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伯爵之收养西弗勒斯·斯内普》 HP伯爵之收养西弗勒斯·斯内普第1部分阅读 HP伯爵之收养西弗勒斯·斯内普 作者:肉书屋 HP伯爵之收养西弗勒斯·斯内普第1部分阅读 《〖hp〗伯爵之收养西弗勒斯·斯内普》 伯爵先生 哈迪·格拉夫叉着腰站在讲台上,他瞪着眼睛看着唯一一个坐在教室里的男孩。 他单手叉腰,另一只手撑在讲台桌上,手指头灵活的敲击着桌面。他注视着男孩,伸出手指着面前的盆子,“洗!” 瘦弱的男孩坐在座位上,他低着头,然而他的眼睛却直勾勾的瞪着他,一声不吭。 男孩的脸上脏兮兮的,他像是在地上滚了几圈,脸上沾着泥巴。而此时他的表情,一点都没有委屈的样子,反而是叛逆的,这成功的惹火了他的老师格拉夫先生。 哈迪·格拉夫,他绝对算得上是个暴脾气的男人。但在课堂上,他从来都会笑着。这个爆脾气的男人长着一头暗红色的长发,束起来绑在脑后,这在六十年代末的英国绝对算得上是行为出格了。他的眼睛不很大,嘴巴不算小,但他自认为他的笑容很和善,很灿烂。 但坐在班上的这个小男孩,很少能得到他的笑容。 这个孩子从来不得他的宠爱。教师也是人,难免会有偏有向,天使一样的孩子谁都爱,而这个男孩显然距天使有相当一段距离。 他最喜欢的是朱利娅和杰克那样的孩子,聪明、活泼、懂事。而不是面前这个有些孤僻看起来脏兮兮的孩子,非常非常的不喜欢。 每个孩子都是上天赐予的礼物,他对每个学生都微笑着,但唯独这个男孩——西弗勒斯·斯内普——他完全喜欢不起来。 格拉夫先生自认为自己的课十分有趣,他不喜欢对孩子严肃,总是喜欢笑眯眯的抱着他们。但这个男孩却好像和他过不去一样,每当其他学生积极的参与到课堂中时,只有他一个人静静的、沉默的坐在座位上,仿佛这周围都和他没什么关系一样。 格拉夫先生大步上前,一把拉起男孩,在他的手抓住他的手腕时,男孩明显的瑟缩了一下。他疑惑的看了一眼男孩,仍然态度强硬的抱起他走到脸盆边。 这个名为西弗勒斯·斯内普的男孩挣扎着,格拉夫先生皱着眉头嫌弃的看着他的衣服,心想今天回家一定要把自己这身衣服换掉。 他有些强硬的抱着年仅六岁的小男孩,凑在盆边,掳起他的袖子想要洗净他沾满泥水的手和脸。 然而衣袖下,是伤痕累累。 “……这些……”格拉夫先生愣愣的看着男孩手臂上的伤痕,有暗红色的线形的伤痕,还有些青青紫紫的掐痕。这些伤痕在一个六岁小男孩幼嫩的手臂上,显得触目惊心。 男孩挣扎着想要抽出手臂,可格拉夫先生抓着他的手腕,微小的力量根本挣脱不开。 格拉夫先生伸出手去抓住他的另外一只胳膊,掳起他破旧的泛着毛边的袖子,他猛地吸了口气,“这是怎么回事?是同学们欺负你吗?还是……你的……”格拉夫先生的声音顿住了,他突然觉得这样直白的说出来对这孩子是一种残忍。 他把男孩抱在腿上,按着他的双手泡在温热的水里。男孩渐渐的放弃了反抗,这是他第一次,第一次感受到格拉夫先生对他的好。 ~~~~~~~~~ 1966年,这是哈迪·格拉夫成为教师的第二个年头。而小斯内普先生所在的班级,是他接手的第二个班。从开学到现在,他认识这个小男孩不过两个月。 圣玛丽亚小学是公办学校,招收的都是些住在附近居民的孩子,而斯内普,他是附近蜘蛛巷的孩子。那的治安很不好,都是些贫民住在那里,一些穷困潦倒或是游手好闲的人,那里来的孩子通常都不惹人喜欢。 西弗勒斯·斯内普就是其中一员,但相比于其他几个蜘蛛巷里的孩子,他要好得多了。总比小小年纪就口吐脏话、偷东西、打架要强些。 可格拉夫先生一点都不觉得轻松。这个孩子孤僻,有些乖戾,总是不合群,而且上课也总是心不在焉。 “告诉我西弗,”格拉夫先生和颜悦色地看着他,“为什么不说话不回答老师的提问,是害怕么?还是觉得听不懂?” 然而回应他的是这孩子的沉默……无论他怎样的启发他、诱导他,这个孩子都不愿开口,甚至低着头看都不看他一眼! 于是格拉夫先生沉默不下去了,既然这孩子不肯主动敞开心扉,那么他不介意霸王硬上弓,强行走进这孩子的心里! 作为一名教师,一名工作了一年多的教师,在这段时间里他真的开了眼界。各种各样的倒霉孩子,各种各样让人蛋疼的家长,可是斯内普,是他遇见的第一个被家庭暴力威胁的孩子,并且还会被小朋友们欺负,这是一个生活在最低层的小男孩,不,他比其他的孩子更可怜。 所以在格拉夫先生又一次目睹这个男孩被几个孩子围殴之后,他一把抱起了这个摔在泥塘里的孩子,然后请了两节课的假,带着他离开了学校。 男孩的身上穿着破旧的上衣,肥得不像样子,可是衣服却很短,刚刚好能遮住他的上半身。格拉夫先生抱着他,拽着他的衣角看了看,这是一件成|人的衣服,被剪短了套在这孩子的身上,被裁开的布料边缘朝外翻卷着。 小男孩在他的怀里挣扎了几下,格拉夫先生皱了皱眉头把他放了下来,随即不容他反抗的拉着他的手往路口走去。 小紫藤园区的街道上有几家小店,卖衣服的,童装也有,他想他需要给这个男孩买件稍微像样点的衣服。 最近的风头似乎有些不对,物价上涨不说,还会经常听说某某又丢了工作,最近很难找到不错的活计。 格拉夫先生无疑是幸运的了,在这个破旧的、动荡的,工薪阶层完全没有保障的时代找到了一个安生立命的地方。成为小学校的教师之一,拿着低廉的薪金,过着平凡的生活。是啊,平凡,格拉夫先生翻了个白眼。 他带着小斯内普先生走到了一家成衣店的门口,男孩带着怀疑的目光看着他。格拉夫先生推开店门,几乎是硬拉着脚下生根的男孩走了进去。 这是一个充满了不公平的时代。财富被垄断在上流社会,而下层的人或该吃苦受累还吃不饱饭;男人拥有地位,女人生来就是弱势的。在这个财富决定一切的时代里,穷人家的孩子永远不可能得到良好的生活条件。 就比如说虽然经过了无数次的女权主义斗争,店里卖衣服的仍然都是男人,而他所需要的儿童的衣服,被摆在不起眼的角落里。在现在这种连大人们都吃不饱饭的年代里,孩子的地位就显得尤其的低。 店老板是个看起来比较精明和善的男人,他面带微笑的看着刚刚进门的客人,然而当他看见藏在这位男士身后脏兮兮的小男孩时,他的脸色有那么一点点的不太自然。 六岁的孩子什么事都还不太明白,但有时又敏感得吓人。小斯内普先生抓着格拉夫先生的裤子,藏在他的身后。他几乎是紧紧地挨着格拉夫先生,似乎是想要用力把自己缩起来,即使面对着童装,他也不敢抬头看上一眼。 格拉夫先生皱着眉头低头看着男孩,他的手牢牢地攥着他的裤子,死命的贴在他的身后。年仅六岁的小男孩的身高勉强到他的大腿的高度,这让他看起来更加的可怜兮兮,更加的格格不入。 他的心里有些烦躁,抬起头不再看小男孩。目光就这么不经意的扫过站在旁边的一位店员,他的表情有些怪异,混杂着嫌恶和怜悯。 “看在上帝的份上,把你的眼珠子从这孩子身上挪开!”格拉夫先生的音量微大,甚至可以说是带着些微的凶狠。 伯爵的愤怒 斯内普是个怪异奇特的孩子,他不怎么说话,上课时也不发言,就算是被一群小孩子欺负了,被其他小朋友骂说他是怪物,他也一声不吭。 是害怕么、胆怯么,不全是。 这个小孩子总是呆在角落,低着头,蜡黄的小脸上没有光泽。当其他孩子活泼的玩闹时,他就只是呆在一旁看着,仿佛与他们不是相处在同一个世界。 孤僻的怪孩子。这是格拉夫给他的定义。 格拉夫其实很想去接近他,但是这个男孩总是摆着一副半死不活的脸,不吭声、不回应。在他碰过无数次鼻灰之后,他急流勇退了。 谁也没那个兴头天天拿自己的热脸贴别人的冷屁股不是?尤其还是用老师的脸去贴学生的屁股…… 所以格拉夫先生摆出十足的长辈派头,拉着小男孩买了一身童装,并且让他换上了。 苍白消瘦的小男孩看上去立刻有了精神,不知道是因为颜色的衬托,还是对于换新衣的热情,小斯内普先生的脸上浮起了两团红晕,笔直的站在大穿衣镜前看着自己的新衣服。 格拉夫先生站在旁边,看着小男孩有些束手束脚的样子。这孩子完全没有六岁稚童的感觉。即使是穿上了新衣服,即使看上去很开心,这个男孩也不会像其他孩子一样露出大大的笑容,也不会手舞足蹈的照镜子。 他拘束着,带着有些怯怯的羞涩的表情,紧张的看着他,仿佛这身衣服随时都可能被扒下来一样。 一个缺乏安全感的孩子。这是格拉夫先生对他下的第二个定义。 他掏出钱包,询问过价格付了帐。然后弯下腰一把抱起了小斯内普,走出了成衣店。 男孩拘谨的呆在他的怀里,不像小黛娜那样,喜欢靠着人抱着人,小斯内普先生绷直着身体被他抱着,虽然不再像之前那样抗拒,但还是有一种不同于同龄孩子的小心翼翼。 “这身衣服是你的了,小子。” 小斯内普先生没有回答,他拽着新衣服的衣角,紧抿的嘴角微微动了动,像是在笑。 ~~~~~~~~~ “格拉夫先生!”班上的孩子们远远看见了他,有几个开朗的孩子远远的朝他叫着,挥动着手臂。 格拉夫先生走进校门,他的手上还抱着小斯内普先生,他看了看表,四点钟了。 孩子们排着队伍,正准备放学,格拉夫朝着替他代课的泰勒先生打了个招呼,随即他把小斯内普先生放在了队尾。 小斯内普先生似乎很不安,他站在队伍的末尾,不由自主地拉了拉身上的衣服。他选择性的无视了周围小孩子的围观,孤零零的站在那。 格拉夫先生跟着班级的队伍往出走,门外围着接孩子的家长,从衣着上看家庭状况良莠不齐。他站在校门口,对着家长们微笑,当孩子们都离开了之后,只有小斯内普先生还站在他的身边。 “你的父母呢?”格拉夫先生走到他身边,低着头问道,他习惯性的垂着手揽着孩子的肩膀。 小斯内普先生一言不发,过了好半天,他才抬起头来,脸上带着一种要哭不哭的表情,仿佛父母没有准时来接他是他的错似的。 格拉夫先生很想吐糟一下。在这个小孩子满大街疯跑的年代,怎么会有内心如此脆弱的小孩子。他的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发现并没有什么奇特的表情。 现在的天气已经有些冷了,他带着小斯内普先生回了班里,他特意和门口执勤的老工人说了一声,如果他的父母来了,请通知他一声。 一大一小两个人坐在办公室里,一个忙着工作,另一个沉默的坐在椅子上。时间就这么流过,半个小时过去了,一个小时过去了……五点钟,格拉夫先生看了看表,他该下班了,但老布朗仍然没有通知他这孩子的父母来接他了。 蜘蛛尾巷距离学校并不远,徒步也不过不到十分钟。但这小男孩才只有六岁,作为校方,是不会放心孩子在父母没有来接时放人的。一旦发生事故,责任划分很难明确。 而且,格拉夫先生看了看小男孩,他也不想放这孩子独自回去。他觉得自己的同情心又开始泛滥了。他宁可带着这孩子回他的家。 格拉夫拉起了小男孩的手,小斯内普先生似乎扭捏了一阵,才老老实实的跟着他走出了教学楼。就在他和看门的老布朗道过别之后,一个醉汉堵住了他的去路。 这个男人看起来已经喝了不少,东倒西歪的站在格拉夫的面前,他感觉到小斯内普先生躲到了他的身后。 “斯内普先生?”格拉夫试探性的问道。 对方含含糊糊的应了一声,他探着头往格拉夫的身后看,嘴里堵囔着“我好像看见了那小杂种”。 格拉夫先生的眉头皱了起来,他闻见了一股酒臭味,他挑剔的打量着这个酒鬼,他身上穿着的是破旧的外衣,上面沾着些不知是什么的污渍。他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想要躲开这个肮脏的人。 可他忘了身后还站着小斯内普,他踉跄了一下,然后迅速的避开了身后的孩子。 “嘿!到我这来。”酒鬼看着小斯内普,他大声地呵斥着。 格拉夫先生松开了握着小斯内普的手。 “快点!”男人开始气急败坏的咒骂,“过来,小杂种!” 小男孩瑟缩着向前迈步,然而男人却嫌他走得慢了,他站在男孩的对面,抬起脚来冲着他就踢了一脚。小斯内普没有吭声,但是那种击打在身体上的闷响却十分清晰。 “他是你的儿子,斯内普先生。”格拉夫先生站在他们的旁边,皱着眉头看着这一幕,“你将来还要靠这孩子养老。” 酒鬼斯内普的眼睛微微有些红肿,他的小眼睛恶狠狠的盯着格拉夫,然后,他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 小斯内普先生被男人抓着,他踉跄的迈着步子,试图跟上父亲的脚步。 而格拉夫先生,他站在校门口,注视着这对父子的离去,脸色铁青。 “真是个难缠的家伙。”看门的老布朗在格拉夫的身后说道,“那家伙每天都是醉醺醺的,还经常来学校说是要看他的儿子,只不过都被我拦住了,所以您不知道这事。” 格拉夫先生扭过头去疑惑的看向老布朗,“他找他儿子做什么?” “谁知道,我看他只是找借口见那孩子,然后揍他一顿出气。”老布朗的脸上露出了仿佛看见什么恶心东西的表情,摇着头叹了口气,“很晚了,您还是尽早回去吧。” ~~~~~~~~~ 格拉夫在回家的路上买了些东西,在第二天早上的时候,他把袋子塞进自己的手提包里,然后出门去上班。 托比亚·斯内普是个令人厌恶的人,格拉夫在心里这样想着。然而当他看到了小斯内普先生时,这种厌恶的程度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小斯内普先生穿着和往常一样破旧的肥大的脏衣服坐在教室里,一样的沉默、孤僻、肮脏。在格拉夫先生走进班里时,小斯内普先生只是抬头看了他一眼,就又垂下了头。 格拉夫先生结束了第一堂课,他叫过小斯内普先生,带着他走向办公室。 办公室里没有人,他打开木制的门,拉着小斯内普先生走到了他的办公桌前。 他从手提包里拿出口袋,那里面是一点面包和一件单衣,他把手提包合上,问站在他身后的小斯内普先生:“昨天过得怎么样?” 格拉夫先生把手提包放在桌边,又顺手整理了一下桌面,在这段时间里,小斯内普先生没有出声。 他疑惑的看向小斯内普先生,通过昨天的事情,格拉夫先生认为小斯内普应该已经挺喜欢他的了,所以当他看到这孩子垂着头沉默的样子时,他的怒火爆棚了。 他一把扯过小斯内普,脱掉了他的外衣,那是一件破旧的女士外衣,这件衣服原来的主人大概是个消瘦的女人,但这衣服套在小斯内普的身上仍然显得有些肥大。小斯内普先生的外衣下是一件单薄的t恤,似乎是白色的,但看上去更像是灰黄|色。 格拉夫瞪着面前的小男孩,他痛恨这样逆来顺受的孩子。面对着一个不由分说就要扒他衣服的老师,他应该出声询问、哭闹、挣扎,但是小斯内普,他什么反应都没有。 是因为习惯么,习惯被欺负被虐待? 格拉夫脸色发青,他一把掀起了小斯内普的衣服。 他的手紧紧地攥着小斯内普的衣服,愤怒的感觉让他觉得喉咙发紧,他要紧了牙关看着那遍布身体的伤痕。 幼小的身体上有细小的伤疤,或是大片的瘀青,而当这一切发生在幼小的孩子身上……这是虐待!是虐待!! 格拉夫先生重新把衣服套回到小斯内普先生的身上,他的理智在一瞬间崩坏了,冲动仿佛成了脱缰的野马,他脸色阴沉的瞪着前方。他不是圣人,但当这一切发生在一个年幼的孩子身上时,当这一切就发生在眼前时,哪怕是圣人也会发怒。 他几乎可以想象得到,那身送给小斯内普的新衣服,是怎样被他酗酒的父亲扒下来的,然后被他拿去卖掉换酒钱。 格拉夫先生露出了一个他自认为是世界上最最和蔼可亲的笑容,取出一块面包,递给了小斯内普先生,“你吃早餐了么?我这里还有些牛奶。” 而那包里的另外一件衣服,格拉夫先生却没有给他,直到放学,直到这一天结束,他都没有给他。 他认为还不是时候,是的,还不是时候。 买断斯内普的一生 他讨厌西弗勒斯·斯内普,非常的讨厌。 这个孩子的一生将会成为一个传奇故事,在几十年后风靡全球,无数人为他泪洒电影院。但他哈迪·格拉夫,却非常讨厌这样。 悲惨的命运不是用来炫耀的资本,也不是人生中的徽章。不知有多少人,他们醉倒在酒馆里,诉说着自己的伤痛,他们把悲伤无限的放大,仿佛他是天底下最凄惨的人,然后骗取着别人的眼泪和同情。 他讨厌这样的人,所以他也同样讨厌西弗勒斯·斯内普。 身为一个男人,就该坚强,就该积极,就该力争上游!哪怕身处逆境,也要用尽全力让自己幸福!身为一个男人,就该收起颓丧,就该铆足了劲活得更好,活得比唾弃过你的人更好! 所以别摆出那副半死不活的表情,别像个弃儿一样看着他,别表现得那么可怜那么软弱,别…… 然而,所有的愤怒和恼恨随着他的脚步,一点点地消失了。随着他走进蜘蛛尾巷,随着他越来越接近目的地,他的恼怒全部、全部化作了沉重。 “只要两英镑,先生……”一个穿着超短裙化着浓妆的女人拉着他,她的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令她本来就不怎么美丽的脸更加的扭曲,“不……一英镑……” 格拉夫先生抽了他的手臂,这场景令他觉得尴尬,他打赌这个女人没有穿内裤。虽然处在在性解放的改革年代,恐怕也只有妓·女敢如此的露骨。他尴尬的对着女人笑了笑,继续向巷子深处走去。 天还没有全黑,格拉夫下了班之后决定去小斯内普先生的家中家访,顺便谈些事情,是关于小斯内普先生的成长问题。 他的提包里装着一些有意思的东西,他打算把它们交给斯内普夫妇看看。顺便借此表达一下愤怒和鄙视之情。 狭窄的巷子里偶尔会飘过一阵臭味,路边的垃圾桶周围堆满了垃圾,拐角处一个醉汉倒在路边干呕,穿着暴露的女人在幽深狭窄的小巷里招揽生意,价钱之低,只需要一顿饭钱就能干上一整夜。 格拉夫先生穿着体面的衣服,脚上穿着十几英镑的高档皮鞋走在蜘蛛尾巷上。左右两边的墙壁上用涂料写着各种小广告,或是骂人的话,字眼肮脏污秽。 他走下两截石阶,站在一扇破旧的小木门前,那上面的漆都已经掉得差不多了,旁边的窗户玻璃上裂了道口子,反着白光,非常的显眼。 格拉夫先生整理了一下亦鸢,他清了清嗓子,平缓了一下心情,努力把沉重、悲伤、愤怒等等各种负面情绪压了下去。然后,敲响了斯内普家的门。 开门的是小斯内普先生,格拉夫听见房子里有人咒骂了一句。 小斯内普看着格拉夫先生,仿佛吓傻了一样。而格拉夫,他没有说话,弯下腰去一把抱起了小斯内普。他的脸贴在小斯内普的颈边,在这一刻,他忘记了他曾经有多么嫌弃他肮脏的衣服,也忘了他曾是多么的看不上小斯内普的软弱和孤僻。 “晚上好,小子。” 格拉夫先生抱着小斯内普的手臂微微的颤抖着,他觉得自己现在迫切的希望抱着什么。他拍了拍小斯内普的脊背。 他抱着还傻呆呆的小斯内普走进了房子里,他没有四处张望,而是直接走进了……走进了这个勉强可以称之为客厅的地方。 他用冷漠的、近乎阴森恶意的语气嘲讽的朝趴在破沙发上的托比亚·斯内普说道:“晚上好,斯内普先——生——”他的语调微微的拉长,仿佛是在嘲笑他根本不配用这个字眼。 托比亚·斯内普现在似乎还清醒着,他对格拉夫先生的突然造访感到困惑。但他迅速的坐了起来,将沙发上堆着的杂物敛了敛,似乎是要请格拉夫坐下的意思。 格拉夫先生嫌恶的看了一眼破着洞的沙发,用高高在上的轻蔑表情看着他。他仍然站着,怀里抱着有些僵硬的小斯内普。 “谁……” 一个有些沙哑低沉的女声在格拉夫的身后响起,他转过身去,看到了一个穿着破布裙子的女人,她的衣服上沾着大块的污渍,整个人看上去和街边乞讨的叫花子没什么区别。 格拉夫先生露出了一个笑容,显得有些刻意,他朝女人走了过去,亲切地问候道:“能见到你真好,艾琳表姐。” ~~~~~~~~~ 一份文件被格拉夫先生摆在棕色的小桌子上,他把文件推到了艾琳·斯内普的面前。 “我希望你们把西弗勒斯·斯内普过继给我。” 托比亚·斯内普沉默着,而艾琳·斯内普,她的眼睛盯着桌子上的文件,没有丝毫的反应。 小斯内普已经被他打发到屋子里面去了,格拉夫坐在斯内普夫妇的对面,将一切摊开来讲:“你们的家境并不适合养育孩子,而且,我认为你们虐待幼童。”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艾琳·斯内普,“如果你们不同意,那么将会面临法律的指控,等待你们的只会是审判,而你们的儿子,一样会成为我的孩子。” 托比亚·斯内普的脸色变了,他看了看妻子,伸手去拿桌上的文件,但艾琳·斯内普却阴沉着脸露出了一个微笑。 “他是个小怪物,彻头彻尾的异类!没人愿意亲近他!” 格拉夫的心情在这种压抑的环境下更加的沉重,他没有答女人的话,而是从包里掏出了两卷纸钞。他看见托比亚·斯内普动了动身体。 “一万英镑,足够你在市郊买处小房子了,”他看着艾琳·斯内普,“并且还能让你轻松的过两年。” “没有人愿意收养他,”艾琳·斯内普的表情突然扭曲了起来,“你会后悔的,只要你养上他几天……” “不,”格拉夫的表情严肃起来,“我不会。你该知道我为什么会称呼你为表姐。” 艾琳·普林斯的表情愣住了,她的嘴唇抖了抖,“你……” “格拉夫——哈迪·格拉夫,”他朝艾琳·普林斯点头致意,“我是德国人。” 托比亚·斯内普的表情瞬间变得惊恐,他向后缩着靠在椅背上,“你……你们……” 而艾琳·普林斯,她紧紧地盯着格拉夫,“我知道……格拉夫,德国的格拉夫……” “是的。并且我翻阅过家谱,我们两家曾联姻,您是我的表姐,而小斯内普,他是我的表侄。” “怪物!你们都是怪物——!”托比亚·斯内普突然发起了疯,他恐惧的瞪着格拉夫,颤抖的手指着格拉夫大喊,“滚……滚出去!” 艾琳·普林斯坐在椅子上冷漠的注视着这一切,直到格拉夫朝托比亚·斯内普施了一个张口结舌咒。 “他是个小怪物……”艾琳·普林斯低声地嘟囔,“他是个小怪物,孤僻……冷漠、懦弱……他……你不可能会喜欢他……” “但我会尽力给他他想要的一切。漂亮的房子,漂亮的新衣服,美味的食物和昂贵的圣诞礼物。”格拉夫像是笑了笑,“而这些,是你们不可能给他的。” 他把钱送到艾琳·普林斯的面前,“我能给他最好的环境,培养他、教育他,他会成为魔药大师,将来还会在霍格沃茨任教,成为斯莱特林的院长乃至——成为校长。” 普林斯的手颤抖了起来,她整个人缩在椅子里,“你能吗,你能做到你所说的一切么……”她的声音带着哭腔,突然变得凄厉起来:“你能做到吗,让我的儿子成为人上人?!” “我不止能让他成为人上人,他还将会得到更多。”格拉夫的声音轻柔却坚定,仿佛是来自梅林的诱惑,他夸下海口,将钞票放进了普林斯的手中。 “只要在这里签字,”格拉夫递给她钢笔,“你该相信格拉夫家族的实力。” 当这份转换监护人的合同摆在托比亚·斯内普的面前时,他已经浑身脱力的坐在椅子上了。眼泪和鼻涕流了满脸,他惊恐的看着格拉夫,颤巍巍的拿起了笔。 格拉夫满意的看着合同,当他拿起钢笔准备签字时,一个瘦小的黑发男孩突然走了出来,他看着格拉夫,一言不发。 格拉夫的笔停下了,他看着站在旁边的小斯内普,“你愿意和我走么,以后和我一起生活?” 小斯内普沉默。 “我不会打你,我会教育你,对你好。” 小斯内普仍然沉默着。艾琳·普林斯突然笑了起来,那笑声有些尖利,让格拉夫觉得不快。 他伸出了手,一把抓住了小男孩的胳膊,他把小斯内普拉到自己的面前,一把抱起了他,让小男孩坐在他的腿上。他看着摆在桌上的合同,“只要我签下字,你就是我的孩子了,你愿意吗?”格拉夫一把掐住了小男孩的下巴,让他直视他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道:“说——你——愿——意——” 小男孩的眼眶发红,他怯懦的看着格拉夫先生,小声地回答:“我……我、愿意……” 格拉夫的手指灵活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略微有些花哨的花体字落在洁白的纸面上。 他利索的收起文件,抱着小斯内普站了起来,他看向托比亚·斯内普,“你的命运将会无比的凄惨,你的灵魂将会在命运的齿轮下被碾碎。你落魄、可悲,你的结局将会比你想象的悲惨十倍。托比亚·斯内普,终其一生你都将活在阴影之中。” 男人在他的每句话出口时都是颤抖一下,他看向格拉夫的眼神就像看着死神。 “而我的儿子,”格拉夫看向怀里的小男孩,“他将会成功,将会成为一位大师。他会酿造荣耀,获得地位,他不是怪物也不是杂种——他的人生事迹将被撰写成书。” 当格拉夫抱着小斯内普离开这所破败的房子时,他听见了托比亚·斯内普那仿若杀猪般的惨叫。几乎是与此同时,那个乖戾的女人凄厉得仿佛是哭一般的的笑声响了起来。 疯子,都是疯子——! 格拉夫抱紧了小男孩,快步的离开了。他买断了这个男孩,这个小男孩将成为他的孩子,他绝不容许那些疯子接近他。 而小斯内普,他抱着格拉夫先生的脖子,他的手上提着一个小袋子,垂在格拉夫先生的背后。那里面,装着他全部的家当。 美丽人生(抓虫) 作者有话要说:我想哭,我很想哭…… 事实上在写这几章的时候,我一直在内牛……太丢人了!捂脸!! 小斯内普先生不会很快变成小包子的,他会小蝙蝠一段时间的。请给他点时间,让他接受一个突然出现养父吧。 当一个人习惯了受苦,幸福来临的瞬间,他们反而会拒绝……  格拉夫先生拿着手提包迈上最后一节台阶,他站在家门前,从衣袋里掏出钥匙。还不等他的手碰到门锁,门就被人从门里面打开了。 “哦……格拉夫先生!”一个微胖的四十多岁女人从门里看到了他,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她的眉毛高高挑了起来。她的手上提着一个大袋子,她有些费力的将它提出来,然后迅速的走了出来,将门关上。 “您总算来了……”她站到格拉夫的身边,“您总算回来了,”她小声的问道:“您的家里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孩子?” 格拉夫点了点头,“是的,那是我的儿子,养子。” 金斯太太的表情从惊讶到了然,她扬了扬手上提着大袋子,“哦,那个孩子企图抢走我的工作。那小男孩看上去真够可怜,我刚刚看见他试图去洗衣服。他有五岁了吗?” 格拉夫皱了皱眉头,他接过金斯太太手上的袋子,感觉明显要比以往沉一些,他拉开袋口,发现那里面的衣服大多都是湿乎乎的。 “不,六周岁了。”格拉夫先生把袋子重新递给金斯太太,“那么麻烦您了。请明天傍晚一定送回来。” 金斯太太用力点了点头,接着带着惋惜的口气说道:“那孩子真瘦小……他似乎不太爱说话,走路都没声,吓了我一跳。他的亲生父母对他一定……” “金斯太太,”格拉夫打断了她的话,“我不希望您私下里讨论他的悲惨命运,他已经够可怜的了。并且,我希望您不要在他面前提到有关收养,或是父母这类的话题。可以吗?” “好的,哦,真抱歉。”金斯太太的笑容立时变得有些僵硬,她勉强笑了笑,转过身迅速离开了。 格拉夫的脸色不太好,他打开了房门,直接走向了浴室。他平时脱下来换洗的脏衣服都是放在那的。 他穿过客厅,走向浴室,推开门,那里面站着一个浑身湿淋淋的小子,他黑色的半长的头发湿嗒嗒的垂在脸边,半边身子都湿透了。 格拉夫觉得他的怒火在一点点蹿升。 小男孩在他的注视下显得更加狼狈,他僵硬的站在那,仿佛是等着最后判决的死刑犯。 格拉夫叹了口气,他走出卧室把外衣挂在门边的衣架上,换上了棉布拖鞋。当他重新回到浴室时,那孩子仍然像个傻子一样站在原地。 格拉夫先生脱掉拖鞋摆在浴室门口,光着脚走进去,他一把抱起了低着头的小男孩,让他踩在盖着马桶盖的马桶上。 “每周金斯太太都会来收咱们的脏衣服,所以你不需要洗衣服,记住了?” 格拉夫翻了个白眼,他拍了拍小男孩的脸颊,“记住了么?” 小男孩的表情有些阴沉,他抬眼看了一眼格拉夫先生,然后又迅速的垂下了眼。他没有给出任何回应。 格拉夫的怒火再次被挑起,“我不需要你做家务,我会养育你,对你好。记住这点。”他接着说道:“所以,不许再碰这些脏衣服,你还太小,力气不够,而且也洗不干净。记住了?” 格拉夫动手脱这孩子的衣服,将湿衣服扔在一边。他一遍一遍的问男孩他是否记住了,然而一次又一次的,小男孩都没有给他回应。 他抱着小斯内普站在淋浴器下,打开开关,温热的水冲了下来,打湿了他的衣服。格拉夫扶着小斯内普,“水烫不烫?” 小男孩仍然沉默着。 格拉夫觉得自己要抓狂了。 他耐着性子给小斯内普洗了洗头发,冲掉了洗发水的泡沫,他抓了抓小斯内普的黑发。他的头发微微有些卷曲,有着好看的弧度,但是发尾却有些参差不齐。格拉夫猜想这可能是艾琳·斯内普亲自动手给他剪的。 格拉夫估算了一下时间,他对小斯内普说道:“一会我们去理发店,你想不想要一个新发型?漂漂亮亮的那种?” 小斯内普在他的手下,任由他揉搓他的头发,他很听话,但从来不会按照格拉夫希望的那样听到他的回话。 格拉夫憋了一肚子闷气,既然连身为头发主人的他都不在乎,那么他就把他那一头黑色卷毛全部剃光!他似乎是带着恼怒的,用力的扯开衣扣,脱掉了被淋湿的上衣,然后离开了浴室。 十分钟后…… 格拉夫愤怒的打开了浴室的门,随手抄起放在一旁的大浴巾,抱出了一直呆在淋浴器下的小斯内普。 ~~~~~~~~~ 哈迪·格拉夫的怒槽满了。他确定自己讨厌这孩子,无论这孩子干什么事,都无一不触怒他! 他突然想起昨天晚上理完发之后,带着这孩子到家时的一幕。他只不过是离开了一小会,这个男孩竟然在浴室里,再一次试图清洗洗他换下来的脏衣服! 格拉夫铁青着脸看着黑发小男孩迅速从地上捡起吃了一半的面包片,重新放在自己的盘子里。 当他看到小斯内普试图将那半片面包吃进嘴里时,他的怒火终于爆发了。他一把打飞了小男孩手里的面包。 格拉夫坐在餐桌前,他的表情似乎很吓人,因为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发现小斯内普坐在他的对面一动不动,仿佛吓傻了一样。他的眼神发楞,直勾勾的看着前方,脸色发白。放在桌面上的小手握成了拳,关节发白。 格拉夫闭了闭眼,他伸出双手,将有些瑟缩的男孩拉了过来。 这是一种习惯,一种被时常虐待的习惯。一旦受到刺激,就会表现出的抗拒,就像是被吓傻了一样。 “不许吃掉在地上的食物。”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变得平和一些。 这两天来,他一直在重复着说一些句子,比如: “不许喝变质的牛奶。” “每天必须要洗澡。” “不用管这些衣服,每隔几天会有人来负责清洗的。” 哈迪·格拉夫抱起小男孩,他轻轻拍了拍他的脊背。 这个孩子一直试图把自己变成家养小精灵——不起眼、安静、听从指挥。虽然以一个六岁小孩的智商来看,他并不懂什么是“逆来顺受”,但他确实在试图那样做。 格拉夫抱着小斯内普,他勉强自己笑了笑,“好了,我们继续吃早餐。” 他没有放下小斯内普,而是让他坐在他的腿上,两只手绕过小男孩,拿起摆在一边的面包片,“喜欢什么?果酱还是黄油?”他看了看摆在小桌上的香肠和蔬菜,“或者来一个三明治?” 格拉夫拿起小勺,悬在几种浆料罐子的上方,等着听从指挥。 小斯内普先生安静的坐在他的腿上,完全没有出声。 亲爱的格拉夫先生深深吸了口气,他狠狠地挖起一大块黄油涂抹在面包上,塞进了小斯内普的手里。 格拉夫看着怀里的小斯内普,他陷入了回忆,他六岁的时候在做什么?在玩过家家。在撕扯小人书,在商店门前哭爹喊娘的想要一个玩具火车。 小斯内普先生呢,他的六岁是什么样的?在学校里被同班小朋友嫌弃、欺负,在家里被酗酒的父亲打骂,唯一能够给他温暖的,却是一个脾气古怪性情乖戾的母亲。 在其他小孩子快活的玩乐时,他看见的是破败的家,看见的是街边的骂骂咧咧的酒鬼和行为放荡的卖·滛·女。 在时代和命运的巨轮下,每个人都无法挣脱。然而孩子更加的无辜。他们天真无知,在还没有懂得世事的时候,就已背负了命运的重压。为什么有些孩子生来富贵,衣食无忧,可为什么有些孩子生来就要受苦,在本应欢笑的年纪却早早的读懂了最艰难最黑暗的苦厄。 他的养子是第一苦情男配,在美好的爱情里他从来不是主角,但是,他仍有享受幸福的权利。 格拉夫压下了心里的一口闷气,摸了摸小男孩的头顶。那上面还有头发,剃光 HP伯爵之收养西弗勒斯·斯内普第1部分阅读 欲望文 HP伯爵之收养西弗勒斯·斯内普第2部分阅读 HP伯爵之收养西弗勒斯·斯内普 作者:肉书屋 HP伯爵之收养西弗勒斯·斯内普第2部分阅读 他的头发的计划在看到理发师手里的剃刀时幻灭了。 在小斯内普先生吃完了最后一口面包之后,格拉夫用力揉了揉他的头。他抱起了男孩,把他带回房间。 “换好衣服,咱们出去玩玩。”格拉夫从衣柜里取出衣服,递给男孩。 小斯内普的身上穿着深蓝色条纹的睡衣,他站在床上,伸手去接衣服。他晃晃悠悠的向前一扑,却没连衣角都没碰到。 格拉夫举高了衣服,他扶着站不稳的小斯内普,眯着眼睛笑了:“想出去玩么,想出去就亲爸爸一下。”说着他把自己的脸凑到了小男孩的面前。 小斯内普先生瞪着眼睛看着他,然后……非常有骨气的一屁股坐在了床上。 “……想不想要新衣服?想要就亲我一下,不然就让你光着出家门。”格拉夫一把揪起斯内普小子,扒下了他的裤子。 “啪唧”一声,格拉夫先生幸福了。 他抱起紧抿着嘴的小斯内普先生,用力的亲了亲他的脸颊。 他记得,他在他的母亲——艾琳·普林斯的面前承诺过,承诺给他一个光明的前途。 他的儿子不止会得到荣耀,他还将拥有幸福——无论是快乐的童年,还是真挚的爱情。 小黑屋(抓虫) 这是小斯内普到格拉夫家里的第三天。 格拉夫按照平时的习惯,早上七点钟走进了小斯内普的卧室里。他叫起还在睡觉的小男孩,然后就离开准备早餐了。 每天早晨只要把准备好的衣服放在他的床边,小斯内普就能够独立穿好衣服。不止是这一点,还比如他不会像其他小孩一样因为离开家而哭闹,也不挑食,不会任性。 他是个十足乖巧的孩子,过分的安静和听话。 格拉夫在厨房里准备食物,他已经把早餐端上了桌,正站在垃圾桶旁边削着苹果皮。 他把苹果切成小块放在饭盒里,放在了厨房的矮柜上。 当他做完这一切的时候,亲爱的小斯内普先生仍然没有从房间里走出来。 格拉夫看了看表,7点25分。他走向小斯内普的卧室,推门走了进去。 小男孩的床铺已经被整理好了,可小男孩本人,他的裤子只穿了一半,露着一半白嫩嫩的穿着卡通小动物内裤的小屁股歪倒在床上……睡着了。 格拉夫伸手在小男孩的屁股上一拍,伸出手让男孩靠在他的怀里,帮他拉上了裤子。 小斯内普揉了揉眼睛,套好衣服下床洗漱去了。 等到一切准备妥当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一刻钟。格拉夫动手给小斯内普做了一个三明治,递给了他。 “今天我有些事情,需要出门办,中午恐怕回不来了。”格拉夫在面包片上涂了果酱,他在等着小男孩的反应,正常孩子的反应第一个想到不是午饭的问题么? 小斯内普咬着手里捧着的三明治,仔细地吃着,就好像根本没有人和他说话一样。 格拉夫叹了口气,他伸出手去揉了揉他的头,“我会给你准备两个三明治,还有牛角面包。牛奶我会放在桌上……还有苹果,这些我都会放在餐桌上。” 男孩抬着眼看着他,对面的格拉夫先生继续说道:“一会回床上再睡一会,养好精神明天就要上学了。如果饿了记得找吃的,我都会准备出来。记住了?” 格拉夫匆忙的解决了自己的早餐,把给小斯内普准备的食物全部摆上桌,在嘱咐小男孩回房间去休息之后,他穿上外衣,拿着手提包出了门。 虽然他已经收养了西弗勒斯·斯内普,但是一些手续还没有办齐,他还需要处理一些收养的后续问题,以及户口和名字,可能……还有修改遗嘱的问题。 办事处的男人上下打量了一遍格拉夫,他的钢笔悬在文件上方,“理论上来讲,如果这孩子的父母还在,需要双方都到齐,才能正式办理过户手续。” 格拉夫在听到“过户”这个词的时候皱了皱眉头,这让他想起了买卖二手汽车。 “我们已经签了协议,这份协议是我们双方签署的,并且小斯内普先生也已经同意了。另外,还有我的工作证明和财产证明。”格拉夫先生从手提包里取出了文件夹,把其中的两张纸递给了男人。 收养孩子最重要的一个条件就是经济能力,格拉夫相信,他的财产证明能够说服一切。 三十多岁年纪的工作人员扶了扶他的眼睛,“哦,我看到了……很显然,没有谁能拒绝这样的条件……”说着他抬眼看了一眼格拉夫先生,“非常有力的证明。”他将材料递回给格拉夫先生,“恭喜您收养了一个可爱的小男孩。” 格拉夫先生露出了一个非常公式化的笑容,同工作人员握了握手,并成功的让他签字并盖下了印章。 一个功利的时代。 在物价飞涨和充满了贫穷的年代里,一切都将以金钱为重。拥有了金钱就等于拥有了权势,哪怕那只是个内里空空的草包,都可以炫耀着他的财富成为贵族。 格拉夫走出了三层的办公矮楼,他成功的收养了小斯内普。并且前往了对角巷的古灵阁,经过妖精的公证,他名下五分之一的财产将会在小斯内普成年拥有事业之后,成为他的私有财产。 格拉夫看了看表,他打消了去三把扫帚酒吧喝杯黄油啤酒的念头,打算在晚餐之前赶回家里。 十一月的天气已经冷了,天黑得更快了,格拉夫走在路上,街边的路灯已经亮了起来。 格拉夫走到了楼下,他抬头看了一眼位于三楼的一扇小窗户,然而让他觉得不对劲的是,那扇窗户里并没有亮着灯,看上去黑漆漆一片。 ……房子里应该还有小斯内普! 格拉夫快步奔上楼梯,他打开家门,点亮了整个屋子,连鞋都没有顾得上换,就冲进了客厅。 桌子上摆着的食物没有丝毫被动过的痕迹,他冲进了小斯内普的卧室,随后是浴室、厨房……整个房子里只有他的呼吸声和脚步声。 格拉夫猛然想起主卧室还没有去看过,那是他的卧室,会不会…… 没有…… 格拉夫在他的卧室里来来回回检查了几遍,他抬手抓了抓头发,红色的长发微微有些散乱。 哪都没有……是离家出走么?可他会去哪,还能去哪?! 格拉夫猛地站起了身,大步朝门口走去。他现在唯一能够想到的地方,只有蜘蛛尾巷。 一个微弱的力量扯住了他的裤脚,格拉夫以为他的裤子被什么东西刮到了,他下意识的低头看了一眼,随即呆住了。 他蹲下去一把掀起了床单,黑发小男孩正蹲坐在床底下,他的眼睛直勾勾一眨不眨的瞪着格拉夫。 格拉夫被他吓了一跳,他小心翼翼的伸出手,轻轻地拍打了一下小男孩的脸颊。 “……西弗?”格拉夫用他平生所知的最温柔的语调叫着男孩,“西弗,出来。” 小男孩动了动,他的身子向旁边微微一歪,嘴角紧紧的抿了起来。 此时格拉夫的心才松了下来,然而随之而来的就是无边的怒火。他一把抓住小男孩的胳膊,把他从床底下拖了出来。 “你是怎么回事?” 面对格拉夫先生的怒火,小斯内普沉默着,他低着头,两只手紧紧地抓着格拉夫先生的胳膊。 格拉夫几乎想要咆哮,他恼怒的瞪着小男孩,“说话!”他扶着小斯内普的头,强迫他抬起头,“开口说话,告诉我为什么?” “黑……”小男孩的眼圈开始泛红,他的发音有些僵硬,声音低哑:“屋子……黑……” 气氛顿时凝结住了,格拉夫的胸膛剧烈的起伏着,他的表情愤怒,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小男孩。 “那你为什……”格拉夫的声音猛地顿住了,他开不了灯,开关太高了,六岁的小男孩根本够不到那种高度。 “……好了,好了……没事了。”格拉夫抱起小斯内普,把小男孩紧紧抱在怀里,他亲了亲小男孩的发顶。 然而小男孩却突然挣扎了起来,他的双手拍打着格拉夫,小斯内普突然哭了起来,他大声地哭叫着,一只手扯住了格拉夫的头发。 小男孩的两条腿以一种怪异的姿势被格拉夫抱在怀里,他的手用力的挥打着,然而双腿却几乎一动不动。 他的腿麻了。 格拉夫皱着眉头,他没有放开小斯内普,手掌轻轻的拍着小男孩的脊背,“没什么,你的腿麻了……嘶!”格拉夫小声地咒骂了一句,“好了,好了,过一会就好了!” 小斯内普趴在格拉夫的怀里大哭,渐渐的,哭声小了,他抽噎着,仿佛是在向格拉夫诉说他的委屈。 格拉夫松了口气,他把自己的头发从小斯内普的手里抽出来,突然的,他想到一个问题。 “你在床底下呆了多久?” 小男孩仍旧低着头,他的手紧紧地抓着格拉夫的衣服,一声不吭。 格拉夫狠狠吐了口气,他抱起小男孩走进客厅的餐桌前。他单手抱着小斯内普,另一只手拉过椅子坐了下来。 他在等着这孩子平静下来,好让他吃点东西。他看着桌上的食物,他不敢想象,如果他再晚回来一会,这孩子会不会把自己饿死。 钢琴曲在客厅里回荡,格拉夫在客厅和厨房之间穿梭。 格拉夫把洗干净的盘子放进厨柜里,面无表情。 小斯内普沉默着,手抓着格拉夫的裤子,跟着他进了厨房。 “……你……”现在格拉夫站在客厅里擦桌子,表情发囧,他看着沉默着跟在他身后的小西弗。 小斯内普仍然抓着他的裤子,仰起头,一双黑色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瞪视着格拉夫,他的眼睛还有些红肿,显得无比的可怜。 格拉夫转身往卧室走去,他猛地停下了脚步,跟在身后的小斯内普“咚”的一声撞在了他的腿上。 “你可以放手了,小子。” 小斯内普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他抓着格拉夫裤子的手没有丝毫松懈。 格拉夫叹了口气,他弯腰抱起了小斯内普,走进主卧室。 “我跑不了,小子……”格拉夫坐在床头,靠着柔软的靠垫,拿起了放在床头柜的书。 小斯内普看了看书的封皮,又看了看格拉夫,他没吭声,老老实实的呆在他的怀里。 格拉夫翻开了夹着书签的那一页,搂着小男孩轻轻拍了拍他的脊背。 时间缓缓流过,当格拉夫再翻过一页时,他把书放在了床头柜上,揉了揉眼睛。他低头看了看怀里小男孩,拉开被子小心的放平身体。 小斯内普先生趴在格拉夫的胸前,手紧紧地抓着他衣服的前襟,格拉夫被他揪着衣服坠得脖子酸疼,他躺在床上把小斯内普往上托了托。 当他伸手去关台灯时,他发誓明早一定要用水把这孩子泼醒。 小斯内普先生的抑郁症 格拉夫先生为小斯内普先生办理了休学手续,并且他辞了职。他发现小斯内普是个有些棘手的孩子,不止是缺乏安全感,过分敏感的内心也在折磨他。必须要有人一直陪着他。 而且在这种时候,他认为他应该亲自辅导这个孩子一段时间,之后再带他慢慢融入魔法界。 这个决定显然是在他本人的意料之外。 虽然决定收养他,但他完全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做出牺牲如此之大的决定。 他这是要全部打乱自己的个人生活,来成全那小子的男主梦。 哈迪·格拉夫很想吐糟。 他并不怎么喜欢这个男孩,确切的说,应该是:他讨厌所有自怨自艾消极自卑的人。而通过《哈利·波特》这本普及面极广的小说来看,他认为西弗勒斯·斯内普这个人所给他的感觉,无一不正中雷点。 更何况他还是一个无辜穿越进《哈利·波特》世界里的人,他相信自己绝对有十足充分的理由去怨恨任何一个剧情人物。 然而当他面对那个孩子的时候,却完全没有办法对着他发火。 时势造人,环境育人,一个人的后天培养完全能够扭转这个人的先天基因。 当他踏进蜘蛛尾巷的时候,当他敲开斯内普家的房门时,当他面对着斯内普夫妇时,他的心里有一种沉重的感觉。那感觉有一个名字——命运。 我们怎么能够要求一个出身寒酸的人成为王子,我们怎么能够要求一个生活在不正常的家庭环境里的小男孩成为圣人? 格拉夫有着良好的出身,他拥有巨大的财富,拥有强大的力量,更拥有无尽的时间,但这不是无视命运的理由。当他在那所像是窝棚一样的房子里看到小斯内普时,他几乎已经看到了那孩子将来的命运轨迹。毫无疑问的,它将重复着他曾在书中设定出的的轨道活下去。也只有那条轨道,它也只能通往黑暗。 他第一次感谢命运,能让这么一个可怜的孩子遇到他,能让他做一次圣人,挽救一个孩子的童年。 但是光有觉悟是不够的…… 格拉夫先生提着大捆的书回到了家里,他身后跟着的,是大名鼎鼎、强悍无敌、拥有必杀技死光伽马射线眼的身高118厘米的教授大人。 在他把强大的教授大人照顾妥当之后,抱着书本坐在了客厅的沙发里。而亲爱的教授大人,他像个小巨怪一样站在格拉夫的面前,没错,就那么傻呆呆的站着,一动不动。 格拉夫长长的叹了口气,他把书放在旁边,伸手用力揉了揉小斯内普的头发,然后起身走向小斯内普的卧室,从柜子里拿出了一个大盒子。盒子里装着的是积木,新买来的,还没有拆封。 格拉夫回到客厅里,他刚要动手拆开盒子,却突然顿住了。他抬眼看了一眼站在面前的小子,开口说道:“我要在客厅里看书,你是要在客厅里玩这个,还是在你的卧室里玩?” 小斯内普的眼睛闪了闪,但没有说话。 格拉夫看起来格外的和蔼可亲,“这么说你同意到你的卧室里玩积木?” 小斯内普的脸绷得紧紧的。 “好吧,我带你去卧室玩。”说完,格拉夫伸手拉住了小男孩。 小斯内普的脸瞬间鼓了起来,他的嘴抿的紧紧的,仍旧没有说一个字,但他却企图拉住格拉夫。他的双腿微微弯曲着,以小屁股为重心,整个身体用力的往下坠着。 格拉夫放轻了力道,他弯着腰看着小斯内普,“想在客厅里?” 小斯内普抿着嘴瞪着他,点了点头。 “那来亲爸爸一下。” 小斯内普矜持的站着,用死光视线瞪着格拉夫。 格拉夫哀怨的看着他,“好吧好吧……”说着就再次拉着他往卧室走。 “吧唧”一声…… 格拉夫松开了小男孩,他的脸上满是得逞的笑意,拉过小男孩,在他脸上亲了一口,“亲人之间的亲吻是礼节,要习惯问候,习惯关怀、亲吻和拥抱。”他的眉毛挑高了看着小斯内普,“记住了?不只是要我亲你,拥抱你,你也要这样对我,记住了?” 他已经渐渐习惯了对任何问话都不做回应的小男孩了,他搂着小斯内普,拍了拍他的背,就转而继续拆包装。 格拉夫又起身打开了放在客厅里的手提箱式留声机,他选了一张当初他费了不少力气弄来的巴赫的唱片。优美的旋律倾泻而出,格拉夫笑了笑,坐回到沙发上。 小斯内普乖顺的坐在地板上摆弄着积木,他拿起了放在一边的心理学书籍翻看了起来。 他看了目录,翻看的重点是孤僻、自卑、抑郁这类字眼。他毫不避讳小斯内普,根本不担心他敏感脆弱的玻璃心可能因为养父的研究而破碎,因为伟大的教授大人还只是个六岁的小文盲。 格拉夫大大方方的看一会书,再看看他身旁的小斯内普,伸出手指开始认真的数数。 1、注意力不集中,记忆力下降。 看到这里,格拉夫伸出了一个手指头,但随即又收回重新握成拳。他对此完全没有认知,你能指望六岁的小孩记住太多东西么? 2、学习成绩显著下降。 格拉夫横了旁边的小斯内普一眼,这小子的成绩从来就没好过。他犹豫了一下,果断地伸出了第一根手指。 3、自我评价低。 格拉夫看着小男孩的后背,神情严肃。 4、持续情绪低落。 他已经伸出了第三根手指。 5、人际关系紧张。 第四根手指接着伸出。 6、对喜欢的活动丧失情趣。 格拉夫皱了皱眉头。 7、生活、饮食、睡眠习惯改变。 格拉夫的心情终于得到了些微的改善。一个六岁的小男孩到了新的家庭,难免会失眠几天,改变是肯定会有的。格拉夫淡定的略过了这一条。 8、躯体症状。 他看了看小男孩瘦弱的样子,犹豫着要不要再伸出一根手指。 9、反复出现轻生念头。 看到这里时,格拉夫的脸色发青了,他仔细的回想无数年前他曾看过的那本《哈利·波特》…… 他又看了看书上的内容,再看了看他犹豫着要不要伸出去的第五根手指……书上说,如果同时出现以上九条中的五中现象,极有可能存在抑郁症倾向,那么,应当及时去医院就诊。 格拉夫一把把书扔在了沙发上。他起身蹲在小斯内普的身边,小男孩抬头看了他一眼,便又垂下了头。 格拉夫看着小男孩把积木当弹球玩,那心不在焉的样子……他不淡定了。 格拉夫搂着小男孩想了想,他起身走到主卧室的书架前,从最不眼的角落处取出了一本硬皮书。他拿着书回到了客厅里,伸手捞起了坐在地上的小斯内普。 他抱着小斯内普坐在沙发上,他翻开了精装的硬皮书,上面会动的照片马上引起了小斯内普的注意。 照片中是各种草药,书中记录了上万种世界各地的草药品种。但由于格拉夫并不擅长魔药制作,所以连带草药学的书籍也非常少。他手上的这本与其说是专业书籍,不如说是本草药大全——包罗万象,但介绍极短。 格拉夫投其所好,他记得这个男孩将来会成为魔药大师,那么他也一定会对这些草药感兴趣。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小男孩盯着书看了一会之后,果断地放弃了这门非常有前途的学术研究。 他打赌这孩子刚刚只是在看画。 小斯内普的注意力移开了,他心不在焉的玩着自己的手指头,低着头蔫蔫的趴在格拉夫的怀里。 也许这个孩子确实有心理疾病。格拉夫低头看着小男孩的头顶。 他生在一个破败的家里,他的父亲酗酒,母亲性格怪异别扭。 在应该享受父母疼爱的年纪,这个男孩饱受折磨,在这种环境下长大的孩子,怎么可能身心健康全面发展? 他突然回想之前和艾琳·斯内普的短暂接触,他认为《哈利·波特》书中所描写的西弗勒斯·斯内普的性格,有极大一部份是遗传自他的母亲。 格拉夫的手肘垫在沙发扶手上,他的手摸着光洁的下巴,开始考虑带这孩子去趟医院看看。 ~~~~~~~~~ 周三的下午阳光明媚,光辉普照大地,街上的小汽车精精神神的来回行使着,嘟嘟冒着尾气。 格拉夫抱着小斯内普从医院大楼里走了出来,他站在医院的大楼前,伸手揉了揉自己发疼的太阳|岤。 之前见过的心理医生见了他犹如见了上好的肥肉,专业词汇一个接着一个。但对于没有学过心理学的格拉夫来说,那些显示其专业性的词语并没有起到良好作用,他一头雾水的听了一个模模糊糊,然后愤怒了。 对方的态度显然激怒了他,他又不是心理学博士,为什么要忍耐对方的对牛弹琴,尤其他就是那头蠢牛。 他心急火燎的带着养子去看病,但心理医生的态度却让他好像是带着儿子上门走关系求情的。他真诚恳切地述说了孩子的经历和症状,对方却显得并不关切。只是谈了两个小时,还没有进行进一步观察,小斯内普就直接被确诊为抑郁症患者。 对方竟然还口口声声地说,两个小时了,小男孩根本没有对他的话产生任何情绪反应。 废话!连我都听不懂!格拉夫先生非常想在这个不合时宜的情况下日和一下。 格拉夫在没人经过的时候,偷偷施咒解开了小斯内普身上的闭耳塞听咒。他不希望小斯内普认为养父质疑他的心理健康……虽然他真的质疑了。 格拉夫抱着小斯内普穿过庭院,往医院的大门处走去。 突然一个年轻人挡住了他的去路,微笑着递给他一份传单。 格拉夫拿起来看了一眼传单内容。 “抑郁症的治愈周期如下: 未知阶段——即对于抑郁病理完全不了解或一知半解,并未认识到自己长期的情绪低落是一种病症。 恐慌阶段——对于自己的症状产生恐惧心理,亟待探求原因。 绝望阶段——部分患者产生绝望想法,对于未来彻底丧失希望,产生轻生念头。 自救阶段——寻求专业医生帮助或自行调解。 渐进阶段——逐渐由抑郁病症转向长期甚至永久抑郁情绪,或逐渐好转。 如果你有以上这些想法,那么恭喜你,你已经进入了抑郁自救阶段。” 格拉夫看了看怀里的小斯内普,他没事人一样,格拉夫心里仿佛存了一口闷气,咬牙切齿的瞪着传单,这传单上的内容描述非常形象,只是被描绘的人——是格拉夫。 “嗤嗤”两下,格拉夫利落的扯碎了传单扔进了路边的垃圾桶里。 伯爵的往事(抓虫) “你喜欢什么?制作出各种药剂,能让人哭让人笑的汤剂,或是……你喜欢做些让人喜欢的玩具?”格拉夫看着小斯内普,“告诉我,随便什么,你喜欢什么?” 格拉夫抱着小斯内普,他接过一盒冰淇淋并付了钱,随后带着小斯内普走出了这家名叫弗洛林的冷饮店。 道路两旁是拥挤的店铺,一家接着一家,各种商品应有尽有。走在街道上的人们穿着巫师袍,有些女士带着尖尖的巫师帽。来往的巫师中绝大一部分人都会多看几眼这个穿着麻瓜衣服的红发男人,还有他怀里的小男孩。 格拉夫刚刚去过古灵阁,把钱包里大部分麻瓜钞票兑换成了金加隆和银西可。他现在变得有些小心翼翼了,他不认为现在的小斯内普适合尝试那种过于刺激的过山车游戏。 小斯内普无论如何也不愿自己走路,他抓着格拉夫的前襟,牢牢地呆在格拉夫的怀里。 孩子对于目光似乎总是敏锐的,他似乎能够读懂周围走过的巫师的目光。格拉夫没有强迫这孩子,他搂着小斯内普走进了巫师专用的服装店。 对角巷的成衣店不只一家,但销售童装的只有摩金夫人长袍专卖店了。 格拉夫在颜色方面非常苦恼,一方面他不得不承认黑色确实适合这小子,但他却不愿为了这黑袍子而付钱。 目前并不是学生们的假期,店里冷清,除了他们没有其他客人了。这无疑是便宜了小斯内普,让他能稍稍放开胆子盯着周围的一切。 “……加上一件斗篷吧,墨绿色的。”格拉夫站在货架前,他挑选了一件带着暗纹的墨绿色短斗篷。 他把斗篷披在小斯内普的身上,整体的颜色稍稍提亮了些,格拉夫先生非常满意。 当他抱着小斯内普走出店门时,他把之后的参观路线稍稍做了改动,他决定去脱凡成衣店。 相比风雅牌巫师服装店的时尚华丽的风格,格拉夫更喜爱脱凡成衣店。它的价格更公道,风格也更多样化。 用格拉夫的话来说,风雅牌巫师服装店,是暴发户和贵族小姐们的第一选择。 他把小斯内普留在店里,而他则挑选了一身衣服,走进了试衣间。 当你打扮起儿子,要为他增加自信的时候,那么,身为老子就绝不能掉价。 而在这些不掉价的巫师服里,只有复古风格更得他的青睐。 衬衫、马甲,还有长靴。只有这种巫师界一、二百年前的流行风格,才更接近他曾经生活过的21世纪的服饰。 格拉夫整理着让他有些感到不适的袖口,从试衣间里走了出来。他站在穿衣镜前整理着衣领,这种过分体面、隆重的衣服让他有些许的不自在。 他的手垂在身体两侧,收口的荷叶边袖子刚好遮住了他的手腕,宽大的袖子显露出古典的韵味。 格拉夫微微皱着眉头,扯了扯领子。 他四下里张望着,想要找到小斯内普,然而他却没有看见他,他没有呆在原地。虽然他的私心希望小斯内普被什么好玩的东西吸引,而离开了,但……这不合常理。 “西弗?”格拉夫离开穿衣镜前,他张望着,并在距店门不远处看见了小男孩。 他倒在地上,正试图站起来。而小斯内普的面前,站着一个身材高大,穿着体面的男人。 格拉夫快步走上去扶起了小斯内普,在他检查过小斯内普并没有受伤之后,他看向撞倒了小男孩的男人。 对方看上去似乎有些傲慢,他不以为意的看着小斯内普,并没有道歉的意思。 “请问我的孩子冲撞了阁下么?”格拉夫站起来,操着一口非常流利的伦敦口音问道。 “并没有,我刚刚进门,并没有看到这站着个孩子。看来,恐怕是我冲撞了这位小少爷。”男人的口音同样地道,却带着高傲和疏离。 格拉夫拍了拍男孩的头,他朝男人点头示意,就准备转身离开。 “我从没见过您,”男人脱下了他的皮手套,伸出手来,“我是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幸会。” 格拉夫看了看他伸到面前的手,“我来自德国,马尔福先生,久仰大名。”他客气的握住了马尔福的手,随即松开。 “哦,您的伦敦发音非常地道。”1 “是因为我有一个非常优秀的英语老师。”格拉夫的脸上带着客气的笑容,随即带着小斯内普走向了柜台。 在转过身的一瞬间,客气高贵的格拉夫先生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一个马尔福,市侩精明,善于从蛛丝马迹中发现金矿。 这就是贵族式的虚伪,你不能吹嘘你的伦敦腔有多么的好,那是浮夸、是低级的炫耀、是暴发户的表现。你只需要客气的、适时的解释说这一切只是因为一个优秀的老师,那么你就是一个请得起家庭教师、有涵养、有地位财富的优雅贵族。 格拉夫揉了揉小斯内普的头发,他决定以后一定要教导这孩子的发音和谈吐。英国,是一个仅从发音和腔调,就能分辨出这个人的社会阶级的国家。残酷,但也实用。 格拉夫最终决定选择身上的这身衣服,他没有忽略掉刚刚马尔福眼中对这衣服的赞赏之情。 他又选了一件长外套,黑色的,领口、胸前绣有暗纹,同样是古典的潮流。 格拉夫付过账,他带着小斯内普离开了脱凡成衣店。然而他并没有继续行程进入下一家店铺,而是带着小斯内普走进了一处稍稍偏僻点的角落。 他放下小斯内普,然后蹲下身看着他。 “现在我们穿着和他们一样的衣服了,我们和他们一样都是巫师,他们还会用奇怪的眼光看我们吗?他们会觉得我们奇特么?” 格拉夫看着小斯内普,他没有吭声,但他扭着头,看向周围。 “他们没有,对吧?” 小斯内普低下了头。 格拉夫搂过他,手托起他的脸,强迫他看向周围来去的人群,“他们看向我们的时候,只会说,看那个可爱的小男孩,看那位体面的先生。” 格拉夫的呼吸有些困难,他突然觉得他是在误导这个孩子,让他认为只有外在的体面才是自信的源泉。但是……还有别的什么方法么?有的吧,一定有。 “你和他们并没有什么不同。你比其他的小孩子更聪明,将来也会比他们更优秀。” 小男孩低着头,他猛地抬起眼睛看着格拉夫,“真的么……” 格拉夫被他问得一愣,随即迅速的点头,“你会是最好的。” 小斯内普的嘴抿的紧紧的,他没有再说一个字。 格拉夫用力揉了揉他的头,他的眼睛盯着小斯内普,“走路时不要低着头。”说完,他亲了亲男孩的额头。 他站了起来,拉起小男孩的手,走进了川流不息的人群当中。 ~~~~~~~~~ 格拉夫收拾过餐桌,他取出纸笔放在桌上。小斯内普坐在他的对面,安静的呆着。 格拉夫总是觉得这个小子很奇特。小孩子总是坐不住的,他们总想动一动、玩一玩,就算是一块小手绢都能莫名其妙的吸引他们的注意力。而小斯内普,他的定力总是极强。 格拉夫抱着他,把他放在客厅的沙发上,然后打开了他对面的电视机。 他总是会忘记这个古董玩意儿,因为节目不好看,因为机器非常的落后,他宁愿整天播放着留声机,也不愿意碰这铁盒子。 摆在客厅里的电视机有些老化了,接触不良还是怎么的,总是跳雪花,格拉夫用力的拍了拍电视机,调整了一下天线,总算好了一点。 格拉夫把它摆在这将近三年了,但打开的次数却屈指可数。如果不是为了给小斯内普找点乐子,估计这台电视机直到报废也不会派上任何用场。 电视里传出声音,里面的人说着没创意的冷笑话,格拉夫翻了个白眼,他把刚刚倒好的热牛奶倒在杯子里递给小斯内普。 但不可否认的,屋子里确实稍稍热闹了一些。 格拉夫取出钢笔,坐在桌子前动笔写信: 老朋友: 再过两三天我会动身去找你,我们很久没见了,你的牙又掉了几颗? 我迫切需要一些专业的建议,我最近惹上了个小麻烦,需要您这位大名鼎鼎的医生帮助。 给我准备好热巧克力吧,冬日旅行可不轻松。 他在信尾落了款:哈迪。 格拉夫靠在椅背上,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过了好一会,他把信纸折成三折,放进信封里,封好口。他从旁边拿起准备好的邮票沾上胶水粘在信封上。 白色的信封平整的摆在他的面前,他拿起钢笔,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落下了笔。 他把写好的信放在桌上,准备明天一早发出去。 小斯内普坐在沙发上,手里的牛奶杯已经空了,当格拉夫看向他的时候,他也扭过头去看了一眼格拉夫,然后迅速的转过了头。 格拉夫走过去坐在他的身边,他亲了亲小男孩的额头,“过几天我要出门,我会把你托付给……给……我会给你找一个我信得过的地方的。” 黑发的小男孩迅速的转过头看着他,眼睛一眨不眨。 格拉夫抱起小男孩让他站在自己的腿上,他抬着头看着小斯内普:“放心,我不会扔下你。我只是离开几天,到爱丁堡去看看我的老朋友……”格拉夫抱住小男孩柔软的身体,“他很老了,身体很不好……我想去找他再聊聊天。我会给你带回好多爱丁堡的小玩意,比如城堡的模型?” 格拉夫抬起头看着小男孩,他的笑容有些勉强。 他轻轻晃了晃小男孩,“好么?” 小斯内普低着头看他,没有任何的反应。 格拉夫轻轻叹了口气,他闭上眼睛,头靠在小斯内普的身上,长久的沉默着。 敲门声打破了沉默,格拉夫仿佛猛地惊醒一般,他看了看墙上的挂钟,是晚上7点43分。 格拉夫放下小斯内普,他起身走到门前,他没有立刻开门。 这时敲门声再次响了起来,并有一个男声响起:“有人在家吗?” “请问您是谁?” “我是安东尼·布雷恩,先生,我的父亲是本森·布雷恩。” 格拉夫打开门,门外站着的是一个高个子年轻人,看上去二十三四岁的年纪。 “……请进,”格拉夫将客人让进来,“请问……你有什么事情么?” 年轻人提着行李箱,他把箱子放下后伸出了右手,“很高兴见到您。” 格拉夫和他握了握手。 “这是父亲让我交给您的信,”他弯腰从行李箱中拿出一封信,递到了格拉夫的手中,“他说,也许您会乐意把您的故事告诉老朋友的儿子。” “哦。”格拉夫看了看信封,上面是老布雷恩的笔迹。他把信放在桌上,盖在了他之前写的信上面。“请里面坐。” 格拉夫给年轻人倒了一杯咖啡,指着坐在男人对面的小男孩说道:“这是我的养子。” 安东尼·布雷恩朝小男孩笑了笑,“我这次来,是继续父亲和您的合约。如果您有什么不满意,我们可以解约。” “我和你父亲的合同上可并没有说这是世袭制的。”格拉夫笑了笑,坐在了小斯内普的身边。 安东尼·布雷恩点了点头,“是的,但是……我父亲认为出于朋友之间的感情,他认为我应该……并且父亲说,他说我可能会听到一生中最离奇有趣的故事。” 格拉夫笑了起来,“你的父亲还没有放弃把我从妄想症中解救出来么?”他看着对面的男人,“你父亲把我的事情告诉你了?” “不,先生。”安东尼·布雷恩郑重地说道,“您该相信我父亲的职业道德。” 格拉夫仿佛突然泄了浑身的力气,整个人窝在沙发里,“是啊,那个老家伙一直很古板……你不介意我这样称呼你父亲吧?” 安东尼·布雷恩的表情有些别扭,但他笑了笑,“我父亲交待过,无论您怎样说,我都不能生气。” “你父亲真是个好人。” 气氛变得沉默尴尬,格拉夫好像陷入了回忆。挂钟突然响了起来,“当当”的声音就像是教堂里的钟声。 “你是学什么的,继承了你父亲的衣钵?” “是的,我仍然在求学,这次是……您知道,我请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假期。”年轻人笑了笑,“所以我真心期待您的故事,能见一见父亲十几年一直没能攻克的病人。” “事实上是十三年,十三年他都没能治好我,恐怕……我也没能让他相信我。” 安东尼·布雷恩看着他,露出了困惑的表情,他认真地打量了两遍对面的格拉夫先生,“您……父亲说您是位德国人,我父亲从没去过德国的,对吧?” 格拉夫笑着看他,拽了拽自己的衣领,“是的,他没去过。” “那么您从小就移居英国了?” “不。” 安东尼·布雷恩微微挪动了一下身体,他的上身微微向前倾,“那么您……” “我三十六岁那年到了英国。” 安东尼·布雷恩的表情变了,他似乎很想笑,这无疑是他听到过的最荒唐的笑话。 然而当他看到格拉夫脸上认真的表情时,他的脸微微的扭曲了起来,他的声音有些颤抖:“不……不可能!您看上去最多二十七岁……”他的话突然顿住了,“我父亲他说,他说……他……用了十几年的时间治疗您……不、不可能!” 格拉夫微笑着看着他,“是啊,也许我有幻想症。你和你的父亲反应一样,他急于否认着,认为这一切不可能……”他的笑容变得勉强,“而我,用了十几年的时间,来证明时间之神已离我而去,直到……” 直到等来了他生命终结的消息。 伯爵的往事2(正文君) 小斯内普一个人坐在旁边,电视机对他的吸引力没有了,他困惑地看着格拉夫,和他对面的男人。他们的嘴巴在动,可他却听不见他们的谈话声。 HP伯爵之收养西弗勒斯·斯内普第2部分阅读 欲望文 HP伯爵之收养西弗勒斯·斯内普第3部分阅读 HP伯爵之收养西弗勒斯·斯内普 作者:肉书屋 HP伯爵之收养西弗勒斯·斯内普第3部分阅读 小斯内普伸手抓住了格拉夫垂在沙发上的手。 “太神奇了……” 布雷恩先生看着小男孩的反应,不可置信的惊叹着。 格拉夫抱起了身边的小斯内普,让小男孩呆在他的怀里,用力揉了揉他的头发。他担心这种隔离人声音的防窃听咒会给小斯内普造成恐惧感,却又不得不阻止他听见他们的谈话。 他不希望,不希望让小斯内普知道他的养父其实是个怪物…… “您、您曾在父亲面前使用过……唔,这种能力吗?” “没有。” 布雷恩先生看着他,他的手放在扶手上,微微发着抖,“如果您能在他的面前用上……哪怕只有一次,他就绝对会相信了……” 格拉夫坐直,欠起身拍了拍他的手,“你在发抖。” “咳……”布雷恩似乎被呛了一下,他连忙摆了摆手,“我没什么。” “我当然不在乎你有什么,我只是担心你这样会把气氛搞僵。”格拉夫笑了笑,坐回到沙发上,“要来杯热巧克力么?” “……如果方便的话。” “不方便,”格拉夫换了个姿势抱着小斯内普,“向左走,穿过那道门,就是厨房。那里有之前煮完的热牛奶。” 布雷恩瞪着眼睛看着他,突然笑了起来,“请原谅我刚刚的失态,先生。” 格拉夫没有答话,只是微笑了一下。 过了一会,布雷恩端着托盘走了过来,上面放着三杯牛奶,“很抱歉这么晚了前来打扰。牛奶可能不怎么热了。” “很好。”格拉夫把牛奶递给小斯内普,他自己也拿了一杯握在手里。 “我能……冒昧的问一下您的年纪么?” “如果你想继续合同成为我的心理医生,就不能太理会‘冒昧’这个词。”格拉夫喝了一口牛奶,“我今年……大概七十多岁了吧。” 布雷恩再度咳嗽了起来。 “恕我……呃,我努力把专业词汇换成普通白话和您谈论,这没问题吧?” “非常好。” 布雷恩看着格拉夫,“从刚刚您的言谈和表现来看,我认为您绝对正常,没有过激,也没有消沉抑郁。并且从您刚刚……露的那一手来看,我想妄想症,似乎不存于您的身上。” 格拉夫扬起了眉头,他撇了撇嘴,“我想你还没有搞清楚我找心理医生的真正目的,那个妄想症根本就是你父亲强加上去的。” 布雷恩点了点头,表示他在认真听。 “我可以肯定自己足够理智,我很正常……但是……我、我只是,需要说些什么。” “是倾诉?” “也许不止……”格拉夫的表情似乎有些难为情,他自嘲的笑了笑,“我想找个人说说话,说我的经历,说我的过往,哪怕别人当我疯了也好。我并不想和巫师谈,我想找一个和巫师界完全无关的人,哪怕他什么都听不懂。这就是当年我找上你父亲的原因。” 布雷恩皱了皱眉头,“既然您说到这个巫师界,那么我可以认为……有特殊能力的人不止您一个,并且有巫师的圈子?那么,您为什么不……” “因为我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毫无准备的到了这里,成为了哈迪·格拉夫。而我原本的世界,并没有巫师,我当时和你一样,只是普通人。” 格拉夫把小斯内普手里的空杯子放在桌上,他垂着眼睛看着小斯内普的黑色头发,“在我二十六岁那年,我突然进入了这个世界,然后……成为了一个名叫哈迪·格拉夫的男婴。而最可悲的是……我发现时间,永远的,停滞在了哈迪·格拉夫的二十六岁这一年。” 他不知道对面的布雷恩现在是什么表情,他完全没有兴趣抬头去看,也许他现在的表情和他父亲当年一样。 长久的沉默之后,他听见了布雷恩的声音,“那么……您、您是……吸血鬼?” 格拉夫吐了口气,“如果是那样就好了,起码,我能知道自己为什么被神抛弃了……” “为什么说是抛弃,也许这正是神对您的眷顾,”布雷恩说道,“拥有永生,永远年轻,这是很多人的梦想。” “可那却不是我的!”格拉夫提高了音量快速的回答道。 “抱歉……”格拉夫努力平复下来,他深深地吸了口气,“每次想到这我就会难以自控。” 布雷恩试图给他一个安抚的笑容,“听到这我也难以自控。” “呵,”格拉夫抱着小斯内普的手臂微微收紧了一些,“如果无尽的时间真的是神的眷顾,那么……它无疑是最残酷的恩赐。” “我的家族是德国的格拉夫家族,世代享有声望,富可敌国。而我,是家族的次子,我几乎继承了家族一半的财产。只要我愿意,我可以用宝石把你淹没。”格拉夫笑了起来,“我的兄长,他叫赫尔穆特,他从小照顾我,几乎可以说是我的半个父亲……可我却已经有三十年没见过他了……” 格拉夫自顾自的说着话,他对面的布雷恩,只是不断的点着头,没有丝毫打断他的意思。 “我不敢面对他……”格拉夫深深吸了口气,“当我还拥有青春时,他却已经垂垂老矣。他甚至还打算把我培养成格拉夫家族的顶梁柱,唯一受到梅林眷顾的圣者……多么可笑!” 格拉夫的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着,他怀里的小斯内普有些惊慌的看着他,他的手紧紧地攥住了格拉夫的前襟。 格拉夫看着怀里的小男孩,他的手覆在他的头上,用手指一遍又一遍的梳理着他半长的黑发。 “你知道为什么我什么我会收养他么……”他注视着小男孩,他的喉咙传来些微压抑的痛感,“因为他和我一样……” 布雷恩坐在他的对面,他仿佛已经入了神,听着这个荒诞可笑的故事。 “如果您这样想的话……就太消极了。” 格拉夫被他的话打断了思绪,他抬头看向面前的年轻人,“也许吧,我恐怕永远也不会知道时间停滞的原因了。但是……”格拉夫捏了一把小斯内普的脸蛋,“他还小,他的命运是可以改变的。” 他是个怪物,长盛不衰,长生不死。这在别人看来的非凡际遇,却折磨着他,迫使着他背井离乡,迫使他每十年搬一次家,漂泊流离。 他目睹过亲人的逝去,看着时间在他面前匆匆流过,看着他的兄长从青年走向中年。他胆怯了,从此逃离了德国,在世界各地辗转漂泊,换着各式各样的工作。这一切都是因为时间,因为他害怕,害怕目睹着亲人在他面前渐渐老去,而他却无法陪同一起。 自从二十六之后,他的头发就永远没有再长长过,他的指甲也从来没有长过,他的一切都停留在二十六岁那一年。 这不是恩赐,而是最无情的抛弃。 他被遗弃在了时间中,无论他怎样急切地想要去融入这个世界,那种隔阂感都无法抹去。 “可还有很多人最缺少的就是时间……”布雷恩顿了顿,他抬眼看着格拉夫,“我原本打算下周结婚。” 格拉夫努力挤出一个微笑,“恭喜你。” “我本想在父亲去世之前举行婚礼……新娘子是我的大学同学,她很美,也非常——非常善解人意。虽然很仓促,但她仍然同意了,她说、她说亲人是这世上最宝贵的财富……”布雷恩的呼吸短促起来,在格拉夫看来一直冷静的年轻男人此刻哽咽着,他的脸埋在手掌里。 他揉了揉脸,看着格拉夫露出一个笑容,“如果可以的话,我真的希望父亲不要死去,我希望时间能在他的身上更长久一些。让他能看着我结婚,看着我走完人生……我想我很自私,但我仍然这么希望。” 格拉夫静静的看着他,然后突然伸出了手,“预祝我们将来的合作愉快。” 悲伤戛然而止。布雷恩看着他,“什么合作?” “你听我倾诉,我给你讲故事。” 布雷恩愣了愣,随即伸手握住了格拉夫的手,“……合作愉快。” 格拉夫看了看表,已经是十点钟了,外面的街上一点声音都没,小斯内普都已经蔫头耷脑的了。 他看了看布雷恩,又看了看他放在门口的行李箱,“你打算住在我这?” 布雷恩的脸色有点别扭,“说实话,我真不敢相信这是我父亲的吩咐……他让我住在您这。无论如何。” “是啊,”格拉夫好像突然变成了七八十岁的老人,他的反应有些慢,仿佛随时都在走神,“就是因为他是这么个人……所以我们才一直有联系……” “能帮我把桌上的信拿来吗?” 布雷恩连忙站了起来,他走到桌前,“这有两封信,先生。” “都拿过来。” 布雷恩将信递给格拉夫,重新坐在了之前的位置上。 格拉夫看了看来自老布雷恩的信,而他自己写的那一封,他拿在手里,迟疑着,最终还是递给了布雷恩,“帮我把这封信带给你父亲,无论用什么方法。” 布雷恩的脸扭曲了。 “今晚我和这小子睡在一起,就请您将就一晚睡儿童床吧。” “……好的……”布雷恩的脸持续扭曲着,过了好一会又干巴巴的找补了一句,“麻烦您了……” 格拉夫指着左边,“右转第一间,上面写着他的名字。” 格拉夫看着他提着行李箱离开了,他低头看向手上的信,上面没有邮票,只手写的老友哈迪收字样。 格拉夫拆开了信,上面的内容同他写的那封一样,寥寥几行,没几个字就分成一段。 与其说是封信,倒不如说这是张便条。 “我一生中最惦记最放不下的只有三个人, 我早逝的妻子,我的孩子,还有你——我一直没能攻克的难题。 我想恐怕直到我见上帝的那一天,也无法治好你的妄想症了。 本森·布雷恩留” 信封里似乎还有什么东西,格拉夫抖了抖信封,一张黑白照片掉落在地上。格拉夫恼怒的瞪着照片,心想这老东西死了也会给他找麻烦。 他抱着小斯内普小心翼翼的捡起了照片,小男孩不安稳的在他怀里动了动。 格拉夫看着照片上的老布雷恩,他看上去还没那么老。照片上的中年人穿着笔挺的中规中矩的西装,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他站在照相机前,脸上一点笑容也没有。 他翻过相片,背面写着一排小字,1953年夏。 他重新翻过照片,看着上面穿着衬衫西装打着领带的男人,仿佛看到了他脑门上不断冒出的汗。 他抱起小斯内普,没有使用魔杖就解除了他的咒语。他的脸贴着小斯内普的,突然之间他觉得拥有时间也没有那么坏,最起码他能看到很多,他能看到小布雷恩慢慢变老,还能看着他的养子长大成|人。 格拉夫抱起小斯内普走向卧室。 他会一直看着这个孩子,看着他功成名就,看着他娶妻成家。他不会走向他原本的命运,他会长命百岁,寿终正寝。在将来等着他的不止是磨难,还有风雨过后的宁静和幸福。 记忆天才(已补全) 清晨五点钟,小斯内普仍然在睡梦中,他趴在床上,嘴巴一动一动的不知在梦里吃着什么。格拉夫先生轻手轻脚的下了床,连衣服都没敢换。 布雷恩先生,他蜷在小斯内普的儿童床上,一米八几的个头睡在长160厘米的床上显得格外的委屈。 在他还没睡醒的时候,格拉夫悄悄潜进了他的房间,并且试图叫醒他。 “……哦……宝贝我……”布雷恩先生趴在床上含糊的嘟囔着,“求你……求……” 格拉夫先生站在他的床边,满头黑线。他抄起房间里小书桌上的幼儿读物,挥起来“嘭嘭”两声拍在了布雷恩的背上。 “哦哦!”硬皮书拍在身上的威力是不可小觑的,布雷恩在小床上快速的翻了个身,然后摔下了床。 格拉夫放下了书,他扒拉开床上的被子,坐了下来。 布雷恩彻底清醒了,他从地上爬起来,目瞪口呆的看着格拉夫,难以相信一位绅士竟然会这样进入别人的房间,“您……” 格拉夫身上还穿着睡衣长袍,他拍了拍床铺,“坐过来,我有些事情想和你谈。” 布雷恩扭了扭身体,似乎是在舒展筋骨,他坐在格拉夫的旁边,看着他,“您请说。” “我希望你能担任西弗的家庭教师。” “这不可能,先生,”布雷恩客气的拒绝,“我还没有完成学业,没有时间教导孩子。” 格拉夫点了点头,“我能理解,但……我认为他的心理可能存在问题,他太内向了,敏感、沉默、没有活力,他曾经的生活过的很不好。我担心他有抑郁倾向。” 布雷恩惋惜的应了一声,他仔细的想了想,“我想我能明白您的想法了,这类的病症分为几种,病症症状也有些相似,我想我能在这段时间里帮些忙。”他的语速越发的快了起来,“真高兴您能注重孩子这方面的问题,您知道,我们这一行总是不怎么被人重视1。” 格拉夫笑了笑,但心情却轻松不起来,“我希望你能在这段时间里,尽量多的观察、引导这孩子。最重要的一点是……别让他知道。” 布雷恩点了点头,“好的。我一个星期之后返回,在这几天里……我能睡客厅沙发吗?” ~~~~~~~~~ 格拉夫的在这一个星期里,只有早中晚三个时段陪着小斯内普,其它时间都尽力让他和布雷恩呆在一起。 这对于小斯内普有一点困难,从起初的哭闹,到之后的揪着格拉夫不放。他表现得就像是一个刚被父母送进学校的孩子一样,布雷恩就是恶魔,就是煮糊了的炖菜,而格拉夫就是温暖的被褥或是刚出锅的炖牛肉。 在最初的两天里,格拉夫享受了最顶级的魔音穿耳的待遇,小斯内普哭叫着,就好像他快死了。然而当格拉夫表现出强硬的态度之后,他渐渐接受了布雷恩。 格拉夫现在每天都坐在卧室里,听着留声机,从世界名曲到披头士流行歌曲。他每天抱着枕头看书,似乎和以前并没有什么不同。 格拉夫摆好刀叉,准备好了午餐,这是他特地去订的法国菜,因为明天的中午,布雷恩就要坐火车返回爱丁堡了。 他坐在餐桌前,小斯内普已经自己坐在了位子上,他垂着头看着自己面前的盘子,突然伸出手去盛摆在他面前的烩土豆。 格拉夫皱着眉头惊讶的看着小斯内普,他看着他用汤匙舀了一块土豆放在了他面前的盘子里。 这时布雷恩从他的房间里走了出来,他的手上拿着的是一个黑色外皮的本子,“今天的菜色真是好。”他坐在格拉夫的对面,“我想是时候谈谈了。” “好的。”格拉夫点了点头,“尝尝煎鹅肝,这桌菜是从附近口碑最好的法国餐厅订的。” “谢谢您。” 用餐的过程当中,格拉夫一直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小斯内普,他觉得这几天里他有了一些变化,虽然并不明显。 “先生,我们到……”布雷恩让小斯内普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他打开了电视机,“我们到您的卧室去谈吧。” 布雷恩快步走进格拉夫的卧室里,他放下了他手上的笔记本,“我忍不住和您分享我的成果,先生!但首先,我有一个坏消息要告诉您。” 格拉夫关好了门,他沉默的点了点头。 “经过我的观察,我认为小斯内普先生并不是抑郁症,也不是先天孤僻症,他是一个自闭症患儿。他和孤僻症患者有着明显的不同。”说着他从本子里取出两张纸,上面密密麻麻的写着些字,“从他的行为、习惯来看,基本符合自闭症的症状。交流障碍、行为刻板、感觉异常,还有这里……”他指着纸面上的字,“还有这些行为。” 格拉夫的目光停留在了关于感觉异常这一项上,他回想起了之前他曾目睹过托比亚·斯内普踢打小斯内普,但这个孩子一声没吭。 “感觉异常表现为痛觉迟钝、对某些声音或图像特别的恐惧或喜好等。”格拉夫念出了声,他抬起头看向布雷恩,“是的……这孩子似乎对痛觉并不敏感,他很少因为身体的伤害而哭。” 布雷恩点了点头,他指了指资料,“请您念一下画线部分的内容。” 格拉夫点了点头,他看向画线部分,脸色登时仿若死灰,“大部分患儿智力落后……这不可能……智力异常?什么叫智力异常?!” “请您冷静,”布雷恩极力的安抚着他,“对于这项研究,现在的资料还不够完善。但我向您保证,小斯内普先生在智力方面并没有什么问题,他像其他孩子一样。” 布雷恩搓着手,他来回的走动着,透出兴奋和紧张,“而且,而且!我认为他拥有非凡的天赋!”他突然转过身看着格拉夫,“在这一个星期之内,我一直在教导他识字,我发现他是一个非常好的学生,他在一个星期之内,就这六天里,他学会了三千个单词!并且是长期记忆。” 格拉夫对于记忆方面的知识并不太了解,但对于一个年仅六岁的小孩子来说是否太难了? “在六天之内背下三千个单词,平均每天背五百个……?!” “是的!他的视觉形象记忆非常好!他能通过这种视觉上的记忆把我要求他背诵的东西牢牢地记住。”布雷恩的脸上带着热情,“我们可以用一个非常形象的词来形容小斯内普先生,那就是——过目不忘。” 格拉夫整个人愣住了,他似乎有些反应不过来。 “我认为他在机械记忆能力方面也非常好,”布雷恩在房间里来回的踱步,“我想这可能是由于他的自闭病症,从而导致了他在某些方面能力较强2。” “哦……”格拉夫点了点头,他没有什么太强烈的反应,反而沉默了下来,他看着在他面前走来走去的布雷恩,他正兴奋的说着什么。 “这是我所见过的首例,如果我能……”布雷恩站在格拉夫的面前神情恳切的说着。 “rbra,”格拉夫打断了他,“西弗勒斯,他是我的儿子,其次才是一个问题儿童。而你,你的首要工作是做我的心理医生,其次,才是帮忙照看我的儿子。”格拉夫用略带警告的眼神看着他,“而且,他不是你的小白鼠。” 布雷恩仿佛是被迎头泼了一盆冷水,他的脸色有点难看,但他迅速调整好了自己的状态,“我非常抱歉……” “不,不,我应该感谢你。”格拉夫笑了笑,虽然这笑容不怎么灿烂,“没有你我恐怕不会这么早意识到西弗是个天才儿童。” “确切说是记忆力非凡,这和他的自闭症有着……” “好了,”格拉夫走到门口,“我想我们该出去了,不能留西弗一个人太久。” 格拉夫朝布雷恩客气的笑了笑,然而这笑容却在下一瞬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的手还搭在门把手上,门外站着的是小斯内普。 格拉夫的心猛地被揪了起来,浑身有些发冷,他不知道小斯内普在门外站了多久,也不知道他现在的词汇量和理解能力达到了什么程度。他只知道他可能会想,他的养父在和人说他是个…… 小斯内普从来不肯仰起头,他抬着眼睛看着格拉夫。 格拉夫弯下腰,他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西弗,你怎么……呜……” 小斯内普踮起脚一把搂住了格拉夫的脖子,格拉夫向前晃悠了一下险些摔倒。 他的心稍稍安了下来,拦腰一把抱起了小斯内普,带着他走向客厅。 他亲了亲男孩的脸蛋,柔软的触感总是让人觉得温暖。他揉了揉男孩的黑发。 “听说你是个小天才?”格拉夫抱着小斯内普坐在沙发上,他看见布雷恩站在不远处的桌边看着他们。 小斯内普抿着嘴,什么都没说。 格拉夫颠了颠腿,怀里的小斯内普也跟着窜了两窜,“听说你记住了好几千个单词?” 小斯内普抬眼看了格拉夫一眼,他的脸鼓了起来,嘴角忍不住微微有些上扬,露出了一个有些得意的笑容。 ~~~~~~~~~ “他需要多和同龄孩子相处,需要增强自信,需要陪伴和帮助,”布雷恩提着行李箱坐在候车室的长椅上,“继续行为干预。他会好的。”他朝格拉夫笑了笑。 格拉夫点了点头。 “每年我们碰一次头,我会多腾出一段时间来,以方便听您的故事,和帮助小斯内普先生。” “你和你父亲一样都是好人。” 布雷恩的笑容微微一僵,他低下头整理了一下衣服,“对不起……”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当他听见火车的鸣笛声时,他迅速的站了起来。布雷恩看着同样站起来的格拉夫,有些忐忑的看着对方,“我能抱抱您么?” 格拉夫微微愣了一下,随即笑着张开双臂,抱了抱面前的年轻人。 布雷恩的肩膀在微微的颤动着,“您是个好人……”年轻人放开了格拉夫,他弯腰提起行李,“……您是位好父亲,同我父亲一样。” 他的眼圈微微的泛着红,周围不断有人走过,这让他们站着的过道里有些拥挤。年轻人看了看去往爱丁堡的火车,他紧咬着牙关,松开,又咬紧。最后,他看向格拉夫,微微点了点头,转过身朝列车走去,融入了人海之中。 极限的各种挑战 什么样的孩子最可爱? 懂事爱笑的孩子。 格拉夫知道,他不能一直陪着小斯内普,他是一个男孩,将来会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他应该有自己的人生,有自己的交际圈子,有自己的事业和家庭。而一味依赖别人是行不通的。 他要再把小斯内普送进学校里,在十一岁之前。 格拉夫看着睡在他旁边的小斯内普,眉头紧锁。 把现在这种状态的小斯内普送进学校,他认为并不妥当,他也许会再次被排挤,导致他会更加孤僻。 格拉夫伸出手捏了捏他的脸蛋,小男孩皱起眉头动了动,仍然没有醒。格拉夫看着最近被他养胖了些的小西弗,手指头戳着他的两腮,把脸上的肉向上推。 小斯内普的脸上呈现出了一个人造笑容…… 在睡梦中被打扰是非常痛苦的,小斯内普吭哧了两声,听起来十分委屈。 格拉夫又捏了捏他的脸,隔着被子晃悠他,成功地让小斯内普醒了。他嘴角朝下,皱着眉头眯着眼睛瞪着格拉夫。 格拉夫一把抱起了他,让他站在自己面前,“早上好。”说着他亲了一口小斯内普,“现在,你应该回礼,说早——上——好——”他扬着眉头看着小斯内普,指了指自己的脸。 小斯内普眼睛还没睁开,迷糊的看着他,一动不动。 “当别人和你问好时,你应该回应别人,也向他们问好。”格拉夫扶着他,晃悠着他的小身子,“我问候过你了,你应该回礼。” 小男孩彻底醒了,但他仍旧不理格拉夫。 格拉夫皱了皱眉头,现在他确定,确定这个孩子的智商并没有问题,他的听说也没问题,那么为什么他不回答?! 他侧过头深呼吸了一口气,有些恼怒的看向男孩:“西——弗……”勒斯…… 然而他没有机会说完,小男孩就已经凑近了,并且“吧唧”一声,亲了他的脸颊。 格拉夫呆愣了一秒。 小男孩趁机溜下了床。 格拉夫摸了摸自己刚亲的地方,他挑起了右边的眉毛,这算是……教育成功? 厨房里飘散出食物的香气,格拉夫把煮好的牛奶摆上桌,还有新鲜的干酪和小牛角面包以及香肠。 桌上铺着浅棕色的格子桌布,桌上摆着花瓶,里面插着美丽的干花。格拉夫坐在餐桌前,他觉得今天无限美好,连干花都仿佛带着露水,娇艳欲滴。 小斯内普刚刚洗漱完,走到了餐桌前坐在座位上。 格拉夫看了他一眼,把他抱了下来,让他站在自己的面前。 “来,抱抱爸爸,”格拉夫微笑着,“来行一个早餐礼。” 小斯内普瞪着眼看着他。 “当看见你熟悉的人,你应该主动和他问好。而现在你在餐桌上巧遇了我。来,来抱抱爸爸。不然不给你早餐。”格拉夫抛出了威胁,他拿叉子叉起了一片香肠,在小斯内普的面前晃了一圈,然后放进了他自己的嘴里。 小斯内普看都没看香肠一眼,他只是不措眼珠的着看格拉夫。 “好吧……既然你不来抱我,那么能让我来抱抱你么?”格拉夫看着仍然没有反应的小男孩,他伸出手臂,微微向前倾了倾身,用柔和的声音说道,“西弗——?” 穿着大号棉布拖鞋的脚缓缓的……向前蹭了小半步。小斯内普低下了头,他的嘴抿得紧紧的,因着抿嘴的动作,他的脸鼓了起来。 格拉夫搂过了小男孩,低头亲了亲他的头顶,一把把他抱在了腿上。 格拉夫心花怒放,抱着他又亲了一下。 因为晃动,小斯内普脚上的一只拖鞋被甩掉了,他光着一只小脚,脚趾头暴露在空气中,它们蜷起来不自在的动了动。 ~~~~~~~~~ 格拉夫坐在窗边,小斯内普在他的身旁,趴在小书桌上,面前摆着配着插图的故事书。以他现在的词汇量,足以看一些有趣的图书了。 格拉夫喝了一口咖啡,假装认真的看着一本他刚刚买回来没多久的管理学方面书籍。封面上“工作与人性”1这四个字很显眼,格拉夫把他举在面前,而实际上,格拉夫根本没看书。 他从中间部分翻开了书,过了很久,他都没有翻过页。他在看两张写满字的纸。 自从知道小斯内普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之后,他就再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在他的面前看心理学的读物了。 格拉夫仔细的看着上面布雷恩留下的病症资料,其中自闭症的一个主要症状,就是社会交流障碍,表现为缺乏与人沟通交流,更缺乏交流的技巧,并且与父母亲之间缺乏安全依恋关系等。 小斯内普在班上被排挤,不只是因为他是个脏小孩。蜘蛛尾巷的小孩子都过得不好,都很脏,但他们懂得如何和人打交道。而小斯内普却不会。 矛盾,因误解而起。而交流,是唯一能解除误解的方法。 太阳渐渐西沉,夕阳的余晖洒在窗台上,格拉夫托着下巴看着坐在旁边的小斯内普。他手上的故事书已经翻到了最后一页,过了不一会,小斯内普合上了书,抬头看向格拉夫。 格拉夫指着他的儿童读物,“去收好。” 小斯内普跳下椅子,从桌上拿起书抱在怀里,走去他的卧室。 格拉夫根在他的身后,他看着小斯内普把他的书放在枕头边,伸手揉了揉他的头。他从衣柜里拿出一件小夹克,放在小斯内普的床上。 “今晚我们去外面吃饭。”他指了指床上的衣服,“今天穿这件吧。”说完他走出了小斯内普的卧室。 当他再一次走进小男孩的卧室时,他已经换了一身衣服。他穿着白衬衫和一件深色的薄毛衣,外面套了一件长大衣。他走到小斯内普的面前,理了理他半长的头发。 格拉夫带着小斯内普走在街道上,来来去去的小汽车从他们身旁驶过。格拉夫带着他走进玩具商店,里面有着五颜六色的鲜艳色彩,他看看小斯内普,却并没有发现他像其他小孩一样感兴趣。 店铺里两个小女孩跟着她们的母亲在玩具商店里挑选玩具,红扑扑的小脸上带着红晕,快活的围着货架看着。 反观站在店里半点反应都没有的小西弗,格拉夫叹了口气。如果他能像普通的小孩一样,天真、快活,如果他能像其他小孩一样正常,哪怕他根本不是什么过目不忘的小天才,那么一切发生在这孩子身上的悲惨命运,也许就永远也不会发生。 格拉夫抱起小斯内普,带着他走向旁边的一个长桌,上面摆着玩具轨道,一辆电动小火车鸣着笛,“哐哐”的绕着圈发出声响。格拉夫指着玩具火车轨道中间的一个玩具小熊,问小斯内普,“喜欢那个吗?” 玩具小熊的眼睛会发光,一闪一闪的亮着,它像是个不倒翁一样,身体一倾一倾的摆动着,显得憨厚可爱。 店主人拿起玩具小熊,重新上好发条,笑眯眯的举到小斯内普的面前,小熊重新摆动了起来。 “给孩子买一个吧,先生。” 格拉夫看看玩具,他刚想要点头,小斯内普却突然挣脱了他。 “西弗?”格拉夫禁不住他挣扎,只好放下他,看着小男孩转过身快步往店门口跑去。 格拉夫被他吓了一跳,他追着小斯内普往门口跑去,却在转弯时碰倒了之前店里的小女孩。 身后响起了小女孩的哭声,格拉夫无奈转过头快速的说了一声对不起,便快步走出了玩具点。 “西弗,”格拉夫在店门口找到了小斯内普,他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西弗,告诉我你怎么了?” 格拉夫蹲在他的面前,他抬起小男孩的下巴,抚摸着他的头发,“告诉我你怎么了,为什么突然生气?” 格拉夫一遍遍的问着他,但当他看见小男孩愤怒的表情和泛红的眼圈之后,他放弃了。 “西弗,你不喜欢去玩具店对么?” 格拉夫有些担忧的看着他,他不知道这个小男孩为什么不喜欢玩具,是因为会闪光的眼睛令他觉得害怕,还是因为他曾经有过什么不好的经历。格拉夫把他的头发拢到耳后,轻柔的抚摸着他的耳朵。但无论是怎样的,他都希望小斯内普能够告诉他。 小斯内普看着他,这时的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过了许久,小男孩才微微点了点头。 在得到他的答案之后,格拉夫抱起了他,并在他的额头上亲吻了一下,“对不起,西弗。” 一双稚嫩柔软的手臂攀上了他的脖子,格拉夫轻轻拍打着他的脊背,走进了餐厅。 小斯内普先生,请示爱! 从你出生开始,就会不自觉地去追寻温暖,哪怕你还是一个婴儿。 从你学会说话,就会乐意去结交朋友,因为分享心事是一种天性。 从你懂事之后,就会想要追求更高的极致,因为被人需要、被人依靠的感觉非常美妙。 然而这些都需要与人交流。 格拉夫坐在小饭馆里,身边坐着小斯内普。 这里并不是格拉夫惯常去的高级餐厅,而是一家非常热闹的小饭馆,装潢温馨,看上去也比较干净。最重要的是,这家店里的人很多,他们来自各行各业,他们谈天说地,有着各自不同的故事。 服务员是个看上去很有精神的年轻姑娘,她把菜单递给了格拉夫,而格拉夫却转手递给了小斯内普。 他把菜单展开,铺在小斯内普的面前,“这上面的菜名都认识么?如果你都认识……会有奖励?” 小斯内普手肘垫在桌面上,他看看格拉夫,没有说话,低下头去认真地看着菜单。 格拉夫歪着上身凑到小斯内普的旁边看着菜单,上面有不少意大利菜。 小斯内普认真地研究着菜单,短短的手指头指着第一页的第一道菜名,磕磕巴巴的念了出来。 格拉夫在旁边朝服务员点了点头,“照他说的上菜吧。他刚刚点的是组合头盘。”小姑娘微笑着记了下来。 小斯内普看看格拉夫,然后继续研究菜单,他的手指着菜名,一道道的念下去,格拉夫一直在点头,直到服务小姐都目瞪口呆的阻止他。 格拉夫搂过小斯内普亲了亲他的脸,“真厉害,这些都是意大利风味,有些连我都不知道!”他确定有些词是小斯内普没见过的,但他竟然能从字母的排列和音标规律猜测出读法。虽然读音并不怎么规范,但服务员仍然能够听懂。 他朝服务员笑了笑,“组合头盘,千层面,还有他之前点的汤和烩饭都各来一份,还有甜点……甜点上一些小孩子喜欢吃的。”格拉夫顿了顿,“至于他点的其他菜,请晚些做,我们临走时打包带走。” “哦……哦,好的,请您稍等。”服务员惊讶的看着他,然后拐去了后厨。 格拉夫揉了揉小男孩的黑发,把他抱到腿上,他指着刚刚为他们服务的年轻女孩小声问他,“你喜欢刚刚那个姐姐吗?” 小斯内普看了看他,没有任何反应,格拉夫接着说道,“你不觉得她是个不错的人么?她还担心咱们吃不完那么多菜呢。” 格拉夫抱着他,转向另外一边,他看见一个小男孩,他大概是和祖母在吃饭。 “看那边,”格拉夫指着那个小男孩,“看,我想他是在和他的祖母在一起,”他歪着头看着小斯内普,“那么你呢,你在和谁在一起?” 格拉夫看着他,这时服务员端着托盘走了过来,她笑了笑,把面包放在了他们的面前,“这是赠品。”年轻姑娘笑着看了看坐在男人怀里的小男孩,“他真可爱。” 格拉夫回以微笑,“这是我的儿子。” “他将来肯定会和您一样英俊的。”说完,服务员便拿着托盘迎向了刚进门的客人。 “她真是个好姑娘,对吗?”格拉夫搂着小斯内普晃了晃,“她还夸你可爱呢。” 小男孩的脸鼓了起来,他低着头抠着衣角。格拉夫亲了亲他的脸,“你以后会长高,非常高,然后像我一样长成英俊的男人。对吗?”格拉夫颠了颠腿,腿上的小斯内普跟着也颠了颠,露出了他带着雀跃和腼腆的小脸。 他抱着小斯内普,让他换了一个姿势,小男孩跨坐在他的腿上,一大一小面对面。格拉夫看着他,“现在,告诉我,你在和谁在一起?” 小斯内普抓着格拉夫的衣袖,没有说话。 格拉夫无奈的笑了笑,他觉得自己的脾气快被这家伙磨没了。他托起小斯内普的脸,手掌挤压着小斯内普的脸蛋,“你在和爸爸在一起。你,和我,我们在一起,我们会比那个小男孩和他的祖母还要快活。” 格拉夫揉着小斯内普的脸,他没有挣扎,只是任由格拉夫欺负。格拉夫看着被挤压变形的小斯内普,笑着亲了亲他的额头。 吃饭的当中,格拉夫一直在打扰小男孩进餐,他时不时点评一下进来的客人,猜测着他们之间的感情好不好。 “看,我打赌那个男人肯定很喜欢他的女朋友。”格拉夫小声地和小斯内普窃窃私语,“你看,他笑得很开心。” 小斯内普抬眼看了看,然后继续吃他的千层面。 格拉夫再接再厉,“笑容是最美好的汤药,它能治愈所有伤痛。当然了,也是表达友善和喜爱的最佳方法。”格拉夫揉了揉小男孩的头发,“如果你将来遇到了喜欢的人,那么一定要朝她微笑。” ~~~~~~~~~ 小斯内普揪着格拉夫的袖子走在回家的路上,黑色的小皮鞋踩在地面上,发出“哒哒”的声响,他蔫头耷脑的踢着地上的小石子。他看了看手上提着大口袋的格拉夫,就又低下了头。 格拉夫提着两大袋子的意大利菜,带着小斯内普走在回家的路上。虽然时间还不是很晚,但天黑得很早,街上已经没有什么人了。 他扭头看着心情不怎么愉快的小斯内普,“西弗——?”他故意拉长了音调,温和的叫着小男孩的名字。 小斯内普几乎是立刻就抬起了头,他瞪着眼睛看着格拉夫。 格拉夫被他的样子逗笑了,“西~弗,西弗~?”他故意变换着腔调叫他,这叫声在安静的街上显得格外的清晰。 HP伯爵之收养西弗勒斯·斯内普第3部分阅读 欲望文 HP伯爵之收养西弗勒斯·斯内普第4部分阅读 HP伯爵之收养西弗勒斯·斯内普 作者:肉书屋 HP伯爵之收养西弗勒斯·斯内普第4部分阅读 小男孩的脸渐渐鼓了起来,他抿着嘴扭过头,无论格拉夫再怎么叫他他都不再看格拉夫一眼了。 格拉夫笑着,从早晨的时候,他就发现了,这个小男孩喜欢被人叫“西弗”。以往他不愿意做的事情,或是不愿意搭理的话,只要加上一句语气温和的“西弗”,他就会做出回应。 他之前很少叫他西弗,总是小子小子的叫他。他应该再早些发现这一点,也许他就能更快的恢复,成为一个正常的孩子。 格拉夫带着他走在回家的路上,他费力地爬上楼梯,却没有直接回家,而是敲响了住在对门的史密斯家的门。 史密斯太太打开门,有些吃惊地看着格拉夫,“哦,格拉夫先生,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情吗?” 格拉夫递上两个食盒,“没什么大事,只是想给您的夜宵再添上一道菜。这是刚出锅的意大利菜。” 史密斯太太接过来,她凑近闻了闻,“哦!是意大利面,真是美味!不过,这是为了什么,最近有什么好事发生吗?”这时她看见了站在格拉夫先生身旁的小男孩,“这是您的侄子么?” “是我的儿子,西弗。我刚刚把他接过来,他以后就和我住在一起了。” “那的确是好事!”史密斯太太弯下腰摸摸小斯内普的头顶,“他看上去真乖巧。” “是啊,不过太内向了,也很腼腆,不怎么爱说话。”格拉夫捏了捏小男孩的耳朵。 “哦,乖巧的孩子总是惹人喜欢的。如果您见识见识我家的亨利,那小西弗简直就是天使了。” “您真会说话。” 格拉夫进了家门之后,就把自己摔进了柔软舒适的沙发里。他长长出了口气,舒服的伸展着身体。他身旁坐着小斯内普,他的脸蛋仍旧涨红着。 格拉夫带着小斯内普,把楼上楼下的邻居们拜访了个遍,直到把所有的意大利菜都分送了出去。而邻居们对于突然热络起来的格拉夫先生回以极大的热情,并且毫不吝惜夸奖,把它们统统送给了乖巧听话的小斯内普先生。 楼上刚刚入住了一对年轻夫妻,他们刚刚结婚不久。霍尔太太是个年亲有活力的女人,她对腼腆易羞涩的小西弗十分友善,抱着他亲了一下又一下,还塞了一大把糖果给他。 直到现在,谨慎稳重的小斯内普先生还在因为霍尔太太的热情而脸红呢。 格拉夫搂过小斯内普,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他有些新奇的看着这个小男孩,他的脸上有着他之前从没见到过的快活。 “我想邻居们都很喜欢你,对吧?”格拉夫抱起他,把他放在腿上。 小斯内普抿着嘴沉默着,但亮晶晶的小眼睛和红彤彤的小脸蛋出卖了他。 格拉夫颠了颠腿。小斯内普先生被颠了起来,他紧抿着的嘴角些微的上翘着。 “我看他们都挺喜欢你的,对吧,一个一个都夸奖你,还说你可爱,还有霍尔太太——”格拉夫打趣着拉长音调,揉揉小斯内普的头,“她说她很喜欢你呢。” “那么你喜欢她么,像喜欢一个长辈,像喜欢一个友善的人一样喜欢她?”格拉夫又颠了颠腿,他发誓一定要逗着这孩子开口,不然就不让他睡觉。 小斯内普看着他,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如果你觉得霍尔太太是好人,你对她有好感,你觉得她很和善,喜欢她,那么你就必须要表达出来。”格拉夫拉着他,亲了亲他的脸,“就像她亲你的脸一样,如果你也喜欢她,那么下次你也可以亲亲她的脸。即使什么也不说,霍尔太太也会明白。如果你那样做了,她一定会很开心的。” 格拉夫看着小斯内普绷得紧紧的脸,“明白了?那么西弗,现在告诉我,你喜不喜欢霍尔太太?或者说……下次你要不要也亲亲霍尔太太?” 他看着小斯内普,又颠了一下腿,似乎是在催促着他回答,“西弗?” 小斯内普抿着嘴,过了好一会,他轻轻地点了点头。 “好孩子……”格拉夫抱了抱他,他低着头看着小斯内普,“那么你喜欢我吗?喜欢爸爸吗,尊敬、崇拜、敬佩我吗,西弗?” 格拉夫期待的看着小斯内普,然而这孩子却低着头,完全没给他半点回应。 “西——弗——?”格拉夫看着他的头顶,最后认命的叹了口气,“好吧,我知道你腼腆……那么,爸爸告诉你,我喜欢你,我喜欢西弗。非常非常的喜欢,所以我想亲亲西弗。” 说着说着,格拉夫自己先忍不住笑了起来,他拍了拍小斯内普的头,“来,西弗,把你的脸露出来,我要亲你了——” 小斯内普的手攥着衣角,他抬起眼小心的看了看格拉夫。 格拉夫翻了个白眼,拨开他的头发,露出他光溜溜的脑门,伸手用力在他头上弹了一下。 “西弗是好孩子,最好、最好的……” 他这话说得十分顺口,丝毫不觉得亏心。可实际上呢,小斯内普是他见过的所有孩子中最让他头疼的一个,脆弱、敏感、孤僻,还有着各种各样的小问题。他还是个非常会引人发火的孩子,就算你在他面前上蹿下跳,他也只会当你是在做运动,不会给出丁点反应。 格拉夫常常被他气得半死,却有火发不出。但这又怎样呢。 他亲了亲小斯内普的额头,抱起小男孩,走向他的卧室。 父子陌路(大修!) 时间是奇妙的,当你对面坐着的是公司最严肃的上司,或是和一个你最反感的人约会时,哪怕只有半个小时都让人觉得度日如年,恨不能一板砖拍翻挂钟。可有时又觉得时间匆匆如流水,转眼间已长大成|人,转眼间满头白发。 时间从不对任何人仁慈。 格拉夫看着六岁的小男孩慢慢长大,看他一点点长高,鞋子换了一双又一双,一双比一双鞋码大。 十岁的小男孩总有些莫名其妙的坚持,他不像小时候喜欢被人抱了,有时候格拉夫抱着他坐在沙发上,男孩却总是别别扭扭,企图逃开。格拉夫无比哀怨的看着男孩,他真的希望时间能过得慢点,把他以前那个软绵绵任人欺负的小包子西弗还回来。 但总归还有些好事情发生的。 比如小斯内普先生的老师是个好人,是个很负责的女老师。比如小斯内普的记忆力超群,获得无数少儿奖项,它们被格拉夫摆在客厅,似乎是在炫耀着什么。还比如,小斯内普先生结交了朋友,虽然表现得不怎么太亲近,但总归是好事。 他看着小斯内普走出家门,看着他同隔壁的史密斯太太打招呼。一切都这么美好,一切都在向着他预期的方向发展。 然而突然地,小斯内普变得沉默了。他开始变得面无表情,对一切都表现得麻木,原本稍稍多起来的表情仿佛一夜之间又消失了一样。 格拉夫找不到症结,小斯内普在学校是优等生,虽然他的人缘不怎么好,但总归还是有一两个孩子愿意和他一起。他十岁的人生并不精彩,但在这单调并不精彩的人生里,格拉夫却怎么也找不到导致他再一次沉默的原因。 格拉夫坐在餐桌上吃着早餐,桌子上照常摆着面包和几种酱料,就和几年前的一样。他的对面坐着的是穿着校服的小斯内普。 小斯内普坐在对面的座位上,安静的吃着早餐。 “今晚安迪会来做客对吧?”格拉夫咬了一口三明治。 小斯内普先生点了点头,继续吃他的巧克力面包。 格拉夫看着他,小斯内普先生低着头继续吃东西,不看格拉夫一眼,也不出声。 “西弗?”格拉夫叫他,“西弗,在学校里要主动和别人打招呼,记住了?” 男孩沉默的点了点头,他吃下了最后一口面包,起身走到门口。他换上了鞋子,并且背好了书包,然后站在门口,等着格拉夫吃完他的早餐。 格拉夫嘴里的食物如同卡在了他的嗓子眼,噎得他难受。他看着对面已经空了的座位,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难看。 他看看手里仅剩下的一点三明治,觉得完全没有了胃口。他把剩下的早餐扔在盘子里,起身收拾了桌上的盘子,放进了厨房的水池里。 格拉夫前年买了辆车,对于他这种曾经生活在21世纪的人来说,哪怕是一辆便宜的qq,都要比这年头最贵的老爷车更好。但因为考虑到小斯内普的情况,格拉夫认为自己应该尽量减少出门在外的时间。 小斯内普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他扭着头透过车窗看着外面。格拉夫看了他一眼,就重新扭过头小心开车了。 一对曾经十分和睦的父子,突然间的,是的,突然间的,变得形同陌路。 这种迅速的变化让格拉夫措手不及,甚至来不及让他发觉、准备,这个男孩就将他摒弃在外了。 “今天下午我要去讲课,”格拉夫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缓,“放学的时候恐怕接不了你了,你和安迪一起坐公共汽车回来吧。”格拉夫看了一眼坐在旁边已经慢慢长大,已经十岁的男孩,“别让安迪出钱,尽量照顾照顾他。” 男孩的眉头皱了起来,他不耐烦的转动着身体,更加的朝向车窗。 校门口的人不多,他们今天来早了几分钟,格拉夫看着男孩推开车门,下意识的开口叫住了他。 “西弗。”格拉夫欠着上身,“西弗……” 然而男孩没有给他任何回应,他仿佛什么也没有听见一样,木然的下了车。 格拉夫一把推开了车门,他快步走向前。 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他原本怒气冲冲的追了上去,却在半途突然顿住了脚步。 在这一刻,他突然感觉到有一种无力感,从心里蔓延到了四肢百骸。 “格拉夫先生!” 一位穿着中规中矩的年轻女士叫住了他,她穿着裙子,小跑着出了校门,拦住了正要离开的格拉夫先生。 “……格、格拉夫先生!”她有些喘,扶着格拉夫车歇了一小会儿,“我希望您一会能去趟我的办公室,有些事情我想我需要和您谈谈。” 格林小姐是西弗的老师,她是一位颇有能力的女人,虽然看上去温和,但却有着坚定的原则和对学生们的责任心和爱心。 生在21世纪的格拉夫对女性尊重是无可置疑的。即使是在女性并没什么地位的旧时代,也不能抹杀所有女性的贡献和能力。他甚至认为教师这个职业本来就是为了女性量身定做的。 正是因为他对格林小姐的尊重和肯定,使得格林小姐对小斯内普先生的学业格外的用心。 格拉夫并不知道格林小姐为什么特地找他,他猜想可能是小斯内普先生在学校里闯了什么祸。最近小斯内普对他的态度有了很大的改变,会不会是因为他在学校里遇到了什么问题。 格林小姐把他带到办公室里,她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文件夹,他看着格拉夫先生,“我记得您说过,西弗是您收养的孩子,对吧?” 格拉夫点了点头,他对这个开场白有些疑惑。 “我能看出您在西弗的身上花了不少的心血,但是……”她止住了话,从夹子里取出一张纸来,“但有些时候难免事与愿违。我只希望您能多考虑一些,也许我们期望的并不是孩子们的所愿。” 格拉夫皱了皱眉头,他接过了格林小姐递来的东西。 那是一份作文,上面署名为西弗勒斯·斯内普。 “这是两星期前交上来的作业,这期间我一直试图和他沟通,但是……您知道,他并不喜欢多说什么。”她笑了笑,“我想我只能把它交给您了,希望您和西弗能够多聊聊。” 格林小姐因为时间有限,只和他聊了两句就去上课了。 他拿着作文,一目十行的草草看了一遍,脸色顿时变得十分的难看。 作文被他攥在手里,变得皱巴巴的。当格拉夫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走出了校门。 他想不通,为什么对他的关心和爱护,在西弗的眼里怎么就变了质。 他只记得作文中的一段话: “我不喜欢橄榄球,不喜欢吵闹,也不喜欢交朋友。但是格拉夫先生喜欢。 我不知道我的命运将会如何,也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的人,会成为怎样的人。也许只有我的养父知道。” 格拉夫闭了闭眼睛,他重新走回到车门边。他扶着车门,不知在想些什么,过了好一会,他拉开了车门。像是带着一股怒火似的,他猛踩了一脚油门,一个急转,开着车离开了。 大片的旷野给格拉夫此时的心情带来了一些平静,却也有一种孤独的空旷感。 他默然的站着,从兜里掏出烟来,点上。 格拉夫从来没有吸烟的习惯,他总认为抽烟喝酒的人,是对生活不严肃的人。但刚刚他却忍不住买了一包。 他有些毫无头绪的思考着,就在不久的之前,他还和小斯内普一起去看过橄榄球赛,就在不久前,他们还在家里开了一个小型派对,请了他在班上的两三个同学…… 然而他却从来不知道,西弗其实并不喜欢这些。他从来没有说过半个不字。 他还记得就在不久前,他们还坐在车里相互道别,就在不久前,他还看着小斯内普走在离开的路上,不断地回过头来和他道别…… 那个曾经软绵绵小不点一样的小斯内普,好像突然从他眼前消失了,而那种相依为命朝夕相对的生活,却好像并没有逝去很久,就仿佛是昨天发生的一样。 他的心里有种深切的无力感。 这是报复吧,对于他曾经那么决绝离去的报复。 他经历了两次人生,两次的人生里,他都把背影留给了至亲的人。 当他成长为挺拔的男人时,在母亲最需要他的陪伴保护时,他离去了。 一直以来温柔呵护着他的母亲,被他留在了身后。因为他是个男人,他羽翼已丰,他不想被困在一处,他迫切地想要搏击长空。然而那一去,就再也没能回到母亲的身边,甚至离开了他原本的世界。 再一次,他仍然头也不回的走了。 被他留在身后的,是从小把他教养大的兄长。他不知道兄长的目光是否曾带着失望和落寞,但他不敢回头。 这一次,他终于有了一个像样的借口。因为他不老不死,因为他是怪物,所以他不能回头。因为回给亲人的答案更加残酷,残酷到他根本走不进时间里,残酷到他根本没有真正走进他的人生。 而现在,也许就是对他无情的报复。 他几乎有这样的预感,总有一天,那个男孩会毫不留恋的离开这个家,离开……他。原来他们从来不曾相互理解过,从来没有过…… 他预感到,他会看着那个曾经仰望着他的小男孩慢慢长大,然后,看着他的背影,看着他渐行渐远,看着他离去的漠然和决绝,目送着他,最终他将会看着他消失在路的尽头。 虽然他只有十岁。虽然只过去了四年。 然而这一切太快了,太快了……快到让他来不及挽救,快到让他疑惑——那个曾经被他抱在怀里的小男孩,怎么就走得那么快、那么决然。 最后一支烟燃尽,格拉夫换步走回车边,坐在了车里。他整理了一下心情,看了看表。 1点13分了。他不知不觉的在这里消磨了半天的时间。 格拉夫启动汽车,朝他代课的学校开去。 ~~~~~~~~~ 小斯内普的人生改变了多少?相较他六岁之前,这变化可谓是翻天覆地。 西弗勒斯·斯内普,他的名字在学校里是响当当的。从他入学之后,他获得过无数奖项,深受老师们的喜爱。 然而事实上呢,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什么人。 他是西弗勒斯·斯内普,一个曾经孤僻、惹人厌烦的小怪物、小杂种。他的父亲不是哈迪·格拉夫,而是这个肮脏的、落魄的、浑身满是恶臭的男人——托比亚·斯内普! “她快死了……”托比亚·斯内普试图拦住他,“你知道现在的药有多贵吗,我们根本负担不起!1”男人拽住男孩,他弯着腰像个佝偻着身体的老头一样,仗着男孩年龄小,他一次又一次拖回试图离去的西弗勒斯·斯内普。 和他一起的安迪早已经吓傻了,他贴着墙,看着他们,脸色发白。 “去告诉……告诉我爸爸!”男孩冲着安迪喊着试图支走他,然而头上突然传来的巨痛让他不能继续叫喊。他看着那个名为安迪的男孩跌跌撞撞的跑出了,消失在了小巷的拐角处。 “你这个小杂种……”托比亚·斯内普近乎神经质的嘟囔着,他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摔倒在地上的男孩,“你姓斯内普……那个格拉夫,他毁了我的人生,整个人生……你这个小畜生、婊·子养的……!”他抬起脚来重重踢在了男孩的腹部。 十岁的小斯内普,他的表情近乎麻木,他蜷缩着身体倒在地上,身体因为疼痛而微微的痉挛着。但他没有吭一声。 托比亚·斯内普仿佛疯了一样,他绕着男孩来回的踱步,眼神充满了恶意,他指着男孩,声音嘶哑,“你是我的儿子!你是我的儿子,你现在能穿上漂亮衣服都是靠我,是我生的你,是我在协议上签的字!” 他突然蹲下身,按住了仰面躺到在地上的男孩,他的手翻着男孩的衣兜,然而那里面却没掉出哪怕一个钢镚。 他气急败坏的抓起男孩的衣领,质问他钱在哪里,然而小斯内普的眼神却激怒了他。托比亚·斯内普瞪着男孩,他的手高高的扬了起来,几乎发了狠一样拼尽全力打在了男孩的脸上! “小杂种!我是你老子……!”他歇斯底里的嘶叫声在无人的小巷子里回响。 小斯内普的耳朵一阵嗡鸣,他觉得自己的脸火辣辣的肿了起来,嘴里溢出血的味道。他整个人仿佛瘫了一样,被托比亚·斯内普拎着。 他感觉到脚上穿着的皮鞋被扒了下来,模糊的视线让他看不清托比亚·斯内普此时脸上的表情。 没有人指望得上了,安迪被他弄走了,他不希望有人知道他真正的父亲就是这样一个人渣。 没有人指望得上了,就像几年前的他一样。所有人都冷漠的看着他,没有人愿意帮他。他们带着伪善的面具,在一旁假意的劝说,却从来没有一个人真的站出来…… 托比亚·斯内普的怒火没能被浇熄,他看着仿佛死了一样的男孩,嘴里骂骂咧咧的咒骂着。他揪着男孩的头发,就好像是拎着垃圾一样。 父亲的奥义 格拉夫的车开进了小区里,他并没有减速,这里有大片的空场,而且停车场在楼后,比较偏僻。 他打着方向盘,向左转弯,就在这时,突然“嘭”的一声巨响在格拉夫的耳边炸响! 格拉夫猛的踩住刹车,他扭过头去,一个棕色头发的小男孩用力的拍着他的车门。他的脸色苍白,哭叫着喊着他。 是安迪! 格拉夫停下车打开车门,男孩大哭着抱住了他,“西弗!呜呜……西弗他……西、西弗……!” 格拉夫蹲下来抱着安迪拍了拍,他看男孩神色慌张被吓得不轻,心里也揪了起来,“好了,我在这,别怕……西弗出事了?” 棕发小男孩抽噎着根本说不出来,他用力的点着头,手指着远处,“西弗他、他……有人、打他!” 格拉夫用力拍了拍男孩的背,“好了,有我在,没事!”他用力抱了抱男孩,试图让他好过点。他从兜里掏出门钥匙,递给安迪,“去吧,去家里等着,一会我们就回来。如果害怕就去对门的史密斯太太那,她人很好。” 他看着安迪跑向公寓楼,他掏出魔杖,施了一个搜寻咒,他快步奔跑起来,顺着魔杖指着的方向冲了出去。 这是离家不远的一个小巷,地上凹凸不平,根本无法大步跑起来,格拉夫暴躁的踢开路上的碎石子。这一带是前些日子刚刚拆除了一片政府出租房,此时暗下来的天色让这条空旷的巷子看上去格外的萧索。 格拉夫的手紧紧地攥着魔杖,他现在已经不需要它指路了,他能听见一个男人在咒骂,他歇斯底里的叫骂声回荡在空旷的小巷里。 格拉夫几乎可以肯定,小斯内普绝对就在那里,他听见男人用肮脏污秽的字眼咒骂着。这撕心裂肺似的咒骂声格拉夫只听过一次,他只听过一次就他就永远也忘不了,是托比亚·斯内普! 他现在很不能飞过去,他的手攥成了拳,指甲刺进了掌心里。 托比亚·斯内普——他恨不能他死! 西弗,他最爱护的孩子,哪怕是一根手指头他都不忍心碰!他费尽了心思,希望他能活泼点,他花费财力物力,费尽心血,让他融入这个社会,让他重新拥有自信……他听着越来越近的咒骂声,那个曾经穿着旧衣服、孤僻的六岁的小男孩在他的脑海中浮现出来,一遍又一遍地闪过。 他快步奔过去,转过弯,他看见托比亚·斯内普正在殴打他的儿子……他抓着男孩的头发,拖着他来回的走动着,辱骂着他…… 格拉夫的脑子里一片空白,他愤怒的举起魔杖,一道银光窜出他的杖端,击中了托比亚·斯内普。 一声惨叫响起,男人整个人被击飞了出去,重重摔在了他身后的碎石堆上。 “西弗……!”格拉夫跑到男孩的身边,他看着倒在地上的男孩,他的衣服被划破了,看上去十分狼狈。格拉夫伸出手轻轻地碰碰他的脸,他的脸已经肿了。 男孩看上去似乎陷入了半昏迷,他勉强睁开眼睛,声音支离破碎。他的手动了动,抓住了格拉夫的衣角。 “……西……”格拉夫搂着男孩,单手托着他抱在怀里,他侧过头去不愿看着男孩,然而哽咽的声音却泄露了他此时的心情。 父亲,什么是父亲,是在子女有难时,第一个冲上去挡在他们面前的人。而托比亚·斯内普,却一次又一次的伤害着这个男孩,就好像他们是仇人一样! 格拉夫抱着他,问他有没有受什么严重的伤害,他伏在地上一遍又一遍的问他,然而男孩却只是看着他。他只是看着他,嘴唇微微有些颤抖,却没有发出声音。 “西弗……别吓我!说话,说话啊!”格拉夫抱着男孩,这时,倒在一边的托比亚·斯内普,他发出了一些声响。 格拉夫发了狠一样的盯着他,他抬起手,手腕一抖,又一道魔咒打在了他的身上!托比亚·斯内普哀嚎着爬起来,他想要逃走。然而一道又一道魔咒击中了他,他摔在地上、撞在墙壁上,身上的伤疤越来越多,越来越狼狈。 托比亚·斯内普好像疯了一样,他的声音已经嘶哑到说不出话了,就像是只臭虫一样趴在地上,他大声的哭号着,含含糊糊的喊着格拉夫听不懂得话。他仿佛是喝多了一样,手舞足蹈的踢打着。 厌恶,从心底涌上来的厌恶,让他即使是看着这个人,都觉得作呕。这个男人不配做父亲,更不配做人。 格拉夫走到他的面前,黑色的皮鞋停在他的面前,他垂着眼睛蔑视着他。他几乎是用着最优雅的姿态和最高傲的态度,抬起脚用力的踩在了他的右手上! 一声凄厉的尖叫划破夜空。 格拉夫整个人的重心几乎都移到了右脚上,坚硬的带着凹凸纹路的鞋底用力的碾压着他放在地上的右手。 “我不会杀了你,我会留着你的命,”格拉夫几乎是在咬牙切齿的说话,“我要让你看着我的儿子飞黄腾达,我要让你比现在悲惨十倍,我要你亲眼看着你自己被命运碾碎——!” ~~~~~~~~~ 到处都是惨白的颜色,刺眼,更让格拉夫难以忍受。 福尔马林的味道钻入他的鼻腔,格拉夫在楼道里来回的走动着,忍受着,他迫切的希望主治医生能够现在就出来和他说说话。 当他看见医生从诊室走出来后,他快步的迎了上去,“我是那孩子的父亲。他怎么样了?” “非常抱歉,先生,他的左耳聋了。” “……什么?”格拉夫一愣,他像是没听清楚一样,微笑着问道:“您刚刚……说什么?” “您的儿子,他的左耳因为受到外力的伤害,导致……他的左耳失聪。” 格拉夫对面的男医生表情严肃,他看着格拉夫,吐字字正腔圆。然而他却不知道……却不知道这样一句话,会毁了一个男孩!他只有十岁! “他的身上并没有明显的严重创伤……他只是……”格拉夫低着头,两眼失神的瞪着医生的白袍,“他、他……” 他不在乎他的儿子患有自闭症,他可以帮他,帮他一点点重新获得幸福……但是……他的耳朵,将会是永久性的……失去听觉。 “先生,请您冷静!” 医生试图安抚他,然而格拉夫却一把挥开了他的手,“我要求转院。”格拉夫深深吸了口气,“今天就转走。” “先生,我们这里是伦敦最好的医院。” 他痛恨这种态度,痛恨。难道就该让他放弃求医吗,就该放弃希望,他的孩子就活该变成聋子吗?! 格拉夫的手控制不住的发着颤,他握住了衣服里的魔杖,愤怒的看着面前小斯内普的主治医生。他紧紧的闭上双眼,深深吸了口气,突然松开了魔杖。 “我要求转院,你没有阻止的权利。别见鬼的和我说什么你是最好的医生!”他凶狠的瞪视着男医生,“我的儿子不会聋,他会活蹦乱跳完好无损。” 长伴 幸福是什么,是平平淡淡的度过一生,没波没澜。 格拉夫站在走廊里,看着窗外的夜景。外面有着大片的绿草地,庭院里栽种着树木花草,在灯火的照耀下,显得格外的安静却又温馨。 作为一位父亲,作为小斯内普的父亲,他希望他能一生平淡幸福,拿着每个月固定的薪金,不用玩命,无需出生入死。在二十几岁时娶个老婆,三十岁之前生下一儿半女。然后带着一家三口或许是四口、五口,在黄昏时坐在院子里开个家庭派对。 周一到周五上班工作,劳碌却充实,周末的时候可以睡到自然醒,惬意的过上两天。偶尔和家人拌拌嘴,但转眼就忘,第二天早晨就能找个借口说说话,和好如初。 这平淡得有点让人提不起劲头的日子,却有着无比的吸引力,平凡到让人想要微笑。 但是他的十一岁生日就要来了,他就要进入魔法界了。他的一生将会因此而变得复杂,变得危险。 他记得他曾对艾琳·普林斯说过,说他会成为大师,成为校长,成为一个顶尖的人物。然而四年后,他却犹豫了,他放不开了…… 这个孩子陪着他度过了四年的孤独,成为了他真正的家人,成为了他最喜爱最疼惜的孩子。他不再像当年一样,因为气愤、为憋一口气而赌咒让他成龙成凤。现在的他更像是一位真正的父亲,他只希望他能安安稳稳的度过人生,在百年之后儿孙绕膝,在百年之后寿终正寝。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转身往病房走去。 走廊上纸飞机飞来飞去的传递着消息,他转过弯,躲避着纸飞机,却撞到了别人。 “非常抱歉,小姐。”格拉夫扶起被他不小心撞倒的小姑娘,他觉得有些过意不去,这位小姑娘同样穿着病号服。 “没什么。”她笑了笑,便走开了。 格拉夫的精神不怎么好,他之前一直在走神。而现在,他站在走廊上,怔怔的看着小女孩离开的背影。 那个小姑娘有着好看的笑容。他希望小斯内普能够远离危险,远离魔法界,他希望他的脸上能有那种明媚的笑容。虽然看起来那是不可能的。 格拉夫走进单人病房,坐在男孩的病床边,他小心的抚摸着他的头顶。男孩的额头上有一处明显的伤疤,但此时已经快好了,只是微微的泛着红。 “格拉夫先生,请您放心,他一定会没事的。”穿着巫师袍的男人看见了他,走到格拉夫的身边,安慰着。 “我当然相信您的能力,但是……”格拉夫没能站起来,男孩的手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攥住了他的衣角,“您说了,因为药物的作用,在明天之前他会失去全部听觉……” “我向您保证,明天我一定交给您一个完好无损的儿子。”医生看上去自信满满,他微笑着说道:“我想我可以为您加一张床。” “不,不必了,谢谢。” 圣芒戈病房的门被打开,再被关上,这声音在单人病房里显得非常的清晰。 医生离开了,格拉夫重新低下头看着小斯内普。 男孩的眼睛瞪得很大,他看着格拉夫,眼睛盯着他的嘴巴,仿佛是想看出他刚刚是在说什么。 格拉夫不再试图对他说话,这只会更加刺痛他。治疗的魔药已经起效了,只要过了今晚,他的耳朵就能够恢复。但由于治愈的需要,他此时的两只耳朵都无法听清任何声音。 “会没事的,别担心。”格拉夫对着他说话,他刻意把口型张得很大。 他侧身半靠在床上,让小斯内普枕着他的手臂,他一遍又一遍的抚摸着他半长的头发。 他的心里一直积压着怒火,有些事情压在他的心里,憋得他难受。但他会等,至少要等到明天。格拉夫用力闭了闭眼,托比亚·斯内普那张令人恶心的面孔近得仿佛就在他的眼前。 他的手抚摸着小斯内普的左耳,他突然觉得他踩的那一脚,实在太轻了。太轻了。 “我发誓……我绝不再让你受到伤害,尤其是托比亚·斯内普——他休想再碰你一根汗毛!” 小斯内普感受到了格拉夫振动的胸腔,他扭过头来看着格拉夫。 “晚安,西弗。”他伸出手遮住了男孩的双眼,示意他闭上眼睛睡觉,另一只手安抚似的轻轻的拍打着他,低头亲了亲他的额头,轻声的呢喃道。 他的手轻轻地拍着小斯内普的手臂,也许是因为失去听觉的原因,长大后一直有些别扭的、勉强忍受着他的热情的男孩此时紧紧地攥着他的衣袖,即使他已经入睡,也仍然没有松开。 就像他小时候,就像六岁时那个不安的小西弗一样,像那个害怕独自一人,害怕被人遗弃的小西弗一样。 格拉夫脸上一直带着的微笑渐渐消失了,他看着男孩抓着他衣袖的手,整张脸因为愤怒而扭曲了起来。 ~~~~~~~~~ “西弗——?” 格拉夫轻轻地拍打着男孩的脸,阳光从病房的窗户透射进来。天已经大亮了,然而男孩却仍然没有醒过来。 “天亮了,西弗,起床了。”格拉夫轻轻的摇晃着男孩。 这个目前正在赖床的男孩平时一贯起得很早,有时甚至会比格拉夫还要早些。然而今天他却仍然在睡着。 他昨天睡得很早……虽然他受伤了,但…… 格拉夫一遍又一遍地叫他,他不敢太大声,不敢用力摇晃他,但他仍然不肯放弃。 男孩的眼睛紧闭着,仍然在沉睡着。 格拉夫抓着他自己的头发,他心神不宁,在他的病床边来回的踱着步。 他应该醒了……他应该已经清醒了,然后和他打个招呼,坐在餐桌前吃早餐。他该起床了,然后去上学,在傍晚时回到家里,吃他做的晚餐。 他的生活太过规律了,规律到哪怕一点点的变化都会令他不安。 格拉夫端着水杯,然而举着手杯的手却在不停地打着颤。 这么多年了,他一直一个人,这个突然出现在他人生中的男孩陪伴了他四年。他看着男孩渐渐习惯开口说话,看着他一点点长大,他觉得幸福,觉得快乐,还有着一种骄傲。 他习惯了有人陪伴的日子,习惯了每天下厨,习惯了每天早晨给这个男孩一个微笑,也习惯了在每天晚上临睡前给他一个晚安吻。 格拉夫最终还是快步走出了病房。 “药效还没有过,”医生弯着腰查看着,“您现在叫他,他也是听不到的。” 格拉夫突然觉得这令人难以忍受。 “请您放心,等到药效过了,他的耳朵就会好,”医生对着他微笑,“他会和您像往常一样聊天。他会完好无损,像以前一样。” 格拉夫的手垂在男孩的头旁边,他习惯性的抚摸着他半长的头发,“麻烦您了,我有些大惊小怪。” “不,”医生了解的笑着,“做爸爸的都这样,傻爸爸、傻爸爸,手足无措才是正常的。” 格拉夫有些歉意的微笑,陪同着医生一起走出了病房。 他醒着,他却昏睡着,而且无法叫醒他。这令他不习惯,就好像他们身处在不同的两个世界里。 格拉夫趁着西弗睡觉的机会,使用幻影移形离开了圣芒戈。 他回到了家里,一张字条被塞在门缝里,上面是安迪的留言。他在史密斯太太家吃的晚餐,并且留宿了一夜,第二天白天才敢离去。 格拉夫拿出手提箱,把西弗平时穿的衣服放进去了一两套,还有日常用品,也都一一放进箱子里。临走时,他特意去史密斯太太那里道了谢。并且打电话到学校里给西弗请了假。 当他将一切都打理妥当之后,他回到了圣芒戈。 病房里,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他们聊着天,虽然大多都是那个开朗的小姑娘在不停地说着话。 房门半开着,格拉夫就站在病房门外,他抬手敲了敲门,推开门走了进去。 “打扰你们了吗?” 小姑娘扭过头看到了格拉夫,她微微一愣,随即说道:“没有!” “这是我的儿子,我看你们聊得很开心。” 女孩上下打量着格拉夫的穿着,她有些小心翼翼的问道:“请问……您、您是麻瓜吗?” “我生活在麻瓜世界。” “生活?”小姑娘惊讶的看着他,“巫师不是……不过,还是很高兴见到您,”女孩站起来,像个小大人一样,伸出了右手,“我叫莉莉·伊万斯,我生活在普通家庭里,就是麻瓜家庭。” 格拉夫愣了一下,随即握住了面前的小手,“很高兴见到您,伊万斯小姐。我想你以后可以叫我哈迪叔叔,或是格拉夫先生。” 小姑娘看了看格拉夫和她握着的手,她的眉毛高高的挑着,眼睛睁得很大,看上去精神得过了头,“您、您真客气,格拉夫先生。”说着她像个淑女一样行了一个礼,看上去更像是从电影中学来的。 格拉夫被她逗笑了,他摸了摸她的头,转身看向坐在病床上的男孩,“你还好吗?” 他坐在了男孩的身边,他看着男孩的左耳,伸出了手,似乎是想要安抚的摸摸他的头。 男孩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的眼睛直勾勾的瞪着格拉夫,在他的手就要碰到他时,他突然闪了过去,避开了男人的手。 沉默。 除了沉默格,拉夫想不出另一种应对方法。他有些尴尬的收回了手,扭头看着站在一旁的小女孩,“我想你可能乐意来经常陪陪西弗,他比较内向,不太爱说话。我想等你们都出院了,也许我能带着你们去对角巷逛逛。” 伊万斯小姐看上去十分开心,她生活在麻瓜家庭,格拉夫猜想她可能是因为魔力暴动或是其他什么特殊原因,才会住进圣芒戈的,不然她只能等到十一岁时才能接触魔法界。 “那么,作为回礼,”格拉夫和气的笑着,“下次我会记得给你带些霍格莫德的糖果和冰激凌。” 小女孩的脸上带着健康的红润,她有些腼腆,似乎在为了回礼的事情而难为情,但她还是红着脸笑 HP伯爵之收养西弗勒斯·斯内普第4部分阅读 欲望文 HP伯爵之收养西弗勒斯·斯内普第5部分阅读 HP伯爵之收养西弗勒斯·斯内普 作者:肉书屋 HP伯爵之收养西弗勒斯·斯内普第5部分阅读 了,“谢谢您,您真好。” “而且多到管饱。” 格拉夫扬着眉毛打保票,这无疑令贪吃的伊万斯小姑娘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 格拉夫看着面前的莉莉·伊万斯,在心里不断地评价着。这个精神机灵的小姑娘看上去充满了活力和热情,似乎还会耍耍小聪明。她的笑容很灿烂,眼睛很大很清亮。虽然可能让人觉得过分聪明伶俐,但她热情直白的性格却并不让人讨厌。 他不得不承认,他这个孤僻儿子挑女朋友的眼光还是不错的,虽然他最终没能得偿所愿。 “我讨厌你……” 格拉夫正在和伊万斯小姐闲聊着,他的耳边突然传来低声的咒骂,听上去像是贴在耳边的窃窃私语,不很真实。然而却近得仿佛是在心底炸响。 “我恨你——!” 男孩瞪视着格拉夫,他的肩膀在微微的颤抖着,声音好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透出一种冰冷的愤怒。 小斯内普的愤怒 “我恨你——!” 格拉夫猛地转过头去,不可置信的看着男孩。 站在一边的莉莉·伊万斯尴尬的看着他们,她整个人僵硬的站在一边,犹豫着要不要离开。 还不等她做出反应,男孩就伸出了手,他的脸色阴沉,指着小女孩,“我不需要她来当我的朋友!” 格拉夫的脸色顿时变了,他沉默地站起身拍了拍小姑娘的肩膀,安抚的看着她,把她送出了病房。 是的,他不需要……不需要她来做他的朋友,他什么都不需要! 男孩瞪着格拉夫的背影,他抓着被子的手在打颤,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却没有流下一滴。 他一直都记得很清楚,在他还是格拉夫的学生时,他常常会在休息时间抱着班里某一个孩子,逗着他们玩。他的笑容很温和,很好看,但从来没有一个是给他的。他从来不是个讨人喜欢的孩子,他一直知道。 他从来不是格拉夫先生心目中的好孩子,从来不得他的喜爱。他一直在照着格拉夫说的去做,去做好学生,去结交朋友,然而他知道,他的养父从来不爱他。因为就连他自己,就连他自己都不爱自己。 他喜欢的是活泼懂事的孩子,就比如安迪,就比如那个叫莉莉·伊万斯的女孩。因为他们能说会道,因为他们灵巧可爱,而他却做不到那些。他总会和他说,多照顾照顾安迪,他总会说,多和上次那个男孩接触,他总会建议他,把安迪和埃尔他们请到家里来玩。 他总是更重视他身边的人,总是会格外的提醒他对别人好一些。可这些关心里,从来没有提到过他——西弗勒斯·斯内普——从来没有。 “我很抱歉,”格拉夫站在走廊里,他蹲了下来,看着面前的莉莉,“西弗他……” “我懂!”小姑娘耸了耸肩,好像知心姐姐一样拍了拍格拉夫的肩膀,“我也经常这样和爸爸妈妈吵架,他们总是把我洋娃娃的衣服洗得皱巴巴的,还总是给我买蓝色的衣服,其实我更喜欢红色。” 格拉夫的一些话哽在喉咙吐不出,他沉默了几秒钟,随即笑了起来,“你真是个善解人意的小姑娘。” 小女孩抿着嘴笑了起来,“真的么,格拉夫先生?” “真的。” 腼腆的笑脸变成了灿烂的笑容,“我以后会来看看西弗的!” 格拉夫送走了小女孩后,他并没有马上回去,而是走到了圣芒戈的庭院里。 他心浮气躁的坐在长椅上,他不知道现在该怎样去面对西弗。 他伸手从外衣兜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那是他的作文。这身衣服他已经穿了两三天了,一直没有换洗。 这张皱巴巴的纸被他放在膝盖上,被他一点点的展平,但他却不看上面的字迹。他一点都不想看。那上面满满当当,写着的都是他的错误。 第一次,这是他第一次如此深刻的理解什么是父亲。 格拉夫仔细的把纸折起来,放进了内兜里。他的喉咙开始发疼,就好像有什么东西梗在了他的喉咙里。 他一直在努力地教会他如何去表达,表达内心,表达感情,表达所思所想。他以为这样,西弗的命运就会改变。 可他自己却从来没有想过去对西弗表达什么。 他从来没有认真的对西弗表达过他的感情,他从来没有和西弗一起畅谈过人生,他也从来没有让西弗去了解他的人生。 原来他一直在沾沾自喜,他一直在自欺欺人。 他以为他改变了这个孩子,他以为他迈出了成功的第一步,他以为他……全部都是以为,全部都是他自以为。 格拉夫放在腿上的手握成了拳,他猛的站了起来,掏出了手表看了看时间。 他只在庭院里坐了半个小时。 他整理了一下衣服,迈开大步直奔西弗的病房。 病房里很安静,格拉夫的手放在门把手上,他没听见里面传来任何的动静。他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他打开了房门。 黑发男孩曲着腿坐在床上,他低着头,脸埋在臂弯里。 当格拉夫推开门走进来的时候,他看见男孩猛的颤动了一下。 格拉夫站在病床边,他从兜里掏出那份作文。 纸张发出清脆的声响,格拉夫将它摊平放在他的床上,“我收到了这个,是你的作文。”他看着男孩低着的头,“不想和我说些什么吗?” 格拉夫的声音听上去很冷静,带着严肃,这在西弗听来,也许有那么一点的压迫感。他浑身僵硬,但却没有丝毫的动作,他埋着头,纹丝不动。 格拉夫等不到他的反应,却并没有生气,他伸手重新拿起那张纸,举在眼前,他看了一眼西弗,随即开口念道: “我不喜欢橄榄球,不喜欢吵闹,也不喜欢交朋友。但是格拉夫先生喜欢。”他一边读一边观察着男孩的反应,然而他却和之前一样,没有丝毫的变化。 “安迪喜欢笑,埃尔喜欢几乎所有的球类运动,彼平最喜欢热闹,他总是建议大家出去结伴而游。”格拉夫的声音在病房里回响着。 他看见男孩抖动的肩膀,但他没有停下,几乎是带着些许残忍地再一次张开了口: “我和他们一起,听着笑话,在课堂上偷看故事书,我跟着他们一起在课上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谈论着一些我根本不感兴趣的话题。我不喜欢这样,但也许格拉夫先生喜……” “停下——!”一只手突然伸到了格拉夫的面前,一把扯过了那张纸,几乎是转瞬之间,它就化为了一地的碎屑。 格拉夫沉默的站在原地,这样的西弗吓到了他。他看到的不是那个一脸倔强、阴沉冷漠的男孩,而是一个红着眼睛泪流满面的、带着些怨恨疯狂的男孩。 他像是发了狂一样,一把挥落了旁边床头柜上的东西。玻璃杯摔在地上,发出一声吓人的炸响,男孩的操起桌子上的药瓶,砸向格拉夫:“我恨你……!” 玻璃药瓶砸在格拉夫的身上,随即掉落在他的脚边,魔药溢出来,洒了满地。 格拉夫闭了闭眼,他举步向男孩的方向迈了一步,他抬起手,想要摸摸他的头顶,就像平时那样。 “我恨你!”男孩的身体控制不住的打着颤,他一把挥开格拉夫的手,眼里的泪水扑簌簌往下掉。他瞪着眼睛看着格拉夫,眼神尽是愤恨。他用尽了全力挥着拳头,打在格拉夫的身上。呜咽声哽在他的喉咙里,就像是个被困的孩子一样。 格拉夫抓住了男孩的手,用力的架住,心里沉甸甸的发疼。他伸手托住男孩的头,把他抱在了怀里。 那篇他没有念完的段落的最后一句话,仿佛是烙铁一样烫在他的心里。 那句话这样写道——我不喜欢这样,但也许格拉夫先生喜欢。我一直在按照那些要求去做,好在有一天让自己变成格拉夫先生喜欢的那样。 男孩因为愤怒而发着抖,他极力的挣扎着,嘶哑着声音叫喊: “我恨你……滚开……!” 格拉夫站在他的床边,怀里抱着男孩,他低着头,低声的答道:“我知道,我知道……” 格拉夫的话仿佛触动了什么,西弗大喊大叫着,却掩不住带着的哭腔:“为什么……你不是我爸爸!我叫西弗勒斯·斯内普……不是格拉夫——!” 格拉夫先生,请示爱! 沉默在两个人之间蔓延。 哈迪·格拉夫,和西弗勒斯·斯内普,他们两个人已经有两天没说过话了。 照常吃饭,照常陪伴,照常面对面的坐着。但一贯话唠的格拉夫却不再开口,而小斯内普先生,他向来惜字如金。 原本自然而然的安静突然变得尴尬,身处在这种气氛之中,浑身像是被小针扎着一样,哪怕是走廊里传来的脚步声都好像格外的响亮。 西弗已经从圣芒戈回到了家里,他坐在沙发上,看着格拉夫进进出出的忙碌着。 格拉夫把带到医院里的行李重新放回原处,并且简单的打扫了一下屋子。他在男孩的面前走来走去,却没有对他说半个字,哪怕是看上一眼,就好像他是空气一样。 他看了看表,已经快到中午了。他回房间换了一身衣服,拿上钱包,在临走时,他看了一眼一直坐在沙发上的西弗,然后离开了家。 他不怨西弗的愤恨,这是他的错,是他的失误。但,他没说他不生气。 他不但生气,而且是非常、非常的生气。 从他收养了西弗之后,他在竭尽可能的对他好,给他他想要的一切,为他的将来考虑,让他多结交朋友,培养人际关系,给他的未来铺路。他从一个单身汉变成了傻爸爸,从每天吃饭馆的光棍变成了家庭煮夫。 这一切不只是为了扭转他的人生,还因为他想给那个孩子一个家,一个温馨美好,有亲人陪伴吃着家常菜的家。 然而现在,反过来,他所做的一切却被全部抹杀了。 现在正是吃饭的时间,饭馆里的人不少,格拉夫只好站在柜台边等一等。 他已经看了三次表了,当他第四次抬起手的时候,服务员将他点的菜送了过来。 “谢谢您。”格拉夫伸手接过账单,他掏钱包的动作微微一顿,“怎么这么贵了?” “最近涨价的厉害,先生。”服务生答道。 他以前是这里的常客,最近几年他很少在外面吃饭了,被这几乎涨了一倍的价钱吓了一跳。1 他付过钱,拿起菜匆匆离开了餐馆。 格拉夫提着外卖上了楼,他拿出钥匙打开了门,余光看见沙发上的男孩仍然傻呆呆的在那坐着。 格拉夫把饭菜放在桌子上,拿出盘子,把它们腾了进去。食物的香气飘散开来,已经一个上午没有吃东西的男孩却没有丝毫的动作。 他摆出盘碗和刀叉,瞥了一眼男孩。 “吃饭。” 男孩的身体一震,他迅速抬起头,往格拉夫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又移开。他似乎有那么点不情不愿地,慢吞吞的站起身,走了过去。 房子里安静得吓人,就连往常惯有的音乐都没有。一大一小坐在餐桌的两端,桌子上摆着几道看上去卖相不错的意大利菜,但整个餐桌上的气氛却有些尴尬有些压迫感。 整个房间里,只有餐具和餐盘碰击的声音,和咀嚼时发出的细微响动。 格拉夫看着对面的男孩,他趴在桌子上,低着头,安静的吃着午餐。迅速,但看样子绝对是味同嚼蜡。摆在桌上的其他几样菜他几乎动都没有动上一下。 格拉夫吃了一口意大利薄饼,也就是后来风靡一时的披萨。他沉着脸色,看了一眼西弗,伸手拿起了一角薄饼放在了他面前的盘子里。 他看见男孩吃饭的动作顿了顿,过了好一会,男孩拿起了薄饼。 餐桌上的菜剩下了一大半,两个人的胃口都不怎么好。格拉夫沉默的收拾了桌子,当他从厨房走出来时,他看见男孩站了起来,似乎是想要回他的房间里去。 格拉夫站在客厅的书架前,他突然叫住了男孩:“过来。” 男孩的脚步一顿,他扭过头看着格拉夫,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格拉夫拿着摆在书架上的相片,坐在了沙发上,他抬眼看着男孩,“……到这来,西弗。” 格拉夫表情严肃的看着他,男孩在他的注视下一步一挪的走了过来。 他拉过西弗,让他坐在自己的旁边,他像过去一样,搂着男孩。然而西弗显然不想像过去一样,他坐在那,浑身僵硬。 格拉夫的手臂费力地搭在他的肩膀上,他忽然用力一揽,让男孩半靠在了他的怀里。 西弗没有任何反应,他沉默的任由格拉夫摆布。这个男孩一直忍受着,甚至是带着些小心翼翼的对付着格拉夫。格拉夫低头看着他,一直严肃的表情带了些许的笑意。 他举起相框,那里面放着的是最近刚刚拍下的照片。上面是西弗和他的几个同学,他们在小区附近的公园里,照片里,几个男孩正围着烧烤炉。男孩子们快活地笑着,西弗照料着烧烤,他看着他的朋友们,脸上并没有太明显的表情,但却有着淡淡的笑意。 他把照片举到西弗的面前,“告诉我,当你看这张照片时,你第一眼会想要去看谁?” 格拉夫把下巴垫在西弗的头顶,他用力搂了搂男孩,催促着他,“你第一眼看的是谁?” 格拉夫抱着男孩,两个人沉默了许久。他举着相片的手有些酸了,他微微低下头,看着手上的相片,“你第一个会看到的是你自己,对吗?哪怕这张照片上的人再多,哪怕你在最不起眼的角落,你第一个想要去看的永远都是自己。” 格拉夫指着照片上的男孩们,“彼平笑得最灿烂,”他侧过头看了看男孩,“而你呢,你永远也不会像他一样笑得那么灿烂,彼平的笑容就好像阳光一样。还有埃尔,他总是那么讨人喜欢。” 他感觉到男孩略微急促起来的呼吸,他用力的抱了抱他。 “埃尔是个好孩子,而你呢?你总是在我希望你说些什么的时候沉默,你总不愿意告诉我你在想什么,总用那种看上去很冷漠的眼神看着我。可是埃尔呢,这小子傻的可爱。你们平时做了什么坏事,永远都会被傻埃尔捅出来。” 格拉夫指着上面的几个孩子,最终,他的手指停留在了相片上的西弗身上。 “你知道当我看这张照片时,我第一个看到的是谁吗?”格拉夫侧着头,他看不到西弗的表情,“是你。” 他搂着西弗的肩膀,指着照片上黑发的男孩数落着,“这个孩子最不可爱,他从来不活泼,从来不会说笑话,也从来不肯和我太亲近。安迪最喜欢我,埃尔最爱来家里玩……他们都很好,非常的天真可爱,”格拉夫的声音顿了顿,“但是,他们都不是你。” “当你看照片时,第一眼永远会先找到自己,因为哪怕对自己再没有信心,你都永远会爱自己。而我呢,当我看到这张照片的时候,我第一个看到的,也永远都会是你。” 格拉夫欠着身子,把相片放在茶几上,他向后靠在沙发背上。他的手一遍一遍的抚摸着西弗的头发。他的头发是半长的,微微有些卷曲,和格拉夫一样,看上去可能有些离经叛道,有些出格。 格拉夫用手指梳理着他的头发,几年的相处,他甚至有些习惯了自说自话,他不理会沉默的西弗,自顾自地说道:“无论他们再怎么优秀,再怎么好,他们都不是我的孩子。”他的话停了停,似乎是故意的一样,一字一顿的说道:“只有你是。” “不管他们有多好,或是有多么的让人头疼,我都不在乎,也不会去管。” 不管男孩是否给了他回应,也不管他的意思是否传达到了,他只是在不停的、一遍又一遍翻来覆去的重复着同样含义的话。他会一直这样重复下去,哪怕连他都觉得自己有些烦人。 他感觉到怀里男孩的身体在微微的颤抖着,他的鼻子不受控制的酸了起来,喉咙发疼。 他平复了几秒钟,随即说道:“我只在乎你,只要你,因为只有你是我的孩子,只有你是我最亲近的人,”他低头亲了亲男孩的头,“无论你是姓斯内普,还是格拉夫。” “为什么……”西弗的声音低沉嘶哑,声音带着些孩子的清亮,却因为哽咽而变得沙哑,“为什么不让我……姓格拉夫?!”男孩推开了格拉夫的手,他站了起来,几乎是拼尽了全力按住格拉夫,愤怒的瞪视着他:“为什么我要姓斯内普?!在他骂我是杂种的时候……我……甚至没有理由去反驳!因为你根本不要我,我姓斯内普!!” 他的声音越来越大,几乎是在大吼着,像是要把所有的委屈和愤怒都发泄出来似的。他浑身绷得紧紧的,就连抓着格拉夫的手指尖都在发着颤。 格拉夫被他抓着,他整个人陷进了沙发里。男孩的指控像是一柄利剑一样,刺痛着格拉夫。 “你是我唯一的孩子……”格拉夫的声音相比男孩的叫喊要平静上许多,如果没有没有那微弱的颤音的话。 格拉夫抽出手,抱住了站在他面前的孩子,“你是我唯一的儿子,姓氏并不重要,只要是你,只要是西弗就足够了……是你陪着我生活了四年,是你改变了我的人生,是你让我每天活得更有乐趣。” 他静静地抱着男孩,听着他的呜咽声,他拍打着男孩的脊背,直到他渐渐平静下来。 “你的自信和勇敢并不是因为你姓格拉夫,姓斯内普也不会抹去你的天才和聪慧。我没有改你的名字,是因为你有权利选择自己是谁,成为谁。更是因为我希望你坚强……”格拉夫看着男孩的眼睛,表情郑重。 “这只是我的希望,这希望是我对你的希冀,是我的一厢情愿,并不是给你的要求。”格拉夫看着面前的男孩,他用力握了握他的肩膀,“我只是希望你能长成一个男子汉,希望你能自信、坚强,成为一个强大男人。一个拥有强壮体格的人无疑是强大的,但拥有一颗智慧成熟的心灵的男人也同样让人折服。” 他握住男孩的手,“而现在,我把权利给你,让你自己去选择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 “活泼可爱的孩子固然讨喜,但安静稳重的孩子也很好。”格拉夫突然笑了起来,他搂着西弗,亲了亲他的额头,“还记得隔壁史密斯太太说过什么吗,和亨利比起来,你简直就是个天使。” 小斯内普先生的小心计 “还记得隔壁史密斯太太说过什么吗,和亨利比起来,你简直就是个天使。” 格拉夫笑着看着西弗,他抱着男孩,长久的。他陷在沙发里,脸上带着柔和的表情,他的目光毫无目的的定在前方某一处,许久没有移动,他在发呆,带着些许的怅然若失。 他抚摸着男孩的头发,十岁的男孩已经有了些力气,抓着他的手让他觉得有些难受。 男孩趴在他的怀里渐渐平复了情绪,只是呼吸还是有些不稳。 格拉夫轻轻拍打着他的脊背,他的声音在西弗的头顶响起,听起来并不很中气十足,反而更像是在低声的述说着什么: “总有一天,你会长大成|人……我会看着你长高,看着你成长为一个真正的男人。我会在你的婚礼上给你祝福,我会看着你和你的爱人一起,你们会幸福,会携手走过人生。” “你的妻子会每天下厨,一家人围坐在一起闲聊,偶尔去看场电影,或是举家出游……你会平淡幸福的过完……也许不会,也许你会成为一个什么人物,拥有光辉灿烂的成就,接受无数人的瞩目……”格拉夫的声音越来越小,他的思绪仿佛随着声音飘远,仿佛那情景就在眼前。 “但是,”格拉夫的目光突然凝聚了起来,他的声音有些严厉,“但我的儿子——你——你可以选择平凡,也可以争做英雄,但无论你选择成为什么人,我都不容许你变成一个懦夫。” 是的,格拉夫的儿子,决不能是懦夫。无论西弗成为什么人,哪怕他变成一个杀人放火的魔头。 “西弗,”格拉夫扶起他,让两个人直视对方,“现在,告诉我你是否要改姓为格拉夫。” 男孩的眼睛还有些泛红,格拉夫伸手抹去了他脸上的眼泪。 他的目光看上去坚定而有神,甚至带着些凌厉,“现在告诉我,你觉得西弗勒斯·斯内普好听,还是西弗勒斯·冯·格拉夫更好1。” “……斯内普,西弗勒斯·斯内普。”男孩抬着眼睛看着格拉夫,他绷着一张脸,稚气的脸上带着一股倔劲。 格拉夫不知道他现在的表情是怎样的,也许是扭曲的,挺可怕的。但西弗的答案让他的心瞬间涨满了。他想他其实是想笑的。 西弗从来都是一个别扭的孩子,他从来不肯坦诚的表达他的想法。但也许就是因为他别扭,所以才有一股韧劲,一股倔气,才会比同龄的孩子更加出色。 他真的不想改姓么,真的不想成为格拉夫么,不一定。 格拉夫紧绷着的嘴角微微挑了起来,他一把抱住西弗,手指梳理着他的头发。 “我知道,我一直知道,你在勉强自己,我不需要你刻意的去改变什么,你只需要做你自己。我不会再逼你说话,也不会再带你去看什么橄榄球……”格拉夫吐了口气,“但我很高兴,我真的很高兴你这样说。无所谓你姓什么,真正强大的只有你自己。” 格拉夫指着摆在书架上的一个个奖杯,“那些不是我给你的,我只是给了你机会,真正赢回它们的是你自己!没人逼你去取得他们,也没人能够左右荣誉的归属,是因为你向往,是因为你努力,因为你比别人更强。” 格拉夫看着面前神色郑重,像是个小大人一样的西弗,他看着那些闪闪发亮的奖杯,黑色的眼睛像是宝石。 他说了谎。 他绝对比任何人都更在乎这个孩子将来的人生,在乎他会成为哪种人,在乎他是否真的幸福。 他无法真的做到将一切权利都留给他,更无法做到放任他,让他独自去选择人生。他确信他无法做到…… 但小西弗活得很累,他只是十岁,怎样在自己的愿望和父亲的期望之间抉择呢?他一直在勉强自己,让自己变成一个讨人喜欢的孩子,却又妄自菲薄,贬低着自己存在的价值。 格拉夫看着他的孩子,他不介意撒一个谎,说一个让人振奋的善意谎言。今后他会小心的陪在西弗的身边,引导他的人生,看着他走向幸福。 那幸福不是泡影,不是一触即碎的镜花水月,而是实在的、可见可感可握在手中的幸福。 ~~~~~~~~~ 所谓的阴奉阳违大概说的就是格拉夫了。 他在心疼西弗的同时,也更加坚定了改变他的决心。只不过他只有将意图转入地下。 西弗的性格并不很讨喜,而这不讨喜的性格,成为了导致他人生坎坷的最大因素。即使他不知道剧情的发展,这未来也是可以预见的。 但是当你发现你苦心计划的一切都将化为泡影时,而且你发现罪魁祸首还是你处心积虑想要挽救的人时,那种心情,就不知是生气那么简单了。格拉夫几乎想要掐死那小子! 格拉夫坐在西弗的卧室里,脸色不太好看的瞅着他。西弗像往常一样,穿着居家服,坐在床上看书。但他手里拿的,不是格拉夫为他挑选的少儿读物,而是《傲慢与偏见》精装版本,他手边还放着一本没来得及看的《卡门》。 格拉夫的脑门上暴着青筋,卡门!那是卡门!!卡门是毛?卡门讲述的是一个吉普赛女郎如何从事走私犯罪,引诱纯情男青年,脚踏不止两条船的现实主义成|人爱情故事2……! 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他才十岁! 格拉夫坐在西弗的对面,脸色又阴沉了几分。 不可否认的,他身体里装着的是中国人的魂,虽然他不认为否定和回避孩子的问题就是正确的,但这不代表他赞成一个十岁的孩子去读《卡门》那种过于刺激、色彩过于浓重的爱情故事。就算它是名著也不行! 格拉夫坐了许久,而西弗,他好像是没事人一样,翻动书页的声音一次次的响起,就像是在故意挑动格拉夫的神经。 是试探么,对他放权的怀疑,还是赤·裸裸的挑衅?但显然的,无论是哪一种都让他难以忍受。 格拉夫“腾”的站了起来,他恶狠狠地看了几眼仿佛毫无所觉得西弗,然后走到门口打开门,大步走了出去。 而他所没能看到的,是在他走后,几乎是立刻放下书,挑着眉毛似笑非笑的男孩。 格拉夫有的不只是那么点保守的思想观念,还有几乎全部中式化的育儿经。他只是因为生在21世纪,只是因为在西方又活了七、八十年,所以他才会显得开明。但事实上呢,他几乎保留了所有中国父母的特色,那就是——放不开手。 他无法像真正的西方父母一样,在西弗成年后就让他去独立,也没办法在他第二性征出现时和他坦然的交流“性”这个话题,更别说是主动给他避孕套跟他强调性安全了! 他是一个看上去开明洒脱,但实际上却是个从骨子里透着中国风的传统父亲。 所以他更希望的是,西弗永远不会离巢,永远留在他的身边,做他的好孩子。 已经入冬了,人们在大雪中度过了圣诞节,这无疑是一年中最美妙的事了——看着雪景在合家团圆的日子里吃着丰盛的大餐。 然而格拉夫家却森森的飘着一股冷气流…… 西弗明显没到岁数就突然来袭的叛逆风持续了两个月左右,至今仍然没有过去。 餐桌上摆满了菜肴,客厅里闪烁着七彩灯光的圣诞树彰显着节日的气氛。格拉夫看着坐在对面的西弗,他从小到大一直都很沉默,却从没有哪次像这回一样刺痛着他。 饭后,格拉夫坐在沙发上,他掏出一个包装精美的长条盒子,递给了西弗,“给你的。” 西弗看了一眼礼物,他接过来,随即动手拆开。那里面装着的,是一块手表。 他收下了礼物,却没有说半个字。 格拉夫笑了笑,不以为意的说道,“再过几天就是你的生日了,你想怎么过?把埃尔他们请过来么?” 西弗坐在他的斜对面的单人沙发上,他迅速的看了一眼格拉夫,就又移开了视线。 “生日的时候,我们一起到外面过……可能要住几天。” 格拉夫的表情一僵,“……哦。” 他的心迅速沉了下去。 是了,这个孩子,他最近一直在试图逃出他的手掌心。 格拉夫没有说话,过了好一会儿,他看看坐在他面前的男孩,“准备到哪里去玩?” 西弗看着他,不甚在意的答道:“我们报了一个冬令营,是学校组织的。我们用攒的零花钱付了费。” “这么说……”格拉夫的语气平淡,他突然觉得自己一点气也生不起来了,“你把一切都准备好了?” “是、是的……” “哦,好……”格拉夫撑着膝盖站了起来,“哪天走告诉我,我送你去。” 说完,他就转身回到了卧室,圣诞前夜的格拉夫家中,一片寂静。 这个男孩只有十岁,但他已经有了自己的思想。他是个有主见的孩子,更不是需要依附别人的菟丝花一样的孩子。虽然他还小,但他却已在试图振翅离去了。 就像他想的那样,这个孩子总有一天会成为一个高大的男人,顶天立地,撑起他自己的一片天。而他,作为他的养父,总有一天会被西弗留在身后。总有一天他会有自己的一番天地,而他,永远也走不进去。 格拉夫总觉得他好像突然老去了一样。虽然他永远都是二十六岁,虽然他并不是西弗的亲生父亲。但当他看着西弗一点点长大的时候,他突然有种伤感。 就像他刚刚得知自己不老不死时的感觉一样,这痛感并没有那么强烈,却在一点一点的腐蚀着他。如影随形的,那种被抛弃、被遗忘的孤独感。 清晨,格拉夫把手提箱放进汽车里,他的身后跟着亦步亦趋的西弗。 格拉夫开着车,他看着窗外的景色,街道边栽种的树木飞快地向后移动着。 周六的校园门口很热闹,不少孩子都参加了学校组织的冬令营活动,家长和孩子们都在校门口依依惜别,殷切地叮嘱着。 格拉夫拿出小行李箱,陪他走到校门口,男孩沉默的跟在他的身后。 他们旁边的一个小女孩抽抽噎噎地哭着,冬令营似乎是她的父母给她报的名,小女孩哭着哀求。她一张脸变得皱巴巴的,沾满了泪水,揪着妈妈的衣角。她的两个小行李箱被她扔在地上,管也不管,只追着妈妈走。 不知是否是被这种气氛感染了,格拉夫觉得有些尴尬,他无言的,拍了拍西弗的肩膀,“好好照顾自己。” 男孩仿佛不会说话也不会动了一样,他愣愣地看着格拉夫。 他们的身边传来一个温柔的女声:“别哭艾米丽,好好去玩一趟,学会照顾自己。别再像个小姑娘一样哭鼻子了……希望你回来的时候能长城大姑娘……” “西弗!”一个爽朗的男孩的声音响了起来,埃尔拖着行李朝他们跑了过来。 格拉夫笑着拍了拍埃尔的头。他看向西弗,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黑色的发丝在他的指缝中滑过。 “我走了,在外面照顾好自己……”他抓了抓西弗脑后的头发,“在外面要做一个男子汉。我会为你骄傲的。” 格拉夫收回了手,他把行李递给了他,随即转身离开了。 而西弗,他仿佛是没有回过神来一样。他本以为会发生什么,本以为格拉夫可能会发火,可能会揍他一顿……然而,直到他的手上拿着格拉夫递给他的行李时,他才发现……他把一切都搞砸了。 男孩看着格拉夫离去的背影,就那么呆呆的看着,甚至没有去看一眼站在旁边的傻埃尔。 而格拉夫,他没有回头,哪怕只有一次。 安东尼·布雷恩 起床,刷牙漱口洗脸,收拾床铺,吃早餐…… 似乎一切都没有变,但似乎又少了些什么。少了些什么,以致他的生活有了翻天覆地一样的变化。 这是西弗参加冬令营的第二天,家里显得异常的冷清。而那该死的冬令营,为期整整二十一天。 格拉夫坐在餐桌前发呆,摆在他面前的早餐还没有吃完。 他突然站了起来,走到客厅的另一头,打开了留声机。他站在那想了想,提着手提式的老留声机,把它放在了距离他较近一些的茶几上。 长久的,格拉夫坐在餐桌上。 突然,他的身体猛的颤了一下,好像突然回过神了似的。他看了看手表,起身把餐桌收拾干净。 就在他把一切都收拾完之后,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十一点三十分。 不得不说,有些人非常的准时,就像时钟一样。安东尼·布雷恩就是这样一个人。 当他敲开格拉夫的家门时,他看到的,是那个仿佛没有丝毫变化的男人——哈迪·格拉夫。 他有些局促的和格拉夫打了个招呼,走进房子里,把行李箱放在脚边。 一切好像倒退回了四年前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同样的房子,同样的人,仿佛时间静止了一样,仿佛他又回到了过去,仿佛他还是当年那个毛头小子,怀着激动和忐忑的心情,以及些许的怀疑和别扭。 “真高兴能见到您……”布雷恩笑了笑,伸出了手,却又迅速的收了回去,他有些局促的看着格拉夫,犹豫着张开了双臂,最终还是下定决心抱着了格拉夫。 格拉夫愣了一下,随即笑着拍了拍他的背。 “非常抱歉之前两年没能如期履行合同义务,这是我的失职……”他脱下皮鞋,换上了棉布拖鞋,“在信上我和您解释了,之前两年我非常的……非常的忙碌。如果这给您造成了不必要的麻烦,我真的非常抱歉,还有西弗,他的……” “你在紧张。”格拉夫微笑着,毫不客气的打断了他。 布雷恩头发向后背着,被风吹得有些散乱。和当年相比,这个孩子更加成熟了些,然而风尘仆仆的脸上却突然有些尴尬的,泛起了红晕。 “……我……我只是有些……”布雷恩结巴了。 “我知道,”格拉夫笑了笑,他指了指浴室的位置,示意他先去洗个澡,“你只是有种见到长辈的紧张感。” 布雷恩点了点头,他从行李箱中拿出了他的睡衣,顺着他手指的方向走了过去。 非常惊讶的,布雷恩带着些许迷茫的神情,他走进了浴室。他所做的第一件事不是脱下衣服,而是站在洒水器的旁边,先是拧开了冷水,再去拧另一边的热水开关。 他伸着手试着水温,过了好一会,他才回过神来,迅速脱掉裤腿已经湿了的裤子。 布雷恩光着脚踩在有些微凉的地砖上,温热的水淋在身上,他微微皱着眉头,看样子好像是没睡醒一样。 一模一样,简直一模一样…… 布雷恩把头发背到脑后,他□着身体站在浴室的镜子前。 从他进入了这栋公寓楼,从他敲门时,从他走进这房子时,时光就好像倒退回了四年前。 这房子里的摆设,房子里的一切,仿佛都没有变过,就连这水,仿佛都是四年前的……就好像他的时间也静止了一样。 他对着镜子,抬手摩挲着他腹部的伤疤。 那是一道刀疤,伤疤清晰可见,看上去有些吓人。这是他身上的新伤,两年前他被持刀抢劫的歹徒刺了一刀,丢了他的钱包,还有里面的一张老照片。 如果没有这道伤疤,他简直怀疑自己回到了过去。 “别穿睡衣了,”格拉夫的声音从浴室门外传进来,布雷恩愣了一下,外面的人继续说道:“我带你去外面吃饭。” 门被打开了一道缝,一只成年男人的手伸了进来,手上抓着几件衣服。 布雷恩微微愣了一下,才接了过来。 “……好的。”布雷恩低着头看了看,衣服是偏向休闲风格的,并不是属于他的。他抖开上衣,对着镜子比在自己身上看了看。 “你的衣服都太……正式了,我找了一身我的衣服。裤子是新的,没穿过。希望你别介意。” 布雷恩猛的放下了手,把衣服团在手里,他看着关得紧紧的浴室门,下意识的答道:“没、没关系。” 门外的格拉夫挑起了眉毛,他笑了笑,然后走回到门口,把布雷恩的衣服整理好重新放回箱子里,扣好,将他的行李放在了西弗的房间里。 他装好钥匙,坐在客厅里等着布雷恩。 他坐在沙发上绝对不超过十分钟,布雷恩就走出了浴室,他原本打算再多等一会的。 布雷恩穿着刚刚格拉夫给他准备的衣服,他的头发湿着,还在滴着水,赤着脚踩在地板上。他似乎没有想到格拉夫居然就坐在外面等着他,有些局促的想要穿上脱在浴室门口的拖鞋,但似乎是越忙越乱越乱越忙,他打了个列撇,跌坐在了浴室的门口。 布雷恩有些懊恼的低声哀叫了一声,而这逗笑了一直看着他出丑的格拉夫。 “你和你父亲很不一样。”格拉夫拿起之前备在旁边的干毛巾,递给了坐到他旁边的布雷恩,“你父亲是个有点死脑筋的人,他绝不会穿我给你的准备的这身衣服的。” 布雷恩接 HP伯爵之收养西弗勒斯·斯内普第5部分阅读 欲望文 HP伯爵之收养西弗勒斯·斯内普第6部分阅读 HP伯爵之收养西弗勒斯·斯内普 作者:肉书屋 HP伯爵之收养西弗勒斯·斯内普第6部分阅读 毛巾搭在头上,低着头迅速的穿上了袜子。他有些窘迫,根本没顾得上说话,因为他的裤子湿了,而被弄湿的地方……他刚刚坐在了浴室的地上,就好像他尿裤子了一样。 格拉夫看他准备妥当了,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吧。” “西弗呢?”布雷恩试图转移话题,他站了起来,走在格拉夫的身后。他的手背到身后,抓了抓裤子。潮湿的布料贴着身体,有种让人讨厌的刺痒感。 “他去参加冬令营了。” “他不是一月份的生日么,我记得是九号。”一向善解人意的聪明人布雷恩此时显得格外的迟钝。 格拉夫换上了皮鞋,没有说话。 餐厅里,两个人面对面的坐着,在等待上菜的时候,格拉夫同布雷恩闲聊着。 “这次来打算呆多久?我希望你能一次性把之前的两次失约补上,这样就能多呆些日子了。” “呵,如果能的话……”布雷恩突然有些吞吞吐吐,“我当然希望能……” “怎么?”格拉夫看着他,“有什么事么?” “不。”布雷恩迅速答道。 格拉夫闭上了嘴,他看了看面前的布雷恩,不再提问。但气氛就这么尴尬了下来,显得格外的让人难以忍受。毕竟他们两个看上去很像同龄人。 格拉夫翻看着仍然没有被撤下去的菜单,他犹豫着要不要开口说些什么,然而布雷恩的态度却让他却步。 “我、非常抱歉……” 格拉夫愣了一下,抬头看向布雷恩,“没什么。我只是随便问问,毕竟我不是你爸爸。” 气氛再次陷入了尴尬,布雷恩靠在椅背上,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我离婚了……” “什么?” 布雷恩勉强扯了扯嘴角,“我离婚了,我们在一起七年了,却……却抵不住结婚两年的折腾。” “哦……我很抱歉……”格拉夫有些呆愣的看着他,没想到布雷恩会突然说起这些。 “丽莎带着孩子走了,我把名下的财产几乎都给了她……”布雷恩的表情几乎可以说是惨淡,“就是去年的事。而且,我的工作也泡汤了。我的好运气似乎是用完了。三年前我们结了婚,两年前我和她一起进了医院,她待产,我修养。当时我的肚子上被捅了一刀。去年的时候我们离了婚,她几乎带走了我的一切……” 格拉夫坐在对面的位置上安静的听着他的悲惨遭遇,而和其他人不同的是,他突然笑了起来。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格拉夫笑着说道,“你成了单身汉,你的一切几乎都已经没有了,所以……”他想起了之前他在布雷恩的行李中看见的一大本相册,“你其实是打算……打算来伦敦,来……投奔我?” 落魄光棍安东尼·布雷恩用手搓了搓脸,手肘撑在桌子上,他把脸埋进了手掌里。 格拉夫抑制不住的想笑,他看了看周围,突然觉得这地方实在有些不适合他们。他站了起来,走到布雷恩的身边,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 街上人来人往,每当有汽车开过,就会扬起一片不知是尾气还是灰尘的烟雾。 两个大男人一脸的苦逼相蹲坐在酒馆门口,布雷恩手里捏着根烟,愁眉苦脸的吞云吐雾,活像时下游手好闲的小混混。而格拉夫,他穿着价格不菲的衣服坐在石阶上,低着头看着一双双或皮鞋或布鞋,各式各样千奇百怪的鞋子在他的面前晃过。 “我就说我的好运气用完了。”布雷恩灰头土脸的看着从面前开过去的又一辆喷雾式汽车。 格拉夫坐在他旁边,尴尬的笑了笑。 他们两人的中间隔着一个大兜子,那里面装着的是在之前的高档餐厅里点的菜。他们一口也没动,直接打包带走了,然后到了这。 酒馆还没开门,现在已经四点多钟了,他们在酒馆门口蹲了将近两个多钟头,引来瞩目无数。而酒馆要到五六点钟酒馆才开门呢。 “别自怨自艾。”格拉夫拍了拍他。 “我也不想……”布雷恩颓丧的抓了抓头发,“我几乎失去了一切。” “我也是。”格拉夫拿着之前买来填肚子的热狗,咬了一口,含糊不清的说道,“就在之前,我突然发现我几乎失去了一切……” “起码你还拥有时间。” 格拉夫咀嚼食物的动作顿了一下,“你想挨揍么?” “西弗呢?”布雷恩扔掉燃尽的烟头,用鞋底碾了一脚。他略微侧过身,靠在小酒馆门口的护栏上,看着格拉夫。 格拉夫撇了撇嘴,“那小子拐走了我的一切。” 格拉夫话音刚落,他突然被撞了一下,猛地向前一扑。他的手撑在布雷恩的膝盖上,吃剩的半个热狗掉在了地上。 一个男人突然坐了下来,他挨着格拉夫,咧着嘴露出一口微黄的牙齿,“我的一切也被人拐走了!” 格拉夫皱了皱眉头,他有些嫌恶的向往便挪了挪,试图离这个陌生人远一些,他的模样让他想起了托比亚·斯内普,那个没有人性没有道德的烂酒鬼。 “嘿,兄弟,我不歧视同性恋。我是无神论者1。” 格拉夫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他不喜欢别人对他的儿子说三道四,哪怕只是一个比方。而这个误解,显然更加不堪。 “西弗是他的儿子!”布雷恩欠起身子,他提高了声音警告。 “哦、哦,不好意思。”男人留着稀稀拉拉的胡子,他咧着嘴笑了笑,“你知道我是谁吗?看看这个……”他伸出了脚,指着脚上露着脚指头的破皮鞋,“顶级牛皮鞋,十八英镑!我是一个富豪……!”流浪汉扯着粗哑的嗓子笑了起来,“我前妻卷走了我所有的钱!” 他竖起小拇指来,举到格拉夫和布雷恩的面前,“那女人穿着这么细的高跟鞋,跑得像只兔子一样快!” 酒鬼 泰晤士河边的小酒馆还没有开张,却已经有不少人在门口等了。 而格拉夫和布雷恩,他们则在小酒馆的后面,面对着平静的泰晤士河水面,吹着风。 他们面前竖着栅栏,两个人坐在台阶上,透过栏杆之间的缝隙看着远处的景色。 距离他们不远处的围墙外突然传来一声轻微的破碎声,一声咒骂响起。“嘿!”一个男人的声音传了过来,他压低了声音喊道:“快过来帮忙!” 格拉夫撑着地面站了起来,他小跑了两步到旁边的矮墙处,踩着墙根堆放着的箱子,趴在墙头上。 流浪汉举着几瓶啤酒递给他,格拉夫接过啤酒,就从箱子上跳了下来,闪到了旁边。 墙的另一边传来奔跑声,一个穿着邋遢落魄的男人突然窜上了墙头,他费力的扒在上面,脚努力地勾上墙头。“扑通”一声,男人摔在了货箱子上。 “他妈的……”流浪汉低声的咒骂了一声,他站起身揉了揉腰臀,一瘸一拐的朝着格拉夫他们走了过去。 格拉夫打开啤酒瓶盖子,递给另外两个人,“这可是好菜,绝对值回票价。”他张罗着打开了外卖盒子,“就是有点凉了。” “绝对是凉透了哥们,”流浪汉拿一次性叉子叉起了一块鹅肝,“出点酒钱换一顿法国大餐!” 布雷恩举起瓶子对着光晃了晃,看了看啤酒的品质,“你赚大了……” 酒是个有意思的东西。平时可能永远不会有可能相识的人,却会因为一杯啤酒而坐在一起畅谈。人与人之间的距离,有时就是这样的奇妙。 流浪汉指着泰晤士河,“那是我的天堂!”他的手晃了晃,指着前方的一切,“那就是我的一切……如果我哪天死了,我想我会死在这河里。” 格拉夫喝了一口劣质啤酒,他没敢细品,囫囵咽了下去。 如果是以前,他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和一个流浪汉坐在一起聊天,喝着带杂质的劣质啤酒,竟然还觉得有种惬意。 “你不是说你的一切让你前妻卷跑了么?”布雷恩扬起酒瓶灌了一大口啤酒。 “是啊……我真该庆幸她那细高跟禁不住整个泰晤士河上的房子。” 流浪汉搬过堆在旁边的货箱子,一字排开摆在身后,他歪着身子靠着。他的脚伸到了格拉夫的身前,脏成黑色的大脚趾穿过皮鞋前的门洞露在外面,并且惬意的动了动。 格拉夫撇了撇嘴,他也靠在了箱子上,顺势伸直了腿踹开了流浪汉。 三个人吃着冷了的法国菜,喝着啤酒聊天。流浪汉这辈子的事迹几乎都被套出来了,就连他当年暗恋个姑娘五年,结果被人当成是gay的丢人事都说出来了。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泰晤士河显露出了另一种风姿。远远地,河对岸上燃起了灯火,而横架在河面上的伦敦塔桥,在夕阳中显得格外的庄重美丽。 现在已经过了五点钟了,大多数人都下了班。小酒馆是临街的,各种嘈杂的声音传到了后院。 “酒馆快开门了。”布雷恩提醒道。 “是啊……”格拉夫手里的酒瓶里只剩下一点啤酒了,他看着平静的泰晤士河,随口的应着声。 而歪在旁边的流浪汉,他已经喝了三瓶酒了,侧着身子趴在箱子上,哼唧着应声。 这三个翻墙而入的不速之客,在此时丝毫没有紧迫感。 面对着这平静如画的泰晤士河的景色,耳边隐约传来的嘈杂声,仿佛是来自世外的声响。 格拉夫靠在箱子上遥望着伦敦塔桥,那高高的塔楼在那屹立了多年,俯瞰着伦敦。任由历史变迁,任由城市变化,它却仍然不变,仍然庄严,仍然肃穆美丽。 布雷恩躺在地上,他把胳膊枕在脑后,突然问道:“你知道爱是什么吗?” “我不知道。”格拉夫心不在焉的答道。 布雷恩侧过头看了他一眼,“父亲说,爱就是专注……当你发现了那么一个人的时候,就会舍不得离开,牵挂着,思念着。” 格拉夫半闭着眼睛,他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一直以来引以为傲的作风正派、行为高尚的形象在这个下午土崩瓦解了。他看了一眼布雷恩,努力扬起眉毛,把眼睛睁大些。 他的酒量不怎么好,没有喝红酒的习惯,更不常碰酒。 “love is bld1”格拉夫感觉有些头重脚轻,昏昏糊糊的忽然想起了这么一句经典的话,便随口说了出来。 布雷恩微微一愣,他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奇怪,他仰头喝了口酒,倒空了最后一滴。他欠着身子劈手夺过了格拉夫手里的酒瓶子,把那里面仅剩的一口也灌了下去。 格拉夫强打着精神摆了摆手,“我不介意……” 格拉夫靠在箱子上,货箱子胳得他的后背生疼。他皱着眉头,伸手一把推开了巷子,平躺在地上。而与他靠在一起的流浪汉则摔在了地上。他似乎醉得厉害,睡在地上一声没出。 高档的外套变成了抹布,皱巴巴的被格拉夫垫在身下,他歪着头看了看流浪汉,他乱糟糟的头发像鸡窝一样,后脑勺冲着格拉夫。 “我想……我们可以,”格拉夫伸腿踢了踢布雷恩,“我们可以组建一个光棍联盟了。” 晚风徐徐的吹拂着,格拉夫觉得困得睁不开眼。迷迷糊糊的,他看见布雷恩往他这边凑了凑,躺倒在了他的身边。 布雷恩像是在发呆一样,两眼无神傻愣愣的看着天空。他突然撑起了上半身,眼圈有些泛着红。 有些哆嗦着的手臂让他看上去显得狼狈,布雷恩低着头,他咬紧了牙关,松开,再咬紧。 他突然发了疯一样,抓起倒在身旁的酒瓶子,用力的扔向前往。 玻璃酒瓶撞在栏杆上,发出响亮的破碎声。 躺在地上打盹的格拉夫突然打了一个激灵,他迅速坐了起来。他看向旁边的布雷恩,“怎么回事?” 布雷恩两眼通红的扭过头,他几乎是用着凶狠的目光看着格拉夫。突然的,布雷恩伸出手去抓住了格拉夫的肩膀,手劲大得几乎要捏断他的骨头。 一声响亮的推门声在他们的身后传来,“嘿!”一个带着帽子的男人,挺着啤酒肚看着他们,“谁让你们进来的!?” 别扭,另一种爱的表达(补全) 格拉夫最后是被人半扛着回家的。 他喝了大概有两三瓶酒,两腿发软脑袋发晕,费力的眯着眼睛看人。布雷恩比他好不了多少,没喝酒时的正派年轻人,变成了彻头彻尾的酒鬼,借酒撒风的和酒馆里的人称兄道弟勾肩搭背。 十一点多了,酒馆早就关门打烊了。两个人没有坐车,而是徒步回家。走调的歌声在路上回响,两个醉汉勾肩搭背东倒西歪的走在回家的路上,大声的唱着披头士的歌曲。 凌晨的伦敦冷得很,不知什么时候开始,竟然飘起了雪花。寒风吹过,格拉夫的酒劲也稍稍醒了些。他看看同样有些缩手缩脚的布雷恩,也没想起看看四下是否有人,就从兜里掏出了随身带着的魔杖,施了两个温暖咒。 两个人裹着外衣走进了公寓楼。 格拉夫打着晃,从兜里掏出半张报纸,按在门上,他整个人晕晕乎乎的趴在门上,嘟囔着没有胶水。 那被他按在门上的报纸,是在小酒馆里时,他们两个趴在酒馆的桌上写的。笔是借来的,那报纸也是从别人的手里半借半抢来的,上面写下了这样几个大字:光棍之家。 布雷恩推开他,从嘴里吐出嚼得没味了的口香糖,把“光棍之家”的门牌贴在了红木色的门上。显得格外的显眼。 两个醉汉像开玩笑一样弄了这样一个门牌,使得这被撕得参差不齐的半张报纸有了特殊的意义。第二天酒醒后,这张破报纸门牌变成了铜质的牌子,被挂在了门上。 大半个月后,当西弗回到家时,他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块闪亮的门牌,它被挂在601门牌号的上方。 “光棍之家”,这看起来更像是一处单身宿舍,而不是一个家。 西弗看了几眼铜牌,又看了看对门的602,他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直到站在他身后的布雷恩掏出钥匙,打开了门,他笑着说道:“欢迎回家,003号小光棍!” 几乎是在门被打开的同时,格拉夫走出了厨房,他快步的迎向西弗,伸手抱住了他。他的手臂穿过男孩的腋下,卯足了力气似乎是想要抱起他来。不过最终他放弃了。 格拉夫看着站在面前的男孩,他看上似乎长高了一点,明显的黑了一些,尤其是脑门。格拉夫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一把揽过他在他的头上亲了一下。 虽然只有二十一天,虽然这时间无比的短暂,但格拉夫却觉得有些什么悄悄地变了。他不再是以前软绵绵的小孩子,也不是之前印象中那个脸色苍白性格孤僻的小男孩了。 他真的长大了。 格拉夫的心里突然冒起了酸水。即使之前再如何的安慰自己,安慰自己这个孩子总有一天会长大会离去,却也比不上此时来得欣慰与难过。 亲眼看着子女长大成|人,这也许是身为父母最大的苦与乐。 格拉夫搂着西弗的肩膀,他朝跟在西弗身后的布雷恩点了点头。 “抱歉没能亲自去接你,”格拉夫搂着西弗走向沙发,“不过我给你做了顿大餐。”说着,他指向正在门口换鞋的布雷恩,“你还记得他么,他两年前曾做过你的家庭教师。” 格拉夫没有在意西弗的沉默,继续为他介绍布雷恩,“他是我好友的儿子,我记得我和你说过。按辈分排下来,你该叫他一声哥哥。” 男孩坐在沙发上,他完全没有要做出回应的意思,甚至都没有去看布雷恩一眼。 格拉夫的手正搭在西弗的肩膀上,他们并排坐在一起,显得十分亲密。而布雷恩,他站在一旁,他似乎本来打算要开口说些什么,却又止住了。气氛却突然的尴尬起来,格拉夫脸上的笑容也变得有些僵硬。 布雷恩走到沙发边,“我们在之前就已经聊过了,他当然知道我是谁,不然怎么可能跟我一起回来。” 格拉夫长出了口气,他略微低着头看着坐在他旁边的男孩,习惯性的伸出手去摸了摸他的头发。 他用手指梳理着男孩的黑发,“希望你真的想布雷恩说的那样和他好好的打过招呼了……”他的声音越发的低了下去,与其说是交谈,倒更像是叹息着一样。 布雷恩伸手拍了拍格拉夫的肩膀,“菜糊了。” “哦!”格拉夫扬起声调,“西弗,去好好洗个热水澡吧,饭菜一会才出锅。” 当西弗洗过澡走出浴室时,整个屋子里都弥漫着食物的香气。 餐桌上摆着的是中国菜,格拉夫特地去买了一口炒菜锅。 他端起锅把菜盛到盘子里,端着菜走出了厨房。他把菜放在桌上,“来尝尝我的手艺吧。” 他坐在桌上,拿着筷子夹起一块鱼放进了西弗的碗里,“尝尝这个,我炖了很久,很入味的。小心鱼刺。” 布雷恩抓着两根细木头棍,“真想不到你还有这本事……这玩意怎么用的?”他的手指头像是木桩子一样,学着格拉夫的样子笨拙的摆弄着筷子。 格拉夫长出了口气,他搬着椅子凑近西弗,教他怎样使用筷子。布雷恩在旁边伸长了脖子学习,却怎么也不得要领,他干脆举着饭碗凑到盘子边上,拿着筷子演杂技一样夹着菜。 格拉夫嘲笑着布雷恩,像是故意炫耀一样,给西弗夹菜。 他们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把餐桌上的气氛炒得热闹起来,然而西弗,他坐在一边,僵着脸看着这一切。 “哦,尝尝汤,我做的鸡汤。”他站起身拿起小碗,给两个人各盛了一碗递到他们的面前。 布雷恩是个温和的人,并且非常识趣,面对格拉夫辛苦做出的美食毫不吝啬夸奖。其实格拉夫自己也觉得他做的很不错。 西弗拿筷子的手势有些别扭,他低着头吃饭,也不动手去夹菜,格拉夫给他盛的汤,他也一口都没动。 格拉夫原本不错的情绪有些低了下来。 他夹起一支鸡翅放进男孩的碗里,“尝尝吧。” 男孩吃饭的动作只是顿了顿,头也不抬,一声不吭。 “汤很美味。”布雷恩看了格拉夫一眼。 原本该热热闹闹的一顿晚饭,冷清收场。格拉夫一个人坐在餐桌前,面对着一桌子残羹剩饭,西弗碗里剩下的鸡翅显得格外的刺眼。格拉夫沉默的坐着,突然觉得有些可笑。 他草草的收拾了餐桌,洗了盘碗,朝坐在客厅里的西弗说道:“早点休息吧。” 西弗抬眼看着格拉夫,他一言不发的沉默着,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格拉夫顿住了脚步,站在客厅里看着他。 “他的房间被我占了,”布雷恩突然插话进来,“我把你的行李放在了你爸爸的房间里,我猜你不介意和他分享一个房间?”说着,他伸手拍了拍西弗的肩膀。 ~~~~~~~~~ 宁静的夜晚,布雷恩半躺在床上,他的手里拿着本书,在台灯黄晕的灯光下阅读着。 这原本十分惬意的时刻,被格拉夫的突然造访打破了。 他穿着睡衣长袍,火气十足的来回走动着。 “你不是心理学家么,”格拉夫压低了声音咆哮着,他的手指着隔壁,“你不是很灵么!那他那到底是个什么表情?” 布雷恩目瞪口呆的看着此时暴躁的格拉夫,“……我只是个心理学研究者……可不是什么家。” “我不管,我只要你告诉我他究竟在想什么?!我还有哪做得不好?我在努力给他一切,只要是我能办到的,我能做到的。”格拉夫咬着牙,“我为了他打乱了我所有的计划,我为了他几乎赔进了我的全部……!” 布雷恩撑起上身,坐直了看着他。他的脸上没有了表情,似乎有些无所谓,却又显得十分严肃似的说道:“那就别管他了。没有人活该为了别人放弃自己的人生,你的人生该更精彩,而不是像现在天天下厨房。你本来该洒脱的,有一个奇妙的身世经历,一个人潇洒自在的生活,然后去偶遇各种奇妙的人物。” 他不以为意的撇了撇嘴,“反正他根本不是你儿子,他和你半点关系都没有,只不过是你随手捡来的一只小狗。” “……他不是!”原本愤怒着的格拉夫突然停下了咒骂,他扭过头,瞪着眼睛带着些凶狠的看着布雷恩,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道。他看着布雷恩,突然愣了一下,口气慢慢缓和了下来,“……他是我儿子。” “那又怎样?”布雷恩漫不经心的笑了笑,表情看上去似乎是在嫌恶着什么,“你真的当他是你的儿子么,你真的觉得你会生出那种孩子?他除了记忆力比别人好那么一丁点,还有什么优点?那么一个孤僻、讨人厌,连话都说不利落的自闭症……” 他的话突然停住了,格拉夫揪住了他的衣领,紧紧地勒住了他的脖子。 格拉夫一言不发的看着他,他的手一点点的加大力度,布雷恩的脸憋红了,呼吸越来越困难,他扒着格拉夫的手挣扎起来。 格拉夫的手一颤,他像是突然回过神一样,松开了手。布雷恩捂着脖子咳嗽了起来,他几乎是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格拉夫,心有余悸的缓了缓神。 格拉夫有些懊恼的抓了抓头发,他伸手拍了拍布雷恩的背,“下次麻烦你别下这么猛的药……” “这、咳咳、这还叫猛药?” 格拉夫看着他,一声不吭的坐在了床上。 “对不起……只是,只是你不该说那些。”格拉夫撑着头坐着,他的眼睛盯着地面,“那不公平……他很聪明、健康。他只是不爱说话,只是……不太招人喜欢。他不该承受那些侮辱。” 布雷恩扬着眉毛点了点头,“所以你不会扔了他?” 格拉夫无言的点了点头。 “所以你只是在抱怨,而不是后悔真的付出了那么多?” 格拉夫毫无反应的坐在那,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所以你把他当成是儿子,当成是你人生中最重要的一个孩子?” “……是的,是的!够了么?!”格拉夫突然暴躁起来,“和他生活的这几年我才活的像个人,和他生活在一起我才觉得充实!这么说够了么?!”他的身体因为怒吼而微微的打着颤,恼怒的瞪视着布雷恩。 “你不可能明白我的人生,也不可能体会那样的感受……那不是潇洒,从不是。” 布雷恩探着身拍了拍他的背,“我想我……可能理解。” 格拉夫微微一僵,“不用了。我自己明白就好……” “人生需要不停的求证,才能肯定自己还活着。”布雷恩的手指头敲了敲身后的那堵墙,“他就是你的证明和肯定。” 格拉夫吐了口气,“说真的,我讨厌这样……既然你懂得这么多,那就告诉我那小子到底在想什么。” “你在难为我,意识是无法观察到的,所以心理学不是意识的科学,而是行为的科学。”布雷恩严肃的解释着,“所以你该问我,他那样的表现究竟是怎么了,而不是他究竟在想什么。” 格拉夫有些疲惫的摆了摆手。 “西弗是个懂事听话的孩子,他总是会听你的话,从来不用你操什么心,你之前的信上是这么说的?” “是的。” “所以他虽然沉默,但其实很少闹别扭?” “是。” “那么他上一次闹别扭是在什么时候?” 格拉夫有些烦躁的答道:“他最近一直在闹。” “那就去问,”他把格拉夫推开,“问他为什么闹别扭,问清楚,然后解决它。”说完,布雷恩就躺了下来,并且关上了台灯。 格拉夫站在漆黑的房间里,他张了张嘴,却又合上了。 他走出房间,到客厅里倒了杯水,略微有些冰凉的白开水让他平静了下来。他放下空杯子,转身回了卧室。 哈迪·格拉夫改变了西弗勒斯·斯内普的命运,而西弗,却改变了格拉夫的人生。 谁受益更多,谁又吃了亏。这是一笔不可能算清楚的帐。 格拉夫摸着黑坐到床上,他脱了鞋钻进被子里。他向旁边挪了挪,伸手搂住了躺在他身边的男孩。 几乎是同时的,男孩也伸出了手,翻身抱住了格拉夫。 格拉夫拍了拍他的脊背,他低下头亲了亲他的头顶,“thank you,sev” 爱心早餐 格拉夫躺在床上,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窗外隐隐透进明媚的阳光,即使隔着窗帘也仍然能够感觉到外面的阳光灿烂。房间里半明半暗,有着一种宁静的感觉,仿佛一道窗帘就将外面的一切隔绝了。 他昨夜失眠了,躺在床上好几个小时后才睡着。他躺在床上滚了个圈,浑身的懒骨头让他不想起床。 其实他平时一贯早起,无论是否要去上班。 他抬起头看了看身边,原本该睡在他身边的西弗已经起床了,整张床上空荡荡的。 他揉着眼睛的动作突然顿住了,“噌”的一下坐了起来。 格拉夫迅速起了床,草草的套了件衣服就出了房间。西弗的冬令营已经结束了,他今天该去上课的!而身为老爸的他却赖床了! “……早上、好。” “好。”格拉夫下意识的答道。然而下一秒他就愣住了。 西弗竟然主动和他打招呼,主动?主动?! 格拉夫愣愣的站在了房间门口。 客厅里溢满了牛奶的香味,餐桌上摆着两杯牛奶,那肯定是刚刚煮熟的,而且肯定还热着。 “……你怎么没去上学?”格拉夫看了看表,已经快九点钟了。但这本该理直气壮的问题却因为迟疑的口气而显得有那么点底气不足。 西弗坐在餐桌前,他扭着头看向格拉夫,带着些局促的答道:“参加学校冬令营的学生可以在家休息三天。” 格拉夫站在卧室门口,还有些愣神似的嘟囔道:“……哦。”他下意识的看向呆在一旁的布雷恩。 布雷恩坐在沙发上,“别谢我,早餐是西弗自己做的,而且……似乎只有两人份?” 格拉夫愣了一下,他原本并没有打算要问这个。他又看了看笔直的坐在餐桌前的西弗,他抓了抓头发,走到男孩的身边。桌上摆着的和格拉夫平时准备的早餐差不多,他看了看桌上摆着的煎蛋,又看了看男孩,“这是……你自己做的煎蛋?” 餐桌旁的男孩没有答话,他安静的、低着头坐在那,企图抹去脸上所有的表情。 格拉夫从不让他做家务活,因为没有必要,每周都会有人来定期打扫,衣服也不用自己动手清洗。一日三餐更是由格拉夫一手包办,西弗只需要和其他孩子一样,在家里做个小少爷就够了。 格拉夫看了看桌上盘子里的几个煎蛋,他从来没想到西弗居然会下厨。 “西弗都不让我上桌吃饭的。”布雷恩突然说道,他坐在不远处,伸着脖子朝格拉夫挤了挤眼。 男孩努力维持着泛起了红却面无表情的脸。 格拉夫痛快的坐在了西弗的身边,伸手揽过了他,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他拿起叉子叉起煎蛋咬了一口,露出了一个享受的表情。 “我儿子第一次下厨的成果,当然是独属于我的了。”他两三口吃下了一个煎蛋,脸上的表情在布雷恩看来无比的欠揍。 格拉夫不喜欢吃鸡蛋,尤其是没有其它配菜的煎蛋或是水煮蛋。可是考虑到西弗正在长身体,所以每天的早餐都会有这道菜。但这不妨碍他此时的心情,他突然觉得煎蛋是这世上最美好的食物,心里的郁闷一扫而空,煎蛋下肚,简直包治百病。 他现在满心都是欣慰,毕竟什么都比不上吃到儿子亲手做的早餐来得更美好更快活了。 格拉夫看着西弗小心翼翼注意着他的反应的样子,他很想大笑三声,却突然有点伤感。他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你长大了……”格拉夫抿着嘴笑了笑,“如果是以前,我就能抱着你吃饭了。” 他抓了抓西弗柔软的头发,突然觉得都值了,什么都值了。 “喔喔喔——肉麻的父子亲情戏……”布雷恩在旁边怪声怪调的起哄,这招来了格拉夫一个大大的白眼。 西弗的嘴紧紧的抿了起来,他面无表情的瞪了布雷恩一眼。 格拉夫用力揉了揉西弗的头顶,抱着他又亲了亲。他看向布雷恩,炫耀似的扬了扬下巴。 “好吧,知道你们感情好,不过我还没吃早餐呢……”说着他对着格拉夫使了个眼色,朝小西弗努了努嘴。 格拉夫顺着他的示意看了眼脸色格外红润表情严肃的西弗,非常不厚道的笑出了声。为了掩饰,他清了清嗓子,“西弗,看在他这么可怜的份上……我们该学会分享。” 在西弗点头首肯之后,布雷恩无比凄惨的自己跑去厨房准备餐具,坐到了他们的对面。 而平时表现得好像对什么都不太在意的西弗瞬间化身成为了葛朗台,时不时就看一眼吃着早餐的布雷恩。好像他吃的不是烤面包,而是他的血肉一样。 饭后,西弗一声不吭的起身收拾桌子。他低着头沉默的把盘子敛起来送进厨房,小小的身影在厨房里忙碌着。 格拉夫有点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他怀疑自己其实还没睡醒,正做着梦呢。 他看着干完家务的西弗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男孩就回了他的卧室。他好像是去拿什么东西去了,片刻之后就又回来了,他坐到格拉夫的对面,从兜里掏出一封信。信上龙飞凤舞的写着些连笔字。 格拉夫接过信,他猛的皱了下眉头,他几乎忘了霍格沃茨这档子事! 信封上写着的字格拉夫根本懒得去看,他打开信封,那里面是两页纸。一张是入学通知书,而另一张则是需要准备的教材和用品。他草草的看了一遍,根本没有仔细注意上面究竟写了什么。 “……你想去?”格拉夫看着对面的男孩,他的脸色突然有些难看了起来。他手上的信被旁边的布雷恩拿走了,他充满了无限好奇的甩着那两张薄薄的纸,研究它们究竟是用什么材质做的。 西弗点了点头,紧抿着嘴唇,有一种格外执拗的二百五劲头。他的脸上带着孩童特有的严肃表情,看上去即认真又有点逗趣。 但格拉夫现在根本笑不出来。 格拉夫靠在沙发背上,他垂着眼睛看着男孩,“到霍格沃茨去上学,就意味着要离开家,你要住到学校里去。每年只有期末到下个学期开学这段时间在家……没有人叫你起床,没有我给你做早餐,没……” “我想去。” 西弗直直的看着格拉夫,口气坚定,只这短短的三个字就噎住了格拉夫所有没出口的话。 格拉夫放在膝盖上的手握成了拳,控制不住的抖了起来。 原来这美好的上午,这改变,只是为了在开口要求离开的时候能多一些筹码。 “好。”格拉夫猛的站了起来,他来回踱了几步,居高临下的看着男孩,“既然你想成为一个男子汉,那么——我给你自由。到时我不会给你任何帮助,你自己去收拾行李,自己去车站,自己……从今以后你要独立照顾自己,学会自……” “嘿!”布雷恩突然大声的说道:“我打赌这肯定是个好去处!”他伸手搂了搂表情有些不情不愿的西弗,然后迅速地扯着格拉夫的胳膊将他拉走了。 “你疯了?!”布雷恩关好了房门,他疾声厉色的看着格拉夫。之前那个有些拘谨的年轻人变得成熟了,也更大胆了,也许是相处的时间长了,让他能放得更开。 “你是疯了么,为什么对他说那些?!” 格拉夫看着他,并没有马上答话,而是脸色阴沉的看着他。他的声音变得低沉嘶哑,“谁给你的权利来质疑我——?” 布雷恩脸色一僵,他咬了咬牙,“你为那孩子付出了多少我都知道,我们通了那么多的信,那上面几乎都是关于西弗的!现在他好不容易肯表达自己了,你为什么……” “为什么!?”格拉夫嗤笑了一声,他指着门外:“他在想什么?!他做这一切不过是为了离开!我所做的一切在他心里一文不值!” “你不是他,你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布雷恩接着说道,“他一直很依赖你。只是你没有看到而已。” “我见鬼的看不到!”格拉夫等着他,他猛地转过了身,在房间里踱着步子,看上去有些心烦意乱。 布雷恩站在旁边看着他发火恼怒,过了一会之后,他才说道:“他总有一天会离开,他总有一天会长大。你不能强求他永远都像个小孩一样呆在你身边……” “……我知道。” “你要让他学会照顾自己,而不是逼迫他长大。他和普通的孩子不一样。你要学教会他独立,而不是封闭自己独自活着。” 格拉夫深吸了口气,他点了点头。 布雷恩提起精神走到他身边,“我想你该出去看看了,我打赌那小子现在一定慌了。他现在还离不开你,他依赖你,并且把你当做是领土一样守着。”他朝格拉夫笑了笑,“而我,就是入侵的外来者。” 格拉夫走到门口,侧过身抱了抱布雷恩,拍拍他的脊背,“多亏有你,不然我不知道该怎样收场……” 布雷恩朝他点了点头,他看着格拉夫,“也许完全不用担心……你是一个非常理智的人。” 格拉夫皱起了眉头,他不由自主的看向布雷恩,但他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异样。他张了张嘴,可还不等他说什么,他面前的房门已经被布雷恩打开了。 布雷恩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该出去了。 男孩仍然坐在沙发上。格拉夫不知道他们谈了多久,可西弗仍旧在那。 当他听到门被打开的声音时,男孩立刻转过了头。他的表情有些呆愣的看着格拉夫,沉默着,一动不动。 格拉夫看着他,走了过去。 他伸手抚摸着男孩的头发,“我、我只是有点生气……我只是不想你那么早离开我身边。抱歉……真的,如果我让你难过了的话。” 格拉胡的话音刚落,几乎是马上的,男孩抱住了格拉夫。他的手紧紧地攥着格拉夫的衣服,脸埋了起来。 格拉夫的手垂在男孩的背上,他感觉到西弗的身体一颤一颤的,似乎更像是在哭泣。 “……对不起,西弗……对不起。”格拉夫揉着男孩的头,“我会一直爱你,一直一直……直到你老到走不动。你一直都会是我的孩子。”他蹲了下来,抱住了西弗,“对不起……我刚刚只是以为,你更想去霍格沃茨,而不是留在我身边……” 过了一会,格拉夫觉得自己的腿好像有些麻了,他小心翼翼的换了个姿势,轻轻推开西弗。他扶着西弗的头,不让他低头,“我永远不会放弃你,你是我最爱的孩子。但是——”他看见西弗的眼睛迅速抬了起来,看着他,“既然你想去霍格沃茨,那么,你就必须要学会照顾好自己。那里只有老师和同学,不会有爸爸陪着你。” 格拉夫安抚的拍了拍他的脸,“别担心,你在那会很好的。不过为了不让我担心,你要尽快学会照顾好自己。别饿着自己,也别和同学闹什么不愉快,不然我会担心的。” 西弗抿着嘴点了点头,他的眉头皱着,似乎有点不情不愿。 “好孩子。”格拉夫搂着他,缓缓站了起来,低着头亲了亲他的额头。 布雷恩就站在他们的身后,他看着这对父子,垂在两 HP伯爵之收养西弗勒斯·斯内普第6部分阅读 欲望文 HP伯爵之收养西弗勒斯·斯内普第7部分阅读 HP伯爵之收养西弗勒斯·斯内普 作者:肉书屋 HP伯爵之收养西弗勒斯·斯内普第7部分阅读 侧的手背在了身后。而他的身后,他的双手,紧紧地握成了拳。 三人行(完成) 格拉夫拿着书单认真地看着,那上面是西弗一年级所需的课本名单。 他把单子重新折好,放进钱夹里。他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西弗,脑袋里考虑着关于他将来的问题。 霍格沃茨是英国最大最好的魔法学校,这是格拉夫不得不承认的,尽管他的母校是德国的德姆斯特朗,而这一黑一白的两家学校之间的较劲从未间断过。拼学校面积,比毕业生们的成就。但即使是他也不得不承认,霍格沃茨有它独有的优势。 他相信以西弗的天分,他一定能够出人头地,但霍格沃茨也可能会成为他的断头台。 西弗坐在他的对面,两眼紧紧地盯着格拉夫,脊背挺得笔直。 格拉夫低着头沉默了半晌,他能从西弗的表情里看出他的跃跃欲试和满怀期待。他抬头看着西弗,“如果你真的想去……那就答应我,要努力学习。” 西弗的表情清晰的印在了格拉夫的脑子里,这是一种对于新奇事物的雀跃。没有人能拒绝那么一条充满了奇遇的旅途,也没人能拒绝那充满了诱惑神奇的力量。 他是一名巫师,生来就流着巫师的血。这是他的命运。而一味的阻拦,并不能真正让他一生无忧。 “好了,明天我们去对角巷,给你买学习用品。还有,我会去给你办理退学手续,在你去霍格沃茨之前,我想你需要提前学一点东西。”格拉夫拉起对面坐着的男孩,“现在,去洗澡。” 格拉夫笑着催促着他,一边拍着手一边叫着好,就像是在电视机前看橄榄球赛一样。男孩的步子快了起来,他小跑着进了房间,抓起睡衣就冲进了浴室。 格拉夫看着男孩跑进浴室里,关门落了锁。他脸上的笑容立时无影无踪了。 在这一刻,他深深地恐惧着,恐惧于命运的强大和不可逆转。 他并不是没有尝试过,事实上他已经加倍的付出了努力。他努力试图改变西弗的人生,用了一堆伤脑伤心的蛋疼办法,可是结果呢?他依旧沉默寡言,他还给西弗转了学,不止是为了给他一个新的环境,更是为了让他避开莉莉·伊万斯。结果呢,他们依旧相识了。他努力帮西弗拢住人心,希望他能多些朋友,却因为他的弄巧成拙,西弗依旧孤独。 命运的轨迹如此的奇妙,无论怎样去努力,也不过只是绕了一个圈子,然后,回归原处。 ~~~~~~~~~ 第二天清晨,西弗起了一个大早,在格拉夫还在昏昏沉沉睡着时,他就已经起了床,小心的、努力放轻声音的翻着衣柜。 格拉夫皱了皱眉头,他能感觉到西弗起床了,细小的噪音不足以吵醒他,却像苍蝇的嗡嗡声一样打扰着他,让他无法安眠。 翻动东西的声音顿了顿,接着是穿衣服的声音。格拉夫试图让自己再睡一会,但最终他放弃了,闭着眼睛长出了口气,一翻身坐了起来。 他扶着头晃了晃脑袋,伸手抓过闹钟眯着眼看了一眼,现在才6点15分。也就是说这小子估计不到六点就醒了。格拉夫懊恼的抓了抓头发,早知道他就不该提前告诉他今天带他去对角巷,省得他不消停的起这么早。 最近这段时间里,他一直不用早起。虽然个人习惯良好,但仍然忍不住想要睡个懒觉,也就造成了他此时的悲剧。如果是平时,即使是早一点,也不至于会精神不济。 格拉夫在犹豫着是否要躺下再养养精神,他理了理头发,往旁边西弗的方向看去。 “扑哧”一声,格拉夫乐了,瞌睡虫也跑光了。 西弗站在床边,低着头,红着脸,一声不吭。 格拉夫努力绷着脸,伸手拉过男孩,开始研究他身上穿着的衣服。 一月下旬的天气仍然不暖和,还是要穿上毛衣和外套来御寒的。 而小斯内普先生……来看看、来看看……他没有穿毛衣,是的,真是美丽“冻人”。可即便他连毛衣都没有穿,他身上的衣服也紧绷得可以,袖子和裤腿也短了一大截,露出一截手腕和他脚底下穿着的白袜子。 格拉夫好笑的看着西弗,搂过来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戏谑的说道,“早安,西弗。” 他身上穿的是几年前,在他六岁时,他们在对角巷买来的。十一岁的男孩穿六岁时的衣服,格拉夫真该庆幸巫师袍都比较宽大。 男孩抿着嘴不吭声,格拉夫用力揉了揉他的头发,“我们到了对角巷再买,这件已经小了,我想……不如留着它当做第一次去对角巷的纪念?” 西弗点了点头,任由格拉夫抱着,他有些不自在的动了动肩膀。 格拉夫拍了拍他的后脑勺,伸手帮他解下了西弗披在身上的小斗篷。他抖了抖手上的衣服,墨绿色的儿童斗篷还像新的一样。西弗根本就没有什么机会穿到巫师服。 格拉夫看了一眼正在换衣服的男孩,他穿着内裤,赤·裸着身体,有些打着哆嗦的站在衣柜前犹豫着要穿什么。 他掀开被子,起身站到男孩的身后,伸手把他揽到怀里。大手握着他有些泛凉的胳膊搓了搓,他伸手指了指挂着的衣服,“无论是哪件都可以,喜欢哪件就挑哪件。我们西弗是英俊的小伙子,无论穿什么都好看。” 男孩微微向后靠着,扎进他怀里,他在打着哆嗦,急急忙忙的随手抓起了一件毛衣就往头上套。格拉夫愣了一下,随即笑着帮他穿好衣服。 格拉夫揉了揉他的头发,就转身去洗手间了。小男孩穿衣服的动作更加迅速了。 当格拉夫刷牙漱口完后,他换好了衣服走出房间,惊讶的发现布雷恩已经把自己整理妥当,坐在了客厅里。 “早上好。” “嗯,好。” 格拉夫走进厨房,开始准备早餐。而布雷恩紧跟着他,在旁边帮他递着食材。 格拉夫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他指了指旁边的橱柜,布雷恩则十分识趣的从里面取出盘子和玻璃杯。 一切都在井井有条的安静中进行。 格拉夫准备好了早餐,递给布雷恩,而布雷恩则端着早餐摆上餐桌。 “吃完早餐就去?”格拉夫坐在餐桌前,切了一片||乳|酪,他看向西弗,笑着问道。 小斯内普先生表情严肃,没吭声,他看了看格拉夫,嘴唇不自觉的抿了起来。 格拉夫努力绷着脸,但嘴角却抑制不住的翘了起来,他咬了一口||乳|酪,“我昨天有点失眠,不如我们休息休息再去吧……吃完午饭?” 男孩的背略微驼下去了些,虽然姿势和之前并没什么不同,但格拉夫就是能够感受到他的泄气。他伸手捏了捏男孩有些鼓起来的脸。 “如果你说两句好听的,”格拉夫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热牛奶,“我就考虑早点去。” 西弗没有回应,餐桌上只有咀嚼食物的声音,和布雷恩不怎么和谐的喷笑声,虽然他立刻止住了。 男孩安静的吃着东西,只是偶尔会抬眼小心谨慎的看一眼格拉夫。 格拉夫给他拨了一个煎蛋到盘子里,伸手拍了拍他的头。 当用过早餐之后,格拉夫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动手收拾餐桌,紧跟着,布雷恩也一同站了起来。但他们都没有西弗迅速,他一把抄起桌子上离他最近的盘子和牛奶杯快步走进了厨房。 格拉夫挑起了眉毛,他的动作停下了,看着这小子的背影,他基本上已经猜到了他的小心思。他扭过头看向布雷恩,“你也想去?” 布雷恩点了点头,态度相当坚决。 格拉夫撇了撇嘴,没有说话,他扬了扬下巴,示意他去坐沙发里说话。 他举步刚要离开餐桌,就听见一声响亮的破碎声。格拉夫愣了一下,随即迅速的跑进厨房。 男孩面前的地上碎了一地的玻璃渣,格拉夫伸手拽过他,男孩紧绷着身体,像是犯了大错一样的看着他。 格拉夫拽起他的手看了看,上面并没有伤痕。他看了看地上的碎片,嘟囔了一句“岁岁平安”,然后转头看向布雷恩。 他抱起分量十足的男孩,走向沙发。他坐在沙发里,搂着站在他面前的男孩,“不用去管那些。” 这时,响起了一些噪音,格拉夫看了一眼布雷恩,他正蹲在厨房里,拿着扫帚清扫玻璃碎片。 他揉了揉男孩的头,“……不如我们现在就去?” “好!”厨房里传出了布雷恩兴奋的回答。 格拉夫的表情顿时垮了下去,他没理会提着扫把站在厨房门口的布雷恩,而是看着西弗。他伸手捏了捏他两腮的肉,“你怎么说,想去吗?” 男孩看着格拉夫,迅速的点了点头。 格拉夫见状笑了起来,他指了指布雷恩,“你想让他跟着咱们一起去么?今天都听你的,只要你说不,我们就不带着他。” 西弗扭过头去看了看布雷恩,他的脸上没什么表情。这让在一旁观望的布雷恩有些七上八下的,他求救一样的看向格拉夫,但格拉夫却只是无奈地耸了耸肩。 “一切都得听西弗的,看我也没用,这是我承诺了的。” 西弗看看布雷恩,又看看格拉夫,格拉夫托着下巴坐在沙发上,手抓弄着西弗的头发。男孩的嘴抿了抿,他拽着格拉夫的袖子,蹦豆一样说道:“现在走。” 格拉夫顺着他站了起来,走到门口穿上大衣,他把灰色的围巾围到脖子上,整理着衣领。 西弗跑进卧室,然后快速走了出来,他一边穿着衣服一边走到格拉夫的身边,脱下棉布拖鞋换上了小皮鞋。他选了一件短款的立领皮外套,外套是黑色的,搭配着里面穿着的灰格子毛衣。虽然颜色太暗了些,但看上去还不错。 格拉夫挑起了眉毛,他看着小男孩拿起了黑灰色的鸭舌帽扣在了头上,他意外的发现,其实这孩子的穿衣品味并没有那么糟。 父子俩收拾妥当,布雷恩急了。 他急急忙忙的也穿上了外衣,换好鞋,跟着他们往外走。格拉夫已经打开了门,他让西弗先出去,自己则转身堵住了布雷恩。 “我们没同意让你跟着。” “……但你们也没说不能跟着……不是吗?”布雷恩垂死挣扎,他也想去看一看那奇妙无比的世界。 他没有回答,而是带着些许不怀好意的笑容,微微侧过头,“西弗?” 男孩没有抬头,他的声音听上去有些闷,“他……可以来。” 笑容僵在了格拉夫的脸上,他有些不敢置信的低头看着男孩,他的手覆在了男孩的头顶上,掀开帽子用力揉了揉,“你有权拒绝,我说了,今天都听你的。我们有很多办法让他出不去门——”格拉夫挥了挥手腕,“比如我们可以用昏昏倒地,或是障碍重重、绑腿咒,还可以来个一忘皆空,让他忘了这回事,还有各种各样让人痛苦的咒……” “……他能去。” 男孩抬起了头,他抓过帽子重新戴在头上,帽檐遮住了他的眼睛,让格拉夫看不太真切。但这三个字,成功的堵住了格拉夫的嘴,让脸色发青的布雷恩稍稍缓过些劲来。 “说真的,不反悔?”格拉夫的声音不由自主的放轻了些,带着些平时少有的温和,“让他跟着?” 男孩点了点头。 布雷恩快活的深吸了口气,绕过格拉夫走出了家门。 格拉夫脸上的笑容轻快了些,他伸手揉了揉男孩的脸,和他一起出了门,并锁上了房门。 他以为西弗会拒绝。他以为西弗会拒绝别人走进他的世界、他的人生。 “我们怎么去?坐公共汽车,还是开车去?”格拉夫看着西弗。 男孩没有说话,他走在最前面,朝楼后的停车场走去。 “我倒觉得他没有那么叛逆,”布雷恩快走了两步和格拉夫并肩走着,他压低了声音和他说着,“他只是想要一点点尊重。” 格拉夫的眉头皱了起来,瞥了一眼布雷恩。 “别反对,”他的表情没有一丁点玩笑的意味,“你是一个非常霸道的人,而且……虽然你是个好父亲。”布雷恩抬眼看了一眼格拉夫,然后快步朝西弗走了过去。 格拉夫的脚步微微顿了顿,他伸手从兜里掏出了车钥匙,小跑着追了上去。 命运的邂逅(完成) 格拉夫开车载着他们行驶在伦敦的公路上,往常由于西弗的不爱说话,使得三个人一起的气氛总有些不尴不尬的沉默,但这一路上却不像往常。 布雷恩是个十足十的麻瓜,他总是有各种各样层出不穷的问题,虽然这些问题有些傻,但也吸引了西弗了注意。他会在他们正聊着时突然插话进来,脸上带着好奇。 格拉夫突然停下了车,他把车停靠在路边,他伸手指了指马路对面,“看到了么,那就是破釜酒吧。” 布雷恩趴在车窗上,他的眼睛瞪得很大,“真的……真的没有!我看不见!?” 西弗坐在副驾驶的位子上,倾着身子也往外看,格拉夫伸手搂住他,让西弗靠着他的身体,再凑近一些。 “好了,走吧。”格拉夫拍了拍西弗的肩膀,率先打开门下了车。 破釜酒吧就在那,在街道上,看上去破败、肮脏。格拉夫和西弗都能看得到,他们指着正前方给布雷恩看,但他却瞪着眼睛说那里只是一面墙。 随着他们穿过大街,越走越近,布雷恩有些慌了,他快走了两步,和格拉夫并排,“我能进去吗?不会被丢出去?” 他看上去好像快要昏过去了,脸色发白,他看了看格拉夫,又看了看前方,果断的抓住了格拉夫的手臂,像个瞎子一样小心谨慎的跟在他的身后。 格拉夫拉着西弗,他稍稍用力捏了捏男孩的手,小声的说道:“好了——我们准备进门了!” 他们其实只是走进了一家看上去不怎么样的小店儿而已,但也许是因为布雷恩的原因,这家曾经走进过无数次的破釜酒吧仿佛带上了些奇特的魔法,令格拉夫也有些恍惚。 “天哪……”布雷恩站在格拉夫的旁边,他用力的晃了晃脑袋,“刚刚……”他回过头去看了看身后的酒吧大门,“我觉得刚刚身体好像被……被挤了一下?好像……好像穿过了什么东西一样。” 破釜酒吧像往常一样,不算特别的热闹。这里只有在发生了什么大事时才会拥挤起来,人们才会跑到这里聚在一起议论。 之后的老板汤姆,现在还是个二三十岁的年轻人,只是个打杂的。他佝偻着身体穿梭在大堂里,勤快的擦着桌子。他的后背似乎受过伤,并不是自然的驼背,他的样子不会激起人们的同情心,反而觉得他更像是个畸形的怪物。格拉夫突然想起了《巴黎圣母院》中的卡西莫多。 格拉夫带着两人绕过了吧台,走进酒吧后面的小天井。 自从布雷恩进了这里,他就睁大了眼睛看着周围的一切,而这处小天井里,除了垃圾桶和一些杂草什么都没有。 格拉夫拉着西弗走到垃圾桶前面,他拿起魔杖,在垃圾箱上的墙砖往上数了三块,再往横数两块,并用魔杖在墙上轻轻敲三下。 原本牢固的砖块突然松动了,尘土落了下来,扬起了些微的灰尘,一道石拱门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这就是了。”格拉夫站在门前,并没有立刻走进去。 他低头看着西弗,男孩正抬着头看着石门,但他的注意力马上就被门那边的街道和行人吸引住了。 “从现在开始,你就正式的,进入了魔法界。”格拉夫抽出了手,揽着他的肩膀用力搂了搂。 无论多少次,无论打开这个门多少次,格拉夫都不得不惊讶这个世界的奇妙。他并不觉得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因为他之前只是一个普通的麻瓜。虽然享受着科技带来的便利,却仍然禁不住为眼前这看起来有些陈旧的世界而赞叹。 造物主的奇迹! 他看着拉着他的手往前走的西弗,突然有些愧疚,因为曾经有过想要剥夺他享受这奇迹的念头。 他们首先去往了古灵阁。 三个麻瓜打扮的人走在对角巷的街道上无疑是惹眼的,尤其还有一个对一切都充满了惊奇的布雷恩。不过好在他的理智还在,他控制住了自己的音量和行为,还算中规中矩的走在他们身边。 西弗几乎是在贴着格拉夫走路。 格拉夫的手搭在西弗的肩头,他捏了捏男孩的肩膀,“挺胸,抬头,向前看。” 他的兜里有四年前没用完的加隆,足够给几个人置办一身像样的巫师服。但当他路过摩金夫人长袍店的时候,他没有向哪里看上哪怕一眼。 格拉夫在古灵阁里换了巫师钱币,带着一大一小两个人在对角巷里逛街。三个人每人手捧一份冷饮,在兴致勃勃的逛街活动中,丝毫没有感受到寒冷。 格拉夫几乎是在挨家挨户的介绍,一路上几乎把所有途径的店面都说了个遍——当然,这是要在格拉夫了解那些故事的前提下。 一路逛下来,格拉夫口干舌燥,但另外两个人看上去却像是一点也不累似的。他伸手捏了一把西弗的脸,他这一天表现明显快活了许多,脸色也好极了,带着健康的红润。他的鸭舌帽早不知被丢到哪去了,头发有些凌乱,被他随手拢到了脑后。 西弗被布雷恩的声音吸引着,四处东张西望的看着。也许是因为队伍里多了一个布雷恩,他的问题总是让人囧囧有神,从而冲淡了西弗的不自在。他跟着布雷恩,每当他提出问题时,西弗就会跟着看向格拉夫。 格拉夫浑身散了架一样,走到哪都会先找可以坐着的地方。好在买来的东西都不必他拿着,不然他绝对会喊回家。 布雷恩手里提着个不大的龙皮箱子,四处转悠着。别看那箱子看上去不大,可里面的东西绝对不少。 西弗在书架前,随意的翻看着书籍。格拉夫叫过他,把书单给了他,让他自己去买课本,并给了他一些钱,允许他在能看得懂的前提下再买些喜欢的书。 格拉夫瘫在公共休息凳上,扭着头百无聊赖的随手翻看着摆在旁边的休闲画册。 “……格……呃,格拉夫先生!” 一个快活的女声打断了格拉夫,他抬起了头,看见一个小姑娘站在他的身边,她的脸像苹果一样,泛着红,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格拉夫疑惑地看着她,他并不认识年纪这么小的小女巫。直到他看到了跟在她身后的一对夫妇,男人穿着大红色的巫师袍,女人则穿着一套浅色的麻瓜款式的套装,看上去十分的端庄。 “你是……莉莉?”格拉夫的心顿时沉重了,他没有忘记书中的西弗是如何为了姑娘而付出一生的。 小女孩的头用力的、快速的点了好几下,她快活的说道:“是我!真没想到您还能记得我!” 格拉夫同她的父母打了个招呼,他看到一个身穿素色巫师袍的小女孩,她缩在父母的身后,小心的打量着他。 “你不是也认出了我吗?”他微笑着,“你怎么会在这?” “今天是我的生日!今天早晨我收到了录取通知书,就迫不及待的来了!”小姑娘的脸上漾着幸福的笑容。 格拉夫愣了愣,今天是一月三十日。 这一刻他不得不赞叹命运的奇妙。九号与三十号之间差了半个多月,却因为一个意料之外的冬令营,最终还是让这两个人遇见了。 他迅速的调整好了情绪,笑着看着莉莉·伊万斯,指了指周围,“西弗也在,你还能认出他吗?” 伊万斯小姐踮着脚向四周张望,她一边寻找着一边自言自语的说道,“您很好认,因为看上去并没什么变化。” 格拉夫笑了笑,没有说话。 “哦!”小女孩叫了起来,“我找到他了,是他!”她指着一个正在看书的男孩,“他的发型一直没有变!” 格拉夫笑了起来,他叫过举着书正朝他的方向看过来的西弗,“西弗,这是莉莉,以前你们见过,还记得吗?” 西弗看看格拉夫,随即伸出了手,“你好。” 西弗的脸上的表情有些僵硬,虽然他已经开朗了许多,但面对着陌生人,还是会不自觉地包裹起自己。 “你的发型一直都是这样,虽然你变样了,不过还是很好认。”莉莉是个话多的小姑娘,她笑咪咪的握了握西弗的手,“毕竟你是我第一个巫师朋友!” 西弗的表情软化了一些。 格拉夫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朝伊万斯夫妇笑了笑,同他们一起走开了一些。他相信开朗的伊万斯小姐绝对不会让聊天气氛太尴尬的。 “您是巫师?”伊万斯先生打量着格拉夫,“巫师也喜欢穿我们的衣服?” “就像您也想体验一把一样。”格拉夫笑着回答道。 “哦……”伊万斯先生突然停下了脚步,转身面向格拉夫,严肃的看着他,“我相信您一定是一位对生活充满了美好希望的幽默先生。” 格拉夫愣住了。 伊万斯太太上前一步挡在了她丈夫的身前,“请您一定……呃,多多包涵,我丈夫偶尔会开开玩笑。” “没什么——”格拉夫笑了起来,“我只是没想到您的丈夫是这么一位……风趣幽默的人。” “人生太无趣了,尤其是我的工作——哦,您恐怕还不知道,我是一位牙医。”说着他整了整衣领,伸出了右手,“我是大卫·伊万斯,这是我的太太,安娜·伊万斯。” “哈迪·格拉夫,自由职业者。”他握着伊万斯先生的手,“医生可是个不错的职业。” 伊万斯先生松开了手,他耸了耸肩,“得了吧,他们只会说‘伊万斯医生,来给这位凿一下’,牙医可是个枯燥的活。” 格拉夫露出一个了悟的表情,状似同情的点了点头。 “牙医是建筑施工队,不停地拆除、改建,不自己乐观点怎么行?” “是啊,我们得学着乐观点。”格拉夫点了点头,他看看不远处和伊万斯小姐站在一起的西弗。 既然命中注定他们要相遇,既然他们的相遇不可能改变,那么何不顺着命运的安排?格拉夫看了看站在旁边乐呵呵好好先生一样的伊万斯先生,突然觉得如果两家真的成了亲家,那么这位亲家公还是挺不错的。 “您千万别听他胡说八道。”伊万斯太太头疼的看了一眼丈夫。 “别这么说,能和一个快活的人生活还是不错的,起码不用想怎样找话题。比我家可热闹多了。” “您太太一定是位文静的淑女。”安娜·伊万斯笑道。 格拉夫僵了僵,“我目前单身。” “那么……” “西弗的妈妈不是个走运的女人……”格拉夫犹豫了一下,毕竟姓氏的问题即使现在不解释,将来也一定不会是秘密,“他是我的表侄,现在和我一起生活。” 伊万斯太太有些不安,“……非常抱歉,真的很抱歉,我没想到……” “没什么。” “嘿,能给我介绍一下么?”布雷恩走了过来,他笑着和伊万斯夫妇点了点头。 格拉夫退开一步,拍了拍布雷恩的肩膀,“这也是我的侄子。” “……” 分离前的示爱(大修) “企图改变灵魂最深处的本原,或是妄图逆转既定的事实——逆转时间,都将遭受到最极端、最严酷的惩罚。”1 格拉夫合上了书,他看着面前的男孩,表情严肃。 “学习魔法,使用魔法,但一定要遵守其中的原则。藐视规则的人,迟早有一天会遭受规则的惩罚。”格拉夫看着西弗,他停顿了片刻,“我希望在你正式学习魔法前,能够牢牢的记住它。” 西弗点了点头,他面前摆着的是之前买来的魔法书籍,还没有被翻看过。 男孩低下头,随手翻开了一本书,但他随即就又抬起了头,看着格拉夫,“如果魔法都不能改变,那么为什么还要学习它?” “……我们把魔法当成是生活和保卫自己的工具,”格拉夫斟酌着词汇,“但这工具并不是万能的。它能使我们变得强大,而不是把我们变成神明。” “魔法是奇妙的,当我们需要玩乐时,它可以变出花样,当我们遇到危险时,它能射出咒语。它几乎是万能的,但它只是工具。它不能让人起死回生,更不能让两个相互厌恶的相爱,因为活着的是我们自己,决定是否要去接受一个人、爱一个人的也是我们自己,而不是魔杖。” 格拉夫摸了摸男孩的头,他尽量用简单的语言解释着,“真正活着的是我们自己,而不是魔杖。它能为我们做一切事情,却不能代替我们活着。你要学会充分的使用它,而不是依赖它。” 西弗抬着头看着坐在自己身边的格拉夫,他抿着嘴点了点头。过了好一会儿,他扭头看向格拉夫,“您也不能做到么?” “做到什么?” “改变……”男孩黑色眼睛看着格拉夫,“改变世界的根本,灵魂的本原?” 格拉夫翻开了面前的硬皮书,他没有去看男孩,“是的,我不能。” ~~~~~~~~~ 当命运不给你选择时,那么,就欣然踏上旅途吧。 当你没得选择时,你就不会左顾右盼,就不会回头,你会比平时多出百倍的勇气,去面对可能即将到来的厄运。 西弗坐在车里,他的手里攥着的是他自己写的物品名单,上面列出了这一年来他可能会用到的生活用品。他最后核对了一遍单子,格拉夫坐在他的旁边的安静的等着,而布雷恩则张望着窗外。 “没有遗漏了?” 西弗点点头,他推开车门下了车。 格拉夫跟着他也下了车,他绕到车尾打开了后备箱,伸手把行李箱提了出来。而布雷恩则从不远处推来了手推车,把东西全都放了进去。 车站里的人不少,在开学的日子里,总是有不少人会来坐火车。格拉夫看了看周围,也有一些看上去怪模怪样的家伙,只是不知道他们是否是巫师。 格拉夫带着西弗找车站,他们的后面跟着布雷恩。 格拉夫从没来过国王车站,更别提什么9又4分之3车站了,他站在第9和第10站台之间来回的看着,他拿不准究竟是哪一根柱子,也不想贸然让西弗去尝试。如果真的选错了,那乐子绝对不小。 他让西弗在不远处站着,而他自己则走向了他认为最有可能是4分之3的石柱。 他站在石柱旁望了望,没有发现有其他的巫师在。他撇了撇嘴,抬手往石柱上摸去。 “嘿,闪开!” 格拉夫像是没听到一样,他没认为那是在喊他。但那声音实在是太响亮,太霸道了些,他不由自主的扭过了头,想看看是谁家的孩子居然这么的嚣张。 一个男孩推着行李推车,飞速地朝他奔了过来! 格拉夫几乎是狼狈的退到了一边,当他再看时,那男孩已经消失了。 “非常抱歉!” 一个女人的声音在他的身边响起,格拉夫转过头,看见一个女人挂着非常抱歉的笑脸,但她的手上却拿着一根烧火棍。 “没什么。您的孩子真是异常的有活力。” 他没有在搭理这个女人,虽然他吓了一跳,但起码他知道那该死的柱子就是这个无疑了。他在心里咒骂似的吐糟:德姆斯特朗从不会这样折腾人。 “您是麻瓜吗?”那女人继续说道。 格拉夫朝她笑了笑,转身冲不远处的西弗招了招手。 当那女人看到西弗手推车里的鸟笼和里面的猫头鹰时,她终于闭上了嘴,并且露出一个颇为羞愧的表情。 “你还是在外面等吧。”格拉夫看着布雷恩说道。 “好的。”他无所谓似的答道。显然他对之前和他说话的夫人更感兴趣。 穿过这种门的感觉一点也不舒服,有一种轻微的眩晕感,就好像有点晕车了一样。 9又4分之3车站里热闹非凡,人喊狗吠猫叫唤,还有叽叽喳喳的鸟叫声,让人有些烦躁。西弗挑选的猫头鹰像是找到了队伍一样,扑腾着在鸟笼子里叫唤着。 格拉夫揽着西弗的肩膀,他们并没有急着向火车走去,而是走到一边稍微清静一些的地方。 他指着他们面前的红色蒸汽火车,“从今以后,从你登上了火车,从你正式成为霍格沃茨的学生之后,你就是大孩子了。你要去霍格沃茨学的不只是魔法知识,还有生活力的技能和成功的本领……” 格拉夫的声音突然弱了下去,他看着男孩,脸部的线条突然变得柔软了下来,却又带着一种艰难,“我会想你的。” “我会想你的……”格拉夫微微弯下腰,张开双臂抱住了男孩。他的手拍了拍他的脊背,“你该上车了。” 西弗手还抓着身侧的手推车,他看着格拉夫,一动不动的站着。 “走吧,再不走就晚了。” 格拉夫催促着他,可男孩却低着头,瞪着地面,他抓着手推车的手紧紧地攥着扶手,关节泛白。 “去吧。”格拉夫搂着男孩,几乎是有些强硬的带着他走到了车门前,“我们还有猫头鹰,还有圣诞节和暑假。去吧。” 男孩的脸有些苍白,他不情不愿的攥着格拉夫的袖子。 格拉夫转过身,从手推车里取出一大一小两个行李箱。 他低头看着西弗攥着他袖子的手,几乎是毫不留情的、毫不犹豫的,用力的拽开了。 他最后抱了抱男孩,亲了亲他的额头,“我爱你,我会想你的。别担心,你还会回来。” 男孩被他推上了火车,把行李塞进了他的手里。 而西弗,他就站在火车车厢的门口,孤零零的提着箱子,看着格拉夫朝他挥了挥手,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嘿,麻烦让一让!”一个男人有些不耐烦的声音在西弗的身后响起。 他收回了目光,侧过身让男人出去。手上的箱子格外的沉重,他看着临近门口的包厢里满满的坐着人,费力的拖着行李箱往车厢深处走去。 格拉夫走出了站台,他站在国王十字车站里,沉默的看着周围人来人往的旅客。 西弗走了,他知道他做的太残忍了些,他应该把他送进车厢里,帮他放好行李。他还太小,可能举不起那么重的行李箱。他该陪着他到火车开动前的最后一刻,或许他可以一路陪他到霍格沃茨,然后再返回来。再不济,也该站在车站里看着他,目送他,直到火车载着他的孩子再也看不见为止。 但是他不能。 西弗总有一天要长大,这是必然的。而他能做的,只有在恰当的时候,松开握着他的手。 这是西弗的命运,也是他的。 这是注定的,他养育这个孩子,看着他成长,然后目送他离去。就好比他的兄长,就好比本森·布雷恩,就好比安东尼·布雷恩。他的不老不死的命运,注定了他只能是一个看客,看着他爱的人们和爱他的人们,看着他们生活,看着他们演绎出的精彩,最后看他们谢幕。 而落幕后,漆黑寂静的看台上,只剩下他一个。是的,只剩下他一个人,孤零零的在舞台下注视着台上,响起他孤零零的掌声,回荡在剧院里。 布雷恩不知何时走到了他的身边,“你还好吧?” “没什么,我很好。”格拉夫深吸了口气,他转过身,伸手从布雷恩的头上摘下了他的帽子,转而扣在了他自己的头上。 布雷恩抓了抓他深棕色的头发,看着格拉夫重新走进了9又4分之3车站。 格拉夫站在靠近出口的地方,隐没在人来人往的旅客之间,靠在墙壁上默默地注视着霍格沃茨校车。 他看不到西弗在哪里,他尽力的透过车窗往里面看,却没能找到他。格拉夫压低了帽子,用它遮住了自己的头发。他沉默的看着火车,直到它开动起来,发出了响亮的笛声。 霍格沃茨校车载着孩子们走了,家长们也陆陆续续的离开了。整个车站里,只剩下格拉夫一个人,他仍然站在那,头上戴着帽子,帽檐压得极低,根本看不清他的脸。 一个穿着邋遢的老汉走了过来,他不客气的搡了一把格拉夫,“我们要清场了!他们都走了!” 格拉夫抬头看了看空荡荡的前方,是啊,都走了。他抬起了帽檐,别人都走了,他也该离开了。 “明年这里才会再开放。”老汉在他的身后无所谓似的嘟囔着。 ~~~~~~~~~ “你还好么?”布雷恩再一次问道。 “我——很——好!”格拉夫不耐烦的、有些受不了似的答道。 但布雷恩并没有退缩,他放下了手里的书,坐正了身子看着他,“你最近一直魂不守舍,发生了什么事吗?” “与你无关。”格拉芙有些负气似的拢了拢垂在眼前的碎发,站起身想要离开。 “我说了——!”布雷恩欠起身,趁着格拉芙将起未起时推了他的腹部一下,成功的让他跌坐回了沙发里,“我说了,告诉我你怎么了!别忘了我是你的心理医生。我有义务帮你调节心情。” “但你无法强迫我说我不想说的话。”格拉夫坐在那,他的脸上挂着明显的厌恶的神色。 然而让他有些接受不了的是,一贯好说话的布雷恩突然变得有些不可理喻,变得……让人讨厌。格拉夫一次次的试图站起来,而布雷恩,同样一次次的重复着,推他坐回去。 沉闷的房子里,两个成年男人仿佛变成了十岁的小孩,他们脸上的表情阴沉严肃得吓死人,却在做着最幼稚的举动,像上了发条一样,一次又一次的较着劲,谁也不肯先认输。 格拉夫再一次跌进沙发里,他几乎是暴怒一样瞪着布雷恩,“别理我!” 原本沉着脸的布雷恩却咧了咧嘴,这看上去更像是嘲笑,“你有无数方法可以离开。” 格拉夫僵了一下,像是被迎面打了一拳似的,一个字也反驳不回去。 布雷恩没有说话,他只是看着他,靠在沙发上,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那表情看上去很讨厌,就好像他知道了一切,就好像他正在看笑话。 “你很理智。”布雷恩从兜里掏出了烟,点上了咬在嘴里,这让他的声音有一种奇特的沉闷感却又带着平时不会有的犀利,“所以你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发怒,什么时候可以沉默。” 香烟因为他说话的动作而一抖一抖的,他拿下烟,朝着格拉夫的方向吐出一口白烟,“这就是我讨厌你的地方。非常非常的厌恶。” “虚伪、做作,”他的眼睛盯着格拉夫,“看上去好像是掏心掏费,但实际上呢,你的心里总有把尺子。” 格拉夫沉默的坐在那,他并没有发火。他的脾气并不小,但是……布雷恩说对了,他永远不会在不恰当的时候发怒,永远不会在没有台阶下的时候把自己逼到绝境。 他伸手拿过了放在布雷恩面前的香烟,从里面抽出了一根。 他整个人瘫在沙发里,用力的嘬了一口香烟,然后慢慢的、一点点的吐出烟雾。 布雷恩侧着头,他的脸上有种怪异的表情,像是有些嘲讽又带着些恶意似的,斜着眼睛冷漠的看着他的手。格拉夫看上去似乎很惬意,但他的手,却在抑制不住的颤抖着。布雷恩欠起身,他几乎是用力的、狠狠的、将快要燃尽的烟头碾熄在了烟灰缸里。 “我该怎么做……”格拉夫仿佛有些疲倦似的自言自语着。 “给他写信,”布雷恩起身,从书房里拿出了信纸还有钢笔,毫不客气的摔在了他跟前 HP伯爵之收养西弗勒斯·斯内普第7部分阅读 欲望文 HP伯爵之收养西弗勒斯·斯内普第8部分阅读 HP伯爵之收养西弗勒斯·斯内普 作者:肉书屋 HP伯爵之收养西弗勒斯·斯内普第8部分阅读 的茶几上,发出刺耳的声响,“给他写信,告诉他你在思念他,告诉他你在想什么……”布雷恩的声音顿了顿,“告诉他你有多爱他……你们不必面对面的交谈,只需要一张信纸,你可以随便写些什么,而不必觉得窘迫。” “我不会。”格拉夫一把推开了信纸。 布雷恩看了他一眼,“你会的。我先去洗澡,回来的时候,我希望你已经写好了它。” 格拉夫伏在桌上,他的手边有好几个纸团,似乎是写废了的信纸。他皱着眉头,一遍又一遍的看着信。 他在想如何写信,如何给西弗写信。 他准备了一大盒的零食,麻瓜零食,还有他自己做的点心和糖果。里面甚至还有他选购的几瓶香水,他相信斯莱特林绝对会用得上,并且这会是非常合适的小礼物。他早就把这一切准备好了,却没有送出去。 布雷恩走出浴室,他拿着毛巾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半坐半靠在写字台上看着他。 格拉夫突然把钢笔拍在了桌上,发出一声响亮的噪音。他一把扯下信纸,那上面落了滴水,“走开点,别烦我。” 布雷恩突然握住了格拉夫的手腕,“一张便条而已,聊聊这几天发生的事情,或是给他说说你上学时候的小故事。随便什么都可以。” 他扶着格拉夫的肩膀,压着他的手腕的手慢慢松开了。他绕到了格拉夫的身后,帮他重新铺好一张新的信纸,将钢笔放进他的手里,就像是幼儿教师一样,指着信纸的左上角,声音轻柔的说道:“在这里,写‘亲爱的西弗’——”他微微弯着腰,几乎是靠在格拉夫的耳边说着。 小斯内普先生的内心告白(大修!) 猫头鹰成群结队的飞进大堂。西弗讨厌这样,因为他总是会担心会不会有鸟毛毛粪之类的东西掉到他的盘子里。虽然他不是贵族,没那么多的讲究,但他相当讨厌这样。 周围的个别人收到了包裹,他们小声的交谈着。 西弗撇了撇嘴,却不自觉地抬起了头,看向那群猫头鹰。 就像是回应他的目光似的,一只灰色的,不怎么起眼的猫头鹰在他的头上盘旋了两圈,然后抛下了一个包裹在他的怀里。 “我们有好东西吃了。”一个男孩的声音在西弗身边响起。 西弗拆开包裹,看了一眼里面便条一样的信,那上面没写什么重要的事情,只是简单的交代了几句,叮嘱他好好上学和同学好好相处。他耸了耸肩,故意当着别人的面把便条揉成了团,却没有把它扔掉,而是塞进了衣兜里。 “如果你不介意,西弗,”坐在他对面的斯莱特林女孩笑了笑,她把自己的包裹推到了他的面前,“我想用我的茶叶换你的点心。” 西弗没有说话,他看上去仍然不太好说话,“没什么,这些我经常吃到。”他把盒子推向了女孩。 “你真慷慨。”西弗周围的几个同学笑着说道,他们每人拿了一块点心,原本还沉甸甸的盒子转眼已经要见底了。 他不明白这种软绵绵黏糊糊的点心究竟为什么会受人喜爱。 西弗的脸上没什么表情,黑色的头发垂下来让他有种过分安静沉闷的感觉。他像是有些嫌弃的看着点心盒,却抢在别人的前一秒拿起了最后一块点心。 “你的家养小精灵真是奇妙,这种点心我从没尝过。” “……这是我爸爸做的。”西弗低着头迅速的吃掉了带着些香甜却又不腻口的点心。只是每次说到这是格拉夫亲手做的点心时,他总是有一种奇怪的羞耻感,就好像……就好像…… “天哪!你爸爸真是好厨艺。”那个小女孩小西弗两届,但由于她的姐姐和西弗同年级,并且出身贵族,才会偶尔出现在高年级的地盘里。 西弗只是扬了扬眉毛,表示他听见了。 是的,就是这么一种感觉,就好像他正贴在他自己的胸口,心跳声清晰的响在他的耳边。就好像他们夸奖的不是格拉夫,而是他自己一样。但是……他不怎么喜欢这种感觉,就好像他被人扒光了晾在阳光下一样,那种暴露在外的羞耻感。 他坐在桌子前沉默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嘴里还有些点心留下的香甜味道,他低着头叉了一小段香肠:“吃完点心别吃凉的东西,会不好消化。” ~~~~~~~~~ 到霍格沃茨已经四年了,这期间他和格拉夫的通信从来没有中断过。有时是邮寄一些零食和用品,说些不疼不痒的话,有时则是讨论一些问题。 西弗总是喜欢在信里和格拉夫探讨学业上的问题——当然,除了魔药学和草药学。 与其向不太熟悉的老师或同学请教,西弗更喜欢通过信件问格拉夫。格拉夫是个好老师,他总是会给出比较详细的回答,不笼统,而是非常有针对性的解答他的困惑。并且会根据他的回答附上注解,比如什么地方他也不太确定,或是还有第二种解法。 “好老师格拉夫”,每当他想到这的时候,他就总会回忆起小的时候,想到格拉夫抱着他吃饭或是睡觉。 不知道是他小时候很喜欢抱着人,还是格拉夫喜欢。但不得不承认,这后来成了他的习惯。在他心虚的时候,不高兴的时候,他会不自觉地想要一个拥抱,让他能平静下来。但当他习惯了拥抱之后,他和格拉夫却很少再像他小时候那样了。 男孩用力甩了甩头,他正坐在图书馆里,对着面前摊开的书发着愣。 格拉夫的拥抱很温暖,哪怕他们之前发生了再怎样不愉快的事情,但只要只要一个拥抱,他就知道没事了,都过去了,格拉夫原谅了他。 男孩趴在长桌上,他的脸垫在臂弯里,半睁着眼睛发着呆。 午后的图书馆里人很少,他一个人坐在靠窗的角落,两条腿踩在椅子的横杠上像是胚胎里的婴儿一样蜷缩着身体。夕阳透过窗户照进来,男孩懒洋洋的趴在桌上,面前的资料书籍彻底成了摆设。 …… 你爱他吗? 如果真的有人这样问他的话,西弗一定不会老实的回答——虽然他真的很喜欢格拉夫。 但即便是这样,他也不愿意承认。 几乎是带着写别扭的,有些执拗的,他认为,格拉夫并不很好,他也没有那么喜欢格拉夫。他只是……还没有成年,离不开而已。是的,他一点也不喜欢格拉夫。 因为他确实是一个有些严厉的人,虽然他总是笑着。 他总是有各种各样的要求,比如不要洗衣服,不要吃过期变质的食物,不要沉默不语,不要低着头。 他讨厌这样。 他永远都记得他的出身,他永远都忘不了托比亚·斯内普那张嘴脸。 所以,他拒绝成为一个小少爷,借着别人的背景成为一个虚假的、不实的贵族。 所以,他在不停地努着力,在不停地看书、学习。总有一天,他可以摆脱这一切,不必用格拉夫的钱来堆砌起一个天才。 所以,他在不停地努力地超越自己。 也不停的……想要变成一个,一个能够得到格拉夫承认的孩子。 成为格拉夫喜欢的孩子……这似乎太难了,他永远也做不到。因为他永远不可能像他周围的同伴那样快乐开怀,那样叽叽喳喳又蹦又跳。就想波特那样,他打赌格拉夫会喜欢那个目中无人自高自大的波特的。 但他仍然有机会,不是么。西弗看着自己手里足有半尺多厚巨大的工具书。 即使他不能成为一个开朗活泼的人,他也仍然有机会……有机会吸引格拉夫所有的关注和目光。 他不是一个人见人爱的孩子,长辈缘出奇的不好。但他可以超越,他可以努力超越自己,超越格拉夫。他可以把格拉夫当做是对手,当做是一条湍急的河流或是巍峨的山脉。他要把格拉夫当做是他的仇敌,然后卯足了劲去拼。 超越他,击败他,比他更强。这样……也许他就可以成为格拉夫的骄傲,就可以成为格拉夫最疼爱的孩子。因为没有人比他更强了。 不知道怎么的,他突然回忆起了几年前。 几年前,年幼的西弗低着头瞪着手里的书,没有看进去一个字。他突然扭头看向格拉夫,“您也不能做到么?” “做到什么?” “改变……”他看着格拉夫,“改变世界的根本,灵魂的本原?” 格拉夫看上去有些冷漠,他面无表情的回答:“是的,我不能。” ~~~~~~~~~ “西弗,”莉莉·伊万斯担忧的看着他,“别再看了,你该去休息会。” “我没事。” “你知道你现在看起来像什么吗,简直就像只头红眼蜂鸟。”伊万斯抢过了他手里的书,却因为书太重的缘故而不小心的把书重重的砸在了桌子上,发出一声闷响,“去照照镜子吧,你已经两天一夜没睡觉了。” 西弗感觉到些微的眩晕感,他的脑子因为缺少休息而有点迟钝了,但不知道为什么,那句话像是种在了他的脑子里,疯了一样的在里面旋转着。他觉得自己应该找到答案,他应该做些什么。 “酿造荣誉……甚至,阻止死亡。”西弗瞪着桌面,表情僵硬得看上去有些神经质了一样,他像是想从这句话里钻研出些什么似的,“……阻止死亡,那么就是……就是从灵魂的根……” “就是治病救人!”伊万斯压低了声音对他说:“你已经够优秀的了,你的魔药成绩比我的要强得多了,谁都知道你是天才。我真不明白你究竟为什么要这样逼自己。” “我没事。” “骗人!” 真是个赶不走的烦人姑娘!西弗把脸埋在手心里,用力的搓了搓脸,想要让自己清醒一些。 女孩看着他,有些担忧的皱了皱眉头,“去睡一觉吧,算我求你了。我可指望着你明天和我一组呢,你千万别在课上出什么问题,这次的奖励可是整整一瓶福灵剂!” “……我很好。”他站起了身,拽过自己的书包,把桌上的书籍和笔记本都塞进了书包里。他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四周,然后迅速抖了抖手腕,低声念出了一个变形咒。一个薄薄的、蓝皮子的笔记本瞬间变大变厚了。 伊万斯目瞪口呆的看着它,“你要偷书么!?” “嘘!”斯内普的眼神透着警告死死的盯着女孩,直到她有些忐忑的安静了下来。 “这可是禁书区的书,我们的假条上写着只能浏览不能借阅。”她小声的在他旁边嘀咕着说道。 “嗯。”西弗迅速把书塞进了书包里,然后拿着冒牌货走进了禁书区。在他看见迎面过来的平斯夫人时,他脚下不自觉地顿了顿,然后朝她点了点头,迅速的把书放回了书架。 “……西弗……!” 他抓起书包走向图书馆门口,现在的图书馆里已经没有什么人了,只在角落里坐着几对男女学生,腻歪的黏糊在一起。 “嘿!鼻涕精!” 一个黑头发的男孩迎面走了过来,他像是小丑一样的叫着,身后跟着他的狐朋狗党们。 西弗撇了撇嘴,他绕过了他们,继续朝门口走去。 “鼻涕精,叫你……”波特不依不饶的还想要说些什么,却在看见瞪着眼睛的莉莉·伊万斯时张口结舌了。 “你够了!”伊万斯瞪着波特。 波特的表情有些愤愤不平,就在他想要对伊万斯说些什么的时候,一道咒语打在了西弗的背后! 一声惊呼声响起,伊万斯几乎是立刻的、毫不犹豫的挡在了地上那堆书的面前。 “我们你们才够了!”平斯夫人大步的走了过来,她有些恼怒的瞪着他们,她的声音响亮而清脆:“闭馆了!都回你们的宿……天哪!” 平斯夫人目瞪口呆的看着地上的书,那书属于禁书区,被列为危险书籍!而它此时却和那个名叫斯内普的男孩的书籍一起,掉落在了地上。 西弗一言不发的站着,他脸色阴沉的看了一眼莉莉·伊万斯,随即用更加阴狠恶毒的目光瞪向西里斯·布莱克。 “我想您——斯内普先生!您需要和我去一趟校长室。” 当西弗被平斯夫人拎着走向门口的时候,他听见身后传来了响亮的嘲笑声。 “……哦,”平斯夫人突然转过了身,西弗踉跄了一下,只得紧捣着步子随着平斯夫人的动作绕着她转了半个圈,“布莱克先生,你也得来……你竟然在图书馆里对同学用咒!” 西弗抬眼看向站在不远处的西里斯·布莱克,他的嘴角微微挑了起来,露出了一个恻阴阴的冷笑。 ~~~~~~~~~ “嗨!”布雷恩打开了房门,他刚刚忙玩了一天回来,把手里的皮包放下,在门口换上了拖鞋。 格拉夫正坐在客厅里看书,他伸手和他打了个招呼,招呼他过来。 他把书放下,随手放在茶几上,旁边还放着一封信,和一些零零散散的东西。格拉夫摘下了眼镜,也放在了桌上。 布雷恩看了看他,一边朝他走过去一边往厨房看,“今天到外面吃吗?” “是啊,”格拉夫笑笑,随口答道,“你请客。” 布雷恩的脚步顿了顿,囧着一张脸坐到了格拉夫的对面。 格拉夫把摆在桌子上的文件推到了他的面前。那是一份房产证明,而上面的户主,写的却是——安东尼·布雷恩。 布雷恩的脸色瞬间变了,他低头看着被推到他面前的文件,沉着脸看着格拉夫,“你这是……什么意思?” 格拉夫笑了,看上去甚至还带着些轻松惬意,“就是这个意思。这儿是你的了。如果你的前妻同意,可以把你儿子接过来住段时间。西弗以前的那些小玩意也都还在。一切都随你的意,如果你乐意,也可以重新布置一下。” 布雷恩沉默着坐在那,他没有马上接话,过了好一会,他似乎是深吸了口气,“那你呢,你去哪?” “换个地方。” 布雷恩猛的向后一靠,他的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西弗怎么办?这也是西弗的家,你就不问问他的意思?” 格拉夫摸了摸鼻梁,“我会告诉他的。”他笑了笑,但表情有些发苦,“你也知道,我在这,已经有好几年了,是时候该换地方了。” “是啊……”布雷恩的声音很低沉,仿佛是在自言自语一样,“是啊,你该换地方了……” 格拉夫站起身,走到布雷恩的身边,他拍了拍男人的肩膀,“我和你一样不好受。这里应该算是这么多年来,感情最深的一个地方了,这里……是家。”他顿了顿,看看他的家,伸手拍了拍布雷恩的肩膀接着说道:“这里是你的了。住在这吧,努力让自己幸福,让这变得更温馨点。至于西弗,我会告诉他的。” “告诉他什么!?”沙发椅的木腿和地板发出响亮的吱嘎声,布雷恩猛的站了起来,他的脸已经有些扭曲了,几乎愤怒的低吼着,“给他封信,还是留个便条?!”他瞪着格拉夫,眼里像是要喷出火来,他突然泄了力气一样,跌坐回了沙发里,带着明显的颓丧。 “自私的懦夫……” 布雷恩低声的咒骂着,他没有再看格拉夫一眼,而是瞪着他面前的文件,“总有一天,总有一天,你会遭到报应的。” 格拉夫仿佛是被人念了咒,他有些傻愣愣的站在那,过了许久,久到布雷恩已经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房子。 他突然觉得这次的对话是不是有些什么地方搞错了。是的。搞错了…… “yes,i do” 格拉夫站在房间里收拾着行李,他挥动着魔杖,指挥着衣服、鞋袜、洗发水、书籍自动飞入他的皮箱里。而他自己却惬意的喝着咖啡。 虽然他一直生活在麻瓜世界,并且认为自己并非完全属于巫师界,但是……不可否认的,魔法真的是个好东西。如果没有它,这些琐碎的事情就需要格拉夫自己独立完成了。 格拉夫提着箱子站在门口,他已经换好了鞋。他最后看了一圈已经打扫得一尘不染的房子,然后转身打开了门。 而门外,站着手里正拿着钥匙的布雷恩。 布雷恩的脸色不怎么好,他看了一眼格拉夫的行李箱,一言不发的侧过了身,让出地方让他过去。 格拉夫顿了顿,他站在门里,看着布雷恩,然而对方没有给他定点的反应,甚至连表情也没有。他张了张嘴,像是想要说些什么,毕竟他们并没有那么深的误会,他们……或许该有个拥抱,然后…… “……再见。”格拉夫侧身迈出了门槛,他犹豫了一下,“也许……西弗可能会回来拿些东西,或是……来看看你。”他朝布雷恩笑了笑,脚下再没有了犹豫,穿过有些昏暗的走廊,走下了楼梯。 “嘿!” 格拉夫停住了脚步,他转过身抬头看着楼梯上方的布雷恩。 “……在临走前你是否愿意、愿意……”布雷恩的脸上有些尴尬,似乎是有些懊恼着自己不够干脆,他的手抓着栏杆,像是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一样。 “当然愿意。”格拉夫打断了他的话,脸上的微笑有着些许轻松的意味。 ~~~~~~~~~ 安东尼·布雷恩,这个人对于格拉夫来说多少是有一些不同意义的。不只是因为他是本森·布雷恩的儿子,更别说他本来就是个可亲可爱的绅士。 格拉夫曾有过假装不认识他的念头,切断联系,解除合同。但他没有。 自从有了西弗之后,他开始觉得自己真正的像个活人。是的,活人。 每天开始了充实的生活,他开始觉得心里被填满了,心里有了牵挂。哪怕离开家十分钟,不,五分钟,他就会不自觉地去想,想西弗一个人在家会不会寂寞,会不会害怕,会不会…… 渐渐地,他开始变得喜欢热闹。所以他才会让布雷恩留下,让他同他们一起生活。这样……就好像自己还活着,像一个普通人一样,像过去一样。有家人,有朋友,热热闹闹,开开心心。 为了让西弗开朗点,能够更好的和人接触,锻炼交际能力,他开始和邻居们搞好关系,偶尔还会参加一两个邻居们的生日派对。他会邀请西弗的同学们来家里玩,给他们准备冰欺凌,做一顿丰盛的大餐,再准备些时下里孩子们热衷玩具。 他私心的希望西弗能够和他们搞好关系,不止是为了锻炼他,还希望他能把麻瓜世界当做是他的一条退路。在失望、落魄了时候,可以离开了魔法界,到他曾经的家里来。这里有熟悉他的老街坊老同学,可以让他不用那么艰难,不必一个人面对一切。哪怕给他关怀的只是分离多年、不怎么太要好的老朋友。 他自私的、强硬的……在没有征求西弗任何意见的情况下,为他安排了一条他自认为对西弗最好的路。但正是因为他准备了这样一条退路,也使得他发现,他的人生有多么的孤独。 邮箱里面信件成堆,除了每年定期的来自老布雷恩的一两封信之外,全都是什么银行信件或是推销。他每个月的早晨,都会打开邮箱,然后攥着一大把废纸,将它们全部扔进垃圾桶里。 他安装的电话几乎从来没有响过,久到他都忘了自己装了电话。而那电话却是他花了不少钱弄上的,1963年最新款式,最高级的电话,有着非常华丽的外观,哪怕是装在别墅城堡里都不会显得掉价。可在格拉夫家,那就是个无用的摆设。 所以,他突然无比庆幸,庆幸他当初没有赶走布雷恩。 而此刻,他正同布雷恩站在郊外。 几乎是眨眼的功夫,他们就到了爱丁堡。通过幻影移形。 布雷恩的脸色还苍白着,幻影移形对他来说太过刺激了一些,就在刚刚他已经把胃给吐空了。他苦着一张脸,无数次声明他再也不玩幻影移形了。之前的尴尬和沉重因为这而减淡了一些,多少有了些快活——格拉夫拒绝承认这是幸灾乐祸。但布雷恩仍然快乐不起来,他又喝了一口杯装咖啡,嘴里似乎还是有些反酸。 他们走在郊外的小路上,阳光明媚,鸟语花香。 “就是那了。”布雷恩指了指前方。 格拉夫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他跟着布雷恩走进了大镂花铁门,朝守墓人点了点头,进入了这个像是花园一样的墓地。 “也许以后再没有机会了。”布雷恩把手里的花束放在父亲的墓碑前,“谢谢你能陪我来看望他。” 格拉夫似乎有些走神,他安静的看着老布雷恩的墓碑。墓碑上空荡荡的,只刻下了他的名字和生卒日期,用非常正规、毫无花样的字体。就像他的人一样,一板一眼,带着那让人崩溃的一根筋和死心眼。 他有些愣神,过了好一会似乎才反应过来:“没什么机会?” 布雷恩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回答他。 六月和煦的微风吹过,墓园里非常的安静。不是那种渗人的寂静,而是平静。 格拉夫站在墓前,他甚至能听到不远处树叶传来的沙沙声。 “我的那身巫师袍,”布雷恩朝格拉夫说道,“你可以拿走它,随便送给谁,我想我恐怕没有机会穿了。” 格拉夫愣了一下,他突然意识到他说的没机会是什么意思了。他打趣似的说道,“不,留着它吧,我们一定会有机会再见面的——可以留到你葬礼的那天穿。”他笑着拍了拍蹲在墓碑旁的布雷恩的肩膀。 可布雷恩没有笑,他的脸色有些苍白,面无表情的、沉默的看着格拉夫。他深色的眼睛在此时看来没有半点的柔和,而是带着一种令格拉夫窒息的感觉。 “好笑么?” 格拉夫看着他,干巴巴的答道:“不。” 他动了动,晃了晃胳膊,有些局促的看了看布雷恩——他已经重新回过了头看着他父亲的墓碑——似乎是在没话找话,“我打算搬到……呃,你不会偷偷告诉西弗对吧,我打算给他一个惊喜……” 布雷恩猛的扭过头,他似乎明白了什么,“你是说……你、不会离开英国,而是打算……搬到魔法界?” “……不然呢?” 布雷恩看着他,像是在研究他的表情,他突然站了起来,盯着格拉夫,“你要搬到魔法界去和西弗一起生活?陪着他?” “是。”格拉夫微微愣了一下,然后快速答道。 布雷恩的表情从不可置信到愤怒,他的目光突然变得有些凶狠,几乎可以说是瞪视着格拉夫,就好像他们是仇人一样:“去陪着他,给他爱,给他温暖,然后呢?”他的语调几乎没有起伏,低沉的吓人,“当他真的全心全意的、敞开心扉接纳你之后,当他把你当做是最亲近的人离不开你之后,就毫不留情的离开他吗?!” 他的语速越来越快,到最后几乎是连贯着、一口气吼出来的。他现在看起来像是一头愤怒的狮子,眼睛泛着血丝就连太阳|岤上的青筋都清晰地爆了出来。 “你把西弗当成是什么?一个消磨时间的玩具还是什么,等时间久了厌烦了就离开就抛弃么,而那理由就是该死的时间!”布雷恩似乎是在努力的克制着自己,然而越是压抑,他的声音就显得越是痛苦,“你会的,你聪明、伪善,也更冷漠,总有一天……你会离开他,是什么时候?五年后,还是十年,就像对……” 他猛的停下了,止住了未出口的话。 格拉夫愣在那,过了好一会,他咧着嘴有些茫然的笑了笑,“我不明白……” “如果你不能陪西弗一辈子,”布雷恩打断了他,他的愤怒就像是爆竹一样,转眼就熄了火,他有些疲惫的看着他,语气变得冷漠,“那就离开他,别再去找他,借着他正在上学的机会。” “你已经漂泊太久了,如果你一直离去一直逃避,那么总有一天你会连感情都变得麻木,总有一天你会变成真正的怪物。”他平静的、神色严肃的看着格拉夫,“如果你决定去找西弗,决定陪着他,那就永远也别再离开他——无论你有什么理由,无论你有什么情况,无论你们将要面对什么。你能做到么?” 格拉夫看着严肃郑重的男人,他咧了咧嘴,似乎是想要笑,但表情却有些僵硬。他耸了耸肩,无所谓似的开玩笑:“……这听起来像是婚礼誓词。” “是的!那么你敢发誓么,你敢在这里,在我和我父亲面前发誓么?你不敢!你是个胆小鬼!你习惯逃避,逃避属于你的责任,逃避现实逃避感情!你根本不是什么贵族老爷也不是什么强大的不老不死的巫师——你是个懦夫!” 格拉夫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咬紧了牙关,胸膛上下起伏着。 “你敢么,”布雷恩紧紧地盯着他,“你敢说你愿意么?” 格拉夫的下巴微微扬起,苍白的脸上面无表情,“yes,i do” 所谓“惊喜”(完成) 格拉夫的行李不多,他提着一个轻便的小箱子幻影移形到了霍格莫德。这里作为英国唯一的巫师村落,远比小说中所描写的更加热闹更加精彩,而清净也是注定与其无缘的。 麻瓜和巫师,虽然都是人类,都是一个模样,但毕竟由于魔力的原因而分隔开来。这也许就是霍格莫德热闹的原因,虽然巫师人数并不多,但由于霍格莫德的纯粹,使得小村子里热闹非凡。巫师们三五成群的走在街上,兴致高了偶尔会爆出响亮的快活笑声,这种气氛大概让霍格莫德成了全英国最热情的地方。众所周知的,英国人并不十分热情开朗。 格拉夫私下里张望着,看看这、看看那。 他在为西弗挑选礼物,这已经成为了他四年里的习惯。选一本书,通常都是小说,送给西弗,或是一盒点心,他知道西弗的同学们都很喜欢,不然就是一些魔药材料。 一对夫妇挽着手臂亲密的走在路边,他们的身后跟着一只燕尾狗1,它欢实的跑来跑去,看上去讨喜又逗趣。 不……西弗不怎么喜欢宠物。格拉夫叹了口气,从这一点来看,西弗实在不是个可爱的人。 他正有些走神,身边突然传来了小孩子们叽叽喳喳的说话声,他们站在店外的橱窗前着迷的看着里面摆着的最新款飞天扫帚。上面的标价贵的吓人。 是个小伙子都会爱上飞行的感觉!格拉夫并不热衷于此,但他也飞过,虽然他并不在意骑的是什么型号,只是腾空飞上几圈。 但不得不说,那种感觉还是相当美妙的。看着天上的白云,听着风从耳边吹过的声音,在那时他终于有些明白了为什么古巴比伦人是那么的痴迷于空中花园。天际,永远是最吸引人的,无论你是雄鹰还是人类。 格拉夫站在小男孩们的身后,他看了看那把扫帚,觉得该去问问西弗是否对这感兴趣。 西弗不喜欢宠物,不爱甜食,也不喜欢玩玩具——他说那些东西都是小儿科。格拉夫看了看书店,又看了看远处的魔药商店,突然觉得西弗也许从来没有尽情的享受过童年。 最后,他耸了耸肩,转身走进了酒吧,点了两杯黄油啤酒。 ~~~~~~~~~ “我想您知道我为什么请您来。”邓布利多坐在办公桌的对面,他微笑着说道。 “当然。” “好的,那么,先让我们来说说关于斯内普先生的小问题。”邓布利多推了推桌上的书,把它送到了格拉夫的面前。 旁边的西弗不安的看了格拉夫一眼,之前的倔劲似乎消磨殆尽,如坐针毡似的动了动。 “……在之前的信里您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格拉夫看了一眼书名,那是用如尼魔文写的。格拉夫挑了挑眉毛,翻开了它,“……灵魂……我记得在我让你开始接触魔法之前,就已经告诉过你了。” 格拉夫“嘭”的一声合上了书,他扭着头看向西弗,“我以为你记住了,你也给了我保证,保证你明白了这种高深的、改变灵魂本源的魔法有多么的强大可怕。” 他们坐在圆形的校长办公室里,时而传出各种滑稽的小声音,或是桌上的银器中喷出一小股一小股的烟雾。墙上挂满了昔日男女老校长们的肖像,他们都在各自的像框里轻轻地打着呼噜。 这看起来充满了奇妙和温馨的办公室,却在此时有些压抑——对于西弗来说。那些细小的声音在此时听来格外的刺耳。在格拉夫的注视下,西弗忐忑的看着格拉夫,脸色随着他说出口的话而越发的苍白起来。 “告诉我,你真的记得我的告诫么?”格拉夫有些严肃的看着他。 “我倒认为这没什么。”邓布利多打断了他,“如果不是因为平斯夫人的坚持的话,我绝对不会难为这孩子的。” “不,我认为这件事很严肃。他不仅仅没有记住我的告诫,而且还做了错事。”说着,他又看了男孩一眼。 “我反而觉得他是位非常有天分的学生。”邓布利多指了指格拉夫面前的书,“这本书晦涩难懂,这已经说明了斯内普先生在古代魔纹方面有着很好的天赋,我看他能直接去考普通巫师等级考试了2。” “谢谢您的夸奖,但我更希望他能……”他侧过头看看男孩,长出了口气,没有继续说下去。 “好了,就这样吧。别再难为西弗勒斯了,在等您来的这几天里,他心里可不怎么好过。” 格拉夫与邓布利多告别之后,带着西弗离开了校长室。 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下来了,两个人走在学校的走廊里,虽然周围时有学生们走过,但父子两人的气氛仍然还有些沉默。 “生气了?”格拉夫伸手拍了拍西弗的肩膀,他侧着头带着些讨好似的问道。 男孩抿着嘴没有说话。 “那本书你看得懂么?” 西弗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没骗我?真的看得懂?”格拉夫挑着眉毛看他,故意压低了声音有些严肃的重复着问道。 “看的懂。”西弗的嘴紧紧的抿了起来,声音有些僵硬死板,似乎有些不耐烦的堵着气。 “全本都看得懂?” 男孩扭过头看上去恶狠狠地瞪了格拉夫一眼,他的脚步不停,继续闷头向前走着。 格拉夫清了清嗓子,他伸手搂住了西弗的肩膀,长高的男孩让他有些不适应,别扭的动了动肩膀。他故意神秘兮兮的凑到男孩的耳边说道,“我看不懂。” 男孩僵了一下,然后迅速扭过了头看着格拉夫。 “虽然我喜欢看书,但我不喜欢研究书。我的古代魔纹基本都是混过去的,背那些字几乎要了我的命。”格拉夫笑着说道,“替我保密。” 他的表情轻松随意,和之前简直是判若两人。西弗看着他,露出一个怪异的表情。 “如果不骂你两句,你的校长和教授怎么可能那么轻易的放过你?”格拉夫跟着男孩走进了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不过你的古代魔纹成绩令我相当满意。” 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里还有几个学生,他们坐在椅子上聊天,角落里有人正在看着书。格拉夫的到来无疑吸引了他们的目光,坐在休息室中间的几个孩子显然和西弗认识,一个女孩朝西弗点了点头。 “啊,”格拉夫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托托。” 一只家养小精灵突然出现在了格拉夫的面前,它躬着身子,脸都快要贴到地上了一样,“托托为您服务。” “把我行李箱里放点心的盒子拿来。” 一声轻微的声响响起,家养小精灵托托消失了。而托托带给格拉夫的,则是整个公共休息室里的目光。 格拉夫无所谓的扬了扬眉毛,坐在了离他最近的椅子上。 显然,这里的学生们不能随意召唤家养小精灵,哪怕是霍格沃茨的家养小精灵们。 “请问您是……”那个女孩走了过来,朝格拉夫行了个礼,但当他看到家养小精灵给他带来的点心时,她露出了一个稍微有些惊讶的表情,“您是西弗的父亲么?没想到您……您是这么的……” 格拉夫没有马上回答,反而看了一眼站在他身旁的西弗。 男孩的脸色看上去不太好,他抿着嘴僵硬的扯了扯嘴角,“他不是、不是我父亲……” 格拉夫拖着点心盒送到了女孩的面前,似乎是借以掩饰他的情绪,“西弗的父母走得早……这样说来我们其实确实是父子。”格拉夫的脸上带着微笑,他站了起来,伸出了右手,“哈迪·格拉夫。我是西弗的舅舅,同时也是,他的教父。” “哦,您好,格拉夫先生。”女孩握了握格拉夫的手,随即便松开了,“这是您要送给我们的么?”她看着格拉夫手里的点心。 “当然,”他递过去,“西弗一直对这些点心不怎么感兴趣。不过他在信上说过,似乎这些颇受你们的喜爱。” 女孩大大方方的接过了盒子,她微微屈膝行了个礼,“谢谢您的多次款待。”说着她朝西弗笑了笑,就捧着点心回到了她的朋友圈子中。她周围的孩子们捏起一块点心,并朝着格拉夫点头致意。 格拉夫拍了拍西弗的肩膀,“可爱的姑娘。” 两个人坐到不起眼的角落里,格拉夫想了想,抽出魔杖施了一个咒语,防止他们的谈话打扰到别人——实际上他更加不希望有人听到他们的聊天内容。 “托托。” “托托再次为您服务。”家养小精灵出现在他的面前。 “请把我从霍格莫德买来的零食拿来,还有黄油啤酒。”格拉夫看向西弗,“我打赌你一定喝过了。”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托托就已经回到了格拉夫的面前,它把托盘上的物品放在格拉夫和西弗中间的小桌上,又鞠了一个躬,然后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格拉夫递给男孩一杯黄油啤酒,“我想你可能更希望……我把你当做是朋友,让两个人处在同等的高度,相互尊重。”他笑了笑,“但是,这次,你真的让我有些不高兴了。” 男孩看了他一眼,他表情再次僵硬了起来,就好像又回到了校长办公室。 “别紧张,我并不打算说教什么……虽然我很想那么干。”他收起了轻松地表情,严肃的看着西弗,“我在很久以前就和你说过,改变灵魂的本源,或是类似这种危险的魔法,都可能会造成无法估量的、极端的后果。” 格拉夫故意停下了没有继续说下去。虽然他不希望给西弗再施加压力了,但他仍然希望西弗能把这些话刻进脑子里。 “我不想再过多的强调这一点了,我相信你的教科书里也明确的写到过。这一次,我不会要求你再也不研究它们,我看得出你喜欢学习。但我要你记住,无论你做什么事情,都要做好准备,准备好承受任何可能带来的后果。” 西弗看着他,脸上带着谨慎的表情。格拉夫欣慰的拍了拍他放在小桌上的胳膊。 “你长大了……你聪慧、稳重,也很懂事,有才智。我不会再像你小时候一样告诫你,而是把一切都明明白白的、摊开来告诉你。我相信你明白什么才是你真正想要的,我也相信你有判断的能力。” 西弗的嘴抿了起来,他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啤酒,垂着眼睛没有说话。但格拉夫似乎看出了什么,他笑了起来,欠着身伸手捏了捏男孩的耳朵。 他们坐在那又闲聊了几句,不过都是格拉夫在说话。公共休息室里渐渐空了,学生们都回宿舍休息了,他们的小桌上多了一个空盒子,里面的点心被吃光了,盒子被打算去休息的孩子送了回来。 “之前,那句话……您想说的是什么?”西弗突然开了口,他低 HP伯爵之收养西弗勒斯·斯内普第8部分阅读 欲望文 HP伯爵之收养西弗勒斯·斯内普第9部分阅读 HP伯爵之收养西弗勒斯·斯内普 作者:肉书屋 HP伯爵之收养西弗勒斯·斯内普第9部分阅读 头似乎有些尴尬,但仍然有些笨拙的看向格拉夫,似乎是在等待他的回答。 “……哪句话?” 男孩似乎是有些恼怒的皱起了眉头,他瞪着格拉夫,“就是之前在校长办公室里,你说‘谢谢夸奖’,然后又说你其实更希望我……希望什么?” 格拉夫挑高了眉毛,睁大了眼睛看着西弗。他根本就不记得了,谁能记得一个多钟头前说过的话?但他知道,如果他实话实说那么无疑就会得罪他面前的这位大人。 “我只是……只是更希望,”他看着面前的男孩,“我只是希望你能平平安安的长大。” “只是这样?” 格拉夫对上他的目光,认真的点点头,“只是这样。” “没有奖杯,没有好成绩,天天被……请来和校长谈话……?” 男人耸了耸肩,“无所谓。”他顿了顿,又找补了一句,“只要别是你干了什么大坏事。” 西弗看着格拉夫,过了好一会,他才又说道:“可是你答应了我妈妈,要让我出人头地。” 格拉夫微微一愣,他似乎不知道该怎样回答他,伸手端起了酒杯。 杯子里的酒刚刚就已经被喝空了,格拉夫举高了杯子也没喝到半口。他有些尴尬的放下了它。 “我后悔了……” 还不等他说完,男孩就已经站了起来,他什么话也没说,低着头往寝室的方向走去。 “……西弗!” 格拉夫也站了起来,他带着有些茫然的表情,试图叫住男孩,但西弗却没有停下。 男人向前迈步的动作顿了顿,那种无力感再次来袭,他甚至没有闹明白西弗为什么会这样。 突然的,格拉夫大步追了过去,一把抓住了男孩的胳膊,他扶着西弗肩膀,“你怎么了?” 男孩低着头,不知道在看着什么,对于格拉夫的问话,他没有半点反应。 “告诉我!你怎么了?你在想什么?!”格拉夫受不了似的大声的问着,他的手用力的抓着男孩消瘦的胳膊。这种态度让他觉得心慌,就好像这个孩子……不是他的,就好像他们从来没有走进过彼此。 “西弗……?”格拉夫长出了口气,他不再试图得到男孩的回应,“我后悔了——如果你是因为我说的句话而生气,那么我告诉你——我后悔了,我不在乎你是否得到了什么成就,只要你还是我的西弗就够了……我不在乎你是怎样和别人介绍我,只要你在心里把我当做是最亲近的人就足够了。” 十五岁的……不,是十六岁,西弗的生日在一月,他已经满十六周岁了。 十六岁的少年站在他的面前,他的个头已经和格拉夫差不多高了,足有一米八,在同龄人中,应该算得上是大个子了。男孩瘦瘦长长的看上去像是豆芽菜,带着这个年龄特有的青涩和执拗。 格拉夫拍了拍他的肩膀,而男孩却一直低着头没说话。他伸手捏了把他的耳朵,是的,他看出来了,西弗在不好意思。 他脸上的郑重和伤感都卸去了,因为少年笨拙的反应而感到有些好笑。他伸手抬起男孩的脸,让他正视自己:“你爱我吗?” 男孩的脸腾的红了起来。 格拉夫抑制不住的笑了起来,但他相当厚道的没有笑出声,“我爱你,西弗。那么你爱我么?” 男孩挣扎着试图后退,但这力度似乎明显不够,格拉夫抓着他,看着他的眼睛,“我爱你,你是我最亲近的人,没有人可以替代。我发过誓,承诺过……承诺陪着你,看着你一辈子,看你成长,看你快乐,看你变成白发苍苍的老人……” 格拉夫深吸了口气,他的笑容突然变得有些沧桑,看上去更像是一位老人,“你知道吧,巫师的誓言是带着魔力的。我发誓了,那么我就会遵守,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他伸手抱了抱男孩,像是兄弟一样捶了捶他的肩膀。就在西弗以为尴尬的时刻终于过去了的时候,格拉夫突然挑着眉毛认真的看着他: “你爱我吗?” “……” ———————————————四月一日娱人小剧场——————————————— 格拉夫因为少年笨拙的反应而感到有些好笑,他伸手抬起男孩的脸,让他正视自己:“你爱我吗?” 男孩的脸腾的红了起来。 格拉夫郑重地看着他:“告诉我你爱我。” 少年西弗迅速冷静了下来,他平静的看着格拉夫,“那你爱我吗?” 格拉夫愣在当场,一贯脸皮薄的西弗竟然学会了反击……养父大人咬牙顶住,狠狠点了点头,“……爱。” 西弗的脸上又红了红,但好在公共休息室里的灯光较暗。他没有泄露一丝感情,斜着眼睛瞄过格拉夫,薄唇冷静的吐出:“kiss ” 格拉夫的脸腾得红了起来…… 神锋无影(完成) 整个霍格沃茨都热闹了起来,这几乎让格拉夫痛苦得想疯。 清晨,格拉夫看了看刚蒙蒙亮的天色,他迷迷糊糊的又闭上了眼,他不知道现在是几点了,也许是五点,也许是六点钟。期末考试已经过去了,能收拾东西回家显然是件令人高兴的事情,从这帮小崽子们要比平时起得早得多的情况完全可以看得出来。 外面隐隐约约传来学生们来回走动、拖重物、说话声,还有吵闹声,就像是飞在耳边的苍蝇,赶也赶不走。 格拉夫懊恼的呻吟着,用被子捂着头换了个方向,继续闭上了眼。 他迷迷糊糊的睡着,外面偶尔传来重物的撞击声,格拉夫嘴里嘟囔了一句什么,腾的从床上坐了起来,他抓了抓头发,嘴里咒骂了一句站起了身。他迅速走出房间,打开了门。 “没人告诉你们要在公共场合放轻声音么?!” “……抱、抱歉!”一个矮个子男孩似乎被格拉夫吓了一跳,他有些畏缩的看了一眼格拉夫。 格拉夫皱着眉头,他看到男孩手上提着一大兜子的东西,背上还背着个大书包,他猜测这可能是他放在教室里的东西,现在要搬回宿舍去。 “……上帝啊!”格拉夫哀叹了一声,他看看从旁边走过的男孩,他的书包好像破了个洞,整个书包鼓鼓囊囊的,里面的东西一路走一路掉。 格拉夫扭头回到了卧室里,拿着魔杖重新走了出来。而这期间内,那个矮个子男孩竟然一直没有离开。他挥了挥魔杖,地上掉着的零七八碎的东西都飞到了格拉夫的面前悬在半空。 “你的书包漏了,小子。” “……谢谢您……”男孩有些尴尬的道了谢,他看了一眼格拉夫,“我们以为这没人的。” “是啊,现在开始要有人了。”格拉夫甩出一道魔咒,修复了他漏着小洞的书包,“一路上没人提醒你么?” 男孩咧了咧嘴,没有说话。他和矮个子男孩似乎是朋友,两个人向格拉夫道了别,就匆匆离开了。 格拉夫彻底没了睡意,他看着两个男孩走远了,突然回过神来,恼怒的用力关上了房门。 “嘭”! 格拉夫站在屋子里,有些茫然的抓了抓脑袋。 哦!西弗!! 男人跑进了屋子里,手忙脚乱的翻出衣服,扯开睡意的扣子,急急火火的穿上衣服。他冲进洗手间里刷牙漱口,嘴里叼着牙刷有些慌乱的走到卧室里,看了看钟表。 八点钟了——!该死的!那帮吵闹的小鬼!! 格拉夫淑了口,草草的整理了头发,套上了外套,快步离开了房间。 他看了看手上的腕表,八点一刻。他站在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的门口,有些焦急的向里面张望着。 “格拉夫先生。”昨天才见过面的女孩看见了他,露出了一个略带惊讶的表情,“您怎么会在这?” 格拉夫朝她笑了笑,“西弗呢?你看到他了吗?” 女孩向公共休息室里张望了一下,“我没看到,不过他一向早起。我想他可能已经准备好了。” “该死的……”格拉夫小声的嘟囔了一句,然后迅速转换表情,“谢谢你了,祝你一路顺风。” 女孩挑了挑眉毛,“希望下个学期仍然能吃到您做的点心。” 格拉夫迅速跑了出去。距离八点半钟还有十分钟左右,霍格沃茨九点钟发车,而发车之前,他们需要有大约半小时的时间到达车站。格拉夫懊恼的大叹了口气,他本该在昨晚就告诉西弗的,结果却忘记了。 “西——弗——!?”格拉夫跑出了城堡,外面大片的空场上聚集着学生们,他们收拾好了行李,但都没有带出来,他们聚在一起闲聊着、快活着,格拉夫的声音根本传不出两米远。 格拉夫没有费力钻进人群中寻找他,他了解西弗,这么多的人挤在一起只会让他难以忍受。 他绕着人群外围寻找西弗,然而眼看着他们就要离开去车站了,他却仍然没有发现男孩。格拉夫的头上开始冒汗,现在的天气已经暖和起来了,他在心里抱怨,实在是太暖和了。 格拉夫开始有些懊恼了,他不能给自己施洪亮咒,那实在是给自己添麻烦,更何况还可能会丢了西弗的面子。 然而就在他从没有想过的地方,就在周围站满了学生的地方,西弗正在那经受着折磨。 学生们突然发出了呼声,他们不知道正在围着什么看,格拉夫根本没有往那想,因为西弗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凑热闹的人。但他显然忘了,波特是个热闹吸引机,而西弗可能就是当事人。 这群孩子们开始呼喝起来,不知道是在吵嚷着什么,他们开始往黑湖边聚拢过去。这对于找人来说,无疑是更加艰难了。格拉夫懊恼的也靠近黑湖,他站在高台上,努力朝人群里望去。 他看见一个男孩被倒掉在树上,因为天气转暖,只穿着单薄外衣的男孩露出了长袍下白花花的大腿。 格拉夫愣了一下,随即朝着那边跑去。他沿着黑湖的边缘,往人群中心赶。 当他快要到达事发地的时候,他远远看见几个男孩围着倒吊在树上的西弗,他们似乎是在躲避着什么。黑发的男孩表情愤怒,他涨红着脸,被吊在树上有些惊慌的挣扎着。他愤恨着,胡乱的朝着波特他们射出魔咒,这使得周围聚集的学生们不敢上前,远远的围聚着。 就在西弗想要向肆无忌惮靠近的波特发出咒语时,他看见一道暗光从的头顶闪过,击中了詹姆斯·波特。波特整个人像是被狠狠的撞了出去一样,被横着打飞出去,同时他手中的魔杖飞了起来,落到了另外一个人的手里。 “西弗!”格拉夫跑到男孩的下方,他抬手想要解除咒语放他下来,然而一道咒语朝他射了过来。格拉夫挑了挑眉毛,他几乎没怎么动,西里斯·布莱克就在旁边像疯了一样挑起了塔朗泰拉舞。 格拉夫朝西弗施了一个咒立停,并朝着下坠的男孩施了一个悬浮咒,扶着他站好。 在男孩重新踏上地面之前,格拉夫扫了一眼男孩因为倒吊而露出的内裤——干净的纯白色——格拉夫松了口气,这起码要比原著中来的强多了1。 男孩的表情更加阴郁了,他站在格拉夫的身后,两只手垂在身侧,紧紧地攥成了拳头,因为过度用力而微微的发着颤。 格拉夫安抚的看了他一眼,拍了拍他的手臂。 可西弗的小对手们显然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布莱克已经缓过了劲,他举起了魔杖,对着格拉夫恶狠狠地念出了咒语:“统统石化!” 小儿科的玩意儿。格拉夫根本没把这当回事,他甚至都懒得回应,只是用无声咒给自己施了一个盔甲护身。然而令他吃惊的是,几乎是在布莱克发出咒语的下一秒钟,男孩突然发出了一声惨叫,像是破败了的风筝一样倒了下去! 周围的学生们发出了惊呼,他们慌乱的迅速向周围跑去。 男孩躺倒在翠绿色的草地上,鲜血喷涌而出,染湿了周围的泥土。 格拉夫瞬间手脚冰冷,就在刚刚,他清晰地听见,那个一直以来被他认为脆弱易伤的男孩,他低声的、凶狠的念出了一道咒语——神锋无影。 格拉夫朝布莱克大步跑了过去,在旁边的波特似乎想要冲过来打他,但被旁边的男孩拦住了,他费力的压制着波特,朝格拉夫点了点头。格拉夫认出了他,是那个背着破书包的男孩。 “都安静!大家跟着斯拉格霍恩教授去车站!”一个洪亮沉稳的女声响起,麦格教授逆着人流小跑着过来,她快速来到了格拉夫的身边,“这是怎么回事?!” “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麦格教授。” “他需要去医务室!”米勒娃·麦格的脸上绷得紧紧地,“要快!” 西里斯·布莱克看上去很不好,他的脸色惨白,嘴里发出“吭哧吭哧”的声音,喉咙像是被堵住了一样根本说不出话,鲜血顺着他的嘴角流了出来。格拉夫并不清楚神锋无影咒,他施了一个止血咒和回复咒语,然而却毫无反应2。 黑魔法!格拉夫扭头看向西弗,他的脸上带着不可置信的神色。这是一个黑魔法,发出时没有丝毫的踪迹,隐蔽而恶毒。 西弗的脸色看上去并不比布莱克好多少,他浑身僵硬的向前走了几步。格拉夫看着他,“咒语的解法呢?!” 男孩浑身一震,他看了一眼格拉夫,然后迅速的移开了目光,他举起魔杖重新对上了布莱克,紧抿的嘴唇吐出一道咒语:“神锋无影。” 格拉夫愣了一下,随即意识到这是一道有反咒的可逆咒语。他托起布莱克的后颈,伸手解开了校服,他检查着男孩的上身,上面的伤口并不太深,都是外伤。伤痕切口平整,但都向外微微翻卷着,看上去十分骇人。所幸的是,它们都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慢的愈合着。 格拉夫一把抱起了布莱克,他扭头看了一眼西弗,“跟上来。”随后快步朝医务室走去。麦格教授走在他身边,朝布莱克施了一个咒语,让他能稍稍减些重量。 布莱克被送到了校医院,他躺在病床上陷入了睡眠。 邓布利多教授坐在布莱克的床边,他低头看着脸色苍白的男孩。而格拉夫,他一直站在旁边。但他们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 医务室里的气氛到达了最让人难受的极点,莱姆斯·卢平和彼得·佩迪鲁早就离开了,顺便拖着有些不情不愿的詹姆斯·波特。 西弗勒斯·斯内普是个什么样的人,格拉夫是非常清楚的,邓布利多也一样不笨。 这个看似笨拙古怪的偶尔带着些腼腆和脆弱的男孩,并不是一只小白兔,这从他一直以来不对劫掠四人组低头一点就能看得出来。在他八岁的时候,格拉夫曾发现这个一直怕黑的孩子在半夜坐在不开灯的客厅里,并美其名曰克服困难。这不是练胆,这是自虐,格拉夫曾在心里这样吐糟过。 这个男孩有着一股非人的倔劲。同样的,他现在也是一样。 邓布利多带着格拉夫走出了医务室,他们的身后跟着沉默的西弗。 “我非常抱歉……” “这不是你的错。”邓布利多打断了格拉夫的话,他看向格拉夫身后的斯内普先生,“我希望斯内普先生,他能够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并且诚恳的向布莱克先生道歉。” “这是一定的。但我仍然有错,”格拉夫上前走到邓布利多的身边,“是我的教育出了问题。我会努力改正它。” “非常好,但是,”邓布利多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你该知道,学习研究黑魔法,和使用黑魔法,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概念。我相信德姆斯特朗出身的你应该非常清楚其中的区别。” “是的,我会——” “不。”邓布利多打断了他,“我要的不只是教育他。我希望他能够彻底认识到他的错误,并且为他的错误而道歉、而后悔。” 格拉夫的脸色僵硬的扭过了头,他拍了拍西弗,“去你的公共休息室等我。”他没有给男孩任何说话的机会,就支开了他。格拉夫看着男孩离开,直到他再也听不到男孩的脚步声。 “我会让他彻底的意识到他的行为的严重性,但我也同样要求劫掠四人组向西弗道歉,还有当时所有看着西弗出丑的人向他道歉!” “他们似乎从一年级开始就常常发生冲突,我想他们确实需要相互道歉,但这次斯内普先生的行为……” “你不能这样对他。”格拉夫的语气渐渐开始变得强硬,“西弗是什么样的孩子我最清楚,他话少、内向,他绝对不会主动招惹别人。这些恶劣事件的始作俑者绝对不会是西弗。” 邓布利多拍了拍格拉夫,“放轻松。我们讨论的事情只是孩子们小小年纪的行为出格,毕竟我们还需要合作。不如我们到我的办公室里谈?” 格拉夫讨厌这样,就好像挥出的拳头打在了软棉花上。他咬了咬牙,“不了,我想先去看看西弗。但我希望您不要给他处分,最起码不要在……在学生们面前给他处分,这会让他难堪,非常非常……” “你太袒护他了。”但邓布利多的表情和语气明显没有埋怨指责的意思,他的笑容看上去和蔼可亲。 “……是这个世界对他太过残忍了。”格拉夫小声嘟囔了一句,他和邓布利多说过再见之后,就转身大步离去了。 是的,是这个世界对他太过残忍了。 一个孤僻不讨喜的小子,活该被人忽视,活该被人欺负。但这个小子是他的孩子,是他的西弗。 也许在别人看来这些恶作剧是有趣的,或是让人丢脸的、有些过份。但对于西弗来说那无疑是耻辱,恨不能耻辱到让他想去死。 格拉夫咬紧着牙关,他刚刚有无数次,无数次想要为西弗辩驳,因为西弗不是一个心理健全的孩子,他可能患有轻微自闭症,这病症折磨着他,让他无法在人多的场面感到自在,他无法像其他孩子那样大声的欢笑,对于丢脸的事情他会感到加倍的痛苦。他的心很脆弱。 但他无数次把这些话憋了回去。他的西弗也许是脆弱的,但他坚强。他的西弗也许是个怪胎,但他却从来不愿承认。虽然他几乎已经默认了。 格拉夫走到公共休息室的门口,他站在石门面前说出口令:“纯粹。” 石门打开了,传出轻微的闷响。格拉夫走进公共休息室,他看见西弗正坐在沙发椅上发呆,眼睛呆滞的、直勾勾的瞪视着前方。虽然现在还是大白天的,但在暗色调的斯莱特林休息室里,他的样子看上去居然有些许的阴森感。 格拉夫走到男孩的身边,他坐在了西弗的身边,伸手搂过了他。 男孩猛的一震,他像是刚刚才回过神来一样,忐忑的看了一眼格拉夫。 “……没人能动你一下。只要我在,没人敢动你一根毫毛。我发誓。” 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里,格拉夫的声音低沉,透出一丝庄重。他用力搂了搂男孩,“不用担心。” 他和西弗两个人并排坐着,沉默的呆在休息室里,没人想要开口。 格拉夫觉得现在还不是时候。在现在为了黑魔法而教训西弗,这可能会刺伤他。西弗的驴脾气能带给他坚韧不拔的品质,和追求理想的动力,但同时也会是伤害自己的利器。 如果他现在责备他,只会让他觉得他被所有人抛弃了。同学的欺负,老师的批评,如今再加上个父亲的指责?格拉夫不愿意这样。 黑魔法不是罪恶,学习、研究黑魔法也不是罪恶。罪恶的,是使用任何手段折磨无辜的人。 格拉夫拍了拍西弗的脊背,“好了,动一动,我们去找点吃的吧,已经中午了。”他第一个站了起来,低头看着男孩。 “不回家吗?” 格拉夫微微一愣。 “回家。” 格拉夫吸了口气,“我忘了告诉你,”他抓抓头发,“我以后要陪着你住在霍格沃茨了。” 西弗挑了挑眉毛。 “我会成为你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从下个学期开始。所以……你就当陪我度个假,在这多住几天,让我适应一下新环境?” “……黑魔法防御术教授?” “是的。”格拉夫笑了笑,“所以别再让我抓到你对别人用黑魔法。那很危险,对别人,也是对你自己。任何黑魔法都会对施咒者产生影响,这影响是缓慢的、无形的,”格拉夫用力指了指他的胸口,“它作用在你的心里。” “我不会怪你研究它们,我研究黑魔法要比你更加深刻,那不是罪恶。但当你把它用在一个孩子身上,用在你的同学身上时,你有没有觉得有那么点愧疚?毕竟他罪不至死。”格拉夫拉起浑身僵硬的男孩,“当你面对的是十恶不赦的坏蛋时,我会高兴你用最痛苦最恶毒的咒语惩罚他,因为那样做说明你是个有正义感的孩子。但我不希望你把它用于折磨别人,折磨一个和你差不多大并非罪大恶极的人身上。我不希望你弄脏自己的手,毕竟我们会有更多的办法折磨他。” 西弗默默地看着格拉夫,对方朝他逗趣一样挤眉弄眼的坏笑着,“尤其是我即将成为他的教授。” 度假在霍格沃茨 “咚咚咚……”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啪啪啪!” “哐!哐!哐!” 敲门变为砸门,声音响亮得吓人。 男人抓着头发,蓬头垢面的跑出了卧室,“该死的……”他咒骂着跑到房门前,挂上了安全栓,打开一道门缝,朝外看了一眼。 “现在已经快到十点钟了。”格拉夫站在门外看着赤膊着上身的布雷恩,他伸手穿过门缝,摘掉了那条傻乎乎的细铁链。 布雷恩看着硬闯的格拉夫,他迅速的撑起胳膊扶着墙壁,把他挡在了门外,“你就不懂什么叫礼貌么,还是觉得我不会发火动粗?” “我记得这里不久前还是我的房子。” 布雷恩寒着脸看着他,“但现在是我的了。” “可我后悔了。”格拉夫上前一步拱开了布雷恩,看着面前如狂风过境般的景象,“我现在非常非常非常……的,后悔。” 布雷恩懊恼的咒骂了一声,动作迅速的敛起桌上的垃圾,扔进旁边的垃圾桶里,发出响亮“哐啷哐啷”的声音。他试图把乱成一团的客厅稍稍弄得利落一点,却反而成了一团糟,他的手上抱着脱在沙发上的衣服,还有茶几上的……袜子内裤,刚转过身却踢翻了垃圾桶,里面的瓶瓶罐罐全撒了出来,滚到了格拉夫的脚边。 “他妈的……!”布雷恩泄了气一样,把自己扔进了沙发里,像一滩烂泥一样。 格拉夫看看一脸颓废的布雷恩,他的头发有些蓬乱,脸色不太好,透出一股黯淡的颜色,下巴上满是胡茬,似乎已经有几天没刮过胡子了。再搭配他全身上下只穿了一件四角裤的形象,格拉夫受不了的皱了皱眉头。 “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样子么?就像当年我们曾经遇到过的那个酒鬼。” “他死了。” “什么?” 布雷恩的眼睛半闭着,他歪了歪头看向格拉夫,“那个酒鬼,他姓怀特,大概两年前就死了。” 格拉夫挑了挑眉毛,听着布雷恩莫名其妙的话,“哦……真遗憾。” 布雷恩咧着嘴笑了起来,“遗憾什么,你还想和他喝次酒么。” “你的状态不对劲,”格拉夫懒得和他再多说什么,伸手掏出了魔杖,“而我很讨厌你这样,就像是条半死不活的热带鱼。”他举着魔杖对着乱糟糟的客厅,愣了一下,然后又收了回去。 “三天内,我给你三天时间,”格拉夫一脚踹向布雷恩身下的沙发椅,沙发的木腿因为和地面的摩擦而发出一声无比刺耳难听的声音,他看着像是被吓呆了一样的布雷恩,“三天里我要你把房子收拾干净,无论你用什么方法,是自己动手或是请佣人。” “……你有权来管我么?”布雷恩的表情有些难看,像是叛逆期的十几岁少年。 格拉夫没有说话,他抓起散落在地上的脏衣服用力扔在布雷恩的身上,“过几天我们回来,你最好别让西弗看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回来?”布雷恩愣了一下。 “西弗把这里当做是家。他最近的状态不太好。”格拉夫双手环胸,他站在旁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布雷恩,“去吧,去收拾好屋子……你得给西弗做个好榜样。”他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脸。 这是一种奇怪的念头,格拉夫看着布雷恩。西弗说他想回家,那么一同住在这里的布雷恩,是否已经被西弗认为是亲人了呢?那么一直以来被他当做是老朋友的儿子的年轻人,其实也已经被当做是亲人了吗,虽然这孩子已经三十几岁了。 布雷恩看着格拉夫,他低下了头,“……有时候我真是羡慕他……” ~~~~~~~~~ 当格拉夫把自己的部分衣物和物品重新摆回他的卧室里之后,他和布雷恩道了别,幻影移形到了霍格莫德。 格拉夫进了扫帚专卖店,他对飞天扫帚了解不多,看着令郎满目的商品——不止有扫帚,还有各种防具和球星海报等纪念品。他的目光扫过柜台,看上了一套摆在上面的魁地奇球。 “需要买些什么吗,先生?”五十几岁的男人看着格拉夫,他的头上有些谢顶,光秃秃的脑门搭配上他和气的笑容,给人一种另类的亲切感。 “我想要两把扫帚。” “哦,”矮胖结实的中年人拿出一把来,摆在柜台上,“扫地的扫帚和飞天扫帚可是两种东西,我总不能弄一把普通扫帚按横扫的价钱卖出去吧。” 格拉夫笑了笑,“好吧,请给我来两把……额,性能稳定的扫帚。不要求速度,但要求飞行稳当,主要用于散心和观光?” “这样说起来,流星号挺适合的。”男人指了指墙面上横挂着的一把扫帚,“价钱低,速度也不够快,最适合小姐们骑着解闷。” 格拉夫的嘴角抽了抽。他看向墙上那把,额……有着长长地扫帚把的……扫帚——请原谅他对于飞天扫帚的知识匮乏,以及对它们那神奇造型的无法理解吧,毕竟小姐的眼光都是挑剔的。 “不过流星号可不行,看得出您是位绅士,”男人笑了笑,“最近半年来很多顾客都反应说它不怎么样,时间久了性能就不稳定。上次一位顾客反馈说差点被它从四十英尺的高空甩下来。” 格拉夫点了点头,“最重要的就是稳妥。” “所以我向您推荐新款狂风十一。比老款更加稳妥,设计也更人性化,价钱稍高一些,但绝对物超所值。” 格拉夫从飞天扫帚商店走了出来,他订购了两把狂风系列的扫帚,不,飞天扫帚。以及两套防具和一套魁地奇球玩具。店老板还想要向他推荐一款护理工具,但因为操作复杂被格拉夫拒绝了。他不认为他和西弗会是那种沉迷于体育运动而不惜花费大价钱和时间去护理扫帚的人。 格拉夫付了钱,并留下了地址,物品会在两个小时后被送往霍格沃茨。 他走在霍格莫德的街道上,他买了一些糖果零食以及零七八碎的小玩意。他看了看四周,觉得没什么可买的了,便向霍格沃茨走去。 中午的太阳有些大,格拉夫手里拿着大罐装的巧克力味冰欺凌,看上去像个放大版的孩子一样。他的兜里鼓鼓囊囊装的都是零食,看上去格外的有趣。 他走进霍格沃茨学校的大门,远远看见一个人坐在魁地奇球场旁边。 “西——弗——!” 格拉夫双手拢在嘴边,大声的叫喊着。然而校园太大了,他的声音并没有传得很远,男孩仍然坐在那,没有反应,根本没有听到有人在叫他。 “小斯内普先生——!” “爱哭鬼西——弗——!” 随着格拉夫越走越近,男孩似乎听到了什么,他扭着头朝格拉夫的方向看了过去。然而格拉夫没有丝毫的不好意思,他扯着嗓子喊道:“怕黑小西弗——!” “……你才怕黑!” 十六岁的大男孩站了起来,瞪着眼睛看着格拉夫,他的脸色慢慢开始涨红,大声的朝格拉夫喊道,“蠢蛋格拉夫!” 格拉夫跑到魁地奇的看台上,坐了下来。他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西弗,伸手拍了拍旁边的位置,示意他坐过来。 男孩看了一眼格拉夫,不情不愿的坐了下来。 格拉夫开始从兜里掏东西。 巧克力蛙。这逛蜂蜜公爵店必须要买的,格拉夫是疯狂且忠实的巧克力爱好者。 还有甘草魔杖,格拉夫把袋子放进西弗的怀里。 一袋比比多味豆,一包滋滋蜜蜂糖,冰雪糕,还有……格拉夫掏出果冻鼻涕虫,在西弗的脸前晃了晃。 西弗的脸色僵了僵,他看了一眼格拉夫。 格拉夫晃动着果冻鼻涕虫的手停住了,他干笑着看看西弗,“……鼻涕虫西弗。”说着他揉了揉男孩的头顶,搂着他哥俩好一样靠在看台上。 男孩没有说话,格拉夫有些尴尬,看来他开了一个不怎么有趣的玩笑。他指着前方的魁地奇球场,“怎么,喜欢吗?” “傻帽波特的个人秀场?” “你在嫉妒——”格拉夫侧过头看着他,“看到了你眼里冒出来的绿光,那是因为嫉妒。” “我嫉妒他?”男孩一把甩开格拉夫的手臂,“我嫉妒他?!那个连魔药都学不好的傻瓜笨蛋,一个只知道用蛮劲获得光荣的格兰芬多白痴?” 格拉夫耸了耸肩,他没有说话。 “所以他永远也别想得到莉莉·伊万斯的青睐,就凭他那个笨蛋。”男孩脸色阴郁的撇了撇嘴。 “什么?”格拉夫扭过头看看西弗,“你是说……波特他、他……” “我故意的,我故意装成那样,越是这样伊万斯就越是看不上波特……”西弗微微低着头,他的手里抓着那只果冻鼻涕虫刚,猛的用力一攥,它被积压的变形,然后被西弗用力扔了出去。 格拉夫看着那个被他抛出去的可怜家伙,他伸手拍了拍男孩的手背。 男孩突然抬眼看了一眼格拉夫,朝着他露出了一个几乎可以说是阴险恶毒的笑容,带着些许的得意和怨恨。 “西弗……你不是一个冷酷的人。”格拉夫握住了男孩的手,他伸手拦住了他的肩膀,“你不是一个坏孩子,你不狠毒,也不残酷。” “你怎么知道?”他露出一个几乎可以说是残忍的表情,“也许有一天我会杀了他,我会把他给我的耻辱加倍还回去,我要让他……让他们……” “是的。”格拉夫抱着男孩,他突然有些心惊肉跳,“我的西弗优秀、聪明,无人可比。你会让他们出大丑的,因为你比他们更有才华,对吧?” 男孩没有说话,他的眼睛直勾勾的瞪着前方,就好像波特就站在那,等着被他活刮了似的。 然而下一秒,男孩的眼前一黑,一只手挡在了他的眼前,他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 “我的西弗是个温柔的孩子。他会在睡前和我说晚安,会在我心情不好的时候安静的默默的看着我……”格拉夫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用手指梳理着他的头发,就像在西弗小时候一样,“西弗安静、沉默,他很少和人说话,他总是安静的呆在角落,但他的心不是盲的……他会听,会感受。然后坐在那,等着我去哄。” 格拉夫深深吸了口气,他突然觉得自己变了。他出身德姆斯特朗,他生活在最强大、古老的格拉夫家族,他见惯了黑暗。在时间的洪流中,他渐渐变得冷漠,虽然表面上和蔼可亲,但他的内心已经不再敏感。他不会再对着一个美好的故事而感到幸福而感到触动。他的心在慢慢变得疲惫。 但因为有了西弗,他觉得自己鲜活了起来,就连脾气也变得越来越好。他越来越喜欢说教,越来越习惯于安慰人。他觉得自己变成了彻头彻尾的老妈子。 格拉夫不知是喜是忧的用力抱了抱西弗,在男孩的额头上亲了一下。他用力扳过男孩的脸,两只手揉搓着西弗的脸。西弗的脸被揉得变形了,他瞪着眼睛恼怒的看着格拉夫,用力一推躲开了他。 “小子。”格拉夫看着西弗被揉搓的泛着红的脸,他的脸上已经没有了不合年龄的愤恨,他举起魔杖,“我刚刚买的飞天扫帚飞来。” 两个长型包裹从城堡里飞了出来,它们快速的飞到了格拉夫的身边,悬浮在他的手边。 “这是……” “我送给你的礼物。”格拉夫伸手拿过包裹,拆开了外面的包装,露出一把崭新的飞天扫帚,“来试试吗?”格拉夫笑着把他递到西弗的手边。 他低着头看着递过来的扫帚,他的嘴紧紧的抿着,“不……”他的手垂在身体两侧,没有去接飞天扫帚。 “你不是说要让波特好看么?”格拉夫坚持着,“你总不能让他在飞行方面超过你太多吧。” 男孩的手指动了动,他的表情有些松动了,但仍然没有去接。“我说了,不!” “哦……ok,也许我们可以想想别的玩法……”格拉夫无所谓的耸了耸肩,“飞行不一定要用飞天扫帚。”说着格拉夫拿着飞天扫帚的手就要收回去。 西弗垂着的手不由得握紧了,他看了一眼格拉夫,突然伸手抓住了扫帚尾部:“……但我接受礼物。”他的手一颤,扫帚尾巴上面坚硬的枝杈扎破了他的手,血染在了扫帚上。 格拉夫吓了一跳,他抓着扫帚不敢动,“好,但你要先松手。” 他抓着男孩的手,他的掌心被划破了,血染得满手都是,看上去有些吓人。他给西弗施了一个回复咒,又施了一个清水如泉,一道清澈的水柱喷了出来,冲洗掉了西弗手上的血迹。 手心里的小伤口已经愈合了,只留下浅色淡淡的痕迹。 “我们可以去尝试一下夜骐,”格拉夫仍然看着西弗的掌心,伸手在上面拍了一巴掌,“我打赌你没见过。” 两个人影小心翼翼的靠近禁林,就像是两个小偷。 格拉夫向四周张望了一下,朝西弗招了招手,男孩脸上带着些烦躁的表情快速靠了过去。 “它们就在那——”格拉夫手指了指禁林边缘的空地上,“看,那里刚好有几只。你看不见它们,但它们确实存在。” 格拉夫首先走了出去,他放缓了脚步,抬起两只手,小心翼翼的靠近它们。 “夜骐是一种温顺的动物,”格拉夫怕惊吓了这群表面吓人但其实十分美好的动物,他努力放轻了声音对西弗解释,语气不自觉的温和了起来,甚至是温柔的,“虽然它们看上去不怎么美好,但它们其实是我们的朋友。就想人对马匹对猎狗一样,虽然它们不怎么被大众接受。” 格拉夫看着面前巨大的像马一样的黑色动物,伸手摸了摸它的头。 夜骐的身上一点肉都没有,黑色的毛皮紧紧地贴在骨头上,一根根骨头清晰可见。格拉夫还是第一次如此接近它们,虽然对它们抱有好感,但那白白的没有瞳孔的眼睛仍然让格拉夫的脊背有些泛冷。 夜骐用鼻子蹭了蹭他的手,格拉夫有些担心它会不会一口把他的手咬掉。他故作镇定的转过身看向西弗,伸手拍了拍夜骐像蝙蝠一样的翅膀。 “人们都说夜骐会给看到它们的人带来可怕的灾难,说它是一种不吉祥的动物。而事实上它们很能干,我们会让他们拉车,夜骐的方向感好得惊人,只要告诉它们目的地,无论在哪里都会将你送到你想 HP伯爵之收养西弗勒斯·斯内普第9部分阅读 欲望文 HP伯爵之收养西弗勒斯·斯内普第10部分阅读 HP伯爵之收养西弗勒斯·斯内普 作者:肉书屋 HP伯爵之收养西弗勒斯·斯内普第10部分阅读 去的地方。”格拉夫抚摸着它的骨翼,他已经慢慢适应了,也没有刚才的紧张了。他发现夜骐其实是一种非常温和的动物,虽然它的外形并不讨喜。 格拉夫伸手抚摸着它的颈子,能够清晰的摸到骨头,虽然巨大却好像有着脆弱的内里。但格拉夫却突然觉这种动物有些像……像西弗。 “它们的外表可怖,觉得不好接近,但实际上呢……”格拉夫拍了拍夜骐的脖子,它弯下了颈子微微低着头靠近格拉夫,看上去像是有些腼腆似的,用个头蹭了蹭他,“真是个可爱的家伙……” 西弗在旁边看着,他突然撇了撇嘴,寒着脸朝格拉夫走了过去,“有什么。我也能看见。” 格拉夫抚摸着夜骐的手一顿,“你能看到?” “能。” “……这我倒没想到。”格拉夫挑了挑眉毛,没有说话。如果西弗能看到夜骐,那么就说明他可能在六岁前就已经直面的目睹过了死亡。格拉夫朝他笑了笑,他没有再往深里琢磨,伸手招呼着男孩,率先骑到了夜骐的背上。 格拉夫骑在夜骐的背上,弯着腰把手递给西弗,然而男孩却不肯接受他的帮忙,硬是抓着夜骐的翅膀想要爬上去。但他的动作却不太灵活,整个人僵硬得很。格拉夫拍了拍有些乱晃的夜骐,“你得学会接受别人的好心。”说着,格拉夫再一次把手递给了他。 西弗喘着粗气懊丧的看了一眼格拉夫,把手伸向了他。格拉夫一把握住男孩的手,西弗的手心里湿乎乎的,出了不少汗。格拉夫费力的拉着他,男孩似乎有些紧张,僵硬的迈不开腿。 格拉夫用力一拉着他,西弗整个人跌坐在了夜骐的背上。他们起着的夜骐像是被吓了一跳,它晃着头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西弗坐在格拉夫的身前,整个人僵硬得像是跟木头桩子。 “好了,好了!”格拉夫不厚道的笑了起来,他搂着西弗,另一只手拍了拍身下的夜骐,“好孩子,飞吧!带我们飞一圈!” “喔~~喔——”巨大的骨翼呼扇着,它慢慢飞了起来,身体剧烈的晃动着。格拉夫发出怪叫,他抱着西弗,“放轻松,胆小鬼西——弗——!”格拉夫的声音猛的拔高了,随着夜骐用力的一扇,他们直直的飞向了蓝天。 “idiot——”1 男孩咒骂了一句,一把抓着了格拉夫的手臂,将过度后仰几乎快要掉下去的格拉夫用力拽了回来。 “天生一对” 格拉夫坐在他的新办公室里,吃着他的早餐。 虽然还没有正式走马上任,但是邓布利多仍然给了他特权,让他在新学年还没有到来之前就自由的支配他的办公室和职工宿舍,以及教师的身份,和随意驱使家养小精灵的权利。 他一个人坐在餐桌前,愣愣的有些出神。西弗并没有和他住在一起,男孩坚持回他的宿舍去睡觉,格拉夫自然不好留他,毕竟孩子大了,不再像小时候一样了。 最后一口三明治被他塞进嘴里,格拉夫有些心不在焉的伸手去端杯子。 格拉夫张了张嘴,有些犹豫的叫道:“……托托。” “托托为您服务!”早上的家养小精灵精神非常好,一双灯泡大的眼睛巴巴的看着格拉夫。 “你……帮我去看看西弗在哪。”他迅速的嘱咐了一句,“记得别让他发现你。去吧。” “是的,先生。请问还有什么吩咐吗?” “把早餐撤下去吧。” 格拉夫才摆了摆手的工夫,他面前的桌子眨眼就空了。他把手肘垫在桌面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先生。”托托回来的非常快,它听从了格拉夫的嘱咐,偷偷摸摸的去打探了,现在也同样神神秘秘的回复给格拉夫,“斯内普先生在宿舍里。他什么也没干。” “什么也没干是在干什么?” “在发呆。” “……ok,”格拉夫坐直了身体活动活动肩膀,“干得好托托。” “为您服务是托托的荣幸!”家养小精灵坚定的点了点头,然后迅速的、激动的幻影移形离开了格拉夫的办公室。 格拉夫站起身,走出办公室,直奔斯莱特林寝室走去。 “西弗。”格拉夫敲了敲门,他看着门上的门牌找到了西弗的宿舍,上面标有寝室的成员名字。他注意到他和一个不知道名字的男孩住在一起,但格拉夫的记忆里对这个姓氏并没有什么印象。 格拉夫推开门,他倚在门边,看见坐在床上发呆的男孩,轻声的叫他:“西弗?” 男孩似乎被吓了一跳,他迅速扭过头看着格拉夫,然后有些紧张的站了起来。 “怎么了?”格拉夫被他的举动弄得有些莫名其妙,他朝男孩走了过去,伸出手去拍拍他的脸颊,“心情不好?” 男孩的脸色微微的泛着红,他侧头躲过了格拉夫的手,摇了摇头,看着格拉夫,“有什么事吗?” “我来找你去见西里斯·布莱克。”格拉夫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不舒服吗?如果身体不适记得去找庞弗雷夫人。” 然而男孩再一次躲开了。格拉夫有些生气,西弗已经长高长大了,不再像小时候那样好欺负了。他看着男孩执拗的不情不愿的表情没来由的有些气闷。 “我记得……你似乎还没有和我问候过。”格拉夫扶着身边的床柱,手指灵活的敲击着,发出轻响。格拉夫面带微笑,注视男孩。 西弗看着格拉夫张了张嘴,他似乎有些局促,“你也没。” 格拉夫扬了扬眉毛,“是我的错。早安西弗。”说着,他朝着男孩张开了手臂。 男孩似乎更加局促了,“……早安……” “西——弗——?” 格拉夫看着一动不动的男孩,他长出了口气,向前迈了两步,抱住了男孩。 他的西弗是个腼腆的孩子。他一直知道。两步的距离对他来说太远了,他只会向前迈出半步,那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格拉夫抱着和他差不多高的大男孩晃了晃,他想要伸手揉揉他的头发。但西弗根本不给他机会,男孩迅速脱离了他,拉长着脸摆出一副不情不愿的模样。 “臭小子。”格拉夫小声嘟囔,“你没吃早饭?” “吃过了。”男孩闷声答道,转身往外走。 “你没有。” “……吃过了。” 格拉夫追上他,在走出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后,他拉住了男孩,“想吃爸爸做的早餐么?” 西弗的脚步顿了顿,他侧过头看着格拉夫,“这又不是家里。” “没什么能难倒你亲爱的老爸。”格拉夫拉着他走在昏暗的走廊里,即使是白天,地下室里也是一样的昏暗,如果没有墙壁上的灯光,那就什么都看不见了。 格拉夫带着他一直沿着走廊走着,西弗向四周看着,他隐约觉得这是在朝着礼堂走去,但这里是空荡荡的地下,他并没有发觉这里有什么特殊的东西值得他们来。直到他们走到了一副画像面前。 画像上面画着一碗水果,格拉夫朝男孩扬了扬眉毛,看上去得意非常,就好像在说那幅画是他画的一样。西弗觉得这样的格拉夫看上去格外的……傻。 “睁大你的眼睛,这里,就是霍格沃茨的秘密厨房1——”格拉夫笑了笑,伸手轻轻挠了挠画像中的梨子。 西弗站在他的旁边看着,他看到画像里的梨子吃吃发笑,不由自主的撇了撇嘴——更蠢了。 然而下一秒他却瞪大了眼睛,眼睁睁的看着梨子变成了一个门把手。格拉夫握着门把手一转,画像就变成了一扇门,被他打开了。 “霍格沃茨家养小精灵为您们服务!” 门口站着两只家养小精灵,它们恭敬地请安。 格拉夫扭过头看向目瞪口呆的西弗,伸手搂过他的肩膀,“怎么样?我打赌你对探险从来都不感兴趣。” 霍格沃茨的厨房无疑是气派的,足有礼堂大小——事实上,厨房和楼上的礼堂是一模一样的,同样有四个长桌。大量的铜壶和铜盘围着墙壁四周摆放,让明亮的厨房显得更加金光闪闪。 “请问您有什么吩咐?”托托迅速来到格拉夫的面前,瞪着大眼睛看着他和西弗。 “我是来借用厨房的,并不需要你们做什么。” 四周顿时响起了失落的叹气声,格拉夫猜想假期的到来让它们太寂寞了些。家养小精灵不敢在巫师面前太过放肆,但当一百多只家养小精灵一起叹息时,那声音同样很大很响亮。 “我需要厨房给西弗做一顿早餐,我相信你们一定能为我提供一个地方,并且让我们享受一个安静的早晨?” 家养小精灵们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是的,愿为您服务!” 几乎是一瞬间的工夫,上百只家养小精灵原地消失了。但在他们面前不远处的桌子上,凭空冒出一张淡色素雅的桌布,将整个长桌罩住了,上面还摆了花瓶,里面插着几朵鲜花。 “哦,很贴心。”格拉夫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紧跟着,他听见了舒缓的音乐声。 整个厨房里只剩下格拉夫和西弗,还有他们面前的托托。 托托看上去非常激动,它伸出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请您跟托托来,让托托带您去厨房。” 并没有用多长时间,大概十分钟左右,格拉夫就端着托盘走到了西弗的面前,他把盘碗放在桌上,给他布菜。 “这里什么都有,”格拉夫把十几个盘碗摆上了桌,“几乎不需要花费什么时间,来看看怎么样?” 西弗用叉子插起一片香肠,放在面包片上,“不错。” “噢——”格拉夫懊恼的长出了口气,“在这种情况下,你要用热情并且真诚的语气告诉我,‘你做的早餐实在是太丰盛了,我恐怕要撑破肚子了。’”格拉夫拿起勺子舀了一勺沙拉递到西弗的面前,替他抹在面包上。 男孩的动作顿了顿,他伸手抢过了勺子,低着头撇了撇嘴,嘟囔道:“啰嗦。” “你说什么?”格拉夫坐在他的对面,挑起了眉毛看着他。 西弗脸瞬间涨红了,他的嘴唇颤了一下,随即紧紧地抿在了一起,活像被人粘上了一样。格拉夫勾起嘴角伸手揉了揉男孩的头顶,一点也没觉得生气。 用过早餐,格拉夫带着西弗朝大门走去,他扭过头看着托托,“这顿早餐非常好。点心好了么?” “好了,先生。”托托的手里突然冒出一盒点心,它踮起脚尖放在格拉夫平摊着的手里。 “非常好。”格拉夫掂了掂盒子,“霍格沃茨的家养小精灵们的服务让我非常满意。” 他的话音刚落,一百多只家养小精灵突然冒了出去,朝着格拉夫鞠躬请安。 格拉夫的眼角微微一抽,他突然觉得家养小精灵其实才是霍格沃茨真正的主人。而这念头让他觉得有些疯狂。 托托为格拉夫打开大门,“希望您再次光临!” 西弗站在厨房的门口,他看着面前的油画画像,沉静的脸上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记住这里,以后如果饿了可以到这里来找吃的。”男人拍了拍他,带着他离开了这里。 西弗走在他的身后,“你以前从没来过霍格沃茨。” “从没。” “但你知道这里。” 格拉夫伸手拉过男孩,让他和自己并排,“这不是秘密,只要你肯稍微花点心思。但恐怕你不会这么干的。”男人朝他笑了笑,“你得学会让自己轻松点,探探险绝对是个好主意。” ~~~~~~~~~ 大概十分钟后,他们爬上了二层,来到了校医院门外2。 西弗皱着眉头脸色阴沉,看上格外的冷硬,就像块石头——好吧,茅坑里的石头。格拉夫偷着翻了个白眼。 格拉夫礼节性的敲了敲门,推门走了进去,他身后跟着脚步慢半拍的西弗。 “早安,庞弗雷夫人。我们来看看布莱克先生。” 庞弗雷夫人点了点头,“请吧。” “他好点了么?”格拉夫并没有直接走进去,“我听说过您的手艺,毕竟他已经在这里歇了三天了。”说着他朝空荡荡的校医院里看了一眼,“他的家里没来人照顾他吗?” “是的,他明天就可以出院了。毕竟他中的是黑魔法,而且还是一个不太稳定的、不成熟的黑魔法,我得对孩子负责,看看会不会有什么副作用。”庞弗雷夫人没再说什么其他的,她指了指旁边的门,“我就在那里,有什么事情可以来叫我。” 格拉夫点了点头,拉着磨磨蹭蹭的西弗走了进去。 西里斯·布莱克半躺在病床上,他的手边上放了两本书,但并没有翻看,而是心不在焉的看着窗外。 一个英俊的少年,格拉夫赞叹了一句,一个躺在洁白的病床上穿着病号服的英俊少年,看上去干净得简直就像一个天使。但谁也想不到这个天使有多么的叛逆、疯狂,折腾起来简直无人能敌。 西里斯·布莱克听见了脚步声,他迅速扭过了头,但当他看见了他们之后,他哼了一声,重新扭过头去看着窗外。 “好点了吗?”格拉夫走到他的病床边,和气的问道。 “只要鼻涕精能老实点。”男孩的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也没有向他们看上一眼。 格拉夫听见他身后的西弗突然加重了呼吸,他扭过头安抚的看了他一眼,接着说道:“用黑魔法这件事确实是西弗反应过度了,我希望你能原谅他。” 布莱克冷笑了一声,他带着讥讽的表情看着格拉夫,“我想这不是求人原谅的态度吧,对么?我要他来道歉。”布莱克的视线越过了格拉夫,看向在格拉夫身后的西弗勒斯·斯内普。 “当然可以,但你要先向他道歉。” 布莱克带着不能置信的表情瞪着格拉夫:“是我躺在病房里!” “是你们先挑衅。” “你在睁眼说瞎话!”布莱克一把掀开了被子,站了起来,“你们是亲戚?你们根本就是一伙的!” “梅林知道我是不是在睁眼说瞎话。你敢向梅林发誓不是你们一开始先挑衅西弗的吗?” 布莱克瞪大了眼睛没有说话,他深吸了口气,指着西弗,“他同样有错,他几乎杀了我!恶毒的斯莱特林,我看你们都是一路货色。如果不是邓布利多,我绝对要你们好看!”男孩咬牙切齿的说道。 格拉夫背在身后的手握住了身后西弗的小臂,用力捏了捏,他假笑着看着面前的西里斯·布莱克,用轻松的语气说道:“我记得你似乎背叛了家族,”他看了看四周,“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可怜孩子,你打算用什么来让我们好看?” 格拉夫的声音轻得像是耳语,他没有说什么有失面子的脏话,只是说了一个人尽皆知的事实,却恶毒得让西里斯·布莱克的脸色迅速变得惨白。 格拉夫没有再说什么,转身拍了拍西弗的肩膀,“剩下交给我吧,去外面走走?”他朝西弗使了个眼色。 男孩看了一眼西里斯·布莱克,阴沉的脸上浮现了一个冷笑,轻蔑的撇了撇嘴,然后离开了校医院。 “我希望这件事情小事化了,布莱克先生。”格拉夫转过头心平气和的看着男孩。 “这不是小事。”布莱克咬着牙看着格拉夫。 “我说是小事,那么它就是小事。况且邓布利多校长也认为这只是小孩子之间的矛盾。”格拉夫坐在了病床上,“还是说……你想被家人说成是无理取闹、不知轻重的逆子?我想你的家人对你已经有很多不满了,你觉得他们会继续来给你擦屁股么,小子?” 布莱克没有说话,他恶狠狠地盯着格拉夫,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了两个字:“卑鄙……” “我差点忘了,”格拉夫仿佛完全没有听见他的咒骂,他提起手上一直拿着的盒子,打开了盒盖,“我有带了点心给你,我想你肯定没吃过,在西弗的同学们中很受追捧。” “你这种人我见得多了,卑鄙无耻的伪君子——”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格拉夫打断了:“你见得多了,但仍然傻乎乎的对付不了,不是吗?” 男孩的全身都在打着颤,他气得发抖,一巴掌将格拉夫手上端着的点心挥落在地上。铜盒子摔在地上,在空旷的医务室里发出了一声巨大的声响。 “这是怎么了?”庞弗雷夫人快步走了过来,她看着扣在地上的盒子,瞪着眼睛看向格拉夫。 “没什么。”格拉夫耸了耸肩露出一个苦笑,“很抱歉打扰了您。” “伪君子。”男孩站在一边,瞪着格拉夫,露出一个不屑的表情。 庞弗雷夫人弯下腰捡起地上盒子,“不是脾气好就是伪君子,都像你一样疯闹就是真实!你这个年龄的小子最难伺候,叛逆的孩子真让人头疼。”她看了看散落在地上的点心,捡起来捏在手里,“哦,这是点心吗?看起来……真实太……” “太可爱了?”格拉夫笑了起来,“西弗的同学们——尤其是小姑娘们都喜欢这种点心。” “是的,真是不错。”说着她叉腰看向布莱克,“你最好端正你的态度,不是人人都能容忍你。” “如果您喜欢,”格拉夫岔开了她的话,“我下次我会多做点给您带来。” “这是您亲手做的?真让人吃惊。”庞弗雷夫人笑着说道,“那么就提前谢谢您了。我回办公室了。” 布莱克一个人站在墙边,他冷冷的看着格拉夫,“会做女人点心的娘娘腔——” 原本已经转过身走出几步的庞弗雷夫人突然转过了身,她瞪着眼睛看着布莱克,大声的斥责:“学会用用你的礼貌!麻烦你对你的教授客气点!”说完,庞弗雷夫人气哼哼的离开了,留下目瞪口呆的布莱克呆立在墙边。 “教授……?!” 格拉夫扭过头,露出一个堪称完美的绅士微笑,“如你所愿,我将在下个学期开始成为你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 角色小舞台 格拉夫——是一位表面和气的好好先生,偶尔有些小暴躁、小粗心。但这无疑给他加了分,让他显得更直率爽朗。在他那一头暗红色的头发下,格拉夫的脸上总带着让人想要亲近的和气笑容。 但这是真的么?在听了无数人说“真喜欢格拉夫”之后,我突然想抹黑他。 格拉夫是一个精明狡猾的人,他理智,并且善于运用这种小聪明。他远没有表面上看到的简单。 在时间的洪流中,他学会了收敛自己的情绪,学得快速投入,再迅速抽离。在无情的时间当中,他要学会保护自己,那么相对的,他就要伤害别人。面对他的亲人,他的老朋友,他的新朋友,他无疑选择了自己。 他无情的转过了身,将他们抛在了身后。 布雷恩大概是唯一彻底看透了他的人,所以他总能在关键时刻说出真相。比如——格拉夫是个胆小鬼,他是个懦夫。还比如——格拉夫是个聪明理智并且残酷的人。 格拉夫从来不会在一对一的情况下对别人发火,他总会挑有第三人在场时才怒目相视。他总会在布雷恩在的情况下和西弗发怒,因为他知道布雷恩一定会拦住他,给双方一个台阶下。 这种理智让人心惊,也许我们并不觉得,但如果往深里想呢?无论对方说什么,他都能够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他会压抑住原本的情绪,无论他心里有多么难受。无论在什么场合,他总会找到最合理最妥当的方式去对应。他不是马尔福,无时无刻不在显示着尊贵,要保持仪态。他会哭会笑,但他会克制自己,让自己在最合适的情况下哭笑。 他是一个理智到悲哀的人。 因为他理智,所以至今为止,他都没有真正的走进过谁的人生。也许有一天他当真正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也不会有谁为了他哭一鼻子。他们只会偶尔想起到他,说,他是一个不错的人。 他是一个冷静到悲哀的人。 因为他冷静,所以他一直知道,总有一天他会被周围所有的人抛下,因为时间在他的身上已经停滞。所以他一直都冷静的、沉默的看着时间流过,看着周围的人来了又去,他一直匆匆的换着住处和工作,看着周围的人换了一拨又一拨。直到他抛弃了所有人,直到所有人都离他而去,他也从来都没有真正的走进过谁的人生。 他的理智和冷静,造就了他的悲剧。他自以为离开是保护,却不知道那是更残忍的伤害。 “晚安,西弗。”(大修!) 餐厅里,格拉夫坐在靠窗的位置上,看着餐厅里的景象。 一个占地面积不算小的餐馆,十几张桌子上坐满了人。但整个餐厅里安静得好像没有人一样。人们坐在椅子上,他们的手上捧着价钱最低的、可续杯的咖啡饮料,却没有一个人点菜。认识的、不认识的人挤在一桌上,沉默的低着头。 要命的经济危机。 透过玻璃窗,他看见外面走过的行人,他们的脸上都带着烦恼和忧愁,脊背上好像压了包袱一样驼着背,好像都一下子老了二十岁似的。 格拉夫有些焦躁的用手敲击着桌面。 “先生?”服务生走过来冲他笑了笑,“您能不能……”他看了看格拉夫敲击桌面的手,“这让人听起来心烦意乱。” “哦,我很抱歉。” “没什么。谢谢您的理解。” 人们变得容易烦躁,容易被激怒。 格拉夫重新把头转向窗外。 他好像真的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一样,在别人为了在金融风暴的影响下继续活下去而拼命时,他却好像完全不受影响。他有大把的钞票,他不怕抢劫,在这种特殊的灰暗时期里,他像是个有钱的土财主一样仍旧挥霍着他的钱财。 餐厅门口的铃铛响了起来,布雷恩风尘仆仆的走进了餐厅。格拉夫看见整个餐厅里唯一的服务生有些不耐烦的皱起了眉头。他举起手臂朝布雷恩挥了挥,示意布雷恩过来。 布雷恩快步走了过来,他已经把脸上的胡子刮了,看上去精神了不少,他看看坐在格拉夫对面抱着孩子妇女,有些尴尬的站在了旁边,“我想我们还是换个地方吧?” “你吃饭了吗?” “没。”布雷恩低声答道。 “服务生——” “别!”布雷恩打断他,“别点了,我们回去做饭吃吧。” “……好吧。”格拉夫站了起来,看了布雷恩一眼,“你做饭?” 布雷恩露出一个疲惫得要命的表情,“好吧……我做饭。” “我只是心烦意乱,懒得下厨。”格拉夫陪同着布雷恩走出了餐馆,“麻烦你了。” “只要你别在这种时候,”布雷恩看着格拉夫,“别在这种时候炫耀你的财富就行,你看见里面的人了么,他们一个个都像是饿狼一样。” 格拉夫耸了耸肩,“你知道,我总是……总是觉得我好像有点和社会脱节了。他们为什么宁可在餐馆里呆着,也不愿去找工作?” “我明白,因为他们不像你,不像你有那么多的钱,可以支撑你在金融风暴时期仍然有钱挥霍。总之……”布雷恩露出一个苦笑,“反正他们不是在那玩的1。” 格拉夫走进家门,到冰箱里掏了掏,里面的食材所剩无几,将它们全部拿了出来,“交给你了伙计。” 格拉夫又转身从橱柜里取出盘碗刀叉,摆在外面的餐桌上,就没事人一样的站在厨房门口看着布雷恩忙碌。 “你看上去很累。” “我还以为你会一直假装看不出来。”他看上去并没有什么精神,扭头冲格拉夫撇了撇嘴,“不过你这样更像人渣……居然让疲惫的旅人做饭给你吃。” 格拉夫耸了耸肩,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你最近怎么样?” “很不好。”布雷恩拿着菜刀,背对着格拉夫,切菜的“当当”声十分响亮,“到处都萧条的不成样子,没有地方招工……”他猛的深吸了口气,“抱歉。”他放下了刀,忽然走向了洗手间。 格拉夫侧身给他让路,他看着布雷恩的背影,没有说话,只是挽起了袖子,走进厨房,继续把菜做完。 英国的大批企业倒闭,到处都是失业的人,没有薪水,没有食物,忍饥挨饿。石油涨价,股市崩溃,在这个非常时期里,物价却是飞涨的,东西贵到令人发指。虽然一开始并没有传出什么讯息,但是渐渐的,人们开始对政府灰心,因为这种局面正是政府所推崇的凯恩斯主义所导致的2。 布雷恩走了出来,他的脸上还有些湿,头发带着水气,他的脸色有些不好。这个时候,格拉夫已经把一切都准备好了,他只需要拉开椅子,坐下来,就能享用一顿美味的午餐。 “没事了?” “当然,”布雷恩耸了耸肩,“我可是心理医生。” 格拉夫看着布雷恩,“我打赌你根本就是想偷懒!”他拿起了刀叉,“好了,让我们来谈点严肃的,比如西弗。” “没问题,他怎么?” 格拉夫顿了顿,他看着布雷恩,“不是你说是你有消息了要告诉我么?” 布雷恩似乎被呛了一口,他放下杯子,“是的。不过……先来聊聊他最近过的怎么样?” 格拉夫喝了一口橘子汁,“他最近不怎么好。” “怎么?” “……你知道的,西弗在信里从来不会抱怨什么。” 布雷恩点了点头。 “我想他在那……也许并不太好。”格拉夫靠在椅子上,他转着手上的玻璃杯,“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我记得我好想告诉过你——这两个学院是死对头,西弗……招惹了格兰芬多的人。” “所以呢?” 格拉夫张了张嘴,随即笑了笑,“没什么。他只是有点心情郁闷而已。我们大概过两天就回来。”他顿了顿,接着问道,“他父母的事情查到了么?” 布雷恩没有说话,他起身走向房间里,拿出了一个文件夹,他回到餐桌前。他打开文件夹,抽出了最后面的几张纸,送到格拉夫的面前,“他们都离世了。” 格拉夫的心情突然变得很糟,他本来以为听到这个消息时他会觉得快活一些。他看了看手中的文书,其中有两张纸,分别是托比亚·斯内普和艾琳·普林斯的死亡证明。 “如你所见,托比亚·斯内普死在蜘蛛尾巷附近,他是饿死的。”布雷恩的语气也并不轻快,“西弗的妈妈在大概八年前就死了……她是自杀的,没有留下任何东西,房产或是……钱。” 格拉夫勉强的扯了扯嘴角,发出一声轻蔑的冷笑,“他该死。” 他清楚地记得,那一年西弗被托比亚·斯内普毒打。在之后托比亚·斯内普也找上过他,想要从他那弄走一笔钱,理由是西弗的母亲病重。而那时,艾琳·普林斯早就死了。 他翻开最后一页,那是一份遗嘱,位于蜘蛛尾巷的房子,会在西弗的双亲死后归到西弗的名下。 遗嘱的右下角,写着一个名字——托比亚·斯内普。 格拉夫把文件放在了桌上,他的心里好像突然被什么堵住了。 他猛的站起了身,顿了顿,对布雷恩说道:“我们得给西弗一个好脸色。”格拉夫笑了起来,他绕过桌子走向门口,顺手拍了拍布雷恩的肩膀。 ~~~~~~~~~ “我猜你一定不知道,霍格沃茨里有一个小秘密——”格拉夫神神秘秘的对西弗说道,“噢嘿,给我点反应!” 男孩坐在格拉夫的办公室里看着书,黑色的半长的头发垂在脸边,男孩认真的翻阅着书籍,边看边做笔记,就好像这屋子里只有他一个人似的。 格拉夫懊丧的躺倒在了床上。他浑身有些酸痛,就在刚刚,他们才结束了房间了布置。格拉夫把家里小一半的摆设都带了过来,虽然有魔法,但仍然少不了登高爬低的摆弄和清扫,这让格拉夫有一点点的吃不消。更别说还有办公室里的摆设和下个学期的教学用具和书籍以及一堆杂七杂八的玩意儿了。 他半躺半靠在床上,歪头看见了桌上的茶杯,他挥了挥魔杖,桌上的茶壶就自动飞了起来,往杯子里到了半杯的茶。旁边的奶罐跟着悬浮了起来,又在杯子里注入了些牛奶。 一杯热奶茶顺着格拉夫的魔杖指示,飞到了西弗的面前。 男孩抬手接住了,喝了一口,但他仍然没有放下书。 格拉夫苦笑了一声,他揉了揉脸,坐了起来,走到西弗的身边。 “你真的不用这么努力。”格拉夫揉了揉男孩的头发,“现在是你的假期,你有权利玩一玩。不如我们来制定一个假期计划?” 男孩放下书,扭过头看着格拉夫,他的眉头皱在一起,看上去执拗又严肃,“你的话很多。” 格拉夫的嘴角抽了抽,“我的话一贯很多。” 西弗的眼睛一直盯着他,让格拉夫有些不自在,“只是……今天格外多。” “是么?”格拉夫微微一僵。 “有什么事么?”西弗微微眯起了眼睛,看上去像个名侦探一样。 格拉夫露出自然的笑脸,坐在了西弗的身边,“当然没什么。我只是觉得……有点、有点……”他拍了拍西弗的肩膀,“你才十六岁,却弄得像个老头子一样。” 男孩耸了耸肩,像是默认了。他轻声哼了一声,带着些许的无所谓。 “在我十六的时候,初吻就已经送出去了。你长大了,也该开窍了。”格拉夫有些苦恼的打趣着西弗。 “……我记得德姆斯特朗是男校。”西弗忽然扭过头,表情有些扭曲的看着格拉夫。 “你听谁说的?”格拉夫一愣,随即笑了起来,“当然不是,只是女生很少而已。有些贵族更喜欢把姑娘们送到法国去上学,你知道,布斯巴顿,一个传说中住满了仙女的城堡——对于聚集在德姆斯特朗的一群秃小子们来说,那里简直就是令人神往的天堂。” 格拉夫带着神往的表情,逗趣一样的说道。但这显然没能引起斯内普先生的任何关注和兴趣,使得格拉夫有些尴尬的咳了咳。 “……莉莉怎么样了?” “伊万斯?”男孩的语气平淡,他已经重回转过了头,看着手里的书。 “别这么冷淡,她是个好姑娘。还有那天我遇见的女孩,长相不错,也大方得体。她们都是可爱的姑娘,这么多好姑娘在你身边来回来去的你就没动——” “别说了!”西弗打断了格拉夫的话,他有些烦躁的皱着眉头瞪了格拉夫一眼,“这根本没什么可说的。” 格拉夫闹了个没趣,青春期的孩子们总是不喜欢和父母谈论他们的爱情。格拉夫撇了撇嘴,小声的嘟囔着:“其实你真的该考虑勾搭回一个艾格莎4的姑娘……” “嘭”的一声,格拉夫被吓了一跳,西弗把书重重放在桌上,他站起身开始收拾书包。 “咳……要休息了么?就放在这吧,不用收拾了。去洗澡吧。” “我回宿舍。”男孩的声音有些闷,他似乎有些不太高兴。 格拉夫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梁,他跟着男孩往外走,在看见西弗拉开了门时,他试图最后一次挽留,“真的不陪爸爸呆一晚吗?” 男孩有些不耐烦的看着他,“你确定你能管住你的嘴,不再讨论什么艾格莎?” 格拉夫被问得蒙住了,然而就在这时,外面的走廊上突然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哒、哒、哒…… 格拉夫的表情变得有些僵硬,他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外面漆黑的走廊。然而什么都没有…… 谁都知道暑假里霍格沃茨是不留学生的,老师们也都离开了。 走廊里传来画像们发出的轻微的鼾声,但在这细微的声音中,那脚步声却显得格外的清晰恐怖,令人毛骨悚然。而且……越来越近,朝着他们的方向过来了…… 格拉夫劈手夺过了西弗握着的门把手,迅速关上了门。 他看看西弗,表情僵硬的咧了咧嘴,像是在笑,“你知道的……这里暑假不留人的。” 男孩看着他,挑起了眉毛。 “西——弗——?”格拉夫露出了一个讨好似的笑容,眼巴巴的看着男孩。 男孩迅速移开了视线,他的嘴紧紧的抿了起来,侧过头往回走,总算是放弃了离开的念头。西弗把书包放在了桌上,无所谓似的耸耸肩,“如果你……无所谓。” 格拉夫站在他的身后,原本讨好的表情变得像苦瓜一样。 房间里一片漆黑,格拉夫走出了浴室,他小心翼翼的摸黑往前走,生怕碰倒什么东西。他走到床边,隐约看见西弗已经躺在床上睡了。 格拉夫迅速钻进了被子里。他侧头看看躺在身旁的男孩,用比耳语大不了多少的声音叫他:“西弗?” “……我睡着了。” 格拉夫冲着天花板翻了一个白眼,他翻了个身,扳过男孩的脸,凑过去亲了亲他的额头,小声说道:“晚安,西弗。” 男孩的声音有些局促:“晚安……” ———————————————————————————————— 修改了一下!把关于亚斯伯格的部分删去了! 注解:1人们会聚集到24小时的快餐店里,或是类似的店铺里,买上一杯最便宜的、可无限续杯的咖啡。再带上番茄酱,倒进杯子里,再倒点热水,当做是番茄汤。这就是一顿饭了。冬天的时候也聚集在这里,因为暖和。他们无力支付冬天的供暖费。(本文中为夏天。我忘记了这是黑魔王时代的还是教授时代的了。但当时大概的情形,大家应该能够意会。) 2凯恩斯主义(也称“凯恩斯主义经济学”)是根据凯恩斯的著作《就业、利息和货币通论》的思想基础上的经济理论,主张国家采用扩张性的经济政策,通过增加需求促进经济增长。 即扩大政府开支,实行财政赤字。刺激经济。维持繁荣。 3艾格莎(agatha),布斯巴顿魔法学校的学院之一。含义是善良而美好的。 “早安,西弗。”(完成) 格拉夫侧躺在床上,左手撑着头,他的身边是熟睡着的西弗。 天亮的越来越早了,阳光透过厚重的窗帘透了进来。明亮的阳光透过缝隙照在床上,给昏暗平静的卧室带来了一点明亮。 就好像是两个世界,卧室里,和外面。 格拉夫伸手拨开西弗额前的头发,露出男孩平静柔和的睡脸。不见了平时的阴郁和沉闷,因为熟睡而显得红润的脸色让他看起来有了不少的朝气。 他的西弗,他的乖孩子。 格拉夫轻轻地梳理着男孩的头发,生怕会打扰了他的好梦。 西弗勒斯·斯内普。 格拉夫恍惚觉得,这个名字对他来说,越来越陌生了。 那个记忆中的,记忆中《哈利·波特》里的斯内普教授,距离他越来越远了。这个男孩不是西弗勒斯·斯内普,他不像故事里那么的冷硬犀利,虽然他现在还是个孩子。 格拉夫不知道他带给西弗的是幸还是不幸,但最起码……他告诉了西弗,无论他变成了什么样,无论时间如何流逝,他都爱他。他的西弗不是孤独的、没人疼没人爱的。在学校里,会有格拉夫给他出头,会有他帮他讲解课业,会有他……会有他看他走过人生。 但他又确实是,除了他之外,没有再也没有第二个西弗勒斯·斯内普了。 无论他给西弗带来了怎样的改变,这个男孩始终会长大,他会成为一个优秀的人,这是毋庸置疑的。他会获得成功,成为霍格沃茨的教授,成为一个大师, HP伯爵之收养西弗勒斯·斯内普第10部分阅读 欲望文 HP伯爵之收养西弗勒斯·斯内普第11部分阅读 HP伯爵之收养西弗勒斯·斯内普 作者:肉书屋 HP伯爵之收养西弗勒斯·斯内普第11部分阅读 为…… 也许,还会成为食死徒。 格拉夫梳理着男孩的微微卷曲着的头发。 但那又怎么样呢。那是他的人生。无论他怎样做,无论他改变了什么,西弗都有他自己的人生际遇。他无法代替西弗走完人生,更无法左右西弗的决定。那是他应得的——无论幸福与否,无论正确与否——一个精彩的、鲜活的、真正属于西弗自己的人生。 格拉夫长出了口气,他突然觉得进来压在心头的郁闷全消了。 是的,无论如何,西弗都该真正的拥有他自己的人生。他有选择权,无论他做出了什么选择。就像他没有该西弗的名字一样。他有权选择成为格拉夫,或是继续走完他自己的人生。 他突然愁眉苦脸起来,伸手捏了捏男孩的脸。那上面的肉少多了,格拉夫在心里抱怨着,小时候的西弗各种好捏,各种美好,各种囧呆萌。 男孩的眉头皱了起来,他不安分的动了动,他哼了几声,带着浓重的鼻音,闭着眼侧过了头。 格拉夫无声的笑了笑,他伸手轻轻拍了拍男孩的脸,“西弗?” 他晃了晃他,“西弗,该起床了。” 西弗皱着眉头,有些迷糊的睁开了眼睛。当他看到格拉夫的时候,他明显了愣了愣,然后迅速的欠起了身体。 “醒了?” “……嗯。” 格拉夫揉了揉他的头发,“早安……嘶——”他向前凑了凑,似乎是想要亲亲男孩的额头,但是长时间维持着一个动作,使得他的左臂麻得难受。 一个温馨而充满了父爱的早安吻没有了,格拉夫在心里吐糟了一句,果然现实永远都是残酷的。 他撑着上身坐起来,扭头看着西弗,“西弗——来,给我一个早安吻?” 男孩的目光有些闪烁,他看了一眼格拉夫,然后快速的,移开了目光。 格拉夫咧嘴笑了笑,伸手搂过西弗,“早安……”说着,亲了亲男孩的额头。 “早餐想吃什么?”格拉夫站起身往浴室走去,扭头看向西弗。 “随便什么。”西弗重新躺倒在了床上,他翻了个身,侧身躺在床中间,把脸埋在了格拉夫的枕头里。 ~~~~~~~~~ 格拉夫对着镜子洗完了脸,水顺着下巴滴在池子里。他伸手拿过毛巾擦干了脸,整个人觉得格外的清爽。 “嘿,懒鬼西弗——”格拉夫一手撑着床,另一只手高高扬起,一把拍在了西弗的屁股上。 趴在床上的西弗吓了一跳,迅速抬起头来瞪着格拉夫,他涨红了脸,捂着屁股从床上爬了下来。 “西弗?” 两个人坐在餐桌前,格拉夫靠在椅子上,看着对面吃完最后一个三明治的男孩,他的表情变得严肃了起来。 “有件事情,我认为我必须要告诉你。”格拉夫看着他,“这对你,也许很重要,但希望你能……”格拉夫的声音顿了顿,没有继续说下去。 “我在听。”男孩坐在他的对面,脊背挺得笔直。 格拉夫施了一道飞来咒,一个文件夹落在他的手中,他从里面抽出文件,“我希望你能做点心理准备,毕竟这不是什么好事。”说着他抬眼看了看西弗,他脸上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格拉夫接着说道,“你的亲生父母都过世了。艾琳在五年前,患癌症去世了。托比亚·斯内普,也在不久前……” 他抽出一张纸,放在桌子上推到西弗的面前,“他们……你的父亲,他愿意把所有的一切都留给你。这是他的遗嘱。” “嗯。我知道了。” 西弗平静的打断了格拉夫的话,几乎可以说是冷漠的、没有丝毫情绪波动的坐在那。他的眼睛微微向下垂着,看着面前的遗嘱。 “西弗……” “我说了我知道了!”他像是发怒了一样,凶狠的瞪着格拉夫。他的全身绷得紧紧地,放在桌上的手攥着叉子微微的发着抖。 “不然我该说什么——?还是该哭……说我曾经有多么……还是、还是我该笑,他们都死了!”他变得有些语无伦次,表情微微的扭曲着,“我恨他们……我恨不能他们去死!” “他们都已经作古了,”格拉夫伸手握住了西弗的手,“无论他们曾经给你带来……什么,都让它们过去吧。”他拍了拍西弗的手背,“过一会我带你……回去蜘蛛尾巷。无论如何,你都该回去看看。那里,也曾是你的家。” 说完,格拉夫就离开了,他转身进去卧室收拾东西。当他提着箱子走出来的时候,西弗仍然坐在那,表情木然的看着前方,就好像是傻了一样。 格拉夫长出了口气,他突然觉得有点累了。在他看来,即使他已经十六岁了,但在他面前仍然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可他疲倦了,疲倦了不停的安慰,也疲倦了一直对着一个闷葫芦。他虽然不老不死,但他仍然有心,有感情。而这对西弗的爱护之情,重到让他有些难以呼吸。 “在等我摸着你的头哄你吗,还是你在等我去抱着你让你哭一鼻子?”格拉夫拖着行李走到壁炉边,“你不是小孩子了。” 余光中,格拉夫看见西弗站了起来,就像往常一样,没什么表情,沉默而阴沉。 没有哭泣,没有抱怨。突然之间,这个少年镇定得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一样,就好像突然失忆了一样,就好像他根本没有经历过刚刚的失控。 ……他讨厌这样。非常非常的讨厌。 格拉夫站在壁炉边等着西弗穿好外衣,他的视线一直追着西弗的脚步。 他为什么不哭,为什么不怒吼或是大吵大闹?从他慢慢长大之后,他就再也不会像小时候一样可爱逗趣了。格拉夫一直想不明白,究竟是什么在追赶着他,让他这样逼迫着自己,逼迫着自己长大,逼迫着自己坚强。 格拉夫咬紧了牙关,他觉得哪怕再多说一句,他就会爆发出来,就会对西弗发火。 他看着走到自己身边的西弗,伸手抓起了一把飞路粉,他看了西弗一眼,伸手拉住了他的胳膊。 然而下一秒,西弗就迅速走进了壁炉,并借此挣脱了格拉夫的手。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绪,沉默冰冷的将飞路粉洒下。 绿光一闪,伴随着火焰的腾起,黑发的少年在壁炉中消失了。而从始至终,他都没有给格拉夫一丁点的回应,哪怕只是一个表情或眼神。 ~~~~~~~~~ “嗨!欢迎回来!” 布雷恩热情的、中气十足的声音在格拉夫踏出壁炉时就听得清清楚楚。 西弗冷冰冰的就像是跟木头桩子,绕过了布雷恩,径直走向沙发。 “……他怎么了?”布雷恩愣了愣神,随即指着他问格拉夫。 “谁知道他怎么了。”格拉夫的声音不大不小,他耸了耸肩,语气透着冷淡。 “西弗,我特地做了你爱吃的菜——” 布雷恩试图和少年搭话,但格拉夫却打断了他,“哦……你确定你做的能吃么?” “嘿!”布雷恩扭头瞪向格拉夫,“注意你的言辞,要尊重我的劳动成果!从选材到制作,我花了不少力气呢。” “但力气和美味似乎不怎么搭边——”格拉夫两手撑在饭桌上,低着头看摆了一整桌的食物,“不过……看上去似乎不错。” 布雷恩打开留声机,声音带着些得意的说道:“当然了,好歹也看你做了好几年了。” “原来你还记得。”格拉夫反唇相讥。 “当然,我们伟大的家庭煮夫——!” 布雷恩不遗余力的和格拉夫斗着嘴,或是偶尔发出一些令人发笑的声音,他似乎很想把场面炒热,但西弗却一直坐在那,没有说话。 格拉夫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让一直剃头挑子一头热的布雷恩有些尴尬,他努力朝格拉夫使着眼色,但对方就是不接他的茬。 “好了,来尝尝你的手艺。”格拉夫坐在餐桌前举着叉子,犹豫着要先从那一道下手。 布雷恩看了看格拉夫,又朝西弗看去。他坐在沙发里几乎是一动不动,只除了那迅速移开的目光。 真是热闹—— 少年坐在一边,讥讽的想着。他的手紧紧的攥着手边放着的靠垫,几乎是带着愤恨的瞪着此时有说有笑的两个人。 和气、热闹、亲近。他们坐在一起吃着饭,并没有再多说什么,饭桌上十分安静,但却不觉得尴尬。 西弗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没人叫他吃饭。就好像客厅的中间有人设了一道屏障,那边是格拉夫和布雷恩,这边是他自己。 他沉默的坐着,直到一个玻璃杯被递到了他的面前。 一杯散发着香气的热牛奶。 西弗瞪着面前的牛奶杯,他的拳头攥得更紧了些。他似乎是打定了主意不去接,然而双手却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识一样,捧住了被子,牢牢地握在手里。 格拉夫低头看着他,故意让口气强硬一些:“先去吃饭。” 气氛一度有些冷场,然而最终败下阵来的还是格拉夫。他皱了皱眉头,长出了口气,伸手摸了摸西弗的头发。 他蹲下身,他微微仰着头看着西弗,“西~弗——?西——弗——”格拉夫为自己的不坚定而叹气,他伸手揉了揉西弗的脸,就像小时候一样,轻声地叫着他的名字,打趣一样的哄着他:“西弗不哭——” 已经长成少年的西弗瞪着格拉夫,他的嘴唇紧紧地抿着,猛的侧过了头。 然而他的手,仍然紧紧的握着杯子。 无责任yy小剧场 格拉夫揉了揉他的头发,“早安……嘶——”他向前凑了凑,似乎是想要亲亲男孩的额头,但是长时间维持着一个动作,使得他的左臂麻得难受。 一个温馨而又充满了父爱的早安吻没有了,格拉夫在心里吐糟了一句,果然现实永远都是残酷的。 他撑着上身坐起来,扭头看着西弗,“西弗——来,给我一个早安吻?” 男孩的目光有些闪烁,他看了一眼格拉夫,然后快速的,移开了目光。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闷,“……我还没刷牙。” “刷牙?”格拉夫微微一愣,不明白这和刷牙有什么关系,他笑了笑,“先来打个招呼再去刷吧。” 说着,格拉夫欠着身凑了过去,他搂住了西弗的肩膀,想要亲一下他的额头。 西弗的脸色有些泛红,他瞥了格拉夫一眼,有些窘迫的推开了他,下了床,“idiot……” 少年西弗 清晨六点钟,屋子里漆黑一片。昨天才刚下过雪,冬天的天从来都亮得晚,格拉夫做贼一样轻手轻脚的坐了起来,连灯都不敢开。 格拉夫摸着黑抱起昨晚就准备好放在床边的衣服,小心翼翼的下了床,生怕弄出一丁点的声响,吵醒了还在睡着的西弗。 他踮着脚,伸手去那放在床头的手表。 原本一直闭着眼的西弗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醒了,一双黑色的眼睛在漆黑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的明亮,直勾勾的看着格拉夫。 “你去哪?”小男孩稚嫩的嗓音还带着些刚刚醒来的沙哑。 原本无比安静的房间里突然响起说话声,这吓了格拉夫一大跳。 他整个人像是呆住了一样,还维持着拿东西的动作,低着头看着躺在床上瞪着眼看他的西弗。 “……你去哪?” “我去给你做早餐。” “真的?”小男孩躺在床上,瞪着眼看着格拉夫,抿着嘴鼓着脸,严肃的问他。 “……真的。”格拉夫几乎是咬着后槽牙保证。 小男孩的神色终于有些许的缓和,他抬手揉了揉眼睛,露出一副还没睡醒的表情。 格拉夫暗暗松了口气,他蹲在床边,手指梳理着西弗的头发,轻声在他的耳边哄着:“睡吧,再睡一会儿。过一会儿我就来叫你吃早饭。” 西弗看着格拉夫,小手紧紧的攥着他的袖子,点了点头。他迷迷糊糊的闭上了眼,“好吧……你去吧。” 格拉夫瞪着西弗的小手,脸上的表情很无奈。 当他总算挣脱了这小子的魔爪时,已经是大概十五分钟之后了。他在客厅里换好了衣服,终于如愿以偿的打开了房门…… “你去哪?!” 小男孩站在卧室门口,他似乎是在憋着气,脸色通红,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谴责似的瞪着正要往外迈步的格拉夫。 “……家里的牛奶没有了……我保证一会就回来。” “你发誓?!” “……我发誓……” …… 这种完全没有可信度的誓言他发了不知有多少次了。 发誓只是出门买面包,发誓只要十分钟就回来,发誓今天出去一次这一周都不再出门了,发誓…… 所以他习惯了尽量少出门,尽量早回家,尽量多陪陪西弗。 一陪就陪了十年。 直到现在,他们站在位于蜘蛛尾巷的斯内普的宅子里。 这里几乎没什么变化。 格拉夫还记得这里。他带回西弗那一天的记忆仿佛是烙在脑海里一样,一直都不曾忘记哪怕一丁点。 屋子里的家具摆设和当年一样,只是更加破旧了。 格拉夫往里面走过去,他低头看着落了一地的尘土,还有四周墙上挂着的灰尘和蜘蛛网。 他突然被绊了一下,格拉夫有些懊恼的看到垫沙发脚的砖块,它有些凸出。 少年沉默的站在客厅中央,看着周围的一切。 格拉夫有些忐忑,他上前揽着西弗的肩膀,“要不要哭一哭?” “不。” “不用觉得不好意思,我可以借你肩膀的。” “不必。” 西弗的声音低沉,咬字清晰,带着不容格拉夫多说的坚决。 “……那么……如果你不喜欢这里,我们可以把它租出去,或是卖掉,或是……”格拉夫有些担忧的看着西弗,从西弗的语气中,他完全猜不透他现在在想什么。 “我要住在这里。” 格拉夫有些吃惊的半张着嘴,“你说什么……” “我说,”少年转过身,看着格拉夫,“我要住在这里。这是我的家。” 格拉夫心口仿佛挨了一记重锤。这里是他的家,而他,要住在这里。只有他,没有格拉夫。 西弗看着格拉夫,他脸上的表情镇定而沉着,“就像你说的,我是斯内普。这不就是你不肯给我改姓的原因吗?我是一个斯内普——西弗勒斯·斯内普,而这……是我的人生。” 格拉夫看着西弗,他愣住了。就在上午,西弗还像个孩子一样的愤恨着,然而仅仅只过去了几个钟头而已,他就突然变得……变得就连格拉夫都认不出了。 他还能说什么呢,格拉夫怔怔的看着西弗,一句话都说不出。 少年紧咬着牙关,直视着格拉夫,仿佛是为了证明他自己一样:“而我——不是懦夫。” “……当然,你不是……” 格拉夫看着面前的少年,被他眼里翻涌着的情绪淹没。 他还不够坚强,但这不代表他软弱;他也许不够圆滑,但他还有固执和坚韧;他并非不痛苦,而是……还有比痛苦更重要的东西。比如——挺直自己的脊背。 他不够聪明,也没有那么灵活,他只是比别人更加勤奋刻苦,只是靠非凡的记忆来记住一些东西,靠着一遍遍的记忆,把一些话刻进了自己的脑子里,就比如格拉夫曾经无数次提醒过他的:抬头,挺胸,朝前看。 西弗大步朝屋子里面走去。 格拉夫站在客厅里默默的看着他,西弗的身材瘦高,十六岁的少年还没有发育完全,看上去并不健壮,但却有着一种倔强。 少年站得笔挺,就站在不远处,回过头来看向格拉夫,似乎是在等着他走过去。 格拉夫垂在两侧的手不由自主的微微颤了颤,他举步走向西弗……不,是西弗勒斯·斯内普。格拉夫的心还在震颤着,一直追着他跑的西弗,一直离不开人的西弗,是真的长大了。而这成长,并不需要生离死别来鉴证,就这么突如其来,让格拉夫有些措手不及。 “这是我的卧室。” 少年指着半开的房门,里面是一间小的几乎站不下人的小屋子。一张单人床,一张小桌,还有几个堆在墙角的看不出质地的小破箱子。 而那张床上,已经没有了被褥,只剩下一张光秃秃的床板。 格拉夫长出了口气,他握住了西弗的手,用力捏了捏。 西弗站在门口,并没有走进去,“我打算住在这。你会和我一起——”他侧过头看向格拉夫,眉毛微微扬起了一些,“对吧。” “……是的。”格拉夫不由自主的笑了一下,他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不是么。 西弗的嘴唇紧紧的抿了起来,似乎是在因为格拉夫的表现而不满。他皱起了眉头,脸色阴沉的紧盯着格拉夫,“你发誓?” 格拉夫的心里突地一跳,突然有种像是被逼到绝境的感觉,汗毛直竖。面前的西弗变得太快,快到他根本没有来不及招架。 “我发誓……” 一盒三西可的——冰激凌(捉虫) 他讨厌别人总是对他指手画脚。这会显得他好像……好像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像个傻瓜似的。 所以,他讨厌格拉夫。 讨厌格拉夫总对他说这说那。 比如什么,不许弯腰,不许驼背,不许低着头。格拉夫什么都管,他讨厌这样。 但又不得不照着做。 为什么要照着做呢,就连他自己也不太明白。 也许是因为他总喜欢偷偷的看格拉夫,或是因为他喜欢看格拉夫笑,或是……喜欢听格拉夫叫他的名字,西弗——西弗——用那种温和的声音,温和的语气,声音不大,微微拉长着尾音。 直到有一天,他遇见了詹姆斯·波特,还有他的同伙们,那个讨厌的布莱克和讨人嫌的彼得·佩迪鲁,那个总是小声说话畏畏缩缩的老鼠一样的男孩。 直到遇到了劫掠四人组,他才明白,明白格拉夫一直教给他的是什么。 ——是尊严。 挺直你的脊背。 别低着头。 向前看。 每一次遇到波特他们,他的脑海里就会浮现出这样的话来,格拉夫的声音就会在脑海里响起。然后,他会照着做,在波特面前趾高气昂。 无论你的对手有多么的强大,都要直视他,哪怕你真的不如他。 无论你的敌人有多么的厉害,多么的狡猾,都不要低头,哪怕你心里怕得要命。 无论你受了多么重的伤,无论你的敌人是多么的残酷,都挺直你的脊背,不要哀求。你捡得回命,却捡不回尊严。 你捡得回命,却捡不回尊严。 所以哪怕他躺在草地上满身青紫,他也没松开拳头。所以就算他讨不到什么好处,报不了仇,他也不肯先朝劫掠者们低头。 邓布利多说这是幼稚。但他不觉得,因为他本来就处在幼稚的年纪。 这也是格拉夫教给他的。寸土必争。 …… “我说了!”黑衣服的少年瞪着眼睛,他抓着格拉夫的手腕,阻止他施展魔法。 “你不能一直呆在……这种……”格拉夫咽回了那句“破烂猪圈”的形容,却使得他整个人的气势都矮了一头。 西弗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这是我的房子。” “……”格拉夫被无情地噎了回去。 蜘蛛尾巷的房子已经被收拾干净了,但仍旧破败。家具缺角,沙发瘸腿,柜子少抽屉,这地方根本没法住人。 “就算是变形咒也不行吗?” “自我安慰的障眼法。”少年紧抿的嘴里吐出一句犀利的嘲讽。 “……” 格拉夫攥着魔杖,瞪着眼,他觉得有点憋屈,自打他踏上了西弗的地盘之后。 西弗坐在他刚刚买回来的廉价木头椅子上,“……我会努力的,我还有些积蓄。东西早晚会备齐。” 格拉夫咬着牙,瞪着西弗,但他最终妥协了,但仍然不愿放弃讨价还价,“我可以先借给你,毕竟……”格拉夫扫了一眼客厅,“你需要买的,可能有点多。” 客厅里摆着从家里带来的书籍和装饰什么的,闪亮的相框摆在茶几裂着纹的玻璃上,显得格外的滑稽。 西弗的脸色变得有点难看。 格拉夫搬着椅子坐到他的身边,“我相信你能,你能把这里变成宫殿。你只是缺少时间。”他伸手拍了拍西弗的肩膀,“我可以先借给你一笔钱,并且我相信,你能在毕业之后三年内还给我。” 西弗扭过头看着格拉夫,没有说话。 “你不能?” 少年紧抿的嘴动了动,点了点头,“好吧。” ~~~~~~~~~ 照例是一个皮箱子陪着他们逛街采购——别小看它,它的里面可是一间屋子的大小。只不过这一次,拎箱子的人是西弗。 格拉夫跟在西弗的身后,不时开口叫住他,把他拉到各式各样的小店里。 “我们得买两幅画。” “买来干嘛?”西弗皱着眉头嫌弃的看了一眼格拉夫指着的画。 “当然是挂着。”格拉夫理所当然的说道,“家里没有画那能叫家么?” “……我们可以挂照片。”少年干巴巴的回答,拽着格拉夫迅速走出了店门。 他们走在街道上,奔着古灵阁的方向而去。少年消瘦挺拔,迈着大步迅速的往前走着,迅速,却带着点僵硬和笨拙。 格拉夫快步在他后面跟着,要知道,西弗已经和他差不多高了,再也不是他小短腿的时代了。 “哦嘿……”格拉夫拉住西弗的胳膊,“慢点走,你又不是去急着投胎。” “我们有很多东西要买。”西弗有些不耐烦的看着他。 格拉夫拍了拍他的脊背,“我们有好几天可以在这上面消磨。” “还要布置房间。” 他笑着答道,“时间绰绰有余,我们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呢。” “还有暑假作业。” 格拉夫长出了口气,“好吧好吧,以学业为重,都听你的。”他趁着这空挡捶了捶有些泛酸的腿,逛街这活实在是不怎么适合他,“哦——冷饮!你不觉得我们刚好只缺两份冷饮么?” 西弗的嘴抿了起来,他恶狠狠地瞪着格拉夫,抱怨似的嘟囔:“我不觉得……” “烈日下的两份爽口冰激凌,没有比这更美妙的了。是的——” 格拉夫拉着他朝冷饮店的方向走过去,西弗不情不愿的被他拽着走了几步,然后反手拉住了格拉夫。他压低了声音,有些暴躁的说道:“你就不能给我省点钱吗?!” 格拉夫几乎是立刻的、马上的,就愣住了。 “我……”他几乎想要吐血,格拉夫并没有想过要让西弗掏钱,毕竟和格拉夫在一起,怎么也轮不到西弗出钱。但乍一听西弗的话,差点气得他跳起来,这小子榨了他多少钞票和精力,现在竟然为了两杯冷……不!格拉夫瞪眼看着西弗,他突然觉得这话听着有点别扭。 显然西弗也觉察到了,他像是有些窘迫的移开了目光,不愿再去看格拉夫,然后——像是有些逃避的意味似的——快步走向了冷饮店。 “一份巧克力味的冰激凌。”少年犹豫了一下,“……要大份。”说着他从兜里掏出钱包,付了三个银镚子。 西弗从店员手里接过了冰激凌,然后,转手塞进了格拉夫的手里。 格拉夫低着头看着手里的冰激凌有点犯愣。 虽然西弗一直不怎么缺钱,但他现在却急于用钱。对角巷的弗洛林冷饮店的冰激凌,绝对算得上是冷饮中的高消费了,和破釜酒吧提供的廉价货绝对不是一个档次。而且……只有一份。 格拉夫的心里好像是什么胀满了,满到几乎要溢出来了。他的手里捧着冰激凌盒子,夏天的闷热因为这冰冰凉凉的感觉而消退了不少。他不由自主的伸手拍了拍西弗的背,侧着头看着一直低着头的少年。 少年窘迫的嘟囔了一句什么,很可能是在说他的坏话,但格拉夫不在乎。他看到西弗的脸涨红了,然后就被他更加用力地、恶狠狠地拽出了冷饮店。 格拉夫跟在他的后面,满不在乎的加快了脚步,脸上带着温和的微笑,而这无疑招致了西弗的瞪视。 古灵阁大门的旁边,格拉夫坐在竖直放在地上的皮箱上,惬意的享受着他手里的冰欺凌。 古灵阁是禁止携带食物——尤其是冰激凌这类食物——进去的,因为考虑到卫生问题,以及——谁都知道,坐过山车的时候拿着冰激凌,傻子才会那么干。 所以理所当然的,他们被拦在了古灵阁门外。 西弗瞪着格拉夫的眼睛里几乎要冒出火来,事实上他已经冒了,这让他长期阴沉恐怖的脸显得格外的有趣,格拉夫忍笑看着他脑门上冒出的汗珠。他怎么也不肯坐在冷饮店里吃东西,而是选择了这么一种非常没有形象的、不符合他身份的方式,这让站在他旁边的西弗十分窘迫。但他仍然呆在格拉夫旁边,虽然他随时都有爆炸的可能。 一份珍贵的冰激凌,他该好好的、细细的享用,不是么? 当第n个人朝格拉夫打过招呼——他们大多是斯莱特林的学生们或是学校的工作人员——之后,格拉夫终于结束了他的用餐时间。黑头发少年半秒钟都不愿意再等了,拽着他大步走进了古灵阁。 小孩子总是缺少耐心。格拉夫在心里吐糟。 两个人被带领着,乘坐着铁皮箱子来到了地下。少年清了清嗓子,这并不能显得他严肃庄重,反而更显窘态。 “咳。这是……我最近攒下的,有零花钱,还有……”少年看着妖精取出钥匙,“还有我最近给斯拉格霍恩教授提供基础药剂得来的工钱。” “你在兼职?” “是。” “你从来没和我说过。” 这似乎让少年更加紧张了些,但其实格拉夫绝对没有埋怨的意思,“我只是……只是……” “没什么,”格拉夫打断了他,“我只是惊奇以前的小不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本事了而已。” “没有的事。” 铁门缓缓打开,发出细小的喀喇喀喇的声音,“我听说斯拉格霍恩教授很少给学生推荐工作。” “他并没有推荐,只是……给他打打下手而已。” “但这已经足够证明你的优秀了。”格拉夫伸手推开了金库的门,他回头看着西弗,“你在紧张的时候不是没话,就是多话。” 格拉夫是故意的,他看着西弗打趣似的笑了笑。西弗苍白的脸上再次泛起了红,他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但下一刻就抿起了嘴,似乎再也不想对格拉夫说一个字了。 金库的门被彻底的打开了,格拉夫看了一眼,脸上带着笑意。 而在他旁边的西弗却显然恼怒了,“我只有这么一点。”他的口气生硬,闷闷的说道。 “我又不是你的债主,干嘛管你有多少钱?”格拉夫耸耸肩,“起码现在还不是。” 金库里那一小堆——真的是小小一堆,被堆在墙角,显得可怜极了。并且还不全都是金币,其中混着不少银西可和铜镚子。 置办家具电器,就靠这么一丁点?格拉夫真想佩服这孩子,不由得为自己的劝说感到庆幸,不然他们不知道要花多少年才能拾掇好那窝棚一样的房子了。 西弗取出了他所有的存款,丁点不留。格拉夫看着他收起最后一个铜纳特,皱了皱眉头,但没有说话,跟着他一路出了古灵阁。 “中午了,找个地方吃饭吧。” 格拉夫拉住西弗,再一次给他出了一个花钱的招儿。少年的脸顿时僵住了,这次他可没有理由阻止了,谁都得吃饭不是? 格拉夫好笑的看着西弗,揽着他走进了一家小饭馆,表情看起来极其的欠揍,“就当做是我回请你的,为了之前的冰激凌。” 他看了一眼西弗不怎么太好的表情,拍了拍他的肩膀,“是啊,让人讨厌的成|人式虚伪。” 西弗撇了撇嘴,但他没有抗拒的意思,和格拉夫一起走进了这个看上并不怎么样的小饭馆。 吃醋?(完成) “服务生!”格拉夫挑了一个比较清静的位置,他看了看四周围,有不少人都在闲聊着吃东西。这让格拉夫十分轻松自在,他简直不敢想象,如果巫师界也闹金融危机的话,他一定会郁闷到要死的。用布雷恩的话来说,在快要饿昏的穷人面前吃奶酪,哪怕只是让他们闻见味都是最邪恶的罪过。 但事实上,他其实并不清楚巫师界与麻瓜界是否有什么金钱上的关联,麻瓜界的金融风暴又会给魔法界带来什么。但起码现在看来,似乎并没什么可担心的。 一个男孩走了过来,他的身上围着……格拉夫多看了两眼,那似乎是个像围裙一样的制服,上面有饭馆的名字,图案看上去有些滑稽。 “格、格拉夫先生……?” 格拉夫愣了一下,他抬眼看了看站在他们桌前的服务生,“哦……你好……”他看了看坐在对面的西弗,他的脸色看起来不怎么好,但他没有说话。 “呃……”男孩看上去有些不安,“我想我还没自我介绍过——” “莱姆斯,莱姆斯·卢平?” 脸色苍白的男孩愣了一下,他像是有些惊喜:“没想到、我没想到您记得我!” 很多人都用这句和他打招呼,格拉夫在心里吐了个糟,但脸上露出非常和善的笑容:“当然,一个理智的小伙子。” 莱姆斯·卢平有些腼腆的笑了笑,他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被西弗打断了:“我想这不是给你薪水让你和客人聊天的。” 男孩表情僵硬的笑了笑,“抱歉,这是菜单。”说着他把菜单递给了格拉夫。 “西弗,如果你不想仇人遍天下——”格拉夫接过菜单,抬眼看了一眼西弗,“就管好你的嘴巴。” 虽然西弗的脸色不怎样,不过他没有再说话。 在莱姆斯·卢平的推荐下,格拉夫点了几道菜,在小餐馆里轻易尝试新菜色可不怎么明智。 “一放假就来打工了么?不会被老板说什么?毕竟你……还没毕业。” 格拉夫看了一眼西弗,又看了看莱姆斯·卢平,但两个人的表情都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站在他们面前的可是个狼人,格拉夫可是清楚的记得,这件事似乎被学生时代的西弗撞破了,但他却不记得具体时间。 “勤工俭学,麻瓜那边1在闹金融危机……呃,这是个复杂的问题。而且我已经十六岁了。” 格拉夫点了点头,“我只是想问问你打工的这段时间怎么样,我想西弗也是时候该找份工作打打工了。”说着他朝着西弗咧嘴笑了笑。 两个人又说了几句话,莱姆斯·卢平才离开。 他前脚离开,西弗就开始发起了火:“你能也管管你的嘴巴吗?和他说什么打工的蠢问题,你是脑筋出问题了么?!” 格拉夫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他做出了一个暂停的手势,“我是你的父亲,你就不能给我个正常的态度吗?一个正常的儿子对父亲的态度?” 西弗的脸有些扭曲了起来,他几乎是恶狠狠地瞪着格拉夫。 “而且他对你并没有什么敌意。”格拉夫指着旁边,意指莱姆斯·卢平。 “他有没有敌意没人比我更清楚了。”西弗小声的嘟囔了一句,然后加重了语气,“别再和他说一句话了,一个字也不许!” 格拉夫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他,“虽然你不愿意承认,但不得不说,莱姆斯比你成熟多了。” “莱姆斯——莱姆斯——”少年拿腔拿调的模仿着格拉夫说的话,他撇着嘴,露出一个看起来有些刻薄的冷笑,“叫得真是亲热,你和他才见过几次?成熟?看看他那豆芽菜似的德行吧。” “好了好了……”格拉夫先服软了,“我闭嘴。我什么也不说了。” 少年似乎还有什么话要说,却被格拉夫的表态而全哽在了嗓子眼里,他瞪着格拉夫,抿着的嘴唇动了动,但还是没能再说出些什么来。 “但我还是想说,”格拉夫没能憋住,“你说话实在是太噎人了。” 西弗撇着嘴看着不远处的窗外。 “你得改。”格拉夫又没憋住。 西弗冷哼了一声。 “不然总有一天你身边的朋——” “吃饭吧!”西弗低吼着,抢过旁边服务生递过来的盘子,用力放在格拉夫的对面,“但愿它能堵住你的嘴。” “……”格拉夫尴尬的朝上菜的服务生笑了笑,心里暗暗庆幸上菜的不是莱姆斯·卢平。 格拉夫安静的吃着饭,他终于遵守了承诺,不再说话。但餐桌上的气氛却变得有些沉闷尴尬了。西弗不时看他一眼,他似乎想说话,却又总是什么也没说。 “……我打算……去打工。” 格拉夫吃了一口沙拉。 “好尽快赚点钱……” 格拉夫又喝了口汤。 西弗的表情开始扭曲了,他坐在椅子上,像是在极力的忍耐着什么,“我……” “道歉就那么难么?”格拉夫坐在对面,几乎可以说是非常优雅的吃了一口牛肉,“在你道歉之前,休想我和你说些什么。”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 沉默的用完餐,沉默的付账,沉默的离开,沉默的走在街道上。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在热闹的街道上,显得格外的尴尬不自在。 “咳……咳!”格拉夫大声清了清嗓子,“我渴了。” 西弗的脚步顿了一下,但也只是顿了一下而已。 格拉夫并没指望他停下来,但也没去管他,而是直接走进了旁边的小店里。当格拉夫再走出来的时候,他看见西弗背对着店门站着。 格拉夫松了一口气,为他手里的饮料有人喝,也庆幸他没有吃独食。他走到西弗的身边,伸手塞给他一杯冰镇果汁。 “为什么给我?”少年拿着杯子,口气不善的问道。 我能说不愿意要就扔掉吗,格拉夫背对着他翻了个白眼,“谁知道。” 当西弗手上的杯子空了一半时,格拉夫看了他一眼,“你真的不打算道个歉么……好歹道个?” 格拉夫瞪眼看着少年,在心里为他那可怜可悲又可泣的父权而默哀。 西弗侧头瞥了他一眼,“你是在翻旧账么?” “……” 西弗直视前方,没再看格拉夫一眼,也没有再说一个字儿,他只是举起了手里的杯子,又喝了一口果汁。 这是挑衅,绝对是赤果果的挑衅。格拉夫在心里赌咒。 ~~~~~~~~~ 格拉夫坐在沙发里大口的喝着水,他的嗓子干得要冒烟了。他看了看周围的摆设,重新靠在柔软的沙发背上。 “嘿……还不错!”布雷恩的声音从壁炉里传来,他走了出来,站在客厅里四下张望。 屋子里的摆设和之前的家有些相似,同样是在客厅里摆着茶几和沙发,以及三个单人沙发椅和书柜。只不过因为西弗的坚持,他们并没有买电视机。 “是啊……”格拉夫的声音有些沙哑,他疲惫的摆了摆手,“我恨死这地砖的颜色了。” 布雷恩坐到他的身边,低头看了看,“很不错啊。这种颜色看起来很华丽,不是么?” “也很暗,”格拉夫撇了撇嘴,“事实上它和黑色没什么区别!除了上面多了点可有可无的花纹。” 布雷恩点了点头,他必须说,把家里全铺上黑色的地砖确实不怎么常见,但是……“这种地砖很光滑,感觉也很亮。虽然颜色暗了点,不过感觉出奇的好,很奢华的感觉。” “哼,低调的奢华么?去赞美那 HP伯爵之收养西弗勒斯·斯内普第11部分阅读 欲望文 HP伯爵之收养西弗勒斯·斯内普第12部分阅读 HP伯爵之收养西弗勒斯·斯内普 作者:肉书屋 HP伯爵之收养西弗勒斯·斯内普第12部分阅读 小子吧。我可不喜欢这种颜色。” 布雷恩看了一眼还在不远处折腾着什么的西弗,小声对格拉夫说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是什么样儿,退一步海阔天空。” “……那我都拥有整个宇宙了。照他的意思,黑色的地板,黑色的壁纸,黑色家具……”他指了指自己的喉咙,“不然你以为我的嗓子是怎么哑的?” 布雷恩哽了一下,他看了看周围,墙壁上铺着||乳|白色素雅的壁纸,在灯光下显得格外的高雅赏心悦目,还有墨绿色的天鹅绒窗帘,看上去厚实,却不会觉得太过压抑,以及摆在他旁边不远处深棕色的书架,“这样很好,真的。” “如果把地板换成白色的,会更好。” 布雷恩出奇的没有继续反驳下去。 “你最近的工作怎么样了,有着落了么?” “嗯,不必担心,虽然薪水不高。”布雷恩一句带过,但事实上呢,这种时候的工作岗位绝对是稀缺的,而条件无疑是十足苛刻的。 “……你知道的,”格拉夫看着他,“只要你开口,我可以给你投资一个工作室。钱并不是问题,你可以以后再……” “停下!”布雷恩的表情严肃,他止住了格拉夫的话,眼神甚至带了些犀利,“弯下腰给予的平等不是尊重,而是画过妆的怜悯和傲慢。” 格拉夫愣住了,他看着布雷恩,这句话像是在他心里炸响了一样,“你知道我并没有这个意思!我给你投资说明我肯定你!我不是……”他急切的解释着,试图改变布雷恩的想法。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如果是别人,那么他们一定会欣然接受你的建议。但是……我不是别人。因为……你不能把我和别人相提并论。” “……对不起……” 布雷恩笑了笑,“没什么。” “我是说真的,我道歉,我并没有多想……”格拉夫诚恳的看着布雷恩,“我真的、真的……如果我做的有什么不对,你一定要原谅我,我真的不想失去你这样一个朋友。” 布雷恩扯起嘴角,“不想失去?” “是的。” “咖啡。” 格拉夫的嘴角一抽,险些无法继续保持他的表情,他倒了一杯咖啡,送到布雷恩的手上。 “非常荣幸听到你这么说。”布雷恩露出了一个相当虚伪并且灿烂的笑容。 “……是啊,因为您总是会提醒我,我是多么的幼稚和无知。”格拉夫看着他,干巴巴的答道。 布雷恩握着手里的杯子,他靠在沙发背上,“……是啊,这说明年龄和智慧并不成正比,不是吗?”他扬了扬手上的咖啡,端起来又喝了一口。 然而看似欠揍的表现,却没能搭配上像刚刚那样欠揍的笑脸。 时间缓缓流过,两个人静静的坐着。格拉夫看着旁边正收拾着书柜的西弗,少年忙着搬书,进行着分类。那几乎有一面墙高的书柜里,已经摆上了不少书,摆在客厅里,像是在炫耀着主人的博学。 “谢谢。”格拉夫忽然伸手拍了拍布雷恩的肩膀。 “谢什么?” “……一切,谢你所做的一切……”格拉夫笑了笑,“从……从我们第一次见面时开始。” 布雷恩耸了耸肩,他并没有看着格拉夫,而是扭着头看着西弗的方向,格拉夫听见他似乎笑了一声。 “……不客气。” 全章完! 无责任yy小剧场~~ “我是说真的,我道歉,我并没有多想……”格拉夫诚恳的看着布雷恩,“我真的、真的……如果我做的有什么不对,你一定要原谅我,我真的不想失去你这样一个朋友。” 布雷恩扯起嘴角,“不想失去?” “是的。” “……不愿失去我?” “当然!布雷恩,你从来不知道你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格拉夫相当诚恳的看着布雷恩。 “同样的……”布雷恩展露出一个微笑,他侧过头看着格拉夫,“你也不知道你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 格拉夫愣了一下,他看着布雷恩,突然觉得他琥珀色的眼睛变得……他张了张嘴,却没能发出声来,他觉得他可能是被迷惑了。 突然地,一个不和谐的声音突然冒了出来:“那么,能冒昧的问一句,您二位的心里都是怎样……”西弗瞪着格拉夫,他把“肖想”这个词硬咽了下去,“是怎么……定义对方的呢?” 西弗站在他们坐着的沙发后,两手撑着沙发背,居高临下的瞅着格拉夫。在他累死累活的置办家的时候,这个xxxx……居然在和别人调情…… “咳……”格拉夫坐正了,“朋友。非常好的朋友,可以……的朋友。” 西弗用恶狠狠地目光瞪着格拉夫的头顶,“可以什么的……朋友?” 36、西弗牌家养小精灵(抓虫) 36、西弗牌家养小精灵(抓虫) 格拉夫坐在桌子前面,这张书桌要比他们之前的家大得多,同样是深棕色的,不只是什么木材的,但似乎很重很结实。这花了西弗不少,几乎是沙发的两、三倍的价钱。在这方面,西弗一向很舍得。 如果不是格拉夫的强烈建议及抗议,他相信这么大的房子里,估计连张沙发的影子都不会出现。 他的面前摆了几张纸,上面画了几道不怎么太平滑的线,做成了一个简陋的表格。 “……好了!”格拉夫坐直了身子,他用笔尖点着纸面上的内容,对西弗说道:“应你的要求,我制定了……如下几项支出。首先,饭费,这里面不只有吃的菜什么的,还有锅碗瓢盆以及调味料什么的。其次,是水电费等等,总之这些杂七杂八的项目……都归你。另外,还要余出一些钱来,以便采购一些其它东西。” 说完,他把面前的纸推到了坐在旁边的西弗面前。 表格里详细的写出了一些日常生活所必需的花费,西弗低着头看着单据,脸色相当的……精彩。 自告奋勇挑下置办新家的重担的少年西弗,其实并没有什么实际负担。因为家具基本都是格拉夫出钱买的,他只需要在将来还钱就够了,压力并不重。所以日常的开销,就被他一同扛了下来。 不过从格拉夫列出来的单子来看,日常开销这种长期消耗似乎才是最大的支出。 格拉夫颇有些幸灾乐祸的看着他,“另外,我们再来谈谈关于还钱的——利息问题。” 西弗的表情有些僵硬,他看了看摊在桌子上的钱,“你说。” “你在毕业后三年内,要偿还全部欠款,逾期半年,多支付我欠款的百分之二的利息。还不算黑,不是么?” “……j商。”少年咬牙切齿的低声咒骂了一句。 钱都已经借了,该买的也都买齐了,现在才来算利息。西弗咬了咬牙,看了一眼格拉夫,但没有说话。 格拉夫笑得十分快活,“这是我之前拟定的一张欠条。别瞪我,谁让你之前问都没问,你该知道成年人都是j诈的。”格拉夫把笔递给他,“我想你我之间用不着很正式,就简单写了这么一张。但是!签名要谨慎,我们可是巫师,言出必践。” 西弗撇了撇嘴,快速的扫了一遍欠条的内容,就签下了名字。 格拉夫挑着眉毛看他,“那么首先,你要负责把冰箱填满。”他看了看摆在桌子上的钱袋子,“你真该庆幸下个月咱们都要去霍格沃茨了。” 少年抓起钱站了起来,头也不回的出了门。 格拉夫裂开了嘴,朝着他的背影露出了一个有些狰狞的笑脸,“不当家不知柴米贵的小家伙。” 他长出了口气,靠在椅背上,仰着头看着天花板。 布雷恩的话他牢牢记在了脑子里,永远不要弯下腰与人平视。 既然这里是西弗的房子,他也愿意成为这里的主人,承担起这里的责任,那么他何不就此放手呢。 借钱不过是个幌子,让他能好过一些。但对于西弗来说,他希望自己能挑起重担,如果这个钱太好借了,那么无疑就是对他的轻视和不尊重。 养个孩子就是这么辛苦。 西弗不是六岁的小孩了,不是喂饱了就能了事的了——事实上就算是他六岁的时候,也活活操碎了他的一颗心。 十六岁,一个充满了活力和激|情四射的年纪,介于幼稚与成熟之间。他们高喊着要自主,要尊重,要独立,却从来没想过成长也是需要代价的。他们渴望着崭露头角,却又经不起太大的挫折,像个小孩子一样盲目乱撞。稍稍出点差错,就玩个叛逆,走个歧途。 辛苦的年纪,辛苦的格拉夫。 所以他不单要给西弗展示自己的空间,给他肯定自我的机会,更要给他鼓励。但又不能让他太得意、飘得太高,太高会走光——众所周知,巫师是不穿裤子的1。 格拉夫看着少年在厨房里忙碌着的身影,他低头看了看表,起身走了过去。 “需要帮忙么?” “不。”他弓着背伏在砧板前,认真的切着胡萝卜。 格拉夫站在他身旁,看了看他的成果,点点头赞赏道:“每一块都一样大小,精确到0001毫米,真是令人赞叹的胡萝卜丁儿!”格拉夫站在他的身后,抑制不住的想笑,“不过,容我提醒您,这两根儿胡萝卜丁您已经切了十分钟了。” 切丁儿的刀顿了顿,格拉夫忍笑拍了拍西弗的肩膀,“我来吧。” “当啷”一声,刀被扔在砧板上,西弗直起腰,他的脸有些泛红,泄了气似的瞪了格拉夫一眼。 “我错了。”格拉夫投降似的举起双手,“你干得很好了。”他伸手拍拍西弗的脊背,把他让出厨房,“而且,你出钱我出力,不好吗?” 西弗有些不自在的撇了撇嘴,但他没有反驳。他看了一眼厨房里面,绷着脸对格拉夫吐出俩字:“谢谢……” “不用客气。” 家里什么书都不缺,唯独缺菜谱,西弗又不是傻子,何苦费力不讨好呢。只是缺个台阶罢了。格拉夫对西弗就坡下驴的本领非常满意,虽说下坡的时候似乎歪了一下脚,但还算顺当,不是么。 格拉夫伸手接过刀,迅速的把剩下的一半胡萝卜切好了。 他伸手拿过旁边的袋子,往里一看,不由愣了一下。 那里面都是菜,而且以土豆居多。他看了看里面的几样食材,猜想西弗可能是想做炖牛肉。他伸手拿出牛肉,它被埋在一堆土豆里,可怜巴巴的只有那么一小条。 在金融危机还没有过去的时候扛下买菜的责任,确实不怎么明智。哪怕是省吃俭用,恐怕也过不到开学了。 不过好在他从之前的家里带出些东西来,否则连一道原汁原味的炖牛肉都吃不上。 西弗坐在桌子前,像是在等着饭菜出锅一样,但当格拉夫把菜都端上了桌时,他却还是一动不动的坐在那。 “西弗?”格拉夫坐在他的对面,“好了,来尝尝我做的炖牛肉。还有土豆泥和番茄汤。” 西弗挪动了一下,他看了看面前大盘子里几乎不见什么牛肉的炖菜,又看了一眼旁边所谓的番茄汤,“……我记得我没买番茄。” 格拉夫拿起汤匙舀了一勺,送到嘴边,“可我们有番茄酱还有洋葱和土豆。”他吹了两口,送进嘴里,“味道还不错。” 西弗一言不发的看着他,猛的站了起来,快步离开了餐桌。 格拉夫喝汤的动作顿了顿,他有些不是滋味的看着面前已经空了的座位,扭过头去看了看坐到了不远处的沙发里的西弗。 他并没有说话,而是继续吃着东西,他尝了一口炖肉,发出一声响亮的赞叹声。 房子里安静得过头,只有格拉夫吃东西的微弱的咀嚼声。 食物并没有很多,将将只够两个人吃的,装在大盘子里,看上去显得有些小家子气。不过好在格拉夫的胃口并不是很好,他吃完了饭,擦了擦嘴,端着提前留出来的菜走到了西弗的面前。 格拉夫把菜放在茶几上,他看着整个人窝在沙发里的西弗,伸手摸了摸他的头。 “你怎么了?” 西弗低着头,手肘垫在腿上,把大半张脸埋进手掌里。他像是没听见格拉夫的话一样,一动不动的呆着。 “西弗……” 还没等他说完,西弗就抬起了眼,黑色的眼睛死死的瞪着他,看上去有些愤怒。 格拉夫深吸了口气,有些无奈的冲他笑了笑,“其实你做得够好了。真的。” “你说谎。” “真的,你做的这一切,都说明——” “你说谎!” 格拉夫坐在了西弗的旁边,他用力搂了搂西弗的肩膀,“没有,从你要求成为这个家真正的主人的那一刻开始,我就知道你长大了。是你挑的家具,你指挥搬运,你装饰的房间。也是你买回的菜,我才能吃上一顿可口的饭菜。” 他伸手轻轻拍了拍男孩的头,“我从来没和你说过,虽然我经常夸奖别人……但是,你是我见过的最优秀的孩子。你比别人更要强,更努力,更坚韧,没有骄傲自大,没有浮躁,一步一个脚印。而现在,”他看着西弗,“你让我看到了你是一个坚持的人,一个愿意肩负责任的男人。恭喜你,你现在已经是男子汉了。” 西弗看着他,他的呼吸平顺了下来。他有些犯愣的看着格拉夫,抿了抿嘴,却又突然把头转了过去,不再看他。 少年沉默的坐着,就在格拉夫以为他不会开口的时候,他突然说道,“我只是想让一切都像样点……” “……我知道。” “可你却在用番茄酱做汤2。” “我知道,我知道你一直很努力,”格拉夫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他突然觉得面前这个孩子可爱到让人想发笑,“你想让一切都顺顺当当,准备一顿丰盛的晚餐,来当做是忙碌一天的完美结局,对么。你想做一顿像样的可口的饭菜,让我见识见识你的本事,对么?” 西弗没有答话,但格拉夫却感觉到身边少年的呼吸有些急促。 “你做的已经很好了,在别人都在喝番茄酱汤的时候,你却给我带回了炖牛肉。好了!在这年景来看,这已经是国王的待遇了,没什么可抱怨了!”格拉夫用力晃了晃他,拍打着他的肩膀。 “……我搞砸了什么吗?”西弗猛的抬起了头,看着格拉夫。 格拉夫忍不住笑了笑,他看着眼圈有些微微泛着红的少年,他有些想笑,但忍住了。他伸手揉了揉西弗的脸,“不,你给我带回了两菜一汤。” 西弗侧过头躲开了他的手,他低着头撇了撇嘴,“我觉得……自己很没用。” “是吗,这顿饭让你受挫了?”格拉夫看了看他,“连一顿饭都搞不定,只买了那么一丁点的牛肉?” 原本可能会瞪眼的少年并没有出声,他沉默的盯着面前的茶几,像根不会动的木头桩子一样。 格拉夫并没有理会他,他自顾自的接着说道:“那是因为你小看了家庭煮夫。别小看任何一个人,这是残酷的现实教给你的最宝贵的真理。” “……我只是没想到菜会那么贵……” 格拉夫不由翻了个白眼,“现在可是在闹金融危机,虽然快过去了,不过物价还是高得很。”他顿了顿,“……好吧,怪我平时把你喂得太好了。明天开始我们吃糠咽菜。” 西弗看着他,僵硬的咧了咧嘴,露出了一个十分难看的笑脸,“可我的钱……不够了。” 格拉夫愣了一下,他看着西弗,他的西弗……这是在吐糟?在诉苦,在和他哭穷?一向把自尊捧得比天高的西弗在向他…… “没什么!”他快速的答道,“一切有我!” 西弗的嘴紧紧的抿了起来,他的脸色好多了,看起来不像之前那么苍白了。他侧过头,紧紧的盯着格拉夫。 他看着紧挨着他的格拉夫,过了好一会,少年特有的嗓音响了起来,“你会住在这,对么,一直住在这里?”他的声音并不很大,不像之前的声音那么冷硬带着些恼怒,而是轻缓的,却郑重。 安静的房子里,西弗的声音很清晰,清晰到仿佛是紧贴在耳边传来的一样。 气氛突然变得有些暧昧了起来。 格拉夫一怔,他突然有些不自在了起来,伸出手像对待哥们儿一样拍了拍西弗的肩膀,“……是的,我发过誓的。” 作者有话要说:注解:1干体力活的劳动者才穿裤子。(某个亲留言提到的,她说,巫师是传统的,应该存在这种观念,所以长长的巫师袍下是不穿裤子的。我认为,巫师可能也会根据不同的场合和着装来选择是否穿裤子的吧。不过这刚好解释了为什么西弗在被倒吊的时候没有穿裤子的原因。) 2金融危机期间,人们会在餐厅里索要免费的番茄酱,然后倒进杯子,用热水冲开,做成简易廉价的番茄当,就当做是午饭。(忘记是哪次金融危机了,也不太确定英国当时是否是这样的。) —————————————————— 这周无榜单,各种要shi啊!!!入v了竟然没榜单!!!这是神马世界啊……orz 于是大家要留评呦~~~留评给力的话会上福利呦~~~为了弥补没有榜单的损失,咱决定鼓励大家留言~~~!让他们的进度再快一些吧!!!xdd~~!!! 37、伯爵威武! 37、伯爵威武! “砰砰砰”,格拉夫用力敲着门,他的手握着门把手,却打不开门。 “西弗!开门!西弗——”他站在门外急切的说道,“求你了——!” 然而门里却没有人应声。 “哦……该死的!”格拉夫举起了魔杖,“阿拉霍洞开!” 格拉夫一把推开了门,他看见西弗正站在镜子前。他随手甩上门,发出一声响亮的撞击声,他迅速的掀起了马桶盖,拉下睡裤。 西弗僵硬的站在镜子前,他听见身后传来水声,清晰而响亮。 “噢——我差点死了。”格拉夫提好裤子,转过身走到水池边,“你刚刚就不能给我开个门么?”他抱怨似的跟旁边的西弗说道。 格拉夫洗完了手,甩了甩水,伸手好哥们一样拍打着西弗的肩膀,“赶快洗,然后来吃早餐。”说完,格拉夫微笑着离去,留下了西弗肩膀上两个湿手印。 “该死的……”少年看着门被关上了,神色有些怪异的低声咒骂了一句。 ~~~~~~~~~ “好了,都齐了。”格拉夫把箱子放进后备箱里,“别再看单子了,如果有什么忘带的我可以帮你拿。” 西弗看了他一眼,仍旧低着头查看物品单。 格拉夫翻了翻眼睛,伸手抽出了西弗手里的单子,拉过他硬把他塞进了车里,“再不走我们就迟到了。” 两个人坐在车子里,一个看着前方路况,另一个侧着头看着窗外的景色。 窗外的景色和十年前……似乎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格拉夫踩住刹车,他看到一辆被画得五颜六色的车开了过去,播放着吵闹的摇滚乐。 格拉夫撇撇嘴,虽然他从来没有提过,但有时候他真的很怀念二十年之后的大众审美观。老土得要死的七八十年代,1976年,在他的眼里,76年和60年并没有什么太大区别。 而他和西弗,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似乎也没有太大的改变。 格拉夫看了一眼西弗,“没什么和我聊的么?” 绿灯了,汽车启动,缓缓加速。 西弗的身体因为车的启动而晃了晃,他看了两眼格拉夫,似乎是想要开口,却找不到话题。他坐在副驾驶位置上动了动。 格拉夫趁着堵车,伸手从后座拿了一个不小的大包递给了西弗。 “这是什么?”西弗伸了把手接过来,看着格拉夫问道。 “自己看。” 他疑惑的看了格拉夫一眼,拉开书包拉链,伸手往里抓了一把,“这些,我不需要。” “得了吧,”格拉夫吐糟了他一句,“你要坐大半天的火车呢,总不能什么都不吃吧?” “我还有钱。” 格拉夫瞥了他一眼,侧着身靠在车门上,看着西弗挑了挑眉毛,“拿出来看看?” 黑发少年低着头一言不发,格拉夫拍了拍他,坐正了身子继续开车往车站驶去,“里面有你爱吃的派,还有给你同学们做的点心,里面还有熬的一大壶果茶,足够你在路上吃的了。” “……谢谢。”西弗的表情看起来好像是被什么噎住了一样,他没有看着格拉夫,从嘴里吐出僵硬的两个字。 “与其说谢谢,”格拉夫看了他一眼,笑着说道,“不如来亲亲我。” 少年没有说话,他突然把手伸进了包里,弄得包装纸哗啦哗啦响着,却没能掏出什么来。 格拉夫看着前方,咧着嘴无声的笑了。他的手摊到了西弗的面前,“巧克力蛙,亲爱的。” 西弗:“……” 格拉夫:“宝贝你脸红了。” 西弗:“idiot……” 一个巧克力蛙小盒子被放在了格拉夫的手上,他捏了捏盒子,一边看着路,一边试图打开它,但他很快放弃了。 “帮个忙,sweetheart——” “……shutup!” 少年一把抢过格拉夫手里的巧克力蛙,三两下拆开了包装,一把抓起绝望的巧克力蛙,把它塞进了格拉夫的嘴里。 格拉夫被他吓了一跳,有些费力的把整个巧克力蛙吞进了嘴里。 开学的日子里火车站永远都是那么的热闹,格拉夫把车停好,推开门下了车,把西弗的行李拿了出来。 少年像以前一样,一声不吭的下车,看着格拉夫。 “嘿!今晚我们就能碰面了,别总摆着这么一副臭脸。”格拉夫回手拍了西弗一巴掌。 两人走进九又四分之三车站,格拉夫把他送到火车前,将行李递给他。西弗迅速的接了过来,他似乎有些局促,急着想上火车。 “给我一个拥抱?”格拉夫不满的看着他,“我真怀念你小时候。” 西弗有些恼怒地看着他,“今晚不就能见面了么?” “西——弗——”格拉夫无奈的看着他,“即使是这样也好歹安慰一下我吧,看看别人。”格拉夫歪了歪头,指指旁边依依惜别的一对母女,小姑娘扑在妈妈怀里,梨花带雨。 格拉夫看见西弗的脸僵住了,他克制的抿了抿嘴,张开双臂,看着面前挺拔的少年,“西弗——来!” 西弗黑着脸看着格拉夫,对方执着的伸着手臂。西弗看了看四周,如果他不理会格拉夫,那只能让他们看起来更奇怪更引人注意而已。他的嘴紧紧地抿了起来,带着些恼怒的看着格拉夫。 少年向前迈了一步,抱了抱格拉夫,然后迅速的退开了。 “上车吧,咳……”格拉夫有些好笑的看着少年不情不愿的尴尬样子,“别板着脸,多想点有趣的事,比如……格兰芬多的第一趟黑魔法防御课——?” ~~~~~~~~~ 第一堂黑魔法防御课简直就是灾难——西弗这样认为。 按道理说,第一堂课,应该先来个下马威,震慑一下学生们,或是备课充分,给他们展示一下非凡的才华。但是…… 格拉夫再次体现了他老好人的特质,使得学生们提问的提问,议论的议论,挑衅的挑衅。西弗坐在座位上,幸灾乐祸的看着格拉夫。 格拉夫是个非常有人缘的人,无论走到哪里,都有人乐意亲近他。一个长相不赖,谈吐出众的人,再加上和气的笑脸,谁会拒绝这样的人? 他的同学们,还有他过去的还算说得上话的朋友们,他们通常都很乐意亲近格拉夫,更乐于去家里做客,蹭顿饭吃,或是串串门。因为他家里有一个亲切的格拉夫爸爸。 他从不吝啬夸奖,把别人哄得乐陶陶的,陪着他们玩一玩乐一乐,然后端上可口的饭菜。 老好人格拉夫——不会有任何一个人认为他不好。 西弗坐在班级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上,他的旁边没有人。少年微微倾斜着上身靠着墙壁,冷眼看着格拉夫讨好着班里的学生们。就连对那些格兰芬多也一样。 “我并不想拿着课本,把里面大段大段的内容讲出来,然后让你们抄写。那是扼杀,它会让你们变成书呆子。”格拉夫从他的皮包里掏出了文件夹,“在我的课上,我们并不需要太多专业知识,也不需要过多的使用魔杖——” 学生们顿时造反了,他们发出巨大的嘘声。 “我们即将迎来的——是友爱的、散发着粉色泡泡的黑魔法防御课~!” 格拉芬多的男生们开始起哄,吹起了口哨,而斯莱特林们则露出一脸恶心的表情来。这让格拉夫笑了起来,“比如我们可以提前过情人节?” “噢——” “您在开玩笑么?!” 格拉夫突然收起了笑脸,他用力拍了一下课桌,这让学生们愣住了,“好了,玩笑到此结束,收起你们的乐观主义,否则——斯拉格霍恩教授一定很希望有人去给他帮忙。我们来谈点严肃的话题。” 格拉夫翻开了文件夹,挥了挥魔杖,将里面的一张张纸片似的东西放在了投影仪上,“现在——来告诉我他是谁。” 几个女孩子迅速的举高了手,但答案几乎被所有人说出来:“是盖勒特·格林德沃!” “盖勒特·格林德沃,一个大名鼎鼎,充满争议的人物,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格拉夫用夸张的语气赞叹着,“现在,”他站到讲台上,看着下面的学生们,“有谁崇拜格林德沃,请举手!”说完,格拉夫毫不迟疑地举起了手。 教室里一片死寂,刚刚吵闹着的学生们突然静了下来,没有一个人说话,也没有一个人举手。他们像是看着怪物一样震惊的看着格拉夫。 一只手举了起来,格拉夫看向西弗,朝他微微一笑,“那么,斯内普先生,告诉我们,你是因为格林德沃杀人如麻而崇拜他么?” 无数双眼睛看向西弗,少年目不斜视,平板的声音响起:“不。” “好吧,”格拉夫挥了挥手,示意让他坐下,“我想……我有点明白你为什么举手了。” “那你是因为他杀人如麻所以才崇拜他的么?”一直用不认真听课来报复格拉夫的布莱克终于聚精会神了,他瞪着格拉夫,似乎是打定主意在他回答完问题的一瞬间就扑上去一样。 然而格拉夫并没有搭理他,“格林德沃的一生极具传奇色彩,他的童年有过不幸,但也有过‘万幸’。他是我所知的,最具有个人魅力和最有才华的人之一,虽然我认为他不够明智,也为他曾犯下的罪恶而表示惋惜,但是——我是一名德国人。” 格拉夫的表情并不是很严肃,但这些话清晰地响彻在安静的教室里,有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震撼力。 “……那……你、您崇拜黑魔王吗?” “不,”格拉夫笑了笑,但没人认为他是在说笑话,“永远不会。哪怕他有朝一日会登上巅峰,我也不会成为他手下的一员。” “为什么?!”几个少年,不只是格兰芬多,就连斯莱特林们也叫出了声。 “以后你们会明白的,我想……这已经不在这门课的范围之内了。”他顿了顿,“但我要说,任何一个封闭式的、不够积极的、不能推动发展的政治集团1,都不可能成功,不可能长久。我等着看他的消亡,这是社会发展的必然,也将是历史发展的必然。” 在政治敏感的时期,吐露出真正的想法,这想法或许带着些极端和颠覆,甚至可能引来祸患,但是……在这种人人小心翼翼、害怕行差步错的时候,这种坦白,对于这些半大的孩子来说,却有着非同一般的吸引力。 格拉夫站在讲台上,耸了耸肩膀,开了个小玩笑:“也许不必等了,大家说不定可以直接在预言课上得到答案。”说着,他朝着学生们眨了眨眼睛。 格兰芬多们叫唤了起来,他们快速的拍着课桌,发出“喔喔”的怪叫。而斯莱特林,他们安静的坐在那,并没有做出什么反应。 “好了!”格拉夫大声的维持秩序,“让我们继续格林德沃的话题!” “德姆斯特朗自建校以来,只开除过两名学生,而格林的我就是其中之一。他因为研究黑魔法,并进行各种恐怖实验而被哄了出去。一个研究狂人!”格拉夫靠在桌子上,看着照片上年轻的格林德沃,“而可笑的是,另一位被开除的学生,他在六十岁时,成为了德姆斯特朗的校长,并被评价为最优秀的校长之一2。” “他们都是有才华有魄力的人,如果格林德沃能够更理智一些,也许他会被冠以最具有影响力的优秀政治家。” 格拉夫似乎别有深意的看着学生们,他停住了话语,“那么,抛开他的那些罪过不提,”他看着讲台下,“有没有人崇拜他,只是为他的魄力和才华,以及……他对目标的坚持?”说着,他第一个举起了手。 学生们面面相觑,过了一会儿,除了西弗之外,又有一名学生颤微微的举起了手。 “彼得!”格拉夫有些惊讶的看着矮小的男孩,他大声的叫道:“彼得·佩迪鲁!好样的!为了你的勇气和坦白!” 越来越多的人举起了手,斯莱特林们无一例外,而格兰芬多,除了几个学生之外——这其中就包括布莱克——也都举起了手。 格拉夫举着的手臂已经有些泛酸了,但他仍没有放下,“那么,如果让我们抛开立场和观念,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是否也能互相欣赏呢?” 有人发出了冷笑,更多人的发出了冷笑。 “为斯莱特林的足智多谋,和格拉芬多的勇敢无畏。” 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放下举着的手,课堂诡异的陷入了尴尬和僵持。 作者有话要说:注解:1曾在历史书上看到过类似的话。一个不能为大多数人谋利益的、消极的领导班子,是不可能成功的。 而黑魔头的政治理念——摒弃麻瓜和麻瓜种混血。这本身就是一个不理智的观念。魔法界的人很少,混血很多,那么大多数人的利益,就绝不可能是指纯血们的利益。纯血统或许很珍贵,也很有影响力,但并不能让他们继续繁荣昌盛下去,唯有融合麻瓜血统,才能让魔法界开枝散叶。 所以,无论是从哪一方面来说,黑魔头都是注定不能成功的。这是社会发展的必然,也是历史发展的必然。 2那位同样被开除,之后成为校长的人——是虚构的。不过格林德沃被开除的理由,是摘自原著的。 ———————————————————— 乖乖宝贝们~~~来留评吧~~~xddd~~~这章的养父大人帅不帅啊~?!!喊声太小,俺听不清啊啊~!!! 最后:求评!求收!求作收!!! 38、意料之外的礼物 38、意料之外的礼物 格拉夫是一个成功的人,这并不是说他有多么大的成就,不过如果单从成为霍格沃茨的教授这个角度来看,我想没有人会比他更成功了。 他花了一个星期的时间记住了他学生们的脸和他们的名字,而这种尊重,是互相的,所有的人也同样都记住了他——虽然他是目前唯一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 当他在课堂上叫出他们的名字是,哪怕是责备,都令他的学生们受宠若惊。而彼得·佩迪鲁,这个胆小的老鼠一样的男孩,他几乎是用着崇拜的目光看着格拉夫。 他具有很多优秀品质,健谈、和气、知识渊博,最重要的是,他看上去对谁都掏心掏肺。和斯拉格霍恩一样,而格拉夫的高明之处,在于他的市侩是隐藏起来的。 格拉夫刚刚结束了低年级的黑魔法防御课,正坐在教室席上用晚餐。 他看向斯莱特林,并没有发现西弗的身影,他开始考虑要不要去给他准备些食物。 格兰芬多长桌上仍然热闹得很,他看见劫掠四人组坐在长桌稍稍靠后的位置上,几个人聊天打闹着,詹姆斯·波特偶尔会朝着莉莉·伊万斯的方向笑一下,或是大声的问她要不要饭后去约个会。 一个愣头傻小子,难怪得不到姑娘的心。格拉夫在心里暗笑着。 他用过了餐,和身边的同事们打完了招呼,便离席了。他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衬衫和裤子,脚上穿着马靴,看上去就像是一个麻瓜一样,只有他身上披着的黑色斗篷,显示了他并没有脱离集体。 他早已习惯了魔法界,却又一直没有真正融入其中。他就像是一个老姑娘一样,珍惜着他的chu女膜,珍爱着他那第一次的人生。 “西弗?”格拉夫打开了办公室的门,发现外面站着的竟然是西弗,“快进来。” 他把西弗让进来,有些受宠若惊似的揽着他坐在沙发里,“你怎么过来了?” “……没什么。”少年顿了顿,“我只是想找一本自己需要的书……来看看你这有没有。” “好的,你要什么书?这里有之前的老师们留下的一些书籍,相当多……”格拉夫笑着说道,“哦!对了,我记得你好像没去吃晚餐?” 西弗皱起了眉头,他快速看了一眼格拉夫,表情看上去好像是闻到了什么臭味似的。他没有说话,只是把头偏了过去,好像是在看着旁边的大书架。 “……我并没有盯着你的意思,我只是想问问你要不要吃点什么。”格拉夫伸手扳过西弗的脸,“来笑一个。” 少年的嘴唇紧紧的抿了起来,他的嘴巴动了动,但没发出一点声音,然后强硬的、迅速的,挣脱了格拉夫的手。 “托托!” 家养小精灵托托出现在格拉夫的面前,“请您吩咐。” 格拉夫看了西弗一眼,“有什么想吃的么?” 黑发少年看上去犹豫了一下,“……一份半熟牛排,还有一份水晶肘子。” “再来一大盘水果沙拉,还有……让我想想……”格拉夫摸着下巴,“啊,再来一份巧克力布丁,和提拉米苏。” 托托鞠躬后离开了办公室。 格拉夫看向西弗,“吃完饭之后,我有礼物送给你。” 少年撇了撇嘴。 两个人坐在一起,一个吃着晚餐,另一个则拿着小勺品尝着提拉米苏。 办公桌上的八音盒里传来音乐声,盒子里的小人有的在拉小提琴,有的则是大提琴,还有的吹小号,或是弹钢琴,就像是一个乐队一样。 格拉夫是个会享受的人。他的手里拿着一份报纸,随手翻看着。他拿着笔,认真地看着填字游戏,这是每期都有的益智类小游戏,格拉夫从来不愿错过。 西弗已经吃完了,格拉夫看了看他面前的盘子,剩下了将近一半的肘子。格拉夫把水果沙拉推到了他的面前,“吃点水果。” “我吃饱了。” “……西弗!”格拉夫长出了口气,不赞同的看着他,“吃点吧。” 少年小声嘟囔了一句什么,伸手拿起了叉子,吃了几块水果,“我吃完了。” “……”格拉夫无语的看着他,“好吧……算我服了你。” “礼物呢?” 格拉夫愣了一下,随即挑着眉毛笑看他,“想要礼物?” 西弗紧紧地抿起了嘴唇,又来了——他就知道,格拉夫一向喜欢趁人之危。 “再吃几口。”格拉夫指了指沙拉,托着下巴笑看西弗,“再吃点就给你。” 西弗放在桌子上的手握成了拳头,最后,他不情不愿的叉起了几块吃进了嘴里。 “好孩子。”格拉夫站起来,伸手拍了拍他的脊背,“跟我 HP伯爵之收养西弗勒斯·斯内普第12部分阅读 欲望文 HP伯爵之收养西弗勒斯·斯内普第13部分阅读 HP伯爵之收养西弗勒斯·斯内普 作者:肉书屋 HP伯爵之收养西弗勒斯·斯内普第13部分阅读 。” 说完,他走向了办公室的另一端。格拉夫的面前是一道墙,他扭头看了西弗一眼,伸出手似乎是握住了什么,轻轻一转,墙面上马上显露出了一道门的形状。格拉夫稍稍用力一推,门就被打开了。 西弗仔细地看着格拉夫的手,一个隐形的门把手! “这里就是我送给你的礼物!”格拉夫打开了房门,他侧身站在一边,将西弗让了进去。 小屋子的四周摆着高大的货架,上面是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正中间一张长桌,摆着各种大小的器皿,而最重要的是,桌子正中摆了两套魔药钳锅。 西弗走过去看了看,一套是锡鑞制的,各种型号一应俱全。而另一套,西弗稍稍吃了一惊,那是一套特制钳锅,几种常用的特殊材质制成的,用以熬制不同种类的高级魔药。他打赌这一套锅价值不菲。 而旁边的两排固定架上,摆满了玻璃和水晶小瓶。 “喜欢么?”格拉夫站在门口,看着西弗问道。 西弗的手里拿着小水晶瓶子,他看上去好极了,似乎是对这一切相当满意。但他却没有理会格拉夫。 格拉夫走到他的身边,微微弯下腰,敲了敲桌子的柜门,“这里面是魔药材料,我拿不准你需要什么,所以就买了一些常用的材料,还有一点点的特殊材料。我想你可能会用得到。” “送给我?” “不然你觉得这些是给我自己的?” 西弗撇了撇嘴,他挑剔的指着锡鑞制的锅说道,“这种锅只需要常用型号就足够了。”他伸手拿起了上面最小的锡鑞锅,“像这种根本就用不上。” 格拉夫咬着后槽牙问:“那又怎么样?” “谢谢。”西弗小声的嘟囔道。 “什么?”格拉夫斜睨着他,“我听不清。” “……我说,谢谢!”西弗的声音像是从鼻腔里发出来的,低沉而有力。 这逗坏了格拉夫,他伸手拍了西弗一巴掌,大声的答道:“为长官服务!” “以后你可以到这里来熬制魔药,我记得你说过,你为斯拉格霍恩教授熬制基础魔药。我想你会需要这么一个地方。这是我的教学物品储藏室,不过我想我用不了这么大的地方。在这里,你不用担心被打扰。”格拉夫伸手指了指门口,“而且,我会一直在外面,出门就能看到。” 西弗抿起了嘴,他顺着格拉夫的手往外看了一眼,从这里能够直接看到格拉夫的办公桌。 看吧,他又在讨好人了。 “另外还有一件事,”格拉夫一改温和的笑脸,有些严肃的看着西弗,“我想,是时候该开始对你的训练了。” “什么训练?” “体能训练、战斗训练,训练你全身上下每块肌肉,包括你的每一根神经。你会成为全霍格沃茨最厉害的战士,我会让你脱胎换骨的——是时候让你尝尝我当年受的罪了,我亲爱的西弗。” 格拉夫咧开嘴,无声的笑了起来,看起来阴险而恶毒,带着满满的幸灾乐祸的意味。 作者有话要说:求评求收求作收啦啦啦~~~~!!! 大家来留言哦~~~!爱shi你们了~~~!! 39、隐秘的爱 39、隐秘的爱 “格拉夫教授。”走廊上路过的学生们朝格拉夫打招呼。 “你们好。” 他走在霍格沃茨城堡里,途中总是会遇到赶去上课的学生们。格兰芬多的小子们总是会叫他一声,然后绕开他朝教室跑去,打闹说笑着。 虽然格拉夫出身德姆斯特朗,但他其实更偏向格兰芬多一些,这些小家伙们总有一种奇特的感染力,能够让年迈的霍格沃茨绽放出活力。 他步伐轻快的走进班里,学生们扭着头看他走进班里,不再像一开始时那么拘谨了,甚至有几个学生朝他打招呼。 格拉夫可不怎么喜欢这样,这里是课堂,需要端正态度。但他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把带着的东西放到了桌上——其实只是名册而已,然后,非常友善的看着学生们微笑。 “每次看到你们都让我觉得十分开心,”格拉夫扯起了闲话,“总是让我想到我上学的时候。” 几个女生嗤嗤的笑了起来,格拉夫扬了扬眉毛,“提到学生时代,总是少不了一点烦恼,比如考试——”教室里静了静,“那么,咱们来考个试吧。” “怎么这样?您上次课什么也没说!”教室里哀嚎声一片,就连一向稳重的斯莱特林们也丧气的哀叹着。 格拉夫的笑容更加灿烂了,“这是突击摸底考试,好让我看看你们到底是个什么程度,我们开学到现在好歹也一个月了。” “可这一个月里您什么咒语也没教给我们!” “真的么?”格拉夫露出吃惊的表情,“我以为你们会自学,而且我这不是魔咒课。” “……噢——求您了!” 格兰芬多的一个小胖子哀嚎了起来,他刚好坐在劫掠四人组的旁边,詹姆斯·波特用力撞了他一下,几个人看着他笑起来。 “你们所需要的魔咒只有一个,”格拉夫竖起了一根手指头,“盔甲护身。这道咒语会保护你们的,这也是黑魔法防御课的精华——如何保护自己不受伤害。你们也可以不用咒语,比如,你们可以用跑的,只要动作迅速,就能够躲开我的袭击。我给你们特权,只要能够躲开攻击,任何方法都可以。” 格拉夫给出的规则很简单,但也很难办到。他挥了挥魔杖,把课桌移到了两边,实际上这里并没有什么东西可以遮掩他们的身体。 “这并不是绅士之间的决斗,而是关乎生死的对决,”格拉夫的表情变得严肃,“唯一能让你们松口气的就是,我不会真的要了你们的命。哦……”他抓了抓头发,看着学生们雀跃的表情,不由叹了口气,“端正你们的态度,别以为我会放水。我将会是你们今年六月份普通巫师等级考试的主考官,亲爱的们。” 说着,他扭过头去,背朝着学生们。不过短短的几秒钟,当格拉夫再转过头的时候,学生们倒抽了一口冷气! 格拉夫的脸变了,彻彻底底的变成了另外一个人,苍老、严厉,脸色苍白,灰白的头发纹丝不乱的背在脑后。他沉默的注视着目瞪口呆的学生们,眼神里甚至还透出些许的狠毒。 他的右眼处有一道明显的伤疤,切口整齐,看上去是几十年前的旧伤了,却仍然留下了清晰的伤痕。它几乎贯穿了整整半边的右脸。右眼似乎是因为受伤的缘故,使得原本该是黑色的瞳孔有着一种诡异的白色。 “拿起你们的魔杖。”年迈的男人举起了魔杖,他的魔杖在面前的空气中一划,留下了一串字母,银光组成了一个名字——詹姆斯·波特。 “詹姆斯——詹姆斯·波特。”他的声音低哑,有着不容轻视的威慑力,然而他的语调却微微上扬着,听起来更像是嘲讽一样。 格拉夫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无论是样貌还是声音,就连口音都变了,混着德国口音,听起来有些拗口。格拉夫像是在原地消失了,只除了这个人的身上穿着与格拉夫相同的衣服。 “来让我们看看你有什么本事,小子。”他举起了魔杖,看上去表情凶悍。 詹姆斯·波特用力抓了抓头发,他走出了队伍,与……他不知道该如何称呼面前这个老男人,波特只是对他点了点头,然后把魔杖竖起举到了胸前。少年咧着嘴,做出一个可笑的表情,然后试图和对面的男人行礼。 低哑的男声响了起来,他几乎是低吼着,暴躁的念着咒语:“除你武器!” 咒语迅速而有力,波特整个人飞了出去,不留一丁点的情面,他摔在了墙上,发出一声短促的叫声,然后摔在了码在墙边的课桌上。 “詹姆斯!”布莱克冲了过去,他扶起波特,“你还好么?” “战场上没人和你玩过家家。”男人撇了撇嘴,“詹姆斯·波特,愚蠢的男孩,零分。” 学生们倒抽了口气,他们谨慎的向后退了小半步,三十多个人挤在教室的一角,看上去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布莱克简直气疯了,他抽出了魔杖,“卑鄙的老家伙——!” 然而还不等他冲过来,他的双腿就好像是被拌住了一样,随即两条腿被困了起来似的。他整个人向前一扑,趴在了地上,发出一声闷响。他的鼻子被撞歪了,鲜红的血滴在了地上,却没能得到施暴者任何的怜悯。 男人发出啧啧的声音,“冲动易怒,你的脑子是摆设么?还有——侮辱教授,格兰芬多扣五分。”他随手施了一个悬浮咒,把布莱克的“尸体”扔到了墙角。 “还有人来为他们报仇么,”男人阴冷的目光扫过学生们,“我记得劫掠者一共有四个人。”他拿着魔杖的手用力一挥,“莱姆斯·卢平!” 狼人莱姆斯·卢平,看上去消瘦软弱,却比同龄人更加强大,他狼人的血统让他更能抵御魔法的伤害。格拉夫的咒语打到了他,然而他只是摔了一跤,然后迅速的在地上打了个滚,借力站了起来。他在用行动告诉格拉夫,他还没有出局。 少年微微弯着腰,伏低了身体,双眼牢牢的盯着格拉夫,像一头蓄势待发的幼狼。 “很好——像头狼,”男人同样紧紧地盯着卢平,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个笑,虽然是夸奖,但却显得冷酷,“你冷静,很聪明,不过还太嫩。” 他并没有再发起攻击,而是直起了身体。他没有再看莱姆斯·卢平,拿着魔杖的手随易一抖,一个金光闪闪的字母浮现在了散发着银光的“莱姆斯·卢平”字样的旁边——o,优秀。这与之前詹姆斯·波特和西里斯·布莱克的成绩t(可怕)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斯莱特林的学生们发出了嘲讽的笑声,他们是恨死了波特的,如果不是他,魁地奇杯绝对是属于斯莱特林的。 西弗站在角落看着格拉夫,仔细的观察着格拉夫的变形。他所变成的这个六十岁左右的老人他从来没有见过,但他能感觉得出,格拉夫对这个人一定很熟悉。熟悉到了解他的一举一动,哪怕是说话时的每一个语调的高低。一个与格拉夫亲近到这种地步的人,而他却丝毫不知道这个人的存在。 他看了一眼角落里独自呆着的布莱克,脸上露出了一个嘲讽的笑。 然而就在他以为格拉夫是在公报私仇为他出气时,他却发现自己错了,大错特错! 一道魔咒打在了彼得·佩迪鲁身上,魔咒的光亮消失了,看上去似乎是没入了佩迪鲁的身体里,但他却没有被打飞出去。 那个老鼠一样的男孩有些哆哆嗦嗦的挺直了脊背,他并不是特别的灵活,或者是被吓傻了。但格拉夫却给了他非常好的评价。 “我给你一个e(超过预期)。”男人收起了魔杖,他的眼睛盯着彼得·佩迪鲁微微打着颤的腿,“你提前给自己施了一个盔甲护身?聪明的孩子。如果下次你那两根木桩子能稍微动动,我就给你一个o。” 矮小的男孩兴奋地发起了抖,他水汪汪的小眼睛看着那张无形的成绩榜,e——他从没有在类似这样的攻防考试中得到过这样高的成绩! 他从没有在类似这样的攻防考试中得到过这样高的成绩——! 同样的话语在西弗的心底炸响。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好像要气炸了一样。 这场考试糟到不行,格拉夫这样认为着。 如果不是他故意放水,不会有任何一个人能达到及格的成绩,包括西弗。 就比如莱姆斯·卢平,如果那真的是生死之战,鬼才相信他还能爬起来第二次。不过……他总不能把人一棒子打死吧。 格拉夫宣布了下课,他看见那个格兰芬多小胖子憋红了脸朝他挥了挥手,然后离开了教室。 可爱的小家伙。之前格拉夫不过是诈了他一下,假意朝他挥了下魔杖而已,他就自己把自己给扔了出去,仰面倒在了课桌上。 格拉夫已经变回了之前的样子,样貌英俊,笑容和蔼。他整理好了课桌,把之前学生的成绩抄录在了成绩单里。 “他是谁?” 格拉夫像是被吓了一跳,他抬头看了一眼站在他面前的西弗,“谁?” 西弗抿着嘴看着他,“那个脸上有道疤的人。” “啊,”格拉夫笑了笑,他低着头继续检查着成绩单,看有没有抄错的地方,“……不是谁。” 少年狠狠盯了他一眼,再没有半句废话,扭头朝外走去。 他简直就是在胡说八道!不是谁,不是谁又能是谁?格拉夫懊恼的抓了抓头发,迅速的合上了成绩单,抓起桌子上的魔杖就追出了教室。 “西弗!”格拉夫跑过去叫住了他,他喘了两口气,伸手哥们一样揽住了他的肩膀,“我刚刚……我只是不怎么想提到他。” “嗯哼。”少年目不斜视,没有半点迁就格拉夫的意思,仍然迈着大步往前走。 “……你知道,我也得有点秘密不是?”格拉夫费力的追着他,抓着他的肩膀,执着的伸着胳膊想要揽着他。 “嗯哼。” “我知道你一定会体谅我的对吧,西弗——?” “嗯哼。” “好吧……他是我大哥。” 西弗的嘴紧紧抿了起来,“嗯哼。”他停住了脚步,转过身,双手环胸看着格拉夫,大有要谈一谈的架势。 “……”格拉夫瞪着眼瞅着他,“你就不能体谅体谅我的心情么……?” 少年的一边眉毛挑了起来,“什么心情?” “……你得给我保留秘密的权利和空间,并不是所有事情都能拿来——” “他是你哥哥?” “是。” “而我从来不知道你还有亲人。” 格拉夫的脸僵住了。他看着西弗,吸了口气,张开嘴似乎是想要说什么,但却没能发出声来。 周围人来人往,格拉夫突然觉得无比的尴尬和惭愧,“我们……到我办公室里去吧。”他拉着西弗往前走,“这里人多,到了办公室……我会告诉你。” “嗯哼。” 西弗在生气,这一点就算格拉夫再迟钝,他也能够觉察到了。但让他安慰的是,西弗没有像小时候一样生闷气,起码他给了格拉夫解释的余地。 他带着西弗回到了办公室里,两个人一个坐在了沙发里,而另一个——也就是西弗,他挑了一个能与格拉夫面对面的座位。 看起来就像是审判……格拉夫偷偷撇了撇嘴。 “咳……要喝点什么吗,果汁还是咖啡?” 格拉夫逃避一样的东拉西扯着,西弗坐在椅子上,黑色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 “好吧……好吧……”格拉夫泄了气一样笑了起来,只是这笑容很苦,而西弗从来没见过他露出这样的表情,“他是我哥哥。” “你说过了。”西弗的声音有些僵硬,过了一会,他加了一句:“他叫什么?” “赫尔穆特……”格拉夫低着头,他似乎是在想着什么,他的声音很小很轻,“赫尔穆特·冯·格拉夫。” 时间在两人之间缓缓流逝,格拉夫低着头,整个人陷进沙里。他的两只手碰在一起,像是在玩着手指头。 西弗心目中的格拉夫是强大的,这无关于体格的强悍与否,而在于内心。他一直认为格拉夫是一个无法击溃的存在,他从不抱怨,从不给自己的失误找借口,也从不发火,无论遇到什么都笑容以对。可他却从不知道格拉夫竟然会有现在这种表情。 现在的格拉夫在西弗看来,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整个人都蔫了下去,这使他看上去更像是一个陷入窘境的半大孩子。 西弗盯着他看,“为什么要变成他?” 格拉夫低着头,咧着嘴笑了笑,“他很严厉对吧?他一直很严厉。呃,我很难想象用自己这张脸做出那样一副凶神恶煞的表情。”他耸了耸肩,“就算是……让你们也体会一把我当年辛酸?” “你们……有多久没见过了?”西弗表情有些僵硬,他扭头看向旁边的书架,似乎不愿意看着格拉夫,随口找了个问题问他。 格拉夫靠在沙发背上,眼睛看着天花板,“不知道……很多年了……” “……你想他么?” 格拉夫的嘴抿了起来,他突然咧开嘴,尴尬的笑了笑,“谁知道呢。” 谁知道呢,模棱两可的答案。西弗看着对面的格拉夫,这是他一贯的狡猾。当他说出这种话的时候,通常意味着这答案是肯定的。 他突然觉得有些不知道该怎样面对这样的格拉夫了。 他一直认为他们的人生中只有彼此,或许还有个布莱恩?而如今,突然冒出了一个赫尔穆特,天知道这个人是谁,就在今天之前,西弗甚至连这个人的存在都不知道。 他突然觉得有些不安,这不安来得莫名其妙。他突然害怕格拉夫会离他而去,这不公平,他的人生中空白得可怕,就连他的亲生父母也都已经不在了,只有一个哈迪·格拉夫。而格拉夫却几乎拥有整个世界。 他拥有财富,有亲人,有朋友,工作顺利,受人尊敬。他拥有一切,而他却一无所有。 黑发的少年沉默的坐在那,他挺直了脊背,紧紧的咬住了牙关。 他想起了过去,想起了童年时的格拉夫和自己。想起了格拉夫的声音,那声音好像一直被他藏在心底一样,他的声音很轻、很小,用他所知道的最温柔的声音叫着他的名字:sev,sev——ylittlesev…… 那声音像是羽毛一样,轻飘飘的,却好像能搔到心里最柔软的地方。带着那种能让人发狂的渴望。 “西弗……” 少年的身体瞬间绷紧了,他有些局促的看了一眼格拉夫,然后迅速移开了目光。 “西弗,”格拉夫看着他有些虚弱的笑了笑,“很抱歉我从来……没有和你说过这些。这是我的错。但是,我希望你能体谅,有很多事情……我并不想让你知道。”他恳切的看着西弗,然而西弗却一直不愿对上他的眼睛,“我并不是想隐瞒你,只是我也有难以开口的秘密……你得给我一点空间。” 格拉夫欠起身握住了西弗放在椅背上的手,“对不起……西弗,真的对不起……” 西弗的手猛的一颤,他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下意识的想要抽出手来。然而他却发现自己做不到……哪怕仅仅只是动一动都做不到。 少年微微侧着头,他觉得自己的耳朵好像变得越来越烫,像是要炸开了一样。 他抬眼看了格拉夫一眼,然后又马上移开了视线,然而没过几秒钟,他又不受控制的移回了视线。 他深吸了口气:“什么时候开始训练?” 格拉夫被他问得一愣,随即如释重负的笑了:“随时。” 作者有话要说:这里有小说的内幕: 西弗是白眼狼么?同意的请举手。 小西弗确实有点像白眼狼(但我一直不这样认为),但是他付出了,他付出的要比我们看到的多,更多。甚至超出格拉夫认为的。 我文中的西弗勒斯·斯内普,他从来不是一个乖宝宝,他很坏,不老实。但是格拉夫从来不知道,他其实无数次动过杀人或是折磨人的念头。格拉夫也从来不知道西弗十岁时,托比亚·斯内普其实不止一次找上过西弗。他更不知道,其实当时西弗的身上一直贴身带着一把锋利的水果刀。也不可能知道,当西弗看到那份遗嘱的时候,他其实想是笑的,更胜过于想哭。 西弗的本质格拉夫从来不知道,不是因为格拉夫不够爱他,而是因为西弗更爱格拉夫。所以他卯足了劲要做一个好孩子,学业好,人缘好,爱笑爱闹的好孩子。但他做不到。所以他不停地学习,不停地想要得到力量,以期得到格拉夫的肯定。 格拉夫有过两次人生,两次的家庭爱护,和两次的酸甜苦辣。而西弗只有一次,而这仅一次的人生中,他只有格拉夫。 格拉夫给了他一个舒适富足的童年,供他长大。 而西弗呢,他用了他所有的积蓄,挑起了他们一个月的生活费。 才只是一个月而已!但你知道这一个月的生活费是怎么来的么? 不停地练习,不停地熬制魔药,从四年级开始,他制作基础药液,然后卖给斯拉格霍恩赚取微薄的薪水。一份基础药液能卖两西可,每锅可以熬出四份药液。但一锅魔药需要熬制大约两天。那么他一个学年9个月能赚多少钱呢?2x4x15x9=1080个西可≈63个半加隆。如果按照jk估算的汇率换算,635个加隆=3175英镑。而在这3175镑中,他还要余出一些采购足够的魔药材料。 三百镑,等于三双高档一些的皮鞋,等于一个全职工人三个月的工资。而他却要没日没夜的工作整整九个月才能拿到这些。前提是一夜也不睡。 但他不可能没日没夜的熬魔药,他需要上课,他需要拿出优秀的成绩单给格拉夫,因为他是格拉夫的好孩子。 格拉夫是个有钱人,他所提供给西弗的一切对他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他对西弗的感情,是因为他空虚,他需要一个能让他活起来的事情去做,他需要做些什么来证明命运可以改变,命运并不是不可战胜的。 而西弗呢,他爱格拉夫不是因为他想要去爱,他为格拉夫做的一切不是因为他想要证明自己,而是因为他除了格拉夫,什么都没有。 格拉夫把他兜里的100块钱分了50给西弗,而西弗呢,他把口袋里仅有5块钱全部掏了出来做为了回报—— 我不知道现在的读者都是怎么了……好吧,来看v章的,大概都是认同我的,起码认同了大部分?所以这不是炮轰大家,而是和大家一起讨论吐糟。 我不知道现在的有些(注意不是全部!)读者都是怎么了,他们按照自己的喜好去看文,而且从来不会往深里去想。无论我怎样解释,他们都不愿意听,但有些亲,在q。q上或是文下留言的聊天中,就会很坚定的告诉我,西弗不是白眼狼。 我明明写出了弦外音,我明明从一些小地方表现出了西弗的别扭。但他们却不愿去看,也不愿去接受我的解释。 我不知道我该怎样说,他们用一种看待……神的角度去看故事,他们不喜欢看到包子男主,不愿意看到小三出现,吐糟男女主的犹豫不决。我可以理解这种心情,但我却不能理解为什么有人会因为这些桥段而难为作者。 我想他们想看的其实是圣人西弗勒斯。 他们在用他们无法做到的,来要求小说里的角色。 但我更想写的是普通人的故事。所以格拉夫圣母,却不是无缘无故的圣母,他圣得自私。所以布雷恩一直坚持和格拉夫住在一起,他理智,但他却不能控制他的情感,他的情感不容他只是和格拉夫建立一个单纯的、一纸合同就能说清道明的关系。 所以西弗不是情圣,更不是一个好儿子,将来也不会是一个好情人。他别扭,阴暗,他不容许任何一丁点的隐瞒,因为那会让他不安—— 一直看下来的亲们,我爱你们!在虐过那么好几章之后,在沉闷过那么多章之后,你们还在。群扑……真好。 说实话,我没想到入v之后会这么惨淡。不过我不在意了,起码还有你们一直陪着。不过我仍然很在意看霸王文的! 爱你们!吐糟完毕,呼唤评论和收藏~~~笑! 这篇文,我再也不和他们解释,再也不了!咱去文案上挂个公告,爱看不看!咱以后就只跟你们解释!别人爱误解就误解去吧!让他们玩蛋去吧!=3=!! 所以必须留评!泪崩!! 40、训练与共浴 40、训练与共浴 “快点……西弗——哦,再快点!” 格拉夫微微喘息着,额头上蒙了一层薄汗。汗珠顺着他的鬓边滴在肩窝上,被格拉夫抬手抹去。 西弗大口喘着粗气,黑色的眼睛恶狠狠地瞪着格拉夫,咬着牙又迈开了腿。 “……哈,没想到你这么差劲——”格拉夫转过身看着他,原地跑动着等西弗追上来。 “……s……shutup!” 他最终还是没能跑到格拉夫的面前,西弗整个人脱力了一样倒在草坪上,他喘得不成样子,张着嘴在也发不出一点声音了。 格拉夫从他的背包里掏出水瓶,扔给西弗。瓶子落在草地上,发出一声轻微的闷响,西弗狼狈的撑起上半身一把抓起水瓶,拧开盖子狠狠灌了几口。 “嘿,给我留点!”格拉夫走过抢过瓶子收了起来,“起来,走一会儿。运动完马上休息是不正确的。”说着,他伸出手扯住瘫倒的西弗,拽死狗一样的拖着他,试图把他弄起来。 清晨的霍格沃茨安静异常,格拉夫看了看表,学生们估计刚刚起床,外面只有他和西弗两个人。 “你……你的哥哥就是这样训练你的?”西弗走在格拉夫的身边,他看了一眼格拉夫,有些好奇的问道。 “当然不是。”格拉夫看了一眼西弗,笑道,“你以为他是要训练一个运动员么?如果不是你体能太差,我们根本不需要特意来锻炼身体。” 少年撇了撇嘴,他拢了拢头发。因为出汗的原因,原本就比别人要稍稍油腻一些的头发打成了绺,他不自在的抓了抓头发,“那之后呢?” 格拉夫笑着睨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他仰头喝了口水,把剩下的水全部淋洒在了脸上。 西弗愣了一下,他有些不自在的看着水瓶的瓶口。格拉夫微微仰着头,他甚至不敢去看一眼格拉夫的表情,目光有些闪烁的看向一旁,不由自主的放满了脚步走在格拉夫的身后。 格拉夫甩了甩头,清凉的水花四下飞溅,神采飞扬,格拉夫好像瞬间年轻了几岁似的。他两手五指分开,把头发拢到脑后。 “如果是他的话,那么你绝不可能会知道接下来的训练是什么。”格拉夫咧着嘴,扭头看向西弗,“你只需要服从命令。哪怕你的面前是一堵墙,只要你的长官不说停,那就踏平那堵墙!”格拉夫一字一顿的说道,话音里带上了些微的口音,带着平时没有的凌厉。西弗知道他又在学他的兄长说话了。 少年的嘴抿了起来,他没有说话,之前心里的暧昧烟消云散,丁点不剩,“他是军人么?” “算是吧。”格拉夫伸手拍了拍西弗,“回去吧,去冲个澡,然后去上课。” ~~~~~~~~~ “喔——你最近的胃口真是不错。”一个斯莱特林学生吃了一惊,他朝着西弗打了个招呼,坐在了他的旁边。 “你没发现他最近一直不错吗,霍尔?”坐在西弗对面的女孩朝霍尔扬了扬眉毛。 “嗯哼?” 西弗咬了一口馅饼,看着身边的两个人,没有吭声。 “早睡、早起,而且胃口大开,”长发姑娘看了一眼西弗,打趣着说道,“我想这可能和咱们的新任黑魔法防御教授有关吧。” 霍尔嗤嗤笑了起来,“我倒是不知道,原来维多利亚看上了西弗勒斯。” 西弗皱了皱眉头,他看了比利·霍尔一眼。他讨厌这样,虽然他们看上去很有家教,更像是开了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 “不,不,”维多利亚晃了晃修长的手指,她扬了扬下巴,示意坐在教室席上的男人,“格拉夫、德国,还有对德林德沃的崇拜,你想到了什么?他绝对是为了斯莱特林而准备的。”斯莱特林姑娘俏皮的看向霍尔,眼里的狡黠一闪而过。 霍尔嘴角朝下夸张的撇了撇嘴,“西弗勒斯,你得当心了——”说着他拿起了一个三明治,又喝了一大口南瓜汁,拍了拍西弗的肩膀就离开了餐桌。 “我祝他噎死在路上。” 维多利亚笑了起来,“你真恶毒。” 格拉夫这个姓氏意味着什么,西弗从来不怎么清楚,也从没想过要去往深里挖掘什么。他甚至连格拉夫的地下金库的大门都没看见过,每次他们都是到古灵阁用麻瓜货币兑换巫师货币的。 他抬眼看了一眼坐在他对面的维多利亚·休斯,她是一个不错的姑娘,相貌不错,家世也很好,虽然算不上是达官显贵,但也是世家出身。这个姑娘一向比较友善,虽然看上去不像是个心地善良的女孩——因为她很爱笑,右嘴角向上挑着,大眼睛透着聪慧狡黠,看上去就像是个懂得耍心机的姑娘。 西弗相信没有人会比斯莱特林更能看出一个人的身价了,但他真的不想……有一天突然多出一个……后母。他低头吃着早餐,露出了一个嫌恶的表情。 他迅速解决了自己的早餐,和维多利亚打了个招呼,就急匆匆的往教室走去。早上第一堂就是魔药课,斯拉格霍恩教授的课绝对不能迟到。 格拉夫的心情还不错,他正坐在教室席上,解决着自己面前的早餐。 “不错的小伙子。” 格拉夫吃东西的动作顿了顿,他看了一眼旁边的斯拉格霍恩教授,意识到这话是对着他说的,“怎么?” “我是说西弗勒斯。” “哦,”格拉夫拿起杯子,喝了一口南瓜汁,把嘴里的食物咽下去,“谢谢您的夸奖。” “又不是夸你。” “当然是,我认为西弗现如今的成就少不了我从小对他的教导。能得到您的认同是我莫大的荣幸。”格拉夫打趣的说道。 “咳……”斯拉格霍恩教授眨了眨眼睛,“好吧,如果你坚持这么说的话。不过这可不能抹杀西弗勒斯的天赋和努力。” 格拉夫点了点头,“不过我比较好奇……他以前通常都几点上床睡觉?” “嗯?” “您知道,做长辈的关心的就这么几件事,几点休息,今天吃的什么,在和哪个姑娘交往和什么时候给我生个孩子玩玩。” “看得出你的长辈经已经背得滚瓜烂熟了。”斯拉格霍恩端起杯子,朝着格兰芬多的方向指了指,“不过这个问题我想只有伊万斯小姐能够解答。” 格拉夫扬着眉毛朝着格兰芬多长桌看了一眼,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 斯拉格霍恩教授朝格拉夫露出了一个和善的笑容。 ~~~~~~~~~ 西弗变得忙碌起来,虽然他从来都没什么空闲,只不过他不会一直泡在图书馆里了,这让莉莉·伊万斯很苦恼,她总是找不到人和她一起复习、讨论。 这是西弗最近的、刚刚修改过的一日安排:五点钟起床,五点一刻吃早餐,五点半钟开始训练——在训练之前格拉夫会给他一点时间消化,免得肚子疼。在第一堂课开始二十分钟前,格拉夫会放他离开,让他回宿舍洗一个战斗澡。 如果西弗可以选择,他宁愿不洗那个澡,因为他必须需要从城堡外跑回他的寝室,洗完澡之后,再从寝室跑到教室。这比早晨的锻炼更艰苦,因为他真的不想迟到。但格拉夫似乎对其中的门道非常清楚,所以哪怕是他抗议,格拉夫也坚持让他去洗澡。 西弗觉得他恨格拉夫,非常以及特别恨!尤其是在他慢腾腾的、侧着身扶着楼梯扶手,像个螃蟹似的一级一级下台阶,并且还要忍受着酸痛到不行的肌肉时。 但格拉夫会摆出非常专业的脸,解释说,“这是因为你的体能在突破你身体的极限!不能停,继续训练,然后疼痛会离你而去,直到下一次极限的来临。” 看那白痴一样的脸!西弗觉得牙根痒痒,恨得。 西弗结束了他一天的学习,并且完成了作业。他来到了特殊训练室,格拉夫会在睡前给他来一次魔咒训练。这不需要体能支持,但却需要挑战时间——快速念咒。 “哪怕半秒钟的时间都能救你的命,相反,也能要你的命。”格拉夫板着脸,看着西弗,“这几种咒语我已经告诉你了,别小看任何咒语,它可能在最意想不到的时候帮你的忙。” 西弗含含糊糊的应了一声,似乎有些心不在焉似的,这令格拉夫相当不满,“仔细记着,还是你根本不想训练?” 格拉夫走到了西弗的面前,原本不善的脸色在看见他明显休息不足、带着疲态的脸时,而有些软化了。 “你没睡好?”话一出口格拉夫就后悔了,他脸往下一拉,“我给你安排的时间很合理,别想偷懒!” 他们现在正在有求必应屋里,这里应格拉夫的要求,呈现出了一个训练室的样子,但看上去更像是一个麻瓜现代化地军事训练场。 当西弗第四次打哈欠的时候,格拉夫叫停了。 “好了,现在回去休息。”格拉夫没有笑,绷着脸看着西弗,率先往门口走去。 西弗拿起放在旁边的衣服,追了上去,他看着格拉夫,“那么……惩罚是什么?” “惩罚?”格拉夫看了他一眼,停下了脚步,“那不过是随口一说的。我不会因为这种小事而惩罚你,这样,你就永远不会知道,当我真的对你生气、失望的时候,等着你的将会是什么。” 格拉夫朝他笑了笑,然后伸手摸上了旁边的墙壁。原本光秃秃的墙面上,浮现出了一道门。 西弗站在格拉夫的身后,他的脸色更加苍白了,有些不知所措的看了看格拉夫,抢在他开门之前,西弗拉住了他。 “怎么了?”格拉夫扭头看了他一眼,带着些疑惑的问道。 “我……”西弗有些吞吞吐吐,他看了格拉夫一眼,“我……” “怎么?” 少年紧紧的抿着嘴,过了一会说道:“我能……我想和你一起。”西弗差点咬下自己的舌头来。 格拉夫一愣,随即笑了起来,“当然可以。”他伸手拍了拍西弗,拉开了有求必应屋的门,“你知道的,我发过誓,而且,你不会让我失望的。” “是……的。”西弗不由自主的看着格拉夫,然后,轻轻点了点头。 “那么现在——回去吧。” 格拉夫走在前面,西弗跟在后面,一切都没什么改变,但一切又好像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变化让西弗措手不及,更后悔莫及——为他一时的心虚而要求和格拉夫同住。 格拉夫是一个大而化小,不怎么太拘小节的人,所以……他们两个人进了同一间浴室。 格拉夫整个人泡在浴池里,发出一声舒服的叹息声,西弗站在淋浴器下,背朝着格拉夫,僵硬的站着,两条腿下意识的、不由自主的并紧了。 “西弗,”格拉夫扭过身看着他,“来泡个澡,只淋浴是不能有效缓解疲劳的。而且教师用的浴池绝对够大。” 是的,够大。就像一个小型游泳池一样。 西弗微微侧过头,小心翼翼的瞥了一眼浴池。它是不小,而且上面飘着泡沫,看起来就像是小姑娘的梦幻浴室一样。但最重要的是……它遮不住,哪怕泡沫再多,也遮不住。 遮不住什么呢? 西弗的嘴唇紧紧地抿在了一起,坚决的站在淋浴器下,洗了一个七分钟的澡,然后迅速冲出了浴室。 “你怎么回事?”格拉夫欠着身子,看着快步走出浴室的西弗的背影大声问道。 “idiot——”西弗小声咒骂了一句,关上了浴室的门。他低着头,不由自主的又看了一眼格拉夫,那白花花的身体显得格外的刺眼。 这一刻,他无比的痛恨格拉夫,痛恨格拉夫太过信任他,也痛恨格拉夫对他的不理解,和对他感情方面的不干涉,以至于……就这么毫无防备的睡在他的身边,哪怕他的梦里到处都是白花花的一片。 第二天清晨,西弗掀开了被子,抓 HP伯爵之收养西弗勒斯·斯内普第13部分阅读 欲望文 HP伯爵之收养西弗勒斯·斯内普第14部分阅读 HP伯爵之收养西弗勒斯·斯内普 作者:肉书屋 HP伯爵之收养西弗勒斯·斯内普第14部分阅读 紧了他的睡裤,冲进了浴室里。 “嘿……你最近真有点莫名其妙!”格拉夫推开了被子坐了起来,他□着上身,只穿了睡裤,皱着眉头朝少年抱怨了一句。 …… 西弗快步走上楼梯,就像格拉夫说的,他的腿已经不怎么酸疼了,就在他转过楼梯拐角的时候,伊万斯小姐朝他走了过来,并且将他拉到了走廊边。 “西弗——我简直——”莉莉·伊万斯有些恼火似的看着他,“你最近怎么了?没遇到什么麻烦吧,到哪都找不到你。” “没什么。”西弗摇了摇头。 “好吧……”莉莉看着他,妥协了,“看在你气色还不错的份上。”说着,她打开了书包,“这是你要的资料,我查了整整一个晚上,看我的黑眼圈。” 她对西弗笑了笑,然后神神秘秘的指着递到西弗手里的夹子,“这里面,有我从图书馆拿来的……资料。小心点别掉出来。”说完,她就走开了,像是一位完美淑女一样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领子,然后走进了教室里。 西弗看了她一眼,翻开夹子,似乎是在确认什么,随即便迅速把它塞进了书包里,同样转身走进了教室。 斯拉格霍恩教授刚巧从走廊的对面走了过来,他的手里提着个袋子,也许是教学用品。他看见了站在旁边的格拉夫,朝他挑了挑眉毛,使了个眼色示意刚刚走进班里的莉莉和西弗。 两个成年人相视一笑心照不宣,像是交换了什么秘密一样,然后相互点点头打了个招呼。 ————无责任yy小剧场———— “西弗,”格拉夫扭过身看着他,“来泡个澡,只淋浴是不能有效缓解疲劳的。而且教师用的浴池绝对够大。” 西弗微微侧过头,小心翼翼的瞥了一眼浴池。它是不小,而且上面飘着泡沫,看起来就像是小姑娘的梦幻浴室一样。 这一刻,他无比痛恨格拉夫的毫不知情,就这么毫无防备的引诱着他。 少年抿了抿嘴,他关上了淋浴器,走到格拉夫的旁边,下到了浴池里。 “呼——怎么样,舒服吧?” “舒服……”西弗的声音有些低沉,他侧头看了格拉夫一眼,“要我给你搓背么?” “要。” 西弗瞪着格拉夫,看见他完全不设防的转过身,撑在浴池边。西弗迅速朝他靠了过去,带着点年轻人的冲劲和毛躁。 “怎么!?……西弗!停下……别……” 作者有话要说:其余的,请自行yy……xddd—— 上一章的评论居然有40?!!在现在惨淡的状况来说,能有20条评论我就已经很鸡冻了,你们居然多给了我一倍的鼓励…… 我决定拿出双倍的动力!来写内幕!!来更新!!!来完结!!!! 突然觉得有你们真好!挨个啃啃~~~=3= 奉上小剧场!收藏没破百也给小剧场!!必须给!!!—— 布雷恩的呼声貌似也挺高,偶尔还会看到有人留言说,想看布雷恩x格拉夫。 但是呢,咱这文是西弗x格拉夫。 为什么呢? 这要从人物的性格和经历说起。哪怕没有西弗,格拉夫和布雷恩也不可能成为一对。这不是我编的,而是我确实就这样认为的。 格拉夫是一个自我感情保护得很紧的人,所以布雷恩走不进他的心里,而西弗却能。因为布雷恩是一个独立的成年人,而西弗却是一个六岁的孩子。 布雷恩可以没有格拉夫,而西弗却只能依靠格拉夫,他也只有格拉夫。 很多时候,我们总觉得,布雷恩和格拉夫之间,有什么东西就要呼之欲出了,但结果却什么都没有。 比如两个人喝醉了的时候,比如在老布雷恩的墓前时,还比如布雷恩叫住格拉夫的那一瞬间。 布雷恩总是欲言又止,不挑明,也不阻止。放任着自己对格拉夫的感情,却不去争取。 他一直爱着格拉夫,但这份感情很复杂,复杂到布雷恩也不知道那究竟是不是爱情。所以他总是静静地看着格拉夫,默默地出现在他的生活中,再默默的为他做些什么。 他告诉格拉夫,你不能离开西弗,因为西弗只有你。 他也可以告诉格拉夫,你不能离开我,因为我不想失去你,不只是以朋友的身份。但他没有。 布雷恩是这篇文里的重要人物,他的戏份并不是很多,但很重要。 因为他怯懦,他理智,他沉默。因为他宁愿把格拉夫推到别人的面前,也没有勇气把他拉进自己的人生中。哪怕只是尝试一下。 布雷恩有些像我们自己。他是一个很写实的形象。 我们总是有各种话憋在心里,想说,却又不能说不敢说不愿说。 我们爱的人就在面前,但我们却在找各种的借口阻止自己去表达,然后任由我们的爱越走越远,最后消失在我们的人生当中。 布雷恩,他一直在渴求,却又不断的退缩。 这不是理智,他也是孬种,和格拉夫一样是懦夫。但他和格拉夫唯一不同的就是,西弗爱格拉夫,而格拉夫却只把布雷恩当朋友。 我们总是羡慕有些人,他们敢大声吼出心里话,他们会撒泼,会当街发疯,愤怒的发泄自己。这种人也许不够含蓄,不够有教养,甚至可能是粗鲁的。但他们敢说出我们不敢说的话。 我们受着良好的教育,有着良好的家庭环境,父母告诉我们,讲话要轻声细语,女孩要做淑女。 然后我们成长着,我们长大了,亭亭玉立,见人三分笑,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载车爆胎。 可是呢,却发现当我们愤怒的时候,我们不会喊叫了,就算当街遇到流氓都喊不出声来了。当我们悲伤的时候,我们牢记着自己的教养和父母的期待,我们缩在角落里默默垂泪,决心当黛玉。当我们遇到不公的时候,我们发现说不出话来了,一点声音也喊不出来,哪怕这是正义之声,我们却觉得羞耻。 我突然在想……这个世界是肿么了啊!?淑女羡慕辣妹子,辣妹子追求更疯狂!这个世界的淑女还要不要活了是肿么了呀这是!!!! 【总结:布雷恩,我们期待你不再淑女的那一天……】—— 突然觉得想说的话有点乱……orz……我错了,我决定以后少吠两句,节省jj资源……囧 最后:求评!求长评!求收藏!求作收! 最后嚎一句:甘草君!!!你的长评格式错了……orz……补一份吧,泪眼看 41、你的,我的 41、你的,我的 下课了,学生们陆陆续续露出了教室,只剩下西弗还坐在座位上,他仔细的翻看着上课之前莉莉·伊万斯给他的夹子,并没有马上离开。 格拉夫站在讲台后,他把学生们交上来的论文都收拾起来,敛成厚厚一打拿在手里。他抬眼看了一眼西弗,正巧西弗也看向了他。格拉夫朝他笑了笑,收拾起东西走下了讲台,准备离开。 “我这几天能请假么?”西弗也站了起来,他看着格拉夫。 “理由?” “……我需要去图书馆查资料,而且要练习魔药制作,斯拉格霍恩教授最近有任务交给我。” 格拉夫看了他手里的夹子一眼,“证明人?” “伊万斯,莉莉·伊万斯。” 格拉夫点了点头,“好吧。听说伊万斯小姐也是魔药课上的翘楚?” 西弗抿抿嘴,点头道:“是的。” “好。”格拉夫没有再多问,他清了清嗓子,笑着看了西弗一眼,“那么,祝你学习顺利,还有——禁止熬夜。” “我会尽量避免。”西弗拿起东西,跟着他走出了教室。 格拉夫关好门,锁好教室,他叮嘱道:“不是尽量而是必须。晚上的魔咒训练可以请假,但早晨的晨练必须坚持。所以,随时保持头脑清醒。” “我会的。”西弗点了点头,就快步走向了食堂。 格拉夫站在原地看着他,“嘿!西弗!” “怎么?”少年停下脚步扭过头看着他。 “你可以叫我格拉夫教授。”格拉夫缓步朝他走了过去,“在学校里的时候。” 西弗愣了一下,没有说话,他提了提肩膀上的书包,“但你仍然叫我西弗。” 格拉夫笑了笑,好像提起一件无所谓的事情似的,随口说道:“可你也从不叫我爸爸。” 黑发的少年似乎有些局促,他的嘴动了动,但他什么也没有说。西弗向后退了两步,随即快步离去,逃跑一样迅速的走开了。 格拉夫露出一个苦笑,他听见西弗在临走前,小声的嘟囔了一句—— “再见……格拉夫教授。” ~~~~~~~~~ 清晨的霍格沃茨可不暖和,现在已经十一月了,格拉夫到这里授课已经有两个多月了。 这段时间里,格拉夫算得上是春风得意了,学生们虽然爱捣蛋,但不管怎么说,也只不过是一群半大的孩子而已。瞪个眼、扣个分,一个个就想霜打了的茄子一样蔫了。 不过也有体质特殊的金刚茄子——比如詹姆斯·波特、西里斯·布莱克,还有此时他面前的这位。 三百个来回的折返跑,两个水瓶放在地上,大约间隔三米左右,并且要弯腰触到瓶子才算数。这足够把西弗勒斯·斯内普的腿练细了。格拉夫就靠在旁边的树干上,他惬意的喝了口水,看着西弗在他面前折返着跑来跑去。 一开始还能听见少年的嘴里数着数,但越往后,他的速度就越慢,也再也听不见声音了。他像是要死了一样,有出气没进气,脚步也越来越沉。 “别停!加快速度!”格拉夫好像没看见一样,他沉声训斥着。 西弗奋力的迈着步子,每次听见格拉夫的训斥都稍稍加快一些,然而这速度持续不了十秒钟,就重新慢了下去。 西弗根本不知道自己跑了多少个来回。根本记不清了。他觉得脑袋里乱糟糟成了一团,脑袋有些发涨,眼前的景物也跟着走样了似的。 十一月寒冷的清晨,他穿着单衣,汗流浃背。 没有鼓励,没有休息,没有插科打诨。 格拉夫好像彻底变成了赫尔穆特·冯·格拉夫——那个铁面的、阴沉的、军人似的男人。而西弗,他则用他的无言和沉默对抗着格拉夫。 “停下吧。”格拉夫看了看手表,又抬眼看了一眼西弗,脸色难看的说道。 在格拉夫喊停的下一秒,西弗整个人向前栽倒了下去,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然后整个人趴在了草坪上。 格拉夫站在树荫下,看不出表情。 他又看了看表,走过去,一把拉起西弗,让他半边身体靠着他。他感觉到西弗的腿似乎是在打着颤,汗透过衣服,整个人像是从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格拉夫沉着脸,把他送回到了宿舍里。 “今天上午请假。”格拉夫把他扔进宿舍的床上,他的舍友早已经去吃早餐准备上课了。 “不……”西弗翻身下了床,从柜子里拿出一瓶提神药剂灌了下去,这是他从庞弗雷夫人那里开来的,五年级的学生有特殊待遇,因为普通巫师等级考试的关系,他们被允许开少量的提神药剂和补充精力的药水。 格拉夫吸了口气,然后缓缓吐出,他没有再说什么。临走前,他踌躇了片刻,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量力而行。” “……我知道。” 对有些人来说,某些话就是禁忌,一丁点都不能触碰到。 格拉夫知道西弗是为了什么,只是……他觉得他只是随口说了一句,或是提醒了一句,但在西弗看来,就好像被无限放大了,就好像——他不是在吐糟,而是在控诉。 不知道是谁先挑起来的,他们就这么顶上了。一个不愿意道歉,另一个也不愿意妥协。 西弗从来不叫他爸爸,也不叫他叔叔或是什么的,他从来不叫他的名字。而格拉夫呢,他从一开始介绍说这是他的养子,慢慢到自豪的告诉别人这是他的儿子。再到现在,他却告诉西弗的同学说,这是他的……侄子。 十年了,在两个人相依为命生活了十年之后,格拉夫突然觉得迷茫了,他们究竟是什么关系?父子么,叔侄?还是,什么都不是。 格拉夫坐在教室里发着呆,脑子里被各种各样的情绪所占据了,有回忆,有想象,还有假设。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格拉夫越来越喜欢回想以前,回想以前那个追在他身后,揪着他衣服不肯撒手的六岁的小男孩。回想那个总是安安静静被他抱着的小男孩,回想他们曾经度过的每一天、每一件趣事。 教室里的学生们早就已经走光了,格拉夫托着下巴,坐在一片黑暗之中。 一点光亮从门外飘忽着过了来,格拉夫下意识的往门口看去,几乎被吓了一跳。 一张惨白的、丑陋的男人的脸出现在了教室的门口! “……啊,原来……原来您还在。”男人嘶哑的声音在黑漆漆的教室里显得格外的阴森可怖,费尔奇只是嘟囔了一句,然后就转过了身,“我的伊丽莎白,咱们走。” 格拉夫猛的从自己的思绪中惊醒了,他挥动魔杖,点亮了它,然后收拾起自己的东西,锁好了教室的门,快步离开了。 他发现自己其实是在抱怨。一向善于自省的哈迪·格拉夫,竟然在抱怨! 他怀念着童年的西弗,怀念他的温顺和可爱,虽然他并没有将这抱怨说出口,但他确实是在那样想。他在想,如果西弗和小时候一样,如果他能像小时候一样乖巧,如果……他在抱怨。而这不公平,对西弗来说。 格拉夫看了看表,走向礼堂,他想那里应该还在供应晚餐。 他走进礼堂,这时候人已经不怎么多了。格拉夫走到教室席上,斯拉格霍恩教授还在吃饭。两个人点头致意,格拉夫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我想两个孩子恐怕有什么事情在瞒着长辈们。”斯拉格霍恩教授小声说道。 “什么?”格拉夫应了一声。 “哦,我是说,”斯拉格霍恩指了指前面学生们,“西弗勒斯和伊万斯小姐。” 格拉夫敲了敲他面前的杯子,里面顿时装满了热腾腾的咖啡,他朝斯拉格霍恩笑了笑,并没有答话。他发现这个中年老家伙似乎很热衷于撮合学生们的感情,或是——热衷于撮合西弗和莉莉·伊万斯。 “您认为伊万斯小姐怎么样?”为了避免冷场,格拉夫问道。 “不错的姑娘。对理想有热情,快活、认真。”斯拉格霍恩喝了一口南瓜汁,“别怪我这个老人家爱管闲事,只是他们俩是我的爱徒,两个最出色的得意门生。如果他们两个情投意合那是最好不过的了。”他笑了笑,又小声的嘟囔道:“只可惜伊万斯小姐是麻瓜出身……真是可惜了她的才华。” 格拉夫低头切着牛排,他的眉毛挑了挑,不明白血统和才华之间有什么必然的联系。但是现在这个时候谈论西弗,格拉夫认为这并不是什么好时机。 “更可惜的是,我们无法支配他们的感情。”格拉夫扯起嘴角露出一个有些心不在焉的笑容。 他们并没有再说话,直到格拉夫把整个盘子里的牛排都切成了小块之后,他听见斯拉格霍恩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圣诞节准备的如何了?”斯拉格霍恩看着他,“别告诉我你什么都不知道……” “圣诞晚宴?我认为那种小……” “不。”斯拉格霍恩侧过头靠近他,小声的说道:“别被圣诞节冲昏了头。圣诞节之后,就该是校长对你的评估了。别忘了你手里还有最重要的五年级和七年级们。” 格拉夫小心的看了看不远处空着的邓布利多校长的座位,“多谢提醒。但……评估什么?教学质量,还是什么,更侧重于什么?” “这点你倒是可以放心。黑魔法防御课一向是烫手山芋,一年一换,所以我想,你大概没接受过任何培训,或是场外指导。那么,要想让你的职工档案安全过关,只需要牢记住一点——让自己忙起来。” 格拉夫扬起眉毛,了然的点点头,“这可让我有点紧张了。” “那是最好,”斯拉格霍恩看了他一眼,颇有些审视的意味,“把你的眉头皱起来,皱得越紧越好。” “就像这样?”格拉夫扭过头看着斯拉格霍恩,严肃而深沉。 “perfect!” 格拉夫低下头,对着自己的盘子挤出一个夸张的表情。 事实上他的压力并不是很大,就像斯拉格霍恩教授说的,不会有人对黑魔法防御课的教授抱有太大的期望。毕竟一年一换,谁会关注一个即将离职的人呢。 但是格拉夫很认真的思考了关于斯拉格霍恩的话,虽然他会离职,但他希望那是在西弗毕业之后。也就是说,他必须再挺过两年。而这两年之中,他不能让邓布利多找到他的茬把他轰走。 至于什么黑魔王的诅咒,格拉夫撇了撇嘴,让它玩蛋去吧。能咒死他最好,把他的不老不死咒没了才算本事。 讲课并不是一件难事,只要你有足够的知识,张得开嘴就够了,比如我们的宾斯教授。虽然他的课被学生们评为最无聊的催眠课。 讲课容易,那么如何讲好一堂课,那就是学问了。但无论你的学识或是口才如何,作为教授,首先要做到的是什么?仪容仪表?错。是吸引学生们的注意力。所以无论我们对吉德罗·洛哈特抱着怎样的看法,都得承认在这一点上,毫无疑问的,他做到了。 “今天我们来聊天有意思的,放下你们的魔杖吧,今天我们上纯理论课。”格拉夫放下了抱在怀里的书籍和资料,“比如,咱们来谈谈童年的梦想,或是……未来的婚姻?” 格拉夫看见有几个人趴下了,蔫耷耷的准备要睡了。 “童年的梦想总是会伴随我们的一生,无论我们能否将它实现。”格拉夫低着头,放任学生们松散的课堂纪律,“有一个人,他为了他的理想奉献了一生。我们都知道他,从某种意义上讲,他是一位伟人。但今天,我们的目标是——” “没有蛀牙……”堂下几个麻瓜种出身的学生有气无力的接茬说道。 “错。是毁灭伟人的形象。” 班上几个不着调的学生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曾有一个人,他立下了雄心壮志,一心想要完成自己的梦想,并为此组建了一支军队。这支军队拥有强大的力量,他们像中世纪的骑士一样,骑着战马横扫德国。这支铁骑被称为——圣徒。” 格拉夫撑着桌面,看着班里的学生们,他的目光扫过了西弗,他的脸色很不好,看上去好像足有一星期没睡过觉了似的。但他仍然笔直的坐在座位上,尤其是在格拉夫看向他的时候。 “有没有人知道这支队伍是为了什么而被组建的?” 一个斯莱特林学生举起了手,他站了起来,“据说是为了三件圣器。格林德沃认为这三件圣器能带给他无穷的力量……” “斯莱特林加两分。那么有没有人知道,这三件圣器是什么?”格拉夫站在讲台上看着所有的学生们都注视着他,他脸上带着笑,得意的卖着关子,“没人知道么……好吧,格拉夫加两分。”他拿起了一本书,“就是为了这个。我可是冒着很大的风险来给你们传递危险情报的。” 众人嚎:“whatthefuckisthat?!” “注意你们的绅士风度!很显然,这是我们小时候的枕边故事《沙翁彼豆故事集》。”格拉夫翻开了书,“夏日的一个夜晚,格林德沃的奶奶手里捧着一本《沙翁彼豆故事集》,用缓慢的语调给他讲述着三兄弟的故事。幼年的格林德沃相信着奶奶的故事,认为佩佛利尔三兄弟的传奇故事是真的,死亡三圣器确实存在。小格林德沃立志寻找三圣器,就是老魔杖、还魂石,还有隐形衣。所以他将他的军队命名为‘圣徒’,从此披甲上阵,为我们展开了一段惊心动魄扣人心弦跌宕起伏的探险故事——寻宝总动员。” 格拉夫的视线略过讲台下的学生们,在詹姆斯·波特的脸上略微停留了两秒钟。 “哦……”学生们开始哀嚎,“别再说了!我们的心碎了……” 格拉夫落井下石:“那么咱们来猜猜,格林德沃是几岁时梦想着争霸的?五岁,还是六岁?” 抵御黑色恐惧的最佳方法,就是——击溃我们心中的恐惧。 隐瞒只会给事实蒙上神秘感,恐惧就会叠加。那么何不试试讽刺和挖苦,再适当来点笑料? “听说黑魔王会给食死徒们烙印上印记?”格拉夫站在课桌旁,单手撑着桌面,靠在讲台上。 教室里静了下来,在黑魔头肆虐的年月里,没人敢随意发表言论。 一个斯莱特林男孩看了看周围,“……好像是的。” “斯莱特林再加两分!” “嘿!”——这是来自格兰芬多的抗议。 格拉夫换上了严肃而深沉的表情,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对此我表示非常担忧,通过我查阅的资料来看,这种烙印的原型属于是——婚姻契约。” “……”大片乌鸦从学生们头顶飞过。 “它曾经盛行于千年之前,妻子的忠诚被视为最重要的,所以婚姻契约一旦缔结,则不允许离婚、与他人通j,或是背叛伴侣。”格拉夫接着说道,“总会有那么一天,黑魔头会被送上法庭,为他的重婚罪蹲上一辈子阿兹卡班。” 学生们:“……” ~~~~~~~~~ 一天的课程结束了,格拉夫像往常一样,收拾东西,整理作业,吃晚餐,然后回到办公室,并且不必再出门去有求必应屋。因为西弗请了假,推掉了最近几个晚上的魔咒训练。 格拉夫回到了办公室,他刚刚用完晚餐,酒足饭饱。他点亮了办公室里的灯,坐到了他的办公桌前,准备批改学生作业。 他从柜子里取出作业,直起身来,然后,他愣住了。 他对面的空白的墙壁上,挂着一个牌子:请勿打扰。 格拉夫放下了作业,朝工作间走去。但他停下了,他悬着的手垂了下去。 “托托。” 家养小精灵出现在他的面前,“托托为您服务。” 格拉夫看了一眼工作室的门,“去帮我看看西弗是不是在工作室里面,记得不要让他发现你。” 这一次托托并没有消失,它只是朝着格拉夫指着的工作间看了一眼,随即说道:“是的,斯内普先生正在使用工作室熬制魔药。” “好了,我没事情吩咐你了。” 托托朝着格拉夫的背影鞠了一躬,然后消失了。 他走到办公桌前坐了下来,取出作业,开始批改。 “叩叩”,格拉夫敲了敲门,现在已经是凌晨了,但门上那个“请勿打扰”的小牌子仍然没有被摘下来。 “西弗?”他抬手掩着嘴打了个哈欠,他推开了门,“西弗。” “怎么?”少年的动作一顿,他没有扭头去看格拉夫,而是继续躬着身正在切割水仙的根茎。他揉了揉眼睛,试图让视线更清晰一些。 格拉夫皱着眉头看着他,这孩子似乎是下了课就呆在这里,足有五个钟头了。他心里有些恼火,但还是走了过去。 就算是让步吧,就算是他先向西弗妥协。格拉夫看着他,抬起的手迟疑了一下,但最终还是落在了西弗的肩膀上。格拉夫两手稍稍用了些力,捏着他的肩膀,“别忙了,该休息了。” 处理魔药是个相当精细的活,不需要费脑筋,却不能走神。因为格拉夫的打扰,他已经切错一刀了。他揉了揉鼻梁,心情有些烦躁。但是考虑到格拉夫正在给他按摩……少年微微动了动肩膀,决定原谅他一次。 他把切错了尺寸的水仙根茎放在了旁边的小盒子里,以备用于磨成粉末制作其它药剂。 “现在已经凌晨了,去睡觉吧。”格拉夫伸手拿走了西弗手里的小刀,“明天早上还要晨练,还要上课,你这是打算拼命么?” 格拉夫穿着睡衣,他已经睡了一觉了,要不是他起夜,恐怕西弗会一直呆到第二天早晨!格拉夫的心情很糟,他开始有些后悔这四天的冷战,更后悔没有早些到霍格沃茨来了,天知道他以前都是怎么过的。 “不用你管。”西弗没有抬头,他整理着已经切好的水仙根,“你去睡觉吧。” 格拉夫眉头紧锁,“你这是在玩命!”他瞪着西弗,“我不明白,我们什么都不缺,你不必这么拼命!” “我需要钱。” 格拉夫愣住了,呆愣愣的看着西弗。 一间小小的杂物储藏室,连个窗户都没有,四面墙堆满了东西,天花板上的灯明晃晃的亮着,照得人直晃眼。小小的屋子里除了两个人的说话声之外,安静得要命。这大半夜的,给他钱他都不想呆上一时半刻。 格拉夫恼怒地看着西弗,他真的不明白,那个小时候怕黑,怕一个人呆着的孩子……怎么就变成了这样,为了一点点的钱自虐一样的工作着。 “西弗——”格拉夫耐着性子说,“别忙了,喝杯牛奶去休息吧……” “那都是你的……” 西弗低着头整理着桌面,他拢着手把桌子上零散的水仙根茎聚在一起收好。他的声音很小,小到不仔细听都听不清楚的地步,却堵住了格拉夫还没出口的话。 西弗沉默的拿出一袋未处理的水仙根,打开了袋子,“那些都是你的,不是我的。而我需要钱,给你一……” 撕扯包装袋的声音在此时听来格外的刺耳,格拉夫的身体微微的发着颤,他一把推开了少年,打断了他未说完的话。他毫不犹豫的、愤恨的掀起了架在桌子上的钳锅!里面热腾腾的药水哗的一声撒了满地,发出“嗤嗤”的响声。 西弗撞到了身后的货架,有些零七八碎的东西被撞落了下来,砸在西弗的头上、身上。少年的脸色几乎可以说是惨白,有些呆愣的看着格拉夫。 格拉夫的手紧紧的握成了拳,他深深地吸气,努力告诉自己该平静下来。 可他该死的平静不下来! 原来他付出了那么多,这个小子却一直分得清清楚楚!你的,我的,一清二楚,没有丁点的拖泥带水! “这是我的东西——”格拉夫轻声的说道,拉长着尾音,像是嘲讽一样,然而声音却控制不住的带着些颤音,“随便我怎样!”他伸手一挥,手打在桌子边缘,发出一声清晰的撞击声,挥落了西弗一直辛苦切好的根茎。 格拉夫的手指迅速变得红肿起来,水仙根掉在地上,溶进了洒在地上的药汁里,发出“哔哔啵啵”的轻响。 “出去……”格拉夫的嗓音有些沙哑,他没有看着西弗,侧着头指着门口,“出去!滚出去!” 他用没有受伤的手扯住了西弗的衣服,拉扯推搡着他,格拉夫抑制不住的吼道:“给我滚!” 办公室的门“嘭”的一声被关上了。 格拉夫倒在沙发里,大口的喘着气,就像是溺水的人一样。 他付出了十年的感情,全都打了水漂,给了一头白眼狼。一头永远永远也喂不熟的狼! 他什么都能忍,什么都能不在乎,但那句“那都是你的”,却像一把刀一样,捅进了他的心窝子里。 门外的少年看着紧闭的门,漆黑的楼廊里,他孤零零的站着。 头上传来潮湿的粘稠感,他抬手抹了一把,沉默的转身离去了。他摸着黑,没有用荧光闪烁,他的魔杖落在了工作室里。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虐了……请大家轻拍。下一章,下一章会圣诞节,圣诞节有舞会,还会有kiss……噗~ 所以来留言吧!给我动力吧!让我尽快码出下一章吧!!!—— 头一回没写完正文就先写作者有话要说……捂脸,被夸奖的感觉很好呀! 我们应该来讨论点正常的东西,和文章相关的,比如斯内普夫妇。 我认为斯内普夫妇是一对非常具有时代特色的夫妻。一个认命的妻子,一个生活在最底层的丈夫。 很多人,包括我,都在恨着他们两个。恨他们不争,恨他们无情。 但是我发现,他们才是整本书中最真实的写照。他们的角色和故事没有经过任何的美化,呈现出了最破败最不堪的——真实。 在那个动荡的年代,没有那么多救济院,没有那么多的慈善机构,所以他们像蝼蚁一样苟延残喘着。所以托比亚斯内普骂天骂地,骂上天不公。 而艾琳普林斯呢,她甘心于跟着这样一个男人过日子。哪怕是打是骂,她都没有离开,哪怕她其实是个巫师。 我突然觉得她和我认识的一个人相似。她嫁的不是一个好丈夫,她经常抱怨,抱怨曾经我有多么的年轻,说自己曾经有多么的笨,说自己曾经的遭遇和自己受了多少的苦和罪。 那你为什么不离婚呢? 她总有很多理由。比如财产不好分割,比如他们已经生了孩子,比如她没有房子,没地方去。 她总有各种各样的理由,有各种各样的理由去逃避,比如为了孩子?哪怕她的丈夫对他们的孩子并不好。 她拒绝踏出那一步。她总说她想做什么做什么,以后去哪住,但她却从来没能脱离开她的丈夫。 她和艾琳普林斯一样。 她们不敢去迈出那一步,因为她们不敢,她们怯懦,她们害怕!害怕踏出了那一步之后等待她们的可能是更大的苦难! 所以她们在找借口!给自己找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 我有孩子,我不能让我的孩子为了我的决定而受苦,那是自私! 我不能那么做,因为我很穷,离开了蜘蛛尾巷唯一的家之后,我们只能乞讨度日,我们可能会死在路边。我不能,哪怕是为了孩子。起码我们还有一个遮风避雨的地方,上帝啊,怜悯我们吧。 上帝从来不怜悯怯懦的人,上帝从不怜悯无作为的人。 我讨厌抱怨。所以文中的格拉夫也很少抱怨,他总是在自责、自省。也许他会不自觉地去埋怨什么,但他会克制自己。 我很喜欢一部电影,《天国王朝》。那里面的麻风皇帝说过这样一句话: “当你面对上帝时,不要推说当时是无可奈何,也不要推说当时是权宜之计。上帝不听推托之词。父命面前不可逆,霸者面前不可违,但你仍可自主的权利。” 这句话大概只这样说的。 我喜欢这句话,当时我反反复复的听过好几遍,并且将它当做是我的人生信条。 不要抱怨,不要后悔,那只会让你沉迷过去。人生也许充满了痛苦和无奈,但无论是哪一条路,都是我自己的选择。既然已迈出去,就不要回头,坚定向前,无论前面有什么等着你,别抱怨,别后悔,别回头。 42、同床共枕 42、同床共枕 格拉夫揉了揉太阳|岤,拿着他滥竽充数的伪教科书《黑暗力量:自卫指南》走进了教职员工休息室。 在这里,只有在这里,才会有片刻的安宁。不用去管打闹的学生们,也没有学生来问这问那。格拉夫最近的心情十在不怎么好,哪怕是学生们朝他打招呼,他都提不起劲来回一个微笑。 他和西弗已经有一阵子没有说过话了,几乎没有任何的交集,除了每天早晨的训练和黑魔法防御课。而那根落在工作室桌子上的魔杖,也被西弗拿走了,趁着格拉夫不在办公室的时候。 格拉夫有点找不到重点了,他说不好究竟该怎样对待西弗。 说是斗气互不说话,可西弗并没有生气到失去理智,虽然魔咒训练一直没有继续,但每天清晨的锻炼他从来没有一次缺勤或是迟到。他甚至加倍的付出了努力,直到筋疲力竭为止。 既然一切照旧,可为什么就是不和格拉夫说话呢?每天木着一张脸训练、上课,就好像他们并不认识一样,但面对陌生人,又怎么会这么的严肃冷漠? 断绝关系?很显然格拉夫不乐意这么干。但和好如初?又太难了。西弗似乎从来没当他是父亲,哪怕是养父。而这点,让格拉夫非常非常的难以忍受。 格拉夫陷入了两难的局面。 弗立维教授在这时解救了格拉夫,小个子的教授抱着一堆的零七八碎走到了格拉夫的面前,“格拉夫教授,这些就是你今天的工作了。” 格拉夫瞪着眼,看着“哗啦哗啦”被倒在自己面前的东西,“什么工作?” “组装它们,”矮个子的弗立维教授尖声尖气的解释,“每个学校员工都要参与进来。” 斯拉格霍恩耸了耸肩,“别拒绝,干活吧。” 格拉夫有些无奈的笑了笑,最起码他总算有点事情干了不是么,既然斯拉格霍恩教授都这么说了。 在这个教授圈子里,显而易见的,他和斯拉格霍恩走得更近一些。虽然格拉夫也挺喜欢格兰芬多的,但他的性格和背景,显然更贴近斯莱特林。在这里,大家都能和睦相处,但很明显的,仍然能够分清立场上的不同。 格拉夫扒拉扒拉面前的东西,他刚刚抽出魔杖,就被弗立维教授制止了,“我们不能借助魔法,要用手,一个一个的弄好它们。毕竟是为了我们的家,不是吗?” “……好,当然,我很乐意。”格拉夫被他吓了一跳,他看了看旁边的教授们,几个人不约而同的或耸肩或苦笑,显然他们也遭受过这种待遇。 圣诞节就要到了,弗立维教授担任着布置学校的职责,他有权将工作分配给其他的教职员工,就算是校长也无法拒绝。 格拉夫拿起铜铃铛,用金线上串成一串,他猜想这可能是要挂在圣诞树或是大门上的。他把绳子的一端固定在对面的椅背上,每串一个铃铛,就再加上两个小挂饰,看上去喜庆又讨喜。 “格拉夫教授?格拉夫教授在吗?”职工休息室里的壁炉传来了庞弗雷夫人的声音,“请格拉夫教授到医务室来,立刻,我们需要谈谈!” 格拉夫被庞弗雷的口气吓了跳,他快速走到壁炉旁边,“请问有什么事情么?” 然而还不等他说完,庞弗雷夫人的脸就已经从壁炉里消失了。 “你最好去一趟,”麦格教授表情严肃的看着他,“波比从来不夸大其词,她这么急匆匆的找你一定有事。” “好的,我马上去。”格拉夫放下了手工活,甚至没来得及把它们收起来,就急匆匆的走进了壁炉。他不是药剂师,更不是医生,能够让庞弗雷夫人这么急匆匆的找他的原因,格拉夫只能想到一个,那就是西弗。 “庞弗雷夫人?”格拉夫大步绿色的火焰中走了出来,向病房里面张望着。 “别看了,斯内普先生不在这。”庞弗雷夫人出现在格拉夫的身后,瞅着他,似乎憋着气,“现在知道着急了,怎么平时就不多上心?” 格拉夫被她吓了一跳,但悬着的心好歹安下了不少,“请问……西弗他有什么问题么?” 庞弗雷夫人气呼呼的砸在了格拉夫的手上,“看看吧,看看他的记录!” 这话说得格拉夫有些摸不着头脑,但他还是翻开了本子。 这看来是一份领取药品的记录,上面有不少人的名字,他甚至还看到了邓布利多校长的。格拉夫抬眼看了一眼庞弗雷夫人,继续翻着本子。 这是按照领取药品的时间来排列的,西弗的名字不太好找。当他再翻过一页的时候,他终于在一大串名字当中找到了西弗勒斯·斯内普的签名。而他领取的药剂 HP伯爵之收养西弗勒斯·斯内普第14部分阅读 欲望文 HP伯爵之收养西弗勒斯·斯内普第15部分阅读 HP伯爵之收养西弗勒斯·斯内普 作者:肉书屋 HP伯爵之收养西弗勒斯·斯内普第15部分阅读 是——提神剂,醒脑剂,和补充体力的恢复药剂。 这之后,西弗的名字就变得好找了,因为每个十来个名字,西弗的名字就会出现。格拉夫的脸色变得越来越糟,越是到后面,西弗领取药品的时间就越密集。直到今天下午,就在大约半个小时前,西弗才刚刚取过药,而距离上一次取药的时间,仅仅只隔了五天。 格拉夫并不是药剂师,他也许并不懂得如何制药,但是,光听药名,就算是傻子都能知道大概的药效。而这,意味着……西弗他,他在超负荷学习。 “他每次都开走三瓶,每种三瓶!”庞弗雷夫人变得越发的恼怒起来,她指着名单,瞪着格拉夫,“距离上次取药只有五天,五天!这意味着这一周里他可能根本没有睡过觉!” “我……我……”格拉夫张口结舌,“抱歉,我并不……” “你是他的监护人!” “……是的。” 庞弗雷夫人努力压抑着自己的声调,“你知道这种药的副作用是什么吗?!长期刺激大脑兴奋,长期使用恢复药剂,这会使他的身体失调!这些我已经清清楚楚的告诉过他了,可他执意如此,他说他是担心考试,我没有办法阻止……他这是在自杀——你的孩子在自杀!” 庞弗雷夫人几乎是咬牙切齿的控诉着,这比“超负荷”学习的理解所带给格拉夫的冲击要大得多。 “谢谢您。”格拉夫僵硬的点了点头,“除此之外呢,还有什么事情?” “你还想有什么?”庞弗雷夫人的语调高高挑了起来,“记住!你是那孩子的监护人,你不但要负责他的生活,还有感情!他……他不是你用来给自己长脸面的。” 格拉夫和庞弗雷夫人道了别,铁青着脸走出了医务室。 他想,他知道西弗为什么会请假了,他想他知道了原本应该用于练习魔咒的时间,西弗在做什么了。彻夜的熬制魔药,然后喝上一瓶提神剂或是醒脑剂,再跑出去进行清晨的训练。 他知道了为什么强度并不很大的锻炼却能让西弗精疲力竭,为什么并不怎么严酷的训练却能让他看上去那么的……疲惫。 格拉夫怒气冲冲,他几乎要被气炸了! 他来到了格兰芬多塔楼,找到了莉莉·伊万斯。 当伊万斯看到格拉夫时,她看上去有些惊讶,“您好,格拉夫教授。请问,您有什么事么?” 格拉夫深吸了口气,让自己平息下来,“没什么,只是最近西弗的状态似乎不怎么好。听说你们两个经常一起学习?” “是……” “你们一直在为斯拉格霍恩教授提供魔药么?” “是的,练习手法和技巧,还能赚些零用钱。” “那一年下来能拿到多少钱?” “这个……”伊万斯看上去似乎有些不太好意思,“不多,只有一点点,因为是最基本的基础药液。所以……一年下来大概只有几十加隆。” 格拉夫点了点头,“谢谢你能告诉我这些。”他转过身,却又停住了,“你知道西弗现在在在哪么?” “有求必应屋,他最近几天都在那里。” 格拉夫点了点头,和她道别之后就要离开,但却被伊万斯叫住了。 莉莉·伊万斯看上去变得有些不安,“他……您会帮他的对吗?” “我是他唯一的亲人,更是他的监护人。” “我答应了西弗要帮他,但是……”伊万斯发愁的看着他,“他最近几乎整夜整夜不睡觉,我劝不了他!” 格拉夫扭过头看着她,“庞弗雷夫人已经告诉我了……我并没有要责怪你的意思,我只是,想问问,西弗他……他以前也这样么?” “是……不!”伊万斯迅速改口,“我是说,他以前也经常会熬夜看书,但……那只是偶尔。在临近考试,或是发现他感兴趣的东西时。可他现在……就好像是在拼命……”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我不太确定,他本来好好的,可是前两个月,我们接到了斯拉格霍恩教授的工作,就是制作基础药剂,我们这回本来是合作的。”伊万斯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格拉夫的脸色,“可是就快要圣诞节了,而且刚好我也有些其它的事情。只是我没想到……我是在劝他放弃的,他像是上了发条一样……但我没办法!” 一个学年只有几十加隆。这薪水已经少到不能再少了。他想不通,这几十加隆的小钱居然也值得他没日没夜的工作。 格拉夫离开了,向八楼的有求必应屋走去。 他从没让西弗缺吃短穿,哪怕是西弗的一套巫师礼袍,都有三四十加隆。他身上穿戴的虽然算不上奢侈,但也绝对是好货。可他却在为这几十加隆的钱而拼命。 他走到八楼巨怪棒打傻巴拿巴的挂毯对面,他聚精会神的在心里默念:给我一个能炼制魔药的地方。 然而却没有门出现。不过这也说明确实有人在占用着有求必应屋。 他来回来去的走动着,把他能够想到的屋子全部想了个遍,却仍然没能成功。 格拉夫克制着自己想要一脚踹上墙壁的冲动,靠在墙边上。他等着,最迟到第二天早晨,他肯定会出来的。 格拉夫伸手呼噜了一把脸,懊丧的蹲在墙边。他希望能见到西弗,哪怕是吵上一架也好,总强过现在这样。 他只是希望西弗能够过得好些,希望他平安,希望他开开心心。但西弗却总是拒绝。他总是分得很清楚,什么是格拉夫的,什么是西弗勒斯·斯内普的。他的付出,他的投入,就好像一文不值。没有一句感谢,没有一句表白。 他想把一切都给西弗,而西弗,却好像什么也不想要。 也许,也许他真的做错了,也许他所寄予的,并非是西弗所愿的。 格拉夫猛的站了起来,“托托!” “托托为您服务,格拉夫先生!” 格拉夫盯着他身后的墙壁,“这里是有求必应屋,你能进去吗,托托?” 家养小精灵巨大的眼睛看了一眼那面墙,快速的摇着头:“托托无能!托托无法完成您的要求!我不能违背城堡的规则,那里是秘密的、私人的领域。”说着它乞求一样的看着格拉夫。 “这么说,你其实可以进去,只是你不能违背规则?” 托托有些惊恐的看了看四周,随即迅速的点了点头。 “那你能告诉我这间屋子的……怎么才能进去,进到西弗那间屋子里?” 托托看了看墙壁,又看了看格拉夫,它摇了摇头,“托托不能说……不能说!那里是私人的空间,那里是只有斯内普先生先生才能进去,我不能泄密!” 格拉夫微微皱起眉头,他突然灵光一闪,在心里默念着:我要一个只有西弗勒斯·斯内普才能进入的房间,我要一个只有西弗能进的房间…… 一道巨大的浮雕石门显现了出来。格拉夫缓缓松了口气,他看向站在一边安静的家养小精灵,“干得好,托托。” 托托看上去激动极了,它兴奋得有些哆嗦,朝格拉夫深深鞠躬,尖声尖气的大声回答道:“愿为您服务!”话音一落,它便消失了。 格拉夫深吸了一口气,用力推开了巨大的石门。 灯光下,少年苍白得像鬼一样,消瘦、憔悴,眼下带着黑眼圈。 格拉夫走了进去,关上了门。西弗迅速的抬眼看向他,却在看到他的一瞬间变得恼怒起来。 西弗的面前摆着钳锅,里面的药汁嘟嘟作响,整个房子里都弥漫着一股说不出是什么的奇怪味道。 格拉夫四下里打量着,这是他们之前的家,两室一厅,比蜘蛛尾巷的房子还要小得多。 格拉夫没有说话,他穿过客厅,径直往里面走去,他靠在门边,伸手推开了面前的房门。 房间的正中摆着一张一米五左右的儿童床,旁边摆着小书架,地上铺着颜色鲜艳质地柔软的地毯。格拉夫脱了皮鞋,走了进去,他发现枕头旁边还摆着那本配图的童话故事书。 这是过去的摆设了。早在很多年前,这张床就被扔掉了,换成了成|人的单人床。 格拉夫低头看着小床,他甚至忘记了这张床的样子,然而今天、现在,却又突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他伸手拿起了童话书,翻开书页,那上面还有西弗小时候用彩笔胡乱画上的乱线。 格拉夫听见身后传来了脚步声,他回过身,看见十六岁的少年站在门口,表情僵硬的看着他。 在过去的家里,看着现在的西弗。格拉夫的心里有些困惑,然而这种违和感却好像让他明白了什么。 格拉夫低头看了看童话书,忽然笑了起来,他抬头看着少年,举步走了过去。 “西弗……”格拉夫伸手抱住了少年,他已经没办法想过去一样,把西弗抱在怀里了,但这并不妨碍他。他用力的抱住了西弗的肩膀,“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一直没有问你……”问问你,究竟什么才是你想要的。 ~~~~~~~~~ “睡吧。”格拉夫伸手盖在了西弗的脸上。 “药效还没过去。”西弗有些不自在的动了动脖子,但格拉夫的手稍稍用力一压,他不动了。 “别再让我知道你服用这种药剂。别再!再有一次,再有一次……”格拉夫突然抬起了遮挡西弗视线的手,凶狠的瞪视着他,“只要再被我发现一次,你知道的,我绝不会心软。” 西弗紧抿着嘴,他一直垂着的眼睛抬了起来,看了格拉夫一眼,迅速的“嗯”了一声。 真是简洁的回答。格拉夫的嘴动了动,似乎还有什么话要说,西弗却没给他这个机会。格拉夫撇了撇嘴,伸手拉好被子,像西弗小时候一样,搂着他,欠起上半身给他掖好被角。 他们现在在有求必应屋里,躺在他们过去的家里,躺在格拉夫卧室的床上。他伸手关上了台灯,道了一句晚安,伸手捂住了西弗一直睁着的眼睛。 “晚安。” 西弗闷声闷气的声音从旁边传过来,格拉夫看着天花板,无声的笑着。他的手从西弗的脸上移开,梳理着西弗还没完全干透的头发。 有些事情,哪怕两个人的关系如何的贴近,哪怕感情再如何的深厚,都无法摊开来说清楚。那么,就让它沉下去吧,哪怕一辈子也不弄不明白。 格拉夫凑近亲了亲他的额头,“明天别去上课了,我给你请假。” “……嗯。”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咱标题党了~~~xdddddd!!! 不好意思哈……原定的kiss只能挪到下一章了……抓头,嘿嘿,计划赶不上变化呗。 大家来留评啊!!!!=3=么么么么~~~—— 俺最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为什么a就偏爱上了b?为什么不是c、d、e,偏偏是b? 这是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 在一个对的时间,遇到了一个对的人,碰巧说了一句对的话做了一个对的事。 不是a与c无缘,而是在c之前,b已经先走进了a的心里。 喜欢维说的一句话,有加精哦~ 她说她看文的时候,突然想到了一句话:我还没有懂得爱,却已经离不开你了。 这句话其实就是西弗的真是写照!!! 十六岁的少年,他真的懂得什么叫爱么?他真的能够承受那么真挚严肃的感情么?我认为不可能。十六岁,他能为自己的当下负责,却还没有成熟到能够肩负自己的一生。哪怕他是最坚强的教授。 他还没有懂得爱情,他就已经离不开格拉夫了。 格拉夫不是庞弗雷夫人,更不是莉莉·伊万斯。 西方人的独立意识使得他们之间保持着安全的距离,但格拉夫不是。他一次又一次的犯错,却又一次又一次的抱着西弗道歉。他没有因为紧闭的门却步,然而莉莉·伊万斯却因为西弗的坚持而退开了。 这是否说明,从某方面来说,格拉夫是很有格兰芬多精神的? 43、榭寄生下的吻 43、榭寄生下的吻 格拉夫的手插在兜里,溜溜达达的走向工作室,他抬手敲了敲门,随后便打开了门。 “西弗,你该睡觉了。” “……嗯。”少年聚精会神的调制着魔药,随口应和着,但没有丝毫手工的打算,“再等一会。” “九点半了,你该回宿舍了。洗个澡,躺在床上看半个小时的书,然后关灯睡觉!”格拉夫靠在门框上瞅着他。 “再有半个小时……安静点!”西弗不措眼珠的盯着冒着热气的钳锅,“在半个小时就没问题了,劳驾了格拉夫教——授——” 格拉夫干巴巴的撇了撇嘴,随即反驳:“正因为我是你的教授,所以你该知道你现在正在使用教授的工作室!”他咬着字音反驳着,“而且,再晚点就是宵禁了。” “好、好好……”西弗估算着时间,加进去一些水仙根,用搅拌棒搅动着魔药。他小心翼翼的处理着药剂,声音也不由自主的放轻、放缓了,听起来像是带着些若有似无的暧昧:“没什么,我想我可以借用你半张床呆一宿……” 格拉夫不由得愣了一下,“咳、可是……随你吧。不过,别指望我明天早上放水,也别指望你能拿到任何提神药剂,一滴也没有!”说完,他就用力关上了门。 西弗随口嗯了一声,也不管格拉夫是否有听到。他手里搅拌的动作不停,扭头朝房门的方向看了一眼,撇着嘴露出一个有些得逞似的笑容。 格拉夫又看了一眼表,决定不管他了,他起身走向浴室。 他已经和庞弗雷夫人打好了招呼,他不能从医务室再得到任何的提神药剂这类补充药水。格拉夫也盯着西弗,确保他没有私自熬制。最起码,近期内,西弗是不可能熬制出来的。 可当他洗完澡出来时,还是没控制住眼睛,又看了一眼挂钟,皱着眉头躺在了床上。并且为了表明自己的态度,关上了房间里所有的灯。 当西弗轻手轻脚的推门进来时,他看见的就是乌漆抹黑的卧室,他很想点亮自己的魔杖,但却没有,他也很想直接去睡觉,但也没有——他只是犹豫了一下,就转身走向了浴室。 西弗快速的冲了一个澡,把他身上沾染的药材气味冲了下去,才走出浴室。 他像是做贼一样,小心翼翼的踮着脚走到床边钻进被子里,就连躺下的动作都格外的缓慢,生怕下一秒格拉夫醒过来问一句“现在几点了”。 少年担惊受怕的躺好了,他僵硬的躺在床上,过了一会,才松了口气。他侧过头看着躺在他旁边的格拉夫,抿着嘴,不知道在想什么,在黑暗中只有一双眼睛显得格外的明亮。 他缓缓欠起身,凑近格拉夫,紧绷着脸看着格拉夫的睡脸,有些进退不得似的。他看着格拉夫紧闭着的眼睛,快速的凑过去亲了一下他的额头。 “……晚安。”黑暗中,少年的躺平了,闭上了眼睛,嘴里轻声的呢喃了一句。 有些时候,有些事,并不是能够摊开来说清道明的。就比如,为什么你不叫我爸爸,为什么不愿接受我的赠予,为什么总是推拒着。这不会让一切明朗,只会让境况更加举步维艰。 但有时候,一切并不必说明。 黑暗中,格拉夫翻了个身,背朝着西弗,一直沉睡着的男人抑制不住的、无声的笑了起来。他闭着眼睛,看上去就好像做了一个美梦。 ~~~~~~~~~ “教授,你确定我能通过吗?”一个赫奇帕奇的五年级女孩站在办公室里,有些红肿的眼睛看着格拉夫,颤声问道。 “……格雷小姐,”格拉夫哭笑不得的长出了口气,“这不是我说了算的,我虽然是考官,但也只是其中之一。你唯一需要做的就是努力,只要你努力了,那么结果如何就并不很重要了,对么?” “可我妈会打折我的腿……” “那就躲到你父亲的身后吧。” 小姑娘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我爸会直接掐死我!” “……我想……”格拉夫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我想你现在需要好好上课,然后好好休息一下,睡一觉,你还有好几个月的时间准备考试呢。”说着,他半推着将她送出了办公室的门。 “啊哈——”格拉夫猛地转过身,“便宜你小子了。” 格拉夫身后通向卧室的门被打开了,西弗穿着睡衣走了出来,很显然的,他早晨的训练泡汤了,全赖那个大清早找格拉夫哭诉的学生。 西弗看了格拉夫一眼,他的心情似乎不错,颇为悠闲的坐在了旁边的沙发椅上,那上面摆着他们的早餐,已经有些凉了,但他完全不在意。 格拉夫瞅着他,“算了,去换衣服,去大厅吃早餐,然后去上课。” “大厅?” “你需要社交。”格拉夫走到办公室门口的衣架旁取下外袍,“训练已经占了你不少时间了。啊,过两天我准备些点心,再放你一次假。” 西弗看着面前一桌的食物,有些泄气似的站了起来:“好吧。” 格拉夫拿起书本,扭头看了一眼走进卧室的西弗,出门往大厅走去。 “格拉夫教授。”斯拉格霍恩快步追上前面不远的格拉夫,并朝他点了点头,大肚子一颠一颠的,“很久没在早餐的时候看见你了。” “早安,斯拉格霍恩教授。”格拉夫朝他回礼,他放慢了脚步,和斯拉格霍恩并肩同行。 “不知道你是否有兴趣来参加一场小聚会,和孩子们聊聊天,尝点葡萄酒?赶在圣诞节前?”斯拉格霍恩欢快的说道。 “是您发起的吗?” 这老头子颇有些得意的笑了起来,“是啊,鼻涕虫俱乐部,怎么样,有兴趣吗?” 格拉夫和路过的学生打了个招呼,扭过头看想斯拉格霍恩,“啊,大名鼎鼎的鼻涕虫俱乐部?我一直有所耳闻。” 斯拉格霍恩从怀里取出一张请柬,“我想我该把它亲自给你。” “您真是让我受宠若惊了。”格拉夫接过了斯拉格霍恩递过来的请柬,这是一张红色底纹点缀着些白色的请柬,很应时节,“那么,恕我直言,我又如何能够劳烦您亲自邀请呢,是实力、名望,还是背景?” 斯拉格霍恩的笑容微微一僵,但他随即笑了起来,“如果是别人这样问我,我一定会觉得尴尬,但是你——德国的圣徒之首格拉夫——”他伸手拍了拍格拉夫的肩膀,对着他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如果是你这样问的话,我可以告诉你,在巫师界,能够超越你的背景和实力的人,寥寥无几。” 格拉夫闻言停下了脚步,他们已经走到了大厅的门口了,格拉夫朝他点头致意,“多谢您的欣赏。不过……我那天并不一定有时间。”格拉夫顿了顿,“西弗会代我去的,您知道,我并没有子嗣,只有他从小跟在我身边。” 斯拉格霍恩的脸色顿时变得不怎么好了,他僵硬的朝格拉夫笑了笑,随即走向了教室席。 格拉夫走在距他不远的身后,同样在教室席入座。他同坐在不远处的几位女士一一客气的打了个招呼。 晚上的训练进行了一半时,西弗有些乏力的坐在地上喝着水。他的魔力消耗了不少,而面前的靶子——格拉夫,却好像什么事也没有似的。这让他有些恼火,两眼瞪着水瓶,似乎是在赌咒着要拼命似的。 格拉夫单手撑着地面坐在他的身边,伸手抢过了他的水瓶喝了两口,“你很不错,只是你掩饰的没有我好。” 少年看着他拿着瓶子的手,哼了一声。 “斯拉格霍恩欣赏你吗?” “我不知道。” 格拉夫挑起了眉毛,“这话怎么说?” “他不喜欢我总有那么多问题。”他抬眼看着格拉夫,眼睛显得格外的有神,“可没人能比我做得更好。”西弗并没有再对此多说什么,他似乎很不喜欢格拉夫打听他这类的事情。 格拉夫点了点头,“他似乎更喜欢听话的孩子。” 少年耸了耸肩,仰起头靠着身后的墙壁,没有再说话。 西弗可不是听话的乖孩子,哪怕他上课安安静静从不迟到早退。他是个蔫有主意的坏小子。格拉夫咧着嘴笑了笑。 他想起了西弗的魔药课本,那上面满满当当都是他做的笔记和批注,他是个喜欢质疑的人,就连课本都不信不过。他更相信自己,更相信自己找到的更实用的方法,而不是一直听着前人的教诲。 格拉夫用手肘顶了顶旁边的西弗,从怀里掏出一张请柬,随手递给他。 “这是什么?”西弗看了一眼,并没有马上去接。 “鼻涕虫俱乐部,”格拉夫把他扔到西弗的怀里,“斯拉格霍恩亲自邀请我的,但我告诉他,你会替我去。” 西弗看着格拉夫站了起来,他伸手拿起请柬,翻开来,随即便皱起了眉头。他讨厌那个有些势利眼,浑身上下透着市侩的老家伙。他有些疑虑的抬头看向格拉夫,这时他已经重新走到了训练场上。 “这是一个机会,西弗,”格拉夫站定了脚步,转过身远远地看着他,“也只是一个机会。抓住,或是放开,我都不干预。” 西弗没有再看他,而是把请柬放在了口袋里,并站了起来,“可能吧,也许我会去。” 对面的格拉夫闻言挑高了眉毛,朝他露出了一个贵族式的笑。 西弗抽出了魔杖,轻蔑似的撇了撇嘴角,回以一个冷笑。 ~~~~~~~~~ 斯拉格霍恩的鼻涕虫俱乐部最终还是没能等到格拉夫,或是代替他去的西弗。 少年的骨子里总有一股倔劲。斯拉格霍恩能教给他的知识,总有一天会被他掏空,而斯拉格霍恩所骄傲的人脉和消息,格拉夫同样能够给他。 就像格拉夫说的,那是一个机会,但也只是一个机会而已。 如果说鼻涕虫俱乐部能够给他一些什么消息或是好处,那他宁愿去求格拉夫而不是斯拉格霍恩。可如果斯拉格霍恩想要从他这得到什么好处的话,那么很可惜,他还只是个学生。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那张可怜巴巴的请柬,早被西弗扔在了垃圾桶里。而格拉夫,他也确实没有过问,他似乎一点也不在意——事实上,他除了在意西弗的身体和学习环境之外,就没再在意过什么。 之后的两天,西弗从伊万斯那里接到了他的报酬。前段时间里,他没日没夜的熬药,就是在为斯拉格霍恩打工。 他有些有气无力的接过了薪水,然而分量却远超他的预期。西弗打开了钱袋,那里面是一小兜的银币。 “天哪!”莉莉·伊万斯惊讶的说道,“怎么会这么多?!西弗,你之前到底……忙了多久?” 西弗掏出银币,将它们瘫开在桌面上,他数了数,整整两百多个银西可。他半个多月熬出来的药,居然是过去整整一学年全部工钱的四分之一! “这不可能,”莉莉看向西弗,“就算你有□术也不可能……你的工钱几乎是过去的三倍!” 西弗把银币全部拢在一起,倒回钱袋里,发出“哗啦哗啦”响亮的声音,他垂眼看着手上的钱袋,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 “以后我们合作熬药,”少年抬眼看了莉莉·伊万斯一眼,“工钱五五分账。” ~~~~~~~~~ 过这么一个圣诞节几乎累死了格拉夫,出乎他的意料,不知道为什么,圣诞节留校的学生格外的多。这使得工作量加大了,弗立维教授总能变出一堆又一堆的零七八碎来给他。 格拉夫和几位教授坐在一起,举起了酒杯:“预祝圣诞节快乐。” “预祝圣诞快乐——!” 格拉夫一向疲于应付社交场合,虽然和同事们相处不错。不过这次他倒是颇有些真心,尤其是看着墙壁上挂着他累死累活组装起来的挂饰。过完了圣诞,他也就能稍微松口气了。 他回到办公室,西弗还在他的宿舍里,和他的同学们在一起。格拉夫按照学校的制度,也给他放了个假期。 他没有呆在办公室里,而是走进卧室,把自己扔在柔软的大床上。 一个精致的小盒子吸引了格拉夫的注意,那是一个深蓝色天鹅绒小首饰盒,上面点缀着晶亮的水晶花似的装饰。 格拉夫坐了起来,他伸手拿起它,在手心里比了比,它还没有手掌大。但暗色的装饰盒给它增添了一点点的神秘感。格拉夫不自觉地笑了起来,他打开了盒子。 是一枚装饰用的胸针。一枚由黑色晶石似的材料制成的胸针,银色的丝线包裹着黑晶石,勾勒出一个繁复的花纹。黑色与银白,看上去很符合斯莱特林的品味。 格拉夫走到大穿衣镜的面前,将胸针别在了衣服上。 他整理着自己的衣服,目光却看着那枚闪着微光的胸针。 这枚胸针被他带到了圣诞晚宴上,他穿着一身黑色的礼袍,里面穿了一件深红色的衬衫,只露出衣领和袖口。他随着邓布利多的带领,与教授们一同坐在了长桌上。 由于留校的学生比往常多,他们摆了一张巨大的长桌在大厅正中,教师和学生们坐在一起庆祝。 格拉夫看见和学生们坐在一起的西弗,朝他笑了笑,他故意坐直了些身体,显出了他别在胸前的胸针。 邓布利多校长宣布开席,五十来个学生教室们一同举起了杯子,庆祝新年。 酒足饭饱,一个乐队走进了礼堂,他们坐在礼堂的台子上——那就是之前的教师们吃饭的地方。 悠扬舒缓的音乐响了起来,学生们有些心不在焉,而教授们却跃跃欲试,只除了格拉夫。 “是我们该开场了。”斯拉格霍恩教授朝他客气的笑了笑。 格拉夫有些不尴不尬的站了起来,他并不是老员工,和几位女士们也没有过多的接触过,他走向了距他最近的麦格教授,非常绅士的行了个礼,“能请您共舞一曲吗?” 麦格教授挑高了眉毛看着他,随即笑了笑,将手递给了面前的年轻男人,“当然。”她随着格拉夫的带领进了舞池,“你确定不去请那些小姑娘们吗,她们可都一个个盯着你呢。” 作为唯一一个年轻,又颇为英俊的男教师,格拉夫表示压力很大。他侧头看了一眼坐在长桌上的女学生们,回了麦格教授一个微笑,“您确定这不是在考验我吗?除非我想现在就断送我的教师生涯。” “只不过是节日里的庆祝,跳一支舞。” “可我是一位男教师,而她们,大多都是青春年少的女学生。介入学生们的娱乐圈子,可并不十分明智。” 麦格教授的手搭在了格拉夫的肩膀上,露出了一个有些赞许的笑容,“很显然,您是一位认真并且有经验的教师。” “多谢夸奖。”格拉夫的手扶住麦格教授的腰,随着音乐旋转起来。 “我是不是该和你来场决斗?”邓布利多教授和庞弗雷夫人旋转着靠近了格拉夫,“你抢了我的固定舞伴。” 格拉夫笑了起来,“非常抱歉。”说着,四个人非常默契的同时松开了手,交换了舞伴,格拉夫朝庞弗雷夫人笑了笑。 学生们一对一对的走下了场。 教授们还没有退场,音乐大多是舒缓的或是优雅的,年轻人更喜欢活泼的音乐,来点能热火朝天的狂欢。只有斯莱特林们牵着舞伴下场,乐于随着典雅的舞曲落落大方的展示着优美的身姿。 格拉夫朝着长桌的方向看了一眼,看见西弗孤零零的坐在那,手里正端着酒杯。 一曲终了,格拉夫与庞弗雷夫人退了场,他朝长桌走去。 欢快有节奏的流行音乐响了起来,学生们兴奋的跑下了场。如果不是今年留校的学生格外的多,他们怎么也不可能放开去疯玩的。格拉夫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坐到了西弗旁边的位置上。 “怎么不去玩玩,找个姑娘做舞伴?” 西弗没吭声,他坐在椅子上,又喝空了一杯酒。 “嘿!”格拉夫出声阻止了他,他抢过西弗的酒瓶,“别是喝酒壮胆吧?去吧,邀请个漂亮姑娘,哪怕是格兰芬多我都不介意。” “你就那么希望我去找个舞伴?” 格拉夫被他问得一愣,“……当然,我还指望你早点结婚生子呢。” 西弗似乎有些生气,他侧着头瞪着格拉夫,突然重重放下了酒杯,猛的站了起来,一把拉过了刚刚跳过一支舞想要坐下来歇口气的维多利亚·休斯。 “哦嘿!怎么了西弗勒斯?”维多利亚发出一声惊呼,连椅子的边儿都没沾到就被西弗拉走了。 “怎么了,格拉夫教授?” 格拉夫正傻着眼看着西弗离去的背影,就被人打断了。他转过头,看见朝他说话的是莱姆斯·卢平。 “哦,没什么。你怎么也留校了?” 莱姆斯·卢平坐在了格拉夫的旁边,他抓了抓头发,“我……家里有些事情,不方便我现在回去。” “很麻烦么?” “不,没什么大事。”他有些腼腆的笑了笑,看着格拉夫没再说话。 这个孩子似乎一直都对格拉夫很有好感,格拉夫笑了笑,伸手给他倒了一杯南瓜汁,递给他,“年轻人还是少喝点酒……呃,在圣诞节这么说是不是有点扫兴?” “没什么。”卢平马上拿起了杯子喝了一口。 格拉夫看了看他,“不去找个舞伴么?” “就我这身……?”卢平展示了一下他的旧袍子,勉强的笑着,“不会有女孩想和我跳舞的,而且我也确实不会。” 格拉夫很想说些什么,但他却没有。周围的学生们都跑空了,只有几对小情侣坐在桌子旁歇气。格拉夫看看旁边的莱姆斯·卢平,有些尴尬的发现他们真的没什么适合的话题聊,尤其是适合在圣诞派对上的话题。 格拉夫端起杯子掩饰着自己的不自然,“詹姆斯·波特他们呢,你们不是形影不离吗?” “也不是。西里斯有些事需要处理,詹姆斯……他总得回家陪陪家人。” “那佩迪鲁呢?” “啊……他去打工了,他得挣钱。” 格拉夫点了点头,气氛再次陷入尴尬。 “出去逛逛吧。这儿显然不适合咱们这种光棍啊。”格拉夫率先站了起来,看着莱姆斯·卢平跟了上来,才往外走去。 “你有什么心事吗?”格拉夫看了一眼走在旁边的看起来虚弱苍白的男孩。 “没什么。”他摇了摇头,却又突然说道,“我只是……这就我一个。” 格拉夫拍了拍他,“你得学会体会孤独,一辈子太长了,不可能一直有人陪着你。得学的像个男人,喝口小酒抽口烟,体味寂寞。” 莱姆斯突然笑了起来,“真颓废。” “得打起精神来。” 格拉夫拍了拍他,抽出魔杖给两人各施了个保暖咒。圣诞节虽然没下雪,但也冷得够呛。夜色下,寒风中,使得两个人走得越来越近。 然而在他们的身后的不远处,一个黑衣少年站在城堡的阴影处,他的身体有些摇晃,单手撑着墙壁。他用力晃了晃头,抬起眼睛恶狠狠的盯着两人的背影。 “没想过找个喜欢的女孩一起吗?”格拉夫无知无觉得和卢平溜达着。 “不了吧,他们不是更喜欢白马王子吗?”他低着头笑了起来,看了一眼格拉夫,“就像您,有家世背景,还一表人才。我的不少女同学都私下议论您呢。” “别听他们的,教授总是容易被当做偶像来崇拜,但你们看到的也只是我的表象而已。” 莱姆斯·卢平扭着头看他,苍白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微笑。忽然的,他的脚步顿了顿,像是觉察到了什么似的,回过头朝着城堡大门的方向看去。 ~~~~~~~~~ 格拉夫送走了莱姆斯·卢平,他独自一人沿着走廊,朝着办公室走去。 夜里的霍格沃茨并不是死寂的,而是透着一种祥和,这全托了画像们的福——他们的呼噜声给霍格沃茨带来了不知道多少乐趣。 格拉夫刚转过弯,就哀叫了一声,抬手捂住了眼睛,“我没看到,什么也没看到!” 走廊里响起了少女的惊呼声,和画像们小声的抱怨。一对小恋人迅速的分开了,男孩不断的朝着格拉夫道歉,一边说对不起一边护着女友往后退,差点摔个仰面朝天。 这逗坏了格拉夫。两个孩子红彤彤的脸和窘相很是逗趣,他站在原地,抬头看了一眼墙上挂着的榭寄生,那还是他亲自挂上去的呢。 格拉夫举步想要离开,却突然被人从身后拉住了。 格拉夫吓了一跳,“西弗!”他愣了一下,“你怎么在这?和维多利亚过得怎么样?”他看着西弗红润的脸色,不由得笑了起来,他理所当然的认为,这对小青年在圣诞夜有了什么共同的小秘密。 少年的手扶着格拉夫的肩膀,他似乎喝了不少的酒,晃晃悠悠的有些站不稳。他看着格拉夫,一贯冷淡的脸上显出一种奇特的表情,他微微起了眼睛,整个人向前一扑,把格拉夫推到了墙角。 “怎么……嘶!”格拉夫倒抽了一口气,西弗的头压了下来,像是想要接吻,却因为用力过猛和格拉夫撞在了一起。 少年笨拙的用手臂困住格拉夫,“榭寄生。”他抬手指了指墙上。 格拉夫哭笑不得,伸手撑着他的肩膀,把他推开了一些,“那只适用于情侣……” 然而还不等他说完,西弗就再一次压了上来。这一次他没有再莽撞,而是扶住了格拉夫的头,趁着他说话的时候,狠狠的吻了上去。 榭寄生就悬挂在他们的头顶上方,西弗托住格拉夫的后颈,阻止他的推拒。 少年的情不自禁和亲吻所带来的诱惑,使得夜色中的霍格沃茨变得暧昧起来。 西弗不由自主的把格拉夫挤在墙壁上,越来越用力,紧紧的贴着他的身体。他忘乎所以的舔吮着格拉夫,发出暧昧的声响。 格拉夫整个人都愣住了,脸上有些发热,用力推开了西弗。自己从小养大的孩子竟然在自己的面前发情,这让他感到难堪,无比的难堪。 西弗晃了一下,他有些迷糊的盯着格拉夫的嘴唇,似乎还想靠过去。可是,突然地他捂住了自己的嘴,脸色有些发白,“呕”的一声,全部吐在了格拉夫的身上。 welldone……! 格拉夫低头看看自己被吐了一身的袍子,心情忽的变得轻松了不少。他哭笑不得的伸手抓过西弗的胳膊,颇为大度的半扛着喝醉了的西弗,朝着办公室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亲了!!!翻滚来翻滚去~~~求顺毛,求鼓励,求虎摸~~~!!xddd 于是说,占点地方感谢大家~~~xddd~~~爱死你们了!! 大家的固马我基本都认识了哈~~~大家的评论我也有认真地看认真得回复~不过fw……你那评只有一句话……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回……orz 顺便寻人启事一下:==吐糟猥琐叔,当年你一句回老家抛下了咱啊!这都多少年了你去哪了呀!!还有某重,当年吐糟了一句,结果……泪崩,你冒个泡吧,我想你了…… 最后:求评!求收!求作收!求长评! 44、少年的妒忌 44、少年的妒忌 西弗坐在餐桌前,他把自己面前的牛排切成小块,慢条斯理的把他们送进嘴里。原本就话少的少年在餐桌上显得尤其的守礼,闭着嘴咀嚼着食物,绝不会让人留下坏印象。 格拉夫有些尴尬的坐在他的对面,低着头吃着晚餐。多年以来餐桌上头一次这么安静,前提是,他们两个人并没 HP伯爵之收养西弗勒斯·斯内普第15部分阅读 欲望文 HP伯爵之收养西弗勒斯·斯内普第16部分阅读 HP伯爵之收养西弗勒斯·斯内普 作者:肉书屋 HP伯爵之收养西弗勒斯·斯内普第16部分阅读 有吵架闹矛盾。 一旦面对西弗就会变身话痨的格拉夫出人意料的安静,他不时瞄向西弗看一眼,再迅速的移开视线,沉闷尴尬的气氛一直持续到了用餐结束。 格拉夫清了清嗓子,“去随便……忙点什么吧。” 圣诞假期还没有过完,事实上,圣诞节刚刚过去一天而已。格拉夫伸手拿起了个文件夹,就离开了,他现在不太想和西弗独处。 这个时候的图书馆是个好选择,没有什么人,绝对的安静。格拉夫挑了一个距离壁炉比较近的位置,那里面燃着火,火苗跳跃着,映出红光,显得温馨而暖和,即使他并没觉得冷。 格拉夫挑了本小说,摊开放在长桌上。 其实和自己的儿子接个吻并没什么大不了的,尤其是西弗喝醉了,他恐怕是认错人了。 他瞪着书,翻过了一页。 格拉夫曾经和不少人接过吻,真的。 他抓了抓头发,单手撑着头,又翻过了一页。 但那感觉糟透了!自己养大的孩子和自己接吻……格拉夫有些烦躁的又翻过了一页,他甚至能记起当时的每一个细节,嘴唇被西弗咬在嘴里,发出那种细小的、令人羞耻的吮吸声。糟透了! 他深吸一口气,也许他不该这么钻牛角尖,西弗只是认错人了,酒精麻痹了他的大脑,让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而且西弗小的时候,他经常抱着他逗着他玩,比现在更加亲近。 但那没有任何的杂质,只是单纯的亲情!一个声音突然钻进了格拉夫的脑袋里。 无论是怎样的亲近,都只是亲情,而现在,这首“世上只有爸爸好”似乎有些跑调了。 “原来您看书这么快。”莱姆斯·卢平走到格拉夫的面前,他看着格拉夫面前的书,笑着说道。 “是你啊。”格拉夫尴尬的笑了笑,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拿的书,已经翻过去了大半本,但实际上他根本不知道这上面讲了些什么故事。 “咳……”格拉夫清了清嗓子,“你……” “事实上,我有些问题想要请教您。”他坐到了格拉夫的对面,把怀里的书摊开来推到格拉夫的面前。 格拉夫挑了挑眉毛,“圣诞节不放松放松么?” “只要是在学校里就没可能彻底放松。”大男孩耸了耸肩膀,“而且大家都不在,与其晃荡一天还不如呆在这。” 格拉夫半张着嘴看着他,“啊……这样啊……”他低下头看向他划线部分的课本,发现这个孩子在研读他挑选的基本从来没有讲过的课本《自卫指南》,“也许,我是说也许,”他突然抬起了头,“你可能会乐意在晚饭之后,来找我进行一个实战训练。” 莱姆斯·卢平显得有些惊讶,“当然乐意!但是,不会打扰到您么……?” “不打扰,”格拉夫回答道,“只要你不介意和西弗一起上课。我想你大概知道,我们是亲戚。而最近,我刚刚开始对他的训练。” 莱姆斯的表情僵了一下,他似乎在犹豫,但并没有太久,他看了看格拉夫,“我不介意。” 格拉夫看了看图书馆墙边竖着的老式座钟,“明晚七点半,准时到我的办公室来。” “是的,教授。” ~~~~~~~~~ 西弗从浴室里走了出来,他的睡衣没有裹严,敞着领口,水顺着发梢往下滴水。这是西弗的习惯,他不喜欢用咒语烘干头发,而是享受着这种湿漉漉的感觉。他说这能给他带来清醒。 但突然之间,这习惯却让格拉夫有些难以忍受。 水顺着发梢滴下来,落进领口,他甚至能看见那水滴顺着肌理的走势滑过西弗的胸膛。 他有些不自在的扭过了头,扯开被子,平躺在床上。他随手拿起一本书翻开,却连一个字也看不下去。 那只是一个误会。西弗喝醉了,误把他认做了别人。也许他只是想在榭寄生下吻某一个姑娘,是维多利亚,也或许是伊万斯。 格拉夫睡不着觉,他伸手摸了摸放在旁边的硬皮书,可他已经把台灯关上了,整个屋子里一片漆黑。他翻个身仰面躺在床上,认为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西弗,你和维多利亚吵架了?”他侧过头看向西弗,黑暗中,他无法看清西弗的表情。 “……没有!”西弗翻了个身,背朝格拉夫,咬牙切齿的回答。 啊哈,看吧,气炸了,果然如此,不然也不会喝那么多酒!格拉夫伸手拍了拍他,“明天七点半,魔咒训练。” 西弗应了一声,不过听上去更像是从鼻腔里发出的。 “还有……你的搭档是莱姆斯·卢平。” 西弗猛的翻身坐了起来,几乎把格拉夫颠下了床,“你说谁?” “……莱姆斯·卢平。格兰芬多的那个。”格拉夫顿了顿,“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明天可以不参加。” 西弗没有再说话,格拉夫有些尴尬的躺着,他觉得西弗肯定在瞪着他。但他说不出什么辩解的话来。 也许他该回他的宿舍去了。 格拉夫皱了皱眉头,故意用一种轻松的、无所谓似的口气说道:“晚安,西弗。” ~~~~~~~~~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格拉夫是个单纯的人。 因为生老病死其中的两项根本不在他的忧虑范围之内,因为很多时候,他只需要做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人。 渐渐地,他学会了不为前路而迷茫,不为将来而踌躇。因为他的未来处于一片迷雾之中,雾散了又能如何,不过是更加看清自己的孤独。 他更多的是看着别人的老去和消逝,他更多的,是在看着别人的故事,体味着别人的酸甜苦辣,却从来没想过再去体验一把自己的。他害怕,害怕在深刻的尝到了滋味之后,随之而来的会是失去的痛苦。就比如爱情。 格拉夫的世界里从未有过爱情,从未有过那种深切而又刻骨的思念。格拉夫不敢去碰触。 他在自己的世界中,把自己包裹起来,他不敢轻易接受爱情,却在为别人的爱而感动。 他的灵魂在慢慢老去,然而内心却仍然干净。因为它无需去沾染色彩。 直到有一个小子闯入了他的世界。 这个小子有着不怎么样的童年,看上去软弱可欺,却又偏偏倔强着、逞着能,像个傻小子似的。 他想改变他的一生,他将西弗带出了他原本的家,他抱着西弗,走进了属于他自己的世界。在那一刻,他向命运宣战!他会让西弗勒斯·斯内普活下去,一生平安到老。他要让他幸福,给他一个幸福的童年,养育他,栽培他,让他获得更辉煌的荣耀! 然而他算漏了一点,那就是……他毕竟是人,他没有上帝博爱,更没有上帝的残忍。他是有感情的,西弗也同样有。 西弗填补了他内心的缺失,从一个柔软的小不点,慢慢长成了挺拔的少年。 从能够冲散孤独的小男孩,到能够让格拉夫自豪的少年。 这是他的孩子,这是他最亲爱的孩子。 如果没有那个圣诞夜,没有那个榭寄生下的错误,那么一切会更加美好。 他需要冷静…… 格拉夫长出了口气,走出了图书馆。这两天他都是泡在图书馆,尽量避免与西弗的独处。 他回到了办公室,西弗不在,这多少让格拉夫松了口气,他有些难以想象两个死对头的见面方式会是怎样的。 七点半整,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莱姆斯·卢平走了进来,客气的和格拉夫打了个招呼。他没有穿着巫师袍,而是换上了一身麻瓜服装,一条看上去很旧的牛仔裤,还有一件暗红色的毛衣。 “不冷么?”格拉夫给他倒了杯热茶。 “不。”莱姆斯接过茶杯,他显得有些局促,尤其是在看到格拉夫的穿着之后,他似乎弄巧成拙了,有些不安的拽了拽自己的衣服,“我……” 格拉夫看了他一眼,似乎实在等着他说完,但莱姆斯却闭上了嘴。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不……我只是以为,麻瓜的衣服比巫师袍更方便一些。” 格拉夫一愣,“是的,确实,只不过我以为今天用不着我上阵的。”他笑了笑,“能等我一会吗,我去换衣服。”格拉夫转身走向卧室,在临进门前,他叫来了托托,“给这位先生来一点——”说着他看向莱姆斯。 “没什么,不用。” “难得的点餐时间,这可是跟着教授混的福利。给这位先生来一份巧克力布丁吧。”说完,格拉夫推开卧室的门走了进去。 格拉夫慢条斯理的换了一身麻瓜的衣服,他整理了一下领子,推开门走了出去。几乎是同时的,莱姆斯解决了最后一口布丁。 “走吧。”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出了办公室。莱姆斯·卢平并不清楚格拉夫要去哪,他只是跟着他,一句话也没问。 格拉夫带着他往八楼走去。而莱姆斯的表情,也越来越微妙。 当格拉夫站在有求必应屋的门口时,莱姆斯笑了起来。 “怎么?”格拉夫挑着眉头问他。 “没什么。”莱姆斯努力绷紧脸皮,“我只是没想到您竟然也这么清楚……” “所以我才是教授。”格拉夫在心里默念着他想要的屋子,然后打开了门,“我猜劫掠四人组大概都知道这里,所以,也就没必要隐瞒,对么。” “是的。” 他们身处在一件像是库房的大屋子里,灯光略微有些昏暗,一排排的货架,和堆得乱七八糟的集装箱。怎么看也不像是用来授课的地方。 格拉夫和莱姆斯·卢平两个人站在距离门口不远的地方,格拉夫指了指里面,“从现在开始我们是敌人,对战二十分钟。在这段时间内,禁止用恶毒的造成永久伤害的咒语,但像门牙赛大棒这类的,是没问题的。”格拉夫拍了拍他,把他往里面一推,“记住要卑鄙点!” 格拉夫确实卑鄙了,他用了轻身咒,走路基本上没有声音,他甚至爬上了集装箱。在仓库的中央那里,有一堆摞得很高的集装箱堆,几乎要触到了天花板。格拉夫爬了上去,几乎可以看清仓库里的每个角落。 而莱姆斯·卢平显然就没有那么聪明了,他小心翼翼的躲避着,就好像格拉夫随时都会从他的身后窜出来一样。虽然灵活,但不够聪明。或者说,还不够卑鄙。 格拉夫没有马上行动,而是伏在上面,用魔杖在房间各处制造声音。 战斗在训练进行到快结束的时候展开了,格拉夫向莱姆斯施了咒,他被打飞了出去,撞在货架子上发出了巨大的声响,整个人被埋进了货品堆里。 格拉夫眯着眼睛盯着,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莱姆斯毫无反应。 “嘿——胆小鬼莱姆斯!”格拉夫故意刺激着他,却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格拉夫有些慌了,虽然他用的咒语并不厉害,但这不意味着那堆东西不会砸坏了那孩子。他迅速跳下了集装箱,朝着莱姆斯的方向走了过去。 突然一道暗光射向了格拉夫,他几乎没有时间反应,迅速的朝后一倒,狼狈的摔在地上。他扭过头,看见他身后的集装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撞开了,里面的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洒了满地。 好小子!格拉夫无声的笑了起来。 当他在回过头的时候,莱姆斯·卢平已经站在了他的面前,而格拉夫几乎没有听见丁点的响动! “教授,”莱姆斯用左手蹭了蹭嘴角,右手牢牢地握着魔杖,杖端对着格拉夫的胸膛,“您输了!” 格拉夫眯起了眼睛,重新打量着莱姆斯,不得不说,这个孩子还是挺聪明的。他举起了手,“好吧,我输了。” 莱姆斯笑了起来,他似乎极力的掩饰着他的快活,却还是忍不住笑了起来。然而还没等他享受完胜利的喜悦,他就被打飞了出去,整个人抽搐着倒在了地上!他似乎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只有两只眼睛,瞪大了不可置信的看着格拉夫。 格拉夫弹弹衣服上的灰,从容的站了起来。他没有去看莱姆斯痛苦的表情,而是掏出了怀表。 “二十九、二十八、二十七……十五、十四……三——二——一!”格拉夫就这么站着,倒数着秒数。莱姆斯看上去都要抽过去了似的,他翻着白眼,嘴巴不受控制的半张着。 直到最后一秒,格拉夫才施了一个咒立停。 他快步走到莱姆斯的跟前,让他半靠着坐起来,用力的揉捏着他的肩膀。 “……我、我可以报复么?”莱姆斯虚弱的问道,他还没缓过来,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 “欢迎在训练时报复。”格拉夫注意着他身体的反应,他使的这种咒语威力并不很大,只会让人痛苦难受。抽筋的感觉谁都试过,但抽上半分钟却是谁都受不了的。 他轻轻的拍打着莱姆斯的大腿,试图让他紧绷的肌肉放松下来。 “您可真是一点不留情。”莱姆斯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他试图躲开了格拉夫的手,撑着箱子站了起来。 “是啊,就当做是给你的教训。我说过,训练时间是二十分钟。而且,兵不厌诈。”格拉夫站起来,扶着他,“记住,在对方全无还手之力的时候再笑。” “……是的,教授。” 两个人在仓库里歇了一小会之后,就离开了有求必应屋。 莱姆斯·卢平跟在格拉夫的身后回到了办公室里,他看上去格外的狼狈,脸上还带着些血迹,似乎是被撞破的。格拉夫有些抱歉的看着他,从卧室里取出了一套衣服。 “换上吧。”格拉夫把它们放在了他的怀里,“是我的,不过没有穿过。你知道,在这里并没什么机会穿它们。就当做是我弄坏了你的衣服的赔礼吧。” “可是已经修好了。”莱姆斯抬了抬手臂,他的袖子之前被划破了。 “但不管怎么说,”格拉夫看上去有些不好意思,“今天的训练还是有些过火了。” 莱姆斯·卢平不由露出一个苦笑,“没什么。真的……” 格拉夫拉起他,把他推进了卧室,“去吧,换上它。不然我会良心不安。” 换上了新衣服的莱姆斯看起来精神了不少,他苍白的脸色也不那么难看了,他有些腼腆的向格拉夫道了谢。 “没什么。”格拉夫看着面前的孩子,“很好,没想到你还是个帅小伙。” 格拉夫笑了起来,这让莱姆斯更加不知所措了。他伸手拍了拍他。 莱姆斯的身高和西弗差不多,同样的消瘦、苍白。这让格拉夫突然有些难受起来。他用力拍了拍男孩的肩膀,“去找庞弗雷夫人看看,我刚刚下手有些没轻没重了。” 男孩摇了摇头,“不了,太晚了。而且我没事。” “现在的孩子都不听话……”格拉夫嘟囔了一句,从抽屉里找出一个小瓶子来递给他,“喝了它。这是创伤药剂,一些轻微的创伤它都能治好。不过明天,明天你必须去找庞弗雷夫人!” “好的。”莱姆斯接过了药水,他看了看门口,“那么,我回去了。还有什么事么?” “没了。如果你还想训练的话,告诉我。”格拉夫朝他笑了笑,“晚安,卢平先生。” “晚安,格拉夫教授。” 莱姆斯·卢平攥着药水瓶子,走出了格拉夫的办公室,他轻轻的关上了门,没有发出一丁点的噪音。 而西弗,他就站在莱姆斯·卢平的身后,他的眼睛盯着他身上穿着的衣服,他认得这身衣服,它们原本是格拉夫的。 莱姆斯·卢平转过身,被站在他身后一声不吭的西弗吓了一跳,但他并没有发火,而是朝他点了点头,“你好。” 西弗看着他,撇了撇嘴,一言不发的绕过了他,打开了办公室的门,大步跨了进去。 作者有话要说:泪……有点卡了……而且这周的榜单是《成为西弗勒斯·斯内普》的,所以……有点慢了哈,对不住大家了! 因为要两个坑一起努力,所以……不过,我会完结的!尤其是这两个v文的,坚决不坑!而且努力不烂尾!嘿嘿嘿~~~ 于是大家来留评吧!求评论求收藏嗷嗷嗷嗷嗷!!! 45、最隐秘的期盼 45、最隐秘的期盼 最近几天里,格拉夫和莱姆斯·卢平又接触了几次。即使他不愿意承认,也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好孩子、好小伙。即使他是劫掠四人组的其中一员。 一个家境不太好,身世可怜的男孩,即使学业出众,也不自傲自大。他总是穿着破旧的校袍,脸上带着或腼腆或和气的笑容。 有时候面对着莱姆斯,总是让格拉夫不由自主的想起西弗,虽然他们两个完全不同。 “格拉夫教授。”莱姆斯朝他点了点头,走近坐在了格拉夫的对面。 他们现在是在图书馆里,格拉夫答应他可以指导他的学业。 莱姆斯是个温和的少年,虽然常有坏主意,也喜欢示弱,再出其不意地反将一军——格拉夫就在这上面吃过大亏,但格拉夫相信自己的直觉,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个棕色头发的少年并不坏。 他把手边的两本书推到了莱姆斯的面前,“看看这两本,看看有没有兴趣。” 莱姆斯低头看了一眼,其中一本是《诅咒与反诅咒》,这本书是霍格沃茨的教材,但他对此并没有太大的兴趣。 “我最近对这很感兴趣。”格拉夫抬眼看了他一眼,“诅咒的包含很广泛,我想……也许有些魔法生物的习性也是诅咒所致呢?谁知道呢。” “我不是很明白,”莱姆斯耸了耸肩膀,“魔法生物存在了上千上万个年头,它们生来就是如此,是一个独立的物种。” “是啊,不过我看过麻瓜床说,是有关于狼人的,上面一些内容很有趣。” 莱姆斯的表情有些僵硬起来,但他迅速的掩饰好了。 “他们认为狼人是受到了诅咒。”格拉夫毫无所觉的继续说着,“传说——麻瓜的传说——第一个狼人原本是人类,但他犯了罪,是个卑鄙小人。他被苦主下了诅咒,施咒的人痛恨他,诅咒他变成狼人,诅咒他每到月圆之夜就会狂性大发。他将被人驱逐,躲在森林里苟且偷生。” 莱姆斯勉强的笑了起来,“真是个好故事。之后呢?” “后来狼人决心报复,他在夜里潜入村庄,专门咬伤孩子,让他们也变成狼人,被家人厌恶、驱逐。”格拉夫撇了撇嘴,似乎觉得这很残忍,“所以狼人天生就是被诅咒的,他们被人痛恨、被人舍弃,每当月圆,他们就会躲避在一起,发狂的时候与同类厮杀,当第二天清醒过来,周围死去的都是他们的同伴。这也是为什么狼人一直数量稀少的原因。” “真是……好故事。”莱姆斯的脸色更白了,他试图与格拉夫对视,让自己看上去更自然些,却又不敢对上他的目光。 “也许狼人真的是因为诅咒才变成这样的……”格拉夫看着他,“你不觉得有趣么?” “……是啊,很有趣。”莱姆斯·卢平猛的站了起来,他伸手抱起了那些书,“我还有事,就先走了。”他迅速转过身,却顿住了,“谢谢您。” 格拉夫坐在长桌前,看着莱姆斯快步的跑出了图书馆。他长出了口气,想起再过几天就是月圆了。 图书馆的门再一次被打开了,只不过这次走进来的是西弗。 挺拔的少年没有穿着校袍,而是换上了一身麻瓜的衣服,他快步朝着格拉夫走了过去,脚下穿着的龙皮靴随着他的步伐发出闷响。 “西弗,你怎么怎么过来了?没有熬魔药?”格拉夫笑着朝他打了个招呼,虽然西弗看上去心情不怎么好。 “我刚刚看见了莱姆斯·卢平。”少年坐在格拉夫的对面,阴沉着脸,颇有些兴师问罪的架势。 “是么,我刚刚给他做了一些辅导。” “什么辅导?” “课业方面的,除了魔药和草药。” 西弗发出了一声冷笑,“在实战训练之后,还有课业辅导?”他的眼睛直勾勾的瞪着格拉夫,“我以为你知道我们是死对头,他们四对一,我以为你知道……我在他们手上吃了多少亏!” 格拉夫尴尬的看着西弗,“对不起……但是,我是他的教授。我是所有霍格沃茨在校生的教授……” 西弗脸上的表情迅速的隐去了,如果说之前他是在愤怒,而现在,他只是沉默着,“你在教他怎样让我更狼狈。” “西弗勒斯!”格拉夫压低了声音,看着他,“我是你的父亲,我是你的教授,你应该让我看到你应有的态度!” 少年微微瑟缩了一下,他扭头看向别处。 格拉夫长出了口气,伸手握住了西弗放在桌子上的手,“……西弗,我是你的父亲,虽然并不是亲生的……”格拉夫极力的用诚恳的声音强调着,就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欲盖弥彰,“但我从小教养你,你是我的孩子。你是我的儿子。教导学生是我的职责,我是教授。” 格拉夫看着西弗,他在心底咒骂着自己,却再一次开了口:“我不只是你的父亲,也是你的教授,也同样是别人的教授。” ~~~~~~~~~ 格拉夫第一次觉得自己卑鄙。 他卑鄙的重复着告诉西弗,我是你的父亲,我是你的养父,而你,是我的儿子,我最爱的孩子。我爱你,用世上最干净、最纯粹的亲情爱着你…… 而事实上呢,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有多么的令人作呕!只有他自己清楚,圣诞晚会的那个亲吻,那个亲吻究竟带给了他什么。 他该把西弗赶出去,让他回他自己的宿舍去住。即使他们相依为命,早就习惯了同处一室,早就习惯了彼此在自己的生活中。 浴室里传出水声,西弗正在洗澡。 他该把耳朵堵起来,他该封闭大脑,让一切想法统统滚蛋!他该让西弗滚出去,带着他的衣服和用品,滚回他自己的寝室去! 格拉夫平躺在床上,他瞪着眼睛看着天花板,他不敢相信,他竟然在……肖想着自己养大的孩子。那么邪恶的、恶心的肖想着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 只是一个亲吻,就好像真正的融入了彼此的生命、乃至灵魂。贴近彼此,就只是简单的贴近彼此,竟然就好像能够填补一切…… 格拉夫觉得自己疯了,他竟然在期盼着能再近一些,就好像自己患了饥渴症一样,渴望着用西弗填补自己缺失了的那一部分。 浴室的门被打开了,格拉夫听见西弗走了出来。 他飞快的闭上了眼睛,假装自己已经熟睡,然而听力却似乎被放大了,他甚至能听见水滴滴到地板上的声音。 格拉夫绝望了,他感觉到身边的床陷了下去,西弗掀开了被子,躺在了他的旁边。就躺在他的身边,近到好像动一动手指头就能碰触到。 格拉夫极力让呼吸变得更平稳,他努力的让自己睡着,然而一切都毁在了西弗的手上! 就在格拉夫以为这一切都将过去的时候,西弗突然凑了过来。格拉夫能感觉到他的呼吸喷洒在了自己的脸上,似乎是想要看出他是否是真的睡着了,格拉夫紧张的觉得自己有好几次都要忍不住睁开眼睛了。 “啵”的一声轻响,西弗亲了亲他的脸颊,“晚安。” 格拉夫悬着的心放了下去。 “……晚安——”西弗的声音再一次响了起来,比之前的声音更小了些,听上去有些模糊。而这一次,他亲在了格拉夫的唇角上。 少年像是着了魔,他盯着格拉夫的脸,轻轻的挪动了一□体,生怕他睁开眼睛。他的视线不受控制的落在格拉夫的嘴唇上,他记得那种触感,那种柔软的、温热的、让人发疯的快乐…… 西弗的手虚扶着格拉夫的头,小心翼翼的亲吻着格拉夫的嘴唇,他的手不由自主的用力攥紧了枕头,却仍然放轻了力道舔咬着格拉夫。 心跳像擂鼓一样,格拉夫几乎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他的儿子在亲吻他……那不是表达亲情,而是带着□的。格拉夫几乎要发狂! 就在他忍不住要推开西弗的时候,他的手突然被用力按住了!西弗的半边身体几乎都压在了他的身上,他似乎豁出去什么也不顾忌了,肆无忌惮的亲吻着。 肆无忌惮,就像圣诞节的那一晚。 格拉夫突然意识到,如果他再不醒过来,就要穿帮了。他皱了皱眉头,睁开了眼,却直直的对上了西弗的! 少年似乎在恼怒着,他用力攥住格拉夫的手腕,他渐渐粗鲁起来,泄恨似的的亲吻使得声响越来越大。 他在假装,在装睡! 格拉夫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他的手脚发冷,仿佛瞬间沉入了冰窖。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更新了……对不住大家呀!最近几天都在跑着忙事情,根本木有精力照顾两个坑,而且上周还是《成为》上榜……不好意思哈! 公告一下:v文一个月之后,将开始送分计划!!送分呦,送的分是可以消费的呦!!于是大家积极行动吧! 参与方法:自v文满一个越之后开始,长评、精评,还有我觉得非常精品的评论,都会送上积分!请注意我说的先后顺序,主要还是顾着长评精评的呦! 不过编辑说了,送分不能超过一定数目,所以,想要分的要请早啊!—— 于是废话来了!—— 之前的那句话,并不很正确,应该这么说:他们还没有懂得爱,就已经离不开对方了。 这话不只是说的西弗,也说出了格拉夫的状况。 格拉夫并不是西弗的父亲,西弗一直都知道,因为他清楚的记得,他的亲生父母都是谁,而这个半路突然冒出来的,并不是他的亲人。 西弗也不把他当做养父看,因为格拉夫一开始并不怎么喜欢他,他不能像其他小孩一样撒娇,因为格拉夫不会因此而更喜欢他,反而会觉得他麻烦。 他在用自己想象中的、其实并没有那么冷漠残酷的格拉夫,来制约着自己。 西弗是个话少的孩子,他不懂得如何表达感情,也不懂得如何放开自己,让自己过的更快乐些。 西弗的将来,会成为一个成功的魔药大师,成功,却也失败。因为他的人生并不快乐,因为他一直在消极的面对着人生。 他需要更多的指导,需要更多的快乐和朋友。这是格拉夫的心声,他也在自己的脑海里,构造了一个只属于自己的小西弗的形象,然后幻想着他会成为一个拥有阳光笑脸的孩子。 他们在自己脑补的世界中玩的很精彩。悲惨的是咱们,看着他们纠结到蛋疼…… 直到有一天,西弗厌倦了伪装,他不愿再做西弗勒斯·洋娃娃·斯内普了,他愤怒的指责着格拉夫,他把所有的东西都砸了,他说“我恨你”。 直到那一天,格拉夫面对着西弗,即使他说他恨他,他也仍然在安慰着他。他抱着幼年的西弗说,“我知道。”那份落到格拉夫手里的作文完完全全的出卖了西弗。 他们是相爱着的,只是这爱情似乎不是亲人之间的爱。 当格拉夫被西弗亲吻着时,他觉得没有什么人能够再这样贴近他的灵魂了。他是个孤独的旅客,而他厌倦了独自一人的旅程。 当西弗亲吻着格拉夫时,他觉得这就是他想要的,压制着这个一直以来像座高不可攀的山峰一样的男人,压制着他,牢牢地按住他,然后……亲吻他,就好像他们亲密无间。 当多年以后的某一天,他们可能会回想起过去,他们可能会感叹命运的奇妙,他们可能会想,为什么单单是他。 但他们只会得出一个结果:只能是他,我的生命里只有他。 只有他,这答案并不心酸并不是无奈的可悲的,他们曾有过其他的选择,但他们却最终走到了一起。这是幸福。他们的人生中,只有彼此,才能在对方的心里留下那么深刻的印记。 46、错误 46、错误 格拉夫变得忙碌了起来。 他清晨早早的起了床,收拾好房间,去到办公室里准备他一天所要进行的事物——事实上并没有什么事物能让假期中的教授真正的繁忙起来——他甚至拟定了一个表格,并决定严格遵守这份计划调整作息时间,并将其贯彻整个圣诞假期直到开学。 七点半准备完一切,然后到图书馆,搜集、整理资料,编写教案,以及准备教学用具。他挠心挠肺了整整两天,几乎准备出了整个学期的课程。 中午,到霍格沃茨的操场上来一个独自一人的野餐派对。这么多年来,他第一次感到一个人的派对也能如此的轻松惬意。 下午一点半,他准时到达有求必应屋,进行大约一个小时的阅读,然后等到了他的救世主——莱姆斯·卢平。他将训练这个男孩直到对方体力不支。 六点钟,晚餐,在霍格沃茨大厅进餐,西弗是不可能乐意在圣诞假期时出现在这的。 七点钟,格拉夫将目送着莱姆斯·卢平的背影离去,直到九点钟之前,他会有两个钟头的时间用于无所事事。 而这计划中,没有一分钟是给西弗的。没得商量。 并且,这个计划不会有任何一条是会与西弗碰面的。 自从那一次的事情发生之后,西弗就搬出去了。事实上,他是当晚、当时、立刻、马上的,就搬出去了,好像他亲的不是人,而是洪水猛兽。 与其面对西弗,格拉夫宁愿自己是洪水猛兽——如果可以的话,最好再加一个“超级”来修饰这个成语。 格拉夫看着自己的教案发愁,他从不知道原来他有这么好的工作效率。就在他犹豫要不要重再新做一份计划的时候,天籁之音——邓布利多苍老的嗓音——从格拉夫办公室的壁炉里传了出来:“哈迪?哈迪,我需要你来一趟。” 格拉夫马上放下了手头的工作——如果那真的是工作的话——他大步走进了壁炉里,并给自己来了一把飞路粉。当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已经来到了霍格沃茨的校长室里。 “哦,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来了。”邓布利多有些惊讶。 “是的,我想您可能有什么需要帮忙。” “真是谢谢,我并不想给你找麻烦,”邓布利多看向了格拉夫的旁边,“但我不得不这样做。” 格拉夫在内心咆哮着:给我工作!我能胜任一切职务,哪怕是对付一整排匈牙利树蜂!我不怕麻烦!党教育我们要吃的比鸡少干得比牛多! 他转过头,看见了在他身后不远的莱姆斯·卢平。而少年的脸色在看见他的到来时更加惨白了。 格拉夫意识到了他的任务:明天就是月圆之夜了。 他心里已经大概有了谱,却完全没有面对着狼人的紧张,甚至还微笑着朝莱姆斯·卢平点了点头。 而这却令莱姆斯更紧张,也更绝望了。 “我猜想这事可能和卢平先生有关?”格拉夫斟酌了一下主动开了口。 “是的。”邓布利多朝莱姆斯笑了笑,“我认为这位年轻的先生恐怕需要一些来自你的帮助。” “请尽管说。” 邓布利多没有说话,而是看向了莱姆斯,但对方没有说话,老人随即笑了笑,“其实这并没什么大事,只是我们的卢平先生,每个月总有那么一点毛茸茸的小问题……” 格拉夫的眉毛挑了起来,“毛茸茸的……小问题?” “毛茸茸的,小问题。”邓布利多避重就轻,“你需要陪着卢平先生到房间里坐一坐,记住,带上魔杖。” 格拉夫的眼睛眯了起来。 “放心,米勒娃会和你一起去的。” 莱姆斯看着他们,似乎有些不安,“邓布利多教授……” 邓布利多抬起手止住了他的话,镜片闪过微光,他看向格拉夫,“你能帮帮这可怜的孩子么,他需要一点温暖。” 格拉夫有些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好吧。” 莱姆斯没有忤逆邓布利多的意思,他跟随着格拉夫走出了校长室,他的手握成了拳,惨白的脸上现出绝望似的无助。 就在他们出门的时候,他听见格拉夫随口嘟囔了一句:“毛茸茸的小问题……真贴切。” 莱姆斯愣了一下,随即加快步子追了上去。 “格拉夫教授。”一直沉默着的莱姆斯突然叫住了他,停下了步子,却好像说不话似的,他张了张嘴,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格拉夫看了看四周,虽然假期里不少学生都回家去了,楼道里格外的情景,但这里终归不是谈话的好地方。 “去我的办公说吗?”格拉夫伸手拍了拍莱姆斯的胳膊,“顺便再来点热巧克力或是布丁?” 莱姆斯像是松了口气似的,有些感激的朝他笑了笑,跟着他往办公室走去。 之后的谈话非常顺利,顺利到让莱姆斯目瞪口呆。他所担心的,无非就是他狼人的身份会让格拉夫排斥痛恨。但格拉夫却只是轻描淡写的回答了一句“我知道了”。 “比别人更强悍的身体,虽然看上去消瘦淡薄,良好的抗魔体质,虽然你经常示弱让自己看上去弱小无害。还有每个月月圆的请假和之后的狼狈。别把你的教授当成傻瓜,孩子。” “那么……您不……” “害怕?”格拉夫好像听到了笑话似的笑了起来,“还记得我之前和你说过的传说吗,你是狼,但也是人。而且,我想你是个好孩子。” 莱姆斯没有笑,他反常的低下了头,“您真会说话……” “很多人都这么说。”格拉夫笑了笑。 “那么……您会在月圆时守着我,和麦格教授一起?” “我会的。” “您会隐瞒所有人,帮我保守住这个秘密,哪怕是西弗勒斯·斯内普?” 格拉夫放下了杯子,笑了笑,“我会的。” 此后的时间里,他们讨论了关于狼人和狼毒剂的话题,格拉夫甚至说要亲身体验一下群殴狼人的乐趣,莱姆斯并没有生气,反而显得轻松了不少。 格拉夫坐在椅子上看着莱姆斯侃侃而谈,心情多少有些放松了下来,这几天里他一直试图让自己忙一些、更忙一些。而莱姆斯的小问题,则让他稍稍松了口气。 格拉夫看了看表,已经是晚上八点多钟了,他们连晚餐都没有去大厅吃,而是让托托准备了晚餐在办公室里。 “很晚了。”格拉夫又看了看表。 “该休息了。”莱姆斯点了点头。 “那么,晚安?”格拉夫挑了挑眉毛。 “那么,明天见。”莱姆斯接话道。 格拉夫笑了起来,伸手拍了拍他,把桌子上的热牛奶递给了他,“喝了它再回去。洗个热水澡,然后睡觉。” 莱姆斯看了看杯子,他迟疑了一下,但还是接了过来,仰头几口灌了下去。他把杯子放回到桌上,匆匆说了一句再见之后,就出了门。 格拉夫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突然跑出去的莱姆斯,有些尴尬的对着已经被关上的门嘟囔:“我只是想提醒你……”你没有擦嘴。 没擦嘴的莱姆斯嘴边挂着没擦净牛奶,快步离去了,而与之擦肩而过的少年,他表情阴沉的看着莱姆斯·卢平转过了个弯,消失在了走廊尽头。 西弗站在格拉夫的办公室门前,他有些犹豫着要不要敲门。 门突然被打开了,格拉夫原本带着笑意的表情瞬间变了。 他以为门外的是谁?西弗侧头看了一眼空荡荡的走廊,他以为是莱姆斯·卢平,以为是莱姆斯·卢平去而复返,而他却宁愿对着那个穷鬼笑,也不愿意再多看他一眼 HP伯爵之收养西弗勒斯·斯内普第16部分阅读 欲望文 HP伯爵之收养西弗勒斯·斯内普第17部分阅读 HP伯爵之收养西弗勒斯·斯内普 作者:肉书屋 HP伯爵之收养西弗勒斯·斯内普第17部分阅读 “……有什么事吗?”格拉夫愣了一下,随即开口,“是想要找什么参考书吗?” “不。没什么。我只是想来把我的东西拿走。”西弗抿起了嘴,嘴角绷得死紧,他没有等格拉夫让开,直接挥开了格拉夫,穿过办公室走进了卧室里。 格拉夫努力让自己看上去与平时没什么不同,他看着西弗走进了卧室里,长出了口气重新坐回在了椅子里。 然而表面的镇定并不代表内心同样平静,格拉夫皱起了眉头,他明明松了口气,却怎么也轻松不起来。 他曾经认为他可能无法成为一个好父亲,也曾经想过离开西弗,但他没有,他做到了。他尽到了身为父亲的责任,保护西弗,爱护他、教育他。 而真正让他骄傲的是,原著里所写到的优点,西弗全部都有,他坚韧、认真、刻苦、坚定。而缺点,比如孤僻、毒舌,和不爱干净,却并不能用在现在的西弗身上。他不是孤僻,只是不太爱说话,他也不毒舌,只是偶尔会有点刻薄。至于卫生问题,格拉夫认为这根本不成问题。 可是现在,他笑不出来了。 这几天里他确实在躲着西弗,而西弗,就这么顺其自然的退了出去。几天里他们甚至连面都没见过一次。 如果说慌乱的只是格拉夫一个人,那么一切还好说,但当他发现西弗的不自在时,他确定事态严重了。 他养大的孩子找错了发情对象,而他自己,也找错了填补灵魂的人选。 是的,填补灵魂。 他看着西弗慢慢长大,他看着西弗变得越来越坚强,越来越优秀。他欣慰、他自豪、他为西弗骄傲!可是……西弗的成长,却越发的让格拉夫看到了自己的孤独。 直到一个错误打破了一切。 那两次的亲吻,是错误。 他该以此为羞耻,为他肖想着他从小养大的孩子而羞耻。 他简直无法想象……他竟然在亲吻中感觉到了快乐,他甚至想抱住西弗,抱住他,就好像他本来就该那么做,就好像只要抱住了他,他的灵魂就会被填满。 那么之前的是什么,之前他付出的感情是什么?他觉得自己就像是个变态,就好像以前他对西弗的感情都是虚假的,另有所图的。他一直以来对西弗的好,仿佛成了不怀好意的接近,以前单纯的拥抱和亲吻,仿佛瞬间成了这世上最肮脏、最龌龊的! 格拉夫闭着眼睛靠在椅背上,平静的等着西弗收拾好一切。 卧室的门被打开了,西弗拿着一个包走了出来。 格拉夫扭过头,朝他笑了笑,并且站起来迎了上去,就好像是对着一位客人一样,亲切却有些疏离,“需要我帮忙吗?” 西弗看了他一眼,并没有说话。 “托托。”格拉夫突然拍了一下巴掌,当家养小精灵出现之后,他吩咐道:“把斯内普先生的包送到他的宿舍去。” 少年的脸色突然变得铁青,他快步绕过了托托,在经过工作室的时候,他顿了顿,却没有做半分的停留,大步跨出了黑魔法防御术办公室的门。 托托看上去有些慌张,它朝着格拉夫期期艾艾的问道:“先生……先生,托托做错了什么吗?” 格拉夫看上去和平时没什么两样,他微笑着走到门口关上了门,扭头朝托托说道:“没有。” ~~~~~~~~~ 狼人变身可不是好玩的,格拉夫能从每个月莱姆斯的表现中看出来。 莱姆斯大概上午九点多钟就来找格拉夫了,他们两个在一起呆了大半天,聊聊天、看看书,或是干坐着。 格拉夫一直觉得干坐着是件挺尴尬的事,尤其是在有客人的时候,但好在客人是莱姆斯,并没有让格拉夫过多的感到不自在。 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随着时间越来越晚,莱姆斯的脸色就越发的苍白了起来。格拉夫穿好了外套,准备好了一切,站在了门口等着莱姆斯。 “托托。”格拉夫召唤出家养小精灵,“给我送来写食物,火腿、面包、还有饮料,再来只烤鸡。多拿点易携带的。” 莱姆斯·卢平愣了一下,看向格拉夫。 他耸了耸肩,“咱们还没吃晚饭呢。” 莱姆斯笑了笑,主动拿起了托托准备出的食物。那是一个很大的托盘,上面摆满了食物。 格拉夫给他开了门,一前一后的走出了学校。 “就是那了。”莱姆斯的手上拿着食物,他无法伸手去指出具体的位置,只能抬起下巴示意格拉夫,“我想麦格教授已经到了。” 他们两个人朝着禁林的边缘走去,却没有发现一个人影正悄然的跟在他们的身后。 格拉夫跟着莱姆斯走到了打人柳的旁边,那棵凶悍的树就是邓布利多专门为莱姆斯栽种的,用于看守秘密通道的入口。 格拉夫小心的靠近了一些打人柳,他伸着脖子看了看树下的小地洞,扭头看了看莱姆斯,“你确定咱们钻的进去,带着食物?”他伸手指了指莱姆斯手上的大托盘。 莱姆斯的表情一囧,“不然呢……现在吃了它们?” 这个当口谁能吃得下这么多食物,格拉夫并不是非要吃晚餐,他只是想找这个借口,让莱姆斯知道他并没有把这当回事。 不是不把变身当回事,而是不把他是狼人当回事。 格拉夫伸手拿了一块巧克力岩浆蛋糕,三两口吃下了肚,随即一挥魔杖,整个托盘都消失了,连带着上面的食物。 “……抱歉,我忘了给你留点。”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不虐,真的,一点都不虐,俺都木有流泪的说!—— 不少亲反应说,格拉夫的转变太快了。 其实不快。 我在之前也埋了点伏笔,只是不怎么显眼。 我一直觉得格拉夫对西弗的感情并不怎么纯粹。他为什么决定收养西弗,是因为怜悯,是因为愤怒。他为什么收养西弗,是因为他要挑战命运。 当他真正收养了西弗之后,他又有些改变了主意。他全心全意的对西弗好,是因为西弗带给了他充实的生活。 格拉夫很自私,所以当他充实了一阵子之后,他就计划着将来有一天离开西弗,好保住他不老不死的秘密。因为他害怕被人发现这秘密。 但这不能否认格拉夫的爱。他确实对西弗很好,全心全意,他在努力让西弗感觉到他是被爱着的。 西弗十六岁的人生里,被格拉夫占去了整整十年,他的人生里一无所有,只有格拉夫。 格拉夫漫长的人生里,有七、八个十年,西弗只占了其中一小部分。但这一小部分却弥足珍贵。珍贵到这份感情压在格拉夫心里沉甸甸的。 格拉夫的生活中心几乎全部都是围绕着西弗,他为了西弗辞去了工作,一直都没有正式工作,他每天过着在厨房里忙碌的人生。他几乎为了西弗放弃了他自己的人生,但他却不自知,甚至认为是西弗挽救了他的生活。 但事实呢,一旦西弗不在了,他就再也没有他所谓的人生了,他会坐在客厅里,面对着墙壁,从早发呆到晚。 只是他从不知道而已。他从没有意识到,他其实根本离不开西弗了。虽然他一直惦记着要走。 直到榭寄生下的那个吻——(请用咏叹调) 那个吻就像是一个突破口,让格拉夫惊悚的发现他竟然对西弗有感觉。 以至于短短的一瞬间,就有什么东西破茧而出了。 以至于他们原本就不太对味的亲情,瞬间变质了…… 最后:求评论!!求作收!!xdd~~~ 47、“相爱”(微修) 47、“相爱”(微修) 尖叫棚屋,《哈利·波特》中的著名景点。它是霍格莫德出了名的鬼屋,也是每次莱姆斯·卢平学生时代变身狼人的藏身地点,更是日后狼狗胜利会师的重要根据地。 而现在,格拉夫正跟着莱姆斯走着地道,这几乎要了格拉夫的老命。他吃过苦,也受过累,但他没受过这么蛋疼的罪! 他哈着腰,低着头,跟在莱姆斯的后头往前走着。地道里空气稀薄,有种奇怪的气味,好像腐烂的木头散发出来的似的。他觉得自己脖子几乎快要断掉了,酸疼的厉害,却还要小心翼翼的避免头顶低矮的通道顶的磕碰。 他还真没受过这个罪,德国的格拉夫少爷什么时候尝过点头哈腰的滋味? 格拉夫觉得他已经走了一整天了似的,他们要从禁林的边缘一直走到霍格莫德村,那距离足有半个霍格沃茨校园那么远! 格拉夫看着前边手脚并用的莱姆斯,泄气的靠在石壁上,“咱们不能走别的路么,从学校走到霍格莫德去,走地上?” 莱姆斯也顺便停下来歇了口气,“尖叫棚屋只是看上去破败,除了这条密道,没有人能进得去。” 格拉夫懊丧的叹了口气,“好吧……走吧,咱们还是快点吧。” 他催促着莱姆斯尽快往尖叫棚屋赶过去,他担心自己的速度太慢了,会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但其实他们已经快到了,大约几分钟之后,通道就开始向上倾斜了,脚下也出现了楼梯,格拉夫松了口气,快步走了上去。 格拉夫的脊背有些僵硬酸疼,他朝屋子里的麦格教授打了个招呼,就是蹲在椅子上的那只花斑猫,然后整个人摔在了破败小屋的床上,瞬间腾起了一片尘雾,这屋子已经不知多久没打扫过了。 格拉夫并没有觉得太尴尬,因为毕竟他面对着的不是一位年迈正派的女士,而是一只毛茸茸的小猫。而站在旁边的莱姆斯却拘束得有些过分,他看着格拉夫,挤了挤眼睛,似乎觉得格拉夫此时的表现十分让人羞愧。 “麦格教授……您一定明白老年人的苦衷。”格拉夫捂着口鼻坐了起来,抽出魔杖迅速给床铺来了一个清理一新。 在大家都在沉默的等待着月上中天的时候,只有格拉夫坚持不懈的使用着清理一新。 莱姆斯坐在床上,他的拳头攥得死紧,青筋暴起,似乎在极力的忍耐着什么。格拉夫和麦格教授坐在旁边,和莱姆斯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年轻的狼人明显的情绪不稳定,他们只能尽量不刺激他,以防止提前变身。 但这却让莱姆斯更加的难以忍受,他全身绷直了,即使是坐在床上,也一点都没有放松。 “喝了狼毒剂吗?”格拉夫突然开口问道。 莱姆斯好像正在走神,他浑身猛地颤了一下,脸色惨白的看向格拉夫,点了点头。 “那就好……”正说着,他好像变戏法似的从兜里掏出一大块巧克力抛向少年,“吃点东西吧。” 莱姆斯变得有些神经质了,他根本不知道格拉夫扔给他的是什么,几乎是下意识的就抓住了巧克力。 这让格拉夫吃了一惊,那并不是普通人的接物动作,他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块扔向他的巧克力,看上去更像是野兽,就好像是在扑食。 “咳咳,没什么的,放心吧,你伤不了我们的。” 目前的狼毒药剂只能取消狼人的毒性,使得被咬伤的人不会变成狼人。但即使是这样,狼人也仍然是狼人,他们被归类为危险生物并不是说笑的。即使是单纯的扑杀和撕咬,也能把一个成年巫师活活咬死。 莱姆斯机械的撕开包装纸咬了一大口巧克力,朝着格拉夫点了点头,不过看上去比之前好了一些。 突然的,莱姆斯咳嗽了起来,似乎是被巧克力呛住了。他看上去难受极了,太阳|岤突突的跳着。 麦格教授变成了人形,她伸手拉住了想要上前的格拉夫,用极小的声音提醒道:“时间到了。” 格拉夫和麦格教授都站了起来,他们退到了墙边,抽出了魔杖严阵以待。 他能看到莱姆斯的脸上的血管,在他苍白的皮肤下显得清晰异常,血管好像爆裂了一样迅速的扩张开来。狼人变身的时候到了,格拉夫透过旁边的小窗户看到外面一轮圆月,在漆黑的夜空中散发着光华。 “教授……”莱姆斯整个人蜷缩起来,他佝偻着身体,还在剧烈的咳嗽着,这声音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无比的响亮,震得格拉夫耳朵疼。 少年抬着头看向格拉夫和麦格,虽然他的样子看上去吓人,但他还有理智。 然而没有人走过去。 没有人走到他的旁边。 莱姆斯的喉咙里发出呜噜呜噜的哀叫,“……教授,麦格……格拉夫教授……!” 不由自主的,格拉夫瞪大了眼睛仔细的观察着莱姆斯脸上的每一丝变化。他发现莱姆斯似乎变得有些强壮了,他的脸变得更加有棱角,就好像瞬间长大了几岁似的。然而随着这变化的继续,他变得更像是怪物。 男孩整个人倒在了床上,手上抓着的半块巧克力掉在了地板上。他在床上抽搐着,四肢变得更加强壮,双手变成了爪子,脚下穿着的鞋被撑破了,露出尖锐的爪子。 莱姆斯倒在床上,他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格拉夫的方向,却不再是平时那个和气的男孩了。他的眼睛里带着愤怒和痛恨。 格拉夫一直觉得,他现在还没有完全失去身为人类的本性。 就在格拉夫有些愣神的时候,狼人莱姆斯·卢平突然猛扑了过来!它后腿一蹬,几乎根本来不及躲闪! “障碍重重!”麦格教授在此时显得尤为的重要。 格拉夫迅速收回了思绪,牢牢地盯着它。 被挡回去重重摔在地上的狼人呜咽了一声,它像是被打击了,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巨大的狼头突然抬了起来,它紧紧的盯着房门,猛的窜了起来,它敏捷的避开了咒语扑了过去! 格拉夫距离门口最近,他的旁边就是那扇破败的木头门。就在他有些奇怪为什么狼人的目标不是他而是他旁边的门的时候,他听见门后传来一声轻微的碰击声,就好像是什么人摔倒在了地上。 格拉夫的心登时揪了起来,狼人有极强的抗魔性,他根本没得选择,只好迅速的闪出了房门,关上了门板。一个巨大的冲击力撞在了门上,几乎顶翻了格拉夫!原本就不怎么太结实的门被撞开了一个大洞,巨大的狼嘴从洞里探了出来,嚎叫着想要出去。 在格拉夫身后的人似乎有些慌张,他连退了几步发出“噔噔”的脚步声。任格拉夫平时再好的脾气也忍不住低吼着骂道:“蠢货!” 就快要顶不住了的格拉夫刚要开口求援,就听见狼人发出了一声响亮的哀嚎,一道又一道咒语击中了它,整个身体不受控制的往前一窜。狼人似乎怕极了麦格教授,想要撞开门跑出去,格拉夫紧张的看了一眼木头门,这道门就快顶不住了! “攻击它!”格拉夫用力抵着木门喊道。 格拉夫话音刚了,一道咒语从格拉夫的身后射了出来,贴着格拉夫的头顶闪过,击中了狼头! 狼人莱姆斯向后躲闪,给了格拉夫一点缓冲的时间。然而最让格拉夫难以置信的是,那个念咒的声音。 他迅速的向后退了两步,扭头看向身后的人,“你怎么会在这!?” 西弗看上去狼狈极了,脸色惨白,头发有些散乱,脸上还被划了一道口子。他极力想要镇定下来,却突然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格拉夫迅速转过头,狼人的头上并没有什么创伤,但它却被激怒了。它摔在了地上,但几乎是马上的,它重新站了起来,奋力朝格拉夫的方向冲了过去! 西弗一把拉住格拉夫向后急退了几步,可是来不及了…… “格拉夫——!” 块头巨大的狼人冲破了剩下的半扇门板,嘶吼着露出尖利的獠牙扑在了来不及退开的格拉夫的身上! 突然一道强光从格拉夫的魔杖杖端爆发了出来,狼人猛的被弹开了,它几乎是被飞了起来,撞在了门框上,发出一声巨大的撞击声,再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狼人摔在了倒下的门板上,几乎是同时的,格拉夫整个人躺倒在地上,一直表现得镇定的男人叫了起来:“西弗!帮我……!” 黑发的少年几乎惊呆了,格拉夫的小腿以下被压在了门板下面,他快步上前对着门板施了一个漂浮咒,摔在上面的狼人因为一头的倾斜而滑落在了地板上,它的胸口有一道巨大的口子,正往外淌着血。 格拉夫的冷汗顺着头往下滴,压着他的门板刚好是之前被撞得残缺不全的那一边,他的脚踝处好像被压折了,更糟的是粗糙的木刺扎进了他的腿里,又被硬生生的拔了出来,正噗噗的冒着血。 “格拉夫教授!”麦格教授的声音从房间里面传来了出来,“你还好吗?” “嘶……还好!”格拉夫被西弗拖着,退到了楼梯口,他靠在楼梯扶手上,伸手去掏怀里的魔药。 一直放在衣兜里的其中几瓶魔药碎了,他的手因此被划破了好几道小口子。格拉夫手控制不住的哆嗦了起来,他抬头看了一眼挡在他面前的少年,他此时正背朝着格拉夫。 “盯着它,”格拉夫的长出了一口气,“一旦它起来了,就给他一个昏迷咒。”说完,他费力的解开了自己的皮带,绑在了膝盖下面一点的地方,而左腿,格拉夫却没有办法了,他找不到东西绑腿了。 他迅速拔开了补血药剂的瓶塞,只喝下了小半瓶。没过几秒钟,左腿的伤口就流出了更多的血。 西弗愤怒的恶狠狠的施着咒,角度刁钻,一个又一个的昏迷咒打在狼人的头上、脸上,然而也只是让它有些眩晕而已。狼人甩了甩头,猛的发出了一声嚎叫,在血腥味的刺激下狂躁了起来。 格拉夫又喝下了一瓶止痛药剂,这原本是给莱姆斯准备的,突然的,他拿起魔杖朝着想要跳起来的狼人念咒:“四分五裂!” 狼人发出了一声响亮的哀嚎,他胸前原本已经不再流血的伤口再次裂开了,它阴狠的瞪视着格拉夫,转而朝向麦格吼叫着。 格拉夫的眼前有些发晕,他的血已经流得差不多了,他伸手取出剩下的半瓶补血药剂,可还没等他把药喂进嘴里,那头巨狼突然冲破了麦格教授和西弗的夹击,朝着西弗的方向俯冲了过来! 格拉夫近乎惊恐地看着它,他隐约猜到狼人是想要逃出尖叫棚屋,格拉夫刚好就坐在楼梯口,可是西弗就在他的前面!西弗就挡在他的身前! 西弗举着魔杖,两道咒语打在了狼人的身上,却无法阻止它。狼人凶狠的盯着少年,几乎是眨眼间就逼到了他的面前! 西弗举着魔杖的手开始发起了抖,格拉夫咬着牙用他已经没有知觉了的腿站了起来,左手用力拽住西弗用力向旁边一推,举起了魔杖,对准了正要扑过来的狼人:“钻心腕骨——!” ~~~~~~~~~ “我简直不敢相信!”格拉夫躺在医务室的病床上,他低声的咒骂着,底气十足,和他因为失血过多的惨白脸色很不相称,“你的脑袋被隔夜饭填满了吗?!你就不能管管你的好奇心么,你不知道魔法界的好奇心能杀死一头狮子吗!” 西弗站在格拉夫的床前,低着头站着。没有恼怒,没有不忿,没有顶嘴,连不满的表情也没有。 邓布利多一直坐在旁边,被迫观赏了一出“训子记”。他的表情看上去像是受了惊吓,目瞪口呆的看着格拉夫,“……harrr——格拉夫教授,你之前施放的不可饶恕咒不会给你带来任何影响,我会编造个理由搪塞魔法部的调查,毕竟生死关头,他们不能不讲情理。”说着,他扭头朝着西弗眨了眨眼睛,“你是他的监护人,他跟着你只是关心你。” “我认为我比他更懂得如何保护自己,而且!跟踪!你就不对自己的行为感到羞耻么,rsnape?!” 西弗谨慎的向后缩了缩,庞弗雷夫人就势拉着他坐在了旁边的病床上,“你以为他好受么,这孩子送你来的时候你的脸色就像个死人,他都快要急疯了。”说着她挥了挥魔杖,治愈了少年身上的一些小伤口。 格拉夫皱着眉头躺在病床上,他之前刚刚喝过接骨魔药,他的腿骨已经重新连在了一起,看上去也和没受伤时没什么两样,但还是没什么知觉,这让他有些懊恼。他扭头看了一眼西弗,少年的脸上也没什么血色,眼睛充着血,看上去有些吓人。 “……西弗他……没事吧?” 庞弗雷夫人看了他一眼,“你恐怕得给他准备新袍子了。” 格拉夫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要说些什么,却被邓布利多打断了,“你还愿意在假期的变身时陪着莱姆斯吗?” 坐在病床上的西弗猛的打了个哆嗦,腾的站了起来,“不!” 格拉夫看了西弗一眼,他皱了皱眉头,就在邓布利多以为他会拒绝的时候,他开了口:“我愿意。” “你差点死了!” “如果不是你我也不用这么狼狈!”格拉夫到现在还有些心有余悸,如果不是他拼命把西弗拉开了,他就要看着西弗死在他的面前了。格拉夫几乎是不留丁点情面的训斥着他,那种后怕的感觉快要把他折磨疯了。他心里窝着火,这小子……这小子就差那么一丁点就死在他的面前,就差那么一点就要被咬断了喉咙! 西弗的胸膛剧烈的起伏着,他瞪着格拉夫,看上去像是要揍他一顿。 格拉夫不再看他,“我愿意看着他,这一次……是我的失误,是我没能尽到责任……” 三大不可饶恕咒,使用任何一个都足够去蹲阿兹卡班的牢房一辈子了,可他却把咒语用在了莱姆斯的身上,即使当时是生死一线。如果他尽早发现跟踪着他们的西弗,那么一切都不会发生,如果不是要孤寂着西弗,他和麦格教授两个人完全能够控制住局面。 只要他们守住狼人,不断地给予打击,撑过狼人变身最狂暴凶险的前半夜,剩下的时间里就完全没问题了。他看向了医务室的另一个方向,莱姆斯正躺在那边,昏迷不醒着。 西弗的脸瞬间涨红了起来,就好像受到了什么不公平的待遇似的。 邓布利多看了看他们的表情,和格拉夫又说了两句就离开了。 格拉夫客气地送走了邓布利多,对准备要赶人的庞弗雷夫人说道:“能让西弗再待会么,我还有话要和他说。” 庞弗雷夫人叉着腰,“你需要休息了。而且都一个钟头了,你还没数落够么?” 格拉夫老脸一红,尴尬的看着庞弗雷夫人。 庞弗雷夫人有些懊恼地看了他一会,“好吧,就一会,不过你得先把药喝了。”她递给格拉夫一个小瓶子,那里面是紫色的药剂,看上去挺漂亮的,“喝了它吧。” 格拉夫朝她感激的笑了笑,打开瓶子,微微皱着眉头仰头把药水灌了进去。 西弗站在旁边,他看着格拉夫喝了魔药,有些疑惑的看向了庞弗雷夫人。 “谢谢您……”格拉夫把药瓶递回给庞弗雷夫人,瓶子里还剩了一小点药水,那味道实在是不怎么样。 庞弗雷夫人接了过来,她看着格拉夫,“看来……我真是羡慕你的好身体,你从没喝过这药吧。”说着她转过了身,朝着西弗眨了眨眼睛,就拿着医疗用具离开了,并体贴的拉上了帘子,让他们更像是身处在一个独立的小空间一样。 格拉夫似乎很想坐起来,却因为受伤而狼狈的动了动,没能如愿以偿。他突然觉得脑袋有些昏沉,用力甩了甩头,心里的火气更大了。他恶狠狠的瞅着西弗,明明是他开口把西弗留了下来,可现在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格拉夫的眼皮有些发沉,他憋了半天,问道,“知错了吗?” 西弗:“……” 格拉夫瞅着西弗勒斯·闷葫芦·斯内普,气不打一处来。哪怕……哪怕他说一句软化,不然和他吵一架也行!他差点死了!该死的不知轻重,该死的! 格拉夫差点没被吓死!他不敢想象,如果西弗有个三长两短那该怎么办,就算是到现在,他的心跳还没能回复。他不敢想,他不敢想如果没有西弗的话…… 这次是狼人事件,之后他可能还会成为食死徒,他还会出生入死,会死在蛇口之下……他不敢想。 原本站在旁边的少年抬起了头,他掀开帘子给不远处的壁炉来了一个咒语,让火苗有窜高了些,又走到床边拉高了被子给格拉夫盖好。 格拉夫伸手想要推开他的手,却不知道为什么显得有些虚弱,有气无力似的,根本没能制止西弗。 “我还没说……完……”格拉夫皱起了眉头,他很想要再训他几句,好让自己好受一些,好让自己更踏实一点,可是他却好像咒了昏迷咒似的,觉得自己的身体似乎在温暖的羽毛垫中越来越深的沉陷了下去。 他的眼睛渐渐的闭上了,虽然他很想要睁开眼睛,可眼前的一切都好像故意和他作对似的晃花了他的眼睛。他没能再说一句话,就筋疲力尽,沉入了无梦的睡眠。 西弗帮他掖好了被角,低头看着格拉夫的脸,好像有些走神了似的。突然的,西弗俯下了身,用力的抱住了格拉夫。 刚刚一直表现得还算镇定的少年在此时发起了抖。在这昏暗的、挂着帘子的小空间里,抱着陷入沉睡的格拉夫,像是被剥光了扔进了雪地里似的,紧紧地抱着格拉夫,把脸贴在了他的颈侧。 西弗的肩膀一耸一耸的,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沉睡着的格拉夫根本无法醒过来,他被西弗用力抱着,只是皱了皱眉头。 西弗的脸埋在格拉夫的散开的头发里,闭上了发红的眼睛深深吸了口气。他抱着格拉夫,侧头亲了亲他的耳朵,可又好像不够似的,慢慢的移动着,一个个亲吻落在格拉夫的脸上、鼻子上、嘴上。他牢牢地困住了格拉夫,心里像是有头野兽似的,叫嚣着,恨不能把格拉夫拆之入腹。 那种差点失去的惊惶,差点目睹着对方死去的恐惧,不止是吓坏格拉夫。 在即将黎明前的黑夜里,这个少年独自承受着名为“恐惧”的折磨,他亲吻着格拉夫,一次又一次的吮着啃咬着格拉夫的嘴唇。也只有在这种时候,他才能宣泄。 少年的恐惧感渐渐的平息了下来,亲吻变得温和而暧昧。黑暗中,沉睡着的格拉夫发出了一声细小的呻吟,让西弗猛的回过了神,他涨红着脸,脸上带着不可置信的神色。他慌乱的整理好了格拉夫的衣领,给他盖好了被子,像是刚刚偷完东西似的,不安的往帘子外面看了看,似乎是怕有人偷听偷看。 他看上去有些忐忑,重新坐在了格拉夫的病床边,呆愣愣的看着格拉夫的脸。他似乎想伸手去碰碰格拉夫,却又缩了回来,就好像之前亲吻着格拉夫的人不是他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注解:1庞弗雷夫人给格拉夫喝的是无梦魔药,一种紫色的药剂,原著中哈利喝了这种药剂之后,几乎是立即就昏沉了起来,陷入了沉睡。 本文中,庞弗雷夫人摆了格拉夫一道,替西弗解了围(也顺便送了西弗一大块白嫩五香豆腐)。由于格拉夫的身体本来就很不错,而且又多年生活在麻瓜界,所以根本没想到自己喝的是堪比“迷|药”的无梦魔药……—— 突然发现好几章都有kiss……噗~~~这福利好多呀!! 章节名为“相爱”,加引号的。 其实一开始想写两个人经历危险,然后互相紧张,鸡冻的抱住对方琼瑶一把。不过,这太狗血了。 真正的情况是神马?在发生危险之后,我们最亲近的人往往不是抱住一顿哄,好吃好喝的供着,而是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 虽然很难听,虽然听得心里难受,但这,其实才是生活中最平凡却又最真实的爱。 48、表白(小结局) 48、表白(小结局) 消除身体上的一些痕迹,只需要挥一挥魔杖,简单快捷,乃是居家旅行作j犯科杀人越货的必会咒语。但西弗并没有那么做,即使只是要他动动嘴皮子。 格拉夫昏昏沉沉的觉得自己睡了一整天,知道请过来之后还有些迷糊,很想再躺下去睡一觉。 庞弗雷夫人替他又检查了一遍,确定他已经痊愈了,毕竟是最简单的物理创伤,只是失血过多导致身体虚弱而已。 “魔药可以治愈疾病和伤痛,但不可能让一切都像没有发生过一样。你需要注意休养身体,最近几天不要运动量过大。”庞弗雷夫人放下了魔杖,叮嘱着格拉夫,眼睛却盯着他的领口,“现在有虫子吗,昨天还没有……” 格拉夫愣了一下,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点了点头。 他转身往病房的另一边走去,在临出院前,他想去看看莱姆斯,格拉夫觉得对这个孩子,总有些愧疚。 “好些了么?”格拉夫伸手拍了拍他。 莱姆斯受的伤要比格拉夫严重得多,他不得不在这呆上一个礼拜,而格拉夫只是睡了一觉就可以出院了。 他的病历上明明白白的写着咒语伤害、失血过多、轻微物理伤害,如果莱姆斯不是狼人,他早就因此去见梅林了。啊,还有灵魂伤害——被不可饶恕咒击中,多少都会对灵魂造成一些伤害的。 而给他造成这些严重创伤的,正是格拉夫。 “格拉夫教授。”莱姆斯抬头朝他笑了笑,却看着他微微愣了一下,盯着他的领口处,“呃,您……您好。” 格拉夫有些不自在的动了动,他下意识的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以为是沾上了什么脏东西,不然为什么突然之间的大家都对他的脖子感兴趣了? 莱姆斯迅速移开了视线,他摸了摸鼻子,似乎有点不好意思。 他现在看上去糟透了,脸色苍白、憔悴,脸上还有些没有全部消除的伤口,留下了浅红色的印子。 “你不能看书。”格拉夫伸手拿走了他手里的书,夹在腋下,“你在糟蹋你的视力。” “嘘!”莱姆斯试图堵住格拉夫的嘴,“求您小声点!如果被庞弗雷夫人发现了,我就死定了!” 格拉夫很想给他告一状,但他只是笑了笑,坐在了他的床边,“好吧,不告状也可以,不过……你的书归我了,什么时候出院什么时候去我那拿走。” 莱姆斯绝望的叹了口气:“一个礼拜,教授!一个礼拜我什么都不能干,被庞弗雷夫人发现的话就会被灌一瓶无梦魔药……梅林啊……” 格拉夫看着他的惨相不由得笑了起来,这是个可爱的孩子,很难相信他会是狼人,会在月圆之夜有那么强大的破坏力。他忽然静了下来,“对不起,给你造成了这么严重的伤害。” “您不也住院了吗。” “不,这不一样。”格拉夫顿了顿,“我……” 他必须道歉。在他下咒的时候,他没想过这是莱姆斯·卢平,是他的学生,他面对的就只是狼人,一只凶恶的、企图将西弗置于死地的狼人。他毫不犹豫的选择了不可饶恕咒,他得护着西弗,只要不把它弄死就行了。 它,是它而不是他。 莱姆斯笑了笑,问:“如果我不是狼人,您会伤害我吗?” “不会。” 他顿了顿,耸耸肩笑了起来,露出洁白的牙齿,看上去似乎一点也不难过,“那就没什么可抱歉的了。” 格拉夫犹豫了一下,“你在变身时……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么?” “是的。” “失去理智、失去作为人类的自觉,哪怕连一丁点的记忆都没有吗?” 莱姆斯的表情变得有些僵硬了,他看着格拉夫,眼神有些变了,“您究竟想说什么?” 格拉夫一顿,“没什么,我只是……好奇。”他没有再说什么,和莱姆斯道了别,就离开了校医院。 他一直记得尚未完全变身前的莱姆斯的那个眼神,充满了怨恨和不甘。那不是一个失去理智的人的眼神。在临变身前,他一直在叫着他和麦格教授的名字。 就像乞求,就像控诉。 格拉夫回到了办公室,他看着空荡荡的屋子,突然有些想念西弗。 西弗勒斯·斯内普与莱姆斯·卢平,毫无疑问的,他选择了西弗,哪怕他的咒语可能会给莱姆斯带来不可估量的严重后果,他也要重创它,只有狼人再也爬不起来,他的西弗才能安全。 他突然有点想念西弗了,即使他们只有大概一个星期没见,即使他们是同处在同一座城堡里。 他皱着眉头,有些烦闷的走进了卧室里。屋子里所有西弗的东西都被他拿走了,让原本十分合他心意的卧室变得空了下来。书架上少了些书,床上的枕头少了一个,还少了一些衣服和鞋袜。还有一些日常的东西,比如牙刷,比如毛巾。 就好像原本他拥有的,却又全都失去了。 虽然他现在重新工作了,他可以每天过得很充实很精彩,有那么多的学生们坐在他的面前,瞪着眼看着他等他传授知识……但是,他们只是学生,而他也只不过是他们的老师。一旦他离开了这个岗位,又有谁会记得住他呢?能记住一年、两年,那三年、四年呢? 格拉夫把脸埋在了手掌里,他突然觉得有些难受。这看上去没什么两样却少了些东西的屋子,让他难以忍受。 他已经习惯了每晚睡在左边。他习惯了每天早起抢卫生间。他习惯了坐在办公室的小圆桌上要两人份的晚餐。 那小子掏空了你,承认吧。 是啊……那小子掏空了你,西弗掏空了格拉夫,掏空了他的整个人生。 格拉夫有气无力的站了起来,走进了浴室,他两手撑在洗漱池的台子上,抬起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猛的,格拉夫愣住了。 他用力将衬衣的衣领扯得更开一些,露出脖颈和锁骨。格拉夫瞬间涨红了脸,他的脖子上竟然会有吻痕……而且还被人看见了! 脖子上,还有锁骨附近,甚至,还要更靠下……他的手拨开这领口,手指停留在皮肤上,他的微微皱起了眉头,像是在忍耐着什么似的,就连脖子都有些红了起来。 色|情,这样的痕迹,让格拉夫觉得羞耻。 他想,他知道这些是怎么来的了。西弗,是西弗,在他昏睡了之后…… 格拉夫抓住了套在衬衫外面的无袖毛衣的下摆,似乎是想要把它脱下来,可他却停住了动作。他的眼睛不由自主的盯着自己微微敞开着的领口,犹豫了一下,就立刻脱下了毛衣。格拉夫的手指有些颤抖,不知所措的解开了衣扣。 胸前,就连胸前都有! 视线不由自主的停留在了镜子里自己的胸前,他几乎不敢相信,为什么,西弗会对自己产生这种念头。对西弗来说,他太老了不是么。 一次也许是错误,两次可能是失误,那么这一次呢…… 他不知道,他不知道西弗是怎么想的,但他知道西弗的表情,他记得。西弗会眯着眼睛,半睁着,脸上没有一丁点的表情,就像在进行什么学术研究。然后……发出那种让人羞耻的啧啧声。 他没有再做任何的停留,大步走出了浴室,从衣柜里拿出了一件黑色的高领套头毛衣穿在身上。他站在穿衣镜前整理了一下领口,遮住了整个脖子,只露出脸来。 格拉夫紧紧地抿着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他上下打量着镜子里的男人,即使长相身材再如何的好,也掩不住二十八岁老男人的沧桑。虽然他并不认为二十八的男人很老,但相比青春活力热情洋溢的十六岁少女,格拉夫认为这根本不需要动脑子,靠脚趾头想也该知道选择哪个。 他伸手从镜子旁的挂衣架上拿下了一件黑色的长大 HP伯爵之收养西弗勒斯·斯内普第17部分阅读 欲望文 HP伯爵之收养西弗勒斯·斯内普第18部分阅读 HP伯爵之收养西弗勒斯·斯内普 作者:肉书屋 HP伯爵之收养西弗勒斯·斯内普第18部分阅读 衣,敞着身穿在了身上,他又看了一眼镜子,觉得自己这身像是要去参加葬礼似的。 好吧,葬礼,也是对于西弗来说,这确实会是一场葬礼。他看了看一身黑的单调打扮,从抽屉里取出了一条项链挂在了脖子上,那是一条有着黑色挂坠的项链,椭圆形的挂坠上用银线勾画出了一个图案,是格拉夫家族的家徽。 临出门前,他的脚步顿了顿,突然觉得戴项链根本是多此一举,他有些懊恼的用力关上了门。他觉得有些无所适从,无论怎样否认,也无法掩盖这个事实—— 他喜欢西弗。不只是亲情,也许……还有一些难以启齿的……其它的感情。 阳光照在雪地上,让整个霍格沃茨校园有着一种别样的美。这种美只有在圣诞假期时才能见到,就仿佛是上帝的后花园,平静、圣洁,但也孤寂。没有了吵闹的学生们,就连霍格沃茨城堡似乎都因此而没精打采了。 格拉夫走到了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门口,他想要进去,却被画像拦在了门口。 “口令?” “我是霍格沃茨教职员工。” “口令。” “……纯粹?”格拉夫试探着说道。 “口令。” “高贵?” “口令。”画像面无表情的瞅着格拉夫。 “高傲、纯血?……贵族?” 有着一双死鱼眼的男人站在画像里冷漠的看着他,“口令是——蠢蛋。” 格拉夫气得笑了起来,他像个傻瓜似的站在这说口令,却被一个画像嘲笑,“蠢蛋?!” 门开了。 格拉夫愣了一下,迈腿走了进去。他突然有点可怜这副画像了。 公共休息室里根本没人,留校过圣诞的斯莱特林学生比其他三个学院的人都要少,而留下的那几个,也是各有各的活动,根本没可能老实在这呆着。 格拉夫朝着男生宿舍走去,他站在西弗的宿舍门口,伸手敲了敲门。 “谁?”门里响起西弗的声音,紧接着,房门被打开了,少年穿着一身便服,不过看上去更像是睡衣,宽松的上衣和一条看上去很暖和的裤子。 格拉夫朝他笑了笑,“是我。” 西弗像是愣住了一样,他站在门口,甚至没有想到要把格拉夫请进来。他一句话都没有说,目光像是有了自己的意志似的紧紧地盯着格拉夫的脖子和胸前。 即使隔着毛衣,也让他觉得有些无地自容,格拉夫别开了视线,硬是迈进了门挤进了房间,他扭头看了一眼西弗,“不欢迎吗?” “……不,没有。”西弗迅速关上了门,他好像有些局促,站在了格拉夫的对面,靠着写字台看着他。 “我……会送你去德国。” “什么?”西弗愣住了。 “你,去德国。”格拉夫看着西弗的表情,就知道他把这次的谈话搞砸了,“去格拉夫家族,他们会训练你,比我更专业。” “……那你呢,你去吗?” “不。”格拉夫垂着眼睛盯着西弗脚上穿着的拖鞋,它被踩在厚实的地毯上,有些陷了下去。 西弗没有说话,格拉夫也不太敢轻易开口。气氛就这么陷入了尴尬。 格拉夫怕他一开口就会改变主意。德国是西弗唯一的出路,他得离开,避开黑魔头的势力,躲到德国去。当一切风平浪静之后,他会再回来。而他却不打算陪着西弗一起,他会留在英国,看着食死徒在英国肆虐,看着势态的发展。这也是为了让西弗能够冷静下来。 西弗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格拉夫的脸,他的表情有些扭曲了起来,像是审问一样的开口:“为什么。” 因为我不希望你死,也想要断绝你的念头。但格拉夫深吸了口气,他换了一个答案:“不为什么,我认为你需要接受训练。”他坐在床上,手肘撑在膝盖上,连头也不抬。 “你说谎。”在格拉夫看不见的地方,西弗的手背到了身后,他的手紧紧地攥着桌子的边缘,“你发过誓,你发誓不离开我,你发了誓!”少年低声的咆哮了起来,他大口的喘着气,突然笑了起来,“布雷恩说的对……你是个懦夫。” 原本属于亲人之间的誓言,却仿佛成了情人之间的甜言蜜语。而现在,成了西弗质问他的筹码,像是在谴责情人的背叛。 “我只是……”格拉夫深吸了口气,他几次想要开口,却没能如愿。 “只是什么?” 格拉夫闭了闭眼睛,“我只是希望,你能冷静下来。” “我很冷静。” “冷静到对你的养父产生……那种……畸形的感情?”格拉夫似乎被激怒了,他猛地站了起来,“冷静到对一个老男人产生感情?如果你还够冷静,就该为此而感到羞耻!” 西弗的表情渐渐地冷静了下来,“你身上的吻痕消除了吗?” 原本正在盛怒着的格拉夫愣了一下,有些被底气似的问道:“你说什么?” “你身上的吻痕,你消除它们了么?”西弗的眼睛盯着格拉夫高高的毛衣领子,语气没有一丁点的迟疑。 “……这和谈话无关……” “还是我该扒光了你亲自检查?”西弗看着格拉夫的表情,落井下石的扯起了嘴角,“你敢脱光了证明吗?” 消除身体上的一些痕迹,只需要挥一挥魔杖,或是动动嘴皮子。而格拉夫却找了一件高领毛衣套在了身上。 他似乎被激怒了,瞪着眼睛看着西弗,“那又能证明什么,什么都不能!你只是一时的糊涂,错把亲情当成了爱情。”他有些无措的看着西弗,“我是你的父亲,我爱你,但……只是亲情。而你,把对父亲的依赖,当成是依恋,当成是爱情。” “我不在乎。”西弗没什么表情的脸上,眉毛微微挑了起来,他看着格拉夫,“而且你喜欢我。” 格拉夫好像被人迎面打了一拳,“你胡说!”他变得有些暴躁起来,来回的走动着,“这是错误!你才十六岁,你应该找一个和你差不多大的小姑娘,那才是你真正的选择,而不是我!我太老了,而且还是个男人,我是你父亲!” “也许再过几年——”西弗突然笑了笑,“我就比你老了。” 格拉夫整个人像是被定住了似的,他垂在两侧的手发起了抖。 他从来没有想要隐瞒,却也没想到,这件事会在这个不合时宜的时候被提起来。 “西弗……求你了……”格拉夫仿佛被打败了,他咬紧了牙关,“去德国吧。” 西弗就站在他的面前,看着他,没有说话。一瞬间,格拉夫突然觉得自己老了,而这个孩子,他却变得越来越强大。 “去德国,冷静冷静……这是错的。总有一天你会遇到真正喜欢的女孩,然后和她结婚,你会明白,现在你这种感情并不是真的。” “那如果是真的呢?”西弗看着他,脸上没有一丁点的表情,这让格拉夫有些难以忍受,他无法从对方的表情中探知任何的信息,甚至是喜怒。 怎么就说不通呢!格拉夫几乎想要夺门而出,“不,总有一天你会想通的,只需要几天或是几个月。” 一向聪明的西弗仿佛成了好奇宝宝,“如果想不通呢。” “……最多几年。”格拉夫觉得自己快要说不出话,快要疯了。 西弗挡在了格拉夫与房门的中间,他能够感觉得到,格拉夫被他逼到了绝处。而他,决不能放过。 “你不是在劝我,而是在说服你自己。”西弗像是在片刻之间就完全冷静了下来,事实上,在他猜想到那些吻痕还在格拉夫的身上时,他就明白了,“你是在说服你自己,说服自己这只是一个错误,因为——你喜欢我。” 西弗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嘴角向上挑了起来,像是刚刚打了胜仗的将军,面对着他的手下败将落井下石:“对么?” 格拉夫重新坐回了床上,他把脸埋进了手掌里,“只要过一段时间……你就会想通……” “也许我会一直想不通。”西弗抱着手臂走到格拉夫的面前,坐在了他的旁边,“如果你需要证明的话……我会去德国。” 作者有话要说:这就是小结局了!xdddd~~不是开玩笑哦~~ 至于为什么是“小”结局,是因为在两人摊牌之后,会以短故事或是番外的形式贴出两人将来的故事~~~毕竟俩人爱的拉锯战看多了就没意思了,xdd~~~ 请大家放心,这文不会烂尾的,不会就挂着个小结局就没下文了的~~=3= 之后会推出后续,讲述格拉夫送西弗到德国的故事,还有两人将来的“父子”生活,以及几篇人物番外~~~ 送分活动即将开始,请大家多多留言,写长评,阿书会给大家送分的呦~~~不过为了大家的福利,分要分散的送,所以希望大家理解!送出的分可以当做点数来买v,买之后的后续v章节~ 至于定制,还要看大家的意思,20几万的文,价钱肯定不高。于是想要定制的亲们,请举手~~~~(小声说:定制的话,会有拉灯之后的情节啊噗哈哈~~~xdd) =3=~~~一直跟到现在的亲们,我爱shi你们了!!!如果觉得还没看够,那就来看后续故事吧!!!xddd~~~ 废话不多说了,急着出门呢!!!放到之后的章节里吧!! 最后:求评!!求收!!求作收!!! 49、爱情拉锯战 49、爱情拉锯战 “你躲开!”格拉夫瞪眼看着西弗。 “不。”西弗站在门口,堵着门不让他出去。 “该死的……你无权干涉我!”格拉夫开始咆哮。 站在门口的西弗双手抱着手臂,面无表情的看着他,“那么,你也无权干涉我,我想站在哪是我的自由。” 格拉夫七窍生烟:“可你挡了我的道!” 少年咬牙切齿的看着他,“你——无权——干涉!” 格拉夫长出了口气,试图和他好好解释:“我要迟到了,我现在必须马上出门——”他深吸了口气,“你的行为能表现得和你的年龄吗,西弗?你这是胡搅蛮缠。” 西弗右边的眉梢高高的挑了起来,“你是说我幼稚?” “如果你的理解能力没有问题的话——很显然,是的。” 西弗牢牢握在门把手上的手又紧了紧,“那么,你是与莱姆斯·卢平有约?”他看着格拉夫,一字一顿地咬着字音说道:“如果你的视觉能力没有问题的话——很显然,不、行!” “……你躲开!” “不!” 对话陷入了循环的、无止境的扯皮与被扯皮。 事实上这好几天来他们一直都在扯皮,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或是还看不到结局和定论的未来。 早晨,格拉夫试图说服西弗认清现实,离开他这个老男人,两人一起过着纯洁而美好的、平凡而幸福的父子生活。未果。 中午,格拉夫变身红娘,试图请来维多利亚·休斯——就是那位曾与西弗共舞的斯莱特林姑娘一起共进午餐,好给西弗牵个红线。未果。 下午,格拉夫偶尔会去看望莱姆斯,而今天,他出院了,格拉夫将继续给莱姆斯进行训练,而西弗每次都要阻止。他像是做贼一样避着西弗,试图偷偷溜出去,但也同样的,未果。 到了晚上,格拉夫会使出浑身解数把西弗赶出去,让西弗和老男人划清界限,但结果是显而易见的——未果。不然就不会有第二天早晨每日一次例行公事一样的苦口婆心了。 西弗面无表情的瞪着他,过了好一会儿,像是硬挤出来的一样,他绷着脸说道:“我也去。” 格拉夫也瞪着他,突然有些暴躁的走来走去,“你……!”他咬着牙,两手撑在书桌上,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他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这只是在无止境的胡搅蛮缠,他得……得让对话变得更有意义一些,哪怕只是那么一点点儿! “西弗——” “我在。” 两个字儿,噎回了格拉夫想说的话。他尴尬了好一阵,看着西弗,似乎有些难以启齿似的,“很多时候,我们的愿望并不能实现……而且,现实是残酷的。” “我们?”西弗被这个用词吸引住了,“那么我可以认为你的愿望也同我的一样么?” “……不,当然不。”格拉夫干巴巴的回答道,“我要迟到了。如果你想来的话,就一起吧。” 少年无所谓似的耸了耸肩,但他总算从那该死的门前让开了,格拉夫撇了撇嘴,大步跨出了门槛。 如果这个世上有后悔药的话,格拉夫一定不会让西弗一起来的。 这估计是有史以来最精彩的一次训练了,西弗勒斯·斯内普对莱姆斯·卢平,一个是格拉夫亲手带出来的大弟子,另一个则是有着狼人血统的体质极强的格兰芬多级长。 两人势均力敌,不过似乎还是莱姆斯吃的亏更多一些。西弗像是上了发条,一个又一个咒语接连不断的发出,莱姆斯只能被动防守,不过好在他的抗魔性够强,并没有造成什么实质上的伤害,只是衣服破得不成样子了。 格拉夫有些目瞪口呆的看着西弗,他的表现简直令格拉夫感到吃惊。 西弗,一个倔强的,带着些执拗的少年,这种固执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甚至能够从他的行为上体现出来。他记得西弗走路的姿势,虽然步伐迅速,看上去挺唬人的,但实际上,他的动作并不足够灵活。而现在呢,格拉夫瞪大了眼睛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少年迅速的躲过了莱姆斯的一击,手脚并用的压低了身体逃开了,他并没有那么在意形象,而是力求达到目的——击垮莱姆斯·卢平。他迅速躲在了掩体的后面,朝着莱姆斯发射了一个太郎泰拉舞的恶作剧咒语。 就在莱姆斯避开咒语朝着西弗进攻的那一刻,西弗镇定地看着他,甚至没有躲避,这让格拉夫有些惊讶。即使莱姆斯看上去再如何的消瘦,他的力气也比一般的成年男人要大上许多,依靠武力是莱姆斯的强项,一旦被他抓住机会,西弗就绝对没有胜算了。 “冰面平滑!” 就在莱姆斯几乎要冲到西弗的面前时,他的脚下突然一滑,由于全力冲刺使得他根本来不及反应,整个人摔在地上,“哧溜”一声,像是在冰面上滑到了一样整个人贴着地面滑了出去! “轰”的一声,莱姆斯撞到了集装箱堆上,摞得挺高的箱子从上面摇摇晃晃的掉下来,全部砸在了他的身上!而西弗,他的脸上带着嘲讽的冷笑,站在原地,欣赏着他的狼狈,几乎没有挪动过地方。 格拉夫愣了一下,他不得不说,太精彩了,相当精彩。他上前几步摸了摸地面,冰冷,光滑,就像结了冰的黑湖湖面一样,虽然看上去还是石灰色的和地面没什么差别。 “这是什么咒语……?” “家务咒语,家庭主妇用来给地面上光的秘诀。”西弗也看向地面,“我只是做了一点点的改变。” 格拉夫抬头看着他,“……好吧,我得说……相当的出其不意。” 西弗挑了挑眉毛,没有说话,但从表情上来看,这句话他相当受用。 他们又说了两句,格拉夫才想起莱姆斯还在那倒着。直到这个时候,他才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他迅速跑向了莱姆斯,用悬浮咒把集装箱搬开,莱姆斯发出了一声微弱的呻吟,看样子被砸得不轻。 “我想他没什么事。”西弗也走到了他们的旁边,他站得笔直,根本没有想要帮忙的意思。 格拉夫看上去好像有些懊恼,他用力拍了拍莱姆斯的脸颊,“怎么样?能站起来么?” “我猜想狼人的身体不会因为这么点的伤害就爬不起来了。” 确实,也正是因为这,格拉夫才没有立刻赶过去查看莱姆斯的伤势。他记得上一次的训练,他整个人摔在地上几乎被埋进了货堆里,也仍有余力来反击。可这次,格拉夫有点慌了。 他伸出手垫在莱姆斯的后颈处,想要把他弄起来,可是沾到手上的水渍让格拉夫迟疑了一下。他抽出手一看,鲜红的血沾了他满手! “该死的……!”格拉夫没敢再把他放下,他猜想莱姆斯摔倒的地方一定有什么利器,才会造成伤口,他施了一个悬浮咒,把他小心翼翼的弄了出来。他把莱姆斯平放在地上,翻过他,发现了一道骇人的,几乎贯穿了他整个背部的伤疤! “……上帝呀,怎么……”格拉夫恼火的掏出了魔杖,他给莱姆斯施了一个止血咒,但其它的,他就不怎么擅长了。 “西弗,”格拉夫抬头看向西弗,他看上去也有些吃惊,“我知道你擅长治愈咒语。” 西弗的表情像是吞了只鼻涕虫一样,但抽出魔杖的动作并没有丝毫的犹豫,他的魔杖顶端发出一个微弱的光芒,“愈合如初。” 格拉夫无法确定伤口愈合得怎么样了,这伤口看起来太吓人了,它几乎贯穿了他整个背部!他朝着之前莱姆斯被砸伤的地方看了看,地上有一道长长的血痕,因为光线昏暗,使得他们一开始根本没有及时发现。 格拉夫仔细看了看那里,发现摆在旁边的支架腿是翘起来的,像一个尖钩子。而莱姆斯,他就是在滑出去之后被铁钩子勾住硬生生被豁开了整个脊背! 他有些费力的借着衣服的豁口扯开了莱姆斯的衣服,露出背部,伤痕看上参差不齐,皮肉往外翻卷着,只愈合了一点点,看上去仍然很严重。唯一让他松了口气的是,伤口已经不怎么出血了。 西弗一句话都没有说,集中注意力连续释放了几次愈合咒,但收效并不太大,只是让伤疤看上去小了一些。 格拉夫看伤势已经有了些好转,就抱起莱姆斯离开有求必应屋往医务室赶去。 城堡里安静得很,似乎只有他们忙乱的脚步声。格拉夫抱着被施了悬浮咒的莱姆斯在楼廊里奔跑着,他的身上也施了轻身咒。他抱着一个大男孩,仍然健步如飞,慢慢的,西弗被他落在了身后。 “那边才是楼梯!”西弗站在楼梯上,朝着突然往左边跑去的格拉夫喊道。 而格拉夫并没有停下来等他,而是脚步不停地往前赶着,大声的回答:“我们得借用壁炉!” 格拉夫抱着莱姆斯跑到了弗立维教授的办公室门前,他得借用壁炉,这是最快的方法了。弗立维教授一贯都很好说话,有时候还会让学生们在办公室里等着他,他不能用学生的安危冒险,他必须试一试。 “请留步,先生。这里是教授办公室。”守门的画像是一位衣着得体看上去很有派头的英俊男人,和弗立维教授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这有个学生受了重伤……我只能借用壁炉了,弗立维教授的办公室是距我最近的。”格拉夫的呼吸有些急促,他看着画像,又补了一句,“我是黑魔法防御术教授,哈迪·格拉夫。” 画像里的男人看了看他怀里抱着的莱姆斯·卢平,没有再说半句话,办公室的房门就弹开了。格拉夫松了口气,他快速的说了声谢谢,就走了进去。 格拉夫前脚刚刚迈进去,房门就“嘭”的关上了,西弗看到仅仅比自己快了几步的格拉夫走进了办公室里。他皱着眉头扶着墙壁喘了两口气,“请让我进去,我是和之前的那两个人一起的。” “口令?”画像男人微微挑起了眉毛,他面带微笑,但似乎不再那么好脾气了。 西弗瞪着他,口气有些急躁了起来,“我是霍格沃茨的学生!” “但现在是假期。” 少年微微垂着头,他的眉头皱得死紧,最后看了一眼办公室的门,转身往楼梯走去。 他只能靠两条腿了,一开始还匆忙的奔跑着,但脚步却越来越慢。西弗皱着眉头走在走廊上,他的心情实在不怎么好,尤其是在看到格拉夫先一步走进办公室,和那幅将他挡在外面的画像。 他推门走进了医务室,庞弗雷夫人正在发着脾气,格拉夫站在旁边低着头压根就不敢回嘴。莱姆斯·卢平已经醒了,他看上去有些虚弱,但仍然试图替格拉夫说好话。 西弗靠在门边的墙壁上,有些冰冷的寒气透了过来,他的身上只穿了一件毛衣。 “你知道个什么!”庞弗雷夫人冲着莱姆斯吼道,“你的脊柱受了很重的伤,就那么一丁点,就差那么一丁点你的脑袋就漏了!就那么一丁点——”她伸着手比划着,大概只有不到一掌的长度,“你就死了!没得救了!” “脊柱能够完全长好吗?”格拉夫的脸色有些发白。 庞弗雷夫人气呼呼的瞪了他几眼,“能。如果不是处理得及时的话。”紧跟着就大声说道,“但别把我当梅林,什么都能收拾!别再让我给你擦屁股了,格拉夫——教授——!” 格拉夫长长出了口气,他感激的朝庞弗雷夫人笑了笑,“是西弗处理的。”说着,他伸手握了握莱姆斯的手。 这种感觉有过无数次了,格拉夫和他的朋友、学生、同事们,他们相处在一起,看上去亲密而快活。而他,西弗勒斯·斯内普,他站在他的旁边,他的身后,看着他,就好像这一切都和他没什么关系。 如果他的记忆没有出错,就在上个星期,他才刚刚向他表过白。他说了喜欢他,不是以儿子的身份,也不是那种对父亲的崇拜似的喜欢。他愿意为此付出一些,包括去德国,如果他坚持的话。 如果格拉夫坚持,他会听从他的话到德国去,无论是去训练,还是被遗弃。无论是多久,几个月或是几年,他会证明,他的感情不是一时的冲动或是错误。 他刚刚表过白,掏心掏肺的,但似乎转眼之间就被格拉夫抛在了脑后。 格拉夫扭过头,似乎在寻找什么,他看到了站在门口的西弗,快步朝他走了过去。 “怎么样?”格拉夫像以前一样拍了拍西弗的背,“去看看他吧。” “为什么?” 格拉夫愣了一下,他不明白西弗的火气是为什么来的,“虽然是训练,但确实是因为你,莱姆斯才会受伤的。去看看他吧。”说着,他拉着西弗,朝着莱姆斯的病床走去。 西弗寒着脸看着格拉夫,一把甩开了他的手,快步向莱姆斯·卢平走去。 格拉夫被吓了一跳,他紧跟着西弗一起,生怕他会说出什么伤人的话来。 西弗站在莱姆斯的床边,一句话也没说,倒是莱姆斯,他朝格拉夫笑了笑,“您放心吧,不会有事的,就让我们俩聊聊吧。” 格拉夫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朝着西弗嘱咐:“和气一点,别这么大的火气。” 西弗的脸朝旁边偏了偏,压根不去看他一眼。 格拉夫有些担忧的看着他,“好吧……我去给准备点吃的,咱们还没吃过晚饭呢。”说着,他朝着大门走去。 莱姆斯看着格拉夫走远了,他抬头看了一眼西弗,咧着嘴笑了起来。 西弗皱着眉头,脸色阴沉得可以。他看了一眼莱姆斯·卢平,撇了撇嘴,根本没有打算道歉的意思。 “你喜欢格拉夫教授?”莱姆斯挑了挑眉毛,口气听起来像是无所谓似的。 西弗眉头皱得更紧了,“你说什么?” “你喜欢格拉夫教授。”他有些有恃无恐的笑了起来,一点都没有了平时好孩子的模样,“就像詹姆斯喜欢莉莉那样,想要和她在一起快活快活的那种喜欢。” “你令人恶心。”黑头发的少年紧紧的抿起了嘴,轻蔑的瞪视着莱姆斯。他的说法令他难以忍受,快活快活?什么叫快活快活,两个人凑在一起找个没人的地方脱了裤子快活?仅仅是这四个字,就让西弗觉得被冒犯了。 莱姆斯的脸上没什么表情,过了好一会,他才说道,“格拉夫教授是个好人,脾气很好。所以也更容易被人喜欢……”说着他挑了挑眉毛,“你得用强的。” 西弗离去的脚步顿了顿,他扭过头凶狠的瞪着他,“收回你的话,不然你会后悔的。” “你得用强的,格拉夫教授拿你没办法。”说着,他朝西弗眨了眨眼睛,然后重新趴好,闭上了眼睛。 西弗愣了一下,随即大步走出了医务室。 用强的。西弗的脑袋里开始无时无刻的回响着这句话,它像是有了自己的意志似的,固执的扎进了西弗的脑子里不肯消失。 他站在楼梯口,低着头犹豫了一会,随即转过身,往三楼的黑魔法防御术的办公室走去。 西弗突然想起了之前和布雷恩的通信,其中的一封信上面写道: “如果这个错误能让你们都幸福的话,那么就让它一直错下去吧。” 50、幸运女神的“福灵剂” 50、幸运女神的“福灵剂” 西弗在办公室里来回的踱着步,他看上似乎有些紧张,眉头紧皱着,不时就扭头往门口看上一眼。 他看了看表,觉得格拉夫大概该回来了,然而格拉夫却没有。 时间过去了十五分钟,西弗已经从忐忑变成了焦躁,龙皮靴子重重的踏在地板上,西弗的脸色已经阴沉得不能再阴沉了。 二十五分钟之后,他颓丧的坐回了椅子里,就好像刚丢了一张五百万的彩票似的。他坐在办公室里,两眼瞪着对面的挂钟。 他不能再等了,不能了,他受不了了。他起身走进了工作室里,有些犹豫不决的在储物柜跟前蹲了下来。 用强的,说起来简单。 他打开了柜门,从最里面的角落里拿出了一个小瓶子。 他举起小瓶子平端在面前,里面金黄|色半透明的液体在灯光下折射出美妙的色彩。它就好像是散发着美好气味的水果,或是有着美丽光泽的宝石,让人忍不住将视线落在上面。 福灵剂——只要两滴,就能完成你的梦想。 西弗犹豫了。 是投机取巧,还是实事求是顺其自然。 他想要的是格拉夫的感情,他希望和格拉夫一起,即使一辈子这个概念对于他来说似乎过于漫长了些,但他仍然希望在将来的日子里有格拉夫。不是以父子的形式,而是以伴侣的身份。他没看上过任何姑娘,也受不了有其他人在格拉夫的身边。 伴侣,这个词在他的脑子里形成了,就那么的理所当然。 但当他所希望的一切只是靠着福灵剂的运气而实现的呢? 西弗紧紧地攥住了魔药瓶子,他的嘴紧紧地抿在了一起。 或是什么也得不到?就好像是什么也发生一样——正如格拉夫一直表现出的那样——当做一切如常,父慈子孝。 西弗深深吸了口气,拔开了瓶塞。 他小心翼翼的扬起了药瓶,告诉自己,只有这一次,只要几滴…… “西弗?” 工作间的门突然被推开了,格拉夫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回来了! “咳咳!咳……!”西弗一把掐住自己的脖子,他惊恐地看着已经空了半瓶的福灵剂瓶子,脸色顿时变得惨白。 “西弗……你怎么了?”格拉夫走了进来,他伸手拍着西弗的背,“你怎么咳得这么厉害,感冒了?你刚刚在喝什么,感冒药么?” 该死的!该死的该死的该死的——! 西弗一把挥开他的手,觉得现在简直是糟透了!他慌乱的背过身把瓶塞塞住装进了衣兜里,然后不由分说的把格拉夫推了出去。 “西弗?西弗!怎么了?” 格拉夫在门外不停地敲着门,这让西弗更加的心烦意乱,他俯在水池上方,拧开了水龙头,低下头灌了一大口水漱了漱口然后吐了出去。 西弗的头上开始冒汗了,他用力的晃了晃自己的头,把手伸进嘴里抠着喉咙想要把吞进去的福灵剂吐出来。他对着水池干呕,但没吃晚饭的胃里没有丁点东西可吐,只吐出了两口酸水。 但西弗并没有觉得轻松,相反的,他绝望了。 他抬手用力敲了敲自己的头,紧紧闭上眼睛,又睁开。他开始觉得有些头晕了,就好像喝了威士忌一样。他缓缓直起了身,看了看面前镜子里的自己,转身走到了门口。他想他已经醉了,就连地面都好像是软绵绵的。 他感觉到理智似乎在渐渐抽离,他现在非常确定,过量服用福灵剂的报应来了1……但他却无能为力。 工作室的门突然开了,格拉夫担忧的看着西弗,“怎么样,不舒服吗?” “没什么……我很好。”黑发的少年看了一眼格拉夫,忽然笑了起来。 格拉夫愣了一下,他看见西弗勾起了嘴角,看上去不再那么沉闷了,却透着那么一股子的……坏。 自从他慢慢长大之后,他似乎就不会笑了,很少露出那种真诚的快活的笑脸。他总是扯着嘴角,露出一个带着些许嘲讽意味的笑脸,或是勾起右嘴角扯出一个冷笑。 “……我看你刚刚好像吐了,不需要去找庞弗雷夫人看看么?” “不,”西弗低着头,似乎又笑了笑,他抬眼看向格拉夫,“我觉得很好,没什么比现在更好的了。” 格拉夫觉得有些不对劲,但又说不出是哪不对劲,他伸手拉着西弗的胳膊朝着办公室的小圆桌走去,那里是他们的餐桌,“你还没吃饭对吧?抱歉,我刚刚去看莱姆斯了,和他聊得久了些。” 西弗没说话,但他的眉头却皱了起来,带着些恼怒似的瞪眼看着格拉夫。格拉夫永远更关注其他人,甚至超过于关注他。 他给那个狼人送饭,却不知道他是否还饿着肚子,他会忘了他的学业问题却给那群小崽们补习,就算他不爱吃那些甜了吧唧的点心,格拉夫也总不忘给他的那些斯莱特林同窗们做一些。 虽然他明白格拉夫是为了他好,也明白格拉夫有自己的生活和工作……但他总是觉得,他没能得到他的关注,没能得到更多的关注。 这种念头就好像是在他心里扎了根,就好像他的脑袋里有个邪恶的小鬼一样,让他总是用那种嫉妒的眼神看着吃点心的斯莱特林们,用那种冷漠的、嘲讽的口气对狼人卢平说话。 他总觉得不够。 西弗眯起眼睛看着格拉夫,他觉得不够,哪里都不够,什么都不够…… 他起身走到了格拉夫的背后,弯下腰凑到他的耳边,“哈迪……” 格拉夫吃了一惊,他下意识转过头,却发现两个人的距离已经近得可怕。西弗的嘴唇擦过了他的脸颊,落在了他的唇角。 西弗用力吮了一口,在格拉夫想要退缩的时候,他的手卡住了他的后颈,用力的固定住了。 “西弗!”格拉夫吓了一跳,他用力推了他一把,但收效很小,两人只是稍微拉开了些距离。 西弗舔了舔嘴唇,瞪着格拉夫,他似乎被惹怒了。他没想到,格拉夫竟然会推开他,他明明也喜欢他的不是么,明明上一次他是在装睡! 没理由!没理由拒绝! 西弗抓住了椅子的扶手,用力拽着它转了半圈,椅子腿与地面摩擦发出了刺耳的噪音,这让格拉夫吓了一跳!他根本没想到这个十六岁的少年会有这么大的力气。 “我喜欢你……”西弗俯身看着格拉夫,两手撑在他身体两侧的扶手上,“我喜欢你,不是像父子那样。我想过情人节,而不是父亲节……或是什么该死的儿童节。” 说到最后,西弗甚至有点咬牙切齿了,似乎这种说法让他很丢脸。但格拉夫却有点想笑,虽然他并没有笑。 似乎有些哀求似的,西弗伏在他的身前,小声的诉说着,“我知道你喜欢我,喜欢我亲你……你喜欢和我接吻对么?”他有些理所当然似的接着说道,“我不喜欢你亲我的额头或是脸颊,我想你吻我……亲吻我的——嘴唇——” 原本看着格拉夫的眼睛的视线渐渐向下移动,落在了格拉夫的嘴上,西弗靠近了些,他并没有立刻吻上去,而是耐心的等待了一会。他看见格拉夫的嘴唇不自觉地抿了起来,他向后躲了躲,像是有些难为情似的,却没有偏过头。 西弗觉得全身上下都透着快活,他忍不住又贴近了一些。现在两个人的距离非常的近,但又并没有贴在一起,似乎是试探,但更多的,却像是挑衅。 就是现在了!似乎有个声音这样催促着西弗,而西弗却并没有马上亲上去,反而放慢了节奏。他只是亲了一下格拉夫的嘴唇,只是轻轻碰了一下,就立刻分开了,然后,他伸出了舌头,轻轻地舔着格拉夫的嘴唇。 格拉夫觉得自己快要疯了,他从来不知道这小子折磨人的招数这么多!他控制不住的想抿嘴,也很想躲开。他不由自主地皱起了眉头,突然的,他觉察到了,西弗是在等他自己张开嘴!狂妄,该死的……狂妄! 原本略带着挑逗的亲吻忽然变得有些急躁起来,西弗用力的咬着格拉夫的嘴唇,他像是突然变了个人似的,两手固定着格拉夫的双手,几乎是用尽了全力。 格拉夫用力的晃了晃头,想要摆脱西弗,而这显然让他更加恼怒。格拉夫的嘴上被重重咬了一口,几乎让他叫出声来。西弗松开了一只手,托住了格拉夫的后脑,把格拉夫用力压向自己。 他觉得自己的肺快要被抽空了,格拉夫有些艰难的应付着西弗。他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然而还没等他作出反应的时候,他胸前的口子被解开了。 “西……唔……西弗!”格拉夫用力的挣扎着,他领口的扣子被解开了,但这还不够,西弗的手顺着衣摆伸了进去,抚摸着格拉夫的身体。 急躁,甚至是带着些粗鲁的。 格拉夫涨红着脸,用力踢了一脚西弗的腿,并抽了魔杖,他快速的念了一个昏迷咒,看着西弗倒在了他的面前。 格拉夫整个人脱力的倒在了椅子上,他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西弗,有些恼火似的站了起来,走到穿衣镜前。 他的衣服差不多是被毁了。格拉夫看了看他的上衣,抽出魔杖点了点领口:“修复如初。” 地上的扣子自动回到了衬衫的领子上,格拉夫又看了看镜子,觉得没什么问题了,才给自己的脸上施了一个忽略咒,让他的脸看上去和平时没什么两样。 他的嘴被咬破了,而且肿了起来。如果就这么出去了,随便是谁都会知道他刚刚经历了什么! 格拉夫重新走回到了西弗的身边,他皱着眉头有些疑惑的看着他,迟疑了一下,他把手伸向了西弗的衣兜。 一个透明的魔药瓶被格拉夫拿在手里,他皱起了眉头,拔开了瓶盖把它放在自己的鼻子前闻了闻。 上帝呀……!格拉夫猛的翻了个白眼,却不由不自主的笑了起来,看上去哭笑不得,还带着些难为情。他泄恨似的,一把抓着西弗的领子把他提了起来,施了一个悬浮咒,带着他走进了壁炉。 “校医务室。” ~~~~~~~~~ 霍格沃茨的早晨阳光明媚,外面的雪已经融化了一些,雪水顺着窗户的护栏往下滴着。阳光透过窗户照亮了校医务室,给纯白的房间里增添了一些活力。 庞弗雷夫人同样的有活力,她站在门口训着格拉夫,而西弗,他已经醒了,但他仍然躺着,假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格拉夫教授——”庞弗雷夫人亲切的叫着他,“通过这么长时间的工作,我相信您一定是一位优秀的教授,但是我不明白为什么……”她的声音猛然拔高了一倍:“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你、还有和你沾上边的学生总有那么多的状况!上一次是利器刮伤差点丧命,这一次又是福灵剂过量!卢平还没出去就又来了个斯内普!还有什么,你还有什么新玩 HP伯爵之收养西弗勒斯·斯内普第18部分阅读 欲望文 HP伯爵之收养西弗勒斯·斯内普第19部分阅读 HP伯爵之收养西弗勒斯·斯内普 作者:肉书屋 HP伯爵之收养西弗勒斯·斯内普第19部分阅读 法,都统统给我使出来吧!” 庞弗雷夫人像挺机关枪一样,语速奇快。格拉夫窘迫的道着歉,除了这个他还能说什么,难道还要说明一下当时都发生了什么? “抱歉……这、这怪我。” 不知道什么时候,西弗已经下了床,他还没走到庞弗雷夫人的身边就忍不住出声解释了。 庞弗雷夫人猛的停住了训斥的话,她转过头看向西弗,眼睛的怒火几乎要喷出来了,“你,去回床上去!” 西弗低着头,他似乎有些害怕去看格拉夫,“这事是我做错了……是我想要……想要熬一锅高级魔药,所以我……” 庞弗雷夫人的脸上充满了不可置信的神色,“斯内普先生,你我想你肯定知道过量服用福灵剂的后果,你怎么可能……啊哈!我知道了!”她凶狠地瞪了一眼格拉夫,“你们这两个小子!就互相包庇吧!迟早有一天自食恶果。” 格拉夫有些心有余悸的看着庞弗雷夫人离去,他回过头看了西弗一眼,“好了,去躺着吧。” 之前一直有些自信过度的少年突然变得拘谨了,他迅速回到了病床,但没有躺下,而是坐在了床上。他似乎有点不喜欢在格拉夫面前躺着。 “现在清醒了么?”格拉夫站在他的病床边,双手环胸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是的。” “没有头晕,没有鲁莽,或是狂妄自大?”格拉夫一条一条的说着过量服用福灵剂的不良症状。 格拉夫的脸上没什么表情,而一贯内敛沉稳的西弗却猛地涨红了脸,他紧紧地抿起了嘴,似乎是在拼命的忍耐着什么。 “该吃药了。”庞弗雷夫人走了过来,她的手里端着一个小杯子,里面装着的正是前不久格拉夫才刚过的紫色的无梦魔药。 “喝了它,省得你病症反复。”庞弗雷夫人的语气听起来更像是挖苦,她把魔药递给了西弗。 西弗懊恼得像是快要去撞墙了,但还是接过了杯子,他的眼睛紧紧的盯着里面的药水,就好像兔子看见了胡萝卜一样,似乎那才是他真正的解脱。格拉夫站在旁边,在西弗看不见的地方,恶劣的扯开嘴角,无声的笑了。 ~~~~~~~~~ 一次用药过量,西弗硬是在医务室里呆了整整四天,这让格拉夫有些哭笑不得,他实在想不明白西弗究竟在想什么。难道过量服用福灵剂的后遗症是畏缩不前么? 但无论西弗是怎样想的,庞弗雷夫人都不能忍受他一天到晚的呆在医务室里,哪怕还没有开学,病房里面都是空的。 格拉夫回到了办公室,他看见西弗正站在书柜前看书,这是西弗出院的第一天,他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托托,”格拉夫直接召唤出了家养小精灵,“给我们准备晚餐。” “是的,先生。” 托托总是不习惯称呼他为教授,它认为有身份的、受人尊敬的体面人应该被称为先生,而不是教授。 奇怪的想法。格拉夫朝托托点了点头,不再纠正它。 格拉夫坐在了办公桌前,他看了看坐在那的西弗,“不和我打个招呼吗?” “……咳,晚上好。”西弗似乎有些不自在,他偏偏头,没有再看他。 “明天记得去看看莱姆斯。”格拉夫自顾自的说道,他面前的桌子上已经摆满了食物,它们像是凭空出现的一样,他把盘子和刀叉摆到西弗的面前,“他的伤真是太吓人了。” “我记得他已经出院两三天了。”西弗坐到餐桌前,干巴巴的说道。 格拉夫扬起眉毛看着他,“但毕竟是因为你他才会受伤的,而且,如果不是你之前也住了院,我也不会拖这么长时间。”说着,他抬眼看了一眼西弗。 人就是这么一种有趣的生物,当你一旦翻身处于主动的位置时,就会忍不住去招惹曾经让自己陷于被动的人,哪怕他之前刚刚让你吃了大亏。 “好吧,赶快吃饭吧,现在很晚了。”他把西弗的刀叉摆好,又把他爱吃的菜摆在他伸手就能够到的地方,“去洗手吧。” 西弗的手抓着椅子扶手,有些不自在的皱了皱眉头,猛的站了起来走向了工作间。 哗哗的水声传了出来,格拉夫坐在座位上耐心的等着。西弗洗手的时间总是很长,他会认真地搓洗着每根手指头,然后再沾些洗手液,直到确保双手干净了为止。 格拉夫靠在椅子上,透过半开着的工作室的房门,他能看见西弗微微弓着身站在那。他微微扬起了眉毛,自嘲的笑了笑,拿起玻璃罐子欠身给西弗的杯子里倒了一杯南瓜汁。 晚餐进行的很安静,格拉夫似乎已经吃过了,他只是又陪着西弗吃了点布丁。这是他的习惯,无论他是否吃过了饭,他都会陪着西弗再吃一点。也正是因为这一点,使得西弗心里无论有多么大的火气,也没办法在餐桌上冲着他发出来。 这就是他的狡猾之处——西弗腹诽着——他总是喜欢用这种方式批驳格拉夫的优点或是好处。 格拉夫拿起刀叉,给他切了一小牙馅饼放进了他的盘子里,“尝尝这个,我上次尝过,觉得还不错。” 西弗看了一眼馅饼,又看了看格拉夫,他咽下了嘴里的牛排,拿着叉子泄恨似的叉起了馅饼送进了嘴里。 “好吃么?”格拉夫挑着眉毛看着他。 西弗看着被咬了一口的馅饼,咀嚼着,犹豫着该怎么回答。他抬眼看了一眼格拉夫,把嘴里的食物咽了下去:“……还行。” 格拉夫笑了笑,伸手把馅饼推到他的面前,“那就好,再来点么?” 西弗看着被推倒他面前的、口味一般般、并没什么特色的馅饼,他觉得自己的眼睛快要抽筋了。他只切了一小点,看上去还不够两口的分量,然后迅速塞进嘴里,“我吃饱了。” “也好,现在太晚了,别吃太多。”说着,他拍了拍手,这一次托托并没有出现,但餐桌上的残羹剩饭却消失无踪了。 格拉夫站起来走到书架前抽出了两本书,他拿出魔杖轻巧的一挥,工作室的门就自动打开了,“我想你或许会乐意去研究一下魔药?” 西弗还坐在椅子上,他并没有动,而是看着格拉夫,没有答话。 “怎么?”格拉夫挑了挑眉毛,看着他。 “我想谈谈。” “谈什么?”格拉夫翻开了书,取出书签,低着头并没有看西弗。 西弗咬牙切齿的看着他,他的手攥住了椅子的扶手,“你明知故问。” “……可我现在并不想谈。”格拉夫的表情僵了一下,随即笑了笑。 格拉夫拿着书坐了下来,翻开了桌子上的读书笔记,做出一副准备要潜心学习的架势。可突然的,他手里的书被人抽走了。 西弗单手撑着办公桌,俯在他的办公桌前,他把抢过来的那本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书扔到了旁边的沙发椅上,发出了一声闷响。他看出来了,从之前进门开始,格拉夫就故意把一切都安排好,故意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你是怎么想的?” “什么?” 西弗懊恼的瞪着格拉夫,“你是怎么想的,接受,还是……不接受?” 房子里忽然安静了下来,两个人不约而同的都没有说话。格拉夫坐在椅子上,并没有抬头。 他打开了抽屉,从里面拿出了一个魔药瓶子,里面还有半瓶的药水,在灯光下散发出漂亮的光晕。 西弗的表情一僵,格拉夫靠在椅背上看着他,心情不由自主的变得好了一些,“这个福灵剂,我没收了,如果再有下一次,我就直接把你送去德国。” “我问的不是这个,而是……你是否……你是否也对我抱着那种态度!”西弗紧皱着眉头,他受够了,他受够了猜来猜去,他受够了试探!还有那该死的福灵剂! 西弗紧紧地盯着他的脸,似乎不愿错过上面哪怕一丁点的表情变化,然而,没有。格拉夫的脸上根本没有表情,就好像一切都没发生一样。 “好吧,”西弗猛地站直了身体,“我明白了……”他紧紧地抿着嘴唇,似乎在极力的忍耐着什么,“很抱歉这些日子给你……带来了麻烦,我回去德国的。” 格拉夫微微皱了皱眉头,看了他一眼,随即翻开了另一本书,“我想现在还不是谈这个的时候。”他低头看着书页上的文字,却没能让大脑同步,他现在脑子里乱成了一团,他想拒绝,却无法说出口。 因为害怕,因为不敢,因为不想失去…… “……起码,起码到你成年的时候,再谈这个吧。”他闭了闭眼,觉得耳根子都有些烫了起来。 西弗愣了一下,他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格拉夫,“你是说、你是说……” “有些事情不必说的太清楚。”格拉夫干巴巴的答道。 作者有话要说:注解:1福灵剂,这玩意儿是一种最为奇特的小魔药,是幸运药水,会给你带来好运。熬制它非常复杂,一旦弄错,后果不堪设想。如果过量服用,就会导致眩晕、鲁莽和狂妄自大。 ——————————————— 虽然这张很严肃,但我好想笑……噗哈哈哈!!!我这算不算恶整了一把教授啊~~~xddd(←这货已经疯了……) 于是来看看有话要说吧~~~冒号~~: 其实写到了这里,大家应该都已经发现了西弗的变化了吧,他不是原著里的西弗勒斯·斯内普,他是格拉夫的养子——西弗勒斯·斯内普。 虽然他还是一样的别扭,一样的沉默,一样的不怎么讨人喜欢,也一样的坚韧、勤恳、刻苦努力。 西弗勒斯·斯内普是个懦夫——原著里的。 他是个懦夫,无论有多少人和我争辩说没有人比他更勇敢了,我也仍然如此坚信着。我在《成为西弗勒斯·斯内普》的同人中,就表达了这一观点,虽然男主对于斯内普教授的感情并不是一开始就是这样的。 就如同《成为》里面(←这货开始打广告了==)的男主的心路历程一样,我曾经认为他是个悲剧英雄,虽然悲剧但仍然是英雄。但是呢,真正的西弗勒斯·斯内普是什么?他是个懦夫,是个可怜虫,缩在蜘蛛尾巷的可怜的鼻涕精。 他也许有很多优点,但却都不足以掩盖他的缺点。但我们就是这样,我们因为他的缺点而爱上了他。因为他的缺点那么的真实,在那部像是童话的故事里,那部充满了完全的正义或是完全的邪恶的童话里显得那么的真是而深刻。 他有爱,但不敢爱;他爱了,却不敢说。 他在他的人生里做了一个彻头彻尾的懦夫,他自卑,他习惯于畏缩不前,他害怕哪怕一丁点的拒绝。哪怕只是一点点的迟疑,都好像是在践踏他的自尊。 所以他宁可什么也不说,也不愿试一试。他下意识里的看不起自己,他觉得自己配不上莉莉,所以他才会那么沉默的看着她牵起了别人的手,甚至都不会去争取一次,哪怕一次! 就像我们,我们暗恋着那个人,却害怕自己的莽撞让一切都烟消云散。于是我们试图安慰自己,好吧,就这样吧,起码我们还是朋友,起码,我还能享受一下暗恋,独自的、不被人发现的、感受着我心里这一点点的爱恋,起码不会被拒绝,起码不会痛心。 西弗勒斯·斯内普,他和我们惊人的相似。 可我们还有家,我们还有朋友,我们可以半夜打电话给好朋友诉诉苦。可他呢,他什么都没有。 那么还能怎么样呢,就这样吧,就这样自我放逐吧。为了赎罪,为了我的罪。 当他说出那句“anythg”的时候,他就彻底放逐了自己。不会有任何有生存意志的人会连自己的命都搭进去。 我希望西弗幸福,哪怕那幸福并不很多。我希望他能幸福,哪怕之前受过许多的苦。我希望他能幸福,即便那幸福是镜花水月。 所以我写了同人,我写了两篇长篇同人,主角都是教授。他在不同的文字风格下幸福着。我希望这幸福可以长达一生,直到他寿终正寝。 —————————— 我又文艺了…… 于是这文的西弗,他学会了把握。格拉夫告诉他,抬头、挺胸、朝前看。格拉夫教会他,寸土必争。 于是,西弗不是驼背,他是一个看上去有些消瘦,但挺拔沉默的少年,将来也会成为一个成熟的、内敛的男人。虽然西弗别扭,虽然现在的他在爱情面前他还有些稚嫩,容易退缩,但他争取了。 而格拉夫,格拉夫爱他,虽然他不愿意承认。 那么,两个人就在一起吧。比此牵手一生,无论格拉夫的时间会不会再继续,无论他们的将来是不是还有什么坎坷,无论黑魔王是否将要崛起。 ———————————— 吐气,留评吧,我爱你们~~!!=3333=(←本来是想表达亲好几下的,可这样看感觉好畸形啊,好像我长了无数张嘴囧rz……) 顺便说:评论需编辑审核囧……于是为了不讨人嫌,我会挑出评论,每周统一发到编辑那里去审核,然后送分~~~于是,请大家也文艺一下吧!为了通过审核!!为了分!!! 解释一下,貌似有亲不明白啥叫分。分,就是能当点数看文的!分=钱=jj币!!但我送的分,只能用于看本文(好像是吧),所以只送一段时间,过段时间就停止了,所以大家要积极争取机会呦,因为本文就快要完结了,所以坚决不能浪费自己送出去的分!握拳!! 于是得到分的亲们,请认真谨慎的花,因为这是咱的血汗钱啊!!分是从俺的收益里扣的……就等于我送分给大家请客啊!所以没有收到分的亲们也不要不开心啊,因为分真的有限啊,我还要指着这钱吃饭啊……orz ———————— 年轻时的教授。为此我怨念了很久,我想看真正30岁时的教授啊啊啊!!!跟我一起嚎吧嗷嗷嗷嗷!!! 51、爱情顾问 51、爱情顾问 我们总喜欢说类似这样的一句话:时间能够证明一切。 有些时候时间仿佛成了万能的,时间能证明一个人的内在,证明一个人的清白无辜,或是……证明一个人的爱。 但在格拉夫的身上,时间只证明了一点,那就是——他是个不老不死的怪物。 一个怪物会得到爱情么,一个怪物真的能拥有爱情么…… 十六岁的西弗可能会为了感情不顾一切,但二十六岁时呢,三十六岁或是四十六岁呢?当他慢慢老去的时候,格拉夫却仍然还是二十八岁。到了那时,西弗又该怎样面对他? 很多人都喜欢把时间当做是情人之间最真挚的誓言,很多人都喜欢幻想着长达一生之至生命终结都不曾消逝的爱情,很多人都喜欢用精灵、或是吸血鬼来作些爱情的文章。 感性的人沉浸在美好的故事中,却从没想过爱情往往禁不住时间的考验,也从没想过真正的永恒意味着什么。 永恒,这是个带着神圣又美丽的字眼,却也残酷。 爱情在他和西弗之间能存在多久?一天、一年,也或许是十年。但十年之后呢,又会怎样?十年之中能发生的事情太多了,谁都说不好结局。 未来令人苦恼,因为未来永远不会老老实实的让你看透它。 但眼下,格拉夫看着固执的站在他面前的西弗,他宁愿多想想那让人头疼的未来。 “回你的宿舍去。”格拉夫把他往外面推,“已经开学了,你不能一直在我这。” 少年绷着脸看着他,很显然的,他非常不乐意,“你接受了。” 格拉夫从容不迫的反问:“我接受了什么?” “……你接受了!”西弗的眼睛瞪了起来,有些不可置信的瞪着格拉夫,但他又不好意思把一切讲得太明白。 格拉夫伸手把他的书包塞进他的怀里,那里面是他的课本,“我什么都没答应,也什么都没接受,”他伸手打开了房门,“我只说一切等你成年之后再说。”话音一落,格拉夫就伸手用力关上了门。 骗子!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西弗几乎是恼怒的瞪着办公室的门板,和上面守门的画像大眼瞪着小眼。 哈迪·老骗子·格拉夫坐在办公室里,他似乎显得有些不安,端起了桌上的杯子,却又放下了。 猛的,他站了起来,快步走到门边,他犹豫了一下,打开了房门。但门外空无一人,西弗已经离开了。 格拉夫看着对面的墙壁,露出了一个带着些许苦涩的笑容。 ~~~~~~~~~ “西弗,”维多利亚朝着坐在公共休息室里的少年打了个招呼,坐到了他的对面,“我得说,我们想念格拉夫教授的手艺了。”她的身边还跟了两个女孩,随着她一起坐了下来。 其中一个是西弗的同学,但他们不怎么熟,而另一个,看上去有些面生,西弗确定他不认识这个有着金色卷发的漂亮女孩。 “这是我的表妹,她比咱们低了两个年级。多萝西娅,多萝西娅·格林格拉斯。”说着她朝西弗挑了挑眉毛,笑得意有所指,“上帝的礼物1,好名字不是么。” 西弗看了她一眼,不知道该怎样回答,敷衍的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我尝过格拉夫教授做的点心,真难想象,它们居然出自咱们的dada教授之手。”多萝西娅·格林格拉斯小姐笑着说道,并且朝她的表姐眨了眨眼睛。 “是啊,而且很美味。”维多利亚接着说道,她指了指西弗,“不过如果没有你的斯内普学长,我们可没这种口福能尝到。” 格林格拉斯小姐的脸色红润,她和她的表姐一样有活力,她打趣的看了看维多利亚和她对面的斯内普先生,“那么——” 在她们旁边仿佛陪衬似的霍布斯小姐似乎终于找到了插嘴的机会,她嗤嗤的笑了起来,脸上的雀斑都显得有了精神似的,“你可别瞎想,他们是好朋友。不过听说格拉夫教授一直在栽培西弗勒斯?” 有小姐们在的地方就永远少不了叽叽喳喳,尤其是当着男士的面,她们总会不自觉地绽放出光彩,说些俏皮话或是展现她们洁白的牙齿,虽然西弗并没有表现出要欣赏的意思。 “西弗,能告诉我你怎么了吗?”维多利亚·休斯送走了朋友,欠着身凑近他问道,“你这两天有点怪,都不叫我维多利亚了。”她打趣着说道。 “休斯小姐,如果你还有所谓的矜持的话。”西弗低着头看书,并没打算回答她的问题。 “得了吧。”维多利亚并没有生气,相反的,她小声的咯咯笑了起来。她是个很懂得和人拉关系的人,但并不惹人讨厌,“你有喜欢的人了吧,对吧?” 西弗翻书的手顿了顿,他抬眼看了维多利亚一眼,仍然没有说话。 维多利亚矜持的清了清嗓子,并且拢了拢自己的发型,非常淑女的坐在椅子上。但这仅仅只维持了几秒钟,她就迅速从西弗的对面坐到了他的身边,语气里透着神秘,小声的说道:“告诉我吧,求你了。” “……休斯小姐,如果你还有点起码的矜——持——!”西弗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瞪了维多利亚一眼。 漂亮姑娘扬了扬下巴,柔顺的长发随着动作滑落肩头,她挑起了一边的嘴角笑了起来,“在秘密面前,矜持永远只能排第二。就告诉我吧,哪位凄惨的姑娘被你看中了?”说着她挑了挑眉毛,毫不留情的挖苦着。 显然的,西弗高估了这位八卦小姐的敏锐程度,他看上的不是哪位小姐,而是位老先生。他“啪”的一声合上了书,靠在椅背上看着维多利亚,“被我看中的女孩就是悲惨的,你从哪得出的这种结论?过期杂志?” “就凭你连话都不会好好说。”维多利亚撇了撇嘴,“我打赌你连情诗都没给她写过。” 西弗的脸微微扭曲了起来,就好像是便秘了,“情诗?” 维多利亚发出了扫兴的嘘声,“看吧,看吧,我就知道。我真同情那位姑娘。连封情信都没写,你就板着这张脸走到她面前,要她接受你的爱?就算是桃金娘都不会答应。” 事实上他就是这么干的。 西弗看着维多利亚,就好像她的脸上开了花,而维多利亚则露出了一个笑容,仿佛胜券在握了似的。 过了两秒钟,西弗干巴巴的问道:“除了写情信呢?” “告诉我她是谁。” “只有这个不行。” 维多利亚讨价还价:“进攻策略因人而异。” 西弗皱起了眉头:“一盒甜点。” “五盒。” “你以为教授是家养小精灵么?” “四盒。” 西弗面无表情的瞅着她:“最多两盒。” “三盒。” “……成交。”西弗咬牙切齿的回答。 ~~~~~~~~~ 维多利亚最近突然变得热衷于观察了,但她并没有发现西弗的目标,也没有发现哪个女孩陷入了苦恼。是的,苦恼,她一直认为一旦西弗陷入了恋爱,她就有热闹看了。 她一边期待着发现秘密,一边抱怨着西弗的行事隐秘。 “西弗,我想咱们需要聊聊。”维多利亚坐在了西弗的身边,他们现在正身处学校大厅里。 霍尔有些诧异的看了一眼维多利亚,给她倒了一杯南瓜汁,“原来你们两个有暧昧。” 坐在对面的霍布斯小姐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似的发出了一声惊叹,招致周围的几个斯莱特林学生的侧目,她看了看维多利亚又看看了西弗,“你们不会……真的?” 维多利亚端起了杯子,“谢谢霍尔。不过少动什么歪念头,我们是有正事要谈,这关系到终身幸福。” 西弗忍无可忍:“闭嘴吧。” “西弗,你喜欢的到底是谁?”维多利亚靠近他小声的问道,“不然我就把这个秘密公布。” 西弗已经后悔了,他宁愿找那个霍布斯小姐,也绝对不会让维多利亚做他的狗头军师。他继续叉起了一小块牛排,看了维多利亚一眼,“随便你。”随即张开嘴把食物送进了嘴里。 维多利亚眯了眯眼睛,“啊哈,看来她并不是霍格沃茨的学生。” 西弗喝了一口南瓜汁咽下食物,“很显然。” “密谈时怎能少了我?”霍尔突然凑了过来。 西弗没理会霍尔,他只是看了一眼维多利亚,后者非常自在的接着说道:“你真是难为我西弗,你明知道我的成绩不怎么样,不可能猜到。” “那是因为你把脑筋全部放在了闲聊和无事生非上。” “这是女士的天性,你无权阻止。”这话不是维多利亚说的,而是出自霍尔之口,但却遭到了周围几位女士的白眼。 西弗斜了霍尔一眼:“你好,女性之友。” 他们结束了午餐,维多利亚特地慢了几步,等大家都走得差不多了才和西弗继续起了之前的话题:“这样来看,你和你的心上人相处时间并不很多?” 西弗收拾好了东西,起身和她往教室走去,他考虑了一下,“不,还是挺多的。” 维多利亚吃了一惊,“看来你们早就认识了?说不定还是在入学之前?天哪,我们同学这么久居然从没听你说过。” “我不认为这是可以随时都放在嘴上的话题。”他顿了顿,“而且,我也是……也是刚刚意识到。” “好吧,青梅竹马也不错。”维多利亚笑了起来,“起码知根知底。我有几个朋友他们都是和青梅竹马订了婚。不过……你真的能肯定那是爱情而不是习惯么?” 西弗沉默了一会,他们已经走到了魔药教室的门口了,但他却突然顿住了脚步,“什么习惯?” 维多利亚拉着西弗站在走廊边,朝经过他们的同学点了点头,她小声的对西弗说道:“就是习惯和她在一起。你看,你们是青梅竹马,从小就认识,你们在一起嬉闹在一起聊天谈心。你们习惯了对方,说不定那不是爱,而是因为你的习惯,所以理所当然的认为她该嫁给你过一辈子,两个人继续在一起。” “我不知道……”他被这些突如其来的问题问住了,一贯品学兼优无所不会无所不能的优等生西弗勒斯·斯内普张口结舌,“我只是、我只是觉得我们应该在一起……我们……” “……对不起,西弗,我不是有意要干扰你的。”维多利亚有些担心的看着他,“我只是希望你能认真的考虑好,如果你是认真的,那还是考虑清楚的好。”她又补充了一句:“其实青梅竹马挺好的,不是么。” 西弗看着她,转身往班里走去,他有些没好气似的埋怨了一句:“我宁愿你没说最后那句话。” 在此后的几天里,西弗一直保持着三点一线的生活——宿舍、教室、大厅。 他们开学已经有一个礼拜了,但之前一直进行的咒语训练却没有继续,早晨的晨练也没有进行。但西弗已经形成了习惯,每天早起,然后出去溜达溜达,就算不运动,也会拿上本书。唯一让他不快的就是太早了,天色还不怎么亮,偶尔会需要借助魔杖来个荧光闪烁。 自打西弗搬回宿舍之后,一切似乎又回到了之前那段冷战的时期,两个人很少碰面,开学之后的接触就更加少了。西弗甚至还比不上格兰芬多那群到处乱撞的蠢狮子们——他们偶尔还会被格拉夫勒令劳动服务呢。 西弗突然也有些茫然了,有些看不清自己了。 他的生活、他的一切甚至可能包括灵魂,都刻上了格拉夫的影子。 宿舍里他是起得最早的,虽然没有训练了,但还是会在五点钟天还没大亮时就醒过来。他总是会在早餐的时候习惯性的去看一眼教室席,虽然格拉夫更习惯于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用餐。 习惯,可怕的习惯。 即使他不愿意承认,他也不得不说,他一直以来认为的感情,在维多利亚说完那些话之后,动摇了。 为此他陷入了困惑,并开始了和格拉夫的冷处理,以及令维多利亚头疼不已的恋爱咨询。 说实话,维多利亚真的不怎么喜欢和西弗相处,作为一位淑女,他更喜欢幽默风趣又风度翩翩的绅士。况且他们的友谊并没有那么深厚,其中还有一部分是格拉夫做的美味点心的功劳。 但无论如何,她还是做了西弗的爱情顾问。 “……西弗,你真是让我……无话可说。”她皱着眉头困惑的看着他,又一次发出了感叹。 “我只是不喜欢这种油腔滑调的诗。”西弗合上了《情诗大全》,把它放在了一边。 “可是大家都会借鉴它。”维多利亚又从书架上取下了一本诗集,递给了西弗。 不过这一次西弗没有接过来,他有些嫌恶的皱了皱眉头,“随手抄下些千篇一律的诗就能打动别人?说些这种不疼不痒的好话?” 维多利亚把书放回去,她义正言辞的说道:“但我们就是喜欢这种甜言蜜语。” “可我宁愿为他做点什么,比如亲手做一顿早餐。”西弗的低着头,但语气有些软了下来,显得没有平时那么难以接近。 “确实,这也很浪漫,但你不能否认我们同样喜欢……”维多利亚猛的止住了话语,愣住了,看着西弗的侧脸好一会儿。突然间的,她爆发出了一声惊呼:“‘她’是个男人?!” 西弗看了她一眼,他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又马上闭紧了嘴。站在维多利亚身后的平斯夫人突然开口说道了:“注意你的教养,斯莱特林女孩。” 维多利亚被吓了一跳,但她几乎是立刻就缓了过来,平斯夫人走后,她抓住西弗的袖子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他是个男人?!” “是,他是个男人。”西弗扫过摆在眼前的书,平静的回答。 “梅林啊……格拉夫教授知道这件事么?”维多利亚看了他一眼,“你真是疯了……” 西弗有些不自然地点了点头,“他知道,我告诉他了。” 维多利亚张着嘴忘记了合上,她现在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疯狂,“他说了什么,骂你了么?”她看着沉默的西弗,“他总不会赶你走吧?!” “没有。”西弗深吸了口气,“他……什么也没说。” 维多利亚有些担忧的埋怨他,“你真的不该告诉他!无论是出于什么考虑。我看得出他对你很不错,你不该这么莽撞。而且这可能害你丧失继承权。” 西弗一声没吭,这令她有些气恼,“德国的圣徒格拉夫,你对此应该比我更了解,他们是德国的大贵族!你知道格拉夫教授的身价有多少么,有多少斯莱特林削尖了脑袋想要和他套近乎。” 西弗重重的放下了手里的书,他面无表情的看着维多利亚:“我告诉他是因为,我认为这是对感情最起码的尊重。”说着,他拿起了书包,把他面前的一堆书都推开了,没有拿上任何一本,“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直没有朋友么,那让我恶心。”说完他便转身离去,相当没有风度的把一位美丽的斯莱特林小姐独自留在了图书馆里。 维多利亚呆愣的看着西弗的背影,直到他已经不见人了。她似乎有些恼火,猛的放下了手里的诗集,甚至没想过把它放回原处,就气冲冲地离开了图书馆。 第二天的早晨,猫头鹰飞进了霍格沃茨的大礼堂,它们盘旋在学生们的头顶,送达信件和包裹。 一只浅棕色的猫头鹰落在了西弗的手边,它歪着头,翘起了一只腿,那上面绑着一张小纸条。 西弗顿了顿,他朝着维多利亚的方向看了一眼,对方正看着他,脸上没什么表情。西弗伸手将纸条取了下来。 那上面只有一句话—— “你什么技巧都不需要,只要拿出你的真心。” 西弗对着纸条沉默了一会,他从书包里掏出了笔,在下面写道:“这感情不会被人们接受,而且,可能会害我失去继承权。” 他看了看自己写下的字,把它绑回猫头鹰的脚上放走了,看着它落到了不远处的维多利亚的面前。 不过多一会,西弗就收到了回信,他翻过背面,那上面也只有一句话:“它令我难以忍受,但是西弗,你打动了我。” 西弗没有再回信,维多利亚继续着她的早餐。旁边的霍布斯有些神秘的和她说起了悄悄话:“你最近和西弗勒斯走得可挺近的。” “是啊。” “你以前还说过他不好相处,是个无趣的独行侠呢。” 维多利亚喝了一口热牛奶,她耸了耸肩,“确实。不过——”她顿了顿,朝西弗的方向看了一眼,他正吃着面包,“我想和他做朋友。好朋友。” 作者有话要说:注解:1多萝西娅,意译为,上帝的礼物。来源于希腊语—— 维多利亚·休斯,原创人物。 她大概是西弗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朋友,而不是卢修斯·马尔福。 西弗不像原著中的那样怀才不遇。他有一个很有背景名望的养父,虽然并没有那么风光,但仍然能够确保他不被斯莱特林排挤。他不是那个邋遢孤僻、怪模怪样的鼻涕精了,虽然他渴求力量,但却不只是因为自卑。 他的人缘变得好起来是从格拉夫来到学校之后,其中好客好脾气的格拉夫为他赢得了不少人缘,这也使得有些并没有家世背景的斯莱特林有意的想要亲近西弗。但西弗却讨厌这种功利的行为。 他有才华,但却不像原著中那么容易被拉拢了,他并不贫穷窘迫,也不会因为迫切想要得到力量而盲目乱撞。所以他的朋友不是长袖善舞的马尔福,而是一位纯血的、出身中产阶级的小姐。 维多利亚·休斯,我挺喜欢这个姑娘的。她没有那么单纯,有些小心机,但也没有那么残酷。更重要的是,我喜欢她的性格,并没有那么做作。 52、误会 52、误会 《恋爱大全》、《情诗集》、《道格拉斯·洛哈特作品集》,甚至还有麻瓜小说,比如爱情经典《罗密欧与朱丽叶》和《傲慢与偏见》等等。一大摞的书被放在了西弗的面前,维多利亚双手撑在桌子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就像是站在高地上的女王。 西弗低着头看了看书名,从这堆书中抽出了一本《性|爱大全》。 女王的脸不由自主的红了。 “我记得你写过,我不需要任何求爱技巧,只要拿出真心。” “咳……但这些都是一个好情人所必须具备的品质。”她没有给西弗任何插嘴的余地,接着说道,“虽然你不认为油嘴滑舌就能得到真爱,但你必须得承认,无论男人还是女人,都更喜欢温柔多情的伴侣。” 说着,她闭上了眼睛,就像是在念诗一样的说道:“他会有一双温柔的双眼,会时刻注视着我——他有着宽厚的肩膀,在我寂寞伤心时给我抚慰——他或许不够英俊,但一定多情,能够写出美丽的句子,把它们抄写在散发着勿忘我花香的卡片上——”她仿佛沉浸在了一个美好的梦里,脸上带着淡淡向往。 西弗看着她,等她说完,最后非常不厚道的打击了她:“我认为你说得更像是他……” 维多利亚愣了一下,随即瞪眼看着西弗,“……天哪。如果……我是说如果,你的追求没能成功,”她坐了下来,托着下巴看着西弗,“能把他介绍给我么?” 西弗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咬字极其的清楚:“不。” 维多利亚笑了起来,露出洁白的牙齿,她的双手交叠着托着下巴,夸张的长出了口气,“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你会爱上他了,如果是我,我也会。”她突然来了兴致,“你们平时都是怎么相处的?” “……你知道,我不爱说话,”西弗理了理头发,看上去有些不太好意思,“所以总是他在说话……说些有意思的话,或是和我讨论问题,或是——陪着我。” 维多利亚的眼睛亮了起来,“然后呢?” “然后?”西弗似乎有些不太明白这个意思,“没有然后了。” 她有些扫兴的瞪着西弗,“你们平时是怎么相处的?你们……接过吻么?我是说,你告诉他了么?” 少年紧紧地抿起了嘴,他绷着脸瞪着维多利亚:“你不是讨厌同性恋么?” 女孩矜持的露出了一个带着腼腆的微笑,“但你可是我的好朋友!什么能比得了珍贵的友谊?” “……”西弗无语的看着她,但似乎这秘密憋在心里太久了,让他忍不住想要倾吐:“接过。” “梅林啊!”维多利亚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掩住了嘴,“你是说……你、你和他接过吻?!”她小声的惊呼,“他知道你喜欢他?!” “是的。” “梅林啊、天哪……主啊、上帝呀——那他的反应怎么样?” “第一次他以为我喝醉了,所以……我们都当做没发生过。也是在那时,我发现我喜欢他。”西弗低着头,显得有些难为情似的接着说道:“第二次我亲了他,不过他那时受了重伤什么都不知道。第三次他在装睡,我们就是在那时候……嗯、捅破了那层窗户纸。” 维多利亚惊讶的看着西弗,“我实在不敢想象……你,这么一个无趣的、单调刻板的人,居然……”她顿了顿,“这么说……还有第四次……?” “……第四次……我服用了过量的福灵剂,结果……” 她瞪圆了眼睛,似乎被呛住了,猛的咳了起来,“噢天哪,咳!西弗……” 西弗面无表情的看着维多利亚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但耳朵却红了起来。 “我简直 HP伯爵之收养西弗勒斯·斯内普第19部分阅读 欲望文 HP伯爵之收养西弗勒斯·斯内普第20部分阅读 HP伯爵之收养西弗勒斯·斯内普 作者:肉书屋 HP伯爵之收养西弗勒斯·斯内普第20部分阅读 敢相信——!”她好不容易停了下来,“你明明是个无趣的人!怎么会干出这么……这么……噗哧!” “闭——嘴——吧!” 维多利亚努力绷起脸来,试图通过看书来缓解心情,但是:“噗……噗……噗哧!” ~~~~~~~~~ 斯拉格霍恩教授热衷于做红娘,格拉夫现在已经无比确信这一点了。看吧,他又开始推销起了维多利亚·休斯。 “真是好眼光。”斯拉格霍恩笑呵呵的对格拉夫夸赞道,“西弗勒斯的眼光总是很不错,无论是休斯小姐还是伊万斯小姐,她们无疑都是百里挑一的人选。长相漂亮,性格大方活泼,刚巧能够弥补西弗勒斯在人际关系上的欠缺。” 他高高兴兴的喝了一口酒,看着长桌上用餐的学生们,“但我认为休斯小姐更适合他,无论是立场,还是信念。” 格拉夫看了一眼斯莱特林长桌,两个年轻人正坐在一起,他们偶尔会交谈几句,虽然大多都是女孩主动说话,但他仍然能够看得出,西弗对这位休斯小姐抱有很大的好感。可是这一回,他却怎么提不起精神和斯拉格霍恩教授讨论一下哪个姑娘更适合了。 “无论他选择哪个,我都希望他能幸福。”格拉夫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他平静的吃了一口馅饼,勉强的笑了笑。 “是啊,”斯拉格霍恩并没有看到格拉夫的表情,“做长辈的总是这么希望着。” 二月十四号的下午,是黑魔法防御课。 情人节这天,学生们显得格外的有活力,上午的草药课几乎根本没听下去。尤其是高年级们,他们似乎都在商量着如何和小情人打发时间,或是如何得到心上人的芳心,不然就是如何击退情敌,或是——假想情敌。 詹姆斯·波特极具个人特色的堵住了黑色头发的少年,并且拔出了魔杖。西弗勒斯·斯内普同样抽出了魔杖,两个人开始了对峙。 维多利亚安静的站在西弗的身后,而跟在波特身边的莱姆斯·卢平伙同小矮星彼得五花大绑的弄走了波特。由于没有布莱克的助威,使得这场火拼没能愈演愈烈,这让维多利亚·休斯有些遗憾。 “鼻涕精!莉莉……莉莉是我的,有种你就和我单挑!”詹姆斯·波特颇有壮士断腕的决心,挣扎着想要扑向鼻涕精西弗。 莱姆斯从旁边挡住了他挥出去的魔杖,咒语打到了天花板,掉下了一大块墙皮。他看了西弗一眼,冲他点了个头,就拉着波特迅速离去了。 西弗面无表情的看着莱姆斯·卢平,而维多利亚却不由得挑了挑眉毛。 “西弗。”维多利亚叫住了正要往班里走的西弗,她缓步走到了他的身边,挽着他的胳膊,几乎可以说是亲密的凑近了他小声的说道,“你的心上人就在学校里对么。” 西弗皱了皱眉头,他不喜欢这样,但却无法推开他,维多利亚喜欢使坏的形象在他的心里已经根深蒂固了。 “你圣诞节时根本就没有回家,”她狡黠的挑起了眉梢,“那么你近期的恋情,就发生在圣诞假期,而且——他也同样在学校里。” 西弗撇了撇嘴,对她说的话并没有太往心里去,他找了个靠后一些的作为,拿出了课本《黑暗力量:自卫指南》,整齐的摆在桌上,虽然它并没什么用处。 维多利亚坐在了他的旁边,“第一次你喝醉了,在圣诞夜亲了他。而第二次——”她朝着西弗露出了一个笑容,大眼睛里满是抽丝剥茧后的骄傲,“是月圆之夜。” 西弗的脸色有些变了,他没有看着维多利亚,甚至不敢去看一眼讲台上的格拉夫,生怕她会看出些什么。他恐惧着,着恐惧甚至超出了他的预想。 “第三次的接吻同样发生在圣诞假期里,我无法给出确切的时间,不过,第四次,应该就是发生在不久前,大约不到三个星期前。”她看了看坐在不远处的莱姆斯·卢平,“而这似乎都和莱姆斯·卢平有关。” 他几乎要感谢梅林了,西弗故意露出了嫌恶的表情,但维多利亚正在注意着坐在教室里的莱姆斯·卢平,而没能发现西弗的表情。她朝着西弗挑着眉毛笑了笑,“我猜得对么?” 西弗撇着嘴挖苦道:“为您精彩绝伦的推理喝彩。” 维多利亚瞪大了眼睛看着西弗,但没能从中得到丝毫的线索。 格拉夫走进了教室,他看了一眼班上的学生们,“好了,收起你们的小纸条,别让我看到上面写着的情诗,不然我会让它们统统去见梅林的。” 几个上课不老实的学生发出了笑声。 格拉夫抽出魔杖在黑板上写下了两个字——赞美。字体散发着银白色的光芒,甚至还有星星点点的金光作为装饰,他收起魔杖,“这是我们今天的课题。” “格拉夫教授!” 一个女孩举起了手,格拉夫看了她一眼,认出她是莉莉·伊万斯,“有什么问题么?” “教授,我有一点不明白。”她似乎有些紧张,语速变得有些快了起来:“黑魔法防御术是教我们如何防御的课程,防御黑魔法和防御一些神奇生物。但是……这和赞美毫无关系。我是说,虽然您的课很有意思,但一直以来您很少教我们如何保护自己。” “非常好,格兰芬多加五分,因为伊万斯小姐的质疑。”格拉夫并没有生气,“我还在想你们什么时候才能向我提出这个问题呢。但我们先上课,希望这堂课结束时,你们能够得到答案。” 莉莉·伊万斯小小的出了个风头,但似乎有不少人有着同样的疑惑,使得他们一个个都竖起了耳朵,格外的认真起来。 格拉夫站在讲台上看着学生们,“现在,我需要有个人来配合一下我的教学,那么,选谁来呢……”他顿了顿,紧接着大声的叫出了一个名字:“彼得·佩迪鲁!” 小矮星彼得正坐在座位上低着头不知干什么呢,他被吓了一跳,直到布莱克推了推他,才走上了讲台。 “彼得,告诉我,什么是你最自豪的?” 彼得·佩迪鲁张了张嘴一个字都没说,他的手里正攥着魔杖,以为是要和教授对战呢,显得他整个人傻得可以。 “没有么?”格拉夫有些吃惊地睁大了眼睛,“但我却能轻易的找出你的十个优点。” 彼得·佩迪鲁不是学校里最不起眼的一个,但在格兰芬多,在劫掠四人组的其他三个人的衬托下,他绝对相当的符合“虫尾巴”这个绰号。班上不少的学生已经为此开始起哄嘲笑了。 矮小的男孩的脸瞬间涨得通红。 “佩迪鲁,你是经过分院帽被分到格兰芬多的,那么,你无疑是一个勇敢的、正义的孩子,这一点无人能够质疑。” 彼得的脸更加红了起来,但这一次却不是因为窘迫,他水汪汪的小眼睛看着格拉夫,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格拉夫笑了笑,他站在讲台上看着学生们,“佩迪鲁有一双善于观察的眼睛,他永远比你们任何人都能发现那些细枝末节。不要觉得这优点无足轻重,如果他乐意,他无疑会成为一名优秀的傲罗!”他看向了坐在前排的劫掠者们,“还有什么补充的么?” 莱姆斯·卢平是第一个响应号召的,他看了看彼得,“他每年假期都会去打工,之后把所有的薪水都寄回家里去……”他看上去似乎有点不太好意思,“我觉得……他是一个很孝顺的人。” “看来家庭责任感也很强?”格拉夫附和着说道。 “彼得总喜欢抄我的作业,魔咒方面的。”西里斯·布莱克瞪了一眼格拉夫,“不过他每次都会提前写完草药学的作业给我们抄。” 班上响起哄笑,格拉夫挑着眉头看看他们,“我以为这事不该当着教授的面说出来,下不为例。” 平时不起眼的彼得·佩迪鲁居然也有优点,而且还那么轻易地就能被数出十条!班上的学生们跃跃欲试,尤其是女孩子们,她们的脸色红润,显得容光焕发。 佩迪鲁已经走下了讲台,他的脚步有些轻飘飘的,似乎一切正身处梦中。他坐回了座位上,用力的拍了拍之前帮他说话的朋友们。如果这真的是梦,那无疑是个超级美梦,彼得在心里想着。 所有人都希望被夸奖,自豪和骄傲的感觉永远都让人着迷。格拉夫离开了讲台,把它让给了学生们。他想起了西弗的小时候,当邻居们夸赞着小斯内普先生的懂事时,西弗的脸上永远都是红润的,有趣得想让人咬一口。 而西弗,他却阴沉着脸,没有表现出丝毫的兴趣来。 他的手放在桌子下面,紧紧地攥成了拳。 “特纳先生,这是课堂不是礼堂。要求婚请在课余时间进行!”格拉夫在学生们的笑声中朝着红着脸的姑娘说道,“不过他说的是对的,你是个漂亮又美好的姑娘。” “一个强壮又英俊的小伙子,活跃、幽默、快活。”格拉夫对着走到台上来的西里斯·布莱克说道,“如果你能不总和我争锋相对的话,你一定会成为黑防课的宠儿。” 西里斯·布莱克瞪了格拉夫一眼,却不再像以前那样理直气壮了,一直张牙舞爪的少年站在台上,脸色微红,束手束脚的就像是个赫奇帕奇。 一个又一个学生从讲台上走了下来,他们像是得了什么灵丹妙药似的,从内而外的透出一股活力。 维多利亚·休斯缓步从讲台上走了下来,重新坐回到了西弗的身边,原本就已经十分有贵族风范的姑娘越发的显得高贵起来,她忍不住拉着西弗,小声的说道:“我真羡慕你。” “什么?” “格拉夫教授,他简直完美极了。而你竟然是他的侄子,能和他在一起生活。”维多利亚笑了起来,像是春心萌动了似的,“你刚刚听到格拉夫教授说的了么,‘你有着像月色一样的美丽的容颜。’” 西弗的脸色阴沉的仿佛寒冬腊月的黑湖,他看了一眼维多利亚,“你喜欢他?” “格拉夫教授么?谁不喜欢他!” 少年的怒火仿佛要冲出眼底了,他凶狠的瞪视着格拉夫,像是要用目光把他刺穿似的。 而格拉夫,他仍然无知无觉的夸奖着他的学生们。 西弗的手紧紧的攥住了桌子的边缘,他恨不能堵住格拉夫的嘴,难道他没有发现那么多女孩们因为他的赞美而脸红心跳么!西弗的心里仿佛有一头野兽挣扎着想要出笼,他想要把格拉夫撕碎,折磨他,看他还敢不敢再和别人调情! “西弗?”维多利亚扭头看着西弗,“你还好么?” “……没什么。”他咬牙切齿似的回答道,猛地松开了抓着桌边的手,装作不以为意的坐在那。 但格拉夫似乎和他故意作对似的,他看了看台下,喊出了下一个名字:“西弗勒斯·斯内普!” 少年不情不愿的站在了讲台上,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而格拉夫却笑盈盈的看着他,“下面来介绍一下我们的优等生西弗勒斯·斯内普,一个善于思考的、狡猾的、谋定而后动的斯莱特林,魔药课上的宠儿。” 斯莱特林们一样鼓起了掌,而格拉芬多则起哄喝着倒彩。 “好了!”格拉夫压下鼓噪的学生们,“有没有人愿意来给这位先生一点赞美?” 几乎是同时的,莉莉·伊万斯和维多利亚·休斯站了起来。这下子班里起哄的声音更多了,其中还有波特愤怒的挑衅。 莉莉·伊万斯似乎有些脸红,但她仍然站了起来,“西弗的魔药成绩非常好,我们经常在一起合作为斯拉格霍恩教授工作……他是个认真仔细的人,而且,他乐意帮我。” “得了吧,那是因为你是美女!” 格拉夫的手重重拍在桌子上,压制住越来越活跃的学生们,“那么有没有人来反驳他,证明斯内普先生的乐于助人是无关外表的?” 一个小个子斯莱特林学生站了起来,他的声音有些尖:“西弗勒斯曾经指导过我魔药,在下课后,用休息时间!” 维多利亚站了起来,“而且西弗是个纯粹的人,他不做作也不虚伪。” 格拉夫笑了起来,“谁能来证明这一点的真实?” 休斯小姐挺起了胸膛,她微微仰着下巴:“就凭我们是朋友,就凭我也是个不做作的人。” 就连斯莱特林们也忍不住冲着她起哄了,但她只是扬了扬下巴,像只骄傲的孔雀。 “我是西弗的监护人,这一点很多斯莱特林们都知道。所以,你们得容我炫耀一下。”格拉夫看了看台上的站得笔挺的少年,“西弗是个非常自律的人,除了经常晚睡喜欢熬夜以外,他几乎没有什么恶习。他有很多优点,但缺点也不少,比如不爱说话。不过他虽然沉默,但挖苦人时绝对一针见血!” 西弗的脸色更黑了,虽然被人夸奖的感觉不错。看着朋友们数着他的优点,曾做过的好事,西弗有些拘谨的拽了拽衣服,突然觉得站上来也不错。 学院的界限在情人节这一天的黑魔法防御术课上慢慢变得模糊了,他们像是突然发现了新的乐趣似的,卯足了劲的夸奖着站在台上的人,无论是斯莱特林还是格兰芬多。 男孩们故意使坏,明知道姑娘们脸皮薄还故意把她们夸上天,然后看着她们脸色通红,捂着脸跑下讲台。或是看着原本嚣张傲慢的小霸王们露出窘迫娇羞的一面,就比如红着脸的詹姆斯·波特就格外的逗趣。 斯莱特林们像是打算把魁地奇上丢的面子从这堂课上找补回来似的,没命的夸波特有内涵有风度,变相的讽刺他的不着调。詹姆斯·波特站在讲台上气得呼哧带喘,憋了一肚子火却没地方撒,最后冲下了讲台趴在桌子上半天没起来。 直到铃声响了,他们还不愿意下课,闹着要再玩一会。 格拉夫站在讲台上,不得不给自己施了一个声音洪亮咒:“好了!这堂课已经结束了,我只想问你们一个问题——被赞美的感觉如何?” 姑娘们都含蓄的笑了起来,而小伙子们,他们不约而同的拍起了桌子,声声音整齐划一,就像是在给魁地奇球队助威似的。 格拉夫笑了笑,“那么,我现在来回答之前伊万斯小姐的问题。”他在讲台上来回的踱着步,“黑魔法的防御确实至关重要,但是,真正消除它的方法是什么呢?”他顿了顿,看向学生们,“我想你们恐怕都有答案了,不过这答案说出来有点难为情,那么……我只好勉为其难替你们回答了——” 台下又有人笑了起来。 “这答案很简单,是爱。”格拉夫不由自主的笑了,他突然觉得自己被邓布利多附身了,居然也在宣传这傻乎乎的论调。他指了指黑板上仍然闪着光亮的美丽词汇,“所以在这一天,我要上一节关于赞美的课。” 下课了,学生们三三两两的走出了教室,只是和往常不同的是,他们似乎在短短的一堂课上获得了许多份友谊。无论是否熟识,都客客气气的,哪怕他们原本是敌对学院的学生,就连喜欢出风头闹事的劫掠四人组都格外的老实。 西弗和维多利亚道了别,他坐在教室里,等所有人都离开之后,才走到了格拉夫的身边。 “我喜欢你。” 格拉夫不由得想要哀叹,但西弗的下一句话,却让他呆住了。 少年站在格拉夫的面前,他低着头看着放在讲台桌上的教科书,“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是不是……错把亲情当成了爱情,但是,我喜欢你,我尊敬你……” 西弗的手攥成了拳,垂在身侧,“但无论我是怎么想的……我都会一直尊敬你,一直——”他停了两秒,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开口,“爱你,以儿子的身份,或是以西弗勒斯·斯内普的身份。” 少年的脸开始烧了起来,他觉得自己的脸似乎变得通红了,他迅速的转身离去,没敢看格拉夫一眼。 相比之前的表白,这一次无疑是认真了许多。他还没能真正认清自己的心意,但他意识到,他会嫉妒,当格拉夫赞美别人的时候,他恨不能立刻把格拉夫带走,远离这里。 他想亲吻他,不是亲人之间纯洁的吻,而是……他想把舌头伸进他的嘴里。拥有他、占有他,让他从里到外都印上他的名字。 西弗走出了教室,原本约好晚餐时碰面的维多利亚·休斯却没有离开,她站在走廊上等着他。这一次,她的脸上没有了嬉笑,严肃得就像是麦格教授。她勉强朝西弗扯动了一下嘴角,“看来我猜错了,你喜欢的不是卢平,而是格拉夫教授。” 一瞬间,西弗的脑袋里嗡的一声,成了一片空白,原本还因为告白而红润的脸色,迅速退了下去。他连一个字都不敢说,因为他现在根本说不出话来。 而格拉夫,他站在原地,过了好一会儿,他笑了笑,继续收拾着讲台桌,好像刚刚没有任何事发生一样。只除了那瞬间变得惨白的脸色。 作者有话要说:小虐一把。 咳咳,其实是西弗告白的方式选错了……不,不是方式错了,是台词错了…… 西弗其实只是想说:我现在还没有完全理清思绪,但无论如何,我都爱你。 格拉夫听到的却是:对不起,我可能真的是错吧亲情当做了爱情,但无论以何种身份,我都尊敬您,敬爱您—— 咱这明明是要完结了呀!肿么反而又……囧,肿么感觉有点欲罢不能了呢!俺要完结啊啊啊!!! 53、吃硬不吃软 53、吃硬不吃软 西弗清晨五点准时起了床,宿舍里昏暗得不像话,和夜晚时没什么差别。西弗迅速的穿好衣服,随手拿了几块巧克力当早餐吃了下去,而舍友霍尔还在睡着呢。 他对着镜子吸了口气,整理了一下衣领,就离开了。他出了城堡,朝着格拉夫跑了过去。 格拉夫低头看了看表,“很准时。” 接下来就是锻炼,和上个学期时没什么两样,两个人绕着魁地奇球场跑步,训练耐力。就连咒语训练也重新开始了,这让西弗暗自欣喜,这是否意味着格拉夫已经真的接受了。 格拉夫看看汗流浃背的西弗,指了指城堡,“去回去洗个澡吧。” 西弗点了点头,跑到第一半的时候却又停了下来,转身朝不远处的格拉夫提高了些音量,问道:“下午五点半,老地方?” 格拉夫没有回话,他只是点了点头,就看着西弗跑了进去。 他该高兴不是么,西弗没有再继续纠缠,他变得和以前一样,懂事、稳重,他们像以前一样,不再有什么可笑的表白和亲昵。 可他却笑不起来。 原来感情如此脆弱,原来感情真的稍纵即逝,原来之前的挣扎和犹豫只不过是白费的,原来……那种幸福只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他第一次尝到索求与被索求的滋味,可谁知道他才刚刚品出滋味,西弗就已经离开了。而结果证明,他果然是个老变态,妄想着他从小养大的孩子。 他该高兴,他该高兴…… 格拉夫给自己施了个清理一新,让衣服重新变得干爽起来。 “格拉夫教授!”莱姆斯追了上来,他急喘了两口气,朝格拉夫笑了笑,“早上好,教授。” “哦……”格拉夫愣了一下,被打乱了思绪,他勉强笑了笑,“早上好。” 莱姆斯看了他一眼,张了张嘴,似乎犹豫了一下才问:“您还好么?” “我很好。”格拉夫快速的回答道,“你……你们这个时候不是该在礼堂吃早餐么?” “您忘了么,是您说应该多锻炼身体的。” “……哦。”格拉夫随口应了一声,两个人就陷入了无言的尴尬,他努力想要找个话题,结果却选了一个最烂的:“情人节过得怎么样?有没有收到礼物?”到现在学校里还沉浸在粉红色的气氛里呢,虽然情人节已经是昨天的事了。 “您又拿这个开我的玩笑……我想您一定过得不错,收到了不少礼物?”莱姆斯低着头笑了笑,虽然看上去温和,却显得没有他没有同龄人的活力。 他们两个朝着城堡走去,一个在前一个跟在旁边。 “难道昨天的课上我夸你夸得还不够么?”格拉夫笑了起来,“虽然身材不够强壮,但力气绝对够大。你温和、善良、幽默,而且还是级长。你绝对符合姑娘们幻想中的梦中情人的标准。” “教授,”莱姆斯打断了他,“我能训练么?继续之前的训练?” 格拉夫愣了一下,“当然可以,不过,西弗的训练也开始了,如果你不介意和他一起训练的话。事实上,我有点担心……” “您放心,我不会和他闹矛盾的。” 是啊,你们只会借机打一架。“我不担心你们,我只担心自己会被庞弗雷夫人狠揍一顿。” 这一边,格拉夫正和莱姆斯进行着友好会谈,而维多利亚却卯足劲劝说着西弗,两个人在魔药课上的表现简直是一团糟。 “放弃吧!”维多利亚坐在西弗的旁边,她挤走了莉莉·伊万斯,成为了西弗新任的魔药课搭档。 西弗沉默地处理着无花果皮,他没有说话,事实上,他只是在听着维多利亚说话,或是在用他的沉默抗议。 两个人的状态都不怎么好,钳锅里的药剂已经被西弗倒掉了两次,眼看离下课就不远了。维多利亚嫌恶的把老鼠脾脏扔到了西弗的桌子上,拿起了小刀继续切割着雏菊根茎。 维多利亚有些心烦意乱的整理着材料,她把切好的雏菊根放在托盘里放在称上称重,用极小的声音恳求道:“西弗,放弃吧,他不适合你。” 西弗咬紧了牙关,他努力将注意力放在他面前的钳锅上,然而眉头却不由自主的紧紧皱了起来。他压低了声音,用低沉的嗓音小声的质问她,“你凭什么否定,有什么资格指手画脚?你什么都不知道。” 一贯喜欢开玩笑的维多利亚第一次阴沉着脸色,她发出一声冷笑:“是,我是不知道,我不知道你们是否相互吸引,也不知道你对他的感情有多深。但我得告诉你,这是一条艰难的路,它可能比你想象得艰难十倍百倍!” 相比她的愤怒,西弗却冷静了下来,他小心的搅动着魔药,看着它们变色,将无花果皮加了进去产生反应,“这无须你提醒,休斯小姐。” 维多利亚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你在执迷不悟。” “那么你说呢,谁更适合我?莉莉·伊万斯?还是哪个姑娘?” 维多利亚紧紧地抿着嘴唇,她看上去好像实在拼命的忍耐着什么。她把雏菊根放到西弗的右手边,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说道:“这不公平。这对格拉夫教授不公平。” 她低下头动作迅速的准备好水蛭汁,好像完全忘了这汁液是从她最讨厌的玩意身上来的,“他是个值得尊重的人……他对每个人都很好,甚至是彼得·佩迪鲁!如果你和他真的在一起了,别人会怎么想?”她看了西弗一眼,又迅速的低下了头,“他们不会认为是你爱上了他,他们只会把格拉夫教授当做是变态,是个恋童癖,是个恶心的……” 魔药课堂上突然发出了一声刺耳的声音,西弗勒斯·斯内普猛的站了起来,撞翻了椅子,他的脸色铁青,抓起了书包大步走出了教室。 学生们忘了手里的魔药,都扭过头往教室后面看。斯拉格霍恩教授正坐在讲台桌前批改作业,他似乎吃了一惊,抬手摘下了眼镜看向维多利亚·休斯:“休斯小姐,这是怎么了?” “……抱歉,”维多利亚的脸色有些发白,“抱歉教授,西弗有些不舒服,他去医疗翼了。” “好吧,不过由于未经教授允许,扰乱课堂,斯莱特林扣一分。”斯拉格霍恩重新拿起论文,抬眼看了眼维多利亚,又看看表情紧张的莉莉·伊万斯,不禁摇了摇头,小声的嘟囔了一句:“年轻人的事儿啊……” ~~~~~~~~~ 昏昏噩噩,这四个字非常形象的描述了这两天来西弗的精神状态。 最近两天,他干什么事情都提不起劲来,把水蛭汁和鼻涕虫粘液弄混,把魔药成绩单混在魔法史论文里交到麦格教授的手上。他刚刚得到的友谊也离他而去了,维多利亚一直没再和他说话。 而他一直以为已经接受了他的格拉夫,却没有丝毫的表示。一贯细心、迁就他的格拉夫就好像无所谓似的,对他的不在状态完全没有任何的理会。 就好像……就好像所有人都和他作对似的! 黑魔法防御术课就好像成了他的地狱,他像是受刑的耶稣一样,坐在班里的角落,听着格拉夫的声音,记住他说的每一句话,却不肯看他一眼。哪怕一眼。 维多利亚的话像是生了根一样扎进了他的脑子里不肯出来,一方面他怨恨着格拉夫对他的不闻不问,而另一方面,他却发现原来自己竟然这样的……自私,自私到完全没有考虑过格拉夫的处境。 格拉夫收养了他,是他名义上的舅舅,是他的养父,而现在,也是他的教授。他们之间的关系就该是单纯的,晚辈尊敬长辈,崇拜、敬畏,或是亲近。而格拉夫对他的感情,就该像格拉夫一直做的那样,爱护他、教导他。 他们可以互相尊重,互相依赖,亲近彼此,却惟独不应该有爱——希望融入彼此的肉体和心灵的、带着占有和欲望的爱。 他一直对格拉夫不满,不满他夸奖别人,嫉妒别人从格拉夫的身上获取到的温暖。但事实原来是他错了,是他在奢望,奢望本不该有的、不可能有的感情。 学生们陆续走了出去,格拉夫走下了讲台,站在西弗的面前。而西弗却仍然坐在座位上,好像一切和他无关一样。 “下课了,西弗。” 少年低着头收拾好了书包,站了起来,他没敢看格拉夫,而是朝着门口走去,“今晚的训练继续么?” 格拉夫愣了一下,他扭头看向西弗,脸色变得有些不自然起来。他跟着西弗走出了教室,并没有马上回答。但西弗,他老老实实的站在门口,却没有看他哪怕一眼。 “不了……算了吧。”格拉夫低着头笑了笑,关上了门把门锁住,“我看你的精神不怎么好。” 西弗没有说话,点了下头,转身快步离去。 格拉夫站在原地,他看着西弗的背影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要开口叫住他,但最终还是闭上了。他看着少年大步走远,再也不见了人影。发出了一声短促的嘲笑声。 如果他能开口叫住我,如果他能多说哪怕一句话,如果他能多看我一眼,如果……可惜没有如果。甚至没有一声再见,甚至没有半分的迟疑和逗留,分开时就这么的干脆,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也许这就是他们的结果。 也许他们本就该这样。 也许从一开始他们就错了…… 格拉夫转过了身,朝着楼梯走去。 两个人一个朝左,一个向右,背道而驰。 ~~~~~~~~~ “西弗。”维多利亚主动坐到了西弗身边的位置上,这是她一个星期以来第一次主动和他说话,她为西弗的杯子里又倒了一些南瓜汁,“西弗……我想,我们还是朋友对么?”她显得有些忐忑不安,紧紧地盯着西弗手边的杯子。 西弗似乎有些烦躁,他皱起了眉头,根本不理维多利亚。他只是坐在那,拿着叉子,沉默的吃着晚饭。 “西弗……我很抱歉,那天我说了那样的话……”维多利亚坐在椅子上,她的手垂在腿上,没有丝毫要进餐的意思,“但我不后悔说了。”她看了看沉默的西弗,“我认为我说的没有错。我喜欢格拉夫教授,我尊敬他,就像尊敬我的父辈一样。” “是。”少年沉默的注视着维多利亚,“你没有错,你们都没有错……错的是我。” 维多利亚显得更加的不安了,她看着西弗的眼睛,仿佛那里面的怨恨变成了实质的,她的眼圈一下子红了,“……不,爱情没有错。错的是、错的是……”她突然不知道该怎样说下去了,突然的,她猛的抓住了西弗的袖子,“你真的爱他么,你确定那不是对长辈的敬爱,而是想要厮守一生的爱情?” 西弗出人意料的沉默了,半晌之后,他阴沉着脸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不过无论如何,我们都会在一起。他发过誓……他发誓会陪伴我一生,虽然是以亲人的身份。” 维利亚愣了一下,她仿佛突然活过来了一样,眨了眨泛红的大眼睛。她拉住了他的手——西弗明显的僵硬了一下,但没有挣脱——她的声音还有些发颤,却掩盖不住的有些激动:“怎么会有人会对亲人发誓陪伴一生?因为他们原本就血脉相连、不分彼此。” 西弗被她说得一愣,下意识的想要反驳,因为他们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亲人,但他却不愿开口解释,就好像他们一点牵扯也没有似的。他咽回了自己要说出口的话,却因为维多利亚的说辞而心存了一丝希望。 “我吃饱了。”他没有再和维多利亚多说一句话,推开了盘子就要离开。 “西弗!”维多利亚叫住了他,“无论如何,我想和你做朋友,你……”她重新坐正了,没有再看西弗一眼,两手放在膝盖上,手里不知抓着什么,显得窘迫而焦躁。 西弗顿了顿,他似乎是犹豫了一下,但没有说什么,而是拿起了之前维多利亚给他倒的南瓜汁,仰头喝下了多半杯。 女孩坐在座位上,愣愣的看着半空了的铜杯子,她不可抑制的笑了起来,却像是突然被抽干了力气一样。她深深地吸了两口气,抬起了头,看向格兰芬多长桌。 她看见棕色头发的少年朝她眨了眨眼睛,就迅速的离开了格兰芬多长桌。 这将会是他们学生时代最疯狂的计划,最恶劣的玩笑。也许他们会被人痛恨一辈子,也许他们将来会愧疚,因为年少时的鲁莽。 也许他们这个年纪根本不懂得什么是爱情,他们并没有经历过什么刻骨铭心,更不懂得刻骨铭心该是什么样的感觉,也不明白一生的漫长有多么的久远。但她还年轻,躁动的青春不容她想那么多。也许他们会遭报应的,因为这大胆的计划。但是……她看了看西弗离去的方向,无论如何,她已经干了,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卖。 维多利亚拿过了西弗之前用过的杯子,迅速的用魔杖施了一个咒语,将里面剩下的南瓜汁清理干净。她有些胆战心惊的看了看周围,把左手一直攥着的福灵剂瓶子放回了兜里。 ~~~~~~~~~~ 格拉夫已经取消了西弗晚上的魔咒训练,但他仍然走向了有求必应屋,因为他答应了莱姆斯,要继续训练他。 下课后的霍格沃茨显得有些冷清,学生们都聚集在了公共休息室或是外面,霍格沃茨的校园里有足够大片的草坪和树荫,让他们得以挥霍青春。 他站在八楼的有求必应屋,来回的走动着,想着要一间可以训练学生的训练室。一道拱门缓缓浮现在了墙面上,格拉夫下意识的看了看四周,打算推开门。 “格拉夫教授!” 莱姆斯叫住了他,他气喘吁吁的停在了格拉夫的面前,这让格拉夫有些意外,以为有什么急事要找他。这使他没有马上走进有求必应屋,而是站在了门口,等着莱姆斯喘匀气。 “怎么了?” 莱姆斯从兜里掏出了一张羊皮纸——格拉夫以为那可能是作业什么的——少年低头看了看那上面的内容,却没有把它交给格拉夫。 “教授……”莱姆斯站直起了身体,他有些神秘的压低了声音,“教授,我有件事要告诉您。” 格拉夫皱着眉头看着他,不由自主的想要笑,但莱姆斯却看起来很严肃,他看着格拉夫的眼睛,显得很郑重,这让格拉夫不得不也严肃起来:“你……好吧,说吧,我听着呢。” 莱姆斯又看了一眼手上的羊皮纸,它勾起了格拉夫的兴趣,想要凑近去看看,但莱姆斯却迅速的合上了它,根本不给他机会看上一眼。 “您能靠得再近些么?”莱姆斯看着凑近站在自己身侧的格拉夫,他的眼睛看了看格拉夫的身后,显得有些紧张不安。 “你怎么了?”格拉夫有些莫名其妙,但莱姆斯看上去似乎有些糟糕,他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有什么困难了么?” “这是个秘密,您得保证不告诉别人。”莱姆斯用极小的声音说道,这让格拉夫不得不又凑近了些。 狼人少年不由得露出了一个得逞的笑,格拉夫在完全没有自觉的情况下和他靠得太近了,近到稍稍一动就能亲吻他。 莱姆斯看向格拉夫的身后,突然凑近格拉夫,亲了一下他的嘴唇,只是碰触了一下就又离开了。 “什……” 格拉夫整个人都愣住了,甚至忘了躲开。他震惊的看着莱姆斯,而莱姆斯,他像是突然变成了一个坏小子,他不等格拉夫做出反应,就展开了他手里的羊皮纸——那是一份地图,上面所显示出的,刚好就是他们所在的八楼走廊。 地图上的走廊上空荡荡的,只有三个人。除了格拉夫和莱姆斯·卢平,还有一个人,他正站在格拉夫身后的不远处,地图上标注了一个名字——西弗勒斯·斯内普。 格拉夫刚想要回过头,却被莱姆斯扳住了脸,在根本来不及反应的情况下,再一次被亲了。只不过这一次,莱姆斯没有轻易的放开他。 莱姆斯抱住了格拉夫的腰,就像是情侣一样搂紧了他,但只有格拉夫知道,狼人卢平用的力量有多大,几乎要勒折了他的腰,让他根本就无力反抗。格拉夫只是徒劳的动了动脑袋,这根本就不是接吻,而是在玩命! 莱姆斯把格拉夫推到了墙壁上,却靠在了有求必应屋还没有消失的门上。大门禁不住两个人的体重,被推开了一道门缝,两个人意外的跌进了门内。 而他们的身后,黑发的少年脸色突然变得铁青,他就像是一条阴险的毒蛇,恶狠狠地盯着那两道消失在他视线之内的人影。 …… 西弗几乎气炸了,他突然后悔来到了这里,如果不是他突然想过来的话,也许……也许他还可以当做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也许他该离开。但他的脑子里有一个声音在提醒他,无论如何,都要阻止门被关上! 西弗的双手紧紧的握成了拳,但几乎是立刻的,他冲了过去,一把把胳膊伸进了快要关闭的门缝里! 他几乎是气急败坏的咒骂了一句,他的小臂像是快要断了似的,被夹得生疼,却仍然无法消除他心里的愤怒。格拉夫和莱姆斯·卢平,那种像是两情相悦似的拥吻刺痛着他的眼睛,他不相信他看到的!但格拉夫确实没有躲开,甚至没有挣扎! 他一把推开了门,然而门里的情景几乎令他发狂! 这根本不是训练室,而是一间卧室! 他攥了攥自己的手臂,冲上去拉开了莱姆斯·卢平,他几乎是克制着,才没有朝他念一个死咒!这个该死的、卑鄙的狼人,他竟敢把格拉夫压在床上……! 西弗想用最恶毒的字眼咒骂他、诅咒他,然而他却发现自己一个字也吐不出来,他凶狠的瞪视着莱姆斯·卢平,喉咙发紧,几乎想要杀了他! 然而出人意料的是,莱姆斯·卢平似乎并不想和他拼命,他朝着正狼狈的坐起来的格拉夫眨了眨眼睛:“训练会继续,对么教授?”说着,他扬了扬手里的羊皮纸,又看了一眼西弗,就迅速 HP伯爵之收养西弗勒斯·斯内普第20部分阅读 欲望文 HP伯爵之收养西弗勒斯·斯内普第21部分阅读 HP伯爵之收养西弗勒斯·斯内普 作者:肉书屋 HP伯爵之收养西弗勒斯·斯内普第21部分阅读 离开了有求必应屋。 格拉夫呆坐在床上,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他似乎是……被自己的学生摆了一道。 西弗没有去追莱姆斯·卢平,事实上,他站在原地,根本没有去追的意思。他看见大门缓缓地合上了,变成了一堵墙。他猛的回过身,恶狠狠地盯着格拉夫,他的脸色泛红,衣服也变得皱褶了,然而最刺眼的还是他有些红肿的嘴唇。 他铁青着脸色,一把抓起了格拉夫的胳膊,拖着他往浴室的方向走去。 “放开!”格拉夫似乎明白了什么,他用力着想要挣脱开他,却换来了更加强硬的对待。 浴室的门被西弗一脚踹开,他把格拉夫按在洗漱池前,伸手拧开了旁边的水龙头。七八个水龙头一起出水,发出响亮的水声。水里似乎混合了沐浴液,散发出清爽的香味。 这更像是级长专用的浴室,但并不是西弗惯用的斯莱特林级长浴室。他突然想起来,似乎莱姆斯·卢平也是级长。再想到外面那个红色居多的房间,更加的让他烦躁了起来。 他猛的看向格拉夫——他脸上的红晕似乎还没有完全褪去——这惹怒了西弗,他发了狂一样把他按在台子上,镜子里映出少年恼怒的,带着些委屈的愤恨表情,“他碰了你哪?” 格拉夫挣了一下,他的脸色又红了一些,这种姿势让他觉得难堪。 “他……碰了你哪?”西弗似乎和这个问题较上劲了,又或者是他觉察到了格拉夫的难堪,故意想要看他窘迫。他有些痴迷的看着格拉夫此时的反应,伸手抱住了他的腰。他记得刚刚莱姆斯·卢平就是这么抱着他的。 他舔了舔格拉夫的嘴唇,用力的吻住了他。少年有些急切的抱住了他,似乎是怕他跑了似的。而这却让格拉夫想要发笑。 他也确实笑了,然而下一秒他就后悔了,西弗几乎是泄恨似的扯着他的衣服,露出大片的胸膛。 格拉夫笑不出来了,他突然觉得事情似乎比他想象得要严重得多。 西弗用力的抱着他,吸吮着他的下唇。格拉夫不知何时已经半坐在了洗漱池上,西弗的手紧紧地箍住他的一条腿,硬挤进了他的两腿之间。他紧贴着格拉夫的身体,循着本能紧紧的抱着格拉夫的腰,让两个人贴在一起。 “……够了!”格拉夫有些慌乱的向后挪动着身体,两手在后面撑在镜子上,维持着不让自己倒下去。他狼狈得要命,还要抵挡着因为摩擦而产生的快感。 每一次他的拒绝都不够坚定,每一次他拒绝的话都似乎带着一丝渴望、一丝动摇,每一次他都好像是欲拒还迎似的引诱着他。 西弗不敢想,如果他没有追进来,那么他是否也会这样对莱姆斯·卢平。他遵从了自己的心意,赶走了莱姆斯·卢平,那么现在……他用力拽回格拉夫,两个人的身体再一次紧贴在一起,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声。他似乎享受到了那种冲撞的乐趣,用力的挺动腰杆,挤压着两人紧贴在一起的欲望。 格拉夫绝望了,事到如今,他再也没办法自欺欺人,骗自己一切还能回到从前了。他靠在西弗的肩膀上,闭上了眼睛。 但事与愿违,格拉夫想来个眼不见心不烦,可西弗却不肯。他努力地思索着之前看过的那本《□大全》,把他拖进了蓄满水的浴池里。 “不行……唔!你、你还未成年……” 西弗咬牙切齿的在格拉夫的耳边吐出两个字:“闭、嘴!” 54、迟来的礼物 54、迟来的礼物 每一次他的拒绝都不够坚定,每一次他拒绝的话都似乎带着一丝渴望、一丝动摇,每一次他都好像是欲拒还迎似的引诱着他。 想要又不敢要,推开却又不舍得。 两个人的日子永远要比独自一人要好过得多,哪怕是绑在一起互相折磨伤害,也好过独自一人痛苦绝望。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西弗已经不只是他收养的孩子了。他投入了感情,太多的感情,为了这个孩子他可以辞去工作,虽然他并不需要靠薪水过日子,但那是他几十年来唯一的人生乐趣。他乐意亲自教养他,逗着他说话,逗着他哭逗着他笑。 他投入的不只是时间和精力,还有爱。当他和别人介绍说这是他的儿子,而不是养子的时候,他就已经把西弗当成了是他自己的孩子了。 他喜欢看西弗笑,喜欢看他露出雀跃却又绷着脸抿着嘴的表情,那种明明想要笑出来却又故意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 他喜欢这个孩子,他想要让他快活一些,但他从来没有想过十年后他们的关系会变成这样。 他希望过西弗能永远做他的孩子,六岁时那个腼腆可爱却沉默别扭的小男孩是他这一生中遇到过的最美好的。 那个小小的男孩带给了他无比的幸福和快乐。 而托比亚·斯内普却毁了这一切。他毁了他一直以来的努力! 年幼的孩子好不容易学会了笑,他开始有了朋友,然而一直以来被忘记的噩梦又重新回来了。 托比亚·斯内普一次又一次的找上了西弗,那个游手好闲身无分文的无赖,他不敢找格拉夫的麻烦,就一次又一次的去向西弗要钱。 才十岁的男孩要怎么面对这一切?他该呼救,他该告诉格拉夫,他该去求救去诉苦……然而,他什么也没做。 他什么也没做,一次又一次的把他的零花钱给了那个无赖。直到……直到被同班的安迪看到了,直到托比亚·斯内普打了他,直到一切再也瞒不住了。 小孩子总有莫名其妙的坚持,走在路上只是摔了个跤就觉得委屈,可真的受了委屈时,却又能忍住一声不吭。 原本有可能变得开朗些的男孩又一次的沉默了,但格拉夫什么都没说,他没有选择刨根问底的询问他事情的始末,就只是抱着他,听着他嚎啕大哭。 有些时候,有些事情,不是一定非要摊开来说清楚的。 这是他一直以来的人生信条之一,他得给别人留面子,也要给自己留。坦诚是美德,但如果美德会在无意中伤人呢。 可他没想到,他会被自己这条人生信条害成这样。 正是因为他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才造成了现在这种局面。正是他的放任和顺其自然的想法,使得彼此越陷越深。 他喜欢过去的相处方式,父辈与幼子,爱护与敬爱,不需要去考虑理由,只因为彼此是相依为命的亲人。 而现在呢,他却要费心去想,想他是否真的明白什么是爱情,是否真的是爱他,这爱又是否能够长久。 格拉夫觉得有什么东西顶了他一下,让他没能继续闭着眼睛走神下去。 他已经醒了,然后闭着眼睛胡思乱想,想西弗小时候,想他长大之后,想起了莉莉·伊万斯还有维多利亚·休斯。他没能起床,没能像以往一样穿好衣服逃出去,因为西弗搂着他,半边身子都压在他身上。 虽然有些不习惯,但感觉并不讨厌。 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会享受某个人像只发了情的狗一样在他身上乱蹭! 格拉夫觉得脸上有些发烫,他能清楚的感觉到那玩意在他的身上蹭动着。他用力推了西弗一把,却没能推开,反而被搂得更紧了。 拒绝没能起效,反而惹急了西弗。他张嘴咬了格拉夫一口,随即闷声闷气的说了声早安。 格拉夫抿起了嘴,原本就够尴尬了,现在更尴尬了。 “我说——早、安。”西弗用力压住想要坐起来的格拉夫,瞪着他的眼睛。 “我还要去上课。”格拉夫干巴巴的说道,再次试图坐起来。 西弗整个人压到了格拉夫的身上,“我在向你问好,你的礼貌呢,被小狗叼走了么,rgraf?” 格格拉夫张口结舌,突然觉得这台词无比的熟悉,好像是以前他对付幼年的小斯内普用的招。 西弗低下头亲了亲格拉夫的耳朵,却没打算轻易放过他:“嗯——?” 格拉夫自暴自弃的躺在床上挺尸,他打赌他看见了那小子在窃笑。 “还有,你忘了我的生日。”西弗又朝脖子咬了一口,压着不断试图挣扎的格拉夫,咬了咬他的胸前,“忘了整整一个多月。” ~~~~~~~~~ 比利·霍尔看着坐在旁边的室友的表情,虽然那上面并没有什么表情,但他还是觉得西弗的心情似乎是不错。他又看了看坐在旁边的维多利亚,似乎他们已经和好了。 维多利亚也看了看西弗的脸色,简直是好到不行。她抿着嘴笑了笑,像是j计得逞似的得以洋洋。她故意凑近了西弗问道:“昨晚碰到了什么好事么?” 西弗没理她,他趴在桌子上继续写他的作业。 维多利亚清了清嗓子,故意发出声音来,坐在远处的莱姆斯·卢平朝她的方向看了一眼,对着她挑了挑眉毛,咧嘴一笑,随即举起了一本书挡住了脸。书上的烫金字闪着光,维多利亚说不好那是小说还是什么的,不过它有个好名字——《马到成功》。 由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组成的行动小组,说出去肯定吓死一片人,不过好在他们并不需要做过多接触。是莱姆斯·卢平主动找上维多利亚的,而他们达成一致的时间也非常的短。 “一个小计划,让有情人终成眷属,你乐意跟我合作吗?” “你在开玩笑么,和你?一个格兰芬多。”维多利亚撇了撇嘴。 “为了格拉夫教授。” 维多利亚没有说话,她看着莱姆斯·卢平,似乎是在审视他,过了一会,她说道:“西弗是我的朋友。” “风险我来担,没理由让一位小姐冒险。”莱姆斯·卢平从兜里掏出了一个小瓶子,递给了维多利亚,在她的眼前晃了晃,“你需要做的只是这个。” “福灵剂……?”维多利亚想起了西弗服用福灵剂过量的光荣事迹,没有再迟疑什么,伸手夺了过来放进了兜里。她看着莱姆斯·卢平,“福灵剂是高级魔药,卖了它的话,能值大价钱。” 莱姆斯·卢平耸了耸肩,似乎不以为意,没再说什么,就离开了空荡荡的图书馆。 而之后的事实证明,风险确实是由莱姆斯·卢平来承担的。 自打那之后,西弗似乎就恨上了莱姆斯·卢平,每次看见他都不会有好脸色,偶尔还会打上一架。 詹姆斯·波特也还在找西弗的茬,带着他的几个伙伴堵住西弗的路。不过奇怪的是西弗每次都是挑莱姆斯·卢平先下手。然后布莱克护着莱姆斯·卢平,虫尾巴彼得·佩迪鲁跟着帮腔,莉莉·伊万斯在旁边痛斥波特。 好一个罗圈架。不过也更加让维多利亚好奇了,好奇莱姆斯·卢平究竟做了什么。可西弗一句话也不愿吐露。 “我有点好奇。”维多利亚看准了时机,走到书架前,和斜后方的莱姆斯·卢平来了一个地下接头,“你到底做了什么?” “休斯小姐,身为地下工作者该有应有的职业素质。好奇心杀死猫,不是么?”莱姆斯低着头翻看着目录,用极小的声音回答道。 “那么用一盒格拉夫教授亲手做的点心,作为回报如何?味道非常好。” “但很可惜的是,我也吃过。”莱姆斯似乎很忙似的,他拿起了两本书,夹在腋下,匆匆忙忙的从她身边走过,顺便还朝她挤了挤眼睛,“你知道的,只要我想吃,我就能吃到。” 维多利亚站在原地,气得七窍生烟。但最后那一句,显得有些暧昧了不是么?她忽然挑起了眉毛,撇了撇嘴,似乎明白了什么至理名言似的,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拿着书回到了她的座位。 之后的日子就没那么好过了,学生们苦不堪言。尤其是黑魔法防御术课,原本轻松有乐趣的课程变得越来越痛苦,各种实战项目弄得他们精疲力竭。 但巫师等级考试是他们目前最大的难关,这不止关系到他们要交给父母的成绩单,还将影响他们将来的职业和人生。所以,打起精神,认命吧。 课堂上学生们精力集中,图书馆爆满,而教授的课余时间也越来越少。 莱姆斯·卢平刚刚离开,他来提问一些不理解的课题,顺便拿了两块格拉夫做的小糕点离开了。 西弗坐在办公室的角落里,瞪着格拉夫,两眼几乎要喷火了。 格拉夫批改着作业,看上去和平时没什么两样,就好像这除了他没有别人了似的。他甚至还打开了音乐盒,给办公室里增加了点情调。 越是临近考试,学生们的心情就越是烦躁,他们像是绷紧了的琴弦,稍稍给一点干扰,就恨不能崩断似的。 西弗也一样,他的脾气变得有些坏了,没有耐性。 他抓了抓头发,猛的扔下了书,发出的响声惊动了格拉夫。 “西弗……?”格拉夫看了看他,“怎么了?” “没事。” 自从那事发生之后,格拉夫就很少主动和西弗说话了,两个人的关系实在太过尴尬。不过西弗倒总是来办公室自习,格拉夫并没有制止,毕竟什么都已经发生了,而且他也对西弗……不然就显得太矫情了点不是么。 格拉夫看西弗心烦,停下了手里的工作,他放下了羽毛笔,靠着椅背问道:“为了考试的事?” “我说了,我没事。”西弗看上去有些心不在焉。 “你的魔药成绩已经非常好了,没什么可烦恼的。” 西弗皱了皱眉头,“可我不止要魔药优秀!还有魔咒课、黑魔法防御术,还有……” “西弗勒斯!”格拉夫提高了音量打断了他,“你将来要做什么,你热爱什么,你想过么?” 西弗的表情僵了一下,他的眉头耸了起来,过了好半天才艰难的说出答案:“没。” “那么你喜欢什么?或者说,你更倾向于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格拉夫托着下巴看着他,在看到西弗那纠结的表情之后,他才说道,“几十年前,我想成为一个……呃,我想在我年迈的时候,仍然能保有一颗质感新鲜的心。我希望自己活得快乐,在走不动时也能欢快的笑,像个小孩那样。” “那现在呢……?”西弗不由自主的看向了格拉夫,慢慢的平复下了心情。 “我的第一个人生目标实现了,我是说……”格拉夫笑了起来,“我现在仍然年轻,无论是外表还是性格,和时下的年轻人并没有太多代沟。而我现在的……”他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声音越来越轻,西弗不得不欠着身子,仔细的听清每个字。 “而现在我最大的梦想,总归不会是和你厮守终生,或是白头偕老什么的。”格拉夫低着头笑了起来,而西弗的脸色却越来越黑。 “咳、咳,”格拉夫遮掩着,试图掩盖自己的不自在,“你是个优秀的人,你只需要找到一个目标,然后去努力。” 西弗低着头沉默了一会,“我想做药剂师。” 格拉夫挑了挑眉毛,这答案是在意料之中的,他笑了笑,看着西弗:“做药剂师,还是做魔药大师?” 西弗抬眼看向格拉夫:“魔药大师。”他顿了顿,“我真的能做到么?” “毫无疑问。” 格拉夫似乎看见西弗笑了笑,只不过那表情不太真切,“做一名药剂师,只要学会魔药学和草药学和保护神奇生物课就足够了,甚至不需要精通,但你一辈子就能做些不入流的东西。而真正的魔药大师不但要把这些学到精通,还要精通黑魔法防御术和魔咒学。你能五科全优通过吗?” “只要没有那睁眼说瞎话的占卜。” 格拉夫重新拿起了羽毛笔,“恭喜你,未来的大师。” 西弗低下了头,抑制不住的笑了起来,但这笑容还没能持续五秒钟就被打断了,格拉夫朝着他说道:“不过我希望你能在德国完成高级巫师等级考试。” 德国,又是德国!刚刚平息下来的火气又冒了上来。 “无论你说什么,都得滚去德国。这是我在好多年前就已经计划好的,没得商量。”格拉夫严肃的说道,“去德国完成你的学业,再历练两三年之后,如果你愿意,可以重新回到英国。” “……我反对。”西弗咬牙切齿的说道。 格拉夫咬字清晰语气肯定:“反对无效。”他重新低下了头,不再看他,声音却变得轻了,就好像是在难为情一样:“不过……我会陪你,算是我补给你的十七岁生日礼物。” 格拉夫家族 格拉夫家族 黑魔法防御术课的教授们总有许多的故事,动人的、囧人的、惊人的、雷人的,这些各种各样的事迹总会在期末的时候给孩子们带来些乐趣和闲聊的话题。 哈迪·格拉夫,这位被评为近五十年来最牛的黑防教授的人,所有人都猜测着学期最后的这天会不会有什么事发生在他的身上。 可是没有,他安安稳稳的坐在教室席上,微笑着看着大家,这是自黑魔王的诅咒之后,教室席上第一次座无虚席。 在邓布利多的授意下,格拉夫进行了一个简短的发言,他站了起来,和颜悦色的看着他的学生们: “我非常有幸能与各位优秀的小巫师们共处了一年,我还有一身的本领没能全部教给你们,还有好多秘诀没能透露给你们——比如霍格沃茨的几条密道。” 格拉芬多突然显得格外的精神起来,但格拉夫并没有透露任何秘密,“但是……我非常遗憾的告诉大家,在下个学年,会有另外一位教授来代替我给你们上课。” 一位教师的离职并不能造成太大的轰动,尤其是黑魔法防御术课,教授换了一个又一个,水平良莠不齐,学生缘也都有好有坏。但格拉夫还算是比较特殊的一位,他没有受到诅咒的影响,算是善始善终。 “格拉夫教授!”一个格兰芬多小姑娘叫了起来,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大一些,好压过其他人的声音:“我能追求您吗?您现在已经不是教授了!” 小姑娘吓坏了不少人,邓布利多教授惊讶的看着她,“不过我想现在他还是呢,埃尔斯小姐。 格兰芬多的一帮秃小子们也跟着起哄:“那吃完散伙饭就可以追了么?!” 西弗坐在斯莱特林长桌,表情无比的阴沉,两眼瞪着笑得开了花似的莱姆斯·卢平,而对方坐在长桌上,还在朝格拉夫吹着口哨呢。 “如果你们能追到德国去的话。”格拉夫笑着回应道。 邓布利多借此机会宣布开席转移了学生们的视线,桌子上面突然凭空出现了各种食物,散发出香喷喷的味道来。学生们不再唧唧喳喳的说话了,都开始安静吃饭。大厅里只有用餐时盘碗刀叉碰撞的声音,和格兰芬多热闹的窃窃私语声。 格拉夫向邓布利多申请了特殊待遇,提着自己的行李第一次登上了霍格沃茨特别快车,他有些新奇的到处溜达着,寻找着空车厢——虽然他喜欢和学生们一起说说笑笑,但并不意味着他乐意真正的介入他们之间。 他把西弗打发到他的朋友们那去了,独自向着车尾走去,那边应该会有空车厢。一路上总有学生们和他客气的打招呼,然后侧过身让格拉夫从狭窄的通道挤过去。 “噢!天哪……”一个男孩的表情扭曲了,格拉夫抱歉的笑了笑,提着他那四处砸别人脚的行李继续勇往直前。 他的手里忽然一轻,行李被人拿走了。他扭头看了一眼,发现是莱姆斯·卢平,他把格拉夫的行李举过头顶,用欢快的语调喊道,“借过借过!” 格拉夫借了他的方便,路况明显比之前好了许多,他找了一个靠近车尾的空车厢,把行李安置好。 “你可帮了我大忙了。”格拉夫朝他笑了笑,他把莱姆斯让进车厢里,两个人面对面的坐着,有些惋惜的说道:“你是个好孩子,资质也不错,不过很可惜我只能教导你一年。” 莱姆斯耸了耸肩,“您也是为好老师,那么您一定不会拒绝我在以后的日子里用信件的方式向您提出疑问,对么?” 格拉夫挑了挑眉毛,“看来也是个很聪明的孩子。”说着,他站了起来,从背包里拿出了一个大餐盒,递给了他,“这一年里也没送给你什么礼物,我特地多做了好几盒,拿去吃吧。” 莱姆斯接了过来,说了声谢谢,就站起来准备离开了,他原本好像想说些什么,但最后还是憋了回去,看上去有些伤感似的。他的脚步顿了顿,突然转过身给了格拉夫一个拥抱。 格拉夫微微一怔,随即用力回抱了一下莱姆斯。 “偶尔来点刺激才能让感情时刻保持新鲜感。”莱姆斯抱着格拉夫,故意做的有些暧昧似的凑到他的耳边耳语说道。 “吧唧”一声,一个响亮的亲吻落在了格拉夫的脸颊上,随即他就被松开了。莱姆斯朝他挑了挑眉毛,转身打开了车厢门走了出去。 站在车厢门边的西弗面无表情的看着莱姆斯走了出去,又扭过头看向了格拉夫,表情瞬间变得有些阴沉,仿佛是西伯利亚寒流来袭。他大步埋进了车厢里,“嘭”的一声用力关上了门。 格拉夫干笑两声:“……嗨,西弗……” ~~~~~~~~~ 七月的天气已经相当的暖和了,暖和到格拉夫每天都在用清凉咒。 他们把假期的行程排得满满当当,先是去之前的家住了几天,就是布雷恩家——它已经正式归到布雷恩的名下了。之后他们又回到了蜘蛛尾巷,那里有大堆的东西需要收拾。 格拉夫往返了几次办公室,给霍格沃茨留下了一万加隆作为资助。并把那里的魔药工具都带了回来,将蜘蛛尾巷的半地下室留给了西弗当做是工作间。 而西弗重新担起了一家之主的重担,不过好在金融危机已经过去了,物价已经开始回落,不然他那一小袋的金币根本不可能承担起一个月的伙食。 两个人的生活似乎又回到了过去,每天早晨打个招呼,吃过早饭然后各忙各的,一个出门采购食物,一个留在家里处理事务。吃完午餐后西弗就会钻进他的工作室里,直到格拉夫把他拖出来吃晚饭,然后再回到工作室去,等待晚上十点钟时格拉夫把他拖回房间。 睡前的半个小时是西弗最喜欢的,在洗完澡之后,两个人挤在一张床上,聊几句天再睡觉。每到这个时候,西弗总会亲亲格拉夫的嘴唇,只有在这个时候,西弗才觉得他们确实是在一起了,而且发生了关系,而不是像以前一样。 回到蜘蛛尾巷之后,两个人的生活开始变得平平淡淡,不过老夫老妻似的生活似乎到挺适合他们的。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格拉夫变得忙碌了起来,他总有信件需要回复和处理。有些是信件,寄信人西弗都不认识,有时候寄来的都是些单据,西弗对这些了解不多,也帮不上格拉夫。 而西弗也给自己找了点事干,他开始研究起了生物,一开始格拉夫还去凑凑热闹,之后就再也不去了。这是因为西弗研究的生物越来越恶心,越来越诡异。从火灰蛇1这种有意思的魔法生物,到澳大利亚扁虫2,甚至连蚯蚓都不放过。他甚至还弄了个鱼缸,培植扁虫,这让格拉夫倒尽了胃口,自那之后就很少去他的工作室串门了。 格拉夫同以往一样,拿着西弗买回来的食物进了厨房,把生食变成了热腾腾的美味,两个人坐在餐桌上,安静的吃着晚饭。 一只黑色的大个猫头鹰飞了进来,落在了格拉夫的手边,打断了他们的用餐。他取下了信件,只看了一眼信封,就转手将它给了西弗。 西弗放下了勺子,接过来,发现这是从德国发来的。他拆开了信,抽出信纸,这是一封入学通知书,附上了书单和注意事项,由英德双语写成——它来自德姆斯特朗。 “恭喜你顺利入学了。”格拉夫扬了扬手里的高脚杯,喝了一口里面盛的新鲜葡萄汁。 “这就入学了?”西弗举着信前前后后看了个遍,连德文部分也没放过——自打格拉夫决定要把他弄去德国之后,就给他进行了语言学习,口语对话和简单的阅读、书写方面都不成问题。 “不然呢?”格拉夫看着他,“你在找什么?” “没有面试吗,”他放下了信,“连笔试也没有?” 格拉夫瞪眼看着他,笑了起来,“得了吧,不过是入个学而已!只要打个招呼就足够了,而且还有斯拉格霍恩教授给你写的推荐信。你可是个品学兼优的尖子生,未来的魔药大师。”他挑起了眉毛,嘴角上挑,不由自主的带了些骄傲。 西弗撇了撇嘴,“你该早点告诉我……该死的,我居然还特意准备了论文。”他有些懊恼的叉了一片香肠塞进了嘴里。 “相信我,西弗,”格拉夫又给他盛了碗汤,“只要我没特意嘱咐你什么,那你就什么也不用担心。不过我很高兴见到你的认真,无论结果如何,最重要的是态度。” “不过,如果可以,”他接过汤端着碗喝了一口,“麻烦你下次记得提醒我别多事。” 格拉夫笑了起来,“好的,我会记得。”他顿了顿,问他,“那么你之前进行的……观察研究,就是为了你的入学面试?” “是,也不是。我已经打算长期进行研究这个课题了。” 研究那些见鬼的恶心生物? “……我真希望你现在就放弃那见鬼的研究。”格拉夫低着头,小声的嘟囔道。 西弗抬头看了他一眼,吃掉了盘子里最后一口牛排,“你不觉得这很有意思吗?他们都是很有趣的生物,就比如澳大利亚扁虫,它们大多都是雌……” “s!”格拉夫立即喊停,他推开了面前的餐盘,一脸便秘了似的表情,“以后餐桌上不谈工作!你真让人倒胃口……” 西弗面色如常,好像之前提起的根本不是什么虫子。他看了一眼格拉夫面前的盘子,“你不吃了?”他似乎根本没打算听他的回答,半秒的停顿都没有,就伸手端走了格拉夫面前没吃完的牛排,切了一小块放进了嘴里,“霍格沃茨的饭总是不如你做得更合口味。” 格拉夫傻瞪着眼看着西弗把原本属于他的晚餐据为己有,憋了半天没说出半个字来,他把桌上的莎拉推到了西弗的跟前,“吃。” “……不。” 格拉夫威胁:“那就把牛排还给我。” 西弗迅速的叉起盘子里剩下的最后一块牛排,一口吞了下去,擦擦嘴:“没有了。” “……” ~~~~~~~~~ “我只说几点要求,”格拉夫提着行李嘱咐西弗,“首先,我的兄长讨厌不守时的人,并且你要做到诚实,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他讨厌傲慢无礼的人,但也讨厌过分谦卑的人。” 西弗点了点头,他刚要进壁炉,格拉夫突然又停下来了,他转过头看着西弗说道:“他讨厌听到别人抱怨。”他吸了两口气,又补充道,“他可能会难为咱们,但无论如何,要忍住。” “……你早就都说过很多遍了。”西弗微微皱起了眉头,打断了他。越是临近去德国的日子,格拉夫就显得越是不安,不断的嘱咐着他。 西弗突然觉得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一直以来他都觉得他占据了格拉夫的大部分生活,但也仅只是时间而已,而赫尔穆特,格拉夫的兄长,却在格拉夫的心里占据了太高的地位。这一次,他觉得自己遇到了劲敌。 而格拉夫,他现在根本没有心情去顾及西弗现在的想法,他只知道,只要迈进壁炉里,他就要回家了。回家……那个他几十年来一直逃避的地方。 格拉夫整理了一下他的衣领,来掩盖自己的不安,他率先走进了壁炉里,喊出了他的家的名字:“格拉夫庄园!” 猛然腾起的绿色火焰让他感到眩晕,飞旋的火焰带来的煤烟让他觉得眼睛有些刺痛,但格拉夫仍然固执的睁着眼睛。他看见一道道炉门在他眼前闪过,隐约能瞥见闭路外的房间。 从英国到德国,这是一段不短的距离,无数的炉门在他的眼前一闪而过,虽然只是极短的时间,但格拉夫却觉得自己快要吐了似的。他紧紧地抓着行李扶手,他后悔了……他不该来……! 格拉夫闭上了眼睛,他甚至不敢睁开眼睛,然而下一秒钟,那眩晕的感觉消失了,他的路途终于到了终点。他本该松口气了,然而他却绝望了。 格拉夫的脸色苍白,他手脚僵硬的走出了壁炉。 紧接着,他听见自己的身后传来了轻微的响动,是西弗。他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跟在自己身后的少年,他的脸上没什么表情,有些沉重也有些新奇,但不是阴沉。 一位年迈的女士走了过来,她的个子不矮,有着笔挺的鼻梁,看上去有些严肃,就好像是麦格教授一样不苟言笑。她一言不发的注视着格拉夫,眼睛里带着愤怒,然而就在西弗以为她要向格拉夫念咒的时候,她上前抱住了格拉夫。 大厅里的几个人都站了起来,他们都看着格拉夫,有些脸上带着笑容,有些却严肃异常。他们有男有女,穿着不同颜色风格的衣服,有的和颜悦色,有几个表情肃穆,但他们都有一个特点——西弗看着他们,发现他们都不年轻。 格拉夫也抱住了她,他深深吸了口气,用德语轻声的呢喃着说道:“我回来了,莉泽……我回来了。” 几位六七十岁的老人——虽然他们看上去并不显老,但岁月仍然在他们的脸上留下了痕迹——他们一一走上前,和格拉夫拥抱,他们沉默的、无言的拥抱着,用力的互相拍拍对方的后背。 “你还是没变。”一个穿着体面、中规中矩的年迈绅士拍了拍格拉夫的肩膀,他是这几个人中最年轻最英挺的一个,时间带给他的不只是皱纹,还有气度和风范。 格拉夫没有说话,他像是被定住了一样,紧紧地盯着大厅的角落。那里坐着一个年迈的男人,他坐在沙发椅上。他的头几乎全白了,银灰色的头发一丝不苟的背在脑后,显得格外的严厉。 他只是沉默的看着格拉夫,脸上没有一丁点的表情,坐在光线较暗的角落里,看上去阴郁得吓人。 格拉夫突然变得拘谨起来,笔直的站着,像个无措的孩子。他没有说话,紧紧地抿着嘴唇,可眨眼的功夫,他的眼圈就红了。 作者有话要说:注解:1火灰蛇,当一堆魔火不受遏制地燃烧太长的时间时,火灰蛇就会被创造出来。火灰蛇的寿命只有一个小时,在这一个小时中,它找到一处黑暗、隐蔽的地方将卵产下,然后身体就会支离破碎,化作尘土。 2澳大利亚扁虫,是扁形动物门的无脊椎动物,雌雄同体,交配时谁的生殖|器先插|入对方体内即扮演男性的角色。此外世界各地的扁虫多雌雄同体,常行自体受精,但也行异体受精。也有营无性生殖的。(谁去百度图片了,来留个言呦,别怪我没提前提醒你们~~xddd) —————————— 赫尔穆特·冯·格拉夫(helut·von·graf),圣徒之首格拉夫家族的长子,哈迪·冯·格拉夫同父异母的兄长,莉泽洛特的亲哥哥。 莉泽洛特·冯·格拉夫(lieselotte·von·graf),是格拉夫家族的第三个孩子,哈迪·冯·格拉夫同父异母的姐姐。 以上均为虚构人物。(在此后的德国背景的故事中,大部分都为虚构人物。)—— 说点题外话,似乎不少人都觉得格拉夫是个冷漠的人。 因为他毫不犹豫的离开了家人,因为他毫不犹豫的抛弃了朋友,甚至也曾想过抛下西弗。 但我设定的格拉夫不是这样的。他很自私,有一些优柔寡断,有些时候甚至是怯懦的。但他并不冷漠,他不是一个残酷的人,他有一颗柔软的心(好琼瑶orz)。 他能模仿出赫尔穆特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他了解他的哥哥,虽然离开了许多年,但他仍然还牢记着他的亲人。 56、宣战 56、宣战 格拉夫家族,一个住在城堡似的大房子里的家族。他们曾跟着格林德沃一起打天下,然而在格林德沃倒台后,他们摇身一变,仍然活跃在德国的政治舞台上,有着不变的声誉和威望。 直到他来到这,亲眼看见了格拉夫家族的城堡,才知道这个姓氏究竟意味着什么。 西弗坐在庭院的绿草地上,手里端着饮料,抬着头看着格拉夫家的城堡。现在正是艳阳高照的时候,阳光刺得西弗眼睛有些疼,可他仍然抬着头,没有收回目光。 “在看什么呢?”格拉夫从摆在院子里的小桌上拿了杯饮料,坐在了西弗的旁边。 西弗扭头看了看旁边的白色小圆桌,它原本就是拜在院子里供人休息乘凉的,而起旁边还插了一把巨大的遮阳伞。他看看格拉夫,“为什么非要坐地上?” “这叫情趣。” 西弗无语的看着他,他记得他还特地嘱咐过,说赫尔穆特喜欢守规矩的人。况且这让西弗有些不自在,虽然席地而坐并非不好。 因为这里是格拉夫庄园,不是他自己的家。 西弗费力的仰着脖子,看着眼前哥特式风格的高大建筑,那高耸的尖塔,还有繁复的精美铸造,让西弗有一种是在看旅游宣传图册似的的感觉。整栋房子看上去瘦长尖峭,有一种拔地而起的气势。 它更像是某个知名的大教堂或是……或是一件艺术品。而不是家。 家,只要两室或三室一厅的房子就足够了。一间是卧室,一间是书房,也可以用来做工作室,也许还能再空出一间来的话,就当做客房。面积不需要太大,墙边摆满了书架,再放上一套组合沙发,就足够了。如果家里能有个人陪伴,那就更好了。 他突然觉得自己死皮赖脸的让格拉夫陪着他,真是一个无比明智的选择。这个格拉夫家族让他有些无法适应,就连他也好像受到了这栋建筑的影响,变得越来越拘束了。 格拉夫拍了拍西弗的肩膀,“你走神了。”说着,他把杯子放在了旁边的草地上,整个人仰面躺到在草坪上,眯起眼睛看着天空。 西弗看了看面前高大肃穆的建筑,又看了看躺在绿草茵茵的庭院里的格拉夫,突然发现他有一种本事,他能化严肃为惬意。 “我以前经常被教训,”格拉夫突然说道,“因为我总是不爱守规矩。小的时候我更喜欢在地毯上打滚,而不是老老实实的坐着,还喜欢翘着二郎腿吃饭,喜欢野餐,喜欢坐在草坪上。” 西弗没有说话,他静静地听着格拉夫小声的述说着。 “但他们一直对我很好,他们一直宽容的对我……可是……可是却让我越来越……” 格拉夫的眼眶有些发热,他抬手挡住了阳光。 家人的宽容让他越来越放肆,让他有恃无恐,他只顾着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在格拉夫家族风雨飘摇时,在他的兄长姐姐们在战争中挣扎时,他却在自怨自艾,为他不老不死的命运而悲戚。 然后,他离开了家,选择了离家出走,只留下了一张小小的字条。此后将近有三十多年,他都没有再回到这里。现在,他一句“我回来了”,就重新又站在了他们的面前。 自私、任性、莽撞!什么字眼用在他身上都不为过! 他的兄长二十二岁时就挑起了家业,他毕生的心血都是为了家族,为了家人。而他呢,他的兄长成为了族长,肩负起了一个家族的重担,他的二哥为了家族战死沙场,马革裹尸。只有他,一个同样出身 HP伯爵之收养西弗勒斯·斯内普第21部分阅读 欲望文 HP伯爵之收养西弗勒斯·斯内普第22部分阅读 HP伯爵之收养西弗勒斯·斯内普 作者:肉书屋 HP伯爵之收养西弗勒斯·斯内普第22部分阅读 格拉夫家族的男人,却任性自私的走了,而今,又任性自私的回来了。 当他重新回来的第一次重见时,兄长的沉默,就好像是一记重拳打在了他的心口。 西弗看着他,伸手抓住他的胳膊,把他挡着自己眼睛的手拉了下来,“得了吧,你就像个还在吃奶的孩子。” 格拉夫嗤嗤笑了起来,他仰面看着天,眼神有些发僵发直,“不,你不明白,我太老了,你不会知道我都经历过什么的……” 阿默尔兰县是个好地方,有大片的草场,地势平坦,大片的牧草在风吹过时发出沙沙的声响。 可是再好的景致也没办法吸引西弗的注意,他浑身僵硬的骑在马上,脚上套着马镫,两腿踹得笔直。格拉夫在旁边乐不可支,骑在马背上也不怕被摔下来。他拿着马鞭敲打着西弗的大腿,给他进行“指导”,可无论西弗怎么弄,他的那匹枣红马都不搭理他,它总是喜欢路边长出来的绿油油的嫩草,低下头去吃上两口。 西弗心惊胆战的踹着马镫,马脊背成了一个斜坡,西弗几乎是紧绷着全身,上身极力的向后倾斜,以此来找到平衡。 “放轻松,它不会把你扔下去的!”格拉夫翻了个白眼,用力打了一下他的腿,西弗的左腿猛的一颤,枣红马晃了晃身体,吓得西弗一把抓住它的了鬃毛。 枣红马嘶叫了一声,但也只是叫了一声晃了晃头而已,可西弗就已经做好了摔断脖子的准备。 格拉夫下了马,他拽住了马嚼子,把西弗弄了下来,“我简直不敢相信……”他扑哧扑哧的忍不住笑了起来,“天哪……马可是很温顺的动物!如果你想成为魔药大师,就得学会如何和动物们相处,如何饲养和料理它们。” 西弗的脸色黑得像钳锅底,几乎就要掉渣了,他一把把缰绳摔进格拉夫的手里,用力扯松了领口,咬牙切齿的说道:“是啊,蠢蛋鼻涕精可学不会这玩意!真庆幸我是巫师不用把它当成宝。” 格拉夫夸张的叹了口气,“如果你不会控制它们,它们就不会听你的话,会反过来欺负你。所有的生物都一样。” “多、谢、指、教!”西弗咬着后牙槽说道,一把拽过了缰绳,往前走去。 他们沿着小道走着,道旁的绿草总是吸引着枣红马的兴趣,格拉夫笑了笑,把他手里的缰绳交给了西弗,而他则牵过了那匹年轻的调皮马。 西弗牵着温顺的棕色母马,有点不是滋味的看了眼格拉夫,他现在确定了他是在拿自己寻开心,才弄了匹年轻有活泼力的马给他。 两个人走在石子路上,偶尔会遇到劳作的男人女人们,他们会朝着格拉夫行礼。他们穿着麻瓜的粗布衣服,看上去勤快朴实,和格拉夫交谈一两句,说着西弗听不太懂的话。他想这可能是当地的土话1。 西弗对此有些惊讶,“我以为贵族不屑和麻瓜打交道。而且……他们并不是认识你,对吧?” “他们认识的是格拉夫家族的家徽,而且我们穿着体面。”说着他拍了拍马鞍,那上面有格拉夫家族的标志,“巫师界的人口并不多,单靠巫师们根本养不起奢侈的巫师贵族。” 身穿着衬衫长裤的西弗点了点头,但他并没有把这个放在心上。 格拉夫看了他一眼,“所以,我们偶尔也会穿着麻瓜的衣服,把手伸向他们的世界中赚取财富,来满足自己的欲望。所以贵族享乐的背后也有着很多的故事,它们大多都不怎么美好。” 两人牵着马绕过了一座小山丘,山丘上长满了半米高的野草,然而当他们绕到另一边的时候,西弗愣住了。 这是一片墓地。 一座座坟墓连成了一片,几乎要盖过了整个山头。 格拉夫走到山丘脚下,回过头看着西弗,“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的过往吗?格拉夫庄园就是我的家,这里有我的童年、青年和中年的过往。而这……这片墓地里几乎埋葬了我所有的亲人和朋友。” 格拉夫、格雷戈尔、卡卡洛夫、卢挨格……这些刻在墓碑上的姓氏西弗都多少有过耳闻,它们都代表着德国的一段辉煌、一段历史,有些已经没落,而有些仍然闪耀。 “鲁卡斯·格雷戈尔,”格拉夫拍了拍距他最近的一座墓碑,“和我从小一起长大的男孩,虽然我们当时的关系不怎么好。”他指着不远处的墓碑,“卢埃格家的一对堂兄弟,他们是我曾经最好的朋友……” 西弗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雷奥哈德·卢埃格的名字下面写着生卒年——1904年至1947年。它旁边的几座坟墓都是卢埃格家族的,距它最近的一座是海因里希·卢埃格,生于1900年,死于1945年。 曾有很长一段时间,卢埃格的姓氏紧随格拉夫之后,是格拉夫家族最强有力的左膀右臂。但这个家族现在却已经绝迹了,它断后了。 格拉夫突然走近了西弗,他挑着眉毛问他:“你知道他们是怎么死的么?” 他看上去不像是在缅怀他的朋友,反倒更像是在讲一个笑话似的。格拉夫指着他们的墓碑:“他们两个都和我差不多大,老大和我同年出生,弟弟是我的跟屁虫,我们几个几乎总在一起。我们都住在一起,我没和你说过吧,”格拉夫扭头看着西弗的侧脸,“那时候所有的孩子从小都是住在格拉夫庄园里的,一起学习、训练,直到入学。我们从小就接受训练,我们都是第二代圣徒,都是……战士。” 格拉夫微微仰着头,看着面前成片的墓碑,“从我们长大记事时起,总有战争爆发,总有战乱,巫师的、麻瓜的……从没有消停过。作为德国的老牌贵族,格拉夫家族也一直都离不开纷争,圣徒们一个个都跑去送了死。这还不止……从小我就没有母亲,她生我时难产……哈!我一直觉得那是个笑话,巫师怎么死于难产!”他的声音抑制不住的发颤,极力的让自己平静下来,然而却很难。 “四岁时我们的父亲战死了,但这还是没能让他们放弃,战争中能带来的荣耀和利益太大了,大到让他们不惜去拼命。后来二哥被带上了战场,那一年……那一年阿尔伯特才二十一岁……” 他们一个个离他而去,一个个走向了死亡,而他却被留在了原地,留给他的就只剩下了记忆。 他也上过战场,也曾面对过死亡和绝望,但他仍然还活着。格拉夫用力的咬着牙关,他没有流泪,更没想去握住西弗的手来得到些慰藉。他是一个格拉夫,虽然他是下边的,但他不是娘们。 “我十二岁那一年,他们带走了海因里希,他们把他送走了,送到了麻瓜世界,改名为海因里希·希姆莱2。但我知道他很安全,可是几年之后,雷奥哈德也走了。直到有一天……他带回了海因里希的死讯——他自杀了。”格拉夫突然发出了短促的笑声,声音尖锐,“可仅仅一年之后,他也死了,雷奥哈德被傲罗清剿了!卢埃格家族绝种了!他们的生命全都献给了格林德沃,但结果呢,他失败了!” 而那,成了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那一年他四十六岁,发誓永远不再回来,从此离开德国,离开格拉夫家族……他再也受不了了。 贵族的胃口为什么那么大,世代积累的财富和声望满足不了他们,麻瓜战争带来的利益吸引着他们3,哪怕是战争还是死亡,都阻挡不了他们。他们跟着格林德沃,成为了圣徒,发誓要干一番大事业,不惜让自己的子女也跟着卖命。 如果他不是圣徒之首格拉夫家族的小少爷,如果他不是家里最受宠的男孩,那么他恐怕早已经死了,和他们躺在一起,躺在这个山坡上。 格拉夫的情绪渐渐平缓了下来,他近乎平静的拍了拍西弗的手臂,甚至还笑了笑,“我们回去吧。” 格拉夫伸手牵过马,却被西弗拉住了手臂。 西弗没有看格拉夫的眼睛,他上前一步抱住了格拉夫,十七岁的少年却有着低沉稳重的嗓音,“回去吧。你回去,我可以一个人在这。” 格拉夫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身体却抑制不住的打着颤,他闭上眼睛贴近了西弗,闻着他身上的味道,深深吸了口气,“不,我已经逃了三十多年……够久了。”说着,他微微抬起了手,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搂住了西弗的腰,“我已经七十七岁了,对你来说我太老了。” 西弗并没有说话,他只是安静的抱着格拉夫,可是突然间的,格拉夫猛的收紧了手臂,紧紧地抱住了他。然而西弗原本有些欣喜的心情,却在看见站在不远处正看着他们的赫尔穆特·格拉夫的时候,瞬间沉入了谷底。 赫尔穆特站在十几米外的小路上,即使是在艳阳下,也没显得丝毫的轻快。只比格拉夫早出生了八年的老人,看上去却比实际年龄还要苍老二十岁似的。 赫尔穆特·格拉夫,二十二岁就掌管了格拉夫家族,追随着格林德沃南征北战。在格林德沃倒台之后,他率领着圣徒,摇身一变成了英雄,保住了大部分人的利益。 他是个硬汉,手段高明,心狠手辣。他保住了格拉夫家族,为了家族付出了一生,甚至付出了他的右眼……但格拉夫仍然恨他。 他的手臂越收越紧,紧紧的抱住西弗,两个身高相仿的男人旁若无人的拥抱着。格拉夫的眼睛紧紧地盯着他的兄长,像是示威,但更像是挑衅。 作者有话要说:————小yy—————— 格拉夫微微抬起了手,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搂住了西弗的腰,“我已经七十七岁了,对你来说我太老了。” “听说老的更体贴。”西弗嘴下不饶人的说道。 “……听说小的更麻烦。”格拉夫干巴巴的说道。 “因为‘精力’过剩?”西弗暧昧的贴在他的耳边说道。 格拉夫撇嘴嘲笑:“因为缺乏技巧。” 西弗猛的将他抵在树干上,紧贴着他,“技巧是做出来的。” 格拉夫嚣张的表情瞬间变成了窘迫,他慌乱的看了看周围:“……拒绝野战!” “抗议无效。” “呜唔……申、申请上诉!” “驳回,维持原判。” (接下来……请自行脑补~)—— 完—— 这一章的信息量可能比较大,请耐心看注解…… 注解:1西弗听不太懂的土话是低地德语,在农村能够听到。阿默尔兰地势平坦,位于下萨克森西北方,而下萨克森位于德国的西北方。 2海因里希·希姆莱,(herichhiler,1900107~1945523),法西斯战犯,历任纳粹党卫队队长、纳粹德国秘密警察首脑等等等等官职。在此文中被我yy成了被安插在麻瓜世界中的巫师——海因里希·卢埃格。于1945年畏罪自杀,同年,格林德沃被邓布利多打败,在纽蒙迦德的监牢中度过了余生。 海因里希·希姆莱最后的结局很有意思,如果把他当做巫师来看的话。 希姆莱梦想于1945年5月出面重新组织一个纳粹政府(假设他是为圣徒谋利?)。希特勒得知其最忠实的追随者背叛自己(假设希姆莱本身就是j细)的消息,狂怒不已,下令把希姆莱作为卖国贼予以逮捕。 纳粹德国土崩瓦解之后,希姆莱改头换面(假设他是易容马格斯,囧rz),准备潜逃。5月21日,希姆莱被英军俘虏。1945年5月23日,希姆莱在检查口腔时,咬破藏在口腔的氰化钾胶囊而自杀。(我真是个想象力丰富的银儿啊……orz) 3jk·罗琳表示,格林德沃死于1945年,确实是与二次大战有关联。所以本文假设,格林德沃参与了二战,并打算在此中谋得利益。 ps:另外给出一些资料。 阿尔伯特·冯·格拉夫,albert·von·graf,(18951916),哈迪·格拉夫同父异母的二哥。死于巫师战斗中,被三大不可饶恕咒折磨,并最终死去。 而在他死后一年之后,1917年,魔法部将夺魂咒、钻心咒和阿瓦达索命咒划为不可饶恕的咒语。(这一条消息出自原著。可以想象当时的战争多么激烈,圣徒有多残酷。而同样的,白巫师们的手段也同样残酷。我认为战争中,伤害是互相的。) 本章内,除卡卡洛夫这个姓氏出自原著之外,其余人物均为原创—— 这章虐了呀~~~捂脸!!! 不过虐得很开心~~~咩哈哈 我一直把格拉夫设定成一个有故事的人。他经历了很多,1900年是个严酷的时代,在他还不满二十岁的时候,一次世界大战爆发,之后是二次大战,还经历了经济危机和德国革命等等等等。 他目睹了战争,亲朋战死。他的时间停止了,还将会看着亲人们一个个老去。 当他知道自己的时间停滞不前时,他并没有马上选择逃离,然而卢埃格的死成了他逃避一切的最后一个理由,成了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曾经崇拜过格林德沃,追随过他。他爱他的亲人,也尊敬赫尔穆特,但也恨他们。正是因为他们,他的亲人们战死了,正是因为他们,他的朋友们一个个离他而去。 所以在逃离之后,他选择做一个麻瓜,不用魔法,不接触魔法,就当一个平凡的普通人,扮演一个正常的人。 这也是前文中,为什么西弗受伤时,他没有去圣芒戈,而是先去了麻瓜医院。 格拉夫怨恨兄长,所以即使他畏惧赫尔穆特,他也要和他对着干。所以,他抱着西弗不松手。 但是请大家放心~格拉夫可不是为了赌气而抱西弗的~~~xddd 57、西弗,来啵一个 57、西弗,来啵一个 同性恋意味着什么? 它意味着同性与同性之间的互相吸引,意味着违反自然规则,也就意味着他们不可能繁衍后代,意味着见不得光。不管他们的感情有多么的真挚。 无论是麻瓜界还是巫师界,同性之间的爱情都无法被所有人接受。这是违反自然规律的,即使是无所不能的巫师,也无法让两个同性伴侣繁衍后代。 那么叛逆又意味着什么? 就是对着干。 格拉夫坐在餐桌上,安静的吃着午餐,西弗坐在他的旁边,同样安静。餐桌上仿佛是被什么人下了咒,原本是一家人的餐桌,却显得沉闷压抑。自打他们在墓地偶遇之后,赫尔穆特的沉默就变本加厉了,就好像他根本看不见格拉夫这个人似的。当然,还有西弗。 莉泽洛特看了看坐在主位的赫尔穆特,又看了看弟弟,“来尝尝这道,这是伊丽丝亲手做的。” “谢谢。”格拉夫小声的说了声谢谢,他刚要伸手接过莉泽洛特递过来的盘子,就被一个严厉的声音打断了: “他自己有手,能照顾他自己。”赫尔穆特用餐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就好像他连看都不屑看他们一眼似的。 格拉夫伸出去的手僵了一下,然而下一刻,他就抓住了盘子。莉泽洛特看了他一眼,就松开了手。 “我们只是在表达亲近之情,对吧,我亲爱的姐姐?”格拉夫朝着莉泽笑了笑。 莉泽洛特微微皱了皱眉头,她错开了视线,轻轻叹了口气。而赫尔穆特,他没有再说话,午餐就在这种沉闷中度过了。 “明天的晚上我们将会有一场聚会,庆祝你回来了。”赫尔穆特拿起餐巾抹了抹嘴,仿佛是随口一说。 “哦——”格拉夫猛的挑高了音调,像是嘲讽似的,“有谁会来参加?卡卡洛夫?格雷戈尔,和达伦多夫?还是他们所有人?” 赫尔穆特的手顿了顿,就垂了下去。年迈的老人没有再说一句话,他看了一眼格拉夫,脸上的表情重新变得冷漠严厉,“明天晚上七点钟,穿好你的衣服,去会客厅。” “我有选择的权利么?” “不。从没有。”赫尔穆特站了起来,从容的整理了一下领子,撇着嘴发出了一声冷笑。 “我不会去的。”格拉夫瞪着赫尔穆特,这一刻他们不再是兄弟,像是变成了仇人,“让那该死的聚会去见鬼吧。”他一把拉起了西弗,拉着他的手,像是示威一样的,带着他一起离开了餐桌。 格拉夫走在长长的走廊上,努力想让自己平静下来,他该理智,该冷静,该用最有利的手段扳回一局。但是……他冷静不下来,一贯引以为傲的理智和自制力土崩瓦解了。 他推门走进了自己的卧室,他站在门口,看着自己的房间。 一切都和以前一样。高高的天花板,上面吊着吊灯,看上去美丽而华贵,||乳|白色的壁纸让房间显得幽静,房间里摆着浅色调的家具,干净得一尘不染,就像是五星级的酒店一样。 和以前一样,什么都没变。 “多什。” 一只家养小精灵出现在了格拉夫的面前,它的大而圆的眼睛已经有些浑浊了,它已经是个老人家了,但仍在为格拉夫家族服务。它朝格拉夫深深地鞠了一躬,声音有些沙哑的问道:“多什为哈迪老爷服务。” “我要一块大地毯,要铺满整个房间的大地毯,厚实、柔软。” 多什抬起头敬畏的看着格拉夫,“您需要什么花样、颜色的地毯?” 格拉夫扭头看了看西弗,“你说呢?” 西弗无所谓的撇了撇嘴:“随便你。” 格拉夫看着西弗,露出了一个笑脸,他高高的挑起了眉毛,像一个真正的贵族那样,高傲、拿腔拿调:“红色。那种暖烘烘的、热烈的颜色。” 多什又鞠了一躬,“是的,哈迪老爷。” ~~~~~~~~~ 在格拉夫兄弟俩较劲的这两天里,过的最舒心的大概就是西弗了。 他躺在床上看着格拉夫从浴室走了出来,他赤着脚,踩在柔软蓬松的长毛地毯上,走到床边。湿漉漉的头发在向下滴着水,打湿了他身上白色的睡衣。他的头发披散着,暗红色的头发和地上的地毯映衬着,凸显着他灰蓝色的眼睛和洁白的肤色。 西弗猛的回过了神,有些不自在的移开了视线。虽说他们该做的都做过了,但他还是有些不太适应突然变得主动了的格拉夫。 他清了清嗓子,觉得现在他该说些什么,比如……赞美一下他眼睛的颜色,或是拉着他坐下来,给他一个亲吻,然后度过一个美妙的、醉人的、愉快…… 还记得那句话么,现实永远比想象更加残酷。或者换句话说,计划赶不上变化。 还没等西弗勒斯·爱幻想的·斯内普先生回过神来,格拉夫已经先一步替他制定好了“美妙午夜场”的最终计划。 他一把抽出了西弗手里的书,合上它扔在了地上,发出了一声轻微的闷响,“已经十点多了,西弗。”他爬上床,拿着毛巾用力的揉搓了两下头发,就躺到了,“而且你不该躺着看书,别再让我看到第二次。睡觉吧。晚安。” 西弗仰面躺在床上,憋了半天没说一个字来,他扭头看看睡在旁边的格拉夫,他已经闭上了眼睛。 西弗侧过身,面对着格拉夫,安静的看着他的睡脸,又稍稍凑近了些。 忽然的,格拉夫睁开了眼睛,吓了西弗一跳。格拉夫看了西弗一眼,抬手关上了台灯,屋子里顿时陷入了黑暗。 眼前一片漆黑的西弗沉默了,他深深吸了口气,凑近了格拉夫,摸索着扳过了他的脸,在他的嘴唇上咬了一口,“晚安。”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似乎感觉到格拉夫对他笑了笑。 “……晚安。”格拉夫忽然凑近了西弗,亲了亲他的嘴唇,却在西弗回过神来想要继续的时候,一把推开了他,把他按在了床上。 这个夜晚美妙么?冷静明智的优等生斯内普先生迷惑了。 第二天的早晨,像往常一样,并没有因为换了一个地方而有什么不同。 西弗睁开了眼睛,他醒了。此时,他正像挺尸一样规规矩矩、直挺挺的仰面躺在床上。格拉夫趴在西弗的身旁,一条胳膊搭在西弗的身上,睡得正香。 如果按照睡姿来看,他们俩的攻受位置应该互换一下才对。 西弗换了个姿势,和格拉夫脸对着脸,近得几乎要贴在一起了。但他并没有亲他,他只是用手指轻轻的梳理着他的头发,就像小时候格拉夫一直对他做的那样。 “我还没刷牙……”格拉夫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 西弗猛的收回了手,却扯下了格拉夫两根头发来。 “哦!……我真爱这叫早的方法……”格拉夫捂着脑袋坐了起来,他撇了撇嘴,起身走进了厕所。 刷完牙洗完脸之后,两个人已收拾妥当,准备去吃早餐。 临出门前,格拉夫看了看西弗整齐的穿戴,他伸手扯了扯西弗的领口,解开了两个扣子。 西弗愣了一下,下意识的向后退了半步。 格拉夫揪着他的领子朝自己的方向拽了拽,拉近两人的距离,伸手掏出魔杖,对准西弗的脖子来了一个针蜇咒。 西弗被刺得倒抽了口冷气,一个红色的小圆点出现在了西弗的脖子上,为了力求真实,格拉夫伸出魔爪,又在上面掐了两下。 格拉夫抿着嘴朝西弗笑了笑,温柔的为他重新扣上了扣子。他整理了一下西弗的领子,伪造的吻痕若隐若现,而这正是他想要的效果。 格拉夫理了理自己的袖口,打开门走了出去。在临到餐厅时,格拉夫伸手抓住了西弗的手,掰着他的手指头,强迫两个人十指相扣。 西弗一路上紧抿着的嘴终于忍不住抽动了一下,他轻轻的出了口气,跟在格拉夫的身后坐在了餐桌上。 如果不是知道赫尔穆特是他的兄长的话,西弗一定以为这俩才是真正的一对。自打进了这个家的门开始,格拉夫就变得像个闹脾气的小孩,在西弗心目中的形象大打折扣。 这一天有苦有甜,不过在人前,格拉夫绝对是个好情人。真是美好的一天,如果没有那些让人头疼的小事的话。西弗勒斯·自欺欺人的·斯内普先生在心里说道。 午后,他们呆在书房里,两个人各自捧了本书,安静的看着。 一只猫头鹰突然飞了进来,落在了西弗的肩头。它的脚上绑着一封信,西弗将它解了下来。 “怎么?”格拉夫放下了书,看向西弗,“第一层抽屉里有信纸和信封。”他指了指书房里的桌子。 西弗走向书桌,取出信纸,“是维多利亚的来信。” “……哦。”格拉夫扬了扬眉毛,没有再说什么,却偷偷看了一眼信封和信纸。它们是普通的羊皮纸,毫无特点可言。 又一只猫头鹰飞了进来,格拉夫愣了一下,看着它飞到了自己的面前。这是一只看上去普通的不怎么漂亮的猫头鹰,格拉夫伸手拿下了信,发现这封信是来自莱姆斯·卢平的。 格拉夫看了一遍信上的内容,但他并不打算马上回信,因为莱姆斯只是单纯的请教问题。 “谁的信?”西弗拿着羽毛笔写着回信,连头也不抬,随口问道。 “是莱姆斯。”格拉夫微微一笑,看着西弗猛的抬起头,难掩得意。 两个人坐在一起,安静的看着书,座钟突然响了起来,格拉夫被吓了一跳,他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四点整了。 几乎是与此同时的,响起了敲门声。 “请进。” 莉泽洛特·格拉夫走了进来,她的手里拿着一套衣服,是一套黑色的礼服,看上去庄重又显档次。她把衣服搭在了椅背上,上前搂着格拉夫拍了拍他的背,“聚会的时间快到了,亲爱的。” 原本宁静舒适的午后时光因为莉泽洛特的到来而显得有些尴尬了,西弗放下了书,他看了看姐弟两个人,但他们看上去更像是祖孙。 格拉夫看着放在椅子上的礼服,他似乎有些犹豫。 “别和他较劲了。” “这不是较劲,而是原则。”格拉夫有些烦躁的皱了皱眉头,“我发过誓,我对自己发了誓,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帮他。” 莉泽洛特看了一眼一直呆在旁边的西弗,“这只是一个聚会,你只需要穿上礼服,去露个面,就足够了。” “莉泽!”格拉夫皱着眉头,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的姐姐,“我一直以为您足够明智,可到了现在您还要忙他么……还不够么?格林德沃的时代已经过去了,我们付出的够多了!他把阿尔伯特带上了战场,可结果呢?” 莉泽洛特原本自然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了,她侧着头看着地面,深深地吸了口气,“我们确实付出了很多,而现在,也别无选择。你已经离开过一次了,在我们最难熬的时候……你走了。” 莉泽洛特转过身,她的脚步顿了顿,停在了门边。她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没有,她只是回过头看了她的弟弟一眼,就离开了。 如果你问哈迪·格拉夫,这辈子你见的最多的是什么,那他无疑会告诉你是分离。 圣徒的战争是残酷的,格林德沃作为一个黑暗时期的霸主,他有雷霆手段,而追随在他身后的圣徒们,他们宣誓效忠,愿为格林德沃踏平整个魔法界,甚至搅入麻瓜的战争。 然而随着战争而来的,就是杀戮和死亡。 格拉夫长出了一口气,他拿起了那套礼服,站在镜子前。 “我该去么……?” “无论如何他是你的哥哥。”西弗站了起来,走到格拉夫的身边,“衣服不错。” “如果你知道这套衣服是用来做什么的,你就不会这么说了。”格拉夫苦笑了一声。 七点钟,聚会准时开始。 然而格拉夫却并没有出现在聚会现场。但即便如此聚会仍然办得有声有色。 格拉夫穿着黑色的巫师礼服,他的头发整齐服帖的束在脑后,在灯光的照射下泛着柔和的光泽。他盛装打扮,却没有去参加聚会,而是坐在书房里,看着摆在他对面的镜子,就这么长久的看着。 没有人来打扰他,没有人来催促他去聚会。只有西弗在他的身旁陪着他。 “不去真的没事吗?” 格拉夫扭过头看了他一眼,“他的这个聚会的其中一个目的,就是给我制造一个相亲机会。” 西弗:“……” “聚会上有大把的适婚年龄的姑娘,身段玲珑,脸蛋漂亮,更重要的是,家世显赫。” 西弗看着打扮入时又得体的格拉夫,这身剪裁合体的黑礼服让他看上去庄重挺拔,他甚至还用了两个修容的小魔咒。 “……不去就不去吧。”西弗干巴巴的回答道。 “明智的选择。”格拉夫笑了笑,他伸手拉住了西弗就放在他身旁的手,扳着他的手指头玩,抚摸着他的手指。 “这次的聚会……其实主要是为了笼络人心。”格拉夫顿了顿,接着说道,“赫尔穆特一直想让我顶替格林德沃,成为又一代的霸主。因为我不老不死……是梅林的神迹,也因为我能借此给家族带来巨大的利益。” 格拉夫不愿再说了,他闭上了嘴,向后靠在椅背上。 房间里安静得像是没人似的,西弗伸着手任由格拉夫随便怎么摆弄。他本该说些什么安慰他,但却不想打破此刻的平静。他轻轻吸了口气,好像能闻到格拉夫身上的味道似的,手上轻柔的触感让他不由自主的有些心猿意马。 “西弗……” “怎么?” 格拉夫轻声的呢喃着他的名字:“西弗?” “……嗯。”西弗不由自主的倾着上身靠近了一些。 格拉夫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西弗。” “我、在、这!”西弗猛地回过神来,他坐直了身体,有些恼羞成怒的咬着牙说道。格拉夫的表情就好像他已经看穿了他的念头似的,他恶狠狠的瞪着格拉夫,企图掩饰他那点不自在。 “无论怎么说……你对我来说,都很重要。” 西弗愣了一下,就这么两秒钟的时间,格拉夫就已经抓住了时机,凑过去亲了亲西弗的嘴唇。 当西弗回过神想要亲回去的时候,他再一次被打断了。 赫尔穆特就站在书房门口,他的眉头紧紧的皱着,眉心的纹路让他此刻带了些狠厉。但他只是沉默着,瞪视着格拉夫。 格拉夫被西弗的反应弄得有些莫名其妙,他顺着西弗的目光扭过头,当他看见赫尔穆特的时候,甚至还露出了一个笑脸。 “我们可以比比谁活的年头长。”格拉夫坐在椅子上不知死活的挑衅,“你管不住我的,亲爱的哥哥。” 说完,他回过头,搂着西弗打了一个响亮的啵。 58、“i‘ your an” 58、“i‘youran” 黑魔王,神秘人,darklord,近年来名声鹊起的新一代黑魔头。崛起于英国,招揽着贵族和纯血巫师,扬言要履行斯莱特林的遗愿,清理血统,净化种族。 他的队伍有一个骇人的名字——食死徒。 “eatdeath——”赫尔穆特微微拉长了尾音,严肃的话语中多了些嘲讽,“响亮的名字。” 格林德沃并不是魔头,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随着队伍的壮大,随着他的目标达到了一个又一个之后,他变得傲慢自大,目空一切,认为他是世上少有的天才,才慢慢变得暴虐。最终,才成为了让人发抖打颤的黑魔王。 当初,格林德沃并不是没有机会成功。假如他成功了,那么格林德沃必将成为新的魔法部部长,建立一个全新的政府,并组建一支国家的队伍,它将有一个响亮的名字——圣徒——神圣而庄严。 格林德沃自以为是的希望,这支队伍将在他的带领下横扫各国巫师界,他要他的队伍声名显赫,他要建立起一支阵容强大的明星军队。也正是因为这,使得格拉夫从当年的一个二流贵族一跃成为了德国举足轻重的大人物,也使得卢埃格、卡卡洛夫这些原本没落的小贵族重获荣耀。也正是因为格林德沃的这个“自以为是”,才使得那么多人愿意追随他,即使他变得越来越残暴,即使他已经蹲在了纽蒙迦德,他的旧部们也仍然记得他。 而伏地魔,他给自己起了一个怪模怪样的名字,他的目的是净化血统,他的队伍叫食死徒。他让他的信徒们穿着黑色的袍子,给他们带上冰冷丑陋的铁甲面具,还有每人一个丑陋的印记。 赫尔穆特的神色中透着鄙夷,在伏地魔失败后,不会有任何一个人对他感恩戴德,即使战争能给贵族们带来利益。他紧闭着嘴,扯动嘴角,露出一个嘲讽的表情,一个彻头彻尾的糟糕组织。 格拉夫坐在扶手椅里,他们现在正在书房里。西弗也在,只不过他呆在一边,在格拉夫的要求下,他被留了下来,但只能作为一个旁听。 “招揽狼人,一个好计谋,毕竟狼人有智慧有理智。”赫尔穆特坐在格拉夫的对面,他眯着眼睛,贯穿右脸的伤疤显得越发的狰狞,“媚娃,一群漂亮的生物,只可惜一旦生气就会变成只会发疯的废物。还有什么?巨人、巨怪,摄魂怪——”他撇着嘴笑了,“一个疯子。” 格拉夫坐在椅子上,他的手指头轻轻地叩击着放在手边的硬皮书,“那么,您认为那个疯子今天来是为了什么?” “不排除是为了你——”赫尔穆特的看了一眼格拉夫,他的眉头皱了一下随即就松开了,“一个逃脱了时间的、仍然年轻的七旬老人。” 格拉夫的表情微微僵硬了一下,他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西弗,就马上收回了视线,“那么一会我必须在场?” “是,但不必一开始就在。”赫尔穆特并没显得有多紧张,虽然伏地魔大行其道,但德国的前魔王势力的遗留也不是摆着好看的。他们已经尽量缩减了势力范围,停止了一切活动,把德国严实的包裹了起来。 赫尔穆特看了一眼格拉夫,他并没有急着扩张势力,也没打算急着把格拉夫家族推上前台,他只是在等,等着一个时机,等着看这位疯狂的黑魔王将会有怎样的下场。 西弗微微低着头,坐在椅子上,他的面前摆了本书,但他一个字儿也没看进去。黑色半长的头发垂了下来,遮住了他半张脸,让他显得阴沉孤僻。他迟疑了一下,趁着他们都没有说话的空挡,插嘴问道:“但我听说,voldeort这个名字的含义是……飞离死亡。” 赫尔穆特端正的坐在椅子上,他没有丝毫的反应。 “所以,他会来格拉夫家族,然后想办法弄走我的秘密,或是……把我弄到什么实验室里,解剖了?”格拉夫挑着眉毛说道。 “是,我想不排除有这个可能。”西弗看着他,“黑魔王会不会……对你……” “不。”格拉夫朝着他笑了笑,带着些安抚的意味,“很显然,黑魔王认为——在永生的路上,没人比他走的更远,没有人能走在他的前面。”他顿了顿,微微扬起了下巴,露出了一个和赫尔穆特极为相似的嘲讽表情,“而这其中,当然也包括了我。” ~~~~~~~~~ 格拉夫坐在会客室的小间里,静静地等待着。 伏地魔如约而至,赫尔穆特正在会客室中与新任黑魔王共进晚餐,并且进行着谈话。 对于一个看过《哈利·波特》原著的人来说,格拉夫多少是有些担心的,可这担心在此时却显得有些毫无道理,甚至没有一个有力的理由支持他的担心。 黑魔王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是个疯子,是个有着一群徒众的疯子。没人知道谁会是下一个倒霉的,谁都不知道一个疯子可能会做出什么。 但这担心却又因为理智的分析而显得毫无必要。 一个称霸一时的黑魔王,竟然是一个疯子!这太好笑了。当初他的理念和宣言确实鼓动了许多的人,但随着他渐渐失去理智,把自己的信徒当成物件、牲畜的时候,在他变得疯狂的时候,却仍然还有纯血贵族跟着他干,他居然还能继续做黑魔王,甚至还会在十几年后再掀起第二次战争!除非那群贵族们是上船容易下船难,否则这绝对是一个童话世界。而且还是糊弄三岁小孩的童话。 家养小精灵塔特出现在格拉夫的面前,它鞠了一躬,用尖细的声音小声的说道:“主人请哈迪老爷去会客室。” 格拉夫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看了一眼镜子里穿戴整齐的自己,甚至还特意精心打扮过一番。格拉夫问塔特:“他有鼻子么?” 一直朝着格拉夫鞠躬行礼的塔特将腰又向下弯了弯,巨大的肉鼻子几乎碰到了地面,它恭敬的答道:“没有。” 他撇着嘴笑了笑,走到门前,“很好。”说完,他推开了门,走了出去。 格拉夫低着头,快速的走到了兄长的身边:“我来了,哥哥。” 赫尔穆特没有说话,他只是点点头,抬了抬手,示意他坐下,并为黑魔王介绍道:“这就是我最小的兄弟,哈迪·冯·格拉夫。” 格拉夫坐在了赫尔穆特旁边的位置上,他终于得偿所愿的抬起了头,看见了坐在长桌另一端的伏地魔。他的脸是扁平的,没有鼻子,看上去新潮得想让人尖叫。年轻的伊戈尔·卡卡洛夫站在黑魔王的身后,穿着一身毫无花样的黑袍子,活像是家里刚死了人似的。 黑魔王那双血红色的眼睛突然转动了一下,迎上了格拉夫的目光,格拉夫猛的一颤,但他没有立刻移开目光,他的脸绷得紧紧的,像是强撑了几秒钟,然后迅速的低下了头。 “我想你并没有忘了你的礼貌?”赫尔穆特冷硬的声音响起,示意格拉夫还没有朝黑魔王问过好。 “哈迪·冯·格拉夫,有 HP伯爵之收养西弗勒斯·斯内普第22部分阅读 欲望文 HP伯爵之收养西弗勒斯·斯内普第23部分阅读 HP伯爵之收养西弗勒斯·斯内普 作者:肉书屋 HP伯爵之收养西弗勒斯·斯内普第23部分阅读 幸与您见面。您的大名如雷贯耳。”格拉夫马上说道,显得恭敬而谦卑。 格拉夫的长相相比兄长赫尔穆特来说,无疑是俊朗的,这遗传自他美丽而早逝的母亲。尤其是在精心打扮后,让他看上去更符合时下姑娘们的口味,就像是个英俊小生。 赫尔穆特的长相并不太出众,但他有一种硬汉式的魅力,虽然已经年迈,但那种杀伐决断的魄力却随着时间的沉淀,慢慢演变成了不怒自威的气势。两者对比之下,和赫尔穆特坐在一起的格拉夫,就好像是他的外表那样——还像个没长全毛的孩子。 伏地魔收回了盯着格拉夫的目光,朝着赫尔穆特露出了一个笑容——事实上他只是扯了扯嘴角——用低哑的声音说道:“感谢您的款待。”说着,他就站了起来,打算离开,甚至没想过和格拉夫多说两句话。 两位大人物互相道别,格拉夫站了起来,代替兄长送黑魔王离开,而伊戈尔·卡卡洛夫,他恭顺的跟在黑魔王的身后,跟随着他走向了会客室的壁炉。 “你浪费了你的优势,我为你惋惜,孩子。”黑魔王猩红色的眼睛紧紧地盯着他,喉咙里发出嗤嗤的声音,像是在笑。他轻声的惋惜着,但却透着轻蔑,像是在看着一个愚蠢的巨怪。 格拉夫沉默了一下,他微微点了点头,显露出恰到好处的优雅和谦卑,“确实,没有人能做到像您那样。” 黑魔王挑起了他那隐形的眉毛,他之前的笑是假的,但此时的得意确是真的,他看了一眼格拉夫,仿佛是在无声的说着什么:在永生的路上,没人比我走得更远—— 格拉夫目送着黑魔王离去,卡卡洛夫在黑魔王离去之后,也走进了壁炉。他朝着格拉夫恭敬地点了点头,然后洒下了飞路粉,离开了格拉夫庄园。 “你确实浪费了你的优势。”赫尔穆特的声音在格拉夫的身后响起,他仍然坐在桌前,只是他的语气中却带了些失望,一时间老态尽显。 格拉夫愣了一下,马上说道:“那么我该利用起我的优势,然后削掉自己的鼻子?”他发出了一声嘲笑,转过身,走到桌前,坐在了兄长的旁边。 赫尔穆特沉默了几秒钟,果断换了话题:“这次你做得很好。” 格拉夫挑了挑眉毛,与其说做得很好,不如说是演得很好。他成功出演了一个没有实权的贵族少爷,虽然他的年纪已经是老爷辈了。他英俊、优雅、谦卑,坐在拼杀了大半生的赫尔穆特的身边,就好像是个花瓶、摆设。而伟大的黑魔王如格拉夫预料的那样,并没有对他另眼相看,哪怕他有个不老不死的特长。 套用黑魔王的话说,他自以为是的认为,在永生的路上,他是领头羊、打头阵,怎么可能乐意屈尊降贵的去和这么一个废物小点心交流不死心得? “黑魔王是为了德国的地盘?”格拉夫问道。 “当然,德国可是一块大蛋糕,而伟大的黑魔王也确实得到了卡卡洛夫的支持,并认为自己已所向披靡,打算君临天下。”赫尔穆特笑了笑,只是这笑看上去不怀好意,“邓布利多已经焦头烂额了,那破败的凤凰社真的能打败伏地魔么?” 格拉夫撇了撇嘴,“小菜一碟1。” 赫尔穆特突然抬眼看向格拉夫,“但黑魔王的风头正劲,英国已经乱成了一团,德国也乱了起来。” “我等着看他的灭亡,兄长。”格拉夫接着说道,“用我的名字打赌,他那脸绝对不会成为流行。”说着,他朝赫尔穆特鞠了一躬,起身离开了会客厅。 赫尔穆特扭头看着他的兄弟离开的背影,严厉的脸上不自觉地带了些笑意,却又瞬间隐去了。 格拉夫回到了房间里,他刚打开房门,就看见西弗正坐在屋子里,他的眉头紧紧的皱着,阴沉着脸像只小蝙蝠。 西弗勒斯·小蝙蝠·斯内普在他出现的那一刻开始,就盯着他看,上下打量了格拉夫两遍,问道:“还顺利吗?” “一切顺利。我可是你无所不能的养父。”格拉夫坐到了西弗的身边,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脸上带着得意的贵族式假笑。 “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西弗嘲讽的说道。 哈迪·贤夫良父·格拉夫:“……” 贤夫良夫的烦恼并没有因为他高超的演技而消除,相反的,他演得太好了,因此得到了他唯一的观众——伏地魔的青睐。 格拉夫,一个不老不死,却又被兄长处处压低一头的贵族,成了伏地魔拉拢的对象。显然,格拉夫被归类为有点野心、却又能力不足的,不甘心的、不服管的易拉拢人群。 卡卡洛夫作为伏地魔的驻德外交官,向格拉夫抛来了橄榄枝。他写信表示,黑魔王对格拉夫青睐有加,欲与他进行更深一层的了解。并对格拉夫的处境报以万分的同情,愿给予地位及金钱上的支持,只要格拉夫在卖身契上签字。并表示,格拉夫可以带着儿子叛离格拉夫家族,改嫁黑魔王,并且不必担心赫尔穆特的威胁。 格拉夫拿着信,嘴角抑制不住的打着抽抽,想不到有一天他们孤儿寡父竟然有如此大的竞争力。 格拉夫甚至没有把这封信给赫尔穆特看,就回了信,婉拒了黑魔王的好意。无论如何,赫尔穆特都不可能让他成为食死徒,毕竟他代表的不只是自己,还有格拉夫家族。而作为一个不老不死的奇人,格拉夫在圣徒们当中的地位,其实要比他自己想象的高得多。 黑魔王的事儿一过,格拉夫家族马上恢复了往日的气氛。餐桌上仍旧是两兄弟的战场,西弗夹在中间,成了格拉夫的炮筒子,赫尔穆特的活靶子,两边挨白眼。而莉泽洛特则照例扮演和事老,在赫尔穆特那和完了稀泥,再数落几句格拉夫。 唯一不同的就是莉泽洛特对格拉夫的态度,从黑魔王拜访之后,她对格拉夫比原来更亲近了一些。 时间久了,西弗发觉这样的日子似乎也挺有滋有味的,毕竟他们永远只打嘴仗。 不过这有滋有味的日子没能让他再过几天,因为德姆斯特朗开学了。 格拉夫照例帮着西弗打点着的一切,他看着拿着单子清点行李的西弗,突然觉得自己老了。 过去的小西弗拿着清单,只会让格拉夫觉得他细心得可爱,让他有成就感。而现在拿着清单、指挥着行李的西弗,却让他觉得有一种失落感。 西弗一件一件的清点着物品,去学校的几年来,行李一直都是他自己准备的,什么该带,什么可以清减,他甚至比一直照顾他的格拉夫还要清楚。他有条不紊的准备着,看上去像是把一切都把握在手中了似的。 他长大了。 不再是以前追在他身后的小男孩了,不再需要他忙前忙后了。他甚至还自己准备了入学的面试,以他的成绩,即使没有格拉夫铺路,也绝对能够顺利入学。他甚至敢在他和赫尔穆特谈话时插嘴,发表他的想法,哪怕是赫尔穆特的亲孙子都不敢这么无礼。 原本打算来帮忙的格拉夫却坐在旁边喝咖啡,他有些怔怔的看着西弗,拿着咖啡杯的手不自觉地握紧了杯子,微微的发着抖。 他原本是十项全能的好爸爸,而今,好爸爸光荣下岗了。这种落差感折磨着他,让他心里难受。他为西弗的成长欣慰骄傲,但心里有另一个声音总在搅局,它在高喊着:看吧,看吧!他不需要你了,再也不需要你了像个老妈子一样跟在他身后了,他就要振翅高飞了,再不像以前那样扯着你的袖子恋恋不舍了!他能搞定一切,再也用不上你了——! “西弗。”格拉夫看着整理好行李朝着自己走来的高大少年,不知不觉中,他似乎又长高了些,不再像以前那样看上去像根豆芽菜,他变壮了,看上去不再那么青涩、单薄。 格拉夫站了起来,伸手拍了拍西弗的臂膀,心里欣慰着,却又落寞着。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这个一直在他心里都是个孩子的男孩长大了,慢慢变得像个男人,慢慢的变成了一个能和他平起平坐的男子汉。 “……你长大了。”格拉夫笑了笑,他伸出了手,摸了摸他的头发,仍然像过去那样,用手指梳理着他半长的黑发。只是这一次,他却因为抬着手而觉得胳膊发酸了。 西弗愣了一下,随即皱起了眉头,他显得有些不耐烦似的,瞪着格拉夫,咬牙切齿的说道:“我不是你的儿子。” 格拉夫的笑容僵住了,“是啊,你不是我的儿唔……”他被西弗猛地抱住了,被堵住了嘴。西弗紧紧地抱着他,手臂用力的勒着他,就好像是在泄愤似的,用力的吮咬着他的嘴唇。 他就这么站着,没有任何的回应也没有拒绝,就只是睁着眼睛看着西弗。他看见西弗皱着眉头,急切的亲吻着他,带着年轻人的冲劲和躁动。西弗似乎不满于格拉夫的毫无反应,越发粗暴起来,他把格拉夫抵在墙壁上,按着他的后脑,另一只手顺着衣服的下摆钻了进去,抚摸着格拉夫的脊背。 格拉夫被抵在墙上,西弗抱着他,两人的身体紧紧地偎贴在一起,温热的体温从对方的身上传过来,就好像他们本来就是一体,本就该彼此相亲。 酥麻的快感让他半眯起了眼睛,仅仅只是亲吻和抚摸就能让他失控。这不仅仅是身体的愉悦,还是心灵上的。少年带着急躁的亲吻还有些生涩,却奇异的填补了格拉夫心里缺失的地方,他的身体紧贴着他,把他挤在墙壁上,就好像连带灵魂都撞进了格拉夫的心灵深处。 格拉夫回抱住了西弗,抬手摸着他的头发。就只是这么一个小小的动作,就好像安抚了烦躁了少年,让他渐渐放缓了节奏,原本无意义的发泄变得温和了起来,甚至带了些暧昧和引诱。 格拉夫张开嘴无声的邀请着西弗,他有些犹豫的做出了回应,渐渐夺取了主动权。少年的呼吸急促了起来,格拉夫舔吻着他的唇舌,节奏缓慢,勾人心魂。他低低的笑了一声,“你得慢一点,耐心点……” 还不等他说完,西弗恼怒的一把扯下了格拉夫的裤子,架起他的一条腿,看上去就像是头被惹急了的狼崽子。他恶狠狠的瞪着格拉夫,像是在宣告主权一样贴着他挺了挺腰,满意的看着格拉夫的反应。 西弗的嘴唇暧昧的贴在了格拉夫的耳边,声音低沉得几乎请不太清楚:“我不是你的儿子,我是你的男人。” 作者有话要说:注解:1apieceofcake双关语。(捂脸,感觉这个双关语用的不肿么样啊……orz) xddd~~~小西弗又吃到了呦~~~!!顶防弹衣抵挡河蟹!虽说不是很露骨吧,但咱这好歹也是h呀~~~!!而且还是辅助了情节的h!表扬我吧表扬我吧~~扭来扭去~~ 主要是大家的怨念很深重呀,于是这算是福利呀福利~~大家只要yy一下后面的就ok了~~~咩哈哈~~~ ———————— 于是无法说了……有几位亲都不知道自己被送分了的说!!!!!怒号!!!于是俺送了半天白送……你们都不知道……orz 于是发一下名单:荣耀shhhj伪小狐sif山河林潇湘撒weiwei001001anny莱福………………这几位肯定送了~~~!!还有flowerw!!!你就不能多打俩字么?!想找条评好歹送一分都找不到!!!!!字少得令人发指啊啊啊!!! 话说,几个经常留言脸熟的亲都送啦,脸生的亲也打算送几个~~~还有几个还木有去报告,每周统一去找编辑,每次四五条……囧 于是经常霸王不留评的亲们~~~来留个言吧,写点让俺有感脚的评论吧~~~ ———————— 最后:哪怕来留个今日到此一游也好啊啊啊!!!!求评啊啊啊!!!不然克扣你们福利啊啊啊!!! =3=~~~扭动求评~~~ 59、从前的从前 59、从前的从前 西弗已经平安到达了德姆斯特朗,那么,格拉夫的任务也就算是完成了。 他指挥着房间里的日常用品,将它们收近行李箱中。他站在自己的卧室门口,最后看了一眼,就关上了房门,提着行李下了楼。 莉泽洛特站在楼梯口,她的一只手搭在扶手上,当他走下楼时,她情不自禁的转过身,看着他。格拉夫朝莉泽点了点头,微笑着走下了楼梯,来到了姐姐的面前。 莉泽洛特伸手握了握他的手臂,伸手接下了他的行李箱。 格拉夫笑不出来了。莉泽脸上的表情让格拉夫觉得熟悉,他也曾露出过类似的表情,曾在西弗上学离去时露出过这样的心酸和不舍。 莉泽看着格拉夫,她抬手理了理他的领口,将肩膀处的皱褶理平,她一遍又一遍的抚平着早已不存在的衣褶,留恋的不肯放手,就像一位慈母。已经不再年轻的脸上依稀还能看出年轻时的美丽,她紧紧地闭着嘴,一言不发的看着弟弟,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压低了声音,像是掩盖着伤感似的问道:“真的要走吗,你才来了半个月。这儿是你的家,我们都在这……” 是啊,都在这,无论是活着的,还是死去了的,都在这儿。 格拉夫抱住了莉泽,他用力搂了搂年迈的姐姐,“对不起……但我已经确定了,而且黑魔王的根基在英国。”他放开了莉泽,带着歉意的理了理她耳边的碎发,把它们别到耳后。他看着姐姐,想起了过去美丽的姐姐,那么的高贵傲慢,仿佛是天生的贵族,她高挑、美艳、坚强,而现在,时间磨光了她的棱角,竟然让她看上去是那么的……脆弱。 “您愿意到我那去吗?我会把我的好朋友介绍给您,我们可以去逛逛对角巷,再由我掌勺给您做一顿丰盛的晚餐。” 莉泽洛特原本恳切的表情迅速隐去了,她绷着脸看着格拉夫,“你还是要走?”她闭了闭眼睛,似乎是叹了口气,她快速的点了点头,换上傲慢的态度说道:“好吧,好……如果、如果你送来正式的请柬,并把家装点的金碧辉煌的话……我会去。” 格拉夫愣了一下,他完全没有料到他的姐姐竟然会答应。他笑了笑,像是有些语无伦次,“好!我一定会的,我会准备一桌您爱吃的菜……我会像塔特那样为您服务。”他又抱了抱莉泽,他深吸了口气,对上了赫尔穆特的目光。 格拉夫放开了莉泽,走到兄长的面前,他努力让自己看上去和平常一样,对着赫尔穆特行了个礼,“我回去了。” 赫尔穆特照常坐在他最喜欢的位置上,正襟危坐着,他移开了视线不再看他,只是点了点头。连句再见也没有。 格拉夫仍然站在他的面前,他迟疑了一下,说道:“虽然我之前已经说过了,但我还是想再拜托一次,”他看着赫尔穆特,“我希望将西弗托付给您,让他读完书,完成学业。如果您有空闲……请您训练他。最多四年,我就会带他离开,绝不给您造成麻烦。” 莉泽洛特从格拉夫的身后走了过来,她恶狠狠地瞪着格拉夫,坐在了赫尔穆特的旁边。而赫尔穆特,他从始至终都没有丁点的反应。 “作为回报,”格拉夫从他的手提包里取出了一份文件,将它放到了赫尔穆特的面前,“这是一份名单,其中红名为死忠食死徒,他们誓死效忠黑魔王。” 赫尔穆特看了他一眼,伸手翻开了文件夹,“你这是……在和我做交易?”他低头看着上面的名字,发出了一声冷笑,“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她的疯狂尽人皆知。” 格拉夫拉上皮包的拉链,“但谁也不知道她的丈夫在背地里卖消息,除了您,对吗?” 赫尔穆特挑了挑眉毛,他合上了夹子,但没有将它还回去,“你觉得伊戈尔怎么样?” 格拉夫仔细回想了一下,摇了摇头,“我和他不熟。”他顿了顿,回忆了一下《哈利·波特》中的情节,斟酌着说道,“但他是德国人,最终也会回到德国来。” 赫尔穆特点了点头,没有对此发表任何评论。他随手一挥,像赶苍蝇似的,“没事就快滚吧。” 格拉夫的表情一僵,瞪眼看着赫尔穆特,对方在他的注视下大大方方的收起了他刚递上去的文件。他低下头翻了个白眼,从旁边提起了他的行李,朝大门走去,并没有打算选择飞路网的方式离开。 “我会照顾好他,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件事。”赫尔穆特的声音突然从他的身后传来。 格拉夫停下了脚步,他扭过头,“我知道,我永远是格拉夫家族的人,我不会加入食死徒,更不会去什么凤凰社。”他朝着赫尔穆特笑了笑,转过身,倒着往后退,边退边说道:“替我训练西弗,他有潜力。还有,记得训练他大脑封闭术!” 说着,他朝他们挥了挥手,转过身大步离开了这座大宅。 格拉夫爱这里,但他却不愿意呆在这里。 这是一座老宅子,格拉夫家族在这里过了不知道多少年,他的爷爷、父亲、包括他自己,还有他的侄孙辈,他们祖祖辈辈的根都在这里。 画像里的亲人们隔着一道楼廊互相对吵,他们偶尔和蔼,偶尔严肃冷漠,偶尔还会表现得不可理喻。他们都已经离去了,可他们却用了另一种方式让后人们记住了他们。 这是一座充满着记忆的宅子。 你曾有过的幸福,它无时无刻不在给着你快乐,然而曾有过的痛苦,却也如影随形,不离半步。 格拉夫站在小山丘前,他对着亲人朋友们的墓碑,长久的站立着。 太阳悬在头顶,近得像是要烤干了他似的,格拉夫伸手挡在眼前,抬头看了看天。 他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嘴唇,坐在了雷奥哈德的墓碑旁边。 他拍了拍墓碑,似乎是在检查它是否结实,然后靠在了上面。 “好久不见了。”格拉夫伸手拍了拍他的石碑。 格拉夫觉得自己老了,他越来越爱回忆过去,回忆他的、他们的过往。 他闭上了眼睛,耳边仿佛传来了雷奥哈德的声音,他的声音听起来很稚嫩,慢慢的,却变得低沉成熟起来。 “哈迪!”小短腿雷奥哈德追在格拉夫的身后跑着,“等、等等我……哈迪……哈、哈哈尼!” “我叫哈——迪——,不叫哈尼!”格拉夫皱着眉头,纠正雷奥哈德的发音,他那不清不楚的发音,听上去就好像是在叫宝贝儿似的,而且还是被一个六岁的小孩叫宝贝儿。 小男孩用缺了两颗大门牙的小嘴使劲咬着字音说道:“我知道!哈迪!” 海因里希走了过来,他的脸上架着副眼睛,正正经经的,看上去像是个小大人似的,“雷奥是个大舌头。”说着他嗤嗤的笑了起来。 雷奥哈德愤怒了,他攥着拳头追着他的堂兄揍,急切的为自己辩解:“我才不是!我刚明明喊得就是哈尼!哈尼——呃……”他的语速越来越快,结果…… “噗——” 两个十岁的小男孩欺负着比他们矮将近两头,才刚刚过完六岁生日的大舌头雷奥。 雷奥哈德是他家里的宠儿,小小年纪就一口虫牙,每天喝着糖水,牙都被虫子蛀没了。他就是个蜜罐里泡大的孩子,而海因里希,则被管束得像是个小老头,只有和朋友们在一起时才比较开朗。 十二岁时,海因里希走了,他被送到了麻瓜世界,成了一个什么校长的儿子。八岁的雷奥哈德还什么都不怎么懂,他只是悲伤,显得落落寡欢。而格拉夫,作为一个灵魂已经是个成熟的人来说,他明白那意味着什么。 那意味着十二岁的海因里希从此以后,再也没有见到亲生父母的权利了。他的过往将被抹去,他将在麻瓜世界中成长,成为一个被安插在麻瓜世界中的j细。他会拿着伪造的档案,过着不属于他的人生,一辈子。 继四岁时传来父亲战死的消息之后,十二岁的格拉夫又失去了他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从那时起,他的人生就不再那么纯粹快乐了。 仅仅四年之后,阿尔伯特也离开了他们,葬礼上,他的妻子颤抖着痛哭流涕,安静的葬礼上,只有他年轻的嫂子压抑的哭泣声,是那么的清晰。 那是他第一次看到兄长露出那样的痛苦和悔恨。他把阿尔伯特带上了战场,却连他的尸首也没能带回来。整个村子被一把魔火烧尽了,黑色的火焰腾着漫漫的浓烟,房子、村民、牲畜,什么都没留下。 然而战争的脚步仍然没有停歇,格拉夫家族凭着赫赫战功成为了德国新贵,更多的人宣誓为格林德沃效忠,圣徒的队伍正大量的吸收着新鲜血液,也包括年轻的雷奥哈德。 雷奥哈德二十三岁时,他成为了一名战士。 雷奥哈德,一头狮子,他就像是他的名字那样,成为了一个热烈的勇敢的人。那一天,他冲到书房,对格拉夫说,他要上战场了。 他正式成为了圣徒的一员,他将效忠于格林德沃。 “你得替我高兴!”年轻的雷奥哈德看着格拉夫,他高大、英挺,浑身上下都充满了活力。他再也不是那个每天追在堂兄和格拉夫身后的小男孩了,他长成了一个男子汉,满怀着抱负同格拉夫一起憧憬着未来:“我就要崭露头角了,哈迪,我就要扬名立万了!” 他抓着格拉夫的肩膀,几乎要捏碎了他的骨头。 但格林德沃最终会输,输给阿不思·邓布利多,德国也会输,法西斯战争将以德国战败为结局。格拉夫知道,他清晰地记得历史,但又有谁会听他的呢?他只不过是格拉夫家族的小少爷,他只有二十七岁,甚至从没上过战场,是个毛头小子。 而那个时候的格林德沃,他的魅力太大了,干练、精明、大胆,他敢于挑战别人不敢,敢说别人不敢说的。他是一个天生的领袖,他不止给德国带来了巨大的利益,更为贵族们带来了财富和地位,令所有人都为他所折服。 直到有一天,他也上了战场。 格拉夫在家虽然受尽宠爱,但他也是个男人,不是朵温室里的花儿。他参与过巫师的战争,在密得像网似的咒语中取得了胜利,他击毙了对手,不但活了下来,还获得了荣耀。 然而当他参与进麻瓜的战争当中时,他却胆怯了。 那不是战斗,那是屠杀。 成千上万的人死在了他的面前,地面全被鲜血染红,尸体能摞成山。 战场硝烟弥漫,连天都是灰色的。 他看着总参勤务中校亲手击毙了畏缩不前的兵士,一枪正中头颅。朵绚丽的鲜红的水花盛开了,那是喷溅而出的鲜血。 中校的声音在战场上犹如从地狱来的恶鬼:“有人敢犹豫,我就打爆他的脑袋!有人敢后退,我就让他生不如死!” 格拉夫的脸色煞白,那一瞬间,他仿佛看到了那黑洞洞的枪口已经对准了他的脑袋。 战火的洗礼让赫尔穆特成为了一个硬汉,一位领袖,然而枪林弹雨之中,格拉夫却变得越来越懦弱。他变得越来越痛恨战争、痛恨死亡,更加痛恨掀起这狂潮的格林德沃。 他在战争中残喘了九年,九年后,伯德战死了,因为一次左倾错误,他被委派任务,但当他完成任务之后,他被秘密谋杀了。伯德,赫尔穆特的长子,他费尽心力培养的继承人,年纪轻轻就死在了权力斗争中。不知是幸还是不幸,同年,格拉夫被召回,重归格拉夫家族。 “我什么都查不到……什么都没有!”格拉夫一把扔下档案,他的眼球充血,看上去像是发狂了一样,“没留下蛛丝马迹……以伯德的身份他本不该参加那次行动!那只不过是个准军事任务!” 赫尔穆特坐在书房的桌前,他的脸色铁青。格拉夫原以为他会愤怒,他会为伯德报仇,然而他什么也没说。 “他是你的儿子!”格拉夫咬牙切齿的瞪着他,然而赫尔穆特的反应却让他遍体生寒。 伯德被放弃了。在家族荣耀面前,赫尔穆特毫不犹豫的放弃了他的至亲。 从那以后,格拉夫就呆在了家里,再也没有被派上战场。也许是出于忏悔,也许是因为心软,赫尔穆特再也没有将格拉夫推上前台。但格拉夫仍然恨他,他恨他,在他沉默的面对伯德的死询时。 格拉夫沉浸在回忆和悔恨之中,他想方设法想要把雷奥哈德和海因里希弄回来。但已经迟了。海因里希成功了,他已进入到了麻瓜战争最顶端的利益角逐场。而雷奥哈德,也因他的功勋卓著,使得卢埃格家族进入了德国的政治舞台。 他并没能清闲几年,随着时间的推移,日历已经翻到了1945年。 一切如他所料,格林德沃战败了,同年,麻瓜战争也以德国战败为结局。 压力出乎意料的大,整个巫师界贵族们几乎都慌乱了起来。格拉夫不在乎,他在乎的只有他的家人。赫尔穆特在格林德沃战败后显现出了非凡的才能,他疏通上下各个环节,他甚至拒绝了格拉夫的资金援助,散去了大半家财,才保住了格拉夫家族的地位,也包括一直支持着格拉夫家族的卢埃格。 雷奥哈德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十岁,他的头发中夹杂着白发,曾经的活力仿佛离他而去。格林德沃的失败对他来说不仅仅是利益上的损失,还有年轻时的梦想和抱负。 “海因里希死了……”雷奥哈德坐在沙发上,他的双手交握在一起,紧紧地攥着,手指泛白,“他死了、死了……” 他坐在格拉夫的房间里,反复的念叨着这一句。 1945年德国失势,海因里希企图另建新政权,却被希特勒识破。他改头换面企图逃亡,最终在英国被捕。1945年,海因里希·希姆莱于英国畏罪自杀。 直到死,他都没能被冠上原本的姓氏。直到死,他都一直是海因里希·希姆莱,不体面的死在了英国,没能重回家族。 仅仅一年之后,雷奥哈德就死在了傲罗的清剿战中。 雷奥哈德,死于1946年,终年四十二岁。他的死,标志着卢埃格家族将从此消失在巫师界的历史长河之中。 1946年隆冬,哈迪·格拉夫留下了一封信,从此离开了德国。 作者有话要说:雷奥哈德,意为狮子。 文中的海因里希·希姆莱不是杜撰,历史中确有其人。但他的另一个身份海因里希·卢埃格,是本人杜撰的。 这一章很沉重……于是下一章或是下下一章,绝对会甜的!咱发誓~咱保证~~xddd ———关于格拉夫,俺想说的话——— 就像我之前一直说的,我从来没想过把格拉夫写成一个英雄,什么苏之类的。 他是一个穿越者,意外地穿成了一个贵族,意外的影响了这个故事的主线发展。但我不想把他写成|人见人爱。他的脾气很好,有礼貌懂进退,他的人缘不错,但不是人人都爱他。就好比维多利亚,对她来说,格拉夫就像是个亲切可敬的师长。对莱姆斯来说,他就是个可亲可进可调戏的老师或是朋友,但爱情,那是不可能的。 格拉夫被我写成了一个好人,却是一个自私的好人,说实话,看到有亲留言说觉得格拉夫很讨厌、或是不喜欢他的时候,咱其实是挺高兴的。 格拉夫参过战,在麻瓜战争中是高阶军官,在巫师战争中处在利益核心的位置。辉煌么?辉煌。精彩么?不可谓不精彩。但他不是赫尔穆特,他只是哈迪·格拉夫,一个感情丰富的、敏感的、悲春伤秋的哈迪。 他的个性在前文中已经体现了出来,老好人,爱瞎想,感情丰富又敏感,还经常玩玩忧郁流,虽然他聪明、理智、有头脑,懂谋略。 所以他天生不是当统帅的料,他天生不具备王者霸者的天赋。他只是哈迪·格拉夫,是个十佳养父,将来还会是十佳贤夫良父。 就像咱们自己,咱们总有不擅长的地方。比如我这个就没有事业心,但我很有闲情逸致,我喜欢写写画画,还恋家。(貌似文章的角色确实和作者有相似啊囧rz) 人无完人啊,所以别太执着。就好比格拉夫,他其实强求过自己,所以他才会硬逼着在战场上拼杀,而不是躲起来。但他不是那块料。 阿尔伯特和伯德的死,赫尔穆特不是不伤心,不是不痛苦。但死者已矣,往事难追,天下没有后悔药,而且,赫尔穆特是天生的将军。铁血、冷酷、果决。所以赫尔穆特在格拉夫的心里是座高山,他永远攀不上顶峰。 —————— 囧……突然觉得有点不知所谓了……好吧,就到这吧~~~ 之后会奉上西弗和格拉夫的后续~~~还有关于布雷恩的故事~~~再写两个西弗和养父大人的小故事~~~然后,这故事就算彻底完了~~~!!哦耶!!放炮!!! 60、好男人西弗 60、好男人西弗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敲门的人是个很耐心的人,有节奏的叩击声,不疾不徐的催促着屋主人。 男人皱着眉头放下了书本和钢笔,有些懊恼的摘下了眼镜,将它放在写字台上,起身去开门。 “谁?”他的口气不太友善。 一个和气的男声从门外传进来,“是我。” 布雷恩打开了房门,他看着格拉夫,有些发愣。门外的男人仍然像十一年前见过的那样,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只除了他身上的衣服,只除了这一次,是布雷恩为格拉夫开门。 “不欢迎我吗?”格拉夫笑着拍了拍布雷斯。 “……不,只是……”布雷恩有些手足无措的把他让进门,“只是你们不是差不多半个多月前才刚刚来过么?” “是一个多月前。” 布雷恩回身走到客厅里,回身看着他,他的脸上带着一种奇特的表情,就好像他们才第一次见面似的。 格拉夫在门旁放下了行李箱,弯下腰去换鞋。他换上了棉布拖鞋,坐在了沙发里。 “怎么了?”格拉夫忍不住提醒他。 “没……没什么。”布雷恩仿佛突然回过神来似的,他忘了被他放在书桌上的工作,看着格拉夫问道:“要喝点什么吗?” “随便来点什么吧。” 布雷恩点点头,走到冰箱前,打开柜门,才发现冰箱里的饮料只有啤酒。而这显然不在格拉夫的爱好范围之内。 他有些局促的拿起了两罐啤酒,走回到沙发前,递给了他一罐。 格拉夫并没有打开它,他上下打量了一遍布雷恩,语气中带了那么点不赞同,“你就只喝这个?” “这才是单身男人的生活。”说着,布雷恩站了起来,朝厨房走去,“午饭打算吃什么?” 格拉夫把冰凉的啤酒罐贴在脸上,他靠在沙发上,因为布雷恩的话而愣了一下。他站起来跟着布雷恩往厨房走去,看着他利索的取出盆子和蔬菜准备为午餐而忙碌。 他不禁发出了惊呼:“你……你居然像个家庭煮夫!上个月你还是饭来张口的少爷呢!” 布雷恩背朝着他,他利落的洗着菜,把它们放到砧板上,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得了吧,那是上个月有你在!” 格拉夫也不由自主的微微笑了起来,带着点轻松惬意,他没有再说话,只是靠在门框上看着布雷恩做饭。 然而布雷恩却反而不安了起来。 因为有你在……因为有你在,哪怕你只是做着家庭煮夫这种最简单的活,也让人觉得安心。 那句脱口而出话好像是逾越了一道看不见的界限似的,让布雷恩不安了起来。他的动作慢慢变得僵硬,注意力不在切菜的刀上,而是转移到了站在他身后的、不知为什么一直没有说话的格拉夫身上。 “你的儿子呢?”格拉夫扭头看着单身男人的公寓,“没把他接过来吗?” 布雷恩拿着刀的手猛地一颤,左手手指头上顿时被破开了一道口子。一直平视前方的视线垂了下来,他自嘲的咧嘴笑了笑,“……没。”他放下刀,把手伸到水龙头下面,拧开开关,哗哗的水流冲洗着他的左手,表情变得有些僵硬。 格拉夫走出厨房,把啤酒罐子放在桌上,为了确保布雷恩能听见他的话,他不得不高声的说道:“我都不知道他的名字呢,你得和他多接触接触,他毕竟是你的儿子。” 厨房里的布雷恩没有出声。 等格拉夫再返回去的时候,他听见布雷恩用极小的声音说道:“安东尼……安东尼·布雷恩。” 格拉夫愣了一下,似乎没反应过来,“哦!小安东尼·布雷恩?好名字。” 布雷恩仍然站在水池前,水流发出响亮的哗哗声,让厨房里显得不是那么的寂寞。 格拉夫看着他皱了皱眉头,“你怎么了?”他走上前,拽了拽布雷恩的胳膊,他低头看看布雷恩还流着血的手指头,不由得叹了口气,“得了吧,少爷。这交给我了,你去包扎伤口吧。”说着他拍了拍布雷恩的手臂,把他请了出去。 而自始至终,布雷恩都是背对着格拉夫的,他附和的笑了笑,“好吧,交给你了,家庭煮夫。” 布雷恩一直坐在客厅里,他早就用创可贴裹好了手指,却没有像格拉夫那样去站到厨房门口陪聊,而格拉夫也没有在做饭中间再试图和他说些什么。一切默默的进行着,切菜的声音传到客厅里,即使没有人说话,也不会觉得尴尬。 曾经的客人布雷恩,一贯都不像是个客人,而今,已经变成了客人的格拉夫,也没什么客人的自觉。 布雷恩突然有点想笑。 十年的时间,足够把一个少女变成少妇,把一个美艳动人的女郎变成洗衣服带孩子的黄脸婆。而布雷恩,十一年里,他从青年才俊变成了大叔。 三十好几的布雷恩已经不像以前那样英俊了,他的脸部变得更有棱角,下巴上留着短胡子,看上去挺扎人的。他不再像年轻时那么稚嫩了,眼睛里带上了些沧桑,然而在他面对着格拉夫的时候,却总会有那么点手足无措。 最近两年里,他在医院里找了份工作,活儿挺清闲的,毕竟心理学这块仍旧并没有那么多人关注,工钱也足够他这个光棍的开销。 这么些年,他也交往过几个对象,但没有一个能长久,没有一个能融进他的生活。单身老光棍开始学着自己做饭吃了,不再饿着自己,或是到外面吃,他开始学着如何变成一个家庭煮夫。因为长久以来,一直有一个人,在他的心里、生活里扎了根。 布雷恩坐在沙发里靠着沙发背微仰着头,以前,格拉夫总是坐在这儿。他看看房子里的摆设,十年来基本没什么变化,还是像以前那样。而格拉夫,他也和以前一样,一点没变老,就连头发也和以前一个样长短,他也仍旧像以前一样在厨房里忙碌着。 而唯一变了的,是布雷恩,是他自己。 沉默的、陷入了思绪中的布雷恩突然被打断了,他扭头看向窗户,窗外,一只猫头鹰不断的用鸟喙敲击着玻璃窗,布雷恩不由自主的被它的脚上绑着一封很显眼的红色信件吸引住了目光。 他站起身打开窗户,他认得这只猫头鹰,它属于西弗。 只不过这一次,它没有落到布雷恩的肩膀上,而是绕过了他直接飞进了屋子里,朝着厨房去了。 他站在窗前,似乎听见厨房里传来了乒乒乓乓的声音,看来格拉夫手忙脚乱了。紧跟着,他听见了一个低沉的愤怒的咆哮声,即使是站在客厅窗边的布雷恩都能清晰的听见: “我简直不敢相信——哈迪·冯·格拉夫——你居然出尔反尔!如果你那比核桃还小的脑 HP伯爵之收养西弗勒斯·斯内普第23部分阅读 欲望文 HP伯爵之收养西弗勒斯·斯内普第24部分阅读 HP伯爵之收养西弗勒斯·斯内普 作者:肉书屋 HP伯爵之收养西弗勒斯·斯内普第24部分阅读 仁还能有点用处的话,你就该记得你发的誓!还有你逼我发的誓!等我假期时,你就给我老老实实滚回格拉夫庄园!否则——我一定会让你后悔自己长了屁股!!” 又是一阵摔摔打打之后,格拉夫抓着吱吱惨叫的猫头鹰冲出了厨房。在看到布雷恩的那一瞬间,他的脸“腾”的变得通红。 布雷恩朝他笑了笑,“你得珍惜他,西弗是个好孩……好男人。” ~~~~~~~~~ 日子似乎又倒回了西弗五年级之前,两个光棍住在小公寓里,布雷恩每天去工作,而格拉夫……每天等着西弗放假的日子。 不过别把他当做是望夫石,每天深情的期盼着和情人的相聚。 事实上,他宁可不聚,最好连信也别写。 自打两个人分开,进行书信往来之后,西弗似乎发现了这种不必见面却能与对方交流的方式,于是……他变得越来越露骨,越来越流氓,越来越…… 不要脸!格拉夫涨红着脸,咬牙切齿的一巴掌把信拍在了桌上。吓得旁边的猫头鹰一愣一愣的。 他瞪着信,却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回信。 刚开始时,他都是用岔开话题的方式,询问西弗在新学校的生活,问问他过得怎么样,交没交到朋友。但似乎越是这样,西弗就越是得寸进尺,就好像把他当做成了老实姑娘,任凭流氓怎么欺负都不敢出声反抗似的。 那么……如果装得不以为意,甚至迎合一下应付应付呢? 格拉夫犯难了。 他是他的养父,从小养他到大,教育他,教给他什么是好,什么是坏,什么是荣耀,什么是羞耻。而现在,他怎么能……怎么能回复这样一封信呢! 格拉夫气急败坏的抽出了一张纸,他拿着钢笔,琢磨了半天,只草草写了几句问候的话,就结束了。 只是在最后,他犹豫了。他重新打开信,在最后面,加了一句——iissyou1 他最后长出了口气,把信塞回信封里,动作粗鲁的绑到猫头鹰的脚上。他忽视了猫头鹰可怜巴巴的叫唤,把它送出了窗外。他唯一庆幸的就是——西弗不会总给他寄这种马蚤扰信。 时间匆匆走过,转眼就要到圣诞节了,格拉夫告别了布雷恩,提着行李,回到了格拉夫庄园。 家里似乎热闹了些,他刚刚走出壁炉,就看见一个小子——一个看样子四五岁大的小子从他面前跑了过去,差点把他再撞回到火里。 “迪尔斯!”莉泽洛特堵住了小男孩的去路,她有些严肃的看着他。 迪尔斯停下了,他没有说话,看着莉泽洛特,突然伸手指了指站在壁炉前的格拉夫。 “哈迪。”莉泽刚朝他笑了笑,小男孩掉头就往回跑。 格拉夫放开行李,跨上前一步,堵住了小男孩,他弯腰一把抱起了他,“哦——来看看,这是哪来的小光头?” 迪尔斯是个小光头,圆圆的大脑袋上一根毛都没有。他扭了扭小身子,脸上没什么表情,严肃的看着格拉夫。但配上一张天使似的脸蛋,怎么看怎么让人喜欢。 “这是伊丽丝的孩子。”莉泽走了过来,她严肃的脸上不由得露出了一些笑容,她摸了摸孩子的头,“迪尔斯·格拉夫,这是你的孙子辈了。” 格拉夫的表情变得扭曲了,他耸着眉头用看巨怪似的表情看着怀里的小男孩,他简直难以想象……他已经是爷爷了。 “迪尔斯,叫爷……” “不……不了,”格拉夫尴尬的看着迪尔斯,又看了看莉泽,“你真的觉得我像爷爷?” 莉泽笑了起来,她拍了拍格拉夫的背,带着他坐下来,而身后的行李,在原地消失了。 “你已经七十七岁了,哈迪。” 圣诞节的格拉夫庄园无疑是热闹的,小辈们都搬了过来,要住在平时只有几位长辈住的庄园里过圣诞。 圣诞节还没有到,庄园就先热闹了起来。多什像是上了发条,它是家里的老精灵了,脑袋里有无数的老故事,一到圣诞节就忙忙叨叨的为大家服务,没有吩咐它的时候,它也会突然出现,鞠个躬找点事做。 西弗也快要回来了,可他的人还没到,格拉夫就已经提前收到了他的成绩单——年级第四名。 不错的成绩了,毕竟西弗到那还没多久,得给他时间适应。但赫尔穆特却不这么想,德姆斯特朗的入学人数比霍格沃茨要少一些,尤其是西弗以前就是年级第一,他到了德国也理应一样优秀。 格拉夫撇了撇嘴,没当回事。 “他比你优秀——更优秀!”赫尔穆特瞪着眼睛看着他,“他坚韧,这是最可贵的。你呢,空有天赋,却糊不上墙。”他哼笑了一声,“可斯内普,他有一股不服输的韧劲,有股狠劲,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天生的,他是个天生的毒崽子!” 格拉夫坐在扶手椅里,手支着脑袋,他假装疲倦的说道:“是啊,是啊,但别忘了我说的,哥哥,别把他弄上战场。你可以把他培养成魔药大师,但……别让他去出生入死。” “这得由他自己说了算。” 格拉夫沉默了,是的,他一直都很自私,自私的想要为西弗铺好路,铺一条最平坦的,无需受苦的路。但是,就像赫尔穆特说的,他有自己的选择权。 但是…… “每个人心中向往的都是一样的东西——爱,和平,还有幸福。”格拉夫长出了口气,“最起码,别逼他。” 西弗回来了,他提着行李,来到了格拉夫庄园,然后,如他所愿的见到了格拉夫。 可格拉夫却不再对西弗做出过分的举动,比如去拉他的手,像恋人那样。 他们只是像普通的父子,在见面时来一个亲热却又有礼的拥抱,父亲关切的询问着儿子过得好不好。然后格拉夫带着西弗走进了大厅,为他的晚辈们介绍西弗。 这让西弗恼火。就好像他见不得光似的。 西弗的眉头皱了起来,这让他看上去不太好说话,他向众人打了个招呼,就上楼去了。留下格拉夫尴尬的面对着他的一大帮认识的、或不认识的亲戚们。 “西弗。”格拉夫追了上去,两个人进了房间,他看着西弗打开行李箱整理着物品,“西弗……他们是我的晚辈。” 西弗抬眼看了他一眼,他撇着嘴发出了一声冷笑,“那之前呢?你怎么不在赫尔穆特面前遮掩?” 格拉夫懊恼的低声咒骂了一句,“他们是我的哥哥姐姐!可我不能在我的晚辈面前丢脸,我是他们的堂兄弟、伯父……爷爷!可你才……十七岁。” 西弗的脸色阴沉了下来,他突然想起了以前维多利亚说的话,心里顿时压了块巨石一样。他看着格拉夫,口气不善的说道:“这么说,你是嫌弃我年纪太小,给你丢人现眼了?” “不!当然不!”格拉夫解释着,“上个学期我那样做就已经说明我不介意家人知道。但……赫尔穆特和莉泽是我的兄长姐姐,我不需要对他们遮掩,可其他人不同,我是他们的长辈,我不得不做一个姿态,撑足了长辈的面子。” “哼。” “……西弗,”格拉夫凑了过去,讨好的看着他,“给我点时间,我们可以到英国去,或者任何一个你喜欢的国家都好。不过现下,你得给我在孩子们面前留点面子,起码在圣诞节的这些天里……” 西弗挑了挑眉毛,他垂着眼睛看着蹲在自己面前伏低做小的格拉夫,傲慢的、微微拉长着音调的说道:“我不在乎。你知道——我从不稀罕别人是怎么看待我的。” “求你了——!”格拉夫咬牙切齿的说道,却在看到西弗的表情之后瞬间泄了气,“给我留点面子吧……起码在白天的时候……” 西弗露出了一个十分做作虚假的惊讶表情,“那么就是说,到了晚上——” “是!”他突然想起之前的那几封“马蚤扰信”,恼羞成怒的打断了他。 西弗轻轻咳了咳,不由自主的偏过了头,但他看上去相当的满意,露出了一个得逞的笑。 他看上去是那么的恶毒、j诈、狡猾,令人发指的恶劣!格拉夫的内心仿佛有万千头草泥马狂奔而过,咆哮着想要毁约。 他瞪着西弗,却只是长出了一口气,起身抱住了他,他摸了摸西弗的头发,“……iissyou,sev”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嘿~~~甜吧~~~=3=~~~感谢大家长久以来的支持!!再啃啃~群啃! 本来以为这文25万肯定能完结呢orz……于是,我会争取把字数控制在30万以内的,听说三十万以上定制就要分上下册呀囧! 所以我会努力控制字数的!!如果万一超出了一点点的话……我会把欢乐番外放到免费的地方。比如……单开个坑,就不放在定制里了~~ 来报一下送份名单~~~因为每个月不能超过300分??而且这段时间收到的评论无敌的少,而且大多都是熟面孔……所以……叹 荣耀shhhj伪小狐sif山河林潇湘撒weiwei001001anny莱福啧493502085蜡笔。 以上亲们收到的分数几十分、几分不等~都是看留言字数送分的呦~~~ 于是潜水的来冒个头吧~~~期待看,看我水汪汪的小眼睛~~~盯盯盯!目光化作实质,射入水面消灭霸王!! 61、西弗勒斯·精虫上脑·斯内普 61、西弗勒斯·精虫上脑·斯内普 即使是在圣诞节期间,格拉夫庄园也显得格外的严肃,哥特式高大的建筑上没有做任何的装饰,只有上面落上的厚厚的积雪让它看上去应景了一些。院子里的花全都开了,一丛一丛的,姹紫嫣红,在雪地里盛放着。 严肃的格拉夫庄园里,几个不严肃的人,正在后园干着不严肃的事。 为了哄小迪尔斯,格拉夫下令让西弗去堆雪人,而他则在一边逗小孩。 他揪着迪尔斯的衣服,不让他跑走,左手挠挠他的咯吱窝,“来,冲我笑一个。” 小迪尔斯瞪着俩眼睛看着他,仰着下巴努力绷着脸,撅着小屁股一点一点往后缩。格拉夫锲而不舍的挠他痒痒,“笑一个就给你吃火焰果。” 伊丽丝在他们的旁边,笑呵呵的看着她的小儿子,对格拉夫说道:“他有点认生。” “我看他不是认生,”格拉夫一把抱起迪尔斯,搂在怀里,捏捏他的脸蛋,“他是欠收拾——”说着就挠起了他的痒痒。迪尔斯终于绷不住了,咯咯笑了起来。 “sevvvy——!”格拉夫胡乱的叫着西弗,这让西弗格外的恼火,那听上去就像是个姑娘的名字似的。格拉夫的手拢在嘴边,朝着不远处的西弗喊道:“迪尔斯说要来一只火龙——!”格拉夫为了讨好小迪尔斯,毫不犹豫的又下了第二道命令。 西弗瞪着格拉夫,他正抱着裹得像个球一样的迪尔斯坐在台阶上,吃着火焰国果盘,享受着侄媳妇的伺候呢。 “西弗,快堆,不然今晚不给你饭吃!”格拉夫得寸进尺的继续说道。 他笑呵呵的看着西弗,亲了亲迪尔斯的小脸蛋。伊丽丝正团着雪球,把它们放在格拉夫的身边。她已经三十六岁了,迪尔斯是她的第三个孩子,但她看上去仍然美丽。虽然她嫁给了赫尔穆特的小儿子为妻,却有着完全不同于格拉夫家族的脾气和气质,她是一个温柔善良的女人。 格拉夫拿牙签插起一小块火焰果喂给迪尔斯,小男孩小口小口的吃着。格拉夫看着他的嘴里喷出了火星,就好像是只小火龙一样,小迪尔斯故意张着嘴巴,喷出更多的火星来,发出“吧唧吧唧”的声音,就像只小猪。 西弗瞪了一眼格拉夫,一把扔下手里的胡萝卜,他堆的雪人歪歪扭扭的立在旁边,“想要火龙就自己来堆!”他恼火的瞅着格拉夫和他怀里的小子,咬牙切齿的说道。 “嘿小子,”格拉夫放下迪尔斯,随手拿起一个雪球藏在身后,极为嚣张的往西弗的方向走近了几步,“你想造反吗?” 西弗撇了撇嘴,冲着他翻了个白眼,可白眼还没翻完,他就中弹了!雪球结结实实的砸在了他的脑袋上,把他头上戴着的皮毛帽子打掉了,半长的头发乱糟糟的支愣着。 迪尔斯快活的笑了起来,西弗的脸色更黑了。 世界第三次世界大战因为一个小男孩的笑声而爆发了—— 格拉夫扭头冲着迪尔斯眨了眨眼睛,跑回去又抓了两个雪球。他有充足的后援,有恃无恐的挑衅着“怪兽斯内普”,左右开弓朝着他开炮,可惜准头却不怎么样。 西弗的身上又挨了一下,他彻底愤怒了,摘了手套抓起一把雪,顶着枪林弹雨朝着格拉夫冲了过去! 敌军首领格拉夫有些慌了,西弗怒气冲冲的看上去像是要拼命,他掉头就跑,边跑边求饶:“嘿西弗!咱这就是闹着玩,别太认真——啊啊啊!” 西弗冲过去一把揪住了他的后领,扯开他的毛围脖和领口,把自己冰凉的双手伸进了领口! “你住手啊啊啊——!”格拉夫被压在地上,冰凉的手已经摸到了胸前,冻得他牙齿直打颤。他趴在雪堆里徒劳的踢着两条腿,试图挽救自己最后的尊严。 冰块似的手恶劣的抚摸着格拉夫胸前的两点,西弗用力压着格拉夫,像是个旗开得胜的将军一样,低头咬了咬俘虏的耳朵。 不远处的迪尔斯笑得像是刚偷了只鸡,格拉夫嚎得像是刚死了爹。 伊丽丝搂着她的小儿子,笑看着前面不远玩闹着的两人。 打完雪仗,两个人狼狈的从后门溜进了房子里。他们的头发上沾了雪,变得潮湿,像是打了结似的,身上的衣服也都变得皱了。这使他们不得不悄悄地跑回去。 格拉夫裹着浴衣坐在床上,他又打了一个喷嚏。拜西弗所赐,他感冒了。 西弗递给他一小瓶药水,这是感冒药。格拉夫皱着眉头看了看药瓶,打开瓶塞一口灌了下去。 他的耳朵开始冒起了烟,魔药见效了。格拉夫原本就因为感冒而浑身没劲,虽然喝了药,可他却仍然觉得懒洋洋的。他把垫在背后的靠垫扔下了床,躺倒在了床上。 西弗给他拉好了被子,也钻了进去。他躺在格拉夫的身边,侧着身看着他,“你喜欢迪尔斯?” 格拉夫连眼睛都懒得睁,“喜欢。” 西弗看着格拉夫,他凑近亲了亲他的耳朵,不知什么时候他的手搭在了格拉夫的小腹上。他像是有些走神,手无意识的抚摸着格拉夫的腹部,“你喜欢孩子?” “嗯哼……”他已经有点迷迷糊糊了,皱着眉头推开了西弗的手,不管是谁都不喜欢在睡觉时被人摸来摸去。 西弗支着上半身,他似乎有些不安,不停地摸着格拉夫的头顶,用手指梳理着他的头发。他看着闭着眼睛的格拉夫,小声的问道:“你想生一个孩子吗……?他会叫你父亲,一个真正的,与你血脉相连的孩子?” “好啊。”格拉夫含糊的答道,他已经捋不直舌头了,“明天我就去和赫尔穆特商量……达伦多夫一定乐意把女儿嫁给我……” 西弗先是一愣,继而咬牙切齿的低吼:“……格拉夫!” 格拉夫皱了皱眉头,睁开眼抬手把台灯关了。他亲了亲西弗的嘴唇,笑着说道:“我们不可能有孩子的,西弗。别瞎想了。晚安。” 格拉夫翻了个身,趴着闭上了眼。西弗懊恼的看着他,他想不明白,为什么孩子这个问题,格拉夫能看得那么淡,甚至连点遗憾都没有。越是相爱,不就越是想要留下子嗣吗。 西弗不甘心的看着格拉夫,他伸手握住了格拉夫放在脸边的手,“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们能有一个孩子,你愿意为我生下他么?” 西弗期待的看着格拉夫,即使在黑暗中他无法清晰的看到格拉夫的表情。他说不清自己心里是怎么想的,他不希望将来会有一个孩子和他抢格拉夫,却希望有一孩子能证明他们的相爱,或是成为他们之间最牢固的、美好的牵绊。他的手纸卷弄着格拉夫的一缕头发,低头亲了亲着格拉夫的脸颊,亲他的额头、鼻梁,还有嘴唇,希望得到一个回答,一个肯定的回答。 他不知道他的研究是否能够成功,也不知道他们是否真的能有一个孩子,他真正希望的,是格拉夫的回答,回答他愿意。格拉夫愿意为他生一个孩子,哈迪·冯·格拉夫愿为西弗勒斯·斯内普生下一个孩子。 但没有人回答他。我们亲爱的哈迪·冯·格拉夫先生非常安稳的趴在床上,他闭着眼睛,呼吸平缓。他已经睡着了。 西弗愣愣的看了他半天,最终寒着脸,发誓明天一定要狠狠的教训他。 但是没能等到西弗教训格拉夫,格拉夫却得到了一个机会,来报复西弗。 赫尔穆特非常郑重其事的、意味深长的、暧昧不明的,将训练西弗的任务转交给了格拉夫。 “我觉得您更合适。我显然还不够严厉。”格拉夫试图说服赫尔穆特,他以为赫尔穆特不乐意教导西弗。而叱咤半生的赫尔穆特无疑是一位出色的斗士,他身上的知识和经验足够西弗学上一辈子了。 “不,我想大脑封闭术的训练还是应该由你来亲自教导。”他看了一眼笔直的站在旁边的规规矩矩像是一位准斗士一样的西弗,“是吧,斯内普先生?” 出乎意料的,西弗没有反驳。他没有说话,只是平视前方,好像他们说的和他没关系似的。 格拉夫挑了挑眉毛,他点了点头,“好吧,既然西弗同意的话。”他顿了顿,接着问道,“除了大脑封闭术之外,其他的还是由您来接手,对吗?” 赫尔穆特看了一眼西弗,“如果他能完全遵守我的规则和命令的话。”说完,他就打开房门,离开了书房。 格拉夫看着重新被关上的房门,他皱着眉头疑惑的看向了西弗,“这是怎么回事儿?” 西弗仍然直视前方,就好像他压根就没听见这个问题似的。只是他的嘴唇,却不自觉的抿了起来。 格拉夫很快就知道了答案,然而这答案却让他想要杀人! 他不可置信的瞪着坐在椅子里脸色苍白,刚刚被摄魂取念折磨过的西弗,几乎想要撬开他的脑袋看看那里面都是什么玩意!鼻涕虫粘液么?! 西弗喘着粗气抬眼看向格拉夫,而前一刻还愤怒着的格拉夫,却突然涨红了脸,几乎是狼狈的移开了目光。 大脑封闭术训练几乎没办法正常进行,他简直没法相信,一贯正经成熟的男孩,他的脑子里居然……居然像个精虫上脑的……那里面全是乱七八糟的东西! 他的脑袋里想的几乎全是昨天晚上两人在床上的对话,还有以前亲热的画面,或是第一次的接吻……西弗的脑子里几乎全是这些东西!格拉夫几乎要咬碎了后牙槽,他不知道这是西弗用来应付摄魂取念而布下的迷魂阵,还是这些东西真的占满了他的脑袋! 原本以为报复西弗的机会来了,可现在究竟是谁在折磨谁? 格拉夫强忍着尴尬,把手里的巧克力塞进了西弗的手里,一直以来对西弗都是和颜悦色的格拉夫难得的板起了脸,他恶声恶气的冲着西弗说道:“吃!” 低沉的笑声响了起来,西弗拿着巧克力,他的嘴紧紧地抿成了一条线,却还是抑制不住的笑着,声音似乎是从胸腔里传来的,低沉,又带了点磁性。 “你是在嘲笑我吗,rsnape?!”格拉夫的脸涨得通红,他几乎不敢正眼去看他,只能借着咆哮掩饰尴尬。 格拉夫懊恼的抓了抓头发,他不敢想象,那些画面是否也被赫尔穆特看到了,这简直是世界上最大的难堪了。 西弗吃完了巧克力,他的脸色已经好些了,甚至比训练开始之前还要好,脸色甚至还有些红润。他把巧克力包装纸扔进垃圾桶里,重新坐回到格拉夫的对面,他的嘴角抑制不住的往上翘着,对着格拉夫说道:“可以开始了。” 格拉夫拿着魔杖的手不由自主的收紧了,他飞快的看了一眼西弗,懊恼的皱起了眉头。他拿着魔杖用力的戳了戳西弗的胸膛,虎着脸训斥道:“不要把训练当儿戏,斯内普先生!你之前的表现让我非常失望,你把大脑封闭术当成是什么,你这是在哗众取宠!还是我看到的那些记忆对你根本没有任何价值,对你而言都没什么特殊意义,连被你珍视的资格都没有,能随意的交出去给别人看?” 原本带着些笑意的表情僵在了脸上,西弗刚刚缓过来的脸色霎时变得惨白,他眼睛里的笑意冷却了。他的手牢牢地抓住了椅子的扶手,像是在忍耐着什么,又像是在较劲似的,“我不会了,先生。”他抬眼看着格拉夫,“我会努力。” 格拉夫撇过了头,语气不由自主的软了一些:“不是努力,也不是尽力,是一定要做到。” 再一次的摄魂取念没有任何的手下留情,他看见西弗的头上开始冒出冷汗,大滴大滴的汗水顺着他的发梢流了下来。 心慈手软对他没有半点好处。 格拉夫在使用摄魂取念的同时,也封闭了自己的大脑。他看着从脑海中闪过的记忆,它们属于西弗,而记忆中很多片段都与他有关。可格拉夫就好像是在看着另外一个人似的,那些两个人在一起的记忆,就好像与他无关。 格拉夫严肃异常,他没有再因为那些记忆而有半点的失态。而这无疑激怒了西弗,他咬紧了牙关,头上的青筋都爆了出来,浑身抑制不住的打着颤。 记忆开始变得残缺不全,变得不顺畅了,西弗正在试图将格拉夫从他的脑海里挤出去。 他忽视了西弗变得和脸色一样泛着青色的嘴唇,他就好像是刚刚从冰水里捞出来的一样,但咒语仍然没有停止。 当他们在德国庆祝圣诞的时候,英国正陷入在恐慌之中。黑魔王肆虐着英国巫师界,而德国的情势也并不怎么太好。黑魔头在德国招兵买马,招揽了一些下等贵族,让他们为他卖命。 他们期待着伏地魔能给他的追随者们带来财富和荣耀,就像格林德沃曾做到的那样。 而从卡卡洛夫传来了令他们食不下咽寝食难安的消息——一旦伏地魔征服了整个英国,那么下一步,就是吞掉德国。 战争就在眼前。 格拉夫看着面前已经有些微微痉挛的西弗,他一直记得《哈利·波特》中那个成为了双面间谍,背负着沉重命运的男人。他看着面前的西弗,他此时的脸仿佛和脑海中想象的那张充满了痛苦的脸重叠了。 格拉夫咬紧了牙关,他宁愿他此时受苦,也不希望来日他在伏地魔的面前受尽磨难。他的西弗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他永远也不会匍匐在那个怪物面前。 他收起了魔杖,走到西弗的面前,他没有马上拿过准备好的牛奶或是巧克力,而是握住了他的手。 西弗整个人瘫在椅子里,他的浑身上下都湿透了,牙齿打着哆嗦,看上去糟到不行。但他只是看了一眼格拉夫,就闭上了眼睛,偏过头不再看他,甚至甩开了格拉夫的手,即便他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温暖。 格拉夫直起了身体,站在他的面前,他看着西弗的侧脸,克制住自己想要抱住他的欲望。 “一旦英国失守,伏地魔就会毫不犹豫把矛头转向德国。”格拉夫的声音响了起来,没有平时的和颜悦色,而是严肃的、郑重的,“你也许是个无名小卒,没有太高的能力和成就,也没有显赫的家世——”他看见西弗的手攥成了拳,接着说道,“但你却和格拉夫家族密切相关,你是赫尔穆特的门生,是我的养子,也是我的——伴侣。” 西弗的身体猛地一颤,格拉夫继续说道:“你明白这意味着什么,西弗。只有当你牢牢地守住了你的脑子之后,我才敢放心的继续和你制造更多的回忆。” 他知道什么能让西弗高兴,能让他生不起气发不出火,他看着西弗,像是漫不经心的开了个玩笑,“毕竟,我可不喜欢让别人看到我赤身捰体的样子……” 格拉夫挑起眉毛笑了笑,他靠在书桌上,看着依旧扭着头的西弗,“西弗?”他靠过去擦了擦他头上的冷汗,“西弗,我希望你能一直在我身边,我希望你能平安,我不想管别人的死活,但我不希望你出事……我不希望你出哪怕一丁点的事。”他俯身握住了他放在扶手上的手。他的手心里都是汗水,冰凉得吓人。 “西弗……”格拉夫心里一沉,他有些紧张的看着一直沉默着的西弗,他朝着壁炉里施了一个咒,让炉火更旺盛一些,“你怎么了?” “没事,我很好。”西弗推开了他,起身拿起准备在旁边的热牛奶,三两口就灌了下去。 格拉夫有些担忧的看着他,“我知道你为什么生气,但我是为了你好。格拉夫家族虽然能庇护我们,但却不能随时随地给我们保护。” 他以为西弗会钻牛角尖,用尖锐的语言反驳他,然而没有。 西弗拆开了巧克力的包装纸,咬了一口,他没有愤怒也没有恼火。他用平静的声音说道:“我明白。”他搂过格拉夫,把下巴垫在他的肩膀上,声音低沉得吓人:“现在的我是无名小卒,但是五年后,十年之后,我会比你、比赫尔穆特更强。” 他的语气显得过分郑重其事,听起来不像是赌气,却像是承诺、誓言。 格拉夫愣了一下,甚至忘记回应西弗的拥抱。直到他感觉到酥麻的痒感,西弗在亲他的耳朵。 “你长大了……西弗。”格拉夫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他揉了揉西弗的头,就好像是在哄小孩似的。他搂住了西弗宽阔的肩膀,不知怎么的,眼泪就流了出来,他低声的呢喃着:“真的,你长大了。我很高兴,爸爸很高兴……” “别把我当小孩,哈迪·格拉夫。”西弗咬牙切齿的在格拉夫的耳边低声的咆哮着:“i‘yraf——” “好吧……好吧,你是我的男人……”格拉夫亲了亲他的嘴唇。 两个人交换了一个带着香甜巧克力味道的吻,但格拉夫却在西弗再一次靠近的时候推开了他,“嘿,一切在你完完全全保护好你的脑袋之后再说。”他抿着嘴笑了起来,挑起眉毛朝着西弗眨了眨眼睛。 终于,格拉夫反将了一军。 62、番外:西弗勒斯·小丑·斯内普 当权力落在一个孩子的手里时,那么往往这个孩子会死得很惨。 同理,当级长这个头衔落在西弗勒斯·斯内普的头上时,他也会很凄惨。虽然他并不认为自己没有才能,也并不认为他当不起这个级长。 但当他并不是斯莱特林的年级首席,甚至连长桌靠前的位置都没办法挤进去的时候,这就表示他在斯莱特林中的地位并不很高,也就表示着这个随着信件一起送来的级长徽章格外的烫手。 因为他所获得的权利和周遭人对他的态度并不一致。 西弗把级长徽章扔在桌子上,他甚至咒骂起了白胡子校长,因为他们挑选级长的要求显然并不适用于斯莱特林。他懊恼的抓起了徽章,虽然很想将它扔进垃圾桶,但他还是和格拉夫报了这个“喜讯”,并且得到了一箩筐的夸奖。 格拉夫拥有很多,比如财富,还有才能,和地位,即使他从不在意这些,但并不表示他不知道格拉夫这个姓氏。它在巫师界近代史中出现过,在近代名人录中留过名,偶尔还会出现在《预言家日报》上。 假如西弗把这些信息透露给他斯莱特林的同学们的话,他的日子无疑会好过一些,但他没有。 在斯莱特林,他只是一个阴沉的、有些孤僻的、不爱说话的优等生,甚至没有一个体面的家族,是一个混血。虽然他的吃穿用度看上去还算不错,但这也无法改变斯莱特林们对他的看法——一个侥幸进了纯血圈子的肮脏混血。 四年级成了西弗人生中又一道艰难的槛儿,比以往更加艰难。因为他成了一个拿着鸡毛当令箭企图指挥斯莱特林的无能蠢蛋。 以往令他感到温暖的来自格兰芬多的莉莉的友谊,成了斯莱特林们找茬的理由,时常找他麻烦的劫掠四人组更嚣张了,因为斯莱特林们再也不会帮他。就连魔药课堂上得到的夸奖,也变成了同学们眼中的炫耀,他们不再为他的天赋而羡慕他,取而代之的是嘲讽和奚落。 只有那么一两个人还愿意和他相处,他们来自一些不怎么富有高贵的纯血家庭,比如同宿舍的比利·霍尔,还有学院里出了名的甜妞维多利亚·休斯——她和谁都没有矛盾,和谁都相处得不错。而以往还算是有点交情的几个人,他们都像墙头草一样,疏远了他。 西弗疲惫的坐在椅子上,他觉得自己的难受得想吐,刚刚吃下去的晚饭像是堵在了胃里似的。他从抽屉里掏出了羊皮纸,想写一封家书。 就在刚刚,他又丢了一根羽毛笔,原本非常好用的蓝黑墨水好像过期了一样结成了块,椅子上也沾了些污渍,被蹭到了他的校袍上。他是级长,而现在却被人当做是小丑一样的愚弄着。 他听见宿舍的门被打开了,霍尔走了进来,和他打了个招呼就进了浴室。西弗迅速的抹了把脸,拿出了一根新的羽毛笔,沾了沾新开封的墨水,开始给格拉夫写信。 但是他的笔却顿住了,他似乎不知道该怎样写这封家书。 书桌上扔着几张写废了的羊皮纸,他皱着眉头趴在桌上,最后仓促的写了一句:我很好,过得还不错,级长的生活真是精彩极了。 西弗攥着羽毛笔,他很想在多写几句,但他实在写不出来了。他不希望格拉夫知道他的窘境,一点也不,哪怕他现在难受得想哭。 他把信绑在猫头鹰的脚上,将它放了出去,希望第二天早晨就能收到回信。 格拉夫对于他来说,不只是养父,不只是亲人。格拉夫对于他来说,有着太多的特殊的意义。 如他所愿的那样,第二天早晨,在礼堂,他收到了格拉夫的回信,并带来了一盒他自制的点心。托这些点心的福,西弗在斯莱特林还不算混得最惨——最惨的是那个低他三个年级的奎里纳斯·奇洛。 “我们有好东西吃了。”坐在西弗身边的霍尔看到了西弗收到的包裹,快活的说道。 他在心里腹诽着,他们就是一群吸血鬼,吃完了就走,不会给他半点回报,只有一句轻飘飘的谢谢。 “如果你不介意,西弗,”坐在他对面的维多利亚·休斯笑了笑,她把自己的包裹推到了他的面前,“我想用我的茶叶换你的点心。” 鬼使神差的,西弗回给了她一个微笑,虽然它看上去很不明显。他没有马上回话,这让他看上去显得不太好说话,“没什么,这些我经常吃到。”说着,并把盒子推向了女孩。 “你真慷慨。”维多利亚·休斯朝他露出了一个非常美丽灿烂的笑容。 一个斯莱特林的女孩在维多利亚的招呼下,尝了一小块点心,她带着惊喜的同对面前这个陌生的同学说道:“你的家养小精灵真是奇妙,这种点心我从没尝过。” “……这是我爸爸做的。” “天哪!你爸爸真是好厨艺。”这个姑娘又捏起了一块点心,真心诚意的赞叹着,而这让西弗有些不好意思。 在他们的赞叹下,周围的人都被吸引了过来,美食的诱惑让人难以抵挡,他们分食了格拉夫寄来的点心,并对这个平时关系并不太好的同学道了谢。 西弗没有答话,只是朝着他们点了点头,并看见维多利亚朝着他眨了眨眼睛。她在帮他。即使是像西弗这样挑剔又有些刻薄的怪家伙,也不得不承认,维多利亚确实是个好姑娘。 西弗低着头叉了一小段香肠,他抬眼看了一眼维多利亚——他不想浪费了她的好意——对着周围聚着的几个同学嘱咐道:“吃完点心别吃凉的东西,会不好消化。” 说完,他伸手抢过了点心盒子里的最后一块点心。 托福,西弗的处境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糟糕,但也没有那么美好。 当他被倒吊在树上的时候,当他看着劫掠四人组的嘴脸的时候,当没有人来救他的时候,他觉得一切也就这样了,是的,没人会来救他。就像他小时候那样,就像明明看在眼里却对他不闻不问的邻居们一样。 只除了格拉夫。只除了他。只有他愿意带走他,并且真的带走了他。 也许是梅林听见了他的心声,格拉夫突然出现了。西弗一直以为他已经回家去了。 他原本该高兴,他得救了!可他却觉得愤怒。他在格拉夫的面前出了丑,出了大丑!就好像他一直以来的努力都白费了,他仍旧还是个没用的鼻涕精,什么都做不来,什么都要靠别人。 他用恶毒的目光盯着西里斯·布莱克,就是他,就是他刚刚先挑衅的!年少的西弗举起了魔杖,这一刻,他恨不能杀死他——他念出了一个凶狠恶毒的咒语:“神锋无影!” 当布莱克到在地上的那一刻,西弗绝望了。 他研究黑魔法,他对一个和他同龄的男孩的用了黑魔法。布莱克全身都是伤口,往外冒着血,他几乎快要死了。 可是格拉夫什么也没说。不,他说了,他说,我不希望你弄脏自己的手。 格拉夫朝他挤眉弄眼的说道:“毕竟我们会有更多的办法折磨他。尤其是我即将成为他的教授。” 格拉夫对他的爱护,他能感受到,那是一种不需要言明的、隐晦的、温暖的爱。不是像格兰芬多那样,像是炫耀似的,挂在嘴上的爱,它藏在心里,却能让人时刻感受到。 他记得当初那个坏脾气的格拉夫,他总是爱瞪眼睛,瞪着他告诉他这个不许做那个不许做。而现在,他变成了好脾气格拉夫,他总是拍拍他的肩膀,告诉他,无论你做什么,我都在你这边,只要有我在,没人能动你一根毫毛。 他记得信奉有理走遍天下的格拉夫从不和人打架,从不和人起冲突。但他却两次举起了魔杖,一次是对着托比亚·斯内普,还有一次,他毫不留情的击飞了詹姆斯·波特。 西弗在斯莱特林的地位提高了,因为他的教父兼舅舅是一个格拉夫,一个单身的、尚无子嗣的德国大贵族,虽然他并不是家族族长,但仍然有着高人一等的地位。 他听见有人小声的议论着,他们猜测着格拉夫的身价,猜测他们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有多少的加隆。 “哈迪·冯·格拉夫,他绝对是个钻石单身汉。”一个女孩小声的对她的朋友们议论着,根本没发现坐在角落的西弗,“我爸爸在管理局工作,你们绝对想不到,他在英国有三座大庄园,而且在霍格莫德有两处产业,他还是风雅的大股东!” “得了吧,就这么点产业?看起来也不怎么样。”一个男孩不以为意的撇了撇嘴。 “可你别忘了他的根在德国,他是个德国人。”立刻有人反驳道,“想想他的地下金库吧……听说他在格拉夫家族地位极高,继承了几乎全部的财产。” “梅林……一艘载满珍宝钻石的德国巨轮——” 仿佛一夜之间,斯莱特林们都中了格拉夫的毒。女孩们热衷于替格拉夫数加隆,男孩们则猜测着格拉夫在家族中地位。 就连斯拉格霍恩也对他改变了态度,就从他那是以往高出两三倍的报酬就能看出来,格拉夫替他打抱不平了。那个老家伙甚至还向他们抛来了橄榄枝,要知道,他一向 HP伯爵之收养西弗勒斯·斯内普第24部分阅读 欲望文 HP伯爵之收养西弗勒斯·斯内普第25部分阅读 HP伯爵之收养西弗勒斯·斯内普 作者:肉书屋 HP伯爵之收养西弗勒斯·斯内普第25部分阅读 不怎么喜欢有创意的人。 而格拉夫是怎么说的?他问,斯拉格霍恩欣赏你吗?然后他说,随你高兴。就好像斯拉格霍恩是个跳梁小丑。 无论如何,他都无法否认,因为格拉夫的到来,他的状况好转了太多。即使他懊丧,也不得不承认,他受到了格拉夫的庇护,虽然他一直希望能成为一个独当一面的男人。 但无论他怎样和格拉夫斗气闹脾气,他都无法真的恨上他。因为他给了他一个家,虽然没有父母,却有一个爱他的养父的家。更因为格拉夫给了他肯定,无论面对着谁,他都表现出了对他的爱护,他说西弗将代表我,他可以代表我。 然而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这感情变质了。 他开始变得嫉妒,嫉妒那些分到了格拉夫喜爱的人,嫉妒他们霸占了格拉夫的目光。嫉妒,除了嫉妒,就只有恼怒。 圣诞节那一天,他在走廊里遇到了格拉夫,鬼使神差的,他把格拉夫按在了墙上,亲吻他,恼火的咬着他的嘴唇。他看见格拉夫露出了一种奇怪的表情,他惊恐的睁大了眼睛,红着脸看着他,丝毫没有意识到他的舌头已经伸进了他的嘴里。 他觉得他找到了一种新的游戏,一个新的挑战,一场全新的战斗。 然后,他吐了。 西弗懊恼的被格拉夫扛了回去,他告诉自己:睡吧……太丢人了!睡吧,然后忘了它,第二天重新来过。 第二天,他觉得自己真的疯了。 他总是忍不住把视线落在格拉夫的脸上,或是嘴唇上,他突然渴望亲吻格拉夫,就像情人之间的那种亲吻。他迫切的想看到那种表情再次出现在格拉夫的脸上,那种因为他而出现的表情。 他一次又一次的试探着格拉夫,试探他的底线,试探他的心意,即使碰了一次又一次的壁,即使像个小丑一样,他也不想放弃。 格拉夫就好像是为了他量身定做的,他的一举一动总能吸引他。西弗渴求他,他想抱着格拉夫,亲吻他,就好像他们本来就是一体的,只有抱紧对方才能感受到那种完整,那种温暖和舒心。 他中毒了,他想。 但是格拉夫总是拒绝他,在引诱完他之后再拒绝他,把他当做是小丑一样耍弄着!既然不喜欢,那为什么要对他好,既然不喜欢,又为什么装睡,不马上推开他,既然不喜欢,为什么还要留着那些吻痕?! 格拉夫拒绝的理由总是那几个,说他们年纪不合适,说他们是养父与养子的关系,说他总有一天会找到一个真正爱的女孩。 每一个拒绝的理由都是那么的有理有据,却又苍白无力。 西弗突然想起了布雷恩,他是心理医生,那么是否也能解答他们之间的爱情呢? 他给布雷恩写了信,隐晦的写出了他在感情上的苦恼。他只是想找个人倾诉,他明白他对格拉夫的感情并不适合宣扬出去。然而出乎意料的,布雷恩却给了他一个理想答案,或是继续追求格拉夫的理由——如果这个错误能让你们都幸福的话,那么就让它一直错下去吧。 如果这个错误能让人幸福,那么就让它一直错下去,又有何不可呢。 西弗在感情中沉浮着,甜蜜之后痛苦总会找上他,让他对格拉夫又爱又恨。 终于有一天,这感情爆发了。 他看见莱姆斯·卢平抱着格拉夫,在八楼的楼廊里旁若无人的拥抱着。 他不知道他该有什么反应,但那种愤怒和嫉妒冲昏了他的头脑,他不管不顾的冲进了有求必应屋,将他们分开,然后——他得到了他一直梦寐以求的。 他亲吻着格拉夫,抱着他,他听见格拉夫那并不太坚定地拒绝,他看见格拉夫的脸上带着那种不情不愿却又欲罢不能的表情。两个人紧紧地抱在一起,欲望被点燃,他感觉到格拉夫身体的变化,觉得自己开心的快要飞起来了。 格拉夫,是他心里的一座高山,他总是那么镇定,那么从容不迫。他风趣幽默,才华出众,他有着用不尽的财富,却又有着难得的谦逊和平易近人。他甚至还会下厨,他能做出好吃的饭菜,和备受称赞的甜点。他几乎无所不能。 从小到大,他都在追逐着这个男人的脚步,他想要自己变得更好更强,让自己变得更像格拉夫。 他一直想要超越他。 但这渴望着超越的心,却变了。 他不再渴望超越他、打败他,而是征服。 他抱紧了格拉夫,用力的在他体内冲撞,他听见了格拉夫隐忍的呻吟声,他咬着嘴唇,忍耐着,被他压在身下。 西弗抱着他的腰,痴迷的看着他的表情,毫不留情的刺入再抽出,反复的、一次次的进入他。他看着格拉夫颤抖、呻吟、哭泣,最终,格拉夫抓住了他的手臂,抱住了他,双腿缠在了他的腰上,完全的属于了他。 他不再是那座高山,不再高不可攀。他成了凡人,不再被西弗崇拜、敬仰。而相反的,西弗觉得他长大了,他不再是那个总被庇护的小男孩了,也不该是了。西弗觉得自己仿佛成了格拉夫的那座高山,他该给他安全,给他幸福和快乐。 西弗亲吻着被压在身下的格拉夫,他似乎不是那么遥不可及了,他也有眼泪,在被欺负的时候、疼痛的时候、甚至是快乐的时候,他也会哭。 但无论是那个令人安心的高大的格拉夫,还是会哭泣会软弱的格拉夫,他都喜欢。 他们之间的爱情,能够走多远? 西弗不知道。 他只知道他在格拉夫的面前出了很多的丑,费了太多的口舌,才得到他。他只知道,他十七岁的人生中,只有格拉夫一个人,以后,也只有他一个人。 63、重返英国 德姆斯特朗专科学校,开设有英国避之唯恐不及的黑魔法课,是一所以实践能力著称的魔法学校,与霍格沃茨、布斯巴顿并称欧洲三大魔法学校。 事实上德姆斯特朗的校园并没有霍格沃茨那么大那么气派,因为天气寒冷,地处偏僻,落座在山沟沟里,让不少人对这所学校望而却步。尤其是姑娘们,对这不能穿飘逸夏装的天气怨言不小,纷纷投向了布斯巴顿,使得德姆斯特朗每年的开学典礼上,坐着的都是一帮秃小子们。 但它却受到了不少的赞誉,凡是在德姆斯特朗毕业的学生,都乐意把孩子再送过去。 因为德姆斯特朗不会排斥任何魔法魔咒,不排斥任何魔法物种,虽然名声毁誉参半,但单从做学问的角度来看,德姆斯特朗无疑是三所学校中最出色的。因为它尊重知识,尊重任何一个领域的知识,不会因为社会的舆论或是导向而轻视、诋毁任何一门学问。包括让人胆战心惊的黑魔法。 其实相比霍格沃茨,西弗无疑更适合德姆斯特朗。 “可是那里只招收纯血统。”西弗曾经为此担忧过。 “但也招收贵族。”格拉夫一点都不担心,极有派头的坐在扶手椅里,“放心吧,西弗。谁敢不让你进校门,就搬出格拉夫家族砸死他们。” 西弗一阵无语,不知不觉不明不白的,他的头上竟然被扣了一顶贵族的大帽子。 西弗本身就不是爱显摆的人,也不爱摆谱,再加上学校里的同学们倒也不怎么太关注别人的家族史,倒是让半路插班的西弗轻松了不少。 这主要是因为德姆斯特朗的生源地太多太杂,不像霍格沃茨,学生们大多是英国人。德姆斯特朗作为独霸中欧的魔法名校,每年都会有不少外国学生,他们来自欧洲各地,但大多是来自中欧国家,反倒显得德国本地学生不怎么多了。要真是一个一个的去打听家世,光听名字就能把人绕晕了。 这无疑是对了西弗的胃口,不然他要怎么介绍自己?虽然格拉夫特地嘱咐过了,如果有人问起来,就说他的养父是赫尔穆特·冯·格拉夫。 是的,他的养父是赫尔穆特·冯·格拉夫,而不是哈迪·冯·格拉夫。 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便宜爹,西弗可不乐意认他,虽然他隐约能觉察出赫尔穆特的意图。毕竟他从小和格拉夫生活在一起,是他真正意义上的养父,但如果将来两人在一起了,那么受到的舆论压力无疑能压垮了格拉夫。 对此,格拉夫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不解释,随便西弗想怎么脑补。他只给了西弗一条建议:老家伙给你什么你就接,别客气,不拿白不拿。 在西弗就读德姆斯特朗的第二年,格拉夫也没能继续闲着了。 逍遥浪荡了几十年的哈迪·格拉夫,被扔进了德国魔法部。作为一个不老不死的老妖精,格拉夫忍受着同事们的围观,在国际魔法合作司里谋了一个驻英大使的清闲职位。赫尔穆特原本希望他能在法律执行司里谋职,努力上两三年,争取当上司长,顺便还能争取成为下一任德国魔法部部长。 这就是赫尔穆特的小算盘,他把西弗收到羽翼下,得到一个有能力的年轻人的效忠,还能顺便牵制住他的弟弟哈迪·格拉夫。 两年的时间眨眼就过去了,西弗在德姆斯特朗以优异的成绩毕业,在校期间内,获得两次优秀学生称号,并得到高级魔药师资格证书。校长为他魔药方面的才华打动,希望他能留校成为教师,在多次挽留未果之后,西弗勒斯·斯内普毅然决定返回英国。 当然,格拉夫是不可能让他一毕业就跑回英国的。 1978年的英国已经完全乱了套了,黑魔王席卷英国魔法界,势头之大锐不可当,就连德国魔法部都决定都封锁国门,抵御外敌。 鲁道夫·冯·格拉夫,现任德国魔法部部长兼任国际魔法合作司司长,赫尔穆特的次子,也是哈迪·格拉夫的侄子。他继承了父亲的霸道,还把这种霸道的风气一同带进了德国魔法部,外界甚至给这对父子起了个绰号——“欧罗巴大盗”。 鲁道夫这人是出了名的不客气,谁惹了他谁就得遭殃,谁的面子都不给。可是外国的政府官员们还就是吃这套,他越是不客气,人家越是点头哈腰的伺候着,生怕他有半点的不高兴。提起这位部长来,外国人是恨得咬牙切齿,德国人都是竖大拇指。 赫尔穆特更是名声在外,就连一贯自视甚高的英国魔法部部长听了他的名字都要肝颤。不过伊娃·赫士列特部长现在恐怕看见谁都颤,去年她被查出患有严重失眠症,一大瓶子无梦魔药喝下去,最多也只能睡上五个钟头,看来是被伏地魔折腾得够呛。 但鲁道夫·格拉夫仍然对这位政坛女王有着相当高的评价。在满是食死徒的魔法部里,这位贵族小姐出身的女部长没有丝毫的退缩,牢牢地坐在部长的位置上。 最近两年英国的日子很不好过,黑魔王招揽的爪牙们突然肆虐了起来,狼人们像是发了疯一样乱咬人,英国的秩序一片混乱。 1980年,黑魔王宣战了。 英国成了黑魔王的战场,与阿不思·邓布利多带领的凤凰社展开了殊死斗争。赫士列特部长则带着一批亲凤凰社政府官员们,坚定地站在了邓布利多这一边。 1981年,黑魔王突然消失,凤凰社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赢了。 黑魔王输给了一个只有一岁的小娃娃,他的名字叫哈利·波特。 英国举国同庆,人们像疯了一样欢呼着。米利森·巴诺德,这位新上任只有一年多的魔法部部长,她是赫士列特前部长一手提拔起来的,在黑魔头肆虐的最后一年里,她接替了她上司的职位,成为了又一位坚定地站在邓布利多一方的部长。人们歌功颂德,用祝福和鲜花送堆满了她的办公室,她成为了英国部长第一人。 可真正为了打垮黑魔头而献出了生命的伊娃·赫尔列特,却被狂欢着的人们遗忘在了脑后。这位政坛女王顶着黑魔王的压力,硬是在这个位子上坐了整整六个年头。这位传奇女性死于1980年,她为她死去的儿子报了仇,和四名食死徒同归于尽。 这一段沾满了血腥的故事,就这么轻描淡写的被翻过去了。 四年多前,格拉夫只在英国呆了几个月,大使位子还没坐热就被德国部长一封信又召回去了。之后,西弗和格拉夫一直安稳的住在德国的老宅里,通过翻看报纸和广播了解着英国的现状,度过了英国最血腥黑暗的五个年头。 而紧接着得到的,就是战后的消息。 英国开始着手进行着伤亡统计,其中牵连甚广,几乎整个欧洲都有人死在了英国。 1982年初,西弗和格拉夫回到了英国。他们做的第一件事不是庆祝,而是参加葬礼。 他们离开的短短几年里,英国魔法界几乎变了个样。 格拉夫曾经教过的学生们死伤了将近一半,只有低年级因为未毕业并未被波及。 两个人穿着黑色的肃穆的巫师袍,站在了墓碑前。西弗的手里拿了一束白色的百合,他低着头,看着墓碑,这里埋葬了他为数不多的几位好友之一——莉莉·伊万斯。 格拉夫站在他的身后,他的脸上带着些许的茫然。 他改变了命运的轨迹,改变了一个本该为了莉莉·伊万斯的死去而痛不欲生的男人的命运,可是现在又有一种说不出的违和感。就仿佛这一切都是假的,像做梦一样。 西弗放下了手里的花束,他沉默的看着伊万斯的墓碑,脸上的表情带了些怀念和悲伤。 “西弗!”一位美丽的女士朝着他们走了过来,她的脸上带着微笑,金发在阳光下闪着光泽,一下子冲散了之前那淡淡的伤感。 “见到你真高兴——!”她用力抱住了西弗,根本不管他是否浑身僵硬,是否乐意。 “咳……咳咳!”跟在她后面的男人咳得肺都快出来了,也没能让热情似火的金发女郎放开西弗。 “好久不见,维多利亚。”西弗动作笨拙的回抱了一下维多利亚,有些不自在的干巴巴的说道。 维多利亚松开了西弗,她扭头看向目瞪口呆的看着她的哈迪·格拉夫,露出了一个像是恶作剧似的笑容,“您不打算抱抱我们吗?”她的手覆在了她隆起了肚子上。 格拉夫合上了嘴巴,上前小心翼翼的抱了抱维多利亚。 “真高兴能见到您……”维多利亚突然显得有些伤感了起来,她用力吸了吸鼻子,突然话锋一转,“您看上去可是一点都没变。” “得了吧,这在德国不是秘密。”格拉夫心不在焉的答道,他的注意力全被面前这一男一女吸引住了,来来回回的看着他们,突然觉得一双眼睛根本不够用的。 西弗站在格拉夫的身旁,阴沉着脸瞪着站在维多利亚身后的男人,对方也不是省油的灯,他用更加炯炯有神的瞪视回敬给了西弗。 男人走上前,他用力抱住了格拉夫,“能活着见到您真是梅林保佑!” 西弗站在格拉夫的身后,身后搭在了他的腰上,用力捏了一把。 格拉夫被掐得倒吸了口气,用力的捶了捶男人的后背,看了一眼维多利亚,“你们两个……” 男人松开了格拉夫,他揽着维多利亚,笑了起来,“就像您看到的。” “你们结婚了?维多利亚的父母同意了?”格拉夫急忙又添了一句,“别怪我说话直,我是说……你……” “我明白,我是狼人。”揽着维多利亚的男人正是狼人莱姆斯·卢平,他看上去惨白惨白的,但精神却很好,“事实上,她的父母已经同意了。” 维多利亚拉住了格拉夫的手,“我们下个月举行婚礼,请你们一定要来。”她听见西弗重重的哼了一声,不由的笑了起来,“先上车后补票,我们是奉子成婚,他们不同意也不行。” 莱姆斯掩面无奈的哀嚎了一声,“这可不是光荣事迹。” 维多利亚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她看着莱姆斯,“但这证明了我们要在一起的决心。” 莱姆斯深情凝望着维多利亚,维多利亚微笑着看着她的未婚夫,握住了他的手。 站在他们旁边的格拉夫看了西弗一眼,猛的打了个哆嗦。 ~~~~~~~~~ 事态的发展和格拉夫料想的差不多,但也不太相同。 西弗不是食死徒,甚至不在英国,他无法窃听到任何的关于黑魔王的预言,也更不可能害死波特夫妇。告密的另有其人,是布莱克家的小少爷,雷古勒斯·布莱克。 雷古勒斯·布莱克将预言报告给了黑魔头,为了高枕无忧,黑魔王决定杀死两个男孩。命运就是如此奇妙,黑魔王选择先弄死波特家的小崽子。 食死徒抓住了虫尾巴和他的家人,将他们带到了黑魔头的面前,当黑魔头的魔杖指向了他的母亲时,这个瘦小的男巫说出了他的秘密。他泄露了波特一家的藏身处,出卖了他最好的朋友们。 1981年10月31日,黑魔头造访了戈德里克山谷的波特家。就像预料中的那样,波特夫妇死在了索命咒下,用生命换取了他们的儿子生的权利。 而让格拉夫没有想到的是,西里斯·布莱克,这个原本该被送进阿兹卡班的人,他永远的陷入了沉睡。事发当天,他与波特夫妇一同抵抗黑魔王,被钻心腕骨折磨疯了,被送进圣芒戈之后,他陷入了长久的昏迷。 而叛徒彼得·佩迪鲁,他逍遥法外,没有人知道他的去向。 格拉夫突然有一个设想,他不知道这是否是真实的,但这个假想的故事却一直在他的脑子里绕着圈挥之不去。 是否雷古勒斯·布莱克也曾像故事中的西弗勒斯·斯内普那样,哀求过黑魔王饶他哥哥一命,他是否也曾像他那样为了他兄长的长睡不起而痛不欲生、悔恨不已。而后,他选择了报复,就像西弗勒斯·斯内普那样,他背叛了黑魔头,偷走了他的魂器,却为此丧了命。 格拉夫为此特地寄了封信,而回信无疑增加了这个设想的可能性——雷古勒斯·布莱克于1981年神秘失踪,生死不明。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住大家……这么久才更新……咱卡掉了……orz。这部分的故事,卡得咱销魂死了。 伊娃·赫尔列特,杜撰人物。 米利森·巴诺德,在位时间为19801990年,继任是康奈利·福吉。 在写到伊娃·赫尔列特的时候,不知道是为什么,突然泪崩了。我把她塑造成了一个伟大的女人,为了正义,为了国家,更是为了她死去的儿子。 对于我们来说,战争,更像是书里的故事,宏伟、悲壮、残酷。它已经成了历史,离我们很远。 而对于格拉夫和西弗来说,他们躲过了战争,躲在德国的格拉夫庄园里,通过看报纸和通信、听收音机来了解英国的战况。就像我们一样,站在战争之外。 ———————— 之后的故事就算是后记了~如果咱不卡的话,会贴出西弗x格拉夫的生活记呦~~~到后面会有小包子呦~~~但不保证小包子会出镜~~~酌情考虑写一写安东尼·布雷恩的番外! 于是来留言吧!!!亲爱的们~~!!! 64、欧洲杯和“还不错”先生 第110界欧洲杯将在万物复苏的三月举行,赛事将为期整整十七天。 欧洲杯的广告铺天盖地的,报纸上的头版头条不再是通缉令,或是食死徒的的审讯,魁地奇的赛事成了人们关注的焦点。 它就像是一个寒冷冬夜里的一杯热巧克力,沉浸在痛苦里的时间已经够久了,而这次的比赛就像是一个突破口,人们像是疯了一样的订购比赛门票,乐于为了它花费好几个月的薪水,就连流浪汉都对这次的比赛津津乐道。人们谈论着热门球队,他们暂时放下了仇恨,不再热衷去看有谁被关进了阿兹卡班。 二月初,格拉夫和西弗刚回到英国没多久,就收到了一封信,信里夹了两张欧洲杯的门票,邀请他和西弗前去观战。 亲爱的小叔叔, 来看看比赛吧,我会在贵宾包厢等着您,就是门票上的包厢号。 您必须来,我已经给你们准备好了海德堡猎犬队的小旗子,我们的斗牛犬们一定会为我们捧回奖杯的! 鲁道夫·格拉夫 这信让格拉夫有些哭笑不得。这是一则写在高级羊皮纸上、上了封蜡印了家族印信的高级便条,口气一点都不带客气的。不过格拉夫倒是很喜欢这种不客气,他讨厌家人之间搞那套虚假的客套。 他收起信,走下了楼梯。西弗正指挥着多什往他的工作间里搬东西,他用刚申请下来的研究基金不知道从哪弄来了个大缸,四四方方的,像鱼缸,可是仔细一看又不是。 格拉夫走过去和他打了个招呼,扬了扬手里的门票,“有人请咱们去看比赛。” 西弗拿过门票看了一眼,扬起了眉毛,“这可是最好的票了,能花掉普通人家两年的积蓄。” “是鲁道夫送来的。我说什么来的,不用不白不用,那老小子的薪水多得让人眼红。”格拉夫好奇的看了看那个大缸,伸手敲了敲透明的缸壁,“这不是玻璃做的?” “是水晶。”说着,西弗拉着格拉夫出了工作室,似乎不愿意让他再多看一眼似的。 “怎么样,去不去?”格拉夫被他拉着来到了客厅,他坐在沙发上,抬头看着西弗。 “随你喜欢。”西弗把票放在了茶几上。 还没等格拉夫回答,多什“啪”的一声突然出现在了主人的面前,它的眼睛里绽放出了无比的工作热情,小心翼翼的收起门票,“多什马上就为老爷打理行装。” 自打格拉夫把它带了回来之后,它就像是上了发条似的,一刻不停的忙碌着,还越忙越精神。格拉夫有些无奈的摸了摸额头,“好吧,去准备吧。” 多什,也就是格拉夫的家养小精灵。重返家族后,格拉夫表示要带它回英国,多什几乎要喜极而泣了。它是专为格拉夫而服务的,从小经过训练,从格拉夫出生时起就跟在他的身边。除了格拉夫,没有人能指挥它做任何事,它只效命于格拉夫,负责打点他的饮食起居和人身安全。无论是谁都不能动它的主人一根毫毛,哪怕是家族族长赫尔穆特·格拉夫。 在格拉夫离家出走的那些年里,多什消沉的、浑浑噩噩的过了好些年,直到重新回到主人的身边。前几天格拉夫几乎被它唠叨得两耳起茧,它忙忙叨叨的收拾着蜘蛛尾巷,嘟囔着埋怨老爷不会照顾自己,蜘蛛尾巷的宅子简直是太糟了。其实这宅子已经舒适得没什么可抱怨了,但多什的眼光无疑是太高了,和格拉夫庄园相比,蜘蛛尾巷确实不怎么样。 多什准备的东西可不少,一个大帐篷,还有什么杂七杂八的一堆,就算是用了缩小咒,也塞了满满两大箱子。 “多什,我不是要搬家。” 多什深深地鞠了一躬:“这一切都是为了能让老爷有一个轻松舒适的假期!” “我是去办公事,多什。” 格拉夫已经重新开始了工作,每天坐在英国的魔法部里,继续他四年多前驻英大使的职责。 就在昨天,他收到了魔法部寄来的信,邀请他一同前往参加开幕式,并附上了一张贵宾门票。巧的是,上面的编号和鲁道夫寄给他的是同一间包厢。 两个人用三张贵宾票,显然是奢侈了点。格拉夫特地问了莱姆斯是否也要去看球赛,而答案是肯定的,票都买好了。就连他的新婚妻子也要去,她决心挺着肚子去参加这场欧罗巴狂欢节,当做是两个人的蜜月旅行,劝都劝不住。 二月底的清晨,他们准时到了赛场地点,并寻找属于自己的帐篷地点。 格拉夫和莱姆斯会合了,决定四个人住在一起,人多也好有个照应,这还有位大肚子美人呢。 四个人住进了多什带来的大帐篷里,里面是一栋小楼的大小,装饰得很有斯莱特林风格。精致、典雅、简约,这让莱姆斯郁闷不已,直说要自己布置卧室。 倒是多什格外的热情,它用带着憧憬的目光看着维多利亚的肚子,让她很是受宠若惊。维多利亚几乎都不用挪地方,多什就会帮她把一切都打理好。 这对年轻的夫妻总喜欢离开帐篷到开阔的草坪上散步,总有执法的管理员跟在他们的身后,唠叨着要注意安全。因为黑魔头才刚刚失败,魔法部唯恐食死徒会闹事,所以格外的注重安全问题。 被念叨过两次之后,莱姆斯就有些怕了,无论维多利亚怎么哀求,都不肯再出去了,陪着她一起呆在帐篷里。而格拉夫,就是因为这而遭了秧。 “你们不去外面溜达溜达么?”维多利亚吃着喂到嘴边的水果,神采奕奕的和格拉夫聊着天,“咱们的隔壁住了一家北欧人,听说是丹麦来的,那一头金灿灿的头发啊,真是美极了!”说着,她还看了看自己的头发,不满的嘟囔了一句。 “不了,我明天还要应付我英国的上司们。这算是自从黑魔头肆虐以来第一次大型活动,英国魔法部挺重视的,部长和几位高官都会来的。” “不是听说德国部长也会来吗?这一届欧洲杯格外隆重。”莱姆斯继续给维多利亚喂着苹果。 格拉夫笑了起来,“得了吧,鲁道夫是来看他的斗牛犬的。” “德国部长?”莱姆斯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格拉夫。 “鲁道夫·冯·格拉夫,”维多利亚咽下苹果,“那是我们亲爱的教授的侄子。” “女人果然最擅长家长里短。” “西弗!”维多利亚生气了,她瞪着好友,突然眼睛一转,看着他们,“你们真像老夫老妻,一个喝茶,一个看书,活像七老八十了似的。”说着她睨了一眼西弗,幸灾乐祸的问道,“西弗勒斯,你真的还能行么?” 西弗的脸一僵,他抬眼恶狠狠地瞪了一眼维多利亚,“请注意,女士,你是个孕妇,女士,你的优雅和教养呢?女、士!?” 格拉夫嘴里的一口茶差点全喷出去,他被狠呛了一下,咳嗽了起来,却还是抑制不住的捧腹大笑,几乎要端不住茶杯了。 西弗的脸色迅速阴沉了下来,他沉默的瞪向坐在身旁的格拉夫,试图让格拉夫停止他那愚蠢的笑声。可格拉夫却根本顾不上看他一眼,他一边咳嗽一边笑,热闹得不得了。维多利亚看着格拉夫乐不可支的狼狈样子,忍不住“扑哧”一声也笑了起来。 笑容是会传染的,莱姆斯哭笑不得的搂住维多利亚,生怕她前仰后合的伤到自己。 西弗整张脸黑得像锅底,一把抓住格拉夫的手腕,用力一拽,把他从椅子上拖起来。 维多利亚目瞪口呆的看着西弗把格拉夫弄上了楼,临走时还朝着她挑衅似的撇了撇嘴。 “他真的是西弗勒斯·斯内普?”维多利亚张大了嘴看着莱姆斯。 “很显然,是的。”莱姆斯笑着亲了一下妻子,他可是清楚的记得五年级时西弗妒火中烧的样子,活像要吃人似的。不,是真的要“吃”人。 ~~~~~~~~~ 快乐的情绪确实会传染,因为人们从来都是追求着幸福、和平和快乐的。 和活泼的维多利亚呆得久了,就连一直沉稳的西弗也被感染了,偶尔爆出一两句让维多利亚目瞪口呆或是捧腹大笑的话来。一切都很美好,只是苦了格拉夫和他的屁股。 平时格拉夫也会开开玩笑,逗逗西弗,但也许是因为他一直没忘身为“养父”的缘故,一到动真格的,格拉夫都表现得很被动。虽然西弗从没说过什么,但肯定是怨气不少,为此少不了在床上折腾他,有一段时间还格外的热衷于骑乘式。 第二天天还没亮,人们就早早的出了帐篷赶去赛场了。虽然帐篷阻挡了大部分噪音,但还是会传进声音来,这让格拉夫相当的不满,因为他被吵醒了。 他睡不着了,所幸把西弗也叫醒了,两个人穿好衣服收拾妥当之后,就坐在了客厅里。 莱姆斯打了个哈欠下了楼,在看到他们时明显愣了一下,“你们怎么起这么早?” “睡不着了。”格拉夫没精神的坐在沙发上,眼神有些呆滞。他侧过了身,靠在沙发上,额头抵在西弗的肩膀上,像是要睡着了似的。 莱姆斯应了一声就去厨房榨了一大杯新鲜芒果汁,又上了楼。他可指使不起多什,因为他是个混血。多什的眼光可是相当高的,就连西弗的吩咐它有时候都爱答不理,话总是只说给格拉夫一个人听。 西弗起身去拿早晨刚刚送到的报纸,付给了送报猫头鹰几个铜纳特,他低着头看着头版头条,这一次总算不是关于欧洲杯的了,而是巴蒂·克劳奇。 他一边看着报纸一边走回到沙发边,格拉夫已经快要歪倒在沙发上了,他连忙托起了他,让他靠在自己的身上。 “早……”格拉夫勉强睁开眼睛问了声早安,他的脑袋已经是一团浆糊了,根本不知道自己说的是什么。 西弗搂着格拉夫,亲了亲他的脸,“早安。” 回应他的是一声模模糊糊的嘟囔声。 别看他现在闭着眼睛打着盹,享受着爱人的怀抱,可格拉夫一点都没觉得舒坦,相反的,他觉得难受极了。 他的眼睛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睁不开,身体仿佛成了一团棉絮似的,根本使不上劲。他刚才明明是醒了,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又想睡了。这也就算了,脑袋还和他闹别扭,总是昏昏沉沉的有些头晕。好几天了都是这样,弄得他心情烦躁,他越是想睁开眼,就越是觉得又乏又困。 格拉夫有些不甘心的抬了抬脑袋,张开嘴想说什么,却只发出了模糊的嘟囔声,就再也懒得动了。 西弗的视线从报纸上移开了,他看了看格拉夫,露出了一个好笑的神情。他侧过身让格拉夫歪在他的怀里,又用力搂了搂他。突然一张薄毯子出现在了格拉夫的上方,轻轻的落在了他的身上。多什无声的出现了,它的手上端着一杯热茶,生气地瞪了一眼西弗,像是发泄怒气似的把杯子重重地放在了他手边的茶几上。 “喀喇”一声脆响,格拉夫皱起眉头不安稳的动了动。 多什愣住了,长大了嘴巴,羞愧的掩面而去。 西弗撇了撇嘴不由自主的笑出了声,端起茶喝了一口,就继续看报纸了。上面巴蒂·克劳奇的故事太具戏剧性了,他的亲生儿子在他出席的法庭上被举报是食死徒,当场被捕。克劳奇司长几乎是二话没说就判了小巴迪·克劳奇有罪。 可怜的老家伙,看来他的部长梦是彻底泡汤了。西弗幸灾乐祸的翻到了下一个版面。 没过多一会维多利亚就下楼了,她原本想要打个招呼的,却安静了下来,轻手轻脚的坐到了两人的旁边。她新奇的看着格拉夫的睡脸,要知道,这位可是她曾经非常喜爱的教授呢,而现在,他正老老实实的被西弗抱在怀里酣睡着。 “这症状和我的很相似。”维多利亚小声的说道。 “会有不同的,前期并不明显。”西弗仍然翻看着报纸,低声的回答道。 “你会给我的孩子当教父的,对吧?”维多利亚看着西弗,又看了看格拉夫,忍不住伸出手去摸了摸格拉夫的肚子。 西弗一巴掌结结实实的打在了维多利亚的手背上,她惊呼了一声缩回手,瞪圆了眼睛,“我是一位孕妇!” “孕妇就该好好呆在房间里,而不是钻进人群里看魁地奇赛。” “那格拉夫呢?”维多利亚不满的指了指格拉夫。 “……我怎么了?”格拉夫被吵醒了,他坐直了用力揉了揉额头,眯着眼看向维多利亚。 “没什么。”维多利亚连忙说道,“你今天的打扮很得体。”说着她站了起来,却在离开的时候用极小的声音对西弗说道:“等他知道了,绝对饶不了你。” “早安,西弗。”被蒙在鼓里的格拉夫揉了揉眼睛,凑过去亲了亲西弗的嘴唇。这已经是他今早第三次问好了。 贵宾席不需要赶早,不需要去人挤人,也不用费劲爬楼梯——赛场有专设的贵宾升降梯。所以他们一点也不着急,一直等到七点半钟的时候才走出了帐篷。 但即使他们出发得晚,人也格外的多,路边摆摊卖小商品的小贩们仍然吆喝着,还有不少人聚集在赛场的外围,可能是没能买到票,没办法进场吧。 格拉夫已经彻底清醒了,他侧着身护着维多利亚,生怕有人撞到她。西弗紧跟在他的旁边替他开道,眉头皱得都快要打结了,维多利亚却还嫌他心情不够坏似的,笑呵呵的冲他眨了眨眼睛。 好不容易四个人上了升降梯,却发现贵宾区也挺热闹的。不只是贵族们,还有小贩也来往于过道上,莱姆斯搂着维多利亚往前走着,边走边大声的提醒着“这里有孕妇”。西弗走在外侧,护着格拉夫往前走。 “我不是孩子。”他看了眼走在前面的维多利亚,“咱们该走在前面的。” 西弗闭着嘴没说话,一言不发的护着格拉夫跟在后面走着。 莱姆斯拿着票,仔细的对照了编号,把他们带进了包厢。他没有敲门,走进去之后才发现这里已经有人了。 包厢里坐了三个人,其中一位就是刚刚登了报的克劳奇司长,巴诺德部长也在,她正和一位年迈的男士说着什么,表现得很是热情。但这位男士看上去可不怎么好说话,他六十岁左右,瘦长的脸上挂着冷淡的、职业化的微笑,不冷不热的应和着巴诺德部长。而这,使得他脸上的微笑看上去更像是嘲讽或是冷笑,但巴诺德部长却没表现出半点的不乐意。 格拉夫连忙越过莱姆斯,向魔法部部长问好,“巴诺德部长,没想到您来的这么早。这几位是我的亲友,我们有打扰到您么?” 米利森·巴诺德部长是个老姑娘,已经五十几岁了但一直没有结婚,她的长相和平易近人一点也不搭边,但说起话来却非常的动听。她和气的与格拉夫聊了起来,倒是巴蒂·克劳奇显得很不自在,他已经第三次看时间了。 “当然没有,你们来得正好,鲁道夫刚还谈起了您。我想您更乐意呆在这。”巴诺德部长站了起来,她礼节性的拥抱了格拉夫,“愿今天整个欧罗巴的巫师们都能尽兴。”说完,她转身朝着坐在旁边的男人客气的道了别,就起身迈着大步离开了。 反倒是之前一直绷着脸的老巴蒂,突然变得殷勤了起来,和德国部长鲁道夫·格拉夫攀谈起来。原本以铁面无私著称的克劳奇司长瞬间改变了形象,脸上带着有些僵硬的笑容。只是他献殷勤的对象却不怎么赏脸,最后他只得灰头土脸的离开了包间。 格拉夫看着克劳奇快步离开了,不由得挑了挑眉毛:“他这是怎么了,发烧了?” “他就要下台了,幸运女神已经离他而去。”他抬起手杖指着克劳奇的方向,口气十分的不客气:“打着大公无私的招牌出卖亲戚落井下石的老混蛋,迟早有一天他会自食恶果。” 在这短短的三个月里,有多人进了阿兹卡班,又有多少人死在了里面?上百人!可其中有多一半的人都是无辜的,罪不至死。一个仅仅只是为了活命的记者在报纸上发表了一篇恭维黑魔头的文章,就被草率的判定为是食死徒,被判无期徒刑,在阿兹卡班蹲一辈子监牢,只为了他那不足三百字的短文。 巴蒂·克劳奇,他为了树立自己的公众形象,在没有取证审判的情况下,把一个又一个“食死徒”扔进了监狱。这个狡猾的老家伙,他是唯一一个逃脱了谴责的斯莱特林,甚至还得到了大众的 HP伯爵之收养西弗勒斯·斯内普第25部分阅读 欲望文 HP伯爵之收养西弗勒斯·斯内普第26部分阅读 HP伯爵之收养西弗勒斯·斯内普 作者:肉书屋 HP伯爵之收养西弗勒斯·斯内普第26部分阅读 拥护,而阿兹卡班里,几乎关押了他所有的亲戚们。 原本该被判无期徒刑的西里斯·布莱克,在监狱里呆了十二年的无辜的布莱克,他是巴蒂·克劳奇的亲表侄!巴蒂·克劳奇的母亲,她名叫卡丽斯·布莱克1。 格拉夫撇了撇嘴,傲慢的冷笑了一声,他收回了看向克劳奇的目光,玩笑似的说道,“绅士从不在背后戳人脊梁骨。” “绅士?”鲁道夫嘲讽的笑了起来,这让他原本看上去就严肃狠厉的脸更加狰狞了,“庆幸咱们家不是吃老本的社会蛀虫2。”说着,他站起身,抱住格拉夫,用力拍了拍他的背,“您好,小叔叔。” 鲁道夫·格拉夫,赫尔穆特的次子,格拉夫的侄子。当年他离家出走的时候,鲁道夫已经是二十几岁的小伙子了。家里除了两位哥哥姐姐之外,和格拉夫最亲近的就是鲁道夫。 西弗和鲁道夫打了招呼,他们两个已经不是第一次见面了,碰到一起还能聊聊天。维多利亚在社交方面很有一手,只有莱姆斯,他看了看座位,打算去普通观众席去看比赛。 “得了吧,加张椅子的事儿。”鲁道夫拉了一下旁边的绳子,“而且你的太太还在这,交给我们三个粗心的大男人你能放心吗?” 几个人正聊着天,突然所有的灯光全部都灭了,整个赛场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几乎所有的观众都陷入了恐慌,然而下一秒,一个巨大的火球腾起在了赛场的上空,突然一声闷响,火球炸开了,一排燃着烈焰的字出现在了空中——第110界欧洲杯开幕式正式开幕! 场馆里突然响起了激昂的音乐,整个赛场都沸腾了! 随着一队队的参赛队伍环绕赛场,观众们的呐喊声一浪高过一浪,无数的鲜花被抛到赛场上! 海德堡猎犬队出场了,他们整齐的排着队伍飞到了空中,绕场一周。两名击球手盘绕在队友们的周围,潇洒利落的挥舞着球棒,找球手在空中翻滚着做出精彩的动作,赢来无数的喝彩声。 鲁道夫目光炯炯的看着他的斗牛犬们,伸手摘下了头上的礼帽抛向了赛场,他用浑厚的声音用德语高声喊道:“为德国——!” 猎犬队是唯一一支争取到了国家注资的魁地奇球队,它不但是老牌,更是大牌,如今,也是唯一一支能代表德国的队伍。可这一次,德国队的运气不太好,第一轮就碰上了一支劲旅——爱尔兰队。 当达伦·奥黑尔一进入赛场,维多利亚就尖叫了起来。她用力的挥舞着之前买来的助威小旗子,上面不断的闪过奥黑尔队长的照片,胸前还戴着会欢呼的徽章。这惹来了鲁道夫的不快,他用力拿手杖敲打着栏杆,发出响亮的“当当”声。这个奥黑尔,正是爱尔兰队队长。 “她不替英国加油吗?”格拉夫大声的问着莱姆斯,包厢里即使有隔音,也不得不大声的说话,才能确保对方听清。 “她是爱尔兰人!”莱姆斯凑近了格拉夫说道。 维多利亚转过身,她的脸泛着红,自豪的说道:“我是爱尔兰人!” 格拉夫被迫举起了德国猎犬队的小旗子,用力的挥舞了起来。 开幕式一结束,海德堡猎犬队就上了场,他们抽到了头等奖,八强的第一场比赛! 随着比赛接近尾声,比分70:80陷入了僵持。鲁道夫用手杖用力的敲打着栏杆,“找啊!金色飞贼!达伦多夫——你这个没用的小子!” 他一遍又一遍地喊着德国的口号,格拉夫也被带动起了热情,高呼着助威,甚至打着节拍喊道:“为德国!为德国!!为德国!!!”两个格拉夫几乎急红了眼,并排站在围栏前,为了球队加油助威。 西弗坚定地站在了爱人的阵营,气得维多利亚揪着莱姆斯一起喊“为爱尔兰”。 “咔吧”一声轻响,鲁道夫的手杖被敲断了,半截手杖不知飞到了哪去。鲁道夫气得胡子都快飞起来了,他的脸顿时扭曲了,原本长得就阴沉沉的脸变得无比狰狞,他看着断了的手杖,一把将手里剩下的半根儿冲着德国找球手达伦多夫扔了出去:“没用的小子——!” 最终,战神没能站在德国一边,爱尔兰队找球手抓住了金色飞贼,成了整场比赛最闪耀的明星!但德国队输得不丢人,190:240,他们只凭进球就超过了爱尔兰队整整一百分! 鲁道夫整理着衣领,重新抚平了衣服上的每一道皱褶。他犀利的眼神扫过了维多利亚,最后,朝她点了点头,露出了一个能让小孩子做恶梦的微笑,“不错。” 维多利亚愣了好一会,鲁道夫扭头看向格拉夫,“你该娶这个女人。”他看了一眼脸色突然变得阴沉下来的西弗,又对格拉夫说道,“很遗憾。” 格拉夫看向身边这位“很遗憾”,伸手拍了拍他的胸口,“还不错。” “还不错”先生冷冷哼了一声,脸色稍稍好看了些,他斜了一眼鲁道夫,连个招呼也不打,拉着格拉夫转身就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注解:1卡丽斯·布莱克·克劳奇(19191973),她嫁给了卡斯珀·克劳奇,生下了一子两女。我不能确定她是不是就是巴蒂·克劳奇的母亲,但从卡丽斯·布莱克的年纪,和大小巴蒂·克劳奇的年龄来看,我认为可能性很大。 阿克图卢斯·布莱克,也就是西里斯·布莱克的爷爷,他是卡丽斯的亲哥哥。而西里斯的父亲奥赖恩,是巴蒂·克劳奇的亲表兄,西里斯的母亲沃尔布加,也是克劳奇的亲表姐。西里斯·布莱克,是他的表侄! 巴蒂·克劳奇曾是法律司司长,他曾将无数食死徒投进监狱,他因为铁面无私而被人称道!但他的刚正和公平却不是给所有人的!如果他真的铁面无私,那么为什么他协助他的儿子越狱?如果他真的公正,那为什么不肯再多取证?哪怕给西里斯·布莱克一点点的吐真剂? 在几乎所有斯莱特林都受到重创的时候,他却是威森加摩的法官,他被所有人说是公正公平,但他却放过了马尔福和卡卡洛夫! 他保住了家族,保住了克劳奇的荣耀,但他却让人寒心。阿兹卡班里关押了他几乎所有的亲戚们,包括他的亲生儿子。 因为小巴蒂·克劳奇的暴露,使得原本十分有望竞选下一任魔法部部长的巴蒂·克劳奇陷入了尴尬的局面,而后,他被调到了国际魔法合作司,彻底与部长职位无缘。 2绅士,最早说的是一群世袭贵族们,有大把的钞票供他们挥霍享乐,追求最顶级的物质享受,却以工作为耻的纨绔子弟们。 —————————— 费了很多话说巴蒂·克劳奇这个人。本文中的观点在我的另一篇短文里写到过,《墓志铭》,亲时代文章,基本没有爱情戏,大家有兴趣可以去看看~~~ 话说~~~大家看出来了吧~~~xddd养父大人怀了~~~噗哈哈哈哈!!! 快来留言吧~~~!!! 小包子 格拉夫脸色不快的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这已经是这周第三次迟到了,可今天才刚刚星期四! 他觉得不对劲,很不对劲。 最近一段时间他总是睡不醒,有时在办公室里都会打瞌睡。 他眼前的报告又开始变得晦涩难懂了,他撑着头,努力瞪大了眼睛,但总是敌不过变得沉重的眼皮。他揉了揉太阳|岤,从兜里拿出了提神药剂,打开瓶塞一口喝了下去。 他咂了咂嘴,拿起瓶子看了看,确实是提神药剂,好像也确实精神了点,可是这味道怎么好像有些不对? 他突然想起,似乎最近西弗总是喜欢在他耳边念叨什么“魔药能酿造奇迹,甚至阻止死亡”,阻止死亡,阻止死亡?格拉夫的心猛的被揪了起来,难道他得了不治之症? 他一直仗着自己不老不死,对一些诅咒表现出无所谓,就像当初做黑魔法防御教授,那么多人都出了事,但他却满不在乎。虽然到了最后他仍然安然无恙,但这不代表诅咒对他一点影响都没有。 难道他真的……格拉夫觉得手脚冰冷,也许梅林真的不再眷顾他了,在他有了西弗之后,就要收回他的命了。 格拉夫越想越胆寒,他匆匆起身去向刚刚调职到合作司的克劳奇司长请了一天的假,走进壁炉,直接去了圣芒戈。 圣芒戈,魔法界最大最好的国立医院,这里有各个方面的医疗人才,但格拉夫却在经过无数次检查之后,在走廊上等了整整一个小时。 “格拉夫先生?”一个看上去年纪不小的女巫走出了诊室,她的神色有些不对劲,用极轻的声音温柔的对格拉夫说道,“请您到诊室来好吗?” 格拉夫的心“咯噔”一下,他觉得天快塌了。 这位女巫的头发都已经全白了,长相格外的和蔼可亲。她对着格拉夫慈祥的笑着,主动拉住了格拉夫的手,将他带进了诊室。 诊室里坐着不下十位医生,他们表情各异,但都紧紧地盯着格拉夫。 格拉夫绝望了,他的脸色擦白,已经开始考虑他的遗嘱了。他会把一部分留给西弗,而其他的,他会遵守和兄长的约定,将它们交给鲁道夫。看来,他已经没办法一直守着格拉夫家族了。 “请问,您的祖上是否有神奇生物血统?”一位男医生问道,他看上去格外严谨,“从您的验血报告来看,您的身体里含有百分之二的神奇生物血统,极有可能是智慧型魔法生物。” “我不知道。”格拉夫坐在椅子上,连询问病情的勇气都没有,如果他真的要死了呢,他真的得了绝症呢? “请您务必配合。” “够了,乔伊!你没看见他已经快晕过去了吗?”另一位女医生担忧的看着格拉夫。 之前那位年迈的女巫走到了格拉夫的身边,搂着他的肩膀,安慰着他:“别怕,别怕,有我们在呢。” “我这是为病人负责!”说完,乔伊看向格拉夫,继续问道:“您能提供您的家族谱吗?从您的病例来看,您是一位格拉夫,我们之前联系过德国,格拉夫家族并没有神奇生物的血统。能请问一下您生母的名字吗?” 乔伊医生的话音刚落,门外就响起了敲门声。 莉泽洛特和鲁道夫闻讯赶来了。 显然,刚刚的问题被他们听见了。鲁道夫看了一眼叔叔,虽然他看上去更像他的孙子。他拍了拍格拉夫的肩膀,扭头看向医生,表情狠厉的说道:“请注意你的态度,你面对的是一位有身份地位的贵族,另外,请你注意病人的情绪。” 莉泽不赞同的看了一眼鲁道夫,“非常抱歉,我们只是关心哈迪。能告诉我他到底患了什么病吗?” 医生们面面相觑,最后一位资历最老的医生说道:“我想……我们认为、认为格拉夫先生他,他怀孕了。” 穿着考究正襟危坐的格拉夫一愣,“你说什么?” 医生顶着鲁道夫几乎要杀人的目光,毅然回答道:“先生,您怀孕了。” 鲁道夫的手杖杖柄突然爆裂了,他咬牙切齿的说道:“该死的斯内普!” ~~~~~~~~~ 格拉夫被带回了蜘蛛尾巷,他呆在卧室里,两眼瞪着天花板。莉泽端着牛奶坐在了床边,她抚摸着弟弟的头发,“乖孩子,别难过了。起来和我去散散步吧,你不能总呆在房间里。” 鲁道夫替他请了假,休假一年半。整整三天了,格拉夫都呆在房间里,一步都不肯离开。 “不。”格拉夫坚定的答道,“除非我死。” 莉泽轻声的叹了口气。 格拉夫的眼圈突然红了,“现在肯定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怀孕了——!” 莉泽浑身一颤,险些笑出声来。她颤巍巍的站起身,“好吧……好吧,那我先走了。” 男人怀孕,这是从未有过的,他是魔法界的奇迹!可那也代表着最丢人!一个男人,一个有事业有成就器宇轩昂英姿飒爽的男人!怀孕了! 格拉夫紧紧地攥着床单,这个消息肯定被传出去了,可能还登在了头版头条!除非他死,否则别想让他出门!别想! 但这条消息并没有被传出去,就连圣芒戈也不是人人都知道,只有十几位主治医生知道这件事。可无论他们怎么劝说,甚至拿着当天的报纸给格拉夫看,他都不相信,说那是他们伪造的。 圣芒戈的医生们曾极力劝格拉夫留下,他们希望格拉夫能得到最全面的照料。但他们却对着一个小药瓶犯难了。那是一瓶营养液,虽然它上面标着“提神药剂”的标签。也就是说,格拉夫的怀孕,并不是偶然,是有预谋的。 格拉夫只能回家休养,因为除了那位阴谋家,没人知道该怎么照顾他。 而那位阴谋家,他正坐在沙发上,苦恼的看着他的研究资料。 上面说,孕夫会变得嗜睡,情绪多变,无理取闹。由于孕夫的特殊性,他极有可能变得不可理喻,甚至智力退化。 还有一点,那就是,男巫的生理条件并不能生育,孕夫于胎儿之间只能依靠情感和魔力来连接彼此。也就是说,一旦格拉夫不愿意生下孩子,那么这种情绪就会传给胎儿,从而导致流产。 这就是西弗一直没有告诉格拉夫的原因,但他也希望格拉夫知道。或者说,他想知道格拉夫究竟愿不愿意生下这个孩子,即使失败的代价是如此巨大。 维多利亚应召唤而来,她来陪格拉夫聊天了。她摸着自己越来越圆滚的肚子,甜蜜的说道,“我打算叫她拉克西丝,命运女神的名字。”她抓住了格拉夫的手,“我希望她将来能够好好的掌握自己的命运。不过莱姆斯说不喜欢,他说这名字太沉重了,需要轻快些,他说露西就挺好!天哪!” 格拉夫一直表现得很沉默,他看着维多利亚,心不在焉的点着头。不过将为人母的维多利亚并不在意,仍然兴致勃勃的说着。 格拉夫纠结的看着维多利亚,难道他以后就只能沦为妇女之友了么?每天聊着鸡毛蒜皮的小事,说些家长里短?格拉夫再一次绝望了,他从没像现在这样迫切的渴望过合作司里的那个小小的办公室。 他也从来没想现在这样痛恨过西弗,恨不能拆他的骨吃他的肉! 于是格拉夫变得更幼稚了。 他拒绝每天喝营养剂,绷着脸给西弗脸色看,拒绝配合西弗,拒绝去圣芒戈,拒绝每天的早安吻! 他觉得自己应该更理智一些,比如叱责他的隐瞒等等,但他却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 可无论他怎么闹腾,肚子还是一天天的大了起来。 西弗走到床边,弯下腰,双手撑在枕头上,他低着头看着格拉夫,“明天上午我陪你去圣芒戈检查身体。” “不去。”格拉夫皱着眉头侧过了头。 西弗扳过他的脸,他挑起了眉毛,低声的威胁道:“是我陪你去圣芒戈,还是我把你一个人扔到圣芒戈去?” 格拉夫一个人出现在圣芒戈是危险的。 因为没人知道格拉夫是怎么怀孕的,没人知道西弗用了什么魔药,没人知道这个孩子是否会平安生下来,除了西弗。 当这么一个充满了未知的奇迹出现在圣芒戈时,医生们都是热情的、激动的、疯狂的。他们会热情的带着格拉夫去做检查,再激动的讨论着检查结果,然后,他们肯定会把格拉夫锁进小黑屋,疯狂的进行人体研究。 怀孕的格拉夫只是控制不住脾气,但他不傻,所以,他同意了。 “是男孩还是女孩?”格拉夫半靠在病床上,忍不住问给他检查的艾尔莎,可是刚问完,他就露出了一个别扭的表情。 “男和女有区别吗?”艾尔莎挑着眉毛问他。 “也许没有?” 西弗在旁边接话,“重要的是否健康。”他一直紧紧地盯着她的魔杖,似乎生怕她发出别的什么魔咒来。 艾尔莎看着他嘟囔了一句,转身摘掉了手套,“很健康。” 格拉夫在低着头,像是松了口气似的长吁了口气。 ~~~~~~~~~ 男人是不可能怀孕的,即使是巫师也是如此。但并不代表巫师不能通过其他的方法使男性受孕。就比如格拉夫,他的体内有一个小型的炼金阵。 这是一个阴谋,一个巨大的阴谋!随着格拉夫的肚子越来越大,他终于发现原来西弗勒斯·斯内普是一个阴谋家——一个狡猾的、可恶的阴谋家! 在好几年前他就在进行研究了! 西弗给格拉夫盛了一碗热汤,放在他的跟前,相当理直气壮的说道:“我并没有刻意隐瞒,我告诉过你,我当时在研究澳大利亚扁虫,还有火灰蛇等等,一种是雌雄同体异体□,而火灰蛇则是无性繁殖。” 他的话一说完,格拉夫的脸色刷的就白了:“你是说、我怀的是扁虫……”他一把扔下刀叉,捂住嘴,胃里开始翻腾。 西弗的嘴角一抽。 他怀的当然不可能是扁虫,就算格拉夫乐意,西弗也不会同意的。 当格拉夫看到他们的孩子时候,他大大的松了口气。 一个蜷缩着的小婴儿被放进了水晶制成的缸里,这个像是鱼缸的似的玩意,就是之前西弗买回来的。 “他真小……”格拉夫瞪大了眼睛看着,“都看不出男女。”他扶着缸壁,回头看向西弗。 “他还没发育成熟。”西弗站在旁边,他镇定的解释着,但实际上,他的手背在身后,一直在发着抖。 西弗看着药液中的婴儿,他还没有发育完全,还不会动,不会睁眼,蜷缩着,就像是在母体当中一样。但没有人知道他为了这小家伙费了多大的力气。 即使到了现在,他也不能放松片刻。他需要的不只是营养,还有他和格拉夫的魔力供应,以及他们的情感。 但让西弗松口气的是,格拉夫并没有像他当初想的那样大吵大闹。不,他闹了,只不过他只是对西弗闹,而这个孩子却安安稳稳的在他的肚子里呆了八个月。这就说明,格拉夫并没有因为孩子的事情而恼怒,他只是在为被隐瞒和丢面子的事情而恼怒。 早晨,西弗睁开了眼睛,他坐了起来,看见格拉夫正站在一人高的水晶缸前。 他掀开被子走到了格拉夫的身后,抱住了他。 “直到现在我才真的觉得,我有孩子了。”格拉夫的语气有些迟疑,伸手扶住了缸壁,看着里面蜷缩成一小团的婴儿。 西弗伸出手,覆在了格拉夫扶着缸壁的手上,他亲了亲格拉夫的耳朵,放轻了声音暧昧的说道:“你要做妈妈了。” 格拉夫先生兼妈妈:“……” 西弗拨开了他的头发,张嘴咬住了格拉夫的后颈。 一股战栗的酥麻感从尾椎窜上,格拉夫呜咽了一声,向前迈了一步想要躲开,西弗却顺势把他抵在了缸壁上。他舔咬着格拉夫的后颈和脊柱,用力的箍住他的腰,身体贴在格拉夫的背上。 “西弗勒斯!”格拉夫惊讶的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们的孩子,他正安稳的睡在里面,看上去惬意自在得很。他的裤子被拉了下来,他惊叫起来:“住手……唔!”他猛的咬住了下唇,闭紧了双眼,额头靠在缸壁上,不肯再发出一丁点的声音。 西弗整个人压在了他的背上,用力的抱住了他,他的手顺着格拉夫的衣摆钻了进去,抚摸着他的胸前。他的头靠在格拉夫的肩膀上,亲了亲他的耳朵,用极小的声音说道:“thank you——” 而回应他的,是一阵暧昧的喘息声。 作者有话要说:同样的,剩下的请自行yy~~~xddd~~~ 于是小包子终于出来了呀~~~表扬我吧表扬我吧~~~!!! 后记 他永远不会知道我曾经有多么的忐忑,他永远不会知道我曾经有多么的期盼,也永远不会知道我有多么的爱他,更不会知道,我有多么的卑鄙和恶毒。 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抬手理了理自己的衣领,拿过了挂在旁边的黑色西装,穿在了身上。 镜子里的男人留着背头,鬓边的白发给他曾添了一丝老态。布雷恩仔细的理了理头发,让发型纹丝不乱。他向后退了两步,仔细的打量着自己,全身上下都看了个遍,确定这身打扮没有丝毫的不妥之后,他露出了一个淡淡的微笑,随即便隐去了。 他看上去显得有些严肃,过分的稳重干练,就像他已经去世了的父亲,中规中矩,严肃又严厉,却又让人心安。 他老了,不再是那个年轻的安东尼·布雷恩。他不再像年轻时会忐忑不安,在面对格拉夫时会手足无措。他变得越来越像父亲,像他一样成为了一个稳重的男人,成为了一个可靠的男人,却也一样失去了心中的所爱。 父亲,父亲影响了他的一生,甚至影响了他对爱的追求。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餐桌上父亲总会聊起他的一位病人。聊他的谈吐,聊他的机智和幽默,聊他的性格、穿着,甚至是不小心沾在前襟上的一小块污迹。 虽然每次都只是寥寥几语,但却一直持续了好几个年头。 久到即使他从没见过那个人,却也能知道他喜欢什么。 他知道他是个旅行家,知道他喜欢巧克力,知道他总有说不完的故事和过人的厨艺。 直到有一天,他不小心打碎了父亲的相框。 相框的背面,藏了一张照片。 照片上,两个男人并排站在一起,一个西服革履,一个一派休闲轻松,他们站在照相馆里,留下了这张黑白照片。 它被藏在了全家福照片的背后。全家福照片上,他的妈妈微笑着抱着幼年的他,坐在椅子里,父亲站在他们的身后,脸上带着温和的微笑。 那一瞬间,他觉得被背叛了。即使妈妈早就已经去世了,即使她已经不在了,他却觉得愤怒,即使……即使他的父亲本森·布雷恩也已经去世了。 直到那一刻,他才知道,原来父亲爱上了他的病人,原来那么多年里,他一直都隐瞒着他的感情,原来父亲对这个人的感情并不比对母亲的要少。十几年了,他一直都念叨着这个人,哪怕之后的几年里他们搬到了爱丁堡,这份感情也一直没有淡去。 这段爱情会随着他进坟墓吧,如果他没有看到这张照片的话。 他取出了这张照片,将它放进了钱夹里。 他决定去见一见这个人,决定去看看这个父亲曾说过的奇妙的人,这个父亲一直爱着的人。 他强装着镇定见到了这个男人,他叫哈迪·格拉夫,他看上去年轻、英俊、大方得体,只是相对于父亲来说,他看上去太年轻了。 但也只是看上去而已。 他的有着最离奇的故事,最曲折的经历和最精彩的人生故事。这样一个奇妙的人,他确实有着引人好奇的本钱。 他心中的愤怒消失了,尤其是当他看到格拉夫的反应时,当他即使没有挑明父亲的死,而格拉夫却仿佛知道一切,却又平静的接受了的时候。 他的心里突然有一种无力的悲伤。在那一刻,他突然明白,原来他的父亲一直在默默的爱着这个人。父亲的爱情那么的深刻又温柔,如果早一些,早那么几年,是否他们有可能会在一起呢。 可惜这个世上没有“如果”。 就像他的爱情也一样,没有“如果”,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他最后看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转身走进了壁炉里。 绿光一闪,他从火焰中走了出来,迎向了哈迪·格拉夫。 一个小男孩突然跑到了他们的中间,一下子扑到了他的身上,他用软软糯糯的声音大声的说道:“抱!” 布雷恩笑了起来,一把抱起了小男孩,笑着用胡子扎了扎他的脸。他朝着格拉夫点了点头,就像普通朋友那样。 他从一个温和风趣的年轻人,变成了老成持重的中年人,他变得越来越像父亲,也走上了和父亲同样的路。 他们爱上了同一个人,用了同一种方法,得到了同一个结果。 他选择了隐晦的爱,因为同性恋是社会不被认同的,因为那是他父亲爱了半辈子的男人。他一直在提醒自己、告诫自己……他不能。 他坐在了椅子上,前方的台子上摆着一个巨大的花球,上面的点缀着星星点点的白色小花。整个会场都是以白色和绿色为主,温馨、别致、简单。 他坐在了观众席上,看着他爱的人在今天成为别人的。 “你不高兴吗?”小男孩坐在他的腿上,嘴里含着一块糖,抬着头看着布雷恩,含含糊糊的问道。 “不,我……”布雷恩扯着嘴角,他看着却怎么也笑不出来了。 德里克·西弗勒斯·冯·格拉夫,他已经六岁了,是个活泼可爱的孩子,问题多到让人头疼。他穿着小礼服,黑色的短款巫师礼服衬得小家伙更加的白嫩可爱,看上去就像是个小天使。他柔软的红棕色的短发乱翘着,俏皮又活泼。 德里克突然从布雷恩的腿上跳了下来,迈着小短腿冲向了穿着黑袍的男人,一下子扑在了他的大腿上。 西弗勒斯·斯内普弯下腰一把抱起了他——德里克发出了一声雀跃的欢呼——然后,他转过身,把孩子塞进了格拉夫的怀里。 “管管你的儿子。”穿着黑袍的男人瞪眼看着德里克。 “他也是你的儿子。”格拉夫抱着儿子眨了眨眼睛,挑着眉毛幸灾乐祸似的对西弗说道。他对怀孕那件事一直记着仇呢,虽然西弗勒斯因此被评为新时代最具影响力的巫师之一,可当年他傻乎乎跑到圣芒戈的情景,想起来就觉得丢脸。六年来,只要一逮到机会,格拉夫就会借着儿子挖苦挖苦西弗。 西弗皱着眉头看了看德里克,不满的嘟囔道:“真不知道他到底像谁。” “像爸爸!”小德里克咯咯乐起来,抱着格拉夫爸爸的脖子蹭了蹭,把嘴角上沾着的巧克力酱全蹭在了格拉夫的礼服上。 另一位爸爸拉下脸,无视了小德里克灿烂的笑容,施展魔法清理了格拉夫衣服上的污渍。他用怀疑的目光仔细看了看格拉夫,似乎是在想象格拉夫小时候的样子。 和睦、幸福、温馨,没有别的词能形容他们了,虽然有个过分活泼的儿子,但却显得他们更加的有趣。 布雷恩坐在宾客席上,当格拉夫看向他的时候,他客气的打了个招呼。 他们之间的关系恐怕也就只能是如此了,无法更进一步,尤其是当格拉夫已经有了西弗。 西弗会喜欢上格拉夫这件事,布雷恩一点也不吃惊。 格拉夫是西弗的唯一,而西弗也是格拉夫的唯一,他们彼此珍视,彼此依赖。当多年前西弗刚露出一点苗头的时候,他就预感到了今天。 他有心撮合他们,却又无法不嫉妒。因为他知道,如果是西弗的话,格拉夫根本不知道该怎么拒绝,他根本不会拒绝,如果西弗苦苦哀求的话。 格拉夫永远不会知道,那个生子计划他一开始就是知情的。他知道西弗的意图,知道他的计划,甚至知道其中隐藏着的危险—— 一旦他们的感情出现一点裂痕,格拉夫就会流产。哪怕只是两人之中的任何一个产生了不想要这个孩子的想法,哪怕只是一个念头,这个孩子都不可能被生下来。 西弗曾经在信中沉重的写道:我不知道他是否也爱我,我不知道他是否只是因为心软而妥协了。也许这个孩子还没出生就已注定将要死去。可我不后悔,我想知道,我只想知道他是否也爱我。我要赌一把,我一定要赌这一局,哪怕这个代价无比巨大。 这个代价将会无比巨大,布雷恩知道,如果这个孩子没能出生,那么西弗将不止失去他的孩子,还有格拉夫。而他,却会重新得到一个机会。 他回了信,他说,爱是公平的、互相的。 可是到了现在,德里克已经六岁了,他健康开朗,哪怕他的西弗爸爸每天都要数落他,他也依旧蹦蹦跳跳的快乐着。 大厅里,宾客不很多,只有十几个人,但却透出一种温馨。格拉夫和西弗站在证婚人的面前,交换了戒指。他们的手握在一起,证婚人举起魔杖,念出一段长长的咒文,一道银色的光芒落在了两人交握的手上,消失不见了。 布雷恩同几位宾客一同站了起来,朝着一对新人祝酒,大声的说道:“愿梅林祝福你们——!” 格拉夫和西弗两个人一起抛出了手捧花,它划过了一道美丽的弧线,落在了布雷恩的面前。而布雷恩,他愣愣的看着向着他飞来的花束,却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看着漂亮的手捧摔在了地上。他僵硬的扯了扯嘴角,看了看周围惊愕的人们,转过身,狼狈的逃出了教堂。 这一刻,他仿佛重新回到了当年,他被抢了,腹部被捅了一刀,躺在血泊里,眼前越来越模糊,对一切都感到绝望。 他下意识的摸了摸腹部,想起了那个被抢走了的钱夹,还有那里面的一张老照片。什么都没了。 ~~~~~~~~~ 安东尼·布雷恩,格拉夫对这个人的了解并不很多。直到许多年后,他才发现,除了他是本森·布雷恩的儿子之外,他对这个人其实一无所知。 七月,刚刚入夏,正是生机勃勃的时节。格拉夫站在墓园里,看着安东尼的墓碑。 他一直苦苦寻找着小安东尼·布雷恩,然而得到的消息,却是安东尼从来没有结过婚,更没有过孩子。 安东尼当年投奔他时所说的那一切都是骗人的,他的妻子没有抛弃他,没有卷走他的一切,他甚至连妻子都没有。只除了他确实被扎了一刀,在医院里躺了好一阵子,并因此失去了他的工作。 他放下了一束白玫瑰,摆在了他的碑前。 西弗站旁边等着他,他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岁月在他的脸上留下了些痕迹,让他看上去更加的严肃了。他的眉头紧紧地皱着,阳光并没给他带来多少的亮色,反而让凹陷的深眼窝显得更加的严厉。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渐渐发觉了布雷恩的不寻常,他能感觉到布雷恩对格拉夫的感情。他曾经和布雷恩通过很长一段时间的信,说不清是同病相怜还是同情,也因为布雷恩是一个很好的倾听者。可他却讨厌格拉夫念叨起布雷恩,讨厌他去墓园看望布雷恩,但即便如此,也不得不说,布雷恩是个不错的人。 布雷恩喜欢格拉夫,但他从来没有妨碍过他们的感情,甚至没有将这份感情说出口。他本分的站在他们生活的圈子之外,看着格拉夫得到了爱情,得到了家庭和幸福,他安静的看着,无声的祝福着。 但是爱情就是这么的自私,它容不下一心二用,更容不下三心二意。所以即使布雷恩是个好男人,他也不会把格拉夫让给他,即便他什么也没做错,谁也没有伤害,他也不容许格拉夫回应他什么。哪怕只是在他死后在他的墓碑上放一束花,西弗也会介意。 西弗掏出怀表看了一眼时间,走上前拉住格拉夫,不由分说的带走了他。 他们就要赶不上时间了,霍格沃茨特别快车就要到站了。 两个人幻影移形到了国王车站,他们站在九又四分之三车站,等着他们的儿子回家。 德里克长成了高大英俊的小伙子,他提着行李拼命的赶在其他人之前挤出了车门,朝着他的爸爸们挥着手臂。他咧着嘴快活的笑着,提着大包小包的行李冲了过来,一把抱住了格拉夫。 斯内普教授的嘴角狠狠一抽,岩石一样又臭又硬的严肃表情隐隐有了崩坏的征兆。 “恭喜你毕业了,德里克。”格拉夫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而且再也不用忍受父亲的表情了——!”德里克露出了快活的笑脸,仿佛完全没看到父亲西弗勒斯·斯内普的表情一样,给了他一个同样热情的拥抱。 德里克用力抱了抱父亲,笑得没心没肺似的。男人撇了撇嘴,似乎是哼了一声,也拍了拍德里克的后背,随即便松开了他,严厉的瞪了他一眼之后,就拉过格拉夫往车站外走。 德里克露出了一个相当格兰芬多式的笑容,提着行李走在父亲们的身后。可他原本笑容满面的脸却突然僵了一下,他停住了脚步,愣在了原地。 格拉夫和西弗正往前走着,却发现德里克没跟上来,他们转过身,发现儿子正傻呆呆的站在原地。 “你的脑袋终于罢工了么,小子?”西弗勒斯·老蝙蝠·斯内普挖苦着儿子。 德里克连点反应也没有,反而是伸出了手,指着格拉夫,半张着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怎么了?”格拉夫莫名其妙的看着他,琢磨着这会不会又是儿子的一个小玩笑。 “你、你的头发……”德里克磕磕巴巴的说道,他瞪着许久没见的格拉夫爸爸,像是要昏过去了似的,“长了!” 格拉夫愣了一下,西弗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将他拉近了一些,仔细的盯着他的头发。他的脸色一变,拉住爱人和儿子直接幻影移形了,却把儿子可怜的行李箱遗忘在了车站。 这一年,德里克十八岁了,他以优秀的成绩完成了学业,成为了格兰芬多优秀学员。这一年,他的格拉夫爸爸重新走上了时间之路。这一年,西弗勒斯·斯内普教授四十一岁,他成为了副校长,帮助麦格校长管理霍格沃茨。 这一年,霍格沃茨最恐怖的斯内普教授终于摆脱了美容养颜魔药。 这一年,西弗勒斯·斯内普抱着哈迪·格拉夫,觉得这是他一生最幸福的时候,他的爱人走在了时间的路上,将会陪着他一起慢慢变老,陪着他一起走过人生,再也不用担心会有悲剧发生。 这一年,是2001年。 作者有话要说:这应该算是一篇安东尼·布雷恩的番外,但总觉得没能写的很好…… 布雷恩的番外我从很久很久以前就一直想写了,他的爱情是很美好的,本森·布雷恩,和他的儿子安东尼·布雷恩,他们都是好人,很好的男人。可惜都没能得到爱情。 他们的爱情是真挚却又安静的,突然想起了一首歌的歌词“给你的爱一直很安静……明明是三个人的电影,我却始终不能有姓名”……掩面,我煽情了,我小言了…… 在我写前半本小说的时候,每当写到布雷恩的时候,每当看到有亲们留言说不喜欢看布雷恩的戏份的时候,其实我心里都很酸楚啊…… 当我们希望给予教授幸福的时候,那么其他人的幸福就被忽视了。当我们希望他能和格拉夫在一起的时候,布雷恩就被人遗忘了,哪怕他付出的并不比西弗少,哪怕他并没有犯过什么错,哪怕他并没有伤害过任何人。 布雷恩是个炮灰男,他不卑鄙,也不下作。他不会趁虚而入,也不会在格拉夫的酒里下迷|药。他是个好男人,他一直在告诫自己同性恋是社会不被认同的,他一直在告诫自己那是他父亲爱了半辈子的男人,他一直在提醒自己……他不能。 所以他只是在一旁安静的看着,看着格拉夫一步一步走向幸福,而那幸福的小世界里却并没有他。 只有偶尔的相视一笑,只有偶尔的亲近,才会让布雷恩略微失神一下,才会让他恍惚起来。只有在给西弗回信的时候,他会产生邪恶的念头,希望他们会分手,希望有一天西弗死于非命。然而他却什么也没有做过。婚礼上那个最终摔在地上的手捧花可能是他唯一一次的失控,是他唯一一次的宣泄。 布雷恩是个好男人。可是他却没能得到属于他的幸福。 曾经有亲在文下留言说,布雷恩给了 HP伯爵之收养西弗勒斯·斯内普第26部分阅读 欲望文 HP伯爵之收养西弗勒斯·斯内普第27部分阅读 HP伯爵之收养西弗勒斯·斯内普 作者:肉书屋 HP伯爵之收养西弗勒斯·斯内普第27部分阅读 你多大的红包,让你这么替他说话呢~~ 默默蹲,他没给我红包……内牛 ———————— 废话说到这里~~~之后会贴出一章,专门来讲一些小故事小剧场吧~~~然后,本书就要完结了~~~!感谢亲们一直支持到结尾!!我爱你们!!!=3333333333=!!! HP伯爵之收养西弗勒斯·斯内普第27部分阅读 欲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