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啼花落夜》 分卷阅读1 民国啼花落夜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1 民国啼花落夜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1 书名:民国啼花落夜 作者:檀二爷 文案 1911年河北的小山村30壮丁失踪,全村被屠,幸存的孩子冯邺被人贩子卖入宫里做了太监,13年后溥仪被逐出紫禁城,冯邺也不得不离开,幸亏二贝勒载劼收留,才有了容身之所。在替父寻仇的过程中,他结识了土匪鲁三,并得此人相助,两人成为挚友。 载劼自幼丧母,个性孤僻,从小到大只对玩伴小君敞开过心扉,但对方却发现了他身体的秘密,载劼从此不肯见他,直至1924年在梁总经理介绍下重逢。精明的梁公子,已经成为奉军旅长的周君誉开始对他的生活产生了影响。 一个神秘的教会以让人长生不老为由暗地里接近着载劼,幕后主使逐渐的浮出了水面,这几人的命运也慢慢的重叠到了一起。 内容标签:生子 虐恋情深 破镜重圆 搜索关键字:主角:载劼,周君誉,梁宇宬,冯邺 ┃ 配角: ┃ 其它:生子 ☆、去旧迎新百感交集 1911年秋天的10月初的某个清晨,在河北的一个偏远小山村内,村里的人照常在懒洋洋的日头下忙着收获仅有的作物,今年收成不好,南方也遭了水灾,沿海闹革命,就连这个贫瘠的小山村似乎也感觉到了异动。 冯村,是个靠山吃山的小村庄,不显山露水,未曾出过啥名人。村里的田地也都是在半山腰开垦的荒地,这种土地并不肥沃,能长出庄稼和菜来已然是奇迹了。 冯村也有它的特别之处,别看这里穷得没有几间瓦房,村民都穿得破破烂烂,但他们这里村民的寿命都很长,自康熙年间就出了好几十位百岁老人,而且村里人还很少害病。就算在这种朝不保夕的年景,也没听说有谁饿死的。 “爹!”冯邺穿着草鞋,手里拎着篮子跑在湿漉漉的田埂上,相对同龄人来说,他的个子更为娇小,标志的五官像极了母亲,那对清澈的大眼睛,配上双眼皮特别讨人欢喜,小嘴红扑扑的,讲起话来绘声绘色,手舞足蹈。 8岁的娃娃是家里唯一的男丁,两个姐姐已经先后嫁到邻村。现在父亲的责任就是要教他如何耕种自家的田地,虽然日子清苦,但好歹还能混口饭吃,父母是打算让他守着一亩薄田过日子,这也是庄稼人应有的期盼,如果能有先生愿意来村里教书,让冯邺学会识字算帐那就是锦上添花了。 小孩子一边小跑一边朝田里弯着腰收割的父亲挥手,身上的粗布褂子,补丁落补丁,衣角耷拉到膝盖,这是二姐的褂子改的,瘦小的他穿着依然很大,光光荡荡的,如果天气再冷些,风就能从袖口和领口钻进去,娘便会从箱子里拿出布条将袖口扎紧,又用汗巾围在脖子上保暖。 “爹,娘给你做了馍,还有咸菜......趁热吃。”他跑到父亲跟前,将篮子取下来,放到田埂边一块光滑的石头上,学着大人的口吻讲话。 冯达憨直的笑了,放下镰刀,抹了把汗道:“和爹一起吃吧,一会儿,帮爹割庄稼。”他是个典型的庄稼人,身体结实,皮肤黝黑,由于常年劳作,刚四十岁就已经有点罗锅了。 看着还像个萝卜头似的儿子,他不禁愁上心头,早年他十四岁就正式下地干活了,但看儿子这幅小身板,他觉着为时过早,再怎么也得过了十六岁吧,他还能再干些年,等孩子到了十六也该给说门亲了,只要让他抱上孙子,他这辈子就算没白活。 “我还给爹盛了碗菜粥......我喝粥就成了。”冯邺把碗筷摆好,又递给父亲干净的湿毛巾,静静的看着满头汗水的父亲蹲在田埂边吃早饭。 他其实也很饿,可是为了让家里的口粮不那么紧张,他只能忍了,他们三口子的吃穿用都是靠父亲一个人在田间地头终日忙碌换来的,他帮不上忙就少吃两口吧,早饭嘛,喝半碗粥就能挨过去了。 正当父子二人说话的时候,不远处村口路上传来一阵阵犬吠,有人进村了,这还真是稀罕呢! 冯村的村口就在山脚下,距离他们家的田地比较近。 冯邺站在田埂上,探起身子向村口的两棵大槐树张望。 槐树旁边就是冯村的中心老君庙,也是村里最奢华的建筑,前年集全村之力粉刷一新,这道观没有院落,只有一间瓦房,老君金身供奉在内,逢年过节都会有个仙风道骨的刘道长过来主持法式,此人总是穿藏蓝色的棉布道袍,乌黑的头发盘成发髻,发髻上插着一枚洁白的玉发簪,那枚发簪在阳光的照耀下就和冰雪一样的皎洁。 村民们争抢头香,个个都极尽所能奉出贡品,那几天也是村里最热闹的日子。 “爹,好多人来村里了!”冯邺从没看到那么多陌生人来村里,他兴奋的喊着,跳着脚张望。 其他村民也好奇的聚拢过来,打量来者。 十来个陌生男子徒步上山来,为首的男子是个瘦皮猴,着黑色小褂,黑布鞋,头戴紫色瓜皮帽,剪了辫子,脸色蜡黄,眼珠子边上都是芝麻糊,走路的时候一边晃悠一边打哈欠。 其他的跟班都身材魁梧,像练家子。 老村长带着他的儿子大勇上前抱拳行礼,客气的问:“诸位爷,一早来冯村不知有何贵干?” 村长儿子平日里话不多,善于察言观色,他就是瞅着那个瘦皮猴不顺眼,总觉得此人是个混混儿,在冯村他算是见识最多的人了,因为早些年他曾在京城做过工。 “老先生,鄙人严四,我们大爷在天津卫开洋诊所,想找村这壮年的爷们去做检查,每人30两,三天打来回,车马食宿我们包了。”瘦皮猴笑眯眯的说,但眼睛珠子却滴溜溜乱转,他发现村长边上的男子正不友好的打量着自己。 “30两!” “哎呀妈呀,好多!”众人议论纷纷,这对贫穷的冯村可是一笔很大的财富,靠这钱娶媳妇,盖新房都不成问题了。 “真有那么好的事儿,谁知道你们是不是抓猪猡呢?”大勇没好气的问,天上不会掉馅饼,更别说是钱了。 “不是抓猪猡,洋人要做试验,做试验呢,是为了做救人的洋药,救人命的药。”瘦皮猴耐心的解释,这笔钱对于冯村的人来说绝对是巨款,他不相信人有不贪财的。 “啥做实验?”不明所以的村民问道。 “做实验嘛,就是放几滴血!”这回瘦皮猴到没骗人,他实话实说来着。 “要是不抓猪猡,就放点儿血,我去!”张家大小子首当其冲,他有三个娃,眼看着老婆就要生第四个了,光靠自己打粮食估计全家就要挨饿了。 张家大小子话一出口,其他村民也都蜂拥而至把瘦皮猴严四围在正中,七嘴八舌的问这问那,啥时候能拿到钱,啥时候回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2 民国啼花落夜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2 民国啼花落夜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2 村,会不会伤元气...... 大勇见状连忙阻拦:“诸位......咱不知道底细,不能随便应了,万一有个闪失!”但是没有一个人能把这话听进去的,毕竟是30两啊,在灾荒的年月,够一家人生活很久。 冯达也放下饭碗跑过来凑热闹,他挤进人群高声说道:“算我一个!”这笔钱省着用,够儿子娶媳妇了,既然大家都去,他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站在人群外一脸茫然的冯邺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村里人似乎很高兴,这些陌生人的到来让小山村沸腾了! 当晚,壮丁们就跟着严四下了山,前往天津卫。 唯独大勇留了下来,黄昏,他蹲在村口的老君庙前喝闷酒,嘴里念叨着:“你们不听我的劝,恐是要后悔的!”他愿意看到三十壮丁带着钱平安归来,可心里却一点也不踏实。但父亲却安慰自己,说那么多人一起上路肯定没问题,是他胡思乱想。 夜色深了,冯邺躺在茅屋的炕头上望着母亲缝衣服的背影,轻声问了句:“娘,爹什么时候能回来?” “说要三四天,路上不好走可能耽误呢!”她借着油灯将手中丈夫的裤子补了又补,马上天就凉了,如果这次能赚回钱来,就给全家置办新棉衣,这样三口人就不会再生冻疮。 “哦!”冯邺仿佛被安慰了,自打记事以来爹就没出过远门,他多少有些不安。 母亲放下裤子,刚要把油灯吹灭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喊叫声,她赶忙跑到门口用门闩抵住了乌黑的木门,透过腐朽的木门,火光映射进了屋内。 他惊慌的从炕上爬起来,却听到了母亲尖锐的喊声:“躲起来……快!” 娘的喊声伴随着冯邺度过了无数个凄凉的夜晚,然而他却记不太清楚了,那时他才8岁。对于冯村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至今他都想不明白,更多时候他是不愿意回想,因为毫无意义,他并不能从儿时的回忆中获得任何东西。 “你们几个别磨磨蹭蹭的了,万岁爷都要走了,还能留着咱们吗,赶紧把东西收利索,晚一步大炮就轰进来了!”御膳房的太监总管赵公公唉声叹气的说,这屋里的八个小太监都是他看着长起来的,尤其是乖巧懂事的冯邺,也是他最得意的“门生”,只可惜这大清国彻底完了,就连皇上也不能再住紫禁城了。 忙着收拾细软的太监们没有一个不发愁的,更有甚者还哭天抹泪,但无论他们怎么闹腾,也改变不了今天必须出宫的事实。 “小邺子,你过来!”赵公公把已经收势好行李的冯邺叫到一边,示意让他将耳朵贴过来讲话。 二十一岁的冯邺毕恭毕敬的上前来,礼貌的说:“您说吧,我听着呢。” 赵公公侧耳小声说道:“你的去处我帮你找好了,到贝勒爷载劼家去干活吧,贝勒爷人好,福晋也和气,好歹你算有个容身之处。” 他眼中的冯邺是个懂礼数,勤快聪颖的年轻人,清秀的面庞,看上去像个读书的,漂亮的大眼睛赛过姑娘家,总是干干净净利利索索的,如果不是做了太监,可能会有更好的归宿吧? 赵公公也了解冯邺的身世,这孩子没家了,逃荒出来后就让人拐骗了去,净身卖进了宫,没了这儿的差事,等于没了退路,他也算是为冯邺做了件好事。 “公公,小的该怎么谢您呢!”冯邺赶忙跪下磕头,却让赵公公拉住了。 “都出宫了,这礼数就算了吧,往后无论到哪儿都要为自己留条后路,这可是乱世啊!”老太监语重心长的说道,他是可以去庙里颐养天年了,但这些孩子们呢,以后靠什么维生? 年轻的太监含着泪点头说道:“嗯……您老人家的话小邺子记住了!” “往后有空就去庙里看我,今儿个就别多说了,赶紧和小寅子他们一块儿出宫去吧!”老太监打算先让后生晚辈们走,就算今天死在这了,他也没有啥遗憾的。 偌大个紫禁城,仅仅一天的功夫就人去城空。 赵公公拖着沉重的步伐,关好御膳房的大门,转过头一看,冯邺还站在门外等着自己。 “小邺子,我不是让你和小寅子他们一起走吗,你等我干嘛?”赵公公有些生气的质问,这孩子真耽误事,要不他还能找个地方上吊,反正自个儿的钱都捐给庙里头了,活着没干啥好事,死了也算积德。 “我不急,我和您老一块儿出宫!”冯邺坚定的说,他早就把赵公公当成自家人了,老爷子既是自己的师傅,又是长辈,他现在能把灶台上的活干得轻车熟路,都是因为公公多年的栽培。 赵公公慢悠悠的下了台阶,顺势搭住了小邺子的胳膊,碎碎念着:“还记得吗,你刚来那会儿,岁数最小,也哭得最惨,三天两头闹着要出宫,如今到了该出宫的时候,你到是不着急走了!” 冯邺扶着老人,温和的说:“您不说我都快忘了!”他怎能忘得了,刚净身之后漏尿的痛苦和失去家人的打击让年仅8岁的他陷入了绝望和恐惧之中,赵公公收留了他,让他这个孤苦无依的孩子有了容身之地,因此,这恩他要记一辈子。 冒着严寒,一老一少的背影淹没在出宫的人流之中,那红墙碧瓦,曾经是天子居住的富丽之城,从今往后不再属于满清皇室,而被旧制度制造的特殊人群也失去他们赖以生存的土壤,未来在何方,谁也不得而知。 ☆、不食人间烟火 庸庸碌碌的奕锗亲王有三个儿子,老大载琦,老二载劼,老三载鸿,王爷去世后三个儿子分了家,王府院落变卖,三儿子各自分得家产购置房屋,老二载劼分得最少,索性就在灯市口买了一座小院住下来。 冯邺就是给他做佣人的,载劼这个人平时深居简出,不怎么爱和人来往,相对老三载鸿三天两头逛八大胡同而言,他们简直不像是一个妈生的似的。对,他们真不是一个妈生的,老三载鸿是嫡福晋罗氏所出,而老大和老二则是大福晋乌雅·淑雯所生。 冯邺头一天来载劼家,心里还七上八下的,生怕贝勒爷嫌弃自己,不愿意留他在府上。 载劼的家有四间大房,进门是座影壁,院子虽然不大,可房子很新,门窗也是前年刚粉刷过的,影壁后有个小花园,院子里种着葡萄藤和花花草草。 一个老妈子打理杂事,还要洗衣,煮饭确实忙不过来。 “以后厨房的事和采购就交给你吧!” 载劼端着茶碗微垂眼帘,他只是稍微打量了这太监几眼,对方长得还是挺端正的。既然是赵公公介绍的人,他理当相信,就用了吧。 冯邺却不敢抬头看新主子,他忐忑的揣着手答道:“凡是小的能做的,贝勒爷您尽管吩咐便是。” “嗯,你叫什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3 民国啼花落夜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3 民国啼花落夜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3 么来着?” 载劼放下茶碗,端详着昔日的太监。 “小的冯邺,您叫我小邺子就成。”他这才敢稍稍抬头,毕竟这不是在皇宫大内,而是普通人家了。 贝勒爷很年轻,皮肤如脂赛膏,头发乌黑发亮,留着时髦的中分,那双丹凤眼颇为迷人,讲话的时候嘴角微微上扬,配上细高的鼻梁简直就跟画报上的洋人明星似的,只是这件做工考究的浅灰色长衫没办法被贝勒爷略显单薄的身躯完全撑起来。 冯邺看得差点没□□,连忙低下了头,再这么盯着主子瞧就太失礼了。 “今日福晋身体不适,要不也伦不到我和你讲这些了……王妈,带小邺子去收拾收拾。”贝勒爷叮嘱老妈子,王妈年龄大了有时耳朵不好使,但念在多年相处的情分上,他还是愿意继续用着。 “是。”王妈于是领着冯邺进了南房,左边是库房,右边有一间房空着刚好让他住。 王妈每天要回家照看孙子,所以晚上是不留宿的,都是早来晚走。府上没有小娃娃,做起事来挺省心,但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她看得出来贝勒爷小两口挺盼着有孩子的。 冯邺看到自己能有一间干净的卧房,十分开心,屋子里家具齐全,还准备了新的被褥,甚至还有茶碗,茶壶和必备的日用品,屋角有个黑漆漆的炉子,炉子里隆着火,房间内暖烘烘的。 “福晋特意说了,不能让你冷着,往后啊,你就好好干吧,贝勒爷和福晋可是难得的好主子!”王妈笑眯眯的说,总算来个人帮忙了。 “您放心吧,体力活都交给我!”就算他是个太监,也不能让老太太卖苦力。况且现在非比从前,即使优待满清皇室的政策还延续,能分到个人头上的估计也没多少了,像贝勒爷这么勤俭持家才能把日子继续过下去。他也不求富贵,只要能有地方住,足够生活就心满意足了。 第二天早上,冯邺才见到了女主人华容,这是个各方面都看着很得体的满族女子,她体态丰腴,容貌并不十分出众,可贵在皮肤白净,又穿着刺绣的蓝花棉袄,看上去也有一番风姿,只是脸上没啥表情,给人不好接近的感觉。 “你要是觉得还有什么需要尽管和我说,咱们家不比皇宫大内,各处都朴实得很呐!”容华端坐在客厅,轻松的说着,眉眼间略有倦容,前几日偶感风寒,她现在还不太舒适呢。 冯邺习惯低着头回话:“小的很喜欢这院子,我那屋也很暖和,什么也不需要了。” “没必要低着头讲话,我们这不要求宫里的礼数,贝勒爷也是,你今天和王妈把这些东西置办了。”她写了一张字条,上面都是一周的家用,米面油菜之类的,天气冷了还要再存点煤球,因为当家的很怕冷。 小邺子双手接过字条,想倒退着下去,可又觉得这会让女主人不自在,于是索性退到门口才敢转身下去。 “别和上朝似的!”华容不苟言笑的说。 “是,福晋,以后小的一定注意。”他站在屋外出了一身冷汗,看来女主子可比贝勒爷难伺候。 冯邺从王妈那里拿上采买的袋子,刚出门就看到载劼正一脸不情愿的和个油头粉面的年轻男子讲话。 “贝勒爷,福晋让我去买点儿东西!”他礼貌的说道,不由自主的要行礼,可又意识到这是在宫外,不必讲那么多礼数了。 载劼向他微微点头就又和来者说起话来。 “二哥,你一天到晚闷在家里也不是个事儿啊,这次机会难得,能认识那么多场面上的人,你就跟我去一趟吧!”说话的正是三贝勒爷载鸿,比起容貌俊美的二哥,载鸿的五官算不上特别出色,外貌更似老王爷,身材魁梧,有一股北方男子的潇洒之气,刘海上抹着芬芳的发蜡,模仿好莱坞男星的造型。三爷爱美,每次出门都打扮得十分体面,比起满服,他更爱穿西装。 载劼连连摇头:“算了,我不喜欢那种场面,你还是叫大哥去吧!”所谓的聚会不过是权贵们互通往来的场合,更何况如今风向变了,手里有枪杆子的最硬气,对他而言完全没有必要去攀高枝,因为他既不经商也不从政。 “他忙着往万岁爷那儿跑着呢......我和他没话说,走吧!”载鸿抓着二哥上了洋车,不容此人逃走。 载劼无可奈何,拽平了大衣的下摆,低声道:“别把我往花街柳巷带!”他看不起做皮肉买卖的,无论男女。 载鸿吩咐车夫跑起来,才扭头对二哥说:“不逛窑子,知道你不好那口儿。”二哥的洁癖从小他就清楚,不和其他人用一套餐具,讨厌和人有肢体接触,就算是三伏天也不会赤膊。 “这事你就应该叫上大哥,他不想多认识些有权势的人么?”载劼心不在焉,场面上的事仿佛和自己毫无关系,但人总要个出路,即便是他们这些躲在祖先福荫下的八旗子弟也要有个饭折的,想到这儿就头痛。 洋车穿过胡同上了宽敞的大路,冬天又来了,路上的行人喘息都带着寒气,手揣进棉袄,行色匆匆。昨日的京城可是历经了一番风波的,现在每个人脸上都透着平时的自在,好歹大炮没轰进紫禁城,皇上回了王爷府,天下又太平了。 载鸿压低了声音说道:“二哥,我知道你一直想有个儿子……你要不娶个小妾,或者在外面养个女人,我一定帮你找个满意的,绝对不会让嫂子知道。” 二哥和嫂子成婚四年,未曾诞下一儿半女,他则不同,已经有一儿,一女了。 这话可是戳中了载劼的痛处,他皱着眉摇头:“不行,这事做不得,更何况我连个生计都没有。”问题并不在华容身上,而是他自己,他可是清楚得很。 “做人不能太死心眼,所以我今天才拉上你呢,场面上的人认识多了,自然能找到路子,咱们两都在政府里找个差使干,多少也能有进项,再说了,自古以来哪儿有当官不赚钱的!”载鸿轻松的说着,他们这些阿哥贝勒们个个都是打小上过学堂,熟读四书五经的,说不上学富五车,也都算文化人了,岂有找不到差使的道理? “都像你说得那么容易,其他人也没必要在家里吃闲饭了,更何况谁敢用正黄旗的人?”昨天皇上刚被赶出紫禁城,巴不得躲着他们这群人走,载鸿把一切都想得太简单了。 公子哥儿摆摆手:“此言差矣,越是用咱们,越能体现民主和自由,民国主张人人平等,我们也是公民和大街上走着的这些人一样,凭什么我们就不能给政府做事?” “按你这个意思,连万岁爷也应该给安置个一官半职了?”他瞥了一眼三弟,没脑子也该有个限度。 “那是当然,就怕皇上他老人家自己不干,搁我我就干。”他的话刚说完,洋车就钻进了东交民巷,停在了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4 民国啼花落夜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4 民国啼花落夜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4 一个西洋宅子门前。 聚会的举办者昆廷,是个不折不扣的美国佬,讲一口流利的中文,他已经在中国生活六年了。 两人下了车,在仆人的带领下走进了栅栏门,来到了宽敞的客厅。屋顶中央的水晶灯亮得刺眼,宾客们已经到齐,相谈甚欢。 除了二贝勒之外,所有人都穿着洋服,这让本人非常尴尬。 “贝勒爷,您来了!”主人昆廷现身,他是一位很有风度且幽默的年轻美国绅士,脸上常常带着笑容,最喜欢棕色西服,棕色头发蓝眼睛,鼻梁上隐约可以看得到雀斑。 载鸿连忙上前打招呼:“昆廷先生,这位是我二哥,之前也和您介绍过的!”他和这美国人算比较熟识,两人是在某个颇为不雅的地方搭上关系的。说到底,洋人也是人,他们也有七情六欲么。 “欢迎,欢迎,您的兄长真是位俊美的贝勒爷……来,我介绍你们认识我的一位朋友。”昆廷很开心,他早就听说载鸿的二哥是出了名的美男子,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三人来到窗前便看到一位青年正坐在沙发上独自饮酒,见他们过来就礼貌的站起了身。 二贝勒抬眼观望,穿白色西装的男子风度翩翩,身材高大,容貌俊美,浓浓的剑眉,眼睛的颜色犹如黑宝石,嘴角挂着很有魅力的微笑,偏分让本人看起来更加新潮,一下子就抓住了自己的视线,不得不承认某些人的存在就是为了彰显其优越性的,对面的男子便是如此,仿佛像是一道耀眼的阳光出现在众人面前,闪闪发亮,熠熠生辉。 “梁宇宬,我的好友,上月刚从英国回来,他可是商界的新星!”昆廷向两人引荐,他认为梁宇宬绝对是个值得深交的朋友,两人合股在天津开了一家票行,生意刚见起色。 “梁先生好,我是载鸿,这是我二哥载劼,久仰大名了!”二贝勒友好的和对方握了握手。 “两位贝勒爷客气了,今日能见到二位是我的荣幸。” 梁宇宬客套的说着,他没想到奕锗亲王有个这么漂亮的儿子。 载劼只是微微点头,轻描淡写的打招呼:“梁先生好,鄙人载劼!”他讨厌和其他人握手,这种文明礼节不要也罢。 原本也想和二贝勒握手的梁公子伸出手愣了半秒,看来眼前的这位爷还把自己当成高高在上的皇亲国戚,傲慢得很呢! ☆、待价出售皇亲国戚 昆廷马上打圆场:“来,三位赔我喝杯鸡尾酒吧,我正打算在京城开一家洋行,但还没想到要订购些怎样的货,不知两位贝勒爷有何高见?”他让仆人拿来了鸡尾酒和水果,和三人坐在沙发上攀谈起来。 “女人禁不起洋货诱惑的,你订购洋服,布料,香水,香粉,口红,管饱门庭若市,那些女人得排着队往你店里送钱。”载鸿说道,洋人赚钱就是容易,有钱人家谁不是以买洋货为荣,就连万岁爷用的家具也都是精致的西洋货。 “嗯,关键问题还不在货源,我的想法是让老百姓也能来我的店买东西,不仅仅是达官显贵。”昆廷放下酒杯,若有所思的说,别看中国穷,但就算是再穷的人也得吃穿用,一群兔子身上剪掉的毛,总比一只绵羊的多,他想要的是多数人消费,而不是拉拢少数贵宾。 梁宇宬舒了口气,婉言劝道:“别忘了日本货,你加上运费赋税价格没有任何优势,更何况现在关外还在打仗,局势未稳,并不适合盲目投资。”东北王张作霖一派占尽优势,把吴佩孚打得狼狈而逃,现在天津已经在奉军的控制之下了,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他们还得重新疏通关系。 二贝勒只是听三人讲话,而不发言,他觉得梁公子的话很有道理,做生意是一定要考虑风险的。 “那你有什么建议?”美国人锁着眉问。 梁公子把酒杯放到茶几上,不紧不慢的说道:“不如你来试着做中国货的出口,比如茶叶,瓷器,丝绸,尤其是茶叶,现在价格低廉,可以核算一下成本,只做批发你牵扯的精力会少许多,相对而言出口的风险小于进口。”这兵荒马乱的年月,想要细水长流好好的做生意可并非易事。 “哦,我到是从没想过做出口生意,可票行的买卖那么忙,我们都没有精力去找货源,也没有合适的人能托付。”昆廷犯了难,他能干的雇员都在天津,如果抽调一个找货源,可能会影响票行的生意。 脑筋灵活的载鸿马上接下茬:“你们觉得我们兄弟两如何?”这才是他今天来的目的,无论是经商还是从政,只要能赚钱,他啥机会都不会放过。 载劼立马白了弟弟一眼,他什么时候说要去洋行做事了,更何况,他们二人去洋行做雇员是不是太失身份了? “哦,两位贝勒爷愿意帮我们洋行做事?”昆廷很意外,但一时却想不出这二位能做什么。 “当然愿意了,只是我们二人都不曾有过做生意的经验!”载鸿满脸堆笑,他善于应酬,喜欢交际,适合在外跑腿,二哥人稳重到是可以做些文书的工作。 梁宇宬瞅瞅一言不发的美男子,心里打定了主意,于是说道:“我觉得没什么问题,只是近些日子二位要去天津小住,学学业务,熟悉下做事的环境。”他们的洋行有了两位贝勒爷加盟,上报纸吹捧一番,或成为街头巷尾的谈资,对洋行的生意都是极为有利的。这位贵族美男子或许还有其他可利用的价值,脸蛋漂亮做买卖是个优势,他深有体会。 “嗯,确实需要熟悉环境,具体的薪酬,我们再详谈。”昆廷表示赞同,他也意识到拉这两人入伙是非常有利的。 载劼愣了半晌,这才一会儿的工夫,他就被弟弟卖了,还是以未知的价格。 三贝勒举起酒杯说道:“好......如果薪酬无异议,便祝我们合作愉快!”薪酬太低他和二哥肯定无法答应,不过他估计这两人应该出得起钱。 载劼也只得硬着头皮站起身举杯,他的视线刚好同梁公子撞到了一起,虽然从小到大他已经习惯了众人过于热切的目光,但这么近距离被男人审视还是让他觉得不自在,会让他想起很久以前的凹糟事来。 就在两位贝勒爷和他们未来老板相谈甚欢的时候,冯邺也到了东安市场的一个杂货店。 老板拿来了最好的大米和油,他十分仔细的挑选着,绝不能给主子买不新鲜的货色。 “给我弄袋面,再来一百斤大米,赶紧给我送去别耽误了!”一个男子扯着嗓子站在杂货店门口叫嚣。 冯邺不由得抬头观望,多年来一直生活在宫内,很少出宫,对于市井地痞往往嗤之以鼻,但强龙压不过地头蛇,他也知道惹不起,躲得起的道理。 这地痞干瘪蜡黄,一脸倦容,身上穿着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5 民国啼花落夜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5 民国啼花落夜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5 貂毛皮袄,盛气凌人的样子令人恼火。 老板客客气气的陪笑脸:“四爷,我这就安排伙计给您送去!”心里恨不得拿棍子抡这丫的,严四是这几间铺面的主人,经常对他们盘剥,但大家伙为了做生意也只能忍了。 “先送我的,别和上次似的,让我等了两天!”严四不耐烦的说着,瞥了一眼边上的冯邺,看什么看,他又不是唱大戏呢? 年轻太监急忙转头,觉得这人颇为面熟,于是又偷偷的瞄了几眼,这才逐渐回想起来,这个地痞就是当年拐走村里壮年人的罪魁祸首,他之所以做了太监,父亲失踪,母亲被土匪侮辱杀死,都和这个叫四爷的混混脱不开干系。想到这儿,他就怒火攻心! “上次是我儿子一时疏忽,今天我在店里看着,肯定不会给您耽误了,您老回家躺着,午饭前一定送到。”老板只想快点打发了这斯,图个眼前清净。 “嗯,这还差不多!”严四讲完话,就大摇大摆的朝市场外走去。 冯邺也买了东西,匆忙跟上。他一直不相信父亲已经不在人世了,只有严四才知道父亲的下落。 严四溜达着过了马路,拐进了金鱼胡同,他的宅子就在这里,如果不是多年来抽大烟,估计两套三进的宅院都够买了。现在他仅住一套普通四合院,同居的姘头俏金莲在院里开了个暗门子,院子里有三个二十来岁的北方女子,客人都是附近的商贩,偶尔也会因为嫖资起些争执。 “金莲,快给我弄饭去,饿死了!”严四推开院门,朝北屋里喊,一大早没客人,三个姑娘都在睡,只有一个老妈子忙里忙外的打扫。 “别喊了,都没起呢。”浓妆艳抹的俏金莲从屋里走出来,整理着稍显凌乱的发髻,她并非旗人,又从事皮肉买卖,在穿着上更为大胆,开旗儿处露着一截小腿,紧身旗袍外搭绿色的棉袄,领口松开两扣子,似乎在暗示男人们随时可以宽衣解带。 虽说她才三十,算有几分姿色,但在这行里已经是残花败柳了,如今上门的恩客日渐稀少,她只想快点存够了钱在前门外开个像样的院子,也不用每天费劲巴拉的招揽生意了。 “快去弄饭,别废话!”严四小跑着进了屋,关好房门,赶紧凑到炉子前搓手烤火,抬眼看了看西洋挂钟,都十了,中午约了人去正阳楼吃饭,他收拾一下就得出门。 不赚钱他是不会出血请客的,十三年前冯村那次让他赚了一票,这次又是上回的主顾,虽说老六会中间骑驴,可能到手的钱必然少不了,呵呵,难道又是哪个洋人要试验新药? 此时,在门外的冯邺绕着院子转了一圈,才放下了心。 他看到对面过来一个买菜回来的妇女,就上前礼貌的问道:“大婶,您认得这家人吗?” “认得,严四......还有他那姘头。”大婶满脸不屑,这胡同里谁不知道那混蛋? “哦......他挺能办事儿的?”冯邺试探着问,地痞流氓都是靠拉关系,帮人了事糊口,他这么着问话别人不会怀疑。 大婶压低了声音说道:“他认识的人到是不少,可心太黑,你找他办事要留神,别让他坑了。” “谢您提醒!”冯邺目送着女人走远,才又转过头打量严四住的小院,他要好好想想下一步怎么办,绝对不能贸然行事。 入夜,北风不耐烦的刮着院门,二贝勒爷的小院里静悄悄的。 正房的屋里熄灯了,书房却还亮着盏台灯,灯前坐着人正是二贝勒爷。 载劼心情烦躁,于是拿出《醒世警言》来看,今晚他就在书房睡了。这两年来他很少和妻子同房,两人之间的话题也越发的少了,因为每个月的期盼换来的只有他们的失望而已,所以他很怕和华容独处,总是一个人躲在书房里消磨时间。 他坐在桌前,看着书上的字,睡意渐浓,不知不觉就进入了梦境之中。 在梦里,他又回到了阔别已久的亲王府,那朱楼玉宇,华丽堂皇的官邸。 并不受重视的他经常跑出去玩,到临近的驴市(礼士)胡同玩,胡同里住着一户姓周的汉人,主人曾三朝为官,最高做到四品,后代经商为生,十分富裕。 周家少爷乳名小君,和自己同龄,人高马大,相貌端正,讲话的声音异常洪亮,到了变声期却成了低音喇叭,看起来颇为早熟,两人走在一起就和相差三四岁似的。 小君经常带着他逛市场,四处游玩吃喝,他也体会到了难得的自由和快乐,因此对小君几乎无话不谈。而小君也很尊重他,只是偶尔会顽皮,开些玩笑,可他却并不在意,因为他难得有那么自在的时刻,在家里的时刻则不然,就连和大哥,三弟讲话他也得注意分寸,可是对小君就不用,反倒是对方那些调皮捣蛋,寻开心的时候才能让他真正的快乐起来! ☆、难辨雌雄 十五岁那年的夏天,俩人相约去城外树林捉麻雀,那天天气特别热! 他站在树下望着,小君爬树去掏麻雀窝,只觉得白色的布衫都黏在了身上,一个劲的顺着脖子往下淌汗。 “还没好吗?”他仰头喊道。 “嘘......别出声!”小君摆手,示意让他别讲话,他的注意力没在鸟窝上,而是向不远处张望。 只见两棵大树后面有一对男女,躲在树荫下搂在一起亲热,那女的抬着洁白的玉腿,不停的随着男子晃悠,看得周少爷某处发紧。 “怎么了?”载劼很纳闷。 老半天,周少爷才悻悻的爬下树,叹息着:“好戏没看上!”他没看清楚,不过瘾。 “嗯?”载劼诧异的挠头。 小君走到他身边眉飞色舞的说:“呵呵......一男一女在那个!” “你不怕长针眼?”载劼反问,这些事虽然他懂,但在家规森严的王府里还是禁忌话题。 “您都十五了,还没尝过女人?”周少爷好奇的问。 二贝勒慌忙摇头:“咱别谈这些......我想回去了。”大哥和丫鬟私会,让他撞见过两回,他自当没看到,但伦到自己,却还是一片空白。 “真没尝过?”小君颇为诧异。 载劼闷头不语! “没关系,我带您去!”周少爷嬉皮笑脸的说着,搭住了载劼的肩,他知道哪儿有暗门子,可以带贝勒爷去那儿耍耍。 载劼努力想推开他:“滚......你不嫌热吗?”对方却缠得更紧,坏心眼的摸了两把,这引起了他强烈的抵抗,挥手就打。 少年躲过两记花拳,笑呵呵的并没当真:“干嘛生气,摸摸而已!”索性将载劼推到大树底下,戏谑的捏弄。 “别碰我!”二贝勒面红耳赤的低吼,被人毛手毛脚的用枪d着,扑鼻的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6 民国啼花落夜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6 民国啼花落夜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6 汗味侵袭着大脑,他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那是年轻男子的味道,他避之不及的东西,好像有什么在内心滋长,火辣辣的啃咬着他的皮肉。 “干嘛害臊,脸都红了!”周少爷原本只是闹着玩儿,但看到他面若桃花,轻喘颤抖的姿态,有点儿按捺不住,竟然扳着载劼的额头亲了下去,攻占这张滚烫的小嘴儿。 头晕目眩的贝勒爷几乎窒息,但是那双手却掏进了自己的裤腰,顺势往下摸,这让他更害怕了,腰身乱扭,想用腿踢,直到整个身子都被箍住,就再也无从逃脱了。 周少爷好像在找什么宝藏似的探索着本不应该让他产生好奇的quti,意外的碰到软绵绵的奇异领域,渗出的milu弄湿了他的手指,随之隐约飘散出一股雌性的气味。 载劼喉咙里发出不情愿的sy,膝盖完全僵住,那只手忽然停了下来。 这时候轮到周少爷傻眼了,他明明摸到laoer了,为什么下面会有男子的禁地,是不是自己在做梦? 二贝勒慌忙推开他,紧紧的抓着裤腰,声嘶力竭的吼道:“滚……快滚!” “您……为什么有女子的?”他不知如何形容那个地方,竟然一时词穷了。 “我生下来就和你们不一样……!”载劼咬着牙说道,慢慢的弯下了腰。从他懂事以来,奶妈就叮嘱自己千万不能在外人面前luoti,也告诫他不要太接近男人,后来他长大了,渐渐的了解了奶妈的良苦用心。 “我……送您回去!”少年为了不让自己紧张,拼命咽着口水,他闯祸了,往后该怎么和二贝勒相处,人家可是半个大闺女哦。 “我自己能走,让你滚呢!”贵公子骂着,他现在可谓一塌糊涂,大腿中间shihuhu的。 周少爷只得转过身,刚要迈腿却停住了,把贝勒爷一个人放这儿颇为不妥,不是爷们所为。冲动的奔到载劼跟前,鼓足了勇气说:“等我满十八……您跟我得了!” “混蛋!”贝勒爷羞愤难当,抡起胳膊就给了周某几记铁拳…… 从那次以后,载劼便再没找过周少爷,对方屡次来仿也都断然拒绝,曾经有几次出门偶然遇到,也都装作没看到,全把那次当成年少轻狂的恶作剧好了。 一年后,周少爷离开京城去参军,周家也从北平迁走,他们从此没再见过。 二贝勒爷从如梦如幻的世界中苏醒过来,已经半夜两点多了,他揉了揉面颊,这梦境无法摆脱,这么多年反反复复的,虽然故作轻松,也想当成从未发生过,但那时的感觉却依然铭记在心。 他脱下外套躺在了床上,思索着要去天津适应工作的事儿,该不该答应,他能不能胜任?再有他们这么贸然的同意做雇员必然是有失身份的。可不找差事就会坐吃山空,和其他八旗子弟似的靠变卖祖产过活,做纯粹的败家子儿?他是不能这么干的,更何况自己也没那么家产可败。 礼拜天,小邺子休息,但他也没什么想去的地方,只是惦记着从严四那打听父亲的下落,但他知道可能不会那么顺利,那种在江湖里浮浮沉沉的混混都是无利不欢的,可给钱对方就能说出实情么?刚吃完午饭,他带着这个疑问,换上朴实的蓝色棉袄出了门,直奔金鱼胡同。 冒着严寒,冯邺一路快走来到了目的地,在严四的院门前刚好碰到了懒洋洋的俏金莲,她正叮嘱老妈子去买菜,好伺候这一院子的姑奶奶。 俏金莲看到小邺子盯着自己瞧,就抱着胳膊笑吟吟的问:“呦,以前从没见过这位小爷,上院子里来瞧瞧吧?”她以为来者是主顾,连忙招呼。 小邺子刚想调头离开,可转念又想,既然这严四开了个暗门子,他到不如顺水推舟,看看能不能从这老鸨子嘴里问出点什么。 “行,您领着我吧!”他故作轻松的应道,虽说也听过太监去逛八大胡同的,至多就只是百姓茶余饭后的消遣,令人贻笑大方! “现在还早,三个姑娘都闲着呢,您慢慢的挑,咱这院里还能给您准备酒菜,包您玩儿得高兴,又花不了几个钱!”她亲热的拉住冯邺的胳膊,将他带进了院子里。 可冯邺却温和的说:“我就和姐姐您一起吧!”换了别人,他恐怕什么有用的话都听不到,只有这个女人和严四最近。 俏金莲自然高兴,她都已经一个来月没主顾了,严四也不爱和自己睡,只把她当老妈子使唤,有时候还挺闷得慌的。今天能碰到这么个鲜货,她还不得好好尝尝?说完就紧搂住了冯邺的腰,殷勤的带他进了北屋的卧室。 俏金莲接客的时候就住在左边的大屋,右边的小屋是严四睡觉的地方,两人就和露水夫妻似的,偶尔才在一起,当然严四有时也会和其他屋的女人睡,就算这样也不满足,基本上三两月总要花钱去窑子里找乐子。 俏金莲给他倒上茶,又端来了热水伺候冯邺洗脸,洗脚,然后才关好了屋门,使出了杀手锏,大方的解开了怀,露出令人张目结舌的人间xiongqi来。 冯邺的脸“刷”的红了,连忙扭脸回避,他虽是太监,却一直在御膳房做工,对于内宫女眷可是一点儿也不熟悉的,根本没见过真正的女子:“姐姐……你何必这么急,我是头一回。” “呦呵……那要怪姐姐不好了,没关系,来吧!”俏金莲坐到小邺子旁边,捏住他的手往自己的怀里揣,她知道男人的喜好,他们是抗拒不了的…… 冯邺离开严四住的地方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虽然没套出什么话,但他算是和俏金莲混了个熟脸,还好刚才没有露出马脚,他们说好了下礼拜天再相会。 步行回到灯市口的时候,便看到一户人正忙不迭的搬家,应该是新迁来此处的,雇了驴车运来不少家具,桌椅还是新打造的,带着一股浓郁的木香。 这家男主人约摸三十来岁,披着棕色棉袄,魁梧挺拔,眼神犀利,剑眉虎口,腮边一抹青色,时不时还帮其他人搭把手,这男子身边还站个着七八岁的伶俐小姑娘。 冯邺为了不耽误人家搬家,就故意让了道儿出来,侧身往前走。 “留神!”他忽听到身后的男子喊道,一只大手抓住了自己的肩膀,将他整个人拽到了一边。 两个帮手正抬着沉重的衣柜要往院里进,顾及不及,差点撞到。 他抬头就看到这汉子搭自己的肩膀笑着说:“不好意思了,小兄弟!” “没事,还得谢谢大哥扶了我一把。”冯邺报以一笑,可他隐约闻到了一投火药味儿,应该是这男子身上飘过来的,莫非对方是当兵的? “我们刚搬来此处,小兄弟也住这附近吗?”男子松开手,豁达的问,眼睛却在仔细打量这个俊秀的小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7 民国啼花落夜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7 民国啼花落夜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7 伙儿。 “我在前面胡同贝勒爷家做事。”听口音对方并非本地人,带着浓重的关外味儿,冯邺又笑眯眯的看了汉子一眼,没成想和人家撞一起了,呵呵,这男人不简单,绝对是走南闯北见过大世面的。 “哦,略有所闻,小兄弟的主子是远近闻名的美男子,我家嬷嬷和我说起过!”他知道什锦花园住着一位贝勒爷,许多女人都为他发花痴,若是能和对方讲句话,恐怕能让她们高兴半拉月。 “主子确实英俊不凡,今日不早了,大哥先忙,小弟回去了。”所谓言多必失,冯邺觉得还是不要和陌生人讲太多为好,于是先行告退。 “嗯,改日再聊!”男子默默望着他离去,嘴角浮出一抹笑容,看来不光是贝勒爷漂亮,连人家的仆人也很体面,就算现在民国了,皇亲国戚还是过着和百姓们不同的日子。 “爹,我困了!”小姑娘揉着眼睛,虽然搬了更大的院子,但她却不怎么开心,因为过了年爹又要回关外去了,她不喜欢一个人在家,也讨厌照顾自己的嬷嬷。 “先进屋睡吧,爹还得干活,明天下午带你去买东西。”男子抚摸着女儿的额头温和的说,他刚从长白山回北平一个多月,就看中了这个院子,于是便买下来和闺女同住,以后估计也不会换更大的宅子了,人前显贵并不是啥好事儿。 “我不要,我要等爹哄我睡,爹给我讲故事。”她抓住父亲的袖子撒娇,嫩嫩的小脸蛋就和水蜜桃似的,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实在惹人恋爱。 “嗯,桂儿乖,爹现在就哄你睡!”他抱起女儿走进了院子,对于一个从小就没有娘的孩子,他需更多疼爱栽培,因此一年前他就送桂儿去学堂了。 ☆、弄潮儿 一月后,兄弟两人就收好行囊坐着火车去往天津,梁公子和昆廷已经在票行等着他们了。 票行开在美国租界边上,守着路口来往的行人很多,生意也不错,铺面是西洋式的三层红色砖楼,深灰的屋顶,看起来十分气派。铜包边的双开玻璃大门,可以让顾客一窥购彩大厅环境,几个柜员坐在柜台内给客人们推销,和大清传统的票行相比,这里显得更加高档,购彩的人们不用无冬历夏的受煎熬,在票行内就可享受暖气和超大风扇。 “两位就安排住三楼宿舍,每天有伙计来送饭,浴室也在三楼,我和昆廷也都是住公司的。”梁宇宬在会议室用上好的印度红茶招待二人,今天他身上穿得乃是最高档的毛料西服,隐约可以闻到古龙水的味儿。 载鸿入乡随俗穿着灰色西服,倒是二哥依然遵循传统,还是黑色貂皮大衣配青色长衫。 “和大家一样就好。”载鸿笑呵呵的答道,票行这么气派,给的薪水也不错,他和二哥应该知足了。 到是载劼小心谨慎,不乱接话茬,他端起茶碗,喝了口红茶,又发现梁宇宬在盯着自己,连忙回避。 梁公子觉得甚是有趣,就别有用心的问:“三贝勒爷乃是美男子,何不来做票行的几天招牌?”他承认自己有恶作剧的倾向,特别想看看这位贵公子如何自贬身价做个小柜员的。 “梁先生是何意?”他觉得“招牌”是贬义词,会让人联想到八大胡同依门框的女人。 “这些日子烦劳您在票行大厅帮我们售卖彩票,熟悉业务,另外我拿了一些报纸过来,您可以看看票行会在报纸,画报上刊登广告,您帮忙撰写一些广告词和小文章。”他拿来了许多资料,放在文件袋里,不紧不慢的递给了二贝勒。 虽然心里不乐意,可载劼并没拒绝,要了解新事物必须付出努力,更何况既然已经答应成为其雇员就一定要信守承诺。 “梁先生需要耐心教我怎么做。” “没问题,三贝勒您得跟董事长走了,他今晚要和你去上海。”梁总经理说,这次出差事出突然,他要管理票行的生意,所以只能让昆廷自己忙活去了,载鸿也正好借这个机会学学怎么谈生意。 “上海,好地方!”这如了载鸿的意,他还没有领教过东方巴黎的魅力呢。 三贝勒随梁总经理下楼来到大厅,和所有的雇员打了招呼之后,就由其中一个中年人来带领,教会贵公子相关的业务,其实就是最基本的售卖,没有那么复杂。票据也是机器打印,一一登记在册就不会出问题,这份工作需要耐心,细心,像载鸿那样好动的人就做不来。 买彩的人规矩的排队,在三个售票雇员桌前等候,大厅里有两名健硕的保全雇员,左右分开来站岗,佩戴枪支,神气活现。 一天下来,虽然有些累,但贵公子还是做得挺顺手,心里就不再忐忑了,以后如果只是这种工作他应该可以做得来。只是让人围观的滋味不好受,而人们的眼神却是好奇又带着一丝蔑视的,每当这个时候载劼便会微微低垂眼帘,避开对方的目光。 票行五点关门,到了天快黑的时候,门外突然来了一位客人,此人是梁公子的友人。 来人穿着奉军军服,看军衔应该是个旅长,不到三十岁的样子,个头很高,穿着军服非常潇洒,目光如炬,即使带着军帽也难掩一股逼人的英气。 商界新星赶忙快步走出大门迎了上去,热情的和对方拥抱了一下:“君誉兄,你还真来了!” “你邀我饭局,我还能不来,走,今天我做东,起士林吃西餐。”周君誉和他曾是中学同学,半月前两人在天津街头偶遇,相谈甚欢,商人的嗅觉让他闻到了钱味儿,他们绝对可以互通有无。 “我再带位朋友......贝勒爷载劼!”原本今天就是要请新雇员吃饭的,但载鸿和昆廷去上海,所以只能和二贝勒一同前去了,更何况他还想培养这位公子做其他的事,社交能力欠缺是其人的软肋,他还没傻到用150大洋雇个文书兼柜员的程度。 载劼披上大衣下了台阶,一抬眼就和周君誉目光相撞,他顿时呆若木鸡! 站在自己面前的正是当年的玩伴小君,如今对方已是一个硬朗成熟的军官了,但其人对他做的那件凹糟事又猛的在脑子里炸开,让他不由得想倒退,但今夕不同往日,他们都是成熟的人了,不该纠结在无聊的小事上。 “许久不见了,君誉兄!”认识那么多年,他还是头一次唤其大名。 周君誉嘴角微微抖了一下,连忙上前握住了载劼的右手,亲热的说:“没想到能在天津卫碰见贝勒爷,咱们可有七八年没见了!”这位比从前更漂亮了,有一股介乎于阴阳之间朦朦胧胧,说不清楚的迷人气质。 在月光下,鬓角似是带着湿润的雾气一般,挂着晶莹的露珠,让他看得愈发痴迷,或许这几年来自己从未醒过,还在那个夏天的午后神游呢!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8 民国啼花落夜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8 民国啼花落夜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8 梁宇宬见两人相识,就想说两句客套话调和气氛,但他瞧见周旅长抓着贵公子的手不放便极为不悦,明明头一次他伸出手来示好,人家就是死也不买账。 载劼不紧不慢的抽回手,礼貌的说道:“是啊,你家搬走之后,我们就没再见过了。” “既然两位是旧识,那便更好了,今天还是我做东!”梁总经理说罢就和两人一起过了马路,直奔起士林餐厅。但一路上,他的脑子就没停下来,一直在猜测两人的关系,载劼并不是那么容易和人亲近的,这位贵族和周围的人都保持着微妙的距离,而周君誉并不是满族,只是个汉人,算不上名门望族之后,为啥就能和贝勒爷走得这么近? 带着疑问吃饭并不是好习惯,梁公子都觉着没食欲了,席间当兵的一直海阔天空吹牛皮,让他这个商人都自愧不如,周君誉太健谈了,话匣子一打开,别人想插嘴都难,如果此人能多念点书恐怕会是个了不得的人物。 二贝勒爷对军爷夸夸其谈的说话方式并不陌生,饭吃到一半儿的时候他借口去洗漱间,实则是因为气氛尴尬,虽然周某一直不停的说着,但还是难以缓解这种奇怪的氛围。 “我也离开一下!”见到载劼出了包间,君誉也按捺不住了。 “好,等你回来喝酒。”梁公子越发纳闷,周旅长活像条癞皮狗似的尾随,莫非晚一会儿马屁就拍不着了?他当然知道此人不是尿急,而是找机会和自己雇员私下攀谈。拍贝勒爷的马屁有何益处,他实在是想不通! 周君誉追着载劼来到包间外,在餐厅的窗前遇到了对方,二贝勒正若有所思的坐在暖气边出神,并没注意到自己的存在。 “这么快就去完了?”他戏谑的问,并不在意人是有自尊心的,当面戳破谎言纯属故意。 载劼这才扭过头,有些愕然的望着他,过了半秒才低声答道:“出来透透气,刚才喝了洋酒,身上发热。” “那就先不回去,我有点事儿想问……你。”军官坐到贝勒对面的位置上,思忖了片刻才把“您换成了你”,现在已是民国了,溥仪又被驱逐出紫禁城,想来再也不会有任何人能当皇帝了,以后便是他们这些枪杆子的天下,所以他无需再对眼前的人低三下四。 “嗯,你说吧!”对于称呼的微妙变化,贵公子到是已经适应了,但还是有许多人对他非常尊敬,和在王府里别无二致,他也不知道应该感激还是漠然置之,反到是小君的上杆子让他不得放松,紧张得冒热汗。 “那次之后,我来亲王府找了你好些次,你为什么不肯见我?”他知道自己厚颜无耻,但他就是这么个性子,凡事都喜欢打破沙锅问到底,就算锅破了也在所不惜! 美男子赶忙垂下眼帘,沉默了半晌才答道:“我阿玛叫我专心读书,不让我出门,所以……我才不见你,如果让他知道会骂我!” 嚯,还真是这个蹩脚理由,贝勒爷读了那么多圣贤书就不能有点儿新鲜的说辞?就连他这个当兵的大老粗都觉得太可笑,于是眯起眼睛压低了声音问:“其实就是讨厌我之前对你毛手毛脚吧……那时咱才十五,屁事儿都不懂,你可别往心里去啊!” “你……怎么如此不知廉耻?”二贝勒小声骂道,此人在军营里混成流氓地痞了。 “哈~你还真说对了,只要开了枪,杀了人,往后就再也讲不了孔孟之道了,古人云都他妈是废话……如今有人和你讲这些,你信吗?”周君誉从军服口袋里掏出洋烟和银色的打火机,不紧不慢的点上抽了起来。世道如此的乱,再教条的遵循祖宗的遗训只会把自己往绝路上逼,贝勒爷并不是轴人,否则也不会做梁总经理的雇员,人呢得适应时代的潮流,且又不能被这潮流所淹没,赶在潮头才能得到更多东西! 贵公子缄默不语,他转头望向窗外华灯初上的街头,心里也不免惆怅,是哦,这几年来他们经历了太多变故,自从广州闹了革命,代表满族统治的辫子从头上被减掉,满人就觉得茫然若失了,当时他还不太明白那代表了什么,对于家里成年男子捶胸顿足泣不成声的状态十分莫名,如今他参透了,缔结的条约随便撕毁,杀人的理由尽可冠冕堂皇,不需要的人也能随便剔除,有些时候人们都顾不得提前粉饰了,穷凶极恶的露出本尊为了利益拼得你死我活,这些都成了贫民百姓茶余饭后的笑料,但谁又能置身事外? ☆、老油子 与此同时,北平的金鱼胡同,严四和六爷在北屋喝酒,两人商量的是这次买卖的事,比较麻烦的就是严四又得辛苦一趟去雉水,所做的事和十几年前的冯村一模一样,要带些壮年男子到天津卫检查。 “冯村那次,会不会那些人被卖到南洋做猪猡了?”严四给肥头大耳的六爷斟酒,这是他一直以来的疑问,如果冒这么大的风险,他必须加酬劳。 六爷眼睛眯成一条缝,脑满肠肥,右手戴着一枚翠色大扳指,识货的人都能看出来此乃宫里流出的货,他身上穿得丝绸棉袄也是瑞蚨祥订做的。此人在城西有两套大宅子,家中还有仆人六名,进出都有专门的洋车夫接送,在北平也算有一号儿的人物,黑道白道都买他的帐。 “你问这么多干嘛,老老实实赚钱得了,主顾最不喜欢多事儿的人。”六爷白了他一眼,严四肯定是想抬高价码,但目前也找不到其他合适的人,所以也只能任由这斯讨价还价。 “呵呵,咱不说废话了,你和那边说加酬劳,我肯定把人带回来。”他心里嘀咕着,这买卖肯定不止卖猪猡那么简单,指不定在后面捣鼓啥呢,他在道儿上混了这么多年还闻不出六爷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老六喝了酒,不悦的说:“报酬已经很高了,你不乐意做,我找别人。”想从他嘴里抠出钱来门儿都没有,这兵荒马乱的年景,手头不多落点儿钱能活吗? “别啊,六爷,咱都多少年交情了,我好抽大烟,平时花费不小,还想着靠这次能再买个宅子养老呢。”他说完吃了点儿下酒菜,如果这次接了活儿他一定要弄明白老六和主顾在后面搞什么鬼,探清楚路子他肯定还能赚更多的钱。 就在两人讲话的时候,门外的冯邺也在偷听,俏金莲多喝了几杯躺在里屋睡得香,他则趁此机会偷溜出来,结果正撞见两人在屋里说话,工夫不负有心人,他来这么多次总算是听到一点儿有关冯村的消息了。 “你等吧,要是主顾那边应了,我就给你回话……天儿也不早了,我先回去歇着!”说完老六就起身披上了皮袄,得吊着严四,不能这么快就答应,这混蛋沉不住气自然会厚着脸皮过来央求。 “我送您出去!”严四笑眯眯的起身,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9 民国啼花落夜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9 民国啼花落夜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9 他就不信老六能找别人。 冯邺听到屋里的动静,赶忙轻悄悄的回了对面的屋子,坐到了炕头上,这个叫六爷的人绝对知道真相,他得打听一下对方的底细,若是父亲被卖到了南洋,他想尽一切办法也要去找寻,这是身为人子的责任。 晚上九点多,梁宇宬才和二贝勒回到票行。 洗漱完,宇宬便穿着睡衣来到了载劼的屋门前,礼貌的敲了敲门。 “哪位?”贝勒爷正打算睡觉,听到动静又从被窝里钻了出来,穿着拖鞋走到门口,等待来者答复。 “我,梁宇宬,不好意思,这么晚了还打扰你!”他有太多问题要问,主要还是出于生意上的考虑,他必须用周旅长这条线来疏通奉军的关系,而二贝勒似乎和此人交情颇深。 载劼这才打开门,请他进屋。 朴素的宿舍里陈设简单,只有单人床和一个极为朴实的方桌,桌上有只白色茶杯,并不算舒服的单人沙发放在靠门口的墙边,窗帘也是中规中矩的深灰色,屋里因为有暖气而温暖如春,这到是要归功于后院烧锅炉的工人了。 “你坐吧。”他示意让总经理坐到对面的沙发椅上,而自己则坐在床尾。 梁公子的眼睛又被吸引了,恐怕没有任何人比载劼更适合穿对襟马褂,这套白色马褂是专为睡觉准备的,贵族子弟果然讲究。 “冒昧的问一句,君誉兄的父亲是不是以前为你们王府做过事?”他觉着这个解释最合理,如果是君臣父子的关系,周旅长当只癞皮狗也算说得过去,有些人还是挺念旧的,总会给老主子留几分颜面。 “没有,他家是经商的,只是离我家比较近,小时候经常在一起玩儿。”载劼答道,他今天心情极为复杂,睡意全无。 “原来如此!”看来周某只是单纯的在乎这段友谊罢了,不过贝勒爷似乎并不买账,他甚至觉得周某傻乎乎的! “你和他是怎样认识的?”二贝勒随口问道。 “我们是中学同学,前些日子在街上遇到,于是就约他一起吃饭了,时局有所变化,君誉在奉军那边是旅长,能帮上我们很多忙,事关咱们票行的存亡,还要请你也多帮忙了!”梁总经理并不晓得周旅长的能耐有多大,而且对方能卖自己多少面子也未可知,所以多一个能摊上交情的人便多了一分筹码。 “如果我能办到肯定会尽力的,只是有你说得那么严重吗,我们的买卖还能开不下去,董事长是美国人哦!”即便军阀再猖狂,也要给洋人几分面子的,贵公子觉得老板过于危言耸听了。 “适逢乱世,任何事都有可能发生,防患于未然吧。”梁宇宬有些怅然,如果不是他意气风发的要回国做事,他兴许已经在英国找到一份薪水很高的工作了,他现在有点儿后悔,为什么非要听从父亲的遗愿,为什么学成就必须回来报效祖国?难道就因为梁家受过满清圣恩,父亲是第一批公费留洋学生,他就得兢兢业业的涌泉相报?起初他也想回报的,但太多的恶心事让他只剩下失望! “中国是个巨大的市场,可惜这里人们的关系实在太复杂了,我应付不来,你一定要帮帮我!”这是昆廷常挂在嘴边的话。 “嗯,你说得很有道理,当下公义道德泯灭,要想独善其身确实太难了,做生意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二贝勒想起刚才小君和自己说的那番话,周围都是豺狼虎豹,若不露出锋利的牙齿,最后只会被生吞活剥,他们这些满清的贵族不正是如此么? “你能理解我们的苦衷就好,我和昆廷找的是志同道合的朋友,而并不只是招几个雇员。”所以他挑选人十分仔细,一是要求有文化,也需见过世面,最重要的是对公司真正有所帮助,为此他们可以付出更高的酬劳。 梁公子离开房间之后,他就靠在床头思忖,后天晚上小君约自己到利顺德饭店喝咖啡,也不知道对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可既然答应了,也不好回绝,再说老板也讲了他们的票行需要周某的照应...... 第二天一大早,新搬到灯市口的男主人就穿戴好出门了,此人姓鲁名三,和他熟识的人都叫他三爷。三爷平日呆在家中,偶尔出去办事,认识他的人都以为他是个做买卖的,大部分时间呆在关外,但他做的可不是一般的买卖哦。 鲁三穿着崭新的黑色皮靴坐洋车到了前门的吉祥茶园,他进了门就掀开长衫的下摆,提步上楼直奔雅间,有个人正等着自己呢。 请客的不是别人,正是老六。 “三爷,可不容易请到您呐!”老六连忙让他坐下,殷勤的倒茶,做这么大一买卖,他必须得找个撑得住场面的人,这人非鲁三莫属。 “六爷客气了,今日找小弟来有何要事?”鲁三坐到老六对面,端茶连饮下肚,他原本不想赴约,可对方在地头上是有头有脸的人,他不好薄人面子,毕竟他往后是想在北平定居的。 老六愁眉不展的叹道:“唉,我原本也不想惊动你,只是这次的买卖跋山涉水,不是练家子做不了,所以希望三爷能帮我走这趟。”他想试试能不能请得动此人,如果有鲁三帮忙,就算没有严四那无赖也无所谓,他有所顾虑,这不是普通的买卖,关乎人命,更关乎无可计算的金钱。 “您得把话说透了!”鲁三放下茶杯,平静的望着对面的男子,人在江湖必须时刻提防,尤其是面对这种老油子。 茶园里正上演《击鼓骂曹》,一片喧闹,俩人讲话也要彼此凑近了,反倒是这种地方更隐蔽,不会有人注意到他们。 “该说的我一定不会隐瞒......到雉水去找十个壮年男子过来,这些人的家里必须得有百岁老人,洋人要研究新药,需要他们来帮着做试验,就是放点血,每人给1000银元,包吃住路费,把这些人送到天津,我再给你另一半,你答应的话,一趟买卖下来8万银元。”他开价不低了,这一趟打个来回就十天半拉月,给严四才只有6万而已,但鲁三值这个价。 “哦,我只负责送这些人过来,不用和他们签字据?”鲁三觉得其中必有蹊跷,这年月哪儿那么容易搞来8万银元,只怕是最后有钱没命花。他不能担这风险,也不能没了道儿上起码的义气。 “呵呵,自然用不着你了,我们准备好字据,你只把人带来天津,到了就结清酬劳,绝不拖欠。”老六斩钉截铁的说,他知道鲁三想的是钱,为了钱能下刀山油锅,把脑袋提手上过日子。 鲁三低头思忖了片刻,才笑着答道:“既然来了,咱就把戏听完了吧,这可是难得的好戏!”他得试试水深水浅,摸清楚路数,老六为什么非要他找长寿家族的壮年,有太多事儿弄不清了,不能轻而易举的答应下来。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10 民国啼花落夜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10 民国啼花落夜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10 台上祢衡击鼓唱道:“曹操把话错来讲,无水怎把蛟龙藏?马槽怎养狮和象,犬穴焉能住凤凰?鼓打一通天地响,鼓打二通振朝纲。鼓打三通扫奸党,鼓打四通国泰康。鼓发一阵连声响。” 祢衡继续击鼓,西皮摇板后又唱:“管教你奸贼死无下场。” 台下看客不禁喝彩,这唱段大快人心,就像一股暖风吹散了人们心中的寒流,使平日颇为木讷的一张张脸多了几分得意的神采! ☆、练家子 鲁三看完了戏就辞别了老六,走进拐角的一间饭铺要了酒菜先行结了账,等着老六出来,他坐在二楼窗边,刚好可以看清楚戏园子门口的景致。 过了好一会儿,对方才慢悠悠的出了门,坐上了自家的人力车。 鲁三赶忙追出去,同样也叫了车保持距离跟随,走了没多久他们就到了使馆区附近,老六的洋车停在了一个日本诊所门前,并匆忙推门而入。 他也下了车,环视了一下四周,从诊所后面的小路绕了过去,神不知鬼不觉的跳上了灰墙,动作敏捷得像只豹子,他蹲在墙头查看院子内的情况,后院拴着一只黑色德国狼犬正趴在狗窝里睡觉,若是贸然行事定然惊动了它。 鲁三十分冷静的顺着墙边蹭到了拐角处,“嗖”的一下蹿上了屋顶,趴在了房顶上,根据经验判断主人所在的位置,将耳朵贴在瓦片上,仔细听里面的动静,他之所以能活到今天除了凭借从小跟师傅学的拳脚,还有他超群的耳力,只要他屏住呼吸静下来听,哪怕隔着一堵厚墙也能听到里面人谈话的内容。 老六在诊所里会见的人,是一名三十来岁的日本医生,此人戴着金丝边眼镜,文质彬彬,身上披着白色大褂,他一边洗手一边对坐在椅子上的六爷说:“他答应了吗?”刚刚给一位难产的妇女做完刨妇产手术,显得有点儿疲劳。 诊所不大,可是看起来十分干净,外屋接待病人,里屋是治疗室,穿过狭窄的走廊还有三间病房,两个日本女护士住在阁楼里,这儿接待的都是外籍人,普通中国人是消费不起如此昂贵的诊金的。 “还没有,就算他不答应,还有严四呢,不过我觉得鲁三更合适,他是道儿上的人,遵守规矩,如果答应了做这趟买卖就不会食言,更不会出卖主顾。”六爷极力说服对方,他现在最大的金主就是平野幸治。 “嗯,这我懂,你们中国管这叫义气。”平野擦干净手走到桌前坐下,他说中文带着日本口音,但来中国十年,他早已适应了本地生活,对这里的一切都很熟悉,包括中国人的弱点也了如指掌。 “他想了解更多的事儿,我没讲。”老六想抽烟,手摸到口袋,便看到了平野冷峻的目光,只得把手缩了回去,医生不吸烟,也讨厌其他人抽。 “不能让做事人知道太多,对我们没有任何好处,十三年前我父亲和您初次合作,就和您讲过这是绝对的秘密,如果泄露出去,我不能保证会发生什么。”平野冷静的说着,他最不放心的就是老六守不住秘密,如果有任何后果,他还得跑去收势,那样会很麻烦,任何事情,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最好,他们日本人喜欢简单明了,不像中国人似的做起事来拐弯抹角,百转千回。 “我不会泄露半个字,只是……我为您鞍前马后这么久,就是为了入教能不能和牧师美言几句?”他的眼中满是渴望,入教会之后他就可以从这个破烂不堪的世道脱离出去了,他已年过半百,不知何时就会一命呜呼,只要能活着,能比别人更久的活着,他宁愿捐献全部财产,丢下老婆孩子不顾。 日本医生冷笑了一下:“我从前就和您讲过,那不是您能进入的领域,想入教会不仅需要财富,更需要的是教徒的智慧和能力,牧师审核教徒都是有规矩的,您也了解信徒都是一些什么样的人士吧?” “求您了,我这么大岁数了,想要的就是多活些年,能像牧师他老人家…….!”老油子的话还没讲完,就让医生强行打断。 “够了,别再说了,您管好送货的事,不要胡思乱想,您走吧,我要休息了!”平野下了逐客令,不想再和对方废话。 六爷出了一头冷汗,还得陪着笑脸道:“是,我回去了,您交代的事我一定办好。”但他真的不甘心啊,十几年了他忙里忙外的奔波为的可不光是钱,更多的还是对长生不老的渴望! 待客人走后,平野幸志才脱下白大褂走进了后院的实验室,他打开实验室里的灯,视线望向角落里带保险锁的白色铁皮柜子,他走过去转动密码锁,将柜门打开来,里面竟然是一个冷藏柜,在柜子中保存着十几瓶血样,他一一转动玻璃试管小心的观察着颜色,并从中间挑选了一瓶拿到了显微镜下。 平野将一滴血放到载玻片下,用右眼仔细观察,在显微镜之下这瓶血样的血细胞活力明显降低,很多细胞处于半眠状态几乎一动不动,看来这些样本的质量已经下降到最低点,到了非换不可的地步,得尽快让新货抵达天津。 老六离开诊所后,鲁三也顺原路返回了,到家之后女儿已经入睡,他轻手轻脚的关好孩子的房门来到了客厅,点了旱烟,边琢磨边抽了起来。 老六这事他是铁定不能做了,虽然他没能完全理解对方和日本医生所谓何事,但必定是伤天害理的买卖,虽然他只是个人人得尔诛之的土匪,却也不能为了钱做丧尽天良的事,8万银元就此别过,他鲁三还是靠刀口舔血来讨生活吧! “老爷,外面有人找您!”嬷嬷打着哈欠走了进来,想来是被院门外的叩门声吵醒了。 “您回去歇着吧,我见客去。”他说罢就大步走出屋,来到大门前,开门一看才发现来者正是那天偶遇的贝勒府仆从。 “小兄弟,这么晚了找我有事吗?”没事人家是不会特意上门的,他看出了冯邺眼中的惶恐。 小邺子礼貌的鞠躬,低声说道:“我知道您是个有本身的人,小弟今日来是有事相求。”来之前他已经反反复复想了很多遍,可眼前能帮自己的人恐怕就只有这个陌生的外来人了,他大概打听了鲁三的背景,知道对方不是本地人,正适合帮自己办事,为了查清楚父亲的下落,他宁可将这些年来存下的钱全都交给鲁三。 他笑笑:“先进屋说话吧!” 两人进了北屋,鲁三便给冯邺泡了杯花茶,打算坐下来聊聊,他猜不透这个人,且来听听对方的说法。 “小弟姓冯,名邺,多年前住在冯村,十三年前的秋天我父亲被一伙人拉去卖血,之后就再没回来,我父亲走的那天晚上,村里遇到了土匪,除了我之外,所有人都被杀死了,我想请大哥帮我查查父亲的下落,如果您答应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1 民国啼花落夜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11 民国啼花落夜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11 我愿意把所有的积蓄用来当您的酬劳。”冯邺知道这个男人是靠枪吃饭的,因为此前在皇宫的时候,他经常和皇上的护卫队打交道,那些护卫的气质和此人颇为类似,身上也有很浓的火药味。 鲁三听了这番话显得十分平静,他端起茶杯喝茶,随后才开口问:“你怎么知道我能帮你?”这才是最关键的问题,他的身份一般人是不清楚的。 “我知道您是练家子,您身上有火药的味儿,我以前经常和当兵的在一起,熟悉他们身上的味道,所以我猜您能帮我,再说现在我也没有其他能拜托的人了!”他以前只不过是个御膳房的太监,根本没有通天的本事,这也算是有病乱投医了。 鲁三低头又问:“你向谁打听的我?” “街坊四邻说您是关外买卖人,只有冬天才回北平住,恕小弟直言,您并不是普通的买卖人......我猜,您大概是走镖的。”他的双手放在膝盖上,规矩的坐着,但眼神毫不避讳,活了二十来年,他是头一次为自己的事儿据以力争。 三爷爽朗的笑了,说他是走镖的到也不足为过。 “任何事情都要弄清楚原委,我才知道能不能帮你办,如果我能办,再来谈也不晚。” 冯邺一听这话,立刻高兴起来,继而说道:“只是我这事可能很麻烦,当年我记得来带走村里男人和父亲的就是住在北平的混混儿严四,他在地头儿上颇有些势力,而和他来往的六爷也和这件事有关。” 鲁三一听他提到老六心里就有底儿了,大概冯村的事也和那个日本诊所脱不开关系,这更让他好奇起来。 “小兄弟,且不说严四这泼皮,单说六爷就是个能让你死无藏身之地的人物,你惹上了自己弄不了的事......不管我答应不答应帮你,以后都不能再和其他人讲起,这可是为了你好。” 小邺子心领神会的点头:“此前也曾听说过六爷的名号,黑道白道,甚至是洋人那里也有面子的人物,大哥的话我谨记在心!” 鲁三赞许的说道:“你定是经历过许多劫难,但眼下的年景如此,家家都有难言的苦楚,有些事不要太过放在心上,日子还得过!”同样是从小没有亲人的他完全能理解冯邺的心情,但往昔的事已然过去,关键是怎么在这艰难的世道活下去,还得尽量活得好些。 ☆、痴心妄想 礼拜六下了班,二贝勒爷便应邀前往利顺德大饭店同周君誉一起喝咖啡,酒店是维多利亚风格,西洋的木质家具雍容华贵,让人仿佛置身异国,随处可见的外籍人士更让这里显得十分特别,反倒是中国客人看起来有些不协调了,虽然酒店还在扩建中,客人们却不受影响依然蜂拥而至。 他们坐在大厅角落里喝着咖啡,品尝黑森林蛋糕,聊了一些过去的往事,最后还是绕到载劼最不想提的隐私上来了。 周旅长望着贝勒意味深长的笑着问:“你妻子漂亮吗” “还好,你呢,有几个孩子了?”他并不喜欢谈论这个话题,自己和华容是父母指婚,在结婚之前根本没有任何的交集,就连彼此的脸都没见过,所以每当有人问这种问题,他都会本能的反感。 “我还没成亲,经常要上战场,没工夫,有时候随便找个女人睡一晚,参了军大部分人都是这么过的。”比起自己,他到是更操心妹妹的终身大事,毕竟姑娘家的青春没几年,他这个做哥哥的一定要给妹妹挑选一个好夫婿。 “原来如此。”他没想到小君会是晚婚的人,不过现在是文明社会了,并不提倡人们早结婚,他也觉得这是个非常好的建议,要是大部分人都能晚婚晚育贫困的人兴许就能少一些,年轻人要更加努力做事,积累财富,成家待到后来也不晚。 “虽然现在民国了,可你们这些旗人还活在过去的影子里,实在是没必要,但你能走出来,到梁总经理这工作我觉得是件大好事。”他很欣慰,或许以前他看低了对方,总觉得人家一样是败家子。 贵公子苦笑着:“这次能来票行做事,主要是因为我弟弟载鸿,是他非拉我来的,如果不是他,我可能还每天躲在家里看书呢。”妻子善于持家,他们平常生活又不扑张浪费,就算再过五六年也没什么问题,但再长时间恐怕就得卖掉家里的古玩了,那他就真的成了败家子。 “既然你暂时住在天津,那咱们便有更多时间走动了,我刚在附近买了房子,是西洋式的,不如你住我那儿得了,你们洋行的宿舍哪儿比得上我家,我给你准备席梦思,每天让佣人伺候你。”他当年说过让二贝勒跟自己的,如今他们的缘分又来了,他怎能放过机会? 载劼锁紧眉头,不悦的问:“我住你那算什么?”他们非亲非故的,干嘛要住一起。 “你忘了我当年说过的话?我要你和我在一起啊,还能怎么样,咱两谁都不傻!”虽然他阅人无数,但还是第一次遇到二贝勒这样的,物以稀为贵么,他要是把大好机会让给别人不真成傻子了? 贝勒爷白了他一眼,随后冷漠的说:“你怎么这方面一点儿长进也没有!” “我这不叫没长进,而是专情!”他使劲往脸上贴金,但话可不是假的,自己从未忘记过眼前的佳人。 “你找错对象了!”他不应该被任何人列入选择范围,因为他不属于两边的任何一个阵营,而是夹在缝隙中,在缝隙里生存的人没有任何权利,只有被动的接受。 “哈~看来你的爱好转移到女人身上了,在外面几个相好的?”周君誉有种挫败感,他原以为贵公子的兴趣应该在男人那边,没想到时隔多年还是选择了温柔可心的娘们儿,虽然他也爱女人,但依然是忘不了特殊的贝勒爷。 “没有,我的爱好不在那些俗事上。”更多的时间他是用在看书写字上,过着闭门不出的生活,偶尔也会去外面散散心,听听戏,但不喜欢和他人交往,从小他就是这样的,对面的人搬走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能推心置腹的朋友了。 “这倒是像你说的话,人活着不就得享受吗,难道你认为读书就是人间最大的享受?”他从小就不爱念书,所以最后逃离了学堂参军,这个决定原本家里所有人都反对,因为他毕竟是周家唯一的儿子,承担着延续香火的责任。 贵公子放下咖啡杯,轻声答道:“我没其他的爱好,也不喜欢接触那么多人。”人多的地方会让他不自在,更多的则是无聊,人最难的便是把无聊变成乐子,身在其中,载鸿就特别能拿捏分寸,大哥载琦也比他强,溜须拍马的工夫一流,现在每天往皇上那里跑,还想着“复辟”的大事儿呢。 “多认识点儿人没坏处,以后想做事方便,将来说不定你还能自立门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2 民国啼花落夜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12 民国啼花落夜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12 户呢。”他喝完咖啡,就想抽烟了,掏出打火机后,颇有意味的朝贵公子笑了笑。 “虽然洋烟没有大烟害人,但还是少抽为好。”载劼劝道,至今他都没有染上任何一种不良的嗜好。 “特别累,特别心烦的时候抽烟最管用了,从前在战壕里蹲着怕自己睡着了就点烟,又解乏,又暖身,后来就习惯了......不早了,咱两今晚就住这儿吧?”他假装掏出怀表看时间,九点而已,外面有的是洋车候着。 “我坐洋车回票行。”他斩钉截铁的答道,看来此人自始至终都只想和自己颠鸾倒凤,想到这儿他就冒热汗,再也坐不住了。 “你们票行没有浴室,洗澡不方便,泡个澡解乏。”贝勒爷从小就爱干净,不过能让人家上当吗?他注定失败,即便如此,他也要竭尽全力的引诱,这大概是身为男人的本能,看中的猎物再次步入领地范围绝对要弄到手。他捏着烟,平静的盯着载劼,似乎想从那张漂亮的脸上挖掘出更多的东西,回想起那诱人的表情和迷乱的味道,他就小腹发热,要不是梁某,他可能再没机会见载劼了,呵呵,见不到就不会惦记,每天每夜惦记吃不到那才叫折磨! 二贝勒为难了,原本他就是个不去澡堂的人,只在家洗澡,而现在没有洗澡的条件,他也只能在屋里擦洗一番,总觉得清洁得不够彻底,身上别别扭扭的。 见贵公子犹豫,周旅长继而压低了声音说道:“我知道你不去澡堂子,走吧,我还能把你吃了不成?”说完就拽着二贝勒上楼,直奔他订好的套房。 两人的背影被来这里会见英国友人的梁总经理看到了,他好奇的跟了过去,竟然看到他们进了同一间套房,他是见过世面的人,这种情景怎能不令自己联想?莫非贝勒爷和周旅长是那种关系,载劼长得太漂亮,招惹狂蜂浪蝶并不稀奇,只是对方眼光差了点儿,再怎么也得找个才貌学识一等,口袋里又有足够钱的男人吧,难道是某人体壮如牛,能一夜金枪不倒?比这些的话,他也不差!不知怎么,他竟然有点儿嫉妒...... 此时,在西洋式的套房内,周旅长脱了大衣,潇洒的坐在沙发上抽烟,等着浴室里的佳人出来,唉,忍不住他又想抽烟了。 他不禁扭头看了一眼棕色的双人床,洁白的被褥铺放整齐,床垫也是英国进口的,躺上去绝对舒服...... 差不多一个小时后,载劼披着浴袍从洗漱间走了出来,只是头发湿着,自然不能马上离开。 “洗得舒服吧?”周君誉问,眼睛盯着贝勒露出的一小片胸脯,白嫩细滑,让他更加心驰神往。 “嗯,等头发干了我就回去。”一礼拜的疲劳一扫而光,他觉得轻松异常,连忙坐在了对面的沙发上,闭着眼睛休憩。 “就在这儿睡吧!”话音刚落,周君誉就走了过去,抱住了载劼。 贵公子惊得张开眼眸,还没来得及出声,就让这人吻了。同样的氛围缠了上来,比那年夏天的还要更浓烈,成年男子的汗味儿让他紧张不已。平时他很少和妻子亲吻,甚至都快忘掉那份愉悦的感觉了,周君誉捧着他的脸,用舌头挑逗,他甚至听到“不堪入耳”且的声音,他越发眩晕,但他的双手却没有反抗,而是十分紧张的抓着沙发扶手。 当兵的终于不舍的释放了二贝勒,抚摸着这张美丽的脸柔声说:“这次,我怎么也不能再放过你了!” 他愣住了,全身发烫,不知道该怎么把这种尴尬的场面转换过去。 “我还挺感谢民国的,要不是改朝换代,恐怕我这一辈子都够不着你!”周君誉说完就把他抱了起来,大步走到床边。 当他被压在对方身下的时候,理智才回来,慌忙说道:“......我不能和你做这种事!” 周旅长很尴尬,抓起载劼的手摸向自己的宝贝疙瘩:“你把我弄成这样了,还想跑?” 贵公子大惊失色,扭过头小声答道:“我帮不了你!” “那可不行……。”他不想霸道的命令,更不想惹载劼讨厌,索性撩开佳人的浴袍,摸索着滑溜溜犹如缎子一般的肌肤,利索的解了自己的腰带。 贝勒爷还没来得及开骂,就看到了一个恐怖的物件,若是真的被此人睡了,恐怕会要了半条命,于是连忙挣扎着要逃跑。 周君誉微笑着抓住他的腰,一边自己忙活一边从旁协助这可爱的人儿,那撩人的表情让他真的很想破城而入。 贵公子渐渐沉醉其中,忘了自己还身处危险之中,很久没有释放的他受了诱惑的放松了警戒,仰着脖子微微喘息,但没多久又被夺去了呼吸…… ☆、撩人心弦 半夜十一点多,载劼才从利顺德返回票行,当他打开宿舍门想要进去的时候,梁宇宬突然出现在身后叫住了他。 “这么晚才回来,我正等你呢。”他也才刚刚到,就迫不及待的来核实情况了,令人欣慰的却是此人没在外面过夜,或许载劼只是和周旅长在房间里聊了一会儿而已。 “请进吧。”贝勒爷打开门,请老板进了屋,又忙着泡茶。 两人一个坐在床上,一个坐沙发,沉默了片刻才开始讲话。 “我刚才在利顺德看见你和君誉了。”梁公子不想藏着掖着,只想了解真相。 贵公子握着茶杯,半天想不出说辞,只得答道:“他约我喝咖啡,我们聊到很晚。”没完全想到对方是在客房见到自己的。 “哦……贝勒爷平常都喜欢和什么朋友来往?”这个答案让他失望,载劼故意隐瞒,或许这个人原本的爱好就是男子,而并非女人。 “我没什么朋友,除了我弟弟和大哥,基本不和别人走动,小君,不,是周旅长是我儿时的玩伴,所以重逢了特别亲切,他还是个直来直去的人。”他自顾自的说着,刚才的事依然历历在目,他既没拒绝,也没逃跑,而是某种程度的默许了,虽然他和小君并没有实质上的交集,但正常的男人也是不可能做那些事的,这让他有些沮丧。 “你喜欢男人?”作为老板,梁公子不该问这种隐私问题,但他却口无遮拦的说了。 载劼怔住了,一表人才的梁总经理竟然问起这种事来,该怎么回答?他僵硬的笑了笑:“你真会开玩笑!”也唯有这么讲了,他无计可施。 “我没开玩笑,既然我敢问,就不怕你会骂我下流。”商界精英微锁眉头,这种问题绝不高雅,或者说有些下三滥了。 看到梁总严肃的脸,他半天没讲话。 “知道这个有意义吗?”二贝勒不认为自己有义务回答,索性把话说得很僵。 “他有哪点好,您这样的条件找什么样的男子都易如反掌,周君誉不过是个粗人,实在是配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3 民国啼花落夜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13 民国啼花落夜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13 不上您!”他十分嫉妒,虽说自己并不喜欢男子,可对眼前的佳人也是颇有好感的,就算是肌肤之亲,他也完全可以接受。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之间没有发生任何有违道德的事。”讲这番话的时候,贵公子的后背出虚汗了。 “恕我多言了,这原本就是您的私事!”虽说梁宇宬并不相信这番话,可贝勒爷明显非常反感,竖起了一身刺,要是再讲下去恐怕会影响他们之间的合作关系,于是,他站起了身打算离开。 载劼转念一想,还是不能让老板就这么回去,于是也起身说道:“您是担心雇员出了这种事坏了洋行的声誉吧,但我这么做也是为了洋行的发展,您不是讲过需要周旅长的助力吗?”但话讲出来,他却觉得欠妥,等于打了总经理一记响亮的耳光。 梁公子冲动的扭过身,有些吃惊的看着贝勒爷,很快就接了一句话:“您在奉旨行事了?”好像□□周某人是他的幕后主使一般,虽说一开始他是打算利用此人色相,却没有让雇员付出肉体作为代价的打算。 “你又不是皇上,我为什么要奉你的旨,只是作为雇员尽力而为罢了,不早了,我们都得休息了!”贵公子只得下逐客令。 “如果是为了我们的生意,大可不必做到那种程度,刚才是我口无遮拦,让您徒增困扰,早点休息吧!”说完这番话,梁宇宬便推门离开。 站在门后的载劼还是有几分纳闷,留过洋见过大世面的梁公子怎会是如此八卦的人? 一月后,两位贝勒和昆廷回到了北平,准备在这里开设票行的分号。 上海之行并不顺利,无论是海外贸易都要让那些军阀吃上一大口,而且局势还没完全稳定下来,昆廷和梁公子都无法预知未来的风向,不如先把眼下的生意做好了,再循序渐进发展。 筹办分号的事儿就落在了两个贝勒爷身上,忙着整修位于东安市场的铺面,不同于天津的总号,分号完全是传统中国风格,这主要是为了迎合本地的客人,在北平的彩民更注重传统文化,和西洋化的天津卫截然不同。 载鸿跑腿,呆在店里的载劼除了盯着工人干活,还帮昆廷整理各种开支,算账也是一把手的他深受昆廷赞赏。 “二贝勒应该抽时间学习英文,明天我会带一本书过来,您闲暇时候学习一下,如有不明白的尽管问我。”昆廷坐在柜台前,饶有兴致的说着,要是此人能用英文记账,又能书写他和宇宬就省心多了。 载劼趴在柜台后把这几天的花销单据记入账本,便抬起头说道:“我会尽力的。”他也觉得有必要学习洋文了,英文听说可以在很多国家用,学会了英文可谓事半功倍。 “我去使馆办事,票行你盯着。”昆廷披上厚厚的呢子大衣匆忙步出门,坐上门口的洋车就走了。 贵公子还是仔仔细细的拨弄着算盘,完全没注意到门口来了个陌生人。 “恭喜新铺子要开张,先生要不要请贫道算上一卦呢?”来者是个青衣道士,年龄约摸三十来岁,肩上斜挎着一个白色布褡裢,收拾得干净利索,仪表堂堂,仙风道骨,让人一见就能记住。 载劼放下笔,端看来者,就起身客套的答道:“若是为我自己就算了,到是要请您帮着看看吉时,我们要择日开张的。”他不喜欢算命,但做生意的总要图个吉利,昆廷也比较赞成,开业的当天要按照中国人的习惯剪彩放鞭炮,要找舞狮的来热闹一番,顺便也是向市场里的左邻右舍宣告有新铺营业了。 “贫道姓刘,在一亩娘娘庙挂单,今日行至此处发现这里红光普照,必然有大营生,所以特来沾光。”道长面带微笑,实则却在打量二贝勒爷。 “借您吉言,道长请坐,您看本月有哪天适合我们票行开张?”载劼特意拿来了黄历,让道士挑选。对于来者的名号,他也是略有所闻的,一亩娘娘庙有个挂单的刘道长,此人精通梅花易数,紫微斗数,是很难请到的高人,如今自己上门来自然是很难得的,当然钱也需要给足才是。 “嗯,让贫道来算算......这月二十六便是吉日,票行买卖为金水正适合在此日开张,时辰吗,辰时最佳。”刘道长十分轻松的说道。 “多谢道长,当日可否请道长为本号祈福,届时我们必有重谢。”举办法式显得更为正式一些,也能引起附近居民们的注意,贵公子觉得这是个好法子。 “好说,好说,那就务必要准备以下的用品了,您一一记录下来。”他把做法式所需要的物品告诉了载劼,极尽详细。 结束之时,二贝勒又再次拜谢,还自掏腰包给了卦金。 临走之前,刘道长却叮嘱道:“虽说你之前告知贫道不看相算卦,但贫道还是有一言相谏。” 他微笑着欠身:“多谢道长提醒,您但说无妨。”这大概就是走江湖惯用的伎俩,只是为了多收些钱罢了。 “你现在应了水火未济卦,万事还需多加小心,谨防小人,贫道告辞,三日后再登门准备祈福法式!”刘道长说完就迈着四方步离开了,就连走路都透着一股仙气儿。 “水火未济?”他对六十四卦并不陌生,但还没有到熟记于心的程度,虽说不相信,还是有几分好奇,待回家之后他要查查看。 更何况他现在的处境,本身就不妙,从天津回到北平后,他老是想各种烦心事儿,尤其是没有孩子,无人继承香火,也不知道自己是为什么而活了,异常的茫然,甚至会失去前进的力量。再说到小人,从小到大真是遇到不少,载鸿的母亲侧福晋罗氏便是其中一员。 罗氏原本为祖母的婢女,母亲去世后就一步登天嫁给了父亲,传说那时候她就已经有了载鸿,父亲是不得不负起责任的,加上罗氏巧舌如簧把亲戚朋友哄得团团转,侧福晋的位置就落入了她的手中。 从两岁开始,他交由罗氏代养,虽然没尝过《鞭打芦花》(1)注一般的折磨,但罗氏也是稍加区别对待的,三个孩子的东西往往分成三等,载鸿最多最好,其次大哥载琦,最后才是自己,但他从来没有抱怨过,也没向任何人讲起,反倒是奶妈看不下去了,跑去祖母那里哭诉,最后才重获自由,和奶妈一起住,但奶妈却是好人不长命,在自己十三岁那年突然病逝了。 注1:鞭打芦花是一个古老的汉族民间传说故事,属于二十四孝之一,主要讲述在春秋末期,孔子的弟子闵子骞十岁丧母,其父再娶,但继母李氏对他虐待,给自己亲生的两个儿子做的棉衣里装的是棉花,给闵子骞做的棉衣里装的是芦花。冬天外出驾车时其父发现了这件事,决定休了李氏。但闵子骞尽力劝说,双膝跪地以情动父:“母在一子单,母去三子寒。留下高堂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4 民国啼花落夜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14 民国啼花落夜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14 母,全家得团圆……。”继母深受感动,遂对三个儿子一般看待。这个故事很感人,后人把这一故事称为“单衣顺亲”和“鞭打芦花”。又有诗称赞:“闵氏有贤郎,何曾怨后娘;车前留母在,三子免风霜。”另有豫剧、北京琴书、单弦、二人转等多种曲艺形式的《鞭打芦花》。 ☆、突然暴毙 礼拜三傍晚,载鸿带着一些年货来了家里,二贝勒两口子连忙招待他,冯邺也跟着忙活做饭。 “小叔子,你人来就行了,带那么多东西干嘛,都是一家人太客气了!”华容忙着泡茶,又特意让王妈往炉子里加了煤球,好让屋里更暖和些。 “嫂子跟我还客气,这不是快过年了么,我办了点儿年货,好些都是在上海买的。”载鸿脱下皮袄和棉帽,搬了把椅子坐在炉子前烤火,别说,今天外面还真冷。 载劼则帮弟弟把外套挂到衣架上,随口问:“怎么下这么大雪还过来?” “不怕哥和嫂子笑话,我家里的两又掐起来了,我借口送年货躲清静呢。”载鸿长叹一声,早知今日,他说什么也不会娶二房,虽说金玲给自己生了祥瑞,但闹得家里鸡犬不宁,主要是大房佟氏太好强,总是变着法儿找二房的麻烦,他夹在中间不好做人,往往逃之夭夭。 外面下了大雪了,院子里白茫茫的,小邺子从厨房端来了冒着热气的炖肉,还得小心翼翼的走路,洁白的雪没过了脚面,每走一步就会发出“咯吱”的响动。 “婆婆没有出来调和吗,她老人家讲话比你有分量。”华容给小叔倒了茶,又连忙过去帮小邺子开门。 冯邺端了菜进屋,便礼貌的打招呼:“三贝勒爷好,刚才知道您来,福晋特意让我加了好菜,您稍坐,我接着做饭去。” 三贝勒转身坐在八仙桌旁,笑盈盈的夸赞:“妈才懒得管呢……呦,小邺子这嘴真会说,二哥真从赵公公那儿找了个好帮手呢!”要是他也能找个这么能干的太监做事就好了,不过使着顺手的人可遇不可求,他家里已经有四个仆人了,再养一口子开销太大,虽说现在有了进项,但要养十个人实在是吃力,他到是羡慕起二哥来了,至少不是上有老下有小,赚的钱能存下不少。但联想起不可一世的大哥他心里又窃喜,载琦到现在为止一个银元都赚不来,还在吃老本儿,比起不切实际的大哥而言,他要强上不少。 “你说的是,我也和你二嫂商量了,以后带着小邺子去票行,让他也学着做点儿其他事。”二贝勒也明白不可能养冯邺一辈子,得给人家找个能谋生的差使,所以他就和昆廷把这件事说了,昆廷听到有个能写会算的帮忙自然乐意,开了20个银元的薪水,小邺子听了连忙跪地磕头感谢,弄得他怪不好意思的。 “这是好事儿,咱那儿刚好缺人手,不过你家里还得再请人了。”载鸿边喝茶边说,他打算今晚就在二哥这住下,省得看金玲一哭二闹三上吊。 小邺子连忙步出北屋接着做饭去了,锅里还熬着羊肉汤呢。 华容插嘴道:“合适的人不好找,我开始本不同意的,不过你二哥说,我们要是不能养人家一辈子,就别耽误了小邺子。”虽然她心里不乐意,却不能忤逆丈夫的意愿,如果让他不开心,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只会越来越糟糕。 载劼坐在弟弟旁边,平淡的说:“这也是大实话,咱们不能再做对不起人家的事儿了,那些宫女,护卫还好,出宫了都能再找到营生,但太监不同,他们低三下四的讨生活,不被世人所容,没有爷们的力气干不了粗活,又没有赖以生存的本事,无法结婚生子,无儿无女,最后的下场会很凄凉。”身为皇族一员,就算是为老祖宗们赎罪吧。 “二哥你真是悲天悯人,不过世道这么差,你还菩萨心肠,小心被人吃了。”他喜欢二哥也是因为这份善良和无害,但这样的二哥活在险恶的世间只会被当成羔羊宰杀。 “你这么说就像世上没好人似的。”贵公子轻松的说着,并没把弟弟的话放在心上。 华容望了一眼丈夫,才别有用心的说:“你说得对,你二哥人太老实了,老实人最吃亏,吃了亏还把苦水闷在肚子里不说,太辛苦!”分家产的时候因为丈夫的实诚和木讷,她差点被气死,居然和丈夫吵了好几天,事后她虽然后悔却没有认错,因为她不觉得有任何亏欠,更不认为老大和老三有理由多分,更何况还不是多分一点,而是比他们多拿了一倍。 载劼瞪了妻子一眼,示意让她别再乱讲话。 三贝勒反倒笑了:“嫂子说的是,哥这个毛病得改,所以我才带他去票行做事的。”这女人的嘴太厉害了,难怪二哥不喜欢。 “嗯,小叔你真是帮他找了个好差事呢!”她脸上笑着,心里却在骂,这点儿小恩小惠能换来几万家产吗,当她不会算账? 载鸿不想再和嫂子讲话,就侧过脸和二哥说:“你知道六爷吧,就是住在北极阁的那个胖子。” 他回想了一下点头道:“就是那个黑白通吃,还和洋人说得上话的老六?”此前他曾经在北府见过六爷,那是个市侩的老油子,他打了个招呼就走开了,不想和这种人有过多的来往。 “对,刚才我经过他家,见家里在办白事儿……六爷突然没了,我问他们家下人,都支支吾吾的,肯定是让谁咔嚓了!”老三绘声绘色的讲,甭管多大的人物,多吃得开,只要得罪了人一样死得很快。 站在门口的小邺子愣住了,六爷死了?这也太突然了吧,难道是碰上了仇家?可六爷死了之后,他该向谁问父亲的下落。 “小邺子,傻站着干嘛,赶紧上菜啊!”福晋催促他,桌上摆了炖肉和白菜粉丝堡,还有下酒的凉菜,就差一个羊肉汤了。 “哦。”他这才回过神,把汤端上桌,又给三人盛饭。 伺候完主人吃饭,冯邺才走出北屋,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他一屁股坐到了床上,虽然没吃饭,他却没有一点儿胃口了,明天一定得去找鲁三问问清楚,如果就这么断了念想,他不甘心啊! 就在这个下着大雪的夜里,鲁三却在忙活着,到了半夜十一点,等老六家的人都睡了,他才从后院翻入墙中,来到了灵堂。 原本这里应该有孝子守灵,但老六的儿子还在外地没有赶回来,所以只让两仆人代劳,那两仆人见家里人全睡了,也躲到偏厅的太师椅上打瞌睡去了。 由于人死得匆忙,所以连口最好的棺材都没能弄来,只能买了一个中等的,老六的遗体停放其中,供桌上一左一右都摆放着白蜡烛,微微摇摆着的火焰闪烁着诡异的神采,在烛光的映照下,尸体的脸呈现青灰色,大张着嘴,看上去尤为恐怖。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5 民国啼花落夜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15 民国啼花落夜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15 鲁三轻轻的走过去仔细观察,又凑近了闻了闻,忽然觉得尸体附近飘着一股怪异的香味,这香味令他有些头晕,他赶忙捂住鼻子,往后退了几步。原来这家伙是中毒而死,但又是谁下的杀手呢? 土匪忽的想到了那个日本医生,会不会是对方嫌老六多事而除之后患?不,或许是别人也说不定,老六混迹江湖多年,想杀他的人也不少。 只要能查出这种毒是什么就能大概找到放毒的人,他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捂着鼻子利索的刺破了老六耳后的血管,取了一点血迹,用干净的棉布包好,得手之后就迅速从原路返回,直奔西而去。 鲁三要去的地方是德胜门外,这里本是一片贫民窟,很多贫困的手艺人,穷人住在附近,搭建了许多简易的小棚子,过了贫民窟便是一间寺庙了。 鲁三从后门进入,径直来到了昏暗的禅堂,里面正有个瘦巴巴的老和尚盘膝坐在蒲团上念经。 “师傅,我有事相求!”鲁三跪下来行师徒大礼,对老和尚毕恭毕敬的。 老和尚停了下来,背对着他说:“有事直说吧。” “北平城里的老六今天下午突然暴毙,我方才前去查探,在他尸首附近闻到了一股刺鼻的香味,这香味能让人头晕,所以特来让您查验。”他把粘上血迹的匕首连同棉布一起放到了地上。 “你刚进来我就闻到了,快去洗热水澡,否则过了三个时辰你必然中毒,否则对身体有害......毒是夹在鸦片里的,能让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慢慢死掉。”老僧说着,却未睁开眼睛。 鲁三抬起头又道:“他死之前见过一个在东交民巷开诊所的日本人,两人谈话的内容好像和一个教会有关。”到现在他也没有打听出来那个教会具体是哪个,因为北平有太多洋教会了。 老和尚眉头一皱,沉默了一会儿才答道:“这件事你不能再管了!” 他十分惊讶,因为师傅乃是个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物,如果他老人家说不能管,必然是万分严重的事。 “事关几十条人命,或许有洋人勾结地痞恶霸拐卖人口到海外。”他不能做不义之举,这也是师傅多年来对自己的教导,尤其是沾上洋人,他就更不能不管了。 师傅长叹一声,这才转过身正色的说道:“这毒原本来自西洋传教士,他们用曼陀罗种子混合鸦片做成,毒性极强,用来控制手下的信徒,几十年前它也曾经出现在太平天国,有它的地方就会有灾祸了,所以我劝你不要插手,我们没有那个本事!”虽然他也有过意气风发,狂妄不羁的时候,但已百岁的他早就看透了世间沧桑,不想再做无畏的挣扎了。 鲁三听到师傅这么讲才默默的垂下了头,但他却心有不甘! ☆、人猪 第二天傍晚,冯邺给二贝勒两口子做完饭就心急火燎的来到了鲁三家。 勇夫正在院里练拳,看到来者赶忙收了招,迎上前来。 “冯兄弟,走,咱们进屋聊。”鲁三把他叫进北屋的客厅,又让嬷嬷给客人倒茶,待嬷嬷出去,他才关好了门,生怕隔墙有耳。 “鲁大哥,我听说六爷昨天死了!”他跑出了一身汗,坐在椅子上歇了一会儿才摘下了棉帽。 鲁三点头:“嗯,我也知道了。” “他死了,或许我永远都找不到我爹了,这可怎么办?”冯邺急得想哭,可如果哭管用,他在紫禁城里的那些年就白过了,他是挨了多少个艰难日子才活到现在的。 勇夫闭上眼睛思忖了片刻,才低声说道:“今天我也去朋友那里打探到了十三年前冯村遇土匪的事儿,看看有没有道儿上的人知晓,可是他们都说这好像不是土匪做的。”他的消息绝对可靠,对于北方各地的土匪他也了如指掌,如果真是土匪所为他肯定能了解到实情,不过却没有一个人听说过。冯村毕竟是一个封闭的小村,远离县城,村里人被屠杀的事是过了好几天才有人发现的。 “不是土匪的话,又是什么人干了这么伤天害理的事?”小邺子情绪激动,咬着后槽牙努力让自己别掉眼泪,毕竟他和鲁大哥算不上特别熟识,若是哭成怂包会让人耻笑! 鲁三叹了口气:“其实,这件事比我们想的还要麻烦,其中还牵扯洋人教会,连我师傅也劝我不要管这事,所以我也劝你就此收手吧。”发生任何意外他可以自保,但这个年轻人就不行了,必然九死一生。 “我也不能不管啊……鲁大哥,当年的事害得我家破人亡,就连我自己……也被人贩子卖到宫里做了太监,您说我能甘心吗,若是我爹真的已经长眠地下,知道冯家连香火都断了,一定也会不甘心的!”冯邺弯下腰,托着额头缓缓的说着,心头却在滴血,满腔的仇恨不知道向谁去讨还。 鲁三惊诧的望着他,老半天说不出话来,这么俊秀的年轻人居然做了太监,没了当男人的资格,他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好长时间,我都觉得自己活着没有一点儿意思,但有时候我就会想,要是我爹还活着,或许哪天就能见着他,慢慢的我习惯了,脑子里,心里都空落落的,和行尸走肉一般,别人吃饭,我吃饭,别人睡觉我也睡觉,可人还是不能超然世外,至少我不行,我一直没有放下!”他捂住脸,喉咙哽咽了。 鲁三拍怕他的肩膀,柔声劝道:“冯兄弟,万事皆有定数,就算你再怎么设想,也没办法回到十三年前,你爹要是看到你这样,会更伤心的!” 冯邺捂着脸摇头:“哪个人劝我都一样,我是不可能想通的。”他觉得这个男人八成不打算帮自己的,就算没有任何人帮忙,他也一定要找到父亲的下落。 “我能明白你的心意,我自小就没爹没娘,是师傅把我养大的,这种漂泊无根的感觉也是感同身受。”鲁三扶着小太监的肩膀,用大哥的口吻说道,他很想帮忙,却不知自己是否有那么大的本事。 小邺子抹了把眼泪,直起腰来说:“是我太自私了,我上杆子让您帮我,也罢,事情都到了这个份儿上,我还折腾有意义吗?”说完就失魂落魄的站起身往外走,院子里积雪还没化,刚迈出门,他就脸朝下摔了个大跟斗。 鲁三一个箭步蹿出去,把他扶了起来:“没事吧,冯兄弟?” 冯邺苦笑着:“没事,以前在宫里做事总摔跤都习惯了。”这一跤摔得不轻,从前在宫里每个太监都戴护膝,以防止跪拜的时候膝盖受伤,而如今他则不用了,所以膝盖大概受了损伤。 “头磕破了!”做大哥的人眉头微皱,索性把冯邺抱起来走进了自己的卧室,放到了床上。 “鲁大哥,不用的,我住的近回去再擦药就好。”他很不好意思,长这么大还是头回被如此温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6 民国啼花落夜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16 民国啼花落夜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16 柔的对待。 鲁三二话没说就撸起了小邺子的裤腿,查看腿上的伤口,这里也出血了,还有一大片紫色的淤血。 “我这有白药,你先擦上再回去,我的药肯定是北平城里最好使的。” 冯邺望着他走到柜子前找药的背影,触景生情的说道:“在冯村的时候,要是我摔破了,娘就会用草药帮我擦伤口。” 鲁三拿了白药坐到床头,一边帮他擦伤口一边说:“以后你要是有难处可尽管来找我,只要我能帮上忙的,一定会尽力相助。” 冯邺自然十分感激,虽然人家不能帮自己寻仇,可毕竟也是难得的好人:“多谢大哥,贝勒爷帮我在票行找了个差事,往后我也要学着做事的,想来慢慢的就能把压在心底事儿忘了。” “如此便好,若是有仇恨你将来都会过得不快乐。”这个人能想通当然好,可他却清楚怨恨是最不容易忘掉的,否则江湖上就不会有那么多腥风血雨了。 就在两人说话的时候,鲁桂儿走了进来,小丫头梳着两条麻花辫,身上穿着新买的绿色丝绸褂子,她好奇的问:“爹,这位哥哥是谁啊?” “您女儿吗,之前见过的,真漂亮!”冯邺看到这孩子,伤心事都忘掉一半儿了。 “我女儿桂儿,不是哥哥,叫冯叔叔。”鲁三拉女儿过来,让她学着礼貌些,平时这孩子很少出门,也不怎么爱和其他人讲话,大概是因为从小跟着嬷嬷,没有母亲照料,他又总不在北平,他现在有意识的让桂儿多接触些人,胆子也就会大点儿了。 “冯叔叔好,叔叔您怎么了,头都磕破了!”她担忧的说,马上跑到外屋去拿热水和毛巾,去年父亲回来的时候,带了个朋友全身都是伤,她还帮忙烧水呢。 小姑娘亲自给冯邺擦拭头上的伤口,像个小大人似的说:“用爹的白药再擦擦很快就好了。” “桂儿挺喜欢你的,往后常来吧。”鲁三挺开心,闺女很少对陌生人如此亲近。 “好,下次来一定给桂儿带好吃的点心。”冯邺露出了笑容,有个孩子真好啊,可惜他没这福气了,或许有一天他能有了真正安身立命的窝,就去抱养一个,至少晚年有依靠,平时也不会孤独寂寞了。 把冯邺送回二贝勒家后,凌晨时分,鲁三又匆匆出门了,他再次来到了那间神秘的日本诊所,这次他可是有备而来。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放了迷药的猪头肉,冷不防的丢进了后院。狼狗立马叼进窝,把肉吃下肚,大约过了十五分钟,它睡意渐浓,趴在窝里沉沉的睡去了。 鲁三翻过围墙跃进了后院,他四下观望,储物室吸引了自己的注意力。他又掏出开锁的钢针,把储物室的锁撬开,摸着黑走了进去。 凭借着手里握着的夜光石微弱的光亮,他找到了储物室的尽头,那里有个鹅卵石壁炉,鲁三蹲下身仔细查看,又用匕首敲了敲墙壁,听到了空洞的回声,下面必然有地道。 他继续顺着壁炉四围摸索,一块光滑的鹅卵石引起了他的注意,他试着往下按,略有松动,可壁炉并无异样。 “鸡贼小日本儿!”他骂道,看来这不是一个单独的机关,而要和其他机关一同启用的。 他低头往地面看,边看边摸索,灰色的地砖铺得极为整齐,但有一块四周有很大的缝隙,他连忙踩上去,勉强能用手够着上方鹅卵石的机关,此时此刻,壁炉里的暗门才渐渐打开。 门后是个地道,刚好可以让一个人通过,石壁上有电灯照明,他从兜里掏出一块坚硬的铁片,卡在了门下,怕的就是门突然关上跑不出去。 鲁三这才顺着地道下去,大约走了十来米,就看到了灰石板铺成的通道,一股股的腥臭之气扑面而来,他掏出汗巾捂住了口鼻,继续往前走去,便瞧见通到两边有栅栏门,恶臭之气尤为浓烈。 他走到其中一个栅栏门前,往里观望,顿时惊呆! 栅栏后,有两张床,床上都躺着人,称他们为人已经不再确切了,他们没了四肢,双目呆滞的望着黑漆漆的屋顶,张着嘴呼吸,恶臭就是从他们身上飘来的,床的下方就是恭桶,尿尿则是靠尿管,两个人均是男性,年龄约摸四十上下。 “你们能听到我说话吗?”鲁三尽量压低了声音问,但二人却像没听到似的,依然吃力的张着嘴呼吸,这也是唯一能证明他们还活着的行为,应该是都被割了舌头。 鲁三叹了口气,又朝另一边的栅栏门走去,里面依然是两个男人,也没有四肢,只是他们的肩膀上插着针,连接着塑料管,鲜血一滴滴的跑进挂在床沿边的密封玻璃容器里。 原来这就是“卖血”,为了不让这些男子逃跑,那日本医生砍断了所有人的四肢,这些人的余生就像猪一样的为他人提供养料,直至油尽灯枯。 他数了数这里的栅栏门,一共有六个,每间里面有两个人,十二个人关在其中,但听冯邺说村里去的男子有三十人,且都是青壮年,大概活到今日也有四十左右了,也就是说其中的大半人可能已经不堪折磨死掉了。 想到这儿,鲁三就怒上心头,该死的小日本儿,竟然把大活人弄得连牲口都不如,叫他怎么能咽下这口恶气! 可眼下,他却不能打草惊蛇,若是早些暴露,就能把幕后的人抓出来了,想到这儿,他只得暂时压住仇恨,顺原路返回,但凡有血性的汉子都不可能见到这情景还能袖手旁观,他下定决心非要查个水落石出不可。 ☆、开业典礼 第十二章:开张大吉 当月二十六,票行北平的分号就在东安市场内开张了,社会各界人士纷纷前来捧场,场面十分热闹。来宾之一就是周君誉旅长,还有几个昆廷的美国友人。 正式开张之前,刘道长开设法坛,为新店祈福,前来看热闹的人层摞层,把店铺附近挤得水泄不通,这位道长在北平百姓的眼中就是半仙,有他做法的地方生意一定兴隆。 “这跳大神的还像那么回事!”君誉和载劼窃窃私语,从上回利顺德一别已经很久没见过此人了,对于自己的邀约也一一拒绝,真是无情无义啊。 “别胡说八道,刘道长道行很高。”他拉开了一点儿距离,不想和此人靠太近。 “改天让他给我算算。”周君誉只有一件事儿拿不准,就是啥时候能抱得美人共赴云雨,这些日子他完全害了相思病,抓耳挠腮的想着如何才能让载劼心甘情愿顺从自己。 “那也得看道长愿意不愿意给你算。”二贝勒早听说,这位道长有些人是不愿意接待的。 梁宇宬站在佳人的另一边,看他们聊得欢就插了一句:“今晚同春楼订了酒席,要是你不想去就算了,我知道你不喜欢那种场合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7 民国啼花落夜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17 民国啼花落夜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17 。”其实他更不乐意看到的就是周旅长和二贝勒在一起,就像是眼睛里扎了根儿刺似的。 “嗯,我就不去了,有载鸿帮你。”二贝勒感激的向总经理轻点头。 “那我也不去了!”当兵的嘿嘿一笑,他知道载劼也肯定不乐意应酬。 梁公子瞥了此人一眼没再讲话,可又没有任何理由阻止二人在一起,真是急刹人也!不过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到底是从何时开始如此在意载劼的呢?太不妙了,他不会是喜欢上一个男人了吧?在他的字典里根本没有类似的记载,即使对女子他也没有失过分寸,现在的他完全不成体统,并不合乎文化人的操守,即便作为商人也是欠妥的,这和在外面养个女人不同,若是传扬出去,他辛苦经营的形象会毁得面目全非! 祈福法式结束,剪彩才正式开始,昆廷以董事长的身份亲自剪彩,众人报以热烈的掌声,随后小邺子和两个雇员点燃了鞭炮,舞狮队在鼓点的伴奏下耍了起来,周围的百姓看得开心,就跟提前逛庙会似的,拍手叫好。 早晨10点,票行正式营业了。 见刘道长还在楼上的会客厅喝茶,周君誉就过来问好:“道长好,鄙人周君誉,可否请您帮我算一卦?” 刘道长抬头看看他,就摆手道:“你的命我算不了。” “为何算不了?”他有些恼火,虽然自己算不上个人物,但手里好歹也有几百号人,这道士愣是不买他的帐,分明是瞧不起人。 “你是壬寅年末生人,我只奉劝军爷一句,切勿过于贪恋酒色,任何事过度就会招来灾患。”他说完又低头饮茶,并不在意对方是用啥样的眼神瞪着自己的。 道士猜自己属相到是挺准的,说自己贪恋酒色也准,只是他还没到过度的程度吧?在军队里,哪个军官不是吃喝玩乐和女人混? “多谢道长!”他碰了一鼻子灰,当着佳人的面他唯有克制,于是来到对面载劼身边没话找话说。 “我说过了,他不是任何人都给看的。”二贝勒头也不抬,认真的写字。 周君誉搬了把凳子坐在一旁,笑眯眯的问:“既然你不去同春楼,咱两到别的地方吃饭吧,要不上你家去也行。”去家里总不会推三阻四,只要能和载劼在一起,就算连人家的手都碰不上,也乐意。 载劼本想拒绝,但听到此人只是想去家里,也就降低了警惕,勉强答应了:“行,你先去别处逛逛吧,我还得忙一天呢。” “我就在这儿坐着,不着急,一会儿去泡个澡然后再回来等你。”他伸了个懒腰便看到梁总经理抱着一堆单据跑了上来,大概一楼已经忙到不行了吧? “帮我把这些票据整理好,晚上还要再核对一次。”梁公子把票据放下,无可奈何的看了周君誉一眼,很想撵走这斯。 “看来生意不错,开张大吉了,梁总经理!”周旅长百无聊赖的祝贺,可惜的却是几天后他又要回天津去了,不过好在天津,北平离得特别近,只要想过来开着吉普车不到半天就到了。 “借你吉言,我忙去了,你喝茶吧。” 梁宇宬说完就下了楼梯,来到了一楼售票大厅,人满为患的大厅里就和集市一般,排队的人其中竟然还有严四。 听说这里出售香槟彩,严四就忍不住来试试手气了,老六暴毙之后,他总是疑神疑鬼的,生怕自己也遇上,最近几天更是连门都不怎么出,今天也就是离得近他才过来看看。老六一死他就少了一条生财之道,往后上哪儿去找这么大的主顾? 他叹了口气,揣着手往前挪步,但排队的人这么多,要啥时候才能买到,搁一般的票行他才不会排队,还得吆五喝六的让老板把他当成爷爷伺候,顺便收点儿酒钱,但这个票行他惹不起,背后可是美利坚,那个总经理梁宇宬在北平也是有头脸的人物。 载鸿今天在一楼当值,看到老板连忙说:“咱的彩票可能不太够用了。” “嗯,昆廷下午回天津去取,随后我们再印一些。”他对这边的生意估计不足,没想到能一下子来这么多顾客,莫非道长的祈福得到了上天的首肯?无论如何,这都意味着生意兴隆,他们应当格外高兴。 “我给大家伙儿订了饭,中午也不能歇业,轮着去楼上吃饭吧。”载鸿说完就亲自帮三个柜员沏茶去了,大家忙到连去茅房的时间都没有,即便如此还是有人在后面催着快点儿,真让他恼火! 小邺子看到了在人群里的严四,恨得压根儿痒痒,即便如此他也没有发作,依然对顾客笑脸相迎,恭恭敬敬的。他现在有了份差使,不能马上撂挑子走人,但对这老混混他定是不能放过的,就算买通流氓土匪也要把这人结果了。但他不能再去麻烦鲁大哥了,一个男人独自带着女儿,如果因为帮自己杀人吃官司丧了命他就成了千古罪人。 “我说你长眼睛了吗,干嘛呢?”排队的人忽然起了争执,一个愣头青的和严四扛起来了。 严四有错在先踩了对方的脚,可却和没事儿人似的,自当没看见。 “干嘛?”他瞪了这壮汉一眼,这可是自己的地头,哪儿跑出这么个混蛋敢和他叫板? “干嘛,干你!”愣头青会出一拳就把严四打了个满地找牙,周围的人连忙作鸟兽散。 严四碍于面子紧咬着牙不喊疼,混子靠的就是面儿,没了面子往后就再也立不起威严来了,还会有几个人买他的帐。他撑起身子,勉强站起来,虚张声势的喊道:“敢在你……。”说这前半句的时候,他已经看到几个保全从对面走过来了,于是他才敢把下半句接下来:“爷爷头上动土,你活得不耐烦了?” 愣头青不假思索的又冲过来要打,就被跑进来的保全拉住了。 这时,梁总经理也过来解围,安抚严四:“对不住了这位爷,我带您去看医生。” “行,看到您的面子上,我就不计较了。”严四脑子转的快,他知道今天又能捞到一笔钱了,不过却不能讨价还价,因为他还得指望着和票行的人搞好关系呢,如果和洋人走得近,说不定日后还有更多赚钱的法子。 “您大人有大量……这位爷,您再怎么也不能动人打人的,走南闯北讲的就是个理字!”梁某转身对愣头青说,他看此人在气头上,就顺势塞了几个银元给保全,示意让他们拉此人去外面,随便讲几句放人得了,此先也是和他们打好招呼的,若是碰上闹事的便如此处理。 “这不是严四么,呵呵!”附近做买卖的雇员捂着嘴乐,他们也是受尽这孙子的欺负,今天可有人报仇了。 载鸿把严四拉到一边给了他几个银元,和颜悦色的说:“您且用这些钱去看大夫,今日多有得罪了!”他认得这老混混,曾经在杨梅斜街的院子里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8 民国啼花落夜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18 民国啼花落夜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18 碰到过几次。 “既然三贝勒您都开口了,我就此别过。”周围的人都在看自己笑话,他再呆下去恐会颜面尽失,讲完话他就灰溜溜的揣着钱离开了。 “活该!”有人叫好,其他人也咧着嘴乐。 “打严四的那个人是谁?”冯邺问一旁的雇员老杨。 老杨住在附近,对这里的情况十分熟悉,他一边数钱一边低声答道:“拉车的许狗子,从关外来的。”许狗子脾气火爆,但拉车到是个好手,跑起来一溜烟儿,老主顾挺多。 冯邺记住了这个人,或许只有这个拉车的才能杀得了严四。 严四带着伤往家走,在市场门口看到姘头金莲正和一老嬷嬷讲话,嬷嬷身边跟着个水灵灵的小姑娘,他好奇的躲在一边偷听,这女人不是背着他整啥幺蛾子吧? “没想到桂儿都这么大了,嬷嬷您把她养得真好!”金莲百感交集,离开河北易县的时候,孩子才出满月,如今都已经成大姑娘了,她这个做娘的虽然没有尽半分心力,但能看到闺女平安健康,自然是十分开心的! “老板对我好,我当然要好好照顾桂儿了,来,桂儿,快叫……。”老嬷嬷想让孩子叫娘,却让金莲摆手制止了。 俏金莲俯下身,温柔的对孩子说:“我是你姨妈,往后姨妈会多给你买点儿好吃的,好玩的。”她说完就拿了两个银元给嬷嬷,示意让对方收好。 老太太喜上眉梢,露出一口黄牙:“您看这怎么好意思呢!” 鲁桂儿默然的望着金莲,无措的躲到了嬷嬷身后,在外面她就不太敢和人讲话了,尤其是女子。 “您别客气,这是我的一点心意,碰见我的事儿也别和鲁三说,等以后有空了还烦劳您带孩子出来让我见见。”她心里可是痛不欲生,面对亲生女儿却不能相认,还不是因为她现在混成了这幅鬼样子,比起当土匪的孩子爹鲁三来说,她这个卖身的人又能好得了哪儿去? ☆、孤枕难眠 这天晚上,二贝勒爷和周君誉一起回了家,小邺子买了羊肉,豆腐和土豆,粉丝和储藏的大白菜一起涮火锅吃。 客厅里点上了铜锅,炭火烧着羊骨高汤满屋香气。 除了载琦和载鸿,家里已经很久没来客人了,华容自然十分上心,还特意拿了一瓶好酒招待周旅长,就算是妇道人家也明白当今最有权势的莫过于这些军阀了。 “福晋您太客气了,我又不是外人,就和贝勒爷的亲兄弟似的。”他细心观察这个女人,容貌并不出众,但是身材绝佳,白生生的皮肤也应该是男人喜欢的类型,但据他揣测,载劼和她的关系并不亲密。 “从前我就听说过你,载鸿说你在奉军那里当旅长,常驻天津。”这还是小叔子对自己讲的,她家这口子缄口不提。 “天津比不得北平,我正想办法调往北平呢,毕竟这也是我的老家。”他说道,自己参军后,周家就迁往绒线胡同了,只有逢年过节他才能休假回去,再说父亲也催着他结婚,总在外面飘也不是个事儿。 载劼定住了,筷子停在半空中,要是这人回了北平,他还能有安生日子吗,不得三天两头缠着自己。 “菜上齐了,贝勒爷,福晋,周旅长,您们先吃着,我下去了。”冯邺把切好的冻豆腐端了上来,便回了自己的小屋。 “你别说,小邺子还挺能干的,算账真快!”周旅长赞道。 “以前他在宫里御膳房就是管帐的。”福晋说着,便往锅里下羊肉。 “哦……他是太监?”君誉恍然大悟,怪不得这孩子有点儿阴柔呢,可那股子阴柔劲儿和载劼的截然不同,载劼带着一股妩媚,不像女人似的甜过了头儿,却刚好抓住男人的七寸,弄得他天天都亟不可待,差点干出有失身份的事儿。 二贝勒这才回过神来,插了一句:“你别把这孩子的身世往外说,对他不好。” “我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善于严守秘密,对吧?”他笑眯眯的问,别有所指。 贵公子没搭理他只得继续吃饭,可是胃口突然没了。 就在这时,鲁三敲开了贝勒爷家的院门,他显然是来找冯邺的。 小邺子给他开门,让他进了自己的小屋,又忙着倒茶,还端上了白菜粉丝汤和酱肉,白酒,请他品尝。 “别客气,我吃过了,不过既然是兄弟请的,我必须再吃点儿。”鲁三拿起筷子,夹了酱肉,不住的点头,味道挺好的,不愧是在御膳房呆过的人。 冯邺憨笑着:“前些日子让大哥费心了,今天严四来我们票行买彩,让一个拉车的打了,我寻思着干脆找那个拉车的打他个半死得了。”杀人是要枪毙的,他又哪儿来那么多钱去买人家的一条命呢?更何况,卖不卖还两说。 “这件事我能帮你,我也赞成不能出人命,出了人命事儿就闹大了……我今天来找你不是为了严四那泼皮的,你爹可能还活着。”鲁三不能不把实情告诉他,这让他好几天无法入睡,那些人被当成猪猡一样养在栅栏里血被一点点儿的抽走,成为某些人的给养,这个画面他没办法忘记,这比他看过的任何一种死法更加残忍! “真的,我爹没死,他在哪儿?”冯邺立马从炕头跳了起来,焦急的追问。 “你别急,先听我把话说完……老六死前为一个日本医生做事儿,那医生开了个诊所,我半夜里偷偷摸了进去,发现了一个地道,地道里面关着十二个男子,都四十来岁,不过……”勇夫不知该怎么把话说完,他怕冯邺受不了刺激。 小邺子捏住了自己的肩膀,咬着嘴唇说道:“您说吧,我受得住。” 鲁三放下筷子,长叹一声:“他们四肢和舌头都没割掉了,不能说话,不能动,有买主要用他们的血。” 冯邺一屁股坐到了床上,再也讲不出话来。 “我弄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要大费周章的把冯村的人拐来卖血,要买血北平,天津卫有大把人乐意卖,而且他们特意还养了十几年。”那教会到底在搞什么勾当,他现在搞不清楚,而且师傅也不对自己讲了。 小邺子眼神呆滞,半天没讲话,好一会儿他挤出几个字:“冯村去了三十个壮丁,其他人呢?” “可能受不了折磨,有一些先走了,我认不出其中哪个是你爹,但是他可能还活着,或许就是那十二个其中之一。”他说完,就坐到年轻太监身边,扶住了他的肩膀,却感觉到这个人在发抖。 小邺子垂下头,悲哀的说:“或许……他还是早走的好,要是没手没脚,又不说话,那真是比死了还难过,为什么,为什么,他要受这种折磨哦!” “有人指使的,那个日本人后面还有其他人,他们还打算去别的地方弄人来采血,所以当晚我没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9 民国啼花落夜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19 民国啼花落夜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19 有动手,可能还有其他和冯村一样的人被关在其他地方。”鲁三已经下定决心管到底了,但他要先听听冯邺的想法,毕竟最初的苦主是人家。 “不能再让他们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了!”年轻的太监惊呼,他的父亲或许早已死去,即便活着也形同尸骨,没办法再有任何人生的享乐了,那么,不让其他人重蹈覆辙就是他应该做的分内事。 “既然你说了这话,我就心里有数了,这几天我联络人手,把里面的人先救出来,然后再去探听他们下一步的打算,其实老六死前找过我,让我帮他们把人送到天津去,所以我怀疑天津才是那些人的老巢。” “大哥你见识多,一切全听你安排,而且我也想尽一分力。”冯邺说罢就给两人倒满酒,举起杯先干为敬。 鲁三也喝干了,两人就这样一边聊一边饮酒,很快就到了该睡觉的时候。 冯邺带着托盘进了北屋,房里已经没人了,他轻轻的收了碗筷,看了看主子的卧室,福晋已经睡了,他才安心的带上门离开。 可走到书房的时候,他却看到贝勒爷还和周旅长相谈甚欢,就走到门口问:“您二位要不要用点儿茶?” “不用了!”周君誉抢先一步回答,他的注意力全集中在微醉的载劼身上。 “哦,您二位慢慢聊。”小邺子端着碗碟回了厨房,这个周旅长到底和贝勒爷是啥关系呢?他来这儿做事也有些日子了,从未见过三贝勒以外的人,就连福晋的亲戚也没瞧见过一个,王妈说贝勒爷不喜欢交集,福晋也都是去外面会亲友的。 贵公子斜靠在床榻上,眯着眼睛问:“你干嘛不让小邺子倒茶?” “你这儿不是有热水么,我给你沏茶,当贝勒爷当惯了,真是!”他脱下军服外套,起身泡了两杯茶,身上就穿了一件白衬衫,三九天居然不会觉得冷,也亏了他体壮如牛才能从枪林弹雨中保住了这条命,至今他的肩上还留着颗子弹呢。 周旅长放下热茶,还义务的带着水壶去院子里的水缸里打水,好让屋里不至于特别干燥,炉子就放在离床不远的角落里,西屋实在是太热了,就和阳春三月的午后似的。 回到书房,把水壶坐在炉子上,他笑着问:“你这样的要是当了兵,两天就让长官打熟了!” 载劼“切”了一声,趴在枕头上说:“我才不去军营那种地方呢……全是臭男人的味儿。”即便自己想参军,也过不了体检这一关,完全是自取其辱。 “我不是臭男人?”周君誉用挑逗的口吻问,坐到他身边捏了捏他漂亮的脸蛋儿。 载劼拍开旅长的手白了他一眼:“别碰我,带着一股汗臭,去,那边儿去!”与其说是汗臭,到不如说是煽情的药,每次闻到他都会心头一紧,继而全身发热。 “我今天刚去澡堂洗了澡,不可能有味儿!”周君誉低头闻了闻,他干净得很哦,连衬衣和秋裤都是新换的,这小子的洁癖真是越来越严重了。 二贝勒翻过身,脸朝里,不再言语,虽然他有点儿醉意,但还是清楚再让此人呆下去是十分危险的,要么装睡好了,哦,可是万一被强行那个,岂不是更糟糕! 旅长凑近了载劼抚摸着那漂亮的脖子,柔声问:“是不是受不了我挨着你,闻见我的味儿就想发sao了?” “你胡说!”贵公子扭过身面红耳赤的骂道,一把将对方推离了床铺。 “看你急得,我胡说,胡说……你这儿的床这么小咱两怎么睡啊?”周君誉又死皮赖脸的挤了回来,拉住了贝勒的玉手。 “快回家,我这儿不留宿。”载劼嘴里痛快了,可此人明显不为所动,硬是要赖到底。 “你听外面这风刮的,呼呼~的,你忍心让我坐人力车回城西么,这么冷,不得冻死我?”他说的也是实情,窗外北风呼啸,刮得窗户都“嘎吱”乱响,隔着厚厚的黄色窗帘都能感觉到屋外的寒气。 听到这番话,载劼也觉得有些动摇了,于是坐起身来说:“那你睡书房吧,我回北屋了。” 周君誉赶忙抱住他,低声道:“别啊,留我一人儿在这您忍心吗……我的贝勒爷,您就别再吊着我了!”大概因为载劼不是完全的女人,他才追得如此费劲。 “你这人怎么这么轴呢,上次我不是说过了,我是不可能和你那个的!”贝勒爷叹了口气,无可奈何的望着这个男人。 周旅长扬起嘴角,眯着眼睛说:“我就不信你能一直关着门儿,不让我进去!”女人一辈子不跟男人睡就是老姑娘,男人一辈子不碰女人是和尚,但眼前这位佳人算哪种? ☆、袒露心声 凌晨时分,冯邺睡得迷迷糊糊的,便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 “快醒醒,出事了!”讲话的人是鲁三,他正披着皮袄刚从外面回来。 “鲁大哥,怎么了?”方才两人多喝了几杯,就在这屋里躺下睡了。 “刚才听到外面乱哄哄的,原来是东交民巷失火了......那间日本诊所被烧光了。”看来对方已经发现了他的行踪,打算湮灭罪证,不让任何人抓到把柄。 “什么,那我爹呢?”冯邺一下子清醒了。 “我刚出门打听了一下,估计他们已经把人弄到其他地方去了,运一趟人也不那么容易呢,他们是不会轻易把人杀掉的。”鲁三安慰他,上次他摸进地道把一切痕迹都抹掉了,按说不应该被发现,只能说日本人太狡猾了,而且他敢打包票除了那些被囚的男子,自己从未被任何人看到。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小邺子脑子里乱成一团,面对这么复杂的局面无从选择。 “我估计他们还会去找严四的,要新的壮年人采血应该是那个医生必须要做的,盯住了严四就成。”鲁三说道,看来这几天他有的忙了。 冯邺听了这话头脑才清醒了几分,连忙追问:“您打算怎么做?” “必须找到那个教会的地点。”勇夫意识到只有找到他们的老巢,才能根本的解决问题。 “我能帮什么忙?”小邺子又问。 “你也是冯村的男人。”鲁三笑了,这和是不是太监无关,主要是冯邺身上流着冯村人的血,他们特意找冯村的人肯定也是看中了这一点。 “哦......我明白了,得让严四知道我是从冯村出来的。”这下他恍然大悟...... 第二天一早,周君誉就孤独的从睡梦中醒了过来,临了载劼还是回房了,只留他一人独守空房。 他穿好衣服,便听到外面有人讲话:“我要去票行做事了,你继续睡吧。” “等下,我和你一起走。”他连忙开门,看到了穿戴整齐的二贝勒。 “你快洗洗吧,王妈,给周旅长打水洗漱。”载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20 民国啼花落夜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20 民国啼花落夜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20 劼说完就进了书房,坐在椅子上等着。 而此时,小邺子已经先行一步了。 两人出门就叫了一辆人力车,慢悠悠的在路上跑着。 车篷全垂下也不能阻拦“呼呼”的北风,周君誉见载劼冻得鼻子发红,就将手臂绕到后面紧紧的搂住了他。 感觉到温暖的贵公子没有拒绝,安逸的享受着人肉暖炉,这也让他想起小时候奶妈带自己上街,就常常让他把手揣到袖口里。 “您往右拐。”周君誉让车夫走小胡同,避开众人的视线。 “干嘛绕道儿?”载劼觉得这么走远了,但时间其实还有富裕。 “我一会儿就回家了,舍不得你啊!”旅长温柔的耳语,抱住佳人热情的亲吻。 二贝勒根本来不及推脱,车里的空间太小了,乱动会让车夫为难,他本能的往后靠,但步调完全乱了,身体又一阵阵的发起热来,不由自主的闭上了眼。 “你就是被亲的时候才老实!”周君誉松开他,又戏弄一般的轻咬他的耳垂儿。 “不回家老粘着我干嘛,快滚!”载劼用不耐烦的口吻说道,但心却“扑通扑通”的跳了起来,这实在是太丢人了。 “先送你去票行,我再滚!”军官豁达的笑了,并不在意被骂,反而乐在其中! 到了票行,载劼便看到梁总经理耷拉着脸,二话没说就拉着他上了楼。 二楼会客室空无一人,总经理关好门,转头对自己说:“我认为你没有隐瞒的必要,就算你喜欢的是男人......也不应该是周君誉那样的吧?” 怎么忽然又提起这事儿了,二贝勒一头雾水,觉得眼前的商界精英不太正常,面带愠色。 “我方才看见他亲你,对不起......让我冷静一下!”梁宇宬心乱如麻,他从未想过自己会因为鉴证了二人关系竟如此生气,他都控制不了情绪了。 载劼听到这番话,羞得差点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了,根本无法辩驳,只得坐到了椅子上镇定情绪。 “您认为这样的雇员不合适吧?”他觉得是老板不喜欢这种类型的人,所以才特别敏感,世上有些人是这样的,容不得其他人和自己不同,没想到见过大世面的总经理也是如此狭隘。 “不,不是这样的,我只是后悔,为什么把你送给了周君誉那个混球!”说出这话来,梁宇宬斯文扫地了。 载劼怀疑自己听错了,疑惑的望着对方。 梁总经理走到他跟前,弯下腰,抚摸着他的面庞低声说:“明明是我先看中你的,只是他比我先认识你,占了先机,可我并不认为自己不如他,相比而言,我们更合适!” 原来如此,这个男人也对自己有意,载劼不知如何是好,他苦笑着:“为什么你们都对我这种人......我实在是不明白。”总经理并不晓得他身子的秘密,完全把他当成男人看待,反倒是这点更令自己震惊! “我并不在乎你和他之前是何种关系,从现在开始请你也试着考虑下我,我和他不同,我不是个随随便便的人,虽然两男人不能海誓山盟,无法有结果,但我会认真对待你的。”梁公子下定了决心,就算是被他人嘲笑他也要追求二贝勒爷。 “您不了解我,还是别讲这样的话了。”虽然有人追求自己是件高兴的事,可载劼却认为梁总经理有可能喜欢的是男子,并非自己这样的。 梁宇宬将他揽入怀,激动的说着:“我可以慢慢的了解你!”他怕的就是周某人已经把二贝勒收入其后宫了。 这个男人身上的味道和周君誉截然不同,更加柔和温暖,可以信赖依靠,没有不羁的野性和□□裸的征服欲,他本能的不会逃避,也不想抗拒。 直到宇宬温存的吻了他,他才想要挣脱,但这吻实在是令人舒适的,马上就让他紧张的情绪得以平复。 “我觉得自己还是有机会的。”通过接吻,梁公子已经窥测到了载劼内心的摇摆,他们应该还没发生过实质的关系,况且贝勒爷看起来就不像那么容易攻陷的对象。 二贝勒扭过脸,不吱声,他又何尝答应过周某的要求呢,一直以来都是被动的,他不喜欢被人逼迫,更何况他从来没想过和男人在一起。 下午,票行生意依然兴隆。 就连二贝勒也到柜台帮忙了,让客人们排队到门外实在不是待客之道,而且外面天儿那么冷,有违昆廷董事长的经营理念,天津的票行面积比北平的大一倍,设施更豪华,但在北平他们也不能太寒酸,至少必须有采暖设备,夏天也准备安装吊扇。 屋子里暖烘烘的,客人们不舍得走,间接增加了票行的收入,但同时问题又来了,有几个人长期驻扎,坐在靠墙的长椅上看免费报纸。 “我有个办法。”载鸿把梁总经理拉到一边,叨咕了几句。 梁总一听,有些犹豫:“这么干行吗?” “怎么不行,那几人占了客人的位子,要是这样的人越来越多怎么办?”载鸿打算找严四把这几个人撵走,这样就和票行没有直接关系了。 “行吧,你去办!”看到这些闲人占座,老板也很郁闷。 票行关门前,载鸿找来了严四,给了他20银元,严四就找了三个壮汉把闲人拉出去了。 他把一半的钱给了三人,正要转身离开却有个陌生的男人叫住了自己。 “严四?”讲话的正是平野医生,他一袭黑衣突然出现在老混混身后,把对方吓了个哆嗦。 “是,敢问您哪位?”严四瞧得出来这个讲话的人,应该是小日本。 平野笑了笑:“明晚六点,咱们森隆饭庄见,具体事情明天再谈。” 严四还想细问,但日本医生却匆忙的进了一间药铺,根本没打算和自己再讲话。 “奶奶的!”他骂道,可转念一想,这似乎是好事,只要是洋人找自己,八成离不开钱,有钱赚还不好?于是,他便兴冲冲的往家走,估计今晚能做个美梦了! 晚上关了铺子,载劼和小邺子打算一同雇洋车回家。 “家里没面了,我去买点儿,您等着。”冯邺讲完就火急火燎的奔了杂货铺,家里的柴米油盐大部分都是从那儿买的,他就认准了那个杂货店了。 载劼站在票行门口,冻得打哆嗦,他本想上去再坐会儿,但刚掏出钥匙,便闻到了一股极其特殊的气味。 他猛的转过脸,好奇的端看来者,一个戴金丝边眼镜的青年男子带着几包中药从对面的药店过来,刚走到自己身边。 平野医生也发现有人打量自己,原本不打算理会,可当他的目光投射到贝勒爷的身上之时,脸上便露出了十分愉悦的神采! ☆、小绵羊 “您可是载劼贝勒爷?”平野礼貌的打招呼。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1 民国啼花落夜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21 民国啼花落夜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21 “正是,还请问尊姓大名。”贝勒爷礼貌的答道,这人明显不是中国人,带着浓重的外国口音。 “我姓平野,是医生,这是我的名片,如果您有任何身体上的问题,尽管找我。”平野规矩的递上了名片,带着日本人功利而的笑容。 载劼双手接过名片答道:“好......您是否也擅长看,生育方面的问题。”这是他最大的心病,虽然瞧过不少大夫,两人也吃了不少补药,可就是没一点儿动静。 平野点头:“自然了,我们这些到异国的医生,内外科,妇儿科都要懂,如果您白天没时间,我们可以约后天晚上,我等您,那我先告辞了!” “好,多谢了!”载劼收好名片,目送着医生离开。 过了一会儿,小邺子才回到贝勒爷身边,兴冲冲的说:“主子,我刚买到了新面,家里的面生牛子了,福晋说丢了,王妈觉得可惜就拿回家去了。” 载劼心事重重的,只得随便应了一句:“哦,咱们回去吧。”他又有点儿后悔答应那日本医生去检查的事儿,可既然想要孩子就不能舍不下脸来,最多自己一个人悄悄的去得了。 “我叫车,您稍等。”冯邺朝对面的人力车招了招手,示意对方过来。 第二天晚上,和平野谈好买卖的严四乐呵呵的回了家,老六死了虽然让他损失了一个大主顾,但却赚了8万银元,嘿嘿,幸亏那家伙死了,否则他恐怕赚不到这钱了。虽然这次他并不是一个人干活,平野让他去请一个叫鲁三的人,说那人有本事保得他们一路平安,他并不晓得鲁三是何方神圣,小日本儿给了此人的地址,让他务必说服其人担当保镖。 有了8万银元他就能再买一个宅子了,到时候让金莲再找几个姑娘开个大院子,就算啥也不干都能让他过得舒舒服服。 俗话说好事成双,他今儿个就是,白天去票行买彩听到一个年轻柜员说他姓冯还来自冯村,就是那个曾经让他大赚一笔的小村儿,这回可以先带一个人到日本医生那里领钱了。他哼着小曲儿,美滋滋的往鲁三家走,不一会儿就看到了一所朴素的宅院。 朱红的大门鲜艳可人,一对石狮子坐门前,虽然并不奢华却透着一股精致,主人也必然不是普通人家。 他叩了叩门,喊道:“有人在吗?” “来了。”嬷嬷闻声打开了门,看看他却一脸冷漠。 “大嫂子,我找您家鲁三爷。”严四嬉皮笑脸的说。 “您是?”嬷嬷看此人并非善类,便提高了警惕,主人讲过无论任何生人到访都要事先通禀。 “鄙人严四,来求鲁三爷办事的。”他摸兜,拿出了一点儿碎钱递到了嬷嬷手中。 “您等着。”嬷嬷关上门进去禀告主子。 严四在外面等了好一阵,老太太才放自己进去,他心里觉得纳闷,到底是哪号儿人这么大的谱,让他在外面冻了老半天,真他娘的可恨! 此时,鲁三已经坐在客厅喝上茶了,他没想到日本人还能拐着弯儿让严四再来找自己,或许对方真的没有发现是他进了地道,只是找到了蛛丝马迹马上毁灭了罪证,但更有可能是个陷井,无论如何他也不能逃避了,眼下只有硬碰硬的过招。 严四进了客厅,看到这么个魁梧的汉子,心里立刻有了底儿,难怪老六和日本人都要用此人,原来是个道上的练家子。 “三爷,在下严四,想请您帮个忙,走趟镖,送人从雉水去天津。”他抱拳行礼,客客气气的问,没主人的吩咐也不敢乱动地方,因为鲁三有一种气势,让人畏惧的气势。 “先坐吧,之前六爷曾经和我提过,我说考虑一下,酬劳上应当多加,因为我还要带几个人,毕竟山高路远,难免有个闪失,人多更保险。”勇夫说完,就面带笑容的看着严四,他知道这瘪三了解得不比六爷多,只是个跑腿的罢了。 “主顾不想让更多人参合,钱好商量。”严四坐了下来,却没发现此人给自己备茶,心里更加恼火,可脸上又不能表露,谁让他老了,抽了大烟呢,想当年义和拳那会儿,他也是拿着大刀砍洋人的“英雄豪杰”。 鲁三垂下头,端着茶杯说:“若是那么好走的镖,恐怕给不了8万吧?” “也没您想的那么难,从前我就跑过一趟,把人带到天津,主顾立刻给钱,一点儿都不含糊。”假如这混蛋不去,他的钱铁定泡汤,所以就算是磨破嘴皮子,也得说服此人。 “我就带三个人,加到十万。”鲁三斩钉截铁的说,心里却有了主意。 “行吧,我得回去跟主顾商量,要是能应了,立马来找您。”严四觉得已经没有回旋余地了,只得硬着头皮去试试。 “嗯,时候不早了,恕不远送!”鲁三怎会对这种货色客气,立马下了逐客令。 结果,严四只得悻悻地离开,心里那叫一个恨,可他又清楚这个男人是惹不得的,能让六爷敬三分的必然不是池中之物。 次日晚上,从票行收工之后,载劼就让小邺子先回家,自己则按照名片上的地址去了平野的住所。 平野住的地方和之前的诊所相距不远,走着也就七八分钟,刚好位于西打磨厂,是一个安静的小院子,院里有棵老槐树,被北风吹得树枝乱颤,光秃秃的枝头就和垂死的人伸出的手一般。院子里太整洁了,整洁到没有任何生活气息,几乎看不到杂物。 平野亲自把他领到客厅,还让佣人上茶,不好意思的说:“您看,事不凑巧,我原本有个诊所的,不过前两天失火,所有的东西都化为灰烬了,所以只能在家诊病,多有怠慢!” 载劼坐在舒适的沙发上,打量着干净的西洋式客厅,摇头道:“没什么,这样反而让病人不会紧张,我还是头一回看洋大夫,以前都是瞧中医的。” 佣人出去后,平野才拿出听诊器,帮贝勒爷诊断。 “您应该多多运动,运动有益身体,才更有可能生儿育女,我需要帮您验血,可能稍微有点痛,另外还需要您提供精子,也就是元阳之物。”平野说完从柜子里取出了针管和化验杯。 “我还没说……你怎么就知道?”这日本人不是医生,是算命的?他十分诧异。 平野坐下,又帮贝勒爷掀起左胳膊的袖子,一边帮他消毒一边答道:“像您这样的病人,我见过不少了,更何况我先前也听说过您的事,说您和福晋一直没有儿女,您一定是盼着有个自己的孩子。” 医生的动作非常利索,几乎没让他感到痛就抽取了血液,他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此人早就了解了自己家的事才会那么胸有成竹。 “你的意思是,让我弄那个进这里?”贵公子呆呆的盯着纸杯,他只是听说却从未尝试过。 “嗯,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2 民国啼花落夜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22 民国啼花落夜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22 洗漱间就在楼上左边第一间,您自便,之后我马上帮您查看,可能就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平野小心的把载劼的血样收进了保鲜柜,又从木抽屉里取出一本日本画册,递给了贝勒爷。 载劼愣了,不解的问:“这是?” 平野支支眼镜,大方的回答:“和中国的春宫画差不多,能帮助您很快出来。” “不,不用了,我还是自己吧。”贵公子很尴尬,赶忙把图册放到茶几上,拿着化验杯上了楼。 差不多十分钟左右,载劼就拿着需要化验的物品下了楼,迟疑了片刻才将杯子放在了拐角处的边桌上。 戴上胶皮手套的平野,利索的拿了化验杯走进书房兼化验室。 贝勒爷只好坐在沙发上等,他的视线又望向那本图册了…… 不知过了多久,医生才从书房走了出来,有些遗憾的说道:“我认为您延续后代的可能性很小……如果精子的活力非常弱,数量又少,那么就几乎不可能让女子受孕,您可以考虑其他方式,比如领养。” 载劼轻叹一声,垂着眼帘说:“其实我也猜到是自己的问题了。”他总算死了心,可他真的很想有个孩子啊! “事情总会有解决的办法,不要灰心!”平野安慰他。 贝勒爷闭上眼睛舒了口气:“十分感谢你,至少我不会再焦虑了吧!” “您的血样我需要花时间化验,结果我会差人送信给您的,可能需要两天,那样您会知道自己健康状况。”他轻松的说道,又叮嘱贵公子平时的饮食和起居所需要注意的细节,收取了诊金,还亲自送病人出了门。 这一宿,载劼失眠了,所有的期待都变成了泡影,他这辈子都不会有孩子,老了无人孝顺,孤独一生,更可怕的是华容,若是让她知道了实情,他这个做丈夫的就更没尊严了。他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想着,脑海里忽然闪出一个可怕的念头,如果自己不能让妻子怀孕,那么别人能让他有孩子吗? ☆、六神无主 第二天,载劼六神无主的去票行了,他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就是找个合适的男人睡了,或许哪天他就会真的有后代了吧。 中午吃饭的时候,梁宇宬特意来到他身边,关切的问:“有心事?” 他抬起头,勉强一笑:“昨天看书看到太晚了,有些没精神。”面前的男人受过良好的教育,论外貌身高都属一流,如果是此人的话?不,不行,按照规矩,满汉是不能通婚的。 “要是不舒服,下午你就先回去休息吧,有我和载鸿没问题的。”梁总经理坐到对面的位置,专门帮贵公子泡了茉莉花,现在公司的外勤都是载鸿负责,自己忙于应酬,昆廷最近呆在天津,账目方面就由二贝勒爷负责,有时候这位还需要到柜台帮忙。 载劼摆手:“我没事,休息一会儿就好。”对午饭毫无食欲,为什么这个男人不是满人,非得是汉人?如果是满人的话,也许就可能了,不行,这和是不是满人无关,主要是他们的关系太敏感,万一一起睡了,日后该怎么相处? 必须得找个平常见不到的人,避免尴尬,忽然他又想起了周君誉,但对方那令人窒息的气场又让他望而生畏! “礼拜天有安排吗,来我家坐坐吧?”梁公子温和的问,让他们互相了解就得增加相处的时间。 贝勒爷低头思忖了片刻:“嗯,好吧。”他有好久没出过门了,更何况他也对这个人充满了好奇,想看看总经理生长在怎样的家庭中,父母兄弟都是什么样的,况且呆在家里只会让自己胡思乱想而已。 见到喜欢的人答应了邀约,梁宇宬高兴得像个孩子,他连忙说:“我家厨师是苏州人,让他给你做点儿拿手菜,你一定会喜欢的。”他也希望大哥能对载劼有个好印象,但大哥有些食古不化,如今梁家在官场上的也仅剩大哥一人了。 “不用那么麻烦,家常菜就可以。”二贝勒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有些嘀咕,他对吃的东西比较挑剔,每天中午都要叮嘱小邺子去特定的铺子买午饭,不吃鱼,不吃苦的东西,也不能吃辣椒。如果主人热情,他却挑三拣四岂不很失礼? “冯邺和我说过,您对吃的东西比较仔细。”他温和的说道,今晚会找小邺详细问下载劼喜欢吃的东西,好让厨子提前准备。 贵公子很不好意思:“我挑食,所以很少在外面用餐,小邺子来了以后,家里的伙食都是他负责准备的。”男人在追求女子的时候都是极尽温存,体贴的,得手后却本性毕露,就算是他在新婚期间也对妻子敬爱有加,但一过了蜜月也就渐渐淡了,两人分房睡,话也越来越少。 “我会让你度过愉快的一天的!”梁公子讲完这话被酸到了,可不知为何他却难以遏制那股想要追逐对方的欲望,就和十来岁的少年头回见大姑娘似的。 若是他得了载劼的人,等于给了周君誉那没涵养的枪靶子狠狠一击,他就瞧不惯这群当兵的目中无人的臭德行,就和他们脱下鞋的臭味一样相得益彰。若不是因为这伙军阀,中国还不会那么乱呢,或许早在孙大总统的主持下实现和平统一了。 贵公子无可奈何的笑了,还是不答应更好,不过来不及了,言而无信是小人,女子,他不能当任何一种。 晚上回到家,华容就交给他一封信,说是平野差人送来的。 “平野是你新认识的日本朋友?”福晋坐在客厅里吃着桂花糕问,总觉得最近丈夫神神秘秘的。 载劼随便应付了一句:“嗯,我先去书房了。” “马上就吃饭了!”她透着不满说。 “我不饿,你先吃吧。”他带着信进了书房,打开台灯,仔细的看起了平野的诊断书,此人的字迹十分工整,可见其中文书写的功力要比口语精湛数倍。 贝勒爷对于您的化验结果,我将一一罗列: (医学数据省略)您的状况还是非常不错的,但是您的身体十分特殊,我想再约时间让您来我府上详细检查一次,我能给您一些较为合理的建议,这些建议或许会对您未来的生活有所帮助…… 载劼放下信,倒吸一口凉气,莫非人家抽个血就能知道自己有着半阴半阳的身子?这岂不是比看相的还灵,他可能想得太多了,既然已经踏出了第一步,那么索性就再去一次,他必须了解自己是否可以用另一种方式延续香火。 这天晚上,鲁三又来找冯邺,两人在屋子里聊着关于严四的事儿。 “我等着他们回复,年前就得动身了。”鲁三连喝了好几杯,他的酒量好得很,从没被任何人喝倒过。 冯邺勉强干了一杯,他哀叹:“要是我也能和大哥一同去就好了,不过若是我去了,他们定然怀疑。”他估计严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3 民国啼花落夜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23 民国啼花落夜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23 四会在回来的时候捎带手叫自己一起去天津换钱,那时或许大仇才能得报,也可以寻回父亲的下落。 “嗯,你只要在这里等着就成,等我人一回北方,就会有兄弟来接应,一切不必担心。”鲁三看到小邺子因为喝了酒微红的脸,不由得露出了笑容,要不是这小子当了太监,估计早就当爹了吧,可惜了得! 小邺子趴在桌上,捏着空酒杯神神叨叨的说:“我又麻烦您做了那么多事,以后就算做牛做马也报答不了您的恩情了。” “别胡说,况且事情还没办完,我不在的这些日子请你帮着照顾好桂儿。”他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女儿了,嬷嬷虽然一直为自己做事,可毕竟是个老太太,家里没个男人实在是不行的,以后他出了关,就请小邺子住在家里帮着照应吧。 “我每天都会过去看看的,大哥请放心,桂儿往后就是我的干闺女,反正我这辈子也不会有儿女了。”他郁闷非常,刚想起身就脚下发软,险些跌到在地,幸好鲁三把他轻而易举的抱了起来。 这已是第二次让大哥像抱个女子一样的抱着自己了,他大概是酒喝多了,竟然双颊发红,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鲁大哥……这么久了,你就没想再给桂儿找个娘吗?”他带着醉意问,孩子没娘最可怜。 鲁三把他放到床上,开玩笑的答道:“我可能没有和女人过日子的命,当年她娘离开我们,就是因为……受不了我这人,索性就这样儿吧,想娘们儿的时候上窑子里住一晚,这样反倒比较痛快!”他深深的了解到金莲离开自己是过够了担惊受怕的生活,他一个做土匪的,有今天没明日,指不定啥时候就去拜见阎王爷了,没有人牵肠挂肚反而省心! “怎么可能,您这样的女人们应该都愿意投怀送抱吧?”冯邺十分诧异,怎么也不能相信桂儿的娘能放弃如此好的男人。 鲁三坐在床边,捏着冯邺红扑扑的脸蛋说:“哎,只可惜你不是女人,要是能有你这样的,我肯定乐意娶回家。” “就算我缺了男人的物件,您也不能这么打趣吧!”他委屈的扭过身,心里挺不是滋味的! 做大哥的人赶忙道歉:“我并没有那个意思,只是冯兄弟人温和又擅长烹饪,料理家事,到是乐意有你这样的贤内助呢。”他有时就是口不择言,竟说到别人的痛处。 冯邺转过脸,试探着小声问:“这是您的真心话?”就算玩笑他也会放在心上的,唉,再怎么说也算是恭维哦,他何必如此较真儿? 勇夫拍着胸脯答道:“自然是。”冯邺今日为何絮絮叨叨的,这到真是像极了女人。 小邺子特别高兴,立马爬起来抱住了鲁三的脖子,笑着说:“我真开心,原先在宫里的时候,有些太监和宫女相好,也曾有过姐姐向我示好,可我这个样子,就算腰缠万贯也不能给人家幸福的,所以我没有答应……如今鲁大哥这么夸我,我到是更乐意!” 当大哥的人拍拍贤弟的后背,低声道:“你还真是个善心的人!”太监也是可以玩儿女人的,从前他见过,听说那人先前曾经伺候过慈禧太后。 冯邺靠在他肩头闭上了眼睛,不知为何他很想就这么着睡了,这个人能让他踏实,此时此刻他的心里不再空捞捞的,而是有一种满足感,或许这么活着也会有幸福的时刻。 过了一会儿,鲁三便听到了小邺子轻微的鼾声,他把兄弟放到床上,又帮人家脱了外衣,裤子,盖好了棉被,还特意封上了炉子,这才穿上皮大衣离开了贝勒爷家。 可刚出门,他就看到一辆人力车停在了院门口,从车上下来个奉军军官,此人正是周君誉。 两人打了个照面,彼此都觉得眼熟,不过却啥都没说。 周旅长前思后想也琢磨不出来在哪儿见过这人了,他皱着眉,推开院门,见到书房亮着灯就径直走了过去,站在门口低声说道:“我来了,开门吧?” 屋里的载劼仍没睡,他赶忙放下英文课本,走过去打开了门。 “你怎么这么晚来了?” 周君誉进了屋带上门,连军大衣都没脱就抱住了载劼。 “想你,所以从天津赶过来了,这不要过年了么,我家刚迁回北平,所以准了我假,这样我就有时间陪你了!”他真舍不得放开怀里的人,虽然此人依然不情不愿的想要推开自己。 载劼见这家伙要接吻,赶忙扭过脸躲闪。 见贝勒爷抗拒,周君誉却挑起嘴角笑了,他脱下军帽和大衣丢到炕上,就箍住了小蛮腰,蹲下身,麻利的解开了对方的裤腰带。 “不……不用!”载劼惊慌失措,双脚发软,意识上要逃跑,但身体却格外的坦率,感觉比上次在利顺德还要命,他双手抚住了周君誉的额头,任哪个男人都不可能拒绝这种示爱的,他想着想着就仰起头叫出了声…… ☆、脚踩两条船 霎时间倾泻而出的贝勒爷,喘了好一会儿,才害臊的说:“你去漱口吧!” 周君誉站起身,无所谓的答道:“看把你舒服得……福晋没帮你做过?”他将载劼顺势拥入怀,摸着这张漂亮的脸蛋。 “没有,你还是漱口吧,怪脏的。”他推开此人,亲自帮军官倒了一杯温和的漱口水,还递过来牙刷,牙粉。 “等我刷完牙再来亲你!”周君誉愉快的拿着漱口杯出了屋,站在院子里漱口,又顺便洗了个脸,这才回到了书房。 此时,二贝勒正脱了衣服,看样子是准备睡觉了。 “你今天不回屋睡了?” 载劼穿着睡衣躺进被窝,小声答道:“太晚了,我不想吵她。” “宝贝儿,放心我绝不偷袭你……有一天你会心甘情愿跟我的!”周旅长脱了衣裳,刚要关台灯,却听到床上的人用命令的口吻说道。 “先洗脚!” “知道了。”虽然很累,可他还是按照人家的吩咐打热水洗脚,要不又该被骂臭烘烘了。 “院门关了吗?”载劼知道小邺子的朋友刚才过来了,两人在屋里喝酒,恐怕一高兴就给忘了,万一有贼进来就麻烦了。 “关了,对了,刚才我在门口看到一个壮汉,是你朋友?”周君誉脱了皮靴坐在椅子上泡脚,顿时舒服得闭上了眼睛,特别想听 “鲁三吧,他是小邺子的朋友,就住在隔壁的胡同,人挺豪爽的,是个练家子。”他们也聊过几句,他觉着鲁三虽然身上有戾气,可为人却是耿直得很,冯邺和这人来往他放心。 周君誉销尖了脑袋想也没有对得上号儿的人,但对方的样子就是非常熟悉,总觉得这人有点儿当兵的架势,可看气质又不怎么像。 “不是你看上其他男人就成!”他随口一说,擦干净脚,刚想爬上床,就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4 民国啼花落夜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24 民国啼花落夜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24 被骂了。 “你要是把我当成窑子里的姑娘,就别再踏进我家门一步!”载劼很生气说完还踹了他一下,这人分明就是得寸进尺。 军官也不生气,轻而易举的抓住了贵公子的脚腕,爬上床,厚着脸皮说:“我这不是开玩笑么,来,让我亲一口!” “滚!”贝勒爷想往里躺,给人挪地方,一只脚却被抓着无法动弹。 “我亲这儿得了!”君誉在玉足上落下两个吻,认真的表情好像在进行某种仪式似的。 载劼羞红了脸,连忙把脚缩进被子里,轻声道:“别发疯了,睡吧,我明天还要出门呢。” “礼拜天你上哪儿去,办年货?”他抱住了喜欢的人,钻进被窝,顿时心花怒放,太香了,香得他兴趣盎然,某处蠢蠢欲动。 “去梁总家里,他约我吃饭。”载劼侧过身打算睡了,可身后的人却搂得更紧,还故意用那里顶,来回来去用图谋不轨的东西轻蹭自己的大腿,他的后背冒热汗,不由自主的抓紧了被角。 “你和载鸿一起?”他问,并没停下小动作,也许是为了增进和雇员的感情,梁某人是个为了生意能豁出一切的男人,绝不会做亏本买卖。 “就我一个……你别闹了!”贝勒爷没办法骂这人,因为刚才被服侍的是自己,而对方可还干着呢。 “他单独约你,是不是另有目的?”周君誉不傻,他也觉察出梁某对载劼垂涎已久。 “你以为别人都和你一样是禽兽,叫你别弄了!”他使劲推了这男人一把,对方浓重的味道已将自己包围,他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从未示人的地方变得很奇怪,好像随着心脏的频率在跳动一般,让他焦虑不安。 周君誉索性翻过身,把他压在怀中,捧着他的脸道:“你以为梁宇宬是君子,他不过就是斯文败类罢了,他每次看着你的眼神就和饿狼别无二致,莫非你更喜欢他那种装腔作势的调调儿?” 载劼扭过头,闭着眼眸说:“即便我想和男人睡,也不会找你们汉人!”他是真的有这种想法了,可周围又没有何时的满人可供挑选。 “都民国了还搞你们大清朝的那套,什么满人汉人,不都是中华民族的同胞,人人皆自由平等,包括谁和谁相好,谁和谁一起睡觉都需要自由平等。”他如此说着,心里却很恼火,“好你个梁宇宬竟然敢挖老子的墙角,不仅挖墙脚,还道貌岸然的假装圣贤,恶心!” “我们满人有我们的规矩,这便是我们的自由了。”载劼为此申辩,说到底他还是不能下定决心,毕竟这可不是小娃娃过家家,他如果真和男人睡了,往后可以就没办法和普通人一样了,他可能会变成一个活在阴影下的人,表面上是个普通的男子,而背地里却送暖偷寒,和某个男人翻云覆雨,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他总归会被人指指点点的。 “我说不过你……但你也不能脚踩两只船吧,或者你另有目标,就是你所谓的满人对象?”周旅长自然是不高兴的,把他和梁总放在一个水平线上比较,他勉强可以接受,但如果是因为满汉的区别而被淘汰,他肯定不服! 贝勒爷愣住了,他方才意识到自己好像真的是脚踩两条船了。 “不说话,心虚了吧……我还真没想到你在这方面挺有手腕的,没关系,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整天缠着我不肯放手的。”周旅长自说自话,这也是身为男人的自信,要是连这点儿信心都没有还当个屁的兵,连相好的都搞不定,还怎么搞得定战场上的敌人? “你慢慢做梦,我睡了!”载劼抽身逃开,无奈的拽过被子,不想再和对方讲话。 “我没被子了,给我盖上点儿。”周君誉笑呵呵的凑过来找温暖,他反倒是觉得如此打情骂俏挺有乐趣的…… 结果,第二天载劼很早就出门了,就是怕周君誉没脸没皮的跟过去。 他来到东四十条的梁家大院,就被主人亲自迎进了门,这座三进的宅院气派美观,据说从前也是属于某个皇亲的。载劼已经无法记得原主人的名字了,他饶有兴致的参观了花园就被一袭白西服潇洒的梁公子带到了后院的书房。 “客厅的环境太死板了,我觉得这里更适合咱们年轻人聚会。”梁公子特别喜欢自己布置的大书房,完全是英国定制的桐木色家具,呈现了主人的喜好,展示柜里摆放着琉璃瓶和银餐具,墙上挂着优美的风景油画,几乎看不到一点儿中国的痕迹。 走在波斯地毯上,二贝勒十分舒适,他不禁赞道:“若是万岁爷看到这里也会喜欢的。” “承蒙夸奖了,今天咱们就在这里用餐,没有别人打扰,您对西洋象棋感兴趣吗?”商界精英请客人坐在沙发椅上,他们的桌子实际就是一个西洋象棋盘,偶尔他会和大哥,昆汀下上几盘。 “我只会围棋,若你可以赐教,我愿意当个学生。”载劼兴趣盎然,他听说过西洋象棋,所以很想尝试一番。 “荣幸之至!”梁公子赶忙叫仆人拿来了木质的象棋,耐心的讲解起来,听众也十分专注,学得非常快。 两人玩起来几乎忘了吃饭的事,直到仆人等得没办法,把做好的菜端了上来,他们才开始换到餐桌那边吃东西。 六菜一个汤典型的江南口味,另有几盘点心,做得精致美味,让贵公子大快朵颐,平时饭量很少的他,也吃了不少。 “家里的饭菜能合你胃口真是太好了,以后常来吧,我除了应酬基本都会呆在家里,如果不是做生意,恐怕我比你还不爱出门呢。”他称呼贝勒爷为你,也是想要展示两人的关系更进一步了。 载劼点头道:“看来憋在家里确实不是好事,还是出来散散心的好,你平常都爱看些什么书?” “一些西洋小说,我喜欢《基督山伯爵》,这里刚好有一本翻译过来的,如果你有兴趣拿回去看看吧。”梁总经理走到书柜前,拿了全套的《基督山伯爵》给载劼。 他接过书,脸上露出愉悦的神情,连忙问:“就是那个从囚犯变成伯爵复仇的故事吗,我听载鸿讲过,但是没有看过,谢谢你!”对于书籍,他十分着迷,而且还有收藏的癖好,家里的书房堆满了各种各样的书,一有时间他就拿出来欣赏,就连书籍的封面和印刷也能玩赏许久。 “对,这是一个非常有意思的故事,时代造就人,在法国那也是一个特殊的时代,就和如今的中国一样,破旧迎新,有着各种各样的变数,好的坏的,虽然混乱,却未尝不存在各种机遇,最怕的就是这个国家像个迟暮的老人一样再无变化和生机了。”梁公子滔滔不绝的讲道,但却发现贝勒爷的脸上挂着一丝落寞,他立马就打住了,不应该和前朝的皇亲国戚大谈政治。 载劼出神的望着小 分卷阅读24 分卷阅读24 分卷阅读25 民国啼花落夜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25 民国啼花落夜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25 说封面,悠悠的说道:“军阀就是新的贵族,那些三教九流永远不会有出头之日。” “我们都是三教九流啊,或许你说的对,但我并不相信这是永恒不变的,至少我在英国的时候看到了社会的富足和相对的平等,每个人可以接受同样的教育,虽然社会上还是存在不平等,可总有一些人能凭借自己的能力脱颖而出,这样的国家就是有希望的。”梁公子赞成的是孙大总统的三民主义,大力的发展民族工业,作为商人他们能从中获利,这也是情有可原么,谁不会为了自己的阶级发声呢? 贵公子这才打起精神来,连忙追问:“你认为中国能成为那样的国家吗?” 他皱紧了眉头,叹息着:“以前我认为可以,至少未来有希望,不过现在我真的很怀疑!”他们做票行的生意遇到诸多问题,给地方政府上供,给军阀上供,就连那些权贵也要尽力的巴结,而且每次换了主子,所有的过程都要重演一遍,这让昆汀和他都疲惫不堪。 ☆、犹犹豫豫 贵公子这才打起精神来,连忙追问:“你认为中国能成为那样的国家吗?” 他皱紧了眉头,叹息着:“以前我认为可以,至少未来有希望,不过现在我真的很怀疑!”他们做票行的生意遇到诸多问题,给地方政府上供,给军阀上供,就连那些权贵也要尽力的巴结,而且每次换了主子,所有的过程都要重演一遍,这让昆汀和他都疲惫不堪。 “我觉得那是很遥远的事了,到了我们满人都能被平等对待的时候,这个国家才是真正的好了。”贝勒爷设想着,或许他是看不到那一天的到来了,如今很多满清贵族都和他的情况差不多,甚至更多的则是糟糕,他们被国家所抛弃,多数没有一技之长无法自谋生路,要么就是不被采用,像他和载鸿这种还是相当幸运呢,而眼前的男子就是他们的贵人。 梁公子站起身,走到他旁边,扶住他的肩膀道:“咱们别聊这么伤神的话题了。”说完就拉起他的右手,在手背上轻轻吻了一口。 载劼有些不好意思,只得缄默不语。 “即使你是男子,我也不会犹豫,事到如今我只想和他人一样,享有公平竞争的权利,无论你的天平最终倒向哪方,我都不会改变初衷。”他将载劼拥入怀中,摸索着这幅单薄的身躯,一股股的香气让他心情愉悦,甚至还会兴奋,像他这种不会轻易被打动的人竟然也快要按捺不住了。 “我和你想象的不一样,而且我已经有家事了。”或许没成婚前,他还有胆量尝试,但现在他没有这种勇气,更何况如果他们真的坦诚相见,对方因为自己这种身体吓得落荒而逃该如何是好? “周君誉呢,您也和他讲了这些,我看您没有拒绝他吧?”年轻的商人努力压制着妒火,可是贝勒爷一脸无辜的表情却让他生不起气来。 载劼为难的皱起眉头:“因为他太了解我了,我没有办法拒绝,可是你不同,我希望在你面前保持完美的形象,至少是作为一个端端正正的男子。” 梁公子无法理解,但是他能察觉对方是抱有喜爱之情的,只是有什么原因让贝勒爷没办法接受自己。他将喜欢的人抱起,柔声道:“让我们最快了解对方的办法似乎只有一个。” 载劼彻底愣住,他没想到这个男人会如此直截了当,他慌忙说道:“不,这太不妥当了。” 梁公子根本不听,就抱着他进了书房里面的小卧室,关上了房门。 两人滚在床上接吻,进攻的男子就按捺不住的脱去了贝勒爷的衣裳,一切的过程是如此的顺利,没有丝毫的反抗。 载劼拽过被子,遮挡最后一道防线,双颊羞红,他咬着下唇用微弱的声音说着:“今天的事你不能对任何人透露半分,你要向我保证!” 梁公子温存的笑了,他一边脱自己的衣服一边答道:“你以为我是那种拿床上的事吹嘘的渣滓么,我当然会严守秘密的。” 贝勒爷这才放下心来,掀开被角,将那异于常人的地方完全展露,心却扑通通的狂跳,等待着最终结果。 围观的人完全惊呆,不由自主的靠了过去像欣赏一件名贵瓷器一般的看着,甚至不敢伸手触碰,原来这才是载劼不接受自己的理由,他不禁松了一口气,微笑着问:“还没有让他碰过你吧?” 贵公子摇头,每一次他都在最后关头刹闸,因为他还没有决定好是否要迈出这一步。 “我没有和男子的经验,就怕让你感到不舒服,现在我反而很高兴,你是可以接纳我的……那么我可否要求得更多?”他瞬间就生出了对载劼的独占欲,不希望和任何人分享,他想要听到保证。 载劼不解的眨眼,却不知道如何发问。 “和他断了,不再和他来往,我只想你属于我一个人。”说完攻方就缠住可爱的人再次接吻,另一方面则想趁着对方分神的功夫长驱直入,以免后患无穷。 梁总经理的话语在贝勒爷心中萦绕,命令一般的,但凡男人都想要独占自己喜欢的女子,哦,他还是被当成女人了! “我做不到……对不起!”载劼讲完这句话便轻轻的推开了梁公子,虽然他有时候挺烦小君的,可要和此人从此绝交,他大概办不到。 攻方很懊恼,一把将瘦弱的人抓回,按在身下:“他有哪里比我强?” “他的确很多地方不如你,脸皮厚,谈吐粗俗,可是他不会硬逼着我做决定,他虽然也想睡我,但却一直在忍耐着……等着我做抉择,不怪你,你还是太年轻了。”载劼娓娓道来,虽然他心里有点儿后悔,如果单从延续子嗣这方面来考虑,的确再没有比梁宇宬更合适的人选了,但就是因为自身得天独厚的优势才让此人目中无人,他不想让孩子继承这种性情。 梁宇宬这才意识刚才的自己是多么的愚蠢,他们才刚渐入佳境,怎么就能着急的让对方海誓山盟呢,果然是他太幼稚了。 “我收回刚才的话,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贝勒爷坐起身,慢慢的穿衣服,低声说道:“我们应该冷静下来,既然你我都不是草率的人,那就更该考虑清楚。”他觉着自己也很愚蠢,怎么能因为想要个孩子就要和梁总经理睡觉,他这么做的后果就是再也没有余地了,恐怕日后他们连朋友也做不成了。 宇宬舒了口气:“好吧,我送你回去。”他这才做起来穿衣服,可是贝勒爷已经穿好皮靴准备出门了。 “不用了,我自己叫车回去!”载劼想避免尴尬,索性逃之夭夭。 出梁府后,贝勒爷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往西打磨厂平野的住处,他想弄清楚自己到底能不能受孕,因为和男人睡觉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如果他不能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6 民国啼花落夜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26 民国啼花落夜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26 开花结果,索性就抱养一对儿女得了。 平野刚好在家,因此十分仔细的为他做了检查,还询问了一些细节,由于载劼有着较为稳定的生理期,又有子宫和产道,所以受孕的可能性是很大的。 听到这个消息,载劼难掩欣喜,他坐在沙发上询问:“按照你推算的时间,我就会怀上孩子吗?” “生育是人类最神秘的行为之一,到目前为止,医学上谁也不能百分百的保证可以完成受精,各种综合因素结合在一起才造就新生命,我告诉您的时间只是针对您来讲可以提高怀孕的可能性,那么您已经决定好想要自己生育后代了?”平野讲话的时候不带任何感□□彩,他知道这样对于贝勒爷来说会轻松一些。 “嗯,既然有这个可能,我便要试试。”可候选人之一,今天却让他彻底拒绝了,想来他们也不太可能再续前缘了吧。 “如果您有心仪的对象那自然最好,但是如果您认为面对面和对方结合实在令人难以接受,那么我作为医生可以替您物色人选,然后我会收集对方的精子来帮您受孕,一切都是秘密的,私下里进行的,不会有其他人知道,甚至是孩子的父亲。”平野想用这种方法诱惑载劼,他猜测此人很难拉得下脸和男子几夜风流,被传扬出去太不好听了! 然而贝勒爷却果断的拒绝了:“谢谢你,我觉着还是需要先了解对方的人品和家事,再做下一步打算,因为这对我而言是件大事,不能儿戏。” “好,主动权自然是您这边,希望您能早日有自己的孩子,怀孕之后我可以继续为您做检查,也可以帮您接生。”医生有些失望,却没有表现出来,他至少赢得了这个人的信任。 载劼点头:“嗯,那么我先告辞了,再次感谢你!”今天虽然经历了尴尬,却得到了这么个好消息,他总算能睡个踏实觉了。 “这是我应当做的,走,我送您。”平野披上大衣送他出门,还叫了一辆人力车,目送着病人离开,越是关键时刻,越不能着急,他得让对方慢慢的掉入陷阱才能开始收网。 载劼回到家,周某人也带着一股酒气刚进门,看样子是和狐朋狗友吃喝玩乐去了。 他进屋和妻子打了个照面,叮嘱了晚饭要吃啥,就回了书房。 周君誉脱了四脚八叉的躺在床上,懒洋洋的问:“你一大早就跑他那去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我有义务回答你吗?”他脱了皮袄,换了屋里穿的棉鞋,今天心情不错,不想和此人废话。 “行,就当我自说自话,到我家住几天去,我那屋床大,足够咱两睡的。”他刚买的院子,在妹妹的监督下完成了装潢,所有的家具都是全新的,比天津的宅子更讲究,日后这房子就是妹妹的嫁妆了。 载劼刚要拒绝,却想到了受孕期的事儿,过两天就到了自己容易怀孕的日子,要不然就和这家伙睡得了,至少他们足够了解对方,但他真心觉得周某人还不够好,不够完美,达不到做孩子父亲的标准。 ☆、花落谁家 坐在椅子上沉默了半天,载劼才慢悠悠的说:“我想要个孩子。” 军官脱了靴子,抱着后脑勺插嘴道:“你终于想通了,你弟弟就特别明白,做男人就得像他才不枉活了一场,娶二房你媳妇能答应?”这两口子结婚这么久还没孩子,也确实是个问题。 他垂下头,用更小的声音答道:“我是想找个男人让我怀上孩子。” 周君誉立马清醒了,就和安了弹簧似的从床上坐了起来:“你说什么?” “我没办法让女人有孩子,所以想找个男人让我怀孕,我只不过是想有个自己的孩子,哪怕一个也好。”他觉得这是自己活着的目标,就和魔障似的,在外人看来一定是疯话,可这个男人应该能明白的。 “你实话告诉我,今天为什么要去梁宇宬那儿?”周旅长原以为贝勒爷没有那个勇气,谁知道这位居然为了要个孩子疯了心,他能不生气么,可就算是此人做出啥出格的举动他也毫无办法,因为他是真心实意的喜欢载劼。 二贝勒依在椅子上,苦笑着:“我确实想和他睡来着……但是他让我和你绝交。”其实现在想来梁总经理的要求不算过分,换做其他男人也得如此要求。 周君誉这才摘下军帽,他的脸色已经变得煞白了:“你怎么回答的?” 载劼抱住膝盖,低声答道:“我没答应,为什么我跟他睡就非得和你绝交,我又不是他女人!” 如释重负的军官终于舒了口气,他爽朗的笑了:“我早和你说过,他就是伪君子,你还不信,越是他那样的人,越会看紧属于自己的东西。” “我不是女人,也不是他的所有物,难道你们都把我视为女人?”载劼忽然转身问,他很想知道答案,即便自己可以生孩子,好歹表面上也是个男子吧,这样对他来说太不公平了,更何况他又没要求任何人负责。 君誉站起身,潇洒的脱掉了外套,走到他跟前答道:“我从来没有把你当成女人,你是载劼贝勒爷,就算是民国了,或者再变天,你也永远是我的贝勒爷。” 听到这番话,贵公子心里舒坦多了,嘴巴好使也是个优点,他抬起头看着这张俊朗的面庞,露出了难得的微笑,久违的笑容就和他们年少曾经一同玩耍时经常展露的一般灿烂! “那你打算怎么办,找个貌似潘安,学富五车,家业丰厚的满人做你孩子的父亲?”周君誉讲话的口吻就像开玩笑,据他所知北平根本没这号儿人。 载劼瞥了他一眼,冷冷道:“早知道就不该和你讲这么多。”如今人家可有耻笑自己的理由了,他被周某抓住小辫子了。 “不如你降低要求……你看,我怎么样,生个儿子绝对能有个好身板儿,生闺女像你就成了。”周旅长忙着自我举荐,更重要的是让喜欢的人开心! 贝勒爷“噗嗤”一声乐了,扬起嘴角说道:“痴心妄想!”他打算把这件事暂且搁下,待遇到合适的对象再做打算也不迟。 “就算是癞□□,它活一辈子也会妄想吃上一次天鹅肉的。”周君誉故意拉低自己的身段,只为了抬高贝勒爷,毕竟相识十几年了,他早就摸透了对方的脾气。 “我又没说你是癞□□。”载劼说完又笑了,眼前的男人更像是一匹勇气十足的野狼,特别明白自己想要什么,也能不惜一切代价去追寻。 野狼忽然严肃了起来,走到门口,插好门拴,又拉上了窗帘,这才正色的说道:“要是今晚我都没对你出手,以后恐怕就没机会了!”他不能再等了,等来等去,只会让载劼扑向其他人的怀抱,他就不信梁某能就此死心。 贝勒爷这才醒悟过来,他不应该 分卷阅读26 分卷阅读26 分卷阅读27 民国啼花落夜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27 民国啼花落夜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27 把如此重要的事说给这家伙听的。 “大白天的别抽风!”天还没黑,如果华容过来叫自己吃饭怎么办,他立马跑到门口,想要开门逃走。 “我可管不了这么多了!”周君誉把载劼抱起来,利索的丢到床上,解下皮带拴住了那双纤瘦的手。 贵公子想要嘶喊,却听到院子里王妈和小邺子讲话,马上就闭上了嘴巴。只能任由对方褪去自己的裤子,扯开了他的衣襟。 “知道我忍得多辛苦吗……好几次我都到窑子门口了,可是看了那些女人立马就没了兴致,她们没一个比得了你的,然后我还得厚着脸皮来找你蹭点儿温暖,从我见你第一眼的时候我就想要你了,你根本就不知道吧!”周君誉骑在贝勒爷的胯上,脱了自己的衣裤,双眼通红,借着一点儿酒劲儿想要成就好事。 载劼呆若木鸡,他回想着和小君头一次见面的情景,大约是十一岁那年的庙会,他们在街头相遇了,他还记得此人手里拿着糖葫芦,领着一群孩子看拉洋片的,而他则跟着奶妈坐在马车内,车后跟着两个仆从。 他喊着要下车,奶妈才叫仆人停车,带着自己下车观赏。 见到了亲王府的人,孩子们都散开了,只有小君傻呆呆的盯着自己看…… “我知道我配不上你,事后你绝对得恨我,但我真的忍不了了!”周君誉神神叨叨的说着,为了不让身下人太难受,他也唯有再多忍耐一会儿,但肌肤刚刚相触,热度彼此交汇,就有一股煽情的味道窜入鼻腔,他再也难以把持,不受控制的想要闯入。 载劼痛的差点喊出声,只得难受的扭过头不再看这家伙爽快的表情,可越是如此他就越发的疼痛,被侵占的领域好像橡皮筋似的使劲被人往不同的方向撕扯。 周君誉横下一条心,强迫贝勒爷蜷起膝盖,随后才温柔的接吻,他知道亲吻可以消除对方的紧张情绪,也能让他减少几分自责…… 贝勒爷度过了人生中迄今为止最难捱的一个来小时,他眼瞅着某人从自己身上下来,却只有气喘吁吁的份儿,被褥都被他们的汗水浸透了,滑腻腻的地方还沾染着能令他珠胎暗结的物质,他勉强侧过身,只是不想再和此人眼神交汇,因为接下来的时刻恐怕会是最尴尬的! “我先起来和你媳妇说一声,说你先睡了。”已经到了吃晚饭的时间,周旅长认为自己必须善后,但是他没听到对方的任何回应。 等他穿好衣服走出房门的时候,载劼也坐了起来。 “赶紧给我解开!”贵公子咬着牙低吼,他的手还被皮带拴着。 “哦!”周君誉赶忙过去给人家松绑,没回过神就让亲爱的贝勒爷给了一拳,可这拳头基本没什么力道,打在他的下巴上只是稍微有点儿疼而已,就当是让蝴蝶咬了一口吧。 “我就说你累了,不过去吃了。”他揉揉下巴,乐呵呵的走出了书房。 周君誉来到客厅,便看到王妈和小邺子在上菜,华容则坐在一旁喝滋补的莲子羹。 “周旅长,先坐下吃吧。”华容招呼着,虽然她并不喜欢这个男人整天往自己家跑,可毕竟是丈夫的朋友,她也不能怠慢了,更何况这年头最有权势的便是这群军阀。 “我和贝勒爷在书房吃,他今天出去一天有点儿累了,躺着呢,你们先吃吧。”他说完便转身离开了,没看到福晋鄙夷的神色。 小邺子关心主人,还着补了一句:“我一会儿把饭送过去。” “不用了,我来就成,你们先吃。” 回到书房,君誉又插好了门,却看到载劼已经穿戴整齐了,正坐在床尾发呆。 “怎么了?”军官上前关切的问。 贝勒爷用幽怨的眼神望着炕头,小声说道:“你走的时候把床单丢掉,别让我家里人看到。”令人触目惊心的是他们初次翻云覆雨后留下的痕迹,以及他落下的一抹殷红。 “行,我知道了,要不你上我那儿住几天去吧?”俗话说的好,打铁要趁热,他好不容易抱得美人,哪儿能再容许他人抢走? 载劼终于吼出了声:“不要得寸进尺!”刚才他都要疼死了,这家伙还没完没了的捣鼓,他瞎了眼才和这种色痞做朋友! 周君誉苦笑着摆手:“行,当我没说,我住下来总可以吧?” “滚,马上给我滚!”受欺负的人大发雷霆,声音都在颤抖。 可做坏事的人脸皮太厚,义正严辞的说道:“这次我还就不滚了!” “你,你!”载劼气得七窍生烟,只得拿起枕头往旅长那边砸,最后没的扔的,只好往书桌上眩么,刚想拿起砚台就听到身后的男子打岔。 “你想好了……孩子出生以后没了爹可是你的罪过!” 贝勒爷差点吐血,转而拿起几本小说,“噼里啪啦”的丢向周君誉,但这都不能解恨,该怎样才能宣泄自己心中的委屈和怨愤? 君誉一边躲闪,一边狡辩:“咱们有话好好说……都已经生米做成熟饭了,你就认命,跟了我吧!” “你做梦!”载劼恨得牙根发痒,他万没想到自己会落入此人的手掌心,即便是矬子里拔将军也不可能挑上小君来做孩子的父亲,可事已至此他是不是应该认命,一次命中靶心的事也并非完全不可能,他的心里开始打鼓了。 ☆、委屈的一宿 这天吃过饭,小邺子就带上礼物奔了鲁三家,他刚到胡同口便看到对方正和一个女子说话,俩人边上站着可爱的桂儿。 “我就是给孩子买点儿吃的,用的,真的没有其他想法。”说话的女子正是金莲,刚才她带孩子出去,刚好被鲁三碰到,心里紧张得很,又很羞愧! 经历过腥风血雨的男子一脸坦然,平静的问:“既然来了就进屋坐坐吧,再怎么说你也是......” 她赶忙摆手:“不了,让桂儿先进屋,外面怪冷的,我也该回去了。”鲁三是她最不愿见的人,而今天却遇到了,她已然烂掉的名声早晚会传到这人耳中的,即便是她也留着最后一丝颜面,她想让这男人念她的好而不是坏。 鲁三想挽留她,可看见她面露难色也就没再劝,只得说:“往后你常过来吧。” 金莲微微点头就快步转身离去了,可她的心在烧着,她不知道自己从前的男人是怎样看她这个千人骑,万人压的货的,那样的话她宁可一辈子不再出现,可她又舍不得孩子! “爹,姨妈怎么了?”桂儿一脸无邪,并不明白大人们的恩恩怨怨,她很喜欢姨妈,因为姨妈笑起来很温柔。 鲁三楞了半晌,这才明白过来,原来金莲是不想和桂儿相认,他猜得八九不离十,金莲应该是做了皮肉买卖,烟花女子都有一种荡劲儿,即使穿上再华丽的衣裳也改不了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8 民国啼花落夜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28 民国啼花落夜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28 本质,直到被带进棺材里。 “估计她累了,你先回屋去,外面冷,别冻坏了。”他对女儿说,心里很惆怅! “鲁大哥,今天是小年,我带了点年货给您拜年了。”冯邺这才走过来问好。 “客气了,走,进屋去,桂儿,叫嬷嬷准备酒菜。”鲁三见到朋友上门,忧愁都跑了一半,今晚他要拉小邺子多喝几杯。 在暖和和的北屋,三人围坐桌前吃火锅,小姑娘却已经想睡觉了,吃了半碗饭,就被带回房休息,客厅里又剩下两个男人,各自倾诉心事。 “大哥,小弟不知道该不该问,刚才和您说话的女子,是您的亲戚吗?”他虽然没和金莲有过肌肤之亲,可也算是她的恩客。 鲁三给他斟满酒,低声答道:“她是桂儿的娘。” 冯邺十分震惊:“可是她,她现在……。”他没能道出真相,这对鲁大哥来讲恐怕是个不小的打击。 鲁三拧着眉头道:“我大概能猜出个□□分,她做的恐怕是皮肉买卖,一个女人无依无靠,又没念过书,最后能出卖的也就只有自己的身子了。” 小邺子默默点头:“她和严四住在一起,开了个暗门子。” 鲁三诧异的问:“你怎么知道的?”据他所知,小邺子应该不是那种花天酒地的货色,莫非此人暗地里还会去嫖? 冯邺羞得满脸通红:“我之前为了打听冯村的事,去过几次,可是我真的没和金莲怎么样,就是一起喝酒聊天!”为了表示自己的清白,他还连连摆手。 勇夫倒是笑了,连忙劝酒:“连干两杯我就信你。” 小邺子赶忙猛喝酒,以示清白,可是鲁三预备的酒可是关外的圣元春,火辣辣的烧嗓子,他耐不住连连咳嗽。 “玩笑话,你干嘛当真呢,更何况她离开家之后已经和我再无瓜葛,这也是她自己选的路。”经历颇多的男人自斟自饮,如果说一点留恋都没有那是他说谎,再怎么说金莲也是桂儿的亲娘,他能让跟过自己的女人下半生躺在窑子里过活? “您真的打算不管她了?”冯邺不信,虽然他们认识的时间不长,但他还是了解鲁三为人的,一个能对陌生人拔刀相助的人,又怎能弃自己的妻子于不顾呢。 “你今日怎么话这么多,赶紧喝!”鲁三吵吵着,又是一杯下肚了,是啊,他不能不管的,他确实做不到。 结果冯邺就被灌趴下了,他喝多了有个好处,便是喜欢睡觉,只要一觉醒来,就能清醒一大半,待他睡到半夜时分睁开眼的时候,鲁三正靠在床头闭目养神抽烟斗。 他揉揉眼,迷迷糊糊的问:“大哥还在烦嫂子的事?”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他都想打自己一个大嘴巴了。 莽夫没有理会他,放下了烟斗,抬起左手招呼了一下,示意让他过来。 小邺子听话的上前,关切的问:“您是不是喝多了,我倒杯热茶去。” 鲁三拽住冯邺的胳膊,便把他往怀里带,使劲的吸住了他的嘴,卖力的亲吻,他吓得双腿瘫软,不知如何是好,看来大哥真的醉了。 始作俑者迷迷糊糊的把惊吓过度的人摆到炕上,胡乱的撕扯开衣衫,又抱住对方热吻,根本分不清对象是男是女了,胸中的郁闷唯有化作一股激流泻出才能让他不至于如此憋屈。 “大哥,不要,我是小邺子!”冯邺用尽力气低喊,可又怕惊扰了睡熟了的桂儿,他意识到鲁三不是开玩笑的,一会儿自己肯定要遭罪,可是就他这么个残缺的身子能有人亲昵已经很高兴了,就算是酒醉乱来也无妨! 鲁三径自摸着,胸前一马平川,tuijian也是一片空白,他急于想找到捷径,终于探到了可以入内的领地,于是爽快的脱了裤子,使劲按压住冯邺,从背后猛力的c了几下,无奈太过干涩不能如愿。 “啊……!”叫出声的小邺子立马捂住了自己的嘴,他们做这种事要是让第三个人看到,那可是大大的不妙! 鲁三皱皱眉,只得临时吐了口水在手上,抹在不肯接纳自己的地方,然后又重新压住小邺子的瘦胯,慢慢摩擦。 冯邺趴在枕头上,咬着手背,难受得掉下了眼泪,突然的几下进攻又让他死去活来,好想大叫,可只能难受的晃着腰,他知道这样可能让鲁大哥早些出来,他也能少受点苦,可是他的想法错了,他越是跟着这男人的力道摆动,那里就越发pz,一次之后,没过多久又被复活的凶器重新s入,最后他整个人都摊在了床上,再也直不起腰迎合…… 半夜,嬷嬷起来上茅房,顺便收拾一下客厅的碗筷,她来到卧房门前,虚掩着的门让她瞥见了地下的一堆衣裤和赤条条搂在一起的二人,她连忙自语道:“真是罪过,两个男人走得太近哪有好事!”她连忙关好房门,悄悄的离开,现在需要看好桂儿别让小孩子闯进去,被看到可是丢人现眼了。 睡到天蒙蒙亮,小邺子才醒过来,习惯早起的他翻身想坐起来,可是一条胳膊正好压在自己胸口,让他瞬间醒了盹,睁开眼一看,鲁三还在身边睡得香,鼾声如雷。 他无奈的叹了口气,想要下床去茅厕,可是挪开那条胳膊,对方恐怕会醒来,但憋下去,他可能真的会尿炕(阉割之后的后遗症,部分太监容易漏尿,常备一块毛巾,最怕的就是主子闻到自己的异味)。他慢慢的挪开鲁三的胳膊,撑着酸痛的腰下了床,但却不知道鞋丢到哪儿去了,只能猫着腰用手在床底下瞎摸。 鲁三睁开眼,望着清瘦的背影笑了笑,就捉弄一般的戳了那个刚为自己殷情服务的地方两下。 “啊!”冯邺大叫,咕噜一下滚下了炕,他也顾不得疼,连忙捂住了令人尴尬的地方,跪在冰凉的地上难受的sheny。 “你没事吧!”鲁三原本只是开玩笑,却让冯邺再次受伤,他赶忙跳下床要去扶对方。 可怜的人颤巍巍的说道:“我憋不住了!” “有痰盂。”做大哥的连忙从床底下拿出痰盂,递给了冯邺。 可是小邺子却扭扭捏捏的摇头:“不,我不想让人看到。”他和男人不同,无法站着niao,只能蹲坐,这会让他在普通人面前彻底没了尊严。 “你怎么罗里吧嗦的,赶紧niao吧!”鲁三转过身不看他,这小子怎么傻乎乎的,明明他们已经什么都做过了,还把自己当外人。 冯邺这才放下心来,坐在痰盂上踏实的小解,可后面却流出了对方的东西,让他羞得将脸埋入膝盖,竟然能听到自己咚咚的心跳声。 鲁三听到他完事了,就披上衣服出了屋,打了一盆热水进来,柔声道:“洗洗吧!” 小邺子听话的拿过毛巾,慢吞吞的擦洗全身,总觉得特别尴尬,想说点什么来活跃气氛,但 分卷阅读28 分卷阅读28 分卷阅读29 民国啼花落夜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29 民国啼花落夜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29 是他的那儿可是太疼了,让自己连张嘴的欲望都没有,他真的很想骂人! “昨晚我喝多了,让你受了不少罪,实在是对不住了!”施暴者道歉,但明显态度不够诚恳,他的视线正在冯邺的腰身下游走,他觉着自己的话站不住脚,头脑清醒的他似乎还想再干一次。 “我知道,您一定是为了嫂子的事发愁,没关系,我不怪您,反正我也不是大姑娘!”冯邺听到这话,心里稍微平衡了点儿,昨晚的痛苦算不上啥,比起净身简直就是挠痒痒,他大概是这些年过得太舒坦了,都忘了皮肉之苦的滋味了。 鲁三挠挠下巴,坐在床头又说道:“不如……咱两再来一次吧!”他并不避讳这种事,因为此前在山里的时候,他们几个月见不到女人,也会挑一个端正的兄弟做“女人”,那个孩子才十九,叫二庆,枪法极差,身手也不行,只有那时候能派上用场,但是所有人都护着他,就像照顾大姑娘似的,前年他们去偷袭一个财主庄子,二庆就被守庄的保镖给打死了,兄弟们都很伤心,责怪他不该让二庆跟去,既然是女人留在窝里煮饭,收拾就够了,所以这次他是坚决不能让小邺子跟去的。 冯邺转过头,可怜巴巴的望着他,手里的毛巾掉到了地上,还让不让人活了,这男人简直就是吃人不吐骨头。 ☆、脸皮厚吃个够 第二天,起了个大早的军官,坐在书房门口抽烟,因为某人不喜欢烟味。 有人敲门,他连忙过去开院门,便看到鲁三扶着小邺子进了门。 江湖人士向他点头示意,却不讲话。 “喲,你这是怎么了?”周旅长问,冯邺的脸色也不好看,好像生病了似的。 “没事,我喝多了!”受迫害的人强忍疼痛,在罪犯的搀扶下回了屋,他下次再也不敢和此人喝酒了,酒醉之后自己唯恐又得成为小羊羔被吃干抹净,事后还要受苦。 “你今天还能去做事吗,要不我让贝勒爷帮你请假?”君誉说完就掐了烟,推门回了屋。 载劼还在床上赖着,听到小君回了房,闭着眼就小声问:“谁来了?” “小邺子回来了,你今天帮他请假吧,我看他不舒服,脸色特别难看,那个鲁三送他回来的。”他说完话,就打开了封着的炉子,往里面加煤球,打算在这里再住一天。 “要不要带他去看大夫?”贝勒爷爬起来问,自从小邺子来家里做事就从没生过病,无亲无故的孩子,他得多加观照。 “鲁三照看他,你就别瞎操心了……小邺子有两下子么。”周君誉笑着说,他往炉子上坐上一壶凉水,来到了贵公子身边,亲自帮对方拿过衣服。 “什么意思?”载劼换了睡衣,穿起了长衫。 “他和鲁三是那个。”周君誉用两只手下流的比划,露出狡黠的神情。 贝勒爷瞪了他一眼:“以为人人都和你似的,少胡说,再说小邺子他是太监啊。” “太监怎么了,做女人正合适,那鲁三可是什么都见过的人,能对小邺子这么上心,证明这孩子挺有手腕,你们这一主一仆都很厉害!”他其实是在称赞,但载劼可不爱听。 “你没事做就赶紧滚回家,老在我这儿呆着干嘛,我还得去做事呢,没工夫陪你玩儿。”他想尽量忘了昨天的事,可是房间里似乎还残留着那股味道,想起来就让他不好意思! “我等你回来啊!”军官美滋滋的说,但他可不会老老实实呆着的,他得去找梁宇宬把话说明白了。 贝勒爷没搭理他,下了床洗漱,但心里却又琢磨起受孕的事来了。 下午吃了饭,梁总经理才来到票行,因为他还不知道怎么收拾心情面对贝勒爷,昨天的事闹得他整宿睡不好,一直在后悔中度过,可是刚到铺子门口就碰到一个讨厌的人。 “咱俩对面茶楼聊聊?”周君誉已经等了一会儿了,而且还是带着胜利者的姿态。 宇宬本想拒绝,可又觉得这等于是示弱了,于是便点头:“走吧。” 两人一前一后上了对面的二楼,在茶楼的雅间坐下,点了壶茶。 “你想说什么?”梁公子不再对军官客气,明显充满了敌意,完全丢掉了商人应有的事故圆滑。 周君誉干笑着,随后才回答:“你对他还真是上心了,但是你打错算盘了,一开始他就不可能是你的,现在更不可能了,昨晚他归我了……是我的人了。” 宇宬气得咬牙切齿,他质问道:“既然他那么在意你,为何不早跟了你?” “我只是在等待时机罢了,他从小是被当成男子教养的,如果不顺他的心硬来,只会让他讨厌,他这个人很爱面子,你要是不给他留面子,那是绝不可能碰到他一根手指头的。”他处心积虑了这么久,就是为了昨晚,虽然被骂到半夜,但最后载劼的气还是消了,他们照样睡在一张床上,似乎没什么改变,不过他也担心自己不能故技重施,无法顺利的再次一亲芳泽。 梁宇宬觉得自己好失败,捂着额头叹息,好一会儿才嘴硬的狡辩:“你只是比我早认识他,占了先机,他很在意你们之间的友情,你就是赖上这点才得逞的。” “呵呵,即便如此,那又怎样?”反正他得到了对方初次,就更有把握完全得到载劼这个人,他当然要炫耀一番。 “你就像个狗皮膏药似的整天黏着载劼,这便是你得到他的手腕了,你觉着这么玩儿很有意思?”总经理挖苦道,让他自贬身价只为了追求一个对象,他是万万做不到的。 周旅长给自己倒了杯茶,很淡定的说:“那是因为你还不够喜欢他,如果你特别喜欢,就不会在乎脸皮薄厚,为了他做什么都乐意,无法放下自尊是你失败的关键……其实他开始更倾向于你的。”虽然不想承认,但这却是事实,贝勒爷喜欢教养好,学识渊博,且英俊不凡的梁宇宬,想让未来的孩子融合最优秀的血脉,换做是他可能也会选对面的人,而不是条件稍差的自己,他对此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梁某也倒了茶,一口气喝了整杯,他冷冷的说道:“感谢你的恭维,我做人有自己的原则,不会为了寻鱼水之欢就放下自己的尊严。” “所以你这个人活着才没意思,做事瞻前顾后,等你想明白了,人家都已经得手了,机遇就是这么从指尖溜走的,长个教训吧,梁公子,虽然你样样比我强,可最后还是我得到了载劼。”他径自说着,完全不在意对方恶狠狠瞪自己的眼神。 “他只不过和你睡了一次而已,你以为我会在意这点小事么,谁笑到最后才笑得最好,我要的是和他稳定的交往,又不是一夜之欢,你能保证他和你睡过一次就不再和其他人相好,你以为他是三贞九烈的小脚女人吗? 分卷阅读29 分卷阅读29 分卷阅读30 民国啼花落夜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30 民国啼花落夜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30 ”宇宬心中颇为不快,可他还是不服输,他觉得现在还不能放弃。 周君誉垂着眸子,小声说道:“你还就想错了,他和女人一样会落红,作为第一个男人,我永远比你有优势!” “你可真下流!”梁宇宬方才觉得,自己比起对面的家伙真是差之千里了,他就算用一辈子的时间也无法学到此人的半分无耻。 “多谢夸奖,要是你觉得挖墙脚比较有趣味,尽管来挖,我倒是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周旅长下定了决心,虽然他不能每天看着载劼,但也会想尽办法不让喜欢的人被呛走,所以过年的这些日子他就得努力了,如果能让贝勒爷怀孕就万事大吉了,更何况他也想有孩子啊,不知道会是男孩还是女孩呢? “你不用废话,我当然自有分寸,载劼是我穷尽一生也想要得到的人,因为他太特别了!”梁公子说完又喝了一杯茶,还好贝勒爷不是女子,否则他就要扣上道德的枷锁了,如果是女子的话,对面的家伙立马会娶回家,别人就再也没有机会了,即便能搭上也是“奸夫淫妇”,实在是很难听,他可做不来偷香窃玉的事儿。 听到这句话,军官的脸色就变得不好看了…… 票行关门后,载劼心里的石头才落了地,明天是年前营业的最后一天,只要坚持一天,他就能暂时不和总经理见面了,这实在是太尴尬了。 他最后一个离开,锁好了店铺的大门,刚一转头就看到周君誉坐在对面的洋车上向自己招手。 “你怎么来了?”贝勒爷走过去上了车,知道此人是来接自己回去的。 “我当然得来,不能给其他人可乘之机。”他说的是梁总经理,对方因为天津马场的事突然赶回洋行了,真是天助他也! 载劼白了他一眼,习惯的把手揣到了此人的怀里,寻找温暖。 周旅长放下车篷,使劲搂住他,柔声道:“过年了,想要我买什么东西给你?” “什么也不要,只要你别来骚扰我,我就阿弥陀佛了!”他有些怕今晚又落入魔爪,因为他的意志不坚定,已经失了身,如果再因此而怀孕,他不是要后悔死? “就这事儿不能答应,我要当孩子的父亲。”他说的义正言辞,似乎自己是名正言顺的亲夫一般。 载劼则抱怨:“你这么做是犯规,我根本没同意你。” “哪儿有那么多规矩可言,这世道讲的是实惠,我要是晚一步,姓梁的不就得手了。”他毫不在乎,就算被骂成禽兽又如何,他还不是能搂着这位佳人睡觉。 “今晚不能碰我,你得答应!”想到昨天痛的要死,贝勒爷就生起气来了,这混蛋还趁机搞了他两次,尽管后来他又打又骂,但还是不能解气。 “不答应,绝不……你对这事儿也该有经验啊,哪儿可能开始就舒服的,得有几次摸索,才能渐入佳境,你不能绷太紧了,那样我容易泄,你得……。”他刚想继续说却让载劼的一个眼神给制止了,哦,车夫可能会听到,他居然忘了! 结果这一路,贝勒爷都没理会周旅长,直到进了书房,某人才故技重施的黏了过来。 “刚才是我错了,我再也不乱说话了,咱俩是先睡,还是先吃?”猴急的男人自然是想先睡,巴不得马上就脱衣上炕。 “你自己睡吧,我要吃饭去。”载劼脱了棉袄,就推门出了屋。 来到客厅,小邺子已经准备好饭了,妻子也坐在饭桌旁等自己开饭。 “你身体没事了吧?”他问冯邺,这孩子看起来很疲劳。 “不碍事,就是喝多了,鲁大哥帮我抓了药,喝了之后好多了。”他其实只是用了痔疮膏而已,躺了大半天他才起来,菜还是王妈去买的。 “那就好……华容,后天去妈那里的年货准备好了么?”他坐下,顺便问了一下到载鸿家拜年的事,这也是每年的惯例了。 华容帮他盛了碗汤,才惺惺的回道:“都预备好了,就是不大乐意和老大他们家见面。”别说是大哥载琦,她就连老三一家子都讨厌。 “反正一年也见不了几次,你就忍了吧,做晚辈该有的礼数不能免了,你也置办几件新衣服。”他打量着妻子,依然是去年的那套素花棉袄,女人家过年就该打扮得漂亮点。 她听到丈夫关心的话,自然很高兴:“嗯,我不是想多存些家用么,兵荒马乱的,咱们得多预备点黄货。”她说的是金条,就算世道再乱,黄金也是不会贬值的。 “你拿主意吧,我不管这些。”载劼不想把精力放在管家上,有妻子就好了。 “周旅长不来吃饭了?”她知道那人还没走,就问了一句。 “不用管他,咱们先吃。”贝勒爷有点儿心烦,就拿起筷子夹菜,若是真的有了那家伙的孩子,他该怎么向妻子解释,这件事他却没有考虑得很周全呢。 ☆、团圆饭? 吃过晚饭,载劼回了书房,某人已经洗漱完躺在床上了,晚饭是从厨房拿来的两肉包子。 “干嘛不过去吃饭?”他问到,插好了房门。 “我不喜欢看你媳妇脸色,好像我能吃掉你家一月口粮似的,明天我去买点年货过来吧。”周旅长说着,他并不是抠门,而是贝勒爷啥也不要。 “她是不是对你说过什么怪话?”妻子性格孤僻,有时候会语出惊人,他也是被骂了好几年才增长的经验,不过就他这身子能有个女人乐意跟着自己,已经是烧了高香了。 “没有,不过她对我没啥好脸色,也难怪了,自己爷们竟陪我睡觉了,是我也得不乐意。”周君誉爬下床,抱住了载劼,在漂亮的脸蛋上亲了一口。 贝勒爷推开他,坐在椅子上低声问:“要是我真的有了,你能有地方安置我吗?”他说的是落脚之地,等生完孩子还是要回北平的。 “有啊,天津我有宅子,你忘了吗?”军官乐呵呵的问,要是真的有了,他就事半功倍了,估计那姓梁的也就再没有机会了。 “不行,北平离天津太近了,如果华容硬要过去,我是不能拦着的。”他摇头,这不是个好办法。 周旅长坐在床头,想了好半天,才说道:“要不你去上海得了,那里医疗好,住上半年,我也有办法安置,让小邺子跟你过去,照应着,我也能放心。” “也是个办法,只是票行这边的差事,恐怕就做不下去了。”载劼觉得他很对不起梁总经理,如果因为生孩子辞掉差事,他也没办法和妻子解释,真是两难啊! “差事有的是,我难道不能帮你找么,还是你对他没死心?”他不想逼载劼辞掉票行的差事,可又不放心梁某。 贝勒爷没理会他,打了热水洗脸,洗脚,一般男人得手后都会认为女人归了自己,应该志得 分卷阅读30 分卷阅读30 分卷阅读31 民国啼花落夜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31 民国啼花落夜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31 意满才对,怎么这家伙还是如此没自信呢?对了,他没有给予此人任何承诺,只是目前的状况来看,他可能真得要和对方繁衍子孙了。 可若是梁宇宬还不放弃,他又能重新做出选择么?大可不必遵循女子的那套礼数,因为他只是和男人借种而已,又不是要嫁某个人。但今天和这个睡,明天又换成其他人,根本就是放浪形骸,即便是男子也会被称为放荡不羁,他最不耻那种人了! 他抬起头,望着坐在床头朝自己憨笑的男子,不禁问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娶妻?” “怎么突然问这事儿,怕我移情别恋?”周君誉饶有兴趣的反问,他还没有正式的考虑过这个问题。 “要是你有了家事,就不会三天两头往我这里跑了。”他其实只是想知道个大概的时间,小君若是有了妻子就不能再和自己厮混了,虽说两个人不需要相互负责,可也是要照顾家人感受的,现在他就觉得有点儿对不起华容。 “我暂时还没这个打算,我爹也没催我,现在我就想着让你给我生个孩子。”军官伸了个懒腰,就脱光了衣服躺进被窝里,等着和亲爱的贝勒爷同床共枕。 “孩子不能跟你姓,这点没商量。”载劼擦干净脚,便换了睡衣躺到了某人身边。 “我知道,但是咱能不能这么着,你要是生两个孩子,有一个跟我姓,这总可以吧,我是当兵的,要是哪天打起仗来丢了性命,都没有个孩子继承香火,岂不让周家绝户了?”谈到这儿,周旅长有些伤感,这就是有得必有失吧,他们周家靠着自己的权势做生意占尽了便宜,而他却要冒着性命之忧博取未来。 “既然如此,你就应该早日成家,干嘛非耗着?”载劼侧过身柔声问,眼前的男人似乎变成了一个孩子,讲话的方式特别直白,不过,他就是喜欢这人直爽的性子。 周君誉抚摸着他的面颊答道:“你说为什么呢,你是装糊涂吧?” “少来那套!”他能猜到,对方肯定会说因为迷上了自己才不想娶妻生子,他可不信这鬼话。 “有你我也不要娶媳妇了,咱们别谈这些没用的了,春宵一刻值千金,赶紧忙活着造小人儿吧。”着急做龌龊之事的家伙马上就把贝勒爷压在了身下,深情的吻起了漂亮白净的脖子。 载劼有些反感的锁着眉,拍拍对方的后背质问道:“我今天和你说什么来着,不是不让你碰我吗,你左耳进右耳出了?” “我没答应!”就这点他不能让步,现在妥协,就给了对手机会,于是他依然紧搂着亲爱的人轻轻的吻耳后最敏感的地带。 载劼微微的哼了一声,然后立马清醒过来,厉声说:“你昨天搞我两次疼得要命,快滚下去!”男人说话都和放屁似的,只会花言巧语哄骗,他一点都不相信做这种事能舒服! “我可不想又来硬的啊,别逼我……汪~汪!”周君誉呲牙咧嘴的学狗叫,只为博得心上人一笑,从而达到最终目的。 贵公子生气的掐了他的大腿里联一下,怒吼:“不滚,我就让你永远立不起来!” 旅长疼得“哎呦”叫了一声,赶忙松开手,滚到了一旁,委屈的说:“昨儿还好好的,怎么说翻脸就翻脸了。” “给我老实睡觉。”载劼翻了个身,总算是松了口气,他也知道光靠昨晚受孕的可能性是不大的,但如果成了惯例,那他就再也跑不出此人魔掌了,他也知道这么犹犹豫豫的很无趣,可谁让他就是这种性子呢?他不想下半辈子和后悔过日子。 过了好久,在黑暗中他忽然听到君誉悠悠的说道:“我今天和梁宇宬喝茶去了,跟他讲了你的事,谁成想他还挺执着,明明你都是我的人了,他还是不肯放弃你!” “谁让你去找他的,根本多余!”载劼轻声抱怨,但他却明白身边的人是认真的。 “我好不容易得到你了,还能不向他炫耀一番么,你是不知道他当时那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他还看不起我为了追你整天装孙子,还觉得谈情说爱应该吟诗作对不成?任何的花招最重目的只有一个,颠鸾倒凤,一夜春宵,我直奔结果有何不可?”周旅长抱怨,他是不懂风花雪月,可风花雪月能当饭吃吗? “你这样和种地的农夫有何分别,说种地的农夫都算夸奖你,你就和那街边的公狗似的,看上合心意的母狗就追过去要骑,谁乐意和你这般粗人一起?”载劼怨愤的说着,二十来年保守的节操就这么着被人撕破了,不甘心总会有的。 “我可不是任谁都行的,在东北的时候,不知道有多少小姐,姑娘追着我跑,我都没答应,光说媒的都让我赶走好几次了。”他倒是没吹牛,这两年给自己说媒的也有不少,多是官宦家的小姐,也有不少品貌端正的,可他就是看不上,宁可偶尔去窑子也不愿意随便娶个女人回家,婚姻嫁娶并非儿戏,男人也需慎重,否则以后只会给自己带来无尽的麻烦。 “吹牛吧!”贝勒爷挖苦他,从小只有自己被姑娘追的份儿,只要他一出门,保准就有女孩子驻足观望。 “不信拉倒,反正你都是我的人了,就别再指望能逃出我手心!”周君誉气呼呼的说,反正来日方长,他有的是机会。 过了小年的第二天,载劼和华容一同坐着洋车去往载鸿府上给侧福晋拜年,载琦一家也来了,院子里很热闹,三个孩子在花园里玩闹,大人们则坐在客厅闲聊。 载琦最年长,今年刚好三十,虽然年纪不大,却留着两撇胡子,戴眼镜,身材微胖,在三兄弟中,长得最像去逝的老亲王,本人不怎么爱读书,他的阅历都是通过读报纸来的,每天看报纸是他的爱好之一。 “今年是乙丑年,也不知道是不是好年景,该找人算一卦了。”载琦悠悠的说道,右手端着茶杯,他心里算计的都是小朝廷的事儿,他几乎隔天就去报道,生怕万岁爷忘了自己这张脸,因为以后东山再起,他是还有用武之地的,听说日本人要帮着大清东山再起,他这些日子都为此而开心呢! “肯定是好年景!”载琦的福晋是叶赫那拉氏玉坤,少言寡语,旁人说话,一般只会应和,很少发表见解。 话最多的是载鸿的原配马佳氏惠玲,瓜子脸,薄嘴皮,虽然生养过了,但依然身无四两肉,讲起话来就和放小鞭炮似的,闭不上嘴:“你们怎么带这么多东西呢,华容姐,你和二哥太客气了,这全家上下分了之后,还能赋予好多,恐怕到明年开春也用不完。”二哥带了很多粮米过来,还有点心和南方的腊肉,比起前几年出手阔绰多了,她别提多开心了! “妹妹别客气,这还给孩子们包了红包了,来,每个人都收着。”华容把实现准备好的红包,给了小叔和大哥的三个 分卷阅读31 分卷阅读31 分卷阅读32 民国啼花落夜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32 民国啼花落夜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32 孩子,但还有一个是给载鸿二房预备的,那孩子才半岁,还不能亲自收。 “谢谢二婶!” “谢过二娘!” 两个小子,一个闺女高兴的收了红包,又垫着椅子去够桌上的关东糖吃,让坐在上座的老侧福晋罗氏一眼瞪得吓跑了。 “淘气!”载鸿笑着说道,他转头望向二哥,却觉着二哥似乎有心事,总是发呆! 罗氏看到人都到齐了,就吩咐媳妇:“惠玲,传饭吧,别让大家饿坏了。” “是!”她扭着水蛇腰出了客厅,去厨房招呼伙夫了,今天的饭要是做不好了,婆婆会骂人的,她得万分小心才是。 这时,载鸿的二房才敢抱着儿子从后院过来,礼貌的向大哥和二哥问好,又拜见了婆婆。 “见过二婶,大婶!”二房小兰要行跪拜大礼,身为汉人的她在这群满清贵族中间一点身份也没有,可谓是受尽了歧视,她也唯有把怨气发泄在丈夫身上。 “妹子快起来,不行这个了。”华容连忙把她扶起来,还递上了红包。 玉坤也送上红包,笑着说:“就是,不用太讲礼数了。” “你也坐吧!”罗氏让小兰坐下也全是看着小孙儿的面儿,谁让惠玲一直没生出男孩来呢。 “是!”她拘束的坐在了最后面的位置,哄着昏昏欲睡的儿子,心里可气了,今晚要是载鸿不来和自己睡,她就要好好的闹一闹。 罗氏瞥了一眼坐在左边的载劼,心中身为不悦,为什么和亲王府毫无瓜葛的人每年都要凑热闹的来拜年,最可气的是儿子还向着外人,把载劼带去洋行做事,她可是一点儿都不希望老二一家捞着好! ☆、失魂落魄 全家难得一起吃顿团圆饭,吃饭的时候按照规矩大家都不怎么说话,饭后,一大家子坐在桌前喝茶聊天,为了活跃气氛,载鸿说的最多。 “您还记得周家少爷么,就是常来找二哥玩的那个?”他对罗氏说道。 “嗯,怎么?”老太太记得周小君,但并不知道那孩子全名,他总跟在老二屁股后头跑,话多,挺烦人的。 “现在他出息了,当了奉军的旅长,我们票行开业,他还特意来撑场面呢,周旅长总往二哥那儿跑。”载鸿倒是不反感周君誉,相反还和此人聊得很投机。 “是嘛!”老太太不以为然,在深宅大院中的她压根没有生存危机感,也不知道有枪的军人多威风,反正她是瞧不上周小君。 “我听说他在西面买了个三进大宅子,家具好多都是洋货,他那妹妹还没出嫁呢,想给说个好人家。”载鸿都后悔了,要是早些年遇到周旅长,或许就不用娶这两个婆娘了。 “哦?你堂弟不是还没娶媳妇么,要不你帮着撮合一下?”她想的是自家的亲戚,如果弟弟的孩子攀上这门亲肯定是不错的。 载劼愣住了,他都没听某人提过此事,但却记得周筱这姑娘,每次看到自己总是害羞的躲起来,她都到了该嫁人的年龄了,时间过得可真快! “您别开玩笑了,就我堂弟那结巴,人家能乐意才怪呢,连个正经营生都没有一个,您能不能说点儿靠谱的人。”他可不想被小君骂死。 罗氏板着脸道:“再怎么说,罗家也是书香门第,有什么不般配的。” “现在不讲这个,讲的是兜里的银元,要么就是腰里的枪,两样儿不占就是这个!”他伸出小拇指比划,不过他们也就是这个了,唉! 载琦听不下去了,连忙发表意见:“此言差矣!” 载鸿吊郎当的反问:“大哥有何高见?” “那些莽夫不懂治国之道,常把民主,自由挂嘴边,最后不还是要为自己谋得福利,这中华就必须大一统,必须有皇帝才能坐得住江山!”他就不喜欢老三讲话的调调,和市井地痞有何分别,难怪和周家那小子一个鼻孔出气,全都是一路货色。 “咱别聊这么沉闷的事儿了,说说高兴的哈!”惠玲马上接下话题,老大就是缺根筋,总说些有的没得,没一个人爱听,还在梦里没醒过来呢。 “是啊,过几天我请客听戏,可都得去。”华容说完,就清清嗓子,想让丈夫也表个态,从头到尾他都没讲一句完整话,光听老三一家子唱独角戏了。 但载劼就和没看到似的,低头喝茶。 罗氏坐不住了,她起身说道:“你们聊吧,我先回屋歇着了,年纪大了,不中用了。”老大这个笨蛋,也让她看着不顺眼,还是回自己房里呆着图个清静的好。 载鸿看到母亲面色不悦,就亲自搀扶她回了房,但门一关上,老太太就憋不住说道:“你自己去洋行就好了,为什么还带着他,你不知道华容讨厌你和我这把老骨头吗?” 他让母亲坐下,才和颜悦色的说:“您别生气了,我二哥其实人特别好,他和我二嫂不一样,在洋行做事又勤快仔细,梁总经理很赏识他,再怎么说咱们也是一家人。” “一家人?”老太太白了他一眼,觉得这话特别刺耳。 “对,一家人,阿玛去世后您辛苦支持这个家,大家都是看在眼里的,所以我不怪您,毕竟大哥和二哥不是您生的,但是再怎么说我们也是亲兄弟啊,所以必须互相帮衬。”他明白母亲的苦衷,也知道她是偏心自己,可是有时候母亲对二哥的歧视,就连他也看不下去了。 “你知道什么……他,他根本不是你们阿玛的种,而且他。”罗氏情急之下竟然道出了真相,这是丈夫临终前千叮咛万嘱咐的,让她不能泄漏半个字,还让她对天发誓,可人都死了,尸体也早化为白骨,她还需要谨守诺言吗?她真是咽不下这口气,为何一个野种还能分得一份家产,被尊为贝勒爷,而且还是那种见不得人的身子! 载鸿大惊失色,连忙劝道:“您说什么呢,这话可不能乱讲!” 她捏着自己的膝盖,沉默了片刻才缓缓的说:“娘说的当然是实情,这也是我看不上他的原因,凭什么他一个外姓的野种也来和你们分家产!”她无法忤逆丈夫的遗嘱,那是在家族长辈见证下写出来的,当时,看着那份遗嘱她的心就和刀割一样。 福晋淑雯的脸又和鬼影似的冒了出来,那个女人就连死后都会出来作祟,还在影响着丈夫的精神,甚至让他立了一份不公平的遗嘱。 载鸿呆坐到对面的椅子上,老半天讲不出话来,许久才问道:“难道阿玛不知道?”他觉得父亲不是个心胸宽大的人,肯定不能容得这种事,所以这才让他无法信服,或许母亲就是在说谎。 “你阿玛最宠爱那个女人,或许是爱屋及乌,所以不忍心把载劼抛弃,就当成亲生儿子养大了!”她一直觉得丈夫心里只有福晋一人,对于自己只不过是逢场作戏,如 分卷阅读32 分卷阅读32 分卷阅读33 民国啼花落夜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33 民国啼花落夜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33 果不是怀了载鸿,她恐怕一辈子都只能做老福晋的婢女。 “怎么可能呢,我听说大娘是个娴熟美丽的女子,怎么会做出伤风败俗的事?”他从未见过大娘,只是看过画像而已,常常听下人们谈起大娘,说她是个和善可亲的人,除了母亲,其他人都讲的是好话。 “你有多了解女人,你还太年轻了,你阿玛的性子和你颇为相似,总喜欢眠花宿柳,就是不爱做正经事,独守空房的女人心里充满的只能是怨恨。”她也如此,在生了载鸿后,丈夫就又照常在外面厮混,她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那二哥他不知道吗?”虽然可能二哥和自己没有血缘关系,但他还是放心不下,毕竟那么多年兄弟情谊了,怎能说没就没? “他那个书呆子怎么会知道,这件事除了我再也没人知道了,其他人都死了。”她叹了口气,亲王府里的这辈人,现在只剩下她一个了。 “那二哥他的父亲是?”他有些好奇,从二哥的长相上来判断,生父绝非池中之物。 罗氏摇摇头:“这件事就连你阿玛都不清楚,那女人也是为了维护她的野男人才跳河自尽的,什么暴病而亡,那都是说给外人听的。”她还记得那是个秋天的傍晚,她怀着身孕坐在房里绣花,就听到院子里有人喊叫,等出屋一看才知道福晋失踪了,数日后找回来的只有飘在护城河里冰冷的尸体。 这对母子在屋内的谈话刚好被经过要去厕所的载劼偷听到了,对他而言这无疑是晴天霹雳,原来二娘的鄙视全是因为他并非阿玛亲生所致,他站在原地只觉得天旋地转,险些晕倒,赶忙扶住了墙根,他咬着牙,慢慢的离开了后院,失魂落魄的径自坐上洋车返回家,这一路上他的脑子都是一片空白,再也容不下任何东西了! 洋车经过东安市场牌楼的时候,梁宇宬刚好从票行出来,看到载劼木讷的坐在车上就喊道:“贝勒爷,等一下。”他小跑着过去,想和对方说几句话。 载劼让车夫停下,双眼发红的扭过头,就这么默默的望着自己的老板,啥也没说。 这可让宇宬拿捏不住了,他立马奔过去把喜欢的人拽下车,关切的问:“你这是怎么了,走,咱俩回票行聊。”他不容分说,给车夫付了钱,带着贝勒爷进了票行二楼的会议室。 他关好门,脱了外套,又亲自帮载劼泡了茶,这才柔声问:“出什么事了?” 贵公子坐在沙发椅上,沉默了良久,才低声道:“只是觉得我这些年活得不明不白的。” “怎么突然有这种想法?”今天的贝勒爷很奇怪,好像受了很大的打击似的。 载劼惨淡的笑了:“以后再也别叫我贝勒爷了,我担当不起。” “习惯了,如果你不喜欢,我就叫你载劼吧。”梁宇宬将他搂入怀中,抚摸着他瘦弱的身体,不管这个人遇到怎样的事,他都会尽力安慰与帮助。 “为什么你还对我这么好,明明我上次拒绝了你!”他叹了口气,一般人早就对自己嗤之以鼻了吧,周君誉说的对,抱着他的男人仍旧不死心,还在展开追求的攻势,可他现在却没这个心情。 “上次是我太鲁莽了,没有考虑到你的感受,我也知道你和他……已经有过,但我不在乎,我会等着你回心转意。”或许他会在不久的将来结婚,但也并不妨碍他们在一起,因为他不能把载劼当成女人对待,更不能包养,得给人家自由,这也是周君誉的提示。 “为什么对我这种人这么好,我有什么地方值得让你青睐的,我这种身子……还有!”他摇头说道,骄傲和自尊被彻底摧毁了,能想到的只是负面的东西,可是他并非阿玛亲生这件事他却不能随便乱讲,这事关亲王一脉的颜面,并不仅仅是他名誉受损,虽然他真的可能和这个家毫无瓜葛,但也是被阿玛抚养长大的,他有责任维护这个家族。 “我从不觉得你有任何不好,包括你的身子,我都是十分爱怜的,若你纯粹是个男子,反到让我有些难以接受了…….到底出了什么事,能告诉我么?”看着伤心的载劼,他也跟着难过起来。 载劼摇头苦笑:“你帮不了我!”他轻轻推开了梁宇宬,站起了身打算回家,再呆下去也只能让他动摇,更加的想要重新抉择,或许他真的做不来脚踩两只船的事,某人真是太夸奖自己了。 “你会把心事和他说,但却不肯向我吐露,说到底我们中间还是隔着一道墙!”梁宇宬愁眉不展,他真的无法解开这个人的心结了吗? “没人帮得了我,这是我自己的事。”贝勒爷挥手告别,失魂落魄的下了楼,在门口的时候,梁公子又追了上来。 “我送你回去吧!” 载劼点点头,他无法再拒绝对方的好意了…… ☆、难猜美人心思 载劼回到家后,迎接自己的不是周君誉而是妻子华容。 “你上哪儿去了,怎么半天都不见人影?”她很纳闷,已经在客厅里等了很久了。 他打开书房的大门,随口道:“觉得胸闷就出去逛了逛,君誉呢?” “哦,他和小邺子说有急事先回去了。”她觉得外人走了更好,或许丈夫就乐意和自己同房了吧?唉,她也是多余想这些,无论有没有周某人,他们的关系一直都是这样的。 “哦!”他心中忽然很失落,原本还想找某人宣泄一番情绪,可对方却突然溜走了,这会不会是欲擒故纵呢?要么就是头天晚上没答应那个生气了,说来就来说就走,以为他这里真是窑子么? 他推门进了书房,郁闷的插好了门,靠在门旁发了好半天的呆,关才缓缓的走到床边坐下,,他不禁埋怨起小君来了,男人果然都是一个样儿的,得手之后马上就跑得无影无踪了,若是真有了这家伙的孩子,他还能指望得上对方寻安身之地吗?果然是他太笨,还对情话信以为真!想到这儿,他的头都要炸开了,各种不顺心的事像潮水似的涌过来,活活的将自己吞没,他挣扎却没有任何人能实实在在的帮上忙,只能在汪洋大海里孤独的随波逐流。 同样不太好受的还有梁宇宬,他又失眠了,在床上闲躺了半天的他,终于在下午起来吃了点东西,然后又闷在书房里看契科夫的小说,一晃就到了晚上,实在是极度郁闷的他穿好了衣服打算去外面逛逛,目的地居然是很少光顾的八大胡同,不过他的去处也就是清吟小班,并不是每次都会留下过夜的,听听姑娘们唱曲。 坐着洋车路过东四牌楼,又觉得有点儿饿了,就找了一个饽饽店吃点点心。 这家店刚开不久,一楼是间茶叶店,二楼才是卖点心的地方,总是开到很晚才关门。梁宇宬披着羊绒大衣不上楼梯,刚把视线放 分卷阅读33 分卷阅读33 分卷阅读34 民国啼花落夜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34 民国啼花落夜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34 到柜台边,却看到了载劼正独自坐在炉子旁边的座位上喝茶,吃点心。 载劼穿了一件纯黑的貂皮大衣敞开着怀,白色的真丝长衫精致漂亮,就连发型也仔细的梳理过了,看起来颇有明星的气质。 “这么巧,你也在这里!”他高兴的走过去坐下来,又招呼伙计点了其他东西。 载劼只是笑了笑,并没讲话。 “昨晚我还担心你来着,看来今天你没事了!”看到贵公子的脸上浮现出笑容,他也算是放下心了。 “喝我的龙井吧?”载劼终于开口说话了,还帮他倒了一杯热乎乎的龙井茶。 梁公子欣然接受,边喝边说:“谢谢……周君誉还在你家住着?” 佳人笑而不语,只是饮茶。 他揉揉面颊叹息:“我又自讨没趣了!”为什么总找这么敏感的话题,他真是自寻烦恼。 “我和什么人住一起,你那么在意吗?”载劼放下茶杯,柔声问。 “那是当然了,非但在意,而且还嫉妒,他周君誉不过是比我脸皮厚,又早认识你,若是你我已经相识多年,早就没他什么事儿了。”他像个满腹牢骚的大婶一样,吐着苦水。 载劼捏着茶杯,仔细打量着对面的商人,忽然问:“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 “我,我……心中烦闷,想去清吟小班喝酒。”他如实答道。 “那不如咱们同去吧?”贵公子似乎兴趣盎然,对于那种地方抱着强烈的好奇心。 “既然你这么说,那咱们一会儿就走,我常去的那家姑娘们唱曲,弹琴都很不错,是个优雅的院子,不同于其他风月之地。”直接吹灯睡觉的地方,他是没兴趣的。 两个人聊了一会儿,就结伴坐着洋车奔了前门,在声色之地选了个僻静的院子,又挑了两个年轻的歌女作陪,在莺歌燕舞下饮酒闲聊。 载劼似乎很开心,并不忌讳和歌女们说话,也没了平日里目中无人的姿态,反倒是很平易近人,这倒是让梁总经理颇感意外,原来人人都有两面性。 “我们晚上在这里睡吗?”贝勒爷趴在耳边悄声问他,两个姑娘还不好意思的嗤笑呢! “呃…….原本没这个打算,如果你乐意,我陪你也无妨。”梁宇宬不喜欢住在这种地方,总让他觉得不干净。 “你喜欢哪个姑娘?”载劼悄声问,带着挑逗的意味。 梁宇宬有些为难,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他并不想和喜欢的人一起眠花宿柳,被周某人知道肯定会成为笑柄。 “原来你都不喜欢,那你为何来这里?”贝勒爷坐直了身子,边上的姑娘就帮自己倒了酒。 “心中烦闷!”宇宬解释,但引起自己心事的人,现在倒是优哉游哉的。 “既然烦闷,我就陪你做些开心的事吧?”载劼挑起嘴角笑了,似乎这番话别有意味。 梁总呆了半晌,才想出说辞:“就一件事能让我开心,我想你应是知道的。” “你说说,不说我怎么知道。”贵公子眯起眼,专注的看着英俊不凡的男子。 宇宬索性起身道:“既然如此就和我回去吧,别再这里消磨时间了。” “好,走吧!” 邀请一方愣了,载劼居然这么痛快就答应了,他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直到回了梁府,在书房里的小卧室坐下,梁宇宬才清醒了几份。 “你是不是和君誉吵架了?”美人就在眼前,他反而又开始发傻。 载劼脱下外套,坐在对面的沙发上,轻松的答道:“你为何那么在意我和其他人的事,现在不是咱们两人一起吗?” 他捂住额头,深深的叹气:“你说的对,我怎么又犯老毛病了。” “我都和你来了,你就说吧,怎样才能让你开心?”美人有点儿累了,就托着腮斜靠在沙发扶手上,等着听答案。 “和我一起睡吧?”梁宇宬斯文扫地,已然成了厚颜无耻的浪子,但为了达到目的,他不会再犹豫半分了。 沙发上的公子翘起的腿慢慢的放了下来,眯着眼说道:“果然……你这么喜欢我吗,还是只是一时的意乱情迷?” 梁宇宬走到贝勒爷跟前,单膝跪下,拉起一只玉手,深情的吻了一口:“你乐于让男人都做奴隶,奴役我能让你开心?”即便如此,他也乐意奉陪。 “我现在倒是很愉快的!”载劼挑起嘴角笑了,让这个男人伏在自己的膝盖上,他则像爱抚一只宠物似的摸着梁公子的头。 “不管你明天和谁同床共枕,我还是想要你!”梁宇宬不打算再挣扎了,因为这根本毫无意义,每次看到这位美人,他都无法用平日里的精明和算计讲话,做事,蠢到了极致,他不仅仅是喜欢这个人,而已经疯狂的爱上了对方! “后天晚上九点你在饽饽店等我,要是能让我高兴,或许我可以和你过一晚。”载劼捧起他的脸,在他唇上吻了一口,好像得到了一件心爱的玩具似的,眼神里透着难掩的喜悦。 “我等你!”根本没有任何讨价还价的必要,梁宇宬乖乖的答应了。 “我开始有点儿喜欢你了!”贵公子抱住他的肩,柔声道,梁宇宬身上的味道十分好闻想起了童年时住的地方,一个他能安安稳稳进入梦乡的地方。 大年二十九的早晨,冯邺来到鲁三家给对方送行。 两人在客厅里吃了早饭,又收拾了一会儿,才顾得上说话。 鲁三把他领进卧室,关好门,低声道:“我今天出了城和几个兄弟汇合,你每天过来看看,帮我照顾着桂儿,至于金莲,她来看孩子,你也不用阻拦,我给她留了足够的钱,节省着用,够她过一辈子了,但我不愿孩子跟着她。”这并不是瞧不起前妻,而是怕金莲身边有太多污秽的小人,他不想让孩子学上坏的习气。 “您说这么多干什么,又不是不回来了!”小邺子为此担忧了好几天,他开始后悔自己多事,非要让鲁三彻查,如果这个男人出了意外,他真是太对不起桂儿了。 鲁三怕怕他的肩,戏谑的笑着说:“我当然舍不得不回来了,咱俩还得一块睡觉呢。” “您又乱讲!”他脸红的回避,可是心里还是很焦虑,如果对方平安归来,就算是天天晚上让他做女人,他也心甘情愿。 “若是我有个三长两短,孩子就托付给你了,我知道你会带她犹如亲生,也不会亏了桂儿,我出了事,你就去城西广通寺找我师傅智宁和尚,他会帮你妥善安排一切的。”他的身家性命,和这辈子存的黄白货都在师傅那里藏着,师傅是他在世上最信赖的人。 “别这么说,再这样你就不用去了,我不让你去了!”冯邺急的要哭,抓着大哥的肩膀摇晃。 “去也是你,不去也是你,到底怎么着, 分卷阅读34 分卷阅读34 分卷阅读35 民国啼花落夜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35 民国啼花落夜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35 男儿得言而有信,更何况这也不仅仅是你们冯村的事了,安心在家等我就成,我得走了,要不桂儿会拉着我不让走的,孩子哭起来没完没了,怪闹人的!”鲁三说完就背起行囊,大步踏出了院子,他要在城外换乘马匹,和严四汇合,顺利的话过完年就能回到北平了。 冯邺目送着他的背影,眼圈发红,可他却知道不能哭出来,因为这太不吉利了,他强忍眼泪回到了院子里,发下毒誓会一辈子陪在这妇女二人身边,就算是撵他走,他也会赖着不动的! ☆、深山遭袭 鲁三和严四一行人骑着快马来到黄河沿岸一路渡船南下,来到了雉水,雉水不同于此前的冯村,是个富饶之地,想要说服这里的人去天津并不是容易的事,于是他们找了一个最荒僻的小村落,打算就从那里着手,刚好这里的老人也都有近一半活到90往上,符合日本人提出的标准。 严四不得已又成了枪,他找到村里的村长商量,又是送礼物,又是塞钱,总算是凑够了15个人,村里的人不是外出做工,就是经商,20至40岁的健康男子并不多,虽然没能做到买家的要求,但也总算是够了一半。 “咱们是去别的村找人,还是就这么回去了?”严四缩在被子里,冻得直打哆嗦,南方的冬天太他娘的冷了,他巴不得马上飞回北平。 一行人落脚的是镇上的客栈,倒也干净舒适,只是没有取暖的炉子,让北方人受不住。 鲁三和刘栓子,潘三福一并坐在对面的八仙桌前喝热乎乎的黄酒,就着河鱼做下酒菜。 “报酬不少,我们倒是无所谓,就怕东家会扣钱。”鲁三说道,自始至终他还没看到日本人直接出面,他自然是着急回北平了。 “这大过年的,又那么冷,附近咱们也走遍了,我看不如这两天就回吧,我会跟东家解释的,这地方的人富裕,不会为了钱冒风险!”严四不想在这里多久半刻,他真怀念北平的暖和被窝,跟漂亮的女人们。 “大哥,我觉得钱都拿了一半了,计算东家扣钱,咱们也不亏,我也赞成早去早回。”虎背熊腰的三福插嘴道,在这里耽误时间对他们来讲毫无意义。 “嗯,我也没意见。”瘦高的栓子也点头赞同。 “那明天你就带他们过来一起上路吧!”鲁三闷了一口酒,心里总算踏实了一点儿,有人在手上他们就有筹码。 “行,我不和你们说了,我先睡,明儿一早我叫伙计跑一趟,告诉他们来客栈扽着。”严四立马倒卧,连半个脸都进了被子。 鲁三对两个兄弟一笑,又继续喝起酒来。虽然严四也带了五个人,但却都是酒囊饭袋的地皮,根本排不上用场,想来他们护着15个爷们到天津应该不成问题,不过鲁三也有些想不明白,他们这趟走镖,既不是押送黄金,也不是古董,为何要如此兴师动众的,莫非还怕这些壮丁脚底板抹油溜了不成?溜了就拿不到钱了,何苦来呢?或者,还有其他人想要这些男子的血,若是那样就麻烦了! “从明天开始,咱们在路上就轮流值夜,出了意外别吝惜,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绝对不能手软!”他对两个兄弟小声交代,但后面炕上睡着的严四已经打起呼噜来了。 “行,交给我们了,咱也有万全的准备。”栓子除了带了足够的子弹外,还揣了□□跟炸药。 “今日就早些休息吧。”他们四人睡在一个屋里,为了就是出了事方便有人照应。 熄了灯,鲁三便望着黑压压的房顶,想起了心事,他很思念在北平的闺女,还有点挂念小邺子,上次喝醉了酒可没少让人受罪,想起那张时常露出怯懦神色的俊脸,他就忍不住乐出声来,人活着还是挺好的! 第二天晌午,一行人就坐着马车,马匹往北行,四天后便进入了北方领域,一路上还算顺利,并没遇到任何奇怪的人盘问,大家统一好口径,都说是去天津做工的。 到了山东境内,途径泰山,为了抄近道,他们走了小路,雇的马车也在路上走走停停的,车上的人给颠簸得够呛,因为遇到大雪他们不得不在路边的一个小客栈停了下来,稍作休整待雪之后再做打算。 客栈太小,一共就五间客房,20来个人都住满了,就连饭都差点不够吃,老板和老板娘,两个伙计一起忙活了半天才算煮够了所有人吃的面条。 半夜,大家伙儿都睡了,栓子在楼下守夜,三福在楼走廊,两人都是搭了一个临时的床,盖着被子打盹,稍有动静就会起来喊人。鲁三睡在朝大路的房内,可以最先听到响动。 鲁三眯着眼睛,在炕上打坐,忽听得楼下有响动,客栈在后院养的老母鸡在窝里扑腾。 三福二话没说就跑下楼,对已经起身的栓子说:“走,门口看看去?”这些家养的动物一般都有灵性,如果有陌生不怀好意的人进来,它们都会警告主人,就连母鸡也不例外。 鲁三拉开窗帘,向外望,朦胧中似乎有几个黑影窜进了客栈的前院。 “严四,快叫你的人起来!”他一嗓子吼道,睡在对面的老瘪三马上就吓醒了。 严四也是个经过大场面的人,他赶忙穿上棉袄蹦下床,让五个跟班起来,拿上家伙奔出房间,站在了二楼的走廊里。 鲁三直接从二楼的围栏翻了下去,,跳到两个兄弟身边,低声问:“有多少人?” “十来个,后面不知道还有没,来者不善!”刘栓子答道,对方带着杀气而来,他们这些土匪尤能感受。 鲁三扭过身,朝严四挥手:“快搬桌椅板凳堵住门口,让那些人躲在铺底下。” 严四不敢怠慢,赶忙吩咐手下人动起来,又让十来个人肉货物藏到了床下,这些还以为是遇到了土匪,各个吓得打哆嗦。 不知道对手的能耐,茫然冲出去只是送死,不如在屋里找个地方躲避,待人进来,各个击破。 几人合力把所有的桌椅都顶在了门口,又重新检查了一边窗户是否严丝合缝,这才静待对方下一步的动向。 “里面的人听着,我们只要那十五个人,如能乖乖交出人来,保你们没事。”领头的男子在门外高喊,讲话的口音也是关外那边的。 “道上的兄弟,我们也是受人所托,把工人带去上工,这人交不上,我们一家老小也就得喝西北风了,恕难从命!”鲁三说道,他知道废话也没用,对方的目的就是他们带着的“货物”。 “那就对不住了!”外面的人一声令下,就听到枪声响起,子弹从门口窗户纷纷射进来,还好有东西遮挡,否则他们就都被打成筛子了。 鲁三猫着腰,透过窗口的破洞射击,就听到一声惨叫,一个黑影应声倒地。 刘栓子从地下咕 分卷阅读35 分卷阅读35 分卷阅读36 民国啼花落夜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36 民国啼花落夜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36 噜过去,打口袋里掏出了□□顺着厨房的排风口丢了出去,又撂倒了几个。 老板一家也被惊醒,却不大呼小叫,他们这种在山里做买卖的,从前也遇到过土匪,知道那些人的很辣,现在也唯有忍了,只能盼望着损失少些,再过些日子可以重新装潢接待客人。 严四领着那五个手下在右边伏击,但还没开几枪,两个人就中弹倒下,并未伤及要害,他们却疼得哇哇大叫。 屋外的匪徒依然凶悍,还击得更加猛烈。 门口的几张桌椅,已经千疮百孔了,再这么拖延下去恐怕他们都得完蛋! “大哥,咱得速战速决!”三福拿着蒙德拉贡□□射程比鲁三的毛瑟□□远,但一次也就能装30发子弹,备用的子弹有限,根本拖不起。 “前后都被围住了,我们跑不了!”栓子喊道,早知道就多带几个人手了,现在他们可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鲁三对严四他们吼道:“我们只有冲出去才能活命,叫你的人都朝大门开枪!”现在唯有拼了! 严四抓着剩下的人爬到门口,和他们一并开枪。 栓子看到右边窗户被打了个窟窿出来,就冒着风险,用尽全力连丢了两□□,鲁三拔出了另一把枪,左右齐发,几人一起合力约莫打了十来分钟,外面的枪声才渐渐消失,直到一切归于平静。 鲁三输了口气,坐在地上麻利的换子弹,他知道现在还不能出去,或许那伙人只是等着偷袭他们而已,必须熬到天亮,到他们都藏不住的时候才能暂时安全。 天色渐明,在小路上忽然驶来几辆汽车,跑在前头吉普车上坐着的不是别人,正是周君誉,后面跟着的几两货车内装的都是从港口那里运过来的武器,他这次临时的任务就是押送这批武器到天津。 “长官前面有情况!”坐在副驾驶位置的副官喊道,他视力好,看到几百米外的大道前好像有被烧焦的痕迹,似乎有几个尸体倒在路边。 周君誉马上叫车队停下,就拿着望远镜坐在车里观察,死的人没穿军服,会不会是道上的土匪做的? “让几个人过去看看!”他喊道,副官下了车立马叫六个人拿着枪小心的过去查看。 不会儿,一个士兵跑过来报告:“报告长官,客栈里面还有活人,说是遇到土匪了。” 周旅长这才下车跟着两个下级军官赶过去,来到客栈前,他就被眼前的景象弄懵了,前院死人没有十五六,也有十一,二,看起来不像是土匪抢劫,而是两帮人干上了。 此事,鲁三他们也才推开破门,精疲力竭的走出来,但一出门就被十来个当兵的用枪对着,他们的心情可是糟糕到极点了。 “嘿,熟人啊!”周君誉叹道,他就觉得鲁三不简单,原来真是道上的人物。 “军爷,这都是误会,我们是走镖的,遇到了土匪!”油嘴滑舌的严四双手举过头顶,他可知道这不是闹着玩的。 勇夫看到周旅长,马上扔掉了手里的枪,抱拳道:“周旅长,没想到在这儿遇到您了!”虽然他们没怎么讲过话,可也算是认识,看来他们走运了,有了这个男人可以保他们平安回到北平。 “别用抢对着他们了,熟人!”周旅长挥手让士兵们放下枪,鲁三他们只有七个人,却干掉了十来个,以少胜多,他手下正需要这种人,不如借此机会细聊一番。 ☆、蝴蝶夫人 奉军的士兵帮忙打扫了“战场”后,几人才回到客栈坐着聊了起来。 “原来如此,不过,你们可知道这些人适合来路?”周旅长问,他已经大概的了解了事情的原委,看来鲁三他们确实是做保镖的。 “并不知晓,我们也未曾在附近与人结仇。”鲁三答道,山东一带的土匪他并不熟悉,更不要说与人恩怨了。 严四插嘴道:“他们可能看到我们人多,以为能捞着很多钱才起了歹意。” “兵荒马乱的,各种流寇土匪常常出没半路,出门在外还是要小心为妙,我们正好要去天津,不如一道走吧!”周君誉说完就伸个懒腰,他巴不得马上回北平和亲爱的贝勒爷钻被窝,所以还是昼夜兼程的赶路吧,越是快走,越不会节外生枝。 “感谢周旅长了!”鲁三提着的心完全放了下来,如果他能平安回北平,一定要好好感谢这位军爷。 辞别了老板一家,鲁三还留了一些银元作为赔偿,这才跟着旅长一同上路,虽然汽车跑在前面,可因为大雪也只能用最低速度行驶,一行人又用了四天才回到了目的地天津。 在日本租界外的一个日本料理店内,十五个人交到了平野手里,严四也拿到了如数的报酬。 “我们也不知道这伙人是从哪儿来的,不过好在遇到了奉军,才算是死里逃生。”老瘪三把实情都告诉了日本医生,实则却为拿到报酬欢欣鼓舞。 “你们没事就好……上次你不是说还有一个人可以带来么?”平野追问,只有15个人远远供应不上他们需要的血液数量,他甚至需要100个人来做一个庞大的血库。 “是,他在北平,说是冯村出生的,我和他聊了很久,他应该符合您的要求。”严四记得小邺子,因为多一个人他还能多落一份钱。 “是嘛,你把他带来吧,带这个人,我额外给你2000银元,等开春了,你再帮我跑一趟,另外招一批人过来。”平野的目标是广西的山村,那里的人比较朴实,又不像稚水那么富裕,应该很快能找到人,可是此去路途遥远,他还得借助鲁三这个人,要是那伙人又出来捣乱,他的麻烦就大了! “是,是,您尽管吩咐。”他真的不想去赴汤蹈火了,这种事就推给鲁三吧,让他多带些人,他就躲在后面捞实惠得了。 “我就不和你多说了,把钱带给鲁三吧,可别少了哦!”平野知道这老小子贪心,便提点了他一下。 “我哪儿敢,他们会扒我皮的!”怎么自己的心思马上就让日本人看穿了呢,他还是不要中饱私囊为妙,如果让鲁三他们知道了,绝对会死得很惨! 严四拿着银号的票子离开了日本料理店,便看到那十五人上了一辆货车,就好像猪猡一样要被拉到另外一个地方,不过每个人还都挺开心的,因为刚刚拿到了承诺的银元,他也管不了这么许多了,大民国都管不了他生老病死,别人的死活干自己屁事?他当不了救苦救难的菩萨,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在利顺德大饭店内,鲁三和栓子,三福等着严四的到来。 “我布下的人已经盯了好几天,肯定能找到那伙人藏身的地方。”三福说道,眼下正是关键时刻,他们是不能抛头露面的。 “嗯,等消息确实了,我们马上动手,晚了只 分卷阅读36 分卷阅读36 分卷阅读37 民国啼花落夜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37 民国啼花落夜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37 怕那些人遭罪。”鲁三可不想再看着其他人也变成任人宰割的猪猡了,那晚他看到的场面,至今令自己难以忘怀。 他们正说话的工夫,周君誉已经换了一身长衫干净清爽的从客房下来,打算一会儿就回北平去。 “我有点儿事想找您聊聊!”他把鲁三叫到了边上的雅座,打算问问人家的打算,是想继续混江湖,还是愿意入伙。 “旅长您直说吧,是不是有事情需要鲁某帮忙,我自然当仁不让。”鲁三察觉得出对方有求于自己,他是不能拒绝的,因为欠了人家好大的人情。 “不知道您今后有何打算,要是您有意军旅仕途,可以入我麾下,虽然我也就芝麻大点的军阶,但我周某人重义气,对底下的兄弟绝不吝惜,有肉一块吃,有酒一起喝,他日我若飞黄腾达,一定也不会亏待你们。”他毕竟才二十五,如此年轻还有的是大把机遇,像他这个年龄做旅长的人在奉军内是很稀罕的,再过几年,他也能弄个团长做了。 鲁三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此人是想拉拢自己入伙,参军这种事他并非没想过,因为有不少军阀都是出身草莽的,他们这么着洗白了,往后也能踏踏实实过日子,只是这个周君誉能信得过么?而且就凭着奉军发的那点军饷,兄弟们能活下去么,他们做土匪的可是吃惯了花惯了的,没几个人像他似的有那么多积蓄。 “此事能否容我考虑些时日?”他不能拒绝,但也切不可盲目答应。 “那是自然,我今日就返回北平,若是您也打算回去,我们就一起坐汽车回去吧?”他让副官开车送自己去载劼家,有好几天没见着心肝宝贝了,他真是想得发慌! “那就有劳了!”鲁三连连道谢。 不一会儿,栓子便走了过来,呲着牙说道:“大哥,严四拿银票来了。”他顺势把票子塞到了鲁三手中,自己和三福的那份大哥早就先付了,他们打算就在天津暂住,以便打探洋人教会的事。 勇夫把银票揣进怀中,点头道:“那你们先安顿好了,再到北平找我,我今天就跟着周旅长先回去了。” “行,有事儿我们去家里找您。”三兄弟简单告别,便各自离开了。 在一片茫茫夜色中,距离天津不愿的塘沽码头,一艘挂着法国国旗的大商船正停泊在附近,船上亮着几点灯火,装载着十五个人的卡车目的地便是这里。在寒冷的冬夜,海水拍打着岸边礁石发出巨大的声响,没人能听到船内传来低沉的□□声…… 过年这几天,除了例行的拜年,打点各种人,梁公子几乎都用来陪伴贝勒爷了,有时候,他们去茶楼听戏,有时候就呆在家里下国际象棋,或者听留声机里的歌剧,载劼似乎对歌剧颇有兴趣,让他拿出了所有的唱片,从头到尾听了一遍。 “我最喜欢蝴蝶夫人了,敢爱敢恨的女人最有魅力!”载劼缠着他讲剧情,还翻看了所有能找到的文献资料,深深的被这个故事所吸引。 两人坐在书房里热烈的讨论,却完全不在意已经是半夜三更了。 “我倒是觉得这个故事和窦娥冤有点类似,都是痴情女子薄情郎的套路,不管是洋人还是咱们都是向往完美爱情的。”宇宬说完,帮心爱的人倒了一杯现煮的咖啡,最怕听到对方说太晚了要回去睡觉这种话,每次还都不让自己送,都是坐着洋车独自回去。 说来也奇怪,最近载劼似乎迷上了打扮,不光穿戴特别讲究,而且身上还飘着一股淡淡的脂粉味儿。 靠在沙发上的载劼闭着眼睛聆听女高音哀怨的唱段,忽然有感而发:“好像在你们这类男人眼中,女人不过是衣裳能换就换,作为女人来讲,她们一辈子的机会可能就那么两三次而已,选错了人,就毁了一生。” “不要把我算在内,我还没娶亲,也没抛弃过任何女子。”梁公子忙着解释,以前交往过的女子都是和平分手的,至少他还没做出过让人家怀孕的糗事。 载劼睁开眼,哼了一声:“说得比唱的好听,若是我真的如了你的愿,你还不是会转头和别人结婚,和那个美国男人有何分别?” 这话问得追求方无法回答,他只得尴尬的答道:“我们都得有个体面的家庭,这都是为了延续后代,生儿育女。” 贵公子咬了咬嘴唇,索性关掉了留声机,他招招手,示意让宇宬过来。 听话的宠物马上就坐到了主人身边,一脸迷惑的问:“你又想玩儿什么了?” “你不是要生儿育女吗,若我可以为你生,那你还会娶妻吗?”载劼讲话的时候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并没拿眼眸直视梁某人。 这倒是让宇宬不知所措了,虽然眼前的美人有着特殊的身体,但也并不代表可以繁育后代,不过如果一切所言如实,那么他真的能不结婚?不,这是不可能的,载劼有家庭,他们也不能随意同居,根本就是不切实际的幻想罢了。 “你犹豫了,我就说嘛,别看你留过洋,但骨子里还是保守得很,没意思,我想回家了。”美人觉得特别扫兴,就想一走了之。 梁宇宬连忙抱住他的肩柔声道:“可你也有夫人啊,你能丢下你的妻子和我双宿双飞么?”现在倒是贝勒爷太天真了。 “你……。”载劼你字还没说完,就让这男人吻了去,他立马就瘫软在沙发上享受起来,犹如一只被溺爱的波斯猫一样,唯有对他百依百顺,唯命是从,他才能翘起尾巴给予交合的机会。 追求者抱着美人进了卧室,两人在柔软的大床上脱去了衣服。 梁宇宬幻想了许多次的情景就像梦一样的实现了,载劼没有推脱,也没有丝毫的扭捏,非常大方的抱住了自己的肩膀,吐气如兰的舒展开身体,极力的配合。 但宇宬却在进攻时遇到了阻碍,他费力的慢慢挺腰,却看到美人辛苦的皱着眉,看样子很痛苦。 “要我停下来吗?”他柔声问。 载劼咬着牙摇头,努力的弯起膝盖,尝试着迎合,不过真的太辛苦,没一会儿,香汗竟然把被褥都浸湿了。 受到鼓舞的男子放大了胆量轻轻晃动,拒绝入内的领域像滋润的花苞一样绽开了,他赶忙继而探索起来,两人融和的瞬间都觉得天旋地转,就连自我意识也被卷入其中不复存在了,这可真是一场美好艳遇,让他们忙碌了整宿无心睡眠! 睡到中午日上三竿,梁宇宬才被饿醒,他翻了个身,看到美人依然躺在自己身边,心里是无比的满足,但是总不能让人家饿着肚子吧。他下了床,站起身穿裤子,回头找上衣的时候,就瞥见了床单上一丝泛红的痕迹,他马上凑近了观察,这才联想起昨夜的种种细节。 周旅长那个大嘴巴炫耀般的说过,载劼和女人一样第一次落红了。有过和 分卷阅读37 分卷阅读37 分卷阅读38 民国啼花落夜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38 民国啼花落夜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38 女人数次经验的梁宇宬呆若木鸡,他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两个贝勒爷? “干嘛不睡了,你不累吗?”床上的美人被他惊醒,像猫儿一样的伸了个懒腰,用那双迷人的丹凤眼含情脉脉望着梁公子。 “你到底是谁?”梁宇宬的神志终于清醒了,他察觉到自己可能被人耍了!他昨夜抱着的人并不是日思夜想的载劼,而可能是一个冒牌货! 美人用手撑着下巴,冷冷的答道:“后悔了?”这人也太无趣了,他的心情瞬间变得好差! “回答我的问题,你到底是谁?”他又开始犯轴劲儿,非要追问到底,却忘了和自己缠绵悱恻的正是床上的人。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美人翻身起来,利索的穿衣服,他真是不想在这里多呆一分钟了。 梁宇宬觉得自己特别失败,他一屁股坐到了对面的沙发上,揉着凌乱的头发,想尽快整理思绪,既然对方不是载劼,那么又会是谁呢?到底是从什么时候他认错的,他开始回忆,或许就是从饽饽店…… 当他想明白,想继续发问的时候,美人已经夺门而出,气呼呼的离开了。 他这才想起来追赶,急忙穿好上衣,他追到花园的走廊之时,刚好看到大哥迎面过来。 “哥,你看到贝勒爷了么?”他焦急的问。 大哥点头:“他已经出门了,你怎么这幅样子?”看到弟弟衣冠不整,他有些生气,最近弟弟和载劼走得很近,经常一起游玩到深夜。 “唉,我不和你说了!”梁宇宬顾不得形象了,他急匆匆的跑出前院,来到大门口,可是美人已经坐上洋车离开,他只能远远的看着背影,暗自神伤,归根到底都是他错认了对方,或许这是一场恶作剧,可他确实占了便宜,始作俑者是如假包换的处子,换做是他可不会用这么大的代价来开玩笑的。 “好冷!”他这才觉得寒风凛冽,自己一身单衣站在这儿和傻瓜似的,于是暂且回了书房,但是脑子里还是忘不了昨夜的感受,那真实的触感,美人竭尽全力配合他香汗淋漓的姿态,娇喘连连的轻声唤自己的名字,让他玩味许久都无法忘怀…… 与此同时,周君誉也回到了北平,他第一时间来到了载劼家,敲开了院门。 “周旅长,您来了!”开门的是冯邺,他正准备做晚饭,见到此人又来蹭吃蹭喝,就得多和面了。 “是啊,贝勒爷在吧?” “在书房看书呢。” 听到院子里动静的载劼连忙放下书,高兴的跑到穿衣镜前整理自己的仪表,心狂跳不已!他继而转过身,又走到书房门口,想亲自为对方打开门,那样的话似乎显得自己太过主动了,于是只得按捺住兴奋之情坐回了书桌前。 旅长瞅瞅小邺子故意逗他:“鲁三让我告诉你,他先回家了。” “他回来了,您怎么碰见他的,他怎么样,有没有受伤?”冯邺很着急,他决定一会儿就跑去鲁三家看看。 军官忍不住笑了,摸摸他的头答道:“我猜的没错,你和他……放心,有我周君誉保他平安无恙!” 虽然不知道一路上发生了啥事,但只要鲁大哥平安,他就心满意足了,于是小邺子连忙道谢:“谢谢您了,我这就去准备晚饭。”说完快步进了厨房,再也不计较人家吃三碗面才能饱的事实了。 周旅长笑笑,便走到书房前心情愉悦的敲了敲门,柔声道;“我来了,赶紧开门吧!” 载劼这才舒了口气,过去开门,见到这张充满笑意的脸,心里真的很愉快,此前那种被抛弃的错觉被丢到九霄云外去了。 君誉进了屋,习惯性的插好门,一边脱大衣一边解释;“前几天我去办事了,走的匆忙,所以没来得及和你讲。” “反正你要来便来,要走就走,我也不会拦着你。”贵公子再度坐下,回避着对方的视线。 “哎呦,生气了,是我不好,没等你回来就跑了,不过军队里就这样,有时候临时有事必须马上就走,我刚做完事就回来了,这次能陪你呆几天!”他上前抱住了载劼的肩膀,在耳后吻了两口,一股香味扑鼻而入,令他的欲望再度回归,今晚一定要好好做两次,再容不得此人逃跑了。 “怪痒的!”载劼推开他,又拿起书来,可心思根本不在书里,想得都是些脸红心跳的事,他的矜持和节操全都跑没影了。 “上床吧?”周君誉眯起眼睛提议,他已经开始脱衣服了。 “刚下午!”他拒绝,至少现在不行。 “我等不及了!”猥琐的男子为了证明,堂而皇之的脱掉了裤子。 载劼羞得扭过身,背对着他生气的说道;“你自己弄去,别在我眼前晃悠!”他又想起第一次疼痛得要裂开一般的感受了,虽然很想被爱抚,被亲吻,可他却不想因此而受罪。 “咱两一起吧,上次不是和你说过了么,你得放松,只要放松了就不会痛!”他坐到床边,尽力说服。 “还不是你……太用力了!”贝勒爷抱怨,虽说是在骂对方,可他的心情也随之变好了。 “今晚我一定会温柔的,莫非你还惦记着梁总经理?”他出去好几天,那人会不会又跑过来挖墙脚了。 贵公子气得拍桌子瞪眼:“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就算是□□的雏也懂得感激第一个恩客,更何况他还是个有廉耻的人。 撑着身子半躺在床头上的男人乐了:“我说什么来着,只有不要脸才能得着你,现在就算你想换人也来不及了,认命吧,我就是你孩子的爹!” “先不说这个,我有件事想和你讲。”载劼舒了口气,他的身世也只能对这个家伙讲了,至少有个人分担,他能好受一点。 “嗯,说吧。”军官伸了个懒腰,索性脱光了躺在床上,一路奔波让他累坏了,但却不能遏制想要繁衍子孙的冲动,自打和贝勒爷重逢,他的脑子里就装不下其他事了,就和灌了迷魂汤似的。 “过年的时候去了载鸿那里,我偷听到一件事,他们说我不是阿玛亲生的。”载劼低下头,使劲攥着椅子扶手。 周君誉平静的问:“谁说的?”这种事开不得玩笑。 “我额娘,就是载鸿的亲妈,现在家里的长辈只有她还活着了。”就算是他找人求证也没人清楚当年的事了,两个舅舅前几年相继去世,家人迁往上海,父亲这边也只有一个叔父还在,那算是外人,他不能问如此禁忌的话题。 “那老太太原本就不是啥好鸟儿,不要在意,以前她不就看你不顺眼么,你就当她放屁呢!”看到贵公子心情低落,他也不能再躺着了,连忙来到此人身边,把对方抱起来,放到床上就像哄孩子似的抚摸着载劼的背。 躺在周君誉 分卷阅读38 分卷阅读38 分卷阅读39 民国啼花落夜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39 民国啼花落夜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39 怀中的人,低声说道:“虽然她对我不好,可也没必要拿这种事来骗自己的亲儿子,更何况我原本就是被区别对待的,小时候阿玛不喜欢和我讲话,他是四十岁才有的我大哥,有我的时候已经快五十了,应该更加宠爱我才是,可是他几乎没陪过我玩,都是奶妈领着我的,但对大哥和弟弟,他却总是抽时间陪他们,放风筝,斗蛐蛐,还会带他们逛庙会,只有我被晾在一边,好像是个多余的人。” 周君誉回想着小时的情景,确实,载劼总是一个人玩儿,除了自己根本不和他人接触,原来是被家族里的人疏远的缘故,载劼不是亲王的血脉又怎样,他根本不在乎。 “别管是不是真的,现在已经不重要了,你又不是指着贝勒爷的名号吃皇粮,你是靠自己做事拿钱,只管关起门过日子好了,最多以后不来往!”君誉搂着心爱的人,柔声劝慰。 “可是我很想知道自己的身世,我爹,我的亲爹到底是谁,我额娘为什么会生下我?”若和他人私通,是可以用堕胎药打掉胎儿的,或许这是额娘一意孤行,她深爱着爹?不过有一点他可以肯定,那就是额娘对阿玛没有任何感情,他儿时就记得每次额娘看到阿玛来的时候都是一脸冷漠,根本没有笑模样。 “如果你那么想知道,咱们倒可以查查,亲王府的老邻居可能会知道一点儿。”他还记得几个大婶,到时候找过去问问,看能不能打听出一点儿消息来。 “还有我额娘家的邻居,奶妈说过,额娘是在娘家生下我的,但是我舅舅,舅母都去世了,可能没人记得起当年的事。”载劼悠悠的说道,现在回想起来,在娘家生孩子确实不妥,殊不知这是母亲为了避人耳目才做出的决定。 “没有不透风的墙,只要仔细查询,肯定有线索,你就别再为此伤神了,明天我带你出去走走吧,咱两逛庙会?”周旅长贴心的问,虽然他真的很想繁衍儿女,可孩子的母亲不开心,他当然得哄着了。 “又不是小孩子逛哪门子庙会!”虽然嘴上说不想去,可是心里却很怀念逛庙会的情景,连着四年都是小君陪自己去的,那是一份难能可贵的回忆! “就这么定下了,现在能跟我做了吧?”军官不由分说就开始脱贝勒爷的衣衫,抱着又香又漂亮的人钻了被窝。 两人刚抱在一起欢愉的接吻,忽然听到院子里传来说话的声音,好像有客人到了。 ☆、真假贝勒爷 门外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梁宇宬,小邺子一开门他就跑了进来,还着急的问:“你们贝勒爷呢?” “梁总经理,贝勒爷在书房陪周旅长呢。”他答道,从未见过老板大驾光临。 华容听到有人来,就出了北屋迎接。 “您就是梁先生吧,快请屋里坐,小邺子赶紧给泡好茶。”她作为女主人自然要好生招待贵客了,只是自己那性格乖张的夫君又躲在房里和周某人侃大山了。 “多有打扰,夫人!”他还是头一回见载劼的夫人,这女人貌不惊人,但气质却不俗,想来也是受过教育的。 “看您说的,赶紧进屋吧,他一会儿就过来。”华容说完还偷偷的瞧了一表人才的商人几眼,不由得在心里赞叹:真是个风流人物! 两个人坐在客厅内闲聊了一会儿。 “贝勒爷这几天陪着您出去游玩了么?”梁公子试探的问,他来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求证。 “您也知道我家的这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过年的时候我们就去了趟三贝勒那里,然后我回了娘家,他啊,窝在家里看闲书,他也怕冷,冬天更不爱动了。”华容用埋怨的口吻说道,过两天她非拉着丈夫回娘家不可,哪儿有过年都不去老丈人家拜年的,真是气死她了! 他端起茶杯愣了半晌,才点头道:“哦,可能他想多休息几天。”果然,他的判断没错,这几天和自己在一起的根本就不是载劼,而是另有其人。 话刚说到这儿,载劼就进了客厅,连忙和梁公子问好:“过年好,梁总经理!” “过年好,突然拜访恕我冒昧了。”他从未如此认真的打量过如假包换的贵公子,几乎把人家从头到脚都描了一遍模子,生怕遗漏任何细节,可世上怎么会有长得如此相像的人,不仅仅是长相,就连声音也一样。 “咱们书房聊。”在妻子跟前,他总觉得讲话太拘束了,索性就到书房里关着门聊吧。 两人并肩进了书房,便看到周君誉赤着上身,穿着睡裤在往炉子里添煤球,好似这间屋子主人一般。 “你怎么来了?”某人表示极为不欢迎。 “我怎么就不能来,这里又不是你家!”宇宬不悦的答道。 贝勒爷瞪了君誉一眼,赶忙给客人搬了把凳子,客气的说:“坐吧,你别搭理他,他都把我这儿当成客栈了,想来就来。” 周旅长没吭声,干完活就坐在炕头上当起听众来了。 梁宇宬整理了一下思路,才缓缓的问:“您是否有长得和您特别相像的亲戚?” “没有,此话怎讲?”载劼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今天梁某好奇怪,连看自己的样子都很可疑。 “前几天,就是咱票行放假的第二天,我在东四牌楼的饽饽店里碰见个人,他和你长得真是一模一样,就连说话的声音都类似,所以我把他当成你了。”他说完就叹了口气,重要的不是这些,而是自己把人家睡了,却还不知道对方真实的姓名,而且此人和载劼有着一样奇特的身体,怎么也不可能是毫无干系的人吧? 贝勒爷倒听得很认真,还追问道:“然后呢?” “我和他一起去茶楼听戏,下棋,相谈甚欢,可是昨天早起我才发现,他根本不是你!”才思敏捷的梁公子说出的话前言不搭后语的,听得载劼云山雾罩。 但对面的军官可算是明白了,带着耻笑的口吻说道:“我看你是魔障了吧,就算你特别想和载劼睡,也不能随便拉个人上床,还把人家当替身……要不,你可怜可怜梁公子,和他睡一次得了,不然他得成神经病!” “你能闭嘴嘛!”贝勒爷骂到,若真是那么大方,当初怎么就唧唧歪歪横加阻拦,还捆着自己硬上,说得比唱得还好听呢。 梁宇宬揉着太阳穴,长叹一声:“我知道你们都不信,可这是真的,我的意思是,他和你有着一样的身体,而且他是第一次,所以我才明白过来,他和你根本不是一个人,关键是他为什么要冒充你?” 贵公子灵光一现,连忙对身后的男子说:“你别净说风凉话,或许这和我身世有关。” “你确定他没发烧,没在痴人说梦,你那身子稀罕得很呢,八百年未必能碰上个同样的,他怎么就能遇到一个和你长得一样, 分卷阅读39 分卷阅读39 分卷阅读40 民国啼花落夜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40 民国啼花落夜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40 那里又一样的,我不信!”周君誉抱着胳膊扭过身,不愿意再看梁宇宬,这家伙分明就是走火入魔了。 “别理他,你再和我说说详细的经过。”载劼非常希望得到更多的线索,他知道梁宇宬不是随口乱讲话的人。 随后,客人就把全部的经过都说了一遍,包括对方的各种细节。 这时,周旅长也有几分信了,问道:“你说他身上有脂粉香,哪种脂粉?” “……和戏子用的类似,因为我家以前经常办堂会,我母亲爱听戏,所以比较熟悉那股味道。”他边回忆边说,难道那人是唱戏的? “载劼在京城里也算是小有名气了,如果有人和他长得一样,我们不可能不知道,除非这个人故意隐瞒。”周君誉说完就起身亲自沏茶,屋里立刻飘满了茉莉花茶的香味。 贝勒爷递给梁宇宬茶碗,很正色的说道:“希望你们能替我找到那个人。” “可是我却不知道他住哪里!”还是他的话伤了人家,任谁也不会随便拉个人来睡,更何况还是头一次。 周旅长思忖了片刻,又说:“我觉得,他可能认识你。” “嗯?”梁宇宬抬起头,这句话似乎给了自己提示。 “你就从堂会下手吧,看看有哪些戏班到你家唱过堂会,有没有类似的人,这样总好过大海捞针。”载劼帮忙分析,他有种预感,这个和自己长得一样的人能揭开困扰了他很久的问题,或许真的是近亲也说不定。 “谢谢你们听我说了那么多,我也总算有了点儿头绪。”梁公子茅塞顿开,至少不那么郁闷了。 三人聊得正欢,就听到小邺子在屋外喊:“贝勒爷开饭了,您是要在北屋吃,还是书房?” “把饭菜端过来吧,先给福晋预备好的。”载劼答道,他们夫妻并不总是在一个饭桌上吃饭,现在都成习惯了。 “好,您稍等。”冯邺说完就转身预备饭菜去了,还好他今天做的多,否则又不够吃了。 “不嫌弃的话,就在我家吃饭吧,小邺子做了热汤面。”他挺喜欢小邺子做的手擀面,虽然是民间的吃食,可又透着一股皇宫里的味道,因为高汤是用的鸡汤和晒干的菌子熬的,又浇上炖肉的打卤,还有白菜作为菜码,美味非常。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梁公子松了口气,他还真有点儿饿了呢。 “吃完赶紧走,别耽误我们办事儿!”周旅长抱怨,要不是此人突然到来,他们都已经做完一轮稍事休息了。 “你能不能别说话!”载劼瞪着他低吼。 “行,我不说了。”军官说完就重新躺到了床上,没一会儿竟然睡着了。 梁宇宬哭笑不得,在外面神气活现的旅长,关起门来却是个惧内的小男人,他不由得幸灾乐祸起来! 傍晚,鲁三正在家和闺女吃晚饭,却收到了一封从天津拍来的电报,上面只有寥寥几个字:速来利顺德,已查实。电报是三福他们两人拍来的,应该是已经找到教会那伙人的下落了。 “鲁大哥,你回来了!”冯邺匆忙跑进来,看到对方平安无恙甚为欢喜。 鲁三连忙请他坐下:“我不是让周旅长给你捎口信了么,刚到家一会儿,不过明日要出发去天津,他们已经找到地方了。” “桂儿,哥哥给你带点心来了!”小邺子把给孩子做好的驴打滚,豌豆黄放到桌上,才又转头和敬重的人讲话。 “谢谢哥哥!”小姑娘很开心的收了礼物,却不忙着吃,而是礼貌的拿进自己的屋里放着,然后又帮客人倒茶,活像个女主人。 “您又要走,这一路上平安么,是不是遇到凶险了?”小邺子追问。 “算是有惊无险,还有另一伙人盯上了我们带的人货,那伙人出手狠辣,只要我们押着的十来个人,我觉得这中间还有其他事儿。”他现在琢磨不明白的就是这个,他们为啥要抢这些壮年人,难道只是为了夺取人血? “怎么说?”冯邺不明所以。 鲁三招手,让他跟着进卧室,随后便关上门答道:“他们不会为了区区人血就大动干戈,我猜你们冯村和雉水有相似之处。” “哪里相似?”他问。 “日本人要的是长寿家族青壮年的血,这种血可能用来做药引子,不是也有这种说法么,生了痨病就要用人血来补养。”鲁三答道,他觉得自己琢磨的方向没错。 “但那是谣传,从前我们宫里的御医就和赵公公说过,人血做药引子是谬论,吃了根本无济于事。”冯邺说道,否则那么多太妃,妃子都得争着用太监和宫女做药引了。 “嗯,我也知道这是谣言,不过洋人兴许有别的办法,他们有些药特别的管用,从前我遇见过一个受重伤的将死之人,看了多少大夫都说马上准备后事,可是找了个洋人大夫瞧,人家给开了刀,还用了一些针剂,那人居然捡回了一条命。”他说的也是道上的一个土匪,那人现在洗手不干了,大概在某个地方做小买卖过活呢。 “是,洋人的药见效很快。”冯邺说完也陷入了沉思,为啥两伙人都冲着他们这些人的血大打出手,莫非他们的血另有妙用? ☆、铁臂黑衣人 第二天下午,鲁三乘货车来到了天津,和栓子,三福在利顺德大饭店汇合,商量之后,他们通知手下的人半夜两点赶往塘沽码头,无论如何也要救出关在船舱里的人们。 凌晨时分,鲁三和两个兄弟来到了码头,他们用围巾遮住大半个脸,又戴上皮帽这才和埋伏好的其他五人汇合。 商船依然停泊在岸边,就像个沉默的老人似的静静的不发出声音,甲板上没有灯光,只有船舱内透出一点儿光亮。 鲁三挥挥手,大家便猫着腰靠近船舱,在岸边的石墩下暂且停住,近距离观察。 “人都在里面,应该安然无恙!”三福道,他们的兄弟一直在外面盯梢,只看到进去的人,而没看到任何人出来,就连他们丢掉的垃圾也翻过了,都是些食物残渣和污物,并没有可疑的东西。 栓子眼睛好,他半蹲在石柱子后,借着月光观察,在那点微弱的亮光中,似乎有两三个人在走动,应该是看守之类的,这么大的船,容下四十来个人已经是极限了,更何况船上还装着一些普通的货物。 正当他们说话的时候,从浅海的另一头驶来了一只快艇,上面高挂美利坚国旗,船头站着几个人,领头的男子还拿望远镜朝这边张望。 “先别动!”来者若是在附近靠岸,他们就会暴露,鲁三觉得现在必须沉住气。 十来分钟后,快艇就近靠岸,从甲板上跳下两个人,身手敏捷的拽下船梯,目标却不是陆地,而是旁边停靠着的法国商船。 听到外面动静的人, 分卷阅读40 分卷阅读40 分卷阅读41 民国啼花落夜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41 民国啼花落夜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41 立刻点亮了船舱内的灯,水手和保镖一起冲上甲板。 鲁三抬头张望,发现商船起锚了,似乎想驶离港口,匆忙逃窜。 在商船的甲板上两拨人展开了激烈的搏斗,偶尔还能听到几声枪响,快艇上领头的男子身着黑色西服,是个不折不扣的西洋人,看上去也就二十来岁,面无表情的冲在前面,手中的勃朗宁散弹枪射倒好几个不怕死的护卫。 他们立即跳上事先准备好的两艘小船,悄悄靠近,想借着两伙人争斗把船上的人救出来。 鲁三,栓子,三福轻功好,借着凹凸不平的船体,犹如猴子一般灵敏的攀爬上去,跳上商船。 船舱的入口近在咫尺,三人趁乱狂奔,顺着狭窄的楼梯跳下船舱。 眼疾手快的栓子发现两个看守大喝一声,用枪撂倒二人,先一步冲了进去。 三福和勇夫紧随其后,船舱里灯火通明,里面的格局和诊所地下室一样,根本就是监牢,被骗来的十五个男人关押其中,他们见到有人来了,纷纷跑到门前呼喊。 “救命啊,我们要出去!”其中一个年纪稍大的男子抓着牢门大喊,鲁三记得他,此人有两个女儿嫁到邻村,还有老母等着赡养,如果命绝于此,估计母亲也无人服侍了。 “想活命的听我们安排,上面都是人,放你们出去别乱跑!”刘栓子吼着。 三福以前做过水手,熟悉船舱的环境,他帮忙撬开牢笼,吼道:“都闪开,我要把这炸出个洞来!”他知道就算再怎么顺利,也不可能从那么多人眼皮底下救走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所以一早商议好了让其余人另外开船接应。 栓子和鲁三忙着放人出来,又把众人疏散到远处。 三福见人都散开了,就把□□丢到牢门内,迅速滚到一旁,“嘣”的一声巨响,船舱被炸出了一个大窟窿,刚好够人通过。 “赶紧一个个往下跳,游到岸上!”鲁三冲众人高喊,他则和栓子,三福躲到通道两侧,掩护众人离开,但令人遗憾的却是,那些“人猪”不见了。 十五个人排着队往海里跳,被后续刚来的人搭救,而甲板上的厮杀却仍未停止,船上的保镖头目想要抽身离去,却被那个洋人缠住不能离开,两人边玩着儿藏猫猫的游戏,边较量枪法和闪躲的功夫。 “人都被劫走了,你能不能放了我?”大个头保镖头目躲在货物后面还击,他自觉不是这人的对手,再拖下去恐怕小命不保。 “就算我们拿不到人,也无所谓!”洋人杀手并不畏惧射过来的子弹,大步往前走,就好像能清楚的判断子弹射来的方向一般,总能轻而易举的躲闪过去,虽然他的使命是将这些人带回,但对他而言实在太费周章,还不如不让对方得利来的简单,他只是拿钱卖命,犯不上那么认真,把所有的责任推到突然杀出来的“程咬金”们身上就可以了。 “妈的,这帮不要命的,老子不干了!”大个头说罢就猫着腰跳下海去,前后他被对方追击了不下三次,都是勉强捡回一条小命,那个洋人好像是铜墙铁壁一般,根本不怕刀枪子弹,果然摊上教会的事儿这辈子都别想得安宁了,他还是逃到南洋隐姓埋名过活吧。 看到领头的跑路,手下人也再无战意,纷纷落荒而逃,但黑衣人却没再追赶,他要的不是这些,而是船舱里的东西。于是他领着手下,跑进了船舱,可里面已经空无一人了。 “他们坐小船跑了,老大!”一个手下指着船舱里的那个窟窿,刺骨的寒风从洞外灌进来,让舱内冷得和外面一般。 “别管他们,赶紧拿东西!”黑衣人跑在前面,他知道平野可能在船舱里放了血样,那可是比任何珍宝都价值连城的东西。 在船舱的尽头,黑衣人发现了保鲜柜,很容易的就破解了密码锁,打开柜子一看,里面只有两瓶血样,而且无从判断纯度,但总算是没有空手而归,他命人拿过冰盒把两瓶珍贵的血样放进里面,小心的收藏好,才对手下人说道:“烧了这条船!”他挥起右手令手下迅速行动,露出一截钢铁的假肢,他们做事绝对不能留一点痕迹,至于那些无关紧要的蝼蚁,不管也罢。 带着十五人逃离塘沽后,三福立马安排人手连夜送这些人逃出关外到长白山里避风头,他们是怕从前冯村的事重演,如果贸然回家乡,说不定所有人都会被杀人灭口。 折腾到第二天早晨,鲁三才匆忙的返回北平,但一路上他却想了很多事情,因为从被关押的人口中得知,那些“人猪”早就被转移到别的地方去了,有人还听到看守讲“送到租界区这类的话”这就说明他们在那里还有另一个藏身之处,而这些新来的人则是要装船运往更远的地方,或许是中国以外的国家也说不定。 于是鲁三就让栓子他们寻找在船上干过活的保镖和水手,只要抓个活的过来拷问,肯定能了解更多□□。 就在勇夫和几个英雄好汉忙碌的同时,周旅长和他心爱的贝勒爷也忙着呢,但是他们忙的可是如何用精血制造下一代。 依然不舒服的载劼被哄骗着做了一次之后就再也不肯奉陪了,一身汗水的他忍不住爬起来擦洗,大半夜点着灯让军官没办法睡觉,只能陪着他熬夜。 趴在床边看美人洁身的男子不免抱怨:“还早呢,再来一回吧!”下午他睡了一觉,精神十足,就做一次肯定不满足。 “痛死了,我再也不上你的狗当了!”什么放松以后就会舒服,他只觉得难受,还怎么可能放松,他越想越气,只能使劲用毛巾搓身,把白生生的皮肤都搓红了。 “你那儿太小了,我那儿又大,总得有个磨合的过程,就跟钥匙和锁似的,不合适根本用不了,所以需要打磨。”他尽量说得斯文些,实则却是生养过好几次的女人和卖身的姑娘才能千锤百炼谁来都合适,一般的良家妇女哪儿可能有那么大的包容力? “你能找别的锁去吗,我和你不合适!”载劼怨念的说道,不光如此自己的脖子还被嘬红了,混蛋居然吸他一马平川的两点,现在这两个地方摸上去都有些微痛。 “别,咱俩合适,肯定合适!”他连忙爬下床,来到载劼身边,搂着小蛮腰温柔的吻柔滑的玉背。 被某人如此的抚慰,贵公子的心情略微好点儿了,他低着头,有些担忧的问:“听说生孩子很痛,我挺害怕的!” “别担心,洋人可以开刀把孩子直接拿出来,不用受苦,就是休养的时候要受罪的!”他们有个军长的姨太太就是这么生的儿子,听说生的时候没感觉,可是生完了就开始疼了,但是事后的疼比自己生要好很多,至少产妇不会因为难产而死。 “为了有个孩子,受苦也是值得的!”说完这话,载劼 分卷阅读41 分卷阅读41 分卷阅读42 民国啼花落夜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42 民国啼花落夜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42 的心里才稍微平衡了些,他打算暂不计较,洗完了就和此人一起睡吧。 周君誉紧紧的搂着他,柔声道:“假如有一天你发现我是个坏人,也别因此恨我,你只要记得我是真心实意的爱你就成了!” 贝勒爷握住他的手反问:“干嘛这么说?” “没什么,睡觉吧心肝儿!”说完周旅长就抱起爱人上了床,钻进了被窝,自愿充当起人肉暖炉来。 作者有话要说: ☆、伶人刘淑斌 梁公子这两天一直在奔波中,他先是找管家拿来了账本,查询这三年来到家里唱堂会的戏班名录,然后又去找当事人询问,有没有年龄二十四五岁,相貌俊美的男戏子,五官和身高都极为详细的描述了,可却根本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当他走访一位琴师的时候,那位老先生说了个人,让他觉得挺可疑的。 两人坐在附近的茶馆里喝茶,琴师眼睛不好,还要让他亲自倒茶伺候:“您和我说说那个刘老板吧,我觉得他可能是我要找的人。” “刘老板今年二十五,他是跟着我师傅的班子学昆曲的,早些年,他还是个小孩子的时候我倒是见过他本人,特别漂亮的一个孩子,可他十五岁出师以后就再没见过了,他有个习惯,就是从不让人见自己的本尊,总是扮着脸来,也不卸妆就回家,时间长了大家也就见怪不怪了,他不怎么唱堂会,不过您府上办的,倒是从未推辞过,早两年我还给他拉琴,现在眼睛不行了,只能靠孩子们养着。”老琴师说完就喝了口茶,刘老板虽然人有些怪癖,可对大家都挺照顾的,不随便骂人,而且读过很多书,尤其精通古诗文。 “原来如此,那么您知道他住哪里么?”他无论如何也要见到那个人的本尊,查来查去也就这个唱昆曲的刘淑斌最符合。 “不知道了,他不买院子,每年都搬家,您要是想找他去广德楼吧,他每礼拜二,三,四都唱日场,现在听京剧的多,没什么人唱昆曲了,刘老板有些忠实戏迷帮他撑着场面,他的进项也就是马马虎虎,好在他没什么不好的嗜好,应该也用不着特别多的花销……他也没娶亲,一直都是自个儿过,前些年总有梨园行的人跟他说媒,他都推辞了,这两年也就没人上杆子去问了。”琴师说着,一个二十五的男子早就应该成家立业,有一对儿女了。 听到尚未娶亲,梁公子心里更加高兴! “那还要烦劳您帮忙引荐,我今日就去见他。”他算好了日子,今天刚好礼拜四。 “现在不行,您忘了梨园行歇业了吗,下礼拜二您再去,我提前和刘老板班子里的人打个招呼。”琴师说道,但是刘老板很少见票友,从不做陪吃饭,也不应酬,堂会也是挑着去。 “万一他不见我怎么办?”他怕的就是这手儿,既然那次人家能气得直接走人,那也保不齐再有二回! “我看您这么诚恳就告诉您个诀窍,若是老板不见您,您就去戏园子后门守着,一准能见到他出来,他都是换了行头就走,通常戴大头巾,他那车夫叫二狗子,要是硬来车夫会对您动手的。”琴师对此印象颇深,曾有过不少冒失的票友受到过二狗子的“招待”,此后就再没什么人敢骚扰刘老板了。 “多谢您提醒,我会留心的!”梁宇宬抹了把汗,美人居然雇了保镖,看来想再次一亲芳泽并非易事。 接下来的几天对他来讲犹如煎熬,他就盼着早点儿到礼拜二,可时间总是不给面子,怎么过得如此之慢,以至于他在日记中这样写道: 从不知等待会是如此漫长,那钟表的指针每一下都敲击我的心灵,提醒我时间是在流逝着,但是每一天看到日历却又觉得时间过得如此之慢,可爱的礼拜二,美丽的礼拜二,何时才能再见到他的芳踪,愿我的期望不要再落空! 票行年后开门的第一天就是礼拜二,梁总下午才到,因为他花了一早上泡澡,又去理了发,原本就很时髦的他今天就和要相亲似的。 下午不忙的时候,载劼还把他叫到会议室问了几句。 “你找到他了吗?”他和周旅长逛完庙会就去亲王府之前的地址打听了,但是没人了解那时候的事,都认为福晋当年是病逝的,更没有流言蜚语,所以他们一无所获。 他坐在椅子上兴奋的答道:“有眉目了,有个琴师和我说,唱昆曲的刘老板挺像我们要找的人,他上戏,下戏从不卸妆,没人见过他本尊,他至少去过我家五次堂会,我母亲爱听昆曲,每次过年,生日都会请他们来。” “你见到本人了?”听到这个好消息,载劼也很开心,如果有人和自己长得一样,他是一定要见见的,更不要说他们可能是近亲了。 “今天我去广德楼等他,要是他不肯见我,我就去后门堵着,总之今天我是一定要知道答案的,这几天我吃不下,睡不着,就为了这件事烦,我活这么大,还是头一遭如此狼狈!”他不由得叹息,还没拿起,何谈放下,更何况他根本不想放。 贝勒爷微微一笑,温柔的说道:“他一定比我更吸引你,我们其实不一样。”他知道自己性格的缺陷,瞻前顾后,犹犹豫豫,就算是对喜欢的东西,也会磨不开面子去争取,而且最要命的是太要脸了,某人说的好,要脸有时候也不是好事儿! 梁宇宬思忖了一会儿,连连点头:“你说的是,回想起来,你们确实很不同,我当时还以为你是心情郁闷想要放纵一把,又是去八大胡同喝酒,又是逛戏园子的,他好动,喜欢新鲜的玩艺儿,而且他……在床上那媚态,把我遇到的所有女人都比下去了!” “他喜欢你!”载劼断言,因为他此前也没什么经验,算是半推半就和小君上的床,所以他总不是那么乐意的,从不全力配合。 “你太夸奖我了,我倒是觉得他可能就是看上了我的皮相,想找个人尝尝鲜,他喝花酒的时候是个老手,应该经常那种地方的。”宇宬说完,又陷入了苦恼之中,要是应了自己的话,他该怎么面对美人,莫非只当成露水情缘? “你就别胡思乱想了,没几个男人不逛窑子,我是因为怕人家知道自己的身子所以才不敢去的,你真的以为我从没想过么?”载劼用这种方式劝慰他,却也是一部分事实,谁没对烟花之地有过好奇之心,他只是碍于面子,身子异常,又怕染病才从未涉及的。 梁公子笑了:“原来你也想过啊!” “食色性也!”说到这儿,他倒是有些烦恼了,一旦和君誉成为姘头,并爱上这种滋味,他可能就不再喜欢和女子同床共枕了,这真是好事么? 傍晚,日场的昆曲《牡丹亭》演完之后,挑大梁的刘淑斌刘老板照例在后台换了行头,准备坐洋 分卷阅读42 分卷阅读42 分卷阅读43 民国啼花落夜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43 民国啼花落夜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43 车直接回家。 “老板,梁宇宬先生想见您!”戏园子的伙计上来禀报,说好了如果事成,他还能再拿一倍跑腿费的。 刘淑斌坐在椅子上愣了半晌,才转头道:“你让他回去吧,我今天累了,不想见任何人。” “哦,是。”伙计只得垂头丧气的离开,他的钱飞啦! 听到回复的梁宇宬并没灰心,他直接到了后门守着,果然看到一辆洋车等在院子外,车夫壮得和周某似的,个头比自己还高。 等了好久,天空忽然飘起了雪花,很快北平就披上了银装,好像一场大雪就能净化所有的污秽似的,屋顶,地面,树木花草上都铺满了雪花做的棉被。 冻得脚发木的梁宇宬打了个喷嚏,来回在原地搓着手,就算是戴了皮手套也无济于事,夜色渐浓,温度越来越低了。 此时,后门被推开,刘淑斌裹着头巾,戴着黑色礼帽,身着黑貂皮大衣走下台阶,果然,他的脸上还带着厚重的戏妆。 宇宬认出了他身上穿的那件大衣,而且对方的身材和载劼差不多,他连忙上前礼貌的说:“刘老板,我是梁宇宬,可否请您去舍下赏脸喝个茶?”到其他地方他也没办法证实,还是上自己家方便。 “对不起,我今天很累,要回去休息了。”说完他就向二狗子招手,打算赶紧跑路。 “咱们能不能聊聊,就我和你,去您家也可以。”梁宇宬仔细打量他,但戏妆太厚了,他根本看不出来。 刘淑斌没搭理,二狗子把车拉过来,他就上了车冷冷的说道:“再见了,梁公子!” “刘老板,您稍等!”就这么让人家跑了可不成,还好他有所准备,事先叫了车夫过来。 于是,这个大雪天,两人在胡同里展开了一场追击战,刘老板的车在前面,他的车紧随其后,双方都用尽了全力在跑,但下雪天谁都得悠着劲儿,否则就会闹得人仰车翻的悲剧。 “老板,要不要停下来揍他!”二狗子边跑边对车上的刘淑斌说。 “不用了,他可不是你能随便揍的人,而且他母亲经常照顾戏班的生意,不能得罪。”车上的人答道,借着车旁的镜子观察后面的梁宇宬。 “那您见他不就是了,为什么非得躲着,难道他对您有那意思?”二狗子跟了刘老板好久,除了拉散客,只要上戏的时候都会候着,也遇见过不少浪荡子,最后不是让老板婉转拒绝,就是让他给修理了,老板除了偶尔去草桥的浴池找小寡妇秀姑睡觉,还没见过有其他相好的。 “你别管这么多,听我的就成了!”他说完便挑起嘴角笑了,为什么梁公子这人总能让他觉得如此愉快呢,就算是涮着玩儿也蛮有趣的! 绕着前门和珠市口跑了两圈之后,刘老板才让二狗子往住处走,他租的院子其实在南河沿附近的瓷器库南巷,某满族官员的旧宅,是一个清静的小院,远离梨园的是非之地。 刘老板利索的下了车,对车夫说:“你回去吧,我自有分寸。” “行!”二狗子说完就拉着车跑远了。 梁宇宬这才追到河沿路口,看到洋车在瓷器库南巷消失,立马让车夫竭力追赶,刚好看到刘淑斌关上院门的一刹那。 他付了车钱,急忙跑到院门口敲门:“刘老板,能不能和我聊一会儿!”可是敲了半天门,里面的人还是没吭声,这可急死他了! ☆、苦肉计 年轻的商人在门口来回踱步,雪地里留下了一串脚印,他抬头望了望不算低矮的围墙,咬了咬牙,打算模仿古代风流才子偷香窃玉的手法,爬墙头。如果真的爬了,假若刘老板不是那位美人,他绝对名誉扫地,算了,管不得这许多了。 梁宇宬往后倒退了几步,一个助跑,企图借助力道直接爬上墙,但他穿的毕竟是西服,迈不开腿儿,虽然在英国伯明翰大学他曾经是田径队选手也难以施展,努力了三次依然以失败告终,累的他在原地气喘吁吁,但他不能就此放弃,他打算再试一次。 这次他真是连吃奶的劲儿也使上了,奋力助跑,扒着凹凸不平的灰色墙壁跃上了墙头,但是因为太着急了,还没调整好下落的姿势就着急往院子里跳,结果直接屁股着地,还真有点儿疼,他刚想起来却听到北屋的门开了,连忙捂着腰假装喊疼! “哎呦!” 刘淑斌听到他喊,赶忙跑过来,俯下身关切的问:“是不是扭到脚了?” 梁公子抬起头,看到了那张卸了妆的漂亮脸蛋,立刻心花怒放,他这一跤摔得太值了。 “没事儿,撞到腰了!”他憨笑,抓住了美人的玉臂。 刘淑斌把他扶起来,无可奈何的摇头:“这么大人了,怎么还干偷鸡摸狗的事?” “你要给我开门,我还至于爬墙么!”他拍拍身上的雪,反到是一副委屈的样子,啥也不用说了,刘淑斌,艺名刘霭莲,字贺霖,就是和自己共度春宵的美人。 刘老板瞥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信不信我把你赶出去?” “不会的,你要是不想让我进来,为何特意卸掉脸上的戏妆?”真是个颇有意思的美人,他立马抱住对方,在标志的脸上啄了一下。 “回家了能不卸妆吗,别自作多情了,还不进来,我帮你擦跌打酒。”美人领着他进了暖和的北屋,顺手带上了门。 屋内陈设古朴典雅,家具也都是明清款式,少见现代的陈设,规矩的神龛,供奉着三清,看样子是有每天上香,供桌前摆了素果。 “你家连个仆人都没有?”他感觉院子里冷冷清清的,没有一点儿动静。 “没有,我爹偶尔回来住两天,基本都是我自己呆着,你坐吧。”淑斌说完进了卧室,拿了药箱出来。 梁宇宬脱了大衣和外套,边解衬衫扣子边问:“你为什么要顺着我,直接告诉我你是 刘霭莲不就成了。”这也是他至今弄不明白的问题。 “刘霭莲是票友对我的称呼,你是我票友吗?”他帮梁公子脱下衬衫,用药棉蘸着跌打酒擦了擦已经淤青的脊椎骨,好像越靠下摔得越重。 他摇头:“不是,我不听昆曲,不过以后我会常去给你捧场的。” “我才不要你这样的票友呢,把裤子脱了,摔到屁股了吧?”刘老板蹙眉问,这家伙怎么笨手笨脚的。 梁公子不好意思的解开皮带,露出半拉屁股,小声答道:“现在身体不灵活了,忙着做买卖,没时间锤炼身子,换以前我绝不会摔到的。” 在灯光下,宇宬的身体结实又漂亮,摸起来滑溜溜的,刘老板不由得多看了几眼,才惺惺的说:“你就是娇生惯养的大少爷!”然后就往最严重的尾椎擦了药酒,如果不是下雪,估计摔得更严重,感谢老天爷吧! 分卷阅读43 分卷阅读43 分卷阅读44 民国啼花落夜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44 民国啼花落夜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44 “是我不懂风月,让你伤心了!”他抓住美人的手腕,极其温柔的说着。 “你想要的不是载劼贝勒爷吗?”刘老板抽回手,把药箱拿进了卧室。 梁宇宬穿好裤子就急忙跟了进去,从后面抱住了淑斌:“以前是,这我不能骗你,可是后来我才明白,我已经喜欢上你了!” “你变心变得够快的!”淑斌推开他,把药箱放到紫檀木的多宝阁上,转而坐到了华丽的拔步床床头,还是翘着二郎腿,和载劼规矩的坐姿截然不同。 红木质地的床就像个小屋似的,两边有翠色的幔帐垂下,做任何事都不会被外人看到,这种床只有达官显贵才用得起,梁公子已经很久没见过如此漂亮的拔步床了,若和美人在里面翻云覆雨一定能体验到极乐的滋味儿! “我……可我们已经睡过了,作为男人应该负责。”他无法自圆其说,只好把话题转到其他地方。 “我有让你负责吗?”刘淑斌故作轻松的反问,心里还是在气那天早上的事,换做是谁都会愤然离去的。 宇宬僵住了,竟然无可辩驳,果然,眼前的刘淑斌和贝勒爷是截然不同的两人,性格的反差也太大了。 “那你怎样才能让我负责?”他居然讲出了这种毫无逻辑,丧失尊严和立场的话来,他都开始佩服自己的愚蠢了。 刘老板忍不住笑出了声,平和的答道:“我从没想过让你负责,你我彼此平等,一拍即合,根本不需要遵循那些礼教!” 他暗暗抹了把汗,还好,美人并不算语出惊人,如果站在同是男子的角度,也确实用不着对谁负责,人生得意须尽欢么!可是,这并不是他想要的,他要这个人只属于自己。 “我做不到!”他坦诚的说,现在也没必要玩儿心机了,自己原本就处于被动,追上门来之后就又输了一招,反正都是输,不如彻底点儿。 刘淑斌叹了口气,看来还是他想得太简单了,一时冲动坏了大事,要如何收场才好? “你回去吧!”他不能给父亲惹事,也不能为了□□毁了多年来划清的界限,即便这个男人是他青睐的对象也是不行的。 “不,我不会走的。”梁宇宬冲动的走到床前,双手抓住淑斌的手腕,半压在床上,执着的凝望着这张迷人妩媚的脸,整个人都沸腾了,他从没变得如此之蠢,就像个发情的公牛似的不允许自己的雌性脱离控制。 “你走吧,别再来缠我了!”他说完还挣扎了几下,现在自己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了,梁公子并不是狂蜂浪蝶,人家认真起来非常可怕,不能像他似的把那种事看得和吃饭一样的简单。 正当两人对峙之时,客厅里忽然有人说话了:“斌儿,有谁来了么?” “爹!”刘老板面如土色,想甩开梁宇宬的禁锢,这下麻烦大了。 来人似乎在外面等了片刻,才掀开门帘走进卧室。 梁公子回头一看,这人竟然是刘道长。 刘道长见到这情景,脸色自然不好看,厉声呵斥:“还不放开斌儿!” 梁宇宬这才反应过来,赶忙松开手,以晚辈的身份行礼。 原来他们是父子,虽然道长看起来也就三十来岁,可若是保养的好,说不定已经四十多了,所以从年龄上判断是合乎情理的。 “爹……您怎么突然回来了。”淑斌有些难堪的站起身,他无法和父亲解释两人的关系,如果父亲知道他们已经睡过,一定会大发雷霆的。 “我就是怕出事才赶回来的,梁宇宬,你跟我去外面说话。”刘道长领着采花贼来到外屋,示意让对方坐下。 梁公子这才拿起放在椅子上的衬衫,迅速穿好,老老实实的说道:“我不知道您就是淑斌的父亲,刚才,是我冒犯了!” “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刘道长深深的叹了口气,他知道事情已经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活了这么久,他还能不清楚这两个年轻人之前发生了啥么? 梁宇宬低着头,不好意思的答道:“您尽管说,只要我能办到的,一定!”按照他的理解,这位父亲应该是想要补偿,或者是叫他负责,可他要怎么向淑斌负责呢?更何况美人还说不需要! 刘道长闭上眼,努力压住怒火,好一会儿才说道:“斌儿,你也出来吧,我得把话给你们讲明白了。” 刘淑斌这才出了卧室,坐到了另一边的椅子上,根本不敢搭话。 “你们不能再来往了!”长辈用命令的口吻说道。 梁公子立马抬起头,想要反驳,但对面的美人却一个劲儿的向他摇头,示意让他不要打断。 “我也知道你认识载劼,你一定好奇他们为什么生得一模一样,的确,斌儿和载劼是孪生兄弟,我是他们的生父。”刘道长坦诚的承认了,他知道如果不解释清楚,这个年轻人是不会罢休的。 宇宬愣住了,道长实在是高人! “我让斌儿隐藏身份只是为了保护他哥哥!”刘道长强调,他在北平住了这么久,也是这个目的,载劼从未离开过自己的视线。 原来是道长怕载劼身份拆穿而名誉扫地,那为何当初却要选择让两兄弟分开?这根本说不通。 “为何您当初不让福晋一同抚养淑斌,一个孩子和两个孩子并无差别啊!”梁宇宬追问。 刘道长沉默了片刻才说:“让两兄弟分开,也是为了保全他们的性命。” 梁公子更无法理解了,他不由得将目光望向对面的美人,但美人看起来似乎很伤心,好像他们触及到了一个非常隐晦且敏感的话题。 “有些话我不便和你明说,你只要记住,若真的为了斌儿,载劼好,你就必须保守秘密,不要再来纠缠,也不要和任何人提起你见过一个和载劼一样的人!”若是此人执迷不悟,他会痛下杀手的,为了儿子们就算变成杀人魔王也在所不惜,当年就是他一时心软才导致了淑雯被杀的悲剧。 梁宇宬哑口无言,大概道长真的有难言之隐,否则怎会把事情说得那么严重? ☆、惊天秘密 讲完这番话后,刘道长拂袖而去,客厅里就剩下刘老板和梁公子,两人对坐无言,好一会儿才打破了沉默。 “实在是想不通,我爹为什么会让我和哥哥分开吧?”淑斌苦笑着,但他更受不了的却是父亲不让他和梁某人来往,他知道这是危险的,两人堂而皇之的频繁来往,早晚会暴露身份。 他点头:“即便是为了维护亲王府和你们母亲的颜面这实在是匪夷所思,我没办法完全信服。” “他不告诉你是不想让您卷入其中,因为自打我们出生后就一直有人在打我们的主意,为了我们兄弟二人都能平安长大,爹和娘才商量好了把我们分开抚养,我哥藏在亲王府, 分卷阅读44 分卷阅读44 分卷阅读45 民国啼花落夜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45 民国啼花落夜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45 而我则由父亲照顾,我七岁前就从来没在一个地方安稳的住过,直到父亲认为事情平息,才敢带着我回北平,那些人并不知道我们是双胞胎。”他悲愤的讲出了部分实情,应该让宇宬了解多了他们才能断的干净。 “是什么人在迫害你们,难道不能把这些人解决么,我和周君誉肯定会鼎力相助的,怎么会让你和载劼身处险境?”梁公子虽然手上没有一兵一卒,但自己有很多钱,有钱就能雇人做事,他就不信这伙人能有通天的本事。 刘淑斌哀怨的摇头:“不是你想得那么简单,就连我父亲,守卫森严的亲王府都没能守住额娘,你认为他们还能是一般的贼人么?” “可他们为什么非要至你们于死地呢?”宇宬又问。 “他们并不是想杀死我们,而是加以控制,原因不明,总之,如果我们来往甚密,又经常外出,早晚会被他们察觉,现在我大哥有在你的票行做事,经常抛头露面,那是很危险的,希望你能观照他。”这也是他和父亲的担忧,所以最近父亲总在城里走动,为的就是监视对方的动静。 刘老板的话听起来并没有太大的破绽,让梁宇宬信以为真了。 “那我算是大体明白了,你父母这么做是为了至少保全一个孩子的性命,相对你大哥,你更安全,因为他们并不知道你的长相。”年轻商人点头说道,原来他们的交往可能会带来这么大的隐患,也难怪道长会如此生气了。 淑斌“嗯”了一声,这是毋庸置疑的,当初父亲带走自己也是因为他是弟弟,只比哥哥晚出生一会儿,虽然他被父亲严加管教,处处约束,却活得相对安逸,有时候他还耐不住寂寞晚上跑出去闲逛,如果被人认出了便顺势冒充大哥,那次和梁宇宬偶遇也是如此的,有所不同的是他迷恋这位公子已久,所以自然无法放弃大好的机会。 “但是我不能答应和你断了,好不容易才找到你,我怎么舍得离开?”梁宇宬十分矛盾,上前抱住了喜欢的淑斌。 美人为难的皱眉,柔声道:“你要答应不能把找到我的事告诉我哥,也不要再来家里找我,若是我们见面,可以约好深夜到避人耳目的地方,连你家都尽量少去。” “好,我答应,不对任何人说!”总算不用和美人分开,他心里松了一口气,但却又觉得自己对不住载劼,世上的事原本就没有完美的,要想对得起每个人得需要多大的能耐? 刘老板又劝他:“你今天还是早些回去吧,免得天亮了让人认出你来。” “那我何时才能再见到你?”他知道今晚住下,实在不妥当,因为道长随时可能回来。 “礼拜四九点你在家门口等着,我让二狗子去接你,他会带你去我常去的浴池,咱俩在那儿见。”淑斌说道,浴池是他的姘妇秀姑开的,晚上七点就打烊了,过了九点根本没人,平日里他想做了,就会去找秀姑,过年的时候往往乔装打扮到杭州,上海玩玩儿,到那儿也是逛院子,夜总会,到外地他更能放得开。 “那车夫不是你的保镖么,莫不是你要他把我拉倒僻静之处狠揍一顿,让我再也不能骚扰你!”他半开玩笑的说,但却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害怕就别去!”刘淑斌使劲推开他,把大衣和外套都丢了过来,示意让他赶紧离开。 “哪怕你是要卖了我,绑票,我也得去!”梁总经理迅速穿好衣服,听话的离开了安静的院子。 夜半三更,在鲁三的家里,两个亲如兄弟的男人正坐在家里喝酒谈心。 “我的兄弟们已经去抓人了,等有消息一定会告诉你,你别急,咱们也总算是有了些线索。”鲁三已经喝了两杯,却还是停不下手。 这让冯邺紧张,他连忙抓住对方的手劝道:“大哥,你别喝了,酒喝多了伤身子。”万一此人又喝高了,他不是又得倒霉?虽说他不能拒绝,但还是不要的好,他宁可和清醒的鲁大哥做,也不要那个不知分寸的醉鬼。 “哈,你是怕我又搞你吧……一会儿我去前门找个院子睡,放心,就在我这好好歇着,明儿早上你还得做事呢。”上次的事纯属意外,他也是憋了很久了,连累小邺子受了好几天的罪,看到那里肿成水萝卜的颜色,他也很是后悔。 “您要去逛窑子?那,不太好吧,我听说很多脏病。”听到这话,冯邺心里有点儿别扭,他不想让大哥搂着别人睡觉。 “这倒是,所以我也很少去,要不还是你陪我睡得了?”鲁三眯起眼笑着说,一眼就看穿了对面人的心思。 冯邺低着头“嗯”了一声,他不能拒绝。 “您别喝了,现在就睡吧。”他补充,时候不早了,再耽误估计要弄到后半夜,他可不想再请假。 鲁三连忙站起身,插好门大方的脱了衣服,躺在了炕上,向他勾勾手:“到我怀里来。” 小邺子也害臊的脱了衣裤,唯留了一条大裤衩,在灯光下他还是不好意思让对方瞧见自己少了零件的身子。 勇夫把冯邺搂入怀,亲着那张连胡须都没有的细嫩脸蛋,柔声道:“干嘛穿个裤衩,脱了!” “我不想让您瞧见那儿,怪寒碜的。”小邺子摇头,所以他宁可让对方从后面来,也不乐意面对面的做。 “可是今晚我想看着你做!”鲁三说完就去扯冯邺的裤衩,不由分说的滑到了那个缺了物件的地方,一阵亲吻。 “不要,太脏了!”他连忙躲闪,却被压住无法逃离,只能羞臊得用手挡住了脸,他那里实在是无法见人。 “一点儿也不脏,还有股香皂的味儿。”他抬起头说道,每次来这里,冯邺都会先洗澡,他从来没有闻到过任何异味,这也是他喜欢这个人的原因...... 凌晨,两人刚睡一会儿,门外却有人焦急的敲门。 “来了,来了!”嬷嬷披上棉衣从南屋出来,睡眼惺忪的给来人开门。 “嬷嬷,是我,刘栓子!”门外的人低声说道。 老太太这才敢打开院门,让栓子和三福进来,两人身边还跟着一个大块头的汉子,一脸的不情愿。 “嬷嬷,大哥呢?”三人踏进院门,就急着见鲁三。 “在睡呢,您三位在西屋稍等,我去叫他起来。”嬷嬷知道他们定是有急事才会半夜上门,耽误不得。 嬷嬷匆忙进了北屋,敲了敲卧室门:“老爷,栓子和三福来了,在西屋等着呢!” 睡觉不沉的鲁三听到她讲话,立马穿衣服下床,还柔声对睡在里面的冯邺说:“你睡你的,我去去就回。” 小邺子半睁开眼睛问道:“您不会又要出门吧?” “不出门,兄弟们来了,定是有要事商量,你好好睡吧。”鲁三摸摸小邺子的头,就走出卧室,去了西屋。 分卷阅读45 分卷阅读45 分卷阅读46 民国啼花落夜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46 民国啼花落夜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46 打开西屋的门,厢房里坐着三人,其中一个是生面孔。 “大哥,这是那天商船的保镖头子林忠,我们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抓到这小子的。”三福说道,如果不是扣了林忠的老婆孩子,这家伙还不会自投罗网呢。 “既然来了,就说说你知道的内情吧。”鲁三坐到中间的位置接过了栓子的茶,喝了一口,凡事坐下来谈,总比硬碰硬好的多,既然考虑金盆洗手,就得学会白道上的那套。 林忠抱着胳膊不服气的说:“你们也自称江湖人士,还不是玩儿阴的,把我老婆孩子抓了算什么英雄?” “那你们抓那么多人做药引子,不更伤天害理吗?”刘栓子十分气愤,一句话吼过去对方就闭嘴了。 “我想知道冯村的人现在被送到了哪儿,就是那些被砍了手脚的人。”鲁三平静的问,这也是他承诺给冯邺的事,冯邺的父亲是生是死也得有个结果。 林忠冷笑着:“就没人劝你们别管这事吗?” “有,但是我答应了朋友要帮他找到失散多年的父亲,不能言而无信。”鲁三说,他怎么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就连师傅那个老江湖都劝自己不要插手了。 “我平生最后悔的就是因为贪财而卷入了这件事,若要我说出实情,你们必须帮我把家人送到海外,我估计是活不了了!”他为教会卖命十年,积蓄了不少钱财,足够全家在异国安身立命的,他做了那么多的恶事,想来也到了清算的时刻。 “我们答应你,刚好我有兄弟跑海路,可以送他们去南洋。”三福说道,这也是他给自己留的后路,这次的事情做完,他就打算去南洋了。 林忠说道:“那天你们看到袭击我们的人,我们都叫他们黑衣帮,教会的人总躲着他们,不喜欢和他们正面冲突,他们的目的就是夺我们的血源,所谓血源就是平野从这些人身上抽走,又用其他东西做出来的,血源是教会的至宝,它有让人返老还童,治疗绝症的功效,教会的信徒都以能得到血源为荣,但是血源的提炼消耗太大,那些底下的信徒往往二三十年都难获得一小瓶,血源的品相不同,最下品的能让人延寿十年,就算那个人得了绝症,也能在这十年中不发作。” 三人听完这话,脸色立马就变了,他们这是发现了惊天的大秘密。 ☆、绑票 鲁三大胆的发问:“莫非教会的人是在用人血做长生不老药?”早些年,他在关外行走的时候也曾听过长生不老的种种传说,说有个云游的大夫行走中原多年,给他看过病的人成了老翁,但多年后那人的容颜却未曾变过,有人企图寻找那大夫却寻而未果。那位大夫给一个财主医病,财主身患重病年过六十,事后却突然恢复健康而且精神焕发,活到九十五岁寿终正寝。 林忠点头:“嗯,正是,像我们这种人根本就没有资格去接近血源,教会在天津租界有密室,我们也不知道进去的方法,只有信徒才能允许入内。” “黑衣帮的人如此厉害,肯定得手过吧?”刘栓子问,那个领头的洋人绝非泛泛之辈。 “黑衣帮和教会的争斗已经很久了,洋人传教到我们这里之后,黑衣帮就追了过来,中间确实有过几次得手,主要是教会的人对他们过于退让,似乎很怕黑衣帮,那些人也确实厉害,用的武器全是最新的,很多我们从未见过。”林忠颇有感触的说,有一次黑衣帮进了教会的密室杀死了好几个教徒,平野居然忍下了,还令他们每个人不能声张。 “教徒都是些什么人?”鲁三问道。 “非富即贵,很多都是名人,我们这些底下做事的是不能和信徒见面的,只有牧师才能联系信徒,那个牧师我们都没见过他的脸。”他说道,所谓的教会其实一个秘密组织,就和从前的白莲教似的,传教也是面对面的口口相传,这样既避免了泄漏成员身份,也更加隐秘。 送林忠出了院门后,鲁三回到了卧室,冯邺却已经起来了。 “天还没亮呢,这就要回去?”他问,自己可是要睡个回笼觉了,立马瘫倒在床上。 小邺子漱口又洗了脸,才转头道:“我得回去了,周旅长还住在家里呢,要给一家子做早饭。” “早饭买了吃不就成了,你别太累了,还有个老妈子让她做啊!”其实他不想让冯邺继续住在载劼那儿,很渴望这人能搬来和自己同住。 “王妈要看孙子,来不了那么早,就是擀面条而已,很快就弄好了。”他习惯了早起干活,只是昨天做了半宿,他的体力有些不支,希望白天做事的时候别打瞌睡。 “我知道贝勒爷是好人,但你也犯不上那么卖力的干活吧,我心疼你,想让你过得舒服点儿,干脆你搬来我这儿住吧?”他脱了衣服,盖上被子,注视着坐在椅子上穿棉袄的人。 冯邺笑着摇头:“暂时还是不要了,当初从紫禁城出来就没想过我能有这么好的去处,您是不知道其他太监的处境吧,前几日我去逛庙会还碰到个侍奉太妃的太监,三十来岁只能靠卖关东糖糊口,过了年他还在街边卖馄饨,只能租得起广安门外的破屋。”而他有自己的屋子,还能在票行做事,每月拿的钱不比在宫里少,他已经挺知足了。 “别和他比,你能写会算,厨艺又好,脸蛋漂亮,配得起他们给你开的工钱。”鲁三觉得小邺子太知足了。 “人的心越大就越不容易满足,我没什么本事,就别奢望太多了,我先回去了,晚上再过来。”冯邺说完就推门出了屋,自打大哥回来,他就每天往这里跑,留下来过夜似乎也成了平常事儿,如果再不帮着做早饭,福晋会抱怨的。 鲁三翻身睡去,但脑子里还是琢磨着教会的事儿,他打算让栓子和三福退出,回长白山干老营生,他自己查下去,因为这件事已经不是他们几个人就能控制得了的了,他不能让兄弟们白白丧命!至于小邺子,他也不能讲太多内情,知道得越多对人家而言却是越发危险的。 春节过后,周君誉又返回天津军营了,载劼开始觉得挺自在,可是独自待了两天后,他就觉得有些寂寞,于是和华容呆了一宿,以前虽然也会觉得夫妻之间的生活索然无味,但却没有现在这么感觉到无聊,看到妻子喜悦的脸,他的别扭劲儿稍有缓和,减轻了负罪感。 礼拜六做完事,他先让小邺子回了家,自己则坐洋车前往平野的住处,想让对方帮自己检查一下,看看是不是已经怀孕了。 验尿完毕,平野有些遗憾的摇头:“您不要太心急了,紧张也不容易受孕。” 听到这个结果,他并不意外,于是放松了坐在沙发上的姿势,头枕着靠背叹息:“原来以为这是一件容易的事,不成想却是那 分卷阅读46 分卷阅读46 分卷阅读47 民国啼花落夜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47 民国啼花落夜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47 么的不顺利,而且还觉得对不起我夫人。” 平野支支眼镜,柔声说:“要是有心事,您不妨向我倾诉,说出来能让您心情好些。” 他仰头望着天花板上的吊灯出神的说道:“我现在觉察到了变化,可是又担心这么走下去会回不来,变得不再是原来的自己了。” “您是指和男子在一起么,对于您来讲这才是合乎情理的,因为您有一半是女子,而从前只有男子的一半,缺失了哪边都是不完整的。”作为医生他所言很客观,眼前的人充满了魅惑力,却不知道如何运用自己的能力。 “我必须选择一种适合自己的生活,而不是摇摆不定,这样下去只会伤害我夫人和身边的人。”他的反复无常已经让周某人很头疼了,就连他自己也会厌恶! “大可不必如此烦恼,顺其自然吧,如果有了孩子,您的未来一定会发生变化,到时候再做出决定也不晚,一个人活着不可能让任何人认同,赞赏,不要自寻烦恼!”平很野劝慰他,有这种想法只能说对方还年轻。 在平野家呆了一个多小时,贝勒爷才坐着洋车离开,路过一个馄饨摊时,他让车夫停了下来,要了一碗馄饨吃。 大概是和平野讲了好多心里话,他的胃口也突然变好了,吃得十分高兴! 正在此时,馄饨摊前来了个瘦高的红发洋人,此人穿着黑色大衣和黑色毛料西服,但却能讲一口流利的汉语,让他想起董事长昆汀,最近也不见昆汀在北平,听说是在忙着筹建天津的跑马场。 那人点了馄饨和包子,就坐到了自己对面。 洋人从筷子笼里拿了筷子,刚要开吃,却忽然抬起了头,用那双湖蓝色的眼睛盯着自己,好像打量一件橱窗里的商品似的。 载劼有点儿尴尬,只能微微点头,这么多年他还是不习惯被人盯着看。 这洋人不是别人就是黑衣帮的铁臂保镖,他的视线好久都没有从贝勒爷脸上移开,拿着筷子的手不由得颤抖起来,难以遏制内心的一股冲动。 载劼只得侧过脸,咳嗽了一声,低头继续吃起来,打算吃完赶紧离开。 他付了帐,坐上车离开时候,那洋人还在瞧自己,他就让车夫赶紧快走,总觉得对方不像好人,让他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当晚,他还是独自一个人在书房睡觉,因为白天比较忙,做了一天的账,所以没一会儿他就睡熟了,根本没发觉有个人从外面翻进了院子,还撬开了锁着的屋门。 来者像个魔鬼似的摸到床前,又从兜里掏出一瓶粉末,撒到了载劼的鼻翼附近,随后就像抱个洋娃娃似的将他扛在肩上,“嗖”的一下子闪了出去,就像脚下长了翅膀似的越过围墙,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了。 过了大约两个来小时,贝勒爷才从睡梦中醒来,他睁开眼睛的一瞬间却愣住了,他在一个根本不熟悉的地方,四周围黑漆漆的,只有一个小方桌孤独的摆放在房间正中,桌上亮着一盏淡黄色的台灯,他躺在一张干净的席梦思上,右手被铁链锁在床柱上,身上披着件几乎透明的西洋睡衣,里面竟然□□。 载劼还以为是在做梦,就挣扎了一下,可是被锁着的手腕让铁链摩得有些痛,他还闻到屋里有一股很浓的机油味儿。 房间的另一头有扇门,门后传来洗浴的声音,没一会儿门就被打开了,一个男子赤身裸体的走了出来,冷冷的问:“这么快就醒了?” “你是谁,干嘛要把我弄到这里?”载劼怒吼,借着幽暗的灯光他才逐渐看清楚对方的脸,此人就是馄饨摊碰到的洋人。 黑衣男子走到床头,俯下身摸着他的面颊,轻声答道:“请你来做客。” “疯子,赶紧放开我!”载劼拍开他的手,狠狠瞪着对方,他意识到自己没有能力逃跑,必须另想办法。 当他的实现无意中移到对方身上时,就完全被吓到了! 这个男人除了头和驱赶,四肢都被银色的钢铁包裹着,从衔接处可以看出,这人曾经受过巨大的痛苦,最后截断了四肢,唯有右腿的上半截还保留着。 “为什么你的香味会让我兴奋,因为你是他的后代吗?”黑衣人径自说着,掀开了载劼睡衣宽大的下摆,仔细观察着私密的领域,诱人的味道勾着他的魂灵,让他疲软多年的东西苏醒了。从前,他曾去过很多妓院,也追求过不少漂亮的美女,但每当他们渐入佳境要欢好的时候,他的那儿依然是毫无反应的,这就是身体被摧残,被改造后的恶果,他原本以为这辈子自己都不可能再站起来了,但今夜他却遇到了床上的佳人。 “滚开,别碰我!”贝勒爷继续吼叫,他本能的厌恶这个精神有问题的洋人,对于那个惨白的硬朗嗤之以鼻,他根本就不想和这人有任何肢体接触,更不要谈做那种事。 “现在你是我的了,一直到我死,你都要陪在我身边!”黑衣男子用不算重的力道捏住了载劼的下巴,强迫他接吻,冰冷的右手抚摸着那个神奇的地方,就连男性的部分也不放过,似乎是想挑起他的欲火! ☆、及时脱险 贝勒爷花容失色,他的腰身被对方的机械手掐着无法动弹,再这样下去就要被这个疯子给玩弄了。 “等等!”急中生智的载劼轻轻推开了对方,却并不遮掩裸露的下身。 黑衣人缩紧眉头:“怎么?” “你这么着急和我亲热,我是不会乐意的,至少得让我认识你,不觉得生疏了,我才能答应,否则你硬来的话,又有什么乐趣呢?”他这算是缓兵之计,但能拖一天是一天。 黑衣人思索了片刻,竟然点头了:“好吧,是我考虑得不周全,太急于一时了!”如此宝贵的人,他是需要全心全力呵护的,反正佳人也逃不出这个山间的别墅。 听到对方同意了,载劼才松了口气,他连忙挤出笑容,试探着问:“能不能把我松开?” “暂时不可以!”虽然他答应了不用强,却不能冒险让猎物跑掉。 “你捆着我,我要去解手怎么办?”贝勒爷咬着嘴唇,露出难堪的神色。 “我拿痰盂给你。”他想要起身进浴室,却让床上的人喊住了。 “算了,我现在还不想!”载劼无可奈何的说着,可那个危险的东西还贴着自己的大腿,他怕对方一冲动就硬闯,就下意识的往后挪了挪。 没想到白皮肤的男人却躺到了另一头,低声说:“我今晚不会碰你,安心睡吧!”他是个言而有信的人,答应对方的事绝对不会反悔,即使再忍耐些日子又如何? 相安无事的过了一宿,第二天早晨,黑衣人拉开了厚实的窗帘,一片秀丽的冬日山景呈现在贵公子眼前。原来这个房子是建在半山腰的,周 分卷阅读47 分卷阅读47 分卷阅读48 民国啼花落夜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48 民国啼花落夜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48 围根本看不到半个人影。 载劼坐在床头却不觉得冷,屋子里有暖气,还铺着上好的木地板,虽然房间内并无几件家具却打扫得一尘不染。 洋人早早就起了,好像在其他房间做什么活儿呢,他听到了敲敲打打的声音。 大约过了一小时,对方才打开房门返回了卧室,手里捧着一张小桌,正好可以放在床上,腋下还夹着两本书。 “听说你爱看书,我这里没有书桌,就给你做了一个,没有油漆,但是我认真打磨过了,不会划破皮肤。”他把小桌放到床上,又将一套《三刻拍案惊奇》递给了载劼。 贝勒爷竟然忘了身处危险,仔细端详起这张小桌来了,虽然没有考究的花纹,但是做得很规整,接缝的地方没有用一枚钉子,全靠精准的测量互相咬合。 “你的手艺不错,是做木工的吗?” 洋人坐到一边,点了点头:“以前确实做过木工,在英国的时候。” “你是英国人?对了,你叫什么名字?”虽然并没有兴趣知道对方的事,但为了赢得信任,他也得礼貌的问一下。 “我是爱尔兰人,你叫我康纳吧。”他并不承认自己是英国人,而是习惯的说是爱尔兰人,他出生在霍斯一个港口小城,成年后曾在伦敦谋生,在家具店做销售员,也负责维修旧家具。 爱尔兰是个陌生的名字,载劼只记得它是英国边上的一个大岛,实际上是英国的一部分。 “我们可以一起看书,这本书我看过了。”康纳有些笨拙的表达,在明朗的光线下,床上的佳人就像是盛开的白色郁金香,让他不敢直视,世上怎会有如此漂亮的人,哦,对了,因为载劼是那个人的后代,有着高贵的血统。 整个白天,两人就靠在床头看书打发时间,偶尔还会交流一下读后感,就像啥事儿也没发生似的,但是到了晚上气氛就变了。 好像夜晚降临,人们的欲望更容易展露出来,而白天则是理智多余本性。 并不宽敞的席梦思,两人各自睡一边,安静得可以听到彼此的呼吸。 “你为什么非要绑我?”载劼忍不住问,经过一个白天的相处,他并不认为康纳是个精神不正常的人。 “因为你让我觉得我还是个男人……自从我没了双腿和双手,安上了钢铁的假肢,我的那里就再也没有活力了,我找了很多女人尝试,都毫无反应,直到昨晚遇到你。”康纳说道,原本只是长得相似,但他仔细查看后果然发现了载劼的身体的秘密,而对方散发的味道对男子而言太难抗拒。 贝勒爷听到这番话,不由得冷汗直冒,如果此言属实,那估计他至少半辈子都逃不出去了,还得给这个怪人生儿育女,与其如此,他到不如选定周君誉! 康纳捂住脸,尴尬的转身弯着腰,并不想做言而无信的事,可是身边的人却散发着诱人的魅力,扑鼻的香味让他脑袋里乱七八糟,小腹阵阵发热。 载劼察觉出对方微妙的变化,连忙又向外挪了挪。 “我会把你当成我的妻子,直到我死亡,承诺你的事我都会做到的!”他知道自己无法和其他人交合,错过了载劼可能就再也没有机会做回正常男人了,于是他只好起身径自走进了浴室,轻轻的关上了门。 贝勒爷呆呆的望着黑乎乎的墙壁,刚才的话是山盟海誓吧?可为什么听起来却如此忧伤,他蜷缩起身子,想让自己快些睡着,可是满屋的机油味儿却让他毫无睡意。 忽然,他听到窗外穿来了一阵轻微的响动,似乎有人在外面走动。 “咣当”一声,落地窗随之碎裂,一个男子从外面冲了进来。 “君誉!”贝勒爷惊喜的叫着,就算屋里灯光昏暗,他也能认出这个男人,因为对方身上的味道太过熟悉了。 周旅长冲进屋,并没先顾自己的恋人,而是直接举枪向浴室射击,他身后跟着的不是别人正是鲁三。 “贝勒爷,我帮你解开!”鲁三在小邺子的说服下前来帮忙救人,他举枪打碎了拴在床柱上的铁链,马上把受惊的人抱出了屋,回到山路上的吉普车内。 冯邺打开车门,赶紧让主子坐进来,还体贴的帮他披上了棉袄。 “你们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的?”载劼问。 “周旅长派人查到的,您安心等着,鲁大哥他们能应付!”小邺子说完还从身边拿出放在军用水壶内的热茶,让贝勒爷暖身。 鲁三也没顾上和他们再讲话,就奔回了别墅内。 屋内的两个男子却已展开了决斗,在浴室和卧房内伏击对方。 周君誉躲在床后,趴在地上往虚掩着的浴室门□□击。 藏身门后的康纳随身携带小型□□,平日里就把他收进手臂内,可里面的子弹却十分有限,他开不了几枪,错就错在他不应该没带手下,把那伙人留在了镇里,因为他不想让帮内其他人知道自己把那么重要的人物弄到手了,他想私自占有载劼。 鲁三加入了战斗,从兜里掏出□□,问边上的男子:“结果了他吧?” “好!”反正留着这人也是祸害,他不能让任何人成为自己的竞争对手,杀之而后快! 鲁三揪了保险,把□□精准的丢进了浴室,就听得一声巨响,整个浴室都被炸漏了,水顺着浴缸的裂口流到了卧室。 过了几分钟后两人握着枪进去查看,浴室内却已空无一人,在浴缸的下面露出个能够一人钻的狗洞来,那精神病从这里逃走了。 “还追吗?”鲁三问。 “算了,先把载劼送到我天津的宅子里,严加守护,不能再让他留在北平了,你让小邺子回去和华容讲清楚。”他觉得最难办的是载劼的妻子,虽然不喜欢某人有家事,但如果让华容因此而离开,他罪责难逃,毕竟贝勒爷是爱面子的人。 鲁三蹙眉思忖,黑衣帮为什么会盯上载劼呢,难道只是因为贝勒爷天姿国色?这说不通,他不由得看看周旅长,顿时觉得这个人也很不简单,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找到这荒郊野外,而且身手如此麻利,头脑也很清楚,绝对是经常出生入死的战士,和此人吊郎当的外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下了山,来到温泉镇,冯邺和鲁三便搭了个便车回北平了,周君誉亲自驾车带着载劼去往天津。 “为什么非要我去天津,在北平难道不行吗?”贝勒爷已经换好了衣服,但车里还是冷,他于是又裹了一件棉袄在身上,这才暖和过来。 “不行,北平鱼龙混杂,我不大能罩得住你,而你呆在天津我就可以天天见着你,还能派卫兵站岗,他轻易不敢再打你主意。”他知道那个人是黑衣帮的,挟持载劼的目的却不是为了血源,而是传宗接代。 “他只是想和我睡,倒是没有要伤我性命的打 分卷阅读48 分卷阅读48 分卷阅读49 民国啼花落夜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49 民国啼花落夜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49 算,你把他杀了?”载劼于心不忍,就算是好色之徒也罪不至死。 “他跑了,难道你对洋人有兴趣?”周旅长边开车边问。 “少说两句行吗,我只不过是觉得他不像坏人罢了,再说他也没把我怎样!”载劼不耐烦的瞥了此人一眼,闭上嘴的时候某人是个高达挺拔的英俊军官,可一张嘴就变成了兵痞! “哦?我还以为……那就好!”周君誉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他本来并不打算问载劼那么敏感的事,愿意把它当作一辈子的秘密不再提起,但看来那洋人没把贝勒爷咋样,应该是还没来得及下手。 “他是个讲信誉的人,我说暂时不能让他碰我,他就忍着自己解决。”就像当初小君对他一样,也是等了很久才下手的,也不能说人家就不是好男人。 “他是想赢得你的好感,让你乐意接受他,和我当初一样,男人的小九九儿及不上女人一分,就那几个套路!”他说完就后悔了,因为载劼在狠狠瞪自己,要命,他怎么就把老底儿掀了呢? “我对你是苍天可鉴,海枯石烂永不变心!”军官赶忙补充…… ☆、心甘情愿 来到周旅长在英国大使馆附近的别墅,载劼就被眼前的建筑物吸引了。 虽然别墅只有三层,面积不大,但白色的窗户和红色的墙壁却相得益彰,瓦蓝的屋顶在阳光下显得鲜艳时髦,院子的小花园和水池有专人照看,光仆人就有四个,站岗的卫兵院门口四人,后门四人,还有两人住在宅内随时听候差遣。 载劼自然是被安置在主人的卧室,周君誉还喊来了裁缝,要为贝勒爷赶制几套新衣,又让仆人去附近采购食物和日用品,自己则亲自列出条目,以免下人买错了。 随后旅长就去军营做事了,到了傍晚才回来。 载劼正坐在卧室里看书,听到他推门进来,就问到:“你吃饭了吗?” “还没,咱们一起吃,把饭菜端进来,我们不下去吃了。”周旅长对门外的仆人喊,他忙不迭的换衣服,把军装脱下换了蓝色的睡衣,习惯性的吻了载劼的嘴一口。 “床很舒服,我睡了一白天。”贝勒爷说完就放下书,望着身边的男人温柔的笑了。 “英国订做的,当然舒服了,之前我说让你来也是想和你一起睡。”他说道,终于可以毫无戒备的和载劼在一起了,从前他们在书房办事,只要一听到有动静就马上停下来不敢继续,如今再也不用担心了。 “我想要个孩子!”贵公子低着头说,如果能天天在一起,应该会很快有孩子的。 “我努力,保证不让你闲着!”他心里高兴得很,捏了捏贝勒爷的脸蛋儿,不由得又感激起黑衣帮的洋人来了,若不是英雄救美,自己能有这好待遇? 饭后,两人洗了澡,就急不可待的除衣上床。 但刚开始渐入佳境,周君誉就抱怨上了:“换地儿吧,床太软了,使不上力。” 载劼点头:“嗯!”他也觉得不自在,还是书房里的罗汉床好。 君誉抱起贵公子把战场移到了贵妃椅上,立马提枪而入,只是微微播弄了几下,载劼就面色潮红,全身发热了,双臂环上了他的脖子,两人的身影重叠为一体,在灯影下摇摆不停一切就像是做梦,载劼恍惚的眯着眼睛,还不大明白发生了什么似的,当他的男人离开自己,他才慵懒的“哼”了两声,刚才居然不痛了,不仅不痛还特别爽快! “都不用教那里就会伺候男人,一点儿不剩都吃下去了,用不了多久我准让你有!”某人戏谑的笑着说。 贝勒爷害臊的用手臂遮住脸,想辩驳,却羞于启齿。 君誉将他抱回床上,两人盖上被子相拥而眠,半夜醒来又做了一次,依然是郎情“妾”意,好不快活!。 不过,每天早晨军官离开家,他就又得一个人呆着了,无事可做的他只能看书,和之前不同的是,他被幽禁的地方活动范围更大,在洋房里随便走动,还能去花园里散步,就是不允许他出门,说不定那个危险的家伙还在暗中盯着自己伺机下手呢。 在天津住了三天后,小邺子带着日常的用品和衣服从北平刚来了,华容一听丈夫被人绑票,让周旅长救出,二话没说就同意了,还让冯邺收拾了些东西送过去,如有其他需要再让她去置办便是,自己则回娘家住。票行那边也告了假,还是载劼亲自打电话和梁总经理讲的。 “主子,今天三贝勒还来家里探望了,问您是否安好。”冯邺忙着帮他收拾衣柜,随口说道。 听到弟弟来家里,他的心又是一阵揪痛,他们原本就不是兄弟,又何苦还以兄弟相称,倒不如断了来往的干净。 “我这里有些礼物,你回去捎给载鸿,都是君誉买给我的,但是我用不上。”载劼从储物柜里拿出面霜,法国香水这类的高档货,放到了桌上。 “周旅长够用心的,他对您是真心的好!”冯邺微笑着说道,他怎会不知道主子和军官相好的事,也就是福晋还蒙在鼓里呢。 贝勒爷坐在床头,悠悠的叹息:“我自然明白,只是我已有家室,他又未曾婚娶,这么不明不白的同住,时间久了,恐遭人非议。”。 “您想得太多了,换做是我就不在乎别人怎么说,爱说说去!”小邺子说完便看到旅长归来了,穿着军装的男人还真的潇洒。 “呦,不放心你们家贝勒爷来探望了,留下来吃饭吧,我今天请了洋人厨子,给你们做意大利菜。”他挺喜欢这人的,手脚勤快,还特别有眼力架,不愧是在宫里做过事的,要不他也找几个太监来做仆人?。 “这是我应当应分的!”冯邺放下手里的活,忙过去帮周君誉换衣服,把军服挂起来,又拿来了拖鞋。 “小邺子这几天住下了,宇宬让他帮董事长做事,这边的马场就要开张了,挺忙的,我也得做账。”载劼说道,梁总经理说给他放假,但工钱照样发,所以他就在这里做点力所能及的事。 “你要在天津的话没问题,也过去棒棒忙吧,我派人守在票行,不会有人敢向你下手的,你们票行就在租借边上,巡警和领事馆都会照应着。”周旅长看得出来,人家整天在家里呆的心烦。 贝勒爷听了这话,很是开心:“那我给宇宬打个电话,说我先在天津做事了。” 周君誉换了睡衣,撇嘴道:“叫得还挺亲热,你两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又来了!”载劼无可奈何,能做的,不能做的,他和这个统统都做过了,难道这样也不能让此人放心吗?。 分卷阅读49 分卷阅读49 分卷阅读50 民国啼花落夜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50 民国啼花落夜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50 冯邺忍不住想笑,就说道;“我先回客房歇着了!”他在这儿戳着不合适,影响了二位打情骂俏。 见外人离开,周旅长才坐到贵妃椅上,搂着贝勒爷说;“我这不是开玩笑么,梁总经理找到那个和你一样的人了么?”。 载劼冷冷的答道:“没有,你关心这个干嘛,莫非想把另一个我也据为己有?” “忙不过来,我倒是想呢!”他现在总算明白什么叫力不从心了,自己正当年每天晚上共赴云雨应付得来,但天长日久难免吃不消,如果再弄一个,恐怕得早死十年,为了长命百岁,他还是始终如一吧。 “也就是我和你厮混,换了别人才瞧不上你!”贝勒爷其身离开,坐到了床头,又拿起了《基督山伯爵》来看。 “我要是娶妻了,你可别吃醋!”周旅长只是随便说说,却还没有这个打算。 但载劼却当真了,连忙放下书问:“哪家的姑娘?”要嫁给这个家伙必须是那种端庄大方,心胸开阔的,小心眼的女人会被气死。 “我就这么一说,你还当真了,说笑的!”他笑着说道,抬眼一看窗前,好像院门外来了生人,卫兵正在询问,他随即走过去观望,才发现是鲁三。 “怎么?”贝勒爷问。 “鲁三来了,晚上就让他和小邺子睡一块儿吧?”莫非对方是来和自己谈入伙的事了?他赶忙披上一件外套,迎了出去。 “上次大哥救我,还没来得及感谢,我也下去。”说罢,载劼就匆忙换了长衫,跟着周君誉下了楼。 俩人亲自把鲁三迎进客厅,闲坐了一会儿,冯邺就亲自端着茶点从厨房出来,而那双杏眼却在向喜欢的人暗送秋波,眉目传情的绝活好像与生俱来似的,人人都能无师自通。 “三爷您考虑得如何了?”周君誉不想再等了,眼下他手里缺的就是能做事的人,他怕时间久了对方改了主意。 鲁三放下茶杯,正色的答道:“我倒是无问题的,只是手下的兄弟还得让他们自谋生路去,未必会跟着我入伙。”吃军饷和落草为寇的差别就在于一个合理合法,另一个则不然,他要的是平安的日子,也想让桂儿日后嫁个好人家,如果一直做土匪,那闺女将来只能招赘上门,如果看走了眼,找了个渣滓,必然悔恨终生!。 “这事好商量,我主要是看中三爷您的身手和胆魄,您若肯入伙,条件尽管谈。”他倒是没想过要其他人,而且这些日子他也打探到鲁三的来历,他倒不在乎此人是土匪出身,江湖人士描述鲁三虽为土匪却不轻易伤人,在江湖上并无恶名,而且还会做些押镖的生意,有些白道人也乐意和此人合作。 鲁三抱拳说道:“您夸赞了,我乃是粗人,承蒙器重,往后若能一起做事,自当效犬马之劳。” 听到这番话,冯邺也很欢喜,赶忙给三人续上茶水。 “今天可是好日子,晚上我要好好和三爷喝几杯!”周君誉兴致颇高,看来对方已经下定决心要跟着他一起干了。 ☆、幽会 礼拜四晚上,梁公子按约定坐着二狗子的洋车奔了草桥,这一路上两人聊了不少关于刘老板的事,二狗子也不避讳,知无不言。他了解到淑斌对开澡堂的秀姑十分信赖,这几年也未曾换过其他女人,至于男人似乎就他一个,倒是让他放心了! 到了澡堂,他才发现这是个温泉,白天客人络绎不绝,大多是来往的客商,有出城的,有进城的,三教九流都有,但是因为装潢得比较好,所以不接待下等人,浴资也和清华池持平。 秀姑亲自把他迎进门,亲热的说:“早就听说梁公子是个风流人物,今日一见果然是一表人才,他在后院等您。” 梁宇宬打量这个女人,不到三十岁的样子,容貌算能拿得出手,就是略微丰满了些,前挺后撅,穿着旗袍便更显风韵,倒是别有一番滋味! “多谢姐姐!”他跟着秀姑进了后院,看到三间整齐的平房,其中一间亮着灯。 “我去准备酒菜,您二位先聊着。”秀姑轻轻把他推到亮着灯的房前,转身离去。 梁宇宬咳嗽了一声问道:“我来了,能进来吗?” 里面的人没答应,但却听到脚步声靠近,把门打开了,一股香味儿飘入鼻中,他闭着眼都知道是自己的宝贝儿刘淑斌。 刘老板让他进门,请他坐在炕头上,一边瞧他一边问:“你还真把今儿当成偷情了?” “没,你不是说了让我要小心么!”他的眼睛没有半刻离开过恋人的身上,总爱穿白色长衫的淑斌就和腊月里的梅花一般,带着幽幽的香味儿。 “小心没坏处,这几天我哥怎么样,你们不是天天见么?”他答应去两个堂会,比较忙,所以就顾得上偷偷的探望载劼。 梁宇宬脱下大衣,接过他递来的热茶答道:“我还正要和你说这事儿呢,他前天让人绑票了。” “谁干的,难道只是为了要钱?”淑斌花容失色,如果光为了钱到简单了,就怕对方和教会扯上关系。 “周君誉把他救出来了,为了保证贝勒爷的安全,让你哥暂时住在天津的别墅,整天都有卫兵把手,听说那个人绑他不是为了钱,而是想那个!”他说道,还好载劼平安无事。 刘老板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好半天才又问:“他没有被欺负吧?” “没有,有了周君誉载劼肯定平安无事,若你不放心,我明天去天津探望,也好让你安心。”他说完,就搂住了淑斌想要接吻以慰相思之苦。 刘老板轻推他,蹙眉道:“别急,你明天一定要去天津看看,要不我不安心!” “你如此关心载劼又何苦不相认呢,他为了自己的身世愁苦郁闷,但却没人能告诉他实情,你若不想让人知道,我可以从中安排,不让外人涉入。”梁宇宬提议,他可不想一直做恶人。 淑斌长叹一声:“你以为我不想么,但是爹不同意,而且每次都能说服我!”虽然他知道和哥哥相认冒着太大的风险,但听到对方被绑架还是担心得不得了。 “重要的是你怎么想,你爹不也不让我们在一起么?”梁公子柔声问,他觉得刘老板不是那么狠心的人。 正说道这儿,秀姑就推门走了进来,还奉上了好酒好菜。 “今天刘老板把您叫来,我可得好好伺候着,来,我敬您一杯!”秀姑给来宾敬酒,姿态就和院子里的姑娘别无二致。 刘老板也笑着说:“秀姑可不是随便陪人喝酒的,你得连干两杯。” 梁宇宬只得遵命,不知不觉就喝高了。 秀姑却也不避讳,和刘老板打情骂俏,甚至宽衣解带, 分卷阅读50 分卷阅读50 分卷阅读51 民国啼花落夜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51 民国啼花落夜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51 只穿着肚兜在房里同时和两个男人调笑。 梁公子无可奈何,不禁叹了口气,这样下去他何时才能和淑斌独处,莫非最后他得灰溜溜的腾地方? 秀姑见他喝得郁闷,便抱着他的肩膀,在他脸上亲了几口,笑眯眯的说:“您怎么愁眉不展的,是我的酒不好喝,还是菜不好吃?” “哪儿的话,您的酒香,菜也好吃,人也风骚!”他用市侩的言语恭维,这小寡妇有两把刷子。 刘淑斌搭住宇宬的肩膀,贴着耳际柔声问:“夜还长着呢,你就这么急么?” 梁公子扭过脸,耐不住性子的答道:“我当然急了!” 秀姑掩住嘴巴嗤笑,忍不住想逗弄他:“那不如咱们三人一同就寝,我一人伺候您二位,要么您还有其他的玩儿法?” “这个提议不错!”刘老板竟然随声附和。 这倒是让梁宇宬为难了,他只能无可奈何的喝酒,虽然阅人无数,但和多人一起睡,他倒是未曾尝试的,要不要为喜欢的人踏过禁忌之门呢? 看到宇宬脸色煞白的窘相,淑斌终于不再闹腾了,他对秀姑使了个眼色,示意让她回避,秀姑就穿好衣服撤去酒菜识趣的离开了,他还亲自插好了房门。 梁公子终于放下了心,高兴的说:“就知道你不舍得让我孤灯独坐,你可真是我的心头肉儿啊!” 坐回到炕头上的刘淑斌一边脱衣服一边说:“要不从了你,你还不得天天蹲在戏院后门不让我回家?” “别找辙了,你车夫都和我说了,有不少人蹲戏院门口呢,还不都让你打发了,我是你第一个的男人,也期望是最后一个。”说完他就急不可待的把美人推到床上,狂热的吻起来。 刘淑斌被他亲得双颊微红,却不忘了正事,侧身闪避着说:“等等,你说能安排我和哥哥见面,能找到隐秘的地方吗?” 梁宇宬马上停了下来,抱着心爱的人说:“待票行关门后,我约载劼在二楼等你,虽然地方小,可也在租界区内,相对是安全的。” “那你得答应我,除了我哥不能带其他人,我们碰面的事也不能和别人讲,就连那个军官也不能知道。”除了梁宇宬,他不相信任何人,他觉着哥哥被绑票必然是有知情人了解到□□了,越是这时候越得小心。 “好,我一定办到。”他满口答应,手里却忙着帮刘老板脱裤子。 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之时,淑斌却犹豫了,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若我有了你的骨肉你会善待么?” 宇宬立马拍着胸脯答道:“那是自然,我疼惜还来不及呢,你莫不是在怀疑我的真心?” “我并非完全的女身,不能和你做夫妻,要养育子女岂非易事,我们要考虑清楚提前做打算,若我有了身孕就不能再唱戏了,还需要人照顾,说不定我爹还要找你麻烦,你都能应付么?”他不禁担忧起来,这不仅仅关乎金钱,更多的还是责任。 梁公子握住他的手腕,温存的答道:“你我相识时间太短,也难怪你会有顾虑,但我并不是个言而无信的小人,你为我家唱堂会这么久,应该略有耳闻吧?” 刘淑斌默默点头,在别人口中,梁宇宬是个聪慧勤奋,见识广阔的潇洒商人,既大胆又讲诚信,口碑好得不得了。 “你是我爱恋的人,若真的为我诞下儿女,我理所应当的照顾他们,他们也有继承我家业的权利,当然,更重要的是你,你能不能常伴我左右?”他要的不是几夜风流,也不是生儿育女,而是淑斌的人。 “痴人,你以为在说戏么,不难为情吗?”刘老板心里热乎乎的,虽然他也知道海誓山盟总是赊,可人深陷情网是分辨不清的,他又何必吹毛求疵? “不难为情,为你说再多的情话也是不够用的!”说完动人的情话,梁宇宬就如愿以偿的抱得美人,尽享极乐。 第二天,梁公子按照约定前往天津,见到了载劼,听说贵公子要在天津票行帮忙,也很是高兴,中午吃了饭,他就把载劼叫到自己房间里,把刘淑斌的事和对方讲了。 “明日晚上八点,你就在我房内等候,他会乔装而来与你见面,这件事你不能和君誉讲,是淑斌反复嘱托我的。”他神神秘秘的讲道,对于自己之前所说的一切,对面的人表示无比的震惊,似乎不敢相信。 载劼连忙问:“我爹呢,他不来吗?” “他就是不想和你相认,说是为了你们安全考虑,老人家都比较固执,不过淑斌倒是很想见你。”爱屋及乌,更何况载劼也曾打动过自己的心,他自然想让兄弟俩相认。 贵公子坐在椅子上长叹一声:“我现在心情无比复杂,有些怨恨我爹,虽说我是和母亲在一起,但她没几年就过世了,我一个人呆在亲王府十分寂寥悲苦,他却从未现身来见我!” “后来他不是还为票行做了祈福么,他是想看看你是否安好,之前大概是怕人认出来,所以才刻意回避的。”他为道长解释,主要是为了安慰对面的人。 载劼怅然则怅然的说:“不过我都已经成家立业了,又有能糊口的营生,想来也不应该不满,这倒是对不起养育我多年的阿玛,凭什么一个毫无关系的人还能分得一份财产?” “或许因为他很爱你额娘吧!”梁宇宬猜测。 贝勒爷摇头:“阿玛不是那么宽宏大量的人,他这么做肯定是有其他理由的。”这件事只有等到和父亲见面,他才能问清楚。 ☆、偷袭 第二天晚上,票行一改白天的繁忙,打烊了。 载劼并没有离开,而是坐在二楼老板的房内等候弟弟到来。 过了九点,梁公子果然领着一个人回到了房间,来人戴着礼帽和墨镜,身着黑色貂皮大衣,身材和自己差不多,一进来就带着股香味儿。 刘淑斌见宇宬关好了门,才敢摘下帽子和墨镜,心情激动的走过去,抓住了哥哥的双手:“哥,我是淑斌,这些年我没有一天不盼着和你相认的。” 看到和自己一样的弟弟,他百感交集把淑斌搂紧,亲热的叫着:“我也盼了一宿,我的好弟弟!”再也不用疑惑,彷徨了,这位伶人就是亲弟弟无疑,而那位仙风道骨的刘道长就是他们的生父。 兄弟俩抱在一起说了很久的话,才坐到了床头,梁宇宬则忙着给他们煮咖啡。 “莫要怪爹,他不和你相认也是有原因的,他想让我们都平平安安的,额娘其实……并非病故,而是被那些奸人所害,额娘为了维护我和爹,死也不说出我们的下落,让哥您受了这么多年孤独之苦!”看着和自己容颜一样的载劼,刘老板很是心酸,他也管不得父亲的责罚了。 载劼拉着弟弟的手,温和的说:“莫再说这些伤心事了, 分卷阅读51 分卷阅读51 分卷阅读52 民国啼花落夜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52 民国啼花落夜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52 哥只想让你过得平安,宇宬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 淑斌却放不下心来,连忙问:“我听说你和周君誉在一起了,若哥你有了他的骨肉该怎么办,嫂子能置若罔闻么?”他是个单身汉,没有后顾之忧,而大哥却有媳妇了,这种平凡的日子却是爹所期望的,但却并不符合他们兄弟二人特殊的身体。 载劼苦恼的摇头:“我只是想有个孩子罢了,我和你嫂子在一起好几年都没有生下一儿半女。” “真不明白哥你喜欢周旅长哪儿,竟然把宇宬晾在一边,选了那家伙,要不你别要他了,我们都和宇宬生孩子吧?”他心疼大哥,才乐意把自己的男人分享,觉得军官根本配不上大哥。 这话一说出来,坐在对面椅子上的梁公子脸就“刷”的一下红了,刚喝了口咖啡也被呛了出来,实在是太尴尬了,他爱的人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竟然让自己做李后主,恐怕他是没那份艳福哦! 载劼微微一笑,摸着弟弟的脸答道:“我俩是从小玩儿到大的,彼此了解,而且他为了我能豁出命去。” “那是因为你不知道咱们的精贵之处!”淑斌说道,事到如今也应该把这件事和哥哥讲清楚。 “什么精贵之处?”贵公子好奇的问。 淑斌也想让梁公子了解,于是压低了声音答道:“我们比别人活得长,也不会衰老,莫非大哥你没发现么?” “这是哪里的话,淑斌你不会是糊涂了吧?”他觉得弟弟神神叨叨的,莫非是因为爹的影响? “哎呀,哥,我说你难道没觉得这几年自己完全没有变化么?”虽然无法见证长生,但却可以用容颜没变化来说服大哥,淑斌可是深有体会,他们都已经满二十四岁,可看起来却似二十一般。 “我们是比同龄的人看起来小些,这也不能说明我们可以长生不老啊?”载劼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还诧异的看了看梁公子。 “打从我们二十岁起,就没多过一条皱纹,样子也没有变化,起初我也是不信的,可是爹确实是从未老过,打我记事儿起,他就是现在这个样子,一根儿白头发都没有,心重们都说爹是半仙儿,却不知他已经活了三十多个甲子。”淑斌毫不迟疑的说道,并不在乎两个听众的表情。 载劼苦笑道:“淑斌,你莫要说笑了,三十多个甲子,就是两千多年,恐怕只有龟才能活那么久吧?” “别打岔,哥,你怎么能说爹是那个呢,咱们虽然不是满清亲王的亲生子,可却是如假包换的龙子龙孙,爹乃是武帝之子刘据啊!”弟弟晃着哥哥的手,像是撒娇,又像是气不过。 梁宇宬不禁插了一句:“但是,戾太子刘据因为巫蛊之乱被武帝误杀,早就已经过世了,太子墓就在河南灵宝,我此前经商还曾路过呢。” 刘老板扭过身对他说:“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爹当年确实因奸人污蔑被杀,但他死后没多久就复活了,因为他遇到了一个奇人,那人临终前将身内的精魄给父亲服下,叮嘱完毕后就过世了,父亲因此得以获得新生。” 对于如此有违常理的事,两人都不相信,不约而同的摇了摇头。 刘淑斌叹了口气,只得说道:“你们不信我也没办法,但这就是那个人要绑架你的原因,他想让你给他生儿育女,这样他的后代就能长命百岁了,你们有没有听说过隐修教会?” 梁宇宬灵光一现,忙点头:“略有耳闻,传说他们有能让人延命的药,所以很多人都想尽千方百计入教,可是他们吸纳信徒是有条件的,光有钱不行,还得有声望,我当时也是听听罢了,反正都是街头巷尾的传闻。” “当然不是传闻,他们真的存在,而且就在天津卫,这么多年来就是他们要抓我和爹,就是为了掌握长生不老的方法,不仅想要拿走精魄,还要把我们当成生育的机器交换他们想要的资源。”淑斌说着,这也是父亲为何一直反对他们兄弟和男人在一起的原因,父亲是想让自己和哥哥过普通人的生活,不会被别有用心的人当成满足私欲的工具。 三人说到这里的时候,走廊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当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门就被粗暴的踹开了。 站在门口的竟然是昆廷,而他身后跟着的便是康纳和几个随从。 “真是精彩啊,我们一下子得到两个瑰宝,梁宇宬这都得感谢你,是你立了大功了!”昆廷鼓掌叫好,眼睛却盯着一对双生花,假如让他们作为给特殊人物传宗接待的工具,他就能拿到取之不尽的财富和权利,中国还真是一个好地方呢。 “你,你怎么会……原来你就是要抓他们的人!”梁宇宬这才恍然大悟,他一直以来都是被利用的,昆廷在用他引出藏在梨园的刘老板。 “呵呵,很遗憾,我们的合作结束了,你只能陪你心爱的情人到我们的穿上做客了,康纳把他们都带走,别伤了两位贵公子,我们还得等着他们的老爹前来救人呢。”昆廷作为黑衣帮的领袖已经在中国潜伏多年,他为的就是查出刘据和他儿子的下落,如今他竟然一下子得了两个,看来他马上就能起航回美利坚了。 梁宇宬狠不得把昆廷弄死,他还没跑到对方跟前,康纳的枪就顶在了他的脑袋上。 “宇宬,别轻举妄动,我们跟你走。”载劼和弟弟几乎同时站起身,兄弟二人毫无惧色。 “果然是孪生,就连性子都一样烈,我喜欢!”昆廷早就看中载劼了,他决定先用一年的时间来调教对方,让此人给自己生两个孩子,至于弟弟淑斌就当作商品租赁出去,以换取他要的军火,在未来战争中谋取暴力,至于梁宇宬如果听话,可以留条命给他当走狗,不听话直接干掉! 三人被押到一楼,就看到周旅长派来的卫兵都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他们被押进了一辆黑色的卡车内,昆廷驾车,康纳则和六个打手在车厢内盯着囚犯,他们的去除便是塘沽,有条商船正等候着一行人,等到事情结束之后直接起锚前往美利坚。 载劼在昏暗的车厢内凝望对面的康纳,他知道这个男人对自己的意图,一定是想把自己据为己有,或许可以利用这个机会逃出去。 梁公子则搂着他心爱的恋人,心中却是一筹莫展的,他觉得一切都是自己的错,如果不是他说服淑斌来见载劼,或许这一幕就不会那么快的发生了,他们也可能找到其他对策应付。 康纳耐不住引诱,索性挪到了载劼身边来坐,还低说道:“别怕,你不会有事的!”他为黑衣帮效力十年,也该到不干的时候了,当然,他是不会让昆廷那只狐狸把未婚妻拐到其他地方的。 “谢谢你的安慰!”载劼心里有了谱,至少他不会被卖到某人手里做奴隶,而是当这个男人的妻子 分卷阅读52 分卷阅读52 分卷阅读53 民国啼花落夜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53 民国啼花落夜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53 ,或许这是好事?不,他想要君誉来救自己,像上次一样,不过这或许只是他的梦想罢了。 车子驶出天津繁华的市区,来到了荒凉的郊外。 当他们经过一个田埂的时候,前方却有几盏灯火亮着。 昆廷打开车前灯仔细观望,竟然看到了一对奉军士兵守在了主路边上,中间还拦截了木栅栏和沙袋,中间站着两个男人,一个是周旅长,另一个正是鲁三。 “该死!”昆廷急忙踩了刹车,让车后的康纳和四个打手下车对付前面的士兵。 周君誉见昆廷下了车,就果断的对手的士兵吼道:“开枪!”根本不忌讳昆廷是美利坚人,他只是不想让自己的“媳妇儿”出事,其他的人他可管不着。 冲在最前面的是康纳,他知道那个领头的男子就是载劼选中的男人,如果这个人不死,他就很难能得到佳人的芳心,他左右手各拿一支枪,只挑战周旅长个人,对于旁边的随从根本满不在乎。 ☆、番外 8月14日凌晨,联军英、美、法、俄、日五国来到北京城外,发起总攻击——俄军攻东直门,日军攻朝阳门,美军攻东便门。俄军与日军面对的城墙较高,且遭遇的抵抗较强,各自阵亡了约100人;而美军进攻的东便门城墙较低,且离清军火力较远。上午11时,美军使用云梯,让第九步兵队带着星条旗爬上城墙,成为最先攻入外城的部队;美军虽入外城,但被清军的炮火压制,难以继续前进。英军中午始达北京,攻广渠门,至下午2时许攻入。晚上9时,俄、日军分由东直、朝阳二门突入。15日,联军逐步攻占北京各城门,与清军在城内展开巷战;至当晚,联军已基本占领全城。 位于北新桥附近的亲王府也乱作一乱了,奕锗亲王命令全家上下打典行囊搬离亲王府,逃出京城前往洛阳友人家避难。 就在全家手忙脚乱搬运贵重东西到马车上时,福晋淑雯却和没事儿人似的对眼前的一切视若无睹,她坐在走廊前发呆的望着敞开的亲王府大门,心里甚至想着特别不堪的事儿:不管是洋人还是义和团把家里洗劫一空也无所谓,她只会作壁上观,因为她在这个家里呆够了。 此事,亲王府门口忽然来了一个青衣道士,此人身材挺拔,气宇轩昂,高鼻深目,双目炯炯有神,却透着一股看透世态炎凉的平静,非常符合人们心目中半仙的形象。 “贫道云游至此,可否向贵府讨杯水喝?”道士很礼貌的和门口的仆人说,抬眼却看到福晋着旗服缓步从院内走出来,他知道这个不是个平凡的女子,看气质高贵而不妖娆,但眉眼间却透着一股淡淡的忧伤。 “管家,给道长准备茶水和斋饭吧!”淑雯见到陌生的道士,很礼貌的点头示意,她已经很久没和陌生人讲话了。 道士微微鞠躬,不敢直视她,只是说道:“多谢夫人!” “举手之劳,道长能否帮我算命呢?”她其实是不相信看相算命的,但实在是寂寞无聊,或许找个不相关的人聊聊心事也好。 道士连忙应允:“谢,夫人抬举!”既是王府,那出手一定很阔绰,他身边没有太多银两了,就趁着这个机会赚些路费吧。 于是,道士就跟着福晋入了亲王府,一番招待之后,在书房帮淑文推了四柱,还用了紫微斗数,两者结合起来算会更加准确。 “夫人您太阴坐命,但又遇红鸾星,所以姿容美丽,但也易招惹桃花,尤其是今年一定要留心!”道士开诚布公的说道,因为书房里只有他和福晋二人,丫鬟在门外守候,他也不必忌讳,更何况他算命那么久早就烂熟于心,算十件也有九件半是对的。 淑雯坐在对面,无奈的淡淡一笑:“不瞒您说,我在嫁入亲王府前本是要选入宫中做嫔妃的,我娘家舍不得我所以才仓猝的让我完婚的。” “原来如此,看来夫人有些积怨啊!”他马上了解了这个女人的处境,一定是对自己的丈夫不满意,每天过着不开心的日子,这种女人他见过很多了,还不都是几十年如一日的过活,根本无力改变什么。 淑雯怅然的望着窗外的景色,不由得说道:“如今又有几个女人能如意呢,世道这么乱,男子已经活得很辛苦,更何况妇人了,不过我讲这些确实是不应该的,比起贩夫走卒的妻室,我过着养尊处优的日子,还整天抱怨理应遭天谴了!” “不可乱说啊,夫人,向往幸福是每个人的权益,您无需自责!”说完他就偷偷的看了福晋几眼,这女人真是少有的绝色美女,不仅容貌多姿,而且胜在气质,举手投足都透着一股贵族气质,难怪会被皇上看上,做个亲王的福晋也算是委屈她了。 当晚,道士就住在了亲王府,打算明天同府里的人一桶前往城外。 可是第二天凌晨,被洋人枪炮吓破胆的亲王突然命令全家即刻离开,不要等天亮出行了,这下更乱套了,仆人们赶紧把全部的东西装车,光门口就停了八辆马车。 但就在这节骨眼上,福晋却失踪了,全家上下到处寻找,都找不到,亲王急的团团转,但最后也只能留下几个仆人继续寻觅,而先带着全家大小启程了。 与此同时,淑雯却穿着朴素的衣服在北京街头乱逛,大街小巷一片混乱,百姓纷纷往城外逃窜,广渠门已经失手了,在城市的外围满处都是洋人。义和团的人烧教堂和信仰洋教的中国人家,各种抢掠行径难以控制,加上各国联军的掠夺,北京已经成了一座残破的城市,到处都能看到没有人处理的尸体。 她走着走着就到了护城河边,眼望着平静的河水,发出一声叹息,与其这样活着,还不如死了的好,她这辈子就和猫犬一样只有顺从他人的意愿,却从来没为自己打算过。想着想着,她就扒住河边的围墙,打算翻身跳下。 正在这时,忽然有双手抱住了自己的腰,犹如抱婴孩一般把她扛在了肩膀上。 “赶紧放下我,贼人!”她惊恐的喊叫,以为是遇到了洋人或匪徒。 “夫人又何必想不开呢,亲王已经带家眷离开城内,我送夫人寻亲王去吧!”讲话的竟然是那位姓刘的道士,他说完就健步如飞的在街上穿行,不一会儿就消失在胡同尽头了。 认出对方的福晋稍有安心,却固执的反驳:“你真是多管闲事,还不放我下来,我不愿意再回去了!” 刘道长听到她这么说,就开玩笑的问:“我若放你下来,你又要去寻新的死法了吧?” “我不死了。”她小声答道,被陌生男人扛在肩上感觉很奇怪,她只想下来走路。 “那你想好去处了么,莫非要回娘家?”他听闻淑雯的娘家也是贵族,家业殷实,假如与亲王分开,娘家也不 分卷阅读53 分卷阅读53 分卷阅读54 民国啼花落夜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54 民国啼花落夜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54 会置之不理的。 “不,他们定然说服我回亲王府,我想去外地,哪儿都好,到一个没人认识我的地方,安安静静的生活。”她其实还没想好,但是却忽然间不想死了。 他一边赶路一边道:“就你一个女人家,在这乱世能活下来么,你在路边被人看到会被霸占,要么就卖到窑子里,那样就是你想要的活法了?” 淑雯吓得面色发白,但嘴上却不服输:“我藏起来便是!” “哈哈……与其这样,不如跟了我老道吧,虽然我游历各处,风餐露宿,但也总是个 强健的男子,做我媳妇吧? ”他打趣的问,肩上的女子却羞红了脸,不吭声了。 两人沉默了半晌,刘道长才又说道:“待我们去一处安静所在,我便寻一道观挂单,你为我洗衣做饭,过咱们的小日子。”如果真的和淑雯结为夫妻,那他就得考虑在某个地方定居了,这对他而言却并非易事。 两人在城外搭上了马车,一路颠簸的去往山东,就在泰山脚下的一个小村落了脚,他们盖了间木屋,又养了一群老母鸡,还在屋前肿了菜,过起了平淡朴素的日子。 隔三差五,刘道长就去山下的镇里看相算卦,做法式,傍晚回来和淑雯一起吃饭,两人相处得十分融洽,没多久就成了真正的夫妻。 三月后,淑雯觉得身体不适,精通歧黄之术的刘道长亲自把脉,才发现妻子已经怀有身孕,他心中甚是欢喜,却不得不将隐藏了许久的秘密和她和盘托出。 听完刘道长的一番话,她不仅没有怀疑,还关切的问:“虽然过去那么多年,但不知夫君是否还记恨武帝呢?”戾太子的故事,她从小就耳熟能详,如今却和刘据成了落难夫妻。 刘据斜倚在罗汉床上,悠悠的叹道:“起初自然怀恨在心,但随着时光的流失,也就慢慢的不在意了,毕竟我的孙儿后来做了皇帝,我也应该没有任何遗憾了,只是汉朝覆灭之后,我才略有感悟,人生在世不称意为多,顺其自然吧,于是我就一边学医一边求道,不知不觉就活到了现在……虽然活了这么久,我却未曾像今天一样和一位女子生活,更不要提又将有子嗣了。” 淑雯趴在丈夫的膝下,柔声道:“我也是如此,五年前嫁入亲王府,虽然为他育有一子,却未曾体味过男女情爱,更不知真正的夫妻应该有怎样的生活。”亲王此前有过一个福晋,但婚后七年就病故了,她知道那是因为亲王总是外出吃喝玩乐,寻花问柳,哪个女人能再三忍让却不悲怨? 两人过了一段平静的日子,又在次年夏天迎来了双胞胎儿子的出生,虽然两个孩子身体不同于普通人,可二人依然疼爱有佳,在孩子出满月的时候,亲王一行终于找到了二人,要求带回福晋,并要状告刘据诱拐其妻。 双方对峙之后,刘据竟然说服了奕锗,因为亲王身患顽疾,久治不愈,寿命没有几年了,还盼着福晋回府为自己再生两孩子,刘据答应每隔两年送一副药过来,保证这段期间亲王身体无恙,以续命20年为期,要求他照顾淑雯和哥哥雯斌(载劼)并视为己出,而自己则抱弟弟淑斌离开。 因为亲王一行人已经招来了许久以来一直躲避的隐修教会,他不得不给妻儿一个安全的藏匿之处,而自己则抱着淑斌引开教会的人,才让亲王一行平安的回到了京城。 亲王信守承诺照顾淑雯和载劼,得到续命神药,但淑雯却遭到教会的逼问,无奈之下为了守住秘密而投河自尽,这段往事让刘据伤感不已,所以尽管隐修教会采用各种方法威逼利诱,他都拒不合作,并暗中保护载劼,谁知道却是人算不如天算! ☆、教会的藏身处 周旅长举枪就射,极为精准的瞄着康纳的躯干,他知道这个洋人佩戴的是假肢。 康纳及时闪避,只得暂且滚到路旁的田埂下闪避。 昆廷带着剩下的人冲了上来,也被旅长他们的猛力进攻逼得暂时回避。 坐在车厢内的梁宇宬也开始行动了,两个看守的注意力集中在车外的战斗上,根本没有精力来看管他们了。 他迅猛的扑倒其中一个,利索的夺下了对方的枪,一旁的淑斌也飞出一腿把旁边发愣的打手撂倒。 三人慌忙跳出车内,往路旁的土道跑去。 周旅长看到三人已经脱险,就立即下令用机枪扫射。 昆廷和他的手下连忙滚到沟里,他很纳闷,姓周的怎么会那么快就找到他们,到底是从哪里得到消息的,他们明明把票行门口的守卫都打晕了。 “三爷,你带人把贝勒爷他们接到车里!”周旅长说完,鲁三就照做了,领着两个士兵去迎跑到土路上的贝勒爷一行人。 鲁三在道路边和梁宇宬他们汇合了,四人说了几句话,便听到不远处传来一声巨响,道路边燃起了火光。 “是周旅长用了小型山炮,保证让他们都上天了!”鲁三说着。 载劼望着冲天的火光,心里还有点儿难过,他希望康纳能死里逃生。 不一会儿,开着吉普车的军官来接他们了,看到两位贝勒爷,他只是笑着说:“梁宇宬,真便宜你了,这么个美人归了你!” “你还想多吃多占?”宇宬拉住淑斌的手,不服气的说。 “我哪儿敢,上车吧,我带你们去安全的地方,别墅没法呆了。”他知道黑衣帮并未绝迹,估计还有其他人在盯着载劼他们。 四人上车,载劼则坐在副驾驶位置上。 “我不是故意要隐瞒的,淑斌他并不认识你,所以让我不能告诉任何人。”贝勒爷觉得有些对不住君誉,他们既然都已经好到这个份儿上了,就不能彼此有秘密。 他无所谓的笑了:“没什么,任何人都有不想说出口的话。” 车子到了天津南面的中塘镇,在一个谷仓前停了下来,周旅长打开仓库的铁门,带着四人走进谷仓,亲手扒开了稻草和米袋,一个灰色的石墩露了出来。 他把手掌覆盖到石墩上,就启动了一个机关,石墩后开了暗门,门下有足够一个人通过的阶梯,地道里有足够的电灯照明,阶梯看起来很长,足有50米。 “谁也不会发现这里,走吧!”他领着四人下了密道,暗门缓缓关闭。 下了阶梯,眼前便开阔起来,但摆在他们面前的确是三个通道,周君誉走了最右边的那个,还对他们四人说道:“为了防止人侵入掩体,其他两个密道里都有机关。” 这时,倒是鲁三心里打起鼓来,他觉得整个地道的规划特别像之前平野诊所下面的那个,顿时起了疑心。但眼下他们已经进来了,只能静观其变。 走了大概十来分钟,终于看到了地道的尽头,一个电梯出现在他们面前。 分卷阅读54 分卷阅读54 分卷阅读55 民国啼花落夜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55 民国啼花落夜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55 周君誉按动了电梯的密码,不锈钢的门才打开了。 四人坐上电梯,电梯却一直下降,虽然速度特别快,可是没有任何一人觉得不舒适。 当电梯的门打开,眼前的一切都明亮了起来。 整个空间就像一个光亮的世界,看不到苍穹,他们所在的位置是一个圆形的广场,广场中央有一个像是祭台的建筑物,在祭台周围守护着六个身着白色长袍的男子。 迎接他们到来的竟然是平野医生,而平野身边跟着的却是冯邺。 “欢迎,欢迎!”平野客套的说道,他看着眼前的双生花,高兴的不得了! 意识到上当的淑斌立马吼道:“姓周的,你果然不是好人,亏我哥还对你一心一意的,原来你就是个吃里爬外的淫贼!” 周君誉无奈的叹了口气,他必然是做了坏人了! 冯邺看到他们也被坑了进来,就跑到鲁三跟前说:“鲁大哥,我听说你们受了伤,就跟着平野来了,没想到却是陷阱。”这也难怪了,他对教会的事了解太多了。 “各位且放心,你们既然来了就是我们的贵客,从今往后就住在这里吧。”平野说道,况载劼和淑斌是女王的后裔,应该尽量让两人开心,而不是让他们痛苦难过。 “君誉,你能解释一下吗?”载劼的心里已经很清楚了,他们刚出狼窝,又入虎穴,而出卖自己的人就是周旅长,但他还是想听对方的解释,宁愿相信这只是个误会。 军官走到他身边,脱下军帽苦笑着答道:“我确实是隐修会的人。” 贝勒爷回手就给了他一巴掌,气得差点晕过去。 平野连忙跑过来,扶住载劼:“您别生气,这是犬子的错,他一直坚持不告诉您真相,也是怕您迁怒于他!” “犬子?”梁公子大惑不解,周君誉怎么可能是这个日本人的儿子,更何况这年龄差距也太大了吧。 “正是,君誉是我当年托付周家抚养的,因为他需要中国人的身份。”平野不慌不忙的答道,他看起来也就二十多岁,但实际也活过二十八个甲子了。 “你们把我们骗来只是为了引我父亲上钩!”刘淑斌怒不可遏,这些人只是为了父亲身上的精魄。 平野看到众人的反映就高声说道:“跟我来吧,等我和你们解释之后,你们就能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了。” 他领着众人踏上祭坛,来到了最顶层的凉亭中央,这里停放着一口水晶棺材,里面沉睡着一个人,他身着银色的长袍,安静的躺在棺材内,面容安详。 梁宇宬凑近一看,大吃一惊:“他很像淑斌和载劼。”虽然并不是百分百的相似,但眉眼和鼻子,以及那漂亮的嘴完全是一个模子里的刻出来的。 平野双手合十,为神明祈祷了一番,随后才说道:“他是我们族群的首领星光,也是我们所有人的母亲,我们族群来自另一个世界,一万多年前,我们的族群穿过浩瀚的宇宙,无意中通过一个黑色隧道到达了你们的世界,逐渐的和这里的人类交流,通婚,你们大概都知道吧,人类文明产生实质飞越的时候也就是一万年前,从智人演变到现代人类却用了上百万年,如果不是我们带领你们走出蛮荒,现在恐怕还是茹毛饮血的时代。” “你的意思是他也是我们的母亲?”载劼禁不住问道,来到星光跟前,他就有一种强烈的感应,他们之间存在某种联系。 “应该说他是你们最初的外婆,而我们的父亲,也就是你们最初的外公,因为我们族群内部产生了分歧最重带着一些人离开了,他们野心勃勃的想要在这个星球上创造全新的世界,金字塔和古代埃及就是他们建立的,因为和我们血脉的融合,让人类加速了进化,人类变得相当聪明,甚至狡猾,2000多年后(古埃及新王国末期)人类推翻了我们父亲一系的统治并逐渐取而代之,最后的一个父系成员逃到东方藏匿在中原地区,在他绝望的时候碰到了我们的混血后代,也就是载劼和淑斌的父亲戾太子刘据。”平野说完便长叹一声,他们作为留守基地的族群已经在地下世界隐居了三千多年。 “我一直弄不明白,你们为什么要在各地收集各种血源,难道只是为了靠它敛财?”鲁三冷冷的问,他觉得如果这个日本人说的是真的,那他们大可没有必要积累财富,因为他们有足够多的时间从各地搜刮珍宝。 平野又道:“能够进入隐修会中心的人,都是我们的后裔,也包括你和冯邺,虽然你们只是混血,你们身上提炼出的血源可以作为养料供我们使用,因为我们不仅仅需要食物,还需要养料才能长生不老,那些给教徒的奖励只是下脚料而已,当然,我们最终的目的是想让我们的母亲星光复活,因为我们经过多年的繁衍,血源已经被人类污染,我们需要母亲再次醒来,没有他我们的种群无法维系下去,如果真的没办法的话,那么载劼和淑斌也能完成这个使命,因为他们的血源最接近星光,同样可以孕育生命。”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去完成呢,你不是也和我们一样吗?”淑斌大声质问,他察觉到平野的与众不同,这家伙也不是完全的男子。 平野苦笑着,摘下了眼镜,并不为自己的身份而感到尴尬:“的确,我也是阴阳人,但我的血源更接近人类,我的父亲是东吴之主孙权,他是人类并非我族,所以我没有这个能力完成使命。”他当年之所以找了周君誉的父亲交合,只是为了利用对方的人脉让教会渗透进中国。 这时,梁宇宬的脑子里忍不住胡思乱想了,最要命的是他联想到了一些在床上的行为,不知为何他就是觉得好尴尬,因为他怎么都不能相信这个斯文清秀的医生会露出那种姿态! 载劼惊讶的扭头看周君誉,没想到和自己有肌肤之情的男子也是阴阳人所生,也就是说他能生下正常的孩子了? “那你们也不能把别人的命视为草芥,我父亲至今生死未明,你们必须给我个交代!”小邺子终于忍不住吼了出来,虽然他知道自己是在以卵击石。 平野转过身面对苦主,带着歉意的口吻说道:“这也是逼不得已,为了让我们的母亲延续生命,我们需要大量的血源,作为子孙后代,难道不应该为祖先做出牺牲吗,更何况我们当时也和冯村的人解释过了,可他们就是不听,每天都要反抗,一有机会就逃跑,不得已我们才砍了他们的四肢,至于你父亲他还活着,只是头脑恐怕不那么清醒了。” “你这个畜生!”冯邺上前就要用拳头打平野,却让鲁三拽住了。 “别冲动,我们必须把事情先弄清楚!”他抱住小邺子,想让对方冷静下来,因为闹僵了,他们的性命都难保,更何况他还想了解更多关于这里 分卷阅读55 分卷阅读55 分卷阅读56 民国啼花落夜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56 民国啼花落夜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56 的事。 作者有话要说:  10月20日开新文,欢迎诸位继续支持,还是生子文,题材是都是灵异! ☆、重逢 从祭台下来之后,平野就带着冯邺和鲁三去了其他地方,而剩下的两对儿,分别回住处休息。 平野领着冯邺和鲁三进了一个像是列车的建筑物内,这桩建筑就和金字塔似的,节节高,他们乘坐电梯来到了顶层,就看到几个像是医生一样的人员从大门内进进出出。 “你父亲就在里面。”平野指了指房间内,在病床之上躺着的都是那些“人棍”,但这里的条件明显比诊所的地下室强太多,至少没有扑鼻的恶臭,而只是消毒水的味道,这十几个人分别由六个医护人员照料。 小邺子奔进房内,一个个的查看病床上的人,但他却已经记不清父亲的样貌了。 “之前你们为何不把他们安置在这里,那样的话这些人也能少受点罪!”鲁三皱着眉问,他不禁又回忆起那时候的情景来了。 “我们的飞船在着落的时候受到了毁灭性的破坏,这些年我们一直致力于维修复原它,但是你们这里缺乏很多金属和必须的物质,所以我们花了很长的时间,就在前不久,飞船才刚刚完工,哦,我们所在的地方就是飞船内部。”平野讲道。 “飞船是什么?”鲁三有些摸不着头脑。 “飞船就是能在天上飞的船,比飞机大多了,我们乘坐它在宇宙中旅行。”他努力的给莽夫讲解,但要让这个人理解那么多未曾见过的东西,恐怕需要很长时间。 突然间,冯邺哭喊起来:“爹,爹……是儿啊,小邺子来找您了!”他跪倒在一个病床前,扶着床栏潸然泪下。 床上躺着的男子已经两鬓斑白,皮肤黝黑,皱纹爬上了面颊,从表情上来判断,对方的精神是萎靡的,未必可以认出自己的儿子。 鲁三连忙跑了过去,扶住了冯邺瘫软的身子,温存的劝道:“既然伯父已经找到,我们就来和他们谈谈条件吧?” “我爹都已经成这个样子了,还有什么好谈的!”小邺子喊道,他叫了父亲半天,可老人家还是毫无反映。 “我知道你心中难过,可是事已至此,我们也只能如此了,或许那日本人有办法让你爹清醒。”鲁三只是为了安慰他,却不成想让平野接过了话茬。 平野来到他们身边,低声说道:“此前,他们每年都要转移一次,现在飞船已经竣工,他们也能安顿下来了,为了补偿,我们会给每人安装假肢,他们的精神也会逐渐的好起来,冯村后来被黑衣帮血洗,这些人也没有亲人在了,不如就和我们一同前往其他地方开疆扩土吧。” 冯邺扭过脸带着疑惑的神情又问道:“他们装了假肢能站起来?” “肯定没问题,行走,日常生活都无问题,二位可以考虑一下是否和我们同行,我们打算三月后离开这里,去寻找新的家园,因为一旦人类掌握了足以毁灭大地的武器,这个世界也就离死亡不远了。”平野说道,他知道西方的几个国家都在研究大规模杀伤性武器,而他们的世界之所以崩溃也是因为核子战争,幸存的先祖逃出自己的星球寻找落脚地,地球就是他们这一万年来的安居之处,但是现在也到了该离开的时候了。 虽然不完全明白平野说的是什么意思,但大概其鲁三是理解了,他们要离开这里去往其他未知的世界,但未知也就意味着不可控,有更多的风险。 听到这番话,冯邺也逐渐冷静了下来,对于躺在祭台上的那位先祖,他也有一种难以言表的喜爱之情,或许这个日本人说的没错,星光就是他们所有人的老祖母。 来到住处暂时安顿的梁宇宬和淑斌住的房间和酒店差不多,只是家具更为简单朴素,几乎没有任何装饰品,甚至到了单调的程度。 “这里全是乳白色的,只会让我想睡觉!”刘老板倒在床上,觉得很无聊。 进屋之前,周某说会有人按时送饭过来,房间里也有配套的洗漱间,完全不需要外出,换而言之他们被软禁了。 “要不我们做点不无聊的事?”虽然心情很复杂,但梁公子还是想哄着喜欢的人开心。 “我很烦,没心情,不知道我哥现在怎么样了,要不咱们过去看看吧?”他忽然爬起来,拽着自己的男人往外跑。 “现在去不好!”宇宬表示反对,但却拗不过所在的人,只得跟着淑斌来到了对面的套房。 刘淑斌根本没敲门,就直接闯了进去。 但是载劼却和周君誉各自坐在不同的角落里冷战,至始至终两人都没将一句话。 “哥,你没事儿吧?”二公子坐到床边,拉住了哥哥的手。 载劼默默摇头,他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刘淑斌替哥哥抱屈,索性指着对面的军官骂道:“要是我哥怀了你的孩子,你要怎么补偿他,你赔得起吗,我们的额娘就是因为你爹,不对,是你娘逼得没有办法才跳河的,你就是色魔,渣滓!” 梁宇宬连忙做手势让他暂停,可就是不管用,淑斌就和开了机关枪似的骂个不停。 周君誉摸摸兜,想抽烟,可是看看对面的未来孩子妈,就忍下了,他苦笑着说道:“ 你能替他骂我,我心里到挺舒服的,接着来吧!”他的“小姨子”实在是太厉害了,以后要怎么和对方相处,呵呵,现在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婆娘不理自己了,非但如此还恨得牙根儿痒痒。 刘淑斌索性指着他的鼻子继续骂:“就你这德行还想吃天鹅肉,你就是个癞□□!” “哈!”周旅长自嘲的笑了。 “淑斌,先别骂了,虽然我并不赞成君誉的做法,但作为男人我还是能体谅他的,他喜欢你哥是毋庸置疑的,但他也得服从自己的母亲啊,我觉得这些年他一定也不好过!”虽然宇宬也不赞成某人的行为,可归根结底,他们还是同学,是朋友,虽然曾经为了追求贝勒爷产生矛盾,可他了解君誉的为人,虽然表面上嘻嘻哈哈,可却是个把心事藏得很深的人,这才是真正的老爷们。 周旅长捂住脸,难堪的叹息:“多谢你帮我说好话,不过这都是我自作自受,如果当初我勇气把实话讲出来,现在也不至于落到这步田地了……更何况说什么都晚了,如果我们的首领不能复活,我们就都要跟着飞船去其他世界生活,载劼和淑斌以后是要统领整个族群的,你我只不过是种马罢了!” “这,这也太强人所难了吧,我还有生意,还有家庭,再说载劼和淑斌也有爹和家人呢,怎么能说走就走?”他不能接受这个计划,完全超出自己想象了。 “狗屁生意,我们被选中成为种马之后,未来就得跟着种族的来走了,繁衍后代才 分卷阅读56 分卷阅读56 分卷阅读57 民国啼花落夜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57 民国啼花落夜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57 是我们的任务,也是我们存在的意义!”军官何尝不想留下,在人类的世界生存让他有了更多的见识,体会到了人生的乐趣,不管是坎坷,磨砺,还是痛苦,快乐,那都能铭刻在自己心上,他能够理解一万年前为什么父系一支会离开族群独自发展了,作为纯粹的男子是很难满足于狭小的世界的,他们渴望自由,冒险。 “我不干,我哥也不干,你和他们说,赶快放我们走!”刘老板怒吼,可对面的周某人却缄默不语。 终于,载劼抬起头说话了:“我知道我们别无选择,但是你也不要再妄想和我一起,如果我怀了你的孩子,我会生下来,如果你不答应,我宁可死也不会合作的。” 周君誉的表情僵住了,果然他不能被心爱的人原谅了吗?是啊,人家把弑母之仇记载了自己头上,不杀之后快就已经很仁慈了。 “你活该!”淑斌总算是出了口恶气,但他却为哥哥担忧,如果这些人非要带他们离开,哥哥就要从这群人中重新选择男人,那么他宁可把自己的宇宬和哥哥分享。 梁宇宬只得来到恋人身边,无可奈何的说:“咱们还是先回去把,让他们好好聊聊,走!”说完就不由分说拉着美人走出了房门。 在走廊里,俩人碰到了一脸兴奋的平野,对方迎了过来和他们说道:“淑斌,你父亲来了,快叫你哥一起过去吧,我们得坐下来好好聊聊。” 不一会儿,五个人就来到了金字塔枢纽的楼上,来会见戾太子刘据。 坐在会议室内的道士,桌前放着一盏茶,他却无心去喝,而是琢磨这如何同这些人展开舌战,把两个儿子要回来,但全身而退是不可能了,思来想去,他们不过是想要自己身上的精魄,活了这么久,他倒并不在乎是否能继续长生不老了,关键是他的孩子们是否能平安的过日子,至于他的安危已经不重要了! ☆、最终章 平野领着一行人进了会议室,便看到刘据正坐在椅子上等他们。 五个人也没有寒暄,就各自就坐。 “您终于来了,我们要的只是您身上的精魄,如果拿到了精魄,我们会放了两位贵公子,如果您拒绝,那么我们也只好带着载劼和淑斌离开这个世界,你逃了这么多年,最后还是不得不和我们合作,所以你就别想其他花招了。”在平野的眼里,刘据是个翩翩公子,是大汉正统皇室血脉,他这个后来人还得尊其为长辈呢。 刘据沉默了一会儿才平静的说道:“我可以交出精魄,但是你们必须先把无关的人放了,我可以留在这里做抵押。”说来说去,还是因为这颗精魄,如果没有它,淑雯就不会因此丧命,而真正的罪魁祸首其实是自己。 “爹,不能啊,没了它您就只有几十年寿命了。”淑斌奔到父亲面前,跪倒在地,虽然普通人的寿命也就是不到一百年,但他当然愿意让父亲长生不老了。 “我活得已经够久了,我有了你和你哥哥已经足以,我只希望你们能够按照自己的意愿生活,这也是你们母亲的期望。”他说完就起身,示意让平野过来,两人要私下里聊一会儿。 载劼也起身,来到了父亲身边,低着头说道:“爹,虽然您没有从小带着我,可是从淑斌那里我也得知您时刻都在关注我的安危,儿给您磕头了!”说完就要下跪,却让父亲拦住了。 他抚摸着儿子的后背,用充满了父爱的眼神望着载劼:“不用了,儿,是爹对不住你们,你和淑斌且在这里暂住,等爹把事情办完就来寻你们。”这孩子脾气更像淑雯,而淑斌的倔强却更像自己。 刘据跟着平野来到了对面的小会议室,远离了其他人,他们可以谈一些更加深入的话题。 关上门之后,平野摘了眼镜,露出一张其实异常清秀的脸来,他坐到沙发上抱着胳膊说道:“也不知道哪里有问题,我们就是没办法冷静下来谈判,如果你能拿出精魄,我立刻就能放他们离开,我是不会违背诺言的。” “精魄就在我体内,你随时可以来拿,我不想再因为它而失去重要的人了,但是那些追着你们的黑衣帮怎么办,据我所知,他们应该还没有绝迹。”他现在并不担心教会里的这些异类,而是很辣的同胞。 “所以我建议你们一起离开,和我们寻找新的家园,我们的飞船很大,足够承载一千个人,现在这里还有一百人的位置,即便是我们族群的后裔也有很多自愿留在这里的,我们并不勉强,完全尊重个人的意愿,但是据我分析,人类是无法避免核子战争的,与其留下饱受战争之苦,还不如和我们一起走……你的命就由我来续吧,我身上的血源足够和你分享的,不过相对的,你也要答应我的要求。”平野说完就含蓄的笑了一下,他想听听对方的反馈。 刘据坐在对面思忖了片刻便问道:“我也会尊重孩子门的意愿,假如他们乐意跟着你们走,我不会阻拦,你的要求又是怎样的?” “我嘛,想让你当我的伴侣,你是我们父系的后裔又是大汉正统皇室血脉,我很中意你。”他当年是为了族群才选择和君誉的父亲在一起的,自始至终都是不情愿的状态,现在他想为自己而活,要寻找心仪的男子结为伴侣。 听到这番话,刘据的后背渗出一层冷汗,他非常的尴尬的咳嗽了两声,不知道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三个月后的一个深夜,渤海附近爆发了一次海底地震,有一些渔民在海上看到了异常的光亮从海底升起,似乎有个庞然大物跃出水面,就像闪电一样的升到空中徘徊了片刻就消失无踪了…… 生活一如往常,载劼还是在北平的票行做事,与此不同的就是董事长换成了梁宇宬,而某人还是照常经常来家里蹭吃蹭住,蹭温暖,虽然载劼不怎么搭理他,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也只能忍了,日子还得过啊! 刘淑斌依然在戏园子里唱他的昆曲,但他却有了一个疯狂的票友梁公子,这人虽然不能每场必到,但却总会送来花篮和礼物,他的烦恼就是再过两月自己就不能唱戏而需要养胎了。 最忙碌的就是冯邺,虽然父亲最后选择和村里人一起留在太空船内,去寻找新家园,但他还是尊重了父亲的选择,他还有其他事情要忙,他负责采购所有日用品,还要安排两位贵公子日后养胎的事宜,未来养胎的地点就是教会的地下城,飞船离开之后,地下的城市还保留着,有一部分族人留了下来继续开发地下城,以防止因为战争而失去地面上的生存空间,等首领星光苏醒之后,族群顺利寻找到新星球后,他们可能也会陆续移民过去。 鲁三安排好长白山上兄弟门的去留,便返回了北平,可刚到家就听闻噩耗,桂儿的母亲金莲没了,她是 分卷阅读57 分卷阅读57 分卷阅读58 民国啼花落夜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58 民国啼花落夜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58 为了维护女儿不被严四卖去换钱拼了性命,一个弱女子竟然能把严四杀死,令巡警和周围的邻居肃然起敬。给前妻办完后事之后,鲁三就带着女儿前往地下城居住,他要负责这里的安全问题,另外还得查询黑衣帮的下落,等待时机把他们逐个铲除,因为那次清理现场后发现少了一个人的尸体,康纳逃走了。 到了初夏的五月,挺着肚子的两位贵公子和他们的爷们住进了地下城,大家聚在一起吃了顿火锅。 冯邺是大厨,忙里忙外的伺候众人,他就是个受累的命啊,晚上还得为鲁大哥暖床。 “小邺子,你别忙了,我来弄。”周旅长拿起没收拾好的菜,让他出去招待,总把人家当下人使唤哪儿行。 冯邺笑着问:“我们家公子还没和您讲话吗?”他也希望两人能和好如初,以前的事儿就让它过去吧。 “除了让我干活的时候和我说话,其他时候一律沉默!”他长叹一声,至少没被拒之门外,他就应该阿弥陀佛了。 “至少,他还会和你沟通,安心吧,等孩子生下来,他慢慢就能原谅你了,毕竟你是孩子的爹么。”冯邺说完就端着菜出了厨房。 但军官却很郁闷,不由得自语道:“要是淑斌那小妖精不来搅合,我们早就和好了。”他对“小姨子”意见很大,因为他知道了淑斌曾经说过要让载劼也跟梁某人一起,他真是咽不下这口气!明明他是一心一意的爱着,为什么就是得不到谅解? 冯邺端着肉片来到客厅,鲁三便马上接了过来,温柔的说:“你别忙了,就简单吃火锅,也不需要做菜。” “喝酒不做下酒菜怎么行,凉拌黄瓜,花生米总是要弄的。”小邺子觉得心情很好,今后不管谁家坐拥天下,他们都可以在这里坐享安宁,根本不用管外面的纷争了。 梁宇宬也说道:“不用麻烦了,我带了下酒菜过来,从天津买的。”今天他出去采购了,因为他媳妇儿要用法国面霜,要吃包子。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把白菜和香菇切了,咱们就吃饭。”看到桌上摆了小菜和包子,小邺子又返回了厨房。 淑斌挨着哥哥坐,他低声问:“还没和他好呢?” 载劼摇头:“懒得理他。” “不理他,又不和他好,这不是折腾人吗,干脆点得了?”淑斌看着他这么磨蹭,觉得特难受,虽说他们寿命比较长,可时间也不是这么浪费的。 “以为人人都和你似的,主动送上门儿去。”载劼贴着耳朵对弟弟说,心里却佩服弟弟的果敢和眼力,他就没那么干脆。 淑斌无所谓的说道:“哥你就是胆小,结果宇宬归我了,后悔了吧?” 梁公子一听又一阵脸红,但他知道载劼是根本不可能和自己有任何瓜葛了,人家两口子就是一时闹别扭而已。 “少胡说,快吃饭吧!”做哥哥的不想在讨论这个问题了,他的视线不由得移到了自己的肚子上,已经显怀的腹部里面孕育着一个全新的生命,再有六个月孩子就能出生了。 周君誉和冯邺回到客厅,把菜上齐了之后,大家才开始吃饭,桂儿也从学校回来了,为了照顾小姑娘,冯邺特意给她做了山楂桂花糕。 “先别说了,吃饭啊,吃饭的时候不能说话!”周旅长知道旗人的规矩,所以让大家在载劼面前尽量少说话,不说话。 “为什么吃饭不能说话呢?”桂儿问,她来到地下城后,学了很多新东西,课堂里教的也都是闻所未闻的事情,她觉得还是这里好,他们在上课的时候学习的都是影像知识,根本用不着书本和笔,但是却从来没说过为何吃饭不能讲话。 “吃饭说话是没有礼貌和教养的,而且对胃也不好。”载劼解释完才拿起了碗筷,但火锅却还没有做好,只能先吃点小菜了。 “说喝酒可以吧?”鲁三今天是想多喝几杯的,但又不能让孕夫着急上火,还是尊重人家吧。 淑斌插嘴道:“当然可以,我先干为敬!”可他的就还没拿起来,就让孩子爸抢走先喝了。 冯邺忍不住乐了,为了孩子,这爹可够拼的! 周君誉和冯邺趁着空档机智的掉换了位置,刚好坐到了载劼身边,他偷偷的从桌子底下伸出右手,抓住了贝勒爷的左手,十指相扣的交叉在一起。 载劼原本想甩开,但周围那么多人,又怪不好意思的,只得缄口不语的默许了…… 分卷阅读58 分卷阅读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