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浸骨之毒》 分卷阅读1 浸骨之毒 作者:支颐 分卷阅读1 浸骨之毒 作者:支颐 分卷阅读1 书名:浸骨之毒 作者:支颐 文案: 恒泽和黎海分手了。黎海把人扑倒了,和好。恒泽和黎海又分手了。黎海又把人扑倒了,和好。恒泽和人出去吃饭了。黎海吃醋把人扑倒了,不亏。恒泽被人绑走了。黎海为了安抚自己受伤的心把人扑倒了,不亏。恒泽:你个没有节操的离我远一点。黎海:老婆我心里真的只有你。扫雷:1v1,养兄弟,攻花心,受矫情,双方都不是第一次不用怀疑,这就是个“贱人就是矫情”的故事……在下以节操发誓,本文真的不是傻白甜! 内容标签:虐恋情深 俊杰 情有独钟 边缘恋歌 搜索关键字:主角:恒泽,黎海 ┃ 配角:沈越,凌静兵,廖择安 ┃ 其它: ================== ☆、中秋 “二少爷回来啦?”恒泽微微点了头,把手里的东西交给候在一旁的管家。 “大少爷没跟您一起?” 恒泽已经换了鞋往里走了,听到这一问,稍微停顿道:“没。”然后继续往客厅去。 他已经很长时间没回这个家了,他是黎家的养子,八岁的时候被收养,起初他和这家人相处得融洽,可后来出了些事情,他和家里闹得很僵,或者说,他主动疏远了这个家。 今天是中秋,老爷子特意打了电话叮嘱他来吃饭。 进了客厅,父亲靠在沙发上看报纸,母亲正和小儿子黎曜说着悄悄话,不知黎曜说了什么,母亲突然大笑起来,恰好撞见恒泽的目光。 “阿泽回来啦?”母亲伸手招呼,恒泽笑了笑,正要坐到她的身旁,又听她问道,“阿海呢?没跟你一起吗?” 恒泽停下步子,坐到另一头单独的沙发上,一边解开衬衫的袖口一边随口说:“堵路上了吧。” “哦——。”母亲应了一声,不言语了。倒是黎曜感叹了句:“泽哥和大哥真忙啊!” 恒泽依旧是笑,黎曜却从母亲那边走到他的身边,亲昵地坐在沙发的扶手上,低下头凑近了说:“泽哥,我们教授老提起你呐,前几天还提到你的那几个案子。” 黎曜是恒泽低了十届的学弟,才入学不到一年,总喜欢和恒泽聊一些学校的事情。 其实恒泽对学校的记忆已经不是很深了,那几年他过得荒唐,上了研究生后才真正开始认真钻研学业。 聊了一会儿,恒泽有些饿了,有些不想再说话,于是随意和黎曜说了几句,起身去找放在门厅的提包。 “不然你打电话给阿海吧。”母亲突然说,“会不会他忘记了?” “再等等。”恒泽突然有些烦躁,加快了步伐,却一时间忘记是想找什么,呆站在门厅里,然后就听见车的声响,大门打开,一个高大的身影拾级而上。 “大少爷回来啦。”同样的语调。 “嗯。”黎海毫不在意地挥了挥手,在看见恒泽稍微愣了愣,点了头道,“你也来了?进去吧。”说着伸出手扶恒泽。 恒泽侧身避开了,小声说:“找东西。” “哦。”黎海的手在空中停顿片刻,兜进休闲裤里,越过恒泽进了客厅。 “哎呀你怎么才来!”母亲的声音迎了上来,又听见管家吩咐厨娘可以上菜了,恒泽才走了进去。 老爷子终于把报纸放了下来,看了恒泽一眼,然后站起身,神情严肃。 “妈,你和大哥说说话,我坐泽哥一边吧?”黎曜见恒泽回来,忙走上前拉着他往餐厅走。 “怎么,吃饭还办案呢?”黎海倒退两步,自然地揽过恒泽的肩,“小曜你还是跟妈坐一块!” “泽哥你说话啊!你坐哪儿?”黎曜扯着恒泽的袖子。 “随便。”恒泽觉得自己有些喘不过气了,黎曜依旧不依不饶地。 “像什么话!”突然,已经落座的黎老爷子重重敲了碗,黎曜不说话了,瘪瘪嘴坐到母亲身旁。 “哎呀大过节的你生什么气啊!”母亲戳了戳老爷子的肩头,另一手安抚着黎曜的脊背。 恒泽坐在黎海的身旁,有些后悔,不该一时烦躁丢了坐离黎海身边的机会。 他饿得过了,吃不下,又不想惹人注意,于是一粒一粒挑着米饭往嘴里送。 “阿泽你是不是没胃口?”母亲突然问。 “啊?”恒泽抬起脸,有些迷茫地看着对面。 黎海直接用手掰了个蟹夹,扫了一眼恒泽面前干干净净的一片:“你不想吃就别干坐着了。” “嗯。”恒泽干脆地站起来,对着父亲说,“那我回去了。”有种如释重负之感。 母亲却忙放了筷子道:“阿泽别急,明天放假呢!难得聚一聚,你们房间都给收拾好了。” “可是……” “司机回家过节去了,这个点谁送你啊你还是打车啊?”黎海擦了擦手,把才剥开的蟹夹仍在一旁,抬头去看恒泽。 “我……” “乖,听话。”黎海伸出手拍了拍恒泽的脸颊,黎曜惊得一口汤呛在喉咙里不住地咳嗽。 恒泽面无表情地转身上了楼——他觉得被黎海碰到的地方都要腐烂了。 恒泽在屋子里摸黑躺了一会儿,听见餐厅里吃完饭看电视的看电视上楼的上楼的声音,又听见隔壁的房门响了一声,松了口气,坐起身开灯。 笔记本没带,屋里什么都没有,没事情可做,不如早点休息。 这样想着,恒泽走进浴室,却没有洗漱的东西。 “张叔我洗漱的东西呢?”恒泽站在楼梯上向下问。 坐在楼下看电视的母亲和黎曜都回过头来望他,恒泽下意识退了一步。 张叔愣了一下,正要回答,恒泽身后的门开了一道缝。 “我这呢。” “哦。”恒泽的喉咙突然有些干,推开门,黎海正一屁股往床上坐,屋子里一应俱全,床头还有个笔记本,电视也开着在,和隔壁屋子差太远了。 恒泽拿了自己的那套杯子要走,被黎海喊住了:“你干嘛?” “什么?”恒泽看着在床上躺成大字型的男人。 “留下来。”黎海猛地站起来,低头俯视恒泽。 恒泽用玻璃杯推开他,一手拧开了门把手,楼下沙发上的身形有些慌乱,显然是刚才在偷听的。 恒泽不动声色地走进了自己的房间:仔细一看,确实只是正常的清洁打扫过,并没有和隔壁一样刻意地收拾布置,床上也只是薄薄的一层。 “泽哥,你屋子没收拾,我来帮忙吧?”恒泽尚拿着洗漱用具发呆,黎曜推门进来了,手里还抱着一床印了泰迪熊的被子。 恒泽皱了皱眉,说:“不用。” 黎曜不死心,抱着被子去拉他,却把人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2 浸骨之毒 作者:支颐 分卷阅读2 浸骨之毒 作者:支颐 分卷阅读2 给撞得一个趔趄,被子也摔地上了,牙刷滚了几滚停在床边。 恒泽烦了,跨过还坐地上的黎曜往隔壁走。 屋里没人,恒泽估摸着他是去三楼的大浴室了,推门又要上楼,黎曜正呆呆立在门口,恒泽不去理他,上了楼就去敲浴室的门。 没一会儿门开了,黎海才刚坐进水里,此刻一脸的火气,看见是恒泽有些惊讶,整理了表情问:“怎么了?” 恒泽闷着头道:“你去说。” “说啥?”没得到答案,黎海身上半湿腰间裹着浴巾就被推了出来。 黎海莫名其妙赤脚站在地板上,看见追上来的黎曜顿时火气蹭蹭往上涌:“你搞什么呢你?” 黎曜看见他这副狼狈样又是一愣,呆呆地说:“我找二哥……” “找他干嘛?” “我帮他铺被子呢……”黎曜的底气有些不足,他一向是有些怕这个大哥的。 “他妈他自己没长手还是佣人都死绝了要你给他铺啊!你自己该干嘛干嘛去别操那个闲心!”黎海喊得凶了,一楼看电视的母亲赶紧跑了上来护住黎曜,瞪着黎海道:“动不动出口成脏的,他妈也是你妈!你跟你弟弟吵什么呀你!” 黎海没言语,又进了浴室。恒泽正坐马桶盖上发呆呢。 “洗澡?”黎海也不避他,扯了浴巾扔一边就坐回水里,水有些凉了。 恒泽当他透明人,坐着不动也不说话。 黎海最受不了就是恒泽这一点,什么都闷在心里,压了怒气就这么和他对坐着。 过了一会儿,黎海实在坐不住了,站起身把水一放,光着身子就站到恒泽面前:“你洗吧,我下去洗去,一会儿你睡我房里,我睡你那儿。” 恒泽抬了抬眼皮和他对视了一眼,算是默许了,黎海这才穿了浴袍走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以所剩不多的节操担保!一定不坑! 接下来会加油更新的…… 8.28 ☆、争执 黎海下楼的时候恒泽的房间已经收拾好了,被褥铺得厚厚的,正开窗透气呢。 折腾了两次黎海已经没了心情,随便冲干净身上的泡沫就倒床上了。 其实他已经三个多月没见过恒泽了,他们分手也已经三个月了。 恒泽不爱说话,但不说不代表他不挑剔,事实上,恒泽在很多事情上近乎神经质地苛刻,而且一旦不满意,就很有可能大发雷霆。恒泽是个当律师的人,所以一旦他决定要和谁吵架的时候,那个人注定是争不过的。那一天他们从吵架到动手,家里的东西砸了不少,一直到保安上门了,两人才停下。 “你赶紧给我从家里滚出去!再也!不要回来了!”恒泽指着他的鼻子说。恒泽平时的声音又闷又低,但是一旦他开心或者生气甚至任何有情绪的时候,原本华丽的声线就显露出来,语调都有了风情。 起先黎海以为这是气话,结果没两天他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发现了几个大纸箱子,里面是他的衣服和各种用品,就连他买的椅子也给搬了来放在一旁。秘书说,这是恒先生一早让人搬来的。 最后遇见搞不定的还是得来找自己。黎海翻了个身,有些得意,闷闷地笑起来。 黎海出去之后,恒泽又在马桶上坐了一会,然后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似的放水洗澡。 他的火气来的快去的也快,坐进水里的时候他已经忘记之前是为什么进到这里的了。 洗完澡,浴室里找不到自己那份的浴衣和拖鞋,他估摸着是收起来了,看了了半天才勉强拿了黎海的穿上,踢踏着拖鞋打着哈欠往楼下走。 之前黎海说了换房间睡,这点他倒是还记得,下楼的时候原本他自己那间的房门已经关了,黎曜站在门口,看见恒泽来了,忙开口要说话。 恒泽当他是被黎海罚站,半打着哈欠挥了挥手道:“休息去吧,回头我跟他说。”一边说着,开了隔壁的门进去。 黎老爷子是个从来不管事的人,黎母对小儿子又是溺爱得很,红脸从来都是黎海来唱,小时候黎曜经常调皮捣蛋被人告上门来。那一次,黎海一时兴起在花园子里烤肉,却听见那边告状说黎曜在学校里掀了人家女孩子的裙子,抄起烤叉就追着黎曜打,拦都拦不住,恒泽在一旁慢条斯理吃完了烤好的肉,擦了擦嘴,把黎曜拦到身边来坐着,对挥舞着叉子的黎海说:“烤肉,饿。” 自那以后,黎曜一看风头不对就会躲到这个二哥身边。随着一天一天长大,黎曜行事不再那么孩子气了,黎海也没空管他,他还是爱粘着恒泽,一声声泽哥叫得比大哥亲多了。 床上被子三面折了进去,细细长长一个条,恒泽脱了浴衣钻进去,刚好裹得严严实实。开了空调,整个人都缩在被子里,就露了几根还湿着的头发,心满意足地昏昏欲睡。 忽然就听见床尾有异响,恒泽猛地惊醒了,睁大了眼睛缩在被子里,生怕是有鬼。 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床边坐下了,恒泽想着这老房子几年没住还是那么吓人,整个人神经紧绷到了极点。 “怎么又不吹头发闷被子里睡?”一只手抚上了恒泽的头,又听见空调被关掉的声音,恒泽的心总算才平静下来,又立马变得警醒。 不一会儿脸就被扒拉出来,黎海开了盏小灯,手里拿着电吹风,说:“你先眯会儿,我给你吹头发,不然感冒。” 恒泽翻了个身,用被子挡住身体,警惕地看着他。 “你这样看着我干嘛?我又不会吃了你。”黎海摊开手,一脸无辜。 恒泽闷着头说:“别烦我。” 黎海把手伸进被子里毛手毛脚,嬉皮笑脸地道:“哪里烦了?乖,让我抱抱。” “你这个人就等于恶心。我说的很明白了,你赶紧走。” 黎海冷笑了一声,道:“你以为自己很好么?谁当年在酒吧滥交给我捞了出来?还是说一个人根本不能满足你这个骚货?” 恒泽脸色骤然难看起来,半晌才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我祝你有一天死在你那些小情人的床上。” “那还真是托您吉言。”黎海把电吹风拍在床上,摔门走了。 恒泽呆坐了一会儿,听见隔壁摔东西的声音,然后再是一声摔门声,还有母亲的责备,黎海大声地吼了几句什么,紧接着就是下楼的声音。 黎海开车走了。 恒泽终于放松了神经,他很累了,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黎海暴怒地开着车,每一个动作都异常地粗鲁。 如果早知道今天恒泽也在,他根本就不会回去。他讨厌恒泽用那样的眼神看着他,他的恒泽应该永远是像小鹿一般红着眼圈依靠在他的胸膛里,用修剪得干干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3 浸骨之毒 作者:支颐 分卷阅读3 浸骨之毒 作者:支颐 分卷阅读3 净净的指甲掐着他的背一边呼痛却一边迎合着他的动作,一切的一切就像比着心中所想而打造的。 而不是现在这个刻薄的律师。说着“你真让人恶心”。 打个电话给小情儿,小东西原本是睡着的,听到黎海的声音撒娇地抱怨着,黎海安抚了几句,说是晚上过去睡,那一头软软的应了。看看,这世上除了那个不识相的,谁不是一张笑脸迎着他黎海? 开车到市郊的花园洋房已经是夜里快一点,黎海车还没停稳就看见客厅里的灯亮着,等他停好车走上台阶,小情儿已经披着睡袍倚在门边等着了。 “怎么还不睡呢?”黎海揽住小情人,心情大好,推门进去房间里也是干净整洁的,每一寸地方都合着他的心意。他起了兴致,把还困顿的小情儿顺势推倒在沙发上。 中秋节有一整天的假,恒泽原本这天是有案子要忙的,因为要回家过节才把事情交给了手下一个得力的实习生,他相信只要稍加锻炼,那人就可以独当一面。只是这样一来,他自己反而闲了下来。 早晨一觉睡到十点半,恒泽尤未睡醒,昏昏沉沉地赖床。直到手机响了恒泽才迷迷糊糊地摸索半天,第二道铃的时候才按着接听键。 作者有话要说:  可能章节分的不是很好,主要原因是我这儿不是分章节写的,只是看着差不多满了2k字就贴出来这样子 比如这一章,我原本是想到大哥推倒他小情人那段结束,但是差一点儿满2k……所以后面一段的也添上了 ☆、捉奸 “恒宝宝,陪我过节吧?”这小痞子语调,一听就知道是沈越,恒泽含糊地“嗯?”了一句,又听见沈越在那一头嘲讽:“您别还在哪儿睡吧?昨天夜里纵欲过度呢你?” “不是。”恒泽短促而果断的否定了他的说法。 “管你是不是呢,出来吃饭呗?” 恒泽实在是有些不想出门,便说:“我在家呢。” “家?”沈越的语调突然变得异常的愉悦,恒泽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不是隅川这边吧?几栋?我跟廖老板家看女儿呢,这就来找你!” 也就是说一会儿如果要出去吃饭,还得加一个廖择安还有他的宝贝女儿。 恒泽更不想答应了。只是电话那头沈越已经自顾自朝电话那头的另一人已经问出了黎宅的位置,说了一声“赶紧起来我去接你”就挂了电话。 沈越是个实干派,这前脚挂了电话,怕是后脚就要抱着他的心肝宝贝女儿来串门了。恒泽不大想让自己的朋友和家人打照面,左右翻了个身便坐起来,一脸“我没睡好”地晃到卫生间里洗漱。 下到客厅,母亲和黎曜出门逛街了,张叔问他早饭的事情,他含糊说了句不用,又吩咐道:“我和人约了有事,午饭不用等我了。” 张叔迟疑了片刻,称了句是,替恒泽取了提包来。 恒泽本不是要走的意思,只是陪沈越那一家吃顿饭就已经要了他半条命了,他下午还想回来休息。 只是若说休息,显然在市区的家更近一些。恒泽就没吱声,接过包欲走。 “怎么?招呼也不打一个就走了?”一个颇威严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来,是父亲。 恒泽一僵,他至今还是觉得有些对不起他的,所以半垂着头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般辩解道:“我是和朋友有事……” “一个二个家也不回了,尽往外头跑,这家里是有洪水猛兽怎么的?”老将军气势尤在,“晚上还是回来吃,你妈妈和弟弟特意去买菜了。” 恒泽“哦”了一声,觉得这总有些不情不愿的意思,又补了一句“好”,老爷子这才哼了一声,回书房去了。 恒泽松了一口气,把包递回给张叔,说了句:“我有人接。”便走出了大门。 沿着入户车道走了几步,就看见沈越叼着根烟,一脸不耐烦地盯着地上,见恒泽来了,他猛吸了一口,把半根烟屁股丢到地上,用鞋底碾了碾,舒展开眉头,抱怨道:“你怎么那么慢?”又说,“廖择安说你家安了警卫的,可疑人物一律击毙,真的假的?” 警卫是有的,不过却没他说得这么玄乎。除了配的警卫,家里还有黎海给配的保镖,那才是要人命的。恒泽不愿多解释,就点了个头。 沈越直接笑出了声,在他肩上捶了一拳:“傻逼呢你?还点头?拍戏呢?” 恒泽这才知道他根本就是在胡扯。 “行了,走吧。”沈越一手搭在恒泽肩上,“烟烟和姓廖的该等急了。” *** 得到安在宅子里保镖的汇报的时候黎海正和小情儿白日宣淫,听说恒泽和个男的走了,看情状还颇亲密,顿时起了火,骂道:“都他妈一群蠢货,跟我汇报有屁用?养你们吃干饭的?还不跟上去!” 那边唯唯诺诺地应了,黎海更觉得火大,挂了手机重重地顶了一下,小情儿闷哼一声,回过头撒娇道:“疼!” “疼你叫那么欢?!”黎海没了兴致,随便□□几下退了出来。听保镖的形容他就知道把恒泽带走的是那个沈越,也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麻烦的是后台还颇硬,也不知道那个闷葫芦是怎么和这么一个惹事精儿搭上的。 *** 驱车往市里赶的时候,黎海觉得他要气炸了,头天还拒绝了自己的男人第二天就和别人约会。说什么“你这人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结果找的是个私底下更乱的男人。 这不明摆着打他的脸么? 所以他也不能示弱,特意带了小情儿上路——别以为就你一个人有伴儿! 到了手下报告的那家餐厅,黎海远远地就看见那个沈越隔着落地窗在那儿剔牙呢,怎么看都是一副流氓模样,却没见着恒泽,许是走动了。 小情人跟他的时间不长,不知道其中的玄机,只以为黎海是要为了方才的粗鲁道歉,心中的惴惴不安一扫而空,娇声道:“海哥,听说这间店是预约的,今天刚开业呢,是不是?” 黎海自是不知道的,此刻只觉得更可气——原来这两人是早有预谋的。 沈越坐在火锅店里靠窗的位置,隔着真空玻璃看着外头烈日炎炎,他本是定了位子带恒泽来尝尝鲜,顺便帮廖择安问问他几间店上的纠纷,却没想到恰好碰上了恒泽的母亲带着他家幺弟也来体验一把和式火锅。 此时,恒泽正和母亲说了几句闲话,就要往回来。 沈越忽然一眯眼,看见了有趣的东西——黎家老大,那个素行不良的老流氓。只见他把车钥匙扔给侍应,闷声把双手插在兜里,身后跟着个不知道哪儿来的,一看就是小情儿的小青年。 黎海自然是不用预约的,对于市里的各种会所,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4 浸骨之毒 作者:支颐 分卷阅读4 浸骨之毒 作者:支颐 分卷阅读4 他一向是刷脸的,屡试不爽——谁敢得罪这么个阎王呢? 沈越眼看着他走进来,又看了一眼恒泽,那边恰好说完,黎母正满面笑容地看着自家的二儿子,对着沈越的视线还微微点了头。看得出来恒泽这闷胚子还是颇得长辈喜爱的。跟黎母一桌的是黎家的幺子黎曜,继承了他母亲的好相貌,也凝望着恒泽的背影。 沈越微蹙眉头,压低声音对正坐下的恒泽道:“恒宝宝,说什么那么开心呢,也教我几招?” 恒泽看了他一眼,垂下视线道:“没什么好说的,你还用讨人欢心?” 这话深得沈越的意,惹得他不由隔着小火锅拍拍恒泽的脸颊,道:“爱妃,你真是越来越会说话了,怪不得老佛爷那么喜欢你,朕决意封你个贵妃当当,卿意下如何?” 恒泽用筷子拍开了他的咸猪手,面无表情地说:“少发疯。” 沈越就要唱起黄梅戏,却听一声“二位感情不错?”,一堵墙挡在了小桌旁。 作者有话要说:   我不会取题目呀…… ☆、你们不是分手了吗? 恒泽眼皮都没动一下,一声不吭地研究桌上的遥控,倒是沈越挑了一根眉,不以为然道:“黎先生管的未免有些宽泛?” 黎海几时受过这样的冷遇,冷笑一声,把身后的小人儿牵出来,道:“带小情人出来吃餐饭。” 那小情人受宠若惊——黎海这么多年,还真没有拿到台面上的情人,这可是御口勅封的,就算只是说说,那也是极有面子的,忙做出一副小鸟依人的恩爱表情,娇羞地道:“二位好。” 沈越冷哼一声,还算顾着恒泽的想法一言不发,恒泽则是自始至终都没点儿表示。 黎海憋着怒气,怕控制不住在这儿闹起来丢了人,就要带着小情儿到自己的位置上去,一声“大哥你在做什么!”,一只手怒气冲冲地把还没靠稳的小人儿从黎海的怀里扯出来。 “他是谁?!你怎么能做这种事!” 黎海一回头,正看见自家三弟满面怒容,还有母亲责备的目光。 见四周有不少目光看过来,恒泽不想事情闹大,微微抬高了音调,说:“阿曜,大人的事情你不要管。” 小情人认定面前这个男人是黎海难缠的过去式,不由得有些趾高气昂,正要冷嘲热讽两句,一个巴掌扇到了他的脸上。 “不要脸!竟然挑拨……” “黎曜!” “你他妈说什么!” 恒泽和黎海同时出言打断他。 恒泽瞥了一眼黎海,见黎海也正看着他,转过视线对黎曜道:“这里是公共场合,你是学法律的,怎么说话做事和唱戏似的?” 黎曜一腔热血被当头泼了冷水,还待辩驳几句,却见自家大哥正虎视眈眈,不禁低了半个声调,道:“知道了。”不情不愿地走回了座位。 让沈越看了自家好戏,恒泽是极不高兴的,更不会有好脸色给黎海,权当什么都没发生似的看餐具。 黎海自讨了个没趣,却碍着母亲的面没法发作,气冲冲走了,小情儿颇惊讶地多看了一眼恒泽,揣测着黎海对他还是有旧情的,一边忙跟了上去。 沈越本是存了看戏的心思,但这戏唱到□□便戛然而止,未免有些无趣,只得皮笑肉不笑地龇牙道:“黎先生这手挺快啊,这就又有暖床的了?”颇有些嘲笑恒泽的意思。 恒泽不睬他。今天黎海带来的这个小青年他是见过的,名字叫蒋卿,早在去年的圣诞就和黎海好上了,是个音乐学院的学生。他只是吃不准那天黎海是在那天的晚餐后勾搭上的这名提琴手还是在那之前就认识了,毕竟那天晚上他本就有公事在忙,是好不容易才抽出空来陪他过什么平安夜的,吃完饭就散了。 不过现在,这些都和他没关系了。 不多时,廖择安带烟烟看完牙过来,沈越的注意力又转移到闺女身上。别看他没心没肺的样子,对这个干女儿倒是极上心的。 快吃好的时候,黎曜过来传话,说是在楼下等恒泽一同回家。恒泽看这一家幸福和睦早觉得自己是多余的,当下就说吃好了,跟着黎曜一同下楼。 和黎海分手的那天晚上,他就预料到了这一刻,算是早有准备,所以一点儿也不紧张,至少比当年和父母摊牌的时候要轻松得多,甚至还有些如释重负之感。 上了车,恒泽坐在母亲身旁,黎曜想凑着坐在后面,被赶到了副驾驶。凝望了恒泽许久,母亲面上颇有些严肃地握着恒泽的手:“阿海……阿海就是个这样的人,你不要挂怀……你父亲年轻的时候也荒唐过,现在不也好好的在家里?” 黎海是个什么样的人,恒泽和他同居近十年,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了,他看得很开,否则也不会容忍黎海在外头四处给他戴绿帽子。 见恒泽不说话,母亲又道:“等会儿晚上我会说说他,让他收敛着点,莫要让人说我们家的闲话。” 恒泽点点头,母亲笑起来,说:“都说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你们虽不是夫妻,但也算是这个理儿,今天晚上你们就住家里,我让小张给你们准备……” “妈——!”黎曜回过头来抗议。 恒泽也觉得母亲误会了什么,用平淡的语气陈述着:“我和他早分了。” “分了?!”恒泽觉得母亲的脸上有一闪而过的欣喜,心中不禁有些不是滋味:他和黎海虽然在家中得到了默许,却从未被完全接受。 母亲消化了好一阵这个“好消息”,然后半敷衍地安慰道:“这件事一定是阿海的错,你不要难过,回头妈妈给你介绍好的。” 介绍?恒泽不禁想笑,他是个彻头彻尾的同性恋,难道母亲要给他介绍男人? 整个下午,家中的气氛都颇沉闷。快五点的时候,黎海终于回家了,身上带着酒气,脸色阴沉。 母亲等了他好一会儿,这会儿见他来了,看一眼正反常地坐在客厅里看棋谱的大家长,还是打消了迎上去诘问的念头——老头子既然下来了,必定有他的打算。 果然,黎海才踏上楼梯,老爷子就发话了:“你还有没有规矩了?” 黎海颇不耐烦地退回去,喊了句“爸爸”,见父亲没吱声,又补了句“妈妈”。 老爷子轻哼一声,黎海觉得他这是默许自己上楼了,便点了恒泽的名,要他陪他上去。 见老头子迟迟不做声,母亲忍不住了,趁恒泽还没站起来——其实他也压根儿没打算起来,喊了句:“阿海!你和那个男的怎么回事儿?!” 黎海瞟了一眼恒泽,见他无动于衷的神色,问母亲:“怎么了?” 语气极是理直气壮。 这毕竟是黎海的私事,自从黎海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5 浸骨之毒 作者:支颐 分卷阅读5 浸骨之毒 作者:支颐 分卷阅读5 十八岁当兵去家里就极少管教过他什么,况且不过是包养了个小情人,没什么大不了的,母亲一时还真不知道该如何说出口,半晌才吐出几个字:“你和阿泽……” “我和他的事情不用你瞎操心!”黎海扔下一句,再次往楼上去,“恒泽你给我上来!” 恒泽赖了一会儿,见他意思坚决,慢吞吞地起身——这毕竟是在家里,长辈们都看着呢。 “大哥你又拉着泽哥干嘛?!”黎曜去厨房切水果了,见客厅里的情状,忙放了水果盘拦在恒泽身前,“你们不是分手了吗?!” 听到这句话,黎家二位长辈都看向恒泽,一个眼神平静无波,一个满怀希冀。 “你小兔崽子管到我头上来了?!”黎海一只手就把黎曜拎到一边,“谁他妈说我们分手了?!” 母亲心疼小儿子,护住黎曜,训道:“你拿弟弟撒什么气!” 恒泽看一眼父亲的神色,站起身,低声道:“有什么话我们上去说。” 关上房门,一种名为黎海的味道包围了恒泽,壮实的手臂把他整个人笼在门上。 “你中午和沈越去干嘛?”黎海问得挺凶。 “有事。”恒泽的态度摆明了是不合作,他才想起来下午沈越还有事拜托他,他答应了晚上给个答复。 黎海对这个显然是敷衍的答案极其不满意,又问:“是你和妈妈说我们分手了?” “嗯?”恒泽用胳膊肘去撞黎海,想推开他,无奈黎海箍得太紧,恒泽只得仰起头来一脸不耐地看着他。 “你就不能好好跟我说话?”黎海有些无奈,他原本是满腔怒气,真正见到了恒泽却说不出半句重话。 “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恒泽低下头,“你有空和我这烦,不如回去哄哄你那些小情人。” “我哪有什么小情人?”黎海习惯性地反驳,又补充道,“我和他只是随便玩玩。” 恒泽没理他,他们不是第一次争论这个问题,黎海每次答应得好,转过头去又有了新的情人。 看着一言不发的恒泽,黎海一点儿办法也没有。他琢磨不透他的心思,他明明已经那么爱他了。至于那些小情人……恒泽忙起来常常几天不着家,有时候在家也不会让他碰,他不可能为他守身如玉,况且恒泽对他的小情人向来宽容,就算是撞破了也不会有任何表示。 他是真的对他不在意。 罢了,不在意就不在意,凑合着过吧。 黎海松开手,恒泽整理了衣服,越过他往书房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前几天吃饱了撑的,现在每一章都有标题和提要啦~~~ 发了好几天了,自从我改了标题和章节提要……看的妹纸都不按顺序了……! 我才不会写捉奸在床这种情节呢! 其实,我现在正在写可能有肉的章节了……我是拉灯呢……还是来点儿肉沫呢……还是=u= ☆、捉奸x2 黎家大宅这两个月忽然门庭若市。 不知从哪儿传出来黎海要相亲的消息,七大姑八大姨都纷纷出动,下到十八岁的大学生,上到二十八的女白领,都是她们介绍的对象。 黎海不胜其扰,偏偏这些介绍人又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还有不少是看着他长大的,不过是见个面,就当是交个朋友也好。 这一天,黎海和某位隔壁邻居的二表妹的大侄女儿吃过饭,正要体贴地送女方回公司,才打开车门,忽而瞥见街对面的街头咖啡店里坐了个眼熟的背影。 起先他以为是自己看错了——这可是周三下午两点半,正儿八经的工作时间,那个工作狂怎么可能在外头闲逛?而且还是在四十度的高温天气坐在街头喝咖啡? 黎海自嘲自己这是想人想疯了,风度翩翩地给相亲的对象开车门。 等红灯的时候,他也不清楚自己是有意还是无意地看了一眼后视镜……还真是恒泽。 背对着黎海还坐了另一个男人,瘦高的个子,穿了一身灰色亮面西装,头发用发蜡抓得根根矗立——一看就不是好鸟。 恒泽的事务所里有这个人?黎海以极佳的视力注意到他们的桌上还有一大沓文件。 然后,那个男人探过头,极其自然地喝了一口恒泽杯子里的饮料。 黎海猛地一脚踩上了油门…… “黎先生……还是红灯……”相亲对象的声音里带着隐约的担忧。 黎海咬牙切齿地憋了一会儿气,这才压下怒火问:“刚才没注意,你公司是在前面路口左转吗?” 送完人,黎海收了笑容想要给恒泽打电话,却觉得有些突兀——他们已经挺长时间没联系了。不如就装作不经意见看见,然后上去打个招呼。 反正本来就是不经意看见的,只是把时间推后一点儿而已。 到了露天咖啡厅,恒泽果然还和那个男人在一起,而且还是两人并排坐着,脑袋还凑一块儿。 黎海只觉得怒火中烧,这是公然给他戴绿帽子了。不过他也知道,他是不能表现出生气的,不然多跌份儿,所以他下了车,走到恒泽的身边,一手搭在了他的肩上,问:“宝贝儿,做什么呢?” 恒泽猛地一回头,似乎受了很大的惊吓,一下子站起来,跳得老远。 “二少,你这也太夸张了吧?!”灰西装上下打量了黎海,露出公式化的笑容,问:“这位就是传闻中的黎大少吧,久仰久仰!在下凌静兵,是阿泽的朋友。” 阿泽?叫得还真不见外。 黎海看他笑得像只狐狸似的,更印证了先前的猜测,草草和他握了手,面无表情地回了句:“你好。” 恒泽“哼”了一声,远远地看着黎海和凌静兵交谈。他一早看见了和女人在对面吃饭的黎海,只是没想到他竟然会去而复返。 见恒泽面色不善,凌静兵有意打圆场,便对着让气氛变僵的源头道:“我和恒律师在谈公事……”言下之意,你没事儿就滚粗吧。 黎海的脸色立时黑了几分,问恒泽:“你们谈什么事情这么神秘?” 恒泽坐回去,说:“跟你没关系。” 这才几天没见呢,还真反了天了?!还是有了后台,翅膀硬了? 其实恒泽从前就是这个语气,只是黎海心里有了隔阂,怎么听都不对味儿了。 恒泽看这黎海脸上的表情变化,猜到他是不高兴了,为了避免殃及池鱼,对凌静兵说:“你先走吧,晚些我再和你联系。” “联系?!”黎海大声叫嚷起来,“你还要和他联系?!” 恒泽被他吼得头皮发麻,用眼角四下打量了周围好奇的目光,也顾不得外人的想法,朝凌静兵点了个头,扯着黎海的手臂把他拉走了。 没走几步,黎海便反客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6 浸骨之毒 作者:支颐 分卷阅读6 浸骨之毒 作者:支颐 分卷阅读6 为主,把恒泽塞进了车里,然后自己坐了进去,锁住了车门。 坐了一会,见黎海目不斜视地看着前路不说话,恒泽问:“你今天是怎么回事?”没听到回答,他又问,“你没事又跟我这发的什么疯?我忙的很,要发疯找别人去!” “你忙什么?忙着和男人约会?” “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恒泽拉了两下车门,就要下车,“开门!” 黎海伸出一只手就按住了他:“我什么时候和男人约会了?” 在黎海的眼里,他和那些小情人的破事儿都是玩儿,和遛狗差不太多,简直不能算事儿。 恒泽清楚这一点,所以并不和他多费口舌:“你给我起开,我还有事儿。”两人缘分已尽,什么争吵都是徒劳无功。 “今天你不给我说清楚了我还不让你走了!你倒是说说我到哪儿给你戴绿帽子了?!倒是你,先是那个什么沈越,现在又来个刺头,你行啊你!别又是在玩滥交吧!” 黎海话音刚落,恒泽猛地抬头看向他,双手死死地交握在一起,半晌才吐出一句:“随你怎么想,我和他们只是一般朋友。” 黎海颇后悔他一时口快又扯出了这件事,只是这一直是他心里的一根刺,时不时地提醒他当年的那些事情。 “行了,我不跟你计较,妈叫我晚上回家吃饭,你也一起来吧。”黎海说得大度,恒泽沉默不语,权作默认。 *** 恒泽下午确实是有正事的。黎海却不忙,干脆坐在恒泽的办公室里一边喝茶一边等他,恒泽并没有反对。 早年黎海也曾学了洋做派往这个办公室里送花儿,只是因为恒泽的强烈抗议而作罢。不少所里的老人都认识他,客气地和他打招呼。 “刚才那个姑娘倒是挺漂亮,怎么就当了律师呢?”黎海有意和恒泽说话,故意挑起了话头。 恒泽头也不抬,说:“那姑娘下个月二十三结婚,你别干那缺德事挖人家墙角。” 黎海愣了一下,笑道:“我像是那么饥渴的人么?” 恒泽翻了一页文件,抬起头上下打量了他,认真地说:“挺像的。” 黎海哑然。 五点的时候恒泽叫了副手来打算开个小会,被黎海拦住了,说是高峰期,再不走赶不上吃饭了。 恒泽像是交待后事似的和副手讲了二十几分钟,这才对黎海说可以走了。 两个人站在电梯上,黎海不禁感慨:“我这还是第一次这么早接着你人,记得前年有一次,我从下午六点等你等到晚上十一点,还是和你们吴律一起吃的盒饭。” “黎先生吃盒饭,是不是特别多电视台都来采访了?我怎么都没听说过呢?”恒泽语气带了些讽刺,他确实不知道黎海有哪回等他等到哪怕□□点了——一般他都喊黎海在家待着的,不过最后到底在哪个家就不好说了。 “就是那次冯什么的那个案子,还……”黎海说着说着没了声音,他想起来那次他等得发了好一通脾气,恒泽却全然没听进去,只让他先去睡。他一时气不过,直接去了小情人家。也是那一次之后,他再也没一声招呼没有就直接蹲楼下等人了。 什么惊喜,都是狗屁。 电梯到了负一楼,恒泽先走了出去。 “哟,恒宝宝,你不是和那个神经病约会去了?” 黎海也走出电梯间,因为先前听到的话而皱起眉:“你说恒泽和谁约会?”然后不出所料地看到了荣居“黎先生最厌恶的臭虫”前十名的某位烟民——和恒泽在同一幢写字楼的沈越。 看见黎海,沈先生显然也是不高兴的,而且这不高兴溢于言表。只见他把烟头往地上一摔,一边用鞋跟踩熄了火一边搭住恒泽的肩,一脸看见臭虫的表情:“恒泽不是和你分手了,怎么你还阴魂不散的?犯事儿被甩局子里了?” “怎么,你欠捅?”黎海说完后觉得这句话不太对味儿,有点儿反胃,又加了句,“信不信我找两人做了你。” “呵!爷怕你啊?有种打一架?”沈越当下就搓了搓手。 这两人不对盘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这打一架可不是说着玩的。恒泽一看苗头不对,拉住沈越道:“我妈喊我回家吃饭,黎海来接我。” 沈越见动武是不成了,朝黎海翻了个白眼,对恒泽说:“说了多少回了叫你自己开车,你是多想找个护花使者啊?” 恒泽顿时无语,正要辩白几句,只见一个寸得不能再寸的寸头匆匆地从停车场里小跑出来,一边还说着:“越越等急了吧,刚一破r8就横路中间,还让不让人停车了……”正是廖择安。 廖老板何等的精明人,一看这架势就把事情猜个七七八八,忙上前招呼:“哟,这不是黎总么!还有二少!二位可是忙人,多久没去我小店坐坐了!”又揽住沈越的腰往电梯里带,“我们就不打扰二位办事儿了,啥时候有空来照顾照顾小店生意哈!” 电梯门很快合上了。 恒泽回头瞥了黎海一眼,自顾自走向停车位。 作者有话要说:  我发现……黎渣攻的兴趣就是捉奸……四处捉奸…… ☆、未婚妻? 因为先前在事务所被耽搁了一会儿,二人到家的时候已经七点多了。 黎海走在前头,管家见了他,忙上前迎道:“大少爷回来啦,梅……”看见跟在黎海身后的恒泽,管家忙停了话头,招呼道:“二少爷也回来啦。” 恒泽点点头,和黎海一道进了门厅。 客厅里一阵欢声笑语。恒泽正觉奇怪,母亲迎了出来,眼角眉梢都是笑意:“阿海,你回来啦!快看看谁来了!”全没注意到被黎海挡着的恒泽。 这天并不是周末之类的日子,黎曜不在家,母亲能这样高兴也是奇事一桩,恒泽有些好奇。 走进客厅,只见一名打扮入时、妆容明艳的少妇坐在沙发上,也是满脸笑意的。见到黎海和恒泽进来,她盈盈起身,说:“海哥,好久不见。”又偏了头,问,“这是阿泽弟弟吧?交了女朋友没有?真是越长越帅了!” 恒泽觉得她颇眼熟,仔细打量后才想起来,这是黎海的前未婚妻梅浩然,听说早就到国外去了。 黎海脸上没有半分故人重逢的喜悦,皱着眉问:“你怎么来了?” 母亲听他这样讲,嗔道:“你怎么好这样和你梅妹妹讲话!”又问,“你们是不是这些年还有联系过?” “是……” “她先生和我有些生意上的往来。”黎海打断了梅浩然的话。 听到这句话,母亲的脸上又有了喜色,拉着梅浩然对黎海道:“你瞎说些什么呢!浩然是单身!” 黎海眯起眼,似乎从这句话里读到了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7 浸骨之毒 作者:支颐 分卷阅读7 浸骨之毒 作者:支颐 分卷阅读7 其他的意思。梅浩然被他盯得不好意思,补充道:“现在是单身状态。” 恒泽猜想母亲是想撮合黎海和梅浩然,有些惊讶。毕竟,梅浩然是结过一次婚的人了。 不过像黎海这样没节操的人,娶了谁家的姑娘都是糟蹋。黎海和梅浩然从小青梅竹马,是母亲看着他们一起长大的。最开始的时候,他们是订了婚的,只是黎海为了讨好恒泽,执意取消了婚事。因为这事儿,黎家一直都在生意上照顾着梅家。 虽然梅浩然结过婚了,但她毕竟还没有孩子,是成熟稳重的大家闺秀,又是知根知底的,比那些通过介绍来的年轻女孩子总好得多。说不定在母亲心里,梅浩然没当成自家的儿媳妇,一直是个遗憾。 如果说先前的相亲都是玩玩而已,这一回,母亲必定是动真格的——这人都带到家里来了。 黎海生平最厌恶受人摆布,再加上他本就对梅浩然没有多少好印象,此刻阴沉着一张脸,凶巴巴地说了句:“吃饭吧,恒泽还有事要忙。” “阿泽……?”母亲这才把注意力放到恒泽身上,目光在恒泽和黎海之间徘徊。 恒泽被看得有些发憷。 “我和他已经没什么了!”恒泽有一种大吼的冲动,不过也只是想想而已。 吃过饭,母亲让黎海陪梅浩然聊聊天,又要恒泽到书房去谈点事情。 反正是要等恒泽一道回市区,黎海没有反对,只陪着梅浩然干坐着,烦躁地不断调换电视机的频道。 恒泽隐约猜到了母亲要说什么,深吸一口气,推门进了书房。 明明只是前后脚进门,母亲却像是多急切似的,恒泽甫一进去,她就赶紧合上门,问:“阿泽,你和老大还是……?” “没有。”恒泽说得笃定,“妈妈,您也知道我工作忙,我这都小半年没和黎海联系过。” 母亲尤不信,迟疑道:“那今天……” 恒泽轻叹一口气,说:“我今天和黎海是在街上遇见的,我在和人谈工作,他刚好相亲出来。” 母亲再三看了恒泽的脸色,见他提到相亲时也没半点奇怪的样子,这才放下心来,展开笑颜:“哎……阿泽,不是妈妈不信你说的话,只是老大脾气太坏了,我又不好问他的意思……” 恒泽一向是善解人意的,顺着她的话道:“我会劝劝黎海的。” “也是,”母亲双手拢住恒泽的手,“你就这么一个大哥,他也最听你的,你劝肯定有用……我就说梅家的那个姑娘……” *** 母亲是个成日无所事事的标准阔太太,一不缺钱财,二不可能犯事儿,找恒泽能有什么事?黎海用脚趾头都能想到。 只是母亲要找恒泽“谈心”的时候,恒泽用眼神制止了黎海上来捣乱。 现如今都等了大半个小时了,黎海有些不耐烦。 梅浩然还在讲着她在异国的趣事,在黎海听来,这还没有电视上的保健品广告来得有意思,至少他可以用“批判的目光”来自娱自乐。 又等了一会儿,黎海瞅着时间已经九点多了,抛下正讲到她在爱丁堡偶遇一个旧友的事情的梅浩然,突然三步并两步冲上楼,催魂似的敲起书房的门来,一边喊着:“好没!我回家了!” “你吼什么?”是恒泽开的门。 黎海见他一张臭脸,想着既然还有功夫发火,那还不算被为难得太狠,忙低声下气地赔笑问:“我带你回市里?” 母亲跟出来,答道:“都这么晚了,你们就留在家里睡吧,我都和阿泽说好了。” “他当然什么都说好!”黎海因为被否定了建议而不悦,“从这儿到市里得两个多小时,你要他几点起床呢?!” 母亲被他当着客人的面冲撞,也是有火气的,但是不想闹大,只能顺着他的话说:“是我想不周全,阿泽不是什么合伙人?怎么也要准时上班?” “伯母,这您就不知道了,他们这种私企,都流行领导表率的!”梅浩然接话。 母亲一看见梅浩然,顿时喜上眉梢,对黎海道:“正好,小梅也住在市里,你也带她回去。” 黎海想拒绝,恒泽已经先往楼下走了,一边说:“那就快点儿吧,太晚了也不安全。”恒泽自然不会是担心黎海的安全,黎海还算是有些自知之明,而且他略一思量,留着这个女人在家里和母亲吹风,还不知会搞出什么名堂来,干脆闭嘴不言。 等黎海把车开出来的档口,母亲又把恒泽拉到了一边,她觉得黎海对他还是照顾得周全,怕有什么意外,含糊其辞地问着他和黎海一会儿到哪去。 恒泽心里不舒服,不过还是和声和气地回答:“我和黎海好多年都不在一块住了,就算住也是分房的……他大概是去蒋卿那儿。” 母亲不知道这个蒋卿是谁,不过只要不是恒泽,一切就好说了。正好黎海车开到了,她忙上前,拉住梅浩然让她坐到副驾驶的位置上,道:“小梅,你坐前面和阿海说说话。” 黎海见人都坐下了,也不好多说,看着恒泽坐到了后座上。 “刚妈跟你说什么了?”黎海看着后视镜问。 恒泽没说话,打开笔电处理文件。 黎海阴沉着脸发动了车。 “你们兄弟两个总是……” 梅浩然正打算说话,黎海吼了句:“别吵!” 梅浩然没想到他会表达得这样生硬直白,讪讪地笑。 恒泽冷不丁来了一句:“凶什么?嗓门儿大?” 黎海皱了皱眉,不说话了。 作者有话要说:  = =晕 半天没传上章节,原来是发重复了…… ☆、流氓的方式 黎海先送的梅浩然,他的车隔音效果很好,一路上除了偶尔的键盘敲击声便是一片死寂,梅浩然如坐针毡,下车的时候着实松了一口气,笑着向黎海道谢。 黎海“嗯”了一声,关了车窗一骑绝尘。 “人家姑娘那么热情,你好歹有点表示。”恒泽说。 自从闹分手,恒泽还没有心平气和地和黎海说过这么长的句子,黎海有点儿高兴,却不敢表现出来——跌份儿,于是绷着张脸答道:“你不也没表示么?” “那不一样,等结了婚了你们也这样不说话?” 结婚?黎海一时没能接受这句话里的信息,调笑道:“我们结婚干她屁事儿?”听恒泽没言语,猜他是又害羞了,回过去看他的脸色。 恒泽合了笔电,正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您不用这样往自己脸上贴金吧?” 这神态语调都像极了沈越那个痞子,黎海突然就怒了,只是碍着在车上不好发作,只能在高架上狂飙。 到了小区门口,黎海不是直接把人送到家楼下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8 浸骨之毒 作者:支颐 分卷阅读8 浸骨之毒 作者:支颐 分卷阅读8 ,而是找了个车位停稳了,跟着恒泽下了车。 恒泽提着包,戒备地看着他:“你怎么停这了?” 黎海忙做出个笑脸来,道:“我内急。我可是给你们当了三个小时司机了。”说着,揉了揉肚子,还真像那么回事。 黎海从不屑于在这种小事上撒谎,而且他那么多暖床的排着队儿等着他翻牌子,想他也不至于到这儿没事找事。 恒泽揉了揉眉心,转过身,低声说:“走吧,急完了就回你的小情人那儿。”他没看见,黎海在他转身之后就收了笑脸,一脸阴郁。 打开门,灯是感应的,恒泽把提包放在鞋柜上,一边解衬衫的扣子一边往里走:“你快点,这么晚了,不接待外客。”声音里满是疲惫,他很久都没睡过一个好觉了。没走出半步,只一阵天旋地转,他背上一疼,被按在了门上。 “是不是放了你太久了,你连自己叫什么都忘了?”黎海把恒泽整个人压在门上,眼神狠厉。 恒泽晕了一会儿,缓过神来,想要挣扎,却连腿都被压得死死的,只得遵循君子动口不动手的古训,说:“你放开。” 黎海冷笑:“你还真当你是个人物了?我凭什么听你的?”一边伸出手捏住恒泽的下巴,用舌头舔了一下他的唇,然后意犹未尽似地吮了一下……狠狠地咬了上去。 “不过是放养了两天,还给我勾搭男人去了?长本事了啊你!”看着恒泽唇角的血色和他隐忍的表情,黎海满意地笑了,低头去啃噬他的颈项。 恒泽推了他两下,没有多做挣扎,他被咬得很疼,明天早上起来那些疼痛的地方一定是一片青紫。 黎海现在正在气头上,任何仵逆他的行为都是自寻死路。 “你能不能不要像块木头似的杵着!”黎海又啃又咬半天,终于心满意足似的舒了口气,摸着恒泽身上还僵硬得很,他调笑道,“你这个样子,还有人看得上你?” 恒泽勉强挤出点笑容,说:“哪比得上您四面逢源。” 黎海不和他计较,下身蹭了他一下,道:“我们来看看你是不是忘光了。”他的声音有些黯哑,恒泽觉得心脏都在随着这个声音微颤了。 只是失神片刻,黎海就把恒泽箍在了怀里,按着他的肩膀不让他动弹。 “你怎么吃了饭不收拾碗?阿姨呢?”看见桌上的菜,黎海问道。 恒泽听了奇怪,越过他的肩扫了一眼餐桌,心头一惊,什么旖旎都被吓醒了,挣扎着要下来。 “别闹!”黎海拍了一下他的屁股,用胳膊托着恒泽,伸手拧开了房门。 床上睡着一个人。 一个男人。 正是午间黎海见过的那个刺头。 他抿了抿唇,没有说话,轻轻合上门,转身往客房去。 客房的床上还盖着白色的防尘罩,不过黎海等不了那么多了,直接把恒泽摔在床上,说:“你行啊!人都带家里来了!” 相比气势的骇人,除了最初的几下,黎海的动作可以称之为温柔。 恒泽的脸紧紧地贴着枕面,连呼吸都极困难,却忍不住因为那个男人的爱抚而获得无尚的快感——他们俩在一起十年,没有人比他们更了解彼此。 恒泽有些想哭。 *** 第二天醒的时候,恒泽只觉得全身都像是跑了马拉松似的酸疼,习惯性地伸出手去摸手机,身上的某个部位传来一种奇特的滑腻感,他不禁一个激灵,然后想起来昨天手机并没有放在床头。 也不知还有没有电。 平躺着缓了片刻,他咒骂了一声,无力地坐起身,四下打量。 手机连同衣服都不见踪影,房门是关上的。 “见鬼。”客房没有卫生间,难道要这个样子走到外面去找东西? 恒泽重重地躺下。 看光线应当已经过了上班时间,也不知凌静兵有没有离开。 凌静兵是前天刚回国的,父亲下到地方考察去了,母亲还在国外血拼,他原本住在酒店,恒泽觉得明明回了家却还要住酒店有些奇怪,便邀了他到家里来住。 他前天晚上没来,恒泽还以为他不会来了。谁想他不但来了,还遇上了黎海那个疯子。 想到黎海,恒泽又不禁头疼起来,看黎海的样子,似乎还没有放手的意思。认识黎海的人都知道,他是最讨厌情人给他戴绿帽子的。 恒泽知道有这么个男人在家里,他是百口莫辩了,更何况黎海从来不听人解释。只是要他承认和凌静兵有私情,他也是说不出口,无中生有的事情,说不定还会给凌静兵惹出大麻烦。 不管怎么说,黎海都不可能善罢甘休。恒泽不知道他是不是应该趁着黎海还没回来的功夫赶紧跑路。 已经脑补到乘了飞机到某位好友的别业中小住,突然,门锁一响,恒泽吓得心里咯噔一声,赶紧扯过被子遮在身上,门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上帝说,要有肉…… 焚化部说,不能有肉……so…… ☆、黎海的心肝儿 “醒了?先吃早饭还是先洗澡?”黎海一手托着个餐盘,另一手把半个包子塞进嘴里叼着,反手关上门。 恒泽嫌恶地皱起眉:“你能不能不用你那脏爪子到处乱摸?!” 黎海把餐盘扔在床头柜上,连带着上面的早餐都是一颤。 他嚼了两口,咽下包子,用干净的左手捏住恒泽的下巴,冷着脸道:“现在嫌我脏了,昨天不知道是谁欲死欲仙的。”他语调里带着些痞意,却不由让人心下生寒。 恒泽知道他是误解了,拍开他的手,说:“你别在这抖威风,我不吃这一套。”又问,“凌静兵走了没有?” 黎海脸色一黑,直起身,说:“怎么,舍不得你的小情人?” “你这人是不是有病?”恒泽不喜欢被这样随意编排。 “是。我是有病。”黎海应得爽快,“你倒是说说你看谁没病?你就是那朵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花!谁都没你干净!” 黎海是个说话直接的人,极少蹦出什么成语来,这一下子蹦出这么一大段来,恒泽不禁笑起来,一时间还有刹不住车的迹象。 黎海被他笑得莫名其妙,看他笑了半天,直到眼泪都笑了出来,这才黑着脸吼了句:“笑什么你!” 恒泽摆了摆手,抿着嘴不说话,眼里还含着笑。笑过了,他才看着黎海的脸,等他说话。 仔细想想,这确实没什么好笑的,说不定他只是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黎海的话。 黎海被打断了思路,一时间接不上刚才的话,扫了一眼刚拿进来的早餐,又问了一遍:“你是先洗澡还是先吃饭?” “嗯?”恒泽想起来自己还光裸着身子,应了句,“洗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9 浸骨之毒 作者:支颐 分卷阅读9 浸骨之毒 作者:支颐 分卷阅读9 澡吧。” 黎海向来是个体贴的情人,热水和酒店的外卖一定已经准备好了。 “家里的客人走了没?”恒泽掀了床单裹在腰上。 “一早走了,怎么,怕人家看穿了你?” “看穿什么?”恒泽反问,黎海反倒说不出话了。 恒泽在浴室里洗了好一会儿,黎海进来了,一身西装穿得得体,往好听里说,那是成功企业家的形象,难听里说,那叫人模狗样。 他背地里做的坏事不比黑道上的少,恒泽比谁都清楚,他也知道他这两年已经极少出门谈生意了,能让他这样穿的,无非是家里又给他介绍了哪位高官的千金。 “我有事出去,一会儿午饭你要吃哪家?”黎海看着泡在水里的恒泽,不禁摸了摸他额顶的乱发。 恒泽打开他的手,弄得他半身泡沫水,说:“不用。”他倒不是气话,工作落了一晚上加一个早上,他已经准备好在事务所住个几天了,午饭自然也就是大家一起的盒饭。 黎海才换的衣服就脏了,也不生气,再次揉了揉恒泽的脑袋,转身走了。 恒泽只觉得这人神经病发作,并没有多想,一会儿又觉得黎海此人着实是个变态,也不知他那么多小情人哪个受得了他这样阴晴不定加随时发情。 最开始的时候,恒泽是以为他们能在一起一辈子的,黎海也是一副矢志不渝的样子,还硬是要和父母出柜,闹得和家里僵了不止一两年。不过后来证明,和他在一起只是让黎海的涉猎范围从广大女同胞变成了男女通吃。 两人也不是没闹过,只是恒泽渐渐忙起来,也没空理会黎海的那些破事儿,只是偶尔听几个朋友提起来。黎海来找他的时间比在那些个小情人那儿的时间少得多,只有逢过节回家的时候两人才会见一面。 虽然父母不说,恒泽却知道他们还是在意黎海的婚事的,只是碍着恒泽的想法。弄得恒泽每次回家心里都有莫大的压力,天知道黎海和他早就只是□□关系。 真是比窦娥还冤。 其实恒泽早就怀疑黎海养那么多小情人根本就是把人都当飞机杯使,这么多年,根本没见过黎海真对谁认真过。 从刚当上合伙人那会儿手下那个被黎海带上床的助理到最近听廖老板提起的小歌星,恒泽一一排查了一遍,脑子里不由浮现出先前在火锅店里遇见的那个蒋卿。 要黎海真是想把他当枪使,这个人倒是有很大的可能。 首先,如果是个女的,黎海肯定二话不说带回家了。 第二,这孩子够水灵,大家都知道,黎海最喜欢年纪轻轻的嫩芽儿,也因着这个缘由,黎海的小情人文化程度都不大高,恒泽把这解释为黎海不喜欢人比他聪明。这个蒋卿虽然看着脸嫩,却是音乐学院的大三学生,在黎海近几年下手的对象里已经是绝无仅有的高学历了。聪明人总是比笨人要招人喜欢的。 最后,恒泽记得蒋卿的某个亲戚惹出过一个不大不小的案子,是黎海的亲信出面找事务所摆平的,当然就是黎海的意思。黎海最讨厌的就是这种小人物屁大一点儿的破事,却因为这个人出了面,可见是很花了点心思的。 得到了结论,恒泽更不爽了:你说你都有了心上人了,我们分也分过手了,你还没事儿来我这发情做什么? 不过恒泽很快得到了答案:因为黎海……他是个人渣。 把身上的污秽都当做黎海狠狠洗掉以后,恒泽的心里舒服了不少,裹着浴巾悠悠地往卧室里走,路过客厅的时候顺便看了一眼时钟,十一点二十,刚好路过霄楼的时候打包些外卖去犒劳一下所里那些坚守岗位的苦心人们。 打定了主意,恒泽套了衣服准备收拾东西。 找袜子的时候,恒泽看见衣柜里挂了好几套黎海的衣服,冷笑一声,“砰”地甩上了柜门。 文件和笔电都收拾好了,恒泽又找了一遍房间各处,硬是没找着手机,他怀疑黎海是把他的手机和被弄坏的衣服一起扔了,只觉得那个男人着实可恨,也不知这大半天积攒了多少事情。 恒泽不愿为这事儿去找黎海,反正他手机里的信息都是在云端同步的,回头买只一样的手机就行。 想到这里,恒泽伸手去开大门,打不开。 说不定是黎海出门的时候又顺便把门反锁了,恒泽咒骂了一句这破门竟然不能直接用手从内侧开锁的奇葩设计,掏出钥匙来开锁。 只是左右反复转了几圈,门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只听见锁孔里面哗啦啦的让人心烦。 恒泽锤了几下门,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 作者有话要说:  恒宝宝最爱在洗澡的时候思考人生了…… ☆、和平解决 那还是恒泽上大学时候的事情,有一次他和一群校外的朋友一起出去玩得太疯,喝多了些酒,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也是被黎海这样不明不白地锁在了家里,一锁就是两个礼拜。 那时候被锁家里正好是逃避学习,恒泽乐得轻松,白天打游戏,晚上和黎海抵死缠绵,真是神仙日子。只是这时就没那么愉快了,其他的事情倒是不打紧,主要是廖老板的案子确实有些急,他还因为这件事专门请教了凌静兵,约好了一起整理交流案例的。 凌静兵是金融方面的专家,恒泽只是私人请他当参谋,和事务所没有半点联系,要是不能亲自联系到他,凌静兵指不定还会找回来撞黎海的枪眼。 更重要的是,这件事是沈越交待的,对于廖老板的事情,他嘴上说着不上心,随便弄弄,要真没办成,还不知道要被念几年。 恒泽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站了一会儿,恒泽决定先在家里处理昨天晚上没做完的文件,打开电脑才想起来还能在网上和外界联系,弄了半天登不上路由,想插网线上来的时候发现黎海把入户网线给拆了。又找了平板里插着的3g上网卡来用,发现那个混蛋干脆就是把房子里的信号给屏蔽了。 恒泽在客厅里来来回回走了几圈,一筹莫展。 *** 吃饭吃到一半的时候,黎海已经有些不大耐烦了。他不知道面前这个女人怎么有这么多话喋喋不休,难道她没有听说过“食不言”这三个字吗? 扫一眼手表,十二点十分,他估摸着外卖已经送到了恒泽的手上,便扯了个借口到洗手间打电话。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黎海的“宝贝”二字还没出口,就听见恒泽在那一头歇斯底里地道:“黎海你是不是疯了!我还有事儿!” 恒泽能有什么事儿?还不是那些工作。黎海不快,问:“除了你的破工作,你能不能还想点儿别的?” 恒泽忍住脾气,整理了一会儿情绪才说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10 浸骨之毒 作者:支颐 分卷阅读10 浸骨之毒 作者:支颐 分卷阅读10 :“让我给朋友打个电话交待点事情。” “打给谁?”黎海有些好奇那个让恒泽在这种时候还惦记着的朋友。 恒泽以为黎海是要代为传达了,便直说道:“你跟凌静兵说那份……” “又是他!你以为我为什么把你锁家里?!好好反省了再回我电话!”黎海气急败坏地掐了电话。 恒泽听到忙音,颇有些莫名其妙,难道黎海最近是更年期了?他自认为和凌静兵没有半点逾矩的地方。 恒泽试着用固定电话打凌静兵和沈越的号码,没能拨出,或许是线路被黎海给做成内线了。 他认定了黎海是因为误会了凌静兵的事情生气,只要回头二人通过电话就能解决问题,所以完全不急燥,安下心来整理资料。 没过太久,就听见了门响,是黎海回来了。 恒泽合上笔电,处理纸质资料。他还记得黎海曾经因为不想让他工作,直接把他上一台电脑给砸了,里面的资料几年都没找齐回来。 “宝贝,中午吃得怎么样?”黎海是换过衣服再进来的,恒泽还是闻到了那一股子脂粉味儿。 “干锅辣椒多了。”恒泽下意识地喝了口茶。 黎海走到他身旁,看了一眼杯子里面,问:“喝什么好茶也给我泡点儿?”低下头就这恒泽的手要喝,恒泽淡定地把手伸出去一点,调整了角度喂他,还颇坏心眼地想要多灌一些。 黎海及时握住了恒泽的手,说:“夫人泡的茶就是香。” 恒泽甩了手把杯子放在桌上,问:“你不是就来喝茶吧?” 黎海想了想,说:“我是来告诉你,那个凌静兵,你和他不要再联系了。” 恒泽皱眉,嘴上还是应道:“嗯。” 黎海没想到他答应得这样干脆,他本以为这会是场持久战。 “你不是诓我呢吧?”他又问。 恒泽颇不耐烦,道:“我和他半点关系没有,你烦不烦?” 黎海也不生气,问:“那分手的事情怎么说?” 恒泽没想到他会提这一茬,敷衍他道:“那就不分吧!”想想又补充道,“你房子那么多,别把那些不三不四的带到家里来。” 黎海本想祭出“随便玩玩而已”的老说辞,转念一想,宝贝儿这是在吃醋呢,遂半笑不笑地勾着唇角看着恒泽。 “对了,我手机呢?”恒泽无视他的表情,伸出一只手来要东西。 “扔了。”黎海答得简单,自然不会说出他早上接到凌静兵的电话,两人言语不和,他一怒之下就把手机给拍车窗外去了的事实。 恒泽露出一副“我就猜到”的表情,正要讽刺两句,黎海忙补了句“马上让人给你补一只去”堵住了恒泽的嘴。 *** 手中的工作终于告一断落,时节业已接近隆冬,恒泽手里温着一杯热咖啡,从十七层上的办公室里毫无目的地看着街上往来穿梭的人群。 自从那天莫名其妙地被关起来,他和黎海的关系又变成了之前的样子,没什么交集,但是偶尔会约个时间一起缠绵。 期间他回家了两次,都遇见了梅浩然,看这情势,梅浩然与黎海结婚只是时间问题。 “阿泽,再不喝咖啡就冷了。”身后有人出言提醒,是凌静兵,他最近跑来得是够勤的。恒泽有些无奈,有时候,黎海还真有些动物般的直觉,他放下咖啡,说:“我不爱喝这个。”他和凌静兵高中的时候关系很好,但是从没看出他还有这样的意思,现在看来,之前凌静兵要求住在他家里也是有预谋的。 “那你喜欢哪一种,我下去买,又或者你喜欢……”凌静兵递出一个疑问的眼神,两只手绞在一起,他没有太多这样的经验。 “我不喜欢喝咖啡。”恒泽避开他的视线,他表达得太露骨,不由得让人觉得意有所指,而且他记得…… “那你喜欢喝什么?”凌静兵又问。 恒泽不回答,空气中弥漫着诡异的沉默。 “你都没有尝,又怎么知道咖啡不好喝?”凌静兵似乎头疼,重重地按了一下额角,留下这样一句话,把外衣搭在臂弯里离开了。 恒泽看着办公室的门被合拢,重新拿起那杯咖啡,掀开盖子舔了一点儿——果然还是不好喝,他的胃是标准的中国味,喝不惯这些洋玩意。 他转身坐回位置上,从左手的第一个抽屉里取出两粒橘子糖塞进嘴里。 *** 冬天了,大家都比较懒,连带着犯事的也少,恒泽看着时间也差不多三点了,决定提前翘班回家睡懒觉。 天知道他已经三天没回家了。 写字楼和恒泽家的小区是同一家公司开发的,步行只要一刻钟就能从办公室走到家门口。 路过楼下安保的时候,两个保安正凑一起吃着烤红薯,整个门厅到电梯间都弥漫着香气,恒泽笑着点了个头,一边往手上哈气一边走进了电梯。 今年来恒泽还没吃过烤红薯,往年黎海总是往大几万的手包里揣着两个烤红薯就大摇大摆地走进了他的办公室,第一次见他这做派时恒泽还有些好奇——这人什么时候还会自己拎包了? 打开门,扑面而来一股菜香。 这味儿恒泽最清楚不过了,是黎海在做菜呢。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虽然是吃外卖居多,但黎海的手艺其实一点儿不比那些大厨差,因为这事儿恒泽还嘲笑过黎海,说他当兵当的是炊事班长。 作者有话要说:  = =最近一直看全职高手,放不下……很忙的 哎……存稿都用光了……=。=我喜欢黄少呀……话唠炸毛小受最萌了~~~~ ☆、迂回 还没来得及走进房间,黎海就迎了出来,手里还提着菜刀,别提多凶神恶煞,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烹人肉呢。见着恒泽,他晃了晃菜刀,问:“你回来了?” 恒泽前几天都不在家,偏偏今天黎海早早地过来下厨,他怀疑自己是被监视了,心下不快,所以只是闷声点了个头。 “怎么?谁惹我们宝贝生气了?”黎海走上前,一只手摸了摸恒泽的脸。 恒泽闻到他身上的气息,不由打了个哈欠,脸上被碰过的地方也有些疼。 “你切什么菜呢刚才?”恒泽皱起眉,瞪着黎海的手。 黎海以为他是被摸得不高兴了,打哈哈道:“小米椒啊,我打算做辣子鸡呢,廖老板刚从乡下弄来的小鸡仔。” 恒泽被辣得脸疼,暗骂黎海皮糙肉厚,又不想被嘲笑脸嫩,只得粗着嗓子凶巴巴地道:“下次别用你的脏手碰我脸。”也不顾黎海瞬间变得不好看的脸色,甩手进卫生间洗脸去了。 黎海站在原地深呼几口气,捏着菜刀回了厨房。 洗完脸,恒泽到冰箱里翻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1 浸骨之毒 作者:支颐 分卷阅读11 浸骨之毒 作者:支颐 分卷阅读11 了一罐可乐出来敷在脸上,一会儿又嫌可乐太冰,跑到水池边冲可乐罐子,来来回回折腾半晌,黎海一直面对着那一锅辣子鸡。 恒泽觉得今天这人有些奇怪,搁从前,他肯定要炫耀一番,顺便吃些豆腐。想想又了然了,毕竟他现在也是有了伴儿的人了,肯定要规矩些,这样子,还真是动了真情了! 那你还往我这儿跑什么? 踌躇片刻,恒泽见菜也闷得差不多了,抽了双筷子出来,伸手就往锅里戳。 “你慢点!烫!”黎海转过身拦他,终究还是没握住恒泽的手,眼睁睁地看着恒泽把饱含着沸腾汤汁的鸡肉扔进了嘴里,然后迅速吐出来,打开可乐往嘴里灌。 可乐罐才被恒泽翻来覆去半天,喝完几口后里面还在源源不断地往外冒,洒得他一身加一地。 含糊地说了句“你怎么不拦着我”,恒泽又一次回到了卫生间——可□□过薄毛衣黏在内衣上,怪难受的。 等恒泽收拾好自己顺便把衣服扔进洗衣机出来,黎海已经把厨房都收拾好了,桌上六菜一汤,论精致不输被称为本市第一食府的霄楼,恒泽琢磨着这是鸿门宴呢还是分手饭。 黎海见他出来,上下打量了一番,还没说话,就听恒泽问:“你来干嘛来了?”一边抄起筷子挑了点菜出来尝味道,一点也不记得才吃过的亏。 敢情自己当了半天的大厨,这当事人一点儿没感动,还真把人当大厨了。黎海苦笑:“你过生日啊。” 恒泽是个忙人,脑子里从来没什么生日的概念,倒是黎家上下年年记得清楚,每年都要为了他的生日小聚一番。今年母亲还没和他打过招呼,恒泽自然也不会想到是过生日。他怀疑地看向黎海,似乎是要听他继续说下去。 黎海看他的表情就猜到了七八分,问:“妈没给你打电话?” 恒泽摇头,坐下来就开吃了,没吃几口,又问:“我过生日,关你什么事?” 黎海一愣,他是个粗人,即使是他和恒泽最好的时候他也没有特意花过这样的心思做出一餐饭来,只是母亲今天先给他打了电话,说是通知不到恒泽,让他喊恒泽周末回家吃饭。细问之下,才知道原来恒泽是这周六的生日。前两次他乱发脾气之后就一直存了心思要和恒泽和好的,只是找不到时机和方法,讨教过了身为情场高手的好友莫雍,这才有了今天这一出。 “你过生日,我当然要给你庆祝。” 恒泽似乎接受了这个说法,没太在意地点了个头,忽然想起来似的问:“今天不是我的生日吧?” “妈叫你周六回家吃饭。”黎海忙说。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恒泽正奇怪自己都记不住的事情黎海怎么能记得呢。 只是这人花了这么多的心思就为了给自己过了生日?恒泽抬起眼打量黎海,这人明明刚才还眼睁睁地看着他把滚烫的食物扔嘴里都不带吱声的,男男授受不亲还是怎么的? “周六你也去?妈怎么不直接跟我说?”恒泽确信事情没这么简单,问道。 “当然去。”黎海忽然想起母亲在电话里的嘱咐,说是要他趁着这个机会也和梅浩然好好相处,别搞那些有的没的,不过这些话没必要让恒泽知道。 恒泽见他不说,也不再多问了。 吃完饭,恒泽餮足地靠在椅子上,眼睛尤望着桌上的菜——这世上再没人做的菜比眼前这位大厨做的更合他口味了。 恒泽吃的开心,黎海却是心不在焉,比起这些菜来,他更想吃掉坐在对面的那个人。 “饭吃完了,你还留下来洗碗?”恒泽注意到黎海停了筷子,问。 黎海当然是不会洗碗的,恒泽也不是没注意到他的眼神,只当这人又到了发情的时段,他这几天工作得天昏地暗,要不是美食当前他早就睡着了。得赶紧把人给撵出去,省得他乱发情。 “洗碗?”黎海摸不着头脑。 恒泽懒得和他兜圈子,又问了一遍:“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和我说?”没有就赶紧滚蛋。 黎海想着莫不是恒泽在和他找话题?两个人一个是社会菁英律师,一个是没什么文化的退伍流氓,简直就是天壤之别,在一起的时候除了人类的基本需求,几乎没什么交流。 既然人有心找话,咱就一定得表现表现不是?黎海想起自己干的那些破事儿就知道恒泽一定是不爱听的,正犹豫是不是干脆扑上去吃干抹净省得这么多破话,恒泽突然问:“是不是你和梅浩然那事儿?” 黎海“嗯?”了一声,恒泽就知道多半是这事儿没跑了。 他颇不以为然。自从见到母亲对梅浩然那态度,他就知道这是个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多大点事儿。”恒泽本想说娶就娶呗,又觉得他说这话没那么简单,既然他是为了这事儿来的,还摆了这样的低姿态,那必然是有求于人的。 能求什么呢?恒泽稍微一想就明白了——当然是找挡箭牌来了。他和那什么蒋卿正打得火热呢,当然不想和梅浩然结婚。那小年轻一看就是个会撒娇的主儿,要真黎海和一女的结了婚,他不一哭二闹三上吊才怪呢! “我不娶梅浩然。”黎海听恒泽说破了这件事,忙表了真心。 你不娶就不娶,就一顿饭凭什么我帮你当和事佬?虽然说两人还有肉体上的关系,恒泽却早已经把自己跟他撇清了。当了这么多年的挡箭牌,当年两人确实有那么点事也就算了,现在两人已经没什么大关系了——至少从感情上没什么关系,恒泽更没有帮他说话的理由:要顶着家里的压力,着实是一件很累的事情,他不是黎海那种没心没肺的人,母亲嘴上不说,可一举一动都透着希望黎海能早点娶个媳妇,让二老抱上孙子的意思。要黎海成了家,他也能轻松许多,甚至可以说,一直以来的包袱都可以因为这件事烟消云散。 再者说来,恒泽从第一次见着蒋卿起就很不舒服,直觉告诉他这人不是看上去那么纯洁弱小,让这样一个人跟着黎海,还不如梅浩然呢。 恒泽半天不说话,黎海有些急了,又不敢说出“我喜欢的是你”这句话,这么明白的表示,太丢份儿,万一恒泽不领情,来了句“你恶不恶心!”,那可真是要让人心碎了一地。所以黎海只是说:“我不想娶一个我不喜欢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一个是逃避现实,一个是怕惹恼了心肝宝贝儿……真够捉急的…… 最近依旧在看全职高手……几天一直没写…… 没想到昨天竟然补出了这么多字啊…… 可能有bug或者思路混乱,以后会修…… ☆、生日(修) “那你就随便找个呗。”恒泽想了想,说,“去年那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2 浸骨之毒 作者:支颐 分卷阅读12 浸骨之毒 作者:支颐 分卷阅读12 个扎马尾的姑娘就不错。” 扎马尾的姑娘?黎海没回忆起来,又想起他前半句来:随便找个?到哪儿再找一个去? “就是那个实习医生,松山医院的!”恒泽不耐烦:这个男人,不管当时多么浓情蜜意,转眼就能把人忘得干净——真是人渣之楷模。 “那丫头啊!”黎海想起来了,那姑娘是一个旧友的妹妹,天真烂漫,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人都觉得年轻了好几岁。不过这些念头都不能让恒泽知道,所以他补充了句:“我就拿她当妹妹,你瞎想什么!” “得了吧你。”恒泽挥手止住他的话,“明天我自己会过去,时间也不早了,你走吧。” 到了这一步,黎海才发觉不对,他本是做好了打算先给恒泽一个惊喜,然后适时地流氓一下,顺着恒泽的意,说不定就半推半就留下来了。 谁知道又扯到了那些老话题。 黎海自然不会那么容易就走了,眼见用计不成,腆着脸凑上去,说:“宝贝儿,这么晚了,我要出去被仇家捅了怎么办?” “那是你活该。”恒泽嘴上这样说,却不由有些担心,早年黎海确实被人捅过一刀,不过他现在早就洗白了,势力却比从前更大,大有一手遮天的势头。 瞟了一眼黎海,只见他笑意盈盈眼中泛光,俨然是一副奸计得逞的模样,恒泽提起腿就给了他一脚:“滚!” 黎海仍是厚着脸皮凑上去,好不容易到了这累了半天,还没拿到报酬,他怎么能这么轻易就撤退了。想着,硬是转到恒泽身后揽着他,一边不断在他身上磨蹭。 “宝贝儿,做吧。”趁着恒泽刚吃饱了带着点困意的时候,黎海不断在他耳边吹着风,兼之动手动脚,恒泽被他摸得心烦意乱,知道这人是不达目的决不罢休了,松口道:“我累了,你别跟我发疯乱来。” 黎海见无赖手段再一次奏效,忙应允了,急不可耐地开始大餐。 *** 第二天早上恒泽醒的时候,黎海已经不在了,他隐约记得昨天晚上完事之后洗澡的时候黎海问过他想吃什么,他答的是城西的灌汤包。那是家几十年的老店,雷打不动的七点开门,来回一趟怎么说都不止三个小时了。 看看时间,才九点多,黎海估摸着还在半道上呢,他忙打电话过去,让黎海别跑了,中午还要回家吃饭呢。 打完电话,恒泽看见有几个未接来电,都是沈越的,回电话去一问,原来是约吃饭的。 他和沈越说了中午的约会,又突然想起来家里还有些昨天的菜,才提起,那边就挂了电话。 没几分钟就看见沈越用塑料袋拎了几个保鲜盒裹着羽绒服来敲门,恒泽没想到他这么快,乍一看还以为是楼下保安上来送文件。 “反正你也不在家吃,我正饿呢。”沈越毫不客气地打开冰箱,把菜扔进微波炉里打算先垫垫肚子驱驱寒气。 恒泽丝毫没受这个大活人的影响,只是在沈越摸出烟的时候让他走之前打开窗户透气,趁着黎海没回来,他想先自己走了。 “就你屁事多,谁受得了你。”沈越叼着烟嘴,二郎腿一抖一抖,活生生的流氓样子,眼看着烟灰要掉下来了,他含糊问道:“烟灰缸呢?” 恒泽把脸从穿了一半的皮鞋里抽出来,从柜子里找出一个小烟灰缸来,嘱咐:“记得烟灰倒了扔出去,用完洗。” 沈越翻了个白眼:“知道知道,你也就要求我,黎海抽烟你管他烟灰弹哪儿?” “他不抽烟。”恒泽不喜欢听沈越提到黎海。 “听你鬼扯。”沈越瞟了一眼桌子脚下的几片烟灰,目送恒泽出门,“小心我把你家搬空了。” 恒泽没理他,自顾自下了楼,却发现黎海已经在楼下等着了,见恒泽下来,忙迎了上去说:“我刚见沈越上去了?” “蹭饭的。”恒泽和他拉开了两步距离。 “你下厨?”黎海脸色一沉。 恒泽听出不对,直接停下步子,骂道:“你是不是有病?我像是那么闲的人?” “那他蹭的什么饭?”黎海稍稍放下心,追问。 “你做的啊!”恒泽觉得最近自己肝火似乎有些过旺了,动不动就不耐烦起来。 黎海放下心来,笑道:“宝贝儿还会收拾碗筷了?” 恒泽像是看白痴似的看了他一眼,觉得还是不理他比较好,继续往地下车库走。 黎海再次把他拦了下来,说:“你走什么,不吃饭了?吃完我带你回去。” “我自己有车为什么要开你的?” 黎海一愣,恒泽极少自己开车,他根本都忘了恒泽也是会开车的。 可是那样不就又少了交流感情的机会? 黎海一把拉住恒泽:“别闹!”又不敢下了重手,恒泽脚下不停,不理不睬,他也只能跟在后面走。 眼看到了停车位,黎海急了,按住恒泽的手说:“你总得给我个理由吧?” “一会儿回家妈问起来我烦,行不行?!!!”恒泽甩开他的手,“你这人怎么婆婆妈妈的,有你这样当黑社会的么!” “你胡说什么!我……”黎海刚想解释,恒泽已经迅速坐进车里锁上了车门,拍了几下车窗没得到回应,他只能喊司机快点开过来,跟在恒泽的车后面看好他。 幸好还不到高峰期,恒泽的车速也不快,倒没出什么状况,直到见了恒泽的车进了小区,黎海才让司机在外面多转几圈,省得恒泽一番心思白费。 见黎海识趣地没有跟在后头进小区,恒泽不自觉“哼”了一声,慢悠悠把r8开进了自家院子,那架势,硬是把奥迪开出了奥拓的气质。 见车库里还有一个空位,恒泽下意识地想停进去,不过一个没小心,撞着了老爷子心爱的假山,只见假山石躯一震,上头的瓷器亭子掉了下来。 这一下动静颇大,管家张叔急忙忙地过来了,见是自家二少爷开的车,更不敢大意,忙问:“二少爷,您怎么自己开车来?您还好么?” 恒泽摆摆手,从车里出来,示意张叔去给他把车停了,自己挽着风衣踏进了大宅。 换鞋的时候他突然想起来,入户的路边上还停着一辆白色的汽车,像是梅浩然的,一时间不由得大为头疼,他可没兴趣听母亲说媒。 只是还没来得及细想,母亲已经迎了出来,招呼道:“哎呀,寿星来了!” 恒泽回身点头,扯出点笑意来:“我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 =这回更晚了了啊……首先,我周末除非是存稿箱肯定是不会更的…… 然后……上周看小说看太狠了…… 本来想早点发的……结果早上网不太稳定…… 坑品有保证!有保证! ☆、礼物(修) 母亲正要问话,一个墨绿色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3 浸骨之毒 作者:支颐 分卷阅读13 浸骨之毒 作者:支颐 分卷阅读13 的身影撞到了恒泽怀里。亏他反应不慢,靠到了鞋柜上,这才没有被撞得趔趄。 “泽哥生日快乐!可想死我了!”黎曜紧紧地箍住恒泽,也没看见他已经双眉紧皱了。 母亲忙扯了扯黎曜的毛衣,嗔道:“你几岁了都,还这么黏着你哥,快别把你哥弄疼了。” 一听这话,黎曜忙松了手,上下打量恒泽,看得恒泽直起鸡皮疙瘩。 “哥,你没事吧。” “嗯。”恒泽推开他的手,顺势走上了客厅的地面。 “弟弟和小曜的关系真好。”梅浩然一见恒泽就搭话了。 “是吗?呵呵。”恒泽下意识地用了沈越最欠扁的口头禅。 梅浩然浑然不觉地继续问:“黎海呢?我听妈说联系不到你,还是找黎海去通知你的?” 母亲也陪在梅浩然身边坐下,问:“是啊,老大呢?他没和你一起?”这话里却是有试探的意思了。 恒泽忙撇清关系:“我是自己开车来的,黎海我不清楚,我这段时间挺忙,昨天才闲下来。”全然没有昨天还和人翻云覆雨的自觉。 母亲放心似的恍然大悟,又劝道:“你不要太拼命,饭也要好好吃。” 梅浩然也陪劝道:“偶尔也回家一起吃饭,伯父伯母也很想你。”俨然一副女主人模样。 恒泽觉得不舒服,只能点头称是。 母亲又说:“一会儿老大回来,我想和他商量他和浩然的婚事,只是他总不耐烦,你可要帮妈妈说话。” 恒泽没想到这才半年不到两人就真已经谈婚论嫁了,有些惊讶。 梅浩然看出来他的惊讶,解释道:“我和妈妈商量的意思是不要太张扬,毕竟不合适。” 这改口的倒是快,恒泽和着她们的话:“是没必要张扬。”黎海结婚,这本身就已经是一件大事儿了,低调一点儿,反倒能博一个好名声。 恒泽把上上下下的关节都在心里捋了一遍,又说:“他老这样在外头瞎混,是影响不好。” 这话算是说到了母亲的心坎里,梅浩然又是个会听话说话的,两个女人一唱一和,恒泽偶尔应几句,倒也聊得顺利。黎海进来的时候,就见着这么一个其乐融融的场面。 “大哥回来了!”黎曜本想和恒泽单独说说话,没想到他被家里两个女人缠得无暇顾及其他,正无趣地打算上楼拿送给恒泽的礼物,恰好瞟到黎海进来。 他是知道两个兄长的感情的,不喜欢听着她们唠叨黎海的婚事,偏偏恒泽还和着她们的话,听得他心里老大的不痛快,也担心恒泽暗自神伤。 他知道黎海因为不乐意这桩婚事,母亲在他面前的时候不敢多提,所以一听黎海问“你们聚一起说什么这么开心?”就高声答道:“妈妈在和泽哥讨论你的婚事!” 这件事情黎海昨天夜里是和恒泽通过气的,所以并不担心,和和气气地走到恒泽身后,很自然地一手搭在他的肩背上,笑问:“商量得怎么样?” 母亲难得听他在这事上松口,还当是恒泽提前跟他做过沟通,当下喜上眉梢,说:“怎么样?还不是你!要不是你一直反对,这会子怕是已经喝了喜酒了。” “喜酒?”黎海脸色一沉,问,“你还没和妈说?”这句话,自然是问的恒泽。 “说什么?”恒泽反问,带着些促狭地回头看,却看见一张臭脸,“你甩脸子给谁看呢?” 黎海心头一跳,忙说:“我没有,我只是说,你还没吃早……” 恒泽听他就要暴露出两个人早上还在一起的事实,忙打断道:“你的事情还是要你自己定,你来跟妈谈,我去吃点东西。” 黎海得了令,忙坐到恒泽让出来的位子上,毛皮垫子上还带着恒泽的体温。 恒泽陪着站了一会儿,觉得黎海没什么露馅儿的势头,自去厨房寻吃的去了。 正咬着半个苹果,黎曜跟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个颇为精致的盒子,双手递上前,说:“泽哥,生日快乐,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 恒泽道了声谢,接过礼物,问:“可以现在打开吗?” “当然可以。”黎曜原本的设想是在饭厅里,倚在恒泽的身后帅气地递给他,然后看恒泽高兴的表情,而不是在油烟气熏人的厨房里。不过既然黎海已经来了,他的礼物没有黎海的那般贵重,也少了那份情意,所以只能赶个早,免得转眼就被恒泽忘到一边去。 才拆开包装纸,恒泽就猜到了里面的东西,是一条围巾,十几年前奢侈品还不是那么流行的时候黎海就送了他一条同样牌子的,他还很当宝贝似的戴了一个冬天。 打开盒盖,还是同一个经典款,恒泽不禁轻笑,说:“谢谢小曜,看着很暖和。” 黎曜得了夸奖,当然很高兴,这是用他上个学期的奖学金买的,学校办事拖拉,直到这时候才发下来,倒是正好成全了他的心意——要是用家里的钱买,那就是再好的,也不稀罕。 正犹豫要不要说出围巾的来历,只听客厅里黎海一声怒吼:“别烦了!!!” 恒泽眉头一皱,放下盒子就走了出去。 “你怎么跟妈妈说话的!”母亲没训斥黎海,恒泽先说话了。 黎海正在气头上,怕口不择言又说出什么让自己后悔的话来,干脆瞪着眼不说话。 “瞪什么?” 得。干脆眼也不许瞪了。黎海别过脸,正看见梅浩然给母亲顺气,气不打一处来,又不敢再发火,直憋出内伤来。 “你别把你在商场上那些流氓习气带家里来,谁不知道你是老大似的。”恒泽把黎海拨开,又去安慰母亲。 母亲很久没看过恒泽说这样多的话,又是训斥黎海又是安慰人,全不似以前的沉闷样子,还道是恒泽和黎海分手之后性情有了大变化。 黎海看着恒泽的后脑勺,气息渐渐平静,心里反而突然涌起一股甜蜜来,只觉得被刚才一通骂骂得通体舒泰。 劝了一会儿,母亲才瞪了一眼黎海,笑骂了句:“小兔崽子,没大没小,再有下次打死你。”继续和梅浩然说悄悄话去了。 黎海见恒泽说完了,从沙发扶手上往下移,挤着恒泽坐下,试图揽住他,只不过还没贴上人,恒泽站起身又往厨房去了——他突然想起来那个吃了一半的苹果。 黎海跟了过去,看着恒泽站在水池边沉默地吃苹果。 黎海凑上前揽住他,低声问:“饿了?” 恒泽“嗯”了一声,把苹果核扔了洗手,挣脱出黎海的怀抱:“这是在家里,别给妈看见了。” “看见了怎么了?又不是不知道。”黎海把人捞回来,扫了正在做饭的厨子一眼,厨子机灵地当做没看见。 恒泽先不好意思了,推开他,说:“我们这个样子闹来闹去,像小……小年轻似的叫人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4 浸骨之毒 作者:支颐 分卷阅读14 浸骨之毒 作者:支颐 分卷阅读14 笑话。” 黎海抓住了他这个停顿,浮起一丝诡秘的笑容来,低声问:“你是不是想说小夫妻来着?” 恒泽白了他一眼,说:“反正你给我收敛一点。” 黎海在恒泽脸上闷了一口,说:“可以是可以,不过记得给我奖励。”说完,装作没事人似的出了厨房。 故意在厨房里逗留了一会儿,恒泽也跟着出来了,这一会黎海倒是很像一个绅士似的聆听二位女士的谈话,见恒泽出来,他笑道:“恒泽,妈说下午要一起去给你挑礼物。” 母亲说:“刚才我一问,大家都有礼物送给你,反倒是我这个当妈妈的没有,这可不行。” 恒泽本想拒绝的,只是黎海和梅浩然都再三的劝,他反而不好推辞。 “就这么说定了,下午我开车去。”黎海拍了拍恒泽的肩膀,“对了,我刚才看见你车好像蹭了,没事儿吧?” “没事。”恒泽有些心虚地低声说。 黎海早问过了管家,此时只是在心里闷笑,想凑过去说些悄悄话,被恒泽的眼神制止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修了半天的文……可能还有卡的地方……回头我再捋捋 ☆、威风 准备午饭的时候,黎海很是收敛,除了母亲要他和梅浩然坐在一处时,他坚决地挤在了恒泽的身旁,还理直气壮得:从来都是这样坐的,换了个位置,不习惯。 因为一家人难得聚在一起,这顿饭做得十分得丰盛,据说是特意请了霄楼的厨子来帮忙的。 梅浩然记得黎父嗜酒,见他尚未下来,忙问恒泽要不要开一瓶酒庆生。 黎海抢着回答:“不要。” 梅浩然劝说:“平常也就罢了,今天是恒泽的生日,是喜事儿,怎么能不喝两杯。”一边很善解人意似的向恒泽眨了眨眼。 黎海不耐烦了,吼道:“别把这当你自己家了,我们这没那破习惯!”他嗓门大,桌上其他人都给吓着了,倒是恒泽很淡定地看了楼上书房一眼,对梅浩然解释道:“爸爸肝不好,已经很久不喝酒了。” 母亲这才回过神来嗔怪:“你也是,对着女孩子吼什么吼。” 黎海想辩解,恒泽站起身,说:“我去请爸爸下来吃饭。” 吃完饭,黎海征求了恒泽的意见,等两位女士收拾停当之后,一同出门逛街。 父亲自然是不会去的,原本母亲的意思是黎海开车,梅浩然坐副驾驶,她和另外两个儿子坐后座。黎海坚决地反对了这个提议。 争了半天,男人们一辆车,女士们一辆车,这个方案得到了大多数人的赞同。然后,在黎海的眼刀下,黎曜主动陪到了女士的一边,美名其曰,护花使者,直逗得母亲笑得合不拢嘴。 终于合上车门,黎海松了一口气,一边帮恒泽系保险带一边凑到他面前笑道:“可憋死我了,来香一个。” 恒泽不动弹,看着母亲在的车先走了,说:“赶紧跟上吧,不然到地方了妈又要问了。” “管她做什么。”黎海有些不耐烦地看着恒泽,命令道,“快点儿,不亲不给开车了。” “神经病。”恒泽白了他一眼,解开安全带做出要下车的姿势,“再不走我自己去了。” 黎海拿他没办法,按住他的手把他拉回来,强在他的耳后舔了一小口,坐正姿势发动了车。 高架上堵车堵得厉害,黎海看着前头一动不动的车龙,找话题似的问恒泽晚上吃什么。 “晚上不是还回家吃?”恒泽原本趁着车途漫长在补眠,半睡半醒间被黎海吵醒了,声音自然也不是那么愉快。 “我想两个人一起过,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黎海看着满脸不耐烦的恒泽,眼中满满的柔情。 “没什么想吃的,就回家吃吧。”如果两个人单独行动,那又得想个理由交上去,太累。 黎海权当没听见,自个儿盘算着一会儿回家的路线,刚好路过两个有晚市的生鲜市场。 到商场的时候母亲和梅浩然他们等了已经有一会儿了,他们提前下的高速,反而没有那么堵。 看见两个儿子肩并肩走过来,黎母总觉得别扭,忙拉了恒泽说:“阿泽,我刚看见一套西装,一个和你差不多体型的小伙子穿起来可帅了。” 黎海笑:“妈您是看衣服还是看帅哥来了,恒泽可都快三十了,不是小伙子了。” 黎曜说:“泽哥看起来可不就是二十出头的样子。” 这回恒泽也笑了:“我看起来二十出头,那你不十二三岁了?” 黎海伸出手环住恒泽的腰,说:“好了好了,别扯了,站门口给人参观呢。” 恒泽不动声色地挣脱开了,不过梅浩然还是眼尖地注意到了黎海的这个动作。 爱珠宝是女人的天性,黎母有意思撮合黎海和梅浩然,便怂着他们一起进珠宝店看首饰。 恒泽被黎曜拉去买饮料,黎海只得倚在柜台旁听着柜员对梅浩然介绍着热门款式。 正介绍着,那名柜员转向黎海,说:“像这一款,还有您先生手上的这一款,都是非常畅销的经典款式。” 梅浩然尴尬地看了一眼黎海,见他一副无所谓的表情,又偷偷看了一眼他手上的指环。白金的戒面上镶着一块比戒指稍宽的红宝石,她本来以为是有什么吉祥的寓意,没想到竟然是对戒。 她只听说过黎海有很多情人,但从来不知道他有正式的伴侣。 女人的直觉告诉她她不能问,她要的只是嫁给这个男人,并不是想要他的心。 最后黎海禁不住母亲的念叨给梅浩然买了一对耳坠。 一走出店门,黎海隔着悬挂了巨型枝型吊灯的采光井看见恒泽和黎曜两兄弟正肩并肩坐在休息区的椅子上吃冰淇淋,两名帅哥吸引了不少眼球,他甚至看见有高中生模样的女孩子躲在角落里偷偷拍照。 自己的东西被觊觎的感觉很不好,他不好出手,打电话让副手上去搞定那些照片。 恒泽也注意到了那两个在偷拍的女生,一时间他恍然觉得自己年轻了好几岁,不仅没有生气,反而一反常态地朝那两个女生笑了笑。 不过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他看见两个眼熟的男人上去找那个偷拍的女生的麻烦,双方起了争执,他站起身,向四周环顾,很快就看见了正看着他的黎海。 他没有犹豫,径直向黎海的人走过去。 那两个人显然是知道恒泽的,见他来了,忙停下手中的动作,笔直地站着,像是在接受首长的检阅。 “你们这是做什么?是黎海叫你们来的?”恒泽冷着一张脸,声音也是冷的。 年纪稍长一点的男人回答:“是,黎总让我们处理一下这些不合适的照片。”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5 浸骨之毒 作者:支颐 分卷阅读15 浸骨之毒 作者:支颐 分卷阅读15 恒泽冷笑,说:“得了吧,叫他收起那些破威风。”又转向那两个女生,说,“你们可以走了。” 两名女生早就被吓坏了,得到了这个允许,忙把手机放进包里快步走了。 黎海见恒泽发现了自己的人,颇有些尴尬,他知道恒泽不喜欢他这样强势,只是大多时候恒泽对这些事情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极少过问。 他上前去想要解释,恒泽只是挂着冷笑, 根本懒得多看他一眼。 作者有话要说:  好像没啥特别要说的……那就求个收藏吧! ☆、邀约 晚上恒泽是同黎海一道回的家。逛完商场就已经很晚了,五个人在商业街著名的川菜馆吃了晚饭,黎曜还特意定了一个小小的生日蛋糕,算是过了一个圆满的生日。 一路上恒泽和黎海没说一句话,黎海也识趣地没有撩他。他还在尽量挽回自己在恒泽心目中的形象。 快到小区门口的时候,恒泽说:“你晚上回家去吧,客房没收拾。”意思就是我不愿和你一个屋。 可是黎海哪有自己家?除了父母的房子,这儿就是他家,那些藏娇的小房子根本称不上是家。 这些,黎海都对恒泽说过,可他只是一笑了之。 你没有家?敢情你每个月二十多天往外跑,是住天桥底下了? 想我?别开玩笑了,说得跟咱中间隔着太平洋似的。 车停在公寓下面等了一会儿,恒泽从后视镜里看了黎海一眼,说:“那我上去了。” “别!”黎海下意识地说,回答他的是车门关上的声音,他忙要下车追上去,手机响了,车载屏幕上大大地写着“章穆”,那是他的副手,真正意义上的左膀右臂。 只是这一个迟疑,恒泽已经进了楼里头,再追上去也只是纠缠不清罢了。 黎海半用捶的重重按下了接通:“嗯?” “黎营,蒋卿给人打了!”一个东北汉子大声嚷道。 章穆不是什么没轻重的人,他说是“被打了”,那必定是受了极重的伤,不然也不会这个时候来打扰黎海的休息。 黎海看了一眼楼上还没亮灯的房间,问:“哪家医院,我现在就过去。” 到医院的时候是凌晨两点,蒋卿已经包扎完毕打了一针安定睡下了。 黎海满脸怒容地问守在病房门口的章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章穆道是在酒吧和人起了冲突,蒋卿手无缚鸡之力,差点儿给人带走了,幸好酒吧老板是个有眼力的,给通风报信了。 “连我的人也敢动,真是不想活了!”黎海重重地捶了一下病床,蒋卿一声□□,悠悠转醒了。 “海……” “你继续睡!”黎海颇不耐烦地说,他没心情哄人,“查到是谁干的没有?” “只是一伙小混混,还没有查到什么□□。”章穆惭愧。 “呵,小混混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黎海冷笑,章穆知道那几个小混混要倒大霉了,“这事不急,我看多半还是那个姓凌的搞得鬼。”黎海咬牙切齿,“辛苦你了,这里有我就行了,你先回去休息。” 章穆道了一声是,退出病房去了。 黎海左右打量了一圈病房,这是单人间,只有一张床,蒋卿还病着,他站了片刻,觉得无家可归,不如干脆回翠微府的父母家待着。 才抬起脚,就听蒋卿弱弱地喊了一句:“海哥!” 他回过头,正好撞上蒋卿的目光,那里面尽是不舍与依赖。 黎海心头一热,返过身去单膝半跪在床头,问:“怎么了?” “几天没见你,想你了,你别走。”他声音低弱,听起来别有一番风情,勾得黎海心痒痒地。 “怎么想?”黎海刮了一下他的小脸,“哪里想?” 知道黎海的意思,蒋卿扯起一个笑容,说:“这几天你都没来看人家……” “哦——。”黎海不怀好意地笑了,问,“你伤在哪儿了?” 蒋卿明白他的想法,于是道:“受了点皮肉伤,还有些轻微的脑震荡。” “这点小伤章穆也跟着瞎折腾!”黎海不满,“回头把那几个混混吊起来打了给你出气!” “章哥也是担心我……”蒋卿目光随着黎海的动作,看他要躺到病床上,向一旁挪了挪,被黎海一把拉了回来。 “让我摸摸伤哪儿了。”黎海上下其手,不一会儿就被蒋卿的□□勾得色心大发,他知道蒋卿这是在故意勾引他,不过还是不由得沉溺其中。 如果那个人被打成了这样……一定会喋喋不休地教训一顿,如若想求欢,一定是丢来一个冷眼加一声冷哼罢。 *** 恒泽几步跨进电梯,在按楼层的时候稍微迟疑了片刻,大厅里一个人也没有。 上到二十一层的家里,他又从楼梯间的窗户往下看了一眼,黎海的车正好发动,缓缓地向出小区的路口驶去。 恒泽退了两步,转身去开自家的门。 家里满满的烟味儿,他不由有了火气,这个沈越,怎么也说不听! 又忽然发觉不对,他走的时候是开了一点儿窗户的,都这么晚了,烟味怎么可能还没散掉? 恒泽打开灯,不禁吓了一跳,沙发上有人! 随着灯开,那个男人抬起头,恒泽松了一口气,问:“你怎么来了?”又问,“怎么不开灯?” 见恒泽终于回来了,凌静兵脸上的郁色一扫而空,碾了烟头站起来,笑道:“你终于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今天不会回家了呢!” 恒泽摸不清头脑,问:“我怎么会不回家呢?”又暗自后悔,当初告诉了他自家大门的密码,竟然忘记了改掉。 凌静兵微低了头,定定地看着他不说话。 恒泽微微皱了眉,道:“客房还没收拾,你要是需要的话就自己收拾着住吧。” 凌静兵叹了口气,说:“我不是来借住的。” “那你是来干嘛的?”恒泽不悦地提高了音调,陪着两个女人逛了大半天的街,他已经很累了。 “我……”看清恒泽的表情,凌静兵话音一顿,颇无奈地道:“我是来祝你生日快乐的。” 恒泽觉得可笑,说:“下次发封邮件就行。”走了两步,又问,“你还有事吗?没有的话……”虽然很不想他留下来,但是他只是为了说一声生日快乐就等了不知多长时间,还真不好意思赶人。 “我是想约你一起出去玩一趟。”凌静兵听出他话里的排斥,忙说。 “玩?去哪里?”恒泽才结束了工作,只想在家里睡上几天几夜然后继续投身年底无尽的工作中,哪有心情出去玩。 凌静兵故作神秘地道:“呵,这不能说。” “不好意思,我没有空。”生疏显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6 浸骨之毒 作者:支颐 分卷阅读16 浸骨之毒 作者:支颐 分卷阅读16 而易见。 “真的不去?”凌静兵脸上的笑变得有些僵硬。 “不去。”若是黎海这样纠缠不休,怕是早被丢出门外了。 “那就没办法了……”凌静兵感叹了一句,脸上露出了无比温柔的笑容。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晚了! 我是不会承认我最近沉迷手游了的!也不会承认最近沉迷各种网游文了的!也不会承认最近又跑去补龙门镖局了的!!! …… …… 这一定不是我的错…… ☆、失踪 黎海知道恒泽不见了的消息是在两周后,听章穆汇报的时候他正喂着蒋卿吃水果,手一抖把牙签戳在了情人的仁中上。 蒋卿这半个月给他宠得没了章法,此刻夺了他手里的盘子,对章穆训道:“什么大事儿啊不敲门就往里冲。” 章穆冷冷看了他一眼,似乎在嘲笑他的不知死活。 黎海很快回过神来,笑道:“我当什么大事儿,不就是和人私奔了么!”话里颇有些咬牙切齿,“消息哪来的,人去哪了知道吗?”见小情人吃醋似的,他又补充了一句,“问清楚免得夫人担心。” 章穆双手递上一张对折的a4复印纸,上面还印着婚姻法。 “什么玩意这是?”他打开纸,上面明明白白写着一行字:我和朋友出去玩几天,泽。 黎海神色古怪地看了章穆一眼,问:“这东西哪儿来的?” 章穆老实回答:“恒先生家的餐桌上找的。” “知道他去哪儿了?”黎海问,脸上有了戾色。 “我现在去查。” “查?!不是让你们盯着他你们干什么吃的?!!!”黎海怒了,推开蒋卿站起来。 章穆不敢回话,明明是黎海亲自下的命令让他们不用跟着恒泽:恒先生不喜欢被人看着。 暴躁地把茶几上的餐盘摔个粉碎,又重重地捶了几下雕花的扶手,黎海摔门出去了。 他尤不相信,要亲自看看家里的情况。他笃定恒泽是被人拐了而不是单纯的出行,并不是因为字迹或是语气——他压根没注意过恒泽写的字,而是因为,恒泽本人根本不会跟他报备什么,而且他知道恒泽的事务所最近很忙,那个工作狂怎么会擅自丢下工作不管。 他后悔因为拉不下脸面而没有对恒泽说好话了,只要两人的关系稍微不那么僵持,他就不会连他是什么时候不见的都不知道。 恒泽有个怪癖,案子只挑棘手的做,得罪的人不少,其中不乏显贵。而黎海虽然是本地首屈一指的黑道大哥,在外地却有不少仇家。 黎海担心。 他先是打电话给事务所问恒泽最后上班的时间,电话那头很快回复说恒泽有打电话来请假,那大概是十天前的事情。 黎海气得手抖,早知道就不该给恒泽那该死的自由,他本以为他们的家经过改造,已经足够安全。 回到家里,屋子里没有任何异样,所有的房间就像是任何一个有准备的远行者的家中一样干净整洁。 黎海打开衣帽间的门,发现左边的一半空了不少,那儿放的是冬装。 他仔细检查了一遍,又确定了自己的猜想。 他的一件睡袍不见了。 他是故意把睡袍挂在那里的,为的是能让恒泽骂他一顿刷点儿存在感。他一点儿也不觉得恒泽会没事把他的衣服带出去旅行,他只会说:“你害我把相邻的几件衣服都拿去干洗了,闻着那味儿我都受不了。” 黎海苦笑,现在,不管恒泽怎样的刻薄,只要能换回人出现在他的面前,他就知足了。 回到客厅,桌上有一个干净的烟灰缸,缸底还沾着烟灰。 恒泽是不抽烟的人,黎海也早戒了。 他盯着烟灰缸看了一会儿,突然想起一个人来,一个在他印象中唯一一个可能因为一时兴起拉着恒泽去旅行的人,虽然他极其的讨厌那家伙。 他没有沈越的电话,但他知道一个人一定有,所以他拨通了某位酒吧老板的号码。 接电话的不是他本人。 “谁?”这样极其让人不爽的说法,黎海一听就皱起了眉,但也知道,他找到了正主儿。 “沈先生?”他试探着问。 电话里的声音停顿了一会儿,他猜想那个人是去看联系人的名字了。 果不其然,再听到对面的声响的时候,只听沈越故作阴阳怪气地道:“哟,这不是黎大老板?打错电话了吧?” 没等黎海说话,就听见了忙音。 黎海连续默念十遍要自己克制,然后再次拨通了廖择安的手机。 这回接电话的不是沈越,这两个人的恶心是相互的,沈越正因为接了黎海的电话洗耳朵呢。 听见是廖择安接的电话,黎海也松了口气,问:“廖老板,你家沈越知道我弟的情况吗?” 认识黎海的都知道,他只认恒泽这一个弟弟,不会是旁人。 廖择安迟疑了一瞬,说:“我帮他查过,找不着。”廖择安的关系网颇大,他也找不着的人,那确实很棘手了,黎海觉得喉咙有些干,他在害怕。 廖择安陆陆续续讲了这两周他和沈越调查的情况,比如并没有任何的勒索电话或者字条,又或者是不寻常的痕迹,一切就像是恒泽真的去旅行了一样。 和黎海一样,沈越也不相信恒泽那个闷葫芦会吃饱了的跑去旅行。他们调了小区的监控录像,发现那两天恰好遇见设备检修,监控全是一片空白。 正相对沉默,黎海突然听见一个声音,问:“谁准你和那个人渣通电话的?”然后就听见一声闷响,以及手机落地的声音,黎海猜测廖择安是被沈越踹了。 “宝贝儿你要疼死我了!”廖择安带着笑意呼痛。 沈越又补了一脚,骂了一句,捡起了手机,一边还嘲笑道:“就你们两个老傻逼,还想讨论个结果出来?” 虽然这人着实可恶,黎海还是有些羡慕,他试过学着廖老板变得窝囊些,只得了恒泽的骂,说他哄小情人哄得脑子伤掉了。 “喂?听得到吗?”沈越在另一头大声嚷着,听得出是把手机放在老远。 黎海应了一声。 沈越冷哼,说:“你那个变态的笼子,安全吗?”他指的是恒泽的家。 “安全。”黎海肯定地说,除非把整面墙给砸了,等闲人没有密码或者房卡是进不了屋子的。 他懂了沈越的意思。 沈越可以不知道家里的密码,他黎海不可能不知道。除了兄弟二人和章穆,就连母亲…… 黎海突然想起一个人来,他记得那一天,恒泽的那个“朋友”比他们更早到家。 ☆、局势突变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7 浸骨之毒 作者:支颐 分卷阅读17 浸骨之毒 作者:支颐 分卷阅读17 恒泽醒的时候,天色尚早,这是他在这个小镇上的第十七天,依然没有任何外界的消息。 他答应了凌静兵,要陪他演一场戏。 那天他被带到了这里,凌静兵温言好语地哄着他,却没更多的动作,哪有血气方刚的青年对着可以随意摆布的心上人还能如此淡定地油嘴滑舌的? 他起了疑,把凌静兵灌醉了套话。 凌静兵说,他是想帮一个人抓住黎海。他说:“你和他这样搅和在一起也没什么好结果,我会让人做掉他,这样你也自由了。” 恒泽想了一宿,公事公办地和凌静兵谈条件。 他答应当凌静兵的诱饵。 其实对于这个计划,他并不怎么看好,他并不是黎海最看中的人,若真要找,多半是母亲着急了。 不过他还是想试一试,试一试黎海的真心。他相信黎海不可能死在凌静兵这样涉世未深的公子哥儿手里。 而这一试的结果似乎已经明了了,近二十天,只要黎海愿意,大半个中国他都能翻遍了,更别说这个镇子距离市里只有半天车程。 或许黎海根本没发现他的失踪。 恒泽自嘲似的一笑。 闲了半个多月,人也懒散起来,手脚上都没什么力气。恒泽翻了个身,觉得一条胳膊下面硌得慌,摸索着颈间的链子把碍事的东西扯出来——是一枚嵌着梯形红宝石的戒指。 透过宝石打量四周,整个屋子都带上了绚丽的色彩。他隐约记得当年黎海说的话,简直比戏文里的还要深刻动人,只是现在,这场戏的另一名主角迟迟不登场,就要演不下去了。 目光无意识地徘徊许久,恒泽突然定住了视线。 凌静兵正站在门口。 他脸上带着笑容,说,黎海来了,正在国道上。又问:“你在玩什么?” 恒泽下意识地把戒指拢在手心,避而不答,问:“你有什么准备,带我去看看?” 中午一点的时候,凌静兵的人传话说黎海的人已经到了西墙附近的收费站了。 凌静兵变得兴奋,手足无措,似乎黎海已经是他的瓮中之鳖。 恒泽冷眼旁观,觉得可笑,他看过凌静兵的布置,只是十余名身手一般的打手,倒是他们手中的枪更可怕些。 黎海人多势众,而且里面有不少退伍兵,其中更有些上过战场的,这些人根本不是敌手。 恒泽根本不担心黎海的生死了,他只需要静静地扮演好自己的角色,然后量一量黎海对他到还剩几分真心。 “你在想什么?”凌静兵突然问。 “我在想……黎海到底为什么会来找我。” 凌静兵摊手:“你不会还念着和他的旧情吧?你知不知道,我追你的事情,还是他的情人帮我出谋划策的。你敢说这里面他没有掺一脚?” 恒泽心头一跳,是黎海怂恿人绑架的他?他能理解这样的心情,若是没有黎海,他或许能活得更轻松,轻松百倍。 只不过他不信黎海会做这种龌龊事。只要黎海开口,他一定二话不说撒丫子快跑都不带回头地逃离黎海的身边。 想到这里,恒泽问:“是谁?蒋卿吗?” 凌静兵听到这个名字吃了一惊:“你知道啊?我以为你不知道黎海那些破事呢,他没瞒着你?” “他为什么要瞒着我?”恒泽暗地里记下了,回去要提醒黎海,那个蒋卿并不是看上去那样单纯。 凌静兵笑:“你们两个真是奇怪,你就不为他在外面找人吃醋?”不等恒泽回答,他又接口,“也是,你和他早没了什么感情,不然你怎么会跟我合作。”凌静兵观察了一会儿恒泽的表情,见他没有任何情绪波动,走上前拍了拍恒泽的肩膀,“等这事儿成了,我给你介绍个好的。” 恒泽温和地笑了。 凌静兵看了看时间,说:“他应该快来了,我先给你绑起来,不舒服你要说啊。” 出于朋友的感情,凌静兵没有让手下出手,等他把恒泽绑在椅子上,已经过了半个多小时,黎海还没有到。 “行了,还傻站着干什么,等着姓黎的来把你们一锅端了?”凌静兵怒斥手下,让他们全都退了出去。 又半个小时过去,凌静兵已经有些失去耐心,不安地在厅中走来走去,两臂交叠,嘴上念念有词。 恒泽打量着他,觉得他可能有轻微的精神疾病。 不过也是,哪有正常人会打黎海的主意。 恒泽闭目养神,突然,他听到了一丝不和谐的声音,只有一闪而逝,不过他确定,是黎海的人来了。 过了约一刻钟,有人上来说:“黎海的副手在外面,说是来接人。” “你说什么?”凌静兵的声音变得低沉,甚至有些骇人。 来人重复了一遍。 凌静兵看向恒泽,问:“他为什么不自己来?” “他为什么不自己来?”恒泽跟着他重复了一遍。当然是因为不值得。 “你去跟他讲,他既然找到了这里,就自己来领人。” 厅中又只剩下了两个人,凌静兵从卧室里找出一把枪来,坐在恒泽身边擦拭:“他会来吗?” “我不知道。”恒泽看着他机械的动作,觉得不妙,“你跟黎海有什么过节?”明明之前凌静兵都是温和的,全然没有要杀人的准备。恒泽后悔答应凌静兵让他绑起来,这似乎成了一场真正的绑架了。 “没有。”凌静兵抬起头,“不过苏先生和他有,只要我杀了黎海,苏先生一定很高兴。” “苏先生?” “my muse。你不会找到比他更完美的人了。” 恒泽表示理解:“对于爱人,你一向很疯狂。” 凌静兵的表情缓和了一些,甚至有了笑意,说:“我在国外的时候,他是我唯一的支柱。下次介绍你们认识。”他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笑容。 恒泽又劝道:“其实我觉得你可以不用紧张,黎海逃不出去的。” “我不知道……我只是……我还没有杀过人!”凌静兵的眼眶红了。 见鬼!恒泽暗骂,安抚他道:“不用你动手的,我们只是在演戏,你记得吗?” “但是……但是……”凌静兵抬起头,突然瞪大了眼睛跳起来,吼道:“黎海!你别过来!!!” 恒泽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黎海正在几个保镖的护卫下,从内厅走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我忏悔,我没更,而且龙套的戏份太多了…… 于是……我重写了……争取今天双更当补偿! ☆、值了!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8 浸骨之毒 作者:支颐 分卷阅读18 浸骨之毒 作者:支颐 分卷阅读18 看到凌静兵手中的枪,黎海慌了。 他和章穆兵分两路,本是想趁着苏于琛不注意救出恒泽的,没想到,竟然有人和恒泽在一起。 “你放开他,我饶你不死。”黎海说得轻巧,眼神一刻都没从枪口上松开。 却没想到,这句话正提醒了凌静兵,他忙躲在恒泽的椅子后面,用枪指着恒泽,说了一句劫匪最常说的台词:“你别过来,过来……我开枪了!” 恒泽能感觉到身后的人正在哆嗦。凌静兵的精神极其不稳定,不能再受刺激了。 “我和苏于琛的恩怨与你与他都没有关系,你不用把自己搭进去。”黎海劝道。 凌静兵的枪抵得更紧了。 恒泽想起了一句话,叫做自作孽不可活,他压根儿没想到凌静兵会有枪,更没想到他精神会有问题。 恒泽定了定神,缓慢而沉稳地说:“你要杀的不是黎海么?”黎海有那么多人保护,不可能出事。 凌静兵如梦初醒,颤颤巍巍举起了枪。 黎海放松下来,一脸坦然地看着恒泽。 凌静兵手指微动,尚未听见枪响,他整个人都向后倒去。 几个人从门口手忙脚乱扑上去按住他, 凌静兵的手里的枪根本没上膛。 黎海也从人群的护卫中走出来,上前替恒泽松绑。 “宝贝儿,你还好吗?” 黎海的声音有些颤。 恒泽看着他的动作,皱起眉,说:“你别恶心我。” 解开了绳子,黎海又上看下看,确定恒泽没吃过什么苦后他扶着恒泽起身。 “行了别装情圣了。”要装也早一点。恒泽推开黎海。 就在这时,一声枪响,黎海上来的地方有埋伏。 黎海下意识地重新抱住了恒泽,两人一同倒在地上。 黎海的人追了上去,章穆解决了凌静兵的人,从前门走进来。 黎海重重地压在恒泽身上,问:“你没事吧?” “没有,”恒泽推了推他,“你起来。” 黎海的动作僵硬,脸上的表情也显得不大自然。 恒泽一愣,目光缓缓移到他方才对着内厅的部位——黑色羊绒大衣的腰部有一个洞,周围洇出了湿润的颜色。 “你是猪吗?谁他妈要你帮我挡了?!!!”恒泽大声骂道,如果不是黎海又回来护住他,或许不会中弹。 黎海虚弱地一笑,尤有余力似的摸了摸恒泽的脸颊,说:“我这不是表衷心么。” 因为怕恒泽受了伤,黎海准备了医生,虽然条件不足暂时不能取出子弹,还是做了简单的处理。 恒泽脑子里一团乱麻思考不能,任由黎海拉着坐进了同一辆车里。 见恒泽不言语,黎海牵起他的手指亲吻:“我的错,我不该急,不该没清场就贸然进去了。”恒泽把视线投向黎海的唇,黎海又絮絮叨叨地说,“我不该那么久都不去看你,不该把你那儿的保镖都撤了,不该……” “你怎么那么蠢?!!!”恒泽猛地抽回了手:他才是蠢的那个,他怎么能那么相信黎海? 黎海陪笑:“我蠢我蠢,所以才要恒大律师提点我嘛……” 恒泽知道黎海是在逗他开心,勉强笑了笑,说:“下次别做这种傻事,你死了蒋卿怎么办?” “关他什么事?”黎海挤到恒泽身边,一边痛得龇牙一边问,“宝贝儿,你是在吃醋?” 恒泽脸色一沉,黎海发觉不对,立时开始呼痛。 “让你好好歇着。”恒泽的语气软了下来,却还要死绷着一张脸。 “车上颠,你让我靠一靠。”黎海蹭着恒泽道。 恒泽看了他一眼,把手从大腿上拿开。 黎海没想到厚脸皮有这么大的功效,忙乐得躺了下去,想着:这一枪,值了! *** 黎海的风衣用料扎实,子弹并没有进得很深,又有专业的应急措施,伤得并没有想象得那样严重。 不过他尝到了无赖的甜头,发现软硬不吃的恒先生对于弱者总是心软的,便日夜呼痛,利用伤势把恒先生捆在身边。 为了不让母亲担心,家他是不回了,又找了个“交通便利”的缘由,干脆住回了恒泽的房子里。 恒泽白天依旧忙,黎海就着人把公司里的事情统统搬到家里,原本空荡荡的屋子一时间满满当当,有时候恒泽开门都会给里面黑压压一群人吓得大吃一惊。 因为家里有个病患,恒泽不再加班,晚上总是准点回家。他对自己的手艺有自知之明,所以都是问好了黎海的口味,从酒店里打包回家吃。 有美食,有“娇妻”,黎海乐得心痒痒的,不由得思起了yin欲。 起初恒泽怕黎海的伤夜里有什么意外,在黎海的床边搭了个小床陪护。 待手术的伤口开始愈合了,黎海心疼他,便换了个大床,好劝歹劝把人哄着一起睡了。 过了一个多月看得着摸得着吃不着的日子,黎海觉得他要变黄鼠狼了。只是他又不敢贸然出手,能做那档子事儿了,说明伤好得七七八八了,恒泽就不定会对他这样好了。而且两人好不容易相处得这样融洽,万一恒泽一个不愿意,谈崩了…… 黎海叹气。 他自己都没有发现,若是从前,他一定已经在小情人的床上了,此时,他却只想着怎么把恒泽拐上床。毕竟,恒泽的态度让他有了盼头。 和几个狐朋狗友电话探讨了一番之后,黎海下定了决心,不成功,便成仁!大不了再装柔弱!恒泽一定会心软的! 某一个夜里,黎海趁着恒泽半睡不醒时终于得了手,像是饿鬼见了肉似的不知节制,恒泽后来的推拒也也被他当成情趣。 第二天早上黎海醒的时候只觉得全身无力、腰肢发麻,一边感叹着不如当年一边心下窃喜,摸着恒泽的肌肤想要再做点什么。摸着摸着,只觉得腰上的感觉确实奇怪,用手一揉,不得了……满手是血! 伤口绷了。 几个损友再去看他的时候笑得不行,恒泽也气得几天没怎么大理睬他。 为了将来的性福,黎海只能乖乖地等伤口大好。 这伤一养,就是两个月。 黎海真正出院的时候,已经接近农历新年了。 他骗的母亲出国做生意,过年了,总得要回家的,所以黎海挑了个天气好的周末,问恒泽要不要一同回家一趟。 恒泽正整理周二开庭的文件,听他问起,眯着眼看了一会儿阳台上的植物,应了一句:“好。” 作者有话要说:  =。=哎,久违的双更啊!我都被自己感动了!!! 来点温馨的,温馨的…… 下面要开始过纠结的老妈剧情了…… ☆、屡教不改 回家的那天是腊八,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9 浸骨之毒 作者:支颐 分卷阅读19 浸骨之毒 作者:支颐 分卷阅读19 有雨。 车行到小区门口的时候,恒泽让司机停下,他说要在超市里买点东西回去,空手不像样子。 黎海颇不耐烦,说:“这么大的雨你下去是想变成落汤鸡?自己家里搞那么多名堂做什么?” 恒泽不说话,司机怕成了替罪羊,一时间不敢继续开,等二位主子拿好了注意再说。 沉默了好一会儿,黎海反省着自己语气是不是太冲了,尽量压出温和的声音问:“不然我让司机把车停超市门口,我和你一起去?”他早看穿了恒泽的那点小心思:他是不想母亲知道他们复合。 恒泽果然不答应。 “惯的你!”黎海不理会恒泽的意思,吩咐司机开车。 下车的时候,黎海让司机从后备箱里提出几个大包小包,恒泽沉默地看着黎海清点礼物,抬腿便走。 “你急什么?!”黎海一手把人拉回来,箍在胸口。 恒泽用力挣开了。 黎海怪笑一声,三两下就用擒拿术把他给扑在墙上,一边向司机努努下巴:“出去。” 恒泽一个激灵,忙说:“你别乱来!”见他无动于衷,又说,“这是在家里!” “家里怎么了?”黎海压制住他的挣扎,“说得和你没在这和我干过似的。” “放松点,你想叫医生吗?还是回去上药让大家都知道?”黎海见他坚决不配合,威胁道,“这会子装什么烈妇,你摸摸你自己?” 完事之后黎海亲自为恒泽打理好衣物,然后抱着他一边亲吻他的眼睑一边安慰:“好了,别哭了宝贝儿,都好了。”他声音温柔,和方才的剑拔弩张简直判若两人,“你忍一忍,我们吃完饭就回家去,好不好?” 恒泽平复了好一会儿,直到眼圈的颜色都恢复了正常,才微哑着声音说:“走吧。”他的腿还在发软。 外头还下着大雨,二人从车库里的小门进的屋子,是经过厨房的。 见厨房里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恒泽知道是快开饭了,忙推开揽着他的黎海,黎海没有再为难他。 进到客厅,果然一家人都在等着了,母亲和黎曜坐在一起看电视,时不时看一眼时钟,连父亲都少见得早早坐了下来。 “总算来了?”先看到黎海的是父亲,他放下手中的大部头,在看见黎海手里的酒时哼了一声。 黎海陪笑,一点儿不脸红地说是堵车了。 父亲扫了一眼恒泽,恒泽喊了一声“爸”,猜想他是知道了,毕竟黎海的车早就到了。 “到了就吃饭吧!”母亲拉着黎曜起身,说,“你梅妹妹回家过年去了。”又问恒泽怎么是和黎海一起来的。 父亲不耐烦地用筷子敲了一下汤盆,母亲立马住了嘴。 黎海羡慕了:啥时候在那个小家里他也能有这样的权威? 晚饭用毕,母亲拉着两个儿子又要提起那老一套,父亲问:“你们今天是住家里?不是就回去!晚了不安全。”他说得严厉,且面无表情,母亲不敢反驳他,一脸幽怨。 黎海认真地应道:“是,晚了小杨回家要挨媳妇骂的。”小杨是黎海的御用司机,黎海到处瞎晃悠连带着他也不能回家,更没时间谈什么女朋友。 临出门,母亲还是忍不住拉了黎海去唠叨。恒泽先上了车,司机已经在等着了。 恒泽问他有没有女朋友,小杨难得见这位大律师有个好脸色,受宠若惊,忙说还没有,打算找呢。 恒泽点头,说:“是得考虑了,记得回头让你们黎总封你一个大红包。” 小杨忙不迭应了。 黎海没一会儿就上来了,面色不佳,恒泽估摸着他又乱发脾气了,整个人周围都是低气压。 过了好一会儿,黎海才缓过来,问:“刚吃饭的时候你总躲着我做什么?” 恒泽不说话。 黎海又问:“做都做了,还见不得人吗?” 恒泽反问他:“难道还很光彩了?” 黎海不说话了,他知道恒泽还在和他置气呢。这两个月他以为恒泽和他的关系已经回到从前了,只是回家这么一趟,恒泽又变回了出事之前的样子。 这让黎海有种他在逼良为娼的不好感觉。 *** 离过年就几天时间,事务所里大部分外地的员工都已经请假回家了,恒泽手上的案子都已经结了,每天轻松得在办公室逗隔壁财务室小姑娘养的小博美。 小狗又漂亮又暖和,恒泽很喜欢,小姑娘说等生了小的送给他一只,恒泽忙说不用了,我们家养不成活物。 小姑娘又劝他,说可好养了,不行带办公室来我帮你养着。 恒泽心想都这样那办公室不成狗窝了。 他不是养不好,是黎海容不下。黎海的双重标准一向玩得顺溜,他自己可以遍地桃花,别人跟了他却只能一棵树吊死。 恒泽和早到地球另一边度假的合伙人通了电话,说是给大伙儿放大假,反正手上没活儿,第二天开始就不用来了,那边也同意了。 众人欢呼着收拾东西,恒泽把垃圾桶往外一踢就锁门走人了。 到家的时候家里没人,恒泽换了鞋,里外都看了一眼,确实没人——看来黎海已经厌倦这种夫妻游戏了。 他先前因为愧疚,很是耐心地陪了黎海一段时间。如果不是因为他一时脑热答应凌静兵演那场戏,黎海也不会受伤。 看来他是好全了。恒泽想着,给自己倒了一杯白水,打电话叫外卖。 作者有话要说:  这几章字数卡得有点少……我也不知道为啥…… 我本来是想当劳模日更的,结果我发现我确实没有劳模的潜质…… 至于黎海的行为,我有一个朋友,天天找小姐、包小三,但是连人家多看一眼他媳妇都不肯。我觉得黎海就是这种心理吧…… ☆、调戏 出乎恒泽意料的是,晚上十点多的时候,黎海回来了。 “吃了吗?”黎海问。 哪有人十点多还没吃饭的。恒泽觉得奇怪,问:“你没吃吗?” 黎海走近两步,恒泽知道自己白问了——他身上还带着刚洗过澡的水汽,别说吃饱没,估摸着他全身上下都已经饱了。 黎海答道:“那就休息吧。” “我本就是要睡了。”恒泽觉得莫名其妙。 两人仍就是睡的一张床。黎海或许是做得足了,一晚上都很是规矩,除了盖得一床被子,俩人像是搭床的普通朋友一样互不相干。 第二天一早恒泽难得一身清爽地起床,看着身旁睡得正香的黎海,觉得就这样也不错。 *** 大年三十依旧是回家。 头天夜里黎海回来的晚,恒泽只是迷蒙间感觉有人爬上了床。幸而家里的年夜饭是无需二人帮手的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20 浸骨之毒 作者:支颐 分卷阅读20 浸骨之毒 作者:支颐 分卷阅读20 ,直到午后三点多黎海才懒洋洋起了床,四处寻恒泽。 恒泽正躲在阳台上,一边打着电话一边笑,时不时摸摸鼻尖。黎海看得气不打一处来,伸手就把他手机给抢了,自个儿听着。 一听声音,正是沈越那个惹人嫌的,只听他闷声笑着,说:“……早叫你和他分了得了……” 黎海果断地掐了电话。 “你是不是有病?”任谁给人无故掐了电话都不会高兴的。 “你和他说什么呢?”黎海很想知道恒泽高兴的原因。 恒泽想到刚才的事情,不禁又有了笑意,不过还是板着张脸,说:“这是我的隐私,你要是有空就赶紧洗漱,马上要去吃饭了。” “回头再找你算账。”黎海不急,恒泽说了什么,他都是有监听的。 被这么一搅和,恒泽再没了打电话的兴致。 他刚才笑不是因为别的,正是为了黎海的小情人——蒋卿。 因着头天晚上被黎海扰了的缘故,他早上赖床赖到颇晚,正迷蒙有了清醒的意思,黎海的手机响了。 他本没有替人接电话的兴致,只是那铃声不依不饶惹人心烦,他便抬腿搭在黎海身上,一挪一挪去够那个噪音源。 还没来得及慢吞吞说声“喂?”,那头已经炸开了。 “海哥你怎么不接我电话!昨天半夜你到哪去了……?!!!不是答应陪我过年的吗?” 那个声音娇柔低弱,确是个男人,恒泽不禁抖了三抖。连珠炮似的一通下来,恒泽的瞌睡也给轰醒了。 “你谁?”他迟疑地问了一句,电话挂了。 不过半分钟,黎海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这回黎海也有感应似的动了动,恒泽任他抱着亲了,接了电话,这回他看清楚来显了,是蒋卿。 “海哥?”蒋卿这回学乖了,试探地问了一句。 “他在睡。”恒泽低声回道,颇有兴致。 “你……!”蒋卿语音一滞,问,“你是谁?!怎么会接了海哥的电话?!!!” 恒泽略一思忖,从黎海身上坐起来,笑道:“我是谁?我是他男人。”他拿捏了语气,说得十分轻佻。 “狐狸精!黎海他明明昨夜还在我这儿……” “嗯,他上你上得菊花痒了,就来我这儿了。”恒泽这是第一次遇见黎海找上门来的情人,觉得特别新鲜,就想逗弄逗弄他,他难得说这些荤话,此刻说起来也没觉得半分别扭。 可惜蒋卿不领情,回了句“你真可笑。”就挂了电话。 恒泽坐了一会儿,尤觉得可笑,便迫不及待跑到阳台上去找沈越分享。 黎海朦朦胧胧感觉恒泽压在他身上说话,突然没了重量,怎么都觉得不习惯,便醒了。 这才有了之前那一段争执。 两个人一道洗漱更衣的时候又出了点小争执,黎海不愿刮胡子,恒泽说是大过年要有新气象,一定要他刮了胡子再出门,直吵到提起恒泽有一年夏天把吃剩的粉条直接丢垃圾箱里没倒,生了虫子,恒泽火了,把剃须刀往地上一摔,指着黎海的鼻子骂:“滚,赶紧滚!别在我家给我添堵!” “我怎么给你添堵了?!”黎海的嗓门比他更大。 “你站这儿我就浑身不舒坦!”恒泽像只炸毛的猫。 “哦……不舒坦。”黎海顿了顿,别有意味似的“怎么就几天功夫,你小肚子都起来了?”黎海一边啃着恒泽的耳廓,一边问。 回答黎海的是一记老拳,幸好恒泽手脚正发软,力气不大,没造成什么严重后果。 媳妇儿和沈越那个王八学坏了。黎海感叹着,继续扑回去按住恒泽。 *** 换好衣服,指针直指下午两点半,家里已经来电话催过两趟了。 黎海的胡子终于还是没刮成,恒泽把剃须刀和换洗的衣服一道塞进了小箱子里,过年得住在家里,这是惯例。 黎海坐在床头支着下巴看他收拾衣服,笑问:“怎么想起收拾衣服?” 恒泽道:“我不常在家住,那边衣服有些不合适了。” 难怪只收拾了一个人的衣服。黎海换了只手撑着头,说:“你往年不都穿我的?” 恒泽没答他,半天才憋出一句:“会掉。” 黎海闷笑起来,笑到后来肚子都笑疼了,直直地倒在了床上。 恒泽给了他一个白眼,把箱子拍到他的身上,道:“赶紧走吧,别惹骂。” 一路上热闹非凡,虽然商店大多歇了业,但各种酒店门前还是灯火通明车水马龙,个别的好馆子门前还发生了拥堵事件。 到了郊区,渐渐能听见爆竹声,即使关着车窗也还是隐约有一股子硫磺味儿传进来。 恒泽看了眼时间,不满道:“都怪你,这回又晚了。” “是,怪我。”黎海心情不错,听着骂,到心里也是甜的。 管家张叔一早就候在大门口了,远远见着黎海的车来了便迎上来,说:“司令已经在写春联儿了。” 黎海搓了搓手,哈了一口气上去,提了恒泽的箱子,说:“那还不算晚。” 两人一道进了屋,书房里的大书案被抬到了客厅里,父亲正提笔挥墨,一板一眼,脸上连点笑容都欠奉。 黎海心里咯噔一声,正想着托辞,母亲迎了上来,嗔道:“你也是,说了让小张去接你弟弟,你偏不肯,看看都几点了!” 黎海打哈哈,恒泽接口道:“有个案子要忙,黎海在所里等了我一会儿。” “你也是,总这么拼命。”母亲又拍了拍恒泽的手。 “依我看,怎么说也要给阿泽发个劳模当当。”只听一个女声,恒泽猛地看过去,竟然是梅浩然。 作者有话要说:  请夸我劳模…… ☆、装吧 看见梅浩然,黎海的脸色很不好,问母亲:“她怎么又来了?” “她怎么就不能来了?”母亲反问。 恒泽夹在两个人中间,感觉很不好,干脆走到父亲身边,帮着磨墨。 “是黎海又磨蹭了?”父亲瞥了一眼恒泽磨墨的手,问。 恒泽手上一顿,当时不会蠢到说出真正的原因,便道:“他不愿刮胡子,吵了一架。”虽然这个理由够无厘头,不过这样也才能体现真实性。 “不修边幅。”父亲给黎海判了四个字,又问,“那个梅家的女人,你觉得如何?” 恒泽没想到父亲这样直接,照实说:“倒是和黎海般配,就是结过一次婚……” “简直是胡闹!”父亲低叱。 恒泽吓得差点把墨条给掉砚台里。 “你母亲也是个没脑子的。”他淡定地说,表情仿佛说的是今天菜不错类似的话题,“亏得老大脑子还清楚。” 恒泽含糊应了,想着黎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1 浸骨之毒 作者:支颐 分卷阅读21 浸骨之毒 作者:支颐 分卷阅读21 海怎么还不过来看看。 “今年写的是……?”黎海摆脱了两个女人,满面春风地凑过来看父亲写春联,顺手就搭上了恒泽的肩膀。 恒泽拱了他一下,没推动,黎海又箍得紧了几分。 见了大儿子,老爷子终于抬了抬眼,睨着他道:“你倒是躲得好。” 黎海一点儿不觉得理亏,应了一声。 “晚上住家里?”父亲抬手打量才写成的“意”字,似乎颇为满意。 黎海点头。 “再出去鬼混,打断你的腿。”父亲说得平淡。 恒泽打了个激灵,亏黎海还笑得出来,一本正经地狡辩:“鬼混也是为了工作。” 父亲冷哼。 母亲看他们说了半晌,极了,催促道:“哎呀孩子他爸你写好没,赶紧贴贴打爆竹了!”却又不敢走近——黎家的书房向来是男人们的地方,即使是书桌搬到外面来,也不例外。 恒泽和黎海一人一边服侍父亲把春联写成了,黎海拍了一会儿马屁,管家迎上来,要去贴对联。 “让老大去。”父亲发话。 黎海自然地接过张叔手上的对联,喊恒泽帮他扶着梯子。 恒泽拿着另一幅春联,抬头看着他,没有动作。 黎海居高临下看着他,两人对视片刻,黎海回过头,说:“张叔,帮我扶一下梯子。” 恒泽又复走到母亲身旁,陪着一起看黎海贴春联。 一回家,恒泽就变了个人似的和他划清界限了。黎海恨得牙痒痒,为了家中长子的尊严又不好发作,重手重脚贴着春联,幸而纸的质量不错,没给他扯破了。 恒泽没有指手画脚,却看出了黎海的不愉快,嘴角一勾,把手中的另外半幅春联递给梅浩然,说:“嫂子帮个忙,我去洗个手,给胶水黏了。” 梅浩然给他这一声“嫂子”叫得心花怒放,还要佯装羞怯的样子,倒是母亲笑开了花,说:“去吧去吧,你向来最爱干净。” 恒泽大摇大摆地回了屋,留给黎海一个背影。 黎海要不是手无寸铁又时辰不对,真想跳下去逮着他的屁股一顿抽。 “海哥?”梅浩然举着春联,试探地问。 黎海回过神,朝她点了个头,接过了春联。 梅浩然被他看得心惊,前一刻还是温柔的眼神,怎么突然就冷得令人胆寒了呢?她听说黎海在外面包养了一个同性情人,很是宠爱,甚至偷偷去那人的学校里看过他。她觉得那个男孩子根本上不得台面,没法儿和她争什么,但凡黎海有些脑子,都不会选他。 而现在,她有些不确定了。 *** 吃过晚饭,母亲留梅浩然下来住,这是她们早就商量过的,只不过是为了知会其他人一声,几个男人都没什么意见,倒是黎曜开了个玩笑,说是半夜里得小心不能随便出来找吃的了。 一家人坐在电视机前看春晚守岁,黎曜忙着和游戏里的朋友一道过节,一早就躲自个儿房间里去了,两位老人和未来的媳妇儿一道看得高兴,恒泽不大爱看这类节目,不一会儿就打起了瞌睡。 黎海心疼他,便把人往自个儿怀里揽了揽,让他靠得舒服一些。 恒泽闻见熟悉的味道,也往黎海怀里靠,鼻腔里还轻轻地哼哼了一声,大约是因为昨天没能睡好。 黎海心痒痒的,眼角余光瞥着另一边父母的动静,轻轻吻了吻恒泽的额头,又意犹未尽地用唇在他的脸颊上磨蹭了片刻。 母亲原本是和梅浩然讲着电视上的笑话,不经意就瞥到了黎海的出格举动,脑子里轰然就断了线,突兀地出声道:“阿海,弟弟累了,你带他上去。” 黎海回过头,三个人都在看着他。 他早不想在这儿坐着了,当下应了声“是”,抱着人往楼上去。恒泽睡的迷糊,被抱起来后一双臂膀死死地箍着黎海的脖子,黎海轻轻拍着他的背,示意他听话。 客厅的气氛立时有些不大对劲,梅浩然善解人意似的说:“海哥和弟弟的关系真好。” 母亲敷衍着应了。 黎海回了屋,小心翼翼地把恒泽放在床上,帮他脱了毛衣和长裤,把人放平在床上,自己也靠上去把他箍在怀里一道躺着。 他贴得紧,屋里的暖气开得也足,恒泽不一会儿就被热醒了。 “嗯……?”恒泽迷蒙地推着黎海,黎海起了逗弄的心思,故意用身体压着他的手不让他动弹。 闹着闹着,恒泽完全醒了,用胳膊肘撞着黎海的胸膛,问:“做……什么你!别闹!这是家里!” “家里怎么了?”黎海俯身下去吻他。 恒泽手上推拒,嘴唇却不由得迎合,渐渐呼吸都不稳了。 黎海用唇安抚着恒泽,一边开始解腰带。 “阿海你把阿泽带哪儿了,让他……”走廊上突然响起母亲的声音,接着是门锁被开启的声响。 “别进来!!!”黎海出言阻止,不过已经来不及了。 母亲把房间的大门开了半条缝,亲眼看见了自家的两个儿子搞在了一起。 作者有话要说:  = =最近破事儿有点多 ☆、不知廉耻 母亲知道他们之间的事情,却从没想过他们也会像夫妻一样做这档子事儿,触电似的合上了门。 恒泽一时间吓得脸都白了,愣愣地把头埋在黎海怀里,然后突然把他推开,裹着毯子一阵风似的躲进了卫生间。 黎海脸色一沉,怅然若失地揉了揉鼻尖,起身去敲恒泽的门。 “妈走了,你出来吧。”他贴着玻璃门,想听里面的动静。 敲了一会儿,黎海不耐烦了,开始捶门。 恒泽还是没反应——这些招数早年就用得多了,他根本没什么感觉。 黎海皱着眉拧了把手要强闯进去,门却开了。 恒泽压根儿没锁门。 黎海开了灯一瞧,恒泽正坐在马桶盖上,一脸沉思的表情。 “妈走了,做完吧。”黎海走上前,下身往恒泽身上磨蹭。再不做,他怕是要出毛病了。 恒泽推了他一胳膊,抬起头,瞪他:“你还有没有一点儿廉耻?” 黎海想了一会儿,挺认真地答道:“没有。” 恒泽给了他一个白眼。 “乖,听话。”黎海伏下身子去吻恒泽的嘴角,恒泽先是推拒,只是黎海太了解他了,只是嘴唇的接触就能轻易挑起他的情绪。 方才被压下去的情潮又重新翻涌上来,比先前更加猛烈。 恒泽随着黎海的步子一边接吻一边往卧室走,正互相交缠得难舍难分,卧室门又打开了。 “你们……”母亲去而复返,好不容易整理好的笑容僵在了脸上,更惊得倒退两步:她以为恒泽会收拾好自己,来给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2 浸骨之毒 作者:支颐 分卷阅读22 浸骨之毒 作者:支颐 分卷阅读22 她一个解释。 黎海一手护住恒泽,把他按在怀里,耐着性子回过身,问:“有什么事吗?” 母亲讷讷地张了张口,视线划过恒泽□□在外得半截小腿,颇有些厌恶地说:“我是说,先前阿泽房里的窗户坏了要修理,就把东西都搬到了客房,我和你们爸爸商量了一下,干脆把客房重新……” “行了,知道了。”黎海懒得理会母亲的小心思——他的房间和恒泽的房间是相通的,是个套间——问,“还有吗?” 母亲掩了门,低声说:“守岁……你们要是可以,休息好了就下去一道守岁吧。” 黎海感觉到怀中人的僵硬,轻拍着恒泽的背,一边亲吻着安抚他,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嗯?”他试探着把脸凑下去与恒泽对视,对方却并不看他,“怎么了?” 恒泽低垂着眼睑,半晌,把黎海推开了,一脸平静地走到衣柜前拿了黎海的浴袍裹上,大摇大摆地走出了房间。 这算是闹的什么脾气?黎海胡乱裹了浴巾,跟了上去。 客房大门半掩,黎海正要推门,却听见了母亲的声音。 “……我以为本来你和阿海只是过日子,胡闹胡闹就算了,没想到……没想到你们竟然做出这种不知廉耻的事情!你们是兄弟……”不等母亲说完,黎海一脚踹开门, 母亲吓了一跳,见是黎海,继续骂道:“你个不学好的东西!就知道带坏你弟弟!!!你还有没有人性!!!”她养尊处优大半辈子,少有这样激动的时候,指着黎海的手指直打颤。 “我怎么没人性了?!”黎海见着恒泽一直低头不说话,火了,吼道,“他跟我根本没血缘关系!” “那你也不能……”母亲的声音骤然止住,看向门口的方向。 黎海不耐烦地回过身,是张叔。 “司令让你们下去看春晚。” 黎海点了个头,说:“知道了。”又朝母亲说,“妈你先下去。” 母亲张了张嘴,当着外人的面还是没能说出口。 黎海知道父亲是帮他们解围的,陪着恒泽沉默了片刻,走上前把他箍在怀里。 “别管她。”黎海低声说,他不知道该怎样安慰沉默的爱人,他把他保护得很好,也藏得很深,只有最亲密的人才知道他们的关系,但他却防不住来自家人的伤害。 正犹豫要不要做到让他没法儿多想,恒泽推开了他,笑着说:“有时候和你做还真是挺恶心的。” 黎海拿不准他这个“有时候”的意思,只能跟着他笑。 “下去吧。”恒泽解开浴袍,走到行李箱边蹲下找衣服。 黎海看他表情没有任何的异样,放心走了:这么多年都过来了,早就该有心理准备。 恒泽在黎海走出去的那一刻停了手,蹲了半晌,直到腿脚都麻了,长叹一口气,继续手上的动作。 下了楼,电视里正演着无趣段子拼凑成的小品,年轻人打哈欠,老年人搞不懂,听见恒泽下来,纷纷往楼梯上看。 恒泽的动作僵了一下。 在母亲的全程注目下,恒泽坐到黎曜身旁,黎海坐的是单独的沙发,两人之间隔了一个小茶几。 或是觉得气氛诡异,梅浩然对母亲八卦道:“听说这一对演员是夫妻呢。” “啊,是吗?”母亲显然兴趣寥寥,忽然问,“你和阿海什么时候订婚?” 厅中几个人都看向她,只有父亲的目光依旧投在屏幕上,一副颇有兴致的样子。 梅浩然羞得脸红,站起来说:“这还要看妈妈和海哥的意思。” 黎海冷哼了一声。 梅浩然一个激灵,脸色一下子黯了不少,她完全不知道黎海对这门亲事的想法,现在看来,他是很不同意的。她听说过不少黎海的“事迹”,还没听说过谁能强迫他做什么他不愿意的事情。 母亲扫了一眼恒泽,道:“等到他愿意,那还不知道何年何月,我看不如过完年就准备订婚的事情吧,改天你陪我到寺里求个好日子。” 梅浩然的表情尴尬。 四个男人没有半点表示,仿佛那小品有多有趣似的。 母亲撇撇嘴,不快地对黎海道:“你倒是说句话,跟不是你的事儿一样。” “哦?是我的事儿吗?”黎海反问,“我可没有说过要捡人家的破鞋。” “破鞋”一下子眼圈红了。 母亲哑口无言,在看到梅浩然泫然欲泣的表情后忽然勃然大怒:“破……再怎么也比你跟男人搞好!” “啪!”一直没表态的父亲重重地敲了一下桌子,“还让不让人过年了!” “你就知道向着他们!”母亲洒了几滴泪出来,“你还要不要抱孙子了?!!” 父亲抿着嘴不说话,眉头紧锁。 母亲瞪了他一会儿,遮着眼睛猛地站起身跑厨房里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更新5.4,今晚尽量攒点存稿吧哎 ☆、没辙儿 失了盟友,梅浩然坐不下去了,寻了个由头回家去。 母亲听她告辞,忙又跑出来,说:“女孩子家晚上多不安全!黎海你去送她。” 黎海皱着眉,凶道:“送什么送,这都十点多了我开夜车您放心?” 母亲一愣,终究还是儿子的安全重要,吩咐了张叔一定要小心把人送到。 梅浩然一走,家里再没有外人,母亲清了清嗓子坐到与黎海相对的位置上,拿出家长的架子来压人:“阿曜不是说要和朋友在电脑上拍照?”她问道,不想黎曜掺和一会儿的事情。 黎曜本就是被逼着下来的,这一下如同脱了笼子的鸟儿,三两步跑上楼去了。 看着黎曜关上房门,母亲回视黎海,对父亲说:“你的儿子你还管不管了!你就由着他带着弟弟胡闹?” 父亲不耐烦地从电视上收回视线,问:“他哪里胡闹了?” “你是没看见他和恒泽做的事!他……” “妈!”黎海怒吼着站起来。 “行了,过年吵什么吵!”父亲本就不是喜闹的人,听这一声接一声的心烦,直接摔了遥控回书房去了。 黎海和母亲对峙了片刻,扯了恒泽两下,把他强拉上楼了。 进了房间,恒泽甩开了黎海的手,闷声说了句“我去睡了”,便又伸手去拧把手。 黎海只一只手就把他按住了。 “你又生的什么气?”黎海问得凶。 恒泽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一会儿,别过脸,答道:“我们还是分手的好。” 黎海的手抽了一下,他深呼一口气,半晌,低声问:“你又使性子了。” “我没有。”恒泽下意识地否认,推开黎海的胳膊坐到床边,双腿交叠在一起,一副和对方律师谈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3 浸骨之毒 作者:支颐 分卷阅读23 浸骨之毒 作者:支颐 分卷阅读23 判的架势。“我是觉得,这样拖下去,对你对我都没有什么好处。”他抿抿嘴,见黎海阴沉地盯着他不说话,继续道,“你知道,我并不是什么看得开的人,一直这样,我心里也很累。”黎海依旧不为所动,恒泽扯扯嘴角,又换上哄骗的语气,“你看你和我在一起也不过是习惯罢了,你有那么多小情人,就比如蒋卿,我看你对他就很好,他也是很依赖你的,不是吗?怎么看都比我合适得多……” “这就是你的想法?”黎海的声音很低,却有不容忽视的怒气含在其中,一只手也随着话音在空中挥出夸张的弧度,要不是面前的人是恒泽,他早就揍下去了。 恒泽理所当然地点点头。 “你是不是想得太简单了?”他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不那么吓人,他知道恒泽不喜欢。 “没有啊,其实我想了很久了。”恒泽笑起来,黎海被他笑得脑袋里七荤八素的无法思考,又怕做出什么让自己后悔的事情,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摔门出去了。 黎海走后,恒泽呆呆地坐了一会儿,站起来走了两步想做点什么,又突然忘记了初衷,想了一会儿,干脆钻进被子里睡了。 *** 蒋卿没想到黎海真的会陪他来过年三十。他先前为了这事儿在黎海面前闹了好几天,黎海一直都笑着敷衍他,他也知道黎海是有个老派家庭的人,只是想试一试他在黎海心中的地位。 黎海是深夜来的,头发丝儿都冷得发凉。听到门铃的时候蒋卿才和在国外的父母通完视讯电话,正一边哼歌一边拌沙拉。 见到爱人兼金主,他忙不迭把人迎进来,又是接大衣又是泡茶,待黎海脸上露出点笑意了,他又问黎海要不要泡澡驱寒,跑去给他放洗澡水。 黎海见他忙前忙后,一对比在自家受的气,心里就不禁有些感动了,走到浴室门口看着小雀儿半跪在浴缸边上试水温。 “你这副样子,真像个小媳妇儿。” 蒋卿回过头,笑问:“你娶我?” 黎海唾了他一口,一脚轻轻地顶着他的屁股把他踹开,脱了衣服扔地上跨进热水里。 蒋卿见他闭目养神,知道不能打扰,捡起衣服扔进洗衣篮里,又准备好了浴衣,走回厨房继续拌沙拉。 正拌得开心,忽闻隔壁浴室里传来重重一声闷响,他一个哆嗦,差点把手里的碗给碎了。 黎海的心情不好。他想到这里,黯然地舔了一口勺子,把沙拉尽数倒进了垃圾桶——黎海不喜欢这些西式的菜肴。 蒋卿如履薄冰地过了一夜,正月初一一大早,黎海便出门了,他还是要回家过节的。蒋卿不敢再提出陪他回家之类的非分之想,只两眼含泪地要他早些回来。 黎海敷衍着应了。 路上拜年的人很多,路上一点儿不比平时的高峰期宽松,黎海喊了司机来接。 车上满满的低气压,司机小杨脊背挺直,生怕给纠出什么错来。 “你出来的时候,他起了吗?”黎海问。 这个“他”,当然只会是恒律师。 “起了。”小杨斟酌着该不该多说话,听老总没吱声儿,又补了一句,“恒律师今儿起的早,还陪司令练了套太极。” 黎海“哼”了一声,小杨手一抖按错了喇叭。 “他倒是当得好儿子。”黎海咬牙切齿地小声说。 小杨自然不敢接话。 过了一会儿,黎海又说:“过节还叫你出来,回头你去财务,领个大红包。” “哎,是!”老总说大,那肯定不是个小数目。小杨心里乐了,多了句嘴,“恒律师也这么说过。” 才散的低气压又回来了,好一会儿,黎海说:“你也就是个司机命。” “哎!”听得黎海语气里没什么大火气,小杨捏了一把汗。 回到家,正好赶上午饭,除了老爷子,一家人都在厨房里忙忙碌碌,其实也就是切切菜打打蛋,给厨师打下手。 恒泽最先发现黎海回来了,看了他一眼,低下头继续剥大蒜,好好的蒜瓣给剥得坑坑洼洼不成样子,一看就是不干活儿的人。 “得了吧你!”黎海看着他和蒜瓣搏斗,指甲缝儿里头都卡了蒜,心疼了,抢了蒜瓣扔了,把他一双手都拢在手里,打抱不平道,“妈,你怎么让恒泽做这种事儿?” 作者有话要说:  开荒顺利,马上假期多了,争取多存稿 ☆、金毛 几个人都是一怔,恒泽触电似的收回手,半责怪地看着黎海。 倒是黎曜先出了声,道:“大哥,你这也太夸张了吧?” 母亲极不悦地皱眉,说:“你还晓得回来?” 黎海干脆不再躲躲闪闪地,直说道:“我媳妇儿在这,我不回来去哪?”说着,强把恒泽揽在怀里。 “你……!”母亲不想与他争辩,干脆不言语,昨天夜里黎海走后家里就一直气氛沉闷,大过年的,她不想再弄得家中不愉快。 黎海气定神闲地看着母亲,过了一会儿才慢悠悠地道:“您要是不承认,我可以和恒泽去国外结婚。” “你疯了?!”恒泽下意识地反驳他,转过身吃惊地道:“你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了?” 其他人显然被黎海的惊人之语镇住了,整个厨房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妈,我上楼洗个手。”恒泽拍了拍手里的蒜皮儿,干脆地说,然后大步走了出去。 黎海忙跟了上去。 一回房间,恒泽一屁股坐在床上,注视着黎海跟进来并反锁了门,说:“你还有完没完?” 黎海把两只手都兜进裤子口袋里,倚在墙上问:“什么有完没完?” 恒泽深吸了一口气,反问:“把这种事情天天翻出来说有意思吗?” “这种事是什么事?”黎海揣着明白装糊涂。 恒泽不耐烦:“我不跟你啰嗦。我只是说,我们之前不是过得挺好的,怎么突然就想着把事情摆在明面上了呢?” “如果是你,你不想和自己的爱人光明正大地接受别人的祝福吗?” 恒泽一怔,没头没尾地说:“没有。”又补充了一句,“我没有爱人。”看黎海面色不善,他又道,“你的爱人那么多,怎么不一个一个都和家里说呢?” “我哪有那么多爱人了?我就你一个!”黎海也开始烦躁,语气很冲。 “随你怎么说。”恒泽别过脸,“反正你不就是拿我当挡箭牌么,我跟你讲,我……” “谁跟你说我拿你当挡箭牌了?”黎海大声咆哮。 “你吼什么你?”恒泽回过身,抬起脸,皱眉看着黎海。 黎海瞪着眼睛看了他半晌,重重地一跺脚,走了。 恒泽又目送他离开,待脚步声都听不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4 浸骨之毒 作者:支颐 分卷阅读24 浸骨之毒 作者:支颐 分卷阅读24 见了,低下头,自言自语道:“你看看你这个脾气……” *** 因为长子与家中的矛盾,黎宅一个春节都过得不安生。 恒泽本就没什么知心朋友,这些年更是因为黎海的专断又都渐渐疏远了。只有一个沈越天不怕地不怕,更不怕黎海,也愿意和他亲近,却被某个酒吧老板花言巧语哄着带干女儿到国外享受阳光去了。 春假不长,但因为春假而停止的业务却没那么快重新运转过来,没了黎海的纠缠,恒泽又成了事务所里一枝独秀的黄金单身汉,没事就坐在办公室里整理文件。 横竖办公室里有休息室,写字楼里三餐也方便,他干脆就在事务所里住下了。 起初的时候他还觉得不适应,有时候想起黎海的身体又带了点愧疚,给黎海的主治医师打了好几个电话,那边对他也客气,事无巨细地分析了黎海的身体状况:笼统地说,跑个马拉松可能吃不消,一千五那可是跑起来都不带喘的。 恒泽放心了,从家里带了几套衣服和生活用品到所里,连卧室窗台上的绿萝都给搬来了。 这天,恒泽正拿着把小铲子给花盆松土,顺便拔了几根因为水土不服而发霉的叶子,惬意地哼起歌的时候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就在这时候,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一声儿接一声儿的,和钉棺材似的不停歇,直让人头皮发麻。要是一般人,恒泽或许会收拾好了东西,洗干净手再开门,只是这一位实在是不能用常人的思维理解,所以他只是抽了张纸巾,垫在手里转动了门把手。 “自丨慰呢你这么慢?”来人嘴里叼着烟,保持着敲门的姿势,一脸不爽地问。 “你来干嘛?给我带土产来了吗?”恒泽挥手散了散烟气,问,沈越生平最怕麻烦,要带,那也是八面玲珑的廖老板的事儿。 没想到,沈越这回还真应了,笑得颇诡异地道:“呵,土产,血统纯正的土产!”话毕,回头打了个响指,道,“金毛儿,过来。” 恒泽正疑惑沈越不是最讨厌猫猫狗狗的,怎么遛狗来了,一个大个头从墙角绕出来——金发碧眼,身上穿着一件上书“为人民服务”五个大字的大红色文化衫,下身穿着大花裤衩儿。见着恒泽,他憨厚一笑,瞥到沈越的视线之后忽然变得严肃起来,点了点头,用不标准的普通话说:“哼先生,您好,我叫金毛。” 恒泽回握了他的手,憋着笑打量了他半晌,猜测这个名字是沈越的恶趣味,直到沈越不耐烦地要往墙上摁烟头了,他才回过神来,道:“您好。” 沈越还以为他要发表什么高见,听他只说了这样一句,翻了个白眼,道:“土鳖!见着个金毛欢喜疯了啊你?笑点这么低?” 恒泽没应他,他也发现了,最近他笑点着实有点低,可能是因为无聊了吧。 沈越把人带到了就在办公室里转来转去,倒是金毛自己用蹩脚的中文把自己介绍了一番,他是西班牙交换来的留学生,主修的是法学专业,想在恒泽的事务所实习一段时间。 恒泽觉得这不是大事儿,就应了,一边琢磨着这洋人和沈越是什么关系,怎么沈越出去一趟还认识了这么一个人来。 沈越私生活虽然乱,但从来不找top,这金毛看上去呆呆傻傻,却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小零。再者沈越看着这人的眼神,怎么都没有他带着那些小零时的温柔宠溺。 恒泽旁敲侧击地问了。 沈越冷哼一声,答道:“这金毛看上我闺女了。” 闺女? 恒泽消化了片刻,追问:“你闺女不是才上小学嘛?” 沈越又是一声冷哼。 金毛听懂了这是在说他呢,笑眯眯地说:“我爱烟烟。” 恒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忍不住也翻了个白眼,这洋鬼子真是想得出来,不是恋童癖吧这。 沈越隔空踹了金毛一脚,骂了声娘,对恒泽道:“这德行你也见了,我是想让他住你那儿,反正你那空着也是空着,省得他来骚扰我闺女。” 恒泽想着他房子现在正好没人住,没有什么不方便的说法,而且有个人住着也不至于荒废了,便答应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怎么办,我自己已经受不了这俩矫情的主了…… ☆、串串香 作者有话要说:  是不是更新得有点慢呢?不要在意啦~~~~ p2.捉虫 据金毛说,他本来不是这个时候入学的,但为了提前适应本地的环境,也是为了和烟烟培养感情,特意提早了半年到中国。 为了显示中国人民的热情好客,恒泽像遛狗一样——沈越特别叮嘱,只要把金毛当条会说人话的大狗就行——连着几个下午领着金毛在小区周边转了个遍。 又因为不想让金毛把家里弄得一团糟,他特意回家住了两天检查金毛的生活习惯,所幸,在习惯上,金毛还是比较像人一些的。 确定了屋主与房客的关系,在金毛强烈地要求下,恒泽带他到市内比较大型的一个购物广场购置日常用品以及春装。 恒泽向来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也难得逛超市,此时依旧保持了甩手掌柜的作风,一个人走在前面,金毛则屁颠屁颠地推着小车在跟在后头找要买的东西。 饮品区的中间搭了个不小的摊位,正在做新产品的推广,热情的销售小妹见人就笑着迎上前分发一杯。恒泽接手的时候脸上僵硬,不过还是勉强点头说了句谢谢,回头道:“金毛,你……” 金毛人不见了。 恒泽皱了皱眉,目光四下徘徊寻找垃圾箱,没找着,倒是看见了销售小妹的热情目光。 他的内心不由升起一丝罪恶感,屏息把小纸杯里的饮料喝了。 味道竟然意外地不错。 恒泽把纸杯递还到促销的摊位,决定买一箱回家。 只是苦力不见了。 恒泽在四周的几个货架转了一圈,依旧没有看见人,不由得怀疑是不是黎海把人给绑走了。那个流氓不是做不出来。 他焦虑地在原地等了一会儿,正要打电话向黎海要人的时候,一撮金毛出现在了他的眼帘里。 “mr.哼,你觉得,烟烟会喜欢哪一种巧克力?”金毛的目光诚挚,像条大狗似的忽闪忽闪地,恒泽突然想起自己那条被黎海送走的拉布拉多。 “烟烟不喜欢吃甜的。”恒泽想了想,道:“你还不如给她买几包瓜子。”恒泽记得沈越曾经抱怨过烟烟往他的枕头底下藏瓜子。 “嗷……”金毛失落地叹了口气,“我还是挺喜欢吃这一种的。” “……”恒泽无语地看着他把巧克力放进篮子里,说,“那边那种饮料给我提一箱子。” 金毛得 分卷阅读24 分卷阅读24 分卷阅读25 浸骨之毒 作者:支颐 分卷阅读25 浸骨之毒 作者:支颐 分卷阅读25 令,屁颠屁颠儿地上前。 一刻钟后,金毛终于红着脸提着两箱饮料和若干塑料制赠品回来了。导购小姑娘见着外国帅哥,别提多热心,连上前蹭喝的大妈也抢着和他搭话。 “行了挺晚了,一会儿买完衣服赶不上饭点了。”恒泽催促他,金毛自知理亏,忙不迭点头答应。 恒泽自少年时就不是那么在意穿着,到后来和黎海在一起,自然有人打点好一切,衣服也多是黑白灰三色,出不了什么大的岔子。金毛则是个豪放派,随心所欲逮着什么穿什么,商城里190的衣服现货不多,没什么他看得上的款式,两个人很快就从商场里走了出来。 没买着衣服,金毛失望,摸着肚子喊饿。 恒泽一看时间,六点半,还不算晚,正是饭点,可餐厅排队的人可能就有点多了。 他记得黎海在霄楼常年包了个房间,便打电话去定餐,那边告诉他大概七点半的时候能有位置。恒泽稍微思考,觉得黎海不至于连这种小事儿都斤斤计较,说不定是他今天本身就有应酬,用了那个包房。 “你先吃点串串垫肚子吧。”恒泽记得商场下面的步行街有家生意很火的串串店,黎海不许他吃,嫌脏,沈越也不陪他吃,说是没空,还说他幼稚。 金毛不懂串串的是什么,不过他不挑食,有吃的就很开心了。 店里是客满的,两个人买了将近一百块钱的串串,摊开饭盒坐在步行街上的小阳伞下面面对面地吃。 因为黎海的“养生”理论,恒泽很少吃辣,这一下虽然没放多少辣椒,还是辣得眼眶都红了。看着对面金毛一边嚼着海带结一边猛往肚里灌啤酒,恒泽感觉像是回到了学生时代——他很多年都没有这么轻松了。 “金毛,你还吃晚饭么?”他有些不想去霄楼了。 “为什么不……啊哈……吃?你有什么好……哈……的建议吗?”金毛伸出舌头,不断地用手扇风。 恒泽被他逗乐了,一不小心把辣油咳到了嗓子里,呛得不行,眼泪都掉了下来。 *** 两名中年贵妇手挽着手一道在奢侈品专柜漫步,他们的身后跟着个高大的男人,约莫三十出头的样子,两手都拎着纸袋,他的眉眼生得凶,脸上的表情却温和,正是黎海。 “……我说你正是好福气哦,三个儿子都这么优秀,不像我家那个,天天就在女人堆里混,前阵子还想偷我的镯子出去当什么定情信物。”挽着黎母手臂的妇人笑道。 “你那个镯子可是传家宝。”黎母露出担心的神色。 “可不是!”妇人一挥手,道,“幸好我长了个心眼,你不知道,还不到一个礼拜,我儿就和那个女人分手了!” 黎母本来还想夸对方的儿子长情,却没想到来了这么一个转折,讪讪地不言语。 黎海接话道:“阿姨家的李岚和我们也是隔了几个代沟了,我可是老古董啦。”又问,“妈,我在霄楼定了饭,您看……?” 黎母看了一眼手表,道:“你去开车子出来,我和你宋姨慢慢走到街口去。” “哎,好。”黎海答应得狗腿,转身就又是平常的一张臭脸,走出几步,待母亲不注意了,把才买的东西扔给助理,问,“他人呢?” 助理把纸袋一个一个地套在臂弯上,道:“在街上和那个外国人吃串串香。” 黎海抿紧了嘴,皱起眉,半天吐出一句“真是不像话”,又打电话让小杨把车开上去,自己从另一个出口走出了商场。 大儿子今天难得表现得乖顺,黎母觉得在闺蜜面前极有面子,心情大好。 宋夫人一直听说黎海是个厉害人物,今日一见,竟然是这样的孝顺,心里感叹,不由得多夸了两句,又张罗着是不是应该给这位黄金单身汉介绍介绍对象。 两位夫人相谈正欢,黎母突然脚步一滞,声音一颤,唤了句:“阿泽?” ☆、下面给你吃 恒泽正和金毛勾肩搭背,一边不着调地唱着“沧海一声笑”一边对着空瓶往嘴里“灌啤酒”,惹了不少注目。 保安碍着有外国友人,没上前找麻烦,看戏似的坐在一旁。 恒泽也知道他这样有些过了,不过他本就是个不守规矩的人,不然也不能和沈越有那样好的交情,只是黎海看他看得太严,规矩甚多,他嫌麻烦,也就渐渐收敛了性子。在父母面前,他装得更好,家人甚至不知道他曾经那些“补习”的时间都在酒吧里和人厮混。 是以听见母亲的声音时,他立刻清醒过来,挺直了脊背,回过头应了一声。 “哼?”金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疑惑地抬起头看恒泽,然后跟着回过身子,却因为一时间没能掌握平衡往下摔去,恒泽忙拉了他一把,也因为喝过酒的沉重,和金毛一道栽了下去。 腿硌着钢管一定很疼。恒泽脑中闪过这样的念头,手上还扯着金毛当肉垫。 三。 二。 一……软着陆。 恒泽松了一口气,却警觉起来,这个“肉垫”并不是金毛。 “你和这洋鬼子做什么呢!”耳边是熟悉的声音,鼻尖是熟悉的气息,恒泽一个哆嗦,猛地推开黎海,然后讪讪地笑着,拉金毛起身。 “你和他在这里做什么呢?”黎海再一次发问。 金毛摔得狠了,哼哼唧唧挂在恒泽身上,听这一问,知道那个“他”指的是自己,忙回道:“窝们在吃串串。” 仇恨成功转移。 “好吃吗?”黎海杀气腾腾地问,他早知道又有个居心叵测的家伙住进了他的家里,现在,这人还敢站到他面前来了。 金毛老老实实地答道:“好吃。” 还敢回嘴了。黎海看他怎么都觉得是错,一脚就招呼上去。 恒泽一惊,忙把金毛推开了,这一脚蹭着他的大腿过去,一阵火辣辣地疼。 “你还护着他了?”黎海说着就要上前继续踹人,金毛反应过来眼前这位不是什么善茬,也做出格斗的姿态。 “好啦,阿海也是,怎么好干涉弟弟的私事。”宋夫人出言缓和,黎母一惊:难道二儿子竟和一个外国人…… 宋夫人感觉到黎母的僵硬,低声安慰:“现在的年轻人和我们那时候不一样啦,就喜欢赶时髦搞什么同性恋,我们李岚也闹出过事来,不过都是图个新鲜劲……” “妈,你和宋姨先去吃饭吧,我看恒泽喝多了,我送他回去。” 黎母心里正乱,这下正好找了个方向,忙应了下来,和宋夫人朝约好的地方一道去了。 “开车来的?”黎海问。 恒泽应了。 黎海冷笑:“本事啊你,带着小姘头出门不怕出事了?” “不是。”恒泽否定,又补充道,“他开的车。” “哦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6 浸骨之毒 作者:支颐 分卷阅读26 浸骨之毒 作者:支颐 分卷阅读26 ?还会养小白脸了?能耐了你!”黎海上下打量金毛,“相必他把你干得很爽了?” “黎海!!!”恒泽火了,“你嘴巴放干净点行不行?我和他根本就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黎海一脸不以为然。 恒泽没兴趣和他解释,两个人互不理睬地站着。 金毛见对方突然不言语了,觉得奇怪,用他自封为中国通的头脑努力思考着当前的情况。 “啊!”金毛忽然恍然大悟,另外两人皆看向他,“哼,这位就是你那位'极其惹人厌'的恋人吧?”见黎海突然变了脸色,他忙补充,“那不是我说的!是沈!是沈形容的!”黎海脸上的怒意更甚,“啊!你们看起了还是挺般配的!这位先生也不像沈说的一样……一样……” “行了!”恒泽不耐烦地挥挥手。 黎海倒是给这个手舞足蹈的洋人逗乐了,带着笑意问恒泽:“我送你回去?” 恒泽不说话,黎海就当是默许了,问金毛要了车钥匙,揽着恒泽往停车场去。 金毛舍不得新奇的中国美味,收拾了桌上剩下的吃的,跑着追上去。 上车的时候,黎海和恒泽看起来已经缓和了关系,金毛虽然缺心眼,也知道他不合适再住在恒泽家里了,便主动提出来去沈越家住着。 黎海愈发觉得这老外顺眼,全然忘记了这一周他都拿这人当眼中钉。 他设了个局,正用得着这人,又在家里装好了监视器,只要金毛有一点儿逾矩,就把他赶出去。 沈越和恒泽家住得近,因为时候晚了,金毛先上去歇息,等明天再折腾搬家的事情。 终于有了私人空间,黎海凑过去问:“还在生气?” 恒泽瞥了他一眼,冷淡地道:“为什么生气?” 黎海不答他,亲了亲他的面颊,问:“饿了吗?” 恒泽本想说不饿,突然想起黎海原本是要去陪母亲的,应当没吃饭,便答道:“有点。” “下面给你吃?”黎海征求意见。 恒泽白了他一眼,道:“家里没吃的。” “那去超市吧。”黎海发动了车。 恒泽想起后备箱里还有金毛买的各种零食和食材调料,张了张嘴,没说出口——那些说不定是西餐的食材,白白浪费时间——他告诉自己。 恒泽的事务所斜对面就有个大超市,营业到十点。 黎海左手提了个篮子,一副居家好男人的样子,另一手试图去搭恒泽的肩膀,不过没能成功。 挺长时间没有开伙,黎海不确定家里的调料是不是已经过期了,便每样拿了一瓶,又拿上几筒挂面,购物篮很快就满了。 恒泽两手环在胸前,冷眼旁观黎海自作孽的结果,倒不是担心他提不动,只是这样的填货速度,黎海一会儿怕是要左右开弓了。 “你笑什么?”黎海又挑了两罐香菇酱,认真检查过保质期后塞在篮子边缘。 恒泽摸摸鼻尖,一脸坦然地说:“我没笑啊。去买菜吧,快打烊了。” 黎海撇了一下嘴,没有表示异议。 九点以后是超市的蔬菜特卖时间,大部分菜都已经被人挑过几茬,黎海混在零星几个老人家和晚归的上班族之间仔细挑选蔬菜。 恒泽不喜欢那股子菜场味儿,远远地站在一旁看着他。 “恒泽!”黎海向他招手,恒泽不喜欢突如其来的注目,快步走向黎海。 “这边没几个好菜了,你是想吃海鲜面还是番茄鸡蛋的?” 恒泽不耐烦地说:“我不饿,你爱吃什么自己做什么吧。” 黎海奇道:“你刚才不是说饿了?”然后突然坏笑起来。 恒泽尴尬地道:“我去收银那等你。” 一路上恒泽都没理睬黎海的撩拨,上了车,黎海立刻化身大尾巴狼扑上去。 恒泽被啃得七荤八素,终于在最后一刻把人推开了。 “怎么了?”黎海欲求不满,蓄势待发。 恒泽平复了呼吸,道:“你没觉得车里一股子菜味儿?” 黎海心里骂了一句,压下去不管这破事儿了。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不要给题目骗啦~ 一会儿可能还会有个关于下面的番外~~ ☆、番外煮面条 沈越吃光了从恒泽家带回的饭菜,心满意足地躺在沙发上小憩,不一会儿,竟然真睡着了。 廖择安风风火火亲自送了外卖回家,为了不饿着沈越自己都没舍得先吃。看到这样一副满足的睡颜,他心里得了安慰,凑上前小心喊沈越起来吃东西。 沈越睡得浅,醒得也快,看见廖择安,打了个哈欠,含糊问了句:“来了?”坐起身揉额角。 “饿了吗?我打包了不少吃的回来。”廖择安递上一杯热茶。 漱了漱口,沈越清醒了,把茶具放在一旁,两手揣进兜里,道:“吃过了。” “吃过了?”廖择安的小心灵受了重创。 沈越点头,尚觉得头有些没睡足的昏沉,走到饭桌旁点了一根烟,深吸了一口,这才慢悠悠地应道:“早上到恒泽家拿的,姓黎的做的。” “哦……”廖择安失落了,他是知道黎海的厨艺的。 没办法,谁叫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的廖老板就是不会做饭呢? *** 被金毛打扰了休息的沈先生十分不爽。 在给了金毛一顿好揍,又因为早餐的鸡蛋羹竟然放了五滴香油和廖老板吵了一架之后,他揣着一包烟就离家出走了。 出走的地点是隔了三个单元的恒泽家,所以他只在裤衩上面裹了件羽绒服也能抵御外界的寒风。 恒泽公寓楼的保安认识他,轻易就让他进了门。 上到门口,沈越直接无视了门铃,四个指头笃笃笃地在门上敲起来。幸而这一整层都被黎海买下打通了,所以不会有愤怒的邻居出来骂人。 敲了足足一分钟,沈越停手了,抽出烟来叼上,等恒泽出来开门。 半枝烟下去,门终于开了。 沈越像往常一样抱怨:“藏姘头呢你这么慢?”抬眼一看:呵!还真是恒泽的姘头。 黎海看不惯沈越,但夫人亲口说的“来的是沈越,你给他开门”,他只得黑着一张脸把门开了一道,转身进屋了。 过了约一刻钟,恒泽裹着浴衣出来了,看沈越这幅打扮,问:“吃了吗?” 沈越瞥了他一眼,把烟头丢进水池里:“你说呢?” 恒泽点头,回头喊道:“黎海?” 黎海探出半张挂着剃须膏的脸。 “煮面。”恒泽打了个哈欠,晃悠悠走到沙发旁靠下了。 半个小时后,沈越心满意足地看着一点儿汤底都不剩的大碗,心满意足。他原本是打算跟恒泽这混点泡面吃 分卷阅读26 分卷阅读26 分卷阅读27 浸骨之毒 作者:支颐 分卷阅读27 浸骨之毒 作者:支颐 分卷阅读27 ,没想到还能混到黎大厨亲自下厨的爱心面条。 想想自家那个没用的,沈越深吸了一口烟,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 对于沈越的清晨到访,黎海表示了极大的不满,而这一不满,八面玲珑的廖老板自然也得到了风声。 不管是什么时候,只要来的是沈越,黎海就没有“满”过,所以廖老板并不担心。 只是沈越回家之后隐约提起的黎海的手艺,让廖老板很是担心。 这天,趁着沈越不在家,廖择安特意从沈越喜欢的餐馆里相熟的厨师手中要了原料和做法来,打算大干一场。 看起来容易,做起来也不难,无非就是把菜、肉、和面条放进现成的汤底里煮一煮。他信心满满,福至心灵,竟然做得看起来十分可口。 廖择安生怕不合沈越的口味,尝了一口汤——嗯,不咸不淡,刚刚好。又挑了两片菜叶出来嚼了——带了点儿生,但恰到好处地没有失了蔬菜的风味。 他心里得意,看来自己还是有一点儿烹饪天赋的。 折腾了一个下午,廖择安盯着面碗等沈越回家,一边盘算先把厨房给封起来,等明日钟点工打扫之后再做开放。 *** 沈越中午的时候请人吃饭,上菜的时候听说是他来了,相熟的厨子特意出来布菜,又同他瞎扯了一会儿,末了,高深莫测地笑道:“今晚回家,有惊喜。” 沈越觉得他的语气忒贱了,为了十几年的交情忍住了没把烟头拧在人脸上,回他:“怎么,你要把你的小菊花献给我了?” 那边不说话,沈越也只能瞎猜,他估摸着,这“惊喜”八成是廖择安那个老混蛋的突发奇想。回想起上一次廖择安的“创意”,沈越不由得头皮发麻。 下了班,沈越又在办公室里坐了一会儿,抽了两根烟,这才动身回家。 一打开门,沈越就闻到了一股菜香味和烧焦味混合的古怪味道,立时皱起了眉,正要朝里头吼,廖择安迎了出来。 “你回来了?”廖择安搓了搓手,沈越觉得他有些紧张。 “你又干嘛了?”沈越直接了当地问。 廖择安一愣,他本来是想给沈越一个惊喜的,所以他忙帮沈越拿了拖鞋出来换上,转移话题道:“没什么,你今天回来的有点晚,是有项目吗?” “哦。”沈越低头换鞋,“中午和‘华城’的游工吃了顿饭,下午倒是不忙。”他走进客厅,补充道,“在竟南的店里吃的。” 廖择安的笑容僵在脸上——陈竟南,就是他请教的那位厨子。 “你怎么了?不是要给我一个惊喜吗?”沈越回头,挑起一根眉看着廖择安。 廖择安连说了两句“是”——看来陈竟南还没有出卖他——大步地走到饭厅门口,作了一个请的手势。 沈越下午的时候闲着无聊猜了挺久,也猜到了廖择安可能给他做一顿饭,不过立刻就自行否定了——廖择安那手艺,还不如煮点泡面凑合呢。 幸好,餐桌上只有一个盖了盖子的青花大碗。 在廖择安含情脉脉地注视下,沈越打开了盖子。 “这是面?”沈越抬起眼皮看了一眼廖择安,廖择安笑着应了,递上一双筷子。 只见白生生的面条上,红的肉、绿的菜,看上去倒是能吃的样子。 为了不辜负廖择安的一片好意,沈越接过筷子,尝了一口,然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能吃。”他评价道,“但是,你这个面是放了多久了?你不知道面要现煮得才好吃吗?” “是,是,越越英明,我这不是没经验嘛……” 沈越“啪”地一声放下筷子打断了他:“来碗现煮的。” 廖择安尴尬地笑,搓了搓手——厨房里那状态,要再煮一碗面,怕是成不了了。 沈越见他不动,不耐烦了,站起身质疑道:“你这不是外卖的面拿来忽悠我吧?”说着,一边走向厨房。 廖择安想拦他,被他一膝盖顶开了。 打开厨房的门,沈越愣了足半分钟,突然狂笑起来。 廖择安也陪着他笑。 笑够了,沈越翻了个白眼,道:“这么大的人了,面都不会煮。不是说留学生都是很会煮面的吗?” 廖择安想解释,被沈越伸出一只手止住了话头。 “叫外卖去。”沈越命令道,毅然决然地关上了厨房的门,“明天喊阿姨来打扫一下。”他从风衣口袋里找出烟盒,打算去阳台缓一缓,突然就瞥到了桌上那只吃了一口的面条,“还有,下次,找个有人打扫的厨房再煮面给我吃吧。” 廖择安正等着接通外卖的电话,眨了眨眼,内心剧场感叹道:“果然夫人和我的想法是一样的!” 作者有话要说:  = =明明说是一会儿,结果拖了好几天……真的不是我懒!!! ☆、洋鬼子要不得 三月,万物复苏,恒泽的工作也重新回到了正轨。他忙到飞起,偏偏黎海还隔三差五地往他这儿来,引得他十分不满。 对此,他解释为——春天到了。 这天,他正忙着,突然接到一通黎曜的电话,这可是件稀罕事儿,黎曜是个直性子,更喜欢和人面对面地交流,常常是招呼不打一个就奔到他的办公室里开始聒噪。 更不寻常的是,黎曜打电话来的缘由,竟然是要他回家一趟。恒泽忙的时候多,回家这事儿,一般都是由黎海来传话的,只有特别重要的家庭聚会,母亲才会亲自打电话来叮嘱。 恒泽先没应,想打电话给黎海商量。自从那天夜里在步行街的偶遇,恒泽还没见过母亲,理当是回家看看的,不过他实在是走不开。 黎海听他难得打电话来,先是调笑了一番,又听恒泽说回家的事儿,他“嘿”了一声,带了些欢快的调子说:“去啊,为什么不去?是好事儿。” 家里能有什么好事儿跟他有关系?恒泽想不到,问黎海,黎海说你去你就知道了,还命令恒泽一会儿就跟他回家,手上的事情都扔给远在天边的合伙人去。 恒泽笑他幼稚,不过还是着手收拾东西,路上的时间长,还是能做不少事情的。 一路上黎海都没怎么出声打扰恒泽,不过时不时往后看一眼,恒泽知道他有话说,却也不问他,等着他开口。 果不其然,到了小区门口,黎海终于是忍不住了,问:“你不想知道妈叫你回家是什么事儿?” “马上不就知道了。” 恒泽敲着键盘,“你不急,我做完这一点。” 黎海把车停在路边,看他真是没一点好奇的样子,便直说道:“是我们的事。”恒泽没应,黎海知道他在听着,“妈上次看见你和那个洋鬼子在一起,回去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8 浸骨之毒 作者:支颐 分卷阅读28 浸骨之毒 作者:支颐 分卷阅读28 可伤了心,以为你被他怎么地了呢。” 恒泽一挑眉,退格重输打错的字。 黎海笑眯眯地玩笑道:“然后宋夫人又帮着说了几句,比如‘失恋的男人不知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来’,又比如……” “行了。”恒泽心里有些不舒服,“反正我一会儿就去演演你的挡箭牌就好。” “我怎么舍得拿你挡箭。”黎海自认为这一句他说得妙极了,可恒泽半点好脸色也不给,他只能故伎重施,捂着腰间撒娇道,“还疼呢。” 恒泽抖了一地鸡皮疙瘩,合上笔记本嫌弃地道:“不知道我还以为你肾亏呢。” 真不可爱。黎海收了装模作样,正正经经地问:“你好了?好了咱进去吧。” 恒泽点了个头,闭上眼睛往后靠。 进了门,家中气氛诡异,果然和黎海说得一样,母亲在两人的事情上松了口。 其实对待黎海和恒泽,家里的态度一直很纵容,只是母亲上次受了些惊吓,一时间没想开罢了。 一番话毕,母亲千叮咛万嘱咐恒泽不要再和那些外国人有什么多余的往来——吃亏都不知道到哪儿说去。 黎海板着脸憋笑。 思想工作结束,母亲照例留二人吃饭,又让张叔收拾房间,大有不看着你们两人和好不罢休的架势。 恒泽只得应了。 夜里,两个人共得一间房。 黎海挺激动,搓着手问靠在床头敲字的恒泽这像不像是洞房花烛夜。 恒泽不耐烦地看他一眼,道:“你怎么学了一身廖老板的破毛病?” “什么毛病?”黎海的语调柔和,衬着磁性的声音嗡嗡地惹人心痒。 恒泽皱眉:“现在不就是?” 黎海琢磨琢磨,大概有点儿懂了,上前蛮横地夺了恒泽的笔记本,跨坐在他身上把人压得死死的,左手掐着恒泽的颈脖,冷声问:“你是想我这样吗?” “你有病是不是?!”恒泽担心他的文件,暴走了,连挣扎几下都没挣开,一双手揪着黎海的衣襟怒目而视。 黎海和他对视了片刻,突然笑起来,双手齐上揉着恒泽的脸颊:“看你气得,我还真会这样对你?”轻轻吻了一下恒泽的鼻尖,他勾着电源线把笔记本扯回来。 恒泽想着这人又发疯了,急匆匆打开本子查看刚才正在编辑的文件,幸好没有丢失。 黎海看他不理不睬的样子,有些吃那些文件的醋了,凑过去把恒泽按在怀里,问:“这些有什么好看的?” 恒泽见这架势,知道他不是真的生气了,火气一下子大起来,用膝盖把人拱开,埋怨道:“你烦不烦。” 黎海按着他的手不让他继续。 “松手。”恒泽两眼直直盯着屏幕。 “不松。”黎海捂着恒泽的手,把他引向自己的身下。 恒泽像是火烧一般迅速抽回了手。 “害羞?”黎海低声问,“摸摸他。” 恒泽翻了个白眼:“别闹,有正经事呢。” “这就是正经事,”黎海捞回恒泽的手,抓得更紧了。 恒泽觉得疼,皱着眉想着一击必杀的话:他满脑子都是工作,没心情考虑别的。 “我们不做,妈会担心的。”黎海哄他。 “这有什么担心的?再说,她怎么知道……唔……”后面的话被黎海的强吻给打断了。 事实证明行动派永远比讲道理要有效得多,廖老板那套窝囊废的策略确实不适合黎海,也不适合对付不戳根本摸不着刺的恒泽。 他有意要让恒泽叫出来,动作比往常激烈得多,完事之后,恒泽的嗓子都有些哑了,整个人瘫软在床上不说话。 黎海逗他,问:“爽么?” 恒泽毫无杀伤力地翻了个白眼,说:“你去死吧。”刚才的响动怕是半个家都听见了,明天叫他怎么见人。 一想到起床之后还有那么多事儿等着,恒泽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恨黎海不识时务。 不过若是识时务,这就不是黎海了。只有人跟着他的步调走,没有他迁就别人的。 恒泽一边迷迷糊糊地想着文件,一边暗骂着黎海,终于还是睡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  =。=时隔多日,我又来了…… 肉……是没有滴…… 别扭……是还在滴…… 纠纠结结……何时才是个头啊!!! 不急,咱快了 ☆、逃跑的精神病人 为了避免某些尴尬,恒泽起了个大早,黎海本想亲自送他,挣扎了一会儿没能起来,只能召唤了司机前来。 两人厮磨半晌,一个电话上来,司机到了。 车上备了几种恒泽爱吃的早点,后座的空间为了方便办公也做了相应的调整。恒泽道了一声“费心”,靠在腰枕上一边吃灌汤包一边单手敲键盘。 进到市区的时候恰逢高峰期,恒泽到写字楼的时候已经迟到了约摸半小时,算是“作为领导的容许范围”。 小杨给他开了车门,还想接过东西送他上楼,恒泽拒绝了。 大厅的前台见恒泽进来,才想说话,恒泽摆了摆手,停下步子,把公文包放下来找东西。 待黎海的车开走了,他侧过脸,向着一旁的沙发问:“你来干什么?” 一直蜷缩在一隅,大半张脸都掩藏在刘海和墨镜下的男人把墨镜往下扯了扯,露出了笑容。 *** “你怎么搞成这副样子?”恒泽接过十一层餐厅的服务生送来的两盒炒面回转身,正碰见凌静兵洗完澡出来背对着门穿内裤。 地上是凌静兵来时穿的脏兮兮的灰色风衣和旧军裤旧皮鞋,以及一副街头拉二胡的卖艺者常用的墨镜道具。 怎么看都不是属于他的东西。 凌静兵接过炒面,绕到恒泽的办公桌前坐下,底下沾着些许油腻的饭盒搁在干净整洁的桌面上,恒泽眼皮一跳,转过脸不去看他,说:“你快点吃,我还有事。” 凌静兵狼吞虎咽了大半盒炒面,全然没有先前的绅士风度。 “你这是去劳动改造了?”恒泽忍不住问。 凌静兵白了他一眼:“还不是拜黎先生所赐。” 恒泽还没那么快就忘记年前的那场风波,冷笑道:“那也是你应得的。” 凌静兵一摊手,架起二郎腿道:“不管你怎么想的,我是来告诉你,有人想找你麻烦。” “麻烦?”恒泽笑起来,他确实处在容易被人报复的律师行业,却极少抛头露面,这几年更是只做做幕后工作,哪有那么容易被人寻仇,“你不是被关久了,生了癔症吧?”他讽刺道,又问,“你是怎么从精神病院逃出来的?” 凌静兵得意道:“当然是靠我的美貌了。” 恒泽上下打量他那一身比排骨更排骨的瘦 分卷阅读28 分卷阅读28 分卷阅读29 浸骨之毒 作者:支颐 分卷阅读29 浸骨之毒 作者:支颐 分卷阅读29 弱样子,不以为然地挑眉。 凌静兵见他不信,继续道:“医院在建新楼,住了一些农民工,有个人的女儿帮我出来的。” 恒泽又看了一眼地上的衣服,还挺像那么一回事儿。 “所以呢?你又是怎么知道有人要找我麻烦的?” 凌静兵当恒泽是信了,答道:“因为那个人就是之前和我一起绑架你的人,”他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准确的说,是出主意的人。” “是谁?”恒泽问。 “我不知道。”凌静兵突然焦躁不安起来,“他知道我和苏先生的事情,也能查到你和黎海的关系,肯定不是一般人。” “如果他是冲着我来的,知道这些不奇怪。”恒泽站起身,“你去挑一套衣服穿,我叫人进来收拾一下。” “你还是不相信我。”凌静兵失望。 恒泽用审视的目光看着他:“我不是不相信你,是你没法让我相信你。不提你之前的种种作为,又有谁会相信一个才从精神病院里出来的人?” “我没病。”凌静兵比了一个粗鲁的手势,“到时候你可不要后悔。” *** 凌静兵走后,恒泽想了好一会儿到底是什么人要找他麻烦,他这边是不可能了,那只能是黎海的小情人。不管是什么职业什么地位的,只要和黎海搭上关系,恒泽只能给他们贴上四个字——“智,商,堪,忧”。他很难凭记忆从这么一群低智商儿童里面分辨出哪一个比较聪明。 所以他打了个电话给沈越,显然沈先生的心情不佳,听完他的话,一声冷哼,问:“你也是低智商儿童?” “当然不是,我是被迫的,不算。”恒泽心安理得。 “你被迫个鸟,他打断了你的腿还是扯了你的蛋你还被迫和他在一起十几年?”沈越毫不客气。 恒泽“啪”地把电话挂了,然后好心地通知廖老板沈越今天吃错了药为了世界和平请他赶紧去安抚。 两通电话打完,恒泽不但心中的疑惑没得到半点解答,还平添了不少不快,这样的心境是没法工作的,所以他只能另找一个出气篓。 *** 接到电话的时候,黎海睡得正香——家里的床小,为了不被恒泽关到门外他一晚上都睡得憋屈,听见是恒泽,他勾了勾嘴角,问:“宝贝儿,迟到生气了?” 对面可以预料地来了一句“你恶不恶心”的回答,黎海闷笑了两声,问怎么了。 恒泽把遇见凌静兵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他。 听完了,黎海脸上的笑去得干干净净。 “谁许你和他见面了?”可恶的是还刻意避过了他的人,黎海再一次后悔答应给恒泽什么狗屁“空间”。 “我怎么就不能和朋友见面了?”恒泽很快进入了状态,相同的对话在多年前就已经进行过无数次。 “你还把他当朋友?”黎海踹了被子坐起来。 “这是我的事情,你不用管。”恒泽不高兴再说了,再一次挂了电话。 黎海当然不会罢休,回拨过去没有人接,于是他拨了座机,座机没人理睬他又找到了事务所的前台,前台告诉他恒泽出门了,他气得直喘粗气儿,决定亲自赶回去拎人。 等红灯的时候他一直在盘算一会儿怎么收拾恒泽,忽然又想起来这不止是恒泽的问题,他派了两个人专门盯着凌静兵,却让那小子轻易地跑了。虽说凌静兵是喝过洋墨水的高材生,不过本质上却还是个毫无社会经验的弱书生,真的有那么巧的事情让他仅凭自己逃出来么? 黎海突然生出一丝不放心来,打电话给留在市里的副手章穆,章穆却因为另一桩事情去了邻市。黎海心中惴惴,犹豫再三,拨通了沈越的电话。 沈越一听黎海的声音就把电话给挂了。 黎海气得骂娘,手机却响了起来,来电显示是沈越。 黎海一接,是廖择安打来的。 明事理的廖先生知道没有大事黎海是不会找沈越的,三两句问清了重点,答应帮忙下去找人。 他拉着沈越一块去,顺便散心,沈越笑他傻:“恒泽是不愿理他,又不是不理我们。” 沈越一边咬着烟嘴一边等电话接通,嘲笑的话准备了一箩筐,却等到了一阵忙音。 “见鬼,”沈越把手机扔给廖择安,“你去告诉那个人渣,恒泽那儿打不通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真不是恒先生的智商有问题…… ☆、混乱 恒泽从没想过,他会这么快就又着了人家的道。 作为一个社会精英,他当然不会为之前不听凌静兵的劝告而后悔——这事儿来得太快,就算他信了,也没法采取什么可以避免的措施。 幸好他先前和黎海说过这事儿,只盼着黎海能早些发现他的失踪。 这一回的绑架者并不像凌静兵那次一样优柔寡断,相反,还是个激进的行动派——恒泽是被一棍子闷晕的。 就现在,他脑袋上还疼着呢。恒泽估摸着后脑勺已经肿了。 和恒泽一起被抓来的,是才离开写字楼的凌静兵,显然他受的待遇就比较一般了,只是用迷药迷倒了,下药的或许还是个新手,因为凌静兵睡到现在还没醒,应当是剂量过大了。 对于绑架的人,恒泽是半点头绪都没有的,他醒过来至今没见到第三个人,对于这个房间,他也没有半点印象。 唯一能断定的是,绑架他的人并不是为了勒索。 虽然是仅有一张床的空房间,从透过厚重窗帘铺下的夕阳和隐约可见的地板的纹路可以看出此间的装潢颇为精致,身下床垫的触感亦佳,证明屋主是个有生活品质的人。 连给猎物都准备了一张舒适的床的绑匪,不是土豪就是强迫症患者,前者会考虑动了恒泽的后果,后者则相对容易被说服。 作为一名前·律师,恒泽对自己的口才还是有信心的。 确定了自己的性命无虞,恒泽顿时轻松不少。相对于强迫症患者,他更倾向于绑架他的是黎海生意上的对手这一想法,他还记得,上一次他被绑架,住的地方就是黎海的死对头——邻市的地头蛇苏于琛的产业。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凌静兵也被抓了来——办事不力。 这一连串的推理下来,恒泽简直要为自己喝彩了。而唯一可能的听众,却还在熟睡中。 恒泽用膝盖顶了他一下——这人不是被药死了吧? 恒泽正要试着把凌静兵喊醒,房门突然开了。 壁灯被点亮,一名戴着头套和墨镜的侍应推着餐车走进来。 恒泽嘴角一抽:这是什么做派? 这不解在看到餐车上的食物时被无限放大,特别是发现车里除了西餐和酒,还有一箩筐玫瑰花瓣时。 分卷阅读29 分卷阅读29 分卷阅读30 浸骨之毒 作者:支颐 分卷阅读30 浸骨之毒 作者:支颐 分卷阅读30 那名侍应把车停在一旁,先是用力拍了拍凌静兵的脸,见他没有任何反应,熟练地解开了凌静兵身上的束缚,然后从背心口袋里抽出一个小纸包,从中拿了一粒药丸强塞进他的嘴里,确定凌静兵已经咽下后,他又转向恒泽,对着食物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我手还绑着,怎么吃?”恒泽提醒道。 侍应指了指凌静兵,然后安静地退下。 恒泽不知道绑架他们的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能寄希望于凌静兵早点醒过来。 *** 黎海冲进恒泽的办公室没多久,手下的人就来汇报,说是恒泽的行踪找着了,是上了一辆银灰色的极光。 黎海立刻想起了凌静兵,他的车就是那个型号。 那小子,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黎海打定了主意不再顾忌凌静兵身后的背景,一定要整得他后悔生下来。又找到交警的熟人,通过交通摄像头寻找那辆车的行踪。 行踪没等到,却等来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海哥!海哥,有人闯进了家里!”蒋卿慌乱地撞进黎海的怀里,像是受惊的小鹿。他的动作虽大,却很轻,绝不至于让人感到不悦。 黎海却没有半分心情哄他,不悦地问:“搞什么一惊一乍的?!” 蒋卿眼圈一红,战战兢兢地说:“家……家里好像有人闯进来了……” “家?哪个家?”黎海一挑眉,反应过来蒋卿说的是那个藏娇的小别墅,不耐烦道,“你跟我说有什么用?难道还指望我去逮贼吗?!” “我只是……” “行了!”黎海的手机响起来,是方才拜托的熟人的电话。 听完那一头的话,黎海目光向蒋卿一扫,不禁皱眉。 蒋卿心理“咯噔”一声,问:“怎么了?” 黎海道:“回去看看。”他方才语气太重,此刻知道了恒泽的下落,稍微安下心来,便安慰似的拍了拍蒋卿的肩膀。 蒋卿这才破涕为笑,应了一声好。 方才的电话里说,监控显示凌静兵的车到了城西一处花园洋房,正是黎海藏娇的地点。 这示威的意味,怕是大过绑架。 而且这示威的人,对黎海的私生活看来也是一清二楚。不像是凌静兵那个傻小子的作为。 黎海心里隐约有了人选,却又不太相信这个判断:毕竟,那人是不屑于做绑架这种事情的。 蒋卿一路观察着黎海的神色,觉得时机到了,问:“海哥在恒先生那里是有急事吗?” “你问这个做什么?”黎海向来不爱对外人说恒泽的事情,“下次你不许去那里了。” 蒋卿眨眨眼,故作调皮地问:“为什么?是怕家里知道我的存在吗?” 黎海露出居高临下的嘲笑眼神。 蒋卿习以为常地贴上去,低声道:“我只要在海哥身边就满足了……” 很快就到了蒋卿住的小别墅,凌静兵的车就停在了门口。 “我回来的时候,听见楼上有响动……”蒋卿跟在黎海身后叙述,黎海全然没听见他的话,下车做了一个手势。 蒋卿这才发现周围埋伏了起码二十多个黎海的人。他暗暗心惊,道:“说……说不定是进了贼,用不着这么兴师动众的。” 一名看上去是小头领的人道:“里面并没有什么不寻常的动静。” 黎海没应声。 那人又补充道:“恒先生应当很安全。” 黎海点头,一扬下巴,示意他去开门。 蒋卿干巴巴地问:“海哥……你是说……家里的人是恒先生?” 黎海没理睬他,一心放在前头开道的人身上,待人做了一个安全的手势,他才松了一口气。 屋子里半个人影也没有。 突然,二楼传来了一个诡异的声音——是男人的□□。 黎海的脸色瞬时沉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 =毫无节操,毫无坑品……所以我今天更晚了…… 虽然已经过了“六万字”这个容易坑掉的坎……我还是压力很大…… ☆、事变 黎海的人继续向上搜索,领头人在上楼的台阶行到一半时脸色一变,没待做出指令便被跟上来的黎海一脚踹到一旁。 黎海三两步跨上楼,冲进房间里,一只手拎起正压在恒泽身上的凌静兵,问:“这是怎么回事?!”又回过头骂道,“你们他妈都在外面等什么?!!!” 守在外面的人赶紧都冲进来护卫,黎海用被子盖住恒泽,再次骂道:“谁让你们进来的?!滚!”又向地上看了一眼,狠狠地踹了凌静兵一脚,“关起来!” 确认了房间中没有危险,黎海的人手脚麻利地把凌静兵拖走了。 蒋卿站在门口,红着脸小声道:“海哥,这是恒先生的自由……” 黎海往后瞪了一眼,蒋卿吓得立时把门关上了。 “瞧你那样子。”守在门口的男人朝枪口吹了一口气,从口袋里掏出钥匙锁上了门。 蒋卿翻了个白眼,冷哼一声,突然捏起嗓子叫起来:“你要做什么?!!” 男人好整以暇地举起枪指着蒋卿的额头,反问:“你说我要做什么?” “海哥……他……!”蒋卿推开虚按在额头的枪口,一边对屋里喊道。等了一会儿,里面没有任何反应,男人怪笑一声,拉着他走下了楼梯。 整个一层的小客厅里站满了高矮胖瘦各色社会人士,仔细一看,其中有不少就是刚才和黎海一同进来的手下。 见蒋卿下来,有几人露出了不屑的表情。 蒋卿权当没看见,走到咖啡桌旁找了一包咖啡豆出来,在空中晃了晃,问:“有人要喝吗?” 没有人回应,蒋卿耸耸肩,自顾自往厨房走。 走到厨房门口的时候,他愣了愣——凌静兵正被五花大绑地扔在烤箱旁,见到蒋卿进来,愤怒地挣扎起来。 蒋卿把咖啡豆倒进咖啡机里,一边等待一边回过头道:“你安静一点,你父亲也是有头有脸的人,我们不会亏待你的,”他顿了顿,突然笑得诡异,“你不是想和苏于琛睡么?我成全你。” 凌静兵死瞪着蒋卿,却不再挣扎了。 突然,蒋卿的身后传来击掌声,一名穿着侍应服的男人倚在门口,讽刺道:“你们这些基佬,还真都是情种。” 蒋卿回过头看了他一眼,又回过脸去,沉声道:“真该让黎海看看你这副嘴脸。” “哦?我的什么嘴脸?”男人把领结和马甲扔在脚下,一把扯开了胸口的两粒扣子,一双眼危险地眯起来。 蒋卿从满柜的收藏中挑了一个不怎么起眼的马克杯出来,接了一杯底的咖啡,又继续往杯里注满奶泡,一边撕糖精的袋子一边说:“章穆,我 分卷阅读30 分卷阅读30 分卷阅读31 浸骨之毒 作者:支颐 分卷阅读31 浸骨之毒 作者:支颐 分卷阅读31 想提醒你,我们只是合作关系,你□□,我得人。”话毕,眼刀在男人身上一扫而过,轻轻地往咖啡的表面吹起。 章穆冷笑,正好对上凌静兵的目光,脸上立时挂起一副假笑:“凌公子,等事情结束了,章穆亲自到府上领罪,顺便拜会部长。” 凌静兵再次愤怒地挣扎起来。 “你别逗他了。”蒋卿穿过二人,走出了厨房,转身上了通往二楼的楼梯。 “黎海正和他弟弟通奸呢,你又上去热脸贴什么冷屁股。”章穆抬起头,毫不留情地道。 蒋卿停下步子,说:“你不明白他,他最不分青红皂白,而且只相信他自己的眼睛,出了这样的事情,就算那个贱人再辩解,也于事无补。”他嘴角勾起笑意,又道,“你们楼下那么多危险份子,我不过是回房间休息一会儿。” “过奖,哪比得上您心如蛇蝎。”章穆一抱拳,大步往客厅里走。 *** 黎海看见房间里的架势,起初还以为是恒泽和人烛光晚餐来着,不过仔细一想,就知道恒泽是被人强迫的了——恒泽脑子里根本没半点叫做“浪漫”的细胞。 他恨不得把凌静兵碎尸万段,不过眼下恒泽的处境更为重要,更何况,恒泽的神色,分明是被人给弄晕了。 黎海上上下下检查了一遍,确定凌静兵并没有对恒泽做什么,便脱了外衣把恒泽抱在怀里,两人一起靠在床头。他想知会外头一声,却不想再惊动恒泽,手机似乎也不在口袋里,干脆作罢——手下的人足够听话本分,自然知道该做什么。 过了约俩个小时,黎海正迷迷糊糊地想着是不是应该让人送外卖过来,今晚就在这里住下了的时候,恒泽□□着醒了。 “醒了?”黎海轻声问。 恒泽下意识地应了一声,然后突然睁开眼,问:“你怎么在这里?”话毕,突然皱起眉,按住了后脑。 “怎么了?”黎海关切地问,托着恒泽的手替他按摩,却摸到了一大块隆起。 “疼。”恒泽打开他的手,“都是你的破事儿,有人给凌静兵下了药,还给了我一闷棍。” 黎海沉默地揽着他,强硬地把他箍在怀里,检查他后脑的伤势。 “最好现在去医院检查一下,”黎海看见恒泽抵触的眼神,忙改口,“或者我叫人来。” 恒泽没说话,那就是默认了。 黎海在他的额头上印了一个吻,起身去开门。 门打不开。 他用力拧了两下门把手,门丝毫不动。 “怎么了?”恒泽还有些迷糊地看向他。 “门可能坏了。”黎海重重地锤了几下门板,震得门框都不住地颤,门却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恒泽听着黎海和门较劲,问:“你那么多手下呢?都不在外面吗?” “可能吃饭去了。”黎海又踹了门几脚,只觉得脚板生疼,这哪里像是木门,分明就是一块铁板。 “嘿。”恒泽有些幸灾乐祸,“你不会打电话么?” 黎海窝火地道:“手机不在。”在试了各种方法之后,他又抱怨道,“还不是你那么容易就被人骗了,不然我们哪会被困在这个鬼地方。” 恒泽笑道:“鬼地方?我看这房间布置得挺有品味的。”他扫了一眼满地凌乱的玫瑰花瓣,“除了这些。” “行了别说了。”黎海走向窗户——横竖是二楼,跳下去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拉开窗帘,看到的确实一扇极其结实的铁窗栏,还有些眼熟——同他和恒泽家中的如出一辙。 “哟,看来这栋房子的主人和你有一样的癖好。”恒泽冷笑。 “够了!”黎海重重地捶了一下窗户,玻璃顿时四分五裂,幸好是防爆的类型,这才没有扎伤黎海的手。 恒泽撇撇嘴,不说话了。 两人正沉默地对峙,门口突然响起了人声。 黎海回过头,正听见门外的人道:“黎老大,别闹了,你就在里面休息一阵子吧。”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的字数是2222……好2…… 最近在玩炉石传说,又忙碌起来了…… ☆、自作孽,不可活 听到这句话,恒泽不由狂笑起来,笑完了,他一边擦着笑出来的眼泪,一边揶揄:“这就是你知道分寸、极其忠心的手下?” 黎海阴沉着一张脸看他笑,听到这句话,嗓子里咕噜几声,没为自己辩解。 恒泽皮笑肉不笑,一手支着脸,偏过头看着黎海,问:“你有什么脱困的对策?” 黎海不说话。 “你就想这样等下去?”恒泽又放下手,站起身走到门口,“你的枪呢?能把锁打掉么?” “弄不开的。”黎海一点试的意思都没有。 恒泽不耐烦地提高了音调:“你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 “我说了不行!”黎海把枪掷在床上。 恒泽凝视门把手半晌,抬起头看着他问:“这不是你的房子吧?”见黎海不吱声,继续道,“你还真是自作孽不可活。”话毕,重重地躺回床上。 合衣睡了一晚,早晨七点多的时候早餐和一些简单的化瘀药物被从门下特制的开口送进房间。 黎海执意为恒泽包扎过之后,向外面要了两本最新一期的杂志,一本是财经类的,另一本则是烹饪教学。恒泽当然是不会看烹饪杂志的,章穆笑话了黎海一番,打发手下的人到附近的报刊点买书。 蒋卿原本是窝在沙发里看谱子的,见有人出门,就多问了一句,听完解释后,对章穆道:“你换本书买,海哥是个不看书的人,万一里面有猫腻呢?” 章穆想了想,道:“能有什么猫腻,整个组织都在我的掌控之下,就算有,正好捉出内奸。” 蒋卿觉得他说得有道理,但还是说:“我不放心,我们一起去。” 章穆不以为然,不过他原本就打算今天回市里全面接手黎海的盘子,权当是提早出发,顺路搭蒋卿一程。 小区附带的幼儿园门口就有一个报刊亭,蒋卿记得老板是个约莫四十岁的大妈,不过今日却换了人——一名穿着缎褂的男人靠在报刊亭外面的躺椅上,一边抽着烟袋一边打瞌睡,蒋卿连问了两遍他都没答复。 章穆看着不快,从钱包里抽出一张五十的扔在报纸上,拿了黎海要的两本书丢给蒋卿,大踏步地回了车里。 “章先生财大气粗啊。”蒋卿粗略翻了翻两本书,没发现什么异常的地方。 章穆笑道:“哪有,我看那报刊亭的老板才是财大气粗。” 蒋卿一惊,问怎么了,章穆冷笑一声,道:“你看他的打扮,还有他手里那杆烟……” 蒋卿没明白,章穆继续道:“我猜那烟袋里多半是精 分卷阅读31 分卷阅读31 分卷阅读32 浸骨之毒 作者:支颐 分卷阅读32 浸骨之毒 作者:支颐 分卷阅读32 炼过的□□,那报刊亭老板也不是别人,就是那个病鬼苏于琛!” “什么?!!”蒋卿惊得站起来,想再去确认,章穆立刻锁了车门,调转车头回了小区。 他一边在宽阔的道上穿梭,一边咬牙切齿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倒要看看,他要怎么做这个黄雀!” 报刊亭里,正惬意地吐着烟圈的人突然被呛着了,咳嗽声一声接着一声没个停歇。没一会儿就见一名中年妇女火急火燎地骑着电动车飞驰而来,后座上还摆了个大塑料篓,里面满满全是新出的报刊杂志。 “可让您久等了,这本书是您要的,您看……?”她眯起一双眼,打量着这名一大早就点名要买戏曲杂志的男人,他加了两百块钱,还答应在这等着,就为了第一时间拿到这本书,这样的大鱼可不常有。 男人一边顺着气,一边翻了翻杂志,点了个头,和变戏法似的从马褂的袖子里取出两张红票子,用食指和中指尖拈着递给老板娘,咬着烟嘴道:“刚才帮你做了笔生意,多出来的,就算是书钱了。”他说得缓慢,声音里带着点儿常年吸烟者的哑,老板娘一时间被镇住了,直到目送那人走远了才回过神来。 *** 黎海在十余平方的房间里来来回回走动,时不时看一眼窗外。 恒泽皱着眉靠在床头看书,虽然这间房间附带有卫生间可以洗漱,但却没有可以更换的衣服,他难受得很,而且…… “黎海!!!你能不能安静点!!!”他“唰”得一声把手里的书飞出去,黎海一偏头,没能砸中。 黎海眼中的阴霾在触到恒泽的表情后烟消云散,他挂上一副无奈的表情,捡起书递还给恒泽,说:“你让我怎么安静得下来?” 恒泽白眼一翻,继续看杂志。他主要处理的是金融类案件,为了和顾客沟通,在这方面也有颇高的造诣。 黎海忍了半晌,终于长叹了一口气,靠着恒泽躺下了。今日之事他早看出了端倪,也有了对策,只是他没想到章穆的动作这么快,也不知道那边有没有做出反应。 突然,一声枪响,一枚子弹击中了黎海昨天捶裂了的窗户,原本四分五裂的玻璃顿时碎成无数小片,砸在了地板上。 “黎老大,别打了,没用的。”外面传来了章穆的声音,竟是他亲自守门。 黎海骂了几句,走到窗前查探究竟。 只见隔壁屋子的窗户大开,一名穿着黯红色缎面马褂的男人这靠在窗台上抽着烟斗,见着黎海露面,他嘴角勾起一丝笑,然后转身对身后的保镖说了些什么,保镖举起枪对准了黎海。 黎海怒从中来,迅速地闪到有墙面掩护的地方,紧接着又是一声枪响。 黎海循着子弹飞入的轨迹,在地上看见了一颗子弹,不出他所料,这并不是一颗实弹。 他拆开弹头,里面塞了一团纸,似乎是从什么书上撕下来的。 “这地方看戏不错。” 黎海看着纸上的七个小字,一时间觉得身上的血都在往上冲:这人商量的时候倒是上心,现在却来了这么一招! 他早该想到这病鬼从来没有和他合作的心思! 黎海看着对面幸灾乐祸的表情,重重地扯上了窗帘。 此举遭来了恒泽的抗议,他挑眉道:“你这窗帘还防弹的?” 黎海没应声,他后悔为了完成他彻底洗白的计划,把对他忠心耿耿的下属都暂时调到外地去办一桩旧事,还特意设局绊住他们,把身家性命都托付给一个外人,他自信用他手下的全部势力去换一次合作是笔任何人都不会错过的交易,却没算到那人的思维根本就和一般人不一样。 这下可真是应了恒泽的话:自作孽,不可活。剩下的只能听天由命了。 幸好,章穆只是为了□□,只要他的事情顺利,黎海和恒泽就暂时不会有性命之忧。 作者有话要说:  哎呀呀,就要完结了,这似乎是第一篇撑到完本的中(长?)篇……感动了……! 于是新坑又要开始了~\(≧▽≦)/~ 到底是写苏于琛x某位医生or廖老板x沈先生,还是仅在本作中出现了一次名字的李岚李大公子x腹黑大学生呢……哎……希望十二月的时候新坑能开…… 争取有节操地两天一更……一日一更什么的太容易tj了绝对不考虑!!! ☆、洋大人的用处 章穆站在小洋房二楼的阳台上,手上一刻不停地把弄着□□,目光在房子的四周徘徊,生怕看漏了一个细节——苏于琛是个极怕死的人,走到哪儿都免不了大动静。 时近晌午,有专人从市区送饭来,为免有诈,章穆亲自监督手下把盒饭分发给众人,又亲自把饭送到黎海的房间。 待他下楼,蒋卿问:“海哥还好吗?” 章穆没心情回答他,便粗鲁地道:“你自己不会去看?!” 蒋卿抿抿嘴,他演的是为了情人而被扣押的苦情戏,怎么能在这个时候登场。他气章穆的态度不佳,只恨恨地提醒道:“到时候记得帮我解决掉那个贱人。” 章穆“哼”了一声,没搭理他。稍微有点眼色的人都能看出来黎海对恒泽是宝贝得不得了,也不知这个蒋卿脑子里有什么毛病偏偏认定是恒泽挑拨了他和黎海的关系。再者说,恒泽再怎么也是已故将军的遗孤,黎老司令的养子,在律师界也有不低的地位,若真是无缘无故死了,不说黎海会把他章穆怎么样,就是公检法这边都够喝一壶的。 正想打个电话回去问问情形,突然,一名手下推开大门道:“穆哥,条子来了!” 章穆点头,道:“没关系,条子那边我已经打过招呼了。”用的还是黎海的关系。 “可是……”那名手下尚未说完,警笛声在门外响起,停下。 章穆理了理衣襟,让手下把枪收起来,出门交涉。 警局带头的是章穆的老熟人,被大家称作老陈的,章穆来之前打过招呼的人里头就有他。 看到熟人,章穆松了一口气,笑脸相迎,摆出那副憨厚东北汉子的样子,一边拍着老陈的背一边问:“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老陈见是章穆,也直接了当,苦笑着道:“领事馆总领事的公子丢了,正派我们搜查呢!” 章穆感同身受似的说:“洋鬼子就是事儿多!”拍了拍老陈的背,继续道,“我这没外国人啊。” 老陈点头道:“我也知道你这儿没有,可是上头要查,我也没辙儿呀!” “上头要查?”章穆心生了警觉。 “诶!对头!”老陈附上章穆的耳,“说是丢了,其实是被绑架了,说就在你这间屋子里。”话毕,退了两步和章穆拉开距离。 章穆 分卷阅读32 分卷阅读32 分卷阅读33 浸骨之毒 作者:支颐 分卷阅读33 浸骨之毒 作者:支颐 分卷阅读33 这下明白过来,他是被算计了。洋鬼子自然是没有的,至于是谁报的警,又能哄得警察倾巢出动……他这边是不会有纰漏的,十有八九是苏于琛搞得鬼。 只是苏于琛一纯种的混黑人士,比他章穆更不招警察待见,这么做,等于是不想露面了。 难道黎海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勾搭上了苏于琛?! 无论如何,总之不能把黎海放出来。章穆有些后悔听信了蒋卿的话,把黎海关在这种地方享福。 章穆道:“我这真没外国人,都是自家兄弟。您是不是……” 老陈眯眼看着二楼,说:“都是自己人你怕啥,有什么东西我的人都权当没看见,只找找人。”这话算是给了章穆极大的面子了。 只是无论怎么搜,只要是搜了,就免不了把黎海放出来,组织内部的谈判还在进行中,这时候黎海只要一出现,那些中立派立马就会倒戈。 章穆犹豫着,老陈又道:“或者请黎老大和上面通融通融?” “你通融个屁!”突然,十数辆警车后传来了一声骂,“跟他个喽啰废什么话!洋大人的事儿才是大事儿!” 老陈听不惯这话,皱着眉回头看,这话是名高挑削瘦的青年说的,他身旁陪着的男人金发碧眼,满脸焦急,显然就是那个丢了儿子的倒霉鬼。 章穆也顺着声音看过去,一眼就看到了沈越那张满是嘲讽意味的笑脸。 他知道这位不是什么善茬,至少能让黎海不爽却也不能收拾人还真没几位。 老陈“哎”了一声,说:“您看,苦主都来了,这真不是我不给面子了。”然后抬手做了一个“上”的手势,打头进了小洋房。 屋子里黑压压一片人,具是一脸抗拒的黑社会,老陈还没见过这阵仗,心里头打鼓,兜里按着枪的手都在抖。 正紧张着,一只手把他推开了,是沈越大步走了进来。只听吹了声口哨,说:“哟,人还挺多的!”然后又怪腔怪调地道,“我告诉你们,你们敢开枪呢,就是袭警,”他掏出手机,闪光灯一亮,“你们的家人应该还没转移吧?如果你们敢开枪,不仅你们自己要进号子,你们的家人……也没好果子吃。”他一挑眉,“哦?发送成功。”沈越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 沈越知道,能在这里站的,大都是背着几条人命的亡命之徒,哪会怕他这套威胁。他要赌的,只是章穆并没有那么得人心,这些人根本不愿为他担一点风险。 事实证明,他赌对了。 聚集起来的人都三三两两地散开,警察一拥而入。 很快便搜查到二楼,沈越大手一挥让人几枪把把手打烂,一脚踹开门。 黎海正压在恒泽身上逗他说话。 老陈尴尬地点头哈腰。 恒泽一胳膊肘把黎海撞开了,理了理衣服。 “真亏得你们有心情。”沈越走到碎了了玻璃窗前,靴子踩得玻璃渣子吱吱作响。 对面的屋子里毫无一丝人气,他低头看向院子,然后夸张地道:“哎呀!你们看!” 恒泽皱着眉往下望,一个满身脏兮兮的金发青年正骑在院墙上,看那身形……似乎是金毛? 领事亲属被绑架的案件不了了之,倒是失踪了多日的凌静兵被发现,也算是有了收获。 恒泽对黑社会内部的破事儿没有半点兴趣,催沈越赶紧带他回事务所。 沈越手中的设计也正忙,两个工作狂一拍即合,丢下一个烂摊子扬长而去。 黎海得了自由,迅速召集了在外地的手下,又调了特警来,说是邻市的黑社会头子苏于琛就在这里,要展开围捕。 章穆自知再没了希望,颓然坐在一旁。 黎海找到他,坐在他身旁,说:“你干得不错嘛。”他拍了拍章穆的肩膀,“可惜忘了一件事,别向条子低头。” 章穆沉默地低着头,突然肩部不住地颤抖,大笑起来。 他猛地站起来,大声道:“你根本不配做我们的大哥!!!为情所困,简直是个废物!竟然还要靠姘头的朋友脱困!!!” 黎海哼了一声,说:“你说错了,”他站起身,“那不是我姘头,是我的爱人。”他笑起来,“倒是后一句……我下半辈子就指望着他养我喽!”话毕,笑着离开了。 章穆正兀自痛心,先前黎海的手下三三两两聚了上来。 *** 积攒了几日的工作,恒泽特意吩咐前台不许任何人进来打扰。 正烦躁,办公室的门开了。他扫了一眼手表,说:“饭放在茶几上。” 半晌没有更多的动静。 恒泽觉得身上很不舒服,似乎被什么盯上了。 他抬起头,黎海正倚在桌旁看着他。 他低下头继续工作,却总是心神不宁,只能抬起头,凶声问:“你做什么?” “来混饭的。”黎海靠到恒泽椅子的扶手上,附在他耳边道,“求好心人收留。” 恒泽一巴掌拨开他的脸,说:“你别发疯。”见他不依不饶,耐着性子问,“你那些手下呢?你快去抽他们一顿!” “我哪有什么手下。”黎海毛手毛脚。 恒泽皱着眉,拿起文件走到一边避开他:“你烦不烦?赶紧走。” “无处可去。”黎海做可怜状。 看来不把他打发走,暂时是没法工作了。恒泽叹了一口气,说:“你饿不饿?我饿了,你去给买些吃的来。” 黎海笑眯眯地没动静。 恒泽最拿他这幅样子没办法,粗着嗓子催促:“等什么呢你?!” 黎海走上前拥着他晃悠,用一种极委屈的音调道:“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怎么买?” 恒泽没懂,刚想叫他别装蒜,黎海又凑在他耳边说:“我把位置交给章穆了。” “你嫌命不够长么?”恒泽拉开距离和他对视。 黎海打了个哈哈,说:“夫人,我现在一个无业游民,谁会找我麻烦?”他没告诉恒泽,他的大部分势力产业都洗白了,只剩下一个在他的授意下被条子重点“关照”的烂摊子,章穆也没几天开心日子可过了。 恒泽觉得这人真是秀逗了,组织着语言想反驳,可黎海又开始叽叽咕咕低声说话,害得他完全没法集中精神。 “宝贝儿,我这一身伤病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下半辈子就靠你了。” “神经病吧你?!”恒泽忍不住爆发了。 黎海嘿嘿地应了。 恒泽心里诅咒了他祖宗十八代,抽出钱夹扔给他,命令道:“买菜,回家做饭,送来。” “嗻。”黎海打了个千,转身走了,没半分钟又折返回来,问,“你是想吃海鲜粥还是乌鸡粥?” 恒泽掂量了哪个更花时间,答道:“乌鸡。” 黎海点头,合上了门。 恒泽愣了一下,半晌才重新 分卷阅读33 分卷阅读33 分卷阅读34 浸骨之毒 作者:支颐 分卷阅读34 浸骨之毒 作者:支颐 分卷阅读34 开始工作——黎海似乎真的去做饭了。 他肚子正饿,为了不委屈自己,拨了电话过去,说:“我饿了,你随便在这边厨房炒两个菜吧。”那边愉快地答应了。 恒泽挂了电话,扯扯唇角,自从他脑子被人闷了一棍,黎海也像是被人闷了一样的不正常。 那个叫蒋卿的胆大包天的小情儿被查出来是章穆的协助者,被黎海给了点教训,不知所踪。 没了这个最得意的暖床人,黎海也像是失去了玩耍的兴致,每日每日地跟他这儿耍赖,害得他几乎没办法工作。 也不知这种日子何时才是个头。 作者有话要说:  上半部完结撒花~ \(*′?`)/ ☆、本性难移 清晨六点,恒泽醒了。他是被吵醒的。 想再睡,外头传来各种轻微的响动,水声,锅铲声,碗碟碰撞声,不绝于耳。 越是在意,声音就越是清晰,他睡不着了,从床上跳起来要看看到底是哪个神经病在瞎闹。 里外转了一圈,发现声音的源头正是自家阳台。 他没好气地用脚拨开推拉门,一不慎还把鞋甩了出去。 “你一大早发什么神经?!”他胯间松松垮垮系着睡裤,发型乱成鸡窝状,一手还挠着背。 黎海看他睡得一点样子没有,觉得可爱,手里还拿着锅铲就走上前要抱抱他,说:“我做早饭呢。” 恒泽愣愣地让他抱了,待一只手伸进他的睡裤里时才又醒过来:“你是不是有病?!”他一胳膊肘撞开黎海,“你知道这才几点?!” 黎海自动忽略了他的话,被他瞪眼的样子惹得心痒痒的。 黎海从不亏待自己,所以放下铲子,把恒泽吻得七荤八素,带进卧室扑倒了。 恒泽起初还愤怒地反抗,慢慢也进入了状态。 做完又睡了个回笼觉,一直到十点多的时候恒泽在梳洗完出门上班,走之前他警告黎海:“下次早上不许胡闹。” 黎海把一个装着小饭盒和保温瓶的保温袋塞到恒泽的手里,说行了知道了走吧。 恒泽嫌恶地推脱,没推掉,一脸别扭地出了门。 电梯下到二楼的时候他撩开袋子看了一眼饭盒,把袋子提起来闻了一下,恰好碰到电梯门开,外头走进来的人奇怪地看着他。 他面不改色,一手公文包一手保温袋,大模大样走出了公寓楼。 走到小区远处,他把公文包挎在腕上,一边走一边打开饭盒,用手指拈了一片酱豆干出来,吃完了还舔了舔手指。 豆干里面用的腌辣椒是老黎家秘制,甜脆可口,恒泽一边走一边吃,走到写字楼楼下正好吃完。 进了办公室,他把保温袋里的东西拿出来,饭盒里还剩浇了甜酱的煎鸡蛋和超市里卖的萝卜条,保温瓶里是海鲜粥,他把饭盒里的东西一股脑倒进保温瓶里,正要吃,座机响了。 是黎海。 恒泽按了免提,用筷子戳煎蛋吃。 “豆干还好吃吗?”黎海开口就问。 恒泽把嘴里的蛋咽下去,说:“没入味。” 黎海笑,又问:“蛋呢?” “太甜了。”恒泽舔了舔嘴角的甜酱,开始喝粥。 “粥呢?熬了好久的。” “喝不下,饿过了,没胃口。”恒泽一直把瓶底都刮干净了,黎海也没说话,他把用过的饭盒放回袋子里,提醒了句:“记得来收碗,中午我晚点吃。”就按断了通话。 电话那头,黎海的笑已经憋不住了,他抬头看了一眼恒泽的办公室所在的位置,转身去超市买菜。 超市在某著名百货的负一层,黎海还没下楼,就遇见了几个老朋友。 几个人勾肩搭背寒暄一阵,又有人嘲笑黎海再次变身妻管严,邀他晚上去消遣。 黎海摆摆手,也没拒绝,只说:“我考虑一下。” 中午黎海正炒菜的时候,恒泽打电话给他说不用送了。 黎海问他是不是有应酬,这都快两点了哪家的美国时间这时候请客。 恒泽含糊地“嗯”了一声。 黎海猜到大概的原因,问:“谁家不长眼的要你不吃饭去伺候?” 恒泽吸溜吸溜喝掉酸奶,说:“你现在就是我家一煮饭的,还充什么黑社会呢!” 黎海有点不高兴,叮嘱了他两句就挂了。 转过头他就回那群狐朋狗友,问晚上上哪找乐子。 原来晚上是个开夜总会的朋友的生日趴,找了不少小明星来助阵,还有从土耳其来的舞娘。 黎海一听就觉得没多大意思,不过问都问了,横竖就是找个乐子,他想找个伴去,却寻不到人选,因为恒泽,他把身边的人全打发了。 干脆趁着今晚找一找。 他打定了主意,把正在煲汤的火关了,汤倒进保温瓶里,打电话让家政阿姨去恒泽那儿收碗,顺便把家里也给收拾干净。 *** 恒泽兴趣缺缺地挑着碗里的几根菜叶,他对面坐着的是个三十岁出头模样的男人,那人不合时宜地只穿着一件薄薄的粉色衬衫,脸上却是认真的表情,两根筷子不断飞舞,准确地夹起每一盘菜最美味的部分。 男人的名字是方晓,是恒泽高中时的学长,也是事务所的法人,可恶的甩手掌柜。 “你就是让我来看你吃饭?”恒泽放下筷子,不悦地道。 方晓趁着夹菜的空隙说:“不是看我吃饭,是和我一起吃。” 恒泽叹了口气,靠回椅背上。 “你怎么和怨妇似的,黎海怎么你了?”方晓和黎海也曾是好友。 “没怎么,我只是不想浪费时间在这里。”恒泽起身。 方晓迅速站起来压制了他的动作,然后就着按住他肩膀的姿势低头凝望:“你不会和黎海在一起也这么不耐烦吧?” 恒泽一把打开了他的咸猪手。 “没大没小,这是对待姑爷的态度吗?”方晓干脆凑到恒泽的身边,“跟着姑爷我有肉吃,晚上我带你去蹭顿好的。” 恒泽觉得好笑,三十多岁的人了还没个正经,随口问:“蹭什么饭?” 方晓想了一会儿,说:“好像是个什么老板做生日,陈竟南他们喊我去蹭着他的筵席聚一聚。” “……”恒泽无语,方晓的朋友不乏开餐馆会所的,却还以蹭饭为乐,真是恶趣味,“不去可以吗?”黎海做了饭在家,他不太想出门了。 “不可以。”方晓一票否决,“除了工作就是工作,你累不累?” 我不累你的事务所早倒闭了。恒泽腹诽。 方晓一眼就看出他的想法,说:“我和恒敏还靠你养老呢,你可不能撂挑子。” 恒敏,即是恒泽的姑姑,幼年时就离家去国远渡重洋,曾经是 分卷阅读34 分卷阅读34 分卷阅读35 浸骨之毒 作者:支颐 分卷阅读35 浸骨之毒 作者:支颐 分卷阅读35 醉心学术的大龄女青年一名,十年前的时候终于被来自家乡的小青年俘获了芳心。 恒泽发了会儿呆,突然想起什么,问:“我姑没回来么?” 方晓又开始了埋头苦吃,听见他问,含糊地应了一声。 “你去夜总会她没意见?” 方晓皱了皱眉头,一边咀嚼着红烧肉一边答道:“你不告诉她不就行了,再说,我就几个朋友聚一聚,她可比你开明多了。”说完这一通,他的神情轻松了不少。 横竖都是熟人,又是小聚,大不了拿方晓当挡箭牌,恒泽想好了说辞,往家里打电话。 接电话的却是钟点工。 恒泽问黎先生去哪儿了,钟点工说不知道,她是来收拾厨房的,事务所的饭盒她也给收了。 果然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恒泽冷笑。 “你刚是不是冷笑了?”方晓猛地回头,不解地问。 “错觉,快点吃,去蹭饭之前我还有事和你商量。”恒泽祭出笔记本,公事公办的神情,方晓立刻转头装没看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为什么要填坑,为什么要填坑= =~~因为在下要开新文啦!《误会一场》全文存稿中~~~ 从美国学成归来的海成少东家闻渊到自家会所“玩玩”,遇见了同来此处陪客“消遣”的海恒总经理洪海源。 “干得不错,小爷我有赏。”闻渊很满意。 这个mb够情趣,大爷喜欢,洪海源亦很满意。 第二天,海成少东家和同学一起到公司报道实习,两个人又碰面了。 难怪看着和别人不一样,原来是高材生。洪海源心想。 公司的雇的经理人还要靠卖身生活,国内的物价还真是水深火热。闻渊感叹。 敬请期待咯~~~ ☆、飞来横祸 黎海转了一圈就觉得后悔了,他下午问过恒泽晚上是不是回家吃饭,恒泽说有事,他这才毫无顾虑地出来这里。 现在,他觉得在家等恒泽回去也是个不错的选择,这里的人一看就没几个干净的。 正在他想打退堂鼓的时候,一只手轻轻地拍了拍他。 *** 恒泽坐在方晓的身旁,一只胳膊架在他的肩上,仰头闷下一大口伏特加。 这是他和方晓秘密的小爱好,在外人眼里他几乎不喝酒,但其实他的酒量很好。 “你可以了啊,不然我怎么和黎海交差。”方晓感觉到恒泽的重心渐渐移向他,劝阻道。 有人笑话他:“还做保姆呢方晓!” 其余人也陆陆续续笑起来,说起当年方晓替黎海照顾恒泽的事情。 “你们行了啊!”方晓打断他们的话题,“亏十年前的事情你们还记那么清楚!” “那当然,当年你们黏那么紧,想不记得……” 方晓突然变了脸色,有意识地与恒泽拉开距离,一边去接恒泽手里的杯子,道:“别喝那么多水,小心回去尿裤子。” “又不尿你的床,你操心什么?”一名一身白色中山装的男人促狭地道,“想旧情复燃?”他的脸上一本正经,像是在宣读外交言论。 方晓一蹬脚,骂道:“陈竟南你他妈别瞎说。” 陈竟南挑挑眉,低声又对周围的人说了些什么,角落里一阵哄笑。 “方晓,是不是真踩中了你的尾巴?”有人问,“不然,你急什么?”方晓可不是开不起玩笑的人,这举动让人不得不生疑。 “放你娘的狗屁,你们不要……” “嗨,各位,晚上好。”一名盛装女子施施然开口,众人的注意力转向她,却被她挽着的男子所吸引。 “哟,这不是海哥儿?”陈竟南先站起来,显然是一早就发现了。 黎海点头,亲热地向方晓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说一声?” 方晓笑得尴尬,答道:“今天才回来的。” 恒泽被抢了酒杯之后就一直安静地坐在一旁,此刻也眯着眼抬起脸看着黎海。 黎海上下打量他,目光落在他的锁骨上,恒泽今天穿的是件黑衬衫,显得颈项更加纤细。 似乎是受不了黎海的视线,恒泽用手撩了撩头发,一只胳膊搭上方晓的肩膀,喃喃低语:“我好像喝多了。” 方晓觉得他这回是凶多吉少了。 果不其然,黎海用一种特别不怀好意特别冷的眼神扫了方晓一眼,方晓顿时酒醒,背后凉了一半——妈呀,老婆,我要被你侄儿老公给弄死了,救命!!! 黎海不由分说就把人拎回了家。 恒泽自从那一年被黎海从酒吧里捞出来,不知道是怕了还是怎么的,再也没去过这种声色场所,黎海也一直对他放心的很。 可今天一看,可还不是那副德行,也不知道这些年来的闷葫芦样子到底是装的还是只做给他一个人看的。 黎海突然想到沈越,又想到凌静兵,还有那个洋鬼子,没一个是省油的灯,这恒泽…… 背着他还真勾搭了不少人了! *** 恒泽坐在马桶上头疼欲裂,觉得自己很无辜。 他不过是见着老友,心里高兴,不知不觉多喝了几杯,谁知道会碰到那个瘟神。 他被折腾了半个晚上,这会子宿醉的劲儿又上来了,根本没办法出门上班。 幸好方晓回来坐镇了,今天还有个大案子要开庭,虽然不是他手上的,但对事务所的声誉也很重要,方晓看着人轻浮,真正要做起事来还是挺靠谱的。 恒泽想通了,皱着眉头回卧室拿手机。 他没穿拖鞋,浴室的地上还留有凌晨洗澡过后的水渍,他一个不小心就跌倒了。 没几秒钟黎海就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个餐盘,里头是醒酒汤,见着恒泽这副狼狈样子,冷笑一声,问:“哟,喝酒的时候不还挺厉害的吗?这会儿变熊了?” 恒泽一言不发地坐在地上,眉头紧蹙,脸色发白。 黎海难得没听他回嘴,挺舒心地放下醒酒汤去扶他起来,手还没碰上呢,就听恒泽劈头盖脸地骂下来:“你没长眼睛吗?我那只手摔着了!” 摔着了,但是还有心思骂人,那就不算大事儿。 黎海美滋滋地给人洗漱更衣,顺便揩了几把油,终于等到了家庭医生。 医生上下检查了一下,就在黎海不耐烦地要骂人的时候终于说:“没什么大碍……” 黎海放下心来。 “也就是右臂肱骨骨裂。” 黎海有点想打人了。 恒泽这时候酒已经醒得差不多了,问:“那要多长时间才能好?” 医生推了推眼镜,说:“具体情况还是要到医院拍个片子,如果不严重那还好说,要是严重的话可能需要打石膏板固定,不过近期肯定是不能剧烈运动了……”他顿了顿,“处 分卷阅读35 分卷阅读35 分卷阅读36 浸骨之毒 作者:支颐 分卷阅读36 浸骨之毒 作者:支颐 分卷阅读36 理文件也必须适当,不然落下病根以后可就麻烦了。” 黎海自动忽略了那句不能剧烈运动,恒泽不用上班,他举双手三脚赞成。 恒泽却是皱起了眉,他手上的事情多,也不能打个字都靠实习生,方晓也不知道在国内待多久,有很多事情只能他们两个老板亲自处理。 黎海知道恒泽心里所想,一边帮他按摩着另一只没受伤的手,一边道:“方晓那边,我会关照,你就安心养伤吧。”他还正愁没法儿拿捏方晓呢,正好给那个兔崽子找点儿事情做。 *** 方晓并不知道他未来几个月的命运,此刻他站在机场的接机口上,手里捧着一大簇鲜红的玫瑰,大约是因为花香太过浓烈,他鼻子一痒,重重地打了个喷嚏。 一抬眼,恰好就看见了正在等的人。 “老婆~~!!!”他挥了挥手里的玫瑰,他的声音又大又腻得慌,许多人都看向他。 被称作老婆的女人根本没看他一眼。 “敏敏~~~!!!”方晓又大声喊了一句。 女人已经朝另一个口子走了。 “恒敏!”方晓一急,连冲带跑地追了上去,堪堪赶在女人要上出租之前把她拦了下来。 “老婆我错了。” 墨镜之上的柳眉竖了起来。 “恒女士,我是来接您的。”方晓说得诚心诚意。 恒敏终于摘下了墨镜,眼光在方晓手中的玫瑰上划过,冷冷地看着他。 方晓三步并两步跑到垃圾桶边上把玫瑰给扔了,回过头来接恒敏的行李。 *** 坐在司机位置上的方晓很得意。 他知道恒敏不会收他的玫瑰。 只是女人嘛,总是喜欢花的,就算嘴上傲娇了点,心里还是高兴的。 看看她这还不是跟自己上了车? “敏敏?咱们这是回家还是吃饭?”方晓殷勤地问。 后座的女人拧了拧眉心,道:“去看看我那个不叫人省心的侄子吧。” 作者有话要说:  女王sama出现了。。。黎先生药丸 ☆、女王来访 方晓并不知道黎海在水岸听风的房子,他的记忆还停留在恒泽和黎海一道住在翠微府的黎宅的时候,也就理所当然地把恒敏搭到了那里。 方晓和黎海是从小在一个院子里长大的好兄弟,黎家的佣人都认识他,在征得黎母的同意后直接把他放了进来。 黎母好多年没见着方晓,此刻特别热情地迎接出来,拉着人上看下看好半晌,直说他有出息了。 方晓从善如流地应付了一阵,说他是来找恒泽的。 “阿泽?你们不是那个什么合伙人……?”黎母迟疑道,她一点都不想承认两个儿子都不在自家住了的事实,平白让人觉得她是孤家寡人似的。 方晓感觉到背后的不耐烦,赶紧拉着恒敏直说了来意:“这是恒泽的姑姑,我的……朋友,想来看看恒泽。”他不敢直说是恒敏是他媳妇儿,乱了辈分。 恒泽大约初三的时候恒敏到过一次黎家,黎母还记得她,更惊讶的是这都快十多年过去了,她几乎没怎么变。 当年恒敏独自生活在国外,知道自家大哥还有这么个遗孤之后一定要把他带出国去共同生活,要不是黎母和恒泽都强烈反对,说不定还真让她如了愿。 知道黎海和恒泽有了那种关系之后,黎母也不止一次后悔过,只是毕竟还是舍不得养了三十年的儿子——虽然不及在黎曜黎海身上的用心,可恒泽是三个儿子里最听话、也最让人省心的。 如今再次看到恒敏,黎母自然地没有好脸色。 好在恒敏心宽,并不和人计较,她曾独自在异国摸爬滚打多年,看人的功夫很好,不等黎母说就知道恒泽并不住在这儿,当下就说:“看来恒泽不在这儿住,今天我们还有事儿改日再拜访黎大姐。”话毕,拎着方晓扬长而去。 这个女人还是这么不懂规矩!黎母很不高兴,打电话给黎海问恒泽在哪儿。 黎海正陪着恒泽在医院里做全面的检查,他不想告诉母亲恒泽喝多了酒摔骨裂了,只说恒泽或许在上班。 恒泽是工作狂,上班期间不会私客,黎母放了心——好歹让那个女人吃会儿瘪。 检查出来结果果然是右肱骨骨裂,因为不是特别严重,石膏可以打也可以不打,恒泽原本是想抹点药算了的,可黎海不肯,一定要他用石膏固定稳了。 恒泽骂他小题大做,黎海理直气壮地押着人在骨科等医生做准备工作,一边絮絮叨叨地讲他手下有个蠢货以前脚踝关节骨裂没小心护理,到现在走楼梯都不利索。 恒泽原本就不太高兴,被黎海唠叨了半天更是烦,眉头紧锁着道:“你还有完没完?”这是医院里,有生人在,他不好骂人,他又是伤号,实在是没办法跟黎海动手。 就两个字——憋屈。 好在黎海识趣地闭了嘴。 医生却笑着说:“黎先生说的情况也是有的,不过恒先生放宽心,您伤的不重,最多一个月就能拆了。” 这点小伤竟然要休息一个月,恒泽很不满。 正打着石膏呢,方晓的电话通进来了,恒泽示意黎海开免提。 黎海这才想起来他忘记帮恒泽通知方晓去监工了。 其实恒泽也忘记了这茬儿,以他的性格不可能放心黎海帮他交待这么重要的事情。 方晓没提是恒敏回来了,只说要给恒泽一个惊喜,问他在哪儿。 恒泽还没说话呢,黎海就把这个罪魁祸首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末了总结:“还惊喜呢,你算是哪根葱哪根蒜?” 敢情是又吃了飞醋。 恒泽淡定地听黎海骂完了,接着面无表情地说:“我在医院呢,今天下午一点半在北区的中院有个案子,你得亲自去盯着,东西我都放在小柴那儿了。” “可是我还在无限期的蜜月……你在医院做什么?”方晓前半句还在撒娇,后半句得了身后女王大人的一拧,语气正经许多。 “摔了一跤。”恒泽说得轻描淡写。 “那你们在哪个医院我去看……” 话还没说完,黎海把电话给撂了。 恒泽不满地瞪着他,黎海说:“方晓这个人太闹腾,还不知道会弄出什么幺蛾子。” 恒泽抬头望天花板——确实,万一方晓捧着一大束红玫瑰来,他还真丢不起这人。 此时的黎海完全不知道,他这一通电话里的表现尽数被恒家如今唯一的大家长看在眼里、记在心上。 当年恒敏到黎家要人的时候,黎海正在部队里当兵,所以从来没见过恒泽这位姑姑。 *** 方晓被撂了电话,挺尴尬地拿着手机坐在驾驶座上,从 分卷阅读36 分卷阅读36 分卷阅读37 浸骨之毒 作者:支颐 分卷阅读37 浸骨之毒 作者:支颐 分卷阅读37 后视镜里看恒敏的表情。 “接着打啊愣什么?”恒敏皱着眉问。 “电话在黎海手里呢,肯定不会再接了。”方晓趁机告黑状。 “哦?”恒敏果然一挑眉。 恒敏偶尔会和恒泽视频通话,所以知道黎海这么个存在,因为都是出自军人世家,再加上恒泽对黎海有意无意的维护,恒敏原本对黎海的印象不错,不过从这第一次正经接触看来——这人又粗鲁又专断,并不是和她侄儿相配的好人选。 “不过黎海经常去的私人医院就在附近,恒泽八成就在那儿呢。” 到了医院,果然看见了黎海的座驾——想不看见都不行,黑色的大suv特别蛮横地堵在人医院大门口呢。 没有公德。恒敏对黎海的坏印象又增加了一条。 因为是私立医院,对患者保密很严格,在通过内线电话后一名护士带着二人到了恒泽所在的病房。 恒泽本来是可以立刻出院的,可黎海不放心,一定要他在医院里观察两天,现下黎海已经得了恒泽的令亲自回家炖海带排骨汤去了。 恒敏进门的时候,就看见恒泽半靠在病床上,一只打了石膏的手搭在被褥外面,面无表情地用左手玩着手机。 听见护士的通传,恒泽微微侧过脸点了一下头,叫了一声“姑姑”。 恒敏立马皱起了眉。 恒家老一辈生恒敏生的晚,恒敏比恒泽只大了十来岁,只觉得这一声“姑姑”生生把人叫老了几十岁,她也向恒泽提过,可恒泽坚持要这么叫,她也无可奈何。 “你这是怎么了?摔这么严重?”方晓问着,把途中特意去买的小蛋糕放在床头柜上。 恒泽多看了蛋糕一眼,答道:“只是上臂骨裂了。” “哦。”方晓了然地点头,走近了低声说,“既然腿没事儿,那下午那事儿还是你去……” 话没说完,方晓腿上就挨了一鞋尖。 恒敏干脆利落地找了把椅子坐下了,说:“工作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我会监督方晓的。我这次来是想问问你,愿不愿意去美国继续现在的工作。” 作者有话要说:  前面有一章提到过恒泽的办公室藏了橘子糖 不知道有没有妹纸注意到呢?所以恒宝宝是喜欢甜食的啦~~~ 然后关于恒敏年龄的问题,之前写过一个番外恒泽初三的时候方晓已经大四毕业了。然后恒敏比恒泽大了十多岁 所以是姐弟恋啦姐弟恋 ☆、跟我们走吧 早在十几年前恒敏就问过恒泽同样的问题,那时候恒泽对黎家的感情很深,又是敏感的青春期,对于一个初次见面的陌生人,理所当然地没有答应她的要求。 时隔多年,恒敏再次提起,情况却与从前大不相同。 因为方晓的撮合,恒泽与恒敏不仅仅是视频通话,偶尔也会在国内或者国外见面,甚至还一起度假过,毕竟是血浓于水的亲人,两人如今的关系已算得上是亲密,相反的是恒泽与黎家的关系因为各种原因再也回不去当年。 唯一算得上是个阻碍的黎海因为先前的不良表现被恒敏一票否决,只看他在恒泽心里能占多少斤两。 恒敏并不是心血来潮,她本人在国外定居多年,方晓也在国外生活了近十年之久,根基稳固,算是中产偏上的阶级,两人已经完全没有了再回国的打算。 前一段时间方晓经人介绍认识了一名颇有名气的华裔律师,两人一见如故一拍即合,打算合伙开一个事务所。 方晓在国内的事务所原本就是经黎海授意,为了给恒泽一个安定的工作环境而创立,除了起步的那一两年这么多年来一直是恒泽一个人在打拼,要不是方晓确确实实是完全注资人,他还真不好意思担着这个合伙人的名头。 不过即使是那笔先期资金,恒泽也早给他赚回来了,还顺便送了他一块业内有好口碑的金字招牌。 原本方晓的意思是把整个国内的事务所都转到恒泽名下,他一心一意地做国外的这门新生意。可毕竟是新生的事务所,又是华裔创办,不免受些歧视,方晓急需一些得力的律师来打响自己的名号,他问恒敏有没有合适的白人朋友,恒敏却立刻想到了自家的侄子。 一家人能够团聚,这是恒敏最大的心愿。 如今国内因为一些没有职业道德的律师的原因,律师这个行业和医生一样时常站在风口浪尖上,风险系数极高,总有律师被打的新闻曝出,从业环境堪忧。况且恒泽的性格原本就比较内敛,虽有伶牙俐齿却不善交际,更适合国外这种单纯的工作环境。 恒泽沉默地听恒敏和方晓讲完了他们的来意,思考了一会儿,说:“国外的司法体系和国内有很大的差别,我还要再考虑一段时间。”完全没提到黎家或者黎海什么事儿。 恒敏放了大半个心,说:“那你趁着养伤的时候再好好想想,我才刚下飞机,还没来得及吃饭呢。” 方晓附和:“最好顺便找个能扛得起事务所的人。” 完全是一副已经恒泽答应了的态度。 恒泽点点头,说:“是不早了,有什么事情回头再联系。” “那你呢?”恒敏问。 这个时间不早不晚,说吃完了饭是不大可能的,而且病房里一点菜味都没有。 恒泽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说:“黎海马上就给我带饭来。” 恒敏冷哼了一声,显然是对这个“马上”大为不信。 方晓怕女王大人一时兴起邀请恒泽一起去吃饭,回头黎海找不着人又得朝他撒气,忙说:“那你先吃点儿蛋糕垫垫肚子吧。” 恒泽很满意,不过脸上没有表露出来,只是平淡地看着方晓帮他拆开比巴掌略大的蛋糕盒,一块一块切好了插上叉子递给他。 恒敏在的时候,方晓总是特别乖。 真是一物降一物。 恒泽咬了一口蛋糕,满口都是软糯香甜的芝士味,一早上的阴霾一扫而空。 *** 黎海回到病房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边吃着蛋糕一边看手机恒泽。 蛋糕不大,但是挺厚,又是特别顶饱的芝士蛋糕,吃了一个下去那饭也别吃了。 更可气的是恒泽右手因为刚打的石膏还肿着呢,竟然就开始玩手机了。 “玩,就知道玩儿!”黎海气不打一处来,怒气腾腾地把恒泽的手机夺走了。 恒泽原本就是随便看看新闻打发时间,嘴里又还吃着心爱的食物,心情不错,也就没和他吵,抬起头含糊地问:“海带汤呢?” 黎海见恒泽眼神软软的像条小狗,嘴唇边上还沾着碎芝士,心一下子就化了一半,忙舀了小半碗海带汤出来,一边吹温了一边喂给恒泽。 恒泽原本是 分卷阅读37 分卷阅读37 分卷阅读38 浸骨之毒 作者:支颐 分卷阅读38 浸骨之毒 作者:支颐 分卷阅读38 不太耐烦做这些腻歪的事情的,只是现下他右手半残,左手还叉着最后半块蛋糕,实在是空不出手来,也就顺势就着黎海的手喝了一口。 黎家对食材很讲究,用的猪肉都是请山里的农家专门养的土猪,前几天刚宰了一头小的,黎海原本打算做恒泽喜欢吃的酱排骨,特意要了里面最好的一部分来,现下为了炖汤又加了红枣、枸杞、山参之类的补物,生怕恒泽的身体不够补似的,足足炖了两个多小时,味道和精华全融进了汤里。 恒泽才吃过甜食,对咸味敏感的很,所以这一口汤简直鲜美到了骨子里。 “好喝吗?”黎海看见恒泽餮足的表情,小心翼翼地问。 “一般。”恒泽就着黎海手里的勺子又喝了一口。 “一般就不要喝了,别勉强自己。”黎海把碗收走了。 恒泽皱起眉瞪了他一眼:“你有毛病啊,让我等了这么久又不给喝你是要饿死我才舒服是不是?” 黎海夹了两丝海带起来喂给恒泽:“你不是吃了蛋糕么?” 恒泽一边嚼海带一边望黎海带来的其他饭盒:“蛋糕是零食,能一样吗?你一天三餐吃蛋糕过日子试试?” 黎海把活动床上餐桌支起来,几个小饭盒一字排开,顺便把恒泽手里的蛋糕也放在了桌上,顺便还闻了闻,说:“是挺香的啊,谁送的?” 恒泽正为了饭盒里的菜心焦,哪管得着黎海的小心机,催促道:“方晓呗,你管这个做什么?菜都要冷了!” 黎海找到了倒霉鬼是谁,也就不再逗弄恒泽,一门心思服侍他吃起饭来。 也不能怪黎海太拐弯抹角,实在是恒泽对黎海的印象太差,戒备也深,要是黎海直接问是谁送的,那恒泽肯定会来一句“你管得着么?”,直让人没脸接下一句,若是敢接,那又是一顿吵。 恒泽手不方便,黎海又总是趁机揩油惹他生气,一顿饭足足吃了近一个小时,恒泽先前就吃得半饱,吃完没多久困意就爬了上来,靠着病床睡着了。 黎海帮他脱了线衫,盖好被子,又小心翼翼地把他的手放到了一个不容易被压着的位置,这才坐下来随便吃了几口冷饭,一边琢磨着怎么给方晓一点教训。 毕竟两个人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两家也是世交,事情不好做得太难看。 黎海嚼着一小块软骨,特别不爽地盯着还剩下最后两口的蛋糕——这个方晓,是不是洋墨水喝多了喝得脑子坏掉了,怎么就不明白朋友妻不可欺的道理呢?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终于可以正正经经完结了。。。 之前在盗文网站看见有人喷我死太监。。。。好桑心。。。 ☆、失眠 方晓这几天的日子很不好过。 恒敏难得跟他一块回国,他一时兴起,带着媳妇儿四处交游炫耀,却不知怎么的被黎海看见了,黎海一直是喜欢吃嫩草的,这回不知哪根筋搭错了硬是看上了恒敏。 黎海不认识恒敏,恒敏却知道黎海,她很是冷笑了一会儿,然后特别不怀好意地跟方晓说叫他别捣乱,她要跟这个渣男“玩玩儿”。 黎海的追求攻势很猛烈,一天三回地送花儿送包送首饰,人却不常出现——在恒泽那儿伺候着呢。 恒敏派方晓刺探敌情,听说黎海两处开花左右逢源,直说恒泽是猪油蒙了心黑狗血糊了眼,竟然跟着这么个男人那么多年。 她打电话提醒恒泽,说黎海外头有人。 恒泽挺惊讶,问:“你怎么听说的?”倒像是早就习惯了,见怪不怪。 恒敏觉得很心疼。 其实恒泽接到电话的时候黎海就在他身旁,特别殷勤地正在吹嘘今天这罐子冬瓜汤是多么用心多么鲜美,恒泽也正笑嘻嘻地听着他讲,就等着这个老男人献宝呢。 可一通电话下来,恒泽只觉得嗓子里堵得慌,一点吃东西的心思都没有了。 黎海看恒泽渐渐变了脸色,以为他是等得急了,忙盛了小半碗汤出来,端到恒泽的面前。 冬瓜剔透晶莹,汤汁香浓馥郁,又撒上了早准备好的葱花,色香味俱全。 恒泽尝了两口,却只觉得想吐,连冬瓜都好像是苦的。 “不好吃吗?”黎海问,恒泽的表情不同以往的虚张声势,是真的没胃口的样子。 恒泽摇摇头,说:“你先吃吧,我还不饿,吃不下。”说完就托着还打着石膏的胳膊回房去了。 黎海就着恒泽的碗也尝了一口,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便猜测着恒泽是不是不想吃腊味儿的东西。 恒泽回房之后习惯性地刷开手机看新闻,可半天一个字都没看进去。 他从前对黎海的情人一直是持三不管态度,听过也就算了,这回不知道是因为最近和黎海黏得太紧还是人闲太久了容易多想,总觉得心里特别不舒坦。 恒泽默默地把黎海从前的各任情人一个一个数了一遍,又把黎海对他做过的荒唐事一件一件重温完,终于觉得心里好受了些。 不过是在外头有人罢了,又没带到家里来,能算什么事儿? 再者说,他手受伤了这么长时间,两人都没能做什么旖旎的事情,黎海前前后后地伺候得辛苦,在外头找人消遣也是正常的。 想通了这节,恒泽畅快地舒了一口气,晃着胳膊便回到了饭厅——他的冬瓜汤还没喝两口呢。 谁知道黎海的人却没了,桌上也收拾得干净。 恒泽到厨房一看,好么,汤全倒了不说,连瓦罐都洗干净了,其他两个菜倒是还好好地放在流理台上——大约是黎海嫌他矫情去小情人那儿找安慰了吧? 恒泽笨拙地给自己盛了饭,拖了个椅子坐在厨房里把剩下两个菜吃了个干净。 *** 其实黎海并没有像恒泽想象的那样生气了,他只是担心恒泽是吃了太久他做的饭菜,腻了,便亲自出门去恒泽喜欢的餐厅里叫了一桌外卖。 正等厨子做呢,恰好遇见了出门吃饭的方晓与恒敏。 出于“追也要追得像一点儿”的考量,黎海热情地向恒敏打了个招呼,顺便让人把那一桌的帐记他头上。 临走的时候黎海还不忘当着方晓的面请恒敏下次一起吃饭,媚眼抛得那叫一个熟练,其实他连这个女人叫什么都不知道,只想给方晓找不痛快。 黎海这个玩笑开得太过分,就算是一直受他淫威压迫的方晓也受不了了。 其实这也不能怪黎海,物以类聚,方晓出国前也是个流连花丛的主儿。 方晓和恒敏两个人一合计,就把黎海追恒敏的事情捅到了恒泽那儿。 恒泽沉默了好一会儿,问方晓:“他知道恒敏是我姑吗?” “这和恒敏是不是你姑姑有什么关系?”方晓反问。 恒泽避而不答:“你们刚才说的 分卷阅读38 分卷阅读38 分卷阅读39 浸骨之毒 作者:支颐 分卷阅读39 浸骨之毒 作者:支颐 分卷阅读39 有人,就是恒敏?” 恒敏抢过了电话,问:“你是打算不了了之吗?你还是不是个男人?!我们恒家没有这样的怂包!”说完就断了线。 恒泽又陷入了满脑袋浆糊的状态,他突然很怀念忙碌的工作。 *** 裂痕一旦出现,就会以不可阻挡的速度不断蔓延扩大。 恒泽没有问黎海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只是脾气越来越易怒,他有些恨方晓,为什么那天晚上要带他去喝酒,让他从无尽的工作中解脱出来,又为什么要把恒敏的事情告诉他,让他的大脑被这些无用的感情塞满。 在失眠了许多天之后恒泽去找沈越倾诉,沈越正被一个大项目搅得不得安宁,一句“你不是去年就说和他分手了?”把恒泽给堵了回来。 黎海不知道恒泽是为什么焦虑,他猜想恒泽是急着想去工作,毕竟恒泽是出了名的工作狂。 幸好一个月的时间并不长,恒泽拆掉石膏之后便住到了事务所,一天十几个小时地忙碌,黎海有时候去送饭都被挡在门外,只能让前台代收。 接近年关的时候恒敏陪方晓回国看望方家父母,顺便就去看了恒泽,恒泽瘦了一大圈,眼圈黑青得吓人,桌上的文件堆得比人还高,不知道哪儿来的那么多事情可做。 方晓开玩笑,说:“就算是这个事务所全归你了,你也不能这样拼命啊。” 恒敏看不下去了,强行以老板娘的身份放了事务所半个月大假,并邀请恒泽去美国散心,说是顺便看看方晓在国外的事务所。 走的前一天恒泽和黎海一道回了一趟家,恒泽一直忙于工作,有好一阵子没有回去。 那一天天气难得的不错,算是冬日里头一回彻底放晴,黎家老爷子破天荒在院子铺了张躺椅一边晒太阳一边喝茶。 黎海被母亲拉进房间里说小话,恒泽低眉顺眼地陪在老爷子身边为他泡功夫茶。 黎老爷子早年上过战场,带过十几万的兵,如今余威犹在,恒泽一举一动都小心翼翼。 一碗茶泡完,恒泽双手递上,垂手立在一旁等老爷子点评。 老爷子品了一口,问:“听阿海说,你窝在单位里都不回家了?” 恒泽早有准备,答道:“之前歇了一个月,积的事情太多。” 老爷子吹了吹茶水,道:“也不要太拼命了。” 恒泽应了一声,说:“是准备这几天到国外去散散心。” “阿海知道了吗?” 恒泽一惊,偷偷看了一眼老爷子的神色,说:“还没有告诉他。” 老爷子点点头,道:“你也不用事事都顾着他,他皮糙着呢。” 恒泽松了一口气。 ☆、消失 因为是难得回一趟家,黎母留黎海和恒泽说了好半天的话,待回过神来已是十点多。 翠微府离市区太远,开夜车回去不安全,黎母说什么也要俩人留下来住。 大约是背德感在作祟,在少年时的长居的屋子里睡时黎海总是特别的兴奋,又因为恒泽长期在公司住着,两人在一起的时间不多,黎海难得开荤,反复折腾了恒泽好几次才罢休。 到了后来,恒泽几乎是半昏睡着吊在黎海身上。 黎海一只胳膊搂着恒泽的腰,捏着腰上那一丁点儿肉皮,真不知道他这几个月做的那么些爱心便当都喂到何处去了。 第二日一早恒泽就被电话吵醒了,黎海尚困着,睡得四仰八叉的,被子全裹恒泽一个人身上了,好在屋里的暖气足,倒也不怕感冒,恒泽好不容易才从被黎海压得死死得被子里起来,走到卫生间里回电。 电话是方晓打来的,他们是上午十一点多的飞机,方晓奉女王的命令叫恒泽起床。 从黎宅到市区最快也要一个半小时,恒泽还得去市区的房子里收拾行李,从市区到机场又得一个多小时,万一赶上高峰期稍微一堵车,肯定得误了时间。 恒泽和方晓商量了一下,便说让方晓帮他回去随便收拾一些行李,恒泽则直接驱车去机场,方晓又回头和恒敏商量,恒敏倒是大方的很,直说东西到了那边都能直接买,恒泽只要去个人就行了。 恒泽觉得头疼,幸好黎宅里本来就有一些他的衣物。 一大早的翻箱倒柜,黎海纵是头猪也醒了,不过他只是隔着厚厚的窗帘瞧了一眼窗外的天色,问:“这么早,上班?” 恒泽没应声,对着穿衣镜系扣子。 黎海眯着眼睛看了他一会儿,迷迷糊糊爬起来从背后圈着恒泽啃了一口,又晃去卫生间尿了一趟,这才倒回床上,困顿地问:“中午想吃什么?” 恒泽从镜子里看了一眼倒在床上的壮硕肉体,抿了抿嘴,道:“中午不用做了,你就在家陪陪爸妈吧。” “那晚上呢?” “晚上的事情晚上再说吧。”恒泽回到床前,一条腿半跪在黎海身侧,伏下身去。 黎海配合地勾住他的腰吻了他一下。 或许是头低得太过,恒泽脖子上挂的链子从衬衫里滑了出来,红宝石的戒指垂到了黎海的胸口。 “你怎么老挂着不戴呢?”黎海挺不满意。 恒泽却已经站起身,抓了抓头发,把风衣和围巾都搭在了臂弯,说:“睡你的吧。” 黎海笑了一下,嘴角的法令纹格外性感,半眯着眼目送恒泽提了个洗衣袋出门。 能得恒泽主动一吻,那是多么难得的事儿啊! 黎海的心情特别好,觉得幸福也不过就是如此了。 恒泽下了楼,黎老爷子和黎母已经在饭厅吃早餐了,恒泽和二老打了招呼,老爷子点了点头,黎母则问:“你要吃些什么,阿海还没起吗?” 恒泽还是不习惯黎母当面说他和黎海的事情,只含糊“嗯”了一声,说他有事要出门。 “让小张送你去,一路上要小心。”黎老爷子说。 恒泽明白他的意思,点头应了。何况让他自己开去机场,那是明天早上也不一定能到。 *** 黎海发现恒泽不见了是在中午。 恒泽虽然说了不用他做饭,可他还是亲自去超市买了菜,简单做了几样送到恒泽的事务所。 他原本还担心去晚了恒泽已经吃过了盒饭,可是到了事务所在的楼层,别说吃饭了,事务所的大门都锁了,只剩一个值班的保安留着,说事务所这周起放假。 黎海给恒泽去电话,那边说已关机。 黎海觉得不太对劲,恒泽明明早上说了要上班的。他又下楼去找沈越,沈越那儿倒是没关门,可前台说沈工有事上工地了,还指不定哪时候回呢。 说不定是和沈越一起吃饭去了。 黎海打电话给廖择安问沈越的下落,廖择安说沈越周六就跑到邻市的工地出差了,到现在还没回来呢。 可除 分卷阅读39 分卷阅读39 分卷阅读40 浸骨之毒 作者:支颐 分卷阅读40 浸骨之毒 作者:支颐 分卷阅读40 了沈越,恒泽哪还有第二个朋友? 黎海想起了方晓,一个电话过去,那边很快就接通了。 黎海开门见山地问:“你知道恒泽去哪儿了吗?” “不知道。我们事务所放假了,现在是他的私人时间,我怎么知道?”方晓说。 “可他上午说是去上班。”黎海阴翳地道。 “我说了我不知道,我在飞机上呢,马上起飞了,挂了。”方晓干脆地挂断了电话。 黎海突然想到了恒泽上一次的突然失踪。 蒋卿已经被黎海给过了教训让人看着,姓凌的也被家里人远远地送到了国外,难道又是姓苏的烟鬼在捣鬼? 黎海过了好一段清闲日子,手上正痒,当下就召集属下去找苏于琛的晦气,他虽然明面上是金盆洗手,可得力干将一个没少,很快就闹得满城风雨。 可恒泽的下落依旧是如同鱼入汪洋,遍寻不见。 黎海也查过航班,可他的手下只查了国内的线路,根本没想到恒泽会不声不响地跑到国外去。 *** 这厢天翻地覆,那厢恒泽在美国却过得不错。 他从前大学暑假的时候也曾应方晓的邀请周游各国,在恒敏的学校更是住过一个多月。 此时故地重游,不由觉得人也回到了当年意气风发的时候,年轻了好几岁似的。 方晓见他精神好,顺势带着他参观新开的事务所。 方晓的华裔合伙人伊万·周事先为了了解合作伙伴,很认真地搜集过方晓的资料,当然也看过恒泽的履历,对这位年轻有为的律师很有好感,一老一少交流了半日对于两国之间司法体系差异的看法,大为投缘,当下伊万就对恒泽发出邀请,让他没事可以到事务所来坐坐。 说是坐坐,当然不会那么简单,可恒泽对异国的司法流程确实很感兴趣,便欣然应允。 再过了一个月,伊万提出希望恒泽能留下来工作,并且打包票以恒泽的水平一定能轻松通过律师执业考试。 *** 黎海大半个腊月都没怎么好过,找不到恒泽不说,还和苏于琛重新起了冲突。 到了除夕晚上,他满眼血丝地回家,告诉父母恒泽不见了。 家里人却都是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 黎海在家大发脾气,却被老爷子一镇纸拍得没了气势,他好言去问,老爷子却气呼呼地闭口不答,母亲和黎曜也被下了禁口令似的不敢多说。 “找人找不到,还闹到家里来,我们黎家哪有这样没用的儿子。”老爷子写对联都没了心情,让老部下张叔代笔了事。 黎海一直让人盯着恒泽事务所那边的动静,听说一过完年恒泽和方晓都没回来,可事务所还是正常运转,找人一问,都说恒律师出差去了,当下品出点不同寻常的味道来。 他知道方晓这些年胆子大得很,却没想到大得都破了天,竟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没啥心情,今天恢复 ☆、重逢 有了目标,找起人来便快了许多,晚上的时候黎海就有了恒泽的下落,一个电话打到了恒敏的家里。 接电话的人是恒敏,听说是“恒泽的爱人”,她很不客气,说:“我们家恒泽没有什么爱人。” 黎海又说他是恒泽的大哥,家里有事情找恒泽。 “他现在还在工作,不方便接电话。” 黎海已经听说了方晓的女人就是恒泽的姑姑的事情,言语间挺恭敬,好脾气地问:“那恒泽的手机号码是多少?” “他没有手机。”恒敏撂了电话。 这世上还没几个人敢挂黎海的电话的,黎海皱着眉捏紧手机,眼看着都要给捏弯了,一直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的黎老爷子终于说话了:“瞧你那副样子,做给谁看? ” 黎海原本是得了消息回家兴师问罪的,可母亲也是听黎海说才知道恒泽的下落。他也不敢问老爷子的罪,只能发闷火。 “爸爸,我明天亲自去一趟,把阿泽接回来。”黎海报备了一声,准备吩咐手下订机票。 一直陪着黎母看电视顺便偷听恒泽下落的黎曜小声嘀咕:“也不知道泽哥愿不愿意回来。” 黎海眼睛一瞪,吼道:“你说什么?” 黎母拍了拍小儿子,嗔道:“你凶什么凶!” 黎曜有了母亲撑腰,难得地有了底气,回嘴说:“我看,就是大哥你总是这么蛮不讲理,才把泽哥气跑的!” 黎海猛地站起来,气得手抖:“他那是跑?!他那是玩消失!等他回来看老子不扒了他的皮!” “黎海!”母亲高声斥了一句。 客厅里突然陷入了安静。 “流氓习气。”黎老爷子批了四个字。 黎海气呼呼地摔门走了。 恒泽不在的时候黎海一直住在黎宅,已经一个多月没回市区的家,好在屋子一直有阿姨打扫,和恒泽在的时候几乎保持得一个模样。 黎海心绪激动地飚了一路车,回到家已经口干舌燥,径直到冰箱里找矿泉水,恒泽走的那天他做的菜还在里头放着呢。 黎海一看气不打一处来,猛地摔上了冰箱门。 “不知好歹!”他骂了一句,怒气冲冲地在厨房的小餐桌旁坐下了。 这个小餐桌最开始是没有的,可恒泽喜欢在黎海做饭的时候等吃,拿远了放到餐厅里他还不乐意,只喜欢拿着筷子站在一旁看着差不多了直接到锅里夹。 黎海怕他被油花给溅着,只能找了这么个折中的办法。 “真是不知好歹!”黎海又重复了一遍。 可就是这么个不知好歹的人,一个月没见,他就掏心掏肺的想。 一旦想起恒泽的事情,黎海就放心不下,想到他挑嘴不爱吃西餐,想到他怕麻烦不爱吹头发,想到他泡澡的时候爱打瞌睡,想到他睡觉的时候总是把脸闷在被子里。 而且就恒泽消失前那个状态,黎海真怕他在国外水土不服病倒了。 幸好,还有三十多个小时,他就带恒泽回家了。 *** 黎海定的机票是第二天早上十点的头一班,飞了十六个小时终于在大洋彼岸落地,正好是当地时间的下午两点多。 黎海这是头一回出国,特意抓了公司里头两个经常在国内外奔波的手下的壮丁,毫不费力地就杀到了方晓的事务所楼下。 方晓一早得了消息知道黎海要来,当然没敢拦,还特意嘱咐了前台要注意款待“看起来特别魁梧的亚裔”。 所以当黎海的翻译非常客气地问恒先生在不在时,秘书笑得非常甜美地指引他们到了办公区。 方晓的新事务所布局非常开阔,办公区占据了一整个宽广的大厅,厅外用玻璃门隔出走道,经过的客户很容易就能看见里面认真工作的情形。 分卷阅读40 分卷阅读40 分卷阅读41 浸骨之毒 作者:支颐 分卷阅读41 浸骨之毒 作者:支颐 分卷阅读41 黎海的目光在大厅中稍微一扫,立刻就看到了正背对着走道的恒泽。 只见他穿着一件白色立领衬衫,外头罩了一件浅灰色带藏青色花纹的线衫,下身穿了条麻灰色西裤,显得整个人都修长纤细,挺拔秀丽。 没过多久恒泽就转过身,满面笑容地和一个褐发碧眼的洋人说了些什么,那人听了恒泽的话,也笑起来,颇亲昵地揽了揽恒泽的肩。 黎海怒火中烧,当下就冲了进去,还没来得及发火呢,恒泽就看见了他,挺惊讶地说:“哟,你怎么来了?”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恒泽的同事见来人气势汹汹,问:“这位是……?” “一位朋友。”恒泽答道,并没有介绍的意思。 黎海本来是想发火的,可一看到恒泽的笑脸,什么火气都没了。 “roger,这份资料我先拿过去研究一下,等下午周先生回来了我们再一起讨论。”恒泽从桌上一份文件,转身又对黎海说,“没什么事儿你能出去等着吗?现在还是工作时间。” 黎海眯起眼睛看了恒泽一会儿,点了个头,大摇大摆地领着两个手下出去了。 不出一个小时,整个事务所的人都知道恒泽有一个身材特别魁梧的亚裔朋友在门口坐着等他。 “今天也没什么重要的工作,泽,你就先回去吧。”伊万周在开完小会之后笑眯眯地说。 “不用了,一会儿还要和方先生一起回去。”恒泽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伊万周一扬眉,不再多问。 *** 到了下班的点,黎海见恒泽的美国同事们纷纷离开了办公室,便又进去找恒泽,恒泽也正在收拾东西准备走人,见黎海来了,问:“你怎么还在?” 黎海一个眼色,原本跟着的两个手下就默默走远了。 “我怎么就不能在了?我走了你好跟洋人约炮去?”黎海原本酝酿了一下午的情话,可一张口还是没什么好话。 恒泽果不其然被他惹恼了,问:“你千里迢迢就是来给我添堵的?” 黎海笑起来,捏住恒泽的一只手腕道:“哪儿能啊,我千里迢迢是为了来干你啊。”说着,拇指在恒泽的小臂上暧昧地轻轻揉了一下。 恒泽的脸垮了下来。 “好了好了,我这刚下飞机就来看你,你还给我脸色看?”黎海用力箍住恒泽,忍不住顺便在他脸上抿了一口。 真香啊,像唐僧肉似的。 黎海有些蠢蠢欲动,不过他要真敢在这儿做些什么,估计恒泽能当场用拆信刀把他给捅了。 恒泽原本看到黎海的时候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权当是自己加了一个月的班,又或者是黎海包了个小情人没空回家什么的,可是给黎海这么一抱一吻,只感觉全身都被一种熟悉的荷尔蒙缠绕住了,不由得深吸两口气,手脚都有些发软。 不过恒泽很快就掩饰住了情绪,推开黎海继续收拾东西,然后装作不经意似的扫了一脸怒气的黎海一眼,问:“一会儿去吃什么?” 黎海立刻转怒为喜,说:“我哪儿知道,你在这儿住了那么长时间,不请我吃一顿?” 恒泽想了片刻,说:“隔壁街区的就有一家中餐厅,主厨是个扬州人,菜还比较凑合。” 黎海忙点头说好,他定的酒店也就在附近呢。 到了地方才知道,恒泽说的中餐厅就在黎海定的酒店里,黎海十分满意,决定明年年终给订酒店的小行政封一个大红包。 中餐馆的生意不错,有很多洋人在里面用餐。 可直到吃过之后黎海才明白恒泽说得“凑合”确实就是“凑合”,大约是为了迎合美国人的口味,菜的味道都不伦不类的。 一顿饭黎海吃的心不在焉,恒泽也是挑挑拣拣没什么胃口。 快吃好的时候,恒泽突然问:“你住在哪儿,定了吗?” 黎海舔了舔嘴唇,他不确定恒泽是不是那个意思,答道:“就在这家酒店里,离你公司近。” 恒泽“嗯”了一声,不慌不忙地喝汤。 黎海有些沉不住气了,问:“听说这个酒店的房间环境不错,你要不要看看?” 恒泽又不像沈越是建筑师,一个搞法律的,没事儿看什么房间环境。 黎海的借口实在是拙劣。 不过借口再拙劣又有什么关系? 恒泽把汤勺放下,招来侍者结账。 “那就去看看吧。”他眯起眼笑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中间空了行,看起来舒服一点 ☆、浸骨之毒 不到十一点的时候恒泽从床上爬起来洗澡,说要回家。 要被恒敏知道黎海一来他们就干了这档子事儿,恒敏能生生把俩人都拉实验室解剖了。 黎海还没尽兴,很不满地缠着恒泽的一条腿不让他走。 “得了吧你,和没吃饭似的,好好养两天吧。”恒泽一脚把黎海踹开了。 黎海还从没在这方面被嫌弃过,大脑差点宕机。 过了好一会儿黎海才追到浴室外面问恒泽要不要送。 恒泽说:“方晓还在楼下等着我一块儿回去呢。” 黎海皱了皱眉,道:“你和他们瞎掺和什么?我们明天就回家吧。” 恒泽不想在此刻和他纠缠,含糊地应了一声,说明天再说。 第二天一早黎海就在恒敏家门口等着了,他是当兵的出身,身体素质又好,一觉睡醒什么时差问题都没有了,倒是两个手下要死要活的,幸好现在的导航设备够先进。 “走吗?”见到恒泽终于出门,黎海迎上前问。 “走啊。”恒泽不信任地看了他一眼,“你认识路吗?” “我有导航。”黎海答道。 恒泽的眼神分明在说“你竟然会用导航”。 黎海挺不爽,说:“那你就收拾收拾东西吧,我去定最早的一班机票。” “机票?”恒泽一愣,明白他和黎海是想岔了,“我暂时不能回去,这边还有工作。” 黎海问:“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恒泽思考了片刻,答道:“不一定,先把手上的事情做完吧。” 黎海了解恒泽,所谓“手上的事情”那根本就没个头,一件没完后头一件就已经跟上了。 不等黎海说出什么反驳的话来,方晓的车已经从车库里开了出来,恒泽招呼了一句:“没什么别的事儿我就先走了。”利落地转身就要上车。 黎海哪会眼睁睁地看着人走了,忙抓住恒泽的手臂,说:“我送你。” “这边的路你不熟。”恒泽挣了两下,没挣脱掉。 黎海大声对着方晓说:“你在前头带路。”然后不由分说把恒泽推进了自己的车里。 路上恒泽照例是在处理文 分卷阅读41 分卷阅读41 分卷阅读42 浸骨之毒 作者:支颐 分卷阅读42 浸骨之毒 作者:支颐 分卷阅读42 件。 黎海昨天太激动,又是满身长途之后的疲惫,脑子不太清醒,今天倒是能静下心来仔细观察恒泽。 一个多月没见,恒泽的精神好了许多,人也养了回来,白皙的脸上由里到外都透着活力,黎海已经好几年没见着这样的他了——难道皿煮的空气真这么养人? “愣什么?都要跟丢了!”突然,恒泽从文件里抬起头。 黎海回头一看,方晓都要过十字路口了,他们还在停止线这一边呢,忙一脚油门追了上去。 开了没两公里,黎海的心思又回到了恒泽身上——没办法的事儿,这么长时间没见了,总要多看两眼把亏的补回来。 恒泽被他露骨的视线盯得简直没办法工作,还要一边分神去看路面免得黎海心不在焉地一不小心撞到什么人。 到了停车场,恒泽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正要下车,黎海又一次拉住了他,硬是吻了个天昏地暗才放人。 “中午我来接你吃饭。”黎海强压住心火,依依不舍地说。 *** 在电梯里恒泽遇见了roger,两个人相互问了好之后roger说:“你今天气色真好,是发生了什么好事情吗?” 恒泽不解地对着电梯照了照,没发现什么不同。 roger又问:“是因为昨天那位先生吗?他是你的恋人吧,他戴着和你一样的戒指。”用的是陈述句。 恒泽皱起了眉,说:“这是私人问题,无可奉告。” roger无所谓地笑了笑,说:“那真是抱歉。” 恒泽冷着一张脸,不动声色地取下了戴在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 之前有几个女同事八卦过恒泽的感情生活,恒泽不想给自己添麻烦,便把戒指戴了起来,现在黎海来了,他也不好再戴,免得那个老男人得意忘形。 *** 午休时间黎海果然又到了事务所,他事先打听过上下班时间,知道中午的时间不长,便叫了另一家中餐馆的外卖给恒泽送去。 恒泽坐在车里,尝了两口就住了筷子,皱着眉问:“你就给我吃这个?” “你想吃什么?” 恒泽想了半天,说不出个一二三四来,只能对着黎海撒气:“你不能自己动动脑子?” “那就吃我好了。”黎海大言不惭。 恒泽决定不再多理睬这个男人:什么气色不错,他不被气死就算好的了。 晚上黎海终于开了窍,借了个厨房给恒泽做了几个菜,吃完两个人顺便缠绵了一番才回家。 *** 一个礼拜下来,恒敏终于发现了不对劲。 她挑了一个下午去方晓的事务所视察,正好撞见了守在事务所大厅里等人的黎海。 “啊,是姑姑。”黎海特别客气地先出声打招呼。 恒敏一看见黎海就起了火,特别不客气地问:“你是属狗的还是属牛皮糖的,怎么又跟来了?” 黎海知道恒敏不待见他的原因,忙解释道:“之前都是误会。” 恒敏一挑眉:“我可没看出来是误会,总之你离我们家恒泽远一点。” 黎海当然不会理睬这样的警告,反而黏着恒泽更紧了。 恒泽知道恒敏发现了黎海到美国的事情,也知道恒敏对黎海很不待见,便在恒敏面前说了黎海几句好话。 “你这是贱骨头?被他害得还不够?”恒敏问。 恒泽知道这位姑姑向来是快人快语,也不着恼,答道:“黎海向我解释过,他之前是为了给方晓一个教训才追您的。” “得了吧,也就你信。”恒敏不以为然。 恒泽知道这是成见,一时半刻很难消除了,便尽量躲着恒敏与黎海见面。 两个人倒是找到了些当年还没向父母摊牌时的感觉。 恒泽自三岁起就和黎海住在一起,除了黎海去当兵的那几年,他人生的一大半都是和这个老男人一起走过的,彼此之间的熟悉就像是深入骨髓的□□一般,一举一动浑然天成毫不刻意。 他早就习惯了黎海在身边,两个人虽然大小摩擦不断,生活上却非常合拍。 起初恒泽是起了逃离一切的心思跟着恒敏到了美国,以饱满的热情把整个人投入到了崭新的生活中,可直到再一次见到黎海之后他才发现自己全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想要这个男人,想要他的爱抚,想要听他说情话,想要得到他的照顾。 自从大学的时候被震怒的黎海从酒吧捞出来,恒泽就再也没有主动离开过黎海这么远的距离,即使两个人看上去再疏远,一个眼神、一通电话,又能把两个人连接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不出意外的话下一章完结,黎海要使出卖萌必杀技啦 ☆、回家 黎海见恒泽一时半会儿没有回国的意思,便在恒泽工作的地方附近租了一个公寓。 因为打算在这儿长住,他把两个手下都打发了回国,自己一个人当起了全职煮夫。 开始恒泽还不太乐意和他同住,硬是上下班各花一个多小时的时间从郊区赶到事务所。 可人总是有惰性的,恒泽又是个极讲效率的人,在黎海那儿留宿了两次之后便正式住了下来。 恒敏开始极其反对,说:“我辛辛苦苦把你弄来不是为了让你和这个奸夫度假的。” 可恒泽回答得很理直气壮,说他在黎海这儿一天能多休息两个小时,而且一天三餐都有人调理。 恒敏和方晓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主儿,之前恒泽住在他们那儿一直都是吃的披萨和各种中餐馆的外卖,哪能和黎海的爱心便当相提并论。 恒敏嘴上排斥黎海,可是该出手时毫不含糊,在吃过两次黎海做的饭之后时常打着视察黎海有没有亏待恒泽的旗号连吃带拿毫不手软。 毕竟拿人手短吃人嘴软,慢慢恒敏也就对两个人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对此,她的解释是:谁叫她那个侄儿眼瞎呢? *** 这天恒泽下了班,正顺路陪着同事一边往车站走一边聊一些工作上的事情,同事姑娘突然停住了脚步,指着一家杂货店里问:“那是你的男朋友吗?” 黎海天天往事务所跑,瞎子都能看出来两个人的关系。国外对同性这一块向来看得开,大家对黎海的态度也很平常,很多女性还很羡慕恒泽能有个这么好的伴侣。 恒泽顺着她的手看过去,一名身量高大的亚洲人正对着洋人店员手舞足蹈地比划着的,不是黎海是谁? 他感觉一阵头疼,与同事道别之后大步走进了杂货店。 黎海没发现恒泽进来,兀自做着手势,嘴里磕磕巴巴地不知道说的什么。 杂货店的店员倒是好耐心,满面微笑地不断拿出商 分卷阅读42 分卷阅读42 分卷阅读43 浸骨之毒 作者:支颐 分卷阅读43 浸骨之毒 作者:支颐 分卷阅读43 品来询问他到底要的是哪一种材料。 可黎海哪里听得懂那么多名词,依旧比划着。 恒泽实在是看不下去了,问:“你要买什么?” 黎海听见恒泽的声音,先是一愣,然后极为难得地老脸一红,说:“我想买点高筋面粉。” 恒泽天知道高筋面粉是个什么玩意,又问:“你要面粉做什么?” 黎海想了想,说:“面食。” 恒泽翻了个白眼,向店员转述:“这位先生需要一袋可以做饺子的面粉。” 店员终于听明白了,从一堆商品之中取出一袋面粉,说:“是这个吗?” 恒泽粗略看了两眼,觉得没什么问题,便付了钱,把东西扔到黎海的怀里,一边问:“你怎么想着自己跑出来买东西了?不是说好周末一起去超市的吗?” 黎海才丢了一回人,不想多解释,他先前做好了准备,写了高筋面粉的英文单词在纸上,可那个店员偏偏不明白他的意思,拿了好几次都和这张纸上写的不太一样。 *** 晚上黎海做的是鸡汤面,上面摆了半颗菜心和一个溏心蛋,卖相颇好,可恒泽还在为白天的事情不高兴——黎海在国内蛮横了大半辈子,哪有过这么憋屈的时候,说:“下次别为了这点小事儿跑出去瞎晃悠,你又不懂英文,吃面什么时候不能吃?” 黎海揉开恒泽的眉心,说:“可不就是今天才要吃面。” 恒泽这才突然想起来还有东西忘在公文包里呢,他心心念念一整天,全给黎海下午那一下给搅合了。 黎海见恒泽还皱着眉,微微叹了一口气,说:“别想了,吃吧,我把其他几个菜端过来。” 恒泽点了点头,站起身说:“你等等。”大步走进了书房。 黎海看着一口没动的面条,感觉一颗糙汉的心也忍不住要悲伤春秋,就差问“你到底是爱工作还是爱我”了。 不过半分钟恒泽就去而复返,把一个小纸袋塞到黎海手上,接着径直往厨房走去,嘴上问道:“菜在哪儿呢?” 黎海莫名其妙地拆开,里面是两个挺大的黑色的皮质珠宝盒,一看就知道装的是手表。 他先是一愣,而后喜上眉梢,大步走到厨房里猛地抱住恒泽:“宝贝儿,我爱死你了。” 恒泽一胳膊肘推开黎海,皱着眉道:“瞎激动什么,我是看着不错才顺便给你买的。” “是,是。”黎海许多年来头一次收到恒泽送的礼物,虽然两个人从前都是不太在意生日这种日子的人,黎海还是感动得眼眶都红了,心里涨涨的,走起路来都有点飘。 恒泽见黎海高兴得和个孩子似的,不由也受了感染笑起来,问:“你看了没就这么高兴。” 黎海猛点头:“高兴,高兴。”过了一会儿大约是反应过来自己表现得太蠢,忙补了一句,“你选的当然都适合我。” 恒泽眼角含笑地哼了一声。 *** 自从黎海得了恒泽送的手表,成天有意无意地在熟人面前炫耀,甚至连恒泽的美国同事都知道了。 恒泽本就不是喜欢张扬的人,这下子只后悔当初怎么不送给黎海一个贞操环什么的,量他也不敢拿出来晒。 不过他更奇怪的是那些美国同事是怎么知道的,直到有一天他看见黎海一边比划一边和前台秘书说着什么,相谈甚欢的样子。 “你干什么呢!”恒泽心里不太舒服,走过去拍了黎海一下。 黎海一个激灵,忙站直了,笑得一脸正直,说:“没什么,就说方晓呢。” 恒泽挺怀疑地上下打量了一遍黎海,在他的记忆里,这个前台对中文的了解只限于“你好”和“好吃”。 难道黎海又在勾搭人?恒泽的视线在黎海颇能勾勒出肌肉曲线的polo衫和前台露出饱满胸部的v领衬衫之间徘徊了片刻。 为了自己的身心健康,恒泽开始留意起黎海的行踪,甚至有意无意地在上班外出时间顺路回家突击检查,果然发现黎海确实有事儿瞒着他。 他打定主意要翻出黎海的秘密,便特意和方晓串通好了,说是要到la出两天差,让黎海好好看家,实则是在恒敏家住了一晚上。 第二天一大早七点多,恒泽摸回家捉赃,家里果然有动静,隐约可以听见屋里黎海的声音和另一个男声。 好么,人都带到家里来了! 恒泽气不打一处来,一脚踹开了门。 屋里窗户大开,床也早铺得整整齐齐,黎海一个人坐在窗前的沙发上,腿上还放着一台笔记本,见恒泽来了,他慢悠悠地把笔记本合上放在一边,脸上恰到好处地表露着吃惊:“你怎么回来了?” 恒泽一眼就看出黎海是强作镇定,狐疑地看了一眼卫生间和窗户,他料想那个“奸夫”就算速度再快也不能几秒钟之内就从窗户里跳下去,那问题只能出在笔记本上了。 “东西拿来。”恒泽走到黎海面前伸出手。 “什么东西?”黎海装傻。 恒泽嘴角一钩,猛地弯腰把黎海的笔记本拿起来,转身打开。 日常英语速成五十天。 恒泽点开播放键,之前被强制暂停的视频又重新动起来,西装笔挺的主播正用一口标准的伦敦腔念着最简单的几句英文。 不仅如此,键盘上还放着几张a4纸,纸上用中文写着视频里英文句子的中文谐音,标准的中式英语学习法。 恒泽尴尬地合上笔记本,问:“你怎么在看这个?”问完他就想打自己的嘴。 黎海局促地说:“我就是想……打发打发时间。” 恒泽咬紧了嘴唇——黎海一个大男人,半年多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也没什么交际,成天最多远程和国内的手下谈谈生意,和方晓喝喝酒…… 不过即使是打发时间,看小说、玩游戏、看视频,什么不可以,偏偏要学英文——黎海高中没上完就跑去当了兵,别说英文,中文都没怎么学顺溜。 黎海是真的打算和他一辈子呆在国外了。 恒泽把笔记本递还给黎海,黯然地说:“以后别学这个了。” 黎海为了大男人的尊严反驳道:“为什么?活到老学到老不明白吗?” 恒泽难得听他说个成语,不由被逗乐了,说:“你这样学根本学不好,‘美哎好朋友’,这都是什么东西,不中不洋的,你真想学我每天教你。” 黎海尴尬地应了。 恒泽斟酌了片刻,又说:“和你商量个事儿……”他停顿了一下,等黎海和他对视之后才继续,“我手里有些事情,需要回国处理,顺便回家看看爸……” “你说什么?”黎海眼睛一亮,猛地拉住恒泽的手。 恒泽本就是临时起意编造的谎言,此刻被他看得心头一跳,不由又大声重复了一句:“回 分卷阅读43 分卷阅读43 分卷阅读44 浸骨之毒 作者:支颐 分卷阅读44 浸骨之毒 作者:支颐 分卷阅读44 国!” 黎海高兴地把恒泽抱了起来,箍着他的腰举着人在空中转圈,一边感叹着:“回国好啊!爸妈都要想死我们了!” 恒泽被他箍得肋骨疼,好不容易挣脱了,一边整理衣服一边说:“是挺好的,半年多没见你那些莺莺燕燕,也挺想的吧?” 黎海尤在激动中,抱着恒泽猛亲了一口,脱口而出:“哪有什么莺莺燕燕,就你一个我都要被榨干了。” 恒泽半真半假地踹了他一脚,清了清嗓子,说:“那你收拾收拾东西准备吧,我还要有工作要交接,大概这周末出发,可以吗?” 黎海忙不迭答应,别说周末了,就是让他下午就走他也愿意。 恒泽这头说定了,转头就往外走,方晓还在楼下等着呢,原本他是打算叫方晓当外援抓奸的,前后还没半个小时就变成了要撂挑子走人,还不知道方晓要怎样抓狂。 幸好恒泽前一段时间一直在准备司法考试,手上并没有什么要紧的工作。 “对了,你现在是要去la办事吗?”黎海突然想起来,朝外头问了一句。 “办完了,你就歇着吧。”恒泽阖上了门。 恒泽走后,黎海在家里兴奋地打完一套太极,这才有点缓过劲来开始收拾东西。 在收拾到笔记本的时候,他扯出那张辛辛苦苦记下的“发音秘籍”,两下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里——他这辈子再也不想学什么英文了。 分卷阅读44 分卷阅读4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