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的碎片》 分卷阅读1 阳光的碎片 作者:殷子期 分卷阅读1 阳光的碎片 作者:殷子期 分卷阅读1 阳光的碎片 by 殷子期 第一章 聂锦帆现在非常恼火,因为他等的人已经迟到一个小时了。但是即便如此,他俊美的脸孔上依然没有露出丝毫的烦躁和不满,他不希望给前来赴约的客人一丁点儿不良的印象。 毕竟从事的是服务业,而自己又是这一行中最好的那一阶层,『顾客是上帝』的理念是基本的敬业标准。 现在正逢暑假,平常挺不景气的游乐场也人气暴涨。锦帆穿著约定好的白色衬衫和故意磨成旧色的牛仔裤,倚在游乐场入口处的栏杆上。服饰虽然简单,却都是公认最有品位的牌子、今夏的新品,绝对清爽又不失时髦。对于和客人的第一次见面,他总是很小心的选择永远不会出错的休闲西装,因为一开始并不知道对方的喜好,仅仅凭笼统的资料就自作主张的话,反而容易弄巧成拙。 可是这次不同,锦帆还是第一次被约在游乐场见面,室外的气温很高,他担心穿西装会弄得一身汗臭。现在,他更庆幸自己的先见之明,若穿著西装在大太阳下面站几小时,一定会中暑。 事实上,当美萍告知他约会地点的时候,他的眼睛着实瞪得老大:「什么?游乐场?对方是未成年吗?」 「怎么可能,请你相信我的职业道德。」美萍摊了摊手,「我给他说了几间有名的会所,他都不知道在哪里,最后他说小时候经常去一间游乐场,问可不可以约在门口见面,也只好这样喽。」 美萍是做伴游经纪的,锦帆同她合作了三年,对这个头脑冷静清晰的女人非常信任。 锦帆听她说完后奇怪的问:「他长大以后从来没有出过门吗?还是说你这次给我接下了一位残障人士?」 美萍在他头上敲了一记:「见了面你自己去问好了,不过有一点你可以放心,就算真的有残疾,下半身也绝对可以用。」 锦帆孩子般的笑了。 他的职业是伴游,说得通俗点就是舞男,他出色的外型气质以及做爱技巧,使得他很快便成为『最好的那一阶层』,由于收费高昂,自然客人的档次也高。但是他很少接男客,即便接也一定是要做攻方才可以,不过老实说,他还是觉得女人更适合自己一些,所以听到对方是男人的话,通常会回绝。这一次,也是对方出的价钱实在太诱人,他才会同意见面。 他对这位客人真的很好奇——约在游乐场这种地方见面的男人,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锦帆有一百八十五公分高,身材健美挺拔,在小孩子占大多数的人群里如鹤立鸡群,非常显眼,不时有带孩子来玩的女人向他投来惊艳的目光。 对于这种司空见惯的事情,锦帆并不为所动,他的神情轻松而安静,但眼神却流露出些许的寂寥。这样一来,给那个匆匆赶来的迟到的客人看见,怎么能不被迷住?同时也会为迟到的事受到良心谴责,而毫不心疼的掏钱来买些昂贵的礼物来赔礼道歉吧? 锦帆很喜欢这种将人操控在股掌之间的游戏,他觉得看着对方因为他的言语和表情,导致心情在各种不同的情绪里跑来跑去,是一件多么有趣的事情啊! 又过了一小时,感觉自己快被烤熟了的锦帆,忍耐到了极限,他掏出手机打给美萍,待对方一接通就破口大骂:「他妈的!那混蛋还来不来?我已经站在这儿晒了两个小时了!」 美萍语气平淡:「哦?还没有来吗?也许有事情耽搁了吧,再等一会儿好了。」 「现在的气温至少有摄氏三十五度啊!」 「我是从你的服务费里抽成的,当然希望你等下去喽。」 「喂!你还是不是人啊?我差点中暑耶,你至少要同情我一下吧……」 锦帆抱怨了一会儿才挂断电话,正打算离开这个鬼地方时,忽然听见一个很轻的声音犹犹豫豫的说:「对不起……请问一下……」 他回过头,发现自己身后不知什么时候站着一个男人,似乎刚跑完步,满头大汗,喘得上气不接下气的,猛然看着自己的脸,张着嘴巴说不出话来。 锦帆看男人的呆像,有点想笑。 对方大概有三十岁的样子,个子不高,脸型和五官都很细小,也不怎么起眼。身上穿的西装,一眼便可看出是在名店专门量身定做的,价格绝对不菲,只是样式实在太奇怪了,根本就是二、三十年前的老款式。 仿佛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似的…… 锦帆想着,同时心里也有了底,从那单薄的肩膀和惊艳的表情来看,自己健硕的体格和俊美的容貌一定是他所喜欢的类型。 他露出迷人的笑容:「我是聂锦帆,你是方先生吧?」 男人回过神来,慌慌张张的点头:「是,是,我是方孝文。」 一个很普通的名字,就像他的长相一样。 锦帆对对方报上来的名字并不很在意,反正也是假名,花钱找伴游的人不会留下真实姓名的,在他们心里这始终是一件见不得人的事。 「那么,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吧,你看上去很累。」锦帆体贴的建议。 「好……」男人很感激的看着他。 锦帆在等他说目的地,谁知他说了个好字以后就没有了下文。 两个人莫名其妙的沉默了几秒,男人像是猛地想起来似的说:「噢!对了!我、我去买票!」 看着对方急急忙忙的奔向售票处,锦帆是真的有点儿惊讶,他本来是想说去喝杯咖啡的…… 「让你久等了,想不到会有这么多人……」男人回来了,一面道歉一面将手里的票分一张给锦帆。 你之前让我等得更久啊…… 锦帆心里想着,微笑着摇摇头,接过印着卡通图案的门票。 通过游乐场门口的时候,锦帆看见男人将撕掉票根的门票小心翼翼的对折一下,很宝贝的放进钱夹,同时,他也看到钱夹里面厚厚一叠的大面值钞票。 两个大男人站在游乐场里,锦帆觉得有说不出的怪异,但旁边的这个人却像个小孩子似的兴奋得东张西望:「这里变了好多啊,跟我小时候完全不同了呢!」 「你小时候经常来这里玩儿吗?」锦帆随口问。 「嗯嗯,父亲常常带我来。」男人说着,忽然黯然的低下头,「可自从父亲去世后就再没来过了……」 锦帆没想到自己的一句话会触动对方的伤心事,只好安慰似的将一只手放在他的肩膀上,感到那纤细的身体轻微的颤抖了一下。 根据经验,锦帆知道这种颤抖是紧张造成的,于是他拿开手,环顾一下四周,选择了一项比较适合增进彼此交流的游乐设施:「我们去摩天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2 阳光的碎片 作者:殷子期 分卷阅读2 阳光的碎片 作者:殷子期 分卷阅读2 轮那边吧,可以顺便休息。」 「好啊……」对方没有异议,像小狗似的跟着他走。 在排队等候的时候,男人忽然『啊』的叫了一声。 锦帆看向他,两个人的目光交会,男人的脸红了,双手的手指不安地绞着,羞愧的垂下眼睫:「我真差劲,竟然现在才想起向你道歉,今天害你等这么久,实在对不起……因为我母亲突然……」 男人的肤色很白,这是他外表条件中唯一的可取之处。锦帆见那白晰的皮肤染上了诱人红晕,忍不住恶作剧般的凑在男人的耳边,轻轻说:「本来我是很生气的,想着一定要狠狠骂你一顿才行,可不知为什么,一见到你就完全气不起来了。」 才刚说完,就眼睁睁看着红晕迅速蔓延到耳廓上,最后连脖子根都红了,整个脸就像个烤熟了的番薯,锦帆差一点就憋不住哈哈大笑出来。 他觉得这个三十岁的男人有着一种与年龄不符的天真可爱。 直到坐进摩天轮小小的吊箱里,男人才算恢复回正常的肤色。摩天轮转得很慢很稳,不看外面的景色,几乎感觉不到它在动。刚开始,两个人面对面分坐在吊箱两侧,锦帆舒服地斜靠在一角,歪侧着头,一手撑着下巴,颇有兴趣的看着对面危襟正座,眼睛始终盯着脚下的男人。 他并非专门服务同性的伴游,若是女人,也许还会以『欣赏』的角度来留意一下,可同男人做爱就只是单纯的『工作』而已。因此,在他曾服务过的数量有限的男客人中,很少有能让他提起兴趣的,这个方孝文是个例外。 不知为什么,锦帆一见到他就觉得他很有趣。 当然,更让人『感兴趣』的是他的钱包,练就一对火眼金睛的锦帆,肯定这个男人非常有钱,应该是某豪门的公子没错,至于他那可笑的穿著…… 也许是错穿了他爸爸年轻时的衣服吧——这样想着,锦帆的嘴角又忍不住向上翘起来。 「那个……」这时,男人像终于鼓起勇气似的抬起头,没想到正碰上锦帆笑意盈盈的双眼,脸刷的一下又红了,又重新低下头去。 「什么?」锦帆顺势坐到对方身边,一手搭上他的肩,「你说什么?」 男人的头都快低到胸口了,身体一直往后缩,紧张得气都喘不匀:「请、请你……不、不要……一直靠、靠过来……」 锦帆觉得能把一个男人吓成这样实在太有趣了,得寸进尺的把脸凑近他的脸,隐隐约约闻到他头发上淡淡的菊花清香,很少见的一种洗发水味道。 「可是我听不清你讲话啊……」 男人被逼到死角里,浑身簌簌的抖着,忽然猛地挣脱开,换到对面空着的座位上,飞快的从西装里面的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递到锦帆面前,楞头楞脑的说:「这是我的未婚妻!」 未婚妻? 觉得莫名其妙的锦帆接过照片一看,只见上面是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不禁脱口而出:「你有恋童癖?」 「怎么会!」男人激动的否认,「冰倩今年已经十九岁了!」 「哦?」锦帆将照片翻转过来给他看,「那这位小姐是谁?」 「是冰倩……十一岁的时候……我只能找到这张照片……」男人又恢复了那种仿佛做错事般的声音。 如果是未婚妻那种亲密的人,怎么会没有近照呢? 「但是冰倩几乎都没变啊,从小到大都那么漂亮,啊!对了,发型有一点变化,她小时候喜欢梳辫子,现在总是散开的。」看到锦帆脸上的狐疑,男人用很肯定的口气说着。 「都好啦。」不去计较对方自说自话的解释,锦帆将照片随手放在一旁,向前欠身看着那张五官平凡无奇的脸,「将未婚妻介绍给我认识的主顾,你是第一个呢!」 「是、是吗……」 「你还真是个奇怪的人啊!」 「奇、奇怪吗……」被人这么逼视,男人的脊背紧紧贴在椅背上,深深吸着气,仿佛可以拉大两人之间的距离似的,一面结结巴巴的说,「可是,不、不介绍给你认、认识的话,该、该怎么办呢?我就、就是为了冰倩,才、才来拜托你的啊。」 锦帆的嘴张成一个『o』形,坐正身子:「拜托我?」 不再被以侵略性的姿势压迫着,男人的身体也跟着松弛下来,但随即又绷紧脊背,沉默一会儿,像终于下定了决心,开口道:「我想拜……托你,让冰倩不……要嫁给我……」 锦帆看着他严肃的表情,可说话的腔调却有些怪异,忽然意识到他是想控制自己的口吃。想到刚见面时他并没有流露出口吃的毛病,便猜测这个男人只有在受到逼迫或者是过于紧张恐惧的时候才会如此。这是一种精神上的疾病,而非真的结巴。 因为自己的性取向问题,无法同女性结婚,于是雇用舞男引诱女方,就可借机要求解除婚约。 「我明白了,不过你想怎样安排呢?」锦帆重新拿起手边的照片,正色问。 他估计如果再继续逗下去,对方会连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更不要说解释清楚这件事了。 因为不再被捉弄了,男人的言语也逐渐顺畅起来,将自己的计画和盘托出:「冰倩是我的表妹,下周我们两家会照惯例乘游轮出海旅行,我想请你也一起上船来。」 锦帆点头,船上是一个既浪漫又封闭的地方,如果要速成奸情,倒不失为一个好地方。 「价钱怎么算?」他不忘问关键的问题。 「当然,所有游轮上的费用都由我来承担,另外的佣金……我不太懂这个……请你提出来吧,只要不是太离谱的数目……」 见碰到了外行,锦帆丝毫不心慈手软的将应该的数目翻了两倍。 「好!」男人毫不犹豫的点头答应,但又面露难色,「可是我今天没有带那么多钱出来……」 「我可以……跟你去银行提款。」锦帆作了个插卡片的手势。 「但是我的钱没有存在银行里……」 「那你放在哪里?」 「我房间的抽屉里。」 「呃?」听到不可思议的回答,锦帆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哽到,他不禁怀疑对面这个貌似老实腼腆的男子,其实是个恶作剧者。 男人见他露出怀疑的神色,慌忙说:「你看这样好不好,我们再约一次,到时候我带上全部的钱来。」 「唔,没问题。」锦帆耸耸肩,反正他也没有损失,但又忍不住追加一句,「只是希望下次,别再让我等这么久了啊。」 男人果然如他所愿的又脸红了,怯怯的道着歉。 锦帆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他就是喜欢看这个初次见面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3 阳光的碎片 作者:殷子期 分卷阅读3 阳光的碎片 作者:殷子期 分卷阅读3 的男人脸红的样子,从来不觉得这样有趣过。 「啊!还有你的船票……在哪里买呢?」男人很伤脑筋的按着头,「家里都是老徐在办旅行的事,如果问他的话,一定会告诉母亲……」 「把钱给我,我可以自己买船票。」锦帆翻了翻白眼,受不了这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少爷。 「如果这样就太好了!」男人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从怀里掏出钱夹,又迟疑着抬头问锦帆,「头等舱的话……是多少钱呢?」 锦帆无可奈何的笑了,径自从对方钱包里数出一叠钱。过去曾经有客人请他乘过这种豪华游轮,所以他知道大概的价钱,只不过又不客气的多拿了好几张。同时他也注意到,钱夹里面真的没有任何银行卡和信用卡。 男人一点也没对被取走的钱数产生怀疑,还有点不好意思的说了句『那就拜托你了』。 一时间,两人都沉默下来,锦帆将头转向一旁,看到他们所乘的吊箱此时已经转到巨大支架的顶端,窗外除了天空什么也没有,仿佛氢气球悬浮在空中一般。扭回头,发现坐在对面的人也在向窗外凝神看着,他的侧脸线条很柔和,白晰的脖颈延伸下去的纤细的骨架包裹在深色布料里,有种说不出的脆弱感。 锦帆很难想象会有女人愿意跟这样的男人订婚,当然,他转念想到,如果有钱的话,即便是太监也会成钻石王老五吧,就像他自己一样,和年龄可做自己母亲、甚至祖母的女人上床,也不过是为了钱而已。 锦帆不由自嘲的笑了,可他从来没有为此感到悲哀或羞愧,他不觉得自己的职业和那些公司里的上班族有什么区别。 「如果结婚的话不是更好吗?」锦帆说着,见男人不解的转过头看自己,又进一步解释,「只需要稍微尽一点义务,却可以掩饰真相。」 男人先是惊讶,随即露出哀凄的神情,双手捂住脸,声音和肩膀同样在颤抖着:「可是如果那样的话,冰倩……冰倩就实在是太可怜了……」 锦帆出于职业本能的伸出手臂,将他搂在怀里,一只手不住轻抚他的背,英俊的面容浮上温柔的表情。男人的双手仍旧覆在自己的脸上,锦帆猜想那手掌心里一定沾上了眼泪。 当颤抖慢慢平复下来,男人才意识到自己正偎在别人的胸膛上,慌忙坐正身子,红着脸道歉:「对不起,我……太失态了……请你别介意……」 「我不会介意的,因为你抱起来很舒服。」锦帆微笑着捏起他的下巴,慢慢将脸靠上去,并且有趣地看着对方拚命瞪起那双再怎么样也不可能变大的眼睛。 距离目标的嘴唇还差一公分的时候,行动电话突然好死不死的响起来。两人立刻拉开距离,在各自身上摸索,锦帆先找到,但发现不是自己的在响,抬头看男人,他已经找到尖声嘶叫的行动电话,按下接听键:「喂?啊,妈妈……」 男人的神情和声音立即变得怯懦起来,背转身去,低头弓背,仿佛面前有人在当头怒喝似的,怯怯的说:「我在游乐场……因为很久没来了……所以……是是……我马上就回去……」 挂断电话,男人慌乱着去拉吊箱的门,但是门是被设施的工作人员从外面关上的,不可能打开。 锦帆好笑的从后面圈住他的腰,在他耳边轻轻吹气:「你想去哪里?我们现在可是在半空中呢。」 「那、那怎么办?什么时候才能转到下面啊?」男人焦急的拍着门。 锦帆的下颔抵在他肩膀上,悠哉的说:「转一周的话应该是四十多分钟吧,现在至少还有一半时间。」 「啊!」男人像遇到世界末日一般绝望的叫了一声,颓然地坐回椅子上,双手的手指心神不宁的相互绞着,完全没注意到锦帆仍贴着自己。 锦帆见他表情凝重,心想该不会真的出了什么急事吧,于是抚着那柔和的下颔将他的脸转向自己:「出了什么事吗?」 「没……是母亲要我马上回家……」男人不自然地扭动脖子,惯性的低下头。 原来是这样! 锦帆差点笑出声来:「你多大了?」 「到下个月二十号三十岁……」对方老老实实的回答。 三十岁还缩在妈妈的翅膀底下吗? 这句话锦帆没有说出来,见到男人的右手一直捏着左手手腕上的表,死盯着看,便扳起他弓着的背,轻轻蹭着他的脸颊说:「我有个办法可以让时间过得更快哦,想试试看吗?」 「想!」男人像小孩子一样露出期待的表情,「真的有这种办法吗?」 「当然,我保证。」锦帆一手搂住他的肩膀,另一手贴在他的胸口,用巫师似的口吻说,「现在闭上眼睛。」 男人乖乖的合上眼皮,不长的睫毛微微颤抖着,他的五官真的平庸至极。 锦帆的手从那件剪裁精细、布料高档的老式西装的翻领开始慢慢下滑,抚过腹部的时候,他发现这个男人虽然瘦,但是很软,一定没有定期健身的习惯。 接着,锦帆以飞快的速度解开对方的皮带,待男人吃惊的睁开双眼时,修长的手指已经潜进他的内裤里,抓住了那还在柔软状态的东西。 「啊……」被人猛然握住分身,男人的身体震颤了一下,一声惊呼比所有想要说要问的话率先冲出喉咙。 在首当其冲的刺激过后,男人用可说是恐惧的眼神看向他:「你、你做、做什么?」 发现对方又开始口吃时,锦帆露出迷人的微笑,手握着那男性的象征,熟练地爱抚着,仿佛理所当然的回答:「这就是可以让时间变快的方法啊。」 「可、可是你、你怎、怎么可以……」 「是你说想试试看我才做的呀。」 「我、我不知、知道是这种……快、快停、停下……快……」可怜的人已经无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想要推开搂着自己的人,却无法办到。 感到掌中的分身的膨胀,锦帆的手指故意长久地留连在最敏感的前端,用愉快的语调揭露出事实:「可是,已经硬起来了耶,放着不管可以吗?」 男人为自己身体的变化羞愧难当,原本白晰的脸和脖颈,立刻全都红了。 「不……嗯……」被灵活的手指持续刺激着最敏感的部位,不顾主人的心情而越来越昂扬,以致所有脱口而出的话听起来就只是呻吟而已。 「不可以是吗?」锦帆明知道对方的意思,却故意混淆视听,从前端到根部全方位爱抚着那虽然坚硬却又毫无抵抗之力的物体。 「不、不要……啊……」男人喘息着,似乎拚命想摇头表示否认,却被全身的颤抖所掩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4 阳光的碎片 作者:殷子期 分卷阅读4 阳光的碎片 作者:殷子期 分卷阅读4 盖。锦帆看着对方潮红的皮肤,不禁想象在那长裤和内裤的里面,那正在被自己玩弄的地方,大概也是这种可爱的红色吧? 这种猥亵的想法让他的下半身微微发热,但是就算锦帆再怎么不在乎,也无法公然在阳光普照的白天,周围全是未成年儿童的眼睛的摩天轮上做爱。像要转移注意力似的,他更加细心的玩弄手里的『玩具』,并发觉对方的器官像郁积已久般的敏感。 他嘲弄地想,如果是这个男人的话,快三十岁了还是处男,似乎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吧? 太过舒服的感觉让男人的腰部完全使不上力,如果不是锦帆的支撑,他恐怕已经滑到椅子下面去了。感到分身在手中的弹跳,锦帆知道这是射精的前兆,两根手指立刻攥住了根部。 强烈的射精感和无法得到解脱的折磨,让男人不自觉地扭动着腰,想要摆脱禁锢,却对属于自己的器官无能为力。 「放、放手……」他只得颤抖着发出哀求。 锦帆低头看着那双湿润得如同小动物般的眼睛,毫不心软的继续爱抚着正溢出液体的前端,故作不解的问:「为什么?」 男人羞愧地嚅嚅着嘴唇:「我、我要出、出来……」 锦帆无可奈何的说:「这可不行啊,现在就出来的话,时间又会变慢了……」 「呜……」男人脸上显出泫然欲泣的可怜表情,像要抵御攻击似的蜷起背,剧烈地喘息着。 锦帆向窗外看了看,见其它的游客并没有过多的注意这边。 从别的吊箱看过来,大概会认为这个人患了腹痛,而自己正在抚慰他吧? 觉得有趣至极的锦帆,差点忘记了时间,直到还有三个吊箱就要轮到自己到达地面的时候,才飞快的松开手,让这个可怜的人惊尖叫一声,将温热的精液射在自己手上。 锦帆一边擦净手上的液体,一边看着那刚刚达到高潮的人用颤抖的手指整理自己的裤子。 仿佛血液就要从细致的脸部皮肤里渗出来似的…… 他甚至有点儿担心,会不会此人脸上的红晕再也无法褪下去了呢? 慌乱地弄好自己的衣服,男人抬起头,又羞又气的瞪着锦帆:「你、你、你、你……」 口吃到这个地步,连指责别人都没办法,锦帆还真是同情对方。他推着男人到门边,无辜的说:「你看,我们已经快要到达地面了。」 男人的眼中先是闪过一丝欣喜,随后感到锦帆正紧紧贴着他的背。在这个距离,两旁吊箱里的游客和下面的工作人员可以清清楚楚的看见两人的『亲密』举动,男人不自在的扭动着身体,想将锦帆顶开,当然不可能成功。 锦帆仍然坏心眼的在他一长串的『你你你……』之后装傻的追问:「什么?你到底要说什么?」 男人咬着嘴唇不出声,眼巴巴的等到摩天轮转到地面,在工作人员打开门的一刹那像只兔子一样冲出去。 锦帆笑着看了一眼被吓了一跳的游乐场管理员,追了上去。男人发现锦帆追上来了,吓得跑的更快,想要找游乐园的出口又晕了方向,没头苍蝇似的乱冲乱撞。以锦帆的体力想要追上是轻而易举的事,但是他故意控制着自己的速度,始终像背后灵一样跟在后面,游乐场里两个大男人一逃一追,引得游客纷纷侧目。 两人跑到旋转木马的旁边,男人终于精疲力竭,双手撑在膝盖上喘粗气的时候,锦帆连呼吸都还没乱,站在五步之外看着他已经被汗湿的衬衫领子。喘了一会儿,男人直起腰,转过身来看向锦帆,用欲泣的眼神看着他,控制着自己的口吃哀求:「拜……托你……别跟……着我了……」 锦帆摇摇头,出其不意的过去紧紧搂住他。 「放、放开我!」男人小声叫着,像只惊弓之鸟似的拚命挣扎。 锦帆一边加重手臂的力道,不让他挣脱,一边在他他耳边温和地小声说:「不要动,你裤子的拉链没有拉上啊。」 很明显的,男人像被按了『stop』键一样,保持那一秒的姿势,被定格了。 锦帆叹着气:「我追你,就是为了告诉你这件事,游乐场这么多小朋友,看到了不太好吧?可你就是不肯停下来听我说,我快急死了。」 男人还是一动不动,锦帆继续装好人,虽然口气中肯,可实际上却将所有过错都推到对方身上:「这种丢脸的事我又不能大声说出来,你一直跑,大概整个游乐场的人都看到了吧!唉,我现在帮你挡住,你快点把拉链拉好。」 在说到『整个游乐场的人都看到了』的时候,他明显感到怀里的人的身体震了一下,不禁露出像小孩子恶作剧得逞时的坏心微笑,可等了片刻,仍然不见对方动一动,更不要说扣好自己的裤子了。锦帆觉得不对劲,扳着男人的肩膀拉开一点距离,惊诧的看见一张已经哭得稀里哗啦的脸。 只是想看他窘迫难当时的『西红柿脸』的锦帆,没想到一个大男人会被自己几句话就给弄哭了,完全在预算之外,一时也有点慌张,急忙扶他坐到旁边的长椅上。男人双手捂住脸,全身都在颤抖,没扣好的裤子像个喇叭一样突兀的张开着。 越来越多的人向这边行注目礼,连旁边的锦帆也觉得实在是太丢脸了,只好自己动手,帮对方拉好裤子的拉链。 「其实你也不用太在意,没什么大不了的,大家笑笑也就过去了嘛。」锦帆更换口风,轻轻拍着他的背说。 男人不回答,仍旧捂着脸。锦帆干脆伸手把他的手拉下来,男人的头垂得更低了。 「你在介意什么?这种事常常会发生啊,人人都有马虎的时候嘛。」锦帆有点儿不耐烦的说。 男人嚅嚅半晌,一边掉眼泪一边沉痛的说:「可是,我被整个游乐场的人都看到了啊……」 「呃……也没有那么多啦,不过二、三十人而已。」锦帆有点尝到作茧自缚的滋味。 「二、三十人……」 见男人的眼泪又哗啦地涌出来,锦帆连忙改口:「哎呀,仔细回想起来,似乎只有四、五个人罢了。」 「四、五个人哦……」听到这里,男人才终于停止了流泪,抬起头,可怜巴巴的向锦帆确认,「真的……只有四、五个人吗?」 「是真的,因为我及时追上你,还帮你挡住了嘛。」 「谢谢你……」男人满怀感激的说。 锦帆轻抚他的头,手慢慢滑到肩膀上,冷不防的搂向自己,大言不惭的说:「说什么谢呢,我是不想你受伤害啊。」 男人终于露出了让锦帆希冀已久的害羞神情。 锦帆在他白晰的脸颊上飞快的吻了一下,说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5 阳光的碎片 作者:殷子期 分卷阅读5 阳光的碎片 作者:殷子期 分卷阅读5 :「对了,你母亲不是让你早点回家的吗?」 「啊!」男人惊叫一声从长椅上一跃而起,看着自己手腕上的表说,「天哪,过了这么久,母亲她一定要生气了!对不起,我必须要走了,对不起……」 锦帆拦住拔腿就要跑的男人,从口袋里拿出笔,拉起他的手在掌心里面写下一串数字,见他不解的眼神,微笑着说:「这是我的电话号码,下次直接联络我吧。」 男人像攥着一只金龟子的小孩一样,小心翼翼的折起手指,用力点点头,这才转身跑开。 锦帆站在耀眼的阳光里,眯起漂亮的眼睛,看着那个瘦小的身影消失在视野里。 遇到有趣的家伙了啊…… 他这么想着,像馋嘴的猫一样,伸出舌尖在嘴唇上舔了一下。 有一丝若有似无的咸咸的味道,一定是刚才吻那家伙的脸颊时,沾到了他的眼泪吧…… 第二章 方家大宅坐落在最昂贵的半山区,房子的设计仍然沿袭了旧上海名门望族的风格,远远望去,仿佛从里面走出穿着旗袍的民国美女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事实上,二十多年前去世的大富豪方存信的遗孀,今时今日仍然人前人后身着一身旗袍。 孝文急匆匆的赶回家,佣人宝莉就迎上来说:「少爷,太太在找你。」 不敢耽搁的径直来到母亲的房门前,停下脚步,迟疑了半晌才终于轻轻敲了两下门低头进去,胆怯的说:「妈,我回来了。」 已年逾六十的方太太正在修剪一盆名贵的卷柏,八仙桌上散落着被剪下来的细小枝叶。她梳着光滑整齐的发髻,深蓝色的旗袍衬得她的皮肤愈发白皙。 孝文只有肤色白这一点同母亲相像,其馀的却未得母亲一丝半毫。 方太太出身旧上海的书香门第,是家里的长女,同时也拥有一副令人倾倒的美丽容貌,然而她本身强硬又刻板的性格,让她成了所有人口中的『冰山美人』,再加上年纪轻轻就守寡,更加变得独断而固执。 她放下手中小巧的银色整枝剪!沉着脸看了一眼儿子问:「你去哪儿了?」 光是这一句简单的质问,就已经让孝文的身体不禁抖了一下。 「我去了游乐场。」 「那不是小孩子才会去的地方吗?你别想骗我!」 「是、是真的,因、因为今、今天想起、起了爸爸,才去、去的。」在母亲严厉的审视目光下,孝文控制不住地口吃起来,他从钱夹里拿出那张小心收藏的门票递到母亲面前,「这、这是票、票……」 方太太拿起票,带上由一根细链挂在胸前的老花镜,仔细看票上的时间,她无名指上套着的那枚大祖母绿宝石的戒指,衬着她的手,洁净而消瘦。 没有找出破绽的方太太将票丢在桌上,摘掉眼镜,板着脸说:「以后没事不要总往外跑,现在世风日下,到处都乌烟瘴气的。」 「知、知道了,妈。」 「你的口吃……」方太太皱起眉,「怎么一直都改不过来呢?医生是怎么教你的?」 「医、医生让我慢、慢一点说、说话……」在母亲的天威下,可怜的男人愈发结巴得厉害。 「你都已经快三十岁了,连说话这么简单的事都做不好!真不知道我是怎么生出你这样的孩子的!」方太太严厉地申斥着几乎缩成一团的儿子,仿佛他就是自己刚才一直在修剪的盆景。 低着头的孝文细如蚊鸣地道歉。 「算了,我早该觉悟了,如果不是你父亲去世的早,我一定会再生一个更优秀的孩子出来。」方太太残酷的说着伤害自己孩子的话,不耐烦的挥挥手,「出去吧!还有,刚才你舅舅打电话叫你过去吃晚饭,等下让老张送你,省得又不知道跑到哪去了,一点也不听话。」 孝文像得了特赦令一般地逃出母亲的房间,这才想起那张游乐场的票还在母亲那里,踌躇半晌,他还是没有勇气回到那间让他心惊胆战的屋子里。 似乎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孝文一在母亲面前说话就会口吃,当时的母亲像天塌下来似的捂住嘴,仿佛发现自己的儿子是痴呆那么严重,接着就是疯狂的找医生,请辅导员来校正儿子的口吃,好强的母亲无法容忍自己的孩子有任何『缺陷』。 这么做的结果却是大大增加了当时才六岁的孩子的压力,口吃的毛病不但没好,反而越来越严重,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方太太怒不可遏的将儿子锁在房间里,直到他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为止。就在小孝文又饿又怕的蜷缩在床上的时候,父亲出面阻止了妻子的疯狂行为,将他从恐惧中拯救出来。 在父亲的耐心辅导下,孝文慢慢恢复了说话的能力,可是仍然会在母亲面前口吃。后来父亲去世了,母亲再次重拾校正儿子的计画,这次幸好碰到一位有责任心的医生,才没有采取以前的激烈手段,孝文会在紧张的时候尽量放慢语速,但是还是无法完全矫正。渐渐的,母亲对于儿子时不时的口吃已经完全绝望,放弃了努力。 「是真的,因为今天想起了爸爸,才去的。」 回到自己的房间,孝文背靠在门上,重复了一遍刚刚在方太太面前结巴得不成句子的话,但他就是无法这样流利的在母亲面前说话。 他沮丧的垂下头,走到床边的柜子前蹲下,拉开最下面的抽屉,里面装满了钞票,全都是长年累月累积下来的零用钱和各种红包。 方家是富豪,母亲虽然严格,但每月给自己的零用钱仍然要比寻常家庭多得多,再加上逢年过节方家世交给的红包都是不小数目。可是,问题在于母亲会过问自己每一笔钱的去向,对于她不喜欢的东西,绝对不允许自己买。 记得自己第一次用零用钱买了一把玩具手枪,被母亲以『有暴力倾向的玩具』为名没收掉,过几天就发现被扔进了垃圾袋里。上初中的时候他买了一件同学们都在穿的t恤,结果母亲不但把衣服扔掉,还狠狠的骂了他一顿,责备他竟然会喜欢这种『小混混』才会穿的东西。 不管他买什么,只要颜色、式样不合母亲的喜好,全部在禁止之列。曾经有一次他偷偷买了母亲不喜欢的玩具藏在房间里,但是还没等他记住那东西的样子,就被母亲发现了。为了惩罚他这种『欺骗』的行为,母亲罚他在院子里跪了一夜。 渐渐的,他不再自己买任何东西,如果母亲认为是适合的,自然会买给他,如果母亲不喜欢,无论多想要他也不敢买。每月拿到零用钱就直接丢进抽屉里,他也没想过去存进银行,因为钱对于他来说,跟花花绿绿的纸片无异。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6 阳光的碎片 作者:殷子期 分卷阅读6 阳光的碎片 作者:殷子期 分卷阅读6 抓起厚厚的一迭钞票,孝文数着数着,不禁想起那张与自己有天壤之别的完美脸庞,温柔的声音,和他那具有神奇力量的手指…… 就算没有人在身边看着,孝文还是脸红了,下腹迅速窜出一股热流,直击要害。他先是克制着自己的感觉,想将注意力转移到数钱上面来,可是没过几分钟他就发现自己只是在机械地拈这这些质地上乘的纸,根本记不得数了多少张。所有的感觉都涌向下体膨胀起来的物体,裤裆处顶得作痛。 他丢下手里的钱,顾不上看它们都散落在哪里,飞快的冲进浴室。 脱掉长裤和内裤,将那已经勃起的分身从狭小的空间里解放出来,看着它在自己的腹部下面炫耀着存在,孝文慌乱的拧开冷水,拿莲蓬头对着自己的下体哗哗的冲着。 炙热的硬挺被冷水一激,让男人抖得差点将蓬头掉到地上,他对这种正常的生理反应感到极端羞耻。 自己简直太下流了,竟然一想到被那个人的手指握住就勃起了, 就算再怎么不舒服,他还是毫不留情的将冷水狠狠浇在自己的性器上,直到那可耻的东西终于像一朵花般萎缩着垂下去,所有欲望都消失殆尽,才关住水龙头,拿起架上的毛巾擦干下体,重新穿好裤子。 从青春期到现在,孝文只自慰过一次。那时他因为看到电视里的某个性感女星而第一次勃起,像被某种力量驱使着解开自己的裤子,将颤抖的手指伸进内裤里。在抓住欲望中心的一刹那,他觉得有些头晕目眩。 虽然在学校里没有任何朋友,但他仍然可以听见男生们在厕所里谈论的这些话题,也大概知道应该怎么做。但是当时只是默默听着的他,脑子里依旧对别人所谈论的内容懵懂无知,甚至觉得有点可怕。 直到照他们所说的真正握住自己的分身,并上下抽动的时候,他才理解了其中的乐趣和厕所里那些男生为何会发出窃窃的笑声。 他完全陶醉在自慰的快感中,丝毫没有听见有人推门进来,可接下来一声尖厉的叫喊,彻底粉碎了美好的绮梦。方太太脸色惨白的站在房门口,双手掩口,像看见什么恐怖的东西似的瞪大眼睛。 自慰被母亲撞到的孝文也傻了,维持着那个猥亵的姿势,脑中一片空白。不到一分钟,女佣宝莉和管家老徐也闻声赶来,孝文这才清醒,慌忙地把手从内裤里抽出来,手忙脚乱的穿好裤子。 佣人们扶着受到严重打击的方太太离开房间,孝文六神无主的瘫坐在地上,刚才还精神抖擞的那里早已经萎缩下去。从学校同学那里听来的谈论让他以为这是很平常的事情,可是母亲的反应为什么会如此激烈呢? 仿佛他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一样…… 这时,管家老徐敲了敲门,说:「少爷,太太叫你过去。」 孝文打了个寒颤,从地上爬起来,打开门,跟着老徐来到方太太的房间。 方太太已经略微镇静下来,但脸色依然苍洎,接过宝莉递过来一杯茶,愤怒的盯着自己的儿子。 「脱掉裤子,趴到茶几上来。」 听见母亲的命令,就算有佣人在场,孝文也丝毫不敢违抗。 方太太拿起放在一旁的长尺,走到茶几旁边,『啪』的一声抽在儿子裸露的屁股上。 「我们方家是有身份有教养的家庭,可你竟然作出那种龌龊的下流事!那种罪恶的行为是要遭到上帝惩罚的啊!我现在就惩罚你?希望上帝能够宽恕你……」她一边打一边流着泪,悲怆地申诉。 这是孝文第一次挨打,而且是在他已经快十四岁的时候,当着别人的面被打屁股。他趴在冰冷的茶几上流下悔恨的泪水,他觉得既然母亲如此动怒,那么自己一定做了不可原谅的坏事,就算被打的地方疼痛难忍,但也是自己罪有应得。 旁边的宝莉和老徐是看不下眼的,但因为方太太平日就说一不二,威仪慑人,谁也不敢规劝,更不要说阻拦了。最后还是老徐想出一个主意,趁方太太因为手酸暂时停下来的时候说:「太太,咱们家少爷平时又听话又有教养,怎么会做这种事呢?我看说不定是受了坏人的教唆,少爷年纪小,被骗了也不奇怪啊。」 方太太是绝对不愿意相信自己救出来的儿子是坏坯的,听到老徐的说法上立刻住了手,扶起儿子,含着泪问:「告诉妈妈,是不是有人教你这么做的?」 孝文于是抽泣着将自己在学校厕所里听到的都说了出来。他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同学们在教坏自己,只是由于母亲问起,年幼的他不敢有一丝一毫的隐瞒。 于是第二天,母亲就带着孝文乘劳斯莱斯去学校,气质高雅但神情严厉的将校长狠狠地斥责了一顿,责令他惩处那些言行肮脏还专门污染『好孩子』的坏学生。碍于方家的财势地位,校长一直唯唯诺诺的聆听训导,但学校里的孩子们可不吃这套,『方孝文自慰事件』转眼间就传遍整个学校,甚至邻校也有学生慕名来看方孝文。 本来就因为性格、古怪阴沉。而备受同学冷落的孝文,现在愈发受到排挤,他几乎每天都要遭到别人当面或者背后的嘲笑,甚至有人在他的课本上写『在妈妈面前自慰的变态』这一类的话。 他渐渐开始惧怕上学,当他把这一想法告诉母亲的时候,得到方太太的大力支持。母亲认为反正学校里净是些没教养的坏学生,与其被他们教坏,还不如在家里比较干净安全。 于是,孝文在初中二年级的时候,开始了无限期的休学。 虽然随着年龄的增长和对社会认识的增多,使得孝文明白自慰并非像母亲所说的是一种十恶不赦的罪行,可他仍然不敢违背母亲的意志。少年时代的那一次风波给他的心灵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只要遇到这种正常的生理反应,他都只能用冷水强行浇灭心底的欲望,自慰这种事,成了禁忌。 将数好的钱放进钱夹,孝文躲到离房门比较远的角落里,拿出手机,摊开手掌的时候却发现锦帆在他手上写下的数字已经完全化开了。 为什么忘记要先把号码抄在纸上呢? 他懊悔地埋怨自己的脑筋实在太愚笨了,急得在屋里转了两圈,才想到还有另外一个电话。 他掀起床垫,将手伸进去摸出那张藏在床板深处的报纸。他上个月在街角等司机老张来接他的时候,偶然看到旁边书屋摆出来的报纸上面写着有关伴游的广告,当时他的心里猛然一动,仿佛鬼使神差一般掏钱买了下来,从那个店员手里接过报纸到将它折好揣进怀里,他的手指一直在颤动。 在这之后的十几天,他再三犹豫之下才终于鼓起勇气,拨通了那个、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7 阳光的碎片 作者:殷子期 分卷阅读7 阳光的碎片 作者:殷子期 分卷阅读7 或许可以拯救他的电话号码。 找到广告的位置,孝文小心翼翼的再次拨通了电话,很快的,听筒里响起上次那位小姐礼貌又柔和的声音,「你好!」 「你好,我是方孝文……」孝文忙着回答,但他又不禁担心人家可能根本不记得自己是谁。 幸好对方立刻打消了他的担忧,愉快的说:「呵,是方先生啊,你要投诉聂锦帆吗?」 完全没料到这一问的孝文上立刻慌慌张张的分辩:「不、不是,他很好……」 话一出口他立即想到在摩天轮上面的事情,声音立刻不好意思的变低,心一个劲儿的跳。 感到了对方的窘状,美萍换了一种亲切的语气问:「方先生,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吗?」 孝文加速跳动的心仍然没有平复下来,深吸着气说:「是的,我有事想找聂……先生,可是我不小心把他给我的号码弄没了……」 「没关系的,我可以帮你转告他。」 「嗯……我想问他今天晚上……九点有没有空到安平街的街口,我想把钱给他。」 「好的,让他直接给你回复吗?」 「呃……我的电话……可能会不太方便……」孝文想起这个大问题,他不能保证锦帆打来电话的时候母亲不在他的旁边。 具有很高职业水准的美萍没有问原因,她想了一下说:「方先生,晚上九点安平街的街口是吗?没问题,我保证聂锦帆一定会到的。」 道谢之后挂断电话,像被对方肯定的语气鼓舞了似的,孝文那背着母亲做事的忐忑的心也变得踏实起来。但是这种踏实的感觉没有持续多久,他就为即将要去舅舅家吃晚饭的事而重新萎靡下去。 相比起自己的家,他更害怕踏进舅舅家一步,可是没有办法不去,有些事情他只能藏在自己心里面。 老张将车停在杜宅的门口,孝文下车的时候对他说:「张叔,告诉母亲说晚上我坐舅舅家的车回去,不用来接我了。」 杜宅在安平街的尽头,欧洲风格的花园洋房,和孝文的家完全是两种风格。杜鸿启是方太太杜雁归唯一的弟弟,比方太太整整小了十五岁。在娶了大富商冯氏的独女之后继承了对方的产业,凭着自己的才干将冯氏企业发扬光大。他也只有一个独生女,就是孝文的表妹杜冰倩。 此时天已经暗了,杜宅各个房间都亮着灯光。孝文呆站在门口很久,才硬着头皮按响门铃。 杜家的佣人很快就来应门,见到孝文,非常熟络的说:「表少爷,晚餐已经准备好了,老爷和太太在等您。」 「哦……」孝文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问:「冰倩在吗?」 「小姐下午就出去了,刚才打电话回来说在外面吃晚饭。」 听见冰倩不在,孝文才略微松了口气,但随即又不禁为自己这种逃避现实的想法悲哀着,就算冰倩不在,该发生的一切也都要发生啊。 杜鸿启和太太已经坐在餐桌旁,慢慢品着红色的金巴利酒。他今年四十五岁,身材依然伟硕,同方太太两人一看就知道是姐弟,一般的漂亮。不同的是女人的年华要更容易逝去,就算方太太在四十五的时候,也远远比不上现在的杜鸿启在别人眼中的出色。 在他旁边的杜太太就相形见拙,面目普通,不但穿着俗气,性格也十分乏味。两个人默默的坐着,互相一句话也没有。 见到孝文进来,杜太太客套的站起来招呼:「孝文来啦,快坐吧。」 孝文心虚的叫了声『舅舅、舅母』,低着头坐到桌旁。 三个人可说是近乎无声的吃完晚饭,席间只穿插了几次杜鸿启关切的询问和方太太身体状况的问话。孝文问一句答一句,始终尽量将注意力放在盘子里的食物上,不敢抬头看对面的两个人,偶尔同舅舅温和的眼神相遇,也飞快的移开目光。 因为孝文平日就是一副胆怯害羞的样子,所以大家从来也没有觉得什么异样。 见到舅舅和舅母吃完了,孝文也跟着放下刀叉,杜鸿启看了一眼他的盘子,奇怪的问:「孝文,你都没怎么吃啊。」 「我、我不太饿。」 「是啊,最近天气热,都影响人的胃口了,你要多当心一点。」杜太太毫无感情的说着关心的话,站起身来说,「我约好去李太太家打牌,孝文,你要多玩一会儿哦。」 目送着她矮小肥胖的身躯消失在门外,杜鸿启用餐布擦了擦手说:「孝文,到书房来,我们聊聊。」 听到这句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话,孝文的身体很明显的抖了一下,脸色变得异样苍白。然而他仍然无法杵逆舅舅的意思,跟在杜鸿启的身后。 佣人将两杯餐后的白兰地送到书房,等他出去,杜鸿启朝已经关上的门指了一下。 孝文默默的走到那扇嵌着金属图案的门边,手指颤抖着伸到门的扶手上面,停了几秒,仿佛将自己锁进野兽的牢笼一般,绝望的将里侧的锁,锁上。 「你在犹豫什么呢?难道你希望别人进来看到你那副欲求不满的样子吗?」一改平时的温和,杜鸿启语调淫猥的从后面搂住自己的外甥,一只手伸到他的两腿之间,用力抓住那个脆弱的物孝文因他粗暴的动作吃痛得叫出声来,明知没有作用,仍然本能的发出哀求:「不……不要……」 鸿启呼呼笑了两声,右手仍然握着可怜男人的分身,用与爱抚完全不沾边的力道揉搓着,受到虐待的柔软肉块丝毫没有发生变化的迹象。 「你的这里还很有节操呢,真像我那个冷血的姐姐生下来的东西,可惜只有表面而已啊……」鸿启在外甥身后的脸,露出了憎恨的神情,拉扯着他后退几步,推倒在宽大的书桌上。 孝文的下巴磕在桌面上,致使牙齿咬到了舌头,痛得呜了一声。 皮带和拉链被解开,长裤和内裤一起被粗鲁的扯到膝下,他感到男人结实有力的双腿挤进了自己胯间。 「只有这样你才会有感觉吧?」 随着男人嘲讽的话,烧灼的性器便强行插入那个没有经过丝毫爱抚和湿润的柔嫩地方。 「啊!」孝文痛苦的抓住桌子的边缘,感到那侵入身体深处的物体开始前后抽动,迅速蔓延到全身的疼痛,让他的眼泪不停的流下来,支撑着身体的两条腿,痉挛似的扑簌簌地颤抖。 鸿启的手绕到前面,满意的发现那个刚才还萎靡的器官已经坚硬的顶在书桌侧面的抽屉上。 「如果被姐姐看到她的儿子是一个被男人插入就会勃起的家伙,真想象不出她会是什么表情啊!」鸿启一边恨恨的说着,一边抓住外甥的腰激烈晃动着。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8 阳光的碎片 作者:殷子期 分卷阅读8 阳光的碎片 作者:殷子期 分卷阅读8 在被男人的性器用力贯穿下,孝文虽然痛苦,却还是因为分身与桌子侧面木板的摩擦而射精。 从背后发泄过一次之后,鸿启又将还在发抖的男人翻过来,仰躺在书桌上,从正面贯穿。没过多久,男人再次勃起了,然而这样的体位让他的分身完全暴露在空气中,得不到碰触,使得虽然鸿启又连续在他体内射了两次,他自己却完全不能得到解放。 无法射精的感觉比疼痛更加折磨人,孝文在侵犯自己的男人身下哭泣着,痛苦地扭动着腰,却始终不敢用手来让自己解放。 深知孝文少年时代的那次事件的鸿启,残酷的笑了起来:「好极了,就这样像荡妇一样扭你的腰,如果让我高兴,说不定可以帮你射出来。」 「求求你……帮我……出来……好难受……」孝文可怜地哀求着撞击自己身体的男人。 这时,忽然响起敲门声,一个年轻女孩的声音传了进来:「爸爸、孝文哥哥,你们在里面吗?」 刚刚还在呻吟的孝文立刻摒住呼吸,全身都紧张起来,一声也不敢吭。感到男人变化的鸿启大大冷笑了一下,右手忽然抓住男人的分身,上下抽动,同时加大了胯部摆动的幅度。 「是冰倩吗,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他有意拖延着时间。 被抚摸着前面,同时后面也被用力贯穿的孝文,就像被一股巨浪推上半空,可是却不敢叫,害怕被冰倩听见自己无耻的呻吟。 悲惨的他只能用双手用力捂住自己的嘴,就连那隐约从指缝间漏出来的细微声音,也让他感到仿佛即将陷入地狱一般的恐惧。 冰倩一面回答,一面愉快的用手指轻轻在门上敲着节拍:「刚刚,吴婶告诉我孝文哥哥来了?」 感受到那因为紧张而产生的让人迷恋的紧缩,鸿启也艰难地控制着自己的声音:「对,我现在有事跟孝文谈,你先在客厅里等一会儿吧。」 「哦,知道啦……」女孩拖着可爱的长音走远了。 几乎与此同时,鸿启在一个深深的顶入动作中发泄了欲望。 抽出自己的性器,他将沾着男人精液的右手伸到孝文面前,让浑浊的液体滴落在那张满是泪水、失神的脸上。 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女孩的背影,窈窕又纤细,削的很细的长发染成深紫色,中间还有几缕挑成了酒红。杜冰倩完全继承了父系那边的出色容貌,青春亮丽的她,像一颗红宝石般闪耀着迷人光芒。 听见门响,冰倩转过头来张望了一下,立刻笑着扑到孝文身上:「好久不见你了,孝文哥哥!」 走在后面的杜鸿启笑着说:「哪有很久,孝文上个星期不是还来过吗?」 「还不是要怪爸爸,总是霸占着孝文哥哥!」冰倩噘着嘴,不满地撒着娇。 原本是一句普通的玩笑话,可是在孝文听来却不禁心跳加速。他心虚的移开视线,茫然的看向别处,却意外的发现墙上的钟表指标已经指在了九点半的位置。 约定的时间是在九点啊! 他想起白天告别的时候,那个有着迷人笑容的男人的温和声音:「下次不要再让我等那么久了哦……」 「我要走了……」意识到自己又迟到了的孝文,极端的不安,忘记要掩饰就急切的迸出一句。 冰倩惊讶的睁大眼睛:「可是现在还早呢,我好想跟孝文哥哥聊天。」 「我、我……」孝文结巴着,一时想不出什么借口来搪塞。 一旁的鸿启站出来解围,拉开赖在孝文身上不放的女儿说:「你以为都像你一样在外面玩到凌晨才回来?孝文身体不太舒服,别缠着他了。」 冰倩这才注意到表哥苍白的面色,吐了吐舌头,但随即又拉住他的胳膊晃晃:「那孝文哥哥明天再来吧,我今天买了好多新衣服,想给孝文哥哥看啊!」 「好,我明天再来。」孝文这样回答着,看见鸿启脸上暧昧的笑容。 虽然一想到来这里就要被迫和舅舅做爱,孝文就忍不住发抖,可他仍然无法拒绝冰倩的邀请。 「说定了哦!」冰倩高兴的放开手,喜孜孜的提着七、八个袋子上楼去。 「老陈——」 听到鸿启扬声叫司机,孝文急忙阻止:「舅舅,我、我想自己回去……」 鸿启看着外甥哀求自己的可怜眼神,对已经应声而来的司机说:「老陈,不用你了。」 孝文松了口气,但随即又担忧起另外一件事:「还有妈妈那里……」 「被姐姐那个可怕女人豢养的小生物。」鸿启扑哧一声笑出来,「我对她说十点半让司机送你回去的,够不够用?」 「够了够了……」孝文像得到施舍的乞丐似的,忙不迭的点头。 「那么作为回报,明天由你先用嘴来做吧。」鸿启在外甥的耳边说着,满意的看到对方的肩膀一阵发抖。 第三章 从杜宅到街口,需要走过一整条街。孝文为自己的再次迟到惴惴不安,他不知道那个叫聂锦帆的男人是不是还会等着他。他抬腿跑了两步,立刻感到有黏稠的液体从仍然疼痛的下体流出来。 这种屈辱的状况几乎每次都会发生,舅舅在和自己做爱的时候从来都不用保险套,而且每次都故意射在里面,让自己带着他的痕迹回家去,仿佛是在像母亲示威一般。 从舅舅的言语里,孝文可以听出对母亲的不满,抑或说是憎恨,但他不知道是因为什么?生性懦弱的他无法反抗,更不敢将这种可怕的事告诉别人。对于如此悲惨的自己,他时常像阿q一样天真的自我安慰——至少自己可以因此而保护母亲啊! 现在是晚上,就算那些东西流出来也不会有人发现吧? 一心怕更加耽误时间的孝文这样想着,不顾下体的疼痛跑了起来。 每隔三十米就有一对街灯照着一个穿得像古董的男人用古怪的姿势跑步。孝文的影子一会儿在前面,一会儿又到后面,孤独的绕着圈子。他想起小时候在游乐场玩的一种叫旋转木马的游戏,就是在不很明亮的灯光下伴着音乐绕圈子,那时的他还小小的,骑在五颜六色的木马上,觉得像在飞一样,开心极了。可是木马最后总是会令人失望的停在原处,唯一可以给他安慰的是,爸爸会拿着白白软软的棉花糖在出口等着他。 慢慢接近街口,孝文看见那里的灯下站着一个男人,那高大的背影正属于白天的那个人。 一阵欣喜之后他又不禁悲观的想,或许这个男人只是留下来要痛骂他一顿的吧? 想到这里,他不由自主的停下脚步,战战兢兢的向男人走过去,在距离一米的地方停下,鼓了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9 阳光的碎片 作者:殷子期 分卷阅读9 阳光的碎片 作者:殷子期 分卷阅读9 半天勇气才小声开口道歉:「对不起……」 男人的肩膀动了一下,飞快转过头来,仿佛松了口气似的说:「是你呀,不声不响的,吓我一跳。」 「对不起……」孝文只好再次道歉。 男人抬起手,孝文以为他要打自己,虽然觉得因为迟到就要被打有点不可思议,但还是忍不住缩起脖子。 对方的手轻轻在他额头上拂了一下,故意微皱着眉头说:「为什么我每次见到你都汗淋淋的呢?」 孝文的脸红了:「因为误了时间,所以我跑步来的。」 聂锦帆笑了,摘下自己的手表带到孝文的手腕上,跟他那块名贵的劳力士并排,指着说:「我的表很准的,借给你用,下次就不会晚了。」 孝文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想着不能要对方的东西,可对方偏偏又说是借的。 「你约我来有什么事?」 听到对方问,孝文才想起重要的事,忙掏出钱夹将里面的钞票交给锦帆:「这个,我是要给你佣金。」 锦帆接过来,数也没数就揣进口袋里,接着又随意的问:「一次付清,你不怕我赖帐吗?」 孝文现在才意识到这个问题,一时间想拿回钱,可是钱又已经被对方收起来了。 锦帆看着他脸上诚实的表露出内心的为难,想笑又忍住,说:「我开玩笑啦,你看我像那种无耻之徒吗?」 总是处于被动的孝文只好说『你当然不是』之类的话。 「那就船上见喽!」锦帆挥挥手,叫了辆计程车离开。 孝文看看表,发现已经十点半了,急忙也拦了一辆车走,但是刚坐到车上他就想起刚才把所有的钱都给了锦帆,现在身上一毛也不剩。 因为不可能到家以后再出来送钱,所以他只好恳求司机白送他一程,结果当然是被赶下车。 无助的站在空无一人的街上,一想到要走回家去他就几乎流下泪来。 从这里到自己家,搭车只要十几分钟而已,如果走回去恐怕要一个多小时。不但身体疼痛不止,最可怕的是他根本想不出该怎么向母亲解释。 就在孝文觉得世界末日就要降临的时候,一辆计程车突然在他身边停下,刚刚离去的那个男人打开车门探出头说:「我差点忘了,你没钱了吧?上车,我送你回去。」 仿佛漂流孤岛的鲁宾逊看见救援船,在孝文眼里,此时的聂锦帆就好象耶稣一般。 两个人一起坐在计程车的后排,锦帆问他要去哪里。 当听到孝文回答『半山区』的时候,司机跟着吹了声口哨。虽然早就知道这个其貌不扬的男人出身不低,但锦帆的心里还是隐隐冒出一种不知是羡慕还是嫉妒的感觉。他侧脸看向孝文,在男人的脸上没有表现出丝毫的得意洋洋,淡淡的眉低垂着,像可怜兮兮的小狗。 锦帆的客人都是些闺房寂寞的阔太太,她们既然花钱雇用漂亮的男人寻求慰藉,就自然不会再维持矜持。在她们面前,锦帆觉得自己一瞬间就已经被那些充满欲望的眼神剥得一丝不挂。 但是方孝文却很不一样,在他面前,好象再不幸的人都会产生一种优越感。究竟为什么会这样,锦帆也说不上来,只是觉得有趣。白天分手的时候就忍不住想——也许跟他做爱会更有趣。 像锦帆这种以做爱为工作的人来说,能有这种想法实在让他自己都觉得奇怪。 这个战战兢兢又天真得可爱的男人…… 锦帆的食指动了动,但没有离开原处,反正来日方长。 「谢谢你。」男人发现自己一直被注视着,歪过头来腼腆的说。 锦帆伏过身在他的唇上不轻不重、不深不浅的印上一个温柔得像棉花糖似的吻,对那双瞪着自己的眼睛微笑:「那这个就当做谢礼吧。」 此时,方孝文觉得今晚所遭受的悲惨对待全都被这个吻抚慰了。 聂锦帆是童话中下凡拯救可怜小孩的美丽仙女吗? 停泊在港口的玛丽女王号是一艘超豪华的游轮,从今天开始的一个月,它将载着一群富有的人们周游世界。 锦帆轻装上阵,只带了一只旅行袋,悠闲的在码头闲逛着,并不急着登船。乘这艘船的多是有钱有势的人,船长亲自站在舱口,毕恭毕敬的迎接他们的到来。当一辆豪华的黑色劳斯莱斯轿车驶近的时候,舱曰发生了一点小骚动。 接着,从车上下来好几个人,其中一位老妇人坐在轮椅上,由佣人推着。船长立刻迎上去,殷勤的问候那妇人。锦帆认得那是方太太,那天送孝文回家之后,他便让美萍查了一下住在那所大宅的一家人。 美萍的办事能力超强,甚至找来了三十多年前的报纸,那上面登载有方氏婚礼时的照片,虽然纸已经很旧了,却依然可以看出方太太姣好容貌,但她的儿子可谓完全没有得到母亲的半点真传。 最让锦帆没想到的是,原来方孝文真的叫方孝文,也没想到他是地产大亨方家的独子。他只是觉得这个不起眼的男人很有钱,但没想到会这么有钱,名副其实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娇儿。 这个身份让锦帆一阵莫名地兴奋。 一旁的美萍看出了他的不良居心,冷笑着说:「你要当心,王子殿下的母后可不是好惹的,方太太掌管方家一切大权,而且为人是出了名的古板霸道,恐怕很难占到便宜哟。」 锦帆轻蔑的看着报纸上那张泛黄的照片上穿着白色婚纱的方太太,言不由衷的说了句『那可真可惜啊』。 现在,锦帆远远看着这个被众人簇拥着的贵妇,依然没把她放在眼里。他在人群中看见紧紧跟在母亲轮椅旁边的方孝文,一副惶惶然的模样,想四下张望却又不敢动作。锦帆心里暗笑,他一定是在担心自己会不会来吧,这么容易受别人影响的人实在太好玩了。 如果现在过去拍他肩膀的话,他说不定会晕倒吧? 想着还是不要一开始就制造大状况的锦帆,一面叹着可惜,一面眯起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男人饶有兴致的看个不停。 等方家的大队人马登船之后,锦帆才慢腾腾的走过去。头等舱是非常舒适的宽大套房,锦帆把行李丢进柜子,便整个人倒在蓬松的双人床上,感到一阵阵的困倦袭来。 昨晚陪一位太太跳舞,之后是做爱。那位女士声称自己只有三十岁,可锦帆怎么都觉得她至少有四十五岁了,仿佛吃了兴奋剂一般,做过之后像十几岁少女一样拉着他说个不停,说到伤心处还伏在他胸膛上哭泣不止。锦帆心里一百个不耐烦,也依然温柔的抱着她徐徐的安慰着,如他所愿的,早上走时拿到了一笔极丰厚的小费。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10 阳光的碎片 作者:殷子期 分卷阅读10 阳光的碎片 作者:殷子期 分卷阅读10 一觉醒来,太阳已经坠到海底深处去了,站在窗边看出去,在星空之下是一望无际的汪洋。 锦帆洗了个澡,换上一件ck的白色衬衫和牛仔裤。这个牌子的衣服永远都是一种性感的设计,是他这个行业的同仁最喜欢的牌子,仿佛工作制服一样。 看了看房间内的乘客手册,确认各个设施的位置之后,锦帆便出门去吃晚餐。船上有很多不同风格的餐厅,他选择了淮扬菜。倒不是因为喜欢,而是他估计会在这里碰到方家的人。 餐厅里的人不多,锦帆选了一个很显眼的位置坐下,立刻有好几道视线向这边看过来。他并不以为意,悠然自得的点了两个招牌菜色,服务生礼貌而恭敬,但锦帆可以从那双微笑的眼中看到一丝异色。他知道像自己这种职业的人在这船上并不少见,服务生都练就一双火眼金睛,三教九流都无所遁逃,可他无所谓。那些望向这边的爱慕眼神,足以让他蔑视任何人。 快要吃完的时候,他看见方孝文和他舅舅一家走进来,不过方太太并不在其中。美萍的资料找的很全,所以锦帆也认得方太太唯一的弟弟杜鸿启。 那么旁边那位平凡的中年女人一定就是冯氏的千金杜太太了? 锦帆觉得很戏剧化,杜家如此出色的姐弟俩,伴侣却都相貌平平。 方孝文在进门的时候就看到了自己,锦帆注意到他的脸上先是吃惊,然后是松了口气,再来就是紧张咬住嘴唇。短短十几秒的时间这么多表情,锦帆不禁为这张忙碌的脸感到好笑。 服务生将这四个人引到窗边的桌子坐下,方孝文背对着这边,肩膀和后背僵硬的挺着,锦帆几乎可以看见汗珠从沿着他的脖子流下来。 正饶有兴致的观察这个紧张的男人的时候,锦帆感到那个桌上的另外一个人正看着自己。他微微移开目光,就看见方孝文对面那个漂亮的女孩子,正闪着大大的眼睛朝自己偷笑。 虽然只见过她十一岁时的照片,但他仍然认出那是方孝文拜托自己将其解决掉的未婚妻。 很时髦的女孩子,无论她头发的颜色、身上的装扮,还是脸上的表情都与锦帆最初的想象完全不同,他以为方孝文的未婚妻应该和他本人一样,仿佛一对收在壁橱里的陈旧娃娃。 礼貌的回应了对方的笑容,锦帆叫来服务生,向他询问了一下船上酒吧的事情,然后便离开了餐厅,走时,他用仿佛期待又迷恋的眼神看了一眼那个女孩。 当然如他给予的暗示一样,一个小时之后杜冰倩就追随到船上的酒吧里,大大方方的坐到正在角落里慢悠悠的品着酒的锦帆身边。 「johny,给我一杯chivas。」她十分熟络的对服务生招呼。 锦帆将脸转向她。 女孩面不改色的喝了口烈酒,用现在年轻女孩特有的直白问:「你叫什么?」 「聂锦帆。」 「你第一次上这条船吧?我以前没见过你。」女孩的眼睛目不转睛地停在面前这张英俊的脸上。 「你经常乘这条船吗?」锦帆反问。 「每年一次,无聊透顶。」 「今年不会了。」 听到锦帆的话,女孩的脸上露出兴致勃勃的表情:「你怎么知道?」 锦帆笑起来,仿佛在说她是明知故问。 被看透心思的女孩不服气的将一根烟叼在嘴上,见锦帆动也不动,丝毫没有为自己点烟的意思,不满意的嚷:「聂锦帆,你很不绅士耶!」 锦帆看着她,出其不意的伸手将她唇上的烟拿掉,打断那随即冒出来的一串抗议,说:「我可不想我要吻的女孩嘴里有烟臭味。」 女孩的眼睛在酒吧昏暗的灯下散发着光。 如果换作是她的未婚夫,一定会红着脸底下头吧…… 锦帆凑过去吻住女孩那涂着玫瑰色口红的唇,脑子里却想着那个男人的事。 本来还有些期待的锦帆,在看见杜冰倩第一眼的时候就知道她是那种很容易上手的女孩,不禁有些失望。 不过这两个人的性格实在差得太远,真难想象他们俩会凑在一起,大概是长辈的主意吧…… 在冰倩的房间门口,锦帆一边仿佛很依恋似的跟女孩吻别,一边思考着究竟是要在什么时候完成任务,最后他决定还是先去问问雇主的意见。 没想到才刚哄着已经对自己迷恋不已的女孩关上房门,正要转身离开的时候,就看见方孝文从另外一侧的走廊拐出来。 他低头走着,直到几乎撞到锦帆身上才猛然发觉面前有人。 「对不起……」男人小声说着,想从旁边绕过去,直到被锦帆的手臂拦住,才不得不抬起头来,吃惊地轻叫一声,「啊,是你!」 锦帆微笑着:「真巧是吗?我正想找你,你就出现了。」 「嗯……」男人重新低下头。 发现他有点不同往常,锦帆不由得问:「发生什么事了吗?」 男人摇着头:「你刚刚说找我?是什么事?」 「这里说话不方便,我们找个地方坐下说吧。」锦帆见他不愿说,也就不问了。 男人犹豫了一下,便跟在锦帆后面来到他的房间。 将拘谨的男人按在沙发里坐下,锦帆倒了一杯水给他,关切的问:「你看上去很没精神,生病了吗!」 「可能是有点累吧。」孝文双手握住水杯。 锦帆斜靠在他旁边的扶手上:「你好象并不怎么关心我们之间的那件事啊。」 「怎么会?」孝文淡淡的笑了一下,「我昨天听见冰倩提起你了,她好象很喜欢你呢,说你既好看又体贴……」 这是当然的啊,我怎么说也比你强的多! 锦帆自负的在心里想着,嘴上说:「那么你打算什么时候捉奸在床?我们必须提前通个气才行。」 「啊?」 「你不是要解除婚约吗?」 「可、可我不想伤害冰倩啊!那样做会让她遭人耻笑的!」孝文慌忙摇着头。「冰倩那么爱我,我现在用这种卑鄙的办法已经觉得对不起她了,怎么可以作更过分的事……」 那个非常爱你的女孩,刚才还在热烈地邀请我上她的床呢! 锦帆忍不住,噗哧巴一声笑喷出来. 孝文责备的看了他一眼,觉得锦帆亵渎了表妹对自己的感情。 锦帆忍着笑:「那你想怎么办?」 「如果她能爱上你,就会自己想要和我解除婚约吧?」孝文不好意思的红了脸,问了半天才说出来。 「然后呢?我又不能娶她。」 「为什么?冰倩那么漂亮,又很可爱,你为什么不能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1 阳光的碎片 作者:殷子期 分卷阅读11 阳光的碎片 作者:殷子期 分卷阅读11 娶她?」 「那你又为什么不能娶她?」 「我……我不行……」 「你不行,我也不行呀!」 「为什么?」 「跟你的理由一样。」 孝文瞪大了眼睛,惊异地看着他。 怀着纯属逗趣的心情,锦帆懒得去探究那眼神中的复杂内容,若无其事的从他手中拿过杯子喝了一口问:「喂,你有没有试过自己跟她提解除婚约的事?」 「当然没有,冰倩非常爱我,如果听到我这么说,她一定会伤心的。」孝文说的很认真。 锦帆对这个异想天开又自作多情的男人完全无语了,正考虑着如果直接说出、你的表妹根本不在乎你。这种话,会不会伤害到他的时候,忽然看见男人靠近衣领的皮肤上有一小块红斑。 才留下不久的吻痕,这么说,他的恋人就在这条船上了? 想到男人之所以如此疲惫,是因为刚刚跟情人翻云覆雨用完了所有的精力所致,锦帆的心脏不舒服的扭着。 他用两根手指捏起那块红斑:「你有个很热情的情人啊,」 孝文被他突然的动作吓得缩起背:「什么?」 「他一定很爱你吧,所以才要在这么明显的地方留下吻痕。」 「没、没有啊,一、一定是被虫、虫子咬的……」 看着他飞快的用手捂住脖子,满脸通红的样子,锦帆才不相信什么虫子的谎言呢。 他根本没想到外表不起眼、性格又胆小懦弱的方孝文会有情人。从第一次见面就拿对方当一件有趣玩具的他,现在就像发觉原来玩具并不属于自己的任性小孩,被一种不可理喻的愤懑控制了。 以去洗手间为名,锦帆用设在浴室的电话偷偷拨到杜冰倩的房间,说了很多『我想你』『我要见你』『我好想要你』之类的话,女孩果然很痛快的说马上过来。 满意的挂断电话,他回到房间里,孝文正焦急的站起来:「对不起,我必须回去了,已经快十二点了……」 锦帆看了一眼墙上的钟,估摸着杜冰倩五分钟内就会到,故意拖延时间:「还早嘛。」 「可是母亲会不高兴…… 「那件事怎么办?」 孝文烦恼的按住头:「我不知道……等我回去再想想……」 不用想了,我很快就可以帮你解决了! 锦帆在心里阴险的笑着,走过去拉下他的手握住,另一只手去抚他皱在一起的眉眼:「别担心,一切都会好的。」 就在对方红着脸抽回手的时候,敲门声轻快的响起来。 锦帆装模作样的透过门镜看了一下,惊慌的转过头说:「糟糕,是你表妹!」 孝文颤抖了一下,六神无主的看他:「怎、怎么办……」 「到这边来!」锦帆拉着他到床的对面的衣柜前,「你先躲到里面去。」 「啊?为、什么要躲?」 「因为我没有提过认识你的事啊,看见你这么晚在这里,不是很奇怪吗?」 「可是……」 不容他把话说完,锦帆就连推带挤的把方孝文塞进了衣柜,还用心险恶的将柜门虚掩上,留出一道缝隙。 门没有关好啊! 蜷缩在狭小空间里的孝文看到透进来的光线,正想要弄好柜门,却听见锦帆打开房门的声音他忙缩回手,紧张的竖起耳朵,一面乱乱的想着如果冰倩突然打开柜门自己该说什么好。 可是令他奇怪的是,并没有如预期的听见两人的对话,随着拖沓的脚步声从门口移到距离衣柜不远的地方,房间里就安静下来,只隐约听见仿佛衣服摩擦的声音。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状况,心里强烈地不安着,小心翼翼的向那道缝隙微微挪动了一下身体,可是由于角度的问题,他只看见冰倩一侧肩膀的边缘,仍然看不出端倪。 好在她是背对着自己的…… 孝文暗自庆幸,伸出一根手指,将柜们又稍微推开了一点,立刻清楚的看到两个紧紧拥抱、缠绕在一起的躯体正在激烈的相互亲吻着…… 有意让自己面向衣柜的锦帆见柜门轻微扇动了一下,不禁露出微笑。他拥着女孩倒在宽大的床上上边爱抚着她的身体,一边熟练的褪去自己和对方的所有衣衫。 女孩的身体成熟而敏感,对于做爱的事完全没有犹豫的意思,在锦帆充满技巧性的挑逗下毫不羞涩地呻吟着。 那个男人此时会是什么心情呢?深爱着自己的表妹。正在别的男人身下忘情的喘息,自尊心一定备受打击吧? 锦帆玩弄着女孩柔软的胸脯,嘴唇贴在那纤细的脖颈上吸吮着,留下一连串的吻痕。 男人脖子上的吻痕,隐藏在衣服深处的一定还有更多吧?被留下这些淫乱的红色痕迹的时候,他是用什么样的声音呻吟呢? 和身下的女人无关,锦帆想象着方孝文扭动腰肢的样子,勃起了。在插入之前,他没有忘记将那个冷酷的真相更加彻底的展现给那个可怜的人。 「锦帆,怎么了?」杜冰倩见男人忽然放开自己坐起来,不解的问。 锦帆用忧伤的眼神看着她:「你一直瞒着我,其实你已经有未婚夫了吧?」 冰倩惊异的掩住口:「怎么会?你听谁说的?」 「你跟那个男人不是已经订婚了吗?」 「你在说谁呀?怎么会有这种事!」 「那天跟你家人一起吃饭的男人啊!」 「噢哈哈哈哈!」冰倩恍然大悟的笑起来,「你是说孝文表哥?他是我姨妈的儿子啊!」 「表哥表妹结婚不是很顺理成章吗?」 「才没有呢,跟表哥结婚这种事多古老啊!」 「你们真的没有订婚?」 「没有啦,孝文哥哥只是常来我家玩而已。」冰倩从后面抱住锦帆,「我才不要嫁给孝文哥哥呢,他又老土又无趣,长的也不够帅,而且我姨妈那个老妖婆好讨厌哦!」 看出女孩并没有说谎,锦帆不禁暗暗吃惊,他只是想让方孝文听见表妹亲口说出不爱他的事实,却没想到根本没有订婚这回事! 难道是那个男人的臆想不成? 「锦帆好可爱哦,这么爱吃醋!」 听见女孩这么沾沾自喜的话,锦帆暧昧的笑着,搂着她重新躺下去。 虽然在对方亢奋的呻吟中射精,可是锦帆并没有达到高潮时的激动,这种如家常便饭似的行为,很难让他真正兴奋起来。 女孩在清晨时分离开,临走时在男人的脸颊上轻轻印上一个吻。锦帆其实已经醒了,但他没动,闭着眼睛继续装睡,直到听见房门关上的声音才一翻身从床上坐起来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2 阳光的碎片 作者:殷子期 分卷阅读12 阳光的碎片 作者:殷子期 分卷阅读12 。男人健美的身形沐浴在浅白色的光线里,宽阔的骨架与完美的肌肉线条融合在一起,仿佛从晨光中走出来的太阳神阿波罗。 他赤裸着身体从床上下来,拉开衣柜的门,打算拿沐浴后要换的衣服,却没想到在一堆衣架、西装领带中间蜷缩着一个男人。 「你怎么还在这儿?」锦帆惊讶的脱口而出。 一夜都过去了,本来以为他应该会趁着两人熟睡的时候离开。 方孝文显然被突然打开的柜门和赫然出现在面前的裸体吓了一跳,窘迫的说:「我、我僵住了,动不了……」 一直窝在这个狭小的空间好几个小时,难怪会僵硬…… 锦帆笑出声来,拨开散在他身上的衣物,将男人抱出来。他的骨架非常纤细,在锦帆有力的手臂中也只有一小团,锦帆在抱着他的时候产生了一种想要做爱的冲动。 扶着方孝文慢慢在床上伸展开身体,锦帆一边漫不经心的帮他按摩着僵硬的四肢关节,一边预谋着压上去的时机。 「对不起……」 听到男人小声的道歉,锦帆转过头看他,明白他是为婚约那件事道歉,故意装出不满的表情:「你还真是要得我团团转啊,这么做很有趣吗?」 「对不起……」男人又说了一次,脸上因为一夜没睡而异常苍白,双眼却红肿着,像哭了很久,「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可是我真的没有骗你,冰倩的确说过要嫁给我,而我也答应会娶她。」 「也许是时间过的太久,她已经忘记了吧,毕竟都已经是十年前的事情了……」他大睁着双眼看向天花板,仿佛在回忆当时的情景。 锦帆偷偷的翻了翻白眼——十年前杜冰倩只有八、九岁吧?小女孩的话怎么可能当真呢? 「不过也好,冰倩既然不记得了,我也就不需要再为这件事烦恼了。」男人忽然笑了,可是眼泪却跟着流下来,他双手掩住脸,不停地颤抖着。 锦帆本来只是想羞辱一下对方,却没想到竟然让他如此伤心。 又不能抱女人,而且自己也有恋人,何必哭成这样呢? 锦帆想不通,但是仍然温柔的搂住他,摩挲着他单薄的背,一面漫不经心的听着对方的倾诉。 「当冰倩说好爱我,要嫁给我的时候,我真的好高兴,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她。我还以为终于有人是需要我的,可是……」 男人边哭边说,并没有意识到抱着他的人正不断在自己的脸庞上轻轻吻着,直到身体的中心被握住,才猛然住口,吃惊的瞪着对方。 锦帆呼呼笑了两声,低头吻住那微微张开的冰凉嘴唇。 第四章 孝文从来没有真正接吻过,和舅舅做爱的时候只是单纯的被插入而已。在最初被对方温暖的唇压上来的几秒时间里,他觉得一阵晕眩,等到回过神来时,自己已经被深深的吸吮着了。 他想要说不要,可是只能发出「呜呜」的呻吟,后脑被一只手按住,虽然很轻柔,却无论如何也摆脱不了,只能保持着一个很舒服的姿势,接受对方肆意的唇舌,细细地爱抚着自己口中的每一个角落。那是一种快要缺氧窒息的感觉,却不让人有丝毫恐惧,被那仿佛有魔力似的舌尖抚过,连牙齿都舒服得颤抖。 在被对方卷住舌头坏心眼的深吸时,他本能的往回缩,却被里得紧紧的,仿佛要将自己的舌头拔掉似的。他慌忙用手去推,却又被倏的松开,接着听见锦帆恶作剧般的轻笑:「你的舌头好小,真可爱。」 孝文脸红了,那与他几乎没有距离的赤裸身体,散发着男人特有的热与力,那种强烈的对性的需求气息吓坏了他,他本能的想起了舅舅,想起了被男人粗暴贯穿的痛楚。 想要起身逃走,却被男人有力的手臂拦腰抱回来。 「不,不要!不要!」 孝文在徒劳的拒绝和挣扎中被对方脱掉了所有衣服,毫不费力的压在自己身下。 「求求你,我不要……」 「嘘,安静点儿……」锦帆对那张汶然欲泣、哀求着的脸视而不见,低头吻上男人的颈窝。他发觉在那个被他看到的红色斑点附近,甚至男人的身上都没有其它的印记,仿佛只是某种标记一般孤零零的摆在那里,他有个占有欲很强的恋人啊! 自己正抱着那个爱吃醋的男人的情人,真是有趣至极!——这种孩子气的想法让锦帆在男人的白皙的皮肤上示威似的故意留下一串串的吻痕。 「不……」男人一边颤抖一边哭着哀求。 按住仍然不放弃挣扎的单薄身体,锦帆低头合住男人柔软的分身,在舌尖充满技巧的挑弄下锦帆愉快的感到口中的物体迅速硬起来,而那拒绝的声音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沉沉的喘息没有哪个男人能够抗拒这种方式的刺激,更何况是如处子般敏感的方孝文。 「好痛!」 当他的手指探入后面隐秘的穴内时,男人已经松弛下来的身体再次绷紧,吃痛的叫出来。锦帆按住他又开始挣扎的身体,手指放轻了动作,在紧小的穴内扩充着,用嘴封住男人不停说不的嘴巴,锦帆的手指更加深入的探进男人体内,并缓缓转动,感受那逐渐放松却又紧紧贴合着手指的柔软肌肉,一想到自已的分身会被怎样的炽热和温柔所容纳,他就迫不及待的要立刻进入那里。 手指才刚抽出来,锦帆便眼明手快的搂住仍然没放弃逃跑的孝文,将他面朝下,压在床上,在他叫着「求求你,我不要」的声音中插入进去。孝文只在被贯穿的时候闷闷的吭了一声,白晰的背像鱼一样反弹了一下,就仿佛认命似的不再哀求。 虽然安静下来,可锦帆仍从那绞紧的内壁和颤抖的腰部感受到对方的痛楚,他将手伸到前面抚弄这个已经勃起的敏感器官,尽量分散对方的感觉,直到感觉前端流出湿润的液体,才开始大胆的摆动腰部,倾泻已经忍耐多时的欲望。 在男人体内达到高潮的时候,同时也感到对方的精液射到自己手上,锦帆满意的抽出自己的分身。他一向对自己的做爱技术充满信心,而且由于工作的关系,他非常不喜欢单方面得到快感的性爱,因为基本上在和客人做爱的时候,他虽然射精但得不到满足,留下的只是一种让人心烦的空虚感。 孩子气的沿着对方的脊椎留下一连串的吻痕,锦帆将一直伏着不动的孝文翻转过来,惊讶的看见男人满面的泪痕,虽然紧闭着双眼,泪水仍然从眼角不断流下来。 明明也射精达到高潮了,为什么还要哭呢? 虽然对自己的技术有信心,但锦帆还没有自负到认为自己可以让对方舒服到大哭的程度,他在心理盘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3 阳光的碎片 作者:殷子期 分卷阅读13 阳光的碎片 作者:殷子期 分卷阅读13 算着该怎么对孝文解释才好。 当然不能说、因为男人在早上醒来都会有生理需要,而你又刚好在旁边,就顺便拿来用了,请多包涵。这种狗屁理由,而锦帆也没有无耻到可以直接说出「因为和你做能让我爽到」的大实话,于是他只能用他最习惯的职业用语来解决这件事情。 「对不起,我是一时冲动才……」锦帆扳过男人的肩膀,轻啄着他脸上的泪水,「可是这也不能全怪我,你也有错啊!」 孝文倏的睁开眼睛瞪着他。 锦帆摆出倍受煎熬的表情继续说:「从第一次见面我就非常喜欢你了,本来想就这样一直放在心里,可刚才你在我怀里哭得那么让人心疼。你是男人,也应该能够明白自己喜欢的人就在怀中的那种感觉吧?那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控制的呀……」 「你说你,……喜欢我?」 「是呀,虽然可能会被你嘲笑!可是我还是喜欢你。」锦帆暗暗在心里加上「的身体」三个字。 「可是你昨晚跟冰倩……」 「呃……那是我的任性,我想尽快拆散你们。」 孝文沉默了,过了半晌忽然低声说了句「我得回去了」就推开男人的身体,坐起来找衣服。锦帆也跟着坐起来,拦住他正要往身上穿衬衫的手臂,身体紧紧贴着那纤瘦的后背。 「放开我……」孝文小声说着,想要扳开男人有力的手臂,可是无法成功。 锦帆靠近他的耳边轻声说:「刚才我太兴奋,忘记带保险套,全都射在里面了,如果不弄出来会害你肚子痛的。」 「我帮你弄出来吧!」感到孝文的挣扎骤然停顿,锦帆便不容分说的抱起他走进浴室。 一开始还不好意思的孝文,在锦帆的手指和温暖的水流进入身体的时候就不再抗拒了。锦帆从后面抱着跨坐在自己腿上的男人,对他因这个羞耻的姿势和进入身体的手指而紧咬着嘴唇的样子迷恋不已,下腹的热流升腾起来。 感觉到顶在后背上的膨胀性器,孝文僵硬了一下,想从浴缸里出来,无奈软弱的逃跑在强壮的男人面前总是徒劳的,他被轻轻抬起跨部,毫无抵抗的让那火热坚硬的物体长驱直入进自己被水流和手指充分润泽过的身体。 不带任何疼痛的贯穿,再加上对分身细心的抚弄,带给孝文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快感,他想要控制自己强烈想要呻吟的声音,却无论如何也做不到。浴室里弥漫着两个男人的喘息与结合的部位因为激烈撞击而拍打出的水声,有说不出的淫靡煽情。 明明不是自愿的,却感觉这么舒服,自己的确是像舅舅所说的那么淫乱啊! 孝文在这种悲哀的想法中达到了高潮。 之前的清洗当然是失败的,完事之后锦帆又细心的帮他将体内的精液弄净,由于动作太过轻柔,以致孝文的分身再次兴奋起来,锦帆也十分耐心的帮他用手解放出来。 虽然同样是被强迫做爱,可是这种从来没有过的温柔对待,让孝文有一种被人疼惜着的想要流泪的酸楚。 送走几乎是用跑的离开的男人,锦帆慵懒的倒在床上,用遥控器打开电视,却根本没去注意荧幕上的内容,脑子里都是那个男人刚才因自己敏感的身体的反应而可爱得脸红的模样。 在无聊的生活中能找到一个万分有趣的玩具真不容易,可不能轻易的让他跑掉啊…… 锦帆想着,慢慢的闭上眼睛,他已经很久没有过这种畅快淋漓到让人筋疲力尽的做爱了。 虽然同在一条船上,要找方孝文仍不是一件简单事,大多数时候他都跟他家的老太太待在船上最好的包厢里。锦帆曾在佣人开门进出的时候,瞥见里面的方寸光景,仿佛一套完整的公寓一般,有宽阔的厅堂和落地的长窗,是头等仓根本不能比的。他不知道这家人出来旅行的目的是什么,根本就是将方家的大宅从陆上搬到海上而已。 用船上的客房电话打过去,是一个中年女人接的,锦帆猜想是方家的女佣人叫什么宝莉的。 听到对方找方孝文先生,立刻用一种令人讨厌的语调问:「请问您是哪一位?」 锦帆犹豫了一下,没有回答便挂上电话,隔了几小时再打过去,还是女佣人接听,这一次换了另外一种方式探听:「少爷现在不在,您留下姓名和电话号码,等少爷回来再给您回电话好吗?」 锦帆当然不会上当,很干脆的挂上电话,每隔一会儿就拨过去,听到是女人的声音就立刻挂断,他相信这么一搞,方孝文绝对会自动找他。 而很快的,在第二天晚上他就接到男人的回电,电话那一边像是偷偷摸摸的讲话,声音卡在嗓子里:「你找我有什么事?」 「我想听你的声音嘛。」锦帆愉快的说。 对方停顿了几秒,说:「你现在已经听到了,以后拜托你不要再打来了,我母亲很生气……」 「我知道你为难,所以才没有说出我是谁呀。」 「可是母亲一直在逼问我,我已经没有办法跟她解释了,你别再打给我了……」 「我想见你。」锦帆提出条件。 「不行,我不行……」 「想想办法嘛,不然我会一直打给你哟。」 孝文快要哭出来了:「真的不行,我不知道,我没办法……求求你不要再……」 这时,电话里传来一个女人严厉的声音:「孝文,你在给谁打电话?」 和宝莉不同的声音,锦帆猜想正是那位方太太,在对方电话挂断之前,他听见方孝文结结巴巴的对母亲说:「我、我在、问、问什么时、时候靠岸……」 锦帆将听筒放回去,为方孝文有这么一位母亲感到可怜。不过在如此严格的监管之下,方孝文还会找到情人真是件不可思议的事。 那个神秘的情人究竟是谁呢?这成了锦帆最想知道的秘密。 他仔细察看了船上客人的名单,那天方孝文拐出来的那段走廊上有两套豪华套房,除了他的舅舅、舅母之外,另外一套房间是属于一位曾经很著名,但现在已美人迟暮的女明星。打死他也不相信那个仍然搔首弄姿的半老徐娘会是方孝文的情人。 那就是说,那天他是从情人那里出来又去了舅舅那里才对,这样一来范围可就大了。 去问杜冰倩,女孩的头摇得像波浪鼓:「你说孝文哥哥?不可能啦,他那种人怎么可能有恋人呢!我看他会跟我姨妈过一辈子!」 接着又很高兴的搂住锦帆的脖子:「还在想我表哥的事啊,锦帆好可爱。」 锦帆笑着说了些「因为我在乎你啊」之类的话,忽然有了见到方孝文的好主意,于是搂着女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4 阳光的碎片 作者:殷子期 分卷阅读14 阳光的碎片 作者:殷子期 分卷阅读14 孩的腰肢说:「明天船靠岸时,我们叫上你表哥一起上岸玩玩吧。」 「叫表哥一起?」女孩惊讶的瞪大眼睛。 「是啊,和潜在的情敌做朋友才能知己知彼。」 「哈哈,都说了不用担心的,不过我也希望锦帆能跟表哥做朋友,表哥那个人虽然无聊,可是对我很好哦。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成功哎,我姨妈那个人像女暴君。」 「你不要提我,只说想去岸上玩玩又怕危险,想请表哥当保镖不就好了?」 「嗯,好!不过表哥那个人当保镖,很搞笑哦!」 锦帆想想也觉得有趣,便和女孩两个笑成了一团。 第二天上午,船在坦几亚停泊,锦帆自己先下船来。北非的气候炎热,他站在岸边一株巨大的棕榈树的阴影里面,不一会儿就看见社冰倩和方孝文两个人下了船,朝自己走过来。 孝文看见锦帆,显得很吃惊,锦帆觉得他似乎有立刻逃回船上的意思,实在有点忍俊不禁。冰倩抓着锦帆的胳膊,高兴的给两个早就认识的人介绍:「表哥,他就是我跟你提过的聂锦帆,锦帆,这位是我的表哥方孝文。」 锦帆假惺惺的伸出手:「幸会幸会!」 孝文也只好握住对方的手,锦帆感到他的手指是同这个炎热的气候截然相反的冰凉。 三个人一起向海边小镇的深处走,沿路净是些向旅游者口袋售地毯、宝石和器皿的小摊贩。 虽然这些低廉的玩意儿比冰倩家里堆的那些差了十万八千里,这个地方也来了不下五、六次,可女孩仍然控制不了自己的购物欲,走走停停,不时捡出一只罐子或者一条手工披肩来向身后的两位男士问意见,丝毫没意识到这两人之间怪怪的气氛。 孝文亦步亦趋的观着表妹,每当视线无意中碰到锦帆的时候就立刻转开,根本不敢看他。不知是因为天热还是紧张,一颗一颗的汗珠不停流下来,在阳光下,他白晰的颈项像宝石一样闪闪发光。 在对表妹拿给他看的一个木刻人偶评价很可爱之后,他的手忽然被人抓住,只听到聂锦帆在他耳边说了句「快跑」,就不由分说的被拽着朝另外一个方向跑去。 锦帆跑得飞快,孝文好几次都差点撞在别人身上,听见对方用当地话抱怨,他连道歉的话都来不及说完,回头看已经远隔无数人群的表妹,女孩仍在弯腰挑选对象,并不知道两个男人已经逃跑了。 不知跑了多远,在孝文几乎要累得跌倒的时候锦帆才停下来,敏捷的抱住因为惯性而撞到自己身上的男人。孝文弯着腰,双手撑在膝盖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缺乏运动的他同此时仍气定神闲的锦帆,在耐力上根本没得比。 等稍微缓过气来,他直起身,本能的向周围看了看,发现身处在一个人烟稀少的地方,刚才那个热闹的集市已经不知所踪。 「这儿……是哪里?」他不安的四下张望着。 「管他呢!」锦帆满不在乎的拉起他朝不远处的一间用英语写着「cafe」的木屋走。 「可是冰倩……」 「她每年都来,有什么好担心的?」 推开咖啡馆的门,才发现原来里面别有洞天,想不到外面看上去只是一间小木屋,却可以有这么大的庭院。锦帆环顾了一圈,选中角落里被一株棕榈树掩映着的座位,拉着孝文并排坐下。 随便在侍者递上来的菜单上指了两下,将他打发走,锦帆不等孝文开口就迅速扳过他的唇吻上去。男人因激烈的奔跑而干涸的双唇有些微的粗质感,那种摩擦上去的触感从嘴唇一直窜进锦帆的胸腔里,仿佛是直接吻在心脏上一般让他心痒难耐。扣住一直在躲的男人的后脑,锦帆用一种恨不能将他揉进心里面去的深度贪婪索取着,直到侍者端饮品过来才放开。 因为侍者的皮肤太黑,他们的位置光线又太暗,几乎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锦帆倒是若无其事的看他放下两只杯子离开,可身边的方孝文已经窘迫得恨不能钻到桌子下面,方才的长吻让他口干舌燥,慌乱的抓起一杯琥珀色的饮料咕咚咕咚喝掉了一半。 等他放下杯子,锦帆装作很生气的样子说!「不接我的电话,也不肯出来见我,你在躲着我是不是?」 「我、我没有……」孝文低着头回答,「那天一夜没回去,我母亲很生气,不许我随便出门……」 「这是借口吧?像今天这样子,如果真要找机会出来,总会有办法的不是吗?」 「可、可是……」 「是因为我说喜欢你,你才躲着我的吧?这样做不是很过分吗?因为喜欢你,所以我就必须承受看不见心爱的人的样子,听不见心爱的人的声音的惩罚吗?对于我如此认真的感情,你就像躲避瘟疫一样对待,实在太伤害人了!」 孝文被他一连串危言耸听的质问逼得截截败退,嚅嚅了半晌才小声说:「可是冰倩喜欢你……」 「但我喜欢的是你啊!」 个性懦弱的孝文从来不敢想这种直爽的告白,也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应付这种场面,只能张口结舌的瞪着面前这个一脸诚恳的英俊男人。 「喜欢一个人喜欢到控制不住,想要他的身体的这种心情你也能够明白吧?我知道你有情人,可是请体谅我吧,毕竟喜欢上你也不是我的错啊。」 锦帆扳起他的脸看向自己,白皙的脸颊呈现出一种并非害羞的微红,从那两片已经湿润的唇间传来淡淡的酒味。 是因为那杯饮料吧? 男人的眼角也是湿润的,因为酒精的作用溢出一种和以往的怯懦不同的暧昧与恍惚。 锦帆靠近过去,轻柔地碰触到那仿佛期待着爱抚的双唇,男人没有躲开。 小店里燃着非洲特有的一种线香,浓郁得蚀骨的甜香,渐渐沁入两人鼻息,在唇舌缠绵之间缭绕着散开。店里的侍者习以为常的看了一眼这两个在北非的小酒馆里拥吻的异国旅客,从容的经过他们去招呼别桌的客人。 在缠绵而温柔的亲吻之后,锦帆从口袋里翻出一个小东西,放在孝文手里。 「这个送给你。」 男人惊奇的看着手心里这枚小小的椭圆形石头,乳白色的晶体上面掺杂着若干不规则的半透明纹路,与多数璀璨明亮的宝石不同,静静的散发出莹润温和的光泽。 锦帆像顽皮的孩子一般挤挤眼睛:「很像你吧?是我刚才在集市上偷的。」 「偷……」孝文被这个字眼吓了一大跳。 「如果可以,我多希望可以像这样把你从你的情人那里偷过来啊。」 「我没有……」 已经有那么明显的证据摆在那里,锦帆不明白为什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5 阳光的碎片 作者:殷子期 分卷阅读15 阳光的碎片 作者:殷子期 分卷阅读15 么孝文还是要否认,但他懒得去想这些根本不重要的事,反正这个男人已经像这颗石子一样被他偷过来了。 两人一回到船上,就看见冰倩一脸不高兴的坐在船舷边瞪着他们。 「你们两个跑到哪去了嘛,丢下我一个人!」 孝文不知该怎么回答,求助般的看向锦帆。 锦帆坦然的笑着搂过女孩的肩膀:「我们迷路了,差点儿回不来。」 见女孩仍然撅着嘴,便像变戏法儿似的从口袋里拿出一条手帕:「送给你的,别生气了。」 虽然不是什么值钱玩意儿,但仍将女孩哄得绽出笑容,拉着他的手说:「他们在打沙滩排球,咱们也去玩儿吧!」 孝文看着他们下船去,这才明白刚才锦帆在回来的路上买这方手帕的目的。 已经有不少游客和当地人聚集在沙滩上,锦帆一上场就引来在场所有女士爱慕的目光。孝文倚在船舷上远远看着这个英俊得出奇的男人,那裸露出来的宽阔胸膛覆盖着优美的肌肉纹理,健康的古铜色皮肤充满弹性,在阳光下闪耀着金色光芒,他跑动跳跃时的完美姿态,还有得分时展露出的迷人笑容。 耳边又响起男人孩子般执拗的声音—— 我喜欢你! 我想要你! 不知道别人如何,孝文觉得对自己来说,聂锦帆这个人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性的味道,只是这么看着,脑子里想着他说想要时的眼神,就能让他的身体就起了变化。 孝文为自己感到羞愧,可他又舍不得走开不看。 他一定不知道自己一直在注意他吧,否则绝对不敢这样目不转睛的看过来…… 锦帆为方孝文微红的脸颊和羞怯的表情暗中偷笑,在打过两局之后便下场,对一直在旁边为自己助威的冰倩说回船上洗澡。 孝文看着他沿扶梯上到甲板,朝自己走过来,烈日在他身后打出一条细长的影子。孝文眯起眼睛,有点弄不清究竟是阳光太耀眼,还是聂锦帆这个人太眩目。长长的影子一直延伸到他脚下,他下意识的向旁边迈了一步,不想践踏到它。 并不知道对方细腻的心思的男人在他身边站定,手撑着船舷,朝着往这边看过来的杜冰倩挥了挥手,若无其事的说:「今晚九点,找个机会再下船吧,我还是在那棵棕榈树下等你。」 孝文用了几秒钟才意识到男人是在对自己说话,几乎是习惯性的说:「不行……我母亲……」 锦帆靠近他:「好好想想,一定有办法的,我想要你啊」 被用力握住已经硬起来的分身又迅速放开的孝文瞪大眼睛,嘴巴虽然张着却说不出话来,任凭男人微笑着擦身而过,走进船舱里面去。 过了许久他才低下头,摊开左手的掌心。那颗一直被他紧紧攥在手心里的白色石头,藉着明亮的阳光,似乎也隐隐发出一些微弱的光来。 船上大部分的乘客都到岸上去了,此时的船舱里非常安静。锦帆才刚拐过一个走廊要回自己房间去,忽然一个女人闪出来拦住去路。他定睛一看,原来是杜冰倩的母亲杜太太。 似乎刚才这位太太也在岸上看排球比赛,不知什么时候又在这儿出现了? 锦帆站定脚步,气定神闲的看着面前的女士。 本来以为她是为女儿的事来摊牌的,没想到这个中年女人却走上一步,伸手抚上男人结实的胸膛,半闭起眼睛,吸着气说:「聂锦帆,告诉我你的价钱。」 「杜太太,你说什么?」 「别装了,冰倩看不出来,我可一眼就看穿你是靠什么吃饭的。」 锦帆笑了:「什么时候?去哪里?我的价钱杜太太绝对付得起。」 「现在就很好。」女人眼中露出毫不掩饰的需求,「去你那里。」 在打开门的时候,锦帆故意问:「不会觉得对女儿有愧疚吗?」 杜太太满不在乎的回答:「冰倩每年都要谈十次、八次恋爱,她哪懂得什么叫伤心。」 这个中年女人的饥渴让锦帆忍不住想笑,杜太太的外形与她的丈夫相比实在太逊色了,想必在家里也备受冷落吧? 锦帆抚摸着女人已经开始下垂的胸部,引起对方一串串无意义的呻吟,自己却提不起丝毫的兴致。他闭上眼睛,脑中自然而然的回想起方孝文在自己身下颤抖着的画面,立刻就勃起了。 怪不得美萍经常称他们这些人为作家,因为他们不但是作爱专家,而且还需要不亚于那些大文豪的想象力。 但是即便如此,他还是愿意选择这些阔太太而不是年轻的富家千金。因为太太们的钱是属于她们自己的,只要哄得她们开心,想要多少就给多少,而小姐们只是拿零用钱而已,油水实在太少,想要结婚以便将来获得遗产更是不可能。 让对方满足之后,锦帆也得到了一张令他满意的支票。杜太太离开的时候,恋恋不舍的用手掌按着男人结实的胸肌说:「我想跟你订一个长期合约。」 「是什么合约呢?如果是你的话,随时期待来找我。」锦帆甜蜜的在她耳边回答。 当然要带着支票来——他在心里暗暗补充。 送走满心欢喜的女人,锦帆将那张支票小心收好,盘算着既然有了杜太太,那么杜小姐那边就不需要再理会了…… 吃晚饭的时候,锦帆就对冰倩异常冷淡,女孩大发了一通脾气之后将他丢在餐厅里,自己跑了。对于餐厅里其它客人的侧目,锦帆不以为意,慢悠悠的吃完盘中的食物,叫侍应生来结账。 下了船,夜幕已经降临,与白天的炎热不同,北非海岸的夜晚很凉爽,空气中带着淡淡的咸味。锦帆在四周闲逛了一圈,个性外向的他很快就跟当地村民起劲的聊起来,再看看表,马上就要指向九点的表针让他兴奋不已。 不过方孝文还是按惯例迟到了,过了半小时才急匆匆的跑到约定的棕榈树下,一见面当然是惯例的道歉。 「还以为你不来了,正难过得想哭呢。」锦帆夸张的说。 孝文不安的搓着手:「因为要下船,所以有一点儿麻烦,如果是在船上还好……」 「可是我想在岸上做啊……」锦帆等不及对方说完便难耐的抓住男人的肩膀,将他推靠在树干上,「我想在这条船停靠的每个地方……在世界上每个不同的地方和你做爱……」 男人没有说话,尽管在晚上看不清表情,但锦帆贴上去的嘴唇真实的感到对方微微发烫的脸颊。他吻住男人柔软的唇瓣,一只手拽起他衬衫的下摆,滑进衣服里面去。 「要、要在这里做?会被人看见的……」孝文移开脸,不安的向四周张望。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6 阳光的碎片 作者:殷子期 分卷阅读16 阳光的碎片 作者:殷子期 分卷阅读16 「不会啦,而且就算看见也不知道我们是谁啊。」锦帆将身体挤进他的双腿之间,手指揉捏着男人胸前小巧的突起。 「可是……」 「可是什么,你也想马上就做吧?」 感到男人的分身因被玩弄着乳首而慢慢变硬,隔着裤子抵在自己的大腿上,锦帆吃吃的笑起来。 孝文为自己的身体感到羞愧,不再发出反对的声音,任对方上下其手。 让男人转过身去双手抱住树干,锦帆将他的裤子和内裤都褪至大腿根处,在月光下那裸露的白晰肌肤,像奶油般诱人。 「喂,你撅起来一点儿我才好进去啊!」锦帆拍了拍这个可爱的屁股。 孝文难为情的咬着下唇,按照对方所说的撅起屁股,感到臀瓣被分开,坚硬而炙热的性器抵在穴口,不由得一阵紧张。 「放松点,我不想弄疼你。」 身后的男人几乎立刻便察觉到孝文的胆怯,轻轻搂住紧绷的腰,另一只手绕到前面刺激他的分身,直到他完全松弛下来,才缓缓的推入。 孝文被紧紧抵在棕榈树上,从后贯穿,刚开始还有些微的不适,但很快就被令人发昏的快感取代了。男人摆动着,腰部激烈的撞击,但他的手却一直覆盖在孝文的分身上,温柔的爱抚着。 「因为树干太粗糙了,会弄伤你的。」 刚刚男人在耳边这么说的时候,孝文的眼泪就忍不住流下来。 他觉得自己这么做太对不起表妹,可却因为男人的一句「想要你」就鬼使神差般的来赴约。原本想不通究竟是为什么?现在才明白或许就是想再次感受这份温柔吧。 因为男人说需要自己,因为跟他在一起时那种被疼惜着的幸福。 「让我听你的声音。」锦帆在紧抿着嘴的孝文耳边,轻声说着。 孝文本想说「会被人听见的」,可是嘴巴一张开,淫乱的呓语就抢先冒出来。 「嗯……啊……」 随着体内更加激烈的穿刺,再也无法控制自己声音的孝文,在令自己都羞愧欲死的呻吟中达到高潮。 几乎同时,那贯穿自己的物体也抽了出来。 转身整理衣服的时候,孝文看到锦帆将保险套从分身上拿下来扔掉,才明白为何自己方才没有感到对方的射精。 究竟是什么时候带上的? 孝文很好奇,因为之前并没有觉得对方有停下来做这种事的时间啊。 「怎么了?」锦帆见他一个劲儿盯着草地上的保险套看,有点儿不好意思的说,「呃……我也不想破坏环境啦,实在是找不到果皮箱……」 孝文没想到聂锦帆也会脸红,忍不住笑起来。 男人被笑得有些气急败坏,忽然贴上来吻住他。孝文自然而然的环上对方的脖子,生涩但努力的回应着,直到快要窒息的时候两人的唇才分开。 「你笑的时候好象尼米。」锦帆怀恨在心的说。 孝文歪着头,不解的问:「尼米是什么?」 「来,我带你去看。」 锦帆说着便拉起他的手往闪烁着灯火的村落里跑去。 第五章 见到尼米,孝文差点儿背过气去,原来是一头当地人养的非洲象,这个又大又憨的胖家伙,正用鼻子往自己嘴巴里猛塞香蕉。 「我哪里像它啊?」 「你们一样漂亮。」 孝文为这种揶揄低下头,母亲厌恶自己的一个原因就是自己没能继承她的出色外貌。 「怎么,你不信?」锦帆搂着他的肩膀晃了晃,像证明似的朝坐在尼米旁边的一个当地老头大声笑问,「嘿,巴都,这里最漂亮的姑娘是谁?」 名叫巴都的老头笑眯眯的吧哒着烟筒,得意洋洋的回答:「当然是我的尼米好姑娘。」 锦帆笑着看孝文:「没有骗你吧?」 孝文被他弄的也露出无可奈何的笑容。 锦帆看出他的勉强,凑近他说:「尼米是老巴都的宝贝,你也是我的宝贝,对每个人来说,最心爱的永远是最美的。」 孝文怔怔的看着男人在火把跳跃的橘黄色光芒下那双亮晶晶的眼睛,视线忽然变得模糊了。 「好好的怎么突然哭了?」男人伸手抚去他脸上的泪痕。 孝文急忙用袖子擦眼睛:「是火把……太耀眼了……」 「火把都会让你掉眼泪,那火堆怎么办?」 「什么?」 「你来之前我问了一下,今天晚上村里有篝火舞会哦,我们去看看。」 孝文跟在兴致勃勃的男人后面,朝人群和光亮最集中的空地走过去,两人挤进人群的最里面,只见一大蓬篝火的周围,许多男女扭动着奔放的身体,在非洲特有的轻快鼓点和一种像笛子似的缠绵乐声中,纵情的欢笑着。 美丽的当地姑娘,一眼便看中了那个站在人群中出众的异乡人,摆动着性感的腰肢邀他加入,锦帆微笑着摇摇头,搂了搂孝文的肩膀。姑娘的脸上露出奇异的神色,失望的到另一边去邀请舞伴。 「我们也跳舞吧。」锦帆拉起孝文的手。 「不、不行……我不会跳这个……」孝文慌忙摇着头,连脚步都在往后退。 锦帆不放过他:「你会跳什么?三步?四步?华尔滋?」 孝文没办法,只好犹豫着说:「四步……一点点……」 「那就没问题。」 被硬拉进舞圈的孝文,局促得不知该如何是好,锦帆拿起他的双臂放在自己肩上,随后环住他的腰。 矮小的孝文刚好到锦帆的下巴,一开始还僵硬的步子,随着对方的舒缓摇摆而逐渐放松,他依赖的将头贴在男人的胸膛上,感觉四周的笑声和音乐声骤然退得好远,仿佛升到半空中似的。 本来以为男人约自己只是要做爱,没想到他还特别留意了令人出乎意料的节目,这就是电视剧里面所说的约会吗? 孝文的心被「约会」这个词弄得怦怦直跳。 他想,只有两人互相喜欢,才会约会啊…… 杜冰倩呕气了三天之后终于熬不住,主动给锦帆打电话:「明天晚上船上的年轻人要开一个party,你陪我一起去吧?」 锦帆本来已经懒于应付这位杜家大小姐,但是听她说起party的事,脑子里又拐出一个刺激的念头,于是说:「好啊,不过,叫你表哥也一起去吧。」 「为什么又叫表哥,他不适合那种party啦!」 「就是因为不适合才有趣呀。」 「你可不要欺负我表哥哦,他对我很好的。」 「我怎么会欺负他?」锦帆回想着孝文通红着脸颊的喘息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7 阳光的碎片 作者:殷子期 分卷阅读17 阳光的碎片 作者:殷子期 分卷阅读17 模样,忍住笑说,「我只是想跟你的亲戚多亲近而已。」 「好吧好吧,我一定拉他去,明天晚上十点在二楼的舞厅见。」 挂上电话,旁边的女人贴过来问:「是冰倩?」 锦帆点头,抓起床头柜上的烟盒和打火机,点燃一支烟,深深吸着。 打电话过来妥协的女孩,大概做梦也想不到自己的母亲正赤裸着躺在男人身边吧? 真是讽刺,锦帆边抽烟边暧昧的笑。 「你跟孝文很好?」女人又问。 锦帆信口胡谄着:「算不上好,认识而已,如果我明天伤了你女儿的心,她还可以在表哥的怀里撒撒娇。」 「你准备跟冰倩分手了?」 锦帆转过目光来看她:「是啊,因为我找到了更好的人。」 杜太太为他的话露出不合年龄的娇羞神情,伏在男人的胸膛上幽幽的说:「锦帆,如果我们之间不是这种交易该多好。」 锦帆自嘲的说:「可惜我没有一对阔绰的爹娘。」 「如果你有一个像我丈夫的姐姐那样的母亲,又有什么用?」杜太太冷笑着,「变成孝文那样。」 「我一直对方太太的威名如雷贯耳啊,她究竟有多可怕?」锦帆来了兴致。 「杜雁归是块冷酷无情的石头,她的那种控制欲,简直就是变态,以前是控制她弟弟,后来闹翻以后又控制她自己的儿子。」杜太太撇着嘴,「她还看不起我,每次见面都故意嘲笑我,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可她长的美又怎么样,还不是为了钱嫁给比她大二十多岁的方先生,生出来的儿子也像方家人,哪比得上我的女儿!」 原来方孝文长的像父亲,美萍找来的报纸太陈旧,不怎么能看清方先生的模样,不过确实非常矮小,似乎还没有旁边的新娘高。 「杜先生跟方太太姐弟不和吗?」锦帆又问。 「他们杜家虽然是书香世家,可惜到他们父辈那代就没落了,还欠了不少钱,杜雁归为了杜家才嫁给了地产大亨的方先生,后来她弟弟毕业以后想跟他姐姐借钱投资,杜雁归不同意,结果姐弟俩就吵翻了。」杜太太越说越激动,恨恨的咬牙切齿,「杜鸿启也是个混蛋,当年我太年轻,以为他除了我家的钱之外,对我还是有感情的,后来我父母去世了,他掌握住我家的产业以后就彻底露出真面目,根本连看都不多看我一眼,可惜他不敢跟我离婚,就算他生意做的再大,这笔产业也不姓杜!」 ——这么说,杜鸿启实际上跟自己也是半斤八两喽,唯一不同的就是他陪一个女人睡,而自己陪许多女人睡。 锦帆哈哈大笑起来。 杜太太正说得义愤填膺,被他的笑声弄得很不高兴:「你笑什么?」 锦帆边笑边说:「我笑你丈夫,不懂得珍惜你这样的好女人。」 杜太太的不快顿时飞到太平洋上去。 第二天晚上,锦帆在快九点的时候才到二层的舞厅,站在门口就能隐隐听见里面嘈杂的摇滚音乐和一阵阵怪叫。 推门进去,正巧一道蓝色的镭射灯光扫过他的身体,像一道闪电似的骤然划亮黑暗。舞池中央是在群魔乱舞的年轻人,天花板上的各色转灯交汇在他们身上,忽明忽暗,怪异的嚎叫声此起彼伏。坐在旁边的那些人大口喝着烈酒,喷云吐雾,时不时地传递着某种白色小药丸。 锦帆走到舞池旁,几乎是立刻就看见了不合时宜的方孝文,穿着他标志性的古老西装,战战兢兢的坐在那里,红色白色蓝色黄色的椭圆形光柱交替落在他脸上,像一个被突然丢进成人世界、惊魂未定的孩子。 看见锦帆朝自己走过来,男人露出一种终于得救了的表情。 瞥了一眼正在舞池里跳舞的杜冰倩,锦帆坐到男人身边的椅子上,暗暗的却不容置疑的抓住他的手。 一曲终了,冰倩兴奋的跑过来,孝文不安的想抽回藏在桌下被紧紧握着的手,却被更紧的抓住。 「锦帆,你怎么才来,我们去跳舞吧!」女孩拉起男人外侧的手。 「你先去吧,我跟孝文说两句话就去。」锦帆笑着说。 「快点儿哦!」女孩放开他跑回去。 「在这儿等我……」 原本以为他要说什么重要的话,没想到只是这一句,孝文楞楞的看着锦帆在下一支曲子的前奏中走进舞池。 震撼性的节奏音乐,让所有人都雀跃不已,只有孝文一个人直挺挺的坐着,眼睛一直望着舞池中央那个耀眼的男人。 聂锦帆似乎对任何事都很在行,而且都做得帅气漂亮,跟自己截然相反。自己只在母亲的逼迫下学过一点交谊舞的舞步,其实一开始自己也很有兴趣,可是每次母亲严厉的批评总让自己越来越恐惧,原本一点点的兴趣也不见了,以致最后不了了之,虽然母亲为此狠狠骂了自己一顿,可是一想到从此可以一劳永逸,不必在舞蹈课上听到母亲的嘲讽,就觉得很值得。 像面前这种舞,孝文叫不上专业的名字,就统称为现代舞的东西,他更不敢尝试了,一来母亲绝对不会喜欢,二来他觉得自己跳起来一定很难看——他在跳舞这方面的信心早在十几年前就被方太太毁灭掉了。 「喂,听说你是冰倩的表哥?」有人拍了他的肩膀一下。 孝文转过头,发现一个不认识的男孩正冲着自己笑。 「是,我叫方孝文。」孝文自我介绍。 「我是冰倩的朋友peter。」男孩说着,伸手扯了扯他西装的领子,「你这身衣服挺帅的啊,是你爸爸的吧,哈哈哈哈!」 孝文再迟钝也听得出对方语气里的嘲笑,他转回头,不说话了。 「嘿!嘿!我开玩笑的,别生气啊!」自称peter的男孩又拍他,「看你是个老实人,能不能帮个忙?」 「什么忙?」孝文果然老老实实的问。 &er将一杯饮料递到他面前:「我刚刚学调酒,他们都说我的手艺烂,我不信,你能不能帮我鉴定一下?」 「可是我不懂酒……」 「没关系啦,只要告诉我好不好喝就行了,而且这杯里面主要是柳橙汁和苏打水,没什么酒精的。」peter说着就将杯子塞进孝文手里,「帮个忙啦,给我点儿信心啊。」 信心哦…… 孝文想起自己的悲惨遭遇,深深的理解那种被打击的痛苦,于是端起杯子。 确实没有什么酒精味,他闻了一下,便毫不犹豫的送到嘴边,可是他没看见在他举杯喝下这杯柳橙汁的时候,男孩脸上露出了恶作剧般的笑容。 「很好喝。」为了给对方信心,他一口气喝掉了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8 阳光的碎片 作者:殷子期 分卷阅读18 阳光的碎片 作者:殷子期 分卷阅读18 半杯。 「太谢谢你了!」男孩转身离开,向自己桌的那几个年轻人比划了一个搞定的手势。 正在忘情跳舞的人们忽然被一阵骚动惊扰了,锦帆和冰倩两个朝骚乱的方向望去,赫然看见方孝文正摇摇晃晃的站在舞池边上,身体随着音乐奇怪的扭动着,配上他身上的西装,说不出有多滑稽可笑。在他旁边的几个年轻人,不停吹着口哨起哄,所有人都捧腹大笑。 锦帆急忙推开人群,走过去扶住男人,发现他双眼发直,嘴里还不知在咕哝着什么。 &er!」冰倩抓住那个带头起哄的男孩,「你们对我表哥做了什么?」 「没什么啊,给他喝了杯柳橙汁而已。」peter嬉皮笑脸的说着,举起捏在手里的一颗小药丸,「还有在里面还加了一颗维生素。」 「什么维生素!你竟然给我表哥吃迷幻药!」冰倩气得打他,「我表哥从来没吃过这种东西的!」 「我知道他是乖宝宝,才给他吃好东西的啊!」peter满不在乎的说,「别紧张,他只喝了半杯,一会儿就清醒了。」 「好了!」锦帆抱起孝文,对还在敲peter脑袋的冰倩说,「我带他到那边休息一下。」 「我也去。」 「你表哥肯定不好意思让你看见他这个样子啊。」锦帆在女孩耳边别有用心的小声说,「等他清醒以后我再带他回来。」 「那好吧!」女孩想想也有道理,于是点了点头。 来到舞厅外面的露台,锦帆让孝文坐在临海的围栏上,自己站在男人左右分开的两腿之间,搂住他的腰。神志不清的男人,脸上弥漫着一种飘忽不定的神情,令锦帆为之着迷。 「小文?」他轻轻唤着以前从来没有叫过的昵称。 「嗯?」男人有了反应,努力将眼神挪到锦帆脸上。 锦帆觉得他的样子好可爱,忍不住又叫了一次:「小文,还认得我吗?」 男人用力点点头,却突然用一种仿佛小孩子的语气,怯生生的说:「爸爸!」 锦帆差点气歪鼻子:「我这么帅,哪点儿像你爸爸?」 男人不理会,两条手臂搂住他的脖子,撒娇的说:「爸爸,我好想你哦。」 这是男人在清醒的时候绝对不会出现的语气和神态,觉得有趣至极的锦帆也就不跟他计较。 在解开西装和衬衫的扣子的时候,男人「嗯」了一声,但还是晕乎乎的任锦帆将他的胸膛裸露在海风里。 含住男人一侧的乳首,手指兼顾着另外一边,感觉到他痉挛似的颤栗,仿佛很敏感,又仿佛很青涩,这种反应直叫人内火急升。 「啊……嗯嗯……」男人一改往日的羞涩,因对方舌尖的抚弄而瑟瑟发抖,口中冒出一串串无意义的呻吟。 锦帆一边交替刺激着那两颗已经挺立起来的可爱突起,一边解开男人的皮带,将手伸进内裤里面,握住已经开始硬起来的分身,从根部到前端,全方位的爱抚。男人扭动着跨部,要求与对方的手掌更为激烈的摩擦。锦帆紧紧环住腰,以防他因快感而向后仰成弓形的身体翻进海里去。虽然以往他深深迷恋着男人的羞涩不可自拔,但现在这种偶然出现的坦率和浪荡,仿佛蜜里面添加进了一点点盐,愈发香甜可口。 感到手中物体的脉动,锦帆敏捷的握住根部,男人为欲望无法得到解放而发出一种近乎抽泣般的声音,伸手到自己的腿间,徒劳的扳着那禁锢着他快感的手。 「想要出来吗?」锦帆用牙齿在他的乳首上用力咬了一下。 「啊……想……」男人尖叫了一声,忙不迭的用力点头。 「那你告诉我,你的情人是谁?」 这个问题锦帆太想知道了,但对方在清醒的时候是绝对不会说出来的。 男人显出泫然欲泣般可怜又为难的表情,垂下眼帘。锦帆的食指在他分身前端加重力道,轻轻划着,引起他接连不迭的颤抖。 「我告诉你……可是你不要说出去哦……因为妈妈……」男人终于下定决心般的喘息着说。 锦帆为即将得知的那个名字而兴奋:「我发誓绝对不会告诉任何人!」 男人的眼睛湿润着,仿佛在确认可信度似的认真看着他,之后才慢慢伏到他的耳边。 锦帆在隐约听到耳边泛着潮热气息的「聂锦帆」三个字的时候,手指猛地一颤,男人原本扶在他肩上的手骤然抓紧,痉挛般地颤抖着在他手里射了出来。 锦帆扶起伏在他身上剧烈喘息着的方孝文追问:「你刚才说什么?」 男人涨红着脸,羞涩的笑着摇头。 「你说的是不是聂锦帆?」 男人仍然微笑着摇头。 「你知不知道我是谁啊?」 男人的头垂下,还在左右摇晃。 「喂,我在问你啊?」锦帆推起他的肩膀,让他看着自己。 男人不停的笑,眼睛里有一种朦胧的光亮。 锦帆又气又无可奈何,将男人抱下来,随即推着他弓起的腰,双手撑住栏杆,裤子褪到膝盖以下。 「你以为你迷糊了我就没办法治你了吗?」锦帆气哼哼的说着,将自己的已经勃起多时的分身抵在男人温暖的穴口,狠狠的插入进去。 在背后位射过一次之后,又换成正常体位,锦帆为男人狂乱而迷蒙的神情深深倾倒,他一边享受着贯穿的快感,一边想着以后可以时不时的将男人灌醉再做,一定也很有趣。 「锦、锦帆?」 听到不同于之前飘忽声音的呼唤,锦帆注意到男人仿佛被自己正在被贯穿的事实吓到了似的瞪大双眼,目光也恢复了焦距。 「你醒了?」锦帆微笑着在他微张的嘴唇上吻了一下,下半身的激烈动作并没有停止。 「我怎么了?我好象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事……」 「你吃了迷幻药,非要拉着我做爱不可。」 「你骗人……」孝文脸红了,但是随即为隐约传来的音乐声不安起来,「我、我们现在在哪儿啊?」 「在舞厅外面的露台啊。」 「啊?不、不行!会被人看到的!」 锦帆压住男人挣扎着想推开自己的手:「不会有人来的,他们已经散场了。」 「可是音乐……」 「他们忘记关上音响了。」 孝文对这个解释半信半疑,但随即被锦帆摩擦自己分身的动作转移了注意力,来自前后的双料刺激让他不由自主的被卷入不断摇晃着欲望的漩涡里。 不知射了几次,当两人终于精疲力竭的互相拥抱着喘息的时候,男人又发出了比刚才更急迫的呼唤声: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9 阳光的碎片 作者:殷子期 分卷阅读19 阳光的碎片 作者:殷子期 分卷阅读19 「锦、锦帆!」 「又怎么啦?」锦帆的脸埋在孝文的颈窝里,懒得抬起来。 「是、是冰倩!冰倩啊!」孝文仿佛见到鬼似的瞪着前方。 锦帆回过头,看见杜冰倩正在不远处愣愣的看着这边,然后摇摇晃晃的回到舞厅里去。 「怎么办?被看到了!被冰倩看到了!」孝文急得哭了。 锦帆也没想到女孩会出现,不过心里并没有孝文那种天塌下来的恐惧,反而觉得没有冲过来大哭大闹实在不像杜冰倩的大小姐脾气。 「放心,我会想办法的。」 他搂住孝文颤抖的身体,一点一点吻去这张六神无主的脸上的泪珠。 本来是如此可怕的事,却因为对方温柔的亲吻和不断摩娑着自己背部的有力手掌而远去了。 两人起身整理各自的衣服,孝文手指颤抖着努力将一个个扣子塞进扣眼里去。 「我帮你吧……」 先弄好自己的锦帆,从他手里接下怎么也弄不好的钮扣,一个一个扣上去,那偶尔会碰触到他皮肤温暖的指尖没有丝毫的不安。 「等一下你先离开这里,尽量别让冰倩看见,我会留下来跟冰倩说。」锦帆交待着,捧起孝文的脸注视着,「相信我,一切都没有问题。」 孝文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用力点点头,转身离开,在露台和舞厅之间的门前,他不由自主的停下脚步,转回头来。 锦帆对可怜巴巴的看向自己的男人微笑着,鼓励他推开那扇门进去。 舞厅里的人群已经混乱的扭做一团,没有人注意到那个紧贴着黑暗的墙边走着的瘦小身影。孝文小心翼翼的向外移动,一边紧张的观察着灯光下的人们。他看见冰倩背对着自己坐着,不禁一阵庆幸,直到踏上安静的走廊,那颗提起来的心才剧烈的扑通扑通狂跳起来。他愣了两秒之后,仿佛杜冰倩正追上来似的撒腿就跑。 回到房间,原本以为应该睡下了的母亲,正坐在轮椅上瞪着自己,孝文吓得僵在原地,半天才低下头,小声叫了一声:「妈、妈妈……」 方太太冷着脸说:「你还晓得回来?不看看现在已经几点了?我还以为你又像上次一样夜不归宿了呢!」 「对、对不起,因、因为冰、冰倩想玩、玩的晚一、一点儿,所、所以……」孝文开始惯性的结巴。 方太太从鼻孔哼了一声:「冰倩那个野丫头一点家教都没有,跟她那个暴发户出身的母亲一样,以后少跟她混在一起,连你都给带坏了!」 「是、是……」 母亲对于冰倩母女永远没有正面评价,孝文虽然不这么认为,可是绝对不敢反驳,唯唯诺诺的等着女佣人推母亲回到她的寝室,才钻进自己房间,虚脱一般的倒在床上。 他根本不敢想象如果同聂锦帆的事被母亲知道,将会是怎样可怕的场面。 大概比死还要恐怖吧? 他用手捂住脸,深深吸着气,脑海里面全是冰倩出现在露台上时苍白的脸和臆想中母亲震怒的样子。止不住发抖的他,蜷缩在被子里,努力回想着聂锦帆对自己说的那些话来击退那些可怕的画面。 聂锦帆说他有办法,聂锦帆说不用担心,聂锦帆说…… 直到天光渐亮时,被忐忑的心折磨了一夜的孝文才迷迷糊糊的睡过去,并且做了一个离奇的梦,他梦见聂锦帆变成了手持魔杖的美丽仙女,轻飘飘的降落在他面前。 船在清晨时分停泊,孝文被靠岸时的震动惊醒,才想起船预定在今日到达欧洲最时髦的度假胜地尼斯。 虽然每年都会乘船周游世界,但是孝文并没有真正领略过世界之美,因为他必须时刻听命于母亲。只有今年才破例,因为今年有了聂锦帆。 「我想在这条船停靠的每个地方,在世界上每个不同的地方和你做爱。」 明明有一件随时都会爆炸的可怕事情摆在那里,竟然还会不由自主的想起那个男人说过的话,孝文的脸烫得令他觉得自己简直不可救药了。 心惊胆战的跟母亲一起吃着早饭,忽然听到敲门的声音,孝文的手猛然一抖,用来喝粥的勺子响亮的敲在瓷碗的边沿上,引来方太太责备的目光。 女佣人将门打开,不需要看见人影,光是说话声就已经足够让孝文昏过去,他听见耳边一阵「喀嚓」的巨大爆裂声,接着耳膜就仿佛被震伤似的被某种刺耳的尖利怪声包围了,眼前也空白一片,心里只有两个字在不断的重复着——完了,完了,完了…… 直到被人不断摇晃着唤醒,孝文才惊讶的发现自己竟然能够一直端坐在椅子上,而不是滑到桌子底下去,冰倩晃着他的肩膀奇怪的问:「表哥?表哥?你怎么了?有没有听到我说话啊?」 「啊?什、什么?」孝文手指颤抖着抓紧勺子。 「你在发呆啊?」冰倩翻了翻白眼,「我想找你陪我一起去游尼斯,姑妈说要问你自己愿不愿意啊!」 「呃?」惊愕着为什么会是这个话题的孝文,茫然的向母亲望去。 至今仍保持着柔软的江南口音的方太太,微笑的看他:「是啊,孝文,你想去吗?」 虽然母亲细声慢气的问着,可孝文知道自己的回答只能是那一个,他转过头对表妹说:「冰倩,对、对不起,我不、不去了。」 女孩噘起嘴:「为什么嘛?」 孝文低下头不去看他:「我、我今、今天有点儿不、不太舒服……」 女孩又央求了半天,见孝文无论如何也不点头,只好失望的离开,方太太的脸上此时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招手叫宝莉过来,推她到阳台上去看风景。 孝文恍若隔世般的独自坐在桌前发呆,他不明白为什么冰倩会没事人一样的出现在自己面前,仿佛昨晚的事根本就没有发生,他忍不住相信那个叫聂锦帆的男人真的会施魔法了。 船在尼斯停泊两天,第二天仍然是吃早饭的时候,冰倩突然痛哭着冲进来,扑到孝文身上。以为终于东窗事发的孝文吓得打翻了手边的粥碗。 冰倩将头栽进表哥怀里,泣不成声:「表哥……锦帆不要我了……」 「怎、怎么会?」孝文舒了口气,同时又为刚才听到的消息而吃惊。 「昨天逛尼斯的时候……我跟他吵了一架……结果他今天就说要分手……」 「他是一时生气才这么说的吧?」 「可是……吵架也不能全怪我啊……谁叫他当时对我爱搭不理的……是他的错嘛……」 「别哭了,也许跟他好好谈谈,误会就能消除了呢。」 「表哥……」冰倩拾起头,泪眼朦胧的望着他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20 阳光的碎片 作者:殷子期 分卷阅读20 阳光的碎片 作者:殷子期 分卷阅读20 ,「你们俩满谈得来的,你帮我跟他谈谈好不好?」 「我?」 「求求你了表哥,我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他啊,我以后再也不跟他吵架了……」 孝文楞了一下,不知该怎么回答,本能的去看母亲的脸色。 方太太眼中露出一种不经意的幸灾乐祸,故作关心的叹了口气说:「孝文,你就帮你表妹去说说吧,冰倩这么漂亮,怎么能被人甩了呢……」 冰倩被她话里的讽刺弄得脸色愈发苍白,抓着孝文的手呜呜大哭。 第六章 将悲痛欲绝的表妹送回房间,孝文怀着复杂的心情来到聂锦帆的房门口,踌躇再三才轻轻在门板上敲了两下,门被毫无预料的打开,仅仅相隔一天没见面,那张突然出现的俊脸就已经让孝文有一种想哭的心痛,张着嘴巴,将刚才想好的说词全都忘了。 锦帆看见愣愣的瞪着自己的男人,眼睛一亮,几乎是立刻抓住他的手,孩子般的笑了:「我就知道这个办法管用,杜冰倩一定会让你来求我的!」 「呃?」孝文被他的话弄得摸不到头脑。 锦帆在他的嘴上轻啄了一下,眨着眼睛说:「没什么,走吧,我们去看看尼斯。」 孝文觉得唇上一热,仿佛舍不得那种温暖散去似的紧紧抿住嘴。 岸上的游客很多,说着各国不同的语言,两个人很快便融入到人流中。 昨天已经来过一次的锦帆兴致勃勃的给孝文说着今天的游览计画,对于自己甩了冰倩的事只字不提。 孝文小心翼翼的问起刚才的话题:「你刚刚说……什么办法?」 「一个小计谋,帮你顺利溜出来。」锦帆得意的轻笑着,伸开手臂指着被奢华的当作背景的碧海蓝天感叹,「尼斯真的太美了,整个世界太美了,这么美的世界我一定要让你看看。」 孝文目不转睛的望着他,过于耀眼的阳光模糊了他脸上的轮廓,仿佛从天降临凡间的神只。 这个天神一般的男人,将美丽的世界展开于从不曾敢于妄想的自己面前。 孝文觉得眼睛刺痛,他低下头,身体微微颤抖着,几乎在锦帆以为他是不是哭了很久之后,才忽然开口: 「卑鄙……」 「啊?」锦帆以为他在骂自己。 「我觉得自己……好卑鄙……」孝文仍然垂着头,用几乎是喃喃自语的细微声音不停地说着,「听到冰倩说她被你甩了的时候,我的心里其实好开心,可我却虚伪的安慰她,还假情假意的答应帮她说情,其实我只是想透过这个机会去见你而已……我跟冰倩的感情一直很好,可这一次却一点也不为她的悲惨遭遇难过,还无耻的利用她……我以前从来没有……我……我……」 「你说什么?」锦帆弓起背,将自己的耳朵凑近他。 「我喜欢你……」 孝文下定决心般的猛的抬起头,几乎撞到锦帆的下巴,他以为自己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会哭,可是没有。 两人的面孔在距离不超过二寸的地方互相看着对方,在孝文觉得像经过了一个轮回的时间之后,锦帆捏起他的下巴,用一种仿佛每一个字都斟酌再三的语气断言: 「你的眼睛里有阳光的碎片。」 「你知道吗?在此之前你好象从来没有这样直视过我的眼睛。」锦帆接着说,「你让我几乎错过了人世间最动人心魄的美景。」 孝文的眼泪在男人深情的话语中应声滚落,他想要告诉对方他眼中所有的阳光,只是因为他正在望着他的太阳之神啊! 可此时他已泣不成声。 告白之后的做爱是在海滩上的一间小木屋里,外面虽然阳光普照,屋里却很暗,仅有一束带有棱角的光线从唯一一扇开在高处的小窗口中斜射进来。 外面都是晒日光浴的游客,说不定会有人闯进来,孝文虽然担心,可是因为锦帆坚持,也就只好同意了。尽管前天才刚做过,可是两个人的身体仿佛忍耐了几世纪的寂寞似的,立刻就饥渴的贴在一起。炽热而贪婪的接吻过后,锦帆蹲下去解开孝文的裤子,将他已经激动得勃起的性器含在口中吸吮。孝文靠在木墙上,上半身向前倾着,一手摀住嘴巴,可那亢奋的呻吟仍然难以抑制的从手指的缝隙中泄漏出来。 「嗯……嗯……」 在淫靡的舌头和嘴唇所制造的湿漉漉的声音中,被细心舔舐的器官前端,溢出了透明的液体和唾液混合在一起,沾满茎体,反射着亮亮的光,孝文只不小心看了一眼就急忙害羞的将目光移开。 感到口中物体痉挛似的弹跳,锦帆更集中的去吮吸那敏感的前端,引得孝文的身体筛糠似的颤栗。 「不、不行……我要……出来了……」他用瘫软的手去推锦帆的头,怕射在他嘴里,可是已经来不及了,要控制自己的身体似乎比什么都更难。 「对不起……」他向重新站起来的男人,脸红着道歉。 「你有习惯性道歉的癖好哟……」 锦帆笑着,温柔的抚了抚他的脸颊。 接下来的深入行为遇到了很大的阻碍,因为是建在沙滩上的简易房屋,小屋的地上覆盖着厚厚的沙子。两人为『如果躺下来就会弄到一身沙子,而且如果生殖器官沾到大量沙子就更糟糕了』的问题烦恼了一阵,锦帆最后说出『不如你也用嘴来吧』的解决方案。 「你还从来没有为我口交过呢……」锦帆仿佛受了很大委曲地说。 听他这么说,被他的提议吓了一跳的孝文只好涨红着脸点头。 模仿男人刚才的样子蹲下来,笨拙的解开他的皮带和拉链,被那迫不及待而自己跳出来的坚硬器官,孝文不禁在心中叹道。 好大…… 孝文看着这个跟自己根本不是一个等级的物体再次惊叹,虽然已经做过好几次,可他还从来没有这么正式的看过对方的性器呢。 抬眼见到锦帆正用期待着目光看着自己,他微颤着手指,捧起这个庞然大物,感到它异乎寻常的坚硬,闭上眼睛靠了上去,将炽热的物体慢慢含进口中。 淡淡的咸腥味道。 曾被舅舅强迫口交的他,每次含住男人的性器都会感到恶心反胃,不过这次虽然一开始也有些难受,也只是因为嘴巴不太吃得消大尺寸,随着唾液的润滑渐渐适应之后,他便可以顺利的用被舅舅调教出来的经验取悦所爱的男人。 射在嘴里的精液也是淡淡的腥味,和舅舅的差不多,大概自己的也是这样吧,只是因为心理上的作用,喉咙和胃部的接受度都比吞下舅舅的精液要高的多。 听到锦帆高潮时所发出的低沉喘息,孝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1 阳光的碎片 作者:殷子期 分卷阅读21 阳光的碎片 作者:殷子期 分卷阅读21 文为能够让所爱的人快乐而感到意外的幸福。 两个人在整理衣服的时候,锦帆突然从后面抱住孝文,在他耳边吐着热气说:「我还是想要进去……」 「可是、可是……」孝文为难的用脚蹭着地上的沙子。 「有个办法哟!」 锦帆松开手,在散放在屋里的杂物中找出一条木板,吹掉表面的沙粒,平放在墙边,自己坐在上面朝孝文伸开手臂:「来,你坐在我腿上就可以了。」 意味着要自己主动的姿势让孝文一个劲摇头:「不、不行啦,我不行……」 锦帆摆出耍赖样:「你先过来啦,如果真的不行的话再想其他办法嘛!」 听他这么说,孝文只好走过去,杵在锦帆面前,不知该做怎么才好。 锦帆抓住他的腰拉近自己,把裤子和内裤一起褪到大腿下面,再次含住他的性器,感到这个物体在口中迅速变硬,笑着说:「你看你也没有完全满足呢!」 男人红着脸不出声,叉开的双腿想要挪动,被锦帆用力搂住,手指绕到后面,探进柔软的身体内部,不消多久就听到对方美妙的呻吟声,腰部也情不自禁的微微摆动起来。 抽出手指,锦帆抓着他的腰往下拉:「往这里坐下来,看得到吗?」 「不……我不行……」孝文还意图挣扎。 「你可以的,你的后面已经湿润的准备好接纳我了。」 咬着嘴唇,实在拗不过的孝文只好硬着头皮照他所说的去做,感到那火热的物体以一种完全不同的方向撑开自己的身体入侵进来,他的脸已经可以红的滴出血来了。 「啊,不好意思,你先起来一下。」锦帆想起什么似的叫了一声。 不明所以的孝文抬起身体,看着对方在衣服内侧的口袋里翻出一个透明小袋,撕开边沿,取出一只保险套戴上。 「你……都随身带着……这种东西吗?」 看到孝文很吃惊的表情,锦帆当然不能说『是工作需要』这种杀风景的话,便搂住他的腰柔声说:「为了你啊,直接射在里面会让你很难受吧?」 孝文觉得自己的心都化了。 在男人的引导下,再次抬起跨部将坚硬的性器含进去,那种让身体充实的火热感觉的确是其它方式所不能满足的。 知道不能只是坐着的孝文,开始笨拙的扭动腰部,一开始还觉得怪怪的,但随着对方手指在前面的摩擦以及舌尖技巧的舔弄乳首,全身的感觉都被调动起来之后,后庭的贯穿变得舒服起来,让他抑制不住的加快扭动,想要那每次插入所带来的快感更多、更刺激…… 闭上眼睛忘情的摆动和呻吟的间隙,孝文不经意的发现距离自己不足三寸的男人正目不转睛的凝视着自己,他下意识的停了下来,几乎快为自己淫荡的表现羞耻欲死,摀住脸哀求:「拜托你……别……别看我……」 拉开对方的双手,木屋里唯一的金黄色光束照射在他泫然欲泣的脸上,锦帆微笑着凝视他。「真的喜欢吗?」 「喜欢……」孝文轻轻点头。 锦帆故意坏心眼的追问:「喜欢什么?做爱还是聂锦帆?」 孝文湿润的眼睛上更蒙上一层朦胧的雾气。 「都喜欢……」极小声的回答着,羞涩的红晕一直弥漫到他的胸膛上。 锦帆凑过脸去在他的唇上印下一个吻,说了一句『你这个样子真迷人』,便抬起他的跨部主动索求起来。 虽然一开始的目的只是做爱,可不知什么时候开始,那个神秘的『方孝文的情人』已经在不经意间成了聂锦帆的假想敌,每次做爱都会忍不住想,究竟两个人的技术谁更能让方孝文满足,这种孩子气的比较常常让他心烦意乱。 如果那人知道自己的爱人已经向别人告白,而且坐在别的男人身上淫乱的扭动腰肢,该是一副多么有趣的表情啊…… 锦帆抑制不住自己的得意,跨部的律动愈发亢奋。 孝文随着男人激烈的摇晃而再次发出呻吟,外面隐隐传来游客的嬉笑声,他只是稍微想了一下『万一有人闯进来就糟了』,但很快便堕进快感的漩涡里,什么都顾不上了。 杜冰倩在得知孝文调停无效之后又大哭大闹了一场,最后在杜太太的劝说下才决定在下一个泊口下船搭飞机去巴黎散散心。 船行至那不勒斯,孝文在锦帆的授意下向母亲小心翼翼的提出想去送表妹上飞机,方太太果然如锦帆所料的欣然同意儿子前往。 也许是工作上的经验,锦帆对于女人的心理可谓了若指掌,和杜冰倩分手也只是他在听过杜家母女俩的话以后就明白,好强的方太太一定很乐意见到外貌比自己儿子出色得多的侄女被人甩,于是便出此计策,果然一击就中。 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他才不在乎是不是会伤害到谁呢,反正也不是对自己很重要的人。况且,他敢打包票,杜冰倩的悲伤不会持续多久,对现在的年轻人来说,恋爱只不过是场真人游戏罢了。 经过社会磨炼的成熟女性都不在话下,杜冰倩或者方孝文这种毫无生活阅历的小姐、少爷,很容易就能将他们操控在手掌心里。上次的party事件,其实锦帆当然不会任何魔法,只不过杜冰倩当时是吃了迷幻剂才摇摇晃晃的闯到露台上,事后自然什么都不记得。 不过锦帆是不会将真相告诉孝文的,他觉得那个男人对自己的崇拜实在很有意思。 在机场的时候,可怜的女孩还抱着幻想不断张望,企盼那个『负心人』能改变心意。 表妹的希望孝文全部看在眼里,心里非常难过。他知道女孩所盼望的那个男人,此刻正在机场外面的某处等着自己,可他做不到去叫那个人来。虽然知道不可能,可他还是无法控制自己害怕,怕漂亮的表妹真的夺走自己心爱的男人。 当飞机载着失落的女孩飞上高空,孝文心情沉重的走出机场,迎头泼下来的耀眼的阳光让他下意识的闭上眼睛,几秒钟后才慢慢走向那个等在树荫下的男人。 锦帆轻松而愉快的问:「她走了?」 「嗯……」孝文点点头。 「好,现在可以去玩了!」 锦帆精神百倍的舒展了一下筋骨,招手叫来一辆出租车,用刚刚从旅游指南上学到的意大利语对司机说:「带我们到处逛逛。」 热情的司机一边开车一边用带有浓重那不勒斯口音的英语给他们做导游,锦帆也兴致勃勃的跟他讨论,两个人都不太能听懂对方的意思,却不时开心的大笑。 孝文一直沉默着,他佩服锦帆居然敢用半通不通的英语跟人交流,如果换做自己,根本连一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2 阳光的碎片 作者:殷子期 分卷阅读22 阳光的碎片 作者:殷子期 分卷阅读22 个字也不敢说。 车子开到一个广场,好几群鸽子落下来跟游客讨食吃。 「要不要去喂鸽子?」锦帆问孝文。 「啊,好啊……」孝文点头。 谁知道才刚一下车,就跑过来几个当地的小孩向他们讨钱花,把两个人吓了一跳,没想到在非第三世界国家也会碰到这种事。 出租车司机笑着解释说孩子上街讨钱是那不勒斯的传统。 掏出一把零钱打发他们走,锦帆买了专门喂鸽子的食物来。见惯陌生人的鸽子大胆的扑到他们身上,孝文吓的把手里的面包屑撒了一地。 「别怕,它们不会啄你的。」锦帆笑着扶住他,引导着他伸开手臂,「它们会落在你身上,轻一点,要知道,其实它们比你更害怕呢。」 孝文按他说的在手心里放上食物,当一只鸽子落到他手腕上的时候还有点胆怯,慢慢的,即使有两只鸽子停在他肩膀上也不觉得紧张了。 「孝文!」 听到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他才刚回过头去看,就觉眼前闪了一下,锦帆捧着跟人租来的相机朝他笑。等相片上的影像显现出来,孝文才看出原来自己刚才一直在开心的笑着。 司机强烈推荐那不勒斯著名的苏伦托岩洞,可因为怕母亲责怪回去太晚只好作罢,两个人又在街上闲逛了一会儿,锦帆就拉着他拐进一间小旅馆。 小旅馆的家俱陈旧不堪,做爱的时候那不堪重负的木床一直在吱嘎吱嘎的响,两个人做到中途就都忍不住笑起来。 笑着笑着孝文就笑不出来了,锦帆咬着他的下巴问:「怎么了?」 「我觉得……对不起冰倩,如果我没打那个电话就不会让她伤心了,我简直太笨了,竟然会以为冰倩真的想嫁给我……」 「这是命运让我们相遇啊……」锦帆说着不知从那本书上看到的台词,重新开始摇动身体。 「可是我不该继续利用她……」孝文继续自责着。 锦帆有点不耐烦了,但他不想为这种无关紧要的事影响做爱的质量。 「我也觉得对不起她呀。」嘴上这么说,但从他脸上一点也看不出愧疚,「可我喜欢你,想和你做爱,你也很想吧?」 孝文搂住他,闭着眼睛随男人的律动而摇摆,喃喃自语的说:「我想……跟你在一起……」 就算陷入深深的自责,可他是多么欣喜自己能够认识这个男人。 遇见聂锦帆是他此生最幸福的事了…… 高潮之后,两个人互相缠绕着躺在小旅馆的床上微眠。锦帆闭着眼睛,沿着睡着的男人的腹部一直抚摸上去,皮肤光滑而富有弹性,过于单薄的体形使得皮肤下的骨架轮廓很清晰,可是虽然是骨头,但抚上去却没有坚硬突兀的感觉。 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方孝文的话,锦帆觉得那就是柔软,不光是身体,他整个人都是柔软的,像水一样,无论容器是什么形状都可以贴伏得完美无缺。 无论是做爱还是其它的事,男人从不曾主动提过任何要求,他需要的只是一个能够盛载他的容器吧,只要感到自己是被包容、被接纳的就满足了。 锦帆的手滑过削瘦肩膀,沿着手臂向下,到手腕的时候指尖触到男人所带的表。一直没有注意,男人不知从哪一个泊口开始就已经换上了自己送他的那块表。锦帆试图把表脱下来的时候把男人给弄醒了,不解的看着他。 他把表举到眼前,感触良多的说:「很旧了,不过也是名牌呢,是我用第一位主顾给的钱买的,她的任何事情我都已经不记得了,可这块表还一直留到现在。」 「你家人……知道你做什么吗?」孝文开口问。 「我家人?当然不知道,我老婆是个醋坛子。」看到孝文瞪大眼睛,锦帆哈哈大笑起来,「骗你的啦,我只有一个已经过世的老妈,而且不知道老爸是谁。」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母亲已经……」 「没什么,她是被法庭判的死刑。」锦帆看了一眼孝文惊愕的表情继续说,「小时候我家一直很有钱,母亲不工作,常常出去旅行也不管我,零用钱随便我花,我一直以为家里的钱是祖父母的遗产呢。直到我上大学那一年家里突然闯进来许多警察,我才知道母亲原来是个毒贩子。母亲被抓走以后很快就判了死刑,家里的财产都给没收了,我一下从阔少爷变成了穷光蛋,只能靠自己养活自己。」 「不管你母亲做了什么,她都是爱你的。」孝文支撑起上身看着他。 「你不需要安慰我,我对于她被枪决还不如对财产被没收来得伤心呢。」锦帆笑着说,「不过我们这对母子也算绝配,她贩毒我贩黄。」 「不……别这么说……」孝文小声的,却近乎凄厉地叫着。 「别用这么悲哀的眼神看着我。」锦帆捧住他的脸,「我从来没有为自己悲哀过,也不需要别人来为我悲哀。」 孝文的眼泪一滴接一滴的滚落下来,锦帆感到自己的手心都沾满了泪水。 「你可以做点别的,我给你钱。」 这种话锦帆几乎从每个客人嘴里都听过,他直白的问:「你有多少钱?」 「我不知道,大概有这样大的一个抽屉。」孝文比划着。 从第一次见面就对方孝文对钱的计量单位感到有趣的锦帆,本着有钱就拿的原则露出感动的表情:「小文,你真是太好了!」 孝文重新躺下来,枕着男人的手臂,欣慰的笑了。 在到达君士坦丁堡的前一天,孝文接到舅舅的电话,叫他过去吃晚饭,他握着听筒的手一抖,他知道舅舅实质的目的是什么。 「晚上七点过来,听见了吗?」听不到对方的回答,杜鸿启又追问了一遍。 「好……」多年来的惯性让孝文根本无法拒绝舅舅的要求,放下电话的他为自己的懦弱感到深深的悲哀。 虽然不想,但是他还是在七点钟准时敲开舅舅房间的门。见了面一句话都没说,杜鸿启就喘着粗气把他按在墙上,扯掉裤子,迫不及待的将自己的性器强行插入外甥的体内。 「啊!好痛……」孝文惨叫着,疼得掉下眼泪。 但侵犯自己的凶器却丝毫不为所动,不等他适应就开始大幅度的抽送。杜鸿启紧紧抵着孝文的后背,用力贯穿这个因为疼痛而不停颤抖的身体。 他想这个身体已经想了好久了,可是在船上很难找到独处的机会,好不容易等到今天妻子要去参加一个船上贵妇人们的沙龙,他只想尽情的在孝文身上发泄兽欲。 「不……不要……呜……」孝文哭泣着,虽然舅舅从来没有因为心软而停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3 阳光的碎片 作者:殷子期 分卷阅读23 阳光的碎片 作者:殷子期 分卷阅读23 下来过,可身体的痛楚还是让他忍不住哀求。 「不要什么?你不是也硬起来了吗?」杜鸿启的手绕到前面用力握住他的性器,粗鲁的动作引起他再次痛苦的呻吟。 痛楚的紧缩让杜鸿启感到一种难以言语的快感,他把手伸进孝文的衬衫里,揉捏那两粒可怜的乳首,近乎虐待的力道让哭泣的男人如他所愿的收缩后庭。 从背后发泄过一次之后又转过来从正面侵犯,孝文的左腿被强制性的高高曲起以方便插入,只剩一条腿支撑的他痉挛似的抖着。他的手紧紧抠着墙壁,却阻止不了下沉的身体让那贯穿自己的凶器插入到更深的地方。 「救我……救救我……」粗暴的侵犯似乎永远不会停下来,他在心里忍不住祈望聂锦帆能从天而降来拯救他。 「你想让谁来救你?嗯?」杜鸿启咯咯笑着,在他耳边残忍的说,「你不是很爽吗?都已经射过一次了……」 孝文哭泣地随着狂暴的贯穿而晃动身体,不知做了几次才终于被放开。 杜鸿启看了一眼瘫软在地板上的外甥,冷酷的说:「穿好衣服,等会儿你舅母就回来了。」 连大腿上都沾满了混合着血的精液,孝文忍着痛爬起来,低声说:「我想洗个澡……」 「快点!」杜鸿启扬了扬下巴。 蹒跚着走进浴室,因为舅舅一直在外面催促,他只好将表面的污迹草草洗去,头发还湿漉漉的就被推到走廊上。 好冷…… 他抱紧自己的身体,想起另一个男人温暖的怀抱。 这么悲惨的事情就算不能说出来,可如果能在他坚实的肩膀上靠一下,或者被他有力的手臂搂一下,也能够感到被安慰了吧…… 孝文卑微的想着,情不自禁地走到聂锦帆的房间前。 轻轻在门上敲了两下,没有人应声,他失望的离开,却又不甘心的转回身去扳了一下门把手,没想到门竟然没有上锁。 他轻轻推开门,走进房间就听见一种类似呻吟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从里面传出来。一开始还没有意识到那是什么声音,但在走进里面的时候就立刻明白了。 床上翻云覆雨的一对男女闻声迅速分开,孝文目瞪口呆的看着赤裸的两人,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怎么会是锦帆和——舅母? 愣了半晌他才回过神来,转身要走却被匆匆披上一件衬衫的锦帆拉住。舅母惨白着脸,一边系着衣服上的钮扣一边从他身边跑了出去。 孝文瞪着锦帆,这个男人却无所谓的朝他耸耸肩:「不好意思,我没想到你今天能从你妈那儿跑出来。」 「我……我走了……」孝文低声说了一句,要从他手臂里挣脱出来,却反而被强制推倒在床上。 「好不容易出来了,不享受一下多可惜?」男人将半裸的身体迭上来。 孝文挣扎着用力推开他:「不,我不要!你放开我!」 「什么不要啊,你来找我不是为了这个吗?」锦帆轻易地就制住了他的反抗,开始脱他的衣服。 孝文的眼泪流下来,悲愤的质问:「你、你怎么能和我舅母……」 「这是我的工作呀,她给我钱让我跟她上床。」 「我都说了我会给你钱的啊!」 「钱哪有嫌多的。」锦帆撇了撇嘴。 孝文心碎欲裂的瞪着他:「可是,可是你说过喜欢我的啊,怎么能跟别人……」 「我跟别人上床也不妨碍我喜欢你啊。」锦帆压住他又开始挣扎的手臂,低头吸吮他的乳尖。 「我不要……放开我……」孝文徒劳的扭动着身体,痛哭着,「你说喜欢我,都是骗人的吧……」 「我没骗你啊,我真的喜欢你。」 锦帆没心没肺的回答着,抱住他的腰,手指探进他的体内。 「不……好痛……」手指的侵入触到刚刚被舅舅粗暴对待过的受伤后庭,孝文激痛得叫了起来。 锦帆看向那里,发觉小小的穴口有些红肿,抽出的手指上还沾着些微残留在体内的精液。 「刚才做的很激烈哟!」锦帆将手指举到他眼前晃了晃。 「不、不是……」 「喂,你有什么立场说我呢?」锦帆残酷的说,「口口声声说喜欢我,却还跟以前的情人做爱。」 「不!不是那样的!」孝文痛苦的摀住脸,泪水不停地从他的指缝间流下来,「不是你说的那样……不是啊……」 「这么明显的事,你还有什么可否认的呢,我又不会指责你。」锦帆轻蔑地笑着说。 孝文觉得自己的心快要被撕裂了,拚命推开男人想要逃跑,却被抓住腰拉回去。 虽然一直哭着说不要,可双腿还是被向两边分开很大的角度,男人的身体重新迭上来。 被对方含在口中的器官不可救药的起了反应,红肿的后庭在手指细心的按摩之下由酥麻代替了疼痛。男人虽然做了那么过分的事、说了那么过分的话,可是对待自己的动作却依然那么温柔。心被无情的折磨了,身体却在被温柔的抚慰着,孝文在这种空前的悲惨中毫无阻碍的接纳了男人的进入。 仿佛断线的木偶一样随着男人的律动而摇晃,心痛和快感像一张密实的网一样,交织着罩住他,不停涌出来的泪水流进耳朵里,周围的一切声音都变得模糊不清。 就算意识渐渐模糊,他口中仍然一直喃喃念着『不要、不要、不要』,可连他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是在哀求男人还是在哀求自己,求自己不要沉溺在温柔的地狱里。 当晃动终于停止,男人从身体里抽离的虚空感将孝文的神志带了回来。他动了动手指,床单细密的织布纹路给他一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失望感。 缓慢的坐起身,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泪痕干涸在脸上,有一种紧绷绷的感觉。他木然的拿起散扔在床上和地上的衣服套在身上,由于手抖得太厉害而无法顺利系好衬衫的钮扣,男人像曾经做过的那样伸手接过去,一粒一粒帮他扣上去。系到领口位置的时候,一滴透明的眼泪落在男人的手背上,接着又是一滴、两滴…… 那双手在原地停住,孝文向后退了一步,绕开男人朝门口走。中途,他弯腰捡起之前两人争执时从手腕脱落的手表,紧紧握在手里,默默的沿着空无一人的走廊回到和母亲同住的套房。 第七章 开门的是女佣人宝莉,一看见他就说:「少爷,太太让你回来以后马上去见她。」 「哦……我洗完澡就去……」 孝文含糊的回答着,匆匆走进自己房间的浴室里。 拧开莲蓬头,在水还没达到温度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4 阳光的碎片 作者:殷子期 分卷阅读24 阳光的碎片 作者:殷子期 分卷阅读24 的时候就开始冲洗自己,全身都是冷的,也就不觉得水有多凉了。从头顶一直淋下来的水肆意的在脸上流淌,他几乎弄不清自己是不是又开始哭了。 直到听见宝莉说把要换的衣服放在外面了,孝文才像被惊醒似的匆匆关上水龙头。 在去见母亲之前他在镜子里看了看自己,眼睛红肿的样子一看就知道是哭过的。大概知道母亲要问什么,他提前准备了一个还算说得过去的理由才走进母亲的房间。 方太太已经卸了妆,正将逐一服用私人医生为她开的一堆药丸。她今天也去参加了船上贵妇人的沙龙,平日就很注意外表的她今天更精心修饰了一番。虽然很少外出,但这种太太会她还是很乐意参加的。在那群太太中她算是最有权势的一个,众人都围着她夸她显得年轻漂亮,心情一好就待得久了些,回来以后才觉得身体吃不消。就快六十岁的她为了刻意维持苗条的身材,几乎只吃素食,缺少的营养只好靠维生素来补充,再加上已经衰老的器官本来就毛病不断,每天要吃的药简直比饭还多。 看见儿子恹恹缩缩的进来,她就忍不住生气,厉声问:「你跑到哪儿去了?」 「我去舅、舅舅那、那里了……」 「这个我知道!我问你从你舅舅那儿出来以后又到哪儿去了?我给你舅舅打过电话,他说你早就走了!」 孝文垂着头,拿出刚才想好的说辞:「我、我在甲、甲板上、上待了一会、会儿……」 「撒谎!我让宝莉去甲板看过,她说你不在那儿!」方太太用仿佛明察秋毫的得意表情瞪着儿子。 母亲尖利的声音让孝文觉得头涨得发疼,他觉得眼前的地板好象在转:「我在、在一、一个角、角落里,也、也许她没、没注、注意到……」 「你还想骗我?」 「没……是真、真的……」孝文闭上眼睛,「我、我想、想起了爸爸……怕被、被人看见我、我哭……」 「胡说八道,你都这么大人了,有什么好哭的!」 「对、对不起,我、我……」 一旁的宝莉忙出来圆场:「太太,您看少爷的眼睛都哭肿了,肯定不会是在说谎的,估计是我找的不仔细,没看见少爷。」 虽然她通常都是按方太太旨意办事,可是现在少爷的样子实在太可怜了,连她都不忍心看下去。 方太太不满的看了她一眼:「让你去找,怎么不用心?」 「对不起,太太……」宝莉低下头。 方太太将脸转向儿子:「以后不许到处闲逛,听见了吗?」 「知道了……妈……」 「对了,你去你舅舅那里,有没有看见你舅母?」方太太转着眼睛问。 孝文想起在锦帆那里看到的一幕,眼前一片白光:「没……」 「奇怪……那个女人也没去沙龙……」方太太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又追问,「那你舅舅有没有说她去哪儿了?」 此时的孝文再也支撑不住,一头栽倒在地上。 自从那天晚上方孝文离开,锦帆就开始后悔了。杜太太打电话说晚上要过来,因为没想到孝文能在那个时间出来,他就欣然答应,还疏忽大意的忘记锁门。而最让他后悔的,还是不该一时意气用事对孝文说了那些话。本来可以轻松几句花言巧语将事情摆平,却在看到男人刚刚跟别人做过爱的身体之后,莫名其妙的生起气来。 唉唉唉…… 连叹几声气后,他开始想办法挽回。本来他当时也只是说出事实而已,只不过语气恶劣了一点儿罢了,方孝文捡起那块表的动作锦帆看得清清楚楚,凭他对孝文的了解,只要能把男人约出来,锦帆觉得要他重回自己怀抱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 第二天船停君士坦丁堡,锦帆到方家的套房门口转了几圈,看见船上的医生从里面出来,便好奇的过去询问,在得知是方家少爷在发高烧之后,他失望的意识到自己只能一个人游览亚历山大大帝的故乡了。 剩下的旅途中,他常常整晚泡在船上开设的赌场里,十赌九输,再加上给美萍和几个朋友买价值不菲的礼物,和其它一些高档奢侈品,他很快就将从杜太太那里拿到的钱挥霍得七七八八了。 从小的生活习惯让他形成了贪图享乐的人生观,因此在家里出事之后,他几乎没怎么经过思想斗争就投身到这个行业。那种在快餐店一小时只赚几块钱或者挨家挨户送报纸的工作,他只干了三天就无法忍受。即便是现在,他也从没有过诸如『存够一笔钱就从良』的想法。 二十七岁的聂锦帆想要的不过是人生得意须尽欢而已。 时刻向医生打探消息,可方孝文一直在船到达最后一站雅典都没有康复,锦帆在无奈中和所有旅客一起离开这条船。 在港口的时候,他看见面色苍白的方孝文在佣人的扶持下坐进豪华汽车,驶向归途的机场。虽然距离很远,可他还是忍不住幻想那裹在厚厚毛毯下面的身体而感到浑身燥热。 顾不上美丽的雅典诸神,锦帆几乎立刻买了回程机票,追着方孝文回到阔别一个多月的城市。 「还猜想你在某个地球角落定居了呢!」美萍愉快的拆开礼物的包装,「怎么样,有没有遇到生命中的那个人呀?」 「有的话你还能在这儿看见我?」锦帆笑着问,「最近有没有城里某女富豪离婚或者新寡的消息?」 美萍点指着另外几个歪坐在沙发里的男人说:「有的话你还能在这儿看见他们几只饿狼?还不早就扑上去打得头破血流了?」 几个英俊男人都不以为意的大笑起来。 「对了,你有没有那个方孝文的电话?」锦帆笑过之后问。 美萍奇怪的看了他一眼,翻了翻纪录说:「他没留过电话,不过可以查到方宅的总机。」 锦帆在便笺条上抄下这个电话,朝众人挥了挥手:「我先走了各位。」 「锦帆!」美萍叫住他,又重复了一次以前说过的话,「王子殿下的母后可不是好惹的。」 锦帆笑了笑,乘电梯下到一楼,迫不及待地用大厦公用电话拨通那个电话。 没想到第一通电话就是方孝文本人接听的,锦帆一时没有准备,愣了一下才柔声问:「身体好了吗?」 男人显然立刻听出了他的声音,沉默了几秒才小声回答:「已经好了……」 见他没有立刻挂断电话,锦帆受到了鼓舞,进而说:「我好想你。」 电话那边沉默了。 于是锦帆便将之前想好的说辞一股脑拿出来,像『因为嫉妒才说了过分的话』、『因为被债主逼迫不得已才答 分卷阅读24 分卷阅读24 分卷阅读25 阳光的碎片 作者:殷子期 分卷阅读25 阳光的碎片 作者:殷子期 分卷阅读25 应杜太太』这些绝对没有破绽的解释,可是不管他怎么说,甚至开始假装哽咽,电话那边都沉默着,最后在一句急促而微弱的『对不起……我母亲来了……』的声音中切断。 锦帆不甘心的挂上电话,到地下车库开出自己的银灰色跑车,准备回家以后继续电话攻势,可没想到刚进公寓就接到美萍的来电。 「锦帆,刚刚方孝文将电话打到我这里来找你,他好象不知道怎么联络你。」 「哦?他说什么?」 「他问你今晚九点能不能在安平街的街口等他,我替你答应了,你肯定会去的吧?」 没想到男人会主动约会,锦帆几乎快要笑出声来,他看了看表,发现才下午两点,便舒心的倒在床上打算补一补眠,可是折腾了一个多小时,却兴奋得怎么也睡不着。情不自禁地想象着男人的裸体而勃起,锦帆没想到自己在踏进这个行业之后还会透过自慰来解决亢奋的生理现象。 淋浴之后他到附近的会馆去打撞球,由于精神不集中,遭遇了连输十局的有史以来的最惨战绩,常常一起打球的几个人都惊讶『吃暍玩乐样样精通』的聂锦帆竟然如此大失水准。 吃过晚饭也才不过七点左右,锦帆开着车在街上闲逛,不知不觉就径直来到安平街,一辆豪华的劳斯莱斯从他旁边驶过,觉得很像以前在码头看到过的方家的车,便跟在后面,果然看见男人瘦小的身形从车子上下来,走进一所大宅子。 等劳斯莱斯开走,他靠过去看了一下门牌,发现原来是方孝文舅舅的家。 因为无处可去,或者说没有兴趣去任何地方,锦帆便将车停在杜宅附近,放倒座椅,一边悠闲的听cd一边等男人出来。 安平街上都是深深的豪宅,里面的声响很难传到街上来。路上更是冷清,一个行人也没有,只偶尔飞快的驶过一辆价值百万以上的名车。当太阳最后一屡余辉彻底从地平线上消失,街灯亮起来。锦帆打开车子的天窗,发现今晚既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一种难以言喻的寂寞像潮湿的空气一般贴附上他的皮肤。过惯了夜夜笙歌的生活,突然间的寂静让他很不习惯。 真好笑,为什么要待在这里呢?去跳舞或者做点别的什么来消磨掉这两个小时不是很好吗? 他激活汽车,扬着脸想了一会儿,无奈每个常去的地方都提不起兴致,只好又熄掉车子。 像惯例似的,约好了九点,可杜宅的门在已经过了九点半的时候才嘎的一声打开,锦帆精神奕奕的坐起身子,看着方孝文走出来,然后急匆匆的往街口跑去。 锦帆嘴角溢出笑容,缓缓驾驶汽车跟在他后面,见男人在街口东张西望的样子更觉有趣。在一旁看了足足有十分钟才把车开到他身边,摇下车窗叫他上来。 男人一坐进车里,空间立刻变得充实起来,一股淡淡的水气从他身上飘散开来。锦帆克制住自己迫不及待的手指,重新启动汽车。 男人的眼睛望着车外,似乎想知道要去那里,但却始终没有开口问。发现锦帆将车停在大桥下的僻静角落,便露出不安的神情。 锦帆关闭汽车的发动机,转过身来面向男人。 「小文……」他低沉着声音,怜惜地望着他,「你瘦了……」 孝文对锦帆伸过来抚摸自己面颊的手显得很胆怯,想要避开似的微微向后缩了缩。 锦帆的手抚了个空,脸上露出伤心的表情,声音很悲切:「你还是不肯原谅我吗?」 「不,不是……」孝文低下头,「我并没有怨恨过你……」 「真的吗?这些天我好痛苦,以为自己已经失去你了呢……」锦帆拉起他的手,发现男人还带着自己送的手表,只是表针却没有动。 「不知道怎么回事……那天摔到地上以后就不走了……」发现对方注意到手表,孝文困惑的解释着。 「送去修修就好了。」锦帆一边说着一边顺势将对方拉过来,吻住那两片柔软的嘴唇,发现他又意图躲开,锦帆的手绕到后面扳住他的背,推向自己胸口。感到男人沉浸在自己亲吻中不再僵硬的身体,锦帆在心里微微笑起来。 主动约自己出来,明明是在亲戚家却洗了澡,不是很清楚的表示愿意跟自己做爱吗? 可是虽然有了这么明显的证据,孝文却在自己解开他的皮带的时候突然挣扎起来。 「不……」 认为对方只是在惺惺作态的锦帆加重力道控制住他的身体,一边放倒座椅的靠背,整个人压上去。汽车内狭小的空间让男人无处可逃,在下半身的衣物被褪下来的时候忍不住哭泣起来。 「不要这样……拜托你……」 对孝文哭泣的哀求,锦帆完全充耳不闻,丝毫没有住手的意思,反而一口将他的性器含在口中。 既然已经做好了做爱的准备,说不要也只不过是故意闹点儿别扭罢了…… 对于对方这种像女人似的小伎俩,锦帆觉得很好笑,他相信要不了多久,方孝文就会在自己怀里喘息着享受快感。 果然,感到口中的器官迅速挺立,孝文便沉默下去也不再反抗了。锦帆抬起他的跨部缓缓插进去,听见对方倒吸气的声音,温热的通道没有丝毫的抗拒,自然而然的收缩着。 得意的笑了一下之后,锦帆开始强而有力的律动,在尽情享受身下的肉体给自己的带来的刺激的同时,不忘时不时在他耳边火热的说上一、两句『好喜欢你』或者『我爱你』之类的甜言蜜语。 以相同的姿势做了三次,锦帆才从身下的男人体内退出来,他惊讶的看到方孝文并没有停止哭泣。虽然没有发出声音,泪珠却依然不停地一对一对从他眼中滚落下来。 察看男人的性器,发现他也有射精过好几次。有快感却还一直哭,锦帆可就想不通了。 看着他慢慢坐起来,默默整理好自己的衣服,锦帆温存的搂住他的肩膀问:「我弄疼你了?」 孝文飞快的摇头否认:「没有……」 「看到你在哭,我还以为……」 「对不起……」 听到孝文莫名其妙的道歉,锦帆忍不住追问:「那你为什么要哭呢?」 孝文缓缓的将脸转向窗外。 「对不起,是我没办法控制自己……」他呆望着浓黑的夜色再次道歉。 男人的样子让锦帆觉得背后毛毛的,只好停止追问,启动起车子。 「我送你回家?」 「好……」男人没有转过头,心不在焉的回答。 在距离方宅还有二、三百米的路口,孝文要求停车。解开安全带的他,忽然从上衣的两个口袋里掏出厚厚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6 阳光的碎片 作者:殷子期 分卷阅读26 阳光的碎片 作者:殷子期 分卷阅读26 的两大卷钞票,递给锦帆。 锦帆拿着钱却摸不到头脑,猛然还以为是男人给自己的分手费:「这……」 「你不是说欠了债吗?」男人望着他的眼睛清澈见底,「因为不知道数目是多少,我就问了一下接线小姐,不会给你造成困扰吧?」 「啊,不会……」锦帆含糊不清的摇头。 孝文安心的笑了,推开车门下车,锦帆忙拉住他:「我的电话,记得以前告诉过你的吧?」 男人的脸红了:「对不起……我不小心弄不见了……」 「那我再给你写一次。」锦帆在他的手心里写上一行数字,「这是我私人的手机号码,下次不用再找美萍了。」 孝文小心翼翼的合起手掌,再次道别以后下了车。 锦帆将钱丢在男人刚刚坐着的副座上,望着那个瘦小的背影发呆了几分钟才打起方向盘调头离开。 听到身后汽车引擎的轰鸣渐渐远去,孝文忍不住回过头去张望,昏黄的街灯映照出他脸上两道亮亮的泪痕。 明明有喜欢的人却还要跟别人做爱。他并不为对自己说出这种话的锦帆心怀怨怼,他只是为自己的懦弱感到可悲。不能对所喜欢的人做到忠诚,一想到这一点他的胸口就疼得厉害,根本没有勇气去面对那个口口声声说喜欢自己的男人。 因为今天听到锦帆说被债主逼迫,非常担心他的安危才主动打了电话。本来想着只是拿钱给他就好,可在离开舅舅家之前还是小心翼翼的洗掉所有舅舅留下的痕迹。 自己的内心里实际是渴望被那个男人拥抱的吧……可是在终于被温柔抱住的时候却忍不住流泪。 就算有喜欢的人却还跟舅舅维持着性关系,为了得到对方的温柔而拚命洗刷身上的污秽,像这样的自己实在很令人讨厌啊! 孝文怀揣着对自己的极度憎恨边走边哭,即便已经走到自己家的门前也无法立刻止住不断涌出来的泪水。 那个瘦小的身形隐藏在门框的角落里,仿佛融入了大门的阴影中似的没有一丝生息,只有一直延伸到路上的长长人影的肩膀在不停地颤抖着。 过了十几分钟,他才终于按响门铃。 回到自己的公寓,锦帆按下电话录立的按钮,立刻听见美萍愉快的声音:「锦帆,你从方孝文那里拿到钱没有?我说你欠了五万块,不算狠吧?别忘了给我抽成哦,老规矩办……」 锦帆笑了一声,打开孝文给自己的那卷钱。捻着一张张手感很好的纸片,他不禁回想起男人哭泣的脸。 相信了自己的解释,身体的反应又很好,所以流泪也只是因为还在闹别扭吧,下次就会恢复正常了…… 锦帆胸有成竹的想着,将数好的数目装进信封,准备明天拿给搭档。 然而事实却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打电话到方宅去,只要一通电话方孝文就会很快回过来,见面虽然要等时机,但基本过两、三天就可以出来,而且一直信守着在那不勒斯许下的诺言,每次都会带几万块钱来给锦帆。对于这种老鼠搬仓似的方式,男人红着脸解释说是『如果口袋装得太鼓会被母亲察觉』。 心里涌起一丝感动的锦帆特意带他到自己的公寓,不但比汽车里舒服也表示一种温馨。可是男人来是来了,却始终沉默寡言,拉着他做爱的话就更加别扭,虽然不激烈反抗而且也会射精,可一直不停的哭泣让整个过程变得索然无味,无论怎么温柔爱抚都无法让他沉浸到战栗的快感中去,那原本会发出最令锦帆兴奋的、享受般的娇喘的口中,现在除了啜泣就没有别的了。 所有的关系都和那次意外之前没什么不同,明明以前都做的很高兴,男人也在自己的追问下说出『还是很喜欢你』的话,可就是一直闹别扭——这可不是锦帆所期望的和谐的性关系。虽然不知道出了什么状况,但对于只有『做爱的时候很舒服』这一条优点的方孝文,已经完全失去其存在的价值了。 一连两个月下来,已经开始感到厌烦的锦帆便决定丢掉这个无法让他提起兴致的玩具。 不再打电话过去,方孝文也不曾主动打过来,这个男人真的就像他的面貌一样不起眼,就算消失不见也不会给别人的生活引起丝毫波澜。 停止约会方孝文一个月,在锦帆几乎快要忘记他的时候,久违的杜太太忽然打了电话过来,锦帆欣然前往约定的宾馆。做爱之后,女人的手抚在他的胸口,仿佛心有馀悸的说:「幸好孝文没跟他舅舅说,那几天真叫我担心死了……」 「他不是生病了吗?」 「是啊,可我又怕他烧得太厉害当胡话说了出来,一直守在旁边假装照顾他,累死了……」 锦帆忍不住噗哧笑出来:「胡话没人信的吧?」 「难说,他妈那个女人一直想找我的茬,而且我丈夫也一直在旁边呢。」 「他们舅甥关系很好啊?」 「是很好,我丈夫经常把孝文叫来家里吃饭,然后两个人就到书房去聊了好久,我真不知道跟那个木讷的孩子有什么好聊的。」杜太太撇撇嘴,「那天真是邪门,孝文明明是跟我丈夫一起吃晚饭的,我就趁机说要去参加太太会,可怎么他又会跑到你那儿去了?」 锦帆听到『跟我丈夫一起吃晚饭』这句话的时候心里猛然一动——莫非那天在自己之前同方孝文做爱的人是他的舅舅杜鸿启?怪不得他总是矢口否认自己有恋人的事情! 『近亲相奸』这四个字在他眼前闪过,嘴角不禁微微向上翘起。 回想以往种种,锦帆相信他们现在一定还维持着性关系,一个不怎么光彩的计划渐渐在他脑中成型。 就让那个叫方孝文的男人再发挥一次余热吧…… 下午,杜鸿启处理完公务之后从冯氏企业出来,坐在车里的他不经意的瞟了这楝五十层高的巍峨建筑,心中再次涌起二十几年来从未抚平过的怨愤。 被商界公认为风云人物的他具有与生俱来的商业才华,冯氏当年的资产已经在他手里翻了十几倍,可是所有这些成果始终姓冯不姓社,说到底他仍然是当初那个攀附富贵的小白脸,在别人家的房檐下讨一口饭吃。 一想到这种明显的不公平,他的胸口就憋住一口气,紧紧握住拳头克制着自己不要在自家司机面前失态。 汽车开进杜宅,杜鸿启在客厅里遇到正准备出门的杜太太。他冷眼瞥了妻子一眼,虽然精心打扮过,身上也挂着价值不菲的珠宝,却无法掩饰女人的平庸和俗气。 夫妻二人冷漠地擦肩而过之际,杜太太礼貌性的招呼:「回来了?我约了李太太她们打牌,顺 分卷阅读26 分卷阅读26 分卷阅读27 阳光的碎片 作者:殷子期 分卷阅读27 阳光的碎片 作者:殷子期 分卷阅读27 便一起吃饭。」 「嗯。」杜鸿启随口答着,一句多余的话也懒得说。相貌普通、性格乏味,既不聪明也不温柔,结婚二十几年,杜鸿启连一天也没有爱过这个女人。 早在姐姐拒绝给自己资助的那一天,他杜鸿启就注定与爱情无缘。 杜太太出门之后,他吩咐佣人:「等会儿孝文过来,让他到书房来找我。」 佣人答应着,按照男主人的习惯泡了一杯茶送到书房。杜冰倩在法国找到了新的男朋友,一直待在欧洲乐不思蜀。杜太太一走,偌大的房子就只剩下杜鸿启和几个沉默寡言的佣人,与其说宁静,倒不如说是冷清更贴切。 杜鸿启坐在宽大的书桌后面,在他身后的是落地长窗,明亮的阳光透过玻璃照射进来,方形的窗格影子在他身上扭曲成一块块不规则的光斑。 沁人心脾的茶香弥漫在房间里,他喝了一口,淡淡的苦涩使他陷入往事的回忆中。 父母早逝,比自己大十五岁的姐姐成了杜家名副其实的家长。为了挽救衰败的杜家,姐姐嫁给了比她大二十多岁的方氏集团的老板。也许是对命运的怨怼或者是对自己婚姻的不甘,原本好强又严厉的姐姐愈发显出一种神经质的控制欲。他至今仍清楚的记得自己大学毕业那年,抱着满腔的希望去找姐姐,希望她能资助自己做一番事业。 可是当时已经守寡,掌握方家所有财富的姐姐却慢条斯理的说:「那么辛苦做什么,我又不是养不起你。」 他争辩:「可是我想有自己的事业。」 姐姐轻蔑的一笑:「经商哪有你想的那么容易啊,如果你觉得闲,我可以跟方氏的董事会说说,找个总经理之类的名头给你做做。」 从姐姐险恶笑容里,他深深的看透了这个女人的目的,她无非是想把自己的弟弟永远拴在身边,仰仗她的鼻息过活,一辈子受她的控制罢了。 从小就尝够了姐姐冷嘲热讽的他,绝对不要再将这种生活延续下去,愤怒的甩门出去,他开始自己打工,姐姐曾如女王般驾临他的宿舍,怀着一种对流浪狗般的怜悯来说服他接受她的好意,在被断然拒绝后,脸上露出『总有一天你会屈服』的表情离开,那时他就对自己发誓,无论怎样都不能让那个女人得逞。 不久之后他认识了冯家的小姐,英俊潇洒又才华横溢的他很快就得到了冯氏一家的赏识。当他把结婚这个消息告诉姐姐的时候,姐姐的脸上露出挫败的表情,他的生命中只有在那一瞬间感到了胜利的狂喜。 很快的,在姐姐看到自己的未婚妻的时候又露出了嘲笑的表情。他知道自己在和姐姐之间的争斗中从来没有真正胜利过,却付出了出卖一生的代价。这口怨气变成了失去理智的报复,全部发泄在姐姐唯一的儿子身上。 那个从一出生就活在母亲的变态统治下,几乎继承了所有缺点的懦弱孩子。 他的软弱、他在自己身下的哭泣和哀求,甚至他在自己的强暴之下卑贱的射精,都让『姐姐的小孩』和『姐姐本人』这两个概念产生了混淆,践踏他就仿佛在践踏那高高在上的姐姐一般,给自己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 也许是过于懦弱了,从来都不反抗的承受让施暴的人没有丝毫愧疚之心,这种不正常的关系一直持续了很多年,仿佛已经成了生活的一部分,在妻子那里无法满足的性欲,反而在外甥的身上得到充分的宣泄。 想到那个颤抖的身体,杜鸿启的喉咙就开始干涩,端起茶杯一口气喝完,他听见门铃的声音。不料佣人带进来的并不是自己的外甥,而是一个异常英俊的男人。杜鸿启虽然叫不上他的名字,但却认得是女儿在旅行时交到的男朋友。 这么出色的外表,只要看过无论是谁都会留下深刻印象吧? 杜鸿启看着他,想起了年轻时的自己,心里涌上莫名的嫉妒。 一进到书房,锦帆立刻看出这正是照片上的屋子。 「你是……」杜鸿启从椅子上站起来。 第八章 看着他撑在桌面上的手,锦帆不禁幻想起方孝文趴在那上面被这个男人贯穿的模样,身体微妙的兴奋起来。 本来那么好用的玩具,却忽然坏掉了,实在可惜…… 打消掉关于方孝文的遐想,他主动伸出手:「你好,杜先生,我叫聂锦帆。」 杜鸿启礼貌性的同他握了一下手,同时生硬的说:「冰情现在在欧洲,如果你……」 锦帆打断他:「杜伯父,我今天其实是来找您的。」 「找我?」杜鸿启讶异的反问。 锦帆从上衣内侧的口袋里拿出一个信封,从里抽出几张照片,默不作声的放到他面前。杜鸿启只瞟了一眼,原本严肃的面孔立刻变得惨白。 照片上纠缠在一起的两个人很明显就能看出在做什么,因为拍照角度的问题,杜鸿启的脸很清晰的对着镜头,但方孝文就有点模糊了,只能看到一个小于四十五度的侧脸,不过也足够让人认出他的身份。 瞧着他一把抓起照片撕个粉碎,然后直接丢进纸篓里,锦帆气定神闲的微笑,轻轻晃了晃手里的信封。 身经百战的杜鸿启重新坐下来,稳住自己的阵脚,直截了当的问:「好吧。你想要怎么样?」 目的并不在羞辱他的锦帆飞快的报出一个数字,杜鸿启沉默了一会儿,从抽屉里拿出支票簿和印章。 将信封里的底片递过去,锦帆满意的将支票收好。虽然花钱雇用征信社是笔不小的数目,但是相对于回报来说就不值一提了。 「那么杜先生,再见了。」锦帆笑着道别。 杜鸿启涵养再好也无法同敲诈者握手,锦帆若无其事的收回手,转身走出几步又回过头,开玩笑的说:「杜先生,我期待着你再次为我提供素材哟!」 在杜鸿启愤怒的瞪视下,锦帆开心的走出书房,没想到在门口撞见了刚刚到来的方孝文。 已经一个多月没有见过面,孝文不只一次猜测着,『被抛弃了』这个想法痛苦地折磨着他的心。可是不能让自己所喜欢的人快乐,是他自己的问题啊,总是哭哭啼啼的样子,对方会感到厌烦也是必然。 『如果这样下去,就永远不可能得到幸福了吧?』周围没有人的时候他自己对自己说,『下次见到舅舅的时候,就直接说不要吧,如果舅舅强迫的话,就喊佣人来,大声叫出来也没什么难的。』 一遍一遍重复着,也觉得问题真的很容易解决,可是所有鼓起来的勇气在真正面对舅舅的时候就全部瓦解了。像遭到了诅咒似的,已经成为惯例的事情仍然不断重复上演,没有丝毫改变的迹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8 阳光的碎片 作者:殷子期 分卷阅读28 阳光的碎片 作者:殷子期 分卷阅读28 象。 经历了几次惨败之后,他对自己彻底绝望,怀揣着永远不可能得到幸福的悲惨想法出门,却意外的在这个地狱般的地方遇见了聂锦帆。 孝文惊异的望着这个男人,看到他只对自己微笑了一下便头也不回的离开。惴惴不安的来到书房里,还没完全缓过神的他又听见舅舅对自己说:「我今天很忙,你自己随便坐坐吧,想回去的话叫司机送你。」 被这句话震惊的孝文退出书房,在客厅呆站了几秒之后拔腿就往外跑。 原来聂锦帆没有抛弃自己,他甚至想办法拯救了自己! 冲到马路上,看见那个有魔力的男人正缓缓将车开出停车线,他欣喜的朝他跑过去,在几乎要摸到车尾的时候汽车却突然加速冲了出去。 「等等!」孝文差点被车的冲力带倒,踉跄了两步慌忙追过去。 因为知道自己敲诈他的舅舅而要找自己算账吗? 锦帆一边踩着油门一边好笑的从车的后视镜里看这个穷追不舍的男人,他跑步时笨拙的样子实在有点儿滑稽。如果不是觉得麻烦,锦帆真的想停下来,听听他一贯唯唯诺诺的口里能说出什么指责自己的话来呢。 正忍不住哈哈大笑,后视镜中的男人忽然跌倒了。锦帆踩着油门的脚下意识的换到刹车档,但在半空停住没有踩下去。等到男人摇摇晃晃的爬起来,他重新换到油门猛地踩下去。后视镜里的人影越来越小,直到彻底消失不见,锦帆的目光才从那上面移开。 「再见了,方孝文。」他不知是对男人还是对自己,喃喃的说。 在告别方孝文的两个月里,锦帆如往常一样的生活,会见了几个新客人,但都没有遇到能让他真正感兴趣的人。用从杜鸿启那里敲诈来的钱,他换了一辆新车,开出去甚是拉风。 这其间男人曾几次打电话过来,锦帆任手机响着不去接,后来干脆换了号码。他对自己说,下次一定不要感情用事把手机号码告诉客人。无法拨通他的手机之后,男人似乎又给美萍打过电话,不过美萍按照锦帆的嘱咐,回答说『很抱歉,我目前也无法联络到他』。 本以为事情就此告一段落,却没想到第三个月的时候方孝文竟然找上门来了。看着门口的矮小男人,锦帆才想起自己曾经带他来过自己的公寓,不禁后悔不迭。 「我……可以进去吗?」因为两人一直站在门口对视,孝文有些尴尬的开口问。 「呃?请进吧!」不可能现在关上门,锦帆只好侧身让他进来。 因为来过不只一次,孝文进屋以后很熟悉的在沙发上坐下来,却仍旧显出一如既往的局促。 「喝点什么?」锦帆问。 「啊,水……」 听到方孝文招牌式的回答,锦帆忍不住笑出声来,男人的脸立刻红了。 倒了一杯白开水递到他手里,锦帆已经明显感觉到对方的变化,似乎又回复到那次事件以前的方孝文了。 不,应该说更快乐一些的方孝文更贴切一些。 喝了一口水,孝文仿佛松了一口气似的笑了:「看见你就安心了,到处都找不到你,我还担心你是不是出了意外,好不容易才找到机会过来看看。」 「因为前一阵比较忙。」看到似乎没什么麻烦,锦帆也露出招牌式的笑容,坐到他的旁边,手臂顺势搭在他的肩膀上。 握着水杯的手微微晃了一下,孝文目不转睛的盯住杯子里透明的液体。 「舅舅……没有再找过我了……」 「什么?」听不清楚的锦帆把脸靠过去。 孝文抬起头,眼眶湿润地望着拯救自己的男人:「谢谢你……」 「谢什么,因为我喜欢你啊……」面对那仿佛在诱惑自己的微微开启的双唇,完全弄不清对方在说什么的锦帆,不负责任的随口答了一句,随后就迫不及待的压上去。 不再别扭,男人主动迎合着自己的索求,锦帆在畅快淋漓的做爱时充分享受着感官的刺激,却完全不知道对于身下的男人来说,自己究竟是一个多么崇高的存在。 在沙发上做过一次之后两人又转移到床上,孝文带着羞涩的绯红跨坐在男人的身上,生涩的扭动腰肢,锦帆交替的含住他胸前的突起,贪婪的吸吮着,听到对方因自己舌尖的舔弄时而发出亢奋的呻吟,愈发刺激了他掠夺的欲望,就着现在的姿势翻身将男人压倒,拿回主动权,奋力撞击着这个能给与他最大满足的身体。 当孝文醒来的时候锦帆正筋疲力尽的伏在他的身上睡着,小心翼翼的挪动身体,下半身像不是自己的似的完全没有感觉。 自己好象在第三次射精之后就昏了过去,之后又做了几次呢? 床上和地上都胡乱丢弃着用过的保险套,他虽然红着脸,却忍不住好奇的挨个数着套子的数目。 「干什么呢?」也醒过来的锦帆从后面搂住他。 「没、没什么……」孝文赶紧缩回手指。 锦帆温柔地亲吻着他的颈窝,引得他怕痒的缩起脖子。虽然不知道方孝文为什么转变,但锦帆懒的去探究真相,只要事情是向着对自己有利的方向发展就够了。 自己想要的不过是这个男人的身体,至于他的想法或者其它什么都跟自己无关。 「锦帆……」孝文转过脸来望向男人。 「嗯?」 「我想把你介绍给妈妈认识。」 「啊?」锦帆不可思议的瞪着男人,心想他是不是脑筋坏掉了,才会有这种无异于自杀的想法。 「不去舅舅家以后,我就很难找借口出来见你了。」孝文解释着,「我想把你当作我的朋友介绍给妈妈,如果妈妈能喜欢你的话,那我们就可以经常见面了。」 「随你便吧,不过我可不能保证你妈会喜欢我。」 孝文闭上眼睛抱住锦帆,像是在安慰他又像是在说服自己似的喃喃的说:「你又好看又聪明……而且你是我第一个朋友啊……妈妈……大概会喜欢你的吧……」 锦帆为男人天真的想法感到好笑,不过如果他想这么做就做好了,反正就算失败了也和现在没什么不同。 那件事锦帆听听就过去了,却没想到在大约一周以后真的接到孝文的电话。 男人在听筒那边兴奋的说:「锦帆、锦帆,妈妈答应请你到家里吃饭了!」 锦帆着实惊讶的问:「什么时候?」 「这个周末,正好是妈妈的生日,我刚才跟她提起想请一位朋友到家里来,没想到妈妈很高兴的答应了,而且她还记得你哦,我一说你的名字,她就问我是不是冰倩以前的男朋友。」 「那天还 分卷阅读28 分卷阅读28 分卷阅读29 阳光的碎片 作者:殷子期 分卷阅读29 阳光的碎片 作者:殷子期 分卷阅读29 邀请了谁?」 「就只有舅舅一家人和冰倩的新男朋友,妈妈不喜欢太热闹。」 又问了一些时问地点的细节问题之后,锦帆挂上电话,对于方太太的险恶用心已经了然于胸。 那个女人的嫉妒心还真不是一般的强呢,到时候的场面一定会很有趣吧…… 锦帆只是稍微想象一下,就忍不住笑出声来。 等到周末,锦帆十分用心的打扮了一下,先拐到花店买了三枝白色的玫瑰和若干同样是白色的铃兰,故意耗到快要迟到的时候才开车到方家在半山上的豪宅。 已经焦急地等在门口的方孝文脸上洋溢着很少见到的欣喜,见到锦帆下车就立刻跑过来:「怎么这么晚才来?」 「有点事情耽搁了。」一心想着制造最有冲击性的出现效果的锦帆随便扯着谎。 「舅舅他们已经到了,快来。」 被孝文拉着走进房子的时候,锦帆忽然觉得现在的情形就像是要拜见岳母似的,忙抿嘴忍住已经溢到嘴边的笑容。 方宅完全是苏州园林的建筑风格,锦帆一踏进来就觉得时光仿佛倒退了四十年,回到旧时代的豪门深院里来了。 「这是宝莉。」孝文指着迎面碰到的女佣人介绍着。 锦帆对这个几次在电话里遭遇的女人点头微笑了一下,毫不在意对方眼中流露出来的惊艳目光。 「聂先生……」宝莉的声音中有些微的抖动,下意识用手捂住口,直到走出去很远才放下。那么漂亮的男人大概会让所有见到他的女人紧张吧,但她的激动也仅限于几分钟而已,她明白这个叫聂锦帆的男人绝对不可能跟自己有任何瓜葛,他只不过是所有女人在她们还是小女孩的时候所做过的一个未曾实现的梦。 穿着带有中式盘扣衣服的女佣人…… 这时锦帆才忽然觉得在这道门的里面,方孝文身上的古董西装与这栋古老的房子真的根相配,这里的女主人仿佛力图要挽留住早已经飞逝而去的光阴似的。 走进客厅,面对杜鸿启一家所有成员在看到自己时瞬间显现的复杂表情,锦帆简直乐得肚子都疼了,强憋着笑同他们打招呼。杜氏夫妇还算沉稳,勉强露出扭曲的笑容同他握手。杜冰倩这个小女孩就没那么有涵养了,生气的冲孝文嚷:「表哥,你请他来是什么意思嘛!」 孝文被她问得一愣:「什么什么意思?」 冰倩噘起嘴,拉着身边一位似乎有点欧洲血统的年轻男孩坐到另外一边去。这位新任男朋友一脸莫名其妙,问自己的女朋友怎么回事,结果被女孩很大声的『没什么啦!别烦我!』弄得狼狈不堪。 虽然很漂亮,可惜比起前任男朋友还逊一筹,不能为女孩争回颜面,糊里糊涂的成了炮灰,锦帆着实为这个男孩子感到同情。 客厅里的几个人以某种怪异的布局分坐得很远,弄得来请他们入席的宝莉一脸疑惑。按照事先分配好的座位坐下,还在想着表妹刚才的话的孝文突然『啊!』了一声,在沉默的席间显得很突兀,所有人都将目光看向他,男人慌忙低下头。 见他没有下文,大家又都将注意力转移开,锦帆趁机凑近男人的耳边问:「怎么了?」 孝文的手不安的扭着垂下来桌布,非常懊悔的说:「我、我忘记你和冰倩还有舅舅、舅妈的事了……因为妈妈答应请你来,我太高兴了就什么都没想到……弄得现在这个样子……」 锦帆心里说着『你还真有够迟钝』,一边安慰的握住他的手:「别担心,不会有问题的。」 被锦帆肯定的语气支撑起来的孝文,这才总算鼓起勇气重新抬起头,结果被舅舅恶狠狠的目光吓得再次垂下去。锦帆朝杜鸿启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故意又靠近孝文的耳边说话。 看到两个人熟络的样子,杜鸿启一定已经深信是自己的外甥联合这个男人敲诈自己,心里的滋味大概不会好受吧…… 锦帆仿佛小学生观察昆虫一般愉快的观察着在座的众人,正津津有味的时候,今日的主角,姗姗来迟的方太太如女王般由女佣推着进来。 大家立刻全都站起来,孝文慌忙跑到母亲身边指着锦帆介绍。方太太将目光转到锦帆脸上,倏的跳了一下。 由儿子和女佣扶着从轮椅上站起来,坐在桌子的正首。锦帆这才知道方太太并非瘫痪,只是腿不太好而已。 吃饭之前大家举杯为方太太祝寿,孝文的口吃不可避免的出现,一句简单的『祝母亲生日快乐』给他结结巴巴的说了半天,引得众人脸上都浮现出强忍的笑意,方太太为儿子的丢脸皱起眉,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吓得男人窘迫的低下头。 混血儿的中文带有一种外国人的怪异腔调,锦帆在他说话的时候故意很夸张的喷笑出来,算是帮方家扳回一局。结果接下来杜太太故意提起方太太六十岁的高龄,弄的方太太寒起脸,席间的火药味达到了高潮。 只有锦帆事不关己的品尝着美味佳肴,一面兴致勃勃的隔岸观火。一时间众人全都默默的埋头吃饭,餐具相碰的声音异常清晰。本以为这一餐将会就此沉闷的结束,方太太却忽然又开口,仿佛聊家常似的说:「孝文,你跟聂先生是怎么认识的?」 孝文的手一抖,求助似的看向锦帆。 完全明了方太太问话涵义的锦帆微微一笑,很自然的替男人回答:「在船上,当时我跟冰倩是朋友。」 方太太张圆了嘴巴『哦』了一声,露出一抹嘲讽般的笑容朝冰倩扫了一眼。女孩的脸色立刻变得很难看,推开椅子跑出去,她的新男朋友急忙跟着出去。 方太太仿佛很不解的望着杜太太说:「哎呀,这孩子怎么这么没礼貌,说也不说一声就走,也不知道是像谁?」 这回轮到杜太太寒起了脸。 方太太得意的转回脸,目光仿佛不经意的掠过儿子的朋友,却不料这个男人正看着自己笑,像是看穿了自己又像是某种鼓励。一种莫名其妙的羞怯涌上她的心头,极力掩饰住慌张,她拿起杯子送到口边,却尴尬的发现杯子已经空了。 餐后杜家人不愉快的匆匆告辞离去,方太太由女佣扶着坐回轮椅上,对两个男人说:「我有点不太舒服,就不陪你们了,聂先生你不用拘束。孝文,如果时间太晚的话就让宝莉收拾出一间客房,请聂先生今晚住在家里好了。」 回到自己在三楼的房间,方太太在佣人的服侍下吃药,因为喝了点酒,就觉得身体有点难受。可她不想睡,就让人将轮椅推到落地窗旁边,加了一张毯子盖在身上。 遣走佣人,关掉灯的房间瞬间变得静悄悄。方太太目不转睛的望着 分卷阅读29 分卷阅读29 分卷阅读30 阳光的碎片 作者:殷子期 分卷阅读30 阳光的碎片 作者:殷子期 分卷阅读30 窗外,尽管深蓝的夜色已经笼罩住整个方家大宅,可她依然能够回忆起那个在傍晚时分出现在她视野里的男人的身影。当时她就坐在这里,看着自己的儿子和另一个男人一起进来,虽然距离远到看不清对方的面孔,可那个男人全身所散发出来的魅力却迎面扑向她。 她答应孝文请聂锦帆来,只是为了刺激一下那个自己一直嫉妒的侄女,可是她没想到这个叫聂锦帆的男人竟然这么漂亮。她需要费很大的力气才能将目光从他身上移开,她费尽心思的掩饰却是徒劳。 那个男人根本就看透了她。 门忽然轻轻响了,她的手一抖,绾着一丝不苟的发髻的头微微扭转过来。 门口的一阵声响,仿佛在找什么,她慌忙说:「别开灯。」 于是脚步声慢慢走近,带来男人身上淡淡的古龙水味道。 「我忘记把这个给你了。」像是在解释自己为什么这个时候闯进朋友母亲的房间,锦帆的语气异常轻松。 方太太接过送到自己面前散发着清香的花束,手指微微颤抖着,她已经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有收到过男人送的花了。 「生日快乐!」锦帆将之前在餐桌上说过的话又重复了一次。 方太太的目光一直随着他走出房间,男人漂亮的肩膀和脊背在那件很薄的白色衬衫中若隐若现。 直到男人离开,关上门,她才虚脱般的闭上眼睛。 从方太太那儿出来,锦帆没有回专门为自己收拾出来的客房,径直来到方孝文的房间。男人像孩子般兴高采烈的拉着他说:「太好了,妈妈喜欢你,留你在家里过夜呢!」 锦帆笑着抱住他,手指伸进他的衣服里,男人的手臂自然而然的环住他的脖子,嘴里仍旧快乐的叨念着:「太好了!太好了!」 「是啊,太好了……」锦帆一边附和着一边将男人压倒在床上。 方太太看他的眼神是他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眼神,他可以从每个他所服务过的太太们眼中找到,从来也没把方太太当一回事的锦帆,现在更加不屑一顾。 不过是个一直守寡的有钱女人,是他聂锦帆轻而易举就能搞定的一种女人。 第二天早上,看见医生在家里出现,从宝莉那儿打听才知道方太太昨晚睡在轮椅上,受了凉有点发烧。孝文很担心母亲的身体,急忙到母亲的房间,发现方太太服过药之后已经睡着了。锦帆从他口中得知,虽然方太太表面看上去还好,但实际上身体并不健康。 仿佛顺理成章般的,锦帆在方家住下来,每天晚上都偷偷到孝文的房间做爱,男人脸上洋溢的幸福让家里的佣人们都觉得奇怪。 方太太在第五天才终于退烧,对于家里住进来一个外人的事并没有说什么。这几天一直和孝文一起去探望方太太的锦帆在得知她康复之后,有意避开男人独自来到她的房间。 方太太仍然坐在她的轮椅上,逆光的侧脸轮廓很美。锦帆走到她旁边,在屋内不是十分明亮的光线下,那密布在她脸上的皱纹清晰的呈现在眼前,就算化妆也无济于事。罩在发髻上的发网也难以掩饰稀疏的头发,由于生病没来得及打理,发根的地方已经露出扎眼的白色。 锦帆很自然的收回目光,没有流露出任何让这个老妇人不快的神情,扶住她的轮椅说:「外面阳光很好,我陪你出去走走。」 听不到回应,他便自作主张的推动轮椅,方太太此时仿佛突然乍醒似的急切的说:「帽子,把帽子给我!」 锦帆打开衣橱,发现里面挂满了各种式样的旗袍、中式衣服足有上百件,帽子也有几十顶。 「蓝色的那顶,有面网的。」方太太指示着。 锦帆找到所说的那顶帽子,顺手又拣出一件白色勾花的对襟毛衫。回到方太太身边,拿开她身上覆盖的褐色毛毯,将毛衫在她眼前展开:「你穿这件一定很美。」 方太太捏着衣裳的花边犹豫着,当初就是因为喜欢这花边才买回来,可是又觉得太轻佻了不符合自己的年龄,一直不敢穿…… 「来,我帮你穿上。」锦帆见她为难,干脆亲自动手替她套在旗袍外面,推着轮椅到镜子前,「很漂亮吧,其实再也没有比你更适合穿白色的女人了。」 方太太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也不由觉得锦帆说的正确。 记得年轻的时候曾有人说过,只有杜家的大小姐是最适合白色的女人。曾几何时,大概当第一道皱纹爬上她的脸的时候,她所能听到的如此令她自傲的赞美渐渐绝迹,她开始减少抛头露面的机会,希望在大多数那个时代的人心里,她杜雁归仍然是一笑倾城的美丽传奇。 几十年过去,在一个英俊如斯的男人口中,她仍然是那个最适合穿白色的女人…… 锦帆看着方太太眼中复杂的变幻,暗暗得意自己说对了话,准确击中这个女人心中最柔软的地方。 方太太曾被赞为最适合穿白色的女人——美萍说过的这句话,在他看到那半柜子的白色衣服的时候忽然就想了起来。 在花园漫步的时候,锦帆充分发挥自己的专长,哄得方太太一直笑。在一大丛盛开的蔷薇旁,忽然停下脚步的锦帆掐下一朵正绽放的花,绕到轮椅前伸手去摘她的帽子。 「不……」方太太边说边往后躲,面网后面的脸有些慌张。 「美丽的花是需要阳光的。」锦帆不容拒绝的拿掉她的防护盔甲。 在阳光下,方太太脸上的皱纹显得更多更深,她像是知道这个结果似的垂下头。 可是一百道皱纹和七十道皱纹又有什么分别呢? 锦帆心里讽刺的想着,将花别在她的发髻上,手指轻轻捏起她的下颔。 「你的眼睛里有阳光的碎片。」锦帆凝视着她说,「你总是躲在面纱后面,让我几乎错过了人世间最动人心魄的美景。」 方太太近乎失神的呆望着他,直到对方拉起她的手说:「来,我扶着你走一走。」 被搀扶着站起来,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年轻男人的气息令女人迷醉。嫁给方先生的时候他已经五十多岁了,虽然对自己倍加疼爱,可终归已经失去了年轻人的活力和生气,他的手臂没有年轻男人有力,拥抱的时候浑然没有心跳的感觉。 方太太轻轻倚着身边的男人,再也没有任何时刻比现在更悲叹自己的衰老。 「妈妈……」一阵脚步声渐进,孝文惯有的胆怯怯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两人转回身,方太太微微从锦帆身上直起身体。 孝文的眼中露出惊讶的神色:「我听、听宝……莉说您出来散……散步……」 「嗯,让锦帆 分卷阅读30 分卷阅读30 分卷阅读31 阳光的碎片 作者:殷子期 分卷阅读31 阳光的碎片 作者:殷子期 分卷阅读31 扶着我走一走,整天坐着也难受。」方太太平静的回答。 「是……是啊,医……医生也……说应该多……多走走。」孝文附和着点头。 「你的口吃……」方太太不满的皱起眉。 「对、对不、不起……」本来在尽力克制自己口吃的孝文,被母亲一指责,干脆直接结巴起来,狼狈不堪的低下头。 「算了……」方太太挥挥手,「扶我到轮椅那儿去,你们两个去玩吧,叫宝莉来推我回去。」 孝文连忙过来从另一边搀住母亲,锦帆开玩笑似的把手伸过去捏了一下他的屁股,对吃惊转头看自己的男人调皮的挤了挤眼睛。 「孝文,你的零用钱我已经让老徐取出来了,你自己去跟他拿。」重新坐下来的方太太,像忽然想起来似的从随身带着的小手袋里拿出一张信用卡给他们,「锦帆,你第一次来我们家,伯母也不知道你们现在的年轻人喜欢什么,这个就给你拿去买点自己喜欢的东西吧。」 「伯母太客气了。」锦帆嘴上说着,连推辞都没有就把红包接过来。 走出方太太的视野之后,孝文高兴的对锦帆说:「锦帆你真是太厉害了,能把妈妈哄得那么开心!以前妈妈会因为我口吃骂我好久的,现在都不怎么说了呢。」 锦帆笑着拍拍这个迟钝又天真的男人的脸颊,摇了摇临走时方太太给的卡片说:「走,我们到街上去逛逛。」 「出门的话,跟妈妈说一声吧……」 「钱都给了,还说什么啊!」锦帆朝这个豢养小生物猛翻白眼。 「但是……」 「没有但是了。」 把还在罗哩罗嗦的男人按进汽车里,锦帆一踩油门将车开到城里最时髦也是最昂贵的商业街。完全没有本城最富有的方家大少爷风范的孝文跟在锦帆后面,乡巴佬似的左顾右盼,他身上的穿着时不时引来路上穿着前卫的男女讪笑。 感觉到大量不友好的目光,孝文下意识的低下头。锦帆看着躲到自己身后的男人,忍不住说:「如果你自己也不喜欢,为什么还要穿呢?」 「也不是不喜欢啦……」孝文小声回答。 再三追问下,孝文才说出衣服都是请有名的裁缝做的,因为方太太不喜欢现在时下的款式,而他自己一早就被剥夺了选择权,以致对于款式这种东西完全没有概念,只懂得衣服要干净平整。 「哪有这种事!」 锦帆说着,将他拉进一间专卖店,将新款的男装塞给他去试穿。换上这些衣服后的男人怎么也不肯从试衣间里出来,锦帆只好强把他按在镜子前面。 「你看,很不错吧?」 「好象有点怪……」 「怎么会,你很适合这个颜色!」 从来没想过自己适合什么颜色的孝文,在听到锦帆不容置疑的断言之后,似乎也觉得的确如此。两个人一共买了十几套衣服,孝文又被拉到发廊去剪了个新发型,面对镜子里的自己,像不认识似的直盯着看。 并不在意穿什么款式的衣服或者梳什么样头发的孝文,心里想着只要锦帆说好就行了,可是一个大问题随即又摆在他的面前——天哪!搞成这个样子该怎么去见母亲呢? 总共花了至少有八十万,那张卡还没有被刷爆。 方太太真是前所未有的财神——锦帆乐得嘴都合不拢了。 第九章 回到家里,先是宝莉看着他吃惊的张大嘴巴,想立刻钻回自己房间躲起来的孝文,被锦帆死拉活拽的推进方太太的房间。已经做好挨一顿痛骂的准备,却没想到竟然得到了母亲的赞许,还说:「孝文,你以后要多向锦帆学学穿着品味。」 惊讶之余,孝文有些委屈,明明以前都是按照母亲的要求打扮的,违抗的话,后果会很可怕,可是现在母亲为什么又说这种话了呢? 被男人仿佛腌豆芽似的样子逗得笑出来的锦帆,随即拿出给方太太的礼物,一条垂着一尺长流苏的刺绣披肩,方太太立刻高兴的披在身上。不光是主人,连佣人都有礼物,全部都是精心挑选价值不菲的东西。若说场面上的事情,没人能比聂锦帆更会讨人喜欢。 方太太比以往任何时候都笑得更开心,仿佛猛然间变得年轻了,可当所有人都离去之后,—股比以往更剧烈的空虚感侵袭上她。像要躲避这种可怕的感觉似的,她拿起桌上的修枝钳,想将注意力转移到这项每天都用来消磨时间的事情上。 寂静的房间里,枝条被剪断的『喀嚓』声异常明显。一根主要的枝条被心不在焉的手指折断,方太太叹了口气放下小钳子,一双手情不自禁地摩挲起仍然裹在身上的男人送的披肩。从光滑的真丝料子一直到自己皱起的皮肤,那种触感让她的心绞在一起。 经历过这么多的人和事,已经不再是天真小女孩的她,很清楚这个叫聂锦帆的男人的目的是什么,可即便如此,他说的那些动听的话依然令她开心的笑出来,他英俊的脸和完美的身材依然令她怦然心动。虽然很年轻的时候就守寡,之后也有不少男人向自己展开追求,在他们中间或许有人是真心爱她的,可她难以分辨,干脆全部拒绝。她所有的钱是她用自己的青春和梦想换来的,她无法容忍任何人踩在她的灰烬上坐享其成。 于是几十年过去,她已经衰老到再也不可能有人为她付出真心的年龄,才突然意识到就算带着这些钱进坟墓又能怎么样呢?她牺牲一切所换来的东西并没有给她带来快乐,她这些年的成果除了钱就只有一个完全听命于自己的儿子,可这个儿子却既不漂亮也不聪明,根本就是她今生最失败的作品,没有任何人会羡慕她。 也许,是该让她的钱发挥作用的时候了,无所谓别人的眼光,只要能让自己快乐就行…… 方太太疲惫的闭上眼睛,向后仰靠在椅背上。没过多久,她听见门的轻响,有人走进来,很清楚知道那是谁,但她并没有动。脚步声停在她身后,一双手从后面捧起她的脸,接着男人温暖的嘴唇压住了她的,是她早就已经忘记的温柔又有力的吻。 孝文是无意中看见男人钻进母亲的房间的。 等待锦帆到来的他,想到男人总是在做过之后喊饿,于是到楼下的厨房拿了满满一盘子晚餐时吃剩的点心。才转过楼梯的拐角,就瞥见男人熟悉的背影闪进母亲的房间,他的手晃了一下,有几块曲奇饼从盘里掉到地上,碎成了几瓣。 呆站了很长时间,他才缓缓走回自己房间,像是怕被人听见似的很轻很轻的关上门。 大概有什么急事吧,不然锦帆怎么会这么晚去找母亲呢? 孝文 分卷阅读31 分卷阅读31 分卷阅读32 阳光的碎片 作者:殷子期 分卷阅读32 阳光的碎片 作者:殷子期 分卷阅读32 自言自语地躺到床上,笑自己刚才的想法荒唐。 锦帆怎么可能和母亲……绝对不可能的啦…… 接近午夜的时候,孝文听见房门被推开,男人的身形即使在黑暗中他也能清晰的辨认出来。被像往常一样紧紧拥抱住的时候,孝文的眼泪蓦然流下来。 「怎么哭了?」锦帆感到对方湿漉漉的脸颊,不解的问。 「你……刚才去了妈妈那里吧……」 「是啊,她想买辆新车,所以问了我一些关于车子性能的问题。」 「你骗人……」孝文推开他坐起来。 「我没骗你啊!」锦帆也跟着坐起来。 孝文咬着发白的嘴唇不吭气,只是盯着他的脸。 锦帆生气了:「你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怀疑我会跟你妈外遇?」 「你的身上有妈妈每天晚上都会涂的精油的香味。」 锦帆没了言语,沉默半晌翻身下床,孝文以为他要走了,没想到他却走进了盥洗室。听见哗啦哗啦的水声,孝文捂着脸呜咽起来。 他多希望男人能坚持否认,说不定男人再坚持下去,自己就会被说服了。 一向都是如此不是吗?没主见的自己总是被男人说服,为什么他要承认这么可怕的事啊! 淋浴后的锦帆浑身散发着肥皂的清新,他重新坐到床上,搂住伤心欲绝的孝文,轻松的说:「好了,现在没味了。」 「不,我不要!」孝文挣脱他的手臂,不可思议的瞪着他。 「怎么了?」锦帆明知故问。 「你、你怎、怎么能和妈妈……」孝文哽咽着说不出那个词。 「那是我的工作呀。」 「我不、不是给、给你钱了吗?」 「不够啊,我想换一辆马塞拉底印地。」 「那、那个马、马……多少钱?」孝文听都没听过这个牌子。 锦帆报出一个数字来,孝文便沉默了。 见他不吭气,锦帆又撒娇的凑过去:「那辆车真的很棒,我从生下来就希望能拥有它,所以才……小文,我发誓,仅此一次,原谅我吧。」 每次都败下阵来的孝文哭着让男人抱住了自己。 第二天,锦帆就拉着孝文去车行,当看到那辆锦帆『从婴儿时期就想要』的汽车的时候,孝文有点弄不清楚这究竟是辆车还是ufo,而对于锦帆如数家珍般的性能介绍一点概念也没有。唯一能够确认的是锦帆真的非常喜欢这部车,因为他对这部车子的了解比车行代理人还多。 试开了一圈,锦帆就立刻毫不犹豫的决定买下来。方太太给他的是一张空白支票,爽快的填上那一大串数字。因为要等几天才能提车,所以锦帆又不过瘾的把孝文也按到车里,载着他在试车场兜了两、三圈。 飞快的车速使得迎面扑来的风异常猛烈,孝文微微偏过头去看着男人兴高采烈的侧脸。如果说一开始对男人还心存怨恨的话,那么现在在男人的笑容面前就荡然无存了。 感到眼睛被风吹得有些干涩,孝文慢慢阖上眼皮,只剩耳边呼呼作响的风声。在这一刻,他觉得他们似乎已经不是在试车场的环形跑道上了,要开去哪里他不知道,也没有力气开口去问。 像锦帆所说的仅此一次而已,如果能够让他快乐的话,就原谅他吧。 正在开车的锦帆心里想着的,却是另外一件事—— 昨晚,方太太按住那只正在解旗袍领口的手,锦帆的唇稍稍离开了些,距离很近的望着她。 方太太坐正身子,看着站在面前的男人说:「我不是那些女人,我想要的是一个长期关系。」 锦帆微笑着:「什么样的长期关系?」 「结婚。」 猛然听到方太太简短而干脆的回答,即便是处事不惊的锦帆也不禁吃惊的挑起眉:「什么?」 「我是说结婚。」方太太平静的重复了一遍,补充说,「我会让律师拟定一个绝对不会令你失望的合约。」 锦帆望着那个不同寻常的老妇人,半晌才开口:「让我考虑考虑。」 半个月后,方太太在餐桌上宣布:「我和锦帆打算结婚了。」 随着『当』的一声响,孝文手中的勺子掉到盘子上。他惊愕的将头转向锦帆,看见对方若无其事的朝自己笑了笑。 并非征求儿子意见的方太太,接着说了许多关于婚礼的计画和准备,孝文呆呆的坐着,几乎什么都没听见,直到被锦帆拍了拍肩膀,才茫然的抬起头看他。 「咱们出去逛逛。」男人微笑着说。 什么也说不出来的孝文被从椅子上拉着起来,再按进车里,迎面吹来的风让他慢慢清醒过来,转过头看向身边正在开车的锦帆,声音颤抖着从喉咙里挤出来:「怎么会……你和妈妈……结婚……」 锦帆扭过头,半开玩笑的回答:「怎么?你不是一直希望你妈能喜欢我吗?」 「可、可我不、不是那、那个意思啊!」孝文急得开始结巴起来。 像往常听到他结巴的时候一样,锦帆笑着飞快的在他唇上亲了一下,然后重新扶稳方向盘。 孝文的眼泪流了下来:「到底为什么……」 锦帆深吸了一口气,从口袋里拿出一份文件递给他。 孝文一页一页的翻着,合约上面详细的列明了聂锦帆将从这桩婚姻中得到的好处——结婚手续履行之后他将得到一笔钱,婚后每个月他将得到的生活费,以及在结婚第二年、第五年、第十年等等又将得到的钱数,全都写得清清楚楚、滴水不漏,绝对比作伴游划算得多。最吸引人的还是最后一条,合约规定如果婚姻一直持续到方太太去世,聂锦帆将得到方家一半的资产,那是一个天文数字。 锦帆对不明所以的看向自己的男人耸了耸肩,自嘲的说:「我的卖身契。」 「可是你不是已经买车子了吗?」孝文瞪大含泪的双眼。 锦帆像听到了笑话似的夸张大笑:「我想要的东西多着呢!」 「可是你说过你喜欢我啊!」 「等我们变成一家人,想做爱的话不是更方便?」 听到锦帆只是说做爱的事,孝文觉得胸口好痛。虽然很喜欢跟他做爱,可是自己并不是因为这个才想跟他在一起的啊! 身边的男人在一直哭,很清楚他对自己的感情的锦帆,知道在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无济于事。 结婚这件事锦帆在试开车子的时候就做了决定,他的想法其实很简单,服务一个客人跟每天服务一个客人本质上没有什么不同,如果结婚这道手续能让他得到更多报酬和物质享受的话,答应也无妨。现在这个世界结婚和离婚都不过 分卷阅读32 分卷阅读32 分卷阅读33 阳光的碎片 作者:殷子期 分卷阅读33 阳光的碎片 作者:殷子期 分卷阅读33 是一张纸,如果觉得厌了就离开,没什么大不了的。 但锦帆知道这个道理跟方孝文讲不通,这个男人的单纯是他的优点也是缺点。但锦帆相信软弱的他最终还是会选择屈服于现实,自觉或不自觉的按别人设定的道路走下去。 水是没有自己的形状的,方孝文正是聂锦帆手里的一汪水。 将车停在一间珠宝店旁,锦帆抽出纸巾帮孝文擦着脸上的泪水,但是眼泪不停地落下来,一次又一次浸湿苍白的脸颊。将手里的纸巾盒放在他的手里,锦帆推开车门走进珠宝店,半小时之后重新回到车里,手里拿着两个丝绒小盒,里面装的是一对戒指。将较大的一枚带在自己手上之后,锦帆拉过孝文冰凉的手,把另一枚套进那颤抖的无名指上。手很小,只是女人带的号码就很合适。 见男人没有摘下来丢掉,反而像怕戒指跑掉似的曲起手指,另外一只手覆盖在上面,锦帆孩子般的笑了。 方孝文实在比任何人都更容易取悦,只要告诉他自己仍然喜欢他,他就什么都可以原谅。 从车子慢慢启动到加速,男人一直用力握着手指不停流泪,直到锦帆驾驶着车子来到岸边,才像被海水的潮声唤醒似的,颤抖的开口:「那些你想要的,对你来说真的那么重要吗?」 锦帆明白孝文真正想问的是『是不是比我更重要』。 「你是最重要的,这枚戒指就是证明。」 他抚摸着孝文带戒指的手指,将他推向自己,吻住那被眼泪润湿了的微咸嘴唇。孝文虽然表示出『不要』的意思,但在半强迫的亲吻和爱抚下还是乖乖的张开双腿,虽然会流泪但还是投入地在狭窄的汽车座椅上扭动着腰,随着对方每一次的冲刺发出串串令人心酥的呻吟。 原本还担心上次那种令人头疼的无休止痛哭会再次出现的锦帆,现在彻底放下心来,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容。 这个男人已经根本无法拒绝自己,除非自己放弃,否则这个身体总是供他取用的——脑中浮现出来的自负想法让他更加激烈的贯穿压在自己身下的颤抖身体。 婚期订的很近,方太太宣布婚事的当天,兴致勃勃的找裁缝来做衣服,方家的佣人都在忙着准备婚礼的事情。没有人对少爷的神情恍惚和难看的脸色感到意外,毕竟母亲在这么大的年龄再婚,这种事对子女来说很难接受吧,更何况母亲再婚的对象还是自己的好朋友。 锦帆倒过的很悠哉,反正没什么需要他费神的,像是安慰似的,他拉着孝文去了游乐园。 从摩天轮到剧烈的过山车,连原本孝文很害怕的刺激项目也跟着锦帆逐个玩了一遍,只有旋转木马因为两个人的身高超标而不允许乘坐。 看着随着音乐声高低升降的木马从眼前转过,孝文忽然有一种强烈的愿望——如果自己没有长大该有多好啊! 如果时光退回到很小很小的时候,还在人世的父亲常带自己到游乐场来玩。虽然会有别的小朋友问自己『为什么方孝文的爸爸那么老,头顶上都没有头发』,可爸爸却是自己最喜欢的人,爸爸是那个总是在旋转木马的出口等着自己的人。 想着想着孝文就哭了,虽然另外一个自己最喜欢的人就在自己身边紧紧拉着自己的手,可眼泪还是止不住的流下来。 这个人也要离开自己了啊! 「对不起……对不起……」孝文一边用力擦着眼泪,一边对关切的询问自己的锦帆小声道歉。 「别哭了。」锦帆笑着搂了搂他的肩膀,「下次我们把这里买下来,就没人会嫌你高了!」 孝文想笑,可无论怎么努力都不行。 自己所爱的人正和自己的母亲在一起吧? 夜幕降临,这个想法便久久萦绕在孝文脑中,不停地凌迟他的心。 自己今后的一生大概就要在每个夜晚不停的心痛和流泪中度过,孝文蜷缩在床上,双手抱住膝盖,无声的哭泣着,不知过了多久,房门突然被推开,一个人影闪身进来。 「谁……」虽然只有一个可能,可孝文还是不禁问出来。 「你希望是谁?」锦帆小声笑着回答,接着几乎是用扑的搂住床上的男人,嘴巴迫不及待地压上那沾着泪水的双唇。 他是刚从母亲那里出来的吧…… 孝文扭开头,用力推开他:「不……不行……」 锦帆早就听惯了男人软弱的拒绝,根本不肯停手,孝文拼命抵抗着不让对方靠近。没想到会遭遇真正的顽强反抗,锦帆不得不使出全身力气将男人的双手按在床上。 「乖一点儿!」他有点生气的在男人耳边说,很困难的压制着对方不肯放弃反抗的身体。 孝文边挣扎边哭:「不可以……请你出去吧……」 「别赌气了,你不是也很想要吗?」 「我不想……」 「不想?」锦帆反问了一句之后将手伸进男人的腿间,「都已经硬了呢!」 性器被用力握住的孝文倒吸了一口气,原本还想说『就算这样也不要』这样的话,却被对方隔着裤子摩擦那里的动作引得一阵颤抖。趁着这个机会,锦帆飞快的解开男人的皮带,将手伸进去。更直接的触感瓦解了孝文所有的力气,仅仅是对方的呼吸和气味就已经令他头晕目眩。 和母亲的丈夫做爱这种事,在孝文的心里是不可原谅的罪恶,已经下定决心要结束这种关系。可是自己皮肤的每一个细胞都深深的熟悉男人的爱抚和亲吻,完全无视大脑控制的主动进入亢奋状态。 「我才只是碰了碰你就射出来了啊?」锦帆笑着将沾着精液的手在孝文眼前晃了晃。 孝文羞愧的闭上眼睛,不想承认丑恶的自己,可比往常都更敏感的身体却在强烈地渴望着更深入的行为。无距离的贴近瓦解了他所有的决心,只要被碰触到就会有触电般的颤栗,所有力气都在男人的指尖下瓦解掉了。 不知道自己是何时被剥光所有衣服,男人的身体挤进自己的两腿之间也自然得令他没有反应过来,只是在跨部被抬起来的时候才有一点点意识,却也只是一瞬间的事,紧随而来的强有力的贯穿,彻底将他从现实中带走。 自己深爱的人就要结婚的事,自己正在跟母亲的丈夫做爱的事,统统都被颠覆了,只有此时此刻自己正在被灼热的贯穿是真实的。 孝文紧紧抱住锦帆,腰肢配合锦帆的摇晃而淫乱地扭动,只要这种晃动不停止,自己就是在被对方爱着,需要着的……所以……不要停下来…… 正常体位之后几乎没有间歇的又从后面插入,抓住男人跨部激烈地摆动着腰的锦帆,似乎也比 分卷阅读33 分卷阅读33 分卷阅读34 阳光的碎片 作者:殷子期 分卷阅读34 阳光的碎片 作者:殷子期 分卷阅读34 往常更加兴奋,变换各种体位向这个令他迷恋的身体索取着,甚至在最后一次筋疲力竭的射精之后才发觉对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昏过去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越过窗子升到更高的地方去。孝文下意识的去摸自己的身边,在只摸到冷冰冰的床单的时候,眼泪倏的流了下来。在以前,锦帆也不会在自己的房间里过夜,当时并不觉得有什么,可是现在却心痛得流泪。他将盖在身上的被子慢慢向上拉,盖住脸,抽泣的声音变成一种闷闷的,只有自己才可以听得到的呜咽。 不知哭了多久,一阵轻轻的敲门声忽然响起,女佣人在门外小声问:「少爷,您起来了吗?我来打扫房间。」 孝文急忙掀开被子:「不、你等、等一会儿再来,我还、还没起床……」 听见女佣人的脚步声远去,孝文慌慌张张的下床,酸软无力的下半身使他差点儿双膝跪倒。勉强拖着疲惫的双腿到门口将门锁上,他几乎是趴在地上将丢得到处都是的保险套一个一个全都拣起来,装进一个废弃的纸袋里藏好,等出门的时候可以顺便带出去。在确认了没有遗留下任何可疑的痕迹之后,孝文才踉跄的走进浴室里。 身上布满了锦帆留下的吻痕,连大腿里侧最隐秘的皮肤上都不例外,是无法用水去除男人的痕迹…… 简单的淋浴之后,孝文关掉莲蓬头,站在镜子前面。涂着水银的玻璃上覆盖着厚厚的水蒸气,什么都映不出来。孝文伸出手去擦,可过了好久才意识到自己其实只是用手指在那上面反复写着那个男人的名字。 急忙胡乱抹掉这些水字,在那块被擦得不规则的形状里面映出了一张青白的脸和脸上红肿的双眼。孝文不忍看似地摇摇晃晃的从浴室出来,穿好衣服下楼,才知道母亲和锦帆吃过午饭之后就一起出门了。 松了一口气的孝文象征性的吃了一点粥,又重新回到自己房间里,身心俱疲的倒在才离开不久的床上。一闭上眼,昨夜翻云覆雨的记忆立刻浮现在脑海中,后悔和自责深深鞭笞着他。 就算再怎么喜欢,那个人是母亲的丈夫了啊! 孝文紧紧捂住脸,下决心似的不停地对自己说:「不可以……从今天开始……从今天……」 直到晚饭之前锦帆和方太太才回来,佣人跟着提进来一大堆纸袋。不顾疲乏的方太太一边将新买的衣服和首饰拿出来展示给大家看,一边夸锦帆的眼光好。锦帆对此丝毫不谦虚,因为他聂锦帆平生最擅长的事虽然有限,但其中之一就是花钱。 昏睡了一天总算恢复了一点精神的孝文被迫将买给自己的一件外套当场换上给母亲看,是那种母亲以前绝对不会允许的款式,现在却不停地被夸赞。 方太太兴致勃勃地折腾了一晚才由锦帆陪着回房间去,孝文在楼梯口同他们分开向不同的方向走,在扭开自己的房门的时候,他忍不住向另外那一边望过去。 自己心爱的人正跟母亲进入房间,房门关上的瞬间他的心就开始疼痛。正在发愣的时候,忽然听到楼梯上有声音,转头一开才发现宝莉正端着方太太的药走上来。 自己此时的神情一定扭曲得可怕吧? 孝文意识到这点,慌忙钻进自己屋子里,背靠在门上沉沉的喘着气,许久才平静下来。 在佣人眼里的自己,大概是条可怜虫吧,没有人会知道自己究竟在为什么而伤心…… 孝文自嘲的笑了笑,往床边走过去,在准备脱衣服的时候动作忽然定住。过了几秒,他转身回到门口,将门反锁上。 明明早就已经决定了,可被那个人碰触就会失去抵抗力,可悲的自己只有靠外力才能拒绝那个男人。 关掉灯却睡不着,那个男人就要来了的想法萦绕着孝文,他忍不住又下床去确认了一次门是不是真的锁好了。 大概快接近子夜的时候,房门那里发出了转动声,虽然什么都看不见,孝文还是在黑暗的房间里瞪大了双眼,紧张的摒住呼吸,仿佛喘气的声音也会被传出去似的。 发现被反锁在外面之后,门外的人轻轻地敲了几下门,等了几秒之后又敲了几下,之后又敲了两下。 拜托……请你走吧…… 孝文在心里不停的祈求着,直到听见脚步声走远,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可是,还没等他真正平静下来,房间里的电话突然在寂静的夜里刺耳的响起来,像击在心脏上的重锤。 害怕吵醒别人的他飞快的取下听筒,『喂』字还没出口就听见男人执拗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过来: 「让我进去!」 「不……」 「你在赌什么气,明明自己也很想要啊!」 「我、我不想再持续这种关系了……所以拜托你……不要再来找我了……」 见他不肯妥协,男人又换了一种温柔的口气:「小文,我知道你生我的气,可不管发生什么事,我真正喜欢的人还是你啊!」 孝文的心被那一句听了成百上千次的『喜欢』紧紧攫住,男人在说这两个字的时候,发音美得像是在念诗。 虽然眼泪已经涌出来,但孝文竭力的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很坚决:「我不是生气……我只是不想再……」 「你就是在生气,你不肯原谅我吗?」男人的声音似乎带上一点点哽咽,「也许你认为我只是为了钱才跟你母亲结婚,可我也是为了能够跟你在一起啊,像我们现在这样朝夕相处,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难道不好吗?」 「可你是妈妈的丈夫啊!背着妈妈做那样的事……是罪恶……」 「小文……」 「请你别再说了……」 再怎么说仍然是拒绝,电话那一头沉默了。很长很长时间的无声,在孝文几乎以为对方是不是已经不在电话旁的时候,男人突然再次开口。 同刚才的执拗或哀求不同,是一种极为平静又缓慢的声音: 「你有没有碰过一个六十岁的老人的身体?」 「我……」孝文被突如其来的奇怪问题弄得不知所措。 男人自顾自的继续说下去:「她们的肌肉和脂肪是萎缩的,贴在身上的感觉就像一块破棉絮。她们的皮肤有一点点发黏,手指摸上去仿佛就会沾上已经死掉了的细胞似的。如果用力按下去,那个凹下去的坑,半天都不能复原……」 「不……请你不要说了……」孝文的胃里一阵反呕,男人怪异的腔调弄得他脑袋嗡嗡直响。 男人仍旧不肯停止:「她们的身上有一种老年人特有的气味,一种淡淡的腐败气味,如果你去过坟地的话……」 「求求你别说了……」 分卷阅读34 分卷阅读34 分卷阅读35 阳光的碎片 作者:殷子期 分卷阅读35 阳光的碎片 作者:殷子期 分卷阅读35 「她们的眼珠是混沌的,常常没有焦距,有时候你会忍不住觉得躺在你旁边的人是不是已经变成尸体……」 「不——」孝文惨叫着挂断电话,再也无法控制住自己大声痛哭出来。 当敲门声再次响起来的时候,孝文满脸泪水的打开门锁,任那个男人紧紧抱住自己,只有被他抱住的时候,心痛才会消失。 之后的每一天晚上都在做爱,甚至是婚礼的前一天晚上。 孝文仿佛抓到救命稻草般的手臂,紧紧环住男人的脖子不肯放开,没办法说服他放手的锦帆,只好光脱掉他下半身的衣物,互相缠绕着倒在床上。 像动物似的不停插入、射精、再插入……孝文扭动着腰肢,配合着男人的摇动,虽然那里已经开始有些疼痛了,却仍然亢奋的尖叫、高潮、痉挛似的颤抖,直到两人都筋疲力尽到动都动不了,下半身还连在一起。 男人温湿的喘息落在自己左边的脖颈、脸颊和耳朵上,孝文呆呆的环视着屋里的一切。夜色已经很深了,没有开灯的房间里像弥漫着浓灰色的雾气,而被月光照着的地方,似乎可以看到缭绕的白烟,缓慢地卷成各种毫无意义的形状。 窗棂细细的黑色影子映在床上,迭加在重迭的两人身上,仿佛沾满浓墨的笔,一条一条画在皮肤上的绳索,将两个人紧紧缚在一起,而裸露在月光下的皮肤却变得和白色床单一样没有血色的苍白。 忽然,那些黑色的线波动起来,伏在孝文身上的男人用手臂撑起身体,原本深深沉入体内的男人的器官被抽了出来。突如其来的空虚感令孝文的眼泪蓦的流下来。 「我弄疼你了?」锦帆抚着他的脸问。 孝文环住他的脖子不让他离开似的哽咽着:「没有……我……还想要……」 听到一声很轻很轻的笑,感觉跨部被抬起来的孝文慢慢阖上眼睛。炙热的物体再次填充了自己空虚的身体,孝文因那种立刻就感受到的充实感而激动的叫了出来。 紧紧交扣的右手被男人左手上的戒指硌得有些疼,孝文不知道男人的右手是不是也同样感受到戴在自己无名指上的戒指所带来的疼痛呢? 请让我感受你的存在,在明天之前,不要停下来…… 孝文悲伤的在心里说着,更加紧的握住男人的手。 第十章 婚礼很低调,是在一个小教堂举行的,参加的只有杜鸿启一家和少数几个旧识。方太太向来唯我独尊,不会与别人商量什么,她决定了的事情除了她自己以外,没人能更改。所有宾客在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已经惊诧过了,所以婚礼的当天显得很平静。 孝文的脸色在这一天已经变得彻底失去血色,仿佛木偶一般任由人摆来摆去。宾客们都用同情的眼神看着他——真是太可怜了,母亲再婚也就罢了,最重要的是,凭空多了一个人来分财产。 一直没把婚礼当回事的锦帆,甚至在典礼的当天睡过了头,姗姗来迟的新郎让宾客都露出心知肚明的笑容,也令方太太的面色很不好看。仪式进行到中途又出了状况,因为锦帆根本就忘记结婚戒指这件事。 面对众人看好戏般的表情和方太太几乎是铁青色的脸,锦帆脑子飞快的转了转,立刻露出仿佛跟大家开了个玩笑的调皮笑容,从台阶上下来,走到一直在怔怔发呆的孝文面前,拿起他的左手,将那枚自己亲自带上去的戒指又摘了下来。 在婚礼前将结婚戒指交给好朋友保管是传统,再加上锦帆轻松的神情,谁也不会想到这中间有什么不对。 孝文在锦帆回到台阶上之后才仿佛被惊醒似的慌忙曲起手指,可是那枚小小的金属环已经不在那里了。从原本戴着戒指的那根无名指开始,他觉得自己的身体在指环被拿走的时候,就随着它的不见而一点一点慢慢的消失。 先是手指,接着是手臂、肩膀、腹部…… 已经完全没有自我的存在感,为什么还能看到这些令自己痛苦的画面?为什么还能听见这些令自己痛苦的声音?为什么自己还会觉得心痛? 因为自己的灵魂还站在这里吗?还在看着自己所爱的那个人而哭泣吗? 没有人能看见一个站在这里哭泣的可怜灵魂吧,就连自己最心爱的人也不能…… 戒指套在老妇人干枯的手指上,稍微有一点点大,但还不至于脱落,方太太的脸色方才缓和下来。方太太被佣人搀扶着走下台阶接受亲友的祝福,站在她身边始终保持着微笑的锦帆,瞥了一眼站在那里的孝文。之前男人已经白似一张纸的脸上再也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颜色。在看到男人并没有流泪的时候,锦帆心里原本还有的一点儿歉意也消失了。 不过是一枚连宝石都没有镶嵌的指环,过几天再买一个送他就行了。 送走各位宾客之后,方家上下就直接回到半山上的大宅。在进门之前方太太看着门口的『方宅』两个字忽然咯咯笑起来,仿佛很幽默的对搀扶她的佣人说:「从现在起,我就是聂太太了。」 没有人觉得这个玩笑好笑,但都尽量挤出笑容来附和着方太太。房子里并没有太多喜庆的气氛,只是按照女主人的指示在各处都摆上了花篮和花束。因为方太太夜里经常需要叫佣人来服侍起夜,所以锦帆的卧室还是安排在以前的客房里。早起和婚礼的折腾令老妇人疲惫不堪,一到家就叫佣人扶到床上午睡。 孝文在母亲睡下后支撑着摇晃的身体回到自己房间,穿着西装虚脱的倒在床上。这套西装是锦帆挑选的,自己也很喜欢的颜色。他曾经设想过许多场景,但万万没有想到会在母亲和锦帆的婚礼上第一次穿上它。 闭上眼睛,泪水就流了下来,仿佛之前用来支撑自己站立和走路的力气现在终于可以用来流泪了似的。 直到被宝莉叫起来吃晚饭,孝文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不是睡着了,只觉得跟白天所不同的是身上所有的感觉都回来了,回来带给他更大的痛苦。与母亲和她的新婚丈夫共进晚餐的时候,并没有被要求说话,也没有人对他说话。目光偶尔会碰到母亲的手,那戴在无名指上的银色戒指的闪光像锥子一般刺痛着他的眼睛和心脏,于是他低下头去,强迫自己的眼睛只盯住面前的盘子。他的态度被认为是因母亲再婚而产生的正常反应,但没有人想到要来安慰或者开导他。 把水从一种形状的容器倒进另一种形状的容器里面总会有些波动,可只要放置一会儿不去管它,很快就又会变得平静,也许大家早已经习惯了像水一样的方家大少爷了吧…… 虽然坐在那里,但几乎没吃什么东西的孝文,在其它人 分卷阅读35 分卷阅读35 分卷阅读36 阳光的碎片 作者:殷子期 分卷阅读36 阳光的碎片 作者:殷子期 分卷阅读36 都吃完之后也跟着站起来,重新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夕阳的余辉照进屋子里,仿佛是那个男人最后一次拥抱住自己般,令人心碎的灿烂光华。脑中仍闪现着戴着指环的母亲的手指,孝文踉跄着拉开床头的抽屉,小心翼翼的取出那颗隐秘藏着的白色石子。摊开掌心,小小的石头在金色的光芒中也散发出微弱的光亮,那么努力的,那么努力的…… 至少那个人所给自己的东西,还没有被全部拿走啊! 孝文长久地坐在靠近窗子的床边,直到最后一缕光线消失在浓黑的夜幕里。 第二天,打扫房间的女佣发现少爷昏倒在地板上。送到医院之后虽然苏醒过来,却仍然神情恍惚。医生诊断他患了抑郁症,开了处方让他静养,避免再受刺激,方太太于是决定把儿子送到海边的别墅去住。送他的那天锦帆也一起去了,孝文脸色苍白的坐在母亲身边,微低着头,从头到尾都没有看锦帆一眼。 那是个分外宁静美丽的院落,坐在窗边就可以看见深蓝的大海和白色的沙滩,不似方家大宅那般壁垒森严。锦帆心里暗暗窃喜,男人搬到这里住,两人的幽会岂不是更方便了? 没过几天,锦帆便急不可耐的偷偷溜到别院,佣人上楼去请孝文的时候,他一个人站在客厅中央,想到即将进行的畅快『运动』,他的下腹就热起来。 听见楼梯上传来脚步声,锦帆兴奋的转过身,却并没有看到日思夜想的男人。 从楼上下来的佣人,脸上一副不解的表情:「先生,少爷他说不想见你……」 做梦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锦帆愣了一会儿,推开佣人径直来到楼上的房间。房门从里面反锁着,锦帆轻轻敲了敲门,柔声说:「小文,我来看你了。」 得不到回应,锦帆将耳朵贴近门板,房间里像没有人似的,一点动静也没有。 「小文,开门啊,我有事跟你说。」 还是没有回应。 锦帆急躁起来,用力在门上砸了几下,一眼瞥见跟着上来的佣人,只好收回手,讪讪的离开。 身体已经有了欲望却没能达到目的,锦帆郁闷的坐在车里自己用手解决,虽然射精,欲望却没有得到宣泄。 不肯善罢甘休的他,第二天再次光顾,仍然吃了闭门羹。 回到客厅,他悄悄拉过女佣,装出为难的表情:「你知道,我和孝文本来是朋友,但是因为我跟太太结婚的事他一直不肯原谅我。我想跟他好好谈谈,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女佣完全被这个英俊男人苦恼的眼神所俘虏,恨不能尽己所能来帮助他,毫不犹豫的倒戈出卖主人。 同女佣一起上楼去,锦帆躲在楼梯的拐角处。女佣自己去敲门,照锦帆教的说给男人听,很快锦帆便就听见开门的声音。 锦帆露出得意的表情,等男人的脚步走近了,才突然笑容可掬的闪身出现在他面前。被吓了一跳的男人停顿了几秒之后,立刻掉头就跑,锦帆忙伸手拉住他的袖子,男人用蛮力挣脱之后,头也不回的跑回自己房间,锦帆只晚了一步就被关在了门外。 懊恼的狠狠捶了一下门,锦帆气呼呼的坐进客厅的沙发里,双手抱胸。 他决定跟方孝文耗上了,他就不信方孝文永远不走出那个房间! 一直等到天黑,方太太的电话来了,锦帆只好提前退出这场僵持战。 接下来的几天,骗人的招数不管用了,只要锦帆没走,方孝文就死也不从房间里出来,从早到晚,不吃也不喝。 锦帆不相信男人会真的与自己决断,毕竟是曾经那么迷恋自己的人啊,而且,如果他不再爱自己了,为什么不敢出来面对自己呢?男人只不过是赌气罢了,婚礼上拿走戒指的事确实有些过分,不过只要拼命道歉,锦帆有把握让男人原谅自己。 想到此,锦帆站起来,准备到珠宝店再去买一枚戒指。启动汽车的时候,锦帆无意中瞥了一眼后视镜,发现镜子里面映着别墅的一个阳台上站着一个人。锦帆忽然恍然大悟为什么男人都不会上当,原来他是在阳台上看自己的车有没有开走。 发现了男人的秘密,锦帆微微翘起嘴角,他有了主意。 第二天,锦帆带着新买的戒指而来,装模作样的像前几天一样先去敲门,男人仍然固执的不开门也不应声。锦帆于是到楼下,塞给和自己身材差不多的一个仆人一迭小费,让他穿着自己的外套,假装开车离开,自己重新回到男人的房间门口等待着。 不一会儿,他听见房间里有了的声音,男人的脚步声慢慢靠近。房门打开,仍穿着条文睡衣的男人一见到锦帆,立刻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想要关门,但被早有防备的锦帆抢先伸进一条腿,阻止了他的企图。男人立刻转身往屋里跑,原本以为他逃不掉的锦帆追进去,立刻懊悔的看到男人竟把自己关在阳台上。 虽然已经反锁了,但男人用后背死死抵住门,他身上的睡衣布又厚又宽大,锦帆唯一能看到的就只有纤细的脖颈那一小截裸露在外面的肌肤。 锦帆试图推开门的行动失败之后,干脆的松开手,站直身体转到门旁打开的窗户边。 他咳了一声开口:「小文,你身体好些了吗?」 男人沉默着不肯回答。 锦帆叹了口气继续说:「我知道你为戒指的事生气,可我也有我的苦衷啊,那天如果我不能拿出戒指,你母亲一定会被客人嘲笑的,你也不希望自己的母亲成为笑柄吧?」 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新买的戒指:「你看,我买了一枚更好的还你。」 男人一动不动的站着,像是铁了心似的不开口。 「如果你不理我,那我就一直站在这儿等着,佣人们看见一定会怀疑。万一被你母亲知道……」 锦帆总是知道男人的死穴在哪里,果不其然孝文听了他的话之后终于打破沉默,结结巴巴的说:「请、请你走吧,我没、没有为戒,戒指的事生气,所、所以你也不、不需要一、一直放在心上。」 「你明明就是在生我的气,所以才不肯见我的吧。」 「我不、不见你是因、因为我不、不想再继续与你、你的那、那种关系了,我、我已、已经厌、厌倦了。」 「你在说谎,你其实还是深深的爱着我的吧,不然你为什么不敢转过来看我?」 男人的背抖了一下,但随即慢慢转过身来,苍白消瘦的面庞上,一双深陷的眼窝红通通的。 「我已、已经想、想通了,你说什、什么爱、爱我,都是骗、骗我的。」男人的神情很平静,可口吃却越发严重。 「我没有骗你,我是真的爱你。 分卷阅读36 分卷阅读36 分卷阅读37 阳光的碎片 作者:殷子期 分卷阅读37 阳光的碎片 作者:殷子期 分卷阅读37 」 「我、我不、不会再、再上当了……」 锦帆被他出乎常态的坚持弄得焦躁不安,只好装出快要哭出来的神情哀求:「我为了让你开心,特意跑了十几家珠宝店,用了那么多心思才挑选了一枚新的戒指给你,可你竟然怀疑我对你的感情,你怎么可以这样伤害我?」 男人将脸转向锦帆一直举在手里的锦缎小盒,慢慢伸过手去,穿过打开的窗子,从小盒中摘走了那枚镶着钻石的戒指。锦帆心里一阵欣喜,以为男人已经被自己说服了,可没想到,男人忽然一甩手,将戒指丢到了外面。 「你——」锦帆简直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男人的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仿佛戏台上表演的木偶:「请、请你不、不要再、再来找、找我了。」 锦帆真的被激怒了,他将装戒指的锦盒丢开,残忍的冷笑:「好啊,反正对我来说,你这个人唯一的优点就只有做爱很舒服而已。」 男人的身体猛然一震,脸上瞬间失去了血色,白的像一张纸。他定定的瞪着锦帆,眼泪蓦的滚落下来。 气呼呼的锦帆一点也不为之所动,丢下呆若木鸡的男人,头也不回的离开。 佣人见他下楼,忙迎上来:「先生,晚饭……」 「让开!」锦帆不耐烦的推开佣人,径直走出大门。 这个玩具已经变得不好玩了…… 锦帆想着,恶狠狠的不停踩下油门。 回到方家老宅,佣人告诉他方太太出门去了。锦帆一肚子气,一点也不觉得饿,灌下几大口水之后便又出门,找美萍他们散心去。 当他从震耳欲聋的舞厅出来,才发现手机上竟然有十几个未接来电,都是从方家打出的。以为是方太太的连环call,锦帆不耐烦的拨回去,却听到女佣宝莉神经质的尖利声音:「天哪!先生,你快回来吧,太太、太太她被少爷杀死了!」 锦帆觉得自己听到了天方夜谭:「你说什么?」 「太可怕了!太太被少爷杀死了!」 挂断电话,锦帆脑中一片混乱,跟美萍他们打了个招呼便匆匆赶回方宅。一进门,宝莉就哭着迎上来:「先生,太太她、她……」 「到底怎么回事?」锦帆求助般的看向一旁的管家老徐。 老徐的表情像是连他自己也不相信自己说的话:「听别院那边的佣人说,少爷用花瓶把太太砸死了。」 「怎么可能?」打死锦帆也不相信,「他们现在在哪?」 「刚才在海边的别院那里,后来听说警察来带走了少爷,太太的尸体运去尸检了。」 锦帆在震惊中走回房间,他还是不相信就在自己离开后的几个小时里,竟发生了这么可怕的事。 方孝文怎么可能会杀死自己的母亲? 第二天锦帆在警局录口供,对于究竟要实话实说还是撒谎,他考虑了一晚之后决定还是老实交待自己与方家少爷的奸情,毕竟这种事员警只要稍微一调查就会暴露。按别院的佣人的说法,方太太在自己离开之前就已经来了,那么她十有八九是听到了自己与孝文的谈话,于是等自己走后向儿子兴师问罪,就算自己不招,方孝文也会招的。 之后他看到了方太太的尸体,头部遭到重击而死,脑后一片狼藉。躺在解剖台上的方太太,显得瘦小佝凄,完全没有她活着的时候那种盛气凌人。锦帆看着她,连装出悲伤的样子都觉得费事,现在反映在他脑中的唯一一件事就是——方家的遗产! 他的所有神经都在为这件事而兴奋,按照婚前的那份协议,只要这桩婚姻可以持续到方太太去世,那么他就可以得到方家的一半遗产! 天哪!那将是怎样一笔天文数字啊? 如果不是周围还有其它人,锦帆简直要兴奋的跳起来了! 满脑子都是遗产的事,锦帆完全忘了同样也在警局的另外一个人——方孝文。方家的律师来办手续将孝文交保候审,男人面如死灰,眼睛直直盯着某个地方,嘴里不断叨念着:「我杀了妈妈……我杀了妈妈……」 锦帆远远看着男人在律师的陪伴下坐进汽车里,仍然无法相信胆小懦弱的方孝文会举起花瓶砸死母亲。 从候审开始,锦帆一次也没有去看过孝文,直到开庭那天。男人的脸色苍白,神志虽然比之前清醒很多,但仍然有点恍惚,在蜂拥而至的记者的提问和耀眼的闪光灯下显得无助又恐惧,是锦帆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他常常会露出的那种神情。 如果事件重现,大概男人绝不敢再做一次吧?当时究竟是什么样的激烈场面,才促使这个一辈子胆小如鼠的男人干出这么惊天动地的事呢? 男人对所作的事情供认不讳,按他的供词,方太太在发现儿子与丈夫的事情之后大怒,当场拨电话给自己的律师,要求修改遗嘱,取消儿子的继承权,为了阻止母亲,情急之下他便举起花瓶砸了下去。 合情合理的供词,整个事情其实异常简单,可以在许多有关豪门恩怨的的剧集中看到。 方孝文被判有罪,但因为他被诊断患有精神抑郁症,故减刑为七年。 男人还沉浸在杀死母亲的巨大惊恐和悲伤中,听到判决的时候,仿佛是在说别人的事情,没有什么反应。 锦帆只出庭作证了十分钟,证明自己与方孝文的性关系,之后就都坐在听众席上。他看到男人在回答有关与自己的关系的问题的时候,眼睛一直盯着桌角,当检察官问到为什么会与自己发生关系的问题时,男人轻轻抿起嘴唇,过了几分钟之后才回答说『我觉得很寂寞』。这是整个庭审中唯一的一次停顿。 方太太的葬礼上,真正悲伤的没有几个,大多数人都用艳羡的目光看着这个一步登天的年轻人。方太太的遗体上带着帽子,看不出头上的伤痕。因为仪式之后就要宣布遗嘱,锦帆尽量控制自己不要在葬礼上笑出来。 方家的律师取出封存好的方太太的遗嘱,在宣读的那一刻锦帆的手指紧张的颤抖着,幸好其中并没有出什么枝节,如他最早前知道的那样,除去给几个老朋友和方家仆人的馈赠,遗产被平均分成两份留给锦帆和孝文。由于孝文入狱,他的那一半暂由律师代为管理。 锦帆顺利的得到他应得的那部分,这笔财产的价值比他之前预想的还要多。就算他从此以后过最荒唐的生活,也丝毫不必担心钱的问题。 当天晚上,锦帆像个小孩子似的在床上翻筋斗。 拿到钱后,锦帆立即从方家的旧宅搬出来,在时髦街区购置了一栋现代风格的豪宅,不过依然雇用着已经熟识的方家佣人。一跃 分卷阅读37 分卷阅读37 分卷阅读38 阳光的碎片 作者:殷子期 分卷阅读38 阳光的碎片 作者:殷子期 分卷阅读38 成为上流社会新贵的他,夜夜笙歌,过着他最喜欢的奢华生活。 如此一个月后的一天,锦帆在早上七点钟才从一个party上回来,正打算回房间去睡觉,却发现管家老徐欲言又止的跟在自己后面。 「什么事?」锦帆打着哈欠问。 老徐犹豫着回答:「先生……您能不能去看看少爷?」 「他怎么了?」几乎完全忘掉方家人的锦帆,忙着闭上嘴巴。 「倒没有怎么样……只是我每次去看少爷,他都问起你……他好象很希望你能去看他……」 「他说希望我去看他?」 「没有,是我猜的……」 「哦,我知道了。」锦帆点点头。 老徐听出他话中明显的敷衍,嘴巴张了张似乎还想再说什么,锦帆因为不愿再听他说关于男人的事情而极不自然的大步走开。 之前男人不是说过『已经厌倦了』之类的话吗?他既然说不再爱自己了,那么自己又有什么去探望他的必要呢? 两个人已经完全没有关系了吧? 锦帆这么想着,便把这件事抛在脑后。 又过了一个月,老徐再次找到锦帆:「少爷病了……」 「什么病?」锦帆心里莫名其妙的紧张起来。 「医生说少爷患了比较严重的抑郁症。」 听到没什么生命危险,锦帆舒了口气:「好,我后天……不,下个星期就去。」 虽然这么说,但玩得正开心的锦帆过了几个星期也没去,这期间老徐又跟他说过好几次,锦帆都口头上答应下来,虽然想着去探望男人一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每次都因为临时安排的节目而一拖再拖,慢慢的,老徐也不再找他了。 从得到遗产到现在,过了大半年的时间,锦帆渐渐习惯了新的生活,从一开始小人乍富般的亢奋慢慢变得平静,每天都跳舞、喝酒到天亮的生活让他觉得很厌倦,虽然他常常做东请客,可自己却躲在清静的角落里无聊的抽烟看街景。 美萍看出他的百无聊赖,开玩笑的说他是一下子吃下太多兴奋剂之后的精神抑郁后遗症。 「你应该找个人谈一场真正的恋爱。」美萍建议,「现在你可选的对象的平均年龄至少比过去降低了三十岁啊!」 锦帆被『恋爱』这个词逗乐了,他叹了口气:「对我来说没什么区别,我好象把下辈子的性欲都预支光了,无论十八还是八十都提不起兴致。」 「就是因为如此,身体才是最诚实的呀!那个能让你的身体有冲动的人就是与众不同的吧?」 能让自己的身体有冲动的人…… 锦帆只想到一个人。 虽然已经过去快一年了,可只要稍微一回想,男人带给自己感官上的愉悦,仍然能令锦帆兴奋得指尖发抖。 但男人那一次将戒指丢出窗外的决绝举动,让锦帆忍不住怀恨在心,虽然是自己先干出那些伤害男人的事,虽然自己从来都没有付出过真心,但锦帆仍然任性的怨恨着男人。 因为男人以前从来没有拒绝过自己,所以锦帆从来也没想过男人会拒绝自己。 聂锦帆就像一个被方孝文惯坏了的孩子。 除了那个男人之外,自己此生还会再碰到能够那么有感觉的人吗?就算有,那会在多久以后出现呢?如果到那个时候,自己已经老得走不动了怎么办? 锦帆越想越觉得凄凉,与其这样,他还不如努力重新追回方孝文呢。可一想到方孝文要在监狱里待七年,锦帆又不由得泄气,对他来说,七年的时间实在太漫长了,锦帆惊恐的发现自己竟然如此害怕寂寞。 正胡思乱想的时候,手机响起来,锦帆按下接听键,听到律师的声音:「聂先生,我看到你发给我的电子邮件,你要买大西洋上的一个小岛?」 原来是方家的律师,锦帆觉得省事就继续雇用他为自己管理财产。 「是啊!」锦帆来了精神,「我在国家地理杂志上看到的,很漂亮吧?你帮我把它买下来。」 律师哭笑不得:「聂先生,你买那块荒岛干什么?那里既没水电瓦斯,也没有通讯信号。」 「我喜欢,你管那么多干什么,反正是我的钱。」 「但是我的责任是让你合理使用您的财产。」 「你到底帮不帮我买?」锦帆下最后通牒。 律师也不肯示弱:「不行,我不同意你这种荒唐的做法。」 「当心我解雇你!」锦帆开始威胁。 律师鼻子都气歪了,沉默半晌突然说:「我当初真不该答应方少爷,结果让你这种小人得志?」 锦帆听出他话里有话:「你什么意思?」 律师被气疯了,干脆什么都说出来:「我告诉你,那天方太太打电话给我,明明白白说的是要取消你的继承权,当我知道方太太被人杀死了,我一直以为是你干的,可没想到竟然是方少爷,他还求我隐瞒事实,向法庭作证说方太太要取消的是他的继承权。如果不是方少爷,你现在还是做你的下流舞男呢!」 锦帆听着律师在话筒那头畅快淋漓的大骂,一点也不生气,突如其来的真相让他的脑袋有点发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律师愤愤不平的大吼:「我还想问你呢!他只对我说,锦帆不能没有这笔遗产!」 电话挂断了,锦帆没有心思再去争执那座岛的事,他伏在桌上,脑子里仍旧回响着律师的声音: ——他只对我说,锦帆不能没有这笔遗产。 那一天的男人果然是在演戏,他其实从来没有一分钟停止过深爱自己,就算自己说出『只不过是想和他做爱而已』的真心话,也从来没有改变过心意。 锦帆无论如何也想不通,为什么无论自己做了什么都会被原谅? 一直把这些认作是理所当然的锦帆忽然很想要知道答案,他要亲自问问那个深爱自己的男人。 立刻站起身,锦帆顾不上回答美萍不解的追问,跑到街上,迎面而来的阳光让他眼前一片耀目的白光。 驱车飞驰至监狱,狱监在听到『方孝文』这个名字的时候露出怪异的表情:「他在医院里。」 锦帆这才想起老徐曾说过方孝文患了很严重的抑郁症。 问明医院的地址,锦帆又掉头奔向那边,路上他暗暗窃喜,如果男人从监狱转到了医院,那么他就不需要等七年那么久了,他有的是钱来运作,不是吗? 感到前途一片光明的锦帆,不禁咧开嘴笑出声来。 尾声 男人住的精神科在医院的最顶层,锦帆向值班的护士打听到他的病房,径直走到走廊的 分卷阅读38 分卷阅读38 分卷阅读39 阳光的碎片 作者:殷子期 分卷阅读39 阳光的碎片 作者:殷子期 分卷阅读39 最尽头,右手的房间。透过门上的玻璃窗,锦帆看见那个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瘦小身形正曲腿坐在靠窗的床上,向焊着铁条的窗外张望着。锦帆的心扑通扑通地剧烈跳动,伸出去扭门把的手心里都是汗。 听见门声,男人像是在期盼什么似的飞快转过头,逆光的脸上看不清表情。锦帆按捺不住的冲过去紧紧抱住他,男人在自己怀里的柔软感觉丝毫没有改变,锦帆觉得原本空洞洞的心一下子充满了温暖的气息。低下头寻找到男人柔软的嘴唇,锦帆充满期待的吻下去,但却没有得到对方的回应。轻轻松开手臂,锦帆坐到男人身边,凝神望着他。男人比半年前胖了些,气色也很好,瞪大的小小眼睛里充满了惊异。 「小文,我好想你。」锦帆柔声说。 男人眨了眨眼睛,忽然用一种孩童般的语气问:「叔叔,你是谁?」 锦帆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摇晃着男人的肩膀追问:「小文,你叫我什么?你不认得我了吗?」 男人显出害怕的神情,大叫起来:「阿姨!阿姨!」 护士闻声跑进来,男人立刻挣开锦帆的手躲到她身后。 护士像哄小孩似的安抚着惊恐的男人:「小文乖,别怕,这位叔叔认错人了。」 锦帆像看西洋镜似的看着眼前的一幕,觉得自己在做梦。护士将男人哄到床上睡午觉,待男人乖乖盖上被子闭上眼睛,才示意锦帆跟自己出去。 还没等锦帆开口,护士就先把他跟骂了一顿:「你这个人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吓唬病人?」 锦帆辩解道:「我没吓唬他,我以前跟他是朋友。」 「你到医院来看他,难道不知道他精神出问题了吗?」 「我之前只听说他患了抑郁症。」 「他的病早就恶化了,他现在的神志退回到童年时期,不再是个成年人了,你不能用对待成年人的方式对待他。」 「什么?」锦帆觉得自己在听天方夜谭,「你是说他认为自己是个小孩了?为什么会这样?」 「精神上的疾病很难解释,大概他觉得当成年人活得太痛苦,就强迫自己忘掉一切,回到无忧无虑的童年。」 「能、能治好吗?」锦帆结结巴巴的问。 「这个说不好,也许某天早上醒来就突然恢复了,就像他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一样,也许永远也不会恢复。」 正说着,管家老徐拎着一袋苹果走上楼,看见锦帆,愣了一下,才继续朝这边走过来。熟络的跟护士打了招呼,老徐朝锦帆点点头:「聂先生,您来啦!」 「我是来看望孝文的,但没想到……」 老徐把苹果袋子放下,坐到走廊的长椅上,锦帆走过去坐到他旁边问:「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老徐仰头想了想:「大概三个月前吧,少爷早上醒来就变成这样了,当时我就在旁边,他问我为什么比昨天老了好多。」 「为什么会突然……」 老徐看着他的眼神充满了责备:「少爷一直盼着你来,每次我来看他,他都会问我有关你的事情,虽然他从来没有说过,但我知道他有多希望你来看他……」 「你是说,如果我早点来看他,他就不会……」 老徐长长的叹了口气:「其实这样说不定更好,少爷的前三十年活得太不快乐了,像现在这样开始新的人生也许是幸福呢。」 锦帆无法不同意老徐的说法,或许现在的样子对于方孝文来说的确是一种幸福吧,可是这不是锦帆想要的。 要怎么和小孩子做爱呢? 老徐不知道锦帆肚里的花花肠子,细心的嘱咐道:「现在的少爷还不知道老爷和太太都已经去世了,我骗他说他们去外国做生意,要很长很长的时间才会回来,你千万别说漏了。」 锦帆点头表示明白,老徐拿起苹果袋子站起身,走进病房里,锦帆跟着他一起进去。原本在睡觉的孝文,腾一下的跳下床,笑着朝老徐扑过来,就算再怎么瘦小毕竟是个成年人,老徐险些被撞个跟头。 但老徐并不生气,笑呵呵的问:「少爷,睡醒啦?」 孝文的头摇得像波浪鼓:「我根本就睡不着啊。」 「为什么睡不着?」 「因为刚才来了一个奇怪的叔叔,他一下子就抱住我,还咬我嘴巴——」正抱怨着,孝文忽然看到跟着进来的锦帆,顿时住了口,害怕的躲到老徐身后。 锦帆忙解释:「我刚才不知道他的病,所以才……」 老徐摸了摸孝文的头,指着锦帆说:「少爷,这位聂先生是老爷和太太的朋友,他刚才是不小心认错人啦。」 男人透过老徐的肩膀偷偷看着锦帆,直到锦帆对他露出和善的笑容,才放心的松开老徐的衣襟,腼腆的朝锦帆一笑:「聂叔叔好!」 锦帆一时还不能习惯这个称呼,半晌才尴尬的答应。 老徐给少爷削了个苹果,坐了一会就离开了。男人认认真真的啃着苹果,忽然发现锦帆正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脸微微红了,将吃剩一半的苹果递到锦帆面前:「聂叔叔,你要吃苹果吗?」 锦帆摇摇头,反而拉住他的手腕:「小文,你真的不记得我了?」 男人摇摇头,接着又歪过头:「叔叔,你见过我爸爸吗?」 锦帆摇摇头。 男人低下头,扯着身上病号服的一角,皱着脸说:「爸爸已经好久没来看我了……」 锦帆想起老徐的话,于是说:「你爸爸在外国忙着工作呢。」 「我知道爸爸很忙。」男人懂事的说,「可是我好想他啊!」 锦帆并不擅长应付小孩子,他觉得自己昼思夜想的身体就在眼前,却不能立刻把他压倒,简直是一种煎熬! 感觉到自己下体的强烈反应,锦帆极其郁闷的站起身,急匆匆离开这个曾任他取用的男人。 在这之后,锦帆想尽办法试图恢复男人的神志,从方家旧宅拿出一些物品来给男人看,带他到他们曾经一起待过的地方,然而都不见效果。锦帆现在最后悔的就是自己为什么没有早点来,只要早那么几个月,世界就不会是这个样子的了。 因为锦帆带男人到处玩,使得性格腼腆的男人迅速跟他熟络起来。锦帆发现现在的孝文虽然也腼腆内向,但是却不像以前那样任何时候都战战兢兢、软弱怯懦。 回到童年的方孝文仍然是个温柔的孩子,但也是个快乐的孩子。 锦帆觉得这样的方孝文自己也很喜欢,除了他认为自己只有六岁这件事以外。 这天说好带男人去游乐场玩,锦帆办好包场的手续之后来接他,但走到门口 分卷阅读39 分卷阅读39 分卷阅读40 阳光的碎片 作者:殷子期 分卷阅读40 阳光的碎片 作者:殷子期 分卷阅读40 的时候发现房门上的玻璃被人从里面用纸遮住了。用手去推门,也被从里面反锁上。觉得不对劲的锦帆后退几步,用力将门揣开,出现在他眼前的情景令他大吃一惊。 好久不见的杜鸿启正压在被绑住手脚、塞住嘴巴的孝文身上! 看到进来的是聂锦帆,杜鸿启原本惊恐的脸恢复了正常,从容的站起身,整理好衣服。经过锦帆身边的时候,杜鸿启轻笑了一声:「你实在很有运气啊!」 锦帆没吭声。 杜鸿启冷笑了一声继续说:「明明是个被男人强暴也只会哭泣承受的胆小鬼,连自慰都不敢的懦弱家伙竟然会杀人,他果然是疯了。」 听到『强暴』两个字的锦帆蓦然扭过头,杜鸿启也转过脸来看着他,用亵渎诸神的猥亵语调说:「你也上过他吧?味道很不错吧?他越是哭着说不要就越让人想狠狠干他呢……」 没留意到锦帆异样表情的杜鸿启舔了舔嘴唇:「听说他变成小孩了,我就来看看,没想到是真的,实在太有趣了,我一直很怀念第一次强暴他的感觉啊,没想到还可以再来一次,呵呵,可惜被你搅了局。我猜你也不会放过他的吧?」 一句话也说不出的锦帆楞楞的站在原地,直到对方的身影消失在门外才突然拔腿追出去。被抓住衣领的杜鸿启下意识的回头,却被迎面挥过来的拳头打得飞出五、六米。 「你——」等他跌跌撞撞的爬起来,看清揍自己的人,想要质问的话全都被对方可怕的气势给压得咽回肚子里,一声也不敢吭的跑了。 锦帆紧紧握着的拳头,半晌才松开,因全力击打而挫伤的手指关节,弯曲着不停颤抖。 男人是被强暴的事,种种迹象都已经很明显的证明了,可自己却完全没有重视,只是一相情愿的认为男人另有情人。不敢自慰的事,现在回忆起来,似乎男人的确从没碰过他自己的性器,可自己也从没留意过。直到现在锦帆才意识到自己其实从来没有真正关心过方孝文,他从来不曾真正了解到方孝文的痛苦和悲哀。他所作过的事,他所花费的心思,都不过是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罢了,即便这样,那个男人却难以理解的深爱着自己。 过了好久锦帆的眼前才看清楚东西,想起房间里被绑的男人,他忙转身跑回去。解开捆住手脚的绳子,拿出塞在他嘴巴里的布,锦帆仔细检查了男人的身体,发现自己确实是即时赶到才放下心来。 「小文,你觉得怎么样?」锦帆捧起他的脸。 男人揉着手腕皱起眉:「有点痛哦。」 「你为什么不喊护士来?」 「舅舅说和我玩官兵抓强盗的游戏啊,舅舅扮官兵,我扮强盗。」 「你……」锦帆气得无语了,敲着他的脑袋说,「以后不许和舅舅玩游戏知道吗?他要是靠近你,你就大声喊人,听到没有?」 「哦……」虽然答应着,可男人的脸上并不服气。 锦帆用力捏了捏他的鼻子,站起来:「走吧,我们去游乐场。」 男人开心的笑了,仿佛小狗一般牵着锦帆的袖子。 被包下来的游乐场只有两个大男人,孝文开心的大笑着在前面跑,锦帆想起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情景,和现在的感觉完全不同,可是那段回忆现在只有他自己拥有了。 从掏手绢擦鼻子的时候,男人在右边裤子的口袋里掏啊掏啊,掏出一枚白色的小石子,锦帆认出那是自己送给他的。男人拿着石子看了看,像是在纳闷它怎么会跑进自己口袋里的,然后随手丢掉。 虽然知道男人什么都不记得了,可锦帆看到他满不在乎的丢掉自己送的东西,心里还是很不是滋味。他不信邪的拉住蹦蹦跳跳的男人,捏起他的下巴,用一种仿佛每一个字都斟酌再三的语气断言:「你的眼睛里有阳光的碎片。」 「你知道吗?在此之前你好象从来没有这样直视过我的眼睛。」锦帆接着说,「你让我几乎错过了人世间最动人心魄的美景。」 男人歪着头,仿佛很不解的问:「聂叔叔,眼睛里有碎片的话就会流眼泪吧?可我现在没有流眼泪啊!」 锦帆无奈的松手,在他头上敲了一记:「去玩吧,那边就是旋转木马了。」 男人的眼睛亮了,丢下锦帆跑了过去。 在冷饮亭买了一支冰淇淋,锦帆站在出口等待着。男人骑在一批披金色鞍子的白马上,每转过来一圈都朝锦帆开心的招手。 不知为什么?锦帆忽然觉得害怕。 他觉得方孝文再也不可能恢复到以前了,自己从来没有珍惜过的东西已经永远的失去了。 回到童年的方孝文已不再是那个死心塌地爱着聂锦帆的方孝文了,从来都对男人自信的锦帆忍不住开始担心,担心现在的方孝文也许不会再爱上自己。 如果当初能够对他用心一点,如果当初能够少伤害他一点,如果当初自己早一点来看他…… 聂锦帆第一次明白什么叫做后悔,可是已无可挽回。 「叔叔!叔叔!」 从出口出来的男人兴高采烈的跑向他,接过他手中的冰淇淋。 「叔叔,你为什么流眼泪了?你的眼睛里面也有碎片吗?」男人伸出手指在锦帆的脸上轻轻蘸了蘸。 控制不住自己的锦帆,用力拥住男人纤瘦的身体,将脸埋进他小小的颈窝里失声痛哭。 被紧紧搂住的男人不安的扭着身子,担忧的对他说: 「叔叔,我的冰淇淋……要化了……」 《全书完》 分卷阅读40 分卷阅读4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