《醋君霸爱》 分卷阅读1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1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1 《醋君霸爱》作者:桑陌 她前世的男友是个奶娃娃,于是踹之! 一不小心惨遭横死,却来到自己的前世,进入万恶的旧社会,被习礼嬷嬷打得像身上菜瓜,又有一个半夜闯入她闺房的男人强迫逼她承认是他的未婚妻,这是什么日子呀!好容易来了一个帅哥,看得对眼,对他实施长久的勾引对话,却一不小心撞见他和自己姐姐的奸情,不是说穿越女无敌吗?为什么她却这么命苦? 未婚夫看她还小,暂时没逼她上床,可是醋意巨大,为了防止她出墙,把墙全加高了三尺!可是,好容易穿越一回,没有遇见其他的无主帅哥,没有去过素有“穿越女崛起吉地”之称的妓院,没有开创惊世骇俗的事业,就这样被订下终身?不,她不甘愿! 可惜,没等她出墙,他就先来一个暧昧情感,还有他奶奶也逼他纳妾,好吧,既然你精神有出轨迹象,我也客气!老娘我远走天涯!看谁比较会出墙! 走到天涯又如何,还是在他掌握中! 厚载啊厚载,我算看明白了,在爱情的世界里,你便是我的克星,任我跑到天涯海角,终究离不开你的掌控! “那是,小人物还想要出墙?借你个梯子你都不一定爬得过去啊——而且,我就在墙的那一边!”他狂妄地仰天大笑。 你有高墙筑,我有过墙梯!墙外风光无限好,一枝红杏出墙来……开创穿越笨笨女生出墙新纪元!出墙与反出墙,谍对谍! 另,本书极具争议性,好者,大家交相赞叹,不好者,雷得桑陌死的心都有!如果你想看一个完美无弱点的女主,免进,免雷! 手打完结版 正文 第一章 相亲谁怕谁 “ 陈小姐,我听说你父母早亡?”对面一个长扮得珠光宝器的贵妇人慢斯条理地开口不待女孩说话,便抬头对侍者道:“来一杯蓝山清咖啡,不加糖,只加鲜奶,听清了,是鲜奶,而不是奶精,别拿那些乱七八糟的人工添加剂来作数,我尝得出来,用你这儿那种绘欧洲贵妇的进口咖啡杯,搅拌匙要纯银的,不要拿什么合金的来哄人,还有,点心要摩卡布丁,上面裱饰玫瑰花,再来一份小玛格丽特饼,还要……算了,看你们这儿的档次,估计是没有,就这两样吧,喝咖啡配的小点要精致而不是喝个水饱,吃个肚圆。”傲慢的声音显示出一种长久以来颐指气使的所谓“高贵”。 侍者恭敬地应了,转身又问桌上一男一女两个年轻情侣。 “阿尔朵拉。”年轻男子有些畏惧地看了母亲一眼。 “我喝橙汁。”陈陈笑着对侍者道,因为她喝咖啡会睡不着。 “陈小姐,来咖啡厅不喝咖啡喝什么?难道你的母亲没有告诉你,到什么地方喝什么东西是有讲究的?”贵妇人矜持中隐含着几分轻蔑看着陈陈笑道,见陈陈无所谓地摇摇头,贵妇人收回目光,注视自己手上一颗九克拉的海蓝宝石,再看看女孩身上唯一一件首饰,耳上一颗半宝石耳钉:“算了,我不是那种爱挑剔的人,碰到别人可没那么好运。作为长辈,不是我说你,女孩子家里穷点没事,不过至少要懂得品位……不是我说你,听说你连饭也不会做,将来想让我们家哲刚吃泡面?……不是我说你,听说你连洗衣服也洗不好?年纪轻轻地就想着我们家阿姨伺候你?……不是我说你,年轻女孩子最重要的是温柔体贴,可是听说有一次你却让我们家哲刚在楼下等了十五分钟,那可是在冬天!冻坏了怎么办?” 不是我说你,那你还说那么多废话!看看哲刚一脸腼腆,半分为她解围的意思也没有,陈陈脸上开始弥漫黑气,怒火开始燃烧,虽然还只是在火苗阶段。 “你的父母早逝,有些事我想不见得有人会教导你,哲刚喜欢你,我也是开明的人,所以虽然你的条件不怎么样,但也不会因此反对,上次他爸还说介绍一个老朋友的女儿给他,陪嫁一套房子呢!好了,说说我家的规矩吧:首先,一定要学做饭!年轻人不要请什么阿姨,这些要自己做。再来要学着照顾老公,男人有时容易犯错花心,你要包容;对长辈一定要孝顺,别和长辈拧着干;工作也是努力要的,女人没有工作,没有独立性;生孩子么,一举得男更好,如果不行,再接再励……” 陈陈笑嘻嘻地点头,代表她理解了,总得来说,就是家务要全才,赚钱是能手,累死不能怨!这摆明了就是欺负陈陈是孤女,没有父母撑腰,否则,有点理智的人就不会第一次见未来儿媳就这样狮子大开口地要剥削人家女孩。 “还有……呱叽呱叽!呱叽呱叽!”那两片涂了砖红色水晶滋润唇膏不停地开合,喷出口水无数,杀死了不知多少空气中可能有的微生物,其间来服务的侍者也险些遭了无亡之灾,好在跑得快,陈陈低头在心中为那些惨烈阵亡的微生物们默哀三分钟,三分钟后郑重抬起头来:“阿姨!” “啊?”贵妇人说得正高兴,冷不妨被打断有些不高兴:“你家大人怎么教的小孩,小户人家的孩子就是没教养,长辈说话哪有你们插嘴的份?” “陈陈,你真是没礼貌,快向我妈道歉!”哲刚真是个孝顺孩子,陈陈想。 “我只是想说……” 贵妇人的脸色已经沉下来了,哲刚马上跟着生气起来,让陈陈大开眼界,原来这个哲刚真是个孝子贤孙啊,从前怎么没发现他这么好? “不管想说什么,先向长辈道歉,这是礼节,你不懂吗!”哲刚严厉地瞪着她,陈陈在心中叹了口气,好吧:“对不起,阿姨!”对不起,别怪我没提醒你。 “呵……”贵妇人高傲地呵了一声,充分表达了对这个没钱没势没父母孩子的教育问题的忧心,对国家素质教育的不信任,对自己家孩子关键时力挺妈妈的赏识,这一声短短的“呵”中包含着多少深情的含意,不是一下子就能说清楚的,人类的语言之博大精深由此略可一窥。 但是这个意思,陈陈就是细心地领略到了,脸上却反而显出一种更诚挚的抱歉了。 贵妇人伸出涂了绘花指甲油的手去够桌上的点心,就在这时,“嘶”地一声华丽的椅背旁一朵镀金铁艺花把她的套装上黑色蕾丝勾住发出一声脆响,随着这一声天籁般的声音,她的衣襟便开了,里面昂贵的真丝胸罩破壳而出,她一声尖叫,堆砌出来的优雅气质荡然无存。 “妈!”哲刚惊慌地脱下外套给母亲披上,贵妇人气得面色发白,谁让她选这样优雅的地方喝茶呢,没等贵妇人说话,陈陈遗憾地站起身来:“刚才我就想提醒您衣服被勾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2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2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2 住的,可惜你们不让我说话呀!”她不断地摇着头,对突发事件无限心痛:“不是我说您,阿姨,有时花几秒钟时间听听别人说话,是大有好处的。好了,现在发生这事,我看您也没脸再呆下去,我就不奉陪了。对了哲刚,我们就些别过,就你这样一副奶娃娃的样子,需要的不是老婆,而是一个二十四小时贴身老妈,当你老妈我没兴趣,我更怕我万一嫁给你,会不小心给你找个后老爸。” 她潇洒地拎起自己的拎包,对着大号奶娃娃飞了一个当初让他意乱情迷的媚眼:“宝贝,别太想我啊!” 哼着歌,对着贵妇人点点头——省得又让她说自己没教养,扬长而去,“陈陈!”哲刚想拉住她,贵妇人厉声道:“让她走!没教养的东西!不许去找她!”哲刚不敢反抗,只得偷偷趁母亲不注意时,望着橱窗处渐行渐远的窈窕身姿,无奈又痛惜,可是,我怕妈妈,奶娃娃也有自己的苦恼。 回到自己住处,同屋的桃子迎上来道:“回来了?今天看婆婆怎么样了?哲刚呢?” “切,一个小奶娃!”陈陈也不生气,只有些好笑,把事情说了一遍,听得桃子瞪大了眼:“这是找媳妇还是找全职佣人兼生育机器兼赚钱劳力?妈呀!你可千万别犯傻呀,年轻有钱的好男人一大把,可别做那种卖身求荣的事啊!不就是一个开珠宝公司的人家吗?明天把胸隆一隆,再把屁股弄翘点,咱哪怕当个高级应召女也比当那没人权的媳妇好呀!当人媳妇,没钱赚还要兼当保姆!” ……隆胸……心中永恒的痛……摸摸胸前煎蛋两个,陈陈长腿一踢,一脚把小桃踹到沙发上去:“一边去!面前垂两个大水袋,不是更有感觉,渴了还能当水喝!大胸容易下垂不知道?我这样刚好,永不下垂!” 小桃同意地点点头:“说得对,也不是人人都有资格下垂的!”她看看了自己34c的胸,自豪地挺了挺,陈陈极力掩饰酸葡萄心理:“那就祝你永垂不朽!” 这次“婆媳”会面她当成一场笑话,完全没有一点没有愤怒和伤心的感觉,说到底,虽然对哲刚有了些好感,不过这次也算看清他为人,她完全没兴趣当傻大头,上门找不自在。洗了澡,和桃子聊了聊帅哥美女金钱物质等没营养的话题,看了一片a片,对av女星的姿势发表了重要讲话和重要指导意见后,两腐败女便上床休息。 不知怎么的,今夜就是睡不着,不是因为白天的会面,那就是觉得心里有什么事要发生一般,跟油煎饼似的翻来覆去,难道是因为明天要出门旅游?不对呀,她出门好多次了,从不曾像今晚这样心里血气翻涌,小桃自顾自地意淫着新来的一个帅哥上司,没空理她,于是便顺手拿过报纸来看,刚好看到一个老人死后由于生前财产没有处理好,子孙反目成仇的事,想起父母留给自己的遗产,一套二环以内的一百平方的房子,目前正在出租给别人,近年来房价频频上涨,增值了不少,市值三百万,还有银行内一百万存款,叹了口气,要是自己死了,这钱怎么办。 “想什么呢?”桃子好容易注意到她的异常。 “想我的遗产。” “神经!不过,你反正没有亲人,要是死了,不如捐了孤儿院,孤寡老人中心,就当你积福,最主要的是,看在只有我一个人陪你看a片的份上,给我一笔钱啊,不要多,四五十万就够……”桃子开始慢慢陷入沉睡。 陈陈却真开始打算,和桃子是多年好友了,前两天刚无意间听说说桃子家境困难,老家只有一个身患重病的老母和一个弟弟,每个月至少三千医药费,陈陈正想提出要借给桃子一笔钱,让她母亲得到好医治,只是桃子自尊心极强,从不开口提起母亲生病的事,如果她贸然提出借钱,桃子会以为是施舍。想着想着就有了主意,次日一早去了公证处,在那个奇怪地盯着她看的公证员公证下,公证了她将来的遗产去向,死后,留给桃子五十万,其他的,捐给了保育院和老人福利中心。做完了遗产公证,心中就像了了一件大事,她感觉轻松不少,有病!她骂自己,身体健康,正在妙龄,身处和平年代,却突然好好地想着什么死后事,真是有病! 回到家中开始检查行李,半个月前就预定了今天晚上去一个小山城作短期旅行,本来是准备和哲刚一起去的,当惯宅女的她每年也就一年两次旅行能让她踏出家门超过七小时,晚上桃子上回来,笑道:“祝你这一去有个好艳遇!哪!我特意送你的!” 递过一个装潢可爱的盒子,上面印着草莓蛋糕,陈陈瞥了一眼:“糖果?” “草莓香型避孕套!” 这个混蛋! 陈陈毫不犹豫地给了桃子一个脖子掐。 七点了,桃子送她到火车站,陈陈警告道:“我不在家,不许把乱七八糟的男人引到床上演全套av!我不喜欢床上带着男人的味道!”她和桃子共住一房,虽然知道桃子不会做这样的事,但看在桃子送她避孕套的分上,怎么也得回馈点什么。 “放心,又不是只有床上能做,餐桌上也可以。”桃子不在意地应了,餐桌上……呃!想吐,赶快自这个话题上转开:“我该走了,不要太想我,将来有空想想我,当我没白来世间一趟。” 桃子怪异地盯着她看:“你疯了,讲得像……”像快死了似的。 陈陈也不明白为什么会突然讲这话,摇摇头道:“口误,我走了!” 桃子蹙眉目送远去的列车,心中的不详预感越来越强,“咣!”列车突然猛然震动一下,接着在桃子绝望而惊恐的目光中,一截车厢猛然滚起了浓浓的黑烟,“快,一号列车长,刹车!紧急刹车!”车站调度室紧急下令,由于列车是刚开始加速,滑行了十几米才刹住,车人的人们早在一片惊慌失措地尖叫声中,从窗户奋不顾身地向外跳,这时车门也及时打开了,旅客像潮水一样涌出来,桃子脸一下子煞白起来,陈陈!她在站台上上没有看到陈陈,那个素来在人流中可以像泥鳅一样挤来挤去的女人,她没有看到!她还在那列车厢里!那列车厢已经与其他车厢断开,燃起熊熊大火,火势冲天,没有人能靠近! 她尖叫着向起火的车厢拼命挤去,保卫系统已经启动,铁路公安把跳下车的人和挤上前寻找亲人的人全阻挡在安全线外。桃子彻底失去了理智,“陈陈!陈陈!她在车上啊,你们救救她!陈陈,你出来,出来啊!你们救救她呀!啊!”颤抖的声音在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3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3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3 人们同情的目光中那样哀绝,一个铁路警察上前拦住她:“小姐,她已经去了,你别上去,不好看……”桃子用力推开他,尖声叫着哭着硬要往车厢残骸奔去,那帅警见拉不住她,一咬牙便索性把她抱在怀里,不让她看到车内令人惨伤的一幕。 等到消防车将火灭下,已经十五分钟后了,这场火起因是一个间歇性神精病人在车了引燃了某种易燃品,这次事故中,绝大部分人无事,除了一个女性罹难外,其他人安危无恙。 陈陈只知道突然一阵黑烟突然在车内弥漫开来,紧接着,她便被一个疯子一棒打在头上,失去了知觉,再醒来时,便已经飘在半空中,没有一个人能看到她!紧接着她目睹着车厢在大火中毁于一旦,再接着许多公安围着一截烧得黑焦的车厢寻找事故发生的原因,她也看到一具焦黑色的遗骸,她知道是自己的身体,惊恐伤心之下不忍心多看,回头便寻找桃子,眼睁睁地看着桃子哭得肝肠寸断自己却发不了声,一名高大帅气的警察对她柔声安慰,正想多看两眼,一阵风吹来,被卷入一个黑暗隧道。 然后,便是一阵无边的寂静。 正文 第二章 千金是那么好当的吗!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好像有亮光,她大喜,不会是天堂到了吧?我说嘛,我生前没杀人,没放火,虽然时不时看点a片,可是业余爱好谁没有?更别提我今天早上还捐款了!想着信心大增,沮丧与惊惶也不翼而飞,浑身上下像男人吃了伟哥一样有力极了,几个蹭蹬蹿到亮光外,突然身体猛地一重,似有万斤重,不由呻吟出口,“ 醒了醒了!”有个陌生的声音,接着一片松了口气的声音,亮光变得强烈起来,她眨了又眨,才渐渐适应光线,一个两撇胡子的大夫映入眼帘,身上斜襟布衣让陈陈晕了一下,不会吧? 眼睛再转到别处,两个青衣小鬟侍立在侧,床头坐着一名眼波温柔的夫人,对襟衫裙压花钿,珍珠耳坠由着主人的动作而晃,见到陈陈睁开眼睛,她不禁感动得泪涟涟道:“女儿!你终于醒了!” 真是,她不禁暗自呻吟,这么老套的桥段竟会发生在我身上? 接下来,我是不是要装失忆,顺着小说必经之路走?不过没等她装出失忆的样子,大夫就先开口了:“夫人,小姐恐怕身体还不是很好,你看她目光涣散,声低气喘,恐怕伤到脑子了。” 啧啧!这个大夫够意思,先帮她找好路了,哪个让老娘穿越的糊涂神,虽然你不够意思,没让老娘当个公主娘娘什么的,不过也谢了啊! “你们是谁?”在大夫期盼她呆傻的目光中,陈陈开口了,大夫松了口气,露出一个“对吧?我说她是傻了吧?”的眼神,夫人和小鬟几道崇拜的目光强力向大夫射去,差点没把大夫射得当场成仙,“一般来说,像小姐这样从二楼摔下来,本来是不会摔到头的,顶多把腿摔残了而已,不过小姐摔下来后头撞到了石头,血凝于脑,所以……”所以也不算我神机妙算啦,大夫小小地在心里谦虚了一把,陈陈开口道:“你们还没告诉我,你们是谁呢?”自己的身体已经化成了一具焦炭,这具身体明显不是自己的,小小瘦瘦,估计未成年,不知胸平不平,一会自摸一下。 “若儿,我是你娘啊!”夫人温情无限地望着她,陈陈面对这张和前世大不了多少的脸,心里有点发僵又发愣,原来前世的我那么老了,看人家,连孩子都那么大,看来前世死时不算是妙龄。 “是正夫人。”一边的丫环忙补充道,看小姐醒来后目光闪烁,好像有点贼贼的,不知怎么的让人感觉好像很不靠谱,别真是弄傻了吧? 嗯,我猜出来了,你一定是我这个冒牌货的亲妈,陈陈忙浮起一个撒娇的笑:“娘,你长得漂亮——” “……” 所有人都呆住了,室内一时无声,好像她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一般,“怎么了?”她疑惑地张大眼睛问道,大夫人眼泪盈眶,只差最后聚成珠掉下来,此刻的陈陈不知道,这个身体只有十三岁,而且从前沉默寡言,向来不爱说话,更不说拍马屁,不过当她张大眼睛时,就算里面住的是个二十七八岁的灵魂,和这个身体的母亲差不多大的灵魂,但看起来也是清纯稚嫩,可爱无比,真挚无比,夫人捧着她的脸,泪就顺着白玉一样的脸庞流了下来:“乖!”摔坏头脑好啊! “醒了吗?没再不醒我就动家法了!”人未到,声先至,门外突然传来一声权威性女声,霸道又专横,谁呀?大夫人都突然凝住了脸,两个小丫环马上低下了头,谁比大夫人身份还高?正疑惑着,门外闯进来一个艳妆打扮的三十岁上下的女子,凤髻高耸,湘黄衫子明紫下裙,一串硕大的珍珠项圈在颈间流动着柔和而高贵的光晕,风流无比,一只脚踏进门内,一只脚犹在槛外,看到陈陈安然躺在床上,倏地,身子似乎轻轻颤了一下,才松了口气般道:“原来真是醒了!” “二夫人!”两个丫环上前见礼,陈陈心里有了底,看来这是伟说中的二奶,相传与大婆一般都有不共戴天之仇的小妾吧?这个身子的主人说不定就是被她害死的吧?真是老套,没想到这刚穿来就遇到这样的老戏码,烦!陈陈装模作样地厌烦了一下,强压住看好戏并且真人入戏的卑鄙心理,摆出一副迷茫神情,要多迷茫有多迷茫,比没饭吃的迷路小猫那迷茫的眼神还逼真。 “瞧这眼神,傻了?姐,她傻了吧?目光呆滞,和南大街的李二傻一样啊!”二夫人另一只脚踩进门来,仿佛把一片绮丽的春色带了进来,眼里是掩不住的担忧,陈陈想,这个女人真会作戏,“二妹,别胡说,口没遮拦的,自己肚子里养的女儿也舍得这样咒?大夫说她是脑中血块未清,忘了前事,还有褒若刚醒来,你就说要动家法,褒若这次会从楼上摔下来,也是你管教过严,害她心神不宁,才会发生意外!你竟敢在孩子面前还这么凶?瞧这孩子,可怜见儿,被你吓得魂都没了!”大夫人责备道:“今后褒若的事你就不要插手了,专心做你的生意,由我来管教!” 大夫适时插嘴道:“二位夫人别担心,虽不知道将来能不能记起来,不过对将来生活无碍的,我开两副方子让人抓来煎下,不多久便下床活动了。” 二夫人见大夫人责备,又见陈陈无事,笑道:“知道了!姐姐,我认罚!姐姐,别生小妹的气呀!”看得出她虽然精干,对大夫人却是真心尊敬。 在大夫人嗔责的目光下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4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4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4 ,忙又上前握了握陈陈的手,试了试她的额头温度,道:“呀,真没事了,也不发烧了。你觉得怎么样?”她倾下身子问陈陈,陈陈有些糊涂,只得摇摇头。 二夫人见她有些恍惚,便不再吵她,命下人全出去,只留两个贴身丫头伺候,又对太医道:“李太医,请往前堂小坐。”二夫人笑吟吟地又看了陈陈一眼,眼中嘴边是藏不住的喜意,到底也没在陈陈身边多呆,便把李太医请到前厅去喝茶开方子,后来陈陈才知道,这位李太医并不真是太医,而是一位当地著有盛名的大夫,只不过从前考御医专试没入围,比他医术不如的人却仗着朝中有关系进了太医院,一气之下再不参加太医试,不过特别喜欢人家叫他太医,当然只限于私下关系好的几家,为皇帝家看病的大夫才叫太医,他这话传到外头可是大不敬。 这位二夫人风风火火地露了个脸,又跟着太医走了,除了眼中的关切藏不住,其他地方一点也不像个亲生母亲的样子,大夫人倒和亲生母亲一样更显得关心陈陈,陈陈遇到二奶的昂扬斗志瞬间崩溃,究竟是怎么回事?大夫人也不像是被欺压的大房,二夫人也没有个亲娘的样子!这家的老爷呢,怎么连个鬼影也不见?、 还有自己真的中彩,穿越了?那她霸占的是别人的尸体?想到这儿,浑身发冷,看着自己的身体,总觉得死去的原主会来找自己报仇,再说,天天睡在别人的尸体上算怎么回事? 大夫人送走李太医和二夫人,见陈陈偏着头似在想什么,脸上又惊又惧,便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头道:“若儿,你别多想,你娘她自来是个风神似的人,心里虽疼你,脸上却总不显,可是你昏迷了五天,她心里可是急得不行,连饭食也少了,只是她强撑着不表现罢了,你爹为商事前往北边,家外的事全是她一个人处理。 ”大夫人慧娘眼里有着心疼与佩服,陈陈心下明白了,家中老爷北边做生意,几时回来还不知道,现在这个小姐又出了事,大夫人看来贤淑,但也不是个能理大事的人,家里外面的事看来全是这个二夫人在一手操持,女儿出事,二夫人自然心中吓得不行,但这个时候越发不能表现出来无助,否则家中下人便更要乱成一团了,其他的,等她再观察罢,好在太医已经说她失忆,再加上是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没人指望她一醒来就什么都懂,陈陈不言不语反而更符合这个出事小姐的特征。 在大宅子里的娇贵小姐是不会明白外面是什么朝代,因为就算是知道了也没用,她们不过是由一个豪宅用一顶华丽而封闭的花轿运到另一个豪宅的金丝鸟罢了,所以陈陈也懒得多问,知道是个和平年代就行。她今年才十三岁,十三岁在现代来说根本是个小孩,充其量也只是一些恋童癖男人眼中的洛丽塔,而在古代,则是快到要嫁人的年龄了,谁说大小姐整天在闺中无事可干,赏花扑蝶,找个一起八卦?混蛋,全是那些不知道实情的烂酸文人瞎编,陈陈——不,现在该叫褒若了,褒若在心中狠狠而亲切地把那些宣扬千金小姐悠闲论的骗子小说家的祖宗三代问候了一遍,至于为什么不是十八代只是三代,那是因为她自认心地善良,得饶人处且饶人吧,所以酸文人剩下的十五代祖宗才得以逃过一劫。 “小姐,过门槛时不过自己走过去,这样,”嬷嬷为她做着示范:“走到门槛前略一停,等两个丫头先跨过一只脚,然后回头来扶您,随着您跨过最后一只脚。你们服侍的丫头眼睛可得亮着些,别让小姐在门槛前面逗留太久,你们一到门槛跟前就得先半侧身跨过一只脚,同时回身来扶小姐,现在你们做一遍给我看看。 ”褒若站在一个门槛前,像个废人似的等着两个丫头来搀扶,把好端端的人训练成个废人的淑女教育啊!前辈子走了二十几年的老路,穿越后才知道,走路,是一种学问。 有走得快的,有走得慢的,有走得不快不慢的,有走得快却步伐紊乱,有走得慢却给人压迫感的,有走得极具风度雍容华贵的,有走得贱气委琐的,还有走得十足痞子样的——褒若走路估计属于十足痞子样的,其中门道不是走个几年就走看得出来的,嬷嬷对褒若耳提面命道:“走路,最能看出一个人的高低贵贱,贵人走路,宽缓有节,下人走路,局促无方,因此,我们先从走路开始训练。请小姐走两步我看看。”见褒若迟疑不动,又鼓励道:“走两步,走两步!”直接就让褒若想起了赵本山的《卖拐》,一切从“走两步”开始,然后就被忽悠进去了,没想到今天轮到她这位穿越来的人来“走两步”,该死的是,她还就非走不可,嬷嬷看起来温和有礼得很,可是手上一条银光闪闪的铁尺却狰狞地在阳光下闪现寒光,她身后的几位随同嬷嬷个个人高马大,眼神坚定。 这个权嬷嬷是成功训练出当今国母文康皇后的礼仪训导员,就是俗称的习礼嬷嬷,她不是家仆,更不是什么下人,而是从前太后身边正五品尚仪,曾在太后旨意下前往训练当时还只是千金小姐的皇后,如愿以偿地使皇后成为仪态万千,端庄优雅的一国之母,太后薨后,她们这批服侍过太后的旧人便恩旨出宫,成了各个世族大家眼中的香饽饽,各大家争相将她们请在家中奉养,让她们教导自己的女儿,所以,不要想命令她们,更不要想对她们下绊子,使法子,在宫中什么人没见过?一般公主郡主她们还不放在眼中,就是褒若的大娘正夫人也要对这位嬷嬷尊重几分,小丫头们更不在话下,这位权嬷嬷一般王公世家都不一定请得动,却不如为何肯屈就于一个非大家世族,不过这位有品级的嬷嬷是令出必行,褒若初到奚家,人生地不熟,就算前世在长年打拼在职场,自认已经是成年人的她此时也只好矮下身子,争取少吃苦头。 褒若成功地跨出了被忽悠的“走两步”后,就每天得走三个时辰,按小时来算,六个小时,就算脚底被塞了厚厚的棉花,六个小时下来,脚也是又肿又痛,要走得不好,或是嬷嬷认为你走的时候小细腰摆得轻佻了一点,那银光闪闪的戒尺就啪地一下在她的小腿肚上落下一道红红的印子,想吵?新来的,谁给你撑腰啊?就是贴身丫头你也不熟啊!况且根本没时间培养感情,在确定她没事后的第二天,她就被慈爱的大夫人和雷厉风行的二夫人,也就是亲妈给召去见过这位权嬷嬷,开始了惨绝人寰的仪态训练。 走了八个小时,中间有休息时间,休息时间不是让你跷高腿吃喝的,而是面对着一堆的书籍展开你如饥似渴的求知欲吧!什么,没有求知欲?那也得装出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来念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5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5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5 书,《女诫》是千古名作,那个自卑狂女人班昭的媚世之代表作,不可不念,而且是作为女要必读的圣经要放在书房的最显眼位置,并且还写成三尺长幅悬挂在书房墙上,作为闺训,让褒若恨得牙痒痒的,苦于无计可施。 正文 第三章 现代女性的反抗 没有自由,出不了门,连二门都走不到,一走到二门,便有多少媳妇婆子,丫环嬷嬷奉夫人之命前来拦阻。 没有尊严,不小心就要挨打,那戒尺像妖怪手中的武器,时时提醒着褒若处处小心,步步提防,这是在万恶的旧社会。 没有饱饭,天天吃素菜,说是为了让女子更得清雅芳洁,于是,以花入馔,菊花,桂花,槐花,时令的,干品的,换着来! 于是穿越后的褒若被困得像一只井中蛤蟆,一再膨胀,眼睛都突出来了,这是气鼓的;身上是肿的,满是戒尺的痕迹;肚子天天都是挺的,吃素不消化胀的。 “娘,为什么!”最后她在慧娘房中发出了垂死的哀号。 事情源于权嬷嬷当头棒喝的那句:“小姐,不是我为难你,你的走路姿势简直就像断了腿的鸭子!再不好好纠正,将来就只能像鸭子一样走路了!” 当场,奚家二小姐褒若就爆发了小宇宙:“你这是人身攻击!我告你去!” “老身这是实话实说,现在对你严苛,正是为了将来数不清的荣华富贵,如果现在对你太过松缓,将来你要怨的就是老身了,把你的脚收一收!真像个母鸭子!”啪地一下,戒尺打在小腿上,褒若一阵刺痛,含着热泪,掉头就跑。 谁让陈陈在无比温暖的新社会走惯了外八字呢?大大咧咧,懒散欠扁的样自然让大娘与娘瞧不上眼,结果现在还要从走路开始学起,真是岁月不饶人,老树学发芽,看着腿上一天比一天多的青痕,再也法忍受,双重刺激之下,直接推开一众牢监直奔大夫人慧娘的住所,慧娘正在仔细察看明天的家中收支帐本,外面一连声:“褒小姐,您不能进去,夫人正在忙,褒小姐!” 砰! 房门一下被推开,褒若直接撞进来,扑进慧娘的怀里:“娘,救命啊!” 慧娘惊讶地抬起头来:“出什么事了?” “娘,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这孩子今天好生奇怪。 “说实话,娘,我是不是你和我娘捡来的?” “什么?”慧娘惊地瞪大一双美目:“这从何说起呀?”是哪个不要命的在孩子面前瞎说?一扫周围的婆子老妈丫环,个个惊恐地摇头,看来没人敢不要命,这孩子真是脑子摔傻了? 褒若二话不说,唰唰几下把衣裳褪得只剩下贴身小衣,随后跟来的权嬷嬷和几个丫环叫道:“小姐不可!” “你们站住!”褒若一声厉叫,所有人凝在原地不敢稍动,生怕这位小姐又做出什么出格的事,褒若喝住她们,眼泪汪汪地对慧娘道:“娘,你看,我都被打成这样了,你和我娘怎么都不会心疼呢?不是说,打在女儿身上,疼在娘心上吗?要是我真是你们亲生的,你们会舍得这样待我?”诬陷也可以达到曲线救国。 慧娘放下一颗心来,原来没傻:“傻瓜,要是你不是亲生的,我们才懒得找人来指点你呢,”当着权嬷嬷她没说光权嬷嬷带来的伺候权嬷嬷的贴身下人一个月都要不少银子,何况权嬷嬷的月银:“被打是正常的,当年你知道我当姑娘时被打成什么样了吗?那时可是整个小腿都肿得和大腿一样粗,你姐姐如今也在学规矩,小腿有时也会被打,不过人家比你好,没像你走路跟什么似的,自然打得少,不经寒彻骨,哪得香扑鼻?想要成为大家闺秀,当然没那么容易。别再说亲生不亲生的话了,让你娘听见,仔细你的皮,说起来,你娘今日出去收账,还没回来呢,你爹不在家,外面所有的生意都是她一人操持,别再让你娘为你操心了,对了,我去吩咐下人给你娘炖点冰糖燕窝,最近天气燥,当心肺热咳。” 想着对着门外喊道:“李嫂子在吗?” 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妇妇在门外应道:“夫人请吩咐。” “吩咐厨房炖一盅燕窝,加点贝母,你领人开食柜,称量三钱燕窝给他。” “是。” 褒若对这个家庭真是感到非常、非常奇怪!按常理说,大小老婆不是要互掐吗?为什么大夫人和自己的亲生母亲二夫人常佳却好得蜜里调油似的,慧娘生怕常佳在外面受委屈,常佳也老怕家中下人让慧娘伤脑筋,大夫人生的女儿之若二夫人也像自己女儿一样疼着,甚至比自己亲生女儿更疼上几分,而慧娘则对褒若胜似亲生,这个诡异的情况让褒若摸不着头脑,本来满脑子家庭内斗,女主大显奇能的万丈雄心无处施展,满腔斗志空余东流恨。 “好了,我知道你最近因为权嬷嬷盯得紧,所以受不了少苦,虽说吃苦是必然,不过既然你开口了,我会请她少打些,该打三下的打一下,该打两下的警告警告也就是了,乖,娘还有事要忙呢,你先去玩吧,今天下午放你半天假给你轻松一下,权嬷嬷,请你来一下。”慧娘身边的大丫头上前将牵着褒若的手将她带了出去,带她馔食间去吃松子糖和蜜果子和糕点,哼,当我是小孩!话虽这么说,可是一见到吃的,她真又把事情忘了个精光,难道因为身体是小孩,所以心理也成了小孩? 权嬷嬷听到慧娘传唤,与褒若擦身而过,依旧一副不卑不亢的样子,与慧娘说了一刻钟的话,不知慧娘说了些什么,油盐不进的权嬷嬷果真后来对褒若态度放温款了,虽然要求毫不下降,但态度很重要,在她的笑脸下,和数量明显见少的戒尺下,褒若渐渐也就咬牙适应着无人权无自由的生活,至于真适应还是假适应,还是心中另有打算,那就不得而知了。 奚家大小姐奚之若,是一名淑女,真正心定人定,她也挨过嬷嬷的戒尺,但那是在初学规矩之初,自从十岁后便再没挨过一下,原先的褒若据说也很乖,但自从脑子摔傻了后便一直犯错(那是,人都换了一个了),之若对这个妹妹也很关心,只是苦于两人都有一大堆规矩要学,没法经常在一起交流,所以大部分情况下,都是之若站在远外,用关切的目光看着这边的褒若挨打,但她的嬷嬷也盯着她呢,没法为褒若求情。 晚上一家人坐下来吃饭,权嬷嬷和教导之若的俞嬷嬷站在各自教导的小姐身后,两眼神凛凛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6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6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6 ,调羹略碰到碗发出“咯”的一小声,那眼神就朝各自的小姐杀过来了,常常让褒若冷汗涔涔,也就这个时代没有水银镜,不然准能看到自己背上刺猬一样都是被射得眼箭眸光,不过她可以肯定奚之若的背上绝对光溜溜,这丫头才十五岁,这个时代刚算得上是个成年人,但那架势与派头,却丝毫不逊于一个真正成年人。 今晚的饭只有大夫人率两个女儿一起吃,二夫人正在店内盘帐,尚未回来,大夫人看了看一双女儿,浮起一个满意慈爱的笑容道:“李嫂子,传饭吧。” 先是开胃小点,然后是汤,再来才是正菜,依次吃下去,这个顺序看起来有些怪,可是褒若心中不由得暗服,这样的顺序很符合现代生活理念,汤先上,你喝了汤自然其他东西就少吃了,不会发胖,看来慧娘把这个家管得很好,连饮食也格外精心。食不言寝不语,吃饭的时候果真一丝声音也没,“喀!”想得入神,调羹不小心碰到碗壁,权嬷嬷那利刀子一样的眼睛冷冷地盯着她,俞嬷嬷的眼神同时也扫了过来,带着一点幸灾乐祸,同样是教礼嬷嬷,权嬷嬷是宫中来的,吃穿用度都比她高了一级,而她教的学生却总是不规矩,自然有些窃喜,慧娘关切地看了她一眼,之若同情地看了她一眼,褒若心中不由有些火大,不就是碰了一下,至于吗?!可是气归气,再气也没用,再大的气性,以一个十三岁的瘦弱身体和身在闺中,哭天无门的情况下也会磨圆,你有本事敌得过这些比你高大许多倍的三四十岁的嬷嬷吗? 褒若暗暗吞下一口气,妈的,虎落平阳遭犬欺! “对不起,娘,我想事情入神了,手略抖了一下。”褒若乖巧地道歉:“吓到你和姐姐了吗?” “没有,怎么了,有什么心事?”慧娘马上关切地问道,之若同样关切地望着她,说话的时候便不能吃饭,三个人停下手中的筷子,褒若叹了口气,无比怀念前辈子边吃饭边和桃子打闹,才没有什么所谓的规矩:“没有,我在想娘,我们饱食安坐,而我娘却在外面奔波,为人子女,我何忍心!” 满堂无声。 难道是我拍马屁开得太过火,引得她们恶心食不下咽?褒若不多的羞耻心小小地出现了一下,慧娘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点头道:“原来是这样,不要紧,这是你孝顺,权嬷嬷,二小姐今天的过错不用责罚。” 原来是感动的,对了,吃饭错了规矩,当场不会指责你,也不会处罚你,不过等到上课时那才开始处罚呢,难怪刚才之若同情地看了她一眼。 吃过饭,之若和褒若站起身来,离了餐室,这才能像普通母女一样说话撒娇,褒若吊在慧娘身上:“娘,我要和姐姐一样的手镯儿!” 之若手上戴了一串石榴石和紫水晶,黄宝石制成的细细的手链,成枝蔓花朵相绞形,精致的翡翠花叶相衬,戴在之若皓腕上,说多美就有多美,褒若垂涎已久,慧娘笑着指指褒若手上的玛瑙水晶象牙制成的手链笑道:“你这串不是比她的还好看?”褒若手上载的是玛瑙水晶象牙三番链,一点也不比之若的逊色,不过人都是有爱美心的,褒若道:“可是我也喜欢姐姐手上的那串。” 之若二话不说,就褪下自己手上的那串给褒若递了过去,褒若吓了一跳:“姐姐?” “收着吧,要是等珠宝匠再做得过一阵呢,我这串送你。”之若把手链塞在她手中,褒若想要那串手链,却没想过要把之若的抢过来,一个大人怎么和小孩抢东西?忙把手链又塞了回去:“我等着就是了,姐姐的手这么漂亮,正衬它呢,没了多可惜。” 之若又硬塞了过来:“我给你的,你收着!没的说,姐姐送样东西给妹妹都不行?姐姐这点东西还是送得起的。” 一来一往间,之若竟很有点强势意味,褒若愣了一下,这个姐姐好像不像她表现出来的那样娇弱啊? 慧娘但笑不语,两个女儿这样友爱,当娘的心里自然是开心的。 正文 第四章 半夜闯我闺门的黑衣人 二夫人常佳很迟才回来,之若与褒若两姐妹频频打呵欠,眼看着月上中天了,才听到远远地传来下人问候的声音和关上二门的声音,又听到常佳边走边吩咐道:“今儿值夜的人都派好了没有?大夫人都派好了?管事的,你们还是订个章程出来,每夜轮流着上夜,省得让大夫人天天为这些劳神。晚上的灯烛小心着些儿,你们几个管事的晚上睡觉也警醒着些,上夜的顺着墙根多巡几趟,梆子敲得干脆点儿,别听起来半睡不醒的,听说最近城里出现了一个来无影去无踪的盗匪,可仔细着点儿!” 一边说着,一边向内厅堂走来,慧娘听到她与下人对话,脸上浮起喜悦的笑脸,又对两个女儿嗔道:“看你们二娘,外面的事就够烦的了,回来还这么不省心!” 正说着,常佳来到内厅堂,见到慧娘与女儿们都在,怪道:“这么迟了还不睡,姐,你白天操持家里不累吗,怎么还带着孩子们瞎耗!” 之若与褒若向常佳请了安,常佳道:“之若今天可好?可有喜欢吃的,告诉我,明天就出去给你带来。”倒没有问褒若可好,慧娘斜了常佳一眼道:“二女儿你不理了?” 常佳这才对褒若道:“你今儿被权嬷嬷打了几次?” 慧娘挽着常佳的手道:“好了,你呀,口硬心软,心疼褒若还要装出一副严厉的样子,当心孩子和你生分了。” 常佳把头靠在慧娘肩头道:“不会,因为之若是你生的,所以我更要爱护些,自己的女儿略严些也无妨,我自己生的女儿我清楚,再怎么样,她也不会不要我这个亲娘的。” 之若与褒若忍不住微笑,眼前一幕真是其乐融融,只是褒若看着总有些说不出的感觉,很怪异,又不感肯定,她的眼睛不断骨碌碌地转来转去,慧娘搂着常佳的拍了拍道:“今天帐不好清?这时候才回来。” “不是,是店里来了几个当地混混搅缠不清……,不过没事了,妹妹我亲自出马还有什么搞不定的!”常佳坐直身子,慧娘已经命人端上燕窝粥道:“你已经在店里吃过了,现在夜色已迟,其他东西就不要吃了,吃点燕窝就好。”说罢看着两姐妹道:“两个孩子倒是有心的,陪我到现在,好了,快下去歇着吧——对了,今天褒若突然吃饭时说你不在家吃饭,她很难过呢。” “哦?”常佳意外地抬起头来望了女儿一眼,这个女儿自从毫无理由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7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7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7 的晕厥后,便一直怪怪的,对自己这个亲娘似乎总是在窥探着些什么,虽然没有大纰漏,但总觉得变了一些,然而现在在女儿的脸上却只能看到一团诚实,还有深切的关怀,不禁心里暖了一下,对着女儿笑了笑:“你……你快去休息吧。” 褒若的眼睛生动演绎着一个常年在家的孩子对母亲的深切留恋:“是。娘,您也要好好休息哦。” 好歹自己占了这个身子,给突如其来的这个母亲一点女儿的关爱也是应该的,常佳轻轻拍拍她的头,她才在丫环的陪伴下回了自己的屋子,走时回头看了相亲相爱的两个母亲一眼,两人仍是相偎着,这两个人,真的很奇怪,非常奇怪。 回到自己屋里,丫环为她梳洗完毕换上了睡衣,她便把两个丫环挥了下去,望着镜子里的自己,长相清秀,称不上漂亮,但竟与自己前辈子有几分相像,虽然看了一个多月了,却仍还是无法接受,试问,一觉醒来,自己的身子变成了别人的身子,这种感觉如何能够安心?叹了口气,便回到床上休息,却开始做起了散漫无羁的梦。 梦见一个白胡子老公公红着脸跟她道歉:“实在对不起啊,那天王母万寿,嫦娥来敬酒,我喝多了玉酿,把你在二十一世纪的姻缘线不小心搭到了古代的男人身上,反正那个车子电脑满天飞时代的老公不怎么样,所以,我就只好把你拉到这儿来了,这是你的前世,这一世你本来是孤独一生的,现在也算圆满了。你就认了吧,啊?” 圆满?褒若看着小腿上青一条紫一条,圆满?还有脸说。月老看着她脸色不对,摩拳擦掌又目露凶光,吓得退了一步道:“你想干什么?” “就因为你搭错了线,害我死得那么惨!你就不会让我死得好看点儿吗!”褒若上前就想揍他,月老忙用手格开道:“别别别!你听我说呀!”手心捏了把汗,穿越来的女子果然凶悍! “你算不错的了,有的人还要附在别人身上,那就叫借尸还魂,你这是回到自己本尊,身体的每一根头发丝都是你的呀!不过为了表达的我歉意,我把你这一世的记忆都恢复了吧?” 褒若问道:“那前世的跑哪去了?” “你们本不就是一个精魂,她就是你,你就是她,你来了,你就是你,她也是你,只有你。”老公公说得深奥,听得褒若头一阵阵发晕,不管了,既然能恢复一点记忆,应当对自己有好处,月老又道:“这件事,你可不要在烧香的时候去祷告菩萨,让人知道我做事出错,我在天宫还有什么脸面混下去?” 褒若眼里瞬间闪过一丝光芒,若无其事地道:“只要我的姻缘好,我去告发你做什么?” 月老松了口气点头头:“你的姻缘有点波折,不过还是挺好的,我也没有亏待你,说起来还便宜你了,这一世的好运会余波到已经改变了的下一世,来世你的经历也就不一样了,好了,时间到了,你回去吧。”伸手一推,褒若突然被推下云端,一声惊呼:“啊!”吓得睁开了眼,记忆如潮水一样涌入脑海,件件身如其境,她甚至可清晰记起从未谋面的父亲相貌平常,带着几分生意人的精干,眼里总是看着钱,难怪自己的长相也只是一般,只能算得上清秀,没等她理顺思绪,外面猛地响起一阵杂沓的脚步声,夹杂着一声高呼:“他蹿到房顶上去了!” 紧接着,窗户突然发出“吱呀”一声响,一个高大的黑色人影无声出现在卧室,褒若吓得浑身发抖,却马上想到,这个时候,自己假装深睡不醒才是上策,如果醒来,难保不会被灭口,于是仍旧躺在床上一声不吭,可惜紊乱的呼吸背叛了她,黑色人影黑夜中依然犀利无比的眼中闪过一丝诧色,一个看起来不过十三岁的女孩竟有如此心机? “起来吧,不用装了。”那人来到褒若床边,伸手就掀她的被子,褒若身上一凉,被子已经被掀开,心里大怒,幸好是在古代,睡觉都穿着长睡衣,要是在二十一世纪,这人包准看个过瘾,因为她习惯穿着小三角入睡。 褒若心中哀嚎:我命休矣!若是长得美,那人得了色也许就放过自己,可惜自己长得不美,连用美人计的资本也没有,拖起被子遮住自己的身体,当下决定贞操有屁用,财宝价更高,若为生命故,二者皆可抛,收起怒气,换上真诚,眼中充满哀恳:“英雄,伟大的英雄!我年幼无色,你想劫也没的劫呀,为了代表我对你们梁上君子这门高尚事业的敬佩之意,我桌上的梳妆盒内还有一小盒首饰,您需要就拿去吧,送您的意中人倒是挺适用的。总不能让您半夜三更的白跑一趟不是?”她很谄媚地只差摇尾巴,却忘了对方可能看不清,好在那人眼利如鹰,看了个一清二楚,不禁好笑地弯起唇。 门外一阵骚动,贴身丫头芜儿在门外焦急地问道:“小姐,听说园里来了个小偷,你有事吗?要不要我陪你?”褒若怒气冲冲瞪了外面一眼,养这么多护卫,到头来,连一个小偷都挡不住! 那个年轻人身影一闪便坐在床边,一只手有意无意地温柔地留连在她的咽喉上,痒痒的,似是爱意无限,褒若一僵,马上读出了其中的威胁意味,有气无力地应道:“我正在睡呢,下去吧。有事我会叫你。” “小姐,外面有点乱,还是让我们陪着你吧。”说着,芜儿和菁儿两个丫头就想要推门进来,那只手越发地温柔了,却渐渐往衣襟下划去,褒若一惊,伸手抓住不老实的手,大声道:“不用了,困死了,半夜三更的也不让人睡!” 芜儿和菁儿无奈,又不敢离去,小姐的安全要紧,只得就在门口守着,那人倾身在褒若耳边道:“我可不想有人听见你我夜半私语,小丫头,听话。”热热的鼻息扑在褒若耳旁,激起一阵颤栗,褒若忙侧身避过,向外面道:“你们回房去,不要在门口,本来没事,人家看到你们在门口,倒怀疑屋里有值钱东西。” 芜儿和菁儿不过也才十三四岁,想想有理,便退到廊下守着,果然不久便有管家娘子来问小姐可有事,芜儿和菁儿便替她回了没事,外面渐渐平静下去,人声向别处去了,来人笑道:“你倒也镇定,难得,小姐贵姓芳名?” 有了记忆,褒若自然知道,告诉对方姓名意味着什么,那是只有除了父兄叔伯外只有丈夫才能知道的,这个时代女孩子的名字是最娇贵的,岂能随意说? “我……我叫长青。”顺口胡诌了一个名字,那黑衣人不语,站起身来,在书桌前随意翻了一下,桌上有着褒若日常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8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8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8 临摹的字帖,如果那称得上字帖的话,那字写得就像螃蟹他大爷似的,张牙舞爪,横行霸道,黑衣人忍不住肩头抖动了一下,褒若诅咒他这辈子都不认字,让一个打惯了电脑的人写一手漂亮的钢笔字都有难度,何况软绵绵的毛笔?黑衣人很有良心地道:“这字,很……很有特色。” “谢谢。”褒若闷闷地道。 “褒若。” “干嘛?”她好没气地回答。 那人笑了起来:“你叫褒若,不叫长青。” 他拿着一张纸,上面有褒若临的自己的名字,“褒若”二字大喇喇地横行于上,难为他竟看得懂了,基本上,连教她写字的夫子都认不太清,这让褒若突生知己之感,不由得便道:“是啊!你的眼力不错!”说完了才后悔不已地悄悄捶了一下被子,不过那人似乎没有注意到,点点头道:“名字不错,褒若。” 正文 第五章 定情?呸! 他叫到“褒若”时,声音低沉暗哑又迂回,像是在叫一个亲密之人的名字,褒若一阵鸡皮疙瘩争先恐后地冒了出来,忍不住撇撇嘴,拜托,我们是主人家和小偷的关系好不,别叫得那么暧昧,毕竟这儿不比二十一世纪,被人一天叫上十几二十遍名字也无碍,开口委婉地道:“你能不能叫我姑娘?” 那人好像没听到一般,在房中不慌不忙地巡视了一圈,从梳妆台到书案,到大衣柜,才又坐到褒若身边,褒若全身汗毛倒竖,警惕地盯着她,他笑道:“放心,你现在不过是个小屁孩,我对小屁孩没兴趣。” 小屁孩,在我看来你才是小屁孩,眼睛适应了房里的光线,略可以看出这个人不过二十岁左右的年龄,长相似乎还不错,“不过你让我很感兴趣,能让我感兴趣的女子可不多。”他又接着道,仔细在黑暗中打量褒若,不出其然地看到褒若不屑地目光,“谢了,这个荣幸让别人荣幸去吧!我说,现在天色不早了,您是不是该收拾珠宝走人了?珠宝盒就在桌上。”褒若忙接口道,那人若有所思,不理她的话:“你这丫头蛮可爱,几岁了?许了人家没有?” 褒若翻了个白眼,这是你问的吗?便不再说话,心里狂吼有完没完?明天权嬷嬷还要来叫魂呢,再不睡,你让我明天怎么应付! “不能说,嬷嬷说,这是女儿家的事情,不能外传,你还是快走吧,要是我睡迟了,明天我的权嬷嬷会对我动戒尺的。” “不说?不说我也有办法打听到你的情况。你提到的权嬷嬷是你的教养嬷嬷?放心,我会摆平。”那人见褒若不答,便笑道:“既然来了,我就不能空手而回,你说对不对?” 褒若连连点头,看来是个雅贼,不会直接说:“把你的钱包和珠宝都交出来”这类没营养的话,忙指着桌上的妆盒:“都在那儿呢,要不要我帮你打包?” 那人笑看着她不动,然后,然后就在褒若以为他是嫌太少,正想办法怎么打发他的时候,低下头在她唇上一吻:“不错,你很合我的口味!” 淡淡的薄荷香味窜入鼻间,褒若尖叫一声,不由自主地张开了口,那人却趁虚而入,舌头缠进了她的唇,把她的声音堵得严严实实,“唔!”褒若满头大汗,拼力挣脱,却哪里挣得开?她的手不住拍打他的背,又抓又掐,又踢又打,“不听话的小孩!”他笑道,身子一倾,把她压在床上,扣住她的后脑勺不让她挣扎,她的手如同打在棉花上,全无反映,想叫,哪里叫得出,不知过得多久,那人轻薄得够了,才放开她笑道:“虽然还小,不过滋味不错,我亲过你,也碰过你,你可是我的人了。” 褒若气喘吁吁地挣扎中回魂,惊觉发生了什么事,她——她被人轻薄了!被一个小偷给轻薄了!她是惊讶大于恐慌,一时也没有想到什么名节,就算想到了,也只当放个屁,亲一下就要死,就要嫁,算个什么事儿嘛?但是他说到“你可是我的人了”,一下子就让她愤怒又好笑,凭什么这么自大?不过,当然她没傻到和他当面顶撞,省得真的失身了,在这个时代可是非常麻烦的事。 “你刚才说的,我没听到,刚才发生什么事了,公子?”否认到底,假装清纯,气死他。 那男子没被假象蒙蔽,因为黑暗中,他却能看到她满不在乎的神情,一点不为和男人肌肤相亲感到惊慌,有一种狡黠的镇定,可爱而灵精古怪,不知为何,心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一般突然软了下来,就只想看到她的笑,又想看到她被逼得无路可逃的气急败坏,一刹那下了个令自己也震惊不已的决心,他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小的东西塞在褒若手中,笑道:“收好了,这可是定情之物!小丫头,我可等你长大!我会看着你长大!”说罢,起身深深看了她一眼,咻地一下便从窗口翻身而去。 褒若静下来想着刚才发生的事,好像是被男人给亲了?天知地知,别人不知,有什么好怕,但是,叫还是要叫的,为了表达自己的矜持,“啊——!”失贞女仰天长啸!为什么,为什么人家桃花运都有帅哥美男,而她的桃花运的对象却是一个小偷?说好听点叫侠盗,说难听点,就是个踩空门的!怒啊! “小姐,您怎么了?”两个忠心的丫头马上站在小姐的门外。 “没事,我做噩梦了。”无力的回答,一个好大的噩梦,带春色的噩梦。 这个吻除了震惊,没给她带来什么温柔旖旎的回忆,吻就吻吧,前辈子又不是没有遇到过,这么一想,不到十秒她就安然睡去。只是梦里,总有一双清亮的眼睛盯着她,让她无处可逃。 第二天,权嬷嬷破天荒地没有来叫褒若,其他丫头也乐得轻松,这一觉让褒若睡到了日上三更,早饭都是各房丫头送到各家主子房里的,褒若连早饭都没有吃,直到日光照到褒若的屁股,她才醒来,看到枕边床上落了一个华丽精致的挂佩,一个红色的吉祥结中串着一颗发出淡蓝光晕的珠子,呈半透明状,发出夜间的月亮一样的光晕,似水晶比水晶华丽,似夜明珠,比夜明珠晶莹,对了,她想起来了,那男子走时是在她手上塞了一个什么东西,说是定情物,想必就是这个了,昨夜只顾着自已的初吻,没有想到其他,能拿来当定情物的东西,绝不会是偷来的,但是,既然能送得起这样罕见的东西,为什么还要来当贼呢? 不管了,难得今天睡得这样尽兴,藏好东西,神清气爽地唤进丫头来,听着贴身丫环在耳边絮絮诉说今天的奇事。 “小姐,今日权嬷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9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9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9 嬷不知为什么脸上突然起了很多小疙瘩,据说是昨夜有小贼进了她房间,她拼死反抗,那贼恼羞成怒,就在她脸上撒了什么东西,结果一早就成麻子饼脸了!”芜儿忍着笑回答褒若的问话,和菁儿两个一起为褒若梳洗。 “权嬷嬷有没有挣扎还不知道呢,那小偷误闯她房间,谁该挣扎?”菁儿一派天真的样,芜儿笑得一阵发抖。一个总是框在贞洁框框里的女人遇到从来没接触过的男人会怎么样?也难怪她们这样想。 褒若心中暗笑,看不出那个小偷还是个知趣的讲义气,不过他怎么知道权嬷嬷日日折腾她的事呢?随后两天倒没有什么意外,昨夜的事,两位夫人和家中下人不约而同地闭口不谈,怕吓到两位小姐,褒若更是事过就忘了,自己还小呢,那样长远的事,想它做什么?一个男人半夜进了自己房间,吻了自己,又说等自己长大,若不是藏在妆盒深处的一珠子提醒她这一切真实发生过,她还真以为是一场梦,要搁古代,估计那女的得几天睡不着吧?可惜,褒若是新时代女性,不要说只是被小偷亲了一下,就是真被那啥了,顶多哀悼两天,然后学穿越女子出门单过罢了! 所以没有任何人看出奚家二小姐有什么不妥。连最疼爱她的慧娘也没有发觉。 过了几天,这个家的男主人,也就是奚家的男主人,奚闰回来了,见到两个女儿,只是淡淡地道:“学规矩呢?女工和厨艺也要好好学,女儿家,伺候夫君是第一,穿衣打扮那是其次,看你们穿得——”他两眼一瞄两个女儿身上的绫罗绸缎,哼了一声,便扬手道:“下去!”女儿不过是别人家的人,用不着这样上心,如果嫁人后能给娘家带来好处,那才不赔本。 大夫人站在一旁,冷眼看着奚闰对女儿们冷淡的态度,嘴角一弯,眼睛便冷了下来,当时也不作声,见之若与褒若看着她,扬起一个温暖安抚的笑道:“今日父亲回来,孩子们放一天假,来人,带她们下去休息。” 待两个女儿走下去,才对奚闰道:“老爷还有什么事不快?如今生意做到大江南北,又与朝中大朝有了依靠,眼看着江南一带没有一个商家可与你相匹,何必今日一到家,就拿两个女儿来刹气!” “女儿?迟早也是别人家的人,你们两个不争气,只生了赔钱货,眼看着大好的家业没有血嗣继承!”奚闰喝了口茶道:“我就奇怪了我,怎么就找了两个不下蛋的母鸡!” 大夫人面色煞白道:“你要是不喜欢,再找一个便是!这话你在我面前说说也就算了,不要在常佳面前说,你不在家,家里家外都是她在忙,店里的事也是她一手管理,这话听得人寒心!” “寒心?张家商铺的当家的又添了一个大胖儿子,李家的商铺的更好,妻妾同天生了两个大小子!”奚闰的手重重一拍桌子,大夫人明白了,难怪火气这么大,感情是看到人家添了儿子心里憋的,忍不住道:“女儿怎么了?之若已经十五,精明能干又不外露,一般男人还比不上呢!褒若尚小,可也是个心里有主意的,也不是胆小怕事的,能有这样的闺女,老爷,我看你该偷笑了!” “再怎么样也是别人家的媳妇,就算入赘,也是外姓人。”奚闰用不带感情的平淡语句答道。 慧娘不再说话,这些年来,对这个人知道的还不够吗?他的眼里只有他的生意,他的儿子,他的一切,却从来没有过家人这个概念,她和常佳的存在不过是因为他有个大房子,而房子里必需有人住人给他长脸罢了,不屑再劝,只道:“既然如此,你再娶个妾进门就是。” 奚闰冷哼了一声:“就怕又是个只生赔本货的东西,算了,以后再说。这次我给之若定了一门亲事,对方还不错,是三王爷。” 三王爷怎么会娶一个商贾之女为妃?即使是富商,但王爷的王妃必定是公侯王爵之后,所以想都不用想,这就是嫁过去当妾,亏他还有脸说“还不错”! 慧娘气得急喘了一下,道:“三王爷几岁了!四十多岁,比你都大!你叫之若去当他的妾?奚闰,你还有良心吗?那可是你亲生女儿!” “女儿?能带来好处的才是女儿,没有好处,也不过是个赔钱货,反正这事已经定下来了,过了年,人家就来纳,你做好准备吧,既然对方是王爷,我们也不能太寒酸,赔嫁好看点,贴身丫头赔去,我另外再去南京定一张拔步描金大床,其他的,反正时间来的争,慢慢准备吧,再过两年,褒若也该差不多啦~~”奚闰拖着悠长的音尾走出慧娘凄凉而阴郁的眼睛。 常佳还在外面收帐,为店里的事又弄到天黑才回来,一回来便听说了这事,与慧娘一起默不作声相视良久,最后把慧娘的肩头揽过来道:“姐,你放心,有我在,之若不会嫁到那个王爷府里去!大不了,我们抢先把之若藏起来,王爷追究起来,大不了不让我们在商场混下去,我的私蓄也不少,我们自己带着孩子过,不让那个负心的王八跟!” “他不回来多好,一回来,就不让人省心!”慧娘幽幽地道:“要是他一辈子都不回来该多好,我宁可他在外面再养房外室。” 常佳叹了口气,眼中却是一片精明,她掌管着家中的生意,奚闰从然查帐,但是以她的能力,想做手脚还不是容易的事? 奚闰回来后,家中渐渐客人就多了起来,生意上的,人情上的,黑道白道上的,官府上的,各种人都有,奚闰每天忙于交结各种各样的人,闲来无事,便和人家一起去青楼楚馆谈“事情”,回来时便带着一身的脂粉味,慧娘绝不干涉,只要他不在家就好,晚上的同房,也都让奚闰这次带回来的一个通房丫头去伺候,那丫头长得颇有几分姿色,又擅房中术,奚闰倒也没有碰过两个夫人,两个夫人在那个年轻女孩的反衬下,显得分外无趣,自从他回家来,慧娘和常佳打扮得就土里土气,举止呆板,哪比得上那个年轻娇媚的丫头,褒若看在眼中,心中有数。 家中和生意的事,仍然是常佳与慧娘在负责管理,一如往常,但家中已不再单纯,那个年轻丫头仗着自己是老爷的宠婢,在家中搞得下人连连抱怨,慧娘有意无意地弹压,不动声色间让那个宠婢不敢再放肆,最后以这丫头漂亮颇得人心为名,另开了一间院子让她和老爷同住,不让她出来惹事,这才又回到相对平静的日子。 这天来了一个客人,命人上了特品乌龙,这种乌龙茶是奚闰的最爱,一两五十金,平时是绝不会拿出来待客的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10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10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10 ,今日来的什么人,竟让奚闰把珍藏拿出来?正想着,前面正厅堂伺候的丫头来请她道:“老爷命二小姐为贵客奉茶。” 正文 第六章 邻家男子 褒若狐疑地眯起了眼睛,为什么要让女儿为贵客上茶? “前边都有什么人?” “奴婢也不知道身份,来的是父子两个,不过那个少爷好胖。”丫头道,褒若马上心中有了数,她这个老爸看来是想给自己相亲啦,叹了口气,大女儿刚订了下来,马上就想到年龄尚幼的二女儿了?还真是生意人的精明,一回来就开始谋划上了。 之若在一旁也听到了,过来道:“妹妹,你别去了,我去,我已经是订了亲的,不怕的。” “姐姐,只怕你去了,爹要骂你的。”褒若道,奚闰对自己的两个女儿虽没有打骂,但绝对也称不上爱护,估计肯养着她们,也是因为看中她们将来可以给他带来比较好的关系户,如果之若去了,怕他照样不会放过自己,还会连累之若受罚。 “别忘了,我已经是订了亲的,算是王爷的人了,他还敢打我不成,他还要估量着别得罪王爷的爱妾呢!别怕,就是要我去,他一回来家里就没好日子,我去正好让他往自己脸上打巴掌!”之若冷笑道,才十五岁啊,怎么就有这样的心计?看似柔弱的性格,实则内含着刚强如铁的心性,褒若惊讶地看着她。 最后两个都没去,不知谁禀告了慧娘,慧娘阻住了奚闰的命令,只命前面待客的小厮正常上茶,对李嫂道:“我的女儿又不是仆婢,怎么让女儿亲自上茶?就是皇上亲来,也没有个让女儿家上茶的理!不用管他,让前面茶房的上茶!” 客人走后,奚闰气冲冲地大步走进来,把使力之大,竟把门上的缃红色厚地门帘也扯脱一个缝,他站在慧娘面前,冰冷的眼睛直视慧娘:“无知的愚妇!我让褒若上茶,你却给拦下了?” “老爷,我认为褒若还小……” 奚闰打断她的话:“十三岁不小了!她要是不生在我家,在贫穷人家,十岁就可以嫁人了!也就是有钱才穷讲究,也只有你才穷讲究!你家倒是规矩大,到头来不照样落魄?上个茶,让人看一眼怎么了?脱层皮了?你知道来的是什么人吗?那是晋王的表弟!” 慧娘也冷了脸道:“老爷好打算啊,把一个女儿嫁给一个王爷做妾还不够,想让另一个女儿也给人家当妾吗?有我在,你就别想把褒若拉下水!你敢再打她主意试试看?”慧娘缓缓自椅上站起来,之若被订,她事先不知道,无奈,现在要是褒若再落入他手,她就不叫慧娘! “女人的用处除了生孩子,并嫁人给家里带来点好处,还有什么?”奚闰同样冷着脸回道,想想,又缓和了点语气道:“我也不是一定要让褒若就嫁给他,只不过看看而已,不过不出去也好,省得让人以为我们家女儿没教养。” 原来他的意思是,要把女儿的身价抬高点,省得卖不出好价钱。 下人的口舌总是传达消息最快的,不到半个时辰,褒若已经知道了这个消息,她坐在秋千上荡来荡去,逍遥得很,听到菁儿的汇报,毫不当一回事,反正就算奚闰真把她许给人家当妾,她也不会真就束手就缚。 权嬷嬷与俞嬷嬷不知为什么,突然齐齐向主人家提出辞工,像她们这样的嬷嬷是和别的下人不一样的,这是一种雇佣关系,并不是买断的主仆关系,更别说权嬷嬷是有品级的人,任慧娘怎么挽留也没用,她们去后慧娘本想再找两位嬷嬷,一来事多,二来奚闰认为浪费,不答应,慧娘懒得和他说话起争执,好在大女儿的规矩已经学成,可以教导褒若了,通过几次试探,慧娘确定之若堪当此任,这才绝了再找一位教礼嬷嬷的心,只让家中几个厚道忠心的媳妇平时多关注小姐,有事早汇报,于是褒若终于过上了千金小姐的正常生活,每天睡到自然醒,坐在躺椅上吃香喝辣,这种生活啊,真他奶奶的好啊! 她在心里高唱着“我们翻身家奴把歌唱啊,把歌唱!”唱他妈的一百遍啊一百遍! 之若在一旁笑瞪着她大喇喇地把秋千荡出了墙头,手上绣着兰草,警告道:“别荡得太高,隔壁空了很久的花园,听说来人住了。” 她们正坐在后园子里,紧邻着这个后园子的是一个空园,许久没有人住,褒若用力把秋千荡出墙头可以看见隔壁园子萧索的景象,道:“放心吧,昨天看去还一片荒凉呢,哪有人住?” 秋千落了下来,转瞬又飞了上去,带得褒若衣袂飘飘如仙,之若欣赏地望着褒若的身影,褒若眼睛漫不经心地又向荒园瞥了过去,这一眼,她猛然睁大了眼睛,就是这一瞬间,她看到了一个颀长的身影在一片荒草中独立如树,一身贵气的绛色衣袍趁得一园的荒凉转眼繁华如春,似莺飞蝶舞,那一双眼睛明朗地望着秋千上的少女,笑容如溶,四目相对,谁把谁的心俘虏? 要是这一刻能够凝固该多好?可是秋千终究还是落了下来,她刹住秋千,不好意思再荡上去,却望着隔壁园子出神,之若见她神情有异,推了推她问道:“怎么了?” 褒若道:“没什么,累了。” 不由红了脸,原来她竟然还会为男人脸红?她以为她已经身经百战,连a片都拿来谈论的女人会因为一个男人脸红?可是千真万确,她真的脸红了,心跳得像小鹿,那个男人是什么人? “隔壁是谁的园子?为什么这么多年没有人住?”有了之前的记忆,她知道隔壁已经有五六年没有人入住了。 “不知道,不过这也很正常,估计这儿不是他们的家,只是一个别庄罢了。”有钱人的房子当然不可能只有一套。 那个男人是谁?那个笑容,让褒若的心仿佛开始漂浮在水面上,起起落落。 之若总是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虽然对褒若有进行训练,不过她当然不会对褒若进行体罚,于是褒若腿上的伤渐渐便消失无踪,可惜,举止越来越不像话,只要没人,她可以把脚跷到桌上去,再把裙子撩起来然后开始挖鼻孔。之若几次吓得险些晕了过去,她的刚硬只针对有凶险的事,像这样日常生活“小事”却没有抵抗能力,褒若总在心中怀疑她对将要成为三王爷的小妾,是否愤怒,哪怕暗暗哭一声也好啊,好过像现在这样总是淡淡地笑,娴静地绣花。 不是没想过为之若铺个后路,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去当小妾,可是之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1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11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11 若不是褒若,她不可能像褒若一样想着去外面打拼一片自己的天空,她的世界,在大宅子里,那么要解救褒若,就只能用强硬的手段了,可是怎么做呢?她到这个世界没多久,私房首饰也不多,想要自己独立也不太可能,自来这里,就不知道外面的事情,不知道这个世界允不允许女人出头露面,也不知道这个时代是个什么情况,想着,不由叹了口气,之若对自己非常好,不像姐姐,倒像她半个妈,自从权嬷嬷走了,慧娘忙于家事,虽然极疼她,但也难免有顾不上的地方,都是之若亲自照顾自己,大到丫头是否让自己生气,小到枕头是否塞了新的干花,塞什么样的干花都一一过问,这样的姐姐,让她怎么舍得她去当人家的小妾,看人的脸色,她值得更好的! 可是目前她没有任何办法,她什么也没有,拿什么去拯救她的姐姐? 隔壁的人家正式搬进来了,还请了奚闰和慧娘去暖宅,尽了邻舍之谊,慧娘回来后告诉之若与褒若道:“看来是个好相处的人家,为人大方是其次,难得的是对下人也温和得很,对上人像君子一样不难,难的是对下人也一般地谦和。” 褒若想起那天的那个身影,这些天来一直萦绕心头挥之不去,不知他可还在这围墙后头?秋千如脱了线的风筝一般荡着,不知不觉间越荡越高,越出了墙头,却不曾再在墙头后看到他,那一片荒草早成了姹紫嫣红,她的心中空空荡荡,无法对人说。不过就这样说“算了”,可不是褒若的心性,眼睛一转,想到一个办法。 次日之若好奇地看着褒若把一个圆圆的皮革制成的球踢啊踢,而且专门往墙上踢,“这样踢会踢出墙去的。”她忍不住提醒,褒若露出一个奸诈的笑容,看似天真:“会吗?”脚上加力,球终于不堪虐待,飞出她们的视线,“唉呀,怎么办,没想到真的出墙了!”褒若状若忧伤:“那是我和芜儿好不容易做好的球啊,可不能就这样没了!” 不失时机地摆出一个心痛的表情,之若忙道:“不要紧不要紧!我让人去隔壁要回来。” “可是要从隔壁拿回来得多久啊,现在不就隔着一堵墙吗?我爬过去就是了。”开什么玩笑,要让人去隔壁取,她花那么大的力气踢那个球做什么?命人拿来一副梯子就要爬上去,之若大惊失色,拦道:“不行,会摔下来的,而且让人看到你一个女孩子爬墙,会说道的!” “不会的。”球都过去了,我也要来了!褒若一手拨开之若,就要上墙,就在这时,一个人出现在墙头:“请问,这是你们的球吗?” 那一天,百花盛开,一阵清风吹皱水。 那个人轻轻松松地立在墙头,手里拿着一个球,含笑看着这边园子里的两位小姐,眼睛明亮得似要滴出水来,褒若梦想成真,喜得要跳起来:“我的!谢谢你给我送来!一起下来玩吧?” 他似有一刹那的失神,随即笑道:“好啊!”单手一撑,潇洒地自墙头跃下:“在下溥沙,请多指教。” “我叫奚若,这是我的姐姐,之若。”高兴啊,兴奋啊,美男当前,谁管闺名不得外泄的规矩呢? 溥沙眼睛转到之若脸上,又转开了,笑道:“幸会幸会!” 就这样,溥沙成了她们家的常客,纸自然是包不住火的,过不多久,奚家大人便都知道,却默认了他的到来,从刚开始从围墙上出入到后来正大光明地自大门进来,溥沙成了奚家两小姐的闺中好友,这时她们才知道,溥沙能进后花园和她们谈天说地,绝对不是因为奚家大人看她们寂寞,而是因为他的身份,他竟是当今宰相之独子,奚闰正愁着二女儿还没定下呢,眼见这样一个天赐良机,岂肯放过?不顾慧娘和常佳的反对,命人给溥沙放行。 “你们为什么都不出门?我搬来有半个月了,却从没见你们出门?你们还真是守礼。”溥沙笑着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褒若着迷地望着他,为什么男人笑起来,竟能倾城倾国?然后才慢半拍地想起来道:“我们可以出门吗?” 溥沙惊讶道:“当然可以啊!谁绑着你?” 褒若头已经开始发僵,瞪着之若,之若带着歉意道:“是可以出门的,只不过娘怕我们小,被人骗了,又兼着前阵子我们正在学规矩,所以从没出过门,不过,如果去寺院上香,娘都有带我们去的啊!” 那不是我!褒若在心中大吼,可是不是你是谁呢,要知道,这个身体可是你的前世啊!没话说了,开始气一阵阵地往上冒,白白浪费了那么多好时光,原来是被骗了! “去玩去玩,我要出门!”褒若开始歇斯底里地发作,跺着脚又叫又跳,之若几时见过她这阵势,吓得不轻,溥沙忙安慰道:“现在出门也没有什么好玩的,不如等到城里桃花林桃花全开了,我们一起去赏花好不好?你别气了,再气,将来就长不漂亮了!” 后来褒若才知道,其实这个时代女人虽然也提倡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但像奚家两位小姐这样谨守礼节的却少见,谁也不把那个什么狗屁礼教当回事,除了已经定下要入宫的女子外,其他女子都是比较自由的。 正文 第七章 佛法无边,难救我 可怜的褒若,抱着前世书上看来的规矩,真以为这个世界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世界,也怪二位娘把她们两姐妹管得太紧也太死,请来的嬷嬷是按入宫女子的标准来要求她们,害人不浅哪。 既然已经知道这个世界是怎么回事,褒若岂肯再乖乖坐在家中等死?当晚就缠着慧娘死活要出来玩,慧娘本不答应,不过溥沙也上门来请二位小姐一同去佛寺上香,奚闰见这位丞相公子对自家女儿有好感,自是求之不得,两个女儿都闹着要去,慧娘见状无奈只好答应了,但是却派五个家丁,三个婆子,四个丫环随行,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往佛寺中来。 馆娃宫女应不在,吴越旧址倾石木。这是说西施美人已经远去了,吴国与越国的宫殿早就成了一处废墟,尘世依旧喧嚣,人事早非当时红颜,褒若感慨地看着灵岩山大殿,据说是建在当时的馆娃宫遗址上,曾经的香艳故址如今成了佛门净地,谁说不是说红尘如梦?真是个绝大的讽剌! 溥沙与之若远远落在褒若后面,看着像猴儿一般跪来跑去,半分样子也没有的褒若发出会心的微笑,权嬷嬷呕心沥血欲塑造的淑女形象被褒若糟蹋得像风中的落叶——噗!吹一吹,没了! “真是活泼。”溥沙笑着看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2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12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12 褒若轻轻一跳,跳过半尺高的门槛,轻轻扶着之若也跨了过去,笑着对之若道。 之若正要说话,张开了嘴却发不出声音来,惊骇地看着褒若对着一个添灯油的小沙弥眨眨眼睛,小沙弥蓦地红了脸,褒若虽才十三岁,可是用起媚眼来,竟也已经有了一种成年女子的妩媚:“我……我要去请权嬷嬷回来……”再不回来,褒若的清誉堪忧。 溥沙顺着她的眼神方向望去,好笑地弯了弯唇,又摇头道:“何必一定要让人把一个天真的孩子改成步步规矩的小姐?她只是个孩子,天真未尝不好。” 正说着,褒若瞻仰过佛相,回过头来,压着嗓子道:“姐姐,我们来许愿吧!” “嗯,先为爹娘祈福吧。”之若点头道,这小妹虽然行事大胆了点,不过好歹知道这此处要轻声说话,看来并不是不懂事,只是确实如溥沙所说,活泼了点,难道真要把她埋没在一堆规矩中? “好,溥大哥,你也一起来吧。”褒若笑着对溥沙招手,溥沙与之若同时僵住,“不了,这个跪垫挺小,三个人不方便。”溥沙忙道。 之若在心中咬牙,妹妹呀,两姐妹跪佛,夹个大男人,成什么了?你以为是拜堂? “哦。”褒若看了看跪垫,足足一排五个跪垫,小?不过既然人家不愿意,她也不勉强,便与姐姐一起跪下。 褒若与之若并跪在案前,两个丫环上前为她们引了香送到她们手中,姐妹俩心中念念有辞,不过念的是什么,就不知道了,之若神色端正,褒若却是眼珠子转啊转,转个不停。溥沙站在一旁,看着浑不相同的双姝,微微笑着,两个虔诚祈祷的年轻女子真是赏心悦目,女孩子许愿,不外乎是爹娘平安,姻缘顺畅之类的,他想。 这话,倒也没错,也不全对。 之若祝的是:“愿爹娘与二娘身体康健,姻缘天定,愿苍天怜悯。” 褒若祝的是:“愿二位娘身体康健,至于老爹,就任他自生自灭,愿我的老公不只一个!” 他们三人仆从众多,衣饰华丽,一看便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小姐,被一位性明法师与一名知客僧迎入后禅院待茶,溥沙与之若知道是求布施,便去了,褒若吃了点素面便说要去看风景,性明大师说寺中一株千年铁树今年结了果,蔚为祥瑞,于是褒若与芜儿向铁心堂去看奇树。 铁树开花,哑人说话,铁树开花本来就极是少见,又是千年铁树,且是结果,当地的官府都派人来守护,称是国家详瑞之徵,用栏杆围上,许看不许碰,看的人极多,围得密密匝匝,简直转不开身,褒若硬是挤开里三层外三层的人,从人群下钻过去,估计还钻了不少人的裤裆,羞得芜儿掩了上脸,最好不要认识这位不要脸的小姐,褒若历尽艰辛钻了进去,只见绿叶围簇下,树心如金色果盘一般盛着红珠子一般的果实,累累实实,极是可爱,褒若也一饱眼神,只是千年的祥瑞毕竟比不上活生生的帅哥可爱,不一会便手脚并用地自人家的脚底或裤裆下钻了回来,芜儿对铁树结果好奇得紧,连连问个不停,褒若瞥了她一眼,教训道:“要想知道真理是怎么回事,就要亲眼去看,亲眼体验,靠别人说的有什么意思?” 像你一样爬在地下?芜儿抿抿嘴,心道,算了,我一个丫头,福小命薄,万一被人踩了,划不来。 真理果然只在少数第三者手中,褒若看着冥顽不灵的小丫头,叹息。 “不但铁树结果,铁心堂另有铁树开花,想不想去看看?”一个清澈的声音在褒若身边响起,人来人往之间,身边不知几时多了一个男子,发上一枚洁白羊脂玉簪,簪头是自然作浅紫的如意云,浅杏的宽袍随意洒脱,看得出身份不凡,正对着褒若低声笑问。 “你是谁?”芜儿拦在褒若面前,皱眉问道。 “什么样的小姐,什么样的丫头。”碧衣男子笑道。 褒若也蹙起眉,这个男人给人的感觉似曾相识,似乎对自己还挺熟识。 “放心,大庭广众的,本公子也不屑于乱来,跟我走吧,铁树开花你看过了没有?一雌一雄同时开花,灵岩山寺可算是尽得精华了,一寺之中,同时开花结果各一株,当今圣上听说也要专程来观看。”那碧衣男子径自走在前面,似笃定褒若一定会跟随,褒若反身走在那男子前面道:“没常识,竟敢走在女子前面,一点绅士风度也没有!” “请问何为绅士风度?” “就是君子风度,简单来说,就是尊重女子,女子有难,伸手相帮,女子伸手,送上钱包!这个说来话长,比较深奥,算了。”说了谅你也做不到。 无耻之人必有无耻之行,芜儿再一次低下头,羞啊! “我很有兴趣听你慢慢说。”碧衣男子腻声笑道,声音如丝一般缠住褒若,眼睛没有一刻离开,专注地看着面前这个不像孩子的小女孩。 “我没兴趣说了,快给我们指铁树开花的地方。”家中也有铁树,穿起来之前也见过铁树,不过,铁树开花结果却没有见过。 碧衣男子道:“就是这。” 原来开花的铁树却不在铁心堂,而是在方丈禅院外,这儿外人不得来,不知为什么,寺中僧侣并不曾拦他,见他领人来,只是点头而过。 铁树花的一雌一雄,雌花如莲座团团而上,雄花状如金塔,没有妖娆之姿,却稳重庄严,与佛气氛极是契合,褒若转着铁树观赏良久道:“看起来不起眼,不过像得道的高僧,禅心独具。” 碧衣男子闻言看了她一眼,似是意料之外,又似是意料之内,褒若道:“此花适合蒲团静坐悟道,我们这样没有佛心的人,看了也只看个皮相。走罢。” 走到宝殿前的空地上,褒若见那男子依旧跟着,没有离去的意思,便道:“你怎么还不走?” “不急,你还没问我名字呢。”那男子泰然若定,褒若莫明其妙地看着他,有病吧:“问你名字干什么?” “自己的夫君,却连名字也不知道吗?褒儿。”突然,他低下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她的唇边轻轻一吻,速度之快,让人看不清他的动作,仿佛他只是低头问了褒若一句话而已。 噼——!啪——! 晴天一个霹雳,打死这个老流氓吧! 褒若反射性地抬手便要拍死这只色眯眯的苍蝇,他头一偏,顺势握住她纤细的手腕,笑道:“香腻粉脂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3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13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13 ,小姐的玉手小生何等有幸得以一握?” 芜儿一看,不得了,尖声大叫:“啊!非礼啊!褒若小姐!来人啊!” 事实证明,做一个有教养的丫头是多么的重要,做一个教育好下人的主人,是多么的刻不容缓。难道你不知道,什么叫做噪音污染吗? 这种高吭的嗓音,放在后世,起码也是个女高音歌唱家,芜儿极具穿透力的声音穿破重重障碍,居然传到了禅房,当着闻声赶来的溥沙和之若以及诸位高僧的面,这个笑得一脸贱相的男人居然道:“在下明厚载,见过姐姐,溥沙公子,久违了!”他又对溥沙点头道,溥沙回以一笑,两个男人在视线相交时,已经交换了一种默契。 褒若差点没晕过去:“谁是你姐姐,你叫谁姐姐?” 明厚载对着之若大大方方地一躬身:“姐姐!” 之若看看他,看看褒若,知道其中必有缘由,只得回礼道:“不敢当,敝姓奚。公子请入内叙话如何?” “不要!跟他有什么好谈的,一个神经病!”褒若一口回绝。 “褒儿说不要就不要吧,我不介意在大庭广众下谈我们的事。”厚载深情地看着褒若,褒若一阵猛搓,鸡皮疙瘩像下雨一样落得满地都是:“我不认得你,什么我们的事,你发的什么——”你发的什么春,没等她说完,之若忙开口:“请!”便不再说,率先在前引路。 溥沙赞赏地看了她一眼,对着厚载道:“明兄,请吧,此处非论事之地。” 刚才那一声“非礼啊”,早引得无数百姓竖耳朵,那耳朵,明显得比平常直了不少。 褒若还想再说,见姐姐已经走了,只好瞪了厚载一眼,跟了上去,心中很是不解,像溥沙这样的君子怎么会和这样的无赖在一起。 幸好之若和褒若之前嫌一大堆人跟着碍眼,早把下人们打发开去,倒也没有多少人看到这一幕,只有一个芜儿,溥沙对芜儿道:“事关你家小姐清誉,你知道怎么做吗?” 芜儿见事情闹大早就后悔了,忙道:“刚才和二小姐一起走到空地上,被一只老鸹吓着了,所以才叫来着。” “聪明的丫头。”溥沙点点头,与厚载二人并肩进入禅房。 之若先开口道:“小女便得罪了,请问明公公子为何今日在大庭广众之下为难舍妹?” “大小姐,我与令妹早就认识了。”厚载言谈间甚是尊重之若,不复嘻皮笑脸,。 之若一脸惊诧:“我与舍妹从小相依,朝夕相对,也极少出门,此话从何说起?” 褒若也是极不可思议,自己刚从禁闭状态中解脱出来,今天算是第一次出门,几时见过这个变态男人? 溥沙也不悦地道:“明兄,此话可不能随便说。” 厚载对着褒若上下看了看,皱起眉道:“我给你的定情之物呢?” 果然铁树开花,必有异事,褒若心想,果然就遇到了一个千载难逢的变态。 “我没见过你,哪来的定情之物,该不会是你进了人家小姐的闺房,却没看清人家的脸,认错人就在这儿胡缠吧?”褒若意有所指地诬道,对这样的人,陷害才是硬道理。 “哈哈,褒儿,你还是那样可爱。”厚载笑着道,一副宠溺的表情,看得褒若一阵恶寒,可惜这儿没有电蚊拍,不然拍死这只苍蝇。 “那天夜里,我在你房中留连,你还提出要送我首饰,我想要女孩子的东西不好,便把我的东西留给了你,就是那个冰珠玉魄,记的吗?当时你在床上,我见你把它握在手中的。”厚载柔声道。 “啊,就是那个啊!我还以为是水晶呢,怪道不像,那水晶也没那种光华。”褒若恍然大悟,浑没发觉自己承认的什么。 关键字:夜里、你房中、送首饰、我的东西留给你,你在床上。 一切的一切,联系起来,等褒若想起发生了多么大的误会时,一切已经无可挽回,人们已经自行推断出了所谓的事情真相。 腹黑啊腹黑!褒若咬着手绢蹲在一旁眼泪涟涟地种蘑菇。 正文 第八章 厚载,厚脸皮 “ 请原谅,那夜贵府上大肆捉拿的梁上君子便是在下,不过,在下当然不是小偷,那夜躲避仇家,误入贵府,不巧避入褒儿房间,所以才认识了褒儿小姐,在下对褒儿小姐一见倾心,请大小姐明鉴。”厚载略略诉说了那夜的大致经过,之若虽是深在闺中的小姐,可见他说得不尽详实,正要问,褒若已经哀怨地道:“你躲入我的房间,我没有揭发你,按理来说,我是你的恩人,你就是这样回报我的?这样糟蹋我的名声?” “褒儿,我不是以身相许了吗?”厚载温言安抚,褒若深吸了一口气,大怒:“我不稀罕!去你妈的以身相许,谁要你以身相许,你以为你是谢霆锋?你整个一泄停封!”吃多了让人便秘,她就已经一脸便秘色了。 “谢霆锋是谁?” 谢霆锋是我的梦中情人。 “你管他是谁,别再我姐姐面前胡说八道了,姐,我们回去吧,出来久了,回去娘要担心的。”褒若回头对已经石化了的之若道,之若呆了,眼前这个突然变得凶残的女子是她自小熟识的妹妹吗? 溥沙不动声色地看着厚载醋意大发,知道他已经在心中谋划如何找到那个什么“谢亭风”,这个厚载好像动真格了,回眼却见到之若一副昏昏然状,是男人都心疼,忙道:“此话说来话长,一时说不清,但褒若小姐年纪尚幼,此刻谈这个为时尚早,不如待两年后再议此事罢。” 又轻轻拍拍之若的肩膀道:“此事尚早呢,褒若也还小,出了还有府上令尊令堂顶着,你着什么急?不过这事,我看还是不要外传的好,否则以令尊的脾气……” 之若一颤,想起父亲的薄情,要是被他知道,怕是褒若今晚就会被送进明公子府上了。忙道:“明公子,舍妹尚小,教养也差些,此事确实尚早,不如等两年后再说吧。” “此事我自有主张。”厚载看了褒若一眼,这丫头人小鬼大,眼睛转得像车辘轳似的,看来还是早成定局的好。 之若坚定地道:“如今小妹还小,她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若是公子贸然上门提亲,怕是会引起非议,公子若是真对舍妹有意,就当为她着想,别做伤害她的事才好。请公子三思!”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4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14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14 厚载心中极快地作了一个决定,爽快地道:“我不会做伤害她的事,大小姐放心。至于怎么做,我心中自有主意。” 之若有些不好的预感,但目前的情况下却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要他不要当场把事情闹开,就有转寰的余地,便道:“公子明见,如不嫌弃,他日往寒舍之时,还望提前告知一声,以备我们早做迎客准备。” “自然明见哪,知道躲进女人的房间来避祸,他日明公子一定大有出息。”褒若一脸的真诚。 “是么?多谢褒儿夸奖,我就知道你对我很关心。”厚载脸皮果然很厚,厚得能住一窝猪——耐拱啊!褒若决定无视他,再说,自己确实还小,不去想几年后的事。 接下来的日子平静安宁,没有嬷嬷,没有戒尺,没有唠叨,只有快乐的饱衣暖食,然后只有教书先生为她们教习诗词歌赋,时间是每天下午,两个时辰,这个,褒若倒是乐于奉陪的,谈恋爱时不会一点风花雪月的诗词多扫兴! 溥沙日日来,不过为了减少受注目的程度,很多时候都是由围墙上直接翻过来,之若只得命下人不许进后园,三人一起谈诗论词,谈谈筝,抚抚琴,日子过得比神仙都逍遥,要是一直这样下去,人生实在是一件乐事,可惜,人生美事,总是占人生百分之一二,很显然,褒若百分之一二的美事,很快就挥霍完了。 沉默已久的奚闰对溥沙频频出入奚家大宅“很有意见”当溥沙自大门来拜访两位小姐时,奚闰把他拦住笑道:“溥沙公子今日穿着这身裁云商号出的衣服,真是玉树临风。” “多谢夸奖,奚老伯最近红光满面,是否有什么好事?”溥沙笑问道。 “好事?唉,哪有什么好事?最近思虑沉沉,总是魂不守舍啊。好在溥沙公子常来舍下,让我心情开朗了不少。” 溥沙微笑道:“不知老伯有什么为难之事,说出来,溥沙虽无本事,不过也能略为开解心思。” “公子说笑了,谁不知道公子是京城闻名的才子?怎么无本事?将来也不知哪家的姑娘能配得上公子啊,这般人才!” “老伯谬赞。对了,方才老伯说到思虑沉沉,不知何事?”不是他真那么热心问这个事,而是奚闰拦在面前,一副三天没大便的样,要是他不问,奚闰准得哭着跟在他后面。 奚闰见他接话,便让开一个空隙,与溥沙一同往里面走,一边道:“昨日三王爷传话来,说小女之若的婚事要拖一拖,王妃玉体不豫,怕是要拖上一阵,具体日子待定。长女已经有托,拖些日子也不算什么……”溥沙面色蓦地冷了下来,回眼鄙夷地用眼角扫了他一眼,听他继续道:“只是二女儿虽未及笈,但前些日子已经有人家想上门相看,这才是让老夫头疼的原因啊。” 溥沙笑道:“令千金两位都是极聪慧的人,而且大有福相,奚老伯实在不必担心。二小姐的婚事,我看她眉间红润,看来姻缘早已注定,老伯也不必急于一时,反正她还小,媒人相看什么的,我看可以免了。大小姐的事倒是要好好斟酌,听说三王妃为人最为——”最为刻薄,“最为精明,三王爷有几房小妾的娘家听说还被三王妃以‘假借王爷名声,行不义之事’为名给治了,现在还关在大牢里呢。当然,这只是道听途说,奚老伯不必惊慌,令爱这般人才,王爷必会全力维护,不会让这种事发生。” 奚闰心里暗惊,不知此事是真是假,又见溥沙对二女儿的事似有意思,忙道:“那是,那是,女儿长大了,当爹的最揪心,老夫还有事,便不相陪了。喜旺,好生带人伺候着公子!”便告辞了,找人去探听那个“精明的三王妃”,这事要是真的,之若嫁过去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倒要好好想想。 溥沙打发了奚闰,嘴角含笑来到后花园,在一丛天竺葵后停住了脚步,一个小小的池塘旁,坐着一红一碧两姐妹,红衣的是褒若,红红的脸蛋,红红的衣装,像一团火一般惹眼,像一团火一般跳跃而灵动,极大地刺激人的眼睛,让人的心也眼着跳动起来。 碧衣的是之若,她静静坐在池边,手里拿着鱼食一点一点撒进池塘,引得鱼儿竞相争食,碧波荡漾,秋波如水,映照出五彩的锦鲤,在她的眼睛中深处活蹦乱跳,那是她身上唯一活跃的地方,少了这锦鲤,只怕她便会如一汪静水,冰冻在这个暧意洋洋的花园里,这个女子,明明有着一肚子的心事,却不肯向任何人言说,任凭红衣妹妹在她面前跳来跳去,她只是坐着,鱼食从指间一点一点倾泄下去,犹挂着浅浅淡淡的笑。 水一样的女子。溥沙在心中叹道。 “溥大哥来了!姐,快来呀,我们把昨天的九连环拿出来解,我就不信,最后两环真解不开了!”褒若大叫,把之若从极静中强拉了出来,这个姐姐啊,静得让她害怕,生怕她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来,这下好了,多一个人分散姐姐的心思,省得她胡思乱想。 九连环是一个个套在一起的金属环,游戏的人要把它们一个个取下来,但这些环彼此勾连往复,想要除下,往往解一个环要费上半天功夫,这种娴静的闺房游戏之若很擅长,但褒若不太喜欢,她只喜欢看a片,好在有溥沙,他温柔体贴地陪着,他的眼睛时时看向褒若,若有所思,微挑的眼角总是让褒若的心狂跳不止,谁说少女单纯不懂爱,褒若不仅懂得爱,还懂得怎么“做”爱。 不过——看了看自己一马平川的、可以纵马驰骋的平原胸部,还有瘦小的臀部,这个“做”估计五六年内是轮不到了,搞不好,也要到七八年后才有可能傲人的身材,现在只能先培养感情,只是,溥沙条件那么好,能等到自己长大的那一天吗?不禁有些灰心。 褒若,想什么呢?这么入神?”一只温柔的手将她头上一片叶子摘去,褒若回过神来,对上溥沙含着笑意的眼神,心不可抑止地又开始狂跳:“我在想你……呃,我在想,你手上的九连环很漂亮,哪家商号买的?” 矜持矜持!在这个时代,就算你想猛地把他扑倒,饿虎扑羊般上了他,可是还是要装出一副柔弱的样子! “这个呀,”溥沙举着手中今天新送来的九连环,九连环好坠着九个红玉石,柄作蝴蝶状,很是漂亮,比市面上卖的不知精致细巧了几百倍:“这个是送你的。” “真的?”褒若的心猛地跳了起来:“为什么送我,无功不受禄啊。” “收着吧,你个小丫头,居然也懂得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5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15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15 无功不受禄,放心,没人指望你立功,你就安心玩吧。这是我一个朋友送你的,他是……”溥沙把九连环塞进褒若的手中,两手相亲,他的手暖如三春,褒若又是一阵失神,他的后半句话便没有听到,溥沙回身与之若继续昨天没完成的旧九连环,褒若一阵羞喜,又一阵惘然,喜的是他竟送东西给自己,这个男女不得私相授受,送东西就意味着定情,惘然的是他的态度,像是始终把自己当成一个孩子,我不是孩子!她看着与之若相谈甚欢的溥沙,一阵苦涩。 溥沙自九连环后,常给她带漂亮好看的小玩意儿,什么手钏,戒指,簪子,闺中玩具,并不是名贵的东西,但却样样特别而精致,然而却不与她交心密谈,总是笑得温和而有礼,让她摸不清他究竟在想什么,这样患得患失的心情就像有一笔宝物落到了你手上,却发现宝箱的钥匙不翼而飞一般。 那个该诅咒的明厚载公子倒也不再出现,听溥沙的话,那位明公子是个大忙人,天天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就算是身为密友的他,也弄不清这位明公子究竟又去了哪里,在做什么,对明公子的身份,他始终讳莫如深,说要让明公子自己说。 嗤!褒若在心里笑道,别不是在什么小姐的闺房忙着分发定情之物吧? 这晚,不知怎么的睡不着,那个冰珠玉魄在她手心里发出淡淡的蓝色光华,像晴朗的天空一般的淡蓝,果然是个宝物,许多夜明珠要靠吸收太阳的能量来发光,而此珠,被她收藏在珠宝盒最深处,夜里拿来一看,仍是一如既往的华彩煊赫,不得不令人赞叹。这个东西,就算她再天真也知道是稀世之宝,哪敢拿来现?要是真把它配在腰间,只怕被人剁成十七八块都算是少的,怕只有皇后娘娘才敢这样大大咧咧地挂着它晃来晃去吧? “这个家伙,就不能送点实用的吗?这让我怎么戴出去嘛!”冰凉的触感在手心像水一样沁入肌肤,越看越爱,忍不住抱怨,不能拿出去炫耀,真是一种大折磨,就好像一个美女化好妆却不能出去见人一样,让人颓丧啊! “我不知道,你对我送的东西,竟是这样爱惜。”毫无防备地,屋里多了一个人,借着半开的窗口透进来的月光,看得见他俊挺的身材,褒若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不浅,同样心狂跳,你说怎么相差那么多呢?人家溥沙给人的感觉多好! 下意识地就想要尖叫,厚载快步上前,一只手已经按在她唇上,止住了接下来要出口的惊叫:“嘘,小心,把丫头叫来,我们就只好真的拜堂了。” 褒若狠狠打开他的手,瞪了他一眼:“你有没有正常一点的出现方式?就只会像小人偷一样半夜闯人家房间?你怕猫的吧?” 厚载低沉笑着,把褒若硬压在自己胸前:“对,我就是那只可怜的老鼠,你可不就是那只没长大就学会呲牙的小猫儿么?” 许久不见,小丫头好像长大了些,对了,她正在发育阶段,一天一变。 正文 第九章 逼认成妻 褒若努力自他怀中拔出自己的头来,脸已经被憋得通红,真怀疑他是不是来灭口的:“下次能不能出现得正常一点?我可不想半夜醒来,突然房间多一个男人。” “唉呀,本来想以后不出现了——因为有事要办,不过既然你叫我出现,我就勉为其难再来好了。”黑暗中传来他很惊喜的声音,褒若一惊忙道:“不用不用!我这儿好得很没什么事!你不用出现了!” “那可不行,未来妻子叫我出现,我就算丢下所在大事不管,也得要遵命不是?” “真的不用,我没有叫你出现!”褒若急了,一把揪住他的衣服,只看得见他闪着光芒的眼睛,像极了天上的明星,“好吧,那我暂时不出现了,反正你已经答应我了。” 我答应什么了?褒若纳闷地想。 傻瓜啊,人家说:“我的未来老婆叫我出现……” 你说:“我没叫你出现!” 厚载这个人的心计还不是一般的深,饶是褒若这个后世来的,十个加起来也不是他的对手。 厚载心情看来好得很,轻轻把褒若手中的冰珠玉魄拿过道:“这珠子,天下只此一颗,是我们明家祖传之物,当年先帝也是极喜欢的,不过先祖却始终没有割爱,既然你已经答应当我的老婆,我就告诉你它的用法吧。” “神经!我什么时候答应当你的老婆了?”褒若嗤之以鼻,当他发病。 厚载笑着不理她,只道:“宝物如果没有特殊的功用,就只能称做珍品,而不是宝物了,而这个,就是宝物。”冰珠玉魄的蓝色光芒一闪,厚载已经把它贴在褒若的额头,缓声道:“来,闭上眼睛,看看什么感觉?” “我为什么要照你说的办?”褒若又不是真的才十三岁。 “这个可以长寿驻颜,如果按我说的办,你到了六十岁,依然美丽如处子。如果你不想要就算了,反正你怎么样我都喜欢。”厚载遗憾地道,作势欲收起冰珠玉魄,褒若的眼睛瞬间绿光大作,长寿驻颜哪!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厚载扑了过去,五指贲张,硬生生从他怀里把珠子抓了出来,护在怀里:“送我的东西,就是我的,不许你拿走!” 厚载轻轻一点她的小脑袋:“像母鸡护蛋似的,难看死了,拿过来。” “不给!”到嘴的东西想收回去,除非让我的名字倒着写!若褒,弱包! “你不给我,我怎么教你啊!”厚载瞪着她,这个小丫头简直太神奇了,变脸像春日变天。 “呃……”讪讪地把冰珠玉魄递了过去,厚载冷笑道:“很好,我就是不喜欢太要脸的小女孩。” 所以你不要脸。 装作没听出他话里的意思,褒若陪笑道:“这个怎么用啊?” “闭上眼睛。”厚载的声音又开始低沉,将冰珠玉魄贴在了褒若额头,褒若顺从地闭上眼睛,一股水一般冰凉的气体如股水流从额头向脑袋深处游去,眼睛微动忍不住便要睁开眼睛,“别睁眼,你想像这股气向你的全身游走,首先游到这里……” 他的声音低沉和缓,充满诱导,手按在她的百汇,褒若不由自主地想着水流到了他手指按压之处,冰凉的水流随着意念竟真的流到了百汇,他的手指依次下点在不同的穴位,水流在褒若的牵引下顺着他的指引流动到全身各大穴,每到一处,就仿佛有一股激流把身体各处陈腐的败坏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6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16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16 物质一扫而清了一般,全身通透无比,脑间一片清明,身体越来越轻松,厚载的手越来越往下,背部转而胸前,慢慢竟来到胸部,褒若下意识地想伸手去挡,厚载的声音及时响起:“别动,这里是檀中,内力必经之处,想着把气体引过来,用力冲!” 水流激荡过了檀中,她便彻底进入了忘我境界,随着厚载的指尖点处,水一样的气体游遍了全身,最终又回到头顶百汇,“一个小周天!可以睁开眼了!” 厚载收回了手,褒若睁开眼来,全身轻松无比,像漂在云中一般轻松却不虚浮,有种放声大笑的冲动,厚载捏了捏她满脸抑不住笑出来的皮肉:“知道好处了吧?这个东西够不够实用?” 褒若嘿然一笑,知道他听到自己先前的抱怨,圣人有云:难得糊涂!她惊讶地道:“我以为你只会装人闺房,没想到还有这一招,建议你可以开个美容坊,顺便当个牛郎,相信我,你绝对有这个潜质!” “美容院是什么?牛郎是什么?” 褒若乐呵呵地笑,这个时代自然没有“美容院”一说,牛郎这个说法也是没有的,顶多只有被称为“相公”或是“男宠”的说法,这就是知识的好处,骂人不带脏字儿,呵,不过她没发现,自己竟已经觉得他有点帅……帅到可以当牛郎…… 厚载斜看了她一眼,觉得她的笑实在有点淫贱,伸手便把她的笑抹去了:“笑得像偷腥了猫一样,警告你,将来嫁了我,可不要偷腥,不然有你好看!” 褒若抚了抚被强行抚平的笑肌,确定没有受伤,还能笑得起来,才道:“我又没说要嫁给你,你急什么?” 厚载闲适地坐在她的床边,抚着她的长发:“定情物都收了,还不承认?这冰珠玉魄可是传媳不传女的,珠子不要可以,教你的心法你却练了,再不承认可就说不过去了啊!武林中,私练其他门派心法是什么下场你知道吧?”他比了比手势,手干脆利落地往下一斩:“咔!死光光!” 褒若一阵恶寒,控诉道:“你刚才又没说!” “我现在说了,你现在说不行也来得及。”厚载手心一翻,一股小小的火星向烛芯飞去,蜡烛突然跳亮,他变态一般反复看着自己的手,爱惜无比地揉搓着每一个指节,发出令人胆寒的炒豆子一般的噼啪声:“唔,我准备好了,你说罢。” 褒若很识识务地当了回俊杰:“我是说,你说得很对,很对!” 厚载满意地唔了一声:“很好,很乖,从头到尾把我说的很对的地方说一遍。” 这个臭男人!褒若在心里嘀咕了一声,说就说吧,我陈陈就算发了誓都能反悔,何况睁眼说瞎话? “你说的很对,练了人家家里的武功心法,就是人家的人,所以我是你的未来老婆——”才怪!褒若在心中偷偷加了一句,厚载满意地点点头:“很好,这可是你说的,不是我逼你的。” 就这样,褒若委委屈屈地成了某人的未婚妻,而且,还搞不懂那人究竟是什么人,干什么的,做女人糊涂到这份上,也就不必再说了,省得丢了穿越的前辈后辈的脸。 有了前天晚上的经验,第二天晚上,褒若衣饰整齐地坐在灯下看书,谁知道今晚那个变态还来不来?说来,自佛寺一别后鬼影也不见;说不来,半夜三更给你来个倩男幽魂。 夜过二更,四下一片寂静,奚府的人都睡得很早,只偶而听到几声狗叫,褒若在灯下看书,突然窗户一掀,一个人影不慌不忙地跳进来,褒若回过头来,果然又是那个厚脸皮……呃,说溜嘴了,厚载兄,见褒若在灯下攻书,笑道:“别看了,再看你的字也就那样!” 轰! 褒若怒,回过头来一字一句地道:“你可以侮辱我的人格,但不许侮辱我的墨宝!” 厚载暴寒! “……呃,这个问题太过深奥,将来再讨论吧。”厚载大手一挥,把这个艰深的问题留给了后人:“昨日练了后感觉身体如何?” “全身像要飞起来一般,舒服极了!这个心法怎么称呼?”褒若眼睛精光闪闪,能不能招生,开个美容馆? “冰魄神功,不能卖钱!”好汗,他为什么能看出她在想什么?他的眼睛像透视眼一样:“离了冰珠玉魄,心法就不起作用,而冰珠玉魄不接受明家人以外的人身上气息,所以只有我们明家的人能练。” “哦!可我不是你们明家的人啊?” “如果注定是我明家的人,那冰珠玉魄就会起作用。”换而言之,他昨晚会来教她心法,正是来测试她是不是明家媳妇,冰珠玉魄的另一项功用就是能够分辨出这个女子是否注定是明家正宗媳妇,否则光他动心是没有用的,迟早要分开,明家就曾有一位先祖亲身经历过,当时他爱上一个青楼女子,想娶为正妻,冰珠玉魄在那个女子身上无光无华,后来才发现那个女子早有爱人,嫁给他不过贪图他的财产。 褒若愤然转过身去,难怪他那么大方! “哼,那个冰珠玉魄根本没用,是骗人的,我一点感觉也没有!”倒打一钯,否认到底我不是你老婆。 “没事,只要我们有了夫妻之实,冰珠玉魄一样起作用,本来想等你长大些的……来吧!”厚载叹了口气开始脱衣服,唰唰两声,上身便裸露了出来,烛光下,他健硕的身材暴露无遗,褒若强自压下一声惊叫,又不是没见过不穿上衣的男人:“干什么?”他的身材真好,好想反扑上去啊。 “成夫妻之实啊,这样才能发挥冰珠玉魄的功能。” 厚载渐渐向她逼来,褒若反映过来,原来不是她要推人家,是人家要推她!不要不要,她只想推人家,不想被推啊!连连后退,一个踉跄,跌坐到床上,吓得上下牙直打嗑巴:“不不不……要要要……” 男人俊眉一挑:“到底是不,还是要?是要?想要那就来吧。”伸手就要解中裤。 褒若简直想尖叫:“是不要!” “你不是说没有效果?” “我弄错了,有效果,你看我的皮肤是不是好了很多?” 厚载凑近她的脸仔细在摇曳不定的烛光下观察了一下:“唔,是白了些,应该是有效,记住了,如果没效,我们就来行夫妻之实。” 褒若无声仰天长啸,为什么,为什么会遇上这样一个人精? 厚载没有再教他练那个冰魄神功,因为她尚未及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7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17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17 芨,练得太勤会导致她发育推迟缓慢,只能两个月练一次,今晚纯粹是来败坏人家小姑娘的清誉的,见到褒若房中许多溥沙送的小玩意儿,褒若像珍宝一样收藏着,问道:“这些东西喜欢吗?” “喜欢啊。”只要溥沙送的她都喜欢。 “也不枉我到处给你收集了。” “什么,这是你送的?”褒若的心沉到海底。 “是啊,这半年来我在各地游走办事,见着好看的便收了来,让他带给你,高兴吗?”他的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充满期待。 褒若这才想起当初溥沙送自己礼物时,似是说起过什么,奈何当初惊喜之下根本没去听,原来竟是厚载送的,心中涩涩的,酸酸的,撇着嘴道:“难怪我说怎么那么难看,一点没有眼光!不好看!” 厚载敏锐地感觉到什么,盯了她的眼睛一眼,道:“那你当初以为是溥沙送的?” 褒若又气又怒,道:“要你管!” 厚载踱了两步,道:“我明白了。” 敢情这小丫头想出墙。 精神出墙。 从那天后,他便不再走了,总是夜夜二更来,三更去,和她东拉西扯,山南海北地瞎侃,不再透过溥沙送东西,而是亲手送到她手上,渐渐地弄得褒若习以为常,若哪一天晚上这个厚载没来瞎侃两句,那才有点奇怪呢。 正文 第十章 醋画 奚闰这几天可也没闲着,对于溥沙所说之事私下里打听,果然发现那几个小妾的家人好像没有一个能得到三王爷的支持和保护,因为王爷虽大,三王妃却是太后的亲外甥女,太后娘家只有一个男丁,太后又极是念家,常召她入宫,素来是最疼的,因此颇有些妻管严,在三王妃的干预下,家中几个小妾的日子都不好过,形如婢女,小妾的家人怀着攀龙附凤的目的将女儿送进来,谁知却是一点好处没有捞到,知道了这个情况,奚闰终于决定不让之若嫁过去了,但是三王爷岂是好哄骗的?正在奚闰为些抓头之际,三王爷那儿却先修书一封,说自己王府里妻妾满堂,已经无意纳妾,请贵府小姐另觅新枝吧。 女方被男方退亲,本是奇耻大辱,但奚闰是何等人物,听到这个消息,虽知其中有问题,不过却是欢迎之至,于是奚府上下皆大欢喜,慧娘与常佳更是喜出望外,私下里更加紧选择之若的夫婿,务要抢在奚闰之前把之若婚事订下。 “与其让她给上人作妾,不如给中人作妻,总是明堂正道,能拜宗祠。”常佳为了之若也是操碎了心,常籍着生意往来相看了许多人家的儿子,正在一一思考排除中。 慧娘既喜又忧:“不用给王爷当妾,自然是天大的喜讯,我们商贾人家嫁过去女儿连个侧妃也当不了!只是看老爷的意思,好像还是想给她找权贵人家,我们要先下手为强。” 常佳坐到慧娘身边,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放心,这次他要是再敢把之若乱点鸳鸯,别怪我不客气!对了,近来那个通房丫头可有可你气受?” 慧娘笑道:“放心,你姐姐我虽然生意一窍不通,但是家事上你可比不过我,如今她已经被我降得伏伏贴贴,连院门也不敢出。” 慧娘看起来柔弱贤惠,可是论心计也不输给常佳,暗里派人打探了那个丫头的底细,抓了她的软肋借以要胁,那丫头只得老老实实地躲在院中不出来,哪还敢出来兴风作浪。 之若听到王爷退亲的消息,眼中现出了几分希望光芒,家中所有人都感觉到了,眼看着之若的脸颊竟有了几分红润,全身上下洋溢着幸福的气息,使她本来便美丽的面庞更增添了几分韵致,不由啧啧稀奇,慧娘与常佳对换了一个眼色,仍是既喜又忧。 溥沙仍是常常来,与褒若与之若天天泡在一起,褒若好奇地问:“溥大哥,你不用考科举吗?怎么这么有功夫?” “放心,我科举已经考过了,如今是有品级在身的闲散官员,只不过我懒于应付官场上的事,是以一直拖延至今,不曾去吏部报到罢了。”溥沙在纸上细点狼毫,巧染绿叶,两姐妹在一边看着,一朵琼花渐渐在他的笔下成型,洁白的花瓣别无他色,素颜出尘之姿,清淑类梅,溥沙满意地看着自己的大作,等画干了后,将画卷起,褒若与之若以为他是要送友人的,便拿来一束红缎束好,溥沙却对对之若道:“信手涂鸦之作,送给你,可别嫌弃啊。” 之若意外,小心接过,手微微发抖,然后声音却丝毫不变调:“溥大哥的墨宝千金难得,之若谢之不及,哪敢嫌弃,多谢溥大哥!”福了一福。 褒若急着叫道:“不公平,为什么姐姐有画,我没有?” 溥沙安抚道:“当然有,一个也不会落下,让我想想,画什么给你呢?你想要什么?” 褒若笑道:“那就要看在溥大哥想送我什么了。” 溥沙略偏头想了想,取过一张画纸,在纸上开始勾勒,褒若一边看着,间或抬头看看溥沙,笔挺的鼻梁下一双深邃睛眸,红唇如樱,分明是男人,却有着不一般的秀雅,但这秀雅并不显女气,更让他多了一种谪仙的气质,褒若满脑子的情色思想,不知为何在他面前猥琐不起来,只好几近崇拜地望着他。之若面色如常,专心看画,只是眼中似多了些什么。 不多时已经得了,是一幅海天飞鸥图,褒若不解地看着她,溥沙笑道:“有一年我随父亲到海边游玩,见到这样一幅景色,觉得那鸥鹭遨游天地畅快无比,我看你性子蹦跳不定,小小的宅子怕是束缚不住你,这海上鸥最是合你的性子,本来我是想画猴子的。” 褒若顺手捡起一个果子把他的话砸了回去,收回刚才的话:他不是谪仙,是腹黑!然后兴奋地命丫头把它挂在房间里,可是没想到就是这幅《海天鸥》让褒若让晚上吃了点小亏。 晚上厚载依然准时来到褒若房中,见到墙上新挂了一幅画,驻足片刻道:“是溥沙那小子的手笔?那小子的笔法我认得出。” 褒若如临大敌一般跳上前去,一把把厚载扯到五步远:“别亵渎了我的画!” 小心地用绢纱轻拭被厚载的口气扑上的地方,溥沙是仙啊,厚载——是地。 厚载皱眉观察褒若许久,嗤了一口气,懒洋洋地躺在床上,一点闺房意识也没有:“原来如此。原来我的小丫头长大了,思春了。” 褒若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床衾染上他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8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18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18 的味道,敢怒不敢言:“胡说,思什么春!” 厚载瞪着她,大手一伸,便把她捞到自己身上:“褒儿,你记得谁才是你夫君吗?” “你呀。”形势比人强,老天明鉴。 “可你居然对夫君以外的男人动心!枉我他妈的每天晚上来看你,来培养感情!”厚载重重一揽她的腰,褒若忍不住“啊”地一声痛叫,恶狠狠地回道:“我又没有出墙。” “你这是精神出轨!” 不错,还懂得“精神出轨”这个高级词,这家伙有两下啊,褒若趴在他身上,腰上像铁箍一样的手臂箍得她动弹不得,鼻中满是他的清淡味道,抬头便看到他浓黑的眉毛和正红方正的红唇,有片刻失神,忍不住认真打量了他一遍,这一打量,突然红了脸,才发现这个男人实在有着说不出的……帅,和溥沙不是一类,但气质更阳刚,同时也不失儒雅,但这样一个好男人怎么会这么没眼光找了我呢? 呸,呸呸!长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 不过,这家伙在床上一定不会弱,脑中的黄色思想像雨后春笋一般冒了出来。 厚载没看到褒若打量他的淫秽眼神,手一伸,一股劲风过后,墙上的画便到了他的手中,笑道:“女孩子么,飞来飞去太累了,我送你一幅吧。”说罢,在褒若唇上轻轻一吻:“可惜还是个孩子,还不能太早……” 褒若脸红得像苹果,低下不说话,(摘自小学生作文选)厚载轻笑一声放开她,来到书案前,从瓷筒中取出一卷空白画卷,自己加水研墨,调好水彩,笔在纸上虚点虚勾,褒若知道那是在心中布局,果然一会功夫,他便不再犹豫,下笔如有神助,毫不滞涩,不到一会功夫,一株娇艳的含苞待放的玫瑰跃然纸上,红苞绿叶,一株大树护持在侧,褒若笑道:“人家都是画最美的一面,你为什么画没开的花?” 厚载将画用镇纸镇好任其自然荫干,道:“你还是小孩,自然是花苞,不用急,待我们婚后,我亲自把这画改成怒放的花。” 说罢,将溥沙的画一卷道:“鉴于你还小,这幅画我先替你收了,将来你要是乖我就还你,不乖我就一把火烧了它,我走了!”没等褒若说话,又转身来道:“明天我要是没看到这幅画挂在墙上,我就吃了你!反正没到新婚夜我不介意先替娘子开苞。” 妈的你个变态! 正在想着把厚载的画藏进衣橱最深处的褒若在心中大骂,为什么自己想什么他都能知道? 没奈何,第二天乖乖地让芜儿和菁儿把画裱好,挂到墙上,只是想起被某人卷走的鸥燕图,未免捶胸顿足,心痛不已。 次日与之若在后园闲坐,墙那边传来有规律的敲打声,之若未语先笑:“来了!”褒若对芜儿菁儿道:“你们去处面守着。” 捡起一块石头在墙上按同样的规律敲打回去,接着一个人影自墙上轻飘飘飞过来,落到两姐妹面前,风姿卓然,一院的绿树红花小桥流水黯然失色,褒若抬头望着飘然落下的溥沙,一阵心醉,永远也看不够他的英姿,脑中残余的那个叫厚载的人不知早跑哪凉快去了,此刻她的心里,脑里,眼里只有一个人——溥沙。 三人如往常一般在后园内散步闲聊,之若微微向溥沙处倾着头,淡淡的笑颜如轻云,褒若走着走着却开始有些嘴馋,突然想起芜儿说今天慧娘准备的点心是笑口酥酪,奶香饽饽,栗子糕,都是新聘的厨师的拿手好菜,一时馋得口水直流,小女孩嘛,哪个不爱吃零食,这是身体本能,与性格无关,她安慰自己,开口道:“你们等着,我去拿些点心来,走着有些口渴了。” 说罢转身就跑,之若看着背影,轻轻摇头,与溥沙相视而笑。 踏着轻快的脚步来到园门口,命守在门口的芜儿去点心堂把点心送来,顺便送点水果什么的,菁儿陪着褒若在园门口的小亭子里等,菁儿道:“为这点事让小姐跑来跑去的!让奴婢们进去伺候不好吗?” 褒若摇头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辛苦?我们坐着,你们站着,你们累,我看着也累,不如你们在外面自由点玩,我们自己几个在里面也可以随心玩,又不是没手没脚。”其实是不想让她们打扰自己与溥沙的相处,只是其中夹着个之若,却没有想到。 菁儿笑道:“溥公子常常来,又不让老爷夫人知道,要不是你和大小姐天天形影不离,倒好像来私会似的,就不知道私会的是谁?” 褒若嗔道:“坏丫头,还学会这一套了,将来你家夫婿能不能克制你的一张利嘴?我非把你嫁给一个把你更嘴利的人制制你!” 说笑间,芜儿提着一个篮子来了,没到跟前,一股奶香和甜香便引得褒若吞口水不止,她从篮子里拣了几样放在石桌上道:“你们两个也辛苦了。我进去了,有什么异常就发暗号通知。” 在两个丫头千恩万谢的目光中,褒若优雅地提着篮子转身,芜儿恭维道:“小姐最近不仅高了几分,而且行动间也更优雅了。” 菁儿忙接口道:“是啊,而且心地善良,实在是我们下人之福,恐怕也只有溥……才能配得上!” 褒若大喜,掩着嘴,款款回头:“别胡说,人家还是很纯洁的!哦~呵呵呵!”两个丫头恶寒! 风情万种地向园里转去,一不留神,被脚下的长裙绊了一下,险些摔个狗啃泥,千辛万苦地护住篮子,膝盖处的裙子已经被树枝刮破了一些,好在不显眼,芜儿扶起她叹道:“看吧,小姐,不是我们当丫头的吝啬夸你,实在是你……”扶不起的阿斗啊…… 在小丫头意犹未尽的叹息中,褒若怒气冲冲把桌上的点心扫回篮子里,不理她们的哀叫,向园内走去! 说实话没错,可是不要在心胸狭窄的人面前说实话! 来到园中,桑树下已经不见了两人,静谧的园子风柔水清,要是放开嗓子大叫实在煞风景,褒若绕着园子找了找,一带蒺藜矮墙过去便是一排花障,是不是在那里,褒若踩在软软的草地上向花障走去,风中传来模糊的细语:“别……” 风突然停了,在褒若的世界里。 那个声音代表着什么,她怎么会不知,当她和前世的桃子一起一遍一遍地看着a片时,那男欢女爱中意乱情迷的女子的欲迎还拒的娇声,正是这种低拒声引起男人的狩猎本能,而如今就是这种声音出现在花障后,出现在褒若穿越后的少女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9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19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19 世界里。 震得她一阵阵发凉。 花障后,一个是她最爱的姐姐,一个是她心仪已久的神仙男子。 正文 第十一章 姐的奸情,我的失恋 脑子里一片空白,下意识地轻移到一边假山后,“之若,之若……”男子带着喘息的声音不断传来,夹杂着之若的推拒声:“不行,我……我们该走了……” “走,哪有这么容易,我花了那么大力气让王爷放弃你的亲事,可不是想听你这句话的!”溥沙带着笑意的声音带着奇怪的含糊传来:“之若,我不想等了!一会我就提亲去!奚大伯不敢驳我的面子,我们的将来就在眼前,你究竟在犹豫什么?” 之若同样带着喘息的声音传来:“不,不!不要去!” 然后便没有了声音,声音想是消失在另一个人的唇中,褒若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天地瞬间倒转了位置,一切一切都不一样了,一种冰凉从脚底升起,渐渐到脑袋,思绪冰冻起来。 “你明白我的心的。”半晌,之若挣扎着的声音响起,褒若几乎可听见激吻后她狂烈的心跳,“可是,我看得出褒儿喜欢的是你呀,我最疼爱的妹妹,她总是那样可爱地看着我,我怎么忍心让她失望?” 好姐姐呀,这个时候,你竟还能想得到我?亲吻要专心!奸夫淫妇呀! 假山后,褒若撞见如此奸情,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撞见别人的奸情,那她还可以兴奋一下,晚上睡觉时拿来当调剂生活的笑料,促进睡眠质量,可是,现在这个奸情,真不好办。 “之若,你当我是什么?是物品可以转送?!我当她是我的妹妹,我会疼爱她,但是她和你是不同的你不知道吗?你是妻,她是妹妹,你放心,有我在,我不会让你父亲再随便把她许给人家当妾,再说还有那位明公子早就看上她了。”溥沙笑着想是揉了揉她的头发,之若低嗔道:“别,一会头发散了,该让人问了。那位明公子究竟是干什么?” 溥沙避重就轻道:“他的本事大着呢,绝对不会辱没褒若!我这一两天就去提亲。” “不行,答应我,先不要提亲,我不想褒若难受。”之若猛地抓住溥沙,溥沙叹息道:“你想避到什么时候?再说,有人可已经开始吃醋了,”在她红唇上又亲了一下,道:“还是走吧,让她看到我们在这里,我倒是不在乎,不过你呢?” 之若立刻与溥沙自花障后出来,牵着手一同往馆阁方向去了,褒若躲在假山后手脚一片冰凉,脑中轰鸣作响,他们是几时暗通曲款,为什么她从没有发觉? 一阵混乱后,她想起了三人走路,她总是走在最前面蹦蹦跳跳,而他们总是在后面轻声细语,溥沙的眼神只对一个人温柔,姐姐在他面前才有难得的活泼,一切很明显啊,只是她从没有留意。 思忖片刻,猛然咬了咬下唇,提起裙子向另一边踮着脚一路小跑,穿小路来到后园门口,然后再从后园门向内走,路上正遇到之若与溥沙二人,两人神色正常,手正常地放在身体两侧,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姐姐,你看我给你们带什么来了?芜儿真是个实心眼,我让她带酥酪,就真只带了这个,酥酪没有茶水配怎么吃出味道来嘛,结果被我逼着又去厨房茶点屋偷了好多点心水果和水来!嘻!今天可够她跑的了!” 她笑着把篮子递给溥沙,溥沙接过篮子,笑道:“你这丫头,光会打秋风!怎么气喘吁吁的?” “菁儿笑话我,我和她大战三百回合!走,我们去水亭边去吃吧!家里地方小,想跑都没的跑,要是能去海边,一边看海景一边吃美食,那才叫美!”褒若笑盈盈地对海天一色的景色表达了无比的向往。 之若道:“溥大哥不过是突发之兴给你画了那画,你怎么当真了?一个女孩子家,你想飞到哪里去?” 褒若乖巧地依近之若:“姐姐,天天在想闷得慌,想想都不行吗?” 之若不动声色地与溥沙交换了个眼色,褒若似是不见,笑眯眯地拿着一块点心边走边吃,之若小心地问道:“抛开那位明公子不提,褒若,你对将来的相公可有什么想法?” 褒若的脸上浮上一层淡淡的红晕,摇头道:“没想过自己的,就想过姐姐的,姐姐,我看你和溥大哥很配哦,我观察溥大哥很久了,觉得也就他配得上你!” “什么,你为了我观察溥大哥?”之若与溥沙都愣住了,怎么也想不到是这样一个答案,褒若抿着嘴道:“溥大哥经常看着姐姐发呆哦!姐姐也常偷偷看溥大哥!” 这种幼稚的话应当符合十三岁的小姑娘智商吧?她天真无邪地笑,笑得有种小孩子可爱的狡诈,倒让之若有些不确定,难道真是他们想多了? 溥沙意味深长地看了褒若一眼,对之若道:“褒儿的嬷嬷让你娘给她找回来吧,看她还这么刁嘴!” 褒若的脸一下子拧得像苦瓜,跳了三尺高:“不要啊,好姐夫!” 之若脸红了,打了她一下:“胡说什么呢!” 晚上芜儿和菁儿给褒若洗沐时,惊讶地发现二小姐的双手心有深深的,隐约显着血痕的月芽印,两丫头对看一眼,选择了沉默,自家小姐虽小,可是沉默时却让人不敢开口,今日必发生了什么事,“今晚,你们就在这儿打铺睡吧,陪陪我。”褒若的声音透着一种无力。 两个丫头陪着小姐睡下,褒若不再开口说话,这一夜,过得既平静又不安,床上的人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却一句话也不说,好容易小姐辗转了一个更次,却听得外面似有人声,菁儿开门出去,原来只是风声,褒若听着那声音,冷冷地想是厚载吧,可是今晚她不想见别的男人,好好的帅哥长了翅膀飞了,却要她笑着挥手祝福,是人干的事吗! 谁说穿越来的人一定是上天眷顾的爱情大赢家?去他妈的混蛋!老娘就被人甩了! 在天将破晓时,褒若才沉入睡乡,心里却在狠狠咒骂。 第二天,两个丫头发现褒若精神状态正常,只是眼下有两痕黑影,面色也苍白得很,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褒若道:“上点脂粉吧,把苍白的脸和黑黑的眼圈遮一下。” 芜儿不赞成地道:“还是不要用脂粉,小姐还小呢,用那东西伤脸,我去向二夫人要些红玉膏,既香又润,稍涂一点脸色就好多了,中午再补个觉,什么事也没有了。”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20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20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20 菁儿点头,不等褒若吩咐就去了,一会时间,常佳也来了,后面跟着菁儿,笑盈盈地进门看着自己年幼的女儿道:“怎么了,这么小就开始化妆给谁看呀?” 褒若瞪了菁儿一眼,菁儿忙摇头表示不是她长舌,芜儿笑道:“小姐昨夜和我们闹了一宿,今儿眼睛有些浮了,嫌不好看,是奴婢想出的招,用那些脂粉,怕把小姐的脸给蚀了,小姐还小呢。” 常佳坐下来仔细打量褒若,满意地道:“长得很好。” 褒若心中暗喜,难道情声失意,面上得意了? 谁知她接下来道:“不会长得太漂亮,太漂亮的女人不安生啊!” 泪涌! 常佳是关心她,爱护她的,褒若知道,虽然慧娘更像母亲,常佳则是外向女强人型,不过对于女儿的爱护并没有减少丝毫。只是每日忙于生意上的事,鲜少有时间来陪褒若。 “女儿长大了,要准备出嫁了。” “哪有,娘,人家还小呢。”我刚失恋啊,娘,能不能不要提这个伤心的话题。 常佳含笑轻抚褒若柔顺的黑发,褒若虽然目前长得不算倾城倾国,可是皮肤极好,红是红,白是白,白的地方如凝脂,红的地方如涂朱,加上天真无邪的目光,娇憨的眼神,让人想疼宠到骨子里,真想抱在怀里天天疼爱,虽然调皮,可是又很懂事,有这样一个女儿,她辛苦点又算什么呢。 不要以为她真的那么好心为奚闰打理生意,奚闰的疑心极重,经常怀疑她在他的产业中动手脚,虽然每次清查都没有抓到把柄,不过——常佳冷笑,难道她想积蓄自己的私房会那么容易让人发现不成?这个家,迟早要散的。 没说两句话,外面已经有人在催二夫人起行,常佳只好道:“娘总是忙,等忙过这一阵,亲自带你出去玩,你乖乖地在家陪姐姐,照顾姐姐,要听姐姐的话。” 之若如往常一样先来到她房间看她,见她面色正常,言笑燕燕,只是眼下有着淡淡的青痕,无意般问道:“妹妹昨夜睡不好?” 芜儿和菁儿在一边收拾着窗屉,听问接口回答道:“大小姐不知道,这两日她老爱踢被子,那日差点着凉,昨夜我们便在房中陪她睡,谁知小姐昨夜可坏了,老起来捉弄我们,弄得人一个晚上没睡!” 说罢打了个呵欠,菁儿告状道:“就是!昨夜小姐竟然在人家睡觉时扮鬼吓人,小姐,您也该管管二小姐了!” 两个丫头一个比一个说得真,褒若惊叹,沉鱼小姐狡黠婢啊的真实翻版啊!真是天生的演技派,实力派!当然自己能不能称得上沉鱼之姿,这个她是不去想的。 之若这才彻底相信了褒若昨天的话,笑道:“放心,我会替你们讨回这个公道,今天就罚你家小姐拿出休已来请我们吃南庆楼的腊烧,再去买点瓜子花生水果和酒,我们一起到后园吃去!” 今日溥沙没有出现,让褒若宽心不少,如果他来了,自己还能保持平静的面容多久? 很痛苦,这一天,褒若真是痛苦,因为她受伤的心尚未愈合,荷包又瘪了不少,失恋,真他妈的痛苦! 晚上褒若数着钱串串,这是将来出去安身立命的钱呀!今天少了好几串,心疼!唰地站起来,愤然关窗落锁,今晚她为爱情而悲伤的心又加上一笔为钱而失落的恨,实在没心情去理那个男人了。 可是,就在睡得朦朦胧胧时,黑暗中出现一对幽幽的眼珠,“鬼啊!”从梦中猛然惊醒,大叫,一个温暖的身体突然跳上床来抱住了她:“宝贝丫头,你叫我什么?” 这个声音……冤孽呀! 她身体一僵,外面马上传来芜儿和菁儿的叫喊:“小姐?” “没事,我睡迷了,瞎叫。” 打发走丫头,褒若回过头来对床上亲昵地抱着她的男人低声怒吼:“神经病啊!半夜提溜个绿眼珠子瞎逛会吓死人的知道不?” 厚载郁闷地不作声,要不是你这小丫头还小,满足不了我,我至于半夜三更欲求不满地大放绿光么?满足地闭上眼睛,抱着怀里柔软香滑的身子深深吸了口气,褒若挣不脱,索性任他抱着,睡自己的觉。 “昨天为什么两丫头会在你房里睡?” “因为我无聊,想找人聊天。” 是吗?厚载搂着她小小的身子不说话,昨夜他在房顶听着房里的动静,听她气息纷乱地在床上翻来覆去直到天将明。 “褒儿,你还小,不懂什么是情爱,我不想对你要求什么,但是,有些东西还是有点分寸比较好。再过两年你长大我来娶你过门,我会让你明白什么是最好、最适合你的,啊?”厚载缓缓地抚养黑暗中的乌发,它的主人柔柔地伏在他怀里,娇软的身子,如水果一般的香气,挑战着他的定力。 他不想把她逼太紧,但是有的原则他也不能放。 比如,他的小丫头竟爱上了他的好友。 那天他把画直接一卷去了溥沙那儿,把画丢在溥沙跟前,道:“你丫的找死?褒儿那儿怎么能有除了我以外的男人的东西?” 溥沙瞪了他一眼:“你的醋意未免大了点,之若那儿也有我的画,你急什么?” “你和之若那眉来眼去的,当我没看到?褒若儿还小,万一误会了,我头上的帽子可要不要换色?” 最后溥沙奸笑着道:“知道,我明天就行动,让你放心。” 于是便有了第二天花障中,溥沙逼迫之若的那一幕。 他的褒儿没听见他的话,已经软绵绵地搭拉在他胸口,手垂在一侧,睡得死沉死沉的,练武人的目力让他看得见褒若脸上一种天真的神情,要不是知道她已经动了少女春心,倒真是个无忧无虑的孩子。 厚载决定,将来娶褒若过门后,服侍的丫头一定要有一双明察秋毫的眼睛,各个山庄的围墙全部加高三尺,四面栽上仙人掌,绝对不能栽红杏! 溥沙好久没出现,奚闰对溥沙久不来感到很不安,私下对褒若道:“溥公子中意的是你吗?我已经推掉了几门上门求婚的人,你可要抓好他,错过这个村就没那个店了!必要时,先把生米煮成熟饭!” 褒若难以置信地看着他,这是为人父说的话吗? 正文 第十二章 不要脸的爹呀 “爹,我没那兴趣,再说,人家要不要我还不知道呢。溥公子好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1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21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21 像有意中人了。”看在是自己父亲的份上,褒若努力平静下来。 “有意中人了?不会吧……”奚闰喃喃道:“不会不会,他经常来,而且也没听说他有和别家姑娘有牵扯,一定是误会!总之——”他下了个决心:“这个溥公子绝不能错过,过两天溥公子来时我请他喝酒,到时你上前敬酒,把他灌醉,生米煮成熟饭再说,谅他也不敢悔婚!” 肝一阵阵地冒火,褒若无语望天,这样的男人,生为他的女儿,是对她最大的侮辱! 懒得再说,只是把他从上到下慢慢扫了一遍,那神色像看一只蛆虫一般恶心又害怕,褒若不适地微微皱起眉,鄙夷地掉头就要走。 那目光,像一面镜子,清清楚楚照出他污秽不堪的心灵,奚闰恼羞成怒,一把揪住她骂道:“你以为你是官家大小姐?!” “我不是官家大小姐,可是我是我娘的女儿,不是有钱人家的家妓,随时都可以拿出去陪客!”褒若白着脸吼了回去。 “家妓?家妓还可以伺候客人,你呢,你干什么了?吃饱喝足装得像个小姐,屁用没有!” “有用啊,女儿不是还可以用来拉拢王爷吗?有个当王爷小妾的女儿,说出去多风光!唉哟,人家说,奚闰老板可不了起,亲自把大女儿送到王爷床上,亲自把二女儿送到另一个公子床上,求人家上他女儿,可长脸了!可惜呀,人家不领情,竹篮打水一场空!没事,再找个妾,再生一个女儿,还可以再卖一笔~!”褒若站直身子冲那肮脏的脸吼了回去,她不再当他是父亲,在她眼里,他不过就是个掉到钱眼里,有钱没亲的男人了…… “臭丫头,看我今天不打死你!”奚闰大怒,举手就要朝褒若脸上盖过来,“你敢?”常佳一个箭步闯进来,拦在女儿面前,指着奚闰的鼻子道:“你当着我的面打她一巴掌试试?” “大胆!你一个下贱的小妇,竟敢拿手指我的鼻子?你不过一个贱妾!”奚闰大怒,上前就甩常佳一个耳光,啪! 一声清脆的声音过后,奚闰的脸上几道红红的五指印,红红亮亮,常佳收回震得发麻的手冷笑道:“奚老爷,怎么,你还敢再打我一次?” “来人!来人!”奚闰怒火直欲冲破胸口:“把这个贱人和她女儿给我关到黑房里去,不许给饭吃!” “是!”几名粗壮家人捋着袖子便要上前,常佳大怒,把褒若拉在自己身后,喝道:“大胆,睁开你们的眼睛看看,谁才是你们的主子!” 几名家人面面相觑,这不是很明显吗,奚家老爷奚闰啊! “给你们钱的才是主子!”常佳厉声喝道:“你们是我救的,竟敢反咬主人!赵德,你的母亲现在在哪里?张福天,你的老婆你想不想见?还有你们,不要钱,不要家人了?” 几名家丁全变了脸色,他们全是走投无路时被常佳收进府里来的,一进府,他们的家人便被常佳带走命人“妥善安置”,虽然不亏待他们,也可以定期见面,但却不知道他们具体住哪里,投鼠忌器,几人全都向后连退几步,不敢上前。 奚闰震惊不已,眼睛缓缓扫过一排下人,最终与常佳饱含讥讽的眼睛对上:“这一天,你筹备了多久?你想要我奚家的财产祖业?” 常佳忍不住嗤之以鼻,今日撕开了脸,索性说白了:“你以为我在乎你那一点小小的祖业?我肯当你的妾,不过因为想找一个栖身之所,过点正常的日子,当然,为了我能活得自在些,我自然是要有所防备,比如——找几个得用的人,对不对?” 她嫣然一笑,无意中流露出一种天然媚态,又道:“今天的事,我不予追究,还有一件事,褒若和之若的婚事,我不许你再插手,老爷,虽然地契房契都是你的名字,不过以我的能力,想让它们变成我的,你说我能不能办得到呢?哈哈哈,真让人好奇呀!” 她风情万种地掠过一头乌丝,奚闰一时竟呆于她的美,说不出话来,眼睁睁地看着她和褒若并肩走出门去,狠狠地把手上的玉捻摔在地上:“贱人!贱货!” 那件事后,日子可称得上“家庭和睦,夫和妻顺、父贤子孝”,当然,这个“子”指的是之若,褒若见到这个时刻想把她们两姐妹卖出去的人,“笑”则“笑”矣,“孝”是无论如何也“孝”不上的! 慧娘对那日的事一字不提,只是对家中的下人越发宽和,一应钱财出入更加上心,奚闰要收回家庭财政大权,却发现大势已去,他虽是家主,但家中的下人只看两位夫人的脸色,对他的命令往往是说:“夫人有交代——小的不敢——” 家中的财政大权,是由常佳发到慧娘手中,没有经过帐房之手,奚闰便想把常佳的理事一职夺了,便来到店里,要求把最近的帐本拿来,那几个店家和分号的管事虽然遵命,却不是很配合,奚闰要撤几个管事的职,他们便道:“小的要等二奶奶来才能定夺,请老爷暂且稍等片刻。” 很快常佳来了,对奚闰进门便是一个万福,笑盈盈地道:“老爷,您今儿怎么亲自有空来视察?刚还遇见米家的老爷,说要和你一起看今次的花魁呢,我看家中的银两少了许多,以为您都去了,原来是在这儿呀?……啊,别生气老爷,您说要撤几位管事的职?这可不妥,几位管事精明能干,又忠心耿耿,打着灯笼都找不到,岂可轻易辞去,快向几位管事的道歉!老爷,您去玩要花钱,妾身自然搜筐刮箧也要给您凑出钱来,可不能把管事和伙计吃饭的行当给卖了呀!” 这几句话说得妥贴又好听,既把几个管事捧了,又把奚闰的目的揭露了,又显示出她对伙计们的怜悯之心,又显示出她对老爷的尊敬与身为小妾无奈,让人既感激又同情。 奚闰黑着脸跳着脚大骂:“贱人,我辞我的伙计,关你屁事!他们是我家商铺的人,叫他们吃屎就得吃!管到我头上,你拉泡尿看看你配不配!” 奚闰是暴发户,骂起人来,一套一套,听得店里的人直皱眉头,很为常佳不平,奚闰骂破了嗓子,也没人理他,几个管事照常工作,奚闰连支使一个小伙计的权力也被常佳剥夺了:“老爷,这位小哥是来店里工作,我们付薪资,可不是我们家的仆人,让他做工作以外的事不全适。” 传到其他奚家商号和分店,常佳的人气急剧上升,人人都说这样一只凤凰如何进了奚家的鸟窝,真是老天不长眼,奚闰下达的命令与处置人员的调令,人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2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22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22 人都当他放屁,恭敬应付,轻描淡写地推托。 好在虽然他被常佳剥夺了权力,但日子和从前一样照过,该嫖妓嫖妓,该滥赌滥赌,钱一分不少他的,盈利月月定期入帐,奚闰便暂时把满腔怒火压制了下来,但与富贵攀亲的心却丝毫不少。 溥沙半个月后才回来,一回来便上门提亲,求娶的是之若,奚闰虽惊愕不已,但当然是大喜过望,慧娘与常佳自然也欢欣不已,当场便把亲事定了下来,准备着之若的婚礼,约定半年后前来迎娶,褒若笑着闹着,看似比谁都高兴,心中隐隐酸痛,真是的既“酸”又“痛”,在二十一世纪,和那个男人,对了,那个男人叫啥来着?名字和相貌相模糊了,和那个男人交往也只是觉得再不交男友人家会笑话,分手自然没有痛感,后来便只剩下对那个男人的鄙视,可是溥沙却是她今生今世第一眼见到,自内心而发的喜欢上的人,让她如何不难过? 两个丫头心知肚明,但嘴上从来不说,只是越发得牙尖嘴利,引得褒若天天和她们斗嘴,倒把心事抛了一大半,还有厚载,夜夜来,有时就拥着她一起睡到天快亮才走,让她无暇去躲在被子里伤心,第一次失恋的痛苦,就这样悄然远去。再说这样和厚载夜夜同床,还真给她一种震慑,不敢再去想其他男人,怕眼前这个男人把她给撕了,这个男人的武功“有点”高。 提亲后三个月,丞相家便来迎娶之若,之若欢欢喜喜地登上喜轿去了,然后家中和隔壁园子便暂时空寂了下来,不过溥沙说在家见过长辈后小住一阵子便会回来,到时就会在隔壁园子里长住,这才算安下了慧娘的思女之心,可是褒若便惨了,姐姐出嫁,慧娘突然想到褒若不知什么时候也会出嫁,对她万分关注起来,天天带在身边,礼仪规矩又重提了起来,这回是慧娘亲自教导,在她的温柔的劝导下,褒若不得不收拾心思,专心应付,往往回到屋里,累得没空去回想她的初恋。 “唉,走了一个权嬷嬷,娘还不死心啊,我又不想嫁人。”褒若趴在床上,露出白嫩的小脚,在抱怨,脚底红红的一片,还有几个大水泡,这一整天走出来的,厚载正为她按揉上药,清凉的膏药涂上伤口,不由舒服得呻吟出声:“唔~~” 这声音,娇滴滴的,软绵绵的,搅得人心里像猫一样被挠得痒痒的,厚载全身一阵发热,勉强压抑下来,开始帮她揉红肿的地方,把淤血化开去,手上加力,褒若痛得身子都缩了起来,随着他的揉捏痛叫了起来:“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痛~~痛~~” 这声音,娇颤颤,甜丝丝,比刚才的呻吟更加引人遐思,还带着一种畅快淋漓的呼唤,是男人都不会坐得住,厚载手上是她白嫩的小脚丫,看到的是她一截粉红的小腿,半卷的裤腿惹人让人有一窥究竟的欲望,触算皆是一种淡淡的奶香,毕竟还是个孩子啊,他心想,分身火热火热,抗议着主人的不道德,禁欲是可耻的! 宝贝,委屈你了,等她再大一点吧!他在心里安慰它,可是那个声音还不停:“啊……唔……” 孰可忍,我真不想忍! 他忍耐地闭了闭眼睛:“叫什么叫,闭嘴!”弄得他全身发热,掌心像着了火似的。 “干吗啊,我疼还不能叫啊!你凶什么凶!”褒若怒道。 “你叫得不像话!” “我疼当然叫啊、啊、啊!你想听我唱歌不成?不好意思,痛的时候唱歌,那种变态的本事,本小姐还没有修炼出来!大约就你干得出!”褒若口头一点也不肯吃亏,心里也委屈,难道疼还不让人叫? “闭嘴,我说一句,你顶三句!”厚载的额头青筋暴出,教训她。 褒若火大了,挣开他的手爬坐在床上,与他怒目相对:“又还没成为你的老婆,你就对我这么凶,我还指望你对我好?不嫁了,谁要嫁谁嫁,老娘我不嫁了!滚一边去!” 不滚?看老娘玉足踹之,他一个侧头,一把把她脚踝牢牢抓在掌心,褒若感到脚踝一阵灼热,这家伙难道想用内力来教训我? 这么一想,开始大力挣扎:“不要不要!放开我,我不要!我会痛的!” 厚载简直想哭,姑奶奶,你要当老娘我不反对,那也是几年后的事好不?可不可以麻烦你不要叫得这样让人欲罢不能?简直让人想不犯罪都不行!叹了口气,手一收,把她困在臂弯里:“别叫了,算我求你!” “为什么!”痛了就叫犯法吗,她又不是男人,痛了也不能叫,睁大眼睛疑惑地看着他,殊不知,在灯下,她圆溜溜的眼睛像小鹿般纯善,更让人想狠狠侵犯! “你叫得更大声,我都是很欢迎的,把丫头引来,我们就可以成亲了,你叫吧。”他实在没法对一张纯洁如斯的小女娃说自己丑恶的欲望。 正文 第十三章 强订你终身 褒若马上噤了声,好在当初她就不让丫头陪房,更把芜儿和菁儿的住处移得隔了两间屋。 “哦。可是!”褒若愤然抬头,手指点点他的胸口,厚载一僵,这丫头正好点在他的胸前敏感的小蕊处,一阵热气从下蹊部涌上来,闷哼一声,用尽全力才没有当场要了她,便听褒若突然变得可怜兮兮的声音道:“可是,你刚才对我好凶,我好怕……” 厚载无语望天,可不可以不要拿这样单纯的眼神看我? 现在的他,估计放个蛋在他身上,马上就可以熟,桌上有一壶冷茶,他扑到桌前,一口把茶全灌了下去,呼呼地喘气,小丫头,你就狂吧,等到那一天,我要把你收拾得骨头也不剩! 厚载狠狠地咬牙,道:“对不起,是我不好,下次不会了。” “可是你说对不起的样子还是好凶,人家的心卟通通地直跳……” 褒若的眼睛一眨,一颗晶莹的泪珠挂在眼眶,眼看着就要掉下来,见厚载还在咬牙,呜!一声低泣声从小口溢出,那眼泪就优美地沿着她白璧无瑕的面庞缓缓掉下来,“该死!”厚载暗暗叫苦,她不知道她的样子有多动人,像个可爱的小精灵落在他的面前,不整的衣衫,半落的襟口,含着泪的无辜眼神,一切的一切都对他的忍耐力进行绝地大考验,他的手在发抖,想狠狠地把小白羊扑倒在床上,化身为一只不披狼皮的大色狼。 夹紧尾巴—— 大家知道是什么吧,男人的“尾巴”,他把褒若拥在怀里,轻声道:“对不起,我一定会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3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23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23 对你温柔的,只是在床上我情不自禁,请你多包涵。” 褒若一时间没听说他话里的意思,满意地点点头,算是放了他一马。 厚载那一夜下了一个决心,绝不能让别的男人受到这个妖女的荼毒,当他拥着褒若入睡时,暗暗下了一个决心,这个决心奠定了褒若的苦难生活的基础,为她宏伟的出墙目标蒙上一层浓厚的阴影。 第二天,奚家上下闹了个鸡飞狗跳,兔子咬人,老鼠上房,原因无他,奚家二小姐的房里走出来个衣冠不整的男人! 男人啊! 那种能走,能跳,能勃起的男人啊! “砰!——” 芜儿的铜盘巨响落地,菁儿的漱盂前赴后继,同奔红尘。 男人!没穿好衣服的男人!、 从小姐的闺房里走出来,没穿好衣服的男人! 听好了,是没有把衣服穿整齐的衣服,一大早从小姐的闺房走出来,松松的衣衫垮垮地搭在身材很棒的身上! “你们老爷醒了吗?”那个男人清冷的声音朗朗响起,把属于女子的柔美庭院强加了几分阳刚。 两丫头无意识地点头,傻了。 厚载不以为意地在院中深呼吸一口气,做了两个懒腰,然后束好身上的腰带:“小姐昨天累了,别吵她。” 他施施然走向大厅,芜儿和菁儿抱在一起发抖:“好可怕,是男人啊!是男人呀!” 两个崩溃的丫头哭着朝屋内跑去,把那个睡得像死猪的小姐硬从床上拉起来。 “小姐,你偷情了?” “偷情?小姐我偷什么情?偷吃还差不多!告诉厨房,今天再做那个栗粉包,香得要命啊,吸溜!”吞了一口口水,芜儿抓狂地一把把她扯起来:“有个男人!有个男人刚才从你房里出去了!” “男人?刚好啊,最近没见到男人,想得很啊……什么什么?你再说一遍?” 奚家二小姐这才惊慌失措起来,滚下床跌跌撞撞地往大厅跑来。 厚载一路上昂然而走,闻声而来的管家当场高血压发作,晕倒在地,仆人们见此男气度不凡,不像色狼宵小,面面相觑,难道是老爷昨夜留的客人? 这样一想,竟任他在奚家大摇大摆,得到通报的奚闰与慧娘已经在端坐如仪,奚闰面色铁青,慧娘面色苍白,两人瞪着这个据说从女儿房里出来的男人,一边强壮的家丁执棍伺候,常佳一早已经出去,未能恭逢盛会。 “在下明厚载,见过奚老爷,夫人。”明厚载施了个礼,奚闰身子一偏,不受他的礼,冷冷地道:“阁下从何处来?” “从小姐房中来。” 砰,慧娘当场晕菜。 “我是问你家在何处!”奚闰的脸色开始红润,不是害羞,是气的。 明厚载漫不经心地道:“不知奚老爷可曾听说‘明海楼’?” “知道。”奚闰语气不善,明海楼是全国最大的商号,但他们与普通商号不同,明海楼是个神秘组织,虽不是皇商,却与皇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关系四通八达,上到皇宫,下到街头卖油条的小贩,他们都有内线,有人说,明海楼的后台老板是某位皇室中人,然后谁也不清楚具体情况,只知道,明海楼富可敌国,权势通天。 “在下明厚载。” 奚闰的脸从红润到苍白,又回到红润,这回是喜的,拉着他的手激动地说不出话,慧娘也是一脸惊诧,没等两人说话,外面闯进来一个人,披头散发,扶着门坎指着明厚载呼呼喘气,仔细一看,正是那个倒了大霉的褒若。 褒若被晴天霹雳震得全无骨气,一路上脚抖得筛糠似的,总算两个丫头知道小姐难处,很贴心地扶着她前来,一进门来便看到她的老爹气得满脸通红,拉着明厚载的手上下剧烈抖动(其实这个时候人家是喜的),慧娘面色哀恸,目光呆滞(其实是惊讶过度),这一惊可非同小可,甩开芜儿和菁儿自己闯进来指着厚载的鼻子大叫:“出去!” 厚载宠溺地看了看她,褒若松松的衣带结得乱七八糟,亵衣顽强地从外衣内红杏出墙,脚上的鞋子一只红一只白,看来今天的刺激大了点。上前将她拉住,一只手伸向她的衣襟,褒若使力挣扎:“放开,我告你调戏民女!” “你上哪告?”淡淡的一句话让褒若愣了一下,这才发现奚闰的目光竟然充满了鼓励,慧娘则担心地望着她,却没有阻拦,更有了“女儿已是别家花”的怅然,是啊,上哪告? “不,你们听我说,这是误会!” “褒儿,别浪费口水了,再怎么说,我最近每天都在你床上睡觉,对你负责是男人应有的风度。过来。” 厚载瞪了几个家丁一眼,几个家丁听话地转过头去,当着未来老丈人的面,将她的外衣拉开,将亵衣重新拉好,甚至还把颈上肚兜的带子解开,重新系了一遍,头发以手代梳,扰成一束,用自己的宝簪将她的头发歪歪松松地扎成一个少女鬟,不一会,便把褒若打理得清新可爱,颇可见人,褒若没觉得怎么样,但堂上所有人的脑袋都死机了。 “今天的衣服是你自己穿的吧?瞧都穿成什么样了?将来要是老这样,还不累死我。”厚载略带无奈的声音在她头上响起,又把她的外衣衣带解开重系,褒若张开双手让他将自己的衣带结成一个漂亮的蝴蝶结,回道:“要不是你一早来搅局,我至于吗!你究竟来干什么?” “当然来提亲啊,褒儿,你想瞒到什么时候?我们在一起这么久,总是这样不是办法。” “什么在一起这么久,我和你可是什么也没有发生!” “好了,乖,不管我们有没有什么,我看令尊令堂都很希望我们有情人终成眷属!”厚载哄道。 “可是你答应过几年再说的!” “我是说,过几年再说结婚的事,没说现在不能订婚啊。好了,褒儿,订亲又不是上刑场,笑一个?” “笑个屁!老娘我又不是红灯区卖笑的!”说粗口了,代表褒若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褒若一掌打开抚在她脸上的狼爪,她看出来了,这个狼人不知使了什么法术,让她见利忘义的便宜爹巴不得马上把她推到这个男人床上,慧娘则是见这个男人长得有几分姿色,以为是良人之才,娘啊娘,这个人不是良才,他是狼才啊!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4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24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24 “女孩子不要口出秽语,不好听。”厚载一双大手一捞,就把她压到自己身边坐着,对奚闰和慧娘笑道:“褒儿就是这样,让二老看笑话了。” 奚闰一脸媚笑:“不会不会。” 倒是慧娘一脸正色:“褒若是我女儿,此话应当我说。褒若,你过来坐娘的身边,娘近来忙于家事,疏忽了你的家教。” 厚载对慧娘的话却很是尊重,闻言收起嘻皮笑脸,马上站起来放开褒若,道:“夫人此话厚载不敢当,请夫人放心,厚载此生绝不负褒儿!” 慧娘脸色略霁,厚载这个年轻人让她感觉莫名的安心,虽然今日之事实在惊世骇俗,可是她看得出这个年轻人对褒若的真心,只是,这样一个优秀的年轻人,为什么会看上自己这个又懒又馋又无用的女儿?呃,对不起,褒若。慧娘在心里抱歉,可是好奇仍旧存在,褒若虽不是自己所生,可是和亲生女儿实在也没有差别,只要她好,就是奚家面子过不去又如何?嫁给奸夫总比连奸夫也嫁不着好吧。 “你想要我家的褒若,可得问过她亲娘才行。”慧娘提醒道,一边命人去请常佳速回。 奚闰虽不阻止,但不以为然:“不用问了,一个妾而已!” 慧娘的面色马上难看起来,淡淡提醒道:“妹妹不容易,说一下比较好。” 对了,妾是没有权利进祖宗祠堂,也没有权利决定子女的婚事,在身份上,只比奴婢高一点!虽然常佳掌控着奚家的命脉,可是仍旧是一个妾。 褒若杀人的眼睛瞪向他,好没良心的狗,她虽是妾,却为你赚进大把金银,你买她为妾时才花了多少?男人没一个好东西!连带着把厚载也恨上了,回过头来怒视厚载:“无聊去数星星!在我家搞什么乱!娘您别听他的,他就是一个闯空门的贼,半夜闯进人家女孩子闺房,还硬要我答应嫁给他,像他这种人,就该千刀万剐,扔到鱼池里喂鱼!” “可是那天晚上明明你是答应嫁给我的……” 浑厚声音中充满了委屈,褒若的声音顿时高了八度:“我是被你逼的,现在当着我爹娘的命,我反悔!我一个如花年纪的美女,凭什么就这样嫁给你?”我还没有风流够呢。 “你都那么老了,”厚载二十四。 “我还没有孝顺我爹娘,”还没有去穿越必去的妓院。 “还没有看到弟弟的出生,”还没有游遍天下。 “还没有为奚家生意做贡献!”还没有把奚家的钱捞到手,和姐姐一人一半。 慧娘感动地泪光闪闪:“傻孩子,为人父母的,只要孩子好,谁指望你再为奚家卖命了?你只要好好的,明公子能善待你,娘这辈子无憾了。” 奚闰可不这样想:“女子哪点不如男?女儿这样想也是对的,我这个女儿啊,从小就孝顺,我是一刻也离不了她呀,唉呀不行,我这个女儿是要入赘的,不能出嫁,不然我的生意谁来发扬光大,我们家也就她和她的亲娘一样有做生意的天赋!”说着,奚闰就反悔了,这个女儿不嫁了! 奚闰看女儿的目光温情脉脉,这是自盘古开天以来第一次吧?让褒若全身鸡皮疙瘩争先恐后跳了出来,她从不知道自己在这个本该姓钱的老爹眼中有这么重要,厚载点头道:“奚老伯所言有理,令爱天姿聪颖,温柔体贴,自然不能随便嫁出去,放心,我知道怎么做,听说奚老伯想入皇商,还缺人引见?” 奚闰满面皱纹舒展开来,瞬间年轻了十岁:“小女调皮笨拙,还望明公子多包涵。” 褒若从珍爱无比的爱女又成为笨拙的女子,闰的父爱来得快去得更快。 慧娘第一次没有对奚闰的做法表示反对,连常佳接到急报回来看到明厚载后也满意至极,不顾当事女的强烈反对,双方缔结了长期友好同盟,明家以城南十二家商铺为订,聘下了奚家的二女儿奚褒若,顿时满城风雨,直赞奚家有眼光,用一个女儿换下这么多钱财,而这还只是初订,到了成亲时节,下的聘金只多不少!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正文 第十四章 订婚后的明公子很可怕 被卖了身,却从中没有捞到任何好处的褒若气得在房中狂摔了七天七夜的东西,然而新的昂贵不菲的摆设还在源源不断地运进她的闺房,厚载得意在房外叫嚣:“扔吧!砸吧!摔吧!我们明家穷得什么都没有,就只剩下钱!” 靠! 再砸! “对了,你砸东西的时候,下盘要稳,不然很容易连自己一起摔出去!” 操! 来不及了,你为什么不早说! 头撞到窗棂的褒若心中狂骂。 “对了,我让芜儿和菁儿送进去的那个金佛是十足真金,小心抬不起来!” 靠之!操之! 哪个没良心的送这么重的东西进来,居然害她差点扭了腰,还是抬不起来! 从此以后,厚载想来无事可干,代表了之若的位置,每日跟在褒若身边寸步不离,而且—— “除了隔壁溥公子的府第外,把整条街都给我买下来!”并把一整条街全买了下来,当然除了溥沙的院子外,建成一个大园林,供褒若游玩。 园子建好后,“围墙太低了,把所有围墙全给我加高三尺,墙头装上铁剌!” “杏树?不行,那玩意儿太酸,园内一律不得栽杏树~” “狗洞、鼠洞、蚂蚁洞,洞洞不留!!” 为了严防院内红杏生长过高,影响生长发育,厚载命人把所有围墙全部加高了三尺,除了顶级高手,没人过得来,围得像个铁桶似的,再把所有可能洞口堵死封死! “哪个没良心的把我的洞都堵了!这不侵犯鼠权么?”连老鼠都在墙外哀叫。 “人家正在发情期……”墙内的大黄狗更悲哀。 “看谁敢勾引我家未成年娘子!”厚载在心中恶狠狠地叫嚣! 于是四下里只看得见高高的大墙,蓝蓝的天空,白白的云,褒若一袭绿衣,双手支颌,一不小心“呱呱呱!”叫了几声。 大井里的蛙呀。 “闷死了!”褒若狠狠大叫,一边的丫头们流水般送上琴棋书画,闺中玩具,供小姐消遣,“我不要这些,我不要!”一把扫去,桌上的东西全数扫到地上:“啊!拿开,别再让我看到那个变态 分卷阅读24 分卷阅读24 分卷阅读25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25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25 的东西!” 可是,眼前哪样东西不是他的?眼前看到的,就是一把椅子也是他特意送来的东西,就除了土地要栽花移不走,连她房间的地板也被他撬开重新铺设了地毯,床也换成他让人特意买来的玉床,床全部用上等青玉雕成,奢侈至极,说是能让她宁神静气,不烦躁。 天知道,只要是他的东西都让她郁闷到极点! “我要出去!我要出去!我自己寻找老公!”褒若对天嘶鸣,太过份了,井底蛙也有鸟儿来鼓动出墙,她却被一个鸟人给困在锦绣堆中! “小姐,小心姑爷一会来听到了!”如今芜儿和菁儿也是有身份的人了,她们是小姐跟前一品丫头,下统三十个丫头,一步登天,对厚载那是心服口服,立马儿转换了立场,姑爷姑爷,叫得那叫一个恭敬亲切有礼。 忍字头上一把刀,忍无可忍,重新再忍! 沉默啊沉默,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变态! 褒若终于华丽丽的变态了。 “镜子啊镜子,告诉我,谁是天下最变态的人?”褒若对着镜子搔首弄姿,喃喃自语,一旁的芜儿菁儿立刻变了脸色,又来了。 “当然是明厚载啦!嗄嗄嗄!”褒若拍案大笑,为自己的幽默细胞拍案叫绝。 小姐脑子出问题了,明公子长得英俊,府里的丫头哪个见到他不是差答答,心跳加速?对小姐又好,自从订婚后不顾世人侧目搬进奚府,亲自照顾小姐,城里有名的知府和许多有名人士听说明公子在奚府,都前来请他去相聚,还不乏请他去嫖妓的,可是听说所有请他去城里有名的青楼——天香楼的都被列为拒绝往来户,从此不再接见! 本来嘛,男人吃腥没什么大不了,自家老爷那是没有一日不在天香楼的,晚上歇宿在那里也是经常的事,可是明公子说野花野草怎么比得上家花可人?谁家的小姐搭上这么一个人中龙凤不得痛哭流涕,直喊自己祖宗显灵?偏这个小姐从订婚开始别扭到现在,只要是明公子送来的东西一律像见到仇人一样苦大仇深,喃喃着些听不懂,又让人感觉不详的话,什么“婚姻”,“坟墓”之类的。 不过褒若知道,自己只是心中不满而已,真的要一个人闯天下,在这个世界她能做什么呢? 唱歌,她五音不全; 跳舞,让她直接跳河比较快; 做生意,她没天分; 虽说现在已经有了小时候的记忆,可是也都是局限在这个宅子里,极少出门,不要说出门创一番大事业,就是让她出门买个东西,银子的计量单位和成色她看得懂吗? 雄心她是有的,不过就是少了些勇气。 但是这个明厚载都不用打理事务的吗,天天就看到他在她闺房内外晃来晃去。 前几天,当她对厚载提出这个疑问时,厚载兴奋万分:“褒儿,你终于想到我了,你终于会对我感兴趣了,我以为以你的心智,不到十八岁是不会懂得注意到男人的!” 褒若一脸黑线,难道最近装单纯装得过头了? “一个明海楼有多少事啊,要是让我一件件去处理,那是一百年也处理不完的,不如培养几个中心属下,你说是不是?” 原来如此。敢情这家伙是偷懒来着。 脚有一下没一下地晃着,正想着,没发觉芜儿和菁儿带领着一干丫环无声退下,厚载自树后转出来,一身素色浅赭绛领绫敞衣,松松敞开的衣襟露出里面蜜色光滑肌肤,刚硬的锁骨显示出霸气与性感揉和的致命魅力,趿着一双芸木屐,闲适而优雅地在阳光中向她走来,阳光在他的身周镀上一层金色的光,照得蜜色的脸越加光泽温暖,让人不由自主想躲在他的怀里享受他的气息,他的照拂……他的销骨很性感,他的胸脯很坚实,他的小樱桃很漂亮…… 当褒若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时,她尊臀已经不知几时坐在厚载的大腿上,她的手很不要脸地挑开他的衣襟,向内窥探,衣襟下是两颗深红的小红豆,在她好奇的目光下硬挺挺地俏立着,再往下看隐约可见坚实的小腹肌肉,“哇,身材真好!”她感叹道。 “看来小娘子很满意我的身材?”厚载带着笑意的声音道,坐在石凳上,手懒洋洋地抚过她的脸,停留在她的下巴,略略上抬,让她的眼睛对上自己的双眸,褒若这才发现这个一直称她为小丫头的男人眼中有着两簇燃烧的烈火,这种烈火,内行人称之为“欲火”,打了个冷战,不经意间玩火了! 反射性地身子一动就要跳下来,厚载大手像铁锁一般牢牢把她禁锢在自己怀中,笑道:“小褒儿,你去哪儿?” “我……我饿了,我要吃东西!”褒若胡乱指着一旁的食案上的美食佳肴,厚载道:“你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嗯?”难道小丫头初懂一些人事了? 妈呀,她感觉到他昂藏的欲望像一条怒龙藏在薄薄的敞衣下,随时可能破茧而出! 镇定! 她告诉自己。 褒若认真对厚载道:“我察觉到了,最近的点心越来越少!你是不是想悔婚?没关系,你真说好了,不要在吃的上面为难我呀!还有,昨天你送来的金钗居然是梅花图案,你是在讽剌我像梅花一样寒酸吗?还有,你送来的绣鞋居然绣的是蝙蝠,你是在笑我像蝙蝠一样没眼睛吗?” 厚载听得目瞪口呆,原来这就叫做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趁着厚载脑袋没转过弯来,赶快从他腿上跳下来,心中感叹,男人果然是下半身动物! 厚载回过神来,看着像小老鼠一样剌溜一下跑得没影的褒若,这小丫头到底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十四了,褒儿,你快要长大了,躲不了多久的!平常人家,十四岁圆房的多的是,只是他曾听一个太医说过,太早圆房对女子寿数有碍,这才硬生生忍了下来,要不,早把她吃得骨头也不剩了! 奚府大门——如今奚闰已经成功在厚载的帮助下当上皇商,与皇家搭上了关系,门口的“奚宅”两个木底红匾黑字早被撤下换成整石雕的大门上雕“奚府”两个大字,身份和地位有了质的飞跃,路过者无不惊叹奚闰好打算,生的女儿好福气。 如今就是这个彰显身份的石雕门坊前停下一辆华丽的大马车,马车上珍珠水晶缨络挂垂,绣幕锦帘,一望便可知是非官便侯的人家,车上下来一位老夫人,凤目微凌,一双虽老却依旧神光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6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26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26 四射的眼睛另人不敢直视,贴身五六个丫环服侍,身边仆从众多,他们来到奚宅门口,早有一名管家模样的人上前叩门,见这群人不似普通有钱人家的客人,守门人马上禀报了慧娘,慧娘闻知亲自出门口迎接,一出门便见这位老夫人通身气派,一身紫色万福团花衫极是富贵,正上下打量着奚府周围环境和下人的态度,目中并不掩饰衡量之意,便略猜到几分来者的身份和来意,笑道:“这位老太太亲临敝舍有何指教?妾身奚氏,门口不是说话处,还请里面驻足小憩。” 老夫人有些意外地看着慧娘:“这位是奚府的夫人?没想到奚府的夫人竟如此有涵养,倒是老身少见多怪了。夫人请引路。” 一路上老夫人并不多说话,只是留神看着慧娘的走路态度,还有下人们的规矩行事,眼睛似无意般一扫,已把奚府的布局陈设收入眼底,微微点头,来到正厅,慧娘笑着命人上茶,老夫人只是将茶杯略一沾唇,点点头,便放下了,道:“怎么不见奚府老爷?” “外子忙于生意,一早便出门理事去了。不知老太太有何指教,同妾身说或者无妨。”慧娘不卑不亢,礼节周到,一派大家风范,老夫人见状笑道:“亲家不必多礼,只是我的孙儿许久不归,听说在府上叨扰了,我怕他年轻不懂事坏了府上的规矩,特来道歉,兼着向亲家表示谢意,多谢府上这阵子为厚载费心了。既来了,不知可有幸见见贵府小姐?” 慧娘早已猜到,忙一边谦逊,一边让人去请褒若。 夫家老太太? 马上联想起前世那个狗眼看人低的奶娃娃和他妈的场面,(特别注明:此处“他妈的”不是骂人,指的是“他妈的场面”,你要是听不懂,就问奶娃娃他妈!) 褒若苦着脸,心里七上八下的鼓打得甚是热闹,对这位老夫人一点好感也没有,厚载笑道:“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这么胆小,吓到你了。不要紧,你就躺床上吧,我让我奶奶来看你也行。” “笑话,你把我当什么了?我奚褒若岂是那种没骨气的人?” 一接触到他带着嘲笑的眼睛,褒若气得什么都忘了,顶了回去,待看到他眼中的笑意时,已经来不及了,只好硬着头皮打扮,厚载便先去前厅见奶奶,褒若磨磨蹭蹭地打扮,对未来婆家人实在没好感,知道她突然不告而来,其实是想给他们家一个下马威,想到这儿,忍不住叹了口气,做大户人家的媳妇不容易啊,瞧瞧,没过门,人家就上门来制她了。 李嫂低声在她耳边道:“小姐不可显怯了,他们大户人家最忌讳媳妇像没骨头的软脚鸭一样,要是现在就显得小家子气,将来嫁过去,必定让人欺负!” 褒若雄心顿起,冷笑道:“谁怕了,难道那个老太太还是四个脚的怪物不成!” 李嫂哭笑不得,不过小姐好歹有了点骨气。 事到如今,躲避和露怯都不是办法,唯一的办法,就是像李嫂说的显出气派来,不要让人看轻了,这位老太太事先没个通知,突然上门,怕是来意不善,恐怕不是好惹的,而且听家下人说,本来按奚家的地位,根本攀不上这门亲事,是明公子先斩后奏才把婚订下来,明公子的家人是后来才得的消息,如果消息属实,这位老太太搞不好是来砸场子的!她虽然不是真要嫁给明厚载,但退婚也要自己提出来,如果让人欺负上门,算什么新世纪新女性? 心下里打算着,吩咐了李嫂两句话,李嫂讶然答应了,讶于她精敏的心思,忙下去打理褒若交代的一应事宜,然后才来候着褒若起身,褒若眼里金光闪闪,笑眯眯地道:“我们人多了,声势浩大,她的见面礼可就不敢少给了,至少得是什么奇珍异宝吧?给下人的打赏红包也不能少了,嘿嘿,我就不信她丢得起这个人?来了就得脱层皮!” …… “小姐英明!”李嫂子和芜儿菁儿齐声歌颂。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正文 第十五章 暗打鸳鸯 厅堂上,老太太见到厚载,拉着他的手问长问短,吁寒问又对慧娘道:“亲家,我这个孙儿向来没脸皮,你们可千万多包涵啊!” 然后,褒若在两个丫头扶持下,姗姗走来,后面跟着两个衣着精洁态度严谨的嬷嬷,再后面是四五个媳妇,走上前来,端端正正地朝慧娘行礼,竟是出乎人意料地娴雅和大方,隐然有宫廷风范,慧娘心中大喜,面上却淡淡地,只是微笑道:“这位是明家的老太太,快见过礼去。” 褒若见过礼站起身来,跟在褒若后面的一群丫头和嬷嬷媳妇们不待主人吩咐,便齐齐向老夫人问安,下人的品味有时可间接表现出主人的品味,许多主子身边都要带一个出色却不掩盖自己光芒的奴才以彰显出主人的非同凡响,而这些个服侍小姐的人,哪个拿出来都是小家碧玉之色,个个温柔有礼,再看到褒若,老夫人也忍不住心里一惊,褒若身穿一袭家常浅藕色衫子,淡淡雅雅,只在襟口、袖口、下摆处绣上浅绿色飘洒的花瓣,清新脱俗,并不像一般商人家小姐一样全身珠光宝气,只是在头上挽起一绺小小鬟髻,别了一朵珠花,其余乌黑的头发如瀑流泄,披在身后,手持一把美人扇,手腕一串缀着流苏的红玉钏是全身上下唯一称得上浓重的色彩,衬得皮肤更加细腻如玉,纯一派大家闺秀的斯文风度,要不是早知道她父亲只是个商人,谁不说是位名门闺秀?不由得沉吟起来,这个商人家小姐与她想像不太一样,今日的来意怕是有点波折。 褒若假作温婉地看着面前这个目光严厉,面上却带着慈和无比的笑容的老狐狸,心想,果然和明厚载是一个家子出来的,能够把真实的不满和虚伪的面具完美融为一体!真是艺术和生活的完美结合呀!她同慧娘一样不卑不亢,举止雅重,说起来还是多亏了权嬷嬷,严师出高徒,当时褒若虽学得不情不愿,但现在真到要用时,竟也似模似样。慧娘深以为豪,掩饰地把忍不住要翘起的唇角用丝帕擦了擦,道:“这便是小女褒若了。” 老夫人最初的惊讶过后,笑得眼也眼也眯了起来:“奚府真是毓秀之地,瞧这小姐,长得观音身边的玉女似的,好好好!将来一定大有前途,定能嫁得如意婿!” 笑得慈祥,厚载却脸上一变,眼睛便冷了下来。 老夫人点头对厚载道:“我有几句女人家的私房话,不方便你听,你先出去,待我叫你再进来。” 厚载盯着老夫人的眼睛道 分卷阅读26 分卷阅读26 分卷阅读27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27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27 :“褒若还小,奶奶多担待,她是冰珠玉魄择定之人,更是我明厚载意中人!” 老夫人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好像欣慰无比,道:“你不必叮嘱,还怕我欺负她不成?” 厚载笑道:“褒儿性子活泼,孙子是最喜欢的,不过怕您不习惯,请奶奶多担待罢。”又将褒若的头发丝轻轻一拢,温声道:“别怕,有我呢,我暂时出去一下,就在花坛旁。”又对慧娘点点头,这才出去。 老太太见他一再维护褒若,气得不浅,只是她城府极深,硬是没表现出来,还是一副笑弥勒的样子,只问了褒若几岁了,什么生肖时辰,便回头与慧娘说起各地的风俗人情和路上见闻,把褒若抛在一边,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甚是尴尬。大户人家会故意让小辈站着,以此来竖立自己的权威,特别是有的婆婆上门来相看未来媳妇时,故意让媳妇长立,以此来试探媳妇的性格脾气,脾气不好的姑娘便会发作,或是显不出耐烦的神色,慧娘也出身官宦之家,岂有不知,但一时也摸不透这位老夫人只是想给褒若立规矩呢,还是不满意褒若,是以也不曾开口搭救褒若。 这一站便是半个时辰,老太太和慧娘把许多认识人家的事都八卦一遍了,连京城三王爷家的小妾养了一只狗,莫名其妙死了都聊遍了,一阵阵酸麻自褒若立得端正的腿上传来,渐渐腿感觉到沉重感,后来什么感觉也没有了,原来是麻木了。不干了,还没进门就敢这样整我,我嫁过去还不得使唤死我?褒若心里的怒火开始腾腾燃起,但是撕破脸皮也得优雅地撕,谁让她要扮大家闺秀呢。 “老太太,娘,我看二位相谈甚欢,我不好打扰,就先下去了。” 没等老太太回过神来,便带领浩浩荡荡的奚家娘子军出去,走到门外,便传来丫头的声音:“小姐,老太太还没有按规矩打赏呢,这样走了,不合规矩。” 然后便是小姐温婉的诫斥声:“没见老太太正忙着?兴许忘了带钱呢?” 声音不大不小地传进老夫人的耳朵里,老太太冷笑道:“府上的下人有些似乎性急了些,这样的丫头伺候在小姐身边,恐怕会给小姐带来不好的影响。将来嫁出去,难免有不懂事的下人挑拨小姐。” 她虽是劝慧娘,却一句也没有提及嫁进明府的事,慧娘便知她的意思,道:“她们自小情同手足,私下里说些女孩子幼稚的戏语也是有的。老夫人不必放在心上。” 老夫人问道:“听说二小姐不是夫人的嫡女?” “虽非嫡女,却视如亲生。”慧娘答道。 “哦——原来是妾生的——”老夫人意有所指地拖长声音,道。 慧娘对老夫人一再为难褒若也有些厌烦,干脆道:“小女向来娇养在家,不谙世事,如果老夫人认为小女不堪明家媳妇大任,奚家是不介意明家退了这门亲事,奚家本来就明家门第相差甚远,不敢高攀。我们只要小女能得到夫爱的真心爱重,并不介意找个普通人家,最多平时多帮趁些就完了,再说,明公子与小女订亲,并没有得到府上诸位大人的同意,可以说,这亲事也当不得真,只不过我们被明公子实在缠得不过,才勉强同意罢了,说起来,也不过安抚一下明公子的心。” 老夫人几次不动声色地对褒若和慧娘下马威都如打到棉花了一般,被不软不硬地顶了回来,现在听到这话,不禁有些被人说破的微怒,但她城府甚深,笑道:“夫人所言重了。” 老夫人暗暗在心中重新评价这个商人之家,商人重利之爱,与明家攀上亲事必然有所求,她所得到的消息是奚闰利用与明厚载结亲的机会,获得了皇商资格,只是一路走进来,仆人极有教养,四下摆设高雅不落俗套,慧娘与褒若更是一副彬彬有礼不容侵犯的高贵仪态,来时想了许多招数,竟是不好发出来,当机立断道:“老身与厚载许久未见,不知可否借贵地与孙儿闲话两句?” 慧娘不再与她虚与委蛇,彼此已经心照不宣,便让人带了厚载进来,自己带了奚府的人出去把正厅让给他们说话,见褒若与丫头们正说得开心,毫不以老夫人的态度为念,很是安慰,这个孩子虽小,却很知道分寸,褒若见到娘马上跟上来,拉着慧娘的手撒娇,慧娘低下头对褒若赞许道:“褒若,你今天做得很好,没丢了娘的脸。” “娘,那位老夫人不满意我们,这婚退了就是,不必顾忌外人的口舌。现在还没嫁过去呢,就这样明摆着看清我,将来我嫁过去不是要吃苦头?” “你说得不错。”慧娘点头道,老夫人的态度她看在眼里,就是褒若不说,她也存了退婚的心,褒若自己想得开是最好的,至于常佳,她是最理解自己,奚闰那边不足为虑,最坏的打算不过是休了她们,把她们母女赶出门去,更不用所。 不知过了多久,老夫人一脸怒容地疾步而出,见到慧娘只勉强笑笑点头,便很快出门登车而去,这群人来无影,去如风,厚载一如既往地笑容以行,送走老夫人后,厚载对慧娘道:“祖母年纪大了,我劝她不要四处奔波,回去静养了,不必担心,我如今是明家的正经理事人,我说了算。” 慧娘倒有些吃不准,想想,终究还是正色对厚载道:“这件婚事,我看令家人不是太满意,若是这样,我是不会让褒若儿过去吃苦的,趁着你们还未成婚,不如把事情说清比较好。” “不用,她们不过是想找个有权有势的人家,我却自有我的想法,夫人不必担心,我只对褒若有兴趣,其他人再好又与我什么关系。” 他只要他的褒儿,那个灵精古怪的褒儿,像宠坏的孩子一样刁蛮,一转眼又像个正经大家闺秀一般高雅,哪一面才是她的真面目?奶奶想要他娶皇帝的侄女,可是,权势与富贵他从不放在眼里,他只要褒若。可是慧娘却很担心,这婚事若是明家人不认可,褒若嫁去也是形同妾室,毫无地位,为了褒若,她还是决定这婚事作罢。 晚上,奚闰从青楼回来,白天的事全家上下在慧娘的严令下,对他只字也不提,慧娘只对常佳提了此事,两人都有退婚念头,常佳更为些事与厚载交谈过几次,无奈厚载决心已定,决不肯退婚,他权势太大,连明家人也奈何不得他,奚家更无可奈何,慧娘与常佳日日忧心不已。 厚载看在眼里,为了断绝奶奶的妄想,更为了断绝奚家的退婚念头,他决定提前娶褒若过门,这天当着常佳与慧娘和奚闰提及此事,常佳大吃一惊,直觉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8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28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28 地反对:“太快了!不行!” “平常人家十岁便成亲的也有,褒儿已经十四了,可以成亲了。”厚载平静地回道,茶烟袅袅升起,泌人心脾,这是他命人由南疆带来的“醒勿茶”,提神醒脑养生最宜,皇宫中也不多见,而现在奚家托他的福,醒勿茶也不算稀罕之物。 “行行行!哈哈,这是好事啊!明公子您看什么时候办婚事?”奚闰急切地放下茶杯,自从城里所有大户知道他与明家结亲后,态度恭敬是从前想也不敢想的,连知府大人见到他都会与他攀几句话,女儿还是有大用处的,亲事虽订,但到底没不算过门,要等两人办了亲事才算尘埃落定。 厚载瞥了他一眼,没回答,看了一眼常佳,道:“我希望在年前就娶褒若过门,至于日期就由二位夫人来定吧。” “我不嫁!”得到消息的褒若一脚踹开花厅的大门,大吼一声,指着厚载道:“又是这样,每次有关我的事都把我瞒在鼓里,这次可不能如愿了!我不嫁!娘!”她可怜兮兮地向常佳依去,常佳心疼地把她搂在怀里安慰道:“没呢,只是在商量呢,不哭不哭!” “逆女!就你这样明公子肯要你是你的福分,你竟敢不知趣?这事就这样说定了,你们俩问问卜算先生,定个好日子,就成了事吧。”奚闰马上下了决定,慧娘与常佳都不回答,两人对视一眼,选择沉默。 褒若看到厚载坚定的眼神,心下一凉,一种陌生的颤栗自背上升起,这个眼神太过霸道,看着她的样子,仿佛她已经是他的所有物,只是迟早的问题一般,“不要……”她站在大厅中央,无措地拧着手,看看常佳,又看看慧娘,眼里的不经意流露出的惊慌与无助令人爱怜,像一只找不到妈妈的小白兔,厚载一阵心疼,又一阵坚决,这样的小狐狸精啊,一定要抱回家藏起来!再把所有男人全部拒绝在三十米以外! 女大十八变,刚穿来时的瘦干小女孩,如今不过一年光阴,已经出落得水灵鲜活,整个人如粉雕玉琢一般可爱,尤其是红润的小嘴唇,湿润红滟,不经意间总是微微嘟起,让人有一尝芳泽的冲动,虽不是倾城倾国之色,但却有着一种能让所有男人想要疼宠的小萝莉气质,清纯而灵动,现在的褒若走出去,绝对是迷倒一地男人!别说厚载为她所倾倒,就是慧娘和常佳甚至之若,也是对她宠得不能再宠,恨不能把心挖出来给她,当然,奚闰是没感觉的,只有每个月常佳送来的帐本上累加的巨额数字才能让他有“爱”的感觉,然后便是天香楼那一个个冶艳丰润的女子在床上的娇吟能让他兴奋,父女之情为何,他是一辈子也没有想到过。 常佳和慧娘拗不过褒若的可怜样,只得对厚载道:“此事容后再议。” 褒若得意地冲着厚载暗暗使鬼脸,厚载不急不恼,给了她一个“等着瞧”的目光,便微笑着把褒若牵了出去。 ————————————————————————————————————————————————————————大家多收藏啊!给桑点动力啊~哈哈,多谢给桑留言的亲们,爱死你们了~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正文 第十六章 脑袋搭错线的月老 几天后褒若发现常佳回来得越来越迟,奚闰的脸色越来越阴沉,慧娘虽然一切如常,但常对厚载欲言又止,最后常叹一口气,看到褒若好奇的眼神,却又笑得比谁都温柔亲切。 褒若没办法去细思考,因为她对于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越来越心惊,她对二十一世纪的事越来越模糊,竟然已经记不起高中时的同学的模样和名字,只知道自己曾念过这样一间高中学校,对大学的记忆也模糊得成了一团看不清的雾,只有隐约的几个片段,对前世的父母的记忆倒还深刻,但父母车祸双亡时的锥心之痛竟已经不知几时消失不见,连从前常梦到的车祸当时的惨况也不再出现梦里,取而代之的竟是一阵阵甜蜜感,时间一天天过去,她发现自己竟然时时做一些小孩子的举动,比如说,嘟嘴,跺脚,而且完全是在无意识间做的!自然地好像她本来就该这么做似的,她似乎越来越融入这个时代,对穿越前的事越来越摸不着,连自己如何死的也开始朦胧起来,难道自己得了失忆症? 细细把穿越后的事情想了一遍,件件分明,丝毫不乱,那就不是失忆,可是就算会忘记太久以前的事,也不至于连自己怎么死的都忘了吧?她咬着下唇,手有一下没一下地在下巴上刮呀刮,一不小心,一根红润圆溜的手指便滑进口中,开始啃起了指甲,厚载进来时,看到的就是一个带着些许无助的身影,穿着白色衫子,像只小白兔一样的小女孩在思考着什么,嘴里却像老鼠一样,咯吱咯吱地咬着手。 “怎么了?”他坐在褒若身边,把那根咬得不成样子的手指从她小嘴中拔出来,褒若抬起头来,眼中的迷惘让他吃了一惊:“出什么事了?” 褒若张了张嘴,却又咽下肚去,勉强笑道:“无聊了。” 厚载仔细看她的眼睛,也不点破,道:“既然如此,我明天带你去游山如何?” “附近有月神庙吗?”褒若却问道。 “有,就在莞山以东三五里便有一处香火极盛的月神庙,你想去我明天就陪你去吧。”厚载怀疑的目光打量着她道:“你想去拜月老?” “我有事要当面问他!”褒若杀气腾腾地回答,拿把刀搁在月老脖子上行不行? 次日,褒若与厚载来到闻名已久的月老庙,这里烟火很是繁盛,门口的神杆上飘着一根玄边黄旗,据说是引神幡,正迎风招展,来这儿的当然是为了求姻缘,母亲带着女儿的居多,进入殿中,神案上各摆放着一丛白花与一丛红花,月老到了这里竟也充当起了祈子神灵,想要男丁的,祷告烧香后请走白花,想要女孩的,便请走红花,褒若看着神座上仙风道骨,一副道貌岸然的月老,心里忍不住鄙视起来,乱点鸳鸯的家伙! 站在神案前,手里拿了一副阴阳杯,心里默念:“月老月老,你快出来,我有话问你!如果你在,就让阴阳杯一上一下,如果不在,就让阴阳杯两面都朝下!” “哗啦”! 阴阳杯两面朝下! 褒若镇定地拿起阴阳杯,一个老妇人走过来好心地道:“姑娘,向月老祈求姻缘是要跪下磕头的!然后再在神前烧一柱香才有效!” 褒若可爱地浮上一个笑容:“谢谢老奶奶!” 分卷阅读28 分卷阅读28 分卷阅读29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29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29 “诶!瞧这小姑娘多可爱,月老一定会给你好姻缘的。”老妇人也抵制不住褒若超级可爱的玉女笑,笑微微地走开了。 老娘我是来罪的! 褒若站着拿起阴阳杯,再一次扔到地上,仍旧是两面都朝下! 再扔! 三十次了!无一例外地都是两面朝下! 厚载听见她磨牙的声音,明智地决定不要去打扰正接近于发飚边缘的小孩。 丫的,月老,你当我白痴?你要真不在庙里,会三十次阴阳杯都一个结果? 褒若面无表情,再扔,两面朝下的阴阳杯让她眼里出现几欲暴走的嗜血! 她突然笑了起来,想起月老曾经说过的一句话,烧了一柱香,对月老的塑像默默念道:“月老,再不出来,我就到观音庙里去拜访她老人家,顺便说说你的伟大事迹!我还要把全国的观音庙和所有的神庙全拜遍,上至西天释伽牟尼下至土地公公全拜过去,你出来不出来?一上一下是你在,全部朝下是你不在!” 在旁人惊恐的目光中,把香恭恭敬敬地往香炉里大力一摔,再抓起鸳鸯杯朝地上猛掼—— 一上一下。 月老很无奈地望着褒若,再不出来,明天整个天庭都会知道他的笑话,慈航普渡的观音,那家伙的海根本就是三姑六婆的口水淹出来的,最喜欢把人家的八卦拿到天庭去卖钱!释伽牟尼,天天叫着“众生平等”、“轮回法轮”,其实最感兴趣的是八卦,比伏羲还热心!还有土地公公,那些个无聊的人间小神,闲来就是打听东家长,西家短,这回搭错红钱的乌龙事要是被一个土地知道了,全国的土地公公也就差不多全知道了! 这个女人真可怕! 手一挥,一道神光将褒若全身笼罩,褒若的身体软软地倒了下去,厚载大惊失色,扑上前来接住了:“褒儿!褒儿!” 他小心地把褒若的身体横抱在自己身上:“来人啊!快叫大夫到奚府上去!”因为大夫的府上比奚府还远。 他的心狂跳,伸手颤颤地在褒若鼻下一探,一阵细弱的温暖潮湿的鼻息略微稳定了他的心绪,把褒若抱到车上,急命人往奚府飞驰。褒若没有看到他担心欲死的神情,他脸上已经恢复平静冷淡,但若贴近他的心,便可听见他的心脏狂跳,几乎要蹦出喉咙来,无法想像,他就是那人称“假面阿修罗”的无情商皇。 不错,是“商皇”,这个秘密极少有人知道,便是当今皇上也不知道这个“商皇”究竟有多大的能耐。实际上全国上下的商业命脉全部掌握在他手中,甚至皇后娘娘贴身的肚兜所有的绸缎也是由他手下宠大的商业集团进贡的,而这个集团,人人只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却连几时被他所控制也毫无所觉!他甚至控制着邻近几个国家一半以上的盐铁金银业!就是他手下一个小小的管事也管理着一个府郡所有的经济命脉!而这个素以状似和气,行事却如阿修罗一般侫妄无情著称的铁男人,如今手上抱着一个小女孩,急得想把皇宫中的太医也揪出来! “驾!让路让路!” 车疯狂地在路上狂奔,见者无不走避,掌车的彪形大汉将马赶得像疾风一般。 褒若的魂魄随着月老的指引来到他的洞府,左顾右盼:“月老,这就是你家?怎么也有电脑?” “那是,连未来世界的洗衣机都有呢。” 月老随手一指一株郁郁葱葱的树,褒若张大了嘴巴:“这树怎么洗衣服?” “所以说这是未来世界的东西呀,说白了就是二十六世纪的洗衣机,哪!” 月老随手抓起一件衣服往树上一丢,树枝突然伸出枝条,接过衣服唱起歌:“洗衣服,洗衣服!洗衣服呀真快乐!”连根拔出地面,抓起旁边一个大水盆,坐在盆里,树叶间哗啦啦落下无数雨珠,树的两根主枝不知从哪儿变出一个搓衣板,开始大力搓洗起来! “这是活化水,洗衣不用洗衣粉,干净透亮像新买的一样~洗过衣服的水还能用来擦地板、冲马桶,我们‘全保净’公司保证每一个环节都做到环保、节能、新颖、有趣,欢迎您选用我们公司出产的其他产品……”大树似乎看出褒若的疑惑,解释道。 “够了!” 在褒若濒临崩溃的叫喊声中,大树从盆里跳了出来,又自己种回土里,把衣服挂在自己树枝上:“阳光具有紫外线杀菌作用,这是任何机器都无可比拟的!” 要不是因为自己现在是魂魄,褒若早就精神不正常了。 从飘扬的衣服上收回目光,褒若强迫自己不再去注意这个月老洞府中莫名其妙的东西,包括那个跳来跳去会扫地的蟑螂、在八仙桌上跑来跑去烤面包的老鼠、一个古香古色的书案上闪着七彩虹光的ed灯,一个商代大鼎里插着现代化电蚊拍,专心看着月老:“我的记忆出现问题了。” 月老马上从袖子里变出一个笔记本电脑,急速启动,打开褒若的资料库,紧张地问:“这是怎么说的?” 褒若问道:“那边不是还有一个电脑吗,为什么还要一个电脑?” 她指了指一边书案上的台式机,月老抓了抓头道:“那是用来玩游戏的,装的游戏太多,怕装别的程序影响速度,所以,用笔记本来办公事。对了,现在的《诛仙》很好玩,还有……” 褒若的魂魄气得飞了起来:“别告诉我,你就是沉迷于网络游戏才把我的红线搭错的!” 月老心虚的目光已经代表了一切。 褒若深吸一口气,不气不气!神仙也不是百分百可靠! 飘回座上坐着:“为什么我的记忆出现问题?二十一世纪的记忆很多不见了!连抢过我二十八块零花钱的小混混的脸我都想不起来了?” 好在至少还记得被人抢过钱,知道人不能露富。 “根据我的分析……”在褒若的冷眼下,月老不得不改口:“根据我电脑的分析,你已经逐渐改变了你未来的历史,下一世的你,也就是二十一世纪的你不再命苦,你的父母活得很久,当然你的心疼的感觉就没有了。你的学校啊,后来的经历啊全都因此发生了改变,那些改变的历史不再存在于你的脑子里,也就是说,来世的你拥有全新的生活,所以你的记忆不再是真的,当然,除了不可改变的历史记忆以外,也就是那些与你无关的事,你还会记得,但有关你自己的事,却不 分卷阅读29 分卷阅读29 分卷阅读30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30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30 再记得了,因为那是不曾发生的。” 说起来,褒若也算因祸得福,自己无意间做了一件多么大的好事啊! “那也是我自己改变的,和你没有关系!”褒若看到月老头上冒出天使的光环,不得不提醒他。 月老啐了一声,这小孩真不可爱。 “好了,除了历史大事是没有改动消不去的,你有关自己的历史,大部分都已经不存在了。”月老说完想送她回去,这个小丫头太难伺候。 “等一下,我想知道桃子,也就是我来世的朋友怎么样了?”褒若常记挂着。 “她呀,她因为你的死因不再,所以姻缘虽没改,不过她认识男友的途径已经变了,当然,人还是那个人,一个警察。”月老大手一挥,总算不再用到电脑,空间出现一个旋涡似的波动流,波动流越旋越大,终于裂开一个窗口,窗口里,桃子在火车站像是要送谁,一个劫匪从暗处窜出抢了她的包掉头就跑,桃子拉住包大声求救,劫匪回身就要往桃子身上扎一刀,这时一个英俊的警察出现了,大喝一声,上前没两下将劫匪制住,褒若一看,这个警察不正是自己橫死时见过的那个警察吗? “来世我和她还会是好朋友吗?” “会啊,大局是没什么变的。”月老正色道:“好了,我不能再和你见面了,从今往后所有的事都要你自己去面对,顺便说一句,你的姻缘并不是就万事无忧,原来的命运和新的命运相重叠,所以波折重重,最后的结果把握在你手里。找我也没用了,你好自为之,可明白?我再插手,对你就不是好事了。” 对我也不是好事,月老悠悠地抚着长须。 七世前,你是我视若亲生的缠线小徒,因动了凡心,把自己的红线搭到了凡人身上,从此生生轮回,看你世世为情所苦,为师拼着玉帝责罚,助你今生一臂之力,让你来世得以顺畅,今后的路,就看你自己的了! 没等褒若再问,月老法袖轻送,空间又虫蚀一般裂开一个洞,魂魄随风吹向空间洞,褒若眼一花,睁开了眼,青幽幽的玉床发出令人心静的温润光泽,原来已经回到家了。 “褒儿!我的褒儿,你醒了?”厚载关切而平静面容直接在她面前来了个大特写,褒若愣愣地看着她,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对了,二十一世纪父母……他们怎么样了?只剩下模糊的记忆,那记忆充满甜蜜,然后便是桃子的脸还在脑子里未曾消失,命运改变了?细细想去,真如月老所说,国家大事和与她无关的事都还记得,只有自己的事在脑中变得残缺不全。 厚载掩饰住眼中的担心,轻轻扶起她,在她身下枕了个枕头,道:“还好吗?头痛吗?身体可有感觉不舒服?” “还好,我不是在月老庙吗?怎么回到家了?” “你在那里突然晕倒了,我便把你送回来,好在你没事,不然!”厚载阴森森地握紧拳头,月老透过空间洞看到这一幕,忍不住骂了句:“臭小子!” 想铲平我的庙?非让你知道我的厉害不可!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正文 第十七章 好事多磨也要磨 这边一醒,那边马上得到消息,常佳和慧娘一起来探望褒若,大夫说她没什么事,只不过是女孩子气弱体不支,所以才晕倒。马上开始给褒若进补,什么骨头汤,猪脑盅,乌鸡汤,一样一样地往褒若“病房”送,要不是大夫说褒若还小,不宜大补,厚载拿出来的那支千年人参此刻已经化成褒若肚中物。 褒若本就没事,这些东西补得她心烦气躁,便秘流鼻血,外加夜间失眠,半夜里起身推门来到院中呼吸空气,体内汹涌的气血只是被夜风压下去少许,还是想跳脚大叫,顺着甬道向慧娘和常佳的寝处走去,意外地看到慧娘的房里还亮着灯,她眼睛一转,悄悄蹑足来到慧娘窗下想给她来个恶作剧,却听到里面还有人在说话。 “姐姐,明公子看来是铁了心要马上让褒若过门了,今天我得到消息,所有的商家,包括和奚家已经有十几年合作关系的商家老友都被下令不得与奚家字号有任何生意瓜葛,虽然对奚家店面没有其他举动,但这样下去,奚家撑不了多久,顶多两个月就自己倒闭了。”常佳的声音让褒若震惊不已,缩在窗下一动不动。 “两个月?”慧娘讶然道:“奚闰祖上世代经商,为什么只要两个月就能倒闭?” 常佳一声喟叹:“姐姐不懂生意上的事。奚家祖上财富虽多,可是生意上的往来却是日日新。比如,布铺,无处进货,库中存货便只能支撑一个多月,还有我们在码头上的船只,没有人运货没有人进货,船便只能空在那,而空着的船每日的维修和工人薪资却一分不能少,一笔笔大支出的同时没有进益,就算想卖也卖不出,就是空泊在码头,给官府的船位费也不能少。还有米店、胭脂店、金银铺都是同理,想脱手都没有人敢买,奚家眼看就要毁了。” 慧娘嗯了一声,倒没有什么遗憾之感:“毁便毁了罢,奚家的这些都是你赚来的,当时你进门时,奚家可是只有一个空壳子,除了这座大宅和一些没用的铺子,什么都没有,只不过它们倒了,枉费你这些年来的苦心经营。那些——我们的东西有在就好。” 常佳沉默了,慧娘马上急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说呀!” 常佳一边说一边斟酌着词句,尽量不给慧娘太大的打击:“那个——遇到了一些麻烦,不过放心,有我呢!” “你是说,被明公子……” 常佳没有说话,想是点了点头,“呵呵!”慧娘反倒笑了起来:“没想到他竟是个聪明的痴心人,虽然手段狠了点。之若有靠,我就放心了,等褒若再安定下来,我们的东西他会还给我们的,那时……” 屋里不再有说话声,灯晃了一下便灭了,不见常佳出来,想是与慧娘抵床夜话,褒若轻手轻脚地离开,回到自己屋里细思前后,今夜的两位娘亲的对话让褒若旧谜释疑,又添新惑。 几天下来,褒若对厚载一点好脸色也没有,见到厚载也是当成透明人直接走过去,厚载也不生气,也不着急,只是乐呵呵地看着她耍小孩子脾气,看着她越来越没有样子,甚至…… “卟~~!”两人坐在风景优美的花园里,繁花盛开,可惜一声让芜儿和菁儿一齐变了脸色的怪响打破了这样的景致,紧接着一阵臭味传开来。 分卷阅读30 分卷阅读30 分卷阅读31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31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31 褒若放完屁,伸手小指清理了一下鼻孔,一只脚跷在桌上,骂骂咧咧:“靠他妈的!这日子一点意思也没有!对了,这个小相公,唱个曲来给老娘听听!” 厚载见怪不怪地她的手拔出来,温柔却有力地把她的手浸进菊花水里洗,道:“怪模怪样的!” 褒若一把甩开他,狂抖双手,水花四溅,芜儿和菁儿同时转开头躲避水珠,没等水干,她一只手又抓向桌上的苹果,咬了一口:“妈的,真他妈的甜!” 咬了一半:“对了,给你们看我新练成的。” 手一动,苹果飞向跷着的两只脚,两只脚丫配合默契地一并,把苹果夹在当中,“哈哈哈,怎么样!” “呃!”打了一个嗝,是冲着厚载打的,一股早上吃的臭豆腐的味道冲口而出,向厚载兄扑去,厚载面不改色地屏住呼吸,两个丫头却熏得不行了:“小姐,我出去一下!”转眼跑得影也没有。 厚载笑了:“这么爱吃臭豆腐和大蒜,嗯?” “臭豆腐,闻起来臭,吃起来香!大蒜,有益健康!” “褒若,没用的,你再装得比这不堪十倍都没用,就算你把自己浸到粪坑里,我也只会把你捞上来,放到香汤中洗白白,然后……放到我床上……” 厚载突然靠近她耳边小声低语,一句句随着热风吹进她耳朵,褒若的脸马红热得要烧起来,跳起来骂道:“老娘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真好玩,看一个小丫头自称老娘,有趣的孩子!好了,我就告诉你吧,你就算知道了什么也好,不知道也好,我要你的心是不会变的,别给我耍什么花招!聪明地就乖乖嫁给我,让你娘们少操心,我自然就会对她们好!”厚载面色一变,冷酷无情,四下里的气温瞬间下降十度,褒若全身冰凉,这是那个天天在她身边笑着看她耍花招的男人吗? 厚载一只手固定住她的下巴,呢喃般道:“褒若,要怪就怪你长得太可爱,外面的男人很坏,千万别相信,不然最后吃苦的会是你,所以我要把你好好照顾起来,让你成我为唯一的女人……” 褒若气恼地挥开他的手,小嘴儿又嘟了起来:“嫁给谁是我的事,用不着你来管!你要是个男人,就正大光明地来提亲,成与不成再说,而不是用卑劣的手段对我娘们进行胁迫!” 厚载仰天大笑起来,似乎听了个绝大的笑话:“褒儿,你们也算是世代商家了,怎么还这么天真?看上的东西不去争取,什么时候说不定就会变成别人的了,这个就像做生意,时机到了不出手,那就只说眼看着自己的女人成为别人的老婆!为了达到目的,使用点手段是必须的!” 褒若无力地坐回去,对这样的自大狂,根本无法说理,想起一件事,问道:“你为什么一定要让我嫁给你?就我所知,我们奚家的生意根本不在你眼中,不存在利益问题,而我也没有美到让你放下一切的地步,况且当时按你说的,不过是偶而闯入我闺房而已!”说着,脑筋一转,大吃一惊,指着他大骂:“我知道了,你好卑鄙!好卑鄙!” 厚载莫明其妙:“我又哪儿卑鄙了?” “你说那个冰珠玉魄会认主人,那你奶奶怎么没想到这个,却没见她拿这个说事,骗我的吧?其实你是要拿那个东西来练一种什么神秘武功,而我正好符合条件,现在娶了我,将来我死于什么也没有人会怀疑对不对?那个什么冰魄神功其实是要吸走我身上的精气,你好可怕,你这个老妖怪!” 厚载又好气又好笑,还有点为难,难怪告诉她,这个冰珠玉魄有时会同时选几个女人让主人挑选?虽然这在他身上还没发生过。 伸手在褒若头上毫不留情地重重一敲:“胡说什么!那是能让女人年轻的法宝!就你这样,还拿来当练功的工具,你也配?至于我奶奶……冰珠玉魄只选主人会真心相爱、并且有缘陪他到老的女人,而我奶奶只选对明家有益的人。” 他一语带过,换来褒若怀疑的一眼,这个男人真不可靠,他的话,只能信一半的一半……的一半…… “那你奶奶难道不是冰珠玉魄选定的?” 厚载摇头道:“她不是,因为当年冰珠玉魄曾被先帝借去,二十年不归,而奶奶就是那时进的门,后来冰珠玉魄在那位先帝驾崩后才归来,又被我父亲要去,一直就没到过她手上。到后来,大家都老了,是不是冰珠玉魄择定之人已经不重要,便也没练过心法。” 原来如此,难怪老夫人提也没提,想必压根儿就不信吧? 话已经挑明了,猥琐了几天的褒若索性放弃更猥琐的举动,反正做了除了恶心自己,对某人是一点用处也没有。就在这个时候,之若回来了,当初本来只说去半年,没想到丞相府里的人极是喜欢她,留着她不让走,直到之若有一天对婆婆提起想念娘亲了,爱媳成狂的丞相夫人这才肯放人,同时回来的还有之若肚子里已经四个月的小宝宝。 他们一回来,奚府某人马上进入全面戒严状态:隐藏的情敌出现了,虽然那个情敌是小姨子的夫君,是他的好友! “褒儿” “褒儿!” “褒儿!” …… 褒若深呼吸一口气,“闭嘴!叫魂哪!” “那是你姐姐。” “用得着你说?” “那个是你姐姐的男人!” “废话,难道是我男人?” 听听,这就开始出现红杏出墙的苗头了! 厚载的看了看与溥家相邻的墙,觉得那墙还是不够高。 褒若看到姐姐喜得不得了,绕着姐姐左三圈右三圈的转,可是看在某人眼里,那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冲之若身边笑吟吟的男人去的,“好好的,在丞相府呆着就好,回来干什么?真是。老婆才怀孕四个月,也不怕给整没了!”很不是滋味地朝溥沙勉强展开一个笑容,阴森森的。 “不回来不行啊,我的爱妻想见我的岳母和小姨子!”溥沙笑眯眯地道,厚载冷眼瞪着他:“小姨子,叫得真亲切啊!” “不然怎么叫?褒若?褒儿?褒褒?”溥沙挑动着厚载所剩无几的兄弟情谊,金钱诚可贵,兄弟价更高,若为爱情故,两者皆可抛,抛到天涯海角,顺便再踩上一脚。 “我跟你拼了!”厚载扑上去。 “相公,你们在做什么?”之 分卷阅读31 分卷阅读31 分卷阅读32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32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32 若与褒若叙完姐妹情,看到有点怪异的男人在拧手劲。 “没什么,”溥沙答道:“厚载在问候我呢。” “是啊是啊,我在问候他祖宗十八代呢!”厚载身上的羊毛逼真的很。 之若与褒若疑惑地对视一眼,这话怎么这么像骂人呢? 厚载的噩梦还没完。 在溥沙回到自己小家的第二天,京城又来了一群年轻男人,说是溥沙的好友,拜访过溥沙后便在本城的亲戚家住下了,没有亲戚便也暂住在朋友亲戚家中,一群年轻人正是爱热闹的时候,自然便常来邀褒若和溥沙夫妻一起出游,由于经常去的并不是运动剧烈的场所,所以之若也常去,并时常带上褒若,厚载只得天天跟着,决不离开三步以外,就是去上个茅厕,也是运用了轻功的。可是就是这样,也不能阻挡那些少年对褒若的兴趣,这当然是可以理解的,这些人的都和褒若差不多大,最大的也不过十九岁,而厚载却比褒若大了十岁不止,二十五了,自然是怕褒若看上年轻人,嫌他老,所幸他所想的褒若并不知道,不然,够褒若笑上几天几夜的。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几乎嫉妒成狂的厚载老兄眼珠一转,当晚便召来了他的影子侍卫,吩咐了几句,于是次日,奚闰回来时,一路闯入褒若房间大吼:“你这个没用的赔本货,光会坐在家里吃!你以为你是皇后娘娘?金贵着呢?给你脸不要脸!” 褒若大吃一惊,继而气得面色发白,反唇相讥:“哟,我当然不要脸啦,谁让我是你的种呢!就你要脸呀,把事情丢给大小老婆,自己逛花楼,养女人,吃软饭!才叫有种!” “老子做什么用得着你管?你不过就是个赔钱货,人家肯要你是你福气,你别给脸不要脸!识相的赶快明天去求明公子娶了你,别在家里碍眼,都几岁了还不嫁,想熬成老姑婆?” “只要别像你一样在青楼熬成豆腐干,变成什么样我乐意!你天天吃喝嫖赌你的就好,管我变成什么样?” 不是她褒若尖酸刻薄,而是在记忆中,从来没有一点点关于这个男人的好印象,现在人家欺负上门来,不反击回去,不是她陈陈的性格。对,是陈陈。 “反了反了!今天我就要教训一下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不可!别拦我!滚开!”奚闰想到今日受到的屈辱再加上褒若此刻嘲讽的话语,一抖手震开丫环们,上前朝褒若扬起大巴掌,已经有发觉不妙的丫头跑找慧娘和常佳,奚闰恨恨道:“别以为你和明公子订了亲我就不敢打你了,只要你还姓奚,我就是打你,也没有人敢说什么!” “啊!”芜儿上前拦阻,奚闰反手一掌打在她脸上:“滚!”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正文 第十八章 疑惑与逼婚 当场脸便红肿了起来,眼泪在芜儿的眼里打转转,褒若心痛不已,把芜儿拉到自己身后喝道:“有本事过来打我,你打一个丫头算什么本事?你除了上花楼喝花酒的本事,还有什么本事!家里的事你关心过吗?大娘病在床上病得要死的时候你问过吗?我娘在外面受了气,你安慰过吗?生意上的事,你除了数钱,还做什么了?现在为了你在外面的面子,不顾我的感受,想卖女儿,你是人吗!在你心里,除了你自己还有谁?你根本不配娶我娘!你根本不配我和姐姐叫你一声爹!” “爹?屁!老实告诉你,你和之若根本……”奚闰涨着脖子红着眼睛吼,“是什么?”褒若马上支起耳朵,正在这时,慧娘与常佳冲了进来,“老爷!”两人厉声喝道,奚闰看到二人竟有些羞愧之色,哼了一声,转过头去。 “刚才爹说我和姐姐根本什么?”褒若马上抓到其中关键,常佳马上打断她的话,对奚闰严厉而警告地看了一眼,道:“老爷,在外面受了气了?对妾身和姐姐说说,何必对孩子动气?姐姐!” 慧娘马上上前带人把奚闰带走,临走对褒若道:“没事了,你爹就是这急脾气,估计是看人家姑娘都嫁了,他心急的。”又对常佳道:“你留下照顾一下孩子,别吓坏了,你看她脸都白了。” 褒若站在原地呼呼喘着气,就快了,就快要解开这个家的谜了,如果娘稍稍来迟那么一刻钟,不,只要两句话的功夫,一切都能得到答案,她看着常佳,问道:“娘,告诉我,爹究竟想说什么?” 常佳勉强笑道:“没什么,听说他今日是被知府老爷嘲笑了,说他也不过是明家的未成事实的姻亲,以他的地位,女儿当妻还是当妾还不知道呢,有什么资格出席本城士绅的聚会?就这样在大庭广众之下被赶了出来,想是气急攻心,胡言乱语。今天可吓到了?芜儿,今天保护小姐有功,放你两天假,好好养息一下,这个月月钱加半,”芜儿忙上前谢过常佳,常佳又继续道:“你们几个好生服侍小姐,再有这样的事发生,和今天一样,拉住老爷,马上来通报我或是大夫人,好了,褒若,来,娘给你松下头发,该入寝了。” 褒若心中有无数疑团闪现,但知道常佳必不肯说,慧娘与常佳的口径根本是一致的,只得咽下了,来日方长。 常佳搂着褒若的肩头坐到梳妆台前,明晃晃的大铜镜里映出褒若犹带稚气天真的脸,常佳将褒若头上的绢花和小小的珠饰一一取下,松放开头发,用一柄象牙梳将头发通好,她一边梳,一边看着褒若的脸,渐渐地,手不知什么时候停了下来,怔怔地看着镜里的人,虽是看着她,眼睛却透过褒若镜里略带朦胧的脸不知看到什么地方去了,那神色明显带着怀念与一丝忧伤。 褒若更加惊疑,嘻嘻笑道:“娘,我长得像谁呀?” 常佳眼中的阴郁一闪而过,道:“你长得像你自己。我和爹,你谁也不像。” 又道:“褒若,你不想嫁,娘不会勉强你,在家陪陪娘也是好的,千万别为了什么所谓的大体而委屈自己做不想做的事,明白了?娘就你一个女儿,不为你为谁呀!” 余音带着长长的怅然,又道:“你的大姐姐嫁得好,你大娘也松了口气,只要你再有个好人家,娘也就没有遗憾了。到时……” 她的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那是真正开心的笑颜,连眼角也翘了起来,竟是前所未有的欢快,让褒若暗暗惊诧不已,正是这笑颜,让褒若下了一个决心。 次日一早,厚载所居的“檀宝苑”便不复原来的清雅雍容,所有下人战战兢兢地听着里面传出的争执声,还有 分卷阅读32 分卷阅读32 分卷阅读33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33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33 一个无理取闹的女孩子娇嗲的声音——没错,褒若自己都没发现,她的声音随着年龄增大越来越娇嗲,这和性格无关,纯粹是身体的原因,她哪怕再凶悍,可是发出的声音就是那样脆生生,软绵绵,一点凶悍样也没有,反倒让人感觉有种心捧在手心疼爱的冲动,所以此刻下人怕的不是她的发飚声,因为正主儿听着她的指控,笑得很开心。 “哗!啪!”又一阵巨响传出,所有下人抖了一下,肉痛的感觉像针扎。 又一个价值千金的商代夔纹乳钉铭文三足陶制宫廷龙口瓶——呼,讲得好辛苦——化为碎粉。 看似不起眼,世上仅此一件啊! 外面又传来一阵整齐划一的抽气声,褒若也跟着一阵心疼,她也不想成为谋害古董的凶手啊,可是她无论骂什么,那个男人总是笑吟吟地看着她,风流无比地把房子摇啊摇,让她很是挫败。 “总之,你‘劝告’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因为,”厚载停了一下,看着褒若眼里浮起的希望之光:“因为我更下定了决心,下个月初八是好日子。要么办喜事,要么奚家全面破产,在那一天。” 听到空中希望的泡沫破灭的声音,褒若瞪大了眼睛,气得不浅,你可不可以不要把一句话分两段话来说?会误导人的知不知道? 大约是看到褒若的眼神实在像半夜的流浪狗,那么无助而温良,还带着些许不甘心,他笑着抓着她的手:“好啦,再摔下去,明天你的手就要举不起来了,告诉你,为什么不嫁我呢?” “我跟你又不是青梅竹马,又不是一见钟情,为什么要嫁给你?而且,身份地位相差太多,嫁过去会吃亏,再说,你家人好像也不待见我,然后,也不知道你有没有姬妾,有没有通房丫头,最后,我还没有见识过其他男人的滋味呢!” 人家一穿越,哪个优秀男人不是上赶着跟在屁股后面,求女主收为家草,而她,就这样死会,实在死不瞑目哪! “我对你是一见钟情,反正你最后也是要嫁人的,为什么不嫁给我?而且,身份带着你的只会是荣耀,不会让你吃亏,我保证!再说,我是明家掌舵人,我的意见,没人能驳回!然后,我没有姬妾,没有通房丫头,那些人多了只会给敌人可乘之机。最后,有我在,你就死了找男人的心吧!就算你死了,尸体骨灰我也不会让其他男人碰!”厚载一条条地驳回。 好可怕的男人! 褒若想到自己至死也没法np,有些灰心,这个男人是来扼杀她前程远大的寻美之路的! “我嫁!但是我有条件!” “可以,说来听听。” “第一,我还小,不能……不能……碰我……” 婚后不能行夫妻之实,这个古代叫啥来着?总不好说,我们不能上床啊!脑袋有点迷糊了。 褒若拧着手,蹙着眉,红着脸,厚载马上明白了:“不能圆房?” “对对对!” 这下换厚载皱眉了,老婆不能抱,实在不甘心。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正文 第十九章 绵羊曲 “还有呢?” “给我一笔巨款和几处房产。” “干什么用?” “你要是外遇给我载绿帽子,我就带着钱再找一个入赘。” 厚载深呼吸一口气,决定将来一定要把任何可能的侯选人都扼杀在摇篮里。 “还有呢?一下子说出来吧。” “不许娶妾、找通房丫头,不许对别人女人温柔,不许因为愚孝而让我受委屈,不许为别的女人凶我,不许……” 一条条数下去,外面的明府管家已经下巴找不到了,这位褒若姑娘的不许也不太多,不过才七十八条而已,上至不能生男轻女,她有自由休夫权,下至他身边不能有丫头服侍、吃饭要先问她吃了没无一不囊括。 “暂时这些吧,今天时间仓促,改日想到再加。” “好!”壮士断腕尚且不惜,何况点头,其他的好说,至于什么休夫权,和别的男子正常交往权,他可以当作没听到。 厚载道:“我也有条件,一,你不能和别的男子扯不清。” 这个要求合理。点头。 “第二,不能和别的男子距离太近。” 想想,也是,身体距离太近,让人误会。 “三,尽量少和男人交往。” 这个……好吧,做人不能太自私,他这么在乎,就尽量少好了。反正尽量这个词是自己来衡量的。 厚载比褒若厚道多了,才提了二十条,包括和男人说话,他一定要在场,他不在场的情况下,一定要有十人以上有效目击证人在场,褒若心中暗笑,在闹市见面可就不违约吧?爽快地答应了。 双方抱着同样的暗爽心理,缔结了友好和平同盟,签下了平等婚姻条约,为跨越现在和古代的婚姻结上了大红纽带。 鼓掌鼓掌! 皇历上说,次月初九,宜婚姻,明家早在两人订婚后就备妥了一切,连喜帖都写好了,就差日期而已,一应聘礼,房间陈设,连迎新小厮的新衣服都做好了,哪怕厚载第二天就要举行婚礼,明家也可以处变不惊地将场面搞得轰轰烈烈,所以主要是奚家的事,褒若答应下了婚事,第二天,奚家各大商号便喜讯频传,连皇宫也来订一批帘纬,奚闰黑色的脸终于转成了红色,常佳忙得团团转。 “褒若,如果你不想嫁,娘不会勉强你的。”慧娘与常佳说了同样的话。 褒若依偎着慧娘:“娘,放心,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之若倒是笑而不语,等到没人后才在褒若耳边道:“听说明公子为了你,把咱家的生意都给封了呢。” 褒若嗔道:“你知道?那你怎么也不帮着劝一劝?” “明公子早把计划告诉我了,不要说生意不过暂时被压下,就是没有了也不怕,我还巴不得奚家倒了,把娘接过来奉养呢,不过二娘喜欢目前的生活,我才没有动手。” 褒若骇然道:“姐姐!” 之若笑着看褒若一副被打败的神情,真可爱,好想再逗逗她。 之若的面庞充满光彩,那是从前在奚府所没有的,是独属于受到夫君爱敬的女人才会焕发的光彩,褒若不由看得呆了,脱口道:“姐姐,你真美 分卷阅读33 分卷阅读33 分卷阅读34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34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34 !” 之若莞而一笑,来到褒若为她捋平衣上皱褶,道:“这事我一回来就知道了,明公子暗地里通过你姐夫押给我一笔巨款,足够买下三个奚家和奚家旗下所有商铺,如果你不同意,那奚府的生意就没有了,到时,就由我给娘置办这些东西,那样钱也不会到爹的手上,不是更好。” 最后妹妹还是为了两位娘选择嫁给厚载,她很是欣慰,钱虽重要,但妹子的幸福更重要,这位明公子,虽然手段,呃……不太光明,不过倒是一片真心。 褒若晕倒:“你怎么不早说!” “早说就没有新娘子看了呀!”之若的眼睛纯净无瑕。 明家的人倾巢出动,跟马蜂窝炸了似的,五天之内全来齐了,京城到她们所居的湄城只要两天,但明家的很多亲戚都是由更远的地方来的,由于厚载决意要给褒若一个盛大的婚礼,明家上至老夫人,下至明府表亲堂亲一大堆打得着打不着的人都来送聘礼,给足了奚家面子,好在奚府经过厚载先前的扩建,足够容纳这些人。 奚闰高兴得有些不着调,常说些让人哭笑不得的话,好在两位夫人落落大方,又知书达礼,又有一个女儿成了丞相家的少奶奶,才没有人笑话,反而人人称赞奚家两位夫人家教好,养的女儿千金不换。 褒若随大流,充分装出一副深闺小姐的样子,捏着个手帕,学着害羞的女子,不声不吭,被人打趣急了,娇嗲嗲地说句:“姑姑……”或是“姨娘……!” 看来人的身份发嗲,结果,本来对这门亲事抱着嘲笑态度的人看到这样一个无敌可爱的小孩子,谁也不好意思再讽剌,于是,褒若渐渐感到无聊,她扮得太好了,导致现在每个人见到都是副笑容满面的样子,传说中的婚礼前的变奏曲居然没人来唱响。男人虽然嘴上说爱你,可不见得就能帮你挡到方方面面,该靠自己的还是要争取,无聊时的乐子还得要自己找,就像此刻……老天听见了她的寂寞呼唤…… “说真的,你实在配不上他啊。”听似诚恳的话,换了一个没什么主见,又软弱的女子听了谁都会自卑,可惜,褒若不是原来的褒若,面前的女子长得不错,娇小的个子,长长的睫毛,只是略有些高突的颧骨破坏了温柔的假像,显示出一种刚愎自用的固执。 褒若和她眼睛平视,这个女子一早来便表明的身份,是明家的原本内定的新娘,如今,这个位置却被人抢了去,任谁也不会甘心,不过,错的不是她,她为什么要忍受这个女子的怒气和挑拨。 “这位姐姐,你说的话我不明白。”褒若天真地问。 “明家家大业大,远远超过你的想像,所娶的妻子不但要家事,外貌不平凡,更要有当家主母的气魄和精干,小妹妹,你太小了,要知道,男人长得英俊是不能当饭吃的呀。我也不是说你配不上他,只不过,你适合和你们家更加登对的人家。”美仪苦口婆心,一副“我是为你好”的样子。 “姐姐,你说得有道理,不过亲事明家定下来了,我也没办法,真遗憾。”好遗憾啊,厚载那小子真阴险。 “这事很好办啊,只要你拒绝,或是生个什么病,或是让人看到你不好的地方,婚事就可以推了!现在明家人都在,想退婚是容易的!”美仪见这个小女孩这么容易就松了口,大喜,这个小女孩分明没长大的样子,如何当得起明家大少奶奶的担子?看起来倒是端庄的闺秀样,可惜,眼睛里可以看出来,是个木呆呆。 “可是当家主母的事,我可以慢慢学嘛。现在退婚,娘要骂的。”褒若突然又改了口,气煞美仪。 “你以为嫁那么好嫁的,看到那些人没,婚后一个个要拜过去,看到一个个丫头没,一个个精鬼儿似的,见过老太太没,要天天堂前站着听训,你以为当明家的媳妇是吃喝玩乐的?你以为是那么好当的?妹妹呀,我第一眼见到你就感觉像是见到自己的妹妹一般,实在不忍心你这样被这样多的繁文缛节给淹没,我想帮助你。你娘骂你?不要紧,只要你拿出魄力来,生米煮成熟饭,还怕她们不成?女子的终身最要紧。”美仪痛苦地看着褒若,深情对望,褒若从她的眼睛里看到自己幻成一只大白绵羊。 第一眼见面就要这么帮?美人说得好真诚,样子做得好像。 “谢谢姐姐关心,不过我娘说,为人要言而有信,而且,这个明家真这么可怕,我就更不能脱身离去了,那样的话,不是祸害下一个女孩子了?不,我不能这样做啊!于心不忍啊!” 小绵羊眼泪闪闪,善良纯真,痛苦地一把握住美人姐姐的手,直握得手上的一枚水晶指环嵌入美人姐姐的柔荑,痛得她直吸气。 祸害我吧祸害我吧! 美仪在心里急吼,没等她吼出要为解救小萝莉入虎口的的正义决心,一个冷冷的声音从小亭后传来:“这位是司空家的小姐是吧?你对我们家褒若还真是情同姐妹。” 厚载在那里站了不知多久,噙着意味不明的笑。 美仪面色一变,眼看再游说一下,小绵羊就要投降,没想到半路杀出个英雄救羊。 褒若更气,勾心斗角的戏码还没正式开始呢,新时代女性与旧时代女性大pk还没完,丫的,你来做什么? ————————————————————————————————————————————————嘿,昨天没更新,被某亲骂不可原谅,不可原谅也要原谅呀,因为你打不到我!别打别打,今天道歉!一躹躬,二躹躬……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正文 第二十章 婚姻之一根绳上的蚂蚱 “明公子,你……”美仪望着她早已熟知,却明显对她不认识的男人,心下一阵愤愤,又一阵心虚,撇过头不说话。 “司空小姐,我记得当年我对令尊说过,明家不需要与司空的联姻,所以,当年两家提起这事时,就已经宣布无效,而如今,小姐对我家褒若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厚载微一挑眉:“如果只是姐妹情义,至于劝我家褒儿退亲?” 美仪又羞又恼,恨道:“不错,你是没有承认,可是你们明家长辈却都已经认可!而我,为了你,学习管理家事之道,从小到大每个人都认为我是明家的未来媳妇,可如今你却找了这么一个毛孩子?她会什么?会管理下人吗?会当家理纪吗?会和来往的女眷攀谈吗?一个出身于商贾人家的女儿,再怎么 分卷阅读34 分卷阅读34 分卷阅读35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35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35 样也是低贱,而我,一个名门大族之女,却连一个商人的女儿都比不上?” “娶谁当夫人是我的事,用不着司空小姐费心。明家的族长是我,而不是那些所谓的长辈,何谓族长你知道吧?便是我的叔父也不能忤逆我的意愿行事!至于你所做的一切,与明家并没有任何关系,好了,司空家此次来参加在下的婚礼,实为感激,请司空小姐往前厅小坐吧,这里风大,当心小姐的身体。”厚载平静有礼地回道,扬声召来一名仆役将司空美仪带走,美仪临走恨恨瞪了褒若一眼,撕破了面皮冷声道:“我倒要看看你在这个少奶奶的位置上能呆多久!” 褒若的倒是不气,将心比心,被周围人忽悠了这么久,为了虚无的名分努力了数年,突然发现新郎成亲了,新娘不是自己,论谁也受不了,受不了还不让人发泄,还有人权么! 归根结底,都是男人的错! 男儿满腔热血,细看都是沸腾的坏水,下面三根腿,其中一根是无脑的棒搥! 一甩手摔开厚载的手,哼了一声,往另一边走去,厚载不知何意,转念一想,忙道:“褒儿,你别生气,我并没有和她有过任何的交往,连话也不曾说过,当年是司空家先提出要与明家结亲,但我拒绝了,并没有过多纠葛。” “是啊,你倒是撇得清!可是现在人家司空小姐是非你不嫁了,你怎么办?你既然当时不满意就坚拒到底啊,为什么任你们家那些老前辈胡言乱语,误人家小姐一生?你不作为导致今天的事发生!”褒若边走边道,眼角也不瞥厚载一眼:“其实是当时是想反正没有更好的人出现,先拿她当个候选人吧,是不是?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这边说不,那边还用种种花招误导人家!” “什么叫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你到底交往过几个男人!”厚载马上抓到其中关键,不愧是一族之长:“你有过几个男人?” 褒若有些心虚,那个二十一世纪的算不算,虽然那时的记忆不多,不过也还存留一些男人的信息:“几个?要论辈子,除了你,一个也没有!” 绝对真话! “还有,别试图把话题引开!虽然是以前的事,但是不代表就这样过去了!我要加条件!”要不然,谁知道将来还有没有什么司空司徒的小姐来挑战爱情大赢家的游戏:“任何有可能误导女孩子的话,都不许说!比如小姐,这是你的手绢吗这样的亲密话语是绝对不许说的!还有,任何人提起纳小妾的事,你都必须用最坚定和严厉的声音予以制止!司空小姐的事不许再发生,不然我就先让你戴绿帽再和你离婚!” 离婚?很少听见有人这么说的,应该是指休夫吧?厚载在心里思量。 “这样的事不会再发生,离婚什么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你死了也是我们明家的鬼!” 褒若忍无可忍:“为什么说起离婚这事,你总要把我咒死了才甘心?上次你也说我死了,尸体也不让别人碰什么的!有这么咒人的吗?” “你死了,就没人和我抢你了——不行,阎王也是男的,”厚载的脸沉了下来,沉吟道:“将来我要和你一起死。” 褒若后来落下了一个毛病:相当怕死,特别是厚载在身边的时候,更加怕死。 本来婚礼应当回京城办,厚载考虑到褒若离家太远,恐她思家,便在湄城买了一座大宅子作为另一处住宅——是住宅而不是别院。 时间转眼到了次月初九,婚礼在厚载兄望穿秋水的期待中,姗姗来迟。 锣鼓喧天,红毡漫地,穿着全新衣装的护从和轿夫,在大道上两边排开,机灵的小厮穿行在人群中伺候着各位大爷大妈叔叔婶婶外公外婆弟弟妹妹……明家娶亲的排场极大,沿街往明家新宅的路上全都披红挂彩,来往奴婢都是一身新衣,更不用说在湄城施粥放谷救济穷人,据说这是本朝的国师玄辩大师建议,为新娘子祈福的,湄城的知府守备知县师爷等一干大小官员都来了,称奚闰为“奚老太公”,奚闰大大挣回了面子,声音分外大,到了最后,竟至于发不出声,只得噙着还音丹哈哈笑。 奚家的陪嫁也不少,丝毫不落面子,前面的嫁妆已经进了明府,后面抬家倶的还没有动身。 为了嫁妆的事,奚闰没少闹腾,慧娘和常佳对奚闰百般刁难置于不理,奚闰见这些年来赚得的钱大半入了褒若嫁妆,气得直跺脚,直骂两位夫人:“败家子!女儿是用来光辉门楣的,不是用来败家的!她把钱带走,我们吃什么!” 虽然他没实权,但仍是一家家长,大小地契没经过他同意是无法动用的,不知常佳和慧娘对他用了什么办法,奚闰气得猛咳了两天,在已经有了四个月身孕的那个通房丫头的哭声和咒骂声中,艰难地在店铺地契转让书上签了名,几乎没吐血身亡,被厚载千年人参给“揪”回一条老命。褒若带走了奚家三分之二的房产地契,另外珠宝首饰,全套家俱,盆桶碗巾、布匹面料,四季服装,贵重药材,古董字画……不计其数,那个奚闰房里的通房丫头是慧娘降伏怕了的,虽气又无奈,咬着牙心痛了一个月,好在没有影响胎儿。 慧娘与常佳并不是为了风光,而是因为,女家的地位并不高,只是一个湄城的富商,有些影响力,可是如何能比得上世代显赫的明家?明厚载的大姐就是宫中的贵妃!不须论实际上的地位,明厚载摆在明面上的职务便是三品太子少师,更盛传皇上有意封爵,这样的身家,谁不眼红!当个大官并不能,难的是一个家族的根基,根基深厚的家族,连皇帝都要顾忌三分,没有根基的一品官就算是皇帝撑腰也是步履维艰,所以褒若嫁入明家,意味着将面对极为复杂的,盘根错节的远近亲戚和各个世家的关系大网。 吉时已到,厚载骑着大枣红马前来迎亲,从奚府中抬出来大红花轿,耀花了观礼人的眼睛,一路跟着花轿直到明府,一路上爆竹火光不断,地上的红色鞭炮纸屑足积了有半寸厚。 在外面一片爆竹人声喧闹中,一座宁静的小书斋内传出一位教书先生的朗诵声,:“三千波平,骤然遇险而无措;七度雨顺,一朝遇旱而无及。这是说,行了三千里都是风平浪静,突然有天遇险,船上的人都慌了手脚不如如何是好;七年来都是风调雨顺,突然有一年遇到了大旱,人们手足无措,你来说说,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先生,这是说,人在顺境中容易失去防范,一旦遇到了险情,便 分卷阅读35 分卷阅读35 分卷阅读36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36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36 只有束手就擒的分了。” “不错,你理解得很好。可惜,外面多少人并不知道这个道理,或是,明知道,却因三千波平,已经失去了防范之力。”先生走到窗前,书斋外,明府花轿正自不远处的小桥上经过,鼓乐喧天,人间富贵。 “如此热闹,算了,今日放你一天假,也散散心去吧,虽不可忘了防范,却也不可日日自危,那样便失了闲中有备,逸中有警的本意了。”先生挥挥手,顽童大喜,欢呼一声,呼唤朋友一同凑热闹去了。 在另一处今日人们不曾注意到的地方,“明家,明厚载,我倒要看看你们能嚣张到几时!”一只戴着玉琥指环的手狠狠地拍在鎏金彩绘漆案上,漆面硬是被压出一个凹痕,触目惊心。 “爷,放心,我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只等东风!”其中一名灰衣人恭敬道。 “很好,明厚载,你得意太久了!哈哈哈!黑雾,准备下去,所有人原地待命,以‘酒壶双破’为号,见号即刻动手!乱风,水路都准备好了?接应人手再确认一遍。”阴森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中响起些微的回声,更加令人胆寒。 “是。” 晴好的天边蓝如水,只是一丝墨似的云破坏了这诗意的天空,渐渐地云越来越厚,乌沉沉地向这边压来,人们担心地抬头望,明府管家命人紧急打马通知路上抬嫁妆的下人,小心下雨,并很快运来了油布以防万一,幸好,这云只是过路地,最初浓阴欲雨过后,终究还是曜日光茫,驱散这阴霾。 “果然是宜婚嫁的好日子,眼看着要瓢沷大雨,居然没掉下来,明家的家神保佑。”老人感叹道。 接下来的事顺利得很,轿到明府便是踢轿门,不过人们很快发现厚载老兄面有难色。 “踢啊!”喜娘催道。 “踢啊!”溥沙也催道。 厚载抬起脚,势如千斤,原因很简单,褒若警告过的,任何对新娘有歧视行为的事都不许做,否则……他眼尖,看见微微被风吹动的轿帘后有一个小小的尖锐突起,要是他敢踢下去,他脚上马上便会多个洞。 “踢啊!”众人催道。 “这个,算了吧,直接掀轿帘好了。”厚载伸手就要掀,新娘新娘,明天便是老娘,得罪不起。 “踢轿门是给新娘立威,要是不踢,丈夫没威信,今后管不住她。”一名明家婶婶在他耳边提醒道。 所以才不能踢啊,红盖头下褒若挂着端庄地笑,不过她手上的刀刃可不老实,正对着厚载可能踢来的地方,要是敢给老娘立威,看我今天先给你来个下马威! 面子要紧,还是即将便成老娘的新娘要紧? “不可!娘子是我一生真心爱重的女子,我明厚载当爱之敬之,不可以拳脚相对。” 很好,那个尖锐收回去了,厚载暗暗擦了一下冷汗,好险,这婚结的。 众人一片愤慨的唉声,这个家伙真狡猾,明天不知湄城是不是要废除踢轿门这一项了。 “娘子,请!”厚载掀起轿帘,握住了褒若纤若葱根的手,牢牢握在手里,将褒若扶出轿后,将一根红色绸带塞到她手里,顺手在她手上打了个漂亮的结,自己牵住了另一端,很好,看你怎么跑,从此,你我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 ————————————————————————————————————————————————话说,今天收藏高了,好高兴,总算有动力了,亲威胁要对桑用大棒,哈哈,可以收起来了,今天字数多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正文 第二十一章 棒棒糖很甜 “拜堂啦!”不知哪个调皮小儿一声欢呼,点燃起人们更深一层狂热情绪:“走,看拜堂了!” 厚载牵着另一只蚂蚱,只等拜完堂,就把他的小新娘送入洞房,关入他的世界。 来不及多想,已经来到喜堂上,大红的百福绸缎上,一个大大的缂丝织金字大“囍”赫然其上,喜气盎然地迎面扑向每一个人的眼帘,气氛达到最高点,礼赞先生开始清喉咙:“男左女右,乾坤有序!” 褒若懂,这是提醒新郎新娘站好位置,准备拜堂,用不着她多想,厚载已经将她安置在她的位置上,喜娘等一行人竟没有插手的余地。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啪!”拥护的人群中不知是谁打破了一个酒壶,便没了声响,人群波澜不惊,只是自人群中又出来一个宾客模样的人将一名打碎酒壶之扑役带下,没人看到,他宽大的袖子下,一又大手像铁铸成的一般,正紧紧扣在那仆役脉门,那仆役身不由已地被悄然带下,与此同时,有几名宾客无声地被同样来宾打扮的人带下,脉门都被紧紧扣住,没有反抗余地。 “送入洞房!” 婚礼热闹非凡,丝毫没有为方才打碎酒壶的事受到影响,反而有更加狂热之势,人们前呼后拥着新人进入洞房,逼着厚载挑起喜帕。 “愿姑爷秤心如意!”喜娘拿起一柄小小的金秤双手送上,厚载接过来,就着红红的烛光,看到一片喜色中的新娘,盖着大红的鸳鸯盖头,正等着他亲手揭出她巧笑嫣然的面容,只为他一个人绽放她的美丽与可爱。 “嘶!”厚载轻轻挑起她的盖头,不由得倒抽一口气,在大红嫁衣的衬托下,她的脸分外娇艳欲滴,橫波秋水,盈盈欲语,飞快扫了他一眼,便低下了头,露出一截白玉般的脖颈,让人有一亲芳泽的冲动。 撒床帐,说吉词,饮交杯酒,待到闹洞房的人离去,已经二更了,厚载送走客人回头一看,不禁哑然失笑,他的小新娘已经靠在床边雕栏上,头一点一点地快要掉到地上去了。原来褒若一早被人拉起来梳妆打扮,为了防止新娘半路要上厕所,从一早上到现在只略用水沾沾唇,粒米未尽,此刻昏昏沉沉地几乎要栽到床上去了,厚载看着那稚气未脱的小脸,眼里闪过一丝心疼,轻轻扶起她,为她脱去外面的红嫁衣,却听见她喃喃道:“好大的鸡腿,抱抱!好多水,好喝真好喝!” 厚载的手抚上她脸上淡淡的胭脂,淡淡的胭脂下是她白玉无瑕的脸,褒若在睡梦中正梦见一个会蹦跳的大水管跳到她面前:“我是水管,我是水管,打开水龙头就有水!” 她口渴得要 分卷阅读36 分卷阅读36 分卷阅读37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37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37 命,一把抓住卡通大水管:“见到老娘还想跑?” 抓住水管就往嘴里送,吸了半天吸不出水来,这水管居然假冒伪劣?不可原谅!正在生气,水管突然变成一根香气四溢的巧克力棒棒糖,褒若大喜,对着棒棒糖又吸又舔。 厚载猛地一股热气从下腹直蹿上来,这个丫头突然抓住他的手放进嘴里又吮又吸,一边无限陶醉地呓语:“好吃!真好吃!” 小小的嘴儿随着吸吮一翕一动,红润透亮,他再也无法忍受,猛地抽回自己的手,将她往床上一扑,吻上他渴望已久的红唇,她的小嘴比他想像中的更加销魂,透着一种醉人的水果香,由于还在梦见棒棒糖,厚载的舌一探入她的口,她便反射性地吸住他的舌头,用力吸吮! 要命! 谁能够抗拒一个少女的主动献吻?厚载喘着粗气告诉自己,她还是个孩子,甚至连象征成人的天葵都没来过,不能动真,手上却不受他控制地一件件解去了她的衣裳,直到—— 那件小小的肚兜绣着一只憨态可掬的小狮子追咬着一只小球,那小狮子的神态像极了褒若,眼睛灵动而纯净,让人想把它抱在怀里好好呵疼,厚载的手轻轻摩挲过小狮子,复又吻上褒若的唇,又引来褒若一阵热情吮吸,将厚载一声深深的叹息吞进她充满蜜水的小口中,“褒儿,褒儿……”厚载在心中吟叹,卷着她的丁香小舌在嘴里细细品尝。 咦,棒棒糖居然会反过来吃她?褒若惊讶地看着棒棒糖,棒棒糖长得胖胖的,全身都是巧克力香味,虽然舌头被它吃了,感觉却是香香甜甜,一点也不疼,“唔,我还要……” 厚载热躁难耐地除去自己身上多余累赘,就在这时,褒若缓缓张开了眼,两人几乎裸裎相对,唯一的遮挡便是褒若身上遮不了多少东西,却又显得分外诱惑的小肚兜,“啊!”想都不想,褒若出手如电,一拳出击! 厚载不愧身手敏捷,遭逢巨变毫不意外,头一偏,手一伸把褒若的小粉拳包在掌心,苦笑道:“小褒儿,新婚之夜,你打算谋杀亲夫?” 眼看着褒儿醒来,惺松的双眼犹自朦胧,却带着又羞又恼的神情,笑道:“褒儿,醒了?” “干嘛脱我衣服?” “褒儿,我说过暂时不圆房,可没说不能碰你,我们是夫妻,这样是正常的。”厚载耐心诱哄,要搁在平时,褒若一定会有清醒的头脑反驳,可惜她正头脑晕乎乎,没那智商。 “哦。我肚子好饿。” “好,我让人给你做点热点心来。” 一声令下,早就备好的八宝糯米团子热腾腾地端了进来,厚载示意芜儿和菁儿退下,褒若披衣下床,从昨夜开始就没怎么睡,现在也是半睁着眼在桌前半口半口地咬着团子,还得亏厚载在旁边盯着,不然团子都要送到鼻子里去了。 吃完了,“来,褒儿,乖,好好睡,睡吧……”褒若累得刚吞下最后一口团子便闭了眼睛,厚载藏起一抹奸笑,把褒若抱到床上,你吃团子,我吃你,只要没有最后一步,不算违规。 事实证明,酒能乱性,次日褒若泪涟涟地抱着被子欲哭无泪,不带这样的,不带这样的,厚载你这家伙不厚道! “褒儿,你就认了吧!”厚载幸灾乐祸地道,回答他的是一个大大的枕头。 与此同时,在湄城的某处府第内,一个锦衣人阴冷地瞪着面前跪着的几名下属。 “失败了,嗯?” “爷饶命!” “明厚载精得跟什么似的,昨日大喜之人多繁杂,本是最好的机会,可是你们居然失手了!连对方早有准备也打探不出来,安放在明家的钉子是干什么吃的?” “爷,明厚载那小子事先竟一点口风也不透,连他贴身的人也完全不知他会在婚礼中安置暗卫,这次失手属下罪该万死,不敢推托,只是救爷看在小的们一片忠心份上,让小的们戴功立罪!” 锦衣人森然道:“按本帮规矩,你们坏了本帮大事,是什么处分?” “轻则罪杖一百,重则断手、脚,乃至服用蚀心虫!”黑雾提到蚀心虫时声音微微发抖,显是极为害怕,锦衣人冷笑道:“事先你们打探不明,好在事后还知道弥补,没有让更多人手落入明家手中,此次下去杖责一百,以为警惕!” “是,谢爷大恩!”几名下属意外大喜,锦衣人看着黑雾道:“哼,若不是看在你父亲为我帮立下大功的分上,我本来饶你么?” 黑雾将头按得更低,看不清脸上是什么表情,只是嘴里充满感激:“父亲为帮中效力是应当的,爷的大恩大德黑雾没齿难忘,必当为帮中躹躬尽瘁!” 锦衣人看一行人依次倒退出去,自己起身关上门,来到一个多宝阁前,移开一个书匣后,壁上赫然出现一个极小的米粒大的白色突起,与墙壁同色,若不细看,绝看不出有这样一个机关,他伸手一摁,然后压住不放,默数到十,猛地放开,多宝阁无声移开,地砖同时移开,出现一个只可容纳一人进出的地道,他取过一支灯台,进入地道,机关无声合上,天衣无缝。 ——————————————————————————————————————————————————————唔,本来今天想多更点的,没想到有事耽误了,只好……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正文 第二十二章 纳妾之争 只容一人通行的地道蜿蜒向下延伸,深入地下避过一般人家可能会建的地窖,锦衣人施展轻功快步如飞,但也直到琉璃罩里的一支新蜡烛快熄时才到达一处暗门前,按了墙上一处机关,暗门无声打开,原来又是一处内室,他从内室出来,外面竟是一个大型地底工厂,旷大地底世界,随处有火光燃烧得如世界未日,他熟稔地信步走进其中一间作坊,坊内炉火烧得正旺,打赤膊淌着汗的工人正把红彤彤的金属溶液倒入一个个模子,待冷凝后倒出一个个小圆片片。 锦衣人满意地低头捡起一片铜片与一名蓝布衣,看起来是老技工的老人谈论着什么,不时捡起铜片和一些白色块在手中翻来覆去地检视。 一炉炉旺火像地底的黑暗狱,照出他阴暗不明的脸。 褒若新婚已经一个月了,过的日子不可谓不舒服,但府里人下却开始悄悄议论开来,因为,新婚夜,新娘竟没有见红。 新婚那晚,没有见红,可以归根于 分卷阅读37 分卷阅读37 分卷阅读38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38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38 新郎新娘都累了,可是连着几天下来,这就说不过去了,新少奶奶看起来娇小可爱,竟是个不知廉耻的女子?虽说褒若仍是由芜儿和菁儿贴身服侍,但大家族人多眼杂,几乎没什么东西可以瞒过别人的,一来二去,明家老太君自不必说,连看起来开朗大度的明家老爷和太太都对褒若有了疑心,究竟是没有圆房还是……如别人所说,奚家的女子竟早已不是女儿身?一时间,府中下人私下里意见纷纷,只见厚载没有异动,对小新娘呵护有加才没有人敢当面提出这个问题。 “我说呀,少奶奶一定是跟少爷早有一腿了!要不她那样的家世,我们少爷能看上她?有钱的又不是只有奚家!”一名尖脸丫头捏着一块手帕对旁边一名薄唇同伴道。 “呵呵,说不定有一天晚上,奚老爷见到我们少爷风采俊逸无人能敌,便把他请去家中做客,恰巧被这位少奶奶看见,然后,月黑风高……” “哈哈哈!”尖脸丫头打了薄唇一下:“亏你想得出!” “不然你怎么解释嫁过来这么久,连落红也没有少爷还那么宝贝她?她做得出,我为什么说不出!”薄唇冷笑道,她听下人说,少爷答应过少奶奶,婚后决不妾,她们这些大丫头原来是有机会给少爷当通房的,如今希望却成了泡影,不要说她,就是夫人身边的大丫头都不忿,未来姨娘的梦就这样破了。 “你急什么?她不是年轻嘛,我就不信等过几年少爷还会这样宠着她?到时不照样纳妾?”不过,那时她们也轮不上了。 两人边说边走,没注意到她们说话的小矮墙后,有一个骨碌碌睁着大眼睛的少女躺在后面,嘴里咬着一根草根,听得眉头直皱。原来大家族复杂的形势不是吹的,早就已经开始了。 传言越来越大,连明夫人都坐不住了,这要是奚家女儿的女儿身婚前是给了厚载倒也罢了,就怕……商人家的女儿,不见得会世族大户一样懂得礼义廉耻。虽然她自认明礼,但这种事事关明家声誉,如何坐得住? “请少奶奶来我这一趟,就说我请她喝茶。” 明家老太君和明夫人本是住在京城,这次为了厚载的婚事,特意赶到湄城参加婚礼,外人看起来,倒有点像是屈就讨好奚家,褒若来时,明家老太君坐在正堂中央,明夫人坐在她下首,“奶奶,娘!”褒若一见架势就知道今天一定有事,手悄悄伸在背后做了个手势,菁儿在门外看见,不动声色地走开了。 “褒若来了,坐下吧。”撇开落红的事,明夫人是很喜欢褒若的,慈爱地拍拍身边的座位,明老太君哼了一声,对褒若仍旧没好感,她向来受人尊重,从没有像在奚府受到慧娘那般的软钉子,犹自气恼在心:“你可算来了,我以为我们明家人请不动你!” 好汉不吃眼前亏:“奶奶,对不起,因为我先前在园子里逛来着,所以丫头们找了好一阵子才找到我的。” “好人家的女儿不会随处乱走!” 那就该像木头人一样呆坐着? 褒若在心中腹诽,面上一副乖巧的样子:“褒若以为要快些对家里有些了解,这样才能帮娘管理好一个家,娘很辛苦,每天管理下人,内外帐册,褒若看在眼里的,但如果对府里一无所知,如何帮娘分忧呢?” 柔顺略带着些委屈的声音激起了明夫人的母性,虽不说话,却轻轻点点头,褒若低头应着坐到明夫人身边,明老太君重重一顿拐杖:“我问一句,你答一句!” “奶奶请问。” “你和厚载成亲已经多久了?” “一个月啊。” “那为什么竟然没有落红?!” 明老太君蓦地大喝一声,吓得褒若的小心肝一颤一颤的,拍拍胸口:“奶奶,这是我们夫妻的事情,厚载都没有说,您一个老人家不太好插手吧?人家夫妻床第之事,您也管得太……” “厚载宅心仁厚,才会为你们所骗!你是不是从前勾引了他?” “宅心仁厚?奶奶,您说谁呀?”不会是说厚载吧?那家伙的手段试过的人都知道,跟这“宅心仁厚”那是天和地,不想交好不? “别再那边给我装样子!就你那狐媚子的样子,我瞧不上!你们奚家不过一介商人,凭什么让厚载娶你?你倒是个孝顺女儿啊!你那娘看起来倒是挺正派的样儿!对了,你是妾生的,难怪!” 明老太君冷笑连连,褒若听到这话,只觉头一下子胀了开来,气往上冲,说她怎么样没关系,可是涉及她的两位娘亲就不行! “奶奶说的是,正应了一句俗话,‘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谦卑地道,见老太君笑得鄙意十足,才慢慢又道:“难怪我对奶奶感觉特别亲切!” 明老太君冷笑道:“没想到你的口齿还挺利害,小看你了。” “奶奶说的,褒若不敢当,只不过娘亲有训,君子不与小人斗口,所以奶奶您别和褒若一般见识啊!” 披着兔毛的利牙猫一副温顺模样,明夫人有些心软,只是落红问题实在不是小事,这个问题没有弄清,谁也不会心安。 “说,为什么还没有落红!是不是根本不就是女儿身?” 明老太君重重一顿伽南香拐,拐上一颗硕大龙珠打在拐上发出“咯嗒咯嗒”声响,在空旷的大厅,分外令人胆寒,拐杖真是必不可少的道具,这么一顿平添多少巾帼英雄的风姿!褒若定定神回道:“回奶奶的话,褒若目前暂时还未跟相公圆房呢。” “什么?”婆媳二人皆大吃一惊,厚载与褒若食则同桌,寝则同居,府中人对这对小夫妻之事深信不疑,没有人想过二人竟还未圆房,明夫人的脸色一下子就缓了下来柔声问道:“为什么还没有圆房?是……是还没来月信?” 褒若的脸红到脖子,头低到胸前,低低应了一声:“嗯。” 明夫人笑了起来:“原来如此,倒是我们多事了,娘,小夫妻间的事,我们就不用多管了,厚载都没意见,我们也乐得轻松。” 明老太君马上就想到一个问题:“这事没这么简单!厚载如今已经不小,至今无子,褒若如今又未能圆房,难道让厚载独眠?先让他纳个妾吧。” 明夫人一惊,直觉道:“不可!厚载已经答应过褒若不再纳妾,如今自毁自话,将来如何取信于人?此事媳妇决不同意。” 明老太君笑道:“这事厚载当 分卷阅读38 分卷阅读38 分卷阅读39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39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39 然不好答应,不过要是他媳妇自己为纳妾,那就不一样了。褒若啊!” 她转身向褒若展开一个慈蔼无比的笑颜,端的是老星君下凡一般仙风道骨,褒若透过表现看本质,看到一只老狐狸躲在人皮后笑得奸诈,也回以一个同样表象的笑容:“奶奶!” “诶!褒若啊,奶奶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嫁给厚载是决意要当个好妻子的。” 呵呵呵!褒若再次表象地笑:“那是当然啊——所以我是决不让厚载沦为无信小人的!” 呵呵呵呵! 祖孙二人相视而笑,笑得牙格格地响! 厚载匆匆踏进厅堂,一阵冷风迎面扑来,不由打了个寒颤,却看到奶奶和爱妻正相对笑得温馨无比,欢畅无比,母亲正在左看右看,寻找救兵。 “乖孙儿!” “厚载!” “相公!” 这时候逃跑,来不来得及?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正文 第二十三章 婆媳暗流 怎么和想像的不一样? 接到菁儿的报警,匆匆赶来,原以为会看到剑拔弩张的对峙场面,或是小褒儿被欺负的小脸,没想到气氛和谐得让他发毛,六只眼睛一齐充满希望地瞪着他,笑得甜蜜无比。 “相公!”褒若像一只小小兔,依偎到厚载身边,厚载顺势一搂,几乎将她埋在胸前。 “当着长辈的面,搂搂抱抱,成何体统!”明老太君冷哼一声,褒若忙从厚载身上挣脱出来,小声道:“对不起。” 看不见的地方,小手重重掐在厚载腰间,你骂我?掐死你孙子! 厚载面不改色地咽下一声闷哼,道:“一家人何必太拘泥?孙儿就喜欢褒儿这样率真,再说,褒若在外人面前都是很得体的,奶奶不是没有见过。” 那是,第一次见面她就比世族女子的仪态还要更好上三分,实在挑不出毛病,可是就是这样才让人气,明明她的身份不如何高贵,却偏偏让人无处下手去责难,所以那天才被厚载驳得无话可说,气怒而去,奶奶微笑道:“厚载,你自小便是个有主意的,奶奶知道你心中对褒若也是爱重得紧,只是有件事,当初你欠了些考虑,”厚载搂着褒若坐下,听她继续道:“世家哪家没有几个妾室?妾室不只是为了服侍爷,而且是必不可少的体面,须知当家中来了人,主家奶奶必须出迎外,妾们也得上前见礼,帮助打理宾客驻行,你爹也才两个妾,说出去体面上便不好看,所幸他不是掌舵的,而如今,你却发誓不纳妾,让人以为我们明家掌舵人是个惧内的!将来你如何面对手下?明家家大业大,才娶一个夫人说不过去啊。” 其实明老太君说的话,确实不是强辞夺理,当时的风气确实如此,有点身份的人不纳妾会被人笑话为“无能、惧内”,富人家以妾的多寡来分地位高下,高门大户的太太进另一家作客,也喜欢炫耀自家妾的多少美丑,让妾们一个个出来见礼,体现自己的大度,然后妾要负责来作客太太的接待,而大夫人只陪客人聊天,喝茶,其他诸如打赏下人,客人的饮食起居等事都是妾的事,由妾来服侍能体现出客人的身份高贵,不太高贵的客人,端茶倒水等便只有婢女服侍了,明家虽然势力不容小看,但没有妾的衬托,确实少了几分体面。 厚载笑得恣肆狂侫:“谁敢当面说我明家不是?!有本事,说这话的人别落到我手上!” 明老太君瞪眼语塞,明夫人笑着圆场道:“你呀,当了明家掌舵与族长这么久,还这么狂放?看把奶奶气得,还不退下呢!” 明夫人对儿子拒不纳妾这点心中是暗服的,夫君对自己虽是爱宠有加,但仍然纳了妾,永远也忘不了纳妾当日,她是多久绝望,那边新人房里红烛高烧,而她一个人啃啮着孤独与苦恨过了漫长的一夜。 明老太君看着远去的一对,对明夫人道:“厚载虽然不肯改口,你可也不能任他这样,褒若还得一年才能有月信吧?难道就任他这样独守空房?” “厚载既已经答应了的,随他去吧。”明夫人随口应道。 “不如找两个俏丽点的丫头近身服侍也罢了。”明老太君眼中精光暗藏,明夫人与她相处多年,怎么会不明白她的意思,皱皱眉道:“媳妇已经进门,近身服侍的事自然是媳妇办,正好让她学着服侍夫君呢,何必再派人。” “我不信你不知道我的意思,丽萍,”孙儿与孙媳妇走得不见人影,明老太君正视明夫人:“厚载是你儿子,你不心疼?男人不可能只有一个女人在身边。” 明夫人忆及当年她力劝夫君纳妾的事,一阵气苦上心头,多年委屈与幽怨一同冲上脑,不由冷冷地道:“就是心疼,才不让他纳妾,难道我要让我的媳妇也被人像畜生一样摆布不成!” “丽萍,你这是什么话!” 她幽幽地道:“就你心中的儿子孙儿是人,别人就不是人了?厚载不纳妾我赞成,你何必强加一腿,你已经在礼睿身边安了两个探子,怎么,连孙儿也不放过?” 当年的回忆越发深刻,夫君当年与她恩爱有加,老太君却以今日的理由命夫君成亲,夫君性格温和,在老太君的重压下被迫纳了两个妾,都是老太君身边的丫头,他人夫妻事事都躲不过这两个妾,老太君权心极重,幸好厚载不像他爹。 “放肆,丽萍,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明老太君厉声喝道。 明夫人实在无心多说,意味深长地看了婆婆一眼,站起身来自回房去了,明老太君气得拐上的龙珠下坠垂的流苏不住簌簌发抖:“反了!反了!” 随后,明老太君便不再提起纳妾一事,此事淡淡地就过去了,既然明老太君识趣,褒若也就当做这事没发生,但私下里严查身边的丫头,不过还没等她查,芜儿和菁儿两个就已经开始着手把周围有点“反骨”的,不安分的丫头都调了开去,这些不安分的丫头都是明老太君安插来的,都抱着大家心知肚明的目的。 芜儿和菁儿是她手下两个贴身得用丫头,虽不过是丫头,权力却大得很,褒若与厚载房里的事都是她二人负责,再加上厚载又疼褒若,无形中,褒若的丫头地位也随之上升,褒若对身边两个丫头看起来虽是宠纵无度,其实管教得很好,所以芜儿和菁儿并不恃宠生娇,狗眼看人低,更不会欺负地位比她们低的丫头,能做到上不媚,下不欺,在明府声誉很好,“身边人 分卷阅读39 分卷阅读39 分卷阅读40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40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40 便是主人的镜子”,这是褒若常常有意识地灌输给两个丫头的观念,因此没有人质疑两个丫头此举是否妥当。 “褒儿,你什么时候才成人啊!” 厚载抱着褒若香软的身子,头埋在她胸口,深吸一口气,任那芳香在胸臆间弥漫,新婚夜趁着他的小娘子睡得不醒人事,除了最后一步,其他该做不该做的都做了,也因此知道她有多美好,更加不能放怀,只落得夜夜美人在怀不能放肆,比那些“不行”的人还难熬,一个月下来,倒有一半时间他的眼眶是黑的,欲求严重不满呀! 褒若努力把怀里的人像牛皮糖一样硬拔出来:“我今年十四,你自己算吧。” 她的胸部还只是微微发育,像个小煎蛋似的扣在胸前,一般女孩子十四来潮,她来了一年,刚才上十四,如果没有意外,今年便会有标志着能成为女人的月信,如果不巧,呵,厚载等吧,明年后年都是有可能的!发育晚的,十六岁都是可能的! 厚载长叹一声,命真苦! “我帮你按摩,说不定会快点来呢?”说做就做,一掌打去,将内室的门啪地声关上,脚一勾一踢,一个紫檀椅刺溜一声向那门闩飞去,将斜挂在门上的门闩打得正巧穿过锁,将门闩得严实,紫檀椅如活的一般在空中打了个旋,飞回原地,一掌打完,他看也不看,翻身抱着褒若上床,褒若不依,他不由分说,掀起褒若的衣裳,头就钻了进去,褒若一声惊叫:“干什么!色狼!” 外面芜儿和菁儿听到声音,暗笑着把所有丫头全叫了下去,悄悄关上门。 里面一片春光旖旎,一声声软绵绵的娇吟夹着男性雄厚的喘息,追魂夺魄,褒若只觉得一阵阵晕眩,跟着他的节奏进入一个陌生的感官世界,电光如虹,轻吟最销魂,男人粗壮的分身在她两腿内侧厮磨,引得那一片娇嫩雪白转眼布满纱一般的粉红,褒若勉强睁开迷朦双眼,看见他深情的眼和青筋暴起的额头,当一个男人在欲望被引爆的最高处还能顾及到女子的感受,避开他最想要的密地,那这个男人除了爱惨了这个女人,没有别的解释。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正文 第二十四章 各自有客 房外正是艳阳高照,房内绣幕低垂,呢喃依偎如燕。 褒若不经厚载刻意挑逗,在他一双手下早已经成一团绵絮,软在床上,厚载在她耳边轻声道:“我还只是用手,你就不行了?” “你……!”褒若抬起一边眼皮,用仅余的力气把这个无耻之徒推开,厚载笑着把小身子拢到自己怀里,大手一掀,锦被如翼,轻柔地将交缠的两个裸儿包覆在身下。 芜儿和菁儿出门带着丫头们在厢房内为褒若缝制一些日常用的佩饰,扇套,络子,绣帕等小物件,大物件则是由府里绣娘完成,绣娘是由京城明府里拨了人过来,绣功都是一流,芜儿和菁儿也早受过权嬷嬷的贴身丫头训练,知道房里丫头不单只是端茶倒水而已,还包括为主子解忧,为主子缝制贴身衣物和日常小物件,管理和调配粗使丫头,都是房里贴身丫头分内事。 原来出嫁前,褒若自己要求把权嬷嬷再请来,认真温习了一下礼仪,这一次和褒若刚穿越不同,那时是被迫学习,不明白学这个做什么,现在则是明确了目标,在外人前装样子用的,所以学得很上心,因此也少吃了很多苦头,权嬷嬷见这位小姐突然变得如此懂事,自然甚是心喜,除了倾囊相授,连带着丫头也好好命手下调教了一番,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甚至如何对付刁钻的长辈和小姑小叔等平辈,也毫不藏私。 褒若的这招果然是正确的,嫁过来后,多少明府人等着看笑话,谁知这位新少奶奶和她的手下竟是规矩态度堪比宫中贵人,竟让人小瞧不得,省了褒若多少口舌。 芜儿一边想着小姐和这府里大小事,一边做着手上的活计,“表小姐来了!”一个小丫头在外面叫了一声,屋里的丫头们忙起身相迎,一名丽妆佳人从园门口袅袅而入,身边跟着四五个丫头,芜儿和菁儿忙上前迎接。 “表哥呢?”丽妆佳人看也不看两个丫头,只往正房瞧。 “回表小姐的话,爷正在和少奶奶议事。” “议事?大白天的,关着门,议的好事啊!” 芜儿菁儿垂手不答,这话问的本来就荒唐,人家小夫妻做什么,与你何干? “告诉你们爷,我爷爷明日寿辰,请他过府一叙,”想想,马上又添上一句:“只请他一个!” 说罢,也不多停,往那边房门一瞥,极轻地哼了一句:“没教养的女人!” 大白天的,把夫君留在房里,真没教养。 一路往明老太君处来,进门便道:“外婆,我去跟表哥那了,不过他大白天的和表嫂在房里锁着门,也不知道做什么!让丫头告诉,我就回来了。” 明老太君慈蔼地笑了,连连招手道:“小玲玉,过来,让外婆看看可瘦了没有?唉哟,真瘦了!来呀,拿我新近人家孝敬的那个红翡镯来,年轻女孩带那个好看,也保平安!” 团玲玉接过那个红翡镯,见是一个正红色的红色翡翠镯,红翡本就少见,纵有也是人拿了上色的,干枯躁裂,如此这般水色充盈润泽而又大块的天红红翡更是价值不菲,红翡中夹杂着几点碧绿的绿翡色,红者正红,绿者鲜绿,红绿相间,艳丽绝伦,不由喜上心头,娇滴滴地在外婆怀中蹭道:“外婆!放心吧!” 次日,褒若送厚载出门,临行,厚载道:“你也去吧,见见姑姑家的人。” 褒若扮了个鬼脸道:“我才不去呢,人家只请你,我要是去了,让人说我不懂事。” 厚载瞪着她,恨不得把她打包成包裹随时携带,想起前两天的事,对芜儿菁儿等一干丫头道:“好好伺候少奶奶,别让乱七八糟的人吓到了!” 前两天,对,就是前两天,来祝婚的人中有一名十五岁的少年因迷路,来到褒若当时散步的地方,两人相谈甚欢,厚载处理完事情,见宝贝爱妻不在房中,便出来寻找,正好看到那名少年与褒若笑成一团,当场醋意大发,抓了褒若回身就走,回到房中就骂那少年勾引爱妻,要不是褒若极力分辩,当时又有明府的管家正好也在场作证,估计那少年马上便会被厚载给胖揍一顿! 车渐行渐远,褒若回过身来,终于松了口气,虽说被人紧张是件很有面子的事,但天天 分卷阅读40 分卷阅读40 分卷阅读41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41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41 被人盯着也很烦的。 “走,小爷我今天去外面散步!”小手一挥,芜儿和菁儿几乎要晕倒,小姐从房里出来后,整一个风流小爷打扮,男穿女衣,是为不伦,这样子,她们如何跟慧娘和常佳两位夫人交代? “小姐!”不依地叫,妄想以群体的力量压垮小姐孤单势力。 “停!芜儿、菁儿,今日我是非去不可,凭什么男人每天在外面花天酒地的?嫁过来这么久,除了三朝那日回门出过明府大门,我连一步也没跨出去过!你们是我的丫头,可不是卖给明府的!听谁的,你们自己选!” 一只脚跷到门坎子上抖啊抖,心里说多窝囊有多窝囊,为了维持这个少奶奶的体面,真是在旁人面前脸都笑僵了,出门还有一大堆人跟着,根本玩不了!今天非要玩个痛快不可,等到明厚载接到急报,她早在大街上玩了个够本了,千载难逢的机会呀! 芜儿和菁儿对视一眼,惹狼惹虎莫惹恰查某。 “小姐,我们当然对您是忠心耿耿!”声震云天啊,褒若很满意。 一位风流小爷身穿对襟金边紫褂袍,长及鞋面;头上一顶方纹云的小帽,正面镶着一块猫眼儿宝石,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猫眼强烈地放射着耀眼白线,一看便是极品猫眼,脚下一双勾色银黑芸木掐牙鞋,手上一柄檀香骨扇,扇面是“折花公子”四个大字,招摇在湄城最繁华的大街上,引来不少来往行人竞相回头,大大满足了褒若那颗虚荣而变态的心。 “好像在二十一世纪也没这么风光过吧?”眯着眼睛细思脑中存留不多的前世回忆,一边对频频朝她致注目礼的街人回以友好点头,真是……爽啊! 小厮打扮的芜儿和菁儿也是第一次受到这样的礼遇,有些兴奋有些害羞,褒若眼角余光一瞄,轻声道:“头给我抬起来!本少爷的身边人,可不能让主人丢脸啊!” “喳!”马上抬头挺胸,不能让主人丢脸! 路上自然是有勾栏院的,门口只有稀稀的几个下人进出,是了,还没到开张时间呢,黑夜才是青楼的精彩剧场,褒若有些好奇地顺便往里瞧了一眼,只见朱门绣户的,不像是青楼,倒像一家富人家院子,看来是比较有品位的青楼,她也没打算进去凑热闹,青楼里的人都是人精,她不信真没人看出自己性别来,还是逛自己的街来得正经,把整条街逛了一遍,又看了街头杂耍把戏,天色已经近午时。 于是选了一家名叫“宾香楼”的大酒楼,店门清爽干净,店小二一见到客人来便扬声道:“宾至楼香!欢迎光临!” “小二,麻烦给我们一间雅间,我们今日就想清静地喝点小酒。”褒若温文尔雅地道,低调很重要,不能太放肆了,但她的装扮与粉娃娃般的长相还是引来楼里不少客人注目,这位小官一看便是诗书人家的公子,多有礼!长得多俊! “对不起您哪少爷!今日虽然大堂人不多,不过雅间却已经被包下了,只能麻烦您在大堂用膳,不过大堂宽敞明亮,客倌要是不嫌弃……” 正在这时,一名风流洒爽的男子从门口而入,眼漫不经心地扫过褒若一行,突然脚下略一慢,又盯了褒若一眼,正听到褒若道:“没有雅间也行,就窗口明亮的位置也罢了!” 小二正待应下,那男子突然笑道:“这位兄台莫不是要找雅间?正好,兄弟今日请了人却因事没来,不如请这位小兄弟略为小酌如何?走罢。” 褒若本欲推辞,那人不由分说,连让带拉把她拽进了雅座,笑道:“不用客气,我只是正在气头上,跟人约好了却不来,我只得一个人来吃,这家的几道菜像‘酱肘子’,‘密制鸡’‘荷花肴’都是有名的,实在不忍心放过,哈哈!算我们有缘吧!” 褒若只得坐下道:“既如此,我就不客气了。” 这个男人长得实在好看,厚载已经算是长得出类拔萃,但这男人竟丝毫不逊色厚载,厚载带着阳刚,这男人却有些类同溥沙,更偏向文秀阴柔,于是,一坐下便挪不动道,而且这个男人又极是风趣健谈,而且极体人意,不曾追问褒若来历,只说些地理天文之类的无关痛痒的话,宾主吃得尽兴,只苦了两个丫头像热窝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 这一吃便吃到日落西山,芜儿和菁儿暗示了几次方才与这个男人道别,因为自己身份不同,不敢留下地址,姓名也是假的,那男人倒也没有追问到底,一派洒脱风度。 不提这边褒若吃得尽兴,谈得开心,那边团府寿宴正开得热闹,厚载见过姑父与姑母后,姑母便道:“厚载,你先去后园逛一圈吧,那儿有些年轻人,有几个都是世家的子弟,彼此都是正好聊的,待开席后,我让人叫你。” 命玲玉带表哥往后园来,玲玉对母亲使了个眼色,道:“知道了,表哥,你跟我来吧,今天来的人还真不少呢。” 厚载于是随着玲玉往后园来,远远地听得一阵天籁般的琴间随风而来,若远若近,音色空濛奇丽,不由问道:“这是家中请的乐伎?琴艺不错。” “表哥好厉害,一下就猜到了,这是娘专门请来的乐坊琴娘,名叫微含,哪,就是那位。”玲玉手一指,一座中水小亭中,一位淡妆美女赫然其中,“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美人秋波一闪,厚载不由吟道,顷刻失了神。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正文 第二十五章 在水一方 声音随风送入那抚琴美人耳中,她手下的音突然低柔了好几阶,转成一曲“相于”,“相于”是一曲缠绵韵致的曲子,意思是“相公子于陌上,切切盼公子于陌上”,意思是我在路上相中一位公子,公子是否回我以情,并且出现在往我家提亲的路上。 轻风送暖,纱缦飘风,有美借音传意,如在梦中。 “粗技有污尊耳,公子若是觉得小女子的薄技略可一听,请进亭来清茗小谈、指点一二如何?”有声音如天籁,像化不开的蜜糖一般钻入耳中,让人全身上下洋洋不可自抑,充满一种不可思议的力量,这种力量足以使人在还没有意识到自己行为时,一只脚已经跨进了小亭,微含手下不停,含情脉脉地望着他,一曲“相于”越发缠绵入骨,厚载坐在一边,侧耳听着她的心音,看着她一双素手如玉,在冰弦轻拨浅挑,一时听得入神。 “公子,微含薄技可还入耳?还请指点一二。”厚载耳中忽然传入一声美人的 分卷阅读41 分卷阅读41 分卷阅读42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42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42 低语,原来不知几时竟已曲静人定,而余音犹在耳。 “微含姑娘琴艺过人,何需在下多喙?”厚载爽朗地笑了。 “是吗?听琴还需雅茖。公子,微含想请公子品品茶,不介意吗?”说话间,微含已经洗手过,厚载这才发现这个小亭子里还有个紫铜嵌银小吊壶,架在一个紫铜小炉上,微含道:“公子请来这边坐。” 琴台旁有套小小的红木几,只有两把椅子,微含请厚载坐下后,自己在他对面略斜身而坐,未几,紫铜壶里的水发出柔和的“卟噜卟噜”声,微含早将茶叶舀入茶具,提起吊壶,龙嘴壶口水柱喷吐,青茶上下翻滚,一股清香之味便在阳光里四下弥散,她冲、洗、冲、泡,动作优美,紫砂壶古朴的造型在她手上,那是两个极端——极古雅与极鲜灵,更衬出美人玉手如酥,在这一提间,美人已入仙品一流。 “微含自小父母双亡,无父无母,后来不得已卖身入乐伎坊,虽是贱流,好歹不必卖身,早起归宿,没有一日最怠慢。”茶过三品,厚载自然而然地问起微含身世,微含淡淡地道,眉目间看不出幽怨,只剩下知命。 短短几句话,道出多少辛酸,厚载道:“微含姑娘终有苦尽甘来的一天。” “微含自知身份低微,不敢存这个念头。今日难得与公子相谈甚欢,容微含再献一曲吧。”微含放下紫砂盅,起身重抚冰弦,这回是一曲欢快的“阳春三月”,厚载闻得一丝幽幽香气,原来是微含起身时带出的一缕熏香,香气淡而不散,沁入心脾。 不知听了多少曲子,团夫人派人让厚载入席时,厚载这才发现,一个下午时光都在亭子里过的,玲玉那小丫头不知什么早就不见了,许是根本在厚载进入亭子时就已经走了。 “多谢公子指点微含琴艺,改日有空,定当多谢。”微含起身朝厚载一福,厚载侧身避过道:“微含姑娘不必过谦,在下也要多谢你替我打发了半日时光。改日有空再叙。” 他向微含轻轻点头,便头也不回地随着下人去了,微含抬头望着那远去的颀长身影,嘴角含着一抹饱含深意的微笑,让人见而失魂。 “怎么样了,微含姑娘?”玲玉不知从哪里钻出来,站到她面前,问道。 微含轻轻颌首,又道:“语出狂妄非我意,小女子只能说,尚可。” 尚可? 玲玉捕捉到她眼中的满意,也笑了:“好个尚可!今晚还得借重了!” 寿宴极是热闹,京城中人都来了,团家也是本朝屈指可数的几大世家之一,来的人名头自然不会小,当夜济济一堂,俨然是当朝世家巨族聚会之所,设在花园之中,四下里灯火辉煌,照得花园一片通明,宛如白昼,筵席不远处设着一处屏风围着一座花亭,以松枝以盖,以花为殿,内里偶而有人影晃动,不知里面是什么玄机。 待得人都到席,登时锣鼓喧天,热闹异常,来往侍女皆俏丽可爱,整个寿宴一派大家气派,厚载看惯了此景,自不在话下,眼睛瞄到那花亭里,花亭此时烛光已灭,看来是给客人们备的节目,很多人都注意到了,这是风雅之戏,有身分的人都会在席间来这么一出,当下也不上前揭开,只是静静等着看团家如何给大家一个惊喜。 酒过三巡,敬酒地暂告一段落,团家老爷子对身边人吩咐两句,马上全场的灯全部悄然无声地拨了灯壳子,灯光逼向那花亭,看得那花亭格外逼真分明,大家知道是要有压场戏了,全场静了下来。 那灯光照处屏风一扇扇如门次第打开,门的深处,不知如何造就白云飘缈;云的深处,不知何处艳妆仙子下凡,只见腰如束素,不见秋波春面,众人不禁屏住呼吸,恐惊天上人,天人缓缓动了一下,她微微侧头,小巧的下巴略微上挑,清而不冷,仍是看不见正面如何。 单是背影就已经让人销魂,众人都盼她转头一顾。 一张古琴滑行至她面前,她席地而坐,众人都忘了呼吸,那琴音如丝缠进每一个人的耳中,勾得人心痒难耐,似挑逗,似推拒,又似薄嗔,正在缠绵之际,突然她俏俏地跳了几个音,竟如美人手抚衣襟,欲脱不脱,弄得人又急又不敢怒,一曲下来,在座定力内力略差些的男子个个满头大汗,面色潮红,差点把持不住。 她站起身来,俏立不语。 一声极微的萧声从看不见的地方和起,开篇繁华如花盛放,她嫣然笑了,一点点转过身来,一身金红罗袖及地袍绣满无数牡丹,在灯下闪得极煊极炫。 众人倒吸一口气,不由自主地跟着她一笑。 萧声渐渐变得清雅起来,仙女一手持在胸前,竟似要解罗衫,所有人都倾身向前,既昐她解下一饱眼福,又昐她别解,恐让别的男人偷觑了去。 萧声滑了一个圆音,仙女的手轻轻地向后一展,小脚往前一步,罗衫飘然而下,委了一地金耀,众人全吁了一口气,又放心又失望,她的耀眼罗衫下,是一件素银鱼水衣,灯下,银光闪闪,直如欲仙去。 众人又吸了一口气,这次,何其像水晶人儿,清雅脱俗,涤尽尘嚣。 她只是站着,便是站着,云雾缈缈中,已经人间极景。 半晌,团老太爷才道:“此是今日回赠各位的厚礼,不过,有缘者得之,有缘者,可与微含姑娘共尽良宵,哈哈!” 年轻的男人们很多都开始沸腾起来,纷纷问怎么才能得到微含姑娘芳心,团老太爷笑着看大家闹足了,才示意大家静下来,道:“大家尽管吃喝,微含姑娘会按她给大家敬酒,如果敬酒时,她把头上的七彩步摇插到谁的头上,谁便是今日入幕之宾。不过,我提醒大家注意,夫人在身边的,还是不想了,老夫寿辰,可不想被媳妇们指着鼻子骂老不羞!” 下面一阵哄笑,气氛如火上添油一般热烈起来,新一轮敬酒又重新开始。 厚载在贵宾席上,离花亭最近,看得最清楚,男人本性,也有些为之恍惚,但他性格本不好色,所以只是当做美人图欣赏一番便罢了,接下来,便有各家常往来的世伯世叔或是有生意往来的巨富大贾前来作贺,便无睱顾及美人了。 正敬在酣处,突然一个柔和而甜软的声音道:“微含有幸敬明公子一杯么?” 厚载回头,微含正对他笑得如花娇艳,不由道:“请,在下敬微含姑娘一杯!” 微含略略低头,露出一截白嫩玉颈 分卷阅读42 分卷阅读42 分卷阅读43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43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43 ,双膝微一打弯:“谢公子赐酒!” 以袖掩口,将酒一饮而尽,这时众人都已静了下来,席上属厚载身份最为显赫,且又年轻英俊,美人与他并肩一站,只觉得满园失色,让人不禁多看几眼。 微含饮毕酒,含情脉脉注视厚载,浮起一个娇媚的笑,美人当前,不笑便是失礼,厚载亦回以一笑,微含趋上前道:“公子想是被风吹乱了头发。” 说罢,上前素手拂过厚载额前一绺黑发,她偏头含羞而笑,在无数双眼睛下,她拔下头上金步摇,插入厚载发髻间! ————————————————————————————————————————————————————————————收藏低,没动力,幸好留言给了不少信心!对了,留言区的留言回复有时显不出来,大家只要按所有评论,里面会显示的。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正文 第二十六章 谁人香入骨? 厚载的眼睛蓦地变深了,他深思地盯着微含,微含插入步摇后便背对他,不好意思回头看。 一时间,满堂喝彩,所有人都鼓起掌来,弄得内院的家眷也遣人来看怎么回事。 所有灯光被重新剔到最亮,一团喜庆的烛光中,微含被人转了个身,面对厚载,从睫毛下送了一个目光给心上人,含情脉脉,有人起哄道:“花好月圆啊!入洞房!春宵一刻值千金!!” 下面马上就有人跟着起哄,虽然见美人对明厚载青眼有加,心中难免有些不舒服,但席上,除了明厚载,也实在没有能在家世,相貌,能力上与之匹敌的人,眼见二人一个俊朗,一个绝艳,正是一对天造地设的璧人,嫉妒之心人人有之,却不是每个人都能嫉妒得起。 团老太爷拈须笑道:“明公子,美人英雄自古皆然,你可不能辜负微含姑娘一片心意!” 厚载摇头微笑不语,微含见状眼中有些黯然,轻轻叹了口气,马上便有人看见了,大声道:“明公子,你是不是男人!这样一个美丽女子你都不动心?” 不等厚载说话,微含轻声道:“小女子身份卑微,本配不上公子,小女子只求一宵侍奉枕席,不敢奢望其他。” 水晶人儿含愁更增三分怜爱,让人只想把她拥在怀中好好呵疼,在场男子不禁闪神,厚载取下七彩步摇,温柔地插上微含发间:“此钗还是插在美人发间,动静间才显出美人。美人是拿来疼爱的,不是用来满足一已之欲的。厚载已经有妻,不敢玷污姑娘名声。” 此话冠冕堂皇,倒也让人挑不出理,微含低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如蝶翼遮住她眼里的利光,哪有一丝幽怨? 双膝又微屈:“多谢公子厚爱,微含谢过公子。” 话语虽无怨言,但那语气带着深深的怅然,令男人动容,席间便有平时便嫉妒厚载之人嘲道:“微含姑娘不必伤心,厚载兄想是怕家中嫂子知道了要糟,所以不敢接受姑娘好意。” 厚载对新婚的小妻子的疼爱和紧张是许多人都知道的了,当下便有人笑出声来,厚载眼睛淡淡一扫,讪笑之人无声无息收了声,厚载道:“微含姑娘,在下对内人有信在先,不再沾惹其他情事,望姑娘原宥。” “公子对少奶奶情意,微含感佩至深,做不成情人,但可以为知音,不知可有幸来日请公子听曲论茶?”微含浅浅地笑着,让人推拒不得,眼中更是一片清白澄明,没有其他情愫。 “微含姑娘琴技过人,来日定当求教。” 微含大度地朝厚载又一福,又对在座人一福,微笑道:“微含给各位爷们道谢了,多谢各位对微含的知遇之恩,若有今日之客到我凤尾楼来,定当亲自为君奉曲,绝不马虎。” 众人都为之一喜,需知微含姑娘平时极少人为献曲,也很少有人能与微含姑娘单独面对,今日这话,那是大大地给面子了,团老太爷这一个惊喜果然给得够慷慨大方,够匠心独具。 说罢,微含向团老爷子又一拜,道:“今日为寿星献舞一曲,请老星君笑纳。” 众人又是一片惊喜,谁也没有见过微含的舞姿,甚至也不知道她除了琴艺,连舞艺也是通晓的。 此舞: 袖如骤风舞得急,芳姿回首不可追,谁捉一缕美人香,阖门闭户长葳蕤。 一曲终了,众皆叹服,一时席间竟无人喝彩。 “明公子,如此绝色,有花堪折直须折啊。”团老太爷对厚载笑道。 厚载饮了一杯香雪酒,笑而不语。 夜阑人散,团家老太爷率儿子媳妇等一一送客,住的近的客人各自回家,住得略远的,或是外地的,便留宿团府,于有许多客人就在团府住下,明日与后日还有宴席,本来团夫人依往年旧例整好房间让这个外甥小住几日,厚载惦着家中的褒若,婉言谢绝,在团夫人惊诧地目光中,执意坐上自己的车,不顾天黑,让马车一路上飞奔回家,到得家中,已经近三更了。 褒若早已睡下,厚载在外面房中换了衣物,贴身小厮为他梳洗过后,才回到卧房,见褒若躲在床中睡得正酣,一丝淡淡的浅笑挂在唇角,两颊因深睡自然而然地浮起两朵娇云,不禁看得呆了,半晌恨恨地低声道:“没良心的丫头!居然睡了!” 小妻子睡了,没有因为他没有回来而辗转难眠,这让他有些吃味,轻手轻脚地上床,将她拥在怀中,睡梦中的褒若轻轻移了一下身子,躲进他怀中,又让他满意地把她拥得更紧些,发间的馨香扑面而来,不是名贵的熏香味,而是少女独有的体香,他笑着在她唇角轻了一口,大手轻轻悄悄地探进她的衣下,抚上刚刚开始发育的娇嫩蓓蕾,褒若轻轻“啊”了一声,自然而然地后退一些,厚载一只手环住她,不让她逃开,另一只手从蓓蕾往下,一路沿着滑嫩的肌肤直下到肚脐,那个浅浅涡涡的小坑,像个醉人的酒盅,让人沉醉,褒若的身体不经挑逗,很快起了反应,在梦中呻吟辗转,但毕竟年小睡眠深,仍旧醒不过来,厚载的手再往下探去,触手一片光滑,她的密地一片柔嫩,没有成熟女子的森森郁林,只有稀稀的几根代表正在发育的毛发,还是个孩子啊!他苦耐着腹下火热,一只手不由自主地探进温暖湿润的密穴口,只进了半根手指,便再也进不得,那里紧得让人发疯,让人销魂,褒若难受地在他怀里蠕动,不适地发出“唔!”的抗议声,但 分卷阅读43 分卷阅读43 分卷阅读44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44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44 那处蜜穴越发的湿润了,再过不久,他的小妻子便会长在成人了吧? 他期待地暗喜。 不能再闹了,否则他会控制不住的,咬牙抽出手来,为她拢好衣服,头依在她的头顶同,怀中的温暖让他很快沉入酣眠,手却仍然放在她的胸前,两只脚紧紧锁住她的两条细嫩的腿,将她禁锢在自己怀里,褒若睡得熟,只是微微动了一下。 正文 第二十七章 大小狐狸来对阵 一夜飞快,窗上显出一片月白时,褒若睁开双眼,迎上一双深邃的黑亮眼睛,发现自己躺在厚载怀中,很是意外:“什么时候回来的?你不是说要住两天?” “昨日没什么事,反正都是喝酒,我就回来了。”厚载道,把小妻子拥得更紧些,不过昨天一个白天没见,就觉得隔了老长的时间,像几天不见一般,这个小丫头怎么也没显出想念的样子? 褒若暗暗叫苦,本来打算今日再出去玩他一天,命也,运也。 厚载仔细看褒若似有失望神情,马上警觉起来:“你昨天干什么去了?” 褒若一僵,马上若无其事地回答:“没什么,不过就是睡觉,看书,学着写点字。” “是吗?”厚载笑道:“拿我来看看?” “写得又不好,看了让人笑话,我烧了。” 厚载看了她一眼,不再说话,也起身穿衣,两人一起往老太君处来请安,在老太君小院门外正遇见明夫人也在老太君处请安毕出来,明夫人见到厚载也很惊讶:“怎么就回来了?” 褒若抢先上前给明夫人道了早,厚载才道:“他们逼着喝酒,我觉得没趣,便回来了。” 明夫人也不点破,笑道:“到底还是家好,也罢,回来陪陪褒儿,我天天忙着家事,顾不上她,一个人也够闷的,你们奶奶……”又笑笑,她藏下一抹别样情绪:“年纪大了,也不经人打扰,请个安就退了罢。” 对褒若爱怜地拍拍脸蛋,便走了。 老太君见厚载与褒若一同请早安,显得意外之极,冷笑道:“从前可是要住上小半个月,今日这么快就回来,想是惦着家中的事没人料理?” 褒若“天真”地道:“去姑父家并不远,为什么要呆上半个月?有什么事吗?” 当然有事,从前那是喝酒,赌博,样样都是,还有歌妓艳妓相陪,厚载心里咯噔一声,忙澄清道:“从前也只是听姑母说话而已!” 老太君道:“你太小,很多事不知道,男人可不能总呆在家,做什么难道还要由女人来管?” 褒若扑扇扑扇大眼睛,疑惑道:“奶奶也是女人啊,可我觉得奶奶管好多事啊!而且管起事来,一点也不含糊,真的!奶奶我很崇拜您!我娘说,一定要以奶奶以目标,向奶奶学习为人处事之道呢。” 什么叫自己打自己脸? 老太君心里暗骂,脸上还得端着笑:“本不当管的,只是厚载事忙,你又太小,我才指点了两句罢了。男人在外面有男人的事,女人只要呆在家安分守己就好,伺候好相公,让相公满意就是一个女人最大的妇德了。” 去你外婆家的! 褒若只作出疑惑的样子看着厚载,又看看奶奶,越发迷惑了眼睛:“可是,怎么样才算伺候好老公呢?” 老太君暗喜,教育好时机啊! “三餐冷暖是不必明说了,让夫君尽孝是要点。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又以子嗣为第一,要想方设法让夫君多诞子嗣,要想方设法啊!” 厚载沉着脸打断了老太君的话:“不要再说了奶奶!” 褒若更加迷惑了:“难道是夫君有隐疾,就是别人常说的‘不行’?” “什么?”老太君与厚载齐声叫起来,全愣住了。 老太君一口茶没喝下,全喷了出来,咳得不住地喘,褒若赶上前拍着她的背:“奶奶!你怎么了!你还没把这些事教给我,你可不能有事啊!你要是有事,我可怎么办啊!” 豆大的泪珠从她清澈的眼里流出来,谁不说这是个孝顺孙媳妇。 厚载小心翼翼地问:“褒儿,这个‘不行’是谁说的?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褒若点点道:“出嫁前,一个嬷嬷教过的,说‘不行’便是夫君不能有小孩。相公你不用怕,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一定不会为此抛弃你,”但不排除为其他的事抛弃你,“难怪奶奶这么为我们担心,真是辛苦她老人家了。” 充满感激的目光看着老太君,想躲避我的目光?再用我超级无敌感激的目光盯死你! 老太君在心里万分肯定她是作戏,那个曾在言笑间驳回她纳妾提议的女子怎么可能真这么纯? 但能怎么说?难道与她辩解,是不“不行”的问题? 只得呵呵一笑,看着褒若敬佩的目光,简直像是打自己耳光。 厚载在奶奶面前提到这个事也很尴尬,忙道:“孙儿想起还有许多事务要料理,在湄城设的分处出了点事,所以早回来了,给奶奶请过安,这还要去会海楼议事呢。” 老太君松了口气,口嘴微动,本想问什么,见褒若在一旁,便只道:“我知道你想走了,你们小夫小妻的,自然有很多话!也不用太担心,你爹在京城没人照顾,我和你娘最多再呆上半个月也要回京城了,有你们相守的日子!只是京城的事也多,你在湄城还想待多久?差不多也该回京,总不能把京中的事物都交给那些老糊涂们,大权旁落的前例还不多么?” “孙儿已经有打算,奶奶不必担心,我们在湄城也不是一味地玩乐,孙儿在湄城也是有打算的。”厚载道:“褒儿家人在湄城,她思念父母不忍远离,刚好当成全她一片孝心。” “奚府出的女儿自然是好的,我早就知道,你不用强调。好了,我也乏了,你们下去吧。” 她挥挥手,褒若除了进门问安,余下便一声不吭,任她夹枪带棒,只要不是对母亲进行侮辱,让她发点牢骚又何妨? 待人退出,老太君命人守在院门口,这才叫出先前藏在后屋的人问道:“你再接下去说,昨天他见到她真是那样的?” “是,小的在树丛里看得真真儿的!本来一切顺利,后来散席了,公子不肯留下过夜,这才略有些和计划不同。不过依小的看,那位姑娘也不是吃素的,怕没完呢。” 分卷阅读44 分卷阅读44 分卷阅读45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45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45 接下来的话,便转成低低私语声,二人絮絮了良久,这才告一段落。 “……你先下去吧,继续关注。” 老太君让那人退下,命人赏了二十两银子,那人千恩万谢地去了,转身时,高领被风吹开一个角,露出脖子后一颗黑色的痣,他恭敬地踮着脚,退出门外,这才转身走开。 那人出了门,从后院门来到府里一条甬道中,出了甬道才是府里的花园,人来人往的很不引人注意,他这才从从容容地走出来,见从外面院子来了几个穿着体面的仆妇,原来是奚府里夫人派人来看望自家小姐的。 褒若接待了娘家来人,说过家常,褒若回了一篮细巧小点心,再加上自己为两位娘亲手绣的袜子让人带回,虽然绣得不好,却是她一番心意,礼物虽轻,却件件贴心,那几名仆妇接过袜子,很是感动,嫁到这个显赫的人家,却还能这样孝顺,这个小姐值得两位夫人这般疼爱。 仆妇们吃过午饭后便告辞了,刚走不久,便有人来报,外面有个姑娘要找明公子。 “是什么样的姑娘?”褒若皱眉问道。 “听说是凤尾楼的当家花旦,昨儿个在团家老爷子宴会上,她可是红花。”菁儿撇着嘴道。 褒若看着她,菁儿比起芜儿要更文静谨慎些,现在为什么提起这个女子这般不屑?定有缘故。 咬着唇,亮晶晶的眼睛看着菁儿:“说吧,什么事?” 菁儿撇开眼睛:“没什么,不过是听到是风月场上的人,有点感觉不好。” “菁儿!” 菁儿踌躇一下,道:“小姐,外面的混帐话,咱们内眷听了总不太好……” “菁儿!该不该听,这话当由我来判断,你是我的心腹,要是你也不对我说实话,我还能依靠谁?在这个明府,我只有你和芜儿两个能够知心的人罢了!” “小姐!”菁儿忍不住跪下,哭道:“本来这话不该奴婢说的,说了怕让小姐与姑父有了嫌隙就不好,不说又怕小姐吃亏,所以一直到方才奴婢都在犹豫,既如此,菁儿就直说了,菁儿听昨日里跟姑父出门的小厮说,那个姑娘昨日给姑父弹了一下午的琴,当时虽是在花园里,却只有他们两个人,后来到了寿宴上,团老爷子说要让那姑娘开苞,那姑娘爱谁便可以选谁,结果……” 褒若有些僵硬,道:“说!” “她选了姑爷,姑爷听说当时对她也温柔得很,不过!”菁儿忙着急急道:“昨夜里姑爷回家来了,想必与那小姐并无瓜葛,外面的话多的很,小姐不可听信啊!” 褒若不答,身上一时冷一时热,心下心思千转,慢慢镇定下来,有了个主意,道:“客人上门,怎么能失礼?请来见我,顺便,她来访的事不许让人告诉姑爷,我要自己告诉!” “……是。” 菁儿心下迟疑不定,小姐的脸色阴晴难辨。 ————————————————————————————————————————————————————要求加快更新的亲们,别急呀,等收藏上了一千,当天两更!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正文 第二十八章 牛鞭大补 远远来的那个低着头,貌似恭谨的女子,穿着一身素雅的青底碎花小裙,却极熨贴地令她完美身材若隐若现。 两个字,很美;三个字,真美啊;四个字,我见犹怜! 褒若不禁眯了眯眼睛,一种强大压力向脑中扑来,“见过明少奶奶!”很好,声音都这么该死的完美! “不敢当,请问姑娘单身找我夫君何事?” 褒若坐直身子,一副端庄模样,只是她本就稚龄,显出一副庄重老成的样子后,很是可爱,像穿了大人衣服的小孩,不过那尊贵架势却抹之不去。 微含在心中有了些底,男人喜欢小些的女子,这位少奶奶应当就是那类型了,笑答道:“昨日在团老太爷宴上,捡到一件物事,问了人,说恐怕是明少爷的,不知是与不是,特意拿来明少爷查看。” 说罢,将一件挂佩交给一边的丫环,褒若接过来一看,见是一件紫色渐过渡成鹅黄色,八卦处还透夹着几缕金黄的紫琉璃双蛟护八卦挂饰,这件东西她见过,原是厚载随身佩带的,昨日确实是他戴出门的,只是这东西乃是她亲自用络子环系在腰带间,若是没有解开腰带,断掉不下来的,心中想着,突然口中一片苦苦的,一时竟说不出话,吞了一口气,输人不输阵,当下笑成一副心无纠葛的样子,朗声道:“果然是夫君的,想是昨日里那些喝酒的人喝得没形,撕拉下来的,真是多谢姑娘了,东西虽不贵重,但姑娘一片好意让人感戴。” 不动声色地让人上茶点,陪着她喝过,也不多问,仿佛微含果真只是来送还东西一样,喝过茶,就道:“微含姑娘一定有事忙,不敢占了姑娘的时间。” 命人客客气气地送出门去,还特意指了一个媳妇去送,倒把微含在心中气了个半死,褒若虽然客气,却疏离得很,但又让人挑不出理来,她此来本打算着看到明家少奶奶剑拔弩张的样子,却是一拳打在棉花里,一点回应也无。 难道,这位少奶奶真是一点人事也不知?真的“纯”到相信她只是来送还东西的? 褒若身边的人把她一路送出门,她看了一眼那个媳妇,细声细气地问道:“这位姐姐,您是少奶奶陪房?” 陪房便是带来的丫头嫁给夫家的下人,那媳妇道:“不,我本就是明府中人。” “听说明少奶奶是个好相处的人,如今一见果真如此呢。”她试探地问道。 那媳妇只是嗯了一声,催道:“快走吧,我还要去复命呢。” 微含软语碰到硬钉子,若是男人,怕一下子便着了道,可惜她遇见的是对娇媚女子痛恨之极的媳妇子,这个媳妇子的男人便曾经对一个美丽艳妓念念不忘,微含算是遇上天敌了,不由皱了皱美丽的眉毛,媳妇子冷冷瞪了她一眼:“别乱打听别人家的事,老鼠管偷,猫管抓,走你的路吧!” 微含噎了一下,心下暗恼,面上却依旧柔顺,这媳妇板着个脸,要贿赂怕也讨不了好,当下只得在她鄙夷目光催促下加快步子向外去。 褒若看着她远去,这才把杯子重重一顿,指尖有些冰凉,她岂不知 分卷阅读45 分卷阅读45 分卷阅读46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46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46 这个微含是来示威的?只是没有把柄,就这样对她无礼,一点好也讨不到,反而落了下风。 一时凉风初起,凉透衣襟。 厚载很快料理完事回来了,褒若笑着迎出来,如同往常一般帮他解下外服,说笑了一会,才突然想起一件事:“啊,对了,今天有个叫微含的姑娘来了,点明找你呢?” 大手有一瞬间的停顿:“微含,是谁呀?” “说是送这个来的,”褒若从盒中拿出那个琉璃坠:“你也真是粗心,这个也能丢,哪天会不会把我也弄丢呀?” “奇怪?”厚载有些疑惑:“我记得挂得很牢实的,怎么会到她手里去?” “她?”褒若偏着头更加疑惑:“你不是说不认得她吗?这会怎么好像想起来了?” “我突然想起来,团老太爷的席上请了个伴唱的,只唱了一支曲儿便走了,谁记得那么多?”厚载看似不在意地接过琉璃坠:“一定是喝酒时被人扯脱的,被她恰好看见。” 褒若笑意不减,看来我们真是有默契,居然用了同一样借口,哦了一声道:“那你可得系好了,谁知下次丢了什么,这么迷糊,还当明家大掌舵呢,哪天别把我弄丢呀。” “放心,我就是把自己搞丢,也决不会弄丢你!我的心在你那儿,你走哪,我都知道!” 褒若笑得越发柔和,垂下的眼睛却更加地冷了,厚载伸手搂她,褒若唉呀一声跳起来道:“差点忘了,我给你炖了小点,是我亲手做的哦!” 厚载不疑有他,跟着站起来欣慰地道:“褒儿,嫁过来不到两个月,你就变得如此体贴!” 芜儿端进一盅补品,褒若忙道:“放外间吧,看把这里弄得一室荤腥。” 厚载跟着来到外间,揭开炖盅,一股香气扑鼻而来,不由精神大振:“真是你亲手炖的?” “是啊,尝尝看?” 褒若一脸期待地看着他,厚载信心满满地舀了一匙,芜儿和菁儿充满怜悯地撇过头去。 “卟!”甫进嘴的汤突然被某人连口水都喷了出来! “这是什么?” 厚载惊恐万分,面上还得装成镇定自若的样子,用尽了毕生功力。 “虫草炖牛鞭啊。”褒若开心地道:“好大的一根牛鞭啊!今天我亲自去了市集上选的,鲜血淋漓,血肉模糊,他们说这个吃了男子好,我就买了,当时好腥啊,还好丑,可是一想到你,我就什么也不怕了,我亲手剖去杂物,亲手洗的,真的呀,当时那个腥味啊,真是满厨房都能闻到,厨房一个下人还被熏晕过去了,我最后是戴着口罩洗、烹的,是不是雄性动物身上的东西都这么腥呀?” 说完了,真的是很好奇的看着厚载,爱偷腥的人,没理由身上不腥吧? 厚载冷汗涔涔而下,听着就想吐,看着更想吐,褒若说完,喝了一口水,见厚载直瞪瞪地怒视眼前的补盅,没有再动口的打算,“相公,怎么了?是褒儿炖的不好?我从你一出门就开始准备,没想到还是弄不好,我……我真没用对不对?呜……对不起……你休了我吧……” 褒若眼睛一眨,魔术般从眼里瞬间涌出一堆泪水,让芜儿和菁儿叹为观止,看吧,这道行! 厚载胃里直翻,连带着五脏齐翻,却又敌不过褒若的泪水,忙安慰道:“没有没有!褒儿炖得很好,瞧这味道香的!” 陶醉地深吸了一口气,差点没吐出来! 牛鞭不是没吃过,可是从来没见过这么腥的牛鞭,煮好的牛鞭本来不腥,可是他那可敬可爱的小褒儿啊,厚载在心中哀叹,你怎么弄成这样腥?就是生的也不过如此了! 在可敬可爱的小褒儿期待的目光中,厚载决定生亦何欢,死亦何惧,牛鞭何足畏? 端起所谓的虫草牛鞭大补盅,一口猛灌下去,那根整根的牛鞭连虫草一起被溜下胃,放下盅,一股腥浓的气从胃里往上冒,一路从胃到口,从口到鼻,两眼被熏得直冒金星,生亦何欢! “话说回来,究竟什么是牛鞭?那卖牛鞭的不肯说。”好清纯的眼睛。 什么是牛鞭? 厚载再也无法忍受,牛鞭生猛的形状在面眼前晃悠,肚子里的牛鞭也急着想出来表明身份,他笑得脸都抽了:“我突然想到还有事,晚饭可能吃不了,小褒儿你先吃吧。” 说罢,施展轻功,嗖地一下,就没了人影。 他消失后,褒若望着那个紫琉璃看了一会,才道:“把这些撤下去吧,多点些熏香。” 芜儿和菁儿忙着把手下的丫头叫进来收拾,点起熏香,开打窗,驱走那股浓腥,真不得了,光闻那味都让人恶心得不行,褒若早在准备,命人拿出山楂饴来开胃,几盘山楂饴下去,主子到丫头全部恢复正常,晚饭吃得很香。 厚载不光把那天吃的全吐了,还连着三天没吃饭,只以稀米汤将就,还不敢说是那大补品惹的祸,只说自己最近练功要清肠。 “小姐,这回就这样算了吧?”芜儿问道。 褒若有一丝茫然,然后才道:“这回是这样算了,可是下回呢?” 三人相顾黯然。 这个世道本不以眠花宿柳为耻,纳妾也是受人鼓励,她一个弱女子,能惩得了今天,能防得了将来每一天? “我本不该来。”许久,褒若幽幽道。 芜儿和菁儿以为说的是不该嫁人的事,褒若也不点破,想着脑中残存的记忆,那个一夫一妻的世界,思念之心骤增,突然对月老说的好姻缘起了强烈的怀疑,然而更多的是灰心。 一直以来,她没有正式接触到丈夫有别的女人这个可能,如今却这样大方地送上门来,让她真正受到了触动,她无法接受任何一个女人成为丈夫的女人,厚载有多么优秀她看在眼里,就算他不去招惹别的女子,却难保没有别的女子自动上门来,如果有一天,阴差阳错成就了熟饭,她又能如何?厚载就算有心只娶一个,但以男人的心性,在这个娶妾为天经地义的世界,能为她抗拒天下人舆论? 当晚,褒若便恹恹倦怠了。 ——————————————————————————————————————今天字数多了,为了收藏的亲们!亲!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正文 第二十 分卷阅读46 分卷阅读46 分卷阅读47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47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47 九章 成就谁的好事 褒若病了,医生却查不出具体病因,只是眼神空洞,懒言懒动,厚载焦急不已,忙请了常佳和慧娘来看视,常佳与慧娘见褒若气色还好,只是精神委靡,都是女人,心里略有了底,关上门来,母女三人密谈了两个时辰,褒若才又恢复了些精神,厚载不敢怠慢,每天没事就尽早回家陪褒若,日子仿佛从来没发生过什么一般照旧下去。 仿佛,这个虚伪的词,多么让人心惊胆颤,有时好像一切都好好的,却只是“仿佛”,不知什么时候就一阵急风暴雨,打了花,落了叶。 湄城的雨季来临了,一下便是半个月,弄得空气中满是水的味道,炭里都能挤出水来一般,芜儿和菁儿正在率领一众丫环媳妇把褒若房里的东西取出来放入炭间慢烘,使得每一样物品都干爽怡人,褒若并没有就窝在干躁的房中,她正在与明夫人一同查看府中下人的册薄与地产收入等各种册子,这些东西不是管家能够顾到的,虽然可以让厚载自己去弄,但褒若说夫君公事繁忙,怎么忍心他再为这些家中小事而伤神?是以向明夫人学习管家之道,湄城的一应财产在明家中只能算小意思,闹着玩的,但也足够让褒若头疼不已,厚载轻声责备道:“你这么小,学这个做什么?自有家中管事理事管家去办,闹得自己多难受?” 褒若在他怀里仰头,他眼里总是含着三分笑,仿佛一个温和的翩翩公子,刚毅的下巴微微上仰,泄露了实则性格极倔,就是这样一个男人,不动声色间,与你拍着肩头,一边把你的财产落得一无所有,笑让人忘了他凌厉的手段,只看见他的有礼,有时甚至有礼得可亲,温柔得如水。 “好玩啊。”褒若笑笑。 从此褒若没事干,就学起当家理财之道,特别是如何管理下人显得特别用心,很多事,要是全靠主子去做,累死也做不好,不如培养得用的人才来分担,厚载倒是无所谓,这些事他权当褒若打发时间。 这天明老太君说自己闲来闷得慌,要找几个人解闷,明夫人提议唱戏的,她嫌唱戏的大锣大鼓的,弄得人头疼;提议说书的,她嫌说书只是一张嘴,一把尺,更闷;提议耍把戏的,她嫌不够风雅;提议变魔术的,她说看过多变,她都会了,褒若冷眼看着,心中渐渐有了数,没有人撑腰,一个歌伎敢上明府来?而且居然有人给通报? “奶奶,褒若倒有一个提议呢,不如找些个歌伎吧,唱些歌儿,弹着琴,既热闹,也不落俗套,就在那个水榭莲亭摆着可好?” “歌伎?敢情好。咱们这样的人家,老是听戏,早腻了。不过请谁呢?”老太君笑着点头许可了。 “我听说松涛楼的那个叫叠韵的歌伎不错,而且为人也端正,您看如何?”褒若认真询问。 “叠韵?没听说,换一个吧。” “双曲?小楼香?花舞艳?”一连数了几个最有名的歌伎,老太君都摇头。 “都不行?啊,对了,我想起前阵子有一个送东西来的歌伎,叫……对了,叫微含的,这个也不错。” “听名字,像是挺正经的,就这个吧。”老太君点头许可了。 褒若心下确定,便真打发人去请,微含姑娘是不上门的,因为自恃身分,虽是歌伎,却自比大小姐,那次上门还琉璃坠是绝少有的,一听说明府有请,马上跟了来人轿子便来了,褒若心里暗笑,真把自己当孩子了?也不懂得略装个样子,推托推托,骗骗少奶奶。 “今儿横竖无事,把厚载也叫来,咱们一家好好坐坐。富春家的,你去请,就说我说的,请少爷来听曲儿,过不久,我和他娘娘也要回京了,就当他尽孝,别回说什么有事不能来,我都打听过了,今儿没有什么非去不可的大事。” 老太君吩咐身边一个有头脸的嬷嬷去请,不久,厚载面色有些难看地来了。 褒若笑着和芜儿说话,眼角却把厚载的眼神收入眼底,抬起头,问道:“相公怎么了?是太忙了吗?脸色不太好呢。” 厚载拉着她的手坐下,道:“没事,只是累了些。” 两人亲亲热热地一边说话,亭子里的微含嘴角含笑,起身对老太君道:“不知老太君想听些什么曲?” “厚载,我刚听说微含姑娘曾在团亲家的宴上出现过,你是听过她琴的,你来点吧。”老太君回身对厚载道,又说:“你那边风大,褒若年轻小,别被风闪了,到我这儿来。” 好个慈爱的老太君啊,厚载与褒若本是坐一块,要是褒若坐到老太君那去,厚载便一个人坐了,他看谁,褒若也不知道。 褒若看了看厚载,征求他的意见,厚载道:“不必,这儿风不大,今天天气好,再说有我挡着风呢。” 老太君便不再多说,只催着点曲,厚载略一皱眉,道:“我怎么知道微含姑娘擅长什么曲?微含姑娘自己斟酌便是。” 微含有些失落,便不在等老太君吩咐,一声天籁之音从亭中发出,借着水音,越发清亮怡神。 一群坐着站着的下人,谁不是听得出神,只有当事几个各有心思,褒若始终笑得很开心,听得很入神,推着厚载道:“好听吗?她听吗?” 分明地看到微含姑娘投来一束同样关切的目光,厚载淡淡道:“我不懂琴。” 是吗? 褒若和微含心中同时嗤道。 “微含姑娘今年芳龄几何?”一曲终了,老太君闲话道。 “刚上十六。” “真是好年龄啊,不知将来谁有幸娶到你,这么漂亮,这么端庄。” 微含笑得有些怅惘:“我们院里人家,不比府上尊贵,将来不要说嫁好人,就是能不能嫁出去还是个问题呢,纵嫁也当不了正室。” 老太君瞄了一眼厚载:“话可不能这么说,妾是半妻,只要人品好,还怕当不上?” 褒若在心中叹息,老太君呀,您说得太理想化了吧,还是你打算让这个妾进门后压制我? 半妻?妾连人都算不上,顶多算个物品。 自己的娘是因为有经商天分,奚闰才让她去打理商事,否则,死了都没有人知道。 老太君与微含你一来我一去地谈了半天,见厚载与褒若一句话也不说,才道:“你们俩怎么不说话?” 厚载懒懒地道:“孙儿看奶奶与微含姑娘说得挺开心,就不打扰了。” 分卷阅读47 分卷阅读47 分卷阅读48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48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48 褒若只是抿着嘴笑,老太君一计不成,又施一计,道:“说着话还口渴了,褒若你去厨房让他们做点应时的汤点什么的来吧。” 又对微含道:“我这个孙媳妇,最知书达礼的,全家就数她最知道我的口味,其他人笨得什么似的,没用。” 于是盛赞之下的褒若起身去厨房,将近拐弯,回头一瞧,见微含已经起身来到老太君身边,厚载也被叫到老太君近前,只有明夫人,显然不悦,虽然老太君多次暗示,她仍冷眼瞧着不挪身。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正文 第三十章 美人当前,是否真无意 褒若出了花园,径自回房,也不去厨房,芜儿提醒道:“不去交代厨房吗?” “你傻呀?他们相亲,我去伺候他们?”褒若冷笑连连:“看着吧,用不了两天,老太君就该问我怎么还不来月信了。” “这东西又不是想来就来的,老太君糊涂!不过,小姐的月信是来得迟了点。”菁儿抱不平。 褒若竖一根指头道:“错了,不来月信正是老天对我的厚爱。趁这个时候看清夫君的品行,总好过失了身又失了心,如今我还没有失身,而且来的时间也不长,更不失心,什么时候他犯规了,我可以随时休了他,还能白得一座田产的。” 对了,不要怪她守财奴,这阵子这么急着学习管家之道,主要是为了她那城外三十顷良田,本来是明家一个管事的在管,可是万一有什么风吹草动,他自然是听明家的,不如自己管的妥当,自己管的东西,才真正是自己的,不落人把柄。 厚载八成已经忘了,他们之间的约定,不能对别的女人太过亲密,更不能有让人误会的举动,可是如今…… 厚载,别怪我了,是你先违约,这个绿帽,你愿意不愿意,都戴定了! “褒儿,你看,这是京中给带来的东西,是宫里的,倒也精巧。” 等到厚载回房,已经一个时辰后了,厚载也不提为什么褒若中途离席不归,只是送了褒若一件宫制手钏。 “拿来。相公身上还有什么东西想要给我的,一起拿来吧,没有想给我的,也找出东西来给我。” 褒若二话没说,伸手拿来,骨气这东西,吃饱饭时才好用,要是身上没钱,骨气也是闲气,嘛用没有。 厚载只当她方才之事生气,也不为意,不过把自己身上那个紫琉璃坠给了她,褒若接过来看了一眼,冷冷地扔到桌上:“这东西我可要不起,人家巴巴地特意上门为你送还这个,你也好意思拿来送人?” 厚载笑了,一把拥起她:“就知道你这个小丫头心里胡思乱想,我正在等你自己说出来呢!那个什么微含姑娘,不用理她就是,我的心你还不明白?比她漂亮十倍的我都见过,还会为她所惑?” 是吗?褒若回身揽着厚载,心里冷笑,若真是这样,为什么他没有直接拒绝,反而听着老太君的话与微含姑娘聊了那么久才回来? 男人啊,你的外号叫骗子。 也许真没有动心,可是仍旧会有些触动。 接下来该我生事了,褒若想。 后来褒若去见老太君时,老太君意有所指地道:“那个微含姑娘真是个好样人儿,别说琴艺是一绝,就是歌舞也是一等一的,最可贵的是,厨艺精通,女工竟也不落下,谁娶了她真是那家人的福气。性格又好,而且出身卑贱,怎么也越不过正夫人去。” 褒若但笑不语,转身缠着明夫人笑说这两日管家心得,明夫人温柔回应,两人当老太君不存在,老太君也不急,大家耗着吧,看谁磨得过谁。 突然在褒若和明夫人谈到这一季田里的收成时,老太君冒出一句话:“对了,我昨儿个认了她当干女儿,还送了她一副宫制连环手钏,我们不久就要离开湄城,今后你们亲戚间常上门走动走动,褒若没有意见吧?” 褒若一下呆住了,想起昨天那副手钏,原来,这手钏是老夫人这儿拿去的! “娘,一个歌伎,虽不卖身,但到底低贱,有损门风!” 明夫人冷冷地道。 褒若按住明夫人的手:“好事啊,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嘛,反正她是奶奶的干女儿,又不是您的干女儿,和我就更没关系了,谈不上亲戚关系,至于相公,他既然昨天是在场的,将来当然由他招待啦,呵呵,只苦了相公,还要叫她一声姑姑!” 老太君愣住了,只想着拉近和微含的关系,给她一个随意进门明府的理由,却忘了辈分,疏忽啊,不由在心里捶胸顿足,褒若见状,笑得更加欢快,眼中越加冷冽。 老太君怎么做,是她老人家糊涂想法,厚载当时明明在场,却任由发生,厚载,你逼得我出招了! 从老太君处出来,褒若马上派了一个心腹前往奚家报信,带着她的密信,慧娘只回了一句话:“业已准备妥当,吾儿莫忧。” “这是什么意思?”褒若正看着信,冷不防身后伸来一只手,将那信纸夺了过去。 “姐姐就要临盆了,我担心呢。”褒若面有忧色。 厚载道:“就为这事?放心,自有你娘溥兄担心呢,首要之急,是我们怎么才能让你也尽快临盆……” 褒若猝不及防,身子一个腾空,已经到了床上,一个沉重的身躯压了上来,一只大手在她滑腻的肌肤上游行:“褒儿,乖褒儿,快点变成大人吧,我的小褒儿……” 声音渐渐低下去,含糊成一片“啧啧”轻响,床帏震颤不已。 那粗大的分身在她幽谷外梭巡,厚载激烈地在她体外摩擦着分身,当那白色液体射在她幽谷外面,浓情也到达最巅峰,厚载情不自禁地低吼出声,褒若竟也晕眩不已,心里有一丝甜蜜,但想到那手钏,甜蜜又变成一种难咽的苦涩,万分庆幸她没有失身,有时,女人的身和心总是连在一起的。 至于现在,反正不能圆房,让你吃点豆腐又如何?她又不是贞洁卫士,况且,呃……她不得不承认,厚载是挑逗得她挺舒服的…… 过不两天,奚家仆妇又来了,褒若忙回到自己院中,奚家仆妇这回是带着惊恐之色来的。 一入褒若的院子,便哭着跪了下去,褒若忙道:“出什么事了?” “老爷昨日把大夫人和二夫人休了!” 轰~ 分卷阅读48 分卷阅读48 分卷阅读49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49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49 ~ 一个晴天霹雳,把芜儿和菁儿两个陪嫁丫头炸得站立不住。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正文 第三十一章 休妻是否有真相 褒若睁着大大的眼睛,严肃地道:“太过分了!太过分了!” 众人连连点头,太过分了! “我将来还要再多两个爹,太过分了!拜都拜不过来!” “小姐!”人咬牙,想掐死她。 “不是两个爹,难道……啊,两位娘还想共侍一夫?” “呼!”不气不气,这个小姐还小,不知道什么叫休夫。 “夫人是被休了,意思就是说她们被赶出家门了,知道吗?”一名仆妇苦口婆心地解释。 “可她们不是有我和姐姐?” “那不一样。” “哪不一样,是缺穿还是缺吃?”褒若睁大眼睛,更加疑惑了:“爹可没有对娘多好,休不休还不一样?” “女人以夫为天,夫没有,那是天塌了!” 褒若看看碧蓝的天空,一丝云霾也无:“这不照旧吗?” 众人说不出话来,好像……是照旧…… 本来哭泣的几名仆妇不知不觉停止了哭声,休与不休,好像确实相差不大,仔细再想,被休,好像反而更好,两位夫人有两个女儿撑腰,谁敢小瞧她们? “收拾一下,我要去溥大哥家一趟,看看两位娘亲。” 可惜,得到命令的下人,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只传达了前半句话,后半句话“看看两位娘亲”不知怎么就给忘了说。 于是,正在会海楼议事的厚载得到消息一路狂奔,一把拽住正要上车的褒若:“你去哪儿?” “去溥大哥家啊。” 褒若莫名其妙地看着一脸凶像的厚载。 厚载抓着她的手,怒不可遏:“他已经成亲了!你还去找他?” “我为什么不能找他,这和他成亲有什么关系?”突如其来的责难让褒若很是惊讶。 “你是我娘子,难道你都没有自觉?你要是不知道,我可以马上让你知道,我们马上圆房!”厚载冷冷地道,一掌打在车辕上,马儿惊嘶一声,车辕被打得只剩半根。 “神经病!”褒若也生气了,推开他就要自己走出去,厚载一把抓住她的手臂,眼里冒起红火:“你就这么喜欢他?他都快有孩子你还不死心?” 褒若终于回过神来,啐了一声,红着脸道:“你胡说什么!是我娘被休了,现在在溥姐夫家!” “呃?”厚载愣神了,丫头仆妇们捂嘴偷笑,早听说这位姑爷很紧张小姐,今天算是见识到了。 “怎么回事?”吃错醋了?这么一想,厚载脸色明显好了,有了血色,语气马上温柔起来。 “不知道,我才要赶去问问呢,你就来大闹,这要是闹到外面,我怎么见人啊!” 褒若开始发飚,厚载眼睛凉凉瞥去,下人们一看不妙,无声无息地退开。 “姑爷不会为难小姐吧?”一名仆妇担心地问。 芜儿和菁儿相视一笑,谁为难谁呀? “说,为什么老是怀疑我和姐夫有一腿?”褒若威力十足,两手插腰,大有势不罢休的趋势。 没有外人,不用怕没面子,“对不起,褒儿,我错了!” “这不是错不错的问题,这是原则问题!我在你眼中就是这样一个人尽可夫的女子?连自己的姐夫也可以抢?”褒若上前一步,厚载后退一步,一会出去,把那个传错话的下人打发去洗茅厕! “不!你在我的心目中,纯洁善良又美丽!所以我才担心你被人骗了呀!” “骗?溥大哥会骗人?” “当然会!他从小就骗别的小姑娘的糖,大点就骗人家头上的发钗,再大就骗人家的私房,后来,不就把你姐给骗去了?”循循善诱,不惜毁他人之清白。 “真的?”褒若震惊了,不会吧,她心目中,像天仙一样的姐夫,小时候会是这样的? “真的!”重重地,沉重地点头——废话,说了人家坏话,良心过得去吗? “褒儿,你还小,不知道这个世界有多么丑恶——”褒若狐疑地看着他,好像这个男人更坏吧? ——“所以我要和你一起去,再说岳母大人突逢此难,怎么也得去慰问一下不是?”千万不能让他们旧情复燃。 于是,新换了一辆大车,载着对岳母大人无限关心的女儿女婿一起向溥府驶去,车上有人在说话。 “一会儿,我和娘单独说话,你不要进来,娘这时一定不想见到男人。”褒若交代道。 “好。” “还有,你今天凶了我,今晚罚你睡外间屋子。” “什么?” 声音陡然又高了起来。 “你又凶我!”带着哭声的控诉。 “对不起,”低声下气的声音:“我睡地板好不?别让我睡外间。” “嗯……好。”娇俏的声音。 姑爷和小姐恩爱无比地下了车,见到慧娘和常佳,慧娘和常佳有几分憔悴,看得出是极力压抑心情,母女相见,正待说话,奚府也得到了消息,奚闰上门来要求面谈。 “就说,本官今日不适,不见。”溥沙不再容情。 厚载冷冷向外一瞥,看见大门外和溥家下人正在交涉的奚闰,转头对一边明府的人道:“外面吵得很,你们去帮一把。” “你听我说,夫人,常佳,这事是我莽撞了,我们回家说话,让我进去!之若,褒若!”被拦在溥府外的奚闰跳着脚大叫。 之若、褒若面色平静。 这个时候想起女儿,迟了。 “高慧娘,常佳,你们两个贱人,利用完了,就想甩了我?告诉你,没那么容易!奚闰不是那么好说话的!当年……” 慧娘与常佳身子一颤,常佳面色大变,慧娘毅然向外走去,对奚闰低低说了几句话,常人听不见,厚载功力深厚,却听见慧娘道:“当年!当年!你想弄得人尽皆知吗?你逼娶常佳,若她的身份曝光,你还想活命?” 奚闰无赖嘴脸奇异地缩了回去,噤口不言,又带着点哀求道:“我知道我对你们疏忽了,昨日也是一时气话,回来吧?” 分卷阅读49 分卷阅读49 分卷阅读50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50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50 “不要再说了!从今往后,你是你,我是我,再无瓜葛!快走!” 慧娘语气竟是少有的严厉,奚闰竟不敢再说,厚载暗暗称奇,却不动声色,外面很快平静下来,一家人这才继续向内院走去,褒若道:“娘,您别伤心,我们进屋说话吧。” 拉着两位娘亲进了房,母女四人一起密谈,谢绝男士进入。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正文 第三十二章 红颜知己与娇妻,男人要什么 外面大厅,溥沙对厚载道:“此事早有端倪,前阵子就听说那边新生了孩子的通房丫头很不安分,听下人说仗着生的是男孩,作威作福,没想到昨日竟逼着奚闰把岳母两位都休了!” “奚闰一向对岳母和女儿无情无意,现在事情发展到这样也好,通知各处,与奚家的一切关联断了也罢。”厚载道:“买处好房子,让两位岳母静养就是。” 溥沙点头称是,突然想起褒若下车时,厚载戒备地不让他靠近褒若一事,一个念头突然浮起来,涎着脸问道:“对了,厚载兄,我倒是忘了一件事,还记得你扣压了我送褒儿的画不?也该还给她了。” 厚载新仇旧恨一齐袭上心头:“不小心烧了!” 好大一把火,不小心就把那画烧了! “是吗?真可惜,那画很是费了我一翻功夫啊!只烧了画吗?奇怪,为什么别的没烧?” 回答他的是一个扇子的偷袭。 溥沙看着厚载醋意酸人的脸,笑得差点内伤,这个厚载一旦看上的东西或人,那是决不放手,而且最恨虽人染指,他的醋意,不是醋坛,而是醋坊! 门内外各自说着事,直到暮色昏黄。 此后,奚闰还和两个女儿维持着某种淡淡的关系,再怎么说,也是她们父亲,不可能做到完全不理,但奚闰虽是皇商,但宫中人却很少向他采购东西,也不再向他下达什么收购任务,虽没明说,等于是剥夺了他的皇商身份,接下来,湄城的人很快感觉到,原本对奚老爷客气有加的知府大人的态度微妙,上次本城名士聚会,便没有请奚闰。 溥沙很快又在别处置了产,将一家大小搬了过去,不再与奚府毗邻,奚府又渐渐回到从前将近落魄的日子,这个新扶上来的翠玉突然成了正室,又没有受过如何管理下人的教育,而且她是从通房丫头一下被提上来当正室,府中下人对她都很是不齿,很快奚府便成了一团散沙,奚闰过去因有常佳打理生意,早就对商事生疏,现在所有事突然回到他手上,虽然有大权在握的快感,但却已经不知从何下手管理,家内家外一团糟。 奚家日益颓败。 两个女婿本打算为她们买一处庄园让她们颐养天年,但慧娘和常佳也不购房,也不准备在溥家常住,说准备一起素有“天下衣城”之称的锦城城走走,看看当地的布市行情,做些此类买卖,常佳还把暗地里和慧娘自己私房生意也停了,全部转换成银票,而且是全国各市皆可兑换的“汇通”钱庄的银票,说是在湄城伤透了心,不想在这儿呆下去,这话合情合理,溥沙和厚载也没有多想,只是帮她们把生意全处理了,换成五百、一百、五十一张的银票给她们。 老太君知道了褒若娘亲的事,惋惜道:“唉,亲家那样贤淑的人,竟然也会被休?真是人事变幻,什么都不好说呀。” 美美地喝了一口茶,笑眯眯地看着褒若。 褒若皮笑肉不笑,道:“是啊,褒若看得好怕呢,真怕什么时候轮到自己。” “哪里,你是我的乖孙媳,厚载的心尖上人,谁敢休你?” “不好说呀,褒若连相公都伺候不好。” “唉呀,这是个大问题呀,怎么办呢?”老太君皱着眉头很是焦虑:“我很喜欢你,你可不能被休啊!” “哦~~呵呵呵!”两人优雅地掩着嘴小口小口地笑。 “啪!”下人慌得低下了头,两个杯子在地上化为碎片。 “哼!”老太君与褒若冷哼一声,狠狠地转头,踩着重重的步伐各自拂袖而去。 厚载发现他的小妻子这些日子对他的态度有了些小小的变化,不再勾着他的脖子撒娇,也不再任性地吵他,更多的是笑着看着他,然后呵呵地笑,便是晚上,也不再主动窝进他怀中,便是夫妻亲狎也是无可无不可的冷淡态度,让他很有些不是滋味,难道她知道了些什么? “爷,今日要不要去微含姑娘处?”从一家钱庄出来,贴身长随问道。 厚载没有说话,每日去凤尾楼听琴已经成了他这阵子的习惯,那个微含姑娘的琴果然出神入化,竟让人不忍不听,虽然只是隔着帘子听琴,但想到褒若,不知怎么总有些心虚的感觉,去听琴的欲望又冷了下来,长随又道:“一个时辰前,姑娘让人送信,说凤尾楼来了几位京中贵人,嬷嬷让她献艺,有位贵人好像来头不小,要为她开苞,虽说凤尾楼不卖身,但这个人得罪不得,嬷嬷提了个折衷方案,价高者得,姑娘请爷帮个忙呢。”、 以厚载的来头,便是京中王公大臣也忌讳三分,自然对付那几个人不在话下,只是想到家中河东狮,他有些沉吟。 “爷,姑娘还说,只要爷帮忙拍下她初夜权就好,别让她落入其他俗人之手就行,不是一定要入洞房的。”长随见厚载不语,忙又加了一句话。 厚载冷眼一凝:“齐善,你跟我多久了?” “回爷的话,三年了。” “很好,原来已经三年了,难怪学会两边讨好!”厚载说罢上了马,扬鞭而去。 齐善一惊,冷汗从背脊冒出,习惯性地摸摸脖子上的痣,跟着跃上马,向凤尾楼方向驰去…… 与此同时,褒若也透过她的心腹知道了这个消息,同时,厚载那边还派人来传信,说他今晚要事,要出城,怕是回不来。 “真巧啊。”褒若笑着对两个丫头道。 连向来“挺厚派”的芜儿和菁儿也皱眉无语。 从前姑爷对小姐多么紧张,如今却也学会了欺骗,难道男人真的永远改不了好色本性? “微含姑娘要找姐夫了,我们不是得去看看那盛况?” 在青楼楚馆间,人们把为妓女开苞或是包养妓者的男人称为“姐夫”,褒若一只小手有一下没一下地磕着玉镇纸,要是磕的是那个男人的头 分卷阅读50 分卷阅读50 分卷阅读51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51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51 多好? 最好磕得他满头是包,然后,在镇纸磕过的地方有很多血流下来,流过他的眼睛,让那双被美人迷了的眼睛好好用血洗洗,再用盐消毒伤口,再往脑袋里洒上酒,把那满脑的下流情色和大无畏的种马精神用酒精蒸发,只剩下单纯的思想,一辈子只与一个女人相伴一生。 可惜,终归不可能。 月老,这就是你所谓的好姻缘? 若不是想让二十一世纪的父母不再遭受车祸,若不是想改变他们的命运,她早就揪出月老,回自己那个一夫一妻的世界,这里的男人哪怕和一百个女人上床,得梅毒,花柳死掉,都不与她相关。 “男人啊,你想要红颜知己,还是要家中娇妻?”褒若娇懒地倚在锦炕上,对着手边满桌的发钿钗簪,没有想动手的欲望,她掠开发鬓旁的发丝,露出青黑的发眄,饱满的额头,芜儿和菁儿暗自赞叹,小姐要是再长两岁,那微含姑娘只有甘拜下风了,女大十八变这话放在小姐身上再贴切不过!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正文 第三十三章 繁华处 心迷乱 “来呀,把头发都给我挽上去,插把角簪就好。”褒若打量着镜子里的自己,这个脸太过稚气秀美,从前还只能称得上清秀,如今随着脸一天天长开,越发地玲珑可爱,打扮成男子不太可能,怎么办呢? 芜儿和菁儿随小姐上过两次街,心里明白,把所有丫头都挥了下去。 自己两个服侍着将她的头发挽上去,挽了一个男髻,再把眉毛用眉黛略微加粗,还是太过秀丽,褒儿看着镜里的自己道:“这可不行,最好显得平凡一点,让人看一眼和看一百眼都差不多。这次和平时上街不一样,平时上街显眼就显眼无妨,今晚,越不引人注意越好。” 芜儿细细观察,发现主要是小姐眼睛太过明亮,睫毛极长,让人无法忽视, 她溜了溜眼睛,用眉黛把褒若的下睫毛晕得粗了几分,眼睛看起来更大了,再把眉毛擦掉重画,画得又粗又短,然后又用浅赭色的粉将鼻梁处画得塌陷了几分,眉目马上含糊起来,再将下巴也用浅赭粉稍稍涂上一些,修短几分,这样看起来,一个圆头圆脑的小男孩就出现了。只是脸色还是太白嫩,嘴唇还是嫣红,这个最好办,涂上核桃汁,脸马上显得黄了几分,又很自然,嘴唇就用一些暗色唇脂涂上,整个看起来就是个普通小男孩。 褒若还是不满意:“睫毛太长了,给我剪掉一点。” “小姐!”菁儿惊呼道:“这怎么可以!” “怎么不可以!”褒若冷笑着,硬下心肠:“剪!”。 芜儿和菁儿迟迟不敢下手,其他的都好办,可是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轻易动不得,睫毛剪了也要很长时间恢复,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褒若态度坚决,今晚,她要给自己做一个了断,睫毛算什么,就是头发,必要时,该剃也得剃! 闭上眼睛,芜儿和菁儿无奈地手持小金剪,轻轻地将她的睫毛前去末端一半,又修得自然些,再睁开眼睛,镜里的小男孩已经成形。 圆头圆脑,平凡得不能再平凡,她满意地笑了一下,又发现一个问题,牙太白,太亮眼,“把烟叶拿点来吧,我要把牙染黑些。” 这个容易,一般下人都有嚼烟叶的习惯,嚼了烟叶,牙一般都是深黄色的,芜儿随便出门便顺手摸了点来,褒若嚼了有半刻钟,牙果然有些黯淡,虽然还是白的,却不再亮眼,很好,褒若深吸了口气,道:“让他们都下去,后角门上的下人都想法子打发开,就说有我的一个朋友来,她不喜欢见人。” 很快通往后角门的路都打通,褒若带着两个同样小厮打扮的丫头从后角门出了明府,来到大街上,其实她是可以正大光明地出门的,但是她这样的打扮一出院门,马上得让了抓了,说是哪来的陌生人。 芜儿和菁儿向租车行租了三匹小骡,褒若一看嘴就嘟了:“为什么不是骑马?” “小姐!我们现在是打扮成小厮的样,骑骡子不引人注意呀,一般老百姓哪有钱骑马,普通富人家的下人骑的也都是骡子和驴,像明府这样,从上到下都骑马,那是绝无仅有。”芜儿耐心解释完,再撇撇嘴加了一句:“你现在是小仆人,你以为你是去嫖妓的,骑那么好!” 气得褒若直倒气。 这和褒若在电视上看的不太一样,但褒若不满意也没办法,凤尾楼离得远,要是走路去得走到什么时候?就是再去换马,也不妥,三个年幼小厮骑着高头大马,是挺让人侧目的。 “驾!驾!我的马儿哟,驾!” 望着芜儿和菁儿控诉的目光,褒若心里嘀咕,我这不是发扬阿q精神,告诉自己,骑的是一匹白色的神骏吗! 果然一路顺风顺水,连多余的目光都没有,就到了凤尾楼。 找了一处客栈,花了点钱寄存骡子,三人在凤尾楼处徘徊,等待时机,前面凤尾楼渐渐人开始多了起来,一簇簇骑马而来的锦绣草包下了马,由凤尾楼中人将马或马车接过接,赶入角门牲棚,褒若计上心来,当又一辆豪华马车与随行人员的马来到凤尾楼前时,她带着芜儿和菁儿混进人群中,来到边门,“干什么的!” 角门仆人拦住了她们,“赶车的!我是我们爷的车,要是弄坏了,你赔啊?这车上缀的珍珠要是少了一颗,谁当得起,快让我们进去,我要看住车!” 角门个人不疑有他,大富人家的车上往往缀着七香香料,还有珍珠水晶之类宝石,派几个人看着也是常礼,便让他们进去,同时跟着车的车夫还有不少,都是同样的理由,趁着人多,褒若三人快步向一个应该是通向凤尾楼的门走去,运气不错,这个门居然看门人出恭去了,一路来到凤尾楼,他们便不再显眼,这里下人很多,专心找微含姑娘的阁楼就行,她们跟着人群最多的地方走,来到大堂,大堂饰以香花无数,名画满墙,倒也不落俗套,可惜,褒若在心中暗笑,再精美的包装,也掩藏不住男人的种马腥骚味。 “你们是谁?不要在这儿随便走来走去!”一个龟奴拦住她们。 “我找我们爷。让开。”芜儿开口道。 “你们爷是谁?对不住了,没说清不能进去,今晚想不要钱看戏的人着实不少。” “放开我,凭什么我不能看?” 褒若一看,那边又 分卷阅读51 分卷阅读51 分卷阅读52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52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52 有一个人被叉了出去,“那是马秀才,刚结婚不久,听说微含姑娘要开苞,特来捧场。一个穷酸,还想吃天鹅肉!”龟奴撇着嘴。 “微含姑娘,你千万不要卖身啊!冰清玉洁的你,怎么能够就这样卖给这些俗人!女子贞洁最重要啊!” 一个身强力壮的保镖,倒拖着那个穷酸书生,书生犹在不死心地哀嚎,褒若忍不住打了个冷颤,看到了吧,这就是男人,一方面家有新婚妻子,另一方面还要顾着外面的心中女神,人家是琴娘,你又没钱赎,还贞洁?你倒是拿出钱来给她贞洁啊?卖了老婆,换女神贞洁你干不干? 不过他当然是没钱的,但是另一个和穷酸同样有着新婚妻子的男人却有钱让微含贞洁到底,只为他一人。 褒若心往下沉,为什么呢,自己何必来这一趟呢,那人早就在某个绣房内了吧,为什么一定要亲眼看着才能死心?难道还没有失身,心就已经失去了? 毅然掉头就要走,突然一个温醇的声音道:“他们是我的下人,刚才进来走失了。” 她回头一看,不禁愣住了。 正文 第三十四章 靡奢豪富竞风流 此人文秀阴柔,一身直裰外罩烟绿纱袍,风流俊雅,那一双细长眼勾起她的回忆。 这个人不正是请她在宾香楼大吃一顿的那个男子吗? 龟奴连连点头道歉:“对不起云爷!小的放肆了!” 似乎没有认出褒若一行人,当龟奴走后,那人对褒若道:“你是哪家的小厮?在这个地方别乱跑,这里有些是有娈童癖的爷们。” 褒若好奇地问:“这位爷也是来参加微含姑娘的花苞会?” “参加?不!”那人笑了起来,褒若注意到他有一丝不屑的神情,但很快就被隐藏起来:“这种场合不适合我。好了,快去找你们爷吧。” 说罢,转身便走了,一个肥头大耳的士绅模样的人上前打恭道:“云爷!近来可好?” 态度竟然很是恭谨,那被称为云爷的只是淡淡点点头,便走了。 褒若与两个丫头一同躲在不为人注意的角落偷看,不多时,一声锣响,嬷嬷登场,满面笑容道:“承各位爷们的厚爱,我家微含姑娘如今择婿,我们凤尾楼乃是艺楼,规矩自然与众不同,微含姑娘只嫁意中人,请各位大人们来,只是为了做个见证,今日来的各位爷都是人中龙凤,谁都有机会成为微含姑娘的意中人,” 说到这,褒若暗暗冷笑,说得再冠冕堂皇,也掩盖不了卖身的事实——“但人数如此众多,我们只得价高者优先,按号喊数,最高价者,今夜便是微含姑娘洞房之人。而且!”她扫视了下面开始激奋起来的或美如丑,或胖或瘦的男人们,抛出最后一根金条:“如果微含姑娘满意,便终身相许,绝不食言。” 褒若大开眼界,原来一场拍卖处女的卖身会也可以做得这般正大光明?不就是嫖妓吗?如此风雅,也只有这些吃饱了,想为娱乐卖淫事业添砖加瓦的种马们才搞得出! 虽然不齿,但也有些意外,倒要看厚载如何处置“微含姑娘满意,便终身相许”的既定事实。 下面人却开始激动起来,如果微含姑娘愿意跟自己走,那就是说,当晚,微含姑娘就可以跟自己回家。 下面人开始叫价,类同现代拍卖会,每人手里拿一个牌子,以一百两为追加基数。 “一百两,开始!” 嬷嬷示意书记开始记数。 “二百两!”有人举牌子。 “三百两!”有人大声喊道。 马上招来几个人的怒骂:“妈的,你显富呢?一次一百,你抢的什么风头?” “既然来了,自然是显富,你没钱来凑什么热闹!”那人反唇相讥。 这边几个人开始私底下掐架,那边有人开始不满于缓慢的加价:“一千两!” 四下里骂声更加猛烈:“妈的,凤尾楼的嬷嬷是你娘?你这么上赶着送钱孝敬!一千两,够你买几个娘了!” “靠你妈的,许老三,你一个卖棺材的,走哪哪晦气,你来嫖什么妓?老子一千两怎么了?一千两够买你三个娘!老子甘愿花一千两千地来嫖,你管得着吗?” 下面开始打起来,嬷嬷的眉头皱了起来,就算是妓女,但行内有行内的规矩,今夜叫价的姑娘是新娘,这个“嫖”实在是大大地犯忌讳。 她给一个衣着华丽的人使了个眼色,那个会意,叫道:“一千五百两!” 此人便是凤尾楼的托了,抬价之用,当下吵架的人都停了口,又开始彼此或真或假的叫价。 褒若没看他们,她在找“令微含姑娘的满意人”她的眼睛在搜寻那个熟悉的身影,没有,大厅中没有看到人,但两边用以看戏的厢台却分明垂下了纱幕,里面隐隐有人影走动,外面看不清楚,但褒若马上明白了,厚载必定在其中一个中。 在一次又一次唱价中,不管人们愿意不愿意,价格都已经攀升到了五千两! 五千两足可以买三十个美妓了,而今天还可能只是一夜费! 褒若的牙咬得格格响,这还没完呢,还只是这些外人“小小”叫价,真正主儿都没开口。 过了五千,叫价明显缓慢下来,价格艰难开始爬升到六千两,这时右边厢台帘幕后走出一个黑衣仆人,扬声道:“八千两!” 场上马上静了下来,人人都知道真正大享出场了。 左边帘幕一掀,褒若冷笑一声,那个走出来的白衣仆人她认识,厚载贴身长随齐善:“一万两!” “小姐,姑爷在里面!”芜儿小声道。 “我知道,我们瞧着吧,好戏在后台呢。” 菁儿沉下脸来,对姑爷的好感一丝也无,只剩下小姐被欺骗的愤怒。 “一万五千两!”神秘方道。 “两万两!”厚载方跟进。 嬷嬷早就兴奋地喘不上气,扶着两个丫头呼呼喘气,褒若的脸黑沉得异样,芜儿菁儿一声也不吭,台上台下一片诡异,再怎么绝色美女也不值这个价,这不是单纯抢美人,而是拼两个世家的面子了! 接下来,以五千为追加数,追到十万两,十万两白银,几乎是一个中级富商的全部家当! “这位仁兄好大方,不知可能促膝长谈么?”一个声音朗声 分卷阅读52 分卷阅读52 分卷阅读53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53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53 笑道。 “会后自当扫榻以待。”厚载同样朗声回答。 神秘人沉默了一会,似是和什么人说话,突然问道:“阁下是明海楼大掌舵?失敬失敬!” “不敢当,正是在下。云先生的大名,在下也是如雷贯耳的。” “明先生是皇亲,既是世代功勋,又是盛世巨贾,云某不敢相争,恭喜明先生了,改日请明先生品茶论道。” 一声响指,传话的黑衣仆人回到帘内,齐善也回到厚载身边。 “云先生谦让了,在下当具帖请云先生到舍下一叙。”厚载同样有礼。 褒若听到那个“云”字,一下子便想到那个护了自己的人,难道是他?可是他的眼睛明明是不屑的。 下面的富豪没有人反对,谁敢跟明家和云家叫劲?反倒个个看得兴致盎然。 云家是本朝仅有的,能和明家相抗衡的世家,封为“文昌侯”,世代永袭,和明海楼有些相类,但明海楼更让人摸不透,既有封爵又不为官,而云家是有封爵的世家,朝中亦有人为官。 “今日花落明爷府上,明爷好大的福气。”嬷嬷笑着命人把微含姑娘请上来:“快来见过各位爷,谢过明爷的厚爱。” 微含姑娘一袭雅紫搭嫩黄披帛的纱裙,小而圆的珍珠像溅出海面的小水珠一般,错落在裙边,小小的水晶片同时镶在腰间,一走一动间,闪闪发亮,夺人眼球,她来到花台上,深深向各位今晚来参与叫价的客人低头福了一福,娇娜无限,极是惹人怜爱,并且十万两白银的价格为她笼罩了一层银光,更让人仰视,在场的男人无不屏气,期间不少是在团老爷的寿宴上见过她的,现在更是魂不守舍,只是伊人已经是明厚载的人,不敢造次。 两边厢台锦帘一勾,走出两名让人眼前一亮的人来。 一个刺得褒若眼睛心里一片冷痛,正是她的夫君,明厚载,浓眉如刀裁,方方正正的下巴刚毅有力,行动儒雅,所到之处,如光箭般一扫阴暗气氛,让人感觉明朗贵气。 另一个,她没有见过,但修眉入鬓,眼含邪侫,嘴角挂着一丝冷笑,行动懒怠,一身秋香色锦衣镶青边掐牙长袍,斑斓锦灿,同样让人感觉不可小觑。 人中龙凤! 那个秋香色衣饰的人身边有一个人,却是褒若熟悉的,正是请她吃过饭,又为她解围的那个云先生,他与这个神秘人什么关系?两人同样姓云,眉目间又有几分相似,同样阴柔,只是她认识的云先生带着几分明察秋毫的冷淡,而那秋香衣的人却带着几分狂放,二人相必是兄弟了。 果然—— “云家兄弟今日同时出场,凤尾楼看来来头不小啊,竟能让我朝两大巨族世家都出面。” “今天来对了,就算没得到美人,能见到这二龙相争,也算没白来。” 有人开始私下议论,褒若心里道:“凤尾楼的来头恐怕也只是一般,不过微含姑娘的来头着实不一般,人家可是明厚载的干姨妈!” 接下来,就是微含姑娘差答答地来到明厚载身边,低着头,虽镇定,却如花儿一般微微颤抖着,显是激动不已。 秋香色人笑道:“微含姑娘得此人中龙凤,可有意终身相许?” 褒若耳中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涂了核桃汁的脸,看不出早已煞白一片,她死死盯着微含的嘴,听见那如樱桃一般红润的嘴唇亲口说出:“贱婢愿以终身相许,不敢当厅室之责,唯有侍以枕席耳。” 褒若手脚一片冰凉,她说她要以终身相许,哪怕没有名分,只要跟在他身边,侍奉上床就好! 女人呵,你怎么可以自贱至此! 厚载呢? 厚载是什么反应? 褒若急剧转头看向厚载。 正文 第三十五章 你有艳遇,我有良友 她的相公在自得地笑,与微含姑娘交换了一个含情脉脉的目光,眼中的含意只有他们自己才明白,所心才更令人嫉恨交加。 华服相映成彩,一个站如松,阳刚雅正,一个弱如柳,秀雅端方,谁不说天造地设! 褒若,褒若,你不过是个没长大的,游离于他们生活外的外人而已! 她的脑中嗡嗡作响,天地轰然倒塌在眼前,终于明白,自己早已情根深种,甚至,对他的爱,早已经超过了自己的预期! 原以为,自己与其他人不一样,自己是穿越来的,是站在事物的高处,看芸芸众生,是站在命运之外看人生,她来来到这个世间,不过是为了一段前世的姻缘,了了这一世,挽回下一世,所以,总是把自己当游客,他的好也罢,坏也罢,都不过是一段通往来世幸福的必经之路而已。 但是,她听见自己心碎的声音,像心脏被压迫至极限,所有动脉的血液一瞬间崩裂开来,那心脏破碎的声音惊心动魄,此生难忘。 血液急涌,窜流至耳际,她有些奇怪,为什么人来人往的大厅竟有海水一样的轰鸣? 然后,她觉得四下里的东西似乎都失重,飘浮起来,人影幢幢,鬼魂一般无声在身边来去,她甚至看到芜儿和菁儿也失了声,在她面前焦急地晃着她,叫喊着些什么,可是都听不见了。 一阵天旋地转,她站不稳脚跟,突然一双臂膀扶住了她,细长的眼睛焦急地搜寻她眼里的活力,你是谁呢,她正想问,却被一阵黑色飓风刮进一个虚无的世界,眼角的余光犹见那个女子挽住男子的手臂,优雅地离开。 厚载正与微含接受众人的贺辞,与云册周旋,突然云册身后的云渡说了说:“失陪!” 便向大厅中一角似乎有些骚乱的地方奔去,正要看个仔细,微含去挽住了他的手:“明公子……” 眼睛似含祈求,又似含着一泡嫩嫩的春江水,更藏着摸不着的诱惑,厚载看看搭在他手臂上的手,再看看那有些骚乱的地方,不知怎么的,有些不安的感觉袭上心来。 “明公子,时间不早了,您要休息一下么?”她道,若有所指,玉臂微微一动,披帛悄然滑落,露出光洁如玉的臂膀和一弯幽深的胸前深沟,引来无数男人垂涎的目光。 厚载望着那里骚乱略微平静,那个云渡似乎快速抱着什么人跑了出去,手上那人被盖上云渡的衣裳,看不清是谁,也许是他在凤尾楼里的心上人吧?收回目光,扫过微含的香泽含芳,轻轻一笑 分卷阅读53 分卷阅读53 分卷阅读54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54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54 ,温柔地将她小露半边的香肩用披帛掩好:“微含姑娘,今夜的你很美,你将来的意中人一定会为你所倾倒。” 动作温柔,意味却明白得很,微含的面色又是一片苍白,眼中的泪水盈盈欲滴,十万两的女子啊,一旦泪在眼中,是怎么一番怜爱之姿。 “你真不肯收了我么?我只要侍奉你铺床叠被就好,我不在乎名分,哪怕妾的名分也能不给我,我也不在乎,我知道,你答应过她不收妾,我只当一个丫头,这也不行吗?”她有些焦急失态地抓住他的手。 “我想我已经说得清楚了。好了,微含,得寸进尺的女子可不美啊!”似在劝哄,虎目冷冷一瞥,面上却温柔如初。 “……知道了。那今夜就让微含为您献曲起舞,以报今日之恩吧。”微含幽怨地低下头,应道,目光犀利一闪,又转为无尽柔婉。 微含挽着他的手离开,人们知趣地让开路,今晚良宵苦短,双双人影成对。 黑暗中,褒若在大声着月老,月老说过他不会再说现,便真不再出现,任褒若在黑暗中呼唤千万遍,他也千呼万唤死不出来! 褒若泄气地飘浮在一片黑暗中,该死的月老,你真不理我了? “喂,马三儿,马三儿,快醒醒!” 褒若生气了,叫谁呢,马三,是叫谁呀?如果不是叫她,干什么推她? 生气地睁开眼睛,两个小厮似曾相识,妈呀,再一看,不是芜儿和菁儿两个丫头吗? 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头上戴的小厮常用的黑色瓜帽斜斜地盖住了半个眼睛,特意抹的棕色粉末现在已经被眼泪冲刷地遍地沟壑,看到褒若睁开眼睛,急叫道:“马三儿,马三儿!” 褒若一脸黑线,终于想起来了,为了方便在外人面前称呼,她的临时外号叫“马三儿”,这时从菁儿身后转出一个人来,却是云渡,看褒若睁开了眼睛,道:“好了,醒了,没事了。” “呜……谢谢你,公子,我们家马三儿身体不好,昨天被主人给罚跪了一晚上,又没吃饭,就成这样了。”芜儿哭着道,样子倒是装得十足。 云渡高深莫测地一笑:“是吗?” 看了褒若一眼:“下次女扮男装,千万别忘了把耳朵后也抹上。” 芜儿和菁儿一愣,果然看到褒若与脖子交接外的耳后一片嫩白如玉,与脸上的肤质毫不相同,“呵呵!”这下糗大了,三个人面面相觑,一脸尴尬。 “要想扮男子,我觉得还是上次在宾香楼的打扮比较适合你。”云渡在床边坐下,褒若这才发现身在一间简朴的房内,疑惑地用眼神询问两个丫头,芜儿菁儿正要开口,云渡看出她的想法,便说话了。 “这是在凤尾楼。我让他们给你单独开了一间房,放心,这不是姑娘们住的房间,是下人住的。”他道:“毕竟不是清白之所,如果让你住进姑娘的房间,于你名声不好,得罪之处,还忘莫怪。” 他想得很周到。 褒若想起厚载此刻可能在“哪个姑娘的房间”,心一下子便冷了下来,硬撑着笑道:“谢谢云公子。我既已经进来,还怕什么名声?有的人连名声都不要,我也不稀罕!” 他一声叹息,将褒若额头上的冷毛巾拿了下来:“虽不知你为什么气,但气归气,只是别拿自个儿出气,父母给的身子,为了外人去糟蹋,不值得。名声这东西,虽摸不着,只是没有了却也麻烦。” 褒若听着有理,便也不驳回,只是呆坐着,心里像万蚁齐啮,又酸又疼,云渡突然低下头来,凝目注视褒若,黑色的眼珠竟让人一不小心便失神,“气色好多了,方才你晕过去时,脸白得吓人,涂了胡桃汁也能看出来不对劲。”他满意地道。 褒若回神看看身上,原来是和衣躺着的,便跳下床来道:“没事了,刚才是头晕,现在可以走了。” 示意芜儿和菁儿动身,云渡笑道摇头道:“你们打算到哪里去?外面已经天黑了,你们三个女孩儿怎么走?” “我已经打点好客栈,不劳费心。”她有些好没气地回道。 男人都是没心肝的,看着清高的你,不也出现在凤尾楼?褒若虽然感激,但对此人的好感度却已经大大下降。 “客栈人芜繁杂,不是姑娘家的去处,不如去我在附近的一处小庄院吧?放心,我今晚不住那里,知道我此处别院的人也不多。” “小姐……”两个丫头见此人打点得十分妥当,不由得心动,再怎么说,三个女子在客栈过夜总有些不妥,再说客栈离凤尾楼太近,不小心碰到厚载手下,前功尽弃,便道:“那就麻烦公子了,不过我们明天天不亮就要动身的。” “放心,明天我会安排老苍头备好车子,送你们到你们认为方便的地方。”他也不问去哪里。 正文 第三十六章 晨花染得衣也香 于是云渡的仆从取了褒若一行的骡子,褒若坐上云渡坐的车来到小庄院,这里极合褒若之意,位于路边,但又转了一个弯,不与路人直视,这里明日起程也很方便,应该能赶在厚载之前到家。 云渡指派了两个嬷嬷来服侍,自己安排了褒若次日的行程后便极有风度地走了,连褒若的房门都不进,处处显示出对褒若的尊重与体贴,褒若有些疑惑,这样的人,为什么会去凤尾楼?且看他提到凤尾楼时的样子,显然是不屑的。 嬷嬷服侍得三人很是舒适,并且可能是得到了主人的严命,并没有窥探打听之举,而且次日一早,天刚蒙蒙亮,嬷嬷便来敲门,请主仆三人起身用饭,准备起程。 吃过饭,来到大门口,只见门口停着一辆青油大车,赶车的垂手相待,车帘一掀,云渡探出头来招呼道:“快上车吧,这时候路上行人不多,不会有人看到。” 褒若想了想,报上离明府不远处的河畔,从那儿下车走回家,让人看到了,也可以说出去散步刚回来。 坐在车上,车外面不起眼,里面却布置得宽敞舒适,疾驰中也并不十分颠簸,只是有些晃动,云渡道:“其实第一次看到你,我就知道你是女孩儿了。” 褒若想着昨晚厚载的温香软玉满怀抱,一晚没睡,面有倦色,随口应道:“是吗?” “嗯,那时的你,神采飞扬,很是惹人喜爱,看来一帆风顺,不过昨日却为何出现在凤尾楼?不用撒谎,不想说,我不会勉强你 分卷阅读54 分卷阅读54 分卷阅读55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55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55 ,只是问问而已,谁这般忍心让你这么可爱的小人儿伤心至此,竟至于晕倒?”见褒若想反对,云渡笑了,再次强调:“我们萍水相逢,也算有缘,只是关心发问,你不必太戒备我的,昨天我兄长想拍下那个所谓的‘琴仙’,我赶去阻止,也幸好这样,帮了你一个小忙,本想时机不对,不便相认,谁知你又晕倒了,这才不得已出手相助。人人都有苦衷,不想说也罢。” 一翻软语款款,说得入情入理,褒若的心的些松动,道:“对不起,只是我如今心绪烦乱,不想说。” 云渡只是点点头,道:“那就不说罢。只是今后要出门,还是打扮得妥当些才是,你知道我为什么认出你来?因为你虽然打扮成一副小厮样,但是神情却太过爱娇,而且,你的耳后与面上的肤色也相差太远了。” 那也只能说你认出我是女子,不能说你马上就能认出我是谁呀?何况我们只见过一面,同桌而食过而已。褒若想发问,却不知怎么给咽了下去,有种预感,答案一定会让她不知所措。 车在晨光中到了目的地,“爷,已经到了。”车夫恭敬地回道。 云渡下车掀开帘子,让三个女孩子出来,并没有因芜儿和菁儿是丫头便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与褒若并肩而立,同望着已经晨光初上的河岸道:“好美!” 金光倒映在水中,杨柳依依,隔岸花开处,船娘撑船出,褒若的郁闷心情不由扫了大半,身边男人殷殷语切,又着实养眼得很,也不禁开怀一笑:“果然别有一番景致。” “人开始多起来了,我该走了。在下云渡,希望能再见到姑娘,有空还请到庄院里来,在下常在庄院逗留,便是不在,庄中下人也不敢怠慢的。” 云渡笑笑,命人把褒若的骡子带去退租,并先把租骡的押金给了褒若,这一切,竟不用褒若费一点心,他都安排得妥妥当当。 回到明府,又是从后角门而入,昨日去时就安排好了,所以这个时候并没有人看守角门,只是来到门外时,几个丫头都看见了她,褒若以睡不着,出去散心为由糊弄过去了,刚换好衣服,便听到外面一片声响:“少爷回来了!” 少爷?褒若不由想起厚载在外面威风八面的样子,那时可没有人叫他少爷,通通是一个“爷”字! “少奶奶醒了吗?” “早醒了!”褒若从里面跨出来,笑靥如花。 “相公,这么早就回来了?城门开得可真够早的!这天才刚大亮呢。” 厚载面色不变:“我一早就到城门外,城门一开就进来了。褒若怎么也这么早起来,天还早,不多睡会儿?” “你不在,我睡不着,便起来去河边看日出,才回到家。” 褒若知道家中必有厚载安插的人,若不说,厚载必定起疑,便先说开来,果然厚载不疑有他:“下次不会了,以后我会陪你睡。” 带着一丝愧疚他这么说,为了微含,他扔下他的小褒儿一夜孤眠,这样的事,不能再有第二次,褒若笑道:“一早便风尘仆仆地赶回来,一定又累又饿了,咦,衣服鞋子倒也干净呀?” 从城外几十里地兼程赶回,身上非但没有尘土,反而有着一股淡淡的幽香,褒若嗅了嗅,疑惑地道:“这是什么香味?” 厚载更难受了,忙道:“可能是路上的花香吧。赶了一夜的路,饿了。” 也奇怪,不知为什么,哪怕在喜怒无常的皇上面前,他也能镇定自如,在这个小妻子身边,却破天荒地体会到什么就如坐针毡。 褒若更不多说,只是笑了笑,便和他一起坐下吃饭,但她本就吃过饭,而厚载被褒若找了几个破绽,心里也有些惊怕,所以两人都吃得不多,只是随便喝了点牛奶,清粥之类就算了。 这顿饭彼此都吃得食不知味,偏偏又都装得香甜无比的样子,说不出的别扭。 厚载心中有愧,此后连着半个月除了会海楼,便是家,有时褒若看到齐善偷偷和厚载嘀咕些什么,最后厚载还是留在家中。 可是,男人,若是你真心想悔过,怎么会留这样一个居心不良的人在身边。 这天,半夜里突然明府大门被人敲得嗵嗵响:“快开门,我是溥府的,我打你们少奶奶!” 原来,今夜之若突然腹痛不已,并见了红,稳婆说是要生了,之若痛得晕过去几次,大夫说要一根五百年老山参来吊气,但溥府只有两根百年老山参,溥府想起前阵子褒若提到京里送来两根老山参,其中就有一根五百年的,便派人来向褒若和厚载要。 正文 三十七章 几许尊重? 趿着拖鞋,褒若从里面跑出来,一连声地对管家催道:“快到府里药房去取!快呀!” 明府管家看着厚载,厚载厉声道:“还不快去!” “是!”明管家这才忙忙地带人往药库奔去。 褒若让那人带着老山参先火速回溥府,自己随后就来,便去换衣服,厚载见她换衣服似是若有所思,问道:“怎么了?” “我在想,我终究还不算是你们明家的人吧?”褒若冷冷地道。 厚载大惊,玩笑般掐着她的小脸:“这是从何说起?” “或者说,你们家的人根本没把我放在眼里。”褒若叹道:“一根五百年的山参而已,你们家多得像萝卜,但管家却要征求你的同意才肯取来,若是你不在,那今天这山参我是否就拿不到了?或者就算是拿到了,也已经是请示了婆婆,至少一刻钟后的事了。” “胡说!那个管家不会办事,明天调开他就是了。”厚载突然有点心慌,褒若说话的样子平静自然,但平静得让他有些吃不准同,他试探道:“怎么突然想起这个?”。 褒若淡淡地笑,并不立刻回答。 和管家没有关系。下人的办事是看主子的脸色,她在明府再得宠,却只是“宠”而已,就算一只受主人宠爱的狗一般,可以作威作福,却没有自治权。 在厚载的心里,可有把她当作和他一样地位的人来看? 他的爱,除了居高临下的俯视,可有尊敬平等在内? 这些日子以来,她的管家能力有目共睹,却依旧要事事要经过他允许,那几个老资格的管事,根本不卖她的帐,凡事都要经过厚载的允许才肯办理。 也许她受到的宠爱,在古代女子来说,已经是 分卷阅读55 分卷阅读55 分卷阅读56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56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56 匪夷所思,但她不是一般女子啊,她知道得比古代女子多,难再满足于豢养型的相处方式,她要的是一心一意的爱敬,他一生只有她,她也一生只有他。 “算了!”褒若突然笑起来,在厚载紧张的脸上刮了一下:“我太担心姐姐了才会迁怒于管家!管家很好。好了,我去换衣服,你要不要一起去?” 车在褒若一路再三催促下,一路疾驰来到溥府,才转过前院便听到一阵阵高声呼叫“啊~~!” 褒若忍不住脚一软,厚载及时扶住她,见她吓得不轻,索性一把抱起她向里面走去:“不用怕,有大夫在,还有接生婆,不怕!” 见她还是面色苍白,便用外衣盖住她,把她拢在自己怀里。 “啊~!娘!救我!”里面又传来一声高声痛呼,跟着一个男人的狂吼:“不生了不生了!大人没事就行,我们不生了!” 接生婆又好气又好笑:“你说不生就不生了?这个时候,不生才危险!别叫了,男人在房外候着去,光添乱!” 门一开,一个男人被接生婆推了出来,在门外跺脚,来往的丫头端着热水和参汤来来往往,慧娘和常佳两位夫人安抚着抓狂的男人,不过好像见效不大,溥沙云淡风清的样子荡然无存,只剩下暴跳如雷的歇斯底里,慧娘眼尖,一眼看到厚载,忙道:“厚载快来,把他给我制住,不然里面也会受影响!” 厚载将褒若安置在椅上,一把架起溥沙到前院去冷静,几盆冷水冲下去,总算让那个失去了理智的男人找回一点理智,呼呼地喘着气发抖:“怎么办?她很痛,她生不出来!” 厚载嘲笑道:“你不是说,大丈夫当临泰山崩而不动色?不就是生个孩子,至于这样?” “至于这样?”溥沙双手紧握,一反常态地回头质问:“你的爱妻如果躺在床上痛得要死掉一般,你却无能为力,你不急?女人生孩子那是过鬼门关啊,你没听说!” “说是这么说,可是我娘你娘,还有岳母不都好好的?”厚载不以为意,溥沙烦躁地推开他,抓了抓湿淋淋的头发:“你他妈给我一边去!别在我面前自以为清高,将来有一天,说不定你比我还不如!” 厚载耸耸肩,这事绝不可能。 如果褒若有一天生孩子,他一定会整冠沐浴,庄严冷静地等待着那个孩子的到来。 “娘,姐姐这样痛很久了吗?” “入夜时分就开始叫有点坠痛,好在家中稳婆都是随时伺候着的,到了半个时辰前突然大痛。”慧娘道,焦急地盯着房门,那里不时还传出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哀嚎。 痛嚎突然平静了下来,“这是间隔。”常佳小声对褒若道:“可能一会还会痛。” 趁着这个时候,慧娘道:“我们都已经准备好了。褒若,你定下心了?” “娘,我下了决心了。齐大非偶。” 还没说完,又一阵产妇的呼叫和接生婆的鼓励和指导声传出,大夫守在门边,必要时候进去抢救。 要是在现代,直接剖腹该多好?褒若再一次对这个世界产生了怀疑。 一场又一场的呼喊,一阵又一阵的泪水,这个夜,像是遥遥无止境,永远也过不去,星子空会眨着眼,月亮光会走着瞧,鬼门关上的战役一轮又一轮,间隔着接生婆的惊呼和大夫闪身而入时的迅捷,一盆盆从他们面前端过的血水,还有两位娘亲哭着祷告上天仁慈的声音,在褒若的记忆中留下不可磨灭的惊惶。 生的是个女儿,溥沙狂呼乱吼着冲进产房,丝毫不顾接生婆惊喊:“还没收拾干净,男人不能进来!” 褒若和厚载并肩而立,站在庭院中央,深吸了一口清晨的空气,听见溥沙在房内大叫:“之若,之若,我们的女儿出生了,我们的女儿出生了!你看,长得多像你,秀秀气气的!” 不知之若说了句什么,溥沙乖乖出来,犹自往房内不住地踮脚跟,被接生婆:“去去去!”赶到庭院去了。 “真像个毛孩子!”慧娘用帕子掩着笑,平时那般斯文,现在却实在像个大毛猴一般,又蹦又跳的,连几个婆子都不禁笑了。 褒若眼睛有些湿润,有这样的男人,姐姐此生一定会幸福的。 没过两天,溥沙的父亲母亲也就是当朝丞相夫妇告假来到湄城,探望这个小孙女,本以为还要过几日才生,没想到刚下车就听说已经生了,听说是女儿,有些失望,但见到孩子可爱的脸蛋,夫妇两转眼就把这个念头抛到九宵云外去了,抢着抱着不松手,慧娘与常佳交换了个眼色,心里很是欣慰,只是看到二女儿眼中似有一些寥落之色,心又揪了起来。 厚载对女儿虽好,但有些事她们也听说了,虽说她们对纳妾并不是很反对,但既然女儿不开心,而且“齐大非偶”,这句话一点也没错,万一女儿在明家受了什么委屈,她们确实是没有能力制止的,倒不如顺了女儿的意吧。 要说这两位夫人,她们的想法,确实也与众不同。 在这个时代,男尊女卑,嫁到夫家后,便有委屈,母亲也只会劝女儿忍着,而不会顺从女儿之意,轻易说再醮之类的话,可是,褒若十分庆幸两位母亲都是极开明的,居然没有被表面的爱宠所迷惑,反而能透过现象看本质,要说现在褒若在这个世界上最庆幸的是什么,那就是有两位真正关心她的母亲,和两个忠心的小丫头。 芜儿和菁儿已经十六了,该给她们找夫君的时候了,但现在却还不能,所幸她们自己也没有这个想法,“男人?切,只会花街柳巷的!” 看来是厚载给她们的打击太深,居然对男人开始瞧不起了,本来在她们心目中,男人是天,女人是地。 明老太君和明夫人过两天准备回京了,褒若帮着一起打点起身事宜,下人,点心,一路上的驿站,一一向管家亲自查问,明夫人对褒若极是疼爱,见褒若有时饭也不吃,就帮着看回京的清单,连带去的礼物清单也无不备至,心疼地道:“你还小呢,哪看得懂这个,一大早的,饭也不吃,快去吃饭,这个本就只是送人的礼物,我来就好了。” “娘,你让我来吧,就当学习好了。”褒若拿着清单一一对照礼物,命人把礼物全部打包整齐,运上车去,再把车一辆辆上好油布,勾去已经清查好的项目。 正文 第三十八章 送君行 老太君扶着四 分卷阅读56 分卷阅读56 分卷阅读57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57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57 个丫头走出来,身上福寿团花的大衫隐着金纹,悠闲地走出来,手里还拿着三个精雕核桃珠,不住地捻动,见到埋头打点一切的褒若,满意地笑了笑,明夫人本要帮忙,但褒若却不肯她插手,于是只是坐在一旁看着而已,丫头们掇过椅子请老太君坐好,又喝了一杯茶后才开口。 “褒若啊,令姐喜得千金,虽然不能一举得男,不过也算有了结果,你什么时候让我老人家抱个孙儿啊?哪怕也生个女儿也行啊!”老太君手里持着一串念珠,慈眉善目,却长吁短叹:“明家老太爷这一支人丁单薄啊!” “有人家虽然人丁单薄,却个个是栋梁,不像有的人家,一下生个十几二十个儿子,个个打洞又挖墙。”褒若头也不抬地回道,居然无意中还押韵了,小小自喜一下,又道:“反正我生不了,您老人家看着办,该纳妾就纳吧,我管不着。” 明夫人有些疑惑地看着她,褒若清点到一样名单,突然抬起头来:“为什么那天我看到采办的礼单上有玉观音一尊,南珠链子两串,红珊瑚珠手珠五副,现在都没出现在礼单上?我以为是送给明姑姑一家的礼物,还特别命人要最好的。” “哦,那是我送给干女儿的礼物,昨天就命人送去了。”老太君不以为意道,暗暗观察褒若的面色。 明夫人皱了皱眉:“非年非礼的,为什么送礼,娘,这事是不是做得有些突然。” 她担心地看着褒若,褒若只是哦了一声,继续单子对照实物。 老太君没得到她的反映有些不满:“你觉得送给微含的礼物怎么样?” “钱是明家的钱,与我何干?就是老太君要送礼给天香楼的红牌,我也只能看着呀。” 褒若皮笑肉不笑,却把老太君气了个半死:“你把我干女儿比妓女?” “岂敢?”褒若惊讶地抬头:“老太君身份高贵,又是先帝的义女,御封的‘柔密’公主,认的干女儿自然是身份高贵,名家之后。” 老太君瞪着眼,却回不出话来。 “而且,你们明家的钱,爱怎么花,就怎么花,与我何干。我不过是闲来无事,学着理家,打发时间罢了。老太君大可不必顾虑我的看法。”褒若悠悠望了望外面的一片天空。 明夫人心里感觉有些不妥,想到厚载最近的举动和老太君的态度,劝道:“谁说与你无关,你是未来的明家当家奶奶,在我心中,只有你是我的媳妇。” 褒若不答。 两天后,老太君与明夫人踏上了回京的路,湄城的明府安静了不少是,厚载晚出早归的,陪着褒若,褒若一如往常一,学着管家,学着管下人。 这天两人正在一起吃早饭,“爷,小的有话回您。”齐善在外面轻声道。 厚载见褒若饭吃得正香,柔声道:“你吃着,我出去看看。” 褒若心里冷哼一声,甜甜地抬头道:“好。快点回来吃饭。” “嗯。”厚载笑着,夹了一筷子菜到她碗里,这才出门去。 他一出门,褒若轻轻哼了一声,把筷子一顿,食欲全无。 微含已经是自由之身,那十万两黄金已经赎了她的自由身,并且,不知是老太君还是厚载出面,将凤尾楼买了下来,微含已经凤尾楼的大老板了。 这当然不是厚载告诉褒若的,是褒若私下查探到的,若是等厚载告诉自己,估计他和微含的小孩都会打酱油了吧?褒若长长呼了口气,压下心中一抹酸意和痛感。 “南边几家大商家起了矛盾,说是要哄抬煤价,还有几家龚断金价,我明天要起程去一趟南方,褒儿,你只得一个人在家了,若是嫌闷得慌,请两位岳母来陪陪你?我会吩咐管家把一切安排好。”厚载回来抱着歉意道。 “你要去南边?我也要去,我还没有出过城呢。好不好?” 褒若撒娇地摇着他的手臂,厚载轻轻将她抱到腿上:“路程太远了,而且我们是急行,你年龄太小,受不了辛苦,乖,回来给你带礼物。” 他轻轻地摇着她,脸贴着她的小脸,像没成亲时一样,只是这一切再也激不起褒若的感觉,伏在厚载肩膀上的小脸蛋有着一丝痛苦的痉挛,转眼便笑了:“知道了。但愿你此行平安。还有谁去呀?” “自然是我随行的几个总管和仆人,还有一些分舵的管事,跟你讲,你也不明白。” “那微含姑娘去吗?” 褒若出其不意地问,厚载一僵,生硬地道:“这与她什么关系?” 没关系? 褒若细细地数着桌帏上的流苏,暗笑,前几天她的心腹便听说微含姑娘过几天要往南方寻亲呢。 “明天就走,路上的东西都打点好了吗?我帮老太君和娘打点过随行物品,有经验,我来给你收拾吧?”她探问道。 果然,他说:“打点好了。” 原来已经是打点好了呀,那今天齐善来,是来通知可以起行的。 “我知道了,打点好了,希望你一路顺风,去也开心,回也愉快。”褒若笑着拍拍他的脸。 是的,打点好了。 褒若下午去了溥府一趟,看望小外甥女,由于溥丞相与溥夫人都回来了,慧娘与常佳再住在溥府,便有些不伦不类,早就搬了出去,住进与常佳夫人相好的一外尼姑庵,由于两位夫人不日将去锦城,此处不过暂住,两个女婿也不多事,任她们住了进去。 次日天不亮,灯便剔亮起来,丫头婆子在外面伺候着,将洗漱的热水送了进去,褒若早已醒来,看厚载自己将衣物一件件穿戴好,便拿起一个坠子道:“既然要出门,怎么可以少了这个?这可是顶要紧的!” 厚载一看,正是紫琉璃八卦,问道:“戴这个做什么?” 这个不过是搭配华贵衣饰的,要出远门却不太适合。 “上面有个八卦,可以护身呀。”褒若神情有些莫测:“况且,这东西想丢都丢不了,丢了还能自己跑回来。” 厚载感觉有些不对,细看褒若的眼睛,却只看到一团真切的关心,放下心来:“就你想得周到。” “那当然!”褒若道:“我的好处,你还没有完全见识到呢。我聪明,智慧,冷静,独立……” “好了!好了!那就等明少奶奶一一给在下展示了!” 厚载啼笑皆非,只 分卷阅读57 分卷阅读57 分卷阅读58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58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58 当她是在开玩笑,笑着在她头发间一吻,褒若轻轻推开他:“放心,一定会的!” 说笑间,衣服已经整理妥当,外面齐善和几个贴身长随都来给少奶奶磕头请安:“小的们一定会好好照顾少爷的。” “我相信你们一定会‘好好照顾’,只是少爷在外面,别不该帮的也帮了,其他我就不多说了。你们自己掂量着办吧。”褒若对窗下的几个人道。 厚载总感觉有些不对,却说不出哪里不对,起程时辰已到,褒若催道:“好了,快走吧,待天亮,路上的行人多了,就开始拥挤了。” “等我。”厚载回身抱住褒若,深深地在唇上一吻,褒若眼眶热热的,就要掉下泪来,厚载柔声道:“别难过,下次一定带你去。” “你走!你走!我才不稀罕你!你走得越远越好!”褒若再也忍不住,哭着推他:“你这个骗子,我才不想看到你!” 厚载苦笑,虽然一直表现得大度,心里毕竟还是个小孩子呵。 “好好照顾少奶奶,她要是少了一斤肉,我唯你是问!”厚载吩咐留守的一个大管事,那管事喏喏应下,厚载最后抱了抱褒若,在褒若强忍的泪眼中,走出了明家大门。 褒若望着大门开了又关上:“再见。”她喃喃道,声音只有她身边的芜儿听见。 府内又安静下来,一阵凄凉,一轮红日方才露出个头,放眼望去,园子里人影模糊不清,一切都才开始。 第三十九章 收拾打点,出墙去! “收拾一下吧。”她道。 芙儿和箐儿互相看了一眼,指挥小丫头们把桌子的早点端下去,让她们退出小院,“让少奶奶安静一下,一大早的,都没睡好。” “小姐,想好了吗?” “……”褒若极慢极慢,却极坚定地点点头。 明家少爷出门没有四个月是回不来的,少爷一行十个人,行李,车马,就是一堆,湄城到南方几个城市,路上山路水路旱路,换来换去,要是遇上天气不好,一搁就是十天半个月,四个月已经是按正常的速度来算了,还已经加上他处理事情的时间,真正要算起来,稍微松点,差不多得要半年。 半年,很多事都变了吧? 自从厚载去了南方,褒若就天天跑溥府,说是去看新生的小宝贝,大管事有些不以为然,就算是亲姐妹,嫁了人便是两家人,这样天天跑溥府像什么话?但少爷有交代,少奶奶爱做什么酒让她做什么,是以并没有阻止,但是言语间不经间便流露出来。 “您今天还要去溥府?” “是啊,备马吧。” “是。” 大管事的嘴动了动,褒若眼角扫到恶劣,问道:“怎么了?” 大管事犹豫了一下:“这个……是小的疏忽,少爷不在家,少奶奶一个人多有孤单,以至于天天向外跑以打发时间,小的不察,是小的疏忽,明日,小的请几个说书的女先儿或是把戏的来府里为少奶奶扫扫闷如何?” 褒若接收到他话里的意思,看了他一眼,慢条斯理地把一只玉色绢花插进发间,对这镜子左右瞧了瞧,又理了理,又道:“不必。你够尽力的了,明少爷真是没看人了。我要去哪儿,要做什么是我自己的事,不用大管事费心。” “……是。” 管事不敢多说,小奶奶小小年纪,可是似乎让人有点胆寒,他领命去备车,少爷出去三天了,少奶奶每日一早坐车去溥府,经常带着一大堆东西,说是为小孩儿缝制的衣被鞋袜,都装在一个大大的包袱里,一去便是一天,有时甚至夜过三更才回来,犹豫对方是丞相家,管事也不好多说,只得暗中命随行的嬷嬷看好了少奶奶,只是到了溥府,规矩却大,有的地方嬷嬷也进去不得,像三门以内,除了芙儿和箐儿谁也进去不了,如果少奶奶真喝那位溥大人有了什么瓜葛,他怎么去面对少爷的谆谆嘱托啊,管事的不禁惴惴。 此后褒若出去一次比一次迟回来,有时候出去,竟到了后半夜才喝的醉醺醺地回来,还不许管事的打发人去接,也不许问什么时候回来,管事心中大为不满,只是他只是下人身份,除了劝说,也没有别的办法! 这天褒若又在整装出发,说是要去拜访嫁给布政使大人当儿媳妇的闺中密友,不要人跟,布政使大人府上离明府只不过两条街,管事便也没有坚持,褒若只带了车夫和芙儿和箐儿挎着一个盖着的篮子,说是送给那位少奶奶的点心便上了车,车在管事的目光中远去。 管事等啊等,夜半已过,褒若还没有回来,不会又在布政使府上喝酒吧? 管事耐着性子,薪资站在门口等少奶奶回来,准备好好“劝劝”,不听好话,说不得,难听也得说了,哪有一个年轻少女半夜不回家的?又不是男人。 男人流连在风月场所也是情有可原,可是女人嘛,就该安安分分地呆在家中,相夫教子,伺候公婆,像少奶奶这样,高攀上明家的,更应该知道自己身份才对。这位少奶奶看起来倒也端庄娴雅,做起事来,却一点不着调,果然还是小商人家的习性! 管事名叫明德全,几代在明府,是家生奴才,自认也有些资历的,对待明府有忠心,就是老太君见到他也要给点好脸色,劝谏一个少奶奶那是不在话下的,只是左等右等,眼看着湄城三更的宵禁都开始敲起来,却还是不见人来,他有些急了,打发人去布政使府上探问,结果却让他大吃一惊,几乎没有晕过去。 “布政使府门口守卫说今天根本没有人来拜访他们少奶奶!” 布政使的人不但没有见过明少奶奶,而且,人家布政使的儿媳妇根本不是湄城人,也就是根本不认识褒若,更不是什么闺中密友! “什么!” 明德全的头一下子炸开来,冷汗直接倾泻而下。 “快,快打几个灯笼,不要惊动巡夜的,到少奶奶平常去的地方都去看看!哎呦喂,这个少奶奶,真是!”大管事搓着手,记得直跺脚,又派人去褒若的房间看,东西一应都在,没有异常。 下人们空手而返,各处自然都是不知道的。 宵禁已经开始,少爷不在家,他不敢随意走动违反宵禁,只得命人关了门,每个门都派人来回看守,以防少奶奶突然回去。 第二天天不亮,明府的所有下人倾巢出动寻找少奶奶,仍旧一无所获。 时近中午,就在一干人走投无路之际,有一个平时流浪的小乞儿带来一封信,上面只有一 分卷阅读58 分卷阅读58 分卷阅读59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59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59 句话:“我有了,无须寻找,在房间的枕头下,有张厚载的书信一封。” 那个小乞儿什么也不知道,只知道,昨天上午有一个长得漂亮的女孩子给了他一块银子,就他帮忙在今天午时,把信交到大管事手上,其他的,一问三不知。 接着前往尼姑庵打探消息的人回报说,两位亲家老太太早就有三天前就出发去锦城了。 明德全有些明白了,召集所有服侍少奶奶的丫鬟婆子媳妇,威逼利诱,却仍旧没有多大收获,褒若的贴身向来只许芙儿和箐儿近前,只是有个丫环说,这阵子少奶奶常常一出门就带包袱,不过说是给刚出生的溥府小千金带的。明德全突然冒起一个念头,顾不得主人房下人不得擅长的规矩,亲自在褒若房间搜查一番,果然—— 明府给褒若的三十一家粮仓和五家布庄,七家珠宝行的房契地契全都不翼而飞,所有嫁妆陪来的珠宝也都不见,只有一些日常戴的首饰放在桌上,迷惑人眼睛,一些贴身衣物汝亵衣之类也都不见,但所有外裳都还在,也就是说,少奶奶席卷了财务,乔装离家出走了! 管事一边打发人出城往锦城方向去寻找,一边在城内继续访问消息,一时,溥府的之若也知道了,连着派了几个人来探问消息,急切之情不必言喻。 就在这个时间,江水悠悠,一艘官船正向南方的目的地——高流城驶去。 “明公子,我给您泡了一杯香片,您尝尝?”一声清甜的呼唤,像干渴中的甘蔗汁一般,令人甜蜜舒适。 优雅的女子,美丽的女子,水手们无不暗暗侧目。 “好,微含姑娘,我说过,此次事件后,你的事情我便不再插手了,这次也是奉老太君之意。”厚载圈不理会微含微微含情的双目,郑重地道。 “是!”微含有些调皮的吐吐舌头,给一向优雅无比的脸上注入一股灵气,厚载也不禁多看了她一眼,感觉自从出了湄城,微含便有些不同了,那种幽怨不见了,却变得俏皮了些,竟然有种小女孩的可爱气质。 “明公子,我们刚上船,弱势不自己好好找些乐子,富哦闷得慌呀,有个人说说谈谈,岂不打发时间?”微含笑道。 厚载略微点头,对她也不反感,无论如何,知道有这样一个出色的女子这样倾心爱慕自己,是个男人都无法硬起心肠,除了是人都有的虚荣心外,还有着男人本性中最深处的好色本能。 不用多接近,不用握小手就这样看看,也是赏心悦目的。 阳起城的码头越来越远了,船向江面驶去,一轮轮涟漪荡漾开来,化作无数个同心圆,艄工的长竿子一点,同心圆破碎成无数个不成圆的弧,各自裂开一个个缝隙,阳起城就在这无数个可见不可见的缝隙中,渐渐变小。 明家的飞骑以极快地速度奔向各个出城的路,褒若一行至少五六人,走不远的,就算提前走了一天,也能追回来。 “大头!大头!”一辆青布厢里突然似一阵高亢的嗓音,不知是唱还是在呼唤。 “下雨不愁——”突然转为可爱的童声唱法。 “你有雨伞。”深情吟唱法。 “我——有——大头~~~~”渐渐转为美声唱法,渐渐拔高的声音发自丹田,没有底气的人是唱不出来的,有底气的人唱功不好,也会走调的。 褒若正好属于有底气,没唱功的那种。 “呱呱!呱呱!”一只青蛙表扬了两句后,一头栽进路边小池塘,死也不再浮出水面,这个世界太残忍,晒个太阳都会被精神折磨。看来我果然适合在井底呆着! 远远的两匹骏马正要朝她们驰来,听到惨绝人寰的美声唱法,立马改道奔向其他地方。 “三哥,那声音有点像少奶奶啊,为什么不上前问个究竟?” “一个人的容貌可以伪装,声音可以改变,但是改变不了的是她的气质和行为作派,能大光天化日之下这般毫无羞耻的唱歌的女子,怎么可能是少奶奶?少奶奶我是见过的,年纪虽小,确实端庄优雅,额昂老太君这般挑剔之人也无话可说!再说,听这声音,这歌词,明明是山野小民的山间野调,少奶奶出神富商,怎么可能听到,并学成这个样子?少奶奶也还没有那个功夫伪装至此吧?别浪费时间了,快点,我估计她们就在不远处,前面便是大城镇,到那里好好打听打听。” 三哥一脸冷静理智,分析得丝丝入扣,同伴一脸佩服。 两方人都浑然不知自己错过了什么。 第四十章 各有佳人陪 传说中的优雅少奶奶穿着一身下人才穿的蓝布杉,头上包着一块青帕,衣服上满是肮脏的油渍泥渍,穿着一双里面垫高了底的鞋,像个少年的样子了,一只脚搭在石头上抖啊抖,一只手在鼻孔里挖啊挖。 刚唱完美声唱法,好累。 忍不住再捶了捶胸口,咳出两口口水,刚才呛到了。 “够了!别再唱了!”一个瘦高的男子终于也受不了了:“弄得我全身起鸡皮!休息够了,快走吧。” 虽是男装打扮,声音却清脆悦耳,眼睛里的锐利藏在深深的眼底,一眼看去,只是一个普通走江湖的男子,但褒若却对她视若神明——或者说视若瘟神,因为此男正是他老娘,常佳。 就这这时,后面又来了一列车队,为首的男子宝蓝色华服令人不可小视,阳光下闪闪生辉,远远地就吸引人眼睛,褒若不由注目远望,突然面大色变,飞快跳上车,对车夫道:“老李,快走!” 常佳见她如此,不由狐疑。 说时迟,那时快,那列车马已经来到面前,神骏的高马睥睨着这队不起眼的人,“别走呀!”那年轻公子笑着马鞭一横,一只手便把正要加速的马拉得寸步不前,车夫不由瞪大了眼,好大的神力! 但马上的人却笑得极为温和:“这位公子,我们好像见过?” 褒若抬起头,带着几分无奈,今天耳朵后面也全抹到胡桃汁了,应该不会看出吧? “我不认得你,公子。” 云渡笑意更深了:“也对,我们也不认得你,阁下长得很像在下认识的一位好友,看来是缘分啊,一路走吧。” “不用,我们跟公子不同路!”褒若一口回绝。 常佳不作声,仔细观察褒若和这名男子的互动,心下叹了一口气,与慧娘交换了一个难解的眼神,芙儿和箐儿却已经呆掉了。 为什么这个时候遇上这位公子? 从此云渡变赖上了她们,好说 分卷阅读59 分卷阅读59 分卷阅读60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60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60 歹说也不肯走,不过也因为他,一路上行程便得容易许多,他的手下看得出事经过老江湖的,哪里行船,哪里落栈,都清清楚楚。 慧娘和常佳见状,心里更是不安,这位公子为何会缠上她们?只是因为看上褒若吗? 只是身在外,许多事情不由自主,这位公子不论她们好脸坏脸,就是不肯走,顶多装出和她们不认识的样子,不打招呼就是,但不会离她们超过半里。 褒若一行没有去什么锦城,冉萌一路向西而走,去了西边的西郸府,只是不时在某个小城稍一停留,做出向南的姿态,像被狼追踪的兔子会把自己的足迹踏乱,并制造假象一般,兜转了几个圈子,才真正踏上向西的路而那个尾巴一直跟着。这是此次远行最大的失误,常佳和褒若什么都算到了,就是没有算到竟会遇上一个这样的男子。 只是他似乎也没有把她们泄密的打算,反而处处为她们遮掩,常佳与慧娘只得按捺不动。 湄城里,明府的管事派人出来探查消息总是得不到,人家根本没有见过“两位夫人带着一个女儿,还带着两个丫头”的一家子,有的脾气暴躁的还直接骂道:“人家既然是女人出行,关你屁事?滚出去,别逼老子给你一顿排头吃!” 明德全的职权尚未高到可以调用明府的密探网——万青门,万分无奈之下,一封鸡毛急件,通过明府在各地的秘密驿站急速向厚载追去,只是,信件此时还在路上,厚载因在水路上,尚未和陆路上的人取得联系。 “爷!”微含从船舱里跳出来,穿着一身红裙,外套着意见银色小马夹,小马夹上有两个小小的毛球,随着她的走动不时跳动,青春可爱,犹豫走得急了,她脸上微微泛着红色,看起来,整个人看见都笑了几岁,像个小姑娘一般惹人怜爱。 “爷,停水快到陆地了?” 不知什么时候起,她叫厚载的称呼都改了,从明公子或明少爷,直接转为更亲些的称呼:“爷”。 厚载又看了她一眼,她水汪汪的眼睛忽闪忽闪地望着他,忍不住一笑:“是啊,估计晚上就可以到码头了。” 微含一声欢呼,拍着手道:“太好了!在船上呆着都快发霉了!” 她很自然地厚载面前坐下,坐在一船舱上一个桶边,倚着木桶,仰望天空,头发只是随意扎了个马尾辫,轻松随意,“也不知道老家还有什么人,父母皆亡,虽知道亲戚清淡,否则也不会将我卖给人牙子,但总是忍不住想回去看看,也许曾经的家还留下什么可以留念的东西。”她幽幽地道。 “微含姑娘不必伤感,你如今也算是衣锦还乡,就算亲戚淡薄,也会待你好脸色的。” 微含淡淡一笑:“那也不稀罕了,只希望曾经的邻居还记得我。我先回去收拾东西了。”她忙忙地跳起来掩饰着眼里的红痕。 红红的裙子一飘,她便飘回去船舱去了。 厚载望着她的背影,沉思许久。 前阵子南方三省的朝廷密探向皇上密报,本朝最大的假钞案的原发地,既有可能是在南方的长可省,此省的假铜钱,假银锭极多,甚至假金块都出现了,已经有人因此而破产,甚至国库中也出现假币,犹豫事关钱币的流通,商贾于此接触得最多,会海楼对此事责无旁贷,皇上责令会海楼联合大理寺和刑理衙门调查此事,此事极机密,只有皇上、他。大理寺卿、刑理提督知道此事,皇上为防消息外露,特为此次行动取名“火炼案”,意即真金不怕火炼。 刚好微含求了老太君,说自己的亲人可能是在南方,请求老太君派人把让送素南方一代探寻,老太君便命厚载走趟,厚载刚好借动微含的名义,托辞往南方视察明海楼的生意,正大光明地往南方亲自调查,亏了一路上微含下个陪,长长的路途竟毫无寂寞无聊之感,连船上的厨夫因有了这个一样美女在船上,日日大展厨艺,大家得以一饱口福。 下了船,身边的人很快便与最近的明海楼的秘密驿站取得了联系,犹豫前阵子前方刚刚山体滑坡,走陆路的人被堵,便没有和外面的消息道联系上。 下了船,便快多了,一路快马加鞭,不到半个月,竟比原定提前许多到达了长可省。 长可省的省府所在市通明市,这天,通明市最繁华的街道上突然驶过一辆七香车上,彩缨绿盖,水彩绘的工笔赤金牡丹精细地绘在在车两旁上,雕窗画栏的红木车体,华丽已极车上的缨络珍珠随着车的辗动二晃动出一层层虹光波浪,恍若神仙妃子用的宝典,路上行人观望之余,无不走避,生怕不小心碰到,蹭掉车上一点漆,从此卖身都赔不起。 “爷,我们现在去哪里啊?”微含素手打开一边窗帘,问骑在车边的厚载。 “去明海楼在此处的山庄。” 他们一到通明市,便有本地的明海楼掌事前来迎接,先前来探信的见厚载与微含同行,以为是厚载的宠妾,是以来接的车也是分外华丽,厚载略一停滞,正要说话,见微含兴奋地脸上都放着光芒,便也不曾纠正。 不管怎么样,男人,就算是再正派的男人,也难以拒绝一个美人的笑,而且,这个美人还对自己情根深种。 微含被安排在贵宾房,下人们对她也礼数有加,待得甚是舒心,初时还会对下人有些不太自在,随着下人个个对她“姑娘,姑娘”称得甚是恭敬,渐渐头也抬起来了,言谈间很有些姿态了。 这天,一封信粘着一根鸡毛的信件便送到清晏园,厚载正与微含手谈正欢,两方对弈,正在凝思,福央悄声道:“少爷,湄城那边有信。” 正式对弈兴起时,厚载皱眉,微含忙道:“你没见爷这儿正忙着,一会再来报吧。” 福央看也不看她,只是等厚载示下,微含这几日受尽尊宠,即使有过这样忽视,怒声道:“也这忙着,怎么也不会看时候!” 好在她嗓子娇甜,虽是嗔人,听在耳中,倒也不觉得如何刺耳。 “拿来吧。”想必是褒儿写来的,心里随高兴,但此时心思还在棋局上,眼睛还盯着棋盘。 “爷,是急件。”福央又回道。 “哦?”福央的面色不对,厚载这才站起来道:“失陪,微寒姑娘!” 带着福央回道房内,四下无人,福央这才把交给他。 这是从湄城来的信,蜡封严密,信角粘着一根鸡毛,信上一个园体加粗的湄字大大地标出信的来源,“守住门!”他对福央道。 信一打开,厚载呼的一下从椅上站起来! 信石明德全管事写 分卷阅读60 分卷阅读60 分卷阅读61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61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61 的:“少奶奶于少爷走后第四日出走,嫁妆中的田产被变卖无遗,珠宝不留,另将贴身衣物裹卷而走,请爷下令!另附,少奶奶致爷的亲笔信一封。 一把撕开外面的油纸封,张牙舞爪的字扑面而来,霸道地铁的勾银画极有气势地占据着大半江山,显示出写信时主人的愤慨:明厚载亲启! 看了上面的字,厚载的心一下子凉掉了,手脚冰凉! 信上只有几行字: 十万买琴娘,你笑我也笑。既然相公你已经外遇,娘子我后脚跟着去出墙,十年后,各自带着各自的小孩还汇报成绩! 没有了,其他什么也没有了! 没有哭闹,没有求回,甚至没有哀怨,只有要出墙的预告,她……她究竟怎么知道他和微含的事? 厚载想到那些日子以来,褒若点点滴滴的反常,恍然大悟,她早就知道,她什么都知道!她甚至还暗示过,所以才有了那一蛊腥气异常的牛鞭蛊,她的每一句话,如今想来句句有深意,为什么当时没有发现? 他想起她总是笑得像月芽儿一样弯弯的眼睛,从什么时候起,她笑起来眼睛就再也不弯了?那笑意像是浮在脸上一样,进不到她的心? 从什么时候起,她不再窝在他怀里,把手搭在他腰上睡觉了? 从什么时候起,她不再问他为什么有事半夜才归,不再问他为何明海楼总是处理不完事? 一阵阵冷汗从毛孔逼出,这些征兆那么明显,但是他只有稍稍留心些便能发现,可是他却什么也没有做,继续他自以为隐蔽的听琴,他太自负了! 他以为一个娇养在闺中的女孩子懂什么?从没有想到褒若竟可以聪明至此,也因此忽视了给她给的每一个警告。天啊,他突然想起,当时他闯入她的闺房时候,她虽惊却冷静的眼睛,当时就是这一点吸引了他,让他认定她是他的娘子,他怎么会认为她真的什么也不懂? 他眯着眼睛想到她嫁他的前后,募的明白了—— 是她用天真纯洁的外表迷惑了,让他不知不觉把男人最深处的卑琐本性流露出来! 很好,奚褒若,你很精明,从一开始你就用你的天真外表骗倒我,让我主动把弱点送到你面前!如今你以为你你得开了,我倒要看你能跑多远? 厚载狠狠砸在桌上,桌子一点不动,窗户开着,一阵冷风透窗而来,那桌子被风一吹,竟像沙堆的一般,无声化作一堆锯来! 就在这天晚上,当地的驿站人飞快向全国各地的万晴门送去一张寻人启示,褒若的画像栩栩如生,只要与画像上人有一分相似,万晴门都必然追查到底!而资料送达的同时,没个万晴门门下组织便立即有人本出门,如水一般融入人群,流到有人的每一个角落。 厚载在窗前站了一个通宵,怒火烧的他眼睛通红,牙咬得咯咯响。 —————————————————————————————————————————————— ——————————————————————————————————————关于休书的事,以后会交代哦。 第四十一章 休书不能写 西郸府,国之西也。 此处的人较为开朗好客,由于来往的商旅各地皆有,鱼龙混杂,所以人们对外来人口的接受度很高,随便报个起名,人们也都不会多,选择这个地方,常佳当初是煞费苦心,也难为她竟面到这样一个地方,果然是占尽地利人和,离湄城,是山南海北地远,又是都市繁华,适合常佳动,并且外人不容易引人注意,这个城市倒有一半以上是外来人口,倒是本地的罕见。 她们一行在城里安置下来,买了栋带着三亩大小的小院的独立门户,不过才花了三百两,随身带的芜儿和菁儿,只买了四五个粗使的丫头,两个粗使三男仆,以常至和慧银的积蓄,一辈子都花不完,更不用说还有褒若的嫁妆,更有褒若就管家之名,贪污受贿眯下来的赃银-- 不错,是赃银。 褒若没有神圣到老公外遇了,还帮人数钱的地步,圣母玛丽亚让别人做吧,瓜只想当个红杏,让厚载那混帐头上有绿光,所以,以要管家为名,把不少钱两要过来自己管,以学习买卖为名,把明府名下的一些不六眼的房产也给卖了!白嫁了一场,女孩子最神圣的名声也被污了,不弄点钱怎么行?你厚载不是十万买琴娘吗?行!我贪污你家十万两不为过吧?我可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 褒若贪污了有二十万两之多!也就是说,她用尽各种手段,把明海楼的许多款项拨入自己名下的布庄,粮行,金铺,再这些名下商号全转手,如此一进五出,她现在已经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大富婆! 但是这么多钱,在这个地方一下子露富,那是蠢人的做法,所以她们低调出现,准备做点小生意,装做做生意的样子,饶是如此,她们在这个地方,还是引起了一些好奇的日光,好在褒若早有准备,于是人们常常看到这户刚搬来的外地人也和其他人家一样,打骂丫头偷懒,在院里子跳脚骂今天的柴钱怎么又高了?今天的米价,天杀的,又提了一文!今天的酱谷居然没有咸味,份量还打得不足,只到瓶颈,上次都到瓶口的! 今天新开的布庄的布料还不错,裁几尺素绫作被面;这一季流行的女娘们的面额要饰花;瓜子还是定记炒货铺的套好;那个倒夜香的婆婆不但给倒夜香,有时还会给每家几个茄子瓜菜等时新水果…(对了,口时代的粪便可是抢手货,那是四上好报肥料,所以倒夜香不旦是费,有时为了争在这个地段倒夜香,还会发生争吵。) 他们表现得完全和其他人一样,计较着每一个铜子,收敛着每一分钱,但也挥难着赚来的每一分钱,邻居们对新来的邻居的好奇渐渐便淡了下去,时间一久,们便稍然融入了这个繁华热闹的城市,完全没有人注意到她们。 可是唯一不足的,就是那个云渡! 不是说云府是本朝的巨族世家吗?为什么此人身为一当家的却时时出现在她的周围,完全不像有要事在身的样子,好在他们的表现得同样低,只是在这里开了一个染坊,成了一个不大不小的老板,但那染坊也是云渡的手下在打理,云渡根本不理,只是瞅准每一个机会,温柔地出现在褒若周围。 「唉呀!」褒落一出门,便撞到一个人,巧的是撞进他的怀里,被抱个满怀抱。 「真是对不起呀,非公子!」那个含丝笑意,偏又装得严肃的声音传到褒若耳朵里来。 分卷阅读61 分卷阅读61 分卷阅读62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62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62 「不要紧。」褒若皮笑肉不笑「只是麻烦下次走路带上眼精,不要老撞到人,撞到我也就算了,要是撞到别的姑娘,难免会要你终身相许。」 「非公子说笑了,在下是不小心的,要是真有姑娘缠上在下,那也是在下的福气。」 「不小心!」褒若狐疑地眯眯眼睛,试图看透这个男人说谎后的真表情:「好个不小心呀!这是你第三十七次撞到我!还有为什么我家门口会每天都站上一个你?每天!你别告诉我,我家有宝等你去发掘!」 她小心再小心,仍两三天都八撞上他一回。 云渡温文尔雅地扇扇乌金扇,他一袭紫色菱花方格图案镶边的天蓝长衫直垂至脚面,长衫明织四叶,暗隐着一种异族豹纹,走动间,花与豹交替出现 最是奇彩,脚上一双千层百衲的厚底香云履,面上倒是素净,只是那几颗黑珍珠隐晦地显示出鞋的身价不凡。 身上这般炫耀,手上还拿着一把华丽无比的乌金扇,一摇一动,黑色扇面上,金彩争相辉现,令人眼花缭乱,偏偏他穿什么衣服都好看,一点也不嫌过分。 褒若退后一 打量毕,突然觉得很头痛,她与家人行事低调,但此人却是这般招摇,恐怕对自己不利,忍不住道:「我能不能求求你,离我们家远一点!就你这样,我要是哪天被暴露了,也南你惹出来的祸!」 「非公子,既然已经是异乡故知,何必争相对?放松些,此处暂时没有人注意到。」 这就是问题的所在了,暂时!天知道哪一天那个明厚载像阴魂一般出现在这个城市的某个角落。 她脸一沉:「是我的事烦劳你少管。」 云渡依旧不恼不急,柔声道:「好,你说不管就不管,只是听说今日城中有游神,想邀非公子齐去,不知可否赏光?」 「不去。」 她万分以悔当初与云渡扯上关系,如今他像扯不脱的皮一样粘上来,并且最让她居心的是,不知道他究竟是什么居心。别说,云渡是看了,褒若有种直觉,事情没那么简单。」 本来想出门逛一逛,这么一闹,也没有心情了,甩手进了门,呯地一声抱门关上。 芫儿问道:「又是他?」 褒若无奈地点点头。 慧娘与常佳交换了一个目光:「他究竟想干什么?」 没有人说得清。 「褒若,如今事情也定下来了,我们在这个西郸府可能要呆上个几年,你可有想法?你与厚载还是夫妻关系。只要没有休书,随时都有可能被找回去。」常佳道。 「对啊,小姐,你都能设计到我们出走,为什么不设计让明厚载那家火写封休书?凭小姐的计谋,我不信这办不到。」 褒若想起厚载的欺骗,婚前的信誓旦旦,婚后再三欺骗,回忆起那阵子心如乱麻,疼痛得夜夜难眠的情景,沉下脸来,冷笑道:「写休书?那不是太便宜他和那个微含了?」 「此话怎么讲?」 褒若但笑不语。 写休书做什么? 明着看起来,么快了,解气了,可是对谁最有好处? 男人! 还有第三者! 你微含想进来?呵呵,有我的名分在,你当不了正室不说,连妾也当不上,只能当个通房丫头! 自己嫁过人,就算没有圆房,也已经成为了「明氏」,再也无法恢复闺女的身份,这个亏是吃定了,而男人就算续娶,也一样是黄金贵族,多的是人巴结上来,所以,她不想给他休书。 没有休书,他就还是已婚身份,就算娶一百个进来也都是妾都算不上的通房丫头,因为没有给正室行过礼的妾,厚载就算想报「妻失踪」。他的目标太大,也必然会引起不少人猜疑。 还有老太君不是想给他纳妾的吗? 者太君,褒若不孝,这儿给您陪不是了! 而且她褒若远走他乡,只要没有被发现真实身份,就可以以清白之身再嫁,给历载戴绿帽,只要嫁个安分的好男人,这辈子同样可以幸福地过,只要这辈子善终,那下辈子就可以让命运改变! 天下之大,她就不信会没有好男人! 所以说,休书,看起来很必要,其实没必要! 褒若,来世的时候,把命运反手握在自己的手里! 但是…… 她又头痛起来,如果没有那个云渡,她本来是可以隐藏在人群里,过阵子,找人弄个假身牒,一起到邻国去光明正大地度日,现在却不好办了。 芫儿和菁儿看着褒若脸上表情变幻莫测,时而让人不寒而栗,时而坚定有力,时而又满面阴云,不日她究竟在想什么。 一只温暖的纤手覆上褒若的额歹:「傻孩子,接下来,是我和你娘的事,你想那么多做什么?」 常佳唉了口气道:「本以为厚载为人正直,必求会作出有负褒若的事,我们当时才不顾你的反对许婚,竟会作出这种事。不过,」她突然想起来道:「那个厚载的条件那么好,当时你为什么反对给他?」 「我说过了,就是他的条件太好,我才反对,我们这样的人家,虽是富裕,但权势却无,万一吃亏,区么讨回公道?富人家三妻四妾当作寻常,我不收暑望他会是例外。就算他当时表现得那么完美,我还是不敢相信。」 环境造就人,也会改变人。 在这个妻妾成群蔚为流行的世界,厚载身得在这样一个大染缸,就算洁身自爱,也难有些想法,再加上男人天性本色,骨子是脱不了希望美色多多的想法,所以,她只求在这个世界上有一个知心人足矣,不想涉入太多是非,一夫多妻,她做不到。 有的女人以丈夫妾待成群,但却独宠爱自己一人为荣,有的女人以丈夫本来花心,但最后却只钟情自己为荣,有的女人以丈夫流连万花从中,但永远只爱自己为荣,这些她都做不到。 两个人的世界,只要有了别的女人,那这个男人便再也不是她的良人了。 所以,虽然溥沙是她到这个世界后,第一个看对眼的男人,对溥沙那般迷恋,一发现他爱的是姐姐,她便毅然决然地断了自己的心,哪怕再痛苦也决不留恋。 第四十二章 明夫人之反 「娘,我知道你们最好了!」男人的行刑者软软甜甜偎进慧娘的怀里,丝毫看不出内心的邪恶:「今天中午吃什么呀?」 「小姐,就知道吃!」芫儿很不满意这个小姐天天除了吃就是睡。 「芫儿、菁儿,你们什么时候嫁呀?要是有满意的 分卷阅读62 分卷阅读62 分卷阅读63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63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63 人,就要说出来,我们陪嫁丰厚嫁妆。」 「免了,没心情。」芫儿和菁儿凉凉地 连明公子那样绝也好男人都会欺骗女人,两个小丫头的心灵遭到巨大打击和创伤,对男人有些绝望了。 一路上走过来,还真没遇见什么好男人,有的男人会打老婆,有的男人自己都吃不饱,还夹天叫:「我们男人顶天立地!」,有的男人明摆着,就是娶上几十个妾,「唉!」芫儿和菁儿想到这,都灰心了。 在西郸府的日子过得逍遥快活,等人们对她们新来户不构注目后,常佳盘下一间小小的店面,既有了合理收入,又不会引人注目,褒若也常去店里学着辨别布料绸缎,街坊都知道,这户新来的人家原来是作布料生意的,因在老家破产,所以才会搬来此地,当家掌柜是个三四十岁的清瘦俊男子,人称「韩掌柜」,小当家则是十来岁的小公子,人称「非公子」。 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林,若不是云渡,褒若恨恨地绞碎棉布,她们一家人的完美新生活就再无缺憾! 「韩掌柜,在下来问问有没有今年东青国来的云锦?」 「对不起,云公子,没有。」 常佳笑容可掬。 云锦软如无物,白如云朵,放在手上滑腻得会让人抓不住,并且不会像其他丝合物一般易皱,永远光滑不留手,价值千金,向来只用于上贡,民间纵有石崇、王凯之富也无法买到,所以云渡此问根本是来搭讪 「今日怎么不见非公子?」 「犬子去进货了。」 两人似是礼貌的一来一往,此时尚早,店中无人,云渡也不再装样子,他坐到一张椅上,挥去下人,慢吞吞地问道:「不知韩掌柜接下来有何打算?」 「开店啊。」常佳不急不忙。 「令公子不小了,也说说终身大事了吧?」 「呵呵,瞧公子说的,公子这般人品尚且清高自守,何况犬子一无家世,二无人品,更不急了,是不是?」常佳三言两打了回去。 云渡不言语了,这位奚家原二夫人没有他想像的那么好对付,他眯着眼睛探了常佳一眼,见她一身男子打扮,行动大大方方,光明磊落的气度表露无疑,不禁有些揣度。 这位常夫人在嫁奚闰前的来历,竟然探查不到,只有慧娘因是落魄官家出身,所以并不显眼。 常夫人似乎是在十几年前突然出现在奚家一般,由于是妾,没有人去问她来历,看她气度不凡,言辞进退得宜,当也不是普通人家出身,尤其是她凤眼一瞪,是凌然生威,令人不敢放肆,正是如此,她以妾之身份,在奚家掌管奚家所有的生意,竟没有人敢说个不字,当年奚家正面临险境,债主上门,田地买尽,连家中值钱的古董都开始变卖,就是这样一个本来快要破产的家,在常夫人手下竟经营得的有声有色,成为湄城名贾。 云渡不再说话,只是拱了拱手,便回到下处,吩咐手下道:「「回湄城,再仔细查探一番这位常夫人的来历,务必弄清,此人不容小覷,只怕……」 他躺回躺椅上,沉思地捻动一枚玉班指。 「爷,不过是个下堂妾,有必要吗?」一个留着鼠须的中年人问道。 「糊涂!你见过哪个妾有她那样的见识,而且明家大少奶奶,多少人上赶着巴结还来不及,她竟然然听从女儿的话,说走就走,毫不留念?」云渡冷冷瞥了那个中年人一眼:「越堂主,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是……是卑职有眼无珠,卑职马上就让人去查!」鼠须男人面色微红,马上低头。 「通明市可有消息?」 「暂时不见异动。」 云渡点点头:「命手下人好好保护这一家子。」 「知道,前些日子有一伙地头蛇想敲诈常夫人的布庄,被我们截下来,爷放心。」 明家少奶奶失踪,此事很快传到京城的明府百年祖居,这个消息太过震憾,哄地一下传得满城风雨,人人都来问讯,连宫中的明贵妃都打发人来问究竟,明家少奶奶不管是失踪,还是遣逃,都让明府的面子大失,而且,此事虽明府上下极力压制,却仍传得尽人皆知,皇上也惊讶地问:「是失踪还是有别情?」 「这个小丫头,真是胆大妄为!简直是反了!」老太君闻言气得把桌子拍得嘭嘭响:「没教养的人家,生出来没好果子!说走就走,当我们明海楼是客栈?反了反了!休了!」 明夫人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低下头吹着碗里的茶气,放在嘴边轻轻一抿,满意地「嗯」了一声,果然是好茶,清香沁脾,令人舒心。 真是舒心。 「你们当时怎么找的儿媳妇,竟找个这样的来!明府几代的祖宗的面子,都丢尽了!」重重地一顿拐杖,地面通一面响,幸好是铺了厚厚的长毛毯,否则这一拐下去,非把地板砸个洞不可。 「你怎么不说话?丽萍,出了这样的事,竟还有心喝茶?」老太君震怒道。 「娘,您有话好好说,为什么生气?」说话间,一名白面男子走了进来,长相甚是英俊,举止斯文,一名穿着桃红裙子的侍妾扶着他进来,向老太君和明夫人磕头请安。 「为什么生气?明海楼的少奶奶离家出走,为什么生气?」老太君不耐地对小妾挥挥手,明夫人只是看了白面男子一眼,示意她自己起来。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夫人?」礼睿转身问夫人。 明夫人叹了口气道:「估计是奶奶让厚载纳妾,那个微含搞得太过,让褒若心中不痛快,出去散心几天吧。」 「男子纳妾,天经地义!厚载是好性子,答应褒若不纳妾,但我明家几代单传,难道就这么算了不成?」老太君怒气冲冲。 「孩子们的事,就让他们自己去解决吧,厚载都答应下来,违诺总不是好事,老太君插手太多了。」明夫人道。 「我都是为了这个家!我不能让明海楼让人指点说,看,这个掌舵的惧内,连个妾都不敢常,成何体统?」 「是丫,您老说的总是有理的,现在少奶奶跑了,这个体统可体面了。」明夫人道。 「礼睿,看好你老婆!婆婆说话,作媳妇的插嘴,这是哪家的规矩!」 老太君气得连吼不止,一边的小妾看着被斥责的明夫人,嘴角带了一丝浅笑,突然,明夫人一个眼刀凉凉地扫过来,小妾打了个冷戏,马上恭敬地低下了头。 「丽萍,你看娘气成这样,你就少说两句吧。」礼睿对妻子温言道,明夫人疲倦扫了扫外面正要 分卷阅读63 分卷阅读63 分卷阅读64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64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64 进来的又一个小妾,突然说话的欲望也没有,拿起杯子,自顾喝茶。 「如今儿媳妇跑了,门下应该已经在寻找了,我们静待消息好了,何必为此生气,再气,她也不会就站在面前,待找到了,好好训导就是了。」礼睿对母亲劝道。 那个小妾正要进来,突然发觉里面气氛不对,机灵地向后一缩身子,就要避开,老太君已经看见,提着名字喝住:「眉儿,干什么?」 那个眉儿很是伶俐,见被发现,马上笑着道:「眉儿为爷做了一件夹衣,本来想请爷去试穿的,见老太君和爷正忙着,不敢来扰。」 「这才是爱敬夫君的样子!」老太君扫了明夫人,对礼睿道:「还不快去,眉儿是个好样的,好好待人家。」 「老太君抬爱,这是眉儿应该做的,爷是天。」眉儿忙低头,眼睛妩媚地扫过礼睿,礼睿笑着拍拍她的手,两人当着明夫人的面眉眼来往了一番。 「爷,走吧。」 礼睿站起来,待要和眉儿一起走,想想,还是犹豫地看了眼明夫人,眉儿面有得色,明夫人一阵怒气直冲上来,「啪!」茶杯砸到礼睿脚前,举座皆惊,明夫人冷冷地道:「去呀!去呀!快去呀!」 「你这是什么样!」老太君把拐杖重一顿。 「什么样!」明夫人突然爆发了:「你给的好样!这些年来,我受够了!」 礼睿见母亲恼怒,忙握住夫人的手道:「夫人,你太激动了!」 「啪!」 「滚开!」 随着明夫人一声嘶吼,手一扬,世界突然静了下来,礼睿的上多了一个红指印,「你疯了!」老太君抛开拐杖,三步两步奔到儿子身边,查看他脸的掌印,回头吼道:「你这个样子,简直是个妒妇!」 礼睿望着突然变了个人一样的夫人,悚诧万分,一时顾不上疼痛,「爷!你怎么样?」两个小妾忙着呵护他,忙着用自己的帕子擦拭,明夫人退后几步,站得远远地,木然看着他,他的世界都是女人围着他转,而她的世界,她沧然四顾,只有她一个,她总是站在原地,等着他,等着他决定听从老太君的话,等他决定和别的女人入洞房,等他决定玩得差不多了,回到她身边歇歇再走,像施舍一样,给她一点伪装的尊重,受够了! 握着发麻的手,血流一阵阵刺痛地流过心脏,为什么要为这样的日子熬上二十几年,如果当年她有褒若一半的勇气,今日何至于这般心碎。 厚载,她唯一的孩子,如今也让她痛了心,男人真的不可信吗? 第四十三章 你也只是男人 画堂高楼自来风,凌灭暖意知几许。三年盼来三年期,到头一句空相思。 当年那个体意人儿说:“我不是那样的人,妻妾多了有什么用?我只要你就够了。” 后来他说:“娘身体不好,拗了她怕不妥,你等我,我尽快打发这两个小妾,和你相守。” 再后来他说:“她们……她们也不容易……” 最后,她的房空了,她们的房满了。 “这一巴掌,我许了你很久。”明夫人的声音空洞寂寞:“当年你不顾我的感受,纳了这两个妾后,我就许下了,直到现在才还给你,我等得太久了。” “我以为,我以为你会理解我……”礼睿上前一步,明夫人蓦地回头,她冰冷而带着杀气的眼神逼得他后退一步,讷讷道:“明海楼家大业大,也确实需要撑着体面。” “哈哈!好一个体面啊!”明夫人凄然一笑,笑得眼泪都崩出来:“理解你,理解你!就是这一句理解,你曾对我说的,永不纳妾的誓言全部当放屁!由得你每天晚上在别的女人房里鬼混到天亮,由得你身上三天两头别的女人给你的贴身东西,在你去小妾的房间时,我只能咬牙把棉被一条条撕成碎片!明礼睿,你就是个孬种,只会拽娘亲裙子边的孬种!你要是做不到你的誓言,你就别娶我啊!现在,儿子和你一个模子铸出来的,一边骗着女人,一边和别的女人鬼混!” 她摇摇头,把泪摇落,纤弱的身子簌簌发抖:“儿子,他像极了你!” 礼睿急道:“可是你当年也没有反对啊!” “我为什么要反对!是你背叛了你的誓言,我为什么要去做坏人!就算我反对了,你会和你那天一样崇高的娘亲说不吗?” “我……”礼睿辞穷。 “你不敢,你不会为了我而违拗你娘亲!”明夫人一字一句地道:“所以我当了十几年的哑巴,等你自己清醒,可是没有,你一个女人一个女人地勾搭,虽然娶回来的只有两个,可是在外面的呢?别以为我不知道,在你说着心里只有我的时候,外面至少还有三房外室,我是不是该感谢你,不敢把她们娶回来?这些年,面上还一副道德真君的样!” “丽萍!”礼睿羞得无地自容,人性深处最丑陋的一面暴露在妻子面前,当年,说是为了母亲之命,但男人,谁不想有几个女人相伴? “我真想知道,若是有一天,我也和别的男人在床上颠鸾倒凤时,你是什么感觉?”明夫人笑了,礼睿却面色一黑。 “丽萍,你住口!你也想像褒若一样被赶出门吗?今天是什么日子啊,一个个都疯了!”老太君喝道:“来人!来人!夫人今日身体不适,你们还不快下去好生服侍!” “下去!”明夫人喝道,下人见向来温和的明夫人神色凄然,竟不敢上前相扶。 “赶出门?若不是明厚载骗了人家,人家还不一定爱上你明家人呢!谁弃了谁?老太君,你歇歇吧!”明夫人冷笑看着老太君,她的腰杆几十年如一日的笔直,一头永远威严的白头发,虽在明家遭受危机,犹自努力撑着所谓的体面:“年龄也一大把了,接下来该养老了,何必抓着小辈们的私事不放,你也不嫌累!我只恨我当年没有褒若的勇决,否则,何必天天过着心如寒冰的日子,看着所谓的夫君左拥右抱。” 叹了口气,看了看礼睿:“你也只是个男人而已!” 明夫人走了,老太君头上的步摇连连抖动,礼睿抚着脸上火辣辣的红印,说不清心中是什么滋味,羞、窘、怒、苦诸般滋味一齐争先恐后地跳出来。 “眉儿,子莺,还不快扶你们爷下去敷一下脸!”老太君见他犹在发愣,开口道。 两个小妾见气走了夫人,老太君对自己两个分外抬爱,很是欣喜,脆生生的应道:“是!” “滚开!” 礼睿突然狠狠甩开两个小妾,老太君忽地转过身来,冷厉地道 分卷阅读64 分卷阅读64 分卷阅读65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65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65 :“干什么,你也疯了吗!” “够了,娘,你就少说两句吧!”礼睿气冲冲地一甩下摆,冲出厅去,直追明夫人的背影。 礼睿有生第一次对老太君说话这么不客气,“家门不幸!家门不幸!”老太君龙拐狠狠一挥,花架上一盆富贵华丽的牡丹应声而落,花残叶落。 明夫人面无表情地搬到了自己陪嫁来的田产——月霁山庄上独住,任礼睿怎么求,她都只有一个动作:轻柔而坚决地拉开他的手,坐上车子绝尘而去。 有几个婆子仗着自己是资深的老人,劝了或者说是教训了明夫人几句,明夫人竟毫不顾念旧情,把她们赶出了月霁山庄,并且把身边叫做辰时的丫头,送到了明府,说是既然明老爷要收小妾,自然是越多越好,这个丫头久有攀龙之心,这次被送到明府,原以为夫人不在,万事好成功,没想到老爷不但对新来的丫头看也不看,更把两个姨娘也冷落了,日日只在外书房住着,老太君说也无用,骂也无用。 短短几个月时间,明府内部天翻地覆。 “我错了吗?我错了吗?” 老太君望着憔悴苍白,胡子拉碴的儿子,不禁怀疑。 “我的一生都在为明家发扬光大而努力,所以一旦发现睿儿不是当掌舵的料,我就马上让载儿上位,我私心全无,只是为了明家,如今,为什么一切会变成这样?历代先祖,我有何面目面对你们!”老太君跪在祖宗祠堂前,向祖宗谢罪,明家连着发生主妇出走事件,她管家不严,自担重责。 “你们老爷还是不吃东西?”听见两个小妾走路的声音,起身问道。 “是,老太君,也不让我们接近。”两个小妾跪在祠堂台阶下,她们没有资格进入祠堂。 “管家,今晚让那个叫辰时的丫头再去试试。”老太君回头面对着祖宗,无论如何,一定要把这次的风波平定下来。 “再命人传信到通明市,告诉少爷,没有要紧的事,快快回来。” 这个家,她快顶不住了,那几个明海楼的长老,已经开始有发难的征兆,已经开始质疑厚载担任明海楼掌舵的资格。 当家信日夜疾驰来到通明市时,厚载正对着万晴门呈报上来的报告怒火冲天,褒若竟然和那个侯门二公子云渡在西郸府逍遥自在! 原来,万晴门对褒若一行本来也没有找,褒若一行出走计划十分得当,确实在短期之内是不好找,但是正巧云侯内部有人透露出一个消息:云渡居然为了一个女子去了西郸府,联系到少奶奶失踪案,万晴门便即刻命令西郸府的下部追查,正巧看到云渡手下一个男子守在一家店外,日夜守卫着一家布庄,一查之下,竟发现布庄老板竟然是二夫人常佳! 厚载面色黑青:“去查一下,为什么这个云渡会和少奶奶在一起?什么时候开始的?有何关联?有关他们之间的一切,全部给我追查到底!” 紧身黑衣人无声自房内刚消失,外面便传来一声活泼的声音:“爷,青风何听说卡了许多三角梅,一眼望去,可美了,去不去?” 厚载打开门,微含含笑倚着一根柱子,偏着头看着他,脸上的红润洋溢着喜气,厚载极不明显得皱了皱眉:“今天我有事,不去了。” 没有多余的话,将门一关,微含站直身子,望着紧闭的门,是哪里出错了? 这些日子已经引得厚载对她失了戒心,甚至已经对她的出现变现出喜悦,这两天是怎么了? “爷出了什么事?”她找到齐善问道。 “我也不清楚,听说是京中出了什么岔子。” 微含放下心来,只要不是那个褒若的问题,她有信心,让厚载的心慢慢移到她身上。 一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焉能与她斗? 她挺了挺饱满的酥胸,圆小的脖颈,迈着优雅不失风情的步子离开。 厚载关上门,细思着褒若的一言一行,浓烈的酸意想硫酸一般啃噬着他的心,自从褒若爆出离家出走的消息,他恨不能飞奔到她身边,问她,究竟是什么意思? 是他对她不够好吗? 只是为了买下微含吗? 但是他与微含清清白白,绝无越界,她为什么不能理解? 他为了她,允诺永不纳妾,她竟没一丝感动,反而显得理所当然? 不行了,再想他会发疯,他怕他会抵制不住,把手边所有东西都毁灭! 褒若,你是我的人,走到天涯海角,我也会把你揪出来! 厚载思忖不久,便有了计划。 厚载命齐善带着几个下人一起下乡寻找微含的老家,微含娇嗔道:“爷,我不依,您说过会带我一起去的。” “微含,我有事在身,脱不开身子。”厚载笑着拍拍她的肩,对管家道:“此事不宜迟,马上收拾东西,下午就让微含出发。到时不必再回来找我,我可能做完事,就直接回京了。你们听微含姑娘的指示,等做完事,再回京复命。” 齐善犹豫道:“爷,还是让小的陪在您身边吧?” 厚载扫了他一眼,齐善忙低下了头,心中却明白了,自己与老太君的秘密往来爷是心知肚明,对自己有所不满了。 微含纵有满心不愿,含怒带怨,却也只得上了车,气得在车中只把绣帘拔得不成样子,脱缝开裂。 厚载在房中听的微含已去,吩咐道:“今天我要接见万晴门各大头领吩咐下去,二更时分,密室会见。” 事情不能再拖了,快点把这边的事了了,寻找红杏妻去。 抬眼望望,似乎,头上已经有绿云飘过。 第四十四章 云渡表意 经过他这阵子的观察与接到的密报,假铜币来源确实有很大一部分可能在长可省,从此地流出去的假币极多,而制假所用的铅刚好是此地的矿产,长可省整个省的情况都糟透了,由于税收的任务极大,就算是收税官也不能一一查清哪些是真钱,哪些是假钱,人们对假币习以为常,甚至明知道是假币也照收不误,假币竟也能当作真币流通,由于假币含铜量低,两面是铜,当中夹的是铅、锡等杂金,人们称之为“夹饼”,那日带微含出去市集上逛时,收来的散钱中只有一枚真币,其他全是假币,有时小贩见厚载若有所思,竟道:“你不收,这个市上也没那么多真的让你收,官府都收这个钱,你怕什么?” 那么说……官府当真也有掺入? 他自出发以来就有这些怀疑,这些日子来,他一直等着大理寺那边的消息,现在由于褒若的事发生, 分卷阅读65 分卷阅读65 分卷阅读66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66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66 也等不及了,一送走微含,厚载便全身心投入了“火炼案”,加快了这边的步伐,以期早日脱身前往西郸府,秘密参与此案的人皆道明海楼掌舵的雷厉风行、办事精明异常,谁知背后有这样一段公案?只被厚载累得天天不得休息,奔忙于各个可疑场所。 万晴门那里也开始对韩记布庄开始密切关注,由于厚载下令加紧监控,常佳这天出门送一个熟客,突然见一个人走过,似乎随意地瞥了她一眼便走了,虽然看似正常,却让她的心猛地揪了起来,当下强按下不安,正常营业。 褒若从布库回来,常佳道:“我今日有些不适,今日早点打烊吧。” 比往常要快到家,慧娘还没有带领下人备饭,见常佳面色不对,问道:“出了什么事?” 褒若飞快地喝了一大口冷水,道:“不了得,我们的行踪怕是被发现了!娘说她看到有人在监视我们!” 慧娘呆了呆,问道:“你肯定?” “不是很肯定,但感觉不对。”常佳仔细回想那个人的样貌,却发现已经想不起来,想不起来才更加不对,真正的暗探就是让人过目而忘:“走!” 慧娘也不说话,外面粗使得一个丫头站在院门口问道:“主人家,今日的柴,明天要不要再拿出晒一晒?” 慧娘见是今天刚来应聘的一个打杂的丫头,便站起来,来到院门口,平静地道:“当然要,今天人柴不是很干,有些烟气,明天再打开晒一晒。看到路过的卖柴的越大婶,就叫住她,让她明天给我们送点瓜菜来,少爷爱吃些葫芦炒肉。” 丫头关上门自去了,慧娘道:“不管此事是真是假,我们都要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一切照旧,否则露了马脚,反为不美。” 常佳点点头,对褒若道:“你明天还照旧去布库挑丝绸,装作脚扭伤,坐有轿厢的车去,路上仔细从车里看有没有跟踪的人,机灵些,这里地处偏僻,目前来调查的应该不会是太大的高手。” 芜儿和菁儿见状,马上回到房间里收拾一些必要的东西,当晚便制作了一些便携带的干粮,现在安逸的日子恐怕不会太久。 慧娘对常佳道:“没想到他们来得这么快。本以为再过一阵便能联络到此地能人,只要一弄到身份牒,我们就能到邻国去。” 常佳看着褒若道:“这孩子像我,只是累了姐姐了。” “你说什么傻话,一家人,说什么累不累的!我要是嫌累,就呆在湄城不走了。”慧娘嗔道。 褒若感动无已,竟不知说什么才好。 次日,粗使的下来进了内院开始打扫卫生,褒若一家人照常生活,褒若一大早就被台阶扭到了脚,韩掌柜跳着脚道:“傻小子,你就不会小心点?我又分不开身去布库。” 慧娘劝道:“哪能保证走路永远不摔?你急着去布庄就去吧,让孩子坐车去就是了。” 吩咐一个粗使的媳妇:“去外面叫辆车来,要有车厢的,今天扭了脚,要是被风或是水凉到,小小年纪留下病根就不好了。” 韩掌柜低头为儿子扭正脚骨,随着一声杀猪般的叫声,少爷的骨头算是归位。 一个早上不大不小的风波就此平息,出了韩非公子今天坐车去了布库外,一家人生活照旧,但慧娘让下人们熬了点骨头汤,说是给少爷补骨头。 布庄的韩掌柜今天分外热心,频频亲自送客人出门,人人交口赞叹:“掌柜的经营有方,让顾客体会到春风般的温暖。” ——呃,原话当然不是这个,褒若心想,不过夜差不离。 待得晚间韩掌柜携脚伤的儿子提早回来,一家人摒退粗使的下人,聚在院中小声说话,至于为什么要在院中,因为院中空旷,不会容易窃听。 慧娘看了看褒若,褒若沉重地点了点头,沮丧无比。 “布庄果然有人监视,除了云公子那边的人,还有面目各不相同的几个人都在看着。”常佳道。 事情真的开始复杂起来了。 如果再走,能走到哪里去,她们的身份已经曝光,想必来监视的只是几个而已,实际盯住她们的,恐怕早就伸到院里来了。 那些粗使下人,未必就没有明海楼的人。 芜儿和菁儿已经制作了不少干饼,并且,那些银票,再次被打包,随时拿包便可以走人,但是一出门,必能看到几个陌生人在附近或是路过,或是谈话,或是在门口卖东西,虽然他们行动自然,但也不能掉以轻心,这些很可能都是来监视的,褒若几次看到有一个长高个子往这边瞧。 看这个架势,明厚载,恐怕过不多久也要来了。 “娘,娘,怎么办?我真不想再回明海楼,看到他我就难受!” 褒若伏在常佳怀里,郁闷得不行,微含和厚载携手离去的场面梗在心中,像一块大石头。 常佳抚着她的头:“你真像我,想当年……” 倏地收住口,笑道:“急什么,年轻人就爱瞎担心,横竖有我和你大娘在呢!到时要是真走不掉了,我们就和明家好好商量,和离吧!” 说得容易,厚载若是肯和离,她们何至于千里迢迢远走他乡。 褒若幽幽道:“那个地方规矩太大,不适合我。明厚载,我本来对他就没有信心,现在更不相信他了,说只对我好,转眼便对别的女人献殷勤,十万两白银啊!娘,您们没有看到那时他和微含的表情……当时,我就真的想永远不想再见他,再也不想看到他骗人的样子了。” 芜儿菁儿是见过的,一脸同仇敌忾,重重点头:“原本以为明公子是好人,没想到也是个爱偷腥的!当时,奸夫淫妇笑得可开心了!” “胡说,什么奸夫淫妇!”慧娘啼笑皆非地点了点两个丫头的脑袋。 “我明白。”常佳拍着她的背,安慰道,目光却飘到远方。 慧娘看了她的眼,常佳看出其中抚慰的意思,淡淡一笑,往事随风了,只是女儿千万别走她的老路才是。 正在一家人苦思无法时,云渡上门来求见。 “想必二位夫人已经清楚如今的局势了吧?”他开门见山。 褒若散人不答,局势很明显,连她们女流之辈也看出来有人在监视,说明明海楼的人已经得到了命令,看住她们以待掌舵亲临,所以根本不太在乎会不会被她们发现了。 “在下有一个提议,不知三位认为是否可行?”云渡不再废话:“由我帮助三位离开,想去哪里,你们可以自己定,但是有一个条件,我也要跟着。” “对不 分卷阅读66 分卷阅读66 分卷阅读67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67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67 起,这是我们的事,你跟着做什么?”褒若忍不住问道:“今天你既然已经提出来了,那我们就问个清楚,你究竟为什么一路跟着我们?” “我云某人当然从不做无功之事,只是,当初在宾香楼第一眼见到你,我就觉得你很不一样,后来刚好在凤尾楼救了你,这么说吧,我云渡对你有意思。”云渡冷静地道,当着两位夫人的面,也并不避讳自己的情意。 常佳与慧娘心里早就有了底,也并不吃惊,但褒若却怀疑地轻轻眯了眯眼,不置一辞。 “你放心,我不会对你死缠烂打,你今天十四对不对?我打算用两年时间来培养你对我的好感,如果两年后,你仍旧对我没有兴趣,那我会自己走开。我云某人虽然喜欢你,不过,太下三滥的纠缠手段,我是不屑做的。”他接过芜儿的茶,自在地喝开了,等着褒若一家人的商议结果。 慧娘玉常佳看这个架势,心中明白,不答应他只怕也会强跟。 云渡在褒若家呆到快三更才动身回下处,一出门,寂静的深夜就有两个喝醉酒的人相扶着走过门前,云渡胸有成竹地看了他们一眼,跳上马车,“爷,那两个醉汉早就醉了,却一直在附近不肯走。” “知道了。”云渡心中有数,这是探子。 就在此事发生后的第三天,粗使下人去叩内院的门时,敲了许久的门都没有人答应,下人们迟疑不止,跳墙开门,只见内院中的石桌上放着他们这个月的双倍工钱,还留有一封信,说家中有急事,不得不走。 下人们无奈,只得分了那钱,各自去寻新的人家投靠。 其中有一个粗使的丫头眼睛甚是利害,她走进内院小厨房翻了翻灶炉,灶火犹热,案上缝隙间犹有面粉迹,说明这家人走时还自己弄了干粮,看来至少百十来里路,她们是不会下车找吃的,“唉!”她懊恼地轻轻一拳砸在灶上,很快出了门,消失在人群中。 万晴门的西郸府万晴门分堂主听到丫头禀报的这个消息,汗都下来了,眼睛发直,这次的少奶奶一家,是掌舵再三吩咐要看好,等她亲自来算账的,他们的上司长河香堂堂主也再三交代一定要确保无虞,他当时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如今,人就是他们的眼皮子地下,蒸发了! 早听说舵主对少奶奶那是爱宠无极,现在人不见了,天要塌了! 第四十五章 可怜你也后院乱 褒若再一次神秘失踪,仍旧和云渡有扯不脱的关系,厚载接到密报,差点没把一个假币制造人给一掌拍死。 “爷!爷!你小心点!”福央手忙脚乱地把厚载拉开:“他虽然该死,但也死不得,很多线,正要从他身上牵出来呢。” 掌舵刚才还好好的,冷静,理智,腹黑,接到一封千里飞鸽密报后,就变态了。 “快说!究竟是谁跟你牵的线!”啪啪!皮鞭在空中虚挥,发出令人胆寒的爆裂声,厚载恶狠狠地挥舞皮鞭,假想着是打在那个奸夫身上! 谁给你和云渡牵的线?褒若! “我不知道啊!我们只产小部分夹币,真正大部分不再这儿产的,那个线人每次来从我们这儿买走夹币时,都是深夜,看不清脸!” 夹饼是一般百姓对假钱的称呼,而夹币是行内人对假铜币的称呼。 他怎么知道,我们和总部有人在牵线?造假人浑身发软,这个掌舵太可怕了。 “但是你没有拒绝,反而和他一起走了!” 究竟是云渡带走了你,还是你主动勾搭上他?厚载目露凶光,杀气缭绕得全身瑞气千条,金光万丈。 “大人饶命啊!”造假人吓得不轻:“不跟他走不行啊,他们要小的教一些新人,小人上有老人七八十岁,下有小孩七八个,中有老婆才三十岁!不走能行吗?我那婆娘平日就爱飞眼勾搭人,我要是被私刑弄死,我那一家,靠谁去?” 厚载顿起知己之心,原来你也是个戴绿帽的? 他定下心来,心中便有了主意,退后一步,坐到身后太师椅上,不紧不慢地喝起茶,刑室阴森的气氛像黑色的绳索一般把罪犯勒的透不过气来,眼睛越来越不安。 就在这时,厚载把茶杯一方,朗声笑道:“把你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吧!我给你一笔盘缠,够你下半辈子衣食无虞,再派人护送你到外地去,让你获得自自在在不用整天在外面瞎忙,不用再怕老婆飞眼勾搭人!不过,连自己老婆都看不好,你这个男人当得也真够伟大!” 厚载温言劝诱,想到他那飞眼勾搭人的老婆,忍不住一声冷哼,反思自己,好像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一口气又叹了出来。 利诱总是比威逼有用的,造假人的心开始动摇。 特别是涉及男人的自尊的时候。 正在做激烈的思想斗争的造假人不知该不该供出他所知道的一切,厚载又抛出一个中兴炸弹:“不说当然也可以,我向来不喜欢勉强人家,不过我在想,如果我阉了你,然后到处散播谣言,说你根本是废人一个,那几个孩子都不是你的,那个时候,你这个假王八变成真乌龟,不知还有没有气性闭嘴不说?” 厚载声音很淳和,像清风一般,徐徐吹进每一个人的心窝,只吹得那人冰凉透顶,像冬天里痴了打冰块。 爷,做人不可以这么无耻!福央努力控制住脸上肌肉不要抽搐。 “我说!” 发出一声绝望的惨呼,造假人面对明晃晃的尖刃刀,心理防线全面崩溃,低下头,一五一十地全交代了。 厚载细细听,不漏过一句话,然而心中渐渐诧异上来,有可能如此吗? 竟然绕了这么大一个圈。 造假人所知道的也不多,但厚载已经通过他的话,推断出不少别情,此行收获不小,厚载心情大好,命福央给他解了绑,露出自己阳光的一面,拍拍他的肩膀,笑出一口洁白的牙齿:“男人嘛,走在道上,谁能担保不走错路?造假币是死罪,不过,我同情你,”同情那你后院也不宁,“放心,我会命人送你全家到外地去,保你安全,将来这行制假你可不能做了。还有,你那个老婆可要看好了,女人,一眼看不着,就可能给你来个抛家弃子,所以可能的话,一步也不要离开,不然帽子虽好,绿色未免鲜亮了点,不适合男人戴。” 造假人万分感激,果然邪不胜正啊,看着人家正派的一方,又是规劝,又是导引,现在又给自己做了这么大的人生指引,更给他和他的老婆婚姻指了一条明路,杜绝奸夫破坏家庭,正派就是正派啊!他决定,遵照这位爷 分卷阅读67 分卷阅读67 分卷阅读68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68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68 的指点,离老婆决不超过半个时辰。 福央对少奶奶的事是知道一点的,但给他十个胆子,外加比今天严厉十倍的威逼利诱,他也不敢透露掌舵的家庭真相。 厚载又陆续收到了各方密报,他原先的看法都得到了事实验证,不久,明海楼掌舵亲自去查案,除了贴身新人的福央和一些厚载最信任的内部人,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达仿城,这是一个西北边地的小城,人们淳朴乐天,虽然比不上外面的大城市繁华,但却让人有种桃源古境之感,古香古色的街市,还保留着前朝遗迹,甚至有的老人还梳着前朝发式,头上戴着一个梳成牛角状的古怪头饰,时间在这个城市仿佛静止,时而有牵着牛的牧童从街心走过,有时也会有猪就在路当中躺下不走了,身边围着一群小猪崽吃着奶,人们见怪不怪,绕道而走,路上行人迈的都是悠闲的步伐,与其他城市全不一样,当褒若一行人经过这个城市时,被深深吸引,决定这次暂作停留,毕竟,总是在旅途上,再好的风景也会倦怠,他们寻了一处客栈,以一家亲眷的身份暂时住了下来。 “饭后我们去周边走走吧,瞧这儿的人,都是挺实在,看的人心也舒坦。”云渡为褒若布菜,褒若大喇喇地全部谦让,姑奶奶我就是要以超级无耻的面目吓退你。 “大姑姑,二姑姑,您们吃这个试试。”云渡为慧娘和常佳夹了一筷子贡菜,这菜吃起来咯吱咯吱的,吃口极好。 一路行来,云渡对她们一家照顾有加,对褒若也是温柔备至,但又不过分亲密,为人大度潇洒,若是没有厚载那一段往事,连褒若都会不由自主地动心,可惜,现在她是惊弓之鸟,对任何有“鸟”之男敬谢不敏,对于褒若一家若即若离的态度,云渡仿佛没有看见一般,依旧不急不慢地缓慢、坚定地把自己往褒若那边推进。 慧娘与常佳现在还有一个难言之隐,那便是,算起来,褒若也已经十四岁多了,指不定什么时候,便会来月信,若是在家,什么时候来也无所谓,可是在旅途上,不便之处甚多,万一在外面走着,突然来了,那可丢大脸了,再说这么一直走下去这样也不是办法。 “公子请坐。”常佳彬彬有礼地欠身请他坐下,云渡微笑着在褒若身边坐下,慧娘看着并排而坐的两人,心里不由有些动了,若是云渡公子是真心对褒若,两人倒也是相配的一对,只是这位云公子,以她们的感觉,总不像是单纯的人。 “女子总在外漂泊也不是个事,我们希望找个地方安定下来,如果可以,我希望云公子能给我们想个办法弄张身份牒,要是能出了国境就好了。” “二姑姑的意思是,离开中汉国,到邻国去?”云渡蹙着眉,有些意外。 “对,”常佳看着他的眼睛:“褒若是铁了心不回到那个人身边的,那个人的势力你也是清楚的,若是还呆在汉国,褒若别说是嫁人,就是正常地出现在大街上也不行,所以出国时唯一的办法。” 云渡想了想道:“您想去哪个国家?” “李国!”常佳话说出口,突然脸色一变,正要改口,慧娘一只手轻轻按在她手上:“就去那里吧。” 有时人虽然可以假装玩了个一切,但是不经意间还是会暴露出曾经的经历过的伤痛。 云渡不动声色,不知他是怎么办的,也没见他和人联系,这天就拿了几张通关文牒来了,比常佳预想的还要周到,有了这些通关文牒,就可以随时出关,否则单单只有身份牒,还要去过境官府衙门去登记。 既然定下了要去李国,褒若一行人的心便定下来,安心在达仿城做了一次短期游历。 褒若对云渡始终猜不透,便索性不再去猜,天天任凭云渡带着她游山玩水,有时在外面赶不回来吃饭,便在当地人家家中入伙,云渡很懂得体贴人,做的也是非常得体,既让人感觉热情,又不会过分黏人。 这天,云渡邀褒若一同去看城外的风景,慧娘和常佳连日来游玩都有些累,便辞了不去,只有芜儿跟着褒若去了,菁儿生性内向,便在客栈陪慧娘和常佳,慧娘在楼上看着云渡护着褒若上马,温柔呵护之情令人动容,对慧娘道:“若是这个云公子真心对褒若,也算好姻缘,只是这个云公子是真心的吗?” “有情无情,哪里说得那么清?只要不要做有害于褒若的事,便算是好的了。”常佳换回了湄城时的打扮,合身的紫长衫外面披着一条长长的透花米色批帛,眉毛细长,眉尾却轻轻飞梢入鬓,一双眼睛晶亮有神,她站起身来,转了一个身,轻轻带着批帛如云在身周缭绕,行动间风流飒爽,毫不拖泥带水。就是这样的佳人,当年经历了多少心酸情事。 “大将军如果当年没有娶妾,你和褒若一家人该是多么幸福。” 慧娘欣赏地看着这个妹妹,两人相对嗟叹。 两人原来竟是同母异父的姐妹,所以她们姓氏并不同。她们的母亲是带着慧娘嫁给了常佳的父亲,后来父母早亡,家道中落,妹妹是个爽性子的人,一次春游中认识了那个将军,两人相爱可谓至深,论及婚嫁。 出门在外,上网有所不便,请大家见谅!晚上还有一更。 第四十六章 情有难言处 当时慧娘已经与奚闰议定了婚事,常佳怕慧娘嫁过去吃亏,不顾慧娘的再三反对,把自己的那一份嫁妆也陪嫁给了慧娘,慧娘风风光光地以官家小姐的身份嫁入奚闰家,果然令得奚家不敢小看,慧娘的婚事是常佳料理,待入了奚家后,慧娘才发现嫁妆原原先嫁妆单上的多出许多,大惊,但陪嫁陪嫁,已经是陪出去的东西,断没有再退回娘家的理了。 慧娘是风光了,但父母留下的遗产也就寥寥了,也正是因此,常佳与将军的婚事便遭到了波折。 没有了嫁妆,且又是父母双亡,常佳身价大跌,将军府的老太爷更是极力反对,贫家女怎得入贵门?那个将军倒是个守信的,不顾所有人反对,毅然娶了常佳,并拿出将军府的钱来为常佳置办嫁妆,新婚自然也是几日甜蜜,但他是个武人,对家中微妙局势并不清楚,虽然后来发现自己父母对常佳苛刻得很,也劝了父母几句,但终归常佳在将军府里的体面已经失了,下人冷眼,长辈侧目,日子难过得很,只是为了将军不违信诺地娶了她,常佳这才咬牙硬撑下去。 不久,将军出征,一年后回来,带着一个俏丽的女子,说是侍妾,虽是侍妾,但却是六品军中参谋之女,排场比她这个夫人还大,她一来,常佳的日子越发难过,全家上下赶着叫那个 分卷阅读68 分卷阅读68 分卷阅读69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69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69 女子“小夫人”,她这个正经的夫人却被人抛在脑后,渐至连家中有亲眷来往,老太爷和老夫人也只让那个妇子出来见客,嫡庶渐渐倒了个儿,那年过年时,家里祭祖,她打扮好了出来准备参加祭时,在门口却被一个老嬷嬷拦住了“夫人,今日您还是别去了,老夫人说您身体不好,让小夫人代替您祭祠!” “你说什么?一个妾怎么能进入祠堂!”常佳大怒:“我要见老夫人!” “不用去了,老夫人怕您身体累着特派我们奴才们伺候着!”嬷嬷硬声道,身后一排孔武有力的嬷嬷鄙夷地看着她。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也就没有什么可挽留的了,将军在战场上是胜将,但如何处理这一堆烂事,却实在没有主意了。 “休了我吧。我配不上你们。”那天晚上,她对将军道。 恩也还过了,如今该离去了。 从此再与将军府无涉。 可是她在前往湄城投奔姐姐时,在路上却吐得天昏地暗,这才发现,竟然珠胎暗结两个月了! 正因孕吐而晕得走不动路时,一辆华丽的马车在她身边停下,一个长相平常,但眼睛真诚的人救了她。 原来他是李国的一个出国避难的王子,见她一个单身美貌女子却身怀有孕,不禁对她有些好奇与怜惜,语言间甚是温存,常佳当然回以感激的笑,两人一路上惺惺相惜,男女间,什么事都可能发生,不到两个月,这个李国王子对常佳已经是情根深种,但常佳想到自己的腹中胎儿,黯然神伤,拒绝了他,李国王子却很是个情深之人:“我知道我落魄,给不起你想要的荣华富贵,但是我可以做个普通人,就在中汉国生活下去。” 虽是这么说,但看到这个王子的属下凝重的脸,常佳左思右想知道不妥,不能误了他的事业啊! 有一天,终于趁其不备,在王子手下的帮助下,悄然离去,投奔了姐姐。 那时奚闰的家已经濒临破产,慧娘带来的嫁妆也挥霍一空,常佳对再嫁一事已经死心,带了个孩子的女人就算能嫁出去,孩子也难免被人说是“拖油瓶”,像自己父亲那样把妻子带来的孩子当亲生养的人可不多,索性便佯装成奚闰之妾,以帮奚闰重振家业为条件,在奚家产下了孩子,算是和女儿两个有了一个家,女儿也不至受人非议。 她年轻貌美,奚闰自然也是垂涎三尺,但一来慧娘查知他的心意,把常佳保护严密;二来常佳也不是好惹的,更重要的是,虽然常佳已经是父母双亡,家道不兴,但仍旧算是官家之后,商人以官家小姐为妾,那是要杖责,徒刑,流刑千里的,所以空有夫妻之名,而无夫妻之实。 当年啊......恍惚间,竟十几年过去了。 “别说我,姐姐,你也不是一帆风顺的。” 常佳淡淡地道,慧娘捂住她的嘴,也笑了:“我们姐妹,原来姻缘一事上都受了小鬼调弄。” 看起来平静的人生,原来竟已经有这么多伤痕了吗?慧娘长长叹了口气,想起自己的人生,不知该笑还是该哭。 云渡与褒若和芜儿三人来到一座叫做翠峰山的小山中,这里的风景和这里的人一样,闲缓宽适,一泓碧绿泛蓝的湖水静静地汪在山下,湖边的草坡青翠绵软,一端缓缓地没入湖中,蒺藜和蔷薇相间着红绿色带,生长在高高低低的山坳间,忽然一声扑簌簌的声响在草丛间扑拉而过,一只锦灿七彩的锦鸡跳入深草间,一只小兔子静静地伏在原地,睁着大眼睛看着他们,并不惊慌逃蹿,芜儿惊喜地叫了一声,便往那小兔子扑去,追着小兔子跑开了。 云渡拍拍地上最柔软的地方,道:“褒若,坐这里。” 一直以来,两人都没有机会单独相处,褒若见状,知道他必有话对自己说,便依言坐在他身边,睁着大眼睛,像小兔子一般笑眯眯地看着他,去渡倒有点没底了,褒若究竟对世事了解多少? “侯府里,我的父兄姬妾成群,成天为此打闹吵架,纳妾,出生了很多小孩,能活到现在的就只剩下我和我兄长,其他的,死得不明不白,那之后,我对纳妾厌恶心已极,就想找一个能懂得自己心的人相守便足矣,后来,看到你,你直爽,又活泼,初次见面便让我动了点心,不过只是有点而已。”云渡静静地述说,去在天空静静地飘,褒若静静地听。 “后来在凤尾楼又遇见你,还是男装,装得倒也似模似样,可惜,露了点马脚。”云渡忍不住想笑,那个粗眉粗眼的男孩,耳朵却像粉红的芙蓉一般泛着白玉光泽,眼睛灵动异常,云渡的毒眼一眼便望知是那个宾香楼的小姑娘,这时又来女扮男装来骗人:“你很可爱,我是第一次对一个女孩子动心,虽然不是很多,但确实也难得,我知道你对我也是有点好感的,如果你真不打算再回那个人身边,不妨考虑我。” 他说的入情入理,没有一见面就爱得死去活来的激动,“只是有点动心,但还没有到非要不可的地步”,这话很合乎情理,也很爽直。 褒若眨了眨眼睛,有些迷惑:“我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你。他也说过对纳妾没兴趣,可是还是有了微含姑娘。你也说对纳妾没兴趣,谁知道将来有没有什么大微小微的。将来的事,将来再说吧,反正我也还小呢。” 云渡深深望着她,奇怪的女子,竟会因丈夫纳妾而出走,而在外人看起来,这个时候,本应当因为是失望地失去理智判断的时候,还会冷静拒绝一个看起来诱惑无比的男人。 “知道了,你呀!”云渡也不再动,笑着揉揉她的头发,低头把一根青草含在嘴里,笑着和褒若一起看天上流云变幻。 褒若看了看天空,又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许久,轻轻地叹了口气,跳起来道:“我们去玩水!” 芜儿估摸着时间,才回到湖边,却见两人像两个长不大的孩子一样,已经赤着脚在水里嬉戏玩闹,褒若薄薄的单衫贴在身上,曲线毕露,胸前小小的隆起全暴露在男人面前,她犹不自觉,气得牙痒痒地,大吼一声,“小姐!我数三声,你要是再不上来,就别再上来,上来我也把你踢下去,死在里面算了!一!二!三!” 褒若一僵,芜儿小姑奶奶来了!谁与争锋? “来了来了!”顾不上云渡,连爬带扑地跳上岸,芜儿看着她一身狼狈,衣衫紧贴在身上,恨得不行,偏偏这天气又微热,两人出来都没有带外套,正在怒火中烧,云渡也上了岸,芜儿但把满腔怒火撒到他身上:“你怎么回事,云公子!把我们小姐拉到湖里这么玩,这个样子怎么回家!要是着凉生病了怎么办?” 见芜作护主,云渡和褒若二人相视而笑,芜儿一把把 分卷阅读69 分卷阅读69 分卷阅读70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70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70 褒若拉到身后,“看什么看。” 方才玩得高兴,浑没留意到褒若的情况,不说还好,芜儿一吼,云渡这才注意褒若身上全湿透了,半隐半现的曲线在浅绿衬托下,几乎遮不住什么,褒若胸部虽然只是微微隆起,但也却已经初具少女的轮廓,有着一种初成少女的纯真风情,云渡的眼神不知不觉间变得有些灼热,直视褒若,褒若本来还好,没有羞到恼怒的程度,当不起他的目光你狼一样,不由得双手遮在胸前,嗔怒地瞪了他一眼,芜儿发觉气氛有些不妙,伸手在他面前晃:“看什么,看什么!” 云渡忙把视线调开,脸上微红,笑道:“好芜儿,是我不好,玩得兴起就忘了,快穿上我的吧,着凉了我的罪过可就大了。” 说罢,便脱下自己的衣物递给了褒若,他身材本就比褒若高许多,再加上身手灵便,除了下摆略沾了点水,身上还是干的,芜儿一把抢过衣服,把褒若包了个严严实实,带着体温的衣服将褒若裹住,还带着云渡的体味,褒若也红了脸,见芜儿将自己任何一个可能外露的肌肤都用云渡的衣服包得紧紧的,褒若暗暗想,芜儿,你知不知道穿男人的衣服也是一种诱惑? 第四十七章 关卡!关卡! 见芜儿护主,云渡笑道:“好丫头!” 芜儿哼了一声,滴咕了一句:“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云渡苦笑着将褒若扶上马,芜儿虎视眈眈:“你的手给我放开点,不要老抓着我们小姐的手不放!你的眼睛给我转开点,不要盯着我们小姐猛看! 丫头一生气,连主子都不敢多说,这个世道啊! 来到有租车的地方,云渡命人租了一辆车子,护送着褒若送回去。 褒若回到客栈换衣服,不一会,一位大娘便来敲门,说奉那位公子之命,送红糖生姜水给小姐。 “想得倒是周到!如果小姐有个什么万一,我看他拿什么来赔!小姐,你也是!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这么没分寸?”芜儿一想到当时那种羞景,就气得头上直冒烟:“穿着那么单薄的衣衫,还去玩水,什么都给人看光了!” 褒若陪着笑脸:“小姑奶奶,您就少说两句吧,您都念了我一路了!” 晚间用饭时,芜儿的气还没消,见到云渡也是沉着个脸爱理不理,云渡悄悄向褒若使了个鬼脸,吐了吐舌头,两人的关系不知不觉亲近了许多。 正吃着饭,突然一名男子匆匆跑进来,竟然面色很是紧张,云渡向来不喜手下惊惶失措,皱了皱眉,瞥了他一眼道:“干什么?” 那男子低头在他耳边细语了几句,云渡挑了挑眉,嘴角微微翘起一丝别人看不见的笑,站起来道:“小侄有事要出去趟,二位姑姑和表妹慢慢用。 来到外面,那男子又道:“我们的人失去了他的踪迹,京城那边的人也没有查到,但是,听说长可省有几个堂口都被人监视了,昨天,张管事又不见了,一夜未归。” 云渡冷冷地道:“让他们查去吧,不必理他,张管事嘛……” 阴暗处,他的眼里浮过一抹厉色:“可能是有事耽搁了,这个消息封锁掉,别扰了弟兄们的心。” “那个人怎么办?” “他的去向,如果有没有猜错,他已经走入我的计划中,不足为虑,如今一切事情都在掌握中,只是……” “呼!”他没有说下去,长长地呼出一口气,道:“有得必有失,就这样吧。” “我们明天得走了,明厚载可能已经寻来了。”回到店里,云渡对褒若一行人道。 褒若怀疑道:“一路行来我们已经很谨慎了,怎么他还能找得到我们?” 云渡摇头笑道:“你小看了他们了,明海楼百载威望不是浪得虚名的,这里每一个人都有可能是明海楼旗下万睛门的人,我们在一个方呆得久一些,就必然有露出马脚之处,这次我们在这儿呆了一个月了,被发现也不足为奇。” 次日一早,常佳就自行结了房账,云渡知道常佳的意思:虽然钱是小事,但也是拉开彼此关系的重要一步。 他们一路快马加鞭直奔李国,当明厚载一行赶到仿城时,褒若等人已经去了三四天。 “好,当你会跑?你跑,我就不信我追不上你,你能跑到天上去?你个小丫头,还会长翅膀了?” 厚载紧紧绞着鞭子,目光森冷,怒极反静,眯着眼睛,联想起近来发生的事情,细细思忖之下便有了主意。 倒要看看是你云渡手段高,还是我明厚载手段高! 那边逃跑的人像屁股着了火,这边追的人像是见到美女的色狼,紧咬不放。 不知在路上经过了多少关卡,这一天,前面终于见到了高高的关城,上面飘着的中汉国黄底红边的国旗代表着,这是一个边关城,那里正排着队的地方,就是进出国的通道。 “前面就是沂关,过了两座分国桥,便是李国。”云渡指着前面对褒若道。 褒若一行人见到关城,不由得喜出望外,只是这个“喜”字,褒若和常佳喜得有些不同,常佳是带着一种感慨万分的沧桑感,而褒若则是一种解脱感。 “下来吧,来,扶着我的手。”云渡扶着褒若下车,常佳与慧娘早就行在前面探路,把时间和空间留给两个年轻人。 沂关关门站着一整排的士兵,检查着过往行人的通关牒,常佳与慧娘在离他们不远处站住,等着两个年轻人诉说完衷肠。 “我在关内还有此事处理,你们先过关,我会去找你们的,进了李国后的事,我都派人安排好了,不用担心。”云渡望着褒若轻声道,眼睛有些复杂,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褒若嗯了一声,低下头,脚踩着路边的小草,千言万语说不出,最后只道:“谢谢你,要是没有你的帮助,我还真是很烦恼呢。” 云渡揪了揪她的头发,微怒道:“你还跟我这么客气?” 褒若笑笑,望着不远处的关口,仿佛看到自由的曙光,整个脸上都光彩起来,云渡看着有些削瘦的面庞,叹道:“瞧你,都累瘦了,将来一定要好好养一下,人家猴子还有二两肉呢,你连二两也没有啦!” 褒若怒道:“都是那个该死的明厚载害的,害得我离乡背井!” 最重要的是,她的胸缩水啦! 虽然一路上慧娘和常佳常常给她补点营养,到了客栈,如果条件允许,更是亲自下厨为她做补身汤品,但是劳累加上褒若心中的思虑,渐渐还是使她瘦了下去,慧娘和常佳只望快点到了李国,安定下来后,为她好好补补,她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啊! 云渡虽然一路上体贴,但也不太明白女人家拐拐弯弯的心思,一路上住宿行止是很尽心的,有许多慧娘和常佳都没有注意到的地方,他都 分卷阅读70 分卷阅读70 分卷阅读71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71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71 注意到了,不过胸部的问题,他是爱莫能助了。 他递上一个精美的食盒:“留着路上吃,都是你喜欢的,到了地方,听大人的话,别淘气,我一处理好这里的事,马上就去找你。” 那个食盒极是精美,雕漆的盒子嵌着金银叶,环绕着一颗颗美丽的碧玺琢成的五彩葡萄,更有着用粉玉雕成的寿桃,那桃叶,乃是用绿玉雕刻,单是这样一个食盒,便价值不菲,便是有钱人家也是用来放在大厅里当作一件摆设,或是官宦人家拿来慎之又慎地装上极品燕窝或是人参送进宫,而云渡只是拿来当一个普通的装食物的蓝子,毫不可惜。 这一路上,她们的吃用虽是自己掏钱,但不管她们要不要,云渡都坚持送来许多东西,好吃好用好玩的从不少过,样样精致异常,让常佳与慧娘叹息,果真是世族巨家,连一根普通的牙签也是用香木精心雕成各种图案,香气扑鼻不说,拿在手里直让人不忍心剔牙,只想把它好好收藏在箱里,若不是路上不宜张扬,估计云渡会派上十几二十个丫头来伺候。 褒若笑着接过东西,手里沉甸甸的,吐着舌头道:“还是你理解我,要不是这些东西,我真不知道怎么打发时间呢。” 顺手打开食盒的小银锁,里面可以拉出许多隔层,一层层码得严实,什么蜜枣,柿饼,香酥小寸枣,还有腌梨,蝴蝶饼,黄米糕,看得褒若心花怒放,不要说慧娘与常佳的吃食,就连芜儿和菁儿爱吃的东西也没有落下,样样俱是整洁精细,这一路上,褒若没有瘦得太厉害,一方面也得感谢他三不五时地搜罗各种美味小点心,这些小点心伴随着褒若和芜儿、菁儿度过了漫长而无味的逃亡生涯,为惨痛的旅途留下不少温馨的回忆,为褒若后来贪食零食的习惯立下汗马功劳——从此,褒若的手力就再也离不了零食了。 云渡含笑看着一脸馋样的褒若,弹了她一指,褒若额头被磕了一下,皱眉瞪了他一眼:“讨厌!” 两人虽没有说什么甜言蜜语,只是淡淡地交谈,但气氛温馨,褒若突然有种错觉,这个男人似乎是能够相过一生的人,似乎云渡也有这种感觉,一时,两人都有些恍惚,相对无言,直到芜儿感觉不对,过来拉着褒若就跑,两人没来得及最后说什么,便被芜儿拉进预关处排队。 预关处,不出关的人便不能进入了,褒若回头看了一眼,那个这些日子来带给她无尽暖意的男人犹站在原地看着她,一身暖黄色的衣裳,像冬日的午后阳光,看得人眼里心里皆是一片撩人的、初夏般的暖意熏暗香意,转了一个弯,一堵高墙遮了视线,便断了彼此的眼波。 那个太过华美的食盒经过关口时,引起了守兵的好奇,被带到一边,勒令打开来检查,并且要他们把身上的包裹都打开来检查,常佳知道他们的意思,从随身包裹里拿出几个三两重的银锭子,借着弯脸拾东西之机塞入一个蒲草垫下,站起身来,又拿了几个铜钱奉上:“爷们每天站关口,辛苦了,这点辛苦钱,当是我们孝敬各位爷们的茶钱,润润口吧!我们前往李国探亲,还望各位爷们行个方便!” 守军心是暗服这位夫人会做人,明面上给的只是几个铜子,过往行人给小费,这是很经常的事,就算上司查起来,也只是几个铜子的事,把那几个草垫子往同伴那边踢了踢,同伴会意,过来首这:“你这个老李真是的,人家几个女眷你也要盘查,好了好了,时间不早了,还不快点让她们过去。” 那个守军顺水推舟,道:“小心驶得万年船,好,既然没什么违禁物品,过去吧!” 几人松了口气,她们包裹里银票可是厚厚一大摞,财不外露,能不被发现自然是最好的。 五人走到关口,便要过桥,这桥是两国公共地,在桥上走的人,只要还没有过桥,便可以随时召回,但只要过了桥,便是李国,中汉国人便无可奈何了,相反亦然,眼看众人要踏上桥面,这时突然听到后面一阵迅猛的脚步声传来,回头一看,一个人跑过来大叫:“快,上头有令,把那几个女的拦住,那是明海楼的人!” 几名中汉国的士兵大声喝道:“站住,不许动!”纷纷往这边疾追,为首的,褒若心下一阵悚然,正是明海楼的一个领事! 常佳大惊:“快跑!” 五人回头狂奔,对面李国的守关将领人一见不对,齐齐执枪以对,追兵见这几个女子已经跑过桥心,更是叫喊穷追不止,双方情势紧急! “站住!”后面叫喊。 “快点!”前面鼓喧。 第四十八章 一休万休 “快呀!” 常佳急叫,两个丫头和褒若年轻力盛,跑得快,但是慧娘却柔弱了些,跑在最后一个,常佳回身来拉,已经可以看到追来的人的脸,吓得大叫:“姐姐,救我!” 慧娘一咬牙,把手拉住常佳的手,小脚跑得飞快。 好在这桥不是太长,那几个方才收过常佳银两的人有心放水,其中一个故意跑到一半,唉哟一声倒地,另两个会意,上前扶起,便把不宽的桥给堵了一半,追兵速度不得不稍缓,就是这一宝贵的一瞬,常佳一鼓作气,在最为首的人就要抓到跑在最后的慧娘时,常佳手猛一拉,便把慧娘接进了李国关! 后面的人手就只是空了这么一指的距离! “站住!”李国的士兵用枪指着追来的中汉国士兵:“进我李国关,便是我李国人,不得无礼!” 褒若得意万分,也侥幸万分,就是这么一刹那啊!就是这么瞬一瞬眼睛。 明海楼的领事重得嘿了一声,转头对褒若道:“少奶奶,纵然少爷有何不是,你们已经成亲,有什么事不能商量,非要这样弃我们少爷而去?这不是让我们明海楼难堪吗?” 他是明海楼的领事,地位远在管事之上,明海楼四大领事,他居三,是以说话语气很是重,有点教训小辈的口气。 “这是我和他的事,我不想多说,今后也不愿多想,只是,现在既然你追到这里了,我们的事也该有个了结了。你等等,我写封信给他,他会明白的。” 有钱好办事,向李国的士后借了笔,褒若亲笔写下一封休书,算是临别作个好事吧,从今往后,你要娶谁,娶几十上百个,都与我无关:“今,夫妻二人:夫明厚载,妻奚褒若,因感情不和,自愿和离,愿夫君从此桃花常开满,暧昧玩尽,精尽人不尽,雨露遍天下!彼此男婚女嫁,两无关也!” 把信折成长条,正好裙上系着一个玉玦,“玦”音“绝”也,正充当离婚见证的大好工具,把信绑在玉玦上潇洒地扔了过去,那个领事眼明手快,抄手捞过玉 分卷阅读71 分卷阅读71 分卷阅读72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72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72 玦,打开一看,满脑云山雾罩:“这......这上面写的是什么呀?” 褒若俏脸一沉:“关你什么事!你拿给明厚载看就是了!” 慧娘在一旁看到她写的那字,早就羞得满脸通红,常佳已经麻木了,这个女儿,这种字,就这样吧,也算是一种特色。 芜儿和菁儿身为下人,不能对主人有太多埋怨,但是头却已经低得不能再低了。 要说褒若那字,要这位走遍江湖的三领事认清,还是有点为难人,那个“夫”字吧,那一横,说它是蚯蚓也不为过,但是那只是笔划不直而已,要命的是“妻”字,那一个女字底分明只是个菱形框,最特别的是那个“暖”字,那个日字边被独具匠心地画成一个笑脸,只是这个笑脸缺了点眼睛,又少了个鼻子,还有...... 三领事也是饱读诗书的,什么大草小草狂草,大隶小隶金文,都不在话下,但褒若的字,他愣是没看出来:“少奶奶不愧是名家出身,这一手狂草写得龙飞凤舞,纵放清奇,只是还请少奶奶赐教,这上面写的是什么?少爷要是没有认清,不是白费了这一手好字?” “放心,明厚载那家伙认得,你只管拿去。”她的字,也只有明厚载认得出来了。 领事不好再说,只得道:“如此,那属下就拿去复命了,少奶奶还有什么吩咐没有?” “没有了,对了,以后别再叫我少奶奶了,你的少奶奶另有其人,可别混叫。”褒若望着头上大大的“李”字关门,心花朵朵开:“再见了您哪,三领事,哈哈!娘,我们走!” 拉着慧娘和常佳便要走,三领事望着手上一片乌云,叫道:“少奶奶,请慢行一步!” 褒若回过头来,三领事问道:“请问少奶奶,少奶奶这字,写得甚是奇特,意比张旭,趣同怀素,却又有金文之风,隶之形意,属下素喜书法,不知少奶奶师承何家?让属下也好研学研学。” 常佳和慧娘哑然。 褒若却兴奋起来,大有他乡遇故知的亲切感,笑道:“三领事果然是高才,一眼就看出我的字非同一般,不瞒你说,我的字,那是连我的先生也夸的。”——“这是什么?人家闭上眼睛写一百年也练不成你这样的字!”先生说。 “但是他老人家谦逊,所以不许我将他的名字泄露。”——先生说::“将来出去,不要告诉人家你是我的徒儿,便是师徒一场了。” 三领事失落地看着手上的“狂草”,这般连他都猜不透的狂草,爷竟能参透,足见少奶奶与爷的缘分非比一般,他笑着道:“原来如此,那么,将来属下再向少奶奶请教。” “好说好说。”褒若笑得那叫一个灿烂。 没有将来了,给你休书就代表着和你家主人恩怨两分明,从此我也不怨他,他也别找我。 三领事望着褒若等一行消失在李国关门后,反倒笑了起来。 少奶奶,你以为你进了李国就没事了? “回京!”三领事早有准备,带着手下回到京中。 老太君一得知三领事回来,便召他去问话。 “你这次去,如何了?” “属下迟了一步,当属下赶到时,少奶奶已经过了交边桥。” 老太君皱着眉道:“这个少奶奶胆子也恁大了!离家出走还走到李国去!明家的脸都让她丢尽了!她可有留下什么话?” 三领事略一沉吟:“有,她说她和少爷各自成家,两不相耽。” “两不相耽?该耽的了,说得轻巧,只是怕你家少爷不肯,再说要休也轮不她来休。”老太君哼了一声,“要我说,早休了倒好,省得搁在现在,搞得府里一片不安,不提她了,少爷呢?” “少爷正忙着公事,属下只是不定时接到他的命令,也不知道他在哪里,此次找回少奶奶的事也是属下一手办理。” 老太君又问起厚载和微含的事,三领事一律回以不知,老太君也无可奈何,只得让他去了。 不知微含与厚载此行如何,如今褒若出走,更去往他国,摆明与厚载再无瓜葛,倒是让她有些意料之外。 “这个奚褒若真是那么心气高?” 她喃喃自语,“不,不会。”她又摇头否认了:“怎么可能会有一个女人不贪图明海楼的权势与金钱?她这么做,也只是为了引起厚载的注意罢了,当初她那么用尽心机嫁给厚载,不正是为了这一切吗?” 想到此处,心便笃定了下来,这个褒若一定是知道明海楼在李国也有产业和关系,才去的李国,没想到这个褒若心机这么深,倒是小看她了,那个微含恐怕不是她的对手,如果微含真不成倒也没什么,只怕将来这个褒若太过独断,明厚载又过于爱妻,明海楼的大权会旁落到她手里才好,牝鸡司晨,自古皆忌。 正想着,看着庭间天池中央,她的儿子礼睿失魂落魄地拖着脚步走过,衣服皱巴巴的,下摆拖在刚下过雨的地面,就这么从水间趟了过去。 “这是怎么回事?你的跟前人呢?这是什么样子!”老太君站在堂前,恨铁不成钢地看着礼睿:“一家之主,不就是老婆闹了点脾气吗?弄成这样,跟你儿子一样没羞!” 她重重地顿了顿拐杖:“大的老婆奴,小的老婆奴,真是气死我了。” “是吗......老婆奴就老婆奴吧,总比没有老婆妈的好,可惜我现在连老婆也没有了。”礼睿站在堂前,一身狼狈,从前只要他身上一沾上些水,丽萍就一定会把他拽开,然后拿干净的鞋子衣服给他换,嗔他不懂爱护自己,哪怕他娶了妾,让她一度伤心欲绝,她也没有不管他,可是这次不一样,她前所未有地甩开了他的手,头也不回。 老太君看着儿子眼里一片茫然,像失了主人的小狗,又气又怜:“傻儿子,哪个老婆不跟老伴闹个脾气的,脾气闹大了,回娘家也有的,她又没有回娘家,只是去了别庄小住几日,等气过了,自然就回来了,你着的什么急呀,你要是真这么放不下,我明日和你一起去别庄,把她接回来就是了,多说几句好话,女人嘛,一辈子争的是什么?不就是一个面子?” 当年,丈夫纳妾时,她也曾气得回娘家,但是丈夫给足了她面子,命令几个小妾向她磕头问安,又亲自上门来接她回去,她便回来了,男人本性好色,要他一辈子只守着一个女人,其实难为。想通了。便不气了,只要这个家的女主人是她便行。 丽萍这次对礼睿这么不客气,一方面是从前积怨未发,一方面是受褒若的影响,只要解了她的心结,还怕她回不来? 老太君自信满满,自然而然也给 分卷阅读72 分卷阅读72 分卷阅读73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73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73 了礼睿很大的信心,眼睛也亮了起来,老太君叹道:“你呀!快去换衣服吧,来人!把爷身边伺候的人各打十大板,怎么伺候的人!” 次日,老太君命礼睿的两个妾全身淡服,不许装扮,素着脸跟车来到月霁山庄,月霁山庄门前十几名彪形大汉把守,见到老太君也只是原地行了个礼,并不上前迎接,老太君见这架势,知道明夫人还气在头上,道:“你们进去通报,说我来了。” 很快的,回话的人出来报道:“夫人说了,今日庄内正在进行大修,内部乱得很,不敢劳动各位尊客,请老太君们回吧。” “放肆,你这个通报的下人没有说清楚吗?来的是她的婆婆与丈夫,哪来的客?!” “小的禀报过了,夫人是这么说的。” “再报,说我们明家上下全体来求她回去呢!请她老人家赏个脸,接见我们吧!只要她出来,我这把老骨头,就算给她当牛做马,也是心甘情愿!”老太君冷哼一声:“烦劳这位管家再跑一趟罢!” 这一番话说得夹枪带棒,那个下人连声道不敢,再去通报,这回出来道:“夫人说,不敢劳动各位尊客久等,既然各位尊客执意要见,那就请移驾到贤兰厅。” 老太君不说话,面有愠色,这个丽萍架子未免太大。 第四十九章 明夫人拒回,常夫人贾玉 在贤兰厅等了足足两盏茶的功夫,明夫人才姗姗来迟,礼睿忙站起来看着她,老太君微微咳了声,礼睿又坐下了,明夫人看在眼里,不动声色道:“没想到老太君与夫君一起来,方才忙一些事,听差了,下人执待不周请两位见谅。” 嘴上还叫着“夫君”,但这个“夫君”二字叫得全无情意,如同叫一个陌生人,叫陌生人还有几分礼貌的亲切,叫“夫君”却像是叫一个不讨人喜欢的陌生人一般,冰凉凉地直刺入礼睿的心,他再次伸手去拉明夫人的手,明夫人冷冷看了他的手一眼,也不挣脱,也不回应,听他道:“丽萍,我知道我从前做了很多让你伤心的事,我好好改过,我们好好过吧?你也别任性了,你看,娘也来了,要是她被气出一个三长两短,我们怎么过得去?” “确实,要是老太君被气出一个什么好歹来,我怎么过得去?你们快回去吧,我最近身体不好,要在山庄好好疗养,回了你们的明府,怕是活不过三年。你们让我在这静静地养养,我便足感大恩了。”明夫人说罢,向老太君大大连福了几福,那架势,仿佛在说,求你了,别再闹了,只要你离开我眼前,我便是上辈子积了大德了! 老太君心中恼怒愈生,面上仍是一片宽和,温言道:“丽萍啊,你嫁入我们明客二十几年,我向来当你是亲生女儿看待——” 明夫人忍俊不禁地笑出了声,忙用帕子掩了嘴,好一个视如亲生啊! “一家人,有事坐下来好好说,这才是一家人的道理,过去的事也过去了,何必揪着不放?你听我说,我和礼睿来接你回去,你就和我们回去吧,礼睿这几日寝食不安,怕你一个人住着不妥,从今往后,我会让礼睿多想着你,你一个女人也挺不容易,这些年来,侍奉公婆从无差处,在妾的问题上也处理得很好,从没有打骂的情况发生,我知道她们平时也常让你生气,这不,我把她们带来了,随你处置。”老太君面色慈祥,手一挥,两个小妾从礼睿身后闪出来,给明夫从跪下。 明夫人一闪身道:“不敢当,两位姑娘对爷侍奉得是尽心尽力,不敢受你们一礼,只是爷送你们的那些宝贝可得收好了。” 礼睿脸又红了,咳了一声,知道夫人是在讽刺他为了讨好两个小妾,把夫人的首饰拿去私自赏她们的事。 “那时,我看你的那几样东西旧了,觉得配不上你,所以私自替你打发了,回去快去把夫人的东西还回来!”他对两个小妾斥道,小妾应道:“是。” 脸上却都不情愿,当时她们用尽手段把夫人的东西弄了过来,第二天她们的头上出现那些首饰,夫人的脸色可真是好看呢! “不用了,别人用过的东西,本来我就不该要。”明夫人有些厌烦,这几人在这里搅缠了这么久,本来平复不少的心情又开始有些激动,她不想再为这些人动怒了,站起来,笑语生春:“老太君出来已久,也该回去了,省得一会弄出好歹来怎么办——来人,把老太君和夫君大人送出去吧,这里山上地方,小心被风吹着。” 老太君不动,悠悠地道:“女人哪,这一辈子靠的是谁?不就是夫君和儿子?差不多时候,该下台阶就下吧,不然,可不好看。” 明夫人不想多说,头也不回地先自走了,边走边给为首的一个大汉使了个眼色,那大汉会意,上前道:“请老太君和爷这边走。” 言语间竟很是不客气,大有“不走就把你们拖出去!”的意味。 老太君从前做事无往不利,现在却回回失利,又气又恼:“礼睿我们走!真是不知趣!” 两名小妾上前扶她,走到门口,回头见礼睿犹自不动身,怒道:“没志气的东西,为一个女人这个样子,羞也不羞?” 礼睿一步三拖,往明夫人离去的方向一望再望,那名大汉皱了皱眉,挡在他面前:“爷请这边走。” 礼睿这才认真打量了一眼那名大汉,觉得有些眼熟,细一想,却想不起来,只得罢了,对着明夫人离动的地方扬声叫道:“夫人,那你就在此休息几天,我们过几天再来接你。” 老太君一个眼色,两个小妾上前死活拖着礼睿走了,老太君回头看了月霁山庄一眼,见防卫甚是严密,守卫的都是一些身手看来不错的人,那些人对老太君一行并无多少恭敬之意,冷笑一声:“哼,倒是长进了!” 这天,微含回来了,自从她被厚载打发走,便再也没有见过厚载,明老君叹道:“算了,也许是你们缘份不够吧,眼下正是多事之秋,等厚载回来再作打算。” 微含虽然心有不甘,但目前确实没有办法,只得道:“老太君不要担心,这事,强扭的瓜不甜,慢慢来吧。” 老太君叹了口气:“你是个好样的,可惜,厚载不懂珍惜,偏巴着那个小商女! 微含独自回凤尾楼去,不久,凤尾楼的后门但有一个人闪身进了微含的房间。 礼睿回来后,总觉得心里有什么不对,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晚上便做了一个梦,梦见当年他遇到丽萍的情景,她站在小桥边,撑着一把粉红的纱伞,淡淡柔柔的粉红挂在她脸上,他就这么爱上了她,她的身边还站着一个男子,对,那个男子当时是她的奴仆,在一边为 分卷阅读73 分卷阅读73 分卷阅读74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74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74 她牵着一匹小马。 “啊!”蓦地醒来,他知道为什么不安了,那个男子的目光!充满了爱意! 李国的京城和所有国家的京城一样,繁华喧闹,叫卖声此起彼伏,这里常有大批的商贾进出定居,再在的富豪在这里,也不会很显眼,有户新搬来的,在东大街居住的有钱人便没有引起大家的注意,只知道是寡居的两个夫人带着女儿在这里住下了,这一家夫家姓吴,女儿嘛,那真是温柔贤淑端庄,熟读《妇赋》《妇缄》《烈女传》等名书,他们在这里置了产,买了大房子,还买了不少嬷嬷媳妇和丫环,周围人见状,也不敢小看,便也没有人上门啰。 已经到了国外,常佳便不再遮遮掩掩,买了深宅大院后,又在京城开起了店面,要说,还得亏了是汇通钱庄在李国也有办事处,中汉国的银票,在这儿也能兑开,常佳这回是做珠宝行的生意,做这一行,最是麻烦,要和珠宝玉石匠打交道,要和有钱人打交道,有时也要和官场上打交道。 好在常佳从小对生意就精通,经过几个月的时间,终于让珠宝店开始处于盈利状态,褒若跟着母亲学着和各行各色的人打交道,鉴别珠宝玉石的优劣真伪,并予以定价,当然她是以常佳养子的身份参与珠宝行的事务,这个时代,女人虽然也可以经商,不过还总不如男人来得明正言顺,那些人见这户人家有个儿子,便也不敢欺得太过。 璘瑜珍玉阁的名气在常佳和褒若的共同努力下,终于在京城打出了一点名声,熟客渐渐开始回头看货买货,有时甚至会带来朋友亲戚一起来挑选,这天店里来了一个蓝色锦衣人袖子处用黑、红、绛三色绣出约一半掌宽的马蹄纹,选了一样玉石白菜,连价也没有还,只说了句:“就是这了。” 扔下银两,就走了,常佳有些奇怪,很少有人看东西不还价的,后来有个在店里先首饰的人对她说,这个人的打扮是宫里的公公,可能是皇宫里出来采买新鲜玩意儿孝敬主子的人,要是被他看上店里的东西,您就不用辛苦了,他看货从不还价。 常佳勾起了满腹心思,想起那个总是温言细语的人,这么多年了,一直不曾将他忘记,不知他可还曾记得那个在路上孤苦无助的女子?也许早忘了吧? 她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只知道人人称他“小凌王”,但那时他只是个落魄王子,如今不知怎么样了? 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巧玲珑的玉坠,上面雕着一个笑脸弥勒,“你要像他一样笑才行啊,天天看上几遍,看久了,你就会笑了。”他说。 她轻轻地笑了,这些年,她没有被薄幸的前夫打击得全无生机,不正是托了他的福! 和他分手后,代以被夫家所弃的悲凉的一种绵绵不绝的思念,女人啊,选错男人便是万丈深渊的开始,如果一早遇到对的人,这十几年的辛酸便不会有,十几年,说短也短,说长也长,短得一弹指便过,长得,一夜夜的更漏像是怎么也滴不完,只能和姐姐两人相偎着到天明。 “夫人!夫人!”那个熟客连叫几声才把常佳的魂唤了回来,见她眼睛微红,惊道:“莫夫人,您是怎么了?” “啊,没什么,想到一些事。”莫夫人忙强笑道,那个熟客知道她一介寡妇,独自来到此地开店,必是吃了不少苦,同情地望着她:“过去的,该忘就忘了,老这样想着可不行,人总得要过日子啊。” “谢谢您,罗太太,我本来也没有多想,只是偶而失了神而已。你想要什么?”常佳忙笑着,很快把弥勒佛藏进袖中。她的衣服中总有一个小小的暗袋,专门藏着这个玉佛。 “把这尊玉观音请出来我看看,我女儿要临盆,请一尊回家镇宅。” 褒若来到店里时,常佳刚刚把罗太太送走,褒若问道:“今日生意如何?” “还算不错,一个宫里的人买走一个玉石白菜,刚才这位罗太太又请走一尊开光过的玉观音。”常佳笑道。 天店本不是为钱,只是为了打发时间,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让褒若多历练历练,男人靠不住,便只有靠自己了。 “刚过我来时,玉石匠说那边陈老三那里来了一块玉料,足有两百多斤,还没有开呢,现在正在赌玉,问娘要不要去看看?” 所谓赌玉,便是对一块玉料进行不开料估价,价高者得,玉的质量那是听天由命,好也是你,坏也是你,所以有一夜暴富者,也有一夜落魄者,这里,凭的不单是对玉的感觉和了解,更是赌运气,常佳自然是知道的,略一沉思:“去,你也去,看看也好,反正我们不为赚钱。” 几天后前往城郊的路上,多了不少马车,赶车两个时辰便到了目的地,这里有一个个玉石厂,每个玉石厂都有自己的镇宅之宝,如今,那块被喊价的玉石,被放在其中一个玉石厂院子当中,这块玉太大,料仔商很是费了一番脑筋,要是自己开了那玉,万一是没有什么大价值的下脚玉就亏了,但要是拿去赌玉,又有些舍不得,思来想去,最后决定还是赌玉,让别人去承担其中风险与利润。 参加赌玉的人围着那块玉料敲打探看并火烧,只是今天按玉主人的规定,不能磕坏损伤它,也不能开片,那就只有凭来看玉的人用自己多年的经验为自己寻得最合理的价格。 正文 第五十章 相遇犹是当年人 一辆华丽的马车在院子外停下来,众人听到声音,回身看去,见车上下来一个年轻女子和一个小少爷,那个年轻女子昂首挺胸,少年则是跟在她身边,眼睛不停地看来看去,周围安静下来,大家都在看着这位穿戴不烦的夫人,身穿一袭紫色云纹富贵牡丹的对襟裙,披着一件出锋银绸披斗,手里笼着一个貂皮手笼,头上是白色的狐皮卧兔儿,正中一颗硕大的蓝宝石,旁边攒着一圈小小的珍珠,头上凤髻高耸,在雪地里,极是耀眼光彩,极是贵气逼人,她长得本就明丽动人,再加上华服衬托,珠光宝气,优雅异常,美得让人目眩。 她身边的小少年,看起来年小不过十三四,皮肤白净,眼睛明亮灵动,嘴角总带着一丝笑意,却不显狡猾,身上着绿色彩纹镶边在马褂,里面露出一截黑底白飞花的夹袄袖子,戴着一顶小小的圆帽,白狐毛的皮围了一圈过去,白狐皮间有一块方正的翡翠帽饰,绿得要滴出来一般,帽子上方是金链,总结到帽子顶端,成一个大金镂空的圆雕花球,别的不说,单是这顶帽子,便不知值多少钱!小小白白的系戴着一截软皮皮围,防止骑马里缰绳勒到手心手掌,他 分卷阅读74 分卷阅读74 分卷阅读75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75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75 一进院子,便笑眯眯地围着玉料转来转去,很有些令人捧腹的可爱逗趣感。 众人不由注目良久,舍不得移开眼睛,不知进来的这对男人是佛是姐妹 常佳的手伸来了,众人不约而同地叹了一口气,美人手上套着一副从没见过的手笼,把五个手指全包住,并没有露出一寸肌肤,自然玉主人便吃不到好,但能和美人这般接近,却也是难得的福气,当下握住常佳伸出来的手,陈老三要说还真没有占到便宜,那个丝绸的布料摸起来疙疙瘩瘩,根本辩不出美人的手究竟为何,只能知道她出了多少价。不过常佳临去的那一眼,却让他幸福了好久。 等着的空隙,大家吃着茶,那个陈老三眉头紧皱,手不停的磕着桌面,时而不露痕迹地朝一个大肚子玉商喵喵,又不时朝母亲喵喵,想是两人的价格差不多,难以取舍,褒若有些奇怪,但没有说,从一个仆人手里接过一碗姜汤,递给母亲,常佳喝着茶,有意无意地问了一句:“今天的姜茶不错,还有吗?” 褒若道:“有。随要随有。” “拿点给各位叔伯们暖暖身子,这大冷的天。” 褒若一声令下,随来的仆从们从车上搬下一个紫铜小炉,放在院中当地,开始煮姜汤,用梅树上的雪煮水,须臾便得,每个老板分得一小碗,人人在大冷的天都冻得脸红鼻塞,光喝茶,也暖不了,这一碗姜汤下去,顿时手脚都开始热乎起来,人人在心中都赞这为莫太太会做人,在场的都是老狐狸了,不会随便吃喝人家的东西,当众煮姜汤,去了众人的疑心,且又干净。 “莫夫人,玉是您的了!”陈老三喝完了姜汤,主意已定:“夫人开的价甚是合理。” 赌玉,赌玉,既占了个赌字,便是指变数极大,得到的未必有福,没得到也未必是损失,是以众人只是“嘘”了一声,马上就把兴致转移到开玉身上来,常佳笑道:“本月二十三是百事皆宜的好日子,就将在那天开玉,开玉地点便选在我们的磷瑜珍玉阁后面的小院。有兴趣的各位老板皆可来瞧。” 然后以规矩,与陈老三走入后堂,常佳手里拿着一个小锦盒,里面是一叠银票,在后堂,数出有数,又另外压了三百张一百两的银票,道:“今日多谢陈老板割爱,开玉那日请务必到场,我们交个朋友。” 回程路上,褒若不解地问:“为什么不当面开玉?习惯上不是交了钱,就有陈老三负责开玉吗?” 常佳点点她的额头:“你当初对付明厚载那套不动声色的本事跑哪去了?连辩事非都不会了!那玉开出来,若是坏的,我们颜面尽失,人家说毕竟是女人成不了大器;如果是好的,人家眼红,万一在我们回程时搞个动作,岂不是麻烦?不如定个日子请他们来看,再请他们吃一顿,彼此交个朋友,便有难听的话,也不好意思多说,到时就想搞什么动作,也未必动的了我们。” 正文 第五十章 相遇犹是当年人 突然,众人都开始惊呼起来,这次去除了外面的石皮,竟然下么便呈现出一种枣红色!这是枣红包浆啊,极品! 玉工小心翼翼地开出一小片,枣红皮下是一层白色如油脂般、半透明的,光润细腻的玉,众人都开始激动起来,睁大了眼睛,把头都凑到籽料前,这雨,竟然除了先前开的那两个地方玉质不太好,但也不过拳头大小的两个地方,其它地方,竟然都是包着枣红皮的白玉,这么将近半人高的玉,价值连城!无法估量! 一时间,人人都无声了。 常佳心里也大为意外,她参与赌玉不过是为了让褒若多见识,还有就是她本来就喜欢这种游戏,没想到竞得了块宝! 磷瑜珍宝阁有块极品老坑红皮玉的事,飞快传遍了京城的一个角落,都说磷瑜珍宝阁的掌柜眼光独到,惯能寻宝,名头打开了,上珍宝阁来买珠玉的人大增,常佳与褒若不得不请了两位妥当人来帮助搭理珍宝阁。 那个公公又来了。 “掌柜的,把你们这儿最有趣的把件儿拿给咱家瞧瞧!听说你们这儿倒是有底气的。” 这个公公虽然尖着嗓子,但并不惹人厌,只是比一般男人稍尖些,介于男人与女人之间的一种中音后来褒若才知道,原来宫中的太监除了那些品级低,干粗活的太监外,真正有身份的,在皇帝妃子或是亲王等主子身边近身服侍的太监声音并不难听,都经过训练,把那些难听的嘎音尽力去掉,所以听起来,并不像下等太监的声音,如石头划过玻璃那般刺耳,让人毛骨都耸起了。 “公公,您来啦!”褒若也认得他了,这个月他来了两三次了,褒若笑着拿出一个红翡的金蟾献宝的把件,那个 公公瞥了一眼:“不够看的。” 褒若笑道:“公公真是好眼力,这样普通的、不过千把两的玉佩,怎么得入您老人家的法眼,是小的没眼力!” 公公的脸上有了笑容:“小掌柜年轻小小的,却挺会说话的。” 褒若又进库房小心翼翼地捧出一个锦盒,里面是一个紫玉葡萄,葡萄上门的绿叶天然清润,很是可爱,公公拿出来把玩一番,对着阳光照了一照,确实不错,用来把玩倒是个好物件,也不啰嗦“开个价来。” 褒若心痛地看着公公毫不在意地把紫玉葡萄在手间捻动,咬牙道:“我娘说了,最低一千两!”眼睛里仿佛就要滴出泪来一般。 “哟,小掌柜,瞧这样,不过一千两的东西,也值得你这么样儿?行了,让人知道说我五公公欺负孩子,给” 随手掏出一叠银票,至少两千两,拿走那紫玉葡萄走了出去,褒若的眼睛瞬间睁大两倍,赚到了! 紫玉葡萄市价不过三百两。 这些人也不在乎这钱,东西也是好东西,图的不过是个身法而已。 从此褒若终于正式踏入“奸商”一道,并热此不疲。 “爷,就是这里。”几天后,那个太监引着一位四十岁左右,相貌相的男子进来,那男子一身普通人打扮,只是腰间一枚碧绿的玉镂坠泄漏他他的不凡的身份。 正要说话,门帘响处,常佳一脚跨进店来,那男子后转,常佳正好与那个男子撞了个对面,这一下,两个都呆了—— “佳人?” “小凌王?” 两人同时叫了出来,常佳面色乍然苍白,身子摇摇欲坠,那男子抢上前便扶住了他,声音微微发抖:“我终于找到你了!” “你......我......”常佳眼前模糊一片,不知道 分卷阅读75 分卷阅读75 分卷阅读76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76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76 怎么开口,一行珠泪便顺着玉颊流下,湿了他的手。 “当年你为什么不告而别!你知道我有多伤心吗?”那男子抱着她再不肯放开。 “你......现在......你......”常佳再也发不出完整的词句,全无平时的精明伶俐。 这十年来,常佳好歹也算锦衣玉食,美丽依旧;那男子,就是小凌王,常佳曾爱过并短暂相守过的男人,也知道瘦了些,也许是两人都在时刻思念着对方,一眼竟然把彼此认了出来! “这一次,我再不让你走了!走,跟我去王府!”那男子先冷静下来,马上便紧紧扣住了常佳的手腕,让她挣脱不得 第五十一章 旧情依旧深且长 常佳死命挣扎:“不要!不要!” “你是不是改嫁了?那也没事,改嫁再改嫁!我只要你!你懂不懂!跟我走!”当年那个温谦公子如今已经是一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王爷,行动霸道蛮横,扣住她的手再也不放,生怕一个松劲,她又像那日一般,从此无影无踪。 褒若瞪大眼睛,没等她津津有味地看完这一幕爱情喜剧,她的老娘就在光天化日之下被人拉上一辆车子,转眼消失了! “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呀!”褒若喃喃道,独独忘了“喊”出来,等她想起老娘有可能十几年的贞操不保时,那车早就没影了。 常佳伏在小凌王的怀里,忍不住的眼泪如珠滚落,烫在他的心里,“别哭,佳儿,你哭了,我都不知怎么办了。别哭。”如同初遇,他温柔地道:“姑娘,你有什么伤心事?” 常佳浑身发抖,当年,她因孕吐,吐得满脸的泪,加上伤心事,在那高热的天,几乎要晒化人的午后,差点没有死掉,也几乎没有了活下去的勇气,一辆车在她旁边停下,他扶起伏在树根上的她:“姑娘,你有什么伤心事?” 有什么伤心事!有什么伤心事!有钱人家的公子,你怎么会知道我的伤心事! 见她可怜,便把她带上了车,后来,他温言解劝,天天陪在她身边,为她说笑话,为她寻找孕期女子爱吃的东西,刚开始,只不过是恻隐之心,后来,不知怎么照顾她便成了他的习惯,情愫暗生。 变成了牵挂一生的爱,只有短短两个多月,有可能成为一生的爱人吗?人世间,没有什么不可以,他们便这样思念彼此,思念了十几年,也许,如果没有这次的相遇,还要一生思念下去。 常佳不声不响,在他怀里闷闷地流着泪,回想过去的日子,父母的双亡,将军的薄幸,奚闰的轻薄,悲从中来,泪水直透他的重重锦衣,直烫进他的心。 “你要带我去哪里。”哭够了,她冷静下来。 “我要带你去王府。” “不去,我和你非亲非故,去了像什么?你们家王妃看了岂不对你冷了心?”常佳坚决地反对,并要下车。 小凌王笑道:“我的王妃,在我逃亡去中汉国之前便亡故了,这些年,我一直没有续娶。” 岂止没有续娶,连他的封号都没有变,怕她找不到自己,自己也陆陆续续地派人去找,但以天下之大,又是在邻国,能有什么办法?久而久之,他也灰心了,但仍旧没有再娶王妃,每次皇上一提到这件事,他就反射性地想起她,想起她哭着说:“他变心,娶了个小妾,一家人都欺负我没爹没娘!”便怎么也不肯娶妾。 也许虽说是死心了,但还是在内心最深处盼望能够遇见她。 “这些年你怎么过来的?”她平静下来,他握着她的手,搂着她的肩问。 “还好吧,我嫁给了姐夫,”见他脸色突然沉了一下,不由自主地补充道:“当然,是做给别人看的,我总不能让孩子生下来没有父亲啊,我们从没有同房过——” 眼见他的脸上突然容光焕发,不由得想骂自己,你好好的多说这些干什么? “他给我的孩子一个立身之处,我给他当长工,替他赚钱。”她说得轻描淡写,小凌王却知她受了多少苦,一个女人在外面抛头露面,与男人争着价格,岂有好过的? 轻轻拥着她,把她锁进自己怀里:“今后你有我,我不会让你受委屈。” 小凌王府,虽有个“小”字,但气势却浑非一般的王府可比,牌坊,匾额无不大而华丽,沿着甬道进去,直到内花园小凌王才扶着她下车,虽然已经相隔十年,但小凌王心里却一直下意识地把她当作当年那个有孕在身的娇弱女子,一个王府没有女主人,有些奇怪,但五公公心里却明白,很快的,王府的女主人便有出现了。 出来的嬷嬷不少,常佳一瞥之下,心里便有了底,没有主子约束惯了,这些嬷嬷都有些没规矩,也不说明,只和小凌王道:“我是来作客的,还是怎么回事?你总得有个名目让她们称呼我啊。” “这位是常夫人……”常佳笑了起来,他真是不让自己冠别人的姓:“今后也将是你们的新王妃,都给我勤谨些侍候!现在先下去。” “我的孩子还在璘瑜阁呢。”常佳对小凌王道。 “对了,那个孩子今年十五岁了吧?” “十五了。”常佳叹道:“是个好孩子,只是和我一样遇人不淑,只得男扮女装到李国来避事。” “你又伤心了!”小凌王劝道:“虽不是我亲生,但我和你一起为这个孩子奔忙过,在我心中,也算是我的孩子了。我这就让人把她接来。” 想起刚进店第一眼见到的那个少年,白净的面皮,笑得甜甜的脸儿红润润的:“是店里那个小少年吗?” “正是呢。我也得回璘瑜阁一趟,我的姐姐,也还在东大街住着,也得安排她她才行。” “我自有主张,你不要出去了!”一听说她要走,他反射性地抱住她,生怕她又走了个没影,这一抱,满怀的馨香,小凌王不禁心神一荡,抱得更紧了。 常佳多年没有男人近过身,一下子脸全红了,用力推开他:“干什么呀!” “佳儿,你让我抱抱吧,我想你想得快疯了!” 他不肯放,用力地、紧紧地搂抱着她温软的身子,常佳敏锐地察觉他身上有个东西硬梆梆地抵着她,大羞:“放开我!” 小凌王心里暗笑,放开,岂有那么容易? 相爱男女,旷久未见,小凌王已经忍不住了,常佳也好不到哪里去,身子软绵绵地,使不上劲,小凌王压制她的手,用力一扯,玉石扣子啪啦啦丢了满地,常佳急了:“你敢?” 分卷阅读76 分卷阅读76 分卷阅读77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77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77 “好佳儿,过后随你处置!”嘴不停,手不停,他几下便把常佳脱得只剩亵衣,常佳又急又气,偏偏挣不过他,他的手,几时变得劲力那么大了,这才发现,他的一只手,足有她两只手那么大,他困住她的两只不安分的手,一只手得空便从亵衣下滑进了她的双峰间,引得常佳一阵颤抖,虽是生过孩子,但她的身材却依旧紧致光滑,让凌王深深吐了一口气,再也无法自制,用力扯开她的裙衫,那里,已经濡湿一片。 “啊!” 随着两人同时一声解放的嘶吼,他进入了她的身,她的世界。 却说褒若见娘同那个小凌王一同离去,早就料到两人之间必有什么隐情,不会是自己亲爹吧?她在店里为老娘守了十几年的贞操而预先哀悼,眼看着曝光西落,照上东壁,这才听到门帘一响,小凌王与常佳一同走进来,常佳步伐有些蹒跚,小凌王却稳健如初,不禁暗叹,老娘,您该加强锻炼才是啊! “娘,你走哪儿了?吓死我了!这男的是谁?”褒若愤慨地望着小凌王:“你是不是看上了我的珠宝阁,想要劫持我娘来要挟我?” “褒若,不得胡说!”常佳忙制止住她的话:“这位是……是娘亲过去的朋友,多年未见,太过激动了而已。” “是挺激动的!”褒若笑眯眯地看了娘粉面召唤花的脸,步履不稳的脚:“激动太过,小心伤身啊。” “死丫头!” 小凌王看着褒若,当年佳儿腹中的那一块凸起化成了活生生的美少女,作着男装打扮,可爱的眼睛滴溜溜地转,不由道:“你叫褒若?当初,你可还只是你娘腹中一个血块呢。” “咦,您言下之意,我还没出生,您就认识我娘?” “你娘因为你,吐个不停,还是我照顾的。” 褒若大为惊讶,那么说,常佳不是在奚府受的孕了,和这个男人有什么关系? “难道,你是我亲爹?” 她没大脑地冒出一句,把常佳气个半死,就要上前崩她脑门,小凌王大手一拉,把常佳拉在身边,低下头,看着褒若,笑意愈深:“猜对了。” 慧娘见到小凌王也极是惊讶,小凌王对她一口一声尊称“姐姐”,知道慧娘这些年来苦心维护常佳,对她是尊敬有加,当下就要把她和褒若也一同接进王府,慧娘本不愿意,担不起小凌王私下对她道:“姐姐,我对佳儿是真心的,当年她不告而别伤透了我的心,好容易再相见,我不想再分开了,您要是不去,她也必不肯去,再说府里没有其他女眷,不再担心其他。” 于是,当天,常佳与慧娘和褒若一起进了王府,要说不去王府还真不行,小凌王在她们房子外布满了士兵! 就在这一天夜里,十几个神秘男子潜入莫府,也就是常佳和慧娘的府第,不见莫府主人,抓了一个仆人逼问,得知一行人被小凌王接走后,为首的男子若有所思。 小凌王与常佳相守几天后便进宫见驾,要娶常佳为妃。 皇帝问道:“你要娶的是何人?” “是臣弟在中汉国时遇见的一个女子。当时,臣弟被淑妃的人追杀,被她所救,后来她知道臣弟身份,怕臣弟恋着她不顾国家,便悄然离去了。谁知这么巧,她的家人故去,女儿也因为遇人不淑流落到我们李国的京城,开了一家珍宝阁,就这么又遇上了。皇上!臣弟知道她不是名门之后,但也是官宦之家遗女,并不下三滥,她为了臣弟,吃了十几年的苦,臣弟之前一直不肯娶妃,也是为了她,请皇上成全!” “你提到女儿?是你的骨肉?” “不错,正是臣弟的骨肉,当时她被夫家休弃,与臣弟情投意合,委身于臣弟。”小凌王坚定地道。 皇帝不信道:“既是休弃之女,你怎么肯定那孩子是你的。” “皇上,我们认识五个月,她走前一个月,刚给大夫诊过脉,有孕三个月了。这期间我要避着追兵,所以我们是形影不离的。” “原来如此。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你这么久不娶继妃,我本来就怀疑了,带她和那个孩子来见朕。” 结果,皇帝对常佳是赞不绝口,常佳风度绝好,口齿伶俐又不多话,极得皇帝赏识,特别是对她十几年含辛茹苦地抚养孩子之举犹为赞赏。 褒若就更不用说了,长得本来就可爱,随着常佳看了世面,那真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把皇上说得开怀不止,把太后说得直道:“这孩子可怜见儿的,这孩子可人疼!” 结果,从宫里回来时,褒若满载而归,大家对这个流落在外的李国血脉又怜又爱,再加上攀比之心,见面礼一个给的比一个多,褒若笑得牙齿都快掉了。 回到王府,常佳瞥了褒若一眼,警告道:“差不多就得了啊!瞧你笑的那样,居然对着太后说什么太年轻了,太后两字叫不出口,不叫太后又显不出您的高雅气质!也不嫌碜人!” “你不也一样,你还说皇帝长相俊美,龙行虎步间,凡疑天上神仙下凡,吕纯阳再世!”褒若回嘴道,又回头道:“娘,您没有看到皇帝那时笑得啊,眼睛都不见了!” 小凌王笑道:“好了你们俩,真是一个模子里出来的,大的也不要脸,小的也谄媚!” 话没说完,一阵寒意从足下生,常佳与褒若齐齐回头瞪视他,常佳微眯着眼,勾了勾手:“过来说清楚,这话什么意思?” “呃,”小凌王有种大难临头的感觉:“没说什么……” “啊!” 次日,小凌王戴着一顶护耳雪帽,煞是威风,褒若暗自偷笑,不知他的耳朵还疼吗? 常佳没有对褒若说明情况,这种情况下,形势是越单纯越好,褒若还是只叫小凌王为“王爷”,一个从出生以来就没有见过的男人,要她一下子叫“爹”还是挺为难的,小凌王也不急,反正都聚在一起了,慢慢来。 小凌王也自有一个儿子,是前王妃留下的,目前随军在边疆历练,因此目前王府里只有褒若一家,褒若日子过得舒适,闲来有空便去璘瑜阁走走,再到宫里甜嘴儿地哄几位老娘娘高兴,骗点珠宝,要是再没事干,就把王府里不喜欢的东西或是摆设一一换成自己喜欢的,慧娘和常佳都不是爱挑剔的,所以府里的下人也不甚抱怨,有几位实在难缠的老嬷嬷,都被五公公带走了,常佳和慧娘的日子过得实在是滋润,有时两人相顾而望,总觉得是在梦中。 只是常佳内心深处,总是有些不足,那便是慧娘的事,总不能让慧娘一辈子不嫁吧?但是慧娘却淡淡一笑,就把 分卷阅读77 分卷阅读77 分卷阅读78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78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78 话题转开了。 正文 第五十二章 世子归来 璘瑜阁的生意越来越好,褒若也经常拿些漂亮玩意进宫孝顺各位娘娘太妃什么的,宫里的太监也经常进来挑选东西,而且给的价钱还特别大方,褒若心里明白,那是皇帝对这个远来的侄二的关照,太监来多了,人人都知道皇宫也用璘瑜阁的东西,来的人越发地多了。 这天有一个珠宝商携了一样古玉盒子上门想脱手给璘瑜阁,那个盒子用整玉雕成,金如意片铆合,表面浮雕与透雕相间,雕出一幅百花齐放图,打开盒子,却是一只玉雕的蟋蟀,眼睛乃是用黑宝石缀成,蟋蟀有点奇怪,轻轻一晃,对它吹一口气,竟能发出“嘘嘘”的叫声,仔细一看,原来蟋蟀什么上被小心钻出一个小小的口,类似的哨子的内部结构,这东西很是奇巧,要在玉的内部雕出这样精细的构造,没有数十年的雕工是办不到的,褒若很是喜欢,当下便要找来店里的供奉,看值多少钱,那个商人也干脆:“我嫌这蟋蟀盒太过花巧,你想要,一百两拿去!” 当下就把这盒子买了下来,供奉奇怪的道:“这盒子,论玉质便不下八百两,再加上这雕工,这心思,没有三千下不来的,居然只要一百两?” 从此,总有一些珠宝商三不五时地来到店里,说要脱手东西,总是以东西本价的十分之一,或是更低,便脱手给了她。 刚开始还以为是知道璘瑜阁有王爷撑腰,所以来献殷勤,可是,那些珠宝商却从不说明自己是谁,打哪来的,这倒有些奇怪,做珠宝商这行,常和贵人打交道,一不小心便容易陷进政治里去,褒若不得不小心,再有来拿东西来脱手,便不要了,那些人也奇怪,不要就不要,掉头就走,毫不多话,这件事情和常佳说了后,常佳也特别小心璘瑜阁里有什么异动,但除了生意好不少,却没有动静了,只是静观其变。 褒若已经十五了,吃得好,心情也好,长得也不矮,只是这月信却还没有来,慧娘有些担心,不过女孩子十六岁来月信也是有的,只好在饮食上多加留意,直把褒若养得白白粉粉,人人见了都要掐掐她脸,小凌王一见到褒若,就喊:“褒若,过来给爹捏捏。” “一边儿去捏你老婆!”褒若很有性格地回答,刚说完,就觉得耳朵火辣辣地疼,她老娘捏着她的耳朵:“看你再没大没小!” 慧娘笑着,把一碗牛奶炖蛋逼褒若喝下去,说是补身子的,褒若自从来到李国,天天喝这个,喝得有些反胃了,不过看了看扁的胸前,为了“胸怀大志”一口喝干,芜儿和菁儿如今又是丫环头子,得了空闲就猛追褒若学绣花,大有誓要把她造成一个“十佳美女”称号的小姐之态,逼得褒若不得不借口珍宝阁生意忙,常常往店里跑,不过,芜儿也不傻,提出她也要跟,不让跟的话,就天天让她学刺绣,于是褒若的身后又多了一个尾巴,天天在后面叫“你不能这样,你不能那要。” 天气很好,褒若带着芜儿带到璘瑜阁,前几日让店里供奉再招一个人手,今天来时,那名供奉道:“今日店里招了一个人,小的看着人还清楚,也曾在当铺做过,对珠宝的鉴定有一定的了解,小的让他在后院候着,请少掌柜的去看看。” 褒若自从以一百两买得那个玉盒后,那些自认为资深的供奉便不敢再小瞧她,说话甚是恭敬,褒若便带着芜儿带到璘瑜阁后面的小院,这个小院有两进深,一切设施齐全,其实也算不上小院了,里面有住家离得远,不方便回家的供奉,免房金,免食费,配有三个小厮专门做饭,打扫,供奉也可以把家人也带来住着,这个条件很是优越,吸引得这些供奉在这里长安下来,不打算再走,做事也比其他店里的伙计精心多了。 “好,我就去后院看看,王供奉,多谢您啦!”褒若笑着道,便出了店门,由一个小过道来到后院,后院正中的小茶厅里坐着一个二十几开外的男子,低头在想什么,听到脚步声,他站起来,见是一个少年小掌柜,不由得有些意外,但面色不改,上前道:“小人张让,前来应聘当璘瑜阁的小伙计,不知这位掌柜能不能给小人一个机会?” 珠宝阁和当铺一样,都是有规矩的,分为几等,一等便是供奉,验查珠宝真假,品级,初定价格,都是他们的事;二等为大伙计,帮忙招呼客人,介绍物品,跑钱庄,换钱币;三等便是小伙计,打杂,倒水,端茶,做卫生马帮客人拎东西,此人言语间显示他是一个有教养的人,说是来当小伙计,自然是谦辞,褒若也不故做玄虚,供奉已经问过他基本的知识,便只问道:“请问先生从前在哪里做过,为什么不做了?” “曾在鑫达当铺行做过,因为与掌柜有些意见不合,所以辞了。”他答道。 褒若点了点头,没有趁机说前老板的不是,加十分。 鑫达当铺她知道,有名的克扣大王,雁过拔毛的主,估计是为了薪资原因而辞的。 “方才王供奉已经夸过你能干,我就不多事了,如不嫌弃,你就当大伙计吧,我看你人挺精明的,将来珍宝阁的生意,就靠你一张嘴啦!”褒若笑道。 张让马上站起来道:“多谢掌柜的抬举,小人一定尽心尽力。” “叫我少掌柜吧,大掌柜的是我娘,过阵子你会看见她的。” 等小凌王同学的兽欲略为平静后。 “你的薪资是一个月三十天算,每月底薪十两,住宿免费,当然,住不住随你——另外。由你经手的销售额,你可以提其百分之五,也就是说,你多卖多赚啦!你张那么大嘴做什么?我璘瑜阁从不亏待自己人。”从来只欺负外人。 这个张让果然了得,在店里熟悉了五六天,一个前朝的青铜鼎能给他炒到三千两,一个玉制古琥,他给炒到了六千两;一个古皇帝陵出土的腰佩,给卖到了三万五千六百两三十一两银子! 褒若望着长长销售记录,论到她张大嘴巴。 “对不起,我尽力了,因为是初来,所以不熟悉,下次再努力。”张让以为是嫌他把价定地了。 “好。我相信你!”褒若泪光闪闪,奸商遇到奸商,啥也不说了,拍拍他的肩,哥俩好啊,五魁首啊!谁知那个张让脸一变,在手就要碰上他的肩时,快速一缩,褒若这一掌便拍了个空。 正巧有客人上门,张让便抽身去了,褒若也没有多想,芜儿望着这个男人道:“少掌柜,他害羞呢,真奇怪的男人!” “哟,看上他了?我做媒好不好?呀!” 芜儿率先走出门去,褒若抱着脚在后面呲牙咧嘴。 常佳已经是放手让褒若自己处理璘瑜阁的事 分卷阅读78 分卷阅读78 分卷阅读79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79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79 ,褒若不负重望,结合现代和古代的经验,把个璘瑜阁经营得红红火火,要不是小凌王不许,还想多开几家分号呢。 “我和你母亲遭上天捉弄,分别十几年,正想好好守着,你从出生到现在,我也不曾尽过为你之责,过两年,你又要出阁嫁人,让当爹的有诸多遗憾啊,没事就在家呆着,一家人好好聊聊,说说话,也算是你孝敬父母和姨娘。” 因为小凌王称自己是褒若的亲生父亲,要是再称慧娘是“娘”免不了有几分尴尬,所以改了称呼叫“姨娘”。 常佳自从自己的情事遂意,便有了心思为慧娘物色好人选,只是暗暗留心看去,周围却无让她满意之人,只得暂且搁着不提。 芜儿和菁儿跟着之若和褒若一起长大,也算是自家人,常佳和慧娘待如侄女,于是她们的婚事。也被提到议事程来,现在诸事安定,芜儿和菁儿已经十七八岁了,再不嫁就成嫁不出去的大姑娘了,偏偏她们自从见到厚载买微含的场面,对男人再也没有信心,就是不肯去寻婆家:“与其被男人气得要死,不如赖住小姐,吃香的喝辣的,不枉我们辛辛苦苦服侍一场!”这话是芜儿说的,菁儿跟着点头如捣蒜。 常佳只得吩咐褒若暗地里留意,有好的,便制造机会介绍给她们,如果没有好的,她长叹了口气:“就跟着我们一生吧,好好照顾一生,我们欠她们的。” 褒若看到芜儿和菁儿的样子,心里也是酸酸的,这种事,旁人看了都心酸,何况她是当事人?想起那时在明府的孤立无援,心如哽噎,如果可以不想,真不愿从此回忆起。 恩情纵有万般柔意,经不得一宵风狂雨骤,转眼花落去。 冰珠玉魄,她放在明府没有带走,明府的东西,她都不想再沾,可是有时午夜梦回,却无法不去想起,就是那个小小的一珠子,让她受了上,嫁给了那个姓明的家伙!未婚前的千般呵护万般爱,到最后也不过是一声空欢喜! 深吸了口气,命自己笑起来,镜中的人已经长得越来越美,若不是因为至今为来月信,让她还有三分孩子的平直轮廓,扮起来还像个美少男,那她早就扮不了男装了。 离开明府已经有一年了吧,那个微含成了他的妾没有?或是干脆成了他的夫人,为他娶了几房小妾,一大家子过着和和乐乐的种群生活? “从此两无关了。” 她幽幽一声叹息,化在空气中,同妆台旁的梅花一起散出一股清冷的气息。 这天,小凌王接到一个消息,他的儿子就要从边疆回来了,得知父亲想续娶一位新王妃的消息,只在信上回了一句话:“早就该娶了!” 小凌不过三十来岁,世子也不过十七八岁,府里没个女眷,很多事想得不周到,听到要娶继妃,自然是举双手赞成的。 既然世子要回来,那么小凌王与常佳的婚礼便开始筹备起来,到时要加封号,加封地,还有褒若的身份问题是是一一明了于世人,宫里的绣娘和总管太监经常来府中,或是量衣,或是请丈量地方,对王府开始新的摆设,太后与皇后很重视,慎重的程度一点不逊于当年小凌王的初婚。 在婚期前两个月,世子回来了。 这天褒若刚从璘瑜阁回来,凌风便叫住了她:“褒若,快来见过大哥。” 褒若一看,见是一名十七八岁的少年,长身瘦骨,却刚劲有力,面色黝黑,一看便是从战场上刚回来,充满一种野性的气息,眼睛灼然有神,一双手放于膝上,双肘却向外撇,上身略微前倾,随时准备砍杀敌人一般,如一只蓄势待发的黑豹。 “你便是我的妹妹?”他问道,直接,爽快。 “你便是我的哥哥?”褒所同样审视他,毫不客气。 “你胆子不小。” “刚吃完豹子胆。” 这一番谈话,让这个哥哥认定这个半路出现的妹妹是个有胆略之人,好感大增。 褒若是女子,不会威胁到他世子之位,又是这样一个年少可人的小可爱,世子旷很干脆地就认了这个妹妹,并送了她一本兵书为礼,一盒端砚,一支湖笔为礼,礼都是好礼,可惜—— 褒若在房里瞪着那几样东西发呆,那个可爱的世子旷说要她学习兵法,每天抄兵法,两天要抄一本! 狂啊狂! 不过万幸,没两天,婚礼正式开始进入筹备阶段,褒若与慧娘和常佳都搬回了莫宅,终于躲开了让褒若发狂的兵书和笔帖,但是皇帝开金口,如果是由莫宅迎娶,不够体面,毕竟没有一个身份尊贵的长辈来嫁常佳,显得有些不伦不类,便指定了一个帝师,便是当今的太傅左大人为常佳义父,由太傅府嫁出去,于是常佳又搬到太傅府里,依礼节拜过左大人,从此以“义父”相称,与左太傅府的人亲眷来往,至于褒若,由于是私生女身份,暂时不曝光,还和慧娘住在莫府,由王府派侍卫保护,一切妥当。 派入莫府的人,全是世子旷的得用部队,个个雄赳赳,气昂昂,每天在前院操练时,通往后援的门上挤满了小丫头,个个看得如痴如醉。 “干什么你们?不就是一群三条腿的男人吗,值得你们这样?”芜儿一早路过这条小路,遍看到一群泛红光的小丫头挤挤挨挨地在大门后嘻嘻笑个不停,不由停下脚步。 “姐姐,你来看,他们好威风啊!” 里面又传出一声动寰宇的呼喝声:“嘿!哈!” 直震得门似乎也颤动起来。 芜儿白了她们一眼:“我才不看。” 转身就要走,一个小丫头一把拉住她:“姐姐,真的不骗你,你看,看了要是不动心,我今后就叫你姑奶奶!” “不看不看!” “快看快看,他们转身往这边齐步走了!” “放开我,我不看!” 门本来就掩得不牢,拉扯间,只听哗啦一声一大群小丫头滚了出来,被压在最底下的正是可怜的芜儿同学。 第五十三章 少女芜儿之烦恼 唉哟!她叫了一声,摔得有点重了,脚似乎被扭了,小丫头伞瞥到一个勇武的军官往这边走来,哄地一声四下逃得无影了,“等等我!”芜儿忙坐起来就要跑,只站到一半,唉哟一声,又摔倒了,脚一阵钻心地疼,待叫人,那些小丫头早跑得没影了,正在没抓处,一个浓厚的嗓子道:“扶着我的手。” 她抬头一看,略有些粗糙的脸上刻画着沧桑刚强,一双眼睛坚定有力,不由汪着泪道:“我的脚扭伤了,好痛!” 他皱了皱眉,没有多想,一弯脸便把她从地上轻飘飘地抱了起来,往外走去,芜儿急了,叫道:“唉唉!你这个怎么回事,男女授受不亲!快放我下来,找个丫头来扶我就 分卷阅读79 分卷阅读79 分卷阅读80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80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80 行了。” “她们早跑没了,你在那里会妨碍我的部下操练。” “你们操练你们的,我坐在那里,又没有妨碍到你们!” “你太漂亮,会分散我们注意力。” “笑话,要是战场上有个漂亮女人,你们还不要打战了?” “那不一样,时间地点不同。” “哪里不一样!” “你的话太多了。” 正在操练中的亲卫们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的亲卫队长就这样抱着一个女人走出了他们的视线。 有猫腻啊!有猫腻! 当然,他们并不知道什么叫“猫腻”,就觉得有些暧昧! 桃色新闻啊! 一个月后,芜儿为褒若梳头发,想起那个抱着她满府里转的男人,不由得把梳子向他狠狠砸去! “唉哟!” 褒若一声痛叫:“你干吗打我!” “啊,对不起,我把你当成他了!” 褒若敢怒不敢言,愤怒中的女人惹不得,只能陪笑道:“没事,只要你高兴就好,这不还没死么,没事。” 有鬼啊有鬼,芜儿精明得很,却为了一个男人气死这样,事情发生到今天已经半个月过去了,她还是天天记着,连那个男人脸上的刚硬的胡子都记得清清楚楚,褒若心里有了计较。 这天夜里,正要入睡,突然外面一声,“站住!” “在那边!” 不会是小贼吧?这里把守严密,哪个小贼敢进来? 她漫不经心地往床上一躺,突然跳了起来,有种不祥的预感,这个预感太不妙了! “芜儿,菁儿,来人哪!” 芜儿和菁儿带着小丫头们进来,褒若一脸紧张:”快,把房间搜搜,看有没有不速之客!“ 结果当然是没有。 褒若仍旧放不下心:“告诉外面的侍卫,我在外面得罪人了,请他们小心些防卫,今晚芜儿和菁儿陪我睡,小丫头们也不要走,在外间打铺睡下,再把几个媳妇叫来,她们睡觉警醒,让她们分班值夜。告诉她们,是仇人,要命的!” 芜儿出去传,又遇上那个大个子:“小姐在外面得罪人,可能会找上门来,你们看着办!”回头就跑,没理会男人看她的目光。 “不会又来吧?”褒若像热窝上的蚂蚁,惶惶不安,让人把所有窗户全关上,芜儿和菁儿看着她那样,心里也有些明白了,很配合地把房间把守严密,那些下人们见小姐这般紧张,也开始紧张起来,这个夜过得风声鹤唳,一个小丫头不小心摔了一跤,所有的小丫头都惊叫起来:“有人!” 不知是谁禀告了世子旷,他知道消息,亲自起来保护,带人就守在闺房外,对褒若道:“有我在,你放心,安心睡吧!” 褒若这才安心睡了,次日出来,世子旷站在庭中,看着有些娇懒地走出来的褒若,严肃地道:“今后有事来找我,不要自伙里先吓起来,这要是在军中,就叫动摇军心!” 褒若吐了吐舌头:“对不起,我吓坏了。” 好在昨夜世子旷来得及时,他手下的那个亲卫队长及时稳定人心,慧娘没受到惊动,次日一早,慧娘门口的亲卫军便撤走了,没有让慧娘感到异样。 褒若仍有些不安,不知昨夜那个没有被抓到的人是不是厚载,世子旷看出她的惊疑,便索性驻在莫府,从此那夜的事再没有发生过,褒若这才渐渐安下心来。 世子旷其实是一种边爵位带人名的称呼,他的本名叫做肃旷,“肃”是国姓,不过褒若觉得这个“肃”字,简直就是世子旷的真实写照啊,大约是因为在沙场那种血肉相搏的残酷地带太久的缘故,他整个人看起来剽悍冷肃,充满一种让女人为之疯狂又为之战栗不已的冰冷杀气,不知谁那么有幸,又那么不幸地嫁给他,褒若第三十一次打量着这个男子,世子旷感觉到目光的注视,也第三十一次回头瞪了她一眼,估计,明天他就会来教育她要守闺礼,不要对陌生男人这么盯着看了,褒若心想。 虽然这个“亲妹妹”来得迟,谈不上什么浓厚的兄妹感情,不过肃旷依旧很罩着这个妹子,听说肃旷在军中便以“护犊”闻名,在严格要求属下的同时,任何人要是敢于对他的部下作什么无视之事,他是绝不留情,曾有一个长官,命令肃旷的一个亲兵跪下,让他踩着上马,这在军队中是很常见的,结果那个亲兵还未动作,肃旷便动作了,他一掌把那个长官打趴在马上,半个月才下得了闲,引起了一声轩然大波,肃旷被关了半个月禁闭,但是从此以后没有人敢对他的部下指点折磨,谁敢惹他?他的全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势如破竹的锋利黑茫。 褒若很想在他头上抓一把,看看他的反映和小凌王有何不同,不过,想想还是算了,小规律王有她老娘护着,那次被她抓下一把头发,她被见色忘女的老娘打到快爆,要不要慧娘和小凌王护着,估计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要是惹了这个黑面将军,怕是马上面前星光闪烁,阳光万丈,郁郁地看了自己不安分的手一眼,放弃了这个打算。 婚礼前的日子很平静,她每天轮流带着芜儿或是菁儿行走在王宫、太傅府、璘瑜阁之间,再没有发生过什么让她不安的事,很快,便到了小凌王娶王妃的日子。 褒若身份还不能曝光,打扮成一个假小子混在人堆中看热闹,眼看着一长列的皇家卫队把常佳迎入王府,慧娘高兴地不能自已,一遍遍地仰天祈祷:“爹,娘,总算没有愧对你们!” 褒若看着娘亲进了小凌王府的大门,心中也是感慨万千,正想着,突然被人群撞了一下,回头一看,一个个子高大的男人消失在人群中,今日本来看热闹的人就多,她也没有多想。 婚礼次日,小凌王带着常佳入宫见礼,并暂住“永乐宫”。宫中人竞相祝贺,都知道小凌王有今日着实不易。 第三日,宫中派人来接褒若和慧娘,褒若正式列入宗牒,成为皇家血裔。 第四日,小凌王加封为“定国凌王”,常佳随封;褒若加封为“乐禧郡主”;慧娘则被封为“梁国夫人”,一品诰命之尊,莫府被易名为“梁国夫人府”。 几天后,他们才从皇宫回到定国凌王府,小凌王府的匾额已经被撤下,换上了“御赐定国凌王府”,规格也被扩大了许多,当他们下车时,门前还在紧张施工,见到他们,全部停下手上的动作,上前来见礼,真是威风十足,褒若对常佳那是佩服的五体投地,没想到这个原以为只是妾身份的老娘竟然是一支强力黑马潜力股,不发则已 分卷阅读80 分卷阅读80 分卷阅读81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81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81 ,一发惊人,带得全家鸡犬升天。 褒若已经是郡主,不过还是男装打扮去璘瑜阁,要想安分开璘瑜阁,还是不要透露自己身份比较好,否则,难免被一些政治小人利用。和往常一样,一进门,那个张让又呈上一叠厚厚的销售记录,褒若不由傻笑起来,这个张让真是老天送来的宝啊! “那个青花的开光瓶你竟然卖了五百两?”虽是两百年前的古物,不过因为市面上并不是独此一件,所以价格一般只在三百两左右,懂行的人是不会花这个冤枉钱的。 “还有,那个五百年白铜攒花小手炉,多少?”褒若推了推虚无的眼镜:“一千五百两?” 市价本来只要八百两。 褒若笑得太过狂放,不由得用手按了按脸。 要这么样子再笑下去,怕是脸上会提前长皱纹的! 很好,“本掌柜喜欢十日一清数,现在我们就来把帐算一算,今后每十天为一清帐,连同你该得的分红一并算清。” 要是再搁下去,褒若怕月底时候帐会多得让她数不过来,毕竟这个时代没有电脑。 张让始终谦和,对交到他手上的一叠厚厚的银票和一堆高高的银两并不是很热心的样子,见褒若垂涎地望着他手里的银票,反而道:“小人初来乍到,蒙掌柜的赏识,其实不用给小人这么多银子。” 说罢,就要退回一半银票,褒若吓了一跳,她虽爱财,不过从手下人手里抠钱,也太侮辱她了,沉着脸道:“你当我给不起你工钱么?”这才罢了。 张让淡淡地把那些银子和银票收好,请了半个时辰的假,把银子送到钱庄,褒若看了一下他拿回来的银票,也是汇通钱庄,不由道:“你的眼光倒好,这个汇通钱庄也是我最信任和放心的,听说有一年他们银根吃紧,却也并不拖银户的钱,卖了地产也要补齐当天要用的数额呢。” “是的,汇通不仅在李国有设号,连中汉国、冬青国、桐国也有设号,这个汇通还在多个行业有涉足,私下里,他们也有开赌坊。”张让道。 褒若佩服地望了他一眼:“你知道得倒多。” “小人做玉器、当铺行当,不知道些怎么混?” 褒若点点头,这个张让请对了。 他不禁想到身边的两个丫头,芜儿与那个亲卫队长的瓜葛恩怨估计是闹不清了,剩下一个菁儿,性格温柔内向,不知与这个张让可有缘分。 她再去璘瑜阁,便带上了菁儿,当然,她是在私下里打听了这个张让并无妻房后才做的打算。 芜儿也吵着要出来,因为最近她在王府里随便一走,便不时有人问她:“什么时候办好事啊?” 在原来的莫府出的乌龙事,早被那些小丫头给带到王府里来大肆宣扬,再加上那些亲兵都是年轻好事的,更是挂在嘴上津津乐道,人人都认定她是那个大个子的人,烦得她不行,而且,那个大个子,因为是世子的亲兵队长,可以在府里行走,有时好死不死就会撞个满面,那个大个子总是一脸的镇定,有时会扶着她的肩,用很无奈的口气说一句:“你呀,走路怎么就不心些呢!” 啊啊啊啊啊啊! 芜儿濒临崩溃的边缘,极有发飚的倾向。 褒若见芜儿一定要跟,点点头:“你去外府的管事那里拿些银子来,要五十两吧,我们今日逛街去。” “外府?”芜儿一僵,外府最容易碰上那些亲兵卫,正要说话,褒若道:“菁儿,你今天给我化装一下,别太文弱。” 芜儿见状,只得自己去了,果然,一出了内府院大门,迎面便碰上那个大个子,俏脸一沉,马上缩回脚往回走,打算当作没看见,结果,那人一直走到她背后:“脚完全好了吗?” “好了,唉呀,这不是大队长吗?哈哈哈,真不巧啊……不……真巧啊,哈哈哈!”芜儿笑得眼睛都迸着火星:“您尽管忙您的,我有要事在身,不奉陪了!” “等一下!”他一把拉住她:“你的头发上有虫!” “啊!在哪里!在哪里!” 芜儿连蹦带跳,他把她拉到身前,手抚上她的发,正在这时,素有“千张口”之称的一个府里的管事媳妇走过,笑道:“哟,孟大队长,您和芜儿姑娘的感情真好呀!” 孟镇平静地点点头,放开芜儿,芜儿撒开蹄子就飞跑,钱也不拿了,跑到一半才想起来,一路上,走的都是无树无花的空旷地带,哪来的虫! 更可气的是,她家的郡主早就带着菁儿跑了! 褒若带着菁儿来到璘瑜阁,让菁儿也学着看看店里的生意,并对张让道:“我这个丫头心思灵巧,我最喜欢的,想让她也学着些,你要是有空也帮忙我带带她,将来给我作个臂膀,省得我有时来回跑。” 璘瑜阁这个时间正是空闲档,看着张让对菁儿一一介绍万宝阁上的古董珍宝,褒若满意地点点头,对供奉眨了眨眼睛,王供奉已经四十开外,对这种小伎俩回以会心的一笑。 眼见菁儿与张让说得投入,褒若便抽身出来闲逛,一路来到梁国夫人府,慧娘虽是名义上住在这里,但是常佳和褒若都不肯与她远离,平时以亲眷身份住在王府里,梁国夫人府只有一些守府的下人而已,褒若走了进去,来到她曾住过的房间,这里摆设依旧,每天都有人打扫,和她离开时一模一样,伸了个懒腰,就准备往床上躺,想在这里觅个难得的清静。 可惜—— “小褒儿,看来你过得不错呀!”阴恻恻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第五十四章 相见何如不见 褒若的眼睛猛地眼大,“格格!”分明听到自己牙齿打战的声音,直想晕过去。 不敢转头,不敢说话,不敢动弹,“这是梦!这是梦!”毅然闭上眼睛,身子向后一躺,躺在一双壮实的手臂上,崩地一声跳了起来,“啊!”不是梦! 一个带着热气的呼吸扑到她耳边:“褒儿,亲爱的少奶奶,你怎么不回头?” “……”褒若咬定牙齿,失策啊,今天不该单身行动,她的脑子急速转动,寻找任何一个可能脱困的办法。 一只手轻轻抚上她的细嫩的脖子,来回抚挲,“你在想什么?这么久不见相公,怎么不惊喜一下?” “唉呀,哈哈哈!是你啊,哈哈哈!真不巧……不……真巧啊!”主仆都一个德性。 她干笑着,慢慢像僵尸一般格格地转过身来,睁大的眼睛明显带着来不及掩饰的惊惶与懊恼,脸上却笑得比花痴还灿烂:“原来是相公啊,哈哈哈,我说呢,今 分卷阅读81 分卷阅读81 分卷阅读82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82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82 天一出门就被乌鸦拉了一泡屎,就知道今天没好事……不对……今天有好事,哈哈哈!哈哈哈!” 早知道这样,我就不出门了! “行啊,小丫头一年多不见有长进啊!那天晚上把房间把守得挺严密啊!那个站在门口把守的人是谁?” “你是谁那个人?那个人就是他啦,哈哈,他就是,哈哈!所以就是他啦!”褒若想方设法拖时间,为什么下人们听到她不同一般的笑声,还不进来? 这还真不能怪下人,谁让这位姑娘贵为郡主的小姐经常性地发生这种声音,他们习以为常,要是褒若这么久没出声,他们倒要来看看小姐是不是睡着了,有没有着凉。 房间一时静了下来,他默不作声,沉默了一会,道:“他是谁?!” 语气不善,褒若不敢再打哈哈,正要说,突然脑子一下子清醒了,不对呀,为什么要怕他? 极快地忽略心中的痛意:“他呀,他是我的哥哥,我以为你什么都知道。” “我有事在身,不可能什么都知道。”或者说是来不及知道。 “当然,你忙啊,忙的事情多了,明海楼的,明家的,还有凤尾楼的。”褒若讥讽道,仍是不想回头,手一停地张开,握紧。 “你这话什么意思。”他皱着眉道:“我是忙于公事,你不了解吗?关那凤尾楼什么事?” 他倏地转身直视厚载,这个她曾经的夫君,到了如今,还是这么死不认帐:“十万买琴娘,明公子!” 褒若看着他,一年多不见,他越发俊朗,眼睛多了一抹狠厉之色,用弯弯的笑眼掩饰住了,嘴角撇着,似是在笑,可是褒若知道,这个人,已经比从前更狠辣了。 厚载同样也在看着她,她眉目长得更清秀了,行动虽不规矩,但却更迷人了几分,有一种青春的顽皮色彩从她脸上的红晕中不甘寂寞地冲透出来,眼睛扑扇间,倔强不羁的生命色彩源源不断地显现出来,她,更美了! 分别前的小丫头已经成了一个迷倒众人的美丽少女,只是一年多的时间啊,从前总是透着爱娇眼神的眼睛此刻却微微眯着,再也没有亲昵任性,充满一种不信任的猜疑,看他像是看着一个让人烦恼的人。 “那件事,你听谁说的?”他在家中封锁了消息,家中的下人是不可能向她透露这个消息的,而且,微含那晚是临时通知,更没有泄露的可能。 “与你有什么关系呢?”褒若微微冷笑了,最初的恐慌已经过去,取而代之的是当初的心寒:“我们已经不再有关系,我的一切与你无关。” 厚载皱着眉,也冷笑开来:“你说休就休?这么容易放你离开,我的面子往哪放?” “面子!你的面子当然是重要的!你们明家的面子当然是重要的!不重要的是我的人!我必须遵守你们家那可笑的规定,我必须在你和别的女人勾搭时,为了你们的面子,忍气吞声!” 褒若蓦地大声笑了起来,厚载按住她的手:“好了,别这样,有话好好说。” “不想,我不想再说!”褒若恨恨盯着他的手:“把你的手拿开,我不想和你有任何瓜葛!我已经在李国,不会再回中汉!” “褒儿,你究竟是怎么了?是因为我十万两买下微含吗?可是我和她什么也没有做,那只是帮助一个不想堕风尘的女子!我和她根本就没有什么瓜葛,你因为这个原因而离家出走,实在不明智。”厚载有些恼火,按着性子解释。 褒若冷眼看着他,你怎么能要求一个古人明白你心里真正的意思呢?他和你根本不在一个层面上呀! 任何一个男人,听了她和厚载的事,都会站在厚载那边,赞扬他,或是批评他,说他情深意重,说他宠妻过度,就算是凌王,褒若心里很明白,就算是现在宠她宠到天上去的爹也会称赞厚载情深意重,并且委婉劝她不要任性。 她悠悠地笑了:“是啊,你当然和她没有肌肤之亲,你只是对她有好感,觉得像她这样一个美丽聪慧的女子,又是这么多才多艺,被人玷污了可惜,所以,你便天天去听她弹琴,抛下家中新婚不久的妻子,在她的凤尾楼,夜夜一首‘长相知’,做一对知音,做一对心灵上的伴侣,至于家中的妻子,只要你给她吃的,给她穿的,只要不是彻夜不归,就算是很对得起她了,是不是?别人看起来,你对妻子情深意重,在她看来,你们心灵是紧贴在一起的,皆大欢喜啊!” 他和微含的这一套叫什么? 第三情感。 界乎于爱情与友情之间的一种暧昧情感,后退一步即友情,前进一步就是爱情。 这种自以为圣洁高雅,并为此沾沾自喜,他们觉得没有对不起任何人,没有任何失礼之处,两个人纯粹是精神上的交流,所以,他们是无罪的,错的是你们,你们这群不理解他们高尚情感的俗人,是你们这些拿世俗的,肤浅的道德观念来衡量我们的俗人。 可惜——褒若笑得很飘忽,男女之间交流太深,什么事都难说,这种所谓的第三情感,就像一种不定时炸弹,随时都可以爆炸,或是是红粉爱上英雄,或者是英雄爱上红粉,两人之间的“高雅”感情时刻可能演变成低俗的“婚外情”。 微含更是老太君一手指定的妆的人选,这个炸弹从一开始就是一颗点燃了的炸弹。 “你和微含要玩什么游戏,随你便,但是我不感兴趣,而且我的心很小,我不希望将来有一天,你在外面纳了一房外室,而我却一无所知,由得你继续扮着深情的角色!我褒若年青,有钱,我为什么要受这个气?当初要不是你死缠滥打地缠上我,告诉你,我是决不会选你的!你不就是有钱有权吗?可惜,你没贞操!” 褒若头脑此刻异常清醒,句句如咬,既然要说就说个明白,两个人纠缠下去,没有什么好结果,徒坏了她的心情。 厚载冷冷道:“这么说,我对你的呵护,你都当作没有看到?” “呵护?对,我还要谢谢你呢!谢谢你的呵护,老实说,我有一阵子确实是很快乐的,打从心里发出来的快乐,人家对最宠爱的小吧儿狗也不过如此了,给最好的吃食,给最好的狗窝,闲来抱在怀里,叫两声‘亲亲宝贝’!可惜我不是狗,怎么肯让你把我当狗养着?既然你无视我,那就让你无视到底,你不就是嫌我先休了你,让你掉份吗?行,现在你就给我一封休书,我们到大街上去,或是当着我现在的长辈的面也行,你把那休书摔到我脸上,大吼一声‘我从此休了你!’不就什么面子都找回来了?” 分卷阅读82 分卷阅读82 分卷阅读83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83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83 “我无视你?你摸着你的良心再说一句?我无视你?多少名门淑媛上门赶着要当我明厚载的妻子,我全不要,我只选了你!大礼时的盛况你是亲见的,我对你如何,人人都看得见的,这个叫做无视?迎娶你时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假的?你全都没看见?我把你当狗养着,谁家的狗像你一样,整天在明家指手划脚?” “施舍!你这个叫做施舍!你觉得用大礼把我迎到你们明家,是给足了我们奚家的面子,你什么时候把我放在和你同等的地位上对待过?连一个管家都知道,一根百年人参要经过你明厚载的点头才能拿!不错,你对我好,冷时穿衣,热时调冰,可是你什么时候理解过我!你们家老太君对我的态度你没有看见?你可曾为我说过一句话?你明知她要你纳微含为妾,却没有站出来澄清,你和她每夜在凤尾楼喝茶听曲,当我不知道?用十万两买下她,美其名曰‘帮助’!你敢说你在心里,对她真没有一丝想法?你敢说你从没有,要是家中可以并立两美,人生之大快也?” 褒若一字一句地揭当初的伤疤,其实也算不上伤疤,她对他爱得并不是太深,毕竟,她对他防备在先。 厚载无话可说。 对微含确实像褒若所说,有着一种既怜惜又喜爱的情感,她多才多艺,美丽大方又明理,是世间男人梦想中的女神,他不能说对她真没有想法,由于对褒若有着承诺,也一直把这种情感控制在他自以为合理的范围,十万两,他认为她值这个价,真实以私心来说,他买下她,虽没有要她,但是内心深处确实也希望她不要被别的男人染指,只为他一个人守贞洁,也许他一生也不会碰她,但是却可以在夜深人静时,意淫一番。 客观上来说,并不是只有他会这么想,是男人都会这样想。 只不过有的人当机立断,马上把美人娶回家当妾,有的人碍于家中母老虎,只得远远地看一眼,但是,本质上来说,是一样的,都希望自己能拥有许多的美女,或者,许多的姜女死心塌地地爱着他。 褒若坐下来,看着立柜上黑漆描花的图案,幽幽地道:“其实,我也知道,你所做的一切,在这个时代……在如今这个世道上已经极难见,男人有了钱,娶妾那是天经地义,要是妻子知趣,主动为丈夫先纳妾,那更是上佳,”精明如娘亲那样的人,不也一样默默容许丈夫纳妾?要不是婆家实在太过分,常佳现在还在那个府里过着三妻四妾的生活,她还没有见过哪个男人有钱不娶妾的,“可是我不一样,我心眼太小,我容不下一粒沙子,如果我和你回去,将来,不要说你和微含,就是你和别的女子有什么瓜葛,我都会大闹一场,何苦来?不如彼此走来吧,怎么样?” 从没有告诉过任何人的委屈,都埋藏在心里,一旦到合适时候,就悄悄发芽,最后萌发成一棵绝望的大树。 老太君无数次为难她,她都盼望着他能够站出来为她说句话,可是他没有。 微含主动贴上他,她也希望他严厉拒绝,可是他也没有,反而还和她越走越近, 她抬起头来,看着这个自己曾经放过真心的男人,厚载嘴角斜斜一撇:“你以为呢?” 褒若不再看他。 厚载心里既窝火又有些狼狈,这样一个女人放在身边,实在有些伤男人的自尊,可是要他放手…… “做梦!”他一把掐住她的脸,盯着她的眼睛。 “不放手?不放手也行,我现在的身份,你以为你强迫得了我?”褒若已经完全冷静下来。 就在此时,外面传来一声恭敬的声音:“世子殿下!” “我哥哥来了。”褒若一手打开他的箝制。 厚载放开她的手,打开了房门,肃旷路过此处,见梁国夫人府大门开了一丝,便顺口问了一句,得知褒若在家,便进来了,一路来到褒若房门,门突然一开,里面走出一个男人,刚正方毅的脸,一双浓眉下目如朗星,惊怒之下,唰地一声长剑出鞘:“你是谁,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哥,放开他吧,他不过是从前我在中汉国的故人。” “一个故人为何在你的闺房?”肃旷不信,剑毫不放松。 厚载看着脖子上的剑,笑道:“世子殿下何不放下剑来,也许我们还能论上亲呢。” “哥哥,放开他,我不想再见到他,我要回王府!”褒若突然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方才的愤怒在见到肃旷的那一瞬间变成了伤心。 “你竟敢让她伤心?” 肃旷更加怒火冲天,长剑微一用力便把厚载的脖子挑出一丝血痕,厚载巧妙地身子一晃,徒手夹住他的剑:“在下有话要说。” “不管你想说什么,伤了我王府的人,先把手留下!”肃旷目光肃杀,长剑斜拉,厚载两手轻推,把剑锋推离半尺,肃旷咦了一声:“武艺倒是不错。” 厚载不愿和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小舅子多有冲突,蓦地叫了一声:“大舅子,我是你妹夫!” 长剑像被定身法定住了一般,在强大的惯性作用下,硬生生地止在半空中。 肃旷回身看褒若,褒若眼含泪水,摇着头道:“如果你还算我兄长,就带我回王府,这个人我片刻也不想再看到!” 厚载严厉地道:“你不想见我便能解决一切吗?” 肃旷见两人情势非同一般,他素来知道这个妹妹对婚姻一事全不放在心上,早就有些奇怪,现在看这样子,心里明白了几分,道:“这事,你们是现在就说个明白呢,还是随我去见父王?不,我看还是随我去见父王吧,这事我作不了主。” 褒若撇过头,将一颗泪珠舔了进去,苦涩的味道在心里弥漫开来:“本来我已经很快乐了,你来又是何苦。” 肃旷看了她一眼,哼了一声,用剑指着厚载道:“我不管你们从前是怎么回事,现在她不想见你,你走!明日你自己来凌王府说清事情。马上给我离开。” 厚载看着褒若,柔声道:“有些事,不是离开就能当作没发生的,该来的总是要来的,褒儿,你该明白的。” 又回头对肃旷朗笑道:“世子武艺令人叹服,不过方才那一招使的力有些岔了,要是这样——”他将刚才肃旷使过的一招招数原样使出演练了一遍道:“这招要是能再狠辣些就好了!” 说罢,他长剑状如无意般脱手而去,“咻”地一声,剑如电光,直刺入一根墙梁不住颤抖,发出一种空空的低吟声,嗡嗡嗡的余音显示出用剑之人劲道不凡,一拱手,深深看了褒若一眼,走出了梁国府。 分卷阅读83 分卷阅读83 分卷阅读84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84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84 肃旷面上闪过一丝惊佩,随既平静下来,看了褒若一眼道:“走,随我回去。” 褒若胡乱擦去脸上的泪痕:“我自己会回去。” “胡闹,你还想再和哪个陌生男人再这样见面一次?一个郡主,不在王府好好呆着,天天往外跑,成个什么样子!” 肃旷不说话便让人胆寒三分,此刻带着怒火更是让人不敢违抗,褒若不再说,肃旷带着她来到府外,下人已经牵了两匹马在门口侯着,正要上自己的马,肃旷突然抓住她的手臂,把她推到自己的马前,褒若怒道:“干什么!” 肃旷并不说话,双手如铁,半推半搡就把褒若搡上了马车,一拍鞍鞯,飞身而上,马便在繁华大街上飞驰起来,褒若叫道:“慢些,慢些!你没看到大街上这么多人,啊,小心!” 前面横刺里跑出来一个小孩,褒若惊叫一声,肃旷不慌不忙,腿一夹,丝缰一提,马与他配合有素,从那个小孩头上飞身而过,褒若怒道:“慢点骑,就算你骑术好,就可以这样为所欲为吗?” 肃旷怒吼了一声:“闭嘴!”差点没把褒若耳膜震破,当下只得乖乖当个哑巴,任他快马加鞭回到王府,一下马,她便飞跑,肃旷伸手拉住她:“到这边来。” 花园的空旷处,肃旷沉着脸看着褒若,褒若回以无辜眼神,你来我往沉默了好半晌,肃旷才道:“你还不想说么?” 褒若见识到他的强硬,知道再和他装糊涂讨不了好,可是要她说,她却实在不想提前事,低头道:“你问我娘去吧。” “没出息的家伙。”肃旷坐在栏杆上,想了一会道:“我十岁随军出征,是我自己要求的。” 褒若惊讶地盯着他,这是第一次听他说到他的事。 他一只膝盖支立在身前,头向后仰,是一种极不驯的坐法,道:“我从小生活就不安定,母亲早亡,父王被皇祖的宠妃陷害,又为了大局,把当今皇上做的一些事自愿揽到身上,皇祖受人蒙敝,要治他罪,当时,监狱里是由那个宠妃的心腹把持,只要进去,用不了多久,便会离奇死亡,事发前父王得到了消息被逼遁走他国,我则马上被当今皇上收养保护,十岁上,我便自己要求出征,随军历练,看多了人的生死,也见过有的人被砍断了腰,躺在血泊中,挣扎嚎叫许久才死。”他没有告诉她,这个人正是自己的杰作,是敌方的一个间谍,潜入军中,把一整支队伍几乎陷于死地:“我也受过重伤,有一次一只箭深深扎进我的心窝,只剩半支箭翎在外,军医没有一个人敢动手,怕一拔出来当场便要送命,可是,不拔出来,我也得死,最后,是我自己把那箭拔出来的。” 那血喷得如血雨,他也几乎当场断了气,他的求生欲望极强,再加上军医们死马当作活马医,才把他抢救了过来。 “那箭如果不拔,我可以多喘息几口气,最终也是个死。拔出那箭,我也许当场就死,也许死不了,你说,该选哪种呢?” 褒若不答,以这个时代的医疗条件,自然是选后一种,可是有多少人能当机立断地选择正确的路? “长痛不如短痛。”她喃喃道,肃旷表达的意思她明白。 “我的从前你已经知道了,现在该把你的从前说一说了。”带着命令的口气,毫不容置地道:“你想躲到什么时候?” 褒若咬咬牙,慧娘和常佳虽说过她是奚闰名义上的女儿,不过为了她的将来,并没有说她嫁过人。 “那年我十四,有一天晚上,他为了躲避仇人的追杀,误闯我的闺房,并且不知怎么的就塞给我一颗珠子说是定情物,要娶我。”褒若语气平淡,刻板地重复当年的事。 肃旷看着她,这个妹妹素来可爱,男人会看上也不奇怪,也不说话,静静地听下去。 “我嫁给了他,可是新婚不几天,他便与一个琴娘打得火热,而且,那家的老太君说我既然不能服侍夫君,就当为他纳妾,代替自己服侍他,我不肯,又见他与那个琴娘似乎确有情意,后来便寻了个机会跑出来了,可是我是留了休书的,从此再无瓜葛。”褒若忙澄清道,生怕这个兄长一时道德感作祟,把她送到中汉国去。 第五十五章 凌王问案 长剑像被定身法定住了一般,在强大的惯性作用下,硬生生地止在半空中。 肃旷回身看褒若,褒若眼含泪水,摇着头道:“如果你还算我兄长,就带我回王府,这个人我片刻也不想再看到!” 厚载严厉地道:“你不想见我便能解决一切吗?” 肃旷见两人情势非同一般,他素来知道这个妹妹对婚姻一事全不放在心上,早就有些奇怪,现在看这样子,心里明白了几分,道:“这事,你们是现在就说个明白呢,还是随我去见父王?不,我看还是随我去见父王吧,这事我作不了主。” 褒若撇过头,将一颗泪珠舔了进去,苦涩的味道在心里弥漫开来:“本来我已经很快乐了,你来又是何苦。” 肃旷看了她一眼,哼了一声,用剑指着厚载道:“我不管你们从前是怎么回事,现在她不想见你,你走,明日你自己来凌王府说清事情。马上给我离开。” 厚载看着褒若,柔声道:“有些事,不是离开就能当作没发生的,该来的总是要来的,褒儿,你该明白的。” 又回头对肃旷朗笑道:“世子武艺令人叹服,不过方才那一招使的力有些岔了,要是这样——”他将刚才肃旷使过的一招招数原样使出演练了一遍道:“这招要是能再狠辣些就好了!” 说罢,他长剑状如无意般脱手而去,“咻”地一声,剑如电光,直刺入一根墙梁不住颤抖,发出一种空空的低吟声,嗡嗡嗡的余音显示出用剑之人劲道不凡,一拱手,深深看了褒若一眼,走出了梁国府。 肃旷面上闪过一丝惊佩,随既平静下来,看了褒若一眼道:“走,随我回去。” 褒若胡乱擦去脸上的泪痕:“我自己会回去。” “胡闹,你还想再和哪个陌生男人再这样见面一次?一个郡主,不在王府好好呆着,天天往外跑,成个什么样子!” 肃旷不说话便让人胆寒三分,此刻带着怒火更是让人不敢违抗,褒若不敢再说,肃旷带着她来到府外,下人已经牵了两匹马在门口候着,正要上自己的马,肃旷突然抓住好怕手臂,把她推到自己的马前,褒若怒道:“干什么?” 肃旷并不说话,双手如铁,半推半搡就把褒若搡上马车,一拍鞍鞯,飞身而上,马便在繁华大街上飞驰起来,褒若叫道:“慢些,慢些! 分卷阅读84 分卷阅读84 分卷阅读85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85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85 你没看到大街上这么多人,啊,小心!” 前面横刺里跑出来一个小孩,褒若惊叫一声,肃旷不慌不忙,腿一夹,丝缰一提,马与他配合有素,从那个小孩头上飞身而过,褒若怒道:“慢点骑,就算你骑术好,就可以这样为所欲为吗?” 肃旷怒吼了一声:“闭嘴!”差点没把褒若耳膜震破,当下只得乖乖当个哑巴,任他快马加鞭回到王府,一下马,她便飞跑,肃旷伸手拉住她:“到这边来。” 花园的空旷处,肃旷沉着脸看着褒若,褒若回以无辜眼神。你来我往沉默了好半晌,肃旷才道:“你还不想说么?” 褒若见识到他的强硬,知道再和他装糊涂讨不了好,可是要她说,她却实在不想提前事,低头道:“你问我娘去吧。” “没出息的家伙。”肃旷坐在栏杆上,想了一会道:“我十岁随军出征,是我自己要求的。” 褒若惊讶地盯着他,这是第一次听他说到他的事。 他一只膝盖支立在身前,头向后仰,是一种极不驯的坐法,道:“我从小生活就不安定,母亲早亡,父王被皇祖的宠妃陷害,又为了大局,把当今皇上做的一些事自愿揽到身上,皇祖受人蒙敝,要治他罪,当时,监狱里是由那个宠妃的心腹把持,只要进去,用不了多久,便会离奇死亡,事发前父王得到了消息被逼遁走他国,我则马上被当今皇上收养保护,十岁上时,我便自已要求出征,随军历练,看多了人的生死,也见过有的人被砍断了腰,躺在血泊中,挣扎嚎叫许久才死。”他没有告诉她,这个人正是自己的杰作,是敌方的一个间谍,潜入军中,把一整支队伍几乎陷于死地:“我也受过重伤,有一次一只箭深深扎进我的心窝,只剩半只箭翎在外,军医没有一个人敢动手,怕一拔出来当场便要送命,可是,不拔出来,我也得死,最后,是我自己把那箭拔出来的。” 那血喷得如血雨,他也几乎当场断了气,他的求生欲望极强,再加上军医们死马当作活马医,才把他抢救了过来。 “那箭如果不拔,我可以多喘息几口气,最终也是个死。拔出那箭,我也许当场就死,也许死不了,你说,该选哪种呢?” 褒若不答,以这个时代的医疗条件,自然是选后一种,可是有多少人能够当机立断地选择正确的路? “长痛不如短痛。”她喃喃道,肃旷表达的意思她明白。 “我的从前你已经知道了,现在该把你的从前说一说了。”带着命令的口气,毫不容置地道:“你想躲到什么时候?” 褒若咬咬牙,慧娘和常佳虽说过她是奚闰名义上的女儿,不过为了她的将来,并没有说她嫁过人。 “那年我十四,有一天晚上,他为了躲避仇人的追杀,误闯我的闺房,并且不知怎么的就塞给我一颗珠子说是定情物,要娶我。”褒若语气平淡,刻板地重复当年的事。 肃旷看着她,这个妹妹素来可爱,男人会看上也不奇怪,也不说话,静静地听下去。 “我嫁给了他,可是新婚不几天,他便与一个琴娘打得火热,而且,那家的老太君说我既然不能服侍夫君,就当为他纳妾,代替自己服侍他,我不肯,又见他与那个琴娘似乎确有情意,后来便寻了个机会跑出来了,可是我是留了休书的,从此再无瓜葛。”褒若忙澄清道,生怕这个兄长一时道德感作祟,把她送到中汉国去。 “十四岁虽小,不过十四岁结婚的人也是有的,这个不能算是 理由,为什么不能‘服侍他’,这是什么意思?”肃旷一下子便找到了她的话里的漏洞,褒若道:“是我身体不许。” “什么意思?”肃旷愕然道:“你有宿疾?” “不是,是……”天啊,这个该怎么说? “是什么?”肃旷一定要吧事情了解的透彻。 “是我当时身体还没有天葵心!” “哦——”肃旷有些了解了,军中也有一些营妓,他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结果又问了一个让褒若欲哭无泪的问题:“那你现在又了吗?” 褒若低下头,脸简直要涨开来一般火辣辣的,肃旷如同追踪敌情,毫不放松:“到底有没有?” 天,让我死了吧! 褒若羞怒道:“关你什么事?” “你要是不说,我就去找太医给你诊脉。”肃旷像说一件平常的事。 “没……有!”褒若从牙齿间逼出来,感觉不仅脸是烫的,连呼出来的气都是热的。 肃旷打量地看着她:“难怪我看你身材像个小孩似的,原来如此。” 褒若怒道:“要你管!” 胸平不下捶! “你方才说的机会,是什么机会?你走了,他竟然没有来追你?”肃旷见她恼了,知道她羞的,便换了个话题。 “自然是因为他忙哪,”褒若哼道:“要忙公事,还有带微含,就是那个琴娘寻她的家乡父老,忙哪!我不是等什么?等着叫那个微含‘妹妹’,然后大婆小婆小妾欢乐一家亲?” 肃旷若有所思地望着她:“原来是吃醋。” 吃什么醋?这是思想道德问题好不?褒若懒得多说。 当晚,肃旷便把事情告诉了凌王,常佳见事情发生,也只好对凌王说了实话,凌王怪他不信任自己,这么大的事,竟没和自己说,常佳黯然道:“孩子出了这么大的事,是我当初没有将亲事定好,现在好容易看她已经恢复了往日精神,怎么忍心再旧事重提?谁知这个明厚载又跑出来!” 凌王不忍责备,安慰道:“褒若如今是我的女儿,郡主之尊,只有她不想走,谁敢奈她何?” 次日,厚载来到冷王府,穿着一身银棕色的连绵不断云纹长袍,山水掩映其中,腰间系着一跳织锦红要带,腰带上一块鸡蛋大的玉扣温润如水,一见便是好东西,衣不过是遮羞之用,人才是灵物,厚载行动端方有节,眼睛威尔不怒,自有一种凌然之威,凌王这日特意请假不上朝,见是一个这般人品的小伙子,心里先就喝了一声彩,面上却依旧冷峻。 “你就是那个在中汉国鼎鼎大名的明海楼的掌舵?”厚载见过礼后,凌王问道。 “不敢当。在下正在海海楼的现任当家。” 凌王自然石知道的,明海楼在李国也有涉足多个行业,这个明厚载是不可小觑的人物,行事狠辣,面上却永远谦逊得体,明海楼在他手上不过几年功夫,规模便扩大了将近一倍,据他所知,这个明厚载私底下其实与中汉国皇帝有着某种密切联系,与李国皇室也有些不得明说的来往, 分卷阅读85 分卷阅读85 分卷阅读86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86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86 这倒是有些束手,若是这个明厚载坚决不肯放手,恐怕会波及两国关系,此事不能硬来,只能智取。 “你明海楼与我们李国也有商业往来,不过那是户部的事了,与本王似乎没有关系,本王素不过问,不知今日你上门可有什么事?” 褒若躲在壁后偷听,心里骂道,这些大小狐狸,说话弯弯绕。 常佳从在凌王旁边坐着,面色冷淡但也不无礼,没有流露出认识厚载的模样,凌王知她心里不快,悄悄握了握她的手,常佳低下头,眼睛瞥到一边的帘子微微动了一下,知道褒若就在那后面,不由叹了口气。 “是这样,厚载今日上门,厚颜想接回自己的妻子,奚褒若。” “这里没有奚褒若”褒若早就改姓了,叫肃褒若。 “都一样,反正是王妃的女儿,从前在中汉国时就嫁给在下的。” “年轻人,你很能干,本王不得不佩服你,竟然能寻到李国来!”凌王笑道:“不过那个婚事做不得真,这婚事,没有经过我这个亲生父亲的许可,是王妃自己许下的,我们李国和你们中汉的姻律上有一条:凡是事系内眷私订者,不得为凭,所以,从前的婚约不能算数,婚礼也系非法。” “当时;王妃可是奚家的人!”厚载不慌不忙道:“认的是奚闺为父,如今中汉国的户薄上海记着:奚闺儿女,长女奚之若,次女奚褒若,当时把她嫁也去的人是奚闺,我明海楼三媒六聘地娶她过门,湄城上下皆知,想说不算数,怕也不能如王爷所愿。” 凌王笑道:“依你这么说,本来想保住自己的女儿也不行了?” “岳父大人,小婿家世也算过得去,爵位也并不低,郡主嫁给小婿,是不会受委屈的,从前小婿年轻气盛,做了一傻事让她伤了心,如今已经悔过,请岳父大人高抬贵手!”厚载极会察言观色,见王爷的面色不僵,便知道这个王爷对自己有一定好干。 “谁许你叫本王岳父?”挥手一抬止住了厚载的意图:“此事没有弄清楚前,你别急着拉关系。吴……我听说,你在中汉国还有个红颜知己?还听说你们那位老封君对她挺满意的,既如此,还来求我们做甚?我们郡主轮本事没有,论捣蛋一流,天下父母心皆是一般,也是在不忍心让他祸害别人的儿子。” “那个微含是个琴娘,身份低微,必不会影响郡主的地位,王爷实在不必担心这个。至于在下祖母,看到年轻女孩,多疼点也是有的,却与在下无关,事情发生后,那个微含在下已经命人把她送走了。” 凌王笑了起来:“她与你无关,你能把人送走?便是一个妓女,与你无关,你也没有权利说送就送吧?你们总是有了瓜葛,她才会任凭你处置。不是我说你,明公子呀,都是男人,我自然明白你在想什么,家花固然好,野花变芬香,所以,这次你是想都不用想把褒若带走,我是不会让我的女儿跟你走的,难道说,再把送你一个莫名其妙的女人一堆的府里去受罪?你家那个老太君,我也不想多说,对我女儿诸般不好,我也懒得和你计较,都过去了,计较显得我凌王小气,但是,要我将女儿再送你们那个老太君坐镇的明府,却是万万不能,你连自己妻子都看不好,将来怎么保护她?” 厚载道:“人生在世,孰人无过?望王爷给厚载一线生机,褒若实在是我心爱之人,断不能放手!” 明公子严重了,谈不到什么生机,你在李国,也算是李国的贵客,应当好好招待你才是。如今既然你这么执着,本王倒是有一个提议,不知可行不可行。“ 第五十六章 情难定 凌王喝了一口水,见常佳瞪着他,忙把杯子放下,不敢再卖关子:“我们家的郡主如今对你已经死了心了,不过对令堂很是挂念,考虑到你们毕竟夫妻一场,我就给你个机会,你要是真有心,就去求你的母亲和你那个英明无比的老封君,要是她们说得动郡主,我就把她再嫁给你。” 这一年来,厚载被事物缠身,听说母亲与父亲决裂,却始终无法抽身回去看望母亲,如今凌王对自己有些好感,这个要求也不过份,便答应下来:“我会带祖母与母亲前来再次求郡主!” 厚载当即起身辞行,临行要求见褒若一面,凌王命人向后传看褒若的意思如何,褒若允了,便在王府的假山亭子里相见。 “褒儿,我走了,你明白我是不会放弃的,现在你有什么要说的吗。”厚载坐在褒若对面,温柔又坚定地看着褒若,肃旷站在亭外,对着里面虎视眈眈。 褒若摇摇头:“我只想说,我们之间最好从没有过瓜葛——”见厚载要说话,忙摆摆手:“你听我说完。” 她站起来,看着亭外的肃旷,不由得嘻开一个笑容,这个兄长还真是可爱,感觉到厚载突然全身有一种冷气飚来,回头一看,厚载对着肃旷皱眉,那样子仿佛见到情敌似的,便咳了一声,把他的视线吸引过来:“我不是恨你从前做的事了,只是,这一年来我也想过了,我们真是不合适。你们家规矩大,要娶妾,这个符合现在的世情,可是我却接受不了,这个是我的问题。我和你本来就不该在一起,我们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珠子也还你了,没什么可说的了。” 厚载默然无声,想着从前的日子是多么幸福,一切都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起的变化?就是微含出现的时候,心里有些明白,道:“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你非要把珠子还给我,我也便替你收着,我一年后回来,到时我们再续前缘,如果那时你还是不能接受我,那我也不会让你伤脑筋。” 所以我会用尽一切办法,让你接受我。 明厚载的心思,褒若怎么会明白?那时跟无数商场,江湖明争暗斗出来的经验。 听到厚载说得这么大度,放了心道:“你走吧,祝你一路顺风。” 这边说着,那边常佳正在埋怨凌王:“你为什么要那么答应他?” “我怎么可能干让你生气的事?放心,他这一去至少一年呢,我又没有答应期间不能把褒若嫁出去。” 常佳一想,噗地一声笑出来:“你这人?” 凌王笑着凑在她耳边道:“今晚换个姿势?” 常佳满脸飞红,捶了他一下,啐道:“没正经!” 帕子一甩,便要走,凌王一把拉住她,一只脚顶住房门,外面下人只看到房门一晃,便紧紧地闩了上,凌王和王妃许久无声。 厚载两天后才起身,在李国不知做了些什么才走,临行给褒若捎来一对白紬凸花 分卷阅读86 分卷阅读86 分卷阅读87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87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87 高足联珠瓶,意既“珠联璧合”,褒若淡淡瞄了一眼,便命人收起来,不要摆在她面前。 芙儿道:“这联珠瓶可是难得,尤其那花,竟还是紬里红,收起来,可惜了。” 褒若道:“你要是喜欢,将来你嫁了,我拿这个给你当嫁妆!” 芙儿见她真怒了,不敢再说,忙用绵茧纸厚厚的把联珠瓶包好,送进王府宝库妥为收藏,可惜,路上又遇上了那个高个子,又惹了一肚子火回来,箐儿抿着嘴笑,芙儿道:“你笑什么?那天送你回府的那个年轻人听说不错,温文尔雅,自然你是心花怒放!” 箐儿不依,两人扭成一团。 正笑闹间,肃旷来了,两人忙率小丫头将肃旷迎进房,摆好茶点,避了开去。 肃旷对褒若道:“他这一去至少一年,你有什么想法?我看父王的意思,如果你有什么看得上的眼的王孙贵族,尽可以提出来,他会为你作主,至于明厚载,当年他没有珍惜,如今便由不得他了。” 褒若道:“没有,放眼看去,没一个让我入眼的。都是群群公马!” 这两天听说一个什么侯的大儿子,娶了二十个妾,还在外面对人道:“府里女眷太过稀少了,要填充内院啊。” 还有一个三品管的孙子还是儿子来的,强娶了一个卖花姑娘,逼得那姑娘几乎要死,最后还是给逃了出去。 更有甚者,天天上青楼和花酒,得了风流毒疮,不好对外明说,只说得了天花,那疮长得满脸都是,疤也去不掉,一伸手,满满一手的痔疮,说多可怕就有多可怕。 “公马?”肃旷不明白她的意思,疑惑道。 也就是种马,褒若没敢当着肃旷的面直说,丢那些所谓的王孙公子自然心里是一丝一毫的好感也没有。 厚载如同一种风一般出现一下就没有影了,褒若的生活也恢复了正常,且至少一年内不用担心有人来打扰,真算得上满心欢喜。 “夫人,天还寒着呢,进屋去吧。”身后一个高壮男子从一个瓷盒里拿出一个热乎着擦手巾,等她擦好手,便递上一个小手炉,怕小手炉烫着她,还特意用一块小短毛皮把周围卷好,捆得整齐,只留出面上一个透气的小盖子,送到她手上。 她接过小手炉,露出一排整洁的牙齿:“谢谢天民哥。” 被称为天民哥的男人看了她一眼,便撇开眼睛看那些在峭寒的风中颤抖的小花:“前阵子暖流,这花都开得这样早,这几天又倒春寒,还得亏你想得到,晚上都用稻草支棚子盖上,否则,晚间的冷风非把它们打蔫了不可。” “花和人一样,都需要悉心爱护。”明夫人叹了口气。 天民哥不语。 这个当年的小女孩,如今已经是一个风韵独具的美女人,只是却不再笑得无忧无虑。 “要不要回唐府?”想不出话来说,随口问了一句。 “不了。我爹娘已经去世,只有哥哥嫂子,见了难免彼此难过。”她浅笑着把手紧紧贴在小手炉上。 天民心里明白,嫂子对这个夫家的妹子总怀着一种莫名其妙的嫉妒之情,平日里回娘家,办事羡妒,办事挖苦地总要说上一阵,如今夫人与老爷之间出了问题,回去只会听到难听的话,便只道:“那就在山庄住上一辈子也是无妨的,反正我会在这里守着山庄,你不用怕。” 明夫人深深呼吸了一口气,清晨的空气带着冷意,清新而爽脾,这是有明府无法体会到的,然后转身看天民。 天民哥是她自小的玩伴,是奶娘的儿子,因为唐夫人的宽和礼下,允许奶娘把他带进唐府,他比明夫人大三岁,从小就是明夫人的得用仆人兼玩伴,唐夫人见他聪明可爱,便让他也和唐府的公子一起在唐家私塾上学,长大后却不愿意离去,在唐府也领了个差使,本来以他的能力,是可以离府出去,必有更好的前途,不知什么缘故,他就是甘为下人,唐夫人见他有能力,便让他成了山庄的主管,后来明夫人嫁给明礼睿,天民个自然也成了她的人,为他打理着这个陪嫁的山庄,他果然不负唐夫人所望,将山庄打理得井井有条,二米次来山庄视察,都让她有种回家的感觉,所以当她受尽伤害时,第一个便想到搬来山庄来,天民哥也不曾追问,只是安排好了一切,让她那夜睡得香甜无梦。 老封君:有朝廷诰封的老诰命夫人。 第五十七章 情为何物 山庄仿佛是一个源源不断的力量的海,她可以在这里补足她所需要勇气和希望。 “天民哥,要不是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看着周围整齐葱郁的树林子和一年四青长青不断的的花草,不禁脱口而出。 山庄里四时有不败之花,一年有长青之树,无论什么时候来,眼前都是一片风景如画的景致。 “夫人不用对我这么客气,我是您的仆人,理当为主分忧。” “其实……”明夫人侧头看了他一眼,晨光中,他的眉目刚毅依旧,有两道深深的纹路刻画在两眉之间,曾经的英俊少年,如今已经有了成熟男人的印迹,紧紧抿着的唇显示着一个男人的决断,不由问道:“有一个问题我早就想问……” “夫人请说。” “你一直不愿意去外面发展,是不是因为我的缘故?” 天民霍地转过头来:“谁说的!” “不是……不是……”明夫人在他探究的目光下突然变得手足无措,结结巴巴地道:“你以前在府里,也曾和大哥他们一样的入学塾就读,奶娘曾说,先生曾夸你天资聪颖,过目不忘,可是你和奶娘并不是我们府里的卖身下人,奶娘只不过是外雇的而已,而你不过是因了奶娘的缘故来我信唐府,只要你愿意,是可以离去,并不能算是下人,更不是奴籍,是可以入京赶考的,可是你成绩那么好,却一直不愿离去,是为什么?” 天民不答,看着远方的越发明朗的天空,几只云燕飞过,留下无痕岁月。 “奶娘临去前是不是有交代你要保护我?奶娘一向最疼我,可是也不能为了我而让你一辈子就这样埋没,天民哥……” 天民没有说话,明夫人又道:“而且你为什么不娶妻?是不是怕将来娶了妻,孩子也为人下?” 天民还是没有说话,明夫人见他不答,忙道:“对不起,是不是我问了不该问的事?天民哥,别生我气。” 天民叹了口气道:“我是永远不会生你的气的。” 明夫人怔住,似乎心里有什么东西欲破茧而出,蠢蠢欲动,在春天清冷的空气里,渐渐发酵。 “夫人回房吧,我已经吩咐他们准备你爱吃的栗子小卷和红米粥。还有奶 分卷阅读87 分卷阅读87 分卷阅读88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88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88 子小揪、杏脯,对了,百年堂的腌瓜脯不错,我也派人买来了,去尝尝?” 他含笑望着明夫人,明夫人不禁笑了,在这里每一餐的吃食都极让她开怀,不是大鱼大肉,却样样别致精细,看得出是精心挑选的,想着,脚下竟有几分少女久违的雀跃。 “等一下,”天民叫道,明夫人停下脚步等他,“移两丛香雪兰供在夫人阳房和书房。”天民对一个丫头吩咐着,这才与明夫人一同回到餐室。 吃过早饭,手里捧着一杯细瓷填漆盖杯,小口小口的啜饮,里面是天民特意为她专门配制的消食茶,配的是玫瑰山楂红枣枸杞之类的温和养胃的药材,天民不让她饭后喝茶,怕她伤了胃,见一个丫头捧着一丛香雪兰放到阳房,便起身去看,呼吸着清幽的香气,正是惬意时候,突然外面跑来一个媳妇,对明夫人道:“夫人,少爷回来了,已经进了山下大门!” 什么? 明夫人马上站了起来,天民沉稳地道:“夫人披上斗蓬再出去吧。” 一边说着,一边早将斗蓬披到明夫人身上,同明夫人一起去迎接厚载,厚载刚踏上山庄的台阶,便见明夫人出现叫一声:“厚载!” 厚载抬起头来,见到母亲风韵犹胜从前,眼角竟多了几丝媚意,面色红润,眼波流动间还带着一种纯真的喜意,不禁大吃一惊,这是他从未见过的母亲,一直以来,他印象中的母亲总是柔弱娇怯,优雅端庄,从未有过红润的时候,有也是胭脂点染的效果,真实的母亲是苍白的脸,虽美却不生动! 是什么让母亲这般大变化? 见过了母亲,在客厅坐下,四下一打量,发现厅里处处暖意熏人,细腿花架上的一盆精心养护的君子兰开得正艳,母亲的手边还有一个掐银丝的小手炉,这里没有明府那般富贵繁华,可是却显得极是温馨,母亲笑吟吟地让人上茶,并且上果盘,厚载见一个果盘有些奇特,厚厚的底,高高的边,盘耳还有一个小口,盘子图素描的是“桃花源”的典故,不由问道:“这个盘子倒也奇怪。” “此是暖盘,是小人特意从窑间搜罗来的,因为这种盘子的规格不合典制,所以不能进上,也很少流入民间,小人见这盘子倒也实用,请老师傅亲自设计的样式和花式,秋冬天冷时,夫人身体不好,一遇到冷食就会存住食,所以用暖盘注入热水,菜肴便不怕冷了。”天民指着那个小小的口道:“这是注水口,小人见这盘子倒也好用,索性也请他们做了些果盘。” 那柑桔苹果等水果事先用温温的水温过才切开,又放在明盘里,吃起来毫不冰凉刺口。 母亲素来怕冷,一到冬季,水果便吃得少了,不是没有想过用温水来湃,可是怕人说闲话,说她太过娇矜,便宁可少吃或是不吃,一直以为他也没有注意到这层,不由多看了这个管家一眼。 这个管家他自小见过的,这么多年来没见他有什么变化,壮实的身材沉稳的态度,精而少的话,不由道:“天民叔,多谢这阵子来照顾我娘。” “这是天民应当做的。”他的表情没有任何波澜。 厚载陪母亲用过水果,一起到屋外来散步,沿着一条松甬一直走,便可见到一处水池,水池中央是一坐湖石假山,假山上峻峨山岩间,樵夫隐于其间,山潭边上,老翁笑颜垂钓,明夫人在水池边上坐下来,看得出神,许久才道:“我每次看到这假山,便觉得心中尘意一空,心也静了许多。” “空山虚谷易生凉,娘,这样的地方偶而一顾便好,终究不是凡人长居之地。”厚载小心地斟酌词句。 明夫人明了地笑了:“我知道你来是什么意思。” 她望着偶而曳动的水中倒影:“你觉得,现在的我和明府中的我,哪个活得更舒心?” 厚载不答,自然是现在的娘更舒心,仿佛有少女的灵动在她身上重现,但娘久居山庄不归终究不是正理。 “明府中的人事,我此次回来也有准备好好整顿一翻,娘,回去吧,让儿子好好为您尽些孝心。” 明夫人的手轻轻抚摸他的脸颊,厚载单膝跪倒,恳切的目光注视着娘亲,明夫人叹道:“那些人,我从来就不在乎,我在乎的,是我得到却不如我所愿的。” “是什么?娘,你说得到儿子便做得到!”厚载言之锉锉。 “先不说这个,你此去一年多,除了公事,褒若追回来了吗?” “娘!”厚载将头埋进她怀中,苦恼地道:“她在李国,不肯回来。” 明夫人摩挲着他的乌发,若有所思:“是另有所爱还其他的什么原因?” “她说她和我之意本不该相逢,她后悔认识我,娘,难道我不好吗?”厚载既疑惑又愤怒:“我从没有什么通房,也没有在外面养小,更没有娶个妾回来;论家世,更是辉煌;说长相,我自认也算一等,可是!她却说走就走!” 明夫人把他的一头乌发放在指腹细细滑过,青春年少最无知:“我用了几乎前半辈子才明白什么叫做‘情中人’,等明白的时候,却年华早过,她却一下子就看出来了,真是个聪明的好孩子。” 厚载抬头望着母亲,母亲的眼中有着沉痛,有关怜悯,更有着无奈,让他无所适从:“娘,别的事我不敢说,就是只是这个‘情’难道我做得还不够吗?我对她的好,您也是看见的!如果说是微含的缘故,那更是可笑,我们根本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你和你爹太像了!”明夫人看着儿子不禁叹道:“幸好你比他有担当,也许事情还不至于到那一步吧。” 就在此时,“夫人,请用些热茶。”平平稳稳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厚载才发现几时天民就已经离他们十步远的地方,手上提着一个白铜小暖壶:“少爷,早春寒气重,不适合在这样阴凉的地方坐太久,还请移到那边花下,小人命他们铺了锦垫,可晒得着太阳。” 明夫人对他笑着点点头,他这才走上前来,从小暖壶上摘下两个小银杯,又倒了两杯玫瑰茶,见厚载疑惑,解释道:“夫人最近有些心事,玫瑰茶可解郁,少爷一年来也辛苦了,也要放松一下。” 当下两人移到天民布置好的花下,果然地上铺了极厚的软垫,明夫人随意坐下,轻轻向后靠在软枕上,一只手无意拔着软垫上的流苏,厚载不禁又是一番惊讶,母亲向来极重视仪态,这样随意的动作,就算身为她儿子,也不曾见过。 “褒若在李国做什么?” 明夫人问道,厚载叹了口气,把褒若的身世说了一遍,明夫人同情的看着儿子,这事若是在中汉国,儿子的成功指望会大很多,可是在李国,那是有点鞭长莫及了。 “要我去李国也不是不行,可是你想过吗,要是她的心中芥蒂不除,便是我和老太君去了也无用。” “对,就是这个芥蒂,她对我帮助微含之事老是放不开!” 厚载恼火地一拍坐垫。 分卷阅读88 分卷阅读88 分卷阅读89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89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89 明夫人安抚地拍拍他的手,想起往事:“你父亲也曾说他只要一个妻便足矣,和现在的你一样。” 她抿了抿嘴,有些冷笑起来:“老太君要他纳妾,他起先也不肯,当不起老太君的威胁,便娶了一个叫良娟的,刚开始两人也是以朋友相称,和你现在的你一样,后来久了,对她由怜生情,常常在一起论诗论茶,有时一说便是几个时辰。” “终于有一天,他身上带了她的味道。有一便有二,后来便有了第二个‘知己’。自始至终,他对我说,他对她们无情意,更没有想法,直到良娟怀了孕,这才承认。” 明夫人想到当时自己的傻,不由得发笑:“我还傻傻地全不知,老太君要我多照顾那个怀孕的妾,我这才知道,什么红颜知己,早成了玉郎枕边人!” “后来良娟在怀孕五个月时不甚滑倒,你爹怀疑是我做的,他倒还算‘深情厚意’!‘明知’是我做的,却对我没有一句指责之言,对我也越发的温柔体贴,只对我说了一句话‘有错都是我的错,良娟和孩子无辜的,你放过她们吧!’哈哈哈!”明夫人笑出了一滴陈年的泪。 “后来良娟终因难产而亡,你爹在老太君的安排下,又补了一个妾,凑足两个‘好事成双’之意,在外面,更纳了好几房外室,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不说,当我是傻子么?”明夫人想不到不堪回首的过去,身体轻轻颤动,天民正好过来,为好换了一个注了热水的小手炉,分散了她的注意力。 “厚载,男女之间啊,尤其是男人,最当不起这个‘红颜知己’四个字,男女之爱,缘于相知进而相爱,你和微含相知的第一步,便注定你不可能与她毫无瓜葛,更何况,这个微含还是老太君中意之人。” 她抬头望着李国的方向:“褒若真聪明,若是我当年有她一半的灵慧,今日便不至于如此。” 叹了口气,明夫人用手描着小炉上的花,摇着头,看也不看厚载:“而你,怎么和你爹走了一样的路啊!” 厚载头脑混乱,说不出话来,明夫人突然把小手炉轻轻往他怀里一丢,站起身来头也不回地走了。 厚载在山庄住了两天,宁静舒适的霁月山庄让人神定安定不少,听了母亲的一席话,似有些明白报和褒若之间存在的问题,但这种事不是三天两天便能想明白的,他没有再提请明夫人回去的事,明夫人态度委婉而坚决,厚载心知再说也没有用,明海楼的事情还等着他去处理,第三天一早便拜别了母亲回城,走到拐弯处,看到天民在吩咐下人把母亲最喜欢的一个亭子旁种上花草,正和一群花匠在商量选择花草种类和栽种样式。 天民见厚载要走,放下事情,随侍着送厚载下山,厚载无言,一出大门便狠命打马而去。回到明府,老太君见明夫人不肯回来,眉头紧皱,批评道:“丽萍太没分寸了!一个当家主母,说走就走,像什么话!” “母亲在家中操劳家务累了,让她在山庄好好休息一阵吧。”厚载不习惯她直接在自己面前这样说母亲,淡淡地道,随后便起身去看礼睿。 礼睿知道明夫人不肯回来,失望之色溢于言表:“她终究还是不肯回来么?” 厚载看看礼睿身后艳妆打扮的小妾一眼,皱着眉点点头,心中已经对父亲没有什么愧疚感。 正文 第五十八章 风!满楼 厚载又看了父亲一眼,四十岁的年纪,温文尔雅,又因平时极少操心,所以看起来不过三十,和母亲站在一起时,谁不说两人天造地设,但此刻因为少了妻子的精心打理,他身上衣饰虽然华贵,但衣角似有些开绽线的痕迹。 “我看娘喜欢在山庄里多待一阵,那就随娘的心愿吧,不用急。我们到娘的房间坐坐吧。”厚载陪父亲来他母亲的房间,她的房间因为女主人的离去,少人打理而蒙上一层薄灰,不由得皱了皱眉:“这房间是谁在负责,为什么梳妆台上都落了灰也没有人管?” 一个管事的媳妇走进来,忙笑道:“是小人给疏忽可,我这就命人打扫。” 厚载看了看爹身后那个艳妆姬妾,不禁更加厌恶,对那个妾道:“你先下去。” 那个妾一怔,夫人不在,她又是陪伴爷时间最长的,谁敢对她不尊,不由面带不豫,厚载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冰寒的目光直瞪得她低下头去,从门边中蹭了出去,礼睿倒没有发现小妾和厚载之间的冰流,只顾低头叹气。 厚载看着桌上精美的摆设,样样华贵,却让人无法靠近,想起山庄的暖盘,不由叹了口气,对礼睿道:“娘不在,爹好歹上点心,帮娘看着房间,这样蒙着尘的房间,娘要是回来看了,多心寒,既然说惦记着娘,儿子却看不出爹有什么思念的样子。” 不由同情起母亲来,走了这么久,爹却连这个也没有注意到,看样子,也根本不在这个房里歇宿。 “我几时接触过这些,你娘不在,家里什么都乱了。”礼睿看着自己的袖子,从前袖子上只要稍有一点挑丝,丽萍便马上亲自补上或是烙掉,现在,这些小妾个个顾着争风吃醋,何曾有闲心注意这个细节。 厚载突然有些火上来:“娘!娘!娘!你既然知道娘的好,就要珍惜才是!为什么等她走了才说这话!你关心过她吗?”指着已经开始有些发黯的床枕,发蒙的铜镜:“下人没注意到,你也没注意?” 礼睿低下了头:“她一走,我便乱了分寸,没有注意到。” 厚载看着向来孱弱的礼睿,忽然有些头痛:“算了,今后我会命管家好好管教下人,你休息吧!” 礼睿本是在书房单住,可是老太君说外书房不方便,如今早搬到小妾房间,厚载得知这个情况,摇了摇头,想说话,却觉得说话已经没有意义。 有些观念已经深深渗透进爹的脑子。 老太君一辈子好强,礼睿有这样一个娘不知是幸还是不幸,从小没吃过苦,更没有受过折磨,家中所有的事都是老太君一手包办,以至于个性绵软无主见,事事都听老太君的,厚载突然觉得娘不回来也好。 清官难断家务事,所以明海楼的事,倒容易打发,那几个嚷着要换掌舵的长老,一见到厚载,马上声音便下了下去,虽然还嚷着要让明厚载的一个远房堂兄来掌舵,但却只敢小小声的私下里嘀咕,明厚载且不动声色,与几个长老谈笑风声,并亲自赏了几个长老几尊玉佛,以示褒奖:“自厚载一去一年余,几位长老辛苦了,将明海楼照管得井井有条,这是一点小心意,待今年年底,再送几位长老大红包。” “哈哈!”几位长老笑得开心。 “哈哈哈!”厚载同样笑得开怀。 近半个月后,几个怀着异心的长老戒心略松,突然有一下午,厚载命令明海 分卷阅读89 分卷阅读89 分卷阅读90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90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90 楼上下全部聚集于大主楼,说是为了明夫人揪去不归之事,然而就在众人聚集于明海楼的大主楼时,数百名明海楼的护卫将大主楼围了个严严实实。 明厚载在一片惶恐和骂声中踩进大主楼的红木地板,脸上挂着一抹残忍而兴味的笑,面对众人的质疑,他手一挥,全场安定下来。 “我接到密报,说有人将明海楼的公款私吞,去年一年单是南方一项茶叶的进帐就比往年少了数百万两,我看我们内部有只大蛀虫啊,如果大家不介意,今日我们来清一清帐如何?来人,点等,上茶,今夜不查清楚,大家就先委屈一下,在这里候着吧。” 此话一出,有人点头,有人茫然不知所措,有人面色如土,更有人胡子抖如秋叶。 几名长老强自镇定,虽然来不及将帐面清平,但是要想在一堆浩如繁海的帐目中挑出错来,那不是一天两天能办得到的,当下一使眼色,几名贴身仆役便悄然出门,谁知刚到门口便被拦了下来:“掌舵有命,任何人不得进出!” 几名长老面色越沉,勉强收摄心神,应付接下来的查帐。 他们所不知道的是,明海楼早被厚载私下里率心腹来了一次大清理,整顿了一次帐面数额和金库实币,以及所有来往数目,就在几个长老略有所察,感觉这几日明海楼有些东经不对,但还没来得及将钱转移,并且销清往来单据时,明厚载不经意间今夜就行动了,他们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明厚载早对明海楼中某些人有了疑心,否则,是不会突然要求清帐,这本来是年底的事。 今夜,不过是走个过场,猫逗鼠儿玩罢了。 一项项可疑的数目被提了出来,一笔笔不太靠谱的来往帐目被质疑,几个长老从刚开始的强自镇定到后来的汗如雨下,已经穷于应付。 最后,几大张纸的不明去向的数额被列在纸上,数目之巨大,令所有人瞠目结舌,足以抵得上一个国家的两年的税入总收! 几个长老汗流浃背,不得不推说年纪大了,记不清,这个理由,就是最蹩脚的仆役也不相信的,人群中还有一些人牙咬得格格直响,眼睛发直,突然“砰”地一声,有人连人带椅向后便倒。 “唉呀,老白的心病又犯了,快去请答复!”马上便有人叫了起来,想奔出门去。 门口守卫不放行,厚载笑道:“不用急,我就知道今日必有人身体不好,早把大夫请来了!” 么有人出得了大主楼,几个长老面色铁青,坐在位上一动不动。 “我这里还有几份呈报,大家不妨看看。” 呈报上记的是某月某日,某长老私将某出进项纳入自己名下,某月某日,某长老收受某个名门大户多少银两,某日某长老又将钱庄里的钱提才湖,化整为零,分入其他以他人名义开的帐户…… “对不住了,本掌舵知道各位长老忠心耿耿,不可能做出这种事,只不过有人提出这个疑,还请各位长老配合一下,去去大家的疑心!” 这边一将这几个长老扣押起来,便马不停蹄赶去他们的府里搜查,其他人原地待命,一应人,不许进也不许出,厚载心腹率精干护卫看守。 早在这边查帐时,那边几个长老的宅院就已经被人监视包围,厚载一声令下,长老的家眷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请出宅院,护卫长驱直入,这一搜不要紧,不但查出巨额不明金银,而且还有与一些世家私下往来的书信,一个手下把书信呈交给厚载,厚载打开边看边冷笑,这一次行动,只是一夜之间,便把几个自恃身份地位稳固的长老全清理了出去,并且—— “火炼案”果然与自家明海楼有些瓜葛,明厚载心中更有了数,只是目前尚不清楚有多少人被收买。 这些夹饼人来得好快!厚载微微笑着,拍拍手上不存在的灰,策马来到明海楼的地牢,见到厚载,瞪着眼睛大声吼道:“老子跟着你老太爷打拼过来的!你一个黄毛小子奈我何!你他妈的明厚载小崽子,只会啃你奶奶的裤腿的小黄口!我他妈就是吃了点银子,你敢拿我怎么样!早知道当初就把你杀在外地,强如今日你来清我们这些老人!” 几个壮汉竟压不住他,厚载手一弹,一片碎瓷咻地一声割破他的脸颊,血顺着粗树皮一样的脸往下流,厚载笑道:“你再叫,下一次就是你的喉咙!” 那个长老眼睛几乎瞪得要裂开,呼呼地喘得像打铁铺的风箱,厚载也不理他,在地牢巡视一圈,吩咐手下一定要服侍好长老,不许打,不许骂,更不许有寻死的事发生,总之确保安全,并且绝对禁止人探看,更加派了人手,密切监视任何来探望的人。 从地牢出来,径直来到会事厅,已经是五更天了,第二天的太阳再过不久便会出现,然而即将天亮前,天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会事厅的蜡烛忽明忽暗,照得第一个人脸上表情不定,各个管事惴惴不安地坐在会事厅里等着掌舵的命令。 这次突如其来的大查抄,事先没有任何风声,被抄的全是根基深厚的长老,明海楼的人都胆战心惊,明厚载冷眼望着坐在椅子上的各位主管,有的面无表情,有的强自镇定,有的局促不安,也有的强颜欢笑,他但笑不语,会事厅静得一根针掉地上都听得见,偶尔还听得见几个主管粗重不稳的呼吸声。 “哈哈!”明厚载突然发出一声怪鹰般的笑声,众人身子一抖。 明厚载身子向后一仰,仰靠在圈椅上,呼了一口气,拇指上的玉扳指一下一下地在额头划过,看着头上精雕的画梁,阴鸷不语,各管事越加无声,足足静了有一柱香的工夫,厚载笑道:“今日会堂,怎么大家都不说话?对那几个长老,大家有意见吗?” 本打算为他们求情的人齐齐摇头:“听从掌舵命令!” “很好,既然大家都没有意见,那就按规矩办,在没有查清楚事实之前,这几个长老暂先除去长老之位,没收所有可以款项,等到日后确定他们无罪再行放还,并复原职,不过呢——”厚载笑了笑:“在清查此事过程中,不能以明海楼人看待,否则让人说我们明海楼弄虚作假,今后谁还信任我们?而且毕竟都是有过大功劳的,不能太草率,一定要还他们一个清白,所以,我决定,这事交给大理寺办理,大家看如何?” 众人一阵背后发凉,一旦被明海楼踢了出去,几乎便是去了壳的乌龟,没有任何保护,而且这几个长老他们心中有数,那是吃不少钱的主,别的不说,就是进了衙门,没有明海楼的打点,被那些牢头虎役折磨是少不了的,这命怕是撑不过一个月了。 “还有谁私下里受了夹币贩子的好处,都给我吐出来,否则……” 厚载看着一盏半明半暗的烛火,手一抬,几个彪形大 分卷阅读90 分卷阅读90 分卷阅读91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91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91 汉抬着一个铜盘进来,铜盘里有一个剥了皮的人头骨,气氛骤然紧张起来,血腥气在典雅而华贵的会事厅幽魂一般钻进每个人的鼻子,胆子小的已经眼白一翻晕了过去。 厚载就着诡异的灯光对着手掌看了又看,呼地一下吹了手指见的灰,眯着眼睛打量许久:“这手,沾了太多东西,难免就脏了,脏了,我又不愿意砍了我的手,怎么办呢?” 对已经呆了的众人笑道:“总不能为了这个脏东西就把心爱的手给砍了!” “呵,盘子里的这块骨头,本来也是我们明海楼的好兄弟,收受了人家的钱,一路上暗地里追杀我,并且杀了我两个忠心的侍从!”明厚载眼睛突的一眯,手指猛力一捏,发出一种恐怖的咯吱声:“所以,他就是今天的下场!” “还有谁,受了人家的好处,还来不及行动的,今天都给我乖乖的站出来,老子放你一马!否则……” 第五十九章 决断大主楼,美人侍家宴 铜盘突然略一倾斜,那个头骨啷啷地盘里一滚,向一个抖得如筛糠的胖男人滚去,巧巧地落在他双膝间,黑洞洞的眼窟窿与他瞪了个正着,“啊!救命啊!”他站起身来狂呼乱叫,血淋淋的头骨被震落在地,向另一个虚肿脸的男人滚去,一时间胆子小的站起身来四下躲避这个可怕的怪物,胆子大的虽然不动,却皱眉皱得打结。 “都给我坐好了!”厚载猛一拍桌子,喝道:“有胆子收受脏钱,没胆子看脏东西?我数三下,收受贿赂的站到右手边,我从轻发落,亏不了你!死不了你!不主动坦白,被我查出来的,我就让他和这个头骨一样的下场,老子把他剥了皮挂墙头!” “一!”人群开始搅动起来,像开了锅的水。 “二!”人流如被避水珠破开的水墙,开始分流开来。 “三!”厚载桌子猛然一拍,所有人瞬间站定,不敢再动。 右手站了三分之一的面色苍白的人。 “很好!”厚载满意地冷视右手边的人:“我保你们平安,看你们的交代情况,决定是留在原职还是降职使用。” 右手边的人原以为已经不死也要被去掉半条命,没想到竟是这么宽大的处理,不由得面带喜色,动摇的人心渐渐平复下来。 左手边有些人却有些后悔之色,厚载笑道:“右边的人果真是明海楼的骄傲,有你们在,我们明海楼何惧风雨?不过,我想你们当中还有些人忘了站出来,快点,不要左右不分。” 他笑着把这话说出来,却像一道催命符,马上便有几道人影从中颤抖着拖着脚出来,“扑通”一声跪在厚载面前:“小人糊涂!” “先到那边站着,自然也不会苛惩了你们,算你们识趣。”厚载指了指另外一边,命他们在那里站定。 “看来没有人再站出来了?”厚载看了看再也不动的三组人,点头道:“很好,我已经仁至义尽。越内青!” 右边队伍里被点到名字的突然一抖,强自镇定走出来:“是。” “你看看这是什么?” 越内青突然面色苍白了起来,不用看,光看封面他也知道是对方和自己的通信,藏在家中的密柜里,连家人也不知道的地方,怎么被搜了出来? “我已经给你两次机会了,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厚载抓起面前一叠东西摔到他面前:“他们贿赂你的钱款,你私下克扣的其他商人的佣金,还有亲自命人倒买夹币的证据,你还有何话可说?” 越内青不意有些一着,却仍旧镇定:“属下是冤枉的,请掌舵明察!” “好一个冤枉的!我在天府境内遇到杀手,那个似乎长得和你有些像?” 越内青不语,但唇抿得几乎看不见。 “我在他身上留下了一道长至胸乳的划伤,也是巧合?” “我在他身上抓到一块女人用的香囊,还有一束头发,更是人家栽赃你的?那我只能说,你投靠的新主子真会出卖人。” 厚载笑得越发稳重谦和,似在征询大家的意见一般微微倾着身。 他手一抬,一个心腹托着小金盘走了上来,小金盘上放着一撮头发,还有一个精致的湖绣小荷包,厚载拔拉着那几样东西,对众人道:“我们的越先生真是多情的,出门在外,倒是谨慎,明海楼的东西一律不带,不过却带了这么香艳的东西!据我所知,你那个新搞上手的小寡妇已经成了你的外室了吧,她也多情啊,非要你把她的东西随身携带,啧啧!这个香囊绣得真是奇巧,那天我和你对手时顺手捞了这个东西,愣是没舍得扔,现在物归原主。” 手一推,小金盘如同一柄飞刀,带着令人胆寒的呼呼声向越内青击去,越内青身子一侧,眼看要避过小金盘,认知小金盘在半空突然转了个方向,他猝不及防,小金盘竟成了一个锋利的武器,瞬间把他的衣裳割开一个大口,人人便都看见了,他的右肩直到左胸乳有一道刚刚愈合不久的剑伤,伤口外翻,如今结了疤,但有的地方经了数月之久,依旧流着淡淡的黄水,狰狞可怖地在灯下显露着让人恶心的、高高低低的阴影。 “你也算一条硬汉子,被我伤得几乎送命,却依旧能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这一点,我明厚载服了!不过佩服归佩服,我们的帐还得算,”厚载眸子缩了起来:“我给了你三次机会,可惜,你没珍惜!来人,抓起来!” 上来三个汉子,越内青突然仰天大笑,手一探,腰间一条长长的织锦带内抽出一条银光软剑:“我就算走不了,你也别想抓住我!” 厚载淡笑不语,突然厅内人人都闻到一股奇香,闻之舒心坦肺,不由得让人多吸几口,有的人连嘴都张开,恨不得把那香吃进胆里,然而就在这时,越内青突然手一软,委顿在地,哑声嘶吼:“这是什么香?你好卑鄙!” “苏合罗香,放心,无毒定神,最是名贵,”厚载看了一眼有些惊恐的众人道:“只不过越内青,一开始你的茶里我就加了一味无毒无味的‘子期’,平时无碍,但是只要闻到苏合罗的香味,便会全身无力,内力全无。” 五大长老与武功最高的越内青是明海楼的菁英,任何一个走出去,都是商场或是江湖独当一面的大人物,竟在一夕之间悉数被擒,众人无不拜服。 处理完了明海楼的事,走出大主楼时,已经是四天后了,收受了贿赂的右手队伍没有性命之忧,自愿离去的随其自便,愿意留下的仍旧留用,但职降三等,不参与明海楼管事大会,观察两年再说,除了有几个自知收受的贿赂数 分卷阅读91 分卷阅读91 分卷阅读92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92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92 额巨大,没脸留在明海楼,其他人都选择了留下,一场事关明海楼的大阴谋,就这样举重若轻地被化解了,虽然落马的人不少,但人心却比从前更加稳定。 “小看了这个明厚载了,竟让我们棋差一着,功亏一篑!连黑雾也失手了!” 信鸽当晚便到了湄城,将这个消息带到一处府邸,一个锦衣青年男子冷着脸对另一个白衣男子道。 “就这么几天时间,我们付出的心血便随之东流,没想到这个明厚载这么硬手,我们给他设了那么多绊子,竟还有空腾出手来整理,真不知道他是人还是鬼!可惜这种人不能为我们所用,可惜。”锦衣男子面色青黑,怒不可遏:“暗杀不行,朝廷里陷害也不行,给好处也不行,拖垮他的精力也不行!这个明厚载真是一块啃不烂杀不死的怪物!” 白衣男子看着手上的一张纸,极薄极韧的纸身,方才被紧皮卷在一个小小的银筒内,一路直抵送至他们手上。 “二弟,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这种人只能从他自己本人瓦解起,别人是无法攻破他的意志的,大哥,”白衣男子懒洋洋地把信往桌上一扔:“像明厚载这种怪物,从前用在别人身上的办法是没有用的,你整天想着打打杀杀,有什么用?他还不是照样活蹦乱跳地回来了?” “你不是说他只要不在我们跟前,事情就会顺利,那现在怎么样了?” “大哥,我们本来都已经快成功了,可是,现在是他回来了。”白衣男子不慌不忙地道:“可不是我的计策没用,再说,他的家事就够他烦的了,他不会久在京城,你看着吧,他的那个弱点会是我们的机会。”白衣男子对兄长的讽刺也不在意,沉思了一下,“看来那边该用上了。” 抬起头来,白衣男子已经有了主意,道:“我出去一趟,府里就由大哥照管吧,先别有任何行动,待我把他引开再动作。还有……” 他凑近锦衣男子,附耳说了几句,锦衣男子惊讶地抬头:“二弟,你说的是真的?你真有这打算?” 白衣男子笑道:“有劳大哥了。” 锦衣男子看了他许久,浮起一丝笑意,赞许地点点头:“二弟果然聪明,就这么办吧。” 这边两个男子私议不提,厚载那边回来不到一个月,便把明海楼要夺权换主的阴谋失败,那些久怀不臣之心的长老个个覆没,明海楼的人又一次见识到了这位掌舵的恩威并施的手段,心服口服,再不敢有异心,老太君更是笑得合不拢嘴,对厚载道:“自从你不在家,这些老家伙天天么下里拉帮结派,密谋换主已久,我瞧着就不对劲,只能跟他们拖着,这次你算是一举破了我们的心腹大患了!果然是明家的好儿郎!” 厚载面无喜色,看着一边消沉的父亲,皱了皱眉头,外面的事好处理,家中的事却是最棘手的。 凌王要求老太君和母亲亲自去求婚,看褒若愿不愿意同意,这其中的奥秘他如何不知,要是顺着凌王的意思,那事情是绝对不成的,褒若的态度他很明白,对自己已经没有好感,想到这儿,他心里痛了一下,就算她已经不爱自己,他也绝不放手!无论如何必须让她成为自己的人,明家的掌舵主妇只能有一个,那就是奚褒若!这一点,是他从一开始时无比明确的事情。 那现在该怎么做呢? 他陷入沉思,没有注意到老太君说:“今日天气大好,万事已平,不如摆一席家宴,把微含找来弹一曲,解解你多日来的苦闷。” 见厚载没有反映,老太君也不打断他的思路,就命一个管事嬷嬷下去吩咐,于是当晚便在明府正厅开宴,正主儿只有三个,老太君,礼睿,厚载,为了热闹,老太君特意让家中的体面的嬷嬷管事媳妇们和丫头们都来凑数,在下席下面设了几桌小席,济济一堂,倒也热闹,但是明夫人的位置依旧空着,老太君曾差人去请,明夫人只对来人道:“今后明府的事,不要再来说了。” 厚载也不说话,自顾着夹了一筷子清篙放进嘴里地嚼,老太君见状道:“厚载,你怎么不吃些九烩鸭珍?我今天让厨房精心炖制的,你尝尝?” 给微含递了个眼色,微含会意,道:“请让微含来服侍老太君用饭。” 说罢,早就有递上桂花蕊子熏的水,微含剔甲洗手,将手拭净才走上席来,接过一个丫环手中的荷叶浅碗,用一把瓷勺舀了一勺已经炖的酥烂、舀之便脱骨的鸭肉,又盛上一勺汤,面上漂上几粒红艳艳的小枸杞和一些葱花,她本就心灵手巧,虽然不过是舀菜肴,却也能舀得富有美感,加上她轻柔的动作,光润的玉手,这鸭肉看着便让人胃口大开,正要放在老太君面前,“我老人了,吃不了这些鸡啊鸭啊,放少爷面前吧,年青人多吃些。”老太君吩咐道。 “少爷请用。”微含将浅碗放在厚载面前,递了一个含情脉脉地目光给他,却只换来他僵着的脸,不由得一愣,厚载看着那碗九烩鸭珍,不说吃也不说不吃,微含本要为他布菜,见状,是退也不是,立也不是,便窘在那里了,老太君注意到二人的情形,正要说话+ 正在这时,礼睿那边的两个妾和一个侍婢却开始闹了起来。 第六十章 夜来思多少 “爷,我来服侍您!这个蜜汁火腿不错!” 一个妾上前为礼睿舀菜,另一个妾不甘示弱,上前道:“爷,请喝些汤开胃!这莼菜汤清爽解口,比那些味道沉重的菜养胃多了!” 两个人争着服侍,结果急切的两个碗碰在一起,磕碎了碗边,两妾怒目而视,小侍婢辰儿细声细气地道:“两个姨奶奶别生气了,让奴婢来服侍爷吧,姨奶奶桌上的饭菜该凉了!” “我们饭菜凉了关你什么事,我们下去了,你好攀上来?”两妾小声对辰儿骂道:“小蹄子,做梦!” 厚载的眉头皱得几乎碰在一起,从前怎么不觉得两妾相争让人这样难受? 老太君笑道:“好了好了,你们爷又不是小孩,不用你们服侍,你们也下去吃些东西吧。” “是,谢老太君关爱。” 两人走向下席,却在半路上看似亲密地靠在一起,彼此又互掐了一把,老太君视而不见,反倒笑吟吟地,也许觉得这是正常的吧? 厚载不禁摇摇头。 “爷,我从不爱吃醋。”微含站在他身边,黑白分明的眼睛带着些许哀求。 厚载一声不吭。 “微含这般人品,我就说呢,不知将来谁有这个幸能娶到她?这么花一样的人,落入别人家,我 分卷阅读92 分卷阅读92 分卷阅读93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93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93 可舍不得!”老太君笑道:“微含,过来,让我看看你,看这手,软得像没骨头似的,脾气又好,将来,你的夫君可有福啰!” 微含任老太君抚着她的手说笑,俏脸半垂,红着个小脸,厚载仍不接腔,自顾吃他的,面前那一碗鸭珍动也不动。 “厚载呀,你和那个商人的女儿的事也已经成过去了,也该想想将来了,我觉得王侍郎家的女儿不错,年方十七,长得又是端庄大方,去年七月里的一天,我曾在周指挥家中见过她一次,长得是个好模样!人家说,女儿的教养看母亲,王侍郎夫人手下有二十个姬妾,个个长得如共似玉,可见王夫人心胸宽大,并不介意丈夫纳妾。”老太君想起去年在周指挥家的经历,笑道:“那孩子也还没有定亲,这样的孩子,十七不嫁可是少了,王夫人宠女儿,舍不得嫁了出去,不过再迟了就被人家抢走了,厚载呀,你有什么看法?” “厚载有妻,不劳奶奶牵挂!”厚载捺着性子回道。 “妻?那个叫什么妻?律令上有一条,凡私自出走之妻,逐出家门休之!更何况,她已经……”自己写了休书了,这话当着人却不好说,“她已经这么久不回来,早就不是明家的媳妇,你还想着她?” 厚载仍旧不答,面色越发冷峻,老太君薄怒道:“你已经二十几岁了,人家孩子都六七岁了,你想拖到什么时候!你爹像你这个年纪,你都已经在念之乎者也了!” 眼看着席上有些僵,礼睿是没有主意的,倒是微含劝道:“老太君何必动怒,今日本是为了少爷平了明海楼的事庆功,如今把事情弄僵,可违了老太君爱护小辈的本意了!少爷年纪还轻呢,又是这样的好身家,还愁找不到好的?只怕老太君一声令下,媒人踩被门槛!” 老太君不由笑道:“乖儿!倒是你会哄我!快,让人再摆张小桌,给微含姑娘!” 既此便不再提亲事,接下来,在微含的轻嗔浅笑地周旋下,一家大小也算和乐了一宵,礼睿今天也一扫往日的沉郁,多喝了几杯,也说笑了两句,老太君见状,更是开心,看着微含直点头,不时对厚载道:“这样的女孩子,现在可少得很啦。” 不知不觉已经近二更,席也差不多散了,微含便向老太君请辞,老太君道:“都这个时候了,你一个女孩家家的,就算护卫保护也不安全,就在府里住下吧,明日吃过饭再走。” 吩咐下人给微含准备地方,就安排在厚载的院子不远处,不过隔了一个小小的小花园,厚载皱了皱眉,正要说话,见老太君拉着微含的手说的开心,便只淡淡地道:“明日孙儿还有事,就先回去休息了。” 不等老太君说话,便回了院子,交代福央道:“告诉他们,把院门闭上,谁叫也不开,就说我入睡了。” 在书房看了一会《金略集》,心思散乱,不由得提笔在纸上精心画出一个女子的轮廓,将笔在砚台里滚得匀了,在观台边刮去多余的墨,用细细的笔锋描出那个女子大大的眼睛,眼角微勾,小嘴微撅,似笑似嗔间少女风情尽现,更带有一种可爱的稚气。 他看了一会,叹了口气,把它放到一边,提笔又画,这回画的女子梳着美丽的垂鬟,一支玉兰翠簪插在其中,秀眉如叶,眼如杏核,可是,眼睛里却含着一种与年龄不称的冷漠,嘴角抿得紧紧地,犹带着一些怒气,放下笔,对着两幅画看了良久,陷入沉思。 “褒儿,真是我负了你吗?”他低低地叹:“眼睛这般冷漠……” 福央在门外轻轻道:“少爷,微含小姐来访。” “不见。” 微含便没有再来打搅,过了不久,随风送来一支箫曲,有欢快也有幽怨,像一个少女遇到情郎却不得注意的心情,厚载皱了皱眉,起身把书房门窗关上,他的书房是经过特殊设计的,在墙里夹了一层棉,门窗与墙接合的地方也全部用混了棉的水灰填合得严严实实,门窗一关,外面的声音便不复听闻,但是,就算是听得见,厚载也是听而不闻了,他看着纸上的人出神出了一夜。 厚载次日不耐烦再呆在明府,在明海楼交代了事情后,便去了母亲的霁月山庄,明夫人依旧一副恬然而优雅的笑,比上次见到更加开朗了几分,甚至还和丫头们一起放了风筝,厚载到达霁月山庄时,明夫人正对丫头抱怨道:“这风筝,人大心大了,居然趁我不注意,和你那个鹞子私奔!拿把剪子来,人家相亲相爱,我们也不能拖后腿!” 丫头们嘻嘻哈哈笑着奉上了小剪子,明夫人把线一剪:“双宿双飞去吧!” 两只鹞子脱了束缚,交缠在一起,随风飘飘荡荡地消失在视线里。 明夫人笑道:“风筝比人好啊,剪子一剪就什么烦恼也没有了,人就跟那树一样,定在那儿,去哪都是得先痛上一番!” 正说着,有个小丫头看到厚载,叫了声:“少爷!” 明夫人见到厚载,笑着走过来牵他的手道:“你可来了,娘正想着你呢,早听说你整治明海楼的事,干得漂亮!” 两人在一株茶花树旁的一张石椅上坐下,不多时,天民便命人带着厚厚的锦褥来了:“夫人,少爷,用这个垫上再坐,冬不坐石,夏不坐木,如今虽是初春,石头可冷得很!” “我哪里就那么娇贵了,偏不要!” 明夫人笑着不动身,夫民看了厚载一眼,也不多劝,只对一旁的一个媳妇道:“中午夫人的膳食要加生姜,坐了冷石头,要多吃些抗寒!” 明夫人忙笑着站起身来:“大总管!饶了我吧!” 又笑着对厚载道:“前些日子我着了些凉,不过是有些头痛流涕,结果他让我喝了一大碗的生姜,喝得辣得我从喉咙里那个呛呀!再不喝那玩意儿了!” 天民带着一丝笑意,面上犹是严肃正经:“夫人身体娇弱,药吃太多不好,喝姜汤也是无奈之举。良药苦口利于病啊。” 厚载又想起当初在明府,明夫人病了,老太君带人来看望她,却把她身边人打了一顿,说是照顾主人不力,明夫人不得不从床上挣扎起来为她们求情;老太君又说怕礼睿过了病气,不让他来看望母亲;厚载倒是不顾老太君的再三劝说探望了母亲,虽是极力劝解,可是母亲强颜欢笑,郁郁之色在双眉间始终不开,以至于病好后,大瘦了圈。 好像在印象中,明夫人只要略一生病,便一定是面色苍白弱不胜衣的样子。 现在明夫人一脸的明媚之色,哪有半分得了风寒的样?行动敏捷轻快,如果不说她是厚载的娘,没有人会想到这样一个美 分卷阅读93 分卷阅读93 分卷阅读94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94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94 丽少妇竟有了这么大的儿子。 厚载心里的挣扎像风吹长草一样起伏不定,面色也阴晴不定起来。 天民看了厚载一眼,道:“少爷心中有心事吧,小的虽不才,不过也愿意为少爷分忧。” 厚载知道他会说这样不是妄自尊大,而是确实有一定的能力才敢开口说这话,试探地道:“现在明海楼的事已经处理好,想必天民叔已经知道,外患已经清了,现在有些亲戚家眷上门来贺喜,只是家中没有主母执行,很不成样子……” 明夫人柔媚的笑意渐渐隐去了。 这此日子她也常在心中痛苦地选择。 在山庄毕竟不能住一辈子,住上一年两年可以,可是住久了,总不是办法,只要她还是明礼睿的妻子,就必定有一天要回明府。 然而随着在山庄居住地越久,她越不愿意回那个精雕细刻、福丽堂皇、仿佛用无数钱堆起来的、精美得像神龛一样的明府,那个没有人情味,只有伤心的地方,那里,除了她的孩子是她唯一的寄托,没有什么是她喜欢的。 孩子长大了,娶了妻,也经常满世界地跑了,她一个人在那样一个府第里,看着让她伤了一辈子心的丈夫,那日子像全身浸在冰水里的日子啊! “少爷,夫人的气色方才好些,依小人的,不必那么急着回去的,老太君的智谋足比十个男子还厉害,足以对付一百个女眷,再说夫人回去也帮不上忙。” “依天民叔的话,就让娘在山庄里住?我这个儿子也算有些小成,却让自己母亲独居在山上,未免不孝。” “孝与不孝,少爷心里该有一个准数,什么是孝,什么是不孝?是为了世人的眼光,强求夫人回到她不愿意的明府去受苦,还是不顾世人指责,依夫人本人的意愿将夫人留在山庄,让夫人日日过得舒心快活?”天民看了看明夫人苍白了的脸,回答得不卑不亢。 厚载又看了一眼母亲,每次一提到明府,母亲要么生气,要么就像此刻一样像个无助的孩子,心早就软了。 再一次想到,那个明府留给她的究竟是什么? 富贵、权力、地位、锦衣玉食、仆从如云,母亲为什么还是不开心? 父亲对母亲也一直爱敬有加,他从没有见过父亲对母亲有过大声说话的时候,母亲为什么还是不开心? 自己对褒若也自认用情至深,呵护至深,可是为什么褒若还是不开心? 女人,你要的究竟是什么? “娘,我一直不明白一件事。” 明夫人无声用眼神相询,厚载对天民道:“天民叔,你也请坐,你也算是个长辈了,有些事也得要请教一下你。” 天民看着这个自己看着长大的男孩,现在已经成了一个成熟的男人,有了男人的狠绝,也有了男人的烦恼。 “天民哥,你坐下来吧。”明夫人对天民微笑道。 天民略一踌躇,便坐了下来。 “明府为什么让你那样深恶痛绝呢?奶奶对您也从没有恶言,爹对您也是敬重得很,儿子我自认也算尽心,为什么您还是那么讨厌那个家?我对褒若也很好,可是她也要离开,为什么!” “这是你的问题?”明夫人问道。 “这是疑惑,我的问题在后面。” 明夫人幽幽叹了口气,道:“你们男子,总以为做到这些,就算是女人的幸福是不是?男人总把事情想得简单,当然,也可能是我把事情想得复杂。” 提起往事,她眼中的光芒迅速黯淡,天民有些不快地看了厚载一眼,意思让他停止发问,明夫人道:“天民哥,你让我说吧。这些年这些事压得我很难受,有时我会想,到现在我还没有疯掉,真是老天保佑。” “我上回对你说过你爹娶妾的事了,你也该明白,我不快的源头是你爹娶妾,你爹娶妾是奉老太君之命,但是,”明夫人摇摇头:“如果他立场坚定,心里真没有娶妾的念头,老太君又能如何?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老太君的命令不过是个借口!我一直以为他是被逼无奈的,甚至在外面纳外室,也是被逼的,这些日子以来我算明白了,男人嘛,没有几个女人,多没面子是不是?你当时也是这么想的对不对?” 厚载无声。 “妾纳多了是什么状况?当我生完孩子后,在床上无法动弹,多么希望你爹来安抚我一下,和我说说话,说说这个孩子长大会是多么了不起的人时,你爹却天天宿在别的女人房间,只在想起了,才会来房里来看看,甜言蜜语几句在别的女人那里说过的话,又走了!他希望他是女人的唯一,可是我却不是他的唯一,当我想着他时,他从没有空来想起我,我和你爹从没有争吵,你觉得我们这样很好?” 厚载疑惑道:“难道不好?” “争吵是因为对这个人还有希望,觉得可以一争才吵,如果你被一只狗咬了一口,你和狗去吵架?”明夫人生平第一次说出这样不雅的词句,心里一阵畅快:“我对他早就绝望了,我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人博众人的好评而已!他除了见到你说几句诫训之辞,还会什么,人家当父亲的还当马给儿子骑呢,你坐过吗?他指着树上的鸟告诉你那是乌鸦还是喜鹊过?他指着马告诉你那是劣马还是纯种马?他除了只会对着书本念几句之乎者也,做了些什么?从前不走,是因为我不知道我还可以走开,现在我发觉我并不是无处可去,我一个人在山庄过得很好,我为什么要回去!” 说到激动处,明夫人身子微颤抖,天民马上站起来,在她背后一下一下地抚挲,他做得自然,全无忸怩之色,也无冒犯之色。 明夫人在天民的安抚下渐渐恢复平静,又继续道:“你表面上也说一生一世只爱她,可是你心里也存了女人越多越好的想法,褒若就是看穿了你的想法才走的啊!傻孩子!你和微含的事,只不过是个引线而已,就算没有微含,谁知将来有什么女子来搅混水。你却从没发现的你的想法让她受了伤,所以,她走了,我问你,褒若对你的不满,你当时看得出来吗?” “没有……她从不和我吵,原来……却原来也是觉得和我吵无可吵……”他茫然若有所失,终于明白了一些她的心思,当时和自己吵确实一点用处也没有,自己一定会咬定和微含并无肌肤之亲这事来驳她,并反指她无理取闹。 “对,因为不吵,所以她走了。我不和你爹吵,所以我现在离开了。因为我们心都死了。” 厚载默然良久。 “少爷,这个情之一字,不是用钱可以买得来的,女人的 分卷阅读94 分卷阅读94 分卷阅读95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95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95 心不是用钱啊,漂亮衣服啊可以买来的,要想真正抓住一个女子,还是得用心才行啊。”天民只说了一句。 厚载突然抬头问了一句:“就像你对我娘?” 正文 第六十一章 一生无悔 静与极静,静得听得见男人心脏的狂跳声。 明夫人震惊的失去了反应。 一片叶子簌然落地,一只鸟扑扇着翅膀破空天空的净蓝。 最初的震惊过后,明夫人颤抖着怒到:“厚载!你胡说什么!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竟然说出这样的话!” 男人们却没有动静,对峙如二虎窥伺,厚载两手撑在石桌上,身子前倾,定定攫住天民脸上任何一丝表情,天民双手放膝上,背部挺直不动如山,镇定而岿然地迎接厚载意味难明的置疑。 “是吗?”厚载声音稳稳,毫无波动。 明夫人惊怒之下,突然双手扶住厚载的肩,哀求道:“载儿,如果我离家独住让你感觉失了面子,我随你回去,你不要这样说,我和大民哥……我和管家是清白的,你别说了!别说了!” 两行泪水突然奔涌而出,哀痛欲绝地脸让人紧揪了心,厚载却一动不动。 天民再也忍不住,起身要扶起明夫人,明夫人不肯,她哀恳地看着厚载地看着厚载,厚载不为所动,目光直视天民,天民坚定地半拖半抱地将明夫人扶坐在椅上,压住她的身子不让她起来,愠怒地抬起头,冷冷地道:“你想逼死你母亲吗?你们明家欠她的还不够多,现在你这个做儿子的也要来逼死她?” “别说了!天民哥,我求你别说了,我回去……我回去……求你们不要说了!”明夫人哭得眼睛通红,更多的是被儿子直指不贞的心痛。 “我问你,是吗?” 厚载一动不动,只盯着天民,天民用力环抱住明夫人,不让她起来,低头思考了一会,抬头毅然道:“是!” “不是的,不是的!载儿,你不能这样!娘求你!天民哥,他只是听从奶娘之命来照顾我的而已,我一直很感激他!”明夫人面对天民,声泪俱下:“可是你不要这样把脏水往自己身上泼!天民哥,我知道你想让我在这儿过得好,可是我不想连累你!载儿,我求你,不要这样,不要这样!”明夫人方寸大失,疯狂地摇着头,凌乱的发丝遮住她苍白濡湿的脸。 厚载闭了闭眼,再睁开眼睛时,眼睛已经平静黑暗。 “娘,不要哭,我只是想弄清楚而已。” 明夫人见他这样,猛然扑在桌上,哭得嘶声裂肺,声音里有一种被亲心爱的人诋毁的伤心欲绝,厚载仍在原地动也不动。 “不要哭!有我在!”天民再也无法忍受,突然站起身,一只手抱住伏在桌上不动,快要蜷成一团的明夫人,另一只手用力抬起她的脸,将她的脸靠在自己肩头,一下一下地拍着她的背,明夫人已经是哭得迷了,软软的趴在他的肩头抽噎不止。 天民一边拍,一边沉思,厚载仍是那个姿势,灼灼的目光毫不放松,明夫人本来就孱弱,经这一哭便昏昏睡去,或者说——是天民把她睡穴点了。 他也不顾忌厚载,就干脆把明夫人抱在怀中,用自己的外袍给她盖上,厚载若有所思的看着这一切,也不阻止。 “好,你既然说到了这个地步,我就告诉你好了,我对你娘确有情意!”天民坦然对厚载道:“从我第一眼见到你娘,我便喜欢上了,我对自己说,这个小女孩很有趣,如果不是大户人家的小姐,我马上便把她娶回家,生一堆小崽,打打闹闹的一辈子也算没有遗憾,可惜!可惜,她是我娘的主人,也是我的主人,那好吧,既然不能成为我的女人,我就看着她长大倒也是一件蛮有趣的事,所以,我就看着她到了现在。 ” 他轻描淡写地说,冷静地像在说别人的故事。 他抱着怀里人,第一次最亲密的接触竟然是在这个情境下,虽是他一生的梦想,可是,他宁可不要,她哭得太让人揪心了,宁可永远碰不到她,也不要她这样痛苦。 “就只是这么简单?你在外面自己也开设了多家粮行、还有邻近一个丰由市的磨坊、油坊几乎也全是你包揽,同时你还兼做玉石买卖,甚至——皇宫这次要建造佛塔,那时招来的工匠竟也是出自你麾下,你,你究竟是什么人,既然有这个能力做这些事情,为什么还窝在这个我娘的陪嫁山庄,难道只是为了一个女人?你这些原始本金是从哪里来的?”厚载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字字惊心。 天民冷冷地道:“你的意思是我侵吞挪用了你娘山庄的积蓄?霁月山庄这些年来的收益,上至下人的生养繁育、下至池中藕荷乃至一根草根子卖得的钱,我全部一文不少地登记在案,你也不是三岁小孩,对这样一个山庄会有多少田租收人,又有多少支出,自然心里是有底的,左右脱不了这个范围,你可以来一一过目清算,但是只能你自己亲自来查,因为你是她儿子。” 厚载深深地看着他:“可是你这样做有什么好处呢?你在山庄里,只是一年两次见到我娘,每次不过半个月,你一生不娶,这样守在这个山庄里,有什么好处?” “好处?”天民仰天低低地笑了:“好处便是今天你看到的,有我在,你娘在这里过得多开心?就算是你,你也做到像我这样!因为你根本不了解她的习惯,而我却是从她一出生就了解到现在的。” 他低下头,眷恋地看了怀中人一眼:“就算你是明海楼的掌舵,我也不会让你把她带走,除非她自己高高兴兴地回去!” 厚载面有怒色:“你以为我办不到?” “只要我在,你试试!”天民抬眼挑衅:“你试试!” “只要我一声令下,马上便有人来将你拿下!” “我也不是只会提石锁的大力蛮人。”天民淡淡地道。 厚载不再说话,这个男人的魄力竟然出乎他想象,天民又道:“一个男人,如果不能保护自己的女人,算什么男人?当年我就不看好你那个太过于……哼,你那个爹,哼,根本是个奶娃子,空是长得好看而已,只是她喜欢,我便默认了,既然她现在表明了不愿再见到他,那么没有人能从我手上将她抢走,还是那句话:除非她资源,并且真心喜欢我才会任她走!” 一只大雁从空中路过,他抬头看着大雁:“我胡天民没别的爱好,我只要我的女人在我的保护下活得开开心心的!” 厚载屏住了呼吸。 这个男人是条汉子! 分卷阅读95 分卷阅读95 分卷阅读96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96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96 厚载第一次对一个男人有着真心的敬意。 他站起身来,对胡天民郑重一躬:“天民叔,我明白了,您转告我娘,我要去李国一趟,我娘就麻烦大民叔了。” 胡天民站起身来,侧身不受他礼:“我只做我想做的。你尽管去,京城有我呢!” 厚载点点头,脱下自己的外套给明夫人披上,深深看了一眼胡天民,头也不回的走了。 他走得很坚定,风带起他腰间的玉琥流苏,黑金两色相杂的流苏,丝丝分明,一毫不乱。 回到明府,他就命人收拾行李,一边到明海楼的主事大楼召集属下,布置各类事项,经此一事,几个长老的心腹也全被铲除,留在大主事楼的都是他信得过的人,知道他要远行,慨然允诺会将明海楼的事务全数担起,让他无后顾之忧。 次日,他进了一趟宫,与皇帝密谈良久,直到午时过后才出来,又去探望了明贵妃,这才出宫来,准备起程的事。 直到晚上,才将要出门的消息告诉了老太君,老太君皱眉道:“男人志在四方是正理,只是你这样来来去去的,把终身大事都耽误了,你这次要去多久?” “迟则近一年,快则半年。” 老太君道:“既是如此,不如订了亲再走,否则你这一去又是一年半载的,好人家的女儿便被人娶走了。” “我自有主张,奶奶不用担心,也不要在背后为我私定婚约,回来我是不承认的!”看老太君一脸的焦急便知道他说准了:“此次我正是要去追回褒若,也不劳奶奶了。” 老太君皱眉不已,厚载的态度却是异常坚决,只好道:“那你便去吧!反正你年纪大了,奶奶劝不了你了!” “奶奶,我的妻子,也是您的孙女,还请老太君将来对她脸色好些,否则,厚载只好带着她长住湄城,再不回来了。” 厚载平平地道,老太君却知道厚载这次决心很大,冷然道:“岂敢,我岂敢去给她脸色看,你们年轻人,翅膀硬了,不给我脸色看就很好了!” “只要您对她好,我们自然对您更好。” 正说着微含从门外进来,随着欢快的脚步声,裙上的小坠角铃发“铃铃铃”的悦耳声音,见到厚载,笑道:“少爷!” 微含极是识时务,在船上时称呼厚载为“爷”,一到明府,正经的礼睿才是爷,她便又把称呼改了回来了,或称公子,或称少爷:“老太君方才正说那边一株腊梅开得晚,现在还在吐蕊,说今晚去看梅呢,梅香在夜里借着那股子冷风,味道更清沁!且是别有骨格。” “微含姑娘!” 微含一愣,厚载早就只直呼她的名字了,今天却是怎么了? 听厚载接下去道:“今后您还是少来的好,老太君要请你,我管不着,但是一个姑娘家居住在别人府上,总是不便。” 微含俏脸僵住,老太君早就怒了起来:“她是我请来的客人,怎么?还要经你同意吗?” “奶奶!”厚载道:“我是为了微含姑娘的名声着想,让人知道她老是在我们府上进出,又怎么说?难免有人说闲话,您让人将来怎么嫁出去?” 微含涨红了脸说不出话来,老太君道:“人家有嘴人家说,我们做事还得看人家脸色不成?” “老太君说话得礼,只是人后说话得小心提防,别让人钻了空子,好在我明天也要走了,微含姑娘多住些日子也无妨。”说罢,对身边服侍的下人厉声道:“你们都听见了?微含姑娘是老太君的客人,今后再让我得知谁在背后乱嚼舌头,诋毁微含姑娘的清誉,别怪我心狠!” 老太君被他今日的反常震得有些怔仲,平日里她虽然也老是暗示厚载纳了微含,但是厚载也从没有像今天这样划清界线,更不会指桑骂槐,声色俱厉,这话虽然是对下人说的,可是谁都知道,打的是老太君的脸。 “明公子,你……你是在赶我走?我做错了什么?”一滴泪在微含眼中含而不落,楚楚动人。 正文 第六十二章 最难消受美人恩 厚载转过身来,昔日的温柔沉默已经变成了一种陌生的有礼,让微含忍不住心黯,慌张不止,看看厚载又求救地看看老太君,老太君心里喟叹一声,撇开眼睛,这次孙儿怕是难回心转意了。 看着那双含泪的眼,曾几何时,这双眼睛上的黑蝴蝶一翻一飞间所传达的系怒哀乐是那样让他心动不已,若不是因为守褒若的约,还真想过纳了她,可是如今,大梦如醒,这双眼睛再也激不起他的遐思,只剩下对往事中那个心爱女人的重重悔意。 “微含姑娘,是在下的错,你一个未婚女子,又已经脱了乐籍,已经算是良家女子了,在下没有及时制止下人嚼舌头,毁坏姑娘名声,这里向你道歉。我明日便要出门,你要愿意住这里就住这里吧,说是老太君的客人,我想没有人敢说什么。”厚载淡淡地道。 “不,我是少爷买回来的,生是少爷的人,死是少爷的鬼!少爷不愿意纳我,我也不敢怨,但是少爷请让我随侍在身边,只要能服侍少爷,让我做什么都心甘情愿。”微含急切地上前,双手向上,那种样子,让人不忍拒绝。 褒若果然是对的,母亲也是对的,就算他把她当知己,终有一天,他或是她都不会满足于彼此目前的关系,就像此刻微含透露了她的心,她想做侍婢,进而想做侍妾,也许有一天,她还会不满于妾的地位,想做正夫人。 “微含姑娘不必谢我明家救你之恩,老太君慈心素善,见不得女孩子堕入风尘,才救了你,我们明家也不在乎那点钱,每年救济灾民的银子便不知多少,你实在没必要放在心上。” 说罢,对下人喝道:“都听见了?将来要是让我听见什么别的不好的传闻……” 眼睛一眯,下人们不禁打了个寒颤,齐声应道:“是!” 这么一来,看向微含的目光便变了,从前的目光带着恭敬与亲切,如今却变得有些鄙夷,她不再可能是少爷的妾室,又是琴娘的低贱身份,一个琴妓而已。 老太君无话可说,因为当时让微含找厚载赎身,确实是出自她的授意,没想到今日却被拿来当盾牌。厚载心意已定,她明白,这个孙儿一旦下定决心便不会再改变,只怕那个褒若回来后,厚载这一支人丁单薄,她本人也只生了一个儿子,虽给夫君纳了几个妾,但是却都未生养,于是老爷当初一死,她便趁年轻把那些妾全打发了,所以她想不通,为什么有男人不愿纳妾?当年夫君纳妾后喜 分卷阅读96 分卷阅读96 分卷阅读97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97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97 欢得直赞她是“第一贤惠女子”,虽然从此她夜里有些寂寞,却换来家中长辈对她称赞不止。 厚载自然不明白老太君的疑惑,他转身在老太君严厉的目光中走了出去,微含看了老太君一眼,老太君滩了口气,微含知她无奈,忍不住跟在厚载后面追了出去,追到一棵月桂树下,一把抓住他的衣袖:“明公子,你真的不理我了吗?我现在不奢望当你的妾,与不奢求当你侍婢,只要与你说说话,偶尔论论琴组矣,这也不行吗?” 月桂树的巨大阴影遮住了月影,只隐约看见他的脸,看不清他的表情,厚载却看得见她满脸的哀恳之色,对母亲的话有了更深的了解,他看着拉着自己的那双纤细的手:“放开!” “明公子!” 她不信他对她真的一点心也没有,反而拉得更紧了,厚载再不迟疑,手向上猛力一抬一挥,微含不及反映,她的一个指甲便被他袖子上的金线勒断了,“啊!”她痛叫一声,完美的粉红蔻甲的甲床断开,血流了出来,厚载冷冷地道:“微含姑娘,小心让人看见对你名声不利!” 微含一颗心跌到冰窟里,他是真的绝情! 她一咬牙:“我哪里不好!为什么对我这样?她会的,我也会,她不会的,我更会!为什么你却对我视若无睹?” 厚载一声不吭,她拦在他面前,微仰着头祈求地望着他,线条优美的下巴在黑暗中分外迷人,厚载一双鹰般的利眼瞄过她微微张开的小嘴,若是放在从前,他一定会感觉到心动,并且欣赏她的美,但是现在心里却真的一点感觉也没有了,只剩下一片清明,他微微皱了眉头道:“天色已晚,微含姑娘请回吧。” 常佳一个饿狼扑羊,褒若机灵地一避身,就望凌王怀里扑:“爹,救命啊!可怜你那温柔可爱的女儿要被吃啦!” 凌王一只手护着褒若,一只手把扑过来的常佳也抱进怀里,这下可好,两个女人在他怀里闹开了锅,又抓又打,凌王一会劝劝这个,一会拉拉那个,看哪个落了下风,他就拉哪个一把,玩得不亦乐乎。 正闹着,下人来报:“世子殿下回府。” 肃旷雄赳赳气昂昂地走进来,刚从操练场回来,带着一身马汗味和皮革盔甲的味道,还有一种强烈的男人汗味,所有一切加起来,便是一种极强的性激素,引得一路上的小丫头无不脸红,既羞又怕。 见内府一片热闹,肃旷道:“这是在干什么?” 褒若见他每天总是板着个脸,早想把那面具脸拉下来,笑眯眯地道:“世子老兄,爹说要给你找个媳妇呢,我说找张右丞家的,娘娘不依,说年龄太大,所以扯起来了。” “父王?”肃旷看着凌王,凌王瞪了褒若一眼,不过这个肃旷也是适婚年龄了,也该成亲了,索性就杆上树:“是啊,我看你天天在外面跑,只顾着军队的事,再不找个媳妇,年龄就过了。” “这媳妇我要自己找,叫那些媒人都一边去!”肃旷把身上的佩剑往桌上“锵”地一放,凌王皱起了眉,道:“这里是内院,你在外府就把佩剑解放在外书房就是,带进来干什么!” 常佳笑道:“有什么关系?褒若也不是那种见到兵器就吓得不行的女孩子,至于我和姐姐,从小也是见过爹舞剑的,也不怕,将门虎子,弄得太过女气,将来子孙都会没出息了,只要懂得在外人面前收敛些便是。”说罢,笑着对肃旷道:“把剑拿来我看看上次缠得好不好,可有需要加固的。” 慧娘看着肃旷,微笑道:“世子回来饿了吗?我亲自弄了些菜肴,还请世子不嫌弃才好。” 世子对继母和这位梁国夫人都很有好感,她们并不像一般富贵女子一样矫柔造作,最让他满意的是,她们看到兵器,不但不会后退,反而会大大方方地评论一番,丝毫不忌讳,有些人家是会忌讳兵器带入后堂的。 如今他身上的这把剑,更是常佳和慧娘亲自为他缠的剑柄,用粗犷的蓝黑色的粗绳将他的剑缠得极是牢实,且又有一种原始野蛮味,正合他的胃口,最重要的是握在手中,既舒适又不滑手,挥舞自如,先前的剑柄处刻有花纹,乍一看很美,可是在战场上,华丽美丽雕砌过度的花纹却显得有些不趁手,会硌着手筋,也曾让人缠剑柄,但是却不如意,总是有些绊手,直到有一天慧娘突然道:“把你的剑拿来,我给你缠个剑柄。” 他带着些嗤笑把剑给了慧娘,娘儿们懂这个吗?就当给她玩玩吧。 不到两个时辰,常佳和慧娘便把剑柄掺好给了他,金柄已经被紧其牢实地缠上一圈厚软结实绳柄,缠的是蜈蚣纹,顺手舞了舞,便一声不吭地把剑收了起来,按他的脾气,不好用是不会客气的,当场就给他拆了还是小的,只怕还要给他讽刺上两句。 说到缠这个剑柄,不懂剑的人是不会缠的,不是像绣花或是打装饰络自一样打出美丽的花纹就行,而是要顾及用剑时的手势力度,还要考虑到用剑人的握剑习惯,才不至于该软的地方硬,该影的地方却塌了下去。 常佳也不刻意讨好他,大大方方地,想说就说,有时难免说得影了些,不过却更合肃旷的意,他最恨畏畏缩缩,欲言又止的人,向来与武人在一起,习惯了直来直往,常佳的做法无意中却是最讨好的方法。 至于慧娘,那是软中带硬,不卑不亢,管理起家来是一把好手,让肃旷觉得王府更自在了不少,最明显的地方是,在慧娘帮助常佳管理了下人后,那些烦人的礼节少了许多,特别是他房里的丫环嬷嬷不再整天盯着他嘀咕个不停,反而颇有几分军中味道:“报告世子爷,今日是否用点心?” “不要!” “是!”丫环面色肃然,干干脆脆地应了一声便出去了,走路都俐落了几分,从前他一瞪眼,丫环们都是吓得从门连擦着溜出去。 “时辰已到,该用餐了!”没等他回答,那个嬷嬷已经开始服侍他穿戴。 这样,不仅让他眼里舒服了许多,也让他不爱按时吃饭的习惯改了许多,还改得心理舒坦。 眼下一家人便往餐厅走去,褒若吱吱喳喳地,弄得气氛热闹得很,凌王暗叹有个女儿就是好,只是想到她将来难免还是要嫁人,未免有些难受。 常佳心中更有一层硬壳,她希望褒若就在李国找一个便好,如果不在明厚载来前把褒若的事定下来,那么以那明厚载的性格,极有可能又将褒若娶回去,他的手段她是见识过的,想到从 分卷阅读97 分卷阅读97 分卷阅读98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98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98 此可能和女儿天各一方,心里便有说不出来的怅然。 吃过饭,一家人便各干各的去,凌王去宫中办事,常佳与慧娘料理王府之事,肃旷则又去了军营,褒若自然去里了璘瑜阁。 璘瑜阁如今真正的主人已经成了褒若,常佳连挂名的也不当了,身为王妃,让人知道她还在经商传出去未免影响不好,褒若却不一样,他是女孩子,而且宫中贵人又都知道她开了这个一家珍宝阁,便传出去幕后老板是小郡主,人家也只会觉得这个郡主很能干,其他也无碍。 除了偶尔会因找不到老公而略微烦恼一下,其他的日子对褒若来说真是身在天仙宝镜,既没有人管束,又有钱花,这日子还是能永远持续下去该多好? “今日还是菁儿陪我去璘瑜阁。”褒若戴上一顶青色的小帽,头也不回。 “为什么都不让我去?”芜儿很有不平。 “多个人多个麻烦呀!” 褒若对芜儿使了个眼色,对菁儿努努嘴,芜儿自认为理解地笑了起来:“知道了!” 她以为褒若说的是菁儿的事。 菁儿和璘瑜阁的张让如今已经成了褒若的两大臂膀,一个是生意上的,一个是生活上的,在褒若有意地“放水”之下,两人的感情进步飞快,只是让褒若不太满意的是,这个张让也不知怎么回事,都几个月了,还没有对菁儿有任何“下流”举止,连递个纸也要放在桌上让菁儿自己取,这种男人好是好,将来不容易有外遇,可是……可是没有非礼举动,怎么让她威胁张让娶菁儿啊! 菁儿始终淡淡的,对张让虽很有好感,却对婚姻一事不紧不慢,甚至,没想过张让会成为她一生的良人。 唉!褒若叹了口气,菁儿也快十八了,再不嫁,在这个时代可就成老姑娘了,还有芜儿也是,连她都看得出来那个亲卫队长对芜儿心怀不轨,可是芜儿一见到人家,就撒丫子跑,每天一跨出内院便提心吊胆,难道说主仆三人同命运,婚姻都不顺? 今日肚子有些凉凉的,不是太舒服,懒得骑马,便让人备了车,带着菁儿坐上马车,褒若朝暗处一个人影霎霎眼睛,芜儿就留给你了! 马车刚走到了一个叫汐前街的地方,突然马车一顿,好象被人突然扯住似的,褒若一惊,拉开轿帘探出头来,叫道:“孟大哥,撞到人了?” “没有,小姐,是……” 一个声音接下去道:“是我抓到马了!” 褒若一抬头,险些眼睛没暴出来:“你……你你……” 她用扇子指者前面这个人,惊讶不已,那人一脸笑容,从前总是宽衣缓带,一把折扇挥得如轻羽般潇洒,如今却作紧身,一件合身的百搭纳锁苍黑色小褂,脚登一双苍黑色长筒靴,绣着明紫色苍鹰振云图,头发紧绾在头上,整个人俐落爽气,更显得英姿勃发,锐气逼人! 正文 第六十三章 故人又至 褒若如梦初醒蓦地“啊!”一声叫,差点从车上跌下来:“你你你!你不是才走几个月?” 那人一伸手,将她捞在怀里,笑道:“褒儿,没想到数月不见,你这么想念我,倒是让我受宠若惊!不过还是小心些,摔下来可不好。” 车夫一见不妙,喝道:“你是什么人,放下我们家小爷!天子脚下竟敢对我们小爷无礼!” 上前便要动手,却又不敢上前,这位爷的武功好得很,刚才车行得正猛,这位爷骑马斜刺里窜出,一伸手便把马勒子抓住,马竟然空踢腿却前进不得!菁儿也是瞪大了眼睛,还没有从震惊中恢复过来,下意思叫住车夫:“别动,那人是……” 那人是小姐从前的夫婿,那双眼睛和从前一样让人惊跳。 那没,那一双极其俊朗的眼睛,和以前从她家小姐闺房中走出来那时一样,笑意下隐藏着一种锐利,只是如今这眼里又加了一种有恃无恐的傲然,更带着一种强烈的必胜决心,令菁儿不有的想避开它。 菁儿拉住车夫后,哑然了,明厚载大手一抱,把男装打扮的褒若连脸带头往怀里拥,菁儿看了看周围的人群,心里嘀咕,明天一定会有认识的人开始传璘瑜阁的掌柜是断袖,也一定会有凌王的手下向凌王禀报,郡主和某男在路上相拥诉情! 好在褒若开始扭动起来:“你个该死的明厚载,放开我!大街上两男人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厚载笑着放开她,眼睛四下一扫,眼中利芒如刀一般割得周围兴奋不已的观众抱头鼠窜,回头柔声安慰:“放心,没有人看你。” 是!褒若、菁儿和车夫齐齐翻了个白眼,有这么睁着眼说瞎话的么? “就算没有人看,我也不想这么和你抱在一起,放开我,你母亲来了?你奶奶的来了?要是没有,你就给离远点!”褒若大骂出口,今天本来心情就有些烦躁,又遇到这么个打死也想不到的人,更加暴躁,不过今天好歹是在大街上,不怕他干什么。 厚载皱皱眉头,不去理她话中有骂人的嫌疑,只道:“上车再说!” 抱着褒若,两腿一蹬便进了车子,他的马早有他手下牵过去,菁儿知趣地坐在车夫旁边,耳朵竖得老高,把身子贴近帘子听后面的声响,“唰”!厚载揭开帘子,警告地看了她一眼,菁儿打了个抖,马上自觉地坐直身子,但是耳朵还是竖得老直,厚载放下帘子,看着瞪着他的褒若,笑道:“许久不见,怎么还是这个脾气?笑一个?” 伸手拧了拧她的脸蛋,褒若厌烦地避开,道:“笑社呢们笑?要看笑,花三两银子到窑子去,那里多的是姐们给年笑。” “从此,我只看你的笑。”厚载突然静下来,认真地在她耳边轻声说。 “这话,你对谁说了?说得这么纯熟,想来是天天练习的成果,可喜可贺呀!不过用在我身上是浪费,我没人家那么解风情。”褒若偏过头,避开他越来越近的脸:“离我远点!” 厚载挑挑眉,犹自搂着她的腰不放,今天褒若出人意料暴躁,从前就算是生气,也不会这样直接了解地斥人:“数月不见,你的脾气倒是凶长。” “数月不见,阁下的脸皮倒还是那么厚。” 厚载眯了眯眼睛,笑着不说话,她生气的样子比从前更可爱了,不过当然还是别让她不快乐的好,车内静下来,厚载闻着车中飘着的淡淡的少女香,不禁舒了一口气,心里叹了口气,为 分卷阅读98 分卷阅读98 分卷阅读99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99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99 什么绕了一大圈才明白什么叫“独此一支”? 褒若撇过脸看着窗外的行人,透过薄薄的纱,远远看见一个鸡蛋小摊前,一个老婆婆提着篮子给老伴送饭,老伴掀开篮子,拿出一个粗麦饽饽,他连着他斑白的衣肩,老太太还是不理他,老头无奈地摸和自己的头说了句什么话,老婆婆忍不住笑了起来,拿起饽饽塞进他手里,点点他的头,大约是说他油嘴滑舌之类的。 厚载也偏着头看着那对老夫妻,两人再不说话,只听见外面闹事喧闹和车的轱辘声,车夫因为主人没有吩咐,便把马车按原计划赶到璘瑜阁门口,菁儿叫了一声:“少爷,车到璘瑜阁了。” 褒若自己掀开帘子便要下车,厚载已经抢先下了车,伸了一只手候着她,褒若当作没看见,便要从车另一边下去,厚载笑了笑,突然伸手一拉,褒若身不由己,几乎是凌空飞进厚载坏里,又引得街上一片瞠目。 事到如今,褒若也就不气了,打也打不过,说了也没用,脸也丢光了,只是挣开他自己走进店里,厚载随后跟进来。 店内客人不多,王供奉正在鉴定一个牙雕的做工和年代,张让正在与一位客人谈一个水青笔洗,见到褒若与厚载进来,顿了一顿,只是点了点头,便对客人道:“这可是前三百年前的古物了,这样的一个易碎物传到如今实属不易,你看,釉色多滋润,蛋壳青的色彩,在如今可是少见的匀幼了,看这冰裂纹的走向,那是绝少的!最难得的是这么几百年下来,品相还这么完好,露出下面的款识也很清晰,是当时最有名的瓷窑‘宝定窑’生产,”他翻过笔洗,露出下面的款识道:“您看,‘宝定窑、裕德年’年代也很清楚……您一看便是行家,当然是看出来了,是小人多嘴了!” 那客人本有些茫然,听他这么一说,咳了一声道:“这么明显的事,当然谁都能看出来!” “哟,这可不见得,不是对古玩有几分造诣的可不见得能分真假,也只有您这样的雅客才能把这底子摸得这么透,”张让半是佩服,半是一种自己“望尘莫及”羞愧表情摇摇头,又道:“这东西,就是当今皇上也喜欢,您知道我们掌柜的和宫里有路子吧?上次那个公公来,一眼就看上了这个笔洗要孝敬给娘娘,就是当今万岁爷的宠妃黄娘娘,不过那个公公只出了五百两,我们掌柜的嫌少了,就说这个价只够买一个粗石头,所以这宝贝这才保存到如今,我和你一见如故,这样,你要是真心想要……” 他看了一眼那客人,见那客人虽然热切,却不是非要不可的样子,又:“啊,您是不是真心想要呢?如果不想要,我可不勉强,我们掌柜的还想把它孝敬给太后娘娘呢,您知道太后如今最喜欢丹青之才,说笔洗要是不好啊,看着不顺眼,这画呢自然境界就差了,这个不是一般人能够体会到的,只有真正的雅人才能领悟到其中的微妙之处。” 那个客人重重点头,粗声道:“这个还要你说么?我向来绘画也是非要好笔洗不可,我家那个金制的笔洗,我嫌它洗起来不干净。这个多少,我要了!” “一看您就是个行家!”张让遗憾地抚摸着笔洗,像是无比留恋:“真舍不得把它卖出去啊,这个东西,不是所有的人都懂得赏识,得要有品位的儒生才行,也只有您配得上啊,把它往桌上一摆,那就叫品位、那就叫高雅!” 那个客人接过笔洗,同样抚摸着,褒若从他眼里看到一丝不解,不就是一个笔洗吗?从哪里赏识啊? “果然是好东西,这个东西我要了,多少开个价吧?”那个客人全身上下金光闪闪,一枚硕大的嵌宝戒指在手上闪闪发亮,褒若注意到张让迅速把客人全身上下又打量了一遍:“这个价格,不是所有人都吃得消,虽然对得起这个物件,不过不懂行的人会以为太贵……” “叫你说你就说,我像是出不起价的人吗?” “宫里的公公开价五百,掌柜嫌低,说非八百不卖,不过,我和您谈得这么融洽,您看起来也是个雅人,”他痛苦地一咬牙:“得,七百两!那一百两算我交个朋友!” “好小子,会做人!就这么多定了!” 褒若眼看着那个巨大戒指一散,一张一千两银票便往桌上放,张让面不改色地收下问道:“三百两银子您是要现银呢,还是要银票?” “当然是银票,一大堆的破铜烂铁奶奶感带在身上到处走吗?”牛人财大气粗的样子。 这边帐户马上开始找银票,然后小伙计便小心把笔洗一层层用厚绸布包好,放进一个锦盒中,交给那牛人的贴身随从。 菁儿在一旁看着,认真地记下每一个环节,褒若看了她一眼,见她很有些崇拜之色,心想,不要说你崇拜,我也很崇拜呢,砖头看看厚载,他倒是面上淡淡的,看不出有什么表情。 “菁儿,你留在这里好好向张大伙计学学做生意,我和明公子有话要说。” 吩咐完菁儿,对厚载拉长声音道:“请吧,明公子!” 两人走出璘瑜阁,厚载笑道:“没想到你店里来了这么一个任务,看来你这个掌柜慧眼识人啊。” 何止不少,简直是日进斗金。 “那是,女人也要靠自己,要是靠男人,总有一天被骗个精光,但是这个和你没关系,我要找个地方和你把话说清楚。孟大人,去梁国夫人府。” 一路来到梁国夫人府,进了客厅,留守的郑叔上来接待,问要喝什么? 褒若摇摇手道:“两杯白开水,我们说个话一会就走。” 郑叔一愣,小心翼翼地道:“有新来的雀舌……” “不用,那是给客人喝的,今天只要白开水,就当我陪敌人一起堕落吧。” 郑叔不明白她说什么,见她意思如此 ,便下去吩咐,褒若坐在椅上,厚载笑笑,也在她身边作下,褒若皱皱眉,要换个位置,厚载在她耳边低声道:”你作哪里,我就坐哪里,要是没地方坐,那就只好麻烦你坐我腿上了。“ 褒若知他说得到做得到,哼了一声,知趣地坐在原地不动,下人把水端上来便下去了,厅里只有褒若和厚载两人,褒若看了眼厚载,他对她咧嘴笑了笑,她突然一阵发寒,有种被困的感觉让她很不安。 “褒儿,你不是说有话要和我说清楚吗?”他微笑道。 去了从前宽衣缓带的掩饰,便是脱去了温和 分卷阅读99 分卷阅读99 分卷阅读100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100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100 斯文的假外衣,这一刻他的锐气如出鞘的刀一样无处可藏,剑气逼人,褒若不由得往椅背上一缩,说不清怎么回事,背上的汗毛唰地站立起来,脑中警铃大作,面对这个人,她宁可面对一百个老奸巨滑的奸商、骗子、诈骗犯——乃至强奸犯,她不想在他面前示弱,绞尽脑汁想该怎么把话说清楚。 “对了,明夫人和你奶奶的好吗?”褒若欲笑不笑。 “褒儿,你不叫‘老太君’也罢,能不能把‘奶奶’后面那个‘的’字省去?” 厚载叹了一口气,真是小孩子气,便要伸手摸她的头发,褒若头一偏,一脸嫌恶,又来了,每次都把她当小孩哄着:“离我远一点,我现在可跟你非亲非故。” “我们是夫妻。”厚载不容置疑地道,大手依旧抚上褒若的黑发,褒若避无可避,权当那头发是一团乱草,等他手一离开头,便一把抢过他手上的帽子,警告道:“下次不要随便摘我的帽子!” 厚载笑得分外开心:“不是随便摘,是认真摘!摘帽子算什么?将来我还要……” 眼睛在褒若上下滴溜溜地打量,似乎透过衣服的遮羞看进了她的胴体,褒若全身起了鸡皮疙瘩,不由抱住了双臂,厚载笑道:“不用担心,我今天刚到,还没来得及洗去一身风尘,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等等!”褒若突然想起来道:“你既然是刚到京,为什么知道我坐在那车里?” 厚载笑笑,不打算这么快告诉她李国也有他的万晴门,只道:“你不是有话要说吗?” 褒若冷哼道:“本来是要说的,你老是打断我的话,刚才说到你母亲和你奶奶,没来吗?” “不错,是没来。”厚载喝了一口白开水,慢条斯理地道:“不错,白开水也挺好喝的。” 难怪这么快就来了,算来他来回不过用了四五个月,要是带上家眷,那没有一年是绝对到不了的,褒若没理他的讨好:“那你来干什么?我父王不是对你说过了,让你娘和你来商议?不过也好,就算来了我也不可能同意的,你明白的意思?” 厚载笑吟吟地托着下巴看着她嗔怒而显得分外明亮的眼睛,真好看啊,以前怎么会觉得别的女子漂亮呢:“明白,所以我一个人来了。” “什么意思?我是绝对不会和你走的。”褒若坐直身子瞪大眼睛:“你也别想用非法手段把我掳走,我爹和我兄长不是吃干饭的!” “放心,我这次来是为了公事。”厚载日夜兼程连着三天没睡,一点不觉得累,只是有些口渴,将水一饮而尽,叫道:“来人,再续一杯水。” 待下人端上新水,并把旧杯撤下,才又道:“我和李国大商户也有生意来往,这次是为了公事,所以你大可不必担心。你不能阻止我来找你,不过我也不会强求你跟我走。” 厚载笑看着褒若,见褒若一副质疑的模样,道:“我是说真的,除非你自愿跟我走!” “哈哈!你说的是真的,真的好笑啊,那你等着吧,也许会有那么一天。”褒若这回是真笑,那一天啊,是天塌下来的时候吧? 厚载淡笑不语,能笑到最后的才是赢家不是吗? “褒儿,你今年也十五了吧?” “没错。”褒若回道:“不用你担心,我就算嫁不出去,也只会祸害我爹娘,你是安全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厚载笑道:“我只想问你——你成人了吗?” 褒若真的生气了,杯子一放,怒道:“喂你什么意思?还成人?你是嘲笑我做的事情像小孩?买卖不成仁义在,做不成夫妻也别诋毁我啊!” 厚载仰天大笑:“不!不是这个意思,哈哈……” 褒若郁闷的斜视着他,扔个杯子给他行不行? “我的意思是……”厚载止住了笑声,逼近她耳边,褒若下意思地要避,厚载捧住她的脑袋,在她耳边一字一句地说,热气扑过她的耳朵,痒丝丝的让她发麻:“你的月信来了吗?” 第六十四章 意羞羞 褒若脸腾地红了起来,又怒又羞,站起身道:“没什么事的话,明公子就请吧!” 厚载笑着按住她的手:“就算我们不是夫妻,也算是老熟人了,这么久不见,不如一同出去走走,叙叙旧?” “不去!!!”褒若感觉小腹有股凉意越发地蹿上来,眼前似乎也有些金星乱冒,越发地烦躁起来:“出去出去!烦死了!” 厚载却拉住她的手不放,她的手有些冰凉,在这个烧着炭盆的暖厅里,手还会发凉? “不舒服?过来我看看?”厚载把她拉到面前,探她的脸,她的脸有些苍白:“不对劲,我让人找大夫来瞧瞧你。” “不用,我昨晚没睡好,行了,你走吧,我去休息一下。” 褒若扔开他的手,就要往后堂走,只是突然感觉两腿间有些湿粘,就在这时,厚载突然一把拉住她,面色怪异地看着她背后,褒若顺着他的目光向后一瞧,不知什么时候,一滩鲜红把天蓝的袍子染成了深紫,洇在她屁股后面的袍子上。 褒若目瞪口呆,让我死了吧,为什么这个时候来!第一个反映便是一屁股坐在椅上,至于一会椅子上会是什么样子,已经顾不得去想了。 “来……” ‘人’字还没有喊出口,就被厚载捂住了嘴巴:“这里有女仆吗?我看都是男的呀。” “有!”褒若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真恨不得没有遇到他:“把手放开!没有也不用你操心!” “来人!”褒若还是叫了,来了一个小厮:“把张嬷嬷叫来!” “张嬷嬷前几日告假回乡,要一个月后才能回来。” “那赵婶呢?” “儿子结婚,也不在。” 留守的只有两个女仆,结果两个都不在!这可怎么办?褒若有些气急。 厚载开口道:“你快快骑马到璘瑜阁去,把菁儿姑娘找来,要快,告诉她你们郡主身体不舒服。” 小厮走了,褒若伏在一边的茶案上,又气又怒,早不来晚不来,为什么今天来!为什么是这个时候来! 厚载无声走过来,握住她的手,一股温暖的热气从他手上过渡到她身上,身上又凉又腻的感觉舒缓了许多,只是现在该怎么办,该怎么面对这个男人? “褒儿,我很高兴,你终于长大成人了。”厚载稳稳的声音传入她 分卷阅读100 分卷阅读100 分卷阅读101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101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101 的耳朵,没有嘲笑,他坦然而安定的语气奇迹地抚平了她心里的羞愤,和莫名其妙的委屈,尴尬气氛因此也消退了几分。 “跟你有什么关系?”褒若哼了一声,仍旧没有抬头。 “这是第一次?”他问道,仍旧没有嘲笑与其他不该有的意味。 “是。”褒若闷闷地回道。 厚载脸上闪过一丝异色,似是欢喜似是放心。 厚载穿的是紧身褂,没有衣服可以给她披的,便将炭盆移近了些,又将门并了半扇,再次握着她的手,渡给她一阵阵内力,褒若伏在桌上的脸渐渐恢复一些血色,手也不再冰凉,如果忽略身上的湿腻腻,那便万事大吉了。 菁儿很快来了,见到厚载和褒若同处一室,却没有吵起来有些意外,不过完不是重点—— “小姐,郡主,您怎么了?”菁儿叫小姐叫惯了,一时改不了口。 “明公子,请你出去。”褒若道。 厚载点点头出去了,顺便贴心地关上门,褒若这才略站起身子:“你看衣服啦!” 菁儿一见,又惊又喜:“恭喜小姐!” “恭喜什么!快拿衣服全我换!”褒若心里直叫倒霉。 衣服府里还有几套,因为褒若常到这里坐坐歇歇,所以备有几套衣服,只是把衣服拿到这里来不大可能,褒若身上也该洗一下,总不能在客厅里洗吧? “这不行,我们得到后堂去啊,要不,我在背后遮着,我们一起过去吧?” 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褒若站起身来,菁儿忙用帕子将她坐过的椅子倒上些擦干净了,护在褒若身后一前一后地走出来,刚出门便看到厚载正站在阶下,问道:“你们去哪?” “郡主要去后院歇歇。”菁儿小心翼翼地挡在褒若身后,不过也不可靠得很,只要小厮稍一回头便能看到她身上的红渍,厚载见状,也不说话,进客厅抓过一个桌袱盖在褒若腰一,一把抱起:“带路!” 便在前面自行走去,菁儿愣在原地,厚载回身又道:“愣着干什么?” 褒若已经明白有些人为什么会羞愧至死了,菁儿的脸已经红透了,为什么这个男人会知道这么多? 一路遇到几个小厮下人,用怪异的目光看着厚载面色自若地抱着他们的郡主,菁儿一路解释道:“不要看了,各做各的去,郡主是脚扭到了!” 总算洗好身子,换好衣服,褒若一身轻松,可是一走路就发觉问题来了,从没有发觉在这个年代来月信竟然是这样麻烦的事,当然没有后世人人皆用的卫生棉,便只是用棉布卷上多层垫着,不敢大动作,生怕一不小心弄脏了衣物,或是最可怕的——棉布掉下来!这对她这样一个过惯了自在日子的人来说真是无比痛苦。 厚载看着褒若走路姿势忸怩,不由发生会心地笑,小褒若长大了! 褒若不好再去璘瑜阁,坐上车子直接便回了王府,厚载刚送她到王府外才离去,褒若看他笑得得意万分,简直欠扁的样子,就恨得全身发热。 回到府里,慧娘和常佳惊喜又放心的样子是不必说了,褒若虽然来得比一般女孩子要迟,不过好歹是来了,只是来了潮便是正式的少女了,于是慧娘和常佳亲自煮了红糖酒蛋给她,说是庆祝她终于成人,还封了个大大的红包,说是“压惊”,褒若接过红包既兴奋又沮丧,想到今天的遭遇,觉得真是有得必有失啊! 褒若的第一次来潮只来了三天,这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初次都是不规律的,有的要到一年后才会恢复正常的天数,但既是已经来潮,意义便已经不同,不能随便和男人说话,常佳开始约束她的行动,每次出去,至少两个丫头跟,而且必须在天黑以前回到王府,所以,当褒若再一次获许出门时,简直要谢天谢地,能够自由而欢快地出现在大街上而不用担心身上会不会穿帮,真是一种幸福! 来到璘瑜阁,张让上来迎接,道:“前天日子刘大户家人来想脱手一个兰花款的‘兰堂生香’玉壁瓶,王供奉了过,说虽然年代不是很久远,不过百年,不过胜在做工和寓意都好,而且玉料也不错的,吃下来也不亏,价格我已经压到五十两,他们家人说要想想,真有意思的话,便会来认真说个价,正想着您要是再不来,我便作主定下了,准备给的价格不超过八十两,正好约在今天,说不定一会便能来。” 褒若笑道:“很好,我今天就看看,今后进价小于三百两的货你就作主吧,今天不忙看帐簿,”对张让送上来的帐簿挥挥手:“今天我是有话问你。” 张让处变不惊地放下帐簿,在褒若对面坐下,褒若对菁儿和芜儿道:“你们出去逛逛吧,午饭前回来就行,我们午饭不回王府,就到前面‘客来兮’吃。” 虽是闲聊般,可是眼神却透着一股诡异的热切看着张让,张让初时有些疑惑,慢慢有些了然之色,但却仍不说话。 “你还没成亲吧?”褒若问道,决定再给他一个机会。 张让看着面前一只青蚨衔币挂件,不太自然地道:“是啊。”便不再接腔。 褒若对天翻了个白眼,都这么明显了,还要怎么说,这个张让,也不知是存心推辞还是真不明白她的话,好吧,我也不开口,倒要看你装傻到什么时候。 “……”待客室一片寂静,褒若反正也没有事,陪耗。 两人在待客室呆了有一阵子了,有一个小伙计已经好奇地借送水的由头来看过两次,张让决定不再装了。 “这个,我的家人都不在李国。” 哦,原来如此,婚姻大事,必须经过父母同意,否则便形同私奔,褒若有些了解了,问道:“他们不在,你便不成亲了不成?” “我要先请人去问过他们的意思,再说,菁儿姑娘这么优秀,想必心中早有了意中人了。”张让道。 褒若有些生气了,这明显是敷衍之辞,菁儿天天在一王府里呆着,又是内府里的丫头,平时哪有机会和别的男人接触?好! “我明白了,哈哈,你继续工作吧,我会给她另外物色好人家,对了,这事我没有和她说,你也别说,省得她别扭。” 褒若站起身来,张让也站起身道:“我明白。” 你明白?褒若不置可否,只是让张让出去做事,自己把脚跷在桌子上开始打算起来,心里渐渐有了打算,正在这时,外面刘大户的家人来了,小伙计请褒若出去,便把这事暂时放下。 刘大户家的子孙都是败家子,刘大户死了不到三个月,家中值钱物品被那个赌钱成性的儿子卖的卖,当 分卷阅读101 分卷阅读101 分卷阅读102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102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102 的当,褒若心里有底,这样的人,不把钱克得低些不足以平民愤啊! 那个玉壁瓶确实是个好东西,那兰花雕得生动灵巧,碧玉的叶子上伸出两朵天然白玉色的花,花瓶采用波浪浅浮雕雕刻,一丝一缕极分明,背后有两个小孔,那是方便挂在墙上用的,王供奉对褒若点点头,却挑剔道:“掌柜的,这东西雕工倒也不错,只是年代太近,值不了几个钱啊,您得三思。” 刘大户儿子一听便刀了:“这也是百年的东西,怎么不值钱?你欺我不懂行?” 可不就欺你天天泡在赌桌上不懂行?褒若暗笑,遗憾地道:“齐公子,你这东西不过一百年,可是你看,我们这一个小小的铜镇纸,那是六百年前的东西,不信你看下面的铸印,不过你放心,我们不会压低价钱,你开个价吧。” 听说这东西年代不够远,那刘大户之子早就慌了,生怕又被压价,想了又想,褒若好心地道:“这样吧,我们提供几样东西给你作为参考,哪,这个是百年前的玉鼻烟壶,以雕工取胜,进价是三十两;这个四季发财的玉石白菜,玉质比你高了不知几倍,进价是五百两,是三百年前的古物。” 她给的这两样东西,虽然都是玉质的,却一个小,一个大,年代也各不相同,其实无从参考起,张让打圆场道:“这样吧,刘公子先放心个开价,我们再来讨论如何?” “这个,一百两!”刘大户之子咬牙。 褒若一听,一百两? “刘公子,这个价格高了点,我们只能给你五十两。” “五十两?太少了,光这玉质就不只!” 没想到还有两下子。 “这个玉,虽好,不过却有瑕疵,你看,这玉的叶子这儿有一个米粒大的红砂眼,破相了,而且这碧玉也不是纯正的绿,而是夹了一丝丝的丝絮状的棉。”王供奉和蔼地道。 “这个,”早听人说过玉要纯净而无杂质的才好,王供奉这么一说,他也没声了,不过到底不甘:“再加一点!” “掌柜的,刘大户生前常来光顾我们店,不如加点,也算我们和刘大户相识一场。”张让从中打和。“也好,你说得有道理。”褒若下定决心:“七十两,不能再加了,虽然是老主顾,也不能赔得太多啊!” “成交!” 奸商,就是黑了心的商人,褒若黑着良心把个值三百两的东西压得只剩七十两,给了现银,那个刘大户之子拿了现银连家也不回,一路直奔赌场翻本去了。不多时,芜儿和菁儿也回来了,张让看到菁儿略有些不自然,褒若也不理他,自带了菁儿和芜儿去酒楼吃饭,张让看着菁儿,眼里有些不安,更有些犹疑。 三人来到客来兮叫了这里最地道的几样菜,突然听到楼梯处有人说话声,褒若回头一看,大喜过望,抢先叫了起来:“云大哥!” —————————————————————————————— 不吊大家胃口了,怕被口水淹没…… 第六十五章 怒马 云渡往这一边看,眼里闪过一丝惊喜,对后面随从吩咐两句,随从们便自去一边吃饭,他快步上前,芜儿和菁儿忙站起身见礼让坐,云渡笑道:“芜儿姑娘菁儿姑娘,请坐下,我们都是一同患难过来的,算得上患难之交了,不必多礼。” 又对褒若笑道:“褒若,我不在你身边,看你的样子过得倒好,怕是早把我忘了!” 褒若笑道:“你还说呢,你说会来找我,结果我一直等到现在,总算你出现了!不然我以为你都把我们忘光了。” 她微撅着嘴,娇嗔不已,虽是男装,难掩女子娇柔之姿,但娇柔中分明透出一种飒爽来,阴中带阳,最是让男人心动,云渡微微有些愣神,又仔细看了她一眼,神色间便带抹惊艳,芜儿和菁儿看在眼里,相视一眼,低头暗笑,云渡一愣过后便回过神来,面色如常。 褒若也在打量着他,由于赶路,他穿的是一身紫檀色外袍,虽是外袍,却也是修身长腰,紧贴在身上,腰间别一柄六尺长剑,筒靴几长至膝,看得出是上等美皮制成,柔软如无物,但翻出一圈珠毛,在低调中悄然透显出一份富丽。 “岂敢?”他笑道:“我总不能说走就走呀,侯门深似海,一个侯府多少事?有些还事关朝廷和地方大事,总得交代一下才能走,这不,我一料理完事情,快马加鞭便赶来了,本来前几天就能到,结果路上遇上几伙强盗、响马,又老是遇上一些过去的老熟人,就耽搁了几天。” 说着先送褒若坐下,才在褒若面前坐了,又道:“一路循着你们的踪迹来到,本打算休息稍许,下午去找你,谁知这么巧!” “你怎么知道我的踪迹?”褒若问。 “傻丫头,只有明厚载那家伙有万晴门不成,我们手下也有自己的情报门。”云渡眼眉间有些自得之色。 哦,这么说来,其实她走到哪里都避不开人了?褒若有些叹息,难怪明厚载那家伙竟会知道自己住在哪,看来也是观察了自己几天的。 “云大哥,明厚载也来了。”褒若闷闷地道。 饶是云渡向来镇定也不禁一颤:“什么时候的事!” 褒若被他突如其来的利眼刺得有些发愣:“呃?应该是四天前吧,那时他在路上截了我。” 云渡已经平复下来,笑道:“就算他来也不怕,有我呢,褒若你放心,我已经把中汉国的事处理好了,在李国就是呆个几个月也不要紧。而且,”他喝了一口芜儿斟来的茶:“这是在李国,就算他想强来也不像中汉国那么方便了。啊,我听手下报道了一些你的事,恭喜啊,沦海遗珠,终得还浦。” 褒若吐吐舌头:“什么沦海遗珠,不要变成猪就好,我就只会吃。” 众人笑了起来,云渡笑道:“你还是那么喜欢吃零食?” 又把褒若细看了一眼,见她面颊丰润,神采飞扬,又道:“你站起来我看看。” 褒若不知何意,便站起身来,云渡从上到下把褒若打量了一遍,又站起身来在她身后,比了比,满意地道:“刚才乍见没发觉,原来不过一年多的功夫,你长高了许多,从前只到我胸口,现在到我肩膀了!脸色也好,当时在路上你老是那么瘦,我都担心你长不大。” 菜很快上来,两人边吃边说,云渡也不忘了芜儿和菁儿的口味,特意叫了她们喜欢的糖醋鱼,当时在逃离的路上这都是熟知的,芜儿和菁儿知他和小姐之间的故事,只对云渡露了一个感激的笑,便不开口,任两人说得 分卷阅读102 分卷阅读102 分卷阅读103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103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103 热闹。 云渡把这一路上的事大致和褒若说了一下,原来他经过一个小郊的一个树林子时,突然出现一批武功高强的强盗,要他们留下买路钱,两方自然便打起来,那伙强盗打又打不赢他们,但武功也不弱,两方打了个平手,由于这个小树林是必经之路,无法从其他地方绕,虽然最后把强盗打跑,但也耽搁了一天,后来要抄近路行船时,又遇到了不良船家,把船划到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周围一片水茫茫的孤岛,偷偷趁他们睡觉时又把船凿沉了,直到两天后有人经过,他们才获救,总算到了边境,又遇到过去父亲部下的一个旧人,战场之人极是念旧,拉着前长官的儿子不肯放,务要他住上几天才肯走,幸好进了李国后倒是没有事情发生。 “原来我不知道是为什么,照理,我也是走南闯北惯了的,这次遇上这么多事,我总觉得透出几分诡异,如今你一说明厚载也到来,我便明白了,原来是他使的手段。”云渡了然。 褒若哼道:“他这个人,除了会用硬手段,还会什么?整个一小人!” “话也不能这么说,他的手段不是一般二般,你还不知道他整治部下的手段,他……” 褒若打断了他的话,嗔道:“云大哥,我们好不容易才见面,别提让人不开心的人好么?” 云渡失笑:“对对对!是我不好!先敬你一杯,算我口无遮拦!” 两人初见,自然有说不完的话,酒也难免多喝了些,芜儿和菁儿便又叫了一些醒酒汤逼着褒若喝下去,云渡便也不让褒若喝酒,于是一行人移到茶馆去说话,刚走出酒楼门口,马蹄声急促,马铃老远便传来,众人抬眼望去,只见一骑鲜衣怒马,马上人面色冷峻。 正是明厚载。 芜儿和菁儿突然打了个冷颤,气氛似有些不对,明明是在热闹的大街上,人来人往,叫卖声、马车声、说话声不断,但她们站的这地方却是阴冷煞人,气氛诡异。 明厚载坐在高马上,居高临下,神情莫测,长鞭的两端被紧抓在手中,马鞍上垂下的皮护上,鎏金太阳花在阳光下放射着灼灼金光,刺人眼睛,他一身雪青锦夹袍,束着一根玉围腰,靴子上依旧锈着一只飞鹰振云,飞鹰眼睛怒视来人,脚后跟的马刺闪着危险的银芒,他冷眼看着褒若和她身边的云渡,嘴角似弯非弯,儒雅却隐含侵略性,让人不寒而栗。 褒若喝得半醉,倒是幸福了,毫没感觉到一股暗流涌动,睁着有些惺松的眼道:“这是谁呀?啊,是明厚载那小子!” 芜儿和菁儿暗暗抖了一下,想拉她,她一把挣开两个丫头:“干吗啦!光天化日拉拉扯扯地!”听得她又继续道:“云渡来了,我喜欢他,我不喜欢你,人家为人又好又专心,哪像你,你这个人太花了,简直是见到漂亮女人就上,我就奇怪了,铁杵磨成针的道理你们男人不懂吗?小心小鸡鸡磨细了,到时候细得像针一样,只能到处给人在皮肤上打针!” 大约觉得自己说了句很好笑、又很有水平的笑话,她回味着自己说的话,蓦地笑了起来:“铁杵磨成针!打的什么针呀?哈哈哈!” 云渡哭笑不得,芜儿和菁儿羞得无地自容,面红耳赤,互使了个眼色,一人扯一边,共同努力掩上她嘴,向两位公子干笑,抓着她就走,明厚载与云渡相视如电光激射,云渡拱拱手道:“原来明爷已经来到李国,也算他乡遇故知,不如下来小饮一杯如何?” 明厚载傲然下睨:“云公子几时来的李国,早知道云公子要来,明某必定出迎三十里!至于小酌,”他看了看消失在街角的、走得歪歪斜斜的褒若,“我看喝酒伤身,大可不必!” 说罢,提缰喝马,马儿高嘶一声,便往街角奔去,云渡只身向前道:“故人相见,不下马说两句话未免失礼!”便要抢他的缰绳,就在这时,明厚载脚后轻轻一踢,黑马向三个女子消失的地方飞奔起来,厚载扬声道:“内子醉酒,有话次来再说!” 话没说完,马已经飞蹿着拐过弯,消失在众人面前,云渡望着扬起的灰尘,消去了脸上的谦和,阴沉的眼睛给明春注进一缕冷意,手一挥对跟上来的随从道:“走!”消失在相反的方向。 厚载策马疾赶,只听得马铃狂急,行人惊叫着抱子掎蓝纷纷奔走逃避,可是那马跑得虽快,却连他们的皮毛也没有蹭到,竟是训练有素,灵巧已极,只觉得一阵风过去,马儿已经追上前面主仆三人,乌金鞭一卷,当中那个小公子飞身在空中,被马上之人伸手抄抱在怀,两个丫环失声尖叫,明厚载只扔出一句话:“我送她回王府!” 黑马如急旋风一般消失在街心,见者无不啧舌。 褒若半醉间,发觉身如腾云驾雾,等到天地安静下来,又对上一双饱含怒气的眼睛,这下子,她的脾气也上来了:“又是你明厚载!怎么走哪都是你?烦死了!” “你烦吧,反正你再烦,我总是要出现的,你还是习惯的好。”厚载冷冷地道,褒若大叫:“去哪里?我不要回王府!我还要和云大哥去喝茶呢!” “云大哥!”厚载眼睛一瞥,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声,褒若下意识地噤声,这很没骨气,她知道,可是就是不敢再开口,看他现在的眼睛蹿着火星,惹急了,搞不好当场剥了她的衣服。 “叫得倒是挺亲热,小心被人卖了!” “那好啊,若是我卖了,也有人出十万两黄金,我也想堕落一回试试!”褒若冷笑道,开始在马上挣扎起来:“住马!我要下去!” 黑马感觉到背上的躁动,“咴!”一声长嘶,渐渐慢下脚步,厚载单手制住她的手,两腿夹信她的腿,重新提缰,黑马这才开始重新奔跑起来。 这个动作实在太过暧昧,两手被制,两腿却与他的腿纠缠,褒若想起从前电视上的a片姿势,好像有一种在马上的姿势也是这样的! “褒儿,我劝你安分些,要是再不安分,信不信我的动作会让你更加不好意思?”厚载在她耳边悄悄地警告,舌头轻舔过她的耳,一如从前新婚,褒若怒气盈胸,好汉不吃眼前亏,道:“我不动,你放开我,这样子我很难受!” 厚载微微一笑,对猎物不可逼得过紧,便真放开她,褒若也学乖了,坐直身子,尽量不与他有什么接触,可是在马上怎么可能没有接触?屁股后面硬梆梆的东西是什么! 在褒若心里骂了一百遍“明厚载断子绝孙,前没攻后大受”后,终于到了王府。 “请禀报王爷,中汉国人氏明厚载前来谒见!” 门房虞侯见自家 分卷阅读103 分卷阅读103 分卷阅读104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104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104 的小郡主与这位衣着华贵之人同坐在马上,不敢怠慢,很快,里面传出王爷钧命:“传进来!” 凌王与王妃常佳还有梁国夫人慧娘听说褒若被明厚载带回来,都很意外,没想到明厚载这么快就来了,于是当明厚载进入银安殿时,见到了三位主儿,凌王,常佳,慧娘,常佳与慧娘皱着眉,凌王倒是饶有兴致地看着他,笑道:“明公子此去好快!” 厚载放开褒若的手,行了个常礼,因他也是有官在身的,身在李国又是客身,所以只是微微弯弯身子,拱手为揖道:“厚载只是一人来去,所以快了数月。” “一人来去?这么说,你是不想娶郡主了?” “不,厚载心意未变……” 厚载道,褒若忍不住插话道:“拜托,我到底哪里好,我改还不行吗?” 原以为这样的对话只限于笑话,没想到啊没想到,今天却要让她亲自说出来! “郡主哪都好,不用改。”厚载笑道,凌王道:“那既是你还想娶郡主,却又空身而来是何意?” “长路温温,待厚载请得母亲和家中奶奶,一年多已经过去了,到时要是郡主另有意中人可怎么办?所以,厚载回来了,另想办法。” 凌王看着他,笑意微微,这个家伙不简单。 “这么说,你想用真心打动我们郡主?”凌王道 “想得美!你的真心太多了,我搞不懂哪个是你的真心。”褒若冷嗤道,慧娘拍拍身边的座位,示意她过来坐下,褒若一走近身来,便闻到她身上一股酒味,不由得皱了皱眉。 “真心当然少不了,不过……”厚载唇角又出现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不过厚载此来是为了与李国大力发展商业,愿意与贵国互通有无。” 凌王明白了,笑意更深,欣赏之意愈加明显,常佳重重咳了一声,凌王笑意尽敛,严肃地道:“此事本王说过了,与本王无关,你去工部的人!” “是,厚载当然不敢为此事烦劳王爷,今日上门来不过是护送郡主。” 三个大人看着褒若,褒若酒醒了许多,但还是遮不住面上的酡红,常佳用眼神询问姐姐,慧娘轻描淡写地道:“没什么,褒若身上有些酒味,可能是喝了点酒。” “郡主身份尊贵,岂可随便与人在街楼酒肆中饮酒,如果遇上心怀不轨的小人可怎么办?” 厚载说得大义凛然,让人无从驳起,凌王暗笑在心,说得光明正大,其实话里一股子醋味。 晚上,褒若又被芜儿和菁逼着付“精神损失费”,说她今天在酒楼前的话污染了她们纯洁的心灵,并且让她们对男人的“那一方面”产生了严重的质疑,这种质疑直接影响了她们对男人的渴望,你想啊,铁杵磨顺心针,男人的“那个”也太脆弱了。 尽管褒若一再保证那是酒醉之辞,男人的“那个”是金钢石做的,磨不细,但是还是被两个丫头满载而归,郁闷得不行,决定今后尽量少喝酒,喝酒既伤身又破财。 但是云渡已经来到李国,这让她安心不少,连夜叫芜儿亲自通知门房虞侯,如果有个叫“云渡”的公子来找,便马上通报,芜儿出去传命,路上经过一段黑路,虽是在王府里,可是这里人踪稀少,孤单幽暗的灯笼拖出她长长的黑影,路边花木荫深,影影绰绰的似有东西出没,不禁心怕,更后悔没带个小丫头陪着,就在这时,一个稳稳的声音道:“不用怕,我在这里。” 芜儿听出这个声音,想要驳说自己不怕,无奈确实是怕,便一声不吭地跟在他身边,一盏红灯,两个人影。 第六十六章 世子与公子 一路无声,虽是春天,依旧夜里有余寒,风从东面刮来,芜儿不禁瑟缩了一下,走在她右边的大个子一声不响,便换到她的左边,将那带着寒意的风挡住,芜儿不禁多看了他一眼,不过再看也没用,都是一男的!会在外面嫖妓,喝花酒的一男的!芜儿撇过头,按下心中又开始蠢动的思春念头。 “你对我感觉如何?”孟镇的声音在这个黑夜听起来让人心安,低沉而稳重。 “还行啊。” 芜儿笑道,但孟镇却听得出她语中的敷衍之意,问道:“真心话?” “只要你离我远些,然后府里的人别再故意拿你我开玩笑,我跟你保证,我会觉得你是天底下第一号好人!”芜儿保证脚下一跐,略歪了一下脚,可是他的动作却惊人地快,一伸手就把她的手扶住了,顺口道:“对,到时我就是天底下第一号傻瓜。” 芜儿丢开扶着的手,道:“干你的事去,让人看到又要说我。” “前面已经是门房,我在这里等你。”孟镇本可以上去吩咐,门房的虞候也是他的管辖范围,不过他怕他一进去,这个不领情的丫头便撒丫子跑了。 芜儿吩咐完出来,孟镇又陪着她往回走,芜儿走得飞快,孟镇干脆把她的手拖住道:“走慢些,上次脚扭伤的事你忘了?” “怎么又提那事,不是告诉过你了,是那些小丫头故意使的坏!我是小孩子吗?怎么走还要你来教?” 芜儿的手被握在他粗厚的手掌中,常年握刀剑的手有力而粗糙,和芜儿细嫩柔滑的手形成鲜明的对比,心里有些慌,幸好夜色遮去了她脸上的红晕,只能用话来掩饰自己的忙乱,可是孟镇却不放手,一路拖着她来到内府门前,里面便有人声灯影,这才停下脚步,道:“你不讨厌我,我们凑个对过日子吧。” 芜儿的脸哄地一下炸开来,想也没想,一连串的骂声便出了口:“搞没搞错,凑个对?你怎么不说凑一桌推牌九?我芜儿虽是个丫头,也是有脾气的!凭你这个粗人想找我?也不称称你的分量,头脑简单,四肢发达,花外衣裹着花心肠,一边去,姑奶奶今日心情好,懒得和你嘀咕!” 一口气骂完便要甩开他的手进内府,孟镇一把搂住她的腰,微一用力,芜儿惊恐地发现她的整个身子都贴在孟镇身上,孟镇静静地道:“我的四肢发达你感觉到了?” 芜儿吓坏了,忙不迭地点头,和他在一起,这个感觉像是缠绕在树上的藤,自己太过柔软,他太过坚硬。 “很好!”他点点头,冲着里面喊了句:“芜儿,谢谢你的小香包,我很喜欢!下次再帮我绣个手帕吧!” 芜儿张大嘴巴,他一把扯下她身上的一个香包,在芜儿面前晃了晃,笑道:“头脑简单,嗯?” 轻轻一用力,把她往内府一推,身也一闪隐没在黑暗中,芜儿马上被四面八方奔来的兴奋好事的小丫头、媳妇、 分卷阅读104 分卷阅读104 分卷阅读105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105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105 嬷嬷给淹没在口水中。 次日,孟镇走到哪,便有人看着腰间问:“哟,芜儿姑娘送的香包呀?” 孟镇不说话,只是低下头,大手轻轻抚过香包。 多日后,只要芜儿一拿起针线,马上便有人问:“芜儿姑娘,给孟大队长绣手帕呢?” 这个人何止不头脑简单,简直精得令人发指! 褒若自从她身上来潮后常佳和慧娘便一直对她的行为分外关注,现在更是能制止她外出便制止:“你这阵子暂时不要外出,有事让芜儿或是菁儿去吧,怕一出门又遇上那个明厚载,你和那个明厚载怎么回事,一出去就遇上,估计他在外面盯着你呢!” 芜儿也道:“我也觉得是这样,要不那天我们遇到云公子他会专程跑来?再说,郡主那天说话太过孟浪了,估计街上的人都认得你,还是暂时躲一躲的好。” 褒若长叹一声,如今是在李国的地界,不用像在中汉国那样小心谨慎,这次喝了点酒,竟然当街说出那样的话来,真是失策,这个失策使得她除了给两个丫头“精神损失费外”,额外又每个给了一个大大的红包作为封口费,祸从口出,这个教训她记下了!眼下只得命菁儿去璘瑜阁看生意状况,对她也略提了提那天和张让说的话!以及张让的回复,菁儿只是点点头,没反应,不过这次去,不像从前一呆就是一两个时辰,这次只是看了账本,另抄了一份给褒若看,然后便回来了,倒让张让很不习惯。 回来的路上,有人在菁儿的车外叫了一声:“菁儿姑娘!” 菁儿打开帘子,眼睛一亮,叫住车夫,道:“云公子?” 云渡已经换了在中汉国时的装束,一袭宝蓝长夹袍,同色腰带满绣牡丹缀银边,正中有一颗圆绿宝石,和春天一起洋溢着绿色生机,他笑着对菁儿道:“怎么就见到你啊,你们家郡主呢?” “云公子,我们家小姐怕又见到那位,”意有所指地朝云渡点点头,又道:“所以这两天不愿出门,她吩咐了,有见到云公子,便请进府去,我们家王妃和夫人都很想念您呢。” “好,正要上门拜访,不过我要去取点东西,劳烦你在这儿等等我,我下榻处离这儿不远,不过两条街,取个东西就来。” “好。” 不多时,马蹄声声,云渡身后跟着两个仆人,都骑着马,马上放着几个包袱,高高地堆起来,菁儿也不多问,便带着他们来到王府,让云渡在外房先稍候着,自己进去禀报,不多时,便有小太监前来请他们进去,云渡命人带着礼物随自己来到银安殿,仆人在外等候,自己进去,凌王进宫去了,殿内常佳和慧娘一起站起来笑迎道:“小候爷今日也来到李国了,多谢从前在路上诸般照应!” 问了好,又给进宫的凌王致意,又道:“小侄一路从中汉国来,没有带什么东西,只不过带了几样中汉国的土仪,些微薄礼,敬请笑纳。” 带来的是一些并不值钱的中汉国的特产,比如京城的果脯,湄城的片糖,刘注山的蜂蜜,京城之宝斋的笔砚等物,但是却比送什么珠宝古董之类的东西更讨王妃和夫人的欢心,她们生自中汉国,因缘际会来到李国,并且在李国落脚,但是父母的灵柩却还在中汉,虽然李国万事顺意,不免也有几分念家思亲,尤其是慧娘,常常思念之若,如今见到这些东西,不免又喜又忧,对云渡好感大增,正翻看着礼物,褒若穿着家常小褂从后面跑出来,因为在家呆得太久,听说云渡来了,兴奋之下,跑得小脸红扑扑的:“云大哥,你来了!” 云渡微笑转身道:“是啊,想找你出去玩,谁知你却深藏不露!” “还深藏不露呢!”褒若脸上显出几分苦意:“我要是武林高手就好了!” 常佳看着褒若和云渡却有些不太自然,先前在路上,她们没有想到会遇上凌王,从此在李国扎根,自然对褒若和云渡的事抱着睁一眼,闭一眼的态度,但眼下却不同,如果云渡娶了褒若,褒若无疑会离她们远去,回到中汉国,这是她最担心的,所以这几个月,她一直热心为褒若介绍不同的王孙公子,甚至连三皇子也对褒若表示了好感,不过三皇子虽未大婚,府里的侍妾却不少,自然早被常佳等人剔除在外。 “世子殿下!” “世子殿下!” 外面一路上一阵阵问安声传来,常佳站起来对云渡道:“世子回来了,不如也来见见?都是年轻人,彼此好说话。” 说着话,肃旷带着一脸的严厉冷肃大踏步走进来,云渡上前见礼,肃旷上下看着他道:“不敢当。便是你把我妹妹从中汉国带来的?多谢!” 肃旷一进府,便听说有郡主的客人如今正在银安殿,王妃等人陪着,便把马鞭一扔,衣服也不换,径直进银安殿,见是一个风姿俊雅的男人,不知怎么的,有些不太高兴,只是见继母和梁国夫人一脸笑意才没有当场发作,但语言间便显示了一个世子的所有权:“既然你带王妃和我妹妹与梁国夫人来李国,那么中午便在王府用膳吧,以答谢你一路照顾之恩。” 不多时,凌王回来见到云渡,对云渡的相貌风度也是大加赞赏,云渡不卑不亢,进退得宜。凌王拈须不语。 用膳时,凌王与常佳自然上座,慧娘坐左边,褒若与肃旷分坐右边,肃旷见云渡要坐在褒若身边,眉一皱,道:“你坐这!” 不由分说,把褒若往常佳身边一塞,自己坐在褒若与云渡中间,凌王看着肃旷一眼,云渡笑而不语,肃旷恍若不见,褒若撇嘴道:“我和云大哥算是患难之交啦,不用这么客套的!哪有这么多规矩!” “你一个女孩子,还没有出阁,还是小心点。”肃旷轻轻一句话把褒若的不满打了回去,顺便瞥了云渡一眼,云渡仍是笑而不答,凌王与常佳互看了一眼,也不吭声,年轻人的事,让他们自己去吧。 用餐时桌上的气氛不错,凌王也问了些云渡一路上辛苦,并且云渡在家中担任的家务,云渡只道:“我是二子,将来不会袭父爵,最多是自己立功,为自己求个封爵,目前只不过是在帮着兄长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比如帮他管理田庄家产什么,或是听命于皇上做些事。” 听命于皇上做些事?凌王目光一闪,不再深问,常佳慧娘马上以菜的好坏把话题带开。 饭后,三个年轻人聚在府里的练武场,这时的练武场没有人,空旷的地方只有他们三个和几个打扫的下人,肃旷道:“饭后不如活动一下,来练练石锁如何?你不要对我说你不会武功,我看你下盘稳定,气息凝达,必是会武 分卷阅读105 分卷阅读105 分卷阅读106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106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106 之人。” 褒若马上道:“不好,吃完饭马上运动对身体不好。” 肃旷见她这么明显得护着云渡,心中很有些不快,瞪了一眼褒若,褒若吐吐舌头,她倒是没有别的心思,只不过觉得云渡初次来府里,便要切磋武艺,有些不太礼貌。云渡一路护送她直到边境沂关,漫漫旅途,对她们一家体贴有加,而且对她也有一些情意,当然,就像他自己说的,没有到非要死要活的地步,但是却不会轻易放弃,就是这个坦白的话,让褒若很有好感,这话比一些发誓说要永远不弃的话更让她放心,因此和云渡的相处也更为自得,自然把云渡当好朋友,将来的事,将来再说。 云渡见状笑道:“又不是大跑大跳的,怕什么?只不过举个石锁,对练武人来说,小事一桩。” 石锁有大有小,最大的重达一百五十斤,是王府中侍卫用来练功用的,云渡也不推辞,上前将袖子束紧,将长袍下摆一角塞进腰带,拎起石锁演了一套石锁功,只见石锁像个绣花枕头一般在他手前翻、后翻、前空翻,后空翻,甚至绕身一周,回到左手,褒若看得发呆,她也见过王府侍卫练武,要是能把这样一个庞然大物举到前胸凝住不动,那是非常了不起的,比举到头顶还要令人称赞,因为举到前胸,手无处借力,靠的就是一真实蛮力腰力,现在云渡这样一个看似斯文的男人,竟然把这个石锁玩得像小孩玩球,虽然她久知云渡会武,还是瞠目不已。 肃旷点点头,这个男人有两下子,不过看到他和褒若在一起,尤其是褒若对着云渡总是笑眯眯的,浑不像从前对厚载的样子,心里更不舒服,道:“小候爷好身手,不过今日天色已迟,还是来日再行请教。” “天色已迟?” 褒若从一边的双杠上跳下来,肃旷眼疾手快,在她腰间一托,褒若跳力减少一大半,脚轻飘飘地着地,下到地上,褒若看着天空:“世子老兄,拜托,这才刚吃完午饭,哪来的天色迟,你要有事你先走,我还要和我的朋友说话呢。” 肃旷低声斥道:“你一个女儿家,就不懂得矜持吗?一男一女在一起,也不怕人说闲话!” 褒若不依,肃旷坚持送客。云渡不待他再说,便道:“今日出来急了,没有和手下交待,此刻先别过,待将来有机会再请赐教。” “好,我让管家送你。”云渡抢在褒若前面道,褒若来不及说话,云渡送了一个让她安心的眼神,随管家走了,褒若接到他的眼神,知他私下必有安排,便不再开口,由着管家把云渡送了出去。 云渡走后,肃旷斥道:“你到底有几个朋友,怎么上次一个男的不够,这次又一个男的!既然已经是凌府的郡主,你做事能不能有些脑子,别把男人都往府里带?” 褒若气道:“关你什么事啊!我的朋友来看我,也要你允许吗?你说的什么话?他是我和我娘的恩人,我们谢他还不对了?哦,我明白了,你根本不想我和我娘来到对不对?所以才这么对帮助过我们的人这么冷淡!你早说呀,我搬出去住还不行吗?哼,我知道你早看我不顺眼,所以你每次见到我都是副哭脸!” 褒若装哭的手段可不是盖的,眼睛一眨,一滴眼泪从眼睛里跳出来,在眼眶里滚来滚去,肃旷天不怕地不怕,皇上老爹都不怕,不过,他总算明白他最怕什么了,那就是,最怕女人的胡搅蛮缠和欲掉不掉的眼泪! “我没有那意思,你别哭啊,我是关心你,别别别!唉~!” 他跳着脚,眼看着那眼泪从褒若眼角滑落,心里像被烫到了一般,刺疼刺疼的,笨手笨脚地用手去擦,褒若赌气一撇脸:“你说男女有别!” “我是你兄长!” “兄长也是男的!呜,你欺负我!我知道你不喜欢我,那我走好了……这样你就高兴了……这样就不会拿我见朋友的事来讽刺我了……呜,芜儿菁儿,打包行李……” 不理他褒若捂着脸掉头就走,肃旷在后面愣愣望着她桃红色的小褂消失在红墙后,口里道:“怎么回事,我明明说的是她把男人带进来的事呀,怎么扯到我讨厌她了?” 也不能怪他,他除了与朝堂上的人打交道,大多时间便是与一根肠子通到底的将士在一起,不知道除了朝堂上的那班老臣是老奸巨滑的外,女人也可以把事非黑白扯得不明不白。 第六十七章 算计 褒若在路上遇见一个高高壮壮的人,那双正直坦荡的眼睛,可不正是芜儿眼中的傻大个——孟镇?他正站在一颗桦树下,桦树挺直的树干和他笔直的身姿相映成趣,褒若在心中暗暗称叹,可惜芜儿没有看到这一幕,不过想到这几天芜儿的反映,又有些好笑。 “郡主。” 孟镇要行礼,褒若拦住了:“你和芜儿怎么样了?” “尚在努力中!” 真是意简言赅,一切尽在这五个字中! 葆若假装淑女地捂着小绣帕笑得呵呵的:“成绩可是不错的,我听说芜儿睡觉都是在喊‘大个子,你这混帐!’又踢又打的,把菁儿吓得要命,不知将来她真要打你,你又怎么抵抗?” 她放下帕子,促狭地望着孟镇,孟镇听得芜儿睡梦里有自己,喜得朗声笑道:“她要是肯打我,我求之不得,自然是打不还口,骂不还手!” “很好,我下午不定什么时候要出去一趟。”褒若笑道,这个孟镇,她是查过底细的,没有花花肠子,虽然不知将来有没有,不过看他的样子,不像是那样的人。 孟镇了然点点头,郑重道“多谢郡主回回相帮。” 褒若说要出去,那便是说要差芜儿上帐房取银子,孟镇自然心喜。 褒若回到房中,想到肃旷横加干涉她的私事,不禁又是一阵怒火,“好你个肃旷,你横?看谁更横!看我将来不给你找个母老虎!” 芜儿正拿着一枝花房里新开的虞美人插进一个青彩绘瓷瓶,古雅而不笨重的细颈青瓷瓶装点着艳丽的虞美人,在窗前迎风微微颤抖,如艳妆美人倚窗而望,恰是装点闺房的绝好花材,褒若上前看了一眼道:“这花开得有了一个月,花房的人倒也厉害。” 菁儿用长嘴银壶小心将水注入瓶中,笑道:“这是在花房里催生的,王妃喜欢这花,所以花房的人今年特意种了许多,听说要把王妃殿前的空地都栽上,到时,暖风洋洋,一片锦灿如云,那才叫好看哪!我路过花房,偶而看到了,便要了一支来,这会他们正准备把王妃殿前的花坛前栽上呢。” 芜儿插嘴道:“我听几个其他 分卷阅读106 分卷阅读106 分卷阅读107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107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107 房的丫头说,好像是王爷对花房的匠提到了,所以今年才准备了这么多虞美人。” 正说着,凌王过来了,芜儿和菁儿忙亲自伺候着上茶,凌王见是亲近的丫头也不避她们,问道:“褒若,你自小在外面长大,我没怎么尽过父亲之责,所以爹更希望你能好好地过日子,嫁个好夫婿,你老实对爹说,今天来的那位云公子,你喜欢吗?” “爹,”褒若见凌王笑得亲切,这些日子以来对凌王确实也很信任,便直言相告:“那位云公子,对人好,也仗义,我对他是有好感,不过也只是当好朋友,要说论及婚嫁,还早呢。 凌王叹了口气:“我和你娘都希望你不要远嫁,儿女绕膝,孙儿满堂,是我们的夙愿。” 这话说得很明白了,褒若又感动又好笑:“爹,八字还没有一撇呢!怎么就说我要嫁他了?” 凌王走后,褒若叹了口气,父王对娘的好是不用多说,像他们这么大一个王府,内府里却只有一位正王妃,外面的人都在笑凌王府寒酸,别家王府妇女眷上门居然只有一个王妃来接待,剩下的都是下人,不体面不说,还显得常佳没气量,不知多少人来劝凌王再纳几个,至少为了皇家体面,凌王只道:“我一心为公,哪有这个闲功夫去调节这些姬啊妾的后府之事,有这个功夫,不如回家多看两本公文牒报!”这话说得正气凛然,说得那些来劝说的人灰溜溜的。 真奇怪,有的情那么脆弱,几十年的夫妻深厚感情,也会因一个外来的女子而分崩离析;有的情却那样细而韧,相见不过数月,便注定了一生此情不悔,也许只能说是缘份吧,就像她和明厚载的缘份,当时看似那样缱绻如蜜,不是照样说断便断了,与身份权势有什么相干? 缘份啊! “芜儿,你去帐房取点银子,再到库房取上次皇上御赐给我的那盒‘金蝉丝’紫玉墨,我要去马上回访云大哥。” “好小姐,好郡主,你让菁儿去吧,我一出去,没准又遇上那个傻大个,真是邪了门了,最近一出门便老遇上他,就像你遇上明公子似的。”芜儿烦恼地道。 褒若沉下脸来:“不要在我面前提那个人!你若真不喜欢那个什么队长,就想办法解决,这样躲在这里算什么?我们主仆三人不兴这么没骨气!快去!” 芜儿想想有理,只身出门去,褒若望着她的背影,孟镇可以芜儿拿下,褒若很肯定,他是个将才,前途无量,配芜儿是天生一对,一个稳,一个跳,正好互补。 又看看菁儿,她正在一边指挥其他丫头将厚锦桌袱换成青碧色花蝶桌袱,初夏快来临了,室内也得换上应季装饰。 菁儿,只剩下她和张让了,张让面对其他人都是能说会道,又有心机,是个赚钱能手,褒若能感觉到,在璘瑜阁,张让的本事不过才发挥十之三四而已,他缺的是机遇,将来肯定也是什么巨贾大鳄,以菁儿的聪明机智,如果嫁给他,应该不会让张让娶妾,不过,褒若想让张让在自己面前可以说是沉默寡言,有些奇怪,这个她记下了,一定要弄清为什么。 她坐在窗前看着虞美人,心思转换,一时又想到芜儿的话“就像你遇上明公子似的”,心里有些忐忑不安,别真遇上了吧? 芜儿去不久便得意洋洋地回来了,面有得色,褒若有些奇怪,芜儿道:“我就猜会遇到他,我刚才先去了王妃那边,向王妃的丫头佩玲借了一大瓶香露,一出门果然便遇见了大个子,我当头一瓶下去,他头上,身上,衣上,全身都是花香味,换衣服都来不及,还有空来找我麻烦?”停了停又道:“这次只是用了香露,下次我要用胭脂,看不弄得他全身上下香喷喷又五颜六色!洗都洗不掉” 佩服佩服!那么大的个子,带着一身女人浓香,穿街走巷,真是王府一景,褒若菁儿一脸同情。 向常佳和慧娘报告了一声要出去,两人虽然不太赞同,但也没拦着,只是出门时又遇到了肃旷,问道:“才刚吃饭,不睡午觉,去哪?” 褒若皮笑肉不笑:“我去看一个闺中密友,兄长要不要一起来,我那个朋友知书达礼,尚未婚嫁。” 肃旷挥手如赶苍蝇:“快去快去!” 褒若正要转身,肃旷又叫住她,双止炯炯:“你不会是去找那个云渡吧?” 褒若切了一声:“要回访也是明天的事,人才刚走,我回什么访?” 这才脱身出来,用饭时,云渡曾对常佳和慧娘提到住处,便坐车一路往云渡下榻处而来。 云渡果然不在,褒若也不奇怪,也许是出去看路看风景去了,就算云渡不在也不要紧,她出来本也是为了透透气。 把“金蝉丝”紫玉墨交给他的手下,别以为这墨是什么廉价玩意,怎么送得出手,素来一块品质优良的墨那是风雅人士竟相追逐的风雅之物,李国皇上赐给褒若的这块紫玉墨是底下官员费心搜罗而来,研出的墨汁,墨色浓黑不散,写于纸上后,对太阳光一照,上面略带紫色隐隐有一丝丝金缕,正合“紫气东来”之意,或是写成大联,或是写成匾额,最是相宜,富贵华丽无比,这种“金蝉丝”紫玉墨,价比黄金,而且是有钱而不可得,送给云渡那样的雅人,那是相得益彰。 就在褒若与两个丫头碰了个空时,此刻在明厚载刚置办的私邸花园内,云渡与明厚载两人正相峙不下。 “说罢,你要干什么?”明厚载两手抱胸,斜睨云渡。 去渡不紧不慢,喝了一口茶,眯着眼道:“好茶,令人忘俗。” 明厚载挑挑眉:“当然是好茶,云公子也算会品茶之人,这茶也得有心人去品,如果是抱着尘心,那这个茶不如不品。” “你怎么知道在下有尘心?”云渡缓缓地道。 明厚载笑道:“云公子见笑,我如何知道云公子有尘心,这种事只有自己知道。” 两人面对面坐着,同样优雅,云渡坐在大树阴影中,动作缓慢,似乎一字一句都经过仔细考虑,月蓝夹袍在风中轻轻摆动;厚载却傲然坐在太阳光下,阳光把他的头发撒得如漂金撒银一般闪闪发光,神情开朗旷达。 “言归正传,明公子把我叫来有何指教?”他刚回下榻处没多久,便有人送来一张请柬,请他来这里,他便知道是明厚载。 “明某最想说的当然是请云公子离褒若远点——不过公子当然是不肯的,所以,今日是另有他事。”厚载看到云渡脸上的嘲讽之间,笑道。 云渡坐直身子道:“请说,只要在下能帮上的,绝不推辞。” “有些事 分卷阅读107 分卷阅读107 分卷阅读108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108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108 ,我们心照不宣,但是不要拿不相关的人来加入我们的战争,否则你会后悔。我要保护的人,我相信以云公子的神机妙算,也该知道是谁吧?你要阴,我明某陪你阴,你要明,我明某照样奉陪,你的手段我也是见识的,对彼此我们也算是另类相知,所以,明某此请不知云公子肯不肯呢?”明厚载看着云渡的眼睛,笑道,仿佛只是在谈天气,论茶道。 云渡的手从细瓷杯移开,悠悠看向天际:“我做的事,自然是想了许久,策划许久,有把握才做,有时候做大事的人要是过于纠缠于一件事一个人,那便是一个字:‘败’!”他淡淡地对上明厚载的眼睛:“你如你所说,我们也算另类相知,这话,算是个相知送你的吧。” 明厚载笑着点点头:“不错,做大事不拘小节,不过有些事若是放过人,人生而何味?我明厚载这辈子也算是顺风顺水了,只有这一次栽了,就当一次教训,不过我是决不会放手的!云公子也得有准备才行啊。” “明公子的气度好让人敬佩,云某很想成全你,只要你让万可省的万晴门闭上眼,那么明公子何愁不是万事大吉?”云渡闲适地喝了口茶,抿了一口芝麻糕:“真甜!” “做不到,我明某没有放弃这两个字。” “明公子何必钻进牛角尖,我们自然不会亏待你,每年的分红,我们有多少,便有多少送到明公子手上,你看如何?”云渡放下杯子,认真道:“有时候,明知道一条路不好走,旁边就有一座桥照样通向坦途,何不弃路而就桥?” “太容易得到的东西,常常不好吞啊,我怕那桥走到一半突然被人砍了,溅一身泥事小,性命也不保。”明厚载笑道:“还是先谢过云公子美意吧。” 云渡回以微笑,但面色阴沉,细长的双目如要结冰:“看来明海楼是不信任我们侯府了?世袭永庄公?” 明厚载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没想到云公子也知道在下的封号,这个封号在下实在不敢当,所以并不曾大肆宣扬。” 实际上,明厚载明面上的封号是“忠义伯”,这是朝廷正式封爵,是和明海楼一起传给明海楼的接任者,明海楼每代接任者死后,长者们便会从明家的子侄中选出最优秀人才接任,这个接任的人便成为“忠义伯”,上代忠义伯的子孙却是承袭不了的,除非是他的子孙接任。 而“永庄公”的封号是秘密封下,永庄公的封号只有皇帝和明厚载以及皇帝心腹几个大臣知道。 有一年,内外兵乱,有个藩王造反,朝廷财政吃紧,几至到了无以为继的地步,这个时候,明厚载献上五百万两白银,四千万担粮草,救了皇帝燃眉之急,但明海楼也就空了,当时明厚载甚至把明海楼几乎所有的名下地产、还有自己的所有别庄全卖了,以凑足那五百万两白银,扬言要“急国家之所急,倾匹夫之箧囊”,皇帝大为感动,所以封了这个封号给明厚载本人。 其实要说起来,明厚载此举还有一个目的,那便是趁这个机会,洗清朝廷对明海楼的疑忌之心,明海楼树大招风,传说中有敌国之富,他已经发现朝廷暗探已经在监视明海楼,这才做了这个大戏,把明面上的财产全弃了,换来皇帝的安心与赞赏,形同断尾求生,果然一招见效。 “有人的地方就没有秘密。。” 云渡自己提壶为明厚载和自己斟了杯茶,“明兄,我们是很欣赏你的,为什么不一起合作?我们的目的都是为了钱。” “抱歉,用这种手段赚钱,厚载不屑。” “是吗?”云渡也不急:“那么说你利用假消息把钱茶商整得倾家荡产,就算是正大光明了?” 第六十八章 春日里来烂桃花 厚载笑无愧色:“商场之上,谁没几个瞕目之叶,愿睹服输,再说那个钱茶商克扣整个北方地区茶农的辛苦钱,就算是倾家荡产也不冤,何况,钱茶商如今在我手下做一个小管事,并没有流落他乡,也没有饿死,更没有心亏得夜半鬼敲门。” 云渡点点头:“既然如此,你不是来找我们合作的,也不是为了她的事,那么,你今天找我,意欲何为?” 厚载拿起小杯,转动着上面的春江图:“我是要告诉你,你利用了我的女人,我很生气!” 向他举杯致意,一饮而尽。 云渡也笑了,笑得眼睛如一个上翘的凤眼:“如果我告诉你,对你的女人,我很感兴趣,并打算娶她为妻呢?” 一阵风扬沙落,风中隐有肃杀之气,刀剑之光。 厚载蓦地笑了:“且看花落谁家!” 褒若带着芜儿和菁儿来到璘瑜阁,璘瑜阁最初在常佳手里创立的一间大门面,如今已经成为三开大的门面,张让虽是初来不久,不过隐然已经是众伙计之首,褒若今天来店里,最主要的目的是把张让提为店中总管,张让为人活泛,上至两个供奉,下至十来个伙计,都是心服口服,褒若留心看张让的神色,见他虽然满脸笑容,但却并不特别喜出望外,心里更加狐疑,但如果说张让是别家珠宝铺派来的卧底,那么他何必那么大力气地为她拉客人?他赚的钱已经够他开个小珠宝店,以他的能力,不用多久,必然成器。 璘瑜阁已经是京城王公贵族常常光顾的珠宝阁,自然引起了其他多家商号的眼红,只是璘瑜阁后台大,没人敢动而已,不过褒若也不打算再开分号。吃这种饭,不能一包圆,也得留点后路给其他人,否则,树大招风。 张让见到菁儿倒是很高兴,只是菁儿面色平静,却淡淡的,并不冷落他,却也不像从前那样与他交往热切,让张让似乎有些摸不着头脑。 “你牛吧,你就跟我牛吧!我倒要看你牛到哪里去。”褒若狠狠地想,一边亲切地对张让道:“从此后,你便是总管,这个璘瑜阁就交给你了,我有空便来看看,今后我可能会比较不空,芜儿和菁儿两个丫头的事够我忙一阵的了。” 张让试探道:“两位姑娘为何让掌柜忙?” “唉,芜儿呢,我给她物色了王府里的亲兵队长,这个丫头心气高,看不上;菁儿呢,王府里的帐房年方二十,与菁儿正合适,为人也好,家又是京城中人,我看菁儿倒是比较满意的样子,不过要让她点头,估计和芜儿一样——且有得忙呢!”褒若长叹了口气,扭了扭身子,毫无形象,张让忙低下头。 “你要是有什么好的亲戚啊,朋友啊,也介绍两上,我这两个丫头,随我走南闯北的,形同姐妹,不能就这么随便嫁给一般人。”褒若嘱托道。 分卷阅读108 分卷阅读108 分卷阅读109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109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109 “两位姑娘还年轻,这种事急不来。” “都十七八了,再不嫁,人家都要笑我这个主子刻薄寡恩啦!我还是最担心芜儿了。”褒若朝芜儿呶呶嘴:“爱挑剔,心气儿高。” 那么说,菁儿不用担心?张让很想问。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心里像被猴子挠了几百下又痒又痛。 褒若仿佛没看到张让的仿佛噎到的表情,道:“好了,我也该走了,下次我让芜儿过来拿抄账本。” 张让忍不住道:“这个,芜儿姑娘脾气急了些,抄帐本是个细活,急了易出错。” 褒若苦恼地道:“可不是,我现在你也知道,这个身份不方便经常出来,所以才培养的菁儿,可是如今为了把菁儿和帐房的凑作堆,我让她学习管帐了。只有派芜儿了。” 张让的嘴张了又闭,闭了又张,说不出话来。 褒若暗笑,招了两个丫头自去闲逛,出门时张让上前一步,想说什么,褒若装作没看见,带着两个丫头出门去,且好好打击他的锐气,不然以为菁儿非他不可呢! 让车子就停在璘瑜阁后院,三人步行走去,过了这条街,便是人称为茶街的大街道,一路走来茶香阵阵,茶店开了一家又一家,褒若只是偶而一停,看看而已,府里的茶叶,都是宫里送来的,自然用不着她费心,便顺步而过,这时有人在面前停下,恭敬地道:“小姐!” 褒若一看,却原来是孟镇,芜儿的眉头早皱了起来,头撇到一边,哼了一声,褒若笑道:“孟队长,什么事啊?” “今日芜儿姑娘送给小人一瓶香露,不慎被小人打碎,所以小人特地出来买了一箱,以为陪罪。”说罢,指指身后的一个杂役,杂役牵着的马上正牢牢地捆着一个大箱子,上面还盖着“清院佳客”四个字,正是商铺的大戳。 褒若和芜儿菁儿看得目瞪口呆,褒若半晌才道:“孟队长此举,感天动地……” “小人先把香露运回去了,今后,不管打碎了芜儿姑娘什么,都十倍赔偿。”孟镇和悦地道,褒若挥挥手,让他去了,这回,很同情芜儿。 芜儿咬紧牙关,手绢绞得几乎要碎掉,褒若不得不提醒:“别绞了,要是弄碎了,回头,人家又要说你为谁绣手绢,你又用不惯买的。” 芜儿欲哭无泪:“怎么会这样,这个人为什么死缠烂打的!我都说了我看不上他了!” “这就是你错了,你说看不上他,一般男人可能会被你吓退,可是不排除有的男人越战越勇,穷追猛打,你越看不上他,他越要卯足劲要你,如果你当初和他说,你看上别的男人,效果可能会好些。” “现在说来得及吗?”芜儿问。 “来得及,男人总是要面子的,一旦知道你不喜欢他,他自己就没趣,当然就放手了。”褒若坏心地提议,孟镇,我为你这么卖力,你将来怎么回报我? “不对啊,”芜儿回过神来:“你哪来得这么多经验?” 哪来的?在不同的时空,她曾经目睹过多少情爱悲喜剧。 来到这个时代已经两年多了吧,仿佛这里的生活才是真实的,她生活过二十几年的那个电器时代反而像梦一样,只存在她的梦里,有时午夜梦回,好像梦到那个时空的父母,样子依旧清晰,如果要经过这一世的努力才能够让来世的自己一家平安,那么再苦再累也不怕,厚载不是她的良人,这就是月老说的,原来的姻缘吗?那么改变命运后的姻缘在哪里呢? 她站在原地出神,芜儿和菁从没见过她这般深思过,脸上表情忽喜忽悲,变化无常,不禁对看了一眼,以为她是想到了明公子,都有些后悔,不该提到从前,郡主才多大?她的经验自然是从姑爷身上来的。 菁儿忙道:“我们走罢,站这街边傻呆呆的,不如去那家最有名的千里香买些烤鸭,我记得大夫人也喜欢的。” 于是就把话题岔开,褒若三人在千里香楼上吃了些烤鸭,荷叶饼,又打包了两只,酒足饭饱,这才下楼准备回家,突然褒若把芜儿和菁儿一把扯住用力后拉,芜儿不明所以,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见明厚载与云渡并辔而来,后面各跟着一列随从,明厚载依旧骑着那匹黑马,神骏无比,云渡则是骑着一匹枣红马,雕鞍彩饰,同样飞嘶扬蹄,精神奕奕,这般出色的两人一起出现在街上,引得无数人回头竟看,千里香楼内便有人叹道:“这样的人品,真是不知谁家的女儿有这个福啊!一过去,肯定仆从没有一百也有五十!” “有福?把你女儿嫁过去,说不定还能当个妾呢。” “给这样的公子当妾又怎么?虽然地位低了些,且落个实惠!” 两人笑谈着,芜儿听在耳里忍不住啐了一声,其中一个人听见,道:“姑娘别皱眉,你不想嫁这样的人我就不信!” “嫁哪个?哪个我都不要!”芜儿不屑地朝明厚载方向瞥了一眼,褒若又好气又好笑地看着芜儿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她这个正主儿都不气呢。 马铃声渐近,两人想是在说事情,缓辔而行,褒若觉得这儿离门太近,示意两人随她上楼,谁知刚走到楼上的楼梯口,下面一阵人声,回头一看,这下吓得差点魂飞天外:明厚载与云渡一齐走进千里香! 三人吓得面面相觑,楼上没有地方可躲,唯一的地方便是排排桌子,还有一间间雅间,在心里千万遍祈祷千万不要进来希望只是进来看看,然后觉得环境不好,便走出去,可惜,明显老天没有听见她们的祈祷,耳中听得楼下小二道:“几位客官请楼上坐,楼上有雅间,既整洁又清静。” 明厚载的声音传来:“那就楼上吧。云公子,请!” “咯噔!咯噔!咯噔!”木制的楼梯一级级响起,褒若三人吓得面色煞白,楼上之人奇怪地看着三个年轻又衣着华丽的姑娘团团转,突然冲向最不明显的座位,面朝里坐下,一动不动。 楼下之人终于上来了,楼上人只觉得眼睛一亮,眼看着两个极其风采的年轻人走了上来,身后跟着一群随侍,京中人也不比那些穷乡僻壤的村人,京中多少王公贵族每天招摇过市,那是看得惯了,只是这两个年轻人少见的雅气英俊,不禁便有人发出啧啧的赞叹声,唯有角落的三个少女依旧头也不回,反而听到众人的赞叹声,把头低得更低了。 “客官,您是想要‘蒹葭沚’,还是这间‘白鹤渚’?两间摆设不同,您两位先看看?”伙计便想开门,两个声音同时响起:“就要蒹葭沚。” 这个时候倒是挺默契,褒若心想,又在心中暗叫:“快进去吧, 分卷阅读109 分卷阅读109 分卷阅读110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110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110 快进去吧!” 明厚载向云渡作了个请的姿势,云渡今日是客,便先进去,厚载正在随进,突然看到一个角落一排三个姑娘,齐齐背朝外,其中一个主子装扮的,似乎还在微微发抖,不由嘴角露出一抹浅笑,对伙计道:“那边不是有三个姑娘,怎么不招呼招呼?” 其中一个伙计便走了过去,见是褒若三人,方才付过帐的,便问道:“三位姑娘可是还想点些什么?” 褒若恨得不行,又不能把他骂走,低着头抢过他手上的菜单,胡乱指了几下:“这个,这个,这个!快去吧!快去!” 一个带着笑意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褒儿,好久不见!” 褒若若眉愁脸,千算万算还是躲不过,干笑道回头,一脸惊喜:“原来是明公子呀,你们也来用餐?那就不打扰你们了,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事呢,下次再聊!” 从椅子蹦起就要从他身边溜过,厚载大手一捞,把她抓在手心里:“别走啊,既然来了,就一起吃东西,我记得你最喜欢吃烤鸭。” “英雄莫提当年勇,我如今老了,胃口也不行了,就不凑热闹了。”褒若干笑再干笑。 “褒若,进来吧,我也在。”云渡出现在门口,微笑着对褒若招手,他的出现极大地安抚了褒若的不安,再加上厚载抓得紧,几乎是脚不沾地地随厚载走进蒹葭沚,芜儿和菁儿跟在后面,看着这奇诡的场面,都有些头皮发麻。 云渡指着一个位子对褒若道:“来,坐这。” 厚载毫不犹豫地道:“那个位置方位不好,今天不利财神,不如坐这里,这里有喜神,百事大吉。” 褒若和两个丫头听得发呆,坐个位置还有讲究? “我看还是坐这,我与褒若多时未见,有话要说。” “我看不妥,褒若怕冷,从前最怕坐风口。” 褒若站在原地,两男一女,而且又是那样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实在是如同站在火山口上,一刻也不愿多呆,见两个相持不下;鼓足勇气插嘴道:“那个,其实我吃过了,你们吃就好,我娘还等我回去给她们带烤鸭呢。” 总算有了个借口,指了指了指芜儿手上的两个大荷叶包:“迟了鸭皮就皮掉了,所以,今天算我无福,你们吃!” 再渡转身要走,厚载不由分说,一把拉着她坐在自己身边,自己坐在她和云渡身边,云渡无意般说了一声:“这里刚才说不利财神?我也换个位置好了。”站起身坐在褒若右边,芜儿和菁儿看着她们家郡主一脸的悲壮神情,撇过脸不忍再睹,郡主啊,你要挺住! 坚持就是胜利,虽然有可能胜利的是别人! 千里香最有名的便是烤鸭,皮脆肉嫩,用的是果木烤的,还没吃到嘴里便是一阵扑鼻的果木香,引人垂涎,褒若刚才虽然已经吃过,面对这样的美味,忍不住又动筷子,夹了一片鸭皮,管他恩恩怨怨,且来鸭皮以快恩仇! 吃完一片,碗里从两个方向同时各夹来一片,褒若筷子一顿,夹了其中一片,左边一声冷哼,放下,夹另一片,右边又送来一个黯然的目光。好吧!褒若心中一动,两片夹在一起咬!咯吱一声脆响,真爽啊。 光吃鸭皮未免有点腻,筷子正要夹向荷叶饼,左边的筷子疾如流星,向那簿如纸的荷叶饼攻击,右边同时发动攻击,两双筷子胶着在同一个荷叶饼上,暗暗用劲,荷叶饼从中断为两截,从第三方伸进一双筷子,怯怯地夹走了一片完整的荷叶饼,两双筷子同时又攻向大葱,同时夹了一摞,把褒若的荷叶饼码得齐齐的都是大葱,哪有烤鸭容身的余地? 褒若闭了闭眼,好,大不了不吃,我喝茶好吧? 拿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茶刚离开嘴,嘶,一注水线直接注入杯中,厚载用内力为褒若斟满了水,褒若哼了声,我偏不喝茶,拿起不勺,舀汤喝,哗啦!她面前的汤碗已经被云渡灌满了汤,很好,褒若感激地朝云渡笑笑,厚载呵呵一声笑,吓得褒若耳朵直竖。 谁说左拥右抱是走桃花运? 妈的,摆明了是烂桃花呀! 第六十九章 凌王之厉 褒若索性放下筷子不吃了,对两个男人道:“你们不是来吃饭的吗?快吃呀?” “褒若,你还想吃什么,我来点。”云渡笑道,笑容轻快,让人不觉得全身都轻快起来,褒若笑道正要说话,厚载淡淡地加了一句:“你想吃什么,我今晚便亲自送什么上王府。” 褒若僵住,从齿缝里逼出一句话:“我不吃了,我饱了,就算没饱,看到你我也饱了!” 恶狠狠地在两上男人脸上转来转去:“你们究竟是来看我出丑的呢,还是来吃饭的?如果看我出丑,我不奉陪;如果是来吃饭,那快吃呀,盯着我做什么,我长得像饭还是像菜?今天算我倒霉出门不看日子,下次出门看好皇历,捡个好日子,省得出行不利遇瘟神!” 愤然站起又要走,厚载一把拉住她,静静地道:“对不起,坐下吧。” 褒若一愣,明厚载从没有对人说过“对不起”这三个字,正在这时,云渡也轻轻拍拍她肩:“褒若,对不起,我们之间的事不该扯到你,坐下吧。” 明厚载眼睛如疾光般在云渡脸上严厉一扫,云渡仿佛没见着一般,对褒若带着歉意的笑,褒若不因不由坐再度坐下,心里实在不甘,好在接下来,两个男人正常多了,虽然照样给她夹菜,但不再限制她吃对方夹的东西,褒若总算坐得稳了些。 褒若已经是吃过,不过因为要回家陪爹娘吃,所以留了些肚子,这下回家吃是不可能了,索性吃了个饱,专心于碗筷,对身边两个男人你来我往的暗争权当没见着,只要不是针对她,随他们斗去。 “去吧,我送你回家。”云渡开口道。 “云公子初来乍到,还是我来送吧。来人,备马!”明厚载不等她开口,下令道。 云渡也不甘示弱,对自己的人道:“备车!” 芜儿和菁儿面面相觑,最后,还是芜儿道:“不必麻烦,我们的车在璘瑜阁,叫来既可。” 满大街的人看着两个英俊公子护送一辆素雅的马车,一路招摇过市,那派头,有人猜测是宫中贵人微服出巡。 回到王府,褒若对云渡递了个微笑,又向厚载送了个白眼,一头扎进王府,头也不回。 眼看着褒若逃犯一般蹿进王府,云渡对厚载道:“明公子请了,今后谁夺得她的心,且看各人手段!” 厚载知道自己在褒若心中怕是已经没有位置,却毫不 分卷阅读110 分卷阅读110 分卷阅读111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111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111 气馁,昂然道:“明某接招!” “马上到库房要一本皇历来,今后出门务必先翻翻皇历再决定出行。”进了王府,褒若对芜儿道,芜儿答应,便向另一条路走去,褒若对菁儿道:“今天的事,你有什么看法?” 菁儿目光深情:“郡主,您辛苦了!” 褒若一脸黑线,说得像陪客一样。 回到房中,问今天有什么事发生没有,留守的丫头回道没有,不过又笑道:“倒是芜儿姐姐有好事,今天外面的孟队长送来一箱香露,说是送给芜儿姐姐的,孟队长真是好人,芜儿姐姐有福了!” 不是“还”吗,怎么又变成“送”了?褒若对男人的奸诈再次表达景仰之情。 换过衣服,向凌王常佳和慧娘请安,慧娘今日略有不适,常佳让人熬了些老陈米稀粥,三人在膳厅里正说话,见褒若进来,一脸红光满面,明显得饱食无事的颓废样,问道:“不回来吃也不派人打个招呼,让我们好等!你姨妈正喝着稀粥,你要不要也来点?” 褒若摇摇头,把今天的事说了一遍,凌王听得一脸好笑,常佳和慧娘也有些啼笑皆非,末了,还是凌王道:“明公子是不会放手的,我听说他……”警觉地把后半句话咽了回去,转言道:“我看那云公子对你也很有意思,这件事要是再不处理好,将来怕有事情发生,唉,我看那个云公子也不是个简单人物,”他摇了摇头,拈拈一撇长须:“二虎相争,必有一伤,褒若你得拿个主意才行,要么在两个中选一个,要么我就让内廷处忙为你找一个好夫媚,让他们把各家王孙公子的资料拿来我过目。” 褒若一脸不赞同,现在的日子过得实在舒心,又不用人拘管,要是嫁人,上头公婆长辈两重山,中间夫媚又是天,下面再应对些小人下人小孩子,天!她一个大好姑娘就要变成深闺哀怨少妇! 常佳叹了口气,对惠娘道:“看来我们从前太过纵容她了,也不知道将来她的夫婿能不能容她胡来,只是如今这两位公子摆明绝不相让,可怎么好?可别打起来,传出去,褒若的名声就毁了!” 在这个时代,两男为一女而争至打斗,传出去,人们必会认为那个女子是个狐狸精,不管她是怎么样的无辜,凌王安慰道:“放心,他们两个也不是那种乳臭未干的小儿,就算打起来也会借别的名目,这倒不用担心,再说我这个王爷是吃干饭的?我早就命人盯住他们,一有不对,立刻封锁消息,心要时刻——”他脸一沉,手往下一砍! 褒若惊叫一声,凌王奇怪地看了她一眼,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男人做事,当狠则狠,婆婆妈妈地像什么话?” 褒若说不清心里什么滋味,直觉反对道:“不好,一个也不要伤,他们又不是李国人,而且他们又不是平民小子,要是闹起造成两国相争可怎么好?再说云公子是来找我的,怎么能让他受伤?不行,绝对不行!” “既然不是李国人,就该在他们本国好好呆着,来我李国闹什么乱子?”凌王冷哼了一声,见褒若面色有些苍白,又放下声音道:“好孩子,我知道你心好,不忍心见到血腥,不过依我看,这两人都不是好相与的;那个明公子,光明正大地是为你而来,这个很明显;但是那个云公子……我看不简单,我的信报禀报说,怕是另有目的,好像两人还有什么其他纠葛,这个目前也未查出,但是万一要是在李国打起来,我这个凌王岂能坐视不理?好在你也不钟情于他们中的哪个,这样吧,我让人只要盯着那个明公子,务心不让他做出有损你名声的事,至于云公子,看在他帮助过你们的份上,我放他一马,不让人伤他说是。” “不行!不行!爹,不能这样!那好歹是一条人命啊!”褒若极力反对,凌王安慰道:“放心,那位云公子我保他无事便是,再说,现在事情又还没有闹开来。” 常佳思虑良久,缓缓点头:“实在没办法,就只能这样了,那位云公子于我们有恩,绝不能伤他。” “我晓得。”凌王点头。 慧娘专注地看着褒若的面色瞬息万变,与常佳凌王交换了个眼色。 褒若说不明白心里的感觉是什么,只随口扯了两句便告辞出来,她一出门,常佳一把扯住凌王耳朵:“你打的什么主意?推波助澜?你助谁?” 凌王歪着头,护着耳朵,哀求道:“佳儿,好佳儿,你不是也明白了么,你也配合了呀!唉哟,轻点!” 常佳哼一声放开他,顺手给他揉揉:“老狐狸!对了,男人做事当狠则狠?” 她威胁地眯着眼睛。 她说的是这次相遇的当天就被他吃了的事,当初两人有时单独共处一事都没有非礼之举,这回刚一见面便被凌王干脆利落地吃了个骨头也不剩,着实让她惊诧不小;凌王干笑着,当年从中汉国痛失所爱,回到国内又参与了当今皇上的夺权政变,昔日的温吞少年,早已经蜕变成藏在刀鞘中的利刃,在朝堂上,他一声不响,置人于死地已经是惯事,只是在爱妻面前,永远是当初那个温声细气的男子。 慧娘见他二人夫妻和睦,笑道:“好了,现在说说褒若吧,这样逼她好吗?” 凌王笑道“姐姐,不是我坏心,只是褒若的心意我们至今不明,恐怕她也不明,但是我们给她介绍那么多男人,她却看也不看,我想她对这两个人中的一个应该是有心的,我不过推了一把,让事情快点发生而已。” 慧娘道:“我知道。只是……褒若如果真和他们中的一个成了,那我们……” 厅中一时静了下来,一个太监进来添菜时,见到三位主子一脸凝重又若有所失,厅里气氛有些沉重,忙轻手轻脚地安置好退下。 褒若有些无精打采地从里面出来,刚过走廊,迎面便遇见肃旷,肃旷一身戎装,黑色的鞋子犹带着在操练场上带回的尘土,她朝肃旷点点头,打了个招呼便从他身边路过,肃旷见褒若这样子,一反身拉住她的手,把她拖到自己面前,低下头仔细看她的脸道:“出什么事了?” 褒若翻了个白眼,为什么男人都喜欢挡女人的路? “没什么,我今天吃太撑了,谁吃撑了活蹦乱跳的?”褒若这话倒也不完全假话,这会她确实撑得很。 肃旷看了她半晌,放开了手:“去吧。” 回到自己院中,只见偏厢房的芜儿房中传来一阵咬牙切齿的声音,有些接近歇斯底里,有几个小丫头在外面探头探脑,不时捂着嘴笑,上前道:“怎么回事?” “孟大队长方才又让人送来一些点心,其中有 分卷阅读111 分卷阅读111 分卷阅读112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112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112 几样,枣糕、生糕、栗子,芜儿姐姐一见就生气了,让来人退回去,结果那人说,孟大队长说过,要是敢接退回来的东西,回头就让他娶不上媳妇,芜儿姐姐这才开始闹了起来,”那个小丫头不过十二岁,说起话来倒像个小大人:“孟大队长很好啊,很多姐姐都喜欢他,他送东西给芜儿姐姐,芜儿姐姐却和他斗气,郡主你看奇怪不奇怪?” 孟镇真是气死人不偿命啊,这是暗示自己非卿不娶吗?还早、生、子呢! 褒若道:“有什么好奇怪的,你们芜儿姐姐这是害羞呢!” 小丫头们哦了一声,嘻嘻哈哈地笑了起来,褒若又对那个丫头道:“你进去告诉芜儿,就说我说的,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走到自己房门,默数到四,芜儿房间门帘子一掀,芜儿从里面怒气冲冲地撞出来,往外府飚去,手里提着那个点心篮子,小丫头鼓噪着欢呼:“芜儿姐姐生气了,芜儿姐姐生气了!” 芜儿,祝你一路顺风,浅滩翻船! 回到自己房间,菁儿上前来为她倒水,褒若两眼无神,道:“你们都下去吧,我一个人静静。” 褒若想了许久,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不明白自己的难受从何而来,难道只是因为事关人命才难受? 芜儿不久回来了,这回脸是红的,点心篮子倒是不见了,问她什么也不肯说,再逼问,脸便像被什么东西染上了一样,又红又黑然后发青。 正在这时,世子房里的丫头给褒若送来一些府里自制的“大山楂消食丸”:“世子说,郡主下次千万不可贪食,如今吃了大山楂丸,散散步再坐吧。” “回世子,就说我谢谢兄长了。对了,这是我为他做的一个扇套,虽然他不常用扇子,不过有时应酬也是要用上的,一起带过去吧。”褒若坚信没有无缘无故的爱,就算骨肉亲情,也要用心来经营。 调了些大山楂丸吃下,二更后才入睡,只是不知是吃得太饱还是心里有事,翻来翻去就是睡不安稳,待得睡着,一会梦见厚载全身是血,一会梦见云渡全身中剑,吓得她连连惊叫,好在没有被魇住,很快惊醒,便再也睡不着,坐拥锦被到天明。 第七十章 斯是情,斯是恨 第二天一早,小丫关们趁着芜儿去给褒若领面脂的机会来报道:“昨日里,芜儿姐姐把篮子还给孟队长,外面的张嫂子看见了,说芜儿姐姐送吃食给心上人,孟队长当着很多人的面,亲了芜儿姐姐,还说一定会娶她的!” 小丫头们不懂事,说的话不太详实,还是菁儿运用了她的手段,从芜儿身上得了一手真实实况战报:张嫂子看见芜儿手上提的篮子,笑道:“哟,这么体贴呀,张大队长真是好运,这么个漂亮媳妇摆在眼前,什么时候办喜事啊!” 旁边很多人都听到了。 芜儿没理她,一路来到训练场,见到孟镇就把篮子往他身上扔,孟镇头一避,一把捞住菜篮,当着许多部下的面,高兴地道:“这是送我的?芜儿,我不会辜负你的,来来!见者有份!” 一面大方地把篮子里的吃食分给部下。 “芜儿姑娘,我家那口子要是有你一半好就好了!” “哦,我的是花生糕!” “我的酸枣糕!” 士兵口呒遮拦,一群人开始鼓噪起来:“枣生快生!快快生!” 芜儿大喊:“这明明是他……唔!” 孟镇当着许多人的面,猛然抱住她,吻住了她的唇! 难怪昨晚芜儿的面色转变得那么精彩! “小姐,你快点选一个家嫁出去,我好去陪嫁!”芜儿咬牙切齿地对褒若呲。 “嫁?嫁谁呀我?”褒若没好气地驳回去:“昨天的情况你没见到?” 从膳厅吃饭回来没多久,便有府里老资格的媳妇和嬷嬷来向褒若请安,转弯抹角地提出要当芜儿的媒人,被芜儿一顿好骂给赶了出去。 褒若知道这是规矩,一旦贴身服侍的丫头大了要嫁出去,便不能再贴身服侍郡主,只能当管事媳妇,不过芜儿若是嫁给孟镇,便不再是管事媳妇,而是从五品武官家的正经当家奶奶,人人都乐得得这个红包,而且这些人中有不少女儿孙女都在她房里服侍,自然希望早点空出这个大丫头的位置给自家人。 “你烦,我也烦得很,收拾一下,我们出去走走。”褒若道。 “又出去,要是遇上两位太岁可怎么好?”菁儿不太赞成,芜儿沉声道:“好好!快走吧,郡主曾对我说不能当缩头乌龟!如今郡主不惜以身作则,奴婢佩服!” 奴婢?好谄媚的话,这个丫头几时把自己当丫头,她和菁儿就是两个副郡主啊!褒若斜睨着她。 一路上到车房的路上,处处有人向芜儿行注目礼,芜儿怒目以视,褒若很欣慰,芜儿只是害羞而已,要是芜儿真的讨厌孟镇,这会早拿刀冲出去找孟镇拼命了。 依旧先到璘瑜阁,张让看到她大为高兴,褒若让他拿帐册来给自己看,张让把帐册拿来后,欲言又止,褒若道:“菁儿芜儿,你们都出去吧,我要静下心来看看帐册。” 来到外面,张让把芜儿和菁儿引到一边坐下,似乎单纯聊天:“听说两位姑娘好事近了?” 芜儿怒道:“什么好事,那种人也配!” 芜儿姑娘果然心气儿高,张让在心中道,又道:“听说近来菁儿姑娘在学算账?” 菁儿不知他此话何意,不过褒若确实让她学着看璘瑜阁的账,便点点头,张让心里很不是滋味,正要再说,帘子一掀,走进一个人来,却是明厚载,早有伙计迎上来:“这位爷请,您随便瞧瞧,本小号的东西都是最上乘的!” 明厚载不答,对芜儿和菁儿道:“她呢?” 明厚载虽说如今不能算是她们的主子,不过毕竟余威尚存,芜儿心里不满,但也不敢给脸色看,道:“正在算帐。” 张让请晨厚载在客座上坐下,端上茶来,对一脸不满的芜儿递了个抱歉之色,意思是来人是客,总不好冷落。 褒若的心情好了不少,情场失意,生意场得意,又赚了不少,夹着账本兴冲冲地刚走出来,便见到明厚载在外面喝茶,饶是早有准备,也不禁吓了一跳:“你派人跟踪我?来得也太快了吧!” 明厚载似笑非笑:“怕迟了,有人捷足先登。” 褒若下定决心,道:“你来了也好,我也有话对你说,我们到外面去。” 郊外十里一片青翠春色,远山如黛,一池春水浮初解冰,犹有碎冰浮 分卷阅读112 分卷阅读112 分卷阅读113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113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113 在水面,随着风吹水动而轻轻晃动,如水晶一般晶莹剔透,不远处,几只白鸭扑扇着一连串水珠在池中戏水,在阳光下如诗如画。 明厚载先跳下马,再把褒若抱下来,褒若踏上地面,只觉得处处青草依诊,生机勃勃,树上萌发的新绿如最纯正的翡翠一般可爱得让人想一口吃下去,不禁心旷神怡,空气尤带着凛冽的寒意,毕竟春寒未消,但桃花已经一丛丛竟相开放,如云似锦,一片瑶池胜景。 脚下的土地是软软的,带着弹性,褒若忍不住跳了一下,感觉像是踩在上好羊毛地毯上,忍不住跳了两下,厚载轻轻在马儿身上一拍,马儿自行去一边啃食青草,并不给它加绊子,双手抱胸,笑看着她仍旧像个孩子四处探看。 “这里风景如何?在城中居久了,偶而出来踏踏青,也可以让人心神一振,也许有很多执着的事都会变得可以商量。” 厚载也闭上眼睛,呼吸一口带着凛冽寒气的空气,那股春天的生发之气直窜进胸膛,尘浊之气一扫而空。 褒若没理他,她拿了一根小树枝轻轻在地面上一挑,一只小蚯蚓被挑出地面,柔软的身子在地面扭动,褒若吐吐舌头,她只是想大发诗意,在地上写字而已,忙把小东西勾回洞里,松松地把土盖上,“春天到了,不要偷懒,快回去松土!” 然后她抬起头,并不看厚载,只是看着远近嫩绿或青翠或浓绿的山脉,远远的高山直入云宵,高山顶积雪终年不化,环绕着云雾,像是神仙的太虚幻境,褒若出神地遥望落银白的天景,轻轻地道:“有些事,就像太虚幻境不可能出现在人间一样,不可能就是不可能。” 厚载来到她身边,将她逃脱出束缚的一缕飞扬的鬓发轻轻放在手上缠缠绕绕,眷恋地凝视着黑中带青的丝缕,感慨无限:“对不起。” 褒若突然有些怨恨:“对不起?有用吗?” “没用,我承认,可是我还是要说,我明厚载做事错就是错,对就是对,欠了你的,我永远记得。” “是啊,你还答应过,不和别的女人太过亲密,结果,还不是照样带着微含去继续你们那纯洁无比的友情?”蓑若冷笑道,原来旧恨从不曾在心头真正退散,只是躲到了硬壳里,这层硬壳让她变得坚强,却失去了爱人的勇气,嘴里说会再找到适合自己的,但心里从来都明白,那是个太艰巨的任务。 并不是说她真爱明厚载爱到非他不可的程度,她是爱,但用的是现代人那种理智的爱,真正伤她的是那种被人背叛的感觉,对这个世界的男人本来就存着疑忌之心,第一个看上的男人又是姐姐的心上人,还没来得及对其他男人了解更多些,就成了他的妻,因为怕,所以定下了条条规矩以防万一,果然啊,这个万一成了一万! 其实也没有什么好恨的,褒若也曾无数次想过,至少,在对于爱情上,明厚载的情虽然变质过,但至少曾经认真过,并且真心对她付出,而她却一直用一种狡猾的态度来试探他,虽然爱他,却远远没他爱得那样真切,她像一个外来者一样用一种清醒而冷静的做着对自己最有利的事,这样看来,她和他,应该是两不相欠吧? 但对于明厚载,她是再也没有信心了,宁可去面对别的男人,再一次开始未知的情缘,也不愿意在原来的老路上重新受一次伤,她转头看着厚载看似阳光的脸,这个阳光的脸下,藏着多少秘密?笑道:“放心,我知道你们是清白的,你从没有与她有过肌肤之亲,可是我就是不能容忍,这只能怪我太过于善妒,我们注定没有夫妻缘。” 厚载拍拍她的手,然后把她的手合在手心里:“你真的这样认为?你对我,一丝一毫的情意也没有?” 褒若坦诚道:“应该说还有一些吧,至少我们曾经是夫妻,你又对我那么好。” 厚载叹了口气,放开她的手,望着那池被白鸭搅动的水,像人的心一样波动不已:“那就好。只要还有一点希望我便不会放弃,呵呵,就算没有希望,我也会为自己创造希望!只是有时我怀疑,你究竟对我有过多少心?你从发觉我和微含之间的事开始,就一直表现得那样冷静,真不像一个十四岁的女孩子,如果你对我有一点情,便不会这样冷静地像对待别人的事一样处理这一切。” 褒若不语,谁能明白她的真实来历? “老实说,我现在很后悔我做错了。当然不是一开始就后悔,刚开始我很恨你,从前有多爱你,那时便有多恨你,我曾想过,要是抓到你,我会狠狠地折磨你,直到你再也不敢离开我为止。”明厚载想起当时初闻恶讯的心情,恨不得褒若就在面前,抓着她的肩,狠狠地摇晃她,逼问她为什么要走,把她脑子里不该有的念头全摇出来,然后把她的画像画满全世界,让她再也逃无可逃,把每一个她可能看上的男人全灭掉,最后,把她锁起来,锁在身边,让她知道,谁是她的主人! 恨了很久,最后看到了父亲的样子,母亲的逃离,天民叔的深情,他才了悟,他自以为给了她最好的一切,最宠爱的待遇,可是,对她的尊重可曾有过?在他眼里,她是他的禁脔,像一只极其宝贵的鸽子一样,无比珍视,可是谁听说会给鸽子和人平等的待遇?他的爱像畸形的铁圈,牢牢地把她圈住,而他自己却在外面自由地和别的女人谈情说爱,享受——所谓的“友情”。 褒若沉重地笑了:“已经过去了,希望你经过一次能够明白如何对待你的妻子。” “我的妻子一直以来只有你。”厚载道,只是告诉她事实,并不是与她争辩。 褒若转开头:“已经不是了。” 厚载目光闪闪,笑了起来:“我们可以来试试,要是你将来还是我妻子,你一辈子不能离开我,就算是对我有意见,可以打我骂我,甚至可以拿刀对着我,但是就是不许走。要是你不是我的妻子,”他狠辣地笑了笑,用力把手上的石头往天空抛去,转眼飞得无影:“那我就杀了你所谓的心上人,你依旧是我妻子!” 褒若震惊地望着他,他眼中的狠厉让她突然变得不自信:“你疯了!我讨厌你,你明白吗?你怎么让我嫁给你?就算你用我想不到的手段得到我,我也会再次出逃!就像你方才说的,”她冷静下来,指着面前的美景:“很多执着的事其实也可以商量。” “不错,你方才也说过,有的事,不可能就是不可能。”厚载轻而易举地就把她的话打了回去。 褒若心下不安,想起他的手段,又想起凌王的手段,万一明厚载真的不顾一切做出什么事来,凌王恐怕真的会杀 分卷阅读113 分卷阅读113 分卷阅读114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114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114 了他! “你还不明白吗?这里是李国,是李国的地界,你以为你可以在李国为所欲为?”褒若愤然提高嗓子:“醒醒吧!如果你在这儿闯了什么祸,你面临的是什么?死路一条!你的身份已经让人提防了,你还不自爱,再这样自以为是,你的命会送在这里的!” 厚载眼睛嗖地亮了起来:“你在关心我?” 褒若啐道:“我只是不想见到有人死掉,就是面对一只猪,一只狗,我能救也会救的。” 厚载心中突然满溢欢喜,她并不是对我真恨到底,她对我还是有一丝旧情的,否则她不会这样警告我! “为了你这句话,我明厚载没有白付出!”明厚载一仰头,傲然长笑:“多少人想让我死?可是我依旧活着!” 褒若又急又气,道:“你要在哪我不管,可是你不要在李国的地界上闹事杀人,这是我父王的地盘,我只是不想让他伤脑筋!” 厚载轻轻摸着她的头:“放心,我有分寸。” 他当然知道在别的人土地上闹事的下场是什么,在商场血海里拼了这么久,不至于这个都不知道,对于褒若提醒却实在的幸福得很,尽管她可能只是善良所至,不忍有人死去。 褒若情知他不会走,气得要命,恨恨地蹲在地上,把身边的草拔得光秃秃,弄得满手的泥,厚载笑着把她胁扶起来掏出自己的手帕给她把泥擦干净:“好,放心,我既然能来,自然也能够安全地走,就算有人要死,也不是我。” 褒若看着他眼里的杀气,脱口而出:“你也不能伤了他!” 厚载心中喜悦一扫而空,冷声道:“他?他是谁?你知道我说的是谁?” 褒若急得无法,如果不说,怕他真伤了云渡,如果说了,又怕他更下狠手,“你说的是谁,不说出来,我可不敢保证杀错人。”明厚载冷冷地又提了她一句。 褒若咬咬牙,小声道:“你知道的。” “我不知道!”厚载一口回绝,狠狠地把马鞭一扇,鞭子闪着乌金的黑色光芒,发出低沉的威胁。 “好,你要听我亲口说,我就说!”褒若急了:“是云渡云大哥!这样你满意了吧?是云渡云大哥!” “满意?我的心爱的女人在我面前提到另一个男人我满意?我确实该满意啊!”明厚载怒火乱蹦:“你和他到底什么关第,还要你为他求情?云大哥,听了就恶心!” “别‘心爱的女人’‘心爱的女人’叫个不停!我和你已经没有关系!”褒若也脾气上来,扯直了嗓子吼道:“他是我的朋友,你管得着我怎么称呼他?在你用十万两黄金买一个纯洁的友情时,人家可是不用我花钱就真心待我,帮我!恶心?我看到你和那个微含纯洁的友情时,我才恶心呢!” “你和我没有关系?告诉你,你的休书没有起效,在中汉国皇家的金记牒里,明厚载一栏依旧写着你的名字:奚褒若!” “哈哈!这是我听到的有史以来最大的笑话!中汉国?现在我可是李国的郡主,肃褒若,奚褒若跟我有什么关系?不认识!没听说!”要黑,大家一起黑! 晨厚载突然静下来,唇角弯起一边,道:“你以为你说没事就没事了?褒儿,有些事不像你想像的那么简单。” “你能奈我何?” 明厚载但笑不语,我不用奈你何,我只要手中握着李国最想要的盐矿,你就无可奈何! 第七十一章 暗恙 一阵春风带着寒意扑上她的脸,褒若挺直腰,俏立春水边,听得水中的浮冰偶而相撞发出悦耳的叮呼声,如玉珠滚落,一件大红牡丹折枝春衣边缘绣着一颗颗珍珠,可爱又贵气;束腰窄袖的设计越衬得她丰胸细腰,她的头微微后仰,圆而略方的下颐骨儿显示着她倔强性格,那种混合着一抹说不清来意的不驯灵慧成为男人最渴望揭密的目标,她在一片绿意中,昂然散发自己的生机,如火如荼,燃烧身边之人黑色的眼球,成了他眼中唯一的火花。 “你尽可以用你的手段,但是这一次,我是绝不会和你回去的。也许你是真的了悟了,也许我们之间不过是一个误会,但是我肃褒若已经弃了的东西,是不会再要回来的,我在李国找到自己的生活,我会重新开始,从前的一切,就当是一个教训,我是不会再走老路的。”褒若坚定地道,这一刻,她是那个后世的陈陈。 厚载却同样坚定:“我也告诉你,我非要你不可!” 褒若不再说话,看着水里扑腾的白鸭,鸭不如鹅那般忠心,鹅能为主人看家护院,脾气暴躁又忠心,可是最后依旧落得盘中餐的下场,倒不如鸭,既是一开始你便要吃我,我便不用费心与你多培养感情,到最后,你养我,我被吃,两不相欠,也算来世干净,从此再无瓜葛。就像我与你,你赏识我,娶了我,我却知道我最后下场,从此我做一只小小鸭,被你弃后也不伤心,背叛的痛从此作为云烟,来世两不相欠,你走桥来我走路,也许会再次相遇,但只要街头擦肩而过,互不相识就好。 呼地一阵春风凛冽,吹散了可能存在于彼此间的暧昧情愫,褒若身体轻轻抖了一下,出来得急,忘了带斗蓬,一件带着温暖的体温的大衣披上她的肩,“谢谢!”她回身对他客气地笑,厚载微微蹙着眉,不回答。 “回去吧,我出来太久,怕芜儿和菁儿担心。” 褒若先走向黑马,马儿见她过来,停下啃食的动作,尾巴挥了挥,正要踏上马蹬,后面一股大力猛力把她后扯,身不由己跌进他怀里,他一只手托住她的后脑,一只手锁紧她的腰,重重地、狠狠地吻上了她娇嫩的唇,反复吮吸,掠夺着她嘴里每一丝津液,褒若一惊,下意识地要推开他,他不耐地把她的手放到自己身后,褒若无处可用力,只是用力踢他,他大腿一并,把她一条腿紧紧夹在自己腿间,加紧了对她的肆虐,褒若无法反抗,只得被动地承受着他来如风暴的狂情,不知过了多久,她似乎陷入缺氧的迷乱,开始回应他的狂野,生涩地技巧在他的带领下慢慢变得圆熟,终于她主动把他的舌吸入她的口中,慢慢品尝,舔过他的舌根,吸着他的舌尖,气息相融,津液相溶,分不清是谁的舌,谁的口。 “哇!”突然一声粗哑高鸣划破天空寂静,割裂暖融的情意,情意如琴弦乍断,褒若一惊,下意识地转头看去,一只白鹭鹭飞过,似在提醒她不要相信这个容易变心的男人,脑上如有冷水当头淋下,一腔热血登时冷了。 厚载也放开了她,看着那只飞过鹭鹭冷哼一声,手里便扣了 分卷阅读114 分卷阅读114 分卷阅读115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115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115 一枚金块,褒若一把按住他的手,柔声道:“你要让它的爱侣也承受失爱之痛么?” 厚载收回手,褒若这才放开他,意兴阑珊:“走吧。” 回程的路上,他们没有说话,褒若明白,这是她最后一次对他情意外泄,从此,放彼此自由。 明厚载将褒若送到璘瑜阁,意味深长地看了她最后一眼,翻身上马绝尘而去。芜儿和菁儿感觉到褒若不对劲,不敢相询,便召来车夫共同回府,在半路上,突然听得车夫恭敬地叫了声:“世子爷!” 然后帘子被掀开了,肃旷黝黑而英气的脸探了探,见褒若没有反应,皱了皱眉道:“褒若!” “啊!是大哥呀!你今天没去操练场?”褒若在芜儿的轻拧下回过神来,惊讶地问。 肃旷不答她的话,又问道:“怎么恍恍惚惚的?” “没什么,只是想事情。”褒若懒懒地道。 肃旷也不多问,将帘子放下:“走!” 随在车旁,亲自护送妹妹回府。 回到王府的褒若许是因为着了春寒,当夜便卧床不起,太医看诊,日日医药,凌王和常佳慧娘等人日日看视,慧娘更是亲自在褒若的小院住下,方便夜间照顾,褒若病倒是不重,只是心情郁郁,懒怠进食。 肃旷在发雷霆,把芜儿和菁儿拘来,亲自审问:“究竟是怎么回事?那天早上还好好的,为什么出去一趟便成了这样?你们私下里在搞什么!” 芜儿和菁儿站在一旁瑟瑟发抖,虽然她们身份特殊,世子不会拿她们怎么样,可是这样的雷霆震怒,还是让两个弱女子难以承受,芜儿声音颤抖:“奴婢们也不知道啊,不过当时郡主约了明公子出去,后来回来便是这样了,郡主不让奴婢们跟随,所以……” “你们贴身随从,当然要是紧紧相跟,她不让你们跟,你们就不跟?王府要你们这样的人何用?”肃旷怒气愈高:“哪个明公子?是不是中汉国的明公子?” “正是。” 肃旷二话不说,一把抓起剑和鞭子一阵风似地追出门去。 “爷,我们已经把他们的三个大坛监视住,剩余两个部只有他们云家的子孙才能进,所以暂时还没能混入。从中汉国传来的消息说,已经把一个大堂主控制住了,并且让他为我们所用,那个云侯爷身边也已经混入我们的人,相信不用多久,这个云侯爷的一举一动都逃不开我们的掌握。” “云册也算优秀了,不过比不上云渡啊,这个云渡可惜是二侯,将来只能得个男爵之位,不过要是他成了云家之长,我们的事势必还起波澜。”明厚载在堂中缓缓踱步:“好在现在云渡和我都在这里,我还能牵得住他,他没有想到他一手制造出来的阴谋,如今反成了他的绊子吧?让京中和湄城加紧盯视,务要查清这几十万的夹币来源,我看,我们在长可省查到的不过是冰山一角,真正的铜炉不在长可省,只不过被人悄然通过某种渠道运到那里,从那里散开来,以此来引开我们的注意力罢了,不要被假像迷惑!那几个大坛的坛主一定要严密监视,把与他们来往的关系人查清,只是如此一来,恐怕京城的万晴门下便不够用了,把长吉省的万晴门暂时也抽调些菁英过来,协助长可省和京城两外。” “是!”几个生意人打扮的人齐声应道,接着把在李国经商的帐本递上,“这是在李国遵爷的吩咐开设的客栈、船厂、织厂、石料的帐册清单,今年,李国的商人也有很多想加入石料一行,我们正在考虑是不是把他们也拉进来。”石料一行在李国不受重视,人人皆认为又笨又重,运输又慢,加上人工税费等支出,基本没钱赚,厚载早在几年前就命人把李国的石料行包下来,行成垄断行业,石料一行虽然看起来来钱辛苦,其实,不管是皇宫还是富家府第,还有平民人家,盖房哪有不要石料的,奠基、墙根,这些都是必要,有的庙堂规格高些,也得用石料来顶大梁,这样一个大好的行业,竟被李国商人拱手送给了中汉国来的外乡人,当然不高兴,于是就有人来商议想加入。 “可以让他们出一定的钱,但是不能插手,年底可以给他们分红,我们的目标不是钱,而是消息。这一点李管事看着办吧。” 接下来,不再谈论国事,桌上帐簿成山,在厚载的示意下,不时有人在帐册上勾勾点点,决定是留是弃,仿佛这不过是一次单纯的例行的商事会谈,先前有关中汉国的谈论好像从没有发生过。 外面传来一些杂声,明厚载挑挑眉,停下话头:“世子殿下!世子殿下!”管家一路追着肃旷的脚步跑进来,肃旷一身军戎装扮,提着剑大踏步闯进来,众人惊起。 肃旷站在大堂中央,面色冷峻,最厚载给众人使了个眼色,众人会意,无声无息地退下。 “明厚载,你那天究竟对褒若做了什么?”肃旷对明厚载喝道:“为什么她一回来便生病了?” “褒儿生病了?”明厚载讶然道:“我实在不知,是什么病?” “别假装好人了,你一来李国,我妹妹就不对劲,我不管你们从前有什么瓜葛,我要你马上滚出李国!”肃旷喝道:“否则,我就让你们在李国的所有生意产业化为乌有!” 明厚载皱起眉道:“我在李国虽不是什么奉命出使的官员,但是我的产业也不是说夺走就夺走的,世子殿下想来对我有误会,不如说个清楚。” 肃旷满面怒容道:“那日早上她还好好的,你与她出去后,她回府便发烧,这两天更是情绪低落,话也不爱说,难道不是你引起的?”停了停,又道:“还是那句话,自从你出现便没有好事!” 明厚载听他虽然怒,不过却不急,想来褒若无事,便道:“知道了,我会尽快把事情办完回去,世子殿下不必太着急。” 肃旷怒道:“越快越好,否则我包围了你住处,在我李国来一两个人还是很容易的!今后,不得再找我郡主,再让我看到你去找她,别怪我剑下无情!” 褒若数日没有出府,云渡那天回府收到褒若送来的“金蝉丝”后,便一直想约褒若出来说话,只是王府门深,肃旷又严令下人,所有求见褒若的消息都必须透过他,所以,几次来看褒若,都被肃旷的手下打了回来。 常佳听说此事,也不反对,对她来说,褒若最好不要和中汉国的人来往,所以只是经常派人送些东西给云渡,并且让地方官多关照云渡而已。 褒若半个月后才恢复如初,眼见得芜儿和菁儿眼中的不安,笑道:“对不起,下次出去再不让你们担心了,不过你 分卷阅读115 分卷阅读115 分卷阅读116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116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116 们没听说,有病才好,没病积在心里,到时发出来要人命呢。” 常佳与慧娘见褒若恢复了从前的样子,都大为放心。眼见得褒若眉眼之间比从前更为开朗,不禁又是讶异又是喜欢。 这天宫中太监来请褒若,说是太后多日不见郡主入宫,听说今日身子已好,召郡主入宫陪伴,褒若即刻打扮起来。随太监进宫。 进了“德密宫”此处是太后的寝宫,看到廊下一个小皇子正在与底下太监宫女嚷着什么,褒若认得他是皇帝第十五子,年方八岁的箭皇子,不知为了什么事,大发雷霆,走得近来,隐隐听见箭皇子怒道:“滚开,不穿不穿!这么热的天气,再穿这个厚棉大衣,不热死人吗?” “可是殿下,您要是不穿,会着凉的。这是宫中规矩,不到惊蜇,就算是天气暖和,还是得穿棉袍啊!” “不穿,昨天皇叔他们来,我见他们都穿上夹袍了,为什么我非得穿这劳什子?” “宫中有宫中的规矩,殿下,请让奴才为您披上……” 箭皇子争辩不过,只得委委屈屈地把厚棉袍穿上,一张小嘴嘟得老高。 褒若看了那个为首太监一眼,这样的太监一般在皇子分府后便会成了皇子府的管家,权力极大,有时连皇子也会受控于他们,这个太监面容狭长,皮肤白净,只是两颊的肉有些下垂,因为太监被去了根,体内缺乏雄激素,皮肤便会软趴趴的不结实,看样子,不过三十岁,但是箭皇子不过七八岁,可以想而知之,箭皇子将来恐怕也免不了被这样的利害太监控制,就褒若所知,有的太监权力大到皇子皇妃都可以被他们管辖的程序,不禁轻轻叹了口气,所谓贵极无比的皇子身份,其实也并不见得怎么样令人舒适。宫中规矩大如山,行差走错都要命,像这样的孩子在宫中,简直是种可悲而可怜的囚禁。 那个太监见有看着他,抬起头见褒若向太后宫走来,忙跪下行礼:“奴才给郡主请安!” 褒若点点头,对箭皇子福了一福:“箭皇子安好。” 箭皇子犹自不开心,也不说话,只是点点头,就走了,褒若停下脚步看着那个可怜的孩子,穿着鼓鼓囊囊的棉袄,走路甚是不便,这天气虽然还有春寒,但是夹袍已经完全可以避寒,宫中规矩实在不近人情。 只是……她看着那个太监微微皱眉,“郡主,请这边走!”小太监轻轻提醒,褒若回过神来,笑应道:“好。” 睿太后今年也不过五十,虽说是太后,其实也并不是皇上和凌王的亲生母亲,而应当算是养母,真正的太后命薄,没等到两个儿子为她挣来太后的荣耀,便在宫斗中一命呜呼,当今太后,当年无子的仪妃便收养了两个孩子,一生心血都灌注在两个孩子身上,和两个孩子经历了惨烈的王权斗争后,终于坐上了太后宝座,成者为王败者寇,当年呼声最高的张妃和他的儿子,却化为一坯黄土。 第七十二章 太后之计 她面色微黎,这个年纪了,就算的当年白如雪,现在也无可避免染上些许岁月的痕迹,眼角和额头的皱纹再经心掩饰也抹之不去,只是眼里的世情通达却是岁月给她的最宝贵的礼物。 坐在太后宝座上,宝坐上的宝蝠飞凤金玉雕的椅背金光灿灿,褒若却知道,那看起来是天下嘴尊贵的女人才能坐的宝座,实际上却并不舒适,那一个个活灵活现的嵌着玉雕的饰背像一个个石头一般,硌得人不能靠,只能维持着永远的“母仪天下”的风范,笔直着腰,到了冬天,这些金玉雕冷得像冰一般,坐在上面,除非隔着厚软垫也并不是就安然无忧,太后穿的是一层层滑腻的丝绸绵缎,坐在厚垫上,不经意间会慢慢往下滑,所以要用脚支着地,如此一来,既要小心下滑,又要一动不动,腰挺得像木头一样直,这就造就了母仪天下的风范,看起来至尊的太后,也不过是一个受罪的女人而已,这个皇宫,真是个华丽的监牢! “来呀,坐到我身边来。听说你病了,今儿可好了?”请过安,太后招呼道,下面人随既拖过一黑檀椅,放在太后下首,包拓斜签着身子坐了,笑笑吟吟地看着太后:“太后最近越来越年轻了,乍一看,像三十的人!” 太后也笑了:“哪有这么好的事,你这丫头会讨好人!” “人说,相由心生,太后心念仁慈,必然有神佛保佑,所以就长得越来越年轻了。”褒若笑着道,太后的眼睛虽慈祥,却让她敏锐地嗅到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息,今日太后必定有事,先拍两个马屁,就算不能堵她的嘴,也能让后面的风暴来得和缓些。 “褒若,你今年也有十六了吧?”她拉着褒若的手,和蔼地道,轻轻抚着褒若年轻的手:“真好,这么年轻,又这么漂亮,想哀家娘亲那会儿,可也比不上你啊!” “太后谬赞了。” 褒若小心翼翼地回答,在心中不断地猜测着太后的意图。 太后的手依然柔滑细腻,但是带着一种老年人的松弛,毕竟岁月已过,再美的人也不美了,手上一颗精细的宝珠戒指闪动着诱人的光芒,这是太后仅有的东西,除了权势、地位、还有若隐若现的皱纹,已经没有什么可剩下,什么年轻啊,美梦啊,爱侣啊,都是空谈,不知在梦里有没有出现年轻时的事,褒若看着五官依旧清丽的太后,忍不住想。 太后轻轻抚摸她的手,褒若一脸浅笑看着她,等她开口,“听说,你曾在中汉国有过婚约?怎么从不见你提起?”太后突然问道。 褒若心里一阵发紧,不知太后这话何意,答道:“确实有过,只是已经各自单飞,再说这种事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便没有提起。” “是怎么回事?”太后看似慈蔼,但却深明该追则紧之意,步步紧逼,面上却显得关切无比:“是哪家公子?为什么离了?” 褒若越发觉得不对,太后从来见到她都是笑眯眯的,这次却紧打猛追,恐怖是得到什么风声,思绪刹那间转了几道,心一横,回道:“是……是一个经商的明家的公子,因为褒若生性好妒,与小妾相争,所以被休。” “善妒虽不好,不过也可以理解。”太后的话让褒若一愣,抬起头看见太后若有所思的眼:“小小年纪就遇到此事,可怜的孩子。离就离吧,没有什么大不了,不用放在心上。只是你当年才十四吧,合房了吗?” 褒若脸一红,低下头来:“没有。” 太后哦了一声,道:“也好,没想到你挺有骨气的,不错!” 她抚着玉如意,玉如意上镌这一行“长熙永乐”,叹道: 分卷阅读116 分卷阅读116 分卷阅读117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117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117 “谁不想长熙永乐,,可是却不是人人做得到。女人以家为天下,家中女人多了便起乱,你能这么决断,这很好。我也是今天才听你的事,所以来找你问你究竟。” 褒若问道:“不知是听何人所说?” 太后不答,只反问:“你将来有何打算?” “褒若只想先这样陪爹娘过过安稳日子,婚姻之事,这两年在说。”褒若摸不清她的意图,小心回答。 太后点点头道:“虽是这样,不过有好的男人也不能错过了,爹娘面前自然要孝顺,但是也不能误了女子大事,我看你也才十六,又没有合房,不如为你选一门亲事如何?” 果然来了! 褒若心里明白,果然是此事,正要开口,太后已经接了下去:“国舅之子,现任御前三品龙尉将军,是皇上跟前的信任之人,去年将军夫人亡故,我想他人品好,对人又是有义气的,年轻与你也相当,不过才二十五,你嫁过去,必不吃亏,你从前在中汉国,如果归国,当然得好好享享福,你好好想想,是不是这个理儿?” 太后一脸的笑意,仿佛只是商量,但语气和神色间已然定下,毫无转寰余地,俨然已经亲事定了下了一半,褒若知道反对无用,如今身在朝廷,不比从前在中汉国可以胡来,心念一转,一脸娇羞:“太后!这种事,当然要父王出面啦,没有经过父王同意,褒若怎么敢擅专。” 她低着头扯着膝上的裙褶,脸上红晕淡淡,简直抬不起来头,太后笑着拍着她的手道:“好好好,姑娘长大了,会害羞了!行,这事儿我和凌王说说。” 褒若陪她聊了些外面的新鲜事,又献上一个紫竹箫,箫呈紫色,音调极是优美,太后素来喜欢音韵,自然石喜欢的,然后便辞了出来。 从太后处出来,褒若一路上想着她的话,心惊不已,太后为什么突然要为她择婿?虽说她已经适龄,但是朝中和她一样年龄的,一样尊贵的郡主或是公主也并不少,那个龙尉将军听说风头很劲,自然再婚也能找一个未出过阁的女子,为什么找她? 自古皇室子女的婚姻都事关着国家大事,代后此举莫非有什么意思? 猜不透,回到王府,凌王还没有回来,便和常佳慧娘说了这事,常佳与慧娘也猜不透,只觉得有些忧心,“没想到到了李国,还得为你的事烦恼,你呀,褒若,我真要快快把你嫁出去了!”常佳点着她的头道。 慧娘和常佳只等凌王回来问个究竟,谁知凌王这日上早朝,知道午后才回来,回来时,分不清脸上是什么表情,似忧似喜,见到家人才露出一些笑意:“怎么都在堂上坐着,褒若不出去玩?” “今天出什么了?”常佳上前接过他的冕冠,交给一旁的太监,凌王就穿着朝袍在堂前坐下,叹道:“我就知道那个明公子来得蹊跷,”褒若心停跳了一刻,有听凌王接着道:“果然不出其然,不知什么时候,也不知通过什么手段,竟然和皇上进行了一次密谈,谈的是盐矿之事,你们知道,我们李国周边都是湖泊,国中产盐甚少,一向依赖其他国家输入盐,他这一下是正打到皇上心坎里啊,而且给的价钱又低廉,只有平时的十之七八,这样算下来,如果能够达成愿望,国家每年单就盐业一事就省去许多银两!如果事成了,我们李国的内陆百姓也能有充足的盐供应了。” “这是好事啊。”常佳道,凌王看了褒若一眼,不说话,常佳明白了:“他以褒若为条件?” 凌王点头道:“今日下朝后,皇上召我入宫详谈,可不正为了这事,我看皇上是心动了,目前,这事还只是皇上和我知道,要是传到朝中,褒若想不嫁都不成。” 这事牵涉到皇帝,事情可就闹大了,褒若想到厚载强取豪夺的手段,心里一阵愠怒,道:“那个明厚载,他总是这样,总以为他想要的都能得到,从前如此,现在还是如此!他说他对不起我,就是用这种手段来表达歉意的吗?他根本没有悔改!” “褒若,其实退后一步想,你和他……”凌王拈着鬓须沉吟道:“其实也没有什么大矛盾,他这样舍这样巨大的到手利益,只是向皇上要一个女子,也算是难得啊。” 褒若怒道:“当然难得哪,他就是这样,把别人当妻子,要做什么从不顾虑别人的感受,一脸正人君子,其实背地里搞什么黑把戏,什么红颜知己啦,什么听琴啦,阴着哪!不要,宁要龙尉将军也不要他!” “龙尉将军?怎么突然提到他?”凌王问道。 “今天上午,太后突然召见我,说要给我找个夫婿呢。” 褒若把今天上午的事说了一遍,凌王面色凝重起来,常佳担心地望着他:“怎么?事情严重?” “也不算严重,只能说有得措手不及,这个龙尉其实也不错的。”凌王笑了起来:“褒若其实大可以考虑考虑,家中只有两个侍妾,听说他不得宠,对已故的夫人情深意重,要是嫁了他,也算得上相配,就不知褒若意下如何?” 常佳幽幽在心中叹了口气,与慧娘两人一齐蹙眉不语,凌王当然是开玩笑的,他怎么不知道褒若的性格? “此事先不论,明天我见过太后再说。”凌王拍了拍褒若的头:“放心,爹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次日凌王下朝后,在朝廊下果然被太后派来的太后截个正着:“凌王殿下,太后宣召您入宫一叙。” 随着太监来到太后寝宫,太后已经等会多时,见到凌王,微微笑道:“今日下朝得倒早,渴了吗?” “儿臣不渴,母后今日召儿臣来有什么事?” “此事,我想褒若可能已经对你说了吧?为的就是她的亲事。她好容易回到李国,年纪又差不多,我想也该让她有个夫家了。” 太后缓缓地把国舅送来的龙尉打的庚辰帖递给凌王,仔细看凌王的表情,凌王既有欢喜之色,也无反对之色,只是接过庚辰帖看了一眼道:“龙尉此人儿臣倒是知道的,是个不错的人,儿臣其实也在观察他,不过儿臣也有一句实话,便是褒若的脾气,”他顿了顿,又道:“想必太后知道褒若是因何而被休的吧?” “我听说的消息可是她休了人家,好个有性格的孩子,我就喜欢!想当年,我要是也和你娘一样那样委曲求全,哪有今天的日子?有些事,该争就争,别跟那些没见识的小户人家的女儿一样,唯唯诺诺。”太后手中的一串琥珀串在她手中一粒一粒地转动:“这事,我看挺好。” 凌王昨夜已经有了主意,不慌不忙地道:“方才说到褒若的脾气,正是这件 分卷阅读117 分卷阅读117 分卷阅读118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118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118 事的不谐所在,龙尉将军虽好,可是家中却有两个小妾,这事便是黄了。” “小妾并不打紧,送到其他地方去便是。” “她从前的夫婿不过和别的女人多说了两句话而已!太后,褒若性格奇妒,怕是嫁不了世家大贵,我已经决定给她找个小官就好,省的闯祸,像我们这样的人家,儿女德尔亲事,那便是国家大事,以褒若的性格,如果嫁的太显赫,将来不但会累积夫家,还会拖累娘家,当然她是我女儿,有事新近才回到我身边,可是不得不从大局考虑,嫁个小官,她制得住,也不知闹出大事来,最多我多陪些嫁妆就是。” 太后不再说话,站起来走到花园外,花园姹紫嫣红,一片红香绿玉,凌王抚着太后在花园里缓缓漫步,太后问道:“她可是你的亲生女儿,你真忍心把她嫁给小官吏?” “母后,您曾经教导过,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所以当年我在那个女人和儿子的酒里下毒,我们才有了今天,她是我女儿,为皇家作点牺牲也是应该的,再说对褒若来说,这样的结局反而最好。” 太后长叹一声:“可惜了这么好的人选。那么,”太后话锋一转:“把她嫁给外国人如何?这样就不会给你带来负担。” 凌王脚步一滞,心中便知不好:“母后说的是谁?” “明厚载,那个褒若的前夫,他来求婚了。” 凌王已然明白了太后的真正意图,为褒若找夫家是假,让她随明厚载去是夫,先前的不过是太后的幌子,为的是引出明厚载而已。 “这事,褒若不肯,儿臣也无可奈何。” “褒若说过,婚姻大事由你做主,你何必再推脱?”太后笑道:“褒若是个懂礼貌的,我问她的意思,她说只要你做主就好。” 狡猾的太后啊,凌王完全明白了太后宣召褒若的一如,现在被逼得退无可退,太后步步紧逼,紧紧地盯着他:“你方才说了,儿女的事,便是国事,而且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你可不能出尔反尔!” 凌王苦笑连连:“原来一切都在太后掌握中!” 第七十三章 婚事国事 “明厚载提出的条件是造福了李国内陆无数百姓的绝好事情,不要说她已经是明厚载的妻子,明厚载此人又相貌堂堂,就算是他长得像水缸,像傻条,为了百姓,褒若也得嫁!”太后倏地回头盯着他:“做我李国肃家人,自然得要付出代价,不管她想不想,愿不愿,这是必须!” 凌王点头称是,但却着实为难,看样子,明厚载在皇上和太后面前下了不少功夫,以至于太后有此一命,甚至不顾褒若与厚载感情不谐强令再嫁,如果他答应了,有何面目去见常佳?如果他不答应,心中也明知这一亲事对百姓是大好消息,内陆地区缺盐,每年总有几个月吃不上盐,没有盐,人们便没有力气工作,许多人还得了大脖子病,于公,该当答应,于私,却不能应下。 太后看着凌王道:“我们母子经历多少风雨,才有如今的地位,皇上即位之初,我们也曾下了重誓的,你需记得!” 凌王面色一凛:“儿臣时刻谨记于心!” 他们的权势来得和任何一个上位者一样血腥,是杀了那个女人和她的儿子才登的位,皇帝即位之初,太后夜睡不安,梦见先帝叱骂,于是便带着两个儿子在祖宗面前发誓,从此以国为重,以百姓为先,如违此事,三人愿同领祖宗惩罚,万死不悔!“ 如今太后重提此事,凌王知道避无可避,只是如今又不能明说褒若不是他的亲生骨肉,何况便是说了,不旦太后更有理由把褒若送还明厚载,而且也无法给褒若更好的倚仗,现今好歹顶着郡主的名分,谅别人不敢乱来。 “母后所言有理,儿臣定当好好考虑,待我先亲自见过明厚载再说,无论如何,总以百姓为先,母后放心。” 凌王笑语慰亲,人爱好盯了他半响,见他并不是敷衍之辞,这才放缓了脸色道:“其实,我提当年之事,并没有其他意思,只是不管当年如何,为了百姓,我们总得做出牺牲。” “儿臣明白。”凌王苦笑道,太后见他面有无奈,便在一个亭子里暂歇住脚,拍拍身边的位置道:“坐下吧。” 凌王陪着太后坐下,太后回想当年道:“当年你母亲是我好友,把皇上和你交付给我,从此我便当你们是我亲生的一般尽心抚养,为你们争取一切应当争取的,我们娘儿仨一起对付张妃和她的党羽,当时的险境你也是看见的,不是她们死,就是我们死,当年你不在她碗里下药,我也要在她药里动手脚,弱势在平常大富大贵人家,何至于此,最多大家看不过去,分了家便是,只恨我们生在皇家啊,儿子!” “儿臣明白,母后不需要再说。” “褒若刚回来,我知道你心里舍不得,可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是,能为百姓分忧,我想褒若也是愿意的,再说……”太后笑道:“那位明公子不是个一般人啊,竟然能舍得拿这样的大事来换褒若,可见对褒若的重视,褒若的命很好。” “儿臣明白。” 太后的话说得很明显了,凌王知道如今怕只有明厚载才能让事情有些转寰了,从宫中出来,便直奔明厚载的私邸,明厚载仿佛早知道他要来一般,已经备下了香茶馔点,凌王的车驾刚到门口,明厚载便已经迎了出来:“中汉国明厚载见过亲王殿下!” 凌王似笑非笑道:“府上消息灵通啊,我不曾让人预先告知,府上便已经准备好了?” “亲王殿下的尊驾,谁人不知?”明厚载轻轻一口挡了回去,两人心知肚明。 在厅前坐下,凌王一下一下地用盖子抹着碗里不存在的茶沫,明厚载面色如常,吩咐手下上最好的细点,仆役下去后,厅里一片静默。 凌王慢条斯理道:“明公子来敝国,本王不曾上门拜访,失礼失礼。” “不敢当,卑职官小位低,不敢劳动亲王大架。” 一来一往说过了寒暄之语,凌王便正切入正题:“你是什么时候见的皇上?” “不满王爷,是来到李国半个月后。” “你倒是手脚挺快,小看你了。”凌王冷笑道:“那时候见皇上,便是为了褒若的事吧?” “当初当然没有,”凌王冷眼一瞄,明厚载笑道:“好吧,真人面前不打诳语,当时虽是为了盐矿之事,不过确实是为了褒若郡主打的前锋,当时,皇上并不相信卑职,直到小人次日便传书国内,近日先把一千担盐运至李国内陆一平价售卖,皇上这才相信了卑职,愿 分卷阅读118 分卷阅读118 分卷阅读119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119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119 以贵国王府千金相许以图永世交好,卑职顾念旧情,略提褒若之事,这才……” 凌王讶然道:“我手下有报,说有几批商人,突然将盐大批运入内陆,并且还只是平价发卖,我正觉得奇怪,原来竟是你?” 盐是民生必需品,在李国,盐商大都有朝中大臣撑腰,或是干脆是大臣私下命人贩卖,没有这些权势大臣放行,盐报一般人是弄不到的,没有盐报,便不能卖丝盐。 “看来你的手脚很快,连朝中大臣都被你收买。”凌王的眼中突然闪过一丝杀气,如此手段高超之人,若有异心,便是可怕的对手! 明厚载低头恭敬地不与凌王对视,仿佛看不到凌王眼中的那抹寒光,仍旧笑容可掬:“不是卑职手脚快,是为了爱妻不得不别出拙计。我此来是为了什么,凌王殿下比谁都了解,还请看在小辈已经有了悔意的分上,为厚载指一条明路。”既已经涉及私事,他便不再以“卑职”自称 凌王“哦?”了一声,放下茶盏,对明厚载道:“是吗?为了包肉,所以你不惜放过大笔的盐手?恐怕不见得。我怎么听说你似乎和那位云公子似有不和,此次的盐案与那位云公子有何关系?” 明厚载抬起头来,严肃地道:“厚载非好诋毁他人之小人,那位云公子与厚载丝是有过节,却不是私仇,这话不能说太白,事关我中汉国内事,所以厚载只能说,褒若若是与那位云公子在一起,必不长久!” 凌王微微有些挑眉,却并不再问下去,只道:“从公而论,我希望你娶了褒若,这对我李国大有好处,可是,”他意味深长地点点头:“你觉得这样是为了褒若好?你怎么没有想过这举会令褒若更对你厌恶?从前你是那般欺负于她,仗着你们明家的权贵逼得奚家将她给你,后来更欺骗于她,令得她失望而走,如今你有出此举,你不怕激起她更大的反感,弄巧成拙?” 明厚载沉吟起来,以他对褒若的了解,凌王的话不可不防,恐怕他要是这的挟皇帝之命强娶了褒若,褒若会恨他一辈子,到时候恐怕他做什么,说什么都没有用,褒若的心狠他是见识过的,不由有些犹豫,先前只想到重新得回褒若,对这一节却没有想过。 凌王见他如此,显是极忌惮褒若今后恨他,心中暗暗点头,已经有了主意。 “既是要她,当然是连心一起得了最好,这种事是急不来的,若不是得到褒若心甘情愿地点头,怕是,恩爱难谐啊!”凌王又加了一句:“当然,有哦的人认为有人在身边就行,爱与不爱那是小儿行径,反正该怎么做,我们做臣子的只能服从圣谕。” 说罢,料想该下的料都已经下足,便站起身来再次重申道:“皇上的旨意,咱们只能服从,本王出来已久,这便不打扰了,请了!” 送走凌王,厚载陷入了深思,凌王所言虽是刁难之语,却极有道理,只是如今他对皇上的请求已经说出,如果贸然向皇上提出收回此意,势必会引起李国皇帝的猜疑,以为他;另有心思,或是看不清李国,又或是更可怕的,暗地里有什么阴谋,好在皇上当时也是顾虑到褒若是凌王之女,不好擅自作主,并没有明确回答,那如今之计,是让皇上自行收回命令。 他的脑子转的极快,到晚饭时分,便已经有了主意,暗暗交代下去,当夜,云渡便得到了一个消息:明厚载为了得到铁矿的开采权,以盐为礼,想皇帝讨好,皇帝似已经有意吧铁矿交给明厚载开采以为交换。铁矿石李国的特产,资源丰富,用途广泛,如果是由明厚载开矿,当然可以得到极大的便利行事,虽说铁不经李国官方允许,不得私自卖与他国,不过手上有了铁矿,还怕找不到人脉关系将铁偷运回中汉?到时,不要说获利巨大,便是在中汉国皇上面前也是有举足轻重的地位,不禁冷笑道:“难道这阵子没见他来找我麻烦,原来私下里忙这个去了,我说他最近有些奇怪,他打得好主意!不知道便罢了,知道了,没奈何也得争一争!这个消息可是确实?” “确实。属下在一个茶馆无意中听到皇上跟前大太监程公公手下人在闲聊,正说到这个事,他们说这个明公子出手大方,为了让皇上接见自己,先给程公公送了两套四进的大院落,程公公在皇上面前进言提到明厚载的一些事,似乎还与郡主有什么‘故人之谊’,皇上好奇,命明厚载秘密晋见,后来明厚载便远了千担盐讨好皇上,并且给程公公和程公公属下都送了厚礼,暗示将来铁矿之事定下来,还有重酬。”一名瘦干的杂役打扮的男人汇报道:“属下见事重大,连夜来禀报云爷。” “做的好。升你为头目,月银加倍,这个……”云渡从袖中拿出一个白玉挂件丢到那个杂役怀里:“赏你的,干的好,将来还赏!” 杂役打扮之人喜出望外,连连谢赏,小心退下,云渡将背后躺在椅背上,头望着梁上双燕彩梁,脚轻轻晃动,蹙眉暗想:“这个明厚载竟敢把手伸到李国?未免太过胆大!但除此解释,又无法解释将千担盐在李国平价货买之举,若说为了褒若,此举未免太蠢!看来此事是真的。” “来人!速把京城我们云家的管事都召集来!”他倏地从椅上翻身而起。 连夜地,云家在李国京城的手下全部秘密集中于云渡的新置宅邸内商议,几天后,明厚载同样也有人来报,云渡给太后的兄弟郑国公送了礼,郑国公便以中汉国“文定南”之爵向皇上推荐了云渡,文定男式云渡的本爵位,不过向来很少拿出来炫耀自己,皇上自由他的考量,明厚载提出的条件故人优越,但谁不想以最少的付出得到最大的回报?云渡对李国的内陆百姓境况表达深切的同情,表示愿意以原价十分之六的价格提供三千担盐,这些盐够那些缺盐城市吃上两年的,同时要求李国的一座铁山上的铁矿开采权交给云家,在开采期内,云家每年以同样的价格提供三千但盐! 这个条件更加诱人,皇帝知道,中汉国的盐矿丰富,只是如果向中汉国皇帝提出输入盐,难免受制于人,现在中汉国的这个“文定男”主动提出这个条件,是明显双方互惠,而且李国的好吃还有更多些,因为皇帝对于国内一些铁矿商人日益坐大有些不满,想着削弱他们的权势,交给这个外来的文定侯,不旦矿有人采,也达到了间接打击国内矿商的目的,而且,只有盯的紧了,这铁也运不出去,文定侯能得到的只是银两而已。 所以,皇帝几日后又通过程公公单独召见了明厚载,温言道:“爱卿的好意朕心领了,只是凌王爱女心切,不忍郡主远离,人皆父母所生,朕也不能 分卷阅读119 分卷阅读119 分卷阅读120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120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120 太过拂了凌王之意,因此,此事便只好作罢了,至于你运来的千担盐,尚未卖出的,随你提价,或是运回;已经卖出的,真按原价补足差价给你,不使你吃亏便是。” 明厚载面如失望,但随即振作精神道:“既然如此,臣只好令想其他办法了,只是那盐还是继续平价卖吧,皇上也不需要补价,就当臣为那些无盐百姓做些许事吧。臣虽外国之臣,但恻隐之心,人皆有之。皇上对此事倒不必挂虑。” 皇帝大悦,对他的印象大好,事情传到太后耳中,太后也很惊讶:“竟有如此好事?此人不会有其他要求吧?” “母后放心,他虽然情绪低落,但也并没有提出其他要求,只说找凌王再谈谈,朕看此人倒是君子,可惜非我国人,否则实是个难得的人才,亲事也是一门绝好亲事。” 那日凌王从明府回道王府,常佳等人正等他消息,见他面色似有得色,知道事情应该有了转机,果然,几日后,常佳依倒进宫请安,太后对她态度格外好,又问褒若最近怎么样,怎么补随进宫来玩。 “褒若想到可能离开他爹,心绪低落,正在家中为王爷缝制衣物,说是今后不能尽孝了。”常佳说罢叹了口气,又道:“不过能为国分忧,也是她的福气。” 常佳已经得到凌王的暗示,乐得今日大方,故作明理。 第七十四章 厚载之变?狐狸吃素? 太后笑意更深,笑道:“褒若虽是从民间归来,不过识大体,明大义,实在难得,这些年你带着她独自在外,辛苦你了,” 常佳轻轻拭了眼角轻道:“原以为此生再无缘相见,早抱定了就此终老一生的想法与姐姐相依为命,谁知阴差阳错又来到李国,有阴阳际会与王爷相遇,最好得以一家相议,否则哪有今日天伦大喜?这都是历代先皇保佑,不至令我们娘儿俩流落在外,”本想说都是历代先后依仗,让孤燕归巢,不过褒若毕竟不是凌王亲生,怕历代先皇“怪责”她“期满祖宗”便改成“不至于我们娘儿俩流落在外”,又放下绢帕,深吸口气,一脸严肃:“夫妻、父女相见,已经是意外之喜,所以褒若能为国再嫁,是她的福气!便是再不愿,也得嫁!” 太后忙道:“哎哟,法不外有人情,既然褒若不愿再嫁,便算了。”常佳惊讶地盯着太后,太后叹了口气道:“我也是心疼褒若,既然与明厚载不谐,便算了,再说褒若已经回到李国,便没有再次出国之理,我对皇上提了提,这事,便算了!” 她大度地挥了挥手,常佳忙跪下谢道:“多谢太后隆恩!” 即使心里明白事情是怎么回事,但是对太后的示恩,也还得照顾,并表现无比的感激。 褒若知道事情已经有惊无险地过了,更是松了一大口气,以至于身上再次来经也不会太过懊恼了。 这天箐儿无意间从一个小丫头口中得到一个消息,那位云公子竟已经来诈骗褒若找了好几次,可是不但没有被人带入,连消息也被世子爷封锁。 “你说的是真的,吉锁?我知道了,你可是在骗我呢,哪有客人不让入道理?”箐儿心中暗惊,笑眯眯地对吉锁道:“胡说。” “我没胡说,我的哥哥是王府门防里各位兵爷的杂役,他听到那些兵爷说的!”吉锁急道:“他还听说世子爷吩咐过,旦凡来找郡主的男人,不管是谁,都必须先回了他再决定报不报给郡主知道!” 箐儿笑着弯腰,刮了一下她的鼻子:“知道了,姐姐跟你开玩笑呢,瞧你急的,这是个杏子饼,给你,快去玩儿吧。” 小丫头乐呵呵地跑了,箐儿忙转身来报给褒若知道,褒若恍然大悟:“难道最近都没有云大哥的消息,原来是被挡回去了!” 按理,云渡是为她来的李国,她之后又回送了紫玉墨,云渡最快一天,最迟两天便要来致谢说话,可是却一直没动静,之后褒若又为婚事而急,紧接着又遇上月信,这一来至少耽误了半个月,竟连云渡的消息也没有,褒若抱着头呻吟:“这些男人,为什么都那么自以为是,有那么自大!我的天呀!” “因为他们是男人。”箐儿坐在她对面,凉凉的落井下石:“没有恶习的,我还没有见过。” “……”褒若无话可说。 这个箐儿看得这么透彻,这不好,很不好,把男人看得太清楚,只会让她的婚姻陪嫁波折。凡事糊涂些儿的好,褒若很想说,不过知道说了也没有用,她们主仆三个脾气不一样,但是有两点都一样,那就是都有点自以为,又都有点自大。 既然知道了事情的原委,便马上回了常佳和慧娘说要去璘瑜阁一趟,便带着箐儿去了,芙儿因操练场那一吻成了王府最知名人士,脸迈出小院的勇气也没有了,褒若被人逼婚过来,知道那滋味实不好受,便也不勉强,命人备了马,和箐儿两个一人骑一匹马上街,他的骑术是云渡在她“逃亡”的路上断断续续教给她的,虽然骑得不算好,但是只是缓鬢而行也够了,一身浅灰的男衫,但是绣满珠光绿兰草和棕黑色的枝枒图案,柔软与硬朗相辉映,原来黯淡的灰色油然生光,另有一番格调,骑在一匹白马上,远远看去,像是一个官宦人家小公子出游,引得新人频频回首,一路上白若左顾右盼,意气风发地往云渡处来。 来到一座小小的院前,箐儿敲了敲门,一个老仆出来知道是找云渡的后,回道:“我们爷不在,小的也不知道去哪了。” 褒若好生失望,只得交代道:“云大哥如果回来,就说褒若曾来拜访过。”便折身回来,一路慢慢地走,免不了又去了璘瑜硌,一进门,便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和张让说着什么,不禁一愣,又气又恼。 “你来干什么?”褒若好没气地道:“张让,今后不相干的人不用招待,快点请出去,省得影响店里生意!” 明厚载转身过来,对她彬彬有礼施了一偮,“原来是郡主,明厚载有礼。” “少来这一套,每次都故作退让,到最后也不知道有什么阴谋等着我!”褒若身子一撇,不受他的礼:“只要你从此别再出现我的面前,便是我的造化!” 明厚载恭敬地道:“不知郡主能否借一步说话?” 褒若冲道:“没那国际时间,我很忙!” 明厚载向张让和箐儿使了个眼色,两个知趣地走开自去讲话,明厚载道:“当初是我太过执着,这两人我想开了,有些事确实过了就回不来了,不如看开些,所以我今天只是听说郡主的经营的珠宝阁有些不可多得的藏品,便来看看,只是以 分卷阅读120 分卷阅读120 分卷阅读121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121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121 一个普通客人的身份,郡主大可不必如此紧张。” 褒若脑中警铃大作,每当他说要放弃时,就代表着他有着更强势的后招,所以,眼前虽然他说得诚恳又真挚,眼里放射着强力的“相信我吧”的目光,可是实在是——怎么看怎么像只披着羊皮的狐狸! 一只狐狸对兔子说:“过来吧,放心,我是吃素的!”你信吗? 褒若眼睛睁得更大些,盯着明厚载温厚的眼睛,力图看出什么蛛丝马迹,可惜,除了一股又一股的诚实,找不出其他的痕迹。 “张让,你来招待,明白我的意思?” 明厚载选的是要送一位文官的礼物,自然要文雅的又不落俗套的,在店里逛了一圈,临了,看上一件很有些年头的,色已经浆成紫色的臂搁,臂搁表面平滑,极浅的阴雕出《寒窗闻鹊》图来,这是说儒生寒生苦读,突然听到喜鹊的声音,这是个大好吉兆,预示着鱼跃龙门。背后则是浮雕着《紫阙仪圣》图,说道是终登朝堂为天子重臣,图中一个金带之人作冠带着朝服,向上拜恩状,层层浮雕加透雕,把皇宫的气派和巍峨表现的淋漓尽致,褒若看了一眼,也不得不服明厚载心思细腻,一般人只会选些珠玉古玩,这种作为文人用品的臂搁却少有人想到,这件臂搁色作紫红,显是历经百年,兼着上面的意思吉祥,不管自用还是将来送人都不落下风。 “就这个吧。”明厚载赞道:“果然我没有看错地方,这件东西在别的古玩店虽有,却要找出和这件差不多的档次玩物来,却难。” 褒若不禁得意地道:“那自然,也不看看是谁亲自寻访来的!” “难道是你?” 明厚载看了褒若一眼,似有赞赏,似有不信,褒若怒道:“不是我是谁?你什么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明厚载答道,但那眼光分明充满赞叹和难以置信,捧得褒若飘飘然。 张让与明厚载开始议价,褒若在一旁听着,张让请明厚载先给个价,明厚载一沉思道:“这东西,显是年代长久,但毕竟是竹制之物,算不上最上等,也罢,郡主面前我不能太过还价,就一百两好了!” “明公子此言差矣,这东西虽是竹制,却润滑无比,冬不凉,夏不暖,,最是画画写字绝对好伴侣,一百两太少,光这做工,便不只一百两了,至少也得六百五十两。” 褒若听着张让的话,知道他也了解明厚载的底细,没有狮子大开口,这个价格已经算是合理略偏上的价格。 明厚载皱着眉道:“这东西虽好,只是没有经过名家收藏,值不了那么多钱,这样吧,我也不多还价,五百两!成就成,不成我就走!” “成!”张让当即拍板,褒若也没有异议,明厚载也是生意声上的千年老妖,什么东西什么价都骗不了他,这个价已经不拒绝他来买东西。 伙计把东西装盒打包,趁这个空档,明厚载对褒若道:“最近你可见着云渡?” “干什么?”褒若见到银子而顺下来的毛顷刻间又竖起来。 “我过两天还会再来趟,如果有好的物品给我留一两件,我要送他。” “你?送他?”褒若可没有忘了在千里香二雄相争,美人牺牲的事,斜眼上下把他打量了一遍。 厚载诧异地道:“你没有听说吗?听说他不久前把李国的一座铁矿山承包下来了,还给李国送来三千但盐,只卖平常的六成,别的不说,就是这送盐的事,早就已经闹得沸沸腾腾,尽人皆知了!” “真的?”褒若大喜,道:“你说得是真的?我就说云大哥心肠好,这事一定是真的!我说你呀,天天赚那么些钱做什么?学学人家云大哥,又仗义又温柔!” 厚载的眼中极快地有阴鸷闪过,瞬间化作一种羞愧之色:“说来惭愧,这事我确实想得没他周到,唉!” 他愧然摇摇头,手一挥,一名随从捧上一盒子的银两,小伙计取来小天平,账房先生当场称重心,报告道:“五百两上好雪丝银,天平满满,足数足色!” “很好!”褒若挥挥手,账房便把银子收了下去,褒若问道:“怎么不用银票,这样买大物件多不方便?” 厚载似笑非笑:“市面上的假币有点多,就算有时从钱庄流出来的银子。有的也是夹了铅或土,所以我宁可亲自用实银,不是我多嘴,今后郡主看到成色上好的银子不如多收藏起来,外面的银子很多都开始夹假了,总有一天你们皇帝要下令整顿,那些成色不好,夹假的银子和铜币都能流通。” 褒若一愣,想起前阵子的街上遇见的一件事来,一个人拿了银子去买衣服,结果被一个伙计一顿嘲笑:“你这也叫银子?黄烘烘的,到像是金子,快夹了回去换金子再来!” 当时众人一阵嘲笑,如今被厚载一说,竟有几分惊心,若是这银子是农民辛苦赚来的怎么办! 马上对帐房道:“今后除了看银子的成色,还要看看有注铅痕迹!” 厚载有意无意地提醒了一句:“注铅的还好,仔细找还能找得到重新铸合的痕迹,最近的造假手段又翻新了,你们没有听说?” 褒若和账房同时抬头看他,厚载道:“现在新的造假手法叫‘鬼难找’,银子的分量和外表和原来的一摸一样,内里却是铁胎或是铅胎,找不到一丝铸合的痕迹,完全跟真的一样,待到将银子破开,才能发现原来是烂心果子!” 褒若惊道:“向来只听说四面墙,是将银子四面刨开挖出真银,再灌入铅铁,有经验的人是可以看得出来居然还有更高竿的手段?” 明厚载冷冷一笑:“这算什么,这些人作假,只有把天下的银子都敛入自己家中,才不管天下不天下!只可怜那些一辈子省吃俭用的老农贫空盒辛苦劳作的苦工,完全给人作白工,也许将来抄查假币时,他们才发现原来他们辛苦了一辈子的所得,便是假银夹和夹币!” 褒叵楸然变色,心便像被一百只手揪住一般,面色发白,明厚载忙补了一句:“放心,也许会有好办法,让他们把他们手里的假银换回来,而不会损害他们的利益。” 说是这么说,可是真要做起来就难;了,褒若一下子兴致全无,索然挥手让账房把银子收起了,先藏在珍宝阁的密柜中,待明日她让王府的亲兵护送来取。 “好了,东西也买了,确实不错,将来有空再来贵号鉴赏,我还有事,先告辞了!”明厚载彬彬有礼地告辞了,没有什么特别的举动,完全像个正常人,去时头也不回倒让褒若有些怪异。 明厚 分卷阅读121 分卷阅读121 分卷阅读122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122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122 载走后不久,褒若正在店里向供奉学古玩鉴别,一名下人打扮的人走进来,见到褒若一脸喜色,急忙忙地又跑了出去,只听得外面大声说话声,褒若和众人正在莫名其妙,玉石帘子哗然一响,一个清俊的身影快步抢进来:“褒若!” “呀,云大哥!” “我一早去办事,想着好久没有见过你,上门又怕扰到你,心想能在路上遇到你是最好不过,便让随从进来看看,没想到真的碰到了!”云渡见到褒若满脸喜色,掩不住的兴奋,连连亲昵地拍着褒若肩,感染得褒若也分外高兴。 这下可是意外之喜,褒若正为没有找到云渡而有些失望,没想到云渡竟自己找上门来! 第七十五章 亭桥暗香 和云渡两人并肩走在路上,路边熙熙攘攘的人群毫不打扰他们的谈兴,褒若多日未见云渡,问道:“近来云大哥在忙什么?” 云渡神色间略有些不自然,道:“没什么,只是在周边走走,看些李国的风土人情,对将来在李国的发展也有好处。” “云大哥还骗我呢。”褒若笑道:“我都听说了,你运了三千担盐来给李国缺盐城市呢,这可是件大好事,怎么不提?” 云渡笑道:“一件小事,何足挂齿?” 正在这时,一辆马车满载一车大箱子辘辘而来,行人纷纷闪让,偏巧路边一个现炸现卖油饼的人炉子不知是溅了油还是突然炉门大开,火唿一下直蹿上来,红彤彤的很是吓人,那马受了惊吓,长嘶一声,突然开始发力狂奔,车夫尽力勒住马缰,无奈受惊的马哪是那么容易控制得住的?眼看着那马朝褒若和云渡冲来,路上行人叫起来,褒若见那马的来势不由尖叫一声,没等反映过来,只觉得腰上一紧,云渡搂住她的腰,轻飘飘转了个身,那马径直朝前面一个带着小孩的妇人冲去,那妇人抱着小孩,呆立在路上动弹不得,眼看母子两人就要命丧于铁蹄之下! 突然褒若眼前一晃,云渡如箭一般直蹿上去,身在半空中,一脚把车夫喘了下去,自己抢过辔头,猛力后扯!那马被扯得嘴巴大张,仰天长嘶一声,在那对母子三步远处举步不前,在原地狂乱地踏步,云渡拉偏缰,马儿便向另一边无人处又奔蹿了两步,这才停下,口鼻呼呼喘着粗气,鬃毛皆昱,云渡跳下马来。顺着它的毛发,嘴里念念有辞,渐渐地那马平静下来,甚至伸出舌头舔了舔云渡的手心。 车夫虽被踹下,由于云渡用的巧力,并没有受伤,眼见一声惨祸被弥于无形,对着云渡连连拱手,说不出话来,那妇人方才吓得傻了,现在回过神来,抱着孩子,坐在地上一声又一声地哭了起来:“儿啊!儿啊!”便有一旁的店铺中的女子上前来安慰那个女人,又道:“别哭了,大姐,人也没事,你要多谢这位公子,要不是他,现在什么都晚了!” 那车夫连声音都颤了,对旁边的路人诉首家:“我刚谋上这个差事,一家大小还等着我的钱两,要要出了事,没钱赚不说,还是赔上全部家当,坐牢也赔不起啊!”同着那个妇人对云渡又打恭又作揖又要磕头,云渡忙扶起道:“不必客气,见难不救不是成畜生了?这是应当的,不用谢!” 又对车夫道:“你这马没有见过火光,所以见火炉不惊,今后你没事时拿一个火盆时常在它面前像今日一般蹿火,久了马便习惯了,这一路上这样的事多着,要再碰着人怎么办?” 那车夫和妇人谢了又谢,连带着褒若也受了人家不少感激的目光和赞誉之辞,甚是有面子。 一切平静下来,两人接着往前走,褒若忍不住道:“云大哥,看不出你还有这样的好身手!” “这算什么?常在各地行走,若不懂些武艺,怎么挨到今日?”云渡毫无自满情绪,话若平常。 城里有一座亭桥,架在一条不大不小的小河上,他们现在已经走到亭桥上,这里来往的人不多,两边设有座椅,颇可做小憩之用,二人就在亭桥坐下,云渡问起这阵子褒若足不出户的事,褒若想起前阵子厚载逼婚的事,满肚子的恼火,气道:“明厚载不知使了什么手段,居然让皇上答应再把我嫁给他,幸好后来这事没成!” 云渡一愣,问道:“明公子向皇上要求把你再嫁给他?” “是啊!” 云渡眉间皱了起来,沉思不语,隐隐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却说不上来,思想了片刻也没个答案,便暂时放下不安,转而道:“好在这事没成。不过,褒若,你觉得这样下去好吗?你一天不嫁,总有人可能打你一天的主意,不是明厚载便会是什么王公大臣,你的父亲是凌王,要是能和凌王联姻上,这可是件人所难求的美事!就算是你摆明了从前嫁过人,但是这样的诱惑却总是让人难以抗拒的。” 褒若想起太后先前说要让她嫁给御前三品龙尉将军的事来,虽然这不过是太后的幌子,但总是有这个可能,太后才会拿他来迷惑褒若,不禁苦恼地在栏杆上轻轻敲打,凡事总是双刃剑,凌王的权势为她带来坚实的保障,却也成了人人眼中的香饽饽。 云渡又道:“除非你真嫁了人,对你打主意的人才会罢休,否则这事便一天不会停止,也许明天,也许后天,皇上又会想到你,将你作为联姻的工具,凌王的权势再大,也不可能抗旨,而且我相信凌王也是为了你好,如果对方真的家世人品好,说不过凌王会反过来劝你嫁去。而据我所知,能够请得动皇上赐婚或是让皇上记在心里的,都不会是一般人,你能够肯定他们不会纳妾?就是公主下嫁,附马纳妾也是天经地义。” 褒若用手扯着头发,从喉咙里憋出一句话来:“好可怕,不要说啦!我的天呀!” 嫁给一个妻妾成群的人会幸福吗? 云渡见她如此,坐近了些,轻轻拍拍她的肩,又道:“我知道你素来好洁,绝不容许丈夫与其他女人有瓜葛,可是这种事在当今世道却避无可避,便是明公子那样一向端正自持的人,也免不了有‘携美听琴’之好,你怎么坚持你的想法?” 褒若冷冷地道:“不要在我面前提到那个家伙!” “好好好!我不提他。”云渡柔声道:“你想这样躲避到什么时候?十六了,该是嫁人的时候了。” 褒若望着水面低垂的杨柳,两岸的迎春花开得如繁星点点,倒映在水面,依依可人。春天到,该是花的天下,也该是女子思春时,只是她的良人该是谁? “云大哥,为什么今天突然提到这个?”褒若突然问道。 云渡苦笑道:“前 分卷阅读122 分卷阅读122 分卷阅读123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123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123 阵子我屡次上门找你而不得,又听说你有可能被指婚,我突然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原以为你们一家在李国民间,开个店,做些生意,和和乐乐,这婚事也并不急,都在自己掌握,有的是时间和你慢慢培养感情,只是现在的情况出乎我意料,你成了郡主,多少人惦记你这个香饽饽!我也和一些李国的官员有所来往,听他们说起你,说不知谁有幸能搭上你这个郡主,谁的仕途就一路顺畅了,并且已经有人开始向凌王讨好,也有的开始走皇后、太后路线。” 褒若哑然:“我就那么抢手?” 云渡点点头:“你的父亲凌王,权势可通天,通常他的意思皇上就没有驳过。你以为呢?” 褒若想到已经有人把她视为向上爬的梯子,不禁毛骨悚然。 云渡吧了口气,道:“不能这样下去了,我可以等你,可是形势不容许。褒若,”他回头抓着她的两肩,迫使褒若看着他,褒若被动地回望,云渡道:“我为什么来,你比谁都清楚,我也可以老实告诉你,我一生下来便是为了侯府的荣耀活着,侯府里的每一个人都是为了侯府的荣耀和门第活着,除了这个,我不知道我有其他的乐趣,如果没有遇见你,我也就和其他人一样,听从家中的安排,娶一个有利于我们侯府的姑娘,生子,然后让他继续着我的路,可是,自从我遇上你,我就再也不想让他们安排我的婚事了。” 云渡放开褒若,笑得有些落寞:“像我们这种人家出身,注定要走一条路,那是一条……”他住了嘴,想了想,转而道:“就算我百般不自由,我至少可以为我自己争取一个自由,那便是择妻自由,他们是一定会反对我自己选的妻子,不过我也不是从前的侯府二公子了,他们也拿我没奈何,褒若,我对女色不感兴趣,我的人生全是为了侯府,只能再有一个妻子,除此,我便不想也不要了,我只想和妻子一起安安稳稳地像这样坐在一起聊天。” 没有誓言,也没惊心动魄的话语,可是淡淡却坚定地直透到褒若的内心里,那颗被欺骗磨得硬了的心开始软化,褒若犹豫道:“可是,如果我嫁给你,不是要面对你们侯府那么多人?” 云渡笑了,扇子轻轻一摆:“不会,我们侯府向来把女眷和侯府公务是分开的,各自家中的妻子虽是同在侯府,却不相干,相互间也没有利害关系,就是为了防止彼此妻子相争,影响感情。你要是不愿意,我也可以在外面单买房子,就我们两个住,每日像上早朝似地去料理侯府的公务就是了。” 褒若好奇地问道:“侯府的公务?是什么呀,听你说得好像很忙似的。” 云渡面色微微一沉,又恢复原状:“侯府麾下也有很多官员听命的,要是不小心,会有人借侯府的名声来做坏事,欺男霸女,而且侯府还买了许多田地产业,也做些大型生意,这些都是为了维持侯府的百年富贵必不可少的,所以说起来简单,却要天天详查,也挺忙的。” 褒若点点头,她想起当初新立璘瑜阁之初,她和常佳两人在店里心得天昏地暗,更何况维持一个偌大侯府,细想想,云渡一路上来对自己一家关心体贴,又一路来到李国,只是为了找她们,刚才在路上的险境更让她对云渡的好感大增,不禁有些动心。 云渡见她偏头沉思不语,也不说话,凝神望着她,褒若道:“让我想想,过两天再给你答案。” 云渡大喜过望,一把握住她的手:“好!太好了!褒若,你一定要相信我!” 褒若抽回手,羞道:“我只是说想想,我又没答应!” 云渡仍然喜不自胜,突然站起身来,一个金钟倒挂,头朝下挂在亭桥梁上,哈哈哈地放声大笑,笑得亭桥嗡嗡作响,来往的人都以为他疯了,褒若又急又羞道:“你这人,我还没有答应你,你这样子做什么!” “我也不知道,褒若,我就是高兴!” 回程的路上,云渡一路笑回来,笑得极是欢畅,弄得褒若都觉得不嫁他好像就过意不去似的。 回了璘瑜阁,张让迎上来,见褒若和云渡之间笼罩着一层若有若无的情愫,微一皱眉,便面色如常了,褒若见菁儿面有余怒,好像和张让曾有什么对话,暗暗记下心里,当时也不明说,叫上菁儿,云渡陪护着她们俩回王府,褒若带着云渡命人把门口守卫找来,指着云渡道:“你们都给我看仔细了,这位是我的朋友,也曾经救过王妃和梁国夫人,是我们的恩人,谁要是再敢把他拦在外面不通报,我就要他好看!” 守卫们面有难色,郡主惹不起,世子也不敢惹,云渡看在眼里,对褒若道:“他们怎么敢拉你的客人,自然是府里有人下令,你还是和府里人打个招呼比较好,省得他们难做人。” 褒若道:“我心里有底,今后,云大哥可以随时来,我不在府里,一般就在璘瑜阁。” 云渡笑着应了,看着她进去,这才调转马头,向私宅去了。 璘瑜阁中,张让自褒若和云渡一走,便叫来一个小伙计吩咐了两句,那个小伙计便趁去一家纸坊定纸盒之机,暗暗看了周围没有人,来到明府后宅,见了明厚载,说了两句话,很快抽身回来,张让行若无事,照旧管理璘瑜阁。 明厚载听了小伙计的回报后,独自一人在房中呆了足有一个时辰,出来时又召来下属催问“那件事”如何,下属回说一切顺利,隐藏得也深,对方目前尚未发现他们派暗探潜入的事,只是自己这方这样的手段,估计对方也会用同样的手段来探测他们的行动,明厚载道:“我知道,他们要派人就尽管派吧,我有的是好料让他们探去!” 待人走后,明厚载一个人立在书桌前,面前摆的是一张张褒若忽笑忽嗔的画像,面色里面温柔,里面沉冷,然后嘴角半撇,轻笑道:“褒儿,我松开了手,可是,你逃得过我的掌心吗!” 他在书桌前坐下,厚重的花梨木书案极其豪华厚重而气派非凡,狮爪腿,麒麟纹,边缘有一个狮子戏球雕刻,他伸手把狮子脚下的球轻轻一扭,粗厚的桌腿无声打开,里面是一个个暗格,他弯腰在其中一个暗格摸索着取出一份文件,摊开在桌上,盖住了褒若的笑脸,上面赫然写着:“属下第十分堂堂主秘密直呈掌舵:现在已经发现长可省的夹币和‘四堵墙’主要来源是由外省运入,经查,主要来源是永平省,具体发出地点未定,系经由水路借运军费之船运抵通明市,由于运军费之船一路经由多个码头,尚未能肯定由哪个码头上船,但应该在京城附近十个城市的范围。” 正文 第七十六章 分卷阅读123 分卷阅读123 分卷阅读124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124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124 兄妹情? 永平省,正是京城辖区,湄城的所在省,明厚载早就有此预料,接着从桌上又挑出一份文件,摊开是一份中汉图的地图,上面一条弯弯曲曲的河道两边注着沿途的码头,和可以停靠的暂时性避风港,渐渐心里更加有了谱,只待进一步确认真正假币制造地。 这一切做完,将秘密文件放回桌腿,合上机关,又打开历代关于假币一案的记载,仔细研读,不时拿上就个真假银锭在手上把玩,这一读一研,便到了晚饭时分,管家来请吃饭才罢。 褒若回到王府,见箐儿面上有由于不满之色,问道:“处什么事了,脸皮皱的跟焉似的。” “就是那个张让!”箐儿谢谢过芜儿亲自端来的茶,三人在桌前坐下:“张让既是说父母不在,不敢擅自做主,那我和他就算结了,有什么好说的,偏他近日在我面前一个劲滴说帐房先生都是如何精于算计,不好相处,如果嫁了帐房先生,恐怕被欺负,神经!” 褒若心里明白,这是张让事后后悔了,急了,张让从前拒绝过一回,现在在看箐儿的样子,象让箐儿再恢复到从前对他的态度,难了。 从箐儿身上想到自己,又想到自己的婚事,何尝不是如此?明厚载不也是错过她给的一次次机会,最终两人形同陌路。 男人呵,给脸不要脸,等错过了又反过来千求万求,何苦来?当初踏踏实实守着一个女子多好? 只是如今云渡的求婚该不该答应?褒若茫然了。云渡说的又道理,一日不嫁一日不安,可是要嫁给云渡,似乎又太快了些,一个好朋友突然要升格成丈夫,这种转变太过巨大没,另她难以接受。 柔肠百转,思虑万千,以致于向常佳和回慧娘问安是也答非所问,慧娘问道: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魂不守舍的? 褒若把上午和云渡的事说了一遍,常佳和慧娘一时无言,互相看了一眼,都有些黯然,褒若见气氛有些奇怪,又问了一遍》“怎么这是?这个亲事不妥?” 常佳勉强浮起一个笑脸道:“不是不妥,只是有些意外,为什么云公子突然提出向你求婚,我看他总是不温不火的样子,以为至少还得等一个月那。” “娘,老实说,是不是已经有人向爹提亲了?” 褒若问道 确实有几个,不过你放心,我们都回绝了,这些人家中都有几个使女听说通了房的,都不算好的,常佳道,有安慰道:“你放心,你现在身份不比别人,只要你爹没松口,谁也拿你没奈何。” “可惜有一个人能够轻而易举地打破这一切,”褒若叹道:“象这次似的,皇上下令,爹就算不愿也只能服从,我得在皇上没有再次给我随便指给什么人前,嫁了自己,省得夜长梦多。” 正是这个理,常佳早就明白,只是看褒若天天无忧无虑得样子,说不出口:慧娘就更不必说,生怕褒若伤心,如今褒若自己明白最好,褒若一天不嫁,皇上就会一天惦记着褒若这个棋子好用,遇到要拉拢什么人,没准就把褒若又拉出来了。 常佳看着一年年长大得女儿,当年得瘦小孩子如今已经长大成打姑娘,骄纵狂放得个性犹胜当初,如果让她嫁给什么名门望族,恐怕那些高门大户的规矩不用两年就要了她的命,可是又不能不嫁,这亲事,早一两年还好,反正还小,可是如今一年年长大,一年年出落得如花一般,便再不能不想了,而且这事还是当务之急。 也罢,常佳看了慧娘一眼,心里有了一个决定,虽然令人伤心,但却恐怕是最好得办法了。 明天请云公子来一趟把,我和他谈谈,也算是谢谢他一路来得照顾,上次只是给他接风洗尘,不能算谢宴。”常佳道,褒若应了。 晚上肃旷回来,知道明天要请云渡后,显得很不开心:“请他做什么?王妃若是想谢他,我们封点银子给他就是,再不然给他点好处,为什么还要请道家里来?” 褒若也生气了:“对了,说道这个,我还没有温你呢,为什么把云大哥拒于门外,我明明交代过他是可以进来得,可是他却连让人挡了,连通报我一声也给拦住了!” “我是为你好,你一个姑娘家,公然把一个男子放入府,让人知道了不好!”肃旷毫不认为自己有做错,硬朗得面孔毫无软化痕迹,又道:“我劝你好和他来往,这个人得来历有点不太对劲,只怕不简单。” 褒若想道了上午云渡飞身救人得一幕,冷笑道:“哈哈,就你对劲了!你是世子,将来得小王爷,人家不过世个男爵,当然比不上你!人家做什么,你当然看不上眼哪!我和我娘,只怕你也没放在眼里罢?” 肃旷皱眉道:“怎么又扯上这个了,都是没影得事!” 褒若在和生意人打交道,早练得一副铁齿铜牙,论道武,一百个褒若也不事肃旷得对手,要论胡搅蛮缠,一百个肃旷也敌不过一个褒若,肃旷无奈得脸看在常佳得眼中,突然有了一个想法,不由眼睛一亮。 “既然不是,为什么对帮助过我们得人这么冷漠?我们在你得眼中就这么没价值?你说!你说!你说出道理来!褒若步步紧逼,肃旷头疼不已:”王妃,梁国夫人,我真得没这个意思!“ ”哦!你还说没这个意思!“褒若马上就找到了突破口,”我娘嫁给爹这么久,可有听你叫一声“娘”?可有听你叫过“姨妈”你这分明就是看不起我们!根本不承认我们! 肃旷没来得及回答,常佳和慧娘齐声喝道:”褒若不得胡说!” 褒若一惊,常佳和慧娘竟是同时拍案而起,怒形于色!常佳和慧娘虽然对褒若得出格行为时有劝诫责骂,但从不像这次样声色俱厉,常佳一双凤目凛然生威,直刺得褒若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而慧娘也是有生以来,第一次对褒若这样严厉得责怪,褒若第一次见道他们这样得巨大的反应,一时吓得揪着衣角,一时又摊开双手,说不出话来,好半天才道“我.......我说什么了?” “一家人,该当好好相处,岂有这样挑拨生事的!世子在我们来后怎么对待我们的,你看不见吗?竟然为了一时口舌之快,拿这个称呼!刨若,你说!你该不该罚?常佳声色俱厉,褒若点点头,从没被这样苛责过,”跪下!“常佳一声厉喝,褒若两腿一软,忍不住眼睛里掉下泪来,呜咽道:”“对不起,是我 分卷阅读124 分卷阅读124 分卷阅读125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125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125 不好......姨妈......” 她祈求地望向慧娘,向来最纵容她的慧娘这次也没有袒护她,反而道:““褒若,你这阵子太过放纵了些,这样的事怎么能随便拿出来说?世子虽然没有喊我们娘或姨妈,可是当你生病时,她跑进跑出地为你延医求药,又亲自尝药,然后才许人端进去给你喝,还有我说想念 汉国来的藤萝饼,他便亲自去寻,最终寻来给我,上次你娘想在王府里开一个金鱼池,只是露了这个意思,没等她开口,不几天,世子便命人挖好了,这些你都忘了?为了一时痛快,把人家好好的心意全践踏不顾,不但让人难过,更让人齿冷!” 正文 第七十六章 兄妹情? 褒若见慧娘也这么说,越发羞愧难当:“娘,姨妈,对不起,我错了!大哥!” 肃旷本来就没有看不起她们的意思,只不过十八岁的少年,又经历那么多事,亲生母亲又死得早,时隔十多年,突然要他叫“娘”当然有些叫不出口,现在见褒若为这事受到厉责,哭得梨花带雨,心下怜惜,忙上前拉起褒若,褒若摇头哭道!“不要拉我,娘和姨妈还没有让我起来......” 褒若穿的是不甚厚的一条红裙,跪在地板上,硬梆梆地磕着膝盖,且天色渐渐地暮了,凉风开始从帘子底下钻进来,冷飕飕地极不好受,肃旷看在眼里疼在心里,用力一拉,褒若进他怀里,他一只手揽抱着褒若,正色道:“娘!姨妈!从前没有及时改称呼,是我不好,怪不得褒若,你们饶了褒若吧!” 常佳目光闪动,道:“你要我饶她?我听说她上次就是拿这个事来和你吵来着,我正想找机会好好治治她,太便宜她了!” “褒若一个女孩子,不懂事也是有的,再说这次的事也是因我而起,要罚就连我一起罚!” 肃旷说完,为了防止常佳和慧娘继续追究,索性半脱半抱着褒若大踏步出门去,“你们去哪?吃饭......”慧娘正要叫,常佳拉住她:“姐姐,让他们去吧.” 姐妹连心,在一起这么久,慧娘多少能猜出些她的心思,看着她有些心惊:“难道你想......” “我也不知道,死马当作活马医吧。”常佳叹道:“这孩子,是不是我前辈子欠她的,这辈子这么伤我神!” 褒若和肃旷来到花园背风处,褒若脸上犹挂着泪珠,肃旷骂道:“没骨气!从前骂我的时候多能说,怎么被你娘骂了两句就成了这样?你的勇气呢?” “不要你管!”褒若胡乱把脸上的泪珠用手背抹去,来往的下人不免多看两眼,肃旷几个眼刀过去,吓得府里下人缩着脑袋跑了过去,再也不敢回头望。 “好,别哭了,我没有怪罪你的意思,别哭了。”肃旷从来没有哄过女孩子,这时放下在沙场叱诧风云的气概出来哄褒若,褒若想起两次吵架都是他先服软,便有些破涕为笑的意思,却放不下面子,假意哭道:“那你折枝花给我我就不哭!” “ 好!”肃旷二话不说,跑到一个花围旁,折了一朵红色廩薇递到褒若手里,褒若这才笑开来,红红的鼻子加上毫无矫作的笑,让人感觉又可怜又可爱,把肃旷看得有些发呆。 “走吧,我肚子饿了。”褒若道。 两人牵着手回到膳室,常佳和慧娘看了一眼,凌王看在眼里,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兄妹经此一事,便不像从前那样的互相斗嘴,更比从前有爱三分,褒若自知自己这次说话太过最快,对肃旷温柔了许多,对肃旷来说,这实在是个难得的转机,从前褒若虽然也常给她缝制东西,问过他的衣食起居,不过两人见面总是说不上什么话,这次被常佳和慧娘苛责后,两人不但话比从前多了,而且也不从前更显亲密,褒若没什么事干时,也会到肃旷房中指点他的丫头或麽麽小厮怎么收拾房间,怎么给鞋软皮以便更贴脚。 夜里,在凌王和王妃的寝室,常佳和凌王商议此事,说起云渡之事,凌王道:“若是褒若满意,这也不是不行,虽然说这个云渡公子我是认为有点让人琢磨不透,但是好歹也是中汉国的男爵,人也是一表人材,挑不出问题,来;当然了,如果是那位公子就更好了,一个知错改错的男人比起没有犯过错的男人更难得,聪明的男人是不会在第二次在原路上摔倒的,那位公子,我看就是一个聪明了,我原先挺看好他,不过听你这么说,他没戏了。” 常佳道:“你还惦记着他哪,最近也没有见他有动静,也没有见他来找褒若,想来是放弃了。” 常佳挥着手帕打开他的手,夫妻俩调笑一阵子,常佳又道:“我有一件事,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凌王笑道:“只要不是让我一个人睡地板,什么话不可说?” 常佳嗔着瞥了他一眼,斟酌半天,才吞吞吐吐地道:“你说,如果......如果......如果让世子和褒若凑成一对怎么样?” 凌王吓了好大一跳,看着常佳,确实她不是疯了,失声道:“你怎么这么想?他们是兄妹呀!” “又不是真正的兄妹!”常佳分析道:“你看,如果褒若嫁给世子,我们的生活不就照旧?也省了皇上想安插一个什么关系的人给世子当耳目,我们一家岂不自在?” “不成,绝对不成!”凌王想也不想便一个劲滴摇头:“难怪我觉得今晚有些不对劲,原来是你弄鬼!” 惹恼了常佳:“你是不是觉得我的褒若配不上你的世子?” “不是!佳儿!”凌王哄到:“你想啊,原来说是亲兄妹,突然变成了夫妻,人家会怎么想?这不是乱伦了?” “借口!”常佳怒道:“你今晚给我睡地板去!” “我是褒若当亲生女儿,才觉得难以接受啊!”凌王忙说明:“再说我是说褒若不是我亲生的,这时犯了欺君之罪,你会被问罪的!” 常佳不理他,打开柜子,抱出一床红锦往地上一扔,自己上了床,警告道:“你要是敢趁我睡觉上床,我明天就带着褒若回中汉国!” 好在卧室的地板铺着厚厚的红毡毯,半夜凌王在硬梆梆的地上翻来覆去时,庆幸地想。 正文 第七十七章 放定之喜 第二天,褒若看见父亲吸着一个红红的鼻子,显然是 分卷阅读125 分卷阅读125 分卷阅读126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126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126 感冒了,便亲自煎了红糖姜汤给凌王,凌王感动无比,偷偷瞄了常佳一眼,常佳哼了一声扭头不理他,褒若暗笑,知道爹地被娘给整了,也不拆穿,便自呵慧娘去花园散步,走了两步,常佳唤道:“姐姐,今天说了要请云公子,还请姐姐下个帖子吧,” 慧娘应了,呵褒若二人向内书房走去,留下闹别扭的常佳和一脸陪笑的凌王。 常佳经过凌王昨晚的点拨,也知道把褒若呵肃旷凑对太过异想天开,皇家血裔不容玷污,凌王当初将褒若报为他的亲生女儿,已经冒了风险的,如今再次改口,不但太后震怒,连皇上也要意欺君之罪问罪凌王,昨夜听着凌王在地上翻来覆去,心里早就软了。 云渡来到王府,凌王与常佳清切接待,既不显得太过热情,也不至于有冷落之感,已经升格为“妹控”的肃旷在一旁皱眉不语,褒若暗示他可以走了,他置之不理。 喝过茶,又聊了些闲话,慧娘对褒若道:“褒若,去看看给云公子的细点备得怎么样了。”就把褒若拉走,他们走后,气氛骤然紧张起来,常佳身子目光越发晶亮,凌王深沉地审视他,儿肃旷的脸越发的黑了。 “云公子,这些次来到李国,究竟所为何来?别说你只是来看看李国的风土人情。”凌王笑道。 云渡心里明白褒若已经说了他们的事,“小子惭愧,正是为了君主而来。”因是为了婚事而来,他便自认凌王夫妇为长辈,自称“小子”。 凌王笑道:“明人不说暗话,我不相信你这么大老远地来只是为了褒若,而且,”凌王微微揽眉,没人觉得他的耳朵竖起来了,“听说你和明厚载有什么过节?别是为了和明厚载相争,拿我们褒若来当砝码吧。” 此话一出,举座皆惊:“啊?” 云渡险些失色,勉强镇定下来,暗暗心惊,强装出一脸的不解:“凌王爷此话从何而来?我对褒若真心可鉴,当初褒若在中汉国伤心,是我见了不忍,才一路帮助过来,若说其中另有另恨,那便是我对褒若确实一见钟情,助她逃往李国,确实是我一片私心,除此,和明厚载再无关系,我与明厚载并无私怨,只是对待某些国事的问题上有些分歧罢了,断不至于拿褒若来当出气筒! “是吗,只是这样吗?”肃旷寒光在眼中闪现:“可是你来到李国后,频频与眀厚载接触,又得知眀厚载出来了一千担盐,你就出三千担,又向皇上申请铁矿开采权,这是何意?” 云渡对此事早胸有成竹,料知他们会有这一问,安然道:“这三千担盐解百姓于水火,于我自己又无大碍,既然此举博得皇上得欢心,我何乐而不为?再说,盐业之事一定,皇上便准了我得开采铁矿之举,对我来说事两全其美之事,一来能从中得到厚利,二来又能借此在李国多呆上几年,与褒若相守,何乐而不为?” 连着两个“何乐而不为”让众人都心生赞同感,凌王拈须不语,肃旷也觉得有理,云渡又道:“至于我与眀公子的不和,我们都有分寸,本是因国事而起,不会连累旁人,眀公子也是个光明磊落之人,也断不会因此而阻了大事,所以二位尽可放心,若不是眀公子与褒若感情不错,小子如何能够乘虚而入,只能说褒若与眀公子缘分不够。几位放心,以我对眀厚载的了解,揪算我与褒若成婚,他也不不屑因此而挟私报复褒若,再说我们侯府也不是那种刚刚崛起数十年的新贵,我文昌侯府屹立数百年不倒,自有他的道理!” 他昂然陈词,话语中对眀厚载之事显得落落大方,既不因此而贬低对方,也不因此而作娇态,末了,更对自己侯府的势力显得极有信心,令人信服,言之铿铿,不由人不信,常佳想了想道:“你与眀厚载的恩怨事起于何时?” 王妃殿下,我与眀厚载并非私怨,而是两大家族之争,此事前几代便已有之,并不是私下结的,甚至撇开公事,我是极欣赏眀公子的,甚至还能与眀公子同桌而食,公论天下,我想眀公子和我也是一般意思。“云渡笑道。 凌王点点头,这个男人岁有些让人琢磨不透,不过言之有理,自己手下也曾报告过眀厚载与云渡曾经同桌儿食的事,看来此事非虚,至于族争,这是自古难免之事,可以不论,心下便有了几分准意。 只是此人毕竟来到李国不多时,看人还需看长久,反正他已经有在李国开矿的意思,就不急于一时。 “你知道褒若最恨什么吗?”常佳问道。 “最恨男人纳妾,花心!”云渡正色道:“我向来不是那种人,我一定会对褒若一心一意,若说我这话说得有些滑头,那我还可以这么说:我保证褒若当我夫人期间,我决不纳妾,若有褒若或时我有了外心,我保证好和好离,并且奉上我私人名下三分之二财长以为补偿,并且褒若终生有所驱策,我万死不辞!” 此话一处,堂上三人皆惊,自古无有在未婚妻父母面前谈论自己花心得可能,他不但毫无忌讳地提出来,更兼提出得条件让常佳既惊又佩,能提出这样具体得补偿方法,比空口言说“海枯石烂,此情不谕”来得实际多了,也更有约束力,常佳不免连连点头,极是满意,凌王看了他一眼,有些无奈,知道爱妻现实,不过对此话也很满意,肃旷虽不满妹子这么快又要嫁为人妻,但也不能因此挡了妹妹得婚姻,便不说话。 由于这么快说嫁未免仓促,凌王一家还希望多留褒若一些时日以共享天伦,便议定先订婚,至于正式婚期,先不急,过一两年再说,反正开一座矿山在那个时代总得要四五年,如果开得不顺利,还有的推呢,如此算来,褒若至少在李国还能呆上几年,常佳也很满意。 半个月后,云渡请一位李国的官员为媒,向凌王正式求婚,并准备挑个吉日行聘,至此,朝廷上下皆知凌王的女儿已经是云渡——中汉国来的“品睿”男爵的未婚妻,少了凌王天天推辞婚事之烦,凌王也松了口气,皇帝与太后倒有些犹豫,按理郡主的婚事也是要请皇上作主的,不过思及这位郡主是从中汉国来,又是嫁过人的,而且褒若嘴甜,时不时还送些名贵玩意上供各位娘娘,便也不追究此事了。 这一天,到了下聘的日子,王府济济一堂,齐来恭贺郡主定下之喜,这一天,常佳与慧娘被一些年长家眷围在不远处的偏殿中谈论着婚事,凌王最忙,不停地被一些朝中重臣包围,问他为何这么仓促订婚,事先没有知觉,又问他对于朝中一些公事的看法,被围脱不开身的肃旷则亲自负责王府的守卫 分卷阅读126 分卷阅读126 分卷阅读127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127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127 ,以及招待年轻宾客。 李国风俗,下定之日,下聘之女是要出现在众人面前,接待来下聘之人,并且接受众人的祝福。 银安殿内,褒若穿着一身红撒花缎子裙,绉纱堆作云一样的花领子在她白嫩的勃颈围出一段令人遐思的风景,勃颈上还细细地掉着一串猫眼宝石项链,与额上垂下的猫眼额饰相互辉映,慧黠美丽,极有一种灵性之光在她的脸上,眼里流转,在猫眼石的衬托下,越发灵气逼人,令人称奇,她按慧娘和麽麽们的吩咐,端端正正地坐在银安殿偏座上,任由百官及其家属的贺喜恭维与善意的调笑。 正在热闹时,一个眼睛黑得像夜中的深潭一般的男子赫然出现在门口,眼光在他身上撇下一身金光,纹鸾金领在颈后竖起,如神袛下界,另人仰望。 顷刻满堂皆无声,有人倒抽了一口气,明厚载! 郡主和她的关系已经不是秘密,人们带着些许看热闹的心情看着他,也看着褒若,他的面色看不出喜怒,然而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意让人不由自主退避三舍,他周围一圈没有人敢靠近,随着他的进入,人们纷纷闪开一条路,伟岸的身材往殿上一战,华丽宽敞的殿堂顿觉狭窄几分,褒若不自觉地有些头晕目眩,从他一进来,她便觉得鼻中酸酸的,眼里似有什么东西要破眶而出,她垂下眼睛,一动不动,听得明厚载沉声道:“恭喜郡主!” 褒若的脸似乎已经笑僵了一般,固定着一个浅浅的笑:“多谢。” 他注意到他没有和别人一样说:“恭喜郡主与品睿男爵大定之喜!”这个男人,他还是那么傲气呵! 正文 第七十七章 放定之喜 厚载定定看住今日分外娇美的她,一阵醋意直冲上头来,她是为了别的男人这般美丽! 厚载向周围的人极凌厉地瞄了一眼,人们竟情不自禁地随着他的目光推到殿门口,向内窥探,褒若仍旧一动不动,两手交叠膝上,低垂眼帘,“你感到幸福吗?”厚载弯下腰,温和地问,手掌在她两次扶手上,便似揽抱着她一般,声音中没有嘲讽,只有浓浓的疑问,一如既往,他的气息扑入她的肺里,她的心里。 褒若呼吸仍旧有些不畅,她努力平息絮乱的心跳,一副娇羞的样子点点头:“嗯、” 厚载沉下脸来,看着她的脸,一只手轻轻托起她的下巴:“你撒谎!褒儿,你的脸上没有那种光彩,我太了解你了。” 褒若愤然瞪着他:“你这话什么意思?他比你好,比你会爱人!” 他狠狠地甩回自己的手,重重地拍在她手边金扶手上:“好?他好?褒儿,我的郡主娘娘!我真不知道说你什么好,有时看你像是了解一切,有时,却像个小孩一样任性不懂事!不过,你不懂得国事,我也没打算把他的事拿来当你们分手的借口......” 褒若质问道:“那你今天究竟想干什么?” “不做什么,只想来看看你,美丽的准新娘......”他低头笑笑,又抬起头来看着她:“放心,今天的下大订可是云公子的喜事呢!我不会来闹场,也不会做出格的事,我就静静地看着,让你们有个完美的回忆好了!你这么怕我,或者说......”他的眼里又闪动着一种沉思的,恶意的玩笑:“你还是忘不了我?” 褒若期气得手都发冷,怒道:“忘不了你?你可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从此我的生命中只有云大哥,你哪凉快哪呆着去!” 明厚载怒极反笑:“倒要看看,事情会不会如你所愿!” 褒若沉下脸来:“你说完了吗?” “啊!对了,险些忘了,这时一点菲仪。”他一副突然想起来的样子,从袖中掏出一个亮晶晶的小东西,是一副精巧的珍珠耳饰,见褒若一动不动显是不想收,便把耳饰放在她手里:“我如今对郡主可是单纯的朋友之情呢,这要不收,传出去,会让人怎么想?” 说罢,他退后一步,再次恭敬地而夸张地躬身为礼:“恭喜郡主娘娘大订之喜!” 声音洪亮,门口之人都能毫不费力地听见。 褒若咬着下唇说不出话来,这种人就是有一种本事,好好的祝福从他口中真诚无比地说出来,便成了一种诅咒,偏又驳不得,只得笑着从齿缝间逼出一句话来道:“多谢!” 厚载再次深深望着她,曾经的妻,如今高高座在高椅上,等待成为别人的妻,嘴角扯出一个抽稸似的笑,募地转过头大踏步走出去,外面围观的人像遇见什么东西一般,极快地闪出一条通道,他下摆上一只鹰最后一闪,他便消失在殿门外,头也不回。 褒若闭了闭眼睛,纳入一口深呼吸,咽下心中苦意,恢复笑容。 众人留神褒若的表情,见她依旧笑得娇羞,仿佛厚载从没有来过一般。 凌王已经了消息,只是摆摆手:“这位明公子与小女如今不过是旧有之交,话说也无妨。”常佳与慧娘昨夜也早得了凌王的嘱咐,见状也一副安然无事的样子,而向来最冲动的肃旷冷厉着面孔,喜与怒,实在分不出区别,但众人见他没有持剑相向,便也只当他是喜,至于云渡请来下定的人虽见有这一变,但是女家全家泰然自若,大大方方,便也只当寻常恭贺,也没有闹开来。一切恢复平静,主人一家笑得热闹又开心,流言蜚语不攻自破,在凌王事先安排下,这样一场可大可小的风波消弥于无形。 下定后次日,云渡上门回访时,便以“小侄”自称,见事成定局,肃旷也不再设限阻拦,只是不得在肚子在房间久做。 在花园中,云渡陪着褒若荡秋千,他臂力好,将褒若高高送入空中,引来她一阵阵尖叫和欢笑:“啊|——哈哈,再高些!” “好!上——”云渡双手用力,将褒若送上云霄,自己纵身一跃,跃坐在褒若秋千椅后,腰部用力带动着秋千架骤高骤低,褒若笑得极其畅快,头上的粉红飘带在风中如双翼飞翔,云渡低头看着她的笑容,脸上不知不觉闪过一丝温柔笑意。 只是—— 若是年年如今日,何来秋风秋雨冷秋妆...... 第七十八章 厚载之危 从褒若订亲后,明厚载仿佛从褒若 分卷阅读127 分卷阅读127 分卷阅读128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128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128 的生活中真正消失了一般,连云渡拿下了采矿权,活跃在一堆官员和商人中,也不见他的踪迹,正在褒若和云渡感到奇怪时,传来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厚载得了天花,已经被隔离在他自己的邸所内。 这事是云渡在一次游船会上,听一个太医无意说起,先前厚载只是类似发烧症状,自恃身体好,不去看病,结果没多久,脸上身上都起了小疹子,一个老仆怀疑是得了天花,由于厚载在李国算是客,相关官员很快上报给皇上知道,皇上因他平价售盐解了许多百姓的燃眉之急,特派宫里的太医去诊治,太医回说确实是得了天花,消息一出,当天明府的一应下人全被制止进出,所需物品也只能由得过天花的人送入,因为怕引起不必要的恐慌,所以消息封锁。对外只宣称明厚载身体不适,谢绝探望。 听到这个消息,褒若半天没回过神一,虽然与明厚载有过恩怨,但好歹不是仇人,理当探望,云渡也是一样的意思,便和云渡两人来到明府前门,只见明府前门大门紧锁,只有一个仆人模样的人在门前坐着,云渡上前问道:“明府今日怎么不开门?” 仆人抬头看了他一眼,见是一个衣着体面之人,忙从台阶上坐起,回道:“尊客找我家主人有事?我家主人因病不见客,特命小的在此请各位老爷止步免探。” “是什么病?”褒若问道。 仆人向四周瞥,吞吞吐吐地道:“也没有什么事,只不过人倦怠些,脸上又长了些东西,见客失礼。” 云渡心中有了几分明了,正要再问,一个普通百姓打扮的人走上前来道:“干什么!没什么事不要在此久留!” 那仆人一见这人,便不再说话,又坐回台阶,云渡知道这个仆人恐怕就是来监视之人,而普通百姓打扮之人,恐怕就是负责看守的卫队,忙拉着褒若离开。 褒若边走边回头看,云渡安慰道:“放心,已经有太医插手,不会有事的,而且,如果能从这一关闯过来,他将来就不用再担心天花之祸,也算是好事。”说是这么说,但是对于明厚载出天花的事仍旧不能全信,将褒若送回王府,略坐片刻,和常佳提了明厚载之事,常佳虽对明厚载没有好感,但毕竟曾经是自己的女婿,也很是担心,云渡托辞有公事在身便回了自己府内,召来下属命他们查清究竟明厚载是不是真得了天花,被幽禁于府内。 穿着紧身黑衣的探子夜探明府,只见明府门前两盏红灯孤零零地在风中摇曳,周围不时有一些可疑的人在周围出没,探子悄悄伏低身子,从其他民房潜开,溜到后园仔细看了周围无人,这才无声无息地翻墙而入,府里静悄悄地无声,只有偶尔打更的更夫打着梆子的声音从远处传来,除此之外,整个明府便似无人居住一般,探子小心地蹑足而行,出了后园,接过了一排房子,才看到人声响动,一间下人房里下人的闲谈声:“你说,咱爷这次的病来势汹汹,是吉是凶?” 另一个仆人叹了口气道:“难说呀,这种怪东西都是上天注定的,有的人就没事,有的人再壮说不定也挺不过去,一命呜呼,不过希望咱爷没事。” 人们对天花是闻之变色,不敢直称“天花”,要么称“怪东西”,要么恭喜地称为“痘娘娘的东西”,探子更加用心听:“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呀,天天被困在这里,出不得府,闷死人了!” “闷死?闷死也比得了天花强!你小子想出去呀,你出去试试,那天二顺那家伙不过在角门探了探,就被几个暗厉声阻止,要是你小子出去一步试试,看当场不把你烧死!” 接下来,想是两人嫌话题太过沉闷,便说起哪家的妓馆便宜妞又好看,探子便不耐再听下去,又往正房上来,正房灯火通明,映照出正房门口角落里供着的“痘疹娘娘”牌位,门无声开启,两个太医打扮的人蒙着脸,身后跟着一个蒙面仆人,三人都用白布包着手,捧着用过的碗匙和一些衣物还有一些布块从房内出来,在管家的示意下把碗匙丢进一房烧开的锅里煮,又把手上的衣物和布块,连同身上的衣物和脸上蒙布手上白布全扔进火里焚烧,这时有人便递上艾草煮的水给他们冲洗,幸好春天夜里已经开始暖和,这两人一边冲洗身上,一边喃喃道:“娘娘保佑!” 一切收拾妥当,管家上前问道:“情况如何?” 太医面色阴沉,只说了一句:“大吉大利!” 管家明白,道了一句:“辛苦了!” 大家心中明白,意思是没有起色。 探子小心换了个位置,本来跳上正房顶看究竟是不是明厚载重病在卧,只是想到天花的可怕,毕竟不敢上前,只是凝神听这些人对话,管家对房内小声喊了一句:“里面小心伺候,等爷大安了,大家同赏,你们重赏!” 又对还没有去休息的人说:“还不去休息,看明天轮值起不来!” 探子不敢再呆,那燃着的火焰和扑噜噜烧开的水和诡异的气氛弄得现场很有些可怖,忙离开了这个令人心惊胆跳的地方,又一路来到厨房,揭开灶上的锅盖,里面还有一些小豆粥,没有鱼腥生冷荤肉,心里更加肯定了几分,听得外面有人进来,忙从窗口跳出回去复命。 云渡听了探子的报告,在心中反复思考,如果这个明厚载真的得天花了,那么对自己太过有利了,而他从来不相信天上会掉馅饼,如果明厚载并不是真的得天花,那么他到哪去了?探子探查的结果说明这个明厚载极有可能是得天花,眼前大好的机会不能放过,否则他会后悔,在房中反复踱步,想了半夜,拿不定主意,便又把探子叫来仔细把一切细节问了个仔细,特别是探子在厨房里发现的那些粥,还有进出必焚烧穿过的衣服,反复地一问再问,思索了良久,最终还是决定一切照旧,但是要把明府的一切监视起来。 褒若自从得知明厚载病重,不知怎的很是挂心,有时甚至吃饭说话也心不在焉。 “褒若,春衫要做起来了,你喜欢宽袖还是喜欢窄袖?” “哦,只要能用就行。” “褒若,吃饭啊。” “诶,吃着。” “可是你吃的是你的空汤碗,你的饭一口没动呢。”慧娘道。 褒若回过神来,看到自己果然捧着一只空汤碗吃了不知多久,旁边一碗满满的饭犹在一旁丝毫未少。 常佳看在眼里,道:“你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两天吃饭你老是这样。” “没事,可能是昨晚没睡好。”褒若无精打采地回答。 “没睡好?”常佳道:“昨夜我 分卷阅读128 分卷阅读128 分卷阅读129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129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129 去看你时,你不过一更天多点就睡下了,还没有睡好?” “不知道不知道!”褒若烦躁地道:“这阵子就是莫名其妙地觉得烦!” 常佳有意无意地道:“不知明公子最近怎么样了?天花这种病病得实在恶,一个弄不好……” 没等她说完,褒若把碗一放,跑掉了,留下慧娘和常佳面有忧色地面对面无语。 褒若,你究竟在想什么呢? “档让他们早点成亲算了,否则要是留下什么不该有的情愫就糟了。”常佳头痛地撑住脑袋,想到云渡和明厚载,不由得呻吟一声:“这三个人啊,真是要人命!当初要是没有答应明厚载就好了,任他把我们的生意都拿去,钱可以再赚,褒若的一生却换不来!” “别胡说,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如果没有明厚载,没有褒若的要强出走,哪来今日你们一家三口团团圆圆?凡事要从大局考虑,事情今日成这样,难说上天又给褒若安排了什么路,好玉多琢磨,你说,是不是这样?”慧娘细声慢语地把话掰开来说,说得急脾气的常佳不禁点头。 褒若回到小院,一头撞到床上,将头藏进了被子里,不知为什么烦恼得想尖叫。 “怎么回事?”肃旷从兵部回来,听说褒若今日大有异常,便来看望她,一把掀开她头上的被子,见被被子闷得面色潮红的妹子目光茫然,一把把她从床上揪起来,拽到窗前,一阵清新的春风吹进来,褒若头脑清醒了几分,只是依旧烦躁,恼道:“我睡觉,你把我从床上拉起做什么?” “看你一副恹恹的样子我就不耐烦!为什么这个样子?”肃旷毫不放松,追问道。 肃旷本来就护短,褒若及常佳、慧娘等人自进王府以来又对他处处关心照顾,女性的关心自然和凌王那种男人的粗犷的关爱不同,给向来缺乏女性温柔、以阳刚著称的凌王府注入一种如母亲般温暖的情感,因而对褒若便更加用心,处处回护。 一家人本来就是互相关爱中,成为真正的一家人,当中若是有一个人幸好,他们都不是爱计较之人,对爱的感觉也很敏锐,所以冥冥之中能成为一家人,真是一种缘分,凌王府刁钻的嬷嬷管事初时还欺王妃是新来的,不免在王府开支上报虚数,或是在每日各房供应的水果点心上谎报虚报,要论从前,凌王哪耐烦那么多,由得他们弄去,自从来了常佳和慧娘,这个家像个家了,也不严厉,但彼此刁奴欺主的事也不再发生,洋溢着一种既温暖又整肃的气氛,让人极是舒怡。 褒若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烦,也许是因为奏到了,思春?也许是因为两天没有见到云渡了,想念? 忍不住叹了口气,肃旷脾气本来就躁,抓了抓头发,突然把她按在梳妆台前,抓起梳子梳她的头发,“呀,你干什么!我的头发……我的头发!芜儿菁儿救命啊!”在褒若的哀叫声中,肃旷毫不为所动,将她梳好的一个玉女鬟髻抓下来,所有头发一并挽至头顶,在头顶戴了一个红缨金冠,这是褒若用来扮成男装时用的,看了看,满意了,便冲到褒若大衣柜前,从里面选了一套骑装,往桌上一扔:“快换上!我数到六十,要是没有换完,我就亲自进来帮你换!” 说罢,见芜儿和菁儿还在发呆,一把抓起衣服,往褒若身上一扔,连人带衣往屏风后一拉,“开始数数!一!” 芜儿和菁儿大梦初醒,冲进屏风后,手忙脚乱地把褒若的外衫剥下来,把骑装套到她身上,系带子,整衣襟,着骑裤,好容易粗粗弄了个大概,那位急性子爷已经冲了进来,把褒若拉出来,左看右看,伸手又稍理了理,道:“走,今天随我去武场,让你看看什么叫意气风发!” 肃旷与褒若双人一骑来到操练场,只见尘土飞扬,呼喝之声震耳欲聋,一行行骑兵甲胄鲜明,铁蹄泥土间飞落踏起,带着一片片泥块,雪亮的枪戟,整齐的盾牌犹如一道道铜墙铁壁与刀山剑林,让人望而生畏! 肃旷怀里坐着褒若,眉飞色舞,指着那些将士道:“这是我亲手训练出来的铁甲兵,没有一个孬种,在战场上,都是个顶个的英雄好汉!这才叫男儿!跟随我出生入死的铁血男儿!” 最后一句话,他提声喝出,众将士齐声应道:“为我李国!抛头颅,洒热血,保家园!” 褒若被彻底震憾了,这种属于男人世界的雄风,是她无法相像,也无法企及的,看到这种充满生命希望的战士,还有什么不能迎刃而解?一切困难,都会像他的刀,他们的枪一样,坚定而所向披靡地被斩于马下! 肃旷一挥手,操练场上的人齐齐转身,呼喝喊杀声重新在响彻云霄,毫不为来了一个陌生人而分心,褒若道:“这些都是你的部下?” “是我的部下,这只是其中的一个部而已,还有的在其他处,”肃旷傲然望着操练的将士:“他们都是我一手带出来的人,一手在战场上厮杀打出来的生死兄弟!” 褒若是女身,只能看看便回,不能下马和将士们近聊,营中有个不成文的规矩,男人的战场,女人不能进入,褒若心生敬意,这样的地方,也只配这种豪气万千的男人们叱咤风云! 从操练场回来,肃旷含笑道:“还烦吗?” “不!”褒若摇摇头,感觉心胸宽广了许多,胸中郁闷一扫而空,笑道:“大哥,我知道你带我出来的意思,你是要我不要老是盯着一件事看!这个世界上的东西多,眼光需得放远!男儿志在四方,女子也当有自己的主意!” 肃旷赞赏道:“聪明,不愧是我的妹子!一点就透!” 二人正走在一条大街,突然听到一阵哭声:“要人命的假银啊!这是我那死去的老伴用命换来的呀!要命啊!老头子你死得不值啊!他们给的是天杀的铅心银啊!不要拉我,我不想活了!老头子,你等等我!” 第七十九章 银光冷剑 二人从马上扭头看去,一家米店门口,一个老婆婆坐在店门口嚎啕大哭,身边放着一个银锭子,地上还扔着一块布,想来是老婆婆用布将银子重重包裹用的,这个银锭子不过三两余,不会超过三两五,可是对一般贫寒人家来说,已经是一笔不小的钱,褒若听到那老婆婆提到“假银”两字,蓦地想起厚载说过夹铅银之事,现在看到实际真相,不禁一阵心悸,肃旷抱着她一同下马向人群走去,拨开人群见那个老婆婆六十余岁,哭得蓬乱,两眼通红,一双干枯的手在不断地在地上捶打:“天老爷啊,你看看人家给我的银子吧!假的!假的!只有一层薄薄的银皮!你们看!你们 分卷阅读129 分卷阅读129 分卷阅读130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130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130 看!要不是店小二觉得不对劲,我还以为那家马老爷发了大善心!” 褒若凑上前去,接过那银锭,只见那银锭被切开一个角,外面包着一层雪白的银皮,里面却是一层灰白的铅,那铅显是动了什么手脚,铅与银的比重不一样,但这块假银手上的重量,却和同样大小的银子的重量没有什么区别,足见造假者制造之高。 “我的老头子和我无后,他给人做工,好容易赚了点积蓄,便把它拿来换成银锭子,回来的路上,银锭子从腰间掉到水里,为了这个银锭,他不顾年老下河去摸,谁知道银子是摸上来了,可是他也得了重伤风,为了给他看病,花光了几乎所有积蓄,还是死了!今天我只是拿这银锭子来想换点米,谁知竟然是假货!老头子啊,你糊涂啊!你怎么换了个假银啊!老天不开眼啊!你给人掏粪池,给人挖鱼塘,什么都干,拼了老命地干,最后换来的是这个假硌子!” 老婆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人群中不住发出唏嘘,不少妇人擦着眼泪骂假银贼子,老婆子哭了许久想是累了,也不哭了,只是在地上发愣,米店老板提了一布袋米来劝道:“老人家,哭也没有用了,这米是我送你的,你先提了回去再说罢,只怪现在假银子多啊!我这个月已经收了不少假银子了!” 老婆子全身发软地从地上起来,也不接那袋子:“我回家,我回家找老头子去!这是什么天理!” 没走两步,老婆子突然一头往一边的石柱上撞去,人群一阵惊呼,肃旷身手敏捷,一把拉住她,老婆子哭道:“我的全部积蓄就是这个银锭子,现在也没了,我活着做什么?只是苦了老头子一番辛苦给人做白工!让我死在当场,还能有好心人给口薄棺,要是死在家里,死了都没有人知道!” 褒若的泪都下来了,肃旷看了她一眼,对老婆子道:“你也不用哭,跟我走,到我家做个嬷嬷,不会亏待你。” 当下就命身后的一个随从雇了一人小轿,把老婆子带回王府,命管家带她安顿下来,派人守着,怕她寻短见。 回府不久,云渡上门来找褒若,这个婆子已经在下院安顿好,情绪也稳定许多,慧娘常佳亲自去看视劝解,褒若也劝了许久,才回到小院中,便听禀报云公子来了,就往前面去见,神色自然带了几分悲凉,云渡奇怪道:“怎么回事?受谁的气了?” 褒若摇摇头,毕竟忍耐不住,便把今天看到老婆子的事说了一遍,末了恨恨地道:“这种造假银钱的人,真该抓起来杀个千百次!不知道多少人的辛苦钱就这样被掉了包!” 云渡的唇色骤然发白,面色不改,问道:“是吗?” 褒若毫无察觉道:“人家老头子拼命赚来的钱,最后却成了铅块,你不恨?实在太可恶了,让我见一次,杀一次!” 这话不过是小儿女之言,撒娇的话,可是云渡的脸色越发失了血色,直到褒若觉得他有些不对劲,摇了摇他的手道:“你怎么了?” 云渡强笑道:“听你说了那个老婆婆的事,有些难受。” 褒若知道他向来仁义心肠,忙道:“对不起我不该再提的。不过那个老婆婆现在没事了,你放心。” 云渡勉强笑笑,陪她来到王府花园散步,坐在小山顶的畅怡亭上,云渡轻轻把褒若的衣服拢了拢:“虽然天暖和了,也要小心着凉。” 褒若笑笑,倚在了身边,他身上永远有一种淡淡的清爽味道,和厚载身上自然的男人体味不同,褒若情不自禁地比较起来,待发觉自己又在比较两个人,又懊恼地拍拍自己的头,她的手被一只修长有力的手包围住,话音上的笑意带着调侃:“怎么了,怎么老拍自己的头?发觉自己笨也不用这样啊,那是天生的,再拍也没有用。” “啊,你胡说!”褒若从地上跳起来,拧他的耳朵:“看你再自大!” “娘子,放过为夫吧,为夫错了!”云渡捂着耳朵叫,像一个被老婆虐待的老公,褒若不依不饶:“错哪了?” “错在让娘子亲自动手教训为夫,为夫本当在娘子没有动手前就自己教训自己才对!” 褒若正要得意地点头,突然想道:“不对,你刚才说什么为夫……的!” 云渡逗她道:“哪里说错了?” 褒若又羞又恼,提拳又上,云渡笑道:“好了,一会运动太多,仔细手疼,下次让为夫自己动手惩罚自己便好!” 褒若在他怀里不依,云渡牢牢抱着她,笑着在她耳边一吻:“调皮鬼!” 一阵暖风扑面,熏得人欲醉,云渡锁着褒若坐在亭子里,看着园子景致,一派富丽堂皇的王家气派,褒若有些醺然,云渡有一下没一下地在褒若头顶吻着,心里却一阵阵寒意泛起,忍不住又把褒若拥得更紧。 几天后,那个老婆婆终究还是死了。 一大早,两个婆子便快步来到凌王妃寝居外,常佳正在对凌王穿朝袍,听得外面人声,到窗下问:“一大早的,什么事?” “回禀王妃,那日世子带回府中的那个婆子今早发现已经死了!” 常佳一惊,喝道:“不是让你们这阵子盯着些,安慰着些,怎么让她得了空儿自尽了?” “奴婢们已经小心盯着了啊,王妃!”一个婆子急着摆手:“这两日她倒平静些了。梁国夫人昨日里还去探望过她的!昨夜轮到奴婢和她同屋,奴婢看了她有大半宿,见她睡着了,这才睡下的,今日一早起来天大亮,见她还没有动静,叫时才发现她已经咽了气了!” 凌王问道:“怎么回事?” 常佳见凌王每日忙于国事甚是辛劳,从不曾拿王府里的事去烦他,见问了才道:“那日世子上街带回一个老婆子,她老伴用命换来的银子竟然是假银,受不了这个打击,我怕好寻死,还特意派人看着,没想到……” 她摇头叹息,凌王点点头:“昨日我还与皇上提到这个问题,如今假银夹银夹币越来越猖狂,昨日里赏官员的银子竟也发现了假银锭,如今户部已经在清查从哪里收上来的,只是这事不要外泄,对姐姐和褒若也都不要提,这是暗里的行动。” 他知道常佳素来最明理,是以随口一提,常佳应了,赶快唤进了丫头给自己穿衣,与凌王二人来到下院,虽说是下院,但也宽敞明亮整洁干净,在一间小屋门口,几个下人挤挤挨挨在门口,窃窃私语,见王爷和王妃来到,很快上前禀报情况,凌王道:“找个仵作来,看看是自尽的还是别有原因。”一面常佳便命人在死者床前点起天灯,烧起冥币纸锞,愿她一路好走。 分卷阅读130 分卷阅读130 分卷阅读131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131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131 肃旷与褒若也得到消息赶来,褒若想到那日老婆婆口口声声念立夏 “老头子”,现在果真随她的老伴去了,不由心里难过,肃旷在她背上拍了拍,不多时,仵作来了,验过后道:“没有伤痕,也没有中毒痕迹,应该是年老又加上心力交瘁,体不支神,猝然而亡。” 褒若心下更是黯然,老婆婆在老伴死后本就伤心,现在又见老伴辛苦白费,心伤而亡,不禁哽咽着说不出来话来,常佳慧娘极是怜悯,命人给了一口衫木棺材,又装裹整齐,手里给她拿了两块真正的银锭,这才命人发送,此事对褒若震动极大,对假银子的恨意更深。 明府的消息不断传来,据说明厚载的天花险险地过去了,性命已然无虞,只是留下满脸的麻子,厚载羞于见人,足不出户,就算有官员来近视也是决不见面,最多隔着帘子应两声,显得沮丧非常。 “我们一起去看看明公子吧,再怎么说,我们都是中汉国人,有什么事回国在说,客居他国,总得互相帮助才是。”云渡对褒若道,褒若见他如此大度,更加钦佩,道:“好,我们一起去。” 哪个男人会愿意自己的未婚妻还与从前的男人有所接触,云渡却始终不妒不怒,自自然然,这种心怀令人敬佩,褒若摸摸他的下巴:“好男人!你的心胸宽广,不过胡子也是要剃的,我可不喜欢拉碴着大胡子,‘豪气万千’型的男人!” 云渡笑道:“那你喜欢我这样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男人了是不是?” 二人说笑着来到明府门前,只见明府还在烟雾缭绕,一群群下人正把所有被褥枕头和衣物放在火上烧,进到第二进,是正房,管家正亲自把痘疹娘娘的画像放在火中烧,这是谓“送娘娘”,多谢保佑人口之意,见到褒若与云渡,忙点头致意,等送过痘疹娘娘后才过来道:“对不起郡主,云公子,我家爷不见客,正在休养中。” 云渡道:“告诉你们爷,是故人来访,报上我们的名字,说不定他就会见我们了!” 管家不敢怠慢,忙进屋去,云渡跟在管家身后,凝目望去,失望不已,屋门口还安了一架屏风,看不到里面如何,只听管家报上他们的名字,里面突然似来一声碗筷破碎的声音,夹着一声低吼:“还不快去!” 云渡耳尖,马上分辨出这个声音正是发自明厚载,看来他确实是破相不出门了,管家出来抱歉地道:“对不起,我们爷今日还不宜见客,请郡主和云公子回吧。” 褒若担心不已,拉过管家细问:“他脸上伤得很重吗?” 管家长叹口气不回答,褒若急道:“你倒是说话呀!” “说什么?怎么说?从前爷是多么英姿焕发,如今已经是……”管家叹道:“郡主,您就别问了,我们爷现在容不得屋里有镜子,也容不得有光亮的铜盘铁器,我们给的东西都是瓷的竹的,生怕能照出人影来!” 褒若听得惊心,云渡也道:“怎么会这样?” “可不是,那个脸,鼻子都快蚀透了!啊……”管家狠狠地甩了自己一个耳光,恢复常态道:“二位没什么事请回吧,等我们爷痊愈后自会上门拜谢。” 褒若拉着管家的手,暗暗在管家的袖子里塞了一块金镶玉观音,道:“请管家务必告诉明公子,有命在就什么都在,想开些!” 管家眯点头,把二人送出府来,看着二人骑着以走了,才回身到房内,房内有一个壮汉,身材高大,赫然便是明厚载,正背对着屋门,听到管家进来,回过关不来,脸上坑坑洼洼地很是吓人,对管家道:“走了?” 管家道:“走了,少奶奶+呃,郡主还是挺有情有意的,送了爷一样东西——”从袖中掏出玉观音:“也不枉爷对她用情至深了,一般人听说爷破相,避还来不及呢。这观音先放你这,这东西爷回来就你给他,看样子,她过两天还会来,万一又上门来,你别露了馅。” 那人点头应下,将玉观音用一块稠子包好笑道:“我身上的肮脏气可别过了玉观音,天天呆着,人都快霉了!” “快了,爷回来一切便好了。” 云渡与褒若出了门,见褒若若有所思,问:“还在想明公子?” 褒若忙道:“我只是想到我和他也算是故人,看到他如今的境况有些悲伤,你别误会!” 云渡道:“我没有误会,我倒是很欣赏你有情有意,放心,明公子为人精明,就算破了相,也有办法站起来的。” 褒若想起当初那个英俊男子,伟岸阳光,如今却蜷于一间小屋,不由得又是一阵伤感。 “好了,你近来叹气的次数越来越多,我怎么忍心?笑一个?人生之事十有八九不如意,明公子能在天花肆虐下活着,已经是上苍在恩了。” 褒若何尝不知这个理,只是心中的大石头叫是移不去,云渡见好郁,想了想,掉转马头,顺手也拉着褒若的马,一起往褒若的璘瑜阁来,璘瑜阁人来人往,人数似乎比从前多了不少,褒若奇怪地问张让:“今日人怎么这么多?” 张让反而怪异地看了她一眼:“你还不知道?皇上的万寿节快到了,这些都是来买礼物以敬官员的。” “天!你以前怎么做的生意?官员孝敬给皇上的礼是下面敬上来的,下面的礼,可不就是从我们这儿买?”张让瞥了她一眼:“也难怪,现在某人天天被准新郎弄昏头,自然不刻这个大日子~!”他拖长声音道。 褒若怒道:“去年这个时候我和我娘刚起步,没有名气的珍宝阁谁来捧场?我哪知道其中道道?” 张让不语,又往她身后看了一眼,褒若道:“不用看了,菁儿今天在学帐,不来了。” 张让急着道:“她……她就这么急着嫁人?!” 褒若打了个响指:“答对了,一个十八岁的女子,不嫁人等什么?当然不能放过任何一个机会!我看那个帐房挺好,又爱护她,前两天听说她病了,特意跑了十几里的路为她觅她喜欢的蜜饯果儿,可惜,不知为什么菁儿就是不肯答应。” 她一副苦恼状,张让道:“她长得漂亮,人又温柔可爱、知书达理、当然不急。” 褒若从帐册中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漂亮?温柔可爱?我怎么没发觉?不过那个帐房这么好,我想用不了多久,她就会答应了。” 云渡笑吟吟地看着褒若沮丧的脸变得精神奕奕。每当一遇上要捉弄什么人时,她的小脸就会神奇地散发着活力之光,斗志昂扬。 张让没有心情再说,满腹心思坐在褒若面前,看着褒若对帐,看 分卷阅读131 分卷阅读131 分卷阅读132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132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132 完银票又数当天进来的银子。 “张让,这个银子的分辨你有几成把握?”褒若突然问道。 云渡藏在袖子下的手一紧,脸依旧笑吟吟地温柔亲切。 第八十章 红莲碧盖叶田田 张让略一算计道:“只有六七成,帐房估计也只有这个水平,现在的造假手段越来越高,防不胜防啊!” “你收到过假银没有?”褒若问道。 “哪个人没有收过一两次假银假铜钱?”张让缓缓点头,眼尾余光瞄过云渡,见他一脸若有所思。 “这样啊……”褒若道:“连你这么精明的人都会着了道,其他人可怎么办?怎么没有见你给我报告,那些假银呢?” “郡主给的货物,我们有义务卖出,并且拿真银给郡主,所以拿了假银,就我和帐房负责对开,垫银子,帐房的老先生有家口,我也不忍心,一向都是我垫出,怎么?” 张让说得轻轻松松,却听得褒若一阵汗颜:“我从没有重视过这个,以前我来的时候,银钱还是挺清白的,现在怎么成这样了……你垫了多少银子,拿出来换吧,我的生日,总不能让你来垫钱。” “不用了,也不过两三百两。”张让道:“我的分红也多,不在乎这些个小钱。” 云渡坐在一旁一声不吭,张让有意无意地问道:“云公子可收过假银锭?如今的假银锭外面都是跟真的一样,有的还制造出使用过的伤,分不出来,真让人头疼。” 云渡摇摇头:“我的生意来往是用银票,大笔现银交易都是在钱庄进行,很少遇上,平时用的银子都是随从交到我手上,还没有遇上过。” 张让点头道:“原来如此,难怪不知道我们这些生意人和百姓的苦衷,有的人一年到头辛辛苦苦地领了银子,却发现是假的,那滋味,啧啧!听说有很多长工为此和雇主闹翻了,就是假的也不算亏太多,要是假银,那可是有的人家一年或是几年甚至一辈子的心血。” 云渡面色淡淡的:“制造假银,自古有之。” “虽是自古有之,不过今年特别多,也不知道怎么了。”张让道。 云渡看了看进来的客人,显然不想再谈这个题目,见一个人捧走一盆摇钱树,道:“你们店里的摇钱树有几盆摇钱树?” 话题便从假银转到摇钱树身上,末了,褒若提出回家,张让送褒若到门口,忍不住说了一句:“掌柜的,那个……” 褒若暗笑,疑惑地问道:“什么事?吞吞吐吐地做什么?” “你从前不是问过我对菁儿的感觉吗?” “是啊,可是你说你父亲不在京城,你不能自己作主,所以我就给她另寻了一门亲事,你放心,不会为难你的!”褒若明了地点点头,一副知心模样。 “不!你还是为难我吧……我是说,”张让看着褒若那双眼睛无比单纯而疑惑的眼神,忙把面色定一定,道:“我是说我可以重新考虑。” 可以重新考虑?你以为菁儿没人要了,要你考虑?褒若皮笑肉不笑。 “不用了,我知道你对菁儿也挺怜惜的,像自个儿妹妹似的,不过那个帐房很得府里上下的欢心,他们应该只是时间问题,你就不用自责了。”褒若拍拍他的肩,看着他一脸有苦难言,吃了臭鸡蛋一般的脸,开心地转身和云渡一起走了。 明厚载的病过了两个月还没有好,明府常有太医进出,或者是一些江湖郎中,通常出来时摇着头出来,如果有人问起明厚载的脸有无可能恢复,一个个都是一种表情,摇着头,叹息道:“算了,男人又不是靠脸吃饭的!” 除此似乎一切都很平静,褒若三不五时就在明府周围走走,她也说不清是什么心理,明府的下人已经恢复了进出,只是明府再不复从前人来人往的景象,变得冷冷清清。 云渡依旧时忙时不忙,连褒若也不知道他在忙什么,云渡只说是为了铁矿之事,褒若对此不感兴趣也不再多问,云渡以凌王府准女婿身份得到了很多便利,特别与一些船官员打得火热,只是褒若全不知道而已。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盛夏,皇上召开赏莲会,这一天,可以从早热闹到晚,可以从早上的赏“碧盘承珠”,到中午时的“荷香十里”,再到傍晚时的“晚荷拂槛”,入夜了,还有“夜荷明灯”等种种的荷之美,这一天不但百官可以参加,眷属也必到不可,很多选婿,选媳,都是这个时候完成的,等散了会后再各自找人提媒,所以,只要不是特别重要的事,都必须参加,让人没有想到的是,明厚载也来了。 御园的莲湖畔,已经聚满了人群,表现得中规中矩少年公子对着一个人夫人躬身施礼,彬彬有礼的回答问题,对她们身后的美丽女子看也不看,让人道好一个有德君子,等人没有人发现时,或是用眼极快地瞄了一下少女,或是用眼尾不住地注意少女,这种把戏,很多过来的已婚男人都知道,笑而矜持地看着少年郎帮作稳重。 就在这时有人嘘了声:“嘘,那位中汉国来的明公子好像也来了,你们看。” 褒若也在人群中,顺着目光看去,前面走来一个戴着黑笠的男子,身边随护着七八名随从,一步步地向这边走来,行动间依旧是昂然阔步仿佛,仿佛他还是那个英俊得让无数女子望而失魂的男子,从来没有遭受过破相之灾,人们沉默地看着他走过来,他渐渐逼近这边,一行官员与家眷纷纷闪避,让开一条路,路的心头,婷婷玉立着她。 他毫不犹豫地走近前来,来到褒若面前,脚一滞,黑笠微微摇动,褒若仔细打量他,试图透过黑色的笠纱看穿他的面目,可是,那个面纱将他保护得严严实实,面纱的末端收拢在他的衣领下,就是大风吹来也无法掀起他的黑笠,也许是看到她的目光中的关切,他似有些开心,面纱下轻轻传来一声低笑,褒若一震,飞快收起目光,换上种客套而疏远的笑容:“久闻明公子大病,欲上门探访终不得其门而入,如今可好了?” 他没有说话,褒若有些挂不住笑,她几乎可以想像得到他的面具下正展开一个讥讽的笑意,棱角分明而刚正的唇向一边撇起一半,嘲笑着她的言不由衷,他也不说话,只是点点头,便毫不留恋地走了过去,褒若定定地 分卷阅读132 分卷阅读132 分卷阅读133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133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133 看着那个背影,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似有些熟悉,又似有些陌生,也许这场病,让他改变了许多? 他的随从经过褒若面前,都弯下了腰,恭身而过,这个举动可以理解为尊敬她的郡主身份,也可以理解为她曾是他们的女主人,甚至,可以理解为:他们的主子对郡主余情未了,所以下人不敢不尊重。不管是什么,都足以让人满怀猜想。 官员们看似不在意,各各在心中暗自度量着这个明公子在郡主心中有多少地位,以此来确定他们对明公子该采取热络还是冷淡的态度;家眷们则是用一种满怀好奇的、对男女之事的猎奇心理在窥探,两个曾经的夫妻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目光尽收眼底,在心中已经在思考如何向其他人议论这一切。 在他们一行人就要消失在怀英阁后,褒若毅然收回目光,见到有些官员夫人正在偷眼看她,有的在互使眼色,褒若眉头一皱,眼里目光清澈,对她们缓缓一扫,随即泰然微笑,那些怀着恶意猜想的人测度两人关系,希望从中得到一些茶后淡资的人不禁低下了头,犹是面带暧昧的笑,褒若微一皱眉,对这些人若不用些手段,只怕明天流言满天飞,背微微一直,拿出郡主的架子,道:“既然大家都没什么事,不如去给太后请安吧,太后与皇后正在宠微殿。” 众人不敢吭声,有的虽是尚书丞相夫人,虽然对陪一个老太婆聊天不太感兴趣,但是在这种场合,褒若是皇亲,是主子,她们不过是臣子,自然低头称是,褒若笑道:“太后最喜莲花,曾言莲花清而不妖,最不染尘埃,不像世俗之人拖泥带水,见风就是雨,今日在宏佩殿也供了莲衣菩萨;皇后也常说“上人不论人长短,只以慈心爱之”,对莲花的品格也极是称赞,今日大家可得好好凑趣,要是得了太后和皇后的赏识……”, 家眷们见她端起架子,不敢再起议论之心,当下三三两两向宏微殿走去。 目送她们离开,褒若挥去心头的怪异感觉,寻找云渡,人群中,他是那样醒目,便如鹤立鸡群,见到云渡时一切异样感觉烟消云散,他便如和风细雨一般让人安心,云渡在人群中感觉到温柔的目光,很快便寻到了她的身影,向围住他的一群太太夫人道了一声恼,穿过人群向她走来。 今日的他一身玉色长衫,是一种极美的绿色,纹绣着翡翠色的竹枝图,几枝赭色松枝,刚柔并济,一杆杆的竹子在长衫的下摆随着步态而如风动枝摇,清雅不凡,他来到褒若身,牵起她的手,旁人便有些花了眼,褒若一身嫣红修身长裙,腰间围着用珍珠、绿宝石、石榴石、海蓝宝石制的波浪型腰饰,长约一尺,如裙般围在腰间,走动间,闪闪生光,衬着她二八如花的脸,便是一朵正要盛开的娇蕊,二人并立,便是玉竹护花一般的景致,令人稀奇。 云渡牵起她的手,笑道:“今日这般美丽,让我很有几分不安感,生怕我未婚娘子被哪个英俊公子给抢了!” 褒若笑道:“这位公子已经是各位名门夫人眼中的金龟婿,怎么看得上我这个丑丫头?” “我只想当坐镇的夫婿,别人的金龟还是乌龟,让他们当去吧!” 褒若失声而笑:“你胡说什么?什么乌……龟?” 两人正在打趣,一名小太监来到跟前,磕了个头道:“小郡主、品睿侯,太后娘娘有旨,召二位入殿晋见。” “带路吧。”褒若怜惜地看着这个小太监,手一伸,示意他起来。 太后正与从官眷观赏用玉雕成的莲衣菩萨,这尊高达三尺的莲衣菩萨通体洁白无瑕,润泽如脂,正是用常佳当时买下的那块赌玉,常佳知太后素喜白玉,便将那玉雕成了这尊莲衣菩萨,菩萨双目微闭,体态安详,脸上一派悲天悯人的安详,令人见而鼻酸,一腔忧愁似只要向她倾诉便得解脱,菩萨手持净瓶杨枝,跣足而坐于莲座之上,那种苦海慈航意展露无疑,实在是一件无上至宝! 太后对常佳本略有些蔑视,一个生意之人而已,不过因儿子为她多年不娶,所以才放松了口,答应婚事,然而自常佳嫁入凌王府,不便气度言行无可挑剔,而且极会做人,这一尊莲衣菩萨便极得太后欢心,不住地赞赏常佳眼光异于常人,皇后也对常佳是客气且亲热,官眷们见常佳如此兴头,不禁在心中暗暗后怕,幸好没有得罪郡主。 见到褒若与云渡一同进来,太后笑意益深,对皇后和陪视之人道:“你们看这两个人,可不像观音身边的金童玉女?而且今日也巧,一个碧色衣,一个嫣红衣,不正合了红莲碧盖叶田田之意?” 众人凝目望去,只觉果然如此,两人脸上笑吟吟地,极是喜气,难怪太后看了就喜欢。 常佳忙道:“太后可别惯了他们,不过两个孩子而已,尤其我家褒若,那是该打不该赏的,我一不注意,就捣乱。” “不知郡主捣的什么乱?”一个御史夫人笑问道。 常佳看了她一眼,一样笑得皮笑肉不跳:“她呀,趁我不注意,把我的几只莺哥儿全放了,又把几只野鸭子命人带到金牛岭全放了,搞得现在家中鸟声不闻,池中水禽寂寞。” “那些个鹦鹉也放了?”太后问道。 “谢天谢地,没有。这孩子说这鹦鹉被养熟了,又是剪了嘴的,放出去便要找不着食儿,总算留下了。” “好孩子,有慈心,又不傻干,凌王爷也算是有福了,一个儿子有了军功,一个女儿聪明可爱。”太后对褒若的印象更好,慈爱的叫道:“褒若过来,坐到我身边来!” 这可是殊荣,便是公主在太后面前,即使太后有命,也只能坐在下首,没有和太后同坐的理。 “你们大订也过了,可有计划几进成婚?”太后道。 常佳道:“不急,女儿我还想多留两年,可怜天下父母心,既想着儿女幸福,又舍不得嫁出去,前世该是欠她的吧?” “哪个前世不是欠儿女的债?”说到儿女经,太后与皇后都极有兴趣:“不过就算想留,也不能留太久,省得女儿抱怨啊!” 大家都笑了起来,褒若面色酡红,低头不语,心里却并不像她们想像的那样喜气,似有些……她轻轻在心里叹了口气。 云渡含笑看了褒若一眼,道:“云渡当然是希望越快越好 分卷阅读133 分卷阅读133 分卷阅读134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134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134 ,又舍不得郡主想念亲人,反正我们要相守一辈子,说不得让我多熬两年罢。” 此话一出,太后等人不禁点头,这般品性的男子,如今可不多见。 有了年轻的未婚夫妇为谈笑引子,宏微殿的气氛极好,晚上的点莲灯也是让众人大开眼界,一盏盏写着未婚少女心愿的莲灯随水而去,星星点点在黑色水幕中,令人疑是身在天上银河。 明厚载只在赏莲会上给人留下惊鸿一瞥,便不再出现,众人也觉得意料之中,得过天花的人常常是一脸麻子,严重的甚至五官都会变形,对这样一个曾经风采无人可及的人来说,不能不说是一个致命的打击,深藏不出是正常的,甚至明厚载全出现都让人感到意外。 褒若却知道事情没这么简单,以她对明厚载的了解,明厚载从不做无用之功,今日这一举必有深意,但她直觉地选择了闭嘴,不对任何人说起她的直觉。 一切美好的事物总是出现得最短暂的。 赏莲会后,云渡的面色显而易见地凝重起来,有时甚至是阴云密布,只有面对褒若时才会露出一些真心的笑意,面对着属下送来的一份份邸报,从来彬彬君子风度的他有时竟至于拍案而起。 第八十一章 渐境 对于云渡来说,赏莲会像是一个分水岭,分开了她的志得意满和群乱并起的时代。 “那边分堂的货被神秘人给截了,船货全不知去向。” 一名下属站在云渡面前,面色沉重,也就是说,一整船的货全没了,连船上负责押运的人和管事连同艄公全都失踪,货丢了事小,关键是船上那几个知道一些他们底细的管事和几个部下,那才是重中之重。 “对此有何线索?”云渡手上抓着一个银锭,不住地把玩,他忧心忡忡地摇摇头:“从始发码头出发时一切正常,船上前遣报信的人同时出发,走的都是水路,先遣人已经到达到半个月,可是船还没有到,我们马上派人去查,发现那船已经在船道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没了。” 这是个危险的信号,如果只是遭遇船难,那还可以说得过去,货到是小事,如果不是…… 云渡一惊,马上道:“快,通知总部的和京城的,停止所有活动,接了的生意哪怕全弃掉也不可惜,最重要的是不要暴露!马上,现在就修书!快马千里换马不换人!” 不到四五天,另一外暗藏在李国的仓库竟被连锅端,幸好他有准备,将那里知底的人全撤出来了,在那儿看守的,不过是此雇来的散勇,连雇他们的人是谁也说不出。 两件事一起,云渡直觉大事不妙,这分明是有人盯了他们很久的,这个人除了明厚载,没有别人! “明厚载,他不是已经得了天花,足不出户了?”一名分坛主不解地问。 “你以为除了他,谁还有能耐坏我们的事?”云渡冷瞪了他一眼:“在李国,我们没有仇人,没有要追捕我们的人,除了明厚载,还有谁?必定是他亲自出动!我们太自得了,以为他得了天花自身不保,便拿我们无可奈何,谁知道他还是出招了!如今之计,在李国的事,不过是我们试探之举,不要也罢,”他沉吟一下:“现在的时局太过危险,我们还是暂时不要动手,已经在路上的货,叫他们要么就地倾倒,要么在足够安全的情况下,原路返回!” 那名分坛主显得极不情愿,李国的这块肥肉还没有人和他们争,而且已经和当地的一些大门派定下了货单,假币抱真银啊,何止一本万利!再说如今爷又拿下了铁矿,制假币的材料也有了,他们可以制造得跟真的一样,所不同的只是,一个是由官府制造,一个是由他们手上制造出来,这样的大好时机,只是因为有人在追查就放弃? 他们也曾被人几次追捕,到最后不都化险为夷,在中汉国都拿他们没奈何的事,到了李国,竟有人能看穿他们?这是不可能的事! 只是云渡态度坚决,那名分坛主只得依命行事,只是他留了个心眼,有几艘船夹饼是与粮船同来,极不易被发现,这些船他便不召回,那些相对比较显眼的船只,便让他们原路返回,有的船就按云渡的命令的,原地倾倒。 午堂堂主等那名分坛主走后,便道:“爷,依据属下看来,可能有些内部消息外泄了,除了肃清内部老鼠,最重要的是,我们要找个靠山。” 云渡明白他是什么意思,皱眉不语,午堂堂主又道:“我们来到李国也有半年多了,这里的路线和下家都是前几年就已经备好了的,现在正式开始运行,如果有个靠山,船只进出,车辆往来也不会有人随便来探查,趁着云爷在这里,把这此基础都打下的好。爷现在已经有了一个绝好的靠山,何必迟疑?反正这婚迟早都是要结的,早结早好。” “不要把他们拉下我们的事来!”云渡冷冷地道。 午堂堂主苦笑道:“恐怕他们想和我们划清界线也不行了,唯一的办法就是包庇我们,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云渡当然太明白这其中的关系了。 想起这阵子以来,自己这样苦苦撑着是为什么,正是为了不让褒若一家扯进他的事非,没想到,事情终究不如人愿。 事业与妻子,孰轻孰重? 凌王越来越忙,常佳知道他在忙什么,闭口不提,只有褒若提到最近凌王怎么连人影也不见了的时候,常佳才笑着对坐在对面的云渡道:“凌王天天忙,听说是为了最近朝廷里的一些事而烦恼。” “什么事,竟让王爷连晚饭也赶不回来吃。”云渡笑着窥探着,给褒若夹了一筷子新出炉的火腿鲈鱼,掩饰住他精明的利眼。 常佳淡淡道:“没什么,只是听说北边修海防,竟有官员中饱私囊,把拔去的银两抹了下来,王爷为这事,大动肝火呢。这阵子,正在调那些参与的官员……啊!”常佳掩住嘴,慧娘嗔了她一眼,常佳忙道:“这事,你们可不能往外传,朝廷上的事,咱们少掺和,云渡,你的铁矿开采得如何?” 云渡放下心来,笑道:“很顺利,我请中汉国的兄长给我派了整队的矿师过来,有他们的指导,我既不用受制于这里的官员,也不用受人愚弄,想来可以在李国呆上好几年了。” “要是你能索性在李国住就好了,以凌王的本事,和皇上对褒若的恩宠,给你一个在中汉国一样的爵位,并不难。”常佳带着些希望开玩笑。 慧娘 分卷阅读134 分卷阅读134 分卷阅读135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135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135 却不并作声,不知在想些什么。 云渡遗憾道:“实在是国内的事多,我们侯府就靠我和我兄长两人撑着,长辈希望我们能将侯府的光耀永世传承,所以……不过我尽量在李国多呆些时日,让褒若和你们可以多相守,将来的事我了想过了,褒若如果生了孩子,待到孩子一岁多,我们便可以带着随处走,那时每隔两年便来李国住一年,岂不是好?我看褒若也舍不下这边的璘瑜阁。 “还没有成亲呢,你就想到孩子!想得倒美!”褒若冲他做了个鬼脸。 “褒若也该打算了,我总不能留你一辈子啊!娘只望你有个好归宿。”常佳含笑看着面前的“小两口”:“早成亲也有早成亲的好处,孩子生了,便不用为了什么子嗣烦恼。” “如果是女的呢?”褒若马上敏感地捕捉到了其中的话意。 云渡笑着安慰她:“我倒宁愿你生个女儿,一来我是弟弟,不用承担侯府家业;二来我实在也厌烦了侯府的事,却偏又摆脱不开,要是生了儿子,少不得又要培养他成为我的接班人,又得费上十几二十年心血,不如生个女儿,自由自在。” 慧娘与常佳赞许地点点头,褒若心中甜甜的,也不再挑刺,斜睨了云渡一眼,云渡深情回望,褒若在桌下拧了他一把,云渡面含笑容,笑得更加开怀。 “说到亲事,我希望早些成亲。”云渡把今日的来意挑明。 常佳意外地道:“不是说明年再提些事吗?” 褒若和慧娘也疑惑不已。 云渡有些犹豫:“我一日不成亲,做事情就不方便。” 他看着面前一众疑问的眼神,有些难以启齿,神色慌张:“没有成亲,有时应酬时,他们就老是拉我进一些……地方……说是……说是……见习!” “啊?”常佳等人睁大了眼,这个他们可从来没有想过! 常佳看着一脸尴尬的云渡,陷入沉思,这种事可是防不胜防。 她早年在生意场上混过,怎么会不知道男人间的私密事?有时谈生意就选在青楼楚馆,几杯酒一下肚,美女酥胸一偎,还有什么事办不成?尤其是男人最喜欢拉一些没有这种爱好的、或是没有“开过苞”的年青男子下海,甚至不惜为他们包个妓,没想到云渡也遇到此事,看着褒若黑了的脸,常佳笑道:“褒若,别气,云渡能够主动提出来,足可见他对这种事不在喜欢的!可别冤了人家。” 褒若凶神恶煞地拉着云渡的衣襟,脸儿抬得高高的,云渡赔笑道:“没有没有!我发誓!所以我才想早点成亲,这样我就可以说,奉郡主之命,不入勾栏!” “算盘打得倒精,让我来当坏人?”褒若笑着放开他的衣襟,满意地道:“不过算你识相,你要是在外面敢和别的女人……哼哼!” 云渡忙给她的杯子里斟了些果子露,才道:“岂敢!家中有香花,为何还要外面的野花?” “这事太过突然,我得和凌王爷好好商量一下,毕竟身为皇家人,不能够随便了,而且将来褒若要跟你去中汉国,牵涉到一个和亲的问题呢,还得请示皇上。”常佳最后才道。 “我知道这事不能仓促,只是我太过希望和褒若相守,不过成了亲,我可以让褒若天天回王府,我也可以暂住在王府里的,一切和从前并没有什么大变化。”云渡道。 听说云渡愿意暂居王府,常佳有些心动,有些男人生怕被人说是吃软饭,是不会肯在妻子娘家久住的。 晚上凌王回来,见到常佳一如既往的温柔开怀,还和常佳去了褒若的小院,看褒若有没有顽皮,一起回到自己的寝室里,常佳提到了云渡希望成亲的事。 凌王一愣,沉吟不语,常佳见他表情有些不妙,忙问道:“出什么事了?” “……”凌王不答,思了半天,只是摇了摇头,说了句:“希望是我错。” 常佳从没有见过他这样的表情,抓着他的手摇道:“究竟是怎么了?你倒是说话呀?” “佳儿!”凌王抓着好的手,轻轻在手里抚摸:“这件亲事,还得推一推,我不能告诉你是为什么,但这是为了褒若好。等过了这阵子事情明了了,我再和你说,如果可以是,你……算了,现在你什么也不要说,不要做,一切照旧。” 常佳发觉有些不对劲,凌王说到云渡竟似是有极深的隐忧一般,眉头深皱,自她嫁给凌王,凌王总是显得胸有成竹,便似天塌下来也不怕,这次却一反常态,虽然心里有千百个疑团,但也不想逼他,知他身在高位如临深渊,一个不小心,掉下来死得更惨,点头道:“好,你不用说,我明白了,你对褒若的心我是放心的。” “就说这阵子我在整治吏治,很多官员对我不满,时机不对吧。”凌王道,眉间的纹路似又深了一些。 云渡次日又上门来探问消息,常佳一脸无奈,道:“现在恐怕不是提婚事的好时机,昨天王爷听说亲事,先是喜了一回,可是随即便想起来了,这阵子他不是在整治吏治?对他不满的人多着呢,这个时候办婚事,大大不妥,成一稍有一些疏忽,但被人捏了把柄,看来只能等他闲了下来再说了。” 云渡呼了一口气,竟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常佳留神他的神色,说不清他空间是忧还是喜,想到凌王的神色语意,越加狐疑,只是这事褒若分毫不知,要说也不知从何说起,都是没影的事怎么说? 褒若本就不是傻子,看到云渡这阵子忙得有时两天也不上门来,又突然提出要成亲,也有些怀疑,但考虑到他一个中汉国人在李国采矿,人生地不熟,可能被哪些官衙署给为难了,所以想早些结婚,好有个靠山,凌王也方便插手为女婿撑腰而已,并没有想到可能有更为惊人的秘密;她早就不是成天只以男人为天的女子,知道男女之间除了感情,也会有利害关系,特别是她的身份带来的便利很好用,所以云渡想早结婚,也是难免的,正常的。 云渡对褒若可谓是千依百顺,只要褒若想得到的,云渡就算是拼了命也会给她寻来,褒若抱怨园子里开始渐渐有蚊子,云渡不惜重金觅来连纱账张在园子里,连纱账柔如烟雾,细密如缎,但是却一点也不气闷,形同无物,云渡只得了这副连纱账,便拿来孝敬褒若姑奶奶。 云渡只要有空,但时常带褒若到处游玩,两人眉目间传达出来的柔情蜜意,令人动容,连芜儿和菁儿看到家景象,也觉得这位新准姑爷比原来姑爷似乎还要疼郡主,至于京城里,无人不知,凌王爷的爱女是中汉国的品睿男爵的心上人,为了郡主,特意跑到李国来追求。 每月的十五都是常佳与褒若例行进宫时,这天又逢十五,二人进宫即给太后和皇后请安,先来到太后宫里,太后笑得 分卷阅读135 分卷阅读135 分卷阅读136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136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136 慈祥:“来了?” 母女俩见过礼,太后满意地看着褒若道:“这孩子出落得越来越好了,”又回头对侍立一边的妃子们会道:“你们别看这位郡主新近才认的亲,回的宗,可是这命哪,比谁都好!那位云公子对她可是含在嘴里怕化了,项在头项怕晒了!” 众妃笑道:“是啊,谁不知道这位云公子平生就一怕,怕郡主不高兴!” 常佳忙笑道:“都是褒若任性,欺负人家云公子。” “话也不能这么说,你们没看到,赏莲会那天,云公子看褒若的眼睛多专注,这是各人的缘分,褒若虽在民间受了磨难,可是该着她的福分也跑不掉!”太后笑道,想起自己的两个女儿,嫁给附马,荣华富贵是有了,可是都在外面养了外室,公主身份尊贵,更不能为这些去争闹,每日里愁眉苦脸,年纪轻轻,都礼了佛,倒像把人世间的一切都看淡了是,如今都快成了修行的居士了。 褒若道:“公主是至尊,比不得褒若,褒若在外面是个野小子,什么都敢做,按娘的话,就是没有怕!” “没人怕好啊,女子顾忌太多,苦的是自己!”太后想起几十年的风风雨雨,不由有些黯然,又道:“趁着年轻,想做不做,莫等老了,空悲切!” 常佳与褒若都有些惊异太后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她们不知道的是,太后也曾年轻过的,也有过少女的情怀。 第八十二章 小露锋芒 太后年轻时也是出名呃美人儿,上门提亲者众多,都是名门望族,可她独喜欢一次郊游时遇上的一位商人之子,也是在学里学过书的,两人倾心相爱,那学子曾说,只要太后嫁给他,他一定会让她过上最好的生活,并且眼里再没有虽的女人!可惜,由于种种原因,她拒绝了,最终被先帝看上,纳入后宫,开始艰苦的后宫生涯。 但凡年长的人,对年轻的姑娘都有一种天生的嫉妒和深切的羡慕,这就是为什么有的中年妇女看到年轻女孩会有敌意,其实本质上来说,说它是一种对年轻的追思和向往也不为过,只是表现方式不一样,有的中年人会特别喜欢年轻女孩子,例如太后。 太后喜欢年轻女孩,她身边的宫女都是年轻美貌的,而且太后从不作践这些个宫女,她最大的爱好,便是在清晨的花园中,命令穿着美丽衣裙的宫女们在花间穿梭,采着一枝枝带着露水的话,今日入宫请太后安的不在少数,太后一高兴,便命众人把自己带来的女儿站成一排,一个个仔细端详过去,不住地点头。 “最美的景色莫过于此,这才是真实而鲜活的画,”太后曾说:“你们看那写画山景的,画的倒是好,布局、浓淡、立意都是好的,挑不出错二,只是常常是画云遮雾扰的山景,‘空山雨亦奇’,年轻人看看就罢了,我年纪大了,看这种萧索寒冷的画总觉得背上都凉了起来,不如看小姑娘们,觉着自己也年轻了,心情也好。” 褒若正式花样年华,长相又好,且性子又爽直开朗,而且不是一味地任性,有礼有节的,太后初时还不怎么的,有礼貌,又漂亮的女孩女可是见多了,但慢慢接触久了,对她越来越满意,总觉得她身上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慧性,让人舒服,这才是太后最满意的地方:“有的美人,美事美了,可是没有半点灵性,就跟一木头美人似的,无趣!” 褒若有些明白,为什么以太后无子无女、娘家在朝堂上又无依仗,竟能够稳坐妃位,宠爱不衰,并且还能够收两位皇子为养子的原因了。 美貌可以被岁月带走,聪明灵慧才是先帝欣赏她的地方,所以,太后的封号是“睿”。 “褒若虽说是在民间长大,其实却是皇子子女中最幸福的。”太后叹了口气:“有福之人啊。” 褒若想起那位少穿衣服的自由也没有的箭皇子,深以为然,皇家规矩太大,她可无福消受。 给太后请过安出来,一路随众人来到皇后的寝宫,刚经过箭皇子所居的“毓英宫”,褒若眼睛尖,向里一瞄,巧巧的又看到那位箭皇子,眼犹带泪,褒若上次见他就怜他年轻小,又被太监所敝,一直记在心中,今天又遇上,便不能袖手旁观,她装作鞋子脱落弯下腰去提鞋子,待众人走过后,她一个拧身趸进毓英宫来,这才看到箭皇子身后又是一大众人,为首的还是那个白面太监,太监们见褒若进来,忙跪下磕着:“请郡主安!” “走来吧。”褒若也不看他们,径自对着箭皇子柔声道:“箭皇子,出什么事了?为什么哭泣?” “我……”箭皇子正要说话,眼睛先瞥了那个太监一眼,白面太监隐含警告的看了他一眼,箭皇子便把药说的话咽了回去:“我没事。” 褒若也不拆穿,笑着坐在箭皇子身边,顺手拉着他也坐在栏杆上,那太监上前拦到:“不可,随意坐寝,于理不合,皇子与郡主请起!” 箭皇子身子一动,褒若手上用力拉住他:“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无视在一旁皱眉的白面太监。 “我想要找十四哥玩,可是他们不让。” 褒若明白了:“你们下去。” “回郡主,奴才是十五皇子的奴才,不敢擅自远让,如果皇子发生意外,奴才如何交代?”白面太监竟是不肯走。 褒若心中更加冷笑,面上却越加温柔:“原来如此,怪不得公公。公公怎么称呼?” “不敢以奴才的贱名污了郡主的尊耳,郡主既见下问,奴才贱名路野便是。”白面太监恭敬地回道,显是早年颇有念过一些书,言辞间有些道理。 “很好!”褒若点头笑道:“路野,路野……” 蓦地面子一放,声音一冷:“大胆奴才,你可知罪!” 路野反射性地扑地跪倒:“奴才不敢!请郡主殿下明示!” 箭皇子看得有些发呆,正要说话,褒若紧紧捏一捏他的手,箭皇子倒也聪明,便一声不吭,褒若道:“你既知你是奴才,服侍箭皇子,听命于箭皇子便是,有事自有箭皇子的师傅和宫里的礼官来教导,谁许你随便忤逆主子?上次我可看着了,箭皇子说不穿袄,可你却从中阻拦,欺箭皇子年小难以相争,竟使箭皇子 阻拦于你,你这刁奴!” 白面太监道:“奴才并无忤逆主子之意,那日是怕皇子脱了着凉,所以才劝来着。” 褒若突然指着一只蜜蜂道:“呀,那是不是蚊子?” “回郡主话,那是蜜蜂。”路野道。 “很好,原来是蜜蜂!”褒若道:“看来我们看到的一样,说法却不一样!你说那是劝,我怎么瞧着像骗?” 分卷阅读136 分卷阅读136 分卷阅读137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137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137 说着,褒若冷冷地看了一眼路野,把一方手绢放在手上拧了拧去:“你说,不到惊蛰不能穿夹袄,是宫中规矩?” “是。”路野道。 毫不心虚的回答,褒若自然知道宫中是有这一条规矩的,但是问题不在这里:“哦,那天太后穿的可是夹袄!你是说,太后不守规矩?皇后那日穿的可是大红缎子外氅,也是不合规矩?你说不敢?你自然不敢哪!连箭皇子要找他哥哥你都敢拦着,你还有什么不敢!你这种刁奴我见多了,欺上瞒下,妄图控制小主子,小主子心性未定,母妃又不能跟随在侧,正好从小控制,是不是?” 路野突然发现今天的这位郡主与他见过的公主郡主都不一样,言笑间,句句含锋,偏又面带笑容,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是在亲切闲谈,几句话下来,他的背上有些冰凉凉地汗意,但毕竟在宫中见过世面,当下惊慌失措道:“奴才不敢!奴才只是关心小皇子,怕小皇子着凉!” “哦,那天连太后与皇后都穿那样的薄,你却要箭皇子穿那样厚的棉袄,我听说皇子们身边贴身服侍的,都是聪明会看脸色的管事,怎么你这么不会看时机?既这样,要不做什么,要是把箭皇子捂出个好歹,你说,你该什么罪?”褒若笑容可掬,把栏杆上的一株藤花放在手心里反复观赏:“既然路公公不能当此重责,我看我还是去回了皇后娘娘,请她给箭皇子重新择定一个侍从的好。” 说罢,站起身来,拉着箭皇子就要走,箭皇子向来被路野狐假虎威地欺负得狠了,见到路野被褒若质问地说不出上话来,心中大悦,忙跟着褒若就要走,路野慌忙死命磕头。拦住褒若与箭皇子:“郡主开恩,郡主开恩!这要是弄到皇后娘娘面前,小的不死也得脱层皮!” “路公公不想离开这个差使,难道还有由的箭皇子听你的不成?一个主子被下人钳制的无话可说,传出去,可不太雅观!”褒若说道这,责备地瞪了眼箭皇子一眼,但心中却也知道,从没有人告诉过他如何与身边的下人相处之道,也怪不得他的,再说一个小孩子,基本都是属于吸收诉海绵,人家告诉他什么,他就是什么,她心中有些怜悯,这是因为这样,所以有些小皇子终生被的太监控制得一点脾气也没有,因为听命听成习惯了。 箭皇子被她瞪了一眼,心里也知道她是为自己好,更往她身边靠了一些,褒若又道:“开不开恩,我说了不算,箭皇子是你的主子,你求我做什么?” “殿下!殿下!看在奴才服侍了您这么些年的份上,求您饶了奴才吧!” 路野转身扑倒在箭皇子面前,箭皇子第一次见到他这般恭敬,一时竟有些受宠若惊,看看褒若,褒若拉了拉他的手,耳语道:“你要是觉得他还算好用,就饶了他;如果从前被他欺负得太厉害,那就更有留下他,因为你要学者把从前的气讨回来!” 箭皇子眼睛一亮:“起来吧,看在你服侍我多年的份上,这次就算了。” 路野小心站起来,再不敢一逼盛气凌人的样子,褒若又道:“你带人全退下。” 路野不敢再说,忙带着小太监们忙忙地退开。 褒若点了点箭皇子的额道:“你呀,自己是个主子,怎么反而被下人捏在手心里,揉圆弄方的?” 箭皇子眼里含愁:“他们一个个都盯着,不让这样,不让那样,动不动就拿宫里的规矩来说事,而且确实都是宫里的规矩,我没法反驳,告到礼师傅那里,又要挨说。” “宫里的规矩?你就不能想点办法?宫里的规矩,太监不得干涉主子行动,这的你怎么不会用?任凭他们用宫规来唬弄你?”褒若气不打一处来:“从现在开始,你不能让他们管着你,你可以和他们开玩笑,也可以听取他们的建议,——只是建议,但是不能表现你听他们的,他们如果再限制你,你就说一句‘谁允许贴身近侍干涉宫中礼官的事物?’” 箭皇子虽小,但是眼神清澈,目前不过是年纪太小,所以被蒙蔽,褒若决定今后时常入宫进行指导教育,那个路野,褒若眯了眯眼睛,怕是没有这么容易屈服,不可不防,目前之计—— “走,跟我同见皇后娘娘去!” 褒若拉着他一起来到皇后娘娘殿中,皇后见褒若与箭皇子一起进入有些讶异,道:“她们说你也来了,正奇怪怎么不见你,原来和箭皇子在一处?” 褒若笑着给皇后娘娘跪下行过礼,道:“褒若在路上遇见箭皇子,相谈甚欢,想顺便请皇后娘娘给褒若个恩典呢!” 皇后与常佳交好,笑道:“褒若向来少求人,本宫可听你求本宫什么事,要是大事,可得收得好处费才行!” 众人都笑了起来,褒若道:“褒若想求皇后准许褒若随时可以进宫找箭皇子,褒若很喜欢他,他挺可爱的!” 箭皇子对褒若已经有了信任,跟着道:“请母后准许褒若姐姐可以进宫来看吧我,我想请她到的寝殿看我写的字!今日先生夸过的!” 皇后道:“我当什么事呢,你是他的堂姐,自然可以随时入宫来找他的。这样吧,箭皇子反正也还小,本宫可以准许你可以随时进入他的寝宫,当然,只限于他十四岁之前。”皆因十四岁男孩就开始出现遗精,相当于女孩子来潮,自然不宜再让褒若进他的住处。 “是!”褒若与箭皇子欢喜地向上叩谢过,从此褒若三不五时便进了找箭皇子,箭皇子的生母是个懦弱没主意之人,褒若心里明白,箭皇子只怕是有些像他母亲了,更加用心教他如何管理身边人,培养亲信,孤立那个路野。 这就是褒若留下路野的用意,枕边有狼,便不敢掉以轻心,若是把路野驱逐,内务府自然又派来一个新人,脾气秉性全不知,箭皇子难免还要从头开始熟悉起。 箭皇子也争气,更兼眷也聪明,一点即透,不几天,箭皇子周边的人对箭皇子恭敬更胜从前,箭皇子这才出了许久以来第一口恶气,对褒若更是言听计从。 如今凌王越来越忙,云渡有时候也几天不见人影,甚至连世子和他的亲信也常不见人影,说是要准备着万寿节的议仗,但云渡不管怎么忙,每天都会派人送来褒若爱吃的东西,和外面民间的新奇玩物,并安慰褒若道:“近来矿上的事多了些,我会忙一些,等我忙过了这阵,我可以好好陪你了。” 说是这么说,云渡知道,这些事决不是“一阵两阵”可以解决的,事情出乎他意外的复杂起来。 明厚载已经许久没有出现,可是云渡发觉仿佛处处都能发现他的踪迹一般,让他简直有 分卷阅读137 分卷阅读137 分卷阅读138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138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138 些愤怒了,不是因为没有发现了明厚载身影或是什么影子,没有,如果有那倒好了,就是因为没有才让人崩溃!云渡的每一个苦心孤诣的布局总会被人巧妙看穿化解,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把他的心血像打翻了一只瓷碗一般轻易地打落! 第八十三章 飞燕草,藏毒花 可是,他亲自上门探查过,明厚载明明就在那个明府深处,不曾出门过,镇日里蒙着个黑布,心意沉沉,甚至有时连管家也会被赶出门来,若说他是伪装,在屋里的那个人是另有其人,可是往来的人他也派人跟踪过都没有什么可疑的,只是一些本地大夫,或是自称家有妙方可玉容回颜的江湖郎中,或是明厚载设在本地的商号的掌柜,他也曾细心地翻过他每日的食物,从未发现任何发物,更多的是增加了燕窝、蜂蜜、杏仁等有助面痕消褪的等食物,说明他确实是因为脸面的缘故深居简出。 那就奇怪了,究竟是谁在背后把自己苦心布置的一切全打乱? 「爷,只怕这样下去不行,我们在李国的布署就算按兵不动也被人掀了底,您得下定决心了!」如今唯一的办法就是求助于凌王爷的威势,只要有凌王爷的手谕,我们不管车船如何行走都不用怕被拦下检查了,以您和他的关系,这是很简单的事!」 云渡在一个堂主的催促下,烦躁地起来来回步,气梗在胸,他实在不桃意事情走到这一步。 「爷,我知道您不想连累连王爷,可是眼下毫无办法,昨天整个我坛下一个分坛的人以酗酒闹事为由被抓!若是只是这个原因,打死我都不相信,酒馆每日闹事的人不少,为何偏偏抓他们,官府向来是只要不是杀人抢劫这类大事,对酒徒闹事是不管的,看来是盯了很久了!我有种预感,只怕我们一半以上的货物都被人盯上了,如今之计,便只能以凌王的手谕将货尽快运出!我们上没有这批烫手的货,还怕人查?」堂主想着最近发生的一切事情,有种不好的预感,连连催促。 云渡一向镇定的脸,在接触这个问题时,是白的吓人,他紧抿着嘴,眼里阴沉暴风雨前夕,虽然他一直尽量避免将凌王府的人牵扯上,可是最终还是走到了这一步!想到那个笑语如珠的褒若,心中又是羞愧又是悲凉,到如今,他已经骗了她太多,若是将来她知道了这一切,会如何面对他? 「褒若啊!」他颓然跌坐在椅子上,双手撑住了脸,我纳究还是无颜面对你! 「你去把货都准备好,随时准备出发,等我一拿到手谕,立刻启程,将货运到海上,全部倾倒海中!」 「什么?这……这?」堂主目瞪口呆:「这个损失太大了,侯爷知了会大怒的!」 「大怒?现在我们在明,人家在暗,已经不知几只眼睛盯着了,是保卒还是保帅?你一个堂主也算看过不少险情,怎么会连这个理都不知道!既然人家能彻查我们在李国的动静,恐怕在中汉国的事也瞒不过,如今最重要的是保住侯府基业,而不是为了区区的夹饼!」云渡从手中抬起头来,恢复了精明锐利,冷冷的盯了堂主一眼,堂主低了下头:「现在就去准备吧,我这就去找凌王爷。」 凌王府门前依旧肃静,闭杂人等不敢从凌王府经过,所以云渡在门罩前刚下马,马上就有人看见了,跑上来恭敬地为他牵过马,请他进去,一边就有人通知褒若,褒若笑眯眯地迎出来:「你来得正好,我正闷得呢,想出去玩,今天早上进了宫一趟,跟箭皇子玩了一阵子,哈哈,那小子,居然跟我比蛐蛐,输了几次连裤子也要押给我!」 云渡牵着她的手,往内府走进来,听着她叽叽咯咯像小鸟一样欢快的叫声,不由的得连日里的阴霾一扫而空:「箭皇子不是才八岁,你居然跟他去争,不怕让人说你以大欺小?」 「斗蛐蛐儿,又不是比武力,谁让他的铁头将军比不过我的红歹罗汉?」褒若笑道:「我的红头罗汉可是花了三十两从一个老农手中买的,上次跟十皇子斗,都十赌七胜!」 近来混在宮中,与几个年小的皇子每日里一起厮混,带动箭皇子的信心大增,每每把路野的野心给駁回,日子过得顺畅许多,褒若很是欣慰,为了不让他太过放荡,导致将来谁的劝也不听,常常带他去教导礼仪的礼官和孝导诗书的皇太傅那里说话,聊天,省得矫枉过正,成了浪子,皇上对此事也有耳闻,大是赞赏。 云渡自然也听说了,道:「我知道你最近常常进宫找皇子们玩,我现在也忙于公事,无暇陪你,幸好你还能自己找乐子,省得我担心,只是皇子们能够倨傲,可有人欺负你?」 褒若不甚开心的嘟起嘴:「自然有啊,那个五皇子,天天见到我就摆架子!」 人家是皇子,她是郡主,自然见面要磕头见礼,可是众位皇子混熟惑了,从来也不让她跪的,只有这个五皇子,不但要她见礼,有时甚至宫女们的事也要她来做,会让她端茶倒水,褒若自然不肯,两下就结下冤仇。 「不过我不怕他,闹大了,看皇上是站谁一边?他不就仗着自己是皇子吗?龙窝也会生虫的!」 云渡不禁笑了起来,抓褒若粉嫩的,带着一圈细细的小绒毛的脸捏了捏:「小调皮鬼!」 「会拉变形的!」褒若抢回自己的脸抱怨道:「现在正是我的脸发育的时候,要是老拉,会变形的!」 云渡再次失笑了起来,摇摇头:「哪有脸会被拉变形的?」 「你没见那架子上的倭瓜,天天去拉它,久了,它当然会变形!」褒若道。 云渡含笑看着她,阳光下,她的脸就像个水蜜桃白里透红,让人想掬在手中好好呵护,但想到今日的来意,不禁眼睛就阴暗了下来,褒若抬头正见到他黯然的目光,奇怪地道:「怎么了?今天有事?」 云渡心中扫扎,在她信任的坦荡目光下竟无所遁形一般的狼狈,来时已经想好的说辞,竟然无法说出口,开口闭口了几次,才勉强道:「只是生意上的事,今日想来找凌王帮助。」 「你知道我除了在李国开矿外,也做一些其他的生意,像是毛皮、绸缎等,有时也做一些珠宝生意,我们侯府的生意也是不少的,但近日来,在李国,可能是抢了一些商人的生意,被人报复,竟至于勾结沿路的官差时常开箱检查货物,你知道,一路上,多风多雨的天气,像这类毛皮啊,绸缎的东西,最是娇贵,哪经的起一天几次开箱检查?多开几次就发霉或是长虫了,所以,想来求凌王爷给个手谕?一路过关免开箱。」 褒若明白了,这也不是什么大事: 分卷阅读138 分卷阅读138 分卷阅读139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139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139 「只不过今天我爹不在家呢,最近都很迟回来,连我也见不上他几面,不如把这事给我娘说一说,让我娘转告爹就是。」 云渡那一番说辞言毕,手心居然已经出了汗,他抽了手巾在手上轻轻拭了拭,生平第一次感到自己的脏,在褒若不注意的时,将手巾连同自己的肮脏一同扔下一条通向外源的小河中,只望这样的事,一次便罢,一次便罢! 一起来找常佳,常佳自然是答应了,但加了一句:「此事成与不成,还得看王爷的,如今为了吏治的事,与他结仇的不少,所以不得不小心。」 「小侄知道。」云渡道:「能办下来当然是最好,不能也没关系,只是可惜了那些货。」 常佳自从那天看到凌王爷对云渡态度,心里总有些疑惑,问道:「谁敢报复你?」 云渡泰然自若,面对他人便不像面褒若那样不自然:「都是一些商人,可能是抢了他们的生意,出此下招,具体是谁,小侄也不想追究,这种事实在太多,也算正常。」 常佳点点头,一名王府管事便带进一本本帐册,常佳开始理事,便示意他们自己去说悄悄话,两人从常佳的起坐间出来,又回到花园里坐下。 一片石竹花与一片飞燕草间排而栽,从这一端直延续到王府草地的那一端,成了一片美丽斑澜的花路,石竹花粉红的花瓣与飞燕草白色或是明紫的花相互辉映,园中一片绮丽风光,鶯飞蝶舞,空气中充满花的香气与夏日暖洋洋的微风,褒若一阵心神荡漾,拉着云渡:「真美!」 云渡把她拉到身前,抱着她的腰一起看花儿匠,花儿匠正在忙着于把栽培好盆栽下面的花盆打破,把一株株花植移入土地中,褒若好奇地看着伸手碰仙了一下飞燕草,导:「这花真可爱,像鸟儿一样,还有那石竹花,像一只只蝴蝶一样,上苍造物果然是鬼斧神功。」 云渡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果然,飞燕草远远看原就像一只仰头待飞的鸟;石竹花花面上似是绘着两条弯曲的弧线,可不就像一只蝴蝶的触角?褒若伸手折下一支飞燕草放在鼻间正要闻,一名花儿匠开口了:「郡主,那飞燕草远看就好看,近看也很漂亮,不过千万不要去尝它!」 褒若好奇地道:「怎么?很苦?」 「苦算什么?最怕是这花有毒。将来府里要是有了新生的主子,这花,我们就不能栽在地面上了,怕孩子们不小心误尝。」花儿匠笑道。 褒若把花拿远些,仔细打量,叹道:「漂亮的东西却有毒,让人亲近不得,不知什么时候中着了道儿,我记得好像蘑菇也是这样,越是美丽的外表下,越是包藏祸心。」 云渡看到这话,乍然一震,脸剧烈抖动一下,在褒若的背后痛苦地闭上了眼。 「也许,它们也有自己的悲哀,生来就带毒,这是上天给的,注定了的。」云渡听到自己声音里的悲哀,忙换了一种欢快的语气:「呵呵,要是可以重新选择,谁意成为别人眼中的毒花。」 看着褒若低垂的脸,一双素手如玉,爱惜无比又缠绵无比的注目着,直到褒若抬头,对上他浓烈的眼神,嗔恼道:「这样看着我做什么?你这个大……」笑了一笑,躲在云渡的怀里,把「大色狼」三个咽了下去。 云渡伸手揽着褒若的腰,转进一条小路,隔开了花匠们的视线,轻轻在她脸上一吻,轻轻道:「褒若,将来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要记得,我是真的很爱你……」 「我知道。「褒若脸上止不住的笑。 「我是真的爱你呀!」云渡叹息声咽下肚中,化作他心中不可闻见的低泣。 也许刚开始不是,可是后来越来越超过他想像地,他真的爱上了她,真的想与一个女人一生一世白头到老。 当一切脱离轨道走上一条不归路,将来的事,最可怕的莫过于--也许是他伤了她,也许是她将要伤他,如果这一切可以预见,他一定会……他一定会还选计她,然后……再次爱上她。 一阵夏风吹过来,云渡却打了个冷颤,褒若奇怪地道:「怎么了,冷吗?」 不冷,他回答,只是心里冷,他在心里回答。 凌王深夜才回府,常佳便把此事向凌王提了一提,凌王沉着脸不作声,常佳在他身边坐下,凌王掩常佳拉上自己膝上,拥着她一同看褒若为他们缝制的枕头,那枕头上绣着一对并头鸳鸯,水纹清澈,两荃荷尖出水,这枕头花了褒若不少时间,日日去花园里亲自带领丫们采集干花为芯,又向府里的老嬷嬷学习绣花,那样的猴一样的性格,竟然也把这「鸳鸯浴水」图绣得有模有样,虽然那鸳鸯绣得有些类似野鸭。 「褒若是你带来的,可是我却一直把她视如己出,她善良,孝顺,可爱又不妄为,值得我把她视为掌上明珠,我们一家四口相聚以来的日子,是我这辈子最开心的时光,佳儿,我庆幸我等你十几年等对了,我们该是上辈子的缘份。」凌王把枕头放在常佳的膝上,一同抚摸着褒若用心缝制的流苏,一根根细细的滑过指尖,触动心里的痛:「褒若也该是我的女儿啊,否则不会让你怀着身子被我遇见,共同照顾了腹中的她数月,该是我的女儿啊,我实在不想再见到她难过。」 一声深深的叹息,让常佳心惊不已:「你究竟想说什么?和褒若又有关系?难道说?」 她恐惧地看着凌王,凌王沉重地点点头,常佳一阵天旋地转,凌王搂紧她,在她耳边道:「不用怕,事情还没有到那个地步,我会尽量把伤害到最低。」 常佳极力克制自己,问道:「他是什么事?」 凌王从袖中掏出一个银锭子,和几个铜板,常佳看着他沉着的脸,突然转过一个念头:「假的?」 凌王:「正宗『四堵墙』。」 常佳又拿起一个铜板,她也是有接触这类东西的,因此铜板一上手便知不对,铜板太过滑溜了些,没有正宗铜板那样的涩重感,心一沉:「哪弄的?」 正文 第八十四章 真心无奈,痴心有恨 凌王不答,常佳的心沉到谷底,疲惫地靠在凌王身上,过了半晌,幽幽说了一句话:“苦了你了!” 这一夜,夫妻两人都无法入睡,相对愁眉,这儿女啊,果然上前辈子的冤家。 直到早上褒若蹦蹦跳跳地来给爹娘请安,惊讶地发现凌王也在,扑上前去先在脸上亲了一口:“爹,好久没见了!” 凌王笑着摸摸她的头发:“这阵子没见到你了,在做什么?我只隐约听宫里人说起你好像常常进宫?别捣乱啊!” 分卷阅读139 分卷阅读139 分卷阅读140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140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140 “爹,放心吧!”褒若帮着凌王把朝袍上的麒麟金立领竖好,理好腰带,凌王与常佳交换了一个复杂的眼神,常佳有意无意道:“呀,对了褒若。昨天云公子来求什么事来着?” 褒若答道:“云公子说他的绸缎啊,毛皮啊之类易朽坏的东西,因为常要被开箱察看,所以想找爹求一张过关免开报,不知行不行?” 凌王爽快地道:“小事一桩,我今晚就命人开来。” 褒若高兴地替云渡谢过爹,没有看到常佳与凌王不忍的眼神。 当晚,凌王果然开了一张报凭来了,凭此报凭,过关,过路都无需开箱,如同贡品一般的待遇,褒若想让云渡放心,便命人直接送到云渡府中,当夜,云渡手下二十几个秘密货库全部开库,一车车银锭和铜板用箱子装着,上面盖满毛皮和绸缎,但是因为有经验的人能够从车辙中推断运的是什么,所以每箱都不敢运太多货,而且全部采用宽辙,以期在路上不要留下太多印迹,这些东西,只要一装上船——只要一出海口,马上便会踪迹全消,倾入波涛汹涌的海中,化为清白的货船。 云渡看着手里的过关单,决定此次自己亲自押运,上次命分坛主倾销掉的货,他竟不顾自己严令,私下留了一些,结果,就是这些没有销干净的尾巴,给自己带来无穷后患,这次绝不能让这种事再次发生! 第二天本来就要上路,只是用来运货的马感染了时疾,结果一匹传染一匹,竟然有近四分之一不能起身,只得临时派人再去买马,买马又不是顷刻可就的事,只得等一天,然而下午时突然传来一个消息,通往海边码头的路突然发生滑坡,估计得要两三天路才能通,而去码头除了这条路,没有其他路可通行,只得再等,云渡心急如焚,却只能坐等,想到过两天便上起和,不如多陪陪褒若,便来到王府,这一天,常佳借口身体不适回绝了云渡要来请安的请求,她知道自己无法坦然面对云渡,刚好也有些头疼,便道:“昨天偶着了些风,今天有些头疼,让云公子和褒若自己去玩吧,给褒若姨妈请安就好了。” 云渡听说常佳病了,和褒若一起很是担心,要请人来医治,常佳让人传话说:“睡一觉就好了,不用请医生,没病也医出病来!” 云渡对褒若道:“这怎么行,风寒不治,迁延下去可就要受罪了,不如找帖药来服用,早好了,心情也舒畅,幸好王妃病在我还在的时候,还能让我尽尽孝心。” 褒若微微皱眉,啐道:“胡说,什么叫‘病在我还在的时候’,难听!” 云渡不以为意,想起他认识的一位老医者,手上有一方“平安方”,对风寒初起的医治最拿手,便告诉了褒若,并亲自去取,那老医者住在城外,云渡一去一回用了三个时辰,在城中把药也抓好,不及洗去一身风尘,便与褒若二人亲手将药煎好,来到常佳房外,褒若自己捧了药进去,见慧娘坐在常佳床边闲聊,便道:“姨妈,娘,云公子亲自去取的方子,抓的药,来试试,喝了就不头疼了。” 常佳面色奇异:“他亲自取的方子?抓的药?” “是啊,而且还是我和他一起煎的药!”褒若自豪道,催道:“快喝,冷了就苦了!” 身后的芜儿手上还端着一小碟蜜枣,常佳看着热气腾腾的药,笑道:“他对你倒是真心!” 心中叹道:“前世的冤孽啊!” 端过药,一饮而尽,一口苦水顺着食道,苦进了口里心里。 这三天,云渡放下手中的一切事物,天天陪褒若游山玩水,或是陪她打理璘瑜阁的事。 张让突然改变了主意,开始对菁儿大献殷勤,只要褒若和菁儿一来到店里,向褒若禀报完事务后,必定以教菁儿看古董为名拉着菁儿看这个,说那个,不时倒水端茶体贴着呢,菁儿心里明镜似的,只当不知道,茶来便喝,椅来便坐,着实体验了太后的待遇,只怕就是褒若也享受不上张让给菁儿的殷勤与尊享。 时间过得飞快,没两天云渡便得到了消息,前方路已经被人抢修好,而且一路上,何处停、何处止、轮换的马匹、押送人的起居饮食,事先派出的人已经打点好,到海边码头只要半个月的路程,也事先派人查了朝廷的动向,一切正常,决定第二天便出发,事先来向褒若辞行,常佳经过两天,收拾了自己的心情,照常热情接待云渡,无论他是怎么样有错,对于他对褒若的一片心总是无可忽视。 “你明天要走?”凌王依然不在,肃旷也不在,常佳问云渡道。 “是啊,趁天气好,赶快上路,否则万一遇到雨季就麻烦了,车路难行。”云渡笑着回道,看看褒若:“快去快回,这一趟货发出去后,我就暂时停了李国这些生意,专心做开采矿山,就不用这么忙,可以天天陪褒若了。” 眼里的深切爱意无处可藏,尽皆落在常佳眼中,常佳叹了口气:“你这一去……”便住口不谈,云渡以为她是关切自己一路走得是否平安,安慰道:“我这一路,手下的先行人都是已探好路的,一路上不会受苦,我常走远路,都是熟惯的,不用担心。” 常佳笑笑,慧娘觉得她有些情绪不对,看了她一眼,笑道:“女婿不过是出门运货,看你,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有趣,这话真是一点不错。” 云渡从身边的一个多层盒子里取出一个扁方掐丝金花的盒子,送到常佳面前:“这是我从一个秘医那儿得来的,常服可以定气凝神,住驻颜养容,身体康泰,王妃请收下。” 常佳略一犹豫,慨然接过,道:“多劳记挂。” “这是送给姨妈的。”云渡又从多层盒子里取出一个小巧的宝镜,褒若有些不解,就是一方镜子?虽然感觉比平常铜镜子光亮,清晰,可也不过一方镜子而已呀?却见云渡将镜子举到离桌面不过一掌距离,花园的阳光直射在镜面上:“看下面的影子。” 众人往阴影里一看,不禁失声叫了起来:“啊?” 阴影里,阳光竟然能透过铜镜,照射到桌上,并将铜镜背面的一只铜雀的影子照得活灵活现,仿佛他手中的不是铜镜,而是水晶镜一般! “这是以为异人的得意之作,我求来的。”云渡轻描淡写地道,褒若却知道,这样的宝物,求?未免太轻松了! 凌王的是一枚七镶玉如意,名贵异常;世子则是一柄秋水宝剑,常佳心里不安,连连推辞,道:“这些东西,等你回来再给他们吧。” 云渡道:“凌王与世子估计明天是见不上了,再见也得几个月后,还是请王 分卷阅读140 分卷阅读140 分卷阅读141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141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141 妃代转交。” 常佳看看他身边的礼物已经送得差不多,估计剩下的就是褒若的,便命人把礼物收好,道:“明天要走,你们年轻人有话要说,我和姐姐就不打扰你们了,走吧,姐姐!” 两人走后,云渡才从盒子里取出一窜红珊瑚珠,挂在褒若颈上,玉肤红珠,相互映衬,分外美丽,褒若见项链正中是一颗大珍珠,不由摸了摸,发现有些怪异,道:“这是什么?” 云渡笑了笑,又把红珊瑚珠取下,旋开珍珠上的小镙口,褒若这才发现,这珍珠竟是一个极微细的盒子,珍珠的内壁竟然被雕刻出云渡的投头像!丝缕分明,连发丝也清晰可见! 云渡从自己的领口拉出一个珠子,打开来,却是褒若的头像,同样清晰无比,只是头像边多了两个字:“爱侣”,褒若感动地道:“为什么你的头像上没有字?” “因为我配不上啊!”云渡笑道。 “不可以不可以,我也要拿去刻两个字!”褒若嚷叫道。 云渡望着她黑白分明的眼睛,带着他自己也难以发现的期待:“刻什么字?” “吾爱!”褒若已经想好了。 云渡的眼睛湿润了,一把抱住她:“褒若!我一定平安回来!” 平安回来?褒若有些怀疑,走过大江大湖的他,为什么要说这句话? 疑问随即被云渡的吻打散,一个轻轻柔柔的吻印在她的额上,渐渐往下,沿着她的眉毛,鼻子,轻轻吻上她的唇。一切声音都不复存在,天地间,只有相拥的两个有心人,当那一路如锦的飞燕草在风中跳起美丽含毒的舞,相爱的两个人已经没有任何思想,只有唇齿交缠的缠绵,轻响着鱼儿吃食一般的喋喋声,像蜜糖一样甜蜜的吻,是最后一次这样毫无保留地用行动表达着对彼此的爱,也是他们之间追后一次这般紧紧相拥。 “褒若,你要明白我是真的爱你。”分别时,云渡再度回头道。 满天的星光和王府辉煌的灯火把他深情的眼睛永远映在了褒若心中。 “我明白。”褒若轻柔回答:“我一直都明白。” 几名随从护送簇拥着云渡消失在路的尽头时,云渡再一次回有,看见那个俏生生的人影站在王府门罩下,风吹动她的衣,直欲溶化在夜色中。 云渡第二天没有来辞行,他天不亮就出发,从城中的各个堆栈发出的货都在城门口集中,城门一开,便出了城门一路往预定的客栈行来,在中午时分,到这第一个预定的客栈,这里已经有其他藏点的货已经在此等待会合。 云渡走的那天清晨,褒若吃过饭不久,收到云渡走前命人送来的一封道别信,信上说,若无其他意外,当在三个月内回来,请褒若放心。褒若安心地坐下吃饭,三个月不会太久,而且这样走得无声无息,也免了相别时的依依不舍,云渡真是个体贴的人。常佳看着褒若无忧无虑的样子,不禁揪心。 吃过饭不久,明府的管家来请褒若,说爷有请,褒若一直惦记着他的病情,后来知道他无恙,却留下满脸的疤,很是不忍,让人常去打听,却总是一句话“爷不见客”打了回来,今天是第一次明府派人来请,褒若很快便随管家来到明府,一进门,便发现明府的气氛大变,先前抑郁的气氛一扫而空,来往的下人神色正常,甚至从是半开的大门也大敞着,两个大红灯笼红艳艳地夺人眼球,“爷请郡主在里面相见,爷脸上的疤还是没有大好,但是已经有了起色,所以愿意隔着纱帘见人了。”管家解释着,把褒若让进正房,褒若踌躇着不肯肯进,孤男寡女的,在男人的卧房见不太好,门帘一掀,一个管事打扮的人走了出来,道:“郡主请进,我们爷等您很久了。” 褒若无奈,又见正房的窗户全都打开着,明亮亮,不像上次那日门窗紧锁,想了想只得进去,正房中央隔着一扇纱屏,明厚载坐在纱帘后,头上戴着一个黑纱笠,和上次在赏莲会上看到的一样,只是一进来便感觉到一种强烈的压迫感,这种压迫赶让她几乎想夺门而逃,“看到你好了,我很高兴,你应该没事了吧?如果没事,我就先走了。”褒若决定不要废话,一说完转身便想走,“别走。”明厚载浑厚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带着一丝压抑的喜意。 褒若停住脚步:“有事?” “没事便不能多说两句话了吗?” “让我未婚夫听到不好。”褒若冷然道,耳尖地听到明厚载似乎冷哼了一声,褒若皱眉道:“你哼什么哼,你给他提鞋都不配!” “他好在哪?” “他专情,他温柔,他可爱,他善良……” 明厚载蓦地放声大笑,打断了褒若的话:“善良?他?我跟你说的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吧?” “你什么意思?”褒若怒道:“不过我也是有病,我居然和一个外人在这里谈论我的未婚夫,我也有病!我还以为你病得要死了,想来尽尽同乡之谊,想想到是这种结果!告辞!” 明厚载自帘后拉住了她:“我有话对你说。” “有话就说,别拉拉扯扯的!” 明厚载送出两个银镖子:“这里是两个假银锭,坑了无数百姓血汗钱的假银锭,你知道它们是如何被制造出来的吗?谁制造出来的吗? 第八十五章 柔肠百绕 褒若一愣,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沿着脊梁骨升上来,她看着那两个银锞子,下意识有种想逃避的感觉,她不屑地道:“你想说什么?你想说这事和云渡有关?你尽管诋毁他,反正他也不在,亏他还说你好话,说你光明磊落,没想到他也有看错眼的时候。” 手一甩,又要向外走去,明厚载低笑一声,缓缓站起身来,褒若寒毛倒竖,浓重的压迫感再一次袭来,更不多说,几乎是抢着往外跑,明厚载不见他怎么移动,可是却忽地一下出现在褒若面前,拦住了去路,伸手就把褒若的手合在手心里,他背后的门无声阖上:“我说过,我不会强迫你,你怕什么呢?” 褒若咬着牙道:“我不想听你说胡话,你要是真是个光明磊落的人,为什么把门关上?” “哦,我只是怕你走了,我说的话,没人相信罢了。”明厚载不在意地回答,并不把门打开,褒若皱眉道:“把门打开!把手放开!” “不用急,窗户不是还开着吗,等说完了,再打开门还来得及。明厚载不以为意地道,可是他的心却剧烈跳动,再一次握住她的手,恍如隔世,为了这个计划,他等了太久! 褒若几次挣不开,只得 分卷阅读141 分卷阅读141 分卷阅读142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142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142 恨声道:“有话快说!“ “这两个银锞子是从他的仓库里‘摸’来的,而在他的仓库里,这样的东西满满的,一箱一箱,比府库国库的银子还要多,你说,如果这些有真有假的银子流入市面,会怎么样?行了,我也不想多兜圈子,这次云渡出门,就是为了倾销这些银子,他想把它们倒进海里,以躲避官府的追查,等风声过后,再重新来过,反正制造假东西对他来说,轻而易举。“明厚载突然变得极不耐烦,见她一副为云渡开脱的模样,恨不能把所有的事实摆在她面前,狠狠摇醒她! “不可能,云渡做的是开矿和一些普通生意,库里有钱也是正常的,不可能像你说的那样,做这种……这种事。”褒若反驳,脑子里却如电光火石一般想起云渡的疑点,他说是做铁矿生意,却很少听他提起,似乎不是很在意的样子;他说起假银时,有些顾左右而言他;他提到这次要出门时,有些奇怪的话;还有,那张过关报牒,谁都知道他是凌王的准女婿,谁敢这样与他作对?她本就不是夯蠢愚昧之辈,只不过从来没有人把假银之事提到明面上来,在街上看到的,对她来说只是身外事,虽然痛恨造假之人,可是却完全没有想到过,身边可能就有这样的人存在! 不,她马上就否定了自己的疑心,那个在路上舍身救人的云渡是善良有礼的,决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来! “愿意怎么说,随你的便,我要是随便听信外人的话怀疑自己的未婚夫,那我就不配他爱!” 明厚载冷笑道:“爱?也许他是真的爱你,可是他更爱他的事业,就算他这么爱你,也没有看在你的份上收手不干,本来,他是可以收手的,可是他却选择暂时退避!你信不信,将来他卷土重来的时候,必定是假银满天飞的时候,到时候,不要说百姓手中的银子是假的,连朝廷发给边关的将士的粮饷也是假的了!” 褒若打了个寒噤:“他不是这种人……” 她的头脑一片混乱,疑与不疑在脑中轮流转换,击得她几乎坐不住;明厚载的神色她看不见,可是透过那黑色的笠纱,她可以想见得到他正在怜悯地看着她,努力从混乱中解脱出来:“我不想多说,我要回家,今天我本不该来!” 明厚载的声音突然放低了:“你很爱他?有多爱?”带着一丝痛苦的犹疑,本不想问,还是问出口。 “很爱很爱!他有多爱我,我就有多爱他!你喜欢这个答案吗?”褒若心里混乱,却努力挣出一丝清明,维护着自己的尊严。 “我不相信。”明厚载低声道,不知是说给她听,还是说给自己听:“你和他在一起时间并不久。” “不会和比你的时间短。”褒若冷冷地道:“放手。” “对不起,我不能让你走出这个门。”明厚载道:“他虽然走了,可是他的一些耳目还在京,要是让他们发现你的不对,或是言辞中透露那么一丝丝,那么我和你爹苦心布置的一切就都毁了!”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今天要告诉我这一切!”褒若激动地大叫:“我爹也参与了?为什么没有一个人告诉我,连知会一声也没有!既然如此,为什么他今天刚走,你便把我叫来!” “因为,”明厚载静静地道,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痛苦:“我想你。” “那是你的事,你说过,从今往后不会再来干涉我的行动,也不会再找上我!” “那是骗你的,我一直都忘不了你,我一直都要你,一直都要你。”明厚载透过黑纱幕望着她愤怒的眼睛,一字一句地把真相揭露:“褒若,我和他,都骗了你。” 褒若闭上了眼睛,压下想流泪的冲动:“他骗我?” “不可能,他不会骗我!”褒若想起她与云渡的吻,那个温柔男子会骗她? “你走不出去了,因为不能让你被人发觉异常,所以麻烦你在这里呆几天,几天后,我带着一起去看那个所谓的好男人的真相。” “既然有耳目,见到我进来却不出去,他们会怎么想?” “放心,刚才在我们说话的时候,已经有一名女子穿着和你一模一样的衣服,坐了轿子出去了,而且,她还会打开轿帘把脸露一露,街上的人都会看到一个快乐的姑娘不守闺训,到处露脸。” 和她一样,这么说他安排了很久了。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计划的?” “从我知道他开始把黑手又伸向李国的时候——也就是他来李国的时候。” 褒若面上的血色完全褪尽。 云渡……云渡…… 昨天的情景像梦一样,仿佛那真的就是一场梦。 明厚载怜惜地望着她,该让她知道了,她一直被保护得太好,可是这样对她并不是真的好,如果现在不把事情挑明,将来只会更加严重,甚至化脓成一生不可磨灭的伤,而且,从他的角度,他也不愿意她的心里继续住着别的男人,为别的男人而开心,为别的男人而痛苦。 “把你的面罩取下来。” 褒若开始清醒过来,看着垂至他肩头的黑纱,冷冷地道,明厚载略一思忖,伸手抽去了固定在肩头的丝带,黑笠被取下,他完好无损的脸在室内柔和的光线中正对着她,褒若却似见了鬼一般惊恐,他既然无事,那么他果然是在计划着什么,那么说,他说的是真的了? 她脚一软,便向地上软去,明厚载伸手牢牢地扶抱住她,半强迫地把她安置在椅上,倒了一杯水灌进她已经抿得有些麻木的嘴里,湿润了她干涩的唇,“你还好吧?”明厚载担心地望着她。 “我不哭,我要是哭了,就相当于我承认云大哥的事是真的,无论如何我不哭,没有亲眼见到前我决不哭!”褒若冷冷地想,一把推开他:“我很好,好得很!离我远点!” “虽然你是为了别的男人这个样子,不过这种坚强,我喜欢。”明厚载在她身边的椅上坐下来:“这样将来你会用更理智的办法来面对他的事。” 不要,我不要这种坚强,我只想要知道云大哥不是那种人! 褒若在心中呐喊,嘴抿得越发得紧了。 褒若被安置在明厚载正房里,正房很大,明厚载命人用屏风和多宝橱隔开一个小暖间,褒若就住在里面,自己住在外间,这是为了防止她一时冲动跑出去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也是他的私心,这么久没有触摸到她,他多 分卷阅读142 分卷阅读142 分卷阅读143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143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143 么渴望能够拥着她,像从前一般相拥着一起进出于华堂,所以任褒若怎么反对,怎么抗议,明厚载只是笑笑,然后包容地把一地的瓷片枕头碎屑拢好,命人清理出去,但是总算没有太过亲密的举动,只要褒若在里间,不出来,他也不会进去,只是透过多宝橱的缝隙远远地看着她的一颦一叹,心如刀绞。 晚上,一大包衣物与褒若的日常用品被送进了明府,褒若看到她最喜欢的梳妆盒也被带来时,心猛地一沉,这是娘一手打理的,她竟也知道云渡的事? 明厚载与褒若在这个正房里住了近十天,褒若几乎想要尖叫了,两个单身男女在一起,想而可知有多尴尬,其他的还好,睡觉可以和衣而睡,白天明厚载也允许她在府里走走,当然是在他的陪同之下,可是晚上有时喝多了水,或是喝的是稀粥,睡觉前当然便要跑厕所,一次次地开门出去,都要路过明厚载的床前,褒若实在有些吃不消了,后面吸取了教训,晚上少喝水,吃干饭,这才消停了一个晚上,可是第二天又忍不住了,明府的厨子做的汤和粥实在好吃,让她无法停住嘴,结果晚上临睡前又跑了几趟厕所,明厚载那双贼亮的眼睛在黑夜里闪闪发亮,望着她像个小孩一样又贪食,又忍不住欲望的样子,跑进跑出,暗暗好笑。 褒若当然不知道,自她来到明府,明府的厨子都是新换过的,特意做她喜欢的食物,至于汤水和粥,是明厚载的阴险心理,褒若天天闷在里间不肯出来,只有上厕所或是吃饭才肯走出来,让明厚载很是不满意,蓄意授命厨子多做汤水类饮食,褒若果然中计,一天几次在明厚载面前晃啊晃。 褒若心中的挣扎,在她每晚的床上发出偶尔的咯吱声和不经意间发出的叹息声中一点点显露,若不是明厚载有心开解她,故意让把她生气的方向移到自己身上,只怕褒若会更消沉,饭也吃不下,睡也睡不好。这些天来的点点滴滴都在告诉她,她曾经最信任的云大哥,印象中善良亲切的云大哥竟会是一个让无数人痛苦的根源,自她来了这么久,王府经常派人来送东西,有时是她最爱的吃食,有时是凌王特意从宫中收罗的新奇玩意,有时是璘瑜阁送来的账册,却没有要接回她的意思,让她的心一天比一天下沉,这种架势,摆明了,王府里的人希望她和明厚载复合,否则不会放任一男一女同处一个屋檐下,尽管他们并不知道褒若是和明厚载同处一室。 对明厚载的仇视越来越深,因为他戳破了她的美梦,把她置于令人难堪的地位上,“你想怎么样?你以为没有他,我还可能选择你吗?”褒若带着敌意望着面前的男人,他坐在窗下,无声地玩着手上的一枚玉戒,那枚玉戒从他们成婚之始到现在,从没有取下来过,上面那颗绿得滴水的宝石刺痛着褒若的眼睛,“我心如玉,唯卿而已”,结果却是一场大笑话;云渡那样的温和那么的善良,却原来也可能是一株含毒的飞燕草,这个世界上,究竟有哪个男人还能让她相信! 她把头转向外面,庭院间下人来来往往,眉目开朗,和上次来时的忧郁形成鲜明的对比,这个男人的心机深到竟然把人的心也算计到了! “将来的事,不要去想那么多,顺其自然。”明厚载道,可是褒若却明白,这个男人像毒蛇一样缠上了她,不得到她绝不罢休,每一次的退让都是为了卷土重来,这一次重来,手段令人发指! 终于这一天,一早起来吃过饭,他便给了她一套男人的衣衫:“我们现在可以去追踪了,我会亲眼让你看到所谓好男人的真面目。” 褒若的手伸了又缩,缩了又伸,矛盾无比,既想揭穿他的谎言,又怕万一他说的是真话,“去还是不去?一句话,不去我就送你回王府,现在那些耳目已经被我拿下了,不用担心你露馅;去的话就换上衣服,亲眼去看你的云大哥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厚载嘲讽道:“怎么?你不是相信他吗?连亲眼去验证也不敢?” 褒若一咬牙,伸手接过了衣服,终究心里还存有那么一点期望。 先回了王府,常佳见到褒若,目光中充满了怜惜,褒若简直要大叫起来了,在明府里面对的是这种目光,回到王府又是这种目光,难道每一个人都认定云大哥有罪?! 肃旷仍旧没有出现,“他出任务去了,领兵去的,你爹坐镇衙门,总指挥。“常佳低低地道,慧娘似也被告知,抚着褒若的脸,说不出话来。 “走吧。”明厚载催道,褒若不再多说,他手一托,褒若便坐到了马上。明厚载跳上她背后,常佳叫了一声:“褒若,你……你要理智!” 褒若撇过头,对娘也有了一些怨恨,为什么说这话?为什么从前不早说! “驾!”马儿被催动,在常佳与慧娘担忧的目光中绝尘而去。 “他们走了几天了,一开始我们不能跟,他们会留几个尾巴注意后面的动静,现在见没有什么异常便会放松警惕,所以我现在才带你出来。我们快马轻骑,估计只要五天便能跟上了,而且时间还很充裕。” 就是怕褒若在路上不习惯,才提前动身,否则云渡一行车多马多,又要时刻注意各处动静,走得慢,以他个人,只要两三天便能追得上。 “那边的景致不错。”明厚载指着一边的山对褒若道,山下桃树成林,几间瓦屋在其中,如世外桃源,褒若瞥了一眼,懒得理他。 明厚载慢慢开解道:“我知道你对这种事难以置信,可是也不能为了这个而伤身体,你再伤心,太阳照样要升起,别人照样要活,你为了你爹娘,也得活不是?” “你能不能给我闭嘴?”褒若大声道:“别这个事那个事,也许最后什么事也没有!” “好好好,什么也没有,那既然什么事也没有,能不能请你笑一下,别拿这种脸来对我?” “这种脸?你要是不要管我和他之间的事,我会笑脸对你。”褒若哼了一声。 明厚载指着几天前的一条条车辙,虽然经过那么久,车辙还是比较明显,“如果只是丝绸毛皮会这么沉?”明厚载问道。 褒若不答,但是明厚载发现她的眼睛时常会在路上搜寻着什么,对着几天前的车辙有时会思索良久。 第八十六章 为卿生计 中午到了一家预先寻好的客栈,坐在客栈门前的一个长工打扮的人见了他们,便跳起来道:“来了,掌柜的上菜!” 褒若心越往下沉,看 分卷阅读143 分卷阅读143 分卷阅读144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144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144 来明厚载确实计划了好久,希望一点点化作乌有,离云渡越近,她就越胆怯,这不过是刚上路,一路上关于云大哥的消息和明厚载的计划将会越来越清晰,她承受得了吗?今后的路该怎么走? “不用怕,有我在。”明厚载看出她的迷惘与恐惧,沉声道,率先下了马,一拉她的手,褒若身不由己地下了马,牵着她的手进了客栈,褒若虽然心里对他极是恼恨,但听到这话,仍然莫名安定了不少,随即又恨极自己这种心态,愤然甩开他的手:“放开!” 明厚载看看她冷然的脸,笑笑,倒也放开了。 吃饭间,明厚载问道:“累不累?要是累了,我们弄辆马车再走。” “……”褒若低头吃饭,明厚载也不为意,看了看她略有些疲色的脸,便命人去备车,不多时,饭吃好出来,褒若正要上马,明厚载道:“上车!” 褒若冷冷看了他一眼,也不争辩,便上了车,帘子一掀,明厚载也钻了进来,褒若自顾着看外面的风景,不与他说话,也不看他,但明厚载只是在她身边沉默,不时递上水囊,给她喝两口,车子怕是早就准备好的,褒若心中怀疑,不然怎么会这么舒适? 渐行渐远,当人迹越来越罕见时,车已经由闹市进入了山区,这时已经暮色沉沉了,天空只余一些深紫的余光,四下里都是高大的青山,天一黑,便如一重重黑压压的,张大了羽翼的獠牙鬼怪一般向人逼来,褒若看得有些心惊,不堪重负地把车帘放下,宁可在车中黑暗与他无声相对,也好过外面重重黑妖包围,“不用怕,有我在。”黑暗中响起他的声音,利眼在黑暗中寻到她似乎有些怕黑的样子。便从怀里掏出一火折子,晃亮了往车壁上一点,车上骤然亮了起来,褒若这才发现车上有个精巧的布置,这个灯是琉璃罩的,平时可以收放入车壁的缝隙里,要用时,轻轻往外一拉便是,“这是我特意命人准备的大车,每一站都备,万一在路上行驶时坏掉了,下一站还可以换。”明厚载解释道。 “哼!”褒若仍旧不理他,不过车中有了声音,确实不会让人感到那么惧怕,是以也没有叫他闭嘴,又忍不住掀起帘子看外面乌沉沉的景色。 “这座山叫阴墟山,是比别的山看起来要阴森些,当地的人传说,这座山是通往阴间的入口,据说葬在这座山间的人,他们的家人都不会难过,因为他们的家人经常会在这里看到他们死去的人穿着白衣,四下里出没……” 明厚载“热情”地为褒若介绍这座山的情况,没等他说完,褒若蓦地睁大了眼睛,一个白色人影正向这边飘来!再一看,后面还有几个白衣的鬼! “啊!有鬼啊!”褒若不及细看,一头撞进明厚载怀里:“白衣鬼!白衣鬼!”两手紧紧抓着他的衣襟,身体抖个不停,明厚载一本正经地往外一看:“呀,好像真的有鬼!” 褒若吓得面色苍白:“鬼~~鬼~~” 明厚载又“仔细”看了一眼,遗憾地安慰道:“啊,放心,原来那不是鬼,是我的部下来接我们的。” “部下?”褒若马上回过神来,马上明白明厚载耍了自己,哪有这么正好,说到白衣鬼,就来白衣人?怀疑地瞪了他一眼,只看到满眼的无辜,真是吃了哑巴亏! 狠狠甩开他的衣襟,先行跳下车,几个白衣人“飘过来”:“明爷,属下们恭候已久,郡主的帐篷已经安排好了。” 明厚载点点头,对褒若道:“牵着我的手,这地方草木幽阴,怕是有蛇和毒虫。” 褒若看着眼前满眼的黑森森,心里再有一百个不愿意,也实在无奈,只得任他把自己的手牵着往前面燃着篝火的帐篷群走去,方才在车上没有发现,原来他们竟然在隐蔽的空地上建了四五个帐篷,由于怕风大失火,只清出一块空地燃起一堆不大的篝火。 “自我们出来的客栈到前面至少一百里都没有客栈,借宿农家,我们人多人家也不会收留,只能这样。”明厚载懊恼地道:“是我疏忽了!我们常在田野里进出,有了山里的味道,蚊子一般不咬,你初来乍到,便招蚊子,我带了药的,却忘记给你涂了。” 马上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一打开来,褒若忍不住掩上鼻子,一种刺激异常的味道散发开来,“阿啾!”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喷嚏,登时涕泪交加,捂着鼻子,眼泪汪汪:“这是什么呀?” “驱蚊用的,就是有味道才有效。” 明厚载说罢,向四周一瞥,手下全都知趣地转过头去,他半蹲在褒若跟前,挽起她的裤腿就要往她腿上抹药,褒若拦住了他,跳着脚往后退:“不用了,我自己来!” 虽然曾经是夫妻,但是现在已经不是,将来也不可能是,还是划清界线的好。 明厚载浓眉一皱,一把攥住她的脚脖子:“别动!” 褒若低下身子要推开他:“我自己来!” “别闹了,你身上哪个地方是我没看过的!” 褒若的脸唰地从脸红到脖子,僵在原地,明厚载得意地挑挑眉,把药一点点抹在她纤细的脚脖子上,一点点,细细地,褒若感觉极其不对:“你在做什么?” “涂药!”明厚载头也不抬,褒若咬着牙,恨得没法:“你那是涂药吗!” 明厚载不答。 那就是赤裸裸的抚摸,一下一下,往还旋复,带着无限的温柔爱意,像从前两人在床上那样,轻抚着她的肌肤,这只差两人没有袒裎相见而已!正恼着,他突然用小指轻点她膝盖后面——腿弯敏感处,那个曾经让她呻吟无数遍的地方,褒若忍住呻吟的冲动,只得死命向后躲,可是他的手抓得像铁臂,无法动弹半分,心里诅咒,身体和理智永远不能同步! 见她狼狈,他总算是满意了,收了手,ranh 将裤腿放下来:“把你的袖子卷起来。” “我自己来!”这回死也不肯让他再碰自己的手臂,她可不相信明厚载有什么好心! “你是自己挽起袖子呢,还是我帮你?”明厚载大有乐意帮忙的架势,步步逼近,褒若向后一跳:“真不用!袖子一扎紧,什么蚊子都进不去!” “就算没有蚊子,还有一种小蜢虫,还是涂一涂的好!” 一把拽过褒若,一捋,褒若一双莹白玉臂,在夜色中散发着玉一样的光泽,明厚载有些失神,就是这双细嫩的藕臂,那一年,他曾经无数次地抚摸过 分卷阅读144 分卷阅读144 分卷阅读145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145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145 ,吮吻过,如今,却不能再随意碰触,如果没有当年的糊涂,现在也许他们正在床上交缠着彼此,难分难解。 “别动。”明厚载暗哑的声音让褒若丝毫不敢乱动,向四周一瞥,刚才还满地都是的随从,不知跑哪里去了,不禁羞恼道:“你别乱动!我是云大哥的未婚妻!” 像一盆冰凉的水当头淋下,明厚载蓦地清醒过来,冷冷地哼了一声:“那我就祝你们恩爱!” 瓷瓶一倾,倒出一些药水来就往她的手臂上抹,初时粗鲁得让褒若想痛呼,可是抹着抹着又变味了,那一双纠结着粗筋的大手在她的手臂上来回抚摸,渐渐地往她手臂内侧游移! “可以了!”褒若忍无可忍大叫一声,明厚载不舍地放下袖子,意犹未尽:“这药两个时辰涂一次。” “骗谁?”褒若虽然不知这药力如何,但是看明厚载那一脸的色相也知道他撒谎:“你休想再碰我一下,不然我就……”一咬牙,下了狠招:“我就干脆把袖子裤子卷起来,让蚊子咬个够!” 什么,把袖子裤子卷起来,让别人看个够?! 明厚载笑得温和:“我想起来了,这药一直到明天早上都有效,不过明天早上还得再涂一次。” 褒若盯了他一眼,相信他这回说的是真话。 其实,这药涂了后,只要不洗去,连续三天有效。 火上架着一锅烧开的水,一个下属看来挺会挑时间的,两人恢复正常没多久,他就走了过来,手里是几张大麦饼:“因为天热,别的东西易坏,这东西虽比不上山珍海味,不过味道也还不错,郡主且先垫垫饥,待到了大市镇,我们一定会让郡主吃上好的。” 褒若忙站起来:“谢谢你,张大哥,麦饼挺好吃,我喜欢的!” 那名下属不好意思地笑笑,把其他的麦饼放在两人面前,又添了两碗开水,旅行路上,热水干粮,还有地方可住,这就算很不错了,吃过东西,各进了帐篷休息。 褒若眼看着他们几个一堆,各进了帐篷,想来最后剩下的那一顶就是自己的了,用剩下的水洗了洗手,便钻进去,正要把帘门压好,明厚载一只手把她的手一挡,也进来了,“你来干什么?”褒若怒道。 “保护你。”明厚载淡淡地道。 褒若正要说话,忽听外面传来“嗷呜~~嗷呜~~”的一声嚎叫,听声音似在不远的山间,褒若听而色变,不敢再说,脸上犹自愤愤。 明厚载掩住眼里的笑意,将往毡毯上一躺,拍拍身边的空位:“睡觉!” 见褒若坐在一旁,缩在帐门口不动,又道:“你要是不睡,明天坐车可不好睡觉,容易晕车的,到时吐得天昏地暗,我倒是不怕脏,只是你自己可就受累了,说不定还要麻烦我帮你洗澡。” 褒若无奈,把身子移了移,就和衣躺在门口,明厚载叹了口气,坐起身来,把她捞到身边,大手一伸,不顾她的反抗,三两下就把外衣给她除了,往身边一按:“心里没鬼,你怕什么?就当我是女的就行了,别扭扭捏捏的,反见心鬼,盖好,担心着凉!” 说着把仅有的一条薄被盖到她身上,自己和衣躺下,虽是夏日里,但是这山确实荫得很,白天都热不起来,夜里就更有些凉意,因为有一股风从山裂口直吹进来。 褒若知道夜里安静,左右的帐篷离得又近,一男一女的一个帐篷本就引人遐思,要是再发出什么声音,那可就是引天下之水而难以自清了,只得闷声不吭地与他反抗到底,最后当然以失败告终,被压在他身边,知道再说也无用,便把外衣拉过来隔在他和自己中间:“不许过来!” 恶狠狠地背过身子睡自己的,明厚载也不惹她,难得再度同床共枕已经是心愿,不必太过逼紧,猫虽然看似柔弱,惹急了也抓人的。见褒若闭上眼睛,半坐起身吹熄了琉璃灯,帐篷里一片漆黑,褒若一早开始赶路,这时已经很有些倦意,一着枕便觉得四肢重如缚铁,很快沉沉睡去,出乎意外地竟然没有因忧烦而难以入睡。 明厚载在黑暗中听着身边娇小的身影发出的呼吸声越来越缓慢,渐渐化为一种绵长而平缓的鼻息声,这才将身子移近她,把她包围在自己的怀里,满足地合上了双眼,他盼望这一刻不知盼了多久,这一天总算又来到,只觉得从内心最深处,从每一个毛孔都发出一种懒洋洋的叹息,这个小小的身子圆了他缺失的情感。 帐篷里渐渐无声,呼吸之气融合为一体,化作一种清长的余韵。 一阵阵莺啼鸟语从山林间冲破帐篷的阻碍,婉转而温柔地传入帐篷中的人耳中,褒若被这一阵天籁唤醒,愉快地闭着眼睛享受这一种美丽悦耳的催起声,“滴呖呖,滴呖呖!”反舌鸟娇滴滴的声音与偶尔穿插进来的不知名的鸟儿的彼此呼唤声此起彼伏地凑响着二重音符,褒若听得入神,突然鼻中又闻到了一种香气,耸了耸鼻子,似是烤肉味,奇怪,王府里居然一大早烤肉?不由得睁开了眼睛。 眼前灰蓝的帐篷映入眼里,大吃一惊,褒若一骨碌坐起来,思绪慢慢倒转,这才想起了昨天发生的一切,刚刚欢快的心情瞬间跌到谷底:云大哥有造假钱的嫌疑,而她又和另一个男人同床共枕了一个晚上!这是怎么样的一天一夜啊! 烦恼地抓抓头,帘子一掀,一缕灿烂阳光照进帐篷,明厚载背对阳光,弯腰看着她:“醒了?出来吃点东西吧。” 褒若钻出帐篷,迎面而来的清新空气与混合着山林独特光线的阳光让她暂时开朗了些,明厚载指了指一丛灌木丛后用黑布围起的角落:“要不要解决?” 褒若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明厚载道:“解手。” 褒若的脸一下子就红了,头也不抬就要往那儿冲,冲到一半,悻悻然折回来,从明厚载摊开的手上抢过一叠纸,掉头又跑。 明厚载的笑意越来越深,几名下属互相使了个眼色,许久没有见到掌舵这般神色,这一年来,掌舵最经常的神色就是阴森森地,不见一丝笑意,就是笑也是皮笑肉不笑,大家同时都松了口气,上头心情好,下面就好过。 虽是野营,但是由于负责接待的属下早就有了充足的准备,一大早的烤了不少野鸭野鸡野兔,有一名烧烤手段甚高,在肉上还涂了不少蜂蜜烤酱,直把褒若馋得口水一阵阵地往下咽,生怕一不小心口水背叛了她的形象。 “吃吧。”明厚载撕了 分卷阅读145 分卷阅读145 分卷阅读146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146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146 一片兔肉,另外还有不少野浆果,这哪是不得已野营,这简直是夏日里游山玩水的盛宴! 不得不说,明厚载的心机确实很深,这样一来,让褒若连哀伤的时间也没有,要么忙着吃,要么忙着惊叹,要么还要时刻提防明厚载时不时的性骚扰,等一切妥当上车后,褒若还沉浸在独特的野外生活的乐趣中,车上多了不少草莓子和不知叫什么的野果,褒若一路上忙于吃东西,看风景,对明厚载一直死皮赖脸地坐在身边也就不太顾得上,明厚载双手撑在脑后,看着褒若一个接一个地剥果子,像个小孩似的天真又染上她的脸,淡淡地笑意浮上他的唇角。 接下来,一路走,一路吃,到了大市镇,明厚载还会让人寻来解闷的玩意,好吃的东西随时供应,褒若除了有时走在路上,看到一些熟悉的车辙眼里会闪过沉痛的哀伤,其他时候基本上像出游,只是仍旧尽可能地不和明厚载说话。明厚载注意到她几次看见前面车队的车辙的反应后,便留了心,指使随从沿着车辙走,不让褒若看到车辙,从那之后,褒若便有些欢喜起来,明厚载看着她开朗些的眉目,心里明知这不过是暂时,她终究得面对现实,可是总是好一刻算一刻。 几天后,明厚载的脸开始有些沉重起来,素有训练的眼睛一眼便看出,眼前的车辙印越来越新鲜,被人重复辗压的痕迹越来越少,有时甚至可以看到湿润的泥土印,褒若发觉他的神色有些不对,顺着他的眼睛往地下一看,虽然已经认不太出来这些是哪种车辙印,不过可以猜得出,神色跟着阴郁了下来,被刻意压下的不安心情犹如排山倒海,她的脸一下子白了起来。 “快追上了是吗?”她虚弱地问,强自镇定下来,不该来的终究是来了! 第八十七章 终是假! 明厚载不答,深深看了她一眼,褒若的心沉了下来,把车帘一放,车里的气氛开始凝重。 “如果快,下午,下午便可以追上了,不过我们今天不与他们正面相遇。”明厚载看了她一眼,掀开车帘,命人放慢速度,不要靠太近。 褒若木然放下手里的团子糕,茫然了片刻,又抓起团子糕往嘴里塞,嘴巴有些酸涩,初时香甜的团子糕不知怎么变得苦涩,上面的芝麻黄豆粉竟像干涩的沙子一般,沙硬得她无法下咽,明厚载无声取下她手中的团子糕,把水囊给她,褒若接过水囊,一口口地喝着,清凉的水进了肚子,猛地喘了口气,打了个嗝,眼泪便随着那气蹿了上来,顷刻满眼的模糊,看不见身边人担心的眼,“你给的是水吗,为什么这么呛?” 明厚载轻轻拍着她的背,也不回答。 褒若强忍下泪水,没有亲眼看到,她怎么能够自乱阵脚呢?也许这一切只是个误会,也许,主谋根本不是云大哥,她抹干泪水,拿起团子,一口一口地吃起来。 明厚载看了她一眼,看到褒若面无表情,可是分明吃得全无滋味,轻轻把她的食物全收了起来:“别吃了。” 车在明厚载的授意下,行得慢了,一个时辰后,前面有一匹马匹向他们奔来:“掌舵,不能靠太近了,他们已经在前面三里处,转过这个弯就是了。 明厚载点点头道:“再放慢速度,我们从另一条路到我们的客栈住下。” 云渡预定的客栈与明厚载预定的客栈离得不远,转过一条街便是,明厚载与褒若一进了客栈,便不再出门:“万一让他或他的手下看到我们就坏事了,等天黑了,我自有主意。”厚载劝着褒若吃些东西,褒若烦道:“我哪里吃得下?” 明厚载不急不慢地道:“现在天还早着,我们出去至少也要到三更后才好行动,或者可能到天快亮才行动,你如果不吃饭,到时饿得没力气,我可不带你去。” 褒若心里又痛又急,只得随便胡划拉两口,明厚载叹了一口气,在她面前坐下,道:“我不妨老实告诉你,我们明天就到码头,云公子的货明天在码头就会遭到查抄,到时,凌王亲自出马,而你的哥哥,就是明天的指挥将。” 褒若死死地瞪着他,这残忍的话从他口里说出来,就像刀一般割着她的心,几欲心碎,她握着桌上的一个瓷镇纸,手指发白,牙咬得发酸。 她爱过的两个男人,如今成了仇敌,一个是追捕者,一个是追逃者! 她的父亲和哥哥,同样成了两个猎人,追捕她的未婚夫,而她却一无所知! 上天给她开了一个怎么样的玩笑! 明厚载直视她的眼睛,这一路上的温柔呵护如今突然荡然无存,只剩下赤裸裸的严厉直白。 “这些话我们本来都不想说,可是能瞒你多久?这事一出,他的下场……你家人该怎么向你交代,对你说他遭了海难?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云渡的名头到时会传遍朝廷上下,每一个人都会知道,你不可能还蒙在鼓里,与其到时骤然遭到打击,不如让你慢慢看到这一切,就算是让你再难堪,你也得认了,因为这就是事实!” 褒若掩住脸,泪水从指缝间湿了桌面,从无声的低泣到渐渐的抽泣,慢慢地,放声大哭,听到自己的家人全部参与此事,精神终于全面崩溃。 “你们骗人的,我不信!不可能的,云大哥在路上遇见老弱都会伸手相助,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一定是被别人陷害的!我不信!”她开始哭叫起来:“这一定是你的诡计,一定是你设下的局是不是?我爹怎么可能去抓云大哥?我大哥素来疼我,他不可能对我的未婚夫做出这种事!一定是被你骗的!” 明厚载面色铁青,褒若抹去泪水冷笑道:“你装什么无辜?我的生活本来都是好好的,都是从你开始,一切就变了样!你强娶我,又骗我,我走了,你又追来,我和云大哥本来什么事也没有,都是从你开始,一切都变了样!” 明厚载大怒,厉声喝道:“你为了那个男人,竟然可以这样诋毁我?” “我诋毁你?本来都没影的事,为什么你一插手,就全冒出来了?”褒若不顾一切地喊,只想不要让这一切发生,也许刚开始对云大哥不过是一种 分卷阅读146 分卷阅读146 分卷阅读147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147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147 友人之情,可是后来她还是动了心的,已经成了自己未婚夫的人,突然变成一个千夫所指的罪犯,这让她情何以堪? “因为早在中汉国我就已经注意他了!”明厚载强压怒火,逼自己冷静下来:“他的老巢在中汉!我已经盯了他好几年了!他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大假货!这一次他和你订婚,也是他预谋中的!也是假的!” “啪!”明厚载脸上清脆一响,他不躲不闪,手在脸上一摸,冷笑道:“你这一巴掌,可比他派来暗杀我的人轻多了!” 褒若一掌打出,心里早已经一片绝望,看到他平静的表情,突然什么气没有了,坐回椅上,只剩下一片悲凉:“眼来我的幸福,总是一场游戏?” 明厚载看着她,心下恨不得把她抱在怀中,轻声呵护,告诉她,这一切都会好起来,可是现在不是时候,现在是让她从虚幻中醒来的时候,硬下心肠坐在一边守着她,室内再没有说话声,褒若痛哭过后感到阵阵晕眩,强撑着在床上躺下,明厚载在她身上盖上一层薄单,褒若陷入了昏睡。 明厚载看着她睡着,便出了门,掌柜与小二早已经随侍在楼梯下,见明厚载出来,上前轻声道:“那边客栈已经安静下来,估计一会便能睡着。” “不用,等到……等到四更天我们再出动,让他们休息吧,明天码头你们再行动,四更天时,只要派两个守卫跟着就行。”四更天时,正是人的防御最弱的时候,人们都陷入深睡,这个时候出动最有利。 “是。”掌柜答道,把话传给小二,让店里的人全部休息,待明日出动,原来这两日在店里下榻的人全部都是明海楼的人,打扮成商旅模样聚集在店中,正是为了明天的大事。 明厚载看了看天色,不过才一更,便略洗了洗手脚,回房去休息。 褒若睡得极不安,眉间尖尖蹙紧,不时呻吟摇头,明厚载想了想,躺在她身边,正要伸手揽她,谁知她竟主动靠了过来,偎进他怀里,这个举动让他突然欢欣无比,原来在她的心目中,他仍有一席之地!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四更天,明厚载警觉地睁开了眼睛,从褒若身边移开,坐到桌前,一会儿,外面响起了掌柜的敲门声:“爷!四更天了!” 褒若马上睁开了眼睛,见自己和衣在床上,明厚载则是坐在桌前,并不曾做出无礼举动,松了口气。 明厚载佯装刚醒来,道:“四更了?知道了,备点小点。” 褒若马上放下床帐,换上明厚载早先放在床前的黑衣,掌柜的送进一些点心,褒若胡乱吃过,明厚载伸手要抱她,褒若身子一撇:“做什么!” “你会轻功吗?像你这么走出去,是想昭告天下吗?” 褒若只得任他的手搂过自己的腰,从窗户中跃了出去,不禁轻轻啊了一声,明厚载道:“一会你可不能再开口说话,否则前功尽弃,朝廷中的一些官员和你父兄两人这么久的努力就全成空了,那还是小事。” 大事是什么,褒若自然明白,她眼前浮想起绝望的老太婆死于王府的惨状,哽咽一声,点点头。 两个随从随在后面,四人不住地在屋檐上跳跃起伏,这条路明厚载等人似是熟惯的,毫不迟疑地往一个方向奔去,明厚载在褒若耳边轻声道:“那家客栈是云府的产业,我的手下都是知道的,守护众多,一会到了那儿,为了免你无意中失声叫出来,我会点你的哑穴。” 前面出现了一个明显比周围民居高大的建筑:“到了。” 云渡的货车全部集中在院中,车上的货则全部搬入客栈地下室,派人轮班守卫,这时到了四更,所有人都睡着了,轮班的人也有些倦怠,丝毫没有提防地下室的门口突然吹来无香无味的风,身子一倾,他们也沉入睡梦中。 四人施放过迷药,无声潜入地下室,明厚载将一个守卫之人的脸抬起来,褒若黯然看到一张经常出没在云渡四周的脸,那人正是云渡的随从之一。 明厚载的一个随从从怀里掏出一把百合匙,插入一个铜箱中,褒若屏住了呼吸,箱子打开,满眼的毛皮映入眼帘,无声笑了,有些轻松之感,明厚载看了她一眼,抓着她的手往下面探去,毛茸茸的毛皮下,褒若碰触到了一个硬硬的冰凉的东西,再一摸,似是一个铁盒子,不禁有些疑惑,明厚载冷冷一笑,手一挥,两名随从把一叠毛皮从箱里取出,下面却没有东西,但是看箱子的高度与里面的厚度,却又觉得这个底未免太厚了些,足足占了箱子有近一半的高度,这分明是有夹层,明厚载在箱子里摸索了一会,便把隔层打开了,褒若向里一看,不禁大吃一惊,里面是一个个银光四射的银锭!全部用格子和棉花卡死在箱子里,以防移位发出响声! 也许只是把他在李国赚的钱运回中汉? 褒若有些怀疑,却见厚载拿出一个银锭,轻轻在手中一掂,放到褒若手里,褒若左看右看没看出门道来,明厚载接过银锭,暗运内力,将那银锭一掰为二,露出里面灰白发黑的铅! 褒若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又拿出一个银锭左看右看,明厚载轻轻压下她的手,在她耳边道:“弄坏太多,他们明早清点时会发现的。” 说着示意手下拿出预先准备好的银锭放了回去,把那两个掰断的银锭放在怀中,褒若完全无力说话,把身子软软地靠在明厚载身上。 云渡这一夜过得安稳,想到明日就可以将货运上船,黑手即将洗白,心情愉快,一觉醒来已经是晓光初上,伸了个懒腰,在晨光中心情极好地打了一套拳,这时手下的人也陆续起床,在地下室轮班守卫的人只觉这个晚上似乎时间过得飞快,好像没有感觉夜有多长,天就亮了正和其他人一起在收拾打点上车事项,将一箱箱的货运上车,并给马喂草料,预备着起身。 吃过饭,天色大亮,路上渐有行人,车队便出发了,云渡走在最前面,来到城门口,今天的城门口依旧没有什么特别的,见是运货的车队,收了一个手下给他们塞的辛苦 分卷阅读147 分卷阅读147 分卷阅读148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148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148 费便放行了,车子渐渐出城去,出了城,最快今天中午便能够到达码头,船也是他们自己的船只,一装上货,马上就可以出海,在夜里,便可以在海上倾倒那些“不干净的东西”,计划齐全,思虑周密。 在他们的前方大约半个时辰的路上,几匹马正在奋力疾驰,一匹黑马上坐着两个男子,一高一矮,矮的那个面色忧虑,高的那个神色冷然,策马疾驰,“我们赶在他们之前到达码头,还可以先见到你爹和你兄长。”明厚载道,知道她无法接受云渡造假的事实,那么便只有让她亲眼看到云渡是如何被拆穿假面具了,这个过程会让她很痛,可是会让她彻底清醒,从云渡的魔法中走出来,从此走上正常的生活。 码头有一个海关衙门处,当明厚载带着褒若进入衙门后院,衙门后院的堂中正坐着凌王,身边,全副武装的肃旷腰佩宝剑,凛威正坐,褒若站在大堂前不愿向前一步,凌王已经得了消息,见了她毫不意外,马上站起来向她伸出手:“褒若!” 肃旷也站起身来:“你也来了!” 褒若一阵委屈,眼泪不住地往下掉,转头看堂前的一对雕花柱,就是不看凌王和肃旷,凌王知道褒若的心情,温声道:“这事极机密,只有皇上和我,还有你哥知道,本来不想告诉你,想等你对云公子没有感觉后再告诉你的,可是明公子说得对,如果我们对你说他遇难了,再把他的消息牢牢封锁,你的心里只怕永远也忘不了他,这会毁了你一辈子,所以我决定还是听明公子的,让你也参与进来,而且我知道你对云公子是真心的,我愿意给他一次机会……” 褒若眼睛一亮:“什么机会?” “只要云公子愿意把造假的主谋和造假的所有作坊供出来,并协助我们把所有危害了无数人的假币贩子一网打尽,他便还是我的女婿,他的爵位可以保留,愿意回中汉还是愿意留在李国,都可以听其所便。” 褒若仿佛从黑暗中见到了光亮一般:“爹,你不要骗我,你不要骗我!我去劝他,他一定会改过的!” 第八十八章 海上惊涛 明厚载不语,神色间颇有些不以为然。 中午时分,前方报道:云渡为首的车队已经到达码头! 气氛骤然紧张起来,褒若只觉得口干舌燥,不由得拉住了肃旷的衣服,肃旷怜惜地拍拍她的肩:“我们尽量把事情控制住,不用担心。” 褒若佯装成一个凌王的随从,跟在凌王后面,跟着来到码头过关处,一眼便看着那道熟悉的人影,正在指控众人排成一队,准备过关,其他船上的人报备了船货,经海务官员开箱验明后,便可以过关出海,这是为了防止把违禁事物运向他国,因为这海是公海,一出了海,可就是鞭长莫及了,随着前面的过关的人一个个通过,并开始往船上货,云渡手下随从上前给一名官员看过免开箱报牒,那名官员看了看,挥手放行,凌王正要现身突然浮起一个念头,手便伸了回来,对肃旷与明厚载道:“放行!” 明厚载与肃旷不解,肃旷道:“爹,要是放他走了,一出了海,一切证据可能要销毁了!可不能因私忘公!” 褒若也以为凌王是有意放水,凌王摇头道:“他们今晚才会到达公海,我们在海上截。” “为什么,现在截下来不是更简单?上了海难免还要费一番事!” “你就想到立功,你就不能想远一点?” 凌王斥道,肃旷一脸不服,明厚载脑筋一转,拱手道:“凌王爷好计策,硕及方方面面!” 他已经明白了,凌王果然在朝廷上呼风唤雨不是白来的,确实心机极深,智谋超群:现在过了关,没有人知道云渡私下里运的什么东西,将来万一云渡投降,还能给云渡一个改过之机,皇上是瞒不过,但朝廷上下却可以掩盖过去,省了许多口舌;再则,这些假钱难道还要运回去不成?自然是就地倾销,何不让云渡自己把钱运上船,再说这么大的假钱案,必将惊动全国下上,不如神不知鬼不觉地处理了,免得百姓生乱;还有,云渡所带的随从甚众,如果在地面上打起来,未免伤及无辜,不如上船作战,既断了他们的后路,又免了码头混乱;最后,云渡作为凌王的女婿,做出这样的事,凌王也免不了波及,不如就在海上把一切事情交给大海,然后清清白白地回航,一切又照旧,没有人会受到波及。 明厚载对于凌王的算计之深由衷佩服,这一计,每个人都顾及到,谁的面子也不伤,只是,今晚恐怕……他看了褒若一眼,褒若一脸的坚定,虽然爱惨了她,可是,如果让她看到今晚的一切而一生都活在痛苦里,他宁愿她和云渡双宿双飞,笑到永远。 各自的心思各自知,在云渡顺利将货运上船后,拉开了事变的序幕。 云渡之所以要在出了海口后再倾货,是因为之前的海深不够,东西下了海,易被打捞出来,而且周围来往的船只还很多,而一旦出了海,海深骤然加剧,船只也逐渐稀少,再加上选在黑夜作业,隐蔽性强。 出了码头,扬帆借风而行,风势不算大,又加上人工摇桨,几十名工人在底舱不住地踩橹摇桨,船便像滑行一般破水而去,云渡站在船头,吸着含着腥味的海风,一阵适意,只要再过几个时辰,天一黑,一切便解决了! 他掏出胸前的珍珠,那颗珍珠用红线串在脖子上,打开来,褒若带着狡黠,却又显得天真的笑脸出现在珍珠内壁,花了千金,请人雕成的画像,果然值!正是这种笑,深深让他踏入她的包围,不愿也不想出来,想到褒若,一阵温柔萦绕在心,谁会想到,他竟会爱上自己曾经算计过的女子,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爱上她的呢?云渡细细想来,却发现已经记不清,这种感觉是一点一滴渗进心里,也许是从第一眼的时候?也许是在帮她逃离中汉的时候? 褒若很善良,看到不平的事会伤心,会愤怒,所以他也就一直投其所好,而且他还要一直这么做下去,永远当她心目中的好大哥,只是侯府的事,要永远瞒下去了,这种假币生意也并不是他喜欢的事,只是这里牵涉太多了,朝中一半以上官员牵涉在内,并且得利不菲,不是他想收手就能收手的,就算他想收手,上至朝中官员,下至手下随从也都不会同意,这一行,获得太多,巨大的利益已经丧失了 分卷阅读148 分卷阅读148 分卷阅读149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149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149 他们的心,包括他的心,他身为侯府的二少,唯一能做的,就是瞒住褒若,毕竟瞒住一个人,比面对无数人来得要容易。 只是现在风声太紧,不得不暂时收敛,这一船的铜银货下了海后,他便是清白的商人,载着船上的其他货物到了下一个码头,便折身回来,回去看看他心爱的女子,那个笑着说要在他的雕像上刻“吾爱”的女子。 后面有一只商船一直跟在他们后面,云渡派了一艘小船去探看,派去的人在那船下绕了一圈,发觉不过是一艘普通的商船,上面还有几个歌妓在船上行走,穿着外地服饰的商人偶尔出现,便回去复命了,没有人在意。 天快黑了,只有一丝余光将天空照得一片蓝紫,海上飞欧偶尔从船上低空掠过,船上粗鲁的水手笑着对海鸥掷东西,开玩笑着要把“鸟东西”射下来,今晚的饭桌上多一道烤鸟,马上便有人笑道:“你自己不就有鸟,就怕你舍不得!”紧接着一阵打斗声和吵闹声传来,这是船上的水手惯常的游戏,听在耳中,让人感觉好笑又亲切,重担即将卸下,云渡修长的眼睛明亮无比,期待褒若看到自己突然比预期出现得早了几个月时的表情。 海上最后一丝晚霞被上天收了回去,船上的灯陆续点了起来,不远处的那只商船也点亮起了星星一样的火光,“云爷,这船要是离得这么近,我们的事就不能做了,很容易引起注意。”一个分坛主报道。 好在是在海上,自己手下都是有功夫的,要是对方真是海盗,那事情反而好办了,如果是另有目的,说不得只好…… 放下旋梯,十来个人援梯而上,为首的长相平常,身材也不甚魁梧,但是眼神却灼热有光,一双手便如钢铁铸成的一般有力,他拿出一块令牌举到云渡面前,云渡接过一看,不禁有些吃惊,“大理寺探正多军”,果然是大理寺的人!探正,是李国的官职名称,是为捕快之首,号令李国所有捕头、巡捕,李国也只有一个,就是这个令多军,那么是谁指称自己船上拐卖人口的?为什么会让令多军亲自出马来寻人?如果是被人诬陷这都好办,他们没有看到人,自然就走了,怕就怕来者另有他意。 当下暗加戒备,面上笑得越发地有礼谦和,将令牌送回道:“原来是令探正,久闻大名,有失远迎,失礼失礼!” 云渡自成了凌王的准女婿,没有人不知道他的。令多军点点头道:“云爵爷,在下失礼了,我们收到密报,船上有拐卖的人口,所以不得不来查查,请行个方便。 身后的巡捕个个站得笔直,云渡看这架势,今天这一查是非查不可了,便笑道:“应当的,应当的!” 给身边人一个暗示,对令多军道:“我的船上人也不多,很容易查得出来,就由我带你们去看看吧。” “等一下,把舢板搭好,把铁锁扣好!”见云渡马上变了脸色,令多军道:“这是规矩,向来在海上查看有嫌疑的船只时,为了防止有些人突然驾船而逃,都要把两艘船扣在一处,这也是为了我手下弟兄们的安全起见,要是遇到有的不要命的歹徒突然驾船而走,贼船上的弟兄们可就只好弃差当鬼了!” 他话说得幽默,但云渡心里越发地狐疑,快艇上的人不由分说把舢板搭好,两只船连在了一起,通过舢板又过来许多差役,分为两拨,一拨与令多军下了船舱,一拨与云渡的手下在甲板上对峙,谁也不敢放松,两船头领,说得轻松,似乎很亲切,但是手下人的气氛却紧张起来,那不远处的商船依旧不紧不慢地在海上漂着,平静的海中渐渐蕴起杀气。 船舱确实很简单,一目了然,没有什么童男童女,令多军内外扫了一眼,差役们也在厨房、舱房、水手舱房搜查过,也没发现船有隔层,也没有发现可疑迹象,云渡看着令多军,令多军沉吟道:“那就奇了,为什么有人言之凿凿地说你船上有诡异?” “商场之上什么手段没有?探正大人不需多疑,我向来只做清白生意,欺男卖女的勾当,我是向来不做的。” “探正大人,卑职发现有些不对。”一个师爷模样的人道:“卑职发现那些箱子都极大,极有可能容纳小孩子,每箱略塞挤些便可以装下两个小孩,要不要打开一看?!” 云渡的眼睛冷了下来,杀气暗藏,笑道:“那是装毛皮丝绸的箱子,没有透气孔,要是小孩装里面,早就闷死了。” “那可说不定,不打开箱子不可能说服众人。” “我有凌王爷的免开箱令,谁敢开?” “得罪,这次丢失的小孩有太后的侄孙,所以皇上下令,谁的箱子都得开!”令多军冷然道:“云爵爷既说自己没有异常,何不把箱子打开一看?” 云渡笑得越来越冷:“一定要开箱?” “开!”令多军毫不犹豫。 “好,就依你,开!”云渡手一挥,一个手下上前把箱子打开,上面满满的丝绸再打开一箱,是毛皮,一个差役上前就把所有的毛皮扔了出来,量了一量大声道:“底厚一尺半,有隔层!” 令多军盯着云渡的眼睛,缓缓地道:“开!” 隔层被打开,人们惊叫一声,满满的铜币塞得隔层毫无缝隙。 一个差役二话不说拿着刀便往铜币上砍去,一声惊心动魄的铿锵声后,铜币露了真相,应声而碎成几块,真铜币是真铜铸成,是不会碎成这个样子的,这显是铝、锡等杂金合成! 云渡面无惧色,笑得越来越欢快,几个差役抓出一把铜币就砍,个个碎成几瓣,令多军冷笑道:“看来云爵爷的钱,有些蹊跷,还请云爵爷跟在下走一趟吧!锁了!” 一个差役抖出铁链,就要往云渡头上套,云渡突然扔出一个响弹,船上之人都听到一场“呲!”的一声怪响,像毒蛇吐唁,信号一出,云渡手下骤然发难,各自从怀里掏出尖刀,向身边的差异刺去,差役也早有准备,双方展开了剧烈的搏命厮杀,令多军与云渡缠斗成一团,与此同时,甲板上的人也大开杀戒,云渡手下都是亡命之徒,拼起命来以一敌十,纵然是差役有准备,一时也拿不下来,反而伤了几个,落了下风,商船突然加快了速度,又那边伸过来一个铁爪,勾住了云渡的船,绞盘绞动,两只船缓缓被并在一起,同时舢板也伸了过来,三艘船连为一体,一声暴喝,从船舱里猛地钻出数百官兵,打着旗帜“凌”,黄旗杏边,护龙如意云,云船上人心里俱都心惊,这是凌王 分卷阅读149 分卷阅读149 分卷阅读150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150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150 爷的旗帜!这不是商船,竟是一艘官船,与快艇是一伙的! 那旗帜迎风一展,官兵“哈——”一声怒吼,向云船上冲来,官船上肃旷全身甲胄,威风凛凛地站在船头,亲自督战,云船上人料到今日必死无疑,无不振起精神:“兄弟们,杀啊,死了也拉几个垫背的!” 官船上的传令官提气喝道:“缴器不杀!反抗者格杀勿论!” 云渡手下却知道他们做的是提脑袋的生意,放下抢也是死路一条,何况家人都在云府的监视下,成了俘虏就代表家父无生,怎么肯束手就擒?都是大江大浪走过来的江湖武林人,如今遇到大事,无不奋起抵抗,一时船上血水成河,肃旷早知道云渡手下的本事,挑选的精兵都是百里挑一的好手,厮杀更加激烈,黑暗的海面不时溅起血浪,那是负伤之人落水,早有守在下面的小船来往飞梭,把落水之人一一打捞起来,有死有活,有官兵有差役更有亡命之徒,海上叫喊声迭起,一片人间地狱。 褒若一身粉红的云绸如海面霞光,在衣服下摆绣着乳燕投林,衬得她可爱又出尘,腰间一根蝴蝶腰带环护纤腰,整个人便像一个花间精灵一般,在海里的遍照无余的阳光下散发着粉红的光芒,与四周的厮杀血光格格不入,然而,她却在不住地颤抖,这一身她特意选定的衣服,本来是要用她最美的一面让云大哥回心转意,如今,才知道她的想法太过单纯,纵然云大哥肯投降,他的手下肯吗? 她和他们,云大哥选谁? 她惊惧地听着一声声刀抢相撞的声音,还有一声声被刀剑刺入身体的人发出嚎呼声,像一场永远不醒的噩梦,这美丽的蓝色海面上,有着怎样惨烈的一幕!梦啊!是梦吧? 她美丽的大眼睛已经睁到最大,完全无措。 第八十九章 伤极无泪始从头 她站在凌王身边,身边还站着明厚载,默默看着船上一片血肉横飞,魄似都随着厮杀声飞了,面色像纸一样苍白,明厚载扶着她,道:“该来的总是会来的,目前只能让一切伤亡减少到最低。” 褒若一咬牙开口道:“爹,我要去见云大哥,我要去求他投降。” 凌王怜惜地看了她一眼,这种眼神几乎是他这两天看褒若唯一的眼神了:“现在太危险了……” “爹!”褒若凄然摇头,眼里的浓重凄楚竟让凌王也为之鼻酸:“爹,再过一会,死伤会更多!云大哥就算犯了天大的错,他总是我的未婚夫,对我总是真心的,我怎么忍心在一旁看着他继续错下去?” 凌王忙安抚道:“好好好,你别难过,我派人护送你去。” “我送郡主去吧。”明厚载道,伸手把褒若揽到自己怀里。 凌王点头深深看着他:“一切小心!” 明厚载慎重点头,便护着褒若往云船上去,带着自己曾经的女人去见她的未婚夫,此时此刻,谁也不知道他心里究竟想的是什么。 凌王命人跟着他们进入船舱,自己仍然坐镇军中,指挥全局。 云渡自然也知道今日是生是死在此一举,在海上不似陆地上可以随处潜逃,解散部众,如今唯一的办法就是死战到底,并夺得快艇,逃离此地! 就在他带着雷霆万钧之势,一剑砍向犹跃在半空中的令多军时,一个带着深切悲哀的声音如惊雷一般响起:“云大哥,杀完了他,接下来,你想杀了我吗?” 这一声如同晴天霹雳一般惊得他的剑失了准头,令多军趁机一掌打在他胸前,云渡饶是功力高深,还是吐出一口血,翻身在地,连连几个滚躲过令多军的乘胜追击,褒若大叫一声:“住手!” 令多军停下手,剑尖犹指云渡,云渡只觉得一道粉红的光一闪,那个香软的身子扑进他怀里:“云大哥,不要打了,我都知道了!” 云渡刹那间觉得天地失色,一把扳起褒若的身子,急切地问道:“你知道?你知道了什么?什么时候知道的?” “就是你走后当天!”褒若摇摇头,流着泪笑道:“你骗了我多久呀!你瞒得我好!” 云渡手脚冰凉,只觉得血色被从顶抽去,瞒了这么久,终究她还是知道了!就在刹那间,脑子里闪过了千万个念头,在看到明厚载时,只剩下一个念头,就是这一个念头让他一咬牙,把褒若狠狠推开,冷冷地道:“你知道了?好,那就知道了吧,你想怎么样?” 褒若恳切地求道:“云大哥,你叫你的手下住手,别打了!爹答应过我,只要你肯改过,你还是他的女婿,还是我的好云大哥!” “可能吗?”云渡苦笑着道:“就算我肯,你想他们肯吗?” 指了指厮杀中的人,一个手下叫道:“云爷,我们兄弟跟着你出生入死,死而无怨,可是不能活着被抓,兄弟们的家人可都在侯府!” “侯府中人,一旦事发被抓,除了死,别无他路,否则,他的家人就会被我大哥杀尽!”云渡笑道:“凌郡主,你好心,你只看得到眼前的,可是背后的黑暗你看得到吗?这些手下随了我多年,我投降事小,可怜他们的家人,上有小,下有老,就要全部被毒死!” 褒若惊得头发倒竖:“竟有这么惨无人道的事?” “郡主,回去吧,也许我会死在这里,可是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云渡笑道:“能让明厚载的夫人为我掉眼泪,我的计谋虽然没有大功告成,总算也不冤了。” 褒若怒道:“我是你的未婚妻!你胡说什么?” “哈哈哈!”云渡仰天大笑:“我原以为这个凌王女婿身份好用,没想到还是这样让人逮到,什么未婚妻,没有和你订婚,我能拿得到通关文牒?行了,现在说这个也没有意思了,我的手下愿降就降,不愿降那也没法,谁让他们有人质在侯府?” 褒若的面色死死地盯着他,原来明厚载说的都是真的? 云渡看着她失了色的脸,心如刀绞,强忍着不去摸她苍白的脸,硬声道:“没想到我拉上你这个女人,最终还是没有斗得过明厚载,真是失策,看来你也没有我想像中的那么好用!” 褒若跌坐在地:“你是利用我?你没有爱过我?” “那是女人的玩意,大丈夫志在四方,岂能被女人所左右?”云渡冷笑道。 褒若的耳边嗡嗡作响,似有千百只蜜蜂在耳边飞,她试着向他伸出手来,可是云大哥, 分卷阅读150 分卷阅读150 分卷阅读151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151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151 向来最疼她,对她百依百顺的云大哥却看了明厚载一眼,嘲笑着道:“别来这一套,你现在已经没有用处了!” 褒若心头最后一丝希望落空,她茫然看了看四周,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外面的厮杀声越来越小,不一会外面传来肃旷的命令:“把所有人都给我绑好,严加看管,嘴里都塞上布,防止咬舌自尽!” “都结束了。”褒若空荡荡的声音响起,她极力想哭出来,因为她的心在剧烈哭泣,因为胸里闷得像要死掉一般,哭泣的冲动被堵塞在喉咙口,可是任她怎么努力,偏偏就是哭不出来,只得又自嘲地笑了一声:“我以为我很聪明,我知道什么叫做第三者,什么叫做忘记,什么对我是最好的,所以我走得远远的,寻找新的生活,我现在才知道,你们才是最聪明的,你和他!”她看了看明厚载,虽然明厚载多次提醒她,是她不曾重视,可是不知为何现在连明厚载也恨上了:“你们才是最聪明的,我只是一个棋子而已,被你们玩来玩去的!” 明厚载像火,一开始就燃烧得那样张扬,他的优秀、他的专情太过显露,让她有了戒心,和明厚载在一起,她是早有准备,所以她尽管痛得深,但是却不至像这样当头一棍,所以她还有力气来布置,来反击,来逃跑。 云渡却像是一团白色的迷雾,渐渐的,几乎让人忽视了他的存在,他用一点点的温柔呵护把她包围,用正直善良的外衣作了胶囊的皮,让她以为里面包的是蜜糖,毫无戒备地一口吞下,却发现,竟然是一个剧毒无比的砒霜! 到头来,那剧毒腐蚀了她的心肝脾胃肾,让她无处可逃,只想痛死在这里,猛地一挥手,想起了二十一世纪的父母,不能死,还要为来世努力呢,再痛,痛得全身要一片片地割下来,痛得心要裂开来,还是不能似,而且还要“幸福”地生活下去! 她狠狠地咬着舌头,身体的剧痛暂时麻痹了心里的疼,她竖起手,不让明厚载靠近,也不让云渡靠近,她仔细听着外面的声音,脚步声杂沓而起,有一个脚步声在众人的陪伴下向这边走来,沉稳中隐含威严,步履匆匆,在船舱外停下了,那是爹爹,“爹,你在外面做什么呢?进来吧。”她道:“爹,我很难过。” 她一句一句地诉说着,没有眼泪的平述比哭叫着更让凌王心惊:“褒若,爹在这,你要哭就哭吧,别吓爹!” 褒若摇摇头道:“出了事就哭,哭有什么用?早先我做什么去了?总是自以为自己很聪明,够决绝,该断就断,谁知出了虎穴又入狼窝,老是给人骗来骗去的,都是我自己不好,还以为总会遇上真心爱我的人,谁知道还是这样,还是这样。” 她抬起头来看看明厚载:“你是第一个。” 又看看云渡:“你是第二个。” “爹,你和哥哥是第三个。” 所有人都呆住了,褒若叹了口气,压下满腹的苦意,动用了久违的理智,对云渡道:“就算你是骗我的也好,可是,看在我们曾经是那样好过的份上,求你听我一句话,收手吧,这样害人的事毕竟干不得。也许你可以和明公子联手,把侯府的恶行慢慢消除。看在我曾经那样信任你的份上,求你听进我这一个请求,这是为了你好。你很聪明,让我在决意不再对任何一个男人付出真心之时,居然对你放下了戒心,还爱上了你,你做得很好,非常好,一步步,从时间到地点,到人最难捉摸的心,你全都把握得很好,可是你的聪明要是用在正道上,会更好。” 云渡眼见着她的眼里失去了生机,可是说出来的话,句句如鞭,鞭打着他的心,他那因她而几乎要停下来的心,被鞭打得鲜血淋漓,痛得说不出话来。 褒若说完,意兴萧索,扶着墙向外面走去,明厚载无声上前想要扶她,褒若笑了一笑,客气道:“不用了,一路上谢谢你的照顾虽然不可能当夫妻,不过我觉得我还是很信任你,可以当朋友,刚才说的话有些过分,对不起。” 那种疏离便似王母的金簪划破长空。 当年王母的金簪划出了银河,隔开了织女与牛郎的脚步;如今褒若的无情冰冻了明厚载的脚步,他沉着脸僵在当地,这一番话,把他一路上的苦心和期待尽数化为乌有。 “爹,求你,给云大哥一个机会吧。”褒若对凌王道:“求你的是我的心,成不成,却在爹。” 她不是因私循公之人,求爹,只是为了自己的心,可是为了天下的百姓,这个情,却不能求。 她木木地走出了仓库来到船甲板上,肃旷已经指挥着手下把人押入官船,见褒若失魂落魄地走出来后一声不吭,望着海出神,有些担心,上前道:“褒若,别摆出这种窝囊样,你是我肃旷的妹子,拿点样子出来!娘和姨妈还在等着你回去!” “我知道。”褒若想起二十一世纪的一句话,生活不是只有爱情,强笑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不会寻死的,你叫我要勇敢面对一切事情的。” 肃旷见她这样,反而不知怎么安慰她了,只得狠狠地拍了船舷一下:“唉!” 褒若反过来安慰他:“哥,我知道你和爹是为了我好,可是这是命,命中注定我要经过波折,你就不要担心了,我这不是好好的?” 她的唇翘起一个笑弧:“瞧,我这不是好好的?” 肃旷恨不得代她受尽这一切苦楚,一把将她拥在怀里道:“有哥在!” 褒若笑道:“我明白。” 每个人都说不会伤害她,可是她最后还是受伤了,究竟是命运的捉弄,还是人言不可信? 她笑着拍拍肃旷的手,一步一步地走回自己的船舱,一身的粉红似海棠初开,飘过满船将士的眼,飘进了她的船室,之后便不再出自己的舱室,任凌王怎么来叫,她只道:“爹,我很困,从来没有这么困过。” 凌王只好每天将三餐放在她的门外,让她自己想清楚。 船不久便启航,褒若不知道自己怎么回的王府,一下车便看到常佳与慧娘担心的脸,她还会笑着打招呼,也会笑着和府里的下人们说话,回答问题也回答得滴水不漏,一切的一切,都平静得让人以为没有事情发生过,不知道内情的人不会明白哪里不对,褒若依旧笑着,依旧吃着,但是她的眼中再也找不出那种对生活的热情,只剩下一潭死水,黑得让人惊心的死水。 褒若不曾再听闻云渡的消息,也不知道他最后如何 分卷阅读151 分卷阅读151 分卷阅读152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152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152 了,她也决口不再提起,王府上下在凌王的授意下,把“云渡”二字当成了禁忌,连从前云渡送来的东西也被密密地用层层绸缎包好,送进了库房最深处,只是没有人知道,那一串鲜红的红珊瑚也是云渡的礼物。当夜深人静时,褒若的房间便会亮起一盏小小的豆灯,她经常望着那串珊瑚直到天亮,但是那颗镌着云渡画像的珍珠却再也不曾打开过,天亮后,她便会又把它藏进梳妆盒里,和别的珠宝混在一处。 月老,究竟你让我来做什么?究竟你想给我什么样的姻缘? 求生无趣,求死不能! 这日子,一天叠着一天,一日挨过一日,究竟什么时候是个头?! 褒若窝在书房内,在一张纸上随意地画着一条条的线条,长长短短,乱得和她的心情一样,芜儿送进一个水晶盆,上面堆得尖尖的樱桃、葡萄、西瓜,后面跟着几个小丫头,拎着杏仁奶酪、椰汁水晶露,还有一些时令小点,都是清凉开胃的,看着就让人舒服,褒若瞥了一眼道:“端下去吧,赏你们吃。” 芜儿与菁儿为难地对看一眼,郡主自从那件事发生后,性情大变,连吃东西也是完全吃不出什么滋味,眼看着瘦了下去,下巴尖了,从前褒若是最爱吃这些东西的,如今却看也不爱看。 “小姐,今日这瓜是从西宛国运来的,最清甜爽脆,外面五个银子一个呢!”菁儿劝道。 “这不就是哈密瓜吗?”褒若总算说了一句:“热带水果,谁弄来的?” 第九十章 夏蝶如何似秋虫 热带水果? 芜儿和菁儿不知道她这话什么意思,不过还是回答道:“不知道,估计是底下官员孝敬王爷的。” 褒若点点头,拈了一片放进嘴里道:“好了,剩下的送去给夫人。” 哈密瓜在这个时代是极名贵的水果,从西宛国——也就是相当于西域的地方千里迢迢运到京城,能完好存下者不过百之一二,通常运来的瓜整车烂掉都是常事,慧娘犹喜这种水果,只是这种瓜就算有钱也不是都能买到,那是进上的,外面买的瓜是烂了一些的二等瓜,慧娘吃过一次赞不绝口。 芜儿知道劝了也无用,只得捧了哈密瓜往慧娘小院走去,慧娘不在小院里,说与王妃在办事厅里,芜儿心里明白,这个时候是王府上下回事的时间,交付慧娘的丫头收好,特别说明是郡主送来的,便抽身出来,刚出了穿堂,便听见有人说府里的孟大队长此次随世子爷出去,立了大功,听说要晋职了,轻轻哼了一声,那个大个子,好久没有来缠自己,乐得轻松,自然更不打听他的事,折身就要走,那几个说闲话的媳妇见到芜儿都叫道:“芜儿姑娘!孟大队长立功了,过来过来,我告诉你!” “关我什么事!”芜儿白了一眼道:“他是他,我是我,别胡七缠八地搭关系。” “不是吧,我听说他已经在王府附近打听买房子,还说你最喜欢向阳的房子!”一个大婶笑道:“年轻人最脸薄,不好意思也是有的。” 芜儿说都懒得说,男人有什么好的?看郡主那样还不够? “明公子今日来了吗?”她换了个话题,果然引得那些话痨们转了话题。 “来了,来了,”一个大婶笑道:“不是还送来了几个什么蜜瓜?我瞧见你给郡主端去的。” 原来那哈密瓜是明公子送来的,怕他们又提什么孟大队长,道了声别,就回来了,也不敢在褒若面前提起明厚载,褒若现在连那个人的名字也不想听。 可是褒若心里苦,大家都明白,明厚载心里的苦又有谁能明白? 明厚载自从在海上看到褒若为了云渡而伤心欲绝的样子,心里的痛绝不下于她,一来是怜惜她,一来看到她为别的男人痛伤至此,心里又岂能好受? 他一直是爱褒若的,一直爱的,否则不会千里迢迢追到这里,也不会为了褒若而一再地不顾她的冷眼,纠缠于她,他曾经轻易放过她,如今什么事情也不能让她再离开了,可是她却把他当成了朋友,若是恨他也好,至少恨是因为有爱,可是恨也没有了,她恨的是云渡,而不再是他明厚载,她说要把他当朋友,这才是他最怕,宁可她见到他就头疼,见到他就怕,也不要一脸平静地面对他,叫他朋友。 什么样的苦他都能吃,为了得到她,不惜与云渡二人展开了追夺战,最后,伤得最深的,就是她,这个结局他想过,可是为了能得到她,什么也顾不得了,然而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褒若竟然对云渡有那样深的感情,深到几无生欲。 每个人都在安慰褒若,他也在安慰褒若,可是他心里的苦,怎么排解? 她的心都给了另一个男人,他还有机会吗? 这些日子以来,他天天上门,送东西,借口看王妃与慧娘,她们都明白,明厚载是来做什么,可是褒若总是淡淡的,什么都听,实则什么都听而不闻,明厚载站在她面前,在她看起来,与站一个柱子没什么两样,即使这样,明厚载还是时不时来,顽强坚定。 肃旷了了这件事后,也闲下来了,天天在府里,倒与明厚载成了莫逆之交,明厚载本来年长于他,而且武功又高强,自然乐于讨好这个褒若的兄长,没事干就显两手,点拨两句,肃旷的武艺眼见着提高,对明厚载的到来更加欢迎。 只是外人看起来,凌王府未免太过奇怪,先前郡主的夫婿不知为何消失不见,婚约也取消了,换了明公子天天上门,取代了云渡的位置,连铁矿开采权也转归了明厚载,难道这里面有什么不为人所知的政治事件?一时间人人都盯着朝堂上的天子看究竟有什么不寻常的事发生,但是他们都失望了,皇上毫无动静,就连宫中对郡主退亲的事也讳莫如深,闭口不谈,有不知趣的某国公夫人在太后面前提起,被太后淡淡的一句:“哀家最近忙着礼佛,你要是没事,帮着哀家抄几卷金刚经吧。” 于是这位国公夫人被禁足在家,抄了十几天的金刚经,自此没有人再敢提起褒若的婚事之变。 他们自然不知道,为了云渡的事,凌王在皇上面前自请其罪,要求自降为民,带着家人隐居民间,皇上对凌王倒是真的极有手足之情,不但没有降最,反而因事处理得当,没有波及百姓而大加赞赏,甚至因为褒若在此事中受伤最深,而一度命她进宫来消遣,只是褒若都以身体不适为由婉拒了,太后想起不过一个多月前褒 分卷阅读152 分卷阅读152 分卷阅读153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153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153 若也云渡二人金童玉女般出现在赏莲会上的情景,唏吁不已,更是怜悯,时常送些宫中御点到凌王府;皇后因常佳出点子为她在皇上面前争了宠,自然铭感在心,也是多加关怀,云渡身份的曝光,除了当事人褒若与云渡还有明厚载伤得最深外,其他人不但没有受到波及,反而各有封赏。 盛夏来临了,天入三伏,夜里已经热得抱着竹夫人也无法入睡,再加上褒若心里有结,翻来覆去地睡不好觉,这天实在是热得不行,褒若索性起身到院中闲坐,芜儿和菁儿的小房间安静已久,想是睡了,褒若静坐片刻,觉得难受,胸里像堵了似的那块结至今没有让她松过一口气,便不声不响地顺着廊子走,一路来到后花园,夜虽深,但一轮明月却亮得让乾坤间恍如白昼,褒若在曾经与云渡共坐过的亭子里坐下来,抱着膝闭目靠在栏杆上,当时他抱着自己,如今却已经恍如隔世,不过短短的一个多月! 第二天,芜儿与菁儿一早起身,在褒若门外等着,可是一直等到了日上三竿,褒若还不出来,觉得有些不对劲,率领小丫头推门一看,不由惊叫出声,床上被单凌乱,人却没有半个! 这一惊非同小可,芜儿马上率小丫头分头寻找,菁儿则一路往常佳寝居来报告,当凌王与常佳匆匆派人王府里四下寻找时,这事同时也惊动肃旷和慧娘,一行人首先想到的就是王府的井里可有人,见没有异常,先松了口气,四下里寻找开来。 正急得没奈何,有花园的老仆报告说看到郡主在花园亭子里睡着了,四人马上赶往花园,刚转过花屏,一行人不由停下了脚步,看到满树金黄的金雀花下,小亭掩映其中,褒若穿着单薄的浅绣雪蓝绫子睡衣,伏在美人靠上,一柄轻罗小扇掉在亭子外,深长的睫毛一动不动,眉间紧蹙,在满园生机勃勃的绿色中,她却如同一只早秋的蝴蝶一般,显现着无限的忧伤和孤索。 常佳和慧娘的泪马上就下来了,褒若素来在她们面前表现得坚强,说话行事仍和从前一样,除了眼里少了鲜活的灵气,几乎可以说没有变化,可是现在却让他们真实地看到她内心最脆弱的面,她们意识到,褒若受的伤,比她们能够想到的程度还要深得多,“王爷,褒若她……”常佳吞下口里的哭泣声,埋进凌王的怀里,凌王长叹了口气,事发之后,没有人见过她哭,原来她把自己埋得这样深! “这孩子,究竟是太傻还是太聪明?”凌王叹道。 也许是听到他们的说话声,也许是阳光刺到了眼睛,褒若轻轻抖了抖睫毛,睁开眼睛,阳光下,她轻轻眯了眯眼睛,看到不远处的家人,笑道:“大家好早啊,难道大家也睡不着一大早来乘凉?” “褒若,你突然出来把芜儿和菁儿吓到了,见不到你人,你看她们吓得。”凌王温言道。 褒若这才看见芜儿和菁儿眼里的泪水,还有常佳和慧娘也是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内疚道:“对不起,昨夜里太热了我,我便忍不住出来乘凉,夜那么深了,看她们睡得香,不想惊动她们,没想到就在这儿睡着了。” 常佳含着泪道:“你这孩子,自小嘴上乖,其实心里都有主意,我们也不想约束你,可是有些事,你要是撑不住了,还有娘啊,一个人担着个担子,也不怕压坏了。” 褒若走到常佳面前,道:“对不起娘,我只是最近有些想不通些事,很快就好了,不要担心。” 慧娘怜爱地整了整她的头发,道:“今后热了,让人送些冰在房间里,很快就凉快下来,别这样突然跑得没影,我们都吓坏了,还以为……” 忙忙地咽下了后半句不吉利的话。但大家却心知肚明,褒若更是愧疚。 肃旷皱眉道:“穿这么薄,在亭子里担心着凉,快送郡主回房!” 褒若笑看了他一眼,这个哥哥向来说话像斥责人似的,但是关心之意却尽在其中,这个世上还是有人真心爱自己的,哪怕再多风雨,有这样的一家人,她还有什么好自伤自怒的? “知道了,以后不会了。“她笑道。 看着家里人对她真切的关怀,虽然心里的堵结没有少分,但是眉眼间却明朗了几分,阴郁的心也开始略有些松动,吃过早饭,便要出门往璘瑜阁去看看。 她带着芜儿和菁儿一起来到璘瑜阁,由于菁儿这阵子常常到璘瑜阁代褒若盘查账目,和张让之间比从前热络了几分,但是几次张让暗示,菁儿都当作不知道,甚至表现出王府中的账房有些兴趣的样子,张让急的不行,深悔当初推了褒若的提议,不然这时只怕两人都已经成亲了,哪有这种事发生? 见褒若来,又惊又喜,搬出这阵子的生意薄,大献殷勤,褒若见她不在的这阵子,店里的生意依旧蒸蒸日上,心中虽仍是郁郁,但也有了点喜意,张让在褒若对店里的生意之好表示了赞赏时,不失时机地提出:“郡主,上次提到的事?” “什么事?”褒若这阵子昏昏沉沉的,有些没反映过来,把张让急得:“就是你上次问我菁儿姑娘怎么样的事?” “哦!”褒若总算有了些兴致:“你不是家人都不在李国?” “郡主!”张让看了一眼在店里观看新来的器物的菁儿,一身浅墨色衣裙中绣着几枚鲜艳的玫瑰,淡然中显出一份傲然,魂都飞到她身上去了,急道:“我想过了,父母不在,我都得要娶亲,不如娶了后再禀报他们,郡主,帮我做个媒吧!” 褒若有些好笑,看了看手中店内生意势头惊人的帐薄,看来让他这么拼命工作,菁儿的功劳不小:“主意变得倒快!好吧,我回去问问她的意思,劝劝她,你既然有这个心,是不是得给我下个保证,将来不要亏待她?” “一定一定!我要是能娶到菁儿,将来一定不让她吃苦,也绝不亏待她!我赚的钱全给她!” 褒若点点头,什么都是假的,只有钱是真的。 “好,我今晚就劝劝她,看看她的意思,虽然我有把她嫁给府里账房的想法……” 张让急叫道:“不行!” 褒若浅笑道:“是啊,我想也不行,账房那个热乎劲太够呛了,影响他工作!” 张让松了口气,“是啊是啊”连连点头,褒若一来也耍他耍够了,二来也确实没心情,这才轻轻易易地放了他一马。 在店里坐了一个时辰,看了看这阵子店里新增添的古物,时间也就差不多了,便起身出了璘瑜阁 分卷阅读153 分卷阅读153 分卷阅读154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154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154 ,准备坐车回家。 翠幄大车已经停在门外,褒若看了看四下里,一切照常,对面的米行掌柜依旧骂着小伙计偷懒;斜对面的油铺依旧看起来油得让人蒙住了心;隔壁绸缎庄的仍旧有人进进出出地,或是手捧着布匹,或是由小伙计跟在身后,一切都没有变,为什么她会觉得一切都像被狂风扫过了一般惨淡? 她站在店门前,怔怔呆了片刻,却让不远处一个人看得心痛得要炸裂开来,恨不得把她拥在怀中,这不是该是她的眼神啊,她应该是飞扬洒脱的,叫着笑着,欢快地跳上车子,叫着,我们去吃饭啊!而不是在这儿,茫然四顾,夏日的炎热似乎也燃烧不了她的眼睛。 芜儿放下马凳,菁儿先上了车将帘子掀起,便要接褒若的手,就在这时,褒若突然感到一阵恶心,天晕眼花,眼前景物开始剧烈旋转起来,“啊……”身不由己地向后便仰,芜儿吓了一跳,还没有来得及反映过来,一只绣着银色叶的袖子便伸了过来,一把将褒若拉带进他怀里。 褒若微微睁开一点眼睛,似乎看见一双痛苦的眼睛。 又是你,明厚载。 第九十一章 我擅医心 芜儿一看,明厚载面无表情,探了探她的额头道:“上车。” 芜儿和菁儿向来有些怕他,他不容置疑的气势,让她们不及细思便跟着上了车,当下转过两条街便到了明府,明厚载大步流星抱着褒若回到自己房中,一路走,一路对跟在身后的管家一迭声吩咐道:“急速请太医!再派人去凌王府报个信,现在,水,面巾!快!快点!” 明厚载小心将她安放在床上,又将她的襟前的扣子解开些,用水沾湿了面巾覆在她额头,竟然做得有条有理,很是妥当,两个丫头都没有插手的余地,躺在床上的褒若面色有些苍白,明厚载沉着脸,望着昏沉的褒若,他得到消息,说褒若在璘瑜阁,马上赶来,却看到她先是一脸凄然地四下顾盼,紧接着便晕了过去,当时的心几乎都要跳出来了! 褒若的长发已经被他拆开,散在枕上,像迷乱的黑蛇一般,蜷曲卷翘,明厚载以指代梳,轻轻地梳理她枕上的发,一丝丝,一缕缕,芜儿菁儿相视一眼,没有制止,明厚载对郡主的情意,作为旁观者,她们不能不动容,只是云公子从前也对郡主这般温柔爱护,到头来还不是说分就分了? 一个房间四个人,各有各的心思。 太医很快被请来了,证实没有大问题,是昨天夜里吹了风,本就寒邪在身,夏日里出门又不注意,中了暑气,两上里邪气相侵便晕倒了,调养几日便没事,当下灌了些驱暑救生汤,褒若便慢慢醒了过来,一睁开眼睛,便看到明厚载担忧的眼睛,不由皱了皱眉,为什么又是他! “谢谢你,我已经没事了,芜儿菁儿,我们走!”褒若撑起身子,芜儿忙要上前搀扶,被明厚载拦下,明厚载冷笑道:“你没事?你没事会突然晕倒?我听说你昨夜在花园里睡了一宿,今天便晕倒,这叫没事?” 褒若又皱了皱眉:“好吧,我有事,可是有事也是我的事,与你无关,明厚载,请你不要插手。” 一边说一边又要撑起身子,明厚载一只大手微一用力,褒若仰天躺下,怒道:“干什么?你想扣押我?” “这个说法不错,就当我扣押你吧!连同两个丫头一起扣押了!”明厚载一不做二不休,索性扬声对外面的人道:“再派个人去王府,就说郡主我留下了,可以派人来探望,可是别想从我这里把人带走!” 褒若大怒:“凭什么?” “凭你现在病了,走不出我的明府。你愿意闹就闹,愿意骂就骂,或者愿意挖苦我也可以,贬低我也可以,你爱怎么样我都奉陪,只要你打得过我,否则在病好前,不要想走出这个明府大门一步!”明厚载冷冷地说完,突然换了个脸,坐在她床边,笑得像个无赖,一副“我就是不要脸”的架势,很是让人牙根咬得狠狠的,恨不得咬下他一块肉来:“你有办法走出去?” “你听好了,明厚载,我和你是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就算没有云渡,你也早被我跳出考虑范围,一丝一毫的可能都没有!”褒若叫得声嘶力竭,明厚载笑得越发开心:“不错不错,你考虑地很周到,连将来的事都想到了!我还有哪里不好的,顺便请你说一说!一向只有人夸我英俊潇洒,才高八斗,精明干练,却没有人说过我的缺点,我也很郁闷,一个人怎么可能没有缺点?” “你自大、花心、无聊、自以为是、厚颜无耻!长得像螳螂,品格像蟑螂,看见女人就想上,简直像牛郎!”褒若最看不得他这样,一见他这副痞子样,就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扑上去,把他脸上那笑撕扯下来,放在脚底碾踩个粉碎! “啪!啪!啪!”明厚载惊喜无比地一下一下地鼓掌,摇着头,万分钦佩:“啧啧啧,我没有想到你总结得这么好,我对你越来越欣赏,你不过随口而出,就把我从里到外完全描述出来,倒像是在心里打过无数次腹稿一般,这是我有生以来听到的最精彩和中肯的评论!” “不管,在这儿我睡不着,我要回府!”褒若坚定地道:“你们要是不让我回去,我就一直叫,一直叫,叫到整个京城都听见为止!” 慧娘和常佳一怔,这倒是有点怕,明厚载接口道:“不要紧,我会点穴。” 常佳松了口气,打算速战速决,快速对明厚载道:“褒若的情况我很担心,我要回府准备一些补品,这里就麻烦你了!” 明厚载点头应是,常佳拉着慧娘就要走,褒若咬着牙:“娘——” 慧娘突然唉了一声:“妹妹,我好像也有些中暑了,头有些晕!” 常佳趁机拉着慧娘:“姐姐,你要不要紧?来人啊,快扶着夫人!” “夫人,请振作!” “快快!我抬了春凳来了,把夫人扶上来!” 仆妇丫头七手八脚地,场面一阵混乱,常佳和下人一起把慧娘扶了出去,一大群人前呼后拥地出府去了,褒若张着嘴巴,在床上说不出话来,这……这也太假了吧? 姨妈的嘴角分明带着笑的! 屋里一片寂静,明厚载看着褒若直乐:“褒儿,休息吧?” 褒若咬着牙向后一躺,闭上了眼睛,再不理他,感觉明厚载在身边看了她许久,而后极轻极轻地叹了口气,提起软绣大月季的锦被盖在她身上。 这锦被是上次她在这里时,他让人特意弄来的,在他的大橱柜里 分卷阅读154 分卷阅读154 分卷阅读155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155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155 还有她穿过的睡衣,她用剩胭脂,她的梳子,她的金顶针……有的是她上次来时,命人置备的,有的却是他随身带着,用以怀念她的东西,抚摸着她用过的胭脂盒子、梳子、金顶针,便似她又坐在他身边,用小指挑着抹在唇上,然后趁他不注意,“啧”地一口在他脖子上印下鲜红的一个小唇印,用那象牙小梳抿着头发,细细地梳理,还有无事时,假装淑女地坐在紫藤花下,绣着不知是鸭还是鸟的东西。 一切的一切,在脑海里鲜明得就像一刻钟前刚发生过的事,就是这些记忆,支撑着他,用尽手段把她夺回自己的身边,现在她就躺在他的床上,却闭着眼不看他,皱着的眉,撅着的嘴,一副不情愿的样子,早不复当初如小鸟一般依在他身边的风情。 后悔有用吗? 他明厚载后悔了一万遍,她还是别人的人,不如用后悔的勇气去夺她回来,哪怕三人都被弄得遍体鳞伤,最终她还是回到了他身边,接下来,他要夺回她的心,明厚载也会受伤,但是永远会在受伤的地方爬起来! “想什么?要是想我,就睁开眼睛看着我更快些。”明厚载笑道。 褒若不理,明厚载又道:“这么想把我映在你的脑子里?” 褒若蓦地睁开了眼,明厚载满意地道:“这就是了,睁开眼睛多好,眼睛明亮亮的,像黑夜的灯似的,招人爱,闭上眼睛,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瞎子,让人说‘唉呀,多可爱的小姑娘,可惜是……’” 褒若从床上跳起来,大吼一声:“你给我滚出去!” 又一个枕头砸过来,明厚载接着,笑得眼睛眯眯地:“好好好,我滚。” 真走到门外,褒若松了口气,从乱纷纷的情绪里整出目前的境况,觉得又是可气又是可笑,想了一阵,又想起云渡,忍不住又要伤心,正在这里他又走进来:“忙了一阵子,现在也未时三刻了,你刚才喝了药,饭也没吃,现在你又能喊能叫的,不如你也起来吧,别躲在床上对身体不好,我们到花园里去吃东西,那儿有个紫藤长廊,我让人在那儿摆下了饭,消暑良地。” “我不吃!”褒若烦躁地踢着被子。 “好好好!有志气!饿病了,顶多在我府里多休养几天就是,好,我让人把花园里的饭撤下。来人!”明厚载装模作样的向外喊了一声,褒若不知哪来的力气,直接把床上一个金绞丝帐钩扯下来,劈头盖脸地往他头上打来,明厚载笑着避开,伸手拿下她的帐钩,搂抱着把她往床下拉:“走吧,算给我一个面子,你不是说要当我的朋友?连朋友请你吃饭的面子也不肯给?除非你不当我是朋友,还记着从前的事。” 褒若一来力气比不过他,二来也是听到他说“朋友”两字,心里也觉得朋友不能做过火,不过好像对他旧情未了似的,一路被挟着往花园里去了,两个家仆用一柄黑色大油伞遮着他们,所以褒若并没有被午后的烈暑热气熏到。 紫藤架架在水边,上面用笔直的木杆架出一个穹顶长廊,紫藤开的时节,一整条长廊都是累累垂垂的紫色花朵,远远望去,美丽无及,是以这条长廊的别名又叫“紫云廊”,明厚载把这座宅邸买下来,有一大半也是因为这条紫云廊,要是能和褒若在这儿饮酒小酌,说着话,实乃人生一大快事,上次褒若来时都只呆在房内,就算往花园里走也只是稍微瞄一眼,根本没有来廊下坐过,现在总算遂了明厚载的心愿。 两人走到紫藤架前,这里已经浓夏,已经过了花开时节,满架的荫绿,倒像是“绿云廊”,两边廊口垂着粉红色的水晶珠帘,芜儿和菁儿已经守在门口,见到他们到来,笑容可掬地把珠帘卷起来,褒若瞪了两个丫头一眼,踏进紫云廊,外面热浪袭人,迎面却是一阵清凉之气,面前的大理石桌上是一盆大大的水晶冰雕,丝丝地冒着白气,上面镇着这个时节少有的草莓,红亮亮的引人胃口,西瓜、哈密瓜、还有苹果,切成各种形状,叉着绿水晶的水果签,桌上是蜂蜜绿豆粥,香薷粥,水晶肘子,酱瓜,蜜腊肉,品种不算多,但是精致异常,正合褒若初病后的胃口。 芜儿和菁儿要上前服侍,明厚载笑道:“郡主难得光临舍下,还是让小人亲自服侍吧。” 说罢,亲自舀了一香薷粥放在褒若面前:“你刚中暑,吃这个正好。先开个胃,一边说着话,刚好消磨一个下午,晚上身体就会完全康复了。” “谢谢。”褒若皮笑肉不笑。 第九十二章 斗法 紫云廊中一片清凉,明厚载有一下没一下地搅着他自己碗里的饭,但目光时时注意褒若,当褒若时时停下筷子不由得出神时,他要么便夹些肉给褒若,要么便插些话,诸如“我人已经在你身边了,你不要再想了”“这个哈密瓜不错,我特意让我自己的手下运来的,一会吃完饭尝尝”“别再想了,猪再想还是猪”,褒若根本无法集中精力去忧伤,反而在气恼中,不知不觉吃了好几碗饭,一边忙着斗嘴,一边还要提防明厚载有意无意的碰触。 吃过饭,明厚载拍了拍手,外面两名清俊的小少年捧进一把筝,那筝尾部发焦,明厚载在筝弦上轻轻一挑,“铮!”一声凤鸣不绝,划破寂静,“这是焦尾琴,今日我便为贵客略献小技,还请郡主不要见笑。”明厚载笑道,褒若一惊,焦尾琴,只在传说中听闻,没想到此处也有和她所知的历史一样的焦尾琴? 明厚载朝个小少年点点头,其中一名便端进来一盆菊花水,明厚载洗过手,这时,另一名小少年已经将琴置于黑檀琴台上,明厚载笑着朝斜睨着眼瞧着他的褒若拱拱手,褒若哼了一声,在一起那么久,从没有见过他抚琴,别不是最近临时找人教的吧? “初生牛犊不怕虎啊,”褒若笑得真挚深情:“虽然你是初学,可是我不会笑话你的,勇气第一嘛!” 芜儿和菁儿忍不住掩嘴暗笑,两名小少年却面有愠色,褒若心中有些诧异,两个小少年的表现有些反常,难道明厚载还暗藏两下子? “多谢郡主的鼓励,有美人当前,我想也许有好表现也说不定。”明厚载露齿一笑,褒若皮笑肉不笑地做了个“请”的动作。 明厚载收敛心神,屏息数息,一声幽幽琴声响起,褒若不由诧异地一挑眉,没想到他还真有两下子,几下子出手,便一点不像初学的样子,倒像个高手的架势,仔细听那琴音,似是花间月出,让人昏昏欲睡,片刻在平静处突然出现一个不谐调的高音,似是黑夜被人打断,从这个突然出现的高音中开始生出无限的喜悦 分卷阅读155 分卷阅读155 分卷阅读156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156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156 ,变故,忧伤,然后又从忧伤处突然跳出似是断裂的声音,这个声音更进一步降为绝望的怒吼,褒若虽不懂音韵,但是却隐隐猜出了几分,不由得脸一沉,哼了一声,听得那怒吼开始转为缠绵,不由得一拍桌子,怒道:“够了!你弹的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我不想听!” 明厚载琴音被打断,却一点也不生气,似是早料到她的反应一般,笑道:“郡主从中听出什么了?” 听出了什么? 她听出了他在借琴音拉着她回忆过往,回忆他们相识到成亲的经过,又到她决然出走那一刻的愤怒,冷笑道:“我不知道你在弹什么?不过,我觉得你的手势很高竿,倒像是经过‘高人‘的指点!” 他知道她指的高人是什么,柔声道:“褒若,这个高人,是我的自小的琴师,教会我后便离去了。” “你不用向我解释,你与谁弹琴与我何干?”褒若冷然道:“过去的事不要再提了,我不想再难受,如果你是来让我想过去的事,不如再提醒一下我,云渡的事如何?!” 明厚载怒火一下子蹿了起来,云渡云渡! 正要反唇相讥,看到褒若一脸倔强和痛苦,心又软了下来,只剩下一片寒意,这一切,不正是自己造成的吗? “褒若……”他叹息着道:“为什么我们不能重新开始呢?” “因为我的心已经被你们一个个的人伤透了,没有心了。”褒若也平静下来,回道。 明厚载坐直身子,眼如黑琉璃,一眨不眨的盯着褒若:“撒谎。” 褒若不禁笑了:“何出此言?” “你才经历过几件事,这话未免说得太早。” 经历过几件事? 算上前世那个记不清面目的奶娃娃,也不多罢,不过足够看清原来男人并不是都可靠的,至少没有被她遇上,个个都是甜言蜜语,爱护有加,仿佛除了他们,天下就没有人比他们更好,可惜一到关键时候,个个掉链子。 紫云廊里只剩下他们两个,服侍的人见势不妙,早退下了,明厚载移坐到褒若身边:“你可有想过,没有犯过错的男人比犯过错的男人更危险?” 褒若哼了一声道:“我只知道,男人有一就有二。” 明厚载一时无言,这话倒是真切地点出了男人的劣根性,想起当初自己卑劣的心态,确实有着想拥二美于怀的心理,讪讪地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褒若似笑非笑:“是吗?我记得当时我可是明里暗里提醒了你好几次,给了许多机会的,怎么不见你改过?” 明厚载又喜又窘,喜的是褒若终于愿意谈从前的问题,被自己不知不觉引入圈中,窘的是,从前的事太不光彩,再次拿出来现,实在像是被剥了衣服被人看一样无地自容。 褒若瞥了他一眼,难得见到总是一副坦荡无欺的样子的男人,如今显出一种可笑的羞愧,不由得嘴角一弯,心情大好。 明厚载正要说话,外面突然传来一声恭敬的传禀声:“爷,凌王世子肃旷大人驾到。” “快请!”明厚载站起身来迎出去,褒若也要跟着站起来,明厚载轻轻按下她:“你不要起来,当心又中了暑,我把他请到这里来就是了。” 肃旷永远是一副军中打扮,风风火火地闯进府来,明厚载迎出来,在二门外接住了他,肃旷大声道:“明厚载,褒若呢?怎么样了?” “别急,别急,褒若好得很,现在已经在花园里吃着饭了。” “你搞什么鬼?她生病你不把她送回凌王府,反而趁机带到你们明府来,孤男寡女的,算是什么回事?” “不要急,”明厚载这阵子与他相处甚好,说话也较随便:“你怎么也不想想,她这阵子是什么样的情况?天天不说强说,不笑强笑,跟失了魂似的,不如放我这儿,我有法子让她不能像从前那样高兴,至少也能把从前的样子找回个七八。” “我不信,先让我见了妹妹再说。”肃旷手一挥,便把他推开,明厚载反手一格,两人当即又切磋了起来,几个来回后,肃旷算是服了点软:“行,要是她的情况比原来要好些,我就答应暂时放你这儿,不过就算放你这儿,我也要派兵把守。” 明厚载一僵:“不用吧?” 肃旷挑衅道:“怎么样?不行?难道我一个如花似玉的妹子就这样送进狼窝不成?” 明厚载瞪了他一眼,男人在一起,就有一点不好,很轻易就被人把龌龊的心态把握:“行,我知道了,你就派兵吧!” 两人一路说着一路来到紫云廊,芜儿掀起珠帘,肃旷看了她一眼,突然想起自己的爱将求自己的一件事来,脑筋转得倒也快:“我的一个副将在外面,你给我送些西瓜去给他,告诉他,我可能会迟些出来。” 芜儿就应了一声:“是。”便出去了。 褒若见到肃旷就扑上来了:“哥,我要回家!” “妹妹”肃旷差点就答应了,明厚载眼疾手快,手肘在他背上一磕,生生地把他的话撞了下去,肃旷被撞得清醒过来,仔细看褒若,不知是气得还是吃东西吃的,面上嫣红许多,确实比在家中多了几许“生气”,略一思索,道:“今日娘说让你在这儿休息几日,明公子是我的好友,会好好招待你的,你就放心吧。” “哥!我不喜欢在这儿,我在这儿,见到他就生气。” 褒若撒娇地搂住肃旷的手,肃旷几乎又要答应,明厚载眯着眼睛看着缠在肃旷臂上的手,怎么看怎么碍眼无比,笑着上前,轻轻拉过褒若的手,放在自己手臂上,不着痕迹地把两人分开:“褒若,你看你,世子殿下初来乍到,因为担心你,大午后的亲自跑来探望你,你不给他倒些冰水降降温,怎么还跟他抱怨呢?” 褒若这才想起外面是大午后,又见肃旷头上犹是汗珠,忙侧身让肃旷坐下,又亲自给他舀了碗绿豆粥:“哥哥,快来吃。” 这个妹妹没白疼,肃旷满意地吃着粥,心里盘算着是把妹妹带回家还是留在这? 明厚载用水晶叉子叉了一块哈密瓜喂给褒若,褒若全身心都在哥哥身上,没发觉地就咬了下去,肃旷看在眼里,心里又是放心又是不满,眼睛一转,既不能让妹妹恢复到从前的失魂落魄的样子,也不能让明厚载这小子太得意,几口喝完了粥,把碗一放道:“我还要去校营场, 分卷阅读156 分卷阅读156 分卷阅读157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157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157 褒若你在这儿好好养病,我得了空便来看你。” 说罢,不等褒若反对,把珠帘一甩,大步流星地往外去了,明厚载得意地向外道:“来人,送世子爷!” 褒若啊褒若,你就认命吧! 褒若气呼呼的,又不能坚持让要去校营场的肃旷送自己回去,这时,芜儿也气呼呼地回来了,满脸通红,原来外面那个副将,正是大个子,又受了他和他的部下暧昧的眼神,又羞又气,不过倒没有愤怒的感觉。 事实证明,肃旷确实有让明厚载气得抓狂的本事,他派了孟镇守明府,这还不算,毕竟男人嘛,不能进入后院,同时又派了几个“身负重任”的老嬷嬷前来,本来明厚载是打算借照顾褒若的机会吃点豆腐,这下子,只要稍靠近一些,那些嬷嬷的眼睛就带着杀气扫了过来:“明公子,男女有别,请离远些。” “我已经站得很远了!”明厚载站在离褒若一个手臂的地方,还没有碰触到褒若的手,这些老小子就叽叽呱呱个没完,怕她们向肃旷告状,只得倖倖收回非礼一小下的心。 “明公子,这里是郡主的闺房,请你止步。”明厚载正要进入房间,一个嬷嬷虎视眈眈地出现在门口:“没有郡主的命令,谁也不许进!” 明厚载点点头,行,好你个肃旷,跟我来这一套? “奇怪,我们的饭呢?”派来监视的嬷嬷发现明府没有给她们备饭,开始闹了起来。 “你们是世子爷派来的,明府自然不负责你们的饭,怎么,世子爷没有给你们发口粮来?”明厚载坐在太师椅上,惊讶地看着为首抗议的老嬷嬷:“你们先等等,我派人去问一下世子爷,看他是什么意思,是让你们回王府吃呢,还是送口粮来让你们在这儿吃。” 褒若这两天被这些变故弄得有些头晕脑涨,不过最初的发呆后,对眼前的情况有些好笑,眼下她正一边品着茶,一边看明厚载与嬷嬷们的斗法,回房又听到芜儿汇报:“刚才世子爷送来几大车的米面,让嬷嬷们在小院里自己开伙,说要是明府不给水,就把水也送来,其他什么盐啊糖啊菜啊,按日由凌王府支给,说是绝不能给明公子添麻烦!” 原以为这个哥哥只会喊打喊杀,没想到腹黑起来也挺要人命的,竟把个明厚载弄得无可奈何。 第四天,再也没有借口的明厚载无可奈何地在孟镇的催促下,亲自把褒若送回了凌王府,凌王府的人看到褒若又惊又喜,褒若明显地眼里有了光彩,虽然比不上从前活跃,可是比起刚从海上回来的时候已经像是两个人了,褒若一提到明厚载就咬牙切齿,跟这种男人,不要说朋友,就是当路人都很危险! 常佳对明厚载千恩万谢:“这些日子小女借住府上,真是有劳了!” 褒若瞪了明厚载一眼,不过想到他被嬷嬷们缠得不行,有气发不出的样子,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常佳眼角余光看到褒若的笑,与慧娘二人心下更笃定,热情邀请他吃饭,褒若向常佳和慧娘还有凌王问过安,便借口换衣服,回了自己闺房,命两个丫头把门锁紧,料定一会便来叫她了,果然不多时,前面侍宴的太监便来请,说就是缺郡主了,褒若在房内大声道:“我刚回到家,累得很,歇下了,不去!” 想到这两天在明府受的气,忍不住就上火,回答得斩钉截铁,太监无奈,只得去回话,不多时,明厚载那浑厚的声音,让褒若牙痒痒的声音就在门外响起:“郡主,不知郡主哪里不适?我没有照顾好郡主,是我失职,竟然让郡主累得在床不起,我想我还是就在凌王府住下,亲自向凌王请罪的好。” 语气中充满了愧疚,褒若对天翻了个白眼:“我好得很!要是没有看到你,我只会更好,越来越好!” 肃旷的声音也加了进来:“明厚载,我将郡主交你好生伺候,你居然让我的妹子病着回来?” “我也正为此感到难过呢,这样吧,让我在凌王府再伺候郡主几天如何?”明厚载看了一眼紧闭的门窗大声又说了遍。 第九十三章  不请客自来 褒若一听不妙,猛地站了起来,要是不出去,恐怕肃旷真会让明厚载在王府住下,她也不是傻子,看了爹娘的态度和哥哥的表现,早知道他们是乐于成全的,他们原意她明白,明厚载对她这般深情,而且她又是在失恋关头,这个时候要是有人插入多加安慰,事半功倍,既安抚了褒若的心,又能成就一番好事,只是,她心里不由得想起云渡,再好又如何?到头来竟然是假的! “小姐开不开?”芜儿问道。 “这个,你确实该请罪……” 肃旷的话没有说完,吱呀一声,褒若恶狠狠地站在门口,看着明厚载与肃旷“哥俩好啊”,一来一往配合正默契,怒道:“走!不是要去吃饭吗,走啊!” 凌王如今大事已过,闲得很,不过白天在家也是冠带全服,这是预防宫中找来,他位高权重,来往官员找他者甚众,肃旷已经晋为一品御前龙武卫大将军,负责皇上出行的安全事宜,所以也甚是闲得很,一家人已经许久没有坐下来好好吃一顿饭了,因为上次回来后,凌王与肃旷忙于善后工作,褒若又是那样的状态,直到今日才算真正吃团圆饭,来往的太监穿梭不绝,五公公亲自指挥,富贵人家莫过天家,来来往往的饭菜无一不精,碗盘精洁雅丽。 褒若在五公公的指引下入了坐,身边明厚载对她笑了笑,褒若看了看位次,怎么看怎么不对劲,凌王与王妃坐在上首,慧娘与肃旷分别坐在两边,却把明厚载与自己安排在下首一起坐。忍不住道:“五公公,位次是不是安排错啦?明公子可是‘世子的客人’,”她咬着牙说着“客人”两个字:“怎么反而坐在下首?” 凌王笑道:“是我吩咐排的,厚载也不算外人,就不用客气啦,随便坐吧,反正都坐下来了,换来换去的麻烦。” 不等褒若说话,凌王举起筷子:“吃吧吃吧!” 明厚载很自然地夹了点胭脂鹅脯在褒若的碗里,褒若头也不抬,反手夹回去,明厚载便夹进自己嘴里吃了,一脸的幸福样,就差没有到处宣扬:“这是褒若给我夹的菜!”不过他脸上表现得很清楚,慧娘笑道:“年轻人就是好啊!” 褒若忙夹了一筷子烧狍子给慧娘:“姨妈,您看,这个很好吃!” 回过神,就发现碗里多了一筷子烧狍子,本要夹回去, 分卷阅读157 分卷阅读157 分卷阅读158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158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158 想到明厚载方才的面部表情,不由得犹豫,待要不吃,无奈王府规矩,碗里东西,必先得吃完才能再夹,看着满桌的菜,都是她喜欢的,一咬牙,把狍子肉吃了下去,美味的狍子肉在她口里就像是吃没加工过的干咸肉一般,难以下咽,好容易咽下去,便瞪了他一眼:“我自己有手!” “我知道,可是你是郡主,千金之尊,就让我伺候你一下好了。”明厚载轻声道,又给她盛了一勺汤,褒若见大家都看着,这个时候拍案而起,未免坏了大家的兴。只得勉强压下怒气,呲着牙笑道:“多谢你了,原来你是这么殷勤的人,难怪人家对你这么上心!” 很好,明厚载挑了挑眉,又开始提从前的事,这是个好现象。 “从今往后,我只对你一个殷勤。”他笑着低声对褒若道,褒若哈哈哈地笑道:“明公子,你好幽默呀!” 他们这边一来一往地对垒,那边几位家长都当作没有听见,极其默契地吃自己的,说自己的,不过个个耳朵竖得老高—— “姐姐,尝尝这个鲍鱼烧排骨,你看,这个鲍鱼骨头都挑尽了。” “是啊,这个三鲜白菜也不错,白菜连核也没有。” “唔,这个汤不错,又香又甜……” “佳儿,你看这个小盘子,居然这么小?” 褒若看了看他们故作姿态地说着话,忍不住道:“鲍鱼什么时候长刺了?白菜居然有核?还有哥哥,这个汤,明明是烩八珍,又香又甜?” 又看了看一脸正色的凌王:“爹,那是碟子。” 凌王一愣,看了看盛着酱汁的碟子,笑道:“我们在开玩笑的,哈哈!哈哈!” 其他人都跟着哈哈的干笑,褒若叹道:“好了,你们的主意我知道,只不过我不喜欢。” 看着她眼中流露的无奈,凌王也不忍多逼,只道:“我们也不是一定要你找个夫婿,只是想给你找点事情做,你前阵子那样的情况,我们都很担心,多个伴在一起说说话也好,你有人说话,我们也会放心些。” 凌王对褒若视如亲生,褒若对他向来也是亲昵而尊重,听了这话,也不好违拗,只道:“我知道了,爹,对不起前阵子让你们那样担心。” 说到前事,凌王放下了筷子,和常佳互换了一个复杂的眼神,道:“这话说起来,也怪我和你娘。其实,我早就知道云渡是什么人,只是为了稳住他,所以没有向你透露一丝,连你娘我也瞒住了,你娘是后来才知道的,那时云渡向我要过关报牒,我想了很久,最终决定还是瞒住你,因为如果告诉你,你必定在神色间流露出来,所以……” 褒若认真听着,不时点点头,凌王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道:“现在想来,我很是后悔,当时要是告诉你这件事就好了,你向来懂事,一定会有自己的主意。” 褒若想着从前云渡的一举一动,他从没有在她面前露过半句口风,谁能想得到他竟是这样的人?谁能想到在身边温言软款,在外面奋勇救人的云大哥竟是一个造假币的人?在她面前,他是那样风度翩翩,正直善良,她以为哪怕天下人都坏绝了,云大哥的那一方天空也是永远澄清蔚蓝,谁知道,他的天空竟然是那样灰暗! 经过这些天明厚载刻意给她制造的愤怒,从出事以来就一直压抑她的那种阴郁不知不觉被打散了大半,这时候凌王的话勾起了她的回忆,她可以冷静地思考如果凌王告诉她这事,她可能有的反映,摇着头道:“不对,爹,你的做法是对的,如果你告诉我真相,我一定不会相信,不但不会相信,还会去质问云……”她痛苦地闭了闭眼睛:“云渡。他在我面前表现得实在太完美了,我是不会相信的。爹,你是对的,没有错,你们都没有错。” 可是难道错的是我吗?谁曾告诉我?云……他连一点点不正常的反映也没有,让我从何捕捉他的不对劲?对了,倒是明厚载曾说过假币之事,可是天下假币贩子何其多也,让我从哪里怀疑? 可是怪云,算了,还是叫云大哥吧,都叫成习惯了,这一切能怪云大哥吗?记得他曾满脸无奈地说,说他也无奈,说他身不由己。 谁也不能怪,最后的这一切,还能怪谁呢?每个人都有他的无奈和非做不可的理由,所以说,她会有今天的下场,是上天注定? 总的来说,还是得怪他,明知道男人不能轻信,却还是轻易地相信了云大哥,云大哥,你真的只是利用我? 思虑越跑越远,她的脸上便渐渐流露出一种深切的悲哀,眉间的阴影便渐渐攒簇出来,明厚载时刻留心她的反映,见状马上便道:“今日是一家团圆,来,为我们一家团聚而干杯!” 褒若的思绪马上被拉回来,冷眼瞥了他一眼道:“我们一家人?明公子,您的措辞有些问题!” “明公子是世子的好友,这些天也是我们府上的贵宾,形同一家人,说一家人也没有什么不妥,哈哈,来来来,干杯!”常佳马上打圆场,生怕让明厚载下不了台,岂知明厚载既然要留下来吃饭,早就有了心理准备,褒若怎么对待他,对他来说都是意料之中,不要说只是嘲笑他而已,就是把一整盆汤盖在他头上,也休想让他离开半步! 一家人其乐融融,看起来真像是一家人,明厚载笑得自信又坦然,褒若笑得虚伪而咬牙。 此后褒若每天都会有一餐在饭桌上看到明厚载,早中晚,任何时候皆有可能,要么是一大早骑马经过此地,进来探望肃旷,要么中午刚好和肃旷在路上遇到,要么是晚上突然想起慧娘最喜欢缠枝莲的锦缎,特意送来,反正每次来,都会被留下吃饭,直弄到褒若一到吃饭时间必先问清,今日还有谁,然后得到答案后,便开始决定是打扮得正常还是打扮得不正常。 “今日我听大个子说,世子爷早上去操练场时是和明公子一起走的。”芜儿汇报道。 那么说,今天中午明厚载必来了。 褒若听在耳中,出去吃饭时穿了一件大红的上襦,紫色的裙袄,怪模怪样的,腰间还系了一条向丫头们借来的翠绿色的汗巾子,也就是腰带了,穿着一双花俏无比的蝴蝶双飞的鞋子,一路向膳厅杀来,直惊得一个老太监叫了一声:“哎哟喂,我的小祖宗!” “呵呵!”褒若回头一笑,露出脸上艳比花红的胭脂,老太监总算是看多了世面,镇定地目送郡主离去,软绵绵地说了一声:“这打扮 分卷阅读158 分卷阅读158 分卷阅读159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159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159 ……比花旦还花!” 凌王见到褒若差点眼睛睁裂,刚要说话,看了明厚载富有兴味的眼神,马上把话收回,顺手扯了下大怒的常佳,又扯了一下快要晕倒的慧娘,示意她们当作没有看见,至于肃旷,不知是明厚载事先通报过还是怎么的,居然没有反映,只是微微点点头,这一顿饭吃得算是正常,如果不算旁边强忍着笑意的伺膳太监几次破功,还有丫头们咧开的嘴,那算是正常的。 结果当天下午,褒若便收到了明厚载送来的一箱上等大衣坊的衣物,包括汗巾子,鞋子,色色齐备,明厚载说得很委婉,“郡主爱美,所以衣服都很……呃,很鲜艳,所以我投其所好,送郡主一箱。” 然后第二次,芜儿又报道:“前面的五公公说,王妃命人备六人的饭席。” 很好,明厚载又来了,褒若打扮得袅娜无比,一身淡雅的姜黄纱裙,点缀着星星点点的小珍珠,宽长的袖子略一抬,便露出一截雪白的皓腕,上面戴着一串金珀珠子,一串绞丝龙须镯,一串翠宝珠串,见到明厚载便道:“明公子,谢谢你送来的礼物,可惜我嫌那档次不高,配不上我,所以我没穿,不过你的眼光也就这样了,不能怪你。” 明厚载上下打量着她,眼里是毫不掩饰的、赤裸裸的欣赏:“确实很美,没有人比得上你!” 褒若撇过头,哼了一声,高傲得很,可是吃饭时,她却实在有些坐立不安,因为她的袖子宽大,略一伸手,雪白莹洁的手腕便暴露在明厚载面前,明厚载一双眼睛直盯得她心里发毛,恨不得拿手绢把手掩上才好,见他还是那样色迷迷地样子,忍不住怒上心来,脸上笑得更加灿烂,脚下却瞄准方向,一脚踹向明厚载的小腿,明厚载面不改色,道:“郡主,要不要来点煲猪蹄?” 她这样是错,那样也是错,什么都不做,还是错。 褒若就是这样一天天被折磨着,天天斗志昂扬,心里的郁懑不知不觉松快了,饭量也大增,于是常佳大喜之下,更频繁地邀请明厚载来吃饭,于是褒若便陷入这一种可怕的循环中,无法自拔。 然后事情总归是要想的,明厚载不在的时候,褒若依旧常常望着那串红珊瑚珠出神,想着云渡把珠子挂到脖子上的情形,不敢相信,那也可以假装吗?一个人可以假装伤心,可以假装喜悦,可是深情也可以假装到那种程度吗? 她想起云渡有一次说过的一句话,他曾说过他很无奈,无法选择出身,但至少可以选择自己的妻子,当时她以为他说的是贵族人家所有的无奈,像他这样的侯门出身,必然有很多无奈,连婚姻也是长辈说了算,从来没有疑惑过他话里的意思,如今想来,句句惊心,句句都是深意重重,然后他又是那样的好,再来过一遍,她也仍是无法猜透他的身份。 他说从第一眼看到她,便是欺骗的开始,是吗,褒若泪眼朦胧地想起当初相见的情景,那时他热情地请自己吃饭,也不问自己是谁,表现得那样品位不凡,原来那是欺骗,后来每一次的相助,每一次的接触,原来是欺骗,一次又一次的欺骗,这个人,怎么能把一个好男人诠释得那般完美,让她自己以为经历两世,看尽男人面目的她,也堕入了他的网,从最初的戒备到渐渐的欣赏,又到最后的真心相待,最后,他求婚,他们走到了一起,没有人见了不说相配的,这也是他的欺骗吗? 一个欺骗人的男人会想得这样细,在已经得到自己心后,还会雕刻这样的珍珠画像给自己? 他说:“褒若,你要记得我是爱你的。” 现在想来,这句话,究竟几分真,几分假? 第九十四章 失控 云大哥,云大哥,你去了哪里,就算你是欺骗的也好,你出来说个清楚!让伤就伤彻底些,让我彻底心死!他们说他是突然跃起,从海里跳下去,再不见了踪影,我不信你会死,你这样聪明的人是不会死的,云大哥,你出来呀,和我说个清楚,再说一遍! 她双手抱膝坐在亭子栏杆上,把头埋在膝盖间,就在这个亭子里,云大哥曾拥着她,把头靠她的头上,度过了多么幸福的时刻,如今却只剩她孓然一个,而他口口声声的爱意还在耳边萦绕,真是好大的讽刺! 她手里握着那串珊瑚珠,像一串血泪捏在手心,缠绕在她的手掌中,一颗颗红得殷然,像极了血珠,从她的脉博迸出的至珠,血红的颜色刺着她的眼,「爱侣!爱侣!你这个骗子!」她咬着珊瑚珠,珊瑚珠坚硬的质地与牙相磕发出咯咯的声音,心里一千一万遍地念着珍珠内壁刻的两个字,爱侣! 连这个,你也要骗我吗?走了还不让我轻松,刻了这两字骗我? 痛得越来越深,她忍不住痛得缩起了身子,一种剧烈的锐痛通过手上的珊瑚珠扩散到全身,由身体为中心向心脏的位置,那心脏仿佛已经被压缩得只剩核桃般大小一般,开始停止向各处供血,于是她手脚冰凉,全身颤抖,喘不起气来,蓦地跳起来,把手上的珊瑚珠子狠狠往地上一砸:「你骗我!你骗我!」 线乍然断裂,珊瑚珠四下蹦跳,在地上跳动动着动着,有的被崩飞出亭子外,落入草丛里,但作一滴相思泪,失了踪影。 褒若绝望地看着珊瑚珠分崩离析,坐倒在地,不知该哭还是笑,生旦净末丑,人生如戏,而他在这一场作戏一样的骗局里,居然把一切演得如此完美,好像他的感情真的存在过一般,好像他的眼睛的存在过对她的浓浓情意一般! 缓缓抓起大珍珠,精细的嵌合让人看不出这是一颗动过手脚的珍珠,他这个人的心思便如这颗珍珠一样细密,可是这珍珠里却嵌着他的画像,而他的珍珠里却嵌着她的画像,这可能是作戏吗? 「云渡,我恨你!我恨!」她在心里狂喊,花园却一片寂静,她把苦全埋进了心里。 「他对你确实是有情意的。」从金雀花后无声闪出一个人,不知看了她多久,缓缓道,红色的长衣下摆依旧着一只鹰,振翅高飞。 「你又来了。」褒若冷冷道:「你能不能让我安静片刻?!」 明厚载欲摸她的头髮,褒若嫌恶地一撇头开了,明厚载也不以为意,在她身边坐下,随意地把长衫一撩,看着身边四散的珊瑚珠,道:「是他送的?」 「是!」褒若昂着头,既挑衅又戒备地看着他,他想吃醋还是讽刺? 她一双秀目含着迷惘却依旧坚强,可是就是这样让人牙痒痒的动作却是他千百次的梦里回思,恨 分卷阅读159 分卷阅读159 分卷阅读160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160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160 不得捧在怀里亲吻的,让他又爱又恨的美丽表情。 他不说话了,站起身来一粒粒把珊瑚捡齐,数了数,道:「有少的没有?」 项链有长有短,但一般是三颗三颗的增减,自然觉得有些少,褒若不说话,指指了深密的草丛,心里有一种恶伤剧的欣快,让你找去! 明厚载二话不说,站起身来,就往草丛里去,细细地寻过每一个角落,估摸着珠子可能落下的方向,最后寻了四颗回来,在他的手里静静地躺着,放到若的面前,褒若心头火起,这是干什么?这是在显择他的宽厚吗?红红的珠子始刺痛她的心,她一把抓起就往亭子外面扔,明厚载反手一包,把她的手整个包住,褒若红着眼吼:「干什么,你是笑我看走了眼?还是在暗示你比他好?」 明厚载轻轻把她抱到自己面前:「别冲动,你听我慢慢跟你说,至于说嘲笑,那么我宁可嘲笑我自己也不会嘲笑你,这件事我本来就有份的,这件事里你是无辜的,你要是坐下来,我细细说给你听。」 褒若当真坐下来,倒要听听从他嘴里会爆出什么料来。 明厚载伸手便把她从地上抱起来,坐在荫凉一边的石栏边,经过一阵发泄,她的身上有些汗湿,头髮黏湿在一起,明厚载拿出手绢轻轻给她擦着汗,一边道:「这话要自我们相识之初,当初我和你在一起,我对你的情意,那是尽人知的,人人都知道明海楼的掌舵是个妻奴,爱妻成狂。」 褒若忍不住弯了弯唇,这话听起来,如今只觉得好笑。 「当时,侯府的人造假对事我已经暗中存查,他们极是隐蔽,饶是我花了大力气,甚至牺牲了几个得力手下也还是没能抓到他们的把柄,一切都只是怀疑,甚至只能说是我的直觉,他们也知道我在针对他们,两大派系之间自然是明里暗里斗个不休,皇上--当然是我们中汉国的皇上,尽管他信任我,但是没有证据,也不能对他们下手,至于我,因为事情没有弄清楚,当然也不能给他们脸色,除了皇上知道一些外,其他人一直以为我和云侯府关系很好,见面就打招呼,其实那是官场的老套,心里恨不得杀了对方,面子上还是热情又亲热,外人哪里知道这一些?就是你身为我的妻子,我也从不曾提过,所以你也从没听我提过和云侯府的人有纠葛,我一边和他们虚应着,一边暗地里加紧探访,我的网越收越紧,就在我寻到一点点蛛丝马迹时,云渡出现在你的面前。」 明厚载的声音沉厚稳重,一点点说来,褒若听得有些入神,听到「云渡」二字,脸上又是一阵痛苦,明厚载握了握她的手,让她的心略松驰了些,问道:「然后呢?」 「你在湄城,因我的缘故,很多人都认得你,他自然也认得,那时候又是我……呃……」明厚载提到那件事又开始结巴,褒若冷冷哼了一句,听他说下去:「在听琴的时候,所以他借机接近你,那时的他,确实是怀着不轨之心的,他想用你来分散我的注意力,让我失了理智,便有意让你看到我和那个琴娘在一起。」 「错了,是我看到你和那个琴娘在一起,而他不过在我晕过去的救了我。」褒若忍不住开口纠正道。 「那么在这一点上算是我误会他好了!」明厚载挑挑眉,她记得倒清楚,,又道:「不过我后来听说那天突然来了个神秘人要买琴娘,而且点明明要琴娘--」 褒若忍不住开口道:「别遮遮掩掩的了,直接说是微含好了!」 「而且点明要微含,微含这才来向我求助,于是便有后面的那一幕,你见了我在那里便晕倒了,而他正好在场救了你。」 褒若不再说话,这事如今点明,确实事实已经呼之欲出了。 「他似乎无意的与你相遇,而后那事发生后你离家出走,他便一路跟上来,带着你绕遍大半个中汉,让我疲于奔命,寻找你们的下落,事情有一度曾真如他所愿,我放松了对云侯府的监控,让一大笔假币从我眼底运向了李国,然后,他便把你送到了边境,让你们到了李国。」 「那么说,他确实都是在骗我的?」褒若喃喃道。 「不,后来他说他在路上带着你们绕着中汉走的时候,确实对你动了真心,本来是要娶朝中大臣的女儿,那对他们云府有大利,不过他却第一次对有利于云侯府的选择做了背弃,他对我说他想要娶你。后来,本来是两派之争,便演变成丙个男人的争斗。」 若心里掠过一阵轻松,那么说,云大哥并不是完全骗她了:「你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你难道不知道,我对他的印象越差,对你越有利?」 明厚载哈哈哈仰天长笑,又低下头来直视褒若的眼睛,她的眼里有深深的疑惑,睁着的大眼圆溜溜的像小猫,让他怎么能不爱! 「我明厚载顶天立地,要女人也要得光明正大,这种小人之事我还懒得做,你对他的情意我看在眼里,他对你的情意,我同样也很清楚,我一直都是要夺回你的,但是要夺我也要明明白白地夺!」他傲然道,一种像海盗一样的狂肆的掠夺目光赤裸裸地在褒若身上一扫,便收了回去,换成一种温和有礼的外衣,优雅斯文。 褒苫忍不住缩了一下,这个男人的本性她太了解了,忙换开话道:「也就是工他在李国对我说的、做的,都是真的?」 明厚载深深地望着她,眼里有着一种对云渡的钦佩:「不错,是真的,他的假骗了天下人,可是对你,他说的确实是真的,当然,除了那张关牒的事以外,其他都是真的。」 一个男人注定了的坏,生活在黑暗中的人,却能够为了一个女人变出一种阴暗中的光彩,并将这种光彩笼罩着这个女子,使她不被黑暗所侵,那是何其困难,同为男人,他知道得尤其地深刻,所以对云渡虽然要将他绳之以法,但却又有着钦佩的尊重,云渡的棋子走得很好,一步步、一招招、让他几乎进了他的圈子,但是云渡错的最大地方就是不该招惹褒若,否则就算他一时被蒙蔽,终究要奋起反抗,夺回自己的女人! 成也萧何,败也萧何,云渡成也因褒若,败也因褒若。 褒若平静下来,那么说云大哥并不是完全骗她,心里的伤痛顿时减轻多了,只是一段良缘终究成空,一种悲伤又袭上心头。 明厚载掏出扇子,天地间热度渐渐地加强,他轻轻为褒若打着扇子,边思忖下一步怎么走,他告诉褒若这一切,当然不是为了成全她和云渡,而是因为褒若心里的一个结,褒若因自己的事本就对男人有戒心,如今又遇上云渡这样的事,更是感觉受了欺骗,如果这 分卷阅读160 分卷阅读160 分卷阅读161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161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161 个结不解开,褒若怕是再也无法相信任何人,当然就更不可能重新相信自己。 现在这结解开了,但是褒若对云渡的情意还碍眼之极地摆在他面前,这个才是真正棘手的事。 「褒若,老实说,就算他这次没有露出马脚,你们在一起也不可能长久,最终还是会反目成仇,我不是说他会有外遇,也不是说他会慢待你,如果那样,那倒是对你很好的,因为你会有办法处理这一切,这点我算是有信心的。」自嘲地笑了一下,又道:「我说的『不可能』说指他的身份。他这样的身份,早就注定了你们不可能真正的心灵契合,而这正是你最重视的。」 褒若不答,这话确实说到点子上。 「他背后的东西,就算现在能够不带给你麻烦,将来也无可避免,你的父亲凌王将来必定也会被你卷入这种事,到时你怎么办?是要你的云大哥,与天下所有受害的百姓作对,还是要天下的百姓,而与你的云大哥决裂?其实事情这样发展是最好的结局,一切发生在尚能控制的时候,虽然你眼下难以接受,可是总会醒悟过来的。」 事情如抽丝剥茧,一点点暴露在阳光下,他一点点的叙述和分析像一滑清泉,让褒若被点醒了许多,这些事,她本就知道,只是没有人这么直白地点出来,只作为一个模糊的认知存在于脑子里,更多的是对云渡感情的欺骗而感到绝望,如今既是云渡不曾在感情上欺骗她,她便也释然了许多,但想到云渡的苦,更加心疼。 「别说他现在不知下落,不明生死,就算他在眼前,就算你不顾及父母,甘冒天下大不韪嫁给他,一旦出事,你的父母怎么办?受你的波及,再加上对你的担心,他们怎么受得了?而且,我听说那个在王府死去的老太婆就是因假银锭而死,你能不想起她?」明厚载再出重招,打破褒若最后一线希望,褒若的心重重地关下沉,无语以对。 褒若的喉咙上下滚动,一口口吞着苦涩的口水,明厚载叹道:「我也不是那种强取豪夺之人,如果你和他真的幸福,我也会放手,毕竟我负你在先;然后,他是这样的情况,又是因为这样的事你们相爱,你叫我怎么甘心,怎么能放得下你?我之所以会这么坚定地跟随着你们,正是因为你们注定没有结果的,你明白的。」 褒若哽咽起来,闷了许久的痞块被明厚载一下下击中,开始向外发酵,眼泪渐渐浮上眼眶,闭上了眼,两行清泪便无声滴衣襟,明厚载伸手揽着她的头,柔声道:「好了,苦了好久,也该哭一哭了,把他的无奈,你的苦,一起哭出来吧,哭吧,哭吧,我在这呢。」 再也无法忍住心里的苦痛,褒若猛然爆发出来,一声破碎的哭泣声冲破紧闭的嘴,「啊!」在明厚载的怀中一声又一声地痛哭出来,这一哭,直哭得天昏地暗。 第九十五章 从此变 她的声音含含糊糊,可是他都听见了,听得清清楚楚,如果可以,他愿意为她抚去从前的一切记忆,一切从头开始,不再让她这般伤心。 “他一走说他爱我的!他说不管发生什么事,叫我都要相信他,说他爱我!我没有想到他一再重复这句话,竟然是这个意思!你叫我怎么办呀?他将来可怎么办呀?他既然知道我最恨的是什么,为什么又要来招惹我?骗了我的心,现在让我怎么办呀!你也是这样,他也是这样,我该怎么办呀!云大哥!云大哥!” 她口口声声地喊着云大哥,似乎他会突然出现在他面前,像带领自己走出中汉一样,再次把一切担子挑过去,眼泪很快湿透他胸前的衣物,滚烫地透进他的心,明厚载拥着她,心里同样酸苦难当,自己心爱的女人在自己的怀里哭得肝肠寸断,却是为了别的男人,自己当初可曾给过她同样的打击? 拍着晃着,不知过了多久,褒若哭声略歇,明厚载看了眼她红肿的眼,“你真那么爱他?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明厚载勉强忍住心头的苦意,柔声问道。 “不知道,刚开始对他只像一般朋友,后来,不知不觉心里就只有他一个人。”褒若经过这一哭,感觉畅快许多,也亟需找个人倾诉:“他一直让人觉得不管什么时候,他都在你身边似的,我完全没发觉的时候,他就在我的心里了。” “啊,那么是日久生情了,很值得人回味吧。”明厚载理解而同情地点头,又给她擦了擦眼泪:“他早就知道这一切,只是舍不得放开你,然而还毕竟爱着你,所以最后还是想放了你,他对你说的话又狠又绝,其实正是爱你才这样,你不必怀疑他的真心,他和我一样,都很爱你,只是我爱你,所以愿意为你付出一切,而他,却放不开他身后的重担。” 褒若的放声痛哭已经无言抽泣,厚载他说的是对的,如果他能放开,那么在得知她对假银的态度的那时候,便会松手不再沉溺下去,可是他没有,最后,甚至把凌王也拖了下水。 明厚载不再说话,盘腿在栏杆上坐好,将她像孩子一般再次拥在怀里,像摇婴儿一般轻轻地晃着他和她的身子,仰头望着天,若有所思地沉默。 “为什么你们男人总爱骗人呢?”褒若从他怀里闷闷地问道。 明厚载笑了,轻轻放开她些,看了看她不服气的脸,又把她拥回怀里:“不是男人爱骗人,是男人的心太大了,有时为了达成目的,不得不用非常手段,每一个男人都会骗人,只不过骗的目的不一样。就跟女人似的,女人不也会撒谎?男人还觉得女人难对付,他们永远也分不出真话与假话呢,不过今天看来,算是旗鼓相当,谁也别怪谁了。”他这话说得幽默,颇有些自嘲,当时的褒若不也不声不吭地瞒过了他? 褒若不再说话,这话正确得很,不管男人女人都会骗人,幽幽吸了口气,他的味道真窜入鼻子,让她开始觉得不自在,两手挡在面前,轻轻掰开了他:“好了,我没事了。” 明厚载见她虽是这么说,但犹是眼有余泪,怜惜地把她的泪眼轻轻蒙上:“不哭了,啊?” 褒若露了一个浅浅的笑意,虽然勉强,却不再阴郁:“嗯。” 明厚载放下手,笑道:“看看,把漂亮的眼睛哭了肿桃了。你在这儿别动,我去找人弄点冰来敷一敷,不然走出去人家还以为我欺负你呢,别人不说,光是你哥哥,就要把我吃了!” 褒若想起肃旷的火爆脾气,忍不住笑了一笑,明厚载放下主来,把她放在椅上,起身到亭子不远处的小松林里叫人,他方才进来时,不许人进入,是以丫头媳妇们都只在这里伺候着,明厚载命她们快速送些 分卷阅读161 分卷阅读161 分卷阅读162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162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162 冰水来给郡主消渴,还有一些水果点心,自己便折身回了亭子,见褒若正在收拾哭得蓬乱的头发,没有镜子,她弄得有些吃力,便很自然地伸手替她拢发,拆下她头上的玉蝉子和玉篦,用玉篦梳通了头发,替她拢了个简单的发照原样给她梳回去,用惯暗器的手灵巧得很,居然也弄得像模像样,和从前一样。 不多时,不远处传来一声叫唤:“郡主,明公子,点心带到!” “张让!”褒若又大声叫了声,顺手拿起镇尸在他手臂上打了一下,“啊!郡主,什么事?” “我问你,那尊青铜飞马铭文钟呢?”褒若翻了翻帐单:“怎么台面上的册子不见,卖出的帐簿也不见记载?” “那个,张侍郎家的总管来看过,订下了,不过他说要请张侍郎做最后定夺,说如果是真货就直接买走,你瞧,仓库货单上的不是?”张让笑道:“就这个东西,其实有些冷门,不太好卖,不过他既然要我收藏,我就告诉他不太好办,除非下订金,否则最近已经有很多人来问这个钟了,收了他三十两订金,买了当然好,不买我们也白得三十两,这个月伙计的月钱可就算他出了。” 褒若啧舌不已:“这么厉害?”瞥了眼菁儿,由衷道:“你们果然是一对。” 男的奸,女的滑。 张让满脸笑容,看了眼菁儿,菁儿与芜儿说话,似是根本没有听见褒若的话,不过从眼皮子底下溜了张让一眼,张让兴奋地朝褒若深施一礼道:“谢谢郡主夸奖!” 菁儿似笑非笑地看了张让一眼:“张总管,可有水呀,我们郡主可得喝水了。” 张让会意,马上亲自进里面隔间取出一个包着厚棉的锡壶,取下桌上的杯架上的瓷杯,给褒若三人斟了一杯,褒若笑道:“这是什么,还得用厚棉包着?” 喝了一口,清凉沁口,竟是冰镇的桂花酸梅汤,酸酸甜甜的很是可口,不由暑气一消,连连喝了几杯,张让笑道:“这两天外面总有推过去卖酸梅汤的车,我见味道不错,就每天买一壶,又花几个钱在冰库买了些冰镇着,到了下午人困马乏的时候,给店里的伙计们一人来上这么几盅,马上精神了!” 褒若喝着却觉得不像是从市面上买的,那桂花的香味幽雅得像是宫中之物,市面上的桂花糖可没有这么细腻的香气,不由有些奇怪:“这桂花糖的味道很精致啊,这个卖酸梅汤的人托还挺高。” 张让忍不住笑道:“卖酸梅汤的哪有加桂花?只是按个人的品味现加糖,这个桂花糖是明公子送的,说是在这儿买了几次东西,和我们算是有点交情,所以送了一罐,因是郡主要喝,所以我刚才拿出来时,特意加了他送的桂花糖。” 褒若哦了一声,有关明厚载的事也不想多问,他和张让的事与她无关,只是不是危及店中生意,他们私下的关系她也不感兴趣。 “你们喝,酸梅汤外面多的是叫卖的,几个 铜子一大壶呢!就是冰也很简单,去冰厂再买些就是。我在郡主手下,蒙郡主的恩典,赚了些钱,别说请郡主喝点儿酸梅汤,就是买栋再买几个服侍的丫头也不是问题了。”张让知道郡主素来不爱占手下人的便宜,说他们赚钱不容易,便先申明,后面那句话却是说给菁儿听的。 张让给菁儿多多倒了几杯,见芜儿凶巴巴地瞪着他,忙又给芜儿也满上了,褒若笑眯眯地看着在外面做生意又狠又决的大总管在菁儿面前像只温顺的小猫,心里有些得意又有些伤感,虽然自己在男人面前屡屡失意,不过好歹调教出来的两个丫头却很给她挣气。 “好了,我们该去逛逛了,许久没有出来,骨头都硬了。”褒若站起来伸了个懒腰,便带着两个丫头出去了,一路走,一路张让在菁儿手里塞了什么东西,菁儿不肯要,张让硬塞,褒若耳朵尖,听到张让说:“好菁儿,就当帮我收着不成么?” “你的东西,让别人帮你收着多不好?我是你什么人呀?你还是自己收着吧!”菁儿不肯要。 “这话就见外了,我们都是给郡主办事的人,当然是一家人啦!” “不要不要!”菁儿的声音有些大了,以她对菁儿的了解,这是让自己开口呢! “什么事你们拉拉扯扯的?”褒若回头问道。 “这个……我想请菁儿姑娘帮我保管一些我的东西。” “什么东西,要是男人贴身衣物,那可不成。”褒若有意窘他。 “郡主开玩笑了,是张银票,我一个大男人丢三拉四的,怕丢,就想请菁儿姑娘代为保管。” 把银票给菁儿保管?人还没娶到手,钱就先过来了,好男人! 褒若笑笑,看了菁儿一眼,笑道:“既然如此,你就帮他保管一下好了。” “郡主,您知道我的脾气,别人的银票到了我这里,我就会当成我的了,会拿去乱花的!” 张让眼睛一亮:“没事没事,应该的!” 褒若配合菁儿道:“这可不行,我的东西到了她那,就没见她还回来过,你要是到时钱被她用了,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 “好好好!我只会赚钱,还不会花钱,正要请菁儿姑娘替我花一花!” “那行,菁儿,张让是我的心腹,我不能眼看着他为难,你就替他收着吧,不过丑话可说前头,钱到了她手里,可就是她的了,到时能不能要得回,得看她高不高兴!” “是!谢谢菁儿姑娘!”张让高高兴兴地把银票双手奉上,菁儿笑着收过,给了他一个好大的笑脸,让他觉得不公是钱,就连命也可以给她!菁儿要是肯赏脸花他的银子,那就代表默认了他们的关系,高兴还高兴不过来,至于钱,没了再赚,小事。 褒若感慨万千地见证着这历史的一刻,一个男人双手把自己的经济财产大权交到了没过门的姑娘手上,从现在到未来,他赚来的,和还没有赚来的钱就不再是他的了,而是这个看似温顺的姑娘的手中物了。 为什么别人爱情总是那样美好,而她,却总是这样蹉跎。 第九十六章 护爱 走在大街上,不经意间又看到那个抱着小孩的女人,那天的事一下子就撞进心里,把她弄得一阵闷痛,转开头,那个女人看到她,惊喜地跑过来:“姑娘,原来是你,那天你和那位公子救了我,我一直在这里等着,希望能再见到,当面再谢一次!”往她身后看看:“那位公子呢?” 褒若勉强笑道:“不用不用,举手之劳!那位公子他……” 芜儿接口道:“那位公子去别国做生意啦, 分卷阅读162 分卷阅读162 分卷阅读163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163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163 这位大姐您走好!” 虽然继续走,但是褒若好容易积起的好心情却又低落下去,不再说话,随步而行,看到一家古玩斋甚是古雅,不由起了点兴趣,带着两个丫头走了进去,伙计见来的是位衣着华丽的姑娘,不敢怠慢,上前招呼:“里边请了您哪!要古玩和玉石,小号都是齐备的。” 褒若点点头,目光从一行行的古玩间扫过,这家古玩斋店面比璘瑜阁略小,但已经很了不起,东西精而珍,璘瑜阁是有凌王与宫中人撑腰,所以才在短短的两年时间扩大到如今的规模,在京城开古玩店没有后台势力,根本开不了像样的店,那么这家古玩店这样的规模,一定是有人撑腰了,不知是谁的店? 一边思忖着一边看架上的古玩,目光不由地集中在一个书桌摆设屏风,是用紫擅嵌象牙精雕出江岸景色,远处两岸山脉叠嶂起伏,又有岸边人家三三两两,船舶成群,洗衣少妇戏水孩童宛然画上,雕工极其细腻,不由拿起来细细观赏,伙计很是紧张,显然是怕她不小心失手砸了东西,菁儿随手给了他一块银子:“坏了我们原价买下。” 褒若初时不过因这件东西雕工精美才看看,然而这一拿起对着阳光细看,不由得吃了一惊,这个雕画的一处岸边林里,竟有一对不起眼的情侣,情侣各人手持半块玉玦,正在依依话别,女子回身要走,男子伸手相拉,场面依依,难分难解。 一般桌上用的摆设屏风无非是风雅之物,便有刻女子也必定是吉祥圆满的场面,或赏花或拜月或梳妆,而这件东西却雕这样不完美的情景,算得上极少见,褒若把屏风一翻,后面镌着米粒大的四行字:“云燕偕飞杏花天,鸳鸯依依破玉玦,从此梦里长相见,一缕清风月半缺。” 褒若深吸了口气,问道:“这个多少银子?” “三百两。” “买了。只是我现在未曾带银子前来,这位大哥请将它包了,我这便让人取银子去。” 伙计见她爽快,正要答应,突然一个轻浮的声音插了进来:“哟,这位是谁呀,啊!”他夸张地张大嘴巴,骂伙计:“这位可是郡主!你怎么敢让她站着!快快里边雅座请!” 褒若见伙计叫他“公子”,态度恭谨柔顺,又见眼前之人穿着一件华贵的青色长衫,绣着满满当当的“富贵不断头”的云纹,便知是这家古玩斋的掌柜或是少掌柜了,正要说话,那男子便伸手来扶她,褒若略一皱眉避开道:“不必客气,我不过是偶来看看,就走了。” “郡主大驾光临,怎么说走就走了,来来来,里边请!” 说着又要伸手抓她的手,态度举止很是轻浮,芜儿一见不对,上前便把那男人推开:“放肆,我家郡主也是你碰的吗?” “我跟郡主说话,有你个下人什么事?”那人怒道,转而媚对褒若:“郡主,我们到里面去。” 褒若见状,东西也不要了,二话不说就往外走,那个拦在面前:“郡主,你虽是郡主之尊,不过我济河王之子,想来也不辱没了你,陪我玩一下又如何?” 一言既出,所有人面上都失了色,那人一脸的亵玩狎意,显得将褒若当成了风月女子一般,褒若大怒:“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早上吃了自己拉出来的东西?这么臭!” 那人本来存着轻薄之心,被褒若这么厉声一骂,下不来台,也是在家被宠惯的主,想也不想便冷笑道:“哟,装得挺像回事,像个处子,可惜谁不知道你是什么货?被人休了出来,又和别个男人订婚,不多久,又被男人抛弃,连订好的婚都飞了,没有人要的货,还装得这么圣洁,拉拉你的手怎么了,说不定你心里还巴不得上我的床!” 这话是在门口说的,来往之人甚众,不少人都朝褒若怪异地看了几眼,褒若这辈子没有受过这么大的羞辱,冷笑道:“你逞口舌之快吧,到时候别后悔就成。” “你也别逞口舌之快呀,到时候别后悔就成!”那个笑得越发淫贱,褒若怒上心来,却知道这个时候越发不能意气用事,事情闹大了,就算这个东西最后被罚,但她和凌王府的面子可就丢大了! 那人被家人宠得不知天高地厚了,自恃自己家的势力也不弱,心想一个弱女子能怎么样,就算真吃了亏,一个女子嘛,没有了贞节还能怎么狂?凌王碍于面子也不能把自己怎么样,只要自己说愿意娶她,凌王还要倒贴嫁妆将女儿赔送自己,这样也就搭上凌王的路子了,一举两得,心里打着如意算盘,占据着门口不让褒若走,他的随从都在门外,已经围拢了古玩铺大门,不让人进出,芜儿菁儿眼看不对,都急出一身冷汗,褒若怒极反笑道:“看你说了这么一堆,不就是说我不守妇道吗?你倒是挺有经验,敢情你娘是这么教你的?怪你长得不像你爹!我倒是很敬佩你娘,只可怜你爹,平白替人养孩子!” “郡主爱怎么说就怎么说,不过门口毕竟不舒服,还是到里面说话的好!”那人又要伸手拉,芜儿眼明手快,顺手抓起一个镇门小石狮兽就往他头上手上砸,那人避之不及,手被砸得鲜血长流,痛得大叫:“贱货!来人啊,把她给我拿下!” “谁敢拿我的丫头!我杀他全家!”褒若眼睛骤然升起杀气,反身挡在芜儿面前,冷冷瞪视那些狗腿子,随从知她是郡主,倒是不敢去碰她,面面相觑,那人被扶起,握着血淋淋的手,倒抽着冷气大骂道:“装的什么贞洁,你以为你是黄花闺女?早被人上过几百次,摸一下还会死?你这种货,要不是看在你侈份上,送我都不要,送到妓院当妓女还赚脏。” “啪!”一个巴掌横空而来,打得他飞到珍宝架上,无数古玩轰然倒塌,砸在他身上,一个沉重的案闲青铜簋发出一声极沉的闷响,打在他腿上,这时他半边脸已经高高肿起,他捂着脸抱着腿大叫:“啊,救命啊!死人啦!” 明厚载不知什么时候进来,面色铁青,喝道:“再敢胡说八道,下次……”他盯着轻薄男子的心脏:“我就亲手把它挖出来!” 说完转身揽着褒若就走,“杀了他!杀了他!”那人尖声狂叫,痛得扭曲的脸挤成古怪的一团。 “呀——”四名护卫竟是练家子,拔刀上前不砍,其中一把刀明晃晃地竟朝褒若而来,褒若大惊失色,雪白的脸映着雪亮的刀,分外煞白。明厚载见他们刀剑竟然不避褒若,大怒之下,再不容情,抽出随身的腰间软剑,迎风一抖,就成了一柄三尺来长,寒光如雪的利剑,向正朝褒若袭来的那护卫击去,那护卫本意是袭击褒若以分散明厚载的注意力,借机将他 分卷阅读163 分卷阅读163 分卷阅读164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164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164 拿下,不意明厚载来得这般之快,同伴未及配合,那道剑光在他手腕处一闪,鲜血飞溅,一阵锐痛他的手筋便被挑断了,锵然一声,大刀落地。 明厚载一击得势,忽闻得背后异响,矮身在间不容发之间躲过身后偷袭,看也不看,腿向后径踢,偷袭的人正欲变招,这一脚踹得他直飞到主子身上,当场把他主子压得直翻白眼,又是一阵鬼哭狼嚎,明厚载冷哼一声,大踏步朝门口走去,褒若被他牢牢地抱在胸前,两个丫头紧紧跟在后面,剩下两名护卫见不是对手,假意让过,在明厚载擦肩而过之际悄悄从袖中掏出一枚金钱镖,金钱镖如一道追命金光,直飞明厚载后心,眼见明厚载似乎浑然不觉,正暗自以为得计,明厚载却突然回身拇指与食指相扣,在镖上一弹,金钱镖带着一声利啸回噬原主,在他未及反应时,金钱镖深深打进他的大腿,直没至骨。 最后那名护卫眼见三名同伴都失利,自知无法与他相敌,但临阵脱逃,回王府也是死路一条,无奈只得举刀上前,便是要了命也说不得了,明厚载看了他一眼,袖子一拂,将他撞到门框上,一口鲜血直喷出来,看着甚是吓人,但那护卫却心怀感激,明厚载这一撞,看似凌厉,却手下留情,算是替他给主子一个交代。 明厚载护着褒若出了门,冷眼一扫,看热闹的人群吓得一哄而散,街上恢复了平静,明厚载见还有人在角落偷偷窥视,未免让人厌烦,这时奉命在外面守候的随从也已赶到,明厚载道:“去反府里的大车赶来。” 明府离这儿近不过两条街,褒若是熟知的,不过片刻,一辆大车在他们面前停下,明厚载自己搂着褒若上了车,两个丫头随着上去,褒若从方才打斗到现在一直一声不吭,心里却如同古玩斋打斗一般混乱,这件事已经多少折射出人们对她的看法,嫁过人,又再订婚,如今又毁婚,在满朝大臣的心目中,自己是否已经形同荡妇? 褒若心乱如麻,一路上一声不吭,明厚载握着她的手沉声道:“这事不是你的错,不要胡思乱想!” “我怎么可能不胡思乱想?”褒若笑得冰凉凉地,让明厚载好生心疼:“我被休下堂,如今又被毁婚,再加上你一天到晚在我家进出,不受人议论才怪,我可不就是荡妇吗?” “那和你没有关系,从前是我的错,后来是他的错,与你有什么关系!褒若,你素来最自爱,怎么依天受了两句昏话就变了样?你仔细想想,这些事情,与你究竟有什么相干?你是在不知不觉中被扯进来的呀,你别胡想!”明厚载怒拍车壁:“那王八蛋胡言让你这么不开心,可惜我刚才没有要了他的命!” “要了他的命,便能让一切流言停下来?”褒若幽幽地道,她虽不在乎名节,但是这种莫名其妙被人泼脏水的事让她很不爽。 “流言止于智者,放心,这事我会处理,男人的错不能让女人来担着。”明厚载坚决道,目光坚毅。 车到王府,肃旷见明厚载扶着褒若二人同下车,两人面色沉重,明厚载更是面色铁青,两个丫头都是又惊又怒的样子,不由上前道:“出什么事了?” 芜儿和菁儿见到肃旷,不等褒若制止,就抢先把刚才的事告了状,肃旷大怒:“哪家疯子,竟敢这样对我妹妹说话!是哪家古玩斋?” 凌王正在里面,今日借身体不适,正与常佳享受难得的闲暇,肃旷大步流星地闯进他们小院,大声道:“爹,妹妹被人欺负了!那个王八蛋要非礼褒若,说褒若是……我现在只是告诉你一声,我带了王府的侍卫去寻仇了!” “慢着,你这个逆子,把话说清楚再走,这样像什么话?”凌王一声断喝,把肃旷吼了回来,这时明厚载扶着褒若也来了,“今日是怎么回事,褒若怎么了?” 明厚载将褒若交给常佳,方将今日的事一丝不漏地述说了一遍,凌王震怒:“简直是造反了!肃旷,你去那家古玩斋,问清是谁的产业!” 肃旷当即带人赶往那家古玩斋,那古玩斋的伙计早知会有人来问,一来就全招了,原来今日惹事的是济河王次子安敏,肃旷马上亲率人往济河王府问罪,济河王门禁森严,但怒气如狂的肃旷一声令下,手下闯沙场出来的亲兵一路势如破竹,无人能挡,直闯井王府内府,王府建筑规模相关不大,世子居东院,次子一般居西院,不管三七二十一,直闯西院,将正在床上养伤的济河王次子安敏一把拖下地来,左右开弓就打:“你个混蛋,我让你狂,让你狂!你说我妹妹的话,我依天让你吐得吃,吃不进!” 等到王府的卫队赶来时,安敏已经被打得不成样子,加上旧伤,奄奄一息了。 第九十七章 情之报复 凌王本意是让肃旷查清是谁家干的,由他来处置,没想到肃旷年轻气盛,竟将人打得快咽气,这下有理也成了无理,济河王上朝回来后,得知此事大怒之下一纸诉状告上金殿,指责凌王肆权妄为,纵容肃旷私闯王府,殴打其次子,连带着告明厚载目无法纪,不尊李国管束,与安敏二人为褒若吃醋,欲置安敏于死地,欧伤安敏,一纸御状告下,朝廷上下皆惊,皇帝沉吟了半晌,只道:“此事还需详查,为何明厚载会突然发狂殴人?凌王会纵容世子找上府去,此事必不简单,再查!” 由于当事双方身份特殊,凌王身份极尊是不用说了,济河王也是世袭王之一,势力不可小看,所以此事由皇帝亲自审理,皇帝亲派自己的亲信去清查此事,并且暂时将二王分开,免得事情弄得不可收拾,不到一个时辰,此事也惊动了太后与皇后,对此事表示严重关注。 凌王从朝中回来,在书房盘算不多时,便让人把明厚载请来,对明厚载道:“眼下我与济河王势已成仇,你虽是有爵有职的李国上宾,自己又有武功势力,暂时不能拿你怎么样,不过还是搬进王府妥当些,省得他上门骚扰,将事态扩大。” 明厚载一口应下,当下便命人将自己随用物品搬进王府,在王府东院客房住下,住下的第一件事,便是到褒若小院去寻她,王府里的人似乎已经默认他们的关系,对一个男子进女子小院毫无反应,褒若院中,芜儿说郡主不让她们跟随,独自一人往后面松林里去了,明厚载便依着她的指点向后面寻来,在松林边上的一条砌石游廊上看到褒若正坐在那边莲池游廊下,目光散漫地在天空间游移,显得很是心不在焉,偶尔皱皱眉毛,似是有些烦恼。 明厚载怕吓到她,将脚步放重了些,褒若向后看了一眼,又回过头去。 “还在想登徒子的事?” 分卷阅读164 分卷阅读164 分卷阅读165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165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165 褒若略略点头,明厚载在她身边坐下,衣物叠着她的裙子,他身上硬纱罩衫与她的轻纱薄衣相摩擦,发出的轻响在静静的空气里很是悦耳,褒若已经不排斥他坐在自己身边,只是微微向后坐开一些,仍是不说话,明厚载笑道:“不用担心,你爹一定能处理妥当,这种人不过是仗着他父亲济河王的势力,又不知天高地厚想占你为已有罢了,说到底,也还得怪你,谁让你长得漂亮,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你要是丑了倒好,我就不用担心了!” 褒若忍不住“哧”地笑了一笑,嗔了他一眼,巧笑倩兮,宛然如花,饶时明厚载见多美女,一时看得也有些发呆,多久没有看见她这样的笑了? “你向来想得开,为什么对这个倒霉疯子的话这么在意?” 褒若摇头道:“你以为我是为了他的话?不是的,我只是生气,为什么这些男人只会盯着我看?国家那么多大事等着他们去做,他们不管,反而对我的事这么感兴趣!还一个个一品二品的大官呢,比街头好打听人夫妻闲事婆子还操心!不过他们对我来说,也不过像是被蚊子咬了一口而已。” 说起来,她不过是气愤加郁闷,没有大家想的那么严重,确实,这事要是发生在别的女人身上,名节被破坏,寻死觅活在所难免,但她不是那种视名节为生命的人,被人冤枉的气愤劲过后,现在,她想的是云渡。 每个人都知道她和云渡订过婚,云大哥的影子已经深深刻进她的生活,就算她想忘,也会不断地有人拿他来影响她遗忘过去,让她如何能忘得了? 如今想来,那个疯子说的没错,她是荡妇,情感上的荡妇,她爱过明厚载,明厚载外遇,她也选择了遗忘感情,又选择了云渡,云渡如今又这样弃开了她,那她是不是又该再找一段新感情?她是不是真的荡妇?用寻找爱情的名义来玩弄爱情的情感荡妇? 爱情不是这样的,爱情是专一的,是难以忘怀的,所以,她真的爱过吗? 加上前世今生,她究竟爱过没有?她究竟懂得多少爱? 她深深地怀疑着自己,这种怀疑变成一种对人生的质疑,让她无所适从。 厚载厚见她烦恼,笑着道:“你在想什么?这么苦恼?说出来我听听,有个人说话总是好的。” 褒若叹道:“我在想,我是不是真正的荡妇。” 明厚载蓦地睁大了眼睛:“什么?你……你和他……已经……” 啪的一声,扇子应声而落,掉进莲池,沉进陈年积淤里,张大了嘴巴,说不出话来。 褒若听他这话,眉毛一皱,正想怒现他乱说话,突然一个念头一闪,压下了火气,反倒笑了:“是啊,你很意外?” 明厚载只觉得一股怒气直冲上来,一种被人背叛的感觉油然而生,在他的心里,他虽然和云渡那样交往,为他哭,为他伤心,可是那只是情感上的,他从没有具体想过他和她在一起,两个人会有什么具体动作,现在突然这些没有想过的事情变得具体而可憎起来。 云渡肯定摸过她的手,云渡肯定亲过她的脸,那么,他肯定也吻过她的唇……然后…… 男人天生对于此事的抗拒感让他被愤怒烧红了脸,如果云渡在面前,他一定不顾一切地杀了他!他竟然敢染指他明厚载的女人! “我要剁了他!我要杀了他!”明厚载一掌打在栏杆上,恶狠狠地道:“是什么时候?一定是他逼你的!你一向害羞,一定是他骗了你的!我一定要杀了他,为你报仇!” “这种事,如果是他逼我,我怎么可能会看重他,自然是……”褒若意味深长地留了个尾巴没有说下去,这就已经足够让人回味的了。 明厚载一把抓住她:“褒儿,你听我说,男人在这种事上最会欺骗女的,你向来看似懂事,其实最天真,你千万不要以为身子给了人,从此就是他的人了,这种想法是最傻的!妓女倒是天天把身子给男人,可是男人谁会在乎?不!这个比方太亵渎你,反正,你要知道,真正对你好的人是不会在乎什么贞洁的,他要你的人,更要你的心!” 褒若有些好笑,面上却一派怅然:“可是我的身子已经不干净了……” 放屁,她在心里啐自己一口,只要是跟我喜欢的人上床,我就永远是干净的! “不是这样的,褒儿,你听好了,心干净才是真的干净,就像……哪,就像那莲花,莲花的底下的根全是淤泥,干净不?那是无可奈何,要活着,就只能那样生长,但它的心是干净的,所以你看那花,那叶子,没有一丝污泥!结出的莲子还最清心呢!在我的心中,你就是那莲,从前是我把你置淤泥中,让你吃尽了苦头,可是我看得出来,你的心是干净的,所以你就是干净的!要那一层处女膜有什么用?有钱还不是一抓一大把处女?” 褒若听着前面的话很入耳,听到最后一句,忍不住脸便沉了下来:“你有的是钱,想必一天一把啰!” 明厚载吓了一跳,没想到说话太急切,反而被她抓到了把柄,他在商场上急智过人,如今遇到褒若,那便是天生的鼠遇猫,什么推诿的话也想不出来,只会一个劲的发誓:“没有没有!真的没有,我不过是打个比方而已!” “是啊,打个比方!你不就是因为你家有钱,所以十万两黄金把人家处子买了下来吗?” “褒儿,别提她好吗?这是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了!”明厚载几乎没喊救命,狠狠的打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懊悔地重重看向地面,他是真的后悔了,如果可以重来,什么微含微吐,关他屁事?她会弹琴,关他鸟事!哪怕她会上蹿下跳也和他明厚载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至于奶奶,她喜欢让他纳小妾,就让她自己去想好了,他只要一个女人,从此只要一个女人! 褒若看着他的样子,心里涌上一阵快感,让你从前风流!让你买女人!将来不拿这事虐死你,我就不叫褒若! “反正我的身子给了他,我就是他的人了。”褒若黯然叹了口气,再往他的伤口上加上一把盐:“女子从一而终,从此我就是他的人了,他活着我是他的人,他死了,我给他守节。对,我要给他守节。” 肚子里憋笑憋得要内伤,面上却还得一副忧郁坚定的样子,实在非人所难为也,褒若实在好辛苦,还要严肃地看着一株枯死的老藤:“君当如磐石,妾当如蒲草,我已经是他的人了,这也是上天作弄,没办法的事!” 明厚载吓了一跳:“胡说!万一一个女人被强盗强奸了,她还得为那个强盗守节不成?这 分卷阅读165 分卷阅读165 分卷阅读166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166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166 些古书上的话都是骗人的!作不得数的!” “那可是圣人说的。”这个时代也有类似于孔孟之道的卫道士,被人尊称为“圣人”,也有些大脑短路的女人甘愿自请为奴,定民《女则》、《妇诫》,褒若当初刚穿越来时,就被迫抄了上百遍,一想起来就牙痒痒的。 “那些圣人都是骗人的,他们希望你们女人乖乖地当他们的奴隶,要是个个都像你这么聪明,没钱的男人的家务事谁来做呢?”明厚载苦口婆心地劝诫他那单纯天真,容易被人唬弄的小妻子,全然忘了就是这个小妻子一副单纯的样子,不声不响地逃家千万里,还红杏出墙地勾上别的男人。 “可是……反正我是他的人了。” “谁说的!”明厚载几乎没有跳起来,他拉过褒若的双肩,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道:“身体是身体,心是心,什么叫身不由己?只要你的心还在就行了!” “这样啊?”褒若微微撇着头,一脸的苦恼,似乎新观念和旧观念在心中起着前所未有的冲突,肠子已经笑得打结。 谁说女人只能忠于男人?男人在外面花天酒地时,女人照样可能给男人戴绿帽,可惜这顶子虚乌有的绿帽没有戴在他们还是夫妻的时候,否则他的脸就更好看了。 明厚载紧张地看着褒若的脸色,生怕她再说出“要为云大哥守节”的话来,要守也是为他明厚载守,他云渡算哪根葱?中汉的户籍册上,他云渡的妻子还是奚褒若,对,到时候要改成肃褒若了。 “唉呀,好难的问题呀!算了,今后再说吧。”褒若娇柔地撑着脑袋,仿佛不胜重负,心情好得很。 没想到明厚载对这事是这样的看法,虽然不是太在意他了,不过他的开明还是让人敬佩,而且还把他恶整了一把,想到将来可以恶整得他吐血却无力反击的有力武器,褒若突然觉得天空开阔许多。 男人啊,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你明厚载不是会搞第三情感,还会搞精神欣赏吗? 现在就让你知道什么叫“第三情感”,老娘我现在搞的不是第三情感,而是赤裸裸的第一情感,爱情的情!对一个男人的情!老娘我精神上出轨了,不过肉体没有出轨,这可是你当初说的,“不算背叛”! 褒若微微冷笑,手里的轻罗小扇轻轻地挥动着发丝,等着明厚载自己回味过来,他刚才说是云渡骗了她,不管怎么样,她也是“不守妇道”了,刚才他说得正义,慢慢回味过来后,还会不会这么潇洒? 那可是老婆和别的男人上床! 确实,明厚载现在心里非常痛苦,简直像煎熬一般滋滋作响,褒若,他始终相信她是无辜的,她就算有些奇怪的想法,但她绝对是天真的,你看看她那天真的大眼睛! 可是不管怎么说,她是和别的男人上床了,把本该属于自己的第一次送给了那个杀千刀的男人!这叫他怎么泰然处之?就算心里明镜似的明白,这种一定是云渡诱哄了她的,可是心中还是疙瘩在那里,硬硬得,像树的节疤。 褒若再一次抿了抿唇,看看,这就是男人的天性,明知有时女人可能是无辜的,但还是不肯原谅女人,一旦被别的男人夺了清白身子,那便是罪无可赦! 幸好有这么一个机会,让他误会了也好,她倒要看看他所谓的真爱有多么深,所以的“不在乎”,是否真不在乎。 只是云大哥,对不起了,让你虚担这么个罪名,她在心里对云渡抱歉地道,不过想到云渡的最初用心,又觉得没有什么好抱歉,就当扯平了,反正这种事传出去只会给男人长脸,吃亏的是女人。 “那是怎么发生的?”明厚载艰难地从牙缝间挤出这句话,褒若在心中暗笑,什么叫不在乎,她要是真信他的话,那才该死! 突然想起云渡的温柔,他们有过几次爱吻,都是那样美好,让她全身心地投入,她不知道,她这样想时,她的鼻翼发生了变化,变得柔和起来,轻轻地翕动着,眼睛充满着一种梦幻一般的色彩,让明厚载看得几要发狂,既是为她的美所狂,也为她心中所思之人发狂! 第九十八章  事已如此? “那是怎么发生的?”明厚载又问了一次,嫉妒于她脸上因回忆而漾起的柔美线条。 “就那样啊,有一天晚上,天雷勾动地火,男未婚妇未嫁,所以不小心……”褒若充分显示出一个女子的娇羞,看得明厚载的醋水在心中不断发酵,几乎要破壳而出,变成喷火恐龙,将褒若燃烧殆尽,将她变成自己的女人。 但是要冷静,冷静,他的褒儿如今受了太多的伤,一点点的刺激就会再次伤害到她,明厚载理解地勉强扬起一个笑容,如果咬牙切齿的露出牙齿的表情,可以称之为笑的话。 “都过去了,不要去想了。”他闷闷的声音在长长的游廊里略带着嗡嗡的回音。 褒若低下头,用小扇子轻轻挡住脸,暗笑,男人啊,看你撑到什么时候,面子?哼,当一个不贞洁的女子和你的情感摆在一起,你会为了你的情感而选择那个不贞的女子吗? 反正已经这样了,在外人的眼里,她已经不贞了,不如破罐子破摔,倒要看看他能坚持多久,男人最在乎的东西,她偏要一点点把它们打碎! 看着低着头的褒若,明厚载突然想起一个问题,很重要的问题:“你们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干什么?”这人对别人的这种私密事这么感兴趣? “万一你怀孕了呢?”明厚载有时果然是商人本色,想得就是快:“还是得找个大夫看一下,如果没有当然最好,如果有了,要还是不要你决定!” 褒若突然一阵暴汗,这个男人想得就是超前,但这个问题可得弄清楚,不然她就真的无法见人了:“没有!” “你怎么知道没有?” “我的身体我还不知道?” “你从前又没有怀孕过。“明厚载不赞同她不看大夫。 “我……”褒若一咬牙,报应呀:“我前几天月信刚来完算不算!” 真是……褒若觉得她的脸都丢到太平洋去了,蹭地一下,从脸红到脖子,简直想叫救命。 这个问题算是解决了,剩下的就是明厚载的问题了,褒若看着阴晴难定的明厚载,心情大好,仿佛是把全部的重担都交给明厚载似的,轻松无比:“好好想,想好了再说,记住,我已经不是黄花闺女了。” 对着他嫣然一笑,褒若起身离 分卷阅读166 分卷阅读166 分卷阅读167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167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167 去,走到游廊转弯处,她看到那个头痛的男人一脸的凝重。 回到自己房里,褒若忍不住地笑,笑得身子一抖一抖的,看得芜儿和菁儿很是纳闷,郡主今天心情很不错呀? “明公子刚才找你呢,我告诉他你往后园子里去了。”菁儿道。 “知道了,我遇到他了,”褒若笑得眼泪几乎要流出来:“不仅遇到了,还说话了。” “到底怎么回事啊,快说来听听?急死人了。”芜儿急得拉着褒若的手,一个劲地摇,褒若摇头不肯说,芜儿这丫头性子急,心里有事一定会表现在脸上,明厚载那人精得跟鬼似的,准会从芜儿的表现中猜出几分,要被他猜出来,那还有得玩吗? “没事,我不过趁他不注意,推了他一把吓得他扇子也掉到池子里,说那是他心爱的扇子呢。”褒若随口找了个借口,如果不说,芜儿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外面小院里有个声音在问外面的小丫头:“芜儿姐姐在哪里?外面有人送东西来了。” 芜儿装作没听见,褒若推了推她:“快去吧,准是孟副将,说不定又是吃的,拿来让大家一起享用享用。”把她推了出去。 芜儿一路上走,一路对小丫头道:“我不是告诉内府的公公,只要是孟队长的事,不要叫我吗?” 听着声音远去,褒若这才将菁儿叫到身边,小声把方才的事说了一遍,菁儿骇然而笑:“天!你真是太大胆了!” “这算是对他的一点小惩,他不是老叫着非我不娶?我这也是让他想想清楚。”同时也是让自己看清一个男人的本性。 菁儿慧秀,一点即透,跟着低笑起来,又道:“这事可只有你想得出来,别的女子怎么敢这么大胆,把脏水往自己身上泼?” “反正我在外人眼中已经是不守妇道了,这样一来反而更好,谁敢来提亲?省得我爹天天面对来提亲的人。现在才发现啊——”褒若在屋里快乐地转了个圈:“名声虽然重要,不过有时候,名声一旦没有了,更让人快意,从此人家爱怎么说就怎么说,我怎么做都可以了!” 人家既然已经认定她不洁,那她再怎么小心,人家也还是要说,倒不如从此肆意而活,也不枉她枉担个“荡妇”虚名。 当晚上褒若在膳厅里再次见到明厚载时,不由得好笑,菁儿不动声色地戳了她一下,褒若勉强忍下笑意,同往常一样给凌王和常佳慧娘都问了安,又给肃旷问了好,坐下吃饭,常佳眼尖,见褒若今日不时露出一种古怪表情,看了一脸郁闷的明厚载一眼,问道:“褒若,今日可好?” 此话一出,满桌的人都担心地看着她,肃旷脸上又浮起一种煞气:“我那天该将那个混账打死!” “挺好的,娘,我没事,你放心吧。”褒若一脸正色,将一个受到外人诋毁而难过,偏又坚强的女子形象表现得淋漓尽致:“哥哥,不能冲动,总是我行事不周才让人这样说,也有我的错,饶过他吧。” 明厚载看了她一眼,又给她夹了一些银鱼煎:“多吃些,开心些。” 褒若有失有得,失去了外人的赞誉,得到了家人的理解,她朝大家笑了笑,给每个人都夹一些菜:“有你们在,我不会乱来的。” 眼睛一瞥,看到在一旁服侍的五公公,突然想起道:“五公公,你历来常在外面走动,这些事你知道从什么时候传起的吗?我事情发生后,外面人怎么看?” 五公公一惊,忙道:“郡主,这种混账话听不得的,奴才也素来不听,郡主的节操为人,奴才们素来深知的。” 那便是早有了,褒若心下有数,道:“谢谢你,五公公。” 很多人都知道了吧,她心下微微冷笑,那就让风暴来得更猛烈些好了! 次日褒若来到璘瑜阁,一进来便发现气氛有些不对,因时间还早,几名伙计正在用软绸擦拭一些瓷瓶和古玩,见褒若进来,后面还跟着明厚载,明厚载的手还放在褒若的肩上,都放下手中活,恭敬地叫了声:“掌柜的!” 虽然仍是恭敬有礼,但褒若马上敏锐地察觉他们在用异样的眼神看着她,似有些畏惧的鄙夷,当作没看见笑道:“做你们的吧!” 张让正在查点物件,见到褒若来不及说话,只是点了个头,弯了弯腰,便继续忙自己的,对照着账册的数字与实际的数量,明厚载与褒若进到雅间里,明厚载道:“没想到你一个人居然能支撑着这么大一个铺子,从前小看你了。” 褒若虽然自张让来后轻松许多,但还是有很多事要自己做,比如店时原古玩除了人家送上门来卖给他们的外,更多的是褒若得亲自去寻找,而且其中的道道数不清,东西假了,自己吃亏,能够被自己及时认出来也不过银数上吃点亏,但要是没有认出来被人买走了拆穿了,那就是砸招牌的事了,先前有些竞争对手见他们不过是女人开店,轻视之余见他们赚的多,便故意雇些人假装成破落户卖传家宝,把假东西卖给他们,好在有时马上便会被认出来,有时都是吃下了货后才发现东西是假的,更有一次把假的卖了出去,次后发觉不对,常佳亲自上门,用了三倍的重金赎回来,这才没有造成大影响。 走到今日的辉煌,说起来轻松,实际上有多少苦,褒若和常佳却是心里暗藏,其实她们本也不缺钱花,只是常佳道:“好日子过得久了,就跟那花养在暖棚里一般,一点风雨就会支撑不住,还是得让褒若经经风雨啊!”不顾慧娘的心疼与反对,经营着璘瑜阁,褒若在常佳的带领下,多少也学会了奸诈手段与打不死的小强精神,就是这次云渡的事给褒若的打击虽大,却能够勉强笑语迎人,就是在最失落的时候也能够强撑出一种骨气,与一般女子寻死觅活那是绝不相同,常佳对此很是欣慰,璘瑜阁对褒若来说,意义非同一般。 褒若听到明厚载的夸奖,秀眉一扬,扬起一个骄傲的簇起,像一座黛青的小山峰:“你以为我只会跟在男人后面,等着男人回来施舍我一个笑脸?” 明厚载一阵苦笑,如今谁还敢这么认为?看看,他一个没看稳,老婆飞了,还成了别人的人! 褒若见状,朝明厚载笑了笑,也不说话,低头抿了抿茶,明厚载冷冷地瞥了那人一眼道:“我们掌柜的问你话,为什么不答?” 那人吃了一惊,喃喃道:“原来是女掌柜?女人也可以出来做事?这世道……” 明 分卷阅读167 分卷阅读167 分卷阅读168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168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168 厚载听在耳里,哼了一声,咻地一下从指尖弹出一个手指大的刀尖,在手上不断地翻转:“你要做生意呢,就好好做,再出言不逊,看是你的喉咙结实还是我刀快!” “啊!”那人吓了一跳,忙对褒若道:“就是我,就是我找人说要脱手东西!” 第九十九章 索吻 厚载道:“那还不拿来!” 那人马上便道:“你们等着我去拿!” 褒若道:“这家人倒还是认得些字,懂得些典故!” 那人从房里捧出一尊铜观音,铜色深如径纸,包浆厚润,一看便是有些朝代的古物。 “这是我们祖上流传下来的,听说是很有些来头,我们家急需用钱,用它换几辆银子。”那人爱惜地摸着铜观音:“祖上的东西,本不该随意卖掉,不过我妻子近来生产,家无余粮,我想用它买几个银子买几只鸡给她补补。” 难怪都是他和他的一个不过才五岁的儿子在招待,他儿子亲自下厨,褒若虽对他初时的小视有些不满,不过听了这话,好感大增,王供奉接过铜观音送到褒若面前,依老规矩,褒若先看货,先辨真伪定年代,然后由王供奉来下结论,这种做法让褒若受益匪浅,眼界开了不少。 这件铜观音是个好东西,衣褶垂拂自然分明,每褶皱处还嵌着银丝,整件东西因此而精雅绝伦,这是最难得的,褒若经手过这么多东西,没有见过这样独特的工艺,王供奉也很是称赞,银铜上嵌银丝,这是极难的手艺,就是宫中,怕也没有这种东西,明厚载虽不插话,但一双见过无数宝物的眼睛一眼也看出这东西不是凡品,褒若这趟来得值! 这家人姓骆,当家的叫骆谷丰,也不知道这东西值多少钱,想了久道:“三十两!” 反倒是褒若一行吃了一惊:“啊?” 王供奉同情地看了他一眼,望着褒若,褒若不答,站起来在屋里走了一圈,道:“我可以看看你的房子吗?” 骆谷丰忙道:“可以可以,就是西边那间屋子是贱内所居,除此外都可以看。” 褒若来到谷仓,见里面只有几袋米,看了是过不下去了,只是虽然家徒四壁,但是处处干净整洁,而且鸡犬等也只在外面空地中先,这个小院里还是干干净净的,显然是不同于一般农家的,又来到一间小房子里,见上面还摆着几卷书,有一只秃笔摆在一直破瓷孟前,笔还是湿的,蘸着墨,桌子却没有纸,只有一些玉米谷壳,和一些大片叶子,骆谷丰不好意思地道:“祖上还留了些书,我便教孩子念点,只是没钱买纸,只好用这些东西代替。” 明厚载看着褒若,已经明白她想做什么了,刮了刮她的鼻子,轻声道:“鬼精灵!” 褒若朝他皱了皱鼻子,回到堂前,道:“这铜观音我们要了,只是你开的数我们不满意。” 骆谷丰皱眉搓了搓手,发出沙沙的声音道:“那你说什么?贱内还在生产中,多多少少克扣我们点啊。” 褒若心中叹气,这人也太实在了,当下从随身的鲤鱼戏荷的钱囊中取出一张五百两的,递给骆谷丰:“这就是我们开的价!” 骆谷丰接过一看,几乎没有吓到:“什么?这……” “这是你对你的妻子关心爱护,我得意多给的,这尊观音要是按我们的进价,估计只给你两百两,两百两还是多的。”要是张让开价,估计只给四十两。 “另外,我看出你们很想上机,只是碍于生计,无力念书,这算是我给这个孩子和令夫人怀中孩子的见面礼。”褒若想了想:“不妥,这银票不能给你。” “是啊是啊,无功不受禄!”骆谷丰连连点头,明厚载和王供奉也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人实在是太质朴了! 褒若笑道:“不是这个意思,我也不和你多说,我如今先给你三十两银子,你拿这银子照顾孩子家人,半年后,我再给你三十两,今后每半年我就拨一次款,如今遇上家中有急事,你可以提前来支,直到将五百两取尽,如何?” 骆谷丰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但他原就只打算卖个三十两,自然是肯的,当下褒若命人上车取了现银来,白花花的三十两银锭,五两一个,堆得满桌子都是,骆谷丰喜出望外,向褒若谢了后抱起银子直奔妻子的房间,不久出来再三道谢,神色间极是感谢,褒若见他初进不怎么的,只是高兴而已,出来时却换了感谢之色,问道:“你出东西我出钱,我们是买卖,骆当家的为什么这么说?” 骆谷丰不说原因,只道:“各位是贵人,我方才失礼了!” 褒若知道必定是刚才进去时,他妻子说课什么,没想到他妻子倒个极有见识的,下次来定要看看,留下了璘瑜阁的地址,道:“我会交代那里的人,你来时转告我,那是我的字号,你来就是,要是想提早支付,就到那里去,平时有什么事情也可以来找我。” 说完,也不多留,他的妻子还等着他去照顾,便起身告辞,出门见到他的儿子在门口侯着,见到褒若一行出来,向他们点头问好,很有礼貌,不禁更有好感。 “干得不错!”许久不曾说话的明厚载开口了。 “谁说女子不如男?” 明厚载一只手在褒若头发上抚过:“在您心中,我是什么地位呢?” 车厢里只有他和她,厚厚的车帘隔开外面的世界,只有柔和光线从两边轿窗透过丝帘照进来,明厚载俯身把车帘两角的铁钩在车门两边勾好,使之起风也不会飘起来,又随口道:“阳光有些刺眼。”不等褒若说话,便把卷在丝帘上的蓝绸帘幕也放下来,顿时车里的气氛就变了,有种暧昧的味道在车厢流动,然后抬起头来面对褒若,褒若觉得气氛有些变了,很不自在,道:“太暗了!”便要把蓝绸窗帘卷起来,明厚载止住她的手,不再放开,惯常用剑,有着硬茧的手在她柔若无骨的手间摩挲,一点一点地顺着她的指节按揉着,褒若只觉得一种麻麻酥酥的感觉从手往上爬,爬到背上,有些无力地靠在椅背上,用力把手夺回来:“你不会玩自己的手?” 明厚载轻笑一声,放开她的手,却把大手停在她的脖子上,一只手指来回抚摸,褒若痒痒地缩着头,想把他的手拉出来,明厚载顺势把她的腰一拉,把她拉近自己怀里,挟住她的身子,又问了一遍:“在你的心目中,我是什么地位?” 明厚载的手带着点威胁得在她的领口用力,剪得圆滑的指甲映着她白嫩的肌肤,厚载与纤弱,这是男人与女人的区别,褒若咬着牙不说话,明厚载也不 分卷阅读168 分卷阅读168 分卷阅读169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169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169 催她,只是微微顺着她的襟口向下滑,包拓大惊,拉动着身子怒道:“干什么!” 明厚载粗哑着声音道:“褒儿,我想要你,我想你想得要发疯了!” 大成里,她的气息淡淡地包围着他的鼻子,触手尽是她的柔软芳香,然后而这样的妙人儿却是能看能不动,眼里的火苗有蹿起的红光,他不顾她的挣扎,把头深深地埋进她的胸前,深吸一口他的馨香,许久没有这样抱着她了,真想一直抱到老,褒若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吟叫,用力挣扎着挣出一只手来就要去掐他,明厚载铁臂一锁,把她锁紧更深的怀里,在她耳边道:“别动,要是不想让侍卫们听见我们的说话,别动!” 褒若冷冷地道:“你以为是残花败柳就可以胡作非为了,明厚载,不要逼我恨你!” “在我的心里,永远是当初嫁给我时那个可爱的小女孩,褒儿,如果我要了你,那也是因为认定你是我的妻子,而不是因为轻看你,该被轻看的人是我。”明厚载在她的耳边低低诉说,褒若马上道:“那好,你放开我,你要是尊重我,就放开我,我不喜欢被人这样抱着。” “可是我喜欢这样抱着你。”明厚载:“你要么大叫,让侍卫来救你,要么就乖乖地让我这么抱一会,放心,我总不会在车上要了你。” 褒若气得要死,可是叫却是万万不得的,侍卫一进来,这事马上便传出来,不嫁给他都不行了,为了皇室的面子,皇帝一定会命令凌王把她嫁给明厚载,只得咬着牙死劲挣扎,明厚载享受着她的挣扎,笑着看着她充盈着怒气的小脸,小褒儿不知道,她的挣扎只会让她更亲密地贴紧他,她丰满柔软的身子像蛇一般在怀里蠕动,比记忆中那个小小的身子多了一种属于少女独有的甜香。 终于褒若累了,挣扎缓了下来,明厚载笑道:“累了,那休息一下吧,反正我是不放手的。” 褒若突然冒起一个会让她自己后悔不已的念头,她要气气他,看着他气得发狂的样子,她突然放松下来,笑道:“我只是觉得这样不会舒服,我怕什么?又不是没有接触过男人!当初云大哥抱我的时候,可比你温柔多了!” 明厚载蓦地眼里的愤怒烧得他两眼通红,他冷冷地道:“你再说一遍?” “我说,云大哥抱我比你温柔多了!”褒若回嘴道,挑衅地抬起眉毛,在他怀里不服气地昂着头:“怎么着,还有我再说一遍?” “你会后悔的!”明厚载说完,带着怒气的唇猛地朝她覆下来,狠狠盖在她的唇上,将那惹祸的小嘴整个含进嘴里,疯狂地肆虐着她的小嘴,褒若两手猛打着他,推拒着他,无奈他的怒气来得太猛烈,几乎连她的呼吸也剥夺去了! 褒若紧紧地抿着唇,决不开口,人明厚载怎么在唇外肆虐或是挑逗,她就是睁大眼睛倔强地不肯松口,两只大眼睛狠狠地瞪着明厚载,毫无当初新婚的柔情蜜意,明厚载想起她在云渡怀里必是一番温柔迎合,不由得醋火中烧,妒意如狂,冷冷地道:“不肯让我亲?你对我就这么反感?” 褒若咬着唇不肯说话,明厚载怒道:“好!倒要看看你狠还是我狠,我就不信我不如那个云渡!” 车子一顿,外面一个声音恭敬地道:“郡主,已经到了王府。” “郡主忘记带东西,会璘瑜阁!王府的侍卫不用跟了!”说罢,轻轻一掐褒若的腰:“说话!” 褒若想叫他们别听他的,可是他的手就停在她的胸上,只是她一个不慎,他便会不顾一切的长驱直入,撕破她的衣襟! “就这样吧,王府的侍卫留下不用跟我。”褒若无奈地开口,明厚载满意地在她脖子轻吮了一口:“很好!” 车又跳了个头,行驶在路上,褒若知道这下是真落入他手,跟随的都是他的热,剩下一个车夫虽是王府的人,但也没有能力保护自己,只得勉强笑道:“刚才我说话乱说的,你别介意。” 明厚载斜睨她一眼,现在才知道怕? “你说话呀?”褒若推了推他,他仍旧保持那个手放在她胸前的姿势,沉默不语,越是这样,越是让她心惊,小心翼翼地要把他手拿开,明厚载冷哼一声,褒若吓得一动不动,这个姿势说多别扭就有多别扭,看来确实不能太自满,前两天还是她耀武扬威地让让吃瘪,今天就轮到她落入人手,受制于人。 沉默了一会,他低下头来重新开始吻她,褒若怒道:“你别想我会屈服!” “我知道你不会屈服,我不反对你挣扎反抗,还是哪句话,只有你逃得开我没意见。”明厚载淡淡道,嘴唇吻上她的嘴唇,褒若“ 唔”了一声,把唇抿紧,明厚载蓦地琐在腰里的手一紧,褒若吃痛地“啊”的冷不防叫了也;来,他的唇长驱直入,攻占她的领地,褒若怒火冲天,这算什么?强吻? 他嘴巴一张,准备狠狠地咬下去,他却先一步伸手捏住了她的两颊,让她无法闭上嘴,他的唇在她嘴里细细品尝,“还是当年的味道”他轻声在她耳边道,用沾着她气味的舌在她的鼻下轻轻一撩:“你觉得呢?” 她自然石无法说出话来,被压制在他的怀里动弹不得,车里的氧气越来越稀薄,她感觉有些晕眩,车内的光线暧昧的昏然着,两个鼻息相缠,似乎有回道了从前相拥在床上颠倒日夜的时候,他的手越来越不规矩,在她衣服上开始刮着衣料,可是衣服底下确实她樱桃般的秀乳,被他别有用心地一挂,突然跳起一个小小的粒子,在他的手低下张狂地挺立着,她低低地发出一声无法抗拒的呻吟,随即便反应过来羞愧地想咬住唇,无奈唇也在他的掌控中,她根本无法合上嘴,他呈现出现了些许笑意,低下头又含住她的唇,轻轻吮咬,细细拉扯,褒若简直想大叫,有一种火辣辣的感觉从身体内部升起,让她无比愤怒有你、无比羞愧,因为,她竟然渴望他的挑触,渴望从前那样无比缠绵的交缠! 明厚载初时带着一种愤怒占有着,肆虐着她的唇,然后这种愤怒在得到了她无法自抑的回应后便转为一种温柔的爱意,他怀里的人是他深爱的女字,这样的唇舌交濡让他再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灵肉相交”。车内最初的挣扎归于无声,只剩下褒若细细的低喘,和明厚载浓重的呼吸在车内,变成一种要命的欲望深渊,明厚载迫不及待地一把拉开她的衣襟,手伸入她的胸前罩上了她的柔软,这一抓便如饥渴土遇甘露,不由得便从他的喉咙深处发出一声牛吼一把的声音“嗷!”褒若颤了一下,反射性地迎向他,啊地一声低呼似是回应他的粗豪,他用力揉捏住她的那粒红珠, 分卷阅读169 分卷阅读169 分卷阅读170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170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170 一阵带着销魂的痛感让她突然清醒过来,她在做什么? 大惊失色地猛然一把把他推开:“放肆!” 明厚载狠狠地对着她裸露的一片洁白盯了一眼,猛地抬起头,狠狠喘气,大手用力抓过头发,然后抬起头,伸手把她的衣襟掩上,怕自己见了又要大发兽性,努力调整了一会呼吸,半响才道:“褒儿,再次嫁给我好不好?” 第一百章  桃花又开 褒若一手掩着衣襟,一手拉着腰带,车内狭小,无法起身整理衣物,一时间狼狈不已,怒目而视,冷冷地道:“你以为!” “呵呵!”明厚载同样一声冷笑。 他的眼睛似乎能透过已经被褒若掩得密不透风的衣襟看到她的身子一般,让人无处遁形,褒若忙不迭地侧身相避,心里懊恼不已,本是最讨厌他的碰触,为什么遇上他,还是会失控? “你对我还是有感觉的,我们毕竟在一起有过美好的时光,你为什么一定要否认?“明厚载直接点出褒若最羞愧的事实。 “美好的时光?那是过去了!覆水难收!”褒若毫不妥协,身体有时会背叛心灵,但决不能让身体的感觉而误导了自己的心。 “覆水难收?褒儿,在我的心里,我们从来就没有覆水过!况且万事不可绝对,褒儿,我对你的心一直没有变,如今挡在我们之间的障碍也没有了,你为什么不能重新相信我一次?” “挡在我们之间的障碍?你是指云大哥吗?”褒若突然发出一种尖利的笑声:“直到现在你还以为他是我们之间的障碍?不!”褒若冷静下来,摇头道:“我们之间的障碍从来就只是你的问题,与其他人没有关系,也许你已经真心改过了,可是我还是不相信你,你叫我怎么相信你?当初你和微含打得火热时,带着她同去湄城时,我就再也不相信你了。” “去他妈的微含!”明厚载发出一声粗鲁的咒骂,手猛地在空中一挥:“再给我一次机会,什么女人我连看都不想看了!” “从前我给过你很多次机会,你自己放过了,机会就没有了。”褒若断然拒绝。 “你这个软硬不吃的女人!”明厚载怒火填膺:“那好,我也挑明了告诉你,我是拿定了主意要你的!要是你实在不愿嫁给我,我就只好再找皇帝了,当然那是最后的办法,希望你不要让我用到它!” “你以为就你会找皇帝?我爹要是连我的事也摆布不了,他就不叫凌王了!” “天真的褒儿!当国家利益与儿女之情放在一起时,你以为皇帝和你爹会选谁?”明厚载眼里的火光因褒若的坚执而越发猛烈:“我也给了你很多次机会了!我之前放纵你,让你自由,可是要是你以为我明厚载只会窝囊地任你在李国自由自在地找新男人,你可就天真到家,傻到家了!” “你!”褒若心下一阵轻微的寒噤抖过,上次明厚载请皇上赐婚的事闪回脑中,这个男人的手段太可怕,简直不择手段,可越是这样,她越是不能嫁给他,谁知道他将来会有什么花招再出轨一次。 她紧皱着眉,开始仔细寻思避开他的办法,明厚载伸手过来,褒若警觉地在他手上一推瞪圆了眼睛:“你再过来我就大叫了!” “你觉得大叫对谁比较有利?”明厚载轻松一句话把她挡了回去,又伸手道:“放心吧,车上毕竟不是好地方,我也怕声音传出去。” 褒若脸一红,明厚载已经伸手把她拖过来,理着她的衣裙,为她结好腰带:“我愿意给你时间,可是最后你就只能嫁给我,褒儿!”他严肃地抬起她的脸,眼里的阴鸷狂野如鹰:“如今和从前不一样,我谢罪也谢过了,今后要是你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你就看着他怎么死!你别以为我在李国就只能看着你胡作非为!” 褒若一掌拍开他,伸手把身边的蓝帘子卷起来,回头怒瞪了他一眼,外面的阳光驱散了几分车内的情欲气味,明厚载犹带着情欲的眼睛却在阳光下分外清晰,她忙把头转向窗外,不敢再看他。 “去明府。”明厚载突然掀开帘子,开口对外面的车夫命令道。 “不去!”褒若几乎没有跳起来:“不去!” 明厚载看了她一眼,见她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摇摇头,从她身上的小锦囊里取出一个菱花小镜:“照照镜子!” 褒若接过一看,这下脸彻底从头红到脚,小镜子里,她的嘴被吮得嫣润欲滴,两眼波光隐隐,似要滴出水来一般,一副春情难消的模样,这样子,不要说见人,就是自己看了也羞惭,只得让他带到明府,明厚载命人准备吃食,一早忙到现在早已经饥肠辘辘,吃过饭,明厚载又亲自给她拾掇整齐,两人次一起回王府。 将淘来的铜观音给常佳和慧娘欣赏,慧娘和常佳啧啧不已,褒若便将铜观音留下给她们用来供奉,从此褒若不时派人到城郊去打听那家人,回报的都说那家人买了不少笔墨纸砚,并把孩子送到私塾里去了,骆谷丰的妻子生了个女儿,骆谷丰爱之如宝,褒若这才放下心来,不枉她一片苦心,且交代了张让,如果有姓骆的人找来就告诉她,如果她不在,要多少钱就从璘瑜阁里先支去就是,明厚载不得不承认对褒若的思虑周密,心地善良让人心生敬意,爱意弥深是,越发不能放手。 一直一来,这个世界给男人和女人的关系定义为:女人是依附于男人而生,男人则是女人的一切,这种观念渗透进每个人的骨子里,他也不能例外,就算他再爱煞了褒若,在他心目中褒若仍旧是附属于他的,无法独立生存,即使她能走出他的领地,依旧是要依附于别的男人,比如——云渡,但是如今看了褒若这般本事,他才真正明白了褒若不是依靠于任何人,就是把她独自一人放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她也能活的很好,她不是任何人的附属物,她是她自己,她只是她自己。 他对褒若当初毅然出走有了更深一步的了解与理解,这个不甘当任男人摆弄的娃娃的女子,不能用当今世俗的礼数来限制她,她是一种自由的乳燕,天高地厚任她自由行,他不禁有些好奇,为什么一个在商人之家长大的女子会有这样的手段和想法?他与慧娘和常佳接触过,慧娘是个贤惠女子是不用说了,常佳算得上女中英雄,有着男人的气魄,可是就算是她,也仍然觉得男人是女人唯一的归属地,她似乎也不足以熏陶出褒若这种奇特思想,褒若的奇特思想究竟从何而来? 褒若在 分卷阅读170 分卷阅读170 分卷阅读171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171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171 明厚载的心里变得神秘起来,日思夜想都是她。 褒若的“失身”事件,两人都有了默契一般都不再提起,明厚载一如既往地对褒若细心呵护,褒若也不再赶他走,或者说赶不走,就在这种奇怪的状态下,她越来越开朗,虽然仍旧不时想起云渡,但已经不完全再是沮丧和悲伤了,更多的是带了几分了然,虽然无奈,可是也算渐渐接受了现实。 凌王府似乎是平静下来了,可是济河王府却大闹开来,原来又是为了那个安敏。 安敏被打得下不了床,在床上口口声声地闹着要娶褒若,王府里的人自然不同意哪,可是安敏在府里是被宠惯的,不肯让他如意便又叫人闹得不肯吃药,济河王无奈,只得来与凌王商量。 “我当然是不同意,不过我看那济河王是不会这样罢手的。”凌王笑着摇摇头,对常佳道:“我们褒若果然是个人见人爱的主儿,外面的谣言传成那个样子,居然还有人敢上门提亲?如果褒若嫁了他,说不定倒是他的克星!” 一家人都笑了起来,除了明厚载外,明厚载的眼睛里有一种冷光一闪而过,嘴角有不为人注意的轻蔑笑意,随即便转为镇定,这一切落在凌王眼里,凌王不动声色,只是跟着大家一起笑。 原来安敏说就喜欢褒若那泼辣劲,骂人的功夫骂得让人爽,其他小姐虽然名声好,可是像木鸡似的没劲,遇到事情只会哭,只有褒若,那个时候不哭也不怕,虽然只骂了他两句,可是却让他觉得泼辣得可爱,没名声他也不在乎,济河王妃骂道:“没出息的种子!那么多好人家的女儿等着你去选,你去给我选了这么个辣呛女回来?”济河王也骂,济河王世子也骂,一家上下又骂又劝,可是仍然阻止不住安敏的决心:“假花倒是好看又不招蜂引蝶,可是我就喜欢又艳又有刺的冷玫瑰!” 他下定了决心就是要娶褒若,扬言要是不答应他的要求,他就不喝药也不吃饭,饿死在王府算了,王府上下这阵子被搞得不得宁日,济河王想到儿子这种没骨气的样子,恨不得让他就这样死了算了,但毕竟是亲生骨肉,只得想办法,这几日见到凌王皮笑肉不笑,本来天天在皇上面前弹劾凌王与肃旷,这阵子也只得暂且按下,凌王这日下朝回府时,被济河王拦下,吞吞吐吐地提出这个请求。 凌王一边说着,常佳笑得格格不已,慧娘也不禁莞尔,肃旷笑骂道:“我本来要找个机会把他打死的,既然他还算是会看人,那就饶过他了!” “我就奇怪了,我那天没做什么呀,只不过骂了他两句而已!”褒若也笑道:“早知道要是打他两个耳光,怕他不从此喊我姑奶奶?” 明厚载在一旁听着,脸越来越难看,淡淡地哼了一声,这个该死的安敏,那天出手不够重,真是失策! 凌王当然是不同意的,安敏也是不肯放手的,于是这事又一次闹到皇上面前。 “胡闹!上次说要严惩的人是你,如今又想要结亲的人也是你!”皇上睨着面前低头羞愧无比的济河王:“你这主意未免变得太快!” “臣有罪!只是不肖子上次辱了郡主的清誉,如今想来他也很羞愧,愿娶郡主为妻,好好相待。”济河王连声辩白,对一边不语的凌王道:“凌王,我们同期共事多年,虽然因朝事多有龃龉,不过但凡大事,我们总还能顾全大事,不起纷争,难道我还会因这件儿女小事而害了郡主不成?” 皇上看着凌王,要是两王联姻,倒也是好事一件,济河王在朝中的势力不可小看,能拉拢总是好事一件。 凌王知道皇上已经动意,忙把话挑明了:“皇上,您也知道如今明厚载就在我府中,而他正是褒若在中汉国的夫婿,臣想着如果把她与原夫破镜重圆也算美事一桩,上次订婚的事,给褒若带来的伤害太大,我看那个明公子还是比较能劝得动她的,所以,济河王的心意臣只能心领了。” “既然两人已经是分飞之鸟,何必硬要他们凑在一起?”济河王笑道:“再说那明厚载乃是中汉国人,郡主如今是李国人,不嫁给我们自己国人,却要嫁到外国去,说起来,未免有些不妥,有些人的嘴刁,万一说凌王有别的用心,可不太好办啊。” 此话一出,皇上与凌王的面色俱变,这话直指凌王有私通外国之嫌,虽然皇上相信凌王,但众口难封,处理起来也麻烦得很。 凌王冷冷地道:“就算我女儿不嫁给明厚载,也不会嫁给一个喜爱女色之人,我听说阁下二公子光是房里近身服侍的就有二十个之多,当初我女儿就是因明厚载有娶外室之嫌,才导致夫妻离散,如今就更不可能嫁给令公子了。” “那些丫头可以打发走,这点凌王不必担心。” 两人一来一往,皇上也为难,要说家世,两家相当,济河王是世袭不降的王爵,势力深厚,而凌王则是皇上亲弟,势力同样强大;要说人品,济河王的二公子他也见过,也算得上一表人材,只是喜好女色,褒若美丽可爱,只是际遇不堪。这婚事能不能成,最重要的还是得看凌王,皇上也不愿意太过为难凌王,只道:“亲事乃是家事啊,两位爱卿可以自行商议,朕也不好过多插手,怕要是成了怨偶,将来小两口埋怨起来,朕可吃不消!” 虽然皇上表明态度不干预,但济河王随之便找了后宫的妹子德裕妃,德裕妃对娘家二侄儿的事略有所闻,自然是帮忙的,这天褒若来宫中给太后请安,恰逢德裕妃也在太后面前承欢,德裕妃对褒若分外亲热,笑着拉褒若坐下,对太后道:“可见是我们皇家的后裔了,个个长得跟太后似的招人爱,又有福气!” 太后笑道:“就你会说话!这孩子哪点像我了?” 德裕妃看着褒若道:“别的不说,就看这一双眼睛,亮得似星子似的,太后自己照镜子瞧瞧,可像不像和太后一个模子出来的?” 太后向来喜欢年轻女孩,听德裕妃把她和褒若相比,很是高兴,笑道:“褒若,德裕妃这么会说话,又这么喜欢你,你可不能放过她,得向她要点什么彩头才好!德裕妃可有钱着呢,这个竹杠你尽管敲,我替你撑腰!” 褒若觉得德裕妃平时对自己不冷不热,如今突然变了脸,必有缘故,忙笑道:“褒若是托了太后的福,德裕妃哪是夸我呢,是夸太后呢!” 德裕妃不由分说,从手上褪下一个“花开富贵”镶珠金龙镯,给褒若戴上,褒若连连推辞,手上仍旧被套上金镯,这个 分卷阅读171 分卷阅读171 分卷阅读172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172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172 金镯极是华丽,壁玺,红宝,绿翡,争相在花里夺目而出,一看便是宫中之物,褒若不太喜欢,她喜欢干净素雅的东西,手上戴的也是精致细巧的东西,便要取下来还给德裕妃,德裕妃按住她的手笑道:“太后,今日刚巧褒若也在,臣妾有一事,还请太后玉成!” 太后心情好,笑道:“说来听听。” “臣妾的娘家侄儿,就是前些日子闯了祸的那小子,太后别恼,郡主别怒,那孩子虽然性子鲁蛮,但对郡主却是一片真心,非郡主不娶,我们担心他得罪过郡主,都不许他提此事,前几日在家中药也不肯吃,口口声声只念着郡主,臣妾看他一片痴情难得,只得帮他来说说,不然以他得罪了郡主之大错,臣妾还能饶他么?”德裕妃半笑半恼地道毕,褒若的眉头就皱起来了,难怪今日这么热乎! 太后不由沉吟,看了看褒若,低下了头,一只手指在漆案上轻轻敲点。 第一百零一章  踏水戏谁 太后沉吟着为置可否,裕德妃等着太后开口,笑微微地看着褒若,褒若一惊,又来了,见太后不说话,想是在认真思考可析性,忙道:“太后,安敏二公子虽然好,只是我的心还没有静下来。” 要说太后,也是很赞成这婚事的,但是上次她就曾经将褒若算计了一回,逼她嫁给明厚载,如今要是再次不顾她的意愿安排婚事,可实在有点说不过去,再说褒若连与两个男人的纠葛,要是这次的事再不成的话,也实在有损皇家颜面,主意打定,此事不能插手,便道:“说得也是,现在就论这事是急了此,裕德妃,这事还是让他们小儿女自己解决的好,我们做大人的看着就好了。 太后知道云渡的一些底细,因而感到褒若有些命运磋砣,裕德妃虽不知,但常在宫中自然明白哪些能说,哪些不能说,便住了口,但笑吟吟地看着褒若,从些褒若只要进宫——这是很经常的,褒若第几天就要进宫一次,有时是给太后皇后请安,有时是往皇子寝殿,只要入宫,裕德妃就会接到禀报,她就一定把褒若接到她的寝殿说话,褒若退而不得,因为后宫嫔妃请公主或是外面的命妇郡主进自己的寝殿是很正常的事,久而久之,宫里每个人都知道,裕德妃有个侄儿爱上褒若,裕德妃对郡主另眼相看,要不是碍于凌王的身份没有敢胡说,宫里早就传成褒若是裕德妃的侄媳妇了。 济河王虽然不再对凌王进行报复,也不再对明厚载进行追究,但是明厚载仍不搬回明府,还居于凌王府,几乎成了大半个凌王中人,常佳和慧娘一致采取视若无睹的态度,也不催明厚载什么时候搬出去,褒若见状,在心里算计着,很好,外面一个安敏,家里一个明厚载,两虎相争倒成了牵制之势,谁也不敢小瞧谁,表面看来她好像是夹在夹缝中,实际上,无意中这两个男人为她制造了一个喘气的空间,使她不用直接面对明厚载或是直接面对安敏,因为他们自己就会打起来。 事情果真如褒若所料,济河王那边没有再向凌王提亲,但是对明厚载却开始百般为难起来,不久时便爆出一个消息,明厚载的铁矿有私运生铁的嫌疑,矿山矿可采,但必须将矿铁卖与李国朝廷的工部手下盐铁衙门,因此此事一出,明厚载便受到了质疑,有些官员开始弹劾明厚载,说他以中汉国人身份在李国从事开矿本身就不合理,万一是存着做生意的心来刺探他国的军情呢? 这话极是凶险,弄不好明厚载便成了间谍,要被处以极刑的,明厚载不焦不怒,只是淡淡地,每日早出晚归,谁也不知道他在忙什么,虽然外面对明厚载不利话传得沸沸扬扬,但是明厚载依旧在李国都城大摇大摆,没有奈何得了他,倒是济河王倒有些不利于他的消息传出,什么纵容手下强抢民产,夺人田地,掳人妻女之类的事一件接一件,一桩接一桩,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这些事本来就是一些显贵难以避免的恶习,只是大家心照不宣,放在私底下的事,如今被人摆出明面,对济河王的面子损伤不小,而且掳人妻女的事,正是他的二儿子安敏从前做下的,被人翻出旧帐也很是伤脑筋,苦家主如今不知受了什么人的挑嗖,竟然到衙门喊冤,而受理此案的官员却正是凌王的旧部,如此一来,形势便复杂起来,亲事一时没有人再提起,大家都忙着这些事打发掉,但是从此事又牵扯出两派之争,凌王却对此事不置一评,再加上他的地位,没有人敢轻易把事情惹上凌王,济河王那一派只得去查究竟是谁把从前的事扯出来,查来查去查不着,那苦主也因为凌王旧部的有意刁难,不肯送到济河王手中,济河王那派也就无法知道究竟是谁给那苦主吃了这么大的定心丹,竟然这么大胆地出来指证安敏,朝堂上下一片混乱,但皇上却又袖手旁观,大臣结党,素来是帝王之忌,刚好借由这次的事,把济河王的锐气杀一杀。 朝堂上混乱一片,凌王府却在凌王的保护下一片安宁,这天褒若一早起来,见天上厚云遮日,但却没有雨意,因为感觉不到将雨前那种湿意,一眼望去,连绵一片白云天望不到头,想是一大片过路的雨云,将天地遮蔽得清凉舒适,吃过饭与两个丫头出了府,准备去璘瑜阁,大车刚过了王府门前的大街,车子一个停顿,似是被人挡了下来,“怎么回事?”芜儿掀开帘子道。 明厚载一身清凉蓝衣在车外,一手扣在马辔上,拉车的马前进不得,笑得温温良良:“刚回来,正好看到你出门,我看你好久没有出去好好玩了,要不要去城郊走一圈?” “不去。”褒若拒绝道,虽居王府,但早出晚归,褒若已经多日不曾见到他,现在直觉的感到他今天的来意不善,不想与他单独见面。 “走吧。”明厚载本来就没打算给她拒绝的余地,问也只不过礼貌上有这么一出罢了,斯文的外衣掩饰着骨子里的强横,大手一捞,便把褒若从车内捞出,掳上了马,对车夫道:“郡主随我去了,你们回去吧!” 不待他们回答,脚上马刺轻轻一靠,马儿发力便奔,轻灵如魅的黑色身影转眼消失在街头拐角。 “难得今日太阳不烈,我就猜你可能会去璘瑜阁,便在此候着你。”明厚载解释着自己为什么会截褒若:“要是我在府里邀你一起去,你一定不同意对不对?” “你倒是了解我。”褒若从牙齿缝里逼出一句,明厚载故意让马上跌了一下,褒若不得不把身子靠在他的身上,在疾奔的马上保持着身体的平衡,明厚载笑道搂紧她。 “我见到一座无名小山,虽然小,不过风景却别样的好,平时阳光太过剧 分卷阅读172 分卷阅读172 分卷阅读173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173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173 烈,不好叫你出门,虽然这里荫凉,不过路上也够热的,今天也算是出门的好天气了。”明厚载说着,感受着她的发丝掠在脸上的痒丝丝的感觉,在她的头顶轻轻一吻,褒若没有发觉,哼了一声:“你会不会太自作主张了?” “得罪了,要是等你答应,我到死也等不来你的回应。”明厚载平静地道:“你这人心有时挺狠,有时又太软,我要是不用得手段,你的心会永远被那个云渡左右。” 褒若不得不承认他是了解自己的,自己投入过真情的两个男人都了解自己,可是都让自己没有了安全感,这也算是一种人生的讽刺吧。 明厚载带她去的那座确实不大,大约只要一两个时辰就能顺着山脚下走一圈,可是里面的风景却秀丽得很,一条三步便跨过的小溪流,流水淙淙,已经被冲刷得没了棱角的大石在河床上三三两两立于水面,有些像石椅,有些像石桌,足可两三人在上面围坐野餐,褒若一声欢呼,想也没想,除下鞋袜就在水中踩水,明厚载笑着将马儿放去自行啃食青草,知道今天来对了,他弯着唇角,跳到河床中一块大石上看着褒若在水中心情嬉戏,褒若笑得眼睛映着水里的波光,似乎要跳动起来一般生活灵动,在王府中呆得久了,又被夏日的热浪给困在家中,如今突然脱去束缚,便似猴儿进山一般疯狂,见明厚载不下水,恶作剧起,走到他身边,叫了声:“你不下水?” 没等明厚载回答,她突然弯腰将水泼向明厚载,明厚载下意识地要避,只是看到她明亮的眼睛,突然转过一个念头,身形略一滞,弄得满身的水花,果然引得褒若笑得更开心了,明厚载童心也起,叫道:“好,你不要跑!” 两下子把鞋袜扔到岸边,挽起了裤腿,又去了外袍,下水逐戏,两人边叫喊边嬉戏,声音在静谧的小山里回响,褒若朋半截白如羊脂的小腿在明厚载的眼里跳动着生机,跳动着撩拔情欲的节奏,在这宁静的山村里分外耀眼,他的眼睛蓦地一深,再不耐烦与她无关痛痒的游戏,“褒儿,你不该脱鞋的。”他哑着嗓子发出一声叹息似遗憾的长音,褒若察觉他的声音有异,回头一看,却见他站住了脚步,站在自己十步之后,盯着自己的小腿,眼里幽黯如井,心下一惊,一种不好的预感划过心头。 她知道,这个时代的女子露出脚给别的男人看,是一种什么样的,隐含着怎么样的挑逗的暧昧暗示,然而,或许是对他太过放心,或许是从来对他就不打算隐藏什么?更或许是太过小看她对他的吸引力,反正她就是不假思索地脱下了鞋子,如今才发现她犯了一个什么样的错,她的小脚踩踏在水里,如一朵水中白莲,脚底透出一种粉色,托着洁白的脚背,正是男人最致命的诱惑! “我马上就穿,”褒若一瞬间就回过神来,退到一块大石头后隐住了双脚:“你转开眼睛!” “为什么?为什么我要转开眼睛?”明厚载笑了,稳稳地一步一步地朝她走来:“你知道你在我心中的地位,还叫我转开眼睛?” 褒若知道自己的处境,冷冷地道:“你想干什么?” 明厚载叹道:“不干什么,放心,我不会强要你,”因为我怕你恨我,“我只想抱抱你,像从前那样。” 像从前那样? 褒若来不及反对,你的身子却突然如一只大鹰一般展开了双翼向她飞来,不等她尖叫,她的身子便落入他的掌握,一阵水花漪动,她的双脚被带离溪流,落在一边的草丛中,他的身子像天一般踏了下来,将她罩得密密实实。 第一百零二章  融情 “我只是想取回我的东西。” 明厚载注视着她惊恐的目光,她透着粉白的脸因愤怒而显现着一种浅红,眼睛被怒火烧得晶亮,“什么是你的东西?是我吗?你还是没有搞清楚,我从来就只是我的,不是你的东西!”她恼怒地用力推开他的胸膛,明厚载不为所动,只是怕压倒她,稍稍把身子上抬一些,下身却一沉,一个硬硬的东西顶在她的双腿间,褒若倒吸了口气,想也不想就是一个巴掌甩了过去:“流氓!” 这句话很可笑,她知道,可是就是不经大脑地说出来了,果然引来他一阵低笑,腿间的硬物跟着笑声碰撞着,摩擦着她的两腿间的三角地带,引起她一阵羞愤的身体悸动,身体再一次背着了理智,她强撑起她的自尊,冷然道:“你以为这就能让我服了?” “你是一块平常人啃不动的玉块,这当然不能让你服。”明厚载道:“但是我却很喜欢与不可能的东西相顶撞,很乐于一试,看看这会不会就让你服了。” 他的手在说话间缓缓往下滑,透过衣服,感觉着她左心房的心跳:“跳得很快呢。” “我相信你,所以才和你出来,你不要逼我再也不相信你!”褒若色厉内荏,但有一线希望都不能放过,眼下的情景太过危险。 “你本来就不相信我,我为什么还要让你相信我呢?对我没有好处,当一个谦谦君子是我所愿,这些日子我在别人面前表现得够好了,好到你对人家说我是个卑鄙小人,人家都不会相信。”明厚载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一笑,牙齿闪闪发亮,如野兽一般地锐利逼人,随时要把身下的小白兔撕扯开来,吞入腹中。 褒若知道自己犯了一个大错,错在没有在大街上就大闹,错在太过于相信他,男人撕开一切温情的外表,骨子里只是一个有着爱欲的野兽而已! 她的脑子急速转着弯,怒声道:“那你现在想做什么呢?是想就在这里要了我,还是想羞辱我?” 明厚载不再说话,低头便把她那张会惹祸的小嘴吞进嘴里,在唇外细细描绘她的唇形,褒若膝盖一动,瞬间积蓄了力量便要上顶,明厚载身手更快,一只手飞快把她顶起的腿顺势向上一抬,盘在他的腰间,腰更往下沉,硬硬的灼热顶在了她的柔软处,褒若惊喘一声,只隔着薄薄的底衣,他便要倾巢而入,被盘在他腰间的那条腿却被她身子隔着,无法并拢,眼前似有无数金星闪过,又是怒,又是急,更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身体感觉,让她又痒又酥,抗拒不得,他眸子紧缩,狠狠地喘着气,好容易才控制住他的手,没有一把撕下她的亵裤,费力的抬眼望着褒若的眼睛:“褒儿!你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若是有这个意思,我何苦再这么费力忍着,那天在车上,后来又到了明府,我就可以要了你,可是我没有,你是真不明白?” “你就是羞辱我!你看我已经失身过就以为可以这样羞辱我?明厚载,我算认清你了!”褒若明知他没 分卷阅读173 分卷阅读173 分卷阅读174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174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174 有这个意思,但事到如今,说不得只好把事情抹黑一遍:“你虽然嘴上说不在乎,其实你心里已经看轻了我,所以你才这样对我!” “你从头到心都知道,褒儿,我只要你,从前的事已经过去,我只要你。爱你才追你这么紧,羞辱,你是真不知道还是故意气我?” 明厚载若有所思地停下在她双峰肆虐的动作,但一只手却停在她左乳上,掌中的热力透过轻薄的夏日衣裳直透进她的身体,褒若一阵口干舌燥,不由得吞了吞口水,想起了当初他们同床共枕,毫无秘密的日子,他天天这般手放在她胸前入睡,但是每天夜里这手总会带着特殊的魔力在她身上游移,甚至……甚至进入她的体内,引起她一波波的颤栗,这双手的魔力她太熟悉了,她带着戒慎地小心躲开她的手,但无论她怎么躲,他的手依然放在她的胸前,他的眼睛像钉魂法器一般钉住她的眼,她无法逃离他的魔法,反倒有种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觉从小腹升起,忍不住呻吟了一声,忙不迭地咽下声音,明厚载已经听见,突然浮起一丝笑意,原来,她并不是全无反应,就算她的心里还住着别人,只要她的身体对他还有记忆,他就不算输! 褒若看出了他的退意,两手抵在他的胸羊,软声求道:“我知道你要惩罚我从前做事太过幼稚,可是不要用这种手段来惩罚我,你要是真爱我,就等我们有缘再次洞房花烛再开始好吗?” 明厚载无数的细胞都叫嚣着要了她,她的软语温求只会更让他的欲火上涨,只是她眼中的惧怕略微挡住了他前进的步伐,是放,还是不放?一时陷入两难,要她,是迟早的事,迟些也无所谓,然而他等得太久了,等得她成了别的女人,他还是没有等到她!胯下的疼痛让她深吸了口气,身下最爱的女人能看不能碰,简直是一种残酷的折磨! 看着一脸惊惧的她,他有些心软,他要她,但并不想伤害她,“别动。”他把头深埋在她的胸前,深吸一口气,抬起头来苦笑道:“你赢了。” 褒若松了口气,他的手却倏地从肚兜下伸进了她的高耸处,一把抓住她的双峰捏了一把,在她突然硬起的小樱桃上轻轻一挤,褒若猛然发出一声惊喊,身子如浪般猛然挺了起来,剧烈换气着想脱离他的掌控,明厚载一只手牢牢按住她,一条腿横压住她拼命踢动粗的脚,邪笑道:“我说放了你,却没说不重温旧梦!” 褒若不由自主地呻吟了一声,眼睛迷蒙,声音不由自主地便低了焉,似是怒气,却没了底气:“你卑鄙!放手,把手拿出来!” “手?你说的是我的左手,还是右手?” 带着些许报复,胆厚载的手越发得狂肆,褒若要拉住她的手,毫无半分功效,反倒像是拉着他的手抚慰自己一般,淫靡无比,她的衣襟全开,颈上的小肚兜带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解下,鲜艳艳地似蝶一般飘落,轻飘飘地被落在草丛中,绿草红绸,似一滩落红,扎眼地刺着欲望的眼球,明厚载扯去腰带,露出健壮的胸膛,压上她的高耸的双峰,一刻不停地在她身上带出一波波的颤栗,从耳朵到后背到臀下再到小腿,褒若身体一软,只剩下细细的娇喘,一只手从抗拒不知什么时候扶在了他的肩头,跟着他手带起的魔力身如伏浪,不知是迎是拒,是痛苦还是喜悦。 “褒儿,答应我,再给我一次机会,嗯?”明厚载在她耳边轻声道。带着企求,带着强横。 褒若睁大眼睛,从迷茫中略找回一丝清醒,再爱上他,可能么?也许是可能,也许,不可能。 明厚载见她不答话,手悄然停在了她两腿间,稍一用力:“同意吗?” 如果不同意,他就马上要了她!先占有了她的身体,再娶了她,虽然她会恨他,但好过不冷不热地视他为陌生! 褒若一个机灵,感觉到他带着极大的威胁停在薄如蝉翼的亵裤外的手,只稍稍一用力,他的手马上便会冲破一切几乎不存在的阻碍,侵入她未曾被第二个男人碰到过的禁地!像从前一样! “我同意!”不等明厚载耐心用尽,褒若就喊了出来,声音在空荡荡的山谷似小燕初啼,冲破了这除了水声树声再无其他声音的小山谷,震得山林间一只小雀啾得飞起,转眼不见。 很好,明厚载满意地收回手,只要她这一句,哪怕她现在是不情愿的,但只要能让她在闲暇时想起她曾以承诺过的事,就已经足够了,不要小看潜移默化的作用,就是这样一天天,一点点的入侵,人的心就会一点点地动摇,最后…… 他低下头来,温柔无比的含吮着褒若的耳朵,轻轻吹着气,褒若咬着牙,抗拒着他的魔力,明厚载的唇如火一般;到过之处都留下蔓延的火种,褒若细喘声渐频,呻吟声中便带了一丝痛苦的挣扎,明厚载手渐渐往下,除去了她的腰带,她的腰坚实有力,细细地延伸下去,下面连着的,他闭着眼睛都能想出来,是那让他甜蜜又痛苦的女人的天地,他见过抚过,却从未曾当真入侵过,哪怕是他身为她的丈夫时也未曾享受过,更未曾将他的汁液留存在她的体内,以表明他未与她真正成一体。  他的手带着让人发疯的欲望来到她隐密地,那里毛茸茸的一片生机盎然,他卷动着黑林木,褒若抓住她的肩,几乎攀在他的身上,突然,他的手捻上她的黑森林的小珍珠,她全身剧震,不由得身子便软了,“褒儿,你和从前一样生涩呢,看,都湿了!” 褒若的头脑突然清醒了,和从前一样 不,不一样,他们已经不是夫妻了! 她当机立断地抓住他的手,声音还带着一种来不及收敛的喑哑:“不要!不要羞辱我!” 她指的只是单纯意思:他的动作让她难为情。 “羞辱?”明厚载有些愣怔,随即明白过来,以为她指的是失身与云渡的事:“褒儿,我从没有存心羞辱你,对你失控是因为我心里有你,并不是因为其他什么原因,更不是因为你已经不是处女而轻薄你,你于我,同从前一样从没有变过,抱着你,我仿佛回到了从前,那时我们也就是这样拥抱着,你记得吗?我希望一切回到从前,褒儿,你对我的重要性,远远大过于我对你的重要性。” 褒若默然听着,心里有一块重冰悄然地,悄然地化开,那是从云渡之事后封锁至今的冰山,如今冰山的一角似有消融的迹象,她认真听着他的话,他对她一再地退让,不管是她骂他也好,是羞辱他也罢,或是曾经“失身”于别的男人也罢,他似乎从没有过对她的苛责的话语,只是抱着理解和自责的心看着她,然后想方设法把她这匹脱了缰的野马重 分卷阅读174 分卷阅读174 分卷阅读175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175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175 新笼回身边,也许,他是真的想透了。 “我会好好想想我们之间的事。”褒若开口道,这句话的分量远远重于方才被逼时喊出的“我同意”,明厚载的眼睛闪出一种狂喜,褒若似乎想不起他什么时候这么兴奋过,仿佛得到了天下至宝的兴奋。 明厚载重重点点头,移开了身子,身体每一个毛孔都呼喊着要她,她细腻洁白的身子对他是个无法抗拒的诱惑,但是为了她的那句带着信任意味的话,他拾起一旁的肚兜为她穿上,系好带子,褒若知道说也无用,这已经是他最大的让步,便由得他服侍,直到穿好各自的衣服,他的眼睛仍然带着一种兴奋的光芒,这种光芒让褒若不由自主的也笑起来,两个人的关系从褒若离家出走后,第一次有了实质性的进展。 “吃东西吧!我带了你爱吃的小点心。”明厚载兴致勃勃地道,打了个唿哨,“哒哒哒!”黑马很快从林子跑出来,伸着舌头舔了舔明厚载的手,头厮耳磨得极是亲热,明厚载摸了摸黑马的头,从马鞍上系着的一个黑包囊里解下一个大袋子,一打开,褒若一声欢呼,里面居然还有她最喜欢的冰镇蜜豆糕,用一个双层内注细碎冰块的瓷罐装着,明厚载取出一把雕花小题,递给她,褒若经过方才的“运动”,早就口干舌燥,体生内火,便站在一旁一匙一匙地舀着蜜豆糕吃起来,冰凉的口感抚平了她躁热的身体,让欲求不满的身体渐渐平复下来,在她吃着蜜豆糕的同时,明厚载已经把包提到溪流中央的天然大石台上一件件摆开来,各式小点心,酒露冰水样样俱全,看不出一个看似不大的包里竟能盛下这许多东西。 在水中央野餐,水流从脚下流过,流水声似乐,山间林语如诉,确实令人心旷神怡,但褒若却望着水中央的大石台有些发呆,这这么淌过水去,还是脱了鞋子? 明厚载似是看出了她的心思,笑道:“过来!” 不等褒若说话,抱着淌过了水,安置于石台上,自己一跃而上,坐在她身边,黑马跟着涉水跟随在明厚载身边,好奇地在褒若身边闻了闻,褒若见这匹黑马总是跟在明厚载身边,似是驯养已久,不禁问道:“这马儿叫什么?跟你这么熟,倒是像故人似 “可不就是故人,它是我从中汉国骑来的,跟着我跋山涉水的,算是半个老江湖啦,风难!见过你未来的女主人!” 那马儿像是听懂了一般,真的在褒若身上挨了挨,又低下头去闻石台上的点心,褒若看得有趣,拿了块酥心糖喂它,它一口卷进嘴里吃得津津有味,一会又来了,撒娇似地向褒若蹭蹭,很是可爱,只是这么大的庞然大物,动作却像只小狗似的娇憨,褒若忍不住格格笑,一人一马,交流得居然像个熟人一般。 风难,取自“风难追”这意,跑起来的速度褒若是见过的,现在也算是打了个招呼,算是半个熟人了,明厚载见爱妻和爱马打得火热,笑道喂褒若吃着点心,褒若却喂风难吃,风难骄傲地抬头对着天空长啸了一声,对褒若来了个满脸无敌式大洗脸,弄得褒若满脸的马口水,尖叫连连。 褒若对明厚载也有了进一步的了解,也就不再赶他走,面上也和悦多了,明厚载心中暗喜,私下加劲。 李国的皇帝不知收了明厚载什么东西,居然对满桌满案对明厚载的弹劾置之不理,济河王一家看到明厚载大喇喇地在京城来去,不可说不恼,但不好明着作对,安敏这阵子不断地在各个府衙行走,不断地应对各个官员的审问,虽然没有吃什么苦,但也足够让他心惊的了。虽然病人可爱,但毕竟还是自己的命更可爱些,安敏虽然对褒若还是心痒痒的,但总算不再提非娶褒若的事。 褒若再进宫时,裕德妃便不再出现,褒若于是顺利地去了箭皇子的寝殿,去看看这位小皇子在自己的洗脑下,对待手下的太监们的方式可有长进。 第一百零三章 故乡鸿音 一进皇子所居毓英殿,便见到路野正在殿外小心地扫着地上的尘埃,这种事本是小太监的事,如今路野亲自动手,显得低调许多,褒若眯了眯眼睛,继续往里走,路野见到褒若,忙上前跪倒请安:“奴才见过郡主!” “好,箭皇子呢?”褒若点点头,示意他起身。 路野恭敬答道:“箭皇子正在里面温习功课,待奴才通报。” “不必了,我自己进去就好。”褒若本来依规矩答应,却转了个念头,转口道。 路野的面色似是不豫,却不敢再反对,答应了一声,让开了道,褒若一路进来,发觉箭皇子的这个小殿似乎多了些什么,仔细一看,廊下,墙根都多了些竹篾子,里面似还传出“蝈蝈”的叫声,褒若一皱眉,笑道:“箭皇子,你在不在?我带了好东西,你要是再不出来迎接我,我可就送其他人了!” “来啦!”箭皇子笑着跑出来,却是来拉褒若的袖子,要看里面有什么,褒若怒道:“好小子,见面不给姐姐请安,还拉拉扯扯的,小心我送你个爆栗吃!” “好姐姐,究竟什么东西,快拿出来吧,我都等不及了。——成!我给你请个安还不成么?”说着作势一撩下摆,就要跪下,褒若一把拉过他,侧身一用力,把他拽出三步远,箭皇子小孩子心性,拍着手笑道:“这是给我教武功么?厉害厉害!” 褒若笑道:“你天天在屋里呆着也不嫌闷,到时四肢不勤,看你怎么出去做大事。” “我不用做事也是个享福的。”箭皇子不以为意道。 褒若听了却是一惊,这种话为什么会从箭皇子口中说出来?不动声色,笑道:“还男人呢,连我都打不过!” 箭皇子有些羞愧,褒若又问道:“里面是什么声音?” “啊,是蛐蛐!快来看,是铁头将军呢!” 箭皇子拉着褒若跑进来,只见窗下摆着一案一椅,桌子放着一个澄浆泥的蛐蛐罐,上面立着一只栩栩如生的大蛐蛐,极其精致,箭皇子小心打开盒子,一只铁色的大蛐蛐不住地发出“蝈儿蝈”的叫声,声音洪亮,箭皇子用小毛笔轻轻一触蛐蛐尾巴,蛐蛐的腿便用力向后踢出,极是有力,旁边还摆着一个蛐蛐笼,一看也是市上难得一觅的澄浆泥的货,精致非常,里面还有只母蛐蛐,箭皇子得意地把它蛐蛐笼拿给褒若看:“是将军夫人呢,要是没在她,将军就不肯战 分卷阅读175 分卷阅读175 分卷阅读176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176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176 斗了。” 知道得倒是精! 褒若有一个疑问,这东西哪来的?箭皇子居于深宫,纵有蛐蛐也不能这么专业,因为宫中最忌玩物丧志,东西虽有,却不如这个行深。 “真漂亮呀,不错,想不到你小子还挺会玩。”褒若笑道:“其他皇兄们送的还是底下人孝敬的?如今不过是蛐蛐刚开始的季节,你竟然有这么大个的铁头将军,有钱也没地儿买呢!” 箭皇子笑道:“想不到吧?说起来还得谢谢姐姐呢,要不是你,我也见不到这么好的东西。” 褒若心下马上就明白了,一声冷哼在心中,面上却笑得疑惑:“谢我?我可不记得送你这么个好东西。” “姐姐,你教我的手段果然好用,如今路野老实多了,这东西就是他四下打发人寻来的,我可算是找到了当主子的感觉了!”箭皇子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褒若却一惊,这个路野小看他了! 然后箭皇子如今似乎对路野开始信任起来,这个时候劝说,非但无效,而且极易让他对自己反感,虽说还只是个孩子,但毕竟是皇子,心气儿就是高,褒若只陪着说说笑笑,谈点蛐蛐经,一声不提路野别有用心的事。 让主子玩物丧志,进而让自己得以重获信任,让主子沉溺于玩乐,下人便进而得以乱权,在她的印象中,明朝的木工皇帝的事便和今日之景有些相似,这个路野果然是个好本事的,不过,倒要看看是他本事大,还是她这个胸中有着五千年历史的郡主本事大! 褒若陪箭皇子玩得尽心,箭皇子对褒若自然毫无芥蒂,把褒若引以为知己,褒若临走时才有意无意地说了一句:“唉呀,只顾着蛐蛐了,倒把今天的来意给忘了,这个蛐蛐,害人不浅,幸好只是个玩物,要是遇上国家大事,我们还这么入迷,可就让底下人骗去了。” 箭皇子一怔,褒若看在眼里,假作不知,从袖子掏出一个柳笛:“上次你说喜欢的,我亲自找了个好的,不过看你如今只顾着蛐蛐了,这东西想必你也不在意,我拿去送人吧,五皇子似乎有说过喜欢的,刚好。” 箭皇子一听急了,一把拉住褒若:“不要不要!我喜欢的!” 褒若笑着把柳笛给了他,道:“别只顾着玩蛐蛐,到时连我都不认得还算轻的,要是连功课都忘了,当心皇上找你麻烦!” 回到府里,听得那边府里的操练场喊声震天,不由得心下一动,欲去看看热闹,转过几个弯,眼前一片空旷,王府里的亲兵们正在围成圈正在呐喊助威,褒若知道又是在角斗,只是今日的声音和气氛分外激烈,不由得上前把眼前的人墙戳了戳,围观的见是小郡主,忙让开一条道来,因为褒若想来不喜多礼,便只对褒若笑笑,又看场中。 场中正在斗缠斗的竟是肃旷和明厚载,肃旷一身黑色劲装,行动间如虎跃猴精,迅猛有力,明厚载却是一身家常打扮,绛色长衫丝织薄软,在阳光下隐隐半透明,约略看得见内里穿着的一袭月蓝色紧身里衣,里衣裹住的肌肉看得出块块厚实,褒若红了红脸,忙把头转开了,肃旷与明厚载正在徒手格斗,快手节拍,格格利落,翻腾陶挖踢踹飞,引得旁人不住地叫好,明厚载面对肃旷的节节进逼显得游刃有余,见到褒若进来,眼睛一亮微微笑了笑,一个后仰避开肃旷的当面手砍,扇子在肃旷的腰上轻轻一拍:“这个地方露出来了,不可一味追快,要是遇上比你快的高手,你便只有喊停的分了。” 肃旷手如劈柴,向下斜劈,同时一脚斜掠,明厚载若是后避,就要被脚绊倒,若是前倾,就难免手劈之痛,长笑一声,脚上轻轻一蹬,斜蹿出丈余,笑道:“这招使得好!” 周围欢手雷动,肃旷与手下都是爽快人,并不会因为手下给明厚载喝彩而不快,反而笑道:“明厚载,今天又被你赢了去了!” 明厚载笑道:“你的武功修为不下于我,只不过我们学习的路子不同,你擅马上格斗,听说如入无人之境,我却是从小学习近身搏斗,不能比。” 他这话倒是没错,肃旷在沙场上一竿长枪使得出神入化,便如一团银月光将人罩住,水泼不进,马上功夫远胜于地面作战,明厚载这话不算是恭维,但在肃旷落于下风时说出,却显得他心怀坦荡。 “妹妹你也来了。”肃旷见到褒若,跳到褒若身边,道:“好了,今日比武到此为止,明日大家再请教明公子。” 手下人一哄而散,褒若笑道:“我是不是妨碍了你们?” 肃旷道:“放心吧,明公子进了明府后我常向他讨教,我手下马上功夫好,但是平地格斗功夫却有不足,我让明公子教他们几招,顺便我也学学,每天学一招,剩下也该他们自己领悟了,你不来,今天的时间也到了,他们该操练了。” 说话间,那些亲兵已经集结起来,牵出马来开始操练,三人一起向府内走去,常佳与慧娘正在笑说什么,见三人进来,忙招手道:“褒若,快来,你看看这是什么?” 桌上是一个打开的包袱,里面有两双鞋,是两双婴儿穿过的小虎头鞋,像一个软软的套子一样可爱,“这时你之若姐姐的孩子穿过的,你姐姐命人带来给你姨妈看看,算是给你姨妈点念想。”常佳笑道。 褒若看了慧娘一眼,见她激动不己,笑的眼中泪光隐隐,恍惚间想想,她们离开中汉国已经两年了,这两年来,慧娘陪着常佳和她在李国开店,照顾家人,后来常佳遇上了凌王,过上了安稳的日子,一家人的生活自此平定下来,却忘了慧娘的孩子却一个人在中汉国,她的小外孙如今应当也有两岁了,不知这两年来,她是如何地想念着中汉国的之若,褒若瞬间感到羞愧,慧娘心地善良,外柔内刚,虽然想念女儿,却瞒得一丝不露,只有上次云渡来送了中汉国的土仪时,才见她流露出几分思乡之情。 但是终究只有中汉国才是她的家啊,她的父母,女儿,外孙都生活的地方,褒若心里恻然,突然冒出一句话来:“姨妈,您回中汉国去看看姐姐再回来吧。” 分卷阅读176 分卷阅读176 分卷阅读177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177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177 慧娘张了张口,一个好字几乎就到了嘴边,却硬压了下来,走,怎么走? 一路千山万水,谁来送她? 她走了,如果就此在中汉国扎根,不再回李国呢?姐妹从此情断吗? 可是不回中汉,却是母女情断。 如果真的回了李国想扎根,那她又怎么生活?女儿已经是出了嫁的人,嫁的双是当朝丞相之子,随女入住丞相府是不可能的,一个人住,凄清不说,也惹得人议论。 一时间柔肠百转,似乎一颗心已经裂成几瓣,瓣瓣都是思乡思女情,这些思念之情中,还搀着一种熟悉又陌生的情感,那个已经被掩埋了一生的秘密,妹妹已经有了好伴侣,那她…… 想到这,悚然而惊,不由得狠狠摇头,低下头来,看着衣物不说话了。 常佳见了姐姐这情景,心下也是感慨万千,当下只得拿孩子的衣物多可爱,还得为他缝制些衣物等话题遮过去,自此慧娘明显得魂不守舍起来,天天缝制孩子的衣物,一边对常佳道:“唉,也不知之若在溥府过得怎么样了,溥府高门大户,规矩大,虽然公婆看起来都好,但是毕竟是婆家。” “不用担心,来送东西的仆人不都说了之若很得溥公子的宠爱?” “之若那性子,不好她也决不说出口,自然是报喜不报忧的。” 有时慧娘缝着衣裳怔怔地出神,对常佳道:“也不知我们出来这么久,父母的坟上有人洒扫没有。” 常佳对此事也甚是挂心,便一直放在心里。 其实她们一安定下来就给之若去了信的,给的是梁国夫人府的地址,那边守房的仆人把送信之人送过来,送信之人也很是惊讶,没想到二夫人惊人一跃成了王妃,说要回去说给少奶奶知道,慧娘让他休息几个月再走,一边抓紧时间缝的制给孩子的,给之若的衣物,每日一说话,便非提之若不可,殷殷之情不可抑止的溢于言表。 常佳见慧娘思乡苦痛,虽然不舍,但也下了决心,姐姐为她和褒若牺牲得太多,连个像样的家也没有,不能再让姐姐失落了,这天和凌王单独在寝室说话,说起了慧娘的事,常佳叹道:“果然是人离乡土活不成。我以为我已经给了姐姐最好的生活,荣华富贵一样不缺,可是却忘了,她的思乡之情不是这些外在的东西可以弥补的。” 凌王点头道:“我先前就想说,只是想到她要是一走,你未免孤单,所以才没有提起,现在既然事情提出了,依我看,不如让姐姐回中汉国去吧?李国虽好,终究不是她的归根之地。” “我也在想,不能因为我一己之私而让姐姐这么痛心,选个日子,挑几个可靠之人,送她回去吧,如果她愿意回来那是最好,如果想在中汉国——”她露了个苦笑:“那我也只得听从她的意思。” “佳儿,等姐姐走了,我会经常在家陪你。” “算了,你天天国事缠身,哪有空?”常佳靠在凌王肩上,娇嗔着睨了凌王一眼:“等姐姐走了,只好让褒若在家多陪我了,也该给她讲讲为妻之道了,要还是像从前那么任性可怎么行。” 凌王沉默着,常佳奇怪地道:“怎么不说话了?” “我有个打算,只是怕你会寂寞。”凌王缓缓道。 常佳警觉得从他的肩上坐起,凌王伸手又把她压向自己肩头,常佳只得任他揽着:“你究竟想说什么?” “如今朝廷中的局势有些微妙,明厚载因为褒若的原因不肯回去,给皇上又送了一千担盐,所以皇上默许他在李国继续呆着,但这总不是办法,那些别有用心之人必然会不断地找机会攻击他,再说,”凌王的面色严肃下来:“我也不瞒你,明厚载背后明海楼的势力,我也是很忌讳的,如果是当自己女婿那时皆大欢喜,再好不过;如果不是女婿,那么……” 第一百零四章 别时有泪偏策马 常佳从背后浮起一丝冷意,凌王察觉自己吓到了她,忙笑道:“我只不过说说,你别怕,目前明厚载对褒若一片痴心,褒若,”他摇头笑了笑:“怕是躲不过明厚载的纠缠了,明厚载此人心机太深了!好在对褒若一片真心,要是成了仇人可能难办,所以我想不如让褒若一起回中汉国,她一走,明厚载自然跟着就走了,如此朝廷局势就会安全许多。” 常佳道:“明厚载不过是客身,怎么也会牵扯上朝廷?” 你忘了他手上的铁矿?还有他手中的盐?知道这些挡了多少人的路吗?不过也好,明厚载就像一个鱼饵,把那些从前潜伏得很深的贪官都钓了上来,他和褒若一走,我正好下手好好整整这些大嘴鱼,要是褒若在我还不好下手,她天天在外面跑,我怕她被人暗算,毕竟防不胜防。”凌王一说到国家大事,面色就冷厉下来,丝毫没有年轻时的优柔寡断:“褒若一走,我就要放开手脚了!” 这事一定下来,虽然担心常佳,但是看到凌王对常佳婚事爱护有加,便也放下了心,只把府里的各类开支,下人的资料本全交代好,好在常佳也跟着慧娘把凌王府的管理学了个差不离,也不慌,一样样地接手过来,不过半个月,就上手了。在这半个月中,明厚载已经把一切上路事宜料理清楚,随从也已经定下来,女眷就只有慧娘的贴身丫环四名,芜儿和菁儿,褒若思之再三,仍旧不带去,一来从多了上路不方便,而来孟镇对芜儿的钟情和张让与菁儿的好事将近都是不能将他们分开的理由,于是便把芜儿和菁儿并给了常佳,有了这两个贴身丫头的照顾,常佳便不会太孤独,因为两个丫头毕竟她从小看着长大的,感情上和别的丫头不能比,褒若他们这一去至少也得将近一年才回得来,有芜儿和菁儿陪着对常佳也算是一种慰籍,璘瑜阁的事便托了张上和菁儿,常佳不时过问。 褒若因是郡主之尊,本不能随意离国,凌王入宫与皇上关门商量良久,皇上才下令许褒若去中汉国,但是必须以郡主身份去,接受中汉国官员的迎接,一来是怕褒若受委屈,二来怕褒若的身份万一被 分卷阅读177 分卷阅读177 分卷阅读178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178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178 识穿,会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不如一下子挑明了,接受他们的监视,也少点是非。 一切妥当,这一天风和日丽,天气已不复盛夏的酷热,褒若一行人踏上了长途旅程,常佳送他们直到城门外,与慧娘二人凝噎良久,姐妹俩相依为命,几乎从小不曾分开,如今这一去,不知慧娘可还有归来的日子,两人心下都是黯然。 “褒若,一路上好好照顾姨妈,不要任性,明公子行路经验丰富,你不可以故意为难他!”常佳知道女儿的性子,细细吩咐。 那边凌王也对明厚载面色郑重地说话,明厚载同样郑重地点头,终于肃旷道:“好了,各自上马,我们起程了!” 慧娘和褒若这才依依不舍地上车,行出了良久,犹见那辆厢车中伸手一块红色的帕子在风中舞动,那时慧娘和妹妹在道别,常佳不停地挥着手直到他们消失在一片桦木林里,这才一行泪珠滚落下来,身在异乡的孤寂感油然而生,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呆呆站着和芜儿菁儿一起遥望着看不见的故乡,茫然无措,一双有力的大手拦腰把她抱住,在她耳边低低地道:“佳儿,从此,这里才是你的家!” 肃旷将要护送着姨妈的妹子直到边境,所以没有离别之感,一路上倒是兴致勃勃,谈笑风生,褒若与慧娘在车里听着肃旷与明厚载高谈阔论,不由得心痒痒,慧娘笑道:“你个猴子!快去和他们一起骑马去,在车里晃来晃去的,弄得我头晕!” 褒若笑着对车外道:“牵匹马来,我也要骑马,在车上坐得闷死我了!” 明厚载一挥手,一个随从牵了匹早就准备好的马上来,明厚载笑道:“我正和你兄长打赌你能闷多久呢!你就憋不住了!” 褒若白了他一眼。 一行人一路走,一路游,甚是自得,毫不觉得旅途辛苦,不到两个月,这天傍晚,他们就已经到了边关,找了客栈住下,肃旷命店家整治了一桌好酒席,晚上与慧娘等人饯行。 席上,肃旷满斟一杯,先奉于慧娘:“姨妈,自从您和娘来到凌王府,对我多有照顾,我看眼里,心里更加明白的,一杯酒多谢您长久来的照顾!” 说完先干为净,慧娘笑着他随着也干了,然后才道:“世子要多保重,我或许会回来的。” 席上有一瞬间的凄清,“或许”,包含着多少变数。 肃旷又给褒若斟了杯酒,深深地看着褒若,酒几乎溢出而几乎不知:“褒若,你要好好的,你……” 他压住几乎要冲口而出的话,吸了口气又笑道:“明公子可是个好样的,可以考虑!” 褒若回了肃旷一杯道:“哥哥你也是个好样的,也可以考虑成亲了!” 肃旷没答话,最后才给明厚载敬了一杯道:“我的姨妈和妹子就拜托你照顾了!” 明厚载肃然道:“我会的!你放心!” 两个男人的酒杯在空中相碰,发出清脆的“咯!”的一声,酒水满溢,男人的承诺掷地有声。 凉爽的夜间空气和灯火辉煌的蜡烛暂时消去了离别前的萧索,一切在灯光下变得温情脉脉,只是有些是两个男人之间却是明白的,不用语言,只要一个眼神,肃旷拼了命般给明厚载灌酒,明厚载也发了疯一般酒来便干,慧娘知道男人的情有时就是用酒来衡量,也不拦着,只把褒若拉上楼,让他们自在说话。 “妈的,我真不甘心,真不甘心!她为什么偏偏……” 醉到酣处,肃旷冒出了这么一句让人莫名其妙的话来,明厚载瞥了他一眼,一把捂住他的嘴:“你醉了!” 次日清醒正常的肃旷才把他们送到与中汉国关口接壤的国境——从关,站在关下,褒若抬头看着那座雄伟的边关,不由得思绪万千,送她们来的是云大哥,如今接她们回去的却是明厚载,绕了一大圈,她终究又和明厚载站在一起,云大哥却不知所向,将来呢?最后与她站在一起的人是谁? 肃旷亮了身份牌,慧娘等人的车子不用检查便通过了关口,褒若笑嘻嘻地向肃旷挥了挥手,喊了声:“哥,等着,我给你带中汉国的好东西!” 她只当她是出来玩的,毫无离别之苦,肃旷此时面临别离,面色比平时更加冷峻三分,离别之苦在心中不断冒着泡,看着褒若的脸,心里一阵苦一阵甜,他的妹妹走上了桥,旁边跟着明厚载,那个一路追到李国的痴情男人,如果没有意外,也许,他们就是这样要走到老了,他心里郁愤无比,却偏偏不能说,连想也不能想! 没有人知道,没有人知道,他要的不是妹妹。 褒若,你却成了我的妹妹,你为什么只是我的妹妹? 在郊外,“驾——!”他骑在马上,蓦地大喝一声,一匹白马如电光闪射,在旷野上飞奔,他扬鞭策马,情状如狂。 有的人,永远只是妹妹。 “驾驾驾!”他疯了一般狂叫,要挥去心里的呐喊,不要妹妹,不要妹妹! 中汉国的湄城似乎从来没有变过,来往的客商如水般流动,见惯了世面的小二见惯不惯地迎接着来自四面八方的行旅客商,竟比京城不逊色多少,一辆精致华丽的楠木香车从街心驶过,车旁的四名随从丫头穿着长及膝盖的香色掐绿牙子坎肩,都是一色的双鬟头,俏丽甜净,丫头尚且如此,更何况车内的主人? 那车径行道凤尾楼前停下,在路人的目光中,车上下来一位美丽尤物,她穿着很端庄,没有一丝肌肤外露,可是眼睛一转间,却似是全身赤裸一般让人从心里痒痒地禁不住目光要将她凌辱一翻,她微微一笑,敛了眼中的媚光,转眼又是一个端庄大方的名门闺秀,“小姐,您回来了!”一名嬷嬷上前迎接,美丽尤物嗯了一声,问道:“今日可有人来?” 嬷嬷向四个丫头一扫,四个丫头知趣地向后退了几步,嬷嬷上前低声道:“是,侯爷那边有人来过,现在小姐的厢房外侯 分卷阅读178 分卷阅读178 分卷阅读179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179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179 着。” 微含轻轻点头,莲步轻移,快速向厢房移去。厢房内,罗幔低垂,香气绕梁,古熏炉内的蜜合香甜而魅人,让人不由自主地吸食不己,仿佛那香气可以被吃进肚中一般,微含来到厢房轻声道:“把侯府的来人带上来吧。” 两名普通市侩富人打扮的送信人走了进来,向微含恭身施礼:“小人见过姑娘,今日爷让我们来对姑娘说一句话。” “什么话?”微含微微一笑,梨涡浮现。 两名送信人忙把身子弯得更低些,没有人能够逃过微含姑娘的笑,可是对微含姑娘略有势渎之意的人,死得都很惨! “爷要我们对姑娘说,那人已经回来了,就在路上,想必不几日便会到京城,最迟十天内会回湄城,您作好准备。” 微含“哦”了一声,拉长了声音,不知是什么意思,她看着交放在膝上的手,上面腕着一串猫眼儿串成的手串,颗颗如眼睛明耀,反衬得她眼里明晦不定,半晌才轻道:“他……他是这么说的?要我作准备?还说了什么没有?你们把他的原话仔仔细细地,一个字一个字地复述给我听。” 两名送信人面面相觑,仔细想了想,仍旧回道:“没有说别的了,当时爷就说‘你们去凤尾楼告诉微含姑娘,就说那人已经回来了,不用几日便会到达京城,最迟在十天内便会回到湄城了,请微含姑娘作好准备。’” “他为什么自己不来,要烦劳二位大哥前来?”微含说话很是客气,两位送信人忙谢微含道:“多谢姑娘抬举,小的人不过是奴才,不敢当。爷他近来事多,府里有点事,不得空出来。” 微含微微冷笑,声音慵懒,带着一丝听不出的哀怨:“原来如此,他不得空。” 给两名送信人打了赏,送信人不敢收,道:“给姑娘送信本分中事,不敢贪赏。” “收着吧,也是辛苦一趟。”微含不愿再说,示意他们退下,两名送信人怀揣二十两银子磕头而出。 微含无声在一片香气与纱幔营造的富丽旖旎中静坐片刻,看不出她脸上的表情,她微闭着眼,平静而优雅。 “好罢,既然如此,便只得这样了。”她伸手无意般轻拉了一下一边的织金绿纹缎带,缎带末部系着一朵绢花,是一朵开得正艳的红茶花,这边扯,那边下人所呆的小房的铃铛便“铛裆”地响了起来,丫头和嬷嬷马上便来到厢房外伺候,丫头们将她的头上的簪环取下,准备着香露洗脸,嬷嬷则是立在一旁,监视着丫头们的动作,一边等她吩咐,“嬷嬷,交代下去准备一下,我们去京城。”她道,嬷嬷应了一声便下去了。 不错,她是一个锦绣丛中的女子,凤尾楼的老板娘,从前是几乎饿死的小女孩,如今是风情万种的一代名花,可是她依旧不满足,因为她想要的,总是得不到。 京城很繁华,天下任何一个都城都很繁华,因为它是一个国家的脸面,一个权贵云集的富贵之地,也许从你身边走过的一个不起眼的老头就有可能是手权三司重权的名臣,可是他在这样一个都城中,依旧是无名的。 明府的门户依旧显得那样幽深,一眼望不到尽头,只看见层层叠叠的斗榫飞檐,精雕细刻,平常人经过不敢多看,因为这里同时也是现任伯爵府,明海楼掌舵才能袭爵的伯爵府,但这个平常显得威严的伯爵府现在正有一个仆人在府门前飞快下马,一边跑一边喘气,叫道:“快准备着!少爷回来了!” 明府转眼便热闹起来,明老太君听到声音,忽地一下站了起来道:“你说谁回来了?” 跑在地下喘气的仆人又重复了一遍道:“咱们家的少爷回来啦!现在正在史部衙门办理一些事,想必不用一个时辰就回来了!” 府里沸腾了起来,果然不用一个时辰,明厚载的随从便在明府门前下了马,明厚载抬眼望了望高大的门楣,笑了笑,里面的管家早就开始将所有下人召集起来迎接明厚载,明厚载一路进来,两排的仆人直排到明家大堂上,明老太君就大堂上郑重地迎接了她的孙儿,明礼睿就站在她身边,笑看着明老太君和儿子,两名小妾站在身后,打扮得明媚如花。 “好孙儿,你可算回来了!来,让奶奶看看,可有瘦了!”明老太君向明厚载上下看着,满意得很。 明厚载笑道:“身负老太君的牵挂,岂敢让自己瘦?” 一家人坐下,明老太君朝明厚载身后瞧瞧,疑惑道:“褒若呢?我听说她随你回来,怎么不来见礼?” 第一百零五章 将军夫人 明厚载苦笑,如今不是她“随”自己回来,而是他“护送”褒若来中汉探亲,探之若的亲。 明老太君见他不说话,问道:“褒若不肯回来?哼哼,架子倒是大得很,莫非还要我去迎接她不成?” 明厚载道:“奶奶,恐怕要想让她回明府,还真得您亲自去迎接了,她如今已经是李国的郡主,李国皇帝的亲弟弟凌王殿下的长女,身份尊贵,如今正住在驿馆,自然不可能随我回来。” 明老太君一愣,头上的福头簪子一顿一顿,“这是怎么回事?” 明厚载把常佳遇见凌王,一家团圆的事略微说了一遍,明老太君惊讶道:“竟有这种事?一个本是妾的她,竟然在了王妃!只是为什么当初会成了奚家的二夫人,又为什么与凌王分别如此之久?” 明厚载道:“此事涉及他们当时李国的内乱,不必多说,反正如今褒若也认了宗,更是凌王的掌上明珠,您老人家还是得对她礼遇点儿。” “难怪她不回来,但就算她是郡主又如何,郡主又不是公主,你们是夫妻,她回来照样得向我请安赔礼!岂有奶奶向孙媳妇示好的礼?”明老太君怒道。 明厚载看着依旧顽固的明老太君,摇头道:“奶奶,您要是想让孙儿早日迎回妻子,还是对她客气点儿,尊重点儿,如今她不承认我们是夫妻,我好不容易使得她对我和颜悦色了些,不想让她更恼火,以至于表面的礼貌都不能维持。因为从前的事,她一点不承认我是她的夫君,再 分卷阅读179 分卷阅读179 分卷阅读180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180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180 说她如今身份不一样了,弄不好,引起两国纷争的。” 明老太君怒道:“什么叫不承认你们是夫妻?她的架子未免太大,现在你已经去追她回来了,她还拿这个乔?这种丫头,没上没下,就算是公主,嫁了人也是人妻,由得她这么放肆!王妃怎么教的孩子?” 明老太君的思想中,夫为妻天的思想根深蒂固,这也无可厚非,但是褒若不是这类人,明老太君是不会理解的,明厚载皱着眉头,不愿就此事多说,冷然道:“无论如何,希望奶奶理解,我只要她!奶奶要是不插手我们的事,就算帮忙了,如果又坏了事,那没奈何,我只得随褒若去李国,再不回来!” 明老太君怒道:“什么样的好女孩你要不到?偏偏要找这样一个没礼貌,目无尊长的女子!嫉妒成性,脾气暴躁,哪一点比得上我为你找的微含?你不在的日子,她可是不时来京城向我请安,至今也未许人,可你偏不懂珍惜!你样样都好,就只是‘妻’这一关你过不了,也罢,既然是你自己要找的,我也不想多说,你自己看着办吧,用不着拿去李国来吓唬我,我们明家就你一个独苗,你要是敢去李国,我就死在你面前!” 两人说得有些僵了,礼睿眼见不对,总算说道:“娘,厚载刚回来,还是让他坐下休息一下再说吧。” 老太君哼一声转过头去,明厚载不再多说,给礼睿见礼,见礼睿面色比他走时要好许多,两个妾在后面甚是恭谨,想来他临走时安排的管家私下里也是使了些手段,才让她们这么安分,想起方才进来时,外面还有一个女人打扮的丫头打扮得和其他媳妇都不一样,想来是收了房的丫头,心下更加打了主意。 “你母亲还是不肯回来,我们差人去请过几回,她似是铁了心地不回来似的,连过年也不回来过。”礼睿叹着气,他对夫人倒是真心的,只是男人的“色”字难消,想要有夫人的贤惠温柔,又想要有身边美女如云的艳福,虽知道夫人对此事讨厌,但想着她只是一时的气怒离家出走,女子问题以夫为天的,终究也是要回来,“难道她想死在外面,不入宗祠不成?”老太君的话,让原来恐慌无比的他渐渐定下心来,因此并没有遣散身边的女子,反而又把几个丫头收了房。 明厚载一见到父亲如此就有一种无力感,这个父亲他还不明白他失去什么吗? “关于这件事,儿子会给您一个交代,这次我回来,半年内是不会走了,把这些事处理好,有些事不能再拖了,过两天我就去见过母亲。”明厚载淡淡地道,礼睿喜道:“我知道你回来一定有办法,你向来主意多。” 明厚载觉得一阵烦闷,站起身道:“奶奶,爹,我先去洗沐一番,一会还要去拜见一些官员,晚上回来再陪你们说话。” 明老太君道:“是了,你去吧,我让人给你安排点心,翠香,翠屏,快扶少爷去洗浴,小厮们做事总没有丫头细心。” “不必,让小厮服侍就好,今后让这些年轻丫头离我远些,省得又出岔子。”明厚载挥去两个丫头,带着自己的小厮走了。 明老太君看着他消失在目光中,若有所思地靠在椅背上,褒若回来了,却成了郡主,地位不在自己之下,这下更没有东西可以克制她了,孙儿这辈子怕是不能出头了,唉,载儿什么都比他爹好,只是在惧妻一事上头,却和他爹一个模子出来的一般,却又更不如他爹,连个房里人也不敢纳! 但是这么大的家业,迎来送往的没有几个妾衬托着实在不像话,看来还是得找褒若好好开导一番才是,载儿那边是不用想了,褒若不松口,他是决计不肯纳的了,年轻人只顾着情情爱爱,哪里想得到大事上头。 正想着,一个媳妇匆匆进来,在门外禀报道:“奉勇将军夫人的车子已经到门外!” “啊,出迎!”明老太君瞥了一眼儿子:“女客上门,你先回避吧,你们几个随我迎客去。” 在二门上接着将军夫人,将军夫人年不过三十余,甚是年轻貌美,膝下无子,唯有一女,随身带着四五名小妾,笑道:“老太君好啊?我今日上香回来路过贵府,想着不进来看望老太君,未免过门不入,不近人情。” 明老太君身边的一就妾侍上前引导将军夫人就坐,将军夫人坐下,她随身的小妾马上给明老太君磕头,明老太君笑道:“不敢,都起来吧。” 这边明府的小妾也都给将军夫人跪下了,将军夫人笑道:“起去吧。” 场面甚是热闹,如此一来一往,光是磕头就去了一盏茶的功夫,待尽过礼节,一干小妾们这才唯唯退下,厅上静了下来,将军夫人寒喧道:“今日不见夫人,想是在别庄还未回来?” “她自从身子不畅,就去了别庄休养,我见她身子还是那么弱弱的,便索性让她在别庄多休养几日再说。”提起明夫人,老太君有些不愿多说,将军夫人若有所思地点头,又道:“只是一家无主妇,终究不是办法,不过夫人身体不好,也没办法。” 又笑吟吟地道:“我听说贵府上的少爷回来了?恭喜了,骨肉团圆,难怪方才进来时我看见一只喜鹊蹭地一声飞了过去,一见到老太君呀,我可又吓了一跳,简直年轻了十岁!” “夫人说得哪里话,孙儿长在外地不回,抛下家业和家中高堂不管,如今回来正要好好训训他呢,哪来的喜事?倒是夫人,满面红光,可是有好事?”明老太君关心地问道。 两家是老朋友了,说话并不客气,夫人苦笑道:“哪来的好事,过门十几年,不过生了两个丫头,老天不眷顾,有什么办法?算了,不提此事,对了,今日来却还有件事对老太君说说,”她坐正了身子,笑道:“我有一个娘家表侄女儿,并不是显贵出身,她父亲早些年穷困时当过人家的管家,这就把一生的前途葬送了,后来赎身出来,却已经不能再进仕途,如今我虽然接济着,但也只是在我的庄上当个庄头,我这个表侄女儿长得一表人才,四书五经都通的,而且性格脾气又好,针线又是一绝,不是我自夸,这我个表侄女儿要不是地位参差了些,就是当个正夫人也是绰绰有余的!如今也十六了,他父亲想给她找个人家嫁出去,只是嫁给一般人家未免委屈了她,嫁给高门大户的,按她父亲的地位,又只能当个小妾,我想着府上的少爷娶亲至今未纳侧室,要是成了,也算是美事一桩。” 说罢,喝了口茶,又道:“这事我早想着提出,只是少爷未归,我也不好开口,如今少爷回来了,您老人家掂掂可行不可行,若是可行,找个人相看一番,满意 分卷阅读180 分卷阅读180 分卷阅读181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181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181 了,其他事都好办了,以咱们两家的交情,我不用担心他会受委屈。” 老太君心中岂有不愿意的?只是明厚载连微含那般人品都不要,如今回来又为了再娶褒若而努力,他把话也说得很白了,要是再拧着他,怕他真跑到李国去,想了再想,只是觉得不妥,将军夫人察颜观色,不由得掩嘴笑道:“不过是件小事,怎么老太君如此迟疑?想是嫌我那表侄女儿配不上令孙,连当妾也不成。” 老太君知道将军在朝中势力大,将军夫人也是不好得罪的,这位夫人虽只是开玩笑,却也不能小看,只得半叶半露道:“要说起来也是我们无福,找了个孙媳妇有些气性,这不连个房里人都不曾有过,早先我也想给孙儿纳妾来着,结果孙媳妇刚好回娘家住了几日,又没成,如今他们是回来了,只是纳妾之事怕是没有这么爽快,我们做长辈的也不好主他们的事。” 将军夫人明白了,面色缓和下来道:“原来如此,只是这位少奶奶如此厉害,怕是少爷的日子不太好过。” 岂止不好过,都追到外国去了! “真不懂得前生结的什么冤!”老太君唉叹了一声,将军夫人笑道:“老太君不必放在心上,年轻人初时有些气性是正常的,想当初我嫁给将军时也有过气性,也惹了不少笑话,后来想开就好了。少爷刚回来,想必老太君有事要忙,我便不打扰了。” 就此别过,老太君送出二门,眼看着轿子从二门抬起走了这才折身回来,心下很是可惜,若是纳了这个妾,岂不是又与将军府的关系又近了一层?将军夫人很得将军宠爱,说话也很有分量,只是明厚载偏死心在那个褒若身上! 将军夫人的轿子一路往将军府上来,路过驿馆,不经意间把帘子一撩,见门口的铎官正在安排人手和马匹,似是有外国官员入住,正看间,车马便驶过驿馆门口,这事便不再想起。 回到将军府,府里留守的姬妾们出来迎接,夫人道:“将军回来不曾?” “不曾。”姬妾们答道,小心簇拥着夫人进到内室。 夫人点点头,满意地看着面前的一众艳妾,个个美丽年轻,但那又如何,坐在将军夫人位置上的只有她!想当初她靠着自己的美貌赶走了正室,又因着自己的聪明坐上了将军夫人之位,她便明白了,男人,总是好色的,身为男人的妻子,要么为丈夫纳妾,并将妾们置于麾下掌管,要么就你那个失势的夫人一样,被休而无家可归,那个夫人傻就傻在没曾主动为夫君纳妾,那么得来了美名不说,妾也逃不出她的掌握! 如今这一个个妾便是她亲手挑的,对她恭敬畏惧,谁敢背后作乱? 不多时,“将军回来了!”一个妾在门外叫了一声,随既发出低低的笑声,夫人知道必定是那个夫君在她腰上或是其他不正经的地方掐了一把,哼了一声,帘子已经被掀起,她换上一副笑脸:“夫君回来了!” 将军点点头,面上一派稳重,夫人殷勤服侍他换过外衣,穿上一件单绸家常团福袍子,又命将一盅燕窝粥端进来,亲自放在他面前道:“我特意让人炖的血燕,滋补是最好的,夫君尝尝?” 将军尝了一口,道:“我今天在驿馆见到了一个人,很像原来的故人,要说年纪也相仿,只是人家是李国来的诰命,我已经让人去查了。” “谁呀?” “诰命,她长得像原来被我休弃的夫人的姐姐,带带着一个郡主,郡主我没有看到,只是看那位夫人看我的目光有些奇怪。”将军回想当时的情景,那位梁国夫人当时只是多看了他一眼,便再没有望向他,但以将军过人的识人慧眼,马上便察觉出这位夫人有些不对,而且有些眼熟,只是当时的情况不容他多问,便存疑回来。 夫人的面色有些不快,薄怒道:“我知道你想着从前那位夫人,不如打发个人去找找可好?她要是愿意回来,我情愿当个妾服侍她!谁让人家是正室呢!省得你见到什么人都疑心是她或是她的什么家人。” 将军笑道:“你又糊涂了!我只是说说,再说人家是李国人,怎么可能与我有什么关系,不过是看她长得有些像,提了提罢了,你吃醋了?” “我只是有些心凉,服侍你十几年,到头来,你仍只是记着那个被休的前妻。”夫人叹了一声,却又适时收回伤感,笑问:“昨夜里为你新买的妾可满意?” —————————————————————————————————————————————— 正文 第一百零六章  老太君驾到 且不提将军如何疑心这位从李国来的梁国夫人,那边慧娘当日见了将军后,心里暗暗惊疑,只是料他也算不到褒若的真实身份,所以强自镇定,只待办完了手续,可以在中汉国境内随意行走时便马上带褒若离开京城,和褒若二人洗去了一身风尘,时间尚早,褒若早就呆不住了,又扮了男装,要和一个胆子比较大的丫头一起逛京城,慧娘知道她呆不住了,便许了,只吩咐天黑前一定要回来,刚到驿馆门口,明厚载已经又回来了,带着四个丫头,见褒若出门,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丫头,一记得也不安定! “先别走,待我把丫头交付给夫人后我们一起逛京城,京城我熟得很,又大,你一个人逛也逛不出什么味道来。”明厚载笑道,褒若一想有道理,便又和他反身进来,慧娘见明厚载又带了四个丫头,道:“何必又带人来,我和褒若不过两个人,带来的四个丫头足够使了,还请带回去吧。” “当时为了路上走得快些,夫人只带了四名丫头,很多粗活不方便,而且也不够体面,要是临时再买,又找不到可靠之人,这四名丫头不过暂时调在此处,做些粗活罢了。”明厚载道。 慧娘其实也觉得四个丫头以她们的身份来说,是寒酸了些,便不再推辞,吩咐大丫头给她们安排下去,明厚载便辞了出来,慧娘见明厚载跟随在褒若身边,大为放心,也不限制他们几时回来,由得两个年轻人自己去了。 “我们先去逛逛那边的一条被人称为蛐蛐街的东四大街,那里专门卖蛐蛐,这个时候正是玩蛐蛐的时候,热闹得很哪!”明厚载笑道:“如今京中玩蛐蛐成风,一只好蛐蛐千金难买,在那里拿蛐蛐的不过是平常百姓,不过我们外行人看热闹,看的就是人来人往的劲!” 蛐蛐的获得不能说“捉”或是“买”,而要说“拿”,在这条蛐蛐街拿蛐蛐,看蛐蛐的都是些爷们,有的是游手好闲的富家子弟,有些是蛐蛐把式,有的则是蛐蛐贩,很 分卷阅读181 分卷阅读181 分卷阅读182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182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182 多人手里提着一个蛐蛐笼儿,正在埋头在一堆蛐蛐笼里找蛐蛐,褒若看得有趣,想起李国的箭皇子,不知被那路野引诱得最近如何了,她给箭皇子敲了敲警钟,希望有用罢。 在一堆不住鸣唱的笼子群中过,耳朵满是嗡嗡的声音,褒若既感觉有趣,又不胜其烦,明厚载看着双手捂在耳朵上,撅着嘴的褒若,笑着把她从人群中拖出来,一路拉到一个相对安静的桥亭上,这里有一堆人正围在桥亭上,面色凝重,一没人轻易说话,有一个人见到明厚载和褒若到来,手放在唇上,比了一个“噤声”的姿势,褒若便明白了,这是在斗将军呢。 一个高个儿的蛐蛐名叫“大青头”,和他对阵的叫“棺材板儿”,这两种蛐蛐不算绝好,但在平民中也算少见,褒若笑眯眯地一旁观看,两只蛐蛐先在罐中打转转,都按兵不动,随后棺材板似有怯意地向后缩了缩,大青头有些得意地向前一步,棺材板儿便又向后退了一步,大青头猛地发起了进攻,朝棺材板儿扑去,棺材板只是不住退避,引得周围人低低地笑,不时地摇头,棺材板主人也皱着眉头,搓着手紧张不已,大青头见棺材板只会避让,不由得戒心大退,一招狠似一招,攻得棺材板几乎无处可避,“大青头要输。”明厚载在褒若耳边轻声道,褒若避开他灼热的口气,小声道:“未必!” 话未说完,大青头又一次张大了嘴巴向棺材板咬去,来势汹汹,身边人一阵低呼,棺材板却突然凌空一跳,从它头上跳到它身后,回嘴一口咬住了它的脚,大青头被它连着甩了几次,现在已经有些迟滞,就在这一瞬间,棺材板已经把它的脚咬下了大半截! 胜负已分,褒若不由惊叹于昆虫竟也有如此智慧,竟比人还厉害,“那棺材板儿是有名的奇诡,别看一只小小的虫子,脑袋瓜可聪明着呢!”明厚载道:“凡事不能光动蛮力,智谋厉害,能敌万夫。” 是啊,所以我才又一次被你抓到!褒若瞥了他一眼。 虽不过是小虫之斗,不过因轻敌而惨遭巨败的大青头的下场就在她眼前晃,不能小看任何敌人,褒若心里有些忐忑,又回到中汉国了,这里可有她的敌人? 从桥亭出来,明厚载见时间差不多了,便要带她去一家京城有名的酒楼吃饭,命人去请慧娘,慧娘却因怕又遇上将军而推辞了,虽然不太可能,可是还是小心点好,并不是怕将军对她怎么样,而是怕他认出褒若来,褒若的样子长得与常佳并不太像,将军与褒若单独见面还不怎么的,但若是褒若与慧娘一起出现,以将军的精明,十有八九会对褒若起疑心。 褒若穿着一身雪白的软缎长袍,领口绣着红色蝙蝠连云,外罩一件烟蓝纱罩衫,束着红色绣吉祥红云的腰带,腰带上系着绿玉佩,银墨盒、小荷包,看起来便像一个不谙世事的富豪家的小公子,更兼着笑得喜气盈盈,很是可爱,引得过路行人不住得回头,明厚载初时还不以为意,后来见望着褒若出神的人越来越多,他的醋意便越来越大,狠狠地剜了看着褒若的行人一眼,杀气在眼中乍然暴现,吓得那些人快步离开不敢再回头,明厚载用眼神吓走那些行人,心里越发笃定,这个小冤家非得早点请回家不可,否则在外面只会惹祸,他还在身边就有人敢这样放肆地瞧,他要是不在,褒若再换上女装,只怕他头上的绿帽还要绿上加绿! 褒若极有兴致地看着街上熙熙攘攘的人流,笑道:“我在中汉出生,总觉得这里才是自己的家一般,虽然认回了爹,可是在李国总找不到家的感觉,?” 明厚载心下大喜,忙道:“那是,再怎么也是你母亲出生的地方,而且你是在这里出生成长,自然根便在这里,将来要是嫁了夫君,自然便更加是中汉国人了。” “谁说我一定要嫁中汉国人?我虽答应考虑你,不过可不代表我同意嫁你,要是我不喜欢,照样不嫁。”褒若挑挑眉,如今在明厚载的地盘,更要小心不要被他欺负,不时地还要敲打敲打他,省得他以为自己非他不可。 正说着,后面跑来一个老管家,惊喜地道:“少爷,少奶奶!” “张管家,你怎么在这?”明厚载见只有他一个,问道。 “老太君让给少爷备些如今正肥的鲈鱼,小的见早市已过,特意到酒楼来寻,正好遇上少爷和少奶奶。” 老管家正要给褒若跪下,褒若身子一撇,笑道:“老人家认错了,我不是你家少奶奶。” “少奶奶开玩笑了,虽然是男装,不过小人是见过的,自己的主子是不会忘的。” 褒若笑笑,看了明厚载一眼,明厚载只得把话题岔开道:“不用鲈鱼了,我在外面吃过晚饭再回去,你先回去禀告过老太君。” 老管家走后,褒若道:“我倒忘了这里容易遇上你们明府的人,快走吧,要是又遇上了,可就说不清。” 明厚载有些恼怒,冷冷地道:“你们明府?” 褒若一愣,听得他口气不善,不由得有些恼怒:“你摆这个脸做什么?我们又不是夫妻,当然是‘你们明府’!难道还要我说‘咱们’明府不成?” 明厚载深吸口气,压下这口闷气,心下咬牙,总有一天,要让你再次成为“我们明府”的人! 正在这时,一辆马车从后上驶来,经过他们时,车子停下了,车帘子一显,一个身材伟岸之人从轿中探出头来:“明公子,好久不见了!早听说你回来了,正打算去府上拜访,恰好遇上。” 明厚载见是奉勇将军,双手抱拳,忙见道:“一年多未见,将军依旧神勇!” “老了,哪比得上你们年轻人!这位是?”奉勇将军看着褒若,笑问明厚载。 “在下是明公子的异国友人,名不见经传不敢有污将军尊耳。”褒若不想身份被拆穿,抢险道。 “明府与我将军府是世交,他算是我的世侄,不必拘礼,公子尊姓大名?”将军又问了一遍。 “小人肃旷,是李国人。”褒若道,抬出兄长的大名用一用。 “哈哈,名字勇猛得很,小兄弟一身儒雅,跟这名字可有些不像啊!”将军笑道。 明厚载与褒若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将军又道:“一起来用些酒菜吧,我与几位大人就在前面的酒楼包了一个包厢。” 明厚载谢过了,与褒若二人告辞,将军对褒若甚有好感,道:“有空请到寒舍一叙。” 褒若对将军倒是没有什么感觉,只是淡淡地谢过了,与明厚载二人目送将军车子离开,这才就近择了一个酒楼吃饭去。 晚上慧娘听 分卷阅读182 分卷阅读182 分卷阅读183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183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183 褒若讲起今日的事,特别是遇到将军一事,有些心烦意乱,要求褒若道:“京城要人多,这阵子你就不要随意出门了,等回了湄城,愿意怎么玩随你,你如今身份不一样,要是一个弄不好,人家还以为我们此来是别有意图!” 褒若今日出门连遇两个明厚载的熟人,感觉也有些不便,自己与他又不是夫妻,又不是朋友的,万一被人识穿女儿家身份,再被人讽刺上两句,那简直是自讨没趣。应道:“知道了姨妈。” 谁知她不出门,次日明府的人却找上门来了。 一早与慧娘刚吃过饭,就听得驿馆的管事媳妇来报:“前面有客,却说如今不知如何通报自己身份,只说是郡主的旧知,郡主一定知道,请郡主一见。” 褒若一听,对慧娘道:“我的旧知,不会是明府的人吧?在这个京城,我只认识他们了,要不要见?” 按她的心意,是不想见,可是有客人上门回绝也不太好。 慧娘初时想说不见,后来一想道:“总是避着也不是办法,见!是好是坏,总得有个交代,老躲着,倒显得我们无礼了,如今依我们的身份,料他们也不敢胡来,更不敢强求你回去。”她对管事媳妇道:“请她们到前堂上稍坐奉茶,我们便来。” 来的果然是明老太君,见到褒若便站了起来,作势要给褒若见行平见礼,褒若一把扶住,也不给她见礼,只道:“老太君别来无恙?” “托郡主的福,一切安好。”两人四目相对,笑得眼睛都不皱一下,旧恨同时涌上心头。 小样的小家雀!以为你成了郡主就奈何不得你了?在我中汉的户牒上,你依旧是我明家的媳妇!老太君凤眼含威,皮笑肉不笑,呵呵呵呵,看着慈祥,暗暗咬牙咬得更慈祥。 老东西老糊涂!看你如今怎么奈何得了我?我如今已经是肃褒若,跟你平起平坐,还是客身,让你还要高那么一些些!褒若双颊晕红,大眼无辜,看着谦和,心里骂得更谦和。 “哈哈!” “哈哈!” 两人对看着又笑了起来,空气中有种噼叭作响的火药味,慧娘夹在当中,几乎没焦,忙道:“老太君一大早便赶来看我们姨甥,足见情深,我们在异乡正是寂寞,老太君来得正好。” “虽是异乡,但我们总是故人,放心,你们在京城一日,我便会陪你们一次。”奉陪到底。 “不敢有劳老太君,老太君年事已高,正是闲养心神时,何必为不相干的事而惊了大驾?”年纪一大把,该干嘛干嘛去。 “故人一步登天,岂可不来捧场?”骨子里你还是小家雀。 “天意如此,非人力为之,不必多礼。”老娘是天生贵格,关一步登天屁事! “两位已经今非夕比,我们想念得紧,却不敢劳动两位大驾,只得日日率家下人等来请安。”你不回明黩,我就天天烦死你。 “昔已过矣,今却未知,身在驿馆,多有不便之处,还请见谅。”过去的事情我当放屁,驿馆不是想进就进的,吃了闭门羹别怪我。 老太君与褒若一来一往说得热络又亲近,一干下人听得连连点头,原来明老太君与郡主关系这么好。 慧娘本想打圆场,但见褒若就应付自如,毫不落下风,便含笑不语,端起茶喝了一口,示意下人上新茶。 正说着,前面又来报:“明公子求见。” 褒若冷笑连连,惊喜地道:“哎呀,贵府的明公子也来了?快请进请进,想是见老太君来了,来尽孝的,快请快请!” 明厚载一进来,便见到慧娘端坐如夕,手里捧着一杯香茗,自顾喝着,奶奶和褒若却站着,满面笑容,四手想抚,亲热无比,可是怎么看怎么透着骨子诡异。 “奶奶,您也来了,我听下人说您往驿馆来,特来接您。” “傻孩子,哪用得着你来接,我与郡主聊得正开心,您来是扫兴。”老太君笑眯眯地道。 “可不是,明公子,老太君为人和蔼,我们一见如故。” “哈哈,瞧郡主说的,我们本就是故人,怎么叫一见如故?” 第一百零七章 菊花香里暗机锋 “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自然从今天开始算起。”褒若笑回道:“自然与老太君算是一见如故了。” 明老太君眼睛一眯,手上却极是亲热地拍了拍褒若的手背,褒若笑吟吟抓着老太君的手,上下摇动,慧娘看着一阵发冷,鸡皮疙瘩都一颗颗地跳了出来,忙道:“明公子请坐,褒若你也是,老太君来这么久,怎么也不让座。” 明厚载一只手搭上褒若的肩,揽着她走到位子前,明老太君笑对慧娘道:“瞧我这个孙儿,有了媳妇就忘了奶奶,就光顾着媳妇要坐,奶奶不不要坐了?” 慧娘淡淡道:“孩子爱妻本就应当,我们做长辈的该鼓励才是,要是硬要让孩子们在夫妻间还要守所谓的礼教,这夫妻做得,迟早也是要散的。” “夫妻虽重要,但是家庭大事也不能不管啊。”明老太君笑道:“不知老身此话可有理?” “忠君爱国孝长辈做到了,其他小事也不必过于苛求。”慧娘双手置于膝上,平和中自然显露不可侵犯的威严:“长辈干预孩子们的事太多,不但得不了好,小辈还要怨长辈多事呢,何如放手让小辈自己去解决?” 老太君从鼻子里轻轻哼了一下,笑道:“不听长辈之言,便不孝。” 慧娘不愿就此事之说,只道:“老太君自有老太君的想法,我们外人无权干涉。” 一句话,就把自己和明府的界线划开来。 明厚载见老太君影射他只顾老婆不顾长辈,笑笑,镇定地走到老太君身边,新手奉上一杯茶,才道:“奶奶今日怎么不在家赏菊?您还不知道吧,你昨夜命人买了一千本菊花,如今就在园子里等老太君亲临鉴赏呢。其中就有您最喜欢的‘鹅铺’、‘鹤鳖’、‘黄金印’、‘芙蓉城’,更有一株——”他拉长了声音,老太君不由自主地问道:“什么?” “更有一株绝世名品——‘绿牡丹’!” 老太君眼睛都亮了,连声问道:“真有绿牡丹?真有?” 明厚载重重点头:“真有!” 老太君闭上眼睛,呼了口气,对慧娘笑道:“夫人可别笑话,我最爱的就是菊花,向来打发人四下搜寻珍稀品种以为一观,因此一听到有菊可赏,不由得便失态了,夫人要是不嫌弃舍下寒酸,不如一起往寒舍一观菊花如何?虽是临时起意,请贵客上门,不过好在 分卷阅读183 分卷阅读183 分卷阅读184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184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184 家里一色都是齐备的,就是再来十位诰命,我们明府也还能在半个时辰内筹办得来!还请夫人与郡主千万莫因我明府微寒而推辞,看在老身一片诚心,这就随老身一起去吧。” 慧娘见她这么说,一时有些为难,褒若本要说不去,明厚载便道:“今日家中只有我父亲一人,母亲寂寞,还请夫人一定赏脸。” 明厚载今日本来是要往别庄探望母亲,听说老太君竟往驿馆来,不由得一惊,生怕她为难褒若,马上赶来欲将老太君劝回家,见老太君请慧娘与褒若赏菊,心念电转,心里也想让褒若回明府,他们行过婚礼后,褒若便一直没有回过明府,原因之一就是觉得侯门深似海,人多复杂,若是能让褒若觉得明府并不可怕,也许对事情会有转机,便又对褒若道:“郡主初来乍到,深居驿馆不觉得闷吗?不如往舍下一坐,放心,以郡主身份,决没有人敢无礼,若是闷了,想走就走。” 话说到这种地步,再推辞就显得无礼了,慧娘推辞不得,只得道:“既然如此,请容我们准备一下。” 老太君马上吩咐一个媳妇:“你可听见了,贵人要来家,马上出去叫他们快马赶回去,让管家好好筹备一番,今日来的可是梁国夫人与郡主,千万仔细着伺候。” 慧娘见势如此,只得道:“老太君请坐,我们去准备准备。” 又吩咐丫头道:“快给老太君和明公子上茶和点心,好生服侍。” 然后拉着褒若往后堂去了,这边老太君马上让明厚载回去准备,再请几位夫人作陪,明厚载于是快马加鞭赶回府调度。 后堂中,褒若一边走一边皱眉道:“姨妈,我真不想去,那个地方,我去了客不是客,主不是主的,像什么话?要是突然有人不知趣地叫一声‘少奶奶’,我可怎么处?” “怎么处?有人叫‘郡主’就应着,有人叫‘少奶奶’你就左顾右盼,给他来个‘莫名其妙’!”慧娘胸有成竹地一笑:“放心,如今回到中汉,没有人敢对我们直指不是,你要是拿定了主意扮高傲,也没人奈何得了你,更没有人敢说你。” 褒若虽经历不少,但毕竟此事不与其他事一样,难免有些没主意,见慧娘镇定如常,不由得也平静下来,两人重新梳妆打扮,换上作客的礼服,慧娘是大红织金缎子百麒麟宽袖礼服,褒若则是大红缎子小团蟒粉红牡丹蜞曳地裙,十分富丽,令人一见不由得便要低头,若是平时,本不用这么大费周章,只是一来慧娘与褒若算是以外宾身份应邀前往,二来慧娘对从前明府慢待褒若之事惦记在心,有心给明府中那些势利小人一个下马威,当她们再次出现时,老太君久经历练还能面不改色,她身边的媳妇丫头却不由得眼睛一亮。 原是突然起兴的赏菊聚会,明厚载又按老太君所指具帖去请,当下帖子一出,不到一个时辰又请了几位夫人当陪客,几位夫人又带着各自的丫头与侍妾,所以明府一时间热闹非凡,下人进出挤挨,果真如老太君所说,就是再来几位诰命,明府也手脚不乱,明厚载安排妥当,在门口迎接,几位夫人虽是临时受邀,但是住得本就近,不过几条街,所以她们来后,慧娘一行才姗姗来迟。 明厚载见到在侍女搀扶下缓缓踏下脚凳的褒若,忙上前亲自搀扶,他多是见到褒若身穿男装,或是家常打扮,这般慎重其事的装扮却少,褒若按品级打扮起来竟然也是雍容华贵,竟无半丝忸怩造作,挑挑眉,毫不掩眼中欣赏:“很美!” 褒若将手给他,嫣然一笑:“多谢。” 明厚载亲自陪着褒若,各位夫人虽觉得有异,但也不出声。 来的是些侍郎尚书的夫人,慧娘在李国也见多了这一类的夫人,现在就会自然有余,褒若就更不用说了,在宫中皇后太后都是常见面的,这些夫人也还没放在眼中,一行人在园中撷芳园随意欣赏走动,称赞不已。 明厚载昨日里连夜就命花匠侍弄齐整,本是预备今日给老太君一个惊喜,是以今日虽是仓促请客,却也丝毫不显紧张,一千株菊花在秋阳下耀然生光,迎着秋阳招展摇曳,大者如玉盘,小者如樱桃,除了明厚载向老太君报过几种菊花名目,更有“鹤音”“老白头”“带紫”“素妆少女”“鬼面”等世间少见的名色,真如人间花界,艳妆的夫人和美丽的姬妾与侍女在穿行其中,不如是花美还是衣艳,抑或是人娇。 撷英园的高台上已经设下酒席,桌椅碗盘色色精洁,菜肴酒馔无不精致,众人进入高台就坐,上了一杯清茗,绿香一盏,彩英缤纷,粉红,姹紫,嫣红,素白,深蓝交相辉映,错落有致,各人为美景所叹服,齐声称赞明厚载孝顺,明府豪富之时,又有家下媳妇报道:“奉勇将军夫人到!” “快请到这里来!”明老太君笑道,又对慧娘道:“将军夫人是我府上的常客,不必客气的。” “叮”地一声,慧娘手中的杯盖不慎发出一声碰撞,望着众人的目光,她抬头微微点头,自若微笑:“今日这绿牡丹真是难得一见,让人不由得失神,失礼了。方才贵府管家说哪位夫人来了?被这绿牡丹一眩,我竟没听清楚。” 没有人起疑:“奉勇将军夫人,最是豪爽有礼的。”明老太君答道,今日人人都看到孙儿如何给自己长脸,自然得意,更决想不到慧娘此刻心如兔跳。 由于来的都是与慧娘平辈的夫人一辈的人物,明厚载算是后辈,所以不需要回避,陪着老太君招呼众人,听到禀报,便与老太君一同起身,慧娘于是同众人一起相迎,就听得撷英园前以鲜菊花堆成的花屏后一声清脆的笑声:“各位夫人,我来迟了,该打该打!”说话间慧娘冷眼扫去,见是位袅娜夫人在姬妾簇拥下从花屏后走了进来,艳妆明服,眉目间有种凌然之气,侍妾低头垂首,看得出是一位相当厉害的当家主母,慧娘心下不由得想起当年的常佳出现在自己面前时的惨况,一种旧恨暗生,面上依旧一派春风,与不知情的褒若上前见礼。 “郡主好个模样呀!”将军夫人见到褒若不由得惊叹道:“像画里人儿似的!” 褒若浅浅一笑,微微晗首道:“不敢当。夫人一路辛苦?” 竟不与她搭这个带着点调侃的腔,将军夫人见状,不敢造次,忙福了一福道:“听说郡主在明府上观菊,我便忙来了,郡主初来我国,可有需要帮助的,请尽管开口。” 褒若微笑点头,并不多话,其他人本来见明厚载总是陪在褒若身边,都想打趣一下,见状便不敢随意玩笑,慧娘暗暗称赞,开口道:“今日的菊花皆是佳品,府 分卷阅读184 分卷阅读184 分卷阅读185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185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185 上是风雅人家,整治得佳宴也带了花香。” 此话不假,正在说话时,侍女们来往送上玫瑰花饼,菊花香盅等餐前小点,高台四下密密排布如星的上百盆小雏菊,清幽的香气不由得人不醉。 明厚载也不避嫌地坐在褒若身边,对褒若道:“尝尝菊花饼,这个是菊花酒。” 褒若尝了一盅新制的菊花酒,觉得清洌异常,异香异气的,一股浓重菊花香味扑鼻而来,不由道:“太香了!” “菊花酒辟邪,喝点儿,风寒不侵。”明厚载鼓励道:“尝尝?” 褒若试喝了一口,一股有些冲鼻的气味窜上脑门,不由得呛了一下,明厚载低笑着在她背后拍着,道:“就是呛才避风寒啊!” 今日云淡风清,花间蝶飞蜂舞,一派好风光,一位夫人提议道:“如此风光没有琴音相伴未免太单调了,不知各位带来的小夫人中可有会的?” 将军夫人应道:“我的小萧凤会吹萧,谁家的会奏琴?” “正好,我的春儿会奏琴,我记得张夫人的那位绮音会合拍子,正好吹一套。”有位夫人应道,那位张夫人笑着命人把侍妾带上来。 老太君遗憾地道:“我在湄城认了位干女儿,你们想必都听说过的,就是微含姑娘,微含姑娘倒是个中好手,各种技乐没有她不会不精的,她常来京里看我,可惜今日她不在,也罢,让各位小夫人一边奏着,我这就打发人去京城的乐坊请几乐乐伎来凑乐。” 褒若一听到“微含姑娘”这个名字,不由得嘿然一笑,斜眼瞥了明厚载一眼,明厚载看了眼老太君淡淡不回答,只会褒若夹了些菊香豆,将军夫人正时刻注意着她和明厚载,见两人神色间有一种意味深长的默契,于是在揣摩两人什么关系,她知道明厚载已经成亲,但却没有见过明厚载的夫人,见明厚载又与郡主这么亲密,显是对郡主很是心仪,不由得有些幸灾乐祸,既然老太君说明厚载的夫人好妒,那么郡主与明厚载又走得这么近,不知将来是怎么个结局?究竟是原配让出还是郡主让出?抑或是两夫人并重?但自古没有两妻并重的,总是有一方占了上风,一方居于下风,这下好玩了,她看着褒若,拈了一片金菊花瓣放进嘴里,细细咀嚼。 慧娘看似与其他夫人相谈甚欢,但是精神却在将军夫人身上,见将军夫人嘴角微翘,吃着东西,目光却老是绕着褒若与明厚载打转,知她有些不怀好意,出口笑道:“将军夫人觉得这菊花可好吃?” “啊?”将军夫人醒悟过来,知道自己方才打量郡主的神情落在夫人的眼中,惹起了对方的不快,忙笑道:“好吃得很,又香又酥,我正想着问明府的厨子怎么做的,好学回去给将军做呢。” 慧娘笑道:“听说将军贤伉俪夫妻恩爱,夫人又是大度体内,真是让人羡慕,我本以为是传言,如今一见才知所言不虚,光看后面的几位小夫人,个个如花似玉,年轻貌美,这才显出夫人胸襟博大,毫无妒意。” 她留神看着,将军夫人身后的几名小妾不由得嘴角一撇,忙忙地低下头来,将军夫人勉强笑道:“为夫婿选美本就是为人妻的本份么。” 她回头温柔地看着一眼身后低着头的侍妾们,在没有人看到的角度里冷冷地把她们剜了一眼,夫君已经好久没有进她的房了,天天留连在其中一个新收的侍妾房中。 慧娘微微冷笑,又道:“妾多了虽然好看,不过有时口角也挺麻烦。” 可不是?将军夫人差点又要说出来,马上理会到今日在场的都不是瓶子嘴,而是盘子口,说出的话,不用明天就会流传得面目全非,便吞了回去。 第一百零八章 明夫人 慧娘看着她一副食不下咽,偏要装得大度的样子,不由得一笑,问老太君道:“这道金菊花瓣样子漂亮,吃得也好味,将军夫人爱不释手呢,能否请贵府的大厨为我说说?” “这个是他们想出来的法子。”老太君笑道,面上很是得意,当时一个好厨子难找,月钱不菲,有时不是钱的问题,而是能不能找到的问题,所以一个好厨子能给主人家增色不少,老太君继续道:“说起来,我也看着学过几次,倒也是不难,只不过是用上等‘老白头’(后世称‘皓首’——桑陌注)白菊花摘下来仔细筛洗过,去除其中的小虫子和一些灰尘,然后用温盐水再三漂洗过,捞起来沥干待用,等着用鸡蛋黄、面粉、鸡粉、凉鸡汤、笋汁等按分量勾芡好,将一片片花瓣放入拖浸过,放入油炸好便是,简单得很。” 一边说一边示意大家再尝尝,红瓷盘里一片片炸成金黄的菊花煞是可爱,大家听得新奇,都夹起花瓣放进嘴里细细品尝,觉得鲜味无穷,既有花的清香,又有一种分外清脆口感在嘴里噼开,越吃越好吃,越吃越上瘾,不一会一盘子花瓣便吃了个罄尽,后面的侍妾们看着也都有些嘴馋,明厚载命人再娶几盘子来,慧娘道:“老太君说起来简单,实际可不简单呢,单是这一片片的花瓣炸过后不卷不焦、片片挺如鲜花一般就得多少功夫!其他的配料想来也是有讲究的,不足就带入了菊花的生气,太过就埋没了菊花的香气,老太君说得轻描淡写‘按分量勾芡好’!也只有府上这般人家才做得出如此雅肴。” 老太君看着众人都是一副佩服表情,心花怒放,笑道:“不过一盘子花罢了!不过夫人倒真是个慧人,一下子就看破了其中奥秘,这倒是真的,我本也让府里其他厨子学过,要么滋味不对,要么过头了,你们看这花瓣嫩得什么似的,稍碰就折,哪里那么好炸!而且怕大家吃多了炸的东西腻味,我让他们用山茶油来炸的,山茶油有股子味道,为了去掉这味,让厨房的师傅费了些事,心里怕是直怒我多事,哈哈!大家多吃些,菊花去风明目,吃着最好,也不用为吃炸的东西担心上火,稍停泡点菊花绿茶一喝,什么问题都没有!”(自古菊花可入馔,非桑陌杜撰也,有兴趣的可以一试嫩炸菊花,不过别问桑具体怎么做,桑是会说不会做的主儿!哈哈!) 众人兴致盎然,将军夫人也暂时忘了方才慧娘说的话,品尝起花瓣,一边那几名侍妾已经准备好萧、琴、玉击子,便在高台下的花前弹奏起来,一时老太君示意各人的侍妾下去,花园的一角另设有几席专供侍妾们用的小宴,让她们自己聚去,宾主仆婢都尽欢。 褒若心里的一块大石头放下来,没有人叫她什么“少奶奶”因为能够近前服侍的都是受训过的头面丫环或媳妇,就算有人曾随老太君在湄城见过褒若,此刻也没有人 分卷阅读185 分卷阅读185 分卷阅读186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186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186 敢说出来,更没有人大胆叫“少奶奶”,于是褒若放心地在明厚载的细心照料下把桌上的菜吃了个七七八八,连螃蟹也是明厚载剔好放在褒若碗里,明厚载做这事做得自自然然,不顾桌上夫人们的侧目,慧娘也不管,将来如果褒若再嫁到明府,这点事算什么,也让那些势力的下人们看看这位少奶奶不是好惹的。 慧娘也不想与将军夫人多有瓜葛,所以刺了她那一句后便不再与她多攀谈,其他人更是不知内情,这一天的菊宴可谓是尽善尽美,到得晚间各人归去时,带着满肚的菊香和酒意,酣然而回,明厚载自然亲自送慧娘与褒若回驿馆。 次日褒若便收到一盒子用银盒装着的黄金菊,来的是一个穿着不一般的嬷嬷,想来是明府有体面的人物,谈吐甚是干净,说话时脸朝下微微低着,决不像一般俗人眼睛时不时就要四下地看看,她带明厚载的话道:“少爷说他今日往寒月山庄看望我们家夫人,两天后回来,这两日请郡主在驿馆内稍待,有事可以到明府吩咐一声,两天后想必梁国夫人的通行证也办下来了,那时他亲自护送郡主往湄城去。” 昨夜回来时,明厚载就曾提到此事,褒若应道:“我知道了,有劳管家。” 示意底下人打赏,嬷嬷收下,褒若见她态度稳重,问道:“这位管家在明府担的什么职?” “小人是少爷房中的嬷嬷,总理少爷房中事物的。” 原来是明厚载的贴身嬷嬷,难怪说话行事很妥帖人意,想来明厚载仔细叮咛过的。 这天中午,褒若收到一个大礼盒,送来的人却没有说明是谁送的,只是说:“奉主人的命,敬呈郡主。”放下礼盒就走,门房只得送到褒若手上,褒若好奇地打开却是一整套的套娃,套娃憨笑着,胖头胖脑的很是可爱,一个套一个,共是二十个,在窗下一溜排开,最大的高半尺,最小的,不过一个茶盅子大。 次日褒若又收到一个瓷白兔,瓷白兔全身雪白,红红的眼睛,竖起的耳朵,可爱得很,但是一拉白兔腹中的一个机关,兔子会突然从嘴里伸出一截红色小舌头,像做鬼脸似的,不由得人不发笑,仍旧没有说明是谁送的,褒若估计是明府送的,但是这天从霁月山庄来了一个仆人送来了几箱的瓷器,里面就有双耳温盘、双耳温罐等物,来的是霁月山庄的一个管事媳妇,同样很有礼节,道:“这是少爷送来的,说是秋天到了,不久天气便要变凉了,有了这温盘温罐,就不用担心菜食变凉——具是好看得很,一共是三箱,四套,碗盘罐盆都是全的,请郡主命人查点。” 褒若与慧娘坐在锦褥上,示意下人们把碗盘拿来看,只见瓷质温润如玉,花色清雅怡人,底下的款识都刻有“褒誉千载”四个小篆,这是“美誉千秋流传”之意,“居然刚好暗含了你和明公子的名字,真是巧合,要不是这种瓷器绝不可能三五天制作出来,我还真要怀疑明公子特意命人烧制的!”慧娘笑道,褒若也觉得奇怪,但要说是明厚载命人烧制的,这也不可能,因为烧制这种东西需时至少半个月以上不说,为了讨好她,而特意烧瓷器未免有些不可思议,一般人都是送值钱金银珠宝,没有送瓷器的。 “东西是好,只是我们在这儿又呆不长,过两天又去湄城,带这么些瓷器不好走啊。”慧娘突然想起了这件事,媳妇马上道:“少爷说,不用怕带不走,到时这种东西打包一下很容易,我们从霁月山庄道京城,路上多少沟沟坎坎,一个也没有破过。” “回去谢你们少爷了,这两天专门给我送东西,说多谢费心,只是既然都是瓷的,为什么不一次送来,却要昨天一次,早上一次,现在又一次?”褒若道。 媳妇却一脸茫然,道:“少爷昨日到霁月山庄,今日早上才弄到这批瓷器,我们一早便赶路回来了,不曾送过其他东西啊?” 好在送来的东西并不贵重,不会有什么其他事,这也是小事,终究会水落石出,便收下东西,管待了媳妇一顿饭后,便打发媳妇回去复命。 媳妇回到霁月山庄,明厚载正与明夫人正说话,天民就站在明夫人身旁,静静地听着他们说话,眼睛不时温柔地扫过明夫人,见到她怀中茶水略凉,便亲自撤下换新的来,明厚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奴婢将东西送到了驿馆,郡主与梁国夫人都收下了,问夫人好,问少爷好,看到瓷器很惊喜,不过却问为什么不把前两次的瓷器一同带去,却要分成三次地费事?” “我只送了今天一次啊?何来此言?”明厚载很意外:“你问了怎么回事吗?” “奴婢道,少爷就是今天才送的这一回瓷器,并没有另外送其他的,郡主与梁国夫人看着都很惊讶,说是有人给他们送了一套套娃,一个白瓷兔子,还以为是少爷送的呢。”媳妇回道。 明厚载让她退下,沉吟了一下,决定这事明天回去再解决,只是昨天来只和娘述了久别之情,今天却是要说说正事了。 “娘,您有什么打算?难道真不回明府了?”明厚载问明夫人。 明夫人脸一白,这阵子她也烦恼不已,她虽说打定了主意要在山庄不回去了,但儿子的话她不能不考虑,可要她回明府,却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天民看了看她的脸色,看到她烦恼的样子,不赞成地看了明厚载道:“公子,您刚回来,不用这么急着请夫人回去,此处适合静养,让夫人多修养阵子也好。” 明厚载不肯放过,看着低下了头的明夫人道:“娘,您总得有一个主意啊,您没主意了一辈子,到头来一切听奶奶的下场便是一个人躲在这里伤心,为什么不拿个主意出来?” 明夫人总算抬起头来,凄然道:“我有什么办法?要我回明府,我实在不愿意,天天看着你爹那种……那种样子,我难受,不在这里呆着,又有什么办法?” “娘,我说的不是这个,我是指……这话未免不孝,只是为了娘我只得说了,既然爹那样流连于女色,娘在爹身上得不到想要的东西,为什么不干脆让爹休了你?”明知冒天下之大不韪,但仍是一口气说完了,这阵子他想通了很多,什么名声,什么家族,都是假的,如果娘的休离除了声誉并不会影响到其他的东西,为什么不放娘一条生路?天民叔对娘的深情,他已经可以接受,因为自己也是深爱着一个女人,便很容易地理解了天民叔的作法,也就因此,更加放心把娘交付给他,而爹,有娘没娘结果都差不多,差别只 分卷阅读186 分卷阅读186 分卷阅读187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187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187 在可能有些地方会不习惯,爹需要的是一个保姆,娘在他身边犹如明珠暗投,得不到滋润。 爹自然是要敬的,但是在爹和娘之间如果硬要他选择一个的话,他无疑是选娘的,这种感情的偏向他没有办法,因为娘付出的比爹远远地要多得多,所以,明知这话愧对祖先,他仍是要说,并且还要这么做。 明夫人却听得呆了,颤颤然道:“你是说,你是说我要是不回去,你就让你爹休了我?” 不等明厚载动手,天民已经一把扶住了明夫人,柔声道:“夫人,别心急,少爷不是那个意思,我想我明白他的意思。”他深深看了一眼明厚载,两个男人刹那间交换了千言万语,又对明夫人道:“少爷是要放你一条生路,你不明白吗?” “不明白!天民哥,我不明白,我只知道,我的儿子说要让他爹休了我!我一手抚养起来的儿子,我抱以全身心爱护的儿子,他说要让他爹休了我!”明夫人痛苦出声,明厚载忙上前安抚母亲:“娘,我是说或者让你提出与爹分离,这种事在本朝也不是没有的,并不是儿子不要你,而是想让你重新活一次!” “不管怎么样,总是一个‘休’,这要传出去,我可怎么见人哪!”明夫人听得儿子说要把自己逐出家门,一颗心登时碎了,哭得泣不成声,明厚载无奈地看着天民一眼,知道自己越描越黑,如今娘不平静下来,说什么都没用。 “夫人,不要哭,有我在身边,您怕什么,谁要欺负夫人,也要来问我答不答应,乖,不要哭,等我来打发这件事,一定不会让您伤脑筋,来,把泪水擦一擦,我来安排。”天民在明夫人身边一阵柔声劝解,明夫人渐渐平静下来,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自从到了山庄,不知怎么最近越来情绪化了,从前再大的事也能忍气吞声,哪怕闷得肚子疼,也不开口,如今心里伤心便会表现出来,难道是山庄过惯了好日子,变得娇气了? 明厚载见着母亲的变化也是很不可思议,从前只看见娘背着人偷抹眼泪,就是爹冤枉了娘,娘也是闭着嘴,低头不语,如今却像个小孩子似的说哭就哭,看了一眼天民叔,心里越发地笃定了。 “娘,让我和天民叔说说话吧。”他看着天民,天民会意地道:“夫人,小人陪少爷说说,看看这事是个怎么样,不用急,有我呢。”他低下头给明夫人又添了杯热枸杞玫瑰茶,明夫人略略放心下来,看着天民迟疑地点点头,天民笑了笑,道:“小竹,小喆,好好服侍。” 便抽身子也明厚载一起出来,两人来到山庄上次分别时坐过的石桌上坐下,天民沉稳的目光凝定如山:“少爷有何打算,直说吧。” 第一百零九章  天民之计 “明海楼在我不在的时候似乎有人帮我暗中打理?”明厚载盯着天民的眼睛,天民不露声色,道:“少爷的明海楼都是心腹,想必对少爷忠心,所以特别尽力。” “似乎我不在的那些日子里,有人在背后暗中帮助明海楼,所以上次回来,那些长老虽然早想夺权,却始终没有得逞,明海楼得以支撑到我回来的时候,不知是怎么回事?”这件事他越想越不对劲,那些长老个个都是鬼狐一般精的人,为什么竟然没有趁他尚未回到明海楼时下手?而且竟然连销毁证据都来不及!后来他与几名心腹论及此事,都觉得不可思议,而后随着他对天民叔的进一步了解,发觉天民叔似乎手下竟有一股不可小视的势力,只听命于天民叔。 天民依旧没有反应,只道:“少爷吉人天相,自然小人阴谋难以得逞。” “听说有人始终封锁着我的消息,以至于我快要到家了,明海楼还不知道我将要到家的事。” 天民微微一笑没说话。 当时明海楼的人能派出人刺杀他未遂,本以为还有下一波,谁知竟从此无事,倒是大为意外,回来后,明海楼的人见到他又惊又怕,几件事连起来一想,不难肯定有人在背后暗中相助他和明海楼,而有能力这么做的只有天民叔了。 “天民叔,谢谢你!”明厚载肯定地道。 天民低下头略一想,开口道:“明海楼有个大钉我没拔,给你留着。” 这句话一开口,便是承认了他背后相助的事,明厚载笑了笑:“好。” 这事挑明了,两人的关系无形中便进了一步,明厚载道:“方才我对娘说的话,你觉得怎么样?” 天民眼中有些激动,想了想正要开口,却咽了下去,改口郑重道:“首先我要你明白,我帮助你,不是为了今日的目的,而是因为你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说句不恭敬的话,形同子侄,再说从主仆情义上,我也理当帮忙,我从没有过非分之想,夫人在我心目中,永远是夫人。” 明厚载点头道:“我早就明白,你跟着娘二十几年,从没有开过口,如今我这么大了,更不可能去跟娘开口,而且以娘的性格,必不会同意的。” “你对夫人说的意思我明白,若是夫人愿意,我必会以全身心来护她,只是她不会肯让爷休了她的,在山庄休养和被休回山庄,是两回事,夫人受不了这个,如果从此她会不开心,我宁可就这样守着她,她愿意回明府也由得她,只要她开心!”天民眼中有种落寞而干脆的神情,在一个如此阳刚的眼中表现出来,尤其感人,明厚载重重地握了握他的手,一时无语。 当时要是天民身份不同,娘今日也必然幸福,只是苍天弄人,两人便在还未成可能时,便注定了不可能,如今就让他为娘争取属于她的幸福吧。 “我去劝娘亲,你和我一起去,得让她明白我们是好意。”明厚载道。 两个男人达成了共识,回到房内,明夫人正焦急地等着,见明厚载与天民哥面带微笑,不由得放下一大半心,急得要死的心情一下子轻松下来,看着天民对她笑着点点头,便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娘,天民叔已经明白了我的意思了。” “夫人,您坐下。”天民把明夫人按下来,明厚载道:“我们都坐下吧。” 丫头马上掇上一把椅子,放在明夫人身边,想来是做惯的,没有人的时候,明夫人总是让天民陪自己坐的,明厚载挥退下人,厅中只剩下三人,天民道:“夫人,您要相信少爷是好意,并不是要弃离您,而是想让您活得更开心。” “娘,这次回来,我见爹身边又多了两个房里人,面色好 分卷阅读187 分卷阅读187 分卷阅读188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188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188 多了。”他留神看着明夫人的眼睛,明夫人已经对明礼睿不放在心上了,与当日悲伤欲绝的心情相差何止千万里,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哦。”又问:“所以呢?” “爹从前碍着娘不敢多纳妾,如今娘不在,爹反而轻松许多;而娘,在明府是怎么样的压抑,儿子都是看在眼里的,来到了山庄后,看您,脸都丰润起来,简直年轻了大半,”明夫人的脸听着不由浮起一丝红晕,觑了天民一眼,天民温柔地看着她,轻轻点点头,明夫人不由吐吐舌头,集中精神听厚载继续说话:“您和爹分开后,两个人都过得很好,为什么不干脆分开?省得逢年过节的,明府里还要差人再三催促,坏了心情不说,还得面对人家的言三语四,不如干脆分开来,他们说也就说一阵,您在山庄又听不见,时常来看望您,谁敢对您当面说什么?背后自有天民叔处理。” 明夫人听得他这么说,惊得半天说不出话来,待要训他,又从来没曾对他有过脸色,再说也舍不得,待要说话,却不知说什么好,看着微笑注视她的天民哥,问道:“你也这么觉得?” 天民收起笑容,沉思一下道:“我以为夫人为天。” 这里包含两个意思,一个意思是说,一切听夫人的,一个意思是所有妨碍道到夫人的人他都不会放过,明夫人只听出了一个意思,但是明厚载却听出了深层含意,两人同时看了天民一眼,天民又道:“若是夫人不愿意就算了。” 明厚载不可置信地看了他一眼,眼看着一切都能够掌握时,他却这样放弃了? 天民给他使了个眼色,显得胸有成竹,又对明夫人道:“少爷说说而已,他是一片孝心,但是显然操之过急了,处事未免唐突了些,夫人不必放在心上,只要知道少爷一片真心就行。再说府里的爷未必就肯下休书,少爷方才也说了,爷又收了几房人,爷本就不是擅长处理家事的人,他还等着夫人回去为他打理一切呢,夫人不用担心,爷休不了您,他没有这个心。” 明厚载低下头,忍着笑,天民叔这招用得不错。 明夫人听着初时点头,待听到后面未免有些不快,凭什么我回去给他打点那些个妾?为什么他一想到我,就是想到让我去给他付出?他可曾为我做过什么?也许有,那就是他不敢明目张胆地把人再纳进来,这算是他做的唯一好事了。 “我不回去!”明夫人怒道,对天民道:“我不回去!” 天民理解地拍拍她:“好好好,不回去,他们来时,我会挡住的。” 明厚载明白自己该怎么做了,看了天民一眼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明白了。” 明厚载提出次日要回明府,明夫人甚是舍不得,亲自下厨做了几道菜,不好意思地道:“不知道味道怎么样?你从没有吃过我做的饭吧?现在在山庄无聊时,我跟着学了几样,你别笑。” 明厚载看着略有些糊的面条,却炒得有滋有味,上面有的红椒青椒姜丝码放得很是惹人食欲;一道鸡汤炖榛蘑虽然也有些不够熟,咬起来硬得很,但味道却是有点意思了,再一道家常鸡蛋炒银鱼,一道清炒青芥菜,都是看着不怎么样,但吃起来却很是有味,天民笑着给明夫人脱下一条缀着花边的小围裙,又命人送上玫瑰香薰的水给她净面洗手,明夫人期待地望着明厚载:“怎么样?还可以吗?” “很好!”明厚载肯定地回答道:“一向娘只会做些点心,没想到做起菜肴也这么拿手!” “天民哥一起坐下来吃吧!” 明夫人对天民道,天民点点头,也不推让便落坐,明厚载给天民斟了一杯酒,敬天民道:“我不能侍奉在娘身边的日子多亏天民叔了,这杯酒我敬您!” 这里却用了一个“您”字,天民肃然道:“我不会辜负少爷的期望!” “你们俩打的什么哑谜呢?”明夫人心情很好,笑着给明厚载布菜:“你过两日又要离开京城,去湄城了,不知道能不能赢回褒若的心呢,娘跟你讲的要记住,不要欺负褒若,女人的心有时很硬,有时又很软。” 次日明厚载便回程返京,明夫人身穿着一身玫紫的罗裙,送明厚载下山,在秋风里,她一身玫紫点缀着浅青小花,领口一个金螭项圈,华贵端方,明厚载向娘看了一眼,见她眉目间自信许多,想必不用多久,天民叔的计策便能成功,不由一笑,这事他还得回去煽风点火才是。 不是他不孝,而是爹确实在娘不在身边后,也舒心了许多,爹娘从一开始便不是一条道上的人,彼此都遮掩得很辛苦,不如各自寻找姻缘得好。 回到明府,已经快要天黑,心里挂记着褒若,又有事在身,走不开,便差人去驿馆报信,问褒若有没有什么需要的,一边下马进了明府,明礼睿知道他回来,忙赶出来问道:“怎么样了?” 明厚载淡淡地看了一眼他身后的几个妾,极淡地皱了皱眉道:“爹,进去再说吧。” 在厅上坐下,老太君也知道明厚载回来,已经在堂上等着了,明厚载在路上已经想好了说辞,此刻也不犹豫,直言道:“娘仍旧不肯回来,我看她在山庄住得挺好,也不强求。” “她终究是明府的媳妇,说不回来就不回来?把我们明府的上上下下放在眼里吗?”老太君怒道:“一个当家主事太太,成天不回家,外面都怎么议论我们明府了!要不是我撑着明府早就家不成家了!” “我看这样下去不成,还是请爹亲自去请娘亲回来吧,一次不行,就两次,娘就是图山庄安逸,要是觉得这样实在太烦,山庄也不好待,或许就回来了,我身为儿子不好对娘太过强求,只能这样了,该说的,我对娘也都说过了,也许爹与娘长谈一次会有改变。” “你娘根本不让我们进去。”明礼睿道:“上次我与老太君一起去,就被拦在山庄门外,不得进入,只怕这次去也见不到她。” “娘同意与爹好好谈一次,爹尽管去吧,”明厚载看着依旧没有主意的礼睿一眼,想起天民叔,当自己身在他乡时,他默默地为他支撑明海楼,要不是自己起疑,恐怕永远没有人知道他做过什么,叹了口气道:“不要带侍妾们去,最好不要说起侍妾的事。” 在爹和娘中,这是他能为爹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老太君也觉得只有这样做了,便道:“也好,你好好去劝丽萍回来吧,放着这么大一家子,自己躲清闲!” 分卷阅读188 分卷阅读188 分卷阅读189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189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189 “载儿,你不去吗?”明礼睿问道。 “我明海楼的事还没有处理好,不能再拖,再说这事我说了也没用。”明厚载道。 这事就这样定下来了,明厚载百感交集地在明夫人的房中略坐,上次申斥过一个妾后,明夫人的房中总算还干净,只是明夫人的许多东西却不翼而飞,想来是被瓜分了,叹了口气,走出房间,命管家把夫人房中少了的东西找回来交给他,除了打扫的丫头,不许别人再进明夫人房间。 第二天,明府门前停了辆精致的香车,一个仆人一见车便不待人通报,直接到二门上击了锣,通知是里面的媳妇,微含姑娘来了!媳妇马上向明老太君的寝室走来,明老太君才吃过饭,听到微含姑娘来了,不由得一愣,随既笑道:“看是巧了,让她进来吧!请少爷到我这里一趟。” 微含一身淡雅的装束,上身披一件橙色绣着兰草边的披帛,敛了湄城时的艳容,清清淡淡地显出一种小家碧玉的矜持,但转眼眸中,艳光难收,摄人心魄,明老太君最喜欢她这类装扮,说是她虽身在风尘,不亚于良家女子,其实人在风尘,怎么可能像良家女子那般清白,老太君自然深知其中道理,但是微含愿意为了明厚载这般费心,这便够了,反正是寻妾,不是正妻无妨,现说微含也从无与人共寝的传闻传出,更让老太君深为欣赏,不多时,微含笑着从外面走进来,一进来便给老太君请安道:“老太君多日不见,微含给您请安了!” “好孩子,难为你经常两地跑,不惧路远,多谢你了,快起来,秋天到了地上凉。” 一个丫头送来一把小杌子,微含侧身坐下,道:“老太君一个人无聊,我闲来也无事,多来陪陪老太君也是好的,再说少爷尚未回来,老太君未免膝下寂寞,我来京城,坐的是车,谈不上辛苦,怎么敢躲这个懒儿?” 老太君笑道:“你还不知道吧?少爷回来啦!” “少爷回来了?什么时候?” 微含显得很是惊愕,下巴微抬,一双美目睁大,惹人怜爱,老太君在心中叹着孙子无福,笑道:“不过四天前回来的,过两日又回湄城了,所以我不曾通知你。” 第一百一十章 风波暗蓄 正说着一个丫头禀道:「少爷正在换衣服,说一会就来。」 微含忙站起身道。「微含不该来的,上次为了微含的事,让少奶奶与少爷起了隔阂,而且少爷明见得不待见微含,如今见面未免尴尬,我还是避避的好,我借居在姐妹家中,等过两日少爷走了我再来陪老太君说话。」 明厚载来仙厅前,见几个媳妇在台阶下伺侯着,里面传出说话声,问道:「谁在里面?」 「回少爷的话,微含姑娘今日来给老太君请安。」一个媳妇回道。 这时站在门口的丫头已经通报道:「少爷来了。」 「进来!」 老太君扬声道,明厚载听见老太君说话,只得进来,但一脸的漠然,进来眼也不瞥微含一眼,便径对老太君道:「不知老太君请孙儿来有什么事?」 「怎么没事就不能找你了?微含姑娘来了,你们也算是熟人打个招呼吧。」老太君仍旧不死心,微含知书达礼,温柔娴雅,怎么看都比褒若好,她虽知褒若不容妾,但是若是纳为外室也是可以的,到时生了孩子再入门,谅褒若也无可奈何,她的观念实在是无法扫转,在她看来,大户人家不纳几个小妾,便是掉了分的事,丢脸! 明厚载怒气渐升,冷然道:「老太君未免糊涂了!女眷向来由老太君招呼,找我来做什么?微含姑娘来坐便坐,不坐便走,老太君不用再告诉我,我还有事,这便走了。」他极少对老太君说重话,这样的一番话已经是很重了,老太君一楞,一时竟来不及反应。 明厚载正要甩袖而去,微吉含已经站了起来,声音低却坚定:「明公子请听我说,虽然我曾经对公子有过妄想,但是如今却已经醒悟,微含虽身为下贱,却也不是一味死缠烂打之人,自有微含的有缘人等着微含,明公子大可放心,至于少奶奶那边的误会,迟早会澄清事实真相,公子不须担心,若是需要微含说话,微含自会把一切说开,如今老太君也是一番好意,觉得我们都是湄城故人,可以说话罢了,公子实在不必动怒,微含也正要走,就不给公子添麻烦了!」 说罢,起身向老太君福了一福,不顾她的挽留,转身就走,带得裙子飘然而习,露出一双秀雅的小花鞋,走得竟然出乎意料地坚决,倒让明厚载吃了一惊,挑起眼,冷冷地看着她毫不犹豫栊消失在门回廊后,这个女子倒是让人刮目相看,回头看见老太君气得发青的脸,老太君气得声音发抖:「反了!反了!我的客人,你竟然敢赶走?」 「老太君的客人我是很尊重,但是我的话也说得很清楚了,不要让我看到让褒若误会的人,您是我的奶奶,自然也不想见我为难,今后这样事还是不要出现的比较好。」明厚载淡淡地说完,向老太君一弯腰:「孙儿告辞!」 头也不回地走了,老太君气得对几个媳妇道:「倒成我的不是了!倒成我的不是了!好心没好报!」对着明厚载的身影怒道:「好!你走!我看你对着那个自以为是的人去献殷勤!就她那样还入不了我的眼呢!哪主?哼,十几年前的事,谁知道是不是!」 明厚载冷脸出了门,福央牵了马在门口候着,明厚载便向驿馆打马而来,走到半途,前面路口停了轮七香车,车辕断裂,车子便行不得,一行人站在一边等着匠人来修,秋搜乍起,一个美丽女子在人群中有些发抖,分外惹眼,橙红的披帛流苏在风中颤抖,越发显得她娇柔可怜,一个丫头看到明厚载眼睛一亮,便往这边走来,拦住明厚载:「少爷,我们的车子突然坏了,能不能麻烦你帮个忙?」 明厚载瞥了微含一眼,虽不想理睬,但总是老太君的客人,也不好太过绝情,吩咐福夫道:「你骑马回府,将府里的车夫教车子赶来借微含姑娘便是,他们的车夫、马是全的,放下车就走,不用多耽搁,我在驿馆,你吩咐完事情便来。」 说罢,朝微含略一点头,便催马离开,如今他与微含一见面,便如见到鬼一般,恨不得不要再见,一想到褒若可能有的反应,便全身发寒,这种事还是不要让她知道的好,那马去得像风一般,「哒哒哒!」转眼没了影子,微含望着远去的尘土,从鼻子极轻地哼一声,眼睛精光一闪,似嘲似笑地弯了弯嘴角,一多时,一辆明府的大车厢来到面前,车 分卷阅读189 分卷阅读189 分卷阅读190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190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190 夫把车卸下来,微含的车夫套上自己的马,微含坐入车内,摸着车里启着花纹的车,轻声笑道:「你以为这就算完了?」 明厚载来到驿馆,两天不见,一见到褒若,恨不得把她拥在怀里亲个够,褒若调皮地一侧身子,躲过他的怀抱,笑道:「偏不让你抱!」 「褒儿,乖,我想死你了!」明厚载无奈地看着笑得没有一点良心的褒若,躲来躲去就是不肯让自己一亲芳泽以慰相思,索性身如大鹏跃起,拦在褒若面前,一把将她锁在怀里,吐了一口气:「昨天我就想回来,好不容易挨到今天,你就会吊我的胃口!」 褒若看着多日不见的明厚载,他眼里的灼热似要把人融化,一回来便打发人告诉她,对她的牵挂可见一般,眼睛一眯,笑语如珠:「是么?谁信?别见到女人都是这句话呀!」 明厚载看着一脸娇憨的褒若,一阵心情激荡,不由得俯身吻了下去,待到褒若伸手推开,已是气喘吁吁,满脸红晕,薄怒道:「不许再吃我豆腐!」 明厚载在她耳边道:「别人的豆腐我不爱,我就爱你的!」 「哼哼,那可难说,说不定你见到女人就把对我的话全忘了!」褒若意有所指,明厚载想到路上遇到微含的事,不由得心里一惊,她不会知道了吧?面上却一根眉也不动:「我心里从此只有你!」 褒若不置可否,笑了一声:「多谢了!」 至于相信不相信,那得另说。 明厚载这阵子与褒若日日相守,突然离开了两日,离情如火,只是碍着在驿馆内,人多眼杂不好下手,只好看着美人空垂涎。 「明夫人怎么样了?她还是不愿意回明府吗?」褒若关切地把话题转回来。 明厚载缓缓地点头:「我有个打算,想让娘与爹和离。」 儿子让爹娘和离,此事太过荒唐,但小心地观察褒若一脸震惊,心下惶然,难道自己估计错误? 正要开口解释,褒若开口了:「你竟然能想通?其实我早就想说了,你娘和你爹不是一路人,还是离了的好。」 明厚载放下心来,笑道:「你不觉得唐突?」 「不会,要是不离才是一大憾事,只是你娘离了后有地方可去吗?虽然有个儿子,但是你这个儿子天天神龙见首不见尾,不靠谱得很。」褒若笑着,顺道把明厚载损了一道。 明厚载虽然被她说得一脸黑线,但不得不承认她说得有道理,想得周到,好这事已经有了下落,于是拥着褒若在花园里坐下,把天民叔的事缓缓地说了一遍,这次他没有一丝隐瞒,他可以肯定褒若会接没,这种事换成其他的『大家闰秀』,那是听所未听,闻所未闻,但是褒若不一样,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会有这样的思想,但是他十分庆幸褒若有这样开明的思想。 褒若听着明厚载把事情徐徐道来,心中佩服至极,道:「这很好,你娘受了一辈子的委屈,也该苦尽甘来,尝尝日子的甜头了。」 慧娘与褒若的通行文牒尚未办下来,原因很简单,她们二人本来是中汉国人,后来因刺了李国,受了李国的封诰才成了李国的诰命与郡主,如今再次回国,官员弄不清楚这个事该怎么办,是按本国人来处理,还是是李国的贵宾来接待,于是通行文牒的事暂拖了下来,明厚载暗中推了一把,想必不久便能办下来,三人也不担心,只是多在京城玩些日子,虽然慧娘想念之若,但是也没奈何,倒是丞府知道了这事,丞相夫人先找上门来拜访慧娘。 「夫人去李国两年,之若极是想念,好在如今夫人回来了,我那儿媳妇可以剥亲之苦!」丞相夫人笑吟吟拉着慧娘的手道:「夫人为人宽厚,养出的好儿也是好样的,之若这个妇我越看越满意,伺侯夫君,教导孩子益是好样的,对我和大人又极是孝顺,感谢亲家养出这样一个女儿!」 慧娘听得她极口盛赞之若,心下喜悦,道:「相夫教子,这都是她该做,夫人客气了。」 「不是我在亲家面前随口夸,这是千真万确的,之若年年亲自为我与大人缝制冬衣,过年过节的亲来京城贺礼,知书达礼,不由得我不夸赞。」丞相夫人道,一边拉着慧娘的手,又怪道:「你们来到京城这么久,也不通知一声,先前听说驿馆里来了梁国夫人与郡主,就怎么也没有想到是你们!要不是那日见到明老太君提起,我几乎错过!」 「我们刚回国,身份敏感,不好就上门拜访,本想等通行牒批下来再行上门拜访,谁知夫人倒先来了,真是对不住!」慧娘笑着道歉,丞相夫人拉住道:「今日可不由得你了,我来时就已经吩咐府里准备酒宴,我请了几位夫人当陪客,今日专程请你和郡主!你要是不去,我可就要硬拉了!」 慧娘见情势如此,只得道:「夫人有命,岂不遵奉?我们整理一下就来。」 同上次一样,慧娘只得去换衣服,谁知这位丞相夫人因为与慧娘有亲家之谊,很是亲密,一路跟着进来,看着慧娘梳洗,褒若也只得按品大妆起来,慧娘与褒若不得说话的空,但心中都有些揣揣,不知日又会遇见什么人。 丞相夫人等着空闲却先提起了:「昨日我就下了帖子请明老太君、将军夫人等人,都是上次夫人在明府熟惑的人,她们此刻都已经在敝府,专程等着夫人驾到了!」 她本是一片好心,怕慧娘与褒若乍陌生人会不自在,是以特别找了明府那日席上的人,这知这几位正是慧娘不想也不愿再碰到,但这话又不能说,只好谢过了,与褒若二人交换了一个眼神,暗暗苦笑。 丞相夫人对褒若也是极口称赞,知道褒若的身世又怜又爱道:「好在当日是嫁给了明公子,总算没有埋没了。」 她是见过褒若的,褒若的事瞒不过她去,慧娘一想到席上还有将军夫人,不由得头疼,但是她并不知道常佳的名讳,只知道是奚家的二夫人,这就还好,其他的,走一算一步罢,慧娘发现事情越来越复杂,先前她们在京城并不认识什么人,只有一个明老太君,谁知后来又遇见了将军夫人,如今丞相夫人也闻声而来,不由得蹙眉。 再不愿意,终究得见人,慧娘心中长叹了一声,褒若的事还真不好说呢。 「我此次回国,因为其中曲折太多,所以还请亲家不要把我们的底细说出来才好,否则一个个细问褒若的身世,难免涉及李国的政事,说了不好,不说无礼。」慧娘笑道,丞相夫人一拍脑门:「是啊,放心吧,我们就当做是第一次见面也是。」 说着,打扮妥当,三人携手登车前往,丞相夫人对褒若尊有 分卷阅读190 分卷阅读190 分卷阅读191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191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191 加,和先前迥然不同,如今褒若是郡主,接待时,自然在礼数上不能和从前一样,从前褒若不过是个庶出的女儿,两个完全不能比。 丞相府里,果然人都已经来齐了,大家亲热有加地互相问侯,将军夫人仍旧带了一堆侍妾,她到哪里总吉欢带着这一堆侍妾的罢,一来的得她宽厚,二来也捧场,褒若忍不住抽搐了一下嘴角,这种女人的贤惠劲,要了她的命也学不来! 因为有备在先,这回召来了京城官伎坊的乐伎十二名,琵琶琴瑟箫筝,样样齐备,虽脍不如明府的风雅,但是郑重其事,因而显得豪华气派。 大家坐下来先是寒喧,上回大家初见面不好就问梁国夫人的夫家与褒若的事,如今都有了一定的熟悉,自然而然便有人问地褒若的婚事。 「郡主如今已经及笄了吧,不知可有人家了?」张夫人先问道。 第一百一十二章 山鸡 「是呀,郡主长得一脸福相,该有人家了吧?不知许字于谁?」将军夫人紧跟着道,不知为什么。她对这个郡主总是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微微的恼恨,自己心下也诧异,这种感觉从何而来? 大家都静了下来,饱含兴趣目着褒苦,慧娘有些恼态,明老太君一脸地高深莫测,丞相夫人想非慧娘所托,正要说话,褒若已经淡淡地开口:「此事自有我父王作主,不劳夫人费心。」 褒若往军夫人身上淡淡一瞄,目光微微一凌,这种目光连箭皇子身边深藏异心的路野都为之一惊的,这些夫人们虽素来勾心早角,但论及心机,怎么比得上一个满怀阴暗的阉人?不由得便噤了声,好个厉害的郡主。 丞相夫人在心里暗赞,当下尽着主人的职责,将话题带开,又命乐伎们作乐,席到酣处,一名乐伎道:「今日我们本欲为各位夫人献舞一曲,只是领舞小雀仙不慎扭了脚,不得出席今日盛会,只好让我们为各位夫人们献几支曲子,奏几首粗音了。」 明老太君笑道:「这话胡闹,难道你们就一个领舞不成?要是一个领舞不适,舞便都不跳了不成?我就不信你们就一个领舞。」 那名乐伎恭敬地道:「本来还有三位领舞 的,只是今日被其他召去,便只剩一个,谁知这个又这么着,倒是有位姐妹从外地来,才艺双绝,我们本想请她代替领舞一职,只是她是外地来的,又是自由身,不是各位夫人见惯的坊中官伎,怕唐突了列位夫人,所以不敢来。」 「不必说了,我们就请她了,今日各位夫人乘兴而来,决不能败兴而归,既是外地来作客的,那便下个帖子请就是了,再让我们府里的小轿去接以礼遇。」说罢,命管家去安排,不多时,人已经接到,夫人命她上来见过各位夫人。 人一来,其他人还不怎么的,褒若、明老太君一僵! 那女子秀美如画,凝脂般的脸上带着芙蓉春色,体态婀娜,行动如行云流水,竟是微含! 畅含一抬眼便看到明老太君与褒若二人端坐位上,心下轻轻一晒,便给明老太君请安,又给各位夫人和褒若请安。 「微含?是你?」老太君开口道。 将军夫人问道:「老太君与这位姑娘认识?」 老太君点头道:「她便是我前几日向各位提到的干女儿,色色才艺齐备,没想到她们说的客伎竟是她。」 大富人家认伎女、乐伎等为干女儿本是寻常。这种干女儿不过只是「干女儿」,又不是养女之类的,无伤大堆,彼此图个热闹罢了,在座的各位夫人多多少少都是认过干女儿的,是以笑道:「原来竟是一家人,快请微含姑娘坐下吧。」 微含坐下,眼睛微微一扫褒若,露出一丝只有褒若知道的意深长的笑意,两人从未单独对过面,但见面如针,心中都已经存了斗意。 褒若脑中隆隆作响,从前往事不由得涌上心头,本以为过去的事不会再让心起波澜,却发现仍旧有种旧恨在心头,她不知不觉握紧手里的巾帕,狠狠地绞着,直绞得巾帕成了条,慧娘虽不认得微含,但听过褒若是为了一个乐伎而毅然远走,现在见到褒若的样子,心中有些明白,轻轻在桌袱下踢了褒若一下,褒若慢慢冷静下来,放开了帕子,却浮起一个杓人寻味的笑意满这个笑意越来越欢快,最后简直是掩不住的笑意从眼里涌出来。 微含与众位夫人搭话,一边悄眼看着褒若的反应,恼怒、皮笑肉不笑、冷眼、漠然、冷嘲热讽,都在她的预料中,却没想到褒若会是这样一种反应,她有些吃不准地微一颦眉,便有了主意,笑道:「今日见到各位贵人,真是微含此生之福,尤其是座上还有一位郡主,更是让微含自惭形秽,几乎连舞也跳不出来了。」 褒若轻一笑道:「微含姑娘的美是大家都看在眼里的,无可置疑地美,一曲琴音更是一绝,何必自比山鸡?自堕了身份。至于我,我犯不着与微含姑娘相比。」 山鸡舞镜,舞至死方休,这是讽刺微含姑娘自鸣得意,不自量力,更是讽剌微含姑娘不过是身份低下的琴娘,凭什么与自己相比? 微含面色一白,恨得银牙暗咬,却说不出话来,她的身份低下是事实,人人都是上座为客,她却要操琴献艺,娱乐他人,她自以为得意的绝技竟成了她低贱的标志! 捅他人的软处不是君子所为,不过你微含也不是什么好人,用不着对你客气,褒若在心中笑道,你纵然再有一百种绝技也不过是个起舞山鸡,人家看得上你的绝技,让你在宴席前唱个曲子,弹两首,过后打发点钱物让你走;看不上你,当你是山鸡,撂你在一边,冷着,你死关他痛痒?可怜你还自鸣得意,以为得计。 就当我来到这个世界后也染上这个世界的黑暗吧,我的身份摆在那里,你微含再挑衅也越不过我去,将来你要想攀富贵,也只能当人家的妾,人家坐着你坐着,和今日一般的情形,我为什么要与你斗气?明厚载若是再与你纠缠,我正好趁此机会与他彻底绝断,你来得算是刚好呢。褒若心中思念斗转,盘算无遗,此刻明厚载不在真是可惜,若是他也在,倒是要看看他们老情人见面是什么怎么一种情形。 微含毕竟还是跳了一支曲子,果然是艳压群芳,只是心里再不如往常得意,当众夫人打赏时,虽然赏的都是价值不菲的玉佩环镯等物,但看到褒若一脸的笑意,不由得如羞恼交加,当不得褒若又额外赏了一匹上好的绫缎:「微含姑娘的琴技与舞技果然当代一绝,这匹料子也只有姑娘才用得上,也配得上它的光彩,希望有机会再见到姑娘的绝代风姿。」话说得冠冕堂皇,听着 分卷阅读191 分卷阅读191 分卷阅读192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192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192 又亲切,但却透着骨子居高临下的贵气,把微含弄得脸的一阵红一阵白,只得含恨在心,跪谢了。 慧娘心中暗暗好笑,看着微含的得意如今如被风吹了一般的蔫下来,褒若却不紧不慢,得体优雅,两下相比,优拙自现,看了褒若一眼,意思是乎得好! 这一日在丞相府留到傍晚,慧娘便以身子倦了为由告辞,丞相夫人再三挽留不住,加上大家玩了一日都已经倦了,都就此告辞,只得命管家安排各位夫人的车驾,在候车的当儿,微含便也告辞,当着众人道:「我送老太君回去吧,正好把车送到府上去。」 老太君奇道:「车?什么车?」 「今日我从明府出来 ,半路车辕断了,行走不得,巧遇明公子,明公子心宅厚,见我在路上进退两难,特意命人从府里抽调了车过来借我用,如今正好送到府上,回头命我的车来接我便是。」微含笑道。 明老太君不由得看了眼褒若,褒若早转过头与慧娘说话,似乎全听不到微含的话,忙道:「好的,你随我去吧。」 从相府出来,慧娘与褒若回到驿馆,见明厚载的随从正候在门口,见到慧娘与褒若请了个安便走,慧娘奇怪地叫住他:「你在我门口等了那么久,究竟做什么?」 「少爷今日知道夫人与郡主去了丞相府,特命小人在此候着,一见到夫人与郡主回来,便马上报告他。」 「那他今日在那里?」褒若问道。 「今日在明海楼内处理事情。」 「很好,那你去告诉他,不用来了,说微含姑娘送府上的车子去了明府,让他回去查点吧。不用来了。」褒若笑得亲切。 可是明厚载听到随从的话,却一阵冷意直袭上来,她怎么会知道的? 「快备马!」二话不说,跳上马背往驿馆飞奔! 「褒儿,你听我说,事情是这样的……」明厚载开口对褒若解释,褒若笑非笑地止住了他:「不用说,我明白,不就是帮助了个弱女子吗?」身子一扭,就要朝花坛走去,明厚载知道她越拦不让他说,就代表小褒儿心里越怒,一把拉褒若:「别走,褒儿,你听我说完,否则这事难免被人拿来做把柄,我是在路上遇到了她,可是我连马也没有下,离她至少三丈远,只是看在我奶奶的份上让随从借了一辆明府的马车而已,那马车是家里媳妇婆子出门坐的车子!并不是我们主子用的车!」 说起来,连微含也不知道她坐的是什么车,车内陈设朴素大方,花纹是烙上去的,因为是奉主人之命出门拜访其他主子时,那些体面的媳妇婆子坐的车,所以看起来比一般的车要华丽,但若真是主子用的车,就不是烙花纹,而是用名贵锦锻包饰,涂朱饰金了,微含自然是不知道的,她往来都是坐自己的车, 「你跟我说这个干什么?跟我说得着吗?」褒若明知道他是无辜的,但不知为什么,心里就是不痛快,当着微含不落了下风,见到了明厚载却忍不住地要发泄一通:「你有那个空,不如回去看看旧人,你和她好歹也算是旧相识,别为了我一个外人落了您的情份。」 「狗屁的旧相识!」明厚载蓦地吐一句粗话:「她就是一个过路人而已!」 他的心中,已经完完全全没有了微含的影子,有的只是一个叫做「褒若」的刁钻女子。 男人啊,就算是从前对你再疼惜怜爱,一旦恩爱不再,你在他的嘴里心里,连个狗屁也不是了,褒若在心里为微含叹了口气,就是这样的男人,微含还上赶着要,真不知道是为什么,看着明厚载焦急的眼神,褒若叹了口气也不想再为临他了,如今他的心里确实只有自己,但只是「如今」,将来呢? 若是只论忠诚度,褒若其实更相信云渡,只是云渡却又是那样的情况,剩下一个明厚载, 至她至今无法全心信任。 既然知道诰命是亲家,丞相很快便让人办好了手续,其实,明厚载也是柯以办到的,但他望能在京城多停留几日,以了他的家载え如今家载基本定,别无牵挂,刚好慧娘与褒若也得了通行,可以自由行走各地,于是定三日后起程回湄城。 这三天,明厚载又去了一趟山庄,明夫人的口风已经有些松了,原来那日明礼睿来到山庄,与她长谈了一次,让明夫人突然感觉无比震惊,这是原先深爱的丈夫吗?看着依旧儒雅,可是谈吐间却全无主见。一口一个「明府事务繁杂」「老太君甚是辛劳」「我房里挂轴掉了都没有人发觉」之类,这些话和从前一模一样,可是从前她为什为总觉得理当如此,这些事都是她份内事?来了半个时辰,除了说明府有多么需要她,然后就是看着她痴痴发呆,说:「你越来美了。」 当时她的手不慎被茶水烫了一下,他只会叫「来人!来人!」天民哥却是一个箭步上前,把烫了手放在手里心吹着,命丫头送来清凉膏涂上,嘱咐她不要碰水:「洗脸也要让丫头代劳」礼睿当时斥责道:「夫人的手也是你碰的吗?没上没下!」 如果没有天民哥,明夫人不由得想,她的夫君会怎么做呢?是了,他会温柔地道:「你烫到了?疼吗?今后要小心!」却连一个小心呵护的动作也不会做,他的柔细心只体现于言语,从不会表现于行动,她是个女人,要人爱的女人,也是个美丽柔弱的女人,要的是真实的呵,而不是说完温柔的话后,转身去别的女人房中,让别的女人代替自己来疼爱她! 她的夫君从来就是这样的,永远的温文尔雅,小心体意,可是他能做的也只有只有这个,偏偏就是这一点欺骗了她的一生!如今知道自己想要的不及是这个,不由得对自己身边的男人留意了起来。 身材魁梧的天哆哥,不会说那样的温柔的话,更不会在雪夜里拥炉吟诗,咏梅赏花,他是个粗人,粗得只会爱她,从娘家护到她婆家,下雪的时候,他只会想到夫人是否冷了,是否想要拥炉吟诗,咏梅赏花,然后命人把一盆盆的兽炭放在她房里,暖着她,命人把花移种在窗下,以便她不用起身便能看到梅花,他只想到她画画时用的墨,用的颜料,是否因天冷而凝滞不化,然后想出种种的办法为她解决。 一个只会让她背人流泪,一个不计一切只想看到她的笑,换成你,你是要哪个?答案自然是呼之欲出,可是她下不了决心。 夫是一生的天,如今要她把这个天剥了去,这是她连想也不敢想的,虽还不敢想,但心里的不甘却是日益累加,以至一看到明礼睿就头疼,天哆明知让明礼睿进山可以让夫人早下决心,却不忍心看她这么受,于是明礼睿两天后再 分卷阅读192 分卷阅读192 分卷阅读193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193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193 来时,便被天民挡在山庄外,「夫人说她今日不想见人。」说罢不顾明礼睿的训斥,命人关上了山庄的大门。 第一百一十三章 事事 明礼睿受到如此冷遇,愤然问道:“你娘真是有些过了!我已经上门几次了,好话说尽,她就是不听,如今还把我拒于门外!就算我从前有对不住她的地方,如今这么久了,我也亲自向她道过歉了,怎么她还是如此不通情理,还不回来?” 明厚载看看明礼睿像一个少年一样的眼睛,充满着困惑与愤怒,他几时长大过? 于是明厚载在明礼睿的催促下,又去了趟山庄。 明厚载去后,明府又再次请人来请褒若与慧娘到明府一叙,这回慧娘很坚决地回绝了,上次的事已经表明老太君对褒若仍旧不看好,她们也没有必要去贴这个冷屁股,明府的人只得回去得命。 且说将军夫人自从两次席上看到褒若,越看越觉得郡主像一个人,然而像谁呢? 突然脑中如电光一闪,想起将军说过,在驿馆看见长得极像前妻姐姐的人,猛然惊了一声冷汗,头一动,梳头的一名侍妾手上的银梳便斜签进她的头皮,她一声痛叫,反手一个巴掌盖在那名侍妾脸上:“造反了你!” “夫人恕罪,奴婢不是有意的!”侍妾哭着跪下了,夫人余怒未熄,骂道:“你以为你陪了将军几夜就可以爬到我头上来了?这么放肆!给我到外面院子里,顶上瓷罐跪着!” 侍妾哭着到外面去了,接手的侍妾战战兢兢地接过梳子小心地梳起来,夫人瞥了她一眼:“一个个狐媚子似的,专会勾引男人!你也不是什么好货,瞅我不在就和将军勾勾搭搭,别以为我不知道!” 夫人一早起来气性便大,一干丫环婆子不敢吭声,都在门外跪着,将军走进来问道:“怎么回事?一大早的就闹成这样。” 将军昨夜在另一个侍妾房中过夜,昨夜陪寝的侍妾缩在将军身后,几乎不敢探头来看夫人,夫人勉强笑道:“将军昨夜休息得可好?” “好。”将军漫不经心地坐下,夫人笑道:“那么说昨夜的秋雪服侍得很好,一会有赏。” “婢子不敢!”侍妾忙跪下了,知道这句话的背后意味着什么,面色马上便苍白了,夫人笑得亲切:“昨夜服侍将军累了吧,快去休息吧。今儿不用来立规矩。” 不理侍妾求饶的神情,转头对将军道:“外面跪的那丫头,今儿一早起来也不知神走到哪去了,把梳子插到我头里,差点没有痛死我!我罚她跪会,醒醒神。” “谁都有走神的时候,算了吧。”将军道,夫人马上自责道:“将军常对我说宽以待人,我一痛竟忘了。”说罢,命周围的婆子把那侍妾搀起来,让她下去休息,又对将军道:“将军,记得您曾对我说过在驿馆见到疑似故人的事吗?” “怎么了?”将军面对这个成亲至今仍旧如从前那般恭谨的夫人,总是有种老夫妻感情在里面的,所以侍妾虽多,但从来以夫人说话为先,笑道:“你还吃过醋了呢!” “将军!”夫人似嗔似媚地回眸了一眼,将军笑道:“怎么突然提起这事?” “我这两日受邀往明府和丞相府上作客,请的正是那位梁国夫人,梁国夫人倒也罢了,我本来也没有见过人,但是那位郡主我看着却有些眼熟……”夫人说到此处,不由得顿住了,不知该不该说,怕是说了引起将军的旧情难断,不说又觉得这事里实在透着骨子蹊跷。 将军坐直了身子,道:“到底怎么回事?” “那位郡主我瞧着有些像她。”夫人一咬牙,一口气说完。 将军不由得身子前探向她:“你说什么?这可能吗?” “我也不敢肯定,我只是觉得那位郡主看着有些眼熟,似乎有些像她的样子,别的不说,光是那眉毛,和她一样的弯,那眼睛,就和她当年似的,杏仁似的眼睛,就是举止也有些相像,当然这天下相像之人多了去,只是将军说过梁国夫人有些像她的姐姐,我才大胆问上这么一句,当然,应该是没有什么关系的,当年她走时并没有怀孕。” 可是想到当年的事,谁也不敢肯定当年她走时没有怀孕,虽然她并没有征兆。两人一时都没有说话,这事实在不太可能,一个李国的郡主可能是自己的女儿吗?这事要是贸然传来开,只怕两国会造成大影响。 将军站起身道:“我还要往兵部去一趟,这事就不要想了,要是传出去事情就大了。” 夫人也站起身道:“我明白。”一路送将军到二门口才返回来,将军一走,侍妾们全都面色如土,夫人冷笑道:“行啊,一个个调教得将军成了裙下臣,会给你们求情了!刚才跪的,昨晚陪寝的,都给我上来!” 当一根长长的针尖刺入罚跪侍妾那纤细的手指,其他的侍妾全部在惨哭中低下了头。 夫人冷眼看了眼陪寝侍妾,那侍妾跪在一旁发抖,冷哼一声:“我可不敢承你的跪,你可是将军的大红人呢!” 马上惩罚,她可没有那么傻,来日方长。 陪寝侍妾不敢说话,夫人也不理她,自顾着理云鬓,那侍妾足足跪了一天,直到午饭过后,夫人才惊讶地道:“呀,秋霜,你跪着做什么?” 秋霜这才敢起身。 将军一路往驿馆,路上却在不断思索夫人所说,天下有这么巧的事吗? 他自认眼光毒辣,那日一见到慧娘便认出她的身份,只是慧娘如今是李国的诰命,不好当场问话,如今夫人也说郡主有可疑,不由得思绪万千。 当年的事,他对常佳始终有种愧疚,常佳以落魄官宦千金的身份嫁进了将军府,始终得不到府里人的认可,初时他与常佳情意正浓,人家说什么他都不放在眼里,可是后来又出征,纳了如今的夫人为妾后,对旧人的情意未免就淡了,可是仍然没有休了她的想法,常佳在府里处处受辱,他是知道的,可是一心都在新人身上,便无暇顾及常佳的处境,后来常佳终于受不了家中公婆的非难与极度的鄙弃,终于提出让他休了自己,他对她仍是有情的,本不愿意,可是如今的夫人却道她已经有孕,再加上爹娘极力催促,最后,他与常佳就此断绝关系,从此绝了她的音信。 至今他仍旧记得她走时绝望苍白的脸,“很好,很好。”这是她说的最后一句话,然后她就决然在夏日如火的热浪中走出了将军府的大门,连头也不回,而她身上却只有几两银子。 那么她走时有可能有孕吗?当时她的身边人几乎已 分卷阅读193 分卷阅读193 分卷阅读194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194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194 经没有几个,她走后,那几个或是已经嫁人,或是已经发卖别处,早就找不到了,更无法知道当年的她的身体情况,如今重提当年事,只觉得一阵阵的心虚,他摇头让秋风扫去脑中不愉快的回忆,喝马快行。 其实问了又如何呢?既然十几年来没有她的日子都这么顺畅地走过来了,何必再费心想当年的事?是不是他的女儿已经不重要,知道了也没有任何好处,反而惹来不必要的纠纷,如从前一般,他下定了决心,重新硬起了心肠,走到半路,他突然打了个突,万一这事有什么内情可怎么办? 夜深了,褒若由丫头服侍着躺在床上,想着明厚载临行前深深的一吻,不由得抚着唇,又是甜蜜又是怀疑,男人的心变得比女人还快啊!想着明厚载,又想起云渡,他的吻总是温柔缠绵的,与明厚载的霸道强横完全不同,他们本来就是两个迥然不同的人,甚至,不能站在同一个天空下的人。 云渡,云渡…… 思绪纷乱,然而终究还是沉沉睡了过去。 同她到驿馆的每一天一样,三更过后,总有一个黑影会出现在她床边,黑暗中,他一动不动地坐在她床边,头垂在她的劲边,仿佛和她一同入睡了一般,连呼吸都同步,褒若在梦中动了一下,伸了个腰,单被略滑下了些,露出一小截圆滑的肩膀,她只穿着单薄的睡衣,在不老实的睡梦中早就滑落,露出了光洁的肩膀和小肚兜,秋夜的风已经有些凉,黑影温柔地望着她孩子一样的睡相,从她露在外面的肌肤滑吻过,唇停留在被单被遮住地方,再往下,便是已经饱满地隆起的雪峰,最后在她露在外面的肌肤上又轻轻一吻,抬起手轻轻替她掩上了,黑暗中传来一声极轻极微的叹息,像风吹过树叶一般的轻。 他在黑暗中守着她,似与她一同入睡一般,一动不动,直到晨曦即将到来,天地间陷入了最后的,也是最深的黑暗时,他已经又消失在黑暗中。 一弯金轮,引出金蛇万道,褒若在一片鸟语花香中醒来时,神清气爽,伸着懒腰:“哇!呼~~睡得香,长得美!” 看了一眼窗外,有些糊涂:“我昨晚睡时,窗户是关着的吗?” 微含这两日都住在明府,哄得老太君极是开心,然而想到孙儿的无福,不由得遗憾,微含似是看出她的顾虑,劝道:“老太君不需多想,我来看望老太君,不是为了公子爷,而为了老太君,像我们这种出身……”她黯然地低下头,才又道:“走到哪里都是比奴婢还不如,要不是老太君看得起我,认我为干女儿,免了那些小人的作践,我岂有这样的好日子过?公子爷不收我,是我无福,我对老太君的心却是不变的。” “好孩子!”老太君叹道:“要是那个女子能够有你一半的明理,我们明家该是多么昌盛!偏又遇上这么个糊涂孙儿!” 正说着,后面一片喧闹,老太君皱眉道:“做什么?还有客人在这里呢,没规矩了?”派了一个婆子去后面看。 不多时,一个婆子和一个被打得脸紫肿的丫头上前来,老砂君大怒:“这是怎么回事?我们明家从不做这样的作践人的事,谁打的?” “老太君快去看看吧,两位姨娘和几个姑娘打起来了!”那丫头道:“奴婢脸是在劝架时被不小心甩上的。” “反了!”老太君大怒,站起身来就走,微含眼睛一转,跟在后面。 原来是明礼睿的两个妾不知为了什么事摆起了架子,都说自己来得久,有资格,又让一个通房丫头给自己捶腿,那丫头道:“我是服侍爷的,不是服侍姨奶奶的,还是让玉儿她们来吧!” “你不过是个丫头,怎么还看人下菜碟?” “我们是梅香拜把子,都是奴才!我也服侍过爷的,我们差不离,大家彼此彼此,你凭什么使唤我?” 于是越说越僵,几个通房丫头和姨娘便撕扯了起来,老太君一声断喝:“干什么?不想要命了!” 这才停下手来,垂手立着等发落。 老太君正要说话,突然被口水呛一下,咳个不停,微含趁机上前扶着老砂君,对两个姨娘和几个通房丫头道:“我虽是外人,不过也容我说一句吧,你们大家本是姐妹,都是服侍明爷的,争这个谁大谁小有什么意思?惹怒了爷,他把你们拉下谁都不要,外面再买几个,要是买几个厉害的,天天霸着爷,你们有泪没处哭呢!倒不如好好的,大家一起服侍,好歹大家知根知底地好过日子,再说你们惹怒了老太君,眼前这一顿亏便逃不过,岂不是冤枉?便争出个大小,到头来也是老太君一句话,要你死就死,有什么好?” 一番话说得几个妾和丫头都低了头,跪下认罚,微含又对老太君道:“老太君别恼,都是年轻的姨娘,这也是难免,家无闹事,家不旺,哪家没有唇舌?看在她们已经知错的份上,饶她们这一遭吧!” 本来逃不过的一番责罚,在微含的圆通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无声无息平息了一场争闹,明老太君越发觉得微含会理事,贤惠,远胜褒若多矣,可惜身份实在是个大问题,否则真想让明厚载娶微含为妻,微含若是入了别人家门,那真是一种损失。 也不知道明厚载究竟看上褒若哪一点,从前没家势无地位,如今虽然是郡主,可是除了郡主的地位,也别无所长,要说美貌,微含美貌过人,并不逊色于褒若,若论知进退,更是远胜褒若,再论心胸,更是褒若所不能及的,褒若那丫头,连纳个房里人也不肯。 外书房里看书的明礼睿听到姬妾争吵的消息,匆匆走进来问道:“娘,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事,不过是白争了几句嘴,已经伏了下去。” “唉,夫人不在,一切乱套了。”明礼睿摇摇头,老太君皱眉道:“行了,别提她,有家不顾家,整一个没教养的女子似的。” 也不知道明厚载在山庄劝得怎么样了。 孰不知,明厚载在山庄劝是劝了,也劝得很尽心,却是劝得和他们想得不一样。 “娘,你还没有相通吗?” 明厚载望着修剪枝叶的娘亲,明夫人手持竹剪,在一片菊花林中出神,一片菊香中,她目光茫然,衣衫在风中微微随风而动,天民永远不变地站在她身边,平静的目光下,深深地藏着一颗渴望的心。 第一百一十四章 将军小探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明夫人喃喃地道,面对着儿子质疑的目光,转向天民深沉的眼睛,他沉稳地点头道:“我明白,那我们就不要这么早下结论,等过阵子 分卷阅读194 分卷阅读194 分卷阅读195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195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195 再说吧。” 明夫人放下心来,在他那里,她永远像个孩子一般,可以得到任何想要的东西。 明厚载心里放下一大块石头,今日娘的反应已经是最好的反映了,从刚开始惊得几近晕厥,到如今已经开始出现了动摇和犹疑,这个转变已经是很乐观的了。 “娘,我准备去湄城了,您要不要一起去散散心?”让娘一起出行,一方面是让娘有个思考的余地,一方面也是让娘走走,不要老是闷在一个地方,有时候丰富的旅行经验也能让人在情感问题上得到很大的改变,眼睛看到的,能改变一个人原来固有的想法,这很重要。 他看着天民,天民对明夫人点点头,微笑道:“夫人天天在这儿也是闷了,不如和少爷一起去走走。” “那你……去吗?”明夫人有些迟疑地问。 天民的笑意更深,“如果夫人同意。”他慢慢地道,深怕这种幸福转眼即逝。 她对他的信赖已经到了可以表现出来的地步,以她柔弱内向的性格,从前几乎是不可能的,可是他又几乎不敢对这种幸福感受太深,要是到了做抉择的那一天,她依然选择了她的原夫,他又该如何面对? 从前明知不可能,也就这样安之若素,一天一天地待了过来,然而如今突然告诉他,他渴望已久却不敢奢望的幸福,有可能得到,在他的幸福感和期待感达到最深最亢奋时,这个时候,哪怕一个小小的手势,一个小小的眼神,都可以让他从云端上掉下来,摔个粉碎!他的心又痛又酥麻,生怕有一天受不了他心爱女人的触动,被她亲手斩得碎成万断。 他看向远处的山峦,以此平静自己的心,明夫人低着头,她记得他说过的话,那时他说他一直以来,心里便只有她。 丈夫与爱人,比天还大的礼教与将来无限的幸福,又是一个两难的抉择。 明厚载与娘约定两天后在出了城十里外的一个山神庙前会合,如有变动再行通知,两天时间,够他们把山庄打点好,把东西备齐全,也够明厚载准备上路东西了。 褒若知道明夫人也要去湄城,大感意外,笑道:“太好了,刚好大家作个伴!” 慧娘的性子与褒若本就天差地别,褒若跳脱如兔,一天到晚到处蹦,慧娘却总是静静地坐在车内,一路从李国到中汉国都是如此,褒若心中也有些内疚,也常在车内陪慧娘,但慧娘岂不知她的性格,坐聊没一会,就把她赶出去玩了,如今听到明夫人也要去湄城自然大为高兴,这一来,路上慧娘就有人作伴了。 既然两天后要走,那么便要给曾经接待过她们的明府老太君,将军夫人等人一一告辞,将军夫人知道她们要走,邀慧娘等人一起到将军府一叙,慧娘坚辞,只说自己身体不适,将军夫人不肯甘休,道:“夫人玉体不适,郡主一个人也可以来得。” 褒若自然更不去,将军夫人便把老太君等人请到自己府里,再次具帖请慧娘与褒若,这么一来,就把慧娘陷于被动,那么多夫人都在将军府等着为她们饯行,要是不去,那可是撕破脸的事,相当于决裂了,将军夫人声明,慧娘若是玉体不适,郡主一个人来也可以,反正总得有一个人来就对了,慧娘无奈,不放心褒若一人前去,只得与褒若二人同往,只是说好,因要处理起身之事,只能坐上半天,那便得非走不可,将军夫人也应了,于是二人往将军府里来。 将军府在这十几年间,经过数次扩建,早已经不是当初的副将时的规模,重门深院,家里下人如云,将军的父母已经逝去,将军夫人是名至实归的家中女主人,慧娘一路进来冷眼看着,自己的妹妹曾经在这样的地方被羞辱,被休弃,不由得一股闷气从胸中升起,吸了好几口气,才平静下来。 “夫人,您怎么了?”将军夫人问道,见慧娘一脸闷气难消的样子,众人都关切地围过来问怎么回事。 “不妨事,只是有些气闷,老毛病了。”慧娘浅笑道:“实在不是大胆推辞不来,这个毛病弄得人不好走,而且明日又要起程,倒让夫人们挂念了。” “这是我的不是了,只是我们虽是初相见没几次,却不知怎么的,我对夫人一见如故,极渴盼与夫人再行一聚,是以强求了,既然夫人不适,那在我的小憩室休息片刻如何?” “好好,给夫人添麻烦了。”慧娘应道。 “也好,夫人休息片刻,服点宁神丸,一会便好。”老太君道。 褒若陪着慧娘在小憩室坐下,被将军夫人死活拉走:“夫人病了,我们一群专门给你们饯行的人可就指望郡主了,郡主不去可不行。” 慧娘开口道:“郡主请去吧,我坐坐便来。” 给褒若使了个眼色,意思是叫她按她们先前商量的那样“一问三不知”,褒若会意,道:“那姨妈好好休息,我给众位夫人道谢去。” 褒若走后,慧娘从榻上站起来,在房里随意走走,见房间布置幽雅不凡,不由得佩服这位夫人好心思,虽然对将军府上下仍有隐怒,但是细想来,也是缘分使然,若没有当初被休,妹妹如何能遇到凌王,如何成就今日美满姻缘,那个凌王从各方面来说,远胜于将军千倍,对妹妹又是一片真心,岂不强如在这种地方,与一堆小妾争宠。 只是想是这么想,心下也明白这个道理,但一想到将军竟在妹妹孤苦无依时,全不念旧情,也不伸手相帮,虽是妹妹主动提出和离,但是总归一个女人,你也不想想,休了她,却叫她往哪里去?在那样的酷暑,她负气拒绝帮助,你就真任她那样走出家门?想着,又觉得怒气填膺,又觉得将军不可原谅。 就在这样的心情中,脸一下热一下冷地,命人把窗子打开,坐着无聊,又不想面对那些夫人,褒若一人她虽担心,但毕竟是一个未嫁女儿身,只要来个“全不知”就没事,反倒显得郡主尊贵,是以也不急着出去见客,只身来到院中走走,见前面是一排花坛过去,问道:“前面是什么地方?” “回夫人话,前面是小花园,并不大,只种了些月季玫瑰之类的小型花。供夫人们晚间小坐的。”将军府的嬷嬷答道。 慧娘道:“我闷得很,正想要找个有花的地方小坐。” 便让人引路,在小花园里坐下,看着妹妹曾呆过的地方,想着她在这儿受过的苦和在李国得到的幸福,真如天壤之别,一时百感交集。 “姐姐。”一个声音在她的身后响起。 慧娘惊得不敢回头,一刹那,脑中闪过千百个念头,在短暂的僵直后,她回过头来,满 分卷阅读195 分卷阅读195 分卷阅读196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196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196 脸的疑惑:“请问您是谁。” “我是敬宣。”将军已经肯定她是慧娘,她几乎没有什么变,那她的妹妹,他的前妻呢?也许也没有什么变吧? 他不想再与慧娘弯弯绕,直接问道:“她呢?” 和明白说明白话,慧娘正视他的眼睛:“和你没有关系!” “我只是问问。”将军的口气软了下来,慧娘黑白分明的眼睛严厉谴责着他的良知,他有些不自在地看着一朵秋玫瑰,那花瓣在秋天里,在百花逐渐势微的季节,散发着勃勃生机。 “问也不用问了,你只当她已经死了罢。”慧娘冷冷地道。 “姐姐为什么会成为李国的诰命?我记得姐姐的原夫是中汉国姓奚的,就在湄城。” “很抱歉,让你失望了,我与那奚的也没有什么关系了,我和妹妹一样,对男人伤心透了,而且和妹妹一样,主动下堂,让你们男人尽享齐人之福,不用顾虑。”慧娘看着将军头发边出现的一丝白色,想当初新婚时,这个妹夫一头黑发如没如墨,岁月不饶人啊。 “那姐姐为什么会成为李国的梁国夫人?”将军不肯放过这个话是,这里也许关系着他的前妻。 慧娘眉头深蹙:“我和你有关系吗?” “我只是好奇,如果姐姐不说,我自会派人去打听。”将军道。 “很好,那我告诉你,你知道我和妹妹不是一父所生,我的生父到了李国与一些达官贵人交好,知道我的下落后,把我找了去,于是我就主动提出和奚家的那个分手,到了李国,就在这一年里,我又嫁了人,嫁给一个侯爷当填房,可惜,依旧命薄,不到一年,他又撒手西去。至于妹妹,如果你非想知道的话,我也可以告诉你,她如今当了李国的宫廷姑姑,专门陪奉李国皇太后,这种日子对她很好,对谁都好,所以你就不用惦记她了,有那个闲功夫,不如好好积点德,放赈救灾。” 慧娘一句句平静无波的话音传入将军的耳中,将一切解释得完美,其中的漏洞就算将军能够捉到,那也是过后的事,那时谁知又是一番什么情况? 将军听着她讽刺的几句话,有些羞恼:“原来如此,恭喜夫人一步登天了。” “恭喜我做什么,我不过是个未亡人,你还是恭喜我的妹妹,在宫中陪侍得太后皇后都极喜欢,就可惜至今不相信男人!”慧娘说完,头也不回地就要离去,将军又叫道:“姐姐,请问那郡主……” 慧娘回过头来:“郡主怎么?” “郡主年方几何?” 慧娘冷笑道:“这算什么?郡主的事也是你问的吗?” “她长得像一个人。” 将军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慧娘,慧娘莫名其妙:“像谁?” “你不觉得郡主像她吗?”将军毫不放松慧娘的任何一个表情,慧娘脸上闪过一丝恍然大悟的表情,又转为一种愤怒,冷笑道:“你在想什么?你简直是……” 慧娘恼怒万分,简直说不出话来,又好气又好笑地表情在脸上交织,最后呸了一声道:“跟你说话,简直辱了我的身份!” 慧娘掉头就走,将军紧紧盯着慧娘的身影,依慧娘的反应来看,郡主应当不是那人的女儿了,那人在宫中当了姑姑,应当是真的。 慧娘一路走,一路紧握着的手心里满是粘湿的汗,这个将军的目光太过犀利,似要将她看透一般,不知她的反应可能瞒过他? 将军这一试探没有试探出什么来,便就此放手,慧娘已经表达出不想与他多有关系,只要对他无害,他也不想过多地追究。 明厚载不多时便打发人来请梁国夫人与郡主去商量起身的事,所以将军夫人也没理由多挽留,慧娘对她与其他送行的夫人表达了谢意,便登车离去。 “这位夫人虽说是李国人,不过态度中总让我感觉不是李国人似的。”一个夫人望着远去的车驾,笑道。 明老太君心中有数,并不搭腔,只是微微地笑着。 送走了各位夫人,将军夫人折身进来问将军:“如何?见到了吗?” 将军点点头:“见到了,是她。” “啊,真是她?”将军夫人大为惊讶:“那么说来,那位郡主……” “那位郡主与我们将军府毫无关系,你要记得,这种事传出去,有碍将军府的名声!”将军当即截断了她的话,夫人眼睛一转,柔顺地答道:“是。” 晚上,明厚载自驿馆回来,对老太君禀明明日去湄城,老太君点头道:“一路小心,只是我有一件事想要麻烦你。” 明厚载回过头,犀利的目光一眼洞悉了老太君的意图:“孙儿不敢推辞老太君之命,但若是要我兼送微含姑娘回湄城,恕难从命。” “你!”老太君气得一顿龙头拐:“她一个女儿家,你叫她一个人回去?” “她既然能来,自然也能一个人回去。”明厚载毫不留情:“我不想与她再沾上分毫!” 老太君长叹道:“没想到你如今一下子翻脸不认人,当初你可是对她也有怜惜之情的,也罢,我又不要你娶她,只是让你顺路带她一程,这也不行?” 老太君越来越糊涂了,已经接近于偏执,什么事越不近理,越不能做,她就偏偏要做什么,明厚载的语气开始严厉起来:“瓜田李下须避嫌,若是老太君怜惜她,自己派人送她回去便是。孙儿明日还要赶路,先告退!” 这一夜依旧秋风生凉,褒若睡得很香,细闻,空气里还有一股极淡的,像松叶一般的香气,那个人影在她的床边,看了她很久,黑夜掩去他的眼神,只看着他手上把头伏在褒若身边,一遍又一遍地说着:“褒若……褒若!” 是的,他是云渡,他是只能在黑暗中陪着她的云渡,失去了与她相守的资格,曾经的预感成真,他与她距离,终究比银河还深遂。 第一百一十五章 微含惨遇 次日,明厚载护着慧娘与褒若的车子行到与明夫人相约的地方,明夫人尚未赶到,于是慧娘与褒若便下车,略为松泛一下身子骨,不到一顿饭功夫,明夫人的车驾也来了,天民护在车旁,面带笑容,见到明厚载轻轻点了下头,跳下马来,为明夫人掀开帘子,扶着明夫人下车,动作温柔娴熟,丫头们都没有插手的份。 慧娘听褒若提起明夫人的事,现在见到这一对,觉得果然是登对,男的高壮有力,女的小鸟依人,当下笑着迎上前去,明夫人亲热地与慧娘打招呼,又看着褒若道:“长高了好些,越来越漂亮了。” 说罢, 分卷阅读196 分卷阅读196 分卷阅读197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197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197 瞪了明厚载一眼,意思是这么大个的美人,你居然错过,简直是个呆瓜! 褒若向来喜欢明夫人,拉着明夫人的手笑眯眯地叫:“姨!” 明夫人有些愣,转念一想,笑道:“可不就是姨吗?乖!” 她与明厚载已经不再是夫妻,自然不能再喊明夫人“娘”,虽然明夫人心目中,她仍旧是她的儿媳,但是此事急不得,终有一天会再叫自己“娘”的。 一行人叙过话,慧娘与明夫人整车而行,在车中说话,褒若便骑马沿路边走边玩,明厚载因了天民的到来,也不用再分心照顾马匹,天民则是一边照料车队,一边不时问明夫人可要水,可要下车“休息”,他时间把握得很好,都是选在两位夫人喝过水正好有方便之意时提出,也免了两位夫人开口的尴尬,而且选的地方正好都是荒芜人烟处,两位夫人下了马,他便借口去前面探路,远远地避开,但又不至于离得太远,慧娘看在眼里,对明夫人道:“贵管家真是细心,我也见过不少忠仆,像这位大哥这样的着实少见。” 明夫人笑着点点头:“天民哥就是这样,什么事都想得很周到。” 慧娘有意无意地道:“真是个好男人啊,现在多少男人只顾着自己,像贵管家这样的人才是真男人,少见得很,夫人有福。” 明夫人偷眼看了一眼守在车旁的天民哥,心里又苦又甜。 晚间已经来到一座小城,车辆来到明海楼名下的客栈里,正在解马卸物,又有一辆车来到客栈门口,车上下来一位姑娘,褒若正在门口看风景,一见便笑了—— 微含。 来得真巧,真巧,她们走,她也来,这下子有好戏看了。 她微笑起来,微含见到褒若,却显出一别柔弱无措的样子,仿佛有些进退不得,一个嬷嬷上前来扶她,她小声对嬷嬷道:“嬷嬷,我们还是另寻一家吧。” 眼睛却瞄了褒若一眼,声音虽小,却刚刚让褒若听见,嬷嬷瞥了褒若一眼,道:“这个时候上哪找客栈去?虽有几家,却又小又脏,怎么住得下人?客栈本就是给天下旅人住人,难道不许我们住?” 正说着,明厚载走过来找褒若,刚好听到这话,见到微含,皱皱眉,也不打招呼,转头对褒若笑道:“天色还早,要不要去走走?这座小城虽小,但是人也挺多,你最喜欢热闹不是?” “明公子眼力可不砂好,见到故人怎么不打招呼?”褒若不吃他这套,你想避开,我偏要凑过去。 明厚载瞪了她一眼:“胡闹!” 转身对微含总算点了点头,便牵着褒若走了。 “你别胡想,我可没有招她,今天她为什么会跟来我也不知道,我们只当她透明就完了。” 恐怕没那么简单,褒若心想,明厚载心里也知道,他紧握着褒若的手,暖暖的体温在手心里烘着她的心,缓和了她恼恨的心情,那种因从前的事,而生起的不悦情绪。 微含见到两位夫人也只是行了个礼,便不多说话,躲进房间便不再出来,摆明了与明厚载一行人不愿有所牵连,明厚载自然连微含的名字都不想听到,褒若也不提,微含这个名字偶而提一提,甚能收到打击某人之效,但提多了,便显得自己小家子气,也容易引起他的反感,这种幼稚的事她才不干,微含要是存心想让她不开心,要在明厚载心中留下黑色一笔,那是想错了。 一夜无事,次日众人上路,褒若出门时往客房看了一眼,问了伙计,得知微含一早便上路了,倒是大出乎意外,这个微含难道真的只是路上巧遇? 吃过饭继续上路,这一天都没有遇上微含,但是第三却出事了。 他们走在路上,褒若笑道对明厚载道:“这里的风景有些像李国呢,不知道我娘怎么样了。” “想娘了?你最好还是习惯,今后你要是嫁给我可以怎么办?”明厚载笑道把她的头发掠一掠,褒若斜眼看他,眼中风情自现,明厚载不禁怦然心动,只恨在路上不得一亲芳泽,褒若笑道:“谁说我一定要嫁你?你要是不好,我自然回李国嫁人,还能跟我娘相守呢。” “你敢!”明厚载一把拉住她的手,褒若却挣脱了他的手,长声笑道:“你说敢不敢呢?”脚轻轻一踢,马上顿时脚下发力,远远地跑开了,明厚载叫道:“小丫头不要跑,看你跑到哪去!”扬鞭追上去,两个年轻人的笑声在山间飘荡,充满着追逐之乐,慧娘与明夫人不由得笑了。 “年轻真好。”慧娘轻轻道,看着前面追得正乐的褒若,眼中有一抹向往:“年轻有底气。” “是啊。”明夫人与她并坐在车上,车蓬已经卷起,明夫人的头发在风中被吹得如天上的云丝一般飞起一丝丝的乌丝,天民微笑看着她,插口道:“夫人们还是年轻的,只要想,就能做得到,不用去想年纪。” “可是毕竟有些事挽不回了。”明夫人不由自主地想起儿子的话,有一种怅惘在眼中蒙上一层纱一般的泪光:“我们有很多事都不可能了。” “夫人何必多想?我就不愿意多想,我的原夫是奚家的,你知道的,”慧娘有心帮天民一把,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被休吗?” 明夫人一直想问,只是这种事是女人的心里伤,不敢问出,如今见慧娘自己提出,问道:“是为什么,因为……因为他纳妾?” “不是,纳妾是我自己提出的,是我给他纳的房中人。”明夫人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慧娘叹道:“当初我一嫁给他我就知道所遇非人,他连我的嫁妆都挥霍一光,要不是我妹妹来帮我重振家业,只怕我都被他卖到妓院去了,两年前,褒若……”说到褒若,两人都会意地笑了一下,慧娘继续道:“要走,我早就倦了这样的日子,是我提出让他休了我的,这样的日子我再也不想过了,如今离了,过得更好,我妹妹成了王妃,我成了梁国夫人,要是不离,我们至今还待在那个奚府,看着那个不成事的男人熬过一天又一天。” 明夫人从没有想过,慧娘竟然是自己提出被休,一时瞠目结舌,慧娘用眼角看了听得专心的天民一眼,又对明夫人道:“那些没有钱,只得依附于男人的女人,不敢提和离倒也罢了,我有钱,有地方可去,为什么要呆在那个府里受那个窝囊气?” 我有钱,有地方可去,为什么要呆在那个府里受窝囊气? 明夫人怔怔地咀嚼着她的话,出神许久。 褒若在前面加鞭快跑,哪里跑得过明厚载的风难黑马?不一时就追上了,明厚载见后面车子犹离得远,在马 分卷阅读197 分卷阅读197 分卷阅读198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198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198 上大手一捞,把褒若捞过来,抱到自己马上,把她的头一仰便深深地吻了下去,褒若不由得闭上了眼睛,舌头已经被他卷裹住,吸入他的口中,缠绵无限地吮吸,她长长的黑睫毛如黑翼蝶一般静静地伏在她秀长的眼睛上,偶尔情动处,微微翕动一下,受惊般飞舞一下,又悄悄地闭上了,明厚载恨不得把她吞进肚中,化作永远的骨血,从此两个人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谁也别想离开谁,相伴到地老天荒。 林中突然发出一种似哭似吟的声音,褒若一惊,推开了明厚载,两人仔细听,这声音是从山间一片野草堆中传出来的,明厚载皱皱眉头,他不放心褒若,将褒若搂在身边,抽出剑,喝道:“谁?” 草丛中传来一声呜咽的声音,似是被人塞住了嘴,褒若道:“我们去看看!” 明厚载搂着褒若仔细看清周围并无埋伏陷阱之类,来到野草丛旁,拨开草丛一看,见是一个丫头,褒若认得是微含身边的丫头,不由一惊:“出什么事了,你们家小姐呢?” 明厚载已经取出那丫头口中的破布块,丫头大哭起来:“我们一早走到这里时,突然闯出一群蒙面人,抢走我们的财物,把车夫全绑了,本来要杀我们灭口,后来有个人说死了人事情会闹到官府去,所以没杀我们,可是把小姐劫走了,说是……说是享用一番!” “往哪里去了?” “我不知道,应该就在附近!” 说话间,天民护着两位夫人也来到了,听了此事,大为惊讶,随从们护定车子,天民与明厚载就在附近搜寻了一番,找出被反绑掷于山石野草间的几个车夫与丫头,扔的地方分得很散,想到预防他们互相咬开绳结或是想办法割开绳结,这样待到有人发现时,这伙路匪已经跑到很远了。 微含仍旧没有下落,时间过得越久,事情越不妙,虽然明厚载对微含已经没有了男女之情,但这样的一个弱女子被人劫去的下场可想而知,不由得也揪心,不但明厚载,就连天民的脸色都凝重起来,两人在附近寻了又寻,无功而返。 “要不要报官?”明夫人问道。 明厚载把此事的前后细思了一遍,许久摇头道:“不要报官,如果报官,怕是事情反而复杂。”看了天民一眼,道:“天民叔在此处护着夫人们,我到此处四看看,估计跑不会远。” 他看了褒若一眼,道:“褒儿,你不要乱跑,我去去就来。” 这事很不寻常,但是不去也不行,只得深深看了褒若一眼,只身往山林深处走去,褒若不安地等着,总觉得有事发生,他们就在原地等着,明厚载带了两个随从消失在山林里。 这一去,便真等到快要中午,一行人已经等得心焦,天民已经派了几次人出去看情况,就在褒若坐不住要去寻人时,明厚载回来了,手上打横抱着一个女子,嘴角破损,半边脸犹有被人重掌摔过的痕迹,青肿着几个指印,身上裹着明厚载的衣物,露出两只光洁如玉的纤足,她气息低微,在见到众人时,眼睛一闭,一行清泪便顺着脸颊滑落,惹人心怜。 “怎么回事?”褒若问道,明厚载不及说话,先把微含放进车里,一名随从答道:“我们一直走到那边的山里面,才听到这位小姐在呼救,那些路匪已经不见了踪影。” 褒若疑窦丛生,真巧啊,这事从昨天起就透着不寻常,她不动声色地看着明夫人命人将微含照顾仔细,转头看着明厚载,明厚载身上只剩下内衫,外衫已经都在微含身上,褒若一阵怒火蹿上来,虽知道微含遭遇的是不幸,可就是抑制不住地生气,想到微含的身体他都已经看到,而且他还亲手把衣服脱下来罩在她的身上,就忍不住地妒火上腾,明厚载向她走来,她冷哼一声,甩手就走,明厚载一蹙眉,伸手拉住她:“你怎么了?” “没什么!”褒若冷冷地道。 “她躺在山间,身上的衣服被人……她不让随从靠近,我只得用我的衣服包了她!”明厚载解释道。 “我是你什么人?犯得着和我说吗?”褒若笑眯眯地道:“这是应该的,任谁看见那样一个小女子被欺凌,谁都要伸援手的,你做得很好,做得很对,换了我也要这么做的。” 只是嘴里说得冠冕堂皇,但她就不肯再看明厚载,任凭明厚载对她百般献殷勤无济于事,要不是实在脱不开明厚载的包围,她早就想和慧娘两人独自走了。 那个微含不肯说发生了什么事,只是紧紧地抱着衣服流泪,丫头们为她洗拭身子发觉她下体有异样,明夫人与慧娘便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相视一眼,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微含不肯让人把明厚载的衣服拿走,略一动衣物她便惊吓性地蜷成一团,紧紧地把明厚载的衣服搂在怀中,戒慎地盯着众人,大家见此也只得由她抱着衣物,她不睡也不吃,只是不停地流泪,看着衣服流泪,但是一见到明厚载和身影,眼中又充满了渴望,只是不敢说出来,明夫人见她不吃不喝,只得与明厚载商量,让明厚载来安慰安慰她,不然再这样下去,只怕微含要出事。 正文  第一百一十六章  醋波 明厚载看了背对着他看风景的褒若一眼,坚决摇头:“我救了她已经尽了我的本份,如果她一定要这样,就给她一辆车,派两个随从护卫,让她自己慢慢走回去。” 明夫人看了褒若一眼,心下明了,只得对微含道:“姑娘,我们还有事,我派个人护着你,让丫头们陪你慢慢走吧,今日天色已经晚了,且和我们一起过个夜,明日我留下两个护卫给你。” “多谢夫人。”微含流着泪哽咽道谢,泪痕散乱,明夫人不由得怜惜,甚觉得包若不懂事,一个女子遇到这样的事,她怎么还这样无动于衷,阻着厚载前来安慰,她心素软,见此情形,不由得多陪了微含说些安抚的话。 晚上,微含叫住了褒若,对她道:“郡主,可否陪我说说话?” 褒若一愣,看了眼慧娘,慧娘对她点点头,褒若知道若不去,难免有人说自己心肠硬,只得进了她的房间,关上门,突然一想不对,万一她来个自导自演,自己难免受人非议,便又将门大开,使人都看得到房内情形,微含轻声泣道:“我有话对郡主说,可否将门关上?” “不可。你病着,需要新鲜空气。”褒若一口回绝。 微含点头道:“还是郡主想得周到。郡主……”她抬起脸来,不由得眼泪又下来了:“如今我什么也没有了,我原想有个清白的身子,如今身子也没了!我可怎么办啊?” 褒若安 分卷阅读198 分卷阅读198 分卷阅读199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199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199 慰道:“没了身子有什么大不了,只要遇个好男人,不照样嫁人?” 她虽是安慰,却不肯走进微含的身边,这个女人心计太深,怕她甩什么手段,倒不是怕她对自己不利,而是怕她突然大叫,或是一会眼泪兮兮地,好象她褒若把她怎么暗中算计了一般,还是站远点靠谱。 “我知道我从前对公子的一番心意让郡主很不悦,但我如今已经是残败之身,还能做什么呢?哪个男人要这样的女人呢?郡主,你身份尊贵,长得又好,又是在锦绣堆中长出来的,不会明白我这样的风尘女子的苦,我先前缠着公子,不过就是为了得一个安身之所,既然他不要我,我也不想再缠着他,此次遭逢此事,也是我命中打劫,我不怨,只是郡主,别把我想得太坏,我如今已经是这样了,还能做什么?” 她眼泪似乎已经没止歇的时候,不住地从事情发生流到现在,却又在神色中显示出一种坚毅,,连褒若也不由得心软,说的是啊,哪个男人肯要失过身的女人?明厚载先前与她在一起,有一半也是因为微含是干净的,没有被人染指过,如今明厚载还看得上她吗?自己是不是太小题大作了? 微含当时是多么意气风发,一曲舞音如人间绝响,如今却似一个破布娃娃一般躺在客栈里,她的丫头余惊未定,连自家小姐也伺候不好,一代名妓落得这样的下场,实在让人唏嘘不已,想道明夫人要明厚载来安慰她时,明厚载断然拒绝的事,心里又更一步软下来,问道:“你对我说这样的话,有什么意思呢?” “微含没有什么意思,只是郡主对两年前的事似乎是对微含仍有余怒,趁机分辨几句罢了,我一个人在这个世上讨生活,已经够苦的了,四下无亲可依,若是郡主生气,不让我再与老太君往来,我必然遭人欺负,还请郡主高抬贵手!” “你与老太君来往,关我什么事?” “明公子那样对你情深意重,老太君怎么可能不顾及孙儿的想法?”微含凄然道:“我也就是恃着明府的庇护才平安至今,否则那些公子哥儿们不把我吃了呢!” 听来句句有理,如今落得这般下场的微含还有那个资本来抢男人吗?褒若不由得便要答应让微含继续上明府,不对!不对! 褒若突然回过神来,不对! 微含为什么要对自己说这话?说到底,就只有一个意思,那便是她已经破了身子,还想在明府继续走动,而且要扯到一个明厚载,“老太君怎么可能不顾及孙儿的想法”,是了,她的真正意思是让明厚载对她好点,因为明厚载若是继续这样冷脸对她,迟早有一天,老太君会舍弃微含,好了,若是明厚载对她好点脸色,那么,事情不是又回到原点,一个受过伤的女人,一个心怀怜惜的男人! 他妈的,你个微含,好心计呀!褒若在心中狠狠地骂了一句,随即又想,但是你究竟是为什么一定要进明府?真是只为了明厚载? “微含姑娘此事真让人同情呀。”褒若目光柔和,微含心中一喜,听她说下去:“不过你也不用怕,你失身本也没有什么了不起,”虽是艺妓,但有时也等同妓女,没有人会要求一个妓女守身如玉,这话两个女人听着都明白,微含微微低下了头,“今日的事,只要你不说,我们自然当作没有这回事,不会传对微含姑娘不利的事情,你尽可放心,至于明老太君那边,我又不是明府的什么人了,这种事我说不着,明公子对你好也罢,坏也罢,与我更是没有一死关系,这事你要对明公子说,”微含急着想开口,褒若摇摇头,拦住她的话:“如果我不高兴,明公子怎么可能对你好脸色?你想说这个?那可对不住了,你总不能要求我做我自己不喜欢的事吧?再说,明公子与我什么关系?不过是同乡罢了!” 这话说得大声,谅屋外的人已经听见,明厚载那家伙,眼力和耳力变态得好! 微含本是拿定褒若的善良本性,她看人不会错,褒若心性善良,又是从小在那样的深闺里生长,落难后虽到了李国,也是郡主,自然也是一大堆人服侍着,知道什么人情冷暖?谁知她一翻作为下来,褒若毫不上套,还把事情撇得干干净净,完美的计划落了空,原本她的计策已经引得明夫人和慧娘都分外同情,明厚载也表现了怜惜,用他的衣服包住了她,不使她在人面前赤身露体,当时,他一见到她,便让两个随从在远处等着,他自己只身前来,没有二话,只是脱下了自己的衣服将她包起来,又撕了内衫为她包扎头上的伤,他的反应在她预期中,谁知竟在这个郡主身上碰了壁。 无法接近明厚载,就无法施行原定的计策,她此行的目的自是落了空,想到“那个人”,心中有是释然又是苦涩。 褒若的声音自然是落在房外之人的耳中,微含的细语低求,褒若正大光明的安慰与撇清,明厚载听得恼怒不已,褒若把她和明府撇得干干净净,“明公子与我什么关系?不过是同乡罢了”难道他做的这一切,还不能够让她回心转意,有一点点动心? 褒若走了出来,让丫头们进去照顾,看到明厚载愤怒的眼睛,对他笑了笑,客气生疏。 他们之间再一次因为微含的介入而让已经转好的关系有了一丝裂痕。 “那个女人你要小心。”天民对明厚载道。 “我知道,这次的事太过凑巧,我也在怀疑。”明厚载早发觉事情不对:“这个女人留不得,明天我们就把她送走。” “是该这么做,不要为了另一个女人而让自己心爱的女人感到委屈。”天民望了眼随在慧娘身边寸步不离,也不肯往明厚载方向看一眼的褒弱:“你的态度很关键。” 明厚载点点头,又道:“可是我做了这么多,她却还是这样的态度,让我觉得很失败。” “男人的失败容易站得起来,女人却不一样,她在你身上失败过一次,再让她相信你,难了,总得来说,这是你的错。”天民点点头:“你若是一开始就抱定了一颗心,至于这样?” 天民的话无可反驳,明厚载叹了口气,但心里仍是对褒若的态度感到失望。 慧娘也对褒若说:“你何必这样?你明知道他是不得已的,一个男人看到女人那样被辱,不上前救护的能是男人?” “我知道,可是我心里心是火。”褒若撅着嘴。 “他对你,这些日子我是看在眼里的,你也不要太任性伤了他的心,你一边叫着不喜欢他,一边却这样与他斗气,我倒不明白了,不喜欢他,你会这样恼怒?”慧娘劝道:“感情这种事是双方的, 分卷阅读199 分卷阅读199 分卷阅读200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200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200 你们小儿女情情爱爱的自然比我更明白,闹个别扭可以,只是为了外人这样实在不值当,你这样任性,反倒衬得那个微含懂事明理,受了这样的大委屈也不闹。” 褒若明知她说得有理,只是心里仍有疙瘩:“他明明是可以让随从上去抱她的,可是他却自己抱了回来!” “男人啊,对喜欢自己女人,是无论如何做不到绝情的,尤其是明公子那样有义气的男人,但是这已经是他的极限了,这是男人对女人的一种义气,无关风月情爱,只是义气。”慧娘圈道:“从前的事是他不对,所以我支持你走,可是现在明摆着不是他的错,你却这样待他,不怕他寒了心?” 褒若低头不语,捻动着衣带,怕他寒了心?她还不知道自己对明厚载究竟是个什么心呢。 慧娘叹了口气便不再劝,有些事光说是没有用的,还得要年轻人自己想明白。 次日褒若发现微含已经不见了踪影,问道:“微含姑娘呢?” “我一早让派人护送她先走了。”天民答道。 褒若看了眼明厚载:“天民叔,您让微含姑娘先走,也不怕人心里急呀。” 明厚载怒道:“你有完没完?我究竟做了什么了!你一个劲地这样!” 褒若回道:“什么有完没完?我做什么了?我问天民叔,你急个什么劲?你要是心里急,你追上去呀,在我这儿叫什么?我拦着你的腿还是绑着你的手了?你对我凶?” 明厚载心里怒气腾腾,禁不住又急又气,吼道:“我救了她,是!那又怎么样?难道你要我见到她,不理不睬?就是见到一个素不相识的女子,难道不理?” “你救你的呀,我说什么了?”褒若从没有受过明厚载这般厉声指责,忍不住委屈地有些哽咽:“你想追她,去好了,冲我凶什么?她自然不是素不相识,她可是你的梦中情人!又会唱,又会跳,又会示弱,当然温柔不知几倍,现在受了这样的罪,你当然心疼哪,去安慰她好了!当时你都十万两买下她,现在再花个十万两黄金,把她抬到你们明府当少奶奶!”说到最后忍不住也拉着嗓子,对着明厚载吼起来,原来心里的委屈从那时到现在从没有消散过。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明厚载额头的青筋暴起,被冤枉和被人揭了从前疤痕的羞恼一起涌上头来:“过去的事你要提几遍才罢休?一次又一次!难道你没有做错事的时候?你跟那个云渡眉来眼去成那样,怎么不说!” 提到了云渡,褒若满心的怒气突然像被人戳破了一般,泄下气来,只剩无限的怆然,如果是云渡,他会这样让自己一次又一次难过吗?如果是云渡,他会在明知自己心里为什么不开心的时候,和自己对吼吗?不会的,他不会的,他只会轻声解释,然后把她拥在怀里,轻轻地吻去她的泪。 可是云渡,你在哪里,你究竟在做什么呢?为什么你偏偏是那样的身份?无数百姓的血汗,就这样成了你们候府的私囊? 一个她在情感上放心的人,却是个阴暗中人,一个在世界明面上的人,却是她难以再相信的人,为什么不能把他们整合一下呢? 明厚载看着褒若突然从斗志昂扬一落千丈,有种失落分明地写在她的脸上,不由得嫉妒如狂,冷冷道:“想他了?可惜,他不能出现,因为他是罪犯,让无数百姓的血汗打了漂的罪犯!”一股狂怒的冷冽之气从褒若的肝中直蹿出来,在褒若没有发觉时,那股冷冽的怒气已经发作,她听到自己冷酷而冷静的声音:“那又怎么样,我就是爱他!他比你好一千一万倍!” 她只想伤害明厚载,只想伤害他的心,至于为什么要伤害他的心,她已经有些糊涂了,也许是因为微含,也许是因为云渡的事,她冷然看到明厚载的脸突然一片死一样的寂静,心里一阵快意,一种复仇的快意,可是那快意来得太快,以至于她还没有感觉到快意的乐趣,就起升了一种绝望的恐慌,她一时也弄不清自己究竟是怎么回事了。 “你说什么?你爱他?”明厚载慢吞吞地从口里逼出了这几句话,好象费了他很大的力气,黑色的眼睛看不清楚他的情绪:“你爱他?到现在你还这么说?他真是好运,这么说来,你们倒是一对了,他爱你,你爱他,我倒成了中间夹着的人了,对不对?” 褒若感觉她的嘴唇从来没有这么干涩过,怎么也开不了口,嘴仿佛干涩住了一般吐不出只字片语。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七章 小儿女之争 “你爱他?你拿什么来爱他?他拿什么来爱你?亏你还把他整天地记在心上!他也确实该知足了,天下所有人都咒骂他,还有你在爱着他。不过我倒是想问一问,你这么爱他,是想跟他成亲,然后把你父母拖下水,受到波及呢,还是想跟他独走天涯,当一对亡命鸳鸯?”他的声音低低的,不复往日的温柔呵护,还带着一死嘲讽的笑,一句一句冷酷地挑着她的刺,两个人之前已经恢复不少的亲密此刻荡然无存,只剩下两个互相伤害的人对峙如山。 “那可多谢你的关心了,你有时间来关心我们,不如关心关心你的微含好了,她被人伤害了,正等着你去安慰呢!”褒若冷冷地回道:“你把她送走做什么?你应当陪着她,护着她,你有大把的时间和金钱来保护她!” 明厚载的脸从狂怒渐渐地冷静下来,他沉沉地盯了褒若许久:“这就是你对我的努力作出的报答?” 褒若的声音突然有哽住了,嘴巴张开,闭上,只是说不出话来,这是她想说的话吗?不是的,她明明不是想这样说的,为什么突然一切事情都逃离了掌控? 可是她看到明厚载抱着那个微含,她就是抑止不住地想要发怒! 她撇开头,看着不远处在收拾行李的慧娘等人,咬着牙,既想负气说“是”,又想扑进他怀里,哭着说“对不起”,两种情绪在心里交织,到头来,她的无数话语却被秋凉晒成一片片干燥的秋叶,落得一地的苍凉。 明厚载定定地看着她的眼睛,沉着声音又问了一句:“你没有话要说?” “我……”傲气与内疚在心中翻滚,她咬着牙不说话。 明厚载叹了口气:“褒若,你以为你长大了?” 说罢,回过头,再不看她,褒若的心沉到心底,“褒若”他叫她“褒若”,从来他都是叫她“褒儿”。 她猛地回头,向慧娘跑去,撞进慧娘的怀里,慧娘伸手搂住了她,褒若在慧娘怀里沉默一下,抬起头笑道:“姨妈,我们先走好不好?我想和姨妈一起走,我 分卷阅读200 分卷阅读200 分卷阅读201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201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201 很想快点见到姐姐!” “这……”慧娘为难了,她们虽然也有护卫,可是一路上过来都是明厚载在带领那些护卫,要是她们自己走,怕是不太方便,何处行,何处止,她们也并不明白,看到褒若的笑脸,明知她是外面光鲜心里苦,心中就算想劝她两句,也无从说起,在心里盘算着自己走的可能性。 明夫人在一旁听见,拦阻道:“不可!微含姑娘的事你们也看到了,你们姨甥两个走太不安全,明天就能到湄城了,既是郡主想要见姐姐,我们加快些速度就是。” 慧娘看着褒若没有说话,明夫人看到明厚载与褒若两人在树下说着些什么,两人神情激动,后来褒若跑来便说要自己走,知道两个年轻人闹别扭,又对慧娘道:“夫人向来明理,这个时候越发走不得,我难得出门一趟,夫人难道也不愿陪我说说话么?” 慧娘正左右为难,明厚载走过来道:“我们上路吧。” 当着明夫人,褒若不好多说,但总是爱骑马的她,现在却挤上了明夫人的车子,因为明夫人一路上总是和慧娘同车,她的车子自然便空了出来,褒若一个人坐在明夫人的车上,压下轿帘,只要明天,只是挨到明天,到了湄城便各走各的路了! 这一路在褒若看来,漫长得似乎永远也到不了地方,她无聊地在车内扯着流苏幔,看着外面一派明媚风光,向往地把身子靠在轿窗上,看着外面自由的风,可是就是坚决不下车,明厚载一路上只顾着走路,也不曾开口说话,明夫人与慧娘见两个年轻人这样别扭,只得打点精神,自己两人说笑来调和气氛,天民很不赞同地看着明厚载,明厚载闷闷地驱马在前头带路,全无前两日的洒脱。 “驾!”天民踢了坐骑一下,赶到明厚载身边,对着明厚载道:“你真要与她这么闹别扭?” 明厚载不说话。 “你明知她的心结,还与她这么对着闹,真是!女人的心要是真被你伤透了,你可要小心!”天民说罢,又回到明夫人身边,俯身问明夫人可要休息,在得到两位夫人否定的回答后,又准备向褒若的车行来,走到一半,突然改了主意,来到明厚载身边道:“你去问问她,要不要休息了,那么活泼的性子,闷在车上,一定闷坏了。” 褒若正坐得发僵,烦躁,突然听到明厚载毫无感情的声音在帘外响起:“你要不要休息一下?” “不用,谢谢。”褒若用同样冷漠的语调回复。 剩下的路就在这样的沉默中度过,褒若不看,他也不来找褒若,两人似乎在无形中达成了一个协议,走到路的尽头,就分手。 第二天中午便到了湄城,褒若马上就要和明夫人一行人告别,明夫人道:“你们住哪里呢?不如住我们明府吧,我们把宅子自从褒若走了,总是空着的,这样大家也好有个伴。” 慧娘看了褒若一眼,笑道:“不用了,我实在想念女儿,如今就上她家去打扰,我养了她一辈子,供老娘住上两日,她还敢说不?” 说得明夫人笑了起来:“既然如此,那么我让载儿送你们一程。” “不用了,谢谢明姨,都到了这里,我们认得路。”褒若笑道,没看明厚载一眼,说着,跳上车,向明夫人告辞,车子便又重新开动,向溥府驶去。 明夫人看了儿子一眼:“怎么不追上去?” “不用。”明厚载硬着声音道,一会又道:“娘,您先回明府,我已经事先派人在那里迎着娘了,我去明海楼的几个分坛口看看。” 明夫人了然地笑着应了。 明厚载望着明夫人消失在街后,却打马向褒若去的方向跟来,一路远远地送着褒若一行的车子进了溥府的大门,这才掉头。 她们早就派人实现通知了溥沙和之若,于是车一到门前,马上就有人通报了里面的之若,之若兴奋万分地迎出来,与慧娘抱成一团,“娘”“之若!”地叫个不停;褒若则是将之若的两个孩子轮流地抱在怀中,亲个不停,两个孩子一个已经两岁了,正是会说,但说不太清楚的年龄,就是褒若走前出生的那个孩子,长得白白嫩嫩,眉清目秀,眉眼间酷肖溥沙;另一个则是七个月大,在奶嬷嬷的手上睁大着眼睛,胖胖的小脸可爱得要明,褒若不由得抱在怀中,不肯放下。 溥沙站在之若身边,笑拥着妻子,一脸的满足,褒若看着这一对壁人,在心中替姐姐默默祝福。 晚上一家人团团圆圆地花园里吃瓜果,看月亮,秋风初起,玉宇澄清,想到两年来的际遇,不由得各人感慨,溥沙突然想道:“怎么不见明兄?他不是也回来了吗?” 慧娘看了褒若一眼道:“明夫人也回来了,他护着明夫人先回明府,一路上多亏他的照顾,我们没有受什么苦。” 正说着,下人就来报:“明公子来拜访公子。” 说曹操曹操就到。 褒若笑着抱着孩子道:“走了,跟姨去玩啦!” 之若眼明手快,一把拉住褒若,吩咐丫头嬷嬷:“有客人来,先把小姐和小少爷抱下去。” 一边命人把明厚载请进来,由于明厚载与他们家关系不一般,所以女眷不回避,明厚载来时,褒若正被之若揪得走动不得,只得坐下了,溥沙却偏偏把明厚载安排在褒若身边,身边带着强大压迫力的男人一坐下,褒若马上跳起来就想走,不等大家说话,明厚载一只手已经稳稳地拉住她的手臂:“坐下。” 褒若强不过他的力气,不由自主地坐下来,明厚载端过一盘子酥饼放在她面前,柔声道:“吃一个?今晚我想你没有吃饱。” 可不就是没有吃饱?虽然看到姐姐和两个小外甥很高兴,可是一想到这两日和明厚载的纠结,哪里吃得下?听到明厚载这话,不由得嘴一瘪,眼圈就红了。 溥沙见状,给妻子使了个眼色,对岳母道:“娘,夜里凉了,不如移到厢房去吧,给我们讲讲这两年的事。” “好,我正有此意。”慧娘会意地道:“之若,我想问你些事,走爸。” 三人寻找借口便要走,褒若道:“我也去。” 溥沙道:“我有话对娘说,妹妹你替我陪陪明兄,我去去就来。” 褒若不依,却被明厚载牢牢把定手臂,沉声道:“你们去吧,我有话请教郡主。” 人很快消失了,把空寂的后园留给一双小儿女。 园里一片寂静,夜凉如水了,月色照得乾坤一片银白,有如白昼,一株海棠在月光的笼罩下,地上的影子被月光割成一块块黑色的破碎,地上一双人影忽远忽 分卷阅读201 分卷阅读201 分卷阅读202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202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202 近,影子时而剧烈抖动。 明厚载把定褒若的手臂,褒若余怒未熄,要挣开她的手,明后载决不肯放手,褒若几次用力地扯回不得,怒道:“放开,孤男寡女的,拉拉扯扯成什么样子?这算什么?” “别闹了!”明厚载长叹一声,把她拥进怀中,任她在怀中像鱼儿一般扭动不服:“你明知道我心里只有你,你却把我往微含身上推,你说我当时能不气吗?不过当时凶了你,总还是我的不是,请郡主宽宏大量,饶恕草民吧!” 褒若眼睛越发得红了,使劲要推开他:“今天的事也有我的不对,你救人当然没错,可是你不该拿云大哥来刺我的,你明知道我当时为了这事有多伤心,你却一口气捅了出来,一点也不顾及我心里有多难受!” 听到心爱的女人把自己和别的男人相提并论,哪个男人冷静得下来?明厚载叹道:“从前从来没有能够让我失去理智的事,可是就是遇上你,就是我的劫啊!要是平时我也知道这话说不得,只是当时看到你的眼睛,听到你又那样说,我真难自以自持,今后我们别再这样互相伤害了,实在是划不来,我两天没吃好没睡好,你也不见得很开心。” 褒若的泪终于一滴滴地落了下来,慧娘说的对,像明厚载这样的男人,不会对一个弱女子真的袖手旁观,但是只要一想到微含的目的,且不论这事是真的遭难还是微含的计策,只要一想到微含赤身露体地躺在明厚载的怀中,就受不了,所以不顾一切地对明厚载进行刁难,虽然知道自己这样有些过分,只是一来碍着女孩子的矜持,一来是恨着明厚载对微含那似有若无的怜惜,再来也是为了云渡,对明厚载可以把云渡的事说得那样直白,那种似乎含着鄙意的冷静深深刺伤了她,所以不肯就这样接受明厚载的歉意,见明厚载一再地温言软语地道歉,她的怒火便也忍不住消散,只是仍不肯放下脸来,再依次要甩开他的手,明厚载用力把她抱住:“别,你昨天那样对我,我的元气到现在还没有恢复呢,就让我抱抱。” 褒若脱不得身,明厚载低下头来,吸着她颈上的香气,在她耳边轻轻吻着:“小丫头,光会磨人!” “我磨人?你一边说着要和我一生一世,一边对那个微含怜惜有加,你还想要我笑着说,干得好不成!”褒若的气又上来了,明厚载温言道:“有些事,你看到的未必是真的,就像是你的眼中看来我对那个微含是怜惜,然而在天民叔眼里看来,我却是别有意图。” 别有意图? 明厚载见褒若面色渐和,又轻轻地将她拉近了些,把她的头拉靠在自己肩上,又道:“我不相信作日的事,你没看出端倪来,你一定知道那个微含有诡异。” “那你不是还傻里吧唧地凑上去!”褒若犹带着鼻音的声音响起,语音里一丝醋味惹得明厚载忍不住微笑起来,她对自己并不是无心的。 “我要是不去,怕她又出什么主意,再说,一个女孩子真的在偏僻林子里失踪了,道义上也得去看看,实际上,我看到她的那一刻就知道她在打什么主意了,哪有劫匪把下人们绑着扔进草丛,还那么周到地分散开来扔,再说既然欺凌了女子后,自然要么杀人灭口,要么直接走人,把人抛下来,还用得着把头打破?偏力道又把握得那么好,不真正伤及要害?想及这一路的种种事迹,这明显地有预谋了。” “你这不是马后炮吧?” 褒若怀疑地看着他,明厚载笑道:“只要不是你的事,有什么事能够让我心神大乱的?” 这倒是,褒若没想起有什么事能瞒过他的,连云大哥的事,也能被他揪出来,何况一个小小的微含。 正文  第一百一十八章 一轮明月几人心 “可是你当时明摆着对微含怜惜异常的样子,要不是我们在,我怕你都要扑上去安慰你的微含了!”忍不住还是要抱怨,忍不住还是要生气。 “什么我的微含?乱弹琴!”明厚载拍了拍她的头:“当时我在想着这事的前因后果,我想事情,有时会出神!你不觉得奇怪?那个微含为什么一定要巴着我不放?其中必有问题,我可不相信她真的想当妾,从前还有可能,现在绝对不可能。你的小脑瓜天天想的什么呀,怎么一见到微含就想到这上头来?” 褒若呵呵冷笑道:“我要是相信,我就是傻瓜。” “不相信才是傻瓜。”明厚载道:“为了她,害得我追妻到李国,又间接导致我爹娘发生矛盾,她害我害得还不够惨?救了她只是出于基本道义,本来向你好好解释,谁知你一开口又提我的从前,我能不生气吗?骂我别的我不恼,你不该又把我和微含扯一在一起,那是我不光彩的过去,恨不得重洗、从没发生地,你却一再的揭旧伤,”他语气中有种被伤害的微恼,又道:“只是说到你和他的事,是我不对,我气坏了胡说的,你别放在心上。” 矛盾来得快,去得也快,一把事情说透,恼怒便成了一种甜蜜,明厚载先认错,褒若的面子也有了;褒若不作声,也默认了自己的错,明厚载也就明白了。褒若撒娇地把头在他怀里拱了拱,明厚载笑着把她拥得更紧些,月下无声,两个年轻人只是相拥着在月光下静静听风声。 秋风犹带着桂香来,园子里的暗香浮动给解开了争闹的两个人一种旖旎的氛围,明厚载轻轻抬起褒若的头,覆住了她眼里的月亮,让她的眼睛只剩下他的影子他的样子,把他的气息从她的唇注入她的生命。 激烈、缠绵,温柔、霸肆,褒若的神智在他的带领下,完全被湮没在他的气息中。 就在褒若快要被他的热情窒息时,明厚载总算放开了她,含笑着看着月光下朦胧的恋,散发着一种温柔的光芒,这是他最心爱的女人的脸。 不知又相拥了多久,“天凉了,加件衣服吧。”一件长衫带着体温披在褒若身上,两个人从只属于他们自己的世界醒来,明厚载轻声道:“我想那个微含不会善罢甘休,既有此次的事,必有下次的事,下次你可要冷静,别为了不相干的人伤害我们自己的感情。” “感情?谁跟你有感情?”褒若偏要拧着干,嗔道。 “恩,是我对你的感情!”明厚载笑道。 两人经此一吵,彼此间又相互了解了几分,更亲密了几分。 明厚载想起天民叔的话:“郡主是吃醋了才这么说的,要是对你没有感觉,她何必这么生气?不过这件事,只怕她自己也不明白自己的心吧,你一个男人从前做错的事引起今日的误会,难道还要她一个小 分卷阅读202 分卷阅读202 分卷阅读203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203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203 姑娘来向你赔礼?” 做错的时,做错的事· 微含! 这里小冤家互拥,轻嗔发间,一派儿女情,月如明素,花影暗移,可是同样的月光下,却是别样两重天。 绮罗香纱堆锦帐,珠玉隔出温香房,帐中美人泪轻揾,无情何似有情苦? 这是一首无名诗人写的诗,用来形容此刻房中景色却再贴切不过,银台上红烛高烧,照出美人容貌,微含只着着大红抹胸,下面一条粉红绫子裤,眼里含着一丝泪光,斜倚在雕花床栏边,两眼无神地瞪着床帐上的宝石坠角,手里的长流苏双丝结迤迡拖至地面,两只黑珍珠眼睛向上望着她的女主人,流苏在半空中簌簌轻抖,因为它的主人不住地发抖,房里还遗留着换啊后的味道,凌乱的床上温暖却已不再。 微含失神地想着刚才的一切。 当他从她身上坐起,她还停留在方才如浪潮般的快感中,他却已经眼似寒星,冷冷地道:“为什么你还没能接近他身边?” “你知道的,我已经尽力了。他对郡主实在是深情。我已经用尽了我最后的办法,孤注一掷,却还是没能插进他们之中。”微含从喘息中微微平息下来,回答道,态度既柔曼,又恭敬,带着换爱后女人特有的迷人性感,他却一点也不放在眼里,冷笑道:“深情?干大事的人没有什么深情,他那样对她,不过是因为她的父亲凌王罢了!有也只是痴迷!你一定没有用尽你的浪劲,否则还能不成事?” 微含闭了闭眼睛,想到自己在他身下的表现,确实只有一个“浪”字可言。 “你有那股骚浪劲,用在该用的人身上!在我身子底下倒是很浪,怎么见明厚载就知道怎么用了?那个郡主不过是个木头美人,男人不会喜欢多久的,你快点把他给我搞定,我一定要弄清楚,他究竟在我侯府下了什么药,现在一点都不对劲!他在我的府里下了咒,下了咒!”他在房中说到激动处,猛烈地挥动他的手:“我的很多码头被封,很多货源被查,他好象知道我府里的一切秘密似的!你要快点爬上他的床,让他在你身上着迷的时候,把他的秘密一点点吐露出来!” 微含忍不住道:“他不是那种人,他是不会爬上我的床的,而且就算爬上了,他也不会吐露他的秘密!” “胡说!”他英俊的脸邪薄轻蔑:“男人没有一个人抵抗得了美人的浪劲,当然半推半就是最好的,你没有尽力,不然他早就把那些安插在我侯府的钉子供出来了。” “你太小看他了, 他这个人,我根本摸不透。”微含摇头低声道:“其实,我对他,早就没有影响力了,你的计划怕是要重新布置。” 从一开始就摸不透明厚载,他对她曾经是有着男人对女人最基本的肉欲感,也对她的琴艺大为赞赏,但是他的心中始终有那个褒若的存在,那个褒若像针一般,紧紧地嵌扎在明厚载的心间,一点点针头都没有冒出来,无从拔起, 如果当时褒若没有出走,或许现在自己已经可以把明厚载勾引上床,但是仍然不可以探到他的口风,后来褒若一走,明厚载慌了,看到明厚载的样子,她就知道自己再也不可能更进一步,甚至连保持目前的关系都不可能了。果然,明厚载马上撇下她去寻自己的妻子,从李国回来后,看她的眼神更是带了一种戒慎,还有一种怒意,若不是她千方百计地与明老太君保持着一定的关系,只怕那个明府,她是连足迹也不能再踏入的,这次的遇匪的事,是面前这个人一手操持的,可是依旧没有用,只要那个褒若在,他们做什么都是空。 如果说当时在山里明厚载只身向她走来,而不是让随从来抱她确实给了她一点希望外,那么看到回来后他冷然的脸,绝无一丝同情,反而是看着那个褒若却是心惊胆战,她就完完全全的知道大势已去。 她明白了,明厚载在心里已经筑起一堵高墙,除了褒若,谁也走不进去,明厚载次日天不曾亮,便命人把她送走,可算是绝情到了极点,他连看她一眼也不想看,直接让随从把她遣离,或是说“押走”。 这一切,她心思慧敏,自然明白再想勾引明厚载万无可能,可是眼前这个人不明白。 “你太高看明厚载了,只要让他看到你没穿衣服的样子,什么都行了。”他冷冷地道。 看着微含低头不语,隐含了怒意,他又笑了:“我说的太直白,你不高兴了?给爷笑一个,女人笑起的样子才是最好看的,我只是说出男人和女人的本质罢了,你别不高兴了。”他坐在她的身边,手在她溜滑的背滑动,一点一点,渐渐摸至腰下那个神秘的臀沟,轻轻一捏,微含轻喘了口气,他低声在她耳边道:“微含是最漂亮的!你知道我最喜欢你,那么多的女人,没一个比得上你,所以你一定要争气啊!别给你主人我抹黑。再说,要是没有我的小微含,我可不知道我会多失落呢。等明厚载扳倒了,我就不再让你做这种事了,我们一起过快活似神仙的日子,把你正大光明地娶进我家门,当我最心爱的宠妾。” 这是他哄女人的话,他对女人都这么说,他一边说着一边拥着她,眼里却没有热光,她明白的,可是就是身不由己地陷了进去,心甘情愿地为他轻贱着自己。 又贱之,又爱之,是他的手段;忽儿冷,忽儿热,是她的心。 现在在他的情话下,她又笑了,一弯红唇如朱,可是心却苍白如霜。 他说完,看了一下天色,道:“我走了。” 放开她,不让她服侍,穿上自己的衣服,自顾地走了,她只是他的手下人,一个从小培植起来的棋子而已,虽然她的身子只给了他一个,在他看来,他仍是脏的,因为她的用途就是用来给男人暖床用的! 想到明厚载对褒若的深情,微含心如刀割。 她所爱的男人与明厚载天差地别,可是她却无法遏止地爱着他,哪怕他绝情,哪怕他冷酷。 也许是她和他都属于不得见光的那种? 她羡慕褒若,那个褒若何德何能竟能够得到明厚载那样的好男人? 当后花园的人影双双相拥难解,凤尾楼的闺房却横陈着一个玉美人独对月空叹。 明厚载自此后,天天来溥府,明夫人也成了溥府的常客,溥沙依旧是富贵闲人一个,于是两家人常常相伴游山玩水,极是亲热。 这天慧娘不经意问起奚家的消息,溥沙有些苦笑,之若道:“爹太不像话了!他和那个填房把娘和姨妈留给他的财产都挥霍光,最后只剩下一个空壳子老房,没钱再挥霍,我让 分卷阅读203 分卷阅读203 分卷阅读204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204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204 人送了一百两银子去,他却到处说我和溥大哥不孝,溥大哥和知府应酬,他偏要闯进去,门房不让,他就在外面嚷嚷,说溥大哥把他的房子都拿了去当嫁妆,现在却见他有难不救,弄得当时很是尴尬,幸好知府知道这事的底细,查明是他自己在外面买戏子,买娈童,又被人一个有夫之妇骗去了大半财产,可算保住了溥大哥的名声,只是这事毕竟不光彩。前阵子,溥大哥使了些手段,把他们移到邻近一个城市去,给他们买了栋房子,尽量不让他们回来。” 慧娘讶然道:“他还买娈童?” “是啊,买了五个,跑了三个,剩下两个不堪折磨,病死了。这事闹得那娈童家里的人都打上门,幸好溥大哥出面,赔了钱打发娈童家人回去。”之若说着有些怒气,但是说到娈童时,也并不是很匪夷所思。 这个时代,娈童很正常,基本和纳个小妾差不多,地位也像妾一样,死了赔钱就是,谈不上偿命,只是褒若毕竟是从后世来的,听到这事,未免在心中怒气暗生,这个奚闰怎么如此不堪,养娈童,弄死娈童,视人命如草芥!幸好不是她亲爹! 慧娘叹了口气,他总归在这个男人的世界里给了她们娘俩一个名正言顺的家,听得新里总是恻恻然的,不住地摇头。 “娘,您回来了后就不打算再去李国了吧?毕竟中汉才是您的家。”之若倚在慧娘身边道。 慧娘没有回答,她的家在哪里?中汉是女儿的家,李国是妹妹的家,她没有拂君,只能漂泊。 褒若看在眼中,心里明白她的心思,只是难道慧娘就不想再嫁人了? “娘,要不您再嫁个喜欢的男人吧?现在您是自由身,只要喜欢,对方也喜欢您,再嫁一次不好吗?”褒若笑眯眯地道,娘仨素来亲密,之若听到这话,笑着打了褒若一下:“你越来越疯了!”却对慧娘道:“娘,妹妹的话虽然是倒是不错的。” 慧娘笑骂道:“两个小蹄子,敢拿娘开心?” 三人笑成一团,待略静下来,褒若又道:“虽是开玩笑,但是娘可以考虑一下,难道娘从来没有喜欢过的人?” 慧娘淡淡笑着不说话,那是从前的事了,如今他也该儿女成群了吧? “你们在做什么?我今日做了花生糕,带来你们尝尝!”门外突然响起明夫人的声音,三人一同站起来迎接明夫人,明夫人如今是常客,不必通报,直接进来就是,见到三个人在桌前围坐,笑道:“正好呢,尝尝我的手艺,虽然不好,不过也是我一早努力的结果。” 又问:“妞儿和哥儿睡了?” 正好丫头把小妞妞抱进来,明夫人笑得眼都眯了起来:“我们家载儿小时候太皮,我有时候都恨不得生个女儿才好!过来我抱抱!” 第一百一十九章  游船惊夜! 褒若看着明夫人说话笑谈虽然斯文,却是元气充足,比从前那个柔弱地只会站在明礼睿身边浅笑,在遇到老太君不公平的话时,只会淡淡用平铺直叙的话表达不满的明夫人像是两个人似的,明夫人的越来越开朗,永远默默守护在她身边的天民却总是永远的淡淡表情,只有在面对明夫人时,才显出几分款款柔情。 明夫人是否对爱她的男人太过冷酷?褒若不由在心中暗想,不等她多想,明夫人笑着对她道:“快来吃,我天刚亮就起来开始炒花生,你天民叔还拦着不让,怕我累着,哪里就累着了,真是!花生是他打的,倒是很酥脆。” 她毫没发觉,如今她的嘴里已经越来越经常地带出“天民”的字样,褒若笑道:“哎,我也来尝尝。” 明夫人伸手把妞妞抱在怀里,妞妞正在学说话,说的话不少,但是难免含含糊糊,坐在明夫人的怀里,好奇的揪着她的胸前的一根宝石坠子,明夫人笑着把宝石坠子放进她手里,妞妞翻来覆去地看着这个奇怪的糖果,不知怎么下嘴,便放在嘴里咬,口水滴得宝石湿嗒嗒地,却没有感觉到甜味,又硬硬的咯牙,撇着嘴道:“不甜,不好吃……哇……”宝石一扔,大哭起来,众人都笑了起来,明夫人忙取过一块花生糕,掰了些放在她嘴里,妞妞感觉到甜味,带着眼泪笑了起来。 明夫人把妞妞抱在怀里,叫道:“小丫丫呀,叫奶奶!” “哪哪!”妞妞叫了一声,专心吃花生糕,明夫人搂着妞妞不肯放手,对慧娘道:“这孩子太可爱了,要是我孙女儿该多好!载也二十六了,还不成亲,你看别人家的,孩子都七八岁,再过两年,又可以给孙子办亲事了!” 眼睛却瞄着褒若,褒若当作没听到,慧娘道:“这也是姻缘未到,夫人不必着急,总会有好消息的。” 明夫人催婚,明厚载自然比明夫人更急,没有一天不想把褒若娶回家的,褒若却不急,才十六七,要是在现代,才是上学的年龄呢。 明厚载与天民一起走进来,褒若抬眼看去,倒觉得两人在气质上更像父子,天民高大魁梧,眉目间豪气爽朗,但却沉默寡言。 明厚载的长相中混合了明礼睿的儒雅,但是身材却与天民一般高壮,然而常常有人被他儒雅的外表所感,忽略了他粗眉中隐含的煞气,最终落得可悲下场。 明厚载一见到褒若,脚步加快,走进来给各人打了招呼后,便道:“天民叔今日觅了一条大船,是船家的,不是自家的,但是也算精致,让船家带我们游湖去,要是坐自己的船,什么事还得我们自己费心料理。” 众人欢呼起来,马上起身收拾起来,明夫人道:“可是你今天早上什么也没有说啊?” 天民微笑道:“说了,夫人现在能这么惊喜?” 明夫人又嗔又喜地斜眼瞄他,竟然娇媚自现,天民即使沉稳,也不由得脚下绊了一下,差点跌倒,明夫人嗔道:“唉,你这人怎么回事啊,走路也不小心!” 这里正闹着,那里慧娘帮着之若指挥着丫头嬷嬷给孩子们穿好衣服,准备上轿,一片乱哄哄,溥沙对明厚载道:“你来可太好了,一来家里就热闹,我可等着你当我连襟,咱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被老婆赶出来,一起喝冷风。” 明厚载一脚踹去:“你得罪了姐姐,可别把我拉上,我可是想夫妻同枕。” 溥沙轻飘飘地闪过,冷笑道:“姐姐?谁是你姐姐?你还没和我小姨子成亲呢,哪来的姐姐叫,你想叫我姐夫,还是看我乐意不乐意,居然敢跟我斗!” 溥府一片热门欢腾,半个多时辰后,几辆大车带着一大群人往韦渡湖畔驶去,时间不急,因为天民说,韦渡湖通韦渡江,一 分卷阅读204 分卷阅读204 分卷阅读205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205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205 路风景优美,或是群山环抱,或是小桥流水,极有可看性,若是今日玩得不尽兴,索性不回来,就在江上过夜,于是大家更是欢呼,男人们主外,打理着外面的事物,女人们主内,明夫人与慧娘之若,但在商量中等吃什么,孩子们到了江上,一定要让丫头嬷嬷看紧,叽叽喳喳地一片声中,到了江边。 天民雇下的船船况极好,新整治不久,上下分两层,房间不少,也够宽阔,船老大四十许,一眼精明,黝黑的皮肤显得是江上常行人,他放下船板,请各位太太奶奶们上船,然后解船,推竿,船稳稳地向湖心游去,丫头们都是极少出门的,个个看着江面出神,好在一个小孩才七个月,一个才两岁,也不大跑,不用担心掉下船,慧娘等人放下心来,命人在楼上拼了桌子,围了椅子,摆下茶点细果看湖景,这一天,果然如天民所说逛不够,于是在天民的吩咐下,船又向江口驶去,来到江道上,男人也还罢了,都见过世面,但是女眷们却少出门,望着两岸风光不由得齐声惊叹,今日随出门的丫头个个兴奋地满面红光。 “前面叫做柳木滨,栽了有十城的柳树,到了春天,柳木一片依依,放眼望去,像一片绿烟笼罩,那才叫漂亮呢!”溥沙经常同官府人在江面上观光,所知甚多,褒若听了,不由得往岸上仔细瞧,觉得此景似有些熟悉,却不知道在哪时里见过,不由得沉吟。 慧娘正站在褒若身边,听到“柳木滨”三个字,不没得痴痴望着那一片柳木林发呆,此时已经秋天,柳叶落已久,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条在风中挥舞,慧娘不禁开口道:“为什么这儿还是没变?一片柳林当时我记得有人说要砍了做其他用途的。” 溥沙答道:“是砍了的,后来有一个员外把这块地买下来,又同往日一样种了柳树,说是这样岸边景色才美。”说完转头看了慧娘一眼:“娘来过?” “年轻时候来过,当时这里也是这样的,一点没变。”慧娘淡淡地道。 “奇怪,这景色越看越眼熟,好像我在哪儿见过。”褒若喃喃地道。 “不会是梦里吧?”慧娘取笑道。 船开得很慢,褒若看见柳林中有一对年青男女,粗衣蓝布在林间奔跑,女子跑在前面,男人紧上一步,拉住了女子的手臂,褒若一震,猛地触动记忆:“想起来了!云燕偕飞杏花飞!” 慧娘面色在变:“你说什么?” 褒若没想到这景色竟与她无意中见到的案屏一模一样,真是意外之喜,没曾注意慧娘的脸色,拉着慧娘叫道:“姨妈,你看那两个男女在追逐,要是换成公子小姐,正像是我在李国看到的一扇案屏!” 慧娘追问道:“什么案屏?你说什么?” “记不记得我曾在一家古玩店受到那个安敏的羞辱的事?那时我正在看一个案屏,上面画的正是韦渡江景,连这一片柳林也一模一样啊,那个案屏上还雕着一个小姐转身要走,书生拉着不让走,后面还镌着四行字,我现在就记得为首第一行是云燕偕飞杏花天,后面就不记得了。” 慧娘面色不定,惊疑不止,努力镇定下来,笑道:“云燕偕飞杏花飞,鸳鸯依依破玉玦;从些梦里长相见,一枕清风月半缺。” “对对,就是这个,姨妈,你怎么知道?” “这是当时一个风流才子写的,很多人都知道,你一提上句,我就想起来了。”慧娘望着那片柳林的男女,淡淡地道,又问道:“那个案屏在哪有卖?这么巧,我也想看看。” “唔,我不知道有没有带来,我的行李是箐儿给收拾的,我还没有翻过呢,回去找找看。”褒若道。 慧娘再不说话,望着那柳林直到船转过了一个山弯,再不见了柳林为止,随后慧娘便道困了,要去小室中略休息片刻,褒若有些奇怪地看着面色有些奇怪的慧娘,问:“是不是晕船?” “不是,你知道我素有午睡的习惯,不睡不舒服。”慧娘勉强笑道,自回屋去了。(关于案屏的伏笔,不知大家还记不记得?在第九十六章。) 天快要黑了,船便不再往前走,就在江边一处泊岸停靠,江边村妇捶衣,小儿裸身做了江游儿,几处炊烟,几户人家。船上人好奇地看着他们,羡慕他们的无忧无虑,他们也好奇地看着船上的这一群锦绣绮罗堆里的人,羡慕他们的富贵华丽,双方倒是互成了风景,彼此都乐在其中。由于他们停泊的地方距这些江边居民还有一些水路,天民便下船,乘了小船与他们攀话,不久便与他们同到村中,回来时拿了不少当地居民自种的食物回来,晚上吃的便是江中鲜鱼,村中青菜,再一些沿岸人家养的鸡鸭,别有一番滋味。 饭后,大家围在一起说话聊天,明厚载与褒若则相拥着坐在船顶看风景,江风是有些冷了,可是明厚载的体温却温暖着褒若的周身的空气,毫无冷意,当然,明厚载的重锦外套,就包在褒若身上呢。天已经完全黑下来,四周青山如一支支挺立的黑笔一般竖立向天,不知想要捅破些什么天机,苍天静默无语地黑蓝着。 褒若缩在明厚载怀里,明厚载亲了亲她,就把她抱在自己腿上,像从前他们还是夫妻时那般亲昵,褒若懒懒地看着天空被群山分割成一片片完整的镶着宝石的黑布,不由得想起小时候唱的一道儿歌“小小星星亮晶晶,一闪一闪放光明,好像许多小眼睛,挂在天空放光明”,一边便轻轻哼唱起来,明厚载笑着听她哼唱,摇头笑道:“不怎么样,这么浅白的歌曲,倒像是哪里的野谣。” 褒若瞪了他一眼,这个男人! “这是唱给小孩子听的,是儿歌!看得起你才唱给你听,要不我只唱给小外甥听。”褒若有些忧郁的现代情绪被打乱,有些恼羞成怒,可是叫她唱别的歌,她又不记得了,最重要的是,她唱歌的功力实在不怎么样,怕惊了河里的河怪河妖。 “多谢郡主赐歌,那就有劳郡主多唱两段,让在下好好欣赏,以补方才唐突之罪!”明厚载笑道。 于是在漆黑的夜里,两层船下人声喧闹哗笑,灯光闪烁的热闹情景,而楼上船舫之上的平顶,却是一声又一声的静静的哼唱声,缭绕着女子单纯心境的清音的简单音符,在这个夜晚一点点地撞在男人的心里,他笑着一遍又一遍地听,抱着怀里的女子随着节奏轻轻的摇晃着身子,江水在船边击打出阵阵涟漪,不远处几艘船也亮着灯光,幽幽淡淡,江天一声,其情如诗,其境如梦。 夜渐渐地深了,喧闹了一天的船和人终于也静了下来,沉入了静静的梦乡。 然而就在天近四 分卷阅读205 分卷阅读205 分卷阅读206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206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206 更时,正时万物沉睡得最松懈的时候,岸边却有几个黑影无声地下了水,水下极低微地起了一点点水纹,在黑夜的保护下,悄无声息地向船逼来,在船的后部,一个爪形钩勾上上船舷,人影如鬼魅一般潜上了船。 次日一早,江上晨光初起,江上犹有薄雾,一轮红日已经破开朦胧的雾撒下万条金光,丫头们都已经兴奋地睡不着,天不亮就都拢在船甲板上看日出,看江上早景,指指点点,一大早的,江边的渔夫就已经在晨光中归来,满船的鱼跳跃,丫头们看得发呆,从没有见过这么多的鱼! 这时船夫便已经向岸上人家买了许多桔子,孝敬船上的太太奶奶们,村子个个火红,丫头们忙收拾着呈给明夫人慧娘等人,慧娘等人早已围坐在桌边,独不见褒若,慧娘看了看周围道:“怎么不见褒若?她最爱热闹的,这么好的风景,这么好的桔子不来可惜,快去把郡主找来!”她对一个丫头道。 丫头上去,过了好半天才下来,面色惊得苍白,对着慧娘说不出话来,慧娘见不对,忙道:“出什么事了?” “郡主,郡主房间没有人!窗户是打开的!门是关着的!奴婢见叫不开门,从门缝里瞧去,看见的,没有人,!是不是有鬼!”丫头吓得说话结结巴巴,话都说不全,慧娘一把推开她,提着裙子就往楼上跑,见门是关着的,拍门大叫:“褒若!褒若!” 哪里有半丝人声! “撞门!”慧娘指着门喝道,那门本不如家中的严实,马上有两个力大的嬷嬷上前,齐心协力将门撞开,一股江风扑面而来,进去一看,江风四壁,窗户大开,里面半个人也没有了! 大家都呆了,这时明厚载溥沙与天民等人闻讯赶到,明厚载一见眼前的景象眼睛变得血红,发狂一般把房里的柜子、顶橱、床上、床下全翻了一个遍——没有。 褒若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第一百二十章  华堂金枝 明厚载几欲成狂:“褒若呢!船家!”一阵风般卷下楼,抓着船家厉声喝问:“人哪去了!” “什么人?我不知道啊!啊”船家莫名其妙,被他掐得憋得透不过气来,眼看着脸变得紫胀,明厚载抓着他猛烈摇晃,要不是天民和溥沙拦着,那船家当场便要断气! 天民见明厚载激动异常,掌握成拳,朝明厚载虚袭,明厚载下意识地避过,天民一把将船家拉到身后,冷静地道:“这个船家是我雇的,也是知根知底的,并不可疑。我们再到上面的房间看看有什么不对劲,如果是半夜来掳人,应当会留下些蛛丝马迹。” 明厚载直接蹿上二楼,房间里的人已经被溥沙清空,慧娘一行人在楼下等消息,站在褒若的房中,明厚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与天民溥沙二人一起又进房查探,窗是开着的,自然先从窗开始追究起,明厚载恢复了精明本质,俯身在窗上仔细看过,似有水迹,但是不明显,也不敢肯定,又用鼻子凑在窗子上仔细闻,沉声道:“果然是被人掳走了,这里有江里的水腥气。” 他们又下船到岸边寻探,在岸边发现几个脚印,不同于一般的脚印,那脚印是带蹼的,是水靠上的水蹼,显然是有人穿了专用的水靠上船劫人,褒若的房间在船上的二楼,虽不如岸上的居房高,但是要在这样的地方,将人无声无息地掳走,从水到水,从一楼的外缘直上二楼,翻窗而入,又不会惊动船上的三大高手,这绝不是一般的水匪色狼,而是一起早有预谋的掳人事件! 能够做到这一点的,在整个湄城,没有别人,只有一家——文昌侯府!云册及其手下! “很好,很好!”明厚载怒极,嘿嘿冷笑,脸上越发地平静,再不说话,身上散发出的黑色气息几乎可见,天民知道他在思量对策,蓄势待发,便与溥沙二人对看了一眼,先下楼且去安抚女眷。 慧娘面色苍白,几度欲晕过去,明夫人给她嗅丁香油和醒及膏,慧娘半晕厥着,哽咽良久,才哭出来:“褒若要是有个什么好歹,我怎么向妹妹交代啊!” 之若也一边哭,一边安慰娘亲,那边小孩不知大人为什么哭,也跟着哭起来,丫头们本无知,见郡主消失得无声无息,都怀疑江里有水怪,胆小地便也吓得哭了,有的见到同伴哭,想起昨夜风吹的声音,也疑是水怪作崇,跟着哭了,这些丫头都不过十来岁的年纪,说哭就哭,一时,船舱里一片哭声,乱成一团,七个月的小哥儿突然尿了一泡尿在尿布里,哭得更大声了,天民与溥沙走下来,听到一片哭声,皱了皱眉,喝止住众丫头,慧娘忙扯着溥沙问道:“怎么样,褒若是却了哪里?” 溥沙略一思索,明白告诉道:“妹妹被人掳走了,目前我们已经心里有底是谁干的,虽然妹妹不见人,但是可以肯定她性命无忧,因为来的是高人,如果要不利于她,在房内便能下手,也没有必要将人带走,而且如果要对妹妹不利,也没有必要用这样高难度的手段,从水面到二楼将人带走,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所以可以肯定妹妹无事,对方只是挟妹妹想向我们提条件罢了,想来不用多久便有回音,娘不必担心,要钱要物我们都给就是。” 慧娘心下略安,半信半疑道:“真是这样?你不骗我?” “娘,妹妹要是有事,明兄早就把船捅个洞出来了,现在他正要想对策呢,不用担心。”溥沙说毕,约束丫头们不得惊乱,又柔声安慰妻子,之若也略放下心来,给小哥儿换尿布,于是船里的紧张气氛略散,天民此时已经命丫头们各归职守,不得随意喧哗,丫头们见不是水怪,也安下心来,在天民的分派下,煮水的煮水,带孩子的带孩子,船上的恐慌暂消,明夫人见慧娘还在哽咽,劝道:“褒若还没见下落就哭,未免不吉,褒若是我的儿媳,我也不比你好,只是如今载儿正在想办法,我们要是自伙先乱起来,岂不是阻挠他的思绪?”慧娘于是勉强镇定下来等明厚载的消息。 那么褒若去哪了呢? 事发当时四更天,褒若睡得正熟,窗户被人悄悄撬起,跳进来两个穿着水靠的黑衣人,一进来便点了她的睡穴,在无声无息中把她从窗口吊下,船下早有人接应,由于褒若所居的房室的位置位于船最后间,褒若贪图可以开窗看江景,与其他人离得比较远,离明厚载与天民等人所居的前舱更是前头与后头之差,再加上来的是高手,几乎无声,她被点了睡穴,呼吸放缓,加之船离岸边又近,被人捏住鼻子带下水也无碍,而且很快就上了岸,即被抱上一辆早就准备停在小树林的车子,消失在茫茫夜色中,所以褒若被 分卷阅读206 分卷阅读206 分卷阅读207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207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207 人劫去,竟然没有惊动一个人。 阳光照得一室通明,褒若睁开了眼睛,咦了一声坐起来:“怎么回事?” 这里分明是陆地是的房子,厚实的墙壁,不是船上那种薄木墙,墙上挂着四君子条屏,皆是以玉石镶嵌而成,明显的不是普通人家,难道自己梦游?往下一看“呀!”她身无寸缕,被单下是赤条条地一个,当下就呆了,难道被人强暴了?可是动动身子,却不觉得痛! “郡主醒了?”门被无声推开,一个身穿素绵色长衫的男子走进来,外面套着一件黑褖青半臂,显得文质彬彬,虽然衣衫色彩素雅,但是褒若生在富家,一望便知,那面料全是最上乘的,锦缎在室内闪着亮而不刺眼,似海面青涛一般的细密柔和的光泽,再看看房内的雕花大床,水晶屏风,一地的红色异域风情的地毯上,出锋的毛长得足可藏下一颗鸡蛋,褒若马上知道,自己现在身在一个极富人家,怕是皇宫也比不上这儿的华贵,那个人举止虽优雅,但是那双斜长的眼睛微微向上吊,透着一股邪光,这般邪光把他俊美的长相全盖过了,这个人是谁? 褒若不答,自顾盯着他,觉得他身上有种熟悉感,慢慢地她想起来了,这人在明厚载买下微含的那晚同明厚载一起出现在楼梯口,他的五官与云大哥有些像,相仿的脸颊形状,同样优雅的动作,很好,他是云册! “我怎么在这?” “郡主昨日游船,在下见到了郡主的玉颜,惊为天人,那船虽然华丽,不过仍是配不上郡主,正好昨夜风大,在下怕郡主着了风寒,便请郡主来此暂时休养几天。”云册微笑着对着她稍稍弯了弯腰,极度有礼在她床坐下,褒若向后缩了缩,飞快地度量着眼下的处境。 那她是被人劫到此处了,虽然他暂时不知想对她怎么样,可是可以肯定,这个人要是没有得到他要的东西,那自己的下场绝对比囚牢里的死刑犯还惨,他目光阴森,视她如笼中一只将要下锅的鸡鸭一般,充满着算计,偏又显得无比礼貌,褒若浑身鸡皮疙瘩都跳出了起来,突然想起从前的动物世界里出现过一种热带蛇,长得美丽无比,在阳光下璀璨如珍宝,然而对猎物极其残忍,它会用身上的毒液将猎物麻痹,然后慢慢将它一点一点吞进腹中,猎物在神智清醒的情况下慢慢看着自己被装进它长着倒牙,带着毒液的大口中,进了它美丽的腹中,没有挣扎的余地。 “你想干什么?”褒若蓦地发出一声尖叫,眼泪一大颗便滚落下来:“不要碰我,求求你,不要碰我!” 她缩进床的最深处,全身发抖,紧紧的揪着被单,哭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你不要碰我,你要什么我姨妈会给你的,你不要碰我!不然我可怎么见人呀!” 云册微笑着道:“不,我不会伤害你的,你只要乖乖的,没有人会伤害你。” “你想干什么?”褒若哭着在床单下发抖,眼睛四下地寻找可以依靠的东西:“你要多少钱,我让我爹都给,不要伤害我……呜……” “不会,不会的,乖啊,不要哭了,多美的脸啊,哭起来就不好看了。”云册从袖中取出一方薄绡,递到她面前,褒若不肯伸手,云册低声道:“听话!” 褒若战战兢兢又不情愿地从被中伸手一只如玉的手臂,为自己竟将女儿家不得见人的肌肤暴露在男人眼前而显得分外的羞愧,很快夺过那薄绡,又将手藏回被中,睁大眼睛分外惊慌,云册满意地道:“很好,很乖,你看你这么乖,我该怎么奖赏你呢?对啦!”他猛地一拍掌,不出其然地看见这位郡主又抖了一下:“我送几套衣物给你吧!明天带你回来时,你的衣物都被水弄湿了,我让人扔了,已经脏了的衣服不适合郡主这样高贵的身份,来人!” 外面排成列地走进来十名侍女,每人手上捧着一个大金盘,金盘上放着一套套华服,走在床排成两列,放下盘子,云册不赞同的摇头:“你们这么放着,郡主怎么看得见衣服?一套套地打开来让郡主选一套吧!” 金红碧绿宝蓝明紫,随着侍女轻柔的动作,一件件地在床前打开来,一件件在褒若面前展示,褒若的眼睛都直了,“太美了!”质地不用说,最最上等的云锦飞绡彩丝,便是衣裙的款式也是极尽的奢华新奇又雅致,珍珠宝石便如不要钱的一般在衣裙上做成种种花鸟图案,褒若只觉得满然的耀目,几乎快要看不清衣裙的样子,她竭力想表现一个郡主的不屑,可是无法抑止的被吸引,云册微笑着看着褒若挣扎的神色,笑道:“你们还在等什么,请郡主选最喜欢的一套穿上吧!” 褒若无法选择,茫然看着一堵堵的衣墙在面前晃来晃去,云册道:“郡主是金枝玉叶,不如就选这如何?” 他伸手指向其中一套珠饰较少,“只”在衣褖、袖口和下摆星星点点绣缀各色珍珠的长裙,似满天繁星下凡,又不失雪缎的飘逸,看来他的品位也是很高的,褒若不由自主地点点头,随即又显出一副羞愧的样子,不该与这个来历不明的人这样应对,她本该正气凛然地怒斥这个男人擅闯闺房! 她的挣扎都在她单纯的脸上写着,云册仔细盯着她的表情,心下了然,果真是一个空心花瓶,很可爱,由于藏在深闺,被人照顾惯了,所以没有什么头脑,明厚载看来就是看上她的家世和状貌,但是这样的美貌比起微含来还是有差距的。 男人,真心?那是什么? 他冷笑了一声,上吊的双眼阴狠的目光一闪而过,柔声道:“好了,郡主该是下床更衣啦,在下先告辞,一会再来请郡主用饭。” 他走出门,丫头带上门便请褒若下床,褒若柔顺地下床,让她们为她穿上亵衣亵裤,任凭一双双陌生的手在她身上游移,前襟后背地拉扯,再穿上华丽的绸缎与珠宝混合体,再在头上戴上沉重辉煌的头金枝步摇,宝石头簪,琉璃发插,打扮就绪侍女们便开门请云册进来验收成果,云册对着打扮一新的褒若露出一个欣赏的笑容:“很美,郡主果然是金枝玉叶,只是穿上简陋的裙衫这般动人了。我想郡主还小,所以只选了式样最简单的衣物来给郡主,请勿见怪。” 褒若疑惑地道:“简陋?不是吧?我觉得比我在皇宫里见到的皇宫妃子公主的衣物还漂亮呢!”说罢,不自信地看着自己身上的华服:“真的好看吗?” “当然!”云册肯定的回答:“来人,把大镜子滑出来,请郡主仔细欣赏!” 大铜镜从墙壁里被推出来,下面装了一个小齿轮,滑到褒若面前,加了水银打磨过的镜面如秋水一般明澄,看着镜里整 分卷阅读207 分卷阅读207 分卷阅读208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208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208 一个珠宝玉器展示模特一般的自己,褒若狠狠的露出一个欣喜的笑容:“呀!真好看!” 云册点头道:“这些都是送给郡主的,等郡主住烦了,我们自会送郡主回去,不用担心,只是此处乡野之地,要是私自出了门,去出什么事我可不好说,郡主千金之躯,还是多保重的好。”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阴冷,褒若连连点头:“我知道我知道!”不由自主地眼泪又浮了上来。 “很好,要是郡主乖,在这儿的几日过得会很舒心,要是不乖,走出了大门,哼……”他轻轻冷笑了一声,侍女一起苍白了脸。 第一百二十一章 兄弟俩 褒若在云府呆了几天,这里虽说是云府,却不是他们的本宅,云府财雄势厚,狡兔三窟,这里不知是他们的哪个别庄,室内极尽所有的华丽,然而外表却是低调黯淡,像个平常的乡绅的居所,褒若在园内闲走,丫头们离得比较远,围墙也并不高,褒若在园中坐下,掏出小铜镜坐在石桌上开始修饰容颜,她背对着花木茂盛处,专心开始拭弄着唇角的胭脂,镜子轻轻颤抖,渐渐地花木丛中微微动了一下,褒若的眼睛一闪,又将镜子换了个角度,几天下来,花园中哪里有人埋伏监视便基本在掌握中,这还得亏了云册对她的轻视,只派了一般人手监视,若是高手,一百个褒若也别想找出他们的踪迹。 褒若乖乖地在云府里呆着,没有出格的举动,反倒是侍女们稍微大声一点的举动便会吓得她睁大了眼睛:“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一但云册出现,她会背都直了起来,云渡每天听人汇报着这一切,轻蔑地对微含道:“女人!不就是这么回事?” “不可能啊?”微含想着她与褒若的几次交锋,那个能在不动声色中将自己击败的女子会是云渡口中柔弱无助的小女子?想到此处,她对云册道:“爷,这个郡主鬼心眼多,您千万要小心,别被她骗了!” 云册不悦地捏着她的下巴:“女人,你的话太放肆了!”猛地往外一掼,微含跌到床下,他狠狠盯了她一眼:“我被女人骗了?记住,千万不要在男人面前说他被女人骗了,女人不过是个没用的东西,除了生小孩,一点用处也没有!有什么资格来骗男人?” 微含低下头不语,云册看着在灯下玉白的女体,眼睛深了起来,伸出一只手:“过来!宝贝。” 微含从地上起来,云册拉住她的手,把她拉到床上,张口吸入了她胸前的樱红,轻轻咬啮,微含一阵酥软,倒进了他的怀里,她这样很贱,她知道,可是没有办法,这个男人是他的魔,那双微微上吊的眼勾去了她全部的心神。 一番激烈的云雨交缠后,云册从她身上起来,随手抓过微含的小肚兜擦拭身上的分泌物,再往微含身上一扔,径自套上衣物:“现在计划改变了,你在那边也派不上用场了,果真是女人,一点用也没有,到头来还得我亲自出马,本来想把事情做得完美一点,大家不要撕破脸皮的,你知道我一向不喜欢野蛮的做法。”他遗憾地摇摇头:“现在搞得大家都难看,真是!” 微含半坐起身,听着他冷冷的抱怨,轻声道:“对不起。” 云册哼一声,便走了出去,从微含的房间出来,却直到凤尾楼的一楼地窖内,后花园,那里有一条地道,直通向云府,云府书房内的一卷前朝书法名家画作挂轴后,一扇小门无声打开,挂轴一掀,云册从里面走出来,书房里已经坐了一个人,云册道:“二弟,你几时来的?” 云渡早听到动静,缓缓地转过身来,看着兄长:“大哥,你把郡主给劫了?” “别说得那么难听,我不过是请她在那边暂住一阵,吃的用的都是最好的,‘劫’?谈不上。”云册摇头微笑:“她可是我的弟媳妇呢。” “弟媳妇?”云渡在口中低声吟哦:“弟媳妇?我的妻子?” 这个称呼曾经是多么好听,可惜…… “不,她已经不是了”云渡摇头道:“她已经成了明厚载的女人,她的心已经装上了明厚载,你知道,从小到大,别人用过的东西,我是不会要的,哪怕我曾经再喜欢她,她已经成了明厚载的女人,我就不稀罕了。” 云册眼中有奇异的目光闪去:“是么?当初你明知她是明厚载的妻子却还是伸手了,如今怎么又不要了?” “你就当我那时年少无知吧。”云渡摇头道:“我可以老实说,她仍旧是我喜欢的人,只是要我再娶她是不可能的了。” “好!”云册一拍他的肩头:“很好,这才是我们云家的子孙,论智谋,你远胜于我,论决断,你却不如我,我们俩今生当了兄弟,就一起为云家的事业努力!” 云渡苦涩地道:“那个女子我虽然已经不想要,只是大哥你也不要为难她,更不要伤害她,否则,不要怪弟弟我后悔之下,又与她在一起。” 云册知道这个弟弟心软,答道:“放心,只要她乖乖的,我不会对她怎么样。” 那个郡主胆小如鼠,弟弟的请托根本没有必要,一来她走不了,二来要是真的伤了她,到时拿什么来要挟明厚载? 云渡低着头思考,看不清眼里的神情如何,过了一会才道:“这两日还有地下仓库被人挖出来吗?” “有,东南边的仓库被人‘无意中’挖了出来!”云册怒沉着脸:“那是我们被人挖出来的仓库中最大的一个,损失巨大!我知道!”云册站起身来,在书房里烦躁地走动:“我知道!一定是他把他的人打到了我们的内部,可是我不管怎么做,用尽了种种办法,就是找不出这个埋伏在我们心脏的大老鼠!现在我也不想找大老鼠了,我就想让明厚载把挖出来,直接告诉,这个月底我们又有一批新货要运出省,要是再被人劫走了,郡主的命我就不敢保证!趁着郡主在我们手上,多弄一点货,让他看着白瞪眼,也好让他知道,我们侯府不是只会看着他动手脚了,再这样与我们做对。哼哼!” “大哥,向来我们两府争执,只对当事人,对双方的家眷却从不危及,这样做,恐怕对我们也不利,我们的家眷也会受到他们的威胁。”云渡犀利地直接指出来:“这次的事,你太冲动了,明厚载是多么阴险的人,就算这次放过我们,下次呢?他会把我们盯得紧紧的,等郡主一到手,就开始发难,我们已经受制于人,到时怕是难挡官府和明海楼的双重夹击!” 云册上斜的眼睛冷得如冰:“我顾不得了,家眷他们要拿便拿去,还怕找不到女人再生孩子?先打明厚载一个巴掌再说!” 分卷阅读208 分卷阅读208 分卷阅读209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209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209 云渡见他如此,不再说话,只是闭上眼睛似乎在想什么,云册也静下来,等他开口,半晌,云渡道:“郡主在手也好,且不必这么急着还给他,拖上十天半个月的再说,这段日子里可以运货,刚好把几个大仓库里的货趁机出清,先现了银再说,等手头基本出清,再和他谈条件,至于什么条件,我们好好想想。他知道郡主在我们手上的,不敢乱来。” 云册赞赏地道:“不愧是我弟弟,如此一举两得,好得很,就按你说的办。” 云渡听了他的赞赏,淡淡一笑,站起身道:“郡主在哪儿,我去看看她。” “老刀知道,我让他给你带路。”云册也不拦着,反正他和郡主愿意怎么样就怎么样,只要他高兴,就算郡主真成了他弟媳,他也不反对。 在那个老刀的带领下,云渡来到另一个云府,刚到门前,尚未叫门,门便吱呀一声打开了,看来监视得很严密,走进府里,刚进里院的门,便看着一个伏在桌上,头上插得花枝招展的女子正在咿咿呀呀地不知唱着哪里的小调,不由得便要笑起来,他立在院门口,静静地看着那个梦中人一副呆傻的样子,一边摆弄着一块小铜镜,小铜镜在转到某个角度时,突然僵了一下,背对着他的身子慢慢软了下来,她把头埋在了袖子里,一动不动,好像睡着了。 云渡眼睛淡淡一扫,便把花园里每一个角落里的人都看在眼里,他做了个手势,如一阵微风轻吹,暗中监视的人很快便全退出了这个小院。 他的眼睛深深地看着背对着他的人,一只手搭在了她身上,发出一声深沉的叹息:“褒若……” 褒若没有抬头,没有起身,没有动静。 但是他手下的身子却在轻抖,云渡的眼睛一黯,轻轻把她的身子扳起来,转向自己。 她的泪,流满她的脸。 他曾经那样珍爱的人,想珍爱一生一世的人,到头来却被他所伤,他的心里,他的珍珠晨,满是她的倩影,可是他的生命里却永远不能再有她了。 褒若无声地哭着,断断续续地哭着,她没有抬眼,只是在云渡的手里哭着,云渡捧着她的脸,心如刀割,眼泪在他的手心像水银一般腐蚀着他的手,烫得他手直抖,他从来没有这么恨过自己的出身,从来没有这么恨自己的所作所为,如今一切离他远去,再也无可挽回!他以为是他控制了她,谁知到最后受控制的却是他自己,等到他发现的时候,已经爱得爱得无法回头,可是爱她,还是要他身后的东西,成了他生命中最难的选择,最后他选择了,可是她却已经走出了他的生命,她身边的男人把她保护得很好,他看见她在明厚载的身边笑着,虽然带着一些轻愁,却已经可以让眼睛不再迷茫,他看见明厚载浓酽的柔情在眼中流动,看见她刚到明厚载时的纯然的笑意,他知道她找到了好归宿。 没有他云渡,依旧可以活得很好的褒若,他最爱却又伤得最重的褒若啊! 泪水从他的指缝滑出,溜向地面,他并得再拢,也止不住她的伤心了!猛然把她拥进怀里,“对不起!”他开口道,褒若摇摇头,哭得依旧无声,“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他一遍一遍地说着道歉的话,不知道是道歉还是在安慰她,褒若发出长长的一声抽气,哭得闷了的胸腔因突然接触到新鲜空气而剧烈抽搐,褒若忍不住又发出一阵嗝噎,云渡的手顺着她的背往下拍,为她顺着气,褒若喘过气来,一把把他推开:“何必作出这种样子?你不是只是利用我吗?现在你又想利用我了?你这个混蛋?” 云渡无声地站立在原地,褒若的手紧紧握着拳,一下一下地打在他的身上:“云渡,既然是装的,你装那么好干什么!你这个混帐!如果不是装的,你为什么不肯为我改过?你这个混帐!” 每一下混帐加上拳头重重地打在他的身上,却像打进他的心,云渡无言以对,无地自容,他能做的就是卸下全身的功力,任她在他的臂上、身上捶打,褒若的手捶得累了,无力地滑落下来,只剩下怒火的眼睛依旧闪亮,一声声地骂道:“你这个小人,骗了多少人?骗没钱的,骗有钱的,然后还不够,再来骗我吗?好呀,既然你要骗,为什么不把我的身子也骗去,好让我有个更痛恨你的理由!还装得很疼我,从来不主动碰我,你是个大骗子!大骗子!” 云渡的身形更加僵直,他的心已经血淋淋,但是她肯骂他,他却求之不得,如果有一天,她连骂都懒得骂了,他便什么也不是了! 褒若的手已经开始发热发红,她颤抖着低下头,看着自己已经红肿的手:“我宁可不打你,打你做什么呢,你过的是你的日子,我过我的日子,我跟你,从一开始就是阴谋造成的孽缘!” “不是的!”云渡再也无法忍受心里的煎熬,他哀求地看着褒若:“别这么说!” 他的眼睛带着一种无法言喻的哀伤,竟使得褒若也噤了声,她明知道他是爱她的,为什么还要这样冤枉他?这么一想,她的恨意如沙子般崩塌,这个男人是那样温柔地爱过她,她也是动了心爱过的,为什么缘分散了,却要这样折磨他?他负了天下人,却没有负过她! 小院中风波初定,只有她和他,没有第三只多余的眼睛,云渡与她对面坐着,桌上放着一个水晶冰盆,云渡轻轻将巾浸湿了冰水,包在她的手上,缓解她手的红肿,一边轻轻地揉,他揉得很仔细,像是揉豆腐一般小心,褒若任他捧着自己的手,半晌低声道:“你还想这样下去吗?” 云渡的手顿了一下,避而不答:“他对你很好,你要珍惜。” “谢谢,我会的,你自己也要保重。”褒若艰难地道。 他还是不肯为她走回正路,他的家庭给他的影响这么大吗?明知是错的也要一个劲地走下去! “你当时去哪了?为什么他们都找不到你?”褒若问道。 “我会水,当时我趁他们不备,跳下水跑了。”云渡不愿多提当初的事,转而问道:“我走后,对你的影响大吗?有人……有人说难听的话吗?” 第一百二十二章 穷奢极欲在豪门 未婚夫突然说不见就不见了,这事搁在哪个姑娘身上都会引来议论,褒若想起那个安敏小王爷羞辱她的事,淡然道:“刚开始有人随口胡说,后来明厚载……他到处陪我走动,对人家说他想娶我,就把事情压下去了。” 她后来才明白,明厚载为什么死粘着她不放的事了,姑娘家的未婚夫突然退婚,对姑娘的名声损害极大,明厚载每天紧紧贴着她 分卷阅读209 分卷阅读209 分卷阅读210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210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210 ,逢人注说他喜欢郡主,于是人们都猜是凌王改了主意,想把郡主改配他人,于是对她的种种不堪议论便转了个风向,转嫁到凌王和明厚载身上,两个男人何惧这点流言?再说也没有人敢在凌王和明厚载面前说不是,于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褒若顺利地度过了那些难熬的日子。 云渡心里一痛,又是他造成的错,让她承担了去,他想说对不起,可是说什么都显得苍白,便低下头仔细地为他敷手。 “你哥哥把我抓来是为什么?”褒若换了个话题。 “他想用你来威胁明公子。”云渡也不瞒她。 “你呢,打算怎么做,明在这里看着我呢,还是把我放走?” “这里现在是安全的,你就在这儿暂住两日吧。”云渡淡淡地道,褒若仔细看着他的眼睛,他的眼睛却看着她的手,不与她接触,于是褒若便撇开了眼睛,不想再看他,于是便错过了他眼中那一抹奇异的目光。 褒若失踪已经六天了,这期间,没有任何的消息能够表明褒若还活着,或是褒若被谁关押着,但是明厚载却已经完全冷静下来,并且对明海楼的人下了一个命令,不得对云侯府再进行任何动作,并且切断了与官府的剑伤,惹得大理寺卿极其不满,甚至在朝廷上直指明厚载与云侯府同流合污,大量的弹劾明厚载的折子如雪片一般上呈御案,皆被皇上留中不发。 对这样结果,明厚载也不解释,也不辩白,只是坚决命人撤回对云府的监控,于是这期间,大批大批的夹币夹银通过一艘艘的海船与河船运动四面八方,一帆风顺,云册看着手下报上一的数字,乐得抚掌大笑:“毕竟是二弟的计策利害,有一个郡主在手还怕他不就范?明厚载算是个聪明人,那个郡主我看还能够大用!” “用不了了,”云渡坐在一张直背太师椅上,面色阴沉:“郡主的用处在所有的货脱手后便要马上放回去!否则那个梁国夫人便要向朝廷禀报郡主不见的事,李国的郡主在中汉国不见,惊动了皇上可就难办,事情当止则止。” 云册有些可惜,但他向来最服这个弟弟,慨然道:“行,等各地的回报都平安后,我便让人送郡主回去。不过,二弟,”他侧身向弟弟凝目注视:“你真舍得?” 云渡淡淡地道:“情虽可惜,但是男子汉大丈夫何拘于一女,这几日的相守也就够了。” 云册叹服道:“能做到像才弟这样情有制,世上有几个人能做到?我见你这些日子总往郡主那儿跑,还以为我要多个郡主弟媳,没想到最后还是在你的掌握中。”说完,他见云渡面无表情,安慰道:“你不用难过,郡主虽然长得不错,但是总没有当家主母的气魄,像个小女孩似的,等这事过去,我给你好好物色一个长得美,性情才气都好的女子,让你知道什么叫女人!” 云渡喃喃道:“像个小女孩?是啊,她有时是挺像小女孩的。” 从前那个在阳光中笑着扑向他怀中的小姑娘,可不就是个小女孩? 云册见他若有所失的样子,也不遣他,哪个少年郎没有经过这一劫? 两名美丽的婢女送上茶来,送茶的姿势甚是怪异秀艳,她们身披薄纱,纱下一丝不挂,纤毫分明,两只雪白素手托着自己丰满的胸部,胸沟间一盏厚壁兰花杯里正在氤氲起白气,其中一个微笑着走到云册面前,将胸轻轻一晃,又揉搓了一下胸间的兰花杯,这才双手做了个请的姿势,连同雪胸一同呈给云册,云册就在她玉沟里取出茶来,送到唇边先吸了一口杯中茶香,叹道:“极品香雾雪,在清明前,选上最美丽的、身子香气、肤若冰雪的二八少女十几名,用香汤沐浴,身披薄纱,在清晨的薄雾中,丝竹低奏声中,用她们的樱桃小嘴一片片的将茶叶尖上那一片轻轻抿下来,然后再将如此抿下的茶尖用处子从未被人碰触过的玉雪双乳揉搓出来,闻起来如处子香,喝起来,更带着一种香绵清芬,有如檀香,更似桂兰,就我手上这一小小的一盏就要千金,没有钱,怎么享用得到!” 另一个美婢同样将茶呈给云渡,云渡视若无物,头微微示意了一下,那美婢便极有技巧地将胸前杯子推挤在几上,杯中水波虽动,却没有溢出一滴,连大波动也没有。 云册轻轻吸了一口气,把那茶汤香气尽吸入肺,回味良久,才从胸肺深处静静吐出一口气来:“真好。” 他上吊的眼像狐狸般眨了眨,笑道:“女人真是个奇怪东西,说她们没用吧,偏偏看来最顺眼的就是女人,能做出此处绝妙香茶的也只有她们,说她们有用吧,有什么用?打天下的是男人,女人不过带孩子罢了,除了年轻时可以供着玩玩,女人也就没有什么用了,二弟呀,你要看开些,女人不如钱有用,有钱还怕买不到中意的女人?上次你从李国回来,劝我说收手?现在想来,真是孩子话?这么大的云侯府,后面那么些伸手等要钱的朝廷官员,我们收手,他们肯吗?我们做的这行是来钱最快的,真金白银的兑现,他们肯,我还不肯呢。” 见云渡不答,又笑道:“你别怪大哥旧事重提,实在是你那时回来后说的话太过悖谬,好在你还听哥哥的劝,省得我们在祖宗面前难交代。” 云渡淡淡道:“大哥放心,大哥的教诲,我谨记在心。” “喝茶喝茶,这么好的茶,不品可说不过去。”云册笑道示意云渡举盅,云渡把手里的茶放在玉案上,闻也不闻:“这茶,冷了就腥了。” “对了,我让人从遥远的雪山给你开来一件紫狐裘,色是正紫色,千年难觅,只此一件,我让人按你的身材尺寸给你做了件大裘袍,你去试试。” “大哥,那紫裘袍你自己留着穿吧,你知道我对这些东西一向不看重。” “傻弟弟,要是有好东西我先尽着自己留下,我们白当这个兄弟了,紫裘袍我命人送到你的院子里,你去看看。”云册笑着把自己的弟弟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你知道我向来喜欢好看的东西,你长得好看,我自然要把你打扮得更好看!” 云渡总算笑了一下,从小到大,大哥的手足之情那是没说的,好东西总是第一个送给他,然而就是这种手足之情,致使得他痛苦不已,而且将来还将更痛苦。 褒若、哥哥,如两个沉重的纯铜枷锁箍得他痛苦不堪,下定决心要了其中一个时,必然要牺牲另一个!左手还是右手,其中一个终究难保留,云渡心里明白,不管他选择了哪一个都会让他痛苦一生,人生如此,生而何欢,可是却还是要活下去。 他总得要负了另一个。 分卷阅读210 分卷阅读210 分卷阅读211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211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211 云侯府这阵子诸事如意,财源广进,两年来少见得顺利,于是这日大摆宴席,宴请有交情的朝廷官员,并且,着重邀请了明厚载,云府里妖婢艳童往来穿梭,引得平常道貌岸然的官员不时趁人不注意,捏一下娇婢的酥胸,或是抠一下艳童的男根,丑态百出,明厚载坐在僻静处,冷眼看着这些人间宝贵又艳奢的场面,心里暗暗冷哂。 云册端着酒杯来到明厚载面前,笑道:“明兄一向可好?一向承蒙关照,无以为报,今日略备水酒一杯,以示谢意。” 明厚载也举杯朗声笑道:“云兄一向也好?云兄对我们明海楼的关照可也不是一点两点,在下心中感佩,我们的情意一时也说不尽,不如干了这一杯如何?” “干!干!” “感情深一口闷,一杯太少了,取碗来干!” 下面有人开始起哄,云册笑道:“既然大家厚意,还是请明兄与我一起举碗,莫负了大家的好意。” 明厚载举碗向四周示意了一下,一口饮尽,云册也不甘示弱,一仰脖也干了个见底,两个放下碗,互相对视一眼,哈哈大笑,明厚载道:“云兄对我的情意与关照我明某没齿难忘,再来一碗,算我敬你的!” 两人大笑着同时举杯干了,云册拍着明厚载的肩道:“云某有时做事未免失了分寸,只要明兄对云某高抬贵手,大度莫见怪,我想很多事只可以避免。” “云兄做事,思虑周详,明某向来也是敬佩的,云兄此话过谦了,将来还请云兄一起切磋技艺,不要客气!” 两人笑得欢畅,拍肩互论兄弟,不明真相的人皆道他们交情好,云册与明厚载相视冷笑。 这一天的席到高处,云册趁人不注意,拍拍明厚载的肩道:“请明兄来一下。” 明厚载来到外面,云册道:“近来郡主突然至我寒舍想参观寒舍,我怕她迷路,所以请她到了我在山间的一所小别院,明兄不用急,最迟半个月内我便会送她回去。” “为什么不让明某现在护送?今日正好我有空。”明厚载笑道。 “诶,这话就不见兄弟情谊了,难得明兄到寒舍作客,可喝完酒可不能走,我只不过给明兄提个醒罢了,只要半个月内我云府没有什么大事,得以从容招待郡主,那么半个月后我便会送她回去。” 明厚载怒从心起,却笑道:“我以为你叫我出来是让我现在就去接她。” 本来与云渡的计划是如此,然而云册昨夜却突然改变了主意,在没有得到各方都安全交货的呈报前,他决定不放人了,起因便是昨夜他与一个堂主的对话,那个堂主的一句话引起了他的注意:“现在大势头都好,只要等我们的人撤回来,对方也安全将货运走,那便万事大吉了,就查也难了。”对,现在正是紧要关头,交货人与收货人基本都在点付阶段,要是这个时候出了岔子,那可是万无生机,他们云侯府东西去了不算,老主顾也将被查,所有的钱都要断掉,那时云府就将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二弟虽然机算无遗,不过毕竟被旧情所迷,在这件事上犯了糊涂,他也不怪罪云渡,只是暗自将计划后推了一下。 明厚载冷笑道:“原来如此!云兄也知道我对郡主有意思吧,要是郡主呆得不开心,我也会不开心的!” “放心!包在云某身上,郡主千金之躯,没有人敢怠慢!” 明厚载心中震怒,计划全部泡汤,一切又得从长计议,看了眼云册上吊的眼梢闪着试探,冷笑道:“我谅你不敢对郡主无礼,也罢,过半个月就半个月,就当你孝敬郡主吧!” 云册松了口气道:“来来来,云某让明兄失望而归是云某不对,今夜不醉不归!醉了也不必回了,就宿在我云府就好,我云府虽小,但也得勉力让贵客满意!” 明厚载强按怒气与众人酬酢一番,直喝到天将明,云府才渐渐安静下来,客人被迎往各个房间,明厚载被人带往一间华屋,地上金红相间、织着骆驼绿洲的长毛毯直铺到门外台阶上,可见大手笔,四名垂髫少女跪在门口相迎,房间内用幼紫纱缦隔成两间,隐约可见幻紫纱内只着透明肚兜的美女在轻轻扭动,房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气,红烛高烧,房内柔雅蔓丽,真乃人间极乐园也。 明厚载站在房正中,且不去掀那帘子,先把房间四下观察了一遍,一名娇俏的少女上前来献茶,那眉目间竟有几分像褒若,明厚载不由地把她看了一眼,发现房里的丫头多少都有些像褒若,或是嘴唇有些像,或是举止有些像,或是体态有些像,不由得蹙起了眉。 “公子爷~请喝茶,请用点心解酒。”一个体态略似褒若的小丫头上前,跪着呈上金盘里的茶和点心。 明厚载端起茶一嗅,又把茶放下了,他闻出来了那是艳茶,混合着女子体香与身上香液的一种艳茶,他对此种茶向不钟意,便不再理会,艳茶边放着一个高脚水晶杯,里面盛着一种绿色的凝冻状的点心,他拿起来吃几口,甚至清凉,没想到云府倒是会搜罗好东西,这种无花果冻本是极西之地的特有之物,他们也开了来,云府果真是穷奢极欲到了极点!连小羹匙上都镶了一块小巧的菱形宝石,目的只是为了让人握柄更方便些,不易滑手罢了! 云府已经到了极盛了! 可惜,盛极必衰,是天地循环。 第一百二十三章 转眼之间! 他略尝了尝无花果冻,润了润喉,便摆手示意她们撤下,于是四个少女上前要为明厚载宽衣,明厚载道:“下去,不用你们服侍。” “公子可是沐浴?”那个声音有些似褒若的少女轻声道。 “你们都下去吧,不用再服侍。”明厚载不愿意再见到这么多形似褒若的少女在面前晃,平平的调子又把话说了一遍,面对这么多肖似褒若的女子,他无法硬声斥责。 “是。”四名少女弯腰无声倒退出去,跪在门口听吩咐。 看到她们如此,明厚载对云府的愤怒又加深一层,看到她们,他便想到褒若是否受到不公平的待遇,这个云册,果然狡猾,用这种方式来提醒他不要轻举妄动。 要不是云府藏人的手段丝毫不比明府的万晴楼寻人的本事差,那么现在的云册,早该被他打倒在地上求饶! 他抬脚向幻紫帘内走去,越走香气越是浓烈,简直让沉醉不知身归处,两名艳丽女子已经上前掀起幻紫帘,巧笑嫣然地伏到了地上,柔白的背部系着金丝小肚兜带子,便是一幅美景,“给爷请安!”娇滴滴的声音饱含诱惑,明厚载 分卷阅读211 分卷阅读211 分卷阅读212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212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212 道:“抬起头来。” 两名女子抬起头来,明厚载眼睛乍然一深,面前竟有两上褒若! 所不同的是,这两个女子一个身材火爆,毫乳如波,一个身材柔弱,引人蹂躏欲望,明厚载怒气越高,这个云册为了拉他下水,也算极尽所能了! “下去!”明厚载冷然道。 两名女子有些愕然,一个轻声回道:“爷,奴家今夜是爷的人,随爷摆布,您愿意把我们怎么弄都行的……” 话音本就性感,再加上话里的挑逗之意,明厚载突然觉得身下一股热流直逼小腹,胯下巨龙马上便抬起了头,眼前的一切无不勾起他的欲望,女子柔顺伏低的裸背,圆翘的小臀,抬头时,隐露的胸乳间神秘的阴影,无不令人疯狂,他极有一种冲动,就是把两个女子拉到床上,狠狠地劈开她们的腿,狠狠地冲刺在她们温暖潮湿的体内! 脑中剩余的一些清醒在提醒着他,不能冲动,可是面前两褒儿的脸,却在面前不住地摇晃,瓦解着他所剩不多的理智,为什么会这样?他闭上眼睛,努力平定气息,可是气息却越来越紊乱,那种情欲激起的火苗四处乱撞,险些让他走火入魔! 明厚载一惊,放弃御气,就在这一瞬间,鼻中闻得那香气越来越浓烈,令人闻之欲醉,两张褒若的脸越来越近了,“爷……抱我……”一张褒若的脸已经缠上了他的脖子,在他耳边轻声呢喃,另一张褒若的脸磨蹭着身体,慢慢拉动他的腰带,褒儿,褒儿,就是这两张脸才让他疯狂,恍惚间,他看见褒若浅浅地笑着摇摆去身上的肚兜,在床边向他招手,他不由自主地向她走去,褒儿,小褒儿,你终于愿意把你给我了吗! 要的要的,你快来,我在这儿等你。 他迷朦着眼,一路走,一路丢下了他的外袍,便要朝他的褒儿扑去,突然触手而来丰满感觉让他愣了一下,小褒儿的会这么主动?一愣之间,仔细一看,却又是两个褒若在面前笑着,事情不对! 明厚载的意志本极坚定,现在这个疑惑便如迷雾中的一线灯光,让他找到了些出路,她们不是褒若,她们只是像而已……她们不是褒若…… 浓烈的香气几乎让人丧失理智,明厚载咬着牙,咬得两颊发酸,两个褒若在面前跳着让人发狂的艳舞,扭动着细腰,波涛着胸乳,陌生而让人血热的低声吟唱从她们嘴里不断发出,腰扭得如蛇一般狂乱,明厚载只有一个想法,扑上去,狠狠地把她们干翻! 他猛地扑身向前,却是扑向桌台,挥手将银烛台上的一根红烛一把刮来,抓起烛台的尖刺狠狠地刺向自己的手! 在美人失声惊呼中,手上鲜血溢出,血里的血腥气转眼便把满室的浓香中和得一点不剩,只剩下明厚载清醒的眼神,他冷冷地把烛台随手一扔,烛台醮血的银尖在地毯上一滚,染出一路的红梅花,“好个迷情香,果真是迷情,连我也差点上了当!可惜,见血就完蛋!”明厚载的目光杀气毕露,手一伸,一张褒若的脸在面前呈现,他的手插在美人的脖子上:“记住,这张脸,不能模仿,它是我妻子专用的!” 美人的眼睛充满恐慌,奇怪的是,面色却仍然粉红如芙蓉,明厚载伸手在她耳后一摸,从她脸上揭下一张薄薄的人皮面具:“这种伎俩也敢在我面前用!” 一手把美人震开,抓起另一个美人,同样撕下她的面具,把她推开:“记住,我妻子的脸,永远不许人模仿,这一次就饶过你们,若有下一次,别怪我心狠手辣!” 他抬腿一人一脚,把两个美人踢得手骨错节,两个美人发出惨呼声在黑暗寂静的夜传出老远,明厚载冷然坐下看着两个美人哭叫,不多时,外面便传来云册的声音:“明兄,出什么事了?” 明厚载冷声道:“进来!” 云册进来,见两个美女躺在地上,抱着手,痛得发抖,脸上的面具已经撕去,一惊,笑道:“怎么了这是?想是她们服侍得不好,让明兄生气了?” 明厚载手上拿着两张人皮面具,当着云册的面烧掉,一种刺鼻的气味扑入每一个人鼻中:“我不希望这样的事再发生,要是再让我发现建筑设计的脸被人拿来作文章,别怪我撕破脸皮!” 云册深施一礼赔罪道:“对不住,我只是想让明兄开心。” “把我心爱女人的脸画到别的脸上,到处媚人,这叫开心?”明厚载煞气森森:“云兄真是好兴致,什么时候把尊夫人的面具让别的女子戴上,让别的男人也开心开心?” 云册的脸瞬息万变,既怒且郁,明厚载坐在桌前,眉毛不住地跳动,挑衅地把玩着一把飞刀,云册阴沉的眼睛几沉几怒,最后又平静下来,命人把两个女子搀出去,铁青着脸又向明厚载深施一礼,一声不响地退出了房间,掩上了门。 明厚载怒气未消,看着手上刚开始凝固的血口,对着门外大声咒骂了一声:“混帐!” 一手挥出,直挥得缦帐四下分飞,碎片满地,那个该死的云册竟然拿褒若的脸来勾引他!他最疼爱的女子的脸竟被人拿来做了明床的工具! 经刚才两个女子这么一闹,却又想起褒若她在身下婉转轻啼的样子,一时情欲如火,这一夜过得,那叫一个辛苦无比,在床上辗转反侧,只是睡不着忍不住狠狠地又捶了一下床,对褒若的思念排山倒海般灌到脑子里,一时担心她有没有被云渡慢待,一时又担心她会害怕,他在黑暗中,咬着牙,发出野兽一样的呜呜低啸:“云册,你会后悔你所做过的一切!” 他这一夜难熬,这一夜的褒若却也曾平静过。 云渡前两天便事先告诉过她,今晚明厚载可能会来接她,于是她早早地便让侍女们退下,一个人在房里,收拾妥当,身上穿好了衣服,以便明厚载一来随时都可以走,在这个地方太没有安全感了,华丽得要把人淹没的房梁除了华丽,就没有别的了,没有一丝人情味,睁开眼睛,不是珠宝便是玉器,要不便是繁复过头的房屋设计,如同一个华丽的坟墓,简直要把人吞噬,而且每一个角落都有眼睛! 她一直尽责地扮演着一个胆怯女人的角色,以便求得一线生机,现在不用她再费脑子,云渡愿意放她走,也筹划了一切,等了这么久,现在终于可以跟那个怯懦的角色说再见,简直是心急如焚,谁知等啊等,就是不见人!一更等到二更,好,她知道路远,再等,三更了,还没有到,他来不来?四更、五更,天亮了,褒若一夜未睡,瞪着外面的晨光初起,颓然坐倒在床。 一匹快骑在晨曦中跑来,敲响了云府别院的大门, 分卷阅读212 分卷阅读212 分卷阅读213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213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213 云渡从马上翻身下来,见到了眼下犹有倦痕的褒若,褒若无声望着他,“我没有想到我大哥临时改变了主意,所以他来不了,”云渡抱歉地望着她:“我也是今天早上才知道的,昨夜我在外面办事,半夜才回来,一得知消息,我就赶来和你说一声,你等了很久?” “也不会太久。”只不过等了一个晚上而已,看着云渡一夜未睡,路上奔波的脸,虽然心里不悦,却不由得心疼,忙拉着云渡坐下,命人送上洗漱水和点心,亲自拧了绢巾给他,云渡接过她亲手拧的绢巾,只觉得一切辛苦都有了回报,虽然看到她急盼明厚载的神情,心中有些黯然,可是却已经心满意足。 明海楼一切正常,没有异动,郡主那边也一切正常,依旧胆小如鼠,于是云册大胆地让手下开始交易,甚至大胆地帮忙把货运到客户的仓库,明厚载每天收着一份份的密报,一天天冷笑,云册郡主在手,加强郡主的戒备和监视,这边加快了脚步,只要再一天,再一天便可以交易成功,双方都离开交货的地界了! 然而就在一切进行得如火如荼的时候,如天降神兵,无数官兵突然在一处交货双方正在进行庆功宴时的酒楼,一举攻入,当场就把双方拿下!不仅是当天交易的双方被拿,就连这阵子已经交易过,押着货走在回程路上的买货人都在同一天被一一拿获,紧接着,不知谁封锁了消息,在云册尚未接到恶报时,云府的几个地下作坊被人连窝端了,制作夹饼的老作工和苦力全数被拿,几个还有不少存货的大仓库被封,管事被擒,帐册被抄,等到云册得到消息,大势已去,报信人仓皇报信时,外面的官兵几乎快到家门口! “给我砸!”刑理提督亲自督阵,指着大门紧锁的侯府大门,马鞭一指,一根根合抱粗的擂木架了起来往云候府猛撞! 侯府的大门不到两刻钟便被撞开,已经被包围在府里的所有侯府上下人等全部生擒! 官兵当然没有抓到云册,云册不知所踪,云渡也没有了踪影,所有的云府的产业在一夕之间被抄,只剩下几个没有在登记中的别府别院,包括软禁褒若的那个别院! “郡主!我要杀了!明厚载毁我,我杀了你!”云册化装成一个拐腿老头从地道下逃过了追兵,一路快马加鞭来到别院,然而给他最后一个打击便是,郡主竟然不见了! “该死的!我养你们有什么用?连个人都看不好!”云册杀机爆起,大开杀戒,剑如银蛇乱舞,一个个无辜下人在他面前倒下,死!你们都给我去死!云府一夜之间倒了,你们活着干什么!云册阴恻恻地道:“你们生是云府的人,死是云府的鬼,云府倒了,你们岂能独活!” 当最后几个幸存者跪在地上惊恐地哀叫。眼看着就要死于非命,一只手格住了云册的杀机,云渡目光炯看着云册:“大哥,放手吧!这样有什么意思!” “怎么回事?究竟是怎么加速?那个明厚载为什么还敢这样大胆?”云册一把拉住云渡的手:“你说,他怎么把人给偷走的,分究竟在我们云府下了什么咒,什么都没有了!房子,银子,我们的货!全都没有了!” “大哥,你还有我!”云渡抓住大哥的手:“有我在,我们可以找个地方隐姓埋名,重新开始!” “我不要重新开始!”云册睁着被欲望染红的眼睛:“我不要重新开始!我要钱!很多很多钱!我们钱啊,我们可以过为所欲为的日子,没有钱,我们什么也不是了,你看,我们站在这里,什么也不是!” 云册一夕之间,从人上人沦落到一无所有的地步,什么都没有了,云府被抄,他与云渡被通缉,除了一身的武艺,他们就是两个流浪汉一般的人了! 云册目光散乱,脑子在飞速转动:“我们本来都很安全,朝廷里有人作靠山,江湖中有我们的臂膀,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的靠山一个个地下台,江湖中的臂膀,个个对我们越来越疏远,从什么时候开始?” 他抬起头来,希望从云渡那里得到一丝启发,云渡的智谋向来远胜于他,可是现在他只在云渡的眼中看到怜悯与毫不意外的平静,猛地反应过来:“难道……是你!” 一切都是从他回来开始!他从李国回来后,便劝他放弃祖先传下的生意,见自己态度坚决,便不再劝,从那之后,朝廷的靠山一个个被罗织了罪名,而且都是从前犯过的罪,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的罪行,被一一深挖了出来,他们在朝廷的靠山就这样像大树一般轰然倒塌! 云渡等着他自己醒悟,这话要他自己承认,他做不到,大哥自己明白了也好,点点头:“大哥,你说得对。” “为什么这样!”云册怒吼道:“为什么!”他摇晃着云渡的肩膀:“你知道你在做什么?你在毁了我们云府!云府百年的根基就这样毁在你的手上!你是不是为了那个郡主?你他妈的是不是人,为了一个女人,这样卖家求荣的事你也做得出来?明厚载许了你什么愿望?娶郡主还是让你当侯爷?” “大哥你听我说!”云渡承受不起那句“卖家求荣”与一句句的像针刺一般的质疑,大声道:“我们不能这样下去了!我们富贵了,可是别人家呢?我不想我的子孙世世代代都活在一个制假的家族!我不想我的子孙后代被人戳着后背骂短命的造假贩子!我要让我们的子孙后代堂堂正正地站在太阳底下,而不是天天耗在不见天日的地底下,从事着不得见人的低贱行当!” “滚!”云册一拳打在云渡的脸上,云渡被打得脸侧向一边,没有反击,云册怒骂道:“不见天日!我们几时不见天日了?我们是侯府,是世家大族,如果没有你,我们现在还在府里享受着一切的荣华富贵,而不是在这里躲避追兵!后代,云府毁在你的手里,还谈什么后代?我今天就要代爹娘杀了你这个逆子,向祖宗谢罪!” “铿!”一声带着余音的金属摩擦声响起,云渡一动不动地立在原地,目光空洞:“大哥,你要动手就快些吧,一会追兵也会在这儿来,我把我们的产业全报官了,不久的将来,这些产业将全部入库,以赎我们侯府长久来的罪恶,为我们的子孙减少一些罪孽。” 说罢,双膝一软朝爹娘坟墓方向跪下了,低头竟是引颈就戮,死意沉沉。 “你……”云册气得说不出话来,长剑划出一道冷辉,向云渡挥了过去,云渡闭上眼睛,露出了颈,那剑带着森然冷意,在云渡三寸处停了下来,他终究下不了手,杀弟一罪,他担不起,做不到,如果说他对全天下人都是无情的,那么,对这个弟弟,他却出 分卷阅读213 分卷阅读213 分卷阅读214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214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214 人意料地,始终有着浓厚的手足情,可是想到云府一夕之间化成了飞烟,剑又向前挺进了一分! 剑在云渡颈前一寸处似在无形的阻碍卷住剑刃,无法再前进一分,云册的手不停的抖动,剑光如寒波闪动,云册想起那个当年追在他身后叫“哥哥”的小男孩,想起云渡在他们父母双亡后,一心尽力为他分忧的情景,“啊!”他怒然一声狂吼,那剑“铛啷”一声掉落尘埃,他狠狠转过头不看他,冷声道:“你走,从此再别让我见到你!我没你这个好弟弟!” 云渡知道事已至此,多说无用,只道:“大哥,您多保重,小弟会在暗中保护大哥的。” 云册冷笑道:“快滚,我承受不起!” 云渡一扭头向山下走去,云册看着天空,眼睛闪着饿狼一样的凶光:“明厚载,我要让你后悔到死!” 他一扭头,也消失在丛林中。 第一百二十四章 夜来香 褒若回到傅府已经三天了,可是这三天里她却始终沉默寡言,这与上次在李府的消沉不同,这次是若有所思,明厚载明白,她心里有着深深的愧意,对他和云渡有深深的愧意。 那天云渡突然对而至对她说:“一切都结束了。” 褒若疑惑地问他什么事,什么叫一切都结束了,他疲倦地揉了揉太阳穴,伏下了身子,双肘支在腿上,用手遮住了脸,发出一种像哭一般的笑声:“我们的罪恶结束了,我和你结束了,我和云府结束了。我结束了。” “云大哥,你究竟在说什么啊,我为什么都听不懂!”褒若试着瓣开他遮着的脸,他摇着头,遮得很紧,一种不属于他的困惑从手里似出:“褒若,你让我把脸遮上吧,我没脸见人,不,我可以见你了,可是我没有脸见我的列祖列宗。” 他摊开手,双手摊开看着自己的手:“我现在可以抱你了,他现在很明白。” 说罢,他突然用力把褒若抱在怀里,有一种带着鼻音的声音是褒若从来没有听见过的:“褒若,我不该遇见你的,你是我的劫数,可是是我自己招惹上的,我不后悔,你知道我很爱你,可是我也不知道这种爱能够持续多久了,我所做的足够让我在面对祖先时,一生都带着罪恶的枷锁,不知道这种压力能不能让我在余生来继续爱你,可是我现在很爱你,想带你一起走,你记住我是真的爱你呀!” 她欣喜地推开些云渡,然而她的笑意在接触到云渡苦恼的脸时,不由得隐了下来,云渡的脸苍白如纸,带着一种深深苦恼的表情看着她,他说:“我该怎么做呢?要么愧对你和天下人,要么愧对我的家族手足,两者我只能择其一,我选你,褒若,可是你不用高兴得太早,也许有一天我会后悔。” 褒若探究着他的表情,他惨然一笑,又低下头道:“可是现在看到你,我至少目前不会后悔的,你走吧,我得在我不后悔去前把所有的事都做完,做就做个彻底吧。在你走之前,”他的脸色变了,变得有些邪恶的红润,他看着她的脸,抚摸着她的若嫩的,带着金色小细茸毛的双颊,让我抱抱你,我从来没有对你有过非礼的举动,我以为可以把它留到我们新婚,现在我只想抱抱你,看看曾经属于我的未婚妻子你究竟是什么样的身子。” 云渡一把抱住了她,把她压在床上,俯下身吻上了她的唇,初时只是如前一般温柔,但是渐渐地,他的吻变得激烈,带着一种绝望的狂野,他疯狂地吸吮着她的唇,压迫着她的身体,几乎要把她肺里的空气压迫出来,女子洁白的身体在他蛮力的撕扯下渐渐如碟破茧一般,从一堆衣物中显露,褒若毫无反抗的能力,他的决心显示在他的手劲上,每一下撕扯都似乎要把她撕裂一般,他一边吻她,一边不耐地把自己的衣物几下撕扯去,直接覆上了她已经完全赤裸的身子,啊!褒若!你要是我的该多好,你要是我的该多好!“他紧贴着她的身体,发出一声满足的吸息,却红了眼睛。 褒若被动地被他揉搓着,她尽力俯下身子,她用力推开他,吼道:“这就是你对我的爱吗?要了我的身子,就是对我的爱?” 云渡紧搂着她,头附在他的肩膀,低低地苦笑起来,我除了你的身子我还能得到你什么?我问你,你爱过我吗?” 褒若看不见他的脸,但听得从他话里的苦涩,轻声道:“爱过的,我真的爱过你。” 现在我的心脏也跳动着爱你的旋律,只是再也不能像从前那样拥抱你了。 “谢谢你,褒若,我爱你,我不求你也爱我,可你竟也爱过我的,我真的死也值得了。”云渡依旧低低地笑着。 褒若突然悲从心起,她的爱,她对云大哥的爱,从未消失过的啊,她突然也笑了起来,泪水滑落在被单上,她用力推开他的脸,看着他带绝望的脸,看见他的微笑,可是他的眼睛里也有泪光。 “褒若啊!”他狠狠地抱住她,在她耳边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他的泪光像针一般刺痛了褒若跳动的心,她,伸手抱住了云渡。 “不要哭,不要哭,我不想你伤心的,云大哥,今后忘了我吧......”褒若拍着他的背,他蹭着她的脸,她的泪和他的泪相遇了,化成无尽的苦水,曾经的爱,曾经的恨,就这样消失了吗?” “云大哥!”褒若经不住地一声破碎的泣音溢出唇,“别说了!”云渡低吼一声堵住了她的嘴,搌压着她的唇,用力地吸吮入她的舌,绝望而狂烈! 褒若伸手楼主了他,“要了我,云大哥!” 烛花轻爆了一声,烛累流了一地,红得似血,烛泪不住地流啊流,流到尽了,心也就成灰了,只有泪水一滩! 若果情缘终究是灰,那么留下一霎那的焚烧的烈焰也好!云渡一声嘶吼,根根地又压上了她的唇,从唇往下,圆细的脖子,白润如玉的肩膀下连着的是高高的隆起如山的胸,褒若闭上眼睛,仿佛永远也止不住的泪在床单上晕开了一层又一层,云渡把泪却吞在了心里,因为他要用清晰的眼仔细看着她每一个动作,把它牢记在心中,在今后无尽的黑夜里,一遍又一遍地回忆那个女子的美和她的泪。 她很美,她真美,双腿修长结实,萋萋芳草丛处是神秘的园地,引诱着有有心的人摘,这是他的女人,一个可爱的女人,一个散发水果芬香的少女,横陈于他的身下,闭着眼睛,等待与他合为一体,化为一生的记忆。 火热 分卷阅读214 分卷阅读214 分卷阅读215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215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215 急需发泄,他抬起了身子,就要深埋进那个温暖的身体里,突然———— “不!”云渡在濒临爆发的那一刻缩回了身:“不能害了你!” 她的眼泪让他幕地清醒,他与她订婚后又消失,已经让她承受了那么多的苦楚,如今,在将要离去的时候,又要给她最后的苦难吗? “云大哥?”褒若睁开眼睛,对上云渡挣扎而痛苦的眼睛,她抚上了他的脸道:“你怎么了?” “我不能害了你!”云渡笑了,虽然痛苦却也释然了:“我知道我要的是什么,那就是你要开开心心地生活!所以我不能让你再因我而受伤。乖,让我抱着你,你睡吧,天不早了。” 褒若说不清心里是失望还是轻松,望着他,情绪复杂,说不出话来,半天想要开口,云渡却温柔地点住她的嘴唇,把她的头压进胸膛,沉沉地叹了口气,内心的最深处发出一声最无赖的叹息,褒若闻着他身上一种混合了青草与松枝清香的味道,心里渐渐地平静了下来,沉沉的进入了梦乡。 云渡抱着她,一下一下地吻着她,他最爱的人,她的笑,她的调皮,她的精灵古怪,天明后就将与他再无牵连了! 时间啊,你走得慢些,走得再慢些吧,黑夜不要过去,黎明不要来! 更漏声声如催魂,云渡陷入了痛苦的迷茫中。 人生何其苦也! 褒若在梦中走进一个奇怪的房间,里面有无数个娃娃偶人杂乱无章地摆放,娃娃小指上都绑着红线,彼此两两交连,但有的是三个相连,有的却更多,她不由自主地目光落在三个娃娃上,女娃娃手上的红线分别系在两个娃娃身上,一根新的一根旧的,突然不知哪里一阵腥风刮来,风中一根旧红线悄然断裂,转眼在空气中小时,只剩下一条红线的两端紧紧把女娃娃和另一个男娃联系在一起,手上没有了红线的男娃娃孤零零地站在那里看着他们呢。 奇怪,这是怎么回事?正要上前看个仔细,突然天地一阵晃动,一切消失了,她睁开眼睛就看见云渡一眨不眨地看着她,见她醒来,云渡笑了笑,更漏上的刻记已经指向四更半,他轻叹了一声,时间已经不多了。 “褒若,我们得起身了。”他起身慢慢穿上自己的衣服,白皙而不苍白的身子在黑暗中轻轻晃动,穿上了衣服,这才起身点亮了一只蜡烛,为她穿衣,烛光下褒若赤裸的身体无处遁形,不由得缩起身子道:“我自己来吧!” 云渡亲了她一下,苦笑道:“就让我最后再照顾你一次吧!” 苦笑苦笑又苦笑,多少次苦笑了? 褒若面色一白,收回了手,不由得便悲从心起,眼里又泛起了泪光,云渡拾起衣袋,他的动作仔细温柔,带着无限的留恋,收拾好了她,却把她穿过的兜肚整整齐齐的叠好,细细收进胸前,贴着他的心脏,“走吧,我送你,他,我约他在山下等你。”他哑着声音道.。 云渡又给她批了一件黑衣,抱起她跳出了窗口,寻找这个时候府里耳目的盲点,蹿高伏低,很快出了云府别庄,从小路下山,一路上,他紧紧地把她抱在怀里,小路抄进路直达到山下,到了路的尽头,他们便得从此分离了,这条小路,若是可以,他愿意走一生一世,可是他却加快了脚步,那个男人在山下,这是他在伤了她那么多次后,唯一能做的了,把她安全而完整地送到另一个男人手上,看着她快乐幸福地过一生。 “也许,当初我就不该招惹你的。”云渡话语在黑暗中传来:“不然现在......。” “这都是命,命运把我们交缠在一起,命运又把我们分开。”褒若凄然道,没有他她就被明厚载找到,也许正为着哪个女人的插入而痛苦,原以为遇见他,是一生的幸福,谁知又落得这样的结局,和他,终究还是躲不过孽缘,她伸手又揽住了他的脖子,贴着他的心脏安慰道:“不用担心我,我会找到我的幸福。” 命也,这也,人如偶,谁也逃不过命运的捉弄! 云渡低声道:“来时我会清清白白地来爱你。” 褒若低泣一声,把头埋进了他的怀里。 曙光初现,前面有马匹就在山下候着,有一个熟悉的人影正在焦急的等待着,阳光镀得他的半边脸全是金色,俊伟阳刚,褒若看着那个人影,心里早就说不出是悲是喜,只觉得心都掏空了一般,两个男人,一个是她现在把信任与爱集于他一身最终却无法相守的人,一个是从前爱国,现在心中也仍旧有着一席之地的人,云渡脚步已经停了下来,苦笑道:“他来的倒早,褒若,他在那里了。”他轻轻把褒若放了下来。、 明厚载与云渡相约五更在此等候,却生怕事情有变,从半夜等到至今,焦虑地几乎要把草地的皮都践踏薄了,见到在晨风中如花初开般的心爱女子,不由得心一跳,停住了脚步。 “去吧。”云渡沉声道,褒若的脚步却犹豫了,就这样走了吗?就这样分离了吗? 去吧,他会好好待你的。我相信他。”云渡又一次开口了,这句话,几乎用尽了他全部的力量,胃似乎都翻滚了起来。 褒若一步步地朝明厚载走去,明厚载在阳光下饱满爱意与笑意地看着她,张开了双臂,他会爱她的,一生与一世。 不经意间褒若回了头,入眼便是云渡悲苦难言的脸,突然转身飞扑向云渡的怀中,深深吻住了他的唇,云渡浑身一颤,反手紧紧搂住她,用力地把她的味道心情吸入心肺,连同酸痛填满胸间。 明厚载醋意大起,大步上前一把把褒若从云渡怀里拉了出来,锁在怀里,冷冷道:“时间不早了,按计划行事吧!” 云渡的怀里温暖尽去,空荡荡的全是秋晨的冷风,吹得他心也收缩了起来,他笑道;明兄好小气,连道别也不让我们道别了吗?” “刚才在路上,你们早就道别过了,现在时间不早,我们也该走了!”明厚载说罢就要转身,褒若却大声道:“等一下!”她从明厚载怀里挣出身来,握住了云渡的手,不敢看他痛苦的眼,低头看着他修长有力的手:“云大哥,你一定要好好的!” 低垂的眼,如一弯新月,芙蓉的脸,本是他一生的幸福,此刻却都在赋予另一个男人了! 云渡深深地看了她最后一眼,莫地抽出了自己的手,红着眼,哑着声匆匆对明厚载道:“你我约定不要忘了!褒若要是不幸福,我会后来带她走!” 说罢,快步向山林中 分卷阅读215 分卷阅读215 分卷阅读216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216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216 走去,越走越快,秋风吹得他的下摆不住击打着他的腿,却止不住他的脚步,“云大哥!”褒若突然哭了出来:“云大哥!你要保重!” 云渡脚步莫地加速,悠忽消失在林野中,林中传来他撕心裂肺的嘶吼:“呀啊!” 带着极度地绝望空茫与愤怒,这嘶吼震撼山谷,林间鸟扑2打着翅膀飞去,不知是否夫妻鸟!” 吼声激得褒若痛苦出声,记起昨夜他苍白的样子,她失去了理智,不顾一切地大叫:“我跟你走!你不要走!” 褒儿! 明厚载狂怒的脸挡在了她的面前,一把捞起她跳上马背:“你疯了吗!” “云大哥,云大哥他要去哪里?你们约好什么?”褒若在马上扭动着要跳下马来,大叫:“他错了又怎么样,他改了!我跟他去,去哪里我陪他!” “那我呢!”明厚载索性勒住马,跳下来,一把将她拉下马,抓着她的肩膀猛烈摇晃:“你就这么喜欢跟他?我呢!你把我置于何地?你跟他走?你把我置于何地?那我算什么!我算什么!我死也不会放你走!” “你们不可能!明厚载斩钉截铁地道:”你去了,只会给他添麻烦! “为什么不可能,你们约定了什么!” 明厚载骂道:”他和我约定什么?你想听吗?好,我告诉你!“他再次停下马来,把她脱下马:”我和他在李国时就约定好,只要他把云府的一切交出来,我保他云府上下安然无恙!但是如此他就成了云府的叛逆,你知道不知道,他一个人可以去任何地方藏起来,但是拖上一个你,却可能会让他遭到他们云府余孽的追杀!云府背后的势力,都会在四处找他!但是我保证他是安全的,因为我已近给他安排好了后路,可是你要是跟了去,就一定会泄露他的行踪!“ 褒若呆了,她从来没有想到云渡的牺牲如此之大,他想他那苍白的脸从手里抬起时的挣扎绝望,一下子就揪住了衣服前襟,张大了嘴巴,明厚载看着她失了色的脸,又道:”而且云府做的事范围太大,不但在中汉国,而且在李国,甚至远道西碗都有他的生意,这次云府的事一旦暴漏,,民间我是会控制住消息,如果说,李国的凌王竟然将爱女许给一个假币贩子,你说,你爹会有什么下场?” 见褒若哭得凄惨,有怜惜地道:“你也不用想得太糟,只要没有你,他会平安的。因为你不会武功,去哪里只会拖累他,你要是真的......“他一咬牙:”你要是真的心里有他,你就要克制一下!让他平安地走! 褒若痛苦失声:“是我害了他!” 明厚载叹了口气,拭去她的眼泪:“傻瓜,不是你害了他,你没有那么厉害,能害得了他的是云府的事,我早就查的差不多了,皇上也早就把云府视为眼中钉,你想,比皇宫还华丽的府邸,皇上能不警惕吗?如若你没有出现,云府上下今日怕要炒家杀头的,但是云渡为了你,把一些关键证据找出来了,少费了我几年功夫,我会向皇上求情,只是让他们发落为民,这件事的了结,救了很多人,你心里明白,那些贫苦百姓也不用担心他们辛苦到头的钱竟然是假币了,你何必内疚?云渡算是救了云府上下的性命,不过,没有人会明白他的苦心,所以他是一定要走的,否则就算杀不了他,而对自己亲人的指控与仇视,我想他也会受不了。” 他再三强调云渡是绝对不可能与褒若有什么关联,意在势必杜绝褒若对云渡的心,最好能把云渡从褒若的心里连根拔起! 褒若前思后想,哽咽一声,化作长长地沉默,欲哭无泪,明厚载却道:“可是褒儿,你伤的是我的心,云渡不过是为了他做过的事赎罪,却得到你这样的心意,我却是为了什么这么拼命?到头来是谁得的好处?你呢,你是怎么对我的?你的心里也是有我的,可是你是怎么对我的?” 云渡曾经对不起天下苍生,他悔悟了,得到了褒若的心,可是他呢?他光明正大,无愧天地,只是对不起褒若一个,后来悔悟了,却始终看着她为别的男人伤心。 他的付出会少吗?他的心会少吗? 正文 第一百二十五章 芳心徘徊 明厚载回来以后,也比从前沉默了许多,来溥府的脚步也少了,从前天天必来,一来几乎便是一天,如今却是三天了,只来过两次,看到褒若点点头,便和溥沙一齐商量着什么,不久便急匆匆地走了,却没有看褒若一眼,褒若也没有看明厚载一眼,慧娘心惊地看到褒若的眼中有了一种万万不该有的东西,那时只属于年老的人和受尽沧桑却仍然蹉跎的人的无奈目光,这种目光叫做“认命”。 认命这种东西太可怕了,它会把人的意志埋没,会把一个少女的跳动的心变成一段腐朽的木头,把一个沙场英雄变成一个垂垂老矣的老头,把本可以改变的人生变成枯寂的日子,她才一个十几岁的少女,家有巨资,私蓄颇丰,年轻貌美,为什么竟有这样的眼神?慧娘忍不住心惊。 秋意深了,榕树依旧苍绿劲生,褒若一身的玫瑰紫的秋衫,纤腰束得如同弱柳,比从前清瘦许多,她在一棵榕树下徘徊,一会坐一会站,榕须被她编成了一根根辫子,榕须一根根易理,可是心思却如万千根丝缕一般,难以理个头绪。 云渡走了,明厚载对她也失望了,她这辈子过得失败透顶,她优柔寡断,她犹豫不定,她三心二意,一会这个,一会那个,谁陪在身边,她就爱谁多一点,随波逐流,她可有过自己的心意?她简直像个土生土长的古代人了!像一株藤一般任人摆弄,放到这棵树旁边,她就攀这个,放到那棵树旁边,她就攀那个!她与青楼卖笑的女子有何差别? 她不是为她把身子给了云渡而后悔,不,独有这件事,她是不后悔的,性,不能带给他幸福,但至少能让他的心得到安慰,在未来无边的漂泊孤寂日子里,也许能带给他寒冷风中一点暖意,告诉他,这个世上,至少有一个女子曾经真正的从身到心都属于他!与他一夜欢娱,她也得到了快乐,所以她不后悔,她后悔的是,她的不坚定伤害了两个男人。 如果一开始,她就确定了自己爱的是他们中的其中一个,或是干脆两个都不要,现在也不会让他们这样愤怒难过地走开,如果一开始,她就知道自己爱的是哪一个,坚定地跟着他走到最后,怎么会有今天状况出现? 现在怎么办?从前的社会教会了她很多东西,可是独独没有教她,要是两个男人 分卷阅读216 分卷阅读216 分卷阅读217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217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217 被她的三心二意所伤,她该如何弥补。 回李国吧,褒若心想,那里远离中汉,只要离开了发生事情的地方,便会像脱胎换骨一样让一切淡去,从头再来吧?她突然在黑暗中有了一丝光明,可是如何让慧娘答应自己离去呢?慧娘在中汉呆得正好,她实在不忍心让慧娘再随她四处奔波,可是要是自己走,却是万万不能,且不说李国与中汉国相距千山万水,一路多险,便是慧娘也是绝不会同意的!想到这,她开始后悔随慧娘来到中汉,把自己处于自己无法摆脱的境地。 她在树下茫然,无意地踢着脚下的落叶,落叶被风吹得一地如金,飞舞如迭,她痴痴地看着,玫瑰紫在秋风中竟有一种别样的落寞的娇艳,明厚载远远地望着她在风中发呆,沉着脸陪了她很久,最后,转头悄然离去。 次日,溥沙与明厚载义勇前往京城。 为了这次的“火炼案”,溥沙几年来暗地里搜集着云府的资料,这才识他以五品官资历,却赋闲在家的原因,这个原因,连丞相也不知道,还以为这个儿子不事上进,溥沙的真实身份,只有皇上心里明白。 当今局势,巨族世家的势力太过庞大,以至于当朝廷推行一些政令于他们的利益有冲突时,竟有令出而不行的现象,上有政策,下有对策,那些世家能想出种种理由来推托执行,却又能让自己免责,皇帝感觉到了这种压力,皇帝的权威受到挑战,皇帝提拔的一些根基不深的,不出于名门的官员处处受到排挤,名门之后大字不识却能稳居高位,在此情况下,皇帝终于怒了,树大难撼,便从他们的根开始啃咬,于是,云府,这个最显赫的巨族,一夕之间四分五裂,连他们身后的江湖组织也遭到朝廷围剿,朝廷上下无不震惊,当今坐在龙椅上那个向来微笑,看起来有些懦弱的胖胖中年人,竟然有这么高明的手段,这样深沉的心机! 最大的巨族轰然倒下,其他家族豪门无不战栗,暂时收起了狂傲之举,低下头来做人,皇帝快意之余,开始给自己的亲信封官晋爵,明厚载与溥沙入京受封,这是光宗耀祖的事,溥府上下无不喜形于色。褒若这才约略知道一些其中内情,原来溥沙与明厚载两人都是皇上暗中培植的新势力,专门搜罗些巨族世家的罪证,来平衡皇帝势力,当明海楼发现云府诡异,溥沙与明厚载商量对策,于是溥沙便在湄城“闲居”,如今事已毕,看样子,溥府不久便要回京城正式居住了,到那时,把若心想,自己也该走了吧? 不久京中陆续传来消息。 “云府被抄了,所有云府中人被下狱,但是明公子在皇上面前为他们求情,请求他们免死,黜为平民,如今朝上已经乱开了锅,分为两派,一派主杀,一派主生,正在激烈争吵。” “云府的人全部被放,并且发了适当的活命钱,罢黜为民。” “咱们家的公子被封为上大夫,一个月后上任。” “明公子本是要封为上禄光大夫,明公子自辞,只领了‘昌定公’的一品爵位,不受正职。” “咱们家的大人与明公爷已经从京中出发,快马一天半后便到。” 一个个消息如流水般传入耳来,来往的随从不住地传送消息,溥府上下无不欢呼,褒若也笑道:“姐姐现在可是上大夫夫人了,给夫人请安!” 她是说笑,身边的下人可是真正的下跪,当即便改了称呼:“夫人!” 之若从“少奶奶”晋为“夫人”,不过她原就是一家主妇,也不觉得怎么样,慧娘见女儿荣耀,自然也开心。 两天后,溥沙回来了,已经身着三品上大夫的官服,之若笑容满面的迎出去,溥沙拥着妻子,抱着孩子,脸上满足自不待说,褒若看到他们夫妻亲密恩爱的场面,心里越加难过。 明厚载不再上溥府来,褒若也不提,倒是明夫人常来,但是褒若总是借口有事躲了开去,她有什么脸见明夫人?明夫人对她很好,只是,婆媳缘分终究是浅,倒是明夫人似乎全不知她与明厚载的纠葛,这天明夫人又来,依旧兴致勃勃地问起褒若,慧娘只得告诉道:“褒若这阵子去庙里为我祈福去了。” 明夫人道:“这孩子真是孝心!”却不由得怀疑,褒若真的在寺院祈福? 褒若是真的在庙里跪拜,一声声唪唱如天音般能化解她的忧烦,庄严的佛殿,慈悯的佛面,一声声梵音,似乎要把她送到一个让她安宁的国度,她几乎有种就此剃度的念头了。 人生一世,活着做什么呢? 为了在世上受苦,或是让别人受苦吗?佛若是有语,告诉我,该怎么做! 可是,她想起从前看过的一段佛语,佛说,我若是有灵,何至于满面生尘,一身朽塌,蛛丝成服?我自顾尚且不暇,何有功夫为芸芸众生除苦度难? 她叹了一口气,慢慢折回身来。 半个月后,溥府全府回京,丞相特意派了家中人来一路接应儿子儿媳,慧娘便有些不自在起来,她上丞相府作客倒是可以,便是说到连着过夜可就有些说不过去了,未免有些尴尬,一路上她都在想这个问题,这事正中褒若下怀,便与慧娘商量在京中另买一套房子住下,于是慧娘便对溥沙说了,溥沙这阵子与岳母相处极洽,自然不肯放慧娘另外住着,但也知道这样确实不太方便,便道:“娘不用担心,我们到了京城再作打算,到时别觅住房还是住丞相府客房,都好商量。” 褒若这一路上是与两个孩子一起坐着的,只是偶尔掀起帘子透透气,慧娘又喜又忧,褒若确实长大了,但是这种长大却又让她担心,虽然不是死气沉沉,但总是眉目间带着一种茫然,或者说是迷惑,她一再探问,但褒若却总道没事,只是想到与明厚载缘分已尽,有些伤感。 这天到了京城,进了城门,突然车外传来一个声音,让褒若抱着妞妞的手一顿,随即又与妞妞嬉闹起来,外面的声音却不断传来:“溥兄,回来了!” “明兄,你不回湄城了?伯母还在湄城呢!” “不要紧,我娘说她喜欢湄城的风光,就在那里多居住些日子。这回是一家人都回来了吧?”明厚载笑问道。 “是!是一家人‘都’回来了!”溥沙笑道。 明厚载便不再说话,车子沿着大街来到丞相府,褒若踏出了车门发现明厚载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了,心刺痛了一下,强撑着笑给丞相和丞相夫人道安好,这时两名武官来到丞相府,朗声道:“奉昌定公之命,前来接粱国夫人与郡主往粱国夫人府!” “什么?”慧娘一阵愕然:“我在中 分卷阅读217 分卷阅读217 分卷阅读218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218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218 汉哪来的梁国夫人府?” 一名武官道:“公爷说,夫人一见便知。” 丞相笑呵呵地道:“夫人不必惊讶,犬子封了上大夫之职后,昌定公知道犬子必要回京,恐夫人居住不便,便向朝廷申请要了一府梁国夫人府,供夫人在京居住,那便算是夫人的私产,愿卖愿住随夫人的便,夫人现在便可以去看看。” 褒若同样惊愕异常,她以为,她以为明厚载对她伤透了心,他该从此不想再理她,没想到! 梁国夫人府很宽绰,也很端雅,精致布局很切合慧娘与褒若的身份与品位,里面的下人都已经配置齐全,看得出个个是经过训练的,而且上次在驿馆服侍过她们的丫头都在,看得出明厚载是经过了很大一番心思,褒若几乎走不动路,像她这样心思多变的女子,何德何能承受他这样的真挚深情? 从前他配不起她,如今,她配不上他! 有心不住,自己另觅新居,可是护送的武官也说了,这是梁国夫人府,只能梁国夫人住,是内务府发放下来的,那就是说,她们只能住这里,这房子是朝廷给的,和明厚载没有关系,要是不住会让人奇怪了,褒若只得又一次承受了他的深情。 上次服侍过的人都上前来接着慧娘与褒若,茶,水,椅,饭,一切早就准备就绪,好象慧娘与褒若早就住在这里,只是方才出去一趟一般,什么都准备好了,连梳妆台上的小梳都摆放得那样随意又亲切,慧娘忍不住问道:“管事的,你布置得很妥当啊,还是有人授意的?” “回夫人的话,是昌定公爷亲自来打理,一切都是照他的命令布置的。”管家是个四十来岁的男子,看起来憨厚,但行事周全。 “原来如此,辛苦公爷了。”慧娘看了眼左看右看,就是不看自己的褒若:“公爷真是个有心人。” 来沐浴更衣完毕刚坐下,明厚载便派人来送酒食,说是明府老太君送来给她们温房的,请夫人和郡主好好休息,怕打扰她们清净,今日且不上门打扰,明日再专程上门拜访,打开填漆描吉祥团花,海棠富贵花样的食盒,里面满是慧娘和褒若素来爱吃的酒食,慧娘又看了褒若一眼,笑道:“回复你们家老太君,就说我给她道谢了,请她明日早来,我们扫榻以待。” 来人走后,慧娘对褒若道:“明公爷与老太君看是念旧的人!” 褒若眼里发算,道:“姨妈……” 慧娘摇头把她拖到身边坐下,道:“这阵子出了什么事,你也不说,我知道女孩家年龄大了有秘密,可是不管怎么样,有一句话,姨妈得要叮嘱你,好男人难得,要是看准了,就好好珍惜!别左一个右一个的闹不清,到头来鸡飞蛋打一场空,再找一个合意的可就难了。” 褒若的泪忍不住又落了下来:“怎么看准?好的男人又犯了事,不犯事的男人,又有外心!” 在慧娘面前一落泪,这泪便不受控地落下来,先前在溥府怕姐姐姐夫担心,从来没有外露过,如今没有外人,她便再也控制不住,“姨妈!我很烦!我讨厌自己!我恨我自己!”褒若一边说,一边伏在她的怀里:“我伤害了一个又一个,最后,报应来了!” “胡说,什么报应,谁没有做错过事,只要时机没过,改了就好。”慧娘薄责道:“你年纪轻轻的,知道什么报应?” 褒若不答,慧娘劝道:“是不是你和明公爷又有了口角?你不用担心,我看那孩子实心得很,他不会放手的,他明天一定会来。” 明厚载当然会来,当褒若还在门前看着那株半落的九里香发呆时,明厚载已经站在廊下静静望着她。 她初起未梳妆,穿着一件洒满碎花的大红长衫,腰间随意束着一根丝带,一个初起懒梳的少女形象便这么不及防备地扑入他的眼帘,让他想起从前刚从睡梦中醒时也是这副样子,懒懒的,有些初睡醒的迷离,他不由微笑了一下,只是她瘦了,那腰似乎已经不足一握,为什么她的眼里有种小童迷路时的神情?是为什么,为他吗?还是为云渡? 心里的醋意又开始搅了上来,想要嘲讽她,却发现自己的声音以外地柔:“为什么不开心?是为那个人吗?” 褒若猛地抬头,看见他就站在不远的地方,伟岸的身材立在红柱旁,竟似比大柱还要壮,一种顶天立地的感觉,让她突然安心了几分,眼泪酸酸直想掉,她不声不响地站着,捏着拳头,压制着自己想要扑上去在他怀里哭泣的冲动。 她的心没有了,只剩下一点点可怜的自尊! 第126章 道是无情 “不。不是为他。”她淡淡地笑了:“我在感慨人生。” “理解人生的人才能感慨人生,你理解了吗?”明厚载问道:“你是真的理解吗?” 褒若摇摇头:“不理解,如果可以,我情愿像从前一样不理解。” 明厚载看着从她嘴里吐出的迷惘,还有眉眼间那一抹淡淡的愁,不像从前那样上前拥抱她,只是站在柱旁,伸手捶打了一下红柱,红柱岿然不动,支撑着整个廊亭:“这个柱是主柱,撑着上房梁,只要它不倒,房子便不塌,你的心自然由得你,但是你若是心中有了一根柱子顶着,不管怎么样的疑惑都不会让你迷路。” 褒若浅笑道:“没想到明公爷也这么有兴致说这种禅机之语,从前小看你了。只是,”她微一沉吟:“你说的心中的柱子是什么?” “你想要什么,什么就是你的柱子。”明厚载看着她年轻的脸道:“我说过,你还是小孩子,你太任性。” 褒若撇过头,那种酸酸的泪意又上来了,她连着几下深呼吸才把它压下去:“对不起,我……” 她竟然无话可说。 说自己配不上他,让他离开吗?可是万一他已经存了去意,自己这话是自取其辱,可是要是他不存去意,再说也无用,从前他的决心她还看不明白么? 薄薄的碎花长衫风吹起一角,单薄的身子在风中便如弱柳,明厚载皱了一下眉:“你进去吧。” “谢谢你,我只是想呼吸一下新鲜空气。老太君来了么?” 她记得昨日说过老太太君要来,明厚载道:“她老人家年纪大啦,说话有点不防头,我过阵子再亲自陪她老人家来拜访。” “哦。”这算是体贴她的心情吗?怕老太君又给她难堪。 “你还没有告诉我,你为什么不开心?是因为云渡之行?” 褒若猛然吸了口气:“不是!” 明厚载踏前一步,眉微微一抬,神色有种 分卷阅读218 分卷阅读218 分卷阅读219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219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219 一定要听到她回答的迫切,逼得褒若不得不往下说:“我只是想,我所做的一切究竟是对是错,离开他是否就一定正确,和你在一起是否一定正确。” 明厚载眼里闪过一丝笑意:“你明白了?” 褒若不答,她已经明白,可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生生地把云大哥从刚刚温暖和信任的心里剥离,是一种什么样的痛? 又一阵秋风吹来,寒蝉早绝,孤燕南飞,可怜的身影孤单绝望,不知能否撑到温暖的南方,褒若抬头看着那只孤雁独自单飞,心中一阵怜悯,却不知她的身影也与孤雁一般样,一样的孤单绝望。 侍得她回神,却发现明厚载不知几时已经离去,是对她真的愤怒了? 褒若有一些释然,转身回了房,一切都要过去的,明厚载要是从此不来反倒真的平静了。 “珍儿,我从李国带来的行李呢?”褒若回到房中突然想起柳林之事,问道。 “郡主,都分散在各个橱柜里了,有些是放在箱子里的,不知郡主要找什么?珍儿可都记得呢。”珍儿是慧娘的贴身丫头,心思细巧不下菁儿,慧娘特意把她派在褒若身边当了个管事丫头,这是个明智之举,以褒若有时的粗心大意,没有珍儿,不知要添多少烦恼。 “可有一个象牙案屏?” “有的。”珍儿转身从大落地柜里取出一个象牙屏风,因是桌上所用,又是象牙的,所以小巧玲珑,煞是可爱,她们一路从李国来,随行自然带了不少布匹古玩与当地特产,这是当礼物送礼用的,菁儿便料着褒若的性子,也塞了不少玩物在行李中,也是巧了,要不慧娘恐怕还见不到。 拿着东西一路向慧娘住处走来,这件东西,是在游船上时就答应慧娘的,这些日子连遭大事,又遇上自己心里纷乱,竟给忘了,现在不容易想来来,手抚过象牙湿润光滑的表面,看到那上面故事,心若有同感,慧娘正在看下人的名册,见褒若来了,便让管家先下去,褒若笑道:“姨妈,你不是说想看看和江上风景一样的象牙屏风?没想到还正好带来了。” 慧娘接过屏风,见到上面的风景与柳林的故事,便身子一颤,几乎要失声叫出来,强自镇定下来,左右翻看着屏风,笑道:“果真是呢,没想到这倒是和我们见到的风景一模一样!” 褒若看着慧娘笑道:“这个女子似乎有些像姨妈呢。” “胡说,画上的女子你看得清长什么样?”慧娘瞪了她一眼,沉吟道:“只是这件东西,为什么会到了李国?” 慧娘抬起头,她是一个美丽的中年女子,已经近四十,身材仍如少女,几十年的光阴在她的眼里沉淀了一种岁月的刻痕,沉静如水,褒若看着她,想当初,姨妈也必定是个出众的美人,那么她和这个案屏究竟有着什么样的故事? 慧娘眼望前方,看见从前的自己,爹娘犹在,他和她相遇,从而彼此心有所系,后来,他的家人让他娶了自小订亲的表妹,得知消息,她与他相约在柳林,愤而与他分别,他出手相拦,激烈中,撕碎了她的一只袖子,终究留不住她!不久爹娘过世,两重打击让她心碎神伤,于是随便让人作媒嫁给了奚国那个浪荡子,人生,就这样完结。 出神了一阵,苦笑道:“缘分这东西,真奇妙,李国的东西却画着中汉国的景!如今又跟着你回到中汉,也算是奇遇了。还给你。” 她把象牙屏风还给了褒若,褒若道:“这案屏精致得很,正好放在姨妈的办事桌上,就送给姨妈吧。” “好东西容易碎,办事桌上帐册本子一堆,不小心把它扫到地上,可惜了。”慧娘毅然收回眼光,再不看屏风,坚决还给了褒若,褒若见她面色不对,便收回了案屏,慧娘道:“你收搭一下,我们一会去丞相府看看你姐姐。” 不多时,她们便已经到了丞相府,明厚载把梁国夫人府选得很巧,正好在丞相府与明府之间的位置,不管她们去丞相府还是明厚载来梁国夫人府,都很方便,丞相夫人迎了出来,道:“夫人一路辛苦了?昨日我们本来要上门为夫人案宅,后来明公爷正好来找小儿,听说了,就劝我们不要去,说你们一路辛苦,正要好好休息,我们便不曾去,昨夜休息得可好?” “好,多谢夫人惦记,之若说夫人极是疼爱她,视若亲生,真是多谢夫人了!” 两个亲密地相携过来,丞相夫人回身对褒若道:“郡主,你们一起来到京城,从此我们就是一家人,有什么事千万别客气。” 褒若笑着应了,丞相夫人停住脚步,看了她一会,对慧娘道:“郡主似乎与从前变了些样,还是我老糊涂了?” “夫人不过四旬,哪来的老糊涂?女大十八变,女孩子本来就变得快么。”慧娘笑道, 丞相夫人又看了褒若一眼,褒若回以一笑,那种平静态度竟是从前的褒若身上没有的。 梁国夫人回京,京中的各太太常常上梁国夫人府拜访,应酬往来,慧娘很快便有些头疼,别人倒也算了,不过就是闲坐说说闲话,就是将军夫人有些难办,她特别喜欢褒若,一来便问褒若在哪里,然后便拉着褒若写吁寒问暖,慧娘却无法阻拦,只得尽量把话题岔开,她虽不说,但是褒若也发觉了,对将军夫人也警惕了许多,“为什么对将军夫人若既若离的?”褒若问。 慧娘正看着人打点送给一位夫人的生辰礼,里面包括十匹江南绣锦,四扇双面绣屏,一根猫眼石如意手握滴珠簪子,一副祖母绿耳坠,外加其余寿面猪头寿桃包等共计四箱是,这是给二品夫人的礼,她们刚到京城,自然不能太小气,让人看轻。 见褒若疑问,慧娘笑道:“将军夫人,你看她那态度,外向开朗,与其他各家夫人都是要好的,我们与她交好固然不错,但也因此要特别小心,万一被她抓到我们略有不妥,马上便会在夫人们女眷们之间传开,你个性直率,还是小心点她比较好。” 褒若想起自己许多见不得人的事,不由连连点头,对将军夫人这样的人,从此敬而远之。 又问道:“姨妈,你打算在中汉住多久呢?” 慧娘看了她一眼,道:“最多再住半年,这一去,不知几时再回来,中汉是我们的故土,一想到就此我便不由得想多呆阵,怎么?想娘亲了?” 褒若点点头,大半是想爹爹和娘亲,一半是想避开这一切,远离多事之地,见慧娘依恋故土,又道:“姨妈,我不妨事,你既然恋家,我们索性多呆阵好了,我也想看着姐姐的两个小娃娃长大呢!” 慧娘道:“辛苦 分卷阅读219 分卷阅读219 分卷阅读220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220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220 你了褒若,待过阵子,你的两个小外甥再大些我们便回李国。” 不是她真的那么恋家,在湄城时,去爹娘坟上上过几回,坡上托了溥府的人多照管,从前的事已经过去,恋,其实无可恋,只是—— 褒若,你又想再一次避开现实吗?这一次,姨妈绝不容你再逃避,是好是坏,一定要有个结果才离开!你不能再像个孩子一样不负责任地惹了祸就跑! 至于将军府,她想通了,她怕将军什么呢?难道还怕他对她们姨甥俩不利不成? 逃避终是下策,最好的办法就是把毒瘤连根拔出,痛也要拔出!慧娘抿了抿柔和下唇,带着一种与面容不衬的坚决,她与褒若的身份,很快便会被这些爱好打听别人家世的夫人们查出,那时常佳的事也会水落石出,但是顶多给她们带来点不例罢了,且不说李国皇帝远在天边,管不了常佳的从前,就是褒若的事,十几年过去了,谁能知道常佳几时怀上的?再说当时常佳遇到凌王时也才怀孕一个月,几乎可以忽略。 明厚载从那时来后,便不再看到他的脚步,褒若每日或往溥府去看之若,若是与慧娘一起四下里参加夫人们的活动,这天又来到丞相府,丞相夫人极是有气度的女子,手下也有几个姨奶奶的,丞相夫人也不恼,今天给丞相安排这个,明天给丞相安排那个,搏得府里上下一致好评,但是褒若看着丞相府的情况,忍不住有些替之若担忧,不用说,这种担忧之若自己也有的,有时褒若看着之若抱着一双儿女,禁不住暗含愁绪的眼睛,也替她捏了一把汗,在这个社会,像溥沙这样不纳妾的官员几乎没有! 如果有一天,溥沙突然……之若会怎么样? 慧娘看到丞相府里的姨奶奶,也有些替之若担心,但是这种事终究无可奈何,只得劝之若道:“尽量不要给他安排近身丫头,凡事宁可你累着些,男人一遇到年轻的丫头,容易把持不住。” “可是娘,这有用吗?我防得了一时,防得了一世吗?要是哪一天我突然生病,会不会就是这个时候,溥大哥就变心了?”之若迫切地等待慧娘回答,极渴望她说不会,可是慧娘却给了她一个意味深长的沉默,之若的心沉了下去,妹妹的例子在面前,只是她毕竟耳濡目染,心里虽极难受,却仍然打算到无时无声地承受下来,至于眼前,拖得一刻是一刻。 褒若听得心里难受得很,有种几乎窒息的感觉,又是妾,又是别的女人,男人只有一个女人会死吗!忍不住站起身来想到外面去透气,刚来到后堂能往花园的长廊下,便听到隔着花窗有说话声似乎正要往这边长廊城来,“明兄,近来我看那个林大人的神色恭敬异常,看来他想从云侯那一派转到你麾下了。”姐夫的声音传来,褒若便立住脚听,听见明厚载冷笑道:“那种小人,你可记得他当时原是投在丙林大人门下,后来丙林大人出了事,他又投在云府,现在云府又出事,又想到我这儿来,这种三心二意的小人,怎么进得了我的眼。” 褒若的心被撕裂般的疼痛揪了起来,“这种三心二意的小人,怎么进得了我的眼”尖利地扎进她的心,她眼前金星乱冒,指甲掐进了白粉墙犹不知。 “你为什么不任职,你知道当今圣上对你有很大的期望。” “哈哈,这话我只对溥兄你说,你我关系不一般,我做官做什么?权?我已经有了,钱,我更不是少,何必把个枷锁套在身上,再说,呵呵!”他笑了一声,不知是冷笑还是自嘲:“我连自己的事都处理不好,如何有心思管别的事?” 听到这,声音远了,很快就要从那边门里进来了,褒若回过神来,匆匆朝花园里奔去,明厚载与溥沙进来时,正巧见到衣衫一飘,消失在月洞门后,溥沙一见便对明厚载道:“怕是褒若妹妹。” 明厚载朝褒若消失的地方深深看了一眼,对溥沙道:“我去看看。” 溥沙看着明厚载尾随褒若的脚步跟去,忍不住摇摇头,明厚载近来常到溥府,有时隔着远远地看着褒若一下也好,可是就是不上前攀话,不知他心里打的什么主意。 “大人,那些个女子怎么安置?”一个管事的垂手等待溥沙示下。 第127章 见面何须认 溥沙正要开口,却不由得往明厚载方向看了一眼,改变了主意,道:“带到浣洗房去,或是有针线活技能的,送到针线房去,别放在房里。” “啊?”管家大吃一惊,送来的全是千娇百媚,连他见了都怦然心动的美女!且不说个个能唱会跳,就是不唱不跳,那媚眼儿一转,也够人心狂跳个一百回合的! “大人,您要不要看看那些女子再说?那些女子都是宫中派人送来的,很有些其他‘才能’,送到浣洗房可惜了的。”管家小心地道,暗示地朝溥沙笑道。 “不用!”溥沙突然烦躁起来,瞪了他一眼,见他还不走,一脸的猥琐笑容望着自己,眉头一皱,喝道:“你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 “啊……是……”管家有些晕头地转身下去,心里盘算着为自己的儿子弄一个美女,那个笑得甜甜的,水袖舞得如云朵般舒展的女子不错,这下子,府里的小子们有福了!但是,真是一朵朵鲜花插在一堆堆牛粪上! 府里来了十名美女的消息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传遍了全府,“铛!”之若手中的剪刀掉落在针线铜盒中,报信的丫头忙低下了头,等着之若的吩咐,之若深吸了一口气,把手撑在正在裁剪孩子小衣上,看了看未成形的布块,道:“知道了,下去吧。”丫头刚走到门口,之若又叫住了她:“她们如今在哪?” “如今在副总管那儿候着大人的分配。” “好,下去吧。”这一天终究来临了,虽知那些女子只有当侍妾的份,但心却仍如撕裂一般疼痛不已,溥大哥,也要纳妾了吗? “大人!”外面传来丫头的声音,两个丫头打起帘子,溥沙清矍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之若咽下心中苦水,笑着迎上去:“溥大哥。” “你又在裁衣服了?告诉你,这样的活交给针线房里的人去做就是,为什么自己要受这个累?”溥沙略带责备的关切之语传到之若的耳中,却完全变了味,她觉得溥沙对她开始冷淡起来,眼里马上便笼上一层薄雾,眨了眨眼睛方才道:“我知道了,我只是想为孩子做点事。” “你呀!”溥沙摇摇头,开玩笑道:“傻丫头!” 平常亲昵的话语总会让之若柔情无限地靠在溥沙肩头,可是今天溥沙脱下官服。却不见之若倚上来,回头却骤 分卷阅读220 分卷阅读220 分卷阅读221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221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221 然发现他的妻子眼里浮上了泪水。 “你嫌弃我了?”之若红了眼睛,咬下唇。 “啊?”溥沙被她这一招弄得手忙脚乱,顺手抓起桌上的布就往妻子脸上擦,却发现那是儿子的尿布,“唉呀!”忙又扔下,从袖子里掏出自己的帕子给之若擦,一边道:“这怎么说的?怎么说哭就哭了?” “溥大哥,你说吧,我受得住。”之若忍着针扎似的心痛道:“那几个女子呢?你把她们带上来给我看看吧,好与不好,总得让见见。” “啊――”溥沙恍然大悟,原来是为了这个! “那些个女子,我连看都没看,让人带到浣洗房去了,或是针线好的就到针线房去吧,我们溥府不养闲人!这些女子归你调配。你看着办吧,配小厮的配小厮,外嫁的外嫁!刚才我让总管领她们换衣服去,一个个别弄得妖里妖气的,丫头就得有个丫头样子,”溥沙略带责备的对之若道:“也不问清楚,就这样冤枉我,你就这么不相信我?” “什么?你把宫里送来的人送到浣洗房?那些可都是美女啊!”之若大吃一惊,继而又羞愧:“我只是听说……” “要是不送,我怕今晚的菜里也全是醋!”溥沙笑着把之若拥在怀里,道:“你放心,我如今绝不会做那些风流之事,明兄的教训还不够?明兄倒是想风流,可是他还没有风流成,就让褒若妹妹给整成这样!” 之若大喜:“真的?溥大哥,你可想好了?”溥沙笑着点点头,之若又想到妹妹,马上把美女的事暂时抛到一边,“对了,那个明公爷究竟怎么回事?常常来,又不与妹妹搭话,远远地看着出个什么来?要是真对我妹妹没意思,还是早让褒若回李国去吧,如今她也十六了,再不嫁了,可就成大姑娘了。” “别!别!你可千万别乱来!不然明兄非拆了我的房子不可!”溥沙笑着抚了一下之若的脸道:“你不明白,明兄对褒若妹妹那是势在必得,我们别添乱了,看着就好!有空我再问问他,得个确切消息就是,我看褒若妹妹对他也不是完全没有意思的。现在呢,我要找回你刚才冤枉我的补偿!” 溥沙的眼睛眯了起来,一把抱住之若就往内房走,之若惊到:“不行,现在……现在是白天!” 虽是已经有了两个孩子,之若仍然羞涩不下当年,紧紧抓着衣襟不放,左躲右闪,溥沙在她耳边道:“放手,天黑了,老鼠要进洞……” 房里一片让人脸红身热的春光,溥沙一阵剧烈热身后,看着之若镜前梳妆的样子,暗自庆幸有明厚载的惨痛教训在面前,没让他犯大错。瞧,不过是刚来了几个美女,他都还没有见过呢,之若就弄成这样,这要是美人进了房间,收了房,家指不定成什么样!算了,他没那个艳福,只要守着爱妻与一双子女就好,像明厚载那样千里追妻,至今犹不得的奇遇,他也没那个福分享受,明厚载还只是一个妻子,他可还有两个儿女,要是追起来,可是够呛的! 但是要是没有明厚载的教训,难说他会不会要了一两个美女,这样看起来,有时候,家有美女不是艳福,倒是让夫妻不和的祸殃了。 他这边腹诽着送来的美人,那边管事的已经找到丞相夫人那里去了。 此刻慧娘与丞相夫人相谈得极洽,说着北绣与南绣的可取之处,那个管事的毕竟不敢把宫里送来的女子真送进浣洗房,便来请问丞相夫人,丞相夫人淡然道:“既然你们大人做了决定,那就这么办吧,我有什么好说的!不过几个女子罢了,朝廷还管得了送出的美女嫁给谁?”又对慧娘道:“亲家别恼,孩子们的事,我们长辈毕竟管不了那么多,虽说有个侍妾会给之若分担些辛苦,不过既然孩子们都这么定下了,我们还是听从其便的好,只是之若要受累了。” 她极会做人,分明是她给之若放了行,却说成让之若受累,慧娘心里的一块大石头终于放下,又是庆幸又是感戴,忙谢丞相夫人道:“多谢夫人对之若的关爱,之若有如此公婆在堂,真乃大幸也!”见天色也差不多了,又道:“我也该回去了,溥沙他刚升了官,想来要忙的事也多,我便先回去了,明日再来。” “好,你明日一定要来,你不知道,我一个人可多无聊,之若回来还好些,家里还热闹,你们要是不在呀,我说话也找不着人!”丞相夫人笑道,于是慧娘命人找褒若去,褒若正在园里陪着两个小外甥说话玩耍,听见丫头叫,猛一回,看见远远的树下,明厚载转过头,看样子像是路过,朝她点点头便走了,褒若不愿多想,随着丫头折身回来,与慧娘二人向丞相夫人告辞,刚出府,慧娘便想起一件事,对褒若道:“今日天色还早得很,我们往北大街走走,今早出来时我命人炖下了野鸽子汤,我们买些外面的点心回去配着吃吧,天天吃大鱼大肉的腻得很,换换口味。” “好啊!”褒若笑道,这阵子她因心中有事几乎不出门,但她本就爱玩,沉寂了这么久,也就差不多心里开始蠢蠢欲动,于是车子便向北大街驶去,来到上次曾经光顾过的一家酒楼,小二见是两位富人家的女眷,赶紧着上前招待,“小二,你店里有什么拿手的点心报一报。”褒若开口道。 小二打点精神,口若悬河,说出一套辞来:“奶油五色卷、松瓤鹅油卷、紫菜珍珠卷!荞麦饽饽豆腐盒,脂烙酥饼花生糕;水晶饼子真好看,八切煎饼真美味;蛋皮卷了豆芽的身,人人唤它做春卷;荸荞藏进饺子里,一口下去满口的香!您要是还觉得不过瘾,请您再往灶上看,虾是兵来蟹是将,包成包子白玉的样!” 听得慧娘与褒若忍不住地笑,咯嘚咯嘚,小二说得像打快板似地,倒也听得津津有味,,褒若笑道:“小二哥的口齿真是伶俐,想来和老婆吵架是稳赢的!” “说来惭愧,和老婆吵架我都是输的,有理也变得没理了。”小二郝然一笑,慧娘与褒若禁不住地又笑了起来,于是让他按他报上来的每样都来十份,她们身边的几个丫头都是馋嘴的,正弄着,听见外面有人有人唤了一声:“将军!”慧娘一惊,向外一看,看见一匹骏马正停在酒店门口,将军正勒着马往酒楼里面看:“夫人,我们又见面了。” 他倒是没有再叫姐姐了,慧娘心里笑了一下,客气地道:“好巧,将军也要选吃食?” “不,路过,刚好往里面瞧了一眼,看见夫人。”跳下马来,将军向慧娘走来,慧娘虽早想过有这一天,却还是有些不自在,笑道:“原来如此,我们正要走,有空再聊吧。” 将军看了一眼褒若,猜到她是 分卷阅读221 分卷阅读221 分卷阅读222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222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222 谁了,又觉得她有些眼熟,问道:“这位是?” 事到临头,慧娘反倒放松下来,对将军笑道:“她便是郡主。”又对褒若道:“郡主,这位是中汉国的将军,将军夫人是我们常见面的座上客。” 褒若明白了,看了将军一眼,浅浅地朝将军福了一福,将军侧身避过,不受她的礼,笑道:“我是不是见过群主,怎么感觉有些眼熟?”说罢盯着褒若,想从她脸上找出些痕迹。 慧娘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口,听得褒若道:“我们是见过的,当时我和明公爷在一起,我女扮男装。” 将军看着褒若,表情平静,目光闪烁,不知心中在想什么,笑道:“原来如此!对对对,我记起来了,当是我还请你和明公爷一同到我府上一叙来着,没想到那位小兄弟原来竟是郡主,失敬失敬!” 又问道:“郡主与夫人现在是要回去吗?我正要会路过夫人府上,让我送两位一程如何?” “多谢将军好意,我们还要四处走走看看,上次来没有好好逛过,这次我们想仔细看看。”慧娘婉拒道:“而且我一个寡妇,与将军同行不便,将军请自便。” 虽然将军有心多与褒若接触,但是一句“寡妇”挡住了他的脚步,只得道:“既然如此,那么我先告辞了,有事尽管上我将军府找我更是,我与贱内都乐于相助。” 慧娘微微点头,道:“将军请!” 将军只得向二人一拱手,上马自去,慧娘略松了口气,对褒若道:“今后看见这位将军绕道走叫,不要和他多说。” “为什么?”褒若好奇地问,慧娘见随行的丫头取了点心,便与褒若二人上车,在车上,慧娘才不经意似地道:“你娘的事,我一直没有告诉你,一来觉得不必要,二来过去的恩怨能忘了最好,但是现在在京城居住,抬头不见低头见,我不想你和他们家有什么瓜葛。” 车在途中,慧娘看了看车外,离府还有一段距离,便道:“你娘在嫁给奚闺之前,曾经和那个人有些过节,你娘是不会想再看见这个负心男人的,所以你也尽量离他远些。” “啊?”褒若大吃一惊,没想到娘和将军还有过去?什么过去,慧娘不说,她也想得到,男女之间就是那么回事,一定是将军与娘亲婚前有过一段情缘,由于种种原因,将军另娶了将军夫人,娘亲愤而当了奚闺的小妾!难怪姨妈一见到将军夫人便表情有些怪异。 车到府门前,丫头掀起门帘,褒若刚下车,便看见一个背对着她的背影,明厚载,他来干什么?他身后有一车货物,正指挥着下人把货交付给慧娘的管家,褒若脚下一停,见他要转过头来,忙别开头与丫头说话,明厚载转过身来对慧娘道:“夫人,我送来一车的银霜炭,这天气开始冷了,炭也该要预备起,还有些毛皮之类的冬货,我想夫人初到京城,可能来不及置买,我已经让人为夫人置备中。” 慧娘正在道谢,眼角却瞥到褒若对丫头说话,脑中念头一转,笑道:“多谢公爷,只是我们可能再过两个月就要回李国了,这些炭,可能是用不完的,不必费事了。” 明厚载一惊,不动声色地往褒若看了一眼,问道:“夫人要走?为什么要走?这个时节回去,冰天雪地的,车路难行,要是遇上大雪封山,至少要搁上一个月,太危险了!” “这个……”慧娘为难地朝褒若看了一眼,又对明厚载看了一眼,叹了口气,忙又堆起笑道:“我们也呆得够久了,褒若……褒若也想她爹娘了,再说褒若在李国的古玩铺她还惦记着,所以,少则一个月,多则两个月,我们就要起身了,好在李国是在南方,越往南走就越暖和些,一路虽也下雪刮风的,但是总是比往北走的要好,顶一顶也就过去了,说不定还赶得及元宵前赶回李国过元宵。” 明厚载深深看了眼慧娘,慧娘一脸无奈与怜惜地看着褒若,明厚载的怒气又渐渐升起,这算什么,遇到拿不定的事又想跑,像个缩头乌龟一样,肃褒若,你好样的! 他径直走到褒若面前,冷冷地对褒若道:“不知郡主对中汉国哪里不满,这么不想呆在中汉?” “呃?”正在丫头说话的褒若莫名其妙:“什么?” 慧娘眼看要拆穿,忙上前道:“没有没有,是我说的,中汉哪都好,是我想去李国了,与褒若没有关系!” 什么叫越描越黑?慧娘要的就是这个结果,在褒若被说得一头雾水,正要分辩时,她拉着褒若对明厚载歉然一笑,道:“我们只顾在门口说话,都快到掌灯时分了,吃饭了没?快过家坐,我们去换个衣裳!” 拉着褒若——在明厚载看来是护着褒若——就往里走,心中的怒气又高涨了些,本不打算在这儿吃饭,但是现在! 他把鞭子扔给小童,大步流星地跨进了梁国夫人府的大门。 第128章 红烛新旧 褒若换了家常服,问慧娘道:“明厚载为什么突然这样问?态度怎么那么奇怪?” “明厚载?褒若,姨妈对你说过对人要礼貌,且不说他曾经是你的丈夫,就是现在他是昌定公,你不叫他一声明公爷,至少也得叫一声明大哥吧?”慧娘稍微把褒若批评了一下,褒若一阵恶寒,果然就忘了原来的问题。 从前她管明厚载叫“厚载”,后来夫妻仳离,便成了“明厚载”,现在让她改口,真是叫不出口啊,“明公爷”太过一本正经,官里官气的,和她性格不和,“明大哥”好像又亲近了点,不由得犹豫起来,慧娘见得计,便拉着她一同向外走,一边道,“你也该有礼貌了,如果对明公爷没有意思,保持个基本礼貌总没错,凡事不要一头堵死,我们在京城的这些日子还得请他多关照呢。如果对明公爷还有意思,那就更不能得罪他了!行,我不知道你对他没有意思,但是如今他也算是姨妈的客人,你可不能乱来!” 褒若与慧娘来到厅上,褒若抬头一望,心里猛打了个突,明厚载坐在桌前,手里把玩一只青玉鬃狮,玉狮在他手中翻转腾空,他轻轻地把玉狮往上一抛,再狠狠地一把掐住,褒若不由得觉得那只玉狮,仿佛是自己的化身,被他玩转在手掌中! “郡主,你来了!” 明厚载对着褒若咧牙一笑,玉狮往空中一抛,手一挥,袍袖卷起,玉狮在半空中没入他的袖子,他站起身来,嘴角含着一比不明意味的笑,高大的身躯足够带给人泰山压顶般的压迫感,褒若头皮发麻,忍不住就想拔腿往外跑,可是手却被慧娘亲热地挽住,后退不得,慧娘警告地看了她一眼, 分卷阅读222 分卷阅读222 分卷阅读223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223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223 褒若的声音好像被谁掐住了脖子般无比干涩,发音艰难:“你好,呃……”慧娘又掐了她一把,褒若在心中哀叫,姨妈,你今天究竟怎么了,这么在乎我的称呼! 难道?褒若脑中灵光一闪,难道? 慧娘又冷瞥了她一眼,慧娘向来对她慈爱,可是一旦认真起来,厉害之处不亚于常侍,褒若无奈,只得道:“你限,明……明公爷!”声音再次被人掐住一般沙哑。 明厚载冷光从眼中一闪而过,慧娘笑道:“这孩子,叫得这么生疏!叫明大哥吧,你明大哥一路护送我们回中汉,又是常往来的,如果明公爷不介意的话,我还是像以前一样叫你厚载吧?” 明厚载马上道:“姨妈!” 慧娘含笑点头。 褒若不愿意看着慧娘用尽方法为她和明厚载牵线,如果可以,像前阵子一样,两人淡淡的如同陌生人一样不好吗?姨妈!她哀怨地看着慧娘这个素来最体她心的姨妈,谁知今天姨妈铁了心要和明厚载拉关系,看也不看她! 褒若的危机感越来越重,她看着慧娘与明厚载谈笑生风,亲热有加,不由得撒腿就想跑,她还没有足够的心理准备来面对明厚载,不管明厚载是对她什么样的态度,她觉得她那一颗千疮百孔的心都已经无法承受,她曾经历过的事,像一阵阵极炽的白热火,把她那曾经如沙石一般粗糙坚硬而不谙世事、骄傲地突起楞角的心被不住地煅烧,反复地煅烧,现在她的心像玻璃一般通透,却已经不像沙石那般强硬地耐打击,性质也如玻璃一般易碎了,她不愿意面对这一切,她再也经不起打击了! 她努力过,为了月老的话,如果这一世的姻缘能够美满,那会波及下一世,下一世的父母英年早逝,所以她不住打打拼,不住地防备任何对姻缘不利的因素,明厚载对微含的心刚起一点苗头,她便当机立断的绝了他,有异心的男人不会是良伴,远走他乡,又遇到云渡,云渡如水一般一点点或清凉或温暖地渗进她的心,让她又重燃起了希望,可是,可是他竟又是那样的身世!姻缘再次不成,她却已经用尽了她的心中的爱! 她现在很脆弱,她没有能力再面对又一次的失败了! 褒若呼吸有些急促,眼前不断地闪过云渡那绝望的脸,又不断地接触到明厚载坚毅的眼神,她蓦地揪紧膝不的裙子,一阵迷糊,这是什么地方?为什么要来这?云渡离去的背影又闪过,然后明厚载当时的愤怒也跟着闪过了,啊!她受不了了! 突然,褒若站起身来就往外跑,离开这儿!离开这儿!离开让人压迫窒息的房间! “褒若!”慧娘站起身来,眼前一闪,明厚载已经如离弦的箭疾射了出去!慧娘缓缓坐下来,闹吧,是好是坏,总得有个结果! 褒若沿着一条长长的廊亭狂奔,去哪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再这样她会疯掉,廊亭的尽头有一片浅浅的水池,水池?正好!她需要冰冷的水来平复她混乱的头脑和煅烧过度的心! 跑下廊亭,她朝着那水池奔去纵身就要往里跳! “褒儿!”一直跟在她身后的明厚载跃在半空中,搂着她从水池上跳过,在她耳边怒吼:“不许这样糟蹋自己!”水池虽浅,只有腰部,可是秋天里下去极是会着凉! “放开我!”褒若用力捶打着明厚载:“够了,你不要理我!你让我自己清醒!” 明厚载深吸了口气,锁住已经陷入半疯狂状态的褒若就往她的房间走去,关上门,把所有人关在小院外,好罢,今天就让事情有个了结,他已经放任她太久了! 褒若的眼前如一团迷雾,找不到出路,只是不停地尖叫哭闹,她看见来世的父母,看见来世的好友,也看见了明厚载买下微含,携手离去,还有云渡那夜的脸!够了,她只想安静地呆着,不想看见男人了! 明厚载看着伤心绝望的褒若,心痛不已,不禁怀疑自己的计策是不是太过残忍了? 他知道她的心里是有他的,可是也知道她的心里还装了云渡,但他是绝不放手的,所以他不惜一切手段地把云渡真面目拆穿,逼得他离开褒若,把褒若赤裸裸地置于残忍真相之下,是否做对了? 可是,褒儿,若是我不拆散你和云渡,你和他终究还是不得相守,云府一倒,他也必定锒铛入狱,眼前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没有人死,没有夫妻分离,国家朝延也安定,已经发散的假钱在一定的时间还能够在市面流通,然后经由官府慢慢代谢掉,他尽了他的努力,把所有的问题尽量控制得不至于崩散! 是的,他没有做错,明厚载短暂的迷惑后,回过神来,唯一伤了的就是褒儿了,可是他会用今后的幸福日子来弥补她曾受过的伤害,他低下头,吻去褒若的泪,明厚载轻声道:“你不要我理你,可是我却要让你见上一生一世。” 他温柔地吻上了她的唇,褒若混沌中觉得唇上有物,用力一咬,顿时一股血腥味在口内散发开来,血的味道刺激了她将近疯狂的神智,她从迷雾中睁开眼,看见他温柔疼惜的眼神和红肿破损的唇皮,一惊,不由得更清醒了,看着他不断流血的唇,眼泪不受控制地又流了下来,颤抖着唇说不出话来,明厚载鼓励道:“哭吧,哭吧,把这阵子的委屈都哭出来吧!” 褒若扑在他怀里再次失声大哭起来,这次的哭却是清醒的,一阵阵的揪心的疼痛在心里剜着她的心:“云大哥他走了,他这次说他是爱我的,他说他骗了天下人,却没有骗我!” “是啊,我知道,所以我放过了他,就凭他对你的真心。”明厚载安然拍抚道。 “他今后就只能一个人流浪了,我再也见不到他了!” “是啊,是啊,所以他会找适合他的女子成亲的,你的身边还有我,你们都不会孤单。”明厚载哄孩子一般的语气对褒若道,心里却想,要是让你们再见,我还有戏唱? 不知哭了多久,哭声渐消,褒若从他怀里抬起头来,这个时候的明厚载不那么让人感到压力,她也渐渐敞开了心扉,幽幽地道:“我和你……” 她顿了顿,苦笑了一下,明厚载的脸严峻起来,冷声道:“怎么,你还是那么反感我?” 褒若坐起身子,见明厚载脸色不佳,眼似寒星直瞪着她,心反而静了下来,她掏出自己的帕子轻轻将脸上残泪揾干,仰着头,脸上盖着帕子,沉默了半晌方道:“有时我真的很恨你,你老是跟在我的周围,把一切弄得一团糟,又老是气我。” 明厚载想起两人在一起明,总是斗嘴居多,不由得好笑,柔声道:“那时我也 分卷阅读223 分卷阅读223 分卷阅读224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224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224 是故意激你,你一直那样念着云渡,我要是不这样气气你,只怕在你的心里,我是一点点的希望也没有,和你吵架好歹能让你记得我一些,所以你不用放在心上,将来我不会再气你了。” “有时你的行为真的很卑鄙。”褒若斟酌着字句,慢慢道。 明厚载点点头,为了得到一个女人,他确实挺卑鄙,这点他不否认。 “你应该明白,如果没有云大哥的身世问题,我和他应该是最相配的,他全心全意只爱我,我从来没有见过他对别的女人有过一点点的心。” 明厚载的脸沉了下来,云渡的这点,让身为男人的他也难以否认,不由哼了声,褒若不看他,脸上依旧蒙着帕子,明厚载沉声道:“说下去!” “从真心对待我上来说,他比你好,比你专一,他也从来没有想过什么内妾问题,连一个念头也没有过,在他的心中根本没有‘第二个女人’这个概念,论心计,也许他比较略逊,可是在专心程度上来说,都是最好的。可惜……”褒若眨眨眼,透过帕子,隐约看见烛光闪烁,那天夜里,也是这样的跳着舞,照着她和云大哥吧?蜡炬成灰泪始干,所以这一刻的泪几曾流干过,火越是明亮,泪流得便越凶,像当初的她和云大哥。 “我很自私,我想要他对我她,还想霸着你的好,所以我对他固然爱,可是对却又存一份心,我左右逢源,可是我本不当这样的,要么爱他坚决不和你来往,要么爱你忘了他,可是我一直牵扯着你和他。你知道了这一切,能不能接受?”褒若看着燃烧得正娇艳的火花低声道:“我不希望你带着对我过分美好的想像过一生。我是人,我也有弱点,高兴时候笑,不高兴时候哭,我从前爱过一个男人叫明厚载,后来不爱了,却又爱上一个叫云渡的男人,谁知仍旧事不谐,我该接受这个叫明厚载的男人还是与他从此两相忘?” 她决定要定下心来了,如果心里没有坦然面对从前的勇气,又如何能放心接受新的一切?这些天她日思夜想,觉得要是不和明厚载彻底做个了断,她是无法重新再开始新的生活的,他能接受固然好,不能接受大家各自走开,莫负了这一瞬既逝的青春年华。 她知道,在他的心里,她是纯真不懂事的,任性的,从来没有想过,她也有丑陋的一面。 “这就是你这阵子想的一切?”明厚载低下头,仔细看着她低垂的眼帘,褒若看着那烛轻轻爆了一个灯花,烛边一角倾一个缺口,一股烛泪顺烛而下,染红了灯台上的梅花盏,小声道:“是。我累了。我想找一个安定的地方静下来,不想这样再伤心。我的心里还存着他的影子,你介意不介意?” 明厚载定定望着她,说心里一点也不介意是假的,又却有了一种释然的欣喜,正想回答,她又道:“你问我当你是什么?你在为我做了那么多事后,我是怎么对你的?很好,我现在告诉你,我曾经当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的第一个男人,霸道无赖,后来又当你是负心前夫,然后便当你仅仅是有旧情的故人而已;云大哥事发之后,你解救我于困境,我便当你是朋友;再后来,就是现在了,如果你知道了我的心事,还愿意和我重新开始,那你自然可能是我的丈夫,如果你不能接受,那你便是我曾经无私帮助过我的一个朋友,我会永远感谢你。” 褒若的心如同打鼓,慢慢地抬起眼,对上他深黑的眼,眼里的火光在跳动,望着他眼里的烛光,褒若道:“你若不能接受,就请你走吧,今后我会感谢你,不要带着为难和犹豫来接受我,那样我们也会不得幸福,缘份到了时候该断就该断,硬扯着只会伤了你和我,这是我这阵子的醒悟,”她叹了口气,道:“若是我一开始就决定不要对你抱有旧情,现在事情就好办多了,现在我也不会想着怎么对你交代,也不用对云大哥负疚。” 她的错,她想通了,便是她不该在爱着云大哥时,同时对对明厚载旧情难忘,如果明厚载她一开始就坚决排除在外,那不管她和云渡怎么样都是他们的事,与明厚载无关,明厚载做了什么,与她何干?不过是个外人或是个朋友而已!可是她却一边对明厚载旧情未忘,一边又与云大哥相爱,她伤了明厚载,同时也伤了云大哥——虽然他从来不说。 第129章 雪里梅骨冷中香 明厚载望着她微蹙的眉和清瘦了的脸,那脸因着重重心事正泛着一种苍白,只是因为年轻,所以才不致太憔悴,却又别有一种楚楚动人的姿态,但在柔弱中,显现了一种峥峥梅骨,虽经严寒,落去了一身的青碧叶子,却能在寒冬顽强开出五瓣香花,冷香袭人。她的腰挺得很直,傲然昂着头,失了贞操,她不认为自己从此就低贱,她仍旧保有她的尊严,不容亵渎,像梅树一般,柔弱而峥嵘,历风雨而弥香。 “你想从头开始!”他的眼里有一丝奇异的光闪过,劈手向她打去,带着一股劲风! 褒若横下心来,不管不顾,不避不闪,昂然挺立,头上的金发环应声而落,满头的青丝披拂面下,他变掌为刀,一掌割下褒若一绺青丝,青丝长长地挂在他的掌心,他对着那头发看了看,亲了亲那发丝,握着它转身向外走去,头也不回! 门“咯!”地一声合上,挡住了屋外深秋夜的冷风,关住屋内一个苍白的女子,她姣好的身影在烛光下孤索单薄,墙上的人影随形而动,像黑色的剪影。 少年当时太轻狂,便道春来时方长;慨然向北寻金带,未曾回头望春光。年年月月复日日,西楼推看人成各;寂寞红妆寂寞裳,寒蝉噤语夜长长。不知金带重几许,轻负芙蓉艳丽香;侯鸟得归则需归,归来坟上草深长!从此绝! 这是说一个少年为了寻官不顾妻子挽留,毅然远走的故事,去时年少,数年不归,待得归来,妻子早作了土中人,从此绝,褒若轻声玩味着这句话,从此绝,那她呢,是从此绝,还是从此始? 为了得到理想中的幸福,她也像那个少年一样,毅然远走,然后受伤,到得最后,相伴在身边的男人也走了,是从此绝还是从此始?诗中的少年,后来是娶了良妻,还是一生只惦着玟中孤独的妻子? 谁也不知道了。 不知是松了口气,还是突然抽去了支撑着的架子,身子一软,伏在桌上,可是不久她便挺起了腰,错与不错都是空,一切都过去了,她来到镜前,掀起镜袱,望着镜中眼神苍白的自己,浅浅露出了一个笑,一切重新开始吧! 铜镜边上铸头两只瑞兽身上,两只护定宝镜的瑞兽是这个时空的镜兽,一左一右 分卷阅读224 分卷阅读224 分卷阅读225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225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225 ,左者为公,望着右边的母兽,眼神温柔爱恋,母兽却看向照镜之人,这种镜瑞曾传说是一种神兽,雌雄恩爱,母兽眼睛看到的女子都会变得聪明美丽,公兽越爱母兽,母兽眼睛的魔力变越大,是以常饰于闺阁镜中,既表达了女子爱美的心愿,也蕴含着女子婚姻幸福的祝愿,她望着母兽,拍拍触手冰凉的镜中人:“我得重新开始了。褒若,加油!” “恐怕不能。”镜中突然出现了他的脸,褒若一愣,他站在身后,头发已经半披,有一截明显短了许多,他的手撑在她身后的椅上,轻笑道:“恐怕不能。” 褒若啊一声低呼,倏然回头:“你怎么又回来了?” “我怕你重新开始。”明厚载笑道:“很抱歉,我这个前夫又回来了,你的性子太烈了,我怕你祸及其他男人。” 褒若站起身来想说话,明厚载不由分说把褒若按下,道:“我给你梳头。” 明厚载的手滑过她的发,从头到尾轻轻一撩,头发根根分明,已经丝缕不乱,明厚载手持她的象牙梳,一边道:“发断前事已了,你的发断了,我的发也断了,我把它们绑在一起烧成了灰,从前事已经过去,我们从现在开始吧!我们”他的手穿过她的发,托住她的脸颊:“是我们得重新开始了。” 眼睛一眨,一颗泪珠轻轻滑过,她闭上眼,眼前闪过云渡的脸,他临走时的决然在眼前重现,她在心中轻唤道:“云大哥,再见!” 两个男人,她只能择其一,她对明厚载依然有情,那么一切从头开始吧!云大哥与她,从来便是一场错误! 睁开眼睛,他炯炯目光耀若明烛,云大哥与他,是两个极端,一个是黑暗中的月,明洁温柔,一个是白昼里的日,灼热强烈,她微笑道:“我们重新开始。” 明厚载吐了一口气,轻骂道:“你这个坏丫头啊!” 褒若忍不住一声低笑,向后倚靠在他的身上:“对不起,今后的日子会请你多包涵,也许我有时会想起他,会难过,也许有时候会忍不住伤心,可是你放心,这只是暂时的,随着时间的过去,我一定会一心一意地只有你,如果你的心里只有我,我的心里便只有你。” 年少轻狂终须成熟,挥霍了的青春该收也需收,也许目前是无法一下子把云大哥忘怀,可是就像他说的,心中有了一根柱子,就不怕房子倒榻,她要有一个目标,有一个支撑才能让她找到人生的路。 明厚载从后搂着她,把她的头向后靠在自己肩上,脸轻轻磨着她的脸:“好,都依你,我们总算又开始了,这一天,我等了好久。褒儿,不要再走了,我绝不会再让你走出我的世界!” 他明白了自己为什么明明可以找到更好的女子,却独独放不下她,若论美女,他要多少有多少,论性格,她任性淘气,更是比那些大家闺秀差之远矣,可是他就是放不下她! 她似傲梅,青青叶茂时一如凡口树植,可是几度风霜,却依旧不能让她趴下,她越发地有了一种独特气息,叶落尽了,寒梅迎着霜雪独自开,历尽伤心,仍然不屈不贱,在她的心中,她自己仍是可贵的。人一但自爱,他人也必爱之,一但自贱,他人也贱之,就是因了她的自爱,让他明白了她的可贵! 她虽为他妻,却仍有自我,几经暗示得不到他的悔改,他便毅然离去,不似明夫人,伤心一生。 她又毅然与云渡相知,倾尽身心相爱,却为了云渡的安全,放手任他走。 如今,她又是坦然放开心胸与他寻最后的默契,全不以自己已与云渡之事而轻贱自身。 她全不似这个世界的人,那样自信,那样自重,她如天外来客一般,在这个世界寻找着她的路,她又是那样年轻,像一只全身是劲的牛犊四周冲撞,哪怕被撞得全身是伤;她又那样实心眼,明知坦白了一切也许要失去他,这个始终站在她身边的男人,却仍旧把伤口撕给他看,只是怕他蒙在鼓里。 这样的人,怎么不值得珍惜?明厚载望着她青丝如绸的发,一下一下地抚摸着,百感交集,绕了一圈,终于又回他的身边,并且他知道她从此会在他的怀里安下心来,她像一只飞累的鸟,从南到北,从北到南,飞得疲累,伤得深切,如果遇到了水草丰美的土地,从此便会安下心来,再也不走! 一切从此绝,一切从此始,人生本如圆,绝处又从头。 这个秋天显得很美,院中的枫叶红得如火一般,燃烧一树的热烈,褒若从树下走过,几个园仆正在扫落叶,从前她觉得有些凄凉的秋景,不知怎么的,如今竟觉得生机勃勃,对慧娘笑道:“姨妈,不知京城外的枫林怎么样了,我们院里的枫叶都这么红,想必那儿也该是一片火海一般了,今天无事,我们去作一次枫林游如何?” 慧娘应道:“也好,我们带点吃食,就在枫林下野食,省得天天应酬,这阵子府里人来人往的,我也累了。” 原来前阵子众夫人三不五时地上门拜访,因为慧娘家没有男人,可以自在游玩说话,所以大家都喜欢来,慧娘初时也因寂寞乐于招待,但也吃不住天天来人,便有几分倦意了,又见今日秋高气爽,确实是适合出门的日子,便欣然应了,打发人去丞相府部丞相一家去不去,回来的人说,今日丞相府里有事便不去了,于是慧娘道:“就我们两人去,未免无聊,来人,再打发人去明府问一声,看看老太君去不去。”褒若这次也没有显示反对。 不多时,明厚载陪着明老太君来了,明厚载对慧娘道:“姨妈既是要去看枫林,我知道一个地方,看枫林景致是最好的,那便是火云山,这阵子正是看枫林的好时机,这阵子许多朝中官员都去,火云山正热闹呢。” “说得是,我也听人提起火云山,只是不知那里具体如何,既然你来了,今日就你带路吧。老太君,天天在府里,今日难得出来,我们倒是好好逛逛!”慧娘挽着老太君的手,笑道:“今儿老太君勒得好遮眉,手工这么好,且这配色!啧,真是绝了,想是宫里头做的?我猜一定是,外面做不出这么好的东西,贵府上的娘娘真是孝心。” 老太君今日头上戴了个青莲色的勒眉,边沿绣满团寿字,栗色枝蔓秋香色叶,杏红花,桃红花心,镶着绿松石,正中是一颗金色大珍珠,庄重而不老气,显得极是雍容典雅,慧娘素知老太君对颜色的搭配与选料一事上极是讲究,自己身上的穿戴都是自己的主意,故意这么一问,果然便引得老太君笑得合不拢嘴:“夫人说笑了,这是家里针线上的人做的,哪里是宫里的?” “这 分卷阅读225 分卷阅读225 分卷阅读226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226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226 么好的针脚也就算了,难道这样新奇的花样,这样的讲究的花色,也是针线上的人想也来的?我不信,一定是老太君哄我呢!瞧这样子,一般宫中针线也想不到这样的搭配,必是贵妃娘娘亲自拟的花色!”慧娘道,一边招呼贴身丫头把一应食物桌布等东西交给外面的小厮,小厮们把东西一一装上车,一面管家又已经把车子打发了出来,热热闹闹地忙乱着。 “不必备两辆车了,只要备一辆郡主的车就好,夫人与我同车吧,夫人别笑,好久没有人聊天了。”老太君对慧娘如今已经全不用当初的眼光看了,笑道:“夫人好眼力,这不是一般下人做的,是我身边贴身的丫头照我的吩咐一点点做出来的,一般针线做的我哪里看得上,针脚粗不说,就是配色上,要不过于流俗,要不过于老气,老是些什么蝙蝠啊,团寿啊,要不就是如意吉祥啊,看得人闷死了,所以我说,不要那些个东西,我的东西就按我说的办!这不,身边的丫头天天听着我提醒,好容易赶出这个来。” “老太君请上车,小心!褒若,你上你的车,我和老太君同车。”慧娘吩咐完,在丫头们的搀扶下也进了车厢,见车内的摆设也不同一般,四壁绣满如意七事的红色锦缎,下面应该是包着一层棉,触手厚软温暖,车内有一根宽板,架起来便是扶手,拦在胸前,以防有时车路颠簸时坐不稳,坐累还可以趴着休息一下,宽板还有一个小小的提板,掀起提板,便发现扶手上还有一面镜子,供人整妆之用,不由道:“府上人想得也细致。老太君心思细巧,手下也这样能干,真是好神气!” 这里车上说得投契,后面的车上,褒若望着帘外明厚载的身影出神,这阵子,明厚载一如既往地爱护她,几乎是小心翼翼地看着她的脸色,从前不觉得,如今真正静下心来,便发觉,原来明厚载对她是那样用情至深,从前被旧恨迷了眼,后来又被云渡夺去了注意力,全没有发现明厚载的眼睛一直在她的身上打转,她只要一个皱眉,便能让他紧张起来,有一次对着筷子皱了皱眉,明厚载马上道:“怎么了?” 褒若道:“没有什么,只是天凉了,这筷子是乌木镶金头的,掂起来沉不说,还冰凉凉的,怪冰手的。” 明厚载当即便命人换了一双用温水浸烫过的细红木筷,从此褒若吃饭再也没有见到冰凉沉手的大筷子,取而代之的总精巧可爱的红木筷或是温润的玉筷。 褒若掀起帘子,看着外面骑马带队的明厚载,明厚载马上跑过来道:“怎么,闷了?出来一起骑马吧?今日阳光正好,不冷不热。” 褒若看着明媚的太阳和万里无云一碧如洗的天空,笑道:“说得是,这样的天气闷在车里,可不傻了!” 明厚载打马到褒若车前来,也不用车夫停车,褒若一掀车帘,明厚载的马与褒若的车平行而走,从马上侧过身来,大手一拉,褒若从车里飞了出来,明晨载手施巧劲,褒若便稳稳地落在明厚载前面,明厚载笑道:“再往前走,便快到城门了,那里今日怕会挤些,今日赏枫叶的大户小户多得很,你要抓紧我可别掉下马,你这么小个,掉下马,我就跟海里捞针似的,摸不着了!” “急什么,到时你往人群一看,呀,那个妞真美!再仔细一看,可不就是我了!”褒若大言不惭,明厚载仰天大笑,是笑她的可爱,更是为她放开心胸而喜笑,手揉揉她的头发,褒若抗议道:“别动我的头发,好容易梳好的呢,坐得我腰酸背疼,姨妈说我要是弄乱了,回头给我梳个更复杂的!” “褒儿,你要是嫁给我,我天天为你梳发,保证又快又好看。”明厚载眨眨眼睛诱惑,褒若头也不回:“您哪,等着吧,得了猫儿想鼠儿,贪心太过,小心报应!”不意外地听见明厚载故作悲哀的俯胸叹气声,伏着马背格格而笑。 第130章 枫叶如火笑语如珠 “火云山”名至实归,满山遍野的枫叶便如火一般燃烧得如火如荼,远远望去像,连山依脉全是耀眼的红,如一片片燃烧的火云,高高低低地全是天上掉下的天火一般,令人震撼惊叹。火云山地处山间,远离了尘嚣,那枫叶带着一种山间精灵所赋予的独特灵气,不染尘嚣,信手拈一片来看,那红是纯然的艳红,不似城市中的杂枫,总是带着一丝赭色,这里的枫叶红而热烈得像生命的色彩,风一吹,满山的火云摇动着一树火红,那场面,怎么一个“壮观”了得! 当代有个诗人曾吟道:“老君失火遗人间,山枫从此遍烧红,未曾见得枫林面,惊现天火白云中。”说的就是枫林红时,把满山的枫林红比作了太上老君练丹炉里的火,其红势壮,竟映得天上的白云也似着了火,有景当前,有诗当后,一时,京中人一到枫叶红时,只要条件允许,总是拖家带口地往火云山看枫叶,因此褒若一路行来,见不少车驾都往火云山方向去,可见火云山的名声之大。 火云山上还修得一坐道观,观里烟火当逢此际便大盛,此观就叫“丹炉观”,正好就切合了那诗意,也不知是先有的诗,还是先有的观,下了车,一条弯弯曲曲的石阶通向道观,老太君心情甚好,就要徒步上去,慧娘担心她安全,便道:“老太君虽然犹是体健,比这再高些的台阶也不怕,但是走山的都是年轻人,蛮撞横行,我是不敢走的,万一被碰了一下,跌了不说,落了体面。” 老太君向来最看重体面,忙道:“说得有理,那我们还是从那边吊篮上去吧!孙儿,你看如何?” 依她的意思,是大家都一起坐吊篮上去,褒若难得出来,早想动动身子,还没开口,明厚载道:“孙儿早想为老太君在观中祈个平安,不如老太君与姨妈先上去,我与褒若慢慢步行上去,如此方显诚心。” 慧娘看了眼跃跃欲试的褒若,道:“如此甚好,反正年轻人也得要磨磨精力,老太君,我们自先上去,到上面看看风景,命丫头们烹茶喝着,多惬意!看他们俩到时一身臭汗,我们正好笑话呢。” 老太君觉得与慧娘在一起极是舒心,笑道:“就是这样。” 她原觉得慧娘不过一个商人妇,有什么见识?没想到别后不过一年多,慧娘已经是诰命夫人,而且又在李国的王府见多了世面,她本就慧性,如今更是见多识广,说话行事,熨贴周到,身份既高,处事又全,老太君不知不觉间对她已经有些言听计从,慧娘看了眼老太君,掩下柔顺目光中的精明。 这山算是比较高的,老太君见了前面送上去的吊篮缩成一个小小的黑点,不由得有些怕,道:“上面可结实?这绳 分卷阅读226 分卷阅读226 分卷阅读227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227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227 子拉了这么多人,不会出事?” 明厚载笑道:“不用怕,奶奶别小看这绳子,这可是用精钢索绞成的,再说上面的绞盘的桩,都是深植于地下十几丈深的地方,上去时,怕高掩上眼就行。” 丫头仆妇们两个两个地由吊篮先上去几个预备服侍,然后一个丫头才和老太君一起坐上吊篮,次后是慧娘,慧娘对褒若道:“好好听你明大哥的话,不许胡闹,要是胡闹,下次可就不带你出来了。”又对明厚载道:“厚载,褒若就麻烦你照顾了,这丫头,从没让人省心!” 笑着轻轻在褒若的脸摸了摸,坐上吊篮。 遥遥望着那吊篮被拉进了平台,褒若大叫一场,“自由啦!” 原地跳了三尺高,明厚载笑道:“别高兴太早,我刚才好像听着你姨妈让你叫我什么来着?” 褒若满脸黑线,对明厚载道:“刚才那话,纯属虚构,若有雷同,是你听错!” 飞了一个白眼给他,转身高叫着就往山里头跑,明厚载看着她轻快的脚步,笑着摇摇头:“真是个小丫头。” 进了枫林才发现远看着红得烧起来的枫树叶子,原来细看竟不全是红色,不少叶子有着斑斓七彩,捡起一片叶子,细看有着赭红,桔红,粉红,松花绿,翡翠缪,还有褐黄,嫩黄,美得不可思议,不由道:“我以为枫树叶子都是红的,要么便是赭色,要么便是绿色,没想到有这么多色彩,从前怎么没有发现?” “从前你急着到处跑。”明厚载意味深长地道:“错过了身边的好东西。” 褒若兴奋之下,想起现代社会有人做过枫叶贴,便是用枫叶的天然色彩剪贴成一幅幅的画,如今见到如此美丽的叶子,错过可惜,便拉着明厚载道:“捡叶子!” “好!”明厚载也不问为什么,只陪着她低头细细地拾取彩叶,红的,绿的,黄的,还有紫的,更有蓝的,褒若一边捡一边惊叹造物者之天然奇巧,明厚载料着她的性子,帮她选着颜色丰富有特色的叶子,千般叶子,千种姿态,哪里捡得完! 不知多久后,褒若发出一声“哎呀”的哀叹,她站不起来了,腿都麻木了,还开始抽筋! 明厚载笑着蹲下身子帮她按摩腿上经脉,活络她的血气,道:“太少运动了,所以蹲得久了,血液就更不通了!今后我会带你常出来运动。” “行啊,看来拯救落难被困的公主这个艰难而伟大的任务,还得由您来承担,那我就先谢过了!”褒若笑道。 “不过我有个条件。”明厚载道。 “哪有救公主还要条件的,你这个人一点无私精神也没有!不过说来听听吧,什么条件?” “救公主,我自然要条件,别忘了我的骨子里还是个商人。”虽然封爵公开,而且又升了半级,但是明海楼的生意还是照做:“条件吗,当然与我的付出对等,不过等到你有条件给我报酬时再说吧,现在的你,估计还没有。” “什么东西我没有?”褒若不服气:“说来听听!我虽没有你有钱,可是我的私蓄也不少。再加在李国赚的,除非你要买一座城市,否则还没有我买不了的东西!” “放心,我没忘了你有我当初给你的聘金,还有借替我管家管产业之际,又私下昧了不少,还借鸡下蛋,用我的钱来赚你的私蓄,走时全部带走,而且在李国还开了古玩铺,你的钱是不少了。”明厚载眯眼睛,想起这丫头当时种种行为就恨得牙痒痒地,褒若缩了缩脖子,她的行为在那个已经遥远了的现代社会可是犯了经济法律条款,可是一想到当时他们是夫妻,又气壮起来,夫妻关系存续期间,财产共有!至于这一条与这个古代社会有没有触犯之处,她是不管了~ “我要的东西,你现在是没有。至少目前没有。”明厚载站起身来让她试走了几步,又道:“不过我不介意慢慢地要,只是我的付出不能白付出,那是要利息的。” 褒若正想说话,明厚载拉着她道:“走吧,我们上山去,林中自有林中的好,山上更有山上的妙。” 褒若将一袋子枫叶交给后面的随从,明厚载握着她的手便向山上走去,山路弯曲没入一片红云中,褒若忍不住有些眩目地上看下看,明厚载拉着她的手道:“这条路也有个名头,叫做登云路,有些比较迷信的老太太说从这条路一路跪拜上去,便能得到老君的眷顾,一生平安,福寿绵长,因此这条路,如果你清早天不亮来看,便有很多人真的是一步一拜的拜上去,要拜一夜才能到达上面的道观。” 哇!褒若发出一声敬佩的叹息,这么长的山中,得多少毅力才能拜到目的地? 褒若确实很久没有运动了,这阵子习惯了安步当车的闺中生活,脚力大为退化,才拐了两三个山弯已经开始喘地不行,扯着明厚载的衣服发出呼呼的喘气声:“啊……呼……不行了,不行了!我走不动了,还有多远?快了吧!” 明厚载看了看山上拐来拐去的山路,嘴角很快闪过一丝算计的笑:“我们走得挺远的了,已经快到了,你看到上面的那个屋角没有?那就是了。” “哪里哪里?”褒若伸长脖子向上看,明厚载随手乱指:“那里!那里!” “没有啊!我怎么看不见?”褒若死活看不见他嘴里的屋角,明厚载遗憾地道:“那个道观的屋角被漆成红色,和枫叶都快一色了,你没练过载,眼力没看到发现它也是正常的。” 于是当老太君与慧娘二人在山顶闲闲地坐聊天,吃点心,喝茶时,山路的某个石阶上,褒若在明厚载连拉带扯的鼓励下,像稻草一样东倒西歪地晃来晃去。 “我不行了,我好累,我想吐……”褒若扶着路边的树开始干呕起来,由于剧烈运动带来的胃部翻腾让她痛苦不堪:“呕!明厚载,你这个骗子……呕……呕……你不是说……快到了吗?” 明厚载看着她的狼狈样子,不由得摇摇头,看来这丫头是撑不下去了,扳过她的身子,背她的背,道:“好了好了,本来想让你锻炼锻炼的,现在看来急不得,没事了,我背你上去。” 褒若对天翻了个白眼,不早说! 明厚载转过身来,把褒若负在身上,褒若揽着他的脖子,现在不用自己走路,还能沿路看风景,心情大好,忍不住放声歌唱:“我的小毛驴哎,你快些快跑!今天阿娘去赶集哎,你可别迟到!”本来歌词是“今天阿妮去赶集哎”,她顺口改了,占了明厚载一个不小的便宜,引得路上行人掩嘴偷笑。 明厚载哭笑不得,佯怒道:“再胡说,我就把你扔到山 分卷阅读227 分卷阅读227 分卷阅读228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228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228 下去!” “我才不怕呢,你扔不下我的,有本事你扔,信不信死了我还爬你背上来!”褒若威胁道,这话本是她无心玩笑,明厚载却似一股暖流从心底缓缓流过。 明厚载背着褒若却无如物,两脚嗖嗖地飞快地上蹿,脸不红气不喘,不多时,褒若才算真正见到了“道观的屋角”,这个道观并不大,今日人流如织,若是在往常,当有几分仙风道骨的凌然之气。早守在山路口的一个仆从把他们带到慧娘与老太君坐的地方,慧娘与老太君已经歇了一会,老太君甚至已经靠在随身的锦褥上眯了一阵,当下四人一起用茶,吃了些点心,便起身到处看看,突然听得一个声音传来,慧娘不由得微皱眉头,怎么又遇上了。 “每天到火云山都这样,不过是图个透气而已。”不远处走来一行人,为首的正是将军夫妇。 将军目光如电,一眼就扫到这边的慧娘一行,抬抬眉毛,目光在褒若身上扫一扫,向这边走来,对老太君笑道:“老太君安好?”又对慧娘道:“夫人安好?” 最后他看了眼褒若,褒若与明厚载齐站着,将军笑道:“原来明兄弟与郡主也同来了,今日真是个好日子。” 老太君与将军一家本熟识,又是世交,连带着慧娘也不得不应酬,心里只盼着他们快快走,将军夫人看着边上的褒若与明厚载道:“难道老太君与夫人一起来赏枫,原来是快成亲家了!恭喜呀!” 老太君与慧娘今日虽友好,但说到褒若的入门问题,心中还是有疙瘩的,因此只是淡淡地道:“今日天气好,我正思量着出来赏枫,正好夫人也要来,我们刚好结伴。” 慧娘也不愿意这么快就把褒若的事定下来,太仓促那就显得失了身份,笑道:“孩子们的事我们管这么多做什么?孩子们自有孩子们的想法,我也不愿多干涉,我们带了些美酒来,正好邀将军同品!” 明厚载与将军叙话,慧娘见褒若今日脸泛红晕,不似前阵子苍白,望着褒若微微地笑,将军夫人道:“夫人对郡主真是体贴有加,不像是姨甥俩,倒像是亲生母女了!” 老太君已经略微喝了几杯蜜酒,山风一吹,老人家便有些晕呼了,虽没醉,却有些失了分寸,笑道:“什么叫像,从前啊,她们就是母女相称的。”慧娘一惊,就听老太君又道:“要说到梁国夫人,那真是好命,姐妹都好命!” “夫人,您今天的镯子可真别致。”慧娘望着将军夫人的手一声惊呼道:“如果我记得不差,这是从西宛国来的手艺吧?瞧这葡萄纹的,跟真的一样,可是我们中汉所没有的。” 老太君的注意力便被吸引了过来,将军夫人得意地道:“正是,是皇上赐下来的,市面上可没有。” 将军何等厉害,时刻注意着褒若与慧娘,见慧娘掩饰之举,飞快看了眼慧娘,心下沉吟,只是面上不现,明厚载见慧娘不愿让老太君多提从前的事,便道:“将军今日只是与夫人同来么?想必还有几位如夫人的,这可就不敢打扰将军了,将军有事便请吧。” “不急,只是上次见到郡主,有些好奇,明兄弟与郡主是如何认识的?” 第一百三十一章 血染枫山 明厚载见他问,只笑而不答,转而道:“将军最近对云府余孽的监控得如何了?” 虽说抓逃犯是刑理提督的事,但是将军手握军权,对此事也有点涉猎,将军突然想起一件事,把明厚载拉到一边,正色对明厚载道:“这阵子最好不要让郡主与夫人单独出门,她们娘儿俩单独住那么大府里,还是派几个有功夫的人保护着,还有府上,虽然贵府人丁众多,但也不要掉以轻心,我得到一个密报,江湖那些我们尚未来得及除尽的余孽似乎已经开始蠢动了,那些货都已经被我们融成了铁水,那就肯定不是为了货而来,而是为人了。” 明厚载点头道:“我也得了些消息,但目前估计他们还不敢出来,那些比较大的帮派又已经与云渡断了来往,唯恐惹祸上身,所以现在大祸是惹不出来的,只是怕他们报复。” “你知道就好了,”将军说罢,对明厚载道:“你们还要休息吧?我们也还要别处转转,来日再叙。” 叫上自己的夫人,向明厚载拱拱手,将军与夫人领着随从走开,一行人走到人迹略少的地方,将军夫人道:“将军,那个郡主一定来历可疑,为什么一说到她们的身世,特别是老太君说的‘姐妹’两字,梁国夫人便那么急着把话题岔开?” 将军皱眉道:“你管这个干什么?她便身世有异又与我们何干?就是从前那人的女儿,那也是李国王爷的种,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是我的孩子,没凭无据,如何去认?再说,认了有什么用?你要是没有事,别整天想着那些有的没的,多想想自己两个女儿,多大的人了,还整天见人就躲,一点气性也没有!” 将军的两个女儿是将军夫人心头刺,两个女儿都是害羞过头的性子,从不愿出门,反观褒若那种落落大方,不卑不亢,高下立分,再说,也是,就算是将军的种又如何?认又不能认,一点用处也没有!将军夫人有些难过,自己生的女儿成这个样子,她也是面上无光,不由得眼一红:“难道孩子是我一个人生出来的?还不是从前给你吓怕了!你动不动就吼她们,她们不变成这个样子才怪呢!” 将军拍拍她肩:“好了,我也没有怪罪你的意思,只是看到同是年轻女孩,那位郡主那样自信,未免有些担心女儿罢了,你也不用放在心里,谁家年轻女孩不是害羞的?” 将军夫人略好受些,道:“那边的道观听说有一位道士,与人观面相是最准的,将军何不求他给算上一卦?看看女儿们的姻缘。” 这一天赏枫尽兴而归,因大家都喝了酒,一家人便不曾进道观,恐酒气污了神灵,停停走走,沿着山道看枫林,直到午后,一阵风吹过有些凉意了,老太君命人取了披风来披上,慧娘也命人把随身带来的披风给褒若,明厚载便道:“奶奶,姨妈,我们该下山了,怕再迟了回去时风大。” 这回是明厚载与褒若先下山接应,然后老太君与慧娘同篮而下,谁知吊篮放到一半,不知怎么的,突然不动了,初时以为是上面正在放绞链,谁知过了好半天也不见下来,看守吊篮的人也觉得奇怪,可是山上就这一个吊篮,没法快速上去问究竟,明厚载与褒若急得出汗,那吊篮就悬在半空中,慧娘还好,但老太君却经不得这样折腾,她本年纪大了,身体自然不如慧娘,如今上不上,下不下,又被吊在半空中, 分卷阅读228 分卷阅读228 分卷阅读229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229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229 那崖又峭,就是一大块横出悬崖的巨石,她们坐在吊篮前后左右皆不靠,秋风一吹,凉意透体,似浸在冷水中一般,那件厚昵斗蓬遮不住山间的刀风,一阵阵地寒! 慧娘见老太君不好,脸色直发青,一摸她的手,冰冷冷的,一骇,忙把自己身上的哆罗呢的斗蓬脱下,连头盖在她身上,紧紧抱着老太君,安慰道:“老太君别慌,有我呢,这绳子结实得很,您看,就是明厚载说的,用钢丝绞成的,不碍事,可能是上面的绞盘有些涩住,他们正在上油呢。” 话是这么说,她也知道不可能,天天吊着人的绞盘会涩住?一定是出问题了! 明厚载眼见那吊篮左右摇晃,山间的风甚是厉害,老太君的身体绝对等不得,对守在山下的几个随从道:“你们保护好郡主,我上去看看!” “快去吧!”褒若也惊得一声冷汗,明厚载不及说话,便只身向山上奔去,轻功一展出,不久明厚载便没入山路间,褒若与众人抬头向上看,突然那吊篮不知为什么突然剧烈晃动了两下,竟要把篮子里的人摔出来一般,吓得尖叫出声来!然而那吊篮还在持续晃个不停!究竟上面怎么回事! 然而就在众人皆仰头向上望,被吊篮上的事故分去了所有注意力时,谁也没有发觉在他们的背后,有几个普通游客模样的人慢慢向他们靠近,从各自篮子、包袱里无声抽出一把把刀剑,向明厚载的随从围拢,其中有几名缓缓地朝褒若逼近,形成分散包围局势,慢慢地举起了他们手中的刀,眼看便要发难! 不在千均一发之际,不愧是明厚载随从,武艺高强,反应迅速,马上便有一个随从发现有异,回过头,正迎上几把锃亮的刀,他下意识地向后便仰,同时两脚便飞踢离得最近的青衣人,“有刺客!”那随从一声吼叫,顿时刀枪剑影,双方展开了激烈的近搏,由于事出突然,有几名随从虽然反应迅速,但也挂了点彩,眼瞥见几个人正把褒若挟挂着往林中去,褒若的嘴被塞了麻团,叫不出来,只是拼命地踢脚,马上便反应过来:“保护郡主!” “保护郡主?嘎嘎,看看你们有没有那个命!”一个秃头布衣老头嘎嘎怪笑道:“留得命才能救人!嘎嘎!” 话音未落,手上突然多了一样怪东西,个大如斗,四面锋利如雪,状如飞盘,飞盘当中装着几个空心哨,他笑道:“来吧,各位朋友今日难得见面,算是在下献丑了,一点薄礼,敬请笑纳,请各位也留下点东西,权当交个朋友!” 他把飞盘往空中一抛,那飞盘带着令人胆寒的尖利啸音向几个随从飞速疾袭,势如雷霆,“夺命轮!”一个随从认了出来,其他几个随从来不及细思,翻身跳跃腾挪闪避着在几个人间飞速转动的夺命轮,夺命轮时而贴着地面疾削,时而拦腰斫断一棵大树,一个随从总算是轻功极好,翻身躲过,但却险险地被贴着头皮,削光头顶一片头发!那夺命轮削过他的头皮,便向他后面袭去,他后面的两名随从在闪躲间撞到一处,竟被飞轮同时斫断了一条腿! 鲜血飞溅,两名随从极是硬气,虽断了腿却毫不吭声,躺在地上盯住夺命轮预备它再次贴地而来,那飞轮呼啸着绕着全场一圈,时上时下,众人虽见同伴遇险,却谁也分不出手来救援,那夺命轮飞了一圈,又贴地杀去,眼看那两名随从再也躲不开夺命轮,“哐!”一声巨响,一柄剑鞘从天而降,生生地卡进夺命轮当中的把手圈,角度巧妙,把夺命轮卡得钉在地上,离那两名随从只有半步之差! 众人松了口气,朝剑鞘飞来的方向看去,锦衣银带,一身英气内敛气度不凡,正是将军,他冷冷地道:“是谁?竟在此放肆!” 老头笑道:“嘎嘎,原来是将军大众驾到!将军大面,不敢要见面礼了,告辞!” “想走?给我拿下!”一身令下,将军身后转出十几名护卫,那老头笑道:“听说郡主失踪了,你们不去找那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来缠我这个糟老头作什么?难道我比小姑娘讨人喜欢?” “什么郡主失踪了!”将军大吃一惊,问道:“究竟怎么回事?” 趁这个空档,那老头飞身就想蹿逃,将军冷冷一笑:“想跑?” 看不出他如何动作,转眼间拦在秃老头面前,长剑横劈,秃老头失了武器,上身避过,下身却飞脚踢向将军鼠蹊部,这一招极是阴狠,将军大怒:“无耻鼠辈!” 长剑在半空转了方向,直刺秃老头右胸,秃老头向左闪避,正落入将军圈套,将军这一招乃是虚招,但用得却与初招一般狠厉,那老头上了当,待发觉得不对,那剑已经顶在他的喉头:“嘎嘎!听说本朝的大将军武艺高强,果然名不虚传!” “郡主哪去了!”将军不理他的话,问道。 “我怎么知道,说不定是她自己年少想嫁人,跟人去了!嘎嘎嘎!” 将军大怒,长剑微微一抖,秃老头颈上血丝沁出,只得收了笑,将军沉声道:“我再给你一个机会,他们去哪了?” 秃老头还想顾左右而言他,但颈上的剧痛告诉他,将军随时可能下狠手,只得干笑道:“嘎嘎嘎,他们往南边去啦,你们不去追他,在这儿缠我做什么,嘎嘎嘎!” “他们是谁?将要去哪里?”剑尖往前一顶,秃老头咝了一声,忙道:“是云爷叫我们来劫郡主的,我只是断后的,不知知道他们去哪!我们各行各的,我们只管分散你们的注意力,和劫住郡主的那几个不走一条道,所以不知道他们去哪了!” 将军盯着他,料他说的是实话,道:“你们几个随我往南去追,你们几个留在这里照顾伤者,看着这个家伙!”将军出手如电,飞快地封了他的大穴,留下几个护卫照顾伤者,率领剩下的护卫和明厚载几个随从,往那些人消失的方向追去。 明厚载一路飞奔上山,刚到得吊篮绞盘的地方,便见地上一圈尸体,府中随行的丫头们陈尸地上,绞盘被人固定在绞架上,明厚载眼睛大惊,探了探那些丫头的体温,犹是温热,想是那些人刚离开不久,往下一看半空中的吊篮上老太君与慧娘搂在一处,似是无恙,略放下一点心,冲下面发了一声长哨,一声中哨,又一声极短促的哨音,稍停,下页远远地传来一声长长的哨音,这是他们的暗号,代表下面有人接应,安全,明厚载便把绞盘上卡着的铜锁搬开,自己把着转舵,一格一格的把钢索放了下去,不久时,绳子放尽,下面又传来一声长哨,代表人已经平安到达,明厚载便开始查那些丫头的伤口,见都是一刀毙命,似是有预谋而来,那几个专管放 分卷阅读229 分卷阅读229 分卷阅读230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230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230 索的人也被人杀害在绞索旁,其中一个似是有过挣扎,死得犹其惨,肚腹流出,手上皆是血,想是见到有人夺钢索,他硬是不肯放手,所以遭到这样的残酷遭遇! 明厚载眼睛红得直要滴出血来,这些被杀害的人中,有他从小见到的嬷嬷,还有刚升为贴身丫头,年方十岁的小姑娘,这些,都是明府的人,他牙咬得格格响:“是谁?是谁!我一定要把你碎尸万断!” 这个地方因是绞盘的地方,坐吊篮的费用较贵,只有有钱人家才坐得起,因此此地一时还没有人经过,明厚载在周围搜寻了一圈,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看来凶手是高手,就凭他们能一刀毙命这点来看,就不是一般人,而此事明显是为了寻仇,可是为什么又要把老砂君和慧娘吊在半空中呢? 这似是要把他们一家分开,那么! 他蓦地跳起身来,从钢索上滑了下去! 这一切明是要把他和家人分开,他上来,丫头们死了,那么在下页的人呢?老太君和慧娘到了下面之后呢? 钢索因剧烈的摩擦而开始发热,明厚载知道,这样下去,到了下面他的手就会磨破,现在不能再有人受伤了,他两脚一勾,头朝下,两脚勾着钢索往下滑,秋天厚实的面料抵消了一部分的摩擦,明厚载很快到了地面,看见老太君已经被人扶出了吊篮,慧娘面色冻得铁青,靠在树根上,她的斗蓬在老太君的身上密密地包着,老太君双目微闭,显是有些晕厥,两个随从在一边照顾她,两个看来是将军府上的人照顾着地上躺着的重伤断腿的随从,一个秃老头看来是被点了穴,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不由心惊,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属下该死!”两个随从手上不停,一边为老太君和慧娘在背后推拿过血,一边快速把方才发生的事说了一遍,正说着,将军夫人正好来到,惊讶不已,心率人加入救护老太君和慧娘的行列,又命人将两个重伤随从止血道:“方才将军听到这边一阵打斗声,命我们在那边不要出来,现在我们听没有异动了才来看看动静,没想到竟然出这种事!” 老太君和慧娘已经有人照顾,明厚载便飞身往随从指的地方奔去,在林子里遇到空手而回的将军,将军大声道:“没用,我追不上,回去再商量!” 明厚载知道将军处事精明,他说追不上,那便真的是难以追上,只是心中忧急之极,不听将军的话,又往前追了一阵,眼前林海茫茫,却往哪里找人去!不由得又恨又悔,又是云册,上次出门便着了他的道,这次又是!万没想到官府正在严密追缉的云册竟然会这样疯狂报复! 将军走上来道:“幸好老太君和梁国夫人没事,要是我没有听到这边喊杀声,只怕……” 要是他没有及时赶到,只怕在场的护卫都逃不过那夺命轮,而一旦把老太君和慧娘放下,后果可想而知! 想到此处,明厚载惊出了一身冷汗。 褒若呢,为什么云册再一次把她掠走? 自然是为了再次要挟明厚载! 云册看着面前的胆小地发抖的褒若,微笑道:“郡主,我们又见面了!” “你……你……又是你!”褒若向后退了一步,看着山洞里的其他人:“你们想干什么?” “放心,现在我不会把您怎么样,您可是金枝玉叶,自然要好好招待!等明公子来了,郡主就知道我们想做什么了!”云册提到明厚载,上斜的眼狰狞地闪现一股阴邪之气:“明公爷真是不识风雅,我好心好意地为他解闷,他不领情也就算了,竟然把我云侯府给端了!郡主你说,像明公爷这样不识趣的人,我是不是该好好开导开导他?” 第一百三十二章 弱草有锋芒 褒若一下子缩到墙角:“云侯爷,你们的事,我不知道啊,求求你放了我,这些事我都不知道啊!” 褒若掩面低泣,云册冷笑道:“想哭?迟了!只恨当初没有杀了你!为了你,我的弟弟背叛了我们云府,为了你,我们云府百年基业毁于一旦,你就是个扫把星,一个蠢货!不杀你不足以泄愤,但是现在杀了你,太便宜你了,就委屈你在山洞里呆上一阵吧,等明厚载来了,你就能跟他比翼双飞!” 褒若知道这次恐怕没有上次的幸运了,上次云册只是为了要挟明厚载放货交易,而这次却是有了深仇大恨,因为明厚载与她,云府倾颓于一夕之间,云渡叛变,荣华富贵转眼成空,桩桩件件都是恨!她尽量缩着身子,哀恳地道:“我一个小女子,知道什么呢?我都不知道啊!” “郡主自然是不知道的,但是你是个祸殃是改变不了了,现在,乖乖地去您的‘房间’休息,待那位明公爷来英雄救美吧!” 褒若被送进了地牢,四下全是黑乎潮冷的土墙,她不敢靠墙坐,只站在门口,可是那门也是黑突突的,站没站处,坐没坐处,不由得又是沮丧又是疲累,最后实在站得累了,只是在地牢中央就地坐下,贴地一阵阵阴风潮气直往骨子里钻,不知坐了几时,也不知外面是天黑天亮,恍恍惚惚地合眼刚陷入梦乡,身子就倒在地了,刺骨的冰凉激得她一个激灵从地上坐起,又抱着膝沉沉睡去,又倒在地上,又坐起,因为赏花时秋阳温暖,所以她只穿了一件薄袄,此刻怎么抵得住这样的潮冷,且女子本就性阴,最怕又湿又潮的地方,这一来,加倍地痛苦,最后只得移到门边,靠着门坐着,木门又比土墙好些,但冷风又从门缝里直钻进来,这样不断地找地方歇息,不断地反复,又冷又饿,痛苦万分。 不知过了多久,一声铁锁的声音把靠着内面的墙打盹的褒若惊醒,两个冷馒头从门口扔了进来,门砰地一声又关上了,褒若眼睁睁地看着门外传来铁锁声,无比想念外面清爽的空气和高照的太阳,更想念府里高床暖枕,当她捡起地上的馒头时,阴暗光线下看到馒头上脏兮兮黑泥,府里每日换着样的鸡粥海鲜粥,酱肘子,炖羊羔一样样地在脑中闪过,口水直流。 刚开始她还把外面的黑泥掰了吃里面,可是不知为什么,这次后,迟迟没有人给她送饭来,现在是又渴又累又饿,站也站不住,只得倚着墙坐着,把粘了黑泥的馒头囫囵吞下,再后来便半躺在地上,仍旧没有人来看她,再后来,便软软地躺到了地上,人事不知。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又是一声门锁开拉的声音,云册掩着鼻走过来,惊讶地道:“唉,呀,谁竟敢把郡主给关在这啦,臭气熏天的!快快,把她搀出去,想来郡主是过惯了好日子,想换换口味来着。” 褒若无力 分卷阅读230 分卷阅读230 分卷阅读231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231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231 地被人从地上粗暴拽起,出了地牢,外面的山洞突然明亮真来,原来她是被藏于山腹内的地牢中,外面是一个天然的大厅堂,可容数百人之多,下临百丈深渊,正值外面阳光正强的时候,她不适地紧紧闭上眼睛,听得云册道:“没想到手下人这么对待郡主,真是在下一时不察啊,哎哟,这么臭,把个美人都薰成了臭肉了!想必郡主是想洗个澡了,来人,给郡主沐浴!” 一盆冷水当头浇下,褒若禁不住“啊!”地一声睁开了眼,随既又被阳光刺得闭上了眼,翻身在地上不住地扭曲颤抖,云册道:“手下人可不比人前的丫头细心,郡主多担待吧!” “侯爷,明厚载已经到了!”一个手下一路小跑禀报道:“他指明要见到郡主才会和爷再商议。” 褒若面朝下,眼睛开始适应光亮,眨了眨眼,明厚载来了?云册想怎么样?如今事到紧急,从前看过的电视里,绑架者威胁的手段一一回忆了起来,如果她猜得没错,云册是想以自己让明厚载缴械投降,然后,将明厚载置于不得反抗的位置,最后,她与他终将都赴死! 不,不能任他摆布,那该怎么做呢? “明大哥?明大哥来了?他来了,你快放了我,他会把你们都抓起来,你们放了我,我帮你们求情。”褒若躺在地上,声音嘶哑,从嗓子里奋力憋出这些话,几乎用了她全部的力气,她的头又无力地垂了下来。 “女人!真是没大脑的东西!”云册嫌恶的瞥了眼曾经美丽娇艳的女子,如今却散发着地牢的潮气和臭气,那一桶水泼得她面如金纸,奄奄一息,委顿在地像一团头发枯燥的布人偶,失了生命的灵气,他向来好洁,喜欢美的东西,对这个地上的半死之人充满了厌恶与恶心。 “叫他上来,我就让他看个仔细,看看他的小心肝现在成什么样了!”云册邪笑道,那脸已经完全失了人前的俊秀,他剔着长长的指甲,那指甲依旧如从前一样干净粉亮,一身银灰袍长及地面,束着一根黑色腰带,脚面尘埃不染,虽是藏身于山间,却仍然保持得干净体面。 褒若的眼睛渐渐适应了光亮,不着痕迹地从披散的头发下往外观察,一边低低地呻吟哭泣,不多时明厚载带到,褒若不由得抬起头来望向明厚载,明厚载一眼便看到委蘼在地的褒若,褒若面色苍白,全身湿透,在山风中不断地颤抖,云册端坐在她身边的椅上,风到明厚载,云册前面带微笑地站起身来:“明兄好久不见,我欲与明兄共把盏笑论天下,可惜明兄不给这个面子,只得出此下策了,请明兄多包涵!” 明厚载狂怒的眼睛却如冰山一般平静,道:“原来如此,向来与云爷少谈了!不知云爷召唤在下有何贵干?” 云册笑道:“我想到那日我云府里请明兄饮酒,却最后不欢而散的事,不由得愧疚,今日想与明兄一起了了这个遗憾!不过明兄今日带了武器,这可不好,进了主人家,怎么能带这种凶器?还请明兄解了吧。” 褒若蓦地发出一声嘶哑的呼唤:“不要!不要解!” 不待明厚载出声制止,云册手一翻,一个巴掌狠狠打得褒若几乎晕了过去,他一手扼住她的脖子,微微用力,褒若的脸便紫肿了起来,额上青筋爆出,明厚载二话不说,“啷”一声拔出长剑,扔到云册面前:“放开她!” “女人要柔顺才可爱,不柔顺的女子现在已经进了我云府的深井!”云册总算放开褒若的脖子,拍拍她的脸:“女人是最没用的,只会坏事,我弟弟的事,一会慢慢跟你算。” 明厚载怒道:“有事男人间解决,又扯上她做什么?你就只会躲在女人裙子后面吗?” “这个女人有什么好?你看,要不是她,你现在也不会站在这里,我弟弟也不会背叛我。”云册一把揪起褒若的头发,迫得她的脸向后仰起:“你看,没有了好衣服的衬托,她也不过这样罢了,又青又白的像死尸!” 明厚载不由得便要上前夺人,云册笑道:“别动,否则我不敢保证会不会一瞬间扭断她的脖子!” 明厚载目眦俱裂,紧紧地握着拳头努力克制自己:“少废话,你究竟想怎么样!” 褒若被迫向后仰头,看见云册变形的脸,心中急速转动着念头,就听云册道:“很好,把你的衣服脱下来。明公爷的本事我们都是知道的。” 他怕明厚载衣下藏暗器,明厚载二话不说,腰带一拉,长袍扔到褒若面前,对云册道:“你让郡主先披上衣服再说。” 云册丢下褒若,用脚挑起衣服晃了晃,确定没有东西,才对褒若道:“明公爷可真是怜香惜玉,也罢,你就披上吧,你现在这个样子真够丑的,像毛毛虫!” 褒若无力地伏在他面前,整个人似乎向他行大礼一般,无力起身,只是从喉咙里“咕噜”了两声,云册脚上的大衣往她身上一丢,褒若哼一声,又扭了扭身子,云册满意地看他的杰作,从袖子里抽出一把短匕首,扔到明厚载面前道:“现在麻烦你,把你的右手给我!” “不!”褒若用尽全力抬起头来焦灼地看着明厚载,嘴唇直抖:“不能……不……” 一旦他失去了防卫和自保的能力,她与他都将只有死路一条! 明厚载如何不知云册的打算?他沉着脸不应,“不肯?”云册一脚踩在褒若背上,碾压褒若的脊梁,褒若觉得整个身子都要碎了,肺里的空气完全被压出,她痛苦地呻吟着,张大着嘴巴,可是吸不进空气,却还挣扎着用眼神告诉明厚载:“绝对不行!” 明厚载看得心如刀割,紧紧地握着拳头,眼里泛起骇然的血红,“好!我答应你,你放开她!”云册的武功与他伯仲之间,如果硬要上前夺人,他可以在顷刻之间褒若的身子碾碎成血泥!毅然答应下来,唯今之计,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行!”云册也干脆,移开踩在褒若脊梁上的脚,看也不看褒若,他看着明厚载,用了个“请”的姿势,饶有兴致地看着明厚载阴沉的脸,心里痛快无比。 匕首在明厚载手里闪着寒光,慢慢地,一点一点地向手臂齐根处移去,云册也不催,这才更有盼头!这就是云册狠毒之处,用短短的匕首来断手,力用不上,无法一下就了结,一刀下去,就算没至刀把,手也断不了,还得再割上一刀,然后再割上一刀!他这是要明厚载凌迟自己!要了手后,明厚载还得继续留下他的眼睛,鼻子,嘴巴,然后……云册看了眼身边如狼似属下,阴阴地笑,这些个兄弟们天天躲在山里,好久没有尝到女人的味道了! 褒若 分卷阅读231 分卷阅读231 分卷阅读232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232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232 张大了嘴,叫不出声来,刀已经搁在明厚载的手上,开始划开内衫,露出赤裸坚实的手臂,比划着下手的位置,云册情不自禁地向前倾了身子,褒若极力命自己冷静下来,她估计计划的可能性与明厚载的速度还有两人的默契,慢慢眼里有了决断,她看了眼明厚载,明厚载正盯着云册看,云册满脸的兴奋,毫没发现他脚下的褒若在对明厚载眨眼,眨眼?明厚载佯装与云册对视,眼尾余光仔细观察褒若的动静,褒若深呼吸一口气,成败在此一举! “啊,云侯爷,好可惜呀!救我!”褒若突然从地上爬起身来,朝云册扑去,两臂张开,竟是要抱住云册,云册素来喜洁,褒若却是一身的臭气与水湿,想也不想,便一脚把褒若踹开,褒若要的就是这一脚,早就看好了位置,顺势随着这一脚,脚一踮,往明厚载的方向飞去,云册一脚甫出便知不对,伸手要抓,可是明厚载却已有备,云册刚一动脚的同时,他便已经匕首交左手,纵身向前扑来,左手凌空搂住褒若,右手匕首挥出,正对云册的掌心,云册翻手躲过,就是这么一停顿,褒若已经在明厚载的怀里伸手抱住明厚载的腰,用尽最后的力气,紧紧地贴在明厚载身上,尽量与他贴合,不使自己成为累赘,明厚载人一到手,嘴里便发出一声长啸,声动山谷,云册笑道:“原来还是小看你了。” “你是小看她了。”明厚载冷冷地道:“你栽在她手里。” 若不是褒若那一下出人意料的举动,他现在便只能任云册宰割,明知最后的结局是两人都毙命于斯,仍然无法冷酷地看着云册把怀中的女人当场毙于他面前,好在,褒若的自救救了他也救了她自己,只要人一在他怀里,谁也无法从他手里夺去了,现在胜算大增,云册也知道这点,冷笑道:“没想到郡主竟有这一下,果然是小看你。” 他以为褒若不过一个没大脑的胆小女子而已,又是经过三四日的地牢生活,早就没有了力气反抗,他防着明厚载,却绝对没有想过一丝半点防备褒若,万没想到一切都已经成定局的时候,她竟来这么一下!褒若竟会利用他怕脏爱洁的心理让他自己把俘虏送到了对手手上! “你以为她到了你手上,你就能走得出山谷?我知道你在召唤人,可是恐怕他们没到空上山崖,你们就已经成了血鸳鸯了!哈哈,血鸳鸯!”似乎觉得自己的形容很好笑,他忍不住回味了一下:“很像今天的你们!”手一挥:“给我上!不用客气,全部上!” 明厚载只身前来,却也不惧,一手揽着褒若,看准一把袭来的大刀,头一低,便带着褒若从刀下钻了过去,手上便已经把刀抓到了手上,这把大刀在他手上施展开来,砍、劈、削、打,挥舞得虎虎生风,让人接近不得,云册站起身来,身上的银灰袍一抖:“看来今日要请教明兄了!” 第133章 云册带着一种毒蛇一般的阴冷,踏着优雅的步子向他们走来,若是平时,明厚载自然不把他放在眼里,但如今手上揽着个即将陷入昏迷,已经开始发烧的褒若,四下里是手持刀剑,或是虎视眈眈的云册手下,面对的是必置他们于死地的云册,而山下的人上来却至少还要两刻钟才能到达,情势危急,他不急不乱,褒若凭着最后的一点神智抓着他的衣服,含糊地道:“明大哥,实在打不过,你就先跑,不要紧,我死过一次,不怕死......” “明大哥?”明厚载震了一下,在她神智不清的时候叫出来的“明大哥”,是不是代表在她的心里,他已经有了一定的地位?甚至....甚至和云渡一般重? “胡说,要死也要死在一起,哪能撇下你?”明厚载柔声责备,褒若没有了回声,她已经说不出话来,强撑着的神智只能够让她紧紧抱住明厚载的腰,再也没有力气想别的。 明厚载知道她情形紧急,却越发地冷静下来,仔细看了看周围地势,笑道:“原来云侯爷想和我切磋武艺,早说啊!我听说云侯爷小时候为了练武常常是整夜整夜地不睡,真是让人敬佩。” “我喜欢把一件事做好,做满,练武也一样,我要练就把它练好,可惜相比明兄还是相差一点,就连我们云府的事,我也比不过明兄,落得如今下场,明兄真是我的大恩人。”云册冷笑道:“我向来不喜欢这么多人独自对一个,不过如今没有办法,再搁下去,他们就上来了,明兄把话题扯开,不就为了等他们上来吗?可惜,人生的遗憾,不仅是我有!” 说罢,猱身上前,单身如箕便往明厚载怀里的褒若袭去,明厚载举刀砍拦,云册的手绕了个弯子,目标仍旧是褒若,明厚载横刀斜劈,身子急转,将褒若避开掌风,就在这时,旁边一个高手偷袭一剑,明厚载若是避了这一剑,便避不开后面的云册,就算避开了云册,怀里的褒若就空门大开,暴露在敌手剑下,于是不躲不闪,硬受了这一剑,这一剑砍在他腿上,鲜血直流,又伤了筋脉,速度就慢了下来,眼前有高手,后有云册,两个都是一流高手,又要护住褒若,明厚载顿感吃力,紧紧护住褒若左腾右挪,一把刀舞得像月光般银亮,水沷不进。 云册突然从袖子里飞出一只银蛇,那蛇似是用精钢铸成,寻常刀砍它不断,它弯曲成勾,“铛!”地一声勾住明厚载的刀,便往外扯,明厚载的手巧妙一卷一递,便把刀夺了回来,但这样一顿,另一名高手寻机便向褒若发起进攻,明厚载来不及回刀相护,带着褒若同时下弯,云册的剑趁机深深地砍进他的肩膀,明厚载咬牙承受下这一剑,大刀削出,云册纵身相避,明厚载上前一步挥刀便砍,云册在空中,不及躲闭,脚胫挨了一刀,他也算反应迅速,左脚反踏上刀面,临空又一跃,跳出刀风范围,脚胫鲜血长流,骂道:“你还敢狂?”明厚载紧跟上前一步,顺势追击,又被那个高手拦住:“哪里走”! 明厚载被两大高手围在当中,不断后退,褒若的全身又痛又热,像千百只蚂蚁啃咬一般,随着明厚载激烈的动作,那头便欲炸开一般痛,又想呕吐,尽管拼力死撑,但她的精力已经实在用尽,手渐渐松开,明厚感觉到怀中人异样,暗叫不妙,奋力格开云册的剑,百忙中向后看了一眼,身后是百丈深渊,崖壁嶙峋如刀,再后退就危险了,手里又抱了个伤人,跌下万无生机,就在这时,将军亲率随从赶到,远远喊道:“云册,你已经被我们包围了!” 云册充耳不闻,拼着今日被杀也要拖明厚载与褒若二人陪葬!他听得身后面响,反而剑势加快,唰唰唰唰剑如开屏,招招狠厉,尽是杀手,这时那个高手突然发难,一剑往明厚小腹刺来,云册却往明厚载的 分卷阅读232 分卷阅读232 分卷阅读233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233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233 太阳穴刺来,两个一上一下,双剑合圆,避无可避,明厚载拼着小腹挨上一刀,格开刺向太阳穴的剑,就在这时褒若微微睁开眼睛,恍惚中看见一把剑就要刺到明厚载的小腹了! 啊!她猛地睁大了眼睛,“不”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拼尽全力一推,竟把明厚载推得后退一步,却把自己暴露在那剑下,那剑迅速疾刺入她的背后,明厚载大吼一声:“不!”他反应极速,一把拽过褒若,那高手冷笑着拔出剑来,血花四射,他笑道:“她先走,你跟着就是!” “褒若,你这个傻瓜!” 褒若看着朝她大声怒吼的明厚载,痛得直抽气,勉强道:“明大哥,那人要杀你,你要小心,我很痛,我.....”她的头轻轻一斜,耷拉在他的肩膀上! 黑暗将她拖入无边的沉沦,似飘浮在海上,又似飘浮在天地之间,明厚载的声音似从遥远的几百光年前传来,远得再也听不见。 “我只要你好好的,我不要你为我做什么啊褒儿!”明厚载痛彻心肺,蓦地抬起头来,大喝一声:“好!看谁先死!” 明厚载痛极,不顾性命地,大开大阖,他以身受了那高手一剑,就在受剑那一刻砍下他的一只手臂,飞出一脚将他踢下悬崖,背后云册寻隙欲斩,将军已经赶到,格住了云册的攻势,明厚载杀红了眼,对着同样已经杀红了眼的云册也是一刀,刀剑空中交击,云册阴森森地笑:“明厚载,我今天就要你死!” “今日你也活不了!”明厚载恨极,刀不顾章法地直砍,云册斜身避开将军的攻击,瞄准明厚载的虚处,剑尖上举,势要将明厚载刺出个血洞,就在这时,将军一剑贯穿了云册,从背后到胸膛,云册冷笑一声攻势不减,准头略偏,这一剑竟是要刺褒若的脖梗,明厚载见他仍不肯放过褒若,猛然间大喝一声,手加劲下砍,云册举剑的手连根被砍下! 铛啷!握剑的手连着剑一同落到地面,那精美的指甲映着错金的剑柄有种异样的美,云册喉咙格格直响,仰天便倒,将军贯穿于他身上的剑创大量涌入的空气开始堵塞了他的肺泡,他嘴角汩汩冒出血泡,笑道:“这种死法也好,胜于无声无息死在民间!卟噜噜!” 堵塞的肺泡与大量的失血夺去了他的呼吸。 他一生爱美,可是死状却极不美。 明厚载冷眼看着他的眼睛浮上死亡的苍白,抱着褒若头也不回地便往下奔,:“褒儿,你要振作!” 明厚载一路抱着褒若飞奔,要寻一个地方为褒若看病,可是这个地方乃是离京城一百多里的山间,上哪找大夫?明厚载望着怀里的褒若恨不能以身相代,褒若被关到潮湿的地牢内受尽苦寒,又已经饿了几日,就在身体虚弱时,受了冷水与冷风,风邪内侵,已经快要不行了,明厚载急得抱着她对明海楼的人吼:“快!寻附近看看有没有大夫,或是懂医术之人!” 褒若身上的衣服犹是湿的,好在明厚载来时,因当心褒若受苦,便带了一辆卧车,将褒若抱进车内脱去他的湿衣,褒若背上的伤口犹在冒血,他毫不迟疑,下手飞快封住了几处穴位,好在伤不在要害,如果单是剑伤,倒是问题不大,但要紧的是褒若的身体状况,她在发高烧,如今又加了剑伤,气息已经微弱,明厚载撕下内衫将伤口包好,用车上的毯子将褒若包好,抱着褒若正在沉吟,将军的声音从车外传来“要不要紧?” “剑伤不在要害,但是遇上她发烧,情势危急·”明厚载焦灼万分:“寻大夫的人回来了没有?” “还没有。”将军道,此处深山,哪有大夫啊?就是乡野人家恐怕也不多。 没想到话音刚落,外面有人喊道:“爷!我们找到了一个乡间大夫。” “快过来!”明厚载唰地一下掀起帘子。 好大夫看来五六十年龄,两撇长须斑白,青布直袍洗得泛白,举止间看得出是个有修养的大夫,他诊了脉,又看了看褒若的面色,掀起褒若的眼皮看看,又仔细翻检了伤口,大夫摇摇头道:“恐怕不太好,这姑娘现在中了风邪,已经入心,而且背部又受了这样的伤,几下齐发,怕是.....唉!” 明厚载手脚冰冷,梗着嗓子哑道:“请无论如何尽力!” “寒舍离此不远,不如到寒舍去吧,这位姑娘的情况不适合奔波,我会尽力,只是你们自己也要做好准备。”那大夫道,他的话很直白。 大夫的家就在山坳里,安置好褒若,明厚载给了一百两,要求无论如何要治好褒若的病,大夫看跌打外伤甚是拿手,山里的居民谁没有不小心跌下山或是点骨折之类?除了替褒若治伤,还把明厚载身上的伤顺便包扎了,然后便依褒若的病情取药煎药,亏了这个山岰里正好有户人家也在发烧,所以这个大夫这两日上山采了不少此类的药,在明厚载随从的协助下,很快浓浓煎了一大碗送下来,明厚载捏开褒若的脸颊,一勺一勺地将药道入褒若舌根,有些药呛了出来,但还是有不少药顺着舌根流下肚。 明厚载看着一动不动的褒若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心急如焚,握着褒若的手在腮边不住地摩挲,恨不得她刀上就醒来,将军走进来看了看褒若的状况,见褒若毫无反应,紧蹙着眉对明厚载道:“你不用急,郡主吉人天相,一定没事。我已经派人往京城报信,让京里送些东西和药过来。” “那些云府的余孽呢?”明厚载握紧了拳头,眼里怒火直迸。 “已经被你的明海楼和我的部下联手,全部包围,这一次的清剿很彻底,余孽一个也没有跑掉,你放心。” 这次对朝廷来说是大胜利,可是褒若却成了这样,对明厚载来说,却是最大的不幸! 明厚载的伤不算深,常在江湖,谁不受点伤?只是褒若的病三天了,却一直没有起色,也就不能挪动地方,于是将军便先率着一干人犯回京交旨,明厚载留下一部分明海楼的人保护,其他的部下也打发回京,同时派人往湄城报信,请天民回来,自己留下来继续守护着褒若。 “褒儿!褒儿!”天天一睁开眼睛就是褒儿!天天看到的是她苍白的脸!她的烧已经退了,却还没有醒过来,大夫说她仍在危险中,每日尽心为褒若诊治,那位大夫虽说是个乡间大夫,却很有医德,每日再三观察褒若的情况才斟酌下药,虽说京里来了几个大夫,但明厚载觉得都比不上这位大夫尽责用心,而且,这位大夫的医术也并不比那些大夫低些,所以他把大夫都打发回京,每天就由这位大夫为褒若把脉开方。 慧娘与之若、老大君等人都来过,一定要留下照顾,却都被明厚载坚决地半押半送挡了回去,谁照顾,他都不放心! 整整一个月,明厚载守着褒若寸 分卷阅读233 分卷阅读233 分卷阅读234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234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234 步不离,睡则同寝,食则在旁,亲手侍汤药,举风褒若的一切他都亲自过手,褒若病了一个月,他服侍了一个月,更衣,擦手,甚至于便漱都亲自过手,明厚载没有离开褒若一步,褒若的背上的伤渐渐地在愈合,已经生出一些嫩肉,怕褒若趴着睡气闷,每夜地搂着褒若趴在他身上睡。 这一天,他像往常一样给褒若擦脸,大夫进来把了褒若的脉像,大为高兴,道:“最近脉像平稳有力,今天特别旺健,看来今日便是要醒了。” 明厚载好容易勉强压下狂喜之心,在房里转了几个圈子,这才照常为褒若洗脸,大夫便出去上山采药,明厚载仔细地擦拭着褒若的眉、眼、鼻子,一点点,珍爱无比地缓缓擦过,褒若瘦得颊骨都有些突出来,更觉得柔弱,他轻轻吻着褒若的眼皮,:“褒儿,小懒虫,快快醒来,天都被你睡黑了!” 这是他从前与褒若还是夫妻时,常说的玩笑之放,褒若贪睡,明厚载不许她睡太迟,怕她不吃早饭,便这样每天叫她,话音刚落,突然便感到褒若的眼睛微微一动,明厚载不由得屏住了呼吸___褒若的眼皮动了动,缓缓地睁开了眼,茫然看着青皮布帐,最初的混沌过后,明厚载狂喜的眼睛映入眼帘,她开始转动眼睛,慢慢记起了之前的事了。 “明大哥......”褒若的声音虽低,却已经不再无力,看了看明厚载,见他下巴一圈青黑,带着一丝迷惑问道:“你的胡子怎么这么长?” 一个月没有好好理胡碴,明厚载只是胡乱刮几下,现在他的胡须前前后后参差不齐,青青的一片,褒若疑惑地摸着他的胡碴,毫没有发觉明厚载的激动,他在微微发拦:“你病了,我就忘了理胡子了。” 134章 秋寒有香岭上飞歌 “我病了多久了?这是哪里?”褒若看着眼前陌生的房间,青布帐,原木窗棂,虽有几样描花家具,但与这个房间格格不入,想是后面才运来的,不由得好奇。 “一个月了,你病了一个月!你一动不动,有时会睁开眼睛却一点反应也没有,这个大夫说……说你都快不行了,我……”想到当时万箭穿心的感觉,明厚载一把把褒若搂在怀里,似乎他一送手她便要消失:“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怎么办啊!” 只有看着她一动不动如同死去,他才明白,褒若对他有多重要,这一生,他只要这一个女人,他只需要这一个女人,这一个思想奇怪,行事肆妄的女人! 只有在生死一线间,他才完全明白了她只求唯一的心,为什么得不到他的专一,她就毅然离去。 那是刚开始的几天,她高烧不退,背创恶化,甚至开始流出黄水,答复说她可能不治,甚至要求他们准备后事时,他突然明白了!一切想通了!没有了她,他就只是一个孤单的人,毫无生望的人,相爱的人就是要相守到老,人生才有意义,否则,一个人的生活,如何过得下去?他也明白了褒若对云渡的心,当她与云渡道别时是如何的心碎神伤!连同她与云渡的一切行为,他都彻底明白了!望着床上奄奄一息的女子,自己时刻承受就要失去她的痛苦,他甚至对云渡有了一种深深的同情,那个被他逼走的男子。失了爱侣的男人,睁开眼睛,闭上眼睛,都只要她,就算身处闹市,与人热热闹闹地喝酒作乐,心依旧在荒芜中,生命完全失去了意义。 梁上燕,晏欢啼,朝失侣,暮伶仃! 但是就算他明白了云渡的苦,他也不愿放手,他紧紧地抓着褒若,不仅要治好她,看着她笑着闹着,做着匪夷所思的事,还要把她紧紧地锁在身边,再也不离分,从前他是为了骗得褒若承诺不纳妾,后来见褒若出走,他才决心只忠于一妻,是因为褒若性子极烈,而他又爱着褒若之故,多少带着些不情愿,如今,他才是真正从心里深处赞同只忠于一妻,永远只对着她,哪怕她有一天红颜成桔皮,青丝成暮雪! “你醒了,真好!我真怕你长睡不醒!”明厚载长叹了口气,褒若的头被压在他的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感觉一阵安心,笑道:“看你,好象我死里逃生似的,我不过晕过去罢了。不过一个月……”她抬头望着明厚载参差硬扎的胡碴,衷心道:“辛苦你了,明大哥,谢谢你!” 她不知道当时的症状之险,用现代的话来说,那是肺炎再加破伤风!由于长久的抑郁,身体的体力透支,再加上肺炎和破伤风,明厚载简直不知道她是如何被抢救过来的,最糟糕时,甚至连大夫都接连着几夜守着她,屋内屋外处处燃起符咒以驱鬼差,最后,甚至极有医者父母心的大夫都直接摇头,对他说:“公子,生死有命!” 明厚载的身子微微发抖,衷心感谢上天放了褒若一马,让她重回自己身边,搂着褒若这一生再也不想放开! 褒若想起当时的情景,那剑就要刺进明厚载的小腹时,她骇极,不顾一切地想为他挡下这一剑,所以,她挡了,“啊,明大哥,你有没有受伤?”她突然推开明厚载,在他身上看看摸摸,明厚载深深望着她,她叫自己什么?她关心自己的身体了?她那时为他挡剑时,心想着什么? “我只受了轻伤,半个月前就好了。”他柔声答道,被关心的温暖让他心暖烘烘的。 又过了十天,褒若已无大事,只是背上的创伤时而发痒,弄得她老想蹭蹭,明厚载充分发扬了紧迫盯人的行动优势,时刻盯着褒若,不让她乱动,这丫头就爱胡闹,现在图一时之快蹭痒,到时留下疤痕又该哀嚎了,他搂着褒若坐在车上,一行人起程回京。 临走时明厚载感念大夫极力抢救之恩,留下了一千两银子,那大夫吓了一跳连连推辞,“救人是积福,我要这么多钱做什么?”于是明厚载便命人把大夫的居处整饰一新,添了很多医具,并留下自己玉牌,声言有事凭这玉牌可以到明府找他,又按褒若的主意,四处搜罗了不少医术以赠大夫,那大夫这才欢欢喜喜地收下。明厚载一行人的车驾远远地去后,一个长瘦身材的人来到大夫的居处,大夫忙起身微躬身子:“二爷!” 长瘦身材的人在阳光下站着,却让人觉得无比孤寒,仿佛他的周身都结了冰一般,似乎他站立的地方都是黑暗,他背对大夫站着,望着远山连绵起伏,沉声道:“她怎么样了?” “她已经无事,只有背上的伤未痊愈,但过个一两个月,必将愈合得连疤也不留,属下给她用的是最好的伤药,二爷不用担心。” “是吗?”声音似是有些释然,然依旧空洞:“从今往后,没有云家二少,只有鬼影了。” 分卷阅读234 分卷阅读234 分卷阅读235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235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235 “是,鬼爷。”大夫并不多话,只是恭敬地应下。 鬼影面前闪过那繁华高屋,绮罗珠玉,然后是那笑得无耻又娇憨的脸,面无表情地淡淡转身离去。 大夫望着那远去的背影,半跪送行:“属下誓死追随鬼爷!随时听凭差遣!” 褒若的车子远去了,走到半路上,车外有个声音道:“爷,属下回来了。” 明厚载抱着褒若在车上,不让褒若的背触及车上的东西,应道:“知道了。”亲了一下褒若:“乖乖趴着,不要乱动。” “可是趴着会难受!”更重要的是,趴着会不会影响胸部发育? “不许胡闹!”明厚载在她的尊臀上拍了一下,威胁道:“你敢乱动,我就把你丢下喂狼!” 褒若朝他吐吐舌头,明厚载笑着出了车子,走到离车子讲话听不到的地方,才问道:“怎么样?” “回掌舵,果然是那人在幕后!属下看着大夫对那个人恭恭敬敬,两人对话了片刻,那人便走了,由于那人武功高,属下怕离得太近被发现,是以没有听见讲什么。” “果然是他!”明厚载点头道。 一个深山中的大夫如何能有那种气度?对褒若又显出不一般的恭敬和用心,这种不一般怎么能瞒过明厚载的眼?就是估计是他派来的人,所以他才放心让那大夫诊治,否则,一个山野大夫,如何能让他谴走京城大夫,全程由这个大夫诊治?那个男人的心不比他少,所以他放行了。 这是一个只属于两个男人的秘密,一个永远不会让褒若知道的秘密。 “走啰!”明厚载一声朗笑,打开所有的车帘,抱着褒若迎风一声长啸,清冽的风吹走车内所有的闷气,明艳的太阳照得褒若苍白的脸上也有了几分血色,不由跟着明厚载的长啸大声叫起来:“喂——喂——有人吗?” “有——有——我在这——”明厚载低沉的声音回应在山谷中,少女的清脆笑声与男人的朗笑恰似大鹰与乳燕相伴而飞,空寂的山谷中声音传得很远,有一个人影听着这声音,静静凝立了许久,唇边浮起一丝笑意:“笑了!” 已经得了消息的慧娘早就守在府门前,见到褒若被明厚载从车上抱下,不由得泪滴沾襟,扑了上去,之若也连连拭泪,都欢喜不已,“你这个冤家!你要是有事,可怎么向你娘交代!你是我看着长大的,你要是去了,姨妈也不活了!”慧娘含着眼泪道,褒若一阵感动,那泪也扑簌簌地往下流。 “好了,快别哭了,褒儿没事,该笑才是!”还是之若的话提醒了大家,慧娘反悲为喜,不由得破涕为笑,忙张罗着让褒若回房安顿下来,与之若二人从此后日日换着花样给褒若补身子。 不但慧娘给褒若补身子,丞相一家也来探望过几次,“好娃儿!我听人说起你的事,好样的!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丞相点头道,丞相夫人怜惜地道:“一个女孩子家的,经历这么多事,可怎么受得了?瞧这瘦的,得好好补补!”次后便天天派人送来虫草、人参、当归等名贵药材,明老太君也来看过几次,对褒若的神色也好多了,毕竟褒若救了她的孙儿,而且她近来与慧娘甚是相谈得来。 褒若的性子,在床上躺不了多久,先前那一个月没有知觉还罢了,后来醒了被囚于床上又是十天,现在要她再在床上躺上十天半个月,真是要了她的命一般痛苦,于是在她坚决要求下,慧娘与明厚载终于准许她下床略微走走,在小院里“放放风”!百无聊赖之际,于是只动动嗓。 “啊——啊——啊——啊~~~!” “咿——咿——咿——咿~~~!” “哦——哦——哦——哦~~~!” 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这诗本句悲凉,此刻更显得悲情,褒若的小院发出一阵阵破云穿月的嚎叫,下人们能走则走,不能走的,只得皱着眉头,掩起耳朵,好歹减轻些噪音。不用怀疑,那就是褒若的小院,她正在练习美声唱法!现在这才只是清清喉咙,清清肺而已。 “郡主!郡主!”珍儿掩着耳朵跑上来用身体碰碰褒若:“宫里来人了,命你和夫人一同进宫晋见!” 褒若的女高音嘎然而止:“什么,宫里来人?” 她们来中汉这么久,没有得到皇上的接见,为什么这次突然召见? 今日明厚载有事,要迟些来,所以慧娘无人商量,只得与褒若二人穿上诰命与郡主制服,随来的公公进宫面见皇上。 皇上胖胖的,看起来很是和蔼,也没有棱角锋芒,然而褒若知道,这仅仅是假象而已,就是这个坐在宝座上,笑得像个平常市井富商的男子,在上位不过十来年的时间里,暗地里培植江湖和朝廷的心腹,最后让一个巨族世家顷刻毁于一旦!朝廷上下官员无不惊异,更加谨慎行事。如今皇上正笑眯眯地看着地上的褒若,开口道:“梁国夫人平身罢,郡主也平身罢,赐座。” 慧娘与褒若谢过,斜着身子坐了,皇上笑道:“早知道夫人与郡主来我中汉国,不过一直无缘以见,听说,夫人与郡主远是我中汉国人?” 慧娘与褒若心中与惊,皇上是不是另有深意?她们本是中汉国人,后因常佳之故受封了李国的封爵。褒若还好,是打着凌王之女的名号,郡主自是正理,但是慧娘却是以中汉国人之份受封李国的诰命,要是被心怀不轨的人说成里通外国就不妙了! 心里瞬间转过一百个念头,嘴上却一点也迟疑不得,慧娘当机立断,跪下回道:“回皇上话,民女本是咱们中汉国小吏之后,父曾任江北道省的同知,后去世得早,与妹妹二人相依为命,当年妹妹不知怎么认识了在我们中汉游历的凌王爷,当时就结了缘,后来这次我们去李国游玩,竟又遇上凌王妃,凌王妃多年前已经去世,所以便又续了前缘,他们的女儿也因此归了宗,蒙凌王爷的好意,将我也封了号,以便可以随时进入王府,与妹妹相谈。民女虽说是李国的诰命,其实根仍是在我们中汉国的,这次就是想念故乡,因此回来,郡主也是在我们中汉长大,也想念得紧,不顾凌王爷的阻拦,执意要跟着回来看看。” 她一口一个“我们中汉国”,皇上笑道:“原来如此,朕就说我们中汉的人怎么跑到李国去受封了。” 他低头略沉吟一下,又问道:“听说郡主远是厚载的……?” 褒若心中一咯噔:“是。” “那怎么跑到李国去了?如今也不见你们以夫妻相称,竟似不是夫妻似的。” “不是,是……”褒若无 分卷阅读235 分卷阅读235 分卷阅读236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236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236 奈,只得避重就轻道:“当初与明公爷性格不合,所以议定和离,所以之后就与我娘和姨妈一起去了李国散心。” “原来如此,那这次回来朕听说你又与厚载那小子出双入对,这次更又奉勇将军说你曾替厚载挡下了一剑,这又是怎么回事?”皇上步步紧逼,原来今天奉勇将军来面驾,就云府余孽的事与大理寺个刑理提督等人做了清尾工作,顺便提起那位李国来的郡主真是应用,那么多歹徒围攻啊!郡主面不改色心不跳,紧紧与明厚载搂在一处,避过了一波又一波的攻击,明厚载武功高强,虽然当时有两大高手围攻,数十小歹徒偷袭仍然护定郡主不放,郡主在他为难中,以身为盾,为明厚载挡下了高手丧心病狂的当胸一剑,使得当时前有狼后有虎,身处在危难之中的明厚载免遭一剑穿心之难! 听得当时的大理寺卿和刑理提督紧张得有些喘不过气来,皇上更是好奇,详问了褒若的一些事,是以今日召褒若入宫见面,坡有让他们夫妻重圆的意思。 135章  情戏 褒若听出皇上话里的意思,心里飞快转了好几个念头,小心回道:“当时是明公爷救了小女,那一剑,本来就是刺向小女的,说不上救了明公爷。” 她现在对明厚载虽然已经接受了许多,但说到再与明厚载成亲,却仍旧觉得太快了些,毕竟有些往事不是攸忽数月就可以忘记的。 现在的她的心已经渐渐平定,决心忘记的,随着时间的流逝,终究会深埋心底,但是现在不行,在她没有完全忘记云渡、没有对过去完全坦然置之时,贸然嫁给明厚载,是对明厚载的不公,两个人的世界,只能有两个人,多一个人便是多一种罪恶,如今她再也不想犯相同的错了,她只有一个人,只有一颗心,也只能给一个人。 “如此说来,你不是有意救明厚载?那小子,我听人说,对你可是有情有意得很哪,为了你,命都可以不要,只身入虎穴救你。”皇上依旧笑道,褒若觉得退无可退,如果说拒绝皇上的意思,那便是不知恩小人,但若是依了皇上的意思,她对不起明厚载和云渡,一进两难,只得低下头,应道:“明公爷的大恩大德,我会向我父王禀明。” 这句话意思是说,她已经不是中汉国人,婚姻需得经过凌王同意才行,而如今凌王远在李国,无从提起婚姻之事,皇帝自然明白她的意思,笑道:“郡主聪慧过人,朕也是希望如此出色之人,不离本国,明厚载乃朕得意之人,所以多说了两句,夫人将来是准备逗留何处?” 慧娘面有难色,道:“论理,我应当去李国,因为中汉我已无亲人,唯一的女儿也已成亲,我单身一人实难居住,但说去李国,我却又舍不得九泉下的父母,怕他们寂寞,我长在中汉,生在中汉,如今也是两难。” 皇上拈着胡须点头道:“是啊,夫人的苦衷朕也明白。也罢,不管将来去哪里,如今在中汉就当中汉是家吧。” 皇上对慧娘和褒若两人都甚是和蔼,想是因了慧娘是丞相亲家,并且褒若与明厚载曾有夫妻关系的缘故,又赐了一副中汉国诰命品级飞鱼服饰与一副郡主的螭龙服饰,并两斤沉香珠,两把玉如意,一盆紫玉葡萄和一盆红宝石摇钱树,命人送她们回去,这一次接见,似乎是没有什么内容,只是示了恩,但却是有意无意间给了褒若和慧娘一个提醒,她们的一举一动已经不是她们自己的事,如今与朝廷有了牵扯,皇上不冷不淡的态度让褒若对她和明厚载之间的关系又重新做了一次审视。 这一次万不可任性,要么成了,皆大欢喜,要么不成,她永远地回李国,再不踏上中汉国半步! 回到府里,看见明厚载正在前院等她们,一身紫色隐纹飞燕袍,黑色的长筒靴依然绣着一只苍鹰振翅云中飞,银盘花,青紫掐边,他微笑着朝慧娘点点头,向褒若走来,目光温煦暖融,脚步沉稳有力,厚底的芸木底发出毫不由于的橐橐声:“你们回来了!我听说皇上召见,不知道什么事?” “也没有什么大事,你看皇上赐了这么多好东西!”褒若笑着指指后面跟着的一排宫中来的太监,每个人手上都捧着一个锦盒,里面自然是皇上御赐之物。 “就这样?”明厚载似乎已经知道了什么,深深地看着褒若,幽黑的眼里看不出情绪,褒若低下头,轻轻问道:“你知道了什么?” 明厚载揽着她一起向小院走去,慧娘径自到了大厅里,开始指派着命人接下皇上御赐之物,并且开始给每个太监打赏,顾不上两个后辈在一起嘀咕些什么。明厚载与褒若进了褒若的小院,一边道:“我以为皇上会撮合我们俩,将军对皇上说了我们的事,皇上便召见你,我以为……” 他停下话音看着褒若,褒若点头道:“是啊,皇上确实有这个意思。可是。”褒若抬头看着明厚载:“明大哥,我现在还无法这么快接受你,有些事,我得用些时间来消化,等到我和你再一次走到一起,我希望没有阴影,没有背叛。” 明厚载双手撑在褒若两边的扶手上,脸逼得很近,近得可以感觉到他呼出的热气,她和他的鼻息交融在一起,化作无尽的暧昧,褒若不由得有些脸上发烫,就要站起身来,可是他却不起身,褒若这一下差点接触到他的脸,只得又坐下,推着他道:“你坐下我们好说话呀!” “我会坐,不过我实在忍不住了,褒儿,我真希望我们一直都是夫妻,褒儿,我们先成亲好不好?那些事我们可以慢慢地来解决,我和你一起解决,我会让你忘了从前不愉快的事。”明厚载一把把她从椅子上抱起来,翻了个身,坐到自己身上,搂着她,从山里回来后,一想到褒若当时几乎气息全无地躺在床上的样子,就不由得心惊,几次从梦里惊醒,可是惊醒后就会不又自主地摸摸身边,似乎还是在山里,可是只有身边的滑软的锦绸,却不是她柔软的身体,心中便惆然不已,他已经受不了了,明知道褒若的心里还留着那个人的影子,他还是希望能尽快把她抱在怀里,好好的呵护,再也不要让她受到风雨吹袭,不久前接到一个宫里眼目的暗报,忍不住便来了,他想从她的嘴里听到答案。 褒若从他怀里抬头,轻抚他明秀而不失朗气的眉目,记得刚醒来时,他满脸胡碴似个中年人似的,憔悴不堪,眼睛通红满是血丝,只有在她醒了的那个晚上,他才拥着她好好地睡了一个晚上,这一切她都记得,他对她的好,她都明白,然而,让她痛苦的是,云渡的影子也同时在心头浮现,那离去的孤索缠绕着她的梦,让她无法承受 分卷阅读236 分卷阅读236 分卷阅读237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237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237 这样的痛。 从前虽有明厚载的影子,但是后来被云渡压下了,只有见面是淡淡的旧情,如今云渡已走,明厚载不停的在她现在的生命中晃动,增加不少他的重量,两个人几乎已经并重了,同时在她那颗几乎不堪负重的心里冲撞,爱与恨无时不刻地不缠着她,因此,现在接受明厚载,是对明厚载的不公,将来想起时,她会觉得懊恼的。 “如果有缘,我要嫁给你,我希望那时我的心里只有你,明大哥,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明厚载明白,他已经明白了相爱的心渴望唯一的心情,虽极渴望马上拥有她,却也不愿她的心里仍旧带着别的男人,矛盾重重,只得叹了口气,道:“褒儿,依你,都依你,只要你回到我身边,我多等些日子无妨。” 只要她能够一心一意地只爱他,多等些日子又如何?只到她说她有一天心里只有他,心里又不禁地窃喜,好罢,孤枕难眠也要眠,美人难得也要得,越难得的东西,越可贵。 但是现在,总得让他得些好处吧? 他双手微一用力,褒若不由自主地扑进他怀里,抬起头正要问,他的唇带着他的热情当头盖下,堵住了她的疑惑与她的红唇,用力的辗转吮吻,香滑的舌如一道最上好的美食,而他却是一个永不知餍足的饕餮,反复地品尝,不愿稍微休息稍微停顿,褒若静静地承受着他的热情,他的掠夺,不知不觉在他的带动下,也开始回应,轻轻一咬他的舌,明厚载发出一声低吼:“呜,你这个妖精!”更加狂猛地恣肆于她的口内,引发出她内心深处的情欲,不知不觉地低喘吁吁,眼如流波,见得他一副娇柔不胜,无力自持的样子,不由得一把掐住了她衣下的椒乳,“啊!”褒若一声颤呼,身子弓了起来,忙用手推开那闯祸的手,嗔怒道:“不许乱来!” “美人当前,不乱来才是对美人的无礼呢!”明厚载着迷地看着她面上桃红,调笑道,褒若羞不自胜,一把把他的色眼蒙上:“不许你看我!” 明厚载笑道:“好,我不看,你的身子我哪里没看过?” 褒若又羞又恼,一把抓过椅上的椅披就往他头上盖:“看你还说!” 明厚载笑着与她争夺头上的椅披,抓住她的两只手不让她动,掀开椅披看见她的脸上因为两人的亲密与剧烈运动真泛着嫣红,眼里娇媚欲滴,忍不住又是一阵心猿意马,褒若发现他的不轨,抢先跳到地上,警告道:“你要是再乱来,我下次就把自己穿成黑寡妇的样!” 黑寡妇,是这里的人对乌鸦的叫法,中汉国的寡妇给丈夫守孝穿黑,明厚载不得不收回安禄山之爪,赔笑道:“好好,我不乱动,你可别穿成那样,我们还没成亲呢,你就穿成那样,多不吉利!” 褒若说到“黑寡妇”,本意只是穿一身黑黑的衣服,严严实实地让明厚载起不得坏心动不得坏主意,倒没有想到这上头,经这一说,不由得扑哧一笑,哈哈哈的笑开来,笑着指着明厚载道:“你想得倒美!” 这里两人笑得开心,声传小院外,慧娘正带着人准备进来,听得这褒若畅快不已的轻快笑声,间中似乎还夹着明厚载清朗的低语,似乎在哄褒若什么,她缩住了脚步,微笑着听着这样令人心里舒畅的动静,心道,褒若,你要好好的。 “回去吧。”她转身对丫头道,让小辈自己折腾去吧,该做的,她都已经做到,她知道她做对了,若不是她的催逼,褒若与明厚载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进入正题,如今这笑声像春风一般,洒满了梁国夫人府,让她的心开始欢快起来。一直以来,她为了之若的事,为了褒若的事,几乎无暇顾及自己的事,如今之若与溥沙恩爱无比,褒若与明厚载之间又有了重大起色,听着这笑声,不由得想起自己年轻时。 自己也曾年轻过,那时的自己啊,虽没有这样放声大笑过,可是心境也一样曾经无比开朗,可惜啊,造物弄人!人已到中年,过去的一切是不愿意再提起了,就像那扇象牙案屏,她不愿再看。 问她寂寞吗?她似乎很忙,为了两个孩子忙,为了和众位太太应酬往来忙,为了府里的事务忙,可是心里却是空的。从来没有饱实过,但是她习惯了。 从来姻缘有几个能完满,就是妹妹如今贵为王妃,从前不也经受了多少磨难?褒若从前倒好,后来与明厚载一波三折,也是历尽辛苦,倒是之若最好,没有什么大风大浪,溥沙那孩子看着就好,唉!她叹了口气,对管家道:“把这个月的家事薄拿来吧。” 褒若的面色越来越好了,在慧娘与明厚载齐心协力的恶补下,褒若觉得自己快要成了一只待烤的鸭子,每天不停的吃啊,等吃得差不多了,就该进烤炉了! “运动!运动!嘿嘿!”褒若在花园里开始动手动脚地做体操,扭扭腰,伸伸手,拉拉腿,看得一旁的珍儿和几个小丫头不住地掩嘴笑。 “你们笑什么?一起过来做运动!”褒若叫道。 “郡主,我们女孩家这样……这样总不大好看吧?”珍儿笑道,看着褒若猛然一踢腿,腿高举过头,头猛然向后一昂,英姿飒爽,一身紧身的夹裤勾勒得她的身材玲珑圆润,煞是可爱,可是看郡主是一回事,要是让她们也像郡主这样打扮,这样把腿举过头,那可做不出来,一个个扭扭捏捏,嬉笑着不肯上前。 褒若别了她们一眼:“这叫武功!武功知道不!要不是我当时的武功高强,当时就被那歹徒给一剑送上西天了!” 她大言不惭,好象她从云册手下死里逃生,要多亏她奋勇杀敌一般,不知道实情的小丫头睁大了眼睛:“真的呀!郡主好厉害!” “谁会武功呀,我怎么没有听说?”一声长笑,明厚载从梅树后转出,丰神俊朗,笑得开怀,褒若的谎言眼看要被拆穿,为了不影响她在丫头们间的高大形象,她一个纵身扑了上去,抱住了明厚载,狠狠在他腰间一掐:“不许多话!”扬声道:“明大哥,我正要向你求教几招!你们都先下去吧,等我学会了,教你们!” 丫头们笑着走了,明厚载捞起她,蹿到一棵大榕树的横枒上,自己也纵身而上,揽着她看着园里的风景,褒若双脚凌空,适意的坐着:“你最近不忙呀?怎么老是有空来我这?明海楼的事你不管了?我记得你从前可是天天忙到晚的。” “明海楼的事,自有我的心腹在管理,而且天民叔的能力不错。”明厚载看着褒若,鸦发青黑,面色红润,爱恋无极,拥着她在她头顶深深一吻,闻着她头发上清淡的桂花香露的味道,她发上一簇纯白的毛球正在风 分卷阅读237 分卷阅读237 分卷阅读238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238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238 中微微抖动,含笑地为她理了理因运动而有些凌乱,淘气地逃出发绳的几缕发丝,半晌才又开口道:“我娘要来京城了,准备和我爹把事情说清楚。” 136章 设计 “啊?”褒若惊讶地抬头看着明厚载的脸色,不似在说笑,道:“你说的是真的?你真要把事情说出来?你爹会怎么说?老太君肯吗?” 明厚载笑了起来,摸摸她的头发:“放心,既然我娘最终能够下这个决心,我这个儿子当然会尽力帮她的,老太君那边我想到了,就是她那儿不太好办,所以我想请你姨妈去劝劝,同是女人劝着中听些,我一去,就该让老太君反感,什么话也听不进去了,至于我爹那儿道好办。” “你爹肯吗?”褒若怀疑地问。 男人对女人总是自私的,虽然听说最近明礼睿已经不复从前那么拘谨,也不像从前那么没有了明夫人就要死不活的,但是让他亲手写理休书,把这样美丽的一个妻子休掉,他究竟还是舍不得,明厚载胸有成竹,笑道:“放心,我有打算。” 只是他的打算,不知会不会让这个丫头揪他耳朵。 褒若点点头,在后世,离婚自然是很正常的事,李国人对妻子的贞操不像那个世界的明清两代一般严苛无人性,但是像慧娘那样的被丈夫休离的女子还是有不少人议论,要不是慧娘口风把得紧,又是其他国家来的诰命,知道慧娘过去的人不多,恐怕慧娘的日子不会这么好过,不由得担心起明夫人,一切真能这么顺利吗? 明厚载倒是不担心,这一次明夫人的事,他盘算良久,不管老太君还是明礼睿都挡不住他的决心,一来为母亲的幸福,二来也是为了天民的痴情。 “我娘几天后便来,我们还有时间。来,这么久不见,亲一个!”明厚载凑上来,褒若抓着他的脸挤呀扭呀,挤成一张猪脸,明厚载由得她弄,配合着斜眼弄眉,弄出种种怪样子,惹得褒若不由得呵呵地笑了起来,园里花香林静,树上人儿一双,虽是深秋无蜂飞蝶舞,但一对璧人笑声更比蜂蝶绸缪,明厚载惟恐冷风吹了褒若,把褒若包到自己怀里,丫头们知趣地躲开到看不见的地方。 慧娘听得明厚载来出来,知道他往褒若的院子或是花园里,也不来打扰,便命人备下野鸡楱菇汤,还有獐子肉炙,鹿脯等秋冬的野味,又命将府里自制的酱菜,比苔菜干,酸菜拌鸡爪子等拿手好菜取来,虽不是什么珍鲍大宴,但是却别有家常风味,温馨自然。 待到午时,褒若与明厚载一同来到饭厅,明厚载便提了他的请求,慧娘略一思索,便道:“我可以尽力,但是老太君的脾气你也是知道的,成则成,不成你也别怪姨妈。但是这事必须由你先提出,我才好劝,否则我一开口说这话,老太君必怀疑我的用心。”不是她畏缩,而是她如今一个单身女子的身份,上门劝明礼睿休妻再娶其他人,成什么了? 于是一家人坐下来连吃边商量,待得吃完了,明厚载便辞了先回府去说事,约定慧娘明日到明府来做客。 明厚载回到府里,本要直接去找明老太君,走到一半,想想,却转了脚步,向明礼睿的雍也院走来,此院原名“东紫院”,取“紫气东来”之意,希望住在这个院里的人都吉祥如意,明夫人走后,这个院子整天都是姬妾们进出,东紫院的名字已经与实物不符,“紫”乃“华贵”之意,明夫人在院中方当得起这个“紫”字,如今明伏特热闹这个正主儿都不在,院里的女子哪个当得起“紫”这个字?明礼睿倒也是守礼之人,马上便改了名字,“雍也院”,“雍”者,和谐、大方之意,希望自己胸中气度不凡,原谅妻子不归;二来更是自恃身份,雍容尔雅之意;三来,自明夫人走后,姬妾日多,个个争吵不休,院子里整天闹个不停,希望和谐莫争闹;四来,雍字,还有个意思,便是拥挤的意思,这个院子姬妾丫头成群,婆子老妈一堆,真是…… 这个雍也院,果然是再切合不过,明礼睿生意不行,为人丈夫也不行,学问上倒是一个好手。 “公爷来了!老爷!公爷向这边走来了!”一个丫头远远见到明厚载的影子在那边的长廊下一闪,又隐没在廊壁中,知道一定是来这边,忙去向明礼睿禀报,明礼睿近来自从明夫人不在后,突然变得大胆了,妻子在山庄也跑不掉,自己在小院,爱怎么样就怎么样,真是快乐似神仙,如今想来,倒是要感谢明夫人的离去,虽然在心里还是惦记着明夫人,却又隐隐觉得明夫人还是在山庄的好,如今他已经把府外的外室接了进来,那个外室又有了孕,真是皆大欢喜,听得明厚载来到,马上把身上趴着的一个小妾一推:“快让开!”一边道:“知道了。” 整顿衣裳,来到小院里的厅上,明厚载进来,冷眼一扫,明礼睿的内衫领子犹未整好,露出指头大的一截在外面,只当不见,对明礼睿道:“爹,今日我有句话要说。娘不在家也有一两年了,爹有什么打算?” 明礼睿道:“请你娘回来啊,还能有什么想法,一个偌大的公爵府,没有一个人掌家,成什么样子?” 如果说当时的明礼睿还有几分温情的面纱,那么这两年来的幸福生活已经把这层面纱剥脱得差不多了,而且他又没有经历过什么勾心斗角的事,一开口便暴露了他自私的一面,这也好,明厚载不急不怒地想,要是他还有那么一层眷顾道不好办,开门见山地道:“我看娘也不会回来了,而且爹纳了这么多小姨娘,只怕娘回来也得把她们全送走,到时爹身边仍然只有娘一个人,不知爹的想法如何呢?” 明礼睿虽然对明夫人还有那一种情意,但是实在不愿再过从前那种受拘束的日子,从前虽也有妾,可是却不得不顾着明夫人的想法,总觉得束手束脚,不自在,便道:“不错,这点还得你去劝劝你娘,我身边又有一个人有了身子,总不好送出府去。” 明厚载道:“我也是这么想,这样把这些爹身边的女子赶出府去,太不成体统,而且娘又不肯回来,逢年过节,就连老太君的生辰她也不回来,所以我想来想去,只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明礼睿果然上勾,放下手里的暖套,便看向明厚载,眼里的期待清楚可见,明厚载看着自己亲爹的样子,心里不由得一阵难受,想到天民那仿佛天塌下来都顶得住的沉稳,叹了口气。 “爹,这样下去有什么意思,不如休了娘吧。”明厚载叹着气道。 “什么?不行!你娘又没做错什么事,休不得!”明礼睿总算对明夫人还有几分情,一口 分卷阅读238 分卷阅读238 分卷阅读239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239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239 回绝。 明厚载也不急,看了看周围问道:“那位有了身子的小姨娘呢?” 明礼睿命人把那个外室找来,外室年不过二旬,比明厚载还小些,肚子已经鼓了起来,看来有五个月了,由嬷嬷搀扶着给明厚载见礼,明厚载淡淡点点头,看了她一眼道:“爹的这位姨娘太年轻,将来到了外面,还得派几个人照顾着才是。” “什么?”那小妾一下子就哭了起来:“老爷,当初您可不是这么说的,您说我入了明府的大门,就是小奶奶了,您可不能把我赶出去呀!” “没有的事,没有的事!知倩,放心,有老爷呢。”明礼睿哄她,明厚载冷眼看着爹低声下气的哄小妾,伸伸腰道:“儿子也是希望家庭和睦,儿子的话,爹想想罢,我走了。” 扔下一大堆闻讯赶来的小妾大呼小叫地让明礼睿头疼,明厚载大功告成,施施然地离开雍也院,向明老太君的正房走来,明老太君刚打了个盹起来,心情甚好,正坐在秋香色的椅垫上,看着小扤子上的丫头一针针地做着活计,绣的是一条大撒裤的腿边,沿着裤腿一圈的桃子,用嫣红、桃红、粉红、乳白等十几种相近渐变的颜色依次将桃子的颜色缓缓过渡,桃子生动活现,这也是一种象征,桃子素来受老年人青睐,喜欢绣在服饰上,意味着老年人长寿健康,绣在裤腿上的意思又与众不同,“桃”者“逃”也,让老太君的腿脚利落之意,大户人家身上的一枝一叶一花都得格外小心,随着时令变化而改变,一点马虎不得,老太君如今明厚载回来,府里的事也不用她多操心,是以极有闲功夫弄这些东西,见到明厚载走进来,笑道:“载儿,今日这么快回来了?我以为你在梁国夫人那不呆到天黑不会回来!” 明厚载笑道:“老太君在家,孙儿岂敢不归?”坐下来,接过丫头送上的茶,一边道:“方才我给爹请安,听说那边一个小姨娘怀孕了?” “是啊,我们明府人丁单薄,你爹是单传,你也是单传,如今你爹又有了子嗣,明府可以稍微添些人口了。这边,这边用那种豆绿色,一下子就用苍绿,叶子太生硬。”老太君指点着丫头,笑道:“怎么,吃醋了?” 明厚载失笑道:“奶奶说的哪里话,这么大人了,吃这个醋?只是我突然想到一件事。”他放下杯子,命身边的丫头全都退下,只剩他与老太君两人,郑重地道:“娘亲住到山庄里也有两年了,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想要把娘亲接回来。”老太君身子前倾,挑挑眉:“你娘的性子恐怕也只有你能劝得了,你想到让她回来的办法了?”“不错,但是我不想让娘亲难过,所以,如果我将娘亲迎回来,那么府里势必要大整顿。” “大整顿,你的意思是?” “爹的那些小妾全要清掉,我不留任何一个让娘看得不顺眼的人,所以那个怀孕的小妾更不能留,如果必要……”明厚载的眼睛闪过一丝煞气,老太君一阵心惊,怒道:“你敢?那可是你的弟妹!” “弟妹?老太君,对孙儿我来说,只有我娘生的孩子才是我的弟妹,其他肚子里的不过是和我无关的血肉罢了,我为什么要为它们让我娘不满?”明厚载冷冷地道,随即又笑道:“老抬君不必担心,娘不是还没有请回来嘛,所以我只是先告知以下,那个小妾的肚子要留也行,但是必须移出府去,而且生了孩子也不能冠我明家的形,随母姓,随便找个姓也行,反正不要让娘知道就行。” 老太君震怒,万万没想到明厚载这么恶毒,怒叱道:“你竟敢把我们明家的种丢到外面去?这种大逆不道的事,亏你想得出来,你是我的孙儿吗?我没想到你竟然是这种人!”老太君气得簌簌地发抖,几乎喘不上气来,指着明厚载嘶声道:“你休想!有我在,谁敢把明府的种赶出去!” 明厚载一耸肩:“老太君息怒,我要当孝子,必然要当个罪人。娘与我感情最深,我自然偏向她。”明厚载一看料也吓得差不多了,便站起来道:“我先走了,老太君有个准备就好。娘只要一回来,爹的这些小妾我一个也容不下!” 不顾老太君的痛骂,明厚载毅然转身便走,边走边道:“我命人去准备一下府里的东西,准备这几天就迎娘回来,管家,命人在外面觅房子,尽量两天内把爹的小妾移出去吧。再派几个人把夫人的房间收拾一下,弄些香花供在房中。” 老太君气得在后面拍案骂道:“反了简直是!干脆她不要回来好了,一回来就搞得府里鸡犬不宁!” 明厚载出了府,便又向褒若府上来,慧娘问道:“事情怎么样了?” 明厚载把他的打算说了遍,褒若听得直咋舌:“你好狡猾。” “这样也好,但是我不能就去,过两天我再到府上去,如今先照你娘来的办。”慧娘笑道,又对褒若道:“学着些,别硬扛硬。” 褒若怎么会不知道这个道理?但是知道是知道,性子使然,许多事情明知可以有更好的解决办法,事到当前,身不由己地便冲动了,听到慧娘的话,吐吐舌头,明厚载笑着看了她一眼:“近来怎么样了?背上还疼吗?” “不疼了。”褒若笑道。 明厚载又道:“我让我娘半个月后再来,这阵子够我们安排的了。我们……” 三人摒退下人,聚在一起就这件事开始仔细地讨论,明府既然掀起一场大风波! 次日明厚载带着褒若回到明府,这次褒若是以客人的身份来的,所以明府上下不得不出门迎接,老太君也只好迎出门,对褒若笑道:“郡主难得玉趾降临,是我明府之福。” 褒若也不跟她客气,回道:“老太君说笑了,我不过路过进来瞧瞧老太君,坐坐就走。” 褒若是坐上客,那些明礼睿的姬妾们都被分派了任务接待褒若手下的丫头们,褒若事先已经有过交代,珍儿也甚是机灵,对一个姬妾昂然道:“这是什么?碧螺春?我们郡主不用这个,换一个来!” 第一百三十七章 尔如梅花我栽梅 那个妾虽是妾,但是明夫人不在,下面的人自然就自立为王,个个惯得像夫人,见珍儿年轻,又是个丫头,笑道:「碧螺春已是上好的茶了,这碧螺春也根本不同于外面的茶,不要说王爷们,就是宫里的皇上也不一定能尝得着!姑娘将就吧!」 谁知褒若今日就是要来找这些妾的碴的,珍儿心领神会,如今自然要贯彻主子的意愿,没事也要找出事来刁难。 「我家郡主不爱喝这个,换一个!」 「这是招待贵客的茶,老太君没有吩咐别的! 分卷阅读239 分卷阅读239 分卷阅读240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240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240 」那妾也沉下脸来,道:「你也不过一个丫头,我劝姑娘还是沉着点好!」 「你也不过一个小妾,算什么东西,来教训我?看来明府确实没有大夫人在,要是她回来,看你这么狂!」 「这可是姑娘管不到的了!」那妾冷冷道,把茶一顿,桌案发出呯的一声,珍儿马上怒起来:「干什么,我们郡主的茶,是你这么随意撒气的吗?」 「你不是说不要这个茶?」 「你不是不换吗?那就偏要这个茶了。看我不告诉老太君,说你对郡主的茶轻慢!瞧不起郡主!」两人眼看要吵起来,后面的小妾半劝半挑:「唉哟,这位姑娘好大的脾气,迎禅姐姐也真是的,怎么对郡主要喝的茶如此不恭敬?给下人喝还讲究个好声气呢?」 「自然是家里没大夫人呗,要是有大夫人,谁敢这么放肆?」珍儿又补了一句,那些妾都想起明夫人在的时候,老爷几乎不敢纳妾,家中只有两个姨娘的事,不由得噤了声,明夫人虽然好性子,可是妒性也大,要是她回来,恐怕老爷又会把她们打发到外去了,外面虽然自由,但是吃穿上远远比不上这儿,再说能进明府是多大的荣耀,再被人赶出去当个见不得人的外室,那真是面子丢到家了!」 「呵呵,这位姨娘,看你好说话,我先透个口风给你,听说呀,你们大夫人要回来了!明公爷正在准备接明夫人回来呢!不然你以为我们郡主来干什么?自然是与明老太君商量此事了!」珍儿丢下一个炸弹,施施然转身离去,后面炸了锅的几个小妾厌乱成了一团,不由得个个六神无主,面面相覷:「老爷不会把我们送出去吧?」 「不可能的,老太君也不肯的。」 「一定不可能的,夫人回来难道就不许家里有小妾不成,走到哪家都没有这个道理!」 「那个知倩已经怀孕了,难道她会出去?她不走,我们也不走!」 不提这里个个惊慌,前厅里褒若与老太君面对面坐着,褒若如今不是老太君的媳妇,在明府里不用站着等老太君的恩赏赐坐,大喇喇地坐在老太君旁边,心里是无比畅快,暗爽在心口难开,面上却是体贴柔顺:「老太君,我听姨妈说你时近来贵体微有小恙,不知可好?」 「老身已无大碍,倒是梁国夫人的救护之情,老身铭记在心。郡主的身体好不好?」两人一来一往着寒喧客套,虽然老太君比较服了慧娘,但是对褒若的印象仍旧无法改观,笑得客套又有居高临下的颐然之气,再怎样你也是我的孙媳妇! 褒若自然明白老太君的心理,但是这个不是重点,今天的重点是明夫人。 「听说明夫人要回来了?」褒若问道:「明大哥说明夫人不久便要回来,由于想到明夫人出走的原因,所以明大哥让我来劝劝老太君,还是把不相干的人送走吧,何时为了那些人让自己媳妇不开心?」 明老太君正指望着那个怀孕的妾给明府再带来一个新枝叶,岂肯这么容易就把人送走?一口回绝道:「这是我们明府的事!」 「唉,可惜罗,明夫人要是一回来,计上门来拜访您的夫人们天天都能听到府里的热闹声,您认为是让璁里天天打架哭骂还是安静点好?明夫人还有明大哥撑腰呢,谁欺负她?」 「这话是梁国夫人让你来说的?」老太君突然问道。 褒若笑眯眯脸上突然显出一副心虚的样子,应道:「自然!当然……当然是她让我来说的!」 老太君心里有数,淡淡地应道:「此是是我明府的事,不劳郡主关心,若是我们家厚载也生个一男半女的,我倒是可以考虑!」 可恶!褒若咬咬牙,这分明是在讽刺自己!但是老太君又把话题扯了上明厚载,她便不好开口了,把茶略抿一抿,就道:「老太君,我该走了,迟了,姨妈也该急了。」 急了?怕是你偷跑过来的吧?明夫人为了贤慧,决不会劝人把家里的小妾遣散,老太君扯了扯嘴唇,道:「既然郡主这么忙,那么老身就不多留了,一朝有空,尽管来做客。」 褒若急急忙忙走了,明厚载送出她来,亲自送她回府,老太君看着厚载一路相送,更笃定了自己的想法,这个孙子看来为了他娘开始动作了!但是家中小妾多,就意味着开枝散叶,你不肯纳妾,你爹纳妾你也要管吗? 在路上,褒若忍不住在车上笑了起来,想起老太君的脸,黑得像包公,要不是由于她如今不敢对自己如何,只怕早就想把自己踢出去了吧?老太君,没完呢,因为事情不是你想像的那样! 老太君左思右想,明厚载一旦认定的事就一定要做而,如果明夫人回来,他确实有可能把那些妾全遣走,如今之事只不过是明厚载对她的警告,她自然希望明夫人回来的,这么大个家,女主人不在,有客来迎来送往的确实不便,也不成体统,但若是把小妾送走,明府又冷清下来,最好的办法是明夫人接受了小妾们,大和和乐乐地共聚一家,不过想到明夫人的态度,她也知道不可能,这可怎么办? 褒若去过后,给了老君一记重锤,于是没等慧娘上门,老太君便来了,慧娘忙迎出门去,挽住了下车的老太君,语带责备关切地道:「老太君有什么事,让我上门便是,怎么亲自来了?上次火云山上后,老太君吓得不轻,就该好好保养才是!」 「唉,在家没有什么事做,所以便来亲戚朋友家串串门。」老太君笑道:「多谢上次夫人的赠袍之恩,那时在山上要是没有夫人,老身这就算去了!」 「老太君万吉万利,不会有事的!」慧娘笑着对丫头道:「老太君来了,还不请郡主出来见见!」 「诶,不必了,郡主老身自会去拜见,只是今日与夫人有些事谈谈。」一边说着,一边在堂上坐下,慧娘摒退了丫头,笑道:「不知老太君有什么事?」 老太君料来慧娘已经得知明夫人要回来,和明厚载已经决定遣走小妾们的事,便道:「我今日的来意,我不信夫人猜不出!」 慧娘笑而不答,老太君又道:「不知夫人对此有何看法?」 慧娘微微一笑,慢斯条理地抿抿茶,半响道:「这是府上家务事,我不好开口啊。老太君行事素来公正,一定有办法的。」 话是这么说,可是神情之间分明显示她对此自有主意,老太君紧追不舍:「你这是什么意思?」 慧娘不愿回答,老太君越加紧追,最后,慧娘逼得无路可退,才道:「这事要是换上别人家倒也容易。」 「怎么说?」 慧娘吟一下道:「从前我在娘 分卷阅读240 分卷阅读240 分卷阅读241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241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241 家时,也有一户人家的当家奶奶不愿丈夫纳妾,偏他们又无子,后来那个丈夫索性休了那个妻子,又娶了一房,后来的这房却是心地宽广,纳了好几个小妾,开枝散叶的好不热闹。」似乎觉得自己话太多了,忙又道:「当然,府上的明夫人身上名门大族,自然不能轻易休的,否则她娘家人找上门来就不好了!」 老太君却在心里盘算起来,这个丽萍娘家已经势微,不用理会,要是再娶一房…… 慧娘见她上钩却忙用别的话题岔开,并且为自己方才说的话懊恼一般,连连叹气,老太君心里一旦触动这个心思,哪有心情,稍坐片刻,便借口自已累了,有些疲倦,便告辞回了府,她刚走,褒若便从后院过来,问道:「老太君来?怎样了?」 「且看着吧,现在还不好说。」慧娘摇头道:「这位老太君太要面子了!难怪……」难怪儿媳要走,想到明夫人那柔弱的样子怎么才能在这个强势的老太君手下过了二十几年漫长的日子啊!罢了,还是休了的好,各自过个自的吧,爱纳妾的纳妾去,爱专一的专一去。 午后不久,褒若还窝在暖炕上打午盹,明厚载就来了,这两日他四处搜罗了不少奇种梅花,今日便命人一总抬进,总管忙命人按明厚载的吩咐抬进后花园,明厚载随身还带来四名梅工,专门伺弄梅树的,一个快脚丫头便飞奔着给褒若报信:「郡主,明公爷来了!带了好多梅花,现在正命送进花园,说要在花园里种一片梅林呢!」 「是吗?」褒若睁开眼睛有些讶异,怎么突然给自己送梅花?后园的树并不少呀。 正要起身,明厚载已经进来了,丫头们都知趣地退下,褒若本要起身,见他进来,便不起来了,只是歪在炕上看着明厚载,头上的头髮全部放下,只梳了一个歪歪的堕马髻,用一根红绸绳松松地揽在脑后,身穿家常贴身潞绸白梅花红小袄,一条同色无花裤子,一只手支在脑后,一只手轻轻地叩着床:「明大哥,你带了梅树呀?这个时候移种能活吗?」 明厚载笑着坐在她身边,点点她的鼻子:「这你就不用管了,我带了梅工,保证一个月后让你闻到梅香!」看着她慵懒的样子,不由得想将她搂在怀里,于是也去了外盖,爬上炕来,握了握她的手,发觉她的手有点凉,便把它放在手里握暖,道:「这两日天气转冷,想是要下雪了,你也要小心不要着凉了。」见若还有些惺松,便把她搂在怀里:「现睡会。」 褒若本来就没睡够,此时被他的体温一烘,不由得又睡过去了,直到明厚载笑着把她摇醒:「醒醒,你睡了半个时辰了,再睡晚上该睡不着了,起来,我和你一起看梅花去。」 褒若嘟哝道:「再睡一会。」 明厚载不由分说,把她从炕上拉起,褒若东倒西歪,明厚载一边摇头笑着,一边寻过了一套琥珀色的竹梅相映的大袄,出了毛锋的一件葱青色背心,给她套上,这些事做得轻车熟路,褒若连眼睛也不睁,由得他穿衣着裤套鞋,「走罗!」明厚载一把抱起她出了让,一路走来,清冷的空气慢慢让褒若清醒过来,直到花园,这才从明厚载怀里跳下来。一蹦一跳地往看梅工们收拾那些梅树,梅花都已经结了一些米粒大的蕊子,想必过两天有些梅花便能开了。 「多种些梅树,春时有绿萌,冬时有梅花,你还馋嘴,夏天时还能自制梅子蜜饯。」明厚载对褒若道。 他想得很周到,不由得让她想起云大哥也是这般细心有加,不,不能想他!褒若把思绪拉回来,如今就只有一个明大哥! 「怎么突然想到种梅树?」 明厚载笑而不答,实则,他觉得褒若就像是一株梅花,历经苦寒不馁,不妥不伏,自有暗香盈嗅,看似是单纯,其实极有主意,自有骨格,越了解她,他就越放不开手,所以在花园里栽梅花以比喻她,想到冬日里,她在梅树寒香中满走如蝶的样子,不由得心动,开口道:「留六株不要栽,三株栽到郡主的小院去,三株栽到梁国夫人的窗外:」于是梅工又遵明厚载的吩咐在褒若的小院角和窗下各自栽上了梅树,栽梅工程便全部完工,褒若嘱见梅树上孤零零地没有东西,未免有些单调,又命人寻了上百个红色小小灯笼儿持在梅树上,这样远远望去,平添了许多喜气,好像快要过年一样,丫头们不由得都笑了起来,直道郡主好心思。 梅工们栽毕梅树,管家便带他们到府里安顿,这些人从此便留在府里专门伺侯这些梅树了,待人都走后,明厚载与褒若携手其中,褒若不由得夸道:「明大哥的心思真巧,这样一片梅林,显的得府里也宽大了许多似的,又显得有些变化,不似从前,一眼望到尽头。 明厚载低头望着她:「我只对一个女子这般动心。」 若望着他浓酽的情意在眼间流动,低下头,她自然知道他想要什么,只是如今还早,便问道:「今日老太君来的事你知道了吗?」 明厚载见她如此,笑笑着,道:「知道了,她一出门,便有人到明海楼通知我了,你姨妈怎么说的?」 褒若把上午的事说了一遍,又笑直摇头,道:「我没想到姨妈那么温和的人竟也有那么狡滑的一面!做戏做得真像!这回该老太君给你爹进行开导了!」 第一百三十八章  逆谋 明夫人十天后便到了,虽是回到明府住下,但却淡淡的,似乎是来做客一般,什么也不问,什么也不管,只除了明厚载的事能让她关心留意外,其他的事,她是一概不管的了。天民没有随进明府,他在山庄等消息,明夫人也知道这次是自己人生大转变的时候,丝毫不敢掉以轻心,一切依照明厚载与褒若所授行事。 明礼睿见到明夫人越胜从前的美,美中竟透了几分艳来,从前万万是寻不到的一种风情,其实明夫人不过四十出头,正是花开成熟的季节,最美最艳的年龄,从前被压抑而显出一种柔弱病态的美,如今经过天民的悉心照料,说话不知不觉也明朗许多,自然被深压的那种风情便渐渐抬头,明礼睿对明夫人本就不曾忘情,如今一见,更是难割难舍,明老太君的话,被他抛到脑后,老太君冲着明礼睿淡淡瞥了一眼,轻咳了一声,后面几个小妾同时哀怨地望着明礼睿,明夫人站直身子,明厚载跟在一旁,虽然在老太君的力阻下,他没能“赶在娘亲回来时送走碍眼之人”,但是对那些小妾们凌厉地一瞥,小妾们全缩到了明礼睿身后,明礼睿看了眼后面的小妾们,道:“你们也太没规矩了,怎么也不出来给夫人请安?” 在他想来,妻子既然回来, 分卷阅读241 分卷阅读241 分卷阅读242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242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242 便某种程度上已经默认了才对,何至于休妻那么闹腾?女人以夫为天,最终都想葬在夫家的坟地里的。 明夫人似笑非笑望了眼明礼睿身后的小妾道:“许久不见,老爷的园中花开如锦,可见颇不寂寞。” 老太君在上面道:“回来就好。今后大家好好相处,你们要好好服侍夫人!” 她对那些小妾们疾声喝道:“谁敢对夫人不敬,看我不打断她的狗腿!” 小妾都忙上来给明夫人行礼,明夫人侧身避过,道:“这个礼我可不想当,好与不好,走着瞧吧。” 一句话说得众妾心中惶惶,明夫人却又不开口让她们起来,又道:“那个怀了孕的小妾呢,怎么不出来我见见?老爷可是糊涂了?难道要我上门去见她不成?” 明礼睿忙道:“那个妾昨日动了些胎气,不劳夫人,等她好些,我命她来拜见夫人。” 明夫人冷冷一笑,不理明老太君正说到:“今日大家团圆,我们备一桌酒菜以示庆祝……”便突然坐起身来,打了个呵欠道:“这一路又是沟又是坎的,我也累了,载儿,你扶娘去休息一下吧。” 明厚载忙站起身来扶着娘亲便往原来的房中走,明夫人竟是看也不看老太君一眼,更没有开口让那些妾们站起来,妾们跪着个个不服气,老太君正想说话,见到儿子一脸痴迷地望着明夫人离去的方向,不由得皱皱眉,明夫人这次回来,摆明了要寻衅起事,一来便问有孕小妾的事,只怕不肯善罢甘休。 明夫人直到房里坐下,让服侍的人都出去,才呼了口气:“回到明府感觉可真难受,快点把事了了我回山庄去。”如今看这些事,她已经没有气愤与失落,只有一种不耐,还有一种急欲撇清的迫切感,又道:“刚才你让我那样说话,说真的,我可真是不拿手,我刚才表现怎么样?” “很好!娘,您就继续按褒若教您的做吧,这丫头歪点子还不少,”明厚载想起褒若教明夫人这些的时候,眼里那种殷切与幸灾乐祸的眼神,不由得笑了起来,眼里有种无奈笑意:“这丫头!” 明夫人天不黑就命人将门从内锁上准备,明礼睿几次敲门只换来明夫人淡淡的一声:“老爷睡去吧,担心风寒。” 老太君听说这事,只说了一声:“这下家里想反了天了!” 明礼睿徘徊在明夫人房外不肯离去,明夫人也不管,自顾自地睡下直到天明,明礼睿的这招示弱从前很有效,如今却如打了水漂一般,末了还是几个小妾来请,才到一个妾的房中安歇。 第二天,丫头们端进水来,明夫人怒道:“那些小蹄子们呢!把她们叫进来服侍!” 小妾们也刚起来,听得明夫人有唤,不敢不来,于是端水的,倒茶的,穿衣叠被倒马桶,全是小妾们料理,明夫人的丫头们倒成了管家一般在一边指指点点,那些妾们也是骄纵惯了的,哪受得了这个气?个个在明礼睿面前哭,明礼睿正对如今的明夫人垂涎,听了只道:“嫡庶有别,有什么好说的!” 明夫人开始挑三挑四,要吃鱼骨,鱼肉都不要,只要把鱼骨炸得酥酥地细细咬,每次吃饭必要一大桌,而且不与明礼睿与老太君同桌,自己在房里与几个丫头吃得开心,嘻哈之声彻府可闻,那酒,果子露嫌薄了,要花雕,要女儿红,有时喝醉了,便在房里骂:“一群不开眼的东西,我看你们敢把我怎么样?” 小妾们服侍略有不对,打是不打的,但马上顶了个罐子在风中跪着,那个怀了孕的小妾也没有能躲过明夫人,被明夫人的丫头从房里拉出来,虽然没有拉到风里跪,但是几个丫头婆子却在一旁冷嘲热讽把那小妾说得脸一阵红一阵白,还要跪着给明夫人端茶倒水,一时全府上下没有不对明夫人感到厌恶的,只是碍着明厚载那一双冷眼没有人敢说话。可是全家的怒言不断地涌入明老太君的耳中,她见势如此,不由得开始认真考虑慧娘的话,儿子虽然还是想要这个媳妇,可是明显得这个媳妇已经不是从前那个温柔的媳妇了,回来这么久,连丈夫也不让进房,更不要说丈夫的饮食起居有所过问,一个家天天不是打就是闹再就是摔,要么便是大笑声传得到处,这样放浪形骸,已经不配当明家的当家主母,要休也不是很大的问题,但是明厚载是个最大的阻碍,他会肯眼睁睁地瞧着自己娘亲被休吗? 除非,他不在家,趁着他不在家的时候把这个儿媳休了,就算明厚载想闹,他还敢对自己做什么不成?一切已经成了定局,不怕他使手段,大不了多给明夫人些地产什么的也就是了。明老太君心里想着,心也定了些,静下心来等明厚载出去办事,明海楼的事情多,东跑西跑,在所难免,是以对明夫人的种种不端也忍下了,只是天天把明礼睿叫去进行洗脑。 褒若时刻打听明府传来的消息,听得明夫人在明府“放浪形骸”的传闻,不由得捧腹大笑,慧娘也不禁莞尔,明夫人那样一个优雅之人,竟会喝酒摔东西实在难以想像! “都是你,给明夫人说了些什么,看把一个好好的夫人弄成什么样了?”慧娘半嗔半笑地打了褒若一下,褒若笑道:“我只是把事情说开了呀,她要是不表现成这样,老太君肯放人?那个老太君宁可要一个死人也不肯要一个会闹腾的活人!现在老太君估计正愁着怎么把明夫人请出去呢!” 府里小妾们的怨言,再加上褒若给明老太君的暗示和明厚载赶走小妾的明示,再加上慧娘的“休妻”的暗示,再加上明夫人很争气地表现,几乎让老太君无从选择,给她的只有一条路了。 正说着,外面有人报道:“有个信差来了,是从李国来的差役!” “啊!”褒若与慧娘同时站了起来,从李国来的,那一定是凌王府来的! “快请进来!” 差役风尘仆仆地见过慧娘与褒若,脚上一层厚厚的灰尘,嘴唇干裂,眼里犹有血丝,显是一路上不眠不休,他一见到慧娘与褒若便呈上了一叠打了封条的信,慧娘接过信,见信件完好,只是边角略有磨损,点点头道:“辛苦你一路赶来,坐下说话。”又问道:“凌王爷可好?” “凌王爷的身体倒是大安。”差役道,慧娘发觉不对,紧追道:“身体大安,那哪里不安?” 差役四下看了看,慧娘明白了,命人退下,差役突然跪倒在地,道:“京中自从郡主与夫人走后两个月,突然来了一队人,把凌王府包抄了起来,说是怀 分卷阅读242 分卷阅读242 分卷阅读243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243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243 疑凌王有逆谋嫌疑,如今全府上下被软禁,不得出入,还是凌王的旧部买通了一个看押的督将,悄悄派小人送出信来,给郡主和夫人送信,小人在路上日夜兼程走了一个多月,如今不知凌王府的情况怎么样了!” “说什么!”慧娘与褒若大惊,齐齐站起身来:“逆谋?怎么可能?” 凌王虽权高位重,可是却向来低调,也比谁都明白逆谋的下场,而且该有的他都有了,怎么可能逆谋?一时急得褒若与慧娘额头密密地出了一层汗珠,褒若紧问道:“有没有禁食物?有没有不让请大夫?” “这倒没有,皇上只命人守住了凌王府,连同世子爷都不得出入,但是上次夫人玉体略有不适,宫中还是派太医来了。到我来时,夫人已经无恙。” 慧娘的手心也满是汗,究竟出了什么事,触到手中一叠厚厚的信,马上道:“你一路辛苦,快去休息,来人,带差官洗沐,好好休息!” 看着差官下去,慧娘与褒若马上拆开了信件,这一看,身子如在冰窖! 信上让褒若与慧娘不要回李国,在中汉国先呆着,等到他们脱了险再说,这次有人在凌王府内埋下一套皇上登基所用的龙袍,并且还有一个李国消失已久的传国印玺,也一并被人在凌王府密室内找出,看来陷害他们的人蓄谋已久,但是太后也皇上都不信此事,所以,任凭外面的大臣怎么弹劾,他们暂时还是安全的。 暂时!啊!离开李国这么久,差官走时还安全,现在呢?现在安全吗? 褒若想到常佳凌王与肃旷,不由得一身冷一身热,几乎无法站得住,与慧娘两个相望无计,正彷徨,突然外面有人报道:“明公爷来到!” 褒若眼睛一亮,冲了出去:“明大哥!” 明厚载看着褒若冲出来,正笑这丫头今日这么热情,却发现不对,快步踏前接住褒若的脚步,见褒若脸上满是惊慌,问道:“出什么事了!” 褒若一脸惶急,拖着他就往里走:“快来!” 慧娘在厅上等他,脸上也是阴晦不定的神色,见到他,看了眼左右,吩咐道:“你们先下去吧。” 待人都走了,慧娘还到厅外看了一圈,终究觉得不安全,明厚载道:“姨妈不用担心,外面有人来,我听得见。” 慧娘点点头,看了他一眼,欲要拿出信,却不知为什么开始犹豫,褒若催道:“姨妈,您在犹豫什么?快拿出来啊!” 明厚载见状,料得有大事发生,但此事必然事关重大,以致让慧娘也拿不定主意,沉声道:“姨妈,有事您尽管对我说,我一定倾力相助!” 褒若急道:“今天……” “褒若!”慧娘厉声喝道,褒若愕然回头,看见慧娘严厉的神情,不由得发愣,吞下了要说的话,慧娘烦躁地在厅里走了几步,看看褒若,又看看明厚载,矛盾之极,最后停下了脚步,看着明厚载:“我知道若是不说,你也不会安心,可是若是说了怕你又卷入,这样吧,你先回去,我想想,明天再告诉究竟是什么事。” 明厚载稳稳地答道:“不!” 慧娘一双清冷的眼睛看着他:“这不是你们小儿女的事!” “正是因为不是小儿女的事,我才要过问,我不是怕事的人!现在姨妈,请你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褒若你来说说!”明厚载看着褒若,褒若看着慧娘,现在发热的头脑有些冷静下来了,渐渐明白了自己的处境。 父亲犯事了,她这个逆谋之后会不会遭到李国的通缉?她这个孤身在外的凌王之女会不会也被李国来的人缉押回国?会不会累及明厚载?褒若的心里慢慢地冷静下来,也缄了口,只是看着慧娘,却不知慧娘想着要不要与明厚载划清界限?凌王的事不知会有什么影响,但是最好不要连累其他人,可是明厚载却又是最能帮上她们的人! “姨妈要是不说,我就派人把今日进出府里的人全部抓来一个个地问!”明厚载手一挥充分显示着他的决心,势必让慧娘开口不可! 慧娘看了他一会,又看了看褒若,慢慢地坐了下来,道:“我本不想连累你。但是这事除了你又没有办法,溥沙也管不到李国的事。”慧娘无力地对褒若点点头,于是褒若迫不及待地把今天差官来送信的事说了一遍,说到“凌王逆谋”一事,明厚载的神色凛然,一对浓眉皱了起来,点点头,听着褒若把话说下去。 “事情就是这样,明大哥,我该怎么办?怎么救出我爹?”褒若急道:“现在差官已经出来一个多月了,也不知那边的情况怎么样!凌王府里的人……”她想到这里,不由得哽咽,明厚载抓住她的冰凉的手,沉声道:“放心,我想想!” 第一百三十九章  他的怀抱 明厚载深思了片刻,把慧娘手上的信要了过来看了一遍,见字里行间虽然态度严肃,但是却也没有大难临头的嘱托之语,沉吟着在心里把李国当前的局势分析了一遍,对褒若道:“这事恐怕有内情,但目前凌王一定是安全的,皇上的态度是偏向他这边,而且皇上少不了凌王这个臂膀,所以虽然目前可能暂时有些不好说,但也不至于大难,我马上回家料理一下,明天就去李国,放心,有我在,凌王一定没事!” 褒若略微心安,看着明厚载道:“你明天去?我也去!我一定要去,我女扮男装随你去!”明厚载正要开口,褒若急切地开口道:“我知道路上很累,而且这个时候又冷又冻,一定不好走,可是我一定要去,我一定不会连累你,我尽量赶上你的脚步!我不能在爹娘有难的时候,安然坐在这里等着你的消息,我一定要看到我的爹娘无恙,就算有什么事,我也要跟他们在一起!” 她几乎是哀求地看着明厚载,她不知为什么就绝对相信明厚载一定做得到,而且他也回绝不了自己哀求的目光,明厚载看了看她,她眼里的哀求让他心疼,他在心里盘算了一下,毅然道:“行,你明天随我上路,我明天一早便来接你,今晚你早点睡,既然要走,我就回府打点一下,姨妈,你帮褒若打点一个小小的随身行李就好,只要贴身衣物,其他一概不要,我路上自有办法。” 慧娘本不同意让褒若走,但看到明厚载宽肩厚膀似可担当一切忧难的昂然,再看看褒若的居心不安样子,便道:“按理说,这事让明厚载一个人去最好,他一个人好行事,既然褒若这么担心,厚载又有把握,那你就去吧 分卷阅读243 分卷阅读243 分卷阅读244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244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244 。厚载你先回去,令堂那里要好好安排一下,事情刚刚有一定起色你又走开,不知她心中可会怕,我看不如把天民管家叫回来吧,让他任明府里一个职位,以他的能力,绝对有能力保护令堂。” 明厚载点头道:“嗯,我这就让人去山庄把他请下来,我母亲的事,请姨妈也多关照。” “放心,我会多在老太君耳边吹吹风,你尽管去,褒若一路上就麻烦你多照顾,她的病虽好,不过还没身体调整完全,一切事情以安全为要。”慧娘一口应下,又叮嘱道,这话现在不说,明天明厚载来接褒若怕是来不及从容说话了。 明厚载应者,一出了府,便命令随身一个随从马上便去山庄请天民回府,一边快速打马回府,把管家找来,细细吩咐了一些问题,又告诉他,他把山庄的天民管家也差来,怎么做他心里明白,那个管家是明厚载的人,连连点头。 然后明厚载又见了老太君告诉她李国的铁矿出了些问题,要去李国一趟,老太君正愁着没有借口打发他,一口就应了,吩咐人给他准备行李,明厚载又马不停蹄地往雍也院来,听见里面传出声音,一个声音道:“我倒要看她狂多久!都四十了,以为自己是少女嫩妇呢!” “四十怎么了?你们看老爷那样子,天天在房外趸着,人家有的是手段!说不定呀,一边说着不要男人一边在外面都有了!不然怎么这么清高的样子!” 明厚载不动声色地走进来,冷瞥了那几个小妾一眼,眼里的冰寒震得几个说闲话的小妾慌乱不迭地躲闪不已,可是也许他没有听到吧?因为他竟然没有喝斥她们!岂知明厚载正是要让谣言多些,这样明夫人的形象越糟糕,越容易被休,至于今日诋毁的几个女人,他自然记下来日再算! 明礼睿知道明厚载要走,自然没有话说的,只道:“早去早回吧,另外也劝劝你娘,这样天天在家闹像什么话呀,唉!” 明厚载淡淡道:“我看娘是改不了了,我也灰心了,不想管这事,爹看着办吧,别让外人看笑话就行!” 从明礼睿处出来,方才得到召集令的明海楼各管事已经来到明厚载的院子,明厚载很快交代了几个问题,现在剩下的都是明厚载的心腹了,不必多说,只是……明厚载深思的眼睛掠过一个人,这个人办事能力强,曾经是云府的人,若能为己用,也算人尽其才,不枉他一片爱才之心,若是不能为己用,却也是一个大麻烦…… 很快交代了重点,那些人退下,明厚载这才又来到雍也院,径直进了明夫人的屋子,刚一进屋子便听到屋子传来明夫人恨怒的声音:“你这个小蹄子,专会勾引人的浪蹄子!叫你倒个茶,你故意倒在我裙子上?张嬷,给打!” “是!”张嬷的声音传来,啪一声巴掌吃起,里面响起呼痛声,随既归于寂静,想是被明夫人瞪下去了,明夫人怒道:“别以为你们年轻我就收拾不了你们!我现在就打了,怎么样!有本事告诉那个明礼睿去!那个怀了杂种的丫头我还不放在眼里呢,老太君藏得紧,我就不信我挖不出她来!老太君糊涂了,以为是正经孙子呢,不过是买来的娼妇生的杂种罢了,是不是老爷的种还难说哪——!”越说越大声,声音直传出老远,简直就是给躲在一个妾屋中的明礼睿一个巴掌,明厚载冷瞪了一眼角落里窃窃私语的媳妇子们,跨进了房间,明夫人一见到他,不由得松了口气,明厚载向她使了个眼色,却道:“娘有话好好说,这样大呼小叫地成何道理!”又对那个妾道:“下去!” 妾连滚带爬地滚出明夫人的院子,明夫人这才松了口气,一边贴身的丫头嬷嬷不由得笑了,没等明夫人吩咐都到门外守着,明夫人跌坐在床上,叹道:“这个泼妇可不好当,我可有点撑不下去了,还得过多久?” 明厚载笑道:“快了,不用很久,我看奶奶已经受不了了,估计快了,娘,再难您可得撑着,这是关键时候!明天我就得上路到李国去一趟,不能在家为娘撑腰了,不过不用担心,”他安抚焦急的明夫人道:“我刚才已经让人通知天民叔了,估计最快明天上午他便能回府,我在府里给他安插了一个职务,让他可以就近照顾娘。” 明夫人这才略放下心来,与明厚载一同来到他的院子里,亲自给他打点行李,虽然老太君已经命人打点好,不过明夫人一样样看过,又增减了些东西才罢,晚上又嘱咐了明厚载好些话,这才叫叫闹闹地一路喧哗着回屋,明厚载忍不住又一次失笑,没想到娘也有这样的一天! 次日天不亮,明厚载便来到明府接褒若,褒若身穿一袭大毛斗篷,慧娘把她送出来,眼里的忧虑遮不住地流露,明厚载笑道:“阿姨,放心,我会照顾好褒若,我您还信不过吗?” 慧娘勉强笑着点头,一方面担心褒若的身体,一方面担心凌王府里人的安全,心里也是七上八下,却知道不能再要求跟着去了,否则便会拖累明厚载的行程,褒若道:“娘,我会好好回来的!” 听到这个从前的称呼,慧娘的眼泪一下子便忍不住,好容易勉强笑道:“好,你们俩有事好好商量,褒若别闹小性子!”明厚载与褒若郑重应了,明厚载策马扬鞭,带着褒若奔跑在黎明的星空下,慧娘只得在心中默默为他们祈祷。 明厚载与褒若在城门前与随行人员会合,用随身的金牌叫开了城门,几骑快马嘚嘚嘚飞快出城去,向李国方向快速前进。 已经十二月快过年的天气,自然冷得很,路上冰霜冻结,呵气成冰,迎面的利风吹得褒若不由得低下了头,“冷吗?”明厚载低头问褒若,褒若摇摇头:“不冷!” 她心急如焚,哪里顾得上冷不冷,人在路上,心早就飞到李国去了,她不觉得冷,明厚载却深为忧虑,稍微勒马把她转了个方向,面朝自己坐着,用自己的大斗篷把她又包在怀里,这才又重新扬鞭前进,这一下彻底隔绝了冷空气,却让褒若有些尴尬,因为这样一来褒若的腿势必要放在他的大腿上,两人大腿相交,姿势暧昧,褒若的手还要抱住他的腰,怎么说怎么别扭,明厚载的马又快得很,不抱紧了还得劳明厚载分神来搂着她,褒若在斗篷里不由得红了脸,结果一轮下来准备换马时,明厚载看到她满脸通红以为是憋闷的,笑道:“你这丫头,闷着了,自己不会扒个口子透气?脸红得像个煮熟的虾似的!” 褒若瞪了他一眼,嗔道:“我那是气色好行不行!” 再上路时,明厚载 分卷阅读244 分卷阅读244 分卷阅读245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245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245 分外注意怀中人的动静,结果这一注意便发现了褒若的不对劲的起因,两人的腿随着马儿的起伏相挨相擦,褒若抱着他的腰,脸却极力离他远点,并且总是在尽可能的情况下,不让自己的腿碰到他,可是说来容易,在路上怎么可能!她纤细的腿一会一会地挨撞着他的腿,弄得他渐渐开始有些发热了,某个部位开始灼热起来,叹了口气,美人在抱,却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实在有些痛苦又有些舒适! 褒若初时没有发现有什么异样,可是马儿一个蹿跳,褒若身子整个向前倾,完完全全地撞进他的怀里,身子下面一个硬硬的东西顶了上来,初时没有反映过来,以为是他的随身印章一类,后来一看硬硬的部位,马上便明白了,心里啐了一声:“流氓!”却无计可施,离又离不开,只得尽力把身子撑起来,可是没过一会,身体僵硬酸痛得不行,只得又软在他的怀里,明厚载任由怀里的人挪来挪去想办法,嘴角不由得弯了起来,佯装不知,在褒若的焦躁快要达到爆发的阶段,他才开口道:“好了,时间不早,我们下来吃个饭再上路吧。” 饭很简单,每个人一个烙饼,就着一壶水,褒若知道不吃饭没有力气上路,虽然那烙饼干得很,还是直着脖子拼着命咽下去了,水袋里的水虽然没有结冰,可是冷得很,褒若不敢多喝,只得小小抿了几口润唇,等口里的水温了后才敢下咽,因为不知身上的经期几时来,不敢大意,要是喝了冷水导致肚子疼免不了又要休息,拖了大家的后腿。 明厚载安慰道:“你放心,我已经另外派人上路先赶到李国去处理,至少先把事情稳定不动就好,我的人做事你尽可放心,我们慢慢走不要紧的。” 褒若点头表示知道了,可是却更加严格要求自己,吃饭,别人吃完她也一定要吃完,上厕所,力求在最短的时间内解决,身子骨被马儿颠得浑身发痛仍然不叫不吵,静静地承受着酸痛,她虽然不说,明厚载却明白,除了心疼,更加了一份钦佩,在寒冬腊月地出门本就是件极受罪的事,男人很多也受不了苦,没有大事,宁可等开春天气暖和了才动身,褒若却不顾一切地随着他们起身,就是许多身子骨健朗的女子也受不了,何况褒若上次重病伤后总有些未复原,明厚载看在眼里,尽力为她挡去寒风,晚上到了一处驿馆,褒若几乎是僵着身子被明厚载抱下来的,明厚载给褒若推拿活络经脉,亏了褒若从病好后想起爬火云山时的窝囊样,常在府里锻炼,因而虽然全身酸痛,却不至于累趴下,小二送来两碗热腾腾的汤面,明厚载道:“快吃些热汤面吧,白天光吃烙饼馍馍,也没有好好进过热食,要是不吃些,容易生病。”褒若其实没有胃口,只得听他说容易生病,便又挣扎起来勉强把热汤面吃了个干净。 明厚载也把一碗热汤面吃完,边吃边思考着晚上的对策,他实在不想再与褒若分开了,眼睛一转,严肃地对褒若道:“吃完了就该睡了,不然明天该起不了身了,今晚我们一起睡!” 褒若警觉起来:“你想干什么?” “你想歪了!一起睡有什么了不起?你生病时我每天晚上搂着你睡!房里虽有热炕,毕竟还有些冷意,再说这个驿馆不是我们明家的驿馆,还是小心点的好,我答应过姨妈一定会好好照顾你,你出了什么事,我怎么向她交代?”明厚载正色道。 褒若虽然怀疑他的话,这个驿馆上次他们也住过的,可没觉得什么不干净,但是要是有个万一可不好,想了半天,点头道:“那行,你睡那头我睡这头,不许越界。” “好!”明厚载眼里闪过一丝得意,命小二送进热水洗过手脚便上床就寝,两人各睡一头,刚开始倒也离得很规矩,中间隔开一半臂的距离,黑暗中只有静静地呼吸声,褒若全身仍是酸痛,睡意朦胧中正在自己继续按揉,突然明厚载一阵动静便躺到她的身边,伸手帮她按摩僵硬的肌肉,褒若发出一声舒适的叹息,由得他按摩,他的手法极好,一阵轻松,让她的酸痛又减了许多,便没功夫想他怎么又跑到这边床头,在明厚载黑夜中隐藏的笑意下,不知不觉睡着了,明厚载悄然无声地把她拢到自己的怀里,相依着睡去。 第一百四十章 深夜来客 这一夜睡得踏实,次日起来,僵硬的身体也由于明厚载的按摩舒缓了许多,再上路时,明厚载笑道:“你不要再挣扎了,就把身体靠在我身上,在路上我还会对你做什么不成?再这么僵着身子,不用两天你很快就要趴下走不动路了!” 褒若知道他说得有理,人在路上也顾不得许多了,便索性舒舒服服地赖在他怀里,明厚载不由得伸出一只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头,笑了笑,加快了马的脚步,一路上虽是冰天雪地,心怀焦虑,但却也温馨暖暖,每日大部分时间都在马上,再加上明厚载所带的吗全是神骏之骑,一路轮流换骑,虽然多带了个褒若,脚程却不慢,褒若知道她稍有不慎就可以拖累大家的行程,是以一切不便都尽量不吭声,想法子避过,事事分外注意,加上明厚载小心呵护,所以两个月不到一行人便回到了李国,若不是因为寒冬里路滑难行,本可以最快一个月便到的。 李国的局势,在百姓看了还是安定的,集市照样繁华,一切和褒若走时并无两样,但是来到京城,快要接近凌王府时明厚载便发现,在不少阴暗僻静处有人在暗中盯梢,看着任何一个经过凌王府的人,不由暗暗心惊,凌王府竟然被戒严?事情竟然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与手下暗地交换了眼色,打马从从另一条路直接回明宅,褒若睁大眼睛,虽然不解,却也知道必有深意,明厚载不想让她多担心,便对褒若道:“我们先不去凌王府门前,万一让人看到你不会,先到我的宅子里去,听听我的手下这些日子来的发现再说。 来到下处,明厚载让褒若先去洗个暖和的澡,褒若求之不得,一路上无处可以洗澡,而且女生又不比男生,一个半月得成什么样?忙不迭地去了。明厚载一刻不停地召来手下问清情况,得知凌王府的这事事先毫无预兆,前一天凌王夫妇还参加了宫里庆宴,第二天却突然有一队官兵来到凌王府,宣读了圣旨后便开始查抄凌王府,从凌王府的一个密室内竟然搜出了一套皇帝登基用的衮服和一套皇后凤袍,并且一个失传已久的”四神柱定下天“的传国玉玺!这下事情大了,凌王府马上便被封,一概人等不许进不许出,就连每日送青菜禽肉的伙计也只能把东西交给门口的看守。 此事在朝廷引起了哗然大波,以皇叔闺亲王为首的一派力主将凌王拿下问斩,并且要 分卷阅读245 分卷阅读245 分卷阅读246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246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246 株连凌王一派,连同其手下并朝廷中所有心腹羽翼!凌王的势力不可小视,若是此事一出,不知有多少人到遭到株连九族之罪!不但如此,若事情怀最后定下,就连褒若这个刚认不久的君主也逃不过杀头之罪,好好在褒若一路上都是男装,手下也以小少爷呼之,暂且无碍,但明厚载仍是马上命令手下严密褒若安全,竟明府内外加强了警戒,绝对不许有陌生人靠近褒若! 事情看了很有些棘手,但是皇帝的态度更令人玩味,他一方面将凌王幽禁于王府,一方面却不对,凌王在朝的心腹下手,于是一切朝事照旧,凌王的心腹自然石惴惴不安,但跑也无处跑,这些心腹连同他们的家人一起都被人监视了,只有隐在暗处的凌王亲信未得牵连,明厚载与凌王的关系素来亲密,他一回到京城便有人盯上了他,要不是他是中汉国的昌定公身份,只怕也免不了受到质询,但往日与明厚载来往频繁的士绅贵族现在都不敢上门与他攀谈,明厚载此次来竟是冷冷清清,三天了也无一官员上门过,明厚载不急不躁,每日与褒若就在府中密谈,或是上铁矿上视察,就是与一些官员进行必要的手续时,态度也是稳妥而恰当的,既对凌王府的事表达了一种戒慎于小心,又适当地表达了不愿搀和的态度,褒若也知道事态不妙,照着明厚载的吩咐,足不出户,所以外人全不知道明府有个女子进住,所以明厚载仍旧与从前没有什么两样,除了府上无人来拜访,其他的事一切照旧,就连铁矿也不住得增加收益。 “明大哥,你觉得这事怎么样?”褒若会在明厚载对面,焦心不已,明厚载看着她碗里的饭几乎没动,夹了一些菜到她碗里:“一切我都会料理好,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照顾你自己,安全地呆在府里,不然你要是出事,我是完全无心营救你爹娘的。” 褒若低头挑了一口饭,明厚载道:“现在看来皇上是无意惩罪于凌王,所以虽然朝上一片喊杀声,但是目前皇上是扛住了压力,但是能扛多久就难说了,毕竟是逆谋大罪,而且是当场被抓住把柄,如果不论罪,不足以服众,后果难料,所以我这阵子要消失一阵,好好布置一下,你就呆在府内,千万不要出门!” 他面色凝重,事情的严重已经超过他的预期,若是这个关节褒若再出事…… 褒若认真点点头:“明大哥,你放心,我不会出门,我就在府里呆着,你尽管做事情去,一切小心!” 明厚载又笑了笑道:“不要担心,有我在,天塌不下来,哪怕是最糟的情况,我也能够保住你爹娘的命!” 几天后明厚载果然不再回府,褒若一个人在府中寂寞无聊,与爹娘就隔着不远的路,却无法见面,心里七上八下,管家天天从外面带来的消息也总是同一句话:“小少爷,外面乱着呢,凌王府的人不得进去,但是也没有伤亡。” 日子像水一样过去,沉闷地像要人溺毙其中,褒若的焦躁情绪几乎无法忍受住,天天不停地在花园里走来走去,没有人可以倾诉,就在万分苦闷之际,明厚载回来了,带回一个消息,皇上命有司三卿共同协理此案,三日后会审,到时是吉是祸全在此一举! “这就是关键点,要是不审,你爹娘永远会被幽禁,一生不得出府,但也不会死;如果审了,那便是两个可能,一时重新回到从前,大权在握的凌王爷,二是满门抄斩,上至凌王夫妇,下至仆人之子,以及凌王的所有心腹亲信,都将被下狱问斩!三日后便是一切事情的转折点!” 这些天,虽然朝廷一片平静,可是暗地里,那些凌王的手下都被剥夺了权力,大部分被以“旷职”为由,也就是说他们从偷懒不上班——被勒令在家“思过”,也等于是幽禁,因为门外都是三法司的人监守在暗处!要不是因为凌王的余威不可小视,没有人敢擅自把这些人查办,而且也由于皇帝的回护态度,现在不知狱里已经死了多少人了!但是一旦有司三卿审理凌王犯下逆谋大罪,那么,这些阖家便是死路一条,逆谋党羽便是腰斩,活剐之刑,听有些人受不了这种精神折磨,已经暗暗备下了毒药,万一到时凌王被审有罪,那么在大部队来捉拿之前,全家服毒求个好死!还有些人却已经没有了呼吸,自己上吊自尽了。 这些自尽的人等于是给另外“逆谋”的罪名上加了一条绳索,人人都称他们是“畏罪自尽”!没有罪,你死什么? 然后这些死的人还不算什么,可怕的是,有些原本凌王的部下开始反咬凌王所胁迫,身不由己替凌王做事,恳请从轻发落,这些人如今已经被转到闺亲王手里,“严密保护”。 皇上与太后的态度有了些许微妙的变化,沉默了许多,这种逆谋的事实每一个上位的皇帝都惧怕与最戒备的,谁也不敢保证说亲近的手足骨肉没有人起这种篡位之心,凌王的麾下能人太多,这次被清回家的人多是朝廷部门中的支柱,要是凌凌王真的有逆反之心,恐怕夺得朝权也不是什么难事,再加上凌王近来越来越精明,论国事朝事无不妥当,皇帝要说起来,虽凌王是真有几分忌惮之心的。 褒若听得全是又冷又热:“这可怎么办才好?” “我现在可以做到的便是让审理终止,或是让审理继续。” 也就是说,是让凌王幽禁一生呢,还是受审定罪或开释? 褒若望着他的眼睛,深沉有神,给人以无限的信任,心里一松:“你认为怎么办就怎么办!” 明厚载回以一个微笑:“好,既然你相信我,我便不会负你的信任!” 次日明厚载又是一去一天,夜深露重,今夜无雪,外面漆黑一片,褒若在房中不住的盼望,却仍然没有明厚载的消息,正当褒若以为他今晚又不会回来时,明厚载回来了,身边却跟着一个人,躲躲藏藏地所在他的阴影里,两人是径自来到褒若房前,“笃笃笃!褒儿!”明厚载的低低的声音响起,褒若雀跃起来:“来啦!” 门一拉开,褒若不由得一愣,明厚载身后那一身抱住了全身,半蓬的风帽长长地垂下来遮住了脸,半低着头,似是怕人瞧见似的,明厚载也不说话,抓住褒若就往房里拉,那人紧随着进了房,五支蜜合蜡烛明亮的光线下,那人掀起了斗篷风帽,露出一张优带着稚气却不失聪睿的脸,褒若差点没叫出来:“箭皇子!”她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发出含糊的声音,箭皇子扑上来抱住了她:“好姐姐!” 明厚载的脸抽了一下,虽然箭皇子是小孩,不过看到褒若被已经和到她耳朵的箭皇子搂住,忍不住还是醋意大发,假意上前劝道:“箭皇子,有话快说,时间迟了回宫怕事情有变!”一只手顺便把箭皇子拉开,好小子,这么小就这么色! 分卷阅读246 分卷阅读246 分卷阅读247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247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247 皇宫乃是一切阴谋的聚集地,初知人事后的箭皇子经过太监的蒙蔽与褒若巧妙的点拨,而且宫中也有宫女对他进行了大婚前的教育,虽然还没能“尽人事”,心中却是已经明白了不少,早已不是褒若初见他时的懵懂小儿,见明厚载这种举动,心里也明白了大半,不由得顽童心起,一脸无邪地问道:“褒若姐姐,你胸前藏了什么呀,好像馒头似的!” “呃?”褒若万没想到箭皇子见到她的第二句便是这个,脸一下子就红了,明厚载恶狠狠地瞪了箭皇子一眼,怒道:“你不是说有话要说吗?还不快说!” 箭皇子收起笑脸,道:“这里有人偷听吗?”他探头看了看周围,一副早已习惯被人偷看的样子,褒若一阵难过,这个孩子在宫里究竟过的什么日子? “没有人偷听,你放心,这里是安全的,你也是安全的。”褒若柔声道,箭皇子点点头,退身在床边坐下,不理会明厚载的怒目,道:“凌皇叔出事前曾经来到过宫里与我们几个皇子说话,那时我在靶场一个人玩,他来教我瞄准头,有提到过姐姐,他说姐姐可能用不了多久便会和明爷,啊,如今是明公爷了,一起会李国,叫我到时多关照关照姐姐。” 箭皇子微抬起头,尽量仔细地吧凌王的话回忆起来,好在他本就聪明,叙说回忆事情清晰有条理:“我问他为什么这么说,他自己不会关照姐姐吗?他说他过阵子可能会在府里出不来,说姐姐向来越让她不要动,她就定会动,所以一定会到处乱跑,叫我看好姐姐,他说我已经是大人啦,要学着保护身边的人了,所以欧文应下了,后来他便教我如何瞄准箭,这时有一个太监一直在一旁服侍,凌皇叔看了他一眼,对我挑了挑眉,使了个眼色,就不说了,我就觉得那太监不太对劲,但是凌皇叔不让我把那个太监摒退,一直装作不知道的样子说着射箭的要领,后来他咳了一声,向我使了个眼色,我才得以让那个太监换上新茶,这时候凌皇叔才道有人在他的背后做他的小动作,他说他自己是不怕,就是怕郡主回来会乱动,坏了他的计划,所以让我无论如何、不管听到什么事,都不用替他说话,只要告诉郡主,一切在他的掌握就行!” 凌王果然没有选错人,这个箭皇子与褒若感情很深,他是褒若一手点拨出来的,如果没有褒若,至今他还是那个受着太监气,听着母妃牢骚的窝囊皇子,箭皇子本来就敏感,很快就从几日后凌王幽禁的事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他一声不吭,照常做事,只是有人在他面前提起过凌王逆反之事,他便会惊讶得道:“真有此事?没想到那个王叔竟然……” 凌王出事后,箭皇子很快发现自己的周围多了不少耳目偷偷窥伺着自己,看了有人怀疑凌王有可能打箭皇子的主意,逆反之事既然可以做出,当然也可能会想刺杀皇上,扶皇上的儿子上位以杜悠悠之口,自己背后操权,所以连带着箭皇子也被怀疑上了,箭皇子在这种情况下唯一做的便是不动声色,越发的天真无邪,让人抓不住把柄,难以想象,一个十岁的孩子也被卷入这种阴谋时,心中所想,身在皇家是福更是祸! 褒若听着箭皇子断断续续地把这些日子以来发生后慢慢地讲述,心疼不已,搂着他道:“箭皇子,对不起,你也受牵连了!” “褒若姐姐,我不怕,我就怕没能见到你转告凌皇叔的话,现在话也带到了,我终于可以松了一口气了,凌皇叔说,只有你跟着明公爷一定没事,叫你放心在明公爷身边呆着,一切自有分处。”箭皇子说完,看了看流下的灯油,站了起来:“我不能呆太久,那些个太监个个精得猴一样,我怕我的替身会露馅。” 褒若看着变得成熟许多的箭皇子,一阵阵心疼,她更想看他笑的无忧无虑地在房里斗蝈蝈时的样子,点点头,放开了他:“好,你是个好孩子,一切保重,那个路野的心机很深,你要防他表面恭敬,暗地里成为别人的耳目!” 箭皇子点点头:“这话也只有姐姐才会提醒我,放心,我如今连母妃也不敢轻易相信!” 141章  密室听密 一个孩子最相信的人本该是母亲,当到了连自己的母亲也不相信的时候,这个皇宫内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到了怎么样一种悲哀的地步?箭皇子的母妃是个懦弱不过的人,自然无法给箭皇子以有力的支持和鼓励,于是褒若的出现便成了箭皇子的救星,箭皇子对褒若几乎有了一种如母如姐的感情,不顾一切安危也要让明厚载带他见到褒若! 依依不舍地送走了箭皇子,褒若在房中等候明厚载,明厚载果真是胆大包天,竟然潜入了皇宫,还把人也给带了出来!一时怕明厚载遇上巡逻的宫廷侍卫,一时怕箭皇子被人看穿行藏,直在房中走来走去,听着屋外北风呼啸,像怪物发出的嚎笑,心揪得几乎想尖叫,直到明厚载再次叩响她的门,她猛地扑了上去哗地一声打开门,看见明厚载站在门外,带着一身的冰霜对她微微地笑:“安全送达!” “明大哥……”褒若感动地不知道说什么好,看着明厚载头发上犹有一些冰碴,忙把他拉了进来坐下,从屋里的坐的暖炉上提了水热热地倒了一杯生姜水给他去寒气,然后用一块块毛巾开始给他擦头发,那冰碴子接触到屋里的暖空气,开始化作水滴往下滴,褒若把毛巾覆在他的头上,眼里一阵阵地发热,在这样的冰天雪地里,箭皇子与他,两个男子一心为了凌府的安全往来穿梭,不惮辛苦,她不由得从后面抱住明厚载的脖子,把头贴近他的脖子,缓缓地用嘴唇轻触他的静脉跳动处的青筋,用唇,摩擦着他,半晌擦道:“明大哥,幸亏有你……” 这句话比任何感谢的话都来得真实动心,明厚载反手一把将她拽到自己腿上,褒若躺在他的怀里,静静地看着他脸,明厚载用手轻抚过她的唇,道:“我永远在你身边的。” 她开始主动接近他了,这是个好现象,不要说是在寒冬里半夜穿梭了大半个京城,就是让他光着身子跳进冰河他也乐意,他做的一切,她终于有了一些回应,看着灯下的美人如玉,欲念蠢蠢欲动,他用力压下那种冲动,现在还不是时候,有一天,他要她,他要她心甘情愿,心无旁骛地投进他的怀抱,而不是出于感恩! 轻轻吻了她柔软的唇,把她放起来:“早些休息,养好精神,过两天才有力气听审!” 褒若惊讶地道:“你到时要带我去听审?” 三司会审,是多么严肃的场合,再加上是逆谋大罪,根本不可能公开审理此案,甚至无声无息地就传来凌王死讯也有可能! 明厚载 分卷阅读247 分卷阅读247 分卷阅读248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248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248 淡淡一笑:“我会安排的,就为了你的信任,我无论如何不能让你失望不是?” 男人为了女人的爱,总是愿意奉上一切的。 褒若站起身来,一声不吭地拿来一双高腰毛鞋要给他换上,明厚载摇头道:“我自己来吧。” 褒若浅浅地笑道:“就让我为你做一次吧!这是我的心!” 在她重病昏迷时,没有丫头的情况下,他是如何处理她的便溺的?当初没想到,可是事后不断地想起,他与她早就冲破了亲密的范畴,为他换一双鞋子又如何? 屋里没有冷水,褒若把壶里的滚水倒在一块毛巾上,待稍凉了才拧得略干,半蹲着,将明厚载的脚放到自己膝盖上,先捂着他的脚,然后一点点细细的擦,丝毫不嫌下贱,丝毫不嫌脏秽,明厚载紧紧盯着她的一举一动,男人在外面迎着风雨打拼累了,回来时能有一个女子为他端来一杯热水暖暖身,一块热巾捂捂脚,再有几句轻柔细语,便是天塌下来又有何惧? 屋外北风依旧呼啸着吹打着一切可以吹打的东西,屋里却一点点暖了起来,明厚载拥着她躺在床上,相依无声。 次日午后明厚载才出门,眉目间有一种明朗的笑意,让人见到就心生好感,褒若站在一棵海棠树下目送他出去,嘴角噙着淡淡的笑,这个男人,一直站在她身边的男人呵,那样伟岸! 经过明厚载两天的努力,第三天便是要进行三司会审了,那天一早天犹未亮,明厚载便把褒若包得密不透风,连脸也遮了起来,背着她从后园墙头跃了出去,一跃下便闪进一跳小巷子里,明厚载一撇身间,褒若很快看见一个黑影刚好从那边转过来,看来是盯梢的人,明厚载静静地站在一家门前的黑影下不动,全身的黑衣与黑影融为一体,那黑影围着明府的周围走着,走到尽头与另一个黑衣人碰了头,两人不说话,只是点点头,又分散开来,开始下一轮的巡逻,看来这样的人在明府周围还不少吧?褒若心里惊疑不止,真不知道那天晚上,明厚载是如何把箭皇子弄出去无人发现的!从小巷子穿过,想来是早就摸好了路,明厚载脚下毫不迟滞地穿过一条一条巷子,甚至过了桥,褒若看的出这是快到了三法司的地盘了——却不往三法司衙门走,而是又拐到一条小巷子里,小巷子身在闹市,却给人的感觉极不起眼,没有人想起要多看一眼, 几乎像是一条隐行的街道一般,明厚载来到一间紧闭的门前,扣响了铜环,里面有人问道:“一大早的,干什么!” “带人买东西。”明厚载应道,门马上应身而开,一个青年男子开门迎出来:“掌舵的!” 明厚载闪身而入,那男子警惕地看了看小巷子的动静,关上了门,点起一盏灯道:“一切都已经安排好,请郡主与掌舵的随我来。” 看来明厚载早有了交代,所以那人一眼便知褒若的身份,明厚载牵着褒若的手顺着那个人的指引来到地下室,地下室的腌菜缸被他移开,现出一条地道,“这条路便是通下三司衙门的大堂,我这两日命人挖好的。”明厚载对褒若道,与褒若下了地道,长长的甬道一片漆黑,明厚载拉着褒若的手一起往前走,虽然有灯,但灯光黯淡,摇曳不定的黑影如鬼魅一般打在墙上,地上,地道一片寂静,褒若不由打了个寒噤,明厚载知道她害怕,安慰道:“不用怕,现在我们就在司衙门前的大街下,现在外面可能已经天亮了,在我们的头上便有人走动呢。” 褒若心里略安,明厚载索性把她拉到怀里,揽着一起走,地道当然取的是直线,走了不多时便到了,这个密室只容四个个藏身,那引路之人轻轻移开一个石片,外面的微弱的光线照进来,黄豆大的一排瞭望孔设计得巧妙,能看得到大堂上的一举一动,褒若大喜,问道:“什么时候开始升堂审问?” “辰时二刻,现在还早,我只是让你先看看环境,顺便叮嘱你一声:不管外面发生什么事,千万不要叫出声来!你一叫,我们便暴露了,到时我们就算很快能跑掉,但这里附近的居民全要受到刑问!好了我们先回去吧,待时再来,这个案子的审理估计要比较久的时间,没那么快结束,我们先上去吃些饭。”明厚载让褒若看完环境,让她有个心理准备,褒若看到那一排排的椅子,还有已经陈设好的一堆对的枷椤,早就有些脚软,仍是由明厚载揽着回去。 吃了些小豆腐脑,热馍馍,褒若坐在椅子上发呆,明厚载知道她在担心什么,道:“你不用怕,那些刑具只是震慑之用,对凌王,这些是不能用的,除非皇帝亲临才有权利命令用刑,而且今日上堂的人我也打点过了,不会受苦的。” 辰时二刻已到,堂上一片喊威声,杀威棍疾点,堂上一片肃静,三司:刑部尚书、督察院案抚、大理寺卿三位大人一齐升堂问案,然后坐定后,刑部尚书扬声道:“今日奉圣旨,闰亲王亲临全同并审此案!” 明厚载微微冷笑,褒若全身发抖,全仗着明厚载的扶持才不致坐倒,闰亲王她见过,高而苍白颧骨,冷漠的面色,眼里无时不刻地闪透着冰冷的狐疑之光,这样的人今日来问案,怕是不好过关! 一个案件能否胜诉,除了当事人本身是否有罪以外,很大的程度上取决于堂上法官的态度,闰亲王此人,没人犯罪时,在他的眼里就已经人人都是可能犯罪者了,有人犯罪,那么被指认为嫌疑人的那个人就必定是罪犯!凌王遇到这样的人问案,未过堂先就已经输了五分! “有请凌王殿下!” 褒若的眼睛蓦地睁大仔细看着走到堂上的那个身影,爹! 他没有瘦,依旧如从前一般清矍有神,走路稳而有节,不疾不慢,体态优雅,由于尚未定案,所以三司仍向凌王站作了一揖以示恭敬,请凌王在面对着公案的太师椅上坐了,接下来开始问案,自然是针对凌王府为什么会出现万不该出现的龙衣凤袍玉玺进行审理。 “我不知道王府里为什么会出现这种御用这物。”凌王坐在椅上,虽是被告,但身份仍然尊贵,褒若看到他的头仍然端端正正地昂着,并没有慌张神情,似乎一切都在掌握中,褒若的心略略微安。 “不知道?那可是你的王府?你觉得这种事你过得去吗?”闰王冷笑道。 凌王淡淡一瞥他:“皇叔急什么?这种事,可不是随意能认的罪名,不知皇叔还有什么厉害的后招在等我,以便让我这个不肖侄儿伏法?” 这话说来便似书说闰王网罗罪名,陷害凌王,闰王不予辩白,只道:“休得逞口舌,也别想反话题岔开,你还是先交代为什么府里有这 分卷阅读248 分卷阅读248 分卷阅读249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249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249 样的东西!” “我也不知道,那么大个凌王府,要是有人暗地里想陷害我,想要在府里安个什么东西,是太容易的事!如果我有心要谋反,会傻到在事情未成就先给自己下这样的套子?王叔未免小瞧我了。” 三司不由得点头,凌王心思缜密,这样的动作确实太不符合常理,闰王却道:“人心难测,不可排除有人想讨好你,所以先献了这样一套‘宝物’!” “我尊圣谕在府里‘静养’了这么久,一直无缘见到那位告发我的人,不知可否有幸一见,看看他是如何把连我都不知道的东西给找到的!” “今日的堂审目的,是交代你为什么府里会有这样的东西,至于对质一事,日后你有的是时间对质!”闰王手一挥,呈上一叠卷宗:“这些是你的手下,哪些人与你素日最亲厚?” 凌王看也不看送到面前的卷宗,笑道:“怎么皇叔连辩解也不让辩解,就想结案?连最起码的堂审规矩也不顾了,是想屈打成招吗?皇叔要是不让我对质,那么我是一个字也没有的招的。皇上要赐死,要下狱,还是想要毒哑我,敬随其便,只要我无愧历代祖宗就好!倒是我要看看,你们怎么见祖宗!” 话说到此,就算捅破窗户纸,皇上明知闰亲王多疑苛刑,却还是派他来主审,三司形同摆设,那么皇上的心目中,只怕也当了他有罪了!闰亲王不问是非的逼供,连对质也没有就要让他供手下之下,更是表明了这是一场已经定了罪的堂审,堂审没有开始便已经结束了。 闰王的手划过案上的一本招认书,上面的罪名已经按照凌王的口气写好,只要押个血印既可,慢条斯理道:“我自然知道你不是普通人,今日结案对你是最好,你心里自然明白,别作无谓的抗争罢。” 褒若气得浑身发抖,明厚载却不急,他握住褒若的手:“一切尽在我的预料中,不要急,听下去。” “我听说,闰王府的一个嬷嬷前天夜里病死了?” 好象是闲话家常,闰王却乍然睛目暴睁:“你说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奇怪,人生难料啊!”凌王拍了拍下摆,看也不看闰王:“我的府里莫名其妙地多了东西,皇叔的府里莫名其妙地去了命,而且听说那个嬷嬷还是被厚葬的,皇叔真是心地仁厚。” 与案件似乎风马牛不相关的一个话题,却让闰王的脸阴郁起来,一双与凌王略有相似的狭长眼睛里射出一股阴冷之气:“你一直被押府里,不可能知道这样的小事,是谁与你私通消息?” “我一时大意,被人在府里放了不该放的东西,自然要小心了,不单府里的东西要看好,连外面的传言也不能放过。”凌王微笑道:“皇叔似乎也大意了些。” 堂上一片寂静,三司从中都听出了些什么,聚精会神地思量其中的分量,都是官场上的老手,阴谋的味道隔了三条街都能闻得出来,皇上派他们来主审,却又派了闰亲王来看审,其实谁都明白这堂问案中,闰亲王才是真正的主审,但如今事情急转直下,凌王几句话问得闰王口似箝嘴,说不出话来,三人互相对看一眼,如今该当如何继续审下去? 闰亲王却想起前天夜里,那个嬷嬷临死前剧烈的挣扎,不由出了一身冷汗。 142章 喜出望外 凌王微微冷笑,低头看着面前的卷宗,笑道:“我都不知道原来我的部下这么多,看来这一次的大清理,那些‘能人’似乎将不少平时看不顺眼的人都算在我的头上了,是不是?倒是不错,这么一来,所有不顺眼的人都去,剩下的就是看得顺眼的了。” 三司的脸都开始沉了下来,各自翻开面前的卷宗,户部尚书、户部左右侍郎、吏部右郎、吏部员外郎、京城都骑将、十六营总督等等人,全是要害部门,要是一个个全部都捉拿下来,李国的人事变动那是翻天覆地,人人自危,而且名单上不少人都是年高德邵的长者,手下又有门生无数,还有不少是出身显贵世家,要是出了事,牵连逆谋之罪,一个个地株连起来,到最后剩下的官员恐怕没有三分之一!认真算起来,他们三人自认是公正不偏的人也势必会被拉下水,不由得都拈须不语,认真评量事情严重性。这份名单卷宗先前他们并没有看到。是在今日快要上公堂时才分送到他们的手里,闰亲王的介入让他们的权利被架空,本就有些不满,如今再看到这份重如千斤的黑名单,心中不满便缓缓升起,尤其看到下面时,各自出了一身冷汗。 里面竟有三法司的人,其中一个大理寺少卿,四个大理寺刀笔吏、一个刑部慎刑司、两个刑堂主事、一个督察院的判事、一个督察院的知章、两个督察院的参知,以下关键要害的小吏不下数十!其中,大部分竟然是今日三位法官的心腹,或是平日赞赏之人,这要是定了罪,便是今日会审的三司也逃不过制裁,刑部尚书掏出手帕略略一擦额头,看了看头上的大梁,督察院抚则是皱眉不语,一根手指敲击地卷宗瑟瑟直响,大理寺卿却一动不动,不知在想什么,三人最后互相看了一眼,齐齐有了别心。 “凌王何必顾左右而言他?今日的问题是这个龙衣凤袍与玉玺的来历。”大理寺卿率先开口了,闰亲王面上略松,听得大理寺卿又道:“既然凌王坚称不知来历,要与告发之人对质,那么也好,与其为此事相执不下,还是按堂上规矩,双方面质。” 闰亲王冷然道:“不可,此事已经是板上钉钉之事,何必面质,万一告发之人受了他的威胁改口又如何!” 刑部尚书道:“闰亲王过虑了,我们就在此堂上对质,只要现在就把事情问清楚,那么凌王要是真的……那么便杀告发之人也来不及了,凌王不至于做这无益之事的,再说要是不对质就草草定案,有违皇上‘清明治事’之期翼,便是定了罪,凌王也不服。” 他笑着说话,让人挑不出理来,反倒像是为闰亲王回护似的,听起来好象句句是在指凌王有罪,但大家都是心知肚明之人,话中含意谁不明白?督察院抚点头直笑道:“如此甚好,今日之事总得有个分明处,否则凌王不服,闰亲王耿直又不放过。” 闰亲王冰冷的眼神瞥视凌王,凌王微笑谦恭以对,眼神却同样冰冷,刑部主事已经开口道:“把原告带上来!” 闰亲王无法制止带原告,本来不让原告与被告见面,这在律法还是在常理上都说不通,至于保护举报之人,那是后世才有的举措,在当时的社会上,告发之人是有义务、并且是必须上庭作证与被告进行对质的。 分卷阅读249 分卷阅读249 分卷阅读250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250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250 深思间告发之人已经被带上来,可能是原来有人告诉过他不用他出庭作蒸,所以被带上来时,明显慌乱不已,凌王注目于他,觉得眼生,问道:“你是谁?” 那个面白无颜,年不过三十,一双眼睛倒也清秀,此刻全身有些微微发抖,强自镇定地跪在地上禀道:“小人是凌王府的库房总管游北,在凌王府服侍已经有十五年了,位卑身贱,凌王不认得小人是自然的。” 库房总管?褒若微微皱眉回想有这个人吗?一向取东西都是芜儿或是菁儿去库房取,没见过也是正常,但这人为什么会告发爹? “很好。你说你在我凌王府服侍有十五年了,那你这样出卖主子,将来一定有好报。”凌王笑容可掬,似乎真的无限欣赏,游北听到此处不由得脸更加白了,凌王问道:“一进来就是在库房当差?” “不,刚进来当的是书房二等小厮,负责书案工作,主要是擦桌子,收拾文柜。后来五年前就调到库房当理记,两年前提为总管。” 凌王又道:“你几时发现我在密室里藏东西?” “一年前,我发现有人偷偷来求件王爷,那是一天夜里,我看到有人拿了一箱的东西深夜求见,我就留了心,偷偷跟随着,在书房外看到王爷与那人密谈许久,王爷就把那箱子收下,与随身的玉公公一起把那箱子送到密室去,小人当时就怀疑,为什么有东西不送到库房,而要到密室,于是用了不少时间,悄悄地观察王爷的密室进入方法,不久前,府里进行财务清查,小人突然想起那个箱子,于是好奇心起,偷偷进入密室查看,见了竟然是……小人不敢隐瞒,虽然王爷是主子,但这等逆谋大罪岂可瞒下?随意小人就出首了。” 凌王听了仰天捬掌大笑,闰亲王道:“你笑什么?”堂上三位法官却同时沉下脸。 明厚载在密室内也微笑不已,褒若莫名其妙,在他耳边道:“你笑什么?” “我笑他傻。”凌王与明厚载同时道。 “好,就依你所说,你看到我与人密谋,那么那天晚上,你看到我与人见面,去的是内书房还是外书房?你既然身为库房理记,跑到书房来做什么?你说的密室,就是当天搜出东西的东厢房里的密室?” 那人的脸突然变得煞白,说不出话来,褒若更加不解,明厚载心中却是有数,悄悄对褒若道:“这一审,就要完结了,一切尽在掌握中。” “闰亲王,卑职们看这事有蹊跷,不如请示过皇上后再审吧,此处疑义甚多。”督察院抚看着卷宗上的一个人名,那人正是礼部的一个小吏,却是他的儿子。 三司若是没有见到卷宗,今日这一审,还不会这么容易完结,逆谋大罪加上皇上隐蔽的态度,恐怕没有也要逼出有来,但是现在名单上赫然一系列名字,竟都是自己亲厚之人,加之这个出首之人被凌王问得说不出话来,闰王又是咄咄逼人,此事明显有破绽,自然不肯再审下去,虽然实际上闰亲王才是主审,但是圣旨之上,可是指定他们三人主审,三人相互一使眼色,不等闰亲王表态,便站起身来一拍惊堂木:“退堂!” 闰亲王虽则怒极,但是此时明显出了纰漏,再问师出无名,以凌王之尊也断不容许人这样无故讯问,铁青着一张脸,站起身来阴阴地扫了三司一眼,拂袖而去,三司恭送如仪,自知今日得罪了这位报复心极重的闰亲王,不管他们愿意不愿意,都只能与凌王站一条船了! 闰王既去,凌王也要回府,凌王要走之时,似有意若无意地朝褒若这边的密室方向扫了一眼,整理衣服襟从容离去。 褒若与明厚载合上窥视孔从地道回来,褒若越想越怪,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那些人还会出这么大的纰漏?” 既然想诬陷凌王,那自是预谋已久,断不可能出这么大的纰漏,但现在明摆着这个纰漏出得大了。 “这么大?”明厚载笑道:“你且去问问你爹,再去问问闰亲王,看他们知道府里二等书房小厮与三等书房小厮的区别吗?这里还有一个内书房与外释放之别,涉及王府内事,外人会明白吗?库房理记晚上应当在什么地方,什么能见到,什么见不到,一般官员能明白?” 还有密室,这点不用说,见过密室的人心中都有疑义,以凌王的心计,会把那么重要的东西藏在东厢房的密室里,那里虽则也隐秘,但是离绝密差得远了,想来是被人窥到有这么一个密室,所以拿来派了用场。 但王府的规格只逊于皇宫,不要说凌王不太清楚府里的治事,便是当初常佳初入王府,以常佳的精明,还是在慧娘的帮忙理事下才把王府的情况大致弄清个七八分! “如今看来,皇上会因此起疑,只要皇上起疑,凌王便可以算是无事了,只是还得多幽禁些日子,因为生事之人未揪出,此事涉及太广,没那么快结束。”明厚载笑道:“放心,我都安排好了,你安静地在我明府里呆着不要出门,只要你安全无事,我便有大把精力来和那些预谋着陷害凌王之人周旋!” 说话之时,瓦顶磨得薄如纸片的明蛤薄片上射下一束柔和的光,正打在他的肩头,褒若看着他的眼睛,他的眼神明亮而坚定,对事,对她,都有一种势在必得的决心!褒若吐吐舌头,低下头来,心里似有一种暖流流过曾经受过伤的心,如春风抚过,伤痛处也模糊了许多。 果然这件事后,凌王的守卫松了很多,甚至太后还赐了宫中吃事入府,凌王府上下都松了口气,但就是这个时候又传出常佳再次不适的传闻,让所有人的心马上提了起来,难道太后的吃食中有……在这个时候,任何风吹草动都可能引起难以想像的连锁反应,凌王府因幽禁而开始有些脆弱的神经再一次被触动,在凌王罕见的暴怒中,看守将官当即上报了皇上,当太医以最快的速度奉旨入府,传出的消息,却让所有人瞠目结舌—— 凌王妃有孕两个月了。 “啪!”褒若手上的碗应声而碎,他瞪着笑得奸诈的明厚载,一把掐过他的脖子:“你说真的?你要是敢说谎,老娘让你这辈子断子绝孙!”她不怀好意地看着明厚载胯下那一方英雄宝地,明厚载被她阴恻恻的目光弄得有些发毛,反射性的合拢双腿:“这可是你一辈子的指望,你可别自毁幸福!” “切,你的东西,关我什么事!”褒若呸了一口,上上加劲:“我娘她真的怀孕了?” “真的!”明厚载说得斩钉截铁:“昨晚我夜入凌王府,你爹他亲口说的!” “她居然怀孕了!”褒若说不清心中 分卷阅读250 分卷阅读250 分卷阅读251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251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251 什么感觉,手上不由自主地狠狠地掐着明厚载的脖子:“她怀孕了!” 妻要夫死,夫不得不死也,明厚载哀怨地任褒若把他的脖子掐得几乎窒息,小褒儿,你要是再用力,你这辈子就只好当寡妇了! 褒若无意识地放开他,“天啊!”褒若跌坐在椅子上,“我都还没有孩子,我娘她居然又有了?我的天!我的孩子要管我这个弟弟或妹妹叫什么?” 要说在古代,有个和自己孩子一样大,甚至比自己孩子年龄还小一轮的弟妹不算社么新鲜事,古代人晚上没什么事干,一般人家灯油也爱惜得很,早早得就熄灯睡下,所以一般老百姓的业余娱乐也就只剩下嘿咻嘿咻,甚至有媳妇同时带着两个一样大的孩子,一个是自己的,一个是婆婆的,宋朝有名的黑脸包公据说还是吃嫂嫂的奶长大的,但是褒若却是个半吊子的古代人,从计划生育的年代里来,又是独生子女,当然无论如何难以接受,一时运一时喜,一时愁,一时糊涂。 “所以啊,褒儿,你也该想想我们的事了,你娘都又有了喜讯,你这个女儿也不能差太远。”明厚载半哄半骗道:“我们也快点生一个,这样两孩子在一起玩,多热闹!” “妈的,放屁!”褒若猛然跳了起来:“管和自己一般大的伙伴叫阿姨或舅舅?你肯我还不肯呢!这个孩子来得好!” 她低下头,围着桌子走了几圈,又把居室逛了三圈,抬起头,打定了主意,用力一拍桌子,看着明厚载,明亮的眼睛看得明厚载一阵心惊肉跳,待听到褒若说完了话,他跳楼的心都有了。 “我决定,要好好待这个弟妹,我娘年纪大了,算得上是高龄高危产妇,我这个女儿怎么能够只顾着自己的幸福呢?所以……” “所以怎么样!”明厚载由衷极为不美妙的预感,暗暗祈祷上天,上天听到了他的话,可是由于天上的神们要按机关单位正常的程序一级级上报,还没有报到最终主事那,褒若就已经开口了:“我决定,等到这个弟弟妹妹五岁后再结婚!我要亲自教导这个孩子!而且这样我的孩子管比自己大的人叫舅舅或阿姨也就不难受了!” 明厚载不知道要不要把未来的岳母大人咒骂一遍,一把搂住兴奋过度的褒若急道:“褒儿!我不许!我能等,可是……” 可是我已经老大不小了好不好!而且我的“那里”坚决不等人! “明大哥,你一定会理解我的是不是?你说你会一直支持我的是不是?你说你最是听疼我的是不是?” 是,这些他都说过,可是绝不包括“五年内不成亲”这项! 第一百四十三章  肃旷夜访 “不行!绝对不行!我疼你是一回事,我婚后还可以疼你,可是要我再等上五年,我就先把你掐死!”明厚载断然拒绝,褒若忍笑忍得肚子疼,一脸疑惑地道:“明大哥,你不是说会满足我的任何愿望?” “我可以为你献上一切,可是你不要忘了,我的本质是要什么!我的付出一定要有回报,而且我做的事一定要成功,如果你想要五年后结婚,你信不信我马上让你先怀上!”事关“性福”,明厚载向褒若逼近一步,恶狠狠地像面对仇人一般,那一双大手,随时可能把褒若的衣物撕个粉碎,天知道,面对着心爱的美人不能碰,是多大的煎熬! 褒若反射性地退后一步,开什么玩笑,她可不想为一个玩笑付上一个身体。 干笑着抵住明厚载带近的身体和他的气息,撒娇道:“明大哥,我们一起看雪景吧,外面的雪应该可以打雪仗了。” 明厚载咬着牙把想当逃兵的小女子一把抓起往床上一扔,身子压了上去,褒若暗地里喊糟,这个玩笑开大了,我收回还不行吗?明厚载略略抬起身子,仍是禁锢着她的身子,用嘴轻轻咬开她的一些衣襟,像蜻蜓点水一般点着她的肌肤,褒若睁大眼睛,难道他想来强的? 明厚载并不趁机进犯,他只是温爱的柔吻着她,缓缓劝诱道:“褒儿,与我成亲,对你有什么坏处呢?我会疼你,可以像疼女儿一样疼你,可以像丈夫一样爱你,可以像朋友一样关心你,还可以像……像他一样,心里从此只有你一个。” 褒若听到云渡的名字,虽然已经不像当初那般锐痛,仍是刺得心缩了一下,说不出话来,定定看着明厚载,不明白这个几乎成了忌讳的人,为什么他能够在这个气氛旖旎的时刻提起那人的名字。 只有心胸真正宽广的人,才能够接受有人和他一样爱着自己身边的女子,明厚载自己爱褒若爱到无以复加,更加明白云渡的心,因此,能够把他拿来当一种目标,当一种衡量的标准! “褒儿,嫁给我吧,就算你心中仍有他,但是我相信,只要我们成了亲,你一定能忘记他!我会让你忘记他!我已经决定了,这件事后,你一定要嫁给我!如果你不嫁,我就先让你怀上,然后看你嫁不嫁!” 褒若在他的身下无处躲藏,只得徐徐道:“我们说好的,等我彻底忘了他,我才能嫁给你,否则是对你不公平。” 明厚载不答,看了她许久,道:“你能躲多久呢?一年?两年?褒儿啊,我有的是精力陪你耗,可是你能不能看在我对你一片真心真意的份上,先嫁给我再说?就算婚后你心里仍放不开他,我们也可以一同面对,而好过我在这里抱着你,却像是远远看着你,隔了何止一墙。” 褒若心乱如麻,说不出话来,明厚载也不指望她回答,绵绵柔柔地在她的脖子、胸前印下一个又一个细腻的吻,无论她答应不答应,他都决定了,等凌王的事了结,他就提亲! 李国的皇帝本就对凌王的事抱着很大的疑问,三司在皇上面前详细地描述了当天审理的情况,闰亲王的态度让李国皇帝大为起疑,秘密派人去查探,同时因凌王妃有孕一事放松了对凌王府的监控,太医频繁出入于凌王府,除了照顾凌王妃,也有让凌王放心之意,李皇毕竟不敢冷了这个弟弟的心,一来是亲弟弟,二来凌王毕竟没有傻到真的想篡位,一举一动据守卫的将军报道,甚是大度坦然。 朝中的风向悄悄又有了变化,三司自从见到自己的亲信也在名单中,而且得罪了闰亲王也必无好下场,发倒全力为凌王脱罪,闰亲王的手下不知不觉从前阵子所向披靡地横行无敌演变成了如今低调行事,小心赔笑的场面,明厚载便将重点从营救凌王转到搜集陷害的证据,再加上凌王的亲信暗中营救,局势从密审后大变,凌王府虽然 分卷阅读251 分卷阅读251 分卷阅读252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252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252 还在幽禁中,但是府里的仆役却已经不再愁眉苦脸,外面被同样幽禁的凌王的部下也开始生出了新的希望,等待最后的结果到来。 这一天夜里,宫中突然来了一个太监,宣皇上的旨意,命凌王进宫面架! 常佳担心不已,凌王笑着安抚道:“放心吧,今日必有好事。” 弯下腰把手按在常佳还未隆起的肚子:“小坏蛋,你乖乖的!”抬头深情地看着妻子:“为了我们的孩子,我也不会有事,你在家好好睡,不要胡思乱想,我去去就回,也许会迟些,但是一切都在计划中。” 他不许常佳下床相送,怕伤了她的胎气,只身来到院中,肃旷等候已久,凌王沉声道:“好好照顾你娘,我这一去,只怕要几天,你安抚好府里的情绪,你妹妹那边,只怕也有些棘手,好在明厚载那人我信得过。” 肃旷不说话,只是沉着冷静地点头。 凌王这一去便不再回来! 凌王府乱开了锅,上下人等惊慌不已,肃旷强力压伏下人之口,更杖毙了三个四处扬言凌王已死的下人,这才让府里的谣言略平,常佳几乎彻夜不眠,睁着眼睛等着凌王回来,然而这一等便是半个月! 褒若听得凌王入宫后便不再回府,而且凌王的亲信也重新被严格幽禁,知道大事不好,急得想哭,偏偏这个时候明厚载也不见了!只命人带回消息说一切尽在控制中,稍稍缓解了褒若的焦虑。 就在这样凌王失踪,明厚载不归,凌王亲信被幽禁甚至下狱的种种不安的气氛中,忧心已极的褒若见到了她的哥哥,在一个飘着漫天大雪的深夜里,躲过王府耳目悄悄溜出来探望她的哥哥,肃旷。 褒若看着面前穿着一身黑衣站在她面前的肃旷,紧抿的唇,冷峻的表情,全身上下笼罩在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息中,她张大了嘴巴,想哭又想叫,许久不见,哥哥大变了样,也许是经过了这一次“逆谋风波”,那个记忆中的肃旷已经变得更加冷漠,更加沉着,脱去了他曾经的年少的狂肆,淬炼出一身如钢铁般的意志!挺直的腰杆,紧成一条线的唇,显示出他不屈的性格,但是面对这个妹妹时,眼睛里却一反常态地显露出一种似风过花下时的温柔笑意,“褒若。”他冷冷地道,不愿流露过多的情感。 褒若再也不及细想便扑了上去,肃旷一把搂住她,褒若把头深深埋进肃旷的宽厚胸前,呜咽道:“哥!” “嗯。”肃旷沉声应道,褒若又长高些了,更加明媚动人,这个妹妹,牵动他心,却不能表露情绪的妹妹啊!他拥着她,毫不表现自己的情绪,如今的他已经非当时那个动不动地暴怒的男子,从广袤的沙场回到繁华的京城,征战的地点由刀刀见血的蛮荒之地转移到不见血,却远比野蛮更为野蛮的朝廷之中,收敛了几分肆意外放的锋锐,沉淀了同样的凶狠,但那种凶狠却用了贵族生来便养起的优雅包裹起来,更让人又惊又怕。 人人都是用一种包装武装着自己的脆弱,褒若受伤时用的是一种沉默的冷静,云渡用的是他一如既往的温和,明厚载却是越挫越勇,更加以还以十倍的颜色的不休!而肃旷,他用了冰冷肃杀的优雅!在优雅的表像下,有着一种一旦面对敌手便会全力致他于死亡之地的暴横! “娘很担心你,怕你沉不住气,又怕你一人在府外受委屈,好在有明厚载照顾你,我们也放心许多。”他看着褒若乌黑的发顶,用手触摸着她柔滑的发,有些不太熟悉的笑容浮上来,温言道。 “娘她怎么样了?”褒若倏地抬起头问道,脸触到他的手,但毫没有注意。 “她很好,如今皇宫里的太医每日轮流在府里随时准备为她搭脉,所以你放心,不会有事,我今日出来是瞒着她的,不想让她担心,有我在府里,必不会让她出事!”肃旷看着她的脸,再看看自己停在半空的手,放下手才道。 “有我在!”“有我在!” 明厚载也这般信誓旦旦,肃旷也这般信誓旦旦,云渡也似乎这般信誓旦旦,男人都爱拍手保证自己绝对能保护身边的女子,虽然她们仍旧会受伤,虽然她们仍旧会受到劫掠,但有了这样的保证,似乎受难的过程便会减轻许多痛苦! 肃旷只是来安慰褒若不久便离去,如今到处不安全,就连明府都有了耳目,叮嘱褒若道:“今日的一切尽在爹的掌握中,明厚载这次是与爹在一起,所以你大可不必担心,我过两日还会来看你,你要多保重。” 想来肃旷也是这般对常佳说,因为从褒若这儿回去后,常佳的情绪安定许多,甚至开始静下心来,暗中与伍公公两人把这些日子见到王府有难就开始萌生去意的账房供奉或是一些书画先生把名字记下,再把一些暗中煽动仆人,导致一干下人严重不安的乱群分子暗暗记下,并且以王妃需要静心为由命这些仆人退居到王府最僻静的角落居住,并且说他们过于喧哗,不让他们参与府里的一些常规活动,于是府里的人都明白了,这是王妃在惩治这些仆人,人人都不齿他们,常佳没有一枪一棒便让这些仆人自己被他们的同人们所唾弃,收到了惩治之效。 府里既是这样暗潮涌动,朝廷上更是风云变幻,闰亲王妃一日进宫给太后请安,据说是摔破了太后最心爱的一个先帝所赐的玉盘,被太后勒令在家反思,后又传来消息,据说由于闰亲王在修理海防问题上,任用亲信,以至于贪污无数,海防却仍未建成,除了以重惩治贪污之人,还命闰亲王半年不得上朝,不得参知政事,罚俸一年,罚银五千,同时三司在审理凌王一案中,发现了不少漏洞,更将卖主为荣的凌府库房总管游北背后主使之人揪出,此人正是被凌王当年严厉打压过的百亲王,也就是当年先皇驾崩后,参与帮助张妃和她的儿子争夺皇位未果,转而投向当今皇上的百亲王,百亲王素与闰亲王交好,如此一来闰亲王的处境也尴尬起来。 形势似乎渐渐好了起来,肃旷夜里有时会来陪陪褒若,并且告知朝上最新情况:百亲王事发后已经自请撤王服罪,闰亲王也素服跪于地乾门前请罪,只是对凌王的幽禁还未撤去,但也只是时间问题。说这话时,雪飞得扬扬洒洒,肃旷在雪地上看到一身雪白貂裘站在雪中的褒若不由得失神,褒若大红的缎袍衬着雪白的貂裘,脸儿便如嫦娥一般光洁,听到好消息,更是喜得洁白的小牙齿不住地闪闪发亮。 这天一早,雪映窗上,一片亮得亮眼,褒若起身穿好衣服推门而出,这时一 分卷阅读252 分卷阅读252 分卷阅读253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253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253 脸兴奋的明府总管匆匆奔进来叫道:“恭喜郡主,贺喜郡主!凌王府的守军已经撤去,凌王已经回府!如今凌王府已经大开府门迎客,许多官员竞相来贺!” 原来如此,难怪向来小声说话,生怕让人知道府里有个郡主的总管敢这么大声地叫“郡主”! “明公爷呢,还没有回来吗?”欣悦中,褒若还是没有忘了明厚载。 “褒儿!你是在关心我吗?”一个爽朗的笑声传来,明厚载大踏步地走进来,走得虎虎生风,如带风声。 “明大哥,我爹真的回来了?”褒若大声问道,其实她明白这一定是真的,不知怎么的,就是想听道这消息被明厚载再次肯定! “是,我和你爹一同回来的!” “究竟是怎么回事?”褒若疑惑道:“这阵子你们去了哪里?” 明厚载数日未曾好好睡过,但依旧精神奕奕,牵着褒若的手回到屋中,见她眼下犹有青痕,责备道:“我告诉你我处理好一切,你瞧你,这几日没睡好吧?这几日我同你爹一起四处查案来着!” 原来明厚载私下里又求见了皇上,剖明真伪,说明凌王根本不可能存有反心,且不说他与皇上的手足情深,就说以凌王的智谋,就算是逆反,也绝对不可能犯下这样致命的错,事情未成就先制龙袍,根本不符合凌王的性格,那就是说只可能有人陷害他,是谁呢? 闰亲王?明厚载对闰亲王的调查中发现,闰亲王只是陷害人之一,是事发之后,被人晓以利害才加入其中的,真正制龙袍并且实施计划的另有其人! 那个游北近一年来和一个人接触最频繁,那人便是百亲王的手下,有人见到游北不止一次与那人相约,更有人见到那人曾与游北拍着肩膀论兄弟,后来案发前的一个月,游北带了酒买通了王府后门的看门守卫,说自己的老家人给自己带了一床新制的锦被,系父母所遗之物,守卫喝得酩酊大醉,草草放行,就这样躲过了守卫的检查,因为凡大件物品与包袱进入王府,一般都是要开包检查才能放行的,这一次守卫一半是喝了酒,二来又是后门供下人进出的守卫,比前门放松许多,是以那天的一个大包袱中有没有夹带,那可难说。 第一百四十四章  心欲爱之 以游北为契机,明厚载揪出了深藏在幕后一直不曾出面的百亲王一伙,至于那天在堂上提到的一个老嬷嬷,实际上是闰亲王那夜与百亲王密谈,被一个老嬷嬷无意中听到,于是闰亲王便亲手扼死了那个老嬷嬷,明厚载当时并不知道此事,但见到闰亲王府死了一个老嬷嬷却得到厚葬,猜到其中必有古怪,通知了凌王,果然凌王一击得中,当场便把闰亲王的锐气削去了大半。 秘审过后,皇上本来开始动摇的心开始坚定起来,相信凌王无罪,这时明厚载前来求见并献策,于是凌王应招入宫,半路上便与明厚载一同查案去了,两人联手,谁与争锋?所以不到十天,一切真相大白,百亲王不久便被赐死于自邸中,闰亲王也被废为闰王,而凌王却被加封为亲王,人称“大凌王”。 这些事说来寥寥数语,其实内中岂有这么简单,那百亲王何等人也,怎么会被人抓住把柄?闰亲王也是先祖帝爱子,是皇叔,怎么肯就引伏罪?自然是明厚载与凌王在其中经历了多少风险方才有今日成绩,一切尘埃落定,给人就只剩下“原来如此!”感叹。 褒若正大光明地搬回了凌王府,一家团聚,不久全家又蒙太后恩召入宫见驾,太后皇后在宫中摆了全家宴以庆祝,太后与皇上对凌王一家都有愧意,凌王与常佳却全当事情没有发生,依然说笑风生,褒若也是对太后亲热有加,不愉快的过往似乎没有留下什么痕迹,但褒若却知道,经此一事,凌王对身为皇家骨肉一事有了更加客观的看法,他们是父母兄弟没错,可是更是君臣!只要生了嫌隙,随时可能置自己于死地,对皇兄与母亲的心,便开始淡了下来,自此后,行事更加戒慎。 这样也好,虽然伤了一点心,但是却比发生了事情手足无措的好,有时候,伤心不一定是坏事,伤心还代表着成长,对凌王来说,这一次收获颇丰,这对凌王或是对皇帝,都是好事,削弱一点亲情,增加一点防备,少几分肆无忌惮的恃宠生骄,多几分身为人臣的恭敬。 诸事平定,常佳与褒若坐在房中,房里烧着地热,暖烘烘地如在春天,常佳一脸笑意看着眼前的女儿,问道:“你与明公爷怎么样了?” “什么怎么样,就那样啊。”褒若心不在焉地回答,手上正忙碌而无功地与一只婴儿虎头鞋在奋斗,本来就不是女工的料,却偏要自告奋勇地为未出生的弟妹缝制什么虎头鞋,所以只落得满头大汗,那虎头倒弄得像猫头一般,要是像猫头还好,至少还有三分像,可惜,少了猫的型,多了猫的活泼本质,那猫活泼得像从天上掉到地上一般,脸都歪到哪里去也不知道。 常佳叹着气接过虎头鞋:“别弄了,弄得自己多累,这种活计交给针线上人就好。” 女儿孝心可嘉,手艺可悲。 褒若抢回鞋子:“不行,非弄好不可,不然还以为我这个姐姐没用,没有爱心!” 粗一下细一下地把小老虎鞋的边沿纫起来,一边随口问道:“娘,您想要儿子还是女儿?” “女儿吧,给你添个妹妹。” “为什么?”褒若奇怪地看着娘:“人家都是想要儿子的!” 要是可以,她敢担保,常佳也想当初把自己生成儿子,在这个世界上,女子没什么用,男人才是握实权的人。 “通过这次的事,你还没有明白吗?要儿子府里便多了风波,还是要个女儿好,也许长得像你,将来你嫁回中汉国,我和你爹也有个人承欢膝下,将来她要是也嫁了,有你哥哥的照顾,也必不受委屈。还是生女儿好!”常佳断然道,又道:“你明日与我一同去娘娘庙,我们一同请花去。” 以肃旷的性子,恐怕容不得有人与他争位子,虽然他是老大,又有了军功,早就不怕这个新生小儿,但是生在这样的人家,什么都难说,还是生个女儿好,以肃旷护短的性子,对褒若那样爱护,将来对自己的亲妹妹只会更加疼爱,有利于王府的稳定,常佳以她精明的头脑,很快便下了决心,次日便与褒若二人乔装成普通富人家一同去了娘娘庙求花。 娘娘庙便是送子观音庙,桌案前有一排净水,大盘 分卷阅读253 分卷阅读253 分卷阅读254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254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254 中有许多绢花,虔心净手焚香后,可以自己请花,想要男孩便请红花,想要女孩便请绿花,取意“红男绿女”,请花后佩戴在有孕之人胸前,道家后取下供在家中观音前,日日祈祷,据说灵验得很,案上的红花被人取得差不多了,绿花却少有人问津,褒若不由得感叹,这个男尊女卑的世界啊!见有人请绿花,不少人注视过来,有个老婆婆走过来道:“夫人想必是第一次请花?这绿花是女花,红花才是男花。” “没错,我们请的就是女花。” 常佳的话引来不少人惊讶,女人命贱不值钱,谁想要生个女儿! 凌王爷看到常佳请的花,笑了一笑:“偏你鬼主意多!” 夫妻虽然成亲不过一年多,但是却彼此了解对方心中所想,常佳把头依在他的肩膀上,绕过她的腰,两人双手交握,凌王的脸也她的脸相依,即使在王府被幽禁,常佳也从未有过半句怨言和一丝不满之色,凌王也从未有过抱歉之语,两人始终心紧贴在一起,情到深处,你便是我,我便是你,何来的怨言也愧疚?他们甚至欢爱时更加激情,常佳就在这幽禁的日子里怀上了他们患难间的宝宝,想着那阵子天天相守的日子,常佳感叹良多,听到凌王的话笑道:“褒若终有一天要嫁,她走后我们未免膝下孤单,男孩子长大了又喜欢在外面疯跑,不如要个女孩,可爱又贴心,可人疼,再说世子爷那脾气,恐怕要是男孩两人最后难免相争,要是女孩,他是个最好的哥哥。” 她也不避讳,直接就把打算说了出来,凌王道:“你放心,便是男孩,我也有办法让他们兄弟和睦。” “何如一开始便无争端?” 肃旷看到常佳供着绿花,幽深的眼睛一瞬不瞬,深深地看了常佳一眼,道:“如是生个弟弟,我也能尽长兄之责带他上疆场!” 常佳惊喜不已,知道他这句话是一种保证,保证爱护弟弟,凌王笑着拍了拍常佳的肩,意思是“你多虑了吧?” 肃旷的年龄差不多了,早该成亲了,这天吃饭时,褒若不经意地提出来,当时肃旷正给她夹了一筷子菜:“多吃些。” 褒若看着肃旷那双长年握剑,一看便有力地能扭断敌人脖子的手,现在却能这么体贴地给她夹菜忍不住道:“哥,你也老大不小,该成亲了!” 肃旷的手在半空中一僵,仍是把菜送到她碗里:“这个不劳你操心。” 凌王点头道:“也是该成亲了,旷儿,你心里有什么打算没有?” 肃旷道:“暂时还没有。明厚载不是二十好几都还没有成亲?我急什么?” 褒若忍不住道:“他是成了亲的,只不过……” 只不过后来她休了他。 肃旷眼睛黯了下来,向来的干脆性格让他马上就做了一个决定,长痛不如短痛:“我成亲,爹开始物色人选吧。” 凌王看着他:“你想要什么样的?性格、相貌、家世,你有什么要求?” “随便吧。”肃旷烦躁地一顿筷子,扭头便走,只剩下褒若睁大眼睛不明所以,为什么说到成亲就生气,却又这么干脆地应下来? 凌王望着儿子远去的身影,他的心思,自己略能猜到,事情最好不要再起波澜,望着褒若笑道:“褒若,这次明公爷可对我说了,他说希望早点成亲!他可也是老大不小了,为了你追到李国,又为了我的事这么跑前跑后,你对这事怎么看?‘ 褒若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求助地看了常佳一眼,常佳却也不容她躲避,严肃道:“褒若,你也该想想了!“ “褒若,你心中究竟是什么想法,告诉我们,我们也好有个回话,像这样他追着我们要提亲,我们总是也不好毫无理由地拒绝是不是?” 现在一切平定,好像没有理由再拒婚了,褒若点头道:“我尽快给你们答复。” 云大哥的事终究要过去,他的好,他的坏,她不可能一辈子守着不放,所以,她要放手的。 这天夜里,肃旷不知为了什么事,来到凌王院中,门口的丫头正要通报,肃旷摇头命她下去,正要自己敲门,却听到里面传来的声音,让他止住了手,这一听,全身不知是热是冷,是重是轻。 “褒若终究还是要回中汉的,孩子长大了要离巢,我真是舍不得。”常佳叹道。 “我一直视她如亲生,我的不舍不会比你少,只是肃旷那孩子——希望是我想错,明厚载与褒若彼此有情,不能再让他们受到打击了。”凌王的声音传出。 “不会的,我看世子视褒若如亲妹,又是最护短的,可不像你说的那样,我初时虽也想过将褒若嫁给他,但是现在褒若与明厚载之间已经成了定局,我也无话可说,否则要是褒若真的嫁给了世子爷,我们一家还是这么和和乐乐地守在一起,那该多好!我总希望我们永远不分开。” 凌王的声音停了一下,想是她脸上亲了一记,笑道:“你就是爱胡思乱想。要是褒若的身份被揭穿,乱嗣之罪非同小可,褒若嫁了明厚载,明厚载一定会善待她的,我看明厚载说不定前辈子欠了她的,这辈子被她牵着走!” 肃旷没有再听下去,脑中隆隆作响,转身疾速消失在小院外:“她不是我的妹子!她不是我的妹子!那么说我不是乱伦!” 原来以为自己竟然对自己的亲妹子动了心,他为此烦恼羞愧不已,可她竟然不是自己的亲妹子! 那么说,也许可能? 肃旷在他的房间里枯坐了一宿,第二天出门时行若无事,好像什么也没有听到。 褒若坐在他身边,正说着闰亲王被罚半年不参政事给闰亲王的脸上抹了一个大黑,见肃旷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下意识地往脸上一抹:“我今天脸上有东西?” 肃旷的手在她的脸上一抹,又往雪地里一丢:“饭粒子也不擦干净。” 呃?可是她今天没有吃饭啊,今天早上她吃的是羊奶酪与奶油棋子饼! 耸耸肩,肃旷一向分不清饭和饼屑的吧。 “那百亲王被赐死,他的家人怎么样啦?” “流放千里,永不得回京。”肃旷冷冷地道:“由于百亲王的家人还算是皇家血裔,所以这已经是轻的了,要不是看在一宗同脉的分上,女的代代为娼,男的世世为奴!” “如果我们落在百亲王的手里,那便不是流放了,今日我 分卷阅读254 分卷阅读254 分卷阅读255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255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255 与父王将被腰斩于市,最轻的也是在家勒毙,然后赐死王妃,所有仆役全部殉死!如果今日王妃是李国人,还要灭王妃三族!”勒毙,就是用弓弦用力绞犯人的脖子,直到犯人断气,往往到断气时,犯人的脖子骨头都断了,比起腰斩,这个已经算是轻缓的死刑了,逆谋是要灭九族的,不过凌王是皇家人,灭起九族来首先灭到皇帝,所以没有灭九族之说,但是王妃的族人是要株连的。 褒若不作声了,生在这个时代,本身就是一种不幸,毫无人权可言。 肃旷的声音突然难得的缓和下来:“怎么?心里不忍了?” “是啊。”褒若无精打采地点点头。 肃旷浮起一丝笑意,轻轻拉了她的耳朵:“软心肠的家伙。” 明厚载得知褒若在花园时,一路向花园行来,看见被雪装点得如琼瑶世界一般的后园里,一双男女正坐在背风向阳的亭子里,男的用手亲昵地拉着褒若的耳朵,褒若笑着摇头把他的手甩开,不由得眯了眼睛,这个情形有点不对! 他无声走上前,卓绝的轻功让他道了身后时肃旷才发觉,蓦地回头,褒若见他突然这样,不由得也跟着回了头,吓得叫了起来,拍拍胸口:“哇!你吓人呀!无声无息地,要死了!” “褒儿,你在干什么呢?”明厚载看似亲热地把褒若拢在怀里,眼尾却关注着肃旷的动静,肃旷的眼睛一冷,明厚载心里咯噔一声,抬起头道:“世子今日好有闲兴,听说军营里正在进行李国第一勇士的比赛,世子竟然不去瞧。” 肃旷道:“我做什么事,与你有何关系?” 竟然已经带了敌意,和从前虽然说话冲直,但也带着几分坦然的哥们情意截然不同!明厚载眉毛高高地挑了起来,越加狐疑,这位世子究竟出了什么事?为何一夜之间态度变了这么多?看到肃旷瞪着他放在褒若肩上的手时,心里明白了几分。 他的小褒儿,是个惹祸精。 第一百四十五章 铁骨亦多情 但是是什么让这位世子对妹妹的情感发生了改变?想当初他对自己追求褒儿是抱着支持态度,虽然…… 明厚载想起上次来李国时,每次自己靠近褒若,肃旷的眼睛似乎有些不一样,虽然支持,但却似乎有些不一样,好像眼中有一些痛苦? 明厚载面不改色,但心中警铃大作,希望不要是自己想错了! 手越加亲昵地把褒若揽在身侧,对褒若笑道:“褒儿,你的哥哥这次可是立了大功了,他白天在府里压服那些不听话的下人,晚上却还随我们一起四处抓百亲王的爪牙,有一次在百亲王的眼皮子底下,把一个身怀绝技的爪牙的脖子都快掐掉了,武功比起以前可高了不少!” 褒若骄傲地道:“那是,我的哥哥是李国第一勇士,不用比我就知道了!” 肃旷看着褒若时他的眼睛才流露一丝温暖,面部线条稍微柔和,随既看了一眼明厚载,见明厚载正窥探自己的一言一行,冷冷地道:“明公爷要是闲来没事,我听说铁矿上近来不太平静,还是去处理一下得为好。” “铁矿上什么事?” “没什么大事,只是有几个不服管的矿工煽动其他矿工群起反抗,要胁加月钱,而他们的月钱已经是每个月八两银子,是所有矿工中最高的。”明厚载道:“不知是谁背后煽动,我已经让手下去交涉了。” “现在停工了?” “是啊,不要紧,我又不是靠这个吃饭,矿开得慢点才好呢。”这样才有足够的理由在李国呆下去。 八两银子确实是最高了,褒若经常给伙计发工钱,自然知道,一般酒楼里的店小二一个月不过是一两五钱银子,而总管的基本月钱不过十五两,其他的分成那是不算在内的,由于铁矿工人的工作性质带着危险性,所以月钱高是正常的,但一般也不过五六两,八两确实算是高了。 但是矿工的工作是极劳累的,平时不会想到再去争取什么,只要给够了数,谁会花那个闲工夫去造反——“会不会是有人暗中克扣工钱?” 明厚载欣赏地看着褒若:“我也这么想,所以我让人去查了。” 他的褒若不是一个花瓶,而是一个有着清晰头脑思路的小丫头。 两人一来一往,肃旷瞧着二人说得默契,突然站起身来怒气冲冲地掉头就走! 褒若愕然:“哥?!” “我去兵部!”肃旷可以不理睬明厚载,当他是透明,可是却无法不回答褒若的话。 “哦!早去早回哦!”褒若拍拍胸口,她还以为自己只顾着和明厚载说话,冷落了哥哥,所以他才生气,笑着对肃旷挥了挥手,脸颊边的小酒窝一闪一闪,肃旷不由得温柔下来,回以一个几不可见的笑:“好。” 明厚载不由得皱了皱眉,这时肃旷回头来对着明厚载杀气腾腾地盯了一眼,明厚载回以高深莫测的目光,男人间的战争从此开始! 我不会放手的! 那就来吧! 肃旷大踏步离开,这回褒若也发觉了不对劲,一把扯住明厚载的前襟,用力把明厚载拉得不得不把腰放低,以适应她的怒火:“老实说,你是不是对我哥做什么了?为什么我哥一见到你就不对劲?” “褒儿,没事,真的,没事!我发誓我唯一做错的就是不该在你哥面前对你太好,你知道他现在正是青春正好的时候,看到我们在一起这么幸福,当然会嫉妒,将来你爹给他娶了新娘,我保证他见到我就会像从前一样友好!”明厚载举手发誓,褒若狐疑地看着他,总感觉事情不像他说的那么简单,可是若不是这样,又是什么? 明厚载刚刚救了爹,按理来说也不可能和哥哥有什么仇隙,想起昨天爹和哥哥的对话,放下了一点心来,也许明厚载说得没错,哥哥正值血气方刚的年龄,看到自己和明厚载这么亲热,自然想起他自己还是孤身一人所以生气也不定。 “以后你还是少来了,不要刺激我哥。”褒若道。 明厚载的心卟的一跳,开什么玩笑! “唔!”明厚载沉思地点点头:“看来是要如此,不能刺激你哥哥了。”随既想了想,摇头道:“不妥,就是这样我才要常来,你哥哥早该成亲了,可是却整天忙于练兵操练,对亲事却不放在心上,不给他点刺激,只怕他不肯就此成家,他曾对我说,大丈夫志在四方,岂能为家庭所累?娶了妻子未免贪欢恋家,在战场上就少了拼命的劲头,当时我曾劝他铁血也柔情,他不信 分卷阅读255 分卷阅读255 分卷阅读256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256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256 ,看你哥哥那一副冷酷的样子,如今我们正要给他做个榜样,你瞧我,一边恋着你,一边仍然把事情打理得井井有条。” 褒若半嗔半笑地瞪了他一眼道:“你就会往脸上贴金!” 明厚载色色地盯着褒若,发出一声狼笑:“美人,我都会往脸上贴金了,你就从了我吧!” 褒若正要推他,他一把抱起褒若就地转了几个圈子,然后将褒若凌空扔起高高的又接住,花园里满是褒若的笑声和惊呼声,常佳正要进园子里逛,远远地在花园外听着这笑声,心中不知是甜是愁。 一阵风吹过,梅花冷香扑鼻而来,褒若不由得吸了一口芳冽之气,拍拍明厚载,明厚载将她轻轻放下,褒若道:“真香!京城的宅子里你为我栽的梅林也该开花了,这个时候,应该也是满园子梅香了。” 明厚载与她一同站到梅树下,一树的铁骨托着柔弱花瓣,刚与柔相对,梅树自成一格风骨,褒若仔细端详半晌,朝明厚载张开手:“抱我起来,我要亲自折那枝梅!” 明厚载二话不说,攥着褒若的腰就把她高高举起,褒若有意为难他,故意看个不休:“这一枝漂亮,花多繁盛,那一枝也好,枝条蝤劲有力,啊,还有那一枝,举高点,最上面那一枝!花开得漂亮枝钉形状又好!再举高些我够不着!” 明厚载叫道:“准备好了!” 明厚载把她往上一抛,褒若惊叫一声,明厚载却已经攥住她的脚脖子,把她高高举起,褒若竟似感觉在平地一般,不摇不晃,也不觉得前仰后跌,最初的恐高过后,她兴奋起来,大喊大叫:“好呀好呀!走走走!那边那边!” 明厚载笑道依着她的指示举高举低,向左向右,褒若高高在上,眼界之为一宽,心里舒畅无比,折了许多梅花,搂在怀里,叫道:“走!就这么走!” 明厚载稳稳地攥着她的脚,虽是走路,却不觉得起伏,绕着园子走下去,便似乎托着一个假人一般轻松自在,听着褒若咯咯地笑着,像将军出征归来一般昂首巡视,两人就这么在园子里一高一低地走,直到褒若叫停。 踩到平地上,褒若突然靠近明厚载的胸前,拉开一些他的外袍,把耳朵贴在他胸膛上:“别动!” 细细地听,他的心跳一如既往地平稳有力,褒若不由得佩服,举着这么大一个活人,明厚载还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实非凡人也! 明厚载低头看着褒若贴在自己胸前凝神细听的样子,调侃道:“我不反对你对我这么亲密,不过要是在两个人的房间里,我会更乐意让你这么调戏!” “切,想得美!天下美男这么多,我为什么调戏你一人?要是能戏遍美草,那才是此生无憾啊——”褒若拉长声音,果不出其然地看见明厚载的脸沉了下来,牙咬得格格响,恶狠狠地道:“你这个惹祸精,专门骗人心的小骗子!” 褒若把手里的梅花往他手上一放,一纵身跳到一棵树后,只露出一个头:“明大哥,女人是老虎,你没听说过?” “我只知道,你是我明厚载的母老虎!不许跑!”明厚载追了上去,绕着梅树开始追逐,褒若一边跑一边叫:“用轻功犯规!” “不用轻蔑我也能追到你!啊抓到了抓到了!”明厚载在身后吓她,褒若尖叫着乱跑,一个转弯撞进明厚载怀里,明厚载紧紧地搂住她:“这可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怪不得我!美人!乖乖的跟爷回去,当个压寨夫人!” 闹够了,两人一同出园来,褒若让菁儿接过梅枝,让明厚载先到她小院候着,与菁儿二人先把梅枝送到常佳与凌王的寝室去,常佳不到寝室,估计在库房料理库房事务,指定新的可靠的库房总管,褒若便选了一枝开得最密的枝条,用一个长颈美人瓶斜斜地插了,枝条延伸出二尺许,繁密的花朵攒簇在枝头,似美人倚新妆,红得精神,红得火热,最适合常佳如今身怀有孕的情况,又用长嘴银壶续上水,亲自整理好了才出来。 与菁儿二人一路说笑着又来到肃旷的房间,嬷嬷迎上来,笑道:“郡主今日给世子送什么好东西了?” “我给哥哥送梅枝来了,拿来瓶来插花吧,嬷嬷身体可好呀?”褒若从不摆架子,一边笑着一边在一抱梅枝间选择恰当的梅花。 梅以横斜疏瘦,老枝怪石为清贵,方才送给常佳的却妩媚韵致,那是因为常佳身怀有孕,不宜接触太过棱柯之物,但肃旷的性子却是越有棱有锋的好,褒若选了一枝老枝瘦干,铁色的枝条如斧劈刀削一般险奇,花疏瘦不过三五朵,全在枝条夺胜,嬷嬷送来一个青色瓷瓶,褒若摇摇头,这个青瓷瓶压不住老梅的铁骨,有头重脚轻之感,便亲自去寻花瓶,最后却选了一个老根雕的广口长瓶。 抱着剩下的梅花回到自己的院子里,见芜儿站在褒若门外候着,菁儿笑道:“明公爷在你心里呢,我可不进去凑热闹,”见明厚载正在翻看她今天早上闲无事时的临帖,不由得一咯噔,明厚载已经抬起头来,笑得只见牙齿不见脸:“褒儿,我知道你最近很没有时间练字,不过我没有想到你的字已经练到了狂草第三级,最高级别呀!失敬失敬!” 褒若三两步上前把字帖抢下来,怒道:“没有人告诉你,随便翻看别人的东西是不礼貌的吗!” 明厚载勉强收住笑声,知道她恼羞成怒了,安抚道:“但是你的字比从前耐看多了,真的!你看,我看了半天才看出这个字是‘喜’,从前却只要一眼就能认出你的字,这说明你的字越来越有内涵,需要人更加用心去破解,有进步!” 褒若哇呀呀张牙舞爪地扑上去就撕他的脸:“你居然越说越来劲!闭嘴!” 明厚载大笑着躲避,褒若步步逼近,明厚载连连后退,直退到床边,退无可退,褒若大叫一声扑上来便抓:“看招!” 明厚载抓住向他脸上挠来的猫儿爪,顺势向后便仰,两人一齐滚倒在床上,滚成一团,明厚载一个翻身把褒若压住,不用刻意地制伏她,男人天生的体力优势就已经把她困得严严实实,亲密地手指相扣,明厚载的吻便密密匝匝地印了上来,一下一下、渐而如波涛般连绵不绝,把她的唇搅动得一片不安,如红花被蜂儿戏,轻颤不已,花蜜似水轻沾得红唇一片嫣红,轻喘不已,眼如横波秋水,潋艳欲滴。 晚间,肃旷回到房间,见到房里多了一枝梅花,老骨如将,别是非凡,不由多看了一眼,问道:“是谁弄的?” “今日郡主送来的,连同这梅瓶也是郡主亲选。”嬷嬷回道。 肃旷在梅花前站立良久,喃喃 分卷阅读256 分卷阅读256 分卷阅读257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257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257 低语:“是你。你总知我心。” 妹妹不是妹妹,却要他当妹妹相待,不知道倒也罢了,如今知晓她的真实身份,他岂肯再干休?没有道理已经在家里的如意女子还要往外送,沙场上若是这样轻易地放过敌人,有死而已,那么情场也该是一样,到手的人绝不能轻放! 但是褒若身份该如何解决? 就算他再冲动也明白,玷污皇家血嗣的罪名非同小可,此事不可轻举妄动,那么该如何是好? 肃旷的房间里,烛光闪烁了一夜,痛苦与爱恋交织,直把一个情窦初开系开她的少年男子折腾得忽起忽坐,突然恨起凌王来。 若不是他当初要认褒若为郡主,何至于今日他这般痛苦?如今,要是指认褒若不是郡主,凌王虽罪不至死,八成皇上也不过口头斥责两名就算了,但是褒若却万万躲不过制裁,除非……除非什么呢? 他想了又想,窗纸发白了,府里的金鸡开始振翅高啼,他仍未想出一个妥善的办法,烦躁之下,剑一抓,打马出府,迎着凌厉的晨风与似冰弹一般的雪霰疯了一般策马狂奔,妹妹!妹妹!褒若!褒若!胸口窒得发痛,马已经奔入一片枞林,他示曾勒马便跳了下来,抽出鞭子,疯狂地鞭打着枞树,直打得树皮纷飞,树枝断散! —————————————————————————————————————————— 第一百四十六章  惑于情 此刻他恨不得自己没有听到父王与后母的谈话,索性从来不存希望也就罢了,一点希望也无也就绝望了,可是给了他一线光明,却又告诉他不可能,便如一个呆在暗室中的人一般,原以为一生都要在黑暗中度过,突然有一天门上出现一个小洞,那里出现一丝光线,这个时候告诉他,也许你可以出去,然后在他欣喜若狂时,突然发现门上的锁被铅灌死,希望即刻破灭,而对着那厚厚的铁门,怎么不让人再次发狂? 她是妹妹,突然也可以不是妹妹,深藏围堵了许久的情意乍然崩发,无可抑止,她的刁蛮,她的细心,她的可爱,原以为只能当妹妹看看而已,却发现也可以当成女人来欣赏,这一下,真是让他无法压抑自己了,他也想像一般男子那样把她搂在怀中呵护,也想像一般男子那样,对心爱的女子怀着一种又气又爱又无奈的宠溺,但是现在真实的情况却是,虽然她不是他亲妹妹,他无需再为自己爱上亲妹妹而感到痛苦,但痛苦却还是如影随形,因为,也许这个亲妹妹的名分要跟着她一生一世了。 “唉!”他狠狠地拍向大枞树,枞树瑟瑟发抖着,把针叶上残余的雪抖落下来,枞如松,针叶外形有些相似,但是却永远不是松,枞与松是不一样的树种,就是像妹妹与妻子,同样是身边的亲人,却永远不一样。 他把脸埋进雪里,温暖的脸渐渐让雪有些融化,冰冷的雪水顺着领子往里渗,头脑发热的他因着这寒冷有了些许理智,翻了一个身,一动不动地躺在雪地上看着高天灰云,没多久他突然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呼啸一声召了马匹,跳上马便往王府疾驰,与其在此一个人闷对愁绪,不如回家把事情挑明。 回到府里,大家刚吃完饭,凌王正准备着上朝,常佳笑着把他的金腰带扣好,因为凌王怕她累着,不许她动,常佳却偏要亲自扣金腰带,两人拉拉扯扯地笑个不停,末了,还是常佳占了上风,凌王半是无奈,半是笑,李国的朝会是从辰时三刻到午时三刻,所以此时还在家中有闲情与爱妻逗趣,见肃旷闯进来,因为脸上沾了雪水,又一路迎着冷风狂奔,所以裂开了一道道口子,不由得讶异:“你这是从哪里回来?一大早的你就出去了。” 肃旷往椅上一坐,衣服还未换,沾着泥水的鞋在地毯上留下一个个污渍,但是常佳看也不看,手一伸,捏了捏肃旷的领子:“呀,都湿透了!这孩子!来人,快到世子屋里取一整套内外衣来,还有鞋子!” 凌王见肃旷面色不同一般,一进来便直视着自己,知道有些不对,看看时间也还早,便坐下来道:“出了什么事?” 肃旷看了一眼一脸关切的常佳,一咬牙道:“我喜欢褒若!你们看着办吧!” 凌王与常佳同时一惊,常佳一屁股跌坐在圆櫈上,凌王眼疾手快,出手相扶,两人相视一眼,惊魂未定,他们没有天真到以为肃旷对褒若是兄妹之间的“喜欢”,他疯了一般地一早撞出去,如今又一头撞进他们房间,不会为了表达对褒若的兄妹情深,看着这个和自己有几分相似的儿子,凌王的眼睛开始凌厉起来:“你知道你说的是什么吗?” “我知道!”肃旷直视着父亲:“你隐瞒了她的身份,可是现在成为我最大的障碍!” 常佳心里略松,原来他知道褒若不是他的亲妹妹,那便不是乱伦了,凌王冷硬着声音道:“那也没有办法!她如今是明厚载的未婚妻,她的身份已经不能改变了!你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的!” “那天夜里我无意听到的。我喜欢她,我就要她!没理由自家的人还要往外推,她要是嫁给我,我们一家谁也不会离开谁,其他的女人我都不要!”肃旷执拗地道,迎视凌王的双眼,凌王点点头:“好!你行!你要娶她,那么你想过我们吗?欺君乱嗣之罪,纵使我无事,你娘和褒若呢?退一步来说,纵使我们都平安得以脱罪,那么为了我、为我们凌王府前后奔忙最终帮助我们脱困的明厚载呢?还有褒若的心你想过吗?她喜欢的是明厚载,而不是你,你对于她,只是哥哥而已!” “所以我们要恢复她的身份!我知道这有点为难爹,可是我只喜欢她,要是没有她,我宁可终身不娶!” “你这是威胁我吗?好,你不娶就不娶!但是婚事,三个字,不可能!”凌王大怒,恨不能一巴掌拍醒他:“强娶妹子,是为不义;背反恩人,是为不信;忤逆父母,是为不孝!这就是你这几年学来的东西?不义不信不孝的东西!给我出去!”他怒气冲冲地站起来:“这事我们回来再说,你没看见你娘被你气成什么样子了!” 肃旷看了常佳一眼,见她愣愣地看着自己,目光呆滞,显是吓得不轻,凌王喝道:“还不出去!” 肃旷冲了出去,迎面撞上送进衣服的侍女,头也不回地去了,那衣服洒得满地都是,常佳叹了口气道:“把衣服给世子送去,交代他房里的丫头和嬷嬷好生服侍,世子爷全身都湿透了,让世子爷先换好衣服,有话再说,就说这是我的吩咐。”要 分卷阅读257 分卷阅读257 分卷阅读258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258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258 是不交代,这个jizi 八成带着一身的冰湿不肯换衣服。 凌王对常佳道:“你放心,我不会让他乱来!刚才可吓到了?” 常佳方才也并不气,只是有些目瞪口呆,反应不过来,摇头道:“你快去上朝吧,当心迟了。回来再说。” 这对父子的性格倒是很像,一样的坚执不屈,也一样的痴情,要是褒若一开始便认识肃旷多好,没有云渡,没有明厚载,也没有那一大堆让女儿忧心的事,肃旷虽然性子暴烈,但是对褒若却是不一样的温柔,可是,人生哪有那么多的“如果”!她长叹一声,凌王小心地扶她坐到床上:“圆凳还是不要坐了,容易摔倒,我上朝去了,今天要是没事我很快就回来处理这事。” 且说肃旷恚怒而走,回到房中看到那老梅红花犹艳,不由得又甜又苦,让他怎么放手!从一开始的吵闹,到后来的客气,再到如今的亲热有加,褒若!抚触良久,心里烦乱至极,听到侍女恭请他更衣,怒吼道:“滚出去!” “世子爷,是王妃吩咐,请世子爷务必更衣!”褒若调教出来的侍女用一种干脆利落的声音回道,肃旷沉默片刻,冷冷道:“衣服送进来,出去!” 自己更完衣物,思绪仍是不定,便向褒若的房间走来,刚过了院子便听见里面传来一阵笑声,不由得握紧了拳头,狠狠一拳打在墙上,明厚载可以正大光明的,他却不行!他也想随心所欲地搂着褒若的纤腰,吻着她发出银铃般笑声的小嘴,与她一同躺在床上说话,也想她像对明厚载那样对自己撒娇,甚至生气,哪怕她怒气冲冲地对自己喊:“你给我滚出去!”都胜于她对自己亲热却不狎昵、永远当自己是个哥哥一般敬着爱着的态度。 他不要当哥哥,他只想当她的男人! 在墙外听着里面传出的笑声和明厚载朗声说话与褒若似怒似娇的任性语气,不由得发痴,突然一阵褒若的声音传出:“啊!你的手往哪放啊!”紧接是明厚载的笑声与褒若嗔怒的呼声,这声音夺去了他的理智,肃旷突然几个起伏闯进褒若的闺房,褒若正与明厚载拉拉扯扯,明厚载欲吃豆腐,褒若力拒,突然见到肃旷闯进来,褒若“呀!”地一声,羞得满脸通红,忙不迭地把被明厚载掀起的衣服往下拉,肃旷一瞥眼间看到褒若里面淡红的小衣,嫉妒成狂,舍不得骂褒若,对明厚载沉下脸来,冷冷地道:“明厚载,你给我出来!我们到外面,我有话说。” 明厚载看着一脸羞得要死的褒若,露出一个揶揄笑意:“你哥看到妹妹被欺负,八成找我算账,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他知道,女人有时就喜欢这样的‘欺负’,让他开开窍!” 褒若顺手抓起一个坐垫就砸:“看你再说!你这种人,就该让我哥哥好好教训一顿!” 明厚载长笑着往肃旷去的地方跟上,肃旷骑上马,又来到那片枞树林,跳下马来,马鞭就在手上一晃一晃,明厚载随后跳下马来,道:“怎么世子有什么话府里不能说,非要到这种前后无人烟的地方来?” 肃旷冷冷地看着他:“褒若不是我妹妹。” “你说什么?”明厚载不懂他突然冒出来的话是什么意思。 “她不是我的亲妹妹,你明白吗?”肃旷索性把话挑明,看着明厚载的脸色大惊过后便是深思,然后又转为了悟:“所以呢?这就是这阵子你突然对我敌意重重的原因?你也喜欢褒若?” 肃旷的行止得到了解答,明厚载事前虽猜出了肃旷反常的原因,却怎么也想不通肃旷竟然胆大如斯,竟爱上自己的亲妹妹,如今这个疑惑得到了解答,明厚载一阵怒从心起,把马鞭一扔:“她不是你亲妹妹,那又怎么样?你想从我手上横刀夺爱?我告诉你,休想!” “你从前的事,别以为我不知道,在你们去中汉的日子里,我都已经打探清楚了,你已经被她休了!你先对不起她,然后才害得她远走至李国,谁能相信你将来会不会再有一次?”肃旷也索性挑明了:“说罢,你在她之前有几个女人?” “妈的!又来跟我算前账?我和褒若都和解了,你又来算的什么前账?你之前就没有过女人?”明厚载的耐心仅限于对褒若,对其他的人,哪怕是对褒若的哥哥,也所剩不多,当下就怒了:“别告诉我,你在军营里没有碰过军妓一下!” 呃,说到这个问题,其实是男人的通病,哪个富家男子成年后没在找人开过荤?不是通放丫头便是妓女,这个问题算是把两人都摔上一巴掌,两男人同时面上无光,哼了一声,当下枞林里静了下来,肃旷在心里开始筹划怎么说,然而他也知道明厚载必不肯放手,说了也是白说,抬起头来,下了决心,就算今天解决不了问题,也要出一口恶气再说! “把你的剑拔出来,我们好久没有切磋了!”肃旷指着明厚载腰间佩剑,明厚载倒也干脆,二话不说:“好!” 年轻人血气方刚,要是不让他发泄,估计迟早得暴走,不如打上一架让他泄泄怒,趁机把他那纯纯的爱意扼杀在成长中,要是别的女人,他会鼓励肃旷勇敢地上,就是有了未婚夫又如何,但是现在肃旷看上的却是自己的褒儿,没奈何,打吧!褒儿啊,你可真是惹祸精! 好在男人的情义是在打斗中培养出来,打打无妨。 铿地一声金鸣,两人同时拔出剑来,四目相对,肃旷视他如眼中钉,虽不是必除之而后快,但是却,恨不能在明厚载的身上刺两个洞来让褒若看看她的未婚夫是怎样一个无能之辈,但是要论地面功夫,明厚载的武功却在他之上,不过就算再借给明厚载一个胆子,他也不敢当真伤了这位小舅子,“铿铿铿!”金剑相交的声音此起彼伏,一个怒气填膺,气贯于剑,一个惧爱相责,手有容情,一时两人打了一个平手,但是这一个平手却打得满天枝上积雪乱飞,松鼠乱跳,剑气到处,枞树枝四下飞溅着散枝,像针一般落得雪地里一片狼藉,林子里不时传出说话声。 “这一招用得不太好!” “少废话!” “不会吧,这么狠,好歹我也是你妹夫!” “我没有妹妹!” “你这么想要褒儿,你问过她的意思吗?不怕她恨你自作主张?”明厚载轻松地弯腰躲过肃旷一记虚招,问道。 肃旷不答,他没有想过,但是在他的心里,褒若怎么可能拒绝呢?一家人团团圆圆地在一起,不用远走他乡,不用与母亲父亲 分卷阅读258 分卷阅读258 分卷阅读259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259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259 分离,任何女人都是求之不得的,对他来说,主要问题是明厚载救了凌王府上下,对己有恩,无法拒绝他来娶褒若,还有褒若的身份问题,至于褒若的心,却从来没有想过。 “你以为自己要给她的,就是她想要的?可是你却忘了——”明厚载格开一记横杀招,两剑相交,激起一声刺耳铿鸣:“她是个有自己思想的女子,和外面的女子不一样,你擅自作主,当心你为她用尽了心,却得不到她一点领情!就像我当初一样!” “要是没有你,她迟早会喜欢我的!我哪一点比你差?”肃旷紧逼着几招连环套剑招,长剑划出一个又一个圈,大圈套小圈,一圈未完一圈又起,武功稍逊的人,手便不成肉泥,也要留下几道深深的血印! 明厚载持剑直逼圈心,破绽便在防卫最密处,肃旷冷着脸变招,“是!”明厚载笑道,这个少年人真是在感情上还是一个小孩子:“是!你确实一点也不必我差,你是世子,未来的凌王继承人,你长得好,又年轻!”别的就算了,提到年龄,真是有点不是滋味,自己都二十有七了,这肃旷足足比自己小了有七八岁,但那男人的魅力却是与日俱增的,随着岁月的峥嵘磨砺,而越来越沉稳如金,自己都成了金子了,这肃旷才算一块生铁呢! 经过了短暂的郁闷,大龄又有被休痛史的青年俊杰——明厚载重又抬起来,平衡了心理,劝道:“那时我和你一样的想法,我哪点会差,女人可不得巴着上来吗?可是有这种想法的后果就是,现在追到李国来!你说,女人的心有什么道理可言!” “你知道我那时对她多好吗?饭一定要我亲自吹得正好了才喂给她,衣服也是我亲自为她选,就连她晚上有时洗脚,都是我亲自给她洗的!我从来没有收通房丫头,也不让丫头们近身服侍,我做得不够好?你说,哪个男人做到像我这样?”明厚载心里这话藏得很久了,无处发泄,如今遇到一个正好有共同理想的小青年,颇有一吐为快的冲动:“后来,遇到了一个我现在想起来就后悔得要死的女子,我当时真的是鬼迷了心窍,恋上她了,经常跑去她的凤尾楼听曲,真的,其他的什么也没有做,只是听曲而已,可是你妹她却一声不吭地就把我休了!我恐怕是当代第一个被妻子休弃的男人了吧?” 明厚载一把扯住肃旷的手臂,两人早已经在不知不觉中鸣金收鼓,坐在雪地上论事了,明厚载激动地道:“你想想呀,我只是听了曲子,对那个艺妓有些动心而已!” 肃旷虽是视他为情敌,但说到这个问题上,还是不禁有些为他抱不平,男人嘛,只是看看女子又没有怎么样,明厚载确实有些惨! 明厚载心中更加有数,这要是云渡在,八成似笑非笑道:“这还不够被休的?”肃旷啊,你还没有开始就已经注定输了!明厚载很快定下了劝说的重点。 “我以为给足了她关心爱护,女人还要什么呢?就跟你现在想得一样,”明厚载叹道:“不是我打击你,我敢肯定,你现在根本就不了解褒若,不知道她最想要的是什么,我也是一直想不通,一路追她到现在才明白了,所以我是决不会放手的!我花了那么长的时间去了解她,可不能再拱手让给别人了,换一个人,”除了云渡,他只对云渡是真心钦佩的:“换一个人都不可能再了解她的,你也不可能,你以为她要的是和父母团聚,富贵安宁,丈夫疼爱,这就够了?” “那还要什么?”肃旷的眉间写成一个川字,紧锁着不开,现在的情况和他的所想是有些不一样,如果明厚载所说是真,明厚载对褒若确实是已经无可挑剔,但是褒若却还是走了,云渡,依肃旷看来,做的和明厚载差不多,然而褒若却接受了,这是为什么?情况比他想像的要复杂:“难道这不是一个女子生平最想要的东西吗?她要是跟了你,就得跟你去中汉,与她母亲分开,就算你富贵也不下于我又如何,你毕竟曾负了她,算不得最佳人选。” “换成别的女子确实是的,但是她不是一般女子,至于她想要什么你自己去想吧,我一路碰得头破血流得来的经验,可不是为了给自己增加一个情敌的。”明厚载朗声笑道把雪踢起漫天雪雨,轻松地看着雪雨中的肃旷阴着脸显是在伤脑筋,在褒若的问题上,除了云渡能和他一较高下外,别的男人,他估计还没有那个本事,肃旷带兵打仗是一等一的好手,但是要论情,却还是新手一个,只知道想要就伸手,把打仗的经纶生硬地搬到了男女之间,其实要说起来,男女之间确实如打仗,虚虚实实,真真假假,高手才分得出,但是肃旷却远没有到那种修为。 云渡确实是最了解褒若的,明厚载的眼中有着毫不掩藏的佩服,自己经过了这么多波折才明白的道理,他却一开始便掌握了,这也是自己唯一输给云渡的地方,云渡……现在云渡怎么样了?明厚载突然想起拒绝了他的安排,消失于人群的云渡。 第一百四十七章  恶魔 语静风不息,两人仰面躺在雪地里,下了一夜的雪渐渐开始止息,肃旷望着厚重的云层讽刺道:“男人要是连自己看上的女人都把握不住,叫什么男人。” “你要是抱着这种想法,就算没有我,你也不可能得到她的欢心,就算你用手段强娶了她,她终究是会跑掉。女人远比商场战场复杂得多,相信我,兄弟!女人是这个世界上最难捉摸又最可爱的东西!让你天天想着她,却又不得不放身段赔小心!”明厚载带着些悲愤地想起自己这么久来居然还没有把褒若骗上床,颇有些面上无光,自尊心扫地。 肃旷不语,褒若的手段他是见识过的,一个能把丫头管理成军营小兵一般的女子决不是凡品,她善知人心,能够根据每个人的性格来调理他身边的丫头,就连她身边的两个丫头,也是看起来飞扬跋扈,但却极识大体,难怪自己手下的孟镇对她身边的芜儿念念不忘,丫头便是主人的招牌,褒若,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子,她想要什么? 远方传来一阵马蹄声,明厚载与肃旷抬眼望去,远远一个蜜合色的人影映入眼帘,明厚载微笑道:“她来了。”望着肃旷,声音突然冷了下来:“我警告你,不要在褒若面前提她身世,否则,就算你是世子,我也不会放过你!” “你以为就你识大体?”肃旷同样冷语回击,他身在皇家,比谁都知道褒若身世的重要性,否则他怎么会这么犹豫。 两人站起身来,望着那个人影骑着一匹枣红马渐渐驰近, 分卷阅读259 分卷阅读259 分卷阅读260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260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260 一顶雪白昭君帽戴在头上,想是用簪子别住了固定在头顶,是以马儿策控得虽快,那雪帽却不曾被颠下来,明厚载与肃旷眼睛不由得便柔情万种,褒若驰到近处,已经可看见她纵马而行,意气风发,微微昂着的头,在奔跑中红润了的脸,在昭君帽的衬托下,让她整个人如一株雪中红梅一般引人注目。 “你们在做什么呀!居然在这大冷天的躺在雪地里?”褒若笑着扬声道,奔得近来,微微一拢缰绳,也不等马儿停稳,翻身看也不看便跳了下来,等待她的是两双大手,大手急于要扶住她,两下里碰在一起,彼此瞪了一眼,却又怕把褒若摔着,于是共同合作把褒若安全放下,为对方居然碰到褒若的身子而咬牙不已,褒若眼睛一转,两人却又亲密有加,似乎好哥们一般。 “你怎么追来了?” “两个如此英俊的帅哥出动,想要没有人注意怎么可能?”褒若笑道:“到了没有人的地方,又只有你们的马迹了。” 她蜜合色的翻领大氅只在下摆绣着树枝红梅,一圈紫色毛边把大氅围得温暖无比,里面是一件玛瑙红缎子绣藏蓝长尾翎富贵鸟的红色紧身袄儿,束得蜂腰一握,盈盈动人。手上套着一个皮手套与马缰护掌,在这个苍然皑皑的大雪世界里,闪射着女子动人的娇憨与夺人的色彩,这种色彩鲜明而不刺目,不会被白雪的闪光反射得让人睁不开眼,让人的眼睛极是舒服。 “哥,娘说你今日心情不好,要我来开导你呢,出什么事了?”褒若走到肃旷身边,勾住他的手臂,明厚载怎么看那勾住的手怎么不顺眼。 “没有什么。一点公事罢了。”肃旷含笑看着褒若望着自己的眼睛,那里带着一些关切与焦灼,褒若知道,没有什么事,娘不会让自己来安慰哥哥,如今见肃旷神色尚好,放下一大半心,明厚载硬挤进两人中间,看似亲热地揽着肃旷的肩膀,一副包在我身上的样子道:“方才你哥确实有些不太开心,所以经过我的开导,已经好多了。” 肃旷一抖肩膀避开明厚载的手,眼睛一瞪,四目相对,几乎激起噼啪火光,褒若见两人又开始有争端迹象,忙给明厚载瞪了一眼,又捶了他一下,骂道:“不许你这样对我哥哥没礼貌!”一边忙又揽住肃旷的臂膀:“哥哥,谁欺负你,你说出来,妹妹替你讨个公道!” 肃旷得意地看了明厚载一眼,反握着褒若的小手,方才来时虽戴着皮手套,但小手依旧冻得冰凉,一边替她捂着,一边道:“怎么就你一个人来?也没有护从?” “现在局势大定,没有人需要防备的,又不远,所以我一个人跑出来了,估计他们也快来了吧。”她突然抢了马便跑,那些等到马厩的人通知了护卫,估计还得要一阵子呢。 三人沿着枞树林走,偶尔跳过几只小兔,几只小獾,褒若看得有趣,不知不觉跑在前面跟踪兔子的踪影去了,肃旷看了明厚载一眼,见他被褒若责备却反常得嘻开嘴显得心情极好,不禁有些莫名其妙,哪知道明厚载的心情之好,远远超过他的想像。 明厚载先前为了褒若揽着肃旷的手,当然有些不乐意,但是褒若后来为了肃旷责备他,却是因为把他当自己人,自己人之间,自然是可以撒娇发泄的,这是个深层次的人际间心理问题,一般人怎么会懂得,明厚载却日日与各色人等打交道,早就看得清楚透彻。 三人各有心思,不知不觉地云竟然已经散去,阳光透过云的空隙照射到雪地上,明晃晃地耀人眼目,几只小松鼠在间杂在枞凌里的松树间无声跳过,为这个看似冬眠了的林子又添了几分生机,褒若在林中奔跑跳跃,不禁出了一些汗,把大氅一扔,在林子里肆意玩耍,看得肃旷与明厚载又是一阵心动,只恨身边跟了一个碍眼的人,不由得又瞪了对方一眼,当着褒若的面,两人都极有默契地维持着和平的假面,不知不觉走到林子深处,马儿在林子外面游放,林子里只有他们三人,正在这个难得的和平时光,明厚载深厚的内功而让耳力与目力特别明聪,就在这个看似宁静的林子里捕捉到了一丝不寻常的声音,与此同时肃旷也发觉了,那声音似是厮打声,隐隐夹着刀剑铿鸣,两人同时停下了脚步,褒若在树下发现一个兔穴,回过头挥手正要朝明厚载示意,明厚载蹿上前去捂住了她的嘴,手指在嘴边轻轻嘘了一声,褒若噤了声,见肃旷与明厚载都皱着眉头凝神在细听什么,她也竖起耳朵听,除了偶尔的林子风过发出唰啦啦的声音外,什么也听不见,因为她没有武功。 “有人在厮杀。”明厚载道。 “一共有十六个人。”肃旷也听出来了。 “确实地说,一方十四个围攻另外两个,那两个武功似乎不弱,但是好像受了伤,动作停滞。” 肃旷有些意外地看了明厚载一眼,继续听,半响道:“好像快要分出胜负了。我们去看看。” 明厚载把褒若的腰一揽,三人便往打斗现场奔去,枞树间有一大片空地,果然如明厚载也肃旷所说,十四个围攻两个,褒若从明厚载紧紧护住的手臂往外望去,看见那十四个穿着黑色公门中人的服饰,其中一个为首的戴着紫帽黑衣,极有阵法地此起彼伏,如绵缠线,紧紧地缠住那两个男子,像一个大蜘蛛网把这两个男子柔而不断地困住,虽不马上发起攻击,但只要两个男子稍一不慎,身上马上便多一条剑创,被围攻的两个男子衣破血溅,但显然身手不弱,一个身穿淡绿色华服,虽然被围攻得狡猾,转眼要落败,但却不紧不慢,动作轻灵巧妙,笑嘻嘻地避开每一次刀光剑影,另一个面貌平凡,只怕走在马路上马上便会被人群淹没,他只着一身蓝绸衫,单薄地衣衫不住地随着他的动作而飘荡,褒若看得一阵阵发冷,在这样的大冷天,穿得这么少,不怕冻死? 明厚载与肃旷却知道,这人内功实属上乘,内力流注全身,体热如火,寒风不侵所以不必外衣御寒,为什么十四个公门之人要缉捕这两个人?明厚载与肃旷一望便知,虽然一时攻之不下,但迟早也是会拿下的,肃旷看了半响,出声道:“你们是谁?为什么捉拿这两人?” 正在斗得激烈的几人早就看到两个佩剑之人无声带着一个美女飘然而至,都在暗暗防备中,怕是对方派来的援手,但是见两人迟迟不动作,他们便也不分出人手来对付明厚载他们,听到肃旷的声音,倒是松了口气,只要不是对方的人马就好,那为首之人道:“我等是大理寺探正令多军大人的手下,这两人……”铿地 分卷阅读260 分卷阅读260 分卷阅读261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261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261 一声,火光四射,刀剑相交,同伴从下盘攻上接过攻势,那公门之人这才又道:“这两人是我们寻觅已久的罪犯,杀怀孕妇女十多名,掳夺处女数十个了,据说是用来炼什么药,今日势必要让这两个恶贼伏罪!” “什么!”褒若一声惊叫:“竟有这种事?” 她朝那两个人看去,这才发现那个蓝衫人对她连眼不瞄,另一个笑眯眯的那个男子却在百忙中色迷迷地望着自己,不住地上下打量,目光极是下流,仿佛她不穿衣服,又或是在他的眼中,褒若已经全身赤裸一般,不由得面色一沉,哼了一声,把身子缩进明厚载的怀里,明厚载也注意到了那人的眼睛,顿时杀气在眼里弥漫,“该死。”他望着那人缓缓地道,手里扣了一枚金镖,把褒若往自己怀里一揽,头压向胸前,就在这时,金镖带着耀目金光向那人袭去,“啊!”那人一声惨叫,一只眼睛登时瞎了,鲜血长流,他一负伤,那蓝衣之人再也抵挡不住,被强悍的捕快们一拥而上,用牛皮筋捆了,为首之人上前道谢,并请问来人贵姓大名,既是朝廷中人,又是令多军手下,肃旷道:“我是龙卫禁上将军,这两人究竟是什么来头,只是单飞的吗?” 这个龙卫禁上将军是凌王之案得雪后,皇上加封给肃旷以示恩宠,单飞是指独自作案的歹人,那为首的官捕道:“卑职谢尚参见大将军,这两人隶属同一门派,是极南之地有一个叫‘艳绝门’下的人,不久才被我们弟兄们发现的一个新组织,尚未来得及上报朝廷,这个艳绝门极是淫窝之处,他们掠夺处女作为丹炉,说是可以采阴补阳,而且还有一门邪门阴毒的法门,采五到七个月的孕妇腹中的胎儿以为食,说是能强身健体!我们一路上追踪到此,今日好容易把这两个恶棍捉拿下来,多谢这位爷。” 他向明厚载道谢,明厚载道:“胜负已分,没有我你们也能够拿下,不必客气,只是还有多少人没有被捉拿的。” “这个门派刚成立不久,人数不会太多,大约有三四十人吧,具体我们还要审问过才能知道,不过由于他们的危害性太大,武功又高,我们不能不全力出动,这次回去,我们就向探正大人请求加派人手,这些败类在外面逍遥得越久,越有女子与孕妇受害,他们把处子玷污后,又割她们的颈血拌酒而饮,更把孕妇生生地剖开取胎!这次要不是在因为一个孕妇被取胎之后多活了一阵,说了这两人的面貌,我们还难以捉拿到他们。你看,这是在这个淫男子身上搜到的一个女孩子的头发,那个女孩子刚被他取了血喝掉,还有这个男人的手上还沾着今天刚刚遇害的一个孕妇的血!”指着蓝衫人手上的血,谢尚虽是淡淡道来,但语气中却是掩不住的憎恶与愤怒,听者无不切齿痛恨,蓝衫人冷冷地道:“胎儿纯阳之气,可以补身练功,你们这些蠢人懂什么!” 褒若听得毛骨悚然,对这两个畜生恨之入骨,忍不住呸了一声,那个半边眼睛被瞎之人虽在剧痛间,却居然还在注意着褒若的一举一动,对身边的同伴道:“这个炼丹炉真是个绝顶的,纯而不凋,要是能拿来炼丹,至少能增两成功力!” 肃旷大怒,上前一剑把他的右手砍了下来,那人竟然还硬气得没有晕过去,痛呼了一声,顿时说不出话来,手虽断,还夹在牛皮筋中,转眼把他染成一个血人,那男子伸舌头舔了舔自己臂膀上的血,皱了皱眉,哑声对蓝衫人道:“真是腥死了!还是炼丹炉的血好喝!” 在场之人无不失色,他的同伴却不动声色,只是闭目不语,半响才道:“血有什么好喝的,到了肚子里就成水了,纯阳子才是上好的东西。” 虽然第一次听到“纯阳子”这个词,但褒若也听得出指的便是胎儿,看着犹如疯子的两个人,不由得惊骇异常,胃里阵阵翻滚直想吐!这个艳绝门究竟是个什么门派,忍不住冲着那两个罪犯挥手大骂:“把女孩子的血放了拌酒喝?把孕妇的肚子剖开取胎儿!这是畜生!畜生!你们爹当初怎么没把你们射到墙上!妈的,该把你们掐死在摇篮里才好,你们这两个恶魔!” 说话间,手下已经打扫好了打斗现场,谢尚向三人辞别了后押着罪犯自行离去,褒若还没有回过神来,她嘶声大骂:“这是两个鬼怪!这是两个恶魔!” “好了!好了!”明厚载搂定她,一下一下地抚着她的背,直到她安静下来才罢。 第一百四十八章 巧计可脱身 无计对明眸 褒若在他的安抚下略微冷静一些,肃旷望着在褒若背上的手微微皱眉道:“放心,这些人一个也跑不了,那个令对军你记不记得?就是那次在船上与云渡战了个平手的人物,武功了得,办事精明,这些人是他的手下,自然弱不了,你只管安心,不用多久,必能听到好消息!” 说着三人折身回来,甫出林子,便听到一阵哗啦啦的声音,不知是从何处传来,明厚载一听面色大变,冲肃旷喊道:“快,先带褒若走!我掩护!” “想走?来不及了!”林子上空突然传来一阵怪响,似笑似啼,说不出的诡异,明厚载与肃旷同时背靠背,把褒若护在当中,那怪声道:“年轻人,把这个姑娘留下,你们自己去吧,这个姑娘很合我的意。” 明厚载望着手中的剑,淡淡地道:“那你得先问过它。” 褒若听到这声音,突然想到刚才被捉拿的那两个罪人,这种声音和行事似乎有共通之处,难道? “你是谁,这样躲躲藏藏的干什么?”褒若扬声喊话,肃旷不知她是什么意思正要阻止,明厚载对他使了个眼色:“让她说。” “你说我是谁呢?你猜我是谁?”那声音忽远忽近,倏忽一里之外,倏忽近在咫尺,明厚载暗暗心惊,这种奇诡的功夫不像是中原武功,他与褒若看了一眼,心中所想相同,褒若更加大声道:“啊,我明白了,你一定是那个艳绝门的门主对不对?传说这个门主武功高深莫测,还说……” 她的声音低了下去,含含糊糊的,那声音道:“说什么?快说呀!” “他们说你好……”声音又含糊了,那声音催道:“你这个女娃子真是麻烦,说清楚点,还说我什么了?” 明厚载的手微微一动,他已经测知声音的来处,眼睛不动,似乎不知,褒若眼角稍稍瞥了他一眼,知道他已经准备好,于是突然大声叫道:“他们说你是老——妖——怪!” 就在这个时候,明厚载突然一声暴喝,仗剑 分卷阅读261 分卷阅读261 分卷阅读262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262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262 直冲上天,刺入一株大树三丈高的树干中! 褒若同时抱住肃旷,就在这个时候,枞树上突然飞下几条人影,同时往褒若方才站的地方抓来,肃旷一手揽抱着褒若,一手剑如光网,撒开漫天的银甲,把刀剑拒于网外,也亏得褒若反应迅速,要不然肃旷面对突如其来的攻势必难以顾全褒若,这些人都是忍者一流的好手,将全身的气息掩得半点不剩,让明厚载与肃旷陷于被动,要不是褒若的话将那门主激动有些气息微露,明厚载还无法测知他们的方位,明厚载一剑插进树干,剑尖仿佛碰到什么铁物一般难以插进,明厚载内力灌注用力向内疾刺,树干突然炸裂开来,一个长相妖美得异常的男子出现在空中,明厚载钢刃反应极是迅速,顷刻间挥开飞溅的树干,长剑半空中直指男子,那男子折身避开了明厚载攻势凌厉的一击,笑道:“你居然能发现我,倒是真有两下子!贵姓大名?” 明厚载一击不中,翻身回到肃旷的阵战,肃旷对付几个门人自是绰绰有余,此时已经众人逼得只能在外面不住躲闪,此刻见到明厚载反扑回来,转眼间那几个门人便已经退回到他们的门主手下,等候下一步的命令。 褒若见那人笑得毫无芥蒂一般,似乎遇到了好朋友开心至极,心里不由得大感奇怪,那美男子修眉入鬓,面如春花,一双好手堪如二八佳人一般细腻柔滑,在雪的反射下荧荧生光,甚至他的动作也如女子一般秀气雅致,一回首间,媚态丛生,褒若还从没有见过可以美成这个样子的男子,一时看得发呆,明厚载醋意大生,冷声道:“我长得没有他好看,真是委屈你了!” 肃旷忍不住道:“现在是比美的时候么?” 褒若惊醒过来,吐了吐舌头:“对不起,我只是看他长得太美了!” 听到这话,明厚载与肃旷同时黑了脸不说话,却无法反驳,这个男子确实美得不像话,那男子却心下大悦,柔声道:“姑娘,我真的很美么?” 褒若几乎痴迷地看着他:“是啊,我从来没有见过有人比你长得还美!” “那你刚才说有人说我什么?”那美男子眼里似有无数勾魂的手,让褒若不由自主地往前站了一步,似要随他而去,要不是肃旷死命拉扯着,褒若只怕真的已经奔向前去,她不住地拍打着肃旷的手,对着美男子痴痴地笑,“有人说你……”褒若一脸的痴醉:“有人说你美……真英俊……” “不是这个,你刚才说,有人说我是老妖怪来着?”那美男子轻轻掠过头发,雪地里,他的相貌如一朵冬季芙蓉,说不出的怪异。 “是啊,他们说……”褒若喃喃道:“他们说你是一个千年老妖怪,已经这么大了,可是却像个青春美少年一样,令人恶心……”似乎是发觉自己讲的话有些过份,褒若忙开口澄清道:“我相信你不是千年老妖怪,你是天生的对不对?” 武功高得连明厚载似乎也落了下风,又长得如此诡异得美,修习的又是那样的邪门道法,褒若猜测他的年纪应该是不小了,老妖老妖的刺激下,那美男子似乎有些动怒:“他们是谁?是刚才那几个捕快吗?” 褒若心中跳了一下,道:“不是,怎么可能是他们?那些蠢人,他们哪懂得什么叫美,什么叫不美?不过我想看到门主,他们也知道什么叫美了。”那美男子不由得面带微笑,褒若又道:“当时也是在路上听说的,不知道那些人是谁,听说艳绝门刚成立不久,竟然能有这样的成就,真是了不起。” “小姑娘很会说话,这就跟我们去吧,到我门下,我教你采阳补阴之法,包你到了我这个岁数,仍旧还是现在这个样子!” 褒若的心倒是真的迷了一下,谁不想美丽长久?不过看了眼正在对她放射强力冷光的明厚载与肃旷,她估计她只要说一个好字,身边这两人非把她撕了,以免为患人间,摇摇头道:“我还是不去了,我们一别,后会无期,但愿贵派的发展蒸蒸日上!”蒸得尸骨无存。 她与这个门主的一来一往对话为明厚载与肃旷争取了很大的自主性,趁这个空档,明厚载与肃旷已经估量了敌我的力量,对方十来人,想是因新招入门的关系,力量并不很强,肃旷可以敌得过,要紧的是这个门主,这个门主不知什么来头,竟能收敛气息隐于树干中,简直非人所能,明厚载自问武功能敌得过他的没有几个,这个门主却能够在空中轻松地躲过自己凌厉的全力一攻,只怕加上一个肃旷也不是他的对手!眼下……明厚载与肃旷深感忧心,在这个门主的眼里,他们似乎已经是他的掌中物,他未必不知褒若的心意,却毫不在意地与褒若应话,全不把她身边的两个男子放在眼里,褒若察觉道身边两个男人的不同寻常的紧张气氛,尽量一拉一扯与他套话,为明厚载与肃旷争取时间,但是结果将会如何,三个人心里都没底。 “那几个不长眼的衙差呢?”褒若笑眯眯地问道:“见到门主可有被门主的绝世风情所倾倒?” “说他们不长眼,说得真是对极了,而且也粗鲁极了,一上来就动手,我瞧着不太雅观,让我的手下一个一个地把他们送回家啦。” “送回家?”死了? 褒若一阵紧张,又笑道:“我们对门主佩服有加,要不是亲见门主,我简直不敢相信,世间竟有这样出尘绝世,玉树临风,风度翩翩的奇男子,武功既高,人品又好,心胸又宽广,门主这般潇洒俊雅的人物,我们一定要回去好好地宣扬一番,让他们知道,他们是多么鼠目寸光,原来这个世界还有人们所想像不到的奇男子,伟男子,美男子,这样的人必当载以史书,青史永留名,芳名传百代,见者谒其人,心往而忘餐,听者闻其人,不见而狂泣,但愿永相望,不要长相思。” 她心里飞快地打算,嘴上却快言快语,声音如珠落玉盘,滴滴落落,清脆悦耳,更加之语如瘙痒,弄得那门主心里一阵阵畅快无比,不由得仰头大笑,就是这个时候了,明厚载向肃旷使了个眼色,肃旷猛然抱起褒若飞快向林子飞奔,明厚载一声长啸声起,他的宝马风难已经出现在林子外,“上我的马!”明厚载叫道,一只金钱镖带着势无可挡的迅猛向门主袭去,去处正是那门主的脐下三分,丹田所在,丹田是所有武人的软处,除了长年练习铁布衫的人,没有人敢掉以轻心,而练习铁布衫必得童子之身不可,这个门主之派既以淫而称,自然不可能有铁布衫的功夫,果然,那门主不敢不躲,飞身而起之际,明厚载已经 分卷阅读262 分卷阅读262 分卷阅读263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263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263 又一枚飞镖击向身在空中的门主,他的武功本高,不是一般人可比,门主飞袖而挡,金镖势头丝毫不歇,依旧带着风声扎进了门主的手臂,门主略一疏忽间,金镖已经订进他的曲池穴,顿时半边手臂酸麻,他冷哼了一声,这个男子只怕不简单,要是贸然追击,引得他孤注一掷也讨不了好,止住门人的脚步,道:“不必追了,穷寇莫追。那个炼丹炉改日再说。” 明厚载与肃旷的马都是久经战场的兄弟了,一跳上肃旷的马,马儿似乎也知道危险一般撒开蹄子奋力疾驰,好在一路再也没有遇到其他拦截,一路回到凌王府,凌王已经回府,见肃旷与明厚载并肩进来,身上衣服凌乱,似是大战过一般,且不说话,等肃旷自己交代,褒若却不等二人开口,便抢先咭咭咯咯地把在林子里的遭遇说了一遍,凌王大为震惊,京城重地,朝廷所在,官员汇集,牵一发而动千军,马上命人传令多军议事,一边见肃旷与明厚载虽说不上亲热,但也没有剑拔弩张的气氛,心中点头,这个儿子虽冲动,但是还是识得大体的,道:“你往后面去告诉府城守卫,这阵子小心防备,那艳绝门既然对褒若已经开始注意,恐怕不会这么轻易罢休,厚载,你不如搬进府里住如何?” 肃旷的脸马上冷了下来:“不行!” “现在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吗?”凌王斥道:“你觉得我们府里的守卫和亲兵能敌得住这个门主?眼下你娘还有孕!” 一说到常佳,所有人都不吭声了,如今府里一个孕妇,一个女子都是艳绝门的目标,确实大意不得,肃旷不作声了,凌王又道:“你们觉得这个艳绝门什么来头?” “不知道,听说是这几个月才兴起的教派,刚收纳门徒不久,因此人数也不会很多,幸好如此发现得早,要是让他们大肆张扬开来,不知有多少孕妇和女子遇害。”明厚载道。 “我觉得那个门主一定很大年纪了,因为他一听到别人叫他老妖怪,就气得要命,好像踩到他痛脚似的,可以到始发案件的地点去看看,说不定能得到什么线索。”褒若插嘴道,女孩子对年龄总是很敏感的。 凌王拈须不语,说话间那个大理寺探正令多军已经来到,褒若让得他,这个男人的武功与云渡和明厚载足可一拼,当时云渡在船上就是被他缠斗住受擒的,心里不禁有些又痛又辣,回头却看到明厚载正望着她,眼里有着温暖的包容,见褒若看着自己,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褒若不由得一笑,心里的异样感一扫而空,既已经决定了是他,有些往事便要慢慢淡忘,肃旷看到二人间的默契,显是容不下第三个人,不由得拳头紧握,硬着脸不去看二人。 令多军来得快,去得也快,凌王知道他脾气,捡最要紧的把话说完,不过寥寥三五语,令便马上告辞,快得连下人的茶都未来得及送上,他走后,凌王对肃旷瞪了一眼:“你是全家守卫长,还不快去吩咐!” “等等,我同你一起去部署府中防卫。”明厚载起身开口道,事关褒若与常佳的安全,不可轻视,凌王开口道:“你且不忙去,你今日便搬进府来吧,我与你去与褒若娘亲打个招呼。” 肃旷看了凌王一眼,深吸了口气,凌王静静地注视着他,父子两人无声中交流了千言万语,突然肃旷一转头,大步流星地向外府走去,凌王深深地看着他,很好,这很好。 肃旷走后,凌王发倒不起身,只是指了指椅子:“你先坐下。” 明厚载见凌王神色不同以往,知有要事,便坐到褒若身边,静待凌王开口。 凌王不紧不慢,笑道:“今日之事,说来也巧的很,险得很,若不是你们三人一同往枞树林去,也发现不了这般大案——”知道大案的那些衙役已经被灭了口,褒若心下一阵怆悯,听得凌王又道:“今日虽险中求生,但是立了一个大功,值得冒险,只是下次不要再跑到那枞树林去了。” 褒若不知肃旷之事,听得糊里糊涂,明厚载却是心里明镜似的,凌王又道:“上次你我二人共同追查百亲王事中,我曾答应过你,待事情了后,便为你与褒若议亲,如今事情也了,这事该重新提起,你们怎么看?” 褒若没想到凌王竟然突然提出这事,不由得一呆,说不出话来,明厚载看了她一眼,站起身来,拱手道:“这是我一生所愿,褒若,同意嫁给我吗?”他的眼睛迫切地望着她,哪怕这个时候有逼婚之嫌也顾不得了。 褒若张大了嘴巴,说不出话来,凌王微笑道:“爹这话说得唐突,也是爹的不是,不过这事不能再拖了,再拖下去,你娘生产,将来弟妹出世,就更没有空了!” 褒若虽然苦恼,还是朝凌王扮了一个鬼脸,凌王看着她温爱地微笑,道:“你虽然回到我的身边不长时间,但是爹已经了解你的性子,你这个脾气太烈太倔,也只能找个能包容你,爱护你的男人,不是爹逼着你嫁出去,就算你嫁出去,还是爹的女儿,哪怕婚后还住在王府里都可以。厚载的年纪也老大不小了,该是给他一个交代的时候了。” 褒若知道凌王说得有道理,但要她马上同意,却总觉得有些仓促,明厚载的大手伸过来握住了她的,她看着明厚载,眼里的不确定与对往事的忧伤,在接触到他眼里幽深而理解的目光时,化作潺潺的泉水,平静地流进他似可容纳百川的眼睛里。 第一百四十九章  何以报君恩?为君长开眉 她心里一阵恍惚,想起一路上明厚载的关心和爱护,不知怎么的,她听见自己的声音似从遥远的地方传来,直到人在半空中,她还不太明白自己刚才说了什么。 “爹,我想和明厚载成亲。” 然后便是一阵天旋地转,欣喜若狂的明厚载把她扛了肩头,扔起抛下,明厚载明朗而沉厚的声音震得堂上嗡嗡直响:“褒儿!褒儿!” 啊,也该定下来啦,两年来他的坚持,他的呵护,她的从前,她的忧伤也该到了结的时候了,他和她已经有了默契,在面对那个艳绝门主的时,他是那样明白她的心,她想,她已经与他分不开了,所以她主动伸手揽住了他的脖子,在他的耳边轻轻道:“我愿意嫁给你,我想嫁给你。” 她肯定了,她爱他! 明厚载那双跳跃着幸福与快乐的眼睛注视了她良久,哑声道:“我一生一世对你好。” 没有华丽的言辞,这一句话,用尽了男人所有的真诚与坚定,他的肩膀,他的头 分卷阅读263 分卷阅读263 分卷阅读264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264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264 脑,他的眼睛,他的怀抱,从此只容一个女子,这个女子只能是他的妻。 “郡主要成亲了!” 这个消息像飞鸟一般传遍了王府上下,不到两刻钟,上至太监总管伍公公,下至府里倒夜香的杂役,全都知道了这个消息,这得归功于明厚载一脸的喜气洋洋,府里人忍不住就问他,一问之下便传开了,一传十,十传百,凌王府顿时一片喜气洋洋,三天后,宫中也派人来贺喜,还派了礼部的人来勘探地方,定下行礼起坐之所,一片喜气中,只有肃旷面色更加深冷,见者无不走避。 “为什么突然提婚事?” 这一天夜里,凌王与常佳的寝室方圆百步之内没有人伺候,他们的房中正传出激烈的争吵,却是三个人的声音,其中声音最大的便是肃旷。 “为什么这样仓促!你是我爹,你就这样对我?” “你没有看出褒若与明厚载早已经注定了是一对吗?就是因为我是你爹,我才要对你负责!早断早好!” “我不需要你插手!我愿意与他争!” “没有你的份,从头到尾都没有,你只是一个兄长而已!” “你怎么知道她不会变了心意?” “啪!” 一阵长长的沉默。 “王爷,别动手,有话好说。世子,你对情之一字不理解,可以原谅,但是褒若已经不可能与明厚载以外的人在一起了。因为,明厚载是最了解她,也最包容她的。如果你与褒若在一起,迟早有一天你们会因彼此的脾气不和,而成一对怨偶。” “你这么笃定?”声音虽仍然怒气冲冲,但却小声了些许,恐吓到这位有几分像褒若的后娘。 “我笃定。你和褒若的脾气其实有几分相似,都是刚之有余,柔之不足,所以明厚载配她合适,她配你不合适,你们俩是针尖对麦芒,即使你现在能够容忍她的脾气,你能够像明厚载那样包容一生一世?” 凌王的声音响起:“这就是我和你娘最大的担心,若是你们相配,就算是褒若的身世也不成问题,但问题就在于你们不可能般配,而且明厚载对褒若的心,你也是看在眼里的,即使是你有心,也未必做得和他一样好。” “嘭!”门被重重地推开,肃旷带着脸上些微的红掌印大踏步回了自己的住处。 月移西桐,今夜无雪,风凛冽依旧。 此时的褒若的卧室一片暖融如春,地热烘得房里的人都懒洋洋的,连窗下的玉石水条里养的水仙都被烘得香气越发得清芬怡人,褒若身穿一件薄薄的绿色小衣拥着被子坐在床上,听着两个丫头一句一句地递话。 “郡主,我们先前还在说,您究竟什么时候才肯允婚成亲呢,没想到这次回答得这么干脆,好在预备结婚的绣活,你在中汉的时候我们俩没落下过,所以也准备得差不多,哪怕下个月成亲我们都来得及。”芜儿手脚利落地把褒若次日要穿的衣服收拾出来,用装了炭的小铜熨斗小心地熨平上面的褶皱。 菁儿仔细观察褒若的神色,见她仍有一丝迷茫,便道:“明公爷一定会好好爱护郡主的,郡主不用怕那个艺妓的事再发生,将来还有我们俩帮着郡主看着呢。” 对了,提到这事,褒若坐起身来,笑道:“你和张让的事怎么样了?人家可也是急白了头,你连人家的私蓄都收了,要说不嫁,可说不过去,张让前两天对我说想在四月前就把亲事办了,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张让是个难道的人才,褒若不打算让他就这么委屈在自己珍宝阁中,预备给他些钱,让他自己另外打拼,不知怎么的,他就是不肯,褒若又道:“还有芜儿与那个孟镇,现在是副将了,怎么样啊?别让人家说我身边的丫头都是嫁不出的,我这个主人面上无光啊!” 芜儿面色嫣红,半嗔道:“谁说我一定要嫁给大个子?” “哦,现在害羞了?不知是谁那天看到孟副将与一个丫头说话,气得三天不理人家!还说要向外聘嫁,闹得那个孟镇差点没冲进我的院子把你揪了去!” 正说笑着,突然外面一阵喧哗竟杂着刀剑铿鸣,人声此起彼伏,外面一片喧闹,屋里三人一惊,面面相觑,褒若马上道:“把门窗关好锁死!把灯熄了!” 黑暗中听得有人叫道:“快,拦住他!” “啊!”似乎是府里的守卫受伤的短促痛呼,紧接着有人大声呼道:“快,二队拦住!” 向这边而来的声音似乎被拉阻住了,紧接着一个声音笑道:“怎么又是你?” 褒若大吃一惊,是艳绝门主的声音! “明公爷也上屋顶去了!”随着明厚载的到来,外面的争斗喧闹似乎被阻在褒若的小院外,无法越过界,又听见肃旷的声音:“把银蚌院守紧,小心对方有人趁机暗潜入!” 哒哒哒!护院军的声音在飞快将褒若的银蚌院围护严实,很快便有亲兵卫队赶到,将褒若的门前窗前围实,真如蚌壳一般紧密,屋里三人吓得惊疑不止,孟镇的声音在外响起:“郡主不必担心,不过是几个不长眼的小毛贼罢了,很快便会退下去。” 没有听到凌王的声音,褒若心里一悚,走到门前道:“王妃那边呢?我这边不要紧,快护住王妃那边!” “那边自有人手,属下的职责是护住郡主与郡主屋里人。” 郡主的屋里人? 虽是危难之中,褒若似笑非笑地看着芜儿:“我的屋里人,说不定在她自己房里呢。” “我知道她在这里。”孟镇淡淡地道,芜儿禁不住微笑,褒若听着外面明厚载拦截艳绝门主发出的低喝声与打斗声,也不禁一阵安心,一片刀光剑影中,深藏着爱意深浓。 外面的声音有向这边靠近的趋势,褒若知道明厚载的功夫仍是不敌那个身怀邪门功夫的门主,好在王府出事,外面巡逻队与京城的禁卫军很快便能闻声而来,要想攻到自己房前,一时还不可能,但也禁不住担心,突然又是王府守卫的呼声—— “谁!大胆!” “拦住那个人!” “奇怪,两个刺客竟然打起来了。” “不对,那穿白衣的好像是自己人!他在帮明公爷!” 外面静了一下,褒若悄悄打开一个窗户口子,却看不见战况,因为战点在小院外。 那人一到,以二敌一 分卷阅读264 分卷阅读264 分卷阅读265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265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265 ,那个门主很快便不敌,长笑道:“今日算了,小女娃娃,下次再来找你!” 声音向府外渐渐远去,想是被逼退,京城的禁卫军这时已经赶到,不乏高手,打斗声越发激烈,府里的女眷个个心惊胆战,褒若在一片喧闹中更听到令多军的声音:“红叶飞,你已经被包围了!放下武器投降吧!” “嘻哈哈……你们以为我走不出去了?”艳绝门主的声音笑道:“你们看我走得出去不出?” “你看这是什么?”令多军厉声道:“我数三,不放下手中剑,走到那网中,我就毁了它!” “啊!不要!”艳绝门主绝望的叫声在夜间冰冷的空气中传散开来,所有守军无不起了阵鸡皮疙瘩,这声音竟似夜枭一般尖锐而刺耳。 想是他扔下了剑,听得一拥而上的声音,随后外面的骚动渐渐静下来,褒若再也忍不住打开门,孟镇全副武装,甚至脚上的靴子也丝毫不落,褒若愣了一下,来不及细想便道:“人被捉拿起来了?” 这时外面的守军匆匆禀道:“刺客已经被捉拿!郡主请放心!孟副将,世子有命,可以撤防了!” “撤防!”孟镇一声令下,亲兵们列队而出,孟镇对褒若道:“郡主有疑,明日可释疑,今夜不会再有人闯入,郡主请安歇。” 看了眼褒若身后对着自己扮鬼脸的芜儿,脸上浮起一丝笑意,大踏步地去向肃旷复命。 次日褒若看到一夜未睡的凌王与明厚载、肃旷三人,都是一身戎装,突然恍然大悟:“原来昨夜是早有预谋的?” 明厚载笑容满面地握着她的手,肃旷转过头,似乎专注着墙上的字画,明厚载道:“是啊,不过不是昨晚,而是自从我们遇见那个红叶飞到昨晚,我们每晚都是静待他的到来。“ 啊—— 褒若突然恍然大悟,眼睛在凌王和肃旷、明厚载之间逡巡:“我明白了,难道前阵子你们大肆张扬要成亲的事,就是想把红叶飞引来吧?” 明厚载在她鼻子上一点:“答对了!不过也是我的私心,我希望天下人都知道你我要成亲,让所有对你抱有不轨意图的人,都退开!” 肃旷猛然站了起来:“我今天要去兵部,红叶飞的事,爹看着办吧!” 褒若看惯了他突然其来地,说走就走的架势,冲肃旷喊了声:“吃了饭再去!” “不吃了。”肃旷停了停,头也不回。 “对了,昨夜里,我听到的他们说的白衣人是谁呀?”褒若突然想起来,疑惑地问道。 明厚载眼神毫不动摇,他轻笑道:“那人呀,是一个江湖人士,四海为家,现在他刚好也打听到这个艳绝门的事,便追来了,昨夜里,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红叶飞自以为武功无人能敌,没想到我们已经拿到他的弱点,又布下高手,所以便一举成擒了。这个红叶飞的事太过血腥,女孩子听了不宜,来,说说我们的婚事吧,这一次是我们正式的婚礼,上次的那个不能算,那次不完美,这次我们要有一个美丽而更加隆重的婚礼。” 在这个即将成为他真正的的前夕,怎么能让她知道那个人的消息?任何与她有牵扯的男人,最好都消失不见! 婚礼便在皇宫和王府太监们跑马奔传间开始定下来,两个月后,便是春暖花开的四月中旬,将举行盛大婚典,消息传开,百官庆贺,皇帝皇后与太后纷给有赏赐,连宫里的前皇子都欢喜不已,亲自雕了一个沉香木双喜牌,令人嵌了玉珠宝石并挂了红流苏穗送给褒若,王府里的杂役便如过年一般,频频收到明厚载的赏赐,人人都知这位明公爷出手大方豪阔,更是无不尽心服侍,力求婚礼事事妥当。 把婚礼备在四月间,也是怕常佳的身子越来越,要是等到常佳生产后,估计又得半年多过去了,明厚载——凌王微眯着眼睛暗笑,怕是等不及了! 肃旷看着褒若的眼神越来越深邃,褒若的一颦一笑,一行一动,都在他的眼里刻下深深的印痕,有时站得远远地看着褒若也会走神,常佳站在肃旷院外,她已经在门口站了许久,肃旷却没有发觉,一下一下地试着剑,阴冷的眼神不知在想什么,忍不住有些心惊。 她放重了脚步,对一个丫头道:“把那边的月季花扶一下。” 肃旷回过神来,常佳笑道:“嗬,你今天也不去兵部,也不去操练场,在干什么呀?” “没什么,坐坐,读读兵书。”肃旷淡淡地道。 常佳站起来道:“你熟读兵书,想打赢一场战,必不可少的、最重要的是什么?” “天时,地利,人和,知己知彼。”肃旷望着她,知她必有话说。 “不错。天时地利人和,知己知彼。”常佳小心坐在罗汉榻上,望着根雕盆里肃旷每日里亲自照顾的梅枝:“情场如战场,你可听说过?” 肃旷点点头,听明厚载说过。 “今日我也没有什么大事,只是因为褒若快要出嫁了,所以找个人聊聊。”常佳道:“你的心,我明白,想当初,我也曾想过你和褒若的事,那时那你还只把她当作妹妹。” “那为什么后来却改了主意?”肃旷质问道,怒火在眼里燃烧,恨视着常佳,常佳安然受着他的目光,手抚上那红梅老骨,静静地道:“这是她给你的吧?她倒是会选东西,她对亲人都好,只对情人不好。” 肃旷猛然嘴唇发白,这一下正中要害,亲人,她从来只当他是亲人,是非已经很清楚。 他的爱,从来就无人接收!无人可寄! 第一百五十章  良辰美景 各自肝肠 常佳叹道:“后来,褒若与云公子又相遇,云公子与褒若路上原就相识,对褒若又好,若能成事,也算一件美事,我看褒若当时虽对云公子淡淡的,却也习惯了他在身边,便任由发展,谁知道……” 肃旷愤怒道:“当初就不该把褒若立为郡主!” “当初?谁能知道你后来竟会对褒若也动了心思?”常佳摇头道:“云公子与明厚载二人,已经把褒若的心填得装不下第三个人了,他们都是在中汉国一开始便相识的,所以时不予你,地不予你,至于人和,你的脾气与褒若的脾气,也是不想和。” 肃旷知道她说的是对的,但是要他就此把心爱的女子当作别人的妻子,谈何容易! “大丈夫心胸当如沙场一般宽广,容得 分卷阅读265 分卷阅读265 分卷阅读266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266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266 下厮杀,放得下情长,褒若视你为兄已成定局,你一开始便没有机会,所以你也不用埋怨,把她当成真正的妹子一样爱护她,把你的心意都藏在心里!男人的爱,要深厚,为她的幸福而幸福,放手也是一种气度,正好比为了一个战略要塞,为守住一个粮草军需重镇,而放弃一个城市一般!放弃褒若!” 常佳站起身来慷慨激昂地朗朗陈词,肃旷不由得站起身来,军人的责任感在心间复苏,军人的牺牲精神唤醒了他的理智,“明白!”他大声道,常佳看着肃旷甩开门直奔马厩,无声叹息。 “驾!”他在马上大声呼喝,向偏僻的郊外枞树林驰去,只有那个无人的地方,无人的树木,才容得他为心中的女子一泄苦痛! 无雪亦苍茫,枞林总是有一种沧桑味道,丛林中有一个女子笑着跑出来,边跑边向后看,隐隐从林中传来丫头的呼叫,那笑容竟有些宛似褒若,肃旷身如电击,站住不动,那女子不小心撞到他身上,“你叫什么名字?”肃旷问道。 “我叫花雨。你是谁?”她天真地道。 他不答,只是冷冷瞪着她。 到了遗忘时节,是否会有漫天花雨。 时间过得很快,学着遗忘的人和处在幸福狂喜中的人都盼望着时间快些流逝,痛苦的遗忘,幸福的到来,都需要时间如翻而一般翻过去,于是四月带着花香的空气便在人们的企盼中,踏着嫩绿色的如酥小草,来到了李国的京城。 京城处处玫瑰月季飘香,其中又以牡丹为首,牡丹国色天香,傲立花魁,在凌王府的供台上,书桌上,闺房中,吐露花香,丫头们来往穿梭,上门祝贺的场面同一而论,由于是郡主成亲,又是当今皇上最宠信的凌王之女,上至三公九卿,下至地方官员无不侍奉前后,三品以下的官员都要前往王府帮助料理郡主的婚礼,太监们押轿护从,禁卫军开道鸣锣,宫中品级女官亲往侍奉,场面竟不下于公主下嫁! 原本要嫁到明厚载在李国的府邸去,但是凌王与常佳考虑到那府邸明厚载居之甚少,没有什么人气,再来也是舍不得褒若,于是便与明厚载商量,把婚礼就办在凌王府,明厚载慨然应允,只要于褒若有益之事,无不依从,这样才有了凌王府嫁女如娶媳一般的热闹场面,明厚载该有的聘礼一样不少,比当初在奚府时的婚礼更加隆重数倍,几乎是拿了在李国的所有产业来办这个婚事,务求体面,务求褒若满意。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红烛高烧,宾客笑着说着,看着新人拜堂,人群中却有两个人,手掐得死紧,直到手心里捏出鲜血来。头上罩着红盖头的新娘在一片红色的暗影中,只看见自己的大红缎鞋和新郎黑色掐金的厚底靴,别人看不到她的笑容,她也永远看不见那两个男人眼中的痛。 她今生今世属于那个与她用红绸带连在一起的男人,和她有着交臂而过的缘,却没有与她并肩同行的分,这一世,只能看着她娇笑着依在别的男人身边,生儿育女,雅发堆雪,直到白发苍苍,他永远地失去了她,那个花园里轻吻如蝶的时刻,永远不会再回来!穿着碧蓝春衫的男人喉咙一阵翻滚,看着夫妻交拜,新郎一脸的喜色与红烛,红彤彤地扎煞他的眼睛,一起弯腰了,新郎帽上的硬翅碰到了新娘的凤冠,引来一阵笑声,李国的风俗说这个新郎将会妻管严,新郎毫不为意,深情的目光几要透过绣着龙凤吴祥的红盖头,将她的脸深印在心底,这一幕,看在蓝衫男人的眼中,既妨且慰,一声近乎于呜咽的声音从他的喉咙深处发出,淹没在喜堂中,这人声,这笑声,这满堂的红! 红得像血。 突然他掩住嘴,踉踉呛呛地撞开人群来到庭院中,扶着一株海棠正在喘气,听得里面司礼一声高赞:“礼毕——送入洞房!” “哇!”一口鲜血溅得蓝衫湿透,海棠下一朵蔷薇红得更艳,红得吓人,蓝衫人机械地掏出胸中的绣帕擦拭,却发现那是她的小肚兜,想起那夜的作别,不由得痴了,恨不能即刻死去!看得正痴,“你竟然难过成这样,却没有冲进去杀了他们。”一个声音没有温度的声音在背后响起,蓝衫人将小肚兜收入怀中,回头看来人,肃旷眼里冰冷异常,嘴角却带着一丝勉强带出的笑意:“方才我以为你看得比我开,没想到你比我还能忍。” 蓝衫人不答,只是从怀里重新掏出一方手帕始慢慢地擦拭嘴角和手上的鲜血。 “客人婚礼上带血,对新人不吉,你到我房里来换衣服吧。” 蓝衫人随着他来到他房里,肃旷寻了一套干净衣服给他:“换上吧。” 蓝衫人依旧不说话,肃旷看着他,微扬眉头:“我该叫你什么?鬼影?云渡?” “这个世间,哪里有云渡这个人。”鬼影清冷的面孔带着一种对世事的讥讽:“迟早都是要成鬼的。” 肃旷从柜里掏出一瓶酒,咬开塞子,狠狠灌了一口,骂道:“他倒是开心!” “她也很开心,她开心,就行了。”鬼影神色已经漠然,像是在说别人的事,肃旷看着他道:“你倒是什么都知道。” 是的,他知道,他知道在那大红盖头下,她的脸一定嫣红如花,而且一定是带着又喜又羞的表情,虽然他看不见,可是他却能够感觉得到,那就行了,只要她开心,便是自己死了又如何! 外面传来笑声与喊声,与新郎的敬酒开始了,鬼影随意地将腰一束:“走罢。” 明厚载挨桌敬酒,走到鬼影这桌,鬼影满斟了一杯殷殷如血的女儿红,笑道:“你今天大喜了,恭喜恭喜!”三分笑,十分痛,外人却只看见他笑的表象。一仰脖,先干为敬,酒入愁肠,愁更愁,眼睛登时便如野兽一般蹿起红丝,苦笑道:“往事成空,天意啊。” 明厚载一饮而尽,带着些许敬佩看着他,却昂然道:“你我相争数年,能成今日之事,不光是天意!” 云渡深深看了他一眼,突然手里的青玉杯无声化作粉末,手一扬,玉屑飞散,在场之人无不惊愕,他向门口走去,经过明厚载身边,头也不回地低声道:“我会远远看着她,要是她不好,我便带人回来杀了你,再抢走她!” 一身肃杀之气劈开眼前挡路之人,抬脚便走,明厚载示意兵卫退开,望着那个无尽寒萧的欣长身影,不由也为他动容,今日之于他,比死还难受吧? 看着自己心爱的女子与别的男人拜堂,看着这满堂的锣鼓喧天,看着这解卡皆惊的大红“囍”,看着这满堂金玉触目赫煌!这一生 分卷阅读266 分卷阅读266 分卷阅读267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267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267 ,他的前半辈子是呼风得雨,要银得金,从不知“败”是何滋味,而后却自甘情愿地败在一个女子裙下,双手奉献了所有,于是倾国家产毁于一旦,嫡亲手足叛于一朝,世人喊打,家人喊杀,带着鬼一般的身份活着如同死去,连鬼也不想当,只当鬼的影子! 云渡,乱云飞渡过清江,离离散散劈丝断! 从此云渡已死,只有鬼影绰绰。 然而,活的人却正要开始新一轮的活法,要重新幸福而甜蜜地活下去,道别了往日的伤感,开始相携的人生。 凤冠霞帔,金簪玉珥,压得褒若喘不过气来,这一套行头,美则美矣,贵也贵极,可惜,实在不是人穿的!叫你在头上压一个沉甸甸的,纯金为骨,宝石玉块珍珠全部加上头的大冠,你不累?据褒若初步估计,这凤冠至少有十斤重,再加上耳上樱桃石榴样式的金石玉珥,手上左边七个,右边八个手钏,十个手指头,加起来总共十四个戒指,因为有的手指头戴了两个!脚上! 对了,得着重描述一下脚上的风光,凤头丝履是上面的珍宝是不用说了,在烛光下如星子一般,闪烁着柔和的光芒,然而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隐在裙下的一副金禁步! 妈的,褒若的双拳紧握,生怕不小心把将要进洞房的某人打个满脸开花,这金禁步,是一副长春藤模样的长链子,穿过内罗裤上面的特设的耳,把她的两脚如脚镣一般锁住!金禁步上面自是镶饰着玉合欢和金并蒂莲的,但再怎么华丽,再怎么样看似无碍走路,也掩饰不了它枷锁的本质! “李国的新娘都是要戴上这个的,这意味着人生在夫家,不会被休弃,褒若,入乡随俗,你还是从俗吧,不然惹得人笑话。”这是娘亲对她这么说,可是看到明厚载眼里暗藏的精光,她万分笃定,这什么劳什子,绝对是出自明厚载的本意,估计是怕她又一次跑了吧? 她还真是猜对了,明厚载真是吓破胆了,一想到她有可能一个不高兴,再一次跑了个无影无踪,就寝食难安得很,特意命人打造了这副禁步,意味锁住她的脚步,一生只在他的身边,为此还特意求了常佳,常佳又好气又好笑,禁不起明厚载再三恳求,只得充当了一回骗子手,好在褒若见这金禁步是藏在裙子里的罗裤上的,还以为大家可能真的这么看,虽是半信半疑,但还是戴上了。 手上一个苹果一个桔,意思是平平安安,大吉大利,咕噜噜一声响,肚子开始大唱空城计,褒若从盖头下看着这两样宝贝,可不可以把它吃了? “吃不得!”菁儿一见到褒若攥着苹果和桔的手有不利趋势,就猜到这位郡主想干什么,一个箭步上前,护住可怜的吉祥二宝:“得等到明公爷来了才能开始吃东西!” “累——”累死我了!后面那个字还没有说出,芜儿又是一个箭步上前,精准地捂住蒙着红盖头下她的嘴,这一捂,估计演练了好久吧?褒若一脸黑线。 “外面到底好了没有!”这句话没犯忌讳吧?本来她想说外面完了没有。 “就好了!”宫中喜娘与丫头们齐声应道。 无聊!无聊! 褒若在盖头下无聊地开始数流苏穗子,突然觉得外面安静下来,然后便是喜娘与丫头们的声音:“参见姑爷!” 来了! 褒若瞬间打点精神,可以吃东西了! 挑起红盖头,望进他的眼,有惊艳有庆幸有疼惜更有数不清的爱意,褒若微微一笑,小酒窝跳跳,要人命的娇俏! 喝过杯酒,明厚载让人退下,望着她,话音微微颤抖:“褒若……” 值此良宵,你想说什么? “有吃的没有!”褒若跳了起来,抚着肚子,愁眉苦脸。 明厚载一愣,不由得笑起来:“有!” 四喜丸子、喜结良缘、比翼双飞、百年好合,满桌吉利的菜由于放在暖盘中,不住地通过两个进出水口换热水,又加了盖,所以这个时候还是热气腾腾,明厚载掀起盖子,褒若一双筷子上下翻飞,风卷残云,转眼把四喜丸子——烧丸子;喜结良缘——汤圆;比翼双飞——鸭翅肉卷;百年好合——百合虾仁,吃了个零零落落,满足地拍拍肚子:“总算吃饱了!” “吃饱了?”明厚载柔声问,又舀了碗红枣莲子粥:“吃点这个,清淡又香甜。” 褒若从今天早上一起床,除了喝过一点子炖羊奶,就再没有吃过东西,因为根本没时间,想也没想,便接过那粥问道:“唔,看着是不错,你不吃?” 明厚载笑道:“这碗粥,正是要跟你一起吃的。” 看着褒若吃得差不多了,明厚载这才微笑着举碗把粥吃了下去,好在新房的菜肴以精致为主,看着样式虽多,但每样就只是几筷而已,要不然以褒若的吃饭,迟早要撑得晚上睡不着了。 “你知道这碗粥叫什么名目吗?”明厚载望着褒若,含笑似有深意。 “红枣莲子粥呀。”这家伙,没话找话了吧。 “那只是菜式名称,我问的是它的正式名式,大名。” 褒若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又望了眼桌上大碗中残余的粥底,这一下,看出一点意思了,红枣莲子花生桂圆,呃,早生贵子——早生贵子? 褒若看了眼床上鸳鸯枕与鸳鸯被,突然觉得手心密密地沁了一层汗。 ———————————————————— 151章  女儿红时 “褒若……”明厚载的声音变低变哑,褒若突然全身发颤,口干舌燥,望着他别有深意的眼,不禁站起身后退一步。 明厚载也站起身来,强大的压迫力当头向褒若扑来,墙上映着他的烛影,戴着新郎帽的影子黑黑大大,像一个长了角的恶魔,随着烛光的闪烁不停而不住地向她逼来,褒若舔舔有些发干的唇,脚软不已,“来,要不要喝酒?”明厚载眼珠子一转,若无其事地道。 “不了,谢谢!” “真的不喝?那我们就……” “我喝!”褒若大叫一声,一把抢过他手中的酒,女儿红,胭脂色,开封日,女儿娇。 一口下肚,甜、酸、苦、辛、鲜、涩,六味如人生,“再来一杯!” 这味道正合她此刻的心。 “不行,不能再喝了,不然明天会宿醉。”明厚载放回了酒瓶。 “少给我唧唧歪歪的,叫你倒你就倒!” “唉,这可是你自己要喝的。”明厚载掩住眼里的精明,好像很无奈。 说罢,在褒若坚持的目光中,又给她斟了一杯, 分卷阅读267 分卷阅读267 分卷阅读268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268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268 于是,那个白玉杯里的红色酒液,干了又满,满了又干,终于—— “地震了,地震了!”褒若被震的摇摇晃晃,向明厚载扑过去:“不要怕,我保护你!” 明厚载严肃地道:“对!地震了!我们赶快找个地方躲起来!” 躲哪呢? “快躲到那个小小的洞里去,那里安全!”明厚载扶着晃来晃去的褒若进了洞——床。 “还是你厉害,进了洞,好象好多了,”褒若努力撑住墙:“可是还是会摇。” “因为你头上戴着凤冠,拿下来就好多了。”明厚载不等她说话,一伸手便拿下她头上的凤冠,用巧劲掷到桌上。 “啊,轻松多了。可是,好象有点热。”褒若开始把衣服抖啊抖地扇风。 喝多了酒,当然有发热,何况这是凌王特觅的十七年的女儿红。 “衣服穿得太多了。来,我帮你,一会就不热了。”明厚载伸手就要解她的扣子。 “你为什么不脱?”褒若最后的一丝清醒难得地把持住自己,反扣住自己的前襟,不让他动手。 这个太容易了,你不说,我也要脱,而且我早就想脱了!明厚载心道。 于是明厚载唰唰两下就把自己的外罩脱了,只留下里面贴身白绫衫,“真清凉啊,啧啧,你穿这么多,真是笑死人了,唉,不脱就不脱吧,反正我很清凉,太舒服了。轻松又舒适。” 明厚载无限陶醉地伸展了一下四肢,褒若生气了:“为什么你脱我不脱?我也要脱!” 可是大礼服的衣带彼此纠缠,褒若怎么解得开? 一只大手伸过来,无声解开了她的大礼服,蔽膝,然后是裙子,裤子,禁步,外衫,内衫,褒若笑道:“真是很轻松呀,你真聪明!” 明厚载闪了闪眼神:“你的口干不干?” 褒若舔了舔舌头,那种毫无防备的样子看得明厚载一阵喉咙发紧,点点头,明厚载轻声道:“我喂你喝水。” 说罢他头便向褒若倾了过去,含住了褒若的唇,褒若用力咂吮,两舌如鱼儿相戏,啧啧声响起,褒若目光逐渐迷离,喃喃道:“这水,好奇怪……” “喝着喝着,就不奇怪了……” “你不要压着我……” “不压着你,地会摇的。” “你在干什么?” “身上是不是还有些热?我帮你除热。” 剩下的紧身小褂衫,其实便是一层透明的纱,绣着淡淡的合欢花,褂衫下没有穿肚兜,若隐若现的两颗红宝石对着明厚载闪着润泽的光芒,明厚载倒抽一口冷气,大手一伸,薄如蝉翼的褂衫四分五裂,身下一沉,一个硬邦邦的东西便抵在褒若的两腿间,褒若人似在热海中漂浮,突然这一个更热更烫的东西在女子最柔最嫩的地方一激,突然酒意大减,这是什么? 睁开眼睛,看见明厚载伏在身上,目光灼灼,蜜色的肌肤闪着汗光,全身肌肉紧崩,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之势,不由得有些警觉,推着他:“起来,你起来!” 起来?新婚夜等了这么久,才换来又一次的新婚,起来? “褒若,别动!”明厚载痛苦地低喘一声,便要向她压下来,褒若不由得情醒过来,大惊:“不行!” “褒若,你是我的夫人了,放松些。”明厚载笑着亲了亲她,褒若不及细想,两脚猛蹬床铺,企图向床头方向摆脱他的身子,明厚载一只手绕过她的脖子,一只手圈住了她的腰,褒若无处可躲,无处可逃,明厚载一只脚硬插进她的两膝间,褒若完全袒现于他的身下,“乖,第二次不会痛的。”明厚载亲了亲她。 “不……” 没等她说完,明厚载一个挺身动作,深深地进入了她。 那里,分明有一层阻碍。 “该死!”明厚载不由得大惊,他自然知道那是怎么回事,语气马上便凌厉了起来:“你不是说已经……” “刚才我就想说,你不让我说,好痛!”褒若的痛楚像撕裂,用力挣扎,明厚载偏偏更加抱紧她,又怜又气:“你不早说,你要早说我也慢一些,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起来我就告诉你。”天啊,这样的姿势,叫她怎么说?忍不住红了脸,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 “其实,你明天告诉我,我也不反对。”明厚载最初的震惊过后,渐渐有种喜悦从内心深处萌发,他的褒若,天真的褒若,是他一个人的褒若! 褒若拼命挣扎不开,明厚载低声笑道:“你见过老虎主动把送上门的食物奉还吗?” 笑声震动,胸腔把褒若也震得一层层惊慌浮上来,在体内他的分身紧紧地卡住她,让她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迫使她猛力要推开他,无奈他像大山一般,动也不动,反而眼睛越发的鸷猛,腰间一紧,明厚载沉声道:“褒若,你是我的。” 不顾女子的挣扎,他手一挥,桌上,烛光无声熄灭,床帐主动覆住了一夜的暧昧纠缠,粗重的喘息与女子惊慌的呼喊,渐渐融合成了一种情欲,渐渐地,呼喊变成了一种低应,然后,又转化为急骤的细细喘息,与男子的喘息变成一种魅夜的低吟。 黑暗中,红烛上的金龙凤,似乎交相呼应,相对脉脉。 晨光初上,褒若从一片黑暗的慵懒中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有些不对,没待想清楚,眼前一个大大的笑脸便出现在她的面前,“啊!”褒若一声尖叫,想起了所有的事,所以,她的脸红便可以理解了,虽然红得连脖子都遭殃,一直红到胸前一片白白嫩嫩的肌肤都染上一层淡淡粉红霞光。 “你这个小人!”要不是他骗自己喝酒,怎么会发生后来的事?好吧,她承认,就是没有喝酒,夫妻同床也是义务,可是…… 反正她就是懊恼。 “我怎么小人了?”明厚载好像有些疑惑,随即又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啊!你说我趁你喝酒,把你给……” 褒若一声大喝,跳起来,捂他的嘴:“还敢说?” 明厚载盯着她看,褒若顺着他的目光往下看,看到自己不着一物的样子,再看到直褪到大腿上的被子,羞得无地自容,啊地一声躲进床单里,简直有些歇斯底里:“出去!出去!” 明厚载笑道:“你怕什么?我是你的丈夫,将来我们还要这样对上一世呢!来吧,过来为夫抱抱!” 不由褒若抗议,把他夹抱在怀里,腿儿相交,脸儿相擦,满足地叹了口气:“至此方知人生之妙!” 凌王与常佳端坐大堂,等着新婚的夫妻给自己行礼问安 分卷阅读268 分卷阅读268 分卷阅读269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269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269 ,看到姗姗来迟的褒若,步履有些不正常,不仔细几乎看不出来,明厚载扶着她,又喜又怜的神色溢于言表,不由得都微微笑了,常佳突然想起自己和凌王再次在李国相遇的情景,不由得白了凌王一眼,看到凌王正含笑看着自己,红了脸,转过头,轻轻咳了一声以掩饰自己的不自在。 “休息得可好?”请安过后,常佳问道。 本是正常的一句话,褒若的脸又火辣辣地烧了起来,明厚载答道:“谢谢娘关心,休息得很好。” 常佳正色道:“褒若已为人妇,为人妇者当勤谨持家,夫起之时,当伺沐,夫寝之时,当铺被,不惮灶房之苦,不贪锦绣之华,孝敬公婆,先人后己,这个,平时娘都是常教诲于你的,你向来也是勤勤恳恳,孝柔淑慧,娘也就不多说了,从前怎么做,现在还是怎么做。” 指黑为白啊指黑为白! 褒若哪一点“勤勤恳恳,孝柔淑慧?” 常佳瞥了一眼瞠目结舌的凌王与明厚载,怎么着,我生的女儿是最好的! 是是是! 两个男人猛点头,不敢言其非。 “谢谢娘的教诲,女儿一定不负娘的期望,从前怎么做,现在还是怎么做!” 褒若答得铿锵有力,明厚载你要是再出墙,不管是身体出墙,还是精神出墙,我还走! 明厚载看着褒若坚定的眼神,一阵发怵,不知新婚时加的禁步,有无效果?能否将她锁在身边一身一世。 新婚次日,褒若与明厚载便要进宫给皇上皇后皇太后请安,一路请过安来,得了赏赐无数,充分表明宫中对这个郡主的重视,褒若有些遗憾,可惜老太君不在呢,否则看到如此风光的自己,还会那样瞧不起自己吗?想到回中汉的日子,不由得有些烦躁。 “怎么了?”明厚载问道:“想什么?” “我想老太君如今可好。” 明厚载一双利眼一扫,马上明白了她的担忧,安慰道:“你放心,我自会安排好,如果老太君还是那样对你,我们便去你姨妈府上住,或是我另外立个府。” “褒若姐姐!”一个有些公鸭嗓的声音响起,褒若笑着应了,转过身来,果不出其然,看到假山上有一个人影对着自己招手,二龙行云的袍子在太阳下耀目生光,正是箭皇子,看到褒若一行人,他快而不迫地走下假山。 正值男生变声期,他的声音开始有些沙哑,又夹杂着童音的脆感,听起来着实好玩,褒若不由得笑道:“呵,一个未来的大丈夫出现了!” “我本来就是大丈夫!”箭皇子骄傲地挺起胸脯:“我现在懂很多事了,而且我已经能参与大事了。” 显然他是想起了雪夜探褒若一事,褒若又好笑,又感动地道:“对,我们的箭皇子将来一定是个顶天立地的大男人!” 若没有箭皇子的安抚,褒若可能已经崩溃了,有了凌王事先交代箭皇子的那番话,褒若才算勉强安下心来静待事情云开日出。 那个路野不见了踪影,箭皇子昂然道:“虽然他能够提醒我很多事,但是如今我长大了,有些事不方便让人知道,所以我已经派他去了其他处,另换可靠之人来服侍。” 褒若不由得仔细看了他一眼,那个懦弱的男孩如今已经成为理智而清醒的少年,越来越有了自己的打算,这很好,有朝一日,他必能成为一代明君或一代贤王! 褒若不会知道,她无意的一举造就了什么?在未来的一天,当今皇上驾崩,箭皇子以冷静睿智一举击败皇后所生之嫡子而登上宝座,果然成为一代明君,对凌王一府尤加殊遇,在这个箭皇子目前仍旧带着稚嫩的心中,褒若是唯一一个开导他走上大道,并且真对他好的一个人,一件事改变一个人的一生,褒若也算在无意中报答了凌王的一番真心疼爱。 请过安,回到府里,肃旷正从小花园回来,手上拿着弓箭,想是刚练完射鹄,与褒若正好走了个正对面,看到褒若一夜过去,如脱胎换骨一般,眉目隐隐含着三分娇态,那是做女儿时所没有的,不由得心头一阵剧痛,见褒若正期待地望着自己,等着哥哥的一番祝福,只得笑道:“褒若,你一定会幸福,明厚载——”他看了明厚载一眼,目光中带了三分凌厉,明厚载坦然以对:“明妹夫一定会好好爱护你。” 肃旷子自她宣布结婚消息以来,一直对自己冷冷淡淡,话也不多说,褒若一直猜不透怎么回事,问常佳,常佳只道:“当然啊,看到你们这么幸福地要成双成对,他还是孤家寡人,当然心里不太痛快!不要担心,将来他娶了媳妇,自然就好了。” 如今看到肃旷露出难得的笑意,褒若不禁高兴地上前如往常那般撒娇地抱住他的手臂膀:“哥哥,你早上怎么不来?我给爹娘请安,没有看到你。” 明厚载妒意大起,上前揽住褒若带向自己怀里:“你哥哥每天早上都要去习马术,想是今天早上练得忘了。”看向眼神复杂的肃旷:“世子,将近午时,也该吃午饭了,洗洗就来罢。” 说罢揽着褒若就走,褒若边走边回头:“快来啊!” 明厚载醋意不断发酵,这个褒若,一点马虎不得!幸好她不知道自己的身世! 好在,自己头上的帽子总算还没有变成绿色!想到昨夜以外的大惊大喜,明厚载眼神不由得又深了,褒若,我们还有一笔帐没算! 第一百五十二章 爱妻 “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还是处子?”回到自己的房中,明厚载再度开口,抱着褒若不让她逃离。 褒若又羞又恼,不想回答这个问题:“说那么多做什么?难道要我和别人男人……唔!” 明厚载一下堵住了她惹祸的嘴,嘴角的笑意不由自主地溢出来,这很好,这很好,虽然他不在乎她的过去,但是能够让一个女子真正从身到心完完全全地属于自己,那种身下女人完全属于自己的拥有感,不是语言能形容,他的心像被蜜灌得满满的,从口中溢出,化作与她无以的恩爱缠绵,褒若啊!你怎么能知道我的心! 你的心,要不是我的坚持,总是在四处飘飞,四处惹情!左一个云渡,右一个肃旷!那个箭皇子还小,不然也得上了这小魔女的当! “那时是骗你的,当时我对云大哥……”想到从前,褒若有些黯然,略过那一段当时美好如今徒惹唏嘘的往事,直接道:“我只想吓退你,男人不是都在乎这个的?但是我不在乎,那时只要能吓走你,把自己说得再不堪都可能。可是……” “可是你没有想 分卷阅读269 分卷阅读269 分卷阅读270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270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270 到我没有被吓退吧?”明厚载得意地笑了:“当要我想做的事,没有什么东西能阻止我,我若是要你,你就算成了青楼女子,我也仍然能把你娶回家!” 是啊,所以她现在又在他的掌握中!褒若微微撅起嘴,千躲万躲,总是躲不过他!最近还是被霸占到手! “今后少跟那些男人说话!”明厚载美人在抱,又已经成了事,底气大增:“我会天天守在你身边,看你还敢跟男人眉来眼去的!” 这话要是跟别的女人说,必定视为奇耻大辱,又哭又闹起来,但褒若本不以自己与男人交好为耻,吐了吐舌头道:“没有绿叶点缀的花朵不会鲜艳,没有男人的女人容易憔悴,好花也需群叶护,所以,你不能阻止我!” “你有我护着就行了,别想再沾惹那些有的没的!”明厚载薄怒地手一紧,褒若吃痛,唉呀一声叫了出来:“我的腰!” “啊?痛不痛?痛不痛?”明厚载马上低头检视,掀起褒若的上裳,褒若打开他的手:“现在不痛了,不许看!” 昨晚被折腾了一个晚上,现在还痛着呢,明厚载的眼睛一接触到她白若凝脂的肌肤,马上便直了,火辣辣地便随着手向上移,褒若掩上他的眼睛,既柔且娇:“不许看!我还疼着呢,今天又走了那么多路,不行了。” 明厚载呼了口气,也知道她的身子经不得他昨晚狂暴的需索,可是要一个禁欲许久的人,且昨夜又开了荤的血性男子,叫他怎么忍? “我会很小心的。”明厚载狡诈地一笑,依旧抚上她滑腻的身子,含住了那两颗红色小樱桃,褒若一声微颤的声音响起,软倒在他的身上。 他的手探进她的体内,拨动着她的情潮,他在她萋萋密林外厮磨,并不曾进去,但是他的手却逗引着她的初被开发的欲潮,褒若紧紧地抓着他的肩,直到被他送到璀璨的顶峰,眼前闪过无数爆出火光的光圈,而他也在她的体外一声嘶吼,浓浊的液体撒满她三角地带! 褒若从软瘫中坐起身来,不由得后悔,下次绝不能再跟他这样单独在室内,太危险了! 明厚载需索无度,难得把心爱的女子拥在怀中,岂有不尽兴而为的?总算顾着褒若初尝人事,勉强压抑自己,但一夜之间,仍旧让褒若无法应付,褒若见到他就想跑,往往跑不掉,最后却换来更加狂猛攻击,“这是你欠我的,早该是我的,现在才让我吃到口里,褒儿,你想,我怎么会轻易放过你?”夜夜在她的耳边细语,句句皆是不放手。 明厚载爱妻在抱,心满意足,对褒若自然是全身心地呵疼,肃旷眼看着明厚载对褒若疼宠有加,褒若越来越娇艳,如一岢含苞的花骨朵,如今经过春风的滋润,绽放出无与伦比的美,一言一行,皆如花般惹人爱怜,心中越是难舍,越是割痛,他食不下咽,脸色越来越差,最后终于忍无可忍,申请去边疆戍守,他的苦痛,常佳看在眼时在,疼在心里,虽是继子,却当儿子一般疼着,若是可以,她何尝不想让肃旷与褒若共同围绕左右? 但情之一字,岂是人力可为,眼看肃旷这般憔悴下去,褒若每一次对兄长的关心爱护不啻是往他伤口撒盐,常佳自己经过血淋淋的情变,对肃旷是感同深受,其实只是散心,打几个偶来犯境的蛮夷,杀几个越境的探子,在一片蛮荒中,让心渐渐枯萎平静。 常佳的肚子越来越大,凌王不再上朝,只是在府里陪着她,宫里派来的安生嬷嬷和安儿嬷嬷还有守生嬷嬷都已经到齐,日夜只待那一刻。 这一夜,似乎和平时没有什么两样,正是夜阑人静时,突然常佳的院子里开始传出一阵痛呼:“啊——” 凌王的声音同时严厉传出:“来人啊!” 在凌王的亲自陪护下,常佳顺利诞下一女,凌王、褒若与明厚载喜出望外,次日宫里来人,为新生的小郡主亲自在花园梨树下,埋下十坛女儿红,褒若婚礼用的女儿红是凌王千金购得,并不是一出生就酿就,这是凌王的唯一遗憾,是以小郡主一出生便埋下了酒,小郡主的满月酒,凌王宴遍朝臣,甚至皇上也龙趾降临凌王府,亲自参加小郡主的满月宴,场面壮观。 事情已经处理完毕,明厚载数月前就收到中汉国的来信,有老太君寄来的,有天民叔寄来的,也有明海楼的新任长老寄来的,在李国呆了太长时间,不能再耽搁了,于是,这天早上正式提出要带褒若回国。 凌王凝思良久,常佳不由一愣:“要走?” 虽知道褒若终究要走,但这些日子以来一家人和和乐乐地朝夕相处,常佳几乎以为明厚载会在李国久居,如今说到分别,便像生生从她心里剜上一刀般,看着新出生的小女儿,想起当年褒若的样子,越发不舍,眼泪便流下来,此一去与以往不同,这一次褒若是“归家”,再回李国,已经是“回娘家”了,望着这个人小她舍弃了幸福带大的孩子,热辣辣地叫她怎么舍得下心? 然而要走的人终究还是要走,于是,夏日刚过的日子,正是走道的好时节,一家人在秋风中依依惜别,望着常佳怀中的孩子,褒若不由得泪如雨下,常佳强忍着悲伤对褒若道:“你已经不是小孩了,不可以太任性,明公爷是个疼爱你的人,你要好好珍惜,娘本来想看着小外孙出生,可是却……不管怎么样,今后有空就回来吧,看看娘,看看爹,还有你的妹子!” 褒若点点头,突然听得两声暴喝:“她不能走!”“她不能走!” 褒若凝目望去,送行的人中同时跑出两个人来,一个是张让,一个是孟镇,褒若虽然离情愁绪,却也不由得微笑开来,这两个人,总算开窍了,要是再不出现,她就真的把芜儿和菁儿带走! “郡主!请将芜儿嫁给我为妻!” “郡主!请将菁儿嫁给我为妻!” 好家伙,好像商议好的似的,两人同时请求,褒若张大了嘴,芜儿红了脸,拉着褒若道:“郡主,我要跟你去中汉。” “不许去!”孟镇厉声喝道:“你……你那夜跟我说愿意嫁给我,想反悔吗?” “我跟你说什么了?什么那夜?”芜儿莫名其妙,孟镇道:“你那夜说身子给了我,也愿意嫁给我,你想不认帐?” “哦——”大家同时点头,把人家清纯少年吃干抹净就想跑? “胡说!胡说!”芜儿大怒:“你有什么证据?” “你的身体就是证据!”孟镇毫不含糊,一句话说得芜儿哑然,怎么反驳,总不成当众验身吧? 看着众人若有所思的频频点头,褒若肚子笑得要打结,勉强振 分卷阅读270 分卷阅读270 分卷阅读271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271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271 作起来道:“芜儿,你看,现在这么多人都知道你已经是孟副交垢人,我也不好将你强带去……” “我不是他的人!” “好好好,你不是他的人,不过话都已经说出来了,你的清誉有损,我的意思是,你留下来,好好地整整这个男人,别给我这个郡主丢脸。”褒若咬着芜儿的耳朵道:“你瞧他那个狂样,不整整他,我们怎么见人?” 芜儿咬牙道:“好,我一定将他整得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只怕最后被整得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人是你,褒若想到明厚载的手段,不由得对芜儿的话信心全无,男人要是想要一个女人,什么手段都使得出。 剩下菁儿,菁儿冷眼看着褒若的手段,凉凉地道:“我不想整人。” “可是你都收了人家那么多,把人家的全部私房都收了,不交代一下说不过去吧?” “我今天一早便派人还给他了!” “我不要钱,我只要你!”张让不容置疑地道:“郡主,把菁儿留下,从此你的璘瑜阁包在我身上,我帮你收拾打理,每天两次送去收益,也不要你的分成,你只要把菁儿留下,成不成,我都一样尽心管理你的产业!” “你瞧,菁儿,我没有借口带走你了,你平时贪污了我那么多钱,也该替我做点事了,时候不早,我们上车!” 褒若当机立断,芜儿和菁儿分别被两男人硬生生地截下,不容上车,气得干瞪眼,王爷面前又不敢放肆,凌王与常佳经此一打岔,离愁倒消了不少:“就你会搞怪!去吧,一路平安!” 此一去,几时回? 来也来,去也去,怀中的娇儿,他乡的牵挂! 褒若不由探出车窗,用力朝渐渐模糊的爹娘用力挥手:“我会回来的!我会回来的!” 春山远去,人渐成空,褒若意志消沉,这一去,他乡万里,爹娘梦里人! “别哭,”明厚载把褒若拥在怀里,拭去她的泪水:“我们会回来的,不要哭!” “娘不在身边,我直的很怕!” 从前不怕,是有娘在她的身后,支持着她的精神,一同离国,一同到他乡,所以,在哪里她都不用怕,有娘亲在,如今,娘与她各自一国,相见遥遥,心仿佛一下子被掏空了一般,阵阵难受。 明厚载温言道:“娘不在,有我在,我会保护你,你不会再受伤的,这一次相信我!喝点水?” 褒若摇摇头,车在京城外的小山间经过,看着车外的树不住地往后退,沉默不语,突然她猛睁大了眼睛,不远外的小山上站着一个人朝这边凝望,黑衣一袭,迎着风不住地打着他腿,不用说话,不用动作,只是四目相对间,褒若突然明白了他是谁! “啊……”褒若一声下意识的声音,车帘已经被放下,明厚载阴沉着脸抱着褒若换了个位置,褒若再也看不到窗外的人,“他是谁?是他对不对?他怎么在这儿?”褒若不及细想,一连串疑问已经出了口,明厚载强压下眼中的怒火,他再不愿见褒若为别的男人如此动容,淡淡地道:“你看错了。” “那我再看看!”褒若伸手又越过他去掀帘子,小手马上便落到他的掌中,他的眼里有跳动的火焰:“褒若,你是我的女人!” 褒若的手停在半空中,想起了自己的当初结婚的誓言,只会对他一个人用心,手微微一滞,轻轻放了下来,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是他,相对更难堪,不是他,更伤了身边人的心,忘记吧,他的好,他的坏! “你等等!”明厚载说完,出了车子,车子停在道中,褒若静坐不语,也不掀帘看,明厚载来到小山坡上,望着那个黑衣人,黑衣人无言回身与他相对,明厚载的飞扬意气与他的沉沉暮意形成强烈对比,“你……不该来!”明厚载淡淡地道:“更不该让她看见,你知道,那只会徒增她的烦恼。” “……”黑衣人无语,他怎么会不明白,只是心里的渴望催着他来,他只想远远地望她一眼,极想问她一句话,问她真的把自己踢出她的心了吗?但是却始终不曾上前一步。 “虽然对你抱歉,但是她已经是我的女人了,我不想她的心里还牵挂着别的男人!”这话虽狠,但是他的爱意不容他与她再保持若有似无的关系,哪怕只是在午夜,褒若偶尔想起这个男人也不行!他要彻底斩断他们的情丝,让她的心里,眼里都只有他一个。 虽然,他知道眼前的男人有多痛苦,终身这样苦下去,但是很抱歉,他很自私,要一个女人,就想从身到心全都捧在手心里,他不想与别的男人分享女人,好容易用尽计谋与手段得到手的女人,岂能再容忍有离开的危险? 第一百五十三章  酸甜滋味 “你的女人……”鬼影轻轻喃声,把这几个字在嘴里黄莲一般咀嚼过,化作一腔的苦意,美丽的女子,别人的女人。 “对,我的女人!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日间与我共桌耳食,夜间与我同床而寝,生的是我明家的骨肉,你明白吗?” 明厚载句句如针,刺得鬼影的心一片殷红,笑得恍惚:“我明白。” 他说的,他都知道,可是却做不到不去看她,不去远远守在可能会听到她消息的地方,他不再说话,脚下如浮,倏忽飘开了,像鬼影一般,无形无踪。 他的怀里有很多东西,有她送的紫金墨块,有她的小肚兜,还有颈上挂的珍珠,沉甸甸地压在他贴身的内衫,脚下却更加飘忽无比,因为,没有生命的鬼总是飘得很快的。 冷酷地看着他离去,必要时候,明厚载会像打鬼天师一般,毫不留情地把剑指向这个已经成了鬼影的男人,哪怕这个男人是他一向很欣赏的人,看了眼山下的杏色幄车,依旧遮得密密实实,里面有他的新婚妻子,一生的爱恋,生命之所系,所以,誓死不放手! 他笑了笑,看了眼四下,向小林子里很快蹿去。 褒若坐在车内,几次欲掀车帘,却终于没有,令人窒息的空气不知过了多久,车帘一掀,满眼的阳光,明厚载带着笑意的脸伸进来,手上拿了一串红果子:“野莓子,很好吃。” 褒若张口就着他的手,吃着一颗颗酸酸甜甜的莓子,酸也酸得让人心疼,甜也甜得让人含笑,不由得又想哭,又想笑,车子辚辚开动,离往事越来越远了,那个黑色的人影只能藏在曾经的路上,无法与她同行一生。 “你看,那朵云多好看!”明厚载主动掀起了帘子,一同看天上的风景 分卷阅读271 分卷阅读271 分卷阅读272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272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272 ,指着天边的一朵云:“像你的素银绫子门帘。” 那云,果然薄得像一匹银素色的绫子,褒若倚在明厚载身上,看得入神。 明厚载与她两人慢慢行,边走边玩,先行人员已经先到了京城通报他们将要到京的消息,听到这个消息,老太君先吐了口气:“阿弥陀佛!可算回来了,回来看看家里造了些什么孽!” “你们少说两句吧!”明礼睿不得不开口,每天吃饭时就是他最难受的时候,娘亲和老婆对阵,最难当的就是夹在中间的儿子:“夫人,你一个当家主母,这样成何体统?吃完饭还要嗑瓜子,吐得满地都是,哪有一点斯文样?你从前的温柔样子都跑哪去了?” “嗯?”明夫人扫了他一眼,竟然冷得让他缩了缩脖子:“我当时傻!对我有什么好处?……” 又来了!明礼睿心里还没说完,啪!一声让人心惊肉跳的声音响起,桌子上的一个汤碗已经不见,只余满地的碎屑!明夫人站在原地冷笑,嘴角微微抽搐。 这是明厚载走后数不清的事件中,最最不起眼的一件小事,大点的,就是把故意为难她的一个小妾劈头摔了一巴掌,再大一点,扬言要把已经生了儿子的那个妾卖掉!再再大一点,站在明府门前骂街,再大一点,老太君疾言厉色地指责她时,她二话不说,冲进老太君的房间,把老太君的房里最珍爱的一副字画扯了个粉碎!然后把碎屑捧出来,摔在老太君脸上! 其他的还说得过去,打小妾也是小事,卖妾,也不算太大的事,在明府门前骂街,好吧,咬咬牙也就忍了!但是敢对明府的老太君公然对抗而且侮辱,那就不是一件小事了,这是大不孝!犯上! 明礼睿心中其实是舍不得明夫人的,明夫人越辣越爆,他就感到越新奇越可爱,尤其是明夫人一反一般端庄女子的娴雅时,竟让他感到心都激动起来,像是吃惯了大鱼大肉,突然见到不一样的辣拌菜时的激动心情,解腻除烦,老太君见明厚载不在,逼得他休妻,他就是下不了手,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这样剧烈地而坚定地违抗老太君的意思,可惜,他再坚定,夫人的心也已经不在他的身上,若是当初他就坚定,坚定地爱自己的夫人,何至于今日的处境? 难道偌大一个明府,竟没有人奈何得了明夫人?依老夫人的性子,就算无法休了明夫人,也要让明夫人幽禁在房中,不让她出来作乱,可惜,那个明厚载亲自指定的管家天民随护在侧,没有人奈何得了明夫人,明夫人原先是在自己房中吃饭,但是自从知道明礼睿不肯休了自己后,气焰嚣张,不仅敢和,老太君平起平坐,打家骂户,什么家务上下,什么夫君冷暖,统统与她无关,气得老太君天天怒气冲天,待要命人强行拿下明夫人送回房,那个管家便如鬼魂一般出现,道:“公爷有言,一定要保护好夫人。” 他武功高强,谁也不是他的对手,再加上府里的护卫又全是明厚载的心腹,没有人敢违抗天民的话,便是老太君,在明夫人的问题上也叫不动他们,于是看着明夫人天天在府里闹得鸡飞狗跳。 明夫人原先是住在雍也院,明厚载走后,便嫌那些小妾们天天来来往往地闹得她头痛,指定一个小院自己搬了过去,取名离离院,一来娶自要离开的意思,二来取自离离原上草,意谓着新生活的开始,明礼睿坚决反对,反对也没有用,明夫人搬过去后,除了吃饭或是要挑衅外一般不出院门,这个小院由天民管家打理,明礼睿除了要吃饭或者明夫人主动出门闹事外,基本见不到明夫人。 在这样严密的保护下,明夫人尽管在老太君眼中是绝对不可饶恕,却仍然逍遥自在,但那边的妾们可就不干了,个个闹反了天,被打了的妾,被威胁要卖掉的妾,还有觉得自己不甚安全的妾,通通在明礼睿耳边闹个不停,加上新生的婴儿的哭声,明礼睿简直无法招架,有生以来,第一次觉得娶这么多妾,简直是一种酷刑!雍也院,渐渐脱离“雍容”之意,成了“拥也院”。 已经是乱得不能再乱了,架不住慧娘三天两头过来“挑拨”婆媳关系,一脸惊讶地道:“这样的媳妇还留在家里?早该休出去了!老太君,不是我挑拨,实在是这样太有损府上的颜面!”于是老太君的心越发地硬了,更加强逼明礼睿,明礼睿却又向往着明夫人院里的清静,和她如今玫瑰一般的娇艳美色,咬定牙不肯松口,下人们见势头不好,有的拥护老太君的,有的拥护夫人的,还有的小妾们的丫头各为其主,私底下斗得不亦乐乎,于是整个明府,简直便是一团乱麻。 褒若又当回明家的媳妇时,等待她的就是这样的场面,一个四分五裂的家。 这天,“老太君,爷回来了!”明府一层层往里进报:“连公爷夫人也一并随同回来!” “知道了!”老太君整装出迎,因为褒若的身份是李国的郡主,不能轻慢,率着明礼睿及一众姬妾出迎,明夫人接到消息也出门迎接,与明礼睿这得远远地,渐渐的,一列车队由远及近,侍女和嬷嬷们先下车,分作两队,静候郡主车驾,杏色车驾到了明府大门口方才停下来,不等侍女们动手,明厚载自行从车上跳下,褒若微笑着随之探出头来,自然而然地手一伸,搭上明厚载的大手,轻盈地落到地面,两人眼神间、行动间的默契不是一朝一夕能培养出来,明夫人看在眼里,与天民交换了个神色,很是欣慰,老太君见褒若回来,皮笑肉不笑:“郡主一路辛苦了!” “不辛苦,老太君辛苦了。”料理这样一个家,能不辛苦吗? “郡主金枝玉叶,真是委屈郡主下嫁。”从前的褒若还好欺负,现在真以郡主之尊嫁进来,小妾是不用想纳了,只希望得个男孙,否则孙儿非绝嗣不可。 “老太君依旧康健,真是让人感到欣慰。”褒若同样皮笑肉不笑,老太君看来对自己还不是很能接受啊。 褒若此处再嫁,再与从前不同,现在就算老太君有心趁着明厚载为难她都做不到了,因为褒若身边的嬷嬷个个一双锐利的眼睛,那些个丫环看起来也不是好相与的,这是常佳的意思,吸取了从前的教训,这一次务必要让褒若风光大嫁,不受一点委屈,又考虑到明府的复杂局势,是以特别派了能干之人陪嫁,随侍人员和排场都是受过宫中严格培训,往褒若身边一站,那叫一个壮观啊! 两名嬷嬷是管事人员,同样长得高大有力,穿着青绸夏衣,站得离褒若最近,昂然挺胸,四只眼睛冷 分卷阅读272 分卷阅读272 分卷阅读273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273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273 冷地往明礼睿身边的小妾们身上一瞄,被瞄着无不背起冷汗,褒若的往事,有些小妾是知道的,于是小妾们私底下已经传开来,这是被休的原少奶奶往回嫁呢!面上不由得便有鄙夷之色,被嬷嬷这么一扫,寒从心生,不由得便低下头来,褒若看在眼里,只作不知。 八名丫环各捧巾栉盒盆等物整齐地站在两名嬷嬷身后,肃然不语,但个个打扮利落,虽恭敬却精明,同样不是软柿子,老太君要是想故意从褒若的下人身上找碴,那算是找错人了,褒若向明老太君问安毕,嬷嬷不待吩咐,便率手下丫头上前叩头:“奴婢们见过老太君!” 老太君看着强大的后援团,不由得冷笑道:“郡主皇家贵胄,果然不同一般人,连带的陪嫁之人也这么彬彬有礼!” 嬷嬷应道:“我们王妃有命,一定要伺候好郡主与姑爷,对老太君与老爷太太一定要恭敬有礼。” 老太君怎么会听不出话里的意思,笑道:“多谢你们王妃好意了!” 褒若看了眼一身儒雅的明礼睿,他依旧没有什么变,在姬妾环绕中不时向明夫人看上一眼,总算是明厚载的爹,上前淡淡地向明礼睿道了个万福,转头却与明夫人亲热有加,老太君眯起了眼睛,家里已经有一个母老虎,到时不要把本来就恶质的孙媳妇带坏了! 明厚载始终站在褒若身旁,对表面和气亲热带的暗波看在眼里,不时宠溺地揪揪褒若的头发,同褒若一同进了明夫人亲自带领人布置的新婚居处“鲽园”,里面布置舒适优雅,深得褒若的心,进了园子,闲杂人等退出,只有褒若的近身侍女们随着进入,进了屋子,洗去一身风尘,褒若才长出了口气,身体轻松不少,明厚载也已经洗沐完毕,轻衣缓带进来,挥人退下,把她抱到膝上,问道:“累不累?” 褒若靠在他怀里,老实地点头道:“身体不累,看到这么一大堆人,个个心里各有所怀,那才累。” 简直无法相信,她要在这样的环境下生活下去吗?每天都要对这么多人?不由得有些犹豫,发现自己对婚后的生活还是估计不足,从前嫁给明厚载,有湄城,虽然与老太君不是甚和,但一起住不到一个月,老太君便回京了,也没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女人等着看她的好戏,如今回到明府,再为明府人,才发现,以老太君为首,那些明府的女人们个个睁大眼睛看着自己出丑,但凡女人多,男人少的地方,这样的情况总是不免,皇宫那才是真正斗得你死我活的地方,明府在明厚载的治理下,还算平静,但是一想到那些女人们的眼睛,以及个个熏得身上浓香扑鼻,就不由得头疼。 “你呀,小脑袋瓜想的是什么?放心,万事有我在,等把娘的事情一理毕,我与你搬出去住,反正现在我爹也有了小儿子,我们住外面,也算不上不孝,过年过节回来就是。”明厚载抱着她,嘴唇厮磨着她的脸,闻得她身上幽香隐隐,不由得来到她花瓣一般的小嘴唇,只要一靠近她,他的自制力就几乎无法克制自己的欲望,褒若被吻得微喘细细,不由得面上红晕如桃,似嗔似喜地看了他一眼,推了他一下道:“无赖!” “要不是我无赖,哪有今日抱得美人归?”明厚载笑道,爱煞她娇,她的柔,她的媚,简直想让他吞进心里,含在嘴里,顶在头上,拥抱着她,笑得得意又放肆:“如果你今天不嫁给我,就算你嫁给了别的男人,我也有办法让那个男人身败名裂,最后还得把你乖乖地送进我怀里!” “如果那个男人很爱我,不肯妥协呢?” 那就杀了他! 明厚载眼里闪过一抹狠厉,对着她却又笑得甜蜜:“那我就勾引你,让你爱上我!” “这么自信?”褒若一根细白手指贴在他唇上,轻笑着摇摇头:“我可不是那种容易出墙的女人!” 明厚载叹了口气,你还不是?一个不如意,逃到国外去,还和别的男人险些成亲,要不是我阻止的快,估计现在孩子都要出生了! 宁可相信世上有鬼,不要相信女人不出轨! 第一百五十四章  温香软爱 绿色是一种很奇怪的眼色,用在别的地方,处处让人赏心悦目,一片苍绿的草原,一树翠绿的叶子,一泓碧绿的水,一方澄绿的玉玺,怎么看怎么让人发自肺腑地爱上绿色,这种和平之色啊,让人宁静的颜色,让世界充满了生机,不过这绿色要是用在帽子上…… 那世界便成了一片血腥火海,左开杀,右扫道,男人化身修罗,抢挑奸夫,剑斩床男,遇神杀神,遇佛杀佛,没有道理可讲,就算我不爱你,也不许你私自给我染个绿帽子! 于是痴男怨女纠缠一生,有爱有恨,有血有泪,把这本就不平静的世界闹得波涛汹涌,血雨腥风。 明厚载与她十指交缠,大拇指在她的纤指上轻轻摩挲,细细把玩着她的手指,不知深思着什么,一只手牢牢把定褒若的腰,几成抓掐之势,仿佛褒若只要一生异心,他的手就会深深嵌进她的腰,让她走不得异路,做不得异心。 “你是我的女人,褒若,我们到家了,你是我的女人。”明厚载贴着她的耳轻声细语:“明府的墙很高哦,你跳不出去的。” 褒若忽起玩心,浅浅地笑道:“现在是跳不出,不过要是你又来一个什么美女在身边,我不敢保证会不会挖墙角爬出去,对了我很好奇,要是我跟人跑了怎么办?你会对我怎样?” 明厚载身子向后一靠,斜斜睨着她,眼睛里风起云涌,如乌云密布,刮起了一股狂风,杀气乍现,脸上却似笑非笑:“我会当着你的面,杀了奸夫,把他的肚肠挖出来喂狗,然后——”他倾身在褒若耳边无限爱意缠绵地吮吻:“我喝一口毒药喂给你,你一半我一半,我们一起去死!” 云渡的事,他可以理解,起因是自己,但是若再有别的男人,绝不姑息! 褒若打了个寒噤,不敢再说,忙转换话题道:“娘给我们布置的房间很舒适,我很喜欢。” “所以最好不要再与男人过从甚密,最好连话也少讲,”明厚载不理她的话碴,他的脸笑得开心无比:“不过我会亲自把你带在身边,让你没有这个机会,我还要让你天天起不得床,只能缩在我的怀里。” 手指如蚓在她身上蠕动,褒若身体一僵,倏地跳下他的腿,明厚载朗笑着把她抓回腿上:“放心,这是晚上的事,一会我们还要去解决爹娘的问题, 分卷阅读273 分卷阅读273 分卷阅读274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274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274 现在暂时饶过你。” 说到明夫人与明礼睿,褒若笑着把头搁在明厚载肩上,道:“本以为我们去了李国后,老太君一定会把你娘——厄,”没习惯改口,明厚载一掐她柔弱的细腰,褒若马上改了口:“娘,把娘给休了,没想到事情还没成。娘那样温雅的性子,没想到竟然能装泼妇这么久。啊,我想回梁国夫人府住,好不好,这里虽然华丽,可是太压抑!” “不行。” 明厚载道,褒若凶恶地一瞪眼:“不行?” 反了天了!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正想怒吼,眼睛一转,对于这样硬性子,就得用软招。 褒若放软骨头,软软地靠在明厚载身上,娇嫩无比:“明大哥……” 香馨气息扑在他的耳边,丁香小舌舔着他的耳根,美人出招,谁与争锋? 看着褒若斜倚在自己肩上,柔媚无力的样子,明厚载一阵魂不守舍,低低地就道:“哎!” 含住她润红的小嘴,唇齿相交,他的舌鱼游在她香滑的唇内,引得她频频喘息,不知过了多久,褒若推开明厚载,横波如丝的眼睛瞥了他一眼,面似朝霞,体态慵倦,无限柔媚,直看得明厚载不知不觉沉醉在她的味道中。 正堂之上,一片团花锦簇,花梨大圆桌上整齐地排开碗筷箸山,大圆桌中心养着一水晶盆牡丹,围着圆桌的座椅上全都披着宝蓝缎子椅披,平绣的飞雉彩鸡跳跃如活,如水的锦缎丝绸耀眼生光,禁不住大供桌上香鼎宝瓶是稀世奇珍,架不住铆隼精雕人物奇景,更哪堪灯火如梦,映得满堂生辉,如梦如幻。待人坐齐,管家一声令下,一体装束的俏丽丫头撒去水晶花盆,顿时一道道奇肴佳馔流水般上来,香味扑鼻,龙膏酒,驼峰炙,金鲤烩,使得纯阳不归仙,又惹嫦娥爱人间。 这一席自然是粉饰太平,算是吃得平静,慧娘与明夫人同坐,明礼睿却坐在了老太君身边,身后跟着那些个艳妆姬妾,明礼睿之子也被他的母亲抱着在桌上晃了一圈,算是参加过了宴席,褒若看着明礼睿身后姬妾人数似有增加之势,不由得心中暗诽,明礼睿怎么安抚这些妾的?一夜一个,月底休息?还是一夜几个?看着就让人头疼,一簇花争一片绿叶,也不怕把绿叶吸光了养分,便成枯叶! 现说这些妾们哪个是好惹的,能够拱上明礼睿,顺利通过老太君的许可进府,都不是无能之辈,就刚才来时,她已经看到几个小妾私下里斗嘴,全伙整治一个估计是新收房的丫头,只要不惹到她头上,她可以当作没看到,只是苦了明夫人了,她本不是那种泼辣之人,却被褒若硬逼着装成泼妇近一年,简直是到了极限,要不是天民在身边时时鼓励,早现了原形了,如今明厚载与褒若一回来,一家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们身上,明夫人的去留问题是最大关注。 饭后上茶,放下了“食无声”的拘束,这才慢慢拉开话题,褒若眼见明礼睿对明夫人眼光温柔,皱皱眉,想来今晚明夫人因为儿子回来,喜悦之下,不免恢复了几分娴雅,让明礼睿上了心,当下眼睛一转,计上心来,趁人不备,从头上拔下一根簪子隐在袖中,老太君正要说话,突然明夫人哎哟一声痛呼,猝不及防地站了起来,惊讶地望着褒若,褒若马上便道:“娘怎么了?老太君们都在此,您还是请坐下吧。” 眼睛却朝她眨了眨,朝明礼睿方向暗示了一下,明夫人一愣,接触到明礼睿温情的眼神,马上会意过来,对明礼睿身后一个红衣小妾喝叱道:“你好大胆子,竟然敢穿红衣!” “夫人,我这是桃红。”那小妾分辨道,妾室不能穿红,这是规矩。 “还敢嘴硬!”明夫人把手里已经温了的茶泼向那小妾,那小妾满脸全湿,在明夫人没有回来时,备受宠爱,如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受辱,尤其外面还有几个与她不和的侍妾等着看笑话,不由得便朝明礼睿哭了起来:“老爷!” 那小妾趴在明礼睿膝上哭得梨花带雨,明礼睿忙安慰道:“别哭,你先下去换衣服,啊?” 小妾哭着不依,明礼睿只得低头在她耳边道:“哭了就不漂亮了,晚上你怎么服侍我?” 那妾这才含羞满意地退下。 明礼睿回头对明夫人道:“夫人,她们即使有错,你也好好说,何必弄得这样?孩子们刚回来,当着孩子的面,你也留点体面。” “好好说?”明夫人冷眼一扫道:“都是你惯得她们没大没小,居然敢和我平起平坐,还有那个生了儿子的,”她看了四下一眼,见妾没来,便道:“倒是会躲懒!连来伺候也不曾来!把她给我打了头发,脱了外盖衣服捉上来伺候!” “胡闹!妾们有事,私下里训也训得,骂也骂得,当着梁国夫人的面,你这样公然大闹,成何体统!”老太君动容大怒,开口骂道,慧娘不失时机一脸惊诧地望着明夫人:“夫人,这些妾们与夫人一同伺候明老爷,当以姐妹相看,怎么如此无礼?” “梁国夫人,我们的家务事,你少管,你一个外人懂得什么?棍棒底下出孝子,不管严了,个个都以为她们是诰命夫人了!”明夫人冷笑着道。 老太君看了明厚载一眼,见他面有惭色,显是正为他娘的出格行为而羞愧,慧娘忙打圆场道:“按理我不该多说,只是夫人此言差矣,妾乃副妻,老太君、夫人、与我们家郡主以下,便是她们为大了,不好这样当着人羞辱的。” 谁知这一句话惹怒了明夫人,明夫人拍案而起:“我碍着厚载的面,对你几次容忍,你回回来这里便要对我挑上几句刺,你以为你外甥女儿是郡主我就怕你了!” 狂怒之下手一挥,一个酒杯向慧娘掷去,慧娘躲避不及,那酒杯落在她胸前衣襟上,又滚落到两腿间,一套好好的对襟衫便染上漆黑的龙膏酒渍,这衣服就算是毁了,气得慧娘面色煞白,褒若上前抓住慧娘:“姨妈,你要不要紧?” 哀怨地回头望明夫人:“娘,你怎么可以对我姨妈这样!我姨妈远来是客!” “你姨妈!果然是一窝子出来的!” 褒若可怜兮兮地望着明厚载,眼圈便红了,明厚载疼惜地把她搂在怀里,蹙眉对明夫人道:“娘,有话好说,何必这样动手动脚的,徒惹人笑话!再说褒若刚回来,你这样会吓到她的。” “你!”明夫人气得身子发抖:“有了媳妇忘了娘,这话一点没错!你这是对娘说话的态度吗 分卷阅读274 分卷阅读274 分卷阅读275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275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275 ?” 明厚载看着褒若道:“我只是说实话,褒儿,别怕。” “亲家,实在对不住,让你受惊了,来人,请夫人下去更衣!”老太君忙对慧娘道,待慧娘去后,对明夫人恨恨地道:“明府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明夫人大怒道:“我丢尽明府的脸?你儿子把女人左一个右一个地放在屋里,倒是不丢脸了!天天在屋中乐极淫靡,那些小娼妇,个个妖精似的,总有一天让我剥了她们的皮!” 眼睛狠狠剜了她们一眼,吓得侍候的妾们头也不敢抬。 “这是你一个夫人该说的话吗?”乐极淫靡,正戳到明礼睿的痛处,不知如何开口相劝的他不由得怒气升上来。 “够了,有完没完!”明厚载忍了许久的火气终于在看到褒若的眼泪时,爆发了:“娘,您看看您这样子,像个当家主母吗?一点气度也没有!当时我请您回来,完全是以为您会抛弃成见,与老太君和爹像从前一样相处,还怕府里人会欺负您,特别派人好好照顾您,没想到,您竟然变成这样!” “你……”明夫人气得指着明厚载,半天说不出话来,最后抛下一句话来:“既然你们明家容不下我,我走就是了!给我一纸休书,我回山庄去!” 明厚载略冷静下来:“那怎么行?” “当初我本不愿回来,要不是你说你爹把这些狐狸精都遣散了,我是不会回来的,谁知一回来,这些狐狸精依旧在身边笑得跟酒家女一般,儿子骗了我!”明夫人沉痛地对明厚载道,拭去眼泪,冷笑着抬起头来道:“既骗我回来,那还不许我发泄发泄?!” 明厚载冷静下来,将明夫人扶入座椅上坐下,柔声道:“我做儿子的自然是希望娘好,娘的心思我都明白,只是事已至此,我的弟弟又已经出生……” “你哪来的弟弟?”没等他说完,明夫人便抢白道:“别人的儿子,你叫什么弟弟!” 这话便是公然不承认妾的儿子了,明礼睿的脸便难看了起来,正要开口,明厚载截住明礼睿的话道:“娘先回房吧,好好休息一下,想是这两日为了儿子归来的事,操劳过度,所以有些气息不稳。” 明夫人哼一声,回身退下,回到自己的离离院,一进院,扶着一株丁香不由得掩嘴偷笑,一只大手从后面扶住她笑得有些不稳的身形,不用回头望,她便笑道:“这两个孩子,非把我的脸面全撕破了不可!今后我可怎么做人啊!” 天民微笑着想起这些时日以来,明夫人的所作所为,道:“面子算什么,别人看着风光,好不好,自己才知道。” 明夫人回头嗔道:“都是你,害我那样……简直羞死人了!” 天民扶着她回到房中,眼里有一抹得意之色,却被夜光掩住,应道:“是,夫人说我害的就我害的,要是能害得夫人从此开心,被夫人责备也值得。” “我没有怪你,只是觉得实在不可思议,没想到我竟也有这样的一天!”回复了自己本性的明夫人一身舒泰,由着天民扶着自己回房,黑暗中,浑然没发觉天民看着自己的目光一日比一日炽,只有在黑暗中,他才会放任自己的目光如此放肆地亵渎自己心中的女神。 啊,当一个人从完全没有希望的黑暗中,突然看到了一线曙光,再到渐渐地曙光越来越明晰,竟至于似乎就在触手可及的面前,怎么能不忘形?怎么能不激动地全身发抖?在黑暗的夜里,她不会明白,他是那样在房中踏遍房中的每一寸土地,身子一会冷一会热,将要得到与无法得到的喜悦与痛苦,如天堂与地狱一般折磨着他的心,这个女人,他看了一辈子,呵护了一辈子,最终可能会到他身边吗? 明夫人已经走了,明厚载与褒若坐下来,慧娘这时也回来,一行人坐下共商此事。 155章 锁深院 明礼睿看看娘亲,又看看儿子儿媳,为难至极,既惦着夫妻情义与妻子的柔丽,又拗不过老太君的死命令,再说明夫人的所作所为实在让他难维护,休妻,他痛苦地隐约明白了,是在所难免。 明厚载身为儿子,在这个问题上是不好多说,褒若初入家门,也不好多嘴,只能起到推进作用,最后的决定权在明礼睿手上,但两人神色间分明显示同意休了明夫人。 慧娘忙笑着劝道:“一家人哪有不口角的,老太君不必担心,我想夫人也是一时见到明老爷纳了新宠,所以生气罢了,要不,明老爷把新宠暂送出府,让夫人歇歇气?夫人那样的品行,一定会不会再闹的。” “不行!”老太君断然回绝:“进了明府的人哪有轻易说走就走!哪家没有几个宠妾?将军府的你也看到了,比这只多不少!”看了褒若一眼:“这是为了明家的子嗣大计,人家还有妻子为丈夫纳妾的呢,她连这个也受不了?” 慧娘见老太君意指褒若,有些不快,皱皱眉便不说话了,气氛顿时冷了下来,又坐了一会便道:“此事因人而异。时间不早,我就先告辞了。” 老太君知道方才的话唐突,不知为何,她竟有些怕慧娘生气,忙再三道歉,再三挽留,毕竟留不住,便亲自送到二门上,仍是连连道歉,慧娘无可无不可地听老太君致歉,回身对褒若道:“这两日我想你也忙,待有空了才回来探望姨妈吧,你刚到家,不好乱跑,好好服侍公婆。” 以褒若的脾气,必定呆不惯弃了满了压抑气氛的明府,虽说到姨妈家住有悖常理,不过放在褒若身上,基本就等于可能,以明厚载爱妻的程度来看,用不了多久,他们便会搬到梁国夫人府,或是单独开府独住了。 褒若知道她是让自己先处理好明夫人的事,会意地应了,于是丫头们服侍慧娘上了车,车在黑暗中由前导灯引着出去了,褒若心中很是悯然,姨妈孤单一身,不知孤独时,是不是只能与丫头们打趣几句来掩饰她的寡淡的人生。 慧娘走后,一家人正式坐下来商议,经过慧娘明劝实分的一番话,事情几乎已经成了定局,明礼睿眉头皱得深刻,望着明厚载:“你看呢?” “你爹把娘休了,这种话我说不出口。” 褒若描着茶杯上的花,小声道:“若是娘在家,我看还得把爹那些个姨娘送走才好,在外面置个宅子也不是难事,就是今后不要再纳新宠了。” “这是怎么说的,自己家的小妾,见个面还得偷偷摸摸的?!你去看看京城哪个男人这么窝囊!”老太君语气严厉地制止了 分卷阅读275 分卷阅读275 分卷阅读276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276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276 这个提议,褒若耸耸肩头,不作声了。 “礼睿,不要问他们了,他们是小辈,总不好叫他们开这个口,我看你与丽萍夫妻缘分已经到头,还是当机立断的好,你还要犹豫到什么时候!”老太君重重一顿拐杖,只吓得明礼睿低了头不作声。 褒若吓得拍拍胸口,这个拐杖是老太君重要的摆威风的道具,拐杖一出,平添多少利害!明厚载在她背上拍拍,示意不要怕,老太君瞥了两人一眼,有些不习惯看到这样亲热的场面,眉头攒起两个疙瘩,只是想到刚才得罪了慧娘,便忍下不说。 明礼睿正在心中进行激烈挣扎,明夫人当着客人的面在家中这样发威,一扫他这个的威严,且回来这么久,也不与他同房,不要说同房,便是好声好气地说话也没有几次,让他很是失落,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这样的明夫人让他眼馋,让他向往,这样的迷恋让明礼睿扛着老太君的旨意拒不执行,老太君见他还是那样死气沉沉地不吭声,怒从心里,大声道:“这样的恶妇,有什么舍不得的!今日我把话摞下了,她不走,我走!” 明礼睿惊抬头:“娘!” 老太君站起身来昂然道:“明日早饭时,若是不拿出休书来,我走!” “娘!”明礼睿上前要抓老太君的衣袖,老太君手一甩,愤然离去! “爹,您好好想想吧,儿子无话可说了。”明厚载挽起褒若的手也随之离去。 既欲留住妻子,又舍不得家中的美宠,明厚载已经看得再清楚不过,爹与娘,确实不适合。 次日早饭后,老太君严厉的瞪着明礼睿,明礼睿心情沉重的看着对面的妻子,见她一脸不耐烦,对一个妾送来的茶显得很不满意,一不小心,自己手抖了一下,却把那妾一推:“造反了?” 明礼睿叹了一口气,缓缓道:“丽萍,我有话对你说。” 他的声音夹杂着复杂的情绪,有一种困惑,有一种不舍,更有一种心痛。 “你们先下去吧。”明礼睿对老太君与明厚载与褒若道,明夫人有些了然,端正了身子,静等他的说话。 厅堂再无人,明夫人与明礼睿相对而坐,明礼睿艰难地自袖中取出那张休书,仔细看了一遍,递到明夫人手中,“对不起,娘逼得紧。”他苦笑道。 明夫人看到休书,一惊,既是意料之外,又是意料之内,抬起头来:“你给我的?你怎么突然这么想?” 从前老太君那样逼着他,他拒不肯执行,怎么儿子一回来,一夜之间他就变了主意? “你现在这样很好,比从前好。”明礼睿低下头不敢看她:“我想你离开了明府,会活得很开心。” 明夫人看着那张休书,没有其他关于她不好话,没有什么:“某妇。犯了什么罪,七出之中哪一条”,上面只道:“明礼睿之妻张丽萍,因与明礼睿八字不合,恐碍夫家之风水,自请求离去。” 这是他最后的关爱了,婚后的自私,婚后的懦弱,只有到了分离的时刻,才作了最后的维护,他人很好,但是只可做朋友,他会体贴人又温柔,把盏论道共听曲,他会是最佳人选,但作夫君,他远远没有保护女人的能力,可惜,这个觉悟来得太迟。 “三十年夫妻,一纸休书。”明夫人接过休书,深深望着他:“从此我们两无欠了。” 但是他还是欠了她的,欠了她三十载光阴,欠了她被伤了的真心,那伞下少女再也回不来了,她不过才四十岁,还是如葡萄成熟的年龄,散发着一种让人着迷的成熟气息,只有真心爱她的男人才感觉得到,些一别,各自前程。 往事不需提,从此过矣。 “你们进来吧。”明夫人坐在椅上,手上纸瑟瑟而动,晨光下,她的神色既平静,又复杂,一束阳光照得她半边脸似透明,她抬头看着走进来的老太君与明厚载和褒若,扬了扬手上的黑字白纸:“一切都结束了。” 她浅浅地笑着,狂态尽敛,腰间一条一掌宽的腰带束得她纤腰如柳,她静静的向后靠在太师椅上,放松下来,那太师椅硬朗的线条越发把她衬得柔弱,她抬头的掠鬓边发丝,对明厚载与褒若微微一笑,对老太君道:“从此,贵府平静了。” “你……”没有一个女人被休后,还能这样镇定,老太君一时也摸不准她是什么意思。 “老太君,这些日子以来给您添麻烦了,”明夫人对老太君道,小心地将休书折好放到袖中。 “你前些日子是故意的!”老太君何等样人也,马上便反应过来,这其中只怕也有明厚载与褒若的意思!她一双锐利的眼睛马上便在孙儿孙媳妇身上搜寻着什么痕迹,但即使她看出了什么,依她的性子,她断不会承认她被孙儿算计了。 明夫人不答,凝视着羞愧与难舍两种心情相交的曾经的夫君,便算是有千万怨恨,也曾有情让彼此直到一起,心里如何不难过? “珍重。”她哑声道。 明礼睿答不出声,用手掩住了脸,无颜见妻儿,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 明夫人——如今是张丽萍,当天便起程回了山庄,明府里再不闻打骂声,府里恢复了平静,又显示出一种威严不可亵渎之像来,依旧是卷曲高挑的檐角,一重重深深的宅门,当夜幕来临,一重重红门依次嘎然紧闭,锁住深深邸内公侯家的秘事。 明礼睿的失落没有维持多久,一个个新纳的妙龄小妾,还有他的小儿子,以及姬妾的相互争吵霸宠夺去了他全部的心神,去了旧人,来了新人,新替交换间,留下的感觉只是那么一点点。 褒若看在眼里,叹在心里,“为什么你和你爹不同?”她问道。 “我也不知道。”明厚载笑道:“只怕是前生欠了你的。” 两日后,明府大撒梅花贴宴请朝中交好的官员与明府亲戚,以及明海楼的各管事上下人等,一来告知明厚载归国,二来补办二人的婚礼宴。 送往将军府的帖子刚送去,没两天,将军便派人送来了空前贵重的礼物,南杭绸缎缂丝锦,金马金娃玉如意,家具紫檀与花梨,还有珍珠宝石压箱底,更有一百坛女儿红,派了四个老成持重的媳妇押送礼物送到明府,指名送给郡主,谁也不知为什么将军要送这等礼物,明厚载却心知肚明。 “要不要送回去?他为什么送这么多东西?虽说将军家豪富,但是这也太过了吧?嫁女儿也不过如此。”褒若惊讶地看着礼单对明厚载道。 明厚载望着一箱箱的礼物沉思良久,将军这是在赎罪吗? “先不用退还, 分卷阅读276 分卷阅读276 分卷阅读277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277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277 原封不动存在库房,待我弄清他的意思再说。” 明厚载不知与将军说了些什么,将军又是如何答复的,但是明厚载回来后,便把那些东西算作了褒若的嫁妆,添入褒若从李国带来的嫁妆单子内,对褒若道:“不收白不收,这些东西倒是不错,将军与我交好,他说是感谢你当时为我挡了刀,放心,他的钱多,你但收无妨。” 有钱入帐,何乐而不为? 艳阳高照,乐曲细袅,明府里有大锣大鼓的喧闹,也有筝音的幽雅静谧,客人各取所需,今日便是预备让客人们心情狂欢一日,褒若是邻国的郡主,皇上特意送来了贺礼,并放百官一天假,于是明府就更加热闹不已,花园,轩堂,林子,棋室,处处人声鼎沸,迎来送往的人们几乎都是直了嗓子说话,非如此听不见声音。从早上一直到晚上,喧喧嚷嚷的豪门酒宴席间,觚筹交错,酒满金樽,泛起的是胭脂酒色,醉的是似醒非醒的人,在一片贺喜声中,李国的郡主正式入了中汉国籍,进了明家祖牒。新娘慧美狡黠,新郎沉稳如山,拥着身边的新娘在一桌桌宾客间周旋,府外鞭炮齐鸣,马声嘶鸣,一地的红纸屑如红花,遍地铺锦。 夜入中宵,依旧是席正热时,吆五喝六的声音从远远的大厅和大厅外的空间传来,红灯一溜如龙行般排开,风吹不熄,满园的欢声笑语把明府点缀得热闹无比,这个时候,少了谁,大家也难以发现,于是谁也没有发现新娘与新郎已经失去了踪影。 慧娘与老太君说笑道,干了一杯又一杯,与其他夫人彼此说笑,将军也来了,与其他宾客一起酒到杯干,偶尔微微失神,不知想的是什么。 在这个最热闹的时候,花园的假山旁,一个人影倚在石后阴影中已久,眼睛半睁半闭地望着天幕透着紫光,她被宾客缠得累了,偷空跑出来透口气,不经意间想起薄命的微含,今日她也来了,身为凤尾楼的台柱,听说她爱的是那个云册,褒若不禁摇摇头,替她难受,那个云册好色无情,奸侫卑鄙,像微含这样的绝等人物竟喜欢他?莫不是脑袋有问题? 不过,世间最难说的就是——“情”字。 情之一字就是这样难以说理,再坏的人都有人爱,然而成就一段孽缘,再好的人也可能缘断在一瞬,空余一生叹息,想到和明厚载的纠纠缠缠,手里的纱绢不意间绕定一只纤指宛转几圈子,余下一截在空气中不住地摆动,形如鱼尾,她笑着吸了一口花园里的香气,把身子更加藏进石头缝间,因为她听到匆忙的脚步声了。 “郡主!郡主!”丫头们急切的声音传来,四处找寻这个一瞬眼就不见了的郡主:“公爷找您!” “那边有吗?” “没有啊!” “快快,再到芍药园去找找,说不定郡主躲在那儿偷清闲呢。”说话间,脚步杂乱,芍药园方向跑去:“快点找,公爷可是一会见不到郡主,就要吃人似的。” “郡主命好呀!” “放心,你的命也好!” 说笑声逐渐远去,褒若按了按太阳穴,揉了揉脸,实在是看到一大堆或胖或瘦,或高或矮的人有些发怵,对着每个人都要说着妥贴的话,回以端庄的微笑,她的脸有些发僵了,声音也有些沙哑。 一阵轻微的悉簌声传来,是哪个丫头? ******************************************************************* 怕大家不明白为什么还要举行婚礼,特意解释一下,古人对于婚礼是很慎重的,因为她的身份与明厚载的身份都太高,两人成亲相当于两国间的联姻,所以褒若在李国举行婚礼后,还是得在中汉在举行一次婚礼。 156章  归去也 成空也 她转过身来,对上一双看不出情绪的眼睛,额上四瓣菱花闪着幽幽萤光,“微含?”她惊讶地道,自从知道她真正的心意,对她的敌意放下不少。 微含舞衣上缀着亮片在夜光下闪着金光,她的眼睛映照着远处的灯光,显示出一种堕落的靡美,微含笑道:“你是新娘子,怎么跑出来了?”说罢,在假山石上坐了下来,倚靠在石背上,抬头望着天空:“你刚才在看什么?看天空?都是一片黑暗,没有亮光,就连那星星也跟鬼眼似的。” 褒若望着她,她依旧美得似要登仙而去,托腮的动作优美如画,精通音伎,擅长诗文,通晓男人,只是这样的一个女子却爱上一个不该爱的男人,不知是她太过完美了,因此损了福分,还是因为太过完美,所以追求不完美。 “里面很闹,出来散散心。” “对我来说,哪都闹。”微含转头看她,从上到下地打量,仿佛在黑暗中能把她看得一清二楚似的,看得褒若一阵阵发麻,微含满意地道:“你比从前漂亮了,而且比从前多了一种女人味,难怪明公爷那样爱你,也难怪云二爷那样为你不顾一切。” 褒若心里咯噔一声,什么意思,怎么突然提到云大哥? “云爷那样一心一意地对他弟弟好,做梦也没有想到会有这样一天,亲弟弟为了一个女人,背叛自己吧,这个女人可真是不简单呢。” 微含的声音浅浅淡淡地黑夜里,分不出喜怒哀乐,褒若却起了一阵寒意,看着稀淡星光下的她,不由便想走。 微含拉住她的手,苦笑道:“陪我说说话。我好久没有人聊天了,我心里很苦,云爷死了,我还活着,看着他躺过的床,想着他说过的话,不知怎么活下法。” 褒若不知说什么好,只是静静地听着。 “你很好,很好。想走就走,明爷会跟着你,你走得再远,总会有人陪着你,保护你,而我,从此却孤单了。云爷没有爱我,但是我不知怎么,说是死了心地跟他,哪怕他把我扔给他的属下玩弄,我也爱他,”微含突然笑了起来,笑得眼里有了水光:“我很贱吧。?” 褒若睁大了眼睛,微含看着她的眼睛:“有什么奇怪的,我是一个艺伎,后来爱上他,便是犯贱的开始,被他的属下玩弄,不过是其中的一件事而已。”她意有所指地看着褒若:“若是可以,他也会把我送给他的敌人玩弄。” “所以他该死!”褒若怒道:“所以他就死了!” “也许,他是该死,可是我不想要他死,他死了我也就死了,不过我不想白死。” 微含笑得一排洁白的牙齿在黑暗中闪闪发亮,褒若直觉有些不对:“你干什么?” 微含没有说话,手一扬,一种 分卷阅读277 分卷阅读277 分卷阅读278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278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278 白色的粉末便向褒若兜头撒来,褒若正在呼吸没有提防,呛了一大口,便觉得身子软了下去,全身无力,想叫,叫不出,想动,动不得,骇异地看着微含。 “我嫉妒你,你哪一点比我好?可是明爷那样疼你,云二爷又是那样为你背叛一切,你凭什么呢?”微含无声站起身来,走到她面前蹲下,小心地捧起她无力的头:“啧啧,不知云爷看到你会不会高兴?他说过,他要杀了你的,不过却被你躲过一劫,不如让我来替他完成遗愿吧。” 他哪一样值得你为他这样付出? 褒若在心中愤怒地大叫,眼睛瞪得大大地怒视她,微含叹息道:“不用看我,我对你本没有什么恶意,不过谁让云爷见不得你活着?” 寒光一闪,她高腰紧身的华丽筒靴内变出一把秋水寒刃,她轻轻道:“别怕,很快!也不会很疼,闭上眼睛,一下子就过去了,然而血会流尽,你就会在睡梦一样的感觉中灵魂出窍,没有痛苦的,我问了人家正确的位置,一下就好,用不着多划一刀。” 不!不要! 褒若求生的欲望盖过了恐惧,她集中力气挣扎,发现完全用不上力气,微含,不要! 微含温柔地道:“你安安静静地躺着吧,你选的地方很好呢,这个地方没有人过来,很适合我做事。” 那尖刀渐渐朝褒若的手腕逼近,褒若除了睁大恐惧的眼睛别无他法,手上突然一痛,一阵钻心剧痛漫延开来,紧接着一股湿潮的感觉便在手上像蛇一样流下,不要!不要!不要流! 她不想死,今日是她的新婚宴,满堂喜孜孜,红艳艳,难道转眼便要成为她的死忌之日! 微含满意地看着那奔流的血,流量大得转眼把地上的青草染作了黑色,黑夜中一切都是黑色。 “不用怕,我会跟你一起走,省得你死不瞑目。” 微含整整衣装,掠好发丝:“我今天打扮好看吗?云爷他只喜欢看到漂亮的女人,要是太丑了,他不会要我的。” 挽起袖子,褒若惊恐地望着她举起丰满而匀称的手,沾染了她的血的血刃在微含洁白无一物的手腕上比了比,然后高高举起! 血珠四溅! 微含躺在褒若身边,平静地道:“一命还一命。” 褒若望着深紫的开幕,离她越来越远,越来越朦胧,星光早就在她眼中失了踪影!快来救救我! 大堂上,膏烛烧得人人脸上映着红光,清脆的碰杯声此起彼伏,明厚载被几个明中官员缠住,分不开身。 “明公爷,如今圣上最需要人才的时候,像您这样的有才之士不入仕为朝廷为忧,岂不是明珠暗投?”侍郎大人拖着明厚载不让他走:“你说!为什么不入朝廷?” 明厚载挑挑眉,看着侍郎已经迷茫的眼睛,摇头道:“万大人,您喝醉了。” “没醉!”侍郎大人连连摇头:“说你呢,看你天天这么逍遥,真让人眼红,我们上朝,理公务,你却在家中享福,你们说,要不要罚他一杯!” “要!”同僚们同声应道,于是你一杯,我一杯,围着明厚载灌,明厚载从容应付,幸好褒儿不在,否则难免也要挨灌。 眼角看到一个褒若身边的丫头走了进来,四下里望望,没找到人,便又出去了,不一会,一个嬷嬷又急急忙忙地走进来,四下里找,见到明厚载,忙朝这边走来,明厚载知是有事,便对几个大人道了声歉,把嬷嬷带到外面去说话。 “郡主不知到哪去了,我们在房里,偏房里四处找她,就是不见人。” 明厚载哦了一声,道:“花园里找过了?” “平时郡主常去的地方找过了,其他地方因为天黑看不清,所以还不曾找过。” 就在这时,席上有人大叫:“微含呢?叫她出来喝酒!” “谁知道跑哪去了,好久没有看到她,说是去换衣服了。” 明厚载心里突然一跳,一种不妙的预感蹿了上来:“郡主身边没有别的丫头?” “没有,郡主一个人趁我们不注意,从休息室溜走了,丫头们我刚才查点过了,一个没少。” “马上点起灯笼,把花园里每一个角落都找过去!快,多找几个人!” 明厚载下完命令,站在廊下,不知怎么的,一阵又一阵的寒意从心头冒出,今日微含的表现一一在眼前浮现,她平静又大方,好像从没有发生过事情一般,微含,是谁找来的? 明厚载深锁眉头,谁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来的,只知道在宾客满门时,有人报微含姑娘到来,然后她就那样自自然然地走了进来,谁也没有追究是谁邀请她来的,毕竟这样一个歌舞伎满场热闹场合,微含作为一个乐伎,被人叫来献舞献艺,是再正常的事,但现在的事情却有些不对劲! 明厚载双击掌,从黑暗中蹿出几个人影,躬身听命。 “多找几个人速速把园子里各个角落好好地搜查一遍,寻找郡主和微含的下落!” 来人很快隐没在黑暗中,明厚载在灯廊下不安地踱了两步,不行! 他倏地止住脚步,不能困坐在此,他似乎听见褒若的呼喊声,仔细听,却又只是一片笑闹唱酒声,与其说他听到那声音,不如说他感觉到褒若的呼救,以他练武之人过人的敏锐,他直觉得感觉到褒若就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向他呼救!他举步随而找寻,一步步地走到厅前的花园中,花园很大,褒若会在哪里?是不是遇到危险?还是只是因为闷了,躲清静? 褒儿!褒儿! 他闭上眼睛,调动身上所有的感官,耳,鼻,肤,捕捉空气中任何一丝风吹草动。 空气中,空气凝滞般缓缓流动,带来一种香气,似有一种醉软散的味道,还有轻微得几乎要断掉的呼吸声!在那边!假山后! 明厚载再不迟疑,飞快往那边传来呼吸声的追去,眼前的一幕,几乎让他瞪裂了眼,他的褒若,躺在地上,手腕被卷起,腕上被人切开令人惊怖的刀口,从刀口处,剩下的血正无力地吐出最后的生命! 血,一地的血!一地的血! 她的身边,微含同样躺着,手上血肉模糊! 他飞扑上去,想也不想地一指点了她的大穴止血,手一探,褒若的气息已经停了,这下他的身子如堕冰中,尽管已经是回天乏术,他一把抱起地上的褒若就往灯光处跑去,嘶声大叫:“来人哪!救命啊!” 似乎从灯光辉煌中跑出许多人,个个对着他问着什么,缠着他,不让她的褒若安静,他暴怒,血红的眼睛大吼一声:“滚开 分卷阅读278 分卷阅读278 分卷阅读279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279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279 !太医!” 手一挥,不知是什么身份什么人远远地跌出,一阵喧嚷声,他连看也不看,嘶声大叫:“救她,来人哪!” 然后似乎有许多人围上来,一个郎官模样的人叫道:“我就是文太医!” “救她!救她!”明厚载有生以来,第一次手脚冰凉,全身发抖,上一次,她游走在生死边缘,鼻中犹有进出气,这一次,她是没有呼吸了的! “嗷!”他仰天一声嗷叫,悲怆欲绝,有人上前拉他,要把他的褒若从他怀中抱走,他大怒,迷迷糊糊间就动起了手,好像伤了不少人,竟让文太医不得前,终于一个声音唤醒了他:“褒若,我的褒若呀!这是怎么了?”然后一个身影便朝褒若扑了过来。 是慧娘,她跌跌撞撞地来到正厅,望着明厚载手里的褒若发出一声尖叫,摸着褒若已经失了色的脸,颤巍巍的探到她鼻下,“啊!”慧娘手如触电,声音顿时哽在了喉咙里,接着便眼睛翻白,向后一仰晕了过去,人人惊恐万分,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溥沙从人群中跑了出来,对着明厚载叫道:“把她放下来,让太医看看!” 明厚载一把把文太医抓到面前:“快,救救她!” 文太医一望褒若的脸色,一颗心便沉到海底,伸手在她另一只手腕上搭脉片刻,缓缓放下道:“我试试吧。” 所谓的试,便是死马当作活马医,太医连百分之一的把握也没有,与其说是救褒若,不如说是为了安抚明厚载,在心脉间刺入一根根针,激她的心跳,但是,一针下去,褒若毫无反应,甚至,她的体温也已经开始冷了下来,她像睡着了一般,躺在明厚载怀里,也许死胆想着什么,想是心事未了,她的眉头犹是淡淡的褶皱,未曾被抚平。 明厚载双目充满希望地看着文太医,文太医看了眼明厚载,面色如灰,又是一针下去,又命人速煎了一服救心汤,明厚载一把抢过药碗,一口口地给褒若哺喂下,可是,冰冷的唇却再也咽不下任何一口汤汁,全都顺着嘴角往下流,文太医摇摇头,动唇欲语,可是看到明厚载毫不放弃地一口接一口地往褒若嘴里哺着汤药时,竟说不出一句话来。 “褒儿!咽下去!咽下去啊!” 堂上依旧红烛摇曳,人声却已全无,只看见明厚载不住往褒若口中送着已经全然无用的药。 老太君严厉地望着文太医,文太医叹了口气,摇摇头,颓然垂下肩头:“郡主已经去了。” “不!”明厚载抬起已经布满血丝的眼睛,一把掐住他的脖子:“不许你说她死!她没有死!你没有尽力救她,我要杀了你!” 太医眼睛暴出,天民上前化手为刀,斜砍明厚载手弯,明厚载斜身相避,天民顺势把太医救出,拉到身后,溥沙拉住还欲往前的明厚载,大声道:“不要这样,这与他无关,还是找凶手要紧!” “舵主,那边假山下还躺着一个女子,正是微含姑娘!她的情况与郡主一模一样!但是她手里还握着刀,依伤势来看,她是自戕而亡!” 自戕而亡,那么说,她也死了。 明厚载硬从齿间逼出一句话来:“把她的尸体给我丢去喂狼!” “不可!”天民制止道,但见明厚载已经发狂,完全听不见别人的劝,当即亲去料理,微含的尸体很重要,这是关系到褒若的死因,还关系到两国的安危! 第一百五十七章 雷霆何惧 我守白头 李国的郡主在中汉国遇害之事便如一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引起了朝廷极大的不安,李国的凌亲王爷的威势便是在中汉国也是鼎鼎大名,郡主的兄长肃旷更是出了名的暴戾强战之将,这对父子对褒若的爱宠谁人不知?中汉国上下无不震惊,皇帝更是震怒,鸡毛急件飞奔至国境,顷刻间,国境上将士秣马厉兵,严阵以待,悄无声息中,镇守国境的守军严密监视李国的一举一动,同时褒若的死讯被严密封锁,密不发表,当日所有参加婚礼之人全部记名,若是消息外泄,按名单追查,犯者有死而已! 明府大门依旧挂着双喜大红灯笼,似乎昨夜的惨案只是一场恶梦,可是严严实实地关住的明府大门却让人感觉有些突兀,大门内是与外界截然不同的一个世界,这里是一片阴惨惨的白与黑,昨日的红花转眼变朵朵让人不忍目睹的白挽花与黑挽花,堂前垂下孝帏,一个大大的奠字触目惊心,莲花白幡似无常的引魂幡,悬挂在大梁下,飘飘荡荡。 红事转眼成白事,摆设灵堂的小厮红着眼睛,低声招唤着同样表情的同伴把一幅幅红单撤下,换上白布墙帘,扫地的老苍头一句又一句「造孽哟!」不时擦着泪花,来往下人敛声屏气,一片静悄悄,乌沉沉。 褒若的房外,陪嫁来的嬷嬷与丫头跪了一地,伏在地上无声呜咽,谁也不敢哭出声来,因为姑爷说,郡主没死,不许哭! 明明厚载把自己锁在房里,抱着褒若足不出户,任人怎么劝也不愿把褒若送出。 老太君在外面老泪纵横地叫了一声:「厚载,再怎么样,饭也该吃的,郡主天上有灵,她也不想见你这样折磨自己!听奶奶的话,出来,啊!」 「走开。」明厚载冷冷地道,依旧抱着褒若已经冰冷的身体,她最怕冷,如今身体冷成这样,她该多难受? 她失了血的脸苍白得像要被融化的冰,紧闭的眼精再也眨不出神采飞扬的眼泪,冰冷的双手再也不会柔柔而爱娇地缠在他身上,失艳的唇再也无法叫出一声声小猫一样缠绵的「明大哥」! 她死了。 但他就是拒不接受这个事实,哪怕她的身体再冰,哪怕她全无呼吸,他抱着她冰冷的身体,用体温暖着她,希望能给她一丝温暖。 「厚载,听我说,人死入土为安,总是这样抱着不是办法。」老太君敲着门,焦急又担忧:「再说死去之人身上太阴,会损生人阳气,还是让她入敛吧!」 「来人!」明厚载的声音冷凉无情:「把老太君送回房!」 老太君被明海楼的下属架到房里,剩下外面的人面面相覷,慧娘已经在客房哭干了眼泪,只剩下不时的呜咽,之若一边安慰她,一边拭着眼睛,老太君想到褒若的身体犹在房中,坐立不安,便来到慧娘房中,对慧娘道:「夫人,我们明府对不起你,本指望郡主平平安安,一家上下喜喜乐乐,没想到竟出了这事,我这个老太婆的心都碎了!」 慧娘面无表情,看着房梁。 「但千万个不应该,事情出了,总得让仙去之人有个安生,这样八入棺柩,见着天光 分卷阅读279 分卷阅读279 分卷阅读280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280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280 ,对她总是不好,夫人您看……」 慧娘的眼睛略转了转,有了些反应,老太君加紧道:「眼下厚载守着褒若不让入灵堂,时间久了,怕身体……」 眼下正是夏末,天气犹热,东西都放不久,慧娘恸极而木的神智清醒几分,撑起来道:「扶我过去。」 来到褒若门前,门外还放着素面,一动也未动,从昨日事发至到现在,明厚载滴水未进,竟有同归于尽之势,慧娘不由得眼睛一酸,但泪已经流尽,抬起酸涩的手,拍门道:「厚载,开门。」 明厚载的声音像死木:「走开。」 「褒若已经不幸了,总得让她洗得干干净净地,打扮得漂漂亮亮地上路,她那样一身污脏她不会喜欢的。」慧掩哭音,勉强把话说完。 之若撇过头,眼泪却已经扑簌簌地滚落。 里面一阵沉默,「打热水来。」她总算开口了。 热水很快送到,本来不该用热水,怕坏了身体,本来就热的天气再用热水一坏,坏得更快了,但此时没有一个敢反对。 门吚哑一声打开,嬷嬷正要跟入,一抬头却看到明厚载杀气的眼,那一脚竟跨不进去,明厚载提过热水,砰地一声门被无情盼上,慧娘也来不及问口。 明厚载提着热水来到床边,床上佳人依旧穿着昨夜的血污衣,血衣后背已经干硬板结,明厚载扶起褒若道:「褒若,你这个小丫头睡了这么久,也该起来洗洗澡啦!」 除去大红喜服,一件件地把脏衣剥除,用热水仔仔细细地擦拭她身体的每一个角落,正如她重病他做过的一样,一点点,一一点地擦洗,又换了一遍热水,再重头擦洗一遍,直他满意才给她换上干爽的衣物,她最喜欢的那件莲花睡衣,又把她搂在怀里,安慰道:「现在干净啦,你可以睡了,睡到你不想睡,自己想起来为止。」 褒若没死,她一定只是睡着了,她太累了,睡了这么久。 空空的棺柩,白色的灵堂,没有人在此守灵,只有满府的白昭示着不幸的发生,情形怪异。 与此同时,在明府的另一个僻静角落,也安置一个红棺,里在的人平静也如睡,正是微含,棺前几张金纸箔,这便是她的行李。 仵作已经验过尸,确定是自杀,而且凶器正是杀害宓郡主的那把秋水刃,褒若的死因已经水落石出,现在的问题是如何向李国通报褒若之事,不久朝廷派人来请慧娘,慧娘不得不强忍悲痛与来的官员一同进宫,磋商善后事宜。 这一天夜里,突然毫无预兆地狂风大作,雷雨交加,雷公电母一锤一锤劈打开天地间的混沌,誓要把天地万物撕作粉碎,打作齑粉! 门啪一声被踢开,明厚载仗剑冲进暴雨对天狂嗷:「你在叫什么!你想要把褒儿带走吗?来呀,来呀!你这个不长眼的老天,先来问问我肯不肯,只要我在,就绝不许你带走她!」 明礼睿冲上来叫道:「快把剑放下,会引电的!」 明厚载充耳不闻,一个雷打在他脚边,他的娘亲哭着喊道:「厚载,快进来!」 明厚载的愤怒直达天庭,他仗剑站在雨中,不动不摇,要想带走他的褒若,先问过他!先从他的尸首上踏过去! 狂气直达九宵,震动了九天玄帝,渐渐电歇雷息,只剩下泼天的雨,把雨中的塑像从头到脚包裹起来,张丽萍哭着求他,明老太君叫唤着他,明礼睿扯着他,然而谁也不能把他从原地拉开一步,他就要站在这里,看谁能把他的褒儿带走! 雨歇了,天亮了,明厚载拖着剑回到房间,搂着褒若像从前一般睡下。 褒若看似没有了生命,但是她的身体却始终不曾僵硬,虽然还冷,但却柔软如常,明厚载的心渐渐燃起一线希望,但是明知不可能,却不肯放弃希望。 两天过去了,褒若的棺柩依然是空的,明府上下无不恐慌,然后谁也不敢跟明厚载抢人,正在一筹莫展之际,府外传来一声响彻原空的偈唱:「没命的,有命的,快来与我结个缘!」 明府宅大院,外面的声音丝毫传不到里面,但这一声偈唱穿透重重灰瓦重檐,让明府上下听了个真切,明厚载身子一震,便命人把他传进来,见是一个六十开外的老头,打扮奇特,非僧非道非释,手里托着一个宝葫芦,笑眯眯的脸出现在这个愁云惨雾的明府,让人直接想一巴掌打掉他的笑,他看到明厚载,笑道:「伤心了?」 明厚载直觉觉得他能让褒若复活,一把抓住他的手:「帮我,让她复活,你要什么都给你!我的钱,我的命!」 「唉呀,我是那种小人吗?」那老头竟然能在明厚载全力抓着他的手时,若无其事地反手拍拍他的肩:「这是天意,你要明白。」 「狗屁天意!我不管天意!让她活过来!不然我就杀了我自己,变作厉鬼,上天入地也要把那个拆散我们的人抓出来!生噬入腹!她若死了,我要搅得天地不得安宁!我要翻起涛天大浪,把一切都淹没!让所有人给她陪葬!我要点起漫天大火,把所有的神庙都烧光!让那些端坐在神庙不理事的狗屁神仙全失了供奉!」明厚载披头散髮,一指指天,语气间杀意腾腾,妄气渐生,双眉间一股气开始漫延,像蛇一样探出头来,像要吞噬猎物的蛇! 没有人看得见那黑气,但是老头却看得清清楚楚,眼疾手快,一手打在他目间的天眼上,勉强弥合他的杀气,安抚道:「也不是没有办法,你且安静听我说。」 「说!」明厚载盯着他的眼睛。 「她的前世是月老身边的一个小女徒,动了凡心下界受炼几生几世,便以炼去的凡心,这一生,她本当嫁给云渡,然后云渡出事远走他乡,她便一个人独守空闺,是孤独终老的命,但由于出了点问题--」由于他的爱徒之心:「她的命格已经改了,她原先的丈夫,也就是云渡因为你而当不成她的夫君,更兼之在你的介入下,被逼离开她,而你却成为她的丈夫,所以,就必须得受一番「炼命」,才能有足够的硬命来承受将来的福气,炼命必得先熬过两大劫,前一个略小些,她已经在你的努力下熬过来了,眼下就是她的最大一劫了,若这个劫过了,从此平安富贵不可言,若是没有熬过,唉!」 那就辜负了他一番爱徒心意,只盼褒若能熬过来。 「怎么让她熬过大劫?」 「那得要你一半寿命,你可愿意!」 「马上给你!」 「好--你去把「三心二意」找来交给我,我之炼成「一心一意」,用你的命给她续上一半,再加上一心一意 分卷阅读280 分卷阅读280 分卷阅读281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281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281 的配合,她的魂魄便可归位了。」 「真的!」明厚载激动地揪紧月老的衣服:「什么叫三心二意,你说!我马上去办!」 「也不难,她原本的丈夫云渡,她的兄长肃旷,还有你,这便是三心了;二意便是她的原父母,也就是亲生父母,只要找齐五个人,我便能施法为她续命,重改生死簿,点亮天命灯。」月老望着床上冰凉的褒若,若有所思。 三心二意,世间男女皆易犯的错误,爱上这个,又看上那个,弃了旧爱,寻觅新爱,最后总是遗恨终生,叹气当初那个是最好。 「只是她的娘亲与兄长都在李国,不知来得及吗?」明厚载望了眼褒若:「我怕褒儿……」 他要先保证褒若的身体不会有丝毫腐坏,月老看出他的担心道:「你放心,我来看守魂舍,魂舍不会坏的。」 飞鸽传书,一封传到李国边境明海楼分部,辗转交到肃旷手中,一封直接送到常佳手中,不用两个月常佳跟肃旷便能赶到,云渡不知在李国还是在中汉,万晴楼马上开始搜寻务求在最短的时间内把他找出来。 至于将军那边,他既是无褒若送来这么多的贺礼,想必心中早就明镜似地知道褒若的直身份,现在褒若的复活,几乎只是时间问题。 飞鸽传出去了,通过一级级鸽站,顺利到了李国,接到信时,常佳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上面写着:「褒若病危,速来!必来!初初!」 几乎于此同时,边境的肃旷也收到了同样的信息,但是他却走不了,因为将不告而私离守境,是砍头之罪!于是一封假书旺上将军,将军上复朝廷,马上待到朝廷批初(这还亏得凌王干涉,要是一般请假公文,至少得在吏部堆积如山的公文中,拖上半个月才能轮到回复),也已经过了半个月,凌王此时也已经告假乔装往中汉,肃旷挥鞭策马赶上已经走到半道的凌王与常佳,一家三人这才会合日夜兼程往中汉国赶来。 鬼影,虽人如鬼,却时时惦记着那个女孩,于是褒若出事不久,他的手下便已经查觉明府不对劲,不几日便通知了已经身在中汉国的云渡,鬼影便自己出现在万晴门眼中,早于凌王一行人半个月就到了明府。 鬼影一跟进明府,明厚载便得了消息,月老道:「前夫来了!」 明厚载要不是因为褒若还得求他「炼命」,早一掌将他打到墙上去贴着,眯着眼睛扫了他一眼:「我才是她的丈夫!」 「对不起对不起!我一时说漏嘴了!」月老是上仙,不过也不敢得罪这个人,这人的前世可是…… 「明厚载,褒若出了什么事了?」鬼影一身黑衣冷眼扫着明厚载:「你不是说会好好照顾她?我要见她?」 明厚载深深看了他很久,这个人是褒若的原定夫君?原来如此,虽为他感到怜悯,却丝毫不生退意,又看了他一眼便道:「你进来!」 第158章 怒打 蟠龙飞凤的大床,气势磅礴,皇帝所赐用龙头床,这是无上荣耀,两只龙头对着大床方向吐出两朵金花,金花上又有花蕊若干,象征多子多孙,可是此刻却显得讽刺,因为床上的女子毫无生机,她静静地躺着,一丝一毫生命迹象也无,大红的锦褥把她包裹得像一个布偶,鬼影上前一探,触手冰凉,显然早已过世,这一下只落得肝胆俱裂,回身便是势如雷霆一掌打向明厚载:“我跟你拼了!” 明厚载侧身避过,一声不吭,云渡嘴唇直抖,大吼:“你干了些什么?你居然没有保护好她!你跟我怎么说的?你说呀!我跟你拼了!” 他狠狠地晃着明厚载,明厚载一把推开他:“我正要找你!要不是你们云府做的事,怎么会累及她!” 一言不和,两人交手,待到老太君与丽萍一行人来时,庭院中一片天地无光,两人几乎都是性命相拼,明厚载自褒若过世,心里背恸无处发泄,云渡想起褒若的遭遇,心里更是悲愤欲绝,都是需要发泄的热门,这一下交上手怎么停得下来,招招狠厉,掌掌要命,掐脖,攻心,撩脚,势如猛虎,两人武功本在伯仲之间,直打得飞沙走石,日月逃遁,看得老太君等人噤口无声,叫也叫不出,天民等人皱眉不语,云渡与明厚载掌风太劲,这时候上前,不但无益,势必还得伤了劝驾之人。 “这一掌是为了褒若不小心嫁给你!”云渡恨然出招。 “这一掌是为你们云府造的孽!”明厚载恨及云册。 “有什么好打的,”月老的声音在一片混乱中却显得分外清朗:“这事怎么是一两句谁对谁错分辨得清的?” 云渡与明厚载互相掐着脖子瞪视良久,用力推开对方,褒若与他们的纠葛,新缘旧缘,怎么一个“乱”字了得! “我以为她跟着你会是最好的结果,所以我不顾一切地放弃她,只为她平安幸福,现在……”云渡悲凉的声音嘶哑无力:“我做的这一切,究竟是为了谁?全都没有意义!” “她要是真救无可救,我也不活着,上西方极乐还是下地狱再轮回,我都陪着她。”明厚载咬牙道:“我倒要看看,是哪个鬼差把她的明取去!” “真救无可救?你是说,她还有可能还阳?”云渡一下子激动起来,衣衫微微抖动:“怎么救?” 褒若死去,但有望复生这件事,明厚载没有告诉任何人,一来怕引起不必要的恐慌,二来说了也不相信,所以给云渡与常佳等人的消息只说褒若病危,若是最后仍救不回来,那么他活着也是行尸走肉,不如陪褒若去罢! 月老微微摇头,明厚载戾气因褒若去世而大增,若是褒若最终仍是回不了魂,只怕天地间就要多了一个厉煞! “你说你能把褒若复活回来?”老太君怀疑这种说法,在丫头的扶持下走过来道:“自古长生不老之术与复活之术屡见不鲜,但是都只是那些无德方士骗人之语,蒙人只术,你有什么把握说能救回她?” 月老拈须皱眉:“说真的,我也没有十足把握,只能尽力了,若是最后还是救不回,那便是天意不可违啊!” 他长叹一声,天上之人被贬下凡历练,往往要经受比常人更加坎坷的命运,有的甚至几生几世活在悲苦之中,待到某一世,突然大彻大悟后,才能重返天庭,褒若不过才下凡两世,他实在不忍见到褒若遭受几世之苦,所以擅自伸手援助,但若是上天不允,他也无可奈何。 “厚载,这种荒诞之事怎么可轻易听信?奶奶知道你想救回褒若,可是人死不能复生,何苦再去折磨褒若的在天之灵?自古秦皇觅药,汉武招 分卷阅读281 分卷阅读281 分卷阅读282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282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282 魂,这种术士的把戏,还不足以说明一切吧?” 最可怕的是,万一说招魂不成,褒若竟变成生鬼,那可如何是好! “老太君放心,不会变成生鬼,成,便还你一个真正的大活人,若是不成,从此魂舍不再有罩,将和平常尸身一般腐朽。” 魂舍,便是指身体,他护住了褒若的身体使之变不坏,更留了褒若的七魄之中的中枢魄,使褒若的身体虽然无生命迹象,但也不能称之为尸体,不坏不朽,柔软自如。 老太君冷哼一声:“妖言惑众!这种人就该打入地牢,割去舌头,厚载,你可千万不要相信!来人,把这种妖人赶出去!” 明厚载冷然一瞥,正要说话,慧娘不顾一切地叫道:“不!不要赶!哪怕有一线希望,我也不放弃!” 老太君叹道:“夫人,我知道你爱褒若心切,但这事明白着透出一种古怪,你相信起死回生之说吗?” 慧娘不信,但是事关褒若,只要有一点点有关于褒若的生机都不能放过! 慧娘一整衣衫道:“这事由不得老太君了,我要把褒若接回去,老太君怕引来祸患,那到我府里去便与贵府无关!这些白幡都撤了吧,还贵府一个清净。” 老太君正待说话,明厚载却开口了:“好!就这么办!” 老太君虽然不甚喜欢褒若,但已入明家门,便是明家人,死也要死在明家,怎么肯允许? “不行,没听到姑娘出嫁,回家去死的!”老太君厉声道:“夫人此言背谬!” 慧娘冷着脸不吭声,但与明厚载交换了一个目光,便不再在明府呆下去,当下便唤了自己的丫头就回梁国夫人府,老太君怒道:“厚载,难道你想把褒若送她娘家去?” 明厚载心中厌烦只极,老太君越来越背晦,而且比从前更加固执得厉害,这些日子,老太君天天在门外说,褒若的尸身留在家中不入敛,阴气会冲撞活人,若是稍有一点常识的人,便有这个想法又怎么会说出来?老太君却是天天说,日日说,全不管明厚载心中有多苦,她虽是爱极明厚载,但人到这个年纪,未免有些三不顾四,明厚载要不是碍于她年纪大,早就发作了,此时一听慧娘提出这个建议,便马上应下了,当下也不与老太君多说,与云渡二人往房中走去。 云渡坐在床边看着褒若,她像睡着了一般,一头乌发仍旧光泽如丝,想起两人最后一夜缠绵,她是那样生动,像活像日,耀然生光,如今却如一支随时要熄的蜡烛一般,随时要熄去往日生气,永远离开这些爱她的人,与黑暗长伴,不由握住她的手,痛极无声,明厚载同样坐在床边,如今褒若牵动着多少人的心,便连从前的醋意也暂时放下,一心只要褒若活过来。 夜已三更,明府的后门无声打开,明厚载在天民的帮助下,与云渡二人抱着褒若往梁国夫人府去了,次日老太君起来时,褒若的丫头与嬷嬷们齐齐请辞,要到梁国夫人府去,这一下真是又气又怒,连连顿着拐杖,冷笑道:“好!好!真是越来越会办事了!竟敢连夜把人带走!那就走好了,她要是真死尽了,也不用回来办丧事了,就死在梁国夫人府好了!” 一个嬷嬷回道:“我们郡主本来就凶多吉少,老太君真是糊涂了!她要是死了,只怕还要回李国安葬,轮不到老太君担心!” “你这是社呢们语气?我就骗不让你们走!进了明家还想走出去?你们当明府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儿?”老太君喝叱道。 “自从郡主出事,老太君天天怕我们郡主作祟,现在走了可不好?可不正安了老太君的心?”那个嬷嬷语语锋利:“我们来请辞,不过是看在您是姑爷的奶奶分上来说个声,我们听的是郡主的命,郡主要是死了,也轮不到老太君来支使我们做事,我们自然是回李国去了,老太君还是放宽心,当管些事,颐养天年吧!” 老太君气得要死,却说不出话来反驳,两个嬷嬷,八个丫头,便自行坐了他们自己的大车出了明府,连车夫也是李国来的,老太君无话可说,再过一时,为了婚礼回到明府的丽萍与天民也来告辞,去了慧娘府上,老太君一生说一不二,但如今却只落得对所发生之事无奈地叹气不已,好在明礼睿次子还略解了几分她的苦闷,于是便把明礼睿次子要来自己抚养。 凌王一家很快化名来到梁国夫人府,不曾惊动中汉国朝廷,凌王一路上看到很多将军前往李国边境,不由得心下忐忑,不全是为了国境安全,却大部分是为了褒若,在两国和平已久的局面下,能让中汉国如此忌惮李国,除了褒若确实已经危险到极点,谁还能让一向友好的中汉对李国这样兵戈相向?褒若恐怕已经…… 虽是这样想,但在常佳面前丝毫不露声色,这天一进入梁国府,慧娘迎上前来,不及问好,见到常佳便流下泪来,常佳一种不详的预感浮上来,一把拉住姐姐的手:“褒若怎么样了?” “我对不起你……”慧娘指指褒若的房间:“你去看看吧,我……” 她已经痛碎了心! 凌王与常佳一踏入房间,坐在床边的明厚载与云渡一齐站起身来,常佳扑到床上抱住褒若:“褒若,褒若!” 触手触目,便是冰凉与苍白,常佳不及哭出声,眼白一翻,便晕倒在褒若身上,凌王与明厚载等人忙着上前救治常佳,慧娘拭着已经洪钟了几日的眼睛,哽咽道:“妹妹,你可不能出事了,你要是出事,我可怎么好!” 常佳略一醒,便道:“明厚载呢?” 明厚载站在常佳面前,常佳强忍悲伤,恨得抓住明厚载的袖子,质问道:“什么时候的事?究竟为什么会这样?她手上的伤究竟是怎么回事!” 凌王与肃旷同样杀气腾腾地瞪着明厚载,只要明厚载回答一个不慎,他们便要让明厚载死无葬身之地! 慧娘摇头道:“这是天意弄人!天意弄人!” “姐姐,你说!”常佳抱着褒若不肯放手,她虽然硬气地一再强忍,但眼泪终究滚滚而下。 慧娘把婚礼当日的事详细说了一遍,云渡这次真切地听到那天的事,不由得又惊又痛,听到褒若身上染满了血躺在地上的那一幕时,简直恨不能身以相待,“扑通”一声跪在常佳面前,愧痛交加:“请杀了我吧!这都是我们云府早下的孽!褒若这样,我也不想活了!请你杀了我,请你杀了我!” 明厚载面无表情,自从褒若死后,他的脸便如冻住了一般,无悲也无痛,只有一种决然意味,道:“若是褒若真活不了了,我会陪着她,上天入地 分卷阅读282 分卷阅读282 分卷阅读283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283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283 ,我也会陪着她,娘不用担心。” “你死有什么用?死了她便能活过来吗?”肃旷大怒,上前就是一拳,正中明厚载的脸,明厚载不闪不避,硬是接下他这一拳,脸登时便青肿了起来,肃旷还不解气,对着他的胸膛又是连连几拳,明厚载如同木头人一般,低头由着他重擂! “你说话呀?说话呀!既然会这样,为什么当初不保护好她!”肃旷手下无情,掌掌裂石之力朝明厚载身上猛辟:“说呀——!”他嘶吼:“我把妹妹交给你,你却弄得她死在你家!你为什么不回手!为什么不辩解!” 他猛力摇晃着明厚载,怒极又是一拳挥出,明厚载当胸受了一掌,如打在沙袋上的闷响,嘴角血丝缓缓流下,明厚载却仍是目滞无语,与云渡那一搏只是为了宣泄心中哀恸,当时人未到齐,还有一线希望,如今人已经到齐,他却开始害怕起来,起死回生,谁见过?不知褒若究竟有几分生还机会,生怕褒若当真无救,连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心下早就一片冰凉,恨不得肃旷也把他打死,省了受这无尽的心痛折磨,避也不避,丽萍急得眼泪直流,却不好劝,天民眼见再打下去,明厚载必受重创,上前拉开肃旷道:“世子爷请息怒,如今郡主虽遭不幸,但也不是毫无办法可想,待实在救无可救再打也不迟。” 凌王马上抓到其中重点:“你是说,褒若还有救?” 可是她明明已经死了,连身体都冰冷了。 明厚载沉痛地点点头,又道:“也许能让她还阳,但是不知希望有多大。线老!” 月老非道非僧非释非儒,叫道长,叫长老都不对,便自称线老,听明厚载叫他,应道:“哎!” 众人见是一个大约六十开外的老人,却精神矍铄,眉目灵气流动,不可小看,便静下来听他怎么说,月老眯着眼睛,手不住地掐算着褒若的八字,自从他改了褒若的命,褒若的命便成了一团乱麻,真不是顷刻能算出来的,半晌才道:“郡主的命贵也贵极,险也险极,要是小老儿没算错,她十四岁那年便也莫名晕去一回,只是那次还有气,所以算不上大难,但那次却是命盘星大动的开始,一年多前,又遭一次大难,晕死过去近一个月,这次却是全无生气,死得算是彻底了,这三次大难,一次比一次险。” 十四岁那年,是褒若回归这一世,所以命盘星大动,从此所有的一切都不一样了。 第159章 箭在弦上 常佳与慧娘睁大了眼睛,惊讶万分,褒若小时候的事,她们从来未对人说过,在她们看起来,那次只不过是褒若年纪幼小,身体孱弱,不舍的大惊小怪,要不是月老提及,她们也几乎忘了,没有人知道的事这个老人怎么算得出来? “线老,求你救救小女的命!只有能救她,我们无有不尊!”常佳与慧娘同时哀求道,明厚载却不敢开口,生怕没有了最后的希望,如今尚未动法,还有希望,要是动了法,却无可挽回…… 云渡、肃旷、明厚载、常佳,如今只剩将军一个,“三心二意”便可凑齐,月老微闭双目,心下计算着天时星辰,开口道:“明天夜里正是阴间大门洞开,阳间阳气减弱的时候,又逢天上星宫以为,监管人家的寿命的星官无暇顾及人间变换,明天就把夜里就把郡主的亲爹叫来吧,我就施法。” 月老不曾问过明厚载,在凌王已经亲临的情况下,毫不思索便说吧郡主的亲爹请来,这一份预知天际的本事,让众人心里不由得升起了几分希望,明厚载虽然初时听命于他,但也是因为走投无路,对他的本事其实不清楚,现在见他这样明白内情,眼睛也有了几分光彩,也许褒若竟真能回阳? 将军好请,早在褒若的混乱上遇害,他虽然面不改色,但心里也是揪心不已,只是面上毫不露声色,只是比平时沉默许多,现在明厚载一个亲随的一句:“我们公爷,为郡主之事,有请将军。”便马上来到梁国夫人府,见到凌王等人大吃一惊,没想到凌王竟也来了,前妻再嫁,前夫与今夫相见,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即使羞愧,又有几分气氛,又有几分旧情欲诉,凌王见了他却是淡淡的,这个人是褒若的亲爹,为了褒若的命,就算对将军抱再大的敌意,他也不会形容于色。 常佳见到他,已经没有什么感觉,就算从前心中对他有着一些难忘旧情,那么这些所剩无几的年少情怀,也早早遇到凌王时消失无踪,眼前这个男人,对她而言,不过是曾经居于一个屋檐下的熟人,一个邻居而已,无爱也无恨了,只道:“许久不见,将军别来无恙。” “好。”将军不知该什么才好。 常佳点点头便不再说话,连看他的目光也变成了客气而陌生,在走出将军府大门的那一刻,他与她,就已经不再是生死同穴的夫妻,要不是还有一个褒若,他与她,今生永不见。 人已经到齐,在月老的吩咐下,各自洗沐身,喝了月老的一种涤尘水,说是把体内的杂质排净,这便慧娘开始把早就收拾好的院落空出来,一应下人全部退出,按月老的吩咐,布置整齐,不知不觉,天就黑了,随着天黑,所有人的心陡然一紧,都觉得呼吸不畅,成与不成,在此一举,聚集在庭院中,明厚载与云渡机视,面上越发僵硬,却都觉得手脚发冷,手心便冷汗,既盼望快点施法,又盼望不要这么快施法,好让希望多存一刻! 月老身穿八卦道德乾坤袍,头戴紫金玄元冠,在庭院中间,已经布置好一个平台,平台周围已经按星宿方位点好天命灯,褒若被明厚载抱到平台上,月老点起一盏香油灯,放在她头顶,这是天命灯,然后,两手,两脚,足底,胸口,各放上一盏,护住气魄之所在,掐算时辰,已届子时二刻,看着院中人道:“我开始作法,凌王与天民管家在一边为我护法,无比使任何一只野猫飞鸟隔绝在外!一旦打翻了任何一盏灯,一切便无可挽回!”他表情严肃,缓缓地扫视两人:“切记,严禁有人闯入,严禁油灯打灭!” 他仔细观察了一下四周,确定周围无夜游神出没,又道:“强求寿命是违天之举,我要是妄动法力结果,必会引来神将知晓,我必遭天谴,而且人再也救不回来了,还有,一会无论出现什么异象,你们都不用打扰,只有守住门口,不要让外面的人进来就是。” 凌王与天民凛然遵命,铿然一声长剑出鞘,眼观四面,耳听八方,仗剑守在法台周围,屏气凝神严阵以待,而门外,凌王带来的将军与明厚载的部下则将小院守得密不透风,月老见一切就绪,将军佳、将军 分卷阅读283 分卷阅读283 分卷阅读284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284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284 、明厚载、云渡、肃旷排好队,站在褒若身边,此时一轮皓月当空,找照得人间明如白昼,月老吐了口气,他的脸在月下分外清晰,发出隐隐祥光,对常佳等人道:“伸手!” 五人皆伸手出来,不见月老如何动作,只空手一伸,念念有词,手上便出现了一个发出耀眼光芒的红钵,在手上悬空缓缓转动,片刻,那红钵光芒尽隐,收回本体内,月老道:“去吧,去吧,吸精气以蓄灵,养真气以培元!” 红钵在五人头上逐一转动,每个人头上如开门一般,出现一个洞,洞内都有一道红光被吸入钵中,然后同门锁闭,红钵就在他们头顶不住地悬转,红光渐渐被炼作绿色,最后融合为一,化作一钵幽绿的液体,回到月老手中,月老两指轻点,钵中出现两尾阴阳鱼,仍在不住地旋回,月老念叨:“三心二意,合为一心一意!从此莫离莫弃!太清液,去吧!” 手一推,红钵飞到褒若的身体上,缓缓将液体倾倒下来,那液体一接触到身体便如有了生命般,遍布了褒若全身,一滴也落到身外,绿液幻成荧荧绿光,罩住了褒若的全身,接下来所有人都张大嘴巴,看着那绿光变幻色彩,一会红,一会绿,一会蓝,一会紫,转瞬间变幻了七八种色彩,月老道:“这是你们的欲望,贪痴爱憎等七情六欲,这是这些情欲的本相,要想让褒若再次为人,就得有人的七情六欲,而且得是和她命运联系得到人的情欲,你们是和她命运紧连的人,非你们不可。” 他紧张地注视那变幻的色彩,几乎连眼睛也不眨,那色彩最后稳定下来,变作一道白光,月老松了一口气,第一关过了,要是不能变成白光,褒若的将来性格势必大变,他抬头看了看天空,星字清晰如摘,月亮照得遍野皆白,他袖子一挥,不知哪里飞来一朵厚厚的云朵,在小院上空停住,顿时月光星光全无,乌云遮去了所有天光,“喃呒喃呒诃契摩……”月老脚踩云罡七煞步,手掐无上大同决,绕着褒若飞快地开始作法唱咒,黑暗中,他始终有一层淡淡光晕围绕,眼看着他越走越快,衣袂翩翩,直如要凌空而起,唱咒声越来越大,几乎如喊出来一般,最后,空气被振动起来,无数空气流乱窜,空中嗡嗡直响,仿佛有一百个月老在同声念咒,每个人的耳膜都有隐隐作痛,月老走到最后,已经成为一道红光,只见其光不见其人,围着褒若不住地旋转。 念的是“大彻大悟回生咒”,此咒一出,一道谕令便发至听遣神将手中,黄巾力士奉谕一路进阴府,过阴卡,直下地府,找到了正在奈何桥边徘徊的褒若的灵魂,由于其中一魂被月老摄去镇守魂舍,所以无法投胎,褒若百无聊赖地在桥边帮忙孟婆烧火,这里无天无地,只有涛涛翻滚的黑河水与长长的奈何桥,犹有一魄在人间的褒若算不上鬼,但却没有人间的记忆,也不知自己从哪来,到哪去,日日除了帮孟婆烧迷魂汤,便是发呆,孟婆叹在心里,这个魂灵全身有股灵光护体,必是天上之谪贬,这样的人何去何从,只凭天意罢了,黄巾力士突然避开满目的阴惨来到地府,一把抓住褒若魂灵便走,孟婆尚未来得及吭声,黄巾力士已经失去了踪影,孟婆叹了口气,这样也好,那孩子不是短命相,还是让她先把这一世的福享完了再来吧! 月老越走越快,他简直换身成了一道红光,红得要烧起来,最后,“哧”地一声轻响,他身上的袍服终于耐不住与空气的摩擦,着火了! 火猛然蹿了起来,月老成了一个旋转的火球,仍是毫不停步,常佳等人待要惊呼,却完全无法出声,也无法动弹,这时天空中一个小小的荧光亮起,像一个个的光球,停在褒若心口之上,火光中,月老停下来,伸手抓住飘忽不定的光球放在手心里,身上的火焰与此同时大炽,热气逼人,半个天空皆成红色,那小光球在他手中悬浮着,被月老身上的火焰吞噬,不住在半空中跳起落下,跳起落下,月老完全成了一团火球,只见火光冲天,带着猛烈的呼呼诗僧,令人见之胆寒,火光中,那个小光球不住地被热浪托起,在火中翻转,小光球渐渐被烧成一团红色,红得越来越浓,越来越亮,最后透亮得如同一颗被融化的铁块溶液!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的天都亮了,但是小院中却依旧被云遮得不见天光,一切与夜间没有分别,小光球已经被烧得白炽化,由透亮的红变为耀眼的白,发出无与伦比的热力,每一个人都感觉得到那扑面而来的热浪,月老身上的火光渐渐熄灭,身上的道德乾坤袍已经完全烧灭,赤裸裸地出现在当地,不等众人看清他,他摇身一变,有变成他们昨日看见的样子一袭毫不起眼的青袍蔽体,手上那颗白珠比炭火还滚烫几十倍,他笑道:“郡主的命我已经炼好了,比先前硬了许多,不怕造化折磨,只是如今我得为她的命加上寿算,也就是她的寿命,,明公爷,你说你愿意把你的一半的寿命给她,现在可敢给么?” 明厚载双目炯炯,坚定地道:“给!你要多少就拿多少!都拿去也不要紧!” “很好!”月老笑道:“你们四个出来,站在他对面,一会他头上有一本书会出现,那是命书,我会在命书上加上跟绳子,让你们撕,你们就一齐用力撕!知道我叫停为止!” 此言一出,常佳踌躇了,女儿的命要用明厚载的命来续?这种杀他人以活自己的作法,她怎么忍心做得出? “难道没有其他办法?”常佳哀求道:“我不忍心!再说褒若将来如果看着明厚载死去,不是又要难过一生?线老,您想想办法,不要让他们这样拆开!不是寿命吗?用我的命也可以的!”王妃! 凌王听得心惊:“不行!那我怎么办?不如用我的命吧?” “父亲!妹妹还小,你们都不能出事,我自认命够硬,我少活几年也,没事,用我的,要多少?五十年还是六十年?” “你们都别吵了。”云渡心意沉沉,有一片激烈声中,他的声音重得让人心痛,褒若醒了后,最终她将何处去?仍旧是他人枕边人,从此他又将是个鬼影,不如真的成了鬼,重新投胎,胜于世间零敲碎打地受折磨:“用我的吧,我孤家寡人一样,我死了,对谁也没有妨碍,只会有人拍手称快,皆大欢喜。” 几人为了谁为褒若续命吵个不休,将军突然道:“我也捐十年的寿命,以此来谢罪!” 常佳看着他,微笑道:“不,谢谢你,你不要谢罪,我和你是无缘,一开始就不该有缘,褒若是凌王的女儿,与你无关。” 这话比任何指责的话还来得严厉,将军说不出话来,月老笑道: 分卷阅读284 分卷阅读284 分卷阅读285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285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285 “不是所有人的命都能用的,这个命得是和她相契的命,这里只有云公子与明公爷的命合用,但是云公子的命,”已经被他排除在外:“云公子的命地府已经有档载在案,用不得,那便只有明公也的命可用。明公爷你可准备好了?这一下是要抽出你的寿命,也就是说,如果你将来还能再活五六十年,今后便只能再活二三十年,你可想清楚了!” 云渡一怔,原来,连他最后能为她做一件事,都成了妄想。 “我愿意!我愿意!”明厚载毫不迟疑:“我愿意用我的寿命来被她的命,快点抽我的寿命!” “好!”月老不再犹豫,一手弹出,明厚载天门以开,脑上渐渐现出一部书,封面的文字扭曲怪异,月老射出一束红线,缠在封面上,另一头便系在另外四人手上:“用力拉!用力!” 在四人齐心协力下,硬是把那书强行翻开,那书便像一扇沉重的大门缓缓打开,里面无数乱扭的文字没有人看的懂,四人稍一松懈,书便又有合上的痕迹,月老大叫:“快!不要让它合上!” 四人再加力,几乎可听见嘎嘎的响声一般,又把那书扯翻开来,越来纵身上前,手里拿着一把文官笔篆,在书上疾挥,不时有金光冒出,被月老以袖拭去,四人仿佛手上拉着十斤的石门一般,几乎被它带去,脚下用力,只跐得地下的泥被带出好长一道跐足痕,好容易越来一声:“可以放开了!” 四人手一松,红线倏忽不知去向,四人同时倒地,月老疾手一拍,把那拍入天门,神光隐去,明厚载睁开双目,茫然道:“好了?” 月老道:“好了,接下来就该安魂了。” 这时白珠子退去了几许热度,散发着淡淡的温暖气息,变成一种透明如水晶的东西,越来满意地道:“炼的很好,够硬了。” 面色一整,对凌王与天民道:“现在才是最紧要关头,外面不论谁敲门,都不要开门,刚才的不走要是被打乱,也还能重来一遍,但是现在要是安魂不上,那就前功尽弃!” 他来的褒若面前,褒若仰躺着,月老在褒若的肚脐处一拍,一个小小的光球跳了出来,月老把那个小光球抓住,用力揉合到手上透明球中,仿佛挤面团一般,用力再用力地揉拧着,知道揉拧得差不多了,小光球与透明光球完全融合道一起,月老托起魂光凌空一抛,嘴里念念有辞,一只手把魂光往下压,压入褒若的脑海,七盏命灯开始像被风吹到一般明灭不定,气氛骤然紧张起来,人人的眼睛都看着钠灯,就在这万分紧急时刻,外面突然传来一声拍门声:“开门!开门!有人说里面设坛作法,行诬蛊之术诅咒皇上!” 紧接着外面击打兵器碰撞声大作,想必来的人不少,凌王与明厚载布置的人竟然挡不住攻势,门开始被猛地撞击,凌王与天民的耳朵都竖了起来,随时准备着与来人激烈对阵! 月老也只时间紧迫,“呀呀呀!”竟然有豆大的汗珠从他额头滑落,他发出一声嘶吼加了一把神力吧魂光往里推送,魂光被推入了一半,就在这时,门轰然倒下,一大群人拥入,为首一人一眼看到法台,大叫:“在那里,大家上!” “哪里走!”凌王与天民合力阻拦,但是来人实在太多,他们挡得住了这边,那边从围墙上又跳进一对兵力,往法台奔去! 守住法台! 凌王与天民相视一眼,回身护住了法台,台上之人皆被一种莫名之力压迫着,无法动弹,眼看就要成功,却转眼就要毁于一旦! 凌王拼尽全力劈开一刀砍向一个月老的一个小兵,一脚踹飞正在推翻油灯的一个校尉,天民护住台边四人,不使混乱中的踩踏伤到他们,二人都知情况紧急,把武功发挥得淋漓尽致。凌王眼见拥上来的人越来越多,越大地冷静下一,剑舞清光,冷凝四海,竟然让攻击的人无法前进一步,然而就在此时外面突然传来“哒哒哒”的声音,几家弩弓被挽了进来,却无法格开弩弓,为首官将手一抬,弩弓上机,“预备——射!” 破空而来的尖利呼啸分别朝月老、常佳、凌王、明厚载、肃旷,天民袭去! 凌王心神俱碎:“不——!” 常佳! 第160章 风也定 人成双(大结局) 他眼睁睁得看着一支无情的巨大弩朝爱妻心肝射去!救之不及! “嗨——!”就在这时,月老神力大增,将魂光猛力一推! 魂光完全没入了褒若的身体,同时,他身上突然迸发出一道耀目红光,把所有的劲弩燃烧殆尽! “妖孽!妖孽!”为首的军官大叫,指着月老发出恐怖的呼声:“大家上!反抗者格杀勿论!” 明厚载大怒,这些人不知从哪里跑出来,差点让事情功亏一篑,如今月老那一道红光闪过后,所有的都恢复了力气,如此一来事情便好办好,明厚载与云渡肃旷拾起抢了几支矛,齐心协力挥舞开来,那些普通士兵岂是他们的对手,登时把法台围了个严实,将褒若常佳与月老护在里面。 明厚载一眼瞥到那几架巨弩,为首的将官正在命人重上弩弓,喝道:“你们守在法台!” 劈开重重人墙想机弩冲去,长矛飞掠,将那几个控弩之人全数撩开,肃旷见法台并不吃紧,便也随之而来,他常在战场,对弩弓了解远胜于在场诸人,赶到弩前二话不说,将弩弓机括用矛反绞,只听崩地一声,一家弩弓就废了,如法施为,不一会,所以弩弓全部瘫痪,为首将官被带在外围,怒喝道:“你大胆,反了天了,竟敢破坏朝廷武器!这是杀头之罪!” 肃旷哪里把他放在眼里,李国四境承平,他好久没有打战正嫌满腔精力无处发泄,当下里,左一挑,右一拨,那如潮水般涌上来的兵士逼得后退不止,时而长矛轻点,满地的士兵哎哟倒地,不是他们无能,实在是肃旷实战功力非同小可。 明厚载暗自蹙眉,眼看事情越闹越大,拉住肃旷小声道:“不可过分,万一皇帝真追究下来,两国之间可不好交代。” 肃旷哼了一声,虽然不过瘾,但还是收了手,退回到法台上,将军喝道:“你们是谁的手下,奉了谁的命?” 那将官显然认识将军,方才将军背对他们动弹不得,现在将军一回过身来,不由得吃了一惊,道:我等式高伯大人手下,接到密报说此处有人以巫蛊之术诅咒皇上,皇上震怒,所以命我等前来追剿,将军,这是…… “高伯?“将军点点头,禁军统领高伯,是他的心腹,看了这些人确实不知梁国夫人府在做什 分卷阅读285 分卷阅读285 分卷阅读286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286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286 么,否则不会派自己的心腹前来转剿,将军释然,道:”此中有的误会,一会我随你们去见皇上,现在你们可以在这里看着,皇上面前也可为我们做个见证。” 这时月老已经将魂魄全部归位,褒若的脸上渐渐有了些动静,一片青白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淡淡的红晕,明厚载等人大喜,明厚载与云渡更是喜得话也说不出,月老将褒若镇守七魄的七盏灯一一收了,吁了口气,道:“好了。人是活过来了,我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今后一切看你们自己的了。” 褒若睁开了眼睛,发出一声含糊的呻吟,常佳扑上去道:“褒若,你觉得怎么样?” 爆乳眼睛从迷茫渐渐焦距开始对准,坐了起来,叫道:“娘?我是在做梦吗?我刚才好像看到微含用刀割我的手,好痛!” 她低头向手上看去,看到手上扔有深深的未愈伤痕,不由得疑惑,那么说微含的事势真的,可是娘与爹怎么会来到中汉?眼睛扫去,一眼看到一脸不可置信的明厚载,他微张着嘴巴,全身发抖不知是祈求上天,还是感谢上天,笑道:“明大哥,你在做什么?抱!” 她朝明厚载伸出双手,马上一个带着颤抖的拥抱把她给搂住了,明厚载在她耳边不停地道:“褒儿,褒儿,你没死,真是!” 褒若自然不明白出了什么事情,疑惑地朝众人看去,看到爹娘与哥哥,还有云大哥都是一脸紧张幸福,朝他微微倾着身子,像是极为激动,还有将军,脸上表情高深莫测,不知在想些什么,不远处,更有一大队的军官与士兵朝这边疑惑地望着,头上,却是乌黑一片,院门外,确实一片亮晃晃。 “究竟出了什么事?”她道。 “丫头,认得我吗?”月老一脸正气踱到她面前,褒若一看,不由得大叫:“啊,你不是……” “嘘!”月老一指在唇上一示意:“我就是月大夫啊!” 月大夫? 众人全是一脸疑惑,这个所谓的线老究竟是什么来头? 褒若死而复生的事,不是一言两语可以说清楚,将军微皱眉,这件事说来怪力乱神,没有见过的人说听了也不信,如何取信去皇上? 凌王慨然道:“月大夫是我请来的,我与贵国皇上解释吧。走吧。” 那军官将领见众人自愿随他去,自然喜出望外,道:“我给各位大人开路。” 明厚载小心翼翼地对褒若道:“你怎么样?可还好吗,感觉如何?” 常佳抚着褒若的脸,失而复得的喜悦让让她的声音仍在发抖:“你晕得太厉害了,娘都吓坏了。” 云渡却远远地站着,背对众人,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他的身边,肃旷挺矛而立,也看不清表情。 月老手一指,笑道:“这么久了,这里怪黑的,不如把这黑布撤了吧。” 众人抬头一看,头上的乌云不知什么时候成了一大块黑篷布,盖的小院像深夜一般,明厚载会意道:“我这就让人拆下来。” 褒若与常佳坐了软轿,其他人骑马入宫,面见皇上。 “李国凌亲王爷求见皇上!”九重宫阙,一重重进报,金殿之上的皇上大为惊讶,百官一片恐慌,难道凌王得知郡主已死的消息前来问罪? “有请凌亲王!”一声宣召旨意,凌王整顿衣装,正步而入,虽然只是普通华服,但那一身皇家气派却是挡也挡不住地迎面逼来,没有人敢怀疑他不是凌亲王,那个大名鼎鼎的凌亲王。 “小王得知爱女有恙,心急之下日夜兼程赶至贵国,所以不曾携带蟒衣面见君颜,触犯龙颜,还请皇上恕罪。” 皇上有些吱吱唔唔,郡主在中汉国暴死一事,凌王如何得知? 不由得有些面色不自在,凌王仿佛没看到一般,对皇上深施一礼,道:“多谢皇上对小女多家照拂,我听明公爷提到皇上对小女恩遇有加,真让小王不知如何感谢!小女随遭大难,还在小王随行带来一名神医昨夜已经医好了小女,如今小王已经带小女入宫谢恩。” “嗯……嗯……”听到前面那几句,皇上真是坐立不安,生怕凌王听到郡主已死了个透彻的消息,立时翻脸不认人,正要心中思量如何安抚为是,听到最后一句,那是喜从天降,惊道:“郡主已经无恙?” “是啊,神医说她先前只是假死,但是要是没有及时救治,迟早也是死。”凌王先把褒若的情况园了一下,道:“昨夜里,神医在院中为她生火拔罐,不知怎么引来贵国的官兵围剿?” “昨夜里,突然火光冲天,钦天监夜观天像,说众星驿动,天相更改不知何意,火光方向正式梁国夫人府,所以派人前去察看。” 皇帝虽然这么说但是对昨夜星像突然大变一事却仍是疑虑重重,凌王道:“皇上不必担忧,中汉国皇统江山永固,星相变动,想来不是一朝一夕,今夜再看看情况如何再作打算。” 皇帝默然点头,就算是凌王等人私行下巫蛊之术,也不会这样明显得来到梁国夫人府行事,再说昨夜火光冲天,说法不一,有的人说是祥瑞,有的人说是祸事,钦天监却说似天神下凡,但如今郡主复活,恐怕真是天神下凡救治也未可知,便道:“那位神医呢,朕想求见,不知凌王可愿为朕引见?” 凌王有些为难道:“此人久居山间,不音世间,不惯跪拜,小王虽然将他带来,现在外面等皇上侯见,但是却不敢随意让他面驾,万一冲撞了圣驾可如何是好?” 皇帝道:“不防,方外之人自然不受世俗之礼,不跪便是。” 凌王松了口气,这位线老虽然他也不知是什么来头,但是仅凭昨夜的所作所为,已经可以肯定不是一般人,他虽然不信世间神佛之举,但也不由得对他存了十分尊敬与感激之意,是以现在御前为他免了跪礼。 一声玉旨出殿门,脸上一股神气护绕,凡人虽然看不见神官,但自然而然地觉得耳目一清,这位老者清卓之气迎面扑来,让人不由得微微恭身以待,皇帝也吃了一惊,看了这位神医确有两下子,连他这个九五之尊也不由得想下殿礼让,温言道:“这位神医如何称呼?” “不敢当,人人唤我线老,至于名字,久也忘了。”月老笑道:“小老儿在山间,悠游各地,本来是不来理这些事的,要不是郡主有难,我还真不想出山,不过我与郡主机缘未了,所以只得硬着头皮前来就俗了。” 他给人的感觉既非高雅,也非尘俗,更非方外术士,竟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他,一时间金殿下鸦雀无声,月老笑道:“郡主本来确实死了的,不过好 分卷阅读286 分卷阅读286 分卷阅读287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287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287 在她尘缘未断,所以还救得过来,与太医倒是无关,这是命啊,事情说完了,小老儿也该告辞了。” 说完,他也不招呼也不谢恩,转身就走,竟然没有人一个想去拦他,任由他这样大喇喇地走得无影无踪,从此不要说众人,就是褒若也无法见到他,褒若满肚子的疑惑恐怕只有到这一世的寿命终结才能再见到月老了。 月老出了宫门,在无人的地方,身子一扭,穿过了时空结界,已经回到自己的府邸,看着镜里的一干人,拈须一笑,金曜星官,褒若徒儿,你们就在人间好好守上凡世吧,也不枉十万年前,你见到我褒若徒儿一那刹眼的失神! 他没有改动明厚载的寿命,只是把他的姻缘簿加上了褒若的名字而已! 之所以要这样对明厚载说,那是因为…… 他眨了眨眼睛,奸诈地笑了。 这天夜里,钦天监再观星像,发现除了一颗金曜星特别亮,而远远的红鸾星旁的一颗小星同时也发出耀光亮光,这是吉相,皆大欢喜。 郡主复活,皇帝见一场两国间的大战免于开征,不由得大喜,且明贵妃最近甚是得宠,而且也有心在凌王面前表现对郡主的恩爱,三日后,一道圣旨降临梁国夫人府,竟明厚载封了王,更名定昌王,赐定昌王府、赐九蟒王袍、加封褒若为王妃,赐九蟒女袍,一时间,明厚载与褒若耀极荣极,常佳见女儿大难过后得此荣耀,不由得眼泪如便滴珠一般滚落。 从一个将军小姐到不被重视庶女到如今的王妃,褒若三生三死,终于定下了一生的富贵,知道之人无不感叹,定昌王府连摆几日大宴,明贵妃还接了褒若进宫叙话,这才发现这位外甥媳妇根本不像老太君说的那些骄纵恣肆,大度得体,深有好感,心里也很是喜欢,赏赐之物更是不在话下。 一团喜孜孜的和气之中,伤心的有,不高兴的也有。 明府那百年老宅华丽地重重阴影中,雕梁画栋,细镂窗片庸,然而太过于精雕细刻,让人感觉压抑难舒,这个华丽的老宅一如既往地散发着一种微不可闻的陈腐味道,但触目所及,仍是一片进修烛光,里面的人与华屋一般华丽而迂腐,守着陈俗陋习乐在其中。 “哼,封了王就不是明家的骨肉了?”老太君怒道:“便是封了王,也得接父母进王府才是正理,怎么到今日为止,只见到他派人送礼物回来,却连个轿子也不见?备轿,他不来,我们上门去!” 定昌王府,褒若的面前站着云渡,云渡已经没有什么表情,再多的表情有什么用?他连命都无法给她! 本以为从此不用再这样近距离地看着她,没想到她的死讯把他有千里迢迢地召了来,然后看着她从死中复活,看着她醒来后第一眼瞄到明厚载,看到她受了明厚载一半的寿命,他的心好像被刀割了一刀又一刀,血淋淋地伤口撕开再用盐腌! 再痛脸上也平静如常,“褒若,你现在一切平定,这样我就放心了。” 云渡笑道:“明厚载敢欺负你,你给我飞鸽传书,我帮你打他!” 褒若望着云渡,也无怨怅也无恨了,笑得很是坦荡,小酒窝一跳一跳:“好!他要是欺负我,我就先打他,要是打不过,你过来帮我!” 云渡拍拍她的头,像拍小妹妹一般:“云大哥要走了,你有什么话要说吗?我这一走,可能就不会再回来了。” “为什么一定要走?皇上不是赦免了你的罪了?而且也发还了一部分你们云府的财产给你们云家的人。”褒若惊讶地问。 云渡苦笑,朝廷是给他大恩,让让免于再受朝廷通缉,但是云家人眼里,他仍旧是个叛逆,祖宗的灵前再也容不下他的跪拜。 明厚载从后面走上来,搭住褒若的肩,看着云渡眼底深处的黯然,心下微微叹息,低头对褒若道:“褒若,你让云兄去吧,云兄闲云野鹤,志在四方,岂是世俗能绊索的。” 云渡原本是褒若这一世的夫君,那个线老的话他记得,如今想来,要是没有他明厚载,褒若怕真就与云渡成了夫妻了,云渡这一生怕是因缘线就断在明厚载手上了,也许对云渡残忍,但是明厚载毫不手软,妻,当抢不误,不要说只是原来的夫妻,就算她真成了云渡的妻子,他也照抢不误! 云渡的走时早晚的,他不能面对这从前亲人的目光而无动于衷,也无法看着心爱的女人在别人怀里撒娇。 明厚载洞悉人心的眼睛与云渡的目光在褒若的上空相会,男人有些话根本不必说,自然而然中,一切都明了,云渡微叹了口气,却换上一种轻松不羁道:“我又创了个门派,如今正是壮大之机,要是不走,到时可就被别的门派吞并了!这可是我自小的理想!” 抬头望了望天色道:“日上三竿,我得走了。” 笑着冲褒若挥了挥手,褒若明艳的面庞映入眼帘,他微微一滞,对明厚载点点头,再也不看褒若,大步踏出了定昌王府,头也不回,飒然英姿在风中不再落寞,腰间长剑在他的靴上咯嚓咯嚓碰撞。 褒若突然想起他从前的风流洒爽的样子,衣袂飘飞间如仙人下凡,腰间的锦带玉佩垂着长长的流苏,随着步伐焕然无限风流,那时的他,吃的是最精致的佳僎,用的是最精巧的物事,穿的是最精奇的锦衣,一掷千金,玉盒视若石器,金簪看做铁钗,微微一笑,他的手不忙不迭地送上成千上万的银票以为一日用度! 如今这样的人间至富之家已经烟消云散,他们的下一代再也不会了解他们的父辈曾经是多么赫赫有名,也不会知道,云家的一个逆子将他一生的爱意化作满腔英雄豪气,餐风露宿,自我放逐!从此江湖多了一个放荡不羁的伟豪侠,尘世少了一个多情的妙男人。 褒若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是难过?是释然?还是悲伤?必然目送他离去的背影,她有一种预感,这一次,是真的最后一次见面,这一次,是真的最后一次这样见面。 离别愁绪如乌云遮住满天的晴朗,突然腰上多了一双手臂,紧而不窒地揽住她,回头看的对着他宠溺地笑着的明厚载,不由得回以一笑,一切烟消云散。 “王爷,老太君与老爷已经到了王府大门口!”管家进报,明厚载眉头一皱,有丝不快心里底升起。 老太君对褒若始终不改成见,后来虽然勉强接受了褒若,但是在褒若死去期间的所言所为让他从心里反感,要是皇上没有赐住王府,他也打算在外面别处购置一所府院,与褒若单独居住,是以赐了王府后,他与褒若一同搬进去,却并没有请老太君一同来 分卷阅读287 分卷阅读287 分卷阅读288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288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288 住,本来过两日再回明府向老太君请安,没想到老太君先上门问罪了。 密密对管家吩咐了两句,褒若睁大了眼睛:“你……” 明厚载揽着她的肩头往外走,边道:“我与你好容易再次相守,我不想有任何人来破坏我们的幸福!” 一同来到门外,正好迎接从车上下来的老太君,老太君冷冷看了眼明厚载一眼,明厚载笑着如往常一般上前为老太君搀扶,一边笑道:“奶奶有什么事,让孙儿回去听训就是,何必劳老太君又跑一趟?” 说话间进了门,离开了外面的眼睛,老太君这才推开明厚载的手,厉声道:“只是一声辛劳,一身扑在明家子孙身上,到头来却被孙儿见弃于外,叫我找谁说理去?没奈何,我只得亲身上门来找个说法!” 明厚载温言道:“奶奶有话好说,何必气坏了身子,孙儿几时撇下奶奶不理来着,只是这几日王府人来人往地颇不安静,所以一直不曾接奶奶来享福。” 老太君站住身子,站在王府花园前,喘了口气,厉声道:“你不用和我打哈哈!为了这个金贵无比的郡主,你可以不要奶奶,不要爹,不要弟弟,六亲不认!”她突然转过身来,指着褒若:“好个金枝玉叶!想来把一个男人弄得这样头不是头,脚不是脚,拽着女人的裙子不放手,是不是很高兴?” 褒若一愣,呃,怎么突然扯到自己身上来? 明厚载看着越发颟顸固执的老太君,不由摇头,老太君越来越不可理喻了,把褒若拉到自己身后挡住老太君责难的目光,皱眉道:“这事她何干,全是孙儿的注意,凌王还在上房,老太君小点声吧。” 说话间,凌王与常佳接到下人的禀报闻声出门,远远地见到两人的身影,老太君虽然私下有些强横无礼,到那时见到外人,却有要面子的紧,见到凌王与常佳到来,转瞬间已经换了一副笑脸,笑着迎上来,笑道:“老身给王爷请安了!王爷王妃一路可好?” 常佳皮笑肉不笑,回道:“都好,只是听说小女有些不太好,便来看看,不过看到无大碍,让我们着实松了口气,这都是老太君之功,我们这里多谢老太君一向以来的关照了。” 老太君怎么不明白她的意思,也笑道:“说道‘功’,这可不敢当,但是年轻人有些地方想不到是有的,我不过背后多提醒两句罢了!” 凌王微微一笑,并不说话,但神色间凛然不可侵犯,一行人进了王爷府制所设的安泰殿,分宾坐下,褒若与明厚载相伴而坐,老太君道:“厚载如今有了世爵,也有了封府,怎么不请奶奶与你爹为你贺喜一番?” 常佳马上明白了她的意思,掩嘴笑道:“老太君,这话我可不明白了,他是您孙儿,得到了朝廷的封赏,按理也是他回明府去给你们请安,怎么反让老太君来与他贺喜?” 老太君冷晒道:“他要是回来,我还来干什么?他不来,所以我只得不要了这脸皮,亲自来给定昌王爷请安!” “我虽然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不过从朝廷封赏到现在,我与我们王爷一直忙着接待回谢恩,我们是客尚且如此,身为主人的定昌王爷,我倒不知他是如何抽出空来会明府。” “难道他分府,就不该把我们请来与他同住吗?”老太君急了:“不顾父母手中,自己一个人在这里且图快活!” “老太君,你想啊,如果您与明老爷都到王府来住……”说到这,常佳似乎有些难言之隐,起身挽着老太君往外面走去,来到花园中,常佳才道:“不瞒你说,虽然褒若是我的女儿,不过有些事,还是当了父母的人才明白其中滋味,儿女大了,各自成家,他们便不再是你的裙下小儿了,你叫他们往东,他们偏偏往西,气得你没法,恨不得拿来打死!小门小户没奈何凑在一起且过日子,大门大户碍着面子也不好分,家里搞得乌烟瘴气,我相信老太君不是没有过。如今皇上下旨给定昌王爷赐了府,正好把这个大了而的逆骨剔出去,省的家时为他闹得不可开交,再说,我听说这位王爷对他的弟弟似乎不是太友好?” 不是“不太友好”,而是“极其冷漠”,老太君这么一想,面上一冷,常佳趁热打铁,道:“如果搬了过来,你想会怎么样呢?不瞒您说我那女儿也不是吃素的,虽不至于小狠手,不过当着您的面笑着,暗地里少点吃的少点穿的,或是来几句冷言冷语,您能怎么着?王府里,自然以王爷与王妃为首,您就算是老太君,有些事也就由不得您了,不如各自摞开手,您在明府当您说一不二的老太君,王爷在王府当他任性妄为的王爷,岂不是好?就算明老爷不来,你一个人搬过来,我女儿那脾气估计您也吃不消,再说,人都是跟着儿子过,没听说儿子在世,就随着孙儿过活的。” 老太君一肚子的怒气被她说得不知不觉泄了一大半,冷静想来,确实有道理,如今明厚载是明白护着褒若,就算自己真搬过来又如何,免不得要看孙媳妇的脸色过日子! 哼了一声,道:“我稀罕搬过来,我只不过见他几日不曾回去给我们请安,所以里问问罢了!” “如今他王爷啦,可不像从前有的是大把的闲功夫到处跑,这样罢,每月的初一,十五,都是为他们回府团聚的日子如何?” 常佳在李国也是见过世面的,这几句又是夹枪带棒,又是和风细雨的话说的老太君连连点头,从此,明厚载与褒若真的就每月初一十五地明府团聚,老太君也不用孙儿对着孙媳妇“点头哈腰”,褒若也不用天天面对一个耸拉着脸的夫家奶奶不自在,皆大欢喜。 万事妥当,凌王与常佳也要启程回李国,现说常佳还惦记着寄在宫中抚养的小女儿,不能再拖下去,于是凌王以本是微服出行为由,婉拒了皇帝的送行建议,只与自己一家人相别与郊外三十里,丽萍天民也来送行,将军不声不响,只是远远地望着,之若一家丞相夫妇与溥沙并两个孩子全来了,常佳看着姐姐一家也算是美满,心里也放心了,严重触止尽是群山绿树,离别总是让人难舍,说不尽的话,道不尽的语! 肃旷望着褒若越发娇艳地如三春花一般的容貌,心里难舍却又不得不硬下心肠来,明厚载配得上褒若,他心里不服,却不得不承认,一个男人用了半生寿命来换一个女子的复生,他还有什么话好说的? “哥,你要是去了嫂子,一定得通知我!我哪怕去不了李国,也一定会送去贺礼的。”褒若抱着他的手撒娇道,肃旷不由得面上多了几分温柔,应道:“好的。我一定会告诉你。” 马已经准备好 分卷阅读288 分卷阅读288 分卷阅读289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289 醋君霸爱 作者:桑陌 分卷阅读289 ,车已经套好,离别的时刻那样短暂,似乎没有说完,人便要走了! 频频回首的人在送行人的眼泪中,不断地挥手,山回峰绕,云遮路断,去的人去了,留下的人还要继续着喜怒哀乐。 将军突然回过头,狠狠地抽了马一鞭:“驾!” 在褒若惊异的目光中,一人一马绝尘而去,没有人明白他心里想的是什么,从头到尾,他不再表明自己与褒若的关系,在今后的日子里,他仍旧守着这个从前自己犯下的错,愧悔一生。 “褒儿,乖,不哭,等我们的孩子长到三岁,我们便带着他一同去李国住上一年,啊?”明厚载用手拭去褒若的余泪,笑道:“急什么,当初我们回来时,你能想到回来不到几个月,又见面?说不定用不了多久,你们便有再聚了呢?” 褒若点点头,依靠在他怀中,他的怀抱一如既往地温暖厚实,明厚载低下头,在她的鬓边轻吻一下,道:“别想了,走,今天我在上次我们夜渡船的韦渡江又订了一艘船,今晚我们不回京,这次不会再有危险了,我会一步不离地跟着你!从生到死都跟着你!” 溥沙夫妇,丞相夫妇,还有慧娘,七人同上船游江,江风爽人,一江荡去英雄往事多少!在船头迎风而立,明厚载与褒若想起相识以来的种种是非,不由得感慨万千相对无言。 “明大哥,我不想再离开你了。”褒若回身搂住他的腰,在他的怀里发出一声叹息:“走来走去,最后也逃不去你的手。”她笑道。 连死了,他也不放过她,她还能去哪呢! “你就认命吧,只要有我在,你哪也不能去,这辈子只能守着我!跑一次,我追一次,追到你无路可走,放弃逃跑念头为止!”明厚载紧紧地抱着她,威胁道:“你要是再敢走,我就追你追到九泉!” “咯咯!”褒若不由得笑道:“那你得跟鬼说情才行。” “不要说说情而已,就算我跟他们打起来,为了你我也都干得出。”明厚载笑着低头看她,唇轻轻地刷着她的脸,温香软玉满怀抱,想起当时她的冰冷,她的无气,魂也吓飞了,能抱着活着的她,感觉真好,自己给了她一般的寿命,今后的每一天,他都有当做两天来化,用生命来爱她,让她也同样地爱着自己,从生到死,从死到生,与她再不分离。 韦渡江,那时褒若被劫掠去的那条江,如今故地重游,分外感慨,江水洪流如今平静无波,依旧的艄工手持竹竿有船尾由着主人的心意顺江而行,船行到一处地方,回想起当初的情形,那时她年少妙龄,他年轻英俊,后来各自分去。手扶着他种的柳树,一阵心酸,一阵寂寥,突然一个声音让她吃惊地忘了回头:“你来了。” 这是一个美丽的季节,秋风送爽,蝴蝶成双,天上雁结队飞过,那只孤单的雁,不知几时已经寻到了同伴,引吭高歌,就算风过无痕,雁过无踪,但是爱意缠绵里,有人相拥而笑,泪与笑都成了人生的一个驿站。 “我爱你,明大哥。”褒若揽住夫君的脖子,送上一个温软香绵的吻。 分卷阅读289 分卷阅读28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