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鬼与老鬼》 分卷阅读1 小鬼与老鬼 作者:糊人 分卷阅读1 小鬼与老鬼 作者:糊人 分卷阅读1 书名:小鬼与老鬼 作者:糊人 文案: 他说,可不可以有人来 他说,扈,你好 就这样,他们的故事开始了…… ――――――――――――― 其实是一只饿了3年的鬼终于有饭吃了,可煮饭的人竟然是只千年老鬼是什么鬼?! 腹黑攻&二货受 内容标签:灵异神怪 情有独钟 甜文 悬疑推理 搜索关键字:主角:扈,壬 ┃ 配角:除主角外,你觉得谁是,谁就是 ┃ 其它:其他 ☆、我是一只小家鬼~啊~小家鬼~ 天亮了。 我感受到了光的汇集,它一点一点,从黑暗里闪现,晕出一圈圈的光亮,然后,连成一片。天亮了。 别问我是怎么感受到的,因为我是鬼,即使我可以讲明白,我也不能告诉你,毕竟你还活着。 你看不到我,听不到我,可我一直存在。 从日出到日落,从朔月到望月,从立春到冬至……也许可以从你的出生到你的死亡,还能跟你说声“你好”。也许可以,我还太“年轻”。至有意识以来,阳台上小花盆里的草死死活活了三次,可以说,我才“三岁”。 对了,我是个有家的鬼。一户小公寓,两室一厅一厨一卫,除了我,没人住。 这是极令我恐惧的。 这三年,在这屋里,吾目所及处,两眼皆茫茫,心中凄凄惶惶,怎一个“惨字”了得!只是这个家,我!离!不!开! 真的离不开,我的世界只有九十平米。每当我使用“魂灵穿墙术”要离开屋子时,我会卡住。 如果你能看得见,小草园小区这幢临街大楼的18层墙面上会有一半的我兀自挣扎,泪流满面,傻傻俯瞰着你们世界这一小小的熙熙攘攘――它入睡后很安静,醒来时很热闹,一直有着光亮。 卡在墙上,有时挺冷,有时淋雨,有时还有鸟屎穿过身体,而且很累鬼!这墙定点定时铆劲要把我弹回去,我定点定时铆劲硬要往外拱。总是不停小跑与墙拉锯的我,真的很累!!! 我无法,连阳台也是“世界”之外的地方,而身为鬼的我有幽闭恐惧症。 黑夜下的房间,它是一个黑盒子。 门窗紧闭,浓得化不开的黑暗,无处不在的压迫,一缕一缕的恐惧,丝丝抽紧的空气。 我就是累死(啊咧,我已经死了),我也绝对绝对要卡死在墙上!每每白天我告诉自己男子汉大丈夫要勇敢!要坚强!要积极进行“自我调整”疗法! 入夜瞬间,去你妹的大丈夫!去你妹夫的勇敢坚强!!去你百度的“自我调整”疗法!!! 我非常恐惧,我要卡在墙上,我要每天夜晚跟每半小时发功3分钟的墙“跑着玩”(请看我一脸悲痛欲绝的认真脸)。 对了,让我来自我介绍一下吧。 咳咳!我叫扈,从灰蒙蒙的镜子里看,我大概是16、7岁的少年,长相看不清,轮廓显示为正常人,参照门板高度,莫约180吧。 身体半透明,虚虚浮在空中。感官100%,三年来,差点冻死,差点热死,差点饿死、渴死……最终还是一只每天卡墙的鬼;可以晒太阳,没有一触就“啊啊啊”!,经常舒服地“啊~”;可以穿物,好想触物开灯开窗开门吃饭喝水啊啊啊啊啊!不知道可不可以穿人,没人可以穿…… 唉,讲到这我就有点悲伤了。 知道自己是鬼,是在有意识后突然发现的。 如同传说中的醍醐灌顶,脑子豁然开朗,许多东西成了我的记忆。自那时起会冷会热会饿会渴,还有“幽闭恐惧症”啊怒摔!!! 我丢失了大部分生前的记忆,所以不知道自己与这个房子有着怎样的恩怨情仇。 我坚信是丢失,总有一天会找回。谁会没有个过去呢? 总之,成了困在这儿的地缚灵,我还是很满足的。要不然,我可能早就烟消云散了,或者,轮回? 我不知道有没有轮回,这三年,没有无常索魂,我连是否有同类也不知道。从窗户往外看,卡在墙上“玩”,独自丁零坐在阳台落地玻璃窗前望天,我从来没见到过其它鬼魂。 曾经,有只黑猫跳到阳台上来过。它似乎能看见我,琉璃般地绿眼瞥向我。 我激动地往它扑去,脸冒出门窗一半,瞪大着热泪盈眶的双眼,努力咧出八颗大牙。 求搭理,求关注!!! 可惜猫咪往后一大跳,拱起脊背,向我发出威吓。 我多友善,多可亲,多可爱啊,我们交个朋友好不好?慌张急切地推销自己:“我是好鬼!我真的是好鬼!很好的!” 我满脸真诚地对着小猫。 半晌,小黑猫收敛了“杀气”,轻摇长尾,淡定优雅地迈着猫步跳离阳台,轻轻地不带走一片云彩……小猫啊啊啊~~~~(尔康手) 日子来了又走,然后就是三年。 阳台上的小草早“死”了,今年的第一场雪正缓缓落着。 凄清唯美啊……个头!我要冻死了!让我一个鬼静静地抖会儿! 拜托今年一定要来人啊!房子空着让我一个鬼住很浪费资源啊亲!我空虚寂寞冷啊摔!!! 听说初雪可以许愿。 骗鬼的吧。 街上车来车往,川流不息,路灯一盏盏亮起,晕开的光亮很暖,18楼的这里正一点一点弥漫黑暗。 紧挨着破旧窗帘蜷缩在一角的我默默许愿,可不可以有人来? ☆、你好,扈,我是壬 天亮了,下了一天一夜的雪渐歇。 天还是昏沉沉的,不过银装素裹,大地明亮耀眼得很。 我抖擞精神,僵硬地从墙中挣出来,哆嗦着倒向窗帘,蹲下,蜷缩。 没有暖气供应,没有人住,入冬后,房子一直很冷,但好歹比露天好。 温暖聊胜于无,我紧抓住这点温度,安慰自己,会暖起来的。 也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快要睡着了。意识迷蒙间,我看到有人进来。 做梦啦,蜷缩得更紧。多做点,这是个好梦。 那是两个人,一位是大妈,另一个是一个男人。 那男的好高啊,都有190了吧。大高个的穿得却像只蜜蜂? 怪人。 大妈环视一周,似乎不满昏暗的光线和空气里的气味,一边动作敏捷地开灯,开窗,一边笑着对那个男人说着什么。 真是生动形象,活灵活现。 一阵风吹进,尘土飞扬,我猛一激灵顿时清醒。 瞪大双眼,眨眼,揉眼,再瞪大。 有人?!有人?!!有人?!!! 一个弹跳起立,我愣愣地盯着他们。 男人礼貌微笑,说:“就这个房子吧,看着很好。芳姐,我想今天就住进来,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2 小鬼与老鬼 作者:糊人 分卷阅读2 小鬼与老鬼 作者:糊人 分卷阅读2 您看成吗?”  被称为芳姐的大妈顿时笑开了花:“成!当然成!小伙子真是好眼光!我跟你说啊,这屋好啊!……” 什么?我听到了什么? 那个男的说要住进来是吗? 说要住进来是吗? 是吗? 是?是,那个男人说今天就住进来。 “哈利路亚~哈利路亚~”圣光降临,空中飞扬的尘土霎时迸裂开化为烟火,一朵一朵绽放在我的眼前,心上。 我的世界有人进来了。 好兴奋!好激动!怎么办?!我要做什么?!!第一次与人同居好捉急!如何给同居人留下好印象?!!在线等急急急急急急!!! 晕头转向之际,一晃眼:人呢? 我环顾四周,门开着,玄关处有个行李箱。 对了,肯定是办手续去了。三年没人住的房子,业主肯定会抓紧机会脱手的。 我不着急,我要冷静,我要矜持,我要耐心。 不行!!!妈蛋老子等了三年好不容易出现的人呢?人呢?!人呢?!!! 回神全速冲向大门,我出来了。 嗯? 我机械回身,后面有扇深棕色的门开着,我在门外边。 所以,我出来了? 嗯哼?困了我三年的限制被人开次门就破了? 我……我现在的心情很复杂,表情很扭曲。 “叮咚——”,清脆划过心间。 我下意识看向声音来源。 电梯门缓缓打开,那人黎黑的眼睛看向我。 是那个男人。 他走出电梯,走向我,穿过我。 那一刻,我还什么也不知道,可我恍惚觉得――我记得他。 瞬间,我转头看他。他颀长的背影走进屋子,修长的手指带上房门。 门关了。 门关了?!!!不不不!我怎么知道这破限制会不会门一关又好了呢?我还是对这个家很有感情的! 我赶忙冲回来,所幸还是进得来的。 虚惊一场,我呼出一口气,视线搜寻一阵,找到那人在客厅里站着。 我立马转向来到他面前,比我高太多了。 我悄悄拉开些距离,抬眼看见他正闭着双眼,一动不动地站着。 傻了吧唧的,这是干嘛呢? 我好奇打量着他,长得...嗯...脸型偏长,棱角锋利,鼻梁挺拔,唇薄偏白,眉形唇形的边角都有些下垂,给人感觉怪阴沉的。 记忆里没有关于他的回忆,我怎么记得他呢? 我深思之时,他睁开了眼睛。 那黎黑的眸子,起了涟漪,深深地望进我的眼里。 他扬唇微笑,他眼波潋滟。 他说:“你好,扈,我是壬。” 我彻底呆住了。 那个叫壬的怪人自顾说完之后又自顾自开始整理房间。 他拿出打扫工具,扔垃圾,扫地,拖地,擦桌子。垃圾扔完了,地扫完了,地拖好了,桌子光洁如新,我快要在风中石化了...这是耍我玩呢? 我怒!火蹭得冒起!你丫到底认不认识我?!到底看不看得见我?!你当耍我好玩啊? 大步迈向怪人壬,还没开口说一句,他就突然转身迎面走来直直穿过我,又是那种异样感――我认识他。 犹疑着转身,穿过他,我认识他。我绝对认识他! 我盯着壬,努力想要唤起记忆。 可是空白,空白,还是空白。 不停地在他面前晃来晃去,各种搞怪,各种造作,只要看得见是绝对不可能视若无睹这样一个欠抽的神经病的,可他完全不动声色,径自整理。 所以,他看不见我咯。 我沮丧地蹲回角落,窗帘被拆除了,默默抱紧自己。 先整理下思路:第一,我认识他; 第二,他认识我。 他对着空房子说了“你好,扈,我是壬”,由此延伸,他认识我,他叫壬。 他知道我在屋里?可是他看不见我,所以先推翻搁置。 那么就是我曾住过这里,他在缅怀我? 越理越乱,还是没有结果。 无聊抬头,看见壬脱了外套整理行李,嘴角一直弯着弧度。笑起来还挺阳光的,一扫阴沉,丹凤眼细长勾人。 啧啧。 天空仍昏昏沉沉,街道依旧熙熙攘攘。然而,18楼的这里,已经灯火通透,暖气逐渐升温,我的90平米世界来了人。 蜷在角落温暖如春的我,咳咳两声,说:“你好,壬,我是扈。” 作者有话要说:  有人吗………… ☆、我们回家吧 7天了。 从这个叫壬的家伙住进我家,已经过去七天了。 七天里,壬请人修整,也购置了许多东西。大大小小,零零碎碎,都乖乖在这90平米的小屋安了家。 看着这些一样一样进来,房子一点一点变化,我的心情有些复杂,期待、不满、雀跃、怅然。 幸而结果令人非常满意。 经过仔细清洁整理后的房屋:暖灰的壁纸色调,米色的窗帘,白橡木地板,简洁清爽的家具。 壬布置一切,没放过一切细节。甚至连勺子筷子都是精心挑选的。 我对此感到讶异和诡异。 房子最终打理完成时,奇异感又是涌来。不同于与壬相触的那种感觉,却传达出同样的信息——这是我的家,我生前住过的家。 壬在刻意复原一切,角角落落,每分每寸。 另一件事更是令我悚然,虽然我丢掉节操,甘之如饴...... 壬每顿每餐都会为我留一位置。 是的,你没看错。 他总是在他的左手边为我留出一个位置。摆上餐具,端上食物,放上我的牌位...... 忘了提,壬,他庄重有序地!亲手!在他卧室旁!的房间布置出!我的灵堂! 在他温柔浅笑,双手捧着刻有我姓名的牌位立到灵堂正中时,我!真!要!吓!屎!了!!! 当时,我急需静静!妈蛋,让我吹吹冷风会更冷静! 这边我拔腿往外跑,那边壬笑意妍妍地给我烧东西。 衣服、裤子、鞋子......尼玛追着老子要屎啊啊啊!!!我一阵风似得穿出墙,狂奔不停,那些衣物牙刷神马的紧追不舍。 劳资要屎了!尼玛!!! 还没好好感受冷风,静静之旅在穿过几幢大厦后戛然而止。 一股熟悉的拉力把面目狰狞的我“嗖——”地弹回,稳稳停在壬的身旁。 ened ? 我傻愣着看壬收拾火盆,四周漂浮杂七杂八物什。 卧槽!劳资不是自由了吗?tm只是多了放风区域?!! 沉思,沉思,沉思,懵逼。智商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3 小鬼与老鬼 作者:糊人 分卷阅读3 小鬼与老鬼 作者:糊人 分卷阅读3 k.o! 好吧,我能如何?三年来早已各种花式弹!弹!弹! 鬼生历来多舛,不在乎再多一个坎。 起身机械整理物品,换身衣物,扒拉糟发。一身行头打理下来,我顿时鬼模鬼样。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剑眉星目,身形朗朗,帅气逼人!不错不错!就是头发太长,娘里娘气的。 要剪!飘到储物室翻翻壬烧给我的东西,没有剪刀。 好吧,飘回到镜子前,绑束及屁长发。 谦谦君子,温润如玉,俊秀逼人!很好很好! 突闻食物的香味,立马随之飘到餐厅。 奇葩古怪壬微笑着放上我的牌位,正愉悦地用餐。 卧槽!卧槽!卧槽!!!震惊三秒,急call智商回归!!!脑子断线ing......好吧,我能如何?入座开动呗。 我没屋漏可惜淋了连夜雨。 不是自由了!也不是多了放风区域!我竟然是离不开怪壬(奇葩古怪壬)!!! 这七天,悲催事实证明我的活动范围是以他为中心的半径50米的圈! 请问——我现在吃他的喝他的用他的?还以他为中心生活?我这是要被圈养的节奏吗?!!! 好吧,我甘之如饴。 至少我的世界终于不再永远90平米。冥冥之中,莫名其妙,好真应了那句酸臭味十足的话——我与世界只差一个你。 这个把我与世界衔接的零件壬生活很是随意,简直闲人一枚,每天总是悠闲晃悠。 逛街泡吧,读书看报,煮煮饭,散散步,有事没事折冥纸,画稀奇古怪的乱符,给我烧东西...... 我是非常满足的,可以到处游荡,回家有吃有喝。 美女美酒美食美景,一应俱全,还能如何快意鬼生? 总归,兜兜转转,几天下来,我早是逆来顺...啊,不,是从容淡定,应付自如了!嘿嘿~ 怪壬也是惬意。他总是两手空空,带上钱包,套上外套就出门。(有个题外话,怪壬所有的外套全是一个款式的以黄为主掺点黑色的冲锋衣,裤子衣服全是黑黄两色为主。这是每天小呀小蜜蜂呀,出门晃啊晃啊?) 随意走,随兴游,而且他真的只是逛逛! 有时,190的大高个走进咖啡馆,不点咖啡,不点食物,就找个靠窗视野好的的位置坐下发呆。 服务员前来询问,就浅笑回答:“我在等人。”那温柔眼神,那低垂眉目,那卓然风韵,真真令人发指! 每每羞红了人家小姑娘脸还再附送一个轻笑,直接秒杀好吗?你丫脸皮呢?脸皮呢! 还有泡吧,怪壬总是在吧台坐下,不点酒水,不觅美人,不勾帅哥(什么鬼?),就静静坐着。 配上光怪迷离的气氛,那叫一个神秘深沉!酒保搭话,美女搭讪,一律低头浅笑回答:“我在等人。” 等你妹的人!占着茅坑不拉屎,美人投怀往外推,真真比柳下惠还柳下惠好吗?!!! 真是一个怪人。 今天怪壬又是闲人闲逛,我当然是各种high!high!high! 一会儿蹦到百米高空飘啊飘,一会儿钻进橱窗摆造型,一会儿演绎与美女搭讪,又或者,慢慢踱步于小道,间或45度仰望天空,偶尔跑到壬前面假装身后跟着小弟......世界多么美好! 不过今天怪壬越发奇葩古怪。早上6点出门,一直到现在将近晚上6点,一直不停地压马路。 不!吃!不!喝!一!刻!不!停! 由西向东,自北往南,从晨曦微明到天色渐昏,看他萧索的背影总有一种“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悲壮感怎么破?! 这货不是想要了却红尘吧?他要死了是轮回还是阴魂不散?要是轮回了我怎么办?是可以自由还是绑在原地?难道今后我要守着这货尸骨度余生? ちょっと待(ま)っ!(jò dǒ mà děi日语等等)卧槽!我的幸福鬼生只有7天?!!! 怪壬你别死! 蓦然回首,怪壬走进拐角蜂蜜健康烤肉店。 蜜蜂采蜜吃去了?啊!不是不是!怪壬活了! 立马飘去,怪壬已经入座。 几个箭步落在怪壬对座,仔细揣摩他的表情。 嗯...跟在咖啡馆酒吧表情没差,一脸温柔清浅笑容。 很好,骚年继续微笑面对人生吧! 惊魂终定,顿时放松,一阵阵烤肉香味引发一阵阵猛烈饿意。 我今天只吃了一顿早餐啊! 两眼发光,口流哈喇,绕了餐厅一圈又一圈,可是光看光闻不顶事儿。 颓丧回到座位,一屁股坐下——停在半空——好吧,我是鬼。 所以我坐不着!碰不着!拿不着!吃不着! 实在郁闷,牙痒难耐,往前一扑咬饲主,可!是!咬!不!着! 呜呜呜~扶着用力过猛的下巴颏,我用悲痛欲绝的眼神告诉你——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因为我快要饿死了! 饲主养刁了我的胃又断了我的粮实在没天良啊! 秒针不停转动,分针无奈跟随,时针不得不动,我与怪壬一动不动。 现在快要零点了,店里人走了一拨又一拨,而怪壬仍是坐在这烤肉店“等人”。 我真的好饿啊...... 滴答滴答——“0点啦~0点啦~0点啦~新的一天又开始了~”时钟里的小蜜蜂第7次开心出来报时。 蹲在桌角旁的我抬头哀怨地瞅怪壬一眼,怪壬正四处寻找什么,没了微笑,有点焦虑。 哼哼!你急个屁啊!我才急死了好吗?我急着吃饭,还有什么比吃更重要的事吗?还有什么?!!! 气愤低头继续画圈诅咒:“怪壬!闲壬!蜜蜂壬!劳资要饿死了!你丫再不给劳资吃的,劳资诅咒你一辈子一个人!死后一只鬼!还永远饿着!” “嗯,知道了。我煮给你吃,我们回家吧。” 什么鬼?我“蹭——”地起立,转头看向怪壬。 怪壬正弯着明眸,咧着皓齿,春光灿烂地冲我笑。 什么鬼?!!! 作者有话要说:  啊...终于突破两千字了...耶耶耶......好尴尬...... ☆、我曾经一直看着你 月黑风高,万籁俱寂,四下无人,一只鬼与一个怪人走在空荡荡的街道。 天空飘着小雪,地面上已积了薄薄一层,配上橘黄的路灯光和影影绰绰的树梢,颇有一番风味。 前边是怪壬,身后是一路他的脚印。 将虚幻的双手背到身后,我终于开口打破沉默:“你今天才看得到我,是吗?” “嗯。” “我们以前认识?我是说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4 小鬼与老鬼 作者:糊人 分卷阅读4 小鬼与老鬼 作者:糊人 分卷阅读4 我生前。” “嗯。” 沉默半晌。 “你一直知道我的存在?” “我不确定,只是坚信你一直在。”怪壬一顿,我听到他的轻笑声。 那你,为什么不早点出现?我没问。 沉默重新蔓延。 我有点莫名烦躁,怎么办? 我管他怎么办!气愤抬头,罪魁祸首是前面这个微笑的骚年!!! “劳资要饿死了!还有多久到家?” “你不认路吗?” “劳资不记路!还有多久可以吃饭?” “嗯,我记得你是路痴。” “劳资是不想记路!要是想记,分分钟拿下全国地图好吗?啧,还有多久到家?!” “你还是一烦躁就小嚣张,连记忆都丢了,本能倒一直还在。” “去你妹的小嚣张!劳资叫扈,飞扬跋扈的扈!!” 怪壬顿住回身,直直看着我,而后却又低头轻笑。抬头时,黎黑的眼眸熠熠:“‘跋’是践踏,‘扈’是随从,‘跋扈’是践踏随从。”说着轻挑眉毛,笑着斜睨我:“你现在是我的随从。” 我要炸了!!! “不是吗?” “是你个......” “啊,马上就要到家了,你想要吃什么?”怪壬在前面说。 一口老血憋在胸口,硬生生话锋一转:“...头天吃的挺好的...”有什么事能比吃的更重要?比吃的更重要?更重要!!! 怪壬又笑,一口白雾溜到耳后:“阳春面吗?那是你最喜欢吃的。”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怪壬坐电梯时,我看他走进电梯,回身对我说:“记得跟上,扈。” 他知道我有幽闭恐惧症。 我无语,开始飘上楼。18层楼,17块地面,几秒穿越。 回头看一眼电梯,在10楼。 飘回家里,温暖明亮,下意识缩到角落,挨着的窗帘清新柔软。 “咔嚓——”门开了,壬走进来,说:“我回来了。” 我有点想哭。 壬脱下外套,目光找到我:“饿坏了吧,再等一会儿,我马上做给你吃。” ..... “小虎乖哦,再等一会儿,妈妈马上做给你吃。” ...... 刚刚那是什么?我迷茫地看向壬。 卧槽!怪壬是我妈?不不不!那是个女人的声音。我努力搜寻刚刚一闪而过的东西,疑惑焦虑。 光线一暗,是怪壬走到我面前。他弯腰,想要抚摸我的头,却穿过我的头。背光里,他身形一顿,然后蹲下,还是那样清浅微笑:“想起什么了吗?” 我脱口而出:“你是我妈。” 很好,微笑凝固,表情龟裂。 我满意起身,欣欣然走向厨房,不停嚷嚷:“饿死了饿死了!吃的好了没有啊妈~~~” 身后传来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怪壬说:“我马上做,你呆着先看会儿电视吧。”说着打开客厅里的电视。 我哼着小调盘腿做到沙发边的羊毛毯上,电视正重播一档综艺节目。侧身一瞥,怪壬进厨房了。 我瘫软躺倒在地,两眼无神地望向天花板,耳边是电视机中传来的嘻嘻哈哈声。 唉,我怎么这么不正常?不就是被人看见,少快肉不成?况且,我也没肉啊,都是空气。 都是怪壬的错!他太奇怪了。明明是我以他为中心离不开,他却仿佛是以我为重心生活。特意找到我,一应顺着我,把我的事情记得那么清楚,而我完全不记得他。 我跟他曾是什么关系?他凭什么坚信我的存在?为什么会出现?又是否会离去?我又还能存在多久? 我不该这样犹疑多虑,可是怪壬看见我了。 我不再只是旁观者,我开始参与他的生活。我跟他有了对话,有了交流,有了互动,你来我往间,有了关系。 如果他离去,我会怎么样?如果我消逝,他又将如何? 我只是个鬼,孤孤单单在人间滞留了三年。终于有人关顾90平米的小世界时,很兴奋;终于有人陪伴来到大世界时,很满足;终于有人看得见时,很惶恐。 我不再是孤魂野鬼。缠上人间羁绊的鬼,有点忧伤。 “扈,开饭了。”怪壬的声音从厨房传出。 我麻溜儿起身,光速飘到餐桌。 真是!忧伤个什么劲啊!有什么事能比吃的更重要? 热气腾腾,香气扑鼻的阳春面端上桌,我急哈哈地催促怪壬:“我的牌位!快上我的牌位!” 怪壬转身去拿牌位:“对不起,我保证以后天天让你吃饱,不让你饿肚子。” 我盯着我的口粮一瞬不移,满不在乎地回答:“没关系没关系!” “恩。”怪壬放上我的牌位,坐到我的右边。 管他坐哪儿,我要开动了! 使着怪壬烧给我的筷子,吃着怪壬烧给我的面条,顿觉鬼生还是如此美满!果然忧伤只是肚子饿了,世上没有吃解决不了的事! 嗯哼哼~~一碗入肚,心情顿时万里无云,心满意足啊!眼角扫到饲主,怪壬支着下巴,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下意识收敛肚皮,端正姿态,我有点不好意思。 怎么在他面前这么放松随意?难道是因为这7天我把他该看的地方看了,不该看的地方也看了?我可不是故意的,就是一不留神,就啥也看到了呀。 想到哪儿跟哪儿了都,轻咳两声,我问:“你不吃吗?” 怪壬很好心情:“我吃,本来不饿,现在饿了。你还要吗?” 绷紧脸皮,撑住姿态,我面不改色地回答:“要!” “好的!”怪壬起身盛面。 我呼气调整高度,虚虚稳定在半空,盘腿摆出大爷状。我还是得要有鬼的架子的,不能太随便。 怪壬端面回来时,我岿然不动,双手放在大腿上,半阖眼帘,心中默念:劳资是大爷!劳资是大爷!劳资是大爷! 怪壬放下面:“刚发现前些日子买的辣酱,我加了些,你爱吃的吧。” 辣酱?!口水泛滥,思考三秒,果断扑向娇艳欲滴的面条!不是我方防御系数太低,是敌方攻击指数太高! 偷瞄一眼怪壬,他正低头慢理斯条地吃面,我直接撒欢投入面条。 时钟滴答转动,现在凌晨一点三十分,18楼的这里温馨安宁,我心里涨涨的,像心肌梗塞。 不会生病了吧?鬼还会生病? 吸溜完最后一口汤,我捂住胸口,使劲捶上几下。 很好,恢复正常了。 “怎么了?咽到了?”怪壬好笑地看着我。 看毛看?我自己把自己治好了!牛掰不? 赏他一记白眼,我恢复大爷姿态,问:“你以前是我的谁啊?朋友?亲人?” 怪壬听到,慢慢放下筷子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5 小鬼与老鬼 作者:糊人 分卷阅读5 小鬼与老鬼 作者:糊人 分卷阅读5 ,沉默看向我,眼里尽是我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我...说错话了?突然这么沉默好诡异....... 半晌,怪壬开口了:“我什么都不是。” 嗯? “那你为什么对我的事这么了解?”我问。 “因为我曾经一直看着你。” 作者有话要说:  永远短小君怎么破....有药可医否....... 小剧场: 糊人:我一直看着你。 手机:嗯,你还一直摸我。 ☆、曾经(一) ....... “今天上午10时30分许,东南高速公路k44公里思旺县第鱼镇路段发生一起交通事故,一辆白色私家轿车与货车追尾相撞,据霄市警方透露,事故造成白色私家车内3人中2死1伤......” ....... 地府。 “壬官,宵市东南高速公路有两个亡者拒归,小黑小白搞不定,劳烦您去一趟呗!”牛头咧着大嘴,一脸讨好地冲壬眨眼。 壬斜斜靠着檀木椅,慵懒地撩动眼帘,黑眸漫不经心地扫去,牛头笑得越发狗腿灿烂:“我去?那还要你们干嘛?吃?” 牛头忙不迭地应声:“哎约喂!壬官您真爱说笑!小的这魂魄都馊了三千年了!您吃了还不低了自己身价!您可是地府的二把手,阎王老出去溜达,地府还不是您一手掌控?您这些天闲着也无聊,小的们不是找点事儿供您消遣消遣?您......” “再学昨天那宦官说话,我阉了你。”马面在旁凉凉开口。 牛头小媳妇状委屈闭嘴。 马面淡淡一瞥,抬头对正兴致盎然看戏的壬干脆利落地说:“今天是我和马面1000周年纪念日,麻烦壬官你去一趟了。” 壬一手撑着瘦削的下巴,修长的双腿交叠,眼眸半阖,懒懒应着:“我去我去,祝你们万年好合啊。” 牛头立马做出扭捏状,翘起兰花指虚点壬:“死鬼!瞧你这嘴甜的!羞死人家啦~” 马面淡定抬手一把抓住牛头大角,使劲往下按,牛头秒认怂,忙不迭告饶着娘子轻点。 马面加大手下力气,无视牛头哀叫:“那谢了,壬官,那两个亡者现在在宵市希望医院,黑白跟着。” 壬轻笑出声,伸一懒腰活动手脚,墨黑的长袍流光溢彩,隐隐显出夔龙纹饰:“知道了,你们快去庆祝吧。” “是。”马面拽着牛头告退。 希望医院吗?壬捏起一个法决,消失在原地。 希望医院。 亮着红灯的手术室外,黑白无常静默无言地立在两个鬼魂两侧。 两个鬼魂是一男一女,焦急地望着手术室。 男鬼揽着女鬼,嘴里小声安慰着:“没事的没事的,货车撞上时,你护住了小虎,救护车来得很快,小虎肯定没事的,没事的.......”面色却是那样苍白,声音颤抖不定。 女鬼抽泣不停,可是没有一滴眼泪能流,望着手术室的双眼空洞无神:“小虎活下来又怎么办?我们死了......” 她喃喃自语着,虚浮的灵魂剧烈翻涌:“小虎才7岁!7岁!没了我们,谁来照顾他?!谁能照顾好他?!小虎会成为孤儿的!我家小虎怎么办?怎么办!我的小虎!小虎!” 女鬼失控干嚎,男鬼用力搂紧她,悲痛的面庞透出一股坚定:“小虎一定要活着!小虎那么聪明,他会活得很好,他不可以死!绝对不行!” “他会活着。”壬的身形显现,黑白无常猛一抬头,屁颠屁颠地跑到壬的身后。 壬瞥一眼两只用眼神委屈哭诉的黑白无常,带上温柔微笑看向鬼夫妇:“生死簿上写了他会一直活到89岁。” 女鬼紧握男鬼的手,空洞无神的眼睛重新聚焦对上壬:“你是谁?小虎真的会活得很好吗?” 壬一径温柔带笑,走进鬼夫妇重复:“嗯,他是长寿之人,在89岁时才寿终就寝。我是谁?按你们的说法讲,我是代理阎王。所以说,我说的都是真的。” 男鬼高兴地低头对女鬼说:“我们的小虎会活得很好,听到了吗?我们小虎会活得很好!” 女鬼呼出一口长气,翻涌的灵魂逐渐平静,静静依偎在男鬼怀里。 手术灯转绿,一个小男孩躺在病床上被缓缓推往普通病房。 男鬼女鬼急忙走上前,壬身后的黑白无常立马上前拦截。 壬在旁解释:“你们身上死灵之气太重,会对你们的小虎不利,还是早些跟黑白去阴间报道吧,兴许投胎后还能遇到你们的小虎。” 男鬼女鬼只好依依离去,黑白无常默默跟上。 难得出来一趟的壬还不想回去,轻一耸肩,伸着懒腰转头望向外面,窗外大雪纷飞,茫茫无所依。 侧头一想,信步走到病房门口看向里面。有情又似无情的黎黑眼眸倒映着昏迷中的小男孩,凉薄红唇轻启:“只可惜命运多舛,颠沛流离,注定孤独一生。”(糊人忍不住插一句:你会后悔的……) 年岁永远不返,可是对于老鬼壬官而言,不过是叶落了几回,人死了几波。 距离那场车祸已过去五年,那段高速公路车来车往,风吹雨打,几经翻修,早已没了当年痕迹。 物已非,然而人却早已将之刻到骨子里,揉碎在肉里,印刻在灵魂之上,抹不去,消不散。 扈长成了少年儿郎,那场车祸的结局是他哭了好久,然后在葬礼结束后被带入小姨家中。 小姨一直对他很好,视如己出。 可现实不是童话,童话源于现实。 扈的生活没有如童话般“从此过上了幸福快乐的生活”,倒也没有过着灰姑娘凄惨的童年,可确实有个“善妒恶毒的姐姐”。 小姨有两个女儿,姐姐和妹妹。姐姐年纪与扈相仿,妹妹才五岁,是在扈来到这个家后出生的。扈很疼她,妹妹也爱粘着扈。 相亲相爱的扈和妹妹,终于使本为独生女,一直小公举的姐姐质变为一大“反派”。 吃的,抢;喝的,抢;玩的,抢!抢!抢! 小公举我的美好生活怎么可以被两个小小凡人搅乱?世界永远是围绕本公举转的知道不?卑贱的凡人们! 扈只是想要做个好孩子,不要出错。所以,虽然他没那么聪明,还是很努力学习,考个第一让小姨和小姨夫骄傲;用心陪妹妹玩,让她开心;每天做些力所能及的家务,减轻小姨的负担;主动要求辅导姐姐功课,帮助她提高成绩......他不会知道,在姐姐心里,他做什么都是错的。 爸爸妈妈每天夸扈有多乖有多聪明,却看不见了一旁期待满满的姐姐暗了眼眸;妹妹每次跟扈玩得很开心,却在姐姐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6 小鬼与老鬼 作者:糊人 分卷阅读6 小鬼与老鬼 作者:糊人 分卷阅读6 靠近的时候害怕躲到扈身后,满脸抗拒。 哼!本公举不稀罕! 可在一次又一次之后,小小年纪很笨拙的姐姐一不小心犯了错。 周六,爸爸妈妈都出门上班后,把扈和妹妹锁到小黑屋里。 妹妹哭着要喝酸酸乳,她说储藏间里有,扈就带着妹妹去了储藏间。 他们进去后,她用力关上门,反锁,按下电灯开关。 扈用力敲门叫嚷,妹妹嘶吼哭泣,她只是径自放大电视音量,抱着心爱的小熊坐在沙发上看动画。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两小时,也可能三小时,爸爸妈妈快回来了。 姐姐打开门,颤抖恐惧的扈抱着哭累睡着的妹妹走出来。 “为什么?”扈搂紧小小的妹妹问。 姐姐高仰头颅,说:“因为我讨厌你们!” 傻气稚嫩的12岁少年懂什么女儿心思,扈不懂姐姐为什么讨厌他,但他已清楚体会姐姐讨厌他。然而,在小姨和小姨夫回来后,他没有告诉他们这件事。他觉得他不该说什么。 姐姐在他刚进入这个家时,曾经很可爱地关照他。一一为他介绍房间(姐姐语:哼!这是本公举家!),分享玩偶给他(姐姐语:哼!本公举玩腻了!),告诉他要多吃蔬菜才能长高(姐姐语:哼!本公举最讨厌吃蔬菜!)......懵懂的扈想可能他什么地方做错了,而告诉小姨他们,姐姐会被责罚。他不想姐姐受责罚,即使他连续做了好几天噩梦,从此恐惧幽闭的空间。 扈只是学会在姐姐面前变得强硬嚣张,他要保护妹妹不受伤害。 而这很有效,姐姐不再时不时找茬。(姐姐语:哼!本公举还不是让你现了原形!在本公举面前这么嚣张,不过一个是伪君子!爸爸妈妈早晚会发现你的真面目,把你轰出家门的!) 事情到这儿应该告一段落了,可是还没完。 其实很傻气,以为自己聪明无双的扈通过这件事得出一个道理:面对恶人要气势足,比他(她)强硬嚣张! 他还在学校里稍稍实验,然后那些恶霸孩子王再也没有欺负他,回家衣服干净不少,也有更多的时间陪妹妹做家务了呢! 从此勤奋善良少年儿郎爱上耍嚣张(糊人忍不住吐槽:你这个二货......),要不是学习好,恶霸同学年纪小,老师偏心彻底,不定被揍成百千遍猪头!被叫个百千遍家长!光荣如姐姐所愿。 时光又淌走两年,扈14岁。 关于嚣张,终于在步入初中被狠揍一顿后弃之不用,只是两年下来,改不了,演变为小嚣张,背后吐吐槽神马的(糊人忍不住语:你这二货......)。 总之生活还算很愉快地前行,直到二货骚年扈捡了一只黑猫回家。 事情是这样的—— 作者有话要说:  耶耶耶......终于突破三千字了…… ☆、曾经(二) 地府大堂。 “壬官!壬官!宵市发生重大交通事故,亡者数十人!犯徘那混蛋又出来捣乱!现在有二十位亡者被诱为恶灵,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牛头满脸慌张,急得在大堂团团转,骨碌碌的大眼睛时不时地转向壬官。 一旁的马面淡然开口:“今天是我和牛头的......” 壬官好笑地扶额接道:“1007周年纪念日是吧?快去庆祝吧,我去解决!” 牛头的慌张团团转戛然而止,换上娇羞表情,预备翘起兰花指。马面自然伸手抓住牛角往下按,牛头翘到半路的兰花指嗖地并拢,双手安分交叉置于身前,顺势向壬官90度大鞠躬:“那有劳大人您了!” 真是几千年如一日的恩爱夫夫!壬官信手捏出法决去“擦屁股”。 宵市十字路口。 犯徘红发嚣张,脚踩可怜兮兮无法动弹的黑白无常,领着一众小鬼宣扬教义:“我们不轮回!我们要永生!这个世上有那么多我们的牵挂!亲人!爱人!朋友!事业!财富!做人时,我们不允许放肆!被条条框框束缚!受这样那样的人压榨欺侮!不得已屈服于这样那样的事!活得战战兢兢、勤勤恳恳、憋屈万分!还被这飞来横祸弄死了!成了死鬼难道继续憋屈吗?被这样的鬼差押走投胎吗?”使劲踩踩战战兢兢勤勤恳恳憋屈万分的黑白无常,用力一挥手臂,提声运气:“想想你伤心欲绝的家人!想想你多年奋斗下来的成就!想想自己是要永生还是被丢入轮回道中失去所有!”声音中带着蛊惑之力。 一众小鬼振臂高呼:“我们不轮回!我们要永生!我们不轮回!我们要永生!我们不轮回!我们要永生!” 数十名亡者灵魂翻涌不定,形体晃动变形,扭曲成几团黑雾,瞳孔化为幽幽绿火,燃烧散发一阵阵怨念:“我们不轮回......我们要永生......我们不轮回......” 犯徘满意点头,收手准备享用怨灵大餐。 这时,天空飘来一阵云,那都不是云。那是壬官施法造出的一个空间,轻飘飘地落下罩住一干不明就里的鬼。 确保亡灵之气笼罩殆尽后,壬官才现出真身。 犯徘一脸果然如此的气愤,本来就板寸刺人的红发根根竖起,直扑向壬:“你又来坏我的好事!” 壬官轻松侧身躲开,慢里斯条启唇:“是你又扰乱秩序,我来收拾残局而已。”说着挥手解开黑白无常身上的定身术,顺带平复亡者魂灵。 亡者形态恢复,茫然无措地被黑白无常拘了魂魄。 犯徘大吼抓狂,大爷我忙活半天还一口没吃着呢! 反身又扑向壬官,壬官侧身躲开;再扑,壬官挪一下步子避开;再再扑,壬官抬腿踹开他。 一众小鬼静默默哀。 “我们走吧。”壬官散去空间,捏起法决准备回府。突然飞来一团黑东西,壬官不耐烦地抬手接住,黏糊糊的好恶心。 壬官皱眉甩动,却完全甩不开。 这时异变突起,黑白无常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的壬官“嗖嗖嗖——”地变成一只小黑猫,还是眼没睁开毛发湿漉漉的猫崽款! 犯徘猖獗仰天大笑,诡计得逞的心情十分美好:“哈哈哈!大爷我从来没吃到过,也根本打不过你,可大爷我智谋无双!在黑沼泽里摸了三天三夜还不是让大爷我摸到了变形泥!哈哈哈!还是变猫的!哈哈哈哈哈!太搞笑了!” 一众小鬼欢呼雀跃。 呆滞的黑白无常反应过来,冲上前去要抱小猫,犯徘手疾眼快首先抢到,还一脸得瑟地抖腿:“要你们家壬官小猫崽是吧,给我抓1000只鬼来换!先把后面一串留下抵利息!” 黑白无常相视对望。 小黑:“他不能伤害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7 小鬼与老鬼 作者:糊人 分卷阅读7 小鬼与老鬼 作者:糊人 分卷阅读7 壬官。” 小白:“鬼丢了我们这月的奖金就没了。” 小黑小白:“壬官会没事的。” 无声交流结束,黑白无常拉着一串亡灵遁入地下,留下一地空气。 犯徘撇嘴,揪起猫崽恐吓:“他们不要你了,大爷我也不想养你,你就乖乖做三个月的小猫流浪人间,深刻忏悔惹了大爷是多么后悔吧!哈哈哈哈哈哈!” 一众小鬼跟着“桀桀桀”诡笑。 “收!”犯徘神气一抬手臂,将猫崽扔给收声静立的小鬼众,活动活动刚才摔疼的肩膀恶狠狠地下令:“去!鬼一去把他扔到垃圾桶里去!越脏越好,越偏僻越好!大爷我要让他在垃圾桶里待个十天半个月的!剩下的跟我觅食去!大爷我终于要有吃的了!哈哈哈哈哈哈!” “是!大爷威武!大爷霸气!大爷最大爷!”一众小鬼齐声响应,跟随犯徘浩浩荡荡觅食去。 鬼一拎着猫崽苦思冥想半天,最后将之扔到市区郊外墓园后门处的垃圾筒。够脏,够偏僻,阴森诡异,半个月也不会有人来理一次,经过的人也不敢多加停留,很好! 圆满完成任务的鬼一自豪地走了,垃圾桶里的壬官小猫崽可怜兮兮地翻着肚皮挣扎在气味复杂的垃圾桶里。 壬猫崽使劲想要睁开眼睛,可眼睛好像糊住了,他自己也使不上什么劲。想要施法,可法力全无;拼命动腿,可还是翻不过身。 今天又是个下雪天,冷气不断钻进垃圾桶。壬猫崽瑟瑟发抖着,不知是该庆幸天气够冷,垃圾桶中异味不重,还是不幸天气太冷,让久不知寒冷为何物的他全身心侵泡在寒冷中。 有一点他倒是确信,那就是三个月后的今天,必是犯徘的忌日!阎王弟弟又如何,就是天王老子佛祖菩萨来了,他也要把犯徘用地狱炎火活活烤死,然后切成片,研成磨,撒到黑沼泽里回归大地! 三个月后的复仇将会大块壬心,然而,那是三个月后的事,今天壬猫崽正沐浴着寒风。 这久违的寒冷让壬忆起一段本以为早已遗忘的过往。那时的他也是这般无助,弱小,没有人帮助,他也不曾奢望能有人出现。当初他咬紧牙关熬下来了,今天他也一样能。 反正还没死,谈什么受不住。 命运这事儿永远捉摸不透,没到时候,谁知道会发生什么。 祭奠完父母的扈情绪有些低落,他离开小姨他们一个人静静。走啊走啊,走到了墓园后门。回忆起曾经跟父母生活的零星碎片,扈忍不住大哭。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糊了满脸。最终稍稍平静后,扈拿出纸巾擤鼻涕擦眼泪,小姨们还在车里等着他呢。整理完情绪后,他走近垃圾桶扔纸巾。 然后,时隔七年一直陌路的他们就这样重逢了,扈发现了壬官小猫崽。 他轻柔抱起小猫放在胸口温暖,扈说:“我来养你吧。” 壬猫崽冻到麻木的身体渐渐感到一阵阵暖意,他用力蜷起身子,舒适地窝在扈的怀抱,他听到有人说要养他。壬猫崽想,如果这是幻觉,就让他永远不要清醒吧。 作者有话要说:  在看的朋友可以让我看到你吗?就是...那个...想这条路可以走得温暖些...... (→_→突然觉得这话好矫情,但是,还是不要删好了,不管怎样,也是当时翻滚的心情) ☆、曾经(三) 小姨家里虽然从来不养宠物,但因为扈,他们微笑接受,并且提供一切需要,壬猫崽好歹有了栖身之地。 于是,扈兴致盎然、兴致勃勃、兴高采烈地养起了壬官小猫崽,壬官小猫崽无可奈何、无语望天、无法反抗地被扈养着。每天,扈都给壬猫崽打理小窝、喂奶、铲屎,样样忙得不亦乐乎。每天,壬猫崽一动不动趴在七扭八歪、五颜六色的窝里,嘬着硬塞进来的小奶瓶冷眼旁观哼哼唧唧铲屎铲得十分欢乐的扈。(糊人忍不住语:那是在唱歌......) 日子还算过得下去,虽然中间插曲不断。 黑白无常和牛头马面时不时领着一帮看热闹的鬼卒前来慰问壬猫崽。其中牛头每每观摩完毕还硬挤出一脸便秘表情,万分悲痛道:“对不起!壬官!对不起!我们还是没找到解决的方法!地府不能呆活物,变形泥又无破解之道!只能委屈壬官再在人间待一阵子了!小的们就是赴汤蹈火,上刀山下油锅也会让您恢复的!我们离不开您啊!”然后心满意足带着“观光团”飘然离去......壬官心里默默记下,牛头要先扔到汤里滚一边,再过火烤一下,然后在刀山上砸几下,最后放油锅里慢慢炸。反正弄不死,就往死里弄呗。 犯徘倒是没有出现,据说是被自家阎王哥哥关禁闭了。可没了他,壬猫崽并没有清爽多少。 二货扈整天鼓捣着壬官小猫崽,而每个无知的心血来潮背后,都是壬官小猫崽的血和泪。 三天下来壬猫崽也没睁开眼睛时,扈急了,于是二货扈上手硬掰开了壬猫崽眼皮。壬猫崽哀叫,奈何气息微弱被误认为撒娇,二货扈还很高兴回答:“不客气不客气!舒服多了吧~”(糊人忍不住语:我的眼皮忽然好痛......) 几天过去,在扈“精心”照料下的壬猫崽理所当然地脏了,扈觉得抱在手里质感变差。于是拿个小盆接了热水,粗粗感觉温度正好后就把小猫摁进去开心地洗刷刷啊洗刷刷。壬猫崽不停扑腾抗议,二货扈想自己的小猫真是可爱活泼,还抬手与小猫玩起了“打水仗”。壬猫崽觉得好烫、好呛、好心塞。 喂了十天半个月牛奶后,扈突然觉得小猫好可怜,整天喝牛奶肯定淡出魂了。可是小猫还太小,牙都还没长齐能吃什么呢?二货扈头顶亮起一颗黑灯泡,蹭蹭蹭地跑到厨房里拿酱油往牛奶里倒。搅拌,晃动,满意看着纯白牛奶变为红褐色液体,扈喜滋滋地跑回房间喂小猫。壬猫崽毫无防备尝到一种神奇的味道,猫身一震,黑溜溜的眼珠直接突出眼眶。二货扈得意地说:“好喝吧!我特意为你调制的哦~” 有次,又心血来潮的扈想起还不知道小猫的性别呢!于是把小猫翻过身来仔细研究。二货扈一手握住小猫,一手撩撩尾巴,摸摸肚皮,翻翻毛毛,发现没有小丁丁欸。然后扈很高兴地对壬猫崽说:“你是母猫哦,那我以后就叫你红红吧!很好听是吧!红红~红红~”壬猫崽在所有挣扎被扈一手镇压后,终于看透生死,无谓猫生。(糊人忍不住语:猫崽崽都没有丁丁的.......) 三个月,扈看着壬猫崽一点一点长大,会走路了(壬猫崽:我要离开这里!),会舔毛梳理自己了(壬猫崽:我再也不要被你揉搓!),会撒娇了(壬猫崽:我在悲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8 小鬼与老鬼 作者:糊人 分卷阅读8 小鬼与老鬼 作者:糊人 分卷阅读8 鸣......),扈很有成就感。他每天睡前都亲吻壬猫崽,为它盖好小毯子,唱首安眠曲(壬猫崽:那是索魂曲!),然后坚定重复每天的话语:“我会一直养着你的,红红放心睡吧,我绝不会丢弃你!做个好梦哦~”壬猫崽无奈又无语。 壬猫崽有时想,幸亏自己不是一只普通的猫,如何都能活下来;有时又巴不得自己是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小猫崽,至少可以一死百了,不用再经受二货扈的摧残。 总归,日子还算过得下去,可再怎么过得下去的日子也会有尽头。 最终,还是到了最后一天,壬猫崽要恢复成壬官了。 这一天,风和日丽,只要出点太阳就会带壬猫崽出去散步的扈抱着小猫出门。 在公园小道上,扈看着小猫身上自己亲手缝制的“蜜蜂服”,十分满意:“红红,穿上这件小衣服,你跑得再远我也能一眼看见你哦~这样我就不会弄丢你啦!”壬猫崽扒拉身上几块小布拼接而成的破布,毫不在意,反正今天他会离去。 壬官忽然想到,扈会伤心他的离去吗?答案肯定是,会。抬头看向傻气笑着的扈,壬官想,恢复法力后要抹去扈关于他的记忆。可是,内心有个声音冒出——换个方法。 这是最简单有效的方法不是吗?为什么要换?——因为你不想。 为什么我不想?——因为你眷恋。 壬猫崽瞪大眼睛,他眷恋这种生活?壬猫崽歪头不解,他被虐出惯性了? 壬猫崽眯眼回想这三个月的时光,周围充盈着和煦的阳光,空气里是青草气息,身后是温暖的怀抱,有风扬起柳枝荡过空中,在壬千百年来平静无波的心上激起一圈圈涟漪。 扈真的对他很好,那种他连想象都没有想象过的好。 他化身的这只小猫崽身体很弱,虽然有他支撑死不了,可也一直病恹恹的。扈的小姨在一开始曾劝扈把他送到救助站,扈没答应也没说不,只是紧闭双唇默不作声,双手搂抱着他,无言拒绝。 扈太懂事,每天学习,做家务,照顾妹妹,几乎没有属于自己的时间,然后在养他之后,把所有可能的时间全给了他。明明可以把他放在一边自己去玩,却怕他会孤单,有事没事就跟他大眼对小眼,自己絮絮叨叨不停讲话。讲今天新学的东西,讲路上看见了什么,讲各种零零碎碎不值一提的小事,真是傻到无可救药,怎么可以这么不厌其烦、津津有味地说个不停呢? 扈还老是用自己的标准来衡量他。出门上学,刚出家门口,冷风吹来觉得好冷,就退回来为他加盖三层被,却不想想屋子里是有暖气的;放学回来感到口渴,自己还没喝上一口水就来喂他喝奶,却忘了他的小窝旁还有半碗剩余牛奶;带他出去散步,有时走累了,就对他说:“累了吧,我们歇歇”,却忘了他被抱着还没走一步路;明明自己安全感匮乏,却以为他怕被抛弃,一遍又一遍地重复:“我会一直养着你的”;明明是自己害怕孤独,却老说:“不怕不怕,有我在呢。” 虽然因此闹了不少乌龙,可时时刻刻被人这样念着想着,有这样一个全心全意、真心真意对自己好的人,即使这人笨得可以,傻得可以,二货得可以,壬官想,其实他真的舍不得。 壬官不得不承认,他眷恋这种生活,然而,这是不属于他的生活。他是永世不得超生的魍魉,地府的壬官,他从来没有选择。 作者有话要说:  怎么办?怎么办?好开心好开心...... 除了我自己竟然有两个亲爱的读者收藏了!我还以为自己眼花了...... 点击到70多了...应该不都是自己点出来的吧.....好开心好开心还开心....... 好想蹦跶~好想蹦跶~ 我会好好努力好好加油好好写的!谢谢所有点了小糊人看了小糊人收藏了小糊人的大家!!! ☆、曾经(四) 阳光温暖依旧,微风柔和如故,扈的怀里猫走衣空。红红呢?扈保持着虚抱小猫崽的姿势,呆愣在原地。 红红就在你的怀里,只是你看不见。 壬猫崽恢复成的壬官静静立在扈的怀中,他低头默默看着傻愣着的扈。柳枝又是飞起,轻飘飘地扫过扈的双手,荡过壬的身体。 扈随之抬头,他看见柳枝从半空落下,下意识伸手抓住,却不知从哪儿又来一阵风儿,扬起柳枝飘走。柳枝依依留恋指尖,最终还是远去。 刹那,也许一秒,也许两秒,柳枝还在荡向天空,世间已再没有一只名叫红红的小猫崽,从来不曾有过。 扈望着明亮湛蓝的天空,想:“我怎么在这儿?”柳枝缓缓轻柔垂下,扈收回指尖,纳闷地看向自己怀里的黄黑破布。 啊,他是散步来着。回神扬起一个大大的笑脸,伸一个大大的懒腰,曾经爱意满满的“蜜蜂服”滑落在地无人理睬。扈觉得今天天气真好,春天来了,世界真美好!轻快的脚步声“踏踏”远去,在阳光遗漏的树荫处,壬官清浅微笑着,黎黑的眼眸弯弯,像是一弯黑不见底的泉水。他看着扈离开的方向,对空无一人的小道说:“再见,扈,黄泉路上我再陪你。” 事情似乎回到正轨,一人一鬼的故事也许会在75年后继续,现在他们隔着生死,散落天涯,人海茫茫。他看得见他,他看不见他;他记着他,他不记得他。当两个人的时光成为一个人的回忆,那真的只能是过往了,如何还能有未来?可是命运这闲得蛋疼的家伙吧,永远不会放过每个人。 壬官回到地府后,牛头马面,黑白无常,所有地府里的鬼差都发现他们的壬官变了,变得时不时就往人间跑,经常拿着生死簿捏着法决算着什么,有空没空就使幻境术看人间的某个人,一看就是半天。 各路小鬼好奇万分,最爱添油加醋的牛头顺势开始绘声绘色讲故事。讲壬官在人间化身为猫、法力全无时是如何无助害怕,讲少年英雄扈如何挺身而出救壬官于苦海之中,讲扈与壬官共同生活的三个月是如何的甜蜜浪漫,讲壬官因为命运捉弄是如何肝肠寸断地离开他心爱的扈,叹天若有情天亦老啊,叹曾经沧海难为水啊!叹悠悠生死别经年啊!叹此恨绵绵无绝期!(扈:......壬:......糊人忍不住语:好精彩...牛头好棒!)末了不忘摆出一副神棍架势,捋捋“空气长须”,一脸深沉地对一众小鬼道:“壬官恐怕是遭遇情劫,一发不可收拾了啊!”小鬼们恍然大悟,哀嚎悲鸣,对他们的壬官怜悯痛惜。 壬官对于每天总有小鬼看见他就扭头跑,干嚎一路很是无奈,他知道这和牛头到处讲他和扈的“爱情故事”有关,只是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9 小鬼与老鬼 作者:糊人 分卷阅读9 小鬼与老鬼 作者:糊人 分卷阅读9 他懒得辩解。况且,某种程度上,他是一发不可收拾,并且也不想收拾。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有些东西永远不要沾,是会上瘾的。而扈给予壬猫崽的关怀正是壬官的“有些东西”(糊人忍不住语:不是毒品吗……),壬官沾了,上瘾了。被那样温暖过的他,怎能甘愿再如以往几千年一样捱过永远的无尽岁月呢? 壬官不能,所以他让扈的生活成为他的生活。时不时到人间伴在扈的左右,走过同样的风景,沐浴一样的阳光;经常翻生死簿算仔细扈的未来,他想扈至少要美满幸福;用幻境术看扈,因为他想看扈。 虽然不知道是否有关爱情,但是壬官知道扈是他的舍不得。舍不得离开,舍不得放开,舍不得舍得。 四季轮换,四年过去,壬官一直看着扈,而命运的小齿轮也开始转动,准备来一场天翻地覆。 扈十八岁成人礼到来,壬官理所当然地出席,虽然谁也看不见他。 爱凑热闹的牛头拉着马面来了,黑白无常鬼鬼祟祟也跟来了。他们说要研究人间青少年的生活作息来推测几年后会迎来亡灵报到高峰期,壬官无奈,尤其牛头还是那种没事偏要惹事,越打压越会回弹的类型,命令他回去等于告诉他必须留下来。今天扈很高兴,他因之也很高兴,就不要计较这些细枝末节了,告诫几声马面他们收敛好自身的气息便由着他们呆着了。 成人礼是学校举办的,让这一年学校里所有要成年的学生聚在一起庆祝,可以缓解学生的高考压力,又可以激励学生,学校方面一直很乐意将之视为传统,成为一大宣传特色。扈喜滋滋地戴着生日帽,抱着大红花(糊人忍不住语:红色郁金香...花语.荣耀祝福...),站在一溜儿寿星里面开心拍照。跟家人拍完,跟同学拍;跟同学拍完,跟老师拍;跟老师拍完,拍独照!看着左拍右拍,上拍下拍,拍得不亦乐乎的扈,壬官一径轻柔笑着。 犹疑着迈动步子,壬官最终听从内心的声音来到扈的身旁。扈的小姨正拿相机对准扈说:“今天开不开心?”扈大声回答开心,傻傻咧开嘴巴,壬靠近扈轻声跟着说开心,小姨的相机“咔嚓——”物理上,照相机是拍不下这一切,可没关系,壬官的心里默默刻下这一切。 旁观者牛头捂心痛哭,嚷嚷着好虐好悲好惨,什么为什么有情人不能终成眷属,什么天长地久有时尽,拼命死捶马面,一声声质问着你是不是永远都会跟我在一起,是不是永远不会抛弃我,悲泣一阵高过一阵,哭诉一阵比一阵惨烈。马面淡淡回了一句:“我爱你。”牛头呆愣三秒,内心os:怎么不是抓我牛角?怎么不骂我?怎么不嫌弃我?怎么跟我想得不一样啊?!多年的演艺修养让牛头立马回过神来,娇羞掩面扭捏:“啊~死鬼......”马面淡定伸手抓住牛头,截住话头:“闭嘴。”牛头一脸这才正常的表情乖乖闭嘴,静静立在马面身边饰演委屈小媳妇。(糊人忍不住语:你.....我无话可说...)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祸兮旦福,小齿轮“咔嚓”转动了――意外发生,舞台倒塌,正在上面慷慨激昂宣誓的扈被灯架砸到,当场流血过多,不治身亡。 壬官呢?壬官站在台下,黎黑的眼眸倒映着扈的鲜血,他笑了,那般清浅温柔。 作者有话要说:  现写的...有点急... 嗯...如何看是读者的选择... 而我既然开写了..就算难产也要把完整的小糊人快点生出来! 所以删掉前言.....生吧......... ☆、曾经(五) 扈死了,灵魂脱离肉身,茫然四顾。 牛头目瞪口呆,黑白无常条件反射要上前拘魂,被马面截住。 舞台仍在不断崩塌,现场尖叫声四起,场面一片混乱,负责人慌乱地喊着叫救护车要求大家冷静有序,可根本没人听得进去。人们推搡奔走,有人哭泣,有人昏厥,有人把扈的尸体抬到空地上,一遍一遍,徒劳无功的急救。扈死了,在阳光明朗,热闹非凡,扈成人礼的今天, 喧嚣,混乱,死亡。壬自顾微笑,沿着一路殷红血迹来到扈面前。 他说:“初次见面,你好,我是壬。” 扈茫然看着他的尸体,尚且懵逼中,弄不清状况,他下意识抬头回应。 他说:“啊,你好,我是扈,飞扬跋扈的扈。” 阳光稀稀落落,世界纷纷扬扬,壬的眼眸里是满满的扈,扈的眼睛里有着壬。 他说:“嗯,我知道。” 如果时光可以静止,就让它静止在这一刻吧,可惜,时光不能静止,扈和壬注定要继续他们的故事。 相传,死后之人的灵魂要到阴间报到。先过鬼门关,过了鬼门关便上一条路叫黄泉路,路上盛开着只见花,不见叶的彼岸花(又名曼珠沙华)。花叶生生两不见,相念相惜永相失。路尽头有一条河叫忘川河。忘川河边有一块石头叫三生石,三生石上记载着前世今生来世。河上有一座桥叫奈何桥。走过奈何桥有一个土台叫望乡台。望乡台边有个亭子叫孟婆亭,有个叫孟婆的女人守候在那里,给每个经过的路人递上一碗孟婆汤。喝下孟婆汤让人忘了一切。走过奈何桥,在望乡台上看最后一眼人间,喝完孟婆汤忘却今生今世所有的牵绊,了无牵挂地进入轮回道开始了下一世的轮回。(糊人语:此段建立在百度百科内容基础之上整理而成......) 扈被带往地府,过了鬼门关之后是通往地府的黄泉路。一路灰白暗沉,只有大批大批的曼珠沙华绽开一朵朵艳红,铺就一条血色接引之路。其间有着许多孤魂野鬼,飘忽闪现,游移不定。 扈大摇大摆,双手抱在脑后闲闲欣赏这独特的地府景观,右边是壬,身后跟着牛头马面和黑白无常。 牛头在身后观察了半天之后,终于没忍住问:“喂!你没毛病吧?你死了诶!” 扈把头稍稍后仰,微侧过身子看向牛头:“你丫才有毛病!劳资知道自己game over了啊。”说完撇嘴扭回头,望向灰白灰白的“天空”。 “那你情感激烈点啊!哪有人意外死亡后被鬼差押着到阴间报道就跟出来旅游似的,你应该呼天抢地大喊命运不公!应该死皮赖脸抱着我们的大腿让你在人间多看一眼你的家人!应该声情并茂赞颂自己是一个多么伟大的人是不该如此英年早逝啊!你就是不应该这样悠闲!”牛头一脸不应该这样的纠结模样跑到扈的前头认真演绎三种应该有的“情感激烈”。 扈直接捧腹大笑,对着牛头竖拇指:“哈哈哈!小牛演得真棒!哈哈!我的肚子!哈哈哈!太好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10 小鬼与老鬼 作者:糊人 分卷阅读10 小鬼与老鬼 作者:糊人 分卷阅读10 玩了!” 牛头收起纠结表情,做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结结巴巴、忙不迭地说:“真...真的..演得很好吗?”而后惊喜万分地上前用力抱住扈的手:“知己啊!知己啊!你是第一个夸我演得好的人!我以身相许报答你吧!” 壬在旁微笑拉开牛头扔到后头,温柔转向还在笑个不停地扈:“走累了吗?要休息会儿吗?” 扈勉强直起腰来,回壬一句:“劳资飘着可轻快了,累个屁啊!哎哟,笑死劳资啦!哈哈哈!” 牛头还在在后头小声嘀咕:“我不是演得好吗?怎么笑成这个样子?不应该是悲痛吗?为什么不是悲痛?我演得不是心有怨愤、凄惨的人吗?为什么.......”马面淡定上手捂住喋喋不休的牛嘴。 一直看着扈笑的壬忽然抬起右手抚上扈的左脸,扈还在哈哈笑得下气不接上气,笑容被捧在壬的手心不停颤抖。壬认真地说:“不要笑了。” 扈上手直接挥开壬的手,高仰下巴嚣张回道:“你谁啊!劳资笑劳资的,管你毛事!这地府还不让鬼笑不成!” 壬盯住扈的眼睛,右手握紧放在身侧,幽深黎黑的眼眸翻涌不定:“你不开心,你很烦躁,你不想笑。” 扈被壬盯得有点发毛,最后哈哈干笑两声没了声,抿嘴赏壬一个大白眼,迈开大步继续走。 眼珠骨碌碌转动的牛头使劲扒开马面的手,不甘寂寞地冒出一句:“知己知己,你可以不用迈脚就能移动的!你看你看!像我这样,双脚不动,身体往前倾一点就可以了!” 扈伸个懒腰,打个呵欠,双手交叉抱在脑后,头也不回地继续迈动步子:“劳资乐意!你管得着!” 牛头还想说什么,结果又被马面堵上嘴,在马面目光轻轻一扫后,乖乖委屈闭嘴。 这条通往阴间的黄泉路,曼珠沙华越发妖冶烂漫,散发一阵阵香味,浓似此间的灰,淡似此间的白。扈大摇大摆走着,壬在右边,身后跟着牛头马面和黑白无常,寂静无声。 扈是不开心,是很烦躁,是不想笑,可除了笑,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哭?他哭不出来。心里酸涩到爆炸,却没有眼泪可流,这让他更难受。本来吧,死了就死了呗,他也不是什么看不开的人,到时报到完,该投啥胎就投啥胎就好。可到了这条黄泉路,他莫名想起了他那可怜兮兮的十八年人生。所有的回忆走马观花似地涌来,一层一层将他包围。(糊人忍不住语:不是莫名...传说曼珠沙华的花香有魔力...能唤起死者生前的记忆......) 被他刻意封藏的爸爸妈妈,不敢去想的小姨他们,昨日时光,梦作过往,撩不得,偏又上心头,只幸好,他还不是谁的谁。 扈一直感激小姨的养育之恩,真心把小姨他们当做自己的家人,想着成年了要有男子汉大丈夫的担当(糊人忍不住语:→_→第一章......),好好保护家里的女人,为这个家创造更好的生活。然而,扈只是感恩,失去过一次的他真的害怕再失去一次。那种以为拥有全世界,结果一朝世界崩溃,只剩他一个人和深不见底的黑暗。扈不敢再经受一次,他怕承受不来。 不是不想啊,只是不敢。就是这么怯懦,you bsp;you up,反正扈坚信no zuo no die。 小姨的收养给了他光,他却只敢在好不容易重建的小世界里感受余光,从来不敢放进他的小世界。又消失了怎么办呀?他会彻底崩溃的。因此,双方的情感交融在他这里碰到块金刚石,如今他死了,情感分离收回会有些困难,但至少不会撕心裂肺吧。看,他多么有先见之明啊。 11年前,父母车祸而亡,他成为孤儿;11年间,小姨家成了他的家。11年后的如今,他死了,小姨他们免不了伤心,那么粘着他的妹妹会哭好久吧,可好在,这世上没有谁没了谁就没命可活,他活下来了,虽然现在“哐当——”一下被砸死了。 唉,痛定思痛,痛何如哉!扈好忧伤。 一路恍恍惚惚、红红火火,终于走过黄泉路,来到忘川河。忘川河上有座奈何桥,扈一行鬼走到上面时,扈被一堵无形的墙阻挡不能前行。 牛头发出惊咦之声,跑到前头大呼小叫:“你是阳寿未尽非正常死亡之人?那你怎么死的?奇怪奇怪真奇怪!” 扈不知所措,似懂非懂。阳寿未尽?那他算死了还是没死?难道...可以还魂回人间?!会穿越还是重生?他要成为传说中猛开金手指前途金光闪闪的主角了?!!!(糊人忍不住语:呵呵......)两眼发光,转头看向像是这里头头的壬:“大哥,我可以自主选定人设吗?” 常年待在地府、千年老古董壬的思路怎么可能跟得上常年混迹点点网、脑洞乱开的二货扈呢?壬不懂,但他觉得扈怎样都好,他会尽他所能让扈做一切他想做的事。于是他温柔微笑,顺着话往下接:“嗯,都听你的。” 扈十分开心,然而,懂得这一切、看穿这一切的牛头难得无语,望天望地,从来只有他秀恩爱的他竟然被从来只能看他和马面秀恩爱的壬官糊一脸狗血暴击9999+?短暂眩晕过后,向来脸皮厚比地壳的牛头强势恢复,学着马面平常泼他冷水的凉凉模样淡淡开口:“阳寿未尽非正常死亡的鬼魂只能游荡在黄泉路上,喏,就是那些在花花里闪来闪去的那些,你吧,可能要闪个几十年。” 扈懵圈,悲伤即将逆流成河。 壬在旁微笑开口:“没事,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嗯?他和这只不知是什么鬼的鬼一起在红红的大红花里闪来闪去,飘来飘去几十年?扈的悲伤终于逆流成河,他仰天长啸:“劳资阳寿未尽还非正常死亡?!那劳资咋死的?!!!” 壬垂下眼帘,深沉的眼眸黑不见底,一瞬,他又抬眼看向扈,眸子像是化作了一汪春水,嘴角熟练弯起一道弧度,他说:“我回地府帮你查查生死簿,你在这里等我。” 说完示意牛头他们留下,便转身离去。 有些事,他要一个人去处理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  wow......周五了...... ☆、扈是一切 你以为你足够强大,可以把想要保护的人保护地好好的;你以为你考虑足够周全,可以保证你的他万无一失;你以为你做到了,你和他终于能够在一起——那只是你的以为。你是足够强大,你是考虑周全,可是你没有做到。想要保护的人没保护好,你的他在远去,他消失了。 壬在看到他精心布置的阵法毁坏时,他觉得一切都被毁灭了。瞳孔霎那缩成针孔,无暇顾及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1 小鬼与老鬼 作者:糊人 分卷阅读11 小鬼与老鬼 作者:糊人 分卷阅读11 罪魁祸首犯徘,他奔向生死簿,用力挥袍,生死簿刷刷翻动,最终静止在扈的扉页。 只一瞬,他的一切崩塌,狂怒反身飞扑,死死掐住犯徘好死不死望过来的脖子。墨黑的长袍扬起,一条条夔龙张牙舞爪,疯狂肆虐,黑色的气息自身体暴涨而出,席卷笼罩整个地府,涌起一场风暴将挣扎逐渐变弱的犯徘死死困在其中。 他的身后,巨大的生死簿悬浮空中,在阴暗的地府散发微弱的绿光。生死簿记载着天地人三界所有生命的生死。 谁说绿光代表希望?那张扉页,没有扈的名字,没有扈的生平,没有扈的一切,只剩浓得化不开的黑色覆盖其上。 “壬官!壬官!大事不好了!那个扈不见了!”牛头被马面拽着出现在大堂,黑白无常随后颤抖出现。 诡异邪魅的黑气在这里最是猖狂,黑白无常再也承受不住,跪倒在地。突然被马面拽起一路飞奔而来的牛头也终于意识到不对劲,有妖魔之气! 只一眼,牛头就造大事不好了!壬官正霸气侧漏要捏死boss弟弟! “壬官壬官!!!壬官手下留鬼啊!”牛头迅速反应过来,吼叫同时,一把将身旁的马面用力推出。马面!饭碗保不保得住全靠你了! 本来看魔气是壬官散发出的,便闲闲旁观的马面只好出手抓住壬官的手腕施法抵消一部分戾气,暂且缓缓快魂魄不稳的犯徘。而后淡定对上疯魔化的壬官眼睛,冷静地说:“三界之外有平行时空,扈不一定彻底消失了,他比犯徘重要不是吗?” 扈是一切。阵法被破坏,扈的灵魂不再容于三界,但是平行时空可以。扈很有可能被阵法破坏时流失的能量带入荒流,逸散在其他时空。对!一定是这样的!壬官抓住渺茫的希望当做全部。心痛到碎裂的那一刻,壬清楚知道他爱扈,一直爱了好久。也许是从被温柔抱起,听到扈说“我来养你吧”的时候,也许是那天倔强懂事的扈为他无言反抗小姨的时候,也许是在扈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地说“我绝不会丢弃你”的时候,情感早已升温质变,只是,四年来,他一直对内心深处最想要的渴望装聋作哑。 扈是一切。当扈进入心里时,壬就对扈的一切了如指掌。幼年丧父丧母,十八岁成人礼回家途中再遇车祸,仅他一人存活,从此性格孤僻,颠沛流离,孤独一生。壬四年来,不间断地寻找破解之道,可生死簿上,白纸黑字,改不得,去不得。壬曾经想,即使“颠沛流离,孤独一生”,但这八个字并不意味扈的结局就是悲惨,扈还是会活得好。最次,扈的人生终是不幸,但至少还能活着,总比死了好吧。 后来,四年,扈生活的点点滴滴渐渐让壬明白自己错得离谱——心成了荒漠时,精神死亡,肉体侥幸存活也不过是行尸走肉。 扈在失去父母后,安全感一直匮乏得可怜,从来都是活得小心翼翼,如履薄冰。那么缺爱渴爱,收养了弃猫就给予一切来换取陪伴,却拒绝打开心门接纳前来敲门的幸福,固执不安;那么二货傻气,总是嘻嘻哈哈没心没肺,却在家人面前那样乖巧懂事,从不敢出一点乱子;那么活泼开朗,天性善良向上爱热闹,却总是交不到朋友,因为自卑烦躁不会,所以每每显得嚣张自大。(糊人忍不住语:越是自卑,越是不可一世......)那么笨,那么怯懦胆小,那么令人心疼,那样的他,壬想,与其如生死簿上所书活着,不如死去让他来照顾吧。 扈是一切,扰乱天地秩序又如何?壬找资料,壬寻材料,壬在扈成人礼的这一天布好“护魂阵”,壬无声无息用法术松落了舞台零件,扈死了,一切顺利地向壬的安排发展。 然而,犯徘出没,阵破魂散。 扈是一切。狠狠震晕犯徘,松手扔到地上抬腿踢飞。壬官稍稍平复心境,告诉自己,扈没消失,他还存在,他在某个时空等着他。决绝阖上双眼,扩大膨胀魂魄到极限,然后轰然爆裂,化成一缕一缕快速钻进被强行打开的时空缝隙。 牛头惊呼,不可思议地看着壬官为着那一丁点儿可能性毫不犹豫选择“自爆”,要知道这一不留神儿魂魄就回不来了,修为大损算是轻的了,灰飞烟灭都是分分钟的事儿! “咋办?咋办?快!快叫boss回来!乱了!彻底乱了!”牛头急得团团转,不停催着马面快用阎王留下的“召唤符”召唤boss。一个眼角余光一扫,瞥到犯徘幽幽转醒,像是找到宣泄口,上去就是一顿猛踹:“你没事就去诱小鬼玩啊?在地府瞎转悠个啥?转悠就转悠,还好死不活坏了阵法!你丫就是皮痒难耐欠收拾是吧?!有病不?欠抽不?”又不能用法力直接弄死,只能一脚比一脚踹得狠,踹到最后牛头没了劲暂停歇息时,犯徘已经气息奄奄,却还死活硬要回嘴:“大爷我还不能随便逛不成?谁叫壬混蛋乱设什么狗屁阵法挡了大爷我的道!况且我什么也没做,就穿过踢了几下,自己做的质量不过关,怪别人算个屁!” 牛头火冒三丈,咱踹累了没力气但咱有法力呀,非打得他亲哥也认不出来不可!牛头施法让犯徘不停重复做自由落体运动,对快要再次晕过去的猪头犯徘说:“你丫不知道你家亲哥对你百般放纵!百般呵护!丫的给你双鞋都是千找万找的“破阵子”!你丫还敢这样横!我替你哥灭了你!” “灭谁呢?”一个似笑非笑地声音传来。 牛头叉腰双手立马捂心,一脸忧伤自责惭愧的表情转身对上boss大人,悲痛欲绝高喊:“大人!您可回来了!小人罪该万死!小人没能尽好职责!小人是已没脸见您,要自我了断灭了自己啊!” ☆、我来找你了 牛头的做作阎王只继续似笑非笑地看着,而后看一眼趴倒在地再次晕过去的弟弟,阎王收起轻摆着的扇子,用扇子指着虚抬一下,犯徘便升到半空飞到身边。啧,真的是肿成猪头了。 阎王叹气无奈,眼里怜惜万分,嘴巴却吐出令人不寒而栗的话语:“真不乖,是要我把你关起来才听话吗?或者,废掉?舍不得呀,要不绑在身边好了。真是,我可好不容易要放开了你呀。” 牛头一看他家boss大人与自家弟弟“联络感情”,立马收敛表情一溜儿跑到马面身边,“怎样了?怎样了?壬官怎么样了?”。 一个个时空缝隙合拢,壬官的魂魄至少三四成没回来。现在最后一个缝隙的关闭,一缕魂魄飞速奔向壬官,壬官睁开双眼,瞳孔恢复正常,嘴角溢出微笑,欣喜若狂。 马面淡淡回答:“找到了吧。” 牛头张望打量着后头阎王动静,听马面这么一说,马上回头看向壬官,正好看到壬官在像个傻子似得傻笑。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2 小鬼与老鬼 作者:糊人 分卷阅读12 小鬼与老鬼 作者:糊人 分卷阅读12 牛头故作深沉一叹,吟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阎王过来了。”马面往后扫一眼,淡淡开口,斜睨牛头秒转换表情,捂心挤出一脸忧伤自责惭愧。老婆真棒,马面想。 阎王抱着犯徘走到前头,坐到大堂上的檀木椅上,调整姿势让犯徘在他怀里躺得更舒服,顺便开口问壬:“你准备怎么办?” 壬回答:“去找他。” “哦,想好了?”阎王抱好弟弟,闲抬头看一眼壬,又低头整理弟弟的头发,将之撩到脑后。 壬回答:“是的。” 阎王在肿成猪头的犯徘额头轻轻落下一吻,视线一瞬不移地温柔看着:“那就去吧,也算是你破坏秩序的惩罚了。”说完将腰间的令牌扔给壬。 壬接住令牌,对上座的阎王真诚地说:“谢谢。” 然后毅然决然转身离去。 牛头一脸的忧伤自责惭愧在听完阎王和壬的对话后再也撑不住,他拦不住壬,回身失控地冲阎王大吼:“boss!你有没有搞错?!你怎么能把令牌给壬官呢?!壬官...壬官会...”牛头焦急万分,他知道壬官这样做的后果,却难以说出口。似乎不说出口,就不会发生。 “难道打一架?壬是不会放弃的,那是他的选择,你我无权干涉。”阎王抬头,“在我们看来,这是最差的选择,但在他看来,那是他最好的选择。旁观者清,那是旁观者看得轻,当局者迷,因为当局者沉迷不想自拔啊。” 牛头噎住:“可是...可是...” 马面伸手抱住牛头,低语:“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奈何不了,只怪一切过分美丽。”(糊人语:大致是cctv一个音乐记录片里的词..关于张国荣的......) 牛头彻底崩溃大哭,可是他们是没有眼泪的。 当牛头跑到“异界台”的时候,那里安安静静、空空荡荡的一如往常,只有阎王的令牌静静躺在上面,壬官走了。 壬已经来到扈的时空,那是扈的以前,10年前的宵市。扈会在哪呢?壬裸着身体站在一个小巷子里想。如今他化而为人,法力几乎全无,掌管这个时空的守台者虽然给了他一个身份,但实在是个吝啬小气鬼,不肯提供一点线索,甚至因为不爽他的要求让他光着身子出现。壬站在冰天雪地里觉得有点冷,于是打开脚边的行李箱翻找衣物。没办法,他要养扈,所以要有些钱,开口要100万不为过吧,毕竟他好久没做人了,得有一段适应期先。拿出衣物套上,壬拉动行李箱走出巷子。 外面人群攘攘,霓虹灯闪烁不停,这里好像是条商业步行街。壬在转角看到一家专卖店,橱窗里的男模型穿着一件黄黑外套,壬停下脚步,走进去。出来时,壬已经穿上那件黄黑冲锋衣,裤子是黑黄的运动裤,脚上是黑黄运动鞋。(糊人忍不住语:黄黑..以黄为主...黑黄..以黑为主......)扈说过,这样很醒目,他能看见我。壬露出微笑汇入人群,好远好远,一直都能看见他的身影。 天空落着雪花,一朵一朵,凄清唯美。 这时,在小草园小区某幢临街大楼的18层里,扈正蜷缩在角落,紧挨窗帘,悄悄许下一个愿望:可不可以有人陪? 初雪听到了哦。 壬来找你了,扈,请你再等等。 ☆、真是美好的一天 静默流转我和怪壬之间,我和怪壬对上眼儿。 怪壬板着脸,眉间皱起,淡唇紧抿,呼吸似乎有些紊乱,一呼一吸间,鼻翼翕动,连带着长而卷似染了霜的睫毛轻颤,其间黎黑的眼眸清晰地倒映出我。 这倒影真帅! 我双臂交叉抱在胸前,身子向怪壬靠近,审问道:“什么叫你曾经一直看着我?” 怪壬眼眸闪烁不定,张口欲言又欲言而止,嘴巴张合半天,没吐出一个字来。 这么难以开口?这扭捏模样......难道....... 我用力往后仰,身子立马飘走,与怪壬保持3米距离:“难道你是杀死我的凶手?!”(糊人忍不住语:你真相了.......) “啊?”怪壬错愕,随之变得扭曲。 完了完了完了!真是仇家找上门,冤家路窄啊!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我摆出防御姿势,双手变刀交叉护在身前,脚步快速动起来往角落闪,来到墙边熟练挂出去半个身子,对抬步走来怪壬撂下狠话:“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咱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撂完迅速跳楼跑路。 但是,然而,可是,我是只被圈养的鬼! 到达100米极限的刹那,我“嗖——”地被弹回,稳稳停在怪壬身旁。 我哆嗦回头,怪壬悠闲躺在沙发上,饶有兴味地看着我:“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日后相见,自当以身相许。” 我莫名觉得被什么东西盯上了,有点毛骨悚然,悄悄挪步远离“未知危险品”。 “未知危险品”愉悦轻笑出声,本架着脸的左手轻撑沙发起身,宽松的黄黑条纹状衣衫滑落,露出性感的锁骨和光滑圆润的左肩:“我以身相许,你不要吗?” 我...我...妈蛋还附送一枚招牌温柔微笑,光芒万丈,有种要被消融的感觉太奇怪!靠靠靠!你当我是女人啊?!我是纯!纯!纯!纯爷们儿!我坚决摇头拒绝,甩头似拨浪鼓。 怪壬耸肩表无谓,起身向我步步逼近,温柔的微笑放大在我眼前:“那换你以身相许,我接受好了。” 不好!这么近看攻击力突破天际,那宠溺的眼眸快要把我溺毙了怎么办......不行了不行了!我有点呼吸困难,双腿发软,两眼眩晕。尼玛!简直秒杀好吗?!振作点!扈!你是男子汉大丈夫纯爷们儿!(糊人忍不住:→_→男子汉大丈夫纯爷们儿.....) 我一鼓作气投向怪壬怀抱,啊,不是,我一鼓作气穿过怪壬身体,蹭蹭蹭蹦到沙发后面,回身高度警惕。 怪壬站在原地耸肩微笑,举起双手投降:“我是来引渡你的人,我是地府的鬼差。” 鬼都不信!你还阎王呢!(糊人忍不住语:某种程度上..你又真相了......) 这时,怪壬轻一挑眉,缓缓抬起右手打出一个响指,瞬间,日出了。 从怪壬身后落地窗里跳出的的明日耀眼夺目,我的眼睛感到有点刺痛,下意识抬起手掌遮挡。 又听到一声响指,日落了。光线变得柔和,我试探着移开手掌,看见一轮红日沉沦在远方。 余晖从怪壬背后洒进来,投下阴影模糊了怪壬的轮廓。 怪壬说:“请信任我。你的魂魄被冲到这个时空后卷散又重组,因此你想不起来你的过去,但那些记忆都还存在,我是来帮你唤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3 小鬼与老鬼 作者:糊人 分卷阅读13 小鬼与老鬼 作者:糊人 分卷阅读13 起这些记忆的。用你们的话来说,我是催化剂。我会帮你找到过去,你会拥有未来。” 我有点懵逼:“为什么是你?” 背光下看不清怪壬的表情,他说:“因为你是我的责任。” 责任?难道......怪壬是我亲生父亲?脑中浮现万字凄美惨绝的人鬼情未了爱情故事......可是,怎么生下我的?我是人鬼杂交混种?! 我懵逼:“你.......” 怪壬稍一顿,继续说:“一些缘故,你的意外是我的责任。也正因此,你和我,在这个时空是相连的。我会来到你的身边,你会在我身边。7天,我们的灵魂磁场相近7天,我便能看见你。随着灵魂靠近适应,你会一点一点想起以前,我会恢复能力,到你恢复全部记忆的时候,我的能力也将全部复原。到那时,我会送你回到原来的时空。” 我彻底懵逼:“你.......” 落日已是全部沉沦,余晖收走殆尽。 又一声响指,18楼的这里灯光亮起,一如往常。 我看着怪壬,怪壬站在原地,对我温柔一笑:“这七天,你想起了什么?记起我了吗?” 我不记得你,我什么都没想起。 想不通,通不了,还戳我痛处,混蛋! 干脆一了百了,我耷拉着肩膀自暴自弃,往后一躺,轻飘飘地浮在地毯之上,无语望向天花板。 怪壬靠近,蹲下身子看着我:“不急,我们可以慢慢想。”说着顺势盘腿坐下,右手撑着下巴,歪头莞尔一笑:“这几天,我的法力恢复了三成,我以为你想起了很多。现在看来,是因为你固有的那些关于日常知识记忆。” 我瞥向他,笑个屁啊,翻一个白眼坐起身子看向他:“喂!我还饿,给劳资煮面去!” 怪壬笑得更欢了。莫名其妙!我站起来拍拍屁股,天真的要亮了。挪步来到阳台,空气清冽冰冷,天空开始由浓黑变为深蓝。 今早凌晨刮大风了,还好我不用卡墙了,不然肯定被刮个透心凉,心飞扬.......真好,上弦月格外明亮,挂在西北角静静反射太阳的光,身边有一颗金星,东南角还有一颗启明星,今天将会是个晴朗好天气。 身后传来开门声,我动都不想动。这里除了我只鬼,还有哪个奇葩怪人? 怪壬站到我右边,问我:“冷吗?” 切!这种程度我就是光着都能抗住!想我可是整整三年穿件单衣过四季啊!每年冬天不停地抖啊抖啊抖.....浑身一哆嗦,用力摇头,画面太美,还是不想为好。 想到衣服,我转头对怪壬说:“那个.....” “叫我壬就好。”怪壬说,温柔带笑的眼睛看着我,仿佛在期待。 我突然有点亚历山大,犹疑开口:“那个..壬?” 壬笑得很开心,轻声回应:“嗯。”身后的黑夜像是绽开了烟花。 我有点晃神:“壬......” “嗯。”怪壬应声,眼神缱绻缠绵。 咳咳!气氛有点奇怪啊,鸡皮疙瘩要掉一地了都。我赶忙回归正题:“我们打个商量吧,你下次给我烧的衣服能不能换个颜色?我不是质疑你的品位啊,不要误会哦!我就是想换个颜色穿穿.......” 我没声了,因为怪壬一声不吭,静静看着我,还皱起了眉头。 “哈哈哈,这颜色真棒!我要穿一辈子!哈哈哈......”我抓起身上穿着的与怪壬同款的毛衣,一个劲干笑。饲主最大!吃饭最大!衣服算个毛啊! 在我笑到快抽筋的时候,怪壬终于开口了:“我不会其它的,但是你想要其它的话,我可以研究一下试试。”说完还一脸征求地看着我。 我...我勒个去!我大吼:“不就图个色吗?还要研究研究?!”比起他翻来覆去折出来的各种衣服,换个色这么难吗?!!! 怪壬轻笑:“颜料不是普通的颜料,是要调制的,承载上法力加上我画的符,你才能用。” 我囧...这样啊...视线轻飘错开他落在别处。 真日出了! 望不断的高楼大厦间,晕开一片玫红,太阳欣欣然露出真容。我机智转移话题:“又是美好的一天啊!“ 怪壬这时突然说:“既然你觉得挺好,那就这颜色了吧,还很醒目,我可以一直看着你。” 嗯?嗯?! 怪壬叹息,转头迎向浅浅的朝霞,又笑得那么灿烂:“真是美好的一天!” nonononono!劳资不要每天“蜜蜂装”啊装蜜蜂!蠢爆了!今天一点都不美好!!!!! 作者有话要说:  周五真是美好的一天...... ☆、喷,是需要实力的 “好无聊~~~”我快速瞥一眼怪壬,见他看过来,便愁眉不展,无力吟叹。 怪壬将手中书本一合,利落起身说:“那我们去散步吧。” 啊咧?! 好吧,阳光明媚,空气清新,冬季里难得的好天气,是很适宜散步...可我不是想要散步! 跟在怪壬后头,东瞅瞅,西望望,冥思苦想该怎么说比较自然,比较顺理成章,比较显示我只是随口一提,真的一点都不在意。 啊!有了。 我开始绕着怪壬不停碎碎念:“好无聊~好无聊~好无聊~”从左边晃到右边,又从右边晃到左边,继续从前边转到后边,转个弯再接着转,我就不信这样都能忍!快开口快开口啊! 怪壬果真不能忍,停下脚步,有点无可奈何地看着我:“那么,你说要做什么才能不无聊?嗯?” 嘿嘿!bingo!就是这个feel倍儿爽~ 咳咳!我望向远方,状若漫不经心地开口:“随便你!我没想做什么啊,就是光散步太无聊了,我们说会儿话吧!比如......聊聊以前什么的,譬如,我的家庭啊,我的人生啊。”(糊人忍不住语:好自然..好顺理成章哦......) 偷偷瞥向怪壬,怪壬温柔微笑:“这需要你自己想起来。” 我装不下去了,有点迫切:“可你告诉我,我可以更快想起来啊?你不是催化剂吗?催催更健康,更健康!是吧?” “我不会告诉你,催化剂是不会说话的。你慢慢想就好,不用急。”怪壬轻飘飘落下这句话,继续往前走,徒留我一鬼内心汹涌。 我!急!啊!你丫说得轻松!考试时,做到一道题,明明看过明明背过明明会做,却脑子就是一片空白怎么也想不起来时,你!不!急!吗?!要出门了,前一秒你还想着要拿什么东西,这一秒却忘得一干二净,死活想不起来时,你!不!急!吗?!跟人讲话,突然想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4 小鬼与老鬼 作者:糊人 分卷阅读14 小鬼与老鬼 作者:糊人 分卷阅读14 到要说什么,想着等对方说完再讲却在要讲的那一刹那忘了,憋了面红耳赤也吐不出半个字时,你!不!急!吗?!!! 心中千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我捂着伤痕累累的心觉得,物种不同,交流好累......(糊人忍不住语:嗯...你们是不同...你是二货...) 身体拔凉拔凉的,我抱紧自己,告诉自己不要悲伤,不要心急,相信吧!鬼生还有希望! “没关系的,有我在。”怪壬平稳安定的声音传来。 嗯?你说啥?我从悲伤的情绪中出来,发觉天黑了。之前的阳光消逝无踪,周围暗沉阴冷。这是肿么了?老天爷同我共悲伤? 抬头正要询问怪壬,一张血盆大口猝不及防映入眼帘,哈喇子流了一地,真脏。 咦?啊啊啊啊啊啊啊!妖怪啊!!!我就忧伤一下这么天理难容吗?!! 我想尖叫,我要逃跑,可看到怪壬,只能死活憋回去鼓在嘴里,在原地跺脚,不停深呼吸调节。怪壬正挡在我面前,一手护住我,一手撑起光幕抵抗那张大口的逼近,大喝:“你是谁?” “桀桀桀桀...我是谁?我是谁啊,你能告诉我吗?”大口倏忽后退合上,出现一个白衣黑发的女子。 怪壬收起光幕,微转头问我:“扈,还好吗?” 我捂着胸口用力揪衣服,终于找到了宣泄口,一个劲往外吐字:“有...有妖...妖怪!太恐怖了!太可怕了!吓死鬼了!我真要被吓得魂飞魄散了!嘴那么大!牙那么尖!这是真的吗?劳资做噩梦了吧!我擦!这是真的,劳资碰到妖怪了!大圣呢?大圣!快来给妖怪吃一棒!”千万个念头闪来闪去,我揉着死命捏痛的右大腿,有点心绪难平。 “我可以成为你的大圣,你要吗?不打妖怪,只护着你的那种。”怪壬在前头接了这么一句。 嗯? 怪壬又说:“她过来了。” ta?他她它?我看向她。刚刚凶残大口变成的她长发垂到脚踝,一身白衣飘飘若仙,撑着一把油纸伞,在这迷蒙间像极了“丁香般结着愁怨的姑娘”。 可她刚刚是张血盆大口,果真是妖孽,妖到不可方物啊!抛个眼神给怪壬——怎么样?怪壬轻摇头,只继续盯着她,架势严阵以待。此女有毒!我有点紧张。 四周昏沉,上不见天,下不见地,像凭空的一团雾气。“有毒”女,举着伞一步一步走来。 我看到怪壬的肩膀紧绷,忍不住小声问一句:“你打得过她吗?” “目前,打得过,护不住你。”怪壬说。 我急了:“别介!护住我就好,别打了!”鬼身安全要据理力争! 怪壬轻笑,肩膀的线条轻颤:“嗯,知道了,你最重要。” 这话听着真让人放心!我满意缩回怪壬背后,偷偷窥探“有毒”女。 “有毒”女走近了,然后停住在3米远的地方,她问:“我是谁,你们知道吗?”声音清脆,渗透着阴冷,平板无起伏。 怪壬提声喝令:“你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帅!霸气!余音缭绕不绝于耳! “有毒”女被震得掉落握在手里的伞,露出一张苍白姣好的脸庞,两行血泪缓缓划过她面颊,她说:“哪里是我该去的地方?哪里?你告诉我!告诉我!” 血盆大口再现江湖,活生生从那樱桃小嘴钻出,扩大,带出化作漫天大雨的哈喇子,朝天狂吼。真脏,真吵。 粘稠恶心液体淋到身上,已经不是简单“抓狂”二字就可以形容我的内心,我僵住不敢动弹,怕淋上更多“口水雨”。 大嘴下面有一根黑黝黝的绳,通到女人黑洞洞的口部位置。白衣还是飘然,而人却早已面目全非。大嘴吼了几声后,呜咽出声,藏起了利齿,就是两片汉堡交叠,虽然是涂满了恶心酱料的那种,它(他她),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划别这种不明生物,含糊念叨着:“我是谁...我是谁...我是谁......”我靠!捋直舌头再讲话好吗?把口水收好好吗?别含着一堆口水还tm讲话不停洒口水好吗?! 新仇加旧恨,我忍无可忍,谁tm不会喷口水:“你tm就是张嘴!我喷死你!喷死你!喷死你!” 口水四溅,全部虚喷在怪壬头上脸上。怪壬眼神幽幽瞥来,我闭嘴。 我错了,战斗指数不够高,就不要乱喷,会拖累队友的,我错了,我闭嘴,我不喷了,真的。 那厢大嘴还在喷个不停,我缩成一团隐在怪壬背后,心中默念,我是好队友。 作者有话要说:  小糊人:→_→你什么时候能生完我? 糊人:天天再用力,奈何你不出! 小糊人:……怪我咯? 糊人:……也不是…… 小糊人:君子疾夫舍曰欲之而必为之辞! 糊人:君子?可以吃吗?我就一糊口的小人,我容易么我!t_t 小糊人:…………那你生我干嘛?!养不起别生啊! 糊人:爱到深处情不自禁啊! 小糊人:………………爱就一个字,滚!!! ☆、不要说永远永远~ 云里雾间,出现了其他的身影。 我看见一个长发飘飘的英姿,突如其来一脚踹翻大嘴,飒爽收尾,旋身平稳落地,脸一侧,对我邪魅一笑,说:“我,帅不?” 帅爆简直了有没有!!! 我激动万分,正要上前握手,大嘴又冉冉升起,怪壬把手一挥,带离我向后10米之远,一口积蓄已久的哈喇子随着大嘴的怒吼迸射而出,猝不及防,湿了那英姿一身,长发瞬间成挂面。配上他刚刚摆好的姿势,简直了有没有!!! 我没忍住,直接哈哈大笑,引得那“挂面兄”脸一阵青一阵白,最后成为黑锅底,转身暴打不知道为什么还在怒吼的大嘴, 片刻,奄奄一息的大嘴趴在地上“吧唧吧唧”吐泡泡,挂面兄用力一踩,大嘴嗷呜一声缩回原体,有毒女捂着她的樱桃小嘴,擦着血泪piapia跑来,真的是piapia。用着周爷爷电影里如花的经典姿势,大开大合,带动白衣piapia作响。 我目瞪口呆看着这一切,悄悄在怪壬背后藏得更深。 挂面兄一甩挂面,对我得瑟一笑,说:“我,帅不?” 我缩,我缩,我缩,你不能逼我说实话啊,我打不过你啊。 好在怪壬开口应声了:“严监生,她是谁?” 被称为严监生的挂面兄双手扒拉几下挂面,挂面神奇般恢复成长发,一身哈喇子也随之消失,确保英姿回来后,向我抛来一个媚眼,翻个大白眼给怪壬,没好气地说:“没眼睛看啊,鬼呀!” 怪壬老神在在:“我说,她是谁。” 严监生更没好气了:“嘿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5 小鬼与老鬼 作者:糊人 分卷阅读15 小鬼与老鬼 作者:糊人 分卷阅读15 !你当你还是壬官呐?我现在一根手指就可以弄死你!” 怪壬微笑重复:“我说,她是谁。” 沉默。沉默。沉默。 我在怪壬背后急了。这弄啥勒弄啥勒! 本在一旁捂嘴不停擦血泪的有毒女开口:“我是谁...我...” “闭嘴。” “闭嘴!” 怪壬和严监生异口同声。 有毒女抹血泪抹得更凶了。 好时机!我趁机哈哈大笑缓和气氛,怪壬和严监生一同看过来,我叉腰仰天,更加卖力大笑。 怪壬叹息一声,对我说:“不笑了,别累着。” 严监生跟着哈哈大笑,一甩衣袖,对我一指,说:“我,帅不?” 这都什么人跟什么人呢?不过小命要紧,反正脸皮够厚。 我堆起满面笑容,无比殷切地说:“帅!您帅出天际帅到宇宙!无敌第一帅!” 暗瞥一直盯着我看的怪壬,我拼命咧嘴维持笑容满分,真挚诚恳地向严监生提问:“最帅的您能否告诉我这个女鬼是谁啊?我刚都要被她吓死了,您几下就收服了她,您这么神勇智慧,您知道她是谁吧?” 呕...好想抽自己! 听着正惬意薰然的严监生斜斜瞅我一眼,高抬下巴,以十分欠抽的声音说:“我当然知道!她呀...”对我轻点下巴,示意我靠近。 你也太傲娇了吧!看向怪壬,还是那样看着着我,这算默许吧,我略微探出身子靠近严监生,严监生微低头凑近我的耳朵说:“不告诉你~”还tm咬劳资耳朵! 怪壬唰地将我护到身后,毫不客气上来就是一掌,严监生后退一步,又稳稳立定,冲怪壬说:“哟~挠痒痒都比你这强~” 怪壬生硬截断他的话:“滚。就算现在这样,我也能废掉你。” “切~说说谁不会~”严监生嗤之以鼻,脚步暗暗摆开,做好架势。 怪壬盯着他,薄唇开合:“三...” 严监生不动。我抓狂咬手指。 “二..” 严监生不动。我抓狂扯头发。 “一。” 我崩溃,自暴自弃捂眼睛。我思故我在,我思故我不在,我看不见你,你也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温暖的阳光洒在身上,我不由自主□□出声,呻个开头,吟道一半,觉得不对劲。收声悄悄分开捂严实的手掌,透过指缝扫一圈,严监生和有毒女消失无踪了,四周又明媚如初,一个小男孩从怪壬身旁跑过,差点摔倒,怪壬浅笑着将他扶好,男孩奶声奶气地说谢谢,然后跑开。 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放下手掌看着怪壬捉摸不透的侧脸,想得有点头疼。 正捶着脑袋想要它好用点,怪壬转身对着我说:“擦擦耳朵。” “啊?”脑子内存似乎不够使了,只好顺着怪壬的话擦擦耳朵。 “我碰不到你。”怪壬又笑了,只是都不同以往,总感觉不像是笑。顺带挥手一扫,我恢复整洁。 看着怪难受,我揪着耳朵不爽地说:“别笑了。你跟我说说刚刚都是什么和什么呀?那个严挂面,你认识啊?” 怪壬扑哧笑出声,眼眸在这样的阳光下闪闪发光,这样才叫笑嘛! 我回神催促道:“别光笑啊!快说,你们到底怎么回事啊?你跟他较劲干嘛?” 怪壬抿唇,愉悦弯起弧度:“我没有跟他较劲,是他在故意惹怒我。” 哼哼!还说没较劲,鬼都不信!不过,这不是重点。(糊人忍不住语:你...抓到过重点吗.....) 我顺着他的话接着问:“他干嘛故意惹怒你?” 怪壬轻耸肩膀,继续散步:“我欠他钱。” “what?!”我调整姿势,准备好好数落数落他。 “我不是这个时空的存在,来到这个时空只能化而为人,严监生是这个时空的守台者,刚来时,我向他借了100万。我要养你。”怪壬说,活生生逼我把要数落他的话尽数咽了回去。 我思考一秒,说:“该借,借得好!” 这严挂面真是吝啬!不就100万吗?真是! 等等,严监生?好耳熟,不会是《儒林外史》里见着两根灯草死不咽气的严监生吧? 我问怪壬:“严监生...不会是那个严监生吧?” 怪壬说:“就是你们课本里学的严监生。” 我靠! 我赶忙问:“你怎么借到100万的?” 怪壬顿了一下,接着开口:“那个时候,我还不是人。” “啊?”我不懂。 “我的能力都还在。”怪壬解释。 我懂了。卧槽!卧槽!敢情这钱是威逼来的!严监生会记狠你永远永远的! 不,还有我。顿时感觉整个鬼生都要不好了!脑中浮现一句歌词,别再说对我说永远永远永远~永远不是我要的明天~ 严挂面似乎还是个厉害角色。我靠靠靠靠靠靠!得罪npc,是永远没有好下场的你造吗?会被秒、被秒、还是被秒!!! 作者有话要说:  这首歌是不是暴露年龄了? ☆、谁稀罕! 鬼生还是得继续,就算下一秒就要game over,好比散步还是要继续,就算上一秒听到了自己即将被秒的消息,毕竟阳光正好,时光正好,而我正好沐浴着这样的阳光,徜徉在这样的时光里。继续呗,不然呢?去死不成?我都已经死了。 怪壬在前面惬意走着,从他弯弯的眉眼间,可以窥出一二他愉悦的心情。我闲不住,就飘远想寻点乐子。 飘啊飘啊,乐子没找着,一回身,却发现怪壬在身后跟着,被吓一大跳:“哎哟卧槽!你什么时候跟来的?一点声音都没有!”拍拍胸口,退后与怪壬拉开距离。刚一回身,差点就要撞上他脸了,离得太近了,显我矮。 怪壬笑笑,说:“一直。你太用心于其他事物了,所以没发现我在你身后。” 是吗?我想想,不过这不重要。我出声嘱咐道:“以后别挨这么近啊,我容易撞上,离远点。” 怪壬说:“撞不上的。况且,不是我离得太近,是你转身突然,冒失了。” 切!三年来我一个鬼过惯了,明明是你突然出现还老挨那么近,哪里是我冒失了? 我回嘴:“怎么撞不上?刚刚差点我的鼻子就要跟你的下巴撞上了!” 怪壬抬手摸摸下巴,看看我的鼻梁,说:“原来你到我这里,有点矮。”抬起右手比划我的身高。 我靠!我哪里矮了?!明明是你这货发育过剩!我是标准男神身高好吗?!180!180还矮吗?!你要160以下的萌妹正太怎么活啊?侏儒嘛?(糊人忍不住语:你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6 小鬼与老鬼 作者:糊人 分卷阅读16 小鬼与老鬼 作者:糊人 分卷阅读16 才侏儒!你全家都侏儒!!!) 我忍不住跳脚,直接大吼:“你才矮!你全家都矮!!!” 怪壬还笑,顺从应声:“嗯,你一点都不矮,你小巧。” 是可忍孰不可忍!火气一下涌上头顶,我要炸了! 怪壬悠悠然抬头看天:“到饭点了,我们回去吧。” 太阳快要升到正中了,怪壬对我温柔一笑,示意我跟上,往回家的方向走。 劳资!劳资!老子也是要吃饭的,甭管他有多超脱逍遥。我蔫吧了,还有什么事情比吃的更重要?还!有!什!么! 我憋屈个半天,吐出一句话:“中午吃什么?” 怪壬回答:“包饺子吧,你爱吃。” 我沉默,又来。 又?等等!这一段好熟悉。 啊,第一次跟怪壬的对话,也是这样。 怪壬突然开口:“我想起了我们第一次交谈的时候,你还记得吗?” 记得,鬼生第一次与人的说话,当然记得。 可两次我都好怂!我不认:“啊?什么?我不记得。” 怪壬说:“没关系,我记得就好。”那样云淡风轻。 我想了想,还是老实说:“其实我记得,就今天早上啊,我又没失忆,怎么可能不记得。” 怪壬轻应:“嗯。” 嗯嗯嗯!整天就知道嗯嗯嗯!我背过手去,一步一步跟着怪壬,恍然觉得这种感觉还不错,我记得的你记得,你记得的我记得。三年了,第一次。 回到家中,怪壬准备材料包饺子,我无聊,就随便看看他怎么做。 和面,剁馅,擀皮,包饺子,怪壬看着烹饪书,一气呵成,动作流利漂亮。 我纳闷看看烹饪书,又看看怪壬,问:“你会做饺子吗?” 怪壬眼眸低垂,专心致志包着饺子:“以前不会,现在会了。” ( ⊙o⊙ )哇 “你第一次做?”这动作怎么看都不像是新手啊。 怪壬放好包好的饺子,回答:“嗯。” 看着漂亮精致的饺子,我难以置信:“怎么可能?!” 怪壬笑出声,笑意盈盈的眼睛对上我的不可置信:“很久很久以前没时间做,后来在地府没有办法做,现在才有了机会做,所以求知若渴,学得快。” “你是说...你从来没做过饭菜,全是现学的?”我已经震惊到无以加复了,怪壬还轻点了下头,好笑地看着我。 这一点都不好笑!哪有人看一遍制作流程就立马掌握方法的?! 我灵光一闪,激动提议:“你去做厨师吧!绝对能成为大厨赚大钱!好不好?”我仿佛看到天上下起了钞票雨\(≧▽≦)/。 “不好。”怪壬说。 为啥?我看向他,明明非常棒! 怪壬手下不停,继续说:“我只做给你吃。” 我皱眉,这话怎么听怎么奇怪:“你这叫什么话?搞得跟情人一样,咦~~~” 怪壬抬眼,看着我,片刻:“你要是把我的业余爱好变成工作,我会厌烦的,那样,最后我连你的饭也不做。”一本正经说完,低头继续包饺子。 哦,そうですね (so u de su ne 原来如此)!我懂了,我想了想,权益利弊,吃饭最大。钱么,小事,不急!这不还有嘛! 怪壬包好饺子,问我:“要蒸的,还是煮的?” 当然!.....有点纠结,两个都好吃。 怪壬开口完美解决问题:“两种都做吧。” 对对!自己做的,爱怎么来就怎么来! 我猛点头,非常同意。怪壬微笑,开始蒸煮,接下来也没啥好看的了,等着吃就好。 我飘到客厅沙发看电视,昨天的直播我没看,今天看重播。兴致勃勃看着,正到精彩环节,一个女声传来:“你好。” 我转头回应:“你好啊!” 女人?回头再看一眼。 wtf?!有毒女! 我连滚带爬起来,大吼:“怪壬!妖怪来了!” 怪壬很可靠地马上出现,一掌拍飞有毒女,牢牢护住我:“你怎么进来的?” 有毒女站起来,抹抹刚刚飚出来的血泪,还是一成不变的声音:“严监生扔我进来的。” 我明显感觉怪壬脸黑了,怪壬克制地说:“回去。” 有毒女抹完血泪,我神奇地从她平板的声调里听出一丝委屈:“回哪里去。我不知道自己是谁,什么都不知道。” 我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但怪壬毫无反应:“回严监生那里去。” 有毒女呆滞三秒思考,抬头说:“我不知道在哪里。” 怪壬下逐客令:“去外面呆着。” 有毒女一声不吭,乖乖飘出去。 我看看有毒女,看看怪壬,迟疑不动。 怪壬自然走回厨房,对我说:“饿了吧,可以吃了。” 我乖乖飘到饭桌,调节高度,悬空而坐,静静看着怪壬拿碗筷、酱料、饺子和牌位。 开吃了,饺子很好吃,蒸饺香嫩,水饺软滑,非常棒!但气氛总感觉怪怪的。我吃一个,瞄一眼怪壬,吃一个,瞅一眼飘在窗户外的有毒女,心里惴惴的。 我受不来了这样的气氛,问:“你生气了?” 怪壬慢里斯条咽下嘴里的饺子,喝一口汤,还是微笑:“我没生气,我等下把她送到严监生那里,你在家里看会儿电视。” 不让我跟去?不对啊!我问:“严监生家在哪儿?离这不到50米?” 怪壬回答:“不是,我出去后会设下禁制,你可以留在这里不用跟来。” 太没鬼身自由了!我抗议:“我要跟你去!” 怪壬放下筷子,起身轻叹:“乖,我很快就回来。” 啊?!你当哄三岁小孩呢?我立马跟上紧随怪壬。 怪壬走出房门,我被拦截。 怪壬微笑安抚我,转身远去,我慌乱难过,死捶qq糖质地的无形墙,烦躁回去看电视。 切!我不稀罕你! 作者有话要说:  糊人:上!小糊人!你头已经出来了,可以帮妈做点事了! 小糊人:你! 糊人:快!你还想不想生出来!信不信我把你塞回去! 小糊人:~~o(&gt_&lt)o ~~求收藏!求包养!求关注! ☆、我跟你睡? 怪壬你丫有本事别给劳资回来! 我好心塞,连电视都看不进去了,节目上的嘻嘻哈哈,说不定背后都是你争我斗,互插刀子!没劲!跟现实半斤八两,跟我现在的心情一模一样!切~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可乐的事儿?都是骗人的! 内心颇有积郁,干脆大喊:“啊啊啊啊啊!怪壬你tm别给我回来!!! “哦?你不想他回来?”好像严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7 小鬼与老鬼 作者:糊人 分卷阅读17 小鬼与老鬼 作者:糊人 分卷阅读17 挂面的声音。 猛一回头,真的是严挂面,他站在落地窗前,冲我一笑:“我帅不?” “帅!帅!帅爆了!”在脑子里想想他爆炸的美好画面,我立马起身狗腿应声。 严挂面满意点头,双手插兜晃到我身边大大咧咧坐下。 我没忍住,在他靠近时,不由自主后退了一小步。严挂面看见了,斜睨着我,拍拍旁边,说:“坐,这节目挺好看的,我们一起看。” 我咽了下口水,最终还是规规矩矩慢慢盘腿坐下。 除了电视机里时不时传出的“哈哈哈”以外,没有任何其它声音。风倒是一阵一阵撩动窗帘,阳光稀稀落落跑进来,本该美好的午后,我现在只想拔腿就跑,心中一遍一遍召唤怪壬大圣出现,可他就是不出现!我和严挂面大眼小眼盯着电视屏幕,好无语。 他这是要作甚啊!看电视不会在自己家看吗?跑到别人家蹭毛线!我揣测着严挂面的意图,有毒女分明是他的饵,诱使怪壬离开留我独自一鬼,然后他的出现绝对是居心不良!可他到底要干嘛?你给我痛快点!这样吊着非常抓心挠肺比吊打还难受好吗?!(糊人忍不住语:你确定吊打比较好的话...我给你换...扈:不要!!!你这个没幽默细胞的家伙懂不懂什么叫玩笑话?! 糊人:你都说我没幽默细胞了:) ) 我停止内心os,平稳情绪,小心翼翼问:“严大人,您屈尊造访寒舍有何贵干?小人愚钝,还请大人指点一二。” 严挂面转头贱贱一笑,嘴巴都要歪到耳朵上去了:“没事!就是想你了,来看看你。” 好想冲他的脸狠狠来上一拳打得他屁滚尿流!可是我不能,不能打,打不到,到最后不是他屁滚尿流。 整整快垮掉的微笑,我重振旗鼓:“我们以前认识?” 严挂面秒速回答:“不认识。” 那你搞得我们好像很热切一样干嘛?!我深呼吸,深呼吸,深呼吸,心中不断提醒自己,这是npc,你不能跟他对着干!勉强维持笑容:“您真是亲切~” 严挂面厚颜无耻地回答:“哪里哪里!” 我靠!请给我一把刀,伤不了他我还杀不了自己?!(糊人:诺..刀....扈:.....滚粗!) 严挂面换个姿势,面朝我,说:“我对你一见钟情了,你跟我处处吧。” 我呆滞。处处?楚楚?厨厨?储储?锄锄? 严挂面:“我做你男朋友吧。” 卧槽!严监生是gay?书上没说啊,他有好几个老婆好嘛! 我脸快垮了:“您真爱开玩笑!您不是有几房妻妾吗?” 严挂面毫不在意回答:“都几百年前的事了,早尘归尘,土归土了。” 我再接再厉:“您不是喜欢女人吗?” 严挂面靠近我,我僵着笑脸往后仰,他更加逼近,我想干脆地遁,却发现遁不了,卡住了...怪壬你害惨我了! 哭诉算账还不是时候,严挂面正双手将我困在他的怀里,居高临下地对我说:“以前是,但遇见你以后,我发现我对男人也可以。” 简直就是流氓中变态流氓!竟然调戏男人!我用手肘拼命想顶开他,可严挂面就是挂着流氓微笑纹丝不动,还向我眨眼,得意洋洋。 我还就不信弄不开你! 死踹,双腿被压;扯发,双手被抓;使用铁头功,额头被抵住。 严挂面挑衅地看着我,我一炸,直接上嘴咬他鼻子。 严挂面闷哼一声,却一动不动,我使劲继续用力,都咬破皮了,可他就是一动不动。 我就奇了怪了,难道他没痛觉? 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浑身一震,视线一晃,我被飞了起来,飘在半空,看见怪壬回来了,正在与严挂面打架,打得很凶。 我赶忙稳定身姿,飘到天花板上,躲到角落里,观察局势。 怪壬很生气,瞎子都能看出来,一双眼睛死死盯着严挂面,像是要把他生吞活吃,一招一式,毫不留情,绝对是往死里打。严挂面被弄得有点狼狈,但明显是游刃有余,还抽空对我抛媚眼。 我有点暗暗捉急,怪壬这时突然收手了,停到一边,喘息几下,抬头对我招手让我过去。 我看看也停了下来站在另一边插兜抖脚的严挂面,快速奔到怪壬身后,小声问:“接下来怎么办?” 怪壬又是平常的怪壬了,温柔冲我一笑,说:“擦擦嘴。我来解决他,你站在我身后就好。” 怎么平复那么快?我讷闷,依言抬手擦擦嘴,看着怪壬明明笑着却感觉有点慎得慌的眼睛,踌躇开口:“还好你回来得早,严挂面简直就一死变态!” 怪壬笑得那么模糊,对我轻轻一点头。 严挂面耐不住寂寞跑出来找抽:“诶诶!亲爱的扈,你答应我了吗?” 不提还好,一提一肚子火气,反正都撕破脸皮了,who怕who啊?我藏在怪壬背后,冒出个脑袋大吼:“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不约!劳资不约!” 严挂面摊手,说:“那我下次再来问你好了,我们有的是时间。farewell~”说完右手两个手指轻点嘴唇,向我抛飞吻。 我浑身鸡皮疙瘩起立,快速闪进怪壬背后,再出来时,严挂面已经不见。 我东瞅瞅,西瞄瞄,发现有毒女竟然也在,蹲在往常我爱蹲的暖气管角落,依旧是毫无表情的表情。 我暂时不想面对把我困在屋里害我惨遭严挂面非礼的怪壬,切!就算最后及时出现,但功不抵过,我不想理他。于是上前问有毒女:“你不跟严挂面走吗?蹲这儿干嘛?” 有毒女说:“严监生让我呆在这里,我不能走,我打不过他。” 唉!果然同是天涯沦落人啊!我一拍胸脯,豪气万丈地说:“那我收留你!你可以待在这里!” 有毒女表情不变,看我一眼,又错开我看向怪壬。 真有眼色!我摸摸鼻头转身不情不愿地面对怪壬,怪壬还是站在原来的位置看我。 我正挣扎着要开口,怪壬说话了:“她可以留下来,算是客人,睡你的房间,接下来几天,你跟我睡。” 用不着啊,我说:“有毒......额,请问怎么称呼?”我回头问有毒女。 有毒女说:“你说我是张嘴。” 额...额...好吧,反正她什么也不记得,我转头继续对怪壬说:“大嘴睡我房间没问题,我是鬼,她也是鬼,我的东西她都能用。可你是人,我怎么跟你睡?” 怪壬微笑:“没关系,这个问题我想了很久,现在可以解决了。” 怎么解决? ☆、我需要你 怎么解决? 吃完晚饭后,怪壬在自己房间鼓捣。我教着大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8 小鬼与老鬼 作者:糊人 分卷阅读18 小鬼与老鬼 作者:糊人 分卷阅读18 嘴吃饭,留意房间里的动静。 大嘴一本正经地学会了使筷子,吃下第一个饺子后两眼闪闪发光,直接开启狼吞虎咽模式。 我很有成就感,将自己的饺子全部移到她面前,嘱咐道:“慢点吃,没鬼跟你抢,我的都是你的,不够我叫怪壬再煮啊!” 大嘴嘴里塞得满满当当,点点头含糊地说:“不够,还要。” 真有我的风范!我拍拍她的后背,说:“不急,先吃完这里的,等下再叫怪壬煮。” 大嘴就那样慢慢转头看我,我不知道她一成不变的表情是要表达什么,就微笑用慈母眼神询问。 大嘴看着我咕噜一声咽下嘴里的食物,又慢慢转回去,樱桃小嘴里钻出血盆大口,“嗷呜——”,一口吃下所有饺子,舔舔盘子,舌头收回绕利齿一周,转向对我说:“我吃完了。” 口水近距离“biubiu”喷我一身,我忍耐再三,微笑,微笑,微笑,破功大吼:“吃完个屁!没了!去给我面壁!没我允许不准离开!”小孩子就是要管教! 大嘴收回大嘴,吃得水嘟嘟的小嘴一抿,幽幽蹲到角落一动不动。 我板着脸,带着一身口水走进自己房间整理,出来时,大嘴还蹲在角落,怪壬在厨房洗碗。 整整表情,我板起脸走到大嘴面前,趾高气扬地问:“知道错了吗?”教训孩子要有气势! 大嘴抬头,眼睛没有巴巴,就是黑不溜秋,问:“哪错了?”我有点失望,不应该可怜兮兮看着我吗?算了,她是表情障碍户。 “你乱喷口水!”要严厉,我在管教孩子! 大嘴说:“我不能控制。” 我想想,也对,那样的嘴巴和大舌头,的确不好控制。 不对!我咳咳两声,说:“那就不要随便把你的大嘴放出来!” 大嘴思考片刻,一歪头,说:“那样吃饭比较快。” “吃那么快干嘛?鬼生要慢慢来,要享受!”我说。 大嘴头眨眨眼睛,歪到另一边:“吃得快可以吃得多。” 好像是,挺有道理的,一口吃一盘饺子的人肯定比一口吃一个饺子的人吃得多。于是就叫大嘴起来:“好吧,你没错,可以去玩了。” “哦。”大嘴起身飘到饭桌,说:“可以再给我煮吗?你刚刚说的。” 啊,我刚是说不够可以再煮来着,张嘴要喊怪壬再煮些饺子,怪壬擦干净双手走出厨房,说:“每天每人一样的量,吃完就没有了。” 这样吃快的跟吃慢吃的就吃的一样多了!我恍然大悟,不过,什么时候有这个规定的?我疑惑要问,怪壬走到自己的房门口打开房门,弯腰做出标准的请进姿势说:“扈。” 要我进去啊?我很好奇怪壬是怎么解决的,摸摸脑袋跟走进他的房间。 没什么区别啊。我环视一周,扭头疑惑看扈:“我之前进来过,现在的房间跟之前没什么区别啊。” 怪壬说:“你碰一下。” 碰一下?我迟疑伸手碰了下怪壬,穿过去了,再看房间,还是没区别啊。 怪壬无奈又说:“不是碰我,是碰物品。” 哦,早说嘛!我走到床边,用手碰碰,惊奇发现有触感。我可以碰实物了? 爬上床拿枕头,拿起来了;摁床头电灯开关,有反应。蹭地坐正看向怪壬,怪壬清浅微笑:“我布置了阵法,我房间里的东西你都可以用。” 这么神奇?我飘到他身边急切地说:“那你对整个屋子布置啊!”电脑,电脑,心心念念闲置在客厅暴殄天物的电脑我来了! 怪壬抱有歉意地说:“材料不够,而且这是我目前法力的极限,近期再做了。” 啊...好吧,电脑........我的电脑... “这里有笔记本电脑,你要用吗?”怪壬又说。 “要!”怪壬真是世界上最最最贴心的房客了!简直就是我肚子里的蛔虫!(糊人忍不住语:房客?蛔虫?不不不...怪壬托我请你喝杯菊花茶....) 在哪在哪在哪?我环视一圈找到本本立马扑过去抱住,简直幸福得不要不要的! 怪壬温柔说:“你先玩一会,等下记得换睡衣,这里的浴室你也能用,我去安排大嘴。” 我胡乱应着,趴在床上全神投入亲爱的本本。 下游戏,逛网页,看动漫,原来世界可以这么大! 也不知过去多久,怪壬洗完澡坐到床上让我挪一下位置。 我扭动身体从正中央移到左边,眼睛不离屏幕,快完成基础任务了。 突然屏幕一合,我扒不开,气愤抬头,怪壬趁机收走本本,我抗议想要抢回,怪壬举高手臂,说:“该睡觉了。” “劳资是鬼,劳资不需要睡觉!”游戏刚有点上手还没玩够呢!拼命想要拿到本本,可怪壬真的太高了,我怎么也够不着。 扫到枕头,灵机一动,我拿起枕头用力砸他:“快点投降把本本给我!否则,嘿嘿~” 怪壬有恃无恐,长臂一捞,拿走枕头。我嘿嘿都还没嘿完好吗?! 我拿起另一个枕头疯狂砸怪壬,怪壬扔开手中的枕头,抓住正砸向他的枕头,说:“好啦,别闹了,现在睡觉,不然,电脑就永远别玩了。” 你不能!我顿停,看向怪壬,他的眼神明确告诉我,不是说说而已。 颓丧抛开枕头,我抱膝坐在床角,看怪壬欣欣然放好本本,从容躺进被窝,拍拍身旁示意我过去。 我才不!把头一扭,我准备下床到客厅看电视。 怪壬出声制止,说:“睡觉。我今天消耗过度,很累。” 我瞥一眼,他满脸倦容,切!又不关我事!又不是我要求他做的!我利落下床:“你睡你的,我玩我的,谁碍着谁了!” 怪壬沉默,我最受不了古怪氛围,直接拔腿要离开,怪壬开口了:“我需要你。” ?_? “什么?”我回头问。 怪壬侧躺着,半张脸藏在阴影里:“我现在很虚弱,你的阴气能够帮助我恢复。” 真的吗?怪壬不是人吗?阴气反而有益于他? 我搞不灵清,怪壬说:“我不是一般人,咳咳,我离你越近好得越快。” 你的确不是一般人!我翻个白眼,还咳嗽,真弱! 不知道为什么,最终犹疑半天,还是躺到床上,没好气地说:“这样可以了吧!” 怪壬笑得很开心:“可以,很好。” 我捣腾被子,调整到最舒服的姿势,把眼一闭,不想理他。 本来没想睡的,毕竟是鬼,根本不需要睡觉。可躺着没多久,困意一阵阵袭来,我睡了过去。模糊间,感觉身后床铺凹陷,有温暖物体靠近,有低沉的声音说着什么。 我好困,理不了,蜷缩更紧沉入黑甜梦乡。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9 小鬼与老鬼 作者:糊人 分卷阅读19 小鬼与老鬼 作者:糊人 分卷阅读19 ☆、小番 在这里,小草园18幢大厦1801室,扈在这里。 打开房门,这里尘封很久了,尘土积了几许,霉味萦绕,有些刺鼻。 可是,扈在这里,我知道,这是我的家。 办好手续,回来关上房门,我走进来。 静静站在客厅,灵魂在颤动,清楚清晰,我知道,因为扈在这里。我轻声对空气说:“你好,扈,我是壬。” 扈会听到的,我知道。所有空气都是他,满满占据我的世界,他是我躲不开的存在,而我,心甘情愿。 收拾屋子,布置我们的家,对此,我有些苦恼。因为我没有过家,对于家的样子,我茫然无所知。想了很久,最后,按照曾经扈与父母居住时的家布置,他会喜欢的,我知道。 七天,需要七天灵魂共鸣契合,我才能看见扈,扈现在在我身边吧,我不确定,他总是那么好动,即使被我绑缚,也不会安定。但如果在,他会不会无聊?我看不见他,无法跟他交谈,他的活动范围要是很小,比如10米的话,那他只能绕着我转,并且闷闷不乐地数落我。 呵,嗯,为了让扈不那么无聊,多念着我的好,我不能让他感到太无趣。出门走走,记得扈常常散步,他会喜欢的,我知道。 咖啡馆,酒吧,步行街,广场,扈爱热闹,人多的地方他可以找乐子玩。虽然我不习惯人群,但扈喜欢就好,我不在的日子,他快要闷坏了吧。不得已,在我还没来到他身边之前,他不能被拐走。扈这么傻气,不自己把他圈住,怎能安心?所以,在他灵魂上刻下了的烙印,设下禁制。外面有太多未知,许多风险,还有诱惑,所以,要看世界,只能我来带。 兜兜转转,终于到了第七天。时间在这一天过得太慢,我有些焦躁紧张,似乎,一秒就是百年,而我已等待了亿万年。 家里,路上,烤肉店,无时不刻,全在想扈。犯二的他,委屈的他,开心的他,小心翼翼的他,令人心疼的他,一幕幕回想,原来他已渗透进骨子里,融汇在血液中,跟呼吸一样成了本能。 扈,我已相思成灾,你呀,几时才来。 熬到零点时分,心躁动到极点,我急切寻找着扈。 “怪壬!闲壬!蜜蜂壬!劳资要饿死了!你丫再不给劳资吃的,劳资诅咒你一辈子一个人!死后一只鬼!还永远饿着!” 是扈的声音。 我循着声音,看到了扈。他正气嘟嘟地蹲在地上,用手指画圈,念念有词。 我笑了,对他说:“我们回家吧!” 扈傻乎乎地跟我走了,看吧,这么傻气,还好圈住了。 为他煮面,看他满意地眯起眼睛,抿起笑容,头微微仰着,像只饕足的猫;跟他摊牌,当然只摊一半,不自主地挑逗他,可惜他神经粗条,二货一枚;看日出,他提了对衣服的意见,我思考时,他以为我不满,自个儿圆场打哈哈。真是,脑子里永远上演各种奇怪的东西,我没折,也就偶尔让他吃瘪,看他像被踩到了尾巴一样跳脚,很可爱。 如果没有严监生出现,就再好不过,可是,总是会有这样的小强,嗯,蟑螂,蜚蠊目昆虫,冒出来叫嚣,顺带恶心恶心你,你还灭不了他。 严监生是在故意惹怒我,我知道,可是控制不了恼怒的情绪。 我不宜与他正面冲突,我告诫自己,所以,即使挫败,也与他各退一步,忍了他恶心的咬耳朵。 但回到家中看见严监生压着扈的时候,我失控了,想杀了他。 扈是逆鳞,他不该碰扈的,更不该吻扈的。不甘、嫉妒、愤怒,五味杂陈。 可我只能硬生生压制情绪,我的实力不够。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只会两败俱伤,况且,除非动用非常手段,否则,我连伤他都难。现在灭他代价太大,不值得。 我的确不再是以前的壬官了,我有了强烈情绪,厌恶自己的冷静,总是有条有理分析利弊,不能放纵肆意。同时也庆幸足够冷静,舍却自己做该做的事。 我本无选择,现在,扈是我唯一的选择。我有了扈,扈是一切,扈最重要。 严监生不会与我硬碰硬,至少我曾是壬官,而他知道趋利避害。 严监生走了,我以为事情可以暂告一段落,却不料,严监生走了,扈却躲开我。 为什么?讨厌我了?因为严监生? 克制不住回想严监生压着扈亲吻的画面,不安慌张。 我怀疑现在不够强大的我留不住扈,他这么傻气,还没心肺,心里拒绝任何人进去,我算什么。 没关系,我可以不算什么,灵魂碎片烙印在扈上的“联系”,可以留住扈,我圈住他了。靠这死撑,我们会有一段时光,这样就好。 我知道,我明白,我说服自己,可有时候心不由人,人只能跟着心走。 晚上,说谎强硬让扈睡在我的旁边,施法让扈睡着,我靠近扈,虚抱住他,抑制不住想要亲吻他,想要拥有他,可是,我碰不到他。 在扈听不到的现在,我终于可以倾诉最想说给扈听的话了:“扈,你知道吗?我在不安。你知道吗?心真的会痛。你知道吗?我想要你。你知道吗?我爱你。你不知道,你永远也不会知道。因为,我不会告诉你。你不是属于我的,我不能占有你,我已经偷到一段时光了。” 凝视着扈,看着他安详恬静的睡脸,我笑了,我说:“心动好累,不过,没关系,我爱你,我知道就好。” ☆、要吃饱饱 “小虎,跟妈妈一起说,茄子——” “茄子——” “真棒!么啊!” 我看到一家三口在公园的草坪上拍照。小孩子叫小虎,我看着他,我清楚知道我是他。 我站在他们身边,他们看不见我,其乐融融地在看照片。 “我”坐在妈妈腿上撒娇:“妈妈,饿了。” 妈妈环着“我”,翻看相机里的照片,用脚踹踹爸爸:“去!去把吃的拿来。” 爸爸笑着站起来往车子的方向走去,妈妈抬头嘱咐:“别忘了拿毛巾!” 爸爸回头应一声,快步跑去。 妈妈指着相机里的“我”对“我”说:“我家小虎真帅!长大了不知要迷倒多少女生!”一脸骄傲幸福。 “我”乐呵呵地跟着笑,乱揪妈妈的头发玩,远处爸爸提着篮子跑回来,笑容满面。 我怔怔看着。妈妈用毛巾擦“我”沾满果酱的嘴,爸爸在旁照相,“我”的小手捧着大大的果酱罐吃出了要将罐子吞下去的气势,爸爸妈妈笑得前仰后伏,爱意满满地叫“我”“小虎宝贝儿~”。 画面一转,挂着软乎乎的云朵的晴空一瞬幻化为星辰漫天。 “我”趴在妈妈肩上,奶声奶气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20 小鬼与老鬼 作者:糊人 分卷阅读20 小鬼与老鬼 作者:糊人 分卷阅读20 的说:“妈妈,饿了。” 妈妈一手抱着“我”,一手在包里找钥匙开门。 我站在墙外看见房门上有着1801的字样。妈妈打开房门,推门进去放下“我”,轻柔安慰着:“小虎乖哦,再等一会儿,妈妈马上做给你吃。” 屋子一模一样,我绕着墙来到落地窗前,环视里面,这里与壬装修出的家分毫不差。 “我”乖乖坐在沙发上看动画,妈妈飞速做出一碗阳春面,把“我”抱到餐桌上喂“我”吃面。 灯光是淡鹅黄的柔光,“我”张嘴,“啊——”,妈妈吹凉面,喂进“我”嘴里。 我不自觉张嘴“啊——”,我也好饿,回复我的只有安静的夜空,和装满嘴巴的微凉空气。 呸!不定多少空气动力学当量直径小于等于 2.5 微米的颗粒物。 画面再转,空间顿时漆黑幽暗,我“啊——”一声活活吓醒了。 卧槽! 惊魂未定拍拍胸口,恍然那些画面都是我的梦境。 “怎么了?扈?”怪壬的声音。 我猛转头跟他说:“我梦到了我的以前!我饿了两次!饿死我了!” 怪壬撑起身子,好笑地说:“饿了是吗?我去给你做吃的,你要吃什么?”说着套上裤子。 裤子?卧槽!啥时候怪壬光身子了? “我去!你tm竟然裸睡?!”我竟然跟一个光身子的男人睡了一晚?! “不算裸睡,内裤还穿着。诺——”还扒开睡裤给我看内裤。 劳资对你印着小蜜蜂的内裤没兴趣! 我一把拿起枕头砸他,他接住温柔一笑:“昨晚还不够吗?” 我靠!我靠!我靠! 我快要压抑不住体内的洪荒之力了:“你tm睡的时候不是穿着衣服吗?!” 怪壬一耸肩:“后来热了就脱了。” 寒冬腊月的你热?!你家暖气太足了是吗?!信不信劳资分分钟打电话举报你污染空气浪费资源还tm嫌热! 冷静!这是你家,你是鬼,打不了电话,暖气他嫌弃你不嫌弃。 怪壬刷牙洗脸完,问我:“早餐要吃什么?” 我微笑回答:“阳春面,谢谢!”牙齿要咬碎了! 怪壬回我微笑:“不客气。” 不客气你个大头鬼! 我憋屈着换衣洗漱,走出房门迎面撞上大嘴。 大嘴黑直长发飘飘,头一歪,咧嘴:“早上好。” 卧槽! 我捂住小心脏避开她,惊恐问:“你在干嘛?!” 大嘴说:“在问好。” 道理我都懂,但这叫哪门子的问好?头歪成90度,嘴巴咧到耳朵,幽幽说:“早上好”? “谁叫你这么问好的?!”我拍拍今天早上受二度惊吓的小心脏。 大嘴指向电视:“她就是这样问好的。” 我顺着手指看过去,一个长发萌妹正歪着头露出可爱的微笑,用元气十足的声音说:“早上好!” 我缓慢转头,语重心长地对大嘴说:“你不要学她!做你自己就好!”你们根本不是一个画风好吗?! 大嘴抬正脑袋,收拢嘴巴,面无表情看着我:“哦。” 这样才对嘛!我呼出一口长气,欣慰点点头。 “可以吃了。”怪壬端出热乎乎香喷喷的阳春面放到桌上。 我一个箭步端端正正坐好,掏出筷子,等怪壬放牌位。大嘴,也幽幽飘来坐好,怪壬放下牌位瞬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端走我面前刚刚浮现的面条,咕噜一口吞下。空碗消逝在她手中,她挥挥手,砸吧砸吧嘴巴看向我。 我怒了:“没了!每人每天定量!吃完就没!你没有了!”竟敢抢我饭碗?! 大嘴撇嘴幽幽飘走。 哼!目送走大嘴,我砸吧砸吧嘴吧看向怪壬,怪壬心领神会回厨房为我盛面。看着满满当当的一大碗,我满足开动。 吃着阳春面想起了梦里的阳春面,我用力咽下嘴里的面,一拍脑袋,真是差点忘了正事! 我冲怪壬说:“昨晚我梦到了我的以前!” 怪壬点点头:“嗯,是记忆在恢复。” “哈哈!那岂不是说我很快就可以恢复全部记忆了!”我美了,奋力刨面,畅想未来。 怪壬:“呵呵。” 呵呵你个大头鬼!刚呈现的美好未来被他呵呵碎了一地,我怒视他。 怪壬眨眼看我,问:“怎么了?” “别呵呵!”我咬牙切齿吐出字句。 怪壬眨巴眼:“为什么?” 我费劲科普:“这个词不单纯!” “嗯?” “反正你别再对我呵呵了!很不爽!”算了,不知者无罪,我不对号入座就好,埋头继续吃面。 怪壬一头雾水:“哦。” 哎!一种一屋子就我聪明绝顶,而其他人只能哦哦哦的感觉油然而生。我真是太优越了! 吃完面,怪壬收拾桌子洗碗,我来到电视机前跟大嘴一起看动物世界,正播到非洲草原动物大迁徙。角马、斑马、羚羊组成声势浩大的队伍,惊天动地,扬起漫天尘土,从坦桑尼亚的塞伦盖蒂保护区前往肯尼亚的马赛马拉国家公园。沿途狮子、花豹、鬣狗一路尾随,抓准每个间隙死咬猎物的要害。不远处,鳄鱼开始在狭窄的马拉河两畔聚集,潜藏埋伏,准备饕餮即将到来的盛宴。 这里只有原始的冲撞,无关其它。 我聚精会神看着,一时没找到梗吐槽,就没话找话问大嘴:“好看吗?” 我听到大嘴砸吧嘴,奇怪转头看她。大嘴直直盯着屏幕,口水泛滥:“好看,想吃。” 屏幕上一群鬣狗争抢着撕咬羚羊血淋淋的尸体,贪婪残暴。 我咽口水,不是想吃,问:“想吃...哪个?” 大嘴砸吧砸吧嘴巴:“都想吃。” 我去!身边这个才真真原始!我似乎看见血盆大口扑来“咕噜——”一声吞下我,顺滑无比。 为了鬼生安全,我起身大喊:“怪壬!我们要喂饱大嘴!快给她吃熟食磨灭兽性,加快进化!” 作者有话要说:  singe boy,singe boy,why not be a guy ? ,no more afraid,make him be a gay ! hey! marry christmas!!!撒花~~~~~ ☆、妞妞 怪壬自然无视我的喊叫,收拾完碗筷出来跟我们一起看电视。他懒懒斜靠在沙发上,我和大嘴窝在地毯上,我感觉有一丝的奇怪,像是某一米五养的一条狗和一只猫。 妞妞和端午?记不凌清。 我摇摇头,移动位置到沙发上,怪壬看向我,我专注看电视,大嘴回头看看,学我挪到沙发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1 小鬼与老鬼 作者:糊人 分卷阅读21 小鬼与老鬼 作者:糊人 分卷阅读21 上虚浮着。 怪壬好笑问道:“怎么了?” 我:“看电视。” 大嘴看看我:“看电视。” 怪壬愉悦笑了,非洲草原动物大迁徙进入尾声,他拿起遥控器换台。体育赛事、天气预报、新闻一刻...最后停留在喜闻乐见的娱乐频道,正放着嘻嘻哈哈,完全不费脑的综艺节目。 我开心大笑,大嘴面无表情,怪壬安安静静温柔浅笑。 伴随节目有看点,广告会更有看点。5分钟的节目时不时冒出各类赞助商还5分钟广告?你咋不直接取名叫奔跑吧!广告得了! 真是!一开始放广告,我就没心思看电视了,瞥向大嘴,她还在目不转睛盯电视,看向怪壬,他则在闲闲翘着二郎腿看书。我十分无语。广告了,聊聊天啊!大家一起吐吐槽呗! 我起头:“哈哈!天才第一步,雀氏纸尿裤!应该请陈天才来代言,陈天才扭动包在纸尿裤里的屁股一步一步投入李妈妈的怀抱!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只有我在笑就一点也不好笑了好吗?! 我收声,因为大嘴毫无反应,怪壬看我一眼又低头看书。 我不死心,急速开启头脑风暴,有我在怎么能冷场呢? 我说:“大嘴,不知道自己的名字是吧?” 大嘴回答:“你说我是大嘴。” “不是不是,哪有人叫大嘴的?怪壬,我们给大嘴取名字吧!”我撺掇怪壬。 怪壬抬头微笑:“好啊。” 很好,这时候要让他们参与进来。 我征询:“你们觉得取什么名好?” 大嘴又盯回电视:“我不会。” 怪壬:“都听你的。” 球又回来了,没关系,你们不接我接:“大嘴是女孩子,就叫妞妞怎么样?” 不信这样俗气的名字你们没!意!见! 不料,大嘴和怪壬一致认同:“好。” 喂喂喂!我挫败无语。 名字就这样敲定,实非我所愿,另两个参与者,一个津津有味看广告,一个继续看书,而我不想再说话了。一个巴掌拍不响啊!对于这两个非正常生物,没有什么冷场不冷场,没有什么尴尬不尴尬,也就唯一正常的我在意(糊人:......)。切!劳资自讨没趣!劳资欣赏广告行了吧! 所幸,广告进入倒计时,我的郁闷心情立马烟消云散。 综艺节目的意义就是没意义,乐得轻松自在,单纯逗人一乐。这年头,这鬼生,该干嘛就干嘛,在意些有的没的干嘛?人家又不在意,苦的还不是自己。真是! 大嘴,怪壬,我,不说话就是最舒适的模式。我算明白了。 今天又是一波雾霾来袭,天空阴沉沉,灰蒙蒙,能见度我也就呵呵了。昨天是难得的晴朗好天气,虽说大风呼呼有5级,今天风神一走,又是一城乌烟瘴气。虽说我是鬼,不呼或者不吸,空气都不来不去。某种程度上,空气即我,我即空气,物我共存,但我也想要自己是好空气啊! 出门是不可能了,路面结冰加橙色预警雾霾,还是在家窝着好。 我以为今天会发生点什么事,毕竟昨天精彩丰富到要心脏病了,恐怖片、魔幻片、剧情片轮番上映。可是,一直到晚饭结束,各回各屋,都并没有发生什么。 果然事情也是挑日子的。 第一次真切用水洗漱完后的我,坐在床上感叹世道变化真快,利落开机登陆游戏,操控我的“大杀四方”横扫千军,突然觉得世界尽在我的掌控之中。 然而,并不是。怪壬上床之后就一掌合拢了我的“世界”,我回到现实,哀怨瞅着他。 怪壬放好笔记本,拉开被子躺进来,温柔笑着。 温柔个头!白天不让玩,晚上不让玩,每天就让我碰这么一小小会儿,我们是有仇吗?! 唉,乖乖躺下,虽说完全没睡意,只好拉好被子直愣愣地看天花板。怪壬关掉大灯,开启壁灯和床头灯,躺下背对我。 我侧头看向他,听着他的平稳呼吸,转回脑袋看天花板,想着要不要数水饺试试。 刚默默数到“10个水饺”,浓重的睡意袭来,嘟囔着真有效,我陷入梦乡。 梦里不是黑色的,头顶有光洒落,逐渐弥漫,我的周围出现了许多事物。这次,我清楚知道,我在我的记忆里。 “我”上学,“我”过生日,“我”学骑自行车,一幕幕出现闪过,我像是在时空隧道里,触发一个个记忆点唤起沉睡的回忆。 我放松坐到虚无的地上,任由记忆的回放。突然,猝不及防,我摔了下去,惊慌失措落到一辆车里,前面是爸爸在开车,身旁是妈妈在说话。 妈妈说:“小虎,我们去泡温泉,你开不开心!” 我呆楞对上她的眼睛,在跟我说话吗?抬手想拍脑袋,惊觉手变得好小。低头看自己,我明白了,我成了小虎了。 我迟疑间,妈妈把手覆在我的额头,担忧的问:“小虎,怎么了?不舒服吗?” 怎么会!我现在非常高兴! 我立马回神投入妈妈的怀抱,使劲撒娇:“妈妈!我好想你!” 妈妈哈哈大笑:“妈妈不是一直在你身边吗?” 爸爸也笑,我用力抱紧妈妈,瓮声瓮气地说:“我就是想你!” 妈妈乐不可支,爸爸故意说:“那爸爸呢?” 我抬头高声说:“爸爸!我也好想你!” 车里笑声洋溢,妈妈捏我的鼻子,笑嘻嘻地逗我:“是是,我们也好想你!” 我用力点头,刚要奉上一个大大的笑容,心中突然莫名掠过一丝不祥,心跳漏半拍,眼前浮现车祸场景。 我慌张大喊:“停车!停车!” 身子拼命往前伸要爸爸快点停车,妈妈揽住我问怎么了,爸爸忙不迭应声,转动方向盘要停靠在应急停车道。 变故刹那发生,我明显感觉到轮胎打滑,车的方向偏移。刺耳的鸣笛声响起,刹车声尖锐划破空气。我抬头,车子正迎面撞上一辆货车,爸爸拼命打着方向盘,妈妈一下把我拽入她的怀里,紧紧护住。我看不见了,只感觉到一股强烈的冲击力,然后旋转,然后静止,世界仿佛不在了。 警车声,救护车声,人声,极致的寂静后,我听到了各种嘈杂声。有人捂住我的眼睛把我抱出来,鼻间是浓重的血腥味,身上是粘稠的液体。没用的,别捂了。我的灵魂脱离小虎,慢慢升空,看见残败不堪的车子和血肉模糊的爸爸妈妈。空间变成触目惊心的红色,我悲鸣:“不!” 我醒过来了,怪壬紧张看着我,问:“怎么了?” 我没办法说话,张着嘴巴呆呆看着他。 怪壬说:“别哭了。” 我哭了?我不会哭的。我摸摸脸颊,说:“没有眼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2 小鬼与老鬼 作者:糊人 分卷阅读22 小鬼与老鬼 作者:糊人 分卷阅读22 泪,我没哭。” 怪壬轻柔虚抱住我:“嗯,你没哭,我看错了。” 我感受着这个不能感受到的拥抱,真的好想哭。 ☆、殡仪馆 事情总是会发生,因为日子总归要过,而世界不是你的。 今天早上,严挂面出现,先是跳脚着唧唧歪歪乱骂怪壬一通,说他偷窃,盗贼,要他把东西还回来。怪壬很淡定回复说都没了,全用了。 严挂面气极反笑,整整仪表,扔下一个鬼符,说:“我雇佣你做我的手下,拿好这个鬼符去收小鬼,一个抵1000!敢拒绝我就天天来烦你!”最后对我一个飞吻消失在原地。 威胁别人用自己,高! 我快速咀嚼满嘴的包子,咽下后问怪壬:“怎么办?” 怪壬耸耸肩,弯腰捡起鬼符,我凑近看,像是块石头,黑色,上面印有鬼字样。 随手将之放到餐桌上,怪壬继续早餐:“等下我们出去抓鬼。” 于是,我现在鬼鬼祟祟、躲躲藏藏在怪壬和妞妞身后实属情有可原。 抓鬼?我不熟!我不想干! 可是出门前怪壬说:“我可能一天都回不来,你要留在家里吗?我们房里有吃的,你不会饿肚子,不过电脑不能玩。” 于是,我现在鬼鬼祟祟、躲躲藏藏在怪壬和妞妞身后实属情势所迫! 我们现在正在前往殡仪馆,怪壬说那里有异象,阴气浓重。 我讷闷:“殡仪馆死人那么多,阴气浓厚不是很正常吗?” 怪壬回答:“若是一般,阴气浓重但是死寂,可这里不是,这里的阴气异常骚乱。” 怪壬停下脚步,我随着怪壬视线抬头看,是宵市殡仪馆。光看大门就渗得慌,冷冷清清,惨白的氛围,还有令我不舒服的存在,隐隐约约,抗拒我进去。 怎么办?临阵脱逃会不会太挫? 妞妞这时突然说:“我不要进去。” 我见机立马附和:“我也不要!” 只要有伴一起下水,做啥事儿都可以理直气壮! 就这样,怪壬一个人进去了,我和妞妞两只鬼,呆呆蹲在殡仪馆大门口。 回头看看大门,看不见怪壬身影了,蹭蹭妞妞:“你是不是也害怕?” 妞妞静静地看着我:“你害怕吗?” 我用力摇头。 谁怕?!(糊人:→_→你刚刚用了“也”......) 妞妞点头,说:“里面在说,不要进去,里面很冷。” “很冷?”我重复。 妞妞蜷缩抱紧自己:“很冷。” 我努力感受聆听,除了不友好的抗拒,我什么也没感觉到。 我问:“你怎么听到的?” 妞妞说:“他们在跟我说。” 他们? 今天仍是大雾霾天,衬得气氛越发诡异,迷蒙的雾气像是有鬼怪隐匿其中,妞妞空空的眼神落在茫茫的前方,我感到一丝凉气爬上脖颈。 “哇!”站起来猛抖动全身,我想上厕所,可是更悲催的是,我想起我是不用上厕所的! 妞妞看着我,不明就里,我镇定自己,说:“哈哈,站起来活动活动!哈哈。” 妞妞静了两秒,突然站起来,猛抖身体,长长的黑发扭曲颤动,像极一条条蜿蜒曲折的蛇。 我急忙喊停,妞妞停下看我。 我蹲下用力扬起微笑示意她也蹲,她慢慢蹲下,我们又恢复初始状态,目空,心空,四大皆空。 就这样吧,沉默是金子。 这时,空空如也、“蹲地圆寂”的我,猝不及防感到一股熟悉的拉力,还没反应过来,“嗖——”,稳稳停在凄清惨淡的走廊,灯光明灭不定,空中悬浮着一群呐喊状的幽灵,空洞的眼窝齐刷刷对着我。 妈呀!鬼吓鬼会吓死鬼的! 下一瞬,我被怪壬牵引着闪入一个房间,他在门上设下屏障,歉意地对我说:“抱歉,一不小心超过50米的限制了。” 我倒想念他几句,谁料他这么真诚恳切,主动认错,我反而不好意思了。 我挥挥手,表示没事,这进来都进来了,况且待在外面我也心惊肉跳的。 抓抓脑勺,我问:“刚外面那些都是鬼?” 怪壬点头:“嗯,他们心有积怨,所以异化变形失去人形了。” 看来我心坦荡荡,光明磊落啊,长得真好看! 外面安安静静,没有一点声响。 “他们...还在不?” “还在。”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我退后几步,远离门口。 “等。” 我不解,怪壬晃动鬼符说:“它还不能用,启阵时我发现严监生在上面做了手脚,大概还需要一刻钟。” “也就是15分钟左右。”怪壬又说。 早这样说嘛!我点点头,空间沉默下来。 我东走走西瞧瞧,这里很空旷,只有一张床,除此之外空无一物。 “这里是什么地方?”我问。 怪壬说:“化妆室。” 我觉得不对:“不是吧?这里这么阴气森森,而且殡仪馆怎么会有化妆室?” “给尸体用的。” 迅速抽回想要穿床的手,快速回到怪壬身边:“呵呵呵,这么讲究。” 怪壬轻笑:“这也是一生只有一次的事情,自然讲究。” “哦。”我看着脚尖,“过去多久了。” “大概3分钟。” “哦。”又是一阵沉默。 不是我想沉默,而是不知道该聊些什么。 “你还好吗?” 我不想搭话,干脆装糊涂:“啊?” 怪壬黎黑的眼睛直直看进我:“你想起了什么?” 果然还是会问,我避而不谈,采取跟早上一样的方式:“我饿了。” 怪壬一瞬不瞬盯着我:“现在不能煮饭。” 忘了这是在殡仪馆,我干笑:“哈哈。” “我想知道。” 我不想说。劳资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需要倾诉衷肠?开玩笑! “哈哈哈,时间到了吧?” “没有。” 为什么越是想要抓住的时光总是匆匆而过,而越是难捱的时光却往往这么难熬。 我只能保持沉默了,他总不能硬撬我嘴巴。 怪壬是不能,他比这个可欠揍多了。 他轻叹一声,说:“你的父母在你7岁的时候死于意外。” 我沉默不语,他继续说:“雪天,路面结冰,车轮打滑,撞上货车,二人当场......” “闭嘴!”我忍不了,颤抖着攥紧拳头。 怪壬停顿,冷静自若地迎上我的怒视:“我知道一切,你知道的,你不知道的,我都铭记在心。” 你了不起行了吧!我吼他:“谁tm要你记那么清!” 他说:“没有谁,是我忘不掉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3 小鬼与老鬼 作者:糊人 分卷阅读23 小鬼与老鬼 作者:糊人 分卷阅读23 。” 我现在非常烦躁,不想听他,不想看他:“靠靠靠!你谁啊,别tm显摆我的过去,劳资我自个儿都忘了,你记个屁!” 怪壬不再说话,我对着苍白的墙壁兀自生气。 怪壬没有错,我也没有错,有些事,没有对错,全凭个人喜恶定论。我现在就是很生气,就是不想理他。 也许一分钟,也许两分钟,我在心中默默数数,随着自己节奏数到100,心情也尚未完全平复,怪壬说:“小鬼收好了,我们走吧。” 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15分钟早过去了,我刚在骗你。” 混蛋!原来根本没有什么难过的时间,只是有人蓄意让你觉得难过罢了! ☆、我想吃 怪壬撤销禁制,打开门,我跟他走出去。 走廊的灯光还是明灭不定,没了鬼也一样恐怖。 有人说,机场比婚礼殿堂见证了更多真挚的亲吻,医院的墙壁比教堂聆听了更多虔诚的祷告(来自季言季语),那么,殡仪馆呢,它比电影院上演了更多的喜怒哀惧爱恶欲。 我小心翼翼紧跟怪壬,东看西看,总感觉有不知名的东西潜藏在暗处,偷窥着一切。 怪壬完全气定神闲,这不科学!我是鬼他是人好不?为什么我害怕? 我环视一周,问:“你怎么摸进来的?” 怪壬回答:“隐匿术。” 好吧,你会法术的。 好吧,你不怕而我有一点点怕是正常的。 你曾经是鬼,我曾经是人,就算现在调了个儿,我们都还没从过去走出来。 话说,我都没有过去的记忆了,却根深蒂固摆脱不了人的影子,妞妞就不一样,到底谁比谁更好? 我是不可能想明白的,所以想了一会儿就抛到脑后去,关注现下比那些有的没的切实多了。活得太矫情,累的都是自己。 啊咧,我还算是活着吗?嗯...人生有人生的活法,鬼生有鬼生的活法,一个阶段跟另一阶段的事儿,不是一码子的事儿,就不要放在一起纠结了。 想什么了都,我摇摇头,发现怪壬正盯着我:“干嘛?” 怪壬神色古怪,说:“你...刚刚...灵魂像这个坏掉的灯泡一样,明明灭灭了几个回合。” 顺着他的手指看向头顶的节能灯,我不假思索的说:“那是我思想的智慧在闪光!” 怪壬轻笑:“那你最后灭了,代表什么?” 我一本正经回答:“那是我的思想沉寂酝酿更雄厚的洪荒之力!” 怪壬扑哧笑出声来:“是是。” 我讶异这个只读古书,身上不带任何现代电子设备的老古董竟然get到点了:“你竟然懂?!” 怪壬微笑不语。 切!不就偶然get到一个点吗?我浑身哪哪都是点好嘛! 转眼走到了大门口,妞妞在台阶下呆呆地站着。 我上前,妞妞比我更快一步,一道残影,瞬移到我面前。她盯着怪壬的裤裆,目不转睛。 我看看怪壬的裤裆,看看妞妞:“怎么了?” 妞妞说:“我想吃里面的东西。” 我一口口水差点呛死我自己,拍拍胸脯,我拉离控制住妞妞:“那个东西一点都不好吃,真的!不要想吃!” 妞妞问:“你吃过?” 我怒吼:“劳资没吃过,但一定不好吃!相信我!妞妞!” 不知是否是天色的缘故,我好像看见一直被盯裤裆的怪壬黑了脸。 怪壬从裤兜里掏出鬼符,说:“她说的是这个。” 你真污!我说的也是这个!悻悻将抱住妞妞的双手背到身后,我嫌弃地说:“一看就很硬,一定不好吃!” 妞妞:“可是我想吃。” 怪壬扶额,将鬼符收起来:“不可以吃,现在,我们回去。” 八点左右出的门,回来时,还不到11点,收获了一群小鬼,这效率也是杠杠的。 怪壬进门后又设下禁制,放出鬼符里的小鬼,要我和妞妞跟他们聊天,问出他们为什么会滞留不去投胎的原因。 于是就有了这样的画面——一群呐喊状的白色幽灵满屋乱飞,我和妞妞在乱舞的幽灵间呆滞不动。 不是我不想动,是我跟这群幽灵不熟!不知道该怎么问候! 怪壬去煮饭了,指望妞妞更是不可能,我咬咬牙,抬手打招呼:“那个,hi~大家好...” 一秒。两秒。三秒。幽灵自顾飞舞,妞妞呆呆看我。 我尴尬收回手。 低头改变心中预设,告诉自己,不就是鬼嘛,今天之后谁造还见不见面。真是,我去~ “诶诶,你叫什么名字?”我伸手拉过来一只幽灵,幽灵黑洞的眼窝开始晃动,呐喊状的嘴巴发出“呜呜”的声音。 我不懂,将他(她)扯到妞妞面前:“妞妞,他(她)在说什么吗?” 妞妞平铺直叙:“好冷好冷好冷好冷好冷好冷好冷.....” “好好好!我知道了,帮我问一下他(她)为什么冷?” 妞妞收声,问幽灵:“你为什么冷?” 这样就可以?那为什么我不可以? 幽灵又“呜呜呜”了一阵,妞妞听完转译:“我没有衣服我没有衣服我没有衣服...” “衣服呢?”我单刀直入。 妞妞:“被扒走了。” 嗯,孺子可教也。 仔细打量被我抓着的幽灵,身体就是一团雾气,按比例缩小,我现在抓着的地方似乎不太妙。 “妞妞,问他(她)是男是女。” “女的,胸好痛。” 立马松开手,幽灵一下飘远,面对妞妞面无表情的脸,我升起罪恶感。 “妞妞,抓一个,我们还没问完。”果断脱离之前的话题。 妞妞伸手抓到一只途经的幽灵,比刚刚的小一号。 “问他有没有衣服。” “没有。” “衣服也是被扒走了?” “是。” “被谁扒走了?” “不认识。” 好吧,断了。 “换一个。” 再问,再问,再问,重复了几轮,得到的信息还是衣服被不认识的人扒走,好冷。 好冷,话说我在干嘛?我哆嗦一下开始回想。 倒带,“咔——”,啊,是怪壬让我和妞妞问出他们滞留不肯投胎的原因。 这样结合下来,是因为衣服被扒太冷不去投胎?这个答案很有道理,就这样没问出来,不问了,精彩节目正在上映,就不要在无聊的问题上浪费光阴了。 开饭时,怪壬把小鬼收回进鬼符,我吃着饭报告内容,添加渲染过程困难,结果是小鬼怕冷又没衣服穿所以滞留在比阴间温暖的人间。 怪壬对我微笑,眼睛看向厨房,我看一眼,厨房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4 小鬼与老鬼 作者:糊人 分卷阅读24 小鬼与老鬼 作者:糊人 分卷阅读24 大大的、明晃晃的玻璃门映入眼帘,清晰可以看到里面。 我面不改色,还是真诚严肃,怪壬嘴角弧度扩大。 一些事儿,你不拆穿,我不说明,大家心照不宣挺好的。 我低头继续啃香喷喷的鸡腿,怪壬也继续吃饭。午饭结束后,怪壬照常洗碗收拾,我和妞妞自觉看电视。 啥事儿也木有!我得意地对妞妞说:“看到没?我就是这么机智!” 妞妞似懂非懂点点头,我摸摸她的头:“多学着点儿!” 晴天霹雳大概就是这种。 在我心情美美的时候,怪壬说:“我们出门吧。” “去哪儿?” “殡仪馆。” “what?!”说好的结束呢? 作者有话要说:  写得还成不? 有空的话,给个准话儿呗~ 最近低迷期……爪子好痒,想另刨一个坑…… (未来的我:我来不及剁爪,你已经刨了) ☆、再进殡仪馆 做人不能一概而论,当鬼这事儿也不好说。 现在,我们又在前往殡仪馆的路途上,我就不明白,不是抓小鬼?有必要一定要搞清楚前因后果吗? 怪壬是这样跟我说的:“没有必要,但我们没有其它事可做,我怕你无聊。” 你丫闲得发慌才逛殡仪馆玩! 我觉得我有义务提个醒儿:“你不去找工作吗?” 怪壬答曰:“我现在就在工作。” 毫无回报的工作叫志愿服务好吗少年?!你有每个备胎的觉悟,你当自个儿是严挂面的备胎吗?! 难道他俩真有一腿?我感觉自己真相了!我真是太聪明了!(糊人:无语望天.......) 我兴致勃勃要问,对上怪壬眼神又熄了火,直觉告诉我,问了没有好后果。(糊人:感谢你还有直觉→_→) 面对怪壬询问的眼神,我话锋一转:“存款还剩多少?” “大概72万。” 这算多还是少,我也对于金钱概念不太灵清。 “你...就是要有工作才对!” 怪壬摊手:“好吧,明天我们去找工作。” 我满意了,把一个失足少年拉回正途,成就感那是相当高! 如果你能听到声音,现在你会听到“唰——”一声,画面从我志得意满转到我垂头丧气——阴灰天,混沌间,我耷拉着肩膀立在殡仪馆大门前,要不是深冬,大概会有乌鸦飞过,落叶旋过。萧兮瑟兮,惨兮悲兮! 今天都还没过去,我高兴明天个什么劲儿! 纵使万般不愿,我还是跟着进来殡仪馆了。三年来一只鬼也是够了,现在就不要再形影孤只了。 怪壬走在前面,妞妞跟在最后,我在中间寻求安全感。 这次,有了足够的时间反应,我清楚感受了全程殡仪馆之路。 从大门进来后,有一个服务台,一律黑色正装的妹子坐在那里聊天,身后白色背景墙上镶着几个蓝色大字“既来之,则安之”。切~我倒想诈尸,可我早死了,尸体在哪儿都不知道。 接下来就是跟着怪壬左拐右拐,期间各种声音,有哭泣的,有嚎啕的,有念佛经的,有做法事的。一开始我还被吓一大跳,怕一不小心就让哪道符,哪声咒语给灭了去。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后来怪壬说这些都是花架子,能有效用这里也不会阴魂不散。 “你说这人也真奇怪,高举科学旗帜却又紧抓不放鬼神之论?”我小声嘟囔。 “因为科学不能解释的所有,人们要的慰藉只能从虚无的鬼神中得到。” “你们真可悲!”我深沉一叹。 怪壬笑了,回身对我说:“是,我们真可悲。” 到不知第几个拐角时,怪壬停下脚步。我越过他的肩膀看,是一扇门,右上角有一个小牌,黑底白字,写着“火化间。” 我缩缩脖子,问:“要进这里?” 怪壬点点头,伸手推开门走进去。我转身想溜,妞妞面无表情的脸放大近在眼前。 摸摸鼻头,我转回过身子,勇敢迈出第一步。我想,这是我鬼生的一大步,这是一座里程碑,这是.......艹!进来一瞬间,一股难闻的异味充斥我的身体,难以名状的的恶心感波涛汹涌而来。 怪壬说这是尸臭。靠!我现在是只想吐又没得吐,只能一个劲干呕。干呕张开了嘴,这股世界上最是难闻的味席卷味觉,我好像尝到了什么……太尼玛难受了! 呕不得,忍不了,请原谅我真的没法再分神去形容描述。如果一定要说的话,如果你真的好奇的话,请你买块猪肉等它腐烂,记得事先买几瓶空气净化剂,超有效的那种。 在里面人员看来,这门是无风自动,有人“呸”一声,说真邪气,骂骂咧咧过来关门。 我被带到一边,怪壬说:“看那里。” 哪里? 我颤抖着看过去,几个穿白大褂戴着口罩男人在扒一具尸体的衣服。 我擦!这是干啥? 冷冷的银白金属光反射下,□□的尸体被放好在一个像是手推车的一块板上。男人按下一个开关,尸体被缓缓送入火炉,里面火焰如是从地狱翻卷上来。男人把扒下来的衣服甩甩,扔到一旁的筐里。机器背后的窗子浮进来一个鬼魂,直奔机器,绕着火炉不停转圈 嗅觉终于疲劳,虽然还是难受,但已可以自欺欺人。我揉揉鼻子,小声问怪壬:“这是那具..额...那个人的鬼魂吗?” 怪壬点头,说:“他开始变化了。” 我仔细看,发现鬼魂在不断异化,失去人形。几圈下来,他彻底沦为与先前小鬼无二的幽灵。 “所以说...原因真的是因为没有衣服穿?”我目瞪口呆。 怪壬摇头:“我们去其他地方看看。” 逃难似的冲出火化间,呼吸外面相较之下无比新鲜的空气。怪壬和妞妞是走出来的,我弯着腰支着腿,侧身看向他们,他们看起来完全没事。 我撑起身体,退后几步想靠下墙:“我说你们...啊!” 我穿墙而过顺理成章倒进墙里边,要不是反应迅速,及时控制住倾斜的身体,可能还会下落到地底。那可不是什么好事儿,尤其我还幽闭恐惧症。 为自己的机智点个赞,我用力一仰,恢复与地面垂直的关系。 想要出去时,眼角扫到一堆东西。 我回身看,发现是各种衣物,五颜六色,层层叠叠,小土堆般大小。顶上是一盏绿盖的白炽灯,照出的光亮正好笼罩衣堆。 我放眼望去,惊觉这是个很大的房间,大大小小密布着衣堆,除了惨白的灯光外,空余处漆黑一片。远处有一个,不,是一座衣堆,山似的。 我感觉很诡异 分卷阅读24 分卷阅读24 分卷阅读25 小鬼与老鬼 作者:糊人 分卷阅读25 小鬼与老鬼 作者:糊人 分卷阅读25 ,这里像是墓地,没有墓碑,却埋着什么。 一角有光影闪动,我看过去,是燃烧的白蜡,吐着幽幽的信子。另一处也是,我环视过去,偌大的房间有7支白蜡摆在各个角落。 为什么刚刚没看见?正在这时,我感觉我的身后好像有什么。 僵硬扭头,是袅袅升起的,惨绿的火苗,它瞬间化形为蛇向我扑来。 妈呀!啥时候?啥时候?弄啥咧?弄啥咧?! 我一个前滚翻用力躲开,马不停蹄,滚得那叫一个麻溜儿!只可惜刚脱离蛇口,又落入鬼手——滚出来的一瞬间,一双黑色雾化的手横穿卡住我的脖子。 我慌乱挣扎,得到的回应是越来越紧的手臂。 艹!为什么鬼还需要呼吸! 我眼冒金星,窒息昏迷之际,模糊听到怪壬的怒吼:“放开他!” 作者有话要说: 从这里我终于知道我多久没有爬上来了。好吧,即使凉成了尸体,我也不能说什么。 自己挖的坑不填好,走夜路会掉进去的。 ☆、一个喜欢你的人 在我醒来的时候,昏迷前的景象还历历在目。 壬是黑色的,周身卷着蓝到极致的雾气,那是黑色。 我被掐着脖子,脸正好面对壬冲进来的方向。那门为什么如冰雪消融,我不知道,只知道那声“放开”的怒吼后,门就那样不见,壬进来身上晕开蓝色。 当壬在我一臂距离的时候,蓝色已经深成黑色。掐着我的手似乎僵住了,我被箍住不能动弹,双手用力扯着那只黑手,所有感官只剩冰冷。 壬一掌劈上那黑手,黑手一震瞬间退去。 我躺在地上无力张着嘴喘气,眼前是星星点点的黑色,模糊视线里壬的幽蓝席卷了一切,什么柔软划过我的唇,而我终于昏迷。 现在,我躺在床上,壬睡在我的左边,眼睫毛落下的阴影翕动,然后掀开眼帘,与我的目光相遇。 这时我已经醒来有一会儿了,心神在最初的动荡后恢复平静,即使有无数疑惑在叫嚣答案,也可以笑着与壬问好。 “卧槽!你很牛掰啊!那一招是什么?能传授不?教教我呗,嗯嗯?” “不能教。” 壬起身,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他背对着我,揉乱他半长不短的黑发,回过身来时是一如往常的微笑。 “小气···” “饿吗?” 我点点头,壬的脚步声响起,开门声然后掩门声,房间很安静。 我盯了白色天花板半天也没见它开出朵花来,想了半天选择忽视还残留在唇上的滑腻,于是决定起床。 打开房门,壬在厨房忙活,妞妞别扭梳着马尾,阳光洒满一室,空气里是空气的味道,正常,无味。 殡仪馆的事···no!不要想。 我咳咳两声,引来妞妞的注视,她的左手正抓着她的长发,右手握着梳子,神情一本正经。 “我帮你?” “好。” 接手梳子,和一半还散在肩上的发束,我牵引妞妞坐到地毯上,自己盘腿在沙发上。 其实地毯沙发根本无用,我们坐的只是空气,可我就想那么做,不管当鬼多久,我都常常以为自己还是人。 壬端出饭菜时,我熟练地用一条墨绿宽绳为妞妞绑好发束,游刃有余地系好一个蝴蝶结。 我有点呆愣,飘到饭桌时问壬:“我几岁死的?” 壬摆放牌位的手一顿,说:“18。” “靠,英年早逝啊。” 我还是皱着眉头,问:“我有妹妹?” “···怎么问起这些了,想起什么了吗?” 我悻悻摸摸鼻头:“没有什么。刚帮妞妞扎头发,我太熟练了,怀疑自己是不是当过爸爸...” 壬坐下,往我的碗里夹菜,笑着说:“你有一个表妹,小你7岁,你跟她很亲近。” 我扒拉着饭粒,应声道:“哦,怪不得。我的妹妹叫什么,可爱吗?我一定很宠她。” “嗯,你很宠她。” “我问了两个问题,而你只重复了我的陈述句。” 我没气瞪壬,壬为我夹了一个鸡腿:“你需要自己想起来。” 唉,我是失忆人士,我能说啥? 我转头对同样不知道自己以前的妞妞说话:“妞妞,这人不厚道!” 妞妞舔干净饭碗,端端正正摇摇头,长马尾一晃一晃:“厚道是什么意思?” 得,同一阵营很好站,不同阵营也很容易变,我找什么相同点不同点? 饭后,壬走到我面前晃晃笔记本,我便糊里糊涂跟着他飘到他的房间里。 壬关上门的声音让我回神,顿感不太妙。 我踌躇在门边,看着壬将笔记本放到床上,想过去又不想过去。 壬说:“我们谈谈。” 滑腻的触感再次袭上我的唇,下一秒我的手就抓到门把手,可是它丝毫不动,我背对壬僵在原地。 壬的叹息声出现在耳边,我有点哆嗦。而在壬的手碰上我的手臂时,我的整个身子猛一震,快速回过身面前壬,声音颤抖得好像坐在狂抖的洗衣机上:“你···你···” “嗯,我能碰到你了。” 壬与我对视,幽深的黑瞳让我感到不安。我蹲下身子从壬的胳肢窝下滑出,迅速移动到离床一米远的书桌上,背靠窗帘。 “这到底怎么回事!你要谈什么?!” 我已经破罐破摔了,希望死马可以医成活马。 壬坐到床沿上,一只手支着,身体倾斜向我的方向,表情十分餍足:“事情大概是我喜欢你,我吻了你。” 我的内心竟然不再起波澜,因为已经惊涛骇浪。 我早该知道。 说是鬼差来引渡我,但无微不至的照顾、放任宠溺的态度不可能是他的职责; 清楚知道我的生前、我的喜好,如果因为是鬼差所以可能通过某种途径获得了我在世时的经历,但壬讲到我的事时,愉悦的表情,如同陪同我经历一切的富有感情的语调,已经很该引起我的猜疑了。 壬到底是谁? 现在我知道了,壬是一个喜欢我的人。 可是—— wtf?!!! 劳资绝对不喜欢他!我喜欢妹子!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章...... ☆、小番 事情本来不会是这样子的。 严监生出现给我扔下一个鬼符让我抓鬼偿债,我是可以置之不理的。但想到可以供扈打发无聊时间,我也可以用鬼符抓到的鬼炼化提升自己的能力,于是我们去了殡仪馆。 那个殡仪馆的确有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他们把死者衣服脱下,请人摆阵潦草去除原本主人的痕迹然后转手以多种途径卖出去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6 小鬼与老鬼 作者:糊人 分卷阅读26 小鬼与老鬼 作者:糊人 分卷阅读26 ,成为二手市场的衣服。 他们不是那些死者的亲人,以这种不道德的行为强行占有死者衣物为自己获取利益,使得一部本就心有不甘死去的死者魂魄怨气加重变成怨灵。加上殡仪馆的风水地理位置本就阴气重,所以怨灵越衍越重,成了怨灵群笼罩了整个殡仪馆。 人性复杂难测,利益熏心是常有的事。我做了几千年的鬼差,见识过各类亡灵,已是习以为常人类的高尚与粗鄙,我没有在意。 于是又一次错误。 这些怨灵攻击了扈。扈在我的禁制里困了三年是意料之外的事,时空的错乱往往体现在时间的不对应性,所以说扈也在我的禁制里养了三年。 由于扈不属于这个时空,我的禁制除了限制他的活动外,同时起保护和温养他的灵魂作用。扈的灵魂,现在对于这个时空游荡的怨灵来说,是行走的诱惑源。 我早该在妞妞出现的时候就意识到这一点,可惜我没有。又一次错误让我差点再一次失去扈。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我在紧要关头吸收了那些怨灵炼化的能量。我在极短的时间里接受那些力量是不可取的,我很可能将再一次承受爆体,而我的神元远不如以前,再次爆体的后果是消散。 扔下扈一个人的想法令我心悸,幸运的是那不是现实,我反而因此能力提升,可以在灵体与肉体状态转换。 我吻到了扈。 解决了攻击扈的怨灵,我下意识抱起扈的动作里感触到了扈的体温,有些冰凉,点燃了我内心的火焰——它早已想要燎原。 我控制不住,即使扈的眼睛还迷蒙睁着,我仍然将唇印在扈轻启着的唇上,舌尖缓慢勾勒过他的唇形。 扈醒来时的态度让我不知道他是否知道那个吻,我没有深究,我已经想好了要告诉他我喜欢他。 我想要他知道,我想要跟他在一起,我想要可以将吻落在他微笑的唇上,我想要睡在他的左边拥抱他,我想要很多。 我要他是我的爱人,而我是他的。 事情到了现在,我讲明了心意,扈要是能够接受那该多好。 我轻叹一口气,视线锁在角落里呆立的扈,心在天堂与地狱摇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章......少是少,比没有好...(你滚粗!) ☆、男朋友 我呆立在原地,傻傻看着壬抬起长腿飞身越过床,走到我面前。他的手抚上我的脸时我才回过神。这时想逃已不能逃,我只能蹲在蹲在桌上,上天无路,下地无门,紧紧贴墙怀念起曾经卡墙的日子。 要是能卡墙,我也能转身卡进墙里一半身子,留个背影给壬不用面对啊。 可现实是我只能面对。 “我···我不喜欢男人。” “我也不喜欢。” “玛蛋!劳资是男人!男人!” “嗯嗯,你是男人。” “那···那正好,你不喜欢···” “我就是喜欢你。” 我想哀叫,脸有点烫。说实话,壬长得也不差,我不否认好看,可我不想跟男人在一起,我想要香香软软的妹子啊! “嗯···这样说吧,我是异性恋,你不是女的,我···很抱歉···” “这很简单,我可以变成女人。” “不是的···我喜欢女的···” 嗯?嗯嗯?等等,我听到了什么? 我抬头对上壬认真的眼神,问:“你···你说啥?” 壬弯下身子,额头碰上我的头发:“我可以是女人,如果你想要。” 在我疑惑不信的表情下,壬说:“闭上眼睛。” 我当然不闭,现在情势已经非常不利于我方了,在闭上眼睛,不等于屈服吗? 我死死瞪大眼睛就是不闭,头顶上壬的眼睛弯成了月牙。我想着里面是不是有泉水时,壬的手掌轻抚上我的眼睛,遮挡住我的视线。 我想挣开,壬说:“别动。过程不好看。” 我不能动了。 起跑线上有人开宝马,有人踩三轮,有人只能靠11路,这叫公平吗?公平,你可以抢别人的车,只要你能抢。 而我这种,根本跟人家不在一个起跑线,抢毛啊!法术这种邪物是封建迷信,劳资不稀罕! 黑暗里,听力触觉越发敏锐。我听到诡异的“咯咯咯”声,感觉到壬的手在一颤一颤。当黑暗离去,光明重新降临时,我看到了天使。 “怎么样?你喜欢吗?” 应该是壬可特么怎么可能是壬的女人在我面前对我微笑。卷曲披肩的黑发,温婉动人的黛眉,小巧玲珑的娇鼻,明眸皓齿,可人的酒窝···天,这个美人是谁? “你···你···你还能变性?!”我的三观有待重组。 美人儿皱一皱鼻头,嘟着水嫩嫩的红唇,说:“说变形更准确,你喜欢吗?” 嗷,美人儿的殷切目光下,我咽了咽口水,“喜欢”呼之欲出。 然而,我还是有理智的。壬呢?壬在面前美人皮相下。 妈蛋!眼前的女人不是真正的女人! “你不是女人!你···只是看起来是个女人!” 我大声说,心里很是没底,壬收起了那个甜美的笑容,嘴角弯起惯常的弧度。 “我可以是,你看。” 看什么···看到的是不可描述之物。壬挺直腰背,双手一扯,白色吊带裙顺滑落地,我看到了女人···我为人18年,做鬼3年,加起来也有21岁了。21岁看见女人裸体流鼻血的男人不怂···吧?我的鼻血层出不穷,源源不断,虽然不是鲜红鲜红的,但幽绿幽绿的更可怕啊朋友! 壬自带圣光的身体欺上前来,我盯着浑圆美好的肉幸福地晕了过去。 嗯,倒的方向不是墙。 ------------------------分------------------------------分--------------------分割线----- 怎么说呢?现在是第几天? 壬到来,闲逛,7天;煮面,日出,散步,妖怪,严挂面,饺子,一天;梦,妞妞,一天;殡仪馆,15分钟,昏迷,一天;现在,第十一天。 啊,原来一个月都没有。 曾经三年如一日的年岁是瀑布,声势浩大,转瞬即逝。我回头看时只想起“哗哗哗”的声音,画面是闪着雪花的黑白剧。这十一天呢,像只被冷落许久的小熊突然成了小孩最心爱的玩具。小熊很高兴,很开心,慢慢却发现小孩的手越攥越紧,小熊渐渐呼吸不过来,想起从前孤单的自由。 孤单的日子里,小熊哪儿也不能去,除了自己之外,都是其它。现在,其 分卷阅读26 分卷阅读26 分卷阅读27 小鬼与老鬼 作者:糊人 分卷阅读27 小鬼与老鬼 作者:糊人 分卷阅读27 它还是其它,只是再也除不去自己。 世界已将我纳入怀中,我又如何弃之不顾?况且,这个世界是活的;毕竟,是我希望他来的。 初雪你丫这魂淡! ------------------------------------------------------------分隔线--------------------- 昏的大概不久吧,我转醒时,壬还捏着我的鼻子。我哼唧抗议,壬笑笑放开我的鼻子,光着身子坦然自在。 “变回去啦,你这样我都不知道你是人妖还是妖人了···” 壬一挑眉,问:“你不是喜欢女人吗?” “劳资特么喜欢‘天然’女人!你丫这个假货!变回去!” 我已无话可说了,壬都可以变男变女随便了,我还能拿什么搪塞? 壬的手又要捂上来,被我一巴掌拍开。 “捂捂捂!该捂的不捂,这时候捂个啥劲啊!变!” 壬盯了我一会儿,盯得我都发毛了才放下半空中的手,叹口气闭上眼睛开始变身。 我该闭眼的,壬向来为我好。 眼前壬的皮肤下翻滚不停,骨头错位发出“咯咯咯”的声音,好好的一个美人儿成了恐怖片女主,姣好的面容五官移位的景象,让我这个鬼都头皮发麻。好在皮肉很快就变得稳定,壬的样子回来了。 我呼出一口气一锤砸在壬的肩膀,说:“靠!还真挺丑的!” 壬闷哼一声皱起眉头,被我砸到的肩膀微微向后躲去。 我疑惑地看着壬,壬笑笑说:“刚变完,有点疼,等下就好了。” “哦···哦哦···” 我不知所措地回避壬带着宠溺的眼神,壬这家伙说有点疼那就是很疼了,我没辙。 拒绝?接受?之前的告白还在壬抿着的唇里,握成拳头的手里,我又不瞎,现在四处乱晃的眼睛将这些看得一清二楚。 “那个···壬?” “嗯?” “我们···从朋友做起?你看,我们这才认识11天,彼此不了解······” 我没了声音,赶紧改口。 “我···对你还不是很了解···” “我喜欢你。” “啊······” “我不能做到,我不能做你的朋友,我想吻你。” “咳咳···嗯···那···男朋友?试试···不能老想吻!身体接触我···膈应··” “嗯。” 壬紧抿着的唇微笑开,双手张开就要来一个拥抱,我手足无措地用手挡住他,有点语无伦次。 “停!收···收收!牙龈都笑露出来了···” 壬握住我放在他胸口的手,拉到唇边,在手心落下一个轻吻,说:“是。” 我看着他低垂的眉眼,抑制不住上翘的嘴角,感到那该死的体温从手心一直蔓延到耳根。 得了,男朋友。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章!wow!!!!! 下次上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呵呵(我可以打你吗?) 可以可以,呵呵,再见。 ☆、约会 我们约会了。其实从一开始到最后我都没有这个自觉,直到被告知这是个约会时,我才后知后觉、幡然醒悟。我觉得这不是我的错,毕竟我的记忆里没有这项只能中午进行,早晚都会遭报应的活动,可壬却认定这是我的错,然后以此为由头向我索取下一次约会。好吧,反正下次约会也不是我负责,能玩干嘛不玩。 总而言之,这次我不当约会的约会是这样开始的。 我和壬成为男男朋友的第二天一早,我经过昨晚同睡尴尬后,放开心思愉悦吃了早餐。壬收拾完厨房后,“供奉”给我一个便当。 便当浮现在我眼前时,我正教妞妞识字。妞妞认认真真端坐在餐桌上,一字一词地跟我读念,我十分自得。结果便当出现,随之而弥漫的细微食物香气下,我们的师徒情谊就此恩断义绝——我丢掉卡片抱住便当,妞妞放出大嘴要抢,我一脚踹飞大嘴,大嘴一个反转咬住我的小腿,最后战况结束在我的一声惨叫。 你说这样的约会开头是开始约会吗?我摸着还隐隐抽痛的小腿认真告诉你:我觉得不是。 然而仔细想想,这还真是个约会。 事故之后,壬治疗我,妞妞面壁。我对着妞妞哼哼两声,背着装上便当与水的双肩包与壬出门。逛动物园,到游乐场,在咖啡厅里吃便当,最后看电影。电影放的是科幻片,我很喜欢,只可惜不能吃爆米花。然后我们就回来了。 途中,壬走在前面,我跟在他的背后,夕阳在我后面。我看着自己的影子长长的与壬的影子并排,双脚不紧不慢地迈着。 壬突然停下,回身问我:“你觉得今天的约会怎么样?” 我抬起头看到壬的眼睛明亮闪耀,傻乎乎地应了一声:“啊?” 壬还在看着我,我终于明白状况大声回答:“约会啊!约会很好。很好!” 结果,就是我上面提到的结果。壬听到我的回答后危险地眯起了双眼,不理会我的傻笑,说:“下次约会我会先告诉你的,我的男朋友。” 男朋友,男朋友,男朋友。你又不是女的,我哪知道俩大老爷们一起出门玩玩也叫约会!当然,这话我憋在了肚子里。 天色已晚,便当已没,还是早些回家吃饭吧。妞妞不知道有没有饭吃。 现在,我洗漱完躺在床上,本本已被没收,心里越想这事儿越想把理占回来。壬从浴室里出来,光裸着上身擦头发。 我支起脑袋侧躺着,快速动脑上下打量他。壬似有所感,问:“怎么了?” 我还在思考反驳,随口应道:“你身材好。” 壬笑了,坐到床上对我低语:“你可以摸摸。” 摸你个头! 我涨红一张脸,一滚远离荷尔蒙过盛的壬。滚过壬的枕头到自己枕头后,我灵光一现,清清嗓子抬起埋在枕头里的脸,问:“喂!壬,你说我们这都同居了,相当于结婚了吧?” 壬揉干头发的手停顿,扔掉毛巾直接上法术烘干头发。我看着突然兴奋的壬纳闷,壬躺倒在枕头上仰视我,说:“嗯。” 壬的眼睛一闪一闪,好像在期待什么。我用手撩开他额上的碎发,说:“那我们还约会个屁啊!你人都是我的了,浪费时间!” 我十分满意地看到壬黑了脸色,抢在壬开口之前说:“还想约会不?” 壬眯起眼睛,犹疑了一会儿,慢慢地点了点头。 我嘿嘿一笑,利用我难得在他上方的优势捏起他的下巴,问:“这次约会我有错吗?” 壬了然,说:“你没错,是我的错。” 孺子可教也。我欣然点点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8 小鬼与老鬼 作者:糊人 分卷阅读28 小鬼与老鬼 作者:糊人 分卷阅读28 头,放开壬的下巴在自己的位置躺好。背后传来壬的叹息声和轻笑声,我嘟囔一句记得留小灯便心满意足闭上眼睛。 半醒半梦间,我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本能自发自觉地寻找舒适的位置。伴着清浅的呼吸声我沉入黑甜梦乡。 ―――――――――――――――――――――――――――――――――――――――――――----------------――――――分割线―――――――――――――――― ――――--------―――――――――――――――――――――――――――――― 梦里远没有平和。那个小男孩畏畏缩缩蹲在角落,抱着绣着自己名字的被子喃喃念着爸爸妈妈,我的心中充满无处宣泄的愤怒。最无奈的是我不知道自己在气愤什么,激烈的心情内里是无所适从。 小男孩是“我”,爸爸妈妈轻轻柔柔叫着的小虎,如今父母双亡的孤儿。我悄悄来到小男孩身边跟他蹲在一起。身后的窗帘有过往车辆的灯光忽远忽近,空旷夜里的轮胎摩擦声清晰可闻,有树梢的投影落在身前,小男孩拢在其中,像是困在笼中的幼兽,蜷成一团舔舐伤口。 小虎,我是扈,我在你身边。我顺着墙滑坐在地上,双脚伸直,双手高举,梦里地面真实的冰冷触感真让鬼有存在感。 一个惬意的懒腰下来,我把手枕在脑后,俏皮地对“我”说:“喂,小子!嗯,我呢是未来的你,咳咳,嗯,对。你呀也不要太伤心,爸爸妈妈去了另一个世界。我打包票告诉你,另一个世界是真的存在的!你在嗯,你现在几岁来着?” 我皱着眉头想了想,摇摇头继续说:“你很快就会见到他们的,然后你会忘记,然后你就成了现在的我。唔变成我这样可真不算好,不过没办法。”我两手一摊,呼出长长一口气,“命运嘛,就这样。” 小男孩稚嫩的脸颊上有着淡淡的泪痕,我伸手想要抹去。一辆汽车驶过,灯光由远及近又远去,斑驳的树影从左到右、消失出现。重归寂静之后,牢笼并没有撤去,我的手穿过男孩的脸颊徒劳地抓着空气。我是假的,这里不是真实的。我在与谁对话?过去的我,现在的我,一个在时光里哭泣,一个被时光抛弃,哪个都不是我。 我跟小男孩静静的、紧紧地呆了一夜。他低着头伏在膝盖上,我仰着头望着天花板。世界都是黑的。 ――――――――――――――――――――――――――――――――――――――――――----------------―――――分割线―――――――――――――――――― ---------――――――――――――――――――――――――――――――――― 隔天清早,让我醒来的是壬的手。视野还朦朦胧胧时,我感到脸上有点痒,有什么东西在爬。待视线终于有了焦点,壬的手轻轻抚摸我的眼角。我瞪着壬,壬叹息一声,说:“你看起来好难过。” 我嘻嘻一笑,打掉还在我脸上逗留不去的“咸猪手”,没好气地说:“臆想!绝对是你的臆想!我好好睡着呢,难过个啥劲啊。” 壬轻嗯一声,没有再说什么,起身到浴室洗漱。我盯着他的背影,快速眨眨眼睛,抑制住想要跑出喉咙的悲鸣。 梦是现实,于是我只能接受,只能记住。梦一场,我总不能哭一场。干哭很搞笑欸。 作者有话要说:  失业了···唉,下月生活费怎么办?好在写作不花钱,嗯,加油吧! ☆、end? 灵魂有重量吗?重量是多少? 我飘飘荡荡无所依,我似乎没有重量。我问壬,在餐桌上,妞妞大口大口吞咽时,我有一拨没一拨地吃着。壬询问关切的眼神投来,我便迫不及待地问他:“你说灵魂有重量吗?” 壬点点头,笃定地告诉我:“有。” “为什么?你怎么知道?”我问。 “因为我是壬官。” 我一头雾水、不明所以,壬挑眉看着我,嘴角挂着的笑让我觉得这真是一张欠抽的脸。我不再问他,因为他肯定不会详细解释。每当话题涉及到我的那些丢失的记忆,他永远不会讲明白。他只会笑笑,讲个一两句无关痛痒的话,然后晾着我。敢情我不怕太阳晒,全方便他了? 我闷头吃饭,刻意回避壬似笑非笑的眼神。唉,我想这样的问题干嘛?我是鬼是魂,不都一样?吃饭、睡觉、吃饭、睡觉一直到我想起所有。然而,我现在连所有有什么也不知道,梦境里的都是片段。何时我可以完成我的人生大电影呢? 今天是个多愁善感的日子,明明我没有什么不可乐的。(糊人:嗯,孩子,妈今天不开心,你不要多想。)饭后照样壬收拾,我和妞妞看电视。日子不紧不慢,时光不老不新,连死都成了往事,还有什么不能迎接。你说是不?(糊人:嗯,小虎乖。) 平和中,时间流逝得悄无声息。当我回头看时,我才知道,我只是站在冰面上。脚底下的暗流早已涌流,我没有发觉不代表改变不会发生。现在,春天来了。冰雪消融,毫无知觉的我沉入水底。一直被我忽视的冰底终于让我见识到了它有多寒冷。 三年之后。 妞妞成了大美妞,已经完美适应了生活。壬为她安排了一个身份,能够具有形体的妞妞走上社会学习、工作,现在是新晋影后。那叫一个炽手可热,成了我们一家子的经济支柱。我有时看到妞妞极富情感和张力的海报,会感到恍然。谁能想到当初的面瘫女如今能如此活灵活现?我没想到。每次妞妞笑时,不管她是多么美丽优雅,我总会将一张嘴咧到耳根、头歪成90度的恐怖画面与之重合。所以说嘛,第一印象还真是挺重要的。 至于我跟壬,情侣该做的都一一做了。怎么发展的,我可以用四个字概括:水(死)到(缠)渠(烂)成(打)。怎么做的我就没法说了,尺度有限,少儿不宜。总体而言,我没有什么满意的。没有不满意对比,我真的不知道什么是满意。壬是个相当好的情人,我们俩除了信息不对等和床上以外,没有任何摩擦。我很明白这是因为除了上述两件事,壬都是迁就我的那一方。作为伴侣,我以此为豪。壬他就是个抖m,精神上的。我要是不任性,变得温柔贤惠了,壬反而会生闷气,说什么要信任他,在他这儿可以做自己。我没办法啊。(糊人:空气中散发着什么的酸臭味?) 还有,关于我的记忆。昨天一场酣畅淋漓的运动后,我睡了一个好觉,醒来的现在,我什么都想起来了。原来是普普通通的过去,失而复得后没有欣喜若狂,没有歇斯底里。怎么说呢,应该可以 分卷阅读28 分卷阅读28 分卷阅读29 小鬼与老鬼 作者:糊人 分卷阅读29 小鬼与老鬼 作者:糊人 分卷阅读29 用平淡形容。一种“原来如此”的喟叹,别无其他。 壬睡在左边,我轻车熟路地钻进他的怀抱拱醒他。壬回之一个紧紧的拥抱,闭着眼睛准确无误地在我额头落下一吻。 我吃吃笑他,恶趣味地开口说:“红红~红红~早上好!”那叫一个销魂肉麻,汗毛直竖。 壬的身体明显僵住,我开始数自己的呼吸。第二个呼吸还没完成,壬就反应过来了。真是可惜。除了那次我主动提出要爱爱,打了他个措手不及,以至于足足10个呼吸后才反应回来之外,我再也不能让他刷新这个蒙圈记录。看来,对于我记忆恢复这事儿,壬心里早有预估。我暗切一声,三下五除二地离开壬的怀抱,顺带送上一脚,招呼他快起床做早饭。 壬慢里斯条穿衣,还带着睡梦的磁性嗓音问:“都想起来了?” 我闷在舒适的被子里应了一声:“嗯。”跟人睡就是好,暖暖的体温我是不会有的,“我说你当时可真笨,还搞什么让我忘记你。你一只小猫崽有什么好挂念的?即使那时我把你当成是母的,我也不可能人兽恋啊”最后的嘟囔声含糊不清,但我知道壬肯定听得一清二楚。 身上有重物压上,被子被扒开一角,壬的声音在耳旁响起:“好,我笨。我喜欢上了你。”我得意一笑,正要自夸一番,壬的嘴就堵上来用力深吻。待我重获自由气喘吁吁时,壬突然目光闪烁,犹豫着启唇对我说:“等下我们要好好谈谈。” 我好奇问:“谈什么?” 壬说:“你的死亡。” 这吓到我了,在一开始。不过后来,坐在阳光洒得满满当当的客厅里,听完壬一字一句、有条有理的前因后果,我很不给面子地“噗嗤”笑出了声。事情狗血嘛。一个千年老鬼爱上一个注孤生的人类,为了心爱的人不再孤单所索性弄死带到地府照顾,结果出了岔子,爱人只能在平行时空存在。于是乎,夫唱夫随。千年老鬼变成人苦追新晋小鬼的爱人,最终死缠烂打下成功得手。我笑是因为圆满啊,看,多好的一个happy ending,我干嘛要苦大仇深地喊还我命来。再说,真要报仇,我连壬的一根手指头都打不过。 看着紧张不安的壬,我笑地更欢了。人都是我的了,损壬不利己呀。不过好歹得为自己的一条小命讨回点公道。嗯,你说借机发挥压了壬好不好?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分卷阅读29 分卷阅读29 分卷阅读3 小鬼与老鬼 作者:糊人 再等一会儿,妈妈马上做给你吃。” ...... 刚刚那是什么?我迷茫地看向壬。 卧槽!怪壬是我妈?不不不!那是个女人的声音。我努力搜寻刚刚一闪而过的东西,疑惑焦虑。 光线一暗,是怪壬走到我面前。他弯腰,想要抚摸我的头,却穿过我的头。背光里,他身形一顿,然后蹲下,还是那样清浅微笑:“想起什么了吗?” 我脱口而出:“你是我妈。” 很好,微笑凝固,表情龟裂。 我满意起身,欣欣然走向厨房,不停嚷嚷:“饿死了饿死了!吃的好了没有啊妈~~~” 身后传来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怪壬说:“我马上做,你呆着先看会儿电视吧。”说着打开客厅里的电视。 我哼着小调盘腿做到沙发边的羊毛毯上,电视正重播一档综艺节目。侧身一瞥,怪壬进厨房了。 我瘫软躺倒在地,两眼无神地望向天花板,耳边是电视机中传来的嘻嘻哈哈声。 唉,我怎么这么不正常?不就是被人看见,少快肉不成?况且,我也没肉啊,都是空气。 都是怪壬的错!他太奇怪了。明明是我以他为中心离不开,他却仿佛是以我为重心生活。特意找到我,一应顺着我,把我的事情记得那么清楚,而我完全不记得他。 我跟他曾是什么关系?他凭什么坚信我的存在?为什么会出现?又是否会离去?我又还能存在多久? 我不该这样犹疑多虑,可是怪壬看见我了。 我不再只是旁观者,我开始参与他的生活。我跟他有了对话,有了交流,有了互动,你来我往间,有了关系。 如果他离去,我会怎么样?如果我消逝,他又将如何? 我只是个鬼,孤孤单单在人间滞留了三年。终于有人关顾90平米的小世界时,很兴奋;终于有人陪伴来到大世界时,很满足;终于有人看得见时,很惶恐。 我不再是孤魂野鬼。缠上人间羁绊的鬼,有点忧伤。 “扈,开饭了。”怪壬的声音从厨房传出。 我麻溜儿起身,光速飘到餐桌。 真是!忧伤个什么劲啊!有什么事能比吃的更重要? 热气腾腾,香气扑鼻的阳春面端上桌,我急哈哈地催促怪壬:“我的牌位!快上我的牌位!” 怪壬转身去拿牌位:“对不起,我保证以后天天让你吃饱,不让你饿肚子。” 我盯着我的口粮一瞬不移,满不在乎地回答:“没关系没关系!” “恩。”怪壬放上我的牌位,坐到我的右边。 管他坐哪儿,我要开动了! 使着怪壬烧给我的筷子,吃着怪壬烧给我的面条,顿觉鬼生还是如此美满!果然忧伤只是肚子饿了,世上没有吃解决不了的事! 嗯哼哼~~一碗入肚,心情顿时万里无云,心满意足啊!眼角扫到饲主,怪壬支着下巴,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下意识收敛肚皮,端正姿态,我有点不好意思。 怎么在他面前这么放松随意?难道是因为这7天我把他该看的地方看了,不该看的地方也看了?我可不是故意的,就是一不留神,就啥也看到了呀。 想到哪儿跟哪儿了都,轻咳两声,我问:“你不吃吗?” 怪壬很好心情:“我吃,本来不饿,现在饿了。你还要吗?” 绷紧脸皮,撑住姿态,我面不改色地回答:“要!” “好的!”怪壬起身盛面。 我呼气调整高度,虚虚稳定在半空,盘腿摆出大爷状。我还是得要有鬼的架子的,不能太随便。 怪壬端面回来时,我岿然不动,双手放在大腿上,半阖眼帘,心中默念:劳资是大爷!劳资是大爷!劳资是大爷! 怪壬放下面:“刚发现前些日子买的辣酱,我加了些,你爱吃的吧。” 辣酱?!口水泛滥,思考三秒,果断扑向娇艳欲滴的面条!不是我方防御系数太低,是敌方攻击指数太高! 偷瞄一眼怪壬,他正低头慢理斯条地吃面,我直接撒欢投入面条。 时钟滴答转动,现在凌晨一点三十分,18楼的这里温馨安宁,我心里涨涨的,像心肌梗塞。 不会生病了吧?鬼还会生病? 吸溜完最后一口汤,我捂住胸口,使劲捶上几下。 很好,恢复正常了。 “怎么了?咽到了?”怪壬好笑地看着我。 看毛看?我自己把自己治好了!牛掰不? 赏他一记白眼,我恢复大爷姿态,问:“你以前是我的谁啊?朋友?亲人?” 怪壬听到,慢慢放下筷子,沉默看向我,眼里尽是我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我...说错话了?突然这么沉默好诡异....... 半晌,怪壬开口了:“我什么都不是。” 嗯? “那你为什么对我的事这么了解?”我问。 “因为我曾经一直看着你。” 作者有话要说:  永远短小君怎么破....有药可医否....... 小剧场: 糊人:我一直看着你。 手机:嗯,你还一直摸我。 ☆、曾经(一) ....... “今天上午10时30分许,东南高速公路k44公里思旺县第鱼镇路段发生一起交通事故,一辆白色私家轿车与货车追尾相撞,据霄市警方透露,事故造成白色私家车内3人中2死1伤......” ....... 地府。 “壬官,宵市东南高速公路有两个亡者拒归,小黑小白搞不定,劳烦您去一趟呗!”牛头咧着大嘴,一脸讨好地冲壬眨眼。 壬斜斜靠着檀木椅,慵懒地撩动眼帘,黑眸漫不经心地扫去,牛头笑得越发狗腿灿烂:“我去?那还要你们干嘛?吃?” 牛头忙不迭地应声:“哎约喂!壬官您真爱说笑!小的这魂魄都馊了三千年了!您吃了还不低了自己身价!您可是地府的二把手,阎王老出去溜达,地府还不是您一手掌控?您这些天闲着也无聊,小的们不是找点事儿供您消遣消遣?您......” “再学昨天那宦官说话,我阉了你。”马面在旁凉凉开口。 牛头小媳妇状委屈闭嘴。 马面淡淡一瞥,抬头对正兴致盎然看戏的壬干脆利落地说:“今天是我和马面1000周年纪念日,麻烦壬官你去一趟了。” 壬一手撑着瘦削的下巴,修长的双腿交叠,眼眸半阖,懒懒应着:“我去我去,祝你们万年好合啊。” 牛头立马做出扭捏状,翘起兰花指虚点壬:“死鬼!瞧你这嘴甜的!羞死人家啦~” 马面淡定抬手一把抓住牛头大角,使劲往下按,牛头秒认怂,忙不迭告饶着娘子轻点。 马面加大手下力气,无视牛头哀叫:“那谢了,壬官,那两个亡者现在在宵市希望医院,黑白跟着。” 壬轻笑出声,伸一懒腰活动手脚,墨黑的长袍流光溢彩,隐隐显出夔龙纹饰:“知道了,你们快去庆祝吧。” “是。”马面拽着牛头告退。 希望医院吗?壬捏起一个法决,消失在原地。 希望医院。 亮着红灯的手术室外,黑白无常静默无言地立在两个鬼魂两侧。 两个鬼魂是一男一女,焦急地望着手术室。 男鬼揽着女鬼,嘴里小声安慰着:“没事的没事的,货车撞上时,你护住了小虎,救护车来得很快,小虎肯定没事的,没事的.......”面色却是那样苍白,声音颤抖不定。 女鬼抽泣不停,可是没有一滴眼泪能流,望着手术室的双眼空洞无神:“小虎活下来又怎么办?我们死了......” 她喃喃自语着,虚浮的灵魂剧烈翻涌:“小虎才7岁!7岁!没了我们,谁来照顾他?!谁能照顾好他?!小虎会成为孤儿的!我家小虎怎么办?怎么办!我的小虎!小虎!” 女鬼失控干嚎,男鬼用力搂紧她,悲痛的面庞透出一股坚定:“小虎一定要活着!小虎那么聪明,他会活得很好,他不可以死!绝对不行!” “他会活着。”壬的身形显现,黑白无常猛一抬头,屁颠屁颠地跑到壬的身后。 壬瞥一眼两只用眼神委屈哭诉的黑白无常,带上温柔微笑看向鬼夫妇:“生死簿上写了他会一直活到89岁。” 女鬼紧握男鬼的手,空洞无神的眼睛重新聚焦对上壬:“你是谁?小虎真的会活得很好吗?” 壬一径温柔带笑,走进鬼夫妇重复:“嗯,他是长寿之人,在89岁时才寿终就寝。我是谁?按你们的说法讲,我是代理阎王。所以说,我说的都是真的。” 男鬼高兴地低头对女鬼说:“我们的小虎会活得很好,听到了吗?我们小虎会活得很好!” 女鬼呼出一口长气,翻涌的灵魂逐渐平静,静静依偎在男鬼怀里。 手术灯转绿,一个小男孩躺在病床上被缓缓推往普通病房。 男鬼女鬼急忙走上前,壬身后的黑白无常立马上前拦截。 壬在旁解释:“你们身上死灵之气太重,会对你们的小虎不利,还是早些跟黑白去阴间报道吧,兴许投胎后还能遇到你们的小虎。” 男鬼女鬼只好依依离去,黑白无常默默跟上。 难得出来一趟的壬还不想回去,轻一耸肩,伸着懒腰转头望向外面,窗外大雪纷飞,茫茫无所依。 侧头一想,信步走到病房门口看向里面。有情又似无情的黎黑眼眸倒映着昏迷中的小男孩,凉薄红唇轻启:“只可惜命运多舛,颠沛流离,注定孤独一生。”(糊人忍不住插一句:你会后悔的……) 年岁永远不返,可是对于老鬼壬官而言,不过是叶落了几回,人死了几波。 距离那场车祸已过去五年,那段高速公路车来车往,风吹雨打,几经翻修,早已没了当年痕迹。 物已非,然而人却早已将之刻到骨子里,揉碎在肉里,印刻在灵魂之上,抹不去,消不散。 扈长成了少年儿郎,那场车祸的结局是他哭了好久,然后在葬礼结束后被带入小姨家中。 小姨一直对他很好,视如己出。 可现实不是童话,童话源于现实。 扈的生活没有如童话般“从此过上了幸福快乐的生活”,倒也没有过着灰姑娘凄惨的童年,可确实有个“善妒恶毒的姐姐”。 小姨有两个女儿,姐姐和妹妹。姐姐年纪与扈相仿,妹妹才五岁,是在扈来到这个家后出生的。扈很疼她,妹妹也爱粘着扈。 相亲相爱的扈和妹妹,终于使本为独生女,一直小公举的姐姐质变为一大“反派”。 吃的,抢;喝的,抢;玩的,抢!抢!抢! 小公举我的美好生活怎么可以被两个小小凡人搅乱?世界永远是围绕本公举转的知道不?卑贱的凡人们! 扈只是想要做个好孩子,不要出错。所以,虽然他没那么聪明,还是很努力学习,考个第一让小姨和小姨夫骄傲;用心陪妹妹玩,让她开心;每天做些力所能及的家务,减轻小姨的负担;主动要求辅导姐姐功课,帮助她提高成绩......他不会知道, 恋耽美 分卷阅读4 小鬼与老鬼 作者:糊人 姐姐心里,他做什么都是错的。 爸爸妈妈每天夸扈有多乖有多聪明,却看不见了一旁期待满满的姐姐暗了眼眸;妹妹每次跟扈玩得很开心,却在姐姐靠近的时候害怕躲到扈身后,满脸抗拒。 哼!本公举不稀罕! 可在一次又一次之后,小小年纪很笨拙的姐姐一不小心犯了错。 周六,爸爸妈妈都出门上班后,把扈和妹妹锁到小黑屋里。 妹妹哭着要喝酸酸乳,她说储藏间里有,扈就带着妹妹去了储藏间。 他们进去后,她用力关上门,反锁,按下电灯开关。 扈用力敲门叫嚷,妹妹嘶吼哭泣,她只是径自放大电视音量,抱着心爱的小熊坐在沙发上看动画。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两小时,也可能三小时,爸爸妈妈快回来了。 姐姐打开门,颤抖恐惧的扈抱着哭累睡着的妹妹走出来。 “为什么?”扈搂紧小小的妹妹问。 姐姐高仰头颅,说:“因为我讨厌你们!” 傻气稚嫩的12岁少年懂什么女儿心思,扈不懂姐姐为什么讨厌他,但他已清楚体会姐姐讨厌他。然而,在小姨和小姨夫回来后,他没有告诉他们这件事。他觉得他不该说什么。 姐姐在他刚进入这个家时,曾经很可爱地关照他。一一为他介绍房间(姐姐语:哼!这是本公举家!),分享玩偶给他(姐姐语:哼!本公举玩腻了!),告诉他要多吃蔬菜才能长高(姐姐语:哼!本公举最讨厌吃蔬菜!)......懵懂的扈想可能他什么地方做错了,而告诉小姨他们,姐姐会被责罚。他不想姐姐受责罚,即使他连续做了好几天噩梦,从此恐惧幽闭的空间。 扈只是学会在姐姐面前变得强硬嚣张,他要保护妹妹不受伤害。 而这很有效,姐姐不再时不时找茬。(姐姐语:哼!本公举还不是让你现了原形!在本公举面前这么嚣张,不过一个是伪君子!爸爸妈妈早晚会发现你的真面目,把你轰出家门的!) 事情到这儿应该告一段落了,可是还没完。 其实很傻气,以为自己聪明无双的扈通过这件事得出一个道理:面对恶人要气势足,比他(她)强硬嚣张! 他还在学校里稍稍实验,然后那些恶霸孩子王再也没有欺负他,回家衣服干净不少,也有更多的时间陪妹妹做家务了呢! 从此勤奋善良少年儿郎爱上耍嚣张(糊人忍不住吐槽:你这个二货......),要不是学习好,恶霸同学年纪小,老师偏心彻底,不定被揍成百千遍猪头!被叫个百千遍家长!光荣如姐姐所愿。 时光又淌走两年,扈14岁。 关于嚣张,终于在步入初中被狠揍一顿后弃之不用,只是两年下来,改不了,演变为小嚣张,背后吐吐槽神马的(糊人忍不住语:你这二货......)。 总之生活还算很愉快地前行,直到二货骚年扈捡了一只黑猫回家。 事情是这样的―― 作者有话要说:  耶耶耶终于突破三千字了…… ☆、曾经(二) 地府大堂。 “壬官!壬官!宵市发生重大交通事故,亡者数十人!犯徘那混蛋又出来捣乱!现在有二十位亡者被诱为恶灵,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牛头满脸慌张,急得在大堂团团转,骨碌碌的大眼睛时不时地转向壬官。 一旁的马面淡然开口:“今天是我和牛头的......” 壬官好笑地扶额接道:“1007周年纪念日是吧?快去庆祝吧,我去解决!” 牛头的慌张团团转戛然而止,换上娇羞表情,预备翘起兰花指。马面自然伸手抓住牛角往下按,牛头翘到半路的兰花指嗖地并拢,双手安分交叉置于身前,顺势向壬官90度大鞠躬:“那有劳大人您了!” 真是几千年如一日的恩爱夫夫!壬官信手捏出法决去“擦屁股”。 宵市十字路口。 犯徘红发嚣张,脚踩可怜兮兮无法动弹的黑白无常,领着一众小鬼宣扬教义:“我们不轮回!我们要永生!这个世上有那么多我们的牵挂!亲人!爱人!朋友!事业!财富!做人时,我们不允许放肆!被条条框框束缚!受这样那样的人压榨欺侮!不得已屈服于这样那样的事!活得战战兢兢、勤勤恳恳、憋屈万分!还被这飞来横祸弄死了!成了死鬼难道继续憋屈吗?被这样的鬼差押走投胎吗?”使劲踩踩战战兢兢勤勤恳恳憋屈万分的黑白无常,用力一挥手臂,提声运气:“想想你伤心欲绝的家人!想想你多年奋斗下来的成就!想想自己是要永生还是被丢入轮回道中失去所有!”声音中带着蛊惑之力。 一众小鬼振臂高呼:“我们不轮回!我们要永生!我们不轮回!我们要永生!我们不轮回!我们要永生!” 数十名亡者灵魂翻涌不定,形体晃动变形,扭曲成几团黑雾,瞳孔化为幽幽绿火,燃烧散发一阵阵怨念:“我们不轮回......我们要永生......我们不轮回......” 犯徘满意点头,收手准备享用怨灵大餐。 这时,天空飘来一阵云,那都不是云。那是壬官施法造出的一个空间,轻飘飘地落下罩住一干不明就里的鬼。 确保亡灵之气笼罩殆尽后,壬官才现出真身。 犯徘一脸果然如此的气愤,本来就板寸刺人的红发根根竖起,直扑向壬:“你又来坏我的好事!” 壬官轻松侧身躲开,慢里斯条启唇:“是你又扰乱秩序,我来收拾残局而已。”说着挥手解开黑白无常身上的定身术,顺带平复亡者魂灵。 亡者形态恢复,茫然无措地被黑白无常拘了魂魄。 犯徘大吼抓狂,大爷我忙活半天还一口没吃着呢! 反身又扑向壬官,壬官侧身躲开;再扑,壬官挪一下步子避开;再再扑,壬官抬腿踹开他。 一众小鬼静默默哀。 “我们走吧。”壬官散去空间,捏起法决准备回府。突然飞来一团黑东西,壬官不耐烦地抬手接住,黏糊糊的好恶心。 壬官皱眉甩动,却完全甩不开。 这时异变突起,黑白无常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的壬官“嗖嗖嗖――”地变成一只小黑猫,还是眼没睁开毛发湿漉漉的猫崽款! 犯徘猖獗仰天大笑,诡计得逞的心情十分美好:“哈哈哈!大爷我从来没吃到过,也根本打不过你,可大爷我智谋无双!在黑沼泽里摸了三天三夜还不是让大爷我摸到了变形泥!哈哈哈!还是变猫的!哈哈哈哈哈!太搞笑了!” 一众小鬼欢呼雀跃。 呆滞的黑白无常反应过来,冲上前去要抱小猫,犯徘手疾眼快首先抢到,还一脸得瑟地抖腿:“要你们家壬官小猫崽是吧,给我抓1000只鬼来换!先把后面一串留下抵利息!” 黑白无常相视对望。 小黑:“他不能伤害壬官。” 小白:“鬼丢了我们这月的奖金就没了。” 小黑小白:“壬官会没事的。” 无声交流结束,黑白无常拉着一串亡灵遁入地下,留下一地空气。 犯徘撇嘴,揪起猫崽恐吓:“他们不要你了,大爷我也不想养你,你就乖乖做三个月的小猫流浪人间,深刻忏悔惹了大爷是多么后悔吧!哈哈哈哈哈哈!” 一众小鬼跟着“桀桀桀”诡笑。 “收!”犯徘神气一抬手臂,将猫崽扔给收声静立的小鬼众,活动活动刚才摔疼的肩膀恶狠狠地下令:“去!鬼一去把他扔到垃圾桶里去!越脏越好,越偏僻越好!大爷我要让他在垃圾桶里待个十天半个月的!剩下的跟我觅食去!大爷我终于要有吃的了!哈哈哈哈哈哈!” “是!大爷威武!大爷霸气!大爷最大爷!”一众小鬼齐声响应,跟随犯徘浩浩荡荡觅食去。 鬼一拎着猫崽苦思冥想半天,最后将之扔到市区郊外墓园后门处的垃圾筒。够脏,够偏僻,阴森诡异,半个月也不会有人来理一次,经过的人也不敢多加停留,很好! 圆满完成任务的鬼一自豪地走了,垃圾桶里的壬官小猫崽可怜兮兮地翻着肚皮挣扎在气味复杂的垃圾桶里。 壬猫崽使劲想要睁开眼睛,可眼睛好像糊住了,他自己也使不上什么劲。想要施法,可法力全无;拼命动腿,可还是翻不过身。 今天又是个下雪天,冷气不断钻进垃圾桶。壬猫崽瑟瑟发抖着,不知是该庆幸天气够冷,垃圾桶中异味不重,还是不幸天气太冷,让久不知寒冷为何物的他全身心侵泡在寒冷中。 有一点他倒是确信,那就是三个月后的今天,必是犯徘的忌日!阎王弟弟又如何,就是天王老子佛祖菩萨来了,他也要把犯徘用地狱炎火活活烤死,然后切成片,研成磨,撒到黑沼泽里回归大地! 三个月后的复仇将会大块壬心,然而,那是三个月后的事,今天壬猫崽正沐浴着寒风。 这久违的寒冷让壬忆起一段本以为早已遗忘的过往。那时的他也是这般无助,弱小,没有人帮助,他也不曾奢望能有人出现。当初他咬紧牙关熬下来了,今天他也一样能。 反正还没死,谈什么受不住。 命运这事儿永远捉摸不透,没到时候,谁知道会发生什么。 祭奠完父母的扈情绪有些低落,他离开小姨他们一个人静静。走啊走啊,走到了墓园后门。回忆起曾经跟父母生活的零星碎片,扈忍不住大哭。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糊了满脸。最终稍稍平静后,扈拿出纸巾擤鼻涕擦眼泪,小姨们还在车里等着他呢。整理完情绪后,他走近垃圾桶扔纸巾。 然后,时隔七年一直陌路的他们就这样重逢了,扈发现了壬官小猫崽。 他轻柔抱起小猫放在胸口温暖,扈说:“我来养你吧。” 壬猫崽冻到麻木的身体渐渐感到一阵阵暖意,他用力蜷起身子,舒适地窝在扈的怀抱,他听到有人说要养他。壬猫崽想,如果这是幻觉,就让他永远不要清醒吧。 作者有话要说:  在看的朋友可以让我看到你吗?就是那个想这条路可以走得温暖些 (→_→突然觉得这话好矫情,但是,还是不要删好了,不管怎样,也是当时翻滚的心情) ☆、曾经(三) 小姨家里虽然从来不养宠物,但因为扈,他们微笑接受,并且提供一切需要,壬猫崽好歹有了栖身之地。 于是,扈兴致盎然、兴致勃勃、兴高采烈地养起了壬官小猫崽,壬官小猫崽无可奈何、无语望天、无法反抗地被扈养着。每天,扈都给壬猫崽打理小窝、喂奶、铲屎,样样忙得不亦乐乎。每天,壬猫崽一动不动趴在七扭八歪、五颜六色的窝里,嘬着硬塞进来的小奶瓶冷眼旁观哼哼唧唧铲屎铲得十分欢乐的扈。(糊人忍不住语:那是在唱歌......) 日子还算过得下去,虽然中间插曲不断。 黑白无常和牛头马面时不时领着一帮看热闹的鬼卒前来慰问壬猫崽。其中牛头每每观摩完毕还硬挤出一脸 恋耽美 分卷阅读5 小鬼与老鬼 作者:糊人 秘表情,万分悲痛道:“对不起!壬官!对不起!我们还是没找到解决的方法!地府不能呆活物,变形泥又无破解之道!只能委屈壬官再在人间待一阵子了!小的们就是赴汤蹈火,上刀山下油锅也会让您恢复的!我们离不开您啊!”然后心满意足带着“观光团”飘然离去......壬官心里默默记下,牛头要先扔到汤里滚一边,再过火烤一下,然后在刀山上砸几下,最后放油锅里慢慢炸。反正弄不死,就往死里弄呗。 犯徘倒是没有出现,据说是被自家阎王哥哥关禁闭了。可没了他,壬猫崽并没有清爽多少。 二货扈整天鼓捣着壬官小猫崽,而每个无知的心血来潮背后,都是壬官小猫崽的血和泪。 三天下来壬猫崽也没睁开眼睛时,扈急了,于是二货扈上手硬掰开了壬猫崽眼皮。壬猫崽哀叫,奈何气息微弱被误认为撒娇,二货扈还很高兴回答:“不客气不客气!舒服多了吧~”(糊人忍不住语:我的眼皮忽然好痛......) 几天过去,在扈“精心”照料下的壬猫崽理所当然地脏了,扈觉得抱在手里质感变差。于是拿个小盆接了热水,粗粗感觉温度正好后就把小猫摁进去开心地洗刷刷啊洗刷刷。壬猫崽不停扑腾抗议,二货扈想自己的小猫真是可爱活泼,还抬手与小猫玩起了“打水仗”。壬猫崽觉得好烫、好呛、好心塞。 喂了十天半个月牛奶后,扈突然觉得小猫好可怜,整天喝牛奶肯定淡出魂了。可是小猫还太小,牙都还没长齐能吃什么呢?二货扈头顶亮起一颗黑灯泡,蹭蹭蹭地跑到厨房里拿酱油往牛奶里倒。搅拌,晃动,满意看着纯白牛奶变为红褐色液体,扈喜滋滋地跑回房间喂小猫。壬猫崽毫无防备尝到一种神奇的味道,猫身一震,黑溜溜的眼珠直接突出眼眶。二货扈得意地说:“好喝吧!我特意为你调制的哦~” 有次,又心血来潮的扈想起还不知道小猫的性别呢!于是把小猫翻过身来仔细研究。二货扈一手握住小猫,一手撩撩尾巴,摸摸肚皮,翻翻毛毛,发现没有小丁丁g。然后扈很高兴地对壬猫崽说:“你是母猫哦,那我以后就叫你红红吧!很好听是吧!红红~红红~”壬猫崽在所有挣扎被扈一手镇压后,终于看透生死,无谓猫生。(糊人忍不住语:猫崽崽都没有丁丁的.......) 三个月,扈看着壬猫崽一点一点长大,会走路了(壬猫崽:我要离开这里!),会舔毛梳理自己了(壬猫崽:我再也不要被你揉搓!),会撒娇了(壬猫崽:我在悲鸣......),扈很有成就感。他每天睡前都亲吻壬猫崽,为它盖好小毯子,唱首安眠曲(壬猫崽:那是索魂曲!),然后坚定重复每天的话语:“我会一直养着你的,红红放心睡吧,我绝不会丢弃你!做个好梦哦~”壬猫崽无奈又无语。 壬猫崽有时想,幸亏自己不是一只普通的猫,如何都能活下来;有时又巴不得自己是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小猫崽,至少可以一死百了,不用再经受二货扈的摧残。 总归,日子还算过得下去,可再怎么过得下去的日子也会有尽头。 最终,还是到了最后一天,壬猫崽要恢复成壬官了。 这一天,风和日丽,只要出点太阳就会带壬猫崽出去散步的扈抱着小猫出门。 在公园小道上,扈看着小猫身上自己亲手缝制的“蜜蜂服”,十分满意:“红红,穿上这件小衣服,你跑得再远我也能一眼看见你哦~这样我就不会弄丢你啦!”壬猫崽扒拉身上几块小布拼接而成的破布,毫不在意,反正今天他会离去。 壬官忽然想到,扈会伤心他的离去吗?答案肯定是,会。抬头看向傻气笑着的扈,壬官想,恢复法力后要抹去扈关于他的记忆。可是,内心有个声音冒出――换个方法。 这是最简单有效的方法不是吗?为什么要换?――因为你不想。 为什么我不想?――因为你眷恋。 壬猫崽瞪大眼睛,他眷恋这种生活?壬猫崽歪头不解,他被虐出惯性了? 壬猫崽眯眼回想这三个月的时光,周围充盈着和煦的阳光,空气里是青草气息,身后是温暖的怀抱,有风扬起柳枝荡过空中,在壬千百年来平静无波的心上激起一圈圈涟漪。 扈真的对他很好,那种他连想象都没有想象过的好。 他化身的这只小猫崽身体很弱,虽然有他支撑死不了,可也一直病恹恹的。扈的小姨在一开始曾劝扈把他送到救助站,扈没答应也没说不,只是紧闭双唇默不作声,双手搂抱着他,无言拒绝。 扈太懂事,每天学习,做家务,照顾妹妹,几乎没有属于自己的时间,然后在养他之后,把所有可能的时间全给了他。明明可以把他放在一边自己去玩,却怕他会孤单,有事没事就跟他大眼对小眼,自己絮絮叨叨不停讲话。讲今天新学的东西,讲路上看见了什么,讲各种零零碎碎不值一提的小事,真是傻到无可救药,怎么可以这么不厌其烦、津津有味地说个不停呢? 扈还老是用自己的标准来衡量他。出门上学,刚出家门口,冷风吹来觉得好冷,就退回来为他加盖三层被,却不想想屋子里是有暖气的;放学回来感到口渴,自己还没喝上一口水就来喂他喝奶,却忘了他的小窝旁还有半碗剩余牛奶;带他出去散步,有时走累了,就对他说:“累了吧,我们歇歇”,却忘了他被抱着还没走一步路;明明自己安全感匮乏,却以为他怕被抛弃,一遍又一遍地重复:“我会一直养着你的”;明明是自己害怕孤独,却老说:“不怕不怕,有我在呢。” 虽然因此闹了不少乌龙,可时时刻刻被人这样念着想着,有这样一个全心全意、真心真意对自己好的人,即使这人笨得可以,傻得可以,二货得可以,壬官想,其实他真的舍不得。 壬官不得不承认,他眷恋这种生活,然而,这是不属于他的生活。他是永世不得超生的魍魉,地府的壬官,他从来没有选择。 作者有话要说:  怎么办?怎么办?好开心好开心 除了我自己竟然有两个亲爱的读者收藏了!我还以为自己眼花了 点击到70多了应该不都是自己点出来的吧好开心好开心还开心 好想蹦q~好想蹦q~ 我会好好努力好好加油好好写的!谢谢所有点了小糊人看了小糊人收藏了小糊人的大家!!! ☆、曾经(四) 阳光温暖依旧,微风柔和如故,扈的怀里猫走衣空。红红呢?扈保持着虚抱小猫崽的姿势,呆愣在原地。 红红就在你的怀里,只是你看不见。 壬猫崽恢复成的壬官静静立在扈的怀中,他低头默默看着傻愣着的扈。柳枝又是飞起,轻飘飘地扫过扈的双手,荡过壬的身体。 扈随之抬头,他看见柳枝从半空落下,下意识伸手抓住,却不知从哪儿又来一阵风儿,扬起柳枝飘走。柳枝依依留恋指尖,最终还是远去。 刹那,也许一秒,也许两秒,柳枝还在荡向天空,世间已再没有一只名叫红红的小猫崽,从来不曾有过。 扈望着明亮湛蓝的天空,想:“我怎么在这儿?”柳枝缓缓轻柔垂下,扈收回指尖,纳闷地看向自己怀里的黄黑破布。 啊,他是散步来着。回神扬起一个大大的笑脸,伸一个大大的懒腰,曾经爱意满满的“蜜蜂服”滑落在地无人理睬。扈觉得今天天气真好,春天来了,世界真美好!轻快的脚步声“踏踏”远去,在阳光遗漏的树荫处,壬官清浅微笑着,黎黑的眼眸弯弯,像是一弯黑不见底的泉水。他看着扈离开的方向,对空无一人的小道说:“再见,扈,黄泉路上我再陪你。” 事情似乎回到正轨,一人一鬼的故事也许会在75年后继续,现在他们隔着生死,散落天涯,人海茫茫。他看得见他,他看不见他;他记着他,他不记得他。当两个人的时光成为一个人的回忆,那真的只能是过往了,如何还能有未来?可是命运这闲得蛋疼的家伙吧,永远不会放过每个人。 壬官回到地府后,牛头马面,黑白无常,所有地府里的鬼差都发现他们的壬官变了,变得时不时就往人间跑,经常拿着生死簿捏着法决算着什么,有空没空就使幻境术看人间的某个人,一看就是半天。 各路小鬼好奇万分,最爱添油加醋的牛头顺势开始绘声绘色讲故事。讲壬官在人间化身为猫、法力全无时是如何无助害怕,讲少年英雄扈如何挺身而出救壬官于苦海之中,讲扈与壬官共同生活的三个月是如何的甜蜜浪漫,讲壬官因为命运捉弄是如何肝肠寸断地离开他心爱的扈,叹天若有情天亦老啊,叹曾经沧海难为水啊!叹悠悠生死别经年啊!叹此恨绵绵无绝期!(扈:......壬:......糊人忍不住语:好精彩...牛头好棒!)末了不忘摆出一副神棍架势,捋捋“空气长须”,一脸深沉地对一众小鬼道:“壬官恐怕是遭遇情劫,一发不可收拾了啊!”小鬼们恍然大悟,哀嚎悲鸣,对他们的壬官怜悯痛惜。 壬官对于每天总有小鬼看见他就扭头跑,干嚎一路很是无奈,他知道这和牛头到处讲他和扈的“爱情故事”有关,只是他懒得辩解。况且,某种程度上,他是一发不可收拾,并且也不想收拾。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有些东西永远不要沾,是会上瘾的。而扈给予壬猫崽的关怀正是壬官的“有些东西”(糊人忍不住语:不是毒品吗……),壬官沾了,上瘾了。被那样温暖过的他,怎能甘愿再如以往几千年一样捱过永远的无尽岁月呢? 壬官不能,所以他让扈的生活成为他的生活。时不时到人间伴在扈的左右,走过同样的风景,沐浴一样的阳光;经常翻生死簿算仔细扈的未来,他想扈至少要美满幸福;用幻境术看扈,因为他想看扈。 虽然不知道是否有关爱情,但是壬官知道扈是他的舍不得。舍不得离开,舍不得放开,舍不得舍得。 四季轮换,四年过去,壬官一直看着扈,而命运的小齿轮也开始转动,准备来一场天翻地覆。 扈十八岁成人礼到来,壬官理所当然地出席,虽然谁也看不见他。 爱凑热闹的牛头拉着马面来了,黑白无常鬼鬼祟祟也跟来了。他们说要研究人间青少年的生活作息来推测几年后会迎来亡灵报到高峰期,壬官无奈,尤其牛头还是那种没事偏要惹事,越打压越会回弹的类型,命令他回去等于告诉他必须留下来。今天扈很高兴,他因之也很高兴,就不要计较这些细枝末节了,告诫几声马面他们收敛好自身的气息便由着他们呆着了。 成人礼是学校举办的,让这一年学校里所有要成年的学生聚在一起庆祝,可以缓解学生的高考压力,又可以激励学生,学校方面一直很乐意将之视为传统,成为一大宣传特色。扈喜滋滋地戴着生日帽,抱着 恋耽美 分卷阅读6 小鬼与老鬼 作者:糊人 红花(糊人忍不住语:红色郁金香...花语.荣耀祝福...),站在一溜儿寿星里面开心拍照。跟家人拍完,跟同学拍;跟同学拍完,跟老师拍;跟老师拍完,拍独照!看着左拍右拍,上拍下拍,拍得不亦乐乎的扈,壬官一径轻柔笑着。 犹疑着迈动步子,壬官最终听从内心的声音来到扈的身旁。扈的小姨正拿相机对准扈说:“今天开不开心?”扈大声回答开心,傻傻咧开嘴巴,壬靠近扈轻声跟着说开心,小姨的相机“咔嚓――”物理上,照相机是拍不下这一切,可没关系,壬官的心里默默刻下这一切。 旁观者牛头捂心痛哭,嚷嚷着好虐好悲好惨,什么为什么有情人不能终成眷属,什么天长地久有时尽,拼命死捶马面,一声声质问着你是不是永远都会跟我在一起,是不是永远不会抛弃我,悲泣一阵高过一阵,哭诉一阵比一阵惨烈。马面淡淡回了一句:“我爱你。”牛头呆愣三秒,内心os:怎么不是抓我牛角?怎么不骂我?怎么不嫌弃我?怎么跟我想得不一样啊?!多年的演艺修养让牛头立马回过神来,娇羞掩面扭捏:“啊~死鬼......”马面淡定伸手抓住牛头,截住话头:“闭嘴。”牛头一脸这才正常的表情乖乖闭嘴,静静立在马面身边饰演委屈小媳妇。(糊人忍不住语:你.....我无话可说...)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祸兮旦福,小齿轮“咔嚓”转动了dd意外发生,舞台倒塌,正在上面慷慨激昂宣誓的扈被灯架砸到,当场流血过多,不治身亡。 壬官呢?壬官站在台下,黎黑的眼眸倒映着扈的鲜血,他笑了,那般清浅温柔。 作者有话要说:  现写的有点急 嗯如何看是读者的选择 而我既然开写了就算难产也要把完整的小糊人快点生出来! 所以删掉前言生吧 ☆、曾经(五) 扈死了,灵魂脱离肉身,茫然四顾。 牛头目瞪口呆,黑白无常条件反射要上前拘魂,被马面截住。 舞台仍在不断崩塌,现场尖叫声四起,场面一片混乱,负责人慌乱地喊着叫救护车要求大家冷静有序,可根本没人听得进去。人们推搡奔走,有人哭泣,有人昏厥,有人把扈的尸体抬到空地上,一遍一遍,徒劳无功的急救。扈死了,在阳光明朗,热闹非凡,扈成人礼的今天, 喧嚣,混乱,死亡。壬自顾微笑,沿着一路殷红血迹来到扈面前。 他说:“初次见面,你好,我是壬。” 扈茫然看着他的尸体,尚且懵逼中,弄不清状况,他下意识抬头回应。 他说:“啊,你好,我是扈,飞扬跋扈的扈。” 阳光稀稀落落,世界纷纷扬扬,壬的眼眸里是满满的扈,扈的眼睛里有着壬。 他说:“嗯,我知道。” 如果时光可以静止,就让它静止在这一刻吧,可惜,时光不能静止,扈和壬注定要继续他们的故事。 相传,死后之人的灵魂要到阴间报到。先过鬼门关,过了鬼门关便上一条路叫黄泉路,路上盛开着只见花,不见叶的彼岸花(又名曼珠沙华)。花叶生生两不见,相念相惜永相失。路尽头有一条河叫忘川河。忘川河边有一块石头叫三生石,三生石上记载着前世今生来世。河上有一座桥叫奈何桥。走过奈何桥有一个土台叫望乡台。望乡台边有个亭子叫孟婆亭,有个叫孟婆的女人守候在那里,给每个经过的路人递上一碗孟婆汤。喝下孟婆汤让人忘了一切。走过奈何桥,在望乡台上看最后一眼人间,喝完孟婆汤忘却今生今世所有的牵绊,了无牵挂地进入轮回道开始了下一世的轮回。(糊人语:此段建立在百度百科内容基础之上整理而成) 扈被带往地府,过了鬼门关之后是通往地府的黄泉路。一路灰白暗沉,只有大批大批的曼珠沙华绽开一朵朵艳红,铺就一条血色接引之路。其间有着许多孤魂野鬼,飘忽闪现,游移不定。 扈大摇大摆,双手抱在脑后闲闲欣赏这独特的地府景观,右边是壬,身后跟着牛头马面和黑白无常。 牛头在身后观察了半天之后,终于没忍住问:“喂!你没毛病吧?你死了诶!” 扈把头稍稍后仰,微侧过身子看向牛头:“你丫才有毛病!劳资知道自己game over了啊。”说完撇嘴扭回头,望向灰白灰白的“天空”。 “那你情感激烈点啊!哪有人意外死亡后被鬼差押着到阴间报道就跟出来旅游似的,你应该呼天抢地大喊命运不公!应该死皮赖脸抱着我们的大腿让你在人间多看一眼你的家人!应该声情并茂赞颂自己是一个多么伟大的人是不该如此英年早逝啊!你就是不应该这样悠闲!”牛头一脸不应该这样的纠结模样跑到扈的前头认真演绎三种应该有的“情感激烈”。 扈直接捧腹大笑,对着牛头竖拇指:“哈哈哈!小牛演得真棒!哈哈!我的肚子!哈哈哈!太好玩了!” 牛头收起纠结表情,做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结结巴巴、忙不迭地说:“真...真的..演得很好吗?”而后惊喜万分地上前用力抱住扈的手:“知己啊!知己啊!你是第一个夸我演得好的人!我以身相许报答你吧!” 壬在旁微笑拉开牛头扔到后头,温柔转向还在笑个不停地扈:“走累了吗?要休息会儿吗?” 扈勉强直起腰来,回壬一句:“劳资飘着可轻快了,累个屁啊!哎哟,笑死劳资啦!哈哈哈!” 牛头还在在后头小声嘀咕:“我不是演得好吗?怎么笑成这个样子?不应该是悲痛吗?为什么不是悲痛?我演得不是心有怨愤、凄惨的人吗?为什么.......”马面淡定上手捂住喋喋不休的牛嘴。 一直看着扈笑的壬忽然抬起右手抚上扈的左脸,扈还在哈哈笑得下气不接上气,笑容被捧在壬的手心不停颤抖。壬认真地说:“不要笑了。” 扈上手直接挥开壬的手,高仰下巴嚣张回道:“你谁啊!劳资笑劳资的,管你毛事!这地府还不让鬼笑不成!” 壬盯住扈的眼睛,右手握紧放在身侧,幽深黎黑的眼眸翻涌不定:“你不开心,你很烦躁,你不想笑。” 扈被壬盯得有点发毛,最后哈哈干笑两声没了声,抿嘴赏壬一个大白眼,迈开大步继续走。 眼珠骨碌碌转动的牛头使劲扒开马面的手,不甘寂寞地冒出一句:“知己知己,你可以不用迈脚就能移动的!你看你看!像我这样,双脚不动,身体往前倾一点就可以了!” 扈伸个懒腰,打个呵欠,双手交叉抱在脑后,头也不回地继续迈动步子:“劳资乐意!你管得着!” 牛头还想说什么,结果又被马面堵上嘴,在马面目光轻轻一扫后,乖乖委屈闭嘴。 这条通往阴间的黄泉路,曼珠沙华越发妖冶烂漫,散发一阵阵香味,浓似此间的灰,淡似此间的白。扈大摇大摆走着,壬在右边,身后跟着牛头马面和黑白无常,寂静无声。 扈是不开心,是很烦躁,是不想笑,可除了笑,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哭?他哭不出来。心里酸涩到爆炸,却没有眼泪可流,这让他更难受。本来吧,死了就死了呗,他也不是什么看不开的人,到时报到完,该投啥胎就投啥胎就好。可到了这条黄泉路,他莫名想起了他那可怜兮兮的十八年人生。所有的回忆走马观花似地涌来,一层一层将他包围。(糊人忍不住语:不是莫名...传说曼珠沙华的花香有魔力...能唤起死者生前的记忆......) 被他刻意封藏的爸爸妈妈,不敢去想的小姨他们,昨日时光,梦作过往,撩不得,偏又上心头,只幸好,他还不是谁的谁。 扈一直感激小姨的养育之恩,真心把小姨他们当做自己的家人,想着成年了要有男子汉大丈夫的担当(糊人忍不住语:→_→第一章......),好好保护家里的女人,为这个家创造更好的生活。然而,扈只是感恩,失去过一次的他真的害怕再失去一次。那种以为拥有全世界,结果一朝世界崩溃,只剩他一个人和深不见底的黑暗。扈不敢再经受一次,他怕承受不来。 不是不想啊,只是不敢。就是这么怯懦,you you up,反正扈坚信no zuo no die。 小姨的收养给了他光,他却只敢在好不容易重建的小世界里感受余光,从来不敢放进他的小世界。又消失了怎么办呀?他会彻底崩溃的。因此,双方的情感交融在他这里碰到块金刚石,如今他死了,情感分离收回会有些困难,但至少不会撕心裂肺吧。看,他多么有先见之明啊。 11年前,父母车祸而亡,他成为孤儿;11年间,小姨家成了他的家。11年后的如今,他死了,小姨他们免不了伤心,那么粘着他的妹妹会哭好久吧,可好在,这世上没有谁没了谁就没命可活,他活下来了,虽然现在“哐当――”一下被砸死了。 唉,痛定思痛,痛何如哉!扈好忧伤。 一路恍恍惚惚、红红火火,终于走过黄泉路,来到忘川河。忘川河上有座奈何桥,扈一行鬼走到上面时,扈被一堵无形的墙阻挡不能前行。 牛头发出惊咦之声,跑到前头大呼小叫:“你是阳寿未尽非正常死亡之人?那你怎么死的?奇怪奇怪真奇怪!” 扈不知所措,似懂非懂。阳寿未尽?那他算死了还是没死?难道...可以还魂回人间?!会穿越还是重生?他要成为传说中猛开金手指前途金光闪闪的主角了?!!!(糊人忍不住语:呵呵......)两眼发光,转头看向像是这里头头的壬:“大哥,我可以自主选定人设吗?” 常年待在地府、千年老古董壬的思路怎么可能跟得上常年混迹点点网、脑洞乱开的二货扈呢?壬不懂,但他觉得扈怎样都好,他会尽他所能让扈做一切他想做的事。于是他温柔微笑,顺着话往下接:“嗯,都听你的。” 扈十分开心,然而,懂得这一切、看穿这一切的牛头难得无语,望天望地,从来只有他秀恩爱的他竟然被从来只能看他和马面秀恩爱的壬官糊一脸狗血暴击9999+?短暂眩晕过后,向来脸皮厚比地壳的牛头强势恢复,学着马面平常泼他冷水的凉凉模样淡淡开口:“阳寿未尽非正常死亡的鬼魂只能游荡在黄泉路上,喏,就是那些在花花里闪来闪去的那些,你吧,可能要闪个几十年。” 扈懵圈,悲伤即将逆流成河。 壬在旁微笑开口:“没事,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嗯?他和这只不知是什么鬼的鬼一起在红红的大红花里闪来闪去,飘来飘去几十年?扈的悲伤终于逆流成河,他仰天长啸:“劳资阳寿未尽还非正常死亡?!那劳资咋死的?!!!” 壬垂下眼帘,深沉的眼眸黑不见底,一瞬,他又抬眼看向扈,眸子像是化作了一汪春水,嘴角熟练弯起一道弧度,他说:“我回地府帮你查查生死 恋耽美 分卷阅读7 小鬼与老鬼 作者:糊人 ,你在这里等我。” 说完示意牛头他们留下,便转身离去。 有些事,他要一个人去处理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  wow周五了 ☆、扈是一切 你以为你足够强大,可以把想要保护的人保护地好好的;你以为你考虑足够周全,可以保证你的他万无一失;你以为你做到了,你和他终于能够在一起――那只是你的以为。你是足够强大,你是考虑周全,可是你没有做到。想要保护的人没保护好,你的他在远去,他消失了。 壬在看到他精心布置的阵法毁坏时,他觉得一切都被毁灭了。瞳孔霎那缩成针孔,无暇顾及罪魁祸首犯徘,他奔向生死簿,用力挥袍,生死簿刷刷翻动,最终静止在扈的扉页。 只一瞬,他的一切崩塌,狂怒反身飞扑,死死掐住犯徘好死不死望过来的脖子。墨黑的长袍扬起,一条条夔龙张牙舞爪,疯狂肆虐,黑色的气息自身体暴涨而出,席卷笼罩整个地府,涌起一场风暴将挣扎逐渐变弱的犯徘死死困在其中。 他的身后,巨大的生死簿悬浮空中,在阴暗的地府散发微弱的绿光。生死簿记载着天地人三界所有生命的生死。 谁说绿光代表希望?那张扉页,没有扈的名字,没有扈的生平,没有扈的一切,只剩浓得化不开的黑色覆盖其上。 “壬官!壬官!大事不好了!那个扈不见了!”牛头被马面拽着出现在大堂,黑白无常随后颤抖出现。 诡异邪魅的黑气在这里最是猖狂,黑白无常再也承受不住,跪倒在地。突然被马面拽起一路飞奔而来的牛头也终于意识到不对劲,有妖魔之气! 只一眼,牛头就造大事不好了!壬官正霸气侧漏要捏死boss弟弟! “壬官壬官!!!壬官手下留鬼啊!”牛头迅速反应过来,吼叫同时,一把将身旁的马面用力推出。马面!饭碗保不保得住全靠你了! 本来看魔气是壬官散发出的,便闲闲旁观的马面只好出手抓住壬官的手腕施法抵消一部分戾气,暂且缓缓快魂魄不稳的犯徘。而后淡定对上疯魔化的壬官眼睛,冷静地说:“三界之外有平行时空,扈不一定彻底消失了,他比犯徘重要不是吗?” 扈是一切。阵法被破坏,扈的灵魂不再容于三界,但是平行时空可以。扈很有可能被阵法破坏时流失的能量带入荒流,逸散在其他时空。对!一定是这样的!壬官抓住渺茫的希望当做全部。心痛到碎裂的那一刻,壬清楚知道他爱扈,一直爱了好久。也许是从被温柔抱起,听到扈说“我来养你吧”的时候,也许是那天倔强懂事的扈为他无言反抗小姨的时候,也许是在扈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地说“我绝不会丢弃你”的时候,情感早已升温质变,只是,四年来,他一直对内心深处最想要的渴望装聋作哑。 扈是一切。当扈进入心里时,壬就对扈的一切了如指掌。幼年丧父丧母,十八岁成人礼回家途中再遇车祸,仅他一人存活,从此性格孤僻,颠沛流离,孤独一生。壬四年来,不间断地寻找破解之道,可生死簿上,白纸黑字,改不得,去不得。壬曾经想,即使“颠沛流离,孤独一生”,但这八个字并不意味扈的结局就是悲惨,扈还是会活得好。最次,扈的人生终是不幸,但至少还能活着,总比死了好吧。 后来,四年,扈生活的点点滴滴渐渐让壬明白自己错得离谱――心成了荒漠时,精神死亡,肉体侥幸存活也不过是行尸走肉。 扈在失去父母后,安全感一直匮乏得可怜,从来都是活得小心翼翼,如履薄冰。那么缺爱渴爱,收养了弃猫就给予一切来换取陪伴,却拒绝打开心门接纳前来敲门的幸福,固执不安;那么二货傻气,总是嘻嘻哈哈没心没肺,却在家人面前那样乖巧懂事,从不敢出一点乱子;那么活泼开朗,天性善良向上爱热闹,却总是交不到朋友,因为自卑烦躁不会,所以每每显得嚣张自大。(糊人忍不住语:越是自卑,越是不可一世......)那么笨,那么怯懦胆小,那么令人心疼,那样的他,壬想,与其如生死簿上所书活着,不如死去让他来照顾吧。 扈是一切,扰乱天地秩序又如何?壬找资料,壬寻材料,壬在扈成人礼的这一天布好“护魂阵”,壬无声无息用法术松落了舞台零件,扈死了,一切顺利地向壬的安排发展。 然而,犯徘出没,阵破魂散。 扈是一切。狠狠震晕犯徘,松手扔到地上抬腿踢飞。壬官稍稍平复心境,告诉自己,扈没消失,他还存在,他在某个时空等着他。决绝阖上双眼,扩大膨胀魂魄到极限,然后轰然爆裂,化成一缕一缕快速钻进被强行打开的时空缝隙。 牛头惊呼,不可思议地看着壬官为着那一丁点儿可能性毫不犹豫选择“自爆”,要知道这一不留神儿魂魄就回不来了,修为大损算是轻的了,灰飞烟灭都是分分钟的事儿! “咋办?咋办?快!快叫boss回来!乱了!彻底乱了!”牛头急得团团转,不停催着马面快用阎王留下的“召唤符”召唤boss。一个眼角余光一扫,瞥到犯徘幽幽转醒,像是找到宣泄口,上去就是一顿猛踹:“你没事就去诱小鬼玩啊?在地府瞎转悠个啥?转悠就转悠,还好死不活坏了阵法!你丫就是皮痒难耐欠收拾是吧?!有病不?欠抽不?”又不能用法力直接弄死,只能一脚比一脚踹得狠,踹到最后牛头没了劲暂停歇息时,犯徘已经气息奄奄,却还死活硬要回嘴:“大爷我还不能随便逛不成?谁叫壬混蛋乱设什么狗屁阵法挡了大爷我的道!况且我什么也没做,就穿过踢了几下,自己做的质量不过关,怪别人算个屁!” 牛头火冒三丈,咱踹累了没力气但咱有法力呀,非打得他亲哥也认不出来不可!牛头施法让犯徘不停重复做自由落体运动,对快要再次晕过去的猪头犯徘说:“你丫不知道你家亲哥对你百般放纵!百般呵护!丫的给你双鞋都是千找万找的“破阵子”!你丫还敢这样横!我替你哥灭了你!” “灭谁呢?”一个似笑非笑地声音传来。 牛头叉腰双手立马捂心,一脸忧伤自责惭愧的表情转身对上boss大人,悲痛欲绝高喊:“大人!您可回来了!小人罪该万死!小人没能尽好职责!小人是已没脸见您,要自我了断灭了自己啊!” ☆、我来找你了 牛头的做作阎王只继续似笑非笑地看着,而后看一眼趴倒在地再次晕过去的弟弟,阎王收起轻摆着的扇子,用扇子指着虚抬一下,犯徘便升到半空飞到身边。啧,真的是肿成猪头了。 阎王叹气无奈,眼里怜惜万分,嘴巴却吐出令人不寒而栗的话语:“真不乖,是要我把你关起来才听话吗?或者,废掉?舍不得呀,要不绑在身边好了。真是,我可好不容易要放开了你呀。” 牛头一看他家boss大人与自家弟弟“联络感情”,立马收敛表情一溜儿跑到马面身边,“怎样了?怎样了?壬官怎么样了?”。 一个个时空缝隙合拢,壬官的魂魄至少三四成没回来。现在最后一个缝隙的关闭,一缕魂魄飞速奔向壬官,壬官睁开双眼,瞳孔恢复正常,嘴角溢出微笑,欣喜若狂。 马面淡淡回答:“找到了吧。” 牛头张望打量着后头阎王动静,听马面这么一说,马上回头看向壬官,正好看到壬官在像个傻子似得傻笑。牛头故作深沉一叹,吟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阎王过来了。”马面往后扫一眼,淡淡开口,斜睨牛头秒转换表情,捂心挤出一脸忧伤自责惭愧。老婆真棒,马面想。 阎王抱着犯徘走到前头,坐到大堂上的檀木椅上,调整姿势让犯徘在他怀里躺得更舒服,顺便开口问壬:“你准备怎么办?” 壬回答:“去找他。” “哦,想好了?”阎王抱好弟弟,闲抬头看一眼壬,又低头整理弟弟的头发,将之撩到脑后。 壬回答:“是的。” 阎王在肿成猪头的犯徘额头轻轻落下一吻,视线一瞬不移地温柔看着:“那就去吧,也算是你破坏秩序的惩罚了。”说完将腰间的令牌扔给壬。 壬接住令牌,对上座的阎王真诚地说:“谢谢。” 然后毅然决然转身离去。 牛头一脸的忧伤自责惭愧在听完阎王和壬的对话后再也撑不住,他拦不住壬,回身失控地冲阎王大吼:“boss!你有没有搞错?!你怎么能把令牌给壬官呢?!壬官...壬官会...”牛头焦急万分,他知道壬官这样做的后果,却难以说出口。似乎不说出口,就不会发生。 “难道打一架?壬是不会放弃的,那是他的选择,你我无权干涉。”阎王抬头,“在我们看来,这是最差的选择,但在他看来,那是他最好的选择。旁观者清,那是旁观者看得轻,当局者迷,因为当局者沉迷不想自拔啊。” 牛头噎住:“可是...可是...” 马面伸手抱住牛头,低语:“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奈何不了,只怪一切过分美丽。”(糊人语:大致tv一个音乐记录片里的词..关于张国荣的......) 牛头彻底崩溃大哭,可是他们是没有眼泪的。 当牛头跑到“异界台”的时候,那里安安静静、空空荡荡的一如往常,只有阎王的令牌静静躺在上面,壬官走了。 壬已经来到扈的时空,那是扈的以前,10年前的宵市。扈会在哪呢?壬裸着身体站在一个小巷子里想。如今他化而为人,法力几乎全无,掌管这个时空的守台者虽然给了他一个身份,但实在是个吝啬小气鬼,不肯提供一点线索,甚至因为不爽他的要求让他光着身子出现。壬站在冰天雪地里觉得有点冷,于是打开脚边的行李箱翻找衣物。没办法,他要养扈,所以要有些钱,开口要100万不为过吧,毕竟他好久没做人了,得有一段适应期先。拿出衣物套上,壬拉动行李箱走出巷子。 外面人群攘攘,霓虹灯闪烁不停,这里好像是条商业步行街。壬在转角看到一家专卖店,橱窗里的男模型穿着一件黄黑外套,壬停下脚步,走进去。出来时,壬已经穿上那件黄黑冲锋衣,裤子是黑黄的运动裤,脚上是黑黄运动鞋。(糊人忍不住语:黄黑..以黄为主...黑黄..以黑为主......)扈说过,这样很醒目,他能看见我。壬露出微笑汇入人群,好远好远,一直都能看见他的身影。 天空落着雪花,一朵一朵,凄清唯美。 这时,在小草园小区某幢临街大楼的18层里,扈正蜷缩在角落,紧挨窗帘,悄悄许下一个愿望:可不可以有人陪? 初雪听到了哦。 壬来找你了,扈,请你再等等。 ☆、真是美好的一天 静默流转我和怪壬之间,我和怪壬对上眼儿。 怪壬板着脸, 恋耽美 分卷阅读8 小鬼与老鬼 作者:糊人 眉间皱起,淡唇紧抿,呼吸似乎有些紊乱,一呼一吸间,鼻翼翕动,连带着长而卷似染了霜的睫毛轻颤,其间黎黑的眼眸清晰地倒映出我。 这倒影真帅! 我双臂交叉抱在胸前,身子向怪壬靠近,审问道:“什么叫你曾经一直看着我?” 怪壬眼眸闪烁不定,张口欲言又欲言而止,嘴巴张合半天,没吐出一个字来。 这么难以开口?这扭捏模样......难道....... 我用力往后仰,身子立马飘走,与怪壬保持3米距离:“难道你是杀死我的凶手?!”(糊人忍不住语:你真相了.......) “啊?”怪壬错愕,随之变得扭曲。 完了完了完了!真是仇家找上门,冤家路窄啊!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我摆出防御姿势,双手变刀交叉护在身前,脚步快速动起来往角落闪,来到墙边熟练挂出去半个身子,对抬步走来怪壬撂下狠话:“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咱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撂完迅速跳楼跑路。 但是,然而,可是,我是只被圈养的鬼! 到达100米极限的刹那,我“嗖――”地被弹回,稳稳停在怪壬身旁。 我哆嗦回头,怪壬悠闲躺在沙发上,饶有兴味地看着我:“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日后相见,自当以身相许。” 我莫名觉得被什么东西盯上了,有点毛骨悚然,悄悄挪步远离“未知危险品”。 “未知危险品”愉悦轻笑出声,本架着脸的左手轻撑沙发起身,宽松的黄黑条纹状衣衫滑落,露出性感的锁骨和光滑圆润的左肩:“我以身相许,你不要吗?” 我...我...妈蛋还附送一枚招牌温柔微笑,光芒万丈,有种要被消融的感觉太奇怪!靠靠靠!你当我是女人啊?!我是纯!纯!纯!纯爷们儿!我坚决摇头拒绝,甩头似拨浪鼓。 怪壬耸肩表无谓,起身向我步步逼近,温柔的微笑放大在我眼前:“那换你以身相许,我接受好了。” 不好!这么近看攻击力突破天际,那宠溺的眼眸快要把我溺毙了怎么办......不行了不行了!我有点呼吸困难,双腿发软,两眼眩晕。尼玛!简直秒杀好吗?!振作点!扈!你是男子汉大丈夫纯爷们儿!(糊人忍不住:→_→男子汉大丈夫纯爷们儿.....) 我一鼓作气投向怪壬怀抱,啊,不是,我一鼓作气穿过怪壬身体,蹭蹭蹭蹦到沙发后面,回身高度警惕。 怪壬站在原地耸肩微笑,举起双手投降:“我是来引渡你的人,我是地府的鬼差。” 鬼都不信!你还阎王呢!(糊人忍不住语:某种程度上..你又真相了......) 这时,怪壬轻一挑眉,缓缓抬起右手打出一个响指,瞬间,日出了。 从怪壬身后落地窗里跳出的的明日耀眼夺目,我的眼睛感到有点刺痛,下意识抬起手掌遮挡。 又听到一声响指,日落了。光线变得柔和,我试探着移开手掌,看见一轮红日沉沦在远方。 余晖从怪壬背后洒进来,投下阴影模糊了怪壬的轮廓。 怪壬说:“请信任我。你的魂魄被冲到这个时空后卷散又重组,因此你想不起来你的过去,但那些记忆都还存在,我是来帮你唤起这些记忆的。用你们的话来说,我是催化剂。我会帮你找到过去,你会拥有未来。” 我有点懵逼:“为什么是你?” 背光下看不清怪壬的表情,他说:“因为你是我的责任。” 责任?难道......怪壬是我亲生父亲?脑中浮现万字凄美惨绝的人鬼情未了爱情故事......可是,怎么生下我的?我是人鬼杂交混种?! 我懵逼:“你.......” 怪壬稍一顿,继续说:“一些缘故,你的意外是我的责任。也正因此,你和我,在这个时空是相连的。我会来到你的身边,你会在我身边。7天,我们的灵魂磁场相近7天,我便能看见你。随着灵魂靠近适应,你会一点一点想起以前,我会恢复能力,到你恢复全部记忆的时候,我的能力也将全部复原。到那时,我会送你回到原来的时空。” 我彻底懵逼:“你.......” 落日已是全部沉沦,余晖收走殆尽。 又一声响指,18楼的这里灯光亮起,一如往常。 我看着怪壬,怪壬站在原地,对我温柔一笑:“这七天,你想起了什么?记起我了吗?” 我不记得你,我什么都没想起。 想不通,通不了,还戳我痛处,混蛋! 干脆一了百了,我耷拉着肩膀自暴自弃,往后一躺,轻飘飘地浮在地毯之上,无语望向天花板。 怪壬靠近,蹲下身子看着我:“不急,我们可以慢慢想。”说着顺势盘腿坐下,右手撑着下巴,歪头莞尔一笑:“这几天,我的法力恢复了三成,我以为你想起了很多。现在看来,是因为你固有的那些关于日常知识记忆。” 我瞥向他,笑个屁啊,翻一个白眼坐起身子看向他:“喂!我还饿,给劳资煮面去!” 怪壬笑得更欢了。莫名其妙!我站起来拍拍屁股,天真的要亮了。挪步来到阳台,空气清冽冰冷,天空开始由浓黑变为深蓝。 今早凌晨刮大风了,还好我不用卡墙了,不然肯定被刮个透心凉,心飞扬.......真好,上弦月格外明亮,挂在西北角静静反射太阳的光,身边有一颗金星,东南角还有一颗启明星,今天将会是个晴朗好天气。 身后传来开门声,我动都不想动。这里除了我只鬼,还有哪个奇葩怪人? 怪壬站到我右边,问我:“冷吗?” 切!这种程度我就是光着都能抗住!想我可是整整三年穿件单衣过四季啊!每年冬天不停地抖啊抖啊抖.....浑身一哆嗦,用力摇头,画面太美,还是不想为好。 想到衣服,我转头对怪壬说:“那个.....” “叫我壬就好。”怪壬说,温柔带笑的眼睛看着我,仿佛在期待。 我突然有点亚历山大,犹疑开口:“那个..壬?” 壬笑得很开心,轻声回应:“嗯。”身后的黑夜像是绽开了烟花。 我有点晃神:“壬......” “嗯。”怪壬应声,眼神缱绻缠绵。 咳咳!气氛有点奇怪啊,鸡皮疙瘩要掉一地了都。我赶忙回归正题:“我们打个商量吧,你下次给我烧的衣服能不能换个颜色?我不是质疑你的品位啊,不要误会哦!我就是想换个颜色穿穿.......” 我没声了,因为怪壬一声不吭,静静看着我,还皱起了眉头。 “哈哈哈,这颜色真棒!我要穿一辈子!哈哈哈......”我抓起身上穿着的与怪壬同款的毛衣,一个劲干笑。饲主最大!吃饭最大!衣服算个毛啊! 在我笑到快抽筋的时候,怪壬终于开口了:“我不会其它的,但是你想要其它的话,我可以研究一下试试。”说完还一脸征求地看着我。 我...我勒个去!我大吼:“不就图个色吗?还要研究研究?!”比起他翻来覆去折出来的各种衣服,换个色这么难吗?!!! 怪壬轻笑:“颜料不是普通的颜料,是要调制的,承载上法力加上我画的符,你才能用。” 我澹..这样啊...视线轻飘错开他落在别处。 真日出了! 望不断的高楼大厦间,晕开一片玫红,太阳欣欣然露出真容。我机智转移话题:“又是美好的一天啊!“ 怪壬这时突然说:“既然你觉得挺好,那就这颜色了吧,还很醒目,我可以一直看着你。” 嗯?嗯?! 怪壬叹息,转头迎向浅浅的朝霞,又笑得那么灿烂:“真是美好的一天!” nonononono!劳资不要每天“蜜蜂装”啊装蜜蜂!蠢爆了!今天一点都不美好!!!!! 作者有话要说:  周五真是美好的一天 ☆、喷,是需要实力的 “好无聊~~~”我快速瞥一眼怪壬,见他看过来,便愁眉不展,无力吟叹。 怪壬将手中书本一合,利落起身说:“那我们去散步吧。” 啊咧?! 好吧,阳光明媚,空气清新,冬季里难得的好天气,是很适宜散步...可我不是想要散步! 跟在怪壬后头,东瞅瞅,西望望,冥思苦想该怎么说比较自然,比较顺理成章,比较显示我只是随口一提,真的一点都不在意。 啊!有了。 我开始绕着怪壬不停碎碎念:“好无聊~好无聊~好无聊~”从左边晃到右边,又从右边晃到左边,继续从前边转到后边,转个弯再接着转,我就不信这样都能忍!快开口快开口啊! 怪壬果真不能忍,停下脚步,有点无可奈何地看着我:“那么,你说要做什么才能不无聊?嗯?” 嘿嘿!bingo!就是这个feel倍儿爽~ 咳咳!我望向远方,状若漫不经心地开口:“随便你!我没想做什么啊,就是光散步太无聊了,我们说会儿话吧!比如......聊聊以前什么的,譬如,我的家庭啊,我的人生啊。”(糊人忍不住语:好自然..好顺理成章哦......) 偷偷瞥向怪壬,怪壬温柔微笑:“这需要你自己想起来。” 我装不下去了,有点迫切:“可你告诉我,我可以更快想起来啊?你不是催化剂吗?催催更健康,更健康!是吧?” “我不会告诉你,催化剂是不会说话的。你慢慢想就好,不用急。”怪壬轻飘飘落下这句话,继续往前走,徒留我一鬼内心汹涌。 我!急!啊!你丫说得轻松!考试时,做到一道题,明明看过明明背过明明会做,却脑子就是一片空白怎么也想不起来时,你!不!急!吗?!要出门了,前一秒你还想着要拿什么东西,这一秒却忘得一干二净,死活想不起来时,你!不!急!吗?!跟人讲话,突然想到要说什么,想着等对方说完再讲却在要讲的那一刹那忘了,憋了面红耳赤也吐不出半个字时,你!不!急!吗?!!! 心中千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我捂着伤痕累累的心觉得,物种不同,交流好累......(糊人忍不住语:嗯...你们是不同...你是二货...) 身体拔凉拔凉的,我抱紧自己,告诉自己不要悲伤,不要心急,相信吧!鬼生还有希望! “没关系的,有我在。”怪壬平稳安定的声音传来。 嗯?你说啥?我从悲伤的情绪中出来,发觉天黑了。之前的阳光消逝无踪,周围暗沉阴冷。这是肿么了?老天爷同我共悲伤? 抬头正要询问怪壬,一张血盆大口猝不及防映入眼帘,哈喇子流了一地,真脏。 咦?啊啊啊啊啊啊啊!妖怪啊!!!我就忧伤一下这么天理难容吗?!! 我想尖叫,我要逃跑,可看到怪壬,只能死活憋回去鼓在嘴里,在原地跺脚,不停深呼吸调节。怪壬正挡在我面前,一手护住我, 恋耽美 分卷阅读9 小鬼与老鬼 作者:糊人 手撑起光幕抵抗那张大口的逼近,大喝:“你是谁?” “桀桀桀桀...我是谁?我是谁啊,你能告诉我吗?”大口倏忽后退合上,出现一个白衣黑发的女子。 怪壬收起光幕,微转头问我:“扈,还好吗?” 我捂着胸口用力揪衣服,终于找到了宣泄口,一个劲往外吐字:“有...有妖...妖怪!太恐怖了!太可怕了!吓死鬼了!我真要被吓得魂飞魄散了!嘴那么大!牙那么尖!这是真的吗?劳资做噩梦了吧!我擦!这是真的,劳资碰到妖怪了!大圣呢?大圣!快来给妖怪吃一棒!”千万个念头闪来闪去,我揉着死命捏痛的右大腿,有点心绪难平。 “我可以成为你的大圣,你要吗?不打妖怪,只护着你的那种。”怪壬在前头接了这么一句。 嗯? 怪壬又说:“她过来了。” ta?他她它?我看向她。刚刚凶残大口变成的她长发垂到脚踝,一身白衣飘飘若仙,撑着一把油纸伞,在这迷蒙间像极了“丁香般结着愁怨的姑娘”。 可她刚刚是张血盆大口,果真是妖孽,妖到不可方物啊!抛个眼神给怪壬――怎么样?怪壬轻摇头,只继续盯着她,架势严阵以待。此女有毒!我有点紧张。 四周昏沉,上不见天,下不见地,像凭空的一团雾气。“有毒”女,举着伞一步一步走来。 我看到怪壬的肩膀紧绷,忍不住小声问一句:“你打得过她吗?” “目前,打得过,护不住你。”怪壬说。 我急了:“别介!护住我就好,别打了!”鬼身安全要据理力争! 怪壬轻笑,肩膀的线条轻颤:“嗯,知道了,你最重要。” 这话听着真让人放心!我满意缩回怪壬背后,偷偷窥探“有毒”女。 “有毒”女走近了,然后停住在3米远的地方,她问:“我是谁,你们知道吗?”声音清脆,渗透着阴冷,平板无起伏。 怪壬提声喝令:“你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帅!霸气!余音缭绕不绝于耳! “有毒”女被震得掉落握在手里的伞,露出一张苍白姣好的脸庞,两行血泪缓缓划过她面颊,她说:“哪里是我该去的地方?哪里?你告诉我!告诉我!” 血盆大口再现江湖,活生生从那樱桃小嘴钻出,扩大,带出化作漫天大雨的哈喇子,朝天狂吼。真脏,真吵。 粘稠恶心液体淋到身上,已经不是简单“抓狂”二字就可以形容我的内心,我僵住不敢动弹,怕淋上更多“口水雨”。 大嘴下面有一根黑黝黝的绳,通到女人黑洞洞的口部位置。白衣还是飘然,而人却早已面目全非。大嘴吼了几声后,呜咽出声,藏起了利齿,就是两片汉堡交叠,虽然是涂满了恶心酱料的那种,它(他她),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划别这种不明生物,含糊念叨着:“我是谁...我是谁...我是谁......”我靠!捋直舌头再讲话好吗?把口水收好好吗?别含着一堆口水还tm讲话不停洒口水好吗?! 新仇加旧恨,我忍无可忍,谁tm不会喷口水:“你tm就是张嘴!我喷死你!喷死你!喷死你!” 口水四溅,全部虚喷在怪壬头上脸上。怪壬眼神幽幽瞥来,我闭嘴。 我错了,战斗指数不够高,就不要乱喷,会拖累队友的,我错了,我闭嘴,我不喷了,真的。 那厢大嘴还在喷个不停,我缩成一团隐在怪壬背后,心中默念,我是好队友。 作者有话要说:  小糊人:→_→你什么时候能生完我? 糊人:天天再用力,奈何你不出! 小糊人:……怪我咯? 糊人:……也不是…… 小糊人:君子疾夫舍曰欲之而必为之辞! 糊人:君子?可以吃吗?我就一糊口的小人,我容易么我!t_t 小糊人:…………那你生我干嘛?!养不起别生啊! 糊人:爱到深处情不自禁啊! 小糊人:………………爱就一个字,滚!!! ☆、不要说永远永远~ 云里雾间,出现了其他的身影。 我看见一个长发飘飘的英姿,突如其来一脚踹翻大嘴,飒爽收尾,旋身平稳落地,脸一侧,对我邪魅一笑,说:“我,帅不?” 帅爆简直了有没有!!! 我激动万分,正要上前握手,大嘴又冉冉升起,怪壬把手一挥,带离我向后10米之远,一口积蓄已久的哈喇子随着大嘴的怒吼迸射而出,猝不及防,湿了那英姿一身,长发瞬间成挂面。配上他刚刚摆好的姿势,简直了有没有!!! 我没忍住,直接哈哈大笑,引得那“挂面兄”脸一阵青一阵白,最后成为黑锅底,转身暴打不知道为什么还在怒吼的大嘴, 片刻,奄奄一息的大嘴趴在地上“吧唧吧唧”吐泡泡,挂面兄用力一踩,大嘴嗷呜一声缩回原体,有毒女捂着她的樱桃小嘴,擦着血泪piapia跑来,真的是piapia。用着周爷爷电影里如花的经典姿势,大开大合,带动白衣piapia作响。 我目瞪口呆看着这一切,悄悄在怪壬背后藏得更深。 挂面兄一甩挂面,对我得瑟一笑,说:“我,帅不?” 我缩,我缩,我缩,你不能逼我说实话啊,我打不过你啊。 好在怪壬开口应声了:“严监生,她是谁?” 被称为严监生的挂面兄双手扒拉几下挂面,挂面神奇般恢复成长发,一身哈喇子也随之消失,确保英姿回来后,向我抛来一个媚眼,翻个大白眼给怪壬,没好气地说:“没眼睛看啊,鬼呀!” 怪壬老神在在:“我说,她是谁。” 严监生更没好气了:“嘿!你当你还是壬官呐?我现在一根手指就可以弄死你!” 怪壬微笑重复:“我说,她是谁。” 沉默。沉默。沉默。 我在怪壬背后急了。这弄啥勒弄啥勒! 本在一旁捂嘴不停擦血泪的有毒女开口:“我是谁...我...” “闭嘴。” “闭嘴!” 怪壬和严监生异口同声。 有毒女抹血泪抹得更凶了。 好时机!我趁机哈哈大笑缓和气氛,怪壬和严监生一同看过来,我叉腰仰天,更加卖力大笑。 怪壬叹息一声,对我说:“不笑了,别累着。” 严监生跟着哈哈大笑,一甩衣袖,对我一指,说:“我,帅不?” 这都什么人跟什么人呢?不过小命要紧,反正脸皮够厚。 我堆起满面笑容,无比殷切地说:“帅!您帅出天际帅到宇宙!无敌第一帅!” 暗瞥一直盯着我看的怪壬,我拼命咧嘴维持笑容满分,真挚诚恳地向严监生提问:“最帅的您能否告诉我这个女鬼是谁啊?我刚都要被她吓死了,您几下就收服了她,您这么神勇智慧,您知道她是谁吧?” 呕...好想抽自己! 听着正惬意薰然的严监生斜斜瞅我一眼,高抬下巴,以十分欠抽的声音说:“我当然知道!她呀...”对我轻点下巴,示意我靠近。 你也太傲娇了吧!看向怪壬,还是那样看着着我,这算默许吧,我略微探出身子靠近严监生,严监生微低头凑近我的耳朵说:“不告诉你~”还tm咬劳资耳朵! 怪壬唰地将我护到身后,毫不客气上来就是一掌,严监生后退一步,又稳稳立定,冲怪壬说:“哟~挠痒痒都比你这强~” 怪壬生硬截断他的话:“滚。就算现在这样,我也能废掉你。” “切~说说谁不会~”严监生嗤之以鼻,脚步暗暗摆开,做好架势。 怪壬盯着他,薄唇开合:“三...” 严监生不动。我抓狂咬手指。 “二..” 严监生不动。我抓狂扯头发。 “一。” 我崩溃,自暴自弃捂眼睛。我思故我在,我思故我不在,我看不见你,你也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温暖的阳光洒在身上,我不由自主□□出声,呻个开头,吟道一半,觉得不对劲。收声悄悄分开捂严实的手掌,透过指缝扫一圈,严监生和有毒女消失无踪了,四周又明媚如初,一个小男孩从怪壬身旁跑过,差点摔倒,怪壬浅笑着将他扶好,男孩奶声奶气地说谢谢,然后跑开。 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放下手掌看着怪壬捉摸不透的侧脸,想得有点头疼。 正捶着脑袋想要它好用点,怪壬转身对着我说:“擦擦耳朵。” “啊?”脑子内存似乎不够使了,只好顺着怪壬的话擦擦耳朵。 “我碰不到你。”怪壬又笑了,只是都不同以往,总感觉不像是笑。顺带挥手一扫,我恢复整洁。 看着怪难受,我揪着耳朵不爽地说:“别笑了。你跟我说说刚刚都是什么和什么呀?那个严挂面,你认识啊?” 怪壬扑哧笑出声,眼眸在这样的阳光下闪闪发光,这样才叫笑嘛! 我回神催促道:“别光笑啊!快说,你们到底怎么回事啊?你跟他较劲干嘛?” 怪壬抿唇,愉悦弯起弧度:“我没有跟他较劲,是他在故意惹怒我。” 哼哼!还说没较劲,鬼都不信!不过,这不是重点。(糊人忍不住语:你...抓到过重点吗.....) 我顺着他的话接着问:“他干嘛故意惹怒你?” 怪壬轻耸肩膀,继续散步:“我欠他钱。” “what?!”我调整姿势,准备好好数落数落他。 “我不是这个时空的存在,来到这个时空只能化而为人,严监生是这个时空的守台者,刚来时,我向他借了100万。我要养你。”怪壬说,活生生逼我把要数落他的话尽数咽了回去。 我思考一秒,说:“该借,借得好!” 这严挂面真是吝啬!不就100万吗?真是! 等等,严监生?好耳熟,不会是《儒林外史》里见着两根灯草死不咽气的严监生吧? 我问怪壬:“严监生...不会是那个严监生吧?” 怪壬说:“就是你们课本里学的严监生。” 我靠! 我赶忙问:“你怎么借到100万的?” 怪壬顿了一下,接着开口:“那个时候,我还不是人。” “啊?”我不懂。 “我的能力都还在。”怪壬解释。 我懂了。卧槽!卧槽!敢情这钱是威逼来的!严监生会记狠你永远永远的! 不,还有我。顿时感觉整个鬼生都要不好了!脑中浮现一句歌词,别再说对我说永远永远永远~永远不是我要的明天~ 严挂面似乎还是个厉害角色。我靠靠靠靠靠靠!得罪npc,是永远没有好下场的你造吗?会被秒、被秒、还是被秒!!! 作者有话要说:  这首歌是不是暴露年龄了? ☆、谁稀罕! 鬼生还是得继续,就算下一秒就要game over,好比散步还是要继续,就算上一秒听到了自己即将被秒的消息,毕竟阳光正好,时光正好,而我正好沐浴着这样的阳光,徜徉在这样的时光里。继续呗,不然呢? 恋耽美 分卷阅读10 小鬼与老鬼 作者:糊人 死不成?我都已经死了。 怪壬在前面惬意走着,从他弯弯的眉眼间,可以窥出一二他愉悦的心情。我闲不住,就飘远想寻点乐子。 飘啊飘啊,乐子没找着,一回身,却发现怪壬在身后跟着,被吓一大跳:“哎哟卧槽!你什么时候跟来的?一点声音都没有!”拍拍胸口,退后与怪壬拉开距离。刚一回身,差点就要撞上他脸了,离得太近了,显我矮。 怪壬笑笑,说:“一直。你太用心于其他事物了,所以没发现我在你身后。” 是吗?我想想,不过这不重要。我出声嘱咐道:“以后别挨这么近啊,我容易撞上,离远点。” 怪壬说:“撞不上的。况且,不是我离得太近,是你转身突然,冒失了。” 切!三年来我一个鬼过惯了,明明是你突然出现还老挨那么近,哪里是我冒失了? 我回嘴:“怎么撞不上?刚刚差点我的鼻子就要跟你的下巴撞上了!” 怪壬抬手摸摸下巴,看看我的鼻梁,说:“原来你到我这里,有点矮。”抬起右手比划我的身高。 我靠!我哪里矮了?!明明是你这货发育过剩!我是标准男神身高好吗?!180!180还矮吗?!你要160以下的萌妹正太怎么活啊?侏儒嘛?(糊人忍不住语:你才侏儒!你全家都侏儒!!!) 我忍不住跳脚,直接大吼:“你才矮!你全家都矮!!!” 怪壬还笑,顺从应声:“嗯,你一点都不矮,你小巧。” 是可忍孰不可忍!火气一下涌上头顶,我要炸了! 怪壬悠悠然抬头看天:“到饭点了,我们回去吧。” 太阳快要升到正中了,怪壬对我温柔一笑,示意我跟上,往回家的方向走。 劳资!劳资!老子也是要吃饭的,甭管他有多超脱逍遥。我蔫吧了,还有什么事情比吃的更重要?还!有!什!么! 我憋屈个半天,吐出一句话:“中午吃什么?” 怪壬回答:“包饺子吧,你爱吃。” 我沉默,又来。 又?等等!这一段好熟悉。 啊,第一次跟怪壬的对话,也是这样。 怪壬突然开口:“我想起了我们第一次交谈的时候,你还记得吗?” 记得,鬼生第一次与人的说话,当然记得。 可两次我都好怂!我不认:“啊?什么?我不记得。” 怪壬说:“没关系,我记得就好。”那样云淡风轻。 我想了想,还是老实说:“其实我记得,就今天早上啊,我又没失忆,怎么可能不记得。” 怪壬轻应:“嗯。” 嗯嗯嗯!整天就知道嗯嗯嗯!我背过手去,一步一步跟着怪壬,恍然觉得这种感觉还不错,我记得的你记得,你记得的我记得。三年了,第一次。 回到家中,怪壬准备材料包饺子,我无聊,就随便看看他怎么做。 和面,剁馅,擀皮,包饺子,怪壬看着烹饪书,一气呵成,动作流利漂亮。 我纳闷看看烹饪书,又看看怪壬,问:“你会做饺子吗?” 怪壬眼眸低垂,专心致志包着饺子:“以前不会,现在会了。” ( ⊙o⊙ )哇 “你第一次做?”这动作怎么看都不像是新手啊。 怪壬放好包好的饺子,回答:“嗯。” 看着漂亮精致的饺子,我难以置信:“怎么可能?!” 怪壬笑出声,笑意盈盈的眼睛对上我的不可置信:“很久很久以前没时间做,后来在地府没有办法做,现在才有了机会做,所以求知若渴,学得快。” “你是说...你从来没做过饭菜,全是现学的?”我已经震惊到无以加复了,怪壬还轻点了下头,好笑地看着我。 这一点都不好笑!哪有人看一遍制作流程就立马掌握方法的?! 我灵光一闪,激动提议:“你去做厨师吧!绝对能成为大厨赚大钱!好不好?”我仿佛看到天上下起了钞票雨\(rq)/。 “不好。”怪壬说。 为啥?我看向他,明明非常棒! 怪壬手下不停,继续说:“我只做给你吃。” 我皱眉,这话怎么听怎么奇怪:“你这叫什么话?搞得跟情人一样,咦~~~” 怪壬抬眼,看着我,片刻:“你要是把我的业余爱好变成工作,我会厌烦的,那样,最后我连你的饭也不做。”一本正经说完,低头继续包饺子。 哦,そうですね (so u de su ne 原来如此)!我懂了,我想了想,权益利弊,吃饭最大。钱么,小事,不急!这不还有嘛! 怪壬包好饺子,问我:“要蒸的,还是煮的?” 当然!.....有点纠结,两个都好吃。 怪壬开口完美解决问题:“两种都做吧。” 对对!自己做的,爱怎么来就怎么来! 我猛点头,非常同意。怪壬微笑,开始蒸煮,接下来也没啥好看的了,等着吃就好。 我飘到客厅沙发看电视,昨天的直播我没看,今天看重播。兴致勃勃看着,正到精彩环节,一个女声传来:“你好。” 我转头回应:“你好啊!” 女人?回头再看一眼。 wtf?!有毒女! 我连滚带爬起来,大吼:“怪壬!妖怪来了!” 怪壬很可靠地马上出现,一掌拍飞有毒女,牢牢护住我:“你怎么进来的?” 有毒女站起来,抹抹刚刚飚出来的血泪,还是一成不变的声音:“严监生扔我进来的。” 我明显感觉怪壬脸黑了,怪壬克制地说:“回去。” 有毒女抹完血泪,我神奇地从她平板的声调里听出一丝委屈:“回哪里去。我不知道自己是谁,什么都不知道。” 我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但怪壬毫无反应:“回严监生那里去。” 有毒女呆滞三秒思考,抬头说:“我不知道在哪里。” 怪壬下逐客令:“去外面呆着。” 有毒女一声不吭,乖乖飘出去。 我看看有毒女,看看怪壬,迟疑不动。 怪壬自然走回厨房,对我说:“饿了吧,可以吃了。” 我乖乖飘到饭桌,调节高度,悬空而坐,静静看着怪壬拿碗筷、酱料、饺子和牌位。 开吃了,饺子很好吃,蒸饺香嫩,水饺软滑,非常棒!但气氛总感觉怪怪的。我吃一个,瞄一眼怪壬,吃一个,瞅一眼飘在窗户外的有毒女,心里惴惴的。 我受不来了这样的气氛,问:“你生气了?” 怪壬慢里斯条咽下嘴里的饺子,喝一口汤,还是微笑:“我没生气,我等下把她送到严监生那里,你在家里看会儿电视。” 不让我跟去?不对啊!我问:“严监生家在哪儿?离这不到50米?” 怪壬回答:“不是,我出去后会设下禁制,你可以留在这里不用跟来。” 太没鬼身自由了!我抗议:“我要跟你去!” 怪壬放下筷子,起身轻叹:“乖,我很快就回来。” 啊?!你当哄三岁小孩呢?我立马跟上紧随怪壬。 怪壬走出房门,我被拦截。 怪壬微笑安抚我,转身远去,我慌乱难过,死捶qq糖质地的无形墙,烦躁回去看电视。 切!我不稀罕你! 作者有话要说:  糊人:上!小糊人!你头已经出来了,可以帮妈做点事了! 小糊人:你! 糊人:快!你还想不想生出来!信不信我把你塞回去! 小糊人:~~o(gt_lt)o ~~求收藏!求包养!求关注! ☆、我跟你睡? 怪壬你丫有本事别给劳资回来! 我好心塞,连电视都看不进去了,节目上的嘻嘻哈哈,说不定背后都是你争我斗,互插刀子!没劲!跟现实半斤八两,跟我现在的心情一模一样!切~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可乐的事儿?都是骗人的! 内心颇有积郁,干脆大喊:“啊啊啊啊啊!怪壬你tm别给我回来!!! “哦?你不想他回来?”好像严挂面的声音。 猛一回头,真的是严挂面,他站在落地窗前,冲我一笑:“我帅不?” “帅!帅!帅爆了!”在脑子里想想他爆炸的美好画面,我立马起身狗腿应声。 严挂面满意点头,双手插兜晃到我身边大大咧咧坐下。 我没忍住,在他靠近时,不由自主后退了一小步。严挂面看见了,斜睨着我,拍拍旁边,说:“坐,这节目挺好看的,我们一起看。” 我咽了下口水,最终还是规规矩矩慢慢盘腿坐下。 除了电视机里时不时传出的“哈哈哈”以外,没有任何其它声音。风倒是一阵一阵撩动窗帘,阳光稀稀落落跑进来,本该美好的午后,我现在只想拔腿就跑,心中一遍一遍召唤怪壬大圣出现,可他就是不出现!我和严挂面大眼小眼盯着电视屏幕,好无语。 他这是要作甚啊!看电视不会在自己家看吗?跑到别人家蹭毛线!我揣测着严挂面的意图,有毒女分明是他的饵,诱使怪壬离开留我独自一鬼,然后他的出现绝对是居心不良!可他到底要干嘛?你给我痛快点!这样吊着非常抓心挠肺比吊打还难受好吗?!(糊人忍不住语:你确定吊打比较好的话我给你换...扈:不要!!!你这个没幽默细胞的家伙懂不懂什么叫玩笑话?! 糊人:你都说我没幽默细胞了:) ) 我停止内心os,平稳情绪,小心翼翼问:“严大人,您屈尊造访寒舍有何贵干?小人愚钝,还请大人指点一二。” 严挂面转头贱贱一笑,嘴巴都要歪到耳朵上去了:“没事!就是想你了,来看看你。” 好想冲他的脸狠狠来上一拳打得他屁滚尿流!可是我不能,不能打,打不到,到最后不是他屁滚尿流。 整整快垮掉的微笑,我重振旗鼓:“我们以前认识?” 严挂面秒速回答:“不认识。” 那你搞得我们好像很热切一样干嘛?!我深呼吸,深呼吸,深呼吸,心中不断提醒自己,这是npc,你不能跟他对着干!勉强维持笑容:“您真是亲切~” 严挂面厚颜无耻地回答:“哪里哪里!” 我靠!请给我一把刀,伤不了他我还杀不了自己?!(糊人:诺刀扈:.....滚粗!) 严挂面换个姿势,面朝我,说:“我对你一见钟情了,你跟我处处吧。” 我呆滞。处处?楚楚?厨厨?储储?锄锄? 严挂面:“我做你男朋友吧。” 卧槽!严监生是gay?书上没说啊,他有好几个老婆好嘛! 我脸快垮了:“您真爱开玩笑!您不是有几房妻妾吗?” 严挂面毫不在意回答:“都几百年前的事了,早尘归尘,土归土了。” 我再接再厉:“您不是喜欢女人吗?” 严挂面靠近我,我僵着笑脸往后仰,他更加逼近,我想干脆地遁,却发现遁不了,卡住了...怪壬你害惨我了! 哭诉算账还不是时候,严挂面正双手将我困在他的怀里,居高临下地对我说:“以前是,但遇见你以后,我发现我对男人也可以。” 简直就是流氓中变态流氓!竟然调戏男人!我用手肘拼 恋耽美 分卷阅读11 小鬼与老鬼 作者:糊人 想顶开他,可严挂面就是挂着流氓微笑纹丝不动,还向我眨眼,得意洋洋。 我还就不信弄不开你! 死踹,双腿被压;扯发,双手被抓;使用铁头功,额头被抵住。 严挂面挑衅地看着我,我一炸,直接上嘴咬他鼻子。 严挂面闷哼一声,却一动不动,我使劲继续用力,都咬破皮了,可他就是一动不动。 我就奇了怪了,难道他没痛觉? 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浑身一震,视线一晃,我被飞了起来,飘在半空,看见怪壬回来了,正在与严挂面打架,打得很凶。 我赶忙稳定身姿,飘到天花板上,躲到角落里,观察局势。 怪壬很生气,瞎子都能看出来,一双眼睛死死盯着严挂面,像是要把他生吞活吃,一招一式,毫不留情,绝对是往死里打。严挂面被弄得有点狼狈,但明显是游刃有余,还抽空对我抛媚眼。 我有点暗暗捉急,怪壬这时突然收手了,停到一边,喘息几下,抬头对我招手让我过去。 我看看也停了下来站在另一边插兜抖脚的严挂面,快速奔到怪壬身后,小声问:“接下来怎么办?” 怪壬又是平常的怪壬了,温柔冲我一笑,说:“擦擦嘴。我来解决他,你站在我身后就好。” 怎么平复那么快?我讷闷,依言抬手擦擦嘴,看着怪壬明明笑着却感觉有点慎得慌的眼睛,踌躇开口:“还好你回来得早,严挂面简直就一死变态!” 怪壬笑得那么模糊,对我轻轻一点头。 严挂面耐不住寂寞跑出来找抽:“诶诶!亲爱的扈,你答应我了吗?” 不提还好,一提一肚子火气,反正都撕破脸皮了,who怕who啊?我藏在怪壬背后,冒出个脑袋大吼:“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不约!劳资不约!” 严挂面摊手,说:“那我下次再来问你好了,我们有的是时间。farewell~”说完右手两个手指轻点嘴唇,向我抛飞吻。 我浑身鸡皮疙瘩起立,快速闪进怪壬背后,再出来时,严挂面已经不见。 我东瞅瞅,西瞄瞄,发现有毒女竟然也在,蹲在往常我爱蹲的暖气管角落,依旧是毫无表情的表情。 我暂时不想面对把我困在屋里害我惨遭严挂面非礼的怪壬,切!就算最后及时出现,但功不抵过,我不想理他。于是上前问有毒女:“你不跟严挂面走吗?蹲这儿干嘛?” 有毒女说:“严监生让我呆在这里,我不能走,我打不过他。” 唉!果然同是天涯沦落人啊!我一拍胸脯,豪气万丈地说:“那我收留你!你可以待在这里!” 有毒女表情不变,看我一眼,又错开我看向怪壬。 真有眼色!我摸摸鼻头转身不情不愿地面对怪壬,怪壬还是站在原来的位置看我。 我正挣扎着要开口,怪壬说话了:“她可以留下来,算是客人,睡你的房间,接下来几天,你跟我睡。” 用不着啊,我说:“有毒......额,请问怎么称呼?”我回头问有毒女。 有毒女说:“你说我是张嘴。” 额...额...好吧,反正她什么也不记得,我转头继续对怪壬说:“大嘴睡我房间没问题,我是鬼,她也是鬼,我的东西她都能用。可你是人,我怎么跟你睡?” 怪壬微笑:“没关系,这个问题我想了很久,现在可以解决了。” 怎么解决? ☆、我需要你 怎么解决? 吃完晚饭后,怪壬在自己房间鼓捣。我教着大嘴吃饭,留意房间里的动静。 大嘴一本正经地学会了使筷子,吃下第一个饺子后两眼闪闪发光,直接开启狼吞虎咽模式。 我很有成就感,将自己的饺子全部移到她面前,嘱咐道:“慢点吃,没鬼跟你抢,我的都是你的,不够我叫怪壬再煮啊!” 大嘴嘴里塞得满满当当,点点头含糊地说:“不够,还要。” 真有我的风范!我拍拍她的后背,说:“不急,先吃完这里的,等下再叫怪壬煮。” 大嘴就那样慢慢转头看我,我不知道她一成不变的表情是要表达什么,就微笑用慈母眼神询问。 大嘴看着我咕噜一声咽下嘴里的食物,又慢慢转回去,樱桃小嘴里钻出血盆大口,“嗷呜――”,一口吃下所有饺子,舔舔盘子,舌头收回绕利齿一周,转向对我说:“我吃完了。” 口水近距离“biubiu”喷我一身,我忍耐再三,微笑,微笑,微笑,破功大吼:“吃完个屁!没了!去给我面壁!没我允许不准离开!”小孩子就是要管教! 大嘴收回大嘴,吃得水嘟嘟的小嘴一抿,幽幽蹲到角落一动不动。 我板着脸,带着一身口水走进自己房间整理,出来时,大嘴还蹲在角落,怪壬在厨房洗碗。 整整表情,我板起脸走到大嘴面前,趾高气扬地问:“知道错了吗?”教训孩子要有气势! 大嘴抬头,眼睛没有巴巴,就是黑不溜秋,问:“哪错了?”我有点失望,不应该可怜兮兮看着我吗?算了,她是表情障碍户。 “你乱喷口水!”要严厉,我在管教孩子! 大嘴说:“我不能控制。” 我想想,也对,那样的嘴巴和大舌头,的确不好控制。 不对!我咳咳两声,说:“那就不要随便把你的大嘴放出来!” 大嘴思考片刻,一歪头,说:“那样吃饭比较快。” “吃那么快干嘛?鬼生要慢慢来,要享受!”我说。 大嘴头眨眨眼睛,歪到另一边:“吃得快可以吃得多。” 好像是,挺有道理的,一口吃一盘饺子的人肯定比一口吃一个饺子的人吃得多。于是就叫大嘴起来:“好吧,你没错,可以去玩了。” “哦。”大嘴起身飘到饭桌,说:“可以再给我煮吗?你刚刚说的。” 啊,我刚是说不够可以再煮来着,张嘴要喊怪壬再煮些饺子,怪壬擦干净双手走出厨房,说:“每天每人一样的量,吃完就没有了。” 这样吃快的跟吃慢吃的就吃的一样多了!我恍然大悟,不过,什么时候有这个规定的?我疑惑要问,怪壬走到自己的房门口打开房门,弯腰做出标准的请进姿势说:“扈。” 要我进去啊?我很好奇怪壬是怎么解决的,摸摸脑袋跟走进他的房间。 没什么区别啊。我环视一周,扭头疑惑看扈:“我之前进来过,现在的房间跟之前没什么区别啊。” 怪壬说:“你碰一下。” 碰一下?我迟疑伸手碰了下怪壬,穿过去了,再看房间,还是没区别啊。 怪壬无奈又说:“不是碰我,是碰物品。” 哦,早说嘛!我走到床边,用手碰碰,惊奇发现有触感。我可以碰实物了? 爬上床拿枕头,拿起来了;摁床头电灯开关,有反应。蹭地坐正看向怪壬,怪壬清浅微笑:“我布置了阵法,我房间里的东西你都可以用。” 这么神奇?我飘到他身边急切地说:“那你对整个屋子布置啊!”电脑,电脑,心心念念闲置在客厅暴殄天物的电脑我来了! 怪壬抱有歉意地说:“材料不够,而且这是我目前法力的极限,近期再做了。” 啊...好吧,电脑........我的电脑... “这里有笔记本电脑,你要用吗?”怪壬又说。 “要!”怪壬真是世界上最最最贴心的房客了!简直就是我肚子里的蛔虫!(糊人忍不住语:房客?蛔虫?不不不...怪壬托我请你喝杯菊花茶....) 在哪在哪在哪?我环视一圈找到本本立马扑过去抱住,简直幸福得不要不要的! 怪壬温柔说:“你先玩一会,等下记得换睡衣,这里的浴室你也能用,我去安排大嘴。” 我胡乱应着,趴在床上全神投入亲爱的本本。 下游戏,逛网页,看动漫,原来世界可以这么大! 也不知过去多久,怪壬洗完澡坐到床上让我挪一下位置。 我扭动身体从正中央移到左边,眼睛不离屏幕,快完成基础任务了。 突然屏幕一合,我扒不开,气愤抬头,怪壬趁机收走本本,我抗议想要抢回,怪壬举高手臂,说:“该睡觉了。” “劳资是鬼,劳资不需要睡觉!”游戏刚有点上手还没玩够呢!拼命想要拿到本本,可怪壬真的太高了,我怎么也够不着。 扫到枕头,灵机一动,我拿起枕头用力砸他:“快点投降把本本给我!否则,嘿嘿~” 怪壬有恃无恐,长臂一捞,拿走枕头。我嘿嘿都还没嘿完好吗?! 我拿起另一个枕头疯狂砸怪壬,怪壬扔开手中的枕头,抓住正砸向他的枕头,说:“好啦,别闹了,现在睡觉,不然,电脑就永远别玩了。” 你不能!我顿停,看向怪壬,他的眼神明确告诉我,不是说说而已。 颓丧抛开枕头,我抱膝坐在床角,看怪壬欣欣然放好本本,从容躺进被窝,拍拍身旁示意我过去。 我才不!把头一扭,我准备下床到客厅看电视。 怪壬出声制止,说:“睡觉。我今天消耗过度,很累。” 我瞥一眼,他满脸倦容,切!又不关我事!又不是我要求他做的!我利落下床:“你睡你的,我玩我的,谁碍着谁了!” 怪壬沉默,我最受不了古怪氛围,直接拔腿要离开,怪壬开口了:“我需要你。” ?_? “什么?”我回头问。 怪壬侧躺着,半张脸藏在阴影里:“我现在很虚弱,你的阴气能够帮助我恢复。” 真的吗?怪壬不是人吗?阴气反而有益于他? 我搞不灵清,怪壬说:“我不是一般人,咳咳,我离你越近好得越快。” 你的确不是一般人!我翻个白眼,还咳嗽,真弱! 不知道为什么,最终犹疑半天,还是躺到床上,没好气地说:“这样可以了吧!” 怪壬笑得很开心:“可以,很好。” 我捣腾被子,调整到最舒服的姿势,把眼一闭,不想理他。 本来没想睡的,毕竟是鬼,根本不需要睡觉。可躺着没多久,困意一阵阵袭来,我睡了过去。模糊间,感觉身后床铺凹陷,有温暖物体靠近,有低沉的声音说着什么。 我好困,理不了,蜷缩更紧沉入黑甜梦乡。 ☆、小番 在这里,小草园18幢大厦1801室,扈在这里。 打开房门,这里尘封很久了,尘土积了几许,霉味萦绕,有些刺鼻。 可是,扈在这里,我知道,这是我的家。 办好手续,回来关上房门,我走进来。 静静站在客厅,灵魂在颤动,清楚清晰,我知道,因为扈在这里。我轻声对空气说:“你好,扈,我是壬。” 扈会听到的,我知道。所有空气都是他,满满占据我的世界,他是我躲不开的存在,而我,心甘情愿。 收拾屋子,布置我们的家,对此,我有些苦恼。因为我没有过家,对于家的样子,我茫然无所知。想了很久,最后,按照曾经扈与父母居住时的家布置,他会喜欢 恋耽美 分卷阅读12 小鬼与老鬼 作者:糊人 ,我知道。 七天,需要七天灵魂共鸣契合,我才能看见扈,扈现在在我身边吧,我不确定,他总是那么好动,即使被我绑缚,也不会安定。但如果在,他会不会无聊?我看不见他,无法跟他交谈,他的活动范围要是很小,比如10米的话,那他只能绕着我转,并且闷闷不乐地数落我。 呵,嗯,为了让扈不那么无聊,多念着我的好,我不能让他感到太无趣。出门走走,记得扈常常散步,他会喜欢的,我知道。 咖啡馆,酒吧,步行街,广场,扈爱热闹,人多的地方他可以找乐子玩。虽然我不习惯人群,但扈喜欢就好,我不在的日子,他快要闷坏了吧。不得已,在我还没来到他身边之前,他不能被拐走。扈这么傻气,不自己把他圈住,怎能安心?所以,在他灵魂上刻下了的烙印,设下禁制。外面有太多未知,许多风险,还有诱惑,所以,要看世界,只能我来带。 兜兜转转,终于到了第七天。时间在这一天过得太慢,我有些焦躁紧张,似乎,一秒就是百年,而我已等待了亿万年。 家里,路上,烤肉店,无时不刻,全在想扈。犯二的他,委屈的他,开心的他,小心翼翼的他,令人心疼的他,一幕幕回想,原来他已渗透进骨子里,融汇在血液中,跟呼吸一样成了本能。 扈,我已相思成灾,你呀,几时才来。 熬到零点时分,心躁动到极点,我急切寻找着扈。 “怪壬!闲壬!蜜蜂壬!劳资要饿死了!你丫再不给劳资吃的,劳资诅咒你一辈子一个人!死后一只鬼!还永远饿着!” 是扈的声音。 我循着声音,看到了扈。他正气嘟嘟地蹲在地上,用手指画圈,念念有词。 我笑了,对他说:“我们回家吧!” 扈傻乎乎地跟我走了,看吧,这么傻气,还好圈住了。 为他煮面,看他满意地眯起眼睛,抿起笑容,头微微仰着,像只饕足的猫;跟他摊牌,当然只摊一半,不自主地挑逗他,可惜他神经粗条,二货一枚;看日出,他提了对衣服的意见,我思考时,他以为我不满,自个儿圆场打哈哈。真是,脑子里永远上演各种奇怪的东西,我没折,也就偶尔让他吃瘪,看他像被踩到了尾巴一样跳脚,很可爱。 如果没有严监生出现,就再好不过,可是,总是会有这样的小强,嗯,蟑螂,蜚蠊目昆虫,冒出来叫嚣,顺带恶心恶心你,你还灭不了他。 严监生是在故意惹怒我,我知道,可是控制不了恼怒的情绪。 我不宜与他正面冲突,我告诫自己,所以,即使挫败,也与他各退一步,忍了他恶心的咬耳朵。 但回到家中看见严监生压着扈的时候,我失控了,想杀了他。 扈是逆鳞,他不该碰扈的,更不该吻扈的。不甘、嫉妒、愤怒,五味杂陈。 可我只能硬生生压制情绪,我的实力不够。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只会两败俱伤,况且,除非动用非常手段,否则,我连伤他都难。现在灭他代价太大,不值得。 我的确不再是以前的壬官了,我有了强烈情绪,厌恶自己的冷静,总是有条有理分析利弊,不能放纵肆意。同时也庆幸足够冷静,舍却自己做该做的事。 我本无选择,现在,扈是我唯一的选择。我有了扈,扈是一切,扈最重要。 严监生不会与我硬碰硬,至少我曾是壬官,而他知道趋利避害。 严监生走了,我以为事情可以暂告一段落,却不料,严监生走了,扈却躲开我。 为什么?讨厌我了?因为严监生? 克制不住回想严监生压着扈亲吻的画面,不安慌张。 我怀疑现在不够强大的我留不住扈,他这么傻气,还没心肺,心里拒绝任何人进去,我算什么。 没关系,我可以不算什么,灵魂碎片烙印在扈上的“联系”,可以留住扈,我圈住他了。靠这死撑,我们会有一段时光,这样就好。 我知道,我明白,我说服自己,可有时候心不由人,人只能跟着心走。 晚上,说谎强硬让扈睡在我的旁边,施法让扈睡着,我靠近扈,虚抱住他,抑制不住想要亲吻他,想要拥有他,可是,我碰不到他。 在扈听不到的现在,我终于可以倾诉最想说给扈听的话了:“扈,你知道吗?我在不安。你知道吗?心真的会痛。你知道吗?我想要你。你知道吗?我爱你。你不知道,你永远也不会知道。因为,我不会告诉你。你不是属于我的,我不能占有你,我已经偷到一段时光了。” 凝视着扈,看着他安详恬静的睡脸,我笑了,我说:“心动好累,不过,没关系,我爱你,我知道就好。” ☆、要吃饱饱 “小虎,跟妈妈一起说,茄子――” “茄子――” “真棒!么啊!” 我看到一家三口在公园的草坪上拍照。小孩子叫小虎,我看着他,我清楚知道我是他。 我站在他们身边,他们看不见我,其乐融融地在看照片。 “我”坐在妈妈腿上撒娇:“妈妈,饿了。” 妈妈环着“我”,翻看相机里的照片,用脚踹踹爸爸:“去!去把吃的拿来。” 爸爸笑着站起来往车子的方向走去,妈妈抬头嘱咐:“别忘了拿毛巾!” 爸爸回头应一声,快步跑去。 妈妈指着相机里的“我”对“我”说:“我家小虎真帅!长大了不知要迷倒多少女生!”一脸骄傲幸福。 “我”乐呵呵地跟着笑,乱揪妈妈的头发玩,远处爸爸提着篮子跑回来,笑容满面。 我怔怔看着。妈妈用毛巾擦“我”沾满果酱的嘴,爸爸在旁照相,“我”的小手捧着大大的果酱罐吃出了要将罐子吞下去的气势,爸爸妈妈笑得前仰后伏,爱意满满地叫“我”“小虎宝贝儿~”。 画面一转,挂着软乎乎的云朵的晴空一瞬幻化为星辰漫天。 “我”趴在妈妈肩上,奶声奶气的说:“妈妈,饿了。” 妈妈一手抱着“我”,一手在包里找钥匙开门。 我站在墙外看见房门上有着1801的字样。妈妈打开房门,推门进去放下“我”,轻柔安慰着:“小虎乖哦,再等一会儿,妈妈马上做给你吃。” 屋子一模一样,我绕着墙来到落地窗前,环视里面,这里与壬装修出的家分毫不差。 “我”乖乖坐在沙发上看动画,妈妈飞速做出一碗阳春面,把“我”抱到餐桌上喂“我”吃面。 灯光是淡鹅黄的柔光,“我”张嘴,“啊――”,妈妈吹凉面,喂进“我”嘴里。 我不自觉张嘴“啊――”,我也好饿,回复我的只有安静的夜空,和装满嘴巴的微凉空气。 呸!不定多少空气动力学当量直径小于等于 25 微米的颗粒物。 画面再转,空间顿时漆黑幽暗,我“啊――”一声活活吓醒了。 卧槽! 惊魂未定拍拍胸口,恍然那些画面都是我的梦境。 “怎么了?扈?”怪壬的声音。 我猛转头跟他说:“我梦到了我的以前!我饿了两次!饿死我了!” 怪壬撑起身子,好笑地说:“饿了是吗?我去给你做吃的,你要吃什么?”说着套上裤子。 裤子?卧槽!啥时候怪壬光身子了? “我去!你tm竟然裸睡?!”我竟然跟一个光身子的男人睡了一晚?! “不算裸睡,内裤还穿着。诺――”还扒开睡裤给我看内裤。 劳资对你印着小蜜蜂的内裤没兴趣! 我一把拿起枕头砸他,他接住温柔一笑:“昨晚还不够吗?” 我靠!我靠!我靠! 我快要压抑不住体内的洪荒之力了:“你tm睡的时候不是穿着衣服吗?!” 怪壬一耸肩:“后来热了就脱了。” 寒冬腊月的你热?!你家暖气太足了是吗?!信不信劳资分分钟打电话举报你污染空气浪费资源还tm嫌热! 冷静!这是你家,你是鬼,打不了电话,暖气他嫌弃你不嫌弃。 怪壬刷牙洗脸完,问我:“早餐要吃什么?” 我微笑回答:“阳春面,谢谢!”牙齿要咬碎了! 怪壬回我微笑:“不客气。” 不客气你个大头鬼! 我憋屈着换衣洗漱,走出房门迎面撞上大嘴。 大嘴黑直长发飘飘,头一歪,咧嘴:“早上好。” 卧槽! 我捂住小心脏避开她,惊恐问:“你在干嘛?!” 大嘴说:“在问好。” 道理我都懂,但这叫哪门子的问好?头歪成90度,嘴巴咧到耳朵,幽幽说:“早上好”? “谁叫你这么问好的?!”我拍拍今天早上受二度惊吓的小心脏。 大嘴指向电视:“她就是这样问好的。” 我顺着手指看过去,一个长发萌妹正歪着头露出可爱的微笑,用元气十足的声音说:“早上好!” 我缓慢转头,语重心长地对大嘴说:“你不要学她!做你自己就好!”你们根本不是一个画风好吗?! 大嘴抬正脑袋,收拢嘴巴,面无表情看着我:“哦。” 这样才对嘛!我呼出一口长气,欣慰点点头。 “可以吃了。”怪壬端出热乎乎香喷喷的阳春面放到桌上。 我一个箭步端端正正坐好,掏出筷子,等怪壬放牌位。大嘴,也幽幽飘来坐好,怪壬放下牌位瞬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端走我面前刚刚浮现的面条,咕噜一口吞下。空碗消逝在她手中,她挥挥手,砸吧砸吧嘴巴看向我。 我怒了:“没了!每人每天定量!吃完就没!你没有了!”竟敢抢我饭碗?! 大嘴撇嘴幽幽飘走。 哼!目送走大嘴,我砸吧砸吧嘴吧看向怪壬,怪壬心领神会回厨房为我盛面。看着满满当当的一大碗,我满足开动。 吃着阳春面想起了梦里的阳春面,我用力咽下嘴里的面,一拍脑袋,真是差点忘了正事! 我冲怪壬说:“昨晚我梦到了我的以前!” 怪壬点点头:“嗯,是记忆在恢复。” “哈哈!那岂不是说我很快就可以恢复全部记忆了!”我美了,奋力刨面,畅想未来。 怪壬:“呵呵。” 呵呵你个大头鬼!刚呈现的美好未来被他呵呵碎了一地,我怒视他。 怪壬眨眼看我,问:“怎么了?” “别呵呵!”我咬牙切齿吐出字句。 怪壬眨巴眼:“为什么?” 我费劲科普:“这个词不单纯!” “嗯?” “反正你别再对我呵呵了!很不爽!”算了,不知者无罪,我不对号入座就好,埋头继续吃面。 怪壬一头雾水:“哦。” 哎!一种一屋子就我聪明绝顶,而其他人只能哦哦哦的感觉油然而生。我真是太优越了! 吃完面,怪壬收拾桌子洗碗,我来到电视机前跟大嘴一起看动物世界,正播到非洲草原动物大迁徙。角马、斑马、羚羊组成声势浩大的队伍,惊天动地,扬起漫天尘土,从坦桑尼亚的塞伦盖蒂保护区前往肯尼亚的马赛马拉国家公园。沿途狮子、花豹 恋耽美 分卷阅读13 小鬼与老鬼 作者:糊人 、鬣狗一路尾随,抓准每个间隙死咬猎物的要害。不远处,鳄鱼开始在狭窄的马拉河两畔聚集,潜藏埋伏,准备饕餮即将到来的盛宴。 这里只有原始的冲撞,无关其它。 我聚精会神看着,一时没找到梗吐槽,就没话找话问大嘴:“好看吗?” 我听到大嘴砸吧嘴,奇怪转头看她。大嘴直直盯着屏幕,口水泛滥:“好看,想吃。” 屏幕上一群鬣狗争抢着撕咬羚羊血淋淋的尸体,贪婪残暴。 我咽口水,不是想吃,问:“想吃...哪个?” 大嘴砸吧砸吧嘴巴:“都想吃。” 我去!身边这个才真真原始!我似乎看见血盆大口扑来“咕噜――”一声吞下我,顺滑无比。 为了鬼生安全,我起身大喊:“怪壬!我们要喂饱大嘴!快给她吃熟食磨灭兽性,加快进化!” 作者有话要说:  sge boy,sge boy,why not be a guy ? ,no ore afraid,ake hi be a gay ! hey! marry christas!!!撒花~~~~~ ☆、妞妞 怪壬自然无视我的喊叫,收拾完碗筷出来跟我们一起看电视。他懒懒斜靠在沙发上,我和大嘴窝在地毯上,我感觉有一丝的奇怪,像是某一米五养的一条狗和一只猫。 妞妞和端午?记不凌清。 我摇摇头,移动位置到沙发上,怪壬看向我,我专注看电视,大嘴回头看看,学我挪到沙发上虚浮着。 怪壬好笑问道:“怎么了?” 我:“看电视。” 大嘴看看我:“看电视。” 怪壬愉悦笑了,非洲草原动物大迁徙进入尾声,他拿起遥控器换台。体育赛事、天气预报、新闻一刻...最后停留在喜闻乐见的娱乐频道,正放着嘻嘻哈哈,完全不费脑的综艺节目。 我开心大笑,大嘴面无表情,怪壬安安静静温柔浅笑。 伴随节目有看点,广告会更有看点。5分钟的节目时不时冒出各类赞助商还5分钟广告?你咋不直接取名叫奔跑吧!广告得了! 真是!一开始放广告,我就没心思看电视了,瞥向大嘴,她还在目不转睛盯电视,看向怪壬,他则在闲闲翘着二郎腿看书。我十分无语。广告了,聊聊天啊!大家一起吐吐槽呗! 我起头:“哈哈!天才第一步,雀氏纸尿裤!应该请陈天才来代言,陈天才扭动包在纸尿裤里的屁股一步一步投入李妈妈的怀抱!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只有我在笑就一点也不好笑了好吗?! 我收声,因为大嘴毫无反应,怪壬看我一眼又低头看书。 我不死心,急速开启头脑风暴,有我在怎么能冷场呢? 我说:“大嘴,不知道自己的名字是吧?” 大嘴回答:“你说我是大嘴。” “不是不是,哪有人叫大嘴的?怪壬,我们给大嘴取名字吧!”我撺掇怪壬。 怪壬抬头微笑:“好啊。” 很好,这时候要让他们参与进来。 我征询:“你们觉得取什么名好?” 大嘴又盯回电视:“我不会。” 怪壬:“都听你的。” 球又回来了,没关系,你们不接我接:“大嘴是女孩子,就叫妞妞怎么样?” 不信这样俗气的名字你们没!意!见! 不料,大嘴和怪壬一致认同:“好。” 喂喂喂!我挫败无语。 名字就这样敲定,实非我所愿,另两个参与者,一个津津有味看广告,一个继续看书,而我不想再说话了。一个巴掌拍不响啊!对于这两个非正常生物,没有什么冷场不冷场,没有什么尴尬不尴尬,也就唯一正常的我在意(糊人:......)。切!劳资自讨没趣!劳资欣赏广告行了吧! 所幸,广告进入倒计时,我的郁闷心情立马烟消云散。 综艺节目的意义就是没意义,乐得轻松自在,单纯逗人一乐。这年头,这鬼生,该干嘛就干嘛,在意些有的没的干嘛?人家又不在意,苦的还不是自己。真是! 大嘴,怪壬,我,不说话就是最舒适的模式。我算明白了。 今天又是一波雾霾来袭,天空阴沉沉,灰蒙蒙,能见度我也就呵呵了。昨天是难得的晴朗好天气,虽说大风呼呼有5级,今天风神一走,又是一城乌烟瘴气。虽说我是鬼,不呼或者不吸,空气都不来不去。某种程度上,空气即我,我即空气,物我共存,但我也想要自己是好空气啊! 出门是不可能了,路面结冰加橙色预警雾霾,还是在家窝着好。 我以为今天会发生点什么事,毕竟昨天精彩丰富到要心脏病了,恐怖片、魔幻片、剧情片轮番上映。可是,一直到晚饭结束,各回各屋,都并没有发生什么。 果然事情也是挑日子的。 第一次真切用水洗漱完后的我,坐在床上感叹世道变化真快,利落开机登陆游戏,操控我的“大杀四方”横扫千军,突然觉得世界尽在我的掌控之中。 然而,并不是。怪壬上床之后就一掌合拢了我的“世界”,我回到现实,哀怨瞅着他。 怪壬放好笔记本,拉开被子躺进来,温柔笑着。 温柔个头!白天不让玩,晚上不让玩,每天就让我碰这么一小小会儿,我们是有仇吗?! 唉,乖乖躺下,虽说完全没睡意,只好拉好被子直愣愣地看天花板。怪壬关掉大灯,开启壁灯和床头灯,躺下背对我。 我侧头看向他,听着他的平稳呼吸,转回脑袋看天花板,想着要不要数水饺试试。 刚默默数到“10个水饺”,浓重的睡意袭来,嘟囔着真有效,我陷入梦乡。 梦里不是黑色的,头顶有光洒落,逐渐弥漫,我的周围出现了许多事物。这次,我清楚知道,我在我的记忆里。 “我”上学,“我”过生日,“我”学骑自行车,一幕幕出现闪过,我像是在时空隧道里,触发一个个记忆点唤起沉睡的回忆。 我放松坐到虚无的地上,任由记忆的回放。突然,猝不及防,我摔了下去,惊慌失措落到一辆车里,前面是爸爸在开车,身旁是妈妈在说话。 妈妈说:“小虎,我们去泡温泉,你开不开心!” 我呆楞对上她的眼睛,在跟我说话吗?抬手想拍脑袋,惊觉手变得好小。低头看自己,我明白了,我成了小虎了。 我迟疑间,妈妈把手覆在我的额头,担忧的问:“小虎,怎么了?不舒服吗?” 怎么会!我现在非常高兴! 我立马回神投入妈妈的怀抱,使劲撒娇:“妈妈!我好想你!” 妈妈哈哈大笑:“妈妈不是一直在你身边吗?” 爸爸也笑,我用力抱紧妈妈,瓮声瓮气地说:“我就是想你!” 妈妈乐不可支,爸爸故意说:“那爸爸呢?” 我抬头高声说:“爸爸!我也好想你!” 车里笑声洋溢,妈妈捏我的鼻子,笑嘻嘻地逗我:“是是,我们也好想你!” 我用力点头,刚要奉上一个大大的笑容,心中突然莫名掠过一丝不祥,心跳漏半拍,眼前浮现车祸场景。 我慌张大喊:“停车!停车!” 身子拼命往前伸要爸爸快点停车,妈妈揽住我问怎么了,爸爸忙不迭应声,转动方向盘要停靠在应急停车道。 变故刹那发生,我明显感觉到轮胎打滑,车的方向偏移。刺耳的鸣笛声响起,刹车声尖锐划破空气。我抬头,车子正迎面撞上一辆货车,爸爸拼命打着方向盘,妈妈一下把我拽入她的怀里,紧紧护住。我看不见了,只感觉到一股强烈的冲击力,然后旋转,然后静止,世界仿佛不在了。 警车声,救护车声,人声,极致的寂静后,我听到了各种嘈杂声。有人捂住我的眼睛把我抱出来,鼻间是浓重的血腥味,身上是粘稠的液体。没用的,别捂了。我的灵魂脱离小虎,慢慢升空,看见残败不堪的车子和血肉模糊的爸爸妈妈。空间变成触目惊心的红色,我悲鸣:“不!” 我醒过来了,怪壬紧张看着我,问:“怎么了?” 我没办法说话,张着嘴巴呆呆看着他。 怪壬说:“别哭了。” 我哭了?我不会哭的。我摸摸脸颊,说:“没有眼泪,我没哭。” 怪壬轻柔虚抱住我:“嗯,你没哭,我看错了。” 我感受着这个不能感受到的拥抱,真的好想哭。 ☆、殡仪馆 事情总是会发生,因为日子总归要过,而世界不是你的。 今天早上,严挂面出现,先是跳脚着唧唧歪歪乱骂怪壬一通,说他偷窃,盗贼,要他把东西还回来。怪壬很淡定回复说都没了,全用了。 严挂面气极反笑,整整仪表,扔下一个鬼符,说:“我雇佣你做我的手下,拿好这个鬼符去收小鬼,一个抵1000!敢拒绝我就天天来烦你!”最后对我一个飞吻消失在原地。 威胁别人用自己,高! 我快速咀嚼满嘴的包子,咽下后问怪壬:“怎么办?” 怪壬耸耸肩,弯腰捡起鬼符,我凑近看,像是块石头,黑色,上面印有鬼字样。 随手将之放到餐桌上,怪壬继续早餐:“等下我们出去抓鬼。” 于是,我现在鬼鬼祟祟、躲躲藏藏在怪壬和妞妞身后实属情有可原。 抓鬼?我不熟!我不想干! 可是出门前怪壬说:“我可能一天都回不来,你要留在家里吗?我们房里有吃的,你不会饿肚子,不过电脑不能玩。” 于是,我现在鬼鬼祟祟、躲躲藏藏在怪壬和妞妞身后实属情势所迫! 我们现在正在前往殡仪馆,怪壬说那里有异象,阴气浓重。 我讷闷:“殡仪馆死人那么多,阴气浓厚不是很正常吗?” 怪壬回答:“若是一般,阴气浓重但是死寂,可这里不是,这里的阴气异常骚乱。” 怪壬停下脚步,我随着怪壬视线抬头看,是宵市殡仪馆。光看大门就渗得慌,冷冷清清,惨白的氛围,还有令我不舒服的存在,隐隐约约,抗拒我进去。 怎么办?临阵脱逃会不会太挫? 妞妞这时突然说:“我不要进去。” 我见机立马附和:“我也不要!” 只要有伴一起下水,做啥事儿都可以理直气壮! 就这样,怪壬一个人进去了,我和妞妞两只鬼,呆呆蹲在殡仪馆大门口。 回头看看大门,看不见怪壬身影了,蹭蹭妞妞:“你是不是也害怕?” 妞妞静静地看着我:“你害怕吗?” 我用力摇头。 谁怕?!(糊人:→_→你刚刚用了“也”......) 妞妞点头,说:“里面在说,不要进去,里面很冷。” “很冷?”我重复。 妞妞蜷缩抱紧自己:“很冷。” 我努力感受聆听,除了不友好的抗拒,我什么也没感觉到。 我问:“你怎么听到的?” 妞妞说:“他们在跟我说。” 他们? 今天仍是大雾霾天,衬得气氛越发诡异,迷蒙的雾气像是有鬼怪隐匿其中,妞妞空空的眼神落在茫茫的前方,我感到一丝凉气爬上脖颈。 “哇!”站起来 恋耽美 分卷阅读14 小鬼与老鬼 作者:糊人 抖动全身,我想上厕所,可是更悲催的是,我想起我是不用上厕所的! 妞妞看着我,不明就里,我镇定自己,说:“哈哈,站起来活动活动!哈哈。” 妞妞静了两秒,突然站起来,猛抖身体,长长的黑发扭曲颤动,像极一条条蜿蜒曲折的蛇。 我急忙喊停,妞妞停下看我。 我蹲下用力扬起微笑示意她也蹲,她慢慢蹲下,我们又恢复初始状态,目空,心空,四大皆空。 就这样吧,沉默是金子。 这时,空空如也、“蹲地圆寂”的我,猝不及防感到一股熟悉的拉力,还没反应过来,“嗖――”,稳稳停在凄清惨淡的走廊,灯光明灭不定,空中悬浮着一群呐喊状的幽灵,空洞的眼窝齐刷刷对着我。 妈呀!鬼吓鬼会吓死鬼的! 下一瞬,我被怪壬牵引着闪入一个房间,他在门上设下屏障,歉意地对我说:“抱歉,一不小心超过50米的限制了。” 我倒想念他几句,谁料他这么真诚恳切,主动认错,我反而不好意思了。 我挥挥手,表示没事,这进来都进来了,况且待在外面我也心惊肉跳的。 抓抓脑勺,我问:“刚外面那些都是鬼?” 怪壬点头:“嗯,他们心有积怨,所以异化变形失去人形了。” 看来我心坦荡荡,光明磊落啊,长得真好看! 外面安安静静,没有一点声响。 “他们...还在不?” “还在。”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我退后几步,远离门口。 “等。” 我不解,怪壬晃动鬼符说:“它还不能用,启阵时我发现严监生在上面做了手脚,大概还需要一刻钟。” “也就是15分钟左右。”怪壬又说。 早这样说嘛!我点点头,空间沉默下来。 我东走走西瞧瞧,这里很空旷,只有一张床,除此之外空无一物。 “这里是什么地方?”我问。 怪壬说:“化妆室。” 我觉得不对:“不是吧?这里这么阴气森森,而且殡仪馆怎么会有化妆室?” “给尸体用的。” 迅速抽回想要穿床的手,快速回到怪壬身边:“呵呵呵,这么讲究。” 怪壬轻笑:“这也是一生只有一次的事情,自然讲究。” “哦。”我看着脚尖,“过去多久了。” “大概3分钟。” “哦。”又是一阵沉默。 不是我想沉默,而是不知道该聊些什么。 “你还好吗?” 我不想搭话,干脆装糊涂:“啊?” 怪壬黎黑的眼睛直直看进我:“你想起了什么?” 果然还是会问,我避而不谈,采取跟早上一样的方式:“我饿了。” 怪壬一瞬不瞬盯着我:“现在不能煮饭。” 忘了这是在殡仪馆,我干笑:“哈哈。” “我想知道。” 我不想说。劳资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需要倾诉衷肠?开玩笑! “哈哈哈,时间到了吧?” “没有。” 为什么越是想要抓住的时光总是匆匆而过,而越是难捱的时光却往往这么难熬。 我只能保持沉默了,他总不能硬撬我嘴巴。 怪壬是不能,他比这个可欠揍多了。 他轻叹一声,说:“你的父母在你7岁的时候死于意外。” 我沉默不语,他继续说:“雪天,路面结冰,车轮打滑,撞上货车,二人当场......” “闭嘴!”我忍不了,颤抖着攥紧拳头。 怪壬停顿,冷静自若地迎上我的怒视:“我知道一切,你知道的,你不知道的,我都铭记在心。” 你了不起行了吧!我吼他:“谁tm要你记那么清!” 他说:“没有谁,是我忘不掉。” 我现在非常烦躁,不想听他,不想看他:“靠靠靠!你谁啊,别tm显摆我的过去,劳资我自个儿都忘了,你记个屁!” 怪壬不再说话,我对着苍白的墙壁兀自生气。 怪壬没有错,我也没有错,有些事,没有对错,全凭个人喜恶定论。我现在就是很生气,就是不想理他。 也许一分钟,也许两分钟,我在心中默默数数,随着自己节奏数到100,心情也尚未完全平复,怪壬说:“小鬼收好了,我们走吧。” 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15分钟早过去了,我刚在骗你。” 混蛋!原来根本没有什么难过的时间,只是有人蓄意让你觉得难过罢了! ☆、我想吃 怪壬撤销禁制,打开门,我跟他走出去。 走廊的灯光还是明灭不定,没了鬼也一样恐怖。 有人说,机场比婚礼殿堂见证了更多真挚的亲吻,医院的墙壁比教堂聆听了更多虔诚的祷告(来自季言季语),那么,殡仪馆呢,它比电影院上演了更多的喜怒哀惧爱恶欲。 我小心翼翼紧跟怪壬,东看西看,总感觉有不知名的东西潜藏在暗处,偷窥着一切。 怪壬完全气定神闲,这不科学!我是鬼他是人好不?为什么我害怕? 我环视一周,问:“你怎么摸进来的?” 怪壬回答:“隐匿术。” 好吧,你会法术的。 好吧,你不怕而我有一点点怕是正常的。 你曾经是鬼,我曾经是人,就算现在调了个儿,我们都还没从过去走出来。 话说,我都没有过去的记忆了,却根深蒂固摆脱不了人的影子,妞妞就不一样,到底谁比谁更好? 我是不可能想明白的,所以想了一会儿就抛到脑后去,关注现下比那些有的没的切实多了。活得太矫情,累的都是自己。 啊咧,我还算是活着吗?嗯...人生有人生的活法,鬼生有鬼生的活法,一个阶段跟另一阶段的事儿,不是一码子的事儿,就不要放在一起纠结了。 想什么了都,我摇摇头,发现怪壬正盯着我:“干嘛?” 怪壬神色古怪,说:“你...刚刚...灵魂像这个坏掉的灯泡一样,明明灭灭了几个回合。” 顺着他的手指看向头顶的节能灯,我不假思索的说:“那是我思想的智慧在闪光!” 怪壬轻笑:“那你最后灭了,代表什么?” 我一本正经回答:“那是我的思想沉寂酝酿更雄厚的洪荒之力!” 怪壬扑哧笑出声来:“是是。” 我讶异这个只读古书,身上不带任何现代电子设备的老古董竟然get到点了:“你竟然懂?!” 怪壬微笑不语。 切!不就偶然get到一个点吗?我浑身哪哪都是点好嘛! 转眼走到了大门口,妞妞在台阶下呆呆地站着。 我上前,妞妞比我更快一步,一道残影,瞬移到我面前。她盯着怪壬的裤裆,目不转睛。 我看看怪壬的裤裆,看看妞妞:“怎么了?” 妞妞说:“我想吃里面的东西。” 我一口口水差点呛死我自己,拍拍胸脯,我拉离控制住妞妞:“那个东西一点都不好吃,真的!不要想吃!” 妞妞问:“你吃过?” 我怒吼:“劳资没吃过,但一定不好吃!相信我!妞妞!” 不知是否是天色的缘故,我好像看见一直被盯裤裆的怪壬黑了脸。 怪壬从裤兜里掏出鬼符,说:“她说的是这个。” 你真污!我说的也是这个!悻悻将抱住妞妞的双手背到身后,我嫌弃地说:“一看就很硬,一定不好吃!” 妞妞:“可是我想吃。” 怪壬扶额,将鬼符收起来:“不可以吃,现在,我们回去。” 八点左右出的门,回来时,还不到11点,收获了一群小鬼,这效率也是杠杠的。 怪壬进门后又设下禁制,放出鬼符里的小鬼,要我和妞妞跟他们聊天,问出他们为什么会滞留不去投胎的原因。 于是就有了这样的画面――一群呐喊状的白色幽灵满屋乱飞,我和妞妞在乱舞的幽灵间呆滞不动。 不是我不想动,是我跟这群幽灵不熟!不知道该怎么问候! 怪壬去煮饭了,指望妞妞更是不可能,我咬咬牙,抬手打招呼:“那个,hi~大家好...” 一秒。两秒。三秒。幽灵自顾飞舞,妞妞呆呆看我。 我尴尬收回手。 低头改变心中预设,告诉自己,不就是鬼嘛,今天之后谁造还见不见面。真是,我去~ “诶诶,你叫什么名字?”我伸手拉过来一只幽灵,幽灵黑洞的眼窝开始晃动,呐喊状的嘴巴发出“呜呜”的声音。 我不懂,将他(她)扯到妞妞面前:“妞妞,他(她)在说什么吗?” 妞妞平铺直叙:“好冷好冷好冷好冷好冷好冷好冷.....” “好好好!我知道了,帮我问一下他(她)为什么冷?” 妞妞收声,问幽灵:“你为什么冷?” 这样就可以?那为什么我不可以? 幽灵又“呜呜呜”了一阵,妞妞听完转译:“我没有衣服我没有衣服我没有衣服...” “衣服呢?”我单刀直入。 妞妞:“被扒走了。” 嗯,孺子可教也。 仔细打量被我抓着的幽灵,身体就是一团雾气,按比例缩小,我现在抓着的地方似乎不太妙。 “妞妞,问他(她)是男是女。” “女的,胸好痛。” 立马松开手,幽灵一下飘远,面对妞妞面无表情的脸,我升起罪恶感。 “妞妞,抓一个,我们还没问完。”果断脱离之前的话题。 妞妞伸手抓到一只途经的幽灵,比刚刚的小一号。 “问他有没有衣服。” “没有。” “衣服也是被扒走了?” “是。” “被谁扒走了?” “不认识。” 好吧,断了。 “换一个。” 再问,再问,再问,重复了几轮,得到的信息还是衣服被不认识的人扒走,好冷。 好冷,话说我在干嘛?我哆嗦一下开始回想。 倒带,“咔――”,啊,是怪壬让我和妞妞问出他们滞留不肯投胎的原因。 这样结合下来,是因为衣服被扒太冷不去投胎?这个答案很有道理,就这样没问出来,不问了,精彩节目正在上映,就不要在无聊的问题上浪费光阴了。 开饭时,怪壬把小鬼收回进鬼符,我吃着饭报告内容,添加渲染过程困难,结果是小鬼怕冷又没衣服穿所以滞留在比阴间温暖的人间。 怪壬对我微笑,眼睛看向厨房,我看一眼,厨房大大的、明晃晃的玻璃门映入眼帘,清晰可以看到里面。 我面不改色,还是真诚严肃,怪壬嘴角弧度扩大。 一些事儿,你不拆穿,我不说明,大家心照不宣挺好的。 我低头继续啃香喷喷的鸡腿,怪壬也继续吃饭。午饭结束后,怪壬照常洗碗收拾,我和妞妞自觉看电视。 啥事儿也木有!我得意地对妞妞说:“看到没?我就是这么机智!” 妞妞似懂非懂点点头,我摸摸她的头:“多学着点儿!” 晴天霹雳大概就是这种。 在我心情美美的时候,怪壬说:“我们出门吧。” “去哪儿?” 恋耽美 分卷阅读15 小鬼与老鬼 作者:糊人 “殡仪馆。” “what?!”说好的结束呢? 作者有话要说:  写得还成不? 有空的话,给个准话儿呗~ 最近低迷期……爪子好痒,想另刨一个坑…… (未来的我:我来不及剁爪,你已经刨了) ☆、再进殡仪馆 做人不能一概而论,当鬼这事儿也不好说。 现在,我们又在前往殡仪馆的路途上,我就不明白,不是抓小鬼?有必要一定要搞清楚前因后果吗? 怪壬是这样跟我说的:“没有必要,但我们没有其它事可做,我怕你无聊。” 你丫闲得发慌才逛殡仪馆玩! 我觉得我有义务提个醒儿:“你不去找工作吗?” 怪壬答曰:“我现在就在工作。” 毫无回报的工作叫志愿服务好吗少年?!你有每个备胎的觉悟,你当自个儿是严挂面的备胎吗?! 难道他俩真有一腿?我感觉自己真相了!我真是太聪明了!(糊人:无语望天) 我兴致勃勃要问,对上怪壬眼神又熄了火,直觉告诉我,问了没有好后果。(糊人:感谢你还有直觉→_→) 面对怪壬询问的眼神,我话锋一转:“存款还剩多少?” “大概72万。” 这算多还是少,我也对于金钱概念不太灵清。 “你...就是要有工作才对!” 怪壬摊手:“好吧,明天我们去找工作。” 我满意了,把一个失足少年拉回正途,成就感那是相当高! 如果你能听到声音,现在你会听到“唰――”一声,画面从我志得意满转到我垂头丧气――阴灰天,混沌间,我耷拉着肩膀立在殡仪馆大门前,要不是深冬,大概会有乌鸦飞过,落叶旋过。萧兮瑟兮,惨兮悲兮! 今天都还没过去,我高兴明天个什么劲儿! 纵使万般不愿,我还是跟着进来殡仪馆了。三年来一只鬼也是够了,现在就不要再形影孤只了。 怪壬走在前面,妞妞跟在最后,我在中间寻求安全感。 这次,有了足够的时间反应,我清楚感受了全程殡仪馆之路。 从大门进来后,有一个服务台,一律黑色正装的妹子坐在那里聊天,身后白色背景墙上镶着几个蓝色大字“既来之,则安之”。切~我倒想诈尸,可我早死了,尸体在哪儿都不知道。 接下来就是跟着怪壬左拐右拐,期间各种声音,有哭泣的,有嚎啕的,有念佛经的,有做法事的。一开始我还被吓一大跳,怕一不小心就让哪道符,哪声咒语给灭了去。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后来怪壬说这些都是花架子,能有效用这里也不会阴魂不散。 “你说这人也真奇怪,高举科学旗帜却又紧抓不放鬼神之论?”我小声嘟囔。 “因为科学不能解释的所有,人们要的慰藉只能从虚无的鬼神中得到。” “你们真可悲!”我深沉一叹。 怪壬笑了,回身对我说:“是,我们真可悲。” 到不知第几个拐角时,怪壬停下脚步。我越过他的肩膀看,是一扇门,右上角有一个小牌,黑底白字,写着“火化间。” 我缩缩脖子,问:“要进这里?” 怪壬点点头,伸手推开门走进去。我转身想溜,妞妞面无表情的脸放大近在眼前。 摸摸鼻头,我转回过身子,勇敢迈出第一步。我想,这是我鬼生的一大步,这是一座里程碑,这是.艹!进来一瞬间,一股难闻的异味充斥我的身体,难以名状的的恶心感波涛汹涌而来。 怪壬说这是尸臭。靠!我现在是只想吐又没得吐,只能一个劲干呕。干呕张开了嘴,这股世界上最是难闻的味席卷味觉,我好像尝到了什么……太尼玛难受了! 呕不得,忍不了,请原谅我真的没法再分神去形容描述。如果一定要说的话,如果你真的好奇的话,请你买块猪肉等它腐烂,记得事先买几瓶空气净化剂,超有效的那种。 在里面人员看来,这门是无风自动,有人“呸”一声,说真邪气,骂骂咧咧过来关门。 我被带到一边,怪壬说:“看那里。” 哪里? 我颤抖着看过去,几个穿白大褂戴着口罩男人在扒一具尸体的衣服。 我擦!这是干啥? 冷冷的银白金属光反射下,□□的尸体被放好在一个像是手推车的一块板上。男人按下一个开关,尸体被缓缓送入火炉,里面火焰如是从地狱翻卷上来。男人把扒下来的衣服甩甩,扔到一旁的筐里。机器背后的窗子浮进来一个鬼魂,直奔机器,绕着火炉不停转圈 嗅觉终于疲劳,虽然还是难受,但已可以自欺欺人。我揉揉鼻子,小声问怪壬:“这是那具..额...那个人的鬼魂吗?” 怪壬点头,说:“他开始变化了。” 我仔细看,发现鬼魂在不断异化,失去人形。几圈下来,他彻底沦为与先前小鬼无二的幽灵。 “所以说...原因真的是因为没有衣服穿?”我目瞪口呆。 怪壬摇头:“我们去其他地方看看。” 逃难似的冲出火化间,呼吸外面相较之下无比新鲜的空气。怪壬和妞妞是走出来的,我弯着腰支着腿,侧身看向他们,他们看起来完全没事。 我撑起身体,退后几步想靠下墙:“我说你们...啊!” 我穿墙而过顺理成章倒进墙里边,要不是反应迅速,及时控制住倾斜的身体,可能还会下落到地底。那可不是什么好事儿,尤其我还幽闭恐惧症。 为自己的机智点个赞,我用力一仰,恢复与地面垂直的关系。 想要出去时,眼角扫到一堆东西。 我回身看,发现是各种衣物,五颜六色,层层叠叠,小土堆般大小。顶上是一盏绿盖的白炽灯,照出的光亮正好笼罩衣堆。 我放眼望去,惊觉这是个很大的房间,大大小小密布着衣堆,除了惨白的灯光外,空余处漆黑一片。远处有一个,不,是一座衣堆,山似的。 我感觉很诡异,这里像是墓地,没有墓碑,却埋着什么。 一角有光影闪动,我看过去,是燃烧的白蜡,吐着幽幽的信子。另一处也是,我环视过去,偌大的房间有7支白蜡摆在各个角落。 为什么刚刚没看见?正在这时,我感觉我的身后好像有什么。 僵硬扭头,是袅袅升起的,惨绿的火苗,它瞬间化形为蛇向我扑来。 妈呀!啥时候?啥时候?弄啥咧?弄啥咧?! 我一个前滚翻用力躲开,马不停蹄,滚得那叫一个麻溜儿!只可惜刚脱离蛇口,又落入鬼手――滚出来的一瞬间,一双黑色雾化的手横穿卡住我的脖子。 我慌乱挣扎,得到的回应是越来越紧的手臂。 艹!为什么鬼还需要呼吸! 我眼冒金星,窒息昏迷之际,模糊听到怪壬的怒吼:“放开他!” 作者有话要说: 从这里我终于知道我多久没有爬上来了。好吧,即使凉成了尸体,我也不能说什么。 自己挖的坑不填好,走夜路会掉进去的。 ☆、一个喜欢你的人 在我醒来的时候,昏迷前的景象还历历在目。 壬是黑色的,周身卷着蓝到极致的雾气,那是黑色。 我被掐着脖子,脸正好面对壬冲进来的方向。那门为什么如冰雪消融,我不知道,只知道那声“放开”的怒吼后,门就那样不见,壬进来身上晕开蓝色。 当壬在我一臂距离的时候,蓝色已经深成黑色。掐着我的手似乎僵住了,我被箍住不能动弹,双手用力扯着那只黑手,所有感官只剩冰冷。 壬一掌劈上那黑手,黑手一震瞬间退去。 我躺在地上无力张着嘴喘气,眼前是星星点点的黑色,模糊视线里壬的幽蓝席卷了一切,什么柔软划过我的唇,而我终于昏迷。 现在,我躺在床上,壬睡在我的左边,眼睫毛落下的阴影翕动,然后掀开眼帘,与我的目光相遇。 这时我已经醒来有一会儿了,心神在最初的动荡后恢复平静,即使有无数疑惑在叫嚣答案,也可以笑着与壬问好。 “卧槽!你很牛掰啊!那一招是什么?能传授不?教教我呗,嗯嗯?” “不能教。” 壬起身,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他背对着我,揉乱他半长不短的黑发,回过身来时是一如往常的微笑。 “小气???” “饿吗?” 我点点头,壬的脚步声响起,开门声然后掩门声,房间很安静。 我盯了白色天花板半天也没见它开出朵花来,想了半天选择忽视还残留在唇上的滑腻,于是决定起床。 打开房门,壬在厨房忙活,妞妞别扭梳着马尾,阳光洒满一室,空气里是空气的味道,正常,无味。 殡仪馆的事???no!不要想。 我咳咳两声,引来妞妞的注视,她的左手正抓着她的长发,右手握着梳子,神情一本正经。 “我帮你?” “好。” 接手梳子,和一半还散在肩上的发束,我牵引妞妞坐到地毯上,自己盘腿在沙发上。 其实地毯沙发根本无用,我们坐的只是空气,可我就想那么做,不管当鬼多久,我都常常以为自己还是人。 壬端出饭菜时,我熟练地用一条墨绿宽绳为妞妞绑好发束,游刃有余地系好一个蝴蝶结。 我有点呆愣,飘到饭桌时问壬:“我几岁死的?” 壬摆放牌位的手一顿,说:“18。” “靠,英年早逝啊。” 我还是皱着眉头,问:“我有妹妹?” “???怎么问起这些了,想起什么了吗?” 我悻悻摸摸鼻头:“没有什么。刚帮妞妞扎头发,我太熟练了,怀疑自己是不是当过爸爸...” 壬坐下,往我的碗里夹菜,笑着说:“你有一个表妹,小你7岁,你跟她很亲近。” 我扒拉着饭粒,应声道:“哦,怪不得。我的妹妹叫什么,可爱吗?我一定很宠她。” “嗯,你很宠她。” “我问了两个问题,而你只重复了我的陈述句。” 我没气瞪壬,壬为我夹了一个鸡腿:“你需要自己想起来。” 唉,我是失忆人士,我能说啥? 我转头对同样不知道自己以前的妞妞说话:“妞妞,这人不厚道!” 妞妞舔干净饭碗,端端正正摇摇头,长马尾一晃一晃:“厚道是什么意思?” 得,同一阵营很好站,不同阵营也很容易变,我找什么相同点不同点? 饭后,壬走到我面前晃晃笔记本,我便糊里糊涂跟着他飘到他的房间里。 壬关上门的声音让我回神,顿感不太妙。 我踌躇在门边,看着壬将笔记本放到床上,想过去又不想过去。 壬说:“我们谈谈。” 滑腻的触感再次袭上我的唇,下一秒我的手就抓到门把手,可是它丝毫不动,我背对壬僵在原地。 壬的叹息声出现在耳边,我有点哆嗦。而在壬的手碰上我的手臂时,我的整个身子猛一震,快速回过身面前壬,声音颤抖得好像坐在狂抖的洗衣机上:“你???你 恋耽美 分卷阅读16 小鬼与老鬼 作者:糊人 ??” “嗯,我能碰到你了。” 壬与我对视,幽深的黑瞳让我感到不安。我蹲下身子从壬的胳肢窝下滑出,迅速移动到离床一米远的书桌上,背靠窗帘。 “这到底怎么回事!你要谈什么?!” 我已经破罐破摔了,希望死马可以医成活马。 壬坐到床沿上,一只手支着,身体倾斜向我的方向,表情十分餍足:“事情大概是我喜欢你,我吻了你。” 我的内心竟然不再起波澜,因为已经惊涛骇浪。 我早该知道。 说是鬼差来引渡我,但无微不至的照顾、放任宠溺的态度不可能是他的职责; 清楚知道我的生前、我的喜好,如果因为是鬼差所以可能通过某种途径获得了我在世时的经历,但壬讲到我的事时,愉悦的表情,如同陪同我经历一切的富有感情的语调,已经很该引起我的猜疑了。 壬到底是谁? 现在我知道了,壬是一个喜欢我的人。 可是―― wtf?!!! 劳资绝对不喜欢他!我喜欢妹子!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章...... ☆、小番 事情本来不会是这样子的。 严监生出现给我扔下一个鬼符让我抓鬼偿债,我是可以置之不理的。但想到可以供扈打发无聊时间,我也可以用鬼符抓到的鬼炼化提升自己的能力,于是我们去了殡仪馆。 那个殡仪馆的确有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他们把死者衣服脱下,请人摆阵潦草去除原本主人的痕迹然后转手以多种途径卖出去,成为二手市场的衣服。 他们不是那些死者的亲人,以这种不道德的行为强行占有死者衣物为自己获取利益,使得一部本就心有不甘死去的死者魂魄怨气加重变成怨灵。加上殡仪馆的风水地理位置本就阴气重,所以怨灵越衍越重,成了怨灵群笼罩了整个殡仪馆。 人性复杂难测,利益熏心是常有的事。我做了几千年的鬼差,见识过各类亡灵,已是习以为常人类的高尚与粗鄙,我没有在意。 于是又一次错误。 这些怨灵攻击了扈。扈在我的禁制里困了三年是意料之外的事,时空的错乱往往体现在时间的不对应性,所以说扈也在我的禁制里养了三年。 由于扈不属于这个时空,我的禁制除了限制他的活动外,同时起保护和温养他的灵魂作用。扈的灵魂,现在对于这个时空游荡的怨灵来说,是行走的诱惑源。 我早该在妞妞出现的时候就意识到这一点,可惜我没有。又一次错误让我差点再一次失去扈。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我在紧要关头吸收了那些怨灵炼化的能量。我在极短的时间里接受那些力量是不可取的,我很可能将再一次承受爆体,而我的神元远不如以前,再次爆体的后果是消散。 扔下扈一个人的想法令我心悸,幸运的是那不是现实,我反而因此能力提升,可以在灵体与肉体状态转换。 我吻到了扈。 解决了攻击扈的怨灵,我下意识抱起扈的动作里感触到了扈的体温,有些冰凉,点燃了我内心的火焰――它早已想要燎原。 我控制不住,即使扈的眼睛还迷蒙睁着,我仍然将唇印在扈轻启着的唇上,舌尖缓慢勾勒过他的唇形。 扈醒来时的态度让我不知道他是否知道那个吻,我没有深究,我已经想好了要告诉他我喜欢他。 我想要他知道,我想要跟他在一起,我想要可以将吻落在他微笑的唇上,我想要睡在他的左边拥抱他,我想要很多。 我要他是我的爱人,而我是他的。 事情到了现在,我讲明了心意,扈要是能够接受那该多好。 我轻叹一口气,视线锁在角落里呆立的扈,心在天堂与地狱摇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章......少是少,比没有好...(你滚粗!) ☆、男朋友 我呆立在原地,傻傻看着壬抬起长腿飞身越过床,走到我面前。他的手抚上我的脸时我才回过神。这时想逃已不能逃,我只能蹲在蹲在桌上,上天无路,下地无门,紧紧贴墙怀念起曾经卡墙的日子。 要是能卡墙,我也能转身卡进墙里一半身子,留个背影给壬不用面对啊。 可现实是我只能面对。 “我???我不喜欢男人。” “我也不喜欢。” “玛蛋!劳资是男人!男人!” “嗯嗯,你是男人。” “那???那正好,你不喜欢???” “我就是喜欢你。” 我想哀叫,脸有点烫。说实话,壬长得也不差,我不否认好看,可我不想跟男人在一起,我想要香香软软的妹子啊! “嗯???这样说吧,我是异性恋,你不是女的,我???很抱歉???” “这很简单,我可以变成女人。” “不是的???我喜欢女的???” 嗯?嗯嗯?等等,我听到了什么? 我抬头对上壬认真的眼神,问:“你???你说啥?” 壬弯下身子,额头碰上我的头发:“我可以是女人,如果你想要。” 在我疑惑不信的表情下,壬说:“闭上眼睛。” 我当然不闭,现在情势已经非常不利于我方了,在闭上眼睛,不等于屈服吗? 我死死瞪大眼睛就是不闭,头顶上壬的眼睛弯成了月牙。我想着里面是不是有泉水时,壬的手掌轻抚上我的眼睛,遮挡住我的视线。 我想挣开,壬说:“别动。过程不好看。” 我不能动了。 起跑线上有人开宝马,有人踩三轮,有人只能靠11路,这叫公平吗?公平,你可以抢别人的车,只要你能抢。 而我这种,根本跟人家不在一个起跑线,抢毛啊!法术这种邪物是封建迷信,劳资不稀罕! 黑暗里,听力触觉越发敏锐。我听到诡异的“咯咯咯”声,感觉到壬的手在一颤一颤。当黑暗离去,光明重新降临时,我看到了天使。 “怎么样?你喜欢吗?” 应该是壬可特么怎么可能是壬的女人在我面前对我微笑。卷曲披肩的黑发,温婉动人的黛眉,小巧玲珑的娇鼻,明眸皓齿,可人的酒窝???天,这个美人是谁? “你???你???你还能变性?!”我的三观有待重组。 美人儿皱一皱鼻头,嘟着水嫩嫩的红唇,说:“说变形更准确,你喜欢吗?” 嗷,美人儿的殷切目光下,我咽了咽口水,“喜欢”呼之欲出。 然而,我还是有理智的。壬呢?壬在面前美人皮相下。 妈蛋!眼前的女人不是真正的女人! “你不是女人!你???只是看起来是个女人!” 我大声说,心里很是没底,壬收起了那个甜美的笑容,嘴角弯起惯常的弧度。 “我可以是,你看。” 看什么???看到的是不可描述之物。壬挺直腰背,双手一扯,白色吊带裙顺滑落地,我看到了女人???我为人18年,做鬼3年,加起来也有21岁了。21岁看见女人裸体流鼻血的男人不怂???吧?我的鼻血层出不穷,源源不断,虽然不是鲜红鲜红的,但幽绿幽绿的更可怕啊朋友! 壬自带圣光的身体欺上前来,我盯着浑圆美好的肉幸福地晕了过去。 嗯,倒的方向不是墙。 ------------------------分------------------------------分--------------------分割线----- 怎么说呢?现在是第几天? 壬到来,闲逛,7天;煮面,日出,散步,妖怪,严挂面,饺子,一天;梦,妞妞,一天;殡仪馆,15分钟,昏迷,一天;现在,第十一天。 啊,原来一个月都没有。 曾经三年如一日的年岁是瀑布,声势浩大,转瞬即逝。我回头看时只想起“哗哗哗”的声音,画面是闪着雪花的黑白剧。这十一天呢,像只被冷落许久的小熊突然成了小孩最心爱的玩具。小熊很高兴,很开心,慢慢却发现小孩的手越攥越紧,小熊渐渐呼吸不过来,想起从前孤单的自由。 孤单的日子里,小熊哪儿也不能去,除了自己之外,都是其它。现在,其它还是其它,只是再也除不去自己。 世界已将我纳入怀中,我又如何弃之不顾?况且,这个世界是活的;毕竟,是我希望他来的。 初雪你丫这魂淡! ------------------------------------------------------------分隔线--------------------- 昏的大概不久吧,我转醒时,壬还捏着我的鼻子。我哼唧抗议,壬笑笑放开我的鼻子,光着身子坦然自在。 “变回去啦,你这样我都不知道你是人妖还是妖人了???” 壬一挑眉,问:“你不是喜欢女人吗?” “劳资特么喜欢‘天然’女人!你丫这个假货!变回去!” 我已无话可说了,壬都可以变男变女随便了,我还能拿什么搪塞? 壬的手又要捂上来,被我一巴掌拍开。 “捂捂捂!该捂的不捂,这时候捂个啥劲啊!变!” 壬盯了我一会儿,盯得我都发毛了才放下半空中的手,叹口气闭上眼睛开始变身。 我该闭眼的,壬向来为我好。 眼前壬的皮肤下翻滚不停,骨头错位发出“咯咯咯”的声音,好好的一个美人儿成了恐怖片女主,姣好的面容五官移位的景象,让我这个鬼都头皮发麻。好在皮肉很快就变得稳定,壬的样子回来了。 我呼出一口气一锤砸在壬的肩膀,说:“靠!还真挺丑的!” 壬闷哼一声皱起眉头,被我砸到的肩膀微微向后躲去。 我疑惑地看着壬,壬笑笑说:“刚变完,有点疼,等下就好了。” “哦???哦哦???” 我不知所措地回避壬带着宠溺的眼神,壬这家伙说有点疼那就是很疼了,我没辙。 拒绝?接受?之前的告白还在壬抿着的唇里,握成拳头的手里,我又不瞎,现在四处乱晃的眼睛将这些看得一清二楚。 “那个???壬?” “嗯?” “我们???从朋友做起?你看,我们这才认识11天,彼此不了解??????” 我没了声音,赶紧改口。 “我???对你还不是很了解???” “我喜欢你。” “啊??????” “我不能做到,我不能做你的朋友,我想吻你。” “咳咳???嗯???那???男朋友?试试???不能老想吻!身体接触我???膈应??” “嗯。” 壬紧抿着的唇微笑开,双手张开就要来一个拥抱,我手足无措地用手挡住他,有点语无伦次。 “停!收???收收!牙龈都笑露出来了???” 壬握住我放在他胸口的手,拉到唇边,在手心落下一个轻吻,说:“是。” 我看着他 恋耽美 分卷阅读17 小鬼与老鬼 作者:糊人 垂的眉眼,抑制不住上翘的嘴角,感到那该死的体温从手心一直蔓延到耳根。 得了,男朋友。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章!wow!!!!! 下次上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呵呵(我可以打你吗?) 可以可以,呵呵,再见。 ☆、约会 我们约会了。其实从一开始到最后我都没有这个自觉,直到被告知这是个约会时,我才后知后觉、幡然醒悟。我觉得这不是我的错,毕竟我的记忆里没有这项只能中午进行,早晚都会遭报应的活动,可壬却认定这是我的错,然后以此为由头向我索取下一次约会。好吧,反正下次约会也不是我负责,能玩干嘛不玩。 总而言之,这次我不当约会的约会是这样开始的。 我和壬成为男男朋友的第二天一早,我经过昨晚同睡尴尬后,放开心思愉悦吃了早餐。壬收拾完厨房后,“供奉”给我一个便当。 便当浮现在我眼前时,我正教妞妞识字。妞妞认认真真端坐在餐桌上,一字一词地跟我读念,我十分自得。结果便当出现,随之而弥漫的细微食物香气下,我们的师徒情谊就此恩断义绝――我丢掉卡片抱住便当,妞妞放出大嘴要抢,我一脚踹飞大嘴,大嘴一个反转咬住我的小腿,最后战况结束在我的一声惨叫。 你说这样的约会开头是开始约会吗?我摸着还隐隐抽痛的小腿认真告诉你:我觉得不是。 然而仔细想想,这还真是个约会。 事故之后,壬治疗我,妞妞面壁。我对着妞妞哼哼两声,背着装上便当与水的双肩包与壬出门。逛动物园,到游乐场,在咖啡厅里吃便当,最后看电影。电影放的是科幻片,我很喜欢,只可惜不能吃爆米花。然后我们就回来了。 途中,壬走在前面,我跟在他的背后,夕阳在我后面。我看着自己的影子长长的与壬的影子并排,双脚不紧不慢地迈着。 壬突然停下,回身问我:“你觉得今天的约会怎么样?” 我抬起头看到壬的眼睛明亮闪耀,傻乎乎地应了一声:“啊?” 壬还在看着我,我终于明白状况大声回答:“约会啊!约会很好。很好!” 结果,就是我上面提到的结果。壬听到我的回答后危险地眯起了双眼,不理会我的傻笑,说:“下次约会我会先告诉你的,我的男朋友。” 男朋友,男朋友,男朋友。你又不是女的,我哪知道俩大老爷们一起出门玩玩也叫约会!当然,这话我憋在了肚子里。 天色已晚,便当已没,还是早些回家吃饭吧。妞妞不知道有没有饭吃。 现在,我洗漱完躺在床上,本本已被没收,心里越想这事儿越想把理占回来。壬从浴室里出来,光裸着上身擦头发。 我支起脑袋侧躺着,快速动脑上下打量他。壬似有所感,问:“怎么了?” 我还在思考反驳,随口应道:“你身材好。” 壬笑了,坐到床上对我低语:“你可以摸摸。” 摸你个头! 我涨红一张脸,一滚远离荷尔蒙过盛的壬。滚过壬的枕头到自己枕头后,我灵光一现,清清嗓子抬起埋在枕头里的脸,问:“喂!壬,你说我们这都同居了,相当于结婚了吧?” 壬揉干头发的手停顿,扔掉毛巾直接上法术烘干头发。我看着突然兴奋的壬纳闷,壬躺倒在枕头上仰视我,说:“嗯。” 壬的眼睛一闪一闪,好像在期待什么。我用手撩开他额上的碎发,说:“那我们还约会个屁啊!你人都是我的了,浪费时间!” 我十分满意地看到壬黑了脸色,抢在壬开口之前说:“还想约会不?” 壬眯起眼睛,犹疑了一会儿,慢慢地点了点头。 我嘿嘿一笑,利用我难得在他上方的优势捏起他的下巴,问:“这次约会我有错吗?” 壬了然,说:“你没错,是我的错。” 孺子可教也。我欣然点点头,放开壬的下巴在自己的位置躺好。背后传来壬的叹息声和轻笑声,我嘟囔一句记得留小灯便心满意足闭上眼睛。 半醒半梦间,我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本能自发自觉地寻找舒适的位置。伴着清浅的呼吸声我沉入黑甜梦乡。 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分割线dddddddddddddddd 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 梦里远没有平和。那个小男孩畏畏缩缩蹲在角落,抱着绣着自己名字的被子喃喃念着爸爸妈妈,我的心中充满无处宣泄的愤怒。最无奈的是我不知道自己在气愤什么,激烈的心情内里是无所适从。 小男孩是“我”,爸爸妈妈轻轻柔柔叫着的小虎,如今父母双亡的孤儿。我悄悄来到小男孩身边跟他蹲在一起。身后的窗帘有过往车辆的灯光忽远忽近,空旷夜里的轮胎摩擦声清晰可闻,有树梢的投影落在身前,小男孩拢在其中,像是困在笼中的幼兽,蜷成一团舔舐伤口。 小虎,我是扈,我在你身边。我顺着墙滑坐在地上,双脚伸直,双手高举,梦里地面真实的冰冷触感真让鬼有存在感。 一个惬意的懒腰下来,我把手枕在脑后,俏皮地对“我”说:“喂,小子!嗯,我呢是未来的你,咳咳,嗯,对。你呀也不要太伤心,爸爸妈妈去了另一个世界。我打包票告诉你,另一个世界是真的存在的!你在嗯,你现在几岁来着?” 我皱着眉头想了想,摇摇头继续说:“你很快就会见到他们的,然后你会忘记,然后你就成了现在的我。唔变成我这样可真不算好,不过没办法。”我两手一摊,呼出长长一口气,“命运嘛,就这样。” 小男孩稚嫩的脸颊上有着淡淡的泪痕,我伸手想要抹去。一辆汽车驶过,灯光由远及近又远去,斑驳的树影从左到右、消失出现。重归寂静之后,牢笼并没有撤去,我的手穿过男孩的脸颊徒劳地抓着空气。我是假的,这里不是真实的。我在与谁对话?过去的我,现在的我,一个在时光里哭泣,一个被时光抛弃,哪个都不是我。 我跟小男孩静静的、紧紧地呆了一夜。他低着头伏在膝盖上,我仰着头望着天花板。世界都是黑的。 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分割线dddddddddddddddddd ---------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 隔天清早,让我醒来的是壬的手。视野还朦朦胧胧时,我感到脸上有点痒,有什么东西在爬。待视线终于有了焦点,壬的手轻轻抚摸我的眼角。我瞪着壬,壬叹息一声,说:“你看起来好难过。” 我嘻嘻一笑,打掉还在我脸上逗留不去的“咸猪手”,没好气地说:“臆想!绝对是你的臆想!我好好睡着呢,难过个啥劲啊。” 壬轻嗯一声,没有再说什么,起身到浴室洗漱。我盯着他的背影,快速眨眨眼睛,抑制住想要跑出喉咙的悲鸣。 梦是现实,于是我只能接受,只能记住。梦一场,我总不能哭一场。干哭很搞笑g。 作者有话要说:  失业了???唉,下月生活费怎么办?好在写作不花钱,嗯,加油吧! ☆、end? 灵魂有重量吗?重量是多少? 我飘飘荡荡无所依,我似乎没有重量。我问壬,在餐桌上,妞妞大口大口吞咽时,我有一拨没一拨地吃着。壬询问关切的眼神投来,我便迫不及待地问他:“你说灵魂有重量吗?” 壬点点头,笃定地告诉我:“有。” “为什么?你怎么知道?”我问。 “因为我是壬官。” 我一头雾水、不明所以,壬挑眉看着我,嘴角挂着的笑让我觉得这真是一张欠抽的脸。我不再问他,因为他肯定不会详细解释。每当话题涉及到我的那些丢失的记忆,他永远不会讲明白。他只会笑笑,讲个一两句无关痛痒的话,然后晾着我。敢情我不怕太阳晒,全方便他了? 我闷头吃饭,刻意回避壬似笑非笑的眼神。唉,我想这样的问题干嘛?我是鬼是魂,不都一样?吃饭、睡觉、吃饭、睡觉一直到我想起所有。然而,我现在连所有有什么也不知道,梦境里的都是片段。何时我可以完成我的人生大电影呢? 今天是个多愁善感的日子,明明我没有什么不可乐的。(糊人:嗯,孩子,妈今天不开心,你不要多想。)饭后照样壬收拾,我和妞妞看电视。日子不紧不慢,时光不老不新,连死都成了往事,还有什么不能迎接。你说是不?(糊人:嗯,小虎乖。) 平和中,时间流逝得悄无声息。当我回头看时,我才知道,我只是站在冰面上。脚底下的暗流早已涌流,我没有发觉不代表改变不会发生。现在,春天来了。冰雪消融,毫无知觉的我沉入水底。一直被我忽视的冰底终于让我见识到了它有多寒冷。 三年之后。 妞妞成了大美妞,已经完美适应了生活。壬为她安排了一个身份,能够具有形体的妞妞走上社会学习、工作,现在是新晋影后。那叫一个炽手可热,成了我们一家子的经济支柱。我有时看到妞妞极富情感和张力的海报,会感到恍然。谁能想到当初的面瘫女如今能如此活灵活现?我没想到。每次妞妞笑时,不管她是多么美丽优雅,我总会将一张嘴咧到耳根、头歪成90度的恐怖画面与之重合。所以说嘛,第一印象还真是挺重要的。 至于我跟壬,情侣该做的都一一做了。怎么发展的,我可以用四个字概括:水(死)到(缠)渠(烂)成(打)。怎么做的我就没法说了,尺度有限,少儿不宜。总体而言,我没有什么满意的。没有不满意对比,我真的不知道什么是满意。壬是个相当好的情人,我们俩除了信息不对等和床上以外,没有任何摩擦。我很明白这是因为除了上述两件事,壬都是迁就我的那一方。作为伴侣,我以此为豪。壬他就是个抖m,精神上的。我要是不任性,变得温柔贤惠了,壬反而会生闷气,说什么要信任他,在他这儿可以做自己。我没办法啊。(糊人:空气中散发着什么的酸臭味?) 还有,关于我的记忆。昨天一场酣畅淋漓的运动后,我睡了一个好觉,醒来的现在,我什么都想起来了。原来是普普通通的过去,失而复得后没有欣喜若狂,没有歇斯底里。怎么说呢,应该可以用平淡形容。一种“原来如此”的喟叹,别无其他。 壬睡在左边,我轻车熟路地钻进他的怀抱拱醒他。壬回之一个紧紧的拥抱,闭着眼睛准确无误地在我额头落下一吻。 我吃吃笑他,恶趣味地开口说:“红红~红红~早上好!”那叫一个销魂肉麻,汗毛直竖。 壬的身体明显僵住,我开始数自己的呼吸。第二个呼吸还没完成,壬就反应过来了。真是可惜。除了那次我主动提出要爱爱,打了他个措手不及,以至于足足10个呼吸后才反应回来之外,我再也不能让他刷新这个蒙圈记录。看来,对于我记忆 恋耽美 分卷阅读18 小鬼与老鬼 作者:糊人 复这事儿,壬心里早有预估。我暗切一声,三下五除二地离开壬的怀抱,顺带送上一脚,招呼他快起床做早饭。 壬慢里斯条穿衣,还带着睡梦的磁性嗓音问:“都想起来了?” 我闷在舒适的被子里应了一声:“嗯。”跟人睡就是好,暖暖的体温我是不会有的,“我说你当时可真笨,还搞什么让我忘记你。你一只小猫崽有什么好挂念的?即使那时我把你当成是母的,我也不可能人兽恋啊”最后的嘟囔声含糊不清,但我知道壬肯定听得一清二楚。 身上有重物压上,被子被扒开一角,壬的声音在耳旁响起:“好,我笨。我喜欢上了你。”我得意一笑,正要自夸一番,壬的嘴就堵上来用力深吻。待我重获自由气喘吁吁时,壬突然目光闪烁,犹豫着启唇对我说:“等下我们要好好谈谈。” 我好奇问:“谈什么?” 壬说:“你的死亡。” 这吓到我了,在一开始。不过后来,坐在阳光洒得满满当当的客厅里,听完壬一字一句、有条有理的前因后果,我很不给面子地“噗嗤”笑出了声。事情狗血嘛。一个千年老鬼爱上一个注孤生的人类,为了心爱的人不再孤单所索性弄死带到地府照顾,结果出了岔子,爱人只能在平行时空存在。于是乎,夫唱夫随。千年老鬼变成人苦追新晋小鬼的爱人,最终死缠烂打下成功得手。我笑是因为圆满啊,看,多好的一个happy ending,我干嘛要苦大仇深地喊还我命来。再说,真要报仇,我连壬的一根手指头都打不过。 看着紧张不安的壬,我笑地更欢了。人都是我的了,损壬不利己呀。不过好歹得为自己的一条小命讨回点公道。嗯,你说借机发挥压了壬好不好?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作者有话要说:  2828咔咔就是发! 额,你说完结怎么样? 恩,完结吧,当然事情还没完。不写?那我还能干嘛呀_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