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才遇见兵》 分卷阅读1 秀才遇见兵 作者:落落的风 分卷阅读1 秀才遇见兵 作者:落落的风 分卷阅读1 ================= 书名:秀才遇见兵 作者:落落的风 文案 这是一个小秀才白手起家最后把自己卖出去的故事。 内容标签: 搜索关键字:主角:夏芸,篱义山 ┃ 配角:苏若水 ┃ 其它: ================== ☆、借钱无路遭调戏 钱塘自古繁华,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参差十万人家。云树绕堤沙…… 从古至今,钱塘的繁荣昌盛自不必赘述。 此间正值南宋,商旅往来、钟鸣鼎盛,世人都是口口相传。 若说当今天下哪个世家大族稍稍可表“富贵”二字之意,钱塘夏家自是当仁不让。 只是世家大族富贵风流艳史虽然多,天长日久听多了也不过落了俗套。近日哪个爷今日又抢了谁家花魁,哪个爷家又添了小妾,哪个爷又捐了个什么高官。司空见惯,不过是仗着祖宗留下的几把家财肆意挥霍罢了。 有谁不会做呢?论谁家放着有这么多银钱,都能使得比他们更加惊天动地。 街头巷尾口口相传的那些风流韵事也不过是老百姓茶余饭后听个虚热闹罢了。 茶楼的惊堂木一拍,说书先生拿腔长叹一声后,又作势拿起板儿讲起前日夜里夏家大公子,人称夏大傻子在清芳楼砸场子、强抢花魁乐蝶衣的霸道事来。 众人也都凑个趣儿捧在一堆,边喝口茶边听着这些闲事,日子过的好不闲适安逸…… 然而这夏家之大,岂是人人都是那等富贵的?钱塘繁华岂是当真人人都是那等安逸的? 也是未必。 如今且说这钱塘城外、红狐狸巷里的一户小小人家里正在发生的事。 夏芸这厢正在自己亲舅舅家里受闲气。 吴义看着眼前自己家的穷酸侄子,正眼都没瞧上一眼。 直接道:“芸儿,你如今年年说要读书考功名,到头来也不过考了个秀才。说是靠卖个字画儿为生,却又年年向我这里要银子使。舅舅我这铺子里也是拆了东墙补西墙,何苦来为难我!” 夏芸听了这话,虽然早已料到是这么个局面,自己这个舅舅一向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人,向他借一分钱比登天还难,但还是不免心凉了半截,低声道:“不过三五日,定能还上。” 吴义终于转过身来,冷哼一声道:“你哪一回不是说三五天的事,结果却拖了大半年,别叫我说出难听的来。你横竖也该看看你的身份,你娘是我这家里嫁出去的人,俗话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老向娘家舅舅借钱算怎么回事!” 夏芸听了这话顿时又羞又恼,耳根红了半截,却又知道不能得罪了人,到底忍下了心中的火气。 只道:“舅舅不想借给我,横竖不借就是了。何苦说出这些话来!” 吴义听罢一顿,也觉得自己说的莽撞了,不小心将心中积的怨气一股脑儿说了出来,于是转而好声道:“你莫怪舅舅说话粗鄙,你细想我这话到底也有道理不是?你何不向你父亲那边的亲戚借点应急呢?” 夏芸还未答话,就听到他舅母在里边高声道:“放你娘的屁!那夏家是何等的富贵,如今芸儿爹十年前死了,就再没行走过!人家仁义,惦记着亲戚之间的情谊,每年给了芸儿家十几两银子。他哪里还有脸再去向人家要!” 吴义也恼了,“好好的妇道人家撒哪门子泼!你说要如何?孩子都找上门了,我们借不了,你总得给他指条路子不是!” 夏芸听了这话心下更觉得无味,这哪里是诚心给自己找条路子的意思,分明是只想将自己这烫手的山芋赶紧打发了的意思。 他也不是那般不知人情世故的人,顿时一刻也不想多呆。 他舅母是个市侩惯了的人,嫌贫爱富,听了这话早已按捺不住。 未等吴义说完便从里间冲出来说道:“你还敢说我!闹到今日怪谁!还不是芸儿自己不争气!考了两届也不过仍旧是个穷秀才。我们这里是他娘家,十多年来不说能求占着他的光,得点回报,却不料他时时刻刻这样借了又借的,家都要被他搬空了!谁欠着他娘俩了!” 听到舅母这样说,倒是有了辱没自己娘亲的意思,夏芸脸上再也挂不住,不由得沉下脸来道:“舅母说话也要悠着些,不怕风大闪了舌头。莫说我每次借了都必定连本带利的还了回来。就说你家现种的这二亩地,莫不是我爹死的那年,你和舅舅强从我娘手里要来的?到底谁欠着谁的!正大光明走到了衙门里也说的清!” 吴义一听这口吻,知道夏芸是真恼了,又怕他当真要收回那两亩地,便转身狠狠的骂了自己媳妇儿两句。又回转身哄夏芸,留他吃饭赔罪。 夏芸冷脸道:“舅舅也不用忙,那两亩地我家也舍得起!自然不会收回,也不用你这么假意殷勤了。钱我也不借了。耽搁这半日舅舅想必也累了,自己好好用饭歇息吧,侄儿告辞!”说完一拱手便拂身而去了。 远远听到他舅母犹在身后高声喊道:“少在你娘我面前摆阔、装公子哥儿,谁稀罕你那两亩破地了!你就是收了去,横竖你那小身子板儿也没本事打耙犁地,充哪门子硬气……” 后面说的话渐渐听不到了,也不知是自己离得远了的缘故,还是被吴义捂住了嘴。夏芸也懒得再理这些了,只觉心下烦闷打算回家去。 巷子当口那家茶楼聚的人较先前多了一倍,那说书先生正拉开了场子讲到了最精彩的一段,说那夏大傻子砸清芳楼的排场是何等的嚣张无畏,场面如何惊人一类云云。 夏芸只在茶楼门口淡淡瞥了一眼,觉得无聊就复转身离去了。 钱塘多雨,到了夏季更是如此。 刚走出茶楼一里地,原本阴沉闷热的天便淅淅沥沥的下起小雨来。夏芸看了眼天空黑压压的乌云,只觉得自己的心也如这天一样沉闷。 他家本是夏家旁支亲戚。 先父年轻时,考功名谋了个差事,虽职小分卑,但也常常去府里请安献礼,两家时常行走。 至于后来,父亲早逝,独留了寡母和自己谋生。 父亲是个廉洁的好官儿,薄宦之家,哪有留下什么财产。 朝廷赏的两亩地还被舅舅一家争着要了去,至此没几年母子二人便一贫如洗。幸而夏家是大族,又富贵,念着情谊,每年多少给点,方能如此度日。 窘迫之时,少不得四处借点来补贴家用再想办法换上。所以有了今日这一出。虽然夏芸对这些事从小也习惯了,但人非草木,还是免不了受些气。 雨点渐渐大了,打湿了衣襟。 夏芸加紧了步子赶回家,若是淋了冷雨病了,家里不仅没钱请大夫吃药,又要无端的使母亲担心。边想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2 秀才遇见兵 作者:落落的风 分卷阅读2 秀才遇见兵 作者:落落的风 分卷阅读2 着边快步往家里赶去,雨天路滑,夏芸仔细着脚下的路、越过水坑而过。 却不想扑通一下撞在了一个人的身上,额头生疼,他忙退了一步,待抬起眼看时…… 就看到那人一脸凶神恶煞样。 面前男人八尺身高,生的身材魁梧,面皮带古铜色,浑身肌肉紧致,张扬而有力量。 此人正是篱二,在衙门担任个小职务,也是这一带有名的霸道主儿,偏又凑巧是自己的邻居。 夏芸见他面带怒色,正欲说话解释自己是无心冒犯。 却不想那人却又突然看着自己笑了,还凑过身子过来。 “好俊的小郎,怎么一个人?跟着哥哥喝酒去,你道可好?”说着还痞里痞气的用咸猪手在夏芸白净的脸上摸了一把,一股子酒味。 事出突然,夏芸见状吓得不轻。这平日里篱二都没怎么跟自己说过话,他何时存的这等心思?夏芸的脸红了又白。 篱二见面前的佳人呆愣着,笑的越发开了,便道:“梨园馆的日子想必闷得很,瞧瞧美人儿都闷傻了,莫怕,哥哥带你找乐子去!”说完就搂过来要亲嘴。 这里夏芸脑子倒是转的快,一听梨园馆便明白了。 这里梨园馆可不是金陵那唱戏的梨园,而是这街上有名的小倌处所,好男色的王孙公子哥儿们成日里逗留在这儿。他敢情是把自己认成小倌儿了? 篱二凑近时,夏芸只闻到一股呛鼻的酒味儿,便知道他喝多了。来不及和他分辨自己哪里像小倌儿了,夏芸看着眼前那张放大的脸,忙伸手去推开他。 然而两方力量悬殊,对方丝毫不动,反直直的凑了过来,他只能退而求其次的忙伸手掩住了自己的嘴。 篱二嘿嘿一笑,依旧亲了过去,幸而直直亲在了盖住的那只手上。 细雨菲菲,染湿了两人的衣襟发丝。 夏芸几缕青丝占了水垂在如玉的脸侧,衣襟微微敞开,湿湿的雨水更是显得脖颈雪白细嫩。仿佛邀君品尝一般。 篱二见状眼有些微红,在他脖颈处咬了一口,手不安分的欺向他的腰带,竟向衣内伸去。 那有人一上来就扒衣服的?!!! 夏芸吃惊,一时又挣扎不开,不禁有些急了。此时巷子偏僻,经过的人少,有路过的几个妇人见状都赶紧拿伞摘了面孔远远的避开了。也没有人敢上来询问或者多看的。 “……这混蛋!越发得寸进尺了!”感觉到腰带被扯得分东离西,层层衣襟都松开了不少,夏芸直觉危险,想着狠狠的去推他,却撼动不了半分。 正是又急又无措时,一低头瞥见了他腰里系的沉甸甸酒壶,便伸手过去解。 篱二本就醉了酒,看着美人竟主动伸手过来接自己腰带,一时喜不自胜。手里动作竟也停下来了,就乖乖的看着他解自己衣服。 夏芸抬头看了眼面前的大汉,突然乖乖的站在自己面前也不闹,面上还傻呵呵的笑着。 还真是……有点不适应。 想着要不要趁着这个空当儿逃了,可看着架势还差点火候,自己现在还逃不开,还得加点条件。于是继续伸手去接他腰间的带子。 粗汉子穿衣也不讲究那么多,没有什么多余的坠饰,单单的一条腰带,很简单的“哗啦”一声便扯开了。夏天穿的单薄,连带着里衣散开露出一片小麦色的胸膛。 夏芸也无暇欣赏什么小麦色的胸膛肌肉,赶紧趁着腰带散开之势,一股脑儿的取下了酒壶,拿在手里。 篱二犹自在那里站着看着他乐着,全然不知道接下来要发生的事可不是他想的那样。 夏芸迅速一把开了酒壶盖子,身手敏捷的踮起脚将一大壶酒从他头上淋了下去。 酒壶开口大,酒香刺鼻,待篱二打了个喷嚏反应过来时,一壶酒已浇了大半。 酒遇皮肤一阵凉意沁骨,淋在他发烫的脸和身上,顿时似又清醒了不少,又有些混沌,正是昏昏沉沉神志不清之际。夏芸忙一把推开他,赶紧径自跑远了。 篱二醉眼朦胧中只看到了一个模糊地白色背影渐渐跑远了。 跑出巷口,夏芸才敢在一个拐角处藏了身,大呼了几口气。回想刚刚那一幕心内无味陈杂,惊吓多于羞恼,又拍了拍胸口,暗自庆幸无熟人撞见。 ☆、捡猫得恩人 雨势渐大,一直淅淅沥沥下到了傍晚时节。原本炎热的酷暑经过一场好雨的冲刷竟带了丝丝寒意。 夏芸回家时身上衣衫已是湿透了。 夏母心疼的不得了,忙叫小丫头绮儿上来给他拿了干净衣裳换了,又问他去了何处,夏芸只含糊着搪塞过去了。对舅舅的尖酸嘴脸只字未提,未免使母亲忧心。 一番交代后,夏芸便起身去了书房,随手捡了本书看。 掌灯时分,绮儿进来给他摆了晚饭。夏母独自在自己房间吃了,说是怕打搅他。 夏芸看着明显多了分量的菜,又瞅了绮儿一眼。 小丫头明显的红着脸低下了头,夏芸便心内了然。这傻丫头又把自己的菜多加给了自己。 看着小姑娘明显有些瘦弱的身形,夏芸想说点什么,自己家还不穷至如此地步,她这样也帮衬不了什么。 但想想一来怕臊着她,二来,自己家确实也是很穷。到底止住了没说话,只淡淡的点点头,轻笑了下示意她出去了。想着自己还是赶紧想个发家致富的路子是正经。 夏芸到了小饭桌旁,夹了一筷子青菜往嘴里送,又瞥了眼书桌上摆的那本《四书》,摇了摇头,不禁感叹父亲的博学天赋真是半点也没给了自己。 凭自己在文学天赋上的造诣,若依母亲之言去考科举,莫说再过三年,恐怕就是再过三十年,读书入仕也与自己无缘。 不禁又塞了口青菜,将桌上唯一的一个荤菜——炒鸡蛋拐进碗里后,瞅了眼空空的菜盘子。决定还是先解决眼前的事重要,明天再去王员外家碰碰运气赚点银钱讨生活要紧。 吃完饭,夏芸回到窗边的小书桌上继续看书。带着丝丝凉意的夏风吹过木窗,送来阵阵泥土的清香,不由得让他深吸了一口气。 这样带着淡淡凉意的晚风吹来,没来由的让他脑海中浮现出一个人的身影,夏芸一惊,忙摆摆头,让思绪回到书上。 二更时分,夏芸便安静睡下了,一夜无话。 第二日一早,夏芸便去了王员外家拜访。 这王员外素日是个和气近人的老爷,在这一带有些善名,为人正直宽厚。他因为买过几幅夏芸作的画,便一来二去熟知了夏芸这个人。 说来也是夏芸的造化。他虽然不善于那些仕途正书,但在花柳画功上颇有造诣,很入王员外的青眼。 王员外知道夏芸的脾气秉性,是个知冷热、懂人情世故的人,不比那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3 秀才遇见兵 作者:落落的风 分卷阅读3 秀才遇见兵 作者:落落的风 分卷阅读3 些读混书蒙了心的憨书呆子。因此对他格外优厚些。 只进去略说了一说,便给了他二两银子,命他给自己作几幅仙鹤图好放在书房里。夏芸千恩万谢的拜别了方退出来。 赶着在集市上买了画具,一路便高兴的回家去。 路过上次的红狐狸巷口,只略略瞥了眼舅舅家,铺子里的生意颇好,哪里是穷困的样子呢。 叹口气接着往前走了,不由得感叹这世间亲友二字有时还及不上萍水相逢,归根究底不过是看世态人心罢了。 因为昨日一场好雨过后,江边绿草生意盎然,夏芸不禁止了脚步,站在桥上看岸边的绿草。 天色阴阴的,远处江心的帆船都显得迷迷蒙蒙的,随浪涛漂泊不定,身似浮萍。 不由得让夏芸想到了自己,自己是家里唯一的支撑,这么度日下去终究不是长久之计,自己受苦倒无妨,不能让母亲苦了这么多年还跟着自己受苦。 但又要如何呢,看着那江心,夏芸觉得自己就像那船一样,别无他物支撑,不过靠自己一己之力尽全力往岸边游去罢了,也别无办法,不由得有些伤感。 风吹过,才发现自己眼睛有些湿润,夏芸抬手抹了把脸,暗道自己还真是没用,这样就气馁的话才是真的没用,不禁呼了几口气,抬脚打算离开这座该死的惹自己伤心的桥。 脚步刚动,余光中看见了一抹似曾相识的身影,是篱二。 夏芸转头,见他正愣愣的看着自己,自然的想到了昨日他喝醉酒调戏自己的事,不禁有些羞恼又有些害怕,但见他没有什么行动,只是瞧着自己,夏芸招呼都没打忙就心虚的一转身溜开了。 路上暗自思忖了昨日的事,侥幸的想着他醉的那么厉害,未必还记得自己的面容,也就放心了,就是他记得是自己淋了他一身酒,说来做的过分也是他,论理如何也不是自己的错。 夏芸就这么一路胡思乱想的回了家。 回到家中,将手里买的几个热腾腾的肉包子递给了绮儿,让她做晚饭,又给了几百钱让她自己留着买个簪花儿戴着,绮儿都接下依旧放在往日存钱的匣子里了。 其余的一两多银子夏芸都交予了母亲,只留下了一点自己作画儿用。 日升日落,一月一晃而过。 夏芸又在几处找了些画画儿写字的活儿,因为他谦卑守礼,能说会道,很是讨人欢心,有时还能得点赏钱。 一月下来,手里竟有了几两闲银子。 他母亲见儿子自从乡试又落榜后,便不再精心于学业,而是落于市井之流,阿谀奉迎、四处走动,不免有些忧心。 但一想到儿子素日的恭谨孝顺,责难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了,更多的只是自责家里没有给他一个好环境供他读书,常常嗟叹。 这一日阴雨缠绵,夏芸将画儿送到林府后便起身告辞,林老爷留他不住,便给了把伞让他去了。 依旧是之江桥上,绿草绵延,点点摇曳。 夏芸望向江心的帆船,嘴角携了丝笑意,全然不像一月前时的颓废了,心下想到,果然对自己这种俗人而言,再多的孔夫子圣言、四书五经都不及一两银子来的踏实。 找对了合适自己的路子才能走的长远。 夏芸微微弯了弯嘴角,目光及到近处时,看到有块木板顺水漂了过来,摇摇晃晃,上面有团黑点,漂近时才看到是团小猫。 浑身都被江水拍湿了,湿漉漉的一个毛团子。但还是认得出来是只猫,在风浪中淹没又浮起,爪子死死的抓着木板趴在上面,苦苦挣扎。 桥上人影匆匆,并没有人看到这只小猫,怕就是看到了也无人理会,一只猫而已,与自己何干。 小猫依旧漂在木板上随浪涛起伏,小小的身躯湿漉漉的,在浪涛拍打中越发显得瘦弱无力,四只尖利的爪子却死死的抓在木板上趴着,仿佛用尽的了全身的力气一般在垂死挣扎。 木板渐渐漂近了,到了桥下方。 夏芸一向喜欢猫,看着江水中的小身影,在风雨飘摇中不屈不挠的死死抓住板子求生存的样子更是不由得动容。 这一动容……脑子一热就跳下去了。 扑通一声落入江水里,夏季的水不算刺骨,夏芸逆流而上像木板方向游去。此时桥上的人却是听到动静都惊醒了,顿时乱作一团大喊:“有人跳江了……!救命啊……” 顿时桥上聚了许多人,但也都只敢看着湍急的江水,暗道这人必定疯了才这么寻死。 夏芸勉强游到木板旁时,顺着水势一回身抓住了木板,果然一只灰色的小猫伏在上面,浑身冰冷,夏芸以为它死了,但见它爪子死死的钉着木板,十分有力,才松了一口气,忙将它从木板上拉下来。 那猫儿很有灵性,江水拍打中,夏芸只将手伸过去,它便松了爪子让夏芸提起放在肩上了,柔弱的小身躯死死的抓住了他的衣襟。 夏芸想将它一起带回岸上去,一望四周才觉江水涛涛,汹涌澎湃,原来为了抓住小猫的板子不知不觉已游到了江心,一时有些力竭。 岸上的人见了这幅情景,才知道他不是寻死,却又急的直骂这人是个疯呆子,没事豁出命去捞个猫干甚!江水太急,岸上虽然人声鼎沸,却也没人敢跳下去搭救。 他奋力游离江心的漩涡,已是拼尽了全力,感觉到肩上的小毛团紧紧的抓着自己,夏芸奋力的划水,波涛涌过,又让他呛了几口水,呼吸不过来。 再游了一段,明明快到岸边了,夏芸竟有些意识模糊起来,虽然拼尽了全身力气在划水,却手脚软软的,使不上一点力,岸上的人声听着也有些模糊了,直直的往下沉去…… 意识模糊间,感受到小猫还在死死的抓住自己,忽然觉得有些对不起它,要是自己不插手它或许还能漂到岸边活下去。一时眼前又浮现了母亲的身影,儿时父亲的身影,夏芸只觉得脑袋里一锅浆糊般不清楚,唯一知道的是自己应该快要死了…… 夏芸不知道的是,就在他随水坠下失去意识时,一双手潜入水下揽住他的腰浮出水面往岸边游去。 站在岸上的人见状纷纷伸了长竹子过来,篱二一手揽住夏芸,一手顺势抓住那长竹子游上了岸。 篱二瞥了眼死抓在夏芸肩上的小黑猫,轻轻将它拿下放在一旁。猫有九条命,果然是不错的,一番风浪后,那小猫虽然央央的,趴在那里不动,却还活着。 夏芸就没有那么幸运了,挺尸一样的躺在草地上,面色煞白。有人去请了郎中,但最近的郎中也要一炷香的时间才赶得到,众人都一时没了主意,只能干看着等。 看着躺在那里浑身冰冷的人,人命关天,恐怕等不了了,渐渐的夏芸连呼吸都没了,篱二顿时心急如焚。 想起走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4 秀才遇见兵 作者:落落的风 分卷阅读4 秀才遇见兵 作者:落落的风 分卷阅读4 南闯北时有个土郎中教过自己的法子,虽然听着荒诞,却也顾不上许多了,只得一试。 篱二拿衣服垫在夏芸脖颈后,从他腹中按出几口水后,便捏了他的鼻子,对着嘴一口气吹了进去,见他还是没有反应,又使劲对着嘴多吹了几口气进去。 围在边上的人见状先是一惊,后来也恍然明白了,篱二见多识广,这必定是个救人的法子。 早有妇人、女孩见这情景羞红了脸扭过头去,但人命关天,谁也没有多说什么。 如此反复几次后,夏芸呼出了一口长气,回过气来,微微睁眼意识还不清,便感觉唇上一软,紧接着一口气吹了进来,和自己呼出的气息相撞,不由得让他又呛出一口水来,咳嗽出声。 篱二忙退开,嫌恶的抹了一把唇上的水,面上却喜道:“呀!你总算醒了,急死俺了!” 夏芸亦抹了把唇上的水,迷茫的看着围了一圈的人,还摊在水里的竹竿子,见这情景,心下便明了了。想爬起来向众人和篱二道谢,却一阵眩晕,篱二忙扶起他坐好了。 待到夏芸客气的向众人道过谢后,正要和篱二说话,郎中便来了。 见夏芸已经醒来,并无大碍,郎中只粗粗看过脉象,开了个祛风寒的方子便离开了,夏芸又谢了一遍郎中。 众人见这痴疯子少年没事了,半晌渐渐的也都散开了,各回各家。 夏芸想起自己的猫,四周望了一圈没看到,大抵是流入江水波涛中了,到底没能救了它。一时神色有些黯淡。 “你在找它?”篱二将手伸进怀里,掏出一个皱巴巴的毛团子出来,不是小猫是谁? 夏芸又惊又喜的小心接过来,只略略在手里放了一会儿,篱二便捧着将它重新揣进了怀里,道:“你身上太冷,仔细冻着它,俺给你揣着,一道送你回家去。”说着就起身去牵马。 眼前这个八尺高的大汉也是一身湿漉漉的,狼狈的很,见他要送自己回去,夏芸有些意外。 没等他多想什么,篱二已经牵了自己的马过来,扶着夏芸上了马,自己揣着猫牵着马走在前面。 篱二身上穿着正值衙门当差的官服,魁梧的身材,雄厚有力的肩,阔步的走在前面,看着有几分粗野,像个蛮人。让人敬而远之,而且素日里又有些不好的名声在外。 加之上次他醉酒无故调戏自己的事,夏芸对这个人实在没有好映象。 但今日之事却让夏芸稍稍改变了对他的看法,毕竟他冒着生命危险救了自己的性命。 作者有话要说:  来来来,就问你484大粗长?! ☆、投之以桃李 夏芸往日听母亲常说,篱二是个霸道无谋的人。 据说在边关做了几年小将,有些银子后,回乡在苏州衙门里做捕头,不想莽撞得罪了权贵,才逃到钱塘充了门子讨口饭吃,连累家姐四处奔波,至今未嫁人。 虽然到了钱塘衙门里,也净干些借人钱财收放利息的事来,利钱银子若少了一分半分,他必然闹得人家犬不宁才罢休。 这些也都是实情,街上的人见了他都有些惧怕,夏芸以往也因此疏远他,虽然做了几年邻居,却没怎么说过话。 如今想着欠了人家救命的情分,自然得回报,再者,他现在觉着篱二这个人也并没有传闻说的那么十恶不赦。 夏芸沉吟了半晌,便开口说了请他到自己家吃顿饭,态度恳切礼貌。 篱二停下步子,回头看他,眸子里带了丝琢磨的味道,细细地看着夏芸,少年眉眼弯弯,语言常笑,仿佛一轮皎洁的月。 夏芸被他这样盯着,不觉红了脸别过头去干咳了几声。篱二才回转身继续牵马往前走了,嘴里应下了吃饭之事。 一时回家,看到早有自己的同窗苏若水等在门口了,将今日景况都提前向夏母交代了,夏母虽然听到说儿子没事,却也急的眼圈通红的守在门外等着他回来。 见到母亲守在门外苦苦望着,旁边又有苏若水陪着,夏芸思忖看来母亲是知道了,到了门前忙要下马。 篱二将他搀了下来,从怀里捧出小猫给了他,小猫很乖,安静的瑟缩在夏芸手里。 夏母看到儿子有惊无险的回来,少不得又痛哭了一场,千恩万谢的给篱二道了谢。见篱二身上也湿透了,不好意思强留,只得嘱咐他快回家去换衣服,莫要着凉了,篱二便干脆的回去了。 傍晚时分,缠绵的细雨依旧在窗外飘着。 这厢夏芸收拾的干干净净了,懒懒的躺在床上,怀里揣着吃的圆鼓鼓的小猫。 绮儿把小猫打理的很干净才送过来,暗暗抱怨着这黑团子到底哪里好了,值得公子这样险些丧命的去救它,琢磨了半天也只觉得这只是个寻常的黑猫,只是比别的小猫更安静乖巧些罢了,瞧不出哪里特别。 夏芸拢了拢怀里的小黑猫,软软的,不禁轻轻笑了笑,“以后就叫你‘毛团’吧。”说完又忍不住狠狠摸了两把。 桌旁摆了盘松子,夏芸惬意的抓了把松子自己剥起来,圆润饱满的松子仁香香的,夏芸边吃着松子边拿着本传奇小说看。 不知不觉中剥完了一小盘松子,不由得有些口渴,便端起一旁的茶水抿了一口,啧啧的摇了摇头,人生如此,夫复何求啊。 吃完又叫绮儿端了盘松子进来,继续剥,吃着松子看着话本子,顺手给毛团喂了几粒松子仁,人生得意啊。 他这人也就这么点志向,去他的科举考试,去他的画画作诗,夏芸吃着松子蹬着二郎腿好不闲适。 吃的正欢时,一只手伸了过来,夏芸一惊,第一反应竟然是赶紧将话本子收进了被褥里,再顺着手抬头看时,一惊,才发现是篱二,舒了一口气。 还以为是母亲来了,若是让母亲知道自己好看这些不入流的风月话本那还了得,又得好一顿伤心训导。 篱二见他只盯着自己,便主动将他的手抓过来。夏芸本能的一缩,还是被紧紧的扣住了,手里被塞了样东西。 他打开手来看,是一把白白胖胖的松子仁。不由得嘴角抽了抽,“你进来很久了?” 篱二道:“俺跟着绮妹进来的。” 夏芸抓着松子仁的手一抖,这人怎么跟鬼似的没声响的,那刚刚自己那副二痞子样岂不是被他看到了,想着不由得默默的为自己素日树立的阳春白雪的情操哀悼。 篱二哪里知他这九转十八弯的心思,见他没说话,便理所当然的在他床边坐下了,“俺来看看你可有好些。”说着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温厚的手掌带着老茧摩拭的他有些痒,夏芸缩了缩。 “确实无碍了。”篱二的目光映在淡淡烛辉里,竟然看着有些柔情。 夏芸在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5 秀才遇见兵 作者:落落的风 分卷阅读5 秀才遇见兵 作者:落落的风 分卷阅读5 烛光里打量了眼前站着的大汉,细细观察才发现篱二的模子不错,若是稍稍修下那参差的胡子,改改装束,还是很耐看的。 大高个,健硕的身材,浑身紧实没有一点赘肉,健康的肤色,五官也生的整齐,线条流畅的下巴,眉眼好看,唇也很柔软……想到这里夏芸这里一惊,忙摇了摇头将一把松子仁塞进嘴里狠狠的嚼着。 果然话本子看多了不好。 见夏芸脸上泛红,篱二不由得将手再次探了过去,“不舒服?” “啊……没,没有。”夏芸赶忙退开,见篱二目光中明显的不信,缩了缩脖子接着道:“只有一点儿热,睡……睡一觉兴许就好了。” 篱二点点头,又随便嘱咐了几句话,便起身走了。 所以说,这个人怎么突然对自己这么关心了,夏芸在床上打了个滚,抱着毛团瞅了半晌,思忖着大概就像自己对毛团一样,自己救回来的东西会多看几眼也是情理之中吧。 他走后,夏芸这一夜睡得并不安稳,翻来覆去到三更时分才睡去。 次日便顶了个黑熊眼起床了,绮儿打了洗脸水进来时忍不住好一阵嘲笑。夏母只当他是昨日被吓着了,心疼不已。 吃过早饭,夏芸奉母亲之命过去请篱氏姐弟今日过来作客吃饭,正赶上篱二出门,一身衙役的差服整齐的穿在身上。见夏芸来,便止了脚步。 夏芸忙简单说了,篱二应了晚上回来吃,还加了句要好酒。 他姐姐篱裳在旁边笑着啐了他一口,道:“就你会涎皮赖脸的还主动向人要东西。” 夏芸忙说是自己应该的,篱裳是个爽快人,也不多计较,将夏芸迎进屋内,好生招待,让篱二上衙门去了。 只略坐了坐,夏芸惦记着这两日得交画儿,便起身告辞回家作画儿去了。 酷暑炎炎,傍晚时分,一轮红日将落不落的挂在了树梢,泛着金色的光。 时间过的飞快,夏芸在书房里忙活了一天,满意的瞅了眼刚作完的画儿,搁了笔。从书房出来,看了眼渐晚的天色。 点点青烟从侧门飘出,夏母和绮儿正在厨房忙碌,夏母一向说“君子远庖厨”,所以他也不敢插手,信步往后院的果园去了。 桃子红的娇艳,李子碧绿透亮,枇杷也带了半熟的黄色。果树飘香,夏芸手里挽了个篮子,站在果树下专心挑果子。 感觉到有人靠过来,夏芸一回头,就见篮子里多了一捧果子。篱二眼中带着笑看着自己。 这个人这么大个为什么走路都没有声音的?每次他靠近自己都没能察觉,夏芸悠悠的抱怨。 眼前人明亮的笑容中带了点憨厚,怎么也不像传说的霸道主,反而让他觉得有几分亲近,夏芸愣了下,遂笑道:“失礼了,怎么不往屋里坐?”提着篮子便要带他进屋。 篱二抓住他的手道:“没事,俺在这儿陪你摘果子还自在些,屋里反而拘着了。” 没等夏芸说话,他已经摘了几颗大李子放进篮子里了,又笑了笑。 夏芸惯会察言观色,见他是真心要帮忙,不好拂他的意,便由着他去了,够不到的果子也支使他帮忙摘了下来。片刻间,小篮子便装满了桃子李子,二人方回了屋。 夏芸见绮儿还在小厨房忙着,便不惊动她,亲自端了茶过来与篱二,又将新鲜果子洗了一盘端给他,自己陪坐在一旁也拿了几个果子吃着。 少年素手白衣,拿了个碧澄澄的李子往嘴里,举手投足间自然流露的风雅情态。 篱二这个粗人第一次领会了那些酸溜溜的文人常挂在嘴边的“风情”二字为何意,不比梨园馆小倌们的曲和奉迎,也不是清芳楼里姑娘的娇柔媚态,却是很好看。 那边屋里夏母摆好了一桌子饭菜,亲自到篱家请他姐弟过来,才知道篱二已经先到自己家了。便只将篱裳接了过来。 两家子又热热闹闹的吃饭,相互让酒。 酒是烈酒,上好的女儿红,篱二馋嘴多喝了两杯,已有了三分醉意,面色熏红。 篱裳见状将酒杯抢了过来,不许他多喝,夹了筷子虾过去放在他碗里,篱二抱怨的看了自家姐姐一眼,到底没多说什么,似有几分委屈的继续端着碗扒饭了,狠狠的吃了几筷子虾仁。 见篱二有几分乖顺的样子,夏芸不由得轻笑了下,原来这粗汉子怕姐姐。 红日彻底落下山头时,一顿饭方罢。 夏母又拉着篱裳说了许多家常话。篱裳和篱二虽是姐弟,却生的天差地别,篱裳身姿娇小,形容俏丽,言语间进退有度,夏母和她聊的投机。 篱二只在一旁陪坐着,夏芸见他闷的慌,便私自带了他去果园乘凉。 习习晚风拂过,绿草繁花,果树成荫。夏芸寻了个青石板坐下,篱二也坐了。 两人虽然做了多年邻居,但像今日这样席地对坐却是第一次,一时之间不知从何聊起。 夏芸想起自己自己虽然读书颇多,却未曾真正游历过什么名胜之地,便向篱二打听他往日的见闻。 话匣子一打开便容易了,两人聊了许多,才发现篱二虽是个粗人,却不庸俗,且见多识广,走过不少地方,夏芸也能和他说上许多话儿,聊得合拍。 夏芸把他带到自己书房,篱二选了副百花集锦的画儿,很是喜欢,恰时霓裳也进来了。 三人说了一会子话,姐弟二人便要告辞回家,夏母听到动静后赶忙过来,手里拿了个锦盒。霓裳知道这是早早备下的,万般推辞不得,只能收了。 夏芸想起篱二赞自家果子好吃,又装了一篮子果子与他带回去了。 夜色渐深,篱氏姐弟回去后,夏母便闲坐在院中乘凉,夏芸怀里抱着毛团陪坐着。 夏母不禁叹道:“世间事果然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我看那篱氏兄妹就不错,特别是他那姐姐,生的又端庄,又很是通人情,是个好姑娘。” 夏芸听罢也只是淡淡的点头。 又听到母亲说:“要不是她比你大几岁,做儿媳妇也是不错的。” 夏芸听罢一口茶喷将出来,怀里的毛团吓得腿一抖,脚用力一蹬窜了出去,飞身跑远了。 夏芸咳了几声,缓缓道:“娶亲大事还是容后再议吧,如今我们家四壁空空,哪个姑娘肯往家里来呢,眼下还是讨生活要紧。” 夏母看着自家儿子,生的整整齐齐,温文尔雅的样子,想想也不愁娶妻,便止住了话。只道:“罢了,随你吧。我只是瞧着篱裳不错,随口一提罢了。” 夏芸舒了口气,又叮嘱母亲道:“那些不好的传言也未必都是空穴来风,我们两家相交甚浅,母亲也要多留心才是。” 夏母道:“这个我自然明白,只是你如今欠了人家救命的恩情,没来由将人明日就抛开,以后两家还是要多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6 秀才遇见兵 作者:落落的风 分卷阅读6 秀才遇见兵 作者:落落的风 分卷阅读6 多来往才像话。” 夏芸应下了,见夜已深,便送母亲回房,又自己解衣歇下。 夏日蝉鸣声多,吵吵嚷嚷的让夏芸很是烦躁,翻了个身,见毛团正趴在自己枕边,蜷缩着小身子打着呼噜,轻轻的顺了把毛,不由得叹了口气。 母亲今日又提娶亲的事了,虽然搪塞了过去,但日久天长,终究不是个办法。他这一辈子事不可能会娶妻的,没得白白耽误了人家。 早年间,他就知道了,自己是个断袖。 一开始是难以置信又自责害怕,后来渐渐的接受了,但他如何也不敢同母亲说,只怕不孝的伤了她的心,就这样能瞒一日是一日吧。 ☆、篱二挨打始学文 弹指一挥间,半月光景已过。桃李渐歇,黄澄澄的枇杷结在枝头。 夏芸这日闲在家中和苏若水下棋,围棋盘上摆满了黑白棋子,对坐的青年男子面上几分为难之色,认真的瞧着棋盘。 夏芸不由得轻笑道:“你输了,还是认了吧!” 苏若水狠狠的叩了下棋盘,无赖道:“不算不算,这个不算,我们再来一盘。”说着便一股脑儿胡乱的收了棋子要重来。 看着被搅得乱糟糟的棋盘,夏芸笑笑只能依他了,帮忙收拾棋盘。忽然听到门外一声巨响,门“哐当”一声被打开了。 来人是篱二。 正气势汹汹的站在门口,手里拿着张纸,面带愠色。 夏芸一惊,这气势,这阵仗,要打架? ……打不过怎么办……本能的看了眼旁边的苏若水,这怂货正缩在自己身后,夏芸嘴角抽了抽,看向篱二,哥,我最近没惹你啊。 见他往自己这边走过来,夏芸手心捏了把汗,苏若水在身后嘀咕道:“怎么回事?” 夏芸:“……!”我还想知道怎么回事呢。 见他怒火汹汹的逼近,夏芸吓得腿有点抖,正想问点什么。 却见篱二把手里那张薄薄的纸往桌上一拍,狠狠道:“芸儿,你给俺看看,这文约有猫腻。”顿了顿,又接着道:“那姓岳的欠了俺十两银子,却反咬一口告到官府,反要俺给那厮赔了十两,还让俺给挨了十板子!” 说完气呼呼的歪着身子坐下了,看样子打的不轻,又接着道:“可俺委实没看出这文约哪儿有问题!” 听罢,夏芸明白了原由,松了一口气,敢情不是来打架的啊,我就说嘛。 他一把将苏若水从身后扯出来推到椅子上坐下了。又将纸从桌案上捡起来看,沉吟半响,问道:“你这文约是不是在立成后,后来又给岳家的拿过?” 篱二愣愣道:“是……是啊,怎的?” 夏芸叹口气,指给他看,“你看,这边上几个的字若没有了,你再读读看。” 篱二面带难色,道:“还是你读给俺听吧,文绉绉的,俺看不出毛病。” 夏芸噎了下,只得读了一遍,又将它用通俗的市井话儿给篱二讲出来。 篱二一听,拍桌怒起道:“好小子,他竟然多加了几个字,这意思就反了!变成俺借他的了。这混球!俺找他去!” 夏芸忙去拉他,道:“莫急!你现在光天化日的跑去人家里闹事,是还想挨板子不成么。” 篱二点点头,从善如流道:“也是,我晚上去。” 夏芸:“……”我不是这个意思啊! 夏芸劝道:“你少生事为好,别去惹麻烦。” 篱二梗了梗脖子,明显没听进去。 旁边的苏若水拿起文约看了看,道:“篱兄,你就没好好看过再收下么。” 篱二道:“他写的文绉绉的,俺看不大懂,让帐房先生给俺看了遍就收下了,谁成想他敢背地里动手脚!奶奶个熊的!太岁头上敢动土了,非叫他一顿好打!”说完“嘶——”的一声歪了歪身子。 苏若水见状偷偷笑了下,转而正经道:“你和芸儿是邻居,也不拿来叫他给你看看!” 篱二嘀咕道:“谁成想能有这事儿呢!” 说话间,夏芸端了杯香茶给他,三人闲话。 苏若水手里拿着个榛子吃着,瞥了眼篱二屁股,道:“可上药了?” 篱二狠狠道:“俺在衙门稀里糊涂就挨了顿板子,回来就找芸儿给俺看这劳什子,哪儿顾得上呢。” 苏若水笑道:“那你可得赶紧回去上药了,晚上才有气力揍那猴崽子。” 夏芸推他,“就你会多事挑唆人。以后注意就好了,何必多生事端。” 苏若水挑眉道:“就你是个和事佬,好相与,你喜欢做好事,还不如帮篱兄弟把屁股的药上了是正经。” 夏芸脸微红的狠狠掐了他一把,“你个撕烂了嘴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苏若水是知道自己是个断袖的,还存心调侃他。 看着眼前这个八尺高的汉子,想象自己给他涂药的情景,那画面,还真是怎么都美好不起来。 苏若水见夏芸的神情觉着有趣,便故意捉弄不放过他,接着道:“都是男人,你脸红个什么劲儿……” 夏芸已是恨的牙痒痒儿,我就是对男人有感觉怎么了啊混蛋!有完没完!后悔当时年少无知、交友不慎,更不该将这事儿告诉这老不正经的混球,成了把柄,让他时时调侃自己! 两人正闹着,这边篱二突然“蹭”的站起来,脸上带着几抹无人察觉的可疑的红晕,道:“那俺先回去了!”起身便要走。 话音刚落,便听到门“哐当”一声巨响又被踢开了。门扇架子颤颤巍巍的摇晃着,显得弱不禁风,此间冲进来一个十七八岁的红衣姑娘。 夏芸默默的抹了把脸,很是心疼的看了眼自家那扇摇摇欲坠的破木门。 红衣姑娘一声娇喝:“苏若水,你给我出来!” 夏芸见状,心下明了,顿时毫不留情的将身后的苏若水一把揪出来推上前去。 红衣姑娘顺势一把揪住了苏若水的耳朵,骂道:“说好了今日陪我去寺庙烧香还愿的,你倒是躲在这儿偷懒!” 苏若水“嗳呦”的叫了声,还没从被好兄弟出卖的形势里缓过来,便被揪着耳朵一路拐着出门去了。 看着这一红一白渐远的身影,夏芸终于掌不住哈哈大笑了出来,真是报应!恶人自有恶人磨。 叫你调侃我,故意拿我取乐! 说来这红衣姑娘与苏若水也是一段孽缘。 往日苏若水也就是个普通的秀才,虽然生的玉树临风,却不思上进。平日里闲着没事就好逛逛青楼,还有个不可言说的癖好,说来很为人所不齿——爱偷看女人洗澡。 不是冤家不聚头。那日恰巧张府家的三小姐张芊女扮男装去了青楼玩,老鸨虽然一眼就看出来这是位小姐,但见她出手阔绰,便很有眼力劲儿的给她安排了一间上好的厢房和几个貌美的姑娘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7 秀才遇见兵 作者:落落的风 分卷阅读7 秀才遇见兵 作者:落落的风 分卷阅读7 。 青楼姑娘火辣热情,将几大杯酒全倒在了张芊身上,一番玩闹后,张芊嫌累了,将她们打发了出去,自己起身去沐浴。 其后的事情可想而知…… 衣服刚脱完时,挂衣服的屏风不知为何轰然倒了,便看到苏若水直直的站在屏风后面……当时张芊尖叫了一声,随手套了件衣服在身上,便一把揪住了脚底抹油的男子,抓住就是一顿好打。 张芊本就是会武功的,苏若水自知理亏又不敢还手,直被揍得鼻青脸肿,口吐白沫,后来有人听到动静急急闯进来,便只看到苏若水直挺挺的躺在地上。 据说当时苏公子是被人从青楼抬回家的,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期间夏芸还去看过他几次。 两人关系甚好,无话不说,苏若水又是个憋不住事儿的,不久便合盘拖出告诉夏芸了,所以这桩公案他是最清楚不过的。 只是后来也不知道这张小姐看上苏若水什么了,时时来缠着他,闹得苏若水常常躲她,躲不过时因自己心中有愧便只得顺着她,便成了现在这幅纠缠不清的形势了。 见篱二正看着自己,眼中带着疑惑,夏芸思绪才飘回来,这些秘事他自然是不能透露出去的。只干咳一声道:“无妨,你先回去吧。”面色微红的补了句:“伤要紧。” 篱二点点头方去了。 天色薄暮,晚间夏母知道篱二的事后,又嘱咐夏芸带了瓶伤药给他送去。进门才知道篱二不在,便将药给了篱裳,自己回来了。 闹了这一日,夏芸也倦了,给毛团放了碗肉末方睡下了。 皓月弯弯,一宿无话。 次日一早,便听到红狐狸巷里传出消息:岳擅昨晚在家被人打了。 听到消息后,夏芸瞥了眼邻家台阶,心内了然,这个莽汉,还真去了,但愿没给人留下尾巴,不然揪住了又少不得一场麻烦。 后来陆续过了半月,幸而也都风平浪静,没有查出什么来苗头,岳家的白挨了一顿打。 这些都是后话,于夏芸而言,最踏实的还是自己的钱包渐渐鼓胀起来了。 自他不再一味读死书背文章,而开始着手生计后,便常常去各大宅院里走动卖画,手里银子也越发多起来,也增长了不少见识,日子过的很闲适。 篱二自从上次的事后,时不时的请夏芸过去帮他看放账的文约。 夏母因念着篱二对自己儿子的救命之恩,时时接他姐弟二人过来吃饭送礼,篱裳也会回宴,两家一来二去,便熟络了起来。 夏母时时称赞篱裳识大体,还四处张罗着要给她成就一桩姻缘,篱裳感激不尽,关系融洽的很。 这一日,夏芸刚送完了司徒老爷家的画儿回家待着,便听到有叩门声,没轻没重的,打开房门一看,果然是篱二。 见到夏芸,篱二手一扬,将手里一包东西递给了他,道:“这是绿豆糕,俺姐做的,叫给你拿点儿。” 夏芸也不客气的收下了,馋嘴的当即打开吃了一块,果然香香甜甜的,还放了薄荷在里面,吃起来凉凉的,很是爽口,随即又美滋滋的吃了一块。见篱二手中还抱着个黑匣子,便问道:“你那盒子里装的是啥?” 粗汉子面色微红,招手要他过去。打开一看,夏芸不由得愣了下,是满满一匣子书和散纸文约。 篱二几分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道:“俺想着天天麻烦你给俺看文约也不是个事儿,但除了你,俺又找不出个这么实在的人,昨儿个和俺姐商量着买了些书,不如你将这看文约的本事教与俺,才是长久,日后也可少叨扰你些。” 夏芸用一种奇怪的眼光打量着眼前的大高个,目光带着几分琢磨,心内却想着:还真是人不可貌相,这糙汉子竟何时也懂得了“受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的道理了?!不容小觑啊。 兄台,有前途! ☆、情逛小倌楼 说来篱二也识字的。 但奈何那些文人要想从手中写出一纸借契文约,须得先九转十八弯绕一回,再进入正题,末了还装腔作势的加点无病呻yin之词方罢。 委婉含蓄的不能再含蓄,对此夏芸是深知的,毕竟他这些年学的就是那劳什子。 篱二虽然自幼学了几个字,但却从未正经上过什么学,读过什么书,因此一遇到这种文绉绉的东西就犯难了。 幸而他天资不错,上手的速度都让夏芸微微侧目。 一晃两月光景已过,自从那日夏芸答应做他师傅后,篱二每日一从衙门回来,第一件事便是跑到夏芸家学文,很是勤快,还一脸乐呵呵的傻笑。 夏芸也教的尽兴,因为徒弟不笨,他也教的省心遂力。于是每日竟还有些期盼他快些过来学文,顺便也有个人好说说话儿。 见到来人,小秀才清俊的脸上一喜,眉眼一弯,漾开了点点波光。 随即手上被搁了一个纸袋子,夏芸见了嘟嘟嘴,似有几分抱怨道:“姐姐又做绿豆糕了?该不会是把家里的绿豆全给我做糕子吃了吧,这两个月来,时不时叫你送,我吃的牙都要掉了。以后你师傅我恐怕都要被喂成个大绿豆糕了。” 篱二听了,哈哈一笑,道:“都八月了!这是桂花糕。有吃的你还不乐意,俺姐手艺可不是人人都能想的到,可知足吧你。” 夏芸憋憋嘴,哼哼道:“便宜师傅果然做不得,徒弟都敢蹬鼻子上脸了。” 篱二听了,知道是玩笑话,也不理他,就径自去小书桌上坐了,拿了本书自己看着。全然不觉几个月下来两人无形间亲密了许多,相处散漫。 夏芸在一旁正描着一副海棠春睡图。半晌,突然听到篱二“啧啧”了两声,便纳罕的去瞧他,恰好也对上了篱二有些促狭的目光。 眼往旁边一偏,便看到了篱二手上拿着的那本书,认了出来,那本书是……顿时羞得满脸通红,丢下手里的笔便要扑过来抢。 抓了几次愣是没得逞,夏芸有些气了,根本够不到! “你给我!” 耳边传来高大汉子几分得意的笑声,他恨得牙根痒痒,不管不顾的扑了过去。 篱二一个敏捷的起身,便将手中的书抬高,夏芸还是没够到,反而一个趔趄栽到了他怀里。很软的身子,篱二这么想着,手里还下意识的揉了一把,嗯,确实很软,跟毛团似的。 夏芸感觉到腰间一紧,随即吓得一个机灵,赶紧闪开,也顾不上抢书了,退开一步看着他,脸上一阵羞恼,红了又白,张了张嘴终于没忍住开口骂道:“登徒子!你无耻!” 篱二愣了愣,两只眼睛瞪得圆溜溜的,似乎没明白他的话,“俺咋了?” 夏芸气的一口老血差点没上来,指着他道:“你……你刚刚手往哪儿摸呢?!” 篱二缓了缓,似乎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8 秀才遇见兵 作者:落落的风 分卷阅读8 秀才遇见兵 作者:落落的风 分卷阅读8 明白过来,顿时眼珠转了转,脸上几抹飞红,呵呵干笑了两声,带着几分憨厚。讪讪的将书递过去。 夏芸红着脸劈手一把夺过,狠狠白了他一眼,后者干干的笑了两下,似有几分不好意思,耸拉着脑袋。 一时之间两人无话,有些尴尬。夏芸是个圆滑惯了的人,也不好一直干晾着人家,沉吟半晌,便先开口道:“其实,也无妨,你别记挂在心上了。” 篱二闷闷的应了一声,像个犯了错的孩子。 夏芸干咳一声,掩嘴道:“这本书你看了多少?” 篱二是个实诚人,“全看完了。” 夏芸:“……。” 篱二偷偷瞄了他一眼,道:“俺在家偶尔也看这些话本子的。” 夏芸听了,内心一阵咆哮:“放屁!你明明以前连文约都不会看,还看个毛话本子!”但表面上还是神色不变,一派镇定。 见他神色如常,篱二便鼓了鼓气,接着道:“好师傅,莫生气了,俺知道,您是正经人,肯定没去过那些地方,才会一时好奇看这些的。” 夏芸嘴角微动,还是忍住没说话。 见他神色微动,篱二抱拳又几分讨好道:“今日徒弟将功折罪,带您去逛逛如何?” ……!什么! 夏芸听得身子一抖,赶忙开口道:“不是,我……” 还没来的及拒绝,便被篱二乐呵呵的拉出了房门,一路拐个弯出去了。夏芸满脸通红,这个人怎么说风就是雨啊! 他使劲挣了几次未果,篱二只当他是不好意思,拉的更紧的一路出门了。 已入金秋时节,浓郁的桂花香散在巷子里。 过了红狐狸巷,便是清芳楼,这一带最红火的妓院。而与之相对的,就是……梨园馆。 夏芸一路被强拉着到了门口,望着梨园馆那块牌匾,嘴角微微抽了抽。 没错,那话本子是龙阳的,谁叫他是个断袖。 这原也不是他的错,读就读了,可是还被这霸道汉子给翻到了。 夏芸还没细看那大红牌匾呢,就被一群人簇拥着进去了。篱二见他神色紧张,便悄悄附耳了一句:“没事儿,俺带钱了。” 夏芸只想撕他一顿,老子不是这个意思啊!我才没有想逛小倌院!这种烟花之地实在有辱斯文。 不过当酒菜上来时,他就没那么反抗了,看着眼前一桌子美味佳肴,夏芸很没骨气的冒口水,两眼放光。 坐在他旁边的小倌很有眼力劲儿的夹了一筷子酥油鸡块,喂给他,夏芸虽然不习惯这么被人喂,但……入乡随俗也就依了,又半推半就的被灌了几口酒,面上薄红。 对面的篱二倒是来惯了的,一个个比大姑娘还白净漂亮的小倌儿亲亲热热的趴在他身上,灌酒喂菜的,软软的叫着哥儿,口里还抱怨他怎么这么许久都不来玩了,篱二乐得眉开眼笑的,如鱼得水。 夏芸瞅着忽然没来由的觉得几分不是滋味,渐渐歇了著。 一旁的小倌儿却会错了意,一般客人半途歇著,放着一桌子好菜不要了,自然是要…… 夏芸几分薄醉,头晕晕的,忽然感觉腰间有动静,很是舒服,酥酥麻麻的,一双灵巧的手在他腰间划过,细细的抚摸研磨,而后大胆的渐渐向身下探去。 夏芸未经人事,哪里受得了颇有技术的这一番撩拨,被摸得心猿意马的,顿时全身一颤,赶紧拉开怀里乱来的手。 那小倌儿从他怀里抬起头来,露出精致的脸,似有几分幽怨几分委屈的瞧着他,咬紧下唇,眼圈中带了层朦胧的水雾,美人含泪,当真我见犹怜。 趁他愣神的片刻,美人儿轻轻凑到夏芸耳边,在他脖颈出咬了一口,细细舔舐,转而咬住耳垂在他耳边吹了口气,声音沙哑诱惑道:“公子,来嘛。” 这感觉太强烈,夏芸一个激灵,本能的的推开他,不料“轰隆”一声,美人儿竟让他直接给摔到了地上! 夏芸顿时惊起赶忙起身去扶他,内心还有点小愧疚,毕竟人家也是为了讨口饭吃嘛。却不料他刚一接近,美人就顺势用力一拉,将他也带到了地上,还顺势让他扑在了自己身上,没受一点痛。 “……好专业”,夏芸默默感叹道。 用眼示意向篱二求助,后者只轻轻向他挑了下眉,几分看热闹的味道,这该死的! 美人儿此时一只腿勾在夏芸的腰上,一只腿在他身上磨蹭,凑得太近,夏芸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香味,入眼的是一片细腻白皙的皮肤,这实在太蛊惑人了!夏芸是个十成十的断袖,说不心动那是假的。 但他也不是个随便的人,否则凭他的品相,也不会到现在还是个童子鸡。 夏芸用力拨开腰间缠的死死的腿,道:“你放开。” 身下的美人儿似乎几分不满的咬住下唇,转而用舌轻轻扫过红唇,留下莹润的水光,委屈道:“我不好么?公子不喜欢这样?”说完又杏眼朦胧的看着他。 ……面对这样的美se诱惑要拒绝确实是要人老命的,但夏芸做到了,他毅然决然的拨开身下香软的身子。 美人犹不甘心的问道:“为什么?” 夏芸讪讪一笑,想了下,总不能说我进这里不是为了嫖、娼吧!那也太虚伪了,说出去他自己都不信。他道:“我不喜欢你这类型的。” 小倌儿美美的脸上颜色一滞,还是第一次当面被人说不喜欢自己,顿时眼中蓄的泪水竟有了三分真意了,冷哼了一声,轻轻退开了。 见这只八爪鱼主动从自己身上下来,夏芸终于舒了口气,却不知向来圆滑处事的自己这遭真的是得罪人了。 小倌儿轻轻抚了抚洁白的衣摆,美目流转,柔声道:“我明白了,公子稍待。”就径自退出去了。留下夏芸还站在地上,不知他要搞什么鬼。 出门后,小倌儿嘴角的笑靥如花的脸立刻冷下来了。 “还是第一次遇到过拒绝我的人呢,还直接说不喜欢我这样的!那我就换一种,看你有福消受没。”小倌儿狠狠地嘟哝完,就一招手叫来了龟奴,吩咐了几句便走了。 夏芸归了座,恶狠狠的瞪了眼篱二一眼,后者手里搂着白净小倌儿,不以为意的道:“不喜欢这个,换一个就是了。”眼神里分明有几分捉弄的味道。 这……这分明是在欺负我没来过这等烟花之地!好小子!哼!我就让你开开眼界什么叫英才,走到哪儿哪儿花开!于是淡定的归了座,任另外几个小倌儿给自己夹菜斟酒。 少顷,雅间又进来一人,一身青衣裹着健硕的身姿,容颜俊美,不同于方才的美人,倒是多了份男人独有的攻击性。 ……原来自己一时敷衍说的不喜欢他那个类型,美人儿就真的给换了一种,夏芸对那位美人儿的体贴顿感五味陈杂。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9 秀才遇见兵 作者:落落的风 分卷阅读9 秀才遇见兵 作者:落落的风 分卷阅读9 那人亲热的一笑,便自觉的靠在夏芸身旁坐下了。篱二淡淡瞅了眼,眉头微锁。 他倒了杯酒递过去,夏芸心内正不自在,干笑了下接了,一时喝下去,脸色微醺。原本清淡的眉目添了几抹淡淡桃红,显得几分旖旎。 夏芸醉酒有些头晕,微微摇晃了下,随即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回过神时,才发现自己被那男子搂在怀里了. 男子勾唇一笑道:“我抱着爷,爷就不难受了。”说完还轻轻捏了捏夏芸白净的脸蛋儿。 “……”我这是被嫖了么。 男人的手不安分的在他屁股上捏了一把,夏芸顿时惊得汗毛立起!老子真的被嫖了?!缩了缩身子,企图挣开,却被更紧的钳制。 此时夏芸内心一阵咆哮:老子花钱好歹是来嫖人,不是让人嫖的啊! 这边两个人在推拉不清,没有注意到篱二不善的眼光。就连篱二自己都没注意到,他将一块鸡骨头嚼了三遭,直接就给嚼成末吞下去了,只有旁边服侍的小倌儿看的一愣一愣的,啧啧,看这牙口好的! 推搡间夏芸又被灌了一口酒下去,这个人,有几分霸道!夏芸直觉危险,道:“我喝不下了,你……你出去伺候吧,我这儿人够了。” 那男子却不依,轻轻在夏芸耳边哈气,手不规矩的在他腿间划过,道:“伺候爷是小的福分,还求爷成全小的一片诚心。” ……成全你揩油的心么。夏芸几分不悦,若说刚才的美人温柔如水确实是撩拨到了他,那这个人更多的是给他一种流氓的感觉,让他反感。 而这,也是那美人的目的。当然,夏芸并不知道这些。 “来,爷吃一口。”男子笑着夹了一筷子鹿肉喂到他嘴边,夏芸有些恶心,不想张口,而出乎意料的,这筷子肉也没到夏芸口边。 “给俺放开他。”语气粗硬冰冷。 夏芸闻声一抬头,便看到篱二黑着脸狠狠地瞪着青衣男子,手正按在自己肩上,捏的他有几分疼,不由得微微皱眉。 那人虽然急色,舍不得放开怀里这么干净好看的少年公子,但见篱二的神色,心里早已明白了几分,很有眼力劲儿的赶忙松了手。 夏芸刚感觉到腰间那双咸猪手终于松开了,便被一股猛力拉起,头撞得生疼,眼冒泪花。从篱二怀里抬起头来,哀怨的看了他一眼。 后者只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没说话,从怀里掏出个银锭子“哐”的一声扣在桌上,对着青衣男子道:“俺们走了。”语气森冷的拖着夏芸一路出了门,干脆利落。 一路无话,到了正街上,篱二急促的脚步才渐渐缓下来,咬着牙狠狠道:“以后再不带你来这地方了。”说完又冷哼一声,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语气有多酸。 夏芸还在心疼方才慌乱之间篱二丢下的那么大锭银子,奢侈过费啊!懂不懂怎么持家啊喂!当听到篱二的话时,愣了下,这人在生气? 果然……果然你还是在心疼那两银子。他闷闷道:“还不是你带我来的。” 篱二被噎了下,语气柔和了些,舒缓道:“以后再不许来了。” 夏芸闷闷的没作声,果然,果然这个人其实……很抠。 …… 作者有话要说:  求勾搭~~~~~ ☆、解囊相助 话说那日两人去了趟小倌楼后,接下来的几日夏芸便安心在家养着了。 只因那日篱裳知道了他俩逛青楼的事,便不高兴,抱怨自家弟弟不懂事。 气恼之下,便斥骂了自己弟弟一顿,又和夏母说了。夏母气的两顿没吃下饭,一番痛哭,骂夏芸不长进,竟去那等地方,因此夏芸这半月都在家侍奉母亲,大门都没敢出。 正闲的发慌时,苏若水又找上门来了。 公子风度翩翩,温良如玉,在看到夏芸后,摇摇扇子,露出一整排洁白的牙齿,亲热道:“芸儿,相扰了。” 后者无奈的翻了个白眼,“你少和我来这些虚套子,装出个温良的样子,你平日里什么德行我还不知道?快老实交代,是不是又来躲桃花债了?” 苏若水一听也不恼,依旧乐呵呵的凑过去,还很狗腿的献上了个锦盒,道:“这可是芊儿特地拿给我的,分给你点。” 夏芸接过,纳罕道:“芊儿?” 苏若水这浪荡子脸上竟然带了几分羞涩的红晕,道:“还能哪个芊儿,张芊。”说完又红了红脸。 夏芸见势心里明白了几分,叫这么亲热,敢情这俩好上了?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人家拿下了?还以为你多厉害呢!不过心里也为他感到几分高兴。 他故意咳嗽几声,拿出正腔儿道:“所以,张府三女婿今日过寒舍有何事啊?” 苏若水听了,忙捂了他的嘴道,“你别乱叫,还是八字没一撇的事儿,别平白无故玷污了人家姑娘的名声。” 夏芸听了只暗笑,也不分辨,平白玷污人家姑娘的好像从头到尾都是你吧。腹诽了一番后,又看了眼苏若水认真的样子,他这回恐怕是来真的了,自己不过随口说说,他都敢捂自己的嘴了,见色忘友的家伙。 苏若水很自觉的坐下了,绮儿奉上了一杯热茶,他接了,打开呷了一小口,笑眯眯道:“果然还是绮儿妹妹心疼我,知道我喜欢菊花茶,真好喝。” 绮儿笑着道:“新摘的菊花自然好了。”说完就红着脸福身出去了。 夏芸看了眼绮儿退出去的方向,转身又对苏若水笑骂道:“你就会口头上卖乖,以后你若娶了张家小姐,还这么见个姑娘嘴就跟抹了蜜似的,小心把你腿给打折了!” 苏若水笑着摇了摇头,又泯了口茶,也不分辨。 两人闲坐一番,苏若水便说起夏府近日大兴土木、建房子的事来,要夏芸也去谋一谋,比这样日日卖画儿写字的强的多。 “你不比我,我是实在没个门路,才这么得过且过的混着。你如今好歹在夏府也算个旁系亲戚,若要去谋个差史,也有望。” 夏芸摇头,为难道:“我何尝不知道他那府里在办事呢,自然也想去分点利。只是俗话说,人走茶凉。我父亲这一走便是十来年,那府里人又多,每年虽然也不忘给我们送些接济,但记得父亲的恐怕没几个人,更别说认得我了。” 苏若水笑道:“这些个老爷们都夸你聪明知事,怎么连这里头的道理都不懂了。你只消送些礼去那府里走一遭,那些个大族最讲究情面,拉不下脸儿,少不得给你个差事。” 夏芸哼哼道:“流氓做派。” 苏若水“嘿”了一声,问道:“这怎么就流氓了?不过讨生活罢了。” 夏芸将他手里的茶抢过来,自己端了喝了,润润嗓子,才道:“我倒是想送礼呢,可手里也没银子使啊。” 苏若水刚想质问他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10 秀才遇见兵 作者:落落的风 分卷阅读10 秀才遇见兵 作者:落落的风 分卷阅读10 平日里攒下的银子都不是钱吗!夏芸就白了他一眼,道:“我知道你说啥,就我那点卖画儿的家底,杯水车薪,根本就不够花的。” 话音刚落,便听到篱二的声音,“芸兄弟少钱花?俺有哇!” 夏芸看着兴冲冲进来的人,忙招呼他坐了。篱二不知去哪儿了刚回,一身浓厚的酒味,道:“你要少钱花,早和我说不就成了,俺这儿有,你说个数,只要是俺拿的出来!” 绮儿奉了茶上来,夏芸亲自端了给篱二送去,道:“莫忙,你先醒醒酒罢。” 篱二接了茶,急急地催着夏芸,“芸儿,你道是怎样?” 夏芸不好接话,顿了顿,坐下身来,为难道:“说句不怕得罪你的话,我借的不是小数,怕到时事没办成,不好及时还上,岂不叫你落了空。” 苏若水在一旁呵呵笑道,“这不妨,到时候拿你赔给他就是了,也是一样的,你道可好?”说完又看向篱二。 夏芸气恼的狠狠揪了他一把,“人家说正经事,你净在这儿胡扯些什么。” 篱二听了先是一愣,缓过来后不禁面色通红,咳了一声对夏芸道:“那你倒是先说个数,俺先掂量掂量。” 苏若水抢着道:“我估摸着三十两足够了,是吧,芸儿?” 我还没说要借呢!这个和稀泥的,什么事儿他都得掺一脚! 夏芸正欲张口推辞,便听到篱二爽快答应了,道:“这个俺有,芸儿,俺知道你忧心什么,俺给人借钱一向都是放利息银子的,这数目大,你怕俺信口开河欺负你!” 又看了眼一旁得苏若水,才接着道:“今天苏兄弟在这儿,俺和你立个文约,这银子俺借给你,一分利钱银子也不要,如何?” 夏芸张了张口,有些意外,看了他半晌,想着,虽然上次他带自己去了趟青楼,就一直心疼拿定银子,整日的沉着张脸。 但他如今这么盛情的当着人的面儿倒贴给我借银子,可见赤诚。若是拂了他的意,也不好。 夏芸这厢正在犹豫,殊不知苏若水已经爽快的一把拉着篱二到了桌案前,几大笔间便将文约写成了,交到了夏芸手中。 文约都写好了送到自己手里了,再推辞只会显得矫情,夏芸便也只得讪讪一笑拿着了。 文约上是篱二的字。一贯张狂的字体,如他这个人一般,夏芸看了看,不由得啧啧称赞,这徒弟上手的倒是快,词句工整严谨,只将那些“呜呼哀哉”的无病□□之词除去了,很是好看。 一时,三人又闲话了一番,苏若水又和他细细的说了夏府的事,至午错时分方和篱二两人回去了。 他二人走后,夏芸想着接下来要办的事,细细思量了下形势。 现今夏府内主事的竟然是位年轻的儿媳妇儿,在外都称她一声大奶奶,据说不仅生的端庄漂亮,又贤惠能干,满是灵气,是个厉害人物。既然想讨差事,自然只有先找她了。 这么想着,下午,夏芸便去了他舅舅家。 吴义咋一看到自己的穷酸侄子,以为又是来要银子的,便先摆了副臭脸哭了三番穷,作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儿,只怕他又伸手找自己借钱。 夏芸看着舅舅那副丑态,又是心凉又是气。但一想到今日来意,便不得不先收一收,拿出好性儿来和他说。 吴义听了来意后,顿时喜的浑身发痒。 原因无他,是那日他在黑市贪便宜买了两匹布,他也不识货,看着金贵就买了,回来后又不放心着夏芸帮忙给看了,竟是世间少有的软烟罗。 吴义这样的人,这种好东西哪儿舍得自己用,自然是想把它换成大把的银子才甘心。 可无奈他这种小店哪里有什么识货的客人来呢,就是有,也不过是像夏芸这样的穷秀才,难买的起。于是,卖也不是,自己留着用更不是,搁着又怕坏掉。日思夜想的,寝食难安。 今日夏芸提出要买,又似乎有钱的样子。他自然是乐得浑身得劲儿,一心想着多换点银子,便狮子大开口的要价。 幸而夏芸当日留了心眼儿,没对他说起这布究竟价值几何,纵是他信口开河,也在他一番周旋下,折价贱卖给了他。 夏芸抱着两匹布头也不回的出了店门。吴义咬着手里的大雪花银,称了又称,足足十两,心里美滋滋的,一心觉得赚了,既解决了个烫手山芋,又乐得赚了白花花的银子。却不知自己不过鼠目寸光,同等的物件儿落到了聪明人手里却有着完全不同的大作用。 夏芸又去揽玉阁买了些精致首饰,用小锦盒装好,一路带回家去了。 夏母见了,虽然说儿子太大胆莽撞,竟这么大把使银子,却也没阻拦,反而多教给了夏芸许多话儿,让他在夏府能应对的开。 第二日,夏芸便去了夏府。 府里小厮也都是些见风使舵的,夏芸深知其中道理,自己没半个人帮靠,少不得将几串钱打发出去,才得以被小厮领进了内院。 一进院,事情便容易多了,里面的人大都是常办事的管家奴才,对红狐巷的夏公子还是知道点的,毕竟每年给夏芸家送的接济银子他们可是暗中克扣了不少。 小厮将他领进了一家别院,是个管家的屋子,榻上坐了个中年男人,皮肤有些黑。 小厮将一番原委和他说了,那管家一听,夏芸也算是个沾边儿的主子,忙站起来恭敬道:“哥儿来的正是时候,此间大奶奶才刚用了早饭,事不多,有空和您说话,您在这儿等着,我先去和大奶奶那边的人通报一声。” 夏芸忙点头应下,道:“有劳了。” 那管家便要一个俊俏的小丫头去大奶奶那里通报了。 转而又坐下,打量了夏芸一番赞道:“哥儿如今竟生的这么好了!”黝黑的脸上神情甚是亲热,带着几分谄媚。 又几分唏嘘的说了些夏老爷在世的种种,还掺杂了许多自己的事情,只盼着他能记着自己。夏芸恭谨又不失风度的一一应着。 闲话了一番,小丫头回来通报:“二奶奶传夏公子过去。” 夏芸忙站起身,整了整衣衫,匆匆的和管家过去。毕竟是来混差使的,马虎不得! 一进屋,便见到锦褥藤塌上坐了个年轻媳妇儿,遍身绮罗,打扮的珠光宝气、花枝招展的,一旁的下人毕恭毕敬的站在一旁服侍。便知是大奶奶若慧。 夏芸很是上道儿,忙毕恭毕敬端端正正的请安。 若慧已知情况,见是本家亲戚,遂满脸是笑的将他搀了起来。心里也几分猜到来意,却不挑破,只问他些家常话儿,怎么肯过府来了云云。 夏芸低头诚恳答道:“本是早该来孝敬舅舅婶婶们的,只是一来又没个由头,二来,家道寒微,实在走动不起罢了。” 若慧听他这话是真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1 秀才遇见兵 作者:落落的风 分卷阅读11 秀才遇见兵 作者:落落的风 分卷阅读11 情真意,念他年幼丧父,着实可怜,又生的极好,便安慰道:“我们这原也不是难等嫌贫爱富的人家,你如何来不得。” 夏芸笑道:“婶婶是知书识礼的通达人,不计较这些,自然无妨。只是侄儿平白受了府里几十年的恩惠,如今若还时时叨扰,不说下人见了笑话,晚辈自己心里也过不去,哪里还敢来呢。” ☆、报之以琼瑶 若慧见他说话知冷知热的,几分喜欢,又念着他是亲戚,遂道:“好孩子,难为你想着这些,到底是我夏家的孩子,知道礼节分寸的,只是以后莫要如此生分了,还要多走动才是。” 夏芸听着这话分明是对自己满意,便赶紧接着道:“晚辈谨遵婶婶玉言,不敢违背,日后定会多来的。只今日略备了些寒微物件儿,以表寸心,还望婶婶莫要嫌弃,肯怜惜收下才是疼侄子。” 一时小厮捧着呈了上来,若慧一见,眼镜不由得亮了下,脸上笑意有了七分真了。 若说这些首饰虽然精致昂贵,但她也用的起,无甚稀罕。只是这两匹软烟罗当真是难得的。 就是整个夏府也没有的,只有金陵皇城里才有一匹半匹的。一时喜不自胜,又嗔怪道:“这么好的东西,也不给你娘留着,倒是给我送来,可知不是个孝顺的孩子。” 夏芸忙几分惶恐道:“晚辈冤枉,只因家母说自己年纪大了,不适合这样的物件儿,太过艳丽,这些东西只那些年轻貌美的姑娘小姐们才配使呢,我想着,婶婶这样的风华,世间少有,自然是配的上的,才敢送了来,方不辜负母亲的心意。” 世间哪儿有女人不喜欢别人夸自己美的,又得了这样的好东西,自然是极高兴的。若慧掩嘴笑道:“油嘴滑舌的,罢了,我也不追究了,横竖是你们娘俩的账,我只贪便宜收着便罢了。” 夏芸拱手恭谨道:“这是婶婶肯疼侄儿,给侄儿脸。” 若慧听了眉梢扬起,很是喜欢。一开始还想穷苦人家孩子没见过世面,必定是块笨木头,没想到这样伶俐,知道进退,怪道的讨人喜欢。 今日既然知道他的来意,此时正是用人之际,他又是个伶俐孩子,看这几番话儿,似比府内的孩子还要懂事三分,值得任用,又送了这些自己喜欢的东西来,此番心内已经定下了。 只是初次见面,夏芸又送了礼。若是现在就挑破了,赏他差事,下人见了,还不得暗地里嚼舌根说自己贪图东西。 所以也不挑破,先只和他说了许多闲话儿,约摸过了半个时辰,夏芸方告辞退了出来。 回到家中,将若慧赏的一串佛珠并些首饰交给了母亲,又细细的将形景与母亲说了,看那样子事情已经有□□分是定下了,夏母喜的眉眼俱笑,夸他出息。 果然,过了三日,便有小厮过来传报,要夏芸过去领差。 至此,他在夏府中负责一方院内花草的种植,先在账房领了三百两银子,办事去了。 为了做好这一桩事,夏芸日日早出晚归的分派人手,执掌事理,监工操劳。一晃快入深秋了,若到时没有竣工,那花草就难种活了,他不得不加快手脚。 半月过去,夏芸竟然已经快完成一半的任务,若慧听了也高兴,直说他能干. 夏芸又时不时的不忘送些好花草过去孝敬,若慧见他有心,只说这桩事完了,还要派给他别的。至此,夏芸虽忙,却一刻也不敢松懈。 堪堪又过去了半月,夏芸虽然惦念着欠篱二银子,无奈二人都忙各自的,他又早出晚归,两人竟然连面儿都不曾碰上。 恰巧这一日,已是深夜时分,他回家,见篱二家灯火还亮着,就试探的敲了敲门。 门过了半晌才开,篱裳面上犹带了点点泪痕,是刚哭过的样子。 夏芸一惊,暗暗思忖必定有事,自己来的怕不是时候,但想着既然来了,只得进去,看能不能帮点什么。 篱裳给他端了一盏茶来,夏芸接了,见篱二闷闷的坐在桌边,耸拉着脑袋,也不吭声,夏芸便端了茶凑到他边上坐下。 篱裳见状欲言又止,终究没说话,只一甩袖子进房去了,“碰通”一声狠狠的关上了门。 夏芸见这势头,火气不小啊,便凑到篱二身旁轻轻拉他,问他怎的了。 久别重逢,篱二这向来豪爽的粗汉子竟然难得的露出一抹苦笑,目光只幽幽的盯着他瞧。让夏芸没来由的瘆的慌,催问他到底怎么了。 篱二才开了口,沉着嗓子道:“俺今儿冲撞了位官爷,让人给赶出来了,和俺姐说了,她正生气呢。” 夏芸听了松了一口气,道:“嗳,我当多大事儿呢,让她发这么大火。” 遂安慰道:“你在那儿也不过做个门子,月钱又不多,也没什么前程,丢了也没甚可惜的,比这好的差事将来不愁没有。何苦来。” 篱二听了,苦笑道:“你说的是,这本也没有什么,只是还有一事……她今日问俺,俺就照实跟她说了,她才……” 还有其他事?夏芸听了目光灼灼的看着他,等着下文,人人都有颗八卦的心,虽然不厚道,但是见篱二这粗汉子这般欲言又止的样子,确实勾起了他的好奇。 然而,篱二却只又用方才那种使他瘆的慌的目光幽幽的看了他一眼,抿抿嘴,没有下文了。 夏芸:“……”最讨厌人说话只说一半了!!! 篱二见他满眼星光的看着自己,随即又怏下来的样子,不由得苦笑了下,在他发上轻轻拢了拢,道:“这事儿还是以后说给你吧,俺现在说了还不把你给吓跑了。” 夏芸:“……”他想了半晌,终于熬不住了,才一脸视死如归道:“你该不会是犯大事儿了吧!杀人?放火?还是你把准姐夫给卖了?” 篱二听了不由得哭笑不得的敲了他脑门儿一下,“成日里脑子里装的是啥,俺像是干那种事儿的人么?” 夏芸点点头。 篱二:“……” 就这么坐了半晌,摸了摸他的头,篱二才道:“放心,俺没犯事儿,少操些心。” ……又来了,又是这种目光,夏芸觉得一定是自己一月没见他,生疏了得缘故,才会觉得这目光不对劲儿的,多处会儿兴许就好了。 见这话题就此岔开了,他也不便强人所难,便不再追问。转而从靴口中取出了钱夹子来,就着烛光,数了三十两银票给他。篱二见了,也没客气,便收了。 夏芸又问他以后打算干什么,篱二说先去那些大铺子里瞧瞧,寻个差事,寻不着也无妨,就单只放利银子也够他使唤了。 夏芸听了才放心去了,回了自己家。 秋月幽幽,月华皎皎,透过纱窗,第一次照进了窗边立着的粗汉子心中,原来,这就是……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2 秀才遇见兵 作者:落落的风 分卷阅读12 秀才遇见兵 作者:落落的风 分卷阅读12 见不着他会想他,苦苦相思,见着了,便高兴,舍不得放他离开。这样简单的感情,于他而言,却还是陌生的第一次。篱二悠悠叹了口气,自己配不上他吧,他那样的人,就像天上的月亮一样。 虽然看着圆滑,眼角常带着一抹笑意,那笑容却干净澄澈。通诗书,又不拈酸迂腐,待人仁善温柔,谁见了会不喜欢呢。 近日姐姐察出端倪,今日问起时,自己一时莽撞的向她照实承认了自己的心意,平白惹她生气。想到此,篱二不由得重重叹了口气。 夏芸回去后因为太累,草草洗漱了一番就上了床。 见床头卧着的毛团正在打呼噜,小小的毛绒身子陷在被子里,黑亮的猫毛在烛光下映着,很是乖顺可爱,不由得微微一笑,给它顺了顺毛,也倒床就睡了。没有过多思绪,第二日仍往夏府去了。 至午间,正是休息的时候,夏府里有婆子过来送饭,说是大奶奶赏给芸儿的。接饭的小丫鬟紫悦笑问道:“什么云儿、雨儿的?我又不认识,如何送?” 那婆子哈哈一笑,眉梢一挑道:“姑娘在内院,自然不识了,我告诉你个巧宗儿。你往那芳汀园里一望,瞧见那里面最俊俏的一位哥儿就是他了。” 紫悦听了面上有些害羞,一笑道:“奶奶说的跟神仙似的,那我定要去瞧瞧。”说着就提着饭盒轻抬莲步去了。 果然见院内立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生的冠面如玉,言谈举止更与别人不同,俊雅风流,不觉便红了脸,只将饭盒给了他,又吩咐了几句,夏芸连连称谢。 看着当真是个温润公子,谈吐不俗,紫悦羞红了脸便赶紧回去了。此间后话不提。 又过了几日,不想夏芸因日夜操劳,又正是入秋时节,没仔细身体,竟忽的病了。 清早时分,夏母百般劝他在家歇着,夏芸不依,仍旧挣扎着去了夏府。 一开始只是头昏昏沉沉的,到午后时分,竟发起热来,烧的全身难受,面色苍白。 因他素日待工匠们优厚,又温柔和气,很是得人心。众人觉出端倪,看出他病了,于心不忍,劝他回去养病,夏芸不依,只得罢了,便扶他在长椅上坐了。 午间送饭的婆子来,他也没吃下什么,就喝了点水依旧坐着。 ☆、卿本良人 到了晚间,夏芸才觉得实在有些支撑不住了。 头也开始微微晃着,看着院内得景象都觉得十分模糊。以至于他看到来人时,觉得自己一定是眼花了,篱二怎么会在自己面前呢。 原来,今天早上夏芸硬撑着出门后,夏母便一直忧心他的身体,本想打发小丫头绮儿进府去问。 但一来看她是个小姑娘,夏府家大人多,让她四处抛头露面不好;二来,绮儿年幼,怕她办事不妥帖。自己去也不像个样儿。一时竟没个合适的人。 好容易挨到晚间,篱二刚好从铺子里做工回来,夏母见他倒是个靠实人,赶忙和他说了,恳求他去看看芸儿如何了。 篱二一听,没有半分耽搁推辞,急急的拿了夏母给的手牌去了。自称是夏芸的家奴,府上的小厮见状赶忙他进去了。 当看到长椅上坐着的那抹单薄的身影,篱二方松了一口气,又看着有些心疼。 快步走到他面前,看他双眼迷离,一副头脑不清醒的样子,忙用手探了探他额头,果然,热的烫手,又是生气又是心疼。轻声道:“芸儿,俺送你回去吧。”说着就要扶起他起身。 夏芸在他怀里挣开手道:“别,再过两个时辰今天就完工了……我还要和他们说明日的事才行,不然明日……就只能旷工了。” 篱二急道:“可是,你这样子……” 夏芸打断他道:“不妨事的,再说,你不是来了吗……你在这儿我就不愁一会儿没人抬我回去了。”说完给了他一个安心的微笑。 篱二愣了愣,他觉得自己一定是领会错意思了,怀里的人过于清浅苍白的笑容,软糯的话语,看着更像是在撒娇一般,又带着几分倔强。他不由得涨红了脸,脑中一片空白,直直的应下了,将他放在长椅上坐好。 夏芸实在觉得神思倦怠,便头一偏轻轻靠在了旁边宽厚的肩上,打了个炖儿,吩咐他,要是自己睡着了,下工时候一定要叫醒他。 篱二僵直着身子应了,浑身都有些热。 如此,夏芸便安心的小憩了一会儿,无奈烧的厉害,一会儿又迷迷糊糊的醒了期间篱二喂了他几口水喝,依旧觉得昏昏沉沉的。 过了几个时辰,好容易挨到下工时刻,夏芸强打起精神吩咐完了后面的事,便瘫软在椅子上了。 等工匠都渐渐散了,篱二才扶他起身,夏芸腿脚使不上力,几次三番也没站起来。 篱二心一横,就将他打横抱了起来。 夏芸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便被人搂在怀里,篱二宽阔的胸膛很暖,让他发冷的身子一时舒服了许多,便轻轻向内拱了拱身子,也没吭声反对。 一众下人见了这情景,虽然心里不由得纳罕了下,但也没说什么,忙帮篱二备了车马,让他二人回去了。 马车里颠簸的厉害,夏芸索性就势窝在了篱二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趴着了。篱二看着那团毛茸茸的发顶,不由得伸手抚了下,真的……很像毛团。 及至家中,夏母忙急急的迎了出来,一触到夏芸身上滚烫的温度,顿时吓坏了,急急的吩咐绮儿去请大夫。 篱二将他从马车上抱下来,送到房内,尽心竭力的帮夏母忙这忙那。 等到一切妥当后,夜色已深,篱裳也过来瞧了几次,送了些清淡饮食过来。夏芸一夜昏昏沉沉的,要茶要水的,都是篱二在一旁伺候。 吃了退烧汤药后,夏芸便一直在发汗,衣襟湿了一层又一层,只得给他脱了,时时擦汗,夏母虽然百般过意不去,但见篱二执意如此,自己这儿又没个合适服侍的人,才罢了。 第二日醒来,发了一夜汗,夏芸觉着舒服了许多,有些口渴,睁开眼扫了眼室内,空落落的,没一个人,心内有些失落。 恰时看到篱二端了药碗进来,见他醒来,篱二面上一喜,“你可算醒了,老太太正着急呢。”说着就过去扶他坐起身来,问他可还难受。 夏芸只说好多了,嘴角微微勾起,又问他昨日是谁照顾自己的。 篱二没顾上答话,先将药碗递了过去,夏芸看到正打算接,不料他又将碗拿了回去,放到一旁的矮桌上。转而从桌上盘子里拿了两颗蜜饯过来,递与了他,夏芸会意笑笑接了。 他这才试了试药温,扶起夏芸,自己端着碗就势将药灌给夏芸了。 果然良药苦口,夏芸直苦的皱眉,忙将手里的蜜饯儿塞进嘴里。篱二见状很是没心没肺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3 秀才遇见兵 作者:落落的风 分卷阅读13 秀才遇见兵 作者:落落的风 分卷阅读13 的笑了。又去取了清茶过来,让他就着喝了一口。 夏芸也不再问,昨儿肯定是他在这里守了自己一夜,心里顿时觉得甜滋滋的,仿佛刚才的蜜饯有几分沁到心里去了似的。 篱二又问他可想吃些什么,夏芸感觉自己好多了,却还是没胃口,大概是一大早醒来就被灌了一碗苦药的缘故吧,只说要些清粥小菜。篱二应了出去了。 很快便端了饭菜进来,夏芸愣了愣,问道:“怎的这么快?” 篱二笑道:“估摸着你要吃这个,绮儿丫头早上就煮好了备着的,温在那里,一直是热的,俺端进来而已,岂不快。” 夏芸听出了端篱,看了眼窗外,才问:“那现在什么时辰了?” 篱二笑着揉了揉他的发,调笑道:“病迷糊了吧,都午初了。” 两人正说着话,绮儿端过来洗脸水,篱二接过,又将毛巾拧的半干后,递给夏芸洗漱。 篱二便留在他身边照顾,也没提回去的话。夏芸也有些私心,他喜欢和篱二呆在一起的感觉,很安心,仿佛病痛都能减三分似的。 便假装没意识到,也不提。只是看到篱二熬得乌青的眼后,他还是有些不忍。 两人一直在一起,直到晚间时分,夏芸惦记着夏府的事情,担心误工,才交待了篱二去院中帮忙打点,将次日的事情交代给工匠。 两人方分开了半晌,回来后篱二依旧守在夏芸床边,尽力照顾他。 两人相守着,一个在病榻上,一个悉心照顾,如此竟然过了整整两日。 期间篱裳也来瞧过几次,看到自家弟弟认真的样子,目光中带了丝琢磨的意味,也没多说什么,但夏芸还是觉着气氛不寻常。 秋风爽朗,又过了两日,夏芸病也痊愈了,便打算亲自去院内监工,快到收尾的工程了,他必须亲自去。 想到此番必定还要添人手,便去邻居家找篱二。 只因前日听母亲说篱二为了照顾自己,竟将铺子里的差事都给推了,后来就被店铺老板辞工了。夏芸知道后又是感动又是愧疚。 夏芸和他说了,只消他帮自己带伙计外出采购货物方可,搬东西这些粗笨活不用他来。 篱二沉吟了下,便应下了。 这事定下来后,夏芸瞅了瞅篱二的打扮,调笑道:“从前我没敢说,如今既然跟我去那府里办事,就不得不说了。你这番打扮倒有几分像个山贼,匪里匪气的,若是进那府里去办事,还不得把人给吓着。过来我给你收拾下。” 篱二退了一步笑道:“芸儿你是不知道,俺不做出这个样子来,就唬不着人,以前俺给人放利息银子时,那些人一看俺这样子,便先有了三分惧怕,也就不敢讹账了!” 夏芸听了,不由得想到两人初次见面时的情景,还有那次在红狐狸巷中,他醉了酒,地痞流氓般的调戏自己的事。 再一看他这身打扮,不由得“噗嗤”一声笑出来,点点头,道:“嗯,你说的确有几分道理。不过如今你既然答应和我去办事,自然得听我的,况且,人都说‘外强不如里壮’,你若没了这大胡子虚架势,只要有真本事,还怕别人敢唬你不成!” 篱二神色微微动容,夏芸又接着道:“况且,我也挺想看看你拾掇干净了是何模样。” 篱二看着少年眼中闪烁的星光,不由得面上多了一抹红云,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长久没拾掇了,不习惯。” 夏芸听了“啧啧”了两声,眉眼弯弯的笑了,接着不容分说的拉着他去里间帮他收拾去了。 片刻收拾后,夏芸觉得自己的世界观崩塌了,简直是颠覆了往日他对篱二的印象。 刮去了脸上的大胡子,又修了修粗厚的眉,露出了原本俊朗的脸,夏芸将他一贯系的松散的黑发拢起,梳的齐齐整整,用自己玉冠套了。刹那间似换了一个人般,耳目一新。 夏芸呆愣的瞧了镜中人两眼,暗叹果然男人得修边幅哇。瞧瞧,就这么三两下,他都觉得自己快要不认识篱二这个粗汉子了,这个人真的是从我手里收拾出来的? 卿本良人。 健康的小麦肤色,五官生的端正。修的皎好的眉形,衬着炯炯有神的双眼,越发显得眼睛黑亮,英挺的鼻梁,下面是浅粉色的唇,线条流畅的下巴。整个人看着又精神,又好看。 篱二见他惊艳的目光,不由得不好意思的笑了下,有些紧张的问道:“不错?” 何止是不错啊!夏芸吞了吞口水,突然问了个毫不相干的问题,“你本名叫什么?总不是也叫篱二吧?” 他才发现自己竟然过了这么久才意识到这个问题——自己不知道他的本名。 或许是他往日那副打扮总让人觉得他就是该叫“篱二”的。今日,他面对这么个俊朗公子,如何也叫不出了,简直怎么都觉得“篱二”这两个字不对啊! “义山。”篱二开口道,“俺爹给起的,篱义山,后来闯荡江湖,俺嫌这名字文绉绉,便改成篱二了。” “……!”请务必改回来好吗! 你爹真有先见之明!这么一个俊朗公子必须得要有个文气名字才对啊! 后来在夏芸两眼冒光、丧心病狂的劝说下,篱二终于答应了,逢人便改称自己是篱义山,将这名字掰回来。 篱二答应后,夏芸乐得眉开眼笑的,却还不知足的得寸进尺,逼着他将自称也给改了,不许自称“俺”了。 篱二听了,虽然嫌改起来麻烦,但敌不住那人执着的死缠烂打之功,也只得依他了。而且,他私下里也有个小想法,似乎这样自己便离这轮月亮近些了一样。 夏芸上下打量下眼前的篱义山,英俊的脸,结实匀称的身材,站出去绝对能让一众姑娘侧目红脸。 只是身上的衣服不好看,这人很不会挑颜色,统统都是些市井上俗而又俗的颜色,便又拖着他去成衣店买了好几套衣。 两人红红火火闹了这一日,至晚方归。 凉风习习,月照花林。之江桥上,两个身影被月光拉得很长。夏芸在那流光照映下越发显得好看。 皑如天山雪,皎若云间月。 篱二突然觉得自己读懂了这句诗,眼前人就是这样的精致,是自己一辈子恐怕都无法触及到的月光,但他总想去守护他,为他做点什么,几分卑微,几分执着。 夏芸感觉桥上的秋风吹过有些冷,手在身上搓了两下,眉眼弯弯,一笑催促他道:“我们快回去吧,月亮有什么可看的。” 不明白这人为什么突然要拉自己在桥上待着,还非要说赏月,平日里这粗汉子可从没有过这种雅兴啊,天还这么冷。 篱二看了他一眼,闷闷的答应,顿了下,又将自己身上的外衣解了一件给他披上了,夏芸纳罕的瞧了他一眼,也没拒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4 秀才遇见兵 作者:落落的风 分卷阅读14 秀才遇见兵 作者:落落的风 分卷阅读14 绝,二人方回家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君微博:落落的风df 欢迎勾搭,来,造孽呀~反正有大把时光~~ ☆、没有吃醋的资格 次日,夏芸依旧上工去了,只是这回身边还多带了个俊朗小厮,正是篱二。 簇簇花枝从中,夏芸正在急急的处置这些日子耽搁下来的事,虽然工匠们很努力,但是有的事非得他亲自到场才能处理。 见夏芸来了,领头的工匠便过来与夏芸交代这几日的事,也有工匠上来嘘寒问暖的,篱二帮着他支点钱数,记载账目,吩咐采购。一时之间都忙了起来。 整整一个时辰后,方才渐渐停歇了,得以喘口气。 篱二过来给他端了一杯热茶,俊朗的脸上带着一抹笑意,煞是好看。夏芸眉眼一弯,从他手里接了,淡淡茶香萦绕,小嘬了一口,很好喝。 手里又募的多了一包桂花糕,带着点点香味,昭示着秋天的味道。 夏芸见之一愣,随即打开了,拿了一小块送入口中,入口香甜,松软易化,这个味道一尝就知道不是市井小贩的手艺,是篱姐姐做的。 眼珠一转,他微微一笑向篱二勾了勾手指,后者见状便低头凑了过来。 一块桂花糕便被塞进了口中,篱二微微惊愕的看着他,到底还是把那块桂花糕吃下去了。 夏芸似乎心情很好,又拿了一块要喂他,篱二看了眼周围时不时瞟过来的眼睛,又看了眼夏芸,见他满脸期待的样子,无奈的叹口气,还是从他指尖将那块桂花糕叼走了,末了吞下后才温声道:“别闹了。” ……!谁,谁闹了。 夏芸后知后觉的忽然觉得不对劲,这宠溺的语气,这话语,他惊愕的抬头看了眼篱二,后者一副君子坦荡荡的样子。 ……是自己想多了么? 果然那些不正经的风月话本看多了不好,夏芸恶狠狠的拧了自己一把,然后往嘴里送了一大口桂花糕。 又过了半个时辰,领事的说牡丹花缺了,要去庆南巷领,夏芸便让篱二去了,自己仍在长椅上坐着算账。 现在已经到了快完工的日子,夏芸算了算,手里竟然赚了一百多里银子,富人家出手果然阔绰。 他乐滋滋的将这一百多两银子筹划了一番,想了又想,算了又算,结果也没算出什么来,其实就是心里觉得特高兴特踏实。 说到底,就是自小穷怕了,这下子突然有了这么多钱让他美得不真实。 一会儿,篱二便回来了,一眼就瞅到长椅上的人对着张纸笑得像傻子。 他凑过去,“何事这么开心?” 夏芸不防,听到声音吓得手一抖,反射性的将手里的纸一把抓过收到怀里,警惕的抬头。 篱二见状掌不住“嗤”的一声笑出来,道:“什么好东西?收的这样快,我倒要看看。”说着一抬手从他那里夺过来。 夏芸也没反抗,直接就让他拿走了,内心一阵囧,就个破账有什么好收的啊,都怪他,没事吓自己干嘛! 篱二拿着手里的纸瞅了半晌,啧啧了两声,揶揄道:“原来是怕我看出你有多少家财,看你这阵势,我还以为是哪个千金小姐给你写了情诗呢。” 夏芸脸红一把夺过,道:“我家财可不止这么多呢。还有,别瞎说,若是让有心人听了去,以讹传讹的,还真以为哪家小姐给我写情书呢,平白玷污了人家姑娘名声。” 篱二试探的看了他一眼,半真半假的笑道:“那有什么,到时你娶了那位姑娘不就成了。” 夏芸嘴张了张,欲说什么,终是没作声。 半晌,方听他叹道:“你不懂,我这辈子是不会娶亲的。”声音很低沉。 篱二目光有些复杂的看了他一眼,觉得这其中必有隐情,或许,或许自己也不是那般毫无希望,也未可知,他有些侥幸的想着。 但眼下因为他这一句话,导致气氛有些压抑沉闷,他能感觉到:夏芸不开心。心中一动,故意坏坏的凑到他耳边吹了一口气,悄声问:“师父不会是不行吧?” ……!这暧昧的语气!夏芸登时就炸了,反应过来后,一把退避三丈之远,脸上爆红,恶狠狠的蹬着他。 啊啊啊!要疯了,这混蛋对自己说什么呢!谁……谁特么不行! 怎么办,好想揍他。还有,你这粗汉子对老子吹气是几个意思!长得好看了不起啊!夏芸目光狠狠的瞅着他,恨不得扑上去撕了他似得。 然而篱二见状却是哈哈大笑了起来,夏芸红着脸一拂袖子扭过头去,冷哼了一声,不再理他。 终于迎来了午饭,工匠们都赶忙去领了饭,坐在地盘上吃了。 给夏芸送饭的人也来了,只不过今日来的却不是婆子,而是一个身着紫绫的小丫鬟,生的水灵灵的,手揽食盒,体态婀娜,一路穿过花从过来了。 正是紫悦,和夏芸有过一面之缘。 夏芸知道她是若慧身边的丫头,因此格外恭敬礼貌些。 那丫鬟因为上次见过夏芸,便心仪得很,勾起了相思之意,这番见到他,夏芸又是这样的谦谦君子之风,更是心神荡漾,面若桃花,一双眼大胆的瞧着他,似溢满了星光。 夏芸始终守礼的躬身相对,问一句答一句,没正眼瞧过她。 然而,篱二在一旁看着,却不自觉的有些吃味了。 哼!好嘛,好一对翩翩公子俏佳人,不过,姑娘你还是别指望了,夏芸他根本就不行啊!篱二恶狠狠的咒着,将一块排骨都嚼成末了。 半晌,紫悦方去了,临了笑语吟吟,红腮若画的。 篱二狠狠的将一碗饭都扒完了,看着那婀娜的背影,想着,反正他说了不会娶妻的,我何必吃这干醋,但还是满心冒酸。 夏芸瞥见他的神情,还以为他没吃饱,便提着饭盒凑过去,要他在自己这里夹些。 篱二本来是吃饱了的,瞥见夏芸碗里丰盛的饭菜,又想起刚才的一出,不由得伸手在他碗里夹了两筷子,狠狠的吃了。 夏芸笑道:“你别夹我碗里的啊,盘子里还有好多呢。” 篱二也不理他,只依旧吃着他碗里的菜,夏芸笑笑也就由他去了,两人静静的吃着饭。而此时篱二心里想着的是:早晚有一天,这个人一定会是他的,一定! 一顿饭后,两人在院子里四处走动监工,夏芸瞥见几株秋海棠开的正好,便命人抬了去送给若慧。 忙了一会儿,一抹紫色的身影又挪过来了,手里还拿了个锦盒。 篱二心里一阵不快,又是这个扫把星,她又来做什么!阴魂不散的,整天自己的缠着芸儿。 紫悦笑着将那锦盒给了夏芸,说是若慧大奶奶赏的,夏芸忙谢礼不迭,两人又说了许多话,紫悦方去了。 哼,若慧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5 秀才遇见兵 作者:落落的风 分卷阅读15 秀才遇见兵 作者:落落的风 分卷阅读15 又是谁,这一家子都是些狐媚子!篱二愤恨的想着。 因为这两桩公案,篱二接下来的时间都没怎么说话,他怕一出口就暴露了异样,只能默默的生闷气。 这世间,所谓情爱之事,最让人无奈的,莫过于——你明明爱着这个人,却连吃醋的资格都没有。 夏芸见他闷闷的,有些奇怪,便主动和他说话,他也只是有一句答一句,不多说一句。 夏芸心中有些纳罕,这人突然怎么了。然而园中事务繁多,他一时顾不上,只得拉着他的手四处管这管那的。 篱二看着那只被他紧紧拉着的手,嘴角微微弯了弯。 月上山头,忙碌了一天,夏芸方打发匠人们回家。 一伙人都记了工账乐呵呵的走了,倒是有个年老些的在后头,留下来问夏芸,这俊俏小厮是谁? 夏芸抿嘴一笑告诉了他。 那老汉听了一惊,一拍大腿道:“我就说是篱二爷,但他们非说我认错了!” “为何?” 那老汉几分得意道:“我虽然老了,但眼力劲儿没老,一眼就认出来了。可那群孙子非说二爷不张这样,没这么好看……” 夏芸听了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那老汉还在自顾自的说:“我就说应该是二爷,可也不敢和他们强争,还是怕认错。现在这模样,太俊了!跟公子哥儿似的。”说完几分憨厚的笑起来。 夏芸故意瞅了眼身旁俊朗的男子,那天自己亲手给他拾掇的时候都被惊艳到了,更别说旁人了,这话夸得倒也是真。 而篱二正在和老汉说话,语气随和,又不失男儿豪气,还真的是个良人。 听着渐渐听出了苗头。 是篱二早年随手行的一桩善事。 原来,这老汉几年前被地主逼债,还威胁说还不了便要将他女儿卖入青楼抵账。 看着日子到了,账没还上,地主便派人上门来抢人了,老汉拼死抵抗,一家人正闹得不可开交时,恰巧篱二撞见了…… 当即就掏了五两银子替他还了,父女两个跪在地上连连磕头。 他女儿彼时尚不足十岁,这一桩祸事便免了。后来老汉过了几年,将这账想办法还上了,恩情却一直记在心头。 今儿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想将未出阁的女儿许给他,一来换他的恩情,二来,也着实看的来他的人品。 老汉见到篱二确认后,更是欣喜,原来他竟有这个风采,这模样,莫说是配的上自己女儿,就是委屈自己女儿做妾也是绰绰有余,心甘情愿了! 夏芸听得手一抖,这种为报恩情、以身相许的桥段是什么鬼!不是只有话本子里才会有的吗,一瞬间觉得不真实,又有些紧张的看向篱二。 后者淡淡一笑,深深的看了夏芸一眼,拒绝了。 老汉还不甘心,委屈求全道:“我女儿命薄,能给爷做妾也是她的福分了,还望二爷成全。她虽然不是国色天香,但二爷见过的,也生的不差,是个品德贤良姑娘。” 夏芸张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倒贴的,是个男人都会乐意收下吧,然而,篱二还是明确拒绝了。 留下老汉一个人在风里细品那句话,篱二走时说的:“我有心仪之人,虽然好比天上月,一生难以触到,但不捞一捞,我总是不甘心的。” 还有谁是那位爷捉摸不到的人呢,必定是个堪称绝代佳人的千金小姐吧。老汉悠悠的想着,遂也回去了。 夏芸见他拒绝了,没来由的松了口气,然而一路上都有些闷闷的。原来,他有心上人了呀。 心里没来由的有些失落…… ☆、春节共眠 时光荏苒,弹指一挥间,两载倏忽而过。 两人依旧同出同入,去夏府当值,夏芸总有办法领到肥差,两人的钱囊都渐渐鼓了起来,这是个好事。 也有不好的事,两人越是亲密,就越是难以掩住一方躁动的心。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这两年来,你来我往间,夏芸的某些自然而然的亲密举动都让篱二想的更多,而且备受煎熬,想要,想要得到这个人,想要他成为自己的人! 他的笑。 他的泪。 他的灵魂。 他的爱情。 还有……他的身体。 这样的渴望时时肆掠着他,其实篱二也能渐渐感觉到,自己对于芸儿而言,是有些不一样的,这让他有些更加得寸进尺,想要拥有的更多,想要得到这个人的一切…… 求之不得,寤寐思服。 优哉游哉,辗转反侧。 从初次救他落水到现在,算来两人正式相识已经两年了。 两年来,毛团被夏芸照顾的很好,长得胖乎乎的了,从一只小奶猫变成了个大球,很可爱,两人关系也越发亲密无间,夏芸对篱二的态度也比先时更亲密自然了。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又是一年新春佳节,红梅傲雪之际,钱塘处处着了喜庆之色。 鞭炮声从红狐狸巷中传来,大红灯笼高挂,敬佛祭祖,设茶摆宴,好不热闹。 过了大年三十,便是探亲拜年之日了,夏芸家今日迎来了不少远客,虽是贫贱之交,却感情真挚,一家子也欢欢喜喜热闹了一回。 至晚间,最重要的问题来了,夏芸虽然手头上赚了不少银子,可却忙于公事顾不上,未尝将家里陈设添一星半点,所以……床不够。 果然秀才不适合当家! 篱二也在席间,知道了情况,便大大方方的将夏芸拉至自己屋,面上还带着几丝藏不住的笑意。 “芸儿,你怎么不脱衣服?”两年的相处熟稔自然。 不过有时可能也是因为两人太过熟悉,距离太近,日日相伴,才让篱二错察了许多事情。 比如夏芸的心事,比如,夏芸是喜欢他的。 夏芸缩在床边没动,见对方瞧着自己,脸上带了几抹薄红,不知是寒风吹冻成这样的还是害羞。 篱二感觉喉咙有些发紧,便在桌边倒了杯凉水喝下去了,冰凉的冷意沁入心脾,也让旖旎的心思压制下去了不少。 罢了,反正是冬天。夏芸幽幽的想着,闻言乖乖的将身上的狐裘脱下,还留着厚厚的夹袄在身上,径自往床上躺。 却被篱二拦住了,一只咸猪手搭在自己腰间,夏芸却没觉得排斥,只呆呆的看着他,眼中带着疑问。 篱二呵呵一笑道:“把这件也脱了,睡着才暖和。”说完见夏芸没动,便动手拉扯夏芸的衣裳,一脸正直。 “我……我自己来……”夏芸无措的阻挠腰间胡乱扒拉的手,结结巴巴的拒绝着。 一语未了,衣衫就被拉扯开来,被篱二顺当的脱了下来。 毛茸暖和的夹袄被脱下,瞬间感觉冷气袭来,夏芸不由得瑟缩了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6 秀才遇见兵 作者:落落的风 分卷阅读16 秀才遇见兵 作者:落落的风 分卷阅读16 下,模样有些像床头躺着的毛团。 篱二不由得笑了,在他头顶上轻抚了下,转而去扒拉他身上所剩的最后一件薄棉袄子,芸儿穿的有点多,篱二悠悠的想。 夏芸弱弱的抗议,“这件挺好的,不用脱了吧……” 然而还是被扒下来了。 到最后,身上就剩了件薄薄的里衣,夏芸拼死护着,不让扒了。 篱二悠悠的看着他,几分趣味,带着晦暗不明的笑意,似是得逞。直看得夏芸心里发毛。 “剩下的我自己来吧……”都已经这样了,夏芸自觉的将厚棉裤也给自己扒了。然后一股脑儿钻进被窝,将自己卷了个个儿,裹得严严实实。 篱二嗤笑了一声,声音低沉,夏芸的心也跟着一紧。 少年平静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波澜不惊,然而心底却涌出了与之完全不同的十里惊涛骇浪。 夏芸此刻听到篱二的轻笑声,心里一阵咆哮:我去,要不要这么勾人啊。 自己是个断袖啊,怎么办,会不会忍不住把他扑倒!夏芸在心里咆哮。 不不不!我要冷静、冷静。 可对方那么好看,完全符合自己的口味怎么破!孤男寡男,干柴烈火……想到此,夏芸忙拍了拍头,压下了没来由泛起的旖旎心思。 篱二倒是不知道床上的人心如擂鼓,只觉得少年身体有些僵硬。 “芸儿?”他轻轻唤了一声。 你不要叫我!夏芸没应,躺在床上装死,在心里默念着色令智昏、色令智昏呐。 床上的人久久没有出声,篱二心中有些纳罕,探过去一看,便看到夏芸面色熏红,恰比春日十里桃花还要深一抹颜色,妩媚惑人,额头上微微有点汗珠。 篱二将他额头上的汗珠抚去,夏芸睁开了晶亮的眸子瞧着他。 那双眸子清亮晶莹,明明是冬季,他却觉得自己仿佛看到了星空。 “不热么?”篱二边说话边将他的被子强制扯下来一截。 露出藏在被子里皎好的身体,里衣衣襟微微敞开,露出了精致的锁骨和一小片胸膛,很是白皙,入手应该也很光滑。 篱二眼光黯了黯。 夏芸的直觉告诉他危险,因为篱二看自己的眼神就像狗看到了骨头! 他往被子里缩了缩,道:“你不睡么?” 说完他就后悔了,在这么不寻常的气氛下,还嘴贱说这么邀请的话,特么的这是在邀欢么! 篱二的手指无意中划过他的脸颊,好好摸……一时忍不住有些留恋。 夏芸也没动,任他略带粗茧在自己脸上划过,挠人心痒,又有些疼,直到后来被摸得有些恼火,篱二才放开他。 然后迅速的解衣上床,将夏芸从被子里掏过来,搂在怀中,嘴角噙着一抹笑意。 怀中身子很柔软,腰肢纤细,揽在怀里很容易禁锢,夏芸只微微挣了挣,便没再动作了。篱二心情更舒畅了,他很喜欢他的乖顺。 忍不住在他腰间摸了一把,一如记忆中的柔软好捏,更开心的将他搂了搂。 想起上次触到这幅身子还是他两年前生病时候的事了,真是久违了,自己给他喂药擦身,虽然当时没有那么多旖旎心思,但是后来每每回想起来都有些留恋。 “喂……你!”夏芸抓住腰间作乱的手,有些恼羞成怒的转过身,瞪着篱二。自己都一忍再忍了,再这么下去,根据他多年看话本子的经验,绝对贞操不保啊! 而且,篱二还是有心上人的。 就算夏芸有意,这段感情也绝无可能,不过就是一夜露水情缘罢了,这样轻贱的感情他不要。 夏芸不知道自己此时面色嫣红,万千风情,含了不尽的春意。 篱二瞧着他薄面含嗔的样子,一个没忍住就吻了下去。 “唔……放开,嗯……” 夏芸红着眼看他,“你欺负我。” “芸儿,我喜欢你。” 篱二不由得脱口而出道。 突如其来的表白让两人都有些发愣,篱二有些惊讶,没想到自己心里默念着,就这么说了出来,夏芸则是完全吓愣了,呆呆的看着他。 一时间房内很安静。 倒是篱二先反应过来,见他没排斥自己,心里随即几分高兴,几分侥幸,不由得轻轻的笑了笑,幽幽的看着夏芸,顺着说下去,声音温柔,哄道:“芸儿当真一直不知道么?所以,芸儿的回答呢?” 身上人目光灼灼的瞧着自己,夏芸脸有些发烫,心中百转千回,最后偏过头结结巴巴道:“我……我不知道。” 篱二捏过他的下巴,让他正视着自己,瞧着他微微一笑,沉吟道:“没有说讨厌,也没有说不愿意,那就是……会喜欢?” 夏芸感觉脸有些热,将目光垂下,看向斜角的红木衣柜,没有回答。 篱二捏着他的下巴,紧紧钳制着身下的人儿,轻轻一笑,暮然将唇覆下,深深的吻着,直到夏芸喘不过气,用力推他才放开。 二人口中拉出长长的银丝,看着几分淫靡,气氛旖旎,夏芸唇上泛着亮泽的水光,晶闪闪的,引得篱二又俯下身子想要吻他。 夏芸忙一手挡住他的唇,抗议道:“喂,你够了吧?” 篱二一挑眉,笑道:“怎么恼了?不喜欢?” 夏芸:“……”这个流氓! “谁……谁会喜欢啊。” 看着身下人明显口是心非的样子,篱二心情极好,拉过夏芸的手将人拢到自己怀里,明知故问道:“芸儿,我很欢喜,至少你没有厌恶我,我还是有机会的,是吧?” 夏芸一张脸羞得通红,没有说话。该说什么呢,说自己其实也很心动?但这话他肯定不会说的! 果然……色令智昏呐,一定是自己寂寞太久了,而篱二最近又帅的掉渣的缘故,才会让他不由得心跳有些快,肯定只是这样的……吧。夏芸幽幽的想着。 还没等他找到应对的下文,便感觉腰间有什么东西顶着自己,夏芸脸一红,他怎么可能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他狠狠的白了身上人一眼,后者一脸无辜的看着他,“芸儿……”几分撒娇的意味。 老实说,看着这么一个俊朗的汉子对着自己作出这幅可怜兮兮的样子,很违和好吗!而且这个情况很危险。 但是……他可耻的心软了。也没推开他,就这么任他压着,闷声说了句,“叫你作,自己解决!” “我不会,芸儿……” 手被带到了什么奇怪的地方,夏芸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想要缩回去又不得,咬牙道:“别给我装!你在清芳楼和梨园馆混了那么久,会不知道怎么做?” 啧啧,算起旧账来了,夏芸这样子明显就是打翻了醋坛子的表现,篱二心里壮胆了几分,继续抓着他的手不放,闷哼一声,就这么动作起来。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7 秀才遇见兵 作者:落落的风 分卷阅读17 秀才遇见兵 作者:落落的风 分卷阅读17 夏芸挣不开,不知道怎的,心里渐渐没那么想逃开了,红着脸由他去了。 虽然都没脱衣服,只是这么探过手去给他弄。 喘息声断断续续传来,响在耳畔,沙哑性感,让夏芸的身子也不由得热起来,起了反应。 最终一股灼烫洒在手心,黏黏糊糊的,夏芸不由得红了整张脸。 篱二脸上熏上了红色,将头从夏芸脖颈处抬起,眼神有些迷离,仿佛还陷在□□的余韵中。 夏芸堪堪将手收回来,衣衫在方才的拉扯间显得几分凌乱,松松垮垮的,他欲抬手整理,意识到手上的黏湿,最终放弃了。 篱二在他身上磨了磨,使夏芸忍不住□□一声,见他这个样子,篱二又故意动了动,坏笑了下,轻声道:“我也帮芸儿。” 夏芸一急,忙紧紧护住腰带,面上赫然,却在那个人触到自己时就失了力气,身子就软的跟棉花似得。 大概夜晚总是会让人的理智处于弱势,又或许是他本心就向着他,终是稀里糊涂的就随他去了,任他施为。 一夜兵荒马乱…… 作者有话要说:  大粗长,快夸我! ☆、白手起家遭觊觎 第二日醒来,两人又温存了好一会,篱二才放开他,任他去了,毕竟还有一窝子亲戚在家里等着他招待呢,而且这个人……都已经几乎是他的了。 虽然夏芸没说,但是篱二觉得自己是知道的。 那个人虽然温润,性格却绝不软弱,不是任人肆意欺负的,能让自己对他那样,只能说明他是爱自己的,至少,是心悦自己的。 思及此,篱二不自觉的高兴的笑了,一本满足。 话说,又一月一晃而过,两人就在这样暧昧异样的气氛中又处了一个月。 有时候篱二会手脚不老实,夏芸也都由着他了,任他的咸猪手揩油,不过,新春那晚的事情倒是没有再发生了。 其实,那一晚,两人也都没有做到最后,只不过互相亲亲、摸摸罢了。夏芸幽幽的想。 这一日午后,夏芸独自去了李府。 原来夏芸近日正合计着开家香铺,看中了一块好地,然而那个旧宅是李府的产业,而且已经租给别人了。 夏芸本想放弃了,另择一个地方,出乎意料的是,那个管事的李公子竟然主动找上门来要低价卖给他。 介于那块地出给他的价格低的不像话,夏芸有些怀疑,几次查探过,也没发现那块地什么问题,而且对方态度诚恳,夏芸便应下了近日过府定契的事。 一进门,有人通报过后,那李公子便穿着一身华服亲自迎出来了,见人来,微肥的脸上堆了一脸笑,进了正堂,又亲自捧茶过来,热情的不像话。 事出反常必有妖,自己与他并无至交关系,他却如此,不由得让夏芸多张了份心,接过了茶,并未饮下。 李赢眸子眯了眯,一抹精光从眼中闪过,便很快被笑意掩去。 两人攀谈了几句,夏芸便随他进了书房,进房时,见到守在门外的岳擅,愣了下,心中纳罕。 这岳擅就是当日篡改了文约害得篱二挨了衙门一顿板子的人,虽然后来篱二也揍回来了。 想到此,夏芸心中不由得五味陈杂,总之,这个岳擅在他看来从来就不是个省事的,要是他也来参与定契的话,岂不麻烦的很。 李赢似乎猜到他心中所想,开口笑道:“岳擅只是个看门的,芸兄不必介意。” 夏芸略微僵硬的一笑,点点头.随他进去了,并没有看到在他进去后岳擅脸上露出的奸诈之容。 进了房中,门被“吱呀”的关上了,房内也没看到其他人,就他们两个,也没有见到本应一同在场的文书先生,夏芸觉出气氛有些不寻常。 果然,紧接着,李赢一改那衣冠禽兽的模样,直接露出了贪婪好色的本性,将夏芸直勾勾的从上至下看了个遍,仿佛要把他看个从里到外看个通透似的。 夏芸觉得他的眼神说不出的恶心,眉头紧皱,下意识的觉得不妙,推开门就欲走,才发现门早已锁上了,不禁惊愕的回头,瞪着李赢。 那李赢几步走过去,拉过夏芸的手贪婪的摸过,道:“好芸兄,只要你今日陪我做一回那档子事,那块地我送你又何妨?” 夏芸自然听懂了他的意思,嫌恶的抽回手,“我不稀罕!放我回去,那块地我不要了。” 感受到夏芸语气中真切的嫌弃,李赢有些不高兴,转而色眯眯的笑道:“怎么着,你还嫌不够,你要什么尽管开口,以小爷的本事,包管统统都能满足你,包括这个!” 说完狠狠的用身下顶弄了一下夏芸,眼中尽是yin欲。 夏芸见他如此不堪,开口制止,却被他一把抓过,狠狠丢在地上,“敬酒不吃吃罚酒!还是小美人你觉得这样更有qing趣些,嗯?” 被摔在地上,夏芸吃痛,心中也不痛快,是你先惹我的,那就别怪我不客气!遂起身一巴掌扇过去。 李赢何曾吃过这等亏,他一向嚣张惯了的,顿时心中怒火蹿出,“小贱人,你敢还手!看爷怎么教训教训你。” 二人扭打起来,本是一场香艳旖旎的□□的,结果变成了一厮杀现场,李赢虽然看着个子大,却是个徒有其表的虚架子,几番过后,便被夏芸跨坐在了身下狠揍。 李赢哀嚎间,开始大叫:“岳擅,你是□□的吗,还不进来帮小爷!哎哟……” 门哐当一声被打开,冲进来的是岳擅,手里还拿了根绳子。 ……打不过搬救兵这种行为太可耻了,两个打一个这种打法简直忒不要脸! 夏芸虽然内心腹诽,情况却并不乐观,他此刻被岳擅五花大绑捆在了床上,口里还被塞了团棉布。 虽然说是五花大绑,但两条腿却是被岔开帮着的,这个姿势,裤子也很容易被褪下,居心明显,夏芸狠狠的瞪着他。! 岳擅办完事就一脸奸笑的退出去了,顺带关上了门。 李赢累的瘫坐在地上,有些肥的人很容易便气喘徐徐。 他起身走到床边,诡异的笑着,从桌上倒了一杯茶,直直的取了夏芸口里的布,就将茶强行灌了进去。 原来,这屋里所有给他备的茶都是不干净的,本来想夏芸不备中了药,水到渠成的行事,谁知他竟不知好歹不喝,那就只有用强了。 一口茶灌完,嘴又被重新塞上,夏芸只能“呜呜”的叫几声。 身体被狠狠的rou躏fu弄,让他全身紧绷,衣衫大开,李赢迷恋的抚过那果露的胸膛,又爱恋似的吻过那双眼睛。 夏芸偏过头,泪水淌过。 李赢重重的一口咬在了夏芸胸前,听到他吃痛的闷哼一声,不由得全身兴奋,丑态毕露。 柔声道:“小美人,哥哥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8 秀才遇见兵 作者:落落的风 分卷阅读18 秀才遇见兵 作者:落落的风 分卷阅读18 知道你想叫出声,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现在放了你,只会大喊大叫扫我的兴,呆会儿等哥哥进来了,好好疼你,你再叫给哥哥听!好不好?” 好个屁啊,夏芸无声的反抗,嘴里呜咽着,心中又气又急,却无能为力,身体里药性起了作用,□□中烧,让他几乎哭出声来,却又对身上人感到无比恶心。 裤子被扒拉开,四肢大开,李赢那恶心的声音传来:“芸儿美人,看到你这幅样子,爷真是爱死了,定要将你圈在这里,日日cao干才甘心啊!” 干你八辈祖宗!夏芸这回是真的哭出来了,那地方连篱二他都还没让动过,这回就要这么被人玷污了…… 他妈的这贱人来真的,夏芸这回是真的悲伤的要缴械投降了,第一次感到这么深的无助,仿佛自己被陷在无尽的深渊里,身上还四处是火烧,四周却黑茫茫的一片,见不着一个帮助他的人。 “篱义山,义山……”他脑海里只剩下了这一个人的名字。 那个人,脸上常带着俊朗憨厚的笑容的那个人,自己恐怕会永远失去他了吧。他此刻却又无比的希望他能出现在自己身边,来救救自己。 后ting被人用润滑剂粗暴的开拓,夏芸感觉到绝望,恶心到要吐出来,憋得一脸青紫。 就在李赢yin笑着要挺身进入时,门哐当一声被踢开了。 李赢以为是岳擅那个不识相的东西,钱不是给他了吗?还没等他看清楚来人,就被人一脚踹飞。 见到来人,夏芸以为自己看错了,泪水模糊了双眼,他用劲眨了眨,真的是篱二。 所有的委屈不敢都化为泪水,他不由得哭了出来,嘴里的棉布被拿开,手脚得到自由,他的第一反应不是诉苦,也不是责骂,而是钻进了那个人狠狠的大哭起来,无助的像个孩子,他知道自己闯祸了,虽然不是他的本意,但确实是他大意粗心了。 这是他两年来唯一一次没有带篱二出来办事,没想到就出了这档子事。 篱二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背,将夏芸从怀里扯出,安抚的看了他一眼,转而手脚敏捷的抓住欲逃跑的李赢,紧接着就是一顿恶揍。 看到床上遍身aimei青紫红痕的人时,他整个人心里都是一震,随即一阵后怕,篱二不敢想,如果他今天没有来,夏芸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看到夏芸被人剥的精光捆在床上,大腿四开时,他感觉整个人都快要疯了! 毫无章法的拳头一拳一拳的重重落下,疯狂愤恨,直揍得看着快要出人命,夏芸才忙紧紧的抱住他劝阻。 他的芸儿,他自己都没舍得碰,这个人哪里来的狗胆! 篱二又发狠揍了几拳才放开,只打的李赢半身不遂的躺在地上挺尸才作罢。 起身抬头见夏芸面色潮红,站都站不稳,不禁急了,忙扶住他叫道:“芸儿,你怎么了?” “我……我难受,他给我……灌了药。”说着身子不由自主的像篱二那里贴去。 混迹风月场多年,篱二马上就明白了那是什么药。 此地不宜久留,这种情况自然是不能回家的。篱二打横抱起了他出了李府,骑上马直向附近最近的悦来客栈奔去。 日薄西山,悦来客栈一间上好的厢房内。 “芸儿,我给你找郎中去抓药……” 话还没说完,就被夏芸紧紧的拽住了衣角,嘴角微扯:“笨蛋,你不就是药么?”夏芸脸上微微带笑,说不出的蛊惑,这个呆子,平时净是花花肠子,占自己便宜,还欺负自己,怎么这会子这么迟钝了。 说完就主动凑过去吻他,难耐道:“义山,我要。” 作者有话要说:  艾玛,这章节写的好带感,果然强shang的快感是无与伦比的,我家芸儿就是个妖艳贱货。 夏芸:渣作者你给我死滚去火星,你个抖s! ☆、火烧云 本是个如月般皎洁的人,洁白素净,此刻却是无限风情。 素日有些显得过于浅淡的唇被他自己咬得嫣红,水光盈盈,眼尾仿佛也染上了一梢红色,晕开着荡漾,像火烧云一般热烈,像妖精一样蛊惑世人。 论谁见到自己心尖尖上的人这幅样子,也都会把持不住,篱二也不例外。 可当他的目光移到夏芸脸上的淤青处,不禁心口里堵得难受,那是心疼,深吸了一口气,他强压下了要他的念头,只道:“芸儿,你身上有伤。” 夏芸此刻躺在床上火烧般难受,理智被吞没,无意识的□□,他只知道此刻站在自己床边的人是篱二. 只要一想到这里,心和身体便更难耐一分,浑身都热起来,却又觉得踏实,不禁头脑都昏昏沉沉的,只剩下身体最原始的本能。 见他不动,夏芸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明明之前脚软的站起来都困难,却一把将篱二拉到了床上,欺身压上。 夏芸的身子滚烫,面上泛着情潮的嫣红,衣衫被他方才拉扯的凌乱,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松弛的衣衫将落不落的挂在身上,摇摇欲坠,在他微微颤抖的身子上晃动。 这样的视觉冲击太强烈了,篱二不禁连呼吸都乱了,就只是夏芸这么跨坐在他身上就已经快要将他的理智吞噬了。 篱二这两年来,自从认识了夏芸,就很少再去青楼了,当他认定了这个人后,更是将去青楼的心思断了。 试想任何一个食髓知味的男人两年多没吃到肉,都是饥渴的很的,何况自己的心上人就这样衣衫大开的骑在自己身上邀请自己,哪会令人动心。 他本不是矫情脱泥带水的人,都到这个地步了,再推诿根本就不是男人,篱二嗓子有些发干,声音有些沙哑:“芸儿,你不后悔?” 篱二的手无意识的在夏芸腰间的软肉上摩嚓,惹得后者浑身都酥软了,一阵阵快意从尾椎传至全身,连篱二的话他都听得迷迷糊糊的,只含糊的点点头,便趴在他身上大口喘息。 他迷恋着他的触碰,仿佛整个人都随他沉沦下去。 明明之前那么抵触李赢,同样的事,现在却极其主动的将腿缠上篱二的腰,迎合着他。 这样真正做到底,对两个人而言还是第一次,篱二生怕伤了他。 少年身体像刚绽开的花瓣,馨香柔软,他轻轻吻过,很容易便在那白皙的身体上留下暧昧的印记,他吻的很小心,似乎身下的人儿是件稀世珍宝一般。 这样的温柔体贴却没给夏芸多少更直观的感受,只觉得舒服,仰着头承接着脖颈处落下的柔软的吻,然而此刻他烧的难受,只觉得远远还不够,还想要的到更多。 夏芸眼中无意识的噙了泪,开口哀求道:“义山,我要……嗯,难受”,说完用身体讨好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9 秀才遇见兵 作者:落落的风 分卷阅读19 秀才遇见兵 作者:落落的风 分卷阅读19 的蹭了蹭篱二,媚态横生。 不知廉耻的勾引,向蛇一样的缠绕,也将两个人带到了更深的情潮中。 篱二的吻激烈起来,被他勾的有些不受控制,熨贴过身体的每一处都带来巨大的快意,少年在他身下颤抖,却不甘示弱的激烈的回应着他,交叠缠绕,无休无止。 篱二粗喘着进入他的时候,夏芸哭了,未经开拓的身体太紧致了,随着哭泣□□收合,夹得篱二有些控制不住,他按住夏芸慢慢整根没入,额头上是滚滚汗珠。 抓过夏芸的手,在他手心里吻了吻,身下缓缓动着,问道:“芸儿,疼的厉害?” 夏芸摇头,陌生的感觉袭来让他无措,却没有太疼,篱二没有伤着他一分,只是他突然有些不确定,嘴唇微张,开口一遍遍重复叫着:“义山……啊……嗯,义山……” 篱二见他这样,突然很是心疼,回应给他的是一阵阵热烈的吻和激烈的情潮,“芸儿……是我……” 夏芸在他身下随着他的动作起伏,面上泛着情潮带来的羞赫,却极其主动的配合着他,将两人一同淹没在情潮里。 一个虽是个雏儿,却被下了□□,一个却是只多年未吃到肉的狼,心爱之人就在身下,哪有节制的理,注定了这是个不眠不休的夜…… 第二日日上三篙之时,床上人才有了动静。 夏芸醒来时,便看到篱二将自己圈在怀里,脸上是一脸宠溺的笑容,俊朗阳刚的脸上带着甜蜜,像外面正和暖的太阳似的。 他脸红了红,微微在他怀里缩了缩身子,想起自己昨日的样子,竟莫名的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眸中带了盈盈亮光,含羞带怯。却又将头抬起,仰头去看抱着自己的人,眸中似含了点点星辉,带着亮光和希翼。 主动将唇送到他脸上,亲了亲下巴,撒娇一样。 回应他的是一个激烈缠绵的吻,篱二的舌钻了进来,扫净他口中的汁液,篱二将人拥在自己怀里,深深的吻着,两人呼吸都有些紊乱却又难舍难分,唇齿相合间带来啧啧的声响,柔软的舌霸道的占据着每一处,却又带来极致的酥麻快意。 直到夏芸感觉快要呼吸不过来,篱二才舍得放开他,又在柔软的唇上添了几口方作罢。 “芸儿,你可要负责的。”篱二抱着他信誓旦旦的说到。 本以为一向在他面前有些别扭的芸儿会推说几句,却没想到他应了一声:“嗯。” “芸儿?”声音带了几分讶异和惊喜,仿佛这个答案出乎意料似的。 夏芸将头埋进他怀里,闷闷道:“我说嗯,我负责。” 复又抬起头瞧他,见他痴痴地样子,突然笑了,几分调侃道:“我娶你可好?” 篱二本就有神的一双眸子此刻睁得老大,喃喃道:“我以为你会娶妻,我以为像我这样的,你只会把他当作露水情缘。” 夏芸听了,莫名有些恼火,冷冷道:“在你眼里,我是这样轻浮的人吗?”说完还觉得不解气,一口狠狠咬在他肩头上,听到后者闷哼了一声,他才放开。 篱二着忙要解释,却又发现自己解释不出什么,一时竟有些结巴起来,很是局促。 夏芸见他的样子,终是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主动搂了搂他,安慰道:“瞧你,不是挺能的吗,也至于急成这个样子,放心,我不生气了,只不过你我心一样罢了。” 复又叹道:“我曾也想过与你露水之缘就罢了,可是,我做不到,那样轻贱的感情我不要,如果得不到全部,我宁可一分不要。” “芸儿……”篱二一时之间竟然不知说什么,只喃喃的叫了一句他的名字,原来他的芸是真的喜欢他的,喜欢他这么个粗糙的人。 虽然这两年来,有夏芸带着,他渐渐的不是往日那副市井样貌,反生出了几分翩跹公子的仪态,口齿也渐渐伶俐,他还是觉着自己离那轮月亮很远,在够不着的地方。 如今听到他这么表露心意,简直有些受宠若惊。 “再说,我也不能用完你就丢啊。”夏芸声音悠悠传来,几分促狭,几分嫌弃,带着点坏坏的感觉,引申意义很长。 微微嫌弃的语气,正常人听到一般都会不高兴,可此时二人是蜜里调油,听到这么一句,篱二竟然漾出几圈涟漪来,面色微红。 “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他突然想到了这句话,就这么在夏芸耳边念了出来。 温热的气息拂的耳根痒痒的,挠的夏芸的心也痒痒的,他忍不住在被子里将光裸的身子缠住篱二,这一次,没有□□将他的意识烧没,也没有情势所逼,他很清楚自己在干什么,微微有些害羞,却还是义无反顾的缠上去。 微微撑起身体,他有些吃力的用柔软的唇吻过篱二,淡淡开口道:“看来这两年来,徒弟你学的不错。” 都会用诗词撩拨自己了。 篱二又惊讶又喜欢他的主动,忍不住与他纠缠起来,小心的避开他脸上的伤,扶住他的腰就势吻了起来,一步步深入…… 孤男寡男,干柴烈火,白日宣淫,□□声熏红了凑巧站在外面正欲敲门进来的小二哥的脸。 小二哥端着一盘子伤药,浑身像只熟透的虾,面色通红,在门外很懂又无奈的叹了口气,摇摇头下楼去了。 这里一番云雨过后,夏芸是彻彻底底没力气了,软软的躺在篱二怀里,懒懒的要求道:“义山,我要洗澡。” 篱二方应了一声,方穿好衣服推门出去了,不一会儿,热水便送上来了。 小二哥忙完后,还贴心的将伤药也一起拿来了,摆在桌台上,篱二这厢正在扶夏芸起床,吴侬软语的哄着他,小二哥不由得别有深意的看了篱二一眼,方出门去了。 心里暗想着,何时自己那冷面瘫的掌柜才能如此待自己一回,虽然口口声声说是自己相公,却连其他半句甜言蜜语也不会说,只知道每晚……想到此他不由得红了整张脸,拍了拍滚烫的脸颊,往后院去了。 这里夏芸和篱二正在屏风后的木桶里闹腾。 篱二死皮赖脸的挤进了本就狭小的木桶,非要和夏芸共浴,于是水满满的溢出了木桶,夏芸红着脸推他出去,却听见篱二“嘶”了一声,原来他不慎碰着了篱二身上的伤口。 “没事吧?”夏芸有些紧张的问。 “嘶……疼的很。” 夏芸见篱二疼的厉害的样子,一时眉头紧皱,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很是无措,又自责,都怪自己不小心。 然而紧接着听到篱二说了什么的时候,自责感烟消云散,只剩下揍他的冲动。 他说:“无妨,揉揉就好了。”手还被带到了什么不可言喻的地方。 夏芸嘴角抽了抽,默默地将手从他手里抽回,正色道:“就你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20 秀才遇见兵 作者:落落的风 分卷阅读20 秀才遇见兵 作者:落落的风 分卷阅读20 会贫!”说完白了他一眼,将毛巾甩给他。 最后两人总算太平的洗了个澡,篱二也没舍得再闹他,给彼此涂了伤药后,又叫了一桌子好菜吃了补充体力。 至傍晚,待夏芸休息好了两人才回家去。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艾玛,这章节写的好带感,果然强shang的快感是无与伦比的,我家芸儿就是个妖艳贱货。 夏芸:渣作者你给我死滚去火星,你个抖s! ☆、吃官司篱二替打 回家后,夏母以为他只是像往日一样,在外做生意做的晚了,才一夜未归,也未多问什么,只叫绮儿伺候他洗漱安歇了。 天色渐暮,华灯初上,夏芸独自躺在自家床上,大大的睁着明亮的双眸,似乎在思索着些什么,时而微皱眉头,时而欢愉的傻笑,当目光无意中瞥见自己胸口的红痕时,更是红透了整张脸,那是欢爱后留下的痕迹。 虽然有些羞赫,却并不排斥,相反的,还很喜欢,只要那个人是他的话,是可以的。 想起自己在他身下的那般情态,夏芸不禁微微蜷缩了下身子,昨日自己那副形态,放荡的勾引,主动的缠绕,媚惑的□□,他……会不会觉得自己轻贱啊。 可是当时他就是忍不住那么做了,想想还有点小后悔,后悔自己当时怎么不知道矜持点。 就这么一路胡思乱想的睡了过去。 本该继续浓情蜜意的日子,在第二天清晨被打破了。县衙的人粗暴的撞开了夏芸家的大门,直接将人带到了衙门。 挂着“明镜高悬”四个烫金大字的大堂上,夏芸被压着跪在了地上,一旁的李赢也跪在一旁,嘴角却噙了一丝得逞的笑意。 见此情此景,夏芸心里先猜着了七八分。 惊堂木“啪”的一拍,县太爷直接喝道:“堂下之人可是夏芸?” 夏芸称了一声“是”。 果然接下来县太爷说道:“既然是你无误,那李赢告你,说你与他无冤无仇,你昨日却无故殴打他,可是属实?” 夏芸愣了一愣,道:“是草民打的,却不是无故殴打!” 县太爷捋了捋胡须,没想到夏芸承认的还挺快的,心下顺了许多,遂问道:“哦?那是为何打他?” 李赢故意在一旁□□了几声,作出委屈的样子,眼里却是一片奸诈之色,直拿眼瞅着夏芸,他哪里是肯白白吃亏的人,昨日轻薄夏芸不成还挨了顿打,今日固然是要讨回来的! 县太爷这里他自然没少费银子提前打点,势必今日要将这口气出了,况且,他也算准了,普天之下,没有哪个男子会将自己差点让另一个男人上了这种事情拿到台面上说的,夏芸也不例外!他势必不会自己说出来,只有遮掩的份,这口气他今天出定了! 果然他听到夏芸回道:“只是些私人恩怨罢了,拿到台面上来说,只会污了大人圣听。” “大胆刁民!”惊堂木重重拍在桌案上,“我叫你从实招来!你为何隐瞒,还不速速禀实!” 夏芸一时无话应答,正在思索之际,侍立在一旁的师爷小声道:“大人,依我看这不过是件小事,些市井之争罢了,既然这件事的起因他不肯说,也无妨,他承认了殴打李赢之事,咱们就打回来就是了。” 转而附耳悄声道:“反正李公子也不过是要出气,这也差不多了。” 这番话在悄静肃立的公堂之上格外清晰,不光夏芸听到了,连听堂看热闹的老百姓也听到了。 夏芸听了,脸色白了白,却也别无他法,只能认了。却不知站在堂外的人已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 篱二在堂外一片焦急之色,苏若水去了夏府拖情,还没消息传来,这里夏芸却已被按倒在堂上,衙役作势要打。 他顾不上许多了,一个跃身闯入公堂,大声道:“此事与夏芸无关,人是我打的,县太爷糊涂,怎可不明就里的打人,柿子捡软的捏不成?” 公堂一时混乱起来,不少人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 李赢见了篱二,莫名想起他揍自己时的情景,留下了阴影,下意识的有些惧怕,往一旁挪了挪,却被篱二一把揪住,喝道:“你倒是说清楚,昨日打你的人是爷爷我不是?” 李赢忙拱手,点头如捣蒜般称“是”。 县太爷不耐烦的连连拍了几次惊堂木,“肃静、肃静!” 篱二一把丢开了李赢,乖乖的跪在了夏芸一旁,轻轻一笑,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 夏芸嘴张了张,却没说出话来,心下又忐忑又感动。 县太爷一拍惊堂木,指着堂下人喝道:“你们将公堂断案作儿戏吗?言辞前后不一,你们三人究竟所谓何事!” 篱二拱手回道:“大人息怒!”遂将前事说明,只是隐去了那些隐讳之事,只说是自己与李赢不合,故打了他,夏芸念及兄弟之情,替自己担了罪名,实乃大义之举,不应冤枉了他。 李赢本就惧怕篱二,又见篱二自己担了罪名,自己可以趁机教训教训他,岂不正好,遂也顺着他的说辞圆了下去。 一方周旋过后,已是磨蹭了半个时辰,案情定下,不过是篱二与李赢不合,故昨日乘势打了人,和夏芸无甚干系。 县太爷有些不耐的将惊堂木一拍,定下了判决,将篱二拖下去打三十大坂! 板子重重落下,一声声落在篱二身上,也落在了夏芸心上,夏芸狠狠的瞪着李赢,指节泛红,掐进了掌心的皮肉里。 不想行刑到一半时,苏若水带着夏府的人闯进了公堂,忙令停手,县太老爷颇为头疼的揉了揉额头,这么简单的一件公案,又被打断了,或者说,又被人掺了一脚。 苏若水带来的是夏府大奶奶身边最得力的一个管家爷们儿,夏府那样气派富贵的人家,就是奴才也比别人光彩几分的,何况是正经的管家爷们登堂。 县太爷只得罢了手,揉了揉眉心,道:“又有何事不让行刑?” 那管家爷们名崔护,是个鬼灵精变之人,巧舌如簧,一番话娓娓道来。 只说是因李赢欠了夏府债务,过期不还,才招致家仆篱二殴打的,算来篱二之行也是合情合理的,夏府规矩一向如此,欠债不还抵赖者打之,这一向是夏府的行事之风,钱塘皆晓。 只是篱二忠勇,才自己在这里领了罚,免得落人口实,夏家却不能不顾他,不然堂堂夏府威严何在,在钱塘又有何颜面立足! 这番话分明拿夏府威势逼人,县太爷却没有多说什么,反而笑眯眯的点头称是,忙令将篱二放开扶起。 在堂堂夏府的颜面和李赢之间选择,县太爷很清楚该怎么做,何况这本就是件小事。 只有李赢犹不服气,起身拿手指着崔护道:“你血口喷人!我李府何时欠了你夏家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1 秀才遇见兵 作者:落落的风 分卷阅读21 秀才遇见兵 作者:落落的风 分卷阅读21 的债了?” 崔护不急不忙的将一个匣子陈了上去,县太爷打开,确有一纸银契。 他尤不死心,指着堂上喃喃道:“这定是假的,定是假的!” 师爷见状接过,细细检查了一番,确认是多年前立下的,并无误差。 一时之间李赢愣在了那里,他这才意识到,是了,他其实无需争辩的,就是没有这一纸借契,夏家也有其他办法将事情转嫁到自己身上,何需血口喷人,更犯不着用假借契,自己的怀疑太过可笑,今日妄想在这公堂上打赢官司更是无稽之谈,不过是以卵击石罢了。 他这才意识到,他一直忽略了的事情,夏芸是夏府的人啊,是权倾钱塘的夏府的人,他竟然妄想动他,真是想的太简单了。 都因为夏芸素日里总是一副淡淡的样子,温润干净,他都忘了,夏芸是夏府的一支人,而且这两年来在夏府过的如鱼得水,有着很重要的地位。 想到此,他无再争之心了,自己主动跪了下来,担了罪名。只道是自己欠债不还才招致夏府家奴篱二的殴打的,因心内不服才将篱二的好友夏芸告上了公堂出气,如今水落石出,自己愿领责罚,偿还银钱。 最后这一出闹剧就此收场,堂下看热闹的群众茶余饭后又多了几句白话,粉饰平淡无奇的生活。 此刻,篱二屋内,夏芸正在给他上药。 “哎哟……芸儿轻点,疼。” 夏芸没好气的干脆重重拍了一把篱二的屁股,道:“还知道疼呢!下次还逞不逞英雄啦。” 篱二闷闷道:“还不是怪苏若水太慢,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打你吧。” 夏芸又气又感动道:“不能看着他们打我,那你就让他们打你啦?” 篱二道:“我这不也是没办法了嘛。”转而滴溜溜的看着夏芸道:“芸儿心疼了?” 夏芸不理他。 他得寸进尺,乐得像个孩子,道:“嘿嘿,你就是心疼了,就是心疼了是不是?” 夏芸面色不自然的将他嘴捂上,道:“好了,别闹了。” “咳咳……咳嗯!”一旁的苏若水觉得眼睛被闪的有点睁不开,干咳了几声,昭示自己的存在感,拱手道:“那芸儿,篱兄,我就先回去了。” 后者竭力挽留,要他吃了饭再走,苏若水还是很义正言辞的离开了,哼,我才不要留在这种瞎人眼的地方呢,我要回去找我的小芊儿!于是大步流星的回去了。 篱二瞅了眼苏若水离开的方向,见篱裳不在家,忙神秘兮兮的叫夏芸把门关上。 夏芸纳罕的看了他一眼,将门关上,篱二贼兮兮的凑到他身边,问道:“芸儿,你喜不喜欢我?” 夏芸闻言面色一红,将头扭开,“你屁股不疼了?” 篱二紧紧拽住他的袖子,不许夏芸顾左右而言他,穷追不舍,委屈道:“因为芸儿你从来都没有说过喜欢我……虽然,我们该做的都做过了……” 他语气可怜兮兮的,夏芸听到前半句的时候还是很心疼的,然而后半句却是让他想揍这粗汉子一拳,哪有人时时刻刻将这个事儿拿来念叨的! 不过触到那双清澈的眼睛时,怒火便瞬间平息了,轻柔的用手触摸他的脸颊,主动将唇凑过去,轻轻一吻,随即退开,柔声道:“我自然是心悦你的。” 篱二怔了一瞬,转而喜道:“芸儿承认了?那以后也不许反悔了,要一直喜欢我。”说完吃吃的笑着。 “笨蛋!”夏芸嘟哝了一声,主动凑过去吻他,堵住了后者傻笑的嘴。 一吻方了,篱二的手伸进了夏芸衣内,揉捏抚弄,闹腾着,被夏芸一把抓住,“别闹。” 夏芸将他略粗糙的手抓住放在自己唇边吻了吻,柔声安抚道:“等你伤好了我们再……,嗯?可好?” “好。” “那……继续上药?” “嗯。” 篱二觉着自己现在泡在了蜜罐子里,自然芸儿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 ☆、必非久居人下 岁月静好,转眼半载倏忽而过。 仲夏时节,天气燥热,闷热的天气里却透着喜庆的味道,这一月,有两件喜事,篱二的姐姐篱裳出嫁,夏芸的知己好友苏若水娶妻。 如今夏芸的铺子在夏府的照应下已步入正轨,生意蒸蒸日上。这两桩喜事无疑是鲜花着锦、烈火烹油的好事。 由于两桩喜事日子相差不远,夏芸两处帮忙,又加上自己铺子的事,可谓是忙的焦头烂额,不过心里是乐滋滋的。 苏若水总算娶到了自己可爱的河东狮张芊,得到了张府的肯定,不过张家小姐脾气火爆,以后恐怕有的他受的,但他貌似很是自得其乐,被虐的挺高兴。 篱裳姐姐也配了个好人家,郎君忠实又精明能干,会过的很幸福。夏芸幽幽的盘算着。 忽然想起那日篱裳身着一件大红嫁衣,烧红了霞光,款款走上花轿时,篱二拉起了自己的手,郑重而又诚恳的在自己耳边说的话。 他说:“芸儿,我们将来也这样好不好?” 那时的夏芸没有回答他,只是回握住了他的手,他只能如此。 他想过,他和篱二可能会没有未来这件事。 现实总是会将愿望压在角落里,不着一寸地方。 夏芸不得不考虑现实,母亲在熟人圈里老老实实的过了一辈子,父亲早逝,她东拼西凑的将自己抚养长大,本分了一生。 他和篱二的事,去向母亲坦白吗?不可能的,她可能会疯,会被亲戚朋友的各种眼光压死。 他有老母,有未来,更有难以言说的各种顾虑。这不是个生命价值平等的世界,却是个法则残酷的现实丛林。 一直不娶妻的拖延下去吗?不可能的,他是独子,纲常伦理,娶妻成家让老人安心是他的义务和责任。 生活总是愿望和现实的斗争,他一时之间有些烦闷,仿佛看不见了未来。 就算他真的能将一切抛下,那篱义山呢?他能和自己一样将一切置之度外吗,不顾世人的冷眼闲话吗,很难吧,他们都不是圣人。 可能他想的太入迷,以至于篱二走到他床边时,他都没有注意到。 “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篱二用手在他晃了晃。 “没什么。”夏芸轻声答了句,半抬起身,用手指轻轻描过篱二的眉,半开玩笑道:“义山,我想,我要是女孩子就好了。” “就这么想嫁给我?”篱二淡淡调侃道,随即他注意到了夏芸语气里的落寞,抓住了他欲缩回的手,问:“芸儿对我没信心?就算你不是女儿家,也没有三媒六娶的嫁与我,我也不会始乱终弃的。” 夏芸淡淡一笑道:“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担忧母亲受不了,我自己倒是没什么,就是怕万一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2 秀才遇见兵 作者:落落的风 分卷阅读22 秀才遇见兵 作者:落落的风 分卷阅读22 以后有人传出去,那些流言蜚语会伤了她的心。” “芸儿,我懂,不过,这件事,我希望你听听我的想法。”他沉吟了下,接着道:“我想,我不仅要将这件事传出去,还要光明正大的传出去,更要让那些人口舌没处敢放!” 夏芸痴痴地看着他,一双眼睛睁得老大,充满疑问,没反应过来他的意思。 篱二轻抚了下他的额头,安抚道:“你放心,跟着你学了这些年,我自然不会莽撞行事的,自然会到了万全之时才敢宣扬出去。” “你打算做什么?”夏芸隐隐的不安。 “朝廷最近正在征兵。”他说:“我想去试试。” “什么!” 夏芸一把紧紧抓着他的衣袖,心被揪起,紧张的浑身颤抖,哆哆嗦嗦道:“你说什么?你不许去!” “芸儿,你先放开,听我说,我并非一时兴起,而是仔细考虑过的决定,本想着过些日子再同你说的。” 他将浑身颤抖的人拥入怀里,夏芸在他怀里一双眸子睁得老大,眼眶发红,似噙着泪,问道:“是因为我?因为我……你才这么决定的吗?” “不全是,芸儿,我想过,我们的要出人头地才能真正的有未来,你知道的。” 是了,他知道的,这几年的相处,他怎么会不知道篱二的心,无论是他对自己的赤诚,还是他的雄心壮志。 他们现在依靠自己、依靠夏府过的很好,但是在这乱流夹杂的世道里还是太渺小,他依然记得这些年经历的事情,舅舅的尖酸刻薄,李赢的无耻下流,都让他憎恶,也让他无能为力,时时恨自己的力量不够,没法保护自己身边的人。 他知道,篱二的心和他是一样的,必定不愿久居人下,况且有朝一日若是他们失去了夏府的庇护,会更艰难。 夏芸闷在他怀里半响没有说话,只是断断续续的抽噎。 良久,才声音沙哑道:“难道我做的还不好么?我明明已经这么努力了,努力去给我们的未来创造机会,却还是离得那么远,我明明只是想要过一份平常人的生活罢了。” “只因为我们都是男的,只因为这一点点不同,又没有伤天害理,就得去承受这些。” 篱二也没有作声,紧紧箍住怀里的人,像要把他揉进骨血似的,在他额上印下了一个吻,半响,只道:“芸儿,我答应你,一定平平安安的回来。” 夏芸没有作声,抬头在他肩上隔着衣料狠狠的咬了一口,直咬出了牙印子才作罢。 “你一定要回来。”他说:“届时就算母亲不应允,就算大逆不道,我也跟你。” “嗯。” “芸儿,你……嘶,你做什么?”肩上传来一阵刺痛,篱二忍不住出声,有血液从肩头流下。 口中传来浓烈的血腥味,夏芸才住嘴,松开了牙齿,笑道:“给你留个印记,这样就算以后我不在你身边,你也不会忘了我。” 他答:“生死相许。” 夏芸抹了把嘴角的血,问:“疼的厉害吗?我给你去拿药。” 还未起身就被篱二一把扑倒在床上,篱二笑道:“我可是是个很小心眼的人,非叫你疼回来不可!” 夏芸下意识的捂住肩膀,怕他咬过来,谁知那人轻轻一笑,道:“笨蛋!我是这么疼你的……” 夏芸心下一紧,随即感觉腰间的白玉腰带被拉开,那双手温柔有力,带着不可抗拒的架势剥开了自己的衣衫。 他心下反应过来,不过这次他不似往日那般欲拒还迎,而是直直的将身子缠了上去,修长柔软的腿主动缠上了他的腰。 纠缠不修,难舍难分,白日宣淫,燃烧了自己,也燃烧了身上的男人。 夏芸离开篱二家,扶着腰回到自己家时已经是傍晚时分了,母亲脸色有些沉,泱泱的坐着,绮儿低着头小心的侍立在一边,气氛莫名有些压抑。 夏芸询问了几句,夏母阴沉着的脸终于怒火喷出,脸上还挂了泪,将心中所想问了出来,“你和篱义山今日下午都做了什么?” 夏芸闻言,手一抖,茶盅“哗啦”一声碎在了地上,却没有去捡,只是呆愣在了那里,心里一片震惊。 母亲知道了? 他看了眼绮儿,后者将头埋得更低了,看不清表情。 “绮儿,你来说,你今天下午过去听见什么了?”夏母质问道。 绮儿没敢说话,只摇头流着泪,泪水一滴滴的串成珠滴落在绣鞋上。 夏芸见状跪了下来,声音有几分哽咽:“母亲,孩儿知错了。”这件事他最不想伤害的就是母亲,然而当真相被撕开,他还是如拿了一把刀一般狠狠地捅进了最爱的人的心口。 已经没有说谎的余地了,一个谎言只会制造更多的谎言,带来更多的伤害,所以,他选择了坦白。“孩儿对不起母亲,更对不起先父,儿子诚然是个断袖,而且此生认定了篱义山一人,终生不负!” 夏母听完这一席话,惊得浑身颤抖,哭骂道:“孽障!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滚!你给我滚出去!” 夏母指着门口喊他滚,哭的撕心裂肺,甚至动了手,绮儿边拦着边叫道:“芸哥哥,你先避避吧,让老夫人缓口气。” 夏芸无法,只得仓皇的出了家门,心里乱糟糟的,稀里糊涂的就闯进了篱二家,后者正在洗澡。 要是往日夏芸肯定红着脸退出去了,今日他难受的很,心里觉着凉,见着篱义山泡在热烘烘的热水里,他就这么脱了鞋,在后者惊愕的目光中整个人爬了进去,木桶水热热的,他觉着温暖了不少,不由得乎了一口气。 木桶里容纳了两个人有些挤,篱义山换了换姿势,将人拥在了怀里,见他魂不守舍的样子,心下觉得有事,遂问道:“芸儿,怎么了?” 夏芸有些脱力的躺在他怀里,将刚刚发生的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篱义山听了没说话,只将人紧紧拥在怀里,半晌,才温声道:“一切都会好的。” 夏芸轻轻嗯了一声,应着,随后任他将自己衣服扒了,好好的洗了个澡,两人相拥而眠,虽然经历了这么大的事,这一夜他却睡得安稳,仿佛在这个人怀里可以将一切的俗事抛开似得。 ☆、篱二从军 第二日夏芸回去看望母亲,结果还是连大门都没能进去,绮儿说母亲很伤心,昨日一个人在床头哭了很久。 夏芸自知不能进去惹她动火,便只得嘱咐了绮儿小心伺候,自己带了篱义山去了夏府办差,筹办开香铺的事。 若慧是个精明但纯良的人,也乐得给夏芸施与援手。 自从李瀛的事情后,她便知晓了夏芸想开香铺的事,也看见了此事的利益好处,便想着要夏芸来筹办此事,也为夏府多一条财路。是以此事一拍即合,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3 秀才遇见兵 作者:落落的风 分卷阅读23 秀才遇见兵 作者:落落的风 分卷阅读23 办的顺利。 这本该是开心的事,生意渐渐步入正轨了,然而夏芸最近开心不起来。 一来便是因为母亲将自己逐出家门之事,二来便是篱义山就要随地方的军队一起赴边疆征战了。 他相信篱义山的本事,武力强大。至于谋略,这几年来,他跟自己在一起,总喜欢研读兵书,办起事来也是有模有样的了,不至于吃亏,还可能会有一番作为。 然而这世间最不可预测的就是“万一”了,万一一个小小的偏颇,在战场上就能要了命,他不能不忧心。 这日夏芸忙完后,就回了篱义山家,这几日他都住在此了,没有去住客栈,反正母亲也知道了,他也没有必要多此一举再遮掩。 晚间绮儿过来了,手里还抱着毛团儿,黑色的小猫这两年来吃的胖乎乎的,长成了很大一只,懒懒的窝在绮儿怀里。 夏芸顺了顺它黑亮的毛,接过来放到了自己怀里,和绮儿聊了几句才抱着猫回屋。 进屋时不由得叹了口气,摸了毛团儿一把,道:“苦了你了,带着你一起被母亲嫌弃赶出来了……” 原来夏母这两日见着毛团儿在房梁上蹦跶,才想起了夏芸就是因为这只猫才和篱义山勾搭上的,顿时殃及池鱼,要绮儿将猫也丢出去。 绮儿没办法,只得来找夏芸,将猫给了他自己养着。都迁怒到猫身上了,可见母亲这几日真的很生气。 不过所幸也没发生传统的一哭二闹三上吊之事,母亲到底曾是大家官宦之人,遇事还是能有几分明理的,或许渐渐会慢慢消气吧,夏芸幽幽的想着。 他躺在床上拥着猫儿睡下了,夜渐深时,他听到屋内有动静,朦胧间睁眼,见到一个模糊的人影。 是篱义山回来了,今日他的事情多了些,拖的久了,这个时辰才回来。 见到床上人懵懂睁眼的样子,他一笑,有些歉意道:“吵醒你了?” “无妨”,夏芸回道。 他起身淡淡一笑,道:“累坏了吧,这么晚才回,快去洗澡。”说罢就起身帮他去拿准备好的洗漱用具,将温着的热水倒进木桶里,颇有些贤妻的范。 篱义山虽然想自己来,但夏芸不肯,到底让着他了,而且他私心里觉得偶尔看着夏芸为自己这么忙一回,也挺温暖的。便只眼角含笑的看着他,眸色温柔。 洗完便钻进了被窝。 渐渐入夏了,薄被盖在身上不冷不热刚刚好,篱义山在被子里拥住夏芸,似呓语一般说道:“呐,我去了边关,可能要三年五载也不一定,你可不许再找别人,要为我守身如玉。” 夏芸钻进他怀里,闷闷的没说话。 他又接着道:“出门办事多带几个人,要是李瀛再找你,占你便宜,我就不能那么及时的过来英雄救美了。”说完自己觉着有些淡淡的惆怅。 夏芸揪了把他腰间的肉,抱着他道:“我会等你的,也不会再找别人,就是……就是真的万一……你回不来,我也会为你守身一世的。” 篱义山听了身子一僵,将他从怀里扯了出来,捧着他的脸道:“芸儿,你听我说,万一我……我没有回来,你就去过你该过的生活吧,好好的如个平凡人一般娶妻生子就好,你这么聪明,定能好好的过一辈子的。” “什么是我该过的生活!”夏芸听了有些生气,他一片真心来待,这个人却想着将他推给别人,虽然知道他的初衷,他还是忍不住恼火了。 篱义山闷哼了声,肩头被夏芸咬破了皮,夏芸每次生气时都喜欢咬他。 少年温润的嗓音传来,闷闷的,“我这辈子都只要你了,别想把我丢开。” 闻言他哭笑不得,应了一声,无奈笑道:“芸儿,我错了,别咬了,都破皮了。” 夏芸从他颈间抬起头,咯咯的笑了,像个得到糖孩子。 两人聊了许多,关于过去,关于此刻,关于未来,对彼此的担忧和爱恋。 一席话聊完,末了,篱义山又不放心的补了句:“我不在的时候,防着李瀛。” 好咯,一番话又绕回了原点。夏芸笑着道:“放心,他以后大概是不敢了,况且,他也只是一时新鲜,并不是特别的对我有兴趣,吃了苦头以后自然不敢再来了。” 篱义山拥着他,将他压在怀里,道:“谁说的,芸儿那么好,谁看芸儿都是很喜欢的,今日在府中办事,那个紫悦就一直红着脸盯着你看,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所以……” 夏芸听着不由得笑了,拍着他的背安抚道:“真是个笨蛋!好好好,我知道了,以后男的女的我都防着,行了吧?” “一点诚意都没有……” 夏芸看着这粗汉子难得撒娇的样子,不由得情怀泛滥,又好好哄了一阵。 夜色渐深了,床头的毛团圈成了一个圆饼打着小呼噜,安逸的睡着。 两人秉烛夜话了很久才沉沉睡去,吴侬软语的。 这世间痴情儿女之间可做的甜蜜之事,远远不止床第之欢,爱到极致新人反而如老夫老妻一般亲密自然了,心却贴的极近。 他不后悔自己所做的大逆不道的选择,他选择了和篱义山在一起,人生天地间,一辈子倏忽而过,恰如荧光沉于暗森,悄无声息。 若是还不及时抓住自己喜欢的人,岂不是白白荒芜了一生、太卑微可怜了吗? 所以,他从未后悔过自己的决定,尽管这条路遍布荆棘,但只要彼此还活着,就有希望得到想要的幸福,他一直如此坚信着。 风云变幻间,时光如水一般流逝,在两人珍惜的过了一段没皮没脸、恩爱缠绵的时光后,篱义山终究还是从军去了。 纵是夏芸再不舍,也终究没有去折断他的翅膀,任他去了。 史书记载,开宝七年,曹彬、潘美率军顺长江东下,水陆并进,攻破池州,占领采石,八年十一月二十七日,攻破江宁,李煜降,南唐灭亡…… 太平兴国四年,太宗皇帝赵光义亲自率大军御驾亲征,围城打援、先退辽军、后取太原,北汉主刘继元被迫于五月初六举城出降,北汉亡。就此北宋王朝统一战争胜利结束,画上了圆满结尾。 篱义山这一去就是四年,天为被,地为席,江头黄土间隐隐可见白骨森然,辽军号角时常在暗夜响起,人不寐,将军白发征夫泪。 但所幸他还活着,平安的活着,并且凭自己的才干在一步步上升,在军中渐渐有了声望,也有了出生入死的兄弟。 喉咙干裂,嘴唇脱皮,受过酷暑里顶头的烈日,受过冬夜里的严寒,风华染上沧桑,但他想着他答应那个人的事情,只要活着,就能见到那个人明媚的笑颜。 他撑过了这四年,军旅生活残酷,四年的时间太过久远,久到有时他自己也会渐渐模糊那个人的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4 秀才遇见兵 作者:落落的风 分卷阅读24 秀才遇见兵 作者:落落的风 分卷阅读24 容颜,却总能在望见那轮暗夜里皎洁的月华时,准确的想起那个人的模样,他的一点一滴,然后,嘴角微微弯起。 其实受折磨的岂是他一人呢,每日的担忧,提心吊胆,还有刻骨的相思,这四年来也同样印在了夏芸的心头,磨人难耐。 这四年来,夏母渐渐的也缓过神来了,渐渐接纳了他和篱义山的事,她终究是个母亲,看着儿子为那个人每日担心,日渐消瘦的样子,也做不下更残忍的事了,终究选择了原谅,只愿上苍保佑能给自己儿子一份幸福就安然了。 她时常在想,是不是自己把他们逼到了两地分离、危在旦夕的境地,尽管夏芸一再的安慰她不是这样的,她也时常会后悔,若是当时没那么狠决就好了,至少不会让战场上的那个人那么寒心。 时间久了,她看着儿子,觉着若是篱义山能回来,他们在一起也没什么,乱世烟火之中,什么世俗规定仿佛都可以看得淡薄些。只要有份真情,有一个人陪在他身边,让他不再那么孤独着强撑就好了。 所幸这场狼烟最终画上了句号,并且是圆满的。太平兴国四年,北宋统一战争结束,太宗犒赏三军,定四海。 这是被人记入史册的丰功伟绩,不过这也只是伟人的光辉业绩。对于百姓而言,一粥一饭反而来的更贴切实在。 篱义山书信中说七月可回来,夏芸看着信纸时,呆呆的,觉着像梦一般不真实,就如同他离开自己的这些年一般不真实,最后竟就这么不管不顾的大哭起来。 夏母忙去扶他坐下,自己也用衣角拭泪,安慰道:“傻孩子,哭什么,是好事呀……”他们经历的磨难够多了。 最后在七月七日,钱塘街头,迎来了一批朝廷新批下来的新官,其中包括钱塘经略安抚使篱义山。 ☆、久别重逢 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 夏芸见到那高头大马上的人时,恍如隔世,直到那人下马,一身戎装走到自己面前时,他还愣着。 篱义山依旧俊朗的脸上有几分风尘仆仆,原本精壮的身体经过这几年的磨砺更加精壮劲瘦了,他走过去,捏了捏他的脸,笑容一如往日,道:“芸儿怎么不说话,可是高兴傻了?” 与之相对的,他得到了对方一个大大的拥抱。 夏芸真切感受到这个人站在自己面前时,打心底传来一阵阵强烈的喜悦,又一阵阵酸楚,最后一把扑进他怀里委屈的大哭起来,这哭法,说是撒娇,其实更像是撒泼,篱义山肩头湿了一大片。 最后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将夏芸拥进怀里,谦虚道:“众位见笑了,这是拙襟。” 夏芸闻言耳朵红了红,将头更深的埋进了他怀里没做声,唉,真丢人,一个大男人哭成这样,太失态了。 和自己一起来的几个都是军队这几年出生入死的兄弟,军中有不少耐不住寂寞互相结为契弟的例子。 是以他们对龙阳之事司空见惯,并不排斥,还一副我很懂很友好的样子道:“那篱兄先叙旧,我等先行一步。”又叮嘱了句:“别忘了明日赴官府任职。”然后就走了。 篱义山将人从怀里拉出来,捧着脸给擦了擦眼泪,笑问道:“我们先回家去好不好?我都饿了。” 夏芸忙很乖的“嗯”了一声,篱义山扶着他上马,二人才骑马回家去了。 路上夏芸和他说了母亲这几年态度的转变,今日还特地为他备了饭菜接风,篱义山也很是惊讶高兴。 毕竟别人的态度他可以不管,但是未来岳母娘的态度他还是要顾及的。 一路上夏芸觉着篱义山改变了许多,不过反正就是往他越来越喜欢的方向改变就是啦。他从马上仰头去看他专注的脸,腰间紧扣的手传来熟悉的温暖,他觉得安心,这个人,无论怎么变,经过几年后还是自己的,以后也一样。 到了家,夏母亲自迎了出来,府中下人将饭菜酒水都布置妥当了。 这几年篱义山不在的日子里,夏芸的生意越做越大,府邸也翻修扩大了,也添了些下人侍奉。 夏母的态度果然转变了许多,见他回来,竟喜的淌出了泪花。 酒过三巡,都有些微醺,夏母又拉着篱义山和夏芸的手说了许多贴心话,可怜天下父母心,说的都是为儿女幸福的话语,两人也听进了心里。 饭罢已是午后,艳阳高照,篱义山沐浴更衣后从内间走了出来,换上了常服,依旧俊朗好看,只更多了一抹成熟的魅力。 二人禀了夏母,一起出去玩了,毕竟是七夕嘛,夏母也乐得答应了。 街上摆着形形□□的同心结,贩卖首饰的小摊,红狐狸巷依旧热闹,仿佛这几年的烟火战争与它无关似的。 两人在街上东走西逛,几年没见,说对彼此完全不感到陌生那是假的,这四年来,两人的改变都很大,也都越来越成熟了。 不过最熟悉的恋人就是这样,三言两语间就回到了以前的样子。要说篱义山现在有什么最大的不一样,那就是这个人越来越有魅力了啊。 他不由得感谢上苍把这个人平安送回了自己身边。 街上卖小玩意儿的很多,篱义山素日对这些是没兴趣的,不过想着一来今日是七夕,还是陪着芸儿过七夕,二来也是故地重游。 因此,陪着他挑了一大堆古玩绣品,带的几个随从手上全拿着大大小小的锦盒,夏芸还在喜滋滋的挑着,这几年来他都没有这么高兴的时候了,一切恍如梦境一般。 篱义山无奈的笑了笑,路过悦来客栈时,篱义山眼底闪过了一抹精光,他微微一笑,将手里的锦盒也尽数塞给了随从,吩咐道:“你们几个先回去,我和你们公子单独逛逛。” 夏芸疑惑的看他,后者挤了挤眼,几分狡猾。 一群尾随的人终于都走了,篱义山舒了一口气,化身为狼的将夏芸往客栈里拉,后者见状心里明白,随即心下又忐忑又有些小期待。 悦来客栈装潢的比先时更精致了些,掌柜依旧是那个掌柜,接待他们的还是那个小二,两人关系很好的样子。 悦来客栈一间上好的厢房内,篱义山深深的吻着夏芸。 多年不经人事的身子格外的敏感刺激,单是这样的吻着,夏芸都忍不住在他怀里闷哼出声来。 篱义山将人困在臂弯里,紧紧抱着,一只手扣住了他的腰,一只手扣住了他的下巴,强迫他张开嘴,任自己随意扫荡。 舒服是挺舒服的,夏芸也挺愿意,不过舌根都麻了,被这人给磨的。 也不知过了多久,这人终于肯放开他了,两人气喘吁吁。 篱义山贴着他的耳根问道:“几年不见,芸儿什么时候这么会换气了?老实交待,是不是找了别人?” 夏芸还 分卷阅读24 分卷阅读24 分卷阅读25 秀才遇见兵 作者:落落的风 分卷阅读25 秀才遇见兵 作者:落落的风 分卷阅读25 没从余韵中回过神来,听了这话,没想这么多,直接一口咬在了篱义山肩头,恶狠狠道:“你怀疑我!” “嗯。”篱义山答得很干脆。随即眼眸微眯道:“所以……” “所以?”夏芸没好气的打断他。 他还是接着说了下去,没皮没脸的痞痞道:“所以为夫要检查一下,芸儿你的身子……”声音渐渐低下去,夏芸的衣带被缓缓拉开。 这混蛋…… 夏芸一边肺腑着,一边仰着脖子承接颈间落下的吻,抱着对方劲瘦结实的腰身,很是动情。 客栈的床铺的很柔软,也很适合滚鸳鸯 ,床上人影交叠。 到最后一步时,夏云突然叫停,篱二顿住,不解得看着他。夏芸红着脸翻了个身,转而将篱义山压在身下,后者很配合的被压住了。 夏芸红着脸,微微喘息,眼角都泛了粉色的潮红,看着很旖旎。他道:“今天我让你高兴下。” 说完主动俯身下去含住了他的,吮咬吞吐,轻而易举的挑起一阵阵□□。 这样还是第一次,虽然两人几年前就干了不少没皮没脸的事,却从未这样过。一个是脸皮薄,不好意思太主动,另一个虽然想要,却怕这样会委屈了芸儿,是以从未尝试过。 几年未经□□的身子很容易勾起火来,虽然夏芸实在毫无技巧,却也还是让篱义山□□焚身。 他从一旁散落的衣襟里抓起了一个精巧的小瓷瓶,在夏芸带着疑惑的目光里打开了,是润滑油。 不知道什么时候买的,夏芸没注意到,明显是早就算计好了,东西都备好了,不过夏芸却觉着被这么算计一回也挺好的,一点没生气,反而感到开心。 虽然以往是篱义山掌握主动权,不过今日他刚想翻过身来,就被夏芸按住赤果的胸膛阻止了。 几年不见,他的芸儿主动了不少,很可爱,他很喜欢,就依着他了。 夏芸缓缓坐了下去,篱义山扶着他的腰,几年未经人事的身子实在太紧致了些,篱义山怕伤着他,结果两人都出了一身汗。 夏芸在他身上缓缓动着,速度实在慢的太磨人,篱义山有些受不了了,抱着身上的人就这么坐了起来,夏芸坐在他身上,这个姿势……书中貌似叫……骑乘? 纵是夏芸现在脸皮厚,也不由得红了脸,这个姿势实在太羞耻了。 可能长久未经过,夏芸觉着篱义山今日有些粗暴,弄得他有些受不了,估计是饥渴太久了,最后这一点点理智也被身上人给折煞没了。 一场□□后,两人双双倒在床上,虽然余韵未尽,不过篱义山更想珍惜二人世界和夏芸多说说话,两人就这么聊了起来。 关于你我,关于这几年各自发生的事。一点点将这几年分开的生活重新接上,人还是那个人,只是越发喜欢越发了解了。 晚间,两人回家,看到苏若水等在自家大厅里,正和母亲闲话家常,少年郎依旧玉树临风,手里牵着三岁的女儿,白白软软的,很可爱。 估计苏若水说了什么有趣的事,逗得夏母直笑。看到夏芸回来,正好摆上晚饭,一大家人热热闹闹的吃了一顿。 一顿饭罢,天色已晚,苏若水便和女儿在夏府留宿了一夜,几个人也正好可以说说贴己话。夜色渐深,七月的夏季四处有着亮通通的萤火虫、有虫鸣声,热闹的很,渐渐乏了,几人才各自回房回去,当然,篱义山是和夏芸一间。 次日一早,篱义山便去了府衙上任钱塘经略节度使。仁宗宝元年间,为防西夏骚扰,于沿边诸路置经略使,常兼安抚使,故亦称经略安抚使,掌一路兵民大政。 篱义山房子经久无人住,没什么兴旺人气,看着不好。他便干脆赖在夏芸府上住下了,夏母虽然偶尔还是会一个人长吁短叹,但看的出她还是很高兴的,渐渐的对两个人的亲昵司空见惯了。一大家人看着其乐融融。 ☆、所谓出墙 日子归于平静,一切看起来安然,当然,要是没有那些日日踩破门槛上门问候的官员、没有那些穿的花花绿绿的媒婆上门相亲,他会觉得更安然幸福。 因为篱义山住在夏芸府上,难免有许多宾客往来、应酬纷扰都在府上叨扰了,夏芸瞧着本也没什么。 可渐渐的那些人胆肥了,竟有些穿着花花绿绿、搽着厚厚脂粉的媒婆也陆续上门了。第一次不管没什么,第二次夏芸依旧没管,渐渐地夏府跟个菜园子似的,媒婆陆续快把门槛踏烂了,一个月来,拜访的人费了夏府三个月的茶钱,可见之多。 更过分的是,这些媒婆来大都是给篱义山提亲的,哪家小姐品行端庄、哪家小姐倾城貌美,如是云云,虽然后者不为所动,一一婉拒了,但夏芸瞧着还是不免有些吃味。 终于有一次,夏芸火了,在那个媒婆噼里啪啦、口若悬河的夸着某位小姐如何如何好、如何标志、如何适合篱义山时,他火了。不怪夏芸,这个人都来了这是第十遭了,搁谁身上这梁子都结下了。 发火了的后果就是夏府少当家当即将那人给轰了出去,并命府上所有家丁以后一律将府邸周围一里之外的媒婆都赶得远远的。 这醋坛子! 不过篱义山瞅着挺高兴的。 这天,夏芸忙完香铺里的事提早回家了。翻箱倒柜间,无意翻出了一件衣服,是几年前的,篱义山的。 一件宽大的衣袍,陈旧的红色,穿上像菜市屠夫,粗犷世俗。如今被压在箱底雪藏了,自从两人一起后,这些衣服就被夏芸嫌难看收着了,如今翻出来瞅着还有些怀念。 当初这粗犷的汉子,在红狐狸巷挂着一脸络腮胡子,醉了酒,调戏自己时穿的貌似就是这件衣服。 一晃好多年过去了,七年了,这些年两人兜兜转转,聚少离多,对彼此未尝不是种遗憾。 所幸时光正好,还来得及补偿。这天晚上,夏芸张罗厨房做了一大桌子菜,都是篱义山爱吃的,将房间好好布置了一番,看着很是温暖。 傍晚,篱义山回来时,有些讶异,笑问今天是什么好日子。 夏芸摇头,轻笑了下。 饭罢,晚间,夏芸带着篱义山去了江边。 依旧是之江桥上,绿草绵延,萤火虫带着点点亮光飞在岸边,当初毛团儿就是从这里捞出来的,如今少年依旧如皓月,干净好看。 篱义山瞧着他,心里一阵阵甜味漾开,三生有幸,若是没有遇见这个人,恐怕也没有如今的他。 是他教自己读书知礼,知人情兵伐,还那么爱着他,他很开心。 他轻轻将人拢进怀里,头埋进他的脖颈里,有淡淡清香入鼻。嗯,芸儿提前沐浴了。 八月的之江岸上飘来阵阵桂花香味,很浓郁,却也没掩住夏芸身上独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6 秀才遇见兵 作者:落落的风 分卷阅读26 秀才遇见兵 作者:落落的风 分卷阅读26 特的清香。 “芸儿身上怎么这么香?”他问。 夏芸红了脸,呼了他一巴掌,回道:“大男人香什么香!” 好吧,他确实是用了香。 今天在铺子里,苏若水凑过去,神秘兮兮的给了他一瓶玉露,然后献宝似的跟他说此物的妙用,巴拉巴拉的说了一堆,跟个神棍似的,最后在夏芸的一个白眼中结束了最后一句:“晚上包管奏效!” ……把这个江湖骗子给我拖远点好吗。 不过夏芸最后还是接下了,因为不要钱。苏若水送的。 他试着打开闻了下,还挺香,那就留下吧。晚上还真因为好奇倒在水里洗了个澡,挺香的。 当然不是白香的,据说这香味有催情的功效。 按理说,他和篱义山也用不着这个,不过,还是因为好奇试了下。 篱义山可不知道这些,此刻反正只觉着他身上香就是了,香的后果就是当晚两个人好、好恩爱了一番。 催情香对两个本就相爱的人而言无疑是烈火烹油,更加谴倦缠绵。谴埢缠绵的后果就是第二天夏芸趴在床上起不来了,被做的起不了床这种事简直是一种耻辱,当下决定将那瓶玉露给丢掉,再也不用了。 苏若水,你这笔账我记下了!夏芸幽幽的咬牙恨着,一点也没觉得是自己的错。 …… 午后,夏芸揣着毛团躺在床上休息,毛团年纪大了,懒懒的待在床上不想动。 在房间里闷到晚间,夏芸才到庭院里乘凉,七月流火,正是炎热,只有晚间才稍稍凉快些。 院子凉亭里有人在说话,他凑过去听,是篱义山和一个女子的声音。 那女子道:“篱大人,我爹爹提的条件还望您好好考虑一下。我李家在钱塘有世代的根基,两家联姻对彼此都好,我也……我也心悦于你。” 那女子说着说着就往篱义山身上靠过去了,媚眼如丝。 她叫李小婉,是钱塘总督的女儿,有权有势,又自恃貌美,认定这人不会拒绝她的。 篱义山乘势扶起怀中香软的身子,两人温言软语的不知说些什么。 夏芸一直在墙角蹲的脚麻了,才看到二人款款不舍得分开了。 想想虽然不太可能,可这境况明显有□□啊!夏芸在墙角默默盘算着。 正想的入神时,突然脚边听到“唉哟”一声,李小婉就摔在了自己脚边,夏芸惊得目瞪口呆。 篱义山听到动静,快步走至亭下,就看到这一幕,忙将人扶起来,很是小心。 李小婉乘势靠在他怀里,怨毒的瞪了夏芸一眼。 她面上却抽抽搭搭的,一副委屈模样,眼眶含泪,委屈的不行。干脆窝在了篱义山的怀里哭诉,摔疼了云云。 夏芸有点看不过去了,这人也太明目张胆不要脸了些。而且最关键的是篱义山他没拒绝,还神色淡然的将人搂住了,这是在自己眼下出轨啊有木有! 这就要明摆着红杏出墙了?果然男人有权有势就负心了,这是要完。夏芸顿时就绝望了。 还没等到他脑补完这出大戏,就听到篱义山说:“你该回去了。” 是对李小婉说的。语气透着冷森之意,带着明显的不耐。 …… 最后篱义山就这么将人毫不客气的赶走了,全程冷着一张脸,两人并没有夏芸以为的莺莺燕燕情意,或者说,是那女子一厢情愿罢了。 直到回房,夏芸才缓过来,自己最近怎么想的特别多了,他使劲拍了拍头,才对篱义山道:“她好歹是钱塘总督府的千金,你刚才那样对她不好吧?” “嗯?怎么不好?”篱义山问他。 “就是……就是说她家在钱塘也身居要位,这样公然得罪,怕是总督大人会不高兴吧。” “哦?那我去把她追回来?”明显不以为意的戏谑口气。 “……我跟你说正事呢!”夏芸认真道。 篱义山:“放心,钱塘总督职位没我大,这点你完全不必放在心上。” “……”这猖獗的语气。 “再说,谁会将这些女儿家的小事计较到男儿官场上的,若真连这点子事都搁在台面上清算,李总督就不会是今天这样的人物了。”他又淡淡补了句。 貌似是这样,夏芸便也没再追究了。 这桩事也就这么平淡的过去了,夏芸却有些忧虑,篱义山如今行事会不会太猖狂了些,会不会又像当初初识时那样得罪权贵、官场不顺。 后来夏芸见到他处事之方时才渐渐认识到,他确实不必担心篱义山的,嗯,他做的很好,做起事来井井有条,一日日过去,也没见他得罪什么人。 那位李总督还老是带着锦盒来踩夏府的门槛,对他很是满意。 篱义山说是夏芸教的好,可夏芸不记得自己有教过他什么。 ☆、大婚 一月后,钱塘出了件奇闻。 听说新来的经略节度使篱义山要娶亲,说起来这本也不是什么大事,而关键是这娶的是谁? “哦?是谁呢?”苏若水端着茶盏和同窗闲聊。 “是夏府的旁支亲戚,这几年声望颇高的夏府公子夏芸啊。那可是曾经和你卷一个被褥的好兄弟啊。” “哦?真是他?”苏若水淡淡的品了一口茶。 裴炎闽一拍大腿道:“可不是吗?这还有假!那彩礼都抬到夏府大门口去了。” 他愤然道:“虽然他官大,老百姓也不敢说什么。可是你说说,他这可不是辱人吗?都是男的,要强他嫁给他,还三媒六证下了彩礼,不过架势可大着了,我估摸这夏芸要是不答应,他能逼亲。” “这么厉害?” “不好说,不过夏府也不是无人啊,要是硬来,两家估计能打起来。” 看着裴炎闵认真分析的样子,苏若水禁不住笑了。 裴炎闵愤然道:“你还有心思笑,那可是你兄弟,你还不快去帮忙护着点,别真让人给强抢了。” “……” 苏若水淡淡扶额道:“那是我兄弟,又不是我媳妇儿,我怎么护着。” “况且他们两个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我□□去也太不识相了些吧。” 裴炎闵愣了下,“你说啥?他们是……自愿的?” “……嗯。” “可出了稀奇事儿了……” “走,咱们也看看去。”苏若水放下茶盏,摇着折扇出门。 “哎?你不是不去的吗?”裴炎闵问。 “哦?我何时说过不去了?芸儿可是我兄弟,这等热闹事我自然得去看看了。”苏若水一脸淡然。 还问了句:“你去不?” 裴炎闵木木的摇了摇头,显然还没缓过来。 苏若水一笑拿着扇子大摇大摆的出门去了。 此时夏府门前堵了不少人 ,就等着看彩礼被人从门里 分卷阅读26 分卷阅读26 分卷阅读27 秀才遇见兵 作者:落落的风 分卷阅读27 秀才遇见兵 作者:落落的风 分卷阅读27 丢出去,好顺便捡点拿回家。那么丰厚的彩礼,丢了多可惜,是吧?还可以顺带看看热闹。 然而,一个时辰过去了,没有。 两个时辰过去了,没有。 三个时辰过去了,还是没有丢出来。 终于有人耐不住了,陆续的开始回家了,唉,估计这事儿是成了,真是件稀罕事。 苏若水瞥了眼熙熙攘攘的人群,淡淡抿嘴一笑,摇着扇子进去了。 夏芸府里也的确是热闹着,人群穿梭,不过却不是在打架,是在备晚饭。 远远瞥见那两个人在凉亭喝酒,香气醇厚。苏若水咳嗽一声,夏芸闻声瞧见了他,将人拉过来一起坐了。 “府里的人越来越没规矩了,你来了他们也不知通报一声。”夏芸责难道。 “是我没让他们说的,直来直往的走惯了。怎么着?怕我突然打扰坏了你们好事?”苏若水促狭道。 “苏兄说笑了,来,喝酒,一起喝!”篱义山声音洪亮掩过了夏芸微红的脸。 苏若水也不再难为他了,小酌几杯后,问道:“你二人婚期定在何时?” “……还,还不知道,看他的意思。”夏芸吞吞吐吐道。 “切,小媳妇儿样。”苏若水淡淡嫌弃了一把,将眼神投向篱义山。 后者淡然一笑,抓住了夏芸的手,含情脉脉看着对方眼睛,厚脸皮道:“自然是越快越好,我都等不及了。” 风中夏芸红了整张脸,苏若水在抬头望天,默念着提醒自己:我也是有妻子的人,我也是有妻子的,没关系,这狗粮我还吃的下! 三日后,夏府和篱宅两处发来了请柬,大红请柬是喜事的象征,二人正式成亲了。 因为双方都是男子,倒是少了许多不必要的繁文缛节,更简单明了,喜房中只准备了喜幛喜被合巹酒,贴了喜字,红枣花生桂圆莲子倒是一个都没放。 喜床是上好的丝缎做的,更映的人肌肤如雪,夏芸的脸喝的红红的,趿拉的躺在大床上,红唇微张,漫着香醇的酒气。 “芸儿……”篱义山凑过去将他的脸扶过来,轻拍了拍。“醒醒……” 夏芸微迷的睁开了眼,嘤咛了声:“嗯?” 篱义山低声诱哄道:“乖,我们还有事没做完呢。” “喝交杯酒。” 篱义山伸出手臂扶他到桌边,醒醒神。 不知为何,夏芸端着酒杯的手微微有些颤抖,好不容易才送到嘴边,一饮而尽,仿佛将这几年的刻骨相思都悉数化在了这酒里。 酒是烈酒,入腹之后,夏芸就感到一阵热气从胃里直接扑上脑袋,反倒让他清醒了不少。 篱义山道:“从今天起,我们将携手到老。” 夏芸点点头。 篱义山道:“你我都不会娶妻生子,只守着彼此度过一生。” 他的表情在烛光中显得淡然,可这话听着却很安心甜蜜,是承诺。夏芸望着他,双眼一酸,泪水在眼眶中打滚,却强忍着不落下来。 篱义山突然抬起手,抹向夏芸的眼睛。 后者下意识的闭上眼。 泪水顿时掉落下来。 “今天不应该哭。”他手指轻轻擦去他的泪。 “我只是……太高兴了……”夏芸觉着有些眩晕。 篱义山的手指留念在他的衣襟上,“你应该留点力气。” 酒醉朦胧中,夏芸身体一抖,仿佛预料到了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 篱义山手指温柔解开他的衣衫,对着醉猫一样的人道:“你知道我要做什么吗?” 夏芸睫毛微微颤抖,点头,主动攀着他凑过去,二人双双倒在床上。 酒杯前,龙凤烛对望。 窗上影,喜成双。红帐内,被翻浪。喜结连理好一室旖旎春光。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3 秀才遇见兵 作者:落落的风 喜的小心接过来,只略略在手里放了一会儿,篱二便捧着将它重新揣进了怀里,道:“你身上太冷,仔细冻着它,俺给你揣着,一道送你回家去。”说着就起身去牵马。 眼前这个八尺高的大汉也是一身湿漉漉的,狼狈的很,见他要送自己回去,夏芸有些意外。 没等他多想什么,篱二已经牵了自己的马过来,扶着夏芸上了马,自己揣着猫牵着马走在前面。 篱二身上穿着正值衙门当差的官服,魁梧的身材,雄厚有力的肩,阔步的走在前面,看着有几分粗野,像个蛮人。让人敬而远之,而且素日里又有些不好的名声在外。 加之上次他醉酒无故调戏自己的事,夏芸对这个人实在没有好映象。 但今日之事却让夏芸稍稍改变了对他的看法,毕竟他冒着生命危险救了自己的性命。 作者有话要说:  来来来,就问你484大粗长?! ☆、投之以桃李 夏芸往日听母亲常说,篱二是个霸道无谋的人。 据说在边关做了几年小将,有些银子后,回乡在苏州衙门里做捕头,不想莽撞得罪了权贵,才逃到钱塘充了门子讨口饭吃,连累家姐四处奔波,至今未嫁人。 虽然到了钱塘衙门里,也净干些借人钱财收放利息的事来,利钱银子若少了一分半分,他必然闹得人家犬不宁才罢休。 这些也都是实情,街上的人见了他都有些惧怕,夏芸以往也因此疏远他,虽然做了几年邻居,却没怎么说过话。 如今想着欠了人家救命的情分,自然得回报,再者,他现在觉着篱二这个人也并没有传闻说的那么十恶不赦。 夏芸沉吟了半晌,便开口说了请他到自己家吃顿饭,态度恳切礼貌。 篱二停下步子,回头看他,眸子里带了丝琢磨的味道,细细地看着夏芸,少年眉眼弯弯,语言常笑,仿佛一轮皎洁的月。 夏芸被他这样盯着,不觉红了脸别过头去干咳了几声。篱二才回转身继续牵马往前走了,嘴里应下了吃饭之事。 一时回家,看到早有自己的同窗苏若水等在门口了,将今日景况都提前向夏母交代了,夏母虽然听到说儿子没事,却也急的眼圈通红的守在门外等着他回来。 见到母亲守在门外苦苦望着,旁边又有苏若水陪着,夏芸思忖看来母亲是知道了,到了门前忙要下马。 篱二将他搀了下来,从怀里捧出小猫给了他,小猫很乖,安静的瑟缩在夏芸手里。 夏母看到儿子有惊无险的回来,少不得又痛哭了一场,千恩万谢的给篱二道了谢。见篱二身上也湿透了,不好意思强留,只得嘱咐他快回家去换衣服,莫要着凉了,篱二便干脆的回去了。 傍晚时分,缠绵的细雨依旧在窗外飘着。 这厢夏芸收拾的干干净净了,懒懒的躺在床上,怀里揣着吃的圆鼓鼓的小猫。 绮儿把小猫打理的很干净才送过来,暗暗抱怨着这黑团子到底哪里好了,值得公子这样险些丧命的去救它,琢磨了半天也只觉得这只是个寻常的黑猫,只是比别的小猫更安静乖巧些罢了,瞧不出哪里特别。 夏芸拢了拢怀里的小黑猫,软软的,不禁轻轻笑了笑,“以后就叫你‘毛团’吧。”说完又忍不住狠狠摸了两把。 桌旁摆了盘松子,夏芸惬意的抓了把松子自己剥起来,圆润饱满的松子仁香香的,夏芸边吃着松子边拿着本传奇小说看。 不知不觉中剥完了一小盘松子,不由得有些口渴,便端起一旁的茶水抿了一口,啧啧的摇了摇头,人生如此,夫复何求啊。 吃完又叫绮儿端了盘松子进来,继续剥,吃着松子看着话本子,顺手给毛团喂了几粒松子仁,人生得意啊。 他这人也就这么点志向,去他的科举考试,去他的画画作诗,夏芸吃着松子蹬着二郎腿好不闲适。 吃的正欢时,一只手伸了过来,夏芸一惊,第一反应竟然是赶紧将话本子收进了被褥里,再顺着手抬头看时,一惊,才发现是篱二,舒了一口气。 还以为是母亲来了,若是让母亲知道自己好看这些不入流的风月话本那还了得,又得好一顿伤心训导。 篱二见他只盯着自己,便主动将他的手抓过来。夏芸本能的一缩,还是被紧紧的扣住了,手里被塞了样东西。 他打开手来看,是一把白白胖胖的松子仁。不由得嘴角抽了抽,“你进来很久了?” 篱二道:“俺跟着绮妹进来的。” 夏芸抓着松子仁的手一抖,这人怎么跟鬼似的没声响的,那刚刚自己那副二痞子样岂不是被他看到了,想着不由得默默的为自己素日树立的阳春白雪的情操哀悼。 篱二哪里知他这九转十八弯的心思,见他没说话,便理所当然的在他床边坐下了,“俺来看看你可有好些。”说着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温厚的手掌带着老茧摩拭的他有些痒,夏芸缩了缩。 “确实无碍了。”篱二的目光映在淡淡烛辉里,竟然看着有些柔情。 夏芸在烛光里打量了眼前站着的大汉,细细观察才发现篱二的模子不错,若是稍稍修下那参差的胡子,改改装束,还是很耐看的。 大高个,健硕的身材,浑身紧实没有一点赘肉,健康的肤色,五官也生的整齐,线条流畅的下巴,眉眼好看,唇也很柔软……想到这里夏芸这里一惊,忙摇了摇头将一把松子仁塞进嘴里狠狠的嚼着。 果然话本子看多了不好。 见夏芸脸上泛红,篱二不由得将手再次探了过去,“不舒服?” “啊……没,没有。”夏芸赶忙退开,见篱二目光中明显的不信,缩了缩脖子接着道:“只有一点儿热,睡……睡一觉兴许就好了。” 篱二点点头,又随便嘱咐了几句话,便起身走了。 所以说,这个人怎么突然对自己这么关心了,夏芸在床上打了个滚,抱着毛团瞅了半晌,思忖着大概就像自己对毛团一样,自己救回来的东西会多看几眼也是情理之中吧。 他走后,夏芸这一夜睡得并不安稳,翻来覆去到三更时分才睡去。 次日便顶了个黑熊眼起床了,绮儿打了洗脸水进来时忍不住好一阵嘲笑。夏母只当他是昨日被吓着了,心疼不已。 吃过早饭,夏芸奉母亲之命过去请篱氏姐弟今日过来作客吃饭,正赶上篱二出门,一身衙役的差服整齐的穿在身上。见夏芸来,便止了脚步。 夏芸忙简单说了,篱二应了晚上回来吃,还加了句要好酒。 他姐姐篱裳在旁边笑着啐了他一口,道:“就你会涎皮赖脸的还主动向人要东西。” 夏芸忙说是自己应该的,篱裳是个爽快人,也不多计较,将夏芸迎进屋内,好生招待,让篱二上衙门去了。 只略坐了坐,夏芸惦记着这两日得交画儿,便起身告辞回家作画儿去了。 酷暑炎炎,傍晚时分,一轮红日将落不落的挂在了树梢,泛着金色的光。 时间过的飞快,夏芸在书房里忙活了一天,满意的瞅了眼刚作完的画儿,搁了笔。从书房出来,看了眼渐晚的天色。 点点青烟从侧门飘出,夏母和绮儿正在厨房忙碌,夏母一向说“君子远庖厨”,所以他也不敢插手,信步往后院的果园去了。 桃子红的娇艳,李子碧绿透亮,枇杷也带了半熟的黄色。果树飘香,夏芸手里挽了个篮子,站在果树下专心挑果子。 感觉到有人靠过来,夏芸一回头,就见篮子里多了一捧果子。篱二眼中带着笑看着自己。 这个人这么大个为什么走路都没有声音的?每次他靠近自己都没能察觉,夏芸悠悠的抱怨。 眼前人明亮的笑容中带了点憨厚,怎么也不像传说的霸道主,反而让他觉得有几分亲近,夏芸愣了下,遂笑道:“失礼了,怎么不往屋里坐?”提着篮子便要带他进屋。 篱二抓住他的手道:“没事,俺在这儿陪你摘果子还自在些,屋里反而拘着了。” 没等夏芸说话,他已经摘了几颗大李子放进篮子里了,又笑了笑。 夏芸惯会察言观色,见他是真心要帮忙,不好拂他的意,便由着他去了,够不到的果子也支使他帮忙摘了下来。片刻间,小篮子便装满了桃子李子,二人方回了屋。 夏芸见绮儿还在小厨房忙着,便不惊动她,亲自端了茶过来与篱二,又将新鲜果子洗了一盘端给他,自己陪坐在一旁也拿了几个果子吃着。 少年素手白衣,拿了个碧澄澄的李子往嘴里,举手投足间自然流露的风雅情态。 篱二这个粗人第一次领会了那些酸溜溜的文人常挂在嘴边的“风情”二字为何意,不比梨园馆小倌们的曲和奉迎,也不是清芳楼里姑娘的娇柔媚态,却是很好看。 那边屋里夏母摆好了一桌子饭菜,亲自到篱家请他姐弟过来,才知道篱二已经先到自己家了。便只将篱裳接了过来。 两家子又热热闹闹的吃饭,相互让酒。 酒是烈酒,上好的女儿红,篱二馋嘴多喝了两杯,已有了三分醉意,面色熏红。 篱裳见状将酒杯抢了过来,不许他多喝,夹了筷子虾过去放在他碗里,篱二抱怨的看了自家姐姐一眼,到底没多说什么,似有几分委屈的继续端着碗扒饭了,狠狠的吃了几筷子虾仁。 见篱二有几分乖顺的样子,夏芸不由得轻笑了下,原来这粗汉子怕姐姐。 红日彻底落下山头时,一顿饭方罢。 夏母又拉着篱裳说了许多家常话。篱裳和篱二虽是姐弟,却生的天差地别,篱裳身姿娇小,形容俏丽,言语间进退有度,夏母和她聊的投机。 篱二只在一旁陪坐着,夏芸见他闷的慌,便私自带了他去果园乘凉。 习习晚风拂过,绿草繁花,果树成荫。夏芸寻了个青石板坐下,篱二也坐了。 两人虽然做了多年邻居,但像今日这样席地对坐却是第一次,一时之间不知从何聊起。 夏芸想起自己自己虽然读书颇多,却未曾真正游历过什么名胜之地,便向篱二打听他往日的见闻。 话匣子一打开便容易了,两人聊了许多,才发现篱二虽是个粗人,却不庸俗,且见多识广,走过不少地方,夏芸也能和他说上许多话儿,聊得合拍。 夏芸把他带到自己书房,篱二选了副百花集锦的画儿,很是喜欢,恰时霓裳也进来了。 三人说了一会子话,姐弟二人便要告辞回家,夏母听到动静后赶忙过来,手里拿了个锦盒。霓裳知道这是早早备下的,万般推辞不得,只能收了。 夏芸想起篱二赞自家果子好吃,又装了一篮子果子与他带回去了。 夜色渐深,篱氏姐弟回去后,夏母便闲坐在院中乘凉,夏芸怀里抱着毛团陪坐着。 夏母不禁叹道:“世间事果然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我看那篱氏兄妹就不错,特别是他那姐姐,生的又端庄,又很是通人情,是个好姑娘。” 夏芸听罢也只是淡淡的点头。 又听到母亲说:“要不是她比你大 恋耽美 分卷阅读4 秀才遇见兵 作者:落落的风 岁,做儿媳妇也是不错的。” 夏芸听罢一口茶喷将出来,怀里的毛团吓得腿一抖,脚用力一蹬窜了出去,飞身跑远了。 夏芸咳了几声,缓缓道:“娶亲大事还是容后再议吧,如今我们家四壁空空,哪个姑娘肯往家里来呢,眼下还是讨生活要紧。” 夏母看着自家儿子,生的整整齐齐,温文尔雅的样子,想想也不愁娶妻,便止住了话。只道:“罢了,随你吧。我只是瞧着篱裳不错,随口一提罢了。” 夏芸舒了口气,又叮嘱母亲道:“那些不好的传言也未必都是空穴来风,我们两家相交甚浅,母亲也要多留心才是。” 夏母道:“这个我自然明白,只是你如今欠了人家救命的恩情,没来由将人明日就抛开,以后两家还是要多多来往才像话。” 夏芸应下了,见夜已深,便送母亲回房,又自己解衣歇下。 夏日蝉鸣声多,吵吵嚷嚷的让夏芸很是烦躁,翻了个身,见毛团正趴在自己枕边,蜷缩着小身子打着呼噜,轻轻的顺了把毛,不由得叹了口气。 母亲今日又提娶亲的事了,虽然搪塞了过去,但日久天长,终究不是个办法。他这一辈子事不可能会娶妻的,没得白白耽误了人家。 早年间,他就知道了,自己是个断袖。 一开始是难以置信又自责害怕,后来渐渐的接受了,但他如何也不敢同母亲说,只怕不孝的伤了她的心,就这样能瞒一日是一日吧。 ☆、篱二挨打始学文 弹指一挥间,半月光景已过。桃李渐歇,黄澄澄的枇杷结在枝头。 夏芸这日闲在家中和苏若水下棋,围棋盘上摆满了黑白棋子,对坐的青年男子面上几分为难之色,认真的瞧着棋盘。 夏芸不由得轻笑道:“你输了,还是认了吧!” 苏若水狠狠的叩了下棋盘,无赖道:“不算不算,这个不算,我们再来一盘。”说着便一股脑儿胡乱的收了棋子要重来。 看着被搅得乱糟糟的棋盘,夏芸笑笑只能依他了,帮忙收拾棋盘。忽然听到门外一声巨响,门“哐当”一声被打开了。 来人是篱二。 正气势汹汹的站在门口,手里拿着张纸,面带愠色。 夏芸一惊,这气势,这阵仗,要打架? ……打不过怎么办……本能的看了眼旁边的苏若水,这怂货正缩在自己身后,夏芸嘴角抽了抽,看向篱二,哥,我最近没惹你啊。 见他往自己这边走过来,夏芸手心捏了把汗,苏若水在身后嘀咕道:“怎么回事?” 夏芸:“……!”我还想知道怎么回事呢。 见他怒火汹汹的逼近,夏芸吓得腿有点抖,正想问点什么。 却见篱二把手里那张薄薄的纸往桌上一拍,狠狠道:“芸儿,你给俺看看,这文约有猫腻。”顿了顿,又接着道:“那姓岳的欠了俺十两银子,却反咬一口告到官府,反要俺给那厮赔了十两,还让俺给挨了十板子!” 说完气呼呼的歪着身子坐下了,看样子打的不轻,又接着道:“可俺委实没看出这文约哪儿有问题!” 听罢,夏芸明白了原由,松了一口气,敢情不是来打架的啊,我就说嘛。 他一把将苏若水从身后扯出来推到椅子上坐下了。又将纸从桌案上捡起来看,沉吟半响,问道:“你这文约是不是在立成后,后来又给岳家的拿过?” 篱二愣愣道:“是……是啊,怎的?” 夏芸叹口气,指给他看,“你看,这边上几个的字若没有了,你再读读看。” 篱二面带难色,道:“还是你读给俺听吧,文绉绉的,俺看不出毛病。” 夏芸噎了下,只得读了一遍,又将它用通俗的市井话儿给篱二讲出来。 篱二一听,拍桌怒起道:“好小子,他竟然多加了几个字,这意思就反了!变成俺借他的了。这混球!俺找他去!” 夏芸忙去拉他,道:“莫急!你现在光天化日的跑去人家里闹事,是还想挨板子不成么。” 篱二点点头,从善如流道:“也是,我晚上去。” 夏芸:“……”我不是这个意思啊! 夏芸劝道:“你少生事为好,别去惹麻烦。” 篱二梗了梗脖子,明显没听进去。 旁边的苏若水拿起文约看了看,道:“篱兄,你就没好好看过再收下么。” 篱二道:“他写的文绉绉的,俺看不大懂,让帐房先生给俺看了遍就收下了,谁成想他敢背地里动手脚!奶奶个熊的!太岁头上敢动土了,非叫他一顿好打!”说完“嘶――”的一声歪了歪身子。 苏若水见状偷偷笑了下,转而正经道:“你和芸儿是邻居,也不拿来叫他给你看看!” 篱二嘀咕道:“谁成想能有这事儿呢!” 说话间,夏芸端了杯香茶给他,三人闲话。 苏若水手里拿着个榛子吃着,瞥了眼篱二屁股,道:“可上药了?” 篱二狠狠道:“俺在衙门稀里糊涂就挨了顿板子,回来就找芸儿给俺看这劳什子,哪儿顾得上呢。” 苏若水笑道:“那你可得赶紧回去上药了,晚上才有气力揍那猴崽子。” 夏芸推他,“就你会多事挑唆人。以后注意就好了,何必多生事端。” 苏若水挑眉道:“就你是个和事佬,好相与,你喜欢做好事,还不如帮篱兄弟把屁股的药上了是正经。” 夏芸脸微红的狠狠掐了他一把,“你个撕烂了嘴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苏若水是知道自己是个断袖的,还存心调侃他。 看着眼前这个八尺高的汉子,想象自己给他涂药的情景,那画面,还真是怎么都美好不起来。 苏若水见夏芸的神情觉着有趣,便故意捉弄不放过他,接着道:“都是男人,你脸红个什么劲儿……” 夏芸已是恨的牙痒痒儿,我就是对男人有感觉怎么了啊混蛋!有完没完!后悔当时年少无知、交友不慎,更不该将这事儿告诉这老不正经的混球,成了把柄,让他时时调侃自己! 两人正闹着,这边篱二突然“蹭”的站起来,脸上带着几抹无人察觉的可疑的红晕,道:“那俺先回去了!”起身便要走。 话音刚落,便听到门“哐当”一声巨响又被踢开了。门扇架子颤颤巍巍的摇晃着,显得弱不禁风,此间冲进来一个十七八岁的红衣姑娘。 夏芸默默的抹了把脸,很是心疼的看了眼自家那扇摇摇欲坠的破木门。 红衣姑娘一声娇喝:“苏若水,你给我出来!” 夏芸见状,心下明了,顿时毫不留情的将身后的苏若水一把揪出来推上前去。 红衣姑娘顺势一把揪住了苏若水的耳朵,骂道:“说好了今日陪我去寺庙烧香还愿的,你倒是躲在这儿偷懒!” 苏若水“嗳呦”的叫了声,还没从被好兄弟出卖的形势里缓过来,便被揪着耳朵一路拐着出门去了。 看着这一红一白渐远的身影,夏芸终于掌不住哈哈大笑了出来,真是报应!恶人自有恶人磨。 叫你调侃我,故意拿我取乐! 说来这红衣姑娘与苏若水也是一段孽缘。 往日苏若水也就是个普通的秀才,虽然生的玉树临风,却不思上进。平日里闲着没事就好逛逛青楼,还有个不可言说的癖好,说来很为人所不齿――爱偷看女人洗澡。 不是冤家不聚头。那日恰巧张府家的三小姐张芊女扮男装去了青楼玩,老鸨虽然一眼就看出来这是位小姐,但见她出手阔绰,便很有眼力劲儿的给她安排了一间上好的厢房和几个貌美的姑娘。 青楼姑娘火辣热情,将几大杯酒全倒在了张芊身上,一番玩闹后,张芊嫌累了,将她们打发了出去,自己起身去沐浴。 其后的事情可想而知…… 衣服刚脱完时,挂衣服的屏风不知为何轰然倒了,便看到苏若水直直的站在屏风后面……当时张芊尖叫了一声,随手套了件衣服在身上,便一把揪住了脚底抹油的男子,抓住就是一顿好打。 张芊本就是会武功的,苏若水自知理亏又不敢还手,直被揍得鼻青脸肿,口吐白沫,后来有人听到动静急急闯进来,便只看到苏若水直挺挺的躺在地上。 据说当时苏公子是被人从青楼抬回家的,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期间夏芸还去看过他几次。 两人关系甚好,无话不说,苏若水又是个憋不住事儿的,不久便合盘拖出告诉夏芸了,所以这桩公案他是最清楚不过的。 只是后来也不知道这张小姐看上苏若水什么了,时时来缠着他,闹得苏若水常常躲她,躲不过时因自己心中有愧便只得顺着她,便成了现在这幅纠缠不清的形势了。 见篱二正看着自己,眼中带着疑惑,夏芸思绪才飘回来,这些秘事他自然是不能透露出去的。只干咳一声道:“无妨,你先回去吧。”面色微红的补了句:“伤要紧。” 篱二点点头方去了。 天色薄暮,晚间夏母知道篱二的事后,又嘱咐夏芸带了瓶伤药给他送去。进门才知道篱二不在,便将药给了篱裳,自己回来了。 闹了这一日,夏芸也倦了,给毛团放了碗肉末方睡下了。 皓月弯弯,一宿无话。 次日一早,便听到红狐狸巷里传出消息:岳擅昨晚在家被人打了。 听到消息后,夏芸瞥了眼邻家台阶,心内了然,这个莽汉,还真去了,但愿没给人留下尾巴,不然揪住了又少不得一场麻烦。 后来陆续过了半月,幸而也都风平浪静,没有查出什么来苗头,岳家的白挨了一顿打。 这些都是后话,于夏芸而言,最踏实的还是自己的钱包渐渐鼓胀起来了。 自他不再一味读死书背文章,而开始着手生计后,便常常去各大宅院里走动卖画,手里银子也越发多起来,也增长了不少见识,日子过的很闲适。 篱二自从上次的事后,时不时的请夏芸过去帮他看放账的文约。 夏母因念着篱二对自己儿子的救命之恩,时时接他姐弟二人过来吃饭送礼,篱裳也会回宴,两家一来二去,便熟络了起来。 夏母时时称赞篱裳识大体,还四处张罗着要给她成就一桩姻缘,篱裳感激不尽,关系融洽的很。 这一日,夏芸刚送完了司徒老爷家的画儿回家待着,便听到有叩门声,没轻没重的,打开房门一看,果然是篱二。 见到夏芸,篱二手一扬,将手里一包东西递给了他,道:“这是绿豆糕,俺姐做的,叫给你拿点儿。” 夏芸也不客气的收下了,馋嘴的当即打开吃了一块,果然香香甜甜的,还放了薄荷在里面,吃起来凉凉的,很是爽口,随即又美滋滋的吃了一块。见篱二手中还抱着个黑匣子,便问道:“你那盒子里装的是啥?” 粗汉子面色微红,招手要他过去。打开一看,夏芸不由得愣了下,是满满一匣子书和散纸文约。 篱二几分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道:“俺想着天天麻烦你给俺看文约也不是个事儿,但除了你,俺又找不出个这么实在的人,昨儿个和俺姐商量 恋耽美 分卷阅读5 秀才遇见兵 作者:落落的风 买了些书,不如你将这看文约的本事教与俺,才是长久,日后也可少叨扰你些。” 夏芸用一种奇怪的眼光打量着眼前的大高个,目光带着几分琢磨,心内却想着:还真是人不可貌相,这糙汉子竟何时也懂得了“受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的道理了?!不容小觑啊。 兄台,有前途! ☆、情逛小倌楼 说来篱二也识字的。 但奈何那些文人要想从手中写出一纸借契文约,须得先九转十八弯绕一回,再进入正题,末了还装腔作势的加点无病呻y之词方罢。 委婉含蓄的不能再含蓄,对此夏芸是深知的,毕竟他这些年学的就是那劳什子。 篱二虽然自幼学了几个字,但却从未正经上过什么学,读过什么书,因此一遇到这种文绉绉的东西就犯难了。 幸而他天资不错,上手的速度都让夏芸微微侧目。 一晃两月光景已过,自从那日夏芸答应做他师傅后,篱二每日一从衙门回来,第一件事便是跑到夏芸家学文,很是勤快,还一脸乐呵呵的傻笑。 夏芸也教的尽兴,因为徒弟不笨,他也教的省心遂力。于是每日竟还有些期盼他快些过来学文,顺便也有个人好说说话儿。 见到来人,小秀才清俊的脸上一喜,眉眼一弯,漾开了点点波光。 随即手上被搁了一个纸袋子,夏芸见了嘟嘟嘴,似有几分抱怨道:“姐姐又做绿豆糕了?该不会是把家里的绿豆全给我做糕子吃了吧,这两个月来,时不时叫你送,我吃的牙都要掉了。以后你师傅我恐怕都要被喂成个大绿豆糕了。” 篱二听了,哈哈一笑,道:“都八月了!这是桂花糕。有吃的你还不乐意,俺姐手艺可不是人人都能想的到,可知足吧你。” 夏芸憋憋嘴,哼哼道:“便宜师傅果然做不得,徒弟都敢蹬鼻子上脸了。” 篱二听了,知道是玩笑话,也不理他,就径自去小书桌上坐了,拿了本书自己看着。全然不觉几个月下来两人无形间亲密了许多,相处散漫。 夏芸在一旁正描着一副海棠春睡图。半晌,突然听到篱二“啧啧”了两声,便纳罕的去瞧他,恰好也对上了篱二有些促狭的目光。 眼往旁边一偏,便看到了篱二手上拿着的那本书,认了出来,那本书是……顿时羞得满脸通红,丢下手里的笔便要扑过来抢。 抓了几次愣是没得逞,夏芸有些气了,根本够不到! “你给我!” 耳边传来高大汉子几分得意的笑声,他恨得牙根痒痒,不管不顾的扑了过去。 篱二一个敏捷的起身,便将手中的书抬高,夏芸还是没够到,反而一个趔趄栽到了他怀里。很软的身子,篱二这么想着,手里还下意识的揉了一把,嗯,确实很软,跟毛团似的。 夏芸感觉到腰间一紧,随即吓得一个机灵,赶紧闪开,也顾不上抢书了,退开一步看着他,脸上一阵羞恼,红了又白,张了张嘴终于没忍住开口骂道:“登徒子!你无耻!” 篱二愣了愣,两只眼睛瞪得圆溜溜的,似乎没明白他的话,“俺咋了?” 夏芸气的一口老血差点没上来,指着他道:“你……你刚刚手往哪儿摸呢?!” 篱二缓了缓,似乎明白过来,顿时眼珠转了转,脸上几抹飞红,呵呵干笑了两声,带着几分憨厚。讪讪的将书递过去。 夏芸红着脸劈手一把夺过,狠狠白了他一眼,后者干干的笑了两下,似有几分不好意思,耸拉着脑袋。 一时之间两人无话,有些尴尬。夏芸是个圆滑惯了的人,也不好一直干晾着人家,沉吟半晌,便先开口道:“其实,也无妨,你别记挂在心上了。” 篱二闷闷的应了一声,像个犯了错的孩子。 夏芸干咳一声,掩嘴道:“这本书你看了多少?” 篱二是个实诚人,“全看完了。” 夏芸:“……。” 篱二偷偷瞄了他一眼,道:“俺在家偶尔也看这些话本子的。” 夏芸听了,内心一阵咆哮:“放屁!你明明以前连文约都不会看,还看个毛话本子!”但表面上还是神色不变,一派镇定。 见他神色如常,篱二便鼓了鼓气,接着道:“好师傅,莫生气了,俺知道,您是正经人,肯定没去过那些地方,才会一时好奇看这些的。” 夏芸嘴角微动,还是忍住没说话。 见他神色微动,篱二抱拳又几分讨好道:“今日徒弟将功折罪,带您去逛逛如何?” ……!什么! 夏芸听得身子一抖,赶忙开口道:“不是,我……” 还没来的及拒绝,便被篱二乐呵呵的拉出了房门,一路拐个弯出去了。夏芸满脸通红,这个人怎么说风就是雨啊! 他使劲挣了几次未果,篱二只当他是不好意思,拉的更紧的一路出门了。 已入金秋时节,浓郁的桂花香散在巷子里。 过了红狐狸巷,便是清芳楼,这一带最红火的妓院。而与之相对的,就是……梨园馆。 夏芸一路被强拉着到了门口,望着梨园馆那块牌匾,嘴角微微抽了抽。 没错,那话本子是龙阳的,谁叫他是个断袖。 这原也不是他的错,读就读了,可是还被这霸道汉子给翻到了。 夏芸还没细看那大红牌匾呢,就被一群人簇拥着进去了。篱二见他神色紧张,便悄悄附耳了一句:“没事儿,俺带钱了。” 夏芸只想撕他一顿,老子不是这个意思啊!我才没有想逛小倌院!这种烟花之地实在有辱斯文。 不过当酒菜上来时,他就没那么反抗了,看着眼前一桌子美味佳肴,夏芸很没骨气的冒口水,两眼放光。 坐在他旁边的小倌很有眼力劲儿的夹了一筷子酥油鸡块,喂给他,夏芸虽然不习惯这么被人喂,但……入乡随俗也就依了,又半推半就的被灌了几口酒,面上薄红。 对面的篱二倒是来惯了的,一个个比大姑娘还白净漂亮的小倌儿亲亲热热的趴在他身上,灌酒喂菜的,软软的叫着哥儿,口里还抱怨他怎么这么许久都不来玩了,篱二乐得眉开眼笑的,如鱼得水。 夏芸瞅着忽然没来由的觉得几分不是滋味,渐渐歇了著。 一旁的小倌儿却会错了意,一般客人半途歇著,放着一桌子好菜不要了,自然是要…… 夏芸几分薄醉,头晕晕的,忽然感觉腰间有动静,很是舒服,酥酥麻麻的,一双灵巧的手在他腰间划过,细细的抚摸研磨,而后大胆的渐渐向身下探去。 夏芸未经人事,哪里受得了颇有技术的这一番撩拨,被摸得心猿意马的,顿时全身一颤,赶紧拉开怀里乱来的手。 那小倌儿从他怀里抬起头来,露出精致的脸,似有几分幽怨几分委屈的瞧着他,咬紧下唇,眼圈中带了层朦胧的水雾,美人含泪,当真我见犹怜。 趁他愣神的片刻,美人儿轻轻凑到夏芸耳边,在他脖颈出咬了一口,细细舔舐,转而咬住耳垂在他耳边吹了口气,声音沙哑诱惑道:“公子,来嘛。” 这感觉太强烈,夏芸一个激灵,本能的的推开他,不料“轰隆”一声,美人儿竟让他直接给摔到了地上! 夏芸顿时惊起赶忙起身去扶他,内心还有点小愧疚,毕竟人家也是为了讨口饭吃嘛。却不料他刚一接近,美人就顺势用力一拉,将他也带到了地上,还顺势让他扑在了自己身上,没受一点痛。 “……好专业”,夏芸默默感叹道。 用眼示意向篱二求助,后者只轻轻向他挑了下眉,几分看热闹的味道,这该死的! 美人儿此时一只腿勾在夏芸的腰上,一只腿在他身上磨蹭,凑得太近,夏芸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香味,入眼的是一片细腻白皙的皮肤,这实在太蛊惑人了!夏芸是个十成十的断袖,说不心动那是假的。 但他也不是个随便的人,否则凭他的品相,也不会到现在还是个童子鸡。 夏芸用力拨开腰间缠的死死的腿,道:“你放开。” 身下的美人儿似乎几分不满的咬住下唇,转而用舌轻轻扫过红唇,留下莹润的水光,委屈道:“我不好么?公子不喜欢这样?”说完又杏眼朦胧的看着他。 ……面对这样的美se诱惑要拒绝确实是要人老命的,但夏芸做到了,他毅然决然的拨开身下香软的身子。 美人犹不甘心的问道:“为什么?” 夏芸讪讪一笑,想了下,总不能说我进这里不是为了嫖、娼吧!那也太虚伪了,说出去他自己都不信。他道:“我不喜欢你这类型的。” 小倌儿美美的脸上颜色一滞,还是第一次当面被人说不喜欢自己,顿时眼中蓄的泪水竟有了三分真意了,冷哼了一声,轻轻退开了。 见这只八爪鱼主动从自己身上下来,夏芸终于舒了口气,却不知向来圆滑处事的自己这遭真的是得罪人了。 小倌儿轻轻抚了抚洁白的衣摆,美目流转,柔声道:“我明白了,公子稍待。”就径自退出去了。留下夏芸还站在地上,不知他要搞什么鬼。 出门后,小倌儿嘴角的笑靥如花的脸立刻冷下来了。 “还是第一次遇到过拒绝我的人呢,还直接说不喜欢我这样的!那我就换一种,看你有福消受没。”小倌儿狠狠地嘟哝完,就一招手叫来了龟奴,吩咐了几句便走了。 夏芸归了座,恶狠狠的瞪了眼篱二一眼,后者手里搂着白净小倌儿,不以为意的道:“不喜欢这个,换一个就是了。”眼神里分明有几分捉弄的味道。 这……这分明是在欺负我没来过这等烟花之地!好小子!哼!我就让你开开眼界什么叫英才,走到哪儿哪儿花开!于是淡定的归了座,任另外几个小倌儿给自己夹菜斟酒。 少顷,雅间又进来一人,一身青衣裹着健硕的身姿,容颜俊美,不同于方才的美人,倒是多了份男人独有的攻击性。 ……原来自己一时敷衍说的不喜欢他那个类型,美人儿就真的给换了一种,夏芸对那位美人儿的体贴顿感五味陈杂。 那人亲热的一笑,便自觉的靠在夏芸身旁坐下了。篱二淡淡瞅了眼,眉头微锁。 他倒了杯酒递过去,夏芸心内正不自在,干笑了下接了,一时喝下去,脸色微醺。原本清淡的眉目添了几抹淡淡桃红,显得几分旖旎。 夏芸醉酒有些头晕,微微摇晃了下,随即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回过神时,才发现自己被那男子搂在怀里了 男子勾唇一笑道:“我抱着爷,爷就不难受了。”说完还轻轻捏了捏夏芸白净的脸蛋儿。 “……”我这是被嫖了么。 男人的手不安分的在他屁股上捏了一把,夏芸顿时惊得汗毛立起!老子真的被嫖了?!缩了缩身子,企图挣开,却被更紧的钳制。 此时夏芸内心一阵咆哮:老子花钱好歹是来嫖人,不是让人嫖的啊! 这边两个人在推拉不清,没有注意到篱二不善的眼光。就连篱二自己都没注意到,他将一块鸡骨头嚼了三遭,直接就给嚼成末吞下去了, 恋耽美 分卷阅读6 秀才遇见兵 作者:落落的风 有旁边服侍的小倌儿看的一愣一愣的,啧啧,看这牙口好的! 推搡间夏芸又被灌了一口酒下去,这个人,有几分霸道!夏芸直觉危险,道:“我喝不下了,你……你出去伺候吧,我这儿人够了。” 那男子却不依,轻轻在夏芸耳边哈气,手不规矩的在他腿间划过,道:“伺候爷是小的福分,还求爷成全小的一片诚心。” ……成全你揩油的心么。夏芸几分不悦,若说刚才的美人温柔如水确实是撩拨到了他,那这个人更多的是给他一种流氓的感觉,让他反感。 而这,也是那美人的目的。当然,夏芸并不知道这些。 “来,爷吃一口。”男子笑着夹了一筷子鹿肉喂到他嘴边,夏芸有些恶心,不想张口,而出乎意料的,这筷子肉也没到夏芸口边。 “给俺放开他。”语气粗硬冰冷。 夏芸闻声一抬头,便看到篱二黑着脸狠狠地瞪着青衣男子,手正按在自己肩上,捏的他有几分疼,不由得微微皱眉。 那人虽然急色,舍不得放开怀里这么干净好看的少年公子,但见篱二的神色,心里早已明白了几分,很有眼力劲儿的赶忙松了手。 夏芸刚感觉到腰间那双咸猪手终于松开了,便被一股猛力拉起,头撞得生疼,眼冒泪花。从篱二怀里抬起头来,哀怨的看了他一眼。 后者只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没说话,从怀里掏出个银锭子“哐”的一声扣在桌上,对着青衣男子道:“俺们走了。”语气森冷的拖着夏芸一路出了门,干脆利落。 一路无话,到了正街上,篱二急促的脚步才渐渐缓下来,咬着牙狠狠道:“以后再不带你来这地方了。”说完又冷哼一声,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语气有多酸。 夏芸还在心疼方才慌乱之间篱二丢下的那么大锭银子,奢侈过费啊!懂不懂怎么持家啊喂!当听到篱二的话时,愣了下,这人在生气? 果然……果然你还是在心疼那两银子。他闷闷道:“还不是你带我来的。” 篱二被噎了下,语气柔和了些,舒缓道:“以后再不许来了。” 夏芸闷闷的没作声,果然,果然这个人其实……很抠。 …… 作者有话要说:  求勾搭~~~~~ ☆、解囊相助 话说那日两人去了趟小倌楼后,接下来的几日夏芸便安心在家养着了。 只因那日篱裳知道了他俩逛青楼的事,便不高兴,抱怨自家弟弟不懂事。 气恼之下,便斥骂了自己弟弟一顿,又和夏母说了。夏母气的两顿没吃下饭,一番痛哭,骂夏芸不长进,竟去那等地方,因此夏芸这半月都在家侍奉母亲,大门都没敢出。 正闲的发慌时,苏若水又找上门来了。 公子风度翩翩,温良如玉,在看到夏芸后,摇摇扇子,露出一整排洁白的牙齿,亲热道:“芸儿,相扰了。” 后者无奈的翻了个白眼,“你少和我来这些虚套子,装出个温良的样子,你平日里什么德行我还不知道?快老实交代,是不是又来躲桃花债了?” 苏若水一听也不恼,依旧乐呵呵的凑过去,还很狗腿的献上了个锦盒,道:“这可是芊儿特地拿给我的,分给你点。” 夏芸接过,纳罕道:“芊儿?” 苏若水这浪荡子脸上竟然带了几分羞涩的红晕,道:“还能哪个芊儿,张芊。”说完又红了红脸。 夏芸见势心里明白了几分,叫这么亲热,敢情这俩好上了?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人家拿下了?还以为你多厉害呢!不过心里也为他感到几分高兴。 他故意咳嗽几声,拿出正腔儿道:“所以,张府三女婿今日过寒舍有何事啊?” 苏若水听了,忙捂了他的嘴道,“你别乱叫,还是八字没一撇的事儿,别平白无故玷污了人家姑娘的名声。” 夏芸听了只暗笑,也不分辨,平白玷污人家姑娘的好像从头到尾都是你吧。腹诽了一番后,又看了眼苏若水认真的样子,他这回恐怕是来真的了,自己不过随口说说,他都敢捂自己的嘴了,见色忘友的家伙。 苏若水很自觉的坐下了,绮儿奉上了一杯热茶,他接了,打开呷了一小口,笑眯眯道:“果然还是绮儿妹妹心疼我,知道我喜欢菊花茶,真好喝。” 绮儿笑着道:“新摘的菊花自然好了。”说完就红着脸福身出去了。 夏芸看了眼绮儿退出去的方向,转身又对苏若水笑骂道:“你就会口头上卖乖,以后你若娶了张家小姐,还这么见个姑娘嘴就跟抹了蜜似的,小心把你腿给打折了!” 苏若水笑着摇了摇头,又泯了口茶,也不分辨。 两人闲坐一番,苏若水便说起夏府近日大兴土木、建房子的事来,要夏芸也去谋一谋,比这样日日卖画儿写字的强的多。 “你不比我,我是实在没个门路,才这么得过且过的混着。你如今好歹在夏府也算个旁系亲戚,若要去谋个差史,也有望。” 夏芸摇头,为难道:“我何尝不知道他那府里在办事呢,自然也想去分点利。只是俗话说,人走茶凉。我父亲这一走便是十来年,那府里人又多,每年虽然也不忘给我们送些接济,但记得父亲的恐怕没几个人,更别说认得我了。” 苏若水笑道:“这些个老爷们都夸你聪明知事,怎么连这里头的道理都不懂了。你只消送些礼去那府里走一遭,那些个大族最讲究情面,拉不下脸儿,少不得给你个差事。” 夏芸哼哼道:“流氓做派。” 苏若水“嘿”了一声,问道:“这怎么就流氓了?不过讨生活罢了。” 夏芸将他手里的茶抢过来,自己端了喝了,润润嗓子,才道:“我倒是想送礼呢,可手里也没银子使啊。” 苏若水刚想质问他平日里攒下的银子都不是钱吗!夏芸就白了他一眼,道:“我知道你说啥,就我那点卖画儿的家底,杯水车薪,根本就不够花的。” 话音刚落,便听到篱二的声音,“芸兄弟少钱花?俺有哇!” 夏芸看着兴冲冲进来的人,忙招呼他坐了。篱二不知去哪儿了刚回,一身浓厚的酒味,道:“你要少钱花,早和我说不就成了,俺这儿有,你说个数,只要是俺拿的出来!” 绮儿奉了茶上来,夏芸亲自端了给篱二送去,道:“莫忙,你先醒醒酒罢。” 篱二接了茶,急急地催着夏芸,“芸儿,你道是怎样?” 夏芸不好接话,顿了顿,坐下身来,为难道:“说句不怕得罪你的话,我借的不是小数,怕到时事没办成,不好及时还上,岂不叫你落了空。” 苏若水在一旁呵呵笑道,“这不妨,到时候拿你赔给他就是了,也是一样的,你道可好?”说完又看向篱二。 夏芸气恼的狠狠揪了他一把,“人家说正经事,你净在这儿胡扯些什么。” 篱二听了先是一愣,缓过来后不禁面色通红,咳了一声对夏芸道:“那你倒是先说个数,俺先掂量掂量。” 苏若水抢着道:“我估摸着三十两足够了,是吧,芸儿?” 我还没说要借呢!这个和稀泥的,什么事儿他都得掺一脚! 夏芸正欲张口推辞,便听到篱二爽快答应了,道:“这个俺有,芸儿,俺知道你忧心什么,俺给人借钱一向都是放利息银子的,这数目大,你怕俺信口开河欺负你!” 又看了眼一旁得苏若水,才接着道:“今天苏兄弟在这儿,俺和你立个文约,这银子俺借给你,一分利钱银子也不要,如何?” 夏芸张了张口,有些意外,看了他半晌,想着,虽然上次他带自己去了趟青楼,就一直心疼拿定银子,整日的沉着张脸。 但他如今这么盛情的当着人的面儿倒贴给我借银子,可见赤诚。若是拂了他的意,也不好。 夏芸这厢正在犹豫,殊不知苏若水已经爽快的一把拉着篱二到了桌案前,几大笔间便将文约写成了,交到了夏芸手中。 文约都写好了送到自己手里了,再推辞只会显得矫情,夏芸便也只得讪讪一笑拿着了。 文约上是篱二的字。一贯张狂的字体,如他这个人一般,夏芸看了看,不由得啧啧称赞,这徒弟上手的倒是快,词句工整严谨,只将那些“呜呼哀哉”的无病□□之词除去了,很是好看。 一时,三人又闲话了一番,苏若水又和他细细的说了夏府的事,至午错时分方和篱二两人回去了。 他二人走后,夏芸想着接下来要办的事,细细思量了下形势。 现今夏府内主事的竟然是位年轻的儿媳妇儿,在外都称她一声大奶奶,据说不仅生的端庄漂亮,又贤惠能干,满是灵气,是个厉害人物。既然想讨差事,自然只有先找她了。 这么想着,下午,夏芸便去了他舅舅家。 吴义咋一看到自己的穷酸侄子,以为又是来要银子的,便先摆了副臭脸哭了三番穷,作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儿,只怕他又伸手找自己借钱。 夏芸看着舅舅那副丑态,又是心凉又是气。但一想到今日来意,便不得不先收一收,拿出好性儿来和他说。 吴义听了来意后,顿时喜的浑身发痒。 原因无他,是那日他在黑市贪便宜买了两匹布,他也不识货,看着金贵就买了,回来后又不放心着夏芸帮忙给看了,竟是世间少有的软烟罗。 吴义这样的人,这种好东西哪儿舍得自己用,自然是想把它换成大把的银子才甘心。 可无奈他这种小店哪里有什么识货的客人来呢,就是有,也不过是像夏芸这样的穷秀才,难买的起。于是,卖也不是,自己留着用更不是,搁着又怕坏掉。日思夜想的,寝食难安。 今日夏芸提出要买,又似乎有钱的样子。他自然是乐得浑身得劲儿,一心想着多换点银子,便狮子大开口的要价。 幸而夏芸当日留了心眼儿,没对他说起这布究竟价值几何,纵是他信口开河,也在他一番周旋下,折价贱卖给了他。 夏芸抱着两匹布头也不回的出了店门。吴义咬着手里的大雪花银,称了又称,足足十两,心里美滋滋的,一心觉得赚了,既解决了个烫手山芋,又乐得赚了白花花的银子。却不知自己不过鼠目寸光,同等的物件儿落到了聪明人手里却有着完全不同的大作用。 夏芸又去揽玉阁买了些精致首饰,用小锦盒装好,一路带回家去了。 夏母见了,虽然说儿子太大胆莽撞,竟这么大把使银子,却也没阻拦,反而多教给了夏芸许多话儿,让他在夏府能应对的开。 第二日,夏芸便去了夏府。 府里小厮也都是些见风使舵的,夏芸深知其中道理,自己没半个人帮靠,少不得将几串钱打发出去,才得以被小厮领进了内院。 一进院,事情便容易多了,里面的人大都是常办事的管家奴才,对红狐巷的夏公子还是知道点的,毕竟每年给夏芸家送的接济银子他们可是暗中克扣了不少。 小厮将他领进了一家别院,是个管家的屋子,榻上坐了个中年男人,皮肤有些黑。 恋耽美 分卷阅读7 秀才遇见兵 作者:落落的风 小厮将一番原委和他说了,那管家一听,夏芸也算是个沾边儿的主子,忙站起来恭敬道:“哥儿来的正是时候,此间大奶奶才刚用了早饭,事不多,有空和您说话,您在这儿等着,我先去和大奶奶那边的人通报一声。” 夏芸忙点头应下,道:“有劳了。” 那管家便要一个俊俏的小丫头去大奶奶那里通报了。 转而又坐下,打量了夏芸一番赞道:“哥儿如今竟生的这么好了!”黝黑的脸上神情甚是亲热,带着几分谄媚。 又几分唏嘘的说了些夏老爷在世的种种,还掺杂了许多自己的事情,只盼着他能记着自己。夏芸恭谨又不失风度的一一应着。 闲话了一番,小丫头回来通报:“二奶奶传夏公子过去。” 夏芸忙站起身,整了整衣衫,匆匆的和管家过去。毕竟是来混差使的,马虎不得! 一进屋,便见到锦褥藤塌上坐了个年轻媳妇儿,遍身绮罗,打扮的珠光宝气、花枝招展的,一旁的下人毕恭毕敬的站在一旁服侍。便知是大奶奶若慧。 夏芸很是上道儿,忙毕恭毕敬端端正正的请安。 若慧已知情况,见是本家亲戚,遂满脸是笑的将他搀了起来。心里也几分猜到来意,却不挑破,只问他些家常话儿,怎么肯过府来了云云。 夏芸低头诚恳答道:“本是早该来孝敬舅舅婶婶们的,只是一来又没个由头,二来,家道寒微,实在走动不起罢了。” 若慧听他这话是真情真意,念他年幼丧父,着实可怜,又生的极好,便安慰道:“我们这原也不是难等嫌贫爱富的人家,你如何来不得。” 夏芸笑道:“婶婶是知书识礼的通达人,不计较这些,自然无妨。只是侄儿平白受了府里几十年的恩惠,如今若还时时叨扰,不说下人见了笑话,晚辈自己心里也过不去,哪里还敢来呢。” ☆、报之以琼瑶 若慧见他说话知冷知热的,几分喜欢,又念着他是亲戚,遂道:“好孩子,难为你想着这些,到底是我夏家的孩子,知道礼节分寸的,只是以后莫要如此生分了,还要多走动才是。” 夏芸听着这话分明是对自己满意,便赶紧接着道:“晚辈谨遵婶婶玉言,不敢违背,日后定会多来的。只今日略备了些寒微物件儿,以表寸心,还望婶婶莫要嫌弃,肯怜惜收下才是疼侄子。” 一时小厮捧着呈了上来,若慧一见,眼镜不由得亮了下,脸上笑意有了七分真了。 若说这些首饰虽然精致昂贵,但她也用的起,无甚稀罕。只是这两匹软烟罗当真是难得的。 就是整个夏府也没有的,只有金陵皇城里才有一匹半匹的。一时喜不自胜,又嗔怪道:“这么好的东西,也不给你娘留着,倒是给我送来,可知不是个孝顺的孩子。” 夏芸忙几分惶恐道:“晚辈冤枉,只因家母说自己年纪大了,不适合这样的物件儿,太过艳丽,这些东西只那些年轻貌美的姑娘小姐们才配使呢,我想着,婶婶这样的风华,世间少有,自然是配的上的,才敢送了来,方不辜负母亲的心意。” 世间哪儿有女人不喜欢别人夸自己美的,又得了这样的好东西,自然是极高兴的。若慧掩嘴笑道:“油嘴滑舌的,罢了,我也不追究了,横竖是你们娘俩的账,我只贪便宜收着便罢了。” 夏芸拱手恭谨道:“这是婶婶肯疼侄儿,给侄儿脸。” 若慧听了眉梢扬起,很是喜欢。一开始还想穷苦人家孩子没见过世面,必定是块笨木头,没想到这样伶俐,知道进退,怪道的讨人喜欢。 今日既然知道他的来意,此时正是用人之际,他又是个伶俐孩子,看这几番话儿,似比府内的孩子还要懂事三分,值得任用,又送了这些自己喜欢的东西来,此番心内已经定下了。 只是初次见面,夏芸又送了礼。若是现在就挑破了,赏他差事,下人见了,还不得暗地里嚼舌根说自己贪图东西。 所以也不挑破,先只和他说了许多闲话儿,约摸过了半个时辰,夏芸方告辞退了出来。 回到家中,将若慧赏的一串佛珠并些首饰交给了母亲,又细细的将形景与母亲说了,看那样子事情已经有□□分是定下了,夏母喜的眉眼俱笑,夸他出息。 果然,过了三日,便有小厮过来传报,要夏芸过去领差。 至此,他在夏府中负责一方院内花草的种植,先在账房领了三百两银子,办事去了。 为了做好这一桩事,夏芸日日早出晚归的分派人手,执掌事理,监工操劳。一晃快入深秋了,若到时没有竣工,那花草就难种活了,他不得不加快手脚。 半月过去,夏芸竟然已经快完成一半的任务,若慧听了也高兴,直说他能干 夏芸又时不时的不忘送些好花草过去孝敬,若慧见他有心,只说这桩事完了,还要派给他别的。至此,夏芸虽忙,却一刻也不敢松懈。 堪堪又过去了半月,夏芸虽然惦念着欠篱二银子,无奈二人都忙各自的,他又早出晚归,两人竟然连面儿都不曾碰上。 恰巧这一日,已是深夜时分,他回家,见篱二家灯火还亮着,就试探的敲了敲门。 门过了半晌才开,篱裳面上犹带了点点泪痕,是刚哭过的样子。 夏芸一惊,暗暗思忖必定有事,自己来的怕不是时候,但想着既然来了,只得进去,看能不能帮点什么。 篱裳给他端了一盏茶来,夏芸接了,见篱二闷闷的坐在桌边,耸拉着脑袋,也不吭声,夏芸便端了茶凑到他边上坐下。 篱裳见状欲言又止,终究没说话,只一甩袖子进房去了,“碰通”一声狠狠的关上了门。 夏芸见这势头,火气不小啊,便凑到篱二身旁轻轻拉他,问他怎的了。 久别重逢,篱二这向来豪爽的粗汉子竟然难得的露出一抹苦笑,目光只幽幽的盯着他瞧。让夏芸没来由的}的慌,催问他到底怎么了。 篱二才开了口,沉着嗓子道:“俺今儿冲撞了位官爷,让人给赶出来了,和俺姐说了,她正生气呢。” 夏芸听了松了一口气,道:“嗳,我当多大事儿呢,让她发这么大火。” 遂安慰道:“你在那儿也不过做个门子,月钱又不多,也没什么前程,丢了也没甚可惜的,比这好的差事将来不愁没有。何苦来。” 篱二听了,苦笑道:“你说的是,这本也没有什么,只是还有一事……她今日问俺,俺就照实跟她说了,她才……” 还有其他事?夏芸听了目光灼灼的看着他,等着下文,人人都有颗八卦的心,虽然不厚道,但是见篱二这粗汉子这般欲言又止的样子,确实勾起了他的好奇。 然而,篱二却只又用方才那种使他}的慌的目光幽幽的看了他一眼,抿抿嘴,没有下文了。 夏芸:“……”最讨厌人说话只说一半了!!! 篱二见他满眼星光的看着自己,随即又怏下来的样子,不由得苦笑了下,在他发上轻轻拢了拢,道:“这事儿还是以后说给你吧,俺现在说了还不把你给吓跑了。” 夏芸:“……”他想了半晌,终于熬不住了,才一脸视死如归道:“你该不会是犯大事儿了吧!杀人?放火?还是你把准姐夫给卖了?” 篱二听了不由得哭笑不得的敲了他脑门儿一下,“成日里脑子里装的是啥,俺像是干那种事儿的人么?” 夏芸点点头。 篱二:“……” 就这么坐了半晌,摸了摸他的头,篱二才道:“放心,俺没犯事儿,少操些心。” ……又来了,又是这种目光,夏芸觉得一定是自己一月没见他,生疏了得缘故,才会觉得这目光不对劲儿的,多处会儿兴许就好了。 见这话题就此岔开了,他也不便强人所难,便不再追问。转而从靴口中取出了钱夹子来,就着烛光,数了三十两银票给他。篱二见了,也没客气,便收了。 夏芸又问他以后打算干什么,篱二说先去那些大铺子里瞧瞧,寻个差事,寻不着也无妨,就单只放利银子也够他使唤了。 夏芸听了才放心去了,回了自己家。 秋月幽幽,月华皎皎,透过纱窗,第一次照进了窗边立着的粗汉子心中,原来,这就是…… 见不着他会想他,苦苦相思,见着了,便高兴,舍不得放他离开。这样简单的感情,于他而言,却还是陌生的第一次。篱二悠悠叹了口气,自己配不上他吧,他那样的人,就像天上的月亮一样。 虽然看着圆滑,眼角常带着一抹笑意,那笑容却干净澄澈。通诗书,又不拈酸迂腐,待人仁善温柔,谁见了会不喜欢呢。 近日姐姐察出端倪,今日问起时,自己一时莽撞的向她照实承认了自己的心意,平白惹她生气。想到此,篱二不由得重重叹了口气。 夏芸回去后因为太累,草草洗漱了一番就上了床。 见床头卧着的毛团正在打呼噜,小小的毛绒身子陷在被子里,黑亮的猫毛在烛光下映着,很是乖顺可爱,不由得微微一笑,给它顺了顺毛,也倒床就睡了。没有过多思绪,第二日仍往夏府去了。 至午间,正是休息的时候,夏府里有婆子过来送饭,说是大奶奶赏给芸儿的。接饭的小丫鬟紫悦笑问道:“什么云儿、雨儿的?我又不认识,如何送?” 那婆子哈哈一笑,眉梢一挑道:“姑娘在内院,自然不识了,我告诉你个巧宗儿。你往那芳汀园里一望,瞧见那里面最俊俏的一位哥儿就是他了。” 紫悦听了面上有些害羞,一笑道:“奶奶说的跟神仙似的,那我定要去瞧瞧。”说着就提着饭盒轻抬莲步去了。 果然见院内立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生的冠面如玉,言谈举止更与别人不同,俊雅风流,不觉便红了脸,只将饭盒给了他,又吩咐了几句,夏芸连连称谢。 看着当真是个温润公子,谈吐不俗,紫悦羞红了脸便赶紧回去了。此间后话不提。 又过了几日,不想夏芸因日夜操劳,又正是入秋时节,没仔细身体,竟忽的病了。 清早时分,夏母百般劝他在家歇着,夏芸不依,仍旧挣扎着去了夏府。 一开始只是头昏昏沉沉的,到午后时分,竟发起热来,烧的全身难受,面色苍白。 因他素日待工匠们优厚,又温柔和气,很是得人心。众人觉出端倪,看出他病了,于心不忍,劝他回去养病,夏芸不依,只得罢了,便扶他在长椅上坐了。 午间送饭的婆子来,他也没吃下什么,就喝了点水依旧坐着。 ☆、卿本良人 到了晚间,夏芸才觉得实在有些支撑不住了。 头也开始微微晃着,看着院内得景象都觉得十分模糊。以至于他看到来人时,觉得自己一定是眼花了,篱二怎么会在自己面前呢。 原来,今天早上夏芸硬撑着出门后,夏母便一直忧心他的身体,本想打发小丫头绮儿进府去问。 但一来看她是个小姑娘,夏府家大人多,让她四处抛 恋耽美 分卷阅读8 秀才遇见兵 作者:落落的风 露面不好;二来,绮儿年幼,怕她办事不妥帖。自己去也不像个样儿。一时竟没个合适的人。 好容易挨到晚间,篱二刚好从铺子里做工回来,夏母见他倒是个靠实人,赶忙和他说了,恳求他去看看芸儿如何了。 篱二一听,没有半分耽搁推辞,急急的拿了夏母给的手牌去了。自称是夏芸的家奴,府上的小厮见状赶忙他进去了。 当看到长椅上坐着的那抹单薄的身影,篱二方松了一口气,又看着有些心疼。 快步走到他面前,看他双眼迷离,一副头脑不清醒的样子,忙用手探了探他额头,果然,热的烫手,又是生气又是心疼。轻声道:“芸儿,俺送你回去吧。”说着就要扶起他起身。 夏芸在他怀里挣开手道:“别,再过两个时辰今天就完工了……我还要和他们说明日的事才行,不然明日……就只能旷工了。” 篱二急道:“可是,你这样子……” 夏芸打断他道:“不妨事的,再说,你不是来了吗……你在这儿我就不愁一会儿没人抬我回去了。”说完给了他一个安心的微笑。 篱二愣了愣,他觉得自己一定是领会错意思了,怀里的人过于清浅苍白的笑容,软糯的话语,看着更像是在撒娇一般,又带着几分倔强。他不由得涨红了脸,脑中一片空白,直直的应下了,将他放在长椅上坐好。 夏芸实在觉得神思倦怠,便头一偏轻轻靠在了旁边宽厚的肩上,打了个炖儿,吩咐他,要是自己睡着了,下工时候一定要叫醒他。 篱二僵直着身子应了,浑身都有些热。 如此,夏芸便安心的小憩了一会儿,无奈烧的厉害,一会儿又迷迷糊糊的醒了期间篱二喂了他几口水喝,依旧觉得昏昏沉沉的。 过了几个时辰,好容易挨到下工时刻,夏芸强打起精神吩咐完了后面的事,便瘫软在椅子上了。 等工匠都渐渐散了,篱二才扶他起身,夏芸腿脚使不上力,几次三番也没站起来。 篱二心一横,就将他打横抱了起来。 夏芸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便被人搂在怀里,篱二宽阔的胸膛很暖,让他发冷的身子一时舒服了许多,便轻轻向内拱了拱身子,也没吭声反对。 一众下人见了这情景,虽然心里不由得纳罕了下,但也没说什么,忙帮篱二备了车马,让他二人回去了。 马车里颠簸的厉害,夏芸索性就势窝在了篱二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趴着了。篱二看着那团毛茸茸的发顶,不由得伸手抚了下,真的……很像毛团。 及至家中,夏母忙急急的迎了出来,一触到夏芸身上滚烫的温度,顿时吓坏了,急急的吩咐绮儿去请大夫。 篱二将他从马车上抱下来,送到房内,尽心竭力的帮夏母忙这忙那。 等到一切妥当后,夜色已深,篱裳也过来瞧了几次,送了些清淡饮食过来。夏芸一夜昏昏沉沉的,要茶要水的,都是篱二在一旁伺候。 吃了退烧汤药后,夏芸便一直在发汗,衣襟湿了一层又一层,只得给他脱了,时时擦汗,夏母虽然百般过意不去,但见篱二执意如此,自己这儿又没个合适服侍的人,才罢了。 第二日醒来,发了一夜汗,夏芸觉着舒服了许多,有些口渴,睁开眼扫了眼室内,空落落的,没一个人,心内有些失落。 恰时看到篱二端了药碗进来,见他醒来,篱二面上一喜,“你可算醒了,老太太正着急呢。”说着就过去扶他坐起身来,问他可还难受。 夏芸只说好多了,嘴角微微勾起,又问他昨日是谁照顾自己的。 篱二没顾上答话,先将药碗递了过去,夏芸看到正打算接,不料他又将碗拿了回去,放到一旁的矮桌上。转而从桌上盘子里拿了两颗蜜饯过来,递与了他,夏芸会意笑笑接了。 他这才试了试药温,扶起夏芸,自己端着碗就势将药灌给夏芸了。 果然良药苦口,夏芸直苦的皱眉,忙将手里的蜜饯儿塞进嘴里。篱二见状很是没心没肺的笑了。又去取了清茶过来,让他就着喝了一口。 夏芸也不再问,昨儿肯定是他在这里守了自己一夜,心里顿时觉得甜滋滋的,仿佛刚才的蜜饯有几分沁到心里去了似的。 篱二又问他可想吃些什么,夏芸感觉自己好多了,却还是没胃口,大概是一大早醒来就被灌了一碗苦药的缘故吧,只说要些清粥小菜。篱二应了出去了。 很快便端了饭菜进来,夏芸愣了愣,问道:“怎的这么快?” 篱二笑道:“估摸着你要吃这个,绮儿丫头早上就煮好了备着的,温在那里,一直是热的,俺端进来而已,岂不快。” 夏芸听出了端篱,看了眼窗外,才问:“那现在什么时辰了?” 篱二笑着揉了揉他的发,调笑道:“病迷糊了吧,都午初了。” 两人正说着话,绮儿端过来洗脸水,篱二接过,又将毛巾拧的半干后,递给夏芸洗漱。 篱二便留在他身边照顾,也没提回去的话。夏芸也有些私心,他喜欢和篱二呆在一起的感觉,很安心,仿佛病痛都能减三分似的。 便假装没意识到,也不提。只是看到篱二熬得乌青的眼后,他还是有些不忍。 两人一直在一起,直到晚间时分,夏芸惦记着夏府的事情,担心误工,才交待了篱二去院中帮忙打点,将次日的事情交代给工匠。 两人方分开了半晌,回来后篱二依旧守在夏芸床边,尽力照顾他。 两人相守着,一个在病榻上,一个悉心照顾,如此竟然过了整整两日。 期间篱裳也来瞧过几次,看到自家弟弟认真的样子,目光中带了丝琢磨的意味,也没多说什么,但夏芸还是觉着气氛不寻常。 秋风爽朗,又过了两日,夏芸病也痊愈了,便打算亲自去院内监工,快到收尾的工程了,他必须亲自去。 想到此番必定还要添人手,便去邻居家找篱二。 只因前日听母亲说篱二为了照顾自己,竟将铺子里的差事都给推了,后来就被店铺老板辞工了。夏芸知道后又是感动又是愧疚。 夏芸和他说了,只消他帮自己带伙计外出采购货物方可,搬东西这些粗笨活不用他来。 篱二沉吟了下,便应下了。 这事定下来后,夏芸瞅了瞅篱二的打扮,调笑道:“从前我没敢说,如今既然跟我去那府里办事,就不得不说了。你这番打扮倒有几分像个山贼,匪里匪气的,若是进那府里去办事,还不得把人给吓着。过来我给你收拾下。” 篱二退了一步笑道:“芸儿你是不知道,俺不做出这个样子来,就唬不着人,以前俺给人放利息银子时,那些人一看俺这样子,便先有了三分惧怕,也就不敢讹账了!” 夏芸听了,不由得想到两人初次见面时的情景,还有那次在红狐狸巷中,他醉了酒,地痞流氓般的调戏自己的事。 再一看他这身打扮,不由得“噗嗤”一声笑出来,点点头,道:“嗯,你说的确有几分道理。不过如今你既然答应和我去办事,自然得听我的,况且,人都说‘外强不如里壮’,你若没了这大胡子虚架势,只要有真本事,还怕别人敢唬你不成!” 篱二神色微微动容,夏芸又接着道:“况且,我也挺想看看你拾掇干净了是何模样。” 篱二看着少年眼中闪烁的星光,不由得面上多了一抹红云,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长久没拾掇了,不习惯。” 夏芸听了“啧啧”了两声,眉眼弯弯的笑了,接着不容分说的拉着他去里间帮他收拾去了。 片刻收拾后,夏芸觉得自己的世界观崩塌了,简直是颠覆了往日他对篱二的印象。 刮去了脸上的大胡子,又修了修粗厚的眉,露出了原本俊朗的脸,夏芸将他一贯系的松散的黑发拢起,梳的齐齐整整,用自己玉冠套了。刹那间似换了一个人般,耳目一新。 夏芸呆愣的瞧了镜中人两眼,暗叹果然男人得修边幅哇。瞧瞧,就这么三两下,他都觉得自己快要不认识篱二这个粗汉子了,这个人真的是从我手里收拾出来的? 卿本良人。 健康的小麦肤色,五官生的端正。修的皎好的眉形,衬着炯炯有神的双眼,越发显得眼睛黑亮,英挺的鼻梁,下面是浅粉色的唇,线条流畅的下巴。整个人看着又精神,又好看。 篱二见他惊艳的目光,不由得不好意思的笑了下,有些紧张的问道:“不错?” 何止是不错啊!夏芸吞了吞口水,突然问了个毫不相干的问题,“你本名叫什么?总不是也叫篱二吧?” 他才发现自己竟然过了这么久才意识到这个问题――自己不知道他的本名。 或许是他往日那副打扮总让人觉得他就是该叫“篱二”的。今日,他面对这么个俊朗公子,如何也叫不出了,简直怎么都觉得“篱二”这两个字不对啊! “义山。”篱二开口道,“俺爹给起的,篱义山,后来闯荡江湖,俺嫌这名字文绉绉,便改成篱二了。” “……!”请务必改回来好吗! 你爹真有先见之明!这么一个俊朗公子必须得要有个文气名字才对啊! 后来在夏芸两眼冒光、丧心病狂的劝说下,篱二终于答应了,逢人便改称自己是篱义山,将这名字掰回来。 篱二答应后,夏芸乐得眉开眼笑的,却还不知足的得寸进尺,逼着他将自称也给改了,不许自称“俺”了。 篱二听了,虽然嫌改起来麻烦,但敌不住那人执着的死缠烂打之功,也只得依他了。而且,他私下里也有个小想法,似乎这样自己便离这轮月亮近些了一样。 夏芸上下打量下眼前的篱义山,英俊的脸,结实匀称的身材,站出去绝对能让一众姑娘侧目红脸。 只是身上的衣服不好看,这人很不会挑颜色,统统都是些市井上俗而又俗的颜色,便又拖着他去成衣店买了好几套衣。 两人红红火火闹了这一日,至晚方归。 凉风习习,月照花林。之江桥上,两个身影被月光拉得很长。夏芸在那流光照映下越发显得好看。 皑如天山雪,皎若云间月。 篱二突然觉得自己读懂了这句诗,眼前人就是这样的精致,是自己一辈子恐怕都无法触及到的月光,但他总想去守护他,为他做点什么,几分卑微,几分执着。 夏芸感觉桥上的秋风吹过有些冷,手在身上搓了两下,眉眼弯弯,一笑催促他道:“我们快回去吧,月亮有什么可看的。” 不明白这人为什么突然要拉自己在桥上待着,还非要说赏月,平日里这粗汉子可从没有过这种雅兴啊,天还这么冷。 篱二看了他一眼,闷闷的答应,顿了下,又将自己身上的外衣解了一件给他披上了,夏芸纳罕的瞧了他一眼,也没拒绝,二人方回家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君微博:落落的风df 欢迎勾搭,来,造孽呀~反正有大把时光~~ ☆、没有吃醋的资格 次日,夏芸依旧上工去了,只 恋耽美 分卷阅读9 秀才遇见兵 作者:落落的风 这回身边还多带了个俊朗小厮,正是篱二。 簇簇花枝从中,夏芸正在急急的处置这些日子耽搁下来的事,虽然工匠们很努力,但是有的事非得他亲自到场才能处理。 见夏芸来了,领头的工匠便过来与夏芸交代这几日的事,也有工匠上来嘘寒问暖的,篱二帮着他支点钱数,记载账目,吩咐采购。一时之间都忙了起来。 整整一个时辰后,方才渐渐停歇了,得以喘口气。 篱二过来给他端了一杯热茶,俊朗的脸上带着一抹笑意,煞是好看。夏芸眉眼一弯,从他手里接了,淡淡茶香萦绕,小嘬了一口,很好喝。 手里又募的多了一包桂花糕,带着点点香味,昭示着秋天的味道。 夏芸见之一愣,随即打开了,拿了一小块送入口中,入口香甜,松软易化,这个味道一尝就知道不是市井小贩的手艺,是篱姐姐做的。 眼珠一转,他微微一笑向篱二勾了勾手指,后者见状便低头凑了过来。 一块桂花糕便被塞进了口中,篱二微微惊愕的看着他,到底还是把那块桂花糕吃下去了。 夏芸似乎心情很好,又拿了一块要喂他,篱二看了眼周围时不时瞟过来的眼睛,又看了眼夏芸,见他满脸期待的样子,无奈的叹口气,还是从他指尖将那块桂花糕叼走了,末了吞下后才温声道:“别闹了。” ……!谁,谁闹了。 夏芸后知后觉的忽然觉得不对劲,这宠溺的语气,这话语,他惊愕的抬头看了眼篱二,后者一副君子坦荡荡的样子。 ……是自己想多了么? 果然那些不正经的风月话本看多了不好,夏芸恶狠狠的拧了自己一把,然后往嘴里送了一大口桂花糕。 又过了半个时辰,领事的说牡丹花缺了,要去庆南巷领,夏芸便让篱二去了,自己仍在长椅上坐着算账。 现在已经到了快完工的日子,夏芸算了算,手里竟然赚了一百多里银子,富人家出手果然阔绰。 他乐滋滋的将这一百多两银子筹划了一番,想了又想,算了又算,结果也没算出什么来,其实就是心里觉得特高兴特踏实。 说到底,就是自小穷怕了,这下子突然有了这么多钱让他美得不真实。 一会儿,篱二便回来了,一眼就瞅到长椅上的人对着张纸笑得像傻子。 他凑过去,“何事这么开心?” 夏芸不防,听到声音吓得手一抖,反射性的将手里的纸一把抓过收到怀里,警惕的抬头。 篱二见状掌不住“嗤”的一声笑出来,道:“什么好东西?收的这样快,我倒要看看。”说着一抬手从他那里夺过来。 夏芸也没反抗,直接就让他拿走了,内心一阵澹就个破账有什么好收的啊,都怪他,没事吓自己干嘛! 篱二拿着手里的纸瞅了半晌,啧啧了两声,揶揄道:“原来是怕我看出你有多少家财,看你这阵势,我还以为是哪个千金小姐给你写了情诗呢。” 夏芸脸红一把夺过,道:“我家财可不止这么多呢。还有,别瞎说,若是让有心人听了去,以讹传讹的,还真以为哪家小姐给我写情书呢,平白玷污了人家姑娘名声。” 篱二试探的看了他一眼,半真半假的笑道:“那有什么,到时你娶了那位姑娘不就成了。” 夏芸嘴张了张,欲说什么,终是没作声。 半晌,方听他叹道:“你不懂,我这辈子是不会娶亲的。”声音很低沉。 篱二目光有些复杂的看了他一眼,觉得这其中必有隐情,或许,或许自己也不是那般毫无希望,也未可知,他有些侥幸的想着。 但眼下因为他这一句话,导致气氛有些压抑沉闷,他能感觉到:夏芸不开心。心中一动,故意坏坏的凑到他耳边吹了一口气,悄声问:“师父不会是不行吧?” ……!这暧昧的语气!夏芸登时就炸了,反应过来后,一把退避三丈之远,脸上爆红,恶狠狠的蹬着他。 啊啊啊!要疯了,这混蛋对自己说什么呢!谁……谁特么不行! 怎么办,好想揍他。还有,你这粗汉子对老子吹气是几个意思!长得好看了不起啊!夏芸目光狠狠的瞅着他,恨不得扑上去撕了他似得。 然而篱二见状却是哈哈大笑了起来,夏芸红着脸一拂袖子扭过头去,冷哼了一声,不再理他。 终于迎来了午饭,工匠们都赶忙去领了饭,坐在地盘上吃了。 给夏芸送饭的人也来了,只不过今日来的却不是婆子,而是一个身着紫绫的小丫鬟,生的水灵灵的,手揽食盒,体态婀娜,一路穿过花从过来了。 正是紫悦,和夏芸有过一面之缘。 夏芸知道她是若慧身边的丫头,因此格外恭敬礼貌些。 那丫鬟因为上次见过夏芸,便心仪得很,勾起了相思之意,这番见到他,夏芸又是这样的谦谦君子之风,更是心神荡漾,面若桃花,一双眼大胆的瞧着他,似溢满了星光。 夏芸始终守礼的躬身相对,问一句答一句,没正眼瞧过她。 然而,篱二在一旁看着,却不自觉的有些吃味了。 哼!好嘛,好一对翩翩公子俏佳人,不过,姑娘你还是别指望了,夏芸他根本就不行啊!篱二恶狠狠的咒着,将一块排骨都嚼成末了。 半晌,紫悦方去了,临了笑语吟吟,红腮若画的。 篱二狠狠的将一碗饭都扒完了,看着那婀娜的背影,想着,反正他说了不会娶妻的,我何必吃这干醋,但还是满心冒酸。 夏芸瞥见他的神情,还以为他没吃饱,便提着饭盒凑过去,要他在自己这里夹些。 篱二本来是吃饱了的,瞥见夏芸碗里丰盛的饭菜,又想起刚才的一出,不由得伸手在他碗里夹了两筷子,狠狠的吃了。 夏芸笑道:“你别夹我碗里的啊,盘子里还有好多呢。” 篱二也不理他,只依旧吃着他碗里的菜,夏芸笑笑也就由他去了,两人静静的吃着饭。而此时篱二心里想着的是:早晚有一天,这个人一定会是他的,一定! 一顿饭后,两人在院子里四处走动监工,夏芸瞥见几株秋海棠开的正好,便命人抬了去送给若慧。 忙了一会儿,一抹紫色的身影又挪过来了,手里还拿了个锦盒。 篱二心里一阵不快,又是这个扫把星,她又来做什么!阴魂不散的,整天自己的缠着芸儿。 紫悦笑着将那锦盒给了夏芸,说是若慧大奶奶赏的,夏芸忙谢礼不迭,两人又说了许多话,紫悦方去了。 哼,若慧又是谁,这一家子都是些狐媚子!篱二愤恨的想着。 因为这两桩公案,篱二接下来的时间都没怎么说话,他怕一出口就暴露了异样,只能默默的生闷气。 这世间,所谓情爱之事,最让人无奈的,莫过于――你明明爱着这个人,却连吃醋的资格都没有。 夏芸见他闷闷的,有些奇怪,便主动和他说话,他也只是有一句答一句,不多说一句。 夏芸心中有些纳罕,这人突然怎么了。然而园中事务繁多,他一时顾不上,只得拉着他的手四处管这管那的。 篱二看着那只被他紧紧拉着的手,嘴角微微弯了弯。 月上山头,忙碌了一天,夏芸方打发匠人们回家。 一伙人都记了工账乐呵呵的走了,倒是有个年老些的在后头,留下来问夏芸,这俊俏小厮是谁? 夏芸抿嘴一笑告诉了他。 那老汉听了一惊,一拍大腿道:“我就说是篱二爷,但他们非说我认错了!” “为何?” 那老汉几分得意道:“我虽然老了,但眼力劲儿没老,一眼就认出来了。可那群孙子非说二爷不张这样,没这么好看……” 夏芸听了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那老汉还在自顾自的说:“我就说应该是二爷,可也不敢和他们强争,还是怕认错。现在这模样,太俊了!跟公子哥儿似的。”说完几分憨厚的笑起来。 夏芸故意瞅了眼身旁俊朗的男子,那天自己亲手给他拾掇的时候都被惊艳到了,更别说旁人了,这话夸得倒也是真。 而篱二正在和老汉说话,语气随和,又不失男儿豪气,还真的是个良人。 听着渐渐听出了苗头。 是篱二早年随手行的一桩善事。 原来,这老汉几年前被地主逼债,还威胁说还不了便要将他女儿卖入青楼抵账。 看着日子到了,账没还上,地主便派人上门来抢人了,老汉拼死抵抗,一家人正闹得不可开交时,恰巧篱二撞见了…… 当即就掏了五两银子替他还了,父女两个跪在地上连连磕头。 他女儿彼时尚不足十岁,这一桩祸事便免了。后来老汉过了几年,将这账想办法还上了,恩情却一直记在心头。 今儿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想将未出阁的女儿许给他,一来换他的恩情,二来,也着实看的来他的人品。 老汉见到篱二确认后,更是欣喜,原来他竟有这个风采,这模样,莫说是配的上自己女儿,就是委屈自己女儿做妾也是绰绰有余,心甘情愿了! 夏芸听得手一抖,这种为报恩情、以身相许的桥段是什么鬼!不是只有话本子里才会有的吗,一瞬间觉得不真实,又有些紧张的看向篱二。 后者淡淡一笑,深深的看了夏芸一眼,拒绝了。 老汉还不甘心,委屈求全道:“我女儿命薄,能给爷做妾也是她的福分了,还望二爷成全。她虽然不是国色天香,但二爷见过的,也生的不差,是个品德贤良姑娘。” 夏芸张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倒贴的,是个男人都会乐意收下吧,然而,篱二还是明确拒绝了。 留下老汉一个人在风里细品那句话,篱二走时说的:“我有心仪之人,虽然好比天上月,一生难以触到,但不捞一捞,我总是不甘心的。” 还有谁是那位爷捉摸不到的人呢,必定是个堪称绝代佳人的千金小姐吧。老汉悠悠的想着,遂也回去了。 夏芸见他拒绝了,没来由的松了口气,然而一路上都有些闷闷的。原来,他有心上人了呀。 心里没来由的有些失落…… ☆、春节共眠 时光荏苒,弹指一挥间,两载倏忽而过。 两人依旧同出同入,去夏府当值,夏芸总有办法领到肥差,两人的钱囊都渐渐鼓了起来,这是个好事。 也有不好的事,两人越是亲密,就越是难以掩住一方躁动的心。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这两年来,你来我往间,夏芸的某些自然而然的亲密举动都让篱二想的更多,而且备受煎熬,想要,想要得到这个人,想要他成为自己的人! 他的笑。 他的泪。 他的灵魂。 他的爱情。 还有……他的身体。 这样的渴望时时肆掠着他,其实篱二也能渐渐感觉到,自己对于芸儿而言,是有些不一样的,这让他有些更加得寸进尺,想要拥有的更多,想要得到这个人的一切…… 求之不得,寤寐思服。 优哉游哉,辗转反侧。 从初 恋耽美 分卷阅读10 秀才遇见兵 作者:落落的风 救他落水到现在,算来两人正式相识已经两年了。 两年来,毛团被夏芸照顾的很好,长得胖乎乎的了,从一只小奶猫变成了个大球,很可爱,两人关系也越发亲密无间,夏芸对篱二的态度也比先时更亲密自然了。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又是一年新春佳节,红梅傲雪之际,钱塘处处着了喜庆之色。 鞭炮声从红狐狸巷中传来,大红灯笼高挂,敬佛祭祖,设茶摆宴,好不热闹。 过了大年三十,便是探亲拜年之日了,夏芸家今日迎来了不少远客,虽是贫贱之交,却感情真挚,一家子也欢欢喜喜热闹了一回。 至晚间,最重要的问题来了,夏芸虽然手头上赚了不少银子,可却忙于公事顾不上,未尝将家里陈设添一星半点,所以……床不够。 果然秀才不适合当家! 篱二也在席间,知道了情况,便大大方方的将夏芸拉至自己屋,面上还带着几丝藏不住的笑意。 “芸儿,你怎么不脱衣服?”两年的相处熟稔自然。 不过有时可能也是因为两人太过熟悉,距离太近,日日相伴,才让篱二错察了许多事情。 比如夏芸的心事,比如,夏芸是喜欢他的。 夏芸缩在床边没动,见对方瞧着自己,脸上带了几抹薄红,不知是寒风吹冻成这样的还是害羞。 篱二感觉喉咙有些发紧,便在桌边倒了杯凉水喝下去了,冰凉的冷意沁入心脾,也让旖旎的心思压制下去了不少。 罢了,反正是冬天。夏芸幽幽的想着,闻言乖乖的将身上的狐裘脱下,还留着厚厚的夹袄在身上,径自往床上躺。 却被篱二拦住了,一只咸猪手搭在自己腰间,夏芸却没觉得排斥,只呆呆的看着他,眼中带着疑问。 篱二呵呵一笑道:“把这件也脱了,睡着才暖和。”说完见夏芸没动,便动手拉扯夏芸的衣裳,一脸正直。 “我……我自己来……”夏芸无措的阻挠腰间胡乱扒拉的手,结结巴巴的拒绝着。 一语未了,衣衫就被拉扯开来,被篱二顺当的脱了下来。 毛茸暖和的夹袄被脱下,瞬间感觉冷气袭来,夏芸不由得瑟缩了下,模样有些像床头躺着的毛团。 篱二不由得笑了,在他头顶上轻抚了下,转而去扒拉他身上所剩的最后一件薄棉袄子,芸儿穿的有点多,篱二悠悠的想。 夏芸弱弱的抗议,“这件挺好的,不用脱了吧……” 然而还是被扒下来了。 到最后,身上就剩了件薄薄的里衣,夏芸拼死护着,不让扒了。 篱二悠悠的看着他,几分趣味,带着晦暗不明的笑意,似是得逞。直看得夏芸心里发毛。 “剩下的我自己来吧……”都已经这样了,夏芸自觉的将厚棉裤也给自己扒了。然后一股脑儿钻进被窝,将自己卷了个个儿,裹得严严实实。 篱二嗤笑了一声,声音低沉,夏芸的心也跟着一紧。 少年平静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波澜不惊,然而心底却涌出了与之完全不同的十里惊涛骇浪。 夏芸此刻听到篱二的轻笑声,心里一阵咆哮:我去,要不要这么勾人啊。 自己是个断袖啊,怎么办,会不会忍不住把他扑倒!夏芸在心里咆哮。 不不不!我要冷静、冷静。 可对方那么好看,完全符合自己的口味怎么破!孤男寡男,干柴烈火……想到此,夏芸忙拍了拍头,压下了没来由泛起的旖旎心思。 篱二倒是不知道床上的人心如擂鼓,只觉得少年身体有些僵硬。 “芸儿?”他轻轻唤了一声。 你不要叫我!夏芸没应,躺在床上装死,在心里默念着色令智昏、色令智昏呐。 床上的人久久没有出声,篱二心中有些纳罕,探过去一看,便看到夏芸面色熏红,恰比春日十里桃花还要深一抹颜色,妩媚惑人,额头上微微有点汗珠。 篱二将他额头上的汗珠抚去,夏芸睁开了晶亮的眸子瞧着他。 那双眸子清亮晶莹,明明是冬季,他却觉得自己仿佛看到了星空。 “不热么?”篱二边说话边将他的被子强制扯下来一截。 露出藏在被子里皎好的身体,里衣衣襟微微敞开,露出了精致的锁骨和一小片胸膛,很是白皙,入手应该也很光滑。 篱二眼光黯了黯。 夏芸的直觉告诉他危险,因为篱二看自己的眼神就像狗看到了骨头! 他往被子里缩了缩,道:“你不睡么?” 说完他就后悔了,在这么不寻常的气氛下,还嘴贱说这么邀请的话,特么的这是在邀欢么! 篱二的手指无意中划过他的脸颊,好好摸……一时忍不住有些留恋。 夏芸也没动,任他略带粗茧在自己脸上划过,挠人心痒,又有些疼,直到后来被摸得有些恼火,篱二才放开他。 然后迅速的解衣上床,将夏芸从被子里掏过来,搂在怀中,嘴角噙着一抹笑意。 怀中身子很柔软,腰肢纤细,揽在怀里很容易禁锢,夏芸只微微挣了挣,便没再动作了。篱二心情更舒畅了,他很喜欢他的乖顺。 忍不住在他腰间摸了一把,一如记忆中的柔软好捏,更开心的将他搂了搂。 想起上次触到这幅身子还是他两年前生病时候的事了,真是久违了,自己给他喂药擦身,虽然当时没有那么多旖旎心思,但是后来每每回想起来都有些留恋。 “喂……你!”夏芸抓住腰间作乱的手,有些恼羞成怒的转过身,瞪着篱二。自己都一忍再忍了,再这么下去,根据他多年看话本子的经验,绝对贞操不保啊! 而且,篱二还是有心上人的。 就算夏芸有意,这段感情也绝无可能,不过就是一夜露水情缘罢了,这样轻贱的感情他不要。 夏芸不知道自己此时面色嫣红,万千风情,含了不尽的春意。 篱二瞧着他薄面含嗔的样子,一个没忍住就吻了下去。 “唔……放开,嗯……” 夏芸红着眼看他,“你欺负我。” “芸儿,我喜欢你。” 篱二不由得脱口而出道。 突如其来的表白让两人都有些发愣,篱二有些惊讶,没想到自己心里默念着,就这么说了出来,夏芸则是完全吓愣了,呆呆的看着他。 一时间房内很安静。 倒是篱二先反应过来,见他没排斥自己,心里随即几分高兴,几分侥幸,不由得轻轻的笑了笑,幽幽的看着夏芸,顺着说下去,声音温柔,哄道:“芸儿当真一直不知道么?所以,芸儿的回答呢?” 身上人目光灼灼的瞧着自己,夏芸脸有些发烫,心中百转千回,最后偏过头结结巴巴道:“我……我不知道。” 篱二捏过他的下巴,让他正视着自己,瞧着他微微一笑,沉吟道:“没有说讨厌,也没有说不愿意,那就是……会喜欢?” 夏芸感觉脸有些热,将目光垂下,看向斜角的红木衣柜,没有回答。 篱二捏着他的下巴,紧紧钳制着身下的人儿,轻轻一笑,暮然将唇覆下,深深的吻着,直到夏芸喘不过气,用力推他才放开。 二人口中拉出长长的银丝,看着几分淫靡,气氛旖旎,夏芸唇上泛着亮泽的水光,晶闪闪的,引得篱二又俯下身子想要吻他。 夏芸忙一手挡住他的唇,抗议道:“喂,你够了吧?” 篱二一挑眉,笑道:“怎么恼了?不喜欢?” 夏芸:“……”这个流氓! “谁……谁会喜欢啊。” 看着身下人明显口是心非的样子,篱二心情极好,拉过夏芸的手将人拢到自己怀里,明知故问道:“芸儿,我很欢喜,至少你没有厌恶我,我还是有机会的,是吧?” 夏芸一张脸羞得通红,没有说话。该说什么呢,说自己其实也很心动?但这话他肯定不会说的! 果然……色令智昏呐,一定是自己寂寞太久了,而篱二最近又帅的掉渣的缘故,才会让他不由得心跳有些快,肯定只是这样的……吧。夏芸幽幽的想着。 还没等他找到应对的下文,便感觉腰间有什么东西顶着自己,夏芸脸一红,他怎么可能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他狠狠的白了身上人一眼,后者一脸无辜的看着他,“芸儿……”几分撒娇的意味。 老实说,看着这么一个俊朗的汉子对着自己作出这幅可怜兮兮的样子,很违和好吗!而且这个情况很危险。 但是……他可耻的心软了。也没推开他,就这么任他压着,闷声说了句,“叫你作,自己解决!” “我不会,芸儿……” 手被带到了什么奇怪的地方,夏芸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想要缩回去又不得,咬牙道:“别给我装!你在清芳楼和梨园馆混了那么久,会不知道怎么做?” 啧啧,算起旧账来了,夏芸这样子明显就是打翻了醋坛子的表现,篱二心里壮胆了几分,继续抓着他的手不放,闷哼一声,就这么动作起来。 夏芸挣不开,不知道怎的,心里渐渐没那么想逃开了,红着脸由他去了。 虽然都没脱衣服,只是这么探过手去给他弄。 喘息声断断续续传来,响在耳畔,沙哑性感,让夏芸的身子也不由得热起来,起了反应。 最终一股灼烫洒在手心,黏黏糊糊的,夏芸不由得红了整张脸。 篱二脸上熏上了红色,将头从夏芸脖颈处抬起,眼神有些迷离,仿佛还陷在□□的余韵中。 夏芸堪堪将手收回来,衣衫在方才的拉扯间显得几分凌乱,松松垮垮的,他欲抬手整理,意识到手上的黏湿,最终放弃了。 篱二在他身上磨了磨,使夏芸忍不住□□一声,见他这个样子,篱二又故意动了动,坏笑了下,轻声道:“我也帮芸儿。” 夏芸一急,忙紧紧护住腰带,面上赫然,却在那个人触到自己时就失了力气,身子就软的跟棉花似得。 大概夜晚总是会让人的理智处于弱势,又或许是他本心就向着他,终是稀里糊涂的就随他去了,任他施为。 一夜兵荒马乱…… 作者有话要说:  大粗长,快夸我! ☆、白手起家遭觊觎 第二日醒来,两人又温存了好一会,篱二才放开他,任他去了,毕竟还有一窝子亲戚在家里等着他招待呢,而且这个人……都已经几乎是他的了。 虽然夏芸没说,但是篱二觉得自己是知道的。 那个人虽然温润,性格却绝不软弱,不是任人肆意欺负的,能让自己对他那样,只能说明他是爱自己的,至少,是心悦自己的。 思及此,篱二不自觉的高兴的笑了,一本满足。 话说,又一月一晃而过,两人就在这样暧昧异样的气氛中又处了一个月。 有时候篱二会手脚不老实,夏芸也都由着他了,任他的咸猪手揩油,不过,新春那晚的事情倒是没有再发生了。 其实,那一晚,两人也都没有做到最后,只不过互相亲亲、摸摸罢了。夏芸幽幽的想。 这一日午后,夏芸独自去了李府。 原来夏芸近日正合计着开家香 恋耽美 分卷阅读11 秀才遇见兵 作者:落落的风 铺,看中了一块好地,然而那个旧宅是李府的产业,而且已经租给别人了。 夏芸本想放弃了,另择一个地方,出乎意料的是,那个管事的李公子竟然主动找上门来要低价卖给他。 介于那块地出给他的价格低的不像话,夏芸有些怀疑,几次查探过,也没发现那块地什么问题,而且对方态度诚恳,夏芸便应下了近日过府定契的事。 一进门,有人通报过后,那李公子便穿着一身华服亲自迎出来了,见人来,微肥的脸上堆了一脸笑,进了正堂,又亲自捧茶过来,热情的不像话。 事出反常必有妖,自己与他并无至交关系,他却如此,不由得让夏芸多张了份心,接过了茶,并未饮下。 李赢眸子眯了眯,一抹精光从眼中闪过,便很快被笑意掩去。 两人攀谈了几句,夏芸便随他进了书房,进房时,见到守在门外的岳擅,愣了下,心中纳罕。 这岳擅就是当日篡改了文约害得篱二挨了衙门一顿板子的人,虽然后来篱二也揍回来了。 想到此,夏芸心中不由得五味陈杂,总之,这个岳擅在他看来从来就不是个省事的,要是他也来参与定契的话,岂不麻烦的很。 李赢似乎猜到他心中所想,开口笑道:“岳擅只是个看门的,芸兄不必介意。” 夏芸略微僵硬的一笑,点点头随他进去了,并没有看到在他进去后岳擅脸上露出的奸诈之容。 进了房中,门被“吱呀”的关上了,房内也没看到其他人,就他们两个,也没有见到本应一同在场的文书先生,夏芸觉出气氛有些不寻常。 果然,紧接着,李赢一改那衣冠禽兽的模样,直接露出了贪婪好色的本性,将夏芸直勾勾的从上至下看了个遍,仿佛要把他看个从里到外看个通透似的。 夏芸觉得他的眼神说不出的恶心,眉头紧皱,下意识的觉得不妙,推开门就欲走,才发现门早已锁上了,不禁惊愕的回头,瞪着李赢。 那李赢几步走过去,拉过夏芸的手贪婪的摸过,道:“好芸兄,只要你今日陪我做一回那档子事,那块地我送你又何妨?” 夏芸自然听懂了他的意思,嫌恶的抽回手,“我不稀罕!放我回去,那块地我不要了。” 感受到夏芸语气中真切的嫌弃,李赢有些不高兴,转而色眯眯的笑道:“怎么着,你还嫌不够,你要什么尽管开口,以小爷的本事,包管统统都能满足你,包括这个!” 说完狠狠的用身下顶弄了一下夏芸,眼中尽是y欲。 夏芸见他如此不堪,开口制止,却被他一把抓过,狠狠丢在地上,“敬酒不吃吃罚酒!还是小美人你觉得这样更有qg趣些,嗯?” 被摔在地上,夏芸吃痛,心中也不痛快,是你先惹我的,那就别怪我不客气!遂起身一巴掌扇过去。 李赢何曾吃过这等亏,他一向嚣张惯了的,顿时心中怒火蹿出,“小贱人,你敢还手!看爷怎么教训教训你。” 二人扭打起来,本是一场香艳旖旎的□□的,结果变成了一厮杀现场,李赢虽然看着个子大,却是个徒有其表的虚架子,几番过后,便被夏芸跨坐在了身下狠揍。 李赢哀嚎间,开始大叫:“岳擅,你是□□的吗,还不进来帮小爷!哎哟……” 门哐当一声被打开,冲进来的是岳擅,手里还拿了根绳子。 ……打不过搬救兵这种行为太可耻了,两个打一个这种打法简直忒不要脸! 夏芸虽然内心腹诽,情况却并不乐观,他此刻被岳擅五花大绑捆在了床上,口里还被塞了团棉布。 虽然说是五花大绑,但两条腿却是被岔开帮着的,这个姿势,裤子也很容易被褪下,居心明显,夏芸狠狠的瞪着他。! 岳擅办完事就一脸奸笑的退出去了,顺带关上了门。 李赢累的瘫坐在地上,有些肥的人很容易便气喘徐徐。 他起身走到床边,诡异的笑着,从桌上倒了一杯茶,直直的取了夏芸口里的布,就将茶强行灌了进去。 原来,这屋里所有给他备的茶都是不干净的,本来想夏芸不备中了药,水到渠成的行事,谁知他竟不知好歹不喝,那就只有用强了。 一口茶灌完,嘴又被重新塞上,夏芸只能“呜呜”的叫几声。 身体被狠狠的rou躏fu弄,让他全身紧绷,衣衫大开,李赢迷恋的抚过那果露的胸膛,又爱恋似的吻过那双眼睛。 夏芸偏过头,泪水淌过。 李赢重重的一口咬在了夏芸胸前,听到他吃痛的闷哼一声,不由得全身兴奋,丑态毕露。 柔声道:“小美人,哥哥知道你想叫出声,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现在放了你,只会大喊大叫扫我的兴,呆会儿等哥哥进来了,好好疼你,你再叫给哥哥听!好不好?” 好个屁啊,夏芸无声的反抗,嘴里呜咽着,心中又气又急,却无能为力,身体里药性起了作用,□□中烧,让他几乎哭出声来,却又对身上人感到无比恶心。 裤子被扒拉开,四肢大开,李赢那恶心的声音传来:“芸儿美人,看到你这幅样子,爷真是爱死了,定要将你圈在这里,日日cao干才甘心啊!” 干你八辈祖宗!夏芸这回是真的哭出来了,那地方连篱二他都还没让动过,这回就要这么被人玷污了…… 他妈的这贱人来真的,夏芸这回是真的悲伤的要缴械投降了,第一次感到这么深的无助,仿佛自己被陷在无尽的深渊里,身上还四处是火烧,四周却黑茫茫的一片,见不着一个帮助他的人。 “篱义山,义山……”他脑海里只剩下了这一个人的名字。 那个人,脸上常带着俊朗憨厚的笑容的那个人,自己恐怕会永远失去他了吧。他此刻却又无比的希望他能出现在自己身边,来救救自己。 后tg被人用润滑剂粗暴的开拓,夏芸感觉到绝望,恶心到要吐出来,憋得一脸青紫。 就在李赢y笑着要挺身进入时,门哐当一声被踢开了。 李赢以为是岳擅那个不识相的东西,钱不是给他了吗?还没等他看清楚来人,就被人一脚踹飞。 见到来人,夏芸以为自己看错了,泪水模糊了双眼,他用劲眨了眨,真的是篱二。 所有的委屈不敢都化为泪水,他不由得哭了出来,嘴里的棉布被拿开,手脚得到自由,他的第一反应不是诉苦,也不是责骂,而是钻进了那个人狠狠的大哭起来,无助的像个孩子,他知道自己闯祸了,虽然不是他的本意,但确实是他大意粗心了。 这是他两年来唯一一次没有带篱二出来办事,没想到就出了这档子事。 篱二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背,将夏芸从怀里扯出,安抚的看了他一眼,转而手脚敏捷的抓住欲逃跑的李赢,紧接着就是一顿恶揍。 看到床上遍身aii青紫红痕的人时,他整个人心里都是一震,随即一阵后怕,篱二不敢想,如果他今天没有来,夏芸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看到夏芸被人剥的精光捆在床上,大腿四开时,他感觉整个人都快要疯了! 毫无章法的拳头一拳一拳的重重落下,疯狂愤恨,直揍得看着快要出人命,夏芸才忙紧紧的抱住他劝阻。 他的芸儿,他自己都没舍得碰,这个人哪里来的狗胆! 篱二又发狠揍了几拳才放开,只打的李赢半身不遂的躺在地上挺尸才作罢。 起身抬头见夏芸面色潮红,站都站不稳,不禁急了,忙扶住他叫道:“芸儿,你怎么了?” “我……我难受,他给我……灌了药。”说着身子不由自主的像篱二那里贴去。 混迹风月场多年,篱二马上就明白了那是什么药。 此地不宜久留,这种情况自然是不能回家的。篱二打横抱起了他出了李府,骑上马直向附近最近的悦来客栈奔去。 日薄西山,悦来客栈一间上好的厢房内。 “芸儿,我给你找郎中去抓药……” 话还没说完,就被夏芸紧紧的拽住了衣角,嘴角微扯:“笨蛋,你不就是药么?”夏芸脸上微微带笑,说不出的蛊惑,这个呆子,平时净是花花肠子,占自己便宜,还欺负自己,怎么这会子这么迟钝了。 说完就主动凑过去吻他,难耐道:“义山,我要。” 作者有话要说:  艾玛,这章节写的好带感,果然强shang的快感是无与伦比的,我家芸儿就是个妖艳贱货。 夏芸:渣作者你给我死滚去火星,你个抖s! ☆、火烧云 本是个如月般皎洁的人,洁白素净,此刻却是无限风情。 素日有些显得过于浅淡的唇被他自己咬得嫣红,水光盈盈,眼尾仿佛也染上了一梢红色,晕开着荡漾,像火烧云一般热烈,像妖精一样蛊惑世人。 论谁见到自己心尖尖上的人这幅样子,也都会把持不住,篱二也不例外。 可当他的目光移到夏芸脸上的淤青处,不禁心口里堵得难受,那是心疼,深吸了一口气,他强压下了要他的念头,只道:“芸儿,你身上有伤。” 夏芸此刻躺在床上火烧般难受,理智被吞没,无意识的□□,他只知道此刻站在自己床边的人是篱二 只要一想到这里,心和身体便更难耐一分,浑身都热起来,却又觉得踏实,不禁头脑都昏昏沉沉的,只剩下身体最原始的本能。 见他不动,夏芸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明明之前脚软的站起来都困难,却一把将篱二拉到了床上,欺身压上。 夏芸的身子滚烫,面上泛着情潮的嫣红,衣衫被他方才拉扯的凌乱,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松弛的衣衫将落不落的挂在身上,摇摇欲坠,在他微微颤抖的身子上晃动。 这样的视觉冲击太强烈了,篱二不禁连呼吸都乱了,就只是夏芸这么跨坐在他身上就已经快要将他的理智吞噬了。 篱二这两年来,自从认识了夏芸,就很少再去青楼了,当他认定了这个人后,更是将去青楼的心思断了。 试想任何一个食髓知味的男人两年多没吃到肉,都是饥渴的很的,何况自己的心上人就这样衣衫大开的骑在自己身上邀请自己,哪会令人动心。 他本不是矫情脱泥带水的人,都到这个地步了,再推诿根本就不是男人,篱二嗓子有些发干,声音有些沙哑:“芸儿,你不后悔?” 篱二的手无意识的在夏芸腰间的软肉上摩嚓,惹得后者浑身都酥软了,一阵阵快意从尾椎传至全身,连篱二的话他都听得迷迷糊糊的,只含糊的点点头,便趴在他身上大口喘息。 他迷恋着他的触碰,仿佛整个人都随他沉沦下去。 明明之前那么抵触李赢,同样的事,现在却极其主动的将腿缠上篱二的腰,迎合着他。 这样真正做到底,对两个人而言还是第一次,篱二生怕伤了他。 少年身体像刚绽开的花瓣,馨香柔软,他轻轻吻过,很容易便在那白皙的身体上留下暧昧的印记,他吻的很小心,似乎身下的人儿是件稀世珍宝一般。 这样的温柔体贴却没给 恋耽美 分卷阅读12 秀才遇见兵 作者:落落的风 夏芸多少更直观的感受,只觉得舒服,仰着头承接着脖颈处落下的柔软的吻,然而此刻他烧的难受,只觉得远远还不够,还想要的到更多。 夏芸眼中无意识的噙了泪,开口哀求道:“义山,我要……嗯,难受”,说完用身体讨好的蹭了蹭篱二,媚态横生。 不知廉耻的勾引,向蛇一样的缠绕,也将两个人带到了更深的情潮中。 篱二的吻激烈起来,被他勾的有些不受控制,熨贴过身体的每一处都带来巨大的快意,少年在他身下颤抖,却不甘示弱的激烈的回应着他,交叠缠绕,无休无止。 篱二粗喘着进入他的时候,夏芸哭了,未经开拓的身体太紧致了,随着哭泣□□收合,夹得篱二有些控制不住,他按住夏芸慢慢整根没入,额头上是滚滚汗珠。 抓过夏芸的手,在他手心里吻了吻,身下缓缓动着,问道:“芸儿,疼的厉害?” 夏芸摇头,陌生的感觉袭来让他无措,却没有太疼,篱二没有伤着他一分,只是他突然有些不确定,嘴唇微张,开口一遍遍重复叫着:“义山……啊……嗯,义山……” 篱二见他这样,突然很是心疼,回应给他的是一阵阵热烈的吻和激烈的情潮,“芸儿……是我……” 夏芸在他身下随着他的动作起伏,面上泛着情潮带来的羞赫,却极其主动的配合着他,将两人一同淹没在情潮里。 一个虽是个雏儿,却被下了□□,一个却是只多年未吃到肉的狼,心爱之人就在身下,哪有节制的理,注定了这是个不眠不休的夜…… 第二日日上三篙之时,床上人才有了动静。 夏芸醒来时,便看到篱二将自己圈在怀里,脸上是一脸宠溺的笑容,俊朗阳刚的脸上带着甜蜜,像外面正和暖的太阳似的。 他脸红了红,微微在他怀里缩了缩身子,想起自己昨日的样子,竟莫名的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眸中带了盈盈亮光,含羞带怯。却又将头抬起,仰头去看抱着自己的人,眸中似含了点点星辉,带着亮光和希翼。 主动将唇送到他脸上,亲了亲下巴,撒娇一样。 回应他的是一个激烈缠绵的吻,篱二的舌钻了进来,扫净他口中的汁液,篱二将人拥在自己怀里,深深的吻着,两人呼吸都有些紊乱却又难舍难分,唇齿相合间带来啧啧的声响,柔软的舌霸道的占据着每一处,却又带来极致的酥麻快意。 直到夏芸感觉快要呼吸不过来,篱二才舍得放开他,又在柔软的唇上添了几口方作罢。 “芸儿,你可要负责的。”篱二抱着他信誓旦旦的说到。 本以为一向在他面前有些别扭的芸儿会推说几句,却没想到他应了一声:“嗯。” “芸儿?”声音带了几分讶异和惊喜,仿佛这个答案出乎意料似的。 夏芸将头埋进他怀里,闷闷道:“我说嗯,我负责。” 复又抬起头瞧他,见他痴痴地样子,突然笑了,几分调侃道:“我娶你可好?” 篱二本就有神的一双眸子此刻睁得老大,喃喃道:“我以为你会娶妻,我以为像我这样的,你只会把他当作露水情缘。” 夏芸听了,莫名有些恼火,冷冷道:“在你眼里,我是这样轻浮的人吗?”说完还觉得不解气,一口狠狠咬在他肩头上,听到后者闷哼了一声,他才放开。 篱二着忙要解释,却又发现自己解释不出什么,一时竟有些结巴起来,很是局促。 夏芸见他的样子,终是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主动搂了搂他,安慰道:“瞧你,不是挺能的吗,也至于急成这个样子,放心,我不生气了,只不过你我心一样罢了。” 复又叹道:“我曾也想过与你露水之缘就罢了,可是,我做不到,那样轻贱的感情我不要,如果得不到全部,我宁可一分不要。” “芸儿……”篱二一时之间竟然不知说什么,只喃喃的叫了一句他的名字,原来他的芸是真的喜欢他的,喜欢他这么个粗糙的人。 虽然这两年来,有夏芸带着,他渐渐的不是往日那副市井样貌,反生出了几分翩跹公子的仪态,口齿也渐渐伶俐,他还是觉着自己离那轮月亮很远,在够不着的地方。 如今听到他这么表露心意,简直有些受宠若惊。 “再说,我也不能用完你就丢啊。”夏芸声音悠悠传来,几分促狭,几分嫌弃,带着点坏坏的感觉,引申意义很长。 微微嫌弃的语气,正常人听到一般都会不高兴,可此时二人是蜜里调油,听到这么一句,篱二竟然漾出几圈涟漪来,面色微红。 “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他突然想到了这句话,就这么在夏芸耳边念了出来。 温热的气息拂的耳根痒痒的,挠的夏芸的心也痒痒的,他忍不住在被子里将光裸的身子缠住篱二,这一次,没有□□将他的意识烧没,也没有情势所逼,他很清楚自己在干什么,微微有些害羞,却还是义无反顾的缠上去。 微微撑起身体,他有些吃力的用柔软的唇吻过篱二,淡淡开口道:“看来这两年来,徒弟你学的不错。” 都会用诗词撩拨自己了。 篱二又惊讶又喜欢他的主动,忍不住与他纠缠起来,小心的避开他脸上的伤,扶住他的腰就势吻了起来,一步步深入…… 孤男寡男,干柴烈火,白日宣淫,□□声熏红了凑巧站在外面正欲敲门进来的小二哥的脸。 小二哥端着一盘子伤药,浑身像只熟透的虾,面色通红,在门外很懂又无奈的叹了口气,摇摇头下楼去了。 这里一番云雨过后,夏芸是彻彻底底没力气了,软软的躺在篱二怀里,懒懒的要求道:“义山,我要洗澡。” 篱二方应了一声,方穿好衣服推门出去了,不一会儿,热水便送上来了。 小二哥忙完后,还贴心的将伤药也一起拿来了,摆在桌台上,篱二这厢正在扶夏芸起床,吴侬软语的哄着他,小二哥不由得别有深意的看了篱二一眼,方出门去了。 心里暗想着,何时自己那冷面瘫的掌柜才能如此待自己一回,虽然口口声声说是自己相公,却连其他半句甜言蜜语也不会说,只知道每晚……想到此他不由得红了整张脸,拍了拍滚烫的脸颊,往后院去了。 这里夏芸和篱二正在屏风后的木桶里闹腾。 篱二死皮赖脸的挤进了本就狭小的木桶,非要和夏芸共浴,于是水满满的溢出了木桶,夏芸红着脸推他出去,却听见篱二“嘶”了一声,原来他不慎碰着了篱二身上的伤口。 “没事吧?”夏芸有些紧张的问。 “嘶……疼的很。” 夏芸见篱二疼的厉害的样子,一时眉头紧皱,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很是无措,又自责,都怪自己不小心。 然而紧接着听到篱二说了什么的时候,自责感烟消云散,只剩下揍他的冲动。 他说:“无妨,揉揉就好了。”手还被带到了什么不可言喻的地方。 夏芸嘴角抽了抽,默默地将手从他手里抽回,正色道:“就你会贫!”说完白了他一眼,将毛巾甩给他。 最后两人总算太平的洗了个澡,篱二也没舍得再闹他,给彼此涂了伤药后,又叫了一桌子好菜吃了补充体力。 至傍晚,待夏芸休息好了两人才回家去。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艾玛,这章节写的好带感,果然强shang的快感是无与伦比的,我家芸儿就是个妖艳贱货。 夏芸:渣作者你给我死滚去火星,你个抖s! ☆、吃官司篱二替打 回家后,夏母以为他只是像往日一样,在外做生意做的晚了,才一夜未归,也未多问什么,只叫绮儿伺候他洗漱安歇了。 天色渐暮,华灯初上,夏芸独自躺在自家床上,大大的睁着明亮的双眸,似乎在思索着些什么,时而微皱眉头,时而欢愉的傻笑,当目光无意中瞥见自己胸口的红痕时,更是红透了整张脸,那是欢爱后留下的痕迹。 虽然有些羞赫,却并不排斥,相反的,还很喜欢,只要那个人是他的话,是可以的。 想起自己在他身下的那般情态,夏芸不禁微微蜷缩了下身子,昨日自己那副形态,放荡的勾引,主动的缠绕,媚惑的□□,他……会不会觉得自己轻贱啊。 可是当时他就是忍不住那么做了,想想还有点小后悔,后悔自己当时怎么不知道矜持点。 就这么一路胡思乱想的睡了过去。 本该继续浓情蜜意的日子,在第二天清晨被打破了。县衙的人粗暴的撞开了夏芸家的大门,直接将人带到了衙门。 挂着“明镜高悬”四个烫金大字的大堂上,夏芸被压着跪在了地上,一旁的李赢也跪在一旁,嘴角却噙了一丝得逞的笑意。 见此情此景,夏芸心里先猜着了七八分。 惊堂木“啪”的一拍,县太爷直接喝道:“堂下之人可是夏芸?” 夏芸称了一声“是”。 果然接下来县太爷说道:“既然是你无误,那李赢告你,说你与他无冤无仇,你昨日却无故殴打他,可是属实?” 夏芸愣了一愣,道:“是草民打的,却不是无故殴打!” 县太爷捋了捋胡须,没想到夏芸承认的还挺快的,心下顺了许多,遂问道:“哦?那是为何打他?” 李赢故意在一旁□□了几声,作出委屈的样子,眼里却是一片奸诈之色,直拿眼瞅着夏芸,他哪里是肯白白吃亏的人,昨日轻薄夏芸不成还挨了顿打,今日固然是要讨回来的! 县太爷这里他自然没少费银子提前打点,势必今日要将这口气出了,况且,他也算准了,普天之下,没有哪个男子会将自己差点让另一个男人上了这种事情拿到台面上说的,夏芸也不例外!他势必不会自己说出来,只有遮掩的份,这口气他今天出定了! 果然他听到夏芸回道:“只是些私人恩怨罢了,拿到台面上来说,只会污了大人圣听。” “大胆刁民!”惊堂木重重拍在桌案上,“我叫你从实招来!你为何隐瞒,还不速速禀实!” 夏芸一时无话应答,正在思索之际,侍立在一旁的师爷小声道:“大人,依我看这不过是件小事,些市井之争罢了,既然这件事的起因他不肯说,也无妨,他承认了殴打李赢之事,咱们就打回来就是了。” 转而附耳悄声道:“反正李公子也不过是要出气,这也差不多了。” 这番话在悄静肃立的公堂之上格外清晰,不光夏芸听到了,连听堂看热闹的老百姓也听到了。 夏芸听了,脸色白了白,却也别无他法,只能认了。却不知站在堂外的人已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 篱二在堂外一片焦急之色,苏若水去了夏府拖情,还没消息传来,这里夏芸却已被按倒在堂上,衙役作势要打。 他顾不上许多了,一个跃身闯入公堂,大声道:“此事与夏芸无关,人是我打的,县太爷糊涂,怎可不明就里的打人,柿子捡软的捏不成?” 公堂一时混乱起来,不少人 恋耽美 分卷阅读13 秀才遇见兵 作者:落落的风 嘴八舌的议论起来。 李赢见了篱二,莫名想起他揍自己时的情景,留下了阴影,下意识的有些惧怕,往一旁挪了挪,却被篱二一把揪住,喝道:“你倒是说清楚,昨日打你的人是爷爷我不是?” 李赢忙拱手,点头如捣蒜般称“是”。 县太爷不耐烦的连连拍了几次惊堂木,“肃静、肃静!” 篱二一把丢开了李赢,乖乖的跪在了夏芸一旁,轻轻一笑,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 夏芸嘴张了张,却没说出话来,心下又忐忑又感动。 县太爷一拍惊堂木,指着堂下人喝道:“你们将公堂断案作儿戏吗?言辞前后不一,你们三人究竟所谓何事!” 篱二拱手回道:“大人息怒!”遂将前事说明,只是隐去了那些隐讳之事,只说是自己与李赢不合,故打了他,夏芸念及兄弟之情,替自己担了罪名,实乃大义之举,不应冤枉了他。 李赢本就惧怕篱二,又见篱二自己担了罪名,自己可以趁机教训教训他,岂不正好,遂也顺着他的说辞圆了下去。 一方周旋过后,已是磨蹭了半个时辰,案情定下,不过是篱二与李赢不合,故昨日乘势打了人,和夏芸无甚干系。 县太爷有些不耐的将惊堂木一拍,定下了判决,将篱二拖下去打三十大坂! 板子重重落下,一声声落在篱二身上,也落在了夏芸心上,夏芸狠狠的瞪着李赢,指节泛红,掐进了掌心的皮肉里。 不想行刑到一半时,苏若水带着夏府的人闯进了公堂,忙令停手,县太老爷颇为头疼的揉了揉额头,这么简单的一件公案,又被打断了,或者说,又被人掺了一脚。 苏若水带来的是夏府大奶奶身边最得力的一个管家爷们儿,夏府那样气派富贵的人家,就是奴才也比别人光彩几分的,何况是正经的管家爷们登堂。 县太爷只得罢了手,揉了揉眉心,道:“又有何事不让行刑?” 那管家爷们名崔护,是个鬼灵精变之人,巧舌如簧,一番话娓娓道来。 只说是因李赢欠了夏府债务,过期不还,才招致家仆篱二殴打的,算来篱二之行也是合情合理的,夏府规矩一向如此,欠债不还抵赖者打之,这一向是夏府的行事之风,钱塘皆晓。 只是篱二忠勇,才自己在这里领了罚,免得落人口实,夏家却不能不顾他,不然堂堂夏府威严何在,在钱塘又有何颜面立足! 这番话分明拿夏府威势逼人,县太爷却没有多说什么,反而笑眯眯的点头称是,忙令将篱二放开扶起。 在堂堂夏府的颜面和李赢之间选择,县太爷很清楚该怎么做,何况这本就是件小事。 只有李赢犹不服气,起身拿手指着崔护道:“你血口喷人!我李府何时欠了你夏家的债了?” 崔护不急不忙的将一个匣子陈了上去,县太爷打开,确有一纸银契。 他尤不死心,指着堂上喃喃道:“这定是假的,定是假的!” 师爷见状接过,细细检查了一番,确认是多年前立下的,并无误差。 一时之间李赢愣在了那里,他这才意识到,是了,他其实无需争辩的,就是没有这一纸借契,夏家也有其他办法将事情转嫁到自己身上,何需血口喷人,更犯不着用假借契,自己的怀疑太过可笑,今日妄想在这公堂上打赢官司更是无稽之谈,不过是以卵击石罢了。 他这才意识到,他一直忽略了的事情,夏芸是夏府的人啊,是权倾钱塘的夏府的人,他竟然妄想动他,真是想的太简单了。 都因为夏芸素日里总是一副淡淡的样子,温润干净,他都忘了,夏芸是夏府的一支人,而且这两年来在夏府过的如鱼得水,有着很重要的地位。 想到此,他无再争之心了,自己主动跪了下来,担了罪名。只道是自己欠债不还才招致夏府家奴篱二的殴打的,因心内不服才将篱二的好友夏芸告上了公堂出气,如今水落石出,自己愿领责罚,偿还银钱。 最后这一出闹剧就此收场,堂下看热闹的群众茶余饭后又多了几句白话,粉饰平淡无奇的生活。 此刻,篱二屋内,夏芸正在给他上药。 “哎哟……芸儿轻点,疼。” 夏芸没好气的干脆重重拍了一把篱二的屁股,道:“还知道疼呢!下次还逞不逞英雄啦。” 篱二闷闷道:“还不是怪苏若水太慢,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打你吧。” 夏芸又气又感动道:“不能看着他们打我,那你就让他们打你啦?” 篱二道:“我这不也是没办法了嘛。”转而滴溜溜的看着夏芸道:“芸儿心疼了?” 夏芸不理他。 他得寸进尺,乐得像个孩子,道:“嘿嘿,你就是心疼了,就是心疼了是不是?” 夏芸面色不自然的将他嘴捂上,道:“好了,别闹了。” “咳咳……咳嗯!”一旁的苏若水觉得眼睛被闪的有点睁不开,干咳了几声,昭示自己的存在感,拱手道:“那芸儿,篱兄,我就先回去了。” 后者竭力挽留,要他吃了饭再走,苏若水还是很义正言辞的离开了,哼,我才不要留在这种瞎人眼的地方呢,我要回去找我的小芊儿!于是大步流星的回去了。 篱二瞅了眼苏若水离开的方向,见篱裳不在家,忙神秘兮兮的叫夏芸把门关上。 夏芸纳罕的看了他一眼,将门关上,篱二贼兮兮的凑到他身边,问道:“芸儿,你喜不喜欢我?” 夏芸闻言面色一红,将头扭开,“你屁股不疼了?” 篱二紧紧拽住他的袖子,不许夏芸顾左右而言他,穷追不舍,委屈道:“因为芸儿你从来都没有说过喜欢我……虽然,我们该做的都做过了……” 他语气可怜兮兮的,夏芸听到前半句的时候还是很心疼的,然而后半句却是让他想揍这粗汉子一拳,哪有人时时刻刻将这个事儿拿来念叨的! 不过触到那双清澈的眼睛时,怒火便瞬间平息了,轻柔的用手触摸他的脸颊,主动将唇凑过去,轻轻一吻,随即退开,柔声道:“我自然是心悦你的。” 篱二怔了一瞬,转而喜道:“芸儿承认了?那以后也不许反悔了,要一直喜欢我。”说完吃吃的笑着。 “笨蛋!”夏芸嘟哝了一声,主动凑过去吻他,堵住了后者傻笑的嘴。 一吻方了,篱二的手伸进了夏芸衣内,揉捏抚弄,闹腾着,被夏芸一把抓住,“别闹。” 夏芸将他略粗糙的手抓住放在自己唇边吻了吻,柔声安抚道:“等你伤好了我们再……,嗯?可好?” “好。” “那……继续上药?” “嗯。” 篱二觉着自己现在泡在了蜜罐子里,自然芸儿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 ☆、必非久居人下 岁月静好,转眼半载倏忽而过。 仲夏时节,天气燥热,闷热的天气里却透着喜庆的味道,这一月,有两件喜事,篱二的姐姐篱裳出嫁,夏芸的知己好友苏若水娶妻。 如今夏芸的铺子在夏府的照应下已步入正轨,生意蒸蒸日上。这两桩喜事无疑是鲜花着锦、烈火烹油的好事。 由于两桩喜事日子相差不远,夏芸两处帮忙,又加上自己铺子的事,可谓是忙的焦头烂额,不过心里是乐滋滋的。 苏若水总算娶到了自己可爱的河东狮张芊,得到了张府的肯定,不过张家小姐脾气火爆,以后恐怕有的他受的,但他貌似很是自得其乐,被虐的挺高兴。 篱裳姐姐也配了个好人家,郎君忠实又精明能干,会过的很幸福。夏芸幽幽的盘算着。 忽然想起那日篱裳身着一件大红嫁衣,烧红了霞光,款款走上花轿时,篱二拉起了自己的手,郑重而又诚恳的在自己耳边说的话。 他说:“芸儿,我们将来也这样好不好?” 那时的夏芸没有回答他,只是回握住了他的手,他只能如此。 他想过,他和篱二可能会没有未来这件事。 现实总是会将愿望压在角落里,不着一寸地方。 夏芸不得不考虑现实,母亲在熟人圈里老老实实的过了一辈子,父亲早逝,她东拼西凑的将自己抚养长大,本分了一生。 他和篱二的事,去向母亲坦白吗?不可能的,她可能会疯,会被亲戚朋友的各种眼光压死。 他有老母,有未来,更有难以言说的各种顾虑。这不是个生命价值平等的世界,却是个法则残酷的现实丛林。 一直不娶妻的拖延下去吗?不可能的,他是独子,纲常伦理,娶妻成家让老人安心是他的义务和责任。 生活总是愿望和现实的斗争,他一时之间有些烦闷,仿佛看不见了未来。 就算他真的能将一切抛下,那篱义山呢?他能和自己一样将一切置之度外吗,不顾世人的冷眼闲话吗,很难吧,他们都不是圣人。 可能他想的太入迷,以至于篱二走到他床边时,他都没有注意到。 “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篱二用手在他晃了晃。 “没什么。”夏芸轻声答了句,半抬起身,用手指轻轻描过篱二的眉,半开玩笑道:“义山,我想,我要是女孩子就好了。” “就这么想嫁给我?”篱二淡淡调侃道,随即他注意到了夏芸语气里的落寞,抓住了他欲缩回的手,问:“芸儿对我没信心?就算你不是女儿家,也没有三媒六娶的嫁与我,我也不会始乱终弃的。” 夏芸淡淡一笑道:“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担忧母亲受不了,我自己倒是没什么,就是怕万一以后有人传出去,那些流言蜚语会伤了她的心。” “芸儿,我懂,不过,这件事,我希望你听听我的想法。”他沉吟了下,接着道:“我想,我不仅要将这件事传出去,还要光明正大的传出去,更要让那些人口舌没处敢放!” 夏芸痴痴地看着他,一双眼睛睁得老大,充满疑问,没反应过来他的意思。 篱二轻抚了下他的额头,安抚道:“你放心,跟着你学了这些年,我自然不会莽撞行事的,自然会到了万全之时才敢宣扬出去。” “你打算做什么?”夏芸隐隐的不安。 “朝廷最近正在征兵。”他说:“我想去试试。” “什么!” 夏芸一把紧紧抓着他的衣袖,心被揪起,紧张的浑身颤抖,哆哆嗦嗦道:“你说什么?你不许去!” “芸儿,你先放开,听我说,我并非一时兴起,而是仔细考虑过的决定,本想着过些日子再同你说的。” 他将浑身颤抖的人拥入怀里,夏芸在他怀里一双眸子睁得老大,眼眶发红,似噙着泪,问道:“是因为我?因为我……你才这么决定的吗?” “不全是,芸儿,我想过,我们的要出人头地才能真正的有未来,你知道的。” 是了,他知道的,这几年的相处,他怎么会不知道篱二的心,无论是他对自己的赤诚,还是他的雄心壮志。 他们现在依靠自己、依靠夏府过的很好,但是在这乱流夹杂的世道里还是太渺小,他依然记 恋耽美 分卷阅读14 秀才遇见兵 作者:落落的风 得这些年经历的事情,舅舅的尖酸刻薄,李赢的无耻下流,都让他憎恶,也让他无能为力,时时恨自己的力量不够,没法保护自己身边的人。 他知道,篱二的心和他是一样的,必定不愿久居人下,况且有朝一日若是他们失去了夏府的庇护,会更艰难。 夏芸闷在他怀里半响没有说话,只是断断续续的抽噎。 良久,才声音沙哑道:“难道我做的还不好么?我明明已经这么努力了,努力去给我们的未来创造机会,却还是离得那么远,我明明只是想要过一份平常人的生活罢了。” “只因为我们都是男的,只因为这一点点不同,又没有伤天害理,就得去承受这些。” 篱二也没有作声,紧紧箍住怀里的人,像要把他揉进骨血似的,在他额上印下了一个吻,半响,只道:“芸儿,我答应你,一定平平安安的回来。” 夏芸没有作声,抬头在他肩上隔着衣料狠狠的咬了一口,直咬出了牙印子才作罢。 “你一定要回来。”他说:“届时就算母亲不应允,就算大逆不道,我也跟你。” “嗯。” “芸儿,你……嘶,你做什么?”肩上传来一阵刺痛,篱二忍不住出声,有血液从肩头流下。 口中传来浓烈的血腥味,夏芸才住嘴,松开了牙齿,笑道:“给你留个印记,这样就算以后我不在你身边,你也不会忘了我。” 他答:“生死相许。” 夏芸抹了把嘴角的血,问:“疼的厉害吗?我给你去拿药。” 还未起身就被篱二一把扑倒在床上,篱二笑道:“我可是是个很小心眼的人,非叫你疼回来不可!” 夏芸下意识的捂住肩膀,怕他咬过来,谁知那人轻轻一笑,道:“笨蛋!我是这么疼你的……” 夏芸心下一紧,随即感觉腰间的白玉腰带被拉开,那双手温柔有力,带着不可抗拒的架势剥开了自己的衣衫。 他心下反应过来,不过这次他不似往日那般欲拒还迎,而是直直的将身子缠了上去,修长柔软的腿主动缠上了他的腰。 纠缠不修,难舍难分,白日宣淫,燃烧了自己,也燃烧了身上的男人。 夏芸离开篱二家,扶着腰回到自己家时已经是傍晚时分了,母亲脸色有些沉,泱泱的坐着,绮儿低着头小心的侍立在一边,气氛莫名有些压抑。 夏芸询问了几句,夏母阴沉着的脸终于怒火喷出,脸上还挂了泪,将心中所想问了出来,“你和篱义山今日下午都做了什么?” 夏芸闻言,手一抖,茶盅“哗啦”一声碎在了地上,却没有去捡,只是呆愣在了那里,心里一片震惊。 母亲知道了? 他看了眼绮儿,后者将头埋得更低了,看不清表情。 “绮儿,你来说,你今天下午过去听见什么了?”夏母质问道。 绮儿没敢说话,只摇头流着泪,泪水一滴滴的串成珠滴落在绣鞋上。 夏芸见状跪了下来,声音有几分哽咽:“母亲,孩儿知错了。”这件事他最不想伤害的就是母亲,然而当真相被撕开,他还是如拿了一把刀一般狠狠地捅进了最爱的人的心口。 已经没有说谎的余地了,一个谎言只会制造更多的谎言,带来更多的伤害,所以,他选择了坦白。“孩儿对不起母亲,更对不起先父,儿子诚然是个断袖,而且此生认定了篱义山一人,终生不负!” 夏母听完这一席话,惊得浑身颤抖,哭骂道:“孽障!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滚!你给我滚出去!” 夏母指着门口喊他滚,哭的撕心裂肺,甚至动了手,绮儿边拦着边叫道:“芸哥哥,你先避避吧,让老夫人缓口气。” 夏芸无法,只得仓皇的出了家门,心里乱糟糟的,稀里糊涂的就闯进了篱二家,后者正在洗澡。 要是往日夏芸肯定红着脸退出去了,今日他难受的很,心里觉着凉,见着篱义山泡在热烘烘的热水里,他就这么脱了鞋,在后者惊愕的目光中整个人爬了进去,木桶水热热的,他觉着温暖了不少,不由得乎了一口气。 木桶里容纳了两个人有些挤,篱义山换了换姿势,将人拥在了怀里,见他魂不守舍的样子,心下觉得有事,遂问道:“芸儿,怎么了?” 夏芸有些脱力的躺在他怀里,将刚刚发生的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篱义山听了没说话,只将人紧紧拥在怀里,半晌,才温声道:“一切都会好的。” 夏芸轻轻嗯了一声,应着,随后任他将自己衣服扒了,好好的洗了个澡,两人相拥而眠,虽然经历了这么大的事,这一夜他却睡得安稳,仿佛在这个人怀里可以将一切的俗事抛开似得。 ☆、篱二从军 第二日夏芸回去看望母亲,结果还是连大门都没能进去,绮儿说母亲很伤心,昨日一个人在床头哭了很久。 夏芸自知不能进去惹她动火,便只得嘱咐了绮儿小心伺候,自己带了篱义山去了夏府办差,筹办开香铺的事。 若慧是个精明但纯良的人,也乐得给夏芸施与援手。 自从李瀛的事情后,她便知晓了夏芸想开香铺的事,也看见了此事的利益好处,便想着要夏芸来筹办此事,也为夏府多一条财路。是以此事一拍即合,办的顺利。 这本该是开心的事,生意渐渐步入正轨了,然而夏芸最近开心不起来。 一来便是因为母亲将自己逐出家门之事,二来便是篱义山就要随地方的军队一起赴边疆征战了。 他相信篱义山的本事,武力强大。至于谋略,这几年来,他跟自己在一起,总喜欢研读兵书,办起事来也是有模有样的了,不至于吃亏,还可能会有一番作为。 然而这世间最不可预测的就是“万一”了,万一一个小小的偏颇,在战场上就能要了命,他不能不忧心。 这日夏芸忙完后,就回了篱义山家,这几日他都住在此了,没有去住客栈,反正母亲也知道了,他也没有必要多此一举再遮掩。 晚间绮儿过来了,手里还抱着毛团儿,黑色的小猫这两年来吃的胖乎乎的,长成了很大一只,懒懒的窝在绮儿怀里。 夏芸顺了顺它黑亮的毛,接过来放到了自己怀里,和绮儿聊了几句才抱着猫回屋。 进屋时不由得叹了口气,摸了毛团儿一把,道:“苦了你了,带着你一起被母亲嫌弃赶出来了……” 原来夏母这两日见着毛团儿在房梁上蹦q,才想起了夏芸就是因为这只猫才和篱义山勾搭上的,顿时殃及池鱼,要绮儿将猫也丢出去。 绮儿没办法,只得来找夏芸,将猫给了他自己养着。都迁怒到猫身上了,可见母亲这几日真的很生气。 不过所幸也没发生传统的一哭二闹三上吊之事,母亲到底曾是大家官宦之人,遇事还是能有几分明理的,或许渐渐会慢慢消气吧,夏芸幽幽的想着。 他躺在床上拥着猫儿睡下了,夜渐深时,他听到屋内有动静,朦胧间睁眼,见到一个模糊的人影。 是篱义山回来了,今日他的事情多了些,拖的久了,这个时辰才回来。 见到床上人懵懂睁眼的样子,他一笑,有些歉意道:“吵醒你了?” “无妨”,夏芸回道。 他起身淡淡一笑,道:“累坏了吧,这么晚才回,快去洗澡。”说罢就起身帮他去拿准备好的洗漱用具,将温着的热水倒进木桶里,颇有些贤妻的范。 篱义山虽然想自己来,但夏芸不肯,到底让着他了,而且他私心里觉得偶尔看着夏芸为自己这么忙一回,也挺温暖的。便只眼角含笑的看着他,眸色温柔。 洗完便钻进了被窝。 渐渐入夏了,薄被盖在身上不冷不热刚刚好,篱义山在被子里拥住夏芸,似呓语一般说道:“呐,我去了边关,可能要三年五载也不一定,你可不许再找别人,要为我守身如玉。” 夏芸钻进他怀里,闷闷的没说话。 他又接着道:“出门办事多带几个人,要是李瀛再找你,占你便宜,我就不能那么及时的过来英雄救美了。”说完自己觉着有些淡淡的惆怅。 夏芸揪了把他腰间的肉,抱着他道:“我会等你的,也不会再找别人,就是……就是真的万一……你回不来,我也会为你守身一世的。” 篱义山听了身子一僵,将他从怀里扯了出来,捧着他的脸道:“芸儿,你听我说,万一我……我没有回来,你就去过你该过的生活吧,好好的如个平凡人一般娶妻生子就好,你这么聪明,定能好好的过一辈子的。” “什么是我该过的生活!”夏芸听了有些生气,他一片真心来待,这个人却想着将他推给别人,虽然知道他的初衷,他还是忍不住恼火了。 篱义山闷哼了声,肩头被夏芸咬破了皮,夏芸每次生气时都喜欢咬他。 少年温润的嗓音传来,闷闷的,“我这辈子都只要你了,别想把我丢开。” 闻言他哭笑不得,应了一声,无奈笑道:“芸儿,我错了,别咬了,都破皮了。” 夏芸从他颈间抬起头,咯咯的笑了,像个得到糖孩子。 两人聊了许多,关于过去,关于此刻,关于未来,对彼此的担忧和爱恋。 一席话聊完,末了,篱义山又不放心的补了句:“我不在的时候,防着李瀛。” 好咯,一番话又绕回了原点。夏芸笑着道:“放心,他以后大概是不敢了,况且,他也只是一时新鲜,并不是特别的对我有兴趣,吃了苦头以后自然不敢再来了。” 篱义山拥着他,将他压在怀里,道:“谁说的,芸儿那么好,谁看芸儿都是很喜欢的,今日在府中办事,那个紫悦就一直红着脸盯着你看,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所以……” 夏芸听着不由得笑了,拍着他的背安抚道:“真是个笨蛋!好好好,我知道了,以后男的女的我都防着,行了吧?” “一点诚意都没有……” 夏芸看着这粗汉子难得撒娇的样子,不由得情怀泛滥,又好好哄了一阵。 夜色渐深了,床头的毛团圈成了一个圆饼打着小呼噜,安逸的睡着。 两人秉烛夜话了很久才沉沉睡去,吴侬软语的。 这世间痴情儿女之间可做的甜蜜之事,远远不止床第之欢,爱到极致新人反而如老夫老妻一般亲密自然了,心却贴的极近。 他不后悔自己所做的大逆不道的选择,他选择了和篱义山在一起,人生天地间,一辈子倏忽而过,恰如荧光沉于暗森,悄无声息。 若是还不及时抓住自己喜欢的人,岂不是白白荒芜了一生、太卑微可怜了吗? 所以,他从未后悔过自己的决定,尽管这条路遍布荆棘,但只要彼此还活着,就有希望得到想要的幸福,他一直如此坚信着。 风云变幻间,时光如水一般流逝,在两人珍惜的过了一段没皮没脸、恩爱缠绵的时光后,篱义山终究还是从军去了。 纵是夏芸再不舍,也终究没有去折断他的翅膀,任他去了。 史书记载,开宝七年,曹彬、潘美 恋耽美 分卷阅读15 秀才遇见兵 作者:落落的风 军顺长江东下,水陆并进,攻破池州,占领采石,八年十一月二十七日,攻破江宁,李煜降,南唐灭亡…… 太平兴国四年,太宗皇帝赵光义亲自率大军御驾亲征,围城打援、先退辽军、后取太原,北汉主刘继元被迫于五月初六举城出降,北汉亡。就此北宋王朝统一战争胜利结束,画上了圆满结尾。 篱义山这一去就是四年,天为被,地为席,江头黄土间隐隐可见白骨森然,辽军号角时常在暗夜响起,人不寐,将军白发征夫泪。 但所幸他还活着,平安的活着,并且凭自己的才干在一步步上升,在军中渐渐有了声望,也有了出生入死的兄弟。 喉咙干裂,嘴唇脱皮,受过酷暑里顶头的烈日,受过冬夜里的严寒,风华染上沧桑,但他想着他答应那个人的事情,只要活着,就能见到那个人明媚的笑颜。 他撑过了这四年,军旅生活残酷,四年的时间太过久远,久到有时他自己也会渐渐模糊那个人的容颜,却总能在望见那轮暗夜里皎洁的月华时,准确的想起那个人的模样,他的一点一滴,然后,嘴角微微弯起。 其实受折磨的岂是他一人呢,每日的担忧,提心吊胆,还有刻骨的相思,这四年来也同样印在了夏芸的心头,磨人难耐。 这四年来,夏母渐渐的也缓过神来了,渐渐接纳了他和篱义山的事,她终究是个母亲,看着儿子为那个人每日担心,日渐消瘦的样子,也做不下更残忍的事了,终究选择了原谅,只愿上苍保佑能给自己儿子一份幸福就安然了。 她时常在想,是不是自己把他们逼到了两地分离、危在旦夕的境地,尽管夏芸一再的安慰她不是这样的,她也时常会后悔,若是当时没那么狠决就好了,至少不会让战场上的那个人那么寒心。 时间久了,她看着儿子,觉着若是篱义山能回来,他们在一起也没什么,乱世烟火之中,什么世俗规定仿佛都可以看得淡薄些。只要有份真情,有一个人陪在他身边,让他不再那么孤独着强撑就好了。 所幸这场狼烟最终画上了句号,并且是圆满的。太平兴国四年,北宋统一战争结束,太宗犒赏三军,定四海。 这是被人记入史册的丰功伟绩,不过这也只是伟人的光辉业绩。对于百姓而言,一粥一饭反而来的更贴切实在。 篱义山书信中说七月可回来,夏芸看着信纸时,呆呆的,觉着像梦一般不真实,就如同他离开自己的这些年一般不真实,最后竟就这么不管不顾的大哭起来。 夏母忙去扶他坐下,自己也用衣角拭泪,安慰道:“傻孩子,哭什么,是好事呀……”他们经历的磨难够多了。 最后在七月七日,钱塘街头,迎来了一批朝廷新批下来的新官,其中包括钱塘经略安抚使篱义山。 ☆、久别重逢 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 夏芸见到那高头大马上的人时,恍如隔世,直到那人下马,一身戎装走到自己面前时,他还愣着。 篱义山依旧俊朗的脸上有几分风尘仆仆,原本精壮的身体经过这几年的磨砺更加精壮劲瘦了,他走过去,捏了捏他的脸,笑容一如往日,道:“芸儿怎么不说话,可是高兴傻了?” 与之相对的,他得到了对方一个大大的拥抱。 夏芸真切感受到这个人站在自己面前时,打心底传来一阵阵强烈的喜悦,又一阵阵酸楚,最后一把扑进他怀里委屈的大哭起来,这哭法,说是撒娇,其实更像是撒泼,篱义山肩头湿了一大片。 最后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将夏芸拥进怀里,谦虚道:“众位见笑了,这是拙襟。” 夏芸闻言耳朵红了红,将头更深的埋进了他怀里没做声,唉,真丢人,一个大男人哭成这样,太失态了。 和自己一起来的几个都是军队这几年出生入死的兄弟,军中有不少耐不住寂寞互相结为契弟的例子。 是以他们对龙阳之事司空见惯,并不排斥,还一副我很懂很友好的样子道:“那篱兄先叙旧,我等先行一步。”又叮嘱了句:“别忘了明日赴官府任职。”然后就走了。 篱义山将人从怀里拉出来,捧着脸给擦了擦眼泪,笑问道:“我们先回家去好不好?我都饿了。” 夏芸忙很乖的“嗯”了一声,篱义山扶着他上马,二人才骑马回家去了。 路上夏芸和他说了母亲这几年态度的转变,今日还特地为他备了饭菜接风,篱义山也很是惊讶高兴。 毕竟别人的态度他可以不管,但是未来岳母娘的态度他还是要顾及的。 一路上夏芸觉着篱义山改变了许多,不过反正就是往他越来越喜欢的方向改变就是啦。他从马上仰头去看他专注的脸,腰间紧扣的手传来熟悉的温暖,他觉得安心,这个人,无论怎么变,经过几年后还是自己的,以后也一样。 到了家,夏母亲自迎了出来,府中下人将饭菜酒水都布置妥当了。 这几年篱义山不在的日子里,夏芸的生意越做越大,府邸也翻修扩大了,也添了些下人侍奉。 夏母的态度果然转变了许多,见他回来,竟喜的淌出了泪花。 酒过三巡,都有些微醺,夏母又拉着篱义山和夏芸的手说了许多贴心话,可怜天下父母心,说的都是为儿女幸福的话语,两人也听进了心里。 饭罢已是午后,艳阳高照,篱义山沐浴更衣后从内间走了出来,换上了常服,依旧俊朗好看,只更多了一抹成熟的魅力。 二人禀了夏母,一起出去玩了,毕竟是七夕嘛,夏母也乐得答应了。 街上摆着形形□□的同心结,贩卖首饰的小摊,红狐狸巷依旧热闹,仿佛这几年的烟火战争与它无关似的。 两人在街上东走西逛,几年没见,说对彼此完全不感到陌生那是假的,这四年来,两人的改变都很大,也都越来越成熟了。 不过最熟悉的恋人就是这样,三言两语间就回到了以前的样子。要说篱义山现在有什么最大的不一样,那就是这个人越来越有魅力了啊。 他不由得感谢上苍把这个人平安送回了自己身边。 街上卖小玩意儿的很多,篱义山素日对这些是没兴趣的,不过想着一来今日是七夕,还是陪着芸儿过七夕,二来也是故地重游。 因此,陪着他挑了一大堆古玩绣品,带的几个随从手上全拿着大大小小的锦盒,夏芸还在喜滋滋的挑着,这几年来他都没有这么高兴的时候了,一切恍如梦境一般。 篱义山无奈的笑了笑,路过悦来客栈时,篱义山眼底闪过了一抹精光,他微微一笑,将手里的锦盒也尽数塞给了随从,吩咐道:“你们几个先回去,我和你们公子单独逛逛。” 夏芸疑惑的看他,后者挤了挤眼,几分狡猾。 一群尾随的人终于都走了,篱义山舒了一口气,化身为狼的将夏芸往客栈里拉,后者见状心里明白,随即心下又忐忑又有些小期待。 悦来客栈装潢的比先时更精致了些,掌柜依旧是那个掌柜,接待他们的还是那个小二,两人关系很好的样子。 悦来客栈一间上好的厢房内,篱义山深深的吻着夏芸。 多年不经人事的身子格外的敏感刺激,单是这样的吻着,夏芸都忍不住在他怀里闷哼出声来。 篱义山将人困在臂弯里,紧紧抱着,一只手扣住了他的腰,一只手扣住了他的下巴,强迫他张开嘴,任自己随意扫荡。 舒服是挺舒服的,夏芸也挺愿意,不过舌根都麻了,被这人给磨的。 也不知过了多久,这人终于肯放开他了,两人气喘吁吁。 篱义山贴着他的耳根问道:“几年不见,芸儿什么时候这么会换气了?老实交待,是不是找了别人?” 夏芸还没从余韵中回过神来,听了这话,没想这么多,直接一口咬在了篱义山肩头,恶狠狠道:“你怀疑我!” “嗯。”篱义山答得很干脆。随即眼眸微眯道:“所以……” “所以?”夏芸没好气的打断他。 他还是接着说了下去,没皮没脸的痞痞道:“所以为夫要检查一下,芸儿你的身子……”声音渐渐低下去,夏芸的衣带被缓缓拉开。 这混蛋…… 夏芸一边肺腑着,一边仰着脖子承接颈间落下的吻,抱着对方劲瘦结实的腰身,很是动情。 客栈的床铺的很柔软,也很适合滚鸳鸯 ,床上人影交叠。 到最后一步时,夏云突然叫停,篱二顿住,不解得看着他。夏芸红着脸翻了个身,转而将篱义山压在身下,后者很配合的被压住了。 夏芸红着脸,微微喘息,眼角都泛了粉色的潮红,看着很旖旎。他道:“今天我让你高兴下。” 说完主动俯身下去含住了他的,吮咬吞吐,轻而易举的挑起一阵阵□□。 这样还是第一次,虽然两人几年前就干了不少没皮没脸的事,却从未这样过。一个是脸皮薄,不好意思太主动,另一个虽然想要,却怕这样会委屈了芸儿,是以从未尝试过。 几年未经□□的身子很容易勾起火来,虽然夏芸实在毫无技巧,却也还是让篱义山□□焚身。 他从一旁散落的衣襟里抓起了一个精巧的小瓷瓶,在夏芸带着疑惑的目光里打开了,是润滑油。 不知道什么时候买的,夏芸没注意到,明显是早就算计好了,东西都备好了,不过夏芸却觉着被这么算计一回也挺好的,一点没生气,反而感到开心。 虽然以往是篱义山掌握主动权,不过今日他刚想翻过身来,就被夏芸按住赤果的胸膛阻止了。 几年不见,他的芸儿主动了不少,很可爱,他很喜欢,就依着他了。 夏芸缓缓坐了下去,篱义山扶着他的腰,几年未经人事的身子实在太紧致了些,篱义山怕伤着他,结果两人都出了一身汗。 夏芸在他身上缓缓动着,速度实在慢的太磨人,篱义山有些受不了了,抱着身上的人就这么坐了起来,夏芸坐在他身上,这个姿势……书中貌似叫……骑乘? 纵是夏芸现在脸皮厚,也不由得红了脸,这个姿势实在太羞耻了。 可能长久未经过,夏芸觉着篱义山今日有些粗暴,弄得他有些受不了,估计是饥渴太久了,最后这一点点理智也被身上人给折煞没了。 一场□□后,两人双双倒在床上,虽然余韵未尽,不过篱义山更想珍惜二人世界和夏芸多说说话,两人就这么聊了起来。 关于你我,关于这几年各自发生的事。一点点将这几年分开的生活重新接上,人还是那个人,只是越发喜欢越发了解了。 晚间,两人回家,看到苏若水等在自家大厅里,正和母亲闲话家常,少年郎依旧玉树临风,手里牵着三岁的女儿,白白软软的,很可爱。 估计苏若水说了什么有趣的事,逗得夏母直笑。看到夏芸回来,正好摆上晚饭,一大家人热热闹闹的吃了一顿。 一顿饭罢,天色已晚,苏若水便和女儿在夏府留宿了一夜,几个人也正好 恋耽美 分卷阅读16 秀才遇见兵 作者:落落的风 可以说说贴己话。夜色渐深,七月的夏季四处有着亮通通的萤火虫、有虫鸣声,热闹的很,渐渐乏了,几人才各自回房回去,当然,篱义山是和夏芸一间。 次日一早,篱义山便去了府衙上任钱塘经略节度使。仁宗宝元年间,为防西夏骚扰,于沿边诸路置经略使,常兼安抚使,故亦称经略安抚使,掌一路兵民大政。 篱义山房子经久无人住,没什么兴旺人气,看着不好。他便干脆赖在夏芸府上住下了,夏母虽然偶尔还是会一个人长吁短叹,但看的出她还是很高兴的,渐渐的对两个人的亲昵司空见惯了。一大家人看着其乐融融。 ☆、所谓出墙 日子归于平静,一切看起来安然,当然,要是没有那些日日踩破门槛上门问候的官员、没有那些穿的花花绿绿的媒婆上门相亲,他会觉得更安然幸福。 因为篱义山住在夏芸府上,难免有许多宾客往来、应酬纷扰都在府上叨扰了,夏芸瞧着本也没什么。 可渐渐的那些人胆肥了,竟有些穿着花花绿绿、搽着厚厚脂粉的媒婆也陆续上门了。第一次不管没什么,第二次夏芸依旧没管,渐渐地夏府跟个菜园子似的,媒婆陆续快把门槛踏烂了,一个月来,拜访的人费了夏府三个月的茶钱,可见之多。 更过分的是,这些媒婆来大都是给篱义山提亲的,哪家小姐品行端庄、哪家小姐倾城貌美,如是云云,虽然后者不为所动,一一婉拒了,但夏芸瞧着还是不免有些吃味。 终于有一次,夏芸火了,在那个媒婆噼里啪啦、口若悬河的夸着某位小姐如何如何好、如何标志、如何适合篱义山时,他火了。不怪夏芸,这个人都来了这是第十遭了,搁谁身上这梁子都结下了。 发火了的后果就是夏府少当家当即将那人给轰了出去,并命府上所有家丁以后一律将府邸周围一里之外的媒婆都赶得远远的。 这醋坛子! 不过篱义山瞅着挺高兴的。 这天,夏芸忙完香铺里的事提早回家了。翻箱倒柜间,无意翻出了一件衣服,是几年前的,篱义山的。 一件宽大的衣袍,陈旧的红色,穿上像菜市屠夫,粗犷世俗。如今被压在箱底雪藏了,自从两人一起后,这些衣服就被夏芸嫌难看收着了,如今翻出来瞅着还有些怀念。 当初这粗犷的汉子,在红狐狸巷挂着一脸络腮胡子,醉了酒,调戏自己时穿的貌似就是这件衣服。 一晃好多年过去了,七年了,这些年两人兜兜转转,聚少离多,对彼此未尝不是种遗憾。 所幸时光正好,还来得及补偿。这天晚上,夏芸张罗厨房做了一大桌子菜,都是篱义山爱吃的,将房间好好布置了一番,看着很是温暖。 傍晚,篱义山回来时,有些讶异,笑问今天是什么好日子。 夏芸摇头,轻笑了下。 饭罢,晚间,夏芸带着篱义山去了江边。 依旧是之江桥上,绿草绵延,萤火虫带着点点亮光飞在岸边,当初毛团儿就是从这里捞出来的,如今少年依旧如皓月,干净好看。 篱义山瞧着他,心里一阵阵甜味漾开,三生有幸,若是没有遇见这个人,恐怕也没有如今的他。 是他教自己读书知礼,知人情兵伐,还那么爱着他,他很开心。 他轻轻将人拢进怀里,头埋进他的脖颈里,有淡淡清香入鼻。嗯,芸儿提前沐浴了。 八月的之江岸上飘来阵阵桂花香味,很浓郁,却也没掩住夏芸身上独特的清香。 “芸儿身上怎么这么香?”他问。 夏芸红了脸,呼了他一巴掌,回道:“大男人香什么香!” 好吧,他确实是用了香。 今天在铺子里,苏若水凑过去,神秘兮兮的给了他一瓶玉露,然后献宝似的跟他说此物的妙用,巴拉巴拉的说了一堆,跟个神棍似的,最后在夏芸的一个白眼中结束了最后一句:“晚上包管奏效!” ……把这个江湖骗子给我拖远点好吗。 不过夏芸最后还是接下了,因为不要钱。苏若水送的。 他试着打开闻了下,还挺香,那就留下吧。晚上还真因为好奇倒在水里洗了个澡,挺香的。 当然不是白香的,据说这香味有催情的功效。 按理说,他和篱义山也用不着这个,不过,还是因为好奇试了下。 篱义山可不知道这些,此刻反正只觉着他身上香就是了,香的后果就是当晚两个人好、好恩爱了一番。 催情香对两个本就相爱的人而言无疑是烈火烹油,更加谴倦缠绵。谴徊绵的后果就是第二天夏芸趴在床上起不来了,被做的起不了床这种事简直是一种耻辱,当下决定将那瓶玉露给丢掉,再也不用了。 苏若水,你这笔账我记下了!夏芸幽幽的咬牙恨着,一点也没觉得是自己的错。 …… 午后,夏芸揣着毛团躺在床上休息,毛团年纪大了,懒懒的待在床上不想动。 在房间里闷到晚间,夏芸才到庭院里乘凉,七月流火,正是炎热,只有晚间才稍稍凉快些。 院子凉亭里有人在说话,他凑过去听,是篱义山和一个女子的声音。 那女子道:“篱大人,我爹爹提的条件还望您好好考虑一下。我李家在钱塘有世代的根基,两家联姻对彼此都好,我也……我也心悦于你。” 那女子说着说着就往篱义山身上靠过去了,媚眼如丝。 她叫李小婉,是钱塘总督的女儿,有权有势,又自恃貌美,认定这人不会拒绝她的。 篱义山乘势扶起怀中香软的身子,两人温言软语的不知说些什么。 夏芸一直在墙角蹲的脚麻了,才看到二人款款不舍得分开了。 想想虽然不太可能,可这境况明显有□□啊!夏芸在墙角默默盘算着。 正想的入神时,突然脚边听到“唉哟”一声,李小婉就摔在了自己脚边,夏芸惊得目瞪口呆。 篱义山听到动静,快步走至亭下,就看到这一幕,忙将人扶起来,很是小心。 李小婉乘势靠在他怀里,怨毒的瞪了夏芸一眼。 她面上却抽抽搭搭的,一副委屈模样,眼眶含泪,委屈的不行。干脆窝在了篱义山的怀里哭诉,摔疼了云云。 夏芸有点看不过去了,这人也太明目张胆不要脸了些。而且最关键的是篱义山他没拒绝,还神色淡然的将人搂住了,这是在自己眼下出轨啊有木有! 这就要明摆着红杏出墙了?果然男人有权有势就负心了,这是要完。夏芸顿时就绝望了。 还没等到他脑补完这出大戏,就听到篱义山说:“你该回去了。” 是对李小婉说的。语气透着冷森之意,带着明显的不耐。 …… 最后篱义山就这么将人毫不客气的赶走了,全程冷着一张脸,两人并没有夏芸以为的莺莺燕燕情意,或者说,是那女子一厢情愿罢了。 直到回房,夏芸才缓过来,自己最近怎么想的特别多了,他使劲拍了拍头,才对篱义山道:“她好歹是钱塘总督府的千金,你刚才那样对她不好吧?” “嗯?怎么不好?”篱义山问他。 “就是……就是说她家在钱塘也身居要位,这样公然得罪,怕是总督大人会不高兴吧。” “哦?那我去把她追回来?”明显不以为意的戏谑口气。 “……我跟你说正事呢!”夏芸认真道。 篱义山:“放心,钱塘总督职位没我大,这点你完全不必放在心上。” “……”这猖獗的语气。 “再说,谁会将这些女儿家的小事计较到男儿官场上的,若真连这点子事都搁在台面上清算,李总督就不会是今天这样的人物了。”他又淡淡补了句。 貌似是这样,夏芸便也没再追究了。 这桩事也就这么平淡的过去了,夏芸却有些忧虑,篱义山如今行事会不会太猖狂了些,会不会又像当初初识时那样得罪权贵、官场不顺。 后来夏芸见到他处事之方时才渐渐认识到,他确实不必担心篱义山的,嗯,他做的很好,做起事来井井有条,一日日过去,也没见他得罪什么人。 那位李总督还老是带着锦盒来踩夏府的门槛,对他很是满意。 篱义山说是夏芸教的好,可夏芸不记得自己有教过他什么。 ☆、大婚 一月后,钱塘出了件奇闻。 听说新来的经略节度使篱义山要娶亲,说起来这本也不是什么大事,而关键是这娶的是谁? “哦?是谁呢?”苏若水端着茶盏和同窗闲聊。 “是夏府的旁支亲戚,这几年声望颇高的夏府公子夏芸啊。那可是曾经和你卷一个被褥的好兄弟啊。” “哦?真是他?”苏若水淡淡的品了一口茶。 裴炎闽一拍大腿道:“可不是吗?这还有假!那彩礼都抬到夏府大门口去了。” 他愤然道:“虽然他官大,老百姓也不敢说什么。可是你说说,他这可不是辱人吗?都是男的,要强他嫁给他,还三媒六证下了彩礼,不过架势可大着了,我估摸这夏芸要是不答应,他能逼亲。” “这么厉害?” “不好说,不过夏府也不是无人啊,要是硬来,两家估计能打起来。” 看着裴炎闵认真分析的样子,苏若水禁不住笑了。 裴炎闵愤然道:“你还有心思笑,那可是你兄弟,你还不快去帮忙护着点,别真让人给强抢了。” “……” 苏若水淡淡扶额道:“那是我兄弟,又不是我媳妇儿,我怎么护着。” “况且他们两个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我□□去也太不识相了些吧。” 裴炎闵愣了下,“你说啥?他们是……自愿的?” “……嗯。” “可出了稀奇事儿了……” “走,咱们也看看去。”苏若水放下茶盏,摇着折扇出门。 “哎?你不是不去的吗?”裴炎闵问。 “哦?我何时说过不去了?芸儿可是我兄弟,这等热闹事我自然得去看看了。”苏若水一脸淡然。 还问了句:“你去不?” 裴炎闵木木的摇了摇头,显然还没缓过来。 苏若水一笑拿着扇子大摇大摆的出门去了。 此时夏府门前堵了不少人 ,就等着看彩礼被人从门里丢出去,好顺便捡点拿回家。那么丰厚的彩礼,丢了多可惜,是吧?还可以顺带看看热闹。 然而,一个时辰过去了,没有。 两个时辰过去了,没有。 三个时辰过去了,还是没有丢出来。 终于有人耐不住了,陆续的开始回家了,唉,估计这事儿是成了,真是件稀罕事。 苏若水瞥了眼熙熙攘攘的人群,淡淡抿嘴一笑,摇着扇子进去了。 夏芸府里也的确是热闹着,人群穿梭,不过却不是在打架,是在备晚饭。 远远瞥见那两个人在凉亭喝酒,香气醇厚。苏若水咳嗽一声,夏芸闻声瞧见了他,将人拉过来一起坐了。 “府里的人越来越没规矩了,你来了他们也不知通报一声。”夏芸责难道。 “是我没让他们说的,直来 恋耽美 分卷阅读17 秀才遇见兵 作者:落落的风 往的走惯了。怎么着?怕我突然打扰坏了你们好事?”苏若水促狭道。 “苏兄说笑了,来,喝酒,一起喝!”篱义山声音洪亮掩过了夏芸微红的脸。 苏若水也不再难为他了,小酌几杯后,问道:“你二人婚期定在何时?” “……还,还不知道,看他的意思。”夏芸吞吞吐吐道。 “切,小媳妇儿样。”苏若水淡淡嫌弃了一把,将眼神投向篱义山。 后者淡然一笑,抓住了夏芸的手,含情脉脉看着对方眼睛,厚脸皮道:“自然是越快越好,我都等不及了。” 风中夏芸红了整张脸,苏若水在抬头望天,默念着提醒自己:我也是有妻子的人,我也是有妻子的,没关系,这狗粮我还吃的下! 三日后,夏府和篱宅两处发来了请柬,大红请柬是喜事的象征,二人正式成亲了。 因为双方都是男子,倒是少了许多不必要的繁文缛节,更简单明了,喜房中只准备了喜幛喜被合酒,贴了喜字,红枣花生桂圆莲子倒是一个都没放。 喜床是上好的丝缎做的,更映的人肌肤如雪,夏芸的脸喝的红红的,趿拉的躺在大床上,红唇微张,漫着香醇的酒气。 “芸儿……”篱义山凑过去将他的脸扶过来,轻拍了拍。“醒醒……” 夏芸微迷的睁开了眼,嘤咛了声:“嗯?” 篱义山低声诱哄道:“乖,我们还有事没做完呢。” “喝交杯酒。” 篱义山伸出手臂扶他到桌边,醒醒神。 不知为何,夏芸端着酒杯的手微微有些颤抖,好不容易才送到嘴边,一饮而尽,仿佛将这几年的刻骨相思都悉数化在了这酒里。 酒是烈酒,入腹之后,夏芸就感到一阵热气从胃里直接扑上脑袋,反倒让他清醒了不少。 篱义山道:“从今天起,我们将携手到老。” 夏芸点点头。 篱义山道:“你我都不会娶妻生子,只守着彼此度过一生。” 他的表情在烛光中显得淡然,可这话听着却很安心甜蜜,是承诺。夏芸望着他,双眼一酸,泪水在眼眶中打滚,却强忍着不落下来。 篱义山突然抬起手,抹向夏芸的眼睛。 后者下意识的闭上眼。 泪水顿时掉落下来。 “今天不应该哭。”他手指轻轻擦去他的泪。 “我只是……太高兴了……”夏芸觉着有些眩晕。 篱义山的手指留念在他的衣襟上,“你应该留点力气。” 酒醉朦胧中,夏芸身体一抖,仿佛预料到了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 篱义山手指温柔解开他的衣衫,对着醉猫一样的人道:“你知道我要做什么吗?” 夏芸睫毛微微颤抖,点头,主动攀着他凑过去,二人双双倒在床上。 酒杯前,龙凤烛对望。 窗上影,喜成双。红帐内,被翻浪。喜结连理好一室旖旎春光。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