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你在梦里攻过我》 分卷阅读1 据说你在梦里攻过我 作者:失真 分卷阅读1 据说你在梦里攻过我 作者:失真 分卷阅读1 书名:据说你在梦里攻过我/一个不想死的人 作者:失真 文案: 二八青年睡梦魂穿架空古国,专职被利用;从装疯卖傻到扮猪吃老虎,贱气腹黑压倒总攻王爷。 总攻王爷一身腹黑体质冷嘲热讽瞧不起自家小妾,奈何小妾用来用去用进心坎里。 然而一梦醒来,剧情辗转,原来只是精神科专家(伪受)和伪攻的故事。 伪攻:王爷,你可觉得我是妖孽? 伪受:世间纵有千奇百怪,人有好坏之分,本王不信鬼怪,只认人心。 伪攻:医生,你真的不认识我!? 精神科专家:不认识。 内容标签:灵魂转换 生子 天作之合 阴差阳错 搜索关键字:主角:燕扬冽,叶怀青 ┃ 配角:燕扬凛,江淮雪,杨栀,好意等 ┃ 其它:略种田,剧情 ☆、01、身体 洞房花烛夜,夜色如水,新房瑰艳红妆,一片幻灭般寂静。 檀木榻上,端坐着嫁衣如血宽肩窄臀的新郎官儿。 闷着红盖头,叶怀青倏得睁开眼,眼前霎时一片殷红暗沉。 他当场便愣了。 恍然间,湍疾而显得有些细细碎碎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就在此时,房门不知被何人毫无预兆地大力踹开,漆红的门板可怜兮兮地撞上墙面时发出“嗙”得两声震震,突兀得不觉震耳欲聋,随之从冷冷清清的外头顿时飘进阵阵盛夏的暖意。 “是谁?” 当他的双手下意识两边掀起如履薄冰的红盖头的瞬间,再一愣,“哐”得又一下关门,一个面无表情的男人,身形高大,亦是大红喜服,突兀地闯进他警戒的视野里。 窜然起身,脑内一片混乱之际,他就一动不动地看着男人径直朝他亦步亦趋走来,顺风迎面一股浓烈呛鼻而无法掩饰的熏臭味。 这熏臭味儿,那是他平日里时不时从一群狐朋狗友的人身上闻到的酒气,甚比煤气。 “是我。” 闪烁若有飘忽的烛光下,男人不明有些轮廓黯然,随意半垂着的双眸直视着他,看似清明深邃,声音也是沉稳略低,听上去悦耳有磁性,妥妥的镇定,上身一切正常。 只是,那走路的姿势三两步就一边倒得摇摇晃晃,明显下盘重心不稳,且手里还操着一小坛散发着酒水,明人心知,早已是喝得烂醉如泥。 从房门到床榻之间,不过短短四五米的距离,男人却一路颠簸来回踉跄走到他的面前,大概花了三分钟有余…… 叶怀青稍退后一步皱皱鼻翼时,男人把手里间的酒坛子往地上那么一扔,四分五裂的瓦片就在他脚边碎裂如纸,酒溅了他一下摆红衣。 身体不禁抖两抖,冷汗暗流。 男人面对面颔首停下,驻足半晌,缓而打了个响嗝微微俯身,才带着若有若无的挑衅口吻,缓缓压低声音,道:“叶怀青,你就这么想下嫁给本王?” 下嫁? 还本王? 叶怀青眯起眼看着这个自称“本王”的男人皱起冷峻的眉尖,完全陷入不知所云的脑内正在癫狂的世界,动了动嘴,老半天从口里挤不出一个字。 迟迟得不到回应,男人似烦躁地沉下气,桀骜的眉目此时有点扭曲,盯着表情发懵的叶怀青舔了舔有些干渴的下唇。 就在叶怀青好不容易组织好言语准备开口十万个问题时,男人豁然低头压下了炙热如火的双唇,泄愤般碾转间,转而撵过人又是使劲儿一推,利落地把人摔上床榻,趁人吃痛的同时扯去身上的腰带,整个人扬身上床,动作行云流水地自然。 身上猛得被光溜溜的男人一压,叶怀青一时间忘了挣扎,就那么被压着让男人胡乱如野兽似的,百般撬开他的牙口蛮横地夺走他的口舌,四面八方横冲直撞地侵略。 好家伙,吻技挺带劲儿的昂…… 粗暴绵长的吻嚼得有点过头过分,两个人的胸廓起伏异常明显,近距离的呼吸相互喷洒缠.绕着,气温如火如荼似的急剧上升,占据了面对面狭隘的小空间。 男人一瞬不动地盯着被自己吻破的薄唇微微张着喘歇,感觉似乎比以往任何一个时候都显得可口,转而下腹一股热流直窜上脑门,让他情不自禁地再一次低头,掠夺身下人的呼吸。 天雷勾地火般,两腿之间被石更物摩擦顶得窘迫,是个带把的爷们儿都知道压在身上的男人出事儿了,叶怀青这才反应过来推拒着抿着嘴草草用牙齿叼住男人的下唇算是封口,阻止男人进一步的轻薄,同时果断腾起右手摆起如来神掌,肘起腕落,用了点力,直接稳稳地打在男人的后脑勺。 不管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人如果醒不来还是傻了或者要是瘫痪了,那也没办法,他的贞操要紧不是。 男人瞪了瞪昏迷的眼,艰难地动了动唇,最后吐出一个“你”之后,便昏在了他的肩头上,不省人事。 男人这一晕,叶怀青喘了口气又骂了两声,一鼓作气,把男人一举掀翻来了个四脚朝天。 嘶嗷,这大爷的,好疼,吻出一口血了都,这龟孙子是把他的嘴当香肠蹂.躏还是打算下一步顺利霸王石更上弓…… 呸了两口血唾沫子,叶怀青用大红的袖子反复擦了擦嘴就翻身下床。结果,古代嫁衣的下摆跟女人的婚纱似的,拖曳又繁乱,这脚下一崴,身体在后劲儿的惯性下一个重心不稳摔了个史无前例,“咣”得一下,脸面着地,瞬间昏厥。 三日后的晌午,烈阳高照,呐喊的知了声骤起时落,不绝如缕。拂柳如茵,暖风徐徐吹打着耳畔,带来闷热的暑气。 叶怀青一身淡雅素衣,卷着宽大的袖子勾到双肩露出病白的双臂,此时正坐在王府的太居湖畔的绿荫下,纹丝不动地垂钓,失神地望着湖面上咋一眼明显辨不出男女的中性脸时而一叹,抿唇托着下巴一脸的生无可恋。 话说,三天前的那个晚上,他明明还在自家床上安安稳稳的做梦来着。 梦里,是天马行空的剧情不着边际。 他那时候站在一道凶险的崖边,随之不自主轻轻闭上双眼,接着莫名两腿一蹬,幻想自己是一只即将展翅高飞雏鹰,挥动着两只假性羽翼,也就是两条只会扑腾的胳膊,义无反顾又壮烈地纵身一跳,尖叫着往黑茫茫的万丈深渊跃下…… 重新睁开眼后,眼前的一切改变便是那晚的突发事件—— 他一个大老爷们,涂着一脸艳妆浓抹,凤冠霞帔,下嫁给了一个暴力糙汉子王爷洞房花烛,让人劫走了生前苦守二十八年的初吻,还险些失身。 亦是说,他在睡梦中离奇地魂穿到了一个架空古代。 嗯,这国家,燕九国,号“大燕”,现今天褚二年,风调雨顺。 而被他魂穿的身体与他同名同姓。不过很不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2 据说你在梦里攻过我 作者:失真 分卷阅读2 据说你在梦里攻过我 作者:失真 分卷阅读2 幸也遗憾的是,这个身体小了他整整九岁,不仅长得娘们兮兮,还一身子骨的弱不禁风,仿佛夏日里那风中摇曳的一朵静静盛开的白莲,完全颠覆了他在现代正义感十足的人民警察形象。 简直莫大的悲剧,少了一副刀叉自刎。 “主子,您别伤心了,奴婢相信,主子现在虽然什么都忘了,但日后总能记起来的。” 现在在一旁安慰他的姑娘,十七八岁的清秀模样,生得也是聪明伶俐,貌似是原主一起自愿陪嫁过来服侍的贴身婢女,名“红云”。 这姑娘言下这么说,是因为他魂穿对这个架空古代一无所知,恰巧那天晚上不幸摔了个狗啃shi撞到了前额,无奈之下只能苦逼又狗血地装失忆,为意外而苦恼的悲剧人生刨底。 “嗯,我知道。”他幽然叹道。 其实,他无厘头地魂穿也就罢了,可偏偏身体的原主哦,因为小时候和暴力糙汉子王爷的一面之缘,从此义无反顾地踏上不归路。 就在前阵子,千方百计为了下嫁给王爷做小妾,居然跟家里人闹翻天还断绝父子关系啊你妹。 他父亲的,乃当朝先皇亲封的镇国大将军来着,多威武霸气侧漏啊。 “主子,这大热天的,您都快钓大半个时辰了,还没有钓上半条鱼影子。您才大病初愈可别累坏了身子。王府那么大,不靠您钓鱼养家糊口。” “嗯。” 红云蹲到他的脚边,托着腮帮子道:“要不咱们回去歇着吧?估摸着王爷也快回府了。” “嗯?” 这一听燕扬冽即将回府…… 唔,也就是当今皇帝的同胞亲弟弟,大燕唯一的亲王,王府里统称“三王爷”。 叶怀青方才还无动于衷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难言的动容。 一回想这个身体是死皮赖脸下嫁给燕扬冽当小妾的,再加上那天晚上他一个如来神掌又劈昏了人,燕扬冽从入.洞房起本就对他没好脸色,那天强.暴不成之后听说他又失忆了,更是成天摆着一张扑克似的总裁脸趾高气扬地蔑视天下人,好像被人人欠他一大笔巨资,那看见他就恨不得掐死他的表情,真的是看上一眼就让人永生难忘。 这太居湖,是燕扬冽每日朝堂下回府前往行央宫,平日里处理公事之处的必经之路,所以为了避免不适应的碰触,还趁燕扬冽回来之前撤离,他才拳头点大的小心脏可受不了燕扬冽总是冷冰冰的扑克脸和满蔑视嘲讽。 “红云,那什么,我们马上收竿子回去。”他陡然起身,跟屁股抹油似的,一边帮忙收拾一边催促道。 可是。 红云才点头的功夫,转头就对身后不紧不慢前来的燕扬冽一边行礼附带一句特别耳熟的口头禅“奴婢见过王爷”给跪下了。 好吧,一个人的运气背到家,来事儿的时候真是比迅雷还快。 “怀青见过王爷。”他就提着空荡荡的桶子垂眸问安。 燕扬冽一脸漠视别过,冷哼着就带人往前大步流星。 那神情,跟见了杀父仇人似的,身后紧握的拳头应该本来是想当场砸在他脸上以解心头之恨的吧。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次写古耽穿越生子文,有点紧张,感觉写得很稚嫩,望各位读者大人支持!本文伏笔较多,略悬疑(?),略吐槽欢快…… ☆、02、尸体 举目望着燕扬冽逐渐走远的身影,叶怀青摸着下巴,细眉微紧,自叹道:“瞧瞧这德行,没事叫你捉,叫你厚颜无耻做小妾,活该抬不起头。现在好,寄人篱下还不如条土狗,天天招人嫌,害得我的自尊快被你丢尽了都。” “主子,您在嘀咕什么呢?”红云走过来,疑惑问。 “哦,没什么,收拾好了我们就快些回去吧,我有些渴了。” “是。” 一国亲王,举足轻重,众人皆知。这燕亲王府大约二十万平房米的豪宅,宏伟阔气,红砖瓦砾,枝繁叶茂,环境也是一等一的美观自然,让人流连忘返。 只是,这古代奢华的宫廷生活并没有电视剧演的那么多姿多彩,明争暗斗。 但有个共同之处,凡有些地位的,比如像现在的他,饭来张口衣来伸手,被人伺候得服服帖帖,完全比得上现代贵族的居家生活方式,日子过得锦衣玉食,清闲到白天枯燥乏味打瞌睡,晚上睡不着觉半夜出去闲逛喂蚊子或者搬张椅子红云摇扇一边嗑瓜子赏月。 这种闲得蛋疼的日子,现代他还没处理完就狗带的命案以及那些高科技产品,每天除了吃喝拉撒睡,还要时不时看燕扬冽的扑克脸之外,什么都干不了,拿不出狗屁令牌又东南西北分不清,连出趟门都不被允许。 有时候,感觉青春年华招摇过市快得下一秒就能全新地演绎上小学时自己写的86本日记和虚构的作文;又有时候,自觉无聊到几乎深井冰发作简直度日如年却无处挥霍,只能躺在太师椅上一把老泪纵横地去追忆以前当民警的威风时段来消遣百无聊赖的困倦,根本是半只脚已经迈进老年养生的生活,毫无活力乐趣可言。 不过,生活就是生活,大概每个穿越者都不被上天允许碌碌平庸的一生,很快,叶怀青就摊上了大事。 准确的说,这大事是他自个儿闷得发慌揽的。 今日大早,在王府东院的一井口被打水的下人捞上来一具女尸。 这女尸全身浮肿,面目全非,有些部位隔着单薄的衣物甚至已开始高度腐烂,还散发难闻至极的恶臭,显然死了停久。 叶怀青就住在东院的褚玉殿,一听到如此惊人的消息,当场没丧心病狂地乐呵过去。但也是不顾红云的百般阻拦奔到了井边,一把拦下准备转运女尸的下人。 当时抬担架的四个下人是一早就被燕扬冽吩咐过,一看到府邸的尸体便立刻运走的。 他们本想快些把人卖了,可这三公子一阻拦让,各个脸上露出很为难的样子。 不过,即使叶怀青是下嫁的公子,再不受王爷的宠幸,毕竟也是镇国大将军的三公子,虽早有耳闻被断绝父子关系,但名头上的身份还是在的,且叶怀青一副他们不把尸体留下也要跳井自缢的架势,也只能无奈暂时把女尸放下。 叶怀青在现代当民警快有十年了,积累不少经验,就算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他一看那女尸隆起的小腹不做b超也能料到,这女尸已有六个多月的身孕,当场脸色变了又变。 皇亲贵族,到底是视卑微的生命如草芥,一尸两命也干得出来。 叶怀青掩着袖子对女尸摸来摸去的时间有点长,有人实在抵抗不住尸臭的折磨。 提尸的下人捂着口鼻,催促道:“三公子,这味儿实在是太厉害了,还是让奴才们早些埋了好,不然再耽搁下去,不太好跟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3 据说你在梦里攻过我 作者:失真 分卷阅读3 据说你在梦里攻过我 作者:失真 分卷阅读3 王爷交代啊。” “唔……”叶怀青犹豫地点下头,就看着女尸盖上白布被运走。 其实在古代,没有高科技的辅助下,尸体经过水浸泡高度腐烂多日,许多线索被消磨得几乎等于没有,单凭肉眼很难判别死者是投井自缢还是他杀事件,而且腐臭味确实比较大,让尸体早些入土为安也好。 不过,被运走的女尸不管是发髻的整理还是穿在身上的服饰,明显是王府里的婢女,而且脖颈处有较清晰的弧形勒痕,而那勒痕是两边向上而后行,再说那女尸怀有六个多月的身孕,不会是简单的自杀,明显是他杀,也很可能是被不负责的男人始乱终弃后又弃尸。 “主子,您快跟奴婢回去沐浴换件衣裳才好,太晦气了!”红云二话不说就拉过叶怀青往回去的路上带。 任随红云将他带回厢房换了一身干净的衣物,叶怀青一整顿好就到外头拉了个下人打听关于女尸的消息。 听小心翼翼的下人说,那确实是王府的婢女,叫秋花,才十六岁,但这并不是王府井里捞的第一具女尸,而是三月来第四具了,每具女尸都已身怀六甲。 燕扬冽断定为府中人所为,并不许此事外传,为了查明真相宁可错杀一百也不放过一个,每次发现女尸,都把王府里的所有下人换一批,大部分都全拖出斩了,杀鸡儆猴。 但连续三个月,斩了一批又一批的下人,还是不断有女尸从井口里捞出,府里都传王府不干净,发现第三具女尸还请过法师呢。 这燕扬冽才二十有余,长得人模狗样衣冠楚楚,没想到却如此滥杀无辜,嚣张跋扈,冷血无情。 叶怀青磨着后槽牙,如果现场有一把水果刀,他都能把燕扬冽给削平。 这不明摆着不把人命当一回事儿。 於是理理衣领,一脸笔直正义地就去找燕扬冽理论。 燕扬冽闲来正在武场练功,远远目视破门而入的男人那张碍眼到刺眼的嘴脸,顿时面目阴郁了起来,手上挥舞的剑器可以说是毫不犹豫地直接发力飞向朝他大步流星而来的人脚下。 本来又捞出女尸让他心情大跌,这小子还突然找上门,简直不知死活。 “蹭——” “吭!” 叶怀青被突如其来的剑器吓得一个趔趄没摔倒在地,当场就指着燕扬冽破口大骂,把人的祖宗全都问候了一遍,惹得燕扬冽从武场上纵身一跃,探手就扼住了他的脖子,一双凌厉的眸子怒而凶残骇人。 “叶怀青,你算哪根葱?敢对本王出言不逊,活腻歪了?”说话的同时加重了些手上的力道:“别以为本王娶了你你就当自己是根葱,本王告诉你,进了我燕亲王府,本王要杀要剐还轮不到你指手画脚,照样可以杀你碎尸万段,贱人。” 血特,居然诽谤人民警察是贱人,虽然真正的叶怀青才算是贱人,但这也是对他的人格侮辱和污蔑,嘴欠,还简直是霸权主义,强权政治的暴君。 既然这么不待见原主,干吗还娶人家?自讨苦吃有病啊?直接休了不就眼不见心不烦。 脖子被勒得死死的,此时的叶怀青纵有千言万语想爆出口,可不说呼吸困难,喉咙根本发不出半点声音,感觉燕扬冽再用力点,他便能直接上天堂了。 尾随而来的红云扑通一下跪地,为他拼命磕头求饶:“王爷,王爷求您放过主子吧,主子大病之后什么都不记得,绝非故意顶撞王爷,请王爷看在将军的面子上,放过主子,王爷,奴婢求您了!” 红云这一番话下来,叶怀青感动得不行,奈何他快翻白眼的心情完全流不出眼泪。 也不知燕扬冽是被哪句话刺激了,还真放开了手,他一下子重心不稳被红云抹着眼泪扶住,开始大力喘气呼吸,一张脸大概白得像个死人吧。 同时,燕扬冽一声毫无感情的“通通给本王滚”,甩袖转身就离开。 叶怀青有事而来,哪肯让燕扬冽就这么轻易走了,朝着燕扬冽的背影喊道:“燕扬冽,你给我站住,我有话要说!” 喊出这句话,他几乎是在用生命在呐喊。 不过燕扬冽充耳不闻,头也不回走得更快。 叶怀青那个牛脾气上来套不住马缰绳,不晓得哪来的力气挣脱红云的手,喘着粗气冲向燕扬冽。 燕扬冽身体一顿转过,继而被人撞了个满怀,方才硬生生被压制的火气又冒了上来,但又逼着自己克制下去,抓过叶怀青的手腕,直压低即将暴走的声音,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原主的身体细皮嫩肉,燕扬冽这种打血战的糙汉子又根本不懂得怜香惜玉,掐过他的手腕直犯疼。 叶怀青抽着气,狰狞道:“那个女尸,我有办法,找到凶手……你不许再草菅人命。” 闻言,燕扬冽眯起眼。 叶怀青是怎么知道府里女尸的事。看来这府里的口风还是不够严谨。他又半信半疑,这女尸案他都觉得棘手,叶怀青这种无所事事的人能有什么法子。 不过,听听倒也无妨。 叶怀青揉着手腕,吃痛地朝燕扬冽勾勾手指,示意附耳过来才能好说。 燕扬冽冷哼道:“快说,本王没那个耐心也没心情。” 好吧。 叶怀青东张西望了一下,确定周边没人,才道:“王爷,您是如何断定这起女尸案是府中下人所为?” 燕扬冽不屑一辞:“这不用你管。” 要不要自以为是?叶怀青习惯性捏捏鼻子。 不管了,既然发现了女尸,这燕扬冽心狠手辣恐怕又要一场丧尽天良的血腥杀戮,他不能眼睁睁看那些无辜的下人白白送命,必须阻止。 作者有话要说:  打滚望支持呀~ ☆、03、刑审 “你方才不是说有办法?”燕扬冽勾起鄙夷的冷笑:“怎么,现下又没有了?叶怀青,本王不管你如今是否失忆,若你想在王府安享后半生,还是给本王老老实实在你的褚玉殿呆着,闭上你的嘴,也最好有事没事别在本王面前晃悠。” 瞧这蠢得要死的模样,他居然还指望叶怀青有点让他意外的本事,真是笑话。 见燕扬冽好好的朝他开口讽刺又不屑地走人,叶怀青三两步抱住人的胳膊,炯炯道:“王爷,若这起命案真是府中下人所为,我确实有个法子,只是需要点时间。” “那你倒给本王有话快说,信不信本王一刀砍了你万事大吉。”燕扬冽泠然道。 但这命案让他束手无策又不好让外人插手,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以防隔墙有耳,叶怀青示意燕扬冽让附近的随从退下,燕扬冽朝随从一点头,就见人踮起脚尖凑紧他的耳边说话,声音缓而无力,跟没吃饭似的。 须臾,燕扬冽紧起眉头:“你也道人命关天,这时间太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4 据说你在梦里攻过我 作者:失真 分卷阅读4 据说你在梦里攻过我 作者:失真 分卷阅读4 久了。” 其实燕扬冽这人年纪虽不大,霸道蛮横了些,但很聪明,他要的时间是久了点,可燕扬冽明明厌恶他还想听取他的意见,说明这命案,燕扬冽已经黔驴技穷,不能再拖下去了。 叶怀青道:“王爷,我的法子时间等的虽长,但总比一直拖着好。若王爷得过我,我一定为王爷抓到凶手。” “若你抓不到凶手该如何?” “王爷,倘若这起命案并非王爷所言是府中下人所为,那该如何?” 燕扬冽低笑了两声,冷峻的面色不改:“那好,本王就给你时间。” 他还从来不知道,叶怀青从前没半点脑子,除了对他隔三差五地骚扰,各种手段威逼利诱想要下嫁给他,竟不知还有这般咄咄逼人的口舌,果真是因为失忆之后转了性子? 有权有势的人容易善变,两面三刀,何况燕扬冽还是一个挨千刀的王爷,杀个人根本不被外人管束,简直易如反掌。 叶怀青又琢磨道:“多谢王爷。不过王爷,丑话说在前头,若凶手真非府中人所为,那么王爷……” 燕扬冽朝他走了两步,第一次有点看他顺眼地扯开唇角,但眼神依旧冰冷:“既然你有法子找到凶手,费点心思应该不难辨别凶手是否为府中人。那本王也丑话说在前头,若你抓不到凶手,就自觉从本王眼前消失,最好回去跟你的镇国大将军从长计议。” 哟,你这么一说,那必须得从长计议。 怎么说堂堂镇国大将军之子屈尊下嫁给王爷当小妾根本是在自贱,被人看不起还让父母失望透顶。 都说浪子回头金不换,倘若他借摔破脑袋转了性回心转意讨得休书重返将军府,总比待在王府受燕扬冽的冷眼鄙视强。 反正魂穿到这里,人生地不熟的,他总不可能空手什么行走江湖,然后被人随便捅个几刀草草死了,那也太悲催了。 叶怀青望着燕扬冽双眸金亮,搓着手又是欣喜道:“王爷金口,此话当真?” 这小眼神,跟即将脱离苦海似的,倒让燕扬冽有些意外。 不过…… “本王说话一向信守承诺。”他附在男人的耳边又冷冷道:“别跟本王玩欲擒故纵的把戏,本王不会因为你解决了这起命案而对你另眼相看,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本王对像你这样的货色完全提不起感兴趣。” 谢谢,本魂妥妥的直男也对你不感兴趣。 看着燕扬冽扬长而去的背影,叶怀青摸摸脸,有点费解。 听燕扬冽这意思,好像是认为叶怀青根本没有失忆,而且还在继续倒插门的剧情走向。 真不知道这个王爷到底哪来的自信。 不过算了,先抓到凶手,趁早给原来的原主洗白白,重新过上好日子…… “主子,你是真的不喜欢王爷了么?”红云犹豫着开口问。 她自小跟在叶怀青左右,对叶怀青再了解不过,方才跟王爷交谈的那番话,先不管命案如何解决,她只道叶怀青那时候的神情,绝对是想回将军府的意愿。 叶怀青摸着鼻子,郑重一点头:“那是当然。” 当燕扬冽的小妾,简直不能够。 红云笑着忙应声好几下,但随之又担忧起来:“可是主子,这命案恐怕……” 叶怀青笑了笑道:“暂时不管能不能回将军府,我不会见死不救,这命案我是一定要插手的。” 既然破不了案子照样回将军府,那还担心什么。 只希望到时候,这燕扬冽不要出尔反尔,翻脸比翻书还快。 “可是……” “红云,你别可是了,我心里有数。” 红云不甘心地握住他的手,依旧愁眉不展:“可是若主子抓到凶手,那岂不是还要留在王府?” “嗯?”叶怀青被这么一问,眉头皱了皱。 留个头。 哎,对了。 难怪燕扬冽走之前会那么嘲讽,原来是因为这个。但现在已经骑虎难下了,他若是出尔反尔,说不好这燕扬冽这个下手没轻没重的糙汉子动起手来,敢情小命就玩完了。 嗯,说起来能揽下那么那么多性命,即便到时候多留一会儿也没事,往后再从长计议,他总有机会摆脱王府,离燕扬冽远远的…… “主子,那现在该怎么办啊?”红云的眼睛又开始发红了。 叶怀青自是怜香惜玉之人,他摸摸红云的脸,笑了笑:“没关系,红云不用担心,总会有法子出了这王府的。来,现在跟哥回去,都快晌午了,你肚子饿不饿?” 红云摇摇头,又是点点头,悲喜参忧的样子惹人怜。 以前当民警的时候,哪有闲空泡妹子。即便能泡,也全是警队那些女汉子,一点也不温柔体贴,连泡面都比不上。 这红云一心向他,搞不好占用了别人的身体,还能顺手牵羊,嗯,不错,得努力抱得美人归。 路上,燕扬冽负手走在穿廊间,他的心腹杨栀紧随在后头,看着自家王爷若有所思的模样,剑眉夹紧了两层,心下有诸多疑问,但一直找不到开口的机会。 有些人想太多,不说话真的是能把自己活活憋死,杨栀觉得自己就是其中之一。况且,王府的命案不是一天两天了,他也是忧心忡忡,恨不得把那始乱终弃的女干夫给揪出来处之火刑,为那些无辜的性命讨个公道。 於是,他找准时机,终于开口了:“王爷,您当真觉着那三公子能解决这起命案?” 燕扬冽冷笑道:“你说呢?” 我要知道还需要问么?杨栀摇摇头道:“王爷既然并不相信三公子有这个能力,那是有何意图?其实今日一见三公子异于平常的言行举止,并非弄虚作假,卑职倒觉得,说不准三公子失忆后真是变了个人,还真能替王爷办事儿。” “杨栀,本王问你,倘若一个人有所转变,你觉得那还是原来的那人?” 这问的,明显话里有话,杨栀一下被问住了。 王爷说的没错,从前的三公子对王爷那一个叫一见倾心,三贞九烈,死心塌地,誓死非王爷不嫁。如今要真是失忆了,心都变了,还谈个狗屁感情,更别提为王爷当牛做马这种事了。而人心隔肚皮,若三公子并没有失忆,那对王爷,就是别有用心了。 燕扬冽道:“如今天下还算太平,国泰民安,但叶平世乃先皇亲定的镇国大将军,元老朝野,手握兵权却非皇上所信之将臣,显有谋反之心。此人甘愿折损自己的亲儿子做本王的妾室,明目张胆给本王安插后患,日后想以此牵制本王,本王若真信他,岂不是让人看笑话。” “王爷高鉴,卑职愚钝。”杨栀啧然。 可不是,王爷和皇上乃亲兄弟,一条心,当年皇上上位全靠王爷的汗血功劳才得以天下。而叶平央一开始便是效忠五皇子,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5 据说你在梦里攻过我 作者:失真 分卷阅读5 据说你在梦里攻过我 作者:失真 分卷阅读5 也就是如今镇守西境的西陵王燕扬风,本是要扶持他上位的。可惜皇室争斗瞬息万变,走错一步,满盘皆输。如今叶平世如此行事,的确不能小觑三公子。 人虽只有一颗心,但谁也不保证长歪了不会七窍玲珑。 “对了,随本王去趟刑牢。” “是。” 刑牢内,阴暗潮湿,关押着不少刑犯,这是杨栀最不想来也很少来的地方。这里的每个刑犯都备受刑罚的煎熬,各个叫苦连天,听着比窦娥还冤,大多数都是皇上丢过来的死鸭子嘴硬的要犯。 一路走过三四个刑牢,来到一间刑室内,里头摆满各式各样的刑具。此时正有一狼狈的女人接受鞭刑,身体早已无一处是好的,最可怜的是从大腿内侧不断流下鲜红的血迹,集聚在刑架下形成一股血泊。 “小人见过王爷。”有狱卒前来恭迎。 燕扬冽点点头:“审问的情况如何?” 狱卒一脸无能:“回王爷,这贱婢宁愿堕胎也不肯招认。” 真是自愿堕胎?杨栀在心里冷笑,谁信啊。 “王爷,王爷,奴婢是冤枉的,王爷饶命……”这名婢女残喘着在刑架上挣扎,口口声声冤枉。 燕扬冽上前几步,沉声问:“只要你肯如实招来,本王自会饶你一条贱命。”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不太会写这种悬疑侦破什么东东,哈哈 ☆、04、乘凉 然,这婢女千篇一律喊冤枉:“王爷,奴婢真的没有和人通女干,奴婢是清白的。” “你都身怀六甲,还敢喊冤,不识好歹。”燕扬冽道:“来人,给本王破腹。” “王爷,不要,王爷奴婢是真的冤枉,王爷——” 听着婢女的惨叫,杨栀不忍直视,便问:“王爷,强刑或许适得其反……” 燕扬冽打断:“难道你是想让本王依你的处事原则,怜香惜玉?” “呃,卑职不敢。卑职只是觉得,这其中另有隐情。”杨栀想了想道:“不如王爷让卑职亲自问问?” 杨栀这人行事优柔寡断,心也不够狠,大智没有,小聪明倒有,从小服侍他左右,忠心耿耿,算是府上他唯一信得过的人。 燕扬冽也疲了,摆摆手,随人,坐到干净的地方喝茶。 停下行刑,杨栀走到一副要断气儿的婢女前,抓紧问:“你叫.春香可是?” 闻此,燕扬冽一口茶差点喷了出去,杨栀这小子,跟他上演兄妹认亲还是红颜相会? 春香点点头,已经很难开口了。 “其实王爷并非生性残暴之人,只要你如实回答,我可替你向王爷求情,放你一条生路。” 春香摇起了头,泪眼婆娑:“大人,奴婢真是冤枉的……奴婢才十五岁,根本不懂情爱之事……一开始也不知晓自己怀有身孕的,奴婢没有……” “春香姑娘,你还年轻,不要为不值得的人犯傻啊。” 还春香姑娘?燕扬冽头一次觉得杨栀有逛花院的潜质。 “大人,奴婢真的没有……” 还是没有。杨栀摸摸下巴,若有所思问:“那你在怀孕之前,可有见过什么人,或是不寻常的事?” 春香含泪道:“春香自小无父无母,也无兄弟姐妹……” “打住。那什么,挑重点。”杨栀无奈道。 春香又含泪道:“……若说真有不寻常之处,也就那个晚上。” 说到这里顿了顿,又接下去说:“大概六个月前,那天晚上奴婢和其他姐妹提灯巡视后本打算回屋歇息。可顿有出恭之意便和姐妹们散了去趟茅厕,哪知半路上眼前突然一黑,奴婢就晕过去了,醒来之后第二天发现自己躺在床榻上。奴婢以为可能那时太累了,贫血的缘故没有多大在意,大概是被其他姐妹抬回屋的,也就不了了之。后来,奴婢突然喜吃酸物,小腹也越来越大……” “嗯,行了。”杨栀有所悟,转身走到燕扬冽面前,凑近道:“王爷,事有蹊跷。” “说说看。” 杨栀大致说了重点,燕扬冽也皱起眉,突兀来了句:“杨栀,你可想去刑部为官?” 杨栀显然没反应过来,随后便顿了顿,坚定道:“承蒙王爷厚爱,卑职愿为王爷一人效犬马之劳。” 燕扬冽赞赏地应了声:“甚好。” 杨栀道:“那么王爷,可要卑职重审?” “不必。”燕扬冽放下茶杯,沉吟道:“你立马派人下去调查,一个个问过来。” “是,卑职遵命。” 翌日,得知王爷朝堂回府,叶怀青一早便敲响了燕扬冽的书房门。 门外的护卫拦道:“三公子请留步。” 叶怀青学着古人的礼仪,拱拱手道:“还请这位大哥向王爷通报一声。” 护卫自是受不起的,忙道:“三公子客气,卑职这就去通报。” “多谢。” 里头,燕扬冽点点头:“传。” 叶怀青硬着头皮见到燕扬冽时,只见燕扬冽正专心着眼于奏折,到他关门也没抬一下眼皮。 他清了清嗓子道:“怀青参见王爷。” “说。” 好小子,还真是言简意赅啊,早有预料似的。 叶怀青捏捏手指尖,耐心道:“王爷,关于女尸命案,怀青请王爷派人出府招些下人入府。” “嗯。”燕扬冽皱皱眉头,依旧没抬眼。 “王爷。”叶怀青挑了挑眉,道:“那怀青就当按王爷的指示行事,先行告退。” “慢着。”燕扬冽这才放下奏折,冷眼相向,所属他的意料之内。 又道:“你还未同本王说,你要招多少人。” “不多,只招婢女,换下府中原有的婢女。”他目不斜视道:“不过怀青有一事,望王爷不要处死她们。” “你所谓的法子,难道就是指这个?”燕扬冽不屑道:“这法子,本王早就用过了。” “不。”叶怀青摇摇食指:“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但此次新招的婢女,怀青要求大半巨丑无比,徒留四个国色天香,最好还有点防身的武技。” 若不是昨天恰好听说王爷的心腹在全府盘问婢女,还轮不到美人计。 燕扬冽饶有意味地眯起眼,示意继续说。 “且这四个婢女必须是王爷信得过之人。”叶怀青道:“还有,这次招新,每个婢女都需要王爷亲自过目,连管事也不允许参与此事。” 哼,看不丑死你。 越说越觉得这次招新会很辣眼睛,燕扬冽一边环胸,沉声道:“那之后呢?” 叶怀青缓缓吐出一个字:“等。” 燕扬冽:“……” “请王爷相信怀青,至于如何安排,怀青心里有数,只道王爷亲自选好那四位亲信便可。” 叶怀青阴笑着出门后,燕扬冽唤来府中的暗影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6 据说你在梦里攻过我 作者:失真 分卷阅读6 据说你在梦里攻过我 作者:失真 分卷阅读6 之首,于月。 于月一身黑皮风衣,单膝跪地:“于月见过王爷。” 燕扬冽屈指敲了敲案台,不咸不淡道:“届时,王府招新,按本王的意思,你让舞风、弄月和良辰、美景四人参与其中,不得透露行踪,配合三公子查案。如有意外,纯属意外,明白?” 什么叫如有意外,纯属意外?于月有点云里雾里,便问:“王爷,不需要卑职一同参与?” “你若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本王找谁去收尸?” 于月看着燕扬冽波澜不惊的双眸,蒙面下露出淡淡的笑意:“是,卑职明白。” 其实,燕扬冽只是字面上的意思,他可不想辛辛苦苦培养出来的暗影挺着个大肚子为他办事,那就糟了。 所以,这姑娘是深深地误会了。 由于挑选丑女比美女更难,这次招新持续了半个月,好在府内所有的井口都被封死,没有再出女尸,王爷对这次招新也异常耐心,面对各位巨丑无比的婢女,即便面色铁青到难以形容,但小不忍乱大谋的趋势,似乎很期待凶手是哪位不知死活的仁兄,这让叶怀青心情不仅愉悦,也扬眉吐气了些。 待漫长的招新结束,时隔一月,当晚开始,叶怀青让夜差的婢女轮班巡视,而府中待命的护卫隐于暗处,只待女干夫自投罗网,坐收渔翁。 守株待兔另兼美人计,如此维持了两月,没有半分动静。仿佛叶怀青此番行为不是为了擒凶而是避凶。因为招新的丑女实在无法入目,让行凶之人一时间下不了手。 数日后,正当叶怀青准备琢磨还招之际,当夜,终于有了风吹草动。 但,行凶之人的目标转了个大费周章。 叶怀青倒没想不到,那凶手略脑残地把主意打到了他的身上。 那夜,屋里热得汗人,叶怀青睡不着觉,大开着领子便出门遛自己去了,并未惊动红云。 古代没有电风扇或者空调,简直热得没法活,叶怀青便往太居湖的方向而去,风中带着暑气,根本无法凉快。无奈之下,他朝周边转了转,没发现什么人,反正大半夜的也没人看得清,且他又是男人,於是爽快脱掉上衣,就光着膀子在太居湖畔附近转悠。 在外头吹了大半个时辰,逐渐有些凉快,也生了睡意,他打打哈欠便不顾蚊虫有多恶毒,在一座凉亭下二话不说打起打盹来。 睡梦中,隐约有人走动的脚步声,但他没在意,到他咂咂嘴睁开一条眼缝时,陡然发现面前站着一个黑衣蒙面人,一双眼睛饱经风霜,贼亮贼亮,他当场心下一咯噔。 这老不正经的,莫不会就是行凶之人,得知他在悄无声息地查案,所以特来杀人灭口? 然而事情并不是他想的这样。 这黑衣人将他打量半晌,意料之外,一双满茧子的老手摸上他的胸。大概天太暗,黑衣人又是老花眼吧,看不清他到底有没清醒,也就当他是睡了,便开始放肆。 当黑衣人的手摸到他的小腹时,什么叫鸡皮疙瘩掉一地和头皮发麻融会贯通的感觉,他无比清晰地感受到了,顿时一个没忍住,假意被蚊子叮咬直接拍开小腹上的手,还嘟囔着梦呓。 滚你丫的。 黑衣人显然被他吓了一跳,措不及防收回手。本以为他醒了,一巴掌即将招呼下去时,却发现他依旧闭着眼,没有多余的动作,显然是没清醒。 那时候,他还听到黑衣人轻声舒了口气,蒙面下随之便发出一阵淫.笑。那声音,略显苍老,听着有点熟悉。 “谁?” 忽然一声大喝,那是燕扬冽洪亮的声音,他猛一睁开眼,黑衣人顷刻间纵身离去,一下子就消失在了他的面前,隐于柳林间,却未被燕扬冽发现。 作者有话要说:  非常非常感谢读者大人们的支持!其实文章主受来着…… ☆、05、指证 正意外燕扬冽的出现,他就见人早已来到他的身前,警惕的目光把他一寸一寸似的从头到尾再从下到上打量。 末了,有点歪曲着事实,道:“是你。” 这两个字,听着还有言外之意。他还没反应过来,燕扬冽就一把拉起他,力气大得格外疼痛。 叶怀青还疑惑着:“王爷?” “是本王。”燕扬冽将他拉出凉亭,在月光的沐浴下,他光着膀子的身体无疑被尽收眼底。 当时,他能清楚地感觉到燕扬冽抓着他的手在抖,眼神冷到极致,好像先前欠着的巨资拿不回来似的,让人看上一眼,不觉瑟瑟发抖。 “王爷……”他小小地喊了声。 燕扬冽扣死他的手腕,就要把他扭断一样,从嘴里硬挤出一句“怎么是你”还不如“竟然是你”,让他料想到了什么。 下一刻,他也不顾手有多痛,忙解释:“王、王爷,你误会了,天大的误会,天太热,我只是出来吹风的……” 操,剧情不是这样的,王爷! “吹风?”燕扬冽上下打量一眼他的全身,半信道:“你吹风需要脱裤子?” “脱裤子?我没有啊,我就脱……”说着,他低头一看自己的裤头,才发现自己的裤子不知被何时腿到了膝盖,骤然间感觉黄河之水天上来。 话说,他之前真的只是脱了上衣啊! “那个王爷,您听小的解释,不是您脑补的那样龌蹉……” 燕扬冽鄙夷两眼,胸气勃发,拽过他就往前头的一间阁楼过去,路上,他锲而不舍地拼命解释,然而根本不受搭理。 两人一同进了阁楼,叶怀青就被甩到了一处,门同时被关上后瞬间宽敞明亮,而燕扬冽的脸已经黑得堪比包青天。 但此时此刻,绝对没有包青天的气质可言,他发誓。 “王爷,您听我解释。”叶怀青一边穿衣服裤子,一边不忘解释。 燕扬冽抱臂欣赏他的狼狈样,咬字道:“说。” “王爷,我确实是到太居湖吹风。但吹凉快了我就犯困去了凉亭小睡。”他咽咽口水又道:“哪知,在我小睡的时候,有个黑衣人突然来到我面前,不仅摸了我的胸,还摸了……那什么以下省略,然后我就听到王爷您霸气的一声大喝,再然后我们就这样了……” “他还摸……”燕扬冽话到嘴边又咽了一半回去,转而道:“当时本王就只看到你一个人。” “什么?”叶怀青一皱眉头,道:“不可能,我确实被那人摸了。这裤子大概也是他脱的,我出门前就脱了上衣。难不成那是鬼?可是,那人的手心都是老茧,也是热乎乎的……” “你给我闭嘴。” “……” 燕扬冽又道:“本王凭什么相信你的片面之词?” “王爷,用脚趾头想想行凶之人不会是我。若是我,我不可能贼喊抓贼,那岂不是有病?再者,我才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7 据说你在梦里攻过我 作者:失真 分卷阅读7 据说你在梦里攻过我 作者:失真 分卷阅读7 刚下嫁给王爷,又不会半点武功,如何做这等苟且之事。” 这话说得太有道理,他自己都觉得被信服。 的确。叶怀青不应该是行凶之人。 燕扬冽冷哼道:“那你可有从摸你之人发现什么?他很可能就是行凶之人。” “有的。”叶怀青想了想道:“嗯,那人的大拇指上套有凹凸有致的扳指,身上也有一股难以掩饰的怪味儿颇为浓重。” 对,那时候差点没把他拍疼了手心,熏到呛口。 燕扬冽挑了挑眉,眼底闪过一丝微光,好像知道了什么,道:“明日,你随本王出面指认。” “王爷,你的意思是……知道是何人所为?” “废话。” 这王府内本王从不佩戴扳指,而偌大的王府内却只有一个人视残次的虎刺玉扳指为传家之物当做稀世珍宝,天天戴着。 “哦。” 还好,这燕扬冽没气到黑白不分,杀人不眨眼。 原计划虽顺利扑街,他也出卖了些色.相,但到头来瞎猫碰到死耗子,前后没多少劲儿也是顺利的。 次日,阳光正好,晴空万里。 燕扬冽一退朝回府便派人将王府的管家田富捉拿。 当时,田富正在西院大院处罚一个干.活不利落的奴才,被一群护卫突如其来地架走,路上挣扎地厉害,显然措手不及。 人被带到王爷面前,一旁还坐着三公子,田富被护卫粗鲁地踢了两下后腿窝,双膝跪下,一脸茫然道:“王爷这是何为,不知老奴犯了何错?” 这个田富头发半百稀疏,身材有些臃肿,一双老眼绽咧了三四条鱼尾纹,一副中老年的模样,看上去跟残暴的行凶之人根本搭不上边。 叶怀青翘着二郎腿打着哈欠一看到田富大拇指上的扳指,眼皮一跳间小白地拍案而起,指着田富道:“对,王爷,就是他!” 田富不知所云。 “你给本王坐下。”燕扬冽冷瞥了一眼他,随之问田富:“田管事,本王问你,昨夜子时,你身在何处?” 田富道:“当时夜已深,老奴早就歇下了。” “可是,三公子昨夜在太居湖边的凉亭小睡时看到过你,你又如何解释?” 田富果断摇头:“王爷,这怎么可能?老奴一直在待在房内,根本没有出去过,阿必和阿成可以为老奴作证。” 阿必阿成带到,皆为田富做不在场证明。 站在一旁的杨栀摸起下巴,皱眉深思。 说实话,他有点不相信,这田富岁数也不小,实在难以想象是干出那等苟且之事之人。 再者当时夜色已深,田富一身蒙面黑衣,单凭一枚扳指,似乎不能足以证明,昨夜轻薄叶怀青的,就是田管事。 不过…… 果然不出所料,叶怀青又开口请示:“王爷,让怀青去闻闻他身上的气味。” 每个人身上都有长年累积的不同独特体味,而昨夜摸他之人身上的体味别具风格,只要稍稍闻上一小会儿,是极好辨认的。 燕扬冽抿了口茶,默许了。 叶怀青摸着下巴在田富的身边转了一圈,捏着鼻子蹲到田富近一点地方嗅了嗅。 这味道,很混杂,比较明显的老年体臭和狐臭还带一点淡淡的熏香,同昨夜人身上闻到的一样,他点点头,一声啧叹。 只道他还未来得及开口,这田富竟同时快速起身,一把将他挟持,冷笑道:“三公子多有得罪,我本不想这么做的,但你太多管闲事了。” “哦,果然是你。”叶怀青面无表情地开骂:“你个杀千刀的糟老头子,你这都一把年纪了,竟好那口子,怎么就干出这么丧尽天良的事。你这般狼心狗肺,你老婆造么?我看也不造。快谢谢哥给你招了一帮巨丑无比的婢女,要不然啊,不知道还要多少无辜女同胞被你残害……” “你给我闭嘴!”田富摆起老虎钳掐上聒噪的叶怀青的脖子:“否则我现在就掐死你。” 叶怀青:“……”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田富,你可知全府上下只有你一人戴这虎刺玉扳指,最是醒目。亏你一身好武艺,本王却没想到你会阴沟里翻船。”燕扬冽拍拍手:“弓箭手准备。” 一声令下,顿时围来一群弓箭手,那架势,田富即便武功深不可测,也难逃一死。 在王府做事多年,田富太熟悉燕扬冽处人的手段了,若他今日死鸭子嘴硬,无疑是要去刑牢的后果,还不如自愿认栽,先下手为强。 “王爷,你难道就不怕我杀了他?”田富紧了紧手上的力道。 叶怀青呼吸困难,面色顷刻煞白起来,扑腾双手忙拍打田富的手背。 他没想到,这田富这么大岁数,居然老当益壮,力气还那么大,都赶得上宰牛了。 大爷的时候,还有这燕扬冽,也太狠毒不近人情了,竟招来弓箭手,这是要准备他和田富一同射.成马蜂窝的节奏? 不是吧…… 燕扬冽沉笑两声,声声带刺,表情更是阴冷:“死一个不足惜的贱人,本王也不损一兵一卒,你尽管动手便是。大不了这贱人死后,本王还镇国大将军一个交代——三公子见义勇为,为本王舍身取义,护驾有功,实乃我大燕国之幸焉。” 果然王爷好口才,甘拜下风啊操。叶怀青怒目,强挤出一句恶毒的话:“燕、燕扬冽……你他.妈的……来真的啊!?” 操,老子今天就要这么交代了? 不能够啊! 田富顿时脸色大变。 燕扬冽会把女尸命案交给叶怀青处理,本以为是可信可用之人,但万万没料到,这叶怀青根本就是个空有名头的废物! 燕扬冽道:“田富,你以为在本王身边办事多年,对本王有足够的了解。可惜,你还是太天真了。弓箭手……” 得令的弓箭手扣弦蓄势待发,叶怀青惊得面色发白,然而救命稻草红云挺身而出,扯着燕扬冽的下摆求饶:“王爷,王爷不要啊!主子是无辜的,从小对您一片痴心,若是这么……” 话未完,红云便被燕扬冽一脚踹开,直道:“放箭。” 作者有话要说:  那什么,决定每日上午一更(11点前),夜下不定时一更哦!嘿嘿…… ☆、06、转变 眨眼间,万箭齐发,危机时刻,田富倒当机立断,一手放开了叶怀青,纵身凌空想逃命,而叶怀青惊恐万分地抱头蹲下。 一瞬间,半空中的田富四面楚歌,终被训练有素的弓箭手射.成了筛子,当场毙命。 现实版人形马蜂窝就摔在自己的边上,惨不忍睹,叶怀青当场愣得虚脱直一屁股坐地,咽了好几次口水都无法安慰他此时此刻心惊肉跳的心情。 太残忍了你妈。 紧接着,田富的尸体被护卫当众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8 据说你在梦里攻过我 作者:失真 分卷阅读8 据说你在梦里攻过我 作者:失真 分卷阅读8 拖走,而做假证的阿必阿成也被几个护卫强行带走,直喊王爷饶命,但都被燕扬冽漠视。 “主子,主子你怎么样了?让奴婢看看有没有哪里受伤……”红云跌跌撞撞到叶怀青的身边,把人从地上扶起,没发现有哪里受伤,才一颗心落下:“主子,方才真是吓死红云了……” “我没事,红云,你别担心。”叶怀青回过神,安慰性拍拍红云的手后有些腿软地走向燕扬冽。 而燕扬冽面无异色,挺拔的身姿跟打了场胜仗一样,看他就像在看空气。 深吸一口气,他指着燕扬冽问:“燕扬冽,你刚才真当是想连我一起杀了?” 燕扬冽冷冰冰道:“那又如何?本王觉得你很值得。” “好值得啊,赶得上价值连城了都。”叶怀青咬着牙,抡起拳头就向人招呼,不过现在的身体总归不是自己的,那软绵绵的力道还不如给人挠痒痒,被燕扬冽轻而易举地给反擒住。 燕扬冽凑到他的耳边刻薄地讽刺:“你还真当自己是跟葱呢,你不过是本王适时放的诱饵罢了。只是,像你这样的货色,居然真会有人上钩,本王也很意外。” 语毕,松开了手。 叶怀青吃痛间怒视燕扬冽转身的背影。 原来,这人早有手段,恰好他撞上浪口,被反利用了一把。 难怪当初被人喂了鹤顶红似的笃定杀人凶手就是府中人。 好深的城府,不愧是皇室所生的狠角色。 杨栀跟在燕扬冽的身后摇头又是啧然,白白送上门的,哪有不用的道理,这一来二去的,他家的王爷还真会玩儿。 其实方才那些弓箭手没打算直.射.田富,王爷也根本没想让三公子死。 还有,田富在王府任职管事有些年头,尽管上了年纪,但上下事务打理得都还过得去,就是品行不大近人意。 原先王爷对这人有所怀疑,不过时机不对也找不到相关证据。其实王府里,前几年就有不少事端,府内的男家丁私底下反映田富总对一些年纪轻轻的小嫩青上下其手,但并不过分,王爷顶多训斥几言。 现下事态严重的女尸命案得以解决,说到底,还是多亏这三公子没白凭一张出水芙蓉的脸,男女通吃。 黄昏时,天外响起了阵阵闷雷,夜下便下起了倾盆大雨,燥.热的大地之气被雨水冲淡了开来,沉闷的空气随之袭来滚滚凉意,将一天的烦躁心情悄然缓解。 叶怀青倚在门框,望向那大起大落的雨点落尽灰暗的尘地,耳边雷声不绝如缕,脑中回想从魂穿到现在发生的一切,不禁叹了声气。 看来,这个架空时代危机四伏,如履薄冰,纵有一身正义也全是狗屁。身在王府,要面对燕扬冽这种薄情的人渣,不能一根筋地傻逼又冲动。如果想完整无缺地继续生存,真是需要强大而顽强的意志力和过硬的脑子才行。 而踏出这逐渐开始熟悉的王府一步,也不知又会是怎样的另一番天地。 那素未谋面的家人,还有需要拨云见雾的皇室中人,种种,似乎多了点。 “哈啾!” “主子,还是快些进屋吧,可别着凉了去。”红云关心地给人披上外衣。 叶怀青吸吸鼻子,已带一腔鼻音道:“没事儿,哥我没那么娇弱的。” 红云看着叶怀青,欲言又止,随之淡淡笑了笑:“主子,很多时候,奴婢觉得您真的变了很多呢。” “哦?”叶怀青摸摸脸,心虚道:“这不我失忆了,很多事情不记得,自然也不知道自己以前到底是什么个样子。” 红云一眼望进他的眼里,又轻缓道“其实,不管是主子的言行举止,还是看人的眼神,与其说变了很多,倒不如说是完全变了个人。” 不对啊,他的演技不会太差吧,这红云还能看穿灵魂不成? 叶怀青被看得有些背脊发凉,道:“或许吧……那什么,反正也没事做,要不你跟我讲讲我以前是怎样?” 红云望着他,一边陷入回忆,缓缓道来。 从前的叶怀青其实是个懦弱的人,跟他的外表一样,经不起折腾。但对一个人百般执着,那就是人渣燕扬冽,喜欢到可以抛弃自我和家人,比如宁愿跟家里断绝关系也要下嫁给人家做小妾。 这或许,是另一种对爱的铮铮铁骨。 可惜燕扬冽根本不稀罕。 说到燕扬冽,叶怀青琢磨着问红云为何燕扬冽那么不待见他,也不肯休了他,或者直接点弄死他。 红云叹道:“这个奴婢也不好说……” “怎么个不好说法?”叶怀青好奇道:“这……我爹跟王爷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秘密倒不是。”红云朝外头看了看,然后关上门小声继续说。 如今大燕国看似太平,但朝堂局势两立,内乱分歧,一边自然是皇上,而另一边却是手握重兵附和西陵王的镇国大将军叶平世。 继当年皇室争斗五皇子落败,叶平世早有谋反之意,但当今皇帝有燕扬冽这种大智谋略之将臣也不是吃素的,两方势均力敌。 硝烟是残酷的,国内内乱,很容易瓦解一个国家,从而不能一致对外,会让外邦获益,毕竟每个国家的物资不同,况且辽原广阔,都是被竞争的对象。 由此,在不必要战火的情况下,双方暂时都处于敌我不动的状态,各自养精蓄锐的情形,日后要么你死,要么一方一统天下。 燕扬冽显然是至关重要,几乎整个大燕国除了皇帝,可以说,大事小事必经他之手,相当于皇帝的左右臂膀。而若能牵制燕扬冽,叶平世的谋反便是略胜一筹。 叶平世有三子,大公子好经商,二公子死读书要做文官,而三子叶怀青生来软弱无能,却实乃叶平世最爱的儿子,只是奈何死心塌地看上他爹的死对头。 叶平世爱恨交加,又对三子下不了手,於是,放手一搏,将叶怀青弄进了燕亲王府。 燕扬冽一看就不是好说话的人,但以大局为重,否则鱼死网破,天下大乱,只能娶了身为男子的叶怀青做小妾,生生在王府自插了这么个不□□。 如此,这也算叶平世一举两得,只是三子必舍,让人痛心。 常说虎毒不食子,可这叶平世身为人父,也是无奈至极。 红云话到这里,叶怀青很是感慨,这叶家三公子,是个痴情种啊。不过这难怪燕扬冽为何对他厌恶之至,却不能轻易动手。 若他有个三长两短,叶平世大怒,一气之下单方面起兵造反,搞不好两败俱伤,这大燕国大半也完了。 而他若生龙活虎又有能耐,要能牵制燕扬冽是极好的,届时局势扭转,天下异主,改朝换代。 一番分析来,这事情不仅大条那么简单了。 难怪燕扬冽之前说什么回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9 据说你在梦里攻过我 作者:失真 分卷阅读9 据说你在梦里攻过我 作者:失真 分卷阅读9 去跟他那镇国大将军的爹从长计议,原来如此。 那这真正的叶怀青,到底该不该回心转意重回将军府? 叶怀青陷入一脸愁云。毕竟他是假的,可他也根本不想做分裂国家的罪魁祸首(自恋脸)。 可是真正的叶怀青也算是叶平世利用感情的一颗棋子,更是已经被断绝父子关系的人,万一这叶平世不让他回去呢? 再者身为一颗背地里任人摆布的棋子,身家性命只有一半握在自己的手里。倘若叶平世这个爹老奸巨猾,大义灭亲,或是阴沟里翻船,那棋子就毫无用处,而他也成了替死鬼。 所以说,如今并不知道原先身体是否深知内情,眼下他只能用这个身体先待在王府装疯卖傻,静观其变,同时还要以防不测。 其实呢,这么想来燕扬冽也挺可怜的。而且他顶着三公子的名头在王府过得也还差强人意,但总体来说,只要活得健健康康,搞不好就在王府安享晚年也挺可以的。 反正都已经魂穿架空古代,又给一个王爷做该死的小妾,活那么风光显然死得快…… 那么既来之,则安之。 翌日五更天,叶怀青硬生生被鼻塞憋醒,两个鼻孔只剩一个出气儿,不仅腰身酸痛喉头干涩,还有鼻后严重滴漏感,难受得要命。 这一重感冒,能再闭上眼继续睡得谷欠仙欲死的,不是死人绝对人才。 没办法,翻来覆去十来种姿势各摆了一遍愣是睡不着,他只能耷拉着眼皮穿上衣物。 用嘴呼吸的期间,他才意识到,这副身体应该是体弱多病的那种,要不然大夏天的吹个风,洗几次冷水澡就重感冒也太没用了。 作者有话要说:  …… ☆、07、生辰 用嘴呼吸的期间,他才意识到,这副身体应该是体弱多病的那种,要不然大夏天的吹个风,洗几次冷水澡就重感冒也太没用了。 想想在原来的世界一有行动就天南地北地奔波相当于锻炼没区别,而自魂穿到现在,成天无所事事,又被红云无微不至的伺候大概得了典型的公子病,懒癌晚期简直发挥到了极致,根本没有运动,免疫功能低下也是应该的。 好吧,那就从今天起活动筋骨,每天晨跑外加各种体能锻炼,一身肌肉腹肌,看那燕扬冽到时候怎么在他面前飞扬跋扈。 於是,拿来红云平常针绣用的线剪,对着拢长且碍事儿的黑发,手起刀落,麻利地对镜咔嚓几下,草草的三流新发型就诞生了。 燕亲王府,地资广阔,一个东院就有现代两座豪华别墅那么大,道路也是七扭八拐,估摸着跑上一个来回应该可以挥汗如雨了。 然而,他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也太高估这副身体的承受力了。 从褚玉殿到太居湖,算算不过一千米,他就累得两眼发黑,一口气喘不上来,只能停在桥头顺气。 我去,就这迈不开脚的腿力,如果活在他的时代,体育成绩完全不达标啊。 别说男追女隔层山,这倒追一个力气大得跟猿猴似的王爷,冯管说走了,敢情不开金手指用爬的那也是死在半路上的后果。 如此,叶怀青咬着牙根愤愤地一拳头砸在石栏上,末了反应迟钝地疼得就差哭爹喊娘。 奈何身体根本没有出汗的迹象,重感冒不出点热汗是不容易减轻的。想到这里,叶怀青待呼吸平顺了,咽咽口水继续跑,好在夏天太阳升得快,半晌就光亮了。 燕怀青退朝回府,路经太居湖,在杨栀讶异的手指下,他眯着眼发现,有个发型奇特却无比熟悉的身影绕着偌大的太居湖畔在跑步,可能跑不动的缘故,时不时停下喘歇。 “嗯?”可他对着那越跑越近的男子定睛咋一看,这男子,居然是叶怀青。 一旁的杨栀也发现了,刻意闭了闭眼,再睁开时,果然是叶怀青朝他们气喘吁吁地跑过来,面色发酣如醉酒。 叶怀青跑得近乎昏天黑地,压根没发现前头站着两个人,腿软地不慎脚下被石头一绊,直接栽进一个结实的怀抱,强有力的双手推拒着他,但反而扶了半天还是没有推开。 燕扬冽听着被撞得有些生疼的下巴下急促又炙热的呼吸,眉头扭曲成一团的同时,犀利地反手去试探男人的额温。 这不摸还好,一摸就摊上事儿了。 叶怀青这贱人竟然在发烧。 发烧也就罢了,还没事一大早在太居湖畔玩耍,简直有病没法治。 杨栀见燕扬冽摸完叶怀青的额头后脸色不大对,便道:“王爷,这三公子的脸红得似乎有些古怪……” 此时的叶怀青不知不觉中大概已经被烧糊涂了,就扒着手中单薄的前襟宛若救命稻草,除了喘息也睁不开厚重的眼睛。 燕扬冽沉了声气,脸色黑如珍珠,但没多说什么,直接打横抱起人往最近的行央宫而去,还对杨栀吩咐:“去叫大夫。” 杨栀本还怪异叶怀青突然短发的新发型,这会儿又迟疑地哦了声,就瞪着他家王爷大步流星的背影,近乎瞠目结舌。 啧啧,王爷这不会是中邪了吧。 他有生之年,竟能看到王爷对三公子如此暖善的一面…… 待叶怀青迷糊间睁眼时,眼前的环境陌生又复古。他一坐起身,头晕目眩,额头上冷敷的毛巾掉在了床下。 这时,他好像听到外面燕扬冽和其他人的声音。 前殿上,大夫提着医箱跟燕扬冽说了什么,然后就恭敬地退下了。 杨栀试问燕扬冽要不要派人将叶怀青抬回褚玉殿,燕扬冽揉揉眉,若有心烦道:“待人醒了,让他走回去。” 杨栀:“……是。” 后殿里,原本已起身的叶怀青听到燕扬冽那么说,感觉着头还是晕乎乎的,现在顶着大太阳走回去还不被晒死,於是连忙又躺回床上。 杨栀进去看了看情况,叶怀青还没醒,不禁走到床前摸着下巴打量起叶怀青古怪的发型。 嗯,这短发好像挺适合三公子的脸型的,倒刚毅了不少,也蛮顺眼的,但就是看着不怎么习惯…… 而此时的叶怀青在黑影的笼罩下,心里七上八下。 据方才的偷听,他眼下所在的地方,应该就是燕扬冽平日处理公事的行央宫后殿。 不过这些不足为奇,让他颇为意外的是,他重感冒跑步后发烧,路上撞到的人没想到会是燕扬冽。 且这燕扬冽居然会大发善心把他抱到行央宫,是什么情况? 这有如惊天地泣鬼神的消息,若换是以前的叶怀青,一定早就乐死在燕扬冽的怀里不投胎也甘愿。 闭着眼睛脑内天马行空,叶怀青想着想着就睡过去了。等他再次醒来,打了个哈欠,身体舒服了不少,这才穿上靴子下床。 穿好靴子,他发现床头搁着一碗盛着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10 据说你在梦里攻过我 作者:失真 分卷阅读10 据说你在梦里攻过我 作者:失真 分卷阅读10 清黄色液体的青瓷碗,还散发着热气。 看到药碗的第一眼,他想的不是立马喝点里面飘着淡淡苦香的液体,而是顺手端起碗打量起青瓷。 他想啊,青瓷最早战国时期开始制造,到西汉时期逐渐成熟,眼前的青瓷碗,上面的杯纹天然精致,杯光亮丽通透,怎么看都觉得像现代出产的玩意儿。 而他身上穿的服饰,却跟统一六国的大秦相似…… 话说,他魂穿的燕九国,到底是怎样一个时空混乱的国度? 这样一个仿佛被宇宙抛弃的架空古国,说实在的,各种实物穿越,即便再巧夺天工,不能带回原来的世界,也没什么特别考察的意义。 叶怀青摇摇头,啧了声,闷头把药喝了,然后拍拍屁股就准备走人。 一出了行央宫,他摸了摸肚子叹了声气。这都快中午了,他还早饭没吃呢。 不过算了。 燕扬冽能有点良心给他留了退烧药,他也就不指望人家还派人给送饭。再说之前也都说了,等他醒了就自己回去,一定是不会有饭菜那种东西出现在这里。 走在回褚玉殿的路上,太阳火辣辣地鞭笞着,叶怀青绕了大半天,大概药效发挥作用了,这鼻子一开通,大把的鼻涕就变着法子从他鼻孔往外冒。 王府不是在家,没能顺手一抽纸巾就擦,无奈之下,只能找个隐蔽之处解决。 就在他解决完鼻子又走了一段路,前头红云带了一对人马找过来。 红云看到他,焦急的眉眼变了又变,末了朝他走得有些犹豫,他主动招招手,这姑娘才快步到他面前,动了动嘴道:“主子,主子你……” 他挠着后脑勺,抱歉地笑了笑:“那什么,早上没打声招呼就出门,让你担心了。” 末了又傻笑两声。 红云指着他的头发,声音发颤:“主子你的头发……头发是怎么回事?” “你说头发啊……” 他还没说完,红云一想到今早在屋里看到的头发,顿时就红了眼道:“主子,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您怎么可以如此草率随意舍弃呢?” 说得好像少了头发就会死一样,这让叶怀青不得不想到,古人的确很重视头发,都说百事孝为先,没了头发不就等于不孝…… 可是这剪都剪了,倒着也接不回去,他便道:“没事,我这不嫌天太热,一时没忍住就给剪了凉快,红云你放心,日后还是会长出来的。” 红云想想找到人就罢了,这头发长头发短的,长在叶怀青的身上,爱咋地咋地吧,她一个奴婢也管不着,便由人去了。 两日后,王府来了个稀客。但这个稀客,燕扬冽并不是很欢迎,因为是叶怀青的二哥,叶三浼。 不过上门都是客,他虽并不待见将军府的人,但这叶三浼是他儿时的伴读,可以是个例外。 叶三浼此道而来,可不是来燕亲王府和王爷喝喝茶叙叙旧的,自然是去见见他那一片痴心下嫁到王府的三弟。 燕扬冽当然知晓,让下人招待了一会儿便让管事带人去了褚玉殿。 叶三浼一到褚玉殿,可把红云高兴了,忙上前请坐又是沏茶道:“二公子,您怎么会来王府?” 叶三浼笑道:“多日不见三弟,有点想念,便来看看你们。对了,三弟呢?” 红云道:“主子在里头呢,奴婢这就去请主子出来!不过主子出来后,二公子得有个心理准备。” 叶三浼对上红云投来的视线,点点头。 叶怀青擦着红通通的鼻子从里头出来,还边问红云忽然那么高兴是否有喜了,只道红云还未开口,坐在侧椅上的叶三浼撞进了他的视线。 这叶三浼,一身书卷气,长得也是眉清目秀,看着他雕塑似的笑吟吟的样子,一看就是文明的书香世家子弟。 但,他不是真正的叶怀青,压根不认识朝他打招呼的陌生男人,回之两声干笑,另外还朝人习惯性伸出手:“那个,你好你好,请问你是……”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越来越种田了…… ☆、08、醉酒 言下该轮到叶怀青愣了,他握着叶三浼的手顿了顿的同时灵活的脑子飞速运转。 这人叫他三弟,想来要么是真正的叶怀青的大哥或者二哥。看这人温文尔雅,八成是二哥了。 於是右手一紧,转而一个大大的拥抱搂过去,还拍了拍人的后背道:“二、二哥啊,幸会幸会,不是,好久不见,弟弟我可想死你了,哈哈。” 然而这个拥抱让叶三浼僵住了身体,下意识看向一边也愣住的红云,红云无声笑了笑,表示她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其实以前的叶怀青跟家里两位兄长的关系并不是很亲密。 大哥总冷着一张脸,经常在外地经商不着家,而二哥虽是在家里很少出门,但喜欢死读书,叶怀青呢几乎是一个人在将军府里寂寞,性情也因此有些少言寡语,三兄弟之间几乎打不着面,见了面也是淡如毫无波澜的死水。 跟二哥叶三浼接触多了些,不过还不到搂搂抱抱这种地步。 叶三浼很不习惯地轻轻推开陡转热情的三弟,接着便拿过带来的东西,道:“过几日便是你的生辰,母亲托我给你送了些生辰礼,都是你喜欢的。” 真正的叶怀青的生辰…… 叶怀青接过递来的生辰礼,捣鼓着就要拆开道:“都是些什么呀?” 看着包装那么华丽…… “慢着。”叶三浼打住叶怀青的手,笑道:“三弟,这生辰礼,待你生辰那日再开也不迟。” 叶怀青想想也是,便道:“嗯,那二哥,你大老远过来,我带你去王府遛遛,呃不是走走吧……” 叶三浼摇摇头,推脱道:“不了,家中还有些事,今日我便不多久留了。日后若还有机会,我再来看你。” “你这就走啊……”叶怀青有点失望。 好不容易来了个人,怎么才说来就走,也未免太客气了。 这兄弟之间,难道不应该来了坐下来聊聊天什么的,再不济留王府睡一夜也成,那燕扬冽堂堂王爷,不至于那么小气吧啦吧。 “那我便走了。”叶三浼冲人含蓄一笑,转身说走就走。 叶怀青有气无力地挥挥手:“红云,你送二哥出门吧。” “是。” 把玩着手上的生辰礼,叶怀青在屋内走了走,双唇紧抿。 这份失落而伤感的心情,应该是属于原先的叶怀青。 看来这叶家显然情感淡薄,还有太多并不是红云说的那么简单。 待红云回来,叶怀青在屋里继续捣鼓忙活了一早上的东西。 “主子,您弄这些又圆又扁的檀木桩作甚?”红云捻起一块刻着“兵”字的圆木桩,不解道。 叶怀青一边继续雕刻,挑了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1 据说你在梦里攻过我 作者:失真 分卷阅读11 据说你在梦里攻过我 作者:失真 分卷阅读11 挑眉后颇为深意一笑:“唔,这是个打发时间的好东西,不过现在还是半成品,等我全部完工你再给解释。” 红云歪歪头淡笑,不明所以,好奇着也就坐下来看叶怀青用自制的刀片在木桩上一笔一划地雕刻,看得也是入神。 “对了,我是何日生辰的?” “下月初八。” 叶怀青抬起眼:“八月八?” “是啊,主子出生的时候,可是将军府上下最喜庆的一天。八月八,黄道吉日,多吉利呀。” 叶怀青笑了下,心想,啧,真巧,连生日都和他同一天,老天爷让他穿过来,或许是刻意的,搞不好是让他来抢救一下跟他同月同日生的异国同胞。 下月初八,叶怀青的二十岁生辰,这日一早,红云给他挂上长岁锁,是那日叶三浼带来的生辰礼之一。 这长岁锁,沉甸甸地挂在胸前,走起路来感觉倒是挺充实,让人不禁想到《红楼梦》里的贾宝玉。 不过,在这空旷而冷清的王府里,他的“林黛玉”何时能出现呢。 独自一人散心在一条小路上,叶怀青望天一叹,眼角的余光好死不死瞥见不远处一座凉亭里,燕扬冽抱臂靠在红柱边,神情思索着什么,他顿然掉了个头,嘴角一抽。 像燕扬冽这种这盗版“林黛玉”,还是算了吧。 即便王府里的女人都死绝了,他也不会拿燕扬冽将就。 一眼之间,凉亭内的燕扬冽眯起眼,那抹熟悉的身影从他沉静的瞳眸里一闪而逝,却有一样棱角分明的东西的甩动让他视线定格住。 那是长岁锁。 “王爷,您看什么如此出神呢?”粉黛佳人走到男人的身边,顺着男人的视线望去,已是空落落的小路。 “没什么。”燕扬冽道:“时辰不早了,你还是早些回去吧。” 皖娘朱唇轻启,带着眉眼间若有若无的惆怅道:“届时,王爷可要捎上那三公子一同入宫?” 燕扬冽不咸不淡道:“此事本王自有打算,你且先行回去。日后没什么事,也少来王府走动,有些事情,本王无需你多此一举,以免节外生枝。” “三王爷,果然冷情。那皖娘,便先行告辞。” 魂穿至今,在王府过的第一个生日,找不到狐朋狗友搓一顿,不免冷清到寂寞。 晚饭过后,皎月当空,虫吟四周。 叶怀青向红云撒泼打赖讨了一坛陈年女儿红便支开所有下人,独自在院落里酌闷酒赏星月。 都说酒过穿肠,愁上心头。三两下下胃,很快就醉了。 这一醉,嚎着嗓子开始飙歌,从庞龙豪放的《兄弟抱一下》一下子过渡到信乐团的《死了都要爱》,唱得那一个叫撕心裂肺,喘得厉害,把一副清亮的好嗓子硬是唱成尖细又沙哑的公鸭嗓,吓走了一群飞虫不说,还不如期期艾艾的二胡。 大概唱得实在难听无法入耳,愣是把在行央宫处理公事的燕扬冽给吼了出来。 “何人在外头吵闹?”燕扬冽问向随从。 随从在门外仔细听了听,才犹豫道:“回王爷,好像是东院那边传来的……歌声。” 远处的歌声虽响亮,但卖命似的一直在高.潮循环…… 歌声? 燕扬冽皱着眉头放下笔,出门一听究竟,顿时额上三滴冷汗。 如此音调,简直惨绝人寰。 随从见燕扬冽的脸色不对,道:“王爷,小的这就去看看……” 燕扬冽若有所思,摆摆手道:“不必,本王出去走走,你无需跟随。” “是。” 燕扬冽负手寻声而去,来到褚玉殿前,纵身跃上高墙,往院落的方向望去,一道熟悉的身影正摇摇晃晃地哀歌,离得越近,耳朵听着就越想亲手剁了算了。 红云端着糕点快步赶来时,却又在偏门躲了起来。 只见燕扬冽从高墙之上一跃而下,面色晦暗不明,显然是被叶怀青的歌声所震撼得不轻。 当然,那绝不是嫉妒。 叶怀青感受到身后一阵阴风,歌声戛然而止,下一刻就扭过脖子,随即眯起眼。 他朝站着一动不动的来人瞧了老半天没认出来,打了声响嗝后左右晃着上前两步,指着眼前的双重影顿了顿:“来…来者何人,报上、上名来……否则阿sir就拉…拉拉你出去给毙、毙了……” 胡言乱语。燕扬冽扯着唇角一抽,倒没开口。 没得到回应,叶怀青空手从身后掏出一把空气握成警惕的手势,紧接着眯紧一只眼摆起习惯性post,左手立.枪,右手托手底,食指瞄准燕扬冽的面门,然后自带一声单音节。 “biu~” 被叶怀青怪异的一连串动作愕然的燕扬冽不觉往后退了一步,就见叶怀青一拍手心忽然大笑两声,一个没站稳,扶着石桌挨边坐下。 他还未反应过来,叶怀青又埋头哭了起来,哭得断断续续,还哽咽说着什么要还没娶老婆生儿育女孝顺爹妈不能在王府里孤独终老要回家之类,听上去特别惨的样子。 偏门处的红云差点没把手上的糕点给泼出去,吓了一身冷汗。 而此时的燕扬冽已确定叶怀青喝醉了,走到石桌边扫了一眼桌上的半坛女儿红后下意识往周边看了一眼,没有半个伺候的下人,想来这叶怀青一个人在喝闷酒。 逐渐地,叶怀青停止了哭声,吸吸鼻子后又探手那半坛女儿红继续喝,仿佛刚才没哭过似的。 不过手一伸出去就扑了个空,抬头就看拿走酒坛子的男人,动了动嘴:“你干吗偷我的酒?陈年女儿红很贵的,你快还给我……” 燕扬冽冷哼一声,酒坛子便碎了一地,橘清的液体全部浪费了干净。 叶怀青先是被响声愣了一下,随之拍桌而起,怒视男人破口大骂,但口齿不清,每一句完整的,最后骂得没力气了,又见男人无动于衷,可怜兮兮地又要哭的节奏。 “不准哭。”燕扬冽钳起男人的下巴,双眸冰冷,命令的口气毫不客气。 这贱人,醉了就知道哭哭啼啼。 被男人这么一声低吼,叶怀青还真不敢哭了,酝酿好的泪水就沾在睫毛上,下不来也回不去,看着楚楚可怜,我见犹怜。 燕扬冽不禁手上一软,缩回了手。 “别走。”但,被叶怀青稳稳地抓住,瞧着叶怀青收了收五指,冰凉的触感让他皱起了眉头。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这章受受萌萌哒,有木有? ☆、09、归玉 男人昏昏欲睡地说了起来:“……其实,我们都挺可怜的。当然我比你可怜……” 燕扬冽听得很无厘头,根本不想搭话,搭了也白搭。 男人又说:“不过一个王爷,有什么了不起的……其实,你不喜欢我这个身体,可跟我没关系啊,其实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2 据说你在梦里攻过我 作者:失真 分卷阅读12 据说你在梦里攻过我 作者:失真 分卷阅读12 我们做不成情人,做哥们也成……你放心,身为一个有职业操守的人民警察,我不会害你的……我们可以一起喝酒聊天,花天酒地,管他什么狗屁……话说我到这里多久了,都还没出去逛过古代的窑子呢……” 男人越说越小声,但最为含糊的最后一句,燕扬冽居然听得很清楚,顿时甩开男人的手,黑着脸转身便走,心里冷笑。 当初口口声声说只爱本王一个的贱人,居然说要去逛窑子…… 果然是贱人。 燕扬冽走后,红云松了口气,方才王爷那脸色冷得跟阎罗王似的,她还以为主子要挨打了呢。 不过话说回来,这三王爷今夜的行为,还真是颇为古怪,明明白日里对三公子那般无情冷血…… 第二天叶怀青酒醒,恍恍惚惚走在院子里,头痛着去回忆昨夜的事,可是怎么也记不清昨夜跟他聊天却没说半个字的好心人是谁。 他总觉得那个人熟悉又陌生。 眼前一闪而过燕扬冽那张扑克脸,恶寒地甩甩头,绝逼不可能。 燕扬冽那种人,怎么可能那么有耐心地陪他聊天,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也不可能。 这时,打扫院子的下人在石桌边捡到一块光泽亮丽又圆润的玉佩,原本没睡醒的脸上顿然有了精神。 可惜很不幸,恰好被漫步走来的叶怀青瞧见。 原本想占为己有的下人自叹没那个发达的福分,转手便递给叶怀青:“三公子,您瞧这玉……” 叶怀青拿来一看,这圆玉天然有形晶莹剔透,玉质极佳且雕工精湛不说,摸起来的手感更是比少女的肌肤还润滑,不禁啧然是块上等好玉,转头就问身边搓着手的下人:“嗯,这玉你哪儿弄的?” 被这么一问,下人的脸色暗暗绿了一下,敢情这三公子方才并没有发现他捡到这块玉,自个儿到底在瞎琢磨什么劲儿,这到手的东西都能白白送了人家,但嘴上老实道:“奴才刚才打扫的时候,在石桌边捡到的。” 不过这玉着实是罕见的上品,且那雕钻的玉纹……像极了一条张牙舞爪的龙,仔细看,越看越觉得非凡之物,即便拿出王府当了,恐怕也没人敢收吧。 叶怀青疑惑了一下,模糊的一段画面在眼前闪过,这玉,难道是昨天晚上的好心人落下的? 看了看手里的玉,他又嗯了声,自言自语可能性很大,於是想也没想就收进怀里,然后拍拍两眼陡然黯淡的下人道了声谢意转身便离开了院子,一心怎么物归原主,还想着借此机会跟好心人交个知心朋友,再一起聊聊天,解解闷。 可这刚一出褚玉殿,叶怀青就挠着后脑勺跟斗败的公鸡似的,王府那么大,人又那么多,他怎么交还玉佩? 不过这玉看起来价值不菲,不会是王府内的下人所有,莫不是外来人的? 可要是外来人,那也是非富即贵…… 思来想去,叶怀青摸摸下巴想到了一个人。但这个人,经验告诉他,恐怕不会想见他,自然也不会好心帮他找物主。 于是乎,又想到了一个人。这个人,应该见多识广,就是燕扬冽身边的心腹,王府里的人都喊他叫杨总管。 只是这杨总管,也不知道住在王府哪儿块地皮上…… 算了,这大门都出来了,回头再问红云,红云不经常在府里走动也未必知道杨总管在哪凉快,还是出去问问那些下人吧。 当刚从王爷身边空闲下来的杨栀在半路上碰见貌似迷路的叶怀青时,他还未问上话,这叶怀青就一巴掌打在他的肩头道:“嗨,大夏天的,这兜兜转转可找到你了。” 杨栀小心挪开肩上的嫩手,问道:“不知三公子找卑职何事?” 叶怀青擦了把额头的汗,又哦了声从怀里拿出那块玉朝人晃了晃:“杨总管,这块玉你见过没?我在找一个人。这玉看起来价值不菲必须物归原主,免得失主着急,我也看你老跟在燕扬冽身边打转,想来见过不少富贵之人,所以想问问你知不知道这块玉的来历。” 听叶怀青啰嗦一堆话,选酢踬子只是往玉上瞥了一眼,这不正是今早王爷丢的龙纹玉么,怎么会出现在三公子的手上? 真是怪了。 想想王爷后来想起什么又说不用找了,找到也不要了之类的话,这王爷跟三公子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三公子,这玉您是得哪儿来的?” 叶怀青挠着头,有些不好意思道:“昨夜我在院子里喝醉了,有个人陪我聊天,兴许是那人落下的,今早我在石桌边捡到这玉的。” 杨栀一听,久久无法平复内心此起彼伏的波澜。 这王爷和三公子的关系何时突飞猛进到吃酒聊天的程度? 最近他也没见过王爷跟三公子见过面搭上话啊。 话说照这两人的恶劣关系也不能够啊。 “哎,你干吗突然瞪我?”叶怀青被杨栀突瞪得莫名其妙。 杨栀眨眨眼,想了想道:“那个,咳,这玉是……我的。” 罢了,这王爷都说找到也不要了,想来知道是昨夜落在三公子那儿,定是不愿意让三公子知道昨夜陪他聊天之人就是自己。 可这龙纹玉乃先皇赠于王爷的生辰礼,就这么交代给三公子也不行,且这三公子看上去一定要物归原主的样子,他只能替王爷冒充一次,回头再把龙纹玉还给王爷。 “你的?”叶怀青惊呼:“昨天晚上的人,是你啊?” 杨栀暗自唾弃地点下头,但他还是不敢亲口承认。 叶怀青实在没想到,不过想想昨夜之人跟杨栀也挺像的,咧嘴道:“哎呀,你早说啊,还绕这么大的圈子。不过,昨晚谢谢你愿意听一个醉鬼废话。” 末了,尴尬地笑出声。 杨栀也笑了两声,头皮发麻之时又听叶怀青哥俩好似的揽住他的肩膀,笑眯眯道:“那什么,我觉得你这人不错,我们交个朋友怎么样?怎么说呢,我这个人有时候脾气不咋地,但我对兄弟可是义不容辞,你觉得如何?” 跟王爷的小妾做兄弟,这王爷还不要他脑袋。不过,想是这样,也不能直接拒绝,杨栀委婉地开始推脱。 可他话还没出口,这叶怀青把玉佩往他身上一塞说还你,大概是完全误会他推脱的本意,顾自说:“嗯,那咱们就是兄弟了,以后大家有难同当,有福同享。” 说着又豪放地拍起胸脯道:“你放心,我这个人是滴水之恩,以涌泉相报,什么事都不会亏待兄弟的!” 杨栀忽然内心一群乱马,懊悔地想否认。 可是,好像已经来不及了…… 他只能咬着牙,干笑道:“一定,一定。那三公子,卑职还有要事,就先行一步了。” 话音刚落,掉头就冒着冷汗原路折返。 “那杨总管,有空我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3 据说你在梦里攻过我 作者:失真 分卷阅读13 据说你在梦里攻过我 作者:失真 分卷阅读13 们再聊啊,我去你那,或者你来我这里都也可以!”叶怀青挥着手喊道。 杨栀脚下一个趔趄没敢回头。 叶怀青随之一愣:“什么大事儿啊这么急,上赶着投胎不成,还是大白天见鬼了?” 其实,对于杨栀而言,哪个都不是,而是比这两种事态更严重。 但这绝对是善意的谎言。 燕扬冽拾回龙纹玉时,瞥了一眼欲言又止的杨栀就问:“你有话便说,别给本王吞吞吐吐。” “王爷,恕卑职斗胆揣测,这玉虽是三公子归还的,但……”杨栀低眉忐忑道:“但卑职以为王爷不愿再与那三公子有所瓜葛便自作主张撒了个谎,说这玉是卑职所有。” 燕扬冽听了反倒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人:“你倒是像本王肚里的蛔虫,了解本王。” “卑职不敢。卑职只是觉得这龙纹玉对王爷意义非凡……” 的确。父皇生前虽不怎么宠爱母后,但对他也是真心实意,连皇兄小时候眼巴巴地想要这龙纹玉,父皇却是给了自己。 燕扬冽把玉揣回腰间,道:“罢了,念你也是对本王一片好心,此事本王便不追究。” “卑职多谢王爷。” “不过此后三公子问起来,”燕扬冽挑了挑眉:“你还是替本王圆了这个谎才好。” “是,卑职明白。” 半月后,临近太后五十大寿还有二十来日,皇帝颇有孝心,嫌以往的庆生太过俗套,这次想为太后的生辰祝寿来些特别的花样,让老人家开心。 但思来想去,没有好点子。 今日,燕扬凛摆驾去了趟江国府,一是想讨个主意,二是见个心上人。 在新建的园圃子种花的江淮雪远远看到皇帝得空光临他的寒舍,面色沉了沉,扔掉铲子就隐于花丛之中,意是不想见着皇帝。 燕扬凛挥退身后的侍卫,俯身捡起刚刨的新坑上的铲子,眉头一皱,用脚趾头想想他的心上人这是刻意躲起来想要他好找。 作者有话要说:  好冷……副cp来了,虽然放在这里有点突兀,不过后面要给神助攻国师一个交代,哈哈 ☆、10、祝寿 燕扬凛挥退身后的侍卫,俯身捡起刚刨的新坑上的铲子,眉头一皱,用脚趾头想想他的心上人这是刻意躲起来想要他好找。 不过,他并不生气,反倒觉得是情趣,抿了抿唇线后缓缓勾起一抹暧昧不明的笑意。 这看在江淮雪的眼里,无疑是吃饱喝足后的无耻行为,一个不留神就折断了手边的一束一串红,那一顿心疼涌上心头。 江淮雪本是惜花之人,这一手贱,忙蹲下一脸自责叹息和哀悼,就差一首凄美的葬花吟。 细细碎碎的声音咋响,燕扬凛闻声转过身,再上前走了几步,在过了花期的梨树园后看到一抹熟悉的背影,扬眉一笑,继续负手而去。 江淮雪痛心疾首中,浑然不知皇帝的靠近,直到他起身,身后被人突然拦腰抱住,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怀抱让他虚惊一场,顿时没好气地脚下一跺,硬踩上皇帝的靴子,窜出了身体。 “你还真下得了脚。”燕扬凛吃痛抱脚,疼得赤呼,索性不顾天子形象一屁股坐上了草垛也不嫌脏了龙袍,还拿可怜兮兮地眼睛埋怨人,唇边却挂着似笑非笑。 “你还不快起来,堂堂一国之君,这副样子成何体统?”江淮雪瞪了人一眼,依旧没好气,但哭笑不得,还是去扶人起来。 燕扬凛不以为意,撑着心上人滑嫩的手拍拍身后的龙袍起身,温温一笑,道:“现在除了你又没别人看到,怕什么?” 又见皇帝的手伸过来,江淮雪往后退了一步,索性把手里的半截一串红不客气地扔到皇帝胸前,沉声道:“说吧,你今个儿来我这儿作甚?赔礼道歉什么的,听腻了,换点新鲜的。” 燕扬凛笑笑,顺手将半截一串红插在心上人的头发上,才道:“今天不来道歉,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甚是想念。” “去你爷爷的想念。”江淮雪愤愤地扯掉头上的一串红道:“你有话快说,没事儿滚蛋。” 昨个儿才刚做了一晚上,现在那处还犯疼,这人还真是没脸没皮,简直昏君毋庸置疑。 既然他的国师都开了金口,他哪有不回的道理,燕扬凛揽过人,边走边说:“好了,不逗你,今天我来是想跟你商量件事。” “你说就是,别绕弯子,是不是下月太后的五十大寿?”江淮雪虽还别扭,但见皇帝一片孝心,就先忍了。 燕扬凛应声:“正是。你有没有新点子?” 江淮雪道:“没有。” “爱卿乃朕的国师,应当替朕分忧才是。”燕扬凛笑着挖苦道。 “哦,你现在想起微臣是国师这件事,难为皇上平时里国事繁忙,这会儿才想起来。”江淮雪也不认服。 俩人走到一处坐下,燕扬凛啧了声:“你说,这群妃献舞一支如何?不知太后看腻了没有。” “微臣觉得不错,那就让微臣亲自教她们跳钢管舞好了,只要皇上不介意微臣对她们上下其手。不知皇上觉得这个主意如何?” 燕扬凛看了人一眼,皱起眉:“你倒是看得开。” 江淮雪不咸不淡道:“如果皇上觉得这个主意尚可,那微臣便这么去操办了,保证太后和文武百官都看得双眼突出摁不回去,绝不负皇上期望。” 国师这般所言,虽不知钢管舞是何种舞姿,不过总觉得这一钢管舞下去,太后非气昏过去不可。 燕扬凛摸着下巴道:“不行。还有没有别的主意?” “有啊,那便让微臣上去为太后献舞一曲,保证我大燕从此百花争鸣。” “……” “皇上,您意下如何?” 皇上自然不乐意心上人为他抛头露面,卖弄风.骚,便摇头道:“除了献舞歌曲外,可还有别的?” “有啊。”国师微微一笑:“不如皇上和三王爷、西陵王来场比试,一决高下,如何?” 提到西陵王,燕扬凛这才想起来道:“十日后西陵王硬要回宫为太后祝寿,这也很让人头疼。” “你不晓得打发回去?” “哪有那么容易。”燕扬凛道:“忘了告诉你,当年勤贵妃因病仙逝,太后是看着他长大的。” “原来他是以养育之恩回宫,的确孝心可赞,不好办。” “这件事我跟三弟商讨过,其实西陵王此次回宫暂且不会造次,现下我还是比较操心太后的五十大寿。” 江淮雪看燕扬凛为西陵王回宫一事消瘦了不少,显有心疼也就不为难人了,道:“这样吧,你放心,太后寿辰我会好好想想的,毕竟这是国师的职责所在,也是个机会。” 一想到他要为一个男人废除后宫一事让太后始终不待见江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4 据说你在梦里攻过我 作者:失真 分卷阅读14 据说你在梦里攻过我 作者:失真 分卷阅读14 淮雪而与他冷战,燕扬凛心下一叹。 起初还觉得他这个皇帝两边不是人,虽然如今也是,但自古忠孝不能两全,他要江山也要美人,哪一个他都不舍得,也不能割舍。 因为权利与保护欲,有时候是唇亡齿寒的存在 “那你想好了,便让人知会我一声吧。”他看着人说,眼里道不尽是一片难言的痴心相对。 江淮雪却别开眼道:“我会尽我所能,至于结果如何,仅凭太后一念之间,届时你我……” “此事日后再议。”燕扬凛紧扣男人的手道:“无论结果如何,定有两全其美的法子。” 江淮雪一眼望进皇帝夜色般深邃的眸子,那里面隐藏着君王的贪恋、固执和不舍,还有忠诚。 哪一样,很多时候他都觉得要不起,有时候他又觉得都想要,心里纠结的很。 只因他们不在一个世界,却同谋一条不归路,已坎坎坷坷至半路,谁也不甘半途而废,前功尽弃。 “你且信我,江淮雪。”皇帝道。 江淮雪淡淡道:“微臣自然信着皇上,皇上多虑了。时辰不早了,皇上还是早些回宫,可别怠慢了大臣们的奏折,三日后微臣便入宫。” “好。” “但在皇上走之前,把微臣的月季入土了再走,算是方才一串红的赔礼道歉。”江淮雪眯着眼,指向铲子边上的两根枝叶。 皇帝也眯起眼:“朕乃一国之君,国师繁忙,还望国师大人体恤才是。那么,就请国师好生在府邸养伤,朕改日再来。” 就这样,国师捡起铲子便砸向皇帝远去的背影,咬牙切齿。 燕扬凛,你给老子等着。 这几日,百无聊赖的叶怀青隔三差五地去骚扰杨栀,但被一个头两个大的杨栀千方百计以事务缠身给推脱了。 一次又一次,就在叶怀青心灰意冷时,这日,杨栀主动来找他了。 两人又不约而同地在半路上撞见。 这次叶怀青没有像以往那样热情地打招呼,而是用幽怨又委屈的眼神可怜兮兮地凌迟杨栀的每一寸肌肤似的,让原本很无奈的杨栀不禁心生一丝动容,有些愧疚。 这三公子本生得就明眸皓齿,如今虽短了长发,但看习惯了倒是比先前更…… 可是。 叶怀青抓抓头发,扁了半晌嘴道:“我说,你老实坦白,你是不是觉着很自卑才不跟我愉快地玩耍啊?” 自卑?莫名其妙的,他为何要自卑? 杨栀听了有如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看着三公子不解。 只听叶怀青叹道:“你放心,我这人素质很好,不歧视太监的。” 杨栀一次推脱,可能真是事务繁忙,情有可原;两次推脱,也可情有可原,毕竟王爷的手下一般不会太清闲;总是推脱,那就是摆明着故意的。 每件事总有原因,他思来想去的这些天,琢磨着杨栀这样的行为,只有两种可能: 一是他是王爷的小妾,杨栀看不起他; 二是杨栀是个太监,碍于身份。 衡量二者,回想那夜的事情,本能性地排除第一种可能。 闻言,杨栀默默嘴角一抽:“三公子误会了,卑职虽担任总管一职,但非宫中宦官。” “那你是看不起我了?” “三公子何出此言?” 叶怀青颔首道:“那我每次找你,你为何总说事务缠身?难道你不是因为我一个七尺男儿是你家王爷的小妾?” 杨栀被问的不知如何作答。实话说,有很大原因是碍于王爷的关系,但绝非三公子所言看不起人。 可本质上的缘由,他也道不出个所谓。 “原来如此。”叶怀青很是失落,原来啊,之前都是他自作多情,人家根本没那个意思。 又失笑说:“罢了。近日多有打扰杨总管,真是抱歉。” 说着一声叹然,转身离开。 他给忘了,古代人么,像王孙贵族的都是重视身份的尊卑贵贱,何况如今他顶着王爷从不宠幸的小妾的名头。 若他不为这个身体咸鱼翻身,在王府这种地方一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上哪找蓝颜知己去。 “慢着。”杨栀奋手攀住人的肩膀,解释道:“三公子误会,卑职不是那个意思。” “嗯?”叶怀青侧过身,眯着眼看人:“那你什么意思?” “三公子,卑职真没有瞧不起您的意思。男女之事,卑职是觉得重在情意……” 说完这话,杨栀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 叶怀青看杨栀那有嘴说不清的样子,想想虽和杨栀接触没几天,但给人感觉是个老实人,便笑道:“行了,杨总管的意思,我大概知道了。” 既然杨栀这般解释,也就是拿他当朋友了。 跟叶怀青纠结了半天,差点给忘了正事,杨栀趁叶怀青开口前道:“对了三公子,王爷让卑职告知您,三日便是太后的五十大寿,让您准备一同入宫祝寿。” ☆、11、言和 跟叶怀青纠结了半天,差点给忘了正事,杨栀趁叶怀青开口前道:“对了三公子,王爷让卑职告知您,三日便是太后的五十大寿,让您准备一同入宫祝寿。” “嘶。”叶怀青愣了一下,问:“这我也要去?” 不应该啊,燕扬冽这小子没病吧,虽然说……真正的叶怀青若以现代人的思想来看,也算是丑媳妇去见公婆。 但太后大寿的,他一个不受宠的男妾又不是名正言顺的王妃去凑什么热闹? 杨栀点点头:“三公子不必担心,贺礼王爷早已准备妥当。” “那什么,不是贺礼的问题。”叶怀青摇摇头道:“我非你家王爷正室,去给太后祝寿恐怕不太符合礼数吧。” 他虽不了解古代宫廷怎样,但陈塘老娘舅节目看太多的他,总觉得这其中有诈。 杨栀还想着来之前王爷说这三公子容易犯蠢,可眼下看来,并不如此,於是道:“王爷说,您务必同去。” 叶怀青这就郁闷了。 燕扬冽突然这么黄鼠狼给鸡拜年,明显不安好心啊。 不过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他倒要看看燕扬冽带着他是想唱哪出戏,便犹豫着点下头。 见状,杨栀也松了口气,可心里疑惑。 话说这三公子的性格真是和从前截然不同。若是以前只要王爷一句话,恨不得去死都行,如今到底是在装傻,还是真的失忆了? 两日后,同燕扬冽带着贺礼一起大摇大摆地入宫面见太后,叶怀青终于有机会走在阔气威严的皇宫之中,小孩子似的东张西望,觉着眼前的皇宫比现代北京天.安门还气派。 而后被燕扬冽鄙视了一脸。 前往安宁宫的路上,也不知燕扬冽抽哪门子冷风,忽然绕手握住他的腰眼,两人顿时拉近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5 据说你在梦里攻过我 作者:失真 分卷阅读15 据说你在梦里攻过我 作者:失真 分卷阅读15 了好几公分的距离与附近的宫女太监撞了个面。 他就看着离他们远去的宫女太监低着头的脸不约而同地面面相觑,看上去很惊讶的样子。 当然,最惊讶的是他。 他下一刻就撇开腰间的手,瞥向面无表情的燕扬冽:“王爷,我说你手往哪儿放呢?” 要搂也应该放肩膀上,你明显放错位置了。 燕扬冽轻哼着更是箍筋了他的腰,冷冷斜睨他,反问:“本王突然有兴致搂一下自家小妾,你就这么大反应?” 叶怀青内心暗笑两声,今天的燕扬冽太不正常,可能出门前要么被大门夹过,要么脑子被驴踢了,要么就是吃错药了,不然是说不出这种脱轨的话。 叶怀青越想越觉得吃亏,因不愿被人信手拈来当猴耍而反抗起来,燕扬冽则非抱不可的态度。 结果一个不慎踹了燕扬冽一脚,然后被燕扬冽掐着脖子走,一路上演变成别人眼里的打情骂俏,直到走进太后的安宁宫。 安宁宫。 刚打理好大臣送来的贺礼,太后的心情不错,正和皇帝聊着什么。 这太后都有五十了,但满面红光的皮肤也不失弹性,保养得整整年轻了十岁,眼角鱼尾纹都没有。 燕扬冽掀摆跪安后就被太后拉过去嘘寒问暖,而叶怀青愣头青地学着燕扬冽跪完安就杵在红地毯上跟皇帝干瞪眼。 皇帝见着他眯起狭长的双眸,眉宇之间无不君王风范,可也多了几分刚毅的柔情。 叶怀青在看到皇帝与燕扬冽如出一辙的圣颜后吃了大惊,下意识瞥了一眼燕扬冽,内心一阵暗波汹涌。 他记得红云说过三王爷和当今皇帝为太后所生的亲兄弟,可这亲得一模一样要不要这么让人措手不及? 敢情这俩兄弟脱光衣服靠边一站,太后也只能靠地上的衣服分辨人的吧…… 这时,皇帝悠悠抿了口茶,朝他挑了挑眉,一抹诡异的笑意悄然掩于茶水之间,而太后的目光也落到了他的身上。 太后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他露齿一笑,从燕扬冽的眼里他仿佛看到自己傻不拉几的笑脸,顿时僵住了笑容。 操,你们仨就把老子这样干晾着也太不厚道了…… 就在这时,太后慈眉善目地朝他招了招手:“你过来,让哀家看看。” 叶怀青在一言不发的皇帝和燕扬冽的视女干下走到太后的面前,一路脑内神补太后接下来的动作五花八门。 他真怕眼前的老阿姨突然抽他一耳刮子。 然而,太后拉过他的手摸摸他的脸,笑道:“怀青啊,哀家都有好些年没见着你了,在王府过得如何?” 叶怀青在心里受宠若惊,挠挠后脑勺嘴上却道:“唔,臣妾在王府……” 话未完,就见燕扬冽突然一口茶水喷了出去,直接喷在叶怀青的脸上,一边呛咳着还擦着自己的衣服,这大概是燕扬冽长那么大最冒失的一次。 这挨千刀。 叶怀青傻逼了一下才去擦脸上的水渍,太后和皇帝怔怔的同时,他才指着燕扬冽骂了一通,不过骂到一半他才后知后觉,刚才那声臣妾的自称的确有点穿越,不觉心虚了起来…… 太后反应过来时,伸来手就给叶怀青一边擦脸一边尴尬地安慰又责怪燕扬冽的不是,又吩咐贴身侍女领着燕扬冽去换套干净的衣服。 坐在一旁的皇帝却笑得肩膀发抖,之后清了清嗓子便道还有奏折没处理就摆驾回宫。 燕扬冽换了身衣服回来,叶怀青也被太后安抚得差不多。 一道出了安宁宫,叶怀青又像深闺怨妇似的被燕扬冽继续搂着,也不知是搂给谁看,一声道歉都没有还一脸欠揍,好像在安宁宫被喷了一脸的人不是他似的。 这不,忍无可忍无需再忍,他掐开腰上的手窜出燕扬冽的胳膊腕,没好气地直赤呼瞪人。 他实在想不明白燕扬冽带他进宫的目的是什么,又有何用意,绝不应是只想喷他一脸水这么简单。 而燕扬冽皱着眉头看他,似乎在想着什么,也没打算告诉他的意思,被他推开后就顾自走在前头,没再对他搂来搂去。 俩人就这样保持怪异的沉默一路朝顺阳宫而去。 这顺阳宫,就是燕扬冽还身为三皇子时所在的宫殿。 由于明日才是太后的五十大寿,这往王府来来回回不方便,没办法,只能暂且将就一夜。 一想到今夜要和燕扬冽同榻而眠,叶怀青这心情一半天堂一边修罗,不是滋味。 顺阳宫的夜色,星星点点,静谧怡人。 叶怀青晚饭吃的太饱就在院子里转转,一边走一边打起饱嗝,搓着子在想做燕扬冽小妾的日子实在太憋屈又惬意,有种痛并快乐着的错觉。 另一边又觉得一直被燕扬冽闷在鼓里,没个高人指点没头绪啊。 想问明白,可又想到燕扬冽那小子城府颇深,肯定不会老老实实坦白告诉他,问了也白问。 与此同时,燕扬冽从穿廊过来,看到他后掀了掀眼皮,拿他当空气。 本来还被欠着一声抱歉的叶怀青叹了声气,然后深吸一口气迈开腿朝燕扬冽过去。 燕扬冽看某人气势汹汹地过来,不禁停下脚步,直到叶怀青拦住他的去路,他抿了抿唇角,倒是想听听叶怀青从吃完饭开始就欲言又止什么。 叶怀青想了想,打着商量的口气道:“王爷,我们之间能不能缓和一下关系?” 燕扬冽眯了眯眼:“如何缓和?” “唔,这么说吧。”叶怀青想了想说:“我不管以前我是什么样子,现在我失忆了,也可以说我已经不再是从前的自己,对你也没那个意思。反正我们一直关系不合,我看你也不喜欢我,要不你直接休了我算了,或者我们可以交个朋友什么的,怎么样?” “不怎样。”燕扬冽冷笑了下:“本王觉得我们现在的关系恰到好处。” “恰到好处?”叶怀青微笑道:“王爷,说实话,现在的我一个堂堂七尺男儿作为你的小妾很为难啊。” “本王不管你是否失忆,你想要本王因此休了你,”燕扬冽看着他道:“不可能。” “什么叫不可能?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燕扬冽挑起他一戳的短发,缓缓道:“本王留你,还有用处。” 这种绕弯子的话太费脑力了,叶怀青一声叹下朝人豪迈地伸出手道:“那行,没问题,我给你用就是,用不死也算你的。不过要是会用死的,你记得提前跟我吱个声,让我有个心理准备(早点逃跑的机会)。但是礼尚往来啊,我要求也不高,我们握手言和,和睦相处。反正我都下嫁给你当小妾,你我没必要这样成天冷言相向。” 这番话让燕扬冽皱起眉头,他没想到叶怀青会挑明说开,这么直截了当。 “王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6 据说你在梦里攻过我 作者:失真 分卷阅读16 据说你在梦里攻过我 作者:失真 分卷阅读16 爷,你放心,我现在早没当初对你的感觉,已经彻底不喜欢你,以后也不会追着死缠烂打。真的,请看我真挚的狗眼,不是,双眼。”叶怀青与人四目相对,除了双眼发光发亮外,也加强语气道:“你要我发毒誓也行。” 看着叶怀青这般诚恳的模样,燕扬冽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他似乎失去了分辨真假的能力。 叶怀青见燕扬冽一瞬不动得看着自己,也不知道是信了没有,此时就算不心虚也被看得心虚了 其实,燕扬冽位高权重,面对如今分裂的朝堂,疑心重了点也是应该,何况真正的叶怀青的爹是他的死对头。 燕扬冽闭了闭眼,再睁开时,沉默半晌后只道:“时辰不早了。” 说完,转身便往寝宫的方向而去。 叶怀青愣了愣,然后跟上脚步,一边喊道:“喂,王爷,燕扬冽,我是说真的,你倒是给我个准话——” 燕扬冽沉了声气,越走越快。 后头叶怀青骂了声:“哎,你走慢点啊,我又不咬你,靠,大晚上的这是要瘦腿么你,走得那么快……” 喧哗过后黑蒙的夜色依旧寂静撩人,明月已从云雾中悄然出现,皎洁的月色幽幽打在丛丛的枝叶上,倒映出交叠摇曳的间影。 ☆、12、遇见 作者有话要说:  修文结束,没想到多了一章…… 此时一阵细微的风吹草动,随之一道疾风似的人影匆匆隐于黑暗之中,奔向另一片黑雾。 宫城外一处客栈的上房内,已有人掌灯相侯,只道一束黑影窜入后几声耳语般言语,一身装华贵的男人缓缓转过身,深邃的眉目一紧。 须臾,男人玩弄着右手间两颗绿得璀璨发光的珠子,发出若有若无的滑溜溜的摩擦声,问道:“千真万确?” 黑影朝人低眉拱手,应声确定。 男人心中暗嗤。 好你个叶平世,连亲儿子都能拱手相让。 太后的五十大寿如期而至,一场盛大别致的寿宴带来西陵王意外的压轴惊喜,太后喜笑颜开,对呈上来的贺礼,栩栩如生的南海观音像更是欢喜不过,惹得身为亲儿子的皇帝面色如漆。 本以为这西陵王会在昨日朝堂拜见,都得知消息前日便抵达未央城,却不见踪影,原来是早有预算。 当然,这是没能大饱眼福的叶怀青在寿宴结束后从一群窃窃私语的宫女太监口中得知。 因为他不是王妃,难登大雅之堂,只能被燕扬冽一记无情的刀眼秒杀在顺阳宫。 说起来,他实在不明白自己不能参加寿宴,而燕扬冽非带他入宫的目的。 他很不愿意相信,其目的只是想让他来了干瞪眼。 过了午膳独自一人迷失在御花园,叶怀青兜兜转转许久也没能出去,竟然在半路撞上一个嚣张跋扈的女人,还以为他是皇帝哪个宫的婢女。 的确,他现在要海拔没高度,一张中性脸一照镜子不被摸个两三下还真看不出是个带把的公子哥。 都说不知者无罪,且宫里的女人也惹不起,他只能赔个不是道个歉,走为上策。 哪知这女人长得小巧玲珑却是只不折不扣的母老虎,逮着他就不放,敢情寂寞太久没地儿发泄。 “本宫问你,你到底是哪个宫的贱婢?竟敢公然随意在御花园折花,不知道这御花园的花草是不能乱摘的?” 叶怀青啐掉叼在嘴边的野花,无奈欠身道:“回娘娘的话,草民不是后宫中人,初来乍到,见着好看便从地上捡了一朵,并非树上摘的,还请娘娘明鉴。” “地上捡的?你当本宫是瞎子么?”这女人颔首着拍拍手道:“来人,给本宫掌嘴,看他还敢不敢对本宫撒谎!” 真是一言不合就张嘴。 叶怀青仅此一愣的功夫,就上来三两个宫女太监凶神恶煞朝他伸来魔爪。 然,在他反抗之时,一只贵手挡下在了他的面前,只见太监宫女纷纷跪下,异口同声道:“奴婢(奴才)叩见西陵王!”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西陵王就从叶怀青的身后一声轻笑,揽过人的腰眼道:“怡妃娘娘息怒呀。” 这声音,慵懒性.感,听着能耳朵怀孕…… “哦呀,我道是谁来了,原来是西陵王驾到。”怡妃瞥了一眼叶怀青腰间的手,傲慢道:“不过王爷,本宫只是在教训一个不晓得宫规的贱婢,王爷还是不要多管闲事的好呢。” 操,谁是贱婢! 奶奶的把话说清楚! 正当叶怀青欲开口时,腰间的手紧了一下,耳边便响起西陵王不紧不慢的声音:“贱婢?怡妃娘娘,你口中的贱婢,可是本王三哥的人。” 嗯? 他和西陵王好像素未谋面吧,这西陵王是怎么知道他是燕扬冽的人? 叶怀青不解地想抬头,可眼下和西陵王贴得太近,他只能看到一个洁白好看的下巴。 闻言,怡妃怔了一下,转眼打量起他,随之知道了什么,看着他哼笑道:“哦?你就是镇国大将军之子,那个下嫁给三王爷当小妾的叶怀青?” 叶怀青:“……” 这话问的,他妈让我怎么有脸说是啊喂,□□裸的鄙视么亲。 怡妃又笑了两声:“既然是三王爷的人,那本宫便是教训不得了,本宫还有事,就先走了。” 怡妃婀娜多姿地走后,叶怀青才转身看向西陵王,只见长相颇为俊雅的西陵王正眯着一双狐狸似的眸子打量着他。 那神情,写满了“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方才,多谢西陵王出手相救。”叶怀青有些哆嗦道。 啧,谢什么呀,刚才要说是自己人也比三王爷的小妾强。 燕扬风一手玩转着手里的珠子,一手用小巧的折扇挑起叶怀青的下巴,轻笑道:“哎呀哎呀,我们才五年不见,小怀青倒是认不出本王了?” 小怀青整个人一僵,就看着西陵王别有意味的笑容有些不知所云。 这货越看越像只大尾巴狼…… 啧,如今的叶怀青根本不认识西陵王,到底应该怎么回答? 半晌,叶怀青干笑两声,轻手挪开下巴上的扇子道:“这不五年没见,都记不清王爷啥样子了,一时之间没瞧出来啊……” “可本王一眼就认出你了,小怀青。”西陵王依旧唇角上扬,上前两步,逼得叶怀青后退两步。 张口闭口小怀青,听着都快流产了。叶怀青又陪笑道:“那什么,五王爷,怀青还有事,就不陪王爷您叙旧了,哈哈……” 再叙下去,也不知会出什么幺蛾子。 这西陵王笑的,瘆得慌。 刚才还摸他腰来着,瞧现在又笑的花枝乱颤如此妖孽不像话,让人想犯罪怎么办? “小怀青呀。”燕扬风直接来了个壁咚,拦了去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7 据说你在梦里攻过我 作者:失真 分卷阅读17 据说你在梦里攻过我 作者:失真 分卷阅读17 路:“你见到本王不高兴?那怡妃可是后宫中出了名的泼妇,亏本王刚才还好心出手相救呢。你不会是就这么一走了之报答本王的吧,嗯?好歹你也应该请本王去哪里喝个茶什么的。” 喝个香蕉。 叶怀青用手指戳开两个人过近的距离,一声叹道:“五王爷,我们好好说话成么?” “那你告诉本王,你好好的男人不做,为何屈身下嫁给三哥?”此时的燕扬风虽是笑着,但眼里没有半分笑意。 “我……”叶怀青这会儿还真不知道怎么解释。 且现在西陵王这般咄咄逼人的样子,很难不让人想歪啊。 “你说,你就这么喜欢三哥?”燕扬风一瞬不动地盯着他。 叶怀青嘴角一抽,这话听着明显就是在吃醋,果然这西陵王对真正的叶怀青早有意思。 要搞.基一家亲么。 燕扬风垂首靠近:“你难道,忘记我们五年前的事了?” 五年前的事?现在的他根本没有过五年前的记忆。话说五年前这个身体和西陵王发生了什么?看西陵王这有如恐吓的语气,好像是让这个身体很害怕的事。 叶怀青在心里想来想去,还是道:“对,我就是喜欢你三哥,非他不可。” 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还是顺着别人的话走比较好,反正他这么说,燕扬冽现在不在现场,也听不到。 “你……”燕扬风双眸一紧,显然不想听到这句话,钳起他的下巴就要一口咬死他的趋势。 就在此时,燕扬冽忽然从暗处走出来,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唇角却挂着一抹明显又熟悉的冷笑。 那眼神,八成是听到那句口是心非的告白了…… 一瞬间,叶怀青就当场石化了,就杵在那动不了。 那什么,昨晚他还信誓旦旦说对人没感觉来着…… 燕扬风看到燕扬冽的出现并不惊讶,但故作惊讶道:“三哥呀,真是多年不见呢。” 却也没想放叶怀青走的意思。 燕扬冽淡淡道:“好久不见。” 然后看向木讷的叶怀青:“叶怀青,你给本王过来。” 这一声如同神祗般的召唤,让叶怀青提气就推开燕扬风,低头一边唾弃自己一边跟看到主人立马认祖归宗的小狗似的小跑过去。 燕扬冽剐了一眼,拉过人就离开御花园,力气大得叶怀青感觉胳膊就要废了。 燕扬风看着两人远去的身影彻底消失了虚假的笑脸,变得阴郁起来。而叶怀青那一句“对,我就是喜欢你三哥,非他不可”在耳边来回响着,挥之不去,让他不禁生生扭断了一株白牡丹。 叶怀青…… 被燕扬冽连拖带走了好一会儿才停下,叶怀青揉着生疼的手腕暗暗在心里问候了一遍燕扬冽的十八代祖宗后才解气,接着就开始满脑子疑惑。 燕扬冽这小子,似乎蛮在意他和那个西陵王的接触,虽然表现的不明显,但以他睿智的默默审视,完全看得出来。 只是,总觉得哪里又不是,说不出来的怪异。 出了御花园,燕扬冽一直带着叶怀青往北走,沉默不语,那是回顺阳宫的路。 转进一条长廊,一个身形顷长的男人从长廊的另一端快步走来。 这个男人白衣胜雪,英气的五官俊朗出尘,一束墨发随意扣在胸前因走得太快同长袖飞扬而起,显得有些凌乱却不失大雅,只是此时的眼神带着一股难以掩饰的愠气。 男人看也不看他们擦肩而过,叶怀青下意识看了看没什么情绪的燕扬冽,不觉怪哉。 看来,这个男人来头不小。 继男人消失在长廊的尽头,皇帝又匆匆朝他们过来,神色紧张。 燕扬冽跟皇帝打了声招呼,皇帝抑气忙问:“三弟,可看到你嫂子江淮雪?” 叶怀青:“……”开口挂的说。 燕扬冽清了清嗓子,顺手指了方向,没出声。 ☆、13、骨折 燕扬冽清了清嗓子,顺手指了方向,没出声。 皇帝应了声便加快脚步追去,也消失在了长廊尽头。 叶怀青忍不住好奇问:“王爷,我就八卦一下,刚才那个白衣人是谁啊?好大的架势,连你都要让他三分。” “你哪里看出本王也要让三分?”燕扬冽嗤道:“他不过区区一个国师而已。” 就是喜欢在皇兄面前耍小性子。 叶怀青回眸一眼长廊空荡荡的尽头。 只是国师?那皇帝刚才怎么称呼国师是你嫂子?看皇帝刚才那猴急样,明摆着皇帝和这国师暧昧不明。 真是全民搞.基的古代。 叶怀青叹了声气,摇摇头。 不过,他怎么觉得那个国师长得有点眼熟,但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待叶怀青咬着唇抬眼时,燕扬冽已经消失了背影。 嘿,人呢? 回到顺阳宫后天色也有些暗了,叶怀青疲惫不堪地倒头就睡,也不知睡了多久被咕咕叫的肚子饿醒。 起身望了一眼窗外,此时早已拉下夜幕,蚊虫四起。 忽然一曲尖细悠扬却辗转压抑又类似口哨的小调从上头传来。 叶怀青打开门出去,朝四周张望了一下之后果断仰起头,只见燕扬冽坐在屋檐上空静静地吹叶子,看到他出来稍稍顿了顿又继续吹着。 这一眼望去的燕扬冽,神情淡淡的黯然,听着若似凄美的小调一看就是有心事的样子。 从认识到现在,他还从来没看过这样的燕扬冽。 就这样,他仿佛一厢情愿地看了燕扬冽半晌,内心有似共鸣,他好像听得懂燕扬冽这曲淡淡伤感的小调。 不是亲情爱情间的思念,也不是难平的鸿鹄之志,更不只是纯粹的多愁善感。 而像是在倾诉什么,却一直找不到能倾听他内心感觉的人。 燕扬冽这个人少言寡语,就是不善于表达的人。生在皇家,从小见过最多的,大概是三宫六院的宫斗,长大后又是兄弟之间的鹬蚌相争,你死我活的皇位谍战戏。 他的一切,除了争夺,仿佛只为皇位而存,细细逐渐沉淀下来的回忆,极少的快乐,或许最多的是残忍和痛苦。 皇室亲情,淡如一杯白开水,看得开才形成如今这般冷血无情的性格吧。 其实以燕扬冽的才能和手段,比起当今皇帝,应更有资格坐拥天下。 只是他不大明白,燕扬冽宁愿辅佐皇帝而不去争取皇位,那有权有势的天下。 是因为没有野心,还是…… 一曲小调停罢,燕扬冽这才垂眸俯视一直仰望他的叶怀青,眉头微微皱起。 这人看他的眼神,为何充满同情? 忽然一阵风.流在耳畔擦过,叶怀青身体轻轻一顿回过神,眼前是燕扬冽抿着双唇的样子。 “你怎么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8 据说你在梦里攻过我 作者:失真 分卷阅读18 据说你在梦里攻过我 作者:失真 分卷阅读18 下来一点动静都没有,吓我一跳。”他后退两步道。 燕扬冽轻哼道:“你方才,看着本王在想什么?” 叶怀青摸了摸鼻子:“没什么,就觉得刚才王爷吹的曲子,挺好听的,一时之间听得入神了些。” “你撒谎的本事一个不如一个。”燕扬冽这么说。 叶怀青歪了歪头,随之眯起眼:“王爷,之前我被那怡妃差点被教训的时候,您该不会一直不厚道地就躲在哪里偷看着吧?” 燕扬冽心里暗惊,他似乎低估了叶怀青的智商。 见燕扬冽不否认也没承认,叶怀青的面色一沉:“王爷你这就不厚道了,那时候就在,为何不出手帮我解围?” “你觉得本王要为一个贱妾在一个妃子面前多此一举?” “贱、贱妾?” 燕扬冽瞥了一眼。 叶怀青朝燕扬冽竖起笔直的中指:“不许叫老子贱妾。” “放肆。你昨夜是怎么口口声声向本王保证的?”燕扬冽讽刺道:“出尔反尔,还是你对本王原就是下贱?” “我……”叶怀青捶了一下自己脑袋,忙道:“其实王爷你误会了,我是真的不断袖了,我那时是跟西陵王……” 顿了顿又眯起眼:“咦,操,你之前也一直躲在暗处看好戏?” 燕扬冽不屑解释,有些犯困便准备去歇息。 看来,他在燕扬冽眼里已经完全失信了。叶怀青懊恼地跟上,不过还是继续解释:“王爷,其实我那时候跟西陵王较劲儿来着,那不是真心话,我真的真的对你没感觉了,我现在喜欢红云那种听话可爱的女人……” 喜欢女人?燕扬冽一边宽衣准备就寝,一边冷笑,但就是不搭理叶怀青。 “王爷,天地良心,我对平胸的男人真的没兴趣!” “王爷,异性恋才是正道,□□的女人才绝色……” “王爷……” …… 就在叶怀青解释来解释去完全不起作用之际抓着他的胳膊,举起四根手指开始发毒誓的那一瞬间,燕扬冽没由得来居然觉得这样的叶怀青虽白痴,但一面对他就傻里傻气的有那么点顺眼起来…… 这一晃而过的自我察觉,让他皱起了眉头。 不知何时起,他竟对叶怀青的反感抵触减少许多,且不经意间对叶怀青的触碰也越来越宽容了,连同榻就寝他都能忍得下去。 “王爷,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发誓啊?”叶怀青在燕扬冽恍惚的眼前晃了晃手:“不是吧大哥,我说了大半天你居然在神游哦。” “你闭嘴,真吵。”燕扬冽抽回手,抖抖被子就睡了。 “……”叶怀青越来越觉得自己搞不懂燕扬冽是个怎样性格别扭的人了。 认认真真跟他交流一次能怎么的? 听着燕扬冽逐渐平稳的呼吸声,叶怀青叹了一口气,捂着饿到没动静的肚子,糟心地也只能入睡。 太后的寿辰一过,本该回西境继续安乐的西陵王却将带来的千兵人马驻扎在护城河边外,依旧假借孝心暂住在将军府。 明摆着司马昭之心,这让皇帝头疼又警惕万分。 而燕扬风不回西境的原因有两个,一来是为了叶怀青,二来则是夺回他当年一时失手的这片江山。 入住将军府的第一日,私底下,叶平世便被燕扬风板着脸一番指责。 原因何在,自然是因为叶平世明知燕扬风对叶怀青从小上心,却私自忍痛割爱,送亲儿子羊入虎口,任人糟践,虽然那时的叶怀青是自愿的。 叶平世内心颇为苦逼,奈何嘴上却道:“王爷,可怜天下父母心,不是老臣心狠不惜三子,而是老臣实在拿三子没办法……恕老臣斗胆觐言,老臣此番也是为王爷着想,如今天下局势,依老臣之见,这儿女情长眼下恐怕顾不得。” “你倒是一心向着本王。”燕扬风抿了口茶水,面色微沉:“你这心里爱子心切面上做得差强人意,倘若三哥以此威胁,你又该如何?” 叶平世的老脸一紧,却道:“承蒙王爷抬爱,若能助王爷完成大业,三子也是死得其所,老臣愿赌一把,还望王爷三思。” 孩子都是亲生的,人心也是肉长的,可先皇有命在身,若大业不成,届时负罪一身,满门抄斩也难逃一劫。 燕扬风手里的珠子一顿,眉下心思重重,叶平世所言并无道理,只道他对叶怀青的执念,不是一天两天能放得下。 与此同的燕亲王府内,叶怀青折了一条右腿疼得死去活来,躺在床榻上正让宫里请来的太医诊治。 看着面色惨白直冒冷汗的叶怀青含泪痛呼,罪魁祸首杨栀心虚着被红云上下问着怎么回事。 杨栀摸摸鼻子,将来龙去脉半真半假地解释了一遍。 事情是这样的。 叶怀青出事前呢,王爷找过他,莫名命令他无论用什么手段,让叶怀青在一月内行动不便。 当然王爷发话有如圣旨,他一个下属岂敢不从。 於是,暂不管王爷意欲何为,他想方设法约出百无聊赖的叶怀青上了武场。 上了武场后,他原以为手无缚鸡之力的叶怀青会拒绝,可没想到叶怀青不仅喜笑颜开,一上武场,细胳膊瘦腿的居然还有两把刷子。 真人不露像啊这是。 不过有点武力值是一方面,放一边事后慢慢琢磨,反正正愁如何意外下手,这不趁机失手果断抡断了人的右腿…… “好你个杨栀,下手也忒狠了,亏老子拿你当兄弟,手下留情来着……靠,疼啊!你谋杀啊老子要告你,痛痛痛,老人家你轻点儿,您当这腿是狗腿呢……” 见这叶怀青口申吟地那么惨烈,太医扎好最后一圈绷带,有点哭笑不得道:“年轻人悠着点,像你这样细皮嫩肉.禁不起折腾的,加强锻炼是好事儿,不过锻炼过度,你看,就成现在这样了。” 叶怀青瞪了瞪眼,有些委屈:“老人家,我这是让人给抡断的好不……” 说着下意识就抬眼瞟向一边站着的杨栀。 杨栀面上愧疚,但内心同时也是内牛满面,不是他为人不厚道,而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他是被迫的。 由于叶怀青被抡断的只是小腿并不是特别严重,就这样,杨栀不辱使命,而叶怀青也一把鼻涕一把泪地照太医的嘱咐,一月内尽量不要下地走动,真想活动最好弄两个拐杖扶着,顺利行动不便。 ☆、14、纠缠 人都说,杀人要偿命,自然这叶怀青的腿断得着实也很无辜,所以那拐杖的事儿,责任感强烈的杨总管怨谁都不能够,只能心酸无比地自告奋勇揽下这档吃力不讨好的活儿,不过好在叶怀青也不是爱斤斤计较的人,嘴上得了痛快,心地倒是善良得很,没让苦逼压抑的杨总管端茶送水地伺候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9 据说你在梦里攻过我 作者:失真 分卷阅读19 据说你在梦里攻过我 作者:失真 分卷阅读19 。 几日后,正准备出门办事的杨栀碰上恰好上门的西陵王,他似乎有点明白王爷让他刻意抡断叶怀青的腿的目的了。 果不其然,冯管叶怀青是谁家王爷的小妾,毕竟是个男人也算是青梅竹马的,这西陵王上门,明里暗里就是为了找叶怀青出去乐呵的。 常言道,无事不登三宝殿,从小和这个五弟合不来的燕扬冽,自然是很不待见的。 不过,图谋不轨的斗败公鸡登门拜访,再不待见也是兄弟,明着不好赶。 可一听到叶怀青折了腿不方面见人,这燕扬风倒更是跟苍蝇似的轰不走,赶得也是时候,一脸改看望嫂子的坚决态度,今个儿是走不了了的意思,让燕扬冽皱得眉头都能夹死一堆的蚊子,只能看着燕扬风大摇大摆地去见叶怀青。 不过随后隐在暗处窥视中,燕扬冽便舒缓了眉头,仿佛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内…… 才不过五日,叶怀青就在床上躺不住了,哼哼唧唧地就趁红云熬药的时间,拄着拐杖下地出门活动筋骨。 逐渐落秋的天气渐渐转凉,院前的树叶都开始泛黄了,感觉时间过得真快。 叶怀青一边活动着上半身,一边细数魂穿后的日子,算算都有三个月了。 抬头望天,晴空万里,古代的天空也是白云飘飘,一望无际,和现代并无差异。 一时间,密密麻麻的真实感变得更为强烈,让他不由心生想回去的念头,因为没人想去适应一个根本不属于自己的世界。 可惜没有回去的法子,他一切都不敢尝试。 毕竟,很可能踏错一步,脚下就是万丈深渊,让他粉身碎骨,有来无回。 就在他感慨万千后心想时候回房时,一转身就撞进一个结实宽厚的怀抱。 还带有淡淡的清竹香。 谁知惊悚的举目之间,就见西陵王那张如沐春风的笑靥,仿佛这尘世间所有的油漆都褪了色,让他看直了眼,就那样让人干抱着不动。 其实,叶怀青自觉第一次见到燕扬风,心里就颇有好感,即便从宫里回来之后从红云口中得知这人当年为了争夺皇位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并不是善茬,也是从前这个身体最厌恶的人。 但人的眼睛天生追寻一切美好的事物,好看又养眼的,人谁的第一印象都不会轻易排斥,何况这燕扬风对这个身体看上去也不坏,反而天生地只要你到我碗里就会把你宠上天的样子。 且笑起来的时候子畜生无害啊,阳光开朗,仿佛千树万树梨花开似的,完全把燕扬冽那张尽管也是能让人回眸两三次的扑克脸给比下去了。 “小怀青,原来你也有这么直勾勾地看着本王的时候,本王实在受宠若惊呀。”燕扬风挑了挑眉,凑近些脸幽兰吐气般道:“怎么办,本王突然好想……” “你想作甚?非礼啊?”叶怀青不等人轻薄的话语说完,抬手就掐上燕扬风白净的脸。 啧,手感真不错,跟隔壁家的小弟弟水嫩嫩的脸有得一拼啊。 话说这燕扬风瞧着跟这个身体差不多岁数吧,而他骨子里都一把年纪了,再大点快赶上人家的叔了。 燕扬风的脸顿时一僵,几乎是在下一刻就打掉叶怀青放肆的手,狐狸眼眯成一条缝。 让叔摸两下怎么了,这就生气了?叶怀青推推手,啧了声:“五王爷,您不让我摸靠那么近干吗?不嫌热啊?” “你……”燕扬风动了动嘴却说不出后话,深深皱起眉头。 其实在宫里重逢的那次,他就觉得叶怀青不对劲。 从前的叶怀青行为举止唯唯诺诺,小心翼翼,躲他都来不及,更是连多看他两眼就要死要活地嚷嚷着他滚蛋。 怎会如今这么亲近地让他抱着不说,还伸手大胆地去掐他的脸,怎么看怎么觉得像是变得了个人。 难道真如他猜的,失忆了不成? 叶怀青见燕扬风目不转睛地审视他,若有心虚起来,便问:“你、你看什么,怎么突然不说话?” 燕扬风扯了一下唇角,不出声,等着人自己如实坦白。 现在的叶怀青同他说话,竟连敬称都省了,若不是这人就站在他面前,脖颈处还有他五年前留下的一道细微的伤痕,他都快以为是易了容的冒牌货。 这燕扬风一语不发的模样,瞬间重叠了燕扬冽的脸似的,而他就像被人看穿灵魂般,叶怀青这心下一咯噔,暗道不妙。 拄着拐杖走了几步,他惆怅地一咬牙,随之朝人叹道:“五王爷,你不用这样看着我,其实,我下嫁给三王爷那夜撞坏脑袋失忆了。现在的我,已经记不清从前的事……” “嗯?你当真失忆了?”燕扬风说着尾音带颤。 听在叶怀青的耳里,像是被愉悦了般。 叶怀青点点头:“你若不信,可以去问红云,或者三王爷。” “我信。”燕扬风的双手搭住男人的肩膀,轻声又迟疑地问:“那三哥,可曾碰过你?” 为什么一听到我失忆你那么欢快地问的是这个? 看在老朋友的面上,不应该嘘寒问暖的吗? 叶怀青想了想道:“应该……没有吧。” 如果他一穿过来就被强吻不算的话…… 燕扬风试问:“应该?我是问,三哥有没有对你做过那种事。” 原来此碰非彼碰……叶怀青摇摇头道:“没有,就睡过了。” “什么?你们……”燕扬风手下一顿。 叶怀青幽幽道:“王爷别误会才好,只是躺一张床上光闭着眼睛睡觉什么都没做。失忆后,我现在喜欢的是女人。” 燕扬风又紧起了扣在肩头的十指:“本王不准你喜欢女人。” 叶怀青:“……”你有病啊。 燕扬风摸了摸男人的脸,平声问:“那你现在可想离开我三哥?” “你能带我离开?”叶怀青四周望了一下,小声道。 燕扬风道:“只要你愿意,我会向三哥要人。” 叶怀青看着燕扬风,思绪下意识回到在宫里的那晚。 燕扬冽说过,留着他还有用,不会轻易休了他。且他就算不是什么正室王妃,也是穿过嫁衣让燕扬冽娶过门的,恐怕这燕扬风想带走他没那么简单。 再说,红云提过这西陵王其实是个笑面虎,为人阴晴不定,早有和叶平世勾结谋反之心。 所以说,到底对真正的叶怀青是真情实意,还是虚情假意? 他好不容易才有些熟悉燕亲王府,也对燕扬冽或多或少了解。 燕扬冽表面上冷酷对他也不好,但并不是坏到骨子里,为了天下太平顶多想利用他罢了。 可这突然冒出来的燕扬风,细想来,除了笑得好看点,是好是坏,他根本不了解。 倘若出了燕亲王府,他又要花时间去一步步了解,太费劲儿了不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20 据说你在梦里攻过我 作者:失真 分卷阅读20 据说你在梦里攻过我 作者:失真 分卷阅读20 说,他那个野心勃勃的爹,貌似比燕扬冽更不好对付,毕竟连自己的亲儿子都能出卖,人又会好到哪里去。 即便不说这些,这燕扬风对他明显不怀好意,他这所处的战场一变,搞不好也是被人利用的份儿,再弄去不是当王妃也是当小妾的节奏。 万一被玩腻了,沦为什么挨千刀的男宠就悲催了。 起码待在燕扬冽身边,燕扬冽还不屑对他动手动脚。 权衡利弊…… “你不愿意?”燕扬风道。 “我……” 燕扬风的眸色黯淡了些:“你还喜欢着三哥?其实就算你失忆了,还是喜欢三哥的,是么?” “那什么我……”话到嘴边,叶怀青又皱着眉头缓缓停下了。 不行。 如果他不离开燕扬冽,那么,他不就不能给燕扬风要人的机会。 “为何你对三哥就这么一往情深?”燕扬风苦笑了一下:“你明知道三哥那样无情之人,是不会爱上你的,你又为何苦苦对他念念不忘,作贱自己?” 燕扬风这么问,叶怀青突然好想大哭一场。 喂喂,你听我说,其实我是直男,根本就不喜欢燕扬冽那种一马平川的男人。 “本王以前总骂你蠢,没想到你如今失忆了,还是蠢得要死……”燕扬风压低了些声音:“那你到底要我怎么做?我要怎么做,你才会到我身边?” 果然一个人犯傻,总有另一个人犯等量的傻。 叶怀青叹了声,然后伸出手拍了拍燕扬风的肩膀:“你别这样兄弟,世界上好男人那么多,别吊死在一根草上,错过了一根,还有千根万根瞅着你,等你去拔么。” 燕扬风定定道“可本王就要你这根,你会让本王拔么?” 叶怀青眼角一抽道:“已经生根发芽了,你可能拔不动。” 话题扯太远了有木有? “你真的,不愿意离开?”燕扬风又问了一遍,露出眼里的悲色。 叶怀青的心揪了一下,但他一点也不疼。 作者有话要说:  都在等养肥吗? ☆、15、对弈 叶怀青的心揪了一下,但他一点也不疼。 须臾,他点点头,又摇摇头道:“五王爷,你要明白,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燕扬风低笑两下,有些凄凉,但又轻佻道:“罢了。你不愿意离开,本王不强迫你便是……” 末了又突然抱住男人,低声耳语有如蚊道:“怀青,你不走,可要留下来帮我?” 还没反应过来的叶怀青愣了愣:“什么?” 啧,这货果然阴晴不定,交流方式还真特别啊,让人措手不及。 燕扬风轻轻吻过男人面颊,顺便道:“为我夺回天下。” 叶怀青猛得捂着脸颊擦了擦,啧然道:“你说话就说话,别乱抱乱亲!” “我给你时间。”燕扬风摸摸男人的脑袋,又趁机扣住男人的后脑勺,压唇偷袭了一口。 叶怀青用力一推开人,来不及擦嘴,由于腿脚不便,直接摔了去。不过好在燕扬风及时扶住。 这个混账,欺人太甚。 燕扬风笑道:“别气别气,以后不逗弄你便是。” “你给我滚,以后别来了。”叶怀青用袖子狂擦嘴,满眼阴郁怒瞪。 你牛了,你成功让老子对你的好感度负零了! 燕扬风却悻悻道:“你一日不走,本王有空就来。” 叶怀青:“……”你还是走吧亲。 “好了,时候不早了,今日便这样,本王改日再来看你,你也好生养伤。”燕扬风笑眯眯着扬长而去,还刻意回眸一眼,唇边的笑意更深了一层。 叶怀青呸了口唾沫子。 这燕扬风真是放荡的纨绔子弟,一言不合就开亲,他就知道,还是燕扬冽那种正经八百的人靠谱。 这一刻觉着燕扬冽着调来着,然而两日后,叶怀青捶胸顿足地觉得他一个经验丰富的二八青年看人的眼光实在不咋地。 这日辰时过后,燕扬风如约翻墙前来。 当时的叶怀青正在院子里一边喝着自酿的葡萄汁,一边拿刀片在木板上画着纵横交错有致的线轴,因为王府没有精细的尺子,神情不是一般的专注,燕扬风轻手轻脚地走到他身后看了老半天也没发觉。 红云本想开口,却被燕扬风噤声,无奈默默退到一边。 一声大功告成后,叶怀青大抿了一口葡萄汁本想舒口气。 奈何燕扬风却在后头疑惑着问道:“你这是在做什么?” 噗嗤一下,叶怀青当场被吓了一跳,葡萄汁呛得直咳嗽,来不及回头骂人就差点一口气上不来,好在燕扬风识相地给他拍背顺气。 “瞧你吓的,本王又不是鬼。”燕扬风好笑道。 叶怀青喘顺气,抹了把冷汗拍桌道:“既然不是鬼,五王爷就不能来之前吱个声啊。” 燕扬风一边坐下,悠悠道:“本王是想给你个惊喜。” “谢谢,惊喜没有,惊吓倒是很成功。” “你还没回答本王刚才的问题。”燕扬风撵起一个刻着黑色“将”字的小圆木桩,挑了挑眉:“这是何物?” 叶怀青哼道:“五王爷告诉我五年前我们发生了什么,我就告诉你它是何物。” 燕扬风托着下巴露出一截白嫩的肘子又撵起一颗刻着大红“帅”字的小圆木桩,性感的薄唇微微上扬:“你若不说,本王现在便捏碎它,你信么?嗯?” 叶怀青连忙伸手去抢,一边扬声道:“你要是捏爆它,就休想我跟你走。” “此话当真?”燕扬风迅速扣住朝他伸来手,道:“若本王还了这东西,你就答应之前的事?” “你少做黄粱梦,快把东西还我。”叶怀青又伸出另一只胳膊抢。 “既然如此,那本王只能捏爆它了。”说着,燕扬风便动起手来。 “慢着!”叶怀青几乎是把上半身的所有力道都扑到燕扬风的身上阻止。 “嗯?” 叶怀青忽然微微一笑,直起身子把玩着其他几个小圆木桩,道:“既然王爷如此锲而不舍地器重怀青,那王爷就陪怀青玩个游戏如何?若是王爷赢了,怀青二话不说跟你走,私奔也可以。” “哦?那你倒是说说看。” 叶怀青坐到燕扬风的对面,然后麻利地摆起三十二颗小圆木桩,道:“其实这玩意儿叫作“象棋”,也是棋局的一种。” “何谓象棋?” 叶怀青摆好棋局,在木制的棋盘上指指点点:“嗯,既然要玩呢,我先教你这象棋的比试规则……” 良久。 “原来如此。”燕扬风勾勾唇角,一双狐狸眼若有若无地泛着精光,道:“这象棋,听着似乎挺有意思,你是如何琢磨出来的?而这棋盘上所分割的界限,又为何是楚河汉界?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1 据说你在梦里攻过我 作者:失真 分卷阅读21 据说你在梦里攻过我 作者:失真 分卷阅读21 ” 叶怀青默默在心里抽了自己一巴掌,嘴上道:“其实,这象棋不是我琢磨出来,是……是我某日做梦无意间梦到的点子。那什么,王爷您别问这么多,到底玩不玩儿?若王爷玩不起的话,趁时间还早,便早些回去吧。” 他总不能说,这是古代历史秦末楚汉相争时韩信被巫谋反那会儿留下的智慧结晶,一种精妙的兵法吧。 又下意识看了看燕扬风,心里头有点担心。 这象棋在现代是中华的棋艺精髓之一,并无实战的兵法可言。可不知在这架空古代对一心想东山再起的燕扬风来说,会不会玩出什么暗藏杀机的新花样? “岂会?”燕扬风拨开手中的小折扇掩笑道:“小怀青如此有心,本王哪有走的道理。不过我们话在前头,若本王赢了这象棋,你不可出尔反尔。你要想清楚,欺骗本王的下场,先前就有下属被本王头悬梁锥刺股的,那滋味可不好受呀。” 叶怀青的面色僵了几分:“那还是……” 他差点给忘了。 燕扬风这货是个王爷,被皇室争夺所磨炼出来的脑子灵活多变不说,他才教了一遍象棋的走法,这人看起来运筹帷幄的样子,搞不好他一个业余棋手就怂了。 燕扬风挑了挑眉:“不行。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小怀青呀,你这是连本王一个新手都怯懦了?” “我……”叶怀青自觉已经怂了。说出去的话,如同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啊,眼下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小怀青,莫不是怕了?” “谁怕了?你少用激将法,我不吃这套。”叶怀青咬咬牙:“来就来,王爷要是输了,还是早些回西境的好。” 激将法? 从前的叶怀青对兵法一无所知,这一失忆,倒是变着法子脑子开窍了不少。 燕扬风笑而不语,只道对如今的叶怀青一肚子心存非同一般的赏识和心思,不知从何说起…… 这边,书房内的燕扬冽得知西陵王翻墙入府一事,且那叶怀青还以出府为前提做赌注,同人下起了另一番新奇的棋局,不禁放下手中的事务便往褚玉殿而去。 这新奇的棋局,据暗影的描述,似乎非同小可。 燕扬冽赶到时,正是叶怀青下得满头失策的模样。 这燕扬风的脑子果然不是盖的,步步惊险有一手,特别是对马步的走法悟出了新境界,他来来回回地悔棋,放眼整盘局势,也是处于下风的节奏。 “小怀青呀,本王可以告诉你,你最多还可行三步。”燕扬风扣着桌面,得意道:“与其拖延时间,倒不如……” “你、你少废话,别干扰我的思绪,让我再想想。”叶怀青咬着下唇,已经是垂死挣扎了。 “西陵王一声不响来本王的府邸,为何不事先与本王只会一声,怕是招待不周。” 燕扬风带人负手而来,先闻其声的架势,听着语气明显不怎么和善。 若少了西陵王这封号,恐怕是要被当做刺客,拖出去斩了。 “原来是三哥来了。”燕扬风故作赔不是:“这不臣弟想着三哥事务繁忙,便不做打搅。不过,还是臣弟多有冒犯,望三哥见谅才好。” “哦?”燕扬风不紧不慢走到桌边,有意无意扫了一眼棋局,他虽看不懂,但也能猜到几分胜算。 这叶怀青所持的红字棋具,明显处于劣势。 此时的叶怀青余光瞄了一眼燕扬冽,眼珠子转了转,有了。 “你们这是玩着什么?”燕扬冽捏起一颗象棋,看向叶怀青。 叶怀青如实道:“回王爷,怀青正和西陵王下棋呢。” “下棋?”燕扬冽沉声又问。 燕扬风抢在叶怀青前,答道:“三哥,臣弟只是和怀青随意玩玩儿罢了,不值一提。” 燕扬冽瞥了一眼叶怀青:“只是玩玩儿?叶怀青,你倒是本王的小妾,做得可真称职,得心应手。” 叶怀青干笑两下,咬字道:“王爷说哪里话,来者便是客,怀青既是王爷的小、妾,哪敢对西陵王招待不周不是?” 啧,这燕扬冽一来就开始唱戏,前世难不成是戏剧学院出身? “说的也是。”燕扬冽搂过叶怀青的细腰紧了紧,看向燕扬风:“五弟,念在你嫂子腿脚不便需要多休养的份上,我派人送你回去吧……” 叶怀青:“……”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终于忍不住想开荤……可能会提前贴上来(望不审) ☆、16、咳咳 “不了。”燕扬风抠抠眼角道:“既然如此,那臣弟就不久留了。” 继而又看向叶怀青,别有深意道:“小怀青呀,我们来日方长,切莫忘了今日之谊,改日再聚。” 聚个鬼啊。叶怀青应了声:“五王爷慢走。” 西陵王这一走,燕扬冽便毫无预兆地掐过叶怀青的脖子,力气不减往日:“贱人,你最好如实坦白,你和西陵王之间,有何暗档?” “屁。”叶怀青涨红了脸,艰难道:“你少含血喷人,放开我。” 燕扬冽冷哼一声,松开了手:“哦?那你告诉本王,这盘棋局,你应了什么赌注?” “你派人监视我?”叶怀青咳嗽着反问。 “你若不说,本王这便带你去刑牢,大刑伺候,如何?” “你们王爷怎的一个个都那么喜欢威胁人。”叶怀青顺着脖子说:“王爷既然知道我和西陵王下了赌注,是何赌注,王爷又岂会不知,何必多此一问?” “先前本王还对你失忆一事有所怀疑,眼下,你还想狡辩什么?” 好家伙,原来之前的所作所为,不过是在试探他。 叶怀青深吸一口气道:“我是和西陵王以出府为前提下了赌注,但后来我又后悔了,恰好在我棋局落败之际,王爷也来得及时,这个赌注,便是废了。” “你为何后悔?” “因为,”叶怀青叹道:“因为我是王爷的小妾的啊,自然要守妾道,勾三搭四什么的,即便我已经不喜欢王爷,那也不是我如今的行为作风。” 燕扬冽低声一笑:“你以为本王会信你的话?” “王爷,我句句属实,绝无谎言。”叶怀青又无奈道:“算了,事到如今,怕是王爷不会再信了。说来说去,我也就那么几句话。不过,有一点王爷大可以放心,之前我答应过王爷的事,说到做到。王爷一天不休了我,我便留在王府一日,王爷想怎么利用,只要不取我性命,绝无怨言。” 这话说的,够真诚了吧。 燕扬冽抿紧了唇。 不知为何,从始至今,叶怀青所言,他明知半真半假,可叶怀青却说得那么真恳,他也总想信以为真。 如今的叶怀青,的确和往日大有不同,不管是行为举止还是给他的感觉。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2 据说你在梦里攻过我 作者:失真 分卷阅读22 据说你在梦里攻过我 作者:失真 分卷阅读22 若叶怀青从头到尾没有失忆,而是跟他玩欲擒故纵的把戏,可那双总是清清爽爽的眼睛看他的时候,又根本看不出任何情意。 这到底,叶怀青前后本就是一个人,还是…… 数日后,西陵王因所在封地书信告急,三日前起兵回西境。这个消息传到王府时,当夜准备就寝的叶怀青便从一个来无影去无踪的黑衣人手里收到一封信函。 叶怀青打开信函还未看内容先看落款,然而并没有落款。 不过信上龙飞凤舞三言两语字迹清晰,就让叶怀青的眉头大皱。 只道这信的内容是这样的—— 小怀青呀,当你收到这封信函,如你所愿,本王已在回西境的路上。 不过我们先前约定的事,并非因此而草率地了结哦,你要明白。 本王说过给你时间,自是算数。但本王给你一年的时间足够考虑,本王要的,是你的心甘情愿,届时本王会再做打算。 只是一年时间一过而你未来,便是本王再归之时。 所以,要么你在一年之内主动来本王怀里,要么届时本王钻进你被窝里,要么助本王一臂之力…… 你可要且好生选着,本王静候佳音。 选个毛线,说的倒是没脸没皮,好像他们很熟一样。叶怀青当场就把信函撕成稀巴烂。 还钻到老子被窝里…… 要不要写得这么含蓄委婉? 不过话说回来,依信上表达的意思,明显燕扬风是瞧出他对当下的朝廷局势有所了解。 也就是说,若他在一年内投怀送抱,燕扬风可能不会起兵造反;而他若在两年后还未考虑清楚,天下大乱。 至于助一臂之力什么的,难道是要他在一年内想法子牵制住燕扬冽,再杀之以绝后患? 敢不敢再想得他牛逼些? 如此可以说,一切定数,燕扬风是把选择权塞到他的手里。 想到这里,叶怀青又显得很无奈无辜。 这场谋划,明明干他屁事儿都没有。 且这世上的承诺,不是被背叛,就是信守约定。 燕扬风这么做,几分真假,如今不能当面对质,又有谁知道其中的是非。 倘若燕扬风所言是真心实意,可以他现在的身份告诉皇帝或者燕扬冽一年后燕扬风要起兵造反,大概没有人会相信; 若是虚假之情,燕扬风此次回西境的目的难道只是跟他开个玩笑而已? 以燕扬风阴晴不定的性格,绝非如此简单…… 叶怀青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半夜实在太困才勉强睡过去。 接下来几日,燕扬冽在王府与皇宫来回奔波,略显疲惫。 而身居宫内的皇帝累了一堆奏折,且在早朝商议的事情压得人喘不过气。 江淮雪缠于花草多日不见皇帝,近日又小道消息得知三王爷频繁入宫,心里头隐隐有些不安。 如此,他难得主动入宫一次,却从大内总管口中得知皇帝已好几天就歇在御书房,整个人也是憔悴了不少。 结果接过皇帝递来的几个大臣频繁上呈的奏折细细一看才知道,原来是一个叫临水城的地方不知何处出了纰漏,全城百姓严重闹饥荒,可如今国库空虚,根本无法开仓发粮,而那些文武百官不是打着心有余而力不足的借口推脱,就是默不吭声,一来二去的,竟无人能想出法子解救。 “皇上,此事三王爷怎么看?”江淮雪问。 燕扬凛沉了声气道:“三弟自荐前去临水城一探究竟,但被朕压下了。” 江淮雪放下奏折,皱眉道:“这是为何?” “临水城距离未央城千里地,且此事过于突然,没有一丝前兆,此去路途势必凶险,朕不放心。” “那朝中就没有人愿意去?” 燕扬凛冷笑道:“没法子替朕解忧各个贪生怕死,朕怎么就养了这群窝囊废。” “那便微臣前去……” “不可。”燕扬凛面色一变道。 江淮雪淡淡道:“若皇上不让三王爷或是微臣前去,又再无可靠人选,难道皇上是要亲自出征不成?” “朕倒是愿意。” “可惜皇上乃一国之君。”江淮雪想了想道:“事出必有因,不会凭空生事端。皇上,临水城太守何人?” 燕扬凛道:“此人尤必书,据说六年前因才华出众,先皇钦点的探花。” 听到尤必书这个名字,江淮雪不禁想起当年皇室争夺储君之位时,这个人那时恰好新官上任还不到两年,为人处事自有一套,但力想拥护的却是五皇子…… 看来,此事与如今的西陵王脱不了干系。只道这西陵王离开的倒是及时,想必先前早已事先安排。 “皇上,这个太守尤必书,便是当年拥护五皇子的朝臣之一,因那时五皇子失势才被贬临水。”江淮雪道。 “这个朕知道,之前三弟已同朕提过。” 江淮雪点点头:“事中蹊跷想来三王爷已有苗头,那只有三王爷是最好的人选。不管此去多少凶险,皇上贤明理应没有替三王爷推脱的道理。皇上若是着想三王爷的安危,加派人手护他周全便是。” “你倒是和三弟一个想法。”燕扬凛叹了口气:“只怪朕顾虑得太多。” 江淮雪略垂的双眸抬起,伸手抚平男人紧皱的眉头道:“自皇上登基以来,百姓尚温饱,皇上已经做得很好了……” 话音刚落,燕扬凛握住心上人的手往自己的身上带,低头便压下双唇,不温不火地索取着,像是老夫老妻那种欣慰,也有被得到垂怜的撒娇似的,不深入也不狂躁,吻得细致入微。 末了,两人默契地缓缓分开唇瓣,只听皇帝轻笑一声:“听君一言,死而无憾。” “胡言乱语。”江淮雪没好气地瞪了人一眼:“还不快召三王爷进宫。” 皇帝笑吟吟道:“嗯,但不急这会儿。这天都暗了,三弟应该早早歇息下,况且我也都好些日子没见着你……” 一个没忍住又堵住了人的嘴,一边发.泄似的狼吻,一边麻利脱起两个人的衣物,晃晃悠悠将人压上龙案。 “你,妈的你摸哪里……”江淮雪下意识紧张地脸部一抽,忙探头探脑地朝房门看去。 只见一条船上的大内总管把手里的拂尘往右手腕上那么一靠,继而会意的同时掩嘴窃笑着,好心地还替他们关紧门窗再出去,直接无视他眼里呼救。 江淮雪:“……” 龙案上层层叠叠的奏折因身体的碰撞被晃落在地上,洋洋洒洒一片狼藉,有几本还被慌乱的步伐踩了两脚。 “血特,你的奏折……” “暂时没你重要,先不理会。” “你住手,这里是御书房!” “御书房怎么了,御书房也是朕呆的地方,谁有熊心豹子胆敢进来。” 某豹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3 据说你在梦里攻过我 作者:失真 分卷阅读23 据说你在梦里攻过我 作者:失真 分卷阅读23 子:“……” 话落,皇帝贪婪地堵上国师的嘴因为太过心急吻得毫无章法,有些吃力,末了一手撑在龙案上,一手揽着国师的后腰,显得猴急,狼吞虎咽的跟几千年没吃过饭似的。 江淮雪迎合着默默在心里叹了口气,无奈看皇帝那么辛苦,於是仰面将上身竖到在龙案上方便皇帝热情地禽.兽。 湿漉漉的吻从他的唇上移开游向被迫切剥开的领间埋头苦干,感觉身下的腰带猛得被用力抽忽然袭来一阵凉意,紧接着双腿就被两只臂膀撑开成。 皇帝含糊道:“你先别动,不对,再把腿分开点屁股也抬高些,在案台上不大方便行事。” “你给我闭嘴,不方便你还要来……” “要不今夜你坐我腿上?” “什、什么?” 说着,燕扬凛把人从案台上一捞,江淮雪没个心理准备,整个人便光着下面,叉开着修长的双腿直接被抱坐上了那石更如石铁的龙.根,顿时面色青了红又白,感觉那地方要被瞬间撑爆似的,难以言语的充实感涌上心头,难受地咬紧下唇忍耐。 可他没来得及适应,那炙热如火的东西便开始在他体内缓缓上下顶.撞摩.擦生热。 真是够了。 作者有话要说:  羞羞的说 ☆、17、遇刺 “你,下次…下次你唔…给我打声招呼再进来!”国师忽然一下被抽干所有力气般,身体软软地搭在皇帝怀中,双手撑在那结实的双肩上,随着下面吞吐的动作起起落落。 “我哪次没有……怎么样,还难受么?”燕扬凛压抑着问,龙.根上下吞吐的动作越来越快,一直到有什么黏液因摩.擦发出阵阵水渍搅拌声。 逐渐的,烛火通明的整个御书房清脆旖.旎的声音如火如荼地不断重复又重复。 “混蛋,你给…我,我慢点……” 江淮雪除了间接性隐忍的口申吟外,就是去咬燕扬凛的双唇,从难耐的上气不接下气到囫囵吞枣似的支支吾吾,又因被更进一步快速的摩.擦敏.感点而压抑不住潮水般的快.感,舒服地叫喊出了支离破碎的单音节,无奈被刺激的神经让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感官,那来不及咽下的唾液顺着唇角慢慢滑下,但恰好被皇帝给舔抹而纳入唇间。 门外星星点点,漫漫长夜於是就这么痛并快乐地过去了…… 翌日,燕扬冽在王府早早接到皇帝下达的圣旨和出关手令以及一队护送的人马。 不过三日后有关行程的一切准备妥当,燕扬冽却在出发前将护送的人马全部辞回皇帝,换带腿伤养得差不多又满心抱怨的叶怀青,还有两个暗卫一个杨栀。 待皇帝得知燕扬冽把全部护卫退回未央城,一个奏折甩下就在御书房大发雷霆。 大内总管是个精明人,恐怕皇帝这次发发脾气没个两三天是消不了了的,他个太监做劝慰也不顶用,果断去了趟江国府。 这边,叶怀青坐上马车的那一刻,两只眼睛就没歇过,死瞪着面无表情的燕扬冽,悲从中来。 其实明明王爷出差,关他一个小妾屁事儿也没有。然而似这魂穿的身体不仅有招魂体质,还总喜欢摊上与他无关的事儿。 他那时摸着脑袋问为什么,结果那日燕扬冽一句不清不楚的“本王要用你”就愣是将他给逼出去了。 可把他逼出来,却又什么都不告诉他,明摆着闷葫芦里卖毒.药,挂着十足的悬念让他路上动脑子去消遣。 真是让他有种死不瞑目的赶脚。 杨栀这个总管,似乎永远都是为燕扬冽鞍前马后随身携带又苦逼免费的底层劳奴,稳坐车夫一职出卖着廉价劳动力驭马前行辗转出了城门,内心是一百个不愿意呼之欲出,奈何他在王爷面前却只是个唯命是从的下人,恰似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就这样一路晃悠颠簸,马车内外的气氛压抑得不行,让人闷沉难耐。 叶怀青也是个耐不住寂寞的人,左右平稳有节奏的马车晃得他换了一百零八个姿势也无法填补内心的空虚。 他下意识看了看燕扬冽,好像多日没睡过安稳觉,从上马车出发到现在,一直处于闭目养神的状态。 又扫了一眼车里默不出声的两个暗卫,一个和燕扬冽如出一辙的扑克脸,有些少年老成,一身黑披风还抱着一把堪比性命的宝剑,那空洞的双眼始终望着窗外一处,岿然不动的姿势从头到尾没有变过,看上去跟丢了魂似的僵尸。 另一个暗卫年纪轻轻大概十六七岁,白里透红的就长得顺眼多了,耐看不说,眉眼之间透着灵活生气,挺讨喜的。 但就是老盯着他打量,咬着干巴巴的墨色手指甲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一双滴溜溜的凤眼微微眯着,好像在看一样令人捉摸不透的古董。 他掀掀眼皮叹了口气,实在受不了终于朝右手边的小孩儿挪了个位置,便问:“我说你叫啥名啊?还有,干吗老这么看我?我脸上开花了还是粘了不干净的东西?” 下意识还摸了摸光滑的脸。 这小孩儿松开了嘴上的黑指甲,仿佛总算可以开口说话似的也同时撑开了黑漆漆的双眸,摇着头唇角弯弯:“回三公子的话,属下名叫好意,不怀好意的好意哦。” 声音圆润软糯,显是还没开喉的娃娃音。 你这哦得能不能不要这么娘兮兮的让人听得肝颤? 叶怀青应声又笑了笑:“那好意多大了?” 好意清了清嗓子,回答:“属下今年刚满十七。” 声音清亮略低,音色分明。 叶怀青嘴角一抽:“你这声音是怎么回事?变声期异常啊?” 好意眨眨眼:“没,属下方才心血来潮逗弄三公子玩儿呢。不过三公子,倒是和属下想象中有些出入呢。” 叶怀青挠着头哈哈两声,面若惭愧,道:“那什么,我先前撞过脑袋还失忆来着,或多或少都有点变化。” 话音刚落,马车颠簸了一下,窜开了侧箱两边的帘子,徐徐飘进一股淡淡的秋意。 好意趁此舒服地只手靠在窗框上托起下巴,回之一个微笑:“原来是这样,我说呢,以前三公子总是粘着王爷,哪里像现在这般安分守己。” 叶怀青又无声弯了弯眉梢,心道这之前的叶怀青到底是有多粘燕扬冽,连暗卫都如此清楚,还有没有节操啊这是…… 这会儿感觉耳边有些聒噪的燕扬冽略有疲惫地打了声哈欠,有如琥珀色的眸子像慵懒的豹子被吵醒地往车厢内转了转。 视线遛了遛,然后静悄悄地一眼掠过自己的暗卫,再是眯着落到叶怀青的脸上定了定,之后没在转动。 耳边再次响起熟悉的声音,此时刻意压低了些,就见叶怀青挨着好意坐过去了点。 叶怀青掩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4 据说你在梦里攻过我 作者:失真 分卷阅读24 据说你在梦里攻过我 作者:失真 分卷阅读24 嘴道:“对了,不说这个了,你可知此次王爷是去哪儿办事?又为何非要带上我来着?” 余光瞄了瞄燕扬冽清醒的目光,好意这才答道:“去的是临水城,那里好像闹瘟疫……” 燕扬冽:“……” “什、什么?闹瘟疫?”叶怀青一下子惊呼了起来。 车帘外的杨栀不清楚状况地掀了掀帘子往里头看了一下,车内除了叶怀青面色紧张了些,其他人没什么异样,於是又放下帘子。 “不不,我好像弄错了。”好意点点眼角,又摇了下头摸着下巴说:“不是瘟疫,是闹饥荒。至于王爷为何要带上三公子,属下就不太清楚了。” “汗,你吓我一跳。”叶怀青松了口气。 原来是闹饥荒啊。 然而不到两秒,叶怀青又紧张地看向早已转移视线的燕扬冽,动了动嘴,只见不知何时睡醒了的燕扬冽沉默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又继续闭上眼,显然是不想搭理他,于是把掖到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反正不是出来游山玩水就对了,问了燕扬冽也未必告诉他其中的原因。 马车逐渐慢了些下来,大概是赶了好一阵子的马儿累了或者饿了,叶怀青拂开手边的窗帘子的同时微侧了侧上身,想看看到哪儿了。 一片宁和的郊外风景是欣赏到了,不过他还看到一匹棕黑色壮大的野马在马车后头百米远的地方紧紧地跟着,荒郊野外的看着也不像是谁家走丢的畜牲。 不禁回头问好意,指了指马匹。 好意舔舔唇,轻啊道:“那是王爷日行千里的爱马,御鸿。” 这给马取那么好听的名字跟人名儿似的。 叶怀青看着疑惑道:“那怎么没上缰绳啊,就这么边吃边跟着不怕它走丢?” “没事儿。”好意摸摸鼻子道:“其实御鸿本就是一匹浪.荡的野马,性子刚烈着呢,不喜欢被束缚,但是王爷亲手养大的,听话得紧。” 燕扬冽:“……” 为什么要用浪.荡这个形容词形容一匹野马? 叶怀青有点无语地哦了声后又听好意从怀里掏着什么,一边道:“不过,这御鸿只亲近也只听王爷一个人,缰绳也只有王爷才能给它束缚上。平时王爷不骑它的时候,是不会套上缰绳的。且这御鸿也不喜陌生人靠近,即便是我们这些暗卫。一靠近它,它就会变得脾气暴躁,马眼癫狂,总往死里乱踢人,踢不死你也走不了。” 怀青干笑一声,掩饰内心的无感,这种桀骜不驯的野马,也就燕扬冽这种人会视如珍宝地养着吧。 好意叼着一颗花生仁嚼了嚼,朝那马儿抬了抬下巴:“唔,还有三公子,你别看它脖子上圈着的那戳毛光泽亮丽好看得紧,但没事儿可千万别去顺毛,不然马蹄子下的多事之人,只要王爷不去解救,下半辈子恐怕是要断根咯。” “这么性格扭曲黑暗,那还是马么……”叶怀青又回头看了看那匹马,心里啧叹。 敢情已经成精了吧。 好意:“可不是么。” 叶怀青又往低头吃草的御鸿看了看,突然,御鸿喷了两声鼻息之后一声长嘶,再是仿佛受到惊吓般迈开腿朝马车本来,黑棕色的毛发风中徜徉,倒更像是打了胜战的将军,雄姿英发。 除了人以外,牲畜的感官往往此人还敏锐机灵,人类所察觉不到的一些细微的声音,特别是潜藏的危险,会再第一时刻被它发现。 外头杨栀听到后头御鸿的动静顿时停下了马车,里头的燕扬冽紧接着一声镇定地喝道:“杨栀,继续赶车。” ☆、18、血腥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好忙,只能存稿发了,更新时间改了,每天早上七点双更,14点一更,系统发布啦! 下一刻,马车跟脱了缰似的加速前进,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事的叶怀青上身一个不稳,直接“咣”得一下撞上车壁,疼得直跺脚痛呼。随之由于马车行驶地太快,连续不平的颠簸,整个人就往地面上扑去。 好意本是想去扶人,不料燕扬冽眼疾手快先他一步将人拽到自己身上,他伸出去的手尴尬地只得收回。 也是,王爷的人,他紧张个儿什么劲儿。 狭窄的车厢因惯力的作用下,叶怀青撑着两只强有力的臂膀狠狠地撞进燕扬冽的怀中,“咚”得好大一声,燕扬冽的后背就直挺挺地扣上车厢一角,瞬间的钝痛让他不禁闷哼一声眉头深皱。 杨栀高声呼吁,马车骤停的同时前头漫天飞下一道弧形身影,各个身手敏捷,显然是早已埋伏在此地。 车帘左右两边各被一只修长的手拉开,从里头动作迅速地跳下两个人,警惕的目光直向前头的黑衣蒙面人。 众蒙面黑衣人阴厉的目光相聚不到一秒,转眼不约而同地亮出家伙朝马车疾步奔来,根本不给人多话的时间。 “有埋伏,王爷当心!”杨栀大喝着便跟迎面而来的黑衣人交起了手。 燕扬冽正打算出去时,一柄大刀就从侧窗外窜了进去,叶怀青捂着额头愣是吓了一跳,一瞬间的功夫,也就在大刀想要抽回去之际,燕扬冽一个快手劈在黑衣人的手腕上,大刀便落在了一只布满老茧的手上。 这才接到大刀,从对侧车窗又毫无预兆地捅进另一把光亮的大刀,燕扬冽侧身躲开后,果断将手里的大刀穿窗而出,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叶怀青闻到那股刺鼻的血腥味,撑大着双眼,几乎都忘了脑袋上的疼痛。 以前这种武侠血腥的场面也就在古装剧里看着鄙视,没想到如今真.枪实干地就发生在自己面前,一时间触目惊心,双耳嗡嗡作响时,他木讷的身体便被燕扬冽大手一拖从车里拉了出去。 然而才探头出了车帘,又一把大刀冲着他的面门干戳了过来,不过仿佛就在同时,燕扬冽还滴着鲜血的红刀子快速接下,拐着强有力的臂膀一挥,他面前的大刀便被利落地甩了出去,有惊无险。 “王爷。”杨栀一脚踹开冲上来的黑衣人,挥舞着抢来的大刀挡在燕扬冽的前面。 燕扬冽拉过叶怀青贴近自己,眼也不眨一下的就削开了身后悄然无息同时步步犯进的黑衣人颈部,随着一声惨叫瞬间凌霄喷出大量的血液,叶怀青本能地伸手去挡了挡眼睛,只觉手心隐约溅到了两三滴血液,耳边就响起了一声熟悉又从容不迫的冷笑。 不久,一场短暂的厮杀在好意灵活的腰斩下结束。 叶怀青放下眼前的手时,由鼻尖顿时散开浓重的腥臭气味,延伸到肺部时直叫人作呕,而四周东倒西歪了大约二十来个尸体,有缺胳膊少腿的,有人头落地的,还有一剑封喉的,惨不忍睹又血腥的画面让人看上一眼感觉一年都要无法入睡。 实在是没有人性 分卷阅读24 分卷阅读24 分卷阅读25 据说你在梦里攻过我 作者:失真 分卷阅读25 据说你在梦里攻过我 作者:失真 分卷阅读25 可言。 “王爷,离开这里前头便是邢州菊灵镇,再赶上百里即到。”杨栀语气淡淡地问着燕扬冽,仿佛方才只是跟人吵了一架,根本不放在眼里。 燕扬冽将大刀随手一扔,“蹭”得看也不看就射.在一具还在蠕动的尸体,死亡的口申吟哼唧的同时不咸不淡地应了声。 好意拍拍手,白灰的衣衫上沾了不少血渍,嘴里一边还嘀咕着什么恶心死了之类的话,舒了口气往叶怀青过去。 此时,只见叶怀青死死瞪着一个苟延残喘的黑衣人骂了声后啐了口唾沫,而那个黑衣人满口是血地最终还是在他眼前断了气,死不瞑目。 燕扬冽回过头时,叶怀青面色苍白,脸上还沾着几缕血丝,而垂在身体两侧大概是因为受到惊吓才紧握着的拳头一直在不断颤抖,他上前一步,叶怀青不自觉地后退一步,惊魂未定而无神的视线从尸体上落在他的脸上时,眼角却红了起来。 之后重新坐上马车,众人在马车内换了身干净的衣服擦了把脸便继续赶路,跟个没事儿人一样。只有叶怀青,整个人看上去就像刚从阎王殿走了一遭似的。 到了菊灵镇在,众人在一家客栈歇了脚。客栈里,人声鼎沸,生意显然不错,有的是闲来之人吃酒聊天,有的江湖义士议论着什么,看上去热闹的很。 为了节约盘缠加快行程,杨栀照燕扬冽的吩咐让小二摆了桌简单的菜色,出门在外的又是乔装打扮,四五个人不分尊卑一起坐下来填饱肚子,掌柜的收了银两便吩咐伙计牵那赶路的马儿去马圈里喂些草粮。 其实刚看完一场血淋淋的武打片,叶怀青并没有什么食欲,拿着筷子干戳着碗里的饭拨来散去,这动作而这看在某些人眼里,那瞅着满桌子颜色惨淡的菜色皱眉的表情,想来是在王府吃惯了山珍海味,这等民间伙食,显是入不了眼也吃不习惯。 有人嘀咕了声,声音不大还有点含糊,但每个人听得一清二楚,就说叶怀青的嘴被养叼了之类。 鄙视之人便是之前一言不发的另一个暗卫,不轨。 人有时候最听不得不中听的话,这不,叶怀青寻着声音看向右手边坐着的不轨,而不轨看了他一眼,安安静静地吃饭,好像刚才是鬼在说话,这让他郁闷了起来。 这什么意思啊? 说他养尊处优惯了吃不下外头的饭? 拜托,刚杀过人你们吃得一脸饥肠辘辘还是正常人么? 老子以前每次从案发现场回来,可是都是这副德行,要说也只能说他心里素质比较差啊混蛋。 好意暗地里踹了不轨一脚,不轨则动了动无神的眼珠瞥向好意,就见人叹了声往叶怀青的碗里夹了块鸡肉,小声道:“三公子,别理他的阴阳怪气,这鸡肉味道不错,尝尝看。这赶了半天路,又打打杀杀的,别饿坏了身子,不然王爷可是会心疼的。” 不轨:“……” 心疼个鬼啊。叶怀青看了看和他挨着坐吃饭的好意,然后缓缓转着眼珠子瞥向吃饭吃得无比优雅,细嚼慢咽地跟老和尚似的,且一路上根本没搭理过他,谈个狗屁心疼。 要说真有那么一丁点心疼,也就是那会儿遭人暗算的时候护着他点罢了,别的时候哪里正眼看过他。 简直对他还不如一匹浪.荡的野马。 说好的握手言和呢! 似感受到某人幽怨的目光,燕扬冽抬了抬眼皮,往对面的某人丢了个冷眼过去,但没说话。 某人瞪了回去,赌气似的还有点委屈地大口大口地开吃。这一吃,肚子倒觉得像是饿了很久的野兽般,动着筷子停不下来。 杨栀默不作声地暗暗瞄了瞄他家王爷,只见他家王爷扒了口饭一闪而过悄然上扬的唇角,他差点一口饭噎了过去,心里暗道着,一定是他看走眼了,错觉,绝对错觉…… 简约的一顿饭后准备马不停蹄的继续上路。 马车已经有些破旧,因为之前遭暗算两边的窗帘子被捅出两个窟窿,实在难看,好意就索性把剩余的窗帘子给全撕了。 由于菊灵镇的街上人来人往,马车缓缓行驶,叶怀青百般无奈他们不是出来游山玩水,恰好没了窗帘子的侧窗也省事儿,为了解闷便托着下巴时不时张望窗外的繁华景象。 这大街上,熙熙攘攘的,不少百姓各自开张着小本生意,也有小贩在穿梭在人群中吆喝着又大又甜的冰糖葫芦,这可是让人嘴馋的好货,但叶怀青习惯性掏掏口袋,掏了半天跟挠痒痒似的,他这发现古代的衣服根本没有口袋,同时恍然意识到他现在已经不是在二十一世纪现代了,而且就算能从衣服里掏出人民币在架空古代也派不上用场啊,又一边想着自己一个小妾,出远门身上也没半个铜子儿,看了看燕扬冽那张扑克脸,更特没种没脸地不敢向人伸手要钱,怕被笑话,也就眼巴巴瞅着那一串串红灿灿的糖葫芦从他面前路过了,馋得只能不禁咽了咽口水,有种望梅止渴的赶脚; 不说吃的冰糖葫芦,其实路边零零散散的小摊点也很多,烤红薯、臭豆腐什么的,简直让叶怀青吃过午饭也欲罢不能啊,这些都是他在原世界以前念书回家的时候,几乎路上跟铁哥们天天吃的玩意儿,不仅怀念的紧,且这种古代生产的小吃,他很想尝尝古色古香的味道…… 可惜,五官再馋,他也不可能现在出了这马车去吃霸王餐。 这大概就是吃货的悲哀之处。 此时路过大街边上演的卖身葬父戏码,那要卖身的小女孩披麻戴孝的,孤零零地一个人低头跪着看不清脸,也才十来岁的样子,看着也是怪可怜的,只是被现代社会荼毒的他,如今在古代也已分辨不清是真是假,无奈怀揣着怜悯之心默默在心里叹了声气,假装没瞅见,他怕多瞅两眼人民警察的正义感一涌上来会忍不住跳下马车,一改人家的苦肉计上演琼瑶剧,还不得没事找事儿受燕扬冽的白眼…… ☆、19、中毒 忽然,马车停了下来,外头吵闹不已,赶车的杨栀掀开门帘子说了声外头有人闹事儿,马车过不去。 叶怀青探出脑袋看了看,只见前头一个恶霸正在强抢民女,那民女被恶霸凶神恶煞地抓着哭爹喊娘的,仔细一看长得确实有几分姿色。 这儿的百姓都似乎挺怕这恶霸的,老少靠一边站着不是无情地围观指指点点,就是顾自己收摊子慌忙逃窜怕殃及鱼池,没一个见义勇为的人上前惩恶扬善,简直目无王法。 杨栀问燕扬冽如何是好,燕扬冽沉了声气道:“等着。” 杨栀应了声后重新坐上马车,听话地干等着。 叶怀青郁闷了,这堂堂王爷居然也会见死不救,天理难容啊。 不过,依燕扬冽冷血无情的性子,这点难登大雅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6 据说你在梦里攻过我 作者:失真 分卷阅读26 据说你在梦里攻过我 作者:失真 分卷阅读26 的小事儿,放在眼里也算是鸡毛蒜皮了吧。 叶怀青想看得仔细些,便要往窗外头挪了几下身体。好意以为他冲动了,制止道:“三公子还是好生坐着好,这事儿,我们不宜多管闲事。” 不,其实老子没想多管闲事。叶怀青嘴上却问:“那我们就这样看着?还能不能行了?” “不然呢?”好意笑了声:“三公子果然心地善良。不过,此事王爷正面不好可不好插手哦。” 燕扬冽:“……”本王何时说过要插.手? 这话听着就是有弦外之音,而好意老神在在的表情告诉他,燕扬冽等会儿要背地里给人捅刀子了,叶怀青会意点点头,再次看向窗外时,那民女单薄的外衣不翼而飞了,一身红肚兜晃来晃去。 当然,是飞到恶霸的手上了。 那民女没了遮羞的衣物,捂脸哭得没地躲,而□□的白嫩肌肤上有些许斑斑点点,明事儿的人都知道那是吻痕。 叶怀青看得一愣,剧情不对啊。 这时,好意噗嗤一声笑道:“三公子,你居然脸红了。” “哪有。”叶怀青摸摸自己的脸,确实有点发烫。 但感觉不是因为就看了这么一两眼的关系,毕竟他也是看过不少毛片的男人,而是体内有一团热乎乎的气体在小腹上下蠕动一样,像燥.热发的面火。 不过说实话,他一个二八青年还是很纯情的。 好意清了清嗓子道:“哎,其实三公子不必如此,多看两眼也没事儿,我看那女人浓妆艳抹的,应该青楼里的妓.女,大概是招惹上了什么大户人家的难处。” 好意这么一说,叶怀青歪歪头,想再探出脑袋时,燕扬冽先是冷瞥了一眼摸着鼻子发酸的好意,再是一声不明所以的清咳,成功把叶怀青的脑袋招了回去。 不过,叶怀青不是因为燕扬冽的咳嗽扭回头的,而是这种俗套的剧情有点伤风败俗没兴趣看了。 这会儿车厢里,莫名陷入有些诡异的气氛。 许久,外头一阵唏嘘过后逐渐停歇了吵闹声,杨栀开始赶起了马车。 路过时,叶怀青瞥了一眼外头,原是那民女的额头不知怎么的撞出了一个血淋淋的窟窿,脸色惨白不说,整个人衣衫褴褛很是凄惨,而恶霸早已慌忙逃窜,倒有几个好心的老妇人将那民女从地上扶起,还让自己的孙女给人披了件衣裳。 听旁人议论着,那民女并不是妓.女,而是在外头偷了腥的妇人,方才的恶霸也非恶霸,是那妇人的丈夫,因见不得自己的老婆搞外遇,恰好今天妇人被抓女干,一时没忍住就闹了起来,结果丈夫一个大老粗三两下的,这妇人一时丢脸想不开就一头撞了墙…… 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有嘴说不清。 之后,不轨和杨栀轮着赶路,马车很快的就出了菊灵镇,穿进一片还算空旷的灌木林,四周的空气渐渐变得清新起来。 可是,叶怀青却觉得浑身躁.热了起来,时不时扯着领口用手扇气,口干舌燥,恨不得跟小狗似的吐出舌头来散热。 起初众人只是以为叶怀青怕热,没多在意。 到叶怀青第六次讨水喝的时候,众人才发现叶怀青异常红润的脸色不对劲。 好意先是眉头微皱,搭过叶怀青的脉象后紧了两分,看着叶怀青手掌心的几颗针眼大的红点子转了一圈眼珠子随后啧了声,神情颇为耐人寻味,面对燕扬冽的目光时,唇边的笑容还有点僵硬和不自在。 但并不是瞧不出什么所以然。 杨栀向人询问出了什么事,好意摇摇头:“情况不容乐观。” 正当燕扬冽要开口时,叶怀青一愣,紧张问:“你别卖关子,我、我这到底怎么了?” 依方才的脉象来看,浮躁得很,好意想了想,这么解说道:“若我想的没错,三公子在我们毫无察觉的情况下,被不干净的东西钻了空子。” 这话一出,本有心虚的叶怀青脸面倒是褪了三分红色,眼神也略飘忽起来。 这好意不会是看出…… 燕扬冽抿抿唇道:“是何东西?” 见众人都这么想知道,情况也是有点糟糕的,好意也不卖关子了,便道:“这应是西符四大奇虫之一,闽虫。” 闻言,叶怀青紧张的情绪缓和了下来,但很快又忐忑而起,深吸一口气看着好意送去求救的目光。 “三公子,你之前午饭时可是原是食欲不振,随后吃了第一口饭便觉得腹中的饥饿感随第二口饭后就愈发强烈?”好意摸着下巴问。 叶怀小鸡啄米,他觉得等会儿自个儿不大妙哉。 好意嗯了声,又问:“现在感觉如何?” 叶怀青舔舔快要干涸的嘴唇道“很渴,很热,头有点晕,感觉要中暑的节奏。” 顿了顿,脸上露出难为情的神色,道:“还有那么点,想、想人道来着……” 众人:“……” “那就对了。”好意道:“这种奇虫是由西符百种奇草和男人的元阳喂养而生,虫性.淫.乱易催情,亦分泌腐蚀性.液体,体态细长黝黑,最喜潜钻人的皮肤进入体内吃食五脏六腑。当然,这虫子只针对男人。” “什么,这么恐怖?”叶怀青听得面部惊恐,头皮发麻,鸡皮疙瘩顿时,难以想象的同时哆嗦问:“那什么,元阳……是什么东西?” 众人用异样的眼光看叶怀青,包括燕扬冽。 沉默片刻,好意咳了声:“俗称男人的精.液。” 叶怀青:“……” 叶怀青用手扇着脖颈散热掩饰尴尬的状态,就听好意继续道:“不过,在消食人的五脏六腑前,是要待它饥饿的时候。饥饿时,其实它最先吃食男人的元阳。” 杨栀问:“一般正常男人,不是不会催发元阳,这虫子若是吃不到元阳才吃人的五脏六腑?” 好意点点头:“不过,这虫子一旦钻入人的体内便会发.情,或多或少会有元阳催发,但这只能让它充饥一阵时段。待它再次饥饿时,吃的就是人的五脏六腑,直至演变成尸虫一般掏空肉.体为止。所以,务必要在它第二次饥饿时,在半个时辰内将它从体内由□□逼出。” 叶怀青被吓出满头热汗,抓起好意的手忙道:“那你快说办法,且我这已经到哪个阶段了啊?” 拍了拍叶怀青的手背,好意安慰道:“其实三公子现在才开始发作,办法就是找个男人做上一档子那事儿便成。不过算算第一次饥饿的时间比我预想的要快了些,应该是之前看了那个荡.妇……” 话音刚落,除了好意以外的众人,各个一怔。 叶怀青猛得一抽眼角。 这他妈是一定要逼他被爆.菊的节奏? 操,这不可以啊! 燕扬冽若有所思地皱眉问:“这奇虫是如何钻入 分卷阅读26 分卷阅读26 分卷阅读27 据说你在梦里攻过我 作者:失真 分卷阅读27 据说你在梦里攻过我 作者:失真 分卷阅读27 他的体内?为何我们之中只有他一个人出了事?” 好意道:“这奇虫喜欢寄居在人的血液之中,应是上午那些黑衣人过渡而来。至于为何只有三公子,想来因为属下本是百毒百虫不侵之人,不轨曾经喝过我的血,而王爷和杨总管平时沐浴的热水都有属下放过驱虫的草药,所以这奇虫无法靠近我们。但三公子,是个例外。” 叶怀青一脸要哭出来的样子,好意越说他的身体就越觉得难受不对劲,他可不想就这么被一条虫子给吃干抹净,但更不想随便找个男人在荒郊野外爆.菊啊! 这时,杨栀清了清嗓子道:“那现在,应该怎么办?喝你的血管不管用?” “现在已经来不及了,若三公子现在喝了我的血,那是必死无疑。”好意叹道:“现在还不是奇虫第二次饥饿之时,当务之急,是要找个男人给三公子,以极致巅峰的快.感之时,将虫子破阴.茎而出。” 叶怀青憋闷地倒吸一口气:“这个绝对不行!还有没有其他办法?” 好意耸耸肩:“没有。” 天要爆.菊啊,叶怀青欲哭无泪。 只道这时,好意和杨栀面面相觑,然后果断就出了马车。 马车里,叶怀青看了看其实也很想出去的燕扬冽,内牛满面。 沉默中,燕扬冽还是出去了。不过出去之前,还是满头黑线道:“……半个时辰内,你自己先解决着,试试看。” ☆、20、翠菊 沉默中,燕扬冽还是出去了。不过出去之前,还是满头黑线道:“……半个时辰内,你自己先解决着,试试看。” 叶怀青动了动嘴,说不出一句话,身体已经热得不行。 这他妈是要他自生自灭!? 眼睁睁地看着门帘被放下,叶怀青红润的脸上多了些许绝望。 原来,他这个身体,就算他现在很渴望有个男人来抱,除了燕扬冽外,其他男人也不屑一抱,真是太悲哀了。 不过算了,求人不如求己,先自己□□,搞不好幸运地就给鲁出来了…… 於是,继燕扬冽出去后不久,叶怀青靠在车厢壁的角落,褪去身下的亵.裤,开始熟练地操作起来。 本来因为虫子的催.情作用,下面早就发涨了,一直憋到现在才开始抚.慰,当双手握住的时候,有如潮水般的快.感涌上大脑,挥之不去。 不多时,急促的粗气就喘上了,动作也越来越快,因为舒服又难耐,也无暇去管这里荒不荒郊野不野外的,再狼狈也得为身家性命着想。 可是,弄了半天,每当迎来高!潮时呼之欲出,却三番四次感觉被人捏住出口似的,硬生生给逼回去,折磨得他难受至极简直想去死…… 外头,自燕扬冽出来,下属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看过去。 当然是纳闷他家王爷为什么没有去帮人解决性命之忧,而是沉着脸出来。 此时马车里逐渐传出断断续续的口申吟声,众人不自在地有的望天,有的看地,还有的目不斜视地看着灌木数起了叶子。 燕扬冽闭了闭眼,犹豫了许久似的,才问好意:“除了那个法子,别无其他?” 好意欲言又止,叹道:“有是有,但可行与否,属下也不能保证。” “说来听听。” 好意一阵手指比划后,燕扬冽看了看自己的手指,眉头皱得死死的。可耳边的声音蛊惑了他似的,他就在三个属下的各有所异的目光下,迟疑地走到马车边,然后掀开门帘,进去。 杨栀捂着额头问好意,到底是否可行。好意意味深长地勾起唇角:“只要王爷找准了那处的位置,我想不会太久,咱们就在这里听好戏便是……” 剩余两人相视一眼,继而默契地看向别处。 叶怀青再次高!潮时恰好燕扬冽掀开了门帘,迷乱的眼神几乎失了焦距,但仍然得不到释放的感觉让他痛不欲生地喘好几口气,愤然地撑大了眼,却见燕扬冽正盯着他衣不蔽体的狼狈模样生生驻足在门口,不进来也不出去,弄得他连忙扯来之前脱下的亵裤把自己难看的下.身掩藏起来,带着若有若无的啜泣声结巴了好久,半天憋出一个“你”字。 其实燕扬冽并不是第一次见到叶怀青这样狼狈,因为失忆以前的叶怀青为了下嫁给他,千方百计之中有两次曾给自己下过.春.药,想引诱他做那种见不得人的勾当,不过都被他一眼识破,什么都没做成。 再者,一次意外,他还亲眼目睹过皇帝和国师之间不可言喻的那档事儿…… 只是如今失忆后的叶怀青做着这档事儿却如此羞赧不已的模样,让他看了倒有种被自己欺负了似的,心里头有些愧意。不过,也仅仅一瞬间。 “你,你怎么又进来了……”叶怀青遮掩着下.身,红红的眼睛跟只兔子似的看着燕扬冽最终还是进了车厢,放下了帘子。 燕扬冽没什么语气道:“帮你。” 叶怀青一愣,重复道:“帮、帮我?” 啊咧? 不是吧王爷,你刚才不是无情地出去了么! 燕扬冽面无表情地应了声,然后就朝叶怀青过去,趁人呆滞之际,一把撤掉了那白色亵裤,只见那耸立的□□依旧如当初看到的那样粉红干净,显是处子之身的缘故。 “你干什么?把、把裤子还我!”叶怀青说着只能用手去捂两腿之间,把嘴唇咬得死死的。 燕扬冽沉了沉气,道:“你若不想死,现在,靠着角落便给本王转过去,脸朝车壁。” “我…你……” “嗯?” 叶怀青摇了一下下巴,在燕扬冽的淫.威下,还是以面壁思过的姿势扶着车壁跪在车座上背对着燕扬冽。 “把屁.股翘出来些。” “啊?”叶怀青身体一顿,扭过头,脸上的神情难以描述。 “把头转回去。没本王的允许,不许再转过来。”燕扬冽低声喝道。 叶怀青默默把头扭回去…… “把屁股抬高。” 又默默地把屁股抬高…… 燕扬冽看着那圆翘的屁股,双眸眯了眯,又看了看某粉嫩的隐私入口,感觉喉头忽然有些紧。 其实,他接下来要做的,也是他堂堂一个王爷,一个男人,要对另一个同样身为男人的男人,做那种不光彩的事,还是有生以来第一次。 光着屁股给别人看的感觉特别羞.耻,特别还是给燕扬冽看,叶怀青的觉得他的人生就是一副杯具,从此悲剧,扶在车壁上的手收了收,继而握成两个拳头,此时此刻,什么好死不如赖活,他好想一头撞死在车上算了。 就在叶怀青还真想一头撞之际,忽然有什么笔直的东西闯进了他的身体,让他猛得菊.花一紧,同时扭过头。 此时的燕扬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8 据说你在梦里攻过我 作者:失真 分卷阅读28 据说你在梦里攻过我 作者:失真 分卷阅读28 冽用另一只手按下他的脑袋不允许被抬起和扭动,上空传来胳膊肘压在车壁上的声音和一声压抑的命令:“别夹这么紧,本王动不了。” 叶怀青骤时满头黑线,但夹得更紧了,还道:“你、你…什么东西插、插.进去了?” “本王的手指。” “……”妈的,不要说得如此一本正经,好羞.耻啊大哥! “给本王放松。” 叶怀青咬着唇道:“……那、那什么,几根手指?” “两根。” 叶怀青一口老血咽了回去:“你,你干吗把手指放进来……” 燕扬冽动了动手指,往里头艰难地伸进了一分,皱着眉答非所问道:“你夹太紧了,本王进不去,放松。” 叶怀青深吸一口气的同时,两根手指更进了几分,弄得他不适应地闷闷哼唧两声。 “等会儿哪个地方最舒服,给本王吱个声。” “……”叶怀青听得无地自容,为什么燕扬冽要帮他做这种事。 不过,手指在他体内逐渐开始活动的时候,他想起了一件事。 听说男人被刺激前.列腺可以达到最爽的高.潮点。难道,燕扬冽这是在找他的敏.感点来帮他突破极致巅峰的快.感? “啊……” 又进了一根手指。 “等、等一下,”叶怀青摇摇头,喘道:“让我,让我适应一下唔……” 燕扬冽顿了顿手指道:“你很难受?” 好意不是说,这样会让人很舒服的么?怎会如此? 难道是他用错了方法? 叶怀青闷声点点头。 接着,燕扬冽犹豫了一下,然后开始翻搅起手指,发出让人羞.耻的粘稠声,叶怀青的十指抠着车壁哗哗作响,难耐地断断续续口申吟着,叫着别这样,不过是因为太舒服的缘故。 “难受,还是舒服?”燕扬冽耐着性子问。 “舒、舒服啊!”不知碰到了哪里,叶怀青突然高呼了一声:“别,别碰……” “是这里?”燕扬冽来回在那个地方摁了摁,摸到一个小凸起。 叶怀青失声叫着,一时间舒服得无法呼吸似的把脑袋磕上车壁,发出“咚”得好大一声,不禁让燕扬冽皱了皱眉头,还引起了外头三个人的注意。 好意啧啧道:“看来,王爷的手指不行啊,瞧这激烈的声音,大概是用上大家伙了。” 某两人捂了捂鼻子,一个说着去附近转转,一个说闹肚子,分头行事,好意笑了笑,随人去,自己摸着下巴准备去偷听墙角,不过不轨忽然又绕回来叫上人一同去找点吃的,无奈便作罢了。 马车上,叶怀青被燕扬冽的三根手指折磨得仿佛气若游丝,早已跪不住身体,燕扬冽只能就势把人抱坐在怀里背朝自己,继续手下的活塞运动,三根手指被穴.口带出来的粘.液弄得湿漉漉的,让他有点无可奈何。 “受,受不了了……”叶怀青扭动着身体,瘫软在男人的胸前,张着鲜红欲滴的唇瓣,喘合着。 燕扬冽努力充耳不闻,他也不看别的,就盯着叶怀青前面的□□不断冒出白色的液体,但就是没看到黑色会蠕动的虫子,神情有些迫切。 因为,他那处被叶怀青三磨两蹭的,也有感觉了。 “我、我好像要……”叶怀青的小腹收得越来越紧,一边有气无力地喊道:“快点,再快点啊……” “给本王闭嘴。”燕扬冽不爽地拍打了一下男人的屁股,但一边配合着动着手指再快了些。其实由于动了许久,手指被内.肉.摩擦地有些麻木,但现下他不能停。 ☆、21、出蛇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最近天气好差,都风凉去了 “不行了,”叶怀青高喘着弓起上身道:“出、出来了唔……” 脑子里,就像瞬间千束万束的烟火在眼前盛放般,让人□□。 下一刻,一道.乳.白色液体高昂地喷出了略长的弧度,其中混着一条黑色还在蠕动的条形虫子。 燕扬冽终于呼了口气,将手指抽了出去,而叶怀青被折磨地太久直接昏了过去,不知人事。 待叶怀青醒来时,已是三日后戌时,侧窗外古木参天不再是荒郊野外,夜色朦胧,还高悬着半轮明月,那月光直接透过侧窗打在他的脸上,显得有些刺眼。 他这是睡了多久?看来,他睡觉期间,马车又赶了些路段。 动了动身体,身上盖着一件黑色略硬的单薄外衣,这是燕扬冽白日里穿的。 混沌的脑海里浮现起白日里在马车上发生的事,叶怀青的脸上窘迫不已,真想拿块豆腐撞了了事,这以后让他怎么面对燕扬冽啊操! 可是事到如今,他总不能一辈子不见燕扬冽吧。 这时肚子咕咕地叫了起来,饥饿感让他猛得从马车上窜出去,转着眼珠子一边适应黑暗,一边寻找其他人的身影。 终于,在附近的火堆边,他看到了四个熟悉的男人,两个在烤肉,一个在发呆,还有一个背靠着一棵树干皱着眉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好意看到叶怀青过来,招了招手,好看的笑容在跳动的火光的照映下显得格外灿烂。 叶怀青腿软地一步步过去,后头的异样感似乎时时刻刻在提醒着他和燕扬冽在马车上发生的那档事儿,不觉从后耳根冒上来的热气直窜上脸颊,於是下意识搓了搓腮帮子,告诉自己千万要淡定,再淡定,不就是被别的男人用三根手指爆了菊么,多大的人了有什么好羞涩的,有人长了痔疮天天上手术台都没觉得好意思过…… 可这一边脚踩浮云般的草地,此时被燕扬冽冷不丁地瞥了一眼,就那么普通淡然的一眼,心口莫名就跳得厉害,跟吃了兴.奋剂的鼓手拼命在敲鼓似的,好像要从嗓子眼生生蹦哒出去一样,不受控制。 啧,还能不能行了! 暗骂了声自己没出息后,叶怀青深呼吸一口气,抬手又捶了两下胸脯压制胸内的躁动,虚着俩眼朝火堆旁的好意过去。 好意拍拍身边的位置,示意他坐那里,微眯着的凤眸还向他刻意挑了挑眉,有种说不出的邪恶感。 叶怀青扯了下嘴角,再是低着头面无表情地把手上的外衣递还背抵树干的燕扬冽后坐到好意指定的地方。 燕扬冽拿着外衣掀了掀眼皮,暗笑了声看向叶怀青的背影,抿紧起了唇线,眉尖更紧了一分褶皱。 这屁股一坐下,好意就见叶怀青的脸色青了红又白,合拢着腿的怪异坐姿移来移去在找舒服的位置,不禁在心里偷笑了会儿,把手里烤好的鸡腿,一个丢给燕扬冽,一个塞到叶怀青的手上,顿时本就飘香四溢的空气中的香味更为浓烈了。 叶怀青接过鸡腿道了声谢意,肚子太饿也就顾不得屁股有多不安分,张嘴就吃 分卷阅读28 分卷阅读28 分卷阅读29 据说你在梦里攻过我 作者:失真 分卷阅读29 据说你在梦里攻过我 作者:失真 分卷阅读29 得津津有味,时不时还夸赞好意烤鸡腿的手艺不错。 好意欣然接受笑了下,转手又烤起乳鸽,须臾,凑过去问:“啧,三公子,那日我听您那么快.活地嚷嚷,王爷那地方的功夫,可是非常了得?嗯?” 叶怀青眼皮一跳:“什、什么?咳咳……” 紧接着塞着满口鸡肉油腻毫无预兆地呛了过去,无奈只能捶着胸口把美味的鸡肉全部吐了出去再顺气。 哪壶不提哪壶,真要命! “哎呀,三公子你慢些吃,瞧你狼吞虎咽的,两日未进食定是饿坏了吧。”好意递去水袋,一边给人拍背,唇边的笑意只增不减。 叶怀青咳顺了气一愣,只道转移话题:“我睡了两日?这么久……” 好意拨了拨火苗,让火更旺些:“嗯,西符奇虫即便解毒后也会落下后遗症,那日王爷为三公子驱了虫后,你过于疲惫虚弱就昏睡了过去。” 话题峰回路转,叶怀青递到嘴边的水袋一顿,愣是把水往领口灌,衣服顿时湿了一片,冰凉的快意让他尴尬许多,连忙停止倒水的动作。 “啊,这种事么,三公子不必害羞,属下懂的。”好意拍拍人的肩膀道,笑得很欠揍。 一边烤肉的不轨小声地嗤了下,却看着好意没再出声。后边的杨栀走过来拍了拍他的后肩说需要帮忙,放下手里的烤腿往好意手里一推就起身了。 趁好意朝人翻白眼的时候,叶怀青暗道你懂个屁,其实他和燕扬冽之间比别人看到的纯洁的多了。 不过这人家误会都误会了,多做解释只会越描越黑,也就不解释了,重新埋头吃鸡腿。 一个鸡腿下肚根本不够塞牙缝,正接过好意的烤乳鸽时,叶怀青想起来问:“好意,我看你年纪不大,也对那些事情挺在行的,怎么会做起王爷的暗卫?” “三公子想知道?” “你不想说就算了。” 好意伸了个懒腰,托着下巴拨着火堆道:“正如三公子以为,其实我并非王爷的暗卫。” “嗯?”叶怀青咬了口鸽子肉。 “我从小四处流浪,本是行走江湖之人,十五岁那年不慎被人打伤幸得王爷出手相救。为了报答王爷的恩情,我自愿跟王爷做了三年活契。如今三年期限将至,眼下也是我随王爷最后一次出门办事。” “原来如此。那之后,你是要继续行走江湖?” 看不出来,燕扬冽还有点人性的时候。叶怀青这么想。 “大概吧。虽然跟在王爷身边吃好穿好,但终归不是个事儿,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做。” “其他事情?”叶怀青疑惑。 好意笑了两声:“天机不可泄露哦。” 叶怀青吞下嘴里的肉.沫,见人不打算继续说也就作罢,抹抹嘴时却发现好意的领口有什么东西在钻窜着,同时也好奇地伸出了手,以为是什么虫子之类的想替好意弄掉。 可他的手指才碰到那扭动的东西便被反咬了一口,疼得直惨叫,不过好意眼疾手快,连忙捂住他的嘴道:“嘘,三公子勿叫。嗯?” 叶怀青含泪点点头,把被咬的手指头竖在两个人的眼前。 好意看了看那流血的手指,摸着鼻子松开手,只听叶怀青抽着冷气道:“我去,你身上有会咬人的东西,你赶紧的……” “嘘。”好意将食指压在他的唇上,小声道:“那是我养的小蛇。” 叶怀青惊愕地瞪大了眼:“你,你你居然把那玩意儿养在自己身上?” 好意摆摆手道:“三公子别担心,它不咬我的。” “那我的手,手手……”叶怀青举起自己的手指时,发现他的食指头发黑发紫,差点没吓死。 “看来是被小青咬了,没关系,我再让小青咬你一口解毒。” 叶怀青:“……” 说着,好意就从后背拉出一条才巴掌大的青色皮肤光滑的小蛇,扯过叶怀青发黑的食指头对准小蛇的弧形嘴口,小蛇似乎有些不情愿地张开了嘴,嗷呜一声咬了下去。 这次,叶怀青目瞪口呆地一点疼痛的感觉都没有,就看着小蛇咬完他的手指然后伸出蛇信子舔了舔,缩了缩脑袋就重新窜进好意的衣服里…… “好了,等会儿就褪色了。”好意淡淡道。 靠,这三角头型明显是毒蛇吧! 被毒蛇咬一口中毒,咬两口难道释放解毒的免疫蛋白球? 这不科学啊! 看着还真逐渐褪色的手指,叶怀青半信半疑,又道:“你刚才话的意思是,别告诉我你身上还有另外的蛇?” “三公子真聪明。”好意往后头闭目养神的燕扬冽看了一眼,压低声音道:“嗯,还有一条叫小红,毒性比小青更厉害些,没有我的允许,一般不怎么出来活动,除非我遇到危险。不过,要是被它咬上一口,必死无疑。” 我去。 现在的熊孩子真会玩儿! 叶怀青倒吸一口凉气,离好意坐远了些:“你,你到底……” 好意并不介意叶怀青的疏离,还道:“三公子放心,小青咬了你两口,以后不会咬你了。就算再咬你,它的毒也对你不起作用。” “那万一被那小红咬了……” “喝我的血就没事。” “……”难道,这就是古侠小说里的那些异能人士? 叶怀青看了看已经完全褪色的食指头,且感觉身体也没有异样的情况,心道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於是又挪回原来的位置,也不紧张害怕了,好意朝他勾勾手指头,他心有余悸地缓缓靠过去。 好意有些伤脑筋,掩嘴道:“三公子,我们打个商量呗,我带小青小红出来还咬了你手指头这件事儿,王爷问起来,你可否替我向王爷保密?” “为什么?” ☆、22、戏码 “这个,这么说吧。”好意想了想道:“我本是江湖中人,王爷一早接触我的时候也被小青咬过,后来我做了王爷的暗卫,王爷就再也不允许我带着小青小红出门办事儿,否则就要我好看。而且,小青比较调皮,对王爷似乎挺忌惮,以前王爷还不知情的时候,经常被小青摇咬来咬青。这王爷被咬多了,自然是会厌恶反感的。如今我又带小青小红出来办事,所以三公子……” “既然你怕王爷知道,又为何带它们出来?” “那西符奇虫,三公子是亲身体会过了。所以呀,出了王府也算半只脚踏进江湖了。”好意道:“如今天下虽太平,但江湖不同惬意的宫廷日子来得舒坦,人心险恶不说,一个不留神就很有可能成了别人的替死鬼。天有不测风云,任何事瞬息万变,我带小红小青出来,自然是为了以防万一呀。” “哦……”叶怀青沉吟道:“那行吧。” 小半会儿后,在好意感激涕零的目光下 分卷阅读29 分卷阅读29 分卷阅读30 据说你在梦里攻过我 作者:失真 分卷阅读30 据说你在梦里攻过我 作者:失真 分卷阅读30 ,他把还留着四个牙口子的食指递到好意的手上,嘿嘿了两声:“不过在这之前,你还是帮我把这手指处理一下,不然这么暴.露伤口总不好吧。” “没问题。”好意从怀里掏出似乎早就预备好的一小瓶药敷和小绷带,然后在他的食指上缠了两三圈就算完事儿了。 “这样包扎,不是更明显?” “放心,王爷问起来,您就说今夜被火烫的。” “……”怎么感觉一切都是事先预备好了一样? 子时的夜色越来越沉,火焰也烧得跟被泼了一小盆冷水似的,逐渐奄奄一息。不过好在大概白天捡来的干木枝不少,加烧几根又充盈了火色,再次照亮了周围,都能看到不少飞蛾在周边环绕。 燕扬冽吩咐不轨和好意两个人轮流守夜,自己就上了马车睡上杨栀铺好了的简单被褥,其他人该干嘛干嘛去,叶怀青在火堆旁绕了一圈,因为之前睡太多,此时没有半分睡意,炯炯有神地看赶了不少路的杨栀打吊床。 这吊床,是由简单的两根绳子和一面结实的布袋组成。 杨栀将两根绳子圈紧在两棵树干上,再用布袋的头尾分别扎上绳子留下的两端,一个翻身躺上去就能睡了。 叶怀青朝杨栀竖起大拇指,问还有没有多余的吊床,杨栀说还有一床,朝好意那边点点下巴,他顺着方向转过头,只见好意已经在上边睡着了,而不轨抱剑可怜兮兮地一个人坐在火堆旁一边守夜一边继续发呆,耳听八方的赶脚。 那什么,看来他接下来几天要日夜颠倒的节奏,得好好调整作息时间了…… 半月后,众人几乎马不停蹄抵达乾舟。 这乾舟,所属邢州管辖的范围内,隔着一条水路的尽头便是临水城。 也就是说,再以之前的马程赶路,离临水城大概不远了。 乾舟这个地方,山灵水秀,四季如春,相当于现代的一个市的市中心那么光景,比起菊灵镇更是繁华不少,老百姓穿的衣服明显比较富态。 只是像这样的地区,叶怀青坐在马车里,一路进城门,还是能从不少地方看到衣衫褴褛的乞丐拖家带口地在一处蹲点乞讨,可见这世界虽大,也不免小异大同,与现代的社会相似,有钱人暖饱思.淫.欲,到哪里都嘚瑟,没钱的人生活还不如红军长征年代,贫富差距太大。 由于半个月来风餐露宿,虽然自西符奇虫之后没有再遭人暗算,但众人的精神明显不比来时那么轻松,特别是轮着赶车的杨栀和不轨,还有后来参与赶车的好意,各个奔波劳累,脸上的疲惫日渐增长。 都说铁打的身子也会累,燕扬冽似乎也坐不住马车了,看了眼窗外的天色阳光明媚后勒令停车,於是大伙儿寻了家客栈住下休整。 这一下马车,各个不是伸懒腰活动筋骨就是捏肩捶背的,就像刚从监狱里放出来的劳改犯,脸上那一个叫轻松。 安顿好马车休息了一会儿后不轨主动要求留在客栈,剩余众人闲着也是闲着,在燕扬冽的点头下出门逛逛。 一行人走在热闹的街道上,叶怀青原本颓废得快发霉的神情,一下子精神不少,走走停停,好意掏钱的阔手下,整个人显得生龙活虎,脸上的表情跟吃了蜜饯一样甜。 话说,叶怀青来到这个世界,因为现下的身体长得阴柔,之前又被他剪了短发后就再也没认真打量过自己的脸。 他这一笑起来,明眸皓齿,也有点傻兮兮,就吸引不少行人的目光。 然而也不知怎么的,惹来的不是什么公子哥姑娘,而是路边那些探着碗行乞的乞丐。 其实这也就算了,最让人无可奈何的是,叶怀青给一可怜的小乞丐丢了三个铜板后,后头的几个小乞丐就冲了上来抓着他的下摆乞讨不撒手。 什么老套的上有七十老母下有弟弟妹妹,几个灰头土脸的,看着也实在让人心疼。 叶怀青扯着下摆半天也赶不走小乞丐,反而被拽得更紧。他求救地看看好意,好意却摸着鼻子摇摇头,抠门的那样子,表明了不能给。 其实他也知道,燕扬冽虽是一国王爷,但每年的俸禄能供得起二十多万平方米的燕亲王府已经可以了,如今他们出来办事儿又不是来挥霍的,况且这乾舟有多少吃不饱穿暖的乞丐,要是他这又几个铜板下去,也不知道会不会有更多的乞丐奔他们过来,到时被围了个水泄不通,燕扬冽还不直接弄死他。 这时,有个身材瘦弱的乞丐被挤了出去,摔得很狼狈,□□的胳膊肘脏兮兮的被磕得一片鲜红,但没有哭,而是重新挤进三四个年纪稍大些的乞丐堆里向他乞讨。 不过挤到一半,又被一个方才首当其冲的十来岁的乞丐一手厌烦地推了出去,当场一头磕上了地面,额头顿时破了一道口子,鲜血就那么明晃晃地流淌而下。 看到这一幕,叶怀青不知哪来的侠肝义胆在脑内爆发,於是瞪着两眼看不过去,索性不顾好意的劝阻下,上前指责道:“哎,我说你年纪怎么说都他大上个五六岁,能当哥的人了还以大欺小,再穷也要尊老爱幼懂不懂?你还能不能有点本事了?” 这十来岁的乞丐被叶怀青这么当着面门一吼,蒙了一下后瞅人的眼神有那么点桀骜不驯和讽刺。 下一刻,就听那十来岁的乞丐鄙夷地嗤道:“喂,我说这位姑娘,你不给钱就算了,别欺人太甚啊,像你这样的有钱人除了会大呼小叫外,能知道我们这些生来就被父母丢弃的小孩儿有多悲哀?你有什么资格教训?” 话落,其他稍年长的乞丐也附和着一样看不惯眼。 姑娘?叶怀青并不觉那十来岁的乞丐眼瞎吧,当场就翻了个白眼过去:“是,老子不是生你养你的爹妈,没资格教训你。但老子这是路见不平一声吼,怎么的?话说你个毛都没长齐的臭小子,我说你哪只眼睛看到本大爷长得像姑娘了?” “你,你是男的?”十来岁的乞丐一愣,道:“看着不像啊。” 众人:“……” 大概每个男人被怀疑是不是男人的时候,内心都愤怒的。但叶怀青悲哀地自认这张脸跟爷们搭不上边,也就懒得跟人废话,上前就去扶地上的小乞丐。 不过他还没蹲下就被燕扬冽一把手拽了回去。 燕扬冽瞪了他一眼,说话的声低得不像话:“你闹够了没有?” 叶怀青反瞪回去。 燕扬冽悻悻地眯起眼,又道:“你算哪根葱?” 叶怀青动了动嘴,居然无法反驳,也没了刚才的气势。 他算哪根葱? 其实说起来,他以小妾的身份在燕扬冽面前没有半点地位可言,而且他虽吃好喝好穿好,但他跟那些乞丐也没什么两样,同样一分钱都没有,哪里算什么有钱人,两手空空出门也饿 分卷阅读30 分卷阅读30 分卷阅读31 据说你在梦里攻过我 作者:失真 分卷阅读31 据说你在梦里攻过我 作者:失真 分卷阅读31 死的节奏。 “那什么,我是不算根葱,可是这小乞丐都头破血流的,我们不能见死不救吧?”叶怀青朝燕扬冽谄媚地眨眨眼。 像叶怀青这种圣母病间歇性发作的白莲花的为人处事风格,燕扬冽完全不予理会,冷哼了声箍紧了手拽着人别处走。 手上的力道大得离谱,叶怀青怎么也挣脱不开。正当他担心那小乞丐回过头时,却发现小乞丐被那十来岁的乞丐心疼从地上背了起来,画面特别心酸。 此时此刻的叶怀青好像听到那小乞丐喊了一声弱弱的哥哥,又说了句抱歉,而那十来岁的乞丐温柔地摸着小乞丐的头一笑,他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这只是一场兄妹情深的苦.肉.计,他想那个十来岁的乞丐应该是想借妹妹的可怜换些钱,然而他却做了十足的坏蛋,不免心里内疚了起来。 原来,燕扬冽一早就看穿了这场戏码。 ☆、23、受伤 不过叶怀青不知道的是,他随燕扬冽离开前,杨栀早在两人争吵的时候被燕扬冽使了个眼色后顺手丢出去了二两银子,足够那帮乞丐给小乞丐看病还能吃顿好的了。 直到离开方才那条小街,燕扬冽才松开老虎钳般力道的手,叶怀青揉着生疼的手腕在心里骂了声燕扬冽是个不懂得拿捏分寸的糙汉子,每次还没说上几句就对他动手动脚,也不晓得轻重。 见叶怀青脸色黑沉,好意扯了扯嘴角一摇头,凑过来嘀咕了一下刚才的事,叶怀青的内心更是愧疚。 这该死的燕扬冽,做事就不能好好说话么…… 像是心有灵犀似的,燕扬冽微微侧头瞥了他一眼,叶怀青特没种又心虚地低下了头。 其实他的初心也是一片好意,天地良心! 三四个人兜兜转转,见天色暗沉了不少,也没什么看头,於是决定打道回府。 不料回客栈的路上,前头迎面而来一群穿着打扮不仅乱糟糟还蓬头垢面的乞丐。 看样子,跟丐帮有得一拼。 见状,谁都知道他们惹上了麻烦。而这个麻烦,如果他们不给钱,很可能会上演山贼光天化日打劫的桥段。 的确,眼前的一群邋里邋遢的人实则并非丐帮也不是什么山贼,而是乾舟内很是出名的混混,衙门都不敢轻举妄动,外号叫什么“蝎子头”。 老百姓一看到有如瘟疫一样的“蝎子头”出没,纷纷卷铺盖走人,有的收拾晚了,就被“蝎子头”的人暴打一顿后拿出身上全部的钱才饶得一条性命。 燕扬冽见势也不躲开,还大摇大摆地走在最前头,左右杨栀和好意护着,而叶怀青只能被三人掖在后面,跟被母鸡护食的小鸡仔。 其实燕扬冽此行并不全是为了解决临水城闹饥荒一事,另外自然也是借机微服私访,察看民情。 一路千里迢迢的行程过来,因为像乾舟临水城这些地方离未央城疏远,早朝上商议的不是军情就是其他不景气的国事,而大臣们有事上呈的奏折几乎没有确却的实情,这让足不出户的当今皇帝,无法真正体恤民情。 只是没想到,这乾舟的官僚果真拿着朝廷的俸禄都是吃软饭的,如此嚣张跋扈的一群人竟没有下令抓捕,行以惩治,简直是朝廷的败类。 “蝎子头”头目见他们不偏不躲,不觉啐点叼在嘴角上的一根萎蔫的稻草,颔首朝身边的人点点下巴,然后自己跟身后的其他人驻足不动,等着看好戏。 不过这为首的头目没一会儿就吃了一惊,他招呼过去的人才放话,还没动上燕扬冽一根头发手指头就被杨栀一个人全部解决,各个龇牙咧嘴的不是喊疼就是骂骂咧咧。 如此,那头目也是看傻眼了,但没有退却,反而一声“给老子往死里打”招呼上所有人冲锋上阵似的开架。 叶怀青见对方人多势众,才在心里头念叨这次大概要死定了,下一刻,却见好意和杨栀大打出手,左一个摔跤哭爹喊娘右一个扭胳膊惨叫不休,而燕扬冽负手面无表情地看着根本不需要亲自动手,老神在在的神情早有决定似的。 很快,三两下的,“蝎子头”的人各个倒地不起,痛呼连连,那头目不禁警惕起他们,还问他们是什么人,像是那种接下来死也要死的明白的赶脚。 燕扬冽没有出声,双眸尽是流露着不屑的眼神,看得那头目连退两步之时才缓缓开口:“好意,去找几条绳子把这里的所有人串绑一起送到衙门。” “是。” 好意从腰间抽出一条精致的银色细鞭子,上下比划两下,很有弹性,若有心疼地就开始将地上的人一个一个绑起。 叶怀青在心里暗暗啧然,这好意的身上掖着的东西还真不少,现在连裤腰带都派上用场了。 与此同时,杨栀又在燕扬冽的一个眼神示意下去抓捕那个头目。 那头目沉了沉脸,眼神一改先前的惧意,仿佛变了个人似的,冰冷而镇定。 倏的,见那头目一道遒劲的手腕扭了扭,就在杨栀出手之际抢先一步也更快了些,那五指并拢的出手动作就像一条危险的蛇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往杨栀的胸口招呼,一看也是个练家子的人,武功绝不在杨栀之下,即便杨栀有所提防,但还是被击中了右手臂膀,脸色顿时白了几分。 看那手臂瞬间垂落的样子,估计是断了的节奏。 那头目心知想是自己寡不敌众,毕竟他目前并非只有杨栀会武功,於是趁杨栀落败时掉头就想跑。 “哪里跑!” 好意手下的绳子一紧,匆匆打上活结,转眼及时一个跟头翻身挡住了那头目的身前,斩断了头目逃脱的后路。 那头目方才见识过好意的身手,招招□□人的软肋,看着年纪虽不大,但出手狠辣,比杨栀更难对付。 好意朝人挑了挑眉,一招有力的侧踢先发制人,那头目凌空一跃,同时手上多了两把明晃晃的小刀,随着冷笑一声,咻咻两声快而尖锐地笔直射下。 踏脚连续两次旋身躲过,有惊无险,好意顿了顿身体,一抹青色的身影便从他的左手袖间窜了出去,不偏不倚迎上那头目的脖颈处。 叶怀青躲在燕扬冽的身后探出头脑咋一看,就见那头目麻利地往自己领间猛得一抽,小青蛇短小的身体便落入那头目的手中,他不禁一声咋舌。 好家伙,话说正常人真的可以不用吊绳就能弹跳到半空? 地球重心引力何在? 难道这又是传说中忽略不计空气阻力型的轻功? 小青蛇扭动着身体不断吐着蛇信,好几次转着蛇头想咬那头目的大拇指,但都没有成功。那头目泠然的目光打量在咬牙切齿的好意身上,大手同时一拧,小青蛇的身体更是挣扎地蠕动起来。 “喂,你最好把它放了,否则我会让你 分卷阅读31 分卷阅读31 分卷阅读32 据说你在梦里攻过我 作者:失真 分卷阅读32 据说你在梦里攻过我 作者:失真 分卷阅读32 死得更惨。”好意说这话的时候,另一抹暗红色的身影从他的领口处不安似的游弋着。 那头目心下一惊,没想到这少年竟是江湖上响有名头的姬蛇岛少岛主,手下不觉略微一松,果断就将小青甩了出去。 小青是条戾气和报复心都很强的蛊蛇,反口就咬在了那双制压过它的糙手上,几乎是顷刻间,那只糙手的大拇指壶口转眼就开始发黑。 那头目暗道不好,心知中了这蛊蛇之毒,若没有养蛇之主的血毒破解,必是难逃一死。可眼下这般情形,恐怕这蛇主是不会替他解毒。於是只能把心一横,扯过手上的蛊蛇用力砸向地面,抱着必死之心,面向立于一处干看着的燕扬冽,从嘴里吐出一枚肉.眼根本看不清的银针。 好意是纵横江湖的老手,虽看不到那针形,但他知道那什么可怕的东西,顿时朝燕扬冽一声大喝:“王爷小心——” 一边的杨栀本想冲上去挡针,但还是慢了一步,那燕扬冽眼疾手快,几乎是同时拽过身后的叶怀青一同躲避,但那仅有一寸长的银针却因此深深刺入叶怀青的右胸…… 银针穿过后胸的那一刻,叶怀青并没有第一时间觉察到痛感,只是撑着老大的双眼瞪着燕扬冽把他拽得疼得要命,这一百八十度旋转速度之快,哪里是让他一起避开的样子,分明是挡箭牌! 到右胸锥心般刺痛的时候,他方知,刚才那瞬间射来的银光,不是刺眼的阳光,而是一根银针结结实实扎上了他的右胸,而这般痛楚,本来不应该由他承受才对…… 叶怀青疼到窒息般倒在自己的胸前时,燕扬冽看到那双逐渐黯淡的眼睛透着对他的不甘和恨意时,好像有什么在他心口割了一刀似的,不禁让他发出颤微的一声呼唤。 “叶怀青……” 轻如鸿毛,细如雨点。 可这却是叶怀青闭上眼前一刻所听到的声音,仿佛扣在他的心弦上那般,沉重也让人痛恨。 你爷爷的。 继叶怀青倒下,那头目也因小青的毒口丧了命。 好意安顿好奄奄一息的小青后,倾身就冲到燕扬冽身旁,想也没想从领口揪出小红对准叶怀青的左手无名指就是一口咬。 燕扬冽皱着眉头问怎么回事,好意见叶怀青整条手臂都发红时,才道:“王爷有所不知,方才那银针可是江湖中人少见的见血封喉之物,针上涂有剧毒,被此针所刺中之人若不及时救治,恐怕熬不过一个时辰。” 话落,燕扬冽的身体一顿,随之便抱起叶怀青,一边吩咐着杨栀处理好自己的伤后送“蝎子头”见官府,一边马上随好意回客栈。 一回到客栈,不轨还没说上话,就被好意吩咐去打盆热水,还要最快。 ☆、24、饥荒 燕扬冽将人平放在床上,可见叶怀青脸色暗红,而双唇早已发黑,显是中毒的症状。 “现在该如何?”燕扬冽问。 好意想了想道:“虽然这银针是剧毒之物,但再毒也不过我的血毒,王爷不必担心,三公子就交给属下吧。” 燕扬冽看了一眼叶怀青,点点头。现下他站在这里,也帮不上忙,於是转身便出了门。 房内,好意将叶怀青被小红咬过的左手割开一道血口后放入不轨打来的热水中,再用小刀割破自己的手腕,将那鲜红的血液灌入叶怀青的口中。 片刻,好意见那热水逐渐融合不少乌黑的血液后先给自己止血,再脱下叶怀青上身的衣裳。 “啪”得一声,有什么东西从叶怀青的身上掉落。 好意从地上捡起来一看,是一个比他手掌大不了多少的四四方方的盒子,做工还挺精致的,且盒子上面纵横交错着线条,规格地划分出两面的小四方格。 打开一看,里面整整齐齐排放着三十二颗小圆木桩,每个木桩上都还刻着几种不同的字眼,看着不是一般古怪的玩意儿。 不过眼下不是好奇琢磨小玩意儿的时候,好意把四方盒子搁一边,将注意力重新放在叶怀青的身体上。 只见那黑白分明的身体上,右胸.乳.头偏左上方有个发黑的小针孔,周围的皮肤呈现条索状的紫黑色,好意念叨着还好当时小红咬得及时,以毒攻毒,否则现下也该全身发黑得体无完肤了…… 三日后叶怀青醒来,整个人跟死过一次似的,浑身无力,喉头被梗塞了一样说不上话,头也是晕沉沉的,眼前一片模糊不清。 “三公子,你可算醒了。”送药的好意舒了口气,随之露出脸上久违的笑意。 叶怀青动了动身体,右胸还是疼得厉害,害得他连呼吸都是一抽一抽地疼。 好意端着药坐下,制止人起身,道:“三公子,先别急着起身,你现下的身体暂时可禁不住折腾。” “我这是……”叶怀青想抬抬手去揉一下眼,可手上被绑了千斤石似的,怎么也抬不起来。 好意帮人在身后托了个枕头半撑起上身,一边吹着热腾腾的药,一边将先前的事道了一遍。 叶怀青听完,恨恨地想起燕扬冽那时拿他当挡箭牌避针的事,暗暗磨起了后槽牙。 不过也因此,他好像有点知道燕扬冽此行带他出来的目的…… 这会儿抿过一口送到嘴边的苦口良药,他的眉头忍不住一紧,道:“什么药,这么苦,舌头都要麻了,你放了黄连不成?” 好意笑着点点头,不置可否。 叶怀青吐吐舌,内心也是苦涩无比。而此时此刻,也不知怎么的又想到燕扬冽,这心里头又觉得乱糟糟的,莫名地窝火。 可乱些什么,一时间他又不知从何说起,总感觉心里闷闷的又憋屈。 燕扬冽处理完“蝎子头”的事推门而入时,叶怀青正喝完药已经歇下,虽双眼是紧闭的像是睡着了,但人是清醒着。 叶怀青知道有人进来,但他没打算睁眼,因为听这脚步声,他知道来人就是燕扬冽。 燕扬冽一路走到床边,看着人站了好一会儿,不晓得在想什么。 忽然感觉脸上有冰凉的触感,叶怀青抖抖了睫毛,心下也是紧张,耳边充斥着自觉加快的心跳声。 察觉到叶怀青皱了一下眉头,燕扬冽一顿手,生怕把人惊醒似的便从叶怀青的唇边缩回了沾着药液的手指,默然给人掖了掖被角后就转身出去了。 门被关上的那一刻,叶怀青睁开了眼,舔舔唇边余留的凉意,脑子里忽然一片空白,然后就睁着眼睡不着了。 此事后,谁也道不清其中的缘故,叶怀青和燕扬冽之间仿佛被一根无形的皮条相互牵扯着,明明近距离之间却感觉俩人越离越远,连原本就没有多少交集的对白也省了。 这在众人的察觉中,只道气氛实在无法言语的诡异,也只能随着沉默。但众人都 分卷阅读32 分卷阅读32 分卷阅读33 据说你在梦里攻过我 作者:失真 分卷阅读33 据说你在梦里攻过我 作者:失真 分卷阅读33 知道,经过银针一事,或许早在之前,他们家的王爷变了。 当然,感触最深的,是杨栀。 因为三公子昏迷卧床期间,送药喂药的都是王爷一手操办,接连两个晚上都没怎么睡,那客房的门槛像是要被踩烂的节奏,房门一天到晚骤起时开…… 他还没见过王爷如此对一个人上心。 而这些,三公子却并不知情。 待叶怀青的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一行人继续赶路,数日后,终于到达临水城。 之前好意说过这里闹饥荒,其实从乾舟开始,这一路赶来,行乞之人越来越多,他们吃住的条件也愈发苛刻。 而这临水城内,简直跟被八国联军侵.占过一样,乱成一团,大街小巷大部分是各自一处的难民,连像样的贫民窟都没有。 这样的情景,众人都吃了一惊。 这下了马车,燕扬冽并没有直奔当地的衙门着手调查饥荒,而是当街问了几个难民城内如今的情况。 不少难民说,临水城如今变成这副惨状,是因为几个月前城内的所有庄稼在一夜之间被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火少得所剩无几,那些靠辛苦劳作维持生计的百姓因此丧失了生存依靠。 其实那夜之后,在当地百姓的牢骚抱怨下,太守和一些慈悲心肠的大户人家曾开过粮仓接济,但这也只能维持少部分人的生活,毕竟太守也是要生活的,不可能一直开仓济粮,再说农田里的庄稼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收拾粮食的。 因此,那些无法维持生活的百姓陆陆续续开始乞讨为生,而有些大户商家也拖家带口地离开了临水城,於是短短几个月,整个城乱成一锅粥,不成样子。 看来这临水城的太守,也非没心没肺之人。 然而事出必有因,当被问到放火恶徒时,各个难民摇起了头,都说衙门调查了许久,始终不知道是何人所为,事情没头没尾地一拖再拖,便无疾而终,只道老百姓们没了生计不仅离不开这临水城,有的只能被活活饿死,眼下还在城内吃好穿好的,都是外头做生意赚钱回来的。 如此说来,纵火一事其中必有不为人知的蹊跷,明显是他人蓄意所为,且也应是团伙作案,那么眼下整个临水城正水生火热之中,当务之急并不是查案捉拿那纵火之人,而是解决这些受苦受难的百姓。 此时一个身形佝偻的老妇人颤巍巍地抓住燕扬冽的下摆,一双饱经风霜的老眼颇为闪烁,像极了落水之人意外寻到漂浮的木桩时情不自禁而流露的庆幸。 叶怀青默默看着,那老妇人抿着口型,艰难道:“各位公子小姐,老身看你们气质非凡,衣身华贵,也是面生得很,想来并不是这城中之人,敢问可是朝廷派来的大官儿?” 啧,又被误会了…… 叶怀青下意识摸摸自己的脸时,身边的其他人颇有感触似的咳嗽几声,好意还拍了拍他的肩膀附带一声“我同情你”的叹息,以表安慰。 叶怀青:“……” 而燕扬冽皱着眉头若有所思,没有回应老妇人的话。 这老妇人头发花白,没有九旬也有八旬,但并未老眼昏花,她一看到燕扬冽所戴的龙纹玉,顿时松开了手中的布料,连忙就地磕起头了。 老妇人乞求道:“大人,各位大人,老身求你们行行好,救救我们这群可怜的老百姓吧,大人……” 这老妇人几个额头磕下的声音大得几乎如雷贯耳,好似传讯的烟火般,转眼四面八方的难民就朝他们拢聚,像一群马蜂被人捅破了蜂窝后潮水般涌来,接着不约而同地纷纷下跪,也不知谁带起了头开始呼吁,一同学着老妇人张着五百只鸭子嘴似的,又是磕头又是求救,就像知识分子轰动全中国人去抗日一样的场景,令人叹为观止。 就在他们被围了水泄不通时,有什么不良分子也一同穿进了人群中。 “大人,救救我们吧……” “大人,求你们可怜可怜我们,我们都好几天没吃东西了……” “大人……” 不绝如缕的乞求声轰炸般鼎沸开来,忽然,在他们层层的包围之中,有阴险之人暗中抄家伙直往燕扬冽的小腹刺去。 燕扬冽眼疾手快,一脚正中行刺之人的胸廓,那人便被毫不留情地踢出了人群,顺带压倒身后的一波难民。 “大家小心。”燕扬冽大喝一声。 众人警惕的下一刻,跪在前头的那些难民转而像发了疯的丧尸,张牙舞爪地朝他们扑去,有的直接从背后掏出匕首,只要他们一不留神就会捅成鸡窝。 这般骇人的场面,谁都没有事先预料,叶怀青推拒着对他拳打脚踢的难民咬着牙关没好意思下手,反被一些难民尖锐的指甲划伤了脸。 这时,腰身骤然一紧,他一回头,原来是燕扬冽抱住了他,继而身体一轻,就见燕扬冽踩过脚下的几个难民的脑袋,随杨栀他们一起踏着轻功逃脱那些可怕难民饥饿般的束缚。 ☆、25、解气 这时,腰身骤然一紧,他一回头,原来是燕扬冽抱住了他,继而身体一轻,就见燕扬冽踩过脚下的几个难民的脑袋,随杨栀他们一起踏着轻功逃脱那些可怕难民饥饿般的束缚。 他们这一抽身,所有难民扑了空,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 可当叶怀青攀着燕扬冽窜跃在半空时,不料不远处的屋檐上隐藏着不少弓箭手朝他们不断放箭,当场吓得不轻。 “王爷当心!”杨栀半吊着右手边的胳膊,此时挥舞着不惯用的左手抵御朝他们飞来的利箭,没两下就喘上气,显是有些吃力。 杨栀一个胳膊根本应付不过来,好意和不轨又身在被万箭齐发的险境,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叶怀青本以为这下铁定是要被穿成刺猬了,谁知,燕扬冽将他的身体忽然往腰上一提,空手接箭的同时,一声拔尖的口哨猛得在他耳边响起。 下一刻,御鸿也不知从哪冒出来,一路狂奔前来救驾,而早在暗中护驾的暗影于月得到燕扬冽的命令,领着众姐妹像一面密密麻麻的渔网带剑迎上屋顶的那些弓箭手直接刀光剑影地交起了手。 这些暗影虽都是女人,但各个武功绝佳,出手麻利,毫不比男人逊色,下手快又准,招招致命。 放眼望去,叶怀青一脸目瞪口呆,他没想到,燕扬冽的后宫居然这么强大,今日算是大开眼界了。 御鸿冲出难民群就准备接驾时,却不知同时正有数支疾风的快箭朝他们前后窜来。 “燕、燕扬冽……” 叶怀青惊悚地喊了声,燕扬冽被前后夹击,情急之下,眼底闪过暗沉的冷意,勒紧腰上的叶怀青往自己身后那么一挡,前头空手接过一支箭后打下所有要他性命的利箭,化危机为转机。 只是,叶怀青却 分卷阅读33 分卷阅读33 分卷阅读34 据说你在梦里攻过我 作者:失真 分卷阅读34 据说你在梦里攻过我 作者:失真 分卷阅读34 硬生生替他在身后正面挡下了两支利箭,一箭穿心,一箭穿肩,当场面色大变,血溅凌霄。 两人落在马背上时,燕扬冽早有预料般将疼得一抽一抽的叶怀青紧紧搂在胸前,看了一眼人毫无血色的脸面和胸前的两支利箭后心下一咯噔,紧接着一边驭马冲出那群再次围剿而来的难民,一边低声道:“叶怀青,叶怀青你给本王坚持住了,不准死,听到没有!?” “妈的燕扬冽,”叶怀青吐了口血,全擦在燕扬冽的身上,咳嗽道:“你真有种……居然……居然又拿老子当挡箭牌……老子要杀全家啊混蛋……!” 燕扬冽:“……” 叶怀青就想不明白了,他旧伤未愈又添新伤,这燕扬冽能要点人性么? 说好的用死前吱个声呢? 到底为什么,受伤的总是他,还能不能行了…… 说完,整个人就昏过去了。 燕扬冽脸部一抽的同时忙握紧从他胸前垂落的手,心里沉了几分,更是夹紧马肚子,一路策马扬鞭直至出了城门。 叶怀青,本王还没允许你死,不许死…… “哒哒”的马蹄声纷纷落在郊外的草地上,翻起滚滚的尘土迎面散开,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路上点点血迹。 确定身后没有人跟踪,燕扬冽这才纵起翻身下马,抱着叶怀青靠坐到一棵树下。 这一坐下,叶怀青猛得呕了一口血,双唇发颤,呼吸开始急促。 燕扬冽紧皱着眉头,当下不知叶怀青是否伤及内脏,他还不敢直接拔出那胸前的利箭。 而当他缩回手时,竟满手湿漉漉的血,扑鼻而来一阵腥臭,双目间发现叶怀青煞白的脸上全是冷汗,胸前早已浸湿了通红的血液单薄的衣服都能拧出血水的节奏,那间断性叹息样的呼吸声在他耳边仿佛不平地宣判着这个身体危在旦夕。 “叶怀青,你可听得到本王说话?” 拍打那冰凉的脸,燕扬冽颤微着声音不断喊着男人的名字,从低到高,却没有听到想要的回应,只听得微弱的呼吸声带着急促的胸廓起伏。 男人似乎不甘心地半睁开双眼涣散着焦距看了他一眼,然后费力地动了动嘴,含糊不清地说着什么,他附耳过去。 可是声音太轻了,断断续续,一个字都听不懂。 他开始慌了。 叶怀青难得看到眼前万年不变的扑克脸紧张的神情,内心忽然生起一种报复感小小安慰了一下自己,悲哀地笑了下,随之重重地闭上眼。 “叶、叶怀青……”燕扬冽又拍了拍人的脸,没再见人苏醒。 叶怀青,就这么死了? 燕扬冽不相信,於是又喊了声,依旧没见人睁开眼。 有史以来,他的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都无法思考。 曾几何时,自己无数次纵横沙场,无数次手起刀落,曾视敌军将士的生命如草芥。 此时此刻,他却会为一个自己不待见的小妾会心痛,会懊悔,也不舍,一时间慌了手脚,不知如何是好。 这种不安不确定的感觉,竟还顺着全身的血液在心间肺里带着呼吸一丝一丝地犯疼。 真是可笑。 杨栀等人伤的伤,瘸的瘸,终于脱险赶到时,看到自家王爷一动不动地抱着胸前还插.着两支箭的叶怀青,神情是他们说不出的迷茫和自伤,顿时面面相觑,各自心下皆一咯噔。 三公子,难道…… 见状,好意连忙下马快步到燕扬冽的跟前,喊了几声王爷没见人反应,於是皱着眉头一手去探叶怀青的鼻息,一手搭脉,再是大致检查了一遍伤情,发现叶怀青并没有断气,这才舒了口气。 “怎么样?”杨栀一瘸一拐过来。 好意啧道:“幸好,还有一口气,只是失血过多,这箭也并没有正中要害,不过得尽早止血才行。” 听到叶怀青还活着,燕扬冽的双瞳骤缩,沉声问好意:“你方才说什么?” 从未见过王爷如此慌张一个人的神色,好意怔了一下,道:“三公子还有气儿,王爷。” 燕扬冽深吸一口气,心知自己方才情绪一上来不想就犯了蠢,不过倒也放下了心,恢复往日的镇定。 众人都看着自家王爷逐渐冷静,心思各异,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只道王爷如今眉宇间透着他们看不懂的疲惫感。 燕扬冽闭了闭眼,道:“好意,马车上有备用的疗伤药物,就在这里,为三公子取箭。你们其他人身上有伤的,都一起处理。” 话落,众人就见燕扬冽独自走到一边,看起来有什么心结想不开。 “王爷,您的手臂上有伤,让卑职给您上药。”于月上前几步,挡在燕扬冽的面前。 燕扬冽看了一眼于月,淡淡嗯了声便就地坐下让人上药止血。 “王爷,”于月一边上药,道:“这次被人暗遭弓箭手,那城中太守竟毫无知情,且那些难民看似也很古怪,卑职以为……” “此事本王心中有数,你无须多言。”燕扬冽直接打断,眉头又添一分褶皱。 “是,王爷。”于月道。 由于现下不宜再进城,众人只能将就在荒郊野外过上一夜。 叶怀青在深夜被痛着渴醒,那感觉,虽没有中箭那会儿疼得连大脑一起抽疼,但阵阵闷痛,也是够难受的了,不禁难耐地口申吟了一声。 这一出声,从喉咙深处的干涩好像整个肺部都在烧,就跟被水呛得难顺气,而干裂的唇瓣让他实在忍不住喊渴,同时也睁开了眼缝,眼前顿时开光一阵眼眶湿润。 在他模糊的视线里,马车的车顶下,听到呼唤的燕扬冽正拧着湿毛巾喂他喝水,动作小心翼翼,怕是他躺着喝水被呛着。 一口两口,喝着逐渐解渴也减轻了不少疼痛,不过还有些讶异的受宠若惊,但在情理之中。 “好了。王爷,你还是扶我坐着吧,躺了将近一天,后背都麻了。”叶怀青咽咽口水,沙哑着嗓子道。 燕扬冽嗯了声,动作极为谨慎地将他扶靠在怀中,还取来外衣给他披上。 其实,燕扬冽的脸色看上去有点苍白肃然,两只手臂上都挂了彩,还渗着许红色。不过看到他醒来,原本沉静的双眸有了难以言喻的动容,面部似乎一直僵硬着的肌肉也缓和了下来。 叶怀青将脑袋枕在身后的肩上,不禁想起他中箭那会儿燕扬冽为他担心,为他紧张还有悔意的表情,每一种,如今他就像小孩子得到千辛万苦讨来的玩具后的快意,不觉大快朵颐。 这样的感觉,让他脱口嗤笑一声:“怎么,王爷这是为先前的所作所为的内疚表现?” 那时,燕扬冽拿他挡箭的表情,真让他悲愤。 “你闭嘴。”燕扬冽没什么表情道。 他知道,叶怀青此时此刻是怨着他的。 分卷阅读34 分卷阅读34 分卷阅读35 据说你在梦里攻过我 作者:失真 分卷阅读35 据说你在梦里攻过我 作者:失真 分卷阅读35 这样的叶怀青,和平时里傻兮兮的样子,有些陌生,让他心里五味杂陈,道不出的酸意。 叶怀青垂下着长睫,窗外的月光映衬出他过于白皙而自讥的神情。 你闭嘴。 这三个字,虽不多,说话的口吻也一如既往似从前那般听着刺耳,可这字里行间,却带着一丝无奈和示弱,让他原本一直被人寒碜许久的心思,像是一道陈旧石坝被小浪轻轻一碰就垮了似的,倒是冲淡了不少。 ☆、26、亲吻 沉默许久。 “王爷,你为什么不告诉我,那夜摔我酒坛子的人是你?” 叶怀青此时平静的脑内想到什么就说,语气是若有若无的不满,好比之前燕扬冽被人欠着的巨资是他的一样,而他现在想把全部巨资通通夺回般,需要解气来抚慰他如今身心和心灵上创伤。 燕扬冽轻扬了一下眼皮,想来这人是发现了他腰间的龙纹玉,便道:“没必要。” “王爷,这是在心虚?” “没有。” 叶怀青扯了扯嘴角。 燕扬冽这人表面上冷酷,也很喜欢耍手段,心思沉重也不好说话,可撒谎的本事却不怎么样。 而且,闷骚不会表达自己的感情,连起码的温柔都能说得那么让人觉得冰冻三尺。 “燕扬冽,”叶怀青一声叹道:“事到如今,你可否老实告诉我,此行带我出来的到底是为何?” 这句话,他憋了很久,之前一直找不到机会问个明白。 他不相信燕扬冽带着他出来的目的只是为了让他当挡箭牌做掩护那么简单。 一阵幽然的静谧。 燕扬冽缓缓垂着眸,道:“在这之前,你告诉本王,你到底是何人?” 被这么一问,叶怀青的眼皮骤然一跳,下意识捏了捏随之紧张的手指告诉自己先冷静。 他自己本就对魂穿一事比较敏感,且现在的气氛太不对了。 半晌,叶怀青故作淡定,笑了声:“王爷此话何意?” 一旦开了口,燕扬冽就没多想道:“其实,本王一直对你失忆之事,耿耿于怀。” 叶怀青略在心里舒了口气。 这小子居然到现在还是不肯不相信,疑心病都能跟曹操得一拼了。 “所以,王爷此番所为,就是想证明我是否失忆?”叶怀青在心里一声暗笑,又道:“那王爷三番两次让我当挡箭牌又是何为?” 燕扬冽在人看不到的地方,淡淡翘起唇角:“你别忘了。之前你信誓旦旦许诺过本王,任本王利用,本王这是应了你的要求罢了。” 闻言,叶怀青捂着胸口龇牙咧嘴了两下,咳嗽一声,忍不住道:“可是我们也不是说好,你要用死的提前吱个声么?” “那是你一厢情愿,本王从头到尾没有答应。” “……”一口老血喷你一脸信不信? 燕扬冽嗤道:“有句话,本王觉得你应该听过,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何况,你可见过一只猪被待宰杀之际,屠夫会那头猪商量猪你希望怎么个死法,嗯?” “……” 好像只有猪头落地来着…… 叶怀青听此,不禁这比喻实在是精辟又那么让人咬牙切齿,差点没背过气去。 “其实本王还想知道一件事。” 说罢,这会儿燕扬冽从怀中取出一样东西,递到两个人的面前,道:“这是何物?” 在月光明亮的照映下,叶怀青一眼就认出那是他出门前带出来准备在马车上打发时间的自制象棋,不过一直到现在他都忘了拿出来显摆。 “这个你哪来的?”叶怀青又是眼皮一跳。 “你受伤时,本王无意间捡到的。” 其实,是好意那天解毒时随手一搁,给忘了还了,恰好被燕扬冽发现。 叶怀青沉默了。 燕扬冽拍拍人的脸,道:“你能够和西陵王说出这东西的奥妙之处,你就不打算跟本王解释解释它的来历?” “我……”叶怀青别开脸,咬起下唇:“你到底想问什么?” “本王想听你亲口坦白,你到底是何人?”燕扬冽拧过叶怀青的下巴面向自己,眼中波澜不惊,却透着引人入目的光亮。 叶怀青不得不承认,燕扬冽这人不仅脑袋灵光,洞悉人的能力都快到深入骨髓且出神入化的地步了。 不过,魂穿这件事,非同小可,他不能大意出口,万一他和燕扬冽说的不在同一件事儿上,到时事情就不是能用嘴说的明白那么容易了。 又见人装死,燕扬冽抿了抿唇:“快说。否则,本王保不准现在就掐死你。” 叶怀青嘴角一抽,还是小心道:“我不是王爷您的小妾么,王爷最近过于劳累,可是老眼昏花给糊涂了不成?” 燕扬冽冷笑两声,压下脸缓缓向人欺近一分,眯起眼:“你可知,本王见过一个人。那人你在太后五十大寿时也见过,他便是当朝国师江淮雪。这个人,六年前,本王亲眼目睹他从一束白光中凭空落地,身着不仅十分怪异……” 说着,又轻轻拂了拂人的逐渐长了不少的短发,继续道:“且他和你一样,热衷于短发。再者,你多时说话的方式,和他极为相似。” 话到这里,叶怀青感觉一阵头皮发怵的同时难以置信。 照燕扬冽这么形容,该不会,那个国师也是穿越过来的? ……既然燕扬冽都知道了,再装死,也没必要了。 “本王一开始只是有所怀疑。不过如今,”燕扬冽淡笑道:“看样子,你果真也非这个世界的人。” 感觉明明严严实实的窗户纸忽然被一根牙签轻易捅破,叶怀青对燕扬冽也是佩服万分的说。 “我……”叶怀青在内心挣扎了半晌,最后还是妥协,叹道:“是,王爷真是慧眼过人,我确实不是这个时代的人。” “嗯。” “你就这样嗯了声?”叶怀青炯炯地看着人。 燕扬冽平静地对上他的视线,扑克脸纹丝不动地反问:“你觉得呢?” 很好奇你直说么,用得着拐弯抹角的…… 心里这么鄙视,叶怀青终是组织了一下语言道:“如果王爷的亲眼所见不是老眼昏花,我想我和那个国师应该都是与燕九国不同时代的人。依王爷的描述,国师大概是整个身体从我们那个时代穿过来的。而我来的方式比较特别,我是做梦睡过来的。” “睡梦?” “嗯。”叶怀青有些无奈道:“其实我一开始也不相信的,但迄今为止,事实就摆在眼前,我现在身上的伤痛,王爷再一次亲眼所见,明显能证明我并不是失忆,我确实在同王爷洞房花烛那夜莫名其妙取代了叶三公子。可以这么解释,这个身体里灵魂是我的,而我也叫叶怀青。至于真正的叶三公子的灵魂哪里去了 分卷阅读35 分卷阅读35 分卷阅读36 据说你在梦里攻过我 作者:失真 分卷阅读36 据说你在梦里攻过我 作者:失真 分卷阅读36 ,我也不知道。” “原来如此。”燕扬冽皱了皱眉,视线落在象棋上,道:“所以,这个四四方方的东西,是你所在的时代拥有的?” 虽然听着有点天方夜谭,但有过一次先例,事实无疑。 “嗯。不过,王爷不觉得我在瞎编乱造,或是认为我是什么妖孽?” “世界纵有千奇百怪,人有好坏之分,本王不相信鬼怪,只认人心。” 叶怀青听这话的同时,一眼望进燕扬冽黑白分明的双眸,是那般沉静,没有一丝质疑。 这个时代,竟还有像燕扬冽这样思想靠谱的人,真是难得。 “王爷好眼力。”叶怀青啧然。 果然是事先打过预防针的货,接受能力也实在。 燕扬冽扬唇无声一笑。 叶怀青见之一愣。 话说,他这是第一次看燕扬冽笑得让人惊心动魄。 就是那种,当你看习惯了一个人其中一面,无意间又发现他的另一面一样,惊叹。 “你为何这么直勾勾地看着本王?”燕扬冽渐渐敛起唇边的笑意,清了清嗓子。 叶怀青叹道:“王爷美若天仙,貌比潘安,明知故问。” 燕扬冽嗤笑着,垂眸间两人面对面距离更为缩短,呼吸仿佛在耳畔缠绕,这心下一动,他便毫无预兆地压上那两片唇瓣。 “唔。”叶怀青一愣。 突如其来而措手不及的第二次亲吻让他双眼瞪得老大,不经意间张着嘴让人顺势趁虚而入,袭卷他的口腔。 想是叶怀青瞪得太让人无奈,燕扬冽一边勾舞着口中柔软逃窜的舌头,一手覆盖上便那双黑暗中过于雪亮的眼睛。 眼前蓦然一黑,唇上的动作越来越紧迫,叶怀青不善于跟男人接吻,呼吸乱了节奏间又碍于受着伤使不上力推开人,被迫只能抱住燕扬冽的脖子,努力让自己被吻得舒服些。 然而这举动像是在暗示鼓舞一般,燕扬冽半睁着眼挑了挑眉,随之碾转得蛮横了起来,吻到里头最深处去,引来叶怀青的喉头咕噜一声含糊,继而浑身一颤。 耳边充斥着两个人四唇相衔反复缠绕的水渍声,这比男女间的亲吻更让人脸红心跳,叶怀青也是初次体验这样的刺激感,难舍难分的同时被掠夺得上气不接下气。 外头月光皎洁撒满了一面侧窗,里头缠.绵悱.恻地相拥…… “好了,你睡吧。” “……嗯?” 叶怀青还未从高超的吻技中回神,就被燕扬冽当机则断地搂在怀中喘歇,默然脑子里混乱很是尴尬。 怎么,怎么就吻到一边去呢? 不应该啊。 今天晚上月亮有毒…… 旭日东升,日光普照大地,光辉缕缕,打亮整个清晨。 一辆马车悠悠停在空旷的草地上,马儿低头吃着盛有晨露的草叶,一行人打着哈欠从地上起身,有的盯着眼下浓重的黑影,显是一夜未眠。 好意坐在一块石头上啃着干粮,旁边的杨栀一身伤,脸色青青,一看就是昨夜没睡好。 秋天草叶都开霜了,荒郊野外的,其实昨夜杨栀身上有伤,手脚寒得也冰冷,靠在树下眯了半天眼压根就睡不着。 结果睁着骨碌碌的眼睛四处一转,无意间就借着月光发现马车拥吻的两人,差点没吓出声,说那时慢那时快,他连忙捂住了嘴。 他就瞪着马车里缠.绵的惊艳画面看完全程,那舌头缠绕的带着点点银光,真是旖.旎到他口干舌燥,忍不住咽咽口水…… 同时他的内心也是沸腾的。 以前他就觉得王爷哪里变了,没想到,表面上对三公子冷脸冷情,这背地里居然早有心思。 跟在王爷身边多年,不说那一把年纪的田富,他也是一样不了解王爷不为人知的另一面。 只是这三公子…… 作者有话要说:  大概这里开始就算后期了……很有感觉前面的铺垫太长没什么剧情……很感谢一路不弃看到这里的亲!存稿已经完结,正在绸缪巨甜的番外~ ☆、27、心疼 这会儿好意瞥了一眼杨栀,递过手边的干粮道:“你怎么了,这脸色看着忽青忽红的,不会是昨夜着凉了吧?” 杨栀心下一叹,咬了口饼道:“我昨夜,发现一件不得了的事情。” “你说的,可是昨夜王爷和三公子亲热之事?”好意挑了挑眉道。 杨栀差点没咬断自己的舌头,看向一脸淡定的好意。 好意拍拍他的肩膀,嚼嚼嘴:“这有什么,王爷和三公子之间那档子都做过了,之前你不是也见识过了,他们亲个嘴而已,有什么好稀奇。他们若什么都不做,我还纳闷呢。” “我并非单指这个。”杨栀道:“我是担心王爷。” “皇帝不急急死太监。”好意耸耸肩:“这件事,我想王爷应该自有分寸,你瞎操心什么?我倒担心的是三公子。” 好意这么说,杨栀似乎皱起眉。 “你难道看不出来,王爷和三公子虽然面上看不出什么,其实他们都是彼此欢喜着,只不过都没有明白自己心意的觉悟罢了。”好意抿了口水,看向此时靠在马车边上的燕扬冽,道:“至于你所担心的,我想王爷自有打算。看王爷一直愁眉不展的样子,大概是已经发现这一点,只道王爷无情之时,三公子就可怜了。” “我看你年纪轻轻,怎么对这些事情有如此独到见解?”杨栀倒是好奇了。 好意打了个响指,拍拍身上的灰尘,道:“谁让我是见多识广的姬蛇岛少岛主,你以为本主行走江湖多年,都只是随便玩玩儿?” 杨栀:“……” “好了,我该去给三公子换药了。”说着,好意起身往马车而去。 马车上,叶怀青从醒来就一直睁着眼看车顶,目光有些呆滞,而双唇红肿得跟中了鹤顶红似的,两边的唇角也被破了口子,不过已经结痂了。 一张嘴,昨夜的记忆像是拼了老命似的涌上脑海,翻来覆去,让人脸红心跳又口干舌燥。 其实昨晚自燕扬冽下了马车,他就没睡着过,心里一片迷茫到理清了思绪。 此时此刻,他脑子里回旋着一个念头,他完(弯)断了…… 外头,就靠在马车边上的燕扬冽思了一夜,此时眉间有抚不平的纠结,仿佛陷入从未有过的挣扎和抉择,眼里也是透着道不出的无可奈何与泠然。 之前他一直不明白自己为何会觉得有时候自己不像自己,他不喜那种让他迷茫和不安,无措与慌乱的感觉。 直至昨夜那个情不自禁的吻,让他不禁会对一个男人产生前所未有的谷欠望,他才知晓,那全然只因对一人动了情。 看惯了宫廷男女之争,他原以为,此生的情爱不过过眼云烟,从不去沾染,也不会尝试。 分卷阅读36 分卷阅读36 分卷阅读37 据说你在梦里攻过我 作者:失真 分卷阅读37 据说你在梦里攻过我 作者:失真 分卷阅读37 无论男女。 没想到如今,他竟会对换了灵魂的叶怀青动了情,仿佛一直以来没有过的喜怒哀乐,接踵而至。 他几乎措手不及。 这样的他,有了牵绊,好像有个地方被补上了长久以来的空缺。 可惜。 燕扬冽握了握拳头,转而缓缓松开。 可惜只要这天下一日未稳,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亦或是将来。 叶怀青,不能爱。 他不能有牵制自己的软肋。 这时,好意前来为叶怀青换药,不料手里的药物被燕扬冽接了过去。 “我来。”燕扬冽淡淡一句。 好意摸着下巴,就见燕扬冽掀帘子上了马车后落下一缕轻叹。 谁说年纪轻轻就要跟那些女人一样,头发长见识短,他也是人,这世间情爱之事,到了他这个年纪,脑子多动些,见多看惯了,有时候看得透,那也是人的本能。 车帘子一掀开,阳光笔直笔直地刺了进来,叶怀青眯了眯眼,本以为会是好意来为他换药,然而进来的却是燕扬冽,不禁抿了抿唇。 燕扬冽看了看叶怀青后俯下.身,缓缓将那柔软单薄的身体扶靠在胸前,看到那张青白无血色的脸,心口好比被自己的拳头擂了一拳,丝丝痛楚在肺间逐渐绽开。 他现在终于明白,当你把一个人放在心上,才懂得怜惜和爱护,这是他从前没有的。 或许,可以说他冷情。 燕扬冽的胸怀很温暖结实,这大概就是每个内心外表都强大的男人才会拥有给人安稳的地方,叶怀青不觉在心里摇摇头,原来他同样身为男人,也会有将自己脆弱的一面付之自己身后的这个男人。 “你自己能脱衣服么?”燕扬冽在他耳边问道。 叶怀青叹道:“王爷,好歹我也是为您受的伤吧……” 话落,燕扬冽没在多说,解开叶怀青的前襟,左右两边分开衣边,三两下,叶怀青就被剥了个精光,那过于白皙的肌肤细皮嫩肉不说,精致的锁骨简直惹人犯罪。 不过,当视线落在那渗着血液的伤口处,燕扬冽自觉那点龌蹉的心思,顿时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一番内疚和心疼。 虽说这个身体不是自己的,大家也都是男人,但被燕扬冽这么看着,又已知晓自己对燕扬冽的那点爱慕的心思,难免不争气地红了脸。 叶怀青咳嗽一声:“那个王爷,要不还是让好意给我换药吧……” 别看了兄弟,老子知道你现在一定很心疼,肯定也后悔那时候拿老子去挡箭…… “本王征战多年,什么大伤小伤没见过,换药这种事,不过最简单的事。”燕扬冽抬眼看了一眼人,然后开始麻利地动手。 揭开旧纱布间,被燕扬冽触碰到的皮肤,仿佛被触电一样,叶怀青没忍住起了鸡皮疙瘩,看了看没什么表情的燕扬冽后咬紧了下唇。 “很疼?”燕扬冽感觉胳膊上抓着的手在抖。 叶怀青对上那双能吸引人似的双眸,愣愣地摇了摇头,随之不自然地别开了视线。 燕扬冽看着这样的叶怀青,很想低头将人□□一番。 可是,那是禽.兽该做的事,他办不到。 不多久,考虑到天气已转冷,燕扬冽缠好手下的绷带就给叶怀青穿上衣衫。 再一次近距离看着燕扬冽俊冷的眉目,叶怀青看了许久,他先前觉得这人的扑克脸太单调,如今却不觉越发生得好看,他以前怎么没发现燕扬冽长得那么帅,没天理了。 燕扬冽给人系上最后的衣带打了个小结,虽一直垂眸低着头,但他一直都知道叶怀青的视线没有离开过他。 他顿了顿手,实在熬不住了才抬眼看叶怀青:“叶怀青。” 声音带着淡淡的沙哑。 叶怀青轻轻嗯了声,此时跟着了魔似的,就靠着那有力的臂膀伸长脖子,攀着男人的肩膀,饥渴地贴了上去。 “王爷……” 燕扬冽显是没有防备,这是他第一次被别人主动轻薄。 “王爷,你的唇真凉,真软。”叶怀青轻咬着男人微颤的下唇,双眸不经意间透着浓烈而深沉的占有谷欠。 这样的叶怀青,是他从未见过的模样,好似骨子里藏着另一个比他还强势的恶魔。 燕扬冽抓住叶怀青细受的手腕,用难以言喻的眼神锐利地审视着,不放过任何一点逃避的光点。 良久。 叶怀青皱了皱眉:“王爷,你抓疼我了。” 燕扬冽松了松手,继而道:“你可知晓如今的局势?” 话题太跳跃,叶怀青歪了歪头。 这蠢样。燕扬冽自觉真不知自己到底看上这人哪一点。 其实叶怀青是知道的,只是他不明白燕扬冽接下来想说什么。但直觉告诉他,不会让他觉得是好事。 燕扬冽若有所思着琢磨开口,将来龙去脉道了遍。 如今的叶怀青并非真正的叶家三公子,应是不会附和于叶平世,算得上半个局外人。而关于西陵王暗中造反的朝堂内外分局,既然他现下已决定不想再伤害这个人,便不能让人卷入这场纷争。 听完,叶怀青皱着眉头问:“王爷现下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 “从前你是叶家的人,本王心存芥蒂,一开始留你也只是想利用你反牵制叶家。而如今,你却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本王不想伤及无辜,待临水城一事了结,”燕扬冽淡淡道:“本王便放你自由。” “放我自由?”叶怀青眯了眯眼:“若我自由后投附于叶家,王爷该如何?” “你不会。”燕扬冽定定道。 叶怀青闭了闭眼。 哼,他在王府那么久,要弯不弯的时候恰好被一个吻给彻底掰弯了,还关键时刻大方地随便用,上毒虫挡银针又是挡利箭的,结果这人现在突然说想放他自由,简直岂有此理,哪那么容易。 “王爷就这么自信?”叶怀青沉了气道:“我现在除了这个身体是叶家的,你要放我自由到哪里去?” 燕扬冽淡淡道:“你若不想回将军府,便去江国府,去找江淮雪。” 叶怀青的眼底闪过一丝冷意,问道:“王爷是想休了我?” 什么伤及无辜,不过是怕他碍着铲除西陵王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从这里开始要反攻了,卡文三天,我等这一天很久了 ☆、29、离开 燕扬冽将那在他体内放肆的手指夹得更紧:“你给本、本王,拿出去……你信不信事后,本王杀了唔了你!” “哦?只道届时王爷有力杀我才好。”叶怀青加了一根手指进去,顶入那密处,不断扩张。 “呃唔你住……” 随之迫不及待地又伸入第三根手指,大概还没适应,燕扬冽喘着一个半弓起身,身体开始泛红透着缜密 分卷阅读37 分卷阅读37 分卷阅读38 据说你在梦里攻过我 作者:失真 分卷阅读38 据说你在梦里攻过我 作者:失真 分卷阅读38 的细汗。 “王爷,你放松些,不然等会儿是会伤的……”叶怀青心疼地吻了吻男人快咬得发紫的下唇,他的下.身早已是惊人的昂.耸,奈何男人倔强地不配合。 “你闭嘴唔,给本王拿出去……” “拿出去?”叶怀青笑了声,随之难耐地扶着自己的东西抵住那入口,对准后猛得穿了进去。 “呃啊……”燕扬冽一下子难以忍受地扬起了头,“好疼,给我啊出去!” 叶怀青正谷欠挺动的时候,忽然传来门外护卫的喊声,他朝门口瞥了一眼,故意拍了一下男人的大腿,发出清脆响亮的声音。 燕扬冽羞恼间一惊,身体绷得一僵,怒瞪一眼罪魁祸首后骤然大喝道:“谁都不许给本王进来!” 话落,外头没再吱声,叶怀青如愿以偿地这才开始逐渐抽.动开,一声声撞击从两个人的交合处发出,循循渐进…… 叶怀青,你到底置本王于何地! “王爷,昔昔倾心,惜惜之,”叶怀青舔了舔男人发红又湿润的眼角,勾走那点泛光的泪滴,心尖好似被咬了口,却继续道:“千金难买心头好,一日夫妻百日永相随……” “啊…啊……” 这个混账东西! 燕扬冽坚忍的目光迷茫中寒冷,如今只道踏错一步,果真一败涂地,万劫不复…… 窗外的天色逐渐暗沉,房内此起彼伏的动作重复继续,那承受刺耳滑拖的案台被碰撞地晃动得厉害,仿佛要散架似的,只见叶怀青乐此不疲地冲刺着下.身,激起身下人支离破碎的呜咽声,压抑而无助。 “你,你够唔……” “王爷,你再忍一下。”叶怀青捧起手下的双丘更快猛地顶.撞起来,几乎都能看到那被.插.得红肿的入口翻出粉红的内.肉。 “啊……” 夜下,燕扬冽穿上凌乱的衣物红着眼角踏出了书房,整个人狼狈不已,行走的双腿不自觉地都在颤抖,一手扶着酸胀的后腰面色发青潮.红,一拐一扭地,任后头的叶怀青喊他都不予理会。 门口的两个护卫看着一愣一愣,完全不懂状况。 燕扬冽每走一步都是屈辱般折磨,大步流星的步伐让他有些撑不住,他此刻,只想去洗个澡,哪里都可以! 叶怀青追过来时,天上闷雷骤响,没两下子就下起了倾盆大雨,但燕扬冽赤脚继续往前走。 “王爷,下雨了,你跟我回去,不然会发烧,王爷,王爷……” “你给我滚!” “王爷,你先跟我回去,你想怎样都可以!”叶怀青拉住人,将人从背后拖住。 燕扬冽用力一个转身,把叶怀青甩了出去,结果他两腿之间一疼,两个人都摔了过去。 那一落地,燕扬冽的后方疼得惨绝人寰,直接倒地不起晕厥过去,叶怀青吓得面色一白忙趔趄地起身。 “燕扬冽,你醒醒,燕扬冽!”叶怀青心下一慌,本来那档子事儿就不宜像要燕扬冽这么走动,眼下又下这么大的雨,哪里受得了。 “燕扬冽……” 又摸了摸燕扬冽的额头,果然已经发烧了,叶怀青果断将人打横抱起,路上碰到赶过来的杨栀,二话不说就让人去叫大夫。 杨栀看到从来不生病的王爷这般被瘦弱的三公子抱着回往寝宫,整个人在原地愣了半晌才知道去叫大夫。 之后,待燕扬冽醒来,身体已经被处理干净了,但整个人酸软无力,睁开眼才发现他在自己房里,身边还坐着正替他擦汗的叶怀青。 一见人睁开眼,叶怀青欣喜道:“王爷你醒了。” 燕扬冽先是迷茫了一下,看到叶怀青的脸后随之恢复清明,伸手就掐住叶怀青的脖子,怒道:“你这个贱人,你居然对本王……你!” “王、王爷,你先松手好吗?”叶怀青竟不知道,发了烧的人,力气还有能掐死一只鸡那么大,几乎面部通红,喘不上气来。 燕扬冽顿了顿手,怒喝一声“滚”后,就命令杨栀将人拖下去,又道:“从今往后,你不许踏进王府一步!!” “燕扬冽,我……”叶怀青动了动嘴,看着燕扬冽现在跟只发飙的豹子似的,没敢近身。 燕扬冽道:“杨栀,你聋了,没听到本王的命令?” “王爷……”杨栀自大夫诊脉后就没晃过神,实在难以想象无法相信。 曾在心中有如神祗般不可侵.犯的存在,居然会被三公子给… 叶怀青黯了黯眸色,望着一脸恨不得杀了他的燕扬冽,道:“好,我走,你还在发烧,那里的伤多……” “你还不给本王滚?”燕扬冽握紧了拳头,此时此刻真恨不得将人碎尸万段,脸色青黑到难以言语。 叶怀青垂下长睫,怪自己那时太冲动了,再看了看燕扬冽那怒意至极的脸,捏捏手指,然后转过身,举步维艰。 怎么变成这样…… 事情发展地越来越脱轨。 他居然把燕扬冽这样烈性的人给强.暴了。 可是,自明白心意后,他是真的,真的喜欢燕扬冽的…… 情难自已,无法自拔。 叶怀青踏出王府的那一刻,阳光好刺眼,打在身上淡淡的暖意,他这才发现,昨晚淋了雨,大夫开过药方他就一直守着燕扬冽没离开过,连身上的衣服都没换。 现在,何去何从? 这时,被燕扬冽轰出来的杨栀拉住他,道:“三公子,你要去哪儿?” 叶怀青摇摇头,叹道:“你,能不能告诉我,江国府怎么走?” 眼下,王府不让呆,将军府必是去不得的,皇宫就更别想了,那就只能去找江淮雪。 “江国府?”杨栀想了想道:“三公子,王爷现在正在气头上,嗯,等王爷的气消了也就过了,你没必要去什么江国府……” “你觉得,王爷那样桀骜的为人,受了那般对待,等到气消会是什么时候?”叶怀青惨笑着摆摆手:“他现下肯定是不愿意见到我,我先在外头避避,待他气消了,肯见我了,去江国府通知我一声,我再回来负荆请罪。” “三公子,您跟王爷……”杨栀欲言又止,转而道:“那我送您去吧。” “不用,王爷还烧着,你留下来看着王爷,我看他气得不轻,别让他做傻事。”叶怀青苦笑道:“找个人带我去就行。” “那成。” 江国府。 “我特?你把燕扬冽给上了!?” 听到这么惊天动地的事情,江淮雪朝人笔直地竖起大拇指。 叶怀青瞥了人一眼:“你这是在幸灾乐祸?” 江淮雪摸摸鼻子又摆手:“不是,你这么突然一惊一乍的,我都差点被你吓到了。燕扬冽那种自尊心那么强的人,你怎么下得去手?还用强的,真是够了。” “我那就是狗急跳墙 分卷阅读38 分卷阅读38 分卷阅读39 据说你在梦里攻过我 作者:失真 分卷阅读39 据说你在梦里攻过我 作者:失真 分卷阅读39 。”叶怀青叹道:“男人都是下半.身动物,那玩意儿一上来,脑子就塞马桶了。” “不是。我说,你把人家给上了,也不去哄哄,跑我这来求安慰,还是人么?” “我不是来求安慰好么?”叶怀青鄙视道:“他在气头上,我不知道怎么劝,找你出主意的。” “我说你也太猴急了。不就是一封休书而已,怎么那么冲动。”江淮雪想了想道:“我说,三王爷这人脾气本来就刚烈,应该慢慢来,你这霸王石更上弓,换做我上皇帝,那是一样的结果。” “别马后炮,说正经的,看在我们书信这么久又是老乡的份上,帮我想想法子。” 江淮雪沉思了一下,道:“一时间我也没什么好法子。我看三王爷这气,一时半会儿是消不下来的,你先在我这住上两天吧。” “嗯,眼下似乎也只能这样了。” “不过话说回来,你把他上了,三王爷居然没说要斩了你,还真能忍,是真爱,兄弟,你好好把握。”江淮雪拍拍人的肩膀道。 “对了,你之前不是让人去找我们一同跳的崖么,找到没?”叶怀青想起来问。 说到这个,他还真庆幸遇上从现代被绑匪绑架后失足落崖而实体穿的花店老板江淮雪。要不是自临水城回来后,他果断给人稍去书信互交,恐怕他现在哪里蹲着都不知道。 江淮雪一拍桌子,道:“早找到了。可是那崖在西境。你还想着回去?” “怎么在西境……”叶怀青先是皱了皱眉,随后想到什么挑了挑眉,忽然打了个响指,凑到江淮雪耳边开始嘀咕。 末了,江淮雪朝人竖起中指:“你还能不能行了?是人么你?” 叶怀青苦笑道:“如果燕扬冽真的在乎我,我想试一试。如果我和他有有结果,那么今天我们这件事,就当从来没发生过,你要死守,不然别怪我兄弟不客气挑拨你和皇帝之间的关系;如果燕扬冽恨我想杀我不肯原谅我,我也会尝试去追求,如果到头来,只是我自作多情,那么,我会试着回去,即便二分之一的概率是粉身碎骨死无葬身之地,那我也甘愿。” “瞧你说的,三王爷遇上你这种人,也算是一棵大白菜被野猪给拱了。” “……” “好吧,我答应你,试试看。但愿三王爷心里有你。” 叶怀青点点头,道:“如果真的能回去,你不打算跟我一起走?” 江淮雪摇摇头:“我是走不了了,我放不下燕扬凛。” “他值得么?” “其实早在你之前,我也想过回去,可是皇帝为了留住我,连江山都可以不要,也愿意为我废除后宫。你说,我值得么?” ☆、30、发疯 “其实早在你之前,我也想过回去,可是皇帝为了留住我,连江山都可以不要,也愿意为我废除后宫。你说,我值得么?” 叶怀青道:“可这三宫六院,不是还在么?” “我跟皇帝约法三章,如果他出轨,被迫被下药也不行,我就离开。” “你还说我呢,你也不怎么样。” “行了,现在还是先担心你自己吧,伪攻。” “……” 三日后,燕扬冽收到江国府送来的一封书信,他从上到下扫了一遍,脸色变了变。 叶怀青居然要走! 这个走,不是一般地走,而是要回现代。 这个消息让燕扬冽一扫案台上的文房四宝,就差掀桌了。 这个贱人,羞辱完他居然想去西境跳崖回现代,岂有此理! “王爷,发生什么事了?”杨栀推门而入,只见地上乱成一锅粥,不禁愣住,而王爷的表情怒气大增。 本来自热病好后,气消了点下去,这会儿又怎么了? 燕扬凛低声道:“你给本王出去。” 杨栀看了看燕扬冽手上拽着的信,转身出去。 那封信,好像是从江国府那边派人送来的…… 大概是三公子的信,又把王爷也气着了。 燕扬冽揉着信往地上砸去,还踩了很多脚。 要走是吧。 好,本王让你走!! 於是,叶怀青在江国府苦等了半月,不见燕扬冽过来,一天比一天的失落加重,让他越来越没自信,更是煎熬。 这日,叶怀青耐不住性子了,自己记着路线去往燕亲王府。 从大门路过太居湖时,视线一晃,他看到燕扬冽一个人站在凉亭里望着湖面一动不动,神情有点恍惚,还有苦涩和愤然。 这一刻,叶怀青的心里不是滋味,不禁回想起江淮雪跟他说过的,六年前那件事。 六年前,还是先皇在位时,尚未立储君。 皇后庶出膝下有二子,自然是燕扬冽和燕扬凛。 而当年先皇并不宠爱皇后,而是五皇子燕扬风的母妃,勤贵妃。 先皇本是想立五皇子为太子,可这太子之位须得庶出皇子为立,不符历年天皇所定的朝纲之治,不可行之。 而后皇位之争,明争暗斗,瞬息万变。 先皇最终据大臣之议,立大皇子燕扬凛为储君。奈何册封前夕,燕扬凛为救胞胎弟弟燕扬冽身中奇毒,成了痴傻。 继之半年,燕扬冽被立为储君。 太子登基一年间,风起云涌,杀身之祸接连不断。而在这样的局势,太子一边披荆斩棘应敌,一边搜寻天下的神医为大皇子诊治痴傻。 然得幸焉,在太子苦心的搜寻下,名号“金修”的神医治好了大皇子的痴傻。 时隔两年,先皇驾崩,太子清扫佞臣,五皇子出境,封号“西陵王”,新皇登基,改号“大燕”。 然,在登基前夕,太子易位于兄长燕扬凛,狸猫换太子,助其霸业,以抱当年舍身犯险之情,被封为大燕唯一的亲王,燕亲王。 在其位谋其政,燕亲王兵权在握,驰聘沙场无数,无怨无悔,至今天下太平,国泰民安。 当叶怀青怀着沉重的心情一步一步走到燕扬冽的身后,一股强烈的心疼想将眼前人拥入怀中。 可是,当他伸出手时,却被无情一手打开,继而燕扬冽转过身,面无神色,泠然无声地望着他。 “燕扬冽,我……”叶怀青此刻好多好多话想对这个人说,可是喉咙就像被东西堵住了一样,一句话也说不出。 燕扬冽朝他上前一步,冷笑着问道:“你竟还敢回来?你不是要回自己的世界?” “不,燕扬冽,我,我现在想为你留下。”叶怀青喊道。 “为本王留下?”燕扬冽扬声笑了两下,又沉下声:“你算什么?你想留下让本王杀了你?” “燕扬冽,对不起,之前是我太冲动,是我不是人,但是,我对你是真心的,我并不是有意要骗你……” “你知道么,本王现在 分卷阅读39 分卷阅读39 分卷阅读40 据说你在梦里攻过我 作者:失真 分卷阅读40 据说你在梦里攻过我 作者:失真 分卷阅读40 真的很想将你千刀万剐。”燕扬冽继续上前,而叶怀青后退着,直到无路可退,只能驻足,身后是凉嗖嗖又高深的太居湖。 “燕扬冽,你怎样才肯原谅我?”叶怀青的眼里是露骨的歉意和乞求。 燕扬冽冷眼嗤道:“本王为何要原谅你?那日你那般羞辱本王,奇耻大辱所为,你想本王如何原谅你,嗯?” 叶怀青握起燕扬冽的手,咬唇道:“如果你肯原谅我,我让你解恨,只要你肯,此生永不负你,可好?” “好。”燕扬冽伸手摸过男人不敢相信的脸庞,笑了笑。 笑得叶怀青几乎颤抖不已。 然而,燕扬冽又冷下脸,瞥向高长有三米多的太居湖,道:“你从这里跳下去,本王就原谅你。” 仿佛从天堂被打入到地狱,叶怀青白着一张脸回头看了看眼下的太居湖。 回头再看燕扬冽时,凄笑着问:“如果我从这里跳下去,你就原谅我?” 燕扬冽正欲点头,就见叶怀青越过石凳,纵身便是一跃而下。 “叶,不——” “叶怀青!” “噗通!” 水花大溅,叶怀青的背影随着水流消失在了水下,不见踪影。 燕扬冽往下看去,叶怀青竟出水挣扎都没有。下一刻,他脸色大变,心想这叶怀青定是不知水性…… 又一个“噗通”,燕扬冽也跳入了湖中。 他猛吸一口气沉入水下,睁着刺痛的双眼寻找叶怀青的身影。 可是游了许久,竟找不到叶怀青。 由于憋不气了,他窜上水面,四处大喊着:“叶怀青!叶怀青你在哪里!?” 没有回应。 燕扬冽抹了把湿漉漉的脸,继续喊着。 依旧没有回应。 他方才明明亲眼看叶怀青下了谁,怎么会没有人! 燕扬冽浮在水上又吸了口气,再次沉入水下,水下绿晃晃的,味道又杂,还是没看到叶怀青的身影。 该死! 时间越来越久,燕扬冽再次窜出水面,恨恨又狠狠地打起水面上的浪花,悲鸣似的喊着叶怀青的名字。 “叶怀青,你出来,你出来本王就原谅你!!” 这一喊,忽然身后一声水花窜起,叶怀青从后头拥住燕扬冽,抱得紧紧的,他沉笑道:“王爷,你说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可不许反悔。” “你识水性?”燕扬冽陡然转过身,怒目而视:“你敢骗唔唔……” 叶怀青捧住男人的两边下颚,极力地吻了下去,仿佛多日不见的相思之苦和方才欣然的心情加之而回味。 “你,你放开本王唔!” “啪!” 燕扬冽在水下狠狠扇了叶怀青一巴掌。 叶怀青被打偏头,那力道重得嘴角都出了血,一下子染起了湖面。 燕扬冽一怔:“你怎么不躲?” 捂着火辣辣的左脸,叶怀青却微微一笑,再次抱住男人的脖子,带着满腔血腥狼吻了下去,与人四唇交.缠,至死不休那般。 “燕扬冽,燕扬冽……” 一遍喊着男人的名字,就隔着唇缝不断呼唤着。 燕扬冽止不住这样豁出去似的吻法,无奈两人又是在水里,为了不单方面被吻下水底,他也扣住叶怀青的后脑勺,大力欺吻而去,两人抵入水下,为呐喊似的呼吸,沉沉地彼此眷恋着,谁都不放手。 良久,不知多久。 水下的氧气实在稀薄,两人一同窜出水面,叶怀青顺势将人游着抵在石壁上,轻笑着低头重新贴上冰冷的双唇…… 这次,燕扬冽不挣扎了,他的力气,对上发疯似的贱人,根本起不了多大的作用,便是作罢,随人去了…… 即将落秋的季节,湖水是冰凉刺骨的,但这水中两人一刻不休赴死似的耳鬓厮磨,三磨两蹭的,随波逐浪的湖水倒发温了起来。 当然,凉嗖嗖的死水是浪不成温泉的,而是两个男人互相索取饥渴的体温变相影响的。 叶怀青肿着半边脸舔舔唇下的柔软,微喘道:“王爷,你的伤……” 这话一出口,燕扬冽果断推开人,眼里的谷欠沉了不少,可这水下的身体几乎同时被人一把握住,让他二话不说就挥起了拳头。 “你敢!” 可惜。 叶怀青眼疾手快地接下更拉进了两个人密不可分的距离,也动起了水下的手,由于俩人都强势地对抗,本就不平静的湖面动荡了起来,发出诡异的啪啪声,像是在鼓舞和催情。 耳边诱惑道:“王爷动作如此有力迅猛,想来那处的伤,应该无大碍了吧,嗯?” 燕扬冽闷哼了一声用另一只手去掐水下不安分的手,又冷笑道:“是又如何。不过这次本王,定让你尝尝那种滋味。” 说罢,俩人的身体猛得一个旋转对调了位置,叶怀青的背部被狠狠地钉在身后滑溜的石壁上,顿时一声闷疼,随之笑着眯起一只充满无辜的眼睛。 在燕扬冽转手去碰他的那处时,叶怀青忽然放软了力道,诺诺地求饶道:“别,王爷,我闹着玩呢,这光天化日的,且这湖水冰凉刺骨,待久了可是会犯病。” “你现在倒是怕了?”燕扬冽压低声音道,不过手下没了动作。 叶怀青轻笑了两声,轻声细语带着哄骗道:“不,说到底是这水里不太行得方便。王爷,不如我们去床上一较高下?” ☆、31、吃醋 燕扬冽悻悻着怀疑,没有吭声。但觉着叶怀青说的有道理,且他现在非常想要将人淋漓尽致地报复一番,於是两人双双游上岸边。 这上了岸,燕扬冽先发制人,一个俯身将措不及防的叶怀青打横抱起,边疾步边说道:“今夜本王便圆了你的房,哼。” 叶怀青老老实实抱着脖子,这会儿小媳妇儿地依偎在男人的怀前,在人看不见的地方勾起唇边悠悠的阴笑,像是女干计得逞后的炫耀。 夜黑风高,一张楠木床上嘎吱嘎吱作响,叶怀青高抬身下人的双腿架在肩头上,下面前后勤劳又快速地进攻着,骤起时落的却另一个男人强忍而恼悔的口申吟声…… 这该死的混账! “王爷,你这里吸得我好紧,我真想一辈子就在这样永远不停下来……” “你,住口啊!” 叶怀青一个用力深入,再猛烈地往那深处来回吞吐,满头大汗的同时望着男人被刺激到敏!感点而达到高!潮时□□的表情,缓缓勾开唇边满足的弧度,再是俯身迎上男人张合的双唇,不断碾转。 耸动间,床幔徐徐落幕,烛光倒映着榻上相互交.缠的两具依旧对抗不休的躯体,时不时发出性!感的暴怒,时不时有人掩耳般的轻笑,能让人在心间发痒。 “王爷,我们来日方长……” “啊…嗯 分卷阅读40 分卷阅读40 分卷阅读41 据说你在梦里攻过我 作者:失真 分卷阅读41 据说你在梦里攻过我 作者:失真 分卷阅读41 唔……” 叶怀青,本王迟早要你加倍偿还今日的所作所为!! 一月后,大雪将至,门外却早已堆满了雪色,淹没了落败的秋景。 今日清晨阳光正好,温暖如春,积雪逐渐开始融化。 燕扬冽从门内打开窗户,卷进一阵寒风,扑面而来,是刺骨骨的冷意打遍全身。 这时,一件貂毛大衣从身后遮了过来,一双有力的臂膀穿档而过箍紧了他的同时把脑袋搁在他的肩上,嘟囔道:“不冷么,开这么大的窗户,嗯?” “你若是冷,就放开本王。” 叶怀青叹了声,还是松开人去关窗户。 燕扬冽冷哼一声便出了房门,穿廊而过被合上的窗门。 叶怀青又是一声无奈叹下,忙出门追上,边喊道:“王爷,燕扬冽,你走慢点,这是要去哪儿?” 燕扬冽充耳不闻,越走越快。 为什么都处了这么久,性子还是这般冷漠,到底是上了床的时候热情…… 叶怀青加快脚步追上,却不料燕扬冽忽然停下脚,原来是一处空地开出了腊梅花,很是鲜艳。 “王爷,怎么样?这株腊梅可是我从江国府一月前刚弄来的……” “哼。” “……” 燕扬冽朝那腊梅翻了个白眼过去,转身便继续走。 “王爷,燕扬冽,你最近是怎么了,老是阴阳怪气对我发脾气。”叶怀青走在右手边,啧然。 “本王阴阳怪气?”燕扬冽冷冷反问:“你怎么不说自己闲得慌?” 叶怀青耸耸肩,边走边说:“这不我是王爷的小妾么,只晓得如何服侍王爷,自然比不得王爷日理万机。” 其实,燕扬冽指的不是字面上的“闲”说叶怀青无所事事,而是这人在王府里闲不住,成日往江国府里跑,还搬着花花草草,说些他听不懂的话,让他心情极为不悦。 叶怀青这么一不正经,燕扬冽冷着脸又重回书房。 叶怀青弄不明白了,难不成那事情还没气消? 不应该啊。 没办法,只能又追回去。 书房里,燕扬冽不知又摊开宣纸,执笔开始写字。 燕扬冽的毛笔字写得有力又大气,端庄极为工整也很苛刻讲究,总之在叶怀青眼里,看多了就是和人一样帅。 不过这会儿写的字一如既往地赏心悦目,但上面的内容,让叶怀青眉头一拧。 叶怀青迅速抽走男人握在手中的毛笔,不满道:“燕扬冽,你到底是多想休了我?这种陈年芝麻烂皮的事,你为何总惦记着念念不忘?” “是你不守妇道。难道本王不该休?” “不守妇道?”叶怀青皱眉,撑在案台上,看着燕扬冽目不转睛问:“王爷,我是男人为何要守妇道?” 燕扬冽嗤了声:“你自己心里清楚。” “对了王爷,我今早我从外头带了些你平时最爱的小吃,我去拿给你尝尝。” 说着,叶怀青风一般窜门而去。回来时,手上带了一碗臭豆腐。 燕扬冽鼻子一皱,顿时捂着嘴恶心干呕地厉害,脸色都吐到发绿。 叶怀青一愣,忙上前给人拍背。结果,他一过去,燕扬冽倒吐得更厉害。 “把你手上的,给本王扔了!”燕扬冽顺着喉咙吼道。 叶怀青果断扔掉,还给人倒了杯热水。燕扬冽指了指案台边一角放的小盒子道:“那里面有酸梅,你放到水里再给本王喝。” “哦。”叶怀青自己叼了一颗,又往热水里放了一颗,再递到燕扬冽手上。 燕扬冽正欲喝水的时候,叶怀青一口吐出嘴里的酸梅:“呸!哇塞,酸死了,舌头都麻了一圈。燕扬冽,你怎么好这口?不酸啊?” 其实酸梅泡在热水里会更酸。 燕扬冽一口喝完,面无异色道:“不酸。” “不是吧,你最近都在吃这个?”叶怀青问。 “嗯,吃些酸的,舒服。” 叶怀青听了,面色古怪了一下,然后伸手摸了摸燕扬冽的肚子,笑道:“王爷,你该不会是有种了?” 燕扬冽瞥了人一眼,不予理会。 不过,那酸梅真不是一般人能吃得下去,除了孕妇。这让叶怀青有点难以理解。 话说按男性.的生理构造,是生不出孩子的,但燕扬冽能吃的下酸梅,还不觉得酸,不是舌头有问题,那就是…… 不会吧,这都可以? 第二天,叶怀青担心燕扬冽的舌头出毛病,便把府里德高望重的老大夫带过去给燕扬冽把脉。 当时燕扬冽是拒绝的,说他没事瞎担心。 结果这老大夫手一摸下去,吓了一跳,连忙又把了一次脉。 之后大惊失色地扑通给跪下了,双手哆嗦:“王爷,三公子,恕草民医术薄浅,这王爷……” 叶怀青扶人起来,皱眉问:“一把年纪了卖什么关系,快说,王爷的舌头怎么了?” 王爷:“……” 老大夫欲言又止,吞吞吐吐:“这,这王爷的舌头没问题,但这脉相……草民不敢说……” 燕扬冽抿着茶,只听叶怀青急了:“王爷到底怎么了?你快说,不说我让王爷砍了你,信不信?” 燕扬冽:“……” 老大夫又一顿跪下:“三公子饶命,王爷饶命,草民这就说,这就说,王爷,王爷得的是喜脉!” 叶怀青:“我特?” 胡扯!燕扬冽一口水差点呛过去。 叶怀青又问:“你再说一遍,敢胡说八道,我让王爷灭你九族。” 燕扬冽:“……” 老大夫吓得不轻,又是一阵饶命道:“草民行医多年,妄不会搭错喜脉,王爷,三公子饶命!” 叶怀青下意识摸向燕扬冽的肚子,没摸到什么游泳圈,摸到一半被燕扬冽打了回去。 “你退下吧。”燕扬冽摆摆手道,全当是叶怀青闹的笑话。 “多谢王爷不杀之恩。” “慢着。”叶怀青拉住老大夫,问道:“老大夫,这王爷真的是喜脉?” 这老大夫见三公子还是不信,便问:“三公子,王爷最近可是喜好酸食?” 燕扬冽:“……” 叶怀青小鸡啄米。 “那可近来清早恶心干呕,食欲不振?” 叶怀青看向燕扬冽,此时的燕扬冽眉头深皱,显然是了。 “王爷,若所有症状都是符合,那是喜脉绝对没错,也已经有一个月了。只是这男人生子……” “出去。”燕扬冽对着老大夫肃然道。 “是,草民告退!”老大夫提起医箱就往外跑。 叶怀青又摸上燕扬冽的肚子,欣喜道:“王爷,我们要有孩子了!” 燕扬冽一巴掌打开小腹上的手,冷眼道:“你还真相信那老瞎子的鬼话?” “我相信!”叶怀青坚定道:“王爷 分卷阅读41 分卷阅读41 分卷阅读42 据说你在梦里攻过我 作者:失真 分卷阅读42 据说你在梦里攻过我 作者:失真 分卷阅读42 ,我都能从另一个世界过来,您就有身怀六甲的可能。” 燕扬冽眼皮一跳:“有我也不会生。简直奇耻大辱,笑话。” 叶怀青低头吻了吻男人的唇,恳求道:“王爷,怎么说都是我们的孩子,若王爷不想让外人知道,届时孩子出世时,我们找个没人的地方,可好?” 燕扬冽没有说话,陷入沉默。 “燕扬冽,那是我们的骨肉。”叶怀青抱住男人,紧了紧手臂:“王爷,我说过,此生绝不负你,定是说到做到。燕扬冽,让孩子出世,你要我怎样的可以。” 燕扬冽微不可闻地叹下,嗯。 “孩子跟你姓。” “废话。” “女孩随我。” “滚。” 叶怀青再次咬上男人的唇,眼里都是笑意:“我不走。王爷,让臣妾服侍您一辈子,可好?” “……” 窗外的冬雪下了厚厚一层,转眼迎来开春之际。 日复一日,叶怀青看着燕扬冽的肚子一天天壮大,都快有西瓜那么大,原先还有一丝的不确定,全被当爹的欣慰冲得一干二净。 而同样不相信的燕扬冽时常摸着肚子孕吐,一边生不如死,奈何又不能亲手了结这腹中的玩意儿,内心恨然却也着实无奈。 其实,当年他还身为太子之时,曾在藏书阁惊鸿一瞥过一本□□史册,上有记载太上皇在平德年间曾因不慎遭女干人所□□,也是有过这般身孕,只道那时顾及龙面,不得已将腹中胎儿堕之。 事到如今,原来男儿身亦能孕生…… 今日外头闹集市,叶怀青出门给燕扬冽买冰糖葫芦,顺便也给自己解解馋。 谁知,半路上撞上了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头,捡走了他的钱袋。 正当他要回钱袋时,这个老头问他:“公子,您近来是觉得日子疲劳,清晨起身时脱发较多,还有些白发,去年冬寒,可是感觉脚趾无因胀痛,却无表象?” ☆、小结局 叶怀青一愣:“老人家,你怎知?” 老头淡淡笑了笑,拍着叶怀青的肩膀,微微一叹:“年轻人,三年大限,你且珍惜。毒髓无良,金修一见,亦无回天之术。” 说罢,老头就喝着自己的酒葫芦走了。 三年大限,毒髓无良,金修一见,亦无回天之术…… ……金修? 当叶怀青明白其中之意时,回过身,老头已然不见,而他脸色大变。 他活不过三年了么…… 回到王府,叶怀青两手空空,燕扬冽问起糖葫芦时,半天没反应。 “你怎么了?神情如此木讷?”燕扬冽问。 “有、有吗?”叶怀青摸摸鼻子,道:“没,刚才回来的路上看到一个小女孩特别可怜……” 燕扬冽又问:“你不是出去买糖葫芦,糖葫芦呢?” “嗯?”叶怀青抓抓手,抓了两把空气:“哦,哦,大概被谁吃了……” “……”直接说自己吃了不就完了。 夜下,叶怀青睡不着,满脑子都是白天遇到的那个老头说的话。 侧头看了看身边的燕扬冽,还有那未出世的孩子,他心里一酸,忍不住在燕扬冽的脸上轻轻啄了啄,没种地落下唇边的泪点。 燕扬冽,怎么办? 哪天我不在了,你会恨我么? 你一定会恨吧。 说好了一辈子,却不能陪你到白头了呢…… 一个翻身起来,蹑手蹑脚地走到窗边,叶怀青抹了抹唇角的湿润,凄声一笑。 不是还有三年么,哭什么。 他拂了拂胸前的头发,几缕隐藏的银色发丝此时却在月光下,显得透亮无暇。 忽然他想起一件事。 西陵王之前给他的信。 若是真的,算算过了今年开春,刚好一年。 闭了闭眼,叶怀青回头看了看燕扬冽,咬紧下唇。 再过四个月,孩子快出生了。 若燕扬风没有骗他,倘若一年之后真要开战,燕扬冽这般如何应付地过来? 倘若他去了西境,说不定还能拖延些时间,待燕扬冽生下孩子…… 倘若是假话,那么,注定这个梦被破碎,他又能如何? 翌日。 “王爷,今日跟我对弈一局如何?” “你若再输,会如何?” “这次,我不会输。” 王爷。 来生若有两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此生负你,万劫不复。 三月后。 这日燕扬冽一早醒来,发现枕边空空如也,枕上还落着些许白丝。 他皱了皱眉头,这贱人平日里游手好闲也不见得比他劳累,怎的近来脱发得如此厉害也增添了白丝? 扶着凸出的肚子黑着一张脸下床,燕扬冽心想着人又哪里风.流快.活去了,内心生起一团愠气。 不过想起那人胸前的两道箭伤,他又沉沉一叹,气又消了下去。 走到桌边想喝口茶水,却发现茶杯底下扣着一张信封,是给他的。 拆开信封,纸张褶皱应是被水晕开后的痕迹,信上三言两语,字迹歪歪扭扭,显然是不会毛笔字的杰作。 但一看内容,燕扬冽脸色大变,顿时风一般冲出了房门。 路上碰到杨栀,杨栀还没开口就被燕扬冽快步撇到一边,二话不说传来御鸿就上马,也不顾此时挺着肚子不比当年勇。 “王爷,你上哪儿去——”杨栀担心地在后头喊着,火烧眉毛之际也牵了匹快马赶上去。 “王爷,你别冲动,小心肚子里的孩子!” 燕扬冽满脑子都是信上叶怀青不辞而别的内容,心里怒不可遏。 王爷,看到这封信,你一定很生气,但是孩子要紧,歇了吧。 你放心,我只是出去走走而已,两年后一定回来。 王爷,天冷,记得添衣加被,别老发脾气,对身体不好。 对了,走之前都还没给孩子取名字,要不王爷您全全都代劳好了,叫什么都可以。 王爷,保重。 叶怀青 叶怀青,你去哪里!? 你到底要欺骗本王到什么时候!! 燕扬冽快马加鞭,很快就冲出了王府,由于马上震动地厉害,肚子不慎就疼了起来,想是动了胎气。 王爷,只要你肯,我此生定不负你…… 放屁。 燕扬冽的脸色越来越苍白,他不知道叶怀青去哪里,他也不知道要去哪里,就那么横冲直撞地一路前奔。 “王爷,你的身子会受不住的,王爷,王爷——”杨栀紧追跟上,此时路上已有点点血迹,这让他大惊失色。 那肚子的孩子…… 这时,御鸿不知怎么的,燕扬冽一个翻身落下了马,整个人下腹疼得面目扭曲,身下已是湿漉漉的红色浸染了一片血地。 他恨 分卷阅读42 分卷阅读42 分卷阅读43 据说你在梦里攻过我 作者:失真 分卷阅读43 据说你在梦里攻过我 作者:失真 分卷阅读43 恨地捶了两下拳头,只道这肚子疼得跟被人捅了十来刀似的,无法忍受。 孩子,他和叶怀青的孩子…… 可是叶怀青一声不吭走了,不要这个孩子! 当初是他要留下的,现在他不要了,他还留着作甚!! “王爷,您的肚子……血,好多血……”杨栀一下马几乎是朝燕扬冽扑过去的,看到燕扬冽身上都是血,脸色也没比当事人好到哪里去。 燕扬冽此时已无法动弹,只能强忍着疼痛喊道:“快,快把他拿出来,我受不了啊……” 拿、拿出来? 杨栀傻了。 这要怎么拿出来,不应该生出来么王爷? 耳边听着燕扬冽的痛呼惨叫,杨栀没有接生过的经验,完全束手无策,直到燕扬冽居然不要命地拿拳头去砸肚子,顿时整个人吓了一身冷汗,忙阻止。 不管了,救命要紧! 杨栀四处转了一圈,还好是在荒郊野外,周边没有人,於是咬死牙关就脱下燕扬冽的裤子,还羞赧道:“王爷,对不住了,您忍忍!” “你,你干什么!”燕扬冽喘道。 “王爷,你用力看看……”杨栀打开燕扬冽的双腿时,发现小孩儿的头都出来了,顿时道:“王爷,小世子的头出来了,您再用力,快,王爷!” 燕扬冽疼得脑子嗡嗡作响,哪里听得进杨栀的话,就顾着痛呼,拽着草皮挣扎不已,有一气没一气地喘着,差点背过气去。 杨栀就见那婴儿的头顶卡在里头转来转去怎么也不肯出来似的,担心捉急地又看了看燕扬冽疼得一脸死去活来要晕过去的样子,手足无措间除了喊王爷你别晕再用力之类的话,脑子都快慌乱一锅汤了。 “王爷,属下求您再用点力,小世子就快出来了,王爷……” 燕扬冽用力一捶着草地,叫出了声,同时,只见杨栀欣喜地忙扶过探出上半身的婴儿往外小心翼翼地那么一拽,小世子就出来。 顿时一阵洪亮的哭声贯穿在冷嗖嗖的风中,阵阵凄凉。 杨栀掏出匕首,手起刀落,割断了那血淋淋的脐带,而燕扬冽在孩子一落地,就昏过去了…… “王爷,王爷……”杨栀将孩子用衣服裹起来,忙抱到燕扬冽面前,结果看到燕扬冽面无血色地闭着眼,手里的孩子差点丢了出去。 燕扬冽再次醒来,身边安安稳稳躺着一个白里透红的婴儿,眉目间和燕扬冽相似得很,倒也有几分叶怀青的柔情。 “王爷,您终于醒了!”杨栀当场心酸地抹起眼泪。 然而燕扬冽看着身边的婴儿,却冷冷道:“这个东西,给本王拿走,本王不想看见他!” “可是王爷……” “扔出去!”燕扬冽抵吼一声,就大手抓过哭泣的婴儿往床下扔。 杨栀吓得一喊:“不,王爷不可以!!!” 两年后,有幸归程。 这一年冬天,似乎来得特别迟。 王府门前外,堆了厚厚一层雪,有个小孩儿一个人坐在雪堆上,穿着棉布开裆裤,脖子上挂着一枚龙纹玉,也不觉得冷。 一个满头银发的男人一顿一顿地走到小孩儿的面前,缓缓蹲下,他轻轻一笑,小孩儿也冲他露齿一笑,玩儿得特别开心。 “你不冷吗?儿子。”男人笑着问。 小孩儿歪了歪头圆溜溜的眼睛眨巴眨巴着,软糯地问:“你是谁啊?” 男人把小孩儿抱进怀里,终忍不住红了眼角,却怎么也无法回答。 小孩儿又问了一遍。 他轻刮着小孩儿的鼻尖,笑而不语。 “你不要哭,扶青难过。” 扶青,燕扶青,好名字。 男人笑了笑:“嗯,不哭,扶青真乖。” 这时,一个少妇从王府内出来,一看到男人,顿时落下了泪:“主子……” 男人微微一笑,把孩子抱给少妇:“下雪呢,多看紧孩子,可别丢了。” 顺手取走了小孩儿身上的龙纹玉。 “主子,主子你这是……你的头发,怎么全白了?” 男人没有回答,另答道:“回去吧,别告诉燕扬冽我回来过,好吗红云?” 红云抓住转身的男人:“主子,你要去哪儿?你不去看看王爷吗?王爷一直念着你……” “不了。”男人犹豫地摇摇头,再强调一遍:“别告诉燕扬冽,我回来过。即便要说,一个月后再说吧。” 说罢,男人就离开了。 能看到燕扶青,他很满足了。 那个人,相见不如不见,不见…… 一年前,寒来暑往,秋落冬来。 西王府,袭卷落叶,漫天飞舞。 有一男人一夜之间满头银发,正与西陵王对弈。 男人还是输了,他说:“没想到,王爷棋艺大增之快,还给发扬光大了。” “本王,事事不在下风,到底输在哪里?” 男人淡淡道:“王爷乃真君子,但也小人,不是?” 哼。五年前,西陵王囚禁了叶怀青两年,百般折磨,只因缺爱。 西陵王拂过男人的银发,摇头道:“你果然不是那个人。” “那是自然。”男人伸出手:“王爷,收手吧,就当或许继我走后,给我留个念想,可好?” “也罢。” 江国府。 “好久不见。”叶怀青摘下帽子,满头银发倾斜而下。 江淮雪一愣:“怀青?” “怎么,不认识了?” “你的头发?” 叶怀青叹道:“我的头发不重要,有样东西给你我就走。” 递到江淮雪手上的,是从西境带回来的兵符。 “你这两年,难道去了西境?” “嗯。兵符归还,此后,西陵王不会再造反。”叶怀青淡淡一笑:“今年的雪景似乎很美,我想去金陵看看,不知道能不能看得见……” 一月后,燕扬冽找上江淮雪:“他人呢?” 江淮雪道:“他已时日不多,去了金陵,他说想看看那里的雪景。” 於是,策马扬鞭,燕扬冽赶到金陵。 当他赶到时,正是大雪纷飞,一湖畔,有人蓑笠独钓,是一年迈的老翁。 燕扬冽在雪地找了很久,没有看到叶怀青,於是上前问老翁。 老翁看着男人笑了笑后,缓缓闭上眼,手中的鱼竿这才掉落,一头栽进男人的怀中,随着蓑笠失落,满头银发丝丝垂下,露出一张极为苍老而熟悉的面目,在大雪中飘零。 燕扬冽撑开老翁,只见老翁的腰间挂着一枚龙纹玉,霎时骤缩瞳孔,眼角沾着的雪点随泪液滑然掉落,近乎发颤的双唇无法吱声,下一刻,死死抱过老翁埋面才开始逐渐哽咽。 “怀青,怀青……!” 王爷,对不住了。 ☆、大结局 “叶队,叶 分卷阅读43 分卷阅读43 分卷阅读44 据说你在梦里攻过我 作者:失真 分卷阅读44 据说你在梦里攻过我 作者:失真 分卷阅读44 队?” “嗯,嗯?怎么了?” 好像有人在叫他,叶怀青脚下一顿,身体轻轻一滞愣间,低着头已然站在一堵房门前浑然不知,后肩同时突然被人用力掰过,才莫名扭过头,神情明显恍惚。 身后的同事小陈指了指前头的门板,有点郁闷道:“这门都还没开,叶队你这是打算鬼穿墙?话说,叶队你最近精神总不在状态,是不是家里出什么事儿了?要不,回头还是跟领导请个假回去休息几天?” 叶怀青豁然回头看了一眼前方,就差两公分的距离,要不是小陈及时拉住他,他的额头就要撞上了。 暗暗在心里呼了口气,然后又搓又拍了几下脸,他有些尴尬着回答:“没事儿,别乌鸦嘴的,只是最近手头上事情有点多,晚上没睡好而已。走吧,进去看看。” 小陈拧着门把,边说:“哦。不过叶队你工作太认真了,经常熬夜对身体不好。” “嗯。”叶怀青淡笑一声。 自从一月前的清晨里骤然惊醒,到现在,他还是经常分不清现实和梦境。 那个梦境,太真实了。 从自以为是的魂穿到自己死去,燕扬冽,这个名字,在他脑海里几度盘旋,深深扎了根一样,挥之不去。 在现实的世界好像浑浑噩噩的,一个月了,每天睡觉醒来,都感觉是梦回初醒般,他总会以为自己还在那个架空古代,一张楠木榻上,身边枕着他的爱人,圆鼓鼓的肚子窝着他的骨肉…… 他始终,忘不了初见那人时愤然的心情,经历过种种后身心仿佛千穿百孔般的温存和眷恋。 他清晰地记得,那人被冰封似的桀骜冷峻的眉目,刚毅俊朗的轮廓,总是嘲讽他的神情带着唇边熟悉的冷笑; 他也总想起,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他看着那人因逐渐壮大的肚子满目幽怨却无可奈何的眼神,明里暗里都流露出欢喜却也内疚的心思; 也难以忘怀,他死前最后看到那人爱恨交加而绝望的面目,耳边久久的哽咽与悲情。 他知道,自己不仅违背对那人许下的承诺,也辜负了那人余世爱恋,还有那个他没来得及守护的孩子。 但是,一切都不是他心愿的。 然而再一次睁眼,陌生却又久违熟悉的现代回归到他的视线中,里里外外他在自己的房子里穿梭,却找不到任何一点他在大燕存在过的痕迹。 仿佛一切只是一个梦的真实,眨眼间烟消云散,什么燕九国王爷,什么皇帝国师,消失得一干二净。 这心里,空落落的,仿佛被挖走了什么重要东西似的,也更像是一个饱满的瓶子被捅破,什么都没有了,就在梦里的死亡,被带走了生命知觉和他曾经拥有过的一切。 在现实与梦境的边缘徘徊,他的生活全被打乱了,每天像行尸走肉一样,又似浮木漂浮在海上不知归路,哪里都不对,倒是梦里身处的古代才是他该呆的地方,而现实才梦…… 众人进了房门,一股干涸了的血腥味扑鼻而来,好在在场的所有人都带了口罩,闻得不是很恶心。 但在所有人看到案发现场,也就是客厅中央躺着的尸体时,各个浑身一震,有的惊瞪着眼几乎傻在了那里。 那是一具面部全非的尸体被剁成了零零散散的肉块摆在一起,每块肉块都像是烧烤碳上从串烧上咬下一块骨肉相连的烤肉,半生不熟,待干的血液凝聚成血泊渗着灰白色石砖,看得实在让人触目惊心。 数了数那些大小不一,长短不同的尸块,发现一共13块,内脏全部被堆成一个爱心形状,四肢及躯干被摆成两个血淋淋的“死亡”字体。 据现场法医初步尸表临检,死者断定是一名男性,面部严重烧伤,是被浓硫酸浇蚀窒息死亡,全身被颅脑上插着的杀猪刀剁成单一的肉块,而男性.生殖器官不翼而飞,凶手屠杀情节严重,显然是一起变.态的刑事案件。 法医在检查死者的头颅时,发现死者张成僵硬o形的口中,居然塞着被煮熟的男性.生殖.器官,场面让人不得作呕和汗颜。 而后勘察完现场,此案便被移交到刑事局进行展开调查。 这是叶怀青沉甸甸又是轻飘飘的日子以来,接触过手法最为恶劣残忍的凶杀现场的命案,整个人当场面色青白,又因近来身体不适,病倒了。 住院期间,叶怀青躺在病床上,虚弱得跟个禁不起折腾的瓷娃娃,看着眼前挂着的盐水,望眼欲穿似的,一动不动。 某日,主治医生查房时,一个精神科专家的到来,让叶怀青抑郁黯淡的双眼顿时一阵回光,几乎像是诈尸那般瞪着那名专家,满脸震惊。 而那精神科专家也是真真一愣,插在白大褂口袋里的手猛得抓紧了拳头。 不过随之在叶怀青一声哽咽又微不可闻的呼唤下,扯着唇角微微一笑。 “燕扬冽……” 主治医生不禁疑惑,看了一眼病人转而顺着病人的目光看向专家,只见专家往日的冰山脸此时就像旭日东里如沐春风的绽开着的梨花,简直惊艳了病房里的所有人。 下一刻,就见叶怀青抖然一个起身扑进专家的怀里,嚎啕大哭了起来,那哭声,就像闷雷擂过的强音,吓坏了病房里的所有人,疑惑又同情。 主治医生问专家:“你认识这个病人?” 专家摸着埋在他胸前抽泣的男人,摇摇头,却又说:“我的,梦中情人。” 数日后,咖啡厅。 “两位先生,这是你们点的咖啡。” 两位先生前后道了声谢,女服务员笑了笑,然后朝右手边眉目冷俊的西装男抛了个媚眼。 西装男没有理会,抿着咖啡冷着一张扑克脸,直把女服务员满眼伤心地托着餐盘离开。 扑克脸对桌的男人窃笑地面部一抽,心里更是得意。 “你笑什么,三叉神经抽了?”西装男放下咖啡面无表情问。 叶怀青摸摸脸,没回答,就撑着下巴,一动不瞬地瞅着头发干练的帅气西装男,手里的小勺子不断搅拌着咖啡发出清脆刺耳的碰撞声,随着搅拌的速度越来越来,一股怨气逐渐拢聚了整张俊挺的脸。 自从他出院,领导就给他批了假,而他一出院就去找那天来病房查房的精神科专家。 但这位专家意味不明地抱了他之后,几次三番翻脸不认人。 这让他很苦恼。 西装男皱起眉头,抱臂往身后的背椅靠去,然后与人目不转睛地对视,性.感的薄唇被抿得有点紧。 气氛,死寂般安静,除了缓缓消停的碰撞声。 面面相觑的目光完全摩擦不出火花,叶怀青感觉此刻自己像是审讯室里的犯人被警察安安静静审视似的赶脚,终受不了地停下手上的动作,再是曲起手指在玻璃桌面上敲了两下 分卷阅读44 分卷阅读44 分卷阅读45 据说你在梦里攻过我 作者:失真 分卷阅读45 据说你在梦里攻过我 作者:失真 分卷阅读45 。 西装男挑了挑眉,沉默不语。 叶怀青忍不住问:“喂,你真的不认识我?” 西装男摇了下头。 叶怀青炯炯又问:“那那天在医院里,我投怀送抱,你为什么不推开我?” 西装男又抿了口咖啡,这才开口淡淡回答:“你知道,我是精神科的医生。在医院里,无论怎样的病人,在我眼里都是上帝。而根据医院的规章,要以病人的生命安全救死扶伤,我不推开你这是我的职责所在。况且,你当时情绪很不稳定。” “那你当时为什么还说我是你的梦中情人,嗯?” 西装男简单哦了声,表情淡然:“叶警官,每个人都有对自己的未来具备理想型的情感对象,这没什么,我想您应该也有。” “所以说,我是你未来理想的情感对象?”叶怀青欣然问:“你是gay?” 西装男顿了顿,说:“叶警官,gay这个词,只是形容词。” 叶怀青忽然拍桌而起:“你别再狡辩!燕扬冽,你明明认识我的,为什么要一再否认?” “看来,叶警官的病情似乎还没有完全好转。”燕扬冽站起身,向人递出去一张名片,不咸不淡说:“这是我的名片,如果叶警官有需要做关于精神方面的问题或者检查,可以随时到上面的地址找我。我还有事,先走了。” “你给我等下!”叶怀青顿然抓过男人的手,内心有些崩溃:“你把话说清楚再走!” 燕扬冽无声叹了口气,就背着面说:“我们刚才已经说的很清楚,其实我们并不认识,只是萍水相逢,叶警官。” “萍水相逢?屁。”叶怀青身体一紧,咬牙道:“燕扬冽,那个时候,你也是一眼就认出我的,当时你看我的眼神不会撒谎!我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是你,那种感觉,不会有……” “叶警官。”燕扬冽撒开胳膊上的手,侧过头的时候,冷冷地斜视着:“有病得及时治,别浪费我的时间。” 说罢,掉头就大步流星离开。 “燕扬冽,如果你还在怪我那时候不告而别,你说啊,我承认我食言了,对不起你,可是…可你明白的,我当时是有的苦衷的!!”叶怀青不顾周围人群异样的目光,朝着燕扬冽的身后喊道:“到现在,你为什么就不能给我一次机会解释!?” 解释? 解释是因为当时自己快死了,所以留着最后一口气不顾一切地抛家弃子为国家舍身取义? 真是光荣到五体投地。 燕扬冽在心里这样冷笑,转而笔直出了咖啡厅,留下叶怀青一个人在原地绝望。 “看什么看?”叶怀青瞪了周围一眼:“没见过失恋的人民警察啊!!” 众人一阵唏嘘,不过也挺同情的,各个的眼神像是在看神经.病。 第二天一早,叶怀青不死心,照名片上的地址去了一家私人会诊院。 烈日当空,当外诊的燕扬冽回到办公室,打开门走了进去,一抹熟悉又修长挺拔的身姿跳入他的眼帘,不禁眉头皱得死死的,很不想待见的那种。 叶怀青听到开门声,想也没想就转过身。看到门口一身白大褂的燕扬冽,脸上的表情是难以形容的沉默和疲惫,显然是等了很久。 叶怀青双眼下是浓重的黑影,那张憔悴的面容,一看就能猜到是失眠造成的后果,燕扬冽这心下一软,脱下白大褂便去倒水。 叶怀青见人视他如空气,燕扬冽走哪儿,他就默默跟到哪儿,生怕眼前人人间蒸发似的。 燕扬冽倒了两杯水,一人一杯,说:“坐吧。” “你……”叶怀青愣了一下。 “如果你不想坐,那就站着。”燕扬冽没什么表情,顾自走到沙发上坐下。 叶怀青握着暖暖的一次性水杯紧了紧,然后走到燕扬冽面前坐下,一脸欲言又止。 燕扬冽翻看着大腿上的病例,一边漫不经心问:“你哪不舒服?” “我没有不舒服。”叶怀青回答。 “那你来干什么?就只是想口水?” 叶怀青摇摇头,目不转睛地看着人,轻轻叫了声王爷。 燕扬冽眼皮一跳:“打住。看来你病得不轻。这样吧……” “我没有病!你到底要我说几次!?”叶怀青窜得起身,脸色很难看。 “你先别激动。”燕扬冽示意人坐下,又说:“算了,你有什么事一次说清楚吧。” “你真的,不认识我?”叶怀青问。 “是。”燕扬冽肯定道。 叶怀青看男人毋庸置疑的脸,内心的感觉不禁摇摆起来。 可是这个人,近在咫尺,同样桀骜冷冽的眉目,明明就是燕扬冽,不过头发短了点,穿得现代化了点。可无论是扑克脸,说话的方式还是态度,都和梦里的如出一辙。 “你真的,不认识我吗?”叶怀青又问了遍。 但看着燕扬冽面无异色地回视着他,他越来越没有底气。 那个梦,虽带着逼真的疼痛,但眼前这个燕扬冽,现在看着真陌生。 难道,真是他精神方面出了状况? 男人重复问,第二次显然没有先前那样信誓旦旦的质疑,而眼里充满失落,燕扬冽动了动嘴,心里虽然难受,但还是犹豫着又回答了是。 闻言,叶怀青缓缓垂下长睫也低下了头,看不清脸。 良久,两行晶莹的泪水滑落,顺着下颚滴落在手上,啪得两声,在寂静的办公室显得很是清晰,而那肩膀也开始颤抖起来。 原来,那真的只是个梦,一个过于现实而残忍的梦。 燕扬冽见着那一颗颗滚落的泪滴,不觉心口一揪,抬了抬手,本想递出纸巾什么的,但顿了顿又落了下去,再是没动,就看着男人很小声地呜咽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呜咽声稍稍沉静了下来。 叶怀青抹了把眼睛,手背上都是湿漉漉的泪液,然后动了动嘴,落下一声抱歉。 待燕扬冽准备应声时,叶怀青抬起了红通通的眼对上他的视线,那是道不清的悲色和绝望。 转眼,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过后,办公室的门被啪得一声关上。 燕扬冽闭了闭眼,呼吸一顿,他站起身想说什么,却又含在了嘴里,就望着紧闭的门垂下长睫。 一路奔出了私人会诊院,天有点蒙蒙雨,行人不断减少,叶怀青恍恍惚惚走在马路上,行尸走肉般闯红灯,还差点被撞车挨人骂,整个人失魂落魄。 为什么,要让他做那样一个梦? 他爱的人,在现实里幻灭了。近在眼前,却不是那个人。 从始至终,不过他一直活在梦里而已。 燕扬冽,这是不是我不辞而别的代价? 走到十字交叉路口时,一辆大型货车朝一个拐角呼啸而来。 叶怀青漠然侧过 分卷阅读45 分卷阅读45 分卷阅读46 据说你在梦里攻过我 作者:失真 分卷阅读46 据说你在梦里攻过我 作者:失真 分卷阅读46 头,也停下了脚步,就那么盯着货车按着喇叭冲向他。 这一刻,他想着,如果在现实世界死了,那么他是不是就能够回去? “叶怀青,危险——” 忽然耳边响起一抹熟悉的声音,同时他的身体也被猛然抱住,然后随人摔了出去,有惊无险地避过货车。 落地的那一瞬间,天旋地转,叶怀青以为自己死了,感觉身体好疼,疼到就要灵魂出窍。可当他才闭上眼时,有人却拍打起他的脸,那声音带着颤抖和愤然,一遍又一遍叫着他的名字。 这种感觉,好像梦里他死去的那时,燕扬冽也是这样叫他的。 是那样的哀伤和痛恨。 “叶怀青,叶怀青,少他妈装死,给我把眼睛睁开,听到没有!” “叶怀青!!” …… 骤然睁开了眼,眼前是燕扬冽熟悉的面孔,他一时间定住了神。 四周围了不少人,窃窃私语,可他一句都听不清。 燕扬冽见人睁开了眼,却神情呆滞,眼神涣散,好像跟丢了灵魂一样,心下一咯噔,想来被刺激得够呛,不觉内疚了起来。 最终,妥协地沉声道:“你不是要跟本王解释么?现在本王给你一次机会解释。五秒的时间,五、四、三……” “对不起。”叶怀青艰难地张了张口,眼泪就悄无声息地从眼角落了下来:“燕扬冽,我是真的,很爱你,到我死的时候……” 顿了顿,撑起上身,就当着所有的人面颤抖着双唇,小心翼翼地贴上那紧紧抿着的唇瓣。 又说:“对不起……” 叶怀青,本王曾暗誓,定要你加倍偿还。那么现在,你的痛苦,本王看到了。 燕扬冽张开牙口,直扣住男人的后脑勺,在大街上堵上男人的口唇,近乎疯狂地掠夺那口中每一寸粘膜…… 作者有话要说:  这才是真正的结局!应该不算以为烂尾吧,其实最初的结局设定就是这样…… 一共十万多的字,怎么说,一个学医的人破天荒写生子文,好刺激,好酸爽。不过,文文完结后从头到尾看了一遍,感觉剧情好空洞啊,跟原先的设定出入挺大,有点遗憾==。 其实之前在七万多字的时候卡文卡了三天,简直泪崩,但放弃了有违初衷,后来看到读者亲的评论支持,最后带着难以描述的心情让受受去把王爷给攻了,攻得好心塞,攻被受受那什么的时候我都要以泪洗面了,人物性格瞬间扭转有木有…… 在这里真的真的很感谢一路支持我的大家,包容这篇囧囧的黑历史(给自己一个留念吧)! 后面还有一个番外! ☆、番外·儿子 “燕扶青,你等等我啊!我们一起回家啦!” 前头叼着棒棒糖的鸭舌帽男孩皱了皱眉扭过头,只见同学许邻撒腿奔他过来,那小短腿跑得跟风火轮似的。 许邻喘了喘气说:“你干嘛走得那么快,不是说好一起回家的吗?” “我答应你了么?没有。”鸭舌帽男孩拉低了帽檐,酷酷地舔了一口棒棒糖往前走。 “下课那会儿,我收拾书包的时候,你没有回答我,不是默许了吗?”许邻一边跟上说。 燕扶青:“……” “哎,燕扶青,你怎么上学从来不背书包啊?” “书包是什么?有棒棒糖就行。” “哦。”许邻看了看燕扶青嘴上的棒棒糖,眨巴着眼睛问:“那这个棒棒糖,真的有那么好吃吗?” 燕扶青瞥了一眼许邻,咬着棒棒糖说:“废话。” “可是吃多了会长蛀牙的,我妈妈说。” “你妈妈一定没吃过棒棒糖。” “才不是,我妈妈说她吃太多了。所以燕扶青,你还是少吃点吧。” “你好烦,会不会聊天了?” 许邻哼了声,然后转移话题:“哎,对了,今天中午放学我回家吃饭路过十字岔口,我看到你爸跟一个男人在街上亲热耶。” “你眼花吧,怎么可能……”燕扶青嘴上这么说,但心里虚着。 “真的!” 说着,许邻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打开微博,再递到燕扶青的面前:“你看,这条微博评论和转发都破万了,我当时亲眼所见,也不敢把你爸拖走。” 微博上,顶着头条新闻的标志,一张图片里确实是两个男人当街接吻,而且吻得还是很饥渴很疯狂的那种,恨不得直接脱衣服就地直播的节奏。其中一个正是燕扶青他爸。 转发112584,评论108852,赞184649 评论前十条: 扫帚人生路过:天啦噜!!!好劲爆的直播大片!!! 吃不了碗里兜着走:(惊恐脸)我靠靠靠——腐女的狗粮天花乱坠啊啊啊——!!! 人山人海:妈蛋,居然就在我家门口的那条十字岔口!!我为虾米那个时候语文老师在拖课!!木有天理啦!!人神共愤!! 大哥你好不好:现在的男人,到底视有多饥渴,这都行(遁走)…… 东南西北风:@大哥你好不好 天天疯起来啦啦啦:(捂脸)卧槽,攻好帅有木有?!!只有我一个注意到攻的侧颜帅到没人性!!!啊,我觉得我好晕~心都要化了~对不起,我爱你:@天天疯起来啦啦啦,不是你一个人!!!我觉得受受也好帅啊啊啊啊啊啊~~叔你的胡子掉了:@对不起,我爱你@天天疯起来啦啦啦,不是你们两个人有木有!!! 有你真好:(抠鼻)我这里有故事,有资源,全程hhh,谁要的举手加我加我,窝是现场路人——!!! 明天要考试试试试:两只攻是没有好结果的,真的,我不骗你们。 顿时,燕扶青嘴里叼着的棒棒糖瞬间掉落,圆溜溜的眼睛放大了好几倍。 老爸,你红了!!! “是吧,”许邻重新刷新了一下页面,转发和评论又一个递增,边说:“我感觉你爸要混不下去了的节奏。” “你少胡说!”燕扶青强迫自己淡定,指着上面的图片,歪曲事实:“你看看,这图是p的,是p的,p的,重要的事情说三遍!我爸比他帅多了好吗!” 许邻摊摊手:“好吧,我理解你不能接受你爸突然变弯的事实。你回家问问你爸……” 话还没说完,燕扶青已经在前头狂奔。 今天中午,燕扬冽把叶怀青带回自己的公寓。 这一进公寓,饭都来不及吃,两个人就把在大街上未尽兴的吻继续延伸,关上门就开始相互脱起衣服,连灯都没开,直到脱光。 细细碎碎的衣物一路脱到客厅 分卷阅读46 分卷阅读46 分卷阅读47 据说你在梦里攻过我 作者:失真 分卷阅读47 据说你在梦里攻过我 作者:失真 分卷阅读47 ,燕扬冽大手一拉先发制人,就将叶怀青抵在沙发上继续索吻。 叶怀青闷哼一声,被压了个实,张着嘴任人在他口中侵.犯掠夺。 燕扬冽松开男人近乎红肿的唇,沿着那雪白的颈部一路向下,吻过锁骨,吻过胸口时,顿了顿,睁开眼,发现在男人的胸前居然还有两道伤疤,不觉苦涩地嗤笑了声。 那个梦,到底是真实的存在。 “你笑什么?”叶怀青撑起上身问。 “你这里。”燕扬冽指了指胸口。 叶怀青低头看了看,哦了声:“这个我之前洗澡的时候就发现了。其实,这是我两年前一次出任务受的.枪.伤,比较严重,至今还留着疤。” “我是说,这跟那时候的箭伤,一样。”燕扬冽皱着眉头道。 “怎么,你到现在还是很内疚?” “嗤。” 叶怀青笑了笑:“如果你觉得内疚,那……” 燕扬冽冷笑一声,然后伸手一推,利索地将人重新摁回沙发,又是一顿狼吻。 “这次,你休想。” 叶怀青在心里叹了声,这人居然还惦记着这档子事。 打开叶怀青的双腿,燕扬冽看着那吸合着的入口,忽然心生一个念头,勾起唇角的邪笑,接着便扶着自己的大物趁人一个不留神刺了进去,全根没入。 “啊!”叶怀青瞬间叫出了声,整张脸顿时煞白,他还未骂出口,体内的大物就已经开始抽.插了起来。 “痛么,嗯?”燕扬冽全部退出,然后狠狠地进入。 “废、废话。”叶怀青知道燕扬冽在报复他,不过没想到,居然会这么狠,连润.滑的前戏都不做,直接捅进来,真是混账。 燕扬冽又把人从沙发上捞起来,跪坐在他的阴.茎上,耳边听着男人直抽气的口申吟,逐渐加快动作。 “妈的,你慢点啊,你就算报复,也啊不能这么嗯禽.兽!” “自作孽不可活,这是你应得的。” “你,你啊嗯……” 燕扬冽摸了一把两个的结合处,笑道:“居然没有出血,真意外。” “妈的,你没戴.套!” “戴了。” 叶怀青一愣:“什么时候?” “看你胸的时候。” “……” 燕扬冽这时一口咬上男人的胸前两颗,顶着下面越来越凶猛。 就在这时,门被人推开了,同时瞬间灯亮了起来,燕扶青跑进了客厅。 “老爸!” 沙发上的两人同时回头,只见燕扶青满脸震惊地看着眼前几乎能飚血的画面。 燕扬冽眯了眯眼:“出去。” 燕扶青愣了两下,然后拔腿就跑。 这不是真的! 一定是他打开的方式不对!! 房门被啪得一声关上,叶怀青动了动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燕扬冽继续抽.插着,边问:“知道那是谁么?” 叶怀青摇了摇头,加紧了身后不断吞吐的东西。 “别夹得这么紧。”燕扬冽打了一下那圆翘的屁.股,皱眉道:“你儿子,燕扶青。” “……”我靠,这不是真的! 燕扬冽暗笑了一声。 其实这个儿子,是他在外头捡的流浪儿。 ☆、番外·怀雪天下 那日太后寿辰,国师江淮雪隆重地举行了一场盛宴,还送与太后最爱的红牡丹,鲜艳夺人。 然,太后仍旧冷颜待人,处处尖钻刻薄。 这人要断她大燕的江山,如何能留? 江淮雪自知本不就是什么此代之人,不喜拘泥,从不想亏待委屈自己。但为了皇帝,改善婆媳关系,他千忍耐万告诫自己要沉住气。 可却不知太后如此刁难于他,终熬不住,回了江国府收拾东西走人。 六年前,实穿这个时代,为保命依附大皇子,任人愚弄,已是悲哀。 三年前,大皇子被害痴傻弱智,他又常伴左右照顾,甚是痴情。 新皇登基,也只轮得空有头衔,无名无分,被新皇百般纠.缠于此,无奈委屈。 真是悲烈的人生! 这江淮雪一走,皇帝一百个不愿意。 江淮雪连夜赶往西境跳崖,愿求重回现代,奈何皇帝一人出城追随而来,也是穷追不舍。 终在皇帝落马滚下山坡,他才回头。 这一回头,皇帝抱着他便不撒手。 燕扬凛道:“江淮雪,朕不许你走!” “少拿你皇帝的威严唬我!”江淮雪推开人,没好气道:“妈的,老子我受够了!你看看那个老太婆,我的真心就是那样被她屡次践踏,我是何苦!?” “那好。你若走,我便跟你一起走,上至碧落下黄泉,我陪你!” “跟我走?”江淮雪指着人的鼻子骂:“操,那你的江山子民呢?为你奔前马后的三王爷呢?你就这么弃之不顾!?” 燕扬凛道:“从始至终,我得天下全权,从来只为你一人,你若不在,我要那江山何用?虽是对不起三弟和天下苍生,但失去你,我也不过一个行尸走肉的傀儡,无欲无求。” “你这傻子……”江淮雪抹着眼泪,不知如何是好。 燕扬凛紧紧抱住人,轻笑之:“傻子如何,我甘之如饴。” 分卷阅读47 分卷阅读47 分卷阅读5 据说你在梦里攻过我 作者:失真 事。你这般狼心狗肺,你老婆造么?我看也不造。快谢谢哥给你招了一帮巨丑无比的婢女,要不然啊,不知道还要多少无辜女同胞被你残害……” “你给我闭嘴!”田富摆起老虎钳掐上聒噪的叶怀青的脖子:“否则我现在就掐死你。” 叶怀青:“……”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田富,你可知全府上下只有你一人戴这虎刺玉扳指,最是醒目。亏你一身好武艺,本王却没想到你会阴沟里翻船。”燕扬冽拍拍手:“弓箭手准备。” 一声令下,顿时围来一群弓箭手,那架势,田富即便武功深不可测,也难逃一死。 在王府做事多年,田富太熟悉燕扬冽处人的手段了,若他今日死鸭子嘴硬,无疑是要去刑牢的后果,还不如自愿认栽,先下手为强。 “王爷,你难道就不怕我杀了他?”田富紧了紧手上的力道。 叶怀青呼吸困难,面色顷刻煞白起来,扑腾双手忙拍打田富的手背。 他没想到,这田富这么大岁数,居然老当益壮,力气还那么大,都赶得上宰牛了。 大爷的时候,还有这燕扬冽,也太狠毒不近人情了,竟招来弓箭手,这是要准备他和田富一同射成马蜂窝的节奏? 不是吧…… 燕扬冽沉笑两声,声声带刺,表情更是阴冷:“死一个不足惜的贱人,本王也不损一兵一卒,你尽管动手便是。大不了这贱人死后,本王还镇国大将军一个交代――三公子见义勇为,为本王舍身取义,护驾有功,实乃我大燕国之幸焉。” 果然王爷好口才,甘拜下风啊操。叶怀青怒目,强挤出一句恶毒的话:“燕、燕扬冽……你他妈的……来真的啊!?” 操,老子今天就要这么交代了? 不能够啊! 田富顿时脸色大变。 燕扬冽会把女尸命案交给叶怀青处理,本以为是可信可用之人,但万万没料到,这叶怀青根本就是个空有名头的废物! 燕扬冽道:“田富,你以为在本王身边办事多年,对本王有足够的了解。可惜,你还是太天真了。弓箭手……” 得令的弓箭手扣弦蓄势待发,叶怀青惊得面色发白,然而救命稻草红云挺身而出,扯着燕扬冽的下摆求饶:“王爷,王爷不要啊!主子是无辜的,从小对您一片痴心,若是这么……” 话未完,红云便被燕扬冽一脚踹开,直道:“放箭。” 作者有话要说:  那什么,决定每日上午一更(11点前),夜下不定时一更哦!嘿嘿…… ☆、06、转变 眨眼间,万箭齐发,危机时刻,田富倒当机立断,一手放开了叶怀青,纵身凌空想逃命,而叶怀青惊恐万分地抱头蹲下。 一瞬间,半空中的田富四面楚歌,终被训练有素的弓箭手射成了筛子,当场毙命。 现实版人形马蜂窝就摔在自己的边上,惨不忍睹,叶怀青当场愣得虚脱直一屁股坐地,咽了好几次口水都无法安慰他此时此刻心惊肉跳的心情。 太残忍了你妈。 紧接着,田富的尸体被护卫当众拖走,而做假证的阿必阿成也被几个护卫强行带走,直喊王爷饶命,但都被燕扬冽漠视。 “主子,主子你怎么样了?让奴婢看看有没有哪里受伤……”红云跌跌撞撞到叶怀青的身边,把人从地上扶起,没发现有哪里受伤,才一颗心落下:“主子,方才真是吓死红云了……” “我没事,红云,你别担心。”叶怀青回过神,安慰性拍拍红云的手后有些腿软地走向燕扬冽。 而燕扬冽面无异色,挺拔的身姿跟打了场胜仗一样,看他就像在看空气。 深吸一口气,他指着燕扬冽问:“燕扬冽,你刚才真当是想连我一起杀了?” 燕扬冽冷冰冰道:“那又如何?本王觉得你很值得。” “好值得啊,赶得上价值连城了都。”叶怀青咬着牙,抡起拳头就向人招呼,不过现在的身体总归不是自己的,那软绵绵的力道还不如给人挠痒痒,被燕扬冽轻而易举地给反擒住。 燕扬冽凑到他的耳边刻薄地讽刺:“你还真当自己是跟葱呢,你不过是本王适时放的诱饵罢了。只是,像你这样的货色,居然真会有人上钩,本王也很意外。” 语毕,松开了手。 叶怀青吃痛间怒视燕扬冽转身的背影。 原来,这人早有手段,恰好他撞上浪口,被反利用了一把。 难怪当初被人喂了鹤顶红似的笃定杀人凶手就是府中人。 好深的城府,不愧是皇室所生的狠角色。 杨栀跟在燕扬冽的身后摇头又是啧然,白白送上门的,哪有不用的道理,这一来二去的,他家的王爷还真会玩儿。 其实方才那些弓箭手没打算直射田富,王爷也根本没想让三公子死。 还有,田富在王府任职管事有些年头,尽管上了年纪,但上下事务打理得都还过得去,就是品行不大近人意。 原先王爷对这人有所怀疑,不过时机不对也找不到相关证据。其实王府里,前几年就有不少事端,府内的男家丁私底下反映田富总对一些年纪轻轻的小嫩青上下其手,但并不过分,王爷顶多训斥几言。 现下事态严重的女尸命案得以解决,说到底,还是多亏这三公子没白凭一张出水芙蓉的脸,男女通吃。 黄昏时,天外响起了阵阵闷雷,夜下便下起了倾盆大雨,燥热的大地之气被雨水冲淡了开来,沉闷的空气随之袭来滚滚凉意,将一天的烦躁心情悄然缓解。 叶怀青倚在门框,望向那大起大落的雨点落尽灰暗的尘地,耳边雷声不绝如缕,脑中回想从魂穿到现在发生的一切,不禁叹了声气。 看来,这个架空时代危机四伏,如履薄冰,纵有一身正义也全是狗屁。身在王府,要面对燕扬冽这种薄情的人渣,不能一根筋地傻逼又冲动。如果想完整无缺地继续生存,真是需要强大而顽强的意志力和过硬的脑子才行。 而踏出这逐渐开始熟悉的王府一步,也不知又会是怎样的另一番天地。 那素未谋面的家人,还有需要拨云见雾的皇室中人,种种,似乎多了点。 “哈啾!” “主子,还是快些进屋吧,可别着凉了去。”红云关心地给人披上外衣。 叶怀青吸吸鼻子,已带一腔鼻音道:“没事儿,哥我没那么娇弱的。” 红云看着叶怀青,欲言又止,随之淡淡笑了笑:“主子,很多时候,奴婢觉得您真的变了很多呢。” “哦?”叶怀青摸摸脸,心虚道:“这不我失忆了,很多事情不记得,自然也不知道自己以前到底是什么个样子。” 红云一眼望进他的眼里,又轻缓道“其实,不管是主子的言行举止,还是看人的眼神,与其说变了很多,倒不如说是完全变了个人。” 不对啊,他的演技不会太差吧,这红云还能看穿灵魂不成? 叶怀青被看得有些背脊发凉,道:“或许吧……那什么,反正也没事做,要不你跟我讲讲我以前是怎样?” 红云望着他,一边陷入回忆,缓缓道来。 从前的叶怀青其实是个懦弱的人,跟他的外表一样,经不起折腾。但对一个人百般执着,那就是人渣燕扬冽,喜欢到可以抛弃自我和家人,比如宁愿跟家里断绝关系也要下嫁给人家做小妾。 这或许,是另一种对爱的铮铮铁骨。 可惜燕扬冽根本不稀罕。 说到燕扬冽,叶怀青琢磨着问红云为何燕扬冽那么不待见他,也不肯休了他,或者直接点弄死他。 红云叹道:“这个奴婢也不好说……” “怎么个不好说法?”叶怀青好奇道:“这……我爹跟王爷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秘密倒不是。”红云朝外头看了看,然后关上门小声继续说。 如今大燕国看似太平,但朝堂局势两立,内乱分歧,一边自然是皇上,而另一边却是手握重兵附和西陵王的镇国大将军叶平世。 继当年皇室争斗五皇子落败,叶平世早有谋反之意,但当今皇帝有燕扬冽这种大智谋略之将臣也不是吃素的,两方势均力敌。 硝烟是残酷的,国内内乱,很容易瓦解一个国家,从而不能一致对外,会让外邦获益,毕竟每个国家的物资不同,况且辽原广阔,都是被竞争的对象。 由此,在不必要战火的情况下,双方暂时都处于敌我不动的状态,各自养精蓄锐的情形,日后要么你死,要么一方一统天下。 燕扬冽显然是至关重要,几乎整个大燕国除了皇帝,可以说,大事小事必经他之手,相当于皇帝的左右臂膀。而若能牵制燕扬冽,叶平世的谋反便是略胜一筹。 叶平世有三子,大公子好经商,二公子死读书要做文官,而三子叶怀青生来软弱无能,却实乃叶平世最爱的儿子,只是奈何死心塌地看上他爹的死对头。 叶平世爱恨交加,又对三子下不了手,於是,放手一搏,将叶怀青弄进了燕亲王府。 燕扬冽一看就不是好说话的人,但以大局为重,否则鱼死网破,天下大乱,只能娶了身为男子的叶怀青做小妾,生生在王府自插了这么个不□□。 如此,这也算叶平世一举两得,只是三子必舍,让人痛心。 常说虎毒不食子,可这叶平世身为人父,也是无奈至极。 红云话到这里,叶怀青很是感慨,这叶家三公子,是个痴情种啊。不过这难怪燕扬冽为何对他厌恶之至,却不能轻易动手。 若他有个三长两短,叶平世大怒,一气之下单方面起兵造反,搞不好两败俱伤,这大燕国大半也完了。 而他若生龙活虎又有能耐,要能牵制燕扬冽是极好的,届时局势扭转,天下异主,改朝换代。 一番分析来,这事情不仅大条那么简单了。 难怪燕扬冽之前说什么回去跟他那镇国大将军的爹从长计议,原来如此。 那这真正的叶怀青,到底该不该回心转意重回将军府? 叶怀青陷入一脸愁云。毕竟他是假的,可他也根本不想做分裂国家的罪魁祸首(自恋脸)。 可是真正的叶怀青也算是叶平世利用感情的一颗棋子,更是已经被断绝父子关系的人,万一这叶平世不让他回去呢? 再者身为一颗背地里任人摆布的棋子,身家性命只有一半握在自己的手里。倘若叶平世这个爹老奸巨猾,大义灭亲,或是阴沟里翻船,那棋子就毫无用处,而他也成了替死鬼。 所以说,如今并不知道原先身体是否深知内情,眼下他只能用这个身体先待在王府装疯卖傻,静观其变,同时还要以防不测。 其实呢,这么想来燕扬冽也挺可怜的。而且他顶着三公子的名头在王府过得也还差强人意,但总体来说,只要活得健健康康,搞不好就在王府安享晚年也挺可以的。 反正都已经魂穿架空古代,又给一个王爷做该死的小妾,活那么风光显然死得快…… 那么既来之,则安之。 翌日五更天,叶怀青硬生生被鼻塞憋醒,两个鼻孔只剩一个出 恋耽美 分卷阅读6 据说你在梦里攻过我 作者:失真 儿,不仅腰身酸痛喉头干涩,还有鼻后严重滴漏感,难受得要命。 这一重感冒,能再闭上眼继续睡得谷欠仙欲死的,不是死人绝对人才。 没办法,翻来覆去十来种姿势各摆了一遍愣是睡不着,他只能耷拉着眼皮穿上衣物。 用嘴呼吸的期间,他才意识到,这副身体应该是体弱多病的那种,要不然大夏天的吹个风,洗几次冷水澡就重感冒也太没用了。 作者有话要说:  …… ☆、07、生辰 用嘴呼吸的期间,他才意识到,这副身体应该是体弱多病的那种,要不然大夏天的吹个风,洗几次冷水澡就重感冒也太没用了。 想想在原来的世界一有行动就天南地北地奔波相当于锻炼没区别,而自魂穿到现在,成天无所事事,又被红云无微不至的伺候大概得了典型的公子病,懒癌晚期简直发挥到了极致,根本没有运动,免疫功能低下也是应该的。 好吧,那就从今天起活动筋骨,每天晨跑外加各种体能锻炼,一身肌肉腹肌,看那燕扬冽到时候怎么在他面前飞扬跋扈。 於是,拿来红云平常针绣用的线剪,对着拢长且碍事儿的黑发,手起刀落,麻利地对镜咔嚓几下,草草的三流新发型就诞生了。 燕亲王府,地资广阔,一个东院就有现代两座豪华别墅那么大,道路也是七扭八拐,估摸着跑上一个来回应该可以挥汗如雨了。 然而,他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也太高估这副身体的承受力了。 从褚玉殿到太居湖,算算不过一千米,他就累得两眼发黑,一口气喘不上来,只能停在桥头顺气。 我去,就这迈不开脚的腿力,如果活在他的时代,体育成绩完全不达标啊。 别说男追女隔层山,这倒追一个力气大得跟猿猴似的王爷,冯管说走了,敢情不开金手指用爬的那也是死在半路上的后果。 如此,叶怀青咬着牙根愤愤地一拳头砸在石栏上,末了反应迟钝地疼得就差哭爹喊娘。 奈何身体根本没有出汗的迹象,重感冒不出点热汗是不容易减轻的。想到这里,叶怀青待呼吸平顺了,咽咽口水继续跑,好在夏天太阳升得快,半晌就光亮了。 燕怀青退朝回府,路经太居湖,在杨栀讶异的手指下,他眯着眼发现,有个发型奇特却无比熟悉的身影绕着偌大的太居湖畔在跑步,可能跑不动的缘故,时不时停下喘歇。 “嗯?”可他对着那越跑越近的男子定睛咋一看,这男子,居然是叶怀青。 一旁的杨栀也发现了,刻意闭了闭眼,再睁开时,果然是叶怀青朝他们气喘吁吁地跑过来,面色发酣如醉酒。 叶怀青跑得近乎昏天黑地,压根没发现前头站着两个人,腿软地不慎脚下被石头一绊,直接栽进一个结实的怀抱,强有力的双手推拒着他,但反而扶了半天还是没有推开。 燕扬冽听着被撞得有些生疼的下巴下急促又炙热的呼吸,眉头扭曲成一团的同时,犀利地反手去试探男人的额温。 这不摸还好,一摸就摊上事儿了。 叶怀青这贱人竟然在发烧。 发烧也就罢了,还没事一大早在太居湖畔玩耍,简直有病没法治。 杨栀见燕扬冽摸完叶怀青的额头后脸色不大对,便道:“王爷,这三公子的脸红得似乎有些古怪……” 此时的叶怀青不知不觉中大概已经被烧糊涂了,就扒着手中单薄的前襟宛若救命稻草,除了喘息也睁不开厚重的眼睛。 燕扬冽沉了声气,脸色黑如珍珠,但没多说什么,直接打横抱起人往最近的行央宫而去,还对杨栀吩咐:“去叫大夫。” 杨栀本还怪异叶怀青突然短发的新发型,这会儿又迟疑地哦了声,就瞪着他家王爷大步流星的背影,近乎瞠目结舌。 啧啧,王爷这不会是中邪了吧。 他有生之年,竟能看到王爷对三公子如此暖善的一面…… 待叶怀青迷糊间睁眼时,眼前的环境陌生又复古。他一坐起身,头晕目眩,额头上冷敷的毛巾掉在了床下。 这时,他好像听到外面燕扬冽和其他人的声音。 前殿上,大夫提着医箱跟燕扬冽说了什么,然后就恭敬地退下了。 杨栀试问燕扬冽要不要派人将叶怀青抬回褚玉殿,燕扬冽揉揉眉,若有心烦道:“待人醒了,让他走回去。” 杨栀:“……是。” 后殿里,原本已起身的叶怀青听到燕扬冽那么说,感觉着头还是晕乎乎的,现在顶着大太阳走回去还不被晒死,於是连忙又躺回床上。 杨栀进去看了看情况,叶怀青还没醒,不禁走到床前摸着下巴打量起叶怀青古怪的发型。 嗯,这短发好像挺适合三公子的脸型的,倒刚毅了不少,也蛮顺眼的,但就是看着不怎么习惯…… 而此时的叶怀青在黑影的笼罩下,心里七上八下。 据方才的偷听,他眼下所在的地方,应该就是燕扬冽平日处理公事的行央宫后殿。 不过这些不足为奇,让他颇为意外的是,他重感冒跑步后发烧,路上撞到的人没想到会是燕扬冽。 且这燕扬冽居然会大发善心把他抱到行央宫,是什么情况? 这有如惊天地泣鬼神的消息,若换是以前的叶怀青,一定早就乐死在燕扬冽的怀里不投胎也甘愿。 闭着眼睛脑内天马行空,叶怀青想着想着就睡过去了。等他再次醒来,打了个哈欠,身体舒服了不少,这才穿上靴子下床。 穿好靴子,他发现床头搁着一碗盛着清黄色液体的青瓷碗,还散发着热气。 看到药碗的第一眼,他想的不是立马喝点里面飘着淡淡苦香的液体,而是顺手端起碗打量起青瓷。 他想啊,青瓷最早战国时期开始制造,到西汉时期逐渐成熟,眼前的青瓷碗,上面的杯纹天然精致,杯光亮丽通透,怎么看都觉得像现代出产的玩意儿。 而他身上穿的服饰,却跟统一六国的大秦相似…… 话说,他魂穿的燕九国,到底是怎样一个时空混乱的国度? 这样一个仿佛被宇宙抛弃的架空古国,说实在的,各种实物穿越,即便再巧夺天工,不能带回原来的世界,也没什么特别考察的意义。 叶怀青摇摇头,啧了声,闷头把药喝了,然后拍拍屁股就准备走人。 一出了行央宫,他摸了摸肚子叹了声气。这都快中午了,他还早饭没吃呢。 不过算了。 燕扬冽能有点良心给他留了退烧药,他也就不指望人家还派人给送饭。再说之前也都说了,等他醒了就自己回去,一定是不会有饭菜那种东西出现在这里。 走在回褚玉殿的路上,太阳火辣辣地鞭笞着,叶怀青绕了大半天,大概药效发挥作用了,这鼻子一开通,大把的鼻涕就变着法子从他鼻孔往外冒。 王府不是在家,没能顺手一抽纸巾就擦,无奈之下,只能找个隐蔽之处解决。 就在他解决完鼻子又走了一段路,前头红云带了一对人马找过来。 红云看到他,焦急的眉眼变了又变,末了朝他走得有些犹豫,他主动招招手,这姑娘才快步到他面前,动了动嘴道:“主子,主子你……” 他挠着后脑勺,抱歉地笑了笑:“那什么,早上没打声招呼就出门,让你担心了。” 末了又傻笑两声。 红云指着他的头发,声音发颤:“主子你的头发……头发是怎么回事?” “你说头发啊……” 他还没说完,红云一想到今早在屋里看到的头发,顿时就红了眼道:“主子,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您怎么可以如此草率随意舍弃呢?” 说得好像少了头发就会死一样,这让叶怀青不得不想到,古人的确很重视头发,都说百事孝为先,没了头发不就等于不孝…… 可是这剪都剪了,倒着也接不回去,他便道:“没事,我这不嫌天太热,一时没忍住就给剪了凉快,红云你放心,日后还是会长出来的。” 红云想想找到人就罢了,这头发长头发短的,长在叶怀青的身上,爱咋地咋地吧,她一个奴婢也管不着,便由人去了。 两日后,王府来了个稀客。但这个稀客,燕扬冽并不是很欢迎,因为是叶怀青的二哥,叶三浼。 不过上门都是客,他虽并不待见将军府的人,但这叶三浼是他儿时的伴读,可以是个例外。 叶三浼此道而来,可不是来燕亲王府和王爷喝喝茶叙叙旧的,自然是去见见他那一片痴心下嫁到王府的三弟。 燕扬冽当然知晓,让下人招待了一会儿便让管事带人去了褚玉殿。 叶三浼一到褚玉殿,可把红云高兴了,忙上前请坐又是沏茶道:“二公子,您怎么会来王府?” 叶三浼笑道:“多日不见三弟,有点想念,便来看看你们。对了,三弟呢?” 红云道:“主子在里头呢,奴婢这就去请主子出来!不过主子出来后,二公子得有个心理准备。” 叶三浼对上红云投来的视线,点点头。 叶怀青擦着红通通的鼻子从里头出来,还边问红云忽然那么高兴是否有喜了,只道红云还未开口,坐在侧椅上的叶三浼撞进了他的视线。 这叶三浼,一身书卷气,长得也是眉清目秀,看着他雕塑似的笑吟吟的样子,一看就是文明的书香世家子弟。 但,他不是真正的叶怀青,压根不认识朝他打招呼的陌生男人,回之两声干笑,另外还朝人习惯性伸出手:“那个,你好你好,请问你是……”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越来越种田了…… ☆、08、醉酒 言下该轮到叶怀青愣了,他握着叶三浼的手顿了顿的同时灵活的脑子飞速运转。 这人叫他三弟,想来要么是真正的叶怀青的大哥或者二哥。看这人温文尔雅,八成是二哥了。 於是右手一紧,转而一个大大的拥抱搂过去,还拍了拍人的后背道:“二、二哥啊,幸会幸会,不是,好久不见,弟弟我可想死你了,哈哈。” 然而这个拥抱让叶三浼僵住了身体,下意识看向一边也愣住的红云,红云无声笑了笑,表示她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其实以前的叶怀青跟家里两位兄长的关系并不是很亲密。 大哥总冷着一张脸,经常在外地经商不着家,而二哥虽是在家里很少出门,但喜欢死读书,叶怀青呢几乎是一个人在将军府里寂寞,性情也因此有些少言寡语,三兄弟之间几乎打不着面,见了面也是淡如毫无波澜的死水。 跟二哥叶三浼接触多了些,不过还不到搂搂抱抱这种地步。 叶三浼很不习惯地轻轻推开陡转热情的三弟,接着便拿过带来的东西,道:“过几日便是你的生辰,母亲托我给你送了些生辰礼,都是你喜欢的。” 真正的叶怀青的生辰…… 叶怀青接过递来的生辰礼,捣鼓着就要拆开道:“都是些什么呀?” 看着包装那么华丽…… “慢着。”叶三浼打住叶怀青的手,笑道:“三弟,这生辰礼,待你生辰那日再开也不迟。” 叶怀青想 恋耽美 分卷阅读7 据说你在梦里攻过我 作者:失真 也是,便道:“嗯,那二哥,你大老远过来,我带你去王府遛遛,呃不是走走吧……” 叶三浼摇摇头,推脱道:“不了,家中还有些事,今日我便不多久留了。日后若还有机会,我再来看你。” “你这就走啊……”叶怀青有点失望。 好不容易来了个人,怎么才说来就走,也未免太客气了。 这兄弟之间,难道不应该来了坐下来聊聊天什么的,再不济留王府睡一夜也成,那燕扬冽堂堂王爷,不至于那么小气吧啦吧。 “那我便走了。”叶三浼冲人含蓄一笑,转身说走就走。 叶怀青有气无力地挥挥手:“红云,你送二哥出门吧。” “是。” 把玩着手上的生辰礼,叶怀青在屋内走了走,双唇紧抿。 这份失落而伤感的心情,应该是属于原先的叶怀青。 看来这叶家显然情感淡薄,还有太多并不是红云说的那么简单。 待红云回来,叶怀青在屋里继续捣鼓忙活了一早上的东西。 “主子,您弄这些又圆又扁的檀木桩作甚?”红云捻起一块刻着“兵”字的圆木桩,不解道。 叶怀青一边继续雕刻,挑了挑眉后颇为深意一笑:“唔,这是个打发时间的好东西,不过现在还是半成品,等我全部完工你再给解释。” 红云歪歪头淡笑,不明所以,好奇着也就坐下来看叶怀青用自制的刀片在木桩上一笔一划地雕刻,看得也是入神。 “对了,我是何日生辰的?” “下月初八。” 叶怀青抬起眼:“八月八?” “是啊,主子出生的时候,可是将军府上下最喜庆的一天。八月八,黄道吉日,多吉利呀。” 叶怀青笑了下,心想,啧,真巧,连生日都和他同一天,老天爷让他穿过来,或许是刻意的,搞不好是让他来抢救一下跟他同月同日生的异国同胞。 下月初八,叶怀青的二十岁生辰,这日一早,红云给他挂上长岁锁,是那日叶三浼带来的生辰礼之一。 这长岁锁,沉甸甸地挂在胸前,走起路来感觉倒是挺充实,让人不禁想到《红楼梦》里的贾宝玉。 不过,在这空旷而冷清的王府里,他的“林黛玉”何时能出现呢。 独自一人散心在一条小路上,叶怀青望天一叹,眼角的余光好死不死瞥见不远处一座凉亭里,燕扬冽抱臂靠在红柱边,神情思索着什么,他顿然掉了个头,嘴角一抽。 像燕扬冽这种这盗版“林黛玉”,还是算了吧。 即便王府里的女人都死绝了,他也不会拿燕扬冽将就。 一眼之间,凉亭内的燕扬冽眯起眼,那抹熟悉的身影从他沉静的瞳眸里一闪而逝,却有一样棱角分明的东西的甩动让他视线定格住。 那是长岁锁。 “王爷,您看什么如此出神呢?”粉黛佳人走到男人的身边,顺着男人的视线望去,已是空落落的小路。 “没什么。”燕扬冽道:“时辰不早了,你还是早些回去吧。” 皖娘朱唇轻启,带着眉眼间若有若无的惆怅道:“届时,王爷可要捎上那三公子一同入宫?” 燕扬冽不咸不淡道:“此事本王自有打算,你且先行回去。日后没什么事,也少来王府走动,有些事情,本王无需你多此一举,以免节外生枝。” “三王爷,果然冷情。那皖娘,便先行告辞。” 魂穿至今,在王府过的第一个生日,找不到狐朋狗友搓一顿,不免冷清到寂寞。 晚饭过后,皎月当空,虫吟四周。 叶怀青向红云撒泼打赖讨了一坛陈年女儿红便支开所有下人,独自在院落里酌闷酒赏星月。 都说酒过穿肠,愁上心头。三两下下胃,很快就醉了。 这一醉,嚎着嗓子开始飙歌,从庞龙豪放的《兄弟抱一下》一下子过渡到信乐团的《死了都要爱》,唱得那一个叫撕心裂肺,喘得厉害,把一副清亮的好嗓子硬是唱成尖细又沙哑的公鸭嗓,吓走了一群飞虫不说,还不如期期艾艾的二胡。 大概唱得实在难听无法入耳,愣是把在行央宫处理公事的燕扬冽给吼了出来。 “何人在外头吵闹?”燕扬冽问向随从。 随从在门外仔细听了听,才犹豫道:“回王爷,好像是东院那边传来的……歌声。” 远处的歌声虽响亮,但卖命似的一直在高潮循环…… 歌声? 燕扬冽皱着眉头放下笔,出门一听究竟,顿时额上三滴冷汗。 如此音调,简直惨绝人寰。 随从见燕扬冽的脸色不对,道:“王爷,小的这就去看看……” 燕扬冽若有所思,摆摆手道:“不必,本王出去走走,你无需跟随。” “是。” 燕扬冽负手寻声而去,来到褚玉殿前,纵身跃上高墙,往院落的方向望去,一道熟悉的身影正摇摇晃晃地哀歌,离得越近,耳朵听着就越想亲手剁了算了。 红云端着糕点快步赶来时,却又在偏门躲了起来。 只见燕扬冽从高墙之上一跃而下,面色晦暗不明,显然是被叶怀青的歌声所震撼得不轻。 当然,那绝不是嫉妒。 叶怀青感受到身后一阵阴风,歌声戛然而止,下一刻就扭过脖子,随即眯起眼。 他朝站着一动不动的来人瞧了老半天没认出来,打了声响嗝后左右晃着上前两步,指着眼前的双重影顿了顿:“来…来者何人,报上、上名来……否则阿sir就拉…拉拉你出去给毙、毙了……” 胡言乱语。燕扬冽扯着唇角一抽,倒没开口。 没得到回应,叶怀青空手从身后掏出一把空气握成警惕的手势,紧接着眯紧一只眼摆起习惯性post,左手立枪,右手托手底,食指瞄准燕扬冽的面门,然后自带一声单音节。 “biu~” 被叶怀青怪异的一连串动作愕然的燕扬冽不觉往后退了一步,就见叶怀青一拍手心忽然大笑两声,一个没站稳,扶着石桌挨边坐下。 他还未反应过来,叶怀青又埋头哭了起来,哭得断断续续,还哽咽说着什么要还没娶老婆生儿育女孝顺爹妈不能在王府里孤独终老要回家之类,听上去特别惨的样子。 偏门处的红云差点没把手上的糕点给泼出去,吓了一身冷汗。 而此时的燕扬冽已确定叶怀青喝醉了,走到石桌边扫了一眼桌上的半坛女儿红后下意识往周边看了一眼,没有半个伺候的下人,想来这叶怀青一个人在喝闷酒。 逐渐地,叶怀青停止了哭声,吸吸鼻子后又探手那半坛女儿红继续喝,仿佛刚才没哭过似的。 不过手一伸出去就扑了个空,抬头就看拿走酒坛子的男人,动了动嘴:“你干吗偷我的酒?陈年女儿红很贵的,你快还给我……” 燕扬冽冷哼一声,酒坛子便碎了一地,橘清的液体全部浪费了干净。 叶怀青先是被响声愣了一下,随之拍桌而起,怒视男人破口大骂,但口齿不清,每一句完整的,最后骂得没力气了,又见男人无动于衷,可怜兮兮地又要哭的节奏。 “不准哭。”燕扬冽钳起男人的下巴,双眸冰冷,命令的口气毫不客气。 这贱人,醉了就知道哭哭啼啼。 被男人这么一声低吼,叶怀青还真不敢哭了,酝酿好的泪水就沾在睫毛上,下不来也回不去,看着楚楚可怜,我见犹怜。 燕扬冽不禁手上一软,缩回了手。 “别走。”但,被叶怀青稳稳地抓住,瞧着叶怀青收了收五指,冰凉的触感让他皱起了眉头。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这章受受萌萌哒,有木有? ☆、09、归玉 男人昏昏欲睡地说了起来:“……其实,我们都挺可怜的。当然我比你可怜……” 燕扬冽听得很无厘头,根本不想搭话,搭了也白搭。 男人又说:“不过一个王爷,有什么了不起的……其实,你不喜欢我这个身体,可跟我没关系啊,其实我们做不成情人,做哥们也成……你放心,身为一个有职业操守的人民警察,我不会害你的……我们可以一起喝酒聊天,花天酒地,管他什么狗屁……话说我到这里多久了,都还没出去逛过古代的窑子呢……” 男人越说越小声,但最为含糊的最后一句,燕扬冽居然听得很清楚,顿时甩开男人的手,黑着脸转身便走,心里冷笑。 当初口口声声说只爱本王一个的贱人,居然说要去逛窑子…… 果然是贱人。 燕扬冽走后,红云松了口气,方才王爷那脸色冷得跟阎罗王似的,她还以为主子要挨打了呢。 不过话说回来,这三王爷今夜的行为,还真是颇为古怪,明明白日里对三公子那般无情冷血…… 第二天叶怀青酒醒,恍恍惚惚走在院子里,头痛着去回忆昨夜的事,可是怎么也记不清昨夜跟他聊天却没说半个字的好心人是谁。 他总觉得那个人熟悉又陌生。 眼前一闪而过燕扬冽那张扑克脸,恶寒地甩甩头,绝逼不可能。 燕扬冽那种人,怎么可能那么有耐心地陪他聊天,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也不可能。 这时,打扫院子的下人在石桌边捡到一块光泽亮丽又圆润的玉佩,原本没睡醒的脸上顿然有了精神。 可惜很不幸,恰好被漫步走来的叶怀青瞧见。 原本想占为己有的下人自叹没那个发达的福分,转手便递给叶怀青:“三公子,您瞧这玉……” 叶怀青拿来一看,这圆玉天然有形晶莹剔透,玉质极佳且雕工精湛不说,摸起来的手感更是比少女的肌肤还润滑,不禁啧然是块上等好玉,转头就问身边搓着手的下人:“嗯,这玉你哪儿弄的?” 被这么一问,下人的脸色暗暗绿了一下,敢情这三公子方才并没有发现他捡到这块玉,自个儿到底在瞎琢磨什么劲儿,这到手的东西都能白白送了人家,但嘴上老实道:“奴才刚才打扫的时候,在石桌边捡到的。” 不过这玉着实是罕见的上品,且那雕钻的玉纹……像极了一条张牙舞爪的龙,仔细看,越看越觉得非凡之物,即便拿出王府当了,恐怕也没人敢收吧。 叶怀青疑惑了一下,模糊的一段画面在眼前闪过,这玉,难道是昨天晚上的好心人落下的? 看了看手里的玉,他又嗯了声,自言自语可能性很大,於是想也没想就收进怀里,然后拍拍两眼陡然黯淡的下人道了声谢意转身便离开了院子,一心怎么物归原主,还想着借此机会跟好心人交个知心朋友,再一起聊聊天,解解闷。 可这刚一出褚玉殿,叶怀青就挠着后脑勺跟斗败的公鸡似的,王府那么大,人又那么多,他怎么交还玉佩? 不过这玉看起来价值不菲,不会是王府内的下人所有,莫不是外来人的? 可要是外来人,那也是非富即贵…… 思来想去,叶怀青摸摸下巴想到了一个人。但这个人,经验告诉他,恐怕不会想见他,自然也不会好心帮他找物主。 于是乎,又想到了一个人。这个人,应该见多识广,就是燕扬冽身边的心腹,王府里的人都喊他叫杨总管。 恋耽美 分卷阅读8 据说你在梦里攻过我 作者:失真 只是这杨总管,也不知道住在王府哪儿块地皮上…… 算了,这大门都出来了,回头再问红云,红云不经常在府里走动也未必知道杨总管在哪凉快,还是出去问问那些下人吧。 当刚从王爷身边空闲下来的杨栀在半路上碰见貌似迷路的叶怀青时,他还未问上话,这叶怀青就一巴掌打在他的肩头道:“嗨,大夏天的,这兜兜转转可找到你了。” 杨栀小心挪开肩上的嫩手,问道:“不知三公子找卑职何事?” 叶怀青擦了把额头的汗,又哦了声从怀里拿出那块玉朝人晃了晃:“杨总管,这块玉你见过没?我在找一个人。这玉看起来价值不菲必须物归原主,免得失主着急,我也看你老跟在燕扬冽身边打转,想来见过不少富贵之人,所以想问问你知不知道这块玉的来历。” 听叶怀青嗦一堆话,选酢踬子只是往玉上瞥了一眼,这不正是今早王爷丢的龙纹玉么,怎么会出现在三公子的手上? 真是怪了。 想想王爷后来想起什么又说不用找了,找到也不要了之类的话,这王爷跟三公子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三公子,这玉您是得哪儿来的?” 叶怀青挠着头,有些不好意思道:“昨夜我在院子里喝醉了,有个人陪我聊天,兴许是那人落下的,今早我在石桌边捡到这玉的。” 杨栀一听,久久无法平复内心此起彼伏的波澜。 这王爷和三公子的关系何时突飞猛进到吃酒聊天的程度? 最近他也没见过王爷跟三公子见过面搭上话啊。 话说照这两人的恶劣关系也不能够啊。 “哎,你干吗突然瞪我?”叶怀青被杨栀突瞪得莫名其妙。 杨栀眨眨眼,想了想道:“那个,咳,这玉是……我的。” 罢了,这王爷都说找到也不要了,想来知道是昨夜落在三公子那儿,定是不愿意让三公子知道昨夜陪他聊天之人就是自己。 可这龙纹玉乃先皇赠于王爷的生辰礼,就这么交代给三公子也不行,且这三公子看上去一定要物归原主的样子,他只能替王爷冒充一次,回头再把龙纹玉还给王爷。 “你的?”叶怀青惊呼:“昨天晚上的人,是你啊?” 杨栀暗自唾弃地点下头,但他还是不敢亲口承认。 叶怀青实在没想到,不过想想昨夜之人跟杨栀也挺像的,咧嘴道:“哎呀,你早说啊,还绕这么大的圈子。不过,昨晚谢谢你愿意听一个醉鬼废话。” 末了,尴尬地笑出声。 杨栀也笑了两声,头皮发麻之时又听叶怀青哥俩好似的揽住他的肩膀,笑眯眯道:“那什么,我觉得你这人不错,我们交个朋友怎么样?怎么说呢,我这个人有时候脾气不咋地,但我对兄弟可是义不容辞,你觉得如何?” 跟王爷的小妾做兄弟,这王爷还不要他脑袋。不过,想是这样,也不能直接拒绝,杨栀委婉地开始推脱。 可他话还没出口,这叶怀青把玉佩往他身上一塞说还你,大概是完全误会他推脱的本意,顾自说:“嗯,那咱们就是兄弟了,以后大家有难同当,有福同享。” 说着又豪放地拍起胸脯道:“你放心,我这个人是滴水之恩,以涌泉相报,什么事都不会亏待兄弟的!” 杨栀忽然内心一群乱马,懊悔地想否认。 可是,好像已经来不及了…… 他只能咬着牙,干笑道:“一定,一定。那三公子,卑职还有要事,就先行一步了。” 话音刚落,掉头就冒着冷汗原路折返。 “那杨总管,有空我们再聊啊,我去你那,或者你来我这里都也可以!”叶怀青挥着手喊道。 杨栀脚下一个趔趄没敢回头。 叶怀青随之一愣:“什么大事儿啊这么急,上赶着投胎不成,还是大白天见鬼了?” 其实,对于杨栀而言,哪个都不是,而是比这两种事态更严重。 但这绝对是善意的谎言。 燕扬冽拾回龙纹玉时,瞥了一眼欲言又止的杨栀就问:“你有话便说,别给本王吞吞吐吐。” “王爷,恕卑职斗胆揣测,这玉虽是三公子归还的,但……”杨栀低眉忐忑道:“但卑职以为王爷不愿再与那三公子有所瓜葛便自作主张撒了个谎,说这玉是卑职所有。” 燕扬冽听了反倒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人:“你倒是像本王肚里的蛔虫,了解本王。” “卑职不敢。卑职只是觉得这龙纹玉对王爷意义非凡……” 的确。父皇生前虽不怎么宠爱母后,但对他也是真心实意,连皇兄小时候眼巴巴地想要这龙纹玉,父皇却是给了自己。 燕扬冽把玉揣回腰间,道:“罢了,念你也是对本王一片好心,此事本王便不追究。” “卑职多谢王爷。” “不过此后三公子问起来,”燕扬冽挑了挑眉:“你还是替本王圆了这个谎才好。” “是,卑职明白。” 半月后,临近太后五十大寿还有二十来日,皇帝颇有孝心,嫌以往的庆生太过俗套,这次想为太后的生辰祝寿来些特别的花样,让老人家开心。 但思来想去,没有好点子。 今日,燕扬凛摆驾去了趟江国府,一是想讨个主意,二是见个心上人。 在新建的园圃子种花的江淮雪远远看到皇帝得空光临他的寒舍,面色沉了沉,扔掉铲子就隐于花丛之中,意是不想见着皇帝。 燕扬凛挥退身后的侍卫,俯身捡起刚刨的新坑上的铲子,眉头一皱,用脚趾头想想他的心上人这是刻意躲起来想要他好找。 作者有话要说:  好冷……副cp来了,虽然放在这里有点突兀,不过后面要给神助攻国师一个交代,哈哈 ☆、10、祝寿 燕扬凛挥退身后的侍卫,俯身捡起刚刨的新坑上的铲子,眉头一皱,用脚趾头想想他的心上人这是刻意躲起来想要他好找。 不过,他并不生气,反倒觉得是情趣,抿了抿唇线后缓缓勾起一抹暧昧不明的笑意。 这看在江淮雪的眼里,无疑是吃饱喝足后的无耻行为,一个不留神就折断了手边的一束一串红,那一顿心疼涌上心头。 江淮雪本是惜花之人,这一手贱,忙蹲下一脸自责叹息和哀悼,就差一首凄美的葬花吟。 细细碎碎的声音咋响,燕扬凛闻声转过身,再上前走了几步,在过了花期的梨树园后看到一抹熟悉的背影,扬眉一笑,继续负手而去。 江淮雪痛心疾首中,浑然不知皇帝的靠近,直到他起身,身后被人突然拦腰抱住,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怀抱让他虚惊一场,顿时没好气地脚下一跺,硬踩上皇帝的靴子,窜出了身体。 “你还真下得了脚。”燕扬凛吃痛抱脚,疼得赤呼,索性不顾天子形象一屁股坐上了草垛也不嫌脏了龙袍,还拿可怜兮兮地眼睛埋怨人,唇边却挂着似笑非笑。 “你还不快起来,堂堂一国之君,这副样子成何体统?”江淮雪瞪了人一眼,依旧没好气,但哭笑不得,还是去扶人起来。 燕扬凛不以为意,撑着心上人滑嫩的手拍拍身后的龙袍起身,温温一笑,道:“现在除了你又没别人看到,怕什么?” 又见皇帝的手伸过来,江淮雪往后退了一步,索性把手里的半截一串红不客气地扔到皇帝胸前,沉声道:“说吧,你今个儿来我这儿作甚?赔礼道歉什么的,听腻了,换点新鲜的。” 燕扬凛笑笑,顺手将半截一串红插在心上人的头发上,才道:“今天不来道歉,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甚是想念。” “去你爷爷的想念。”江淮雪愤愤地扯掉头上的一串红道:“你有话快说,没事儿滚蛋。” 昨个儿才刚做了一晚上,现在那处还犯疼,这人还真是没脸没皮,简直昏君毋庸置疑。 既然他的国师都开了金口,他哪有不回的道理,燕扬凛揽过人,边走边说:“好了,不逗你,今天我来是想跟你商量件事。” “你说就是,别绕弯子,是不是下月太后的五十大寿?”江淮雪虽还别扭,但见皇帝一片孝心,就先忍了。 燕扬凛应声:“正是。你有没有新点子?” 江淮雪道:“没有。” “爱卿乃朕的国师,应当替朕分忧才是。”燕扬凛笑着挖苦道。 “哦,你现在想起微臣是国师这件事,难为皇上平时里国事繁忙,这会儿才想起来。”江淮雪也不认服。 俩人走到一处坐下,燕扬凛啧了声:“你说,这群妃献舞一支如何?不知太后看腻了没有。” “微臣觉得不错,那就让微臣亲自教她们跳钢管舞好了,只要皇上不介意微臣对她们上下其手。不知皇上觉得这个主意如何?” 燕扬凛看了人一眼,皱起眉:“你倒是看得开。” 江淮雪不咸不淡道:“如果皇上觉得这个主意尚可,那微臣便这么去操办了,保证太后和文武百官都看得双眼突出摁不回去,绝不负皇上期望。” 国师这般所言,虽不知钢管舞是何种舞姿,不过总觉得这一钢管舞下去,太后非气昏过去不可。 燕扬凛摸着下巴道:“不行。还有没有别的主意?” “有啊,那便让微臣上去为太后献舞一曲,保证我大燕从此百花争鸣。” “……” “皇上,您意下如何?” 皇上自然不乐意心上人为他抛头露面,卖弄风骚,便摇头道:“除了献舞歌曲外,可还有别的?” “有啊。”国师微微一笑:“不如皇上和三王爷、西陵王来场比试,一决高下,如何?” 提到西陵王,燕扬凛这才想起来道:“十日后西陵王硬要回宫为太后祝寿,这也很让人头疼。” “你不晓得打发回去?” “哪有那么容易。”燕扬凛道:“忘了告诉你,当年勤贵妃因病仙逝,太后是看着他长大的。” “原来他是以养育之恩回宫,的确孝心可赞,不好办。” “这件事我跟三弟商讨过,其实西陵王此次回宫暂且不会造次,现下我还是比较操心太后的五十大寿。” 江淮雪看燕扬凛为西陵王回宫一事消瘦了不少,显有心疼也就不为难人了,道:“这样吧,你放心,太后寿辰我会好好想想的,毕竟这是国师的职责所在,也是个机会。” 一想到他要为一个男人废除后宫一事让太后始终不待见江淮雪而与他冷战,燕扬凛心下一叹。 起初还觉得他这个皇帝两边不是人,虽然如今也是,但自古忠孝不能两全,他要江山也要美人,哪一个他都不舍得,也不能割舍。 因为权利与保护欲,有时候是唇亡齿寒的存在 “那你想好了,便让人知会我一声吧。”他看着人说,眼里道不尽是一片难言的痴心相对。 江淮雪却别开眼道:“我会尽我所能,至于结果如何,仅凭太后一念之间,届时你我……” “此事日后再议。”燕扬凛紧扣男人的手道:“无论结果如何,定有两全其美的法子。” 江淮雪一眼望进皇帝夜色般深邃的眸子,那里面隐藏着君王的贪恋、固执和不舍,还有忠诚。 哪一样,很多时候他 恋耽美 分卷阅读9 据说你在梦里攻过我 作者:失真 觉得要不起,有时候他又觉得都想要,心里纠结的很。 只因他们不在一个世界,却同谋一条不归路,已坎坎坷坷至半路,谁也不甘半途而废,前功尽弃。 “你且信我,江淮雪。”皇帝道。 江淮雪淡淡道:“微臣自然信着皇上,皇上多虑了。时辰不早了,皇上还是早些回宫,可别怠慢了大臣们的奏折,三日后微臣便入宫。” “好。” “但在皇上走之前,把微臣的月季入土了再走,算是方才一串红的赔礼道歉。”江淮雪眯着眼,指向铲子边上的两根枝叶。 皇帝也眯起眼:“朕乃一国之君,国师繁忙,还望国师大人体恤才是。那么,就请国师好生在府邸养伤,朕改日再来。” 就这样,国师捡起铲子便砸向皇帝远去的背影,咬牙切齿。 燕扬凛,你给老子等着。 这几日,百无聊赖的叶怀青隔三差五地去骚扰杨栀,但被一个头两个大的杨栀千方百计以事务缠身给推脱了。 一次又一次,就在叶怀青心灰意冷时,这日,杨栀主动来找他了。 两人又不约而同地在半路上撞见。 这次叶怀青没有像以往那样热情地打招呼,而是用幽怨又委屈的眼神可怜兮兮地凌迟杨栀的每一寸肌肤似的,让原本很无奈的杨栀不禁心生一丝动容,有些愧疚。 这三公子本生得就明眸皓齿,如今虽短了长发,但看习惯了倒是比先前更…… 可是。 叶怀青抓抓头发,扁了半晌嘴道:“我说,你老实坦白,你是不是觉着很自卑才不跟我愉快地玩耍啊?” 自卑?莫名其妙的,他为何要自卑? 杨栀听了有如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看着三公子不解。 只听叶怀青叹道:“你放心,我这人素质很好,不歧视太监的。” 杨栀一次推脱,可能真是事务繁忙,情有可原;两次推脱,也可情有可原,毕竟王爷的手下一般不会太清闲;总是推脱,那就是摆明着故意的。 每件事总有原因,他思来想去的这些天,琢磨着杨栀这样的行为,只有两种可能: 一是他是王爷的小妾,杨栀看不起他; 二是杨栀是个太监,碍于身份。 衡量二者,回想那夜的事情,本能性地排除第一种可能。 闻言,杨栀默默嘴角一抽:“三公子误会了,卑职虽担任总管一职,但非宫中宦官。” “那你是看不起我了?” “三公子何出此言?” 叶怀青颔首道:“那我每次找你,你为何总说事务缠身?难道你不是因为我一个七尺男儿是你家王爷的小妾?” 杨栀被问的不知如何作答。实话说,有很大原因是碍于王爷的关系,但绝非三公子所言看不起人。 可本质上的缘由,他也道不出个所谓。 “原来如此。”叶怀青很是失落,原来啊,之前都是他自作多情,人家根本没那个意思。 又失笑说:“罢了。近日多有打扰杨总管,真是抱歉。” 说着一声叹然,转身离开。 他给忘了,古代人么,像王孙贵族的都是重视身份的尊卑贵贱,何况如今他顶着王爷从不宠幸的小妾的名头。 若他不为这个身体咸鱼翻身,在王府这种地方一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上哪找蓝颜知己去。 “慢着。”杨栀奋手攀住人的肩膀,解释道:“三公子误会,卑职不是那个意思。” “嗯?”叶怀青侧过身,眯着眼看人:“那你什么意思?” “三公子,卑职真没有瞧不起您的意思。男女之事,卑职是觉得重在情意……” 说完这话,杨栀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 叶怀青看杨栀那有嘴说不清的样子,想想虽和杨栀接触没几天,但给人感觉是个老实人,便笑道:“行了,杨总管的意思,我大概知道了。” 既然杨栀这般解释,也就是拿他当朋友了。 跟叶怀青纠结了半天,差点给忘了正事,杨栀趁叶怀青开口前道:“对了三公子,王爷让卑职告知您,三日便是太后的五十大寿,让您准备一同入宫祝寿。” ☆、11、言和 跟叶怀青纠结了半天,差点给忘了正事,杨栀趁叶怀青开口前道:“对了三公子,王爷让卑职告知您,三日便是太后的五十大寿,让您准备一同入宫祝寿。” “嘶。”叶怀青愣了一下,问:“这我也要去?” 不应该啊,燕扬冽这小子没病吧,虽然说……真正的叶怀青若以现代人的思想来看,也算是丑媳妇去见公婆。 但太后大寿的,他一个不受宠的男妾又不是名正言顺的王妃去凑什么热闹? 杨栀点点头:“三公子不必担心,贺礼王爷早已准备妥当。” “那什么,不是贺礼的问题。”叶怀青摇摇头道:“我非你家王爷正室,去给太后祝寿恐怕不太符合礼数吧。” 他虽不了解古代宫廷怎样,但陈塘老娘舅节目看太多的他,总觉得这其中有诈。 杨栀还想着来之前王爷说这三公子容易犯蠢,可眼下看来,并不如此,於是道:“王爷说,您务必同去。” 叶怀青这就郁闷了。 燕扬冽突然这么黄鼠狼给鸡拜年,明显不安好心啊。 不过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他倒要看看燕扬冽带着他是想唱哪出戏,便犹豫着点下头。 见状,杨栀也松了口气,可心里疑惑。 话说这三公子的性格真是和从前截然不同。若是以前只要王爷一句话,恨不得去死都行,如今到底是在装傻,还是真的失忆了? 两日后,同燕扬冽带着贺礼一起大摇大摆地入宫面见太后,叶怀青终于有机会走在阔气威严的皇宫之中,小孩子似的东张西望,觉着眼前的皇宫比现代北京天安门还气派。 而后被燕扬冽鄙视了一脸。 前往安宁宫的路上,也不知燕扬冽抽哪门子冷风,忽然绕手握住他的腰眼,两人顿时拉近了好几公分的距离与附近的宫女太监撞了个面。 他就看着离他们远去的宫女太监低着头的脸不约而同地面面相觑,看上去很惊讶的样子。 当然,最惊讶的是他。 他下一刻就撇开腰间的手,瞥向面无表情的燕扬冽:“王爷,我说你手往哪儿放呢?” 要搂也应该放肩膀上,你明显放错位置了。 燕扬冽轻哼着更是箍筋了他的腰,冷冷斜睨他,反问:“本王突然有兴致搂一下自家小妾,你就这么大反应?” 叶怀青内心暗笑两声,今天的燕扬冽太不正常,可能出门前要么被大门夹过,要么脑子被驴踢了,要么就是吃错药了,不然是说不出这种脱轨的话。 叶怀青越想越觉得吃亏,因不愿被人信手拈来当猴耍而反抗起来,燕扬冽则非抱不可的态度。 结果一个不慎踹了燕扬冽一脚,然后被燕扬冽掐着脖子走,一路上演变成别人眼里的打情骂俏,直到走进太后的安宁宫。 安宁宫。 刚打理好大臣送来的贺礼,太后的心情不错,正和皇帝聊着什么。 这太后都有五十了,但满面红光的皮肤也不失弹性,保养得整整年轻了十岁,眼角鱼尾纹都没有。 燕扬冽掀摆跪安后就被太后拉过去嘘寒问暖,而叶怀青愣头青地学着燕扬冽跪完安就杵在红地毯上跟皇帝干瞪眼。 皇帝见着他眯起狭长的双眸,眉宇之间无不君王风范,可也多了几分刚毅的柔情。 叶怀青在看到皇帝与燕扬冽如出一辙的圣颜后吃了大惊,下意识瞥了一眼燕扬冽,内心一阵暗波汹涌。 他记得红云说过三王爷和当今皇帝为太后所生的亲兄弟,可这亲得一模一样要不要这么让人措手不及? 敢情这俩兄弟脱光衣服靠边一站,太后也只能靠地上的衣服分辨人的吧…… 这时,皇帝悠悠抿了口茶,朝他挑了挑眉,一抹诡异的笑意悄然掩于茶水之间,而太后的目光也落到了他的身上。 太后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他露齿一笑,从燕扬冽的眼里他仿佛看到自己傻不拉几的笑脸,顿时僵住了笑容。 操,你们仨就把老子这样干晾着也太不厚道了…… 就在这时,太后慈眉善目地朝他招了招手:“你过来,让哀家看看。” 叶怀青在一言不发的皇帝和燕扬冽的视女干下走到太后的面前,一路脑内神补太后接下来的动作五花八门。 他真怕眼前的老阿姨突然抽他一耳刮子。 然而,太后拉过他的手摸摸他的脸,笑道:“怀青啊,哀家都有好些年没见着你了,在王府过得如何?” 叶怀青在心里受宠若惊,挠挠后脑勺嘴上却道:“唔,臣妾在王府……” 话未完,就见燕扬冽突然一口茶水喷了出去,直接喷在叶怀青的脸上,一边呛咳着还擦着自己的衣服,这大概是燕扬冽长那么大最冒失的一次。 这挨千刀。 叶怀青傻逼了一下才去擦脸上的水渍,太后和皇帝怔怔的同时,他才指着燕扬冽骂了一通,不过骂到一半他才后知后觉,刚才那声臣妾的自称的确有点穿越,不觉心虚了起来…… 太后反应过来时,伸来手就给叶怀青一边擦脸一边尴尬地安慰又责怪燕扬冽的不是,又吩咐贴身侍女领着燕扬冽去换套干净的衣服。 坐在一旁的皇帝却笑得肩膀发抖,之后清了清嗓子便道还有奏折没处理就摆驾回宫。 燕扬冽换了身衣服回来,叶怀青也被太后安抚得差不多。 一道出了安宁宫,叶怀青又像深闺怨妇似的被燕扬冽继续搂着,也不知是搂给谁看,一声道歉都没有还一脸欠揍,好像在安宁宫被喷了一脸的人不是他似的。 这不,忍无可忍无需再忍,他掐开腰上的手窜出燕扬冽的胳膊腕,没好气地直赤呼瞪人。 他实在想不明白燕扬冽带他进宫的目的是什么,又有何用意,绝不应是只想喷他一脸水这么简单。 而燕扬冽皱着眉头看他,似乎在想着什么,也没打算告诉他的意思,被他推开后就顾自走在前头,没再对他搂来搂去。 俩人就这样保持怪异的沉默一路朝顺阳宫而去。 这顺阳宫,就是燕扬冽还身为三皇子时所在的宫殿。 由于明日才是太后的五十大寿,这往王府来来回回不方便,没办法,只能暂且将就一夜。 一想到今夜要和燕扬冽同榻而眠,叶怀青这心情一半天堂一边修罗,不是滋味。 顺阳宫的夜色,星星点点,静谧怡人。 叶怀青晚饭吃的太饱就在院子里转转,一边走一边打起饱嗝,搓着子在想做燕扬冽小妾的日子实在太憋屈又惬意,有种痛并快乐着的错觉。 另一边又觉得一直被燕扬冽闷在鼓里,没个高人指点没头绪啊。 想问明白,可又想到燕扬冽那小子城府颇深,肯定不会老老实实坦白告诉他,问了也白问。 与此同时,燕扬冽从穿廊过来,看到他后掀了掀眼皮,拿他当空气。 本来还被欠着一声抱歉的叶怀青叹了声气,然后深吸一口气迈开腿朝燕扬冽过去。 燕扬冽看某人气势汹汹地过来,不禁停下脚步 恋耽美 分卷阅读10 据说你在梦里攻过我 作者:失真 直到叶怀青拦住他的去路,他抿了抿唇角,倒是想听听叶怀青从吃完饭开始就欲言又止什么。 叶怀青想了想,打着商量的口气道:“王爷,我们之间能不能缓和一下关系?” 燕扬冽眯了眯眼:“如何缓和?” “唔,这么说吧。”叶怀青想了想说:“我不管以前我是什么样子,现在我失忆了,也可以说我已经不再是从前的自己,对你也没那个意思。反正我们一直关系不合,我看你也不喜欢我,要不你直接休了我算了,或者我们可以交个朋友什么的,怎么样?” “不怎样。”燕扬冽冷笑了下:“本王觉得我们现在的关系恰到好处。” “恰到好处?”叶怀青微笑道:“王爷,说实话,现在的我一个堂堂七尺男儿作为你的小妾很为难啊。” “本王不管你是否失忆,你想要本王因此休了你,”燕扬冽看着他道:“不可能。” “什么叫不可能?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燕扬冽挑起他一戳的短发,缓缓道:“本王留你,还有用处。” 这种绕弯子的话太费脑力了,叶怀青一声叹下朝人豪迈地伸出手道:“那行,没问题,我给你用就是,用不死也算你的。不过要是会用死的,你记得提前跟我吱个声,让我有个心理准备(早点逃跑的机会)。但是礼尚往来啊,我要求也不高,我们握手言和,和睦相处。反正我都下嫁给你当小妾,你我没必要这样成天冷言相向。” 这番话让燕扬冽皱起眉头,他没想到叶怀青会挑明说开,这么直截了当。 “王爷,你放心,我现在早没当初对你的感觉,已经彻底不喜欢你,以后也不会追着死缠烂打。真的,请看我真挚的狗眼,不是,双眼。”叶怀青与人四目相对,除了双眼发光发亮外,也加强语气道:“你要我发毒誓也行。” 看着叶怀青这般诚恳的模样,燕扬冽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他似乎失去了分辨真假的能力。 叶怀青见燕扬冽一瞬不动得看着自己,也不知道是信了没有,此时就算不心虚也被看得心虚了 其实,燕扬冽位高权重,面对如今分裂的朝堂,疑心重了点也是应该,何况真正的叶怀青的爹是他的死对头。 燕扬冽闭了闭眼,再睁开时,沉默半晌后只道:“时辰不早了。” 说完,转身便往寝宫的方向而去。 叶怀青愣了愣,然后跟上脚步,一边喊道:“喂,王爷,燕扬冽,我是说真的,你倒是给我个准话――” 燕扬冽沉了声气,越走越快。 后头叶怀青骂了声:“哎,你走慢点啊,我又不咬你,靠,大晚上的这是要瘦腿么你,走得那么快……” 喧哗过后黑蒙的夜色依旧寂静撩人,明月已从云雾中悄然出现,皎洁的月色幽幽打在丛丛的枝叶上,倒映出交叠摇曳的间影。 ☆、12、遇见 作者有话要说:  修文结束,没想到多了一章…… 此时一阵细微的风吹草动,随之一道疾风似的人影匆匆隐于黑暗之中,奔向另一片黑雾。 宫城外一处客栈的上房内,已有人掌灯相侯,只道一束黑影窜入后几声耳语般言语,一身装华贵的男人缓缓转过身,深邃的眉目一紧。 须臾,男人玩弄着右手间两颗绿得璀璨发光的珠子,发出若有若无的滑溜溜的摩擦声,问道:“千真万确?” 黑影朝人低眉拱手,应声确定。 男人心中暗嗤。 好你个叶平世,连亲儿子都能拱手相让。 太后的五十大寿如期而至,一场盛大别致的寿宴带来西陵王意外的压轴惊喜,太后喜笑颜开,对呈上来的贺礼,栩栩如生的南海观音像更是欢喜不过,惹得身为亲儿子的皇帝面色如漆。 本以为这西陵王会在昨日朝堂拜见,都得知消息前日便抵达未央城,却不见踪影,原来是早有预算。 当然,这是没能大饱眼福的叶怀青在寿宴结束后从一群窃窃私语的宫女太监口中得知。 因为他不是王妃,难登大雅之堂,只能被燕扬冽一记无情的刀眼秒杀在顺阳宫。 说起来,他实在不明白自己不能参加寿宴,而燕扬冽非带他入宫的目的。 他很不愿意相信,其目的只是想让他来了干瞪眼。 过了午膳独自一人迷失在御花园,叶怀青兜兜转转许久也没能出去,竟然在半路撞上一个嚣张跋扈的女人,还以为他是皇帝哪个宫的婢女。 的确,他现在要海拔没高度,一张中性脸一照镜子不被摸个两三下还真看不出是个带把的公子哥。 都说不知者无罪,且宫里的女人也惹不起,他只能赔个不是道个歉,走为上策。 哪知这女人长得小巧玲珑却是只不折不扣的母老虎,逮着他就不放,敢情寂寞太久没地儿发泄。 “本宫问你,你到底是哪个宫的贱婢?竟敢公然随意在御花园折花,不知道这御花园的花草是不能乱摘的?” 叶怀青啐掉叼在嘴边的野花,无奈欠身道:“回娘娘的话,草民不是后宫中人,初来乍到,见着好看便从地上捡了一朵,并非树上摘的,还请娘娘明鉴。” “地上捡的?你当本宫是瞎子么?”这女人颔首着拍拍手道:“来人,给本宫掌嘴,看他还敢不敢对本宫撒谎!” 真是一言不合就张嘴。 叶怀青仅此一愣的功夫,就上来三两个宫女太监凶神恶煞朝他伸来魔爪。 然,在他反抗之时,一只贵手挡下在了他的面前,只见太监宫女纷纷跪下,异口同声道:“奴婢(奴才)叩见西陵王!”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西陵王就从叶怀青的身后一声轻笑,揽过人的腰眼道:“怡妃娘娘息怒呀。” 这声音,慵懒性感,听着能耳朵怀孕…… “哦呀,我道是谁来了,原来是西陵王驾到。”怡妃瞥了一眼叶怀青腰间的手,傲慢道:“不过王爷,本宫只是在教训一个不晓得宫规的贱婢,王爷还是不要多管闲事的好呢。” 操,谁是贱婢! 奶奶的把话说清楚! 正当叶怀青欲开口时,腰间的手紧了一下,耳边便响起西陵王不紧不慢的声音:“贱婢?怡妃娘娘,你口中的贱婢,可是本王三哥的人。” 嗯? 他和西陵王好像素未谋面吧,这西陵王是怎么知道他是燕扬冽的人? 叶怀青不解地想抬头,可眼下和西陵王贴得太近,他只能看到一个洁白好看的下巴。 闻言,怡妃怔了一下,转眼打量起他,随之知道了什么,看着他哼笑道:“哦?你就是镇国大将军之子,那个下嫁给三王爷当小妾的叶怀青?” 叶怀青:“……” 这话问的,他妈让我怎么有脸说是啊喂,□□裸的鄙视么亲。 怡妃又笑了两声:“既然是三王爷的人,那本宫便是教训不得了,本宫还有事,就先走了。” 怡妃婀娜多姿地走后,叶怀青才转身看向西陵王,只见长相颇为俊雅的西陵王正眯着一双狐狸似的眸子打量着他。 那神情,写满了“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方才,多谢西陵王出手相救。”叶怀青有些哆嗦道。 啧,谢什么呀,刚才要说是自己人也比三王爷的小妾强。 燕扬风一手玩转着手里的珠子,一手用小巧的折扇挑起叶怀青的下巴,轻笑道:“哎呀哎呀,我们才五年不见,小怀青倒是认不出本王了?” 小怀青整个人一僵,就看着西陵王别有意味的笑容有些不知所云。 这货越看越像只大尾巴狼…… 啧,如今的叶怀青根本不认识西陵王,到底应该怎么回答? 半晌,叶怀青干笑两声,轻手挪开下巴上的扇子道:“这不五年没见,都记不清王爷啥样子了,一时之间没瞧出来啊……” “可本王一眼就认出你了,小怀青。”西陵王依旧唇角上扬,上前两步,逼得叶怀青后退两步。 张口闭口小怀青,听着都快流产了。叶怀青又陪笑道:“那什么,五王爷,怀青还有事,就不陪王爷您叙旧了,哈哈……” 再叙下去,也不知会出什么幺蛾子。 这西陵王笑的,}得慌。 刚才还摸他腰来着,瞧现在又笑的花枝乱颤如此妖孽不像话,让人想犯罪怎么办? “小怀青呀。”燕扬风直接来了个壁咚,拦了去路:“你见到本王不高兴?那怡妃可是后宫中出了名的泼妇,亏本王刚才还好心出手相救呢。你不会是就这么一走了之报答本王的吧,嗯?好歹你也应该请本王去哪里喝个茶什么的。” 喝个香蕉。 叶怀青用手指戳开两个人过近的距离,一声叹道:“五王爷,我们好好说话成么?” “那你告诉本王,你好好的男人不做,为何屈身下嫁给三哥?”此时的燕扬风虽是笑着,但眼里没有半分笑意。 “我……”叶怀青这会儿还真不知道怎么解释。 且现在西陵王这般咄咄逼人的样子,很难不让人想歪啊。 “你说,你就这么喜欢三哥?”燕扬风一瞬不动地盯着他。 叶怀青嘴角一抽,这话听着明显就是在吃醋,果然这西陵王对真正的叶怀青早有意思。 要搞基一家亲么。 燕扬风垂首靠近:“你难道,忘记我们五年前的事了?” 五年前的事?现在的他根本没有过五年前的记忆。话说五年前这个身体和西陵王发生了什么?看西陵王这有如恐吓的语气,好像是让这个身体很害怕的事。 叶怀青在心里想来想去,还是道:“对,我就是喜欢你三哥,非他不可。” 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还是顺着别人的话走比较好,反正他这么说,燕扬冽现在不在现场,也听不到。 “你……”燕扬风双眸一紧,显然不想听到这句话,钳起他的下巴就要一口咬死他的趋势。 就在此时,燕扬冽忽然从暗处走出来,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唇角却挂着一抹明显又熟悉的冷笑。 那眼神,八成是听到那句口是心非的告白了…… 一瞬间,叶怀青就当场石化了,就杵在那动不了。 那什么,昨晚他还信誓旦旦说对人没感觉来着…… 燕扬风看到燕扬冽的出现并不惊讶,但故作惊讶道:“三哥呀,真是多年不见呢。” 却也没想放叶怀青走的意思。 燕扬冽淡淡道:“好久不见。” 然后看向木讷的叶怀青:“叶怀青,你给本王过来。” 这一声如同神祗般的召唤,让叶怀青提气就推开燕扬风,低头一边唾弃自己一边跟看到主人立马认祖归宗的小狗似的小跑过去。 燕扬冽剐了一眼,拉过人就离开御花园,力气大得叶怀青感觉胳膊就要废了。 燕扬风看着两人远去的身影彻底消失了虚假的笑脸,变得阴郁起来。而叶怀青那一句“对,我就是喜欢你三哥,非他不可”在耳边来回响着,挥之不去,让他不禁生生扭断了一株白牡丹。 叶怀青…… 被燕扬冽连拖带走了好一会儿才停下,叶怀青揉着生疼的手腕暗暗在心里问候了一遍燕扬冽的十八代祖宗后才解气,接着就开 恋耽美 分卷阅读11 据说你在梦里攻过我 作者:失真 始满脑子疑惑。 燕扬冽这小子,似乎蛮在意他和那个西陵王的接触,虽然表现的不明显,但以他睿智的默默审视,完全看得出来。 只是,总觉得哪里又不是,说不出来的怪异。 出了御花园,燕扬冽一直带着叶怀青往北走,沉默不语,那是回顺阳宫的路。 转进一条长廊,一个身形顷长的男人从长廊的另一端快步走来。 这个男人白衣胜雪,英气的五官俊朗出尘,一束墨发随意扣在胸前因走得太快同长袖飞扬而起,显得有些凌乱却不失大雅,只是此时的眼神带着一股难以掩饰的愠气。 男人看也不看他们擦肩而过,叶怀青下意识看了看没什么情绪的燕扬冽,不觉怪哉。 看来,这个男人来头不小。 继男人消失在长廊的尽头,皇帝又匆匆朝他们过来,神色紧张。 燕扬冽跟皇帝打了声招呼,皇帝抑气忙问:“三弟,可看到你嫂子江淮雪?” 叶怀青:“……”开口挂的说。 燕扬冽清了清嗓子,顺手指了方向,没出声。 ☆、13、骨折 燕扬冽清了清嗓子,顺手指了方向,没出声。 皇帝应了声便加快脚步追去,也消失在了长廊尽头。 叶怀青忍不住好奇问:“王爷,我就八卦一下,刚才那个白衣人是谁啊?好大的架势,连你都要让他三分。” “你哪里看出本王也要让三分?”燕扬冽嗤道:“他不过区区一个国师而已。” 就是喜欢在皇兄面前耍小性子。 叶怀青回眸一眼长廊空荡荡的尽头。 只是国师?那皇帝刚才怎么称呼国师是你嫂子?看皇帝刚才那猴急样,明摆着皇帝和这国师暧昧不明。 真是全民搞基的古代。 叶怀青叹了声气,摇摇头。 不过,他怎么觉得那个国师长得有点眼熟,但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待叶怀青咬着唇抬眼时,燕扬冽已经消失了背影。 嘿,人呢? 回到顺阳宫后天色也有些暗了,叶怀青疲惫不堪地倒头就睡,也不知睡了多久被咕咕叫的肚子饿醒。 起身望了一眼窗外,此时早已拉下夜幕,蚊虫四起。 忽然一曲尖细悠扬却辗转压抑又类似口哨的小调从上头传来。 叶怀青打开门出去,朝四周张望了一下之后果断仰起头,只见燕扬冽坐在屋檐上空静静地吹叶子,看到他出来稍稍顿了顿又继续吹着。 这一眼望去的燕扬冽,神情淡淡的黯然,听着若似凄美的小调一看就是有心事的样子。 从认识到现在,他还从来没看过这样的燕扬冽。 就这样,他仿佛一厢情愿地看了燕扬冽半晌,内心有似共鸣,他好像听得懂燕扬冽这曲淡淡伤感的小调。 不是亲情爱情间的思念,也不是难平的鸿鹄之志,更不只是纯粹的多愁善感。 而像是在倾诉什么,却一直找不到能倾听他内心感觉的人。 燕扬冽这个人少言寡语,就是不善于表达的人。生在皇家,从小见过最多的,大概是三宫六院的宫斗,长大后又是兄弟之间的鹬蚌相争,你死我活的皇位谍战戏。 他的一切,除了争夺,仿佛只为皇位而存,细细逐渐沉淀下来的回忆,极少的快乐,或许最多的是残忍和痛苦。 皇室亲情,淡如一杯白开水,看得开才形成如今这般冷血无情的性格吧。 其实以燕扬冽的才能和手段,比起当今皇帝,应更有资格坐拥天下。 只是他不大明白,燕扬冽宁愿辅佐皇帝而不去争取皇位,那有权有势的天下。 是因为没有野心,还是…… 一曲小调停罢,燕扬冽这才垂眸俯视一直仰望他的叶怀青,眉头微微皱起。 这人看他的眼神,为何充满同情? 忽然一阵风流在耳畔擦过,叶怀青身体轻轻一顿回过神,眼前是燕扬冽抿着双唇的样子。 “你怎么下来一点动静都没有,吓我一跳。”他后退两步道。 燕扬冽轻哼道:“你方才,看着本王在想什么?” 叶怀青摸了摸鼻子:“没什么,就觉得刚才王爷吹的曲子,挺好听的,一时之间听得入神了些。” “你撒谎的本事一个不如一个。”燕扬冽这么说。 叶怀青歪了歪头,随之眯起眼:“王爷,之前我被那怡妃差点被教训的时候,您该不会一直不厚道地就躲在哪里偷看着吧?” 燕扬冽心里暗惊,他似乎低估了叶怀青的智商。 见燕扬冽不否认也没承认,叶怀青的面色一沉:“王爷你这就不厚道了,那时候就在,为何不出手帮我解围?” “你觉得本王要为一个贱妾在一个妃子面前多此一举?” “贱、贱妾?” 燕扬冽瞥了一眼。 叶怀青朝燕扬冽竖起笔直的中指:“不许叫老子贱妾。” “放肆。你昨夜是怎么口口声声向本王保证的?”燕扬冽讽刺道:“出尔反尔,还是你对本王原就是下贱?” “我……”叶怀青捶了一下自己脑袋,忙道:“其实王爷你误会了,我是真的不断袖了,我那时是跟西陵王……” 顿了顿又眯起眼:“咦,操,你之前也一直躲在暗处看好戏?” 燕扬冽不屑解释,有些犯困便准备去歇息。 看来,他在燕扬冽眼里已经完全失信了。叶怀青懊恼地跟上,不过还是继续解释:“王爷,其实我那时候跟西陵王较劲儿来着,那不是真心话,我真的真的对你没感觉了,我现在喜欢红云那种听话可爱的女人……” 喜欢女人?燕扬冽一边宽衣准备就寝,一边冷笑,但就是不搭理叶怀青。 “王爷,天地良心,我对平胸的男人真的没兴趣!” “王爷,异性恋才是正道,□□的女人才绝色……” “王爷……” …… 就在叶怀青解释来解释去完全不起作用之际抓着他的胳膊,举起四根手指开始发毒誓的那一瞬间,燕扬冽没由得来居然觉得这样的叶怀青虽白痴,但一面对他就傻里傻气的有那么点顺眼起来…… 这一晃而过的自我察觉,让他皱起了眉头。 不知何时起,他竟对叶怀青的反感抵触减少许多,且不经意间对叶怀青的触碰也越来越宽容了,连同榻就寝他都能忍得下去。 “王爷,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发誓啊?”叶怀青在燕扬冽恍惚的眼前晃了晃手:“不是吧大哥,我说了大半天你居然在神游哦。” “你闭嘴,真吵。”燕扬冽抽回手,抖抖被子就睡了。 “……”叶怀青越来越觉得自己搞不懂燕扬冽是个怎样性格别扭的人了。 认认真真跟他交流一次能怎么的? 听着燕扬冽逐渐平稳的呼吸声,叶怀青叹了一口气,捂着饿到没动静的肚子,糟心地也只能入睡。 太后的寿辰一过,本该回西境继续安乐的西陵王却将带来的千兵人马驻扎在护城河边外,依旧假借孝心暂住在将军府。 明摆着司马昭之心,这让皇帝头疼又警惕万分。 而燕扬风不回西境的原因有两个,一来是为了叶怀青,二来则是夺回他当年一时失手的这片江山。 入住将军府的第一日,私底下,叶平世便被燕扬风板着脸一番指责。 原因何在,自然是因为叶平世明知燕扬风对叶怀青从小上心,却私自忍痛割爱,送亲儿子羊入虎口,任人糟践,虽然那时的叶怀青是自愿的。 叶平世内心颇为苦逼,奈何嘴上却道:“王爷,可怜天下父母心,不是老臣心狠不惜三子,而是老臣实在拿三子没办法……恕老臣斗胆觐言,老臣此番也是为王爷着想,如今天下局势,依老臣之见,这儿女情长眼下恐怕顾不得。” “你倒是一心向着本王。”燕扬风抿了口茶水,面色微沉:“你这心里爱子心切面上做得差强人意,倘若三哥以此威胁,你又该如何?” 叶平世的老脸一紧,却道:“承蒙王爷抬爱,若能助王爷完成大业,三子也是死得其所,老臣愿赌一把,还望王爷三思。” 孩子都是亲生的,人心也是肉长的,可先皇有命在身,若大业不成,届时负罪一身,满门抄斩也难逃一劫。 燕扬风手里的珠子一顿,眉下心思重重,叶平世所言并无道理,只道他对叶怀青的执念,不是一天两天能放得下。 与此同的燕亲王府内,叶怀青折了一条右腿疼得死去活来,躺在床榻上正让宫里请来的太医诊治。 看着面色惨白直冒冷汗的叶怀青含泪痛呼,罪魁祸首杨栀心虚着被红云上下问着怎么回事。 杨栀摸摸鼻子,将来龙去脉半真半假地解释了一遍。 事情是这样的。 叶怀青出事前呢,王爷找过他,莫名命令他无论用什么手段,让叶怀青在一月内行动不便。 当然王爷发话有如圣旨,他一个下属岂敢不从。 於是,暂不管王爷意欲何为,他想方设法约出百无聊赖的叶怀青上了武场。 上了武场后,他原以为手无缚鸡之力的叶怀青会拒绝,可没想到叶怀青不仅喜笑颜开,一上武场,细胳膊瘦腿的居然还有两把刷子。 真人不露像啊这是。 不过有点武力值是一方面,放一边事后慢慢琢磨,反正正愁如何意外下手,这不趁机失手果断抡断了人的右腿…… “好你个杨栀,下手也忒狠了,亏老子拿你当兄弟,手下留情来着……靠,疼啊!你谋杀啊老子要告你,痛痛痛,老人家你轻点儿,您当这腿是狗腿呢……” 见这叶怀青口申吟地那么惨烈,太医扎好最后一圈绷带,有点哭笑不得道:“年轻人悠着点,像你这样细皮嫩肉禁不起折腾的,加强锻炼是好事儿,不过锻炼过度,你看,就成现在这样了。” 叶怀青瞪了瞪眼,有些委屈:“老人家,我这是让人给抡断的好不……” 说着下意识就抬眼瞟向一边站着的杨栀。 杨栀面上愧疚,但内心同时也是内牛满面,不是他为人不厚道,而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他是被迫的。 由于叶怀青被抡断的只是小腿并不是特别严重,就这样,杨栀不辱使命,而叶怀青也一把鼻涕一把泪地照太医的嘱咐,一月内尽量不要下地走动,真想活动最好弄两个拐杖扶着,顺利行动不便。 ☆、14、纠缠 人都说,杀人要偿命,自然这叶怀青的腿断得着实也很无辜,所以那拐杖的事儿,责任感强烈的杨总管怨谁都不能够,只能心酸无比地自告奋勇揽下这档吃力不讨好的活儿,不过好在叶怀青也不是爱斤斤计较的人,嘴上得了痛快,心地倒是善良得很,没让苦逼压抑的杨总管端茶送水地伺候。 几日后,正准备出门办事的杨栀碰上恰好上门的西陵王,他似乎有点明白王爷让他刻意抡断叶怀青的腿的目的了。 果不其然,冯管叶怀青是谁家王爷的小妾,毕竟是个男人也算是青梅竹马的,这西陵王上门,明里暗里就是为了找叶怀青出去乐呵的。 常言道,无事不登三宝殿,从小和这个五弟合不来的燕扬冽,自然是很不待见的。 恋耽美 分卷阅读12 据说你在梦里攻过我 作者:失真 不过,图谋不轨的斗败公鸡登门拜访,再不待见也是兄弟,明着不好赶。 可一听到叶怀青折了腿不方面见人,这燕扬风倒更是跟苍蝇似的轰不走,赶得也是时候,一脸改看望嫂子的坚决态度,今个儿是走不了了的意思,让燕扬冽皱得眉头都能夹死一堆的蚊子,只能看着燕扬风大摇大摆地去见叶怀青。 不过随后隐在暗处窥视中,燕扬冽便舒缓了眉头,仿佛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内…… 才不过五日,叶怀青就在床上躺不住了,哼哼唧唧地就趁红云熬药的时间,拄着拐杖下地出门活动筋骨。 逐渐落秋的天气渐渐转凉,院前的树叶都开始泛黄了,感觉时间过得真快。 叶怀青一边活动着上半身,一边细数魂穿后的日子,算算都有三个月了。 抬头望天,晴空万里,古代的天空也是白云飘飘,一望无际,和现代并无差异。 一时间,密密麻麻的真实感变得更为强烈,让他不由心生想回去的念头,因为没人想去适应一个根本不属于自己的世界。 可惜没有回去的法子,他一切都不敢尝试。 毕竟,很可能踏错一步,脚下就是万丈深渊,让他粉身碎骨,有来无回。 就在他感慨万千后心想时候回房时,一转身就撞进一个结实宽厚的怀抱。 还带有淡淡的清竹香。 谁知惊悚的举目之间,就见西陵王那张如沐春风的笑靥,仿佛这尘世间所有的油漆都褪了色,让他看直了眼,就那样让人干抱着不动。 其实,叶怀青自觉第一次见到燕扬风,心里就颇有好感,即便从宫里回来之后从红云口中得知这人当年为了争夺皇位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并不是善茬,也是从前这个身体最厌恶的人。 但人的眼睛天生追寻一切美好的事物,好看又养眼的,人谁的第一印象都不会轻易排斥,何况这燕扬风对这个身体看上去也不坏,反而天生地只要你到我碗里就会把你宠上天的样子。 且笑起来的时候子畜生无害啊,阳光开朗,仿佛千树万树梨花开似的,完全把燕扬冽那张尽管也是能让人回眸两三次的扑克脸给比下去了。 “小怀青,原来你也有这么直勾勾地看着本王的时候,本王实在受宠若惊呀。”燕扬风挑了挑眉,凑近些脸幽兰吐气般道:“怎么办,本王突然好想……” “你想作甚?非礼啊?”叶怀青不等人轻薄的话语说完,抬手就掐上燕扬风白净的脸。 啧,手感真不错,跟隔壁家的小弟弟水嫩嫩的脸有得一拼啊。 话说这燕扬风瞧着跟这个身体差不多岁数吧,而他骨子里都一把年纪了,再大点快赶上人家的叔了。 燕扬风的脸顿时一僵,几乎是在下一刻就打掉叶怀青放肆的手,狐狸眼眯成一条缝。 让叔摸两下怎么了,这就生气了?叶怀青推推手,啧了声:“五王爷,您不让我摸靠那么近干吗?不嫌热啊?” “你……”燕扬风动了动嘴却说不出后话,深深皱起眉头。 其实在宫里重逢的那次,他就觉得叶怀青不对劲。 从前的叶怀青行为举止唯唯诺诺,小心翼翼,躲他都来不及,更是连多看他两眼就要死要活地嚷嚷着他滚蛋。 怎会如今这么亲近地让他抱着不说,还伸手大胆地去掐他的脸,怎么看怎么觉得像是变得了个人。 难道真如他猜的,失忆了不成? 叶怀青见燕扬风目不转睛地审视他,若有心虚起来,便问:“你、你看什么,怎么突然不说话?” 燕扬风扯了一下唇角,不出声,等着人自己如实坦白。 现在的叶怀青同他说话,竟连敬称都省了,若不是这人就站在他面前,脖颈处还有他五年前留下的一道细微的伤痕,他都快以为是易了容的冒牌货。 这燕扬风一语不发的模样,瞬间重叠了燕扬冽的脸似的,而他就像被人看穿灵魂般,叶怀青这心下一咯噔,暗道不妙。 拄着拐杖走了几步,他惆怅地一咬牙,随之朝人叹道:“五王爷,你不用这样看着我,其实,我下嫁给三王爷那夜撞坏脑袋失忆了。现在的我,已经记不清从前的事……” “嗯?你当真失忆了?”燕扬风说着尾音带颤。 听在叶怀青的耳里,像是被愉悦了般。 叶怀青点点头:“你若不信,可以去问红云,或者三王爷。” “我信。”燕扬风的双手搭住男人的肩膀,轻声又迟疑地问:“那三哥,可曾碰过你?” 为什么一听到我失忆你那么欢快地问的是这个? 看在老朋友的面上,不应该嘘寒问暖的吗? 叶怀青想了想道:“应该……没有吧。” 如果他一穿过来就被强吻不算的话…… 燕扬风试问:“应该?我是问,三哥有没有对你做过那种事。” 原来此碰非彼碰……叶怀青摇摇头道:“没有,就睡过了。” “什么?你们……”燕扬风手下一顿。 叶怀青幽幽道:“王爷别误会才好,只是躺一张床上光闭着眼睛睡觉什么都没做。失忆后,我现在喜欢的是女人。” 燕扬风又紧起了扣在肩头的十指:“本王不准你喜欢女人。” 叶怀青:“……”你有病啊。 燕扬风摸了摸男人的脸,平声问:“那你现在可想离开我三哥?” “你能带我离开?”叶怀青四周望了一下,小声道。 燕扬风道:“只要你愿意,我会向三哥要人。” 叶怀青看着燕扬风,思绪下意识回到在宫里的那晚。 燕扬冽说过,留着他还有用,不会轻易休了他。且他就算不是什么正室王妃,也是穿过嫁衣让燕扬冽娶过门的,恐怕这燕扬风想带走他没那么简单。 再说,红云提过这西陵王其实是个笑面虎,为人阴晴不定,早有和叶平世勾结谋反之心。 所以说,到底对真正的叶怀青是真情实意,还是虚情假意? 他好不容易才有些熟悉燕亲王府,也对燕扬冽或多或少了解。 燕扬冽表面上冷酷对他也不好,但并不是坏到骨子里,为了天下太平顶多想利用他罢了。 可这突然冒出来的燕扬风,细想来,除了笑得好看点,是好是坏,他根本不了解。 倘若出了燕亲王府,他又要花时间去一步步了解,太费劲儿了不说,他那个野心勃勃的爹,貌似比燕扬冽更不好对付,毕竟连自己的亲儿子都能出卖,人又会好到哪里去。 即便不说这些,这燕扬风对他明显不怀好意,他这所处的战场一变,搞不好也是被人利用的份儿,再弄去不是当王妃也是当小妾的节奏。 万一被玩腻了,沦为什么挨千刀的男宠就悲催了。 起码待在燕扬冽身边,燕扬冽还不屑对他动手动脚。 权衡利弊…… “你不愿意?”燕扬风道。 “我……” 燕扬风的眸色黯淡了些:“你还喜欢着三哥?其实就算你失忆了,还是喜欢三哥的,是么?” “那什么我……”话到嘴边,叶怀青又皱着眉头缓缓停下了。 不行。 如果他不离开燕扬冽,那么,他不就不能给燕扬风要人的机会。 “为何你对三哥就这么一往情深?”燕扬风苦笑了一下:“你明知道三哥那样无情之人,是不会爱上你的,你又为何苦苦对他念念不忘,作贱自己?” 燕扬风这么问,叶怀青突然好想大哭一场。 喂喂,你听我说,其实我是直男,根本就不喜欢燕扬冽那种一马平川的男人。 “本王以前总骂你蠢,没想到你如今失忆了,还是蠢得要死……”燕扬风压低了些声音:“那你到底要我怎么做?我要怎么做,你才会到我身边?” 果然一个人犯傻,总有另一个人犯等量的傻。 叶怀青叹了声,然后伸出手拍了拍燕扬风的肩膀:“你别这样兄弟,世界上好男人那么多,别吊死在一根草上,错过了一根,还有千根万根瞅着你,等你去拔么。” 燕扬风定定道“可本王就要你这根,你会让本王拔么?” 叶怀青眼角一抽道:“已经生根发芽了,你可能拔不动。” 话题扯太远了有木有? “你真的,不愿意离开?”燕扬风又问了一遍,露出眼里的悲色。 叶怀青的心揪了一下,但他一点也不疼。 作者有话要说:  都在等养肥吗? ☆、15、对弈 叶怀青的心揪了一下,但他一点也不疼。 须臾,他点点头,又摇摇头道:“五王爷,你要明白,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燕扬风低笑两下,有些凄凉,但又轻佻道:“罢了。你不愿意离开,本王不强迫你便是……” 末了又突然抱住男人,低声耳语有如蚊道:“怀青,你不走,可要留下来帮我?” 还没反应过来的叶怀青愣了愣:“什么?” 啧,这货果然阴晴不定,交流方式还真特别啊,让人措手不及。 燕扬风轻轻吻过男人面颊,顺便道:“为我夺回天下。” 叶怀青猛得捂着脸颊擦了擦,啧然道:“你说话就说话,别乱抱乱亲!” “我给你时间。”燕扬风摸摸男人的脑袋,又趁机扣住男人的后脑勺,压唇偷袭了一口。 叶怀青用力一推开人,来不及擦嘴,由于腿脚不便,直接摔了去。不过好在燕扬风及时扶住。 这个混账,欺人太甚。 燕扬风笑道:“别气别气,以后不逗弄你便是。” “你给我滚,以后别来了。”叶怀青用袖子狂擦嘴,满眼阴郁怒瞪。 你牛了,你成功让老子对你的好感度负零了! 燕扬风却悻悻道:“你一日不走,本王有空就来。” 叶怀青:“……”你还是走吧亲。 “好了,时候不早了,今日便这样,本王改日再来看你,你也好生养伤。”燕扬风笑眯眯着扬长而去,还刻意回眸一眼,唇边的笑意更深了一层。 叶怀青呸了口唾沫子。 这燕扬风真是放荡的纨绔子弟,一言不合就开亲,他就知道,还是燕扬冽那种正经八百的人靠谱。 这一刻觉着燕扬冽着调来着,然而两日后,叶怀青捶胸顿足地觉得他一个经验丰富的二八青年看人的眼光实在不咋地。 这日辰时过后,燕扬风如约翻墙前来。 当时的叶怀青正在院子里一边喝着自酿的葡萄汁,一边拿刀片在木板上画着纵横交错有致的线轴,因为王府没有精细的尺子,神情不是一般的专注,燕扬风轻手轻脚地走到他身后看了老半天也没发觉。 红云本想开口,却被燕扬风噤声,无奈默默退到一边。 一声大功告成后,叶怀青大抿了一口葡萄汁本想舒口气。 奈何燕扬风却在后头疑惑着问道:“你这是在做什么?” 噗嗤一下,叶怀青当场被吓了一跳,葡萄汁呛得直咳嗽,来不及回头骂人就差点一口气上不来,好在燕扬风识相地给他拍背顺气。 “瞧你吓的,本王又不是鬼。”燕扬风好笑道。 叶怀青喘顺气,抹了把冷汗拍桌道:“既然不是鬼,五王爷就不能来之前吱个声啊。” 燕 恋耽美 分卷阅读13 据说你在梦里攻过我 作者:失真 扬风一边坐下,悠悠道:“本王是想给你个惊喜。” “谢谢,惊喜没有,惊吓倒是很成功。” “你还没回答本王刚才的问题。”燕扬风撵起一个刻着黑色“将”字的小圆木桩,挑了挑眉:“这是何物?” 叶怀青哼道:“五王爷告诉我五年前我们发生了什么,我就告诉你它是何物。” 燕扬风托着下巴露出一截白嫩的肘子又撵起一颗刻着大红“帅”字的小圆木桩,性感的薄唇微微上扬:“你若不说,本王现在便捏碎它,你信么?嗯?” 叶怀青连忙伸手去抢,一边扬声道:“你要是捏爆它,就休想我跟你走。” “此话当真?”燕扬风迅速扣住朝他伸来手,道:“若本王还了这东西,你就答应之前的事?” “你少做黄粱梦,快把东西还我。”叶怀青又伸出另一只胳膊抢。 “既然如此,那本王只能捏爆它了。”说着,燕扬风便动起手来。 “慢着!”叶怀青几乎是把上半身的所有力道都扑到燕扬风的身上阻止。 “嗯?” 叶怀青忽然微微一笑,直起身子把玩着其他几个小圆木桩,道:“既然王爷如此锲而不舍地器重怀青,那王爷就陪怀青玩个游戏如何?若是王爷赢了,怀青二话不说跟你走,私奔也可以。” “哦?那你倒是说说看。” 叶怀青坐到燕扬风的对面,然后麻利地摆起三十二颗小圆木桩,道:“其实这玩意儿叫作“象棋”,也是棋局的一种。” “何谓象棋?” 叶怀青摆好棋局,在木制的棋盘上指指点点:“嗯,既然要玩呢,我先教你这象棋的比试规则……” 良久。 “原来如此。”燕扬风勾勾唇角,一双狐狸眼若有若无地泛着精光,道:“这象棋,听着似乎挺有意思,你是如何琢磨出来的?而这棋盘上所分割的界限,又为何是楚河汉界?” 叶怀青默默在心里抽了自己一巴掌,嘴上道:“其实,这象棋不是我琢磨出来,是……是我某日做梦无意间梦到的点子。那什么,王爷您别问这么多,到底玩不玩儿?若王爷玩不起的话,趁时间还早,便早些回去吧。” 他总不能说,这是古代历史秦末楚汉相争时韩信被巫谋反那会儿留下的智慧结晶,一种精妙的兵法吧。 又下意识看了看燕扬风,心里头有点担心。 这象棋在现代是中华的棋艺精髓之一,并无实战的兵法可言。可不知在这架空古代对一心想东山再起的燕扬风来说,会不会玩出什么暗藏杀机的新花样? “岂会?”燕扬风拨开手中的小折扇掩笑道:“小怀青如此有心,本王哪有走的道理。不过我们话在前头,若本王赢了这象棋,你不可出尔反尔。你要想清楚,欺骗本王的下场,先前就有下属被本王头悬梁锥刺股的,那滋味可不好受呀。” 叶怀青的面色僵了几分:“那还是……” 他差点给忘了。 燕扬风这货是个王爷,被皇室争夺所磨炼出来的脑子灵活多变不说,他才教了一遍象棋的走法,这人看起来运筹帷幄的样子,搞不好他一个业余棋手就怂了。 燕扬风挑了挑眉:“不行。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小怀青呀,你这是连本王一个新手都怯懦了?” “我……”叶怀青自觉已经怂了。说出去的话,如同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啊,眼下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小怀青,莫不是怕了?” “谁怕了?你少用激将法,我不吃这套。”叶怀青咬咬牙:“来就来,王爷要是输了,还是早些回西境的好。” 激将法? 从前的叶怀青对兵法一无所知,这一失忆,倒是变着法子脑子开窍了不少。 燕扬风笑而不语,只道对如今的叶怀青一肚子心存非同一般的赏识和心思,不知从何说起…… 这边,书房内的燕扬冽得知西陵王翻墙入府一事,且那叶怀青还以出府为前提做赌注,同人下起了另一番新奇的棋局,不禁放下手中的事务便往褚玉殿而去。 这新奇的棋局,据暗影的描述,似乎非同小可。 燕扬冽赶到时,正是叶怀青下得满头失策的模样。 这燕扬风的脑子果然不是盖的,步步惊险有一手,特别是对马步的走法悟出了新境界,他来来回回地悔棋,放眼整盘局势,也是处于下风的节奏。 “小怀青呀,本王可以告诉你,你最多还可行三步。”燕扬风扣着桌面,得意道:“与其拖延时间,倒不如……” “你、你少废话,别干扰我的思绪,让我再想想。”叶怀青咬着下唇,已经是垂死挣扎了。 “西陵王一声不响来本王的府邸,为何不事先与本王只会一声,怕是招待不周。” 燕扬风带人负手而来,先闻其声的架势,听着语气明显不怎么和善。 若少了西陵王这封号,恐怕是要被当做刺客,拖出去斩了。 “原来是三哥来了。”燕扬风故作赔不是:“这不臣弟想着三哥事务繁忙,便不做打搅。不过,还是臣弟多有冒犯,望三哥见谅才好。” “哦?”燕扬风不紧不慢走到桌边,有意无意扫了一眼棋局,他虽看不懂,但也能猜到几分胜算。 这叶怀青所持的红字棋具,明显处于劣势。 此时的叶怀青余光瞄了一眼燕扬冽,眼珠子转了转,有了。 “你们这是玩着什么?”燕扬冽捏起一颗象棋,看向叶怀青。 叶怀青如实道:“回王爷,怀青正和西陵王下棋呢。” “下棋?”燕扬冽沉声又问。 燕扬风抢在叶怀青前,答道:“三哥,臣弟只是和怀青随意玩玩儿罢了,不值一提。” 燕扬冽瞥了一眼叶怀青:“只是玩玩儿?叶怀青,你倒是本王的小妾,做得可真称职,得心应手。” 叶怀青干笑两下,咬字道:“王爷说哪里话,来者便是客,怀青既是王爷的小、妾,哪敢对西陵王招待不周不是?” 啧,这燕扬冽一来就开始唱戏,前世难不成是戏剧学院出身? “说的也是。”燕扬冽搂过叶怀青的细腰紧了紧,看向燕扬风:“五弟,念在你嫂子腿脚不便需要多休养的份上,我派人送你回去吧……” 叶怀青:“……”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终于忍不住想开荤……可能会提前贴上来(望不审) ☆、16、咳咳 “不了。”燕扬风抠抠眼角道:“既然如此,那臣弟就不久留了。” 继而又看向叶怀青,别有深意道:“小怀青呀,我们来日方长,切莫忘了今日之谊,改日再聚。” 聚个鬼啊。叶怀青应了声:“五王爷慢走。” 西陵王这一走,燕扬冽便毫无预兆地掐过叶怀青的脖子,力气不减往日:“贱人,你最好如实坦白,你和西陵王之间,有何暗档?” “屁。”叶怀青涨红了脸,艰难道:“你少含血喷人,放开我。” 燕扬冽冷哼一声,松开了手:“哦?那你告诉本王,这盘棋局,你应了什么赌注?” “你派人监视我?”叶怀青咳嗽着反问。 “你若不说,本王这便带你去刑牢,大刑伺候,如何?” “你们王爷怎的一个个都那么喜欢威胁人。”叶怀青顺着脖子说:“王爷既然知道我和西陵王下了赌注,是何赌注,王爷又岂会不知,何必多此一问?” “先前本王还对你失忆一事有所怀疑,眼下,你还想狡辩什么?” 好家伙,原来之前的所作所为,不过是在试探他。 叶怀青深吸一口气道:“我是和西陵王以出府为前提下了赌注,但后来我又后悔了,恰好在我棋局落败之际,王爷也来得及时,这个赌注,便是废了。” “你为何后悔?” “因为,”叶怀青叹道:“因为我是王爷的小妾的啊,自然要守妾道,勾三搭四什么的,即便我已经不喜欢王爷,那也不是我如今的行为作风。” 燕扬冽低声一笑:“你以为本王会信你的话?” “王爷,我句句属实,绝无谎言。”叶怀青又无奈道:“算了,事到如今,怕是王爷不会再信了。说来说去,我也就那么几句话。不过,有一点王爷大可以放心,之前我答应过王爷的事,说到做到。王爷一天不休了我,我便留在王府一日,王爷想怎么利用,只要不取我性命,绝无怨言。” 这话说的,够真诚了吧。 燕扬冽抿紧了唇。 不知为何,从始至今,叶怀青所言,他明知半真半假,可叶怀青却说得那么真恳,他也总想信以为真。 如今的叶怀青,的确和往日大有不同,不管是行为举止还是给他的感觉。 若叶怀青从头到尾没有失忆,而是跟他玩欲擒故纵的把戏,可那双总是清清爽爽的眼睛看他的时候,又根本看不出任何情意。 这到底,叶怀青前后本就是一个人,还是…… 数日后,西陵王因所在封地书信告急,三日前起兵回西境。这个消息传到王府时,当夜准备就寝的叶怀青便从一个来无影去无踪的黑衣人手里收到一封信函。 叶怀青打开信函还未看内容先看落款,然而并没有落款。 不过信上龙飞凤舞三言两语字迹清晰,就让叶怀青的眉头大皱。 只道这信的内容是这样的―― 小怀青呀,当你收到这封信函,如你所愿,本王已在回西境的路上。 不过我们先前约定的事,并非因此而草率地了结哦,你要明白。 本王说过给你时间,自是算数。但本王给你一年的时间足够考虑,本王要的,是你的心甘情愿,届时本王会再做打算。 只是一年时间一过而你未来,便是本王再归之时。 所以,要么你在一年之内主动来本王怀里,要么届时本王钻进你被窝里,要么助本王一臂之力…… 你可要且好生选着,本王静候佳音。 选个毛线,说的倒是没脸没皮,好像他们很熟一样。叶怀青当场就把信函撕成稀巴烂。 还钻到老子被窝里…… 要不要写得这么含蓄委婉? 不过话说回来,依信上表达的意思,明显燕扬风是瞧出他对当下的朝廷局势有所了解。 也就是说,若他在一年内投怀送抱,燕扬风可能不会起兵造反;而他若在两年后还未考虑清楚,天下大乱。 至于助一臂之力什么的,难道是要他在一年内想法子牵制住燕扬冽,再杀之以绝后患? 敢不敢再想得他牛逼些? 如此可以说,一切定数,燕扬风是把选择权塞到他的手里。 想到这里,叶怀青又显得很无奈无辜。 这场谋划,明明干他屁事儿都没有。 且这世上的承诺,不是被背叛,就是信守约定。 燕扬风这么做,几分真假,如今不能当面对质,又有谁知道其中的是非。 倘若燕扬风所言是真心实意,可以他现在的身份告诉皇帝或者燕扬冽一年后燕扬风要起兵造反,大概没有人会相信; 若是虚假之情,燕扬风此次回西境的目的难道只是跟他开个玩笑而已? 以燕扬风阴晴不定的性格,绝非如此简单…… 叶怀青 恋耽美 分卷阅读14 据说你在梦里攻过我 作者:失真 在床上辗转反侧,半夜实在太困才勉强睡过去。 接下来几日,燕扬冽在王府与皇宫来回奔波,略显疲惫。 而身居宫内的皇帝累了一堆奏折,且在早朝商议的事情压得人喘不过气。 江淮雪缠于花草多日不见皇帝,近日又小道消息得知三王爷频繁入宫,心里头隐隐有些不安。 如此,他难得主动入宫一次,却从大内总管口中得知皇帝已好几天就歇在御书房,整个人也是憔悴了不少。 结果接过皇帝递来的几个大臣频繁上呈的奏折细细一看才知道,原来是一个叫临水城的地方不知何处出了纰漏,全城百姓严重闹饥荒,可如今国库空虚,根本无法开仓发粮,而那些文武百官不是打着心有余而力不足的借口推脱,就是默不吭声,一来二去的,竟无人能想出法子解救。 “皇上,此事三王爷怎么看?”江淮雪问。 燕扬凛沉了声气道:“三弟自荐前去临水城一探究竟,但被朕压下了。” 江淮雪放下奏折,皱眉道:“这是为何?” “临水城距离未央城千里地,且此事过于突然,没有一丝前兆,此去路途势必凶险,朕不放心。” “那朝中就没有人愿意去?” 燕扬凛冷笑道:“没法子替朕解忧各个贪生怕死,朕怎么就养了这群窝囊废。” “那便微臣前去……” “不可。”燕扬凛面色一变道。 江淮雪淡淡道:“若皇上不让三王爷或是微臣前去,又再无可靠人选,难道皇上是要亲自出征不成?” “朕倒是愿意。” “可惜皇上乃一国之君。”江淮雪想了想道:“事出必有因,不会凭空生事端。皇上,临水城太守何人?” 燕扬凛道:“此人尤必书,据说六年前因才华出众,先皇钦点的探花。” 听到尤必书这个名字,江淮雪不禁想起当年皇室争夺储君之位时,这个人那时恰好新官上任还不到两年,为人处事自有一套,但力想拥护的却是五皇子…… 看来,此事与如今的西陵王脱不了干系。只道这西陵王离开的倒是及时,想必先前早已事先安排。 “皇上,这个太守尤必书,便是当年拥护五皇子的朝臣之一,因那时五皇子失势才被贬临水。”江淮雪道。 “这个朕知道,之前三弟已同朕提过。” 江淮雪点点头:“事中蹊跷想来三王爷已有苗头,那只有三王爷是最好的人选。不管此去多少凶险,皇上贤明理应没有替三王爷推脱的道理。皇上若是着想三王爷的安危,加派人手护他周全便是。” “你倒是和三弟一个想法。”燕扬凛叹了口气:“只怪朕顾虑得太多。” 江淮雪略垂的双眸抬起,伸手抚平男人紧皱的眉头道:“自皇上登基以来,百姓尚温饱,皇上已经做得很好了……” 话音刚落,燕扬凛握住心上人的手往自己的身上带,低头便压下双唇,不温不火地索取着,像是老夫老妻那种欣慰,也有被得到垂怜的撒娇似的,不深入也不狂躁,吻得细致入微。 末了,两人默契地缓缓分开唇瓣,只听皇帝轻笑一声:“听君一言,死而无憾。” “胡言乱语。”江淮雪没好气地瞪了人一眼:“还不快召三王爷进宫。” 皇帝笑吟吟道:“嗯,但不急这会儿。这天都暗了,三弟应该早早歇息下,况且我也都好些日子没见着你……” 一个没忍住又堵住了人的嘴,一边发泄似的狼吻,一边麻利脱起两个人的衣物,晃晃悠悠将人压上龙案。 “你,妈的你摸哪里……”江淮雪下意识紧张地脸部一抽,忙探头探脑地朝房门看去。 只见一条船上的大内总管把手里的拂尘往右手腕上那么一靠,继而会意的同时掩嘴窃笑着,好心地还替他们关紧门窗再出去,直接无视他眼里呼救。 江淮雪:“……” 龙案上层层叠叠的奏折因身体的碰撞被晃落在地上,洋洋洒洒一片狼藉,有几本还被慌乱的步伐踩了两脚。 “血特,你的奏折……” “暂时没你重要,先不理会。” “你住手,这里是御书房!” “御书房怎么了,御书房也是朕呆的地方,谁有熊心豹子胆敢进来。” 某豹子:“……” 话落,皇帝贪婪地堵上国师的嘴因为太过心急吻得毫无章法,有些吃力,末了一手撑在龙案上,一手揽着国师的后腰,显得猴急,狼吞虎咽的跟几千年没吃过饭似的。 江淮雪迎合着默默在心里叹了口气,无奈看皇帝那么辛苦,於是仰面将上身竖到在龙案上方便皇帝热情地禽兽。 湿漉漉的吻从他的唇上移开游向被迫切剥开的领间埋头苦干,感觉身下的腰带猛得被用力抽忽然袭来一阵凉意,紧接着双腿就被两只臂膀撑开成。 皇帝含糊道:“你先别动,不对,再把腿分开点屁股也抬高些,在案台上不大方便行事。” “你给我闭嘴,不方便你还要来……” “要不今夜你坐我腿上?” “什、什么?” 说着,燕扬凛把人从案台上一捞,江淮雪没个心理准备,整个人便光着下面,叉开着修长的双腿直接被抱坐上了那石更如石铁的龙根,顿时面色青了红又白,感觉那地方要被瞬间撑爆似的,难以言语的充实感涌上心头,难受地咬紧下唇忍耐。 可他没来得及适应,那炙热如火的东西便开始在他体内缓缓上下顶撞摩擦生热。 真是够了。 作者有话要说:  羞羞的说 ☆、17、遇刺 “你,下次…下次你唔…给我打声招呼再进来!”国师忽然一下被抽干所有力气般,身体软软地搭在皇帝怀中,双手撑在那结实的双肩上,随着下面吞吐的动作起起落落。 “我哪次没有……怎么样,还难受么?”燕扬凛压抑着问,龙根上下吞吐的动作越来越快,一直到有什么黏液因摩擦发出阵阵水渍搅拌声。 逐渐的,烛火通明的整个御书房清脆旖旎的声音如火如荼地不断重复又重复。 “混蛋,你给…我,我慢点……” 江淮雪除了间接性隐忍的口申吟外,就是去咬燕扬凛的双唇,从难耐的上气不接下气到囫囵吞枣似的支支吾吾,又因被更进一步快速的摩擦敏感点而压抑不住潮水般的快感,舒服地叫喊出了支离破碎的单音节,无奈被刺激的神经让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感官,那来不及咽下的唾液顺着唇角慢慢滑下,但恰好被皇帝给舔抹而纳入唇间。 门外星星点点,漫漫长夜於是就这么痛并快乐地过去了…… 翌日,燕扬冽在王府早早接到皇帝下达的圣旨和出关手令以及一队护送的人马。 不过三日后有关行程的一切准备妥当,燕扬冽却在出发前将护送的人马全部辞回皇帝,换带腿伤养得差不多又满心抱怨的叶怀青,还有两个暗卫一个杨栀。 待皇帝得知燕扬冽把全部护卫退回未央城,一个奏折甩下就在御书房大发雷霆。 大内总管是个精明人,恐怕皇帝这次发发脾气没个两三天是消不了了的,他个太监做劝慰也不顶用,果断去了趟江国府。 这边,叶怀青坐上马车的那一刻,两只眼睛就没歇过,死瞪着面无表情的燕扬冽,悲从中来。 其实明明王爷出差,关他一个小妾屁事儿也没有。然而似这魂穿的身体不仅有招魂体质,还总喜欢摊上与他无关的事儿。 他那时摸着脑袋问为什么,结果那日燕扬冽一句不清不楚的“本王要用你”就愣是将他给逼出去了。 可把他逼出来,却又什么都不告诉他,明摆着闷葫芦里卖毒药,挂着十足的悬念让他路上动脑子去消遣。 真是让他有种死不瞑目的赶脚。 杨栀这个总管,似乎永远都是为燕扬冽鞍前马后随身携带又苦逼免费的底层劳奴,稳坐车夫一职出卖着廉价劳动力驭马前行辗转出了城门,内心是一百个不愿意呼之欲出,奈何他在王爷面前却只是个唯命是从的下人,恰似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就这样一路晃悠颠簸,马车内外的气氛压抑得不行,让人闷沉难耐。 叶怀青也是个耐不住寂寞的人,左右平稳有节奏的马车晃得他换了一百零八个姿势也无法填补内心的空虚。 他下意识看了看燕扬冽,好像多日没睡过安稳觉,从上马车出发到现在,一直处于闭目养神的状态。 又扫了一眼车里默不出声的两个暗卫,一个和燕扬冽如出一辙的扑克脸,有些少年老成,一身黑披风还抱着一把堪比性命的宝剑,那空洞的双眼始终望着窗外一处,岿然不动的姿势从头到尾没有变过,看上去跟丢了魂似的僵尸。 另一个暗卫年纪轻轻大概十六七岁,白里透红的就长得顺眼多了,耐看不说,眉眼之间透着灵活生气,挺讨喜的。 但就是老盯着他打量,咬着干巴巴的墨色手指甲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一双滴溜溜的凤眼微微眯着,好像在看一样令人捉摸不透的古董。 他掀掀眼皮叹了口气,实在受不了终于朝右手边的小孩儿挪了个位置,便问:“我说你叫啥名啊?还有,干吗老这么看我?我脸上开花了还是粘了不干净的东西?” 下意识还摸了摸光滑的脸。 这小孩儿松开了嘴上的黑指甲,仿佛总算可以开口说话似的也同时撑开了黑漆漆的双眸,摇着头唇角弯弯:“回三公子的话,属下名叫好意,不怀好意的好意哦。” 声音圆润软糯,显是还没开喉的娃娃音。 你这哦得能不能不要这么娘兮兮的让人听得肝颤? 叶怀青应声又笑了笑:“那好意多大了?” 好意清了清嗓子,回答:“属下今年刚满十七。” 声音清亮略低,音色分明。 叶怀青嘴角一抽:“你这声音是怎么回事?变声期异常啊?” 好意眨眨眼:“没,属下方才心血来潮逗弄三公子玩儿呢。不过三公子,倒是和属下想象中有些出入呢。” 叶怀青挠着头哈哈两声,面若惭愧,道:“那什么,我先前撞过脑袋还失忆来着,或多或少都有点变化。” 话音刚落,马车颠簸了一下,窜开了侧箱两边的帘子,徐徐飘进一股淡淡的秋意。 好意趁此舒服地只手靠在窗框上托起下巴,回之一个微笑:“原来是这样,我说呢,以前三公子总是粘着王爷,哪里像现在这般安分守己。” 叶怀青又无声弯了弯眉梢,心道这之前的叶怀青到底是有多粘燕扬冽,连暗卫都如此清楚,还有没有节操啊这是…… 这会儿感觉耳边有些聒噪的燕扬冽略有疲惫地打了声哈欠,有如琥珀色的眸子像慵懒的豹子被吵醒地往车厢内转了转。 视线遛了遛,然后静悄悄地一眼掠过自己的暗卫,再是眯着落到叶怀青的脸上定了定,之后没在转动。 耳边再次响起熟悉的声音,此时刻意压低了些,就见叶怀青挨着好意坐过去了点。 叶怀青掩嘴道:“对了,不说这个了,你可知此次王爷是去哪儿办事?又为何非要带上 恋耽美 分卷阅读15 据说你在梦里攻过我 作者:失真 来着?” 余光瞄了瞄燕扬冽清醒的目光,好意这才答道:“去的是临水城,那里好像闹瘟疫……” 燕扬冽:“……” “什、什么?闹瘟疫?”叶怀青一下子惊呼了起来。 车帘外的杨栀不清楚状况地掀了掀帘子往里头看了一下,车内除了叶怀青面色紧张了些,其他人没什么异样,於是又放下帘子。 “不不,我好像弄错了。”好意点点眼角,又摇了下头摸着下巴说:“不是瘟疫,是闹饥荒。至于王爷为何要带上三公子,属下就不太清楚了。” “汗,你吓我一跳。”叶怀青松了口气。 原来是闹饥荒啊。 然而不到两秒,叶怀青又紧张地看向早已转移视线的燕扬冽,动了动嘴,只见不知何时睡醒了的燕扬冽沉默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又继续闭上眼,显然是不想搭理他,于是把掖到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反正不是出来游山玩水就对了,问了燕扬冽也未必告诉他其中的原因。 马车逐渐慢了些下来,大概是赶了好一阵子的马儿累了或者饿了,叶怀青拂开手边的窗帘子的同时微侧了侧上身,想看看到哪儿了。 一片宁和的郊外风景是欣赏到了,不过他还看到一匹棕黑色壮大的野马在马车后头百米远的地方紧紧地跟着,荒郊野外的看着也不像是谁家走丢的畜牲。 不禁回头问好意,指了指马匹。 好意舔舔唇,轻啊道:“那是王爷日行千里的爱马,御鸿。” 这给马取那么好听的名字跟人名儿似的。 叶怀青看着疑惑道:“那怎么没上缰绳啊,就这么边吃边跟着不怕它走丢?” “没事儿。”好意摸摸鼻子道:“其实御鸿本就是一匹浪荡的野马,性子刚烈着呢,不喜欢被束缚,但是王爷亲手养大的,听话得紧。” 燕扬冽:“……” 为什么要用浪荡这个形容词形容一匹野马? 叶怀青有点无语地哦了声后又听好意从怀里掏着什么,一边道:“不过,这御鸿只亲近也只听王爷一个人,缰绳也只有王爷才能给它束缚上。平时王爷不骑它的时候,是不会套上缰绳的。且这御鸿也不喜陌生人靠近,即便是我们这些暗卫。一靠近它,它就会变得脾气暴躁,马眼癫狂,总往死里乱踢人,踢不死你也走不了。” 怀青干笑一声,掩饰内心的无感,这种桀骜不驯的野马,也就燕扬冽这种人会视如珍宝地养着吧。 好意叼着一颗花生仁嚼了嚼,朝那马儿抬了抬下巴:“唔,还有三公子,你别看它脖子上圈着的那戳毛光泽亮丽好看得紧,但没事儿可千万别去顺毛,不然马蹄子下的多事之人,只要王爷不去解救,下半辈子恐怕是要断根咯。” “这么性格扭曲黑暗,那还是马么……”叶怀青又回头看了看那匹马,心里啧叹。 敢情已经成精了吧。 好意:“可不是么。” 叶怀青又往低头吃草的御鸿看了看,突然,御鸿喷了两声鼻息之后一声长嘶,再是仿佛受到惊吓般迈开腿朝马车本来,黑棕色的毛发风中徜徉,倒更像是打了胜战的将军,雄姿英发。 除了人以外,牲畜的感官往往此人还敏锐机灵,人类所察觉不到的一些细微的声音,特别是潜藏的危险,会再第一时刻被它发现。 外头杨栀听到后头御鸿的动静顿时停下了马车,里头的燕扬冽紧接着一声镇定地喝道:“杨栀,继续赶车。” ☆、18、血腥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好忙,只能存稿发了,更新时间改了,每天早上七点双更,14点一更,系统发布啦! 下一刻,马车跟脱了缰似的加速前进,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事的叶怀青上身一个不稳,直接“咣”得一下撞上车壁,疼得直跺脚痛呼。随之由于马车行驶地太快,连续不平的颠簸,整个人就往地面上扑去。 好意本是想去扶人,不料燕扬冽眼疾手快先他一步将人拽到自己身上,他伸出去的手尴尬地只得收回。 也是,王爷的人,他紧张个儿什么劲儿。 狭窄的车厢因惯力的作用下,叶怀青撑着两只强有力的臂膀狠狠地撞进燕扬冽的怀中,“咚”得好大一声,燕扬冽的后背就直挺挺地扣上车厢一角,瞬间的钝痛让他不禁闷哼一声眉头深皱。 杨栀高声呼吁,马车骤停的同时前头漫天飞下一道弧形身影,各个身手敏捷,显然是早已埋伏在此地。 车帘左右两边各被一只修长的手拉开,从里头动作迅速地跳下两个人,警惕的目光直向前头的黑衣蒙面人。 众蒙面黑衣人阴厉的目光相聚不到一秒,转眼不约而同地亮出家伙朝马车疾步奔来,根本不给人多话的时间。 “有埋伏,王爷当心!”杨栀大喝着便跟迎面而来的黑衣人交起了手。 燕扬冽正打算出去时,一柄大刀就从侧窗外窜了进去,叶怀青捂着额头愣是吓了一跳,一瞬间的功夫,也就在大刀想要抽回去之际,燕扬冽一个快手劈在黑衣人的手腕上,大刀便落在了一只布满老茧的手上。 这才接到大刀,从对侧车窗又毫无预兆地捅进另一把光亮的大刀,燕扬冽侧身躲开后,果断将手里的大刀穿窗而出,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叶怀青闻到那股刺鼻的血腥味,撑大着双眼,几乎都忘了脑袋上的疼痛。 以前这种武侠血腥的场面也就在古装剧里看着鄙视,没想到如今真枪实干地就发生在自己面前,一时间触目惊心,双耳嗡嗡作响时,他木讷的身体便被燕扬冽大手一拖从车里拉了出去。 然而才探头出了车帘,又一把大刀冲着他的面门干戳了过来,不过仿佛就在同时,燕扬冽还滴着鲜血的红刀子快速接下,拐着强有力的臂膀一挥,他面前的大刀便被利落地甩了出去,有惊无险。 “王爷。”杨栀一脚踹开冲上来的黑衣人,挥舞着抢来的大刀挡在燕扬冽的前面。 燕扬冽拉过叶怀青贴近自己,眼也不眨一下的就削开了身后悄然无息同时步步犯进的黑衣人颈部,随着一声惨叫瞬间凌霄喷出大量的血液,叶怀青本能地伸手去挡了挡眼睛,只觉手心隐约溅到了两三滴血液,耳边就响起了一声熟悉又从容不迫的冷笑。 不久,一场短暂的厮杀在好意灵活的腰斩下结束。 叶怀青放下眼前的手时,由鼻尖顿时散开浓重的腥臭气味,延伸到肺部时直叫人作呕,而四周东倒西歪了大约二十来个尸体,有缺胳膊少腿的,有人头落地的,还有一剑封喉的,惨不忍睹又血腥的画面让人看上一眼感觉一年都要无法入睡。 实在是没有人性可言。 “王爷,离开这里前头便是邢州菊灵镇,再赶上百里即到。”杨栀语气淡淡地问着燕扬冽,仿佛方才只是跟人吵了一架,根本不放在眼里。 燕扬冽将大刀随手一扔,“蹭”得看也不看就射在一具还在蠕动的尸体,死亡的口申吟哼唧的同时不咸不淡地应了声。 好意拍拍手,白灰的衣衫上沾了不少血渍,嘴里一边还嘀咕着什么恶心死了之类的话,舒了口气往叶怀青过去。 此时,只见叶怀青死死瞪着一个苟延残喘的黑衣人骂了声后啐了口唾沫,而那个黑衣人满口是血地最终还是在他眼前断了气,死不瞑目。 燕扬冽回过头时,叶怀青面色苍白,脸上还沾着几缕血丝,而垂在身体两侧大概是因为受到惊吓才紧握着的拳头一直在不断颤抖,他上前一步,叶怀青不自觉地后退一步,惊魂未定而无神的视线从尸体上落在他的脸上时,眼角却红了起来。 之后重新坐上马车,众人在马车内换了身干净的衣服擦了把脸便继续赶路,跟个没事儿人一样。只有叶怀青,整个人看上去就像刚从阎王殿走了一遭似的。 到了菊灵镇在,众人在一家客栈歇了脚。客栈里,人声鼎沸,生意显然不错,有的是闲来之人吃酒聊天,有的江湖义士议论着什么,看上去热闹的很。 为了节约盘缠加快行程,杨栀照燕扬冽的吩咐让小二摆了桌简单的菜色,出门在外的又是乔装打扮,四五个人不分尊卑一起坐下来填饱肚子,掌柜的收了银两便吩咐伙计牵那赶路的马儿去马圈里喂些草粮。 其实刚看完一场血淋淋的武打片,叶怀青并没有什么食欲,拿着筷子干戳着碗里的饭拨来散去,这动作而这看在某些人眼里,那瞅着满桌子颜色惨淡的菜色皱眉的表情,想来是在王府吃惯了山珍海味,这等民间伙食,显是入不了眼也吃不习惯。 有人嘀咕了声,声音不大还有点含糊,但每个人听得一清二楚,就说叶怀青的嘴被养叼了之类。 鄙视之人便是之前一言不发的另一个暗卫,不轨。 人有时候最听不得不中听的话,这不,叶怀青寻着声音看向右手边坐着的不轨,而不轨看了他一眼,安安静静地吃饭,好像刚才是鬼在说话,这让他郁闷了起来。 这什么意思啊? 说他养尊处优惯了吃不下外头的饭? 拜托,刚杀过人你们吃得一脸饥肠辘辘还是正常人么? 老子以前每次从案发现场回来,可是都是这副德行,要说也只能说他心里素质比较差啊混蛋。 好意暗地里踹了不轨一脚,不轨则动了动无神的眼珠瞥向好意,就见人叹了声往叶怀青的碗里夹了块鸡肉,小声道:“三公子,别理他的阴阳怪气,这鸡肉味道不错,尝尝看。这赶了半天路,又打打杀杀的,别饿坏了身子,不然王爷可是会心疼的。” 不轨:“……” 心疼个鬼啊。叶怀青看了看和他挨着坐吃饭的好意,然后缓缓转着眼珠子瞥向吃饭吃得无比优雅,细嚼慢咽地跟老和尚似的,且一路上根本没搭理过他,谈个狗屁心疼。 要说真有那么一丁点心疼,也就是那会儿遭人暗算的时候护着他点罢了,别的时候哪里正眼看过他。 简直对他还不如一匹浪荡的野马。 说好的握手言和呢! 似感受到某人幽怨的目光,燕扬冽抬了抬眼皮,往对面的某人丢了个冷眼过去,但没说话。 某人瞪了回去,赌气似的还有点委屈地大口大口地开吃。这一吃,肚子倒觉得像是饿了很久的野兽般,动着筷子停不下来。 杨栀默不作声地暗暗瞄了瞄他家王爷,只见他家王爷扒了口饭一闪而过悄然上扬的唇角,他差点一口饭噎了过去,心里暗道着,一定是他看走眼了,错觉,绝对错觉…… 简约的一顿饭后准备马不停蹄的继续上路。 马车已经有些破旧,因为之前遭暗算两边的窗帘子被捅出两个窟窿,实在难看,好意就索性把剩余的窗帘子给全撕了。 由于菊灵镇的街上人来人往,马车缓缓行驶,叶怀青百般无奈他们不是出来游山玩水,恰好没了窗帘子的侧窗也省事儿,为了解闷便托着下巴时不时张望窗外的繁华景象。 这大街上,熙熙攘攘的,不少百姓各自开张着小本生意,也有小贩在穿梭在人群中吆喝着又 恋耽美 分卷阅读16 据说你在梦里攻过我 作者:失真 又甜的冰糖葫芦,这可是让人嘴馋的好货,但叶怀青习惯性掏掏口袋,掏了半天跟挠痒痒似的,他这发现古代的衣服根本没有口袋,同时恍然意识到他现在已经不是在二十一世纪现代了,而且就算能从衣服里掏出人民币在架空古代也派不上用场啊,又一边想着自己一个小妾,出远门身上也没半个铜子儿,看了看燕扬冽那张扑克脸,更特没种没脸地不敢向人伸手要钱,怕被笑话,也就眼巴巴瞅着那一串串红灿灿的糖葫芦从他面前路过了,馋得只能不禁咽了咽口水,有种望梅止渴的赶脚; 不说吃的冰糖葫芦,其实路边零零散散的小摊点也很多,烤红薯、臭豆腐什么的,简直让叶怀青吃过午饭也欲罢不能啊,这些都是他在原世界以前念书回家的时候,几乎路上跟铁哥们天天吃的玩意儿,不仅怀念的紧,且这种古代生产的小吃,他很想尝尝古色古香的味道…… 可惜,五官再馋,他也不可能现在出了这马车去吃霸王餐。 这大概就是吃货的悲哀之处。 此时路过大街边上演的卖身葬父戏码,那要卖身的小女孩披麻戴孝的,孤零零地一个人低头跪着看不清脸,也才十来岁的样子,看着也是怪可怜的,只是被现代社会荼毒的他,如今在古代也已分辨不清是真是假,无奈怀揣着怜悯之心默默在心里叹了声气,假装没瞅见,他怕多瞅两眼人民警察的正义感一涌上来会忍不住跳下马车,一改人家的苦肉计上演琼瑶剧,还不得没事找事儿受燕扬冽的白眼…… ☆、19、中毒 忽然,马车停了下来,外头吵闹不已,赶车的杨栀掀开门帘子说了声外头有人闹事儿,马车过不去。 叶怀青探出脑袋看了看,只见前头一个恶霸正在强抢民女,那民女被恶霸凶神恶煞地抓着哭爹喊娘的,仔细一看长得确实有几分姿色。 这儿的百姓都似乎挺怕这恶霸的,老少靠一边站着不是无情地围观指指点点,就是顾自己收摊子慌忙逃窜怕殃及鱼池,没一个见义勇为的人上前惩恶扬善,简直目无王法。 杨栀问燕扬冽如何是好,燕扬冽沉了声气道:“等着。” 杨栀应了声后重新坐上马车,听话地干等着。 叶怀青郁闷了,这堂堂王爷居然也会见死不救,天理难容啊。 不过,依燕扬冽冷血无情的性子,这点难登大雅的小事儿,放在眼里也算是鸡毛蒜皮了吧。 叶怀青想看得仔细些,便要往窗外头挪了几下身体。好意以为他冲动了,制止道:“三公子还是好生坐着好,这事儿,我们不宜多管闲事。” 不,其实老子没想多管闲事。叶怀青嘴上却问:“那我们就这样看着?还能不能行了?” “不然呢?”好意笑了声:“三公子果然心地善良。不过,此事王爷正面不好可不好插手哦。” 燕扬冽:“……”本王何时说过要插手? 这话听着就是有弦外之音,而好意老神在在的表情告诉他,燕扬冽等会儿要背地里给人捅刀子了,叶怀青会意点点头,再次看向窗外时,那民女单薄的外衣不翼而飞了,一身红肚兜晃来晃去。 当然,是飞到恶霸的手上了。 那民女没了遮羞的衣物,捂脸哭得没地躲,而□□的白嫩肌肤上有些许斑斑点点,明事儿的人都知道那是吻痕。 叶怀青看得一愣,剧情不对啊。 这时,好意噗嗤一声笑道:“三公子,你居然脸红了。” “哪有。”叶怀青摸摸自己的脸,确实有点发烫。 但感觉不是因为就看了这么一两眼的关系,毕竟他也是看过不少毛片的男人,而是体内有一团热乎乎的气体在小腹上下蠕动一样,像燥热发的面火。 不过说实话,他一个二八青年还是很纯情的。 好意清了清嗓子道:“哎,其实三公子不必如此,多看两眼也没事儿,我看那女人浓妆艳抹的,应该青楼里的妓女,大概是招惹上了什么大户人家的难处。” 好意这么一说,叶怀青歪歪头,想再探出脑袋时,燕扬冽先是冷瞥了一眼摸着鼻子发酸的好意,再是一声不明所以的清咳,成功把叶怀青的脑袋招了回去。 不过,叶怀青不是因为燕扬冽的咳嗽扭回头的,而是这种俗套的剧情有点伤风败俗没兴趣看了。 这会儿车厢里,莫名陷入有些诡异的气氛。 许久,外头一阵唏嘘过后逐渐停歇了吵闹声,杨栀开始赶起了马车。 路过时,叶怀青瞥了一眼外头,原是那民女的额头不知怎么的撞出了一个血淋淋的窟窿,脸色惨白不说,整个人衣衫褴褛很是凄惨,而恶霸早已慌忙逃窜,倒有几个好心的老妇人将那民女从地上扶起,还让自己的孙女给人披了件衣裳。 听旁人议论着,那民女并不是妓女,而是在外头偷了腥的妇人,方才的恶霸也非恶霸,是那妇人的丈夫,因见不得自己的老婆搞外遇,恰好今天妇人被抓女干,一时没忍住就闹了起来,结果丈夫一个大老粗三两下的,这妇人一时丢脸想不开就一头撞了墙…… 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有嘴说不清。 之后,不轨和杨栀轮着赶路,马车很快的就出了菊灵镇,穿进一片还算空旷的灌木林,四周的空气渐渐变得清新起来。 可是,叶怀青却觉得浑身躁热了起来,时不时扯着领口用手扇气,口干舌燥,恨不得跟小狗似的吐出舌头来散热。 起初众人只是以为叶怀青怕热,没多在意。 到叶怀青第六次讨水喝的时候,众人才发现叶怀青异常红润的脸色不对劲。 好意先是眉头微皱,搭过叶怀青的脉象后紧了两分,看着叶怀青手掌心的几颗针眼大的红点子转了一圈眼珠子随后啧了声,神情颇为耐人寻味,面对燕扬冽的目光时,唇边的笑容还有点僵硬和不自在。 但并不是瞧不出什么所以然。 杨栀向人询问出了什么事,好意摇摇头:“情况不容乐观。” 正当燕扬冽要开口时,叶怀青一愣,紧张问:“你别卖关子,我、我这到底怎么了?” 依方才的脉象来看,浮躁得很,好意想了想,这么解说道:“若我想的没错,三公子在我们毫无察觉的情况下,被不干净的东西钻了空子。” 这话一出,本有心虚的叶怀青脸面倒是褪了三分红色,眼神也略飘忽起来。 这好意不会是看出…… 燕扬冽抿抿唇道:“是何东西?” 见众人都这么想知道,情况也是有点糟糕的,好意也不卖关子了,便道:“这应是西符四大奇虫之一,闽虫。” 闻言,叶怀青紧张的情绪缓和了下来,但很快又忐忑而起,深吸一口气看着好意送去求救的目光。 “三公子,你之前午饭时可是原是食欲不振,随后吃了第一口饭便觉得腹中的饥饿感随第二口饭后就愈发强烈?”好意摸着下巴问。 叶怀小鸡啄米,他觉得等会儿自个儿不大妙哉。 好意嗯了声,又问:“现在感觉如何?” 叶怀青舔舔快要干涸的嘴唇道“很渴,很热,头有点晕,感觉要中暑的节奏。” 顿了顿,脸上露出难为情的神色,道:“还有那么点,想、想人道来着……” 众人:“……” “那就对了。”好意道:“这种奇虫是由西符百种奇草和男人的元阳喂养而生,虫性淫乱易催情,亦分泌腐蚀性液体,体态细长黝黑,最喜潜钻人的皮肤进入体内吃食五脏六腑。当然,这虫子只针对男人。” “什么,这么恐怖?”叶怀青听得面部惊恐,头皮发麻,鸡皮疙瘩顿时,难以想象的同时哆嗦问:“那什么,元阳……是什么东西?” 众人用异样的眼光看叶怀青,包括燕扬冽。 沉默片刻,好意咳了声:“俗称男人的精液。” 叶怀青:“……” 叶怀青用手扇着脖颈散热掩饰尴尬的状态,就听好意继续道:“不过,在消食人的五脏六腑前,是要待它饥饿的时候。饥饿时,其实它最先吃食男人的元阳。” 杨栀问:“一般正常男人,不是不会催发元阳,这虫子若是吃不到元阳才吃人的五脏六腑?” 好意点点头:“不过,这虫子一旦钻入人的体内便会发情,或多或少会有元阳催发,但这只能让它充饥一阵时段。待它再次饥饿时,吃的就是人的五脏六腑,直至演变成尸虫一般掏空肉体为止。所以,务必要在它第二次饥饿时,在半个时辰内将它从体内由□□逼出。” 叶怀青被吓出满头热汗,抓起好意的手忙道:“那你快说办法,且我这已经到哪个阶段了啊?” 拍了拍叶怀青的手背,好意安慰道:“其实三公子现在才开始发作,办法就是找个男人做上一档子那事儿便成。不过算算第一次饥饿的时间比我预想的要快了些,应该是之前看了那个荡妇……” 话音刚落,除了好意以外的众人,各个一怔。 叶怀青猛得一抽眼角。 这他妈是一定要逼他被爆菊的节奏? 操,这不可以啊! 燕扬冽若有所思地皱眉问:“这奇虫是如何钻入他的体内?为何我们之中只有他一个人出了事?” 好意道:“这奇虫喜欢寄居在人的血液之中,应是上午那些黑衣人过渡而来。至于为何只有三公子,想来因为属下本是百毒百虫不侵之人,不轨曾经喝过我的血,而王爷和杨总管平时沐浴的热水都有属下放过驱虫的草药,所以这奇虫无法靠近我们。但三公子,是个例外。” 叶怀青一脸要哭出来的样子,好意越说他的身体就越觉得难受不对劲,他可不想就这么被一条虫子给吃干抹净,但更不想随便找个男人在荒郊野外爆菊啊! 这时,杨栀清了清嗓子道:“那现在,应该怎么办?喝你的血管不管用?” “现在已经来不及了,若三公子现在喝了我的血,那是必死无疑。”好意叹道:“现在还不是奇虫第二次饥饿之时,当务之急,是要找个男人给三公子,以极致巅峰的快感之时,将虫子破阴茎而出。” 叶怀青憋闷地倒吸一口气:“这个绝对不行!还有没有其他办法?” 好意耸耸肩:“没有。” 天要爆菊啊,叶怀青欲哭无泪。 只道这时,好意和杨栀面面相觑,然后果断就出了马车。 马车里,叶怀青看了看其实也很想出去的燕扬冽,内牛满面。 沉默中,燕扬冽还是出去了。不过出去之前,还是满头黑线道:“……半个时辰内,你自己先解决着,试试看。” ☆、20、翠菊 沉默中,燕扬冽还是出去了。不过出去之前,还是满头黑线道:“……半个时辰内,你自己先解决着,试试看。” 叶怀青动了动嘴,说不出一句话,身体已经热得不行。 这他妈是要他自生自灭!? 眼睁睁地看着门帘被放下,叶怀青红润的脸上多了些许绝望。 原来,他这个身体,就算他现在很渴望有个男人来抱,除了燕扬冽外,其他男人也不屑一抱,真是太悲 恋耽美 分卷阅读17 据说你在梦里攻过我 作者:失真 了。 不过算了,求人不如求己,先自己□□,搞不好幸运地就给鲁出来了…… 於是,继燕扬冽出去后不久,叶怀青靠在车厢壁的角落,褪去身下的亵裤,开始熟练地操作起来。 本来因为虫子的催情作用,下面早就发涨了,一直憋到现在才开始抚慰,当双手握住的时候,有如潮水般的快感涌上大脑,挥之不去。 不多时,急促的粗气就喘上了,动作也越来越快,因为舒服又难耐,也无暇去管这里荒不荒郊野不野外的,再狼狈也得为身家性命着想。 可是,弄了半天,每当迎来高!潮时呼之欲出,却三番四次感觉被人捏住出口似的,硬生生给逼回去,折磨得他难受至极简直想去死…… 外头,自燕扬冽出来,下属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看过去。 当然是纳闷他家王爷为什么没有去帮人解决性命之忧,而是沉着脸出来。 此时马车里逐渐传出断断续续的口申吟声,众人不自在地有的望天,有的看地,还有的目不斜视地看着灌木数起了叶子。 燕扬冽闭了闭眼,犹豫了许久似的,才问好意:“除了那个法子,别无其他?” 好意欲言又止,叹道:“有是有,但可行与否,属下也不能保证。” “说来听听。” 好意一阵手指比划后,燕扬冽看了看自己的手指,眉头皱得死死的。可耳边的声音蛊惑了他似的,他就在三个属下的各有所异的目光下,迟疑地走到马车边,然后掀开门帘,进去。 杨栀捂着额头问好意,到底是否可行。好意意味深长地勾起唇角:“只要王爷找准了那处的位置,我想不会太久,咱们就在这里听好戏便是……” 剩余两人相视一眼,继而默契地看向别处。 叶怀青再次高!潮时恰好燕扬冽掀开了门帘,迷乱的眼神几乎失了焦距,但仍然得不到释放的感觉让他痛不欲生地喘好几口气,愤然地撑大了眼,却见燕扬冽正盯着他衣不蔽体的狼狈模样生生驻足在门口,不进来也不出去,弄得他连忙扯来之前脱下的亵裤把自己难看的下身掩藏起来,带着若有若无的啜泣声结巴了好久,半天憋出一个“你”字。 其实燕扬冽并不是第一次见到叶怀青这样狼狈,因为失忆以前的叶怀青为了下嫁给他,千方百计之中有两次曾给自己下过春药,想引诱他做那种见不得人的勾当,不过都被他一眼识破,什么都没做成。 再者,一次意外,他还亲眼目睹过皇帝和国师之间不可言喻的那档事儿…… 只是如今失忆后的叶怀青做着这档事儿却如此羞赧不已的模样,让他看了倒有种被自己欺负了似的,心里头有些愧意。不过,也仅仅一瞬间。 “你,你怎么又进来了……”叶怀青遮掩着下身,红红的眼睛跟只兔子似的看着燕扬冽最终还是进了车厢,放下了帘子。 燕扬冽没什么语气道:“帮你。” 叶怀青一愣,重复道:“帮、帮我?” 啊咧? 不是吧王爷,你刚才不是无情地出去了么! 燕扬冽面无表情地应了声,然后就朝叶怀青过去,趁人呆滞之际,一把撤掉了那白色亵裤,只见那耸立的□□依旧如当初看到的那样粉红干净,显是处子之身的缘故。 “你干什么?把、把裤子还我!”叶怀青说着只能用手去捂两腿之间,把嘴唇咬得死死的。 燕扬冽沉了沉气,道:“你若不想死,现在,靠着角落便给本王转过去,脸朝车壁。” “我…你……” “嗯?” 叶怀青摇了一下下巴,在燕扬冽的淫威下,还是以面壁思过的姿势扶着车壁跪在车座上背对着燕扬冽。 “把屁股翘出来些。” “啊?”叶怀青身体一顿,扭过头,脸上的神情难以描述。 “把头转回去。没本王的允许,不许再转过来。”燕扬冽低声喝道。 叶怀青默默把头扭回去…… “把屁股抬高。” 又默默地把屁股抬高…… 燕扬冽看着那圆翘的屁股,双眸眯了眯,又看了看某粉嫩的隐私入口,感觉喉头忽然有些紧。 其实,他接下来要做的,也是他堂堂一个王爷,一个男人,要对另一个同样身为男人的男人,做那种不光彩的事,还是有生以来第一次。 光着屁股给别人看的感觉特别羞耻,特别还是给燕扬冽看,叶怀青的觉得他的人生就是一副杯具,从此悲剧,扶在车壁上的手收了收,继而握成两个拳头,此时此刻,什么好死不如赖活,他好想一头撞死在车上算了。 就在叶怀青还真想一头撞之际,忽然有什么笔直的东西闯进了他的身体,让他猛得菊花一紧,同时扭过头。 此时的燕扬冽用另一只手按下他的脑袋不允许被抬起和扭动,上空传来胳膊肘压在车壁上的声音和一声压抑的命令:“别夹这么紧,本王动不了。” 叶怀青骤时满头黑线,但夹得更紧了,还道:“你、你…什么东西插、插进去了?” “本王的手指。” “……”妈的,不要说得如此一本正经,好羞耻啊大哥! “给本王放松。” 叶怀青咬着唇道:“……那、那什么,几根手指?” “两根。” 叶怀青一口老血咽了回去:“你,你干吗把手指放进来……” 燕扬冽动了动手指,往里头艰难地伸进了一分,皱着眉答非所问道:“你夹太紧了,本王进不去,放松。” 叶怀青深吸一口气的同时,两根手指更进了几分,弄得他不适应地闷闷哼唧两声。 “等会儿哪个地方最舒服,给本王吱个声。” “……”叶怀青听得无地自容,为什么燕扬冽要帮他做这种事。 不过,手指在他体内逐渐开始活动的时候,他想起了一件事。 听说男人被刺激前列腺可以达到最爽的高潮点。难道,燕扬冽这是在找他的敏感点来帮他突破极致巅峰的快感? “啊……” 又进了一根手指。 “等、等一下,”叶怀青摇摇头,喘道:“让我,让我适应一下唔……” 燕扬冽顿了顿手指道:“你很难受?” 好意不是说,这样会让人很舒服的么?怎会如此? 难道是他用错了方法? 叶怀青闷声点点头。 接着,燕扬冽犹豫了一下,然后开始翻搅起手指,发出让人羞耻的粘稠声,叶怀青的十指抠着车壁哗哗作响,难耐地断断续续口申吟着,叫着别这样,不过是因为太舒服的缘故。 “难受,还是舒服?”燕扬冽耐着性子问。 “舒、舒服啊!”不知碰到了哪里,叶怀青突然高呼了一声:“别,别碰……” “是这里?”燕扬冽来回在那个地方摁了摁,摸到一个小凸起。 叶怀青失声叫着,一时间舒服得无法呼吸似的把脑袋磕上车壁,发出“咚”得好大一声,不禁让燕扬冽皱了皱眉头,还引起了外头三个人的注意。 好意啧啧道:“看来,王爷的手指不行啊,瞧这激烈的声音,大概是用上大家伙了。” 某两人捂了捂鼻子,一个说着去附近转转,一个说闹肚子,分头行事,好意笑了笑,随人去,自己摸着下巴准备去偷听墙角,不过不轨忽然又绕回来叫上人一同去找点吃的,无奈便作罢了。 马车上,叶怀青被燕扬冽的三根手指折磨得仿佛气若游丝,早已跪不住身体,燕扬冽只能就势把人抱坐在怀里背朝自己,继续手下的活塞运动,三根手指被穴口带出来的粘液弄得湿漉漉的,让他有点无可奈何。 “受,受不了了……”叶怀青扭动着身体,瘫软在男人的胸前,张着鲜红欲滴的唇瓣,喘合着。 燕扬冽努力充耳不闻,他也不看别的,就盯着叶怀青前面的□□不断冒出白色的液体,但就是没看到黑色会蠕动的虫子,神情有些迫切。 因为,他那处被叶怀青三磨两蹭的,也有感觉了。 “我、我好像要……”叶怀青的小腹收得越来越紧,一边有气无力地喊道:“快点,再快点啊……” “给本王闭嘴。”燕扬冽不爽地拍打了一下男人的屁股,但一边配合着动着手指再快了些。其实由于动了许久,手指被内肉摩擦地有些麻木,但现下他不能停。 ☆、21、出蛇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最近天气好差,都风凉去了 “不行了,”叶怀青高喘着弓起上身道:“出、出来了唔……” 脑子里,就像瞬间千束万束的烟火在眼前盛放般,让人□□。 下一刻,一道乳白色液体高昂地喷出了略长的弧度,其中混着一条黑色还在蠕动的条形虫子。 燕扬冽终于呼了口气,将手指抽了出去,而叶怀青被折磨地太久直接昏了过去,不知人事。 待叶怀青醒来时,已是三日后戌时,侧窗外古木参天不再是荒郊野外,夜色朦胧,还高悬着半轮明月,那月光直接透过侧窗打在他的脸上,显得有些刺眼。 他这是睡了多久?看来,他睡觉期间,马车又赶了些路段。 动了动身体,身上盖着一件黑色略硬的单薄外衣,这是燕扬冽白日里穿的。 混沌的脑海里浮现起白日里在马车上发生的事,叶怀青的脸上窘迫不已,真想拿块豆腐撞了了事,这以后让他怎么面对燕扬冽啊操! 可是事到如今,他总不能一辈子不见燕扬冽吧。 这时肚子咕咕地叫了起来,饥饿感让他猛得从马车上窜出去,转着眼珠子一边适应黑暗,一边寻找其他人的身影。 终于,在附近的火堆边,他看到了四个熟悉的男人,两个在烤肉,一个在发呆,还有一个背靠着一棵树干皱着眉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好意看到叶怀青过来,招了招手,好看的笑容在跳动的火光的照映下显得格外灿烂。 叶怀青腿软地一步步过去,后头的异样感似乎时时刻刻在提醒着他和燕扬冽在马车上发生的那档事儿,不觉从后耳根冒上来的热气直窜上脸颊,於是下意识搓了搓腮帮子,告诉自己千万要淡定,再淡定,不就是被别的男人用三根手指爆了菊么,多大的人了有什么好羞涩的,有人长了痔疮天天上手术台都没觉得好意思过…… 可这一边脚踩浮云般的草地,此时被燕扬冽冷不丁地瞥了一眼,就那么普通淡然的一眼,心口莫名就跳得厉害,跟吃了兴奋剂的鼓手拼命在敲鼓似的,好像要从嗓子眼生生蹦哒出去一样,不受控制。 啧,还能不能行了! 暗骂了声自己没出息后,叶怀青深呼吸一口气,抬手又捶了两下胸脯压制胸内的躁动,虚着俩眼朝火堆旁的好意过去。 好意拍拍身边的位置,示意他坐那里,微眯着的凤眸还向他刻意挑了挑眉,有种说不出的邪恶感。 叶怀青扯了下嘴角,再是低着头面无表情地把手上的外衣递还背抵树干的燕扬冽后坐到好意指定的地方。 燕扬冽拿着外衣掀了掀眼皮,暗笑了声看向叶怀青的背影,抿紧起了唇线,眉尖更紧了一分褶皱。 恋耽美 分卷阅读18 据说你在梦里攻过我 作者:失真 屁股一坐下,好意就见叶怀青的脸色青了红又白,合拢着腿的怪异坐姿移来移去在找舒服的位置,不禁在心里偷笑了会儿,把手里烤好的鸡腿,一个丢给燕扬冽,一个塞到叶怀青的手上,顿时本就飘香四溢的空气中的香味更为浓烈了。 叶怀青接过鸡腿道了声谢意,肚子太饿也就顾不得屁股有多不安分,张嘴就吃得津津有味,时不时还夸赞好意烤鸡腿的手艺不错。 好意欣然接受笑了下,转手又烤起乳鸽,须臾,凑过去问:“啧,三公子,那日我听您那么快活地嚷嚷,王爷那地方的功夫,可是非常了得?嗯?” 叶怀青眼皮一跳:“什、什么?咳咳……” 紧接着塞着满口鸡肉油腻毫无预兆地呛了过去,无奈只能捶着胸口把美味的鸡肉全部吐了出去再顺气。 哪壶不提哪壶,真要命! “哎呀,三公子你慢些吃,瞧你狼吞虎咽的,两日未进食定是饿坏了吧。”好意递去水袋,一边给人拍背,唇边的笑意只增不减。 叶怀青咳顺了气一愣,只道转移话题:“我睡了两日?这么久……” 好意拨了拨火苗,让火更旺些:“嗯,西符奇虫即便解毒后也会落下后遗症,那日王爷为三公子驱了虫后,你过于疲惫虚弱就昏睡了过去。” 话题峰回路转,叶怀青递到嘴边的水袋一顿,愣是把水往领口灌,衣服顿时湿了一片,冰凉的快意让他尴尬许多,连忙停止倒水的动作。 “啊,这种事么,三公子不必害羞,属下懂的。”好意拍拍人的肩膀道,笑得很欠揍。 一边烤肉的不轨小声地嗤了下,却看着好意没再出声。后边的杨栀走过来拍了拍他的后肩说需要帮忙,放下手里的烤腿往好意手里一推就起身了。 趁好意朝人翻白眼的时候,叶怀青暗道你懂个屁,其实他和燕扬冽之间比别人看到的纯洁的多了。 不过这人家误会都误会了,多做解释只会越描越黑,也就不解释了,重新埋头吃鸡腿。 一个鸡腿下肚根本不够塞牙缝,正接过好意的烤乳鸽时,叶怀青想起来问:“好意,我看你年纪不大,也对那些事情挺在行的,怎么会做起王爷的暗卫?” “三公子想知道?” “你不想说就算了。” 好意伸了个懒腰,托着下巴拨着火堆道:“正如三公子以为,其实我并非王爷的暗卫。” “嗯?”叶怀青咬了口鸽子肉。 “我从小四处流浪,本是行走江湖之人,十五岁那年不慎被人打伤幸得王爷出手相救。为了报答王爷的恩情,我自愿跟王爷做了三年活契。如今三年期限将至,眼下也是我随王爷最后一次出门办事。” “原来如此。那之后,你是要继续行走江湖?” 看不出来,燕扬冽还有点人性的时候。叶怀青这么想。 “大概吧。虽然跟在王爷身边吃好穿好,但终归不是个事儿,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做。” “其他事情?”叶怀青疑惑。 好意笑了两声:“天机不可泄露哦。” 叶怀青吞下嘴里的肉沫,见人不打算继续说也就作罢,抹抹嘴时却发现好意的领口有什么东西在钻窜着,同时也好奇地伸出了手,以为是什么虫子之类的想替好意弄掉。 可他的手指才碰到那扭动的东西便被反咬了一口,疼得直惨叫,不过好意眼疾手快,连忙捂住他的嘴道:“嘘,三公子勿叫。嗯?” 叶怀青含泪点点头,把被咬的手指头竖在两个人的眼前。 好意看了看那流血的手指,摸着鼻子松开手,只听叶怀青抽着冷气道:“我去,你身上有会咬人的东西,你赶紧的……” “嘘。”好意将食指压在他的唇上,小声道:“那是我养的小蛇。” 叶怀青惊愕地瞪大了眼:“你,你你居然把那玩意儿养在自己身上?” 好意摆摆手道:“三公子别担心,它不咬我的。” “那我的手,手手……”叶怀青举起自己的手指时,发现他的食指头发黑发紫,差点没吓死。 “看来是被小青咬了,没关系,我再让小青咬你一口解毒。” 叶怀青:“……” 说着,好意就从后背拉出一条才巴掌大的青色皮肤光滑的小蛇,扯过叶怀青发黑的食指头对准小蛇的弧形嘴口,小蛇似乎有些不情愿地张开了嘴,嗷呜一声咬了下去。 这次,叶怀青目瞪口呆地一点疼痛的感觉都没有,就看着小蛇咬完他的手指然后伸出蛇信子舔了舔,缩了缩脑袋就重新窜进好意的衣服里…… “好了,等会儿就褪色了。”好意淡淡道。 靠,这三角头型明显是毒蛇吧! 被毒蛇咬一口中毒,咬两口难道释放解毒的免疫蛋白球? 这不科学啊! 看着还真逐渐褪色的手指,叶怀青半信半疑,又道:“你刚才话的意思是,别告诉我你身上还有另外的蛇?” “三公子真聪明。”好意往后头闭目养神的燕扬冽看了一眼,压低声音道:“嗯,还有一条叫小红,毒性比小青更厉害些,没有我的允许,一般不怎么出来活动,除非我遇到危险。不过,要是被它咬上一口,必死无疑。” 我去。 现在的熊孩子真会玩儿! 叶怀青倒吸一口凉气,离好意坐远了些:“你,你到底……” 好意并不介意叶怀青的疏离,还道:“三公子放心,小青咬了你两口,以后不会咬你了。就算再咬你,它的毒也对你不起作用。” “那万一被那小红咬了……” “喝我的血就没事。” “……”难道,这就是古侠小说里的那些异能人士? 叶怀青看了看已经完全褪色的食指头,且感觉身体也没有异样的情况,心道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於是又挪回原来的位置,也不紧张害怕了,好意朝他勾勾手指头,他心有余悸地缓缓靠过去。 好意有些伤脑筋,掩嘴道:“三公子,我们打个商量呗,我带小青小红出来还咬了你手指头这件事儿,王爷问起来,你可否替我向王爷保密?” “为什么?” ☆、22、戏码 “这个,这么说吧。”好意想了想道:“我本是江湖中人,王爷一早接触我的时候也被小青咬过,后来我做了王爷的暗卫,王爷就再也不允许我带着小青小红出门办事儿,否则就要我好看。而且,小青比较调皮,对王爷似乎挺忌惮,以前王爷还不知情的时候,经常被小青摇咬来咬青。这王爷被咬多了,自然是会厌恶反感的。如今我又带小青小红出来办事,所以三公子……” “既然你怕王爷知道,又为何带它们出来?” “那西符奇虫,三公子是亲身体会过了。所以呀,出了王府也算半只脚踏进江湖了。”好意道:“如今天下虽太平,但江湖不同惬意的宫廷日子来得舒坦,人心险恶不说,一个不留神就很有可能成了别人的替死鬼。天有不测风云,任何事瞬息万变,我带小红小青出来,自然是为了以防万一呀。” “哦……”叶怀青沉吟道:“那行吧。” 小半会儿后,在好意感激涕零的目光下,他把还留着四个牙口子的食指递到好意的手上,嘿嘿了两声:“不过在这之前,你还是帮我把这手指处理一下,不然这么暴露伤口总不好吧。” “没问题。”好意从怀里掏出似乎早就预备好的一小瓶药敷和小绷带,然后在他的食指上缠了两三圈就算完事儿了。 “这样包扎,不是更明显?” “放心,王爷问起来,您就说今夜被火烫的。” “……”怎么感觉一切都是事先预备好了一样? 子时的夜色越来越沉,火焰也烧得跟被泼了一小盆冷水似的,逐渐奄奄一息。不过好在大概白天捡来的干木枝不少,加烧几根又充盈了火色,再次照亮了周围,都能看到不少飞蛾在周边环绕。 燕扬冽吩咐不轨和好意两个人轮流守夜,自己就上了马车睡上杨栀铺好了的简单被褥,其他人该干嘛干嘛去,叶怀青在火堆旁绕了一圈,因为之前睡太多,此时没有半分睡意,炯炯有神地看赶了不少路的杨栀打吊床。 这吊床,是由简单的两根绳子和一面结实的布袋组成。 杨栀将两根绳子圈紧在两棵树干上,再用布袋的头尾分别扎上绳子留下的两端,一个翻身躺上去就能睡了。 叶怀青朝杨栀竖起大拇指,问还有没有多余的吊床,杨栀说还有一床,朝好意那边点点下巴,他顺着方向转过头,只见好意已经在上边睡着了,而不轨抱剑可怜兮兮地一个人坐在火堆旁一边守夜一边继续发呆,耳听八方的赶脚。 那什么,看来他接下来几天要日夜颠倒的节奏,得好好调整作息时间了…… 半月后,众人几乎马不停蹄抵达乾舟。 这乾舟,所属邢州管辖的范围内,隔着一条水路的尽头便是临水城。 也就是说,再以之前的马程赶路,离临水城大概不远了。 乾舟这个地方,山灵水秀,四季如春,相当于现代的一个市的市中心那么光景,比起菊灵镇更是繁华不少,老百姓穿的衣服明显比较富态。 只是像这样的地区,叶怀青坐在马车里,一路进城门,还是能从不少地方看到衣衫褴褛的乞丐拖家带口地在一处蹲点乞讨,可见这世界虽大,也不免小异大同,与现代的社会相似,有钱人暖饱思淫欲,到哪里都n瑟,没钱的人生活还不如红军长征年代,贫富差距太大。 由于半个月来风餐露宿,虽然自西符奇虫之后没有再遭人暗算,但众人的精神明显不比来时那么轻松,特别是轮着赶车的杨栀和不轨,还有后来参与赶车的好意,各个奔波劳累,脸上的疲惫日渐增长。 都说铁打的身子也会累,燕扬冽似乎也坐不住马车了,看了眼窗外的天色阳光明媚后勒令停车,於是大伙儿寻了家客栈住下休整。 这一下马车,各个不是伸懒腰活动筋骨就是捏肩捶背的,就像刚从监狱里放出来的劳改犯,脸上那一个叫轻松。 安顿好马车休息了一会儿后不轨主动要求留在客栈,剩余众人闲着也是闲着,在燕扬冽的点头下出门逛逛。 一行人走在热闹的街道上,叶怀青原本颓废得快发霉的神情,一下子精神不少,走走停停,好意掏钱的阔手下,整个人显得生龙活虎,脸上的表情跟吃了蜜饯一样甜。 话说,叶怀青来到这个世界,因为现下的身体长得阴柔,之前又被他剪了短发后就再也没认真打量过自己的脸。 他这一笑起来,明眸皓齿,也有点傻兮兮,就吸引不少行人的目光。 然而也不知怎么的,惹来的不是什么公子哥姑娘,而是路边那些探着碗行乞的乞丐。 其实这也就算了,最让人无可奈何的是,叶怀青给一可怜的小乞丐丢了三个铜板后,后头的几个小乞丐就冲了上来抓着他的下摆乞讨不撒手。 什么老套的上有七十老母下有弟弟妹妹,几个灰头土脸的,看着也实在让人心疼。 叶怀青扯着下摆半天也赶不走小乞丐,反 恋耽美 分卷阅读19 据说你在梦里攻过我 作者:失真 而被拽得更紧。他求救地看看好意,好意却摸着鼻子摇摇头,抠门的那样子,表明了不能给。 其实他也知道,燕扬冽虽是一国王爷,但每年的俸禄能供得起二十多万平方米的燕亲王府已经可以了,如今他们出来办事儿又不是来挥霍的,况且这乾舟有多少吃不饱穿暖的乞丐,要是他这又几个铜板下去,也不知道会不会有更多的乞丐奔他们过来,到时被围了个水泄不通,燕扬冽还不直接弄死他。 这时,有个身材瘦弱的乞丐被挤了出去,摔得很狼狈,□□的胳膊肘脏兮兮的被磕得一片鲜红,但没有哭,而是重新挤进三四个年纪稍大些的乞丐堆里向他乞讨。 不过挤到一半,又被一个方才首当其冲的十来岁的乞丐一手厌烦地推了出去,当场一头磕上了地面,额头顿时破了一道口子,鲜血就那么明晃晃地流淌而下。 看到这一幕,叶怀青不知哪来的侠肝义胆在脑内爆发,於是瞪着两眼看不过去,索性不顾好意的劝阻下,上前指责道:“哎,我说你年纪怎么说都他大上个五六岁,能当哥的人了还以大欺小,再穷也要尊老爱幼懂不懂?你还能不能有点本事了?” 这十来岁的乞丐被叶怀青这么当着面门一吼,蒙了一下后瞅人的眼神有那么点桀骜不驯和讽刺。 下一刻,就听那十来岁的乞丐鄙夷地嗤道:“喂,我说这位姑娘,你不给钱就算了,别欺人太甚啊,像你这样的有钱人除了会大呼小叫外,能知道我们这些生来就被父母丢弃的小孩儿有多悲哀?你有什么资格教训?” 话落,其他稍年长的乞丐也附和着一样看不惯眼。 姑娘?叶怀青并不觉那十来岁的乞丐眼瞎吧,当场就翻了个白眼过去:“是,老子不是生你养你的爹妈,没资格教训你。但老子这是路见不平一声吼,怎么的?话说你个毛都没长齐的臭小子,我说你哪只眼睛看到本大爷长得像姑娘了?” “你,你是男的?”十来岁的乞丐一愣,道:“看着不像啊。” 众人:“……” 大概每个男人被怀疑是不是男人的时候,内心都愤怒的。但叶怀青悲哀地自认这张脸跟爷们搭不上边,也就懒得跟人废话,上前就去扶地上的小乞丐。 不过他还没蹲下就被燕扬冽一把手拽了回去。 燕扬冽瞪了他一眼,说话的声低得不像话:“你闹够了没有?” 叶怀青反瞪回去。 燕扬冽悻悻地眯起眼,又道:“你算哪根葱?” 叶怀青动了动嘴,居然无法反驳,也没了刚才的气势。 他算哪根葱? 其实说起来,他以小妾的身份在燕扬冽面前没有半点地位可言,而且他虽吃好喝好穿好,但他跟那些乞丐也没什么两样,同样一分钱都没有,哪里算什么有钱人,两手空空出门也饿死的节奏。 “那什么,我是不算根葱,可是这小乞丐都头破血流的,我们不能见死不救吧?”叶怀青朝燕扬冽谄媚地眨眨眼。 像叶怀青这种圣母病间歇性发作的白莲花的为人处事风格,燕扬冽完全不予理会,冷哼了声箍紧了手拽着人别处走。 手上的力道大得离谱,叶怀青怎么也挣脱不开。正当他担心那小乞丐回过头时,却发现小乞丐被那十来岁的乞丐心疼从地上背了起来,画面特别心酸。 此时此刻的叶怀青好像听到那小乞丐喊了一声弱弱的哥哥,又说了句抱歉,而那十来岁的乞丐温柔地摸着小乞丐的头一笑,他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这只是一场兄妹情深的苦肉计,他想那个十来岁的乞丐应该是想借妹妹的可怜换些钱,然而他却做了十足的坏蛋,不免心里内疚了起来。 原来,燕扬冽一早就看穿了这场戏码。 ☆、23、受伤 不过叶怀青不知道的是,他随燕扬冽离开前,杨栀早在两人争吵的时候被燕扬冽使了个眼色后顺手丢出去了二两银子,足够那帮乞丐给小乞丐看病还能吃顿好的了。 直到离开方才那条小街,燕扬冽才松开老虎钳般力道的手,叶怀青揉着生疼的手腕在心里骂了声燕扬冽是个不懂得拿捏分寸的糙汉子,每次还没说上几句就对他动手动脚,也不晓得轻重。 见叶怀青脸色黑沉,好意扯了扯嘴角一摇头,凑过来嘀咕了一下刚才的事,叶怀青的内心更是愧疚。 这该死的燕扬冽,做事就不能好好说话么…… 像是心有灵犀似的,燕扬冽微微侧头瞥了他一眼,叶怀青特没种又心虚地低下了头。 其实他的初心也是一片好意,天地良心! 三四个人兜兜转转,见天色暗沉了不少,也没什么看头,於是决定打道回府。 不料回客栈的路上,前头迎面而来一群穿着打扮不仅乱糟糟还蓬头垢面的乞丐。 看样子,跟丐帮有得一拼。 见状,谁都知道他们惹上了麻烦。而这个麻烦,如果他们不给钱,很可能会上演山贼光天化日打劫的桥段。 的确,眼前的一群邋里邋遢的人实则并非丐帮也不是什么山贼,而是乾舟内很是出名的混混,衙门都不敢轻举妄动,外号叫什么“蝎子头”。 老百姓一看到有如瘟疫一样的“蝎子头”出没,纷纷卷铺盖走人,有的收拾晚了,就被“蝎子头”的人暴打一顿后拿出身上全部的钱才饶得一条性命。 燕扬冽见势也不躲开,还大摇大摆地走在最前头,左右杨栀和好意护着,而叶怀青只能被三人掖在后面,跟被母鸡护食的小鸡仔。 其实燕扬冽此行并不全是为了解决临水城闹饥荒一事,另外自然也是借机微服私访,察看民情。 一路千里迢迢的行程过来,因为像乾舟临水城这些地方离未央城疏远,早朝上商议的不是军情就是其他不景气的国事,而大臣们有事上呈的奏折几乎没有确却的实情,这让足不出户的当今皇帝,无法真正体恤民情。 只是没想到,这乾舟的官僚果真拿着朝廷的俸禄都是吃软饭的,如此嚣张跋扈的一群人竟没有下令抓捕,行以惩治,简直是朝廷的败类。 “蝎子头”头目见他们不偏不躲,不觉啐点叼在嘴角上的一根萎蔫的稻草,颔首朝身边的人点点下巴,然后自己跟身后的其他人驻足不动,等着看好戏。 不过这为首的头目没一会儿就吃了一惊,他招呼过去的人才放话,还没动上燕扬冽一根头发手指头就被杨栀一个人全部解决,各个龇牙咧嘴的不是喊疼就是骂骂咧咧。 如此,那头目也是看傻眼了,但没有退却,反而一声“给老子往死里打”招呼上所有人冲锋上阵似的开架。 叶怀青见对方人多势众,才在心里头念叨这次大概要死定了,下一刻,却见好意和杨栀大打出手,左一个摔跤哭爹喊娘右一个扭胳膊惨叫不休,而燕扬冽负手面无表情地看着根本不需要亲自动手,老神在在的神情早有决定似的。 很快,三两下的,“蝎子头”的人各个倒地不起,痛呼连连,那头目不禁警惕起他们,还问他们是什么人,像是那种接下来死也要死的明白的赶脚。 燕扬冽没有出声,双眸尽是流露着不屑的眼神,看得那头目连退两步之时才缓缓开口:“好意,去找几条绳子把这里的所有人串绑一起送到衙门。” “是。” 好意从腰间抽出一条精致的银色细鞭子,上下比划两下,很有弹性,若有心疼地就开始将地上的人一个一个绑起。 叶怀青在心里暗暗啧然,这好意的身上掖着的东西还真不少,现在连裤腰带都派上用场了。 与此同时,杨栀又在燕扬冽的一个眼神示意下去抓捕那个头目。 那头目沉了沉脸,眼神一改先前的惧意,仿佛变了个人似的,冰冷而镇定。 倏的,见那头目一道遒劲的手腕扭了扭,就在杨栀出手之际抢先一步也更快了些,那五指并拢的出手动作就像一条危险的蛇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往杨栀的胸口招呼,一看也是个练家子的人,武功绝不在杨栀之下,即便杨栀有所提防,但还是被击中了右手臂膀,脸色顿时白了几分。 看那手臂瞬间垂落的样子,估计是断了的节奏。 那头目心知想是自己寡不敌众,毕竟他目前并非只有杨栀会武功,於是趁杨栀落败时掉头就想跑。 “哪里跑!” 好意手下的绳子一紧,匆匆打上活结,转眼及时一个跟头翻身挡住了那头目的身前,斩断了头目逃脱的后路。 那头目方才见识过好意的身手,招招□□人的软肋,看着年纪虽不大,但出手狠辣,比杨栀更难对付。 好意朝人挑了挑眉,一招有力的侧踢先发制人,那头目凌空一跃,同时手上多了两把明晃晃的小刀,随着冷笑一声,咻咻两声快而尖锐地笔直射下。 踏脚连续两次旋身躲过,有惊无险,好意顿了顿身体,一抹青色的身影便从他的左手袖间窜了出去,不偏不倚迎上那头目的脖颈处。 叶怀青躲在燕扬冽的身后探出头脑咋一看,就见那头目麻利地往自己领间猛得一抽,小青蛇短小的身体便落入那头目的手中,他不禁一声咋舌。 好家伙,话说正常人真的可以不用吊绳就能弹跳到半空? 地球重心引力何在? 难道这又是传说中忽略不计空气阻力型的轻功? 小青蛇扭动着身体不断吐着蛇信,好几次转着蛇头想咬那头目的大拇指,但都没有成功。那头目泠然的目光打量在咬牙切齿的好意身上,大手同时一拧,小青蛇的身体更是挣扎地蠕动起来。 “喂,你最好把它放了,否则我会让你死得更惨。”好意说这话的时候,另一抹暗红色的身影从他的领口处不安似的游弋着。 那头目心下一惊,没想到这少年竟是江湖上响有名头的姬蛇岛少岛主,手下不觉略微一松,果断就将小青甩了出去。 小青是条戾气和报复心都很强的蛊蛇,反口就咬在了那双制压过它的糙手上,几乎是顷刻间,那只糙手的大拇指壶口转眼就开始发黑。 那头目暗道不好,心知中了这蛊蛇之毒,若没有养蛇之主的血毒破解,必是难逃一死。可眼下这般情形,恐怕这蛇主是不会替他解毒。於是只能把心一横,扯过手上的蛊蛇用力砸向地面,抱着必死之心,面向立于一处干看着的燕扬冽,从嘴里吐出一枚肉眼根本看不清的银针。 好意是纵横江湖的老手,虽看不到那针形,但他知道那什么可怕的东西,顿时朝燕扬冽一声大喝:“王爷小心――” 一边的杨栀本想冲上去挡针,但还是慢了一步,那燕扬冽眼疾手快,几乎是同时拽过身后的叶怀青一同躲避,但那仅有一寸长的银针却因此深深刺入叶怀青的右胸…… 银针穿过后胸的那一刻,叶怀青并没有第一时间觉察到痛感,只是撑着老大的双眼瞪着燕扬冽把他拽得疼得要命,这一百八十度旋转速度之快,哪里是让他一起避开的样子,分明是挡箭牌! 到右胸锥心般刺痛的时候,他方知,刚才那瞬间射来的 恋耽美 分卷阅读20 据说你在梦里攻过我 作者:失真 银光,不是刺眼的阳光,而是一根银针结结实实扎上了他的右胸,而这般痛楚,本来不应该由他承受才对…… 叶怀青疼到窒息般倒在自己的胸前时,燕扬冽看到那双逐渐黯淡的眼睛透着对他的不甘和恨意时,好像有什么在他心口割了一刀似的,不禁让他发出颤微的一声呼唤。 “叶怀青……” 轻如鸿毛,细如雨点。 可这却是叶怀青闭上眼前一刻所听到的声音,仿佛扣在他的心弦上那般,沉重也让人痛恨。 你爷爷的。 继叶怀青倒下,那头目也因小青的毒口丧了命。 好意安顿好奄奄一息的小青后,倾身就冲到燕扬冽身旁,想也没想从领口揪出小红对准叶怀青的左手无名指就是一口咬。 燕扬冽皱着眉头问怎么回事,好意见叶怀青整条手臂都发红时,才道:“王爷有所不知,方才那银针可是江湖中人少见的见血封喉之物,针上涂有剧毒,被此针所刺中之人若不及时救治,恐怕熬不过一个时辰。” 话落,燕扬冽的身体一顿,随之便抱起叶怀青,一边吩咐着杨栀处理好自己的伤后送“蝎子头”见官府,一边马上随好意回客栈。 一回到客栈,不轨还没说上话,就被好意吩咐去打盆热水,还要最快。 ☆、24、饥荒 燕扬冽将人平放在床上,可见叶怀青脸色暗红,而双唇早已发黑,显是中毒的症状。 “现在该如何?”燕扬冽问。 好意想了想道:“虽然这银针是剧毒之物,但再毒也不过我的血毒,王爷不必担心,三公子就交给属下吧。” 燕扬冽看了一眼叶怀青,点点头。现下他站在这里,也帮不上忙,於是转身便出了门。 房内,好意将叶怀青被小红咬过的左手割开一道血口后放入不轨打来的热水中,再用小刀割破自己的手腕,将那鲜红的血液灌入叶怀青的口中。 片刻,好意见那热水逐渐融合不少乌黑的血液后先给自己止血,再脱下叶怀青上身的衣裳。 “啪”得一声,有什么东西从叶怀青的身上掉落。 好意从地上捡起来一看,是一个比他手掌大不了多少的四四方方的盒子,做工还挺精致的,且盒子上面纵横交错着线条,规格地划分出两面的小四方格。 打开一看,里面整整齐齐排放着三十二颗小圆木桩,每个木桩上都还刻着几种不同的字眼,看着不是一般古怪的玩意儿。 不过眼下不是好奇琢磨小玩意儿的时候,好意把四方盒子搁一边,将注意力重新放在叶怀青的身体上。 只见那黑白分明的身体上,右胸乳头偏左上方有个发黑的小针孔,周围的皮肤呈现条索状的紫黑色,好意念叨着还好当时小红咬得及时,以毒攻毒,否则现下也该全身发黑得体无完肤了…… 三日后叶怀青醒来,整个人跟死过一次似的,浑身无力,喉头被梗塞了一样说不上话,头也是晕沉沉的,眼前一片模糊不清。 “三公子,你可算醒了。”送药的好意舒了口气,随之露出脸上久违的笑意。 叶怀青动了动身体,右胸还是疼得厉害,害得他连呼吸都是一抽一抽地疼。 好意端着药坐下,制止人起身,道:“三公子,先别急着起身,你现下的身体暂时可禁不住折腾。” “我这是……”叶怀青想抬抬手去揉一下眼,可手上被绑了千斤石似的,怎么也抬不起来。 好意帮人在身后托了个枕头半撑起上身,一边吹着热腾腾的药,一边将先前的事道了一遍。 叶怀青听完,恨恨地想起燕扬冽那时拿他当挡箭牌避针的事,暗暗磨起了后槽牙。 不过也因此,他好像有点知道燕扬冽此行带他出来的目的…… 这会儿抿过一口送到嘴边的苦口良药,他的眉头忍不住一紧,道:“什么药,这么苦,舌头都要麻了,你放了黄连不成?” 好意笑着点点头,不置可否。 叶怀青吐吐舌,内心也是苦涩无比。而此时此刻,也不知怎么的又想到燕扬冽,这心里头又觉得乱糟糟的,莫名地窝火。 可乱些什么,一时间他又不知从何说起,总感觉心里闷闷的又憋屈。 燕扬冽处理完“蝎子头”的事推门而入时,叶怀青正喝完药已经歇下,虽双眼是紧闭的像是睡着了,但人是清醒着。 叶怀青知道有人进来,但他没打算睁眼,因为听这脚步声,他知道来人就是燕扬冽。 燕扬冽一路走到床边,看着人站了好一会儿,不晓得在想什么。 忽然感觉脸上有冰凉的触感,叶怀青抖抖了睫毛,心下也是紧张,耳边充斥着自觉加快的心跳声。 察觉到叶怀青皱了一下眉头,燕扬冽一顿手,生怕把人惊醒似的便从叶怀青的唇边缩回了沾着药液的手指,默然给人掖了掖被角后就转身出去了。 门被关上的那一刻,叶怀青睁开了眼,舔舔唇边余留的凉意,脑子里忽然一片空白,然后就睁着眼睡不着了。 此事后,谁也道不清其中的缘故,叶怀青和燕扬冽之间仿佛被一根无形的皮条相互牵扯着,明明近距离之间却感觉俩人越离越远,连原本就没有多少交集的对白也省了。 这在众人的察觉中,只道气氛实在无法言语的诡异,也只能随着沉默。但众人都知道,经过银针一事,或许早在之前,他们家的王爷变了。 当然,感触最深的,是杨栀。 因为三公子昏迷卧床期间,送药喂药的都是王爷一手操办,接连两个晚上都没怎么睡,那客房的门槛像是要被踩烂的节奏,房门一天到晚骤起时开…… 他还没见过王爷如此对一个人上心。 而这些,三公子却并不知情。 待叶怀青的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一行人继续赶路,数日后,终于到达临水城。 之前好意说过这里闹饥荒,其实从乾舟开始,这一路赶来,行乞之人越来越多,他们吃住的条件也愈发苛刻。 而这临水城内,简直跟被八国联军侵占过一样,乱成一团,大街小巷大部分是各自一处的难民,连像样的贫民窟都没有。 这样的情景,众人都吃了一惊。 这下了马车,燕扬冽并没有直奔当地的衙门着手调查饥荒,而是当街问了几个难民城内如今的情况。 不少难民说,临水城如今变成这副惨状,是因为几个月前城内的所有庄稼在一夜之间被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火少得所剩无几,那些靠辛苦劳作维持生计的百姓因此丧失了生存依靠。 其实那夜之后,在当地百姓的牢骚抱怨下,太守和一些慈悲心肠的大户人家曾开过粮仓接济,但这也只能维持少部分人的生活,毕竟太守也是要生活的,不可能一直开仓济粮,再说农田里的庄稼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收拾粮食的。 因此,那些无法维持生活的百姓陆陆续续开始乞讨为生,而有些大户商家也拖家带口地离开了临水城,於是短短几个月,整个城乱成一锅粥,不成样子。 看来这临水城的太守,也非没心没肺之人。 然而事出必有因,当被问到放火恶徒时,各个难民摇起了头,都说衙门调查了许久,始终不知道是何人所为,事情没头没尾地一拖再拖,便无疾而终,只道老百姓们没了生计不仅离不开这临水城,有的只能被活活饿死,眼下还在城内吃好穿好的,都是外头做生意赚钱回来的。 如此说来,纵火一事其中必有不为人知的蹊跷,明显是他人蓄意所为,且也应是团伙作案,那么眼下整个临水城正水生火热之中,当务之急并不是查案捉拿那纵火之人,而是解决这些受苦受难的百姓。 此时一个身形佝偻的老妇人颤巍巍地抓住燕扬冽的下摆,一双饱经风霜的老眼颇为闪烁,像极了落水之人意外寻到漂浮的木桩时情不自禁而流露的庆幸。 叶怀青默默看着,那老妇人抿着口型,艰难道:“各位公子小姐,老身看你们气质非凡,衣身华贵,也是面生得很,想来并不是这城中之人,敢问可是朝廷派来的大官儿?” 啧,又被误会了…… 叶怀青下意识摸摸自己的脸时,身边的其他人颇有感触似的咳嗽几声,好意还拍了拍他的肩膀附带一声“我同情你”的叹息,以表安慰。 叶怀青:“……” 而燕扬冽皱着眉头若有所思,没有回应老妇人的话。 这老妇人头发花白,没有九旬也有八旬,但并未老眼昏花,她一看到燕扬冽所戴的龙纹玉,顿时松开了手中的布料,连忙就地磕起头了。 老妇人乞求道:“大人,各位大人,老身求你们行行好,救救我们这群可怜的老百姓吧,大人……” 这老妇人几个额头磕下的声音大得几乎如雷贯耳,好似传讯的烟火般,转眼四面八方的难民就朝他们拢聚,像一群马蜂被人捅破了蜂窝后潮水般涌来,接着不约而同地纷纷下跪,也不知谁带起了头开始呼吁,一同学着老妇人张着五百只鸭子嘴似的,又是磕头又是求救,就像知识分子轰动全中国人去抗日一样的场景,令人叹为观止。 就在他们被围了水泄不通时,有什么不良分子也一同穿进了人群中。 “大人,救救我们吧……” “大人,求你们可怜可怜我们,我们都好几天没吃东西了……” “大人……” 不绝如缕的乞求声轰炸般鼎沸开来,忽然,在他们层层的包围之中,有阴险之人暗中抄家伙直往燕扬冽的小腹刺去。 燕扬冽眼疾手快,一脚正中行刺之人的胸廓,那人便被毫不留情地踢出了人群,顺带压倒身后的一波难民。 “大家小心。”燕扬冽大喝一声。 众人警惕的下一刻,跪在前头的那些难民转而像发了疯的丧尸,张牙舞爪地朝他们扑去,有的直接从背后掏出匕首,只要他们一不留神就会捅成鸡窝。 这般骇人的场面,谁都没有事先预料,叶怀青推拒着对他拳打脚踢的难民咬着牙关没好意思下手,反被一些难民尖锐的指甲划伤了脸。 这时,腰身骤然一紧,他一回头,原来是燕扬冽抱住了他,继而身体一轻,就见燕扬冽踩过脚下的几个难民的脑袋,随杨栀他们一起踏着轻功逃脱那些可怕难民饥饿般的束缚。 ☆、25、解气 这时,腰身骤然一紧,他一回头,原来是燕扬冽抱住了他,继而身体一轻,就见燕扬冽踩过脚下的几个难民的脑袋,随杨栀他们一起踏着轻功逃脱那些可怕难民饥饿般的束缚。 他们这一抽身,所有难民扑了空,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 可当叶怀青攀着燕扬冽窜跃在半空时,不料不远处的屋檐上隐藏着不少弓箭手朝他们不断放箭,当场吓得不轻。 “王爷当心!”杨栀半吊着右手边的胳膊,此时挥舞着不惯用的左手抵御朝他们飞来的利箭,没两下就喘上气,显是有些吃力。 杨栀一个胳膊根本应付不过来,好意和不轨又身在被万箭齐发的险境,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叶怀青本以为这下铁定 恋耽美 分卷阅读21 据说你在梦里攻过我 作者:失真 要被穿成刺猬了,谁知,燕扬冽将他的身体忽然往腰上一提,空手接箭的同时,一声拔尖的口哨猛得在他耳边响起。 下一刻,御鸿也不知从哪冒出来,一路狂奔前来救驾,而早在暗中护驾的暗影于月得到燕扬冽的命令,领着众姐妹像一面密密麻麻的渔网带剑迎上屋顶的那些弓箭手直接刀光剑影地交起了手。 这些暗影虽都是女人,但各个武功绝佳,出手麻利,毫不比男人逊色,下手快又准,招招致命。 放眼望去,叶怀青一脸目瞪口呆,他没想到,燕扬冽的后宫居然这么强大,今日算是大开眼界了。 御鸿冲出难民群就准备接驾时,却不知同时正有数支疾风的快箭朝他们前后窜来。 “燕、燕扬冽……” 叶怀青惊悚地喊了声,燕扬冽被前后夹击,情急之下,眼底闪过暗沉的冷意,勒紧腰上的叶怀青往自己身后那么一挡,前头空手接过一支箭后打下所有要他性命的利箭,化危机为转机。 只是,叶怀青却硬生生替他在身后正面挡下了两支利箭,一箭穿心,一箭穿肩,当场面色大变,血溅凌霄。 两人落在马背上时,燕扬冽早有预料般将疼得一抽一抽的叶怀青紧紧搂在胸前,看了一眼人毫无血色的脸面和胸前的两支利箭后心下一咯噔,紧接着一边驭马冲出那群再次围剿而来的难民,一边低声道:“叶怀青,叶怀青你给本王坚持住了,不准死,听到没有!?” “妈的燕扬冽,”叶怀青吐了口血,全擦在燕扬冽的身上,咳嗽道:“你真有种……居然……居然又拿老子当挡箭牌……老子要杀全家啊混蛋……!” 燕扬冽:“……” 叶怀青就想不明白了,他旧伤未愈又添新伤,这燕扬冽能要点人性么? 说好的用死前吱个声呢? 到底为什么,受伤的总是他,还能不能行了…… 说完,整个人就昏过去了。 燕扬冽脸部一抽的同时忙握紧从他胸前垂落的手,心里沉了几分,更是夹紧马肚子,一路策马扬鞭直至出了城门。 叶怀青,本王还没允许你死,不许死…… “哒哒”的马蹄声纷纷落在郊外的草地上,翻起滚滚的尘土迎面散开,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路上点点血迹。 确定身后没有人跟踪,燕扬冽这才纵起翻身下马,抱着叶怀青靠坐到一棵树下。 这一坐下,叶怀青猛得呕了一口血,双唇发颤,呼吸开始急促。 燕扬冽紧皱着眉头,当下不知叶怀青是否伤及内脏,他还不敢直接拔出那胸前的利箭。 而当他缩回手时,竟满手湿漉漉的血,扑鼻而来一阵腥臭,双目间发现叶怀青煞白的脸上全是冷汗,胸前早已浸湿了通红的血液单薄的衣服都能拧出血水的节奏,那间断性叹息样的呼吸声在他耳边仿佛不平地宣判着这个身体危在旦夕。 “叶怀青,你可听得到本王说话?” 拍打那冰凉的脸,燕扬冽颤微着声音不断喊着男人的名字,从低到高,却没有听到想要的回应,只听得微弱的呼吸声带着急促的胸廓起伏。 男人似乎不甘心地半睁开双眼涣散着焦距看了他一眼,然后费力地动了动嘴,含糊不清地说着什么,他附耳过去。 可是声音太轻了,断断续续,一个字都听不懂。 他开始慌了。 叶怀青难得看到眼前万年不变的扑克脸紧张的神情,内心忽然生起一种报复感小小安慰了一下自己,悲哀地笑了下,随之重重地闭上眼。 “叶、叶怀青……”燕扬冽又拍了拍人的脸,没再见人苏醒。 叶怀青,就这么死了? 燕扬冽不相信,於是又喊了声,依旧没见人睁开眼。 有史以来,他的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都无法思考。 曾几何时,自己无数次纵横沙场,无数次手起刀落,曾视敌军将士的生命如草芥。 此时此刻,他却会为一个自己不待见的小妾会心痛,会懊悔,也不舍,一时间慌了手脚,不知如何是好。 这种不安不确定的感觉,竟还顺着全身的血液在心间肺里带着呼吸一丝一丝地犯疼。 真是可笑。 杨栀等人伤的伤,瘸的瘸,终于脱险赶到时,看到自家王爷一动不动地抱着胸前还插着两支箭的叶怀青,神情是他们说不出的迷茫和自伤,顿时面面相觑,各自心下皆一咯噔。 三公子,难道…… 见状,好意连忙下马快步到燕扬冽的跟前,喊了几声王爷没见人反应,於是皱着眉头一手去探叶怀青的鼻息,一手搭脉,再是大致检查了一遍伤情,发现叶怀青并没有断气,这才舒了口气。 “怎么样?”杨栀一瘸一拐过来。 好意啧道:“幸好,还有一口气,只是失血过多,这箭也并没有正中要害,不过得尽早止血才行。” 听到叶怀青还活着,燕扬冽的双瞳骤缩,沉声问好意:“你方才说什么?” 从未见过王爷如此慌张一个人的神色,好意怔了一下,道:“三公子还有气儿,王爷。” 燕扬冽深吸一口气,心知自己方才情绪一上来不想就犯了蠢,不过倒也放下了心,恢复往日的镇定。 众人都看着自家王爷逐渐冷静,心思各异,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只道王爷如今眉宇间透着他们看不懂的疲惫感。 燕扬冽闭了闭眼,道:“好意,马车上有备用的疗伤药物,就在这里,为三公子取箭。你们其他人身上有伤的,都一起处理。” 话落,众人就见燕扬冽独自走到一边,看起来有什么心结想不开。 “王爷,您的手臂上有伤,让卑职给您上药。”于月上前几步,挡在燕扬冽的面前。 燕扬冽看了一眼于月,淡淡嗯了声便就地坐下让人上药止血。 “王爷,”于月一边上药,道:“这次被人暗遭弓箭手,那城中太守竟毫无知情,且那些难民看似也很古怪,卑职以为……” “此事本王心中有数,你无须多言。”燕扬冽直接打断,眉头又添一分褶皱。 “是,王爷。”于月道。 由于现下不宜再进城,众人只能将就在荒郊野外过上一夜。 叶怀青在深夜被痛着渴醒,那感觉,虽没有中箭那会儿疼得连大脑一起抽疼,但阵阵闷痛,也是够难受的了,不禁难耐地口申吟了一声。 这一出声,从喉咙深处的干涩好像整个肺部都在烧,就跟被水呛得难顺气,而干裂的唇瓣让他实在忍不住喊渴,同时也睁开了眼缝,眼前顿时开光一阵眼眶湿润。 在他模糊的视线里,马车的车顶下,听到呼唤的燕扬冽正拧着湿毛巾喂他喝水,动作小心翼翼,怕是他躺着喝水被呛着。 一口两口,喝着逐渐解渴也减轻了不少疼痛,不过还有些讶异的受宠若惊,但在情理之中。 “好了。王爷,你还是扶我坐着吧,躺了将近一天,后背都麻了。”叶怀青咽咽口水,沙哑着嗓子道。 燕扬冽嗯了声,动作极为谨慎地将他扶靠在怀中,还取来外衣给他披上。 其实,燕扬冽的脸色看上去有点苍白肃然,两只手臂上都挂了彩,还渗着许红色。不过看到他醒来,原本沉静的双眸有了难以言喻的动容,面部似乎一直僵硬着的肌肉也缓和了下来。 叶怀青将脑袋枕在身后的肩上,不禁想起他中箭那会儿燕扬冽为他担心,为他紧张还有悔意的表情,每一种,如今他就像小孩子得到千辛万苦讨来的玩具后的快意,不觉大快朵颐。 这样的感觉,让他脱口嗤笑一声:“怎么,王爷这是为先前的所作所为的内疚表现?” 那时,燕扬冽拿他挡箭的表情,真让他悲愤。 “你闭嘴。”燕扬冽没什么表情道。 他知道,叶怀青此时此刻是怨着他的。 这样的叶怀青,和平时里傻兮兮的样子,有些陌生,让他心里五味杂陈,道不出的酸意。 叶怀青垂下着长睫,窗外的月光映衬出他过于白皙而自讥的神情。 你闭嘴。 这三个字,虽不多,说话的口吻也一如既往似从前那般听着刺耳,可这字里行间,却带着一丝无奈和示弱,让他原本一直被人寒碜许久的心思,像是一道陈旧石坝被小浪轻轻一碰就垮了似的,倒是冲淡了不少。 ☆、26、亲吻 沉默许久。 “王爷,你为什么不告诉我,那夜摔我酒坛子的人是你?” 叶怀青此时平静的脑内想到什么就说,语气是若有若无的不满,好比之前燕扬冽被人欠着的巨资是他的一样,而他现在想把全部巨资通通夺回般,需要解气来抚慰他如今身心和心灵上创伤。 燕扬冽轻扬了一下眼皮,想来这人是发现了他腰间的龙纹玉,便道:“没必要。” “王爷,这是在心虚?” “没有。” 叶怀青扯了扯嘴角。 燕扬冽这人表面上冷酷,也很喜欢耍手段,心思沉重也不好说话,可撒谎的本事却不怎么样。 而且,闷骚不会表达自己的感情,连起码的温柔都能说得那么让人觉得冰冻三尺。 “燕扬冽,”叶怀青一声叹道:“事到如今,你可否老实告诉我,此行带我出来的到底是为何?” 这句话,他憋了很久,之前一直找不到机会问个明白。 他不相信燕扬冽带着他出来的目的只是为了让他当挡箭牌做掩护那么简单。 一阵幽然的静谧。 燕扬冽缓缓垂着眸,道:“在这之前,你告诉本王,你到底是何人?” 被这么一问,叶怀青的眼皮骤然一跳,下意识捏了捏随之紧张的手指告诉自己先冷静。 他自己本就对魂穿一事比较敏感,且现在的气氛太不对了。 半晌,叶怀青故作淡定,笑了声:“王爷此话何意?” 一旦开了口,燕扬冽就没多想道:“其实,本王一直对你失忆之事,耿耿于怀。” 叶怀青略在心里舒了口气。 这小子居然到现在还是不肯不相信,疑心病都能跟曹操得一拼了。 “所以,王爷此番所为,就是想证明我是否失忆?”叶怀青在心里一声暗笑,又道:“那王爷三番两次让我当挡箭牌又是何为?” 燕扬冽在人看不到的地方,淡淡翘起唇角:“你别忘了。之前你信誓旦旦许诺过本王,任本王利用,本王这是应了你的要求罢了。” 闻言,叶怀青捂着胸口龇牙咧嘴了两下,咳嗽一声,忍不住道:“可是我们也不是说好,你要用死的提前吱个声么?” “那是你一厢情愿,本王从头到尾没有答应。” “……”一口老血喷你一脸信不信? 燕扬冽嗤道:“有句话,本王觉得你应该听过,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何况,你可见过一只猪被待宰杀之际,屠夫会那头猪商量猪你希望怎么个死法,嗯?” “……” 好像只有猪头落地来着…… 叶怀青听此,不禁这比喻实在是精辟又那么让人咬牙切齿,差点没背过气去。 “其实本王还想知道一件事。” 说罢,这会儿燕扬冽从怀中取出一样东 恋耽美 分卷阅读22 据说你在梦里攻过我 作者:失真 ,递到两个人的面前,道:“这是何物?” 在月光明亮的照映下,叶怀青一眼就认出那是他出门前带出来准备在马车上打发时间的自制象棋,不过一直到现在他都忘了拿出来显摆。 “这个你哪来的?”叶怀青又是眼皮一跳。 “你受伤时,本王无意间捡到的。” 其实,是好意那天解毒时随手一搁,给忘了还了,恰好被燕扬冽发现。 叶怀青沉默了。 燕扬冽拍拍人的脸,道:“你能够和西陵王说出这东西的奥妙之处,你就不打算跟本王解释解释它的来历?” “我……”叶怀青别开脸,咬起下唇:“你到底想问什么?” “本王想听你亲口坦白,你到底是何人?”燕扬冽拧过叶怀青的下巴面向自己,眼中波澜不惊,却透着引人入目的光亮。 叶怀青不得不承认,燕扬冽这人不仅脑袋灵光,洞悉人的能力都快到深入骨髓且出神入化的地步了。 不过,魂穿这件事,非同小可,他不能大意出口,万一他和燕扬冽说的不在同一件事儿上,到时事情就不是能用嘴说的明白那么容易了。 又见人装死,燕扬冽抿了抿唇:“快说。否则,本王保不准现在就掐死你。” 叶怀青嘴角一抽,还是小心道:“我不是王爷您的小妾么,王爷最近过于劳累,可是老眼昏花给糊涂了不成?” 燕扬冽冷笑两声,压下脸缓缓向人欺近一分,眯起眼:“你可知,本王见过一个人。那人你在太后五十大寿时也见过,他便是当朝国师江淮雪。这个人,六年前,本王亲眼目睹他从一束白光中凭空落地,身着不仅十分怪异……” 说着,又轻轻拂了拂人的逐渐长了不少的短发,继续道:“且他和你一样,热衷于短发。再者,你多时说话的方式,和他极为相似。” 话到这里,叶怀青感觉一阵头皮发怵的同时难以置信。 照燕扬冽这么形容,该不会,那个国师也是穿越过来的? ……既然燕扬冽都知道了,再装死,也没必要了。 “本王一开始只是有所怀疑。不过如今,”燕扬冽淡笑道:“看样子,你果真也非这个世界的人。” 感觉明明严严实实的窗户纸忽然被一根牙签轻易捅破,叶怀青对燕扬冽也是佩服万分的说。 “我……”叶怀青在内心挣扎了半晌,最后还是妥协,叹道:“是,王爷真是慧眼过人,我确实不是这个时代的人。” “嗯。” “你就这样嗯了声?”叶怀青炯炯地看着人。 燕扬冽平静地对上他的视线,扑克脸纹丝不动地反问:“你觉得呢?” 很好奇你直说么,用得着拐弯抹角的…… 心里这么鄙视,叶怀青终是组织了一下语言道:“如果王爷的亲眼所见不是老眼昏花,我想我和那个国师应该都是与燕九国不同时代的人。依王爷的描述,国师大概是整个身体从我们那个时代穿过来的。而我来的方式比较特别,我是做梦睡过来的。” “睡梦?” “嗯。”叶怀青有些无奈道:“其实我一开始也不相信的,但迄今为止,事实就摆在眼前,我现在身上的伤痛,王爷再一次亲眼所见,明显能证明我并不是失忆,我确实在同王爷洞房花烛那夜莫名其妙取代了叶三公子。可以这么解释,这个身体里灵魂是我的,而我也叫叶怀青。至于真正的叶三公子的灵魂哪里去了,我也不知道。” “原来如此。”燕扬冽皱了皱眉,视线落在象棋上,道:“所以,这个四四方方的东西,是你所在的时代拥有的?” 虽然听着有点天方夜谭,但有过一次先例,事实无疑。 “嗯。不过,王爷不觉得我在瞎编乱造,或是认为我是什么妖孽?” “世界纵有千奇百怪,人有好坏之分,本王不相信鬼怪,只认人心。” 叶怀青听这话的同时,一眼望进燕扬冽黑白分明的双眸,是那般沉静,没有一丝质疑。 这个时代,竟还有像燕扬冽这样思想靠谱的人,真是难得。 “王爷好眼力。”叶怀青啧然。 果然是事先打过预防针的货,接受能力也实在。 燕扬冽扬唇无声一笑。 叶怀青见之一愣。 话说,他这是第一次看燕扬冽笑得让人惊心动魄。 就是那种,当你看习惯了一个人其中一面,无意间又发现他的另一面一样,惊叹。 “你为何这么直勾勾地看着本王?”燕扬冽渐渐敛起唇边的笑意,清了清嗓子。 叶怀青叹道:“王爷美若天仙,貌比潘安,明知故问。” 燕扬冽嗤笑着,垂眸间两人面对面距离更为缩短,呼吸仿佛在耳畔缠绕,这心下一动,他便毫无预兆地压上那两片唇瓣。 “唔。”叶怀青一愣。 突如其来而措手不及的第二次亲吻让他双眼瞪得老大,不经意间张着嘴让人顺势趁虚而入,袭卷他的口腔。 想是叶怀青瞪得太让人无奈,燕扬冽一边勾舞着口中柔软逃窜的舌头,一手覆盖上便那双黑暗中过于雪亮的眼睛。 眼前蓦然一黑,唇上的动作越来越紧迫,叶怀青不善于跟男人接吻,呼吸乱了节奏间又碍于受着伤使不上力推开人,被迫只能抱住燕扬冽的脖子,努力让自己被吻得舒服些。 然而这举动像是在暗示鼓舞一般,燕扬冽半睁着眼挑了挑眉,随之碾转得蛮横了起来,吻到里头最深处去,引来叶怀青的喉头咕噜一声含糊,继而浑身一颤。 耳边充斥着两个人四唇相衔反复缠绕的水渍声,这比男女间的亲吻更让人脸红心跳,叶怀青也是初次体验这样的刺激感,难舍难分的同时被掠夺得上气不接下气。 外头月光皎洁撒满了一面侧窗,里头缠绵悱恻地相拥…… “好了,你睡吧。” “……嗯?” 叶怀青还未从高超的吻技中回神,就被燕扬冽当机则断地搂在怀中喘歇,默然脑子里混乱很是尴尬。 怎么,怎么就吻到一边去呢? 不应该啊。 今天晚上月亮有毒…… 旭日东升,日光普照大地,光辉缕缕,打亮整个清晨。 一辆马车悠悠停在空旷的草地上,马儿低头吃着盛有晨露的草叶,一行人打着哈欠从地上起身,有的盯着眼下浓重的黑影,显是一夜未眠。 好意坐在一块石头上啃着干粮,旁边的杨栀一身伤,脸色青青,一看就是昨夜没睡好。 秋天草叶都开霜了,荒郊野外的,其实昨夜杨栀身上有伤,手脚寒得也冰冷,靠在树下眯了半天眼压根就睡不着。 结果睁着骨碌碌的眼睛四处一转,无意间就借着月光发现马车拥吻的两人,差点没吓出声,说那时慢那时快,他连忙捂住了嘴。 他就瞪着马车里缠绵的惊艳画面看完全程,那舌头缠绕的带着点点银光,真是旖旎到他口干舌燥,忍不住咽咽口水…… 同时他的内心也是沸腾的。 以前他就觉得王爷哪里变了,没想到,表面上对三公子冷脸冷情,这背地里居然早有心思。 跟在王爷身边多年,不说那一把年纪的田富,他也是一样不了解王爷不为人知的另一面。 只是这三公子…… 作者有话要说:  大概这里开始就算后期了……很有感觉前面的铺垫太长没什么剧情……很感谢一路不弃看到这里的亲!存稿已经完结,正在绸缪巨甜的番外~ ☆、27、心疼 这会儿好意瞥了一眼杨栀,递过手边的干粮道:“你怎么了,这脸色看着忽青忽红的,不会是昨夜着凉了吧?” 杨栀心下一叹,咬了口饼道:“我昨夜,发现一件不得了的事情。” “你说的,可是昨夜王爷和三公子亲热之事?”好意挑了挑眉道。 杨栀差点没咬断自己的舌头,看向一脸淡定的好意。 好意拍拍他的肩膀,嚼嚼嘴:“这有什么,王爷和三公子之间那档子都做过了,之前你不是也见识过了,他们亲个嘴而已,有什么好稀奇。他们若什么都不做,我还纳闷呢。” “我并非单指这个。”杨栀道:“我是担心王爷。” “皇帝不急急死太监。”好意耸耸肩:“这件事,我想王爷应该自有分寸,你瞎操心什么?我倒担心的是三公子。” 好意这么说,杨栀似乎皱起眉。 “你难道看不出来,王爷和三公子虽然面上看不出什么,其实他们都是彼此欢喜着,只不过都没有明白自己心意的觉悟罢了。”好意抿了口水,看向此时靠在马车边上的燕扬冽,道:“至于你所担心的,我想王爷自有打算。看王爷一直愁眉不展的样子,大概是已经发现这一点,只道王爷无情之时,三公子就可怜了。” “我看你年纪轻轻,怎么对这些事情有如此独到见解?”杨栀倒是好奇了。 好意打了个响指,拍拍身上的灰尘,道:“谁让我是见多识广的姬蛇岛少岛主,你以为本主行走江湖多年,都只是随便玩玩儿?” 杨栀:“……” “好了,我该去给三公子换药了。”说着,好意起身往马车而去。 马车上,叶怀青从醒来就一直睁着眼看车顶,目光有些呆滞,而双唇红肿得跟中了鹤顶红似的,两边的唇角也被破了口子,不过已经结痂了。 一张嘴,昨夜的记忆像是拼了老命似的涌上脑海,翻来覆去,让人脸红心跳又口干舌燥。 其实昨晚自燕扬冽下了马车,他就没睡着过,心里一片迷茫到理清了思绪。 此时此刻,他脑子里回旋着一个念头,他完(弯)断了…… 外头,就靠在马车边上的燕扬冽思了一夜,此时眉间有抚不平的纠结,仿佛陷入从未有过的挣扎和抉择,眼里也是透着道不出的无可奈何与泠然。 之前他一直不明白自己为何会觉得有时候自己不像自己,他不喜那种让他迷茫和不安,无措与慌乱的感觉。 直至昨夜那个情不自禁的吻,让他不禁会对一个男人产生前所未有的谷欠望,他才知晓,那全然只因对一人动了情。 看惯了宫廷男女之争,他原以为,此生的情爱不过过眼云烟,从不去沾染,也不会尝试。 无论男女。 没想到如今,他竟会对换了灵魂的叶怀青动了情,仿佛一直以来没有过的喜怒哀乐,接踵而至。 他几乎措手不及。 这样的他,有了牵绊,好像有个地方被补上了长久以来的空缺。 可惜。 燕扬冽握了握拳头,转而缓缓松开。 可惜只要这天下一日未稳,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亦或是将来。 叶怀青,不能爱。 他不能有牵制自己的软肋。 这时,好意前来为叶怀青换药,不料手里的药物被燕扬冽接了过去。 “我来。”燕扬冽淡淡一句。 好意摸着下巴,就见燕扬冽掀帘子上了马车后落下一缕轻叹。 谁说年纪轻轻就要跟那些女人一样,头发长见识短,他也是人,这世间情爱之事,到了他这个年纪,脑子多动些,见多看惯了,有时候看得透,那也是人的本能。 车帘子一掀开 恋耽美 分卷阅读23 据说你在梦里攻过我 作者:失真 阳光笔直笔直地刺了进来,叶怀青眯了眯眼,本以为会是好意来为他换药,然而进来的却是燕扬冽,不禁抿了抿唇。 燕扬冽看了看叶怀青后俯下身,缓缓将那柔软单薄的身体扶靠在胸前,看到那张青白无血色的脸,心口好比被自己的拳头擂了一拳,丝丝痛楚在肺间逐渐绽开。 他现在终于明白,当你把一个人放在心上,才懂得怜惜和爱护,这是他从前没有的。 或许,可以说他冷情。 燕扬冽的胸怀很温暖结实,这大概就是每个内心外表都强大的男人才会拥有给人安稳的地方,叶怀青不觉在心里摇摇头,原来他同样身为男人,也会有将自己脆弱的一面付之自己身后的这个男人。 “你自己能脱衣服么?”燕扬冽在他耳边问道。 叶怀青叹道:“王爷,好歹我也是为您受的伤吧……” 话落,燕扬冽没在多说,解开叶怀青的前襟,左右两边分开衣边,三两下,叶怀青就被剥了个精光,那过于白皙的肌肤细皮嫩肉不说,精致的锁骨简直惹人犯罪。 不过,当视线落在那渗着血液的伤口处,燕扬冽自觉那点龌蹉的心思,顿时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一番内疚和心疼。 虽说这个身体不是自己的,大家也都是男人,但被燕扬冽这么看着,又已知晓自己对燕扬冽的那点爱慕的心思,难免不争气地红了脸。 叶怀青咳嗽一声:“那个王爷,要不还是让好意给我换药吧……” 别看了兄弟,老子知道你现在一定很心疼,肯定也后悔那时候拿老子去挡箭…… “本王征战多年,什么大伤小伤没见过,换药这种事,不过最简单的事。”燕扬冽抬眼看了一眼人,然后开始麻利地动手。 揭开旧纱布间,被燕扬冽触碰到的皮肤,仿佛被触电一样,叶怀青没忍住起了鸡皮疙瘩,看了看没什么表情的燕扬冽后咬紧了下唇。 “很疼?”燕扬冽感觉胳膊上抓着的手在抖。 叶怀青对上那双能吸引人似的双眸,愣愣地摇了摇头,随之不自然地别开了视线。 燕扬冽看着这样的叶怀青,很想低头将人□□一番。 可是,那是禽兽该做的事,他办不到。 不多久,考虑到天气已转冷,燕扬冽缠好手下的绷带就给叶怀青穿上衣衫。 再一次近距离看着燕扬冽俊冷的眉目,叶怀青看了许久,他先前觉得这人的扑克脸太单调,如今却不觉越发生得好看,他以前怎么没发现燕扬冽长得那么帅,没天理了。 燕扬冽给人系上最后的衣带打了个小结,虽一直垂眸低着头,但他一直都知道叶怀青的视线没有离开过他。 他顿了顿手,实在熬不住了才抬眼看叶怀青:“叶怀青。” 声音带着淡淡的沙哑。 叶怀青轻轻嗯了声,此时跟着了魔似的,就靠着那有力的臂膀伸长脖子,攀着男人的肩膀,饥渴地贴了上去。 “王爷……” 燕扬冽显是没有防备,这是他第一次被别人主动轻薄。 “王爷,你的唇真凉,真软。”叶怀青轻咬着男人微颤的下唇,双眸不经意间透着浓烈而深沉的占有谷欠。 这样的叶怀青,是他从未见过的模样,好似骨子里藏着另一个比他还强势的恶魔。 燕扬冽抓住叶怀青细受的手腕,用难以言喻的眼神锐利地审视着,不放过任何一点逃避的光点。 良久。 叶怀青皱了皱眉:“王爷,你抓疼我了。” 燕扬冽松了松手,继而道:“你可知晓如今的局势?” 话题太跳跃,叶怀青歪了歪头。 这蠢样。燕扬冽自觉真不知自己到底看上这人哪一点。 其实叶怀青是知道的,只是他不明白燕扬冽接下来想说什么。但直觉告诉他,不会让他觉得是好事。 燕扬冽若有所思着琢磨开口,将来龙去脉道了遍。 如今的叶怀青并非真正的叶家三公子,应是不会附和于叶平世,算得上半个局外人。而关于西陵王暗中造反的朝堂内外分局,既然他现下已决定不想再伤害这个人,便不能让人卷入这场纷争。 听完,叶怀青皱着眉头问:“王爷现下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 “从前你是叶家的人,本王心存芥蒂,一开始留你也只是想利用你反牵制叶家。而如今,你却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本王不想伤及无辜,待临水城一事了结,”燕扬冽淡淡道:“本王便放你自由。” “放我自由?”叶怀青眯了眯眼:“若我自由后投附于叶家,王爷该如何?” “你不会。”燕扬冽定定道。 叶怀青闭了闭眼。 哼,他在王府那么久,要弯不弯的时候恰好被一个吻给彻底掰弯了,还关键时刻大方地随便用,上毒虫挡银针又是挡利箭的,结果这人现在突然说想放他自由,简直岂有此理,哪那么容易。 “王爷就这么自信?”叶怀青沉了气道:“我现在除了这个身体是叶家的,你要放我自由到哪里去?” 燕扬冽淡淡道:“你若不想回将军府,便去江国府,去找江淮雪。” 叶怀青的眼底闪过一丝冷意,问道:“王爷是想休了我?” 什么伤及无辜,不过是怕他碍着铲除西陵王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从这里开始要反攻了,卡文三天,我等这一天很久了 ☆、29、离开 燕扬冽将那在他体内放肆的手指夹得更紧:“你给本、本王,拿出去……你信不信事后,本王杀了唔了你!” “哦?只道届时王爷有力杀我才好。”叶怀青加了一根手指进去,顶入那密处,不断扩张。 “呃唔你住……” 随之迫不及待地又伸入第三根手指,大概还没适应,燕扬冽喘着一个半弓起身,身体开始泛红透着缜密的细汗。 “王爷,你放松些,不然等会儿是会伤的……”叶怀青心疼地吻了吻男人快咬得发紫的下唇,他的下身早已是惊人的昂耸,奈何男人倔强地不配合。 “你闭嘴唔,给本王拿出去……” “拿出去?”叶怀青笑了声,随之难耐地扶着自己的东西抵住那入口,对准后猛得穿了进去。 “呃啊……”燕扬冽一下子难以忍受地扬起了头,“好疼,给我啊出去!” 叶怀青正谷欠挺动的时候,忽然传来门外护卫的喊声,他朝门口瞥了一眼,故意拍了一下男人的大腿,发出清脆响亮的声音。 燕扬冽羞恼间一惊,身体绷得一僵,怒瞪一眼罪魁祸首后骤然大喝道:“谁都不许给本王进来!” 话落,外头没再吱声,叶怀青如愿以偿地这才开始逐渐抽动开,一声声撞击从两个人的交合处发出,循循渐进…… 叶怀青,你到底置本王于何地! “王爷,昔昔倾心,惜惜之,”叶怀青舔了舔男人发红又湿润的眼角,勾走那点泛光的泪滴,心尖好似被咬了口,却继续道:“千金难买心头好,一日夫妻百日永相随……” “啊…啊……” 这个混账东西! 燕扬冽坚忍的目光迷茫中寒冷,如今只道踏错一步,果真一败涂地,万劫不复…… 窗外的天色逐渐暗沉,房内此起彼伏的动作重复继续,那承受刺耳滑拖的案台被碰撞地晃动得厉害,仿佛要散架似的,只见叶怀青乐此不疲地冲刺着下身,激起身下人支离破碎的呜咽声,压抑而无助。 “你,你够唔……” “王爷,你再忍一下。”叶怀青捧起手下的双丘更快猛地顶撞起来,几乎都能看到那被插得红肿的入口翻出粉红的内肉。 “啊……” 夜下,燕扬冽穿上凌乱的衣物红着眼角踏出了书房,整个人狼狈不已,行走的双腿不自觉地都在颤抖,一手扶着酸胀的后腰面色发青潮红,一拐一扭地,任后头的叶怀青喊他都不予理会。 门口的两个护卫看着一愣一愣,完全不懂状况。 燕扬冽每走一步都是屈辱般折磨,大步流星的步伐让他有些撑不住,他此刻,只想去洗个澡,哪里都可以! 叶怀青追过来时,天上闷雷骤响,没两下子就下起了倾盆大雨,但燕扬冽赤脚继续往前走。 “王爷,下雨了,你跟我回去,不然会发烧,王爷,王爷……” “你给我滚!” “王爷,你先跟我回去,你想怎样都可以!”叶怀青拉住人,将人从背后拖住。 燕扬冽用力一个转身,把叶怀青甩了出去,结果他两腿之间一疼,两个人都摔了过去。 那一落地,燕扬冽的后方疼得惨绝人寰,直接倒地不起晕厥过去,叶怀青吓得面色一白忙趔趄地起身。 “燕扬冽,你醒醒,燕扬冽!”叶怀青心下一慌,本来那档子事儿就不宜像要燕扬冽这么走动,眼下又下这么大的雨,哪里受得了。 “燕扬冽……” 又摸了摸燕扬冽的额头,果然已经发烧了,叶怀青果断将人打横抱起,路上碰到赶过来的杨栀,二话不说就让人去叫大夫。 杨栀看到从来不生病的王爷这般被瘦弱的三公子抱着回往寝宫,整个人在原地愣了半晌才知道去叫大夫。 之后,待燕扬冽醒来,身体已经被处理干净了,但整个人酸软无力,睁开眼才发现他在自己房里,身边还坐着正替他擦汗的叶怀青。 一见人睁开眼,叶怀青欣喜道:“王爷你醒了。” 燕扬冽先是迷茫了一下,看到叶怀青的脸后随之恢复清明,伸手就掐住叶怀青的脖子,怒道:“你这个贱人,你居然对本王……你!” “王、王爷,你先松手好吗?”叶怀青竟不知道,发了烧的人,力气还有能掐死一只鸡那么大,几乎面部通红,喘不上气来。 燕扬冽顿了顿手,怒喝一声“滚”后,就命令杨栀将人拖下去,又道:“从今往后,你不许踏进王府一步!!” “燕扬冽,我……”叶怀青动了动嘴,看着燕扬冽现在跟只发飙的豹子似的,没敢近身。 燕扬冽道:“杨栀,你聋了,没听到本王的命令?” “王爷……”杨栀自大夫诊脉后就没晃过神,实在难以想象无法相信。 曾在心中有如神祗般不可侵犯的存在,居然会被三公子给… 叶怀青黯了黯眸色,望着一脸恨不得杀了他的燕扬冽,道:“好,我走,你还在发烧,那里的伤多……” “你还不给本王滚?”燕扬冽握紧了拳头,此时此刻真恨不得将人碎尸万段,脸色青黑到难以言语。 叶怀青垂下长睫,怪自己那时太冲动了,再看了看燕扬冽那怒意至极的脸,捏捏手指,然后转过身,举步维艰。 怎么变成这样…… 事情发展地越来越脱轨。 他居然把燕扬冽这样烈性的人给强暴了。 可是,自明白心意后,他是真的,真的喜欢燕扬冽的…… 情难自已,无法自拔。 叶怀青踏出王府的那一刻,阳光好刺眼,打在身上淡淡的暖意,他这才发现,昨晚淋了雨,大夫开过药方他就一直守着燕扬冽没离开过,连身上的衣服都没换。 现在,何去何从? 这时,被燕扬冽轰 恋耽美 分卷阅读24 据说你在梦里攻过我 作者:失真 出来的杨栀拉住他,道:“三公子,你要去哪儿?” 叶怀青摇摇头,叹道:“你,能不能告诉我,江国府怎么走?” 眼下,王府不让呆,将军府必是去不得的,皇宫就更别想了,那就只能去找江淮雪。 “江国府?”杨栀想了想道:“三公子,王爷现在正在气头上,嗯,等王爷的气消了也就过了,你没必要去什么江国府……” “你觉得,王爷那样桀骜的为人,受了那般对待,等到气消会是什么时候?”叶怀青惨笑着摆摆手:“他现下肯定是不愿意见到我,我先在外头避避,待他气消了,肯见我了,去江国府通知我一声,我再回来负荆请罪。” “三公子,您跟王爷……”杨栀欲言又止,转而道:“那我送您去吧。” “不用,王爷还烧着,你留下来看着王爷,我看他气得不轻,别让他做傻事。”叶怀青苦笑道:“找个人带我去就行。” “那成。” 江国府。 “我特?你把燕扬冽给上了!?” 听到这么惊天动地的事情,江淮雪朝人笔直地竖起大拇指。 叶怀青瞥了人一眼:“你这是在幸灾乐祸?” 江淮雪摸摸鼻子又摆手:“不是,你这么突然一惊一乍的,我都差点被你吓到了。燕扬冽那种自尊心那么强的人,你怎么下得去手?还用强的,真是够了。” “我那就是狗急跳墙。”叶怀青叹道:“男人都是下半身动物,那玩意儿一上来,脑子就塞马桶了。” “不是。我说,你把人家给上了,也不去哄哄,跑我这来求安慰,还是人么?” “我不是来求安慰好么?”叶怀青鄙视道:“他在气头上,我不知道怎么劝,找你出主意的。” “我说你也太猴急了。不就是一封休书而已,怎么那么冲动。”江淮雪想了想道:“我说,三王爷这人脾气本来就刚烈,应该慢慢来,你这霸王石更上弓,换做我上皇帝,那是一样的结果。” “别马后炮,说正经的,看在我们书信这么久又是老乡的份上,帮我想想法子。” 江淮雪沉思了一下,道:“一时间我也没什么好法子。我看三王爷这气,一时半会儿是消不下来的,你先在我这住上两天吧。” “嗯,眼下似乎也只能这样了。” “不过话说回来,你把他上了,三王爷居然没说要斩了你,还真能忍,是真爱,兄弟,你好好把握。”江淮雪拍拍人的肩膀道。 “对了,你之前不是让人去找我们一同跳的崖么,找到没?”叶怀青想起来问。 说到这个,他还真庆幸遇上从现代被绑匪绑架后失足落崖而实体穿的花店老板江淮雪。要不是自临水城回来后,他果断给人稍去书信互交,恐怕他现在哪里蹲着都不知道。 江淮雪一拍桌子,道:“早找到了。可是那崖在西境。你还想着回去?” “怎么在西境……”叶怀青先是皱了皱眉,随后想到什么挑了挑眉,忽然打了个响指,凑到江淮雪耳边开始嘀咕。 末了,江淮雪朝人竖起中指:“你还能不能行了?是人么你?” 叶怀青苦笑道:“如果燕扬冽真的在乎我,我想试一试。如果我和他有有结果,那么今天我们这件事,就当从来没发生过,你要死守,不然别怪我兄弟不客气挑拨你和皇帝之间的关系;如果燕扬冽恨我想杀我不肯原谅我,我也会尝试去追求,如果到头来,只是我自作多情,那么,我会试着回去,即便二分之一的概率是粉身碎骨死无葬身之地,那我也甘愿。” “瞧你说的,三王爷遇上你这种人,也算是一棵大白菜被野猪给拱了。” “……” “好吧,我答应你,试试看。但愿三王爷心里有你。” 叶怀青点点头,道:“如果真的能回去,你不打算跟我一起走?” 江淮雪摇摇头:“我是走不了了,我放不下燕扬凛。” “他值得么?” “其实早在你之前,我也想过回去,可是皇帝为了留住我,连江山都可以不要,也愿意为我废除后宫。你说,我值得么?” ☆、30、发疯 “其实早在你之前,我也想过回去,可是皇帝为了留住我,连江山都可以不要,也愿意为我废除后宫。你说,我值得么?” 叶怀青道:“可这三宫六院,不是还在么?” “我跟皇帝约法三章,如果他出轨,被迫被下药也不行,我就离开。” “你还说我呢,你也不怎么样。” “行了,现在还是先担心你自己吧,伪攻。” “……” 三日后,燕扬冽收到江国府送来的一封书信,他从上到下扫了一遍,脸色变了变。 叶怀青居然要走! 这个走,不是一般地走,而是要回现代。 这个消息让燕扬冽一扫案台上的文房四宝,就差掀桌了。 这个贱人,羞辱完他居然想去西境跳崖回现代,岂有此理! “王爷,发生什么事了?”杨栀推门而入,只见地上乱成一锅粥,不禁愣住,而王爷的表情怒气大增。 本来自热病好后,气消了点下去,这会儿又怎么了? 燕扬凛低声道:“你给本王出去。” 杨栀看了看燕扬冽手上拽着的信,转身出去。 那封信,好像是从江国府那边派人送来的…… 大概是三公子的信,又把王爷也气着了。 燕扬冽揉着信往地上砸去,还踩了很多脚。 要走是吧。 好,本王让你走!! 於是,叶怀青在江国府苦等了半月,不见燕扬冽过来,一天比一天的失落加重,让他越来越没自信,更是煎熬。 这日,叶怀青耐不住性子了,自己记着路线去往燕亲王府。 从大门路过太居湖时,视线一晃,他看到燕扬冽一个人站在凉亭里望着湖面一动不动,神情有点恍惚,还有苦涩和愤然。 这一刻,叶怀青的心里不是滋味,不禁回想起江淮雪跟他说过的,六年前那件事。 六年前,还是先皇在位时,尚未立储君。 皇后庶出膝下有二子,自然是燕扬冽和燕扬凛。 而当年先皇并不宠爱皇后,而是五皇子燕扬风的母妃,勤贵妃。 先皇本是想立五皇子为太子,可这太子之位须得庶出皇子为立,不符历年天皇所定的朝纲之治,不可行之。 而后皇位之争,明争暗斗,瞬息万变。 先皇最终据大臣之议,立大皇子燕扬凛为储君。奈何册封前夕,燕扬凛为救胞胎弟弟燕扬冽身中奇毒,成了痴傻。 继之半年,燕扬冽被立为储君。 太子登基一年间,风起云涌,杀身之祸接连不断。而在这样的局势,太子一边披荆斩棘应敌,一边搜寻天下的神医为大皇子诊治痴傻。 然得幸焉,在太子苦心的搜寻下,名号“金修”的神医治好了大皇子的痴傻。 时隔两年,先皇驾崩,太子清扫佞臣,五皇子出境,封号“西陵王”,新皇登基,改号“大燕”。 然,在登基前夕,太子易位于兄长燕扬凛,狸猫换太子,助其霸业,以抱当年舍身犯险之情,被封为大燕唯一的亲王,燕亲王。 在其位谋其政,燕亲王兵权在握,驰聘沙场无数,无怨无悔,至今天下太平,国泰民安。 当叶怀青怀着沉重的心情一步一步走到燕扬冽的身后,一股强烈的心疼想将眼前人拥入怀中。 可是,当他伸出手时,却被无情一手打开,继而燕扬冽转过身,面无神色,泠然无声地望着他。 “燕扬冽,我……”叶怀青此刻好多好多话想对这个人说,可是喉咙就像被东西堵住了一样,一句话也说不出。 燕扬冽朝他上前一步,冷笑着问道:“你竟还敢回来?你不是要回自己的世界?” “不,燕扬冽,我,我现在想为你留下。”叶怀青喊道。 “为本王留下?”燕扬冽扬声笑了两下,又沉下声:“你算什么?你想留下让本王杀了你?” “燕扬冽,对不起,之前是我太冲动,是我不是人,但是,我对你是真心的,我并不是有意要骗你……” “你知道么,本王现在真的很想将你千刀万剐。”燕扬冽继续上前,而叶怀青后退着,直到无路可退,只能驻足,身后是凉嗖嗖又高深的太居湖。 “燕扬冽,你怎样才肯原谅我?”叶怀青的眼里是露骨的歉意和乞求。 燕扬冽冷眼嗤道:“本王为何要原谅你?那日你那般羞辱本王,奇耻大辱所为,你想本王如何原谅你,嗯?” 叶怀青握起燕扬冽的手,咬唇道:“如果你肯原谅我,我让你解恨,只要你肯,此生永不负你,可好?” “好。”燕扬冽伸手摸过男人不敢相信的脸庞,笑了笑。 笑得叶怀青几乎颤抖不已。 然而,燕扬冽又冷下脸,瞥向高长有三米多的太居湖,道:“你从这里跳下去,本王就原谅你。” 仿佛从天堂被打入到地狱,叶怀青白着一张脸回头看了看眼下的太居湖。 回头再看燕扬冽时,凄笑着问:“如果我从这里跳下去,你就原谅我?” 燕扬冽正欲点头,就见叶怀青越过石凳,纵身便是一跃而下。 “叶,不――” “叶怀青!” “噗通!” 水花大溅,叶怀青的背影随着水流消失在了水下,不见踪影。 燕扬冽往下看去,叶怀青竟出水挣扎都没有。下一刻,他脸色大变,心想这叶怀青定是不知水性…… 又一个“噗通”,燕扬冽也跳入了湖中。 他猛吸一口气沉入水下,睁着刺痛的双眼寻找叶怀青的身影。 可是游了许久,竟找不到叶怀青。 由于憋不气了,他窜上水面,四处大喊着:“叶怀青!叶怀青你在哪里!?” 没有回应。 燕扬冽抹了把湿漉漉的脸,继续喊着。 依旧没有回应。 他方才明明亲眼看叶怀青下了谁,怎么会没有人! 燕扬冽浮在水上又吸了口气,再次沉入水下,水下绿晃晃的,味道又杂,还是没看到叶怀青的身影。 该死! 时间越来越久,燕扬冽再次窜出水面,恨恨又狠狠地打起水面上的浪花,悲鸣似的喊着叶怀青的名字。 “叶怀青,你出来,你出来本王就原谅你!!” 这一喊,忽然身后一声水花窜起,叶怀青从后头拥住燕扬冽,抱得紧紧的,他沉笑道:“王爷,你说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可不许反悔。” “你识水性?”燕扬冽陡然转过身,怒目而视:“你敢骗唔唔……” 叶怀青捧住男人的两边下颚,极力地吻了下去,仿佛多日不见的相思之苦和方才欣然的心情加之而回味。 “你,你放开本王唔!” “啪!” 燕扬冽在水下狠狠扇了叶怀青一巴掌。 叶怀青被打偏头,那力道重得嘴角都出了血,一下子染起了湖面。 燕扬冽一怔:“你怎么不躲?” 捂着火辣辣的左脸,叶怀青却微微一笑,再次抱住男人的脖子,带着满腔血腥狼吻了下去,与人四唇交缠,至死不休那般。 “燕扬冽, 恋耽美 分卷阅读25 据说你在梦里攻过我 作者:失真 扬冽……” 一遍喊着男人的名字,就隔着唇缝不断呼唤着。 燕扬冽止不住这样豁出去似的吻法,无奈两人又是在水里,为了不单方面被吻下水底,他也扣住叶怀青的后脑勺,大力欺吻而去,两人抵入水下,为呐喊似的呼吸,沉沉地彼此眷恋着,谁都不放手。 良久,不知多久。 水下的氧气实在稀薄,两人一同窜出水面,叶怀青顺势将人游着抵在石壁上,轻笑着低头重新贴上冰冷的双唇…… 这次,燕扬冽不挣扎了,他的力气,对上发疯似的贱人,根本起不了多大的作用,便是作罢,随人去了…… 即将落秋的季节,湖水是冰凉刺骨的,但这水中两人一刻不休赴死似的耳鬓厮磨,三磨两蹭的,随波逐浪的湖水倒发温了起来。 当然,凉嗖嗖的死水是浪不成温泉的,而是两个男人互相索取饥渴的体温变相影响的。 叶怀青肿着半边脸舔舔唇下的柔软,微喘道:“王爷,你的伤……” 这话一出口,燕扬冽果断推开人,眼里的谷欠沉了不少,可这水下的身体几乎同时被人一把握住,让他二话不说就挥起了拳头。 “你敢!” 可惜。 叶怀青眼疾手快地接下更拉进了两个人密不可分的距离,也动起了水下的手,由于俩人都强势地对抗,本就不平静的湖面动荡了起来,发出诡异的啪啪声,像是在鼓舞和催情。 耳边诱惑道:“王爷动作如此有力迅猛,想来那处的伤,应该无大碍了吧,嗯?” 燕扬冽闷哼了一声用另一只手去掐水下不安分的手,又冷笑道:“是又如何。不过这次本王,定让你尝尝那种滋味。” 说罢,俩人的身体猛得一个旋转对调了位置,叶怀青的背部被狠狠地钉在身后滑溜的石壁上,顿时一声闷疼,随之笑着眯起一只充满无辜的眼睛。 在燕扬冽转手去碰他的那处时,叶怀青忽然放软了力道,诺诺地求饶道:“别,王爷,我闹着玩呢,这光天化日的,且这湖水冰凉刺骨,待久了可是会犯病。” “你现在倒是怕了?”燕扬冽压低声音道,不过手下没了动作。 叶怀青轻笑了两声,轻声细语带着哄骗道:“不,说到底是这水里不太行得方便。王爷,不如我们去床上一较高下?” ☆、31、吃醋 燕扬冽悻悻着怀疑,没有吭声。但觉着叶怀青说的有道理,且他现在非常想要将人淋漓尽致地报复一番,於是两人双双游上岸边。 这上了岸,燕扬冽先发制人,一个俯身将措不及防的叶怀青打横抱起,边疾步边说道:“今夜本王便圆了你的房,哼。” 叶怀青老老实实抱着脖子,这会儿小媳妇儿地依偎在男人的怀前,在人看不见的地方勾起唇边悠悠的阴笑,像是女干计得逞后的炫耀。 夜黑风高,一张楠木床上嘎吱嘎吱作响,叶怀青高抬身下人的双腿架在肩头上,下面前后勤劳又快速地进攻着,骤起时落的却另一个男人强忍而恼悔的口申吟声…… 这该死的混账! “王爷,你这里吸得我好紧,我真想一辈子就在这样永远不停下来……” “你,住口啊!” 叶怀青一个用力深入,再猛烈地往那深处来回吞吐,满头大汗的同时望着男人被刺激到敏!感点而达到高!潮时□□的表情,缓缓勾开唇边满足的弧度,再是俯身迎上男人张合的双唇,不断碾转。 耸动间,床幔徐徐落幕,烛光倒映着榻上相互交缠的两具依旧对抗不休的躯体,时不时发出性!感的暴怒,时不时有人掩耳般的轻笑,能让人在心间发痒。 “王爷,我们来日方长……” “啊…嗯唔……” 叶怀青,本王迟早要你加倍偿还今日的所作所为!! 一月后,大雪将至,门外却早已堆满了雪色,淹没了落败的秋景。 今日清晨阳光正好,温暖如春,积雪逐渐开始融化。 燕扬冽从门内打开窗户,卷进一阵寒风,扑面而来,是刺骨骨的冷意打遍全身。 这时,一件貂毛大衣从身后遮了过来,一双有力的臂膀穿档而过箍紧了他的同时把脑袋搁在他的肩上,嘟囔道:“不冷么,开这么大的窗户,嗯?” “你若是冷,就放开本王。” 叶怀青叹了声,还是松开人去关窗户。 燕扬冽冷哼一声便出了房门,穿廊而过被合上的窗门。 叶怀青又是一声无奈叹下,忙出门追上,边喊道:“王爷,燕扬冽,你走慢点,这是要去哪儿?” 燕扬冽充耳不闻,越走越快。 为什么都处了这么久,性子还是这般冷漠,到底是上了床的时候热情…… 叶怀青加快脚步追上,却不料燕扬冽忽然停下脚,原来是一处空地开出了腊梅花,很是鲜艳。 “王爷,怎么样?这株腊梅可是我从江国府一月前刚弄来的……” “哼。” “……” 燕扬冽朝那腊梅翻了个白眼过去,转身便继续走。 “王爷,燕扬冽,你最近是怎么了,老是阴阳怪气对我发脾气。”叶怀青走在右手边,啧然。 “本王阴阳怪气?”燕扬冽冷冷反问:“你怎么不说自己闲得慌?” 叶怀青耸耸肩,边走边说:“这不我是王爷的小妾么,只晓得如何服侍王爷,自然比不得王爷日理万机。” 其实,燕扬冽指的不是字面上的“闲”说叶怀青无所事事,而是这人在王府里闲不住,成日往江国府里跑,还搬着花花草草,说些他听不懂的话,让他心情极为不悦。 叶怀青这么一不正经,燕扬冽冷着脸又重回书房。 叶怀青弄不明白了,难不成那事情还没气消? 不应该啊。 没办法,只能又追回去。 书房里,燕扬冽不知又摊开宣纸,执笔开始写字。 燕扬冽的毛笔字写得有力又大气,端庄极为工整也很苛刻讲究,总之在叶怀青眼里,看多了就是和人一样帅。 不过这会儿写的字一如既往地赏心悦目,但上面的内容,让叶怀青眉头一拧。 叶怀青迅速抽走男人握在手中的毛笔,不满道:“燕扬冽,你到底是多想休了我?这种陈年芝麻烂皮的事,你为何总惦记着念念不忘?” “是你不守妇道。难道本王不该休?” “不守妇道?”叶怀青皱眉,撑在案台上,看着燕扬冽目不转睛问:“王爷,我是男人为何要守妇道?” 燕扬冽嗤了声:“你自己心里清楚。” “对了王爷,我今早我从外头带了些你平时最爱的小吃,我去拿给你尝尝。” 说着,叶怀青风一般窜门而去。回来时,手上带了一碗臭豆腐。 燕扬冽鼻子一皱,顿时捂着嘴恶心干呕地厉害,脸色都吐到发绿。 叶怀青一愣,忙上前给人拍背。结果,他一过去,燕扬冽倒吐得更厉害。 “把你手上的,给本王扔了!”燕扬冽顺着喉咙吼道。 叶怀青果断扔掉,还给人倒了杯热水。燕扬冽指了指案台边一角放的小盒子道:“那里面有酸梅,你放到水里再给本王喝。” “哦。”叶怀青自己叼了一颗,又往热水里放了一颗,再递到燕扬冽手上。 燕扬冽正欲喝水的时候,叶怀青一口吐出嘴里的酸梅:“呸!哇塞,酸死了,舌头都麻了一圈。燕扬冽,你怎么好这口?不酸啊?” 其实酸梅泡在热水里会更酸。 燕扬冽一口喝完,面无异色道:“不酸。” “不是吧,你最近都在吃这个?”叶怀青问。 “嗯,吃些酸的,舒服。” 叶怀青听了,面色古怪了一下,然后伸手摸了摸燕扬冽的肚子,笑道:“王爷,你该不会是有种了?” 燕扬冽瞥了人一眼,不予理会。 不过,那酸梅真不是一般人能吃得下去,除了孕妇。这让叶怀青有点难以理解。 话说按男性的生理构造,是生不出孩子的,但燕扬冽能吃的下酸梅,还不觉得酸,不是舌头有问题,那就是…… 不会吧,这都可以? 第二天,叶怀青担心燕扬冽的舌头出毛病,便把府里德高望重的老大夫带过去给燕扬冽把脉。 当时燕扬冽是拒绝的,说他没事瞎担心。 结果这老大夫手一摸下去,吓了一跳,连忙又把了一次脉。 之后大惊失色地扑通给跪下了,双手哆嗦:“王爷,三公子,恕草民医术薄浅,这王爷……” 叶怀青扶人起来,皱眉问:“一把年纪了卖什么关系,快说,王爷的舌头怎么了?” 王爷:“……” 老大夫欲言又止,吞吞吐吐:“这,这王爷的舌头没问题,但这脉相……草民不敢说……” 燕扬冽抿着茶,只听叶怀青急了:“王爷到底怎么了?你快说,不说我让王爷砍了你,信不信?” 燕扬冽:“……” 老大夫又一顿跪下:“三公子饶命,王爷饶命,草民这就说,这就说,王爷,王爷得的是喜脉!” 叶怀青:“我特?” 胡扯!燕扬冽一口水差点呛过去。 叶怀青又问:“你再说一遍,敢胡说八道,我让王爷灭你九族。” 燕扬冽:“……” 老大夫吓得不轻,又是一阵饶命道:“草民行医多年,妄不会搭错喜脉,王爷,三公子饶命!” 叶怀青下意识摸向燕扬冽的肚子,没摸到什么游泳圈,摸到一半被燕扬冽打了回去。 “你退下吧。”燕扬冽摆摆手道,全当是叶怀青闹的笑话。 “多谢王爷不杀之恩。” “慢着。”叶怀青拉住老大夫,问道:“老大夫,这王爷真的是喜脉?” 这老大夫见三公子还是不信,便问:“三公子,王爷最近可是喜好酸食?” 燕扬冽:“……” 叶怀青小鸡啄米。 “那可近来清早恶心干呕,食欲不振?” 叶怀青看向燕扬冽,此时的燕扬冽眉头深皱,显然是了。 “王爷,若所有症状都是符合,那是喜脉绝对没错,也已经有一个月了。只是这男人生子……” “出去。”燕扬冽对着老大夫肃然道。 “是,草民告退!”老大夫提起医箱就往外跑。 叶怀青又摸上燕扬冽的肚子,欣喜道:“王爷,我们要有孩子了!” 燕扬冽一巴掌打开小腹上的手,冷眼道:“你还真相信那老瞎子的鬼话?” “我相信!”叶怀青坚定道:“王爷,我都能从另一个世界过来,您就有身怀六甲的可能。” 燕扬冽眼皮一跳:“有我也不会生。简直奇耻大辱,笑话。” 叶怀青低头吻了吻男人的唇,恳求道:“王爷,怎么说都是我们的孩子,若王爷不想让外人知道,届时孩子出世时,我们找个没人的地方,可好?” 燕扬冽没有说话,陷入沉默。 “燕扬冽,那是我们的骨肉。”叶怀青抱住男人,紧了紧手臂:“王爷,我说过,此生绝不负你,定是说到做到。燕扬冽,让孩子出世,你要我怎样的可以。” 燕扬冽微不可闻地叹下,嗯。 “孩子跟你姓。” “废话。” “女孩随我。” 恋耽美 分卷阅读26 据说你在梦里攻过我 作者:失真 “滚。” 叶怀青再次咬上男人的唇,眼里都是笑意:“我不走。王爷,让臣妾服侍您一辈子,可好?” “……” 窗外的冬雪下了厚厚一层,转眼迎来开春之际。 日复一日,叶怀青看着燕扬冽的肚子一天天壮大,都快有西瓜那么大,原先还有一丝的不确定,全被当爹的欣慰冲得一干二净。 而同样不相信的燕扬冽时常摸着肚子孕吐,一边生不如死,奈何又不能亲手了结这腹中的玩意儿,内心恨然却也着实无奈。 其实,当年他还身为太子之时,曾在藏书阁惊鸿一瞥过一本□□史册,上有记载太上皇在平德年间曾因不慎遭女干人所□□,也是有过这般身孕,只道那时顾及龙面,不得已将腹中胎儿堕之。 事到如今,原来男儿身亦能孕生…… 今日外头闹集市,叶怀青出门给燕扬冽买冰糖葫芦,顺便也给自己解解馋。 谁知,半路上撞上了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头,捡走了他的钱袋。 正当他要回钱袋时,这个老头问他:“公子,您近来是觉得日子疲劳,清晨起身时脱发较多,还有些白发,去年冬寒,可是感觉脚趾无因胀痛,却无表象?” ☆、小结局 叶怀青一愣:“老人家,你怎知?” 老头淡淡笑了笑,拍着叶怀青的肩膀,微微一叹:“年轻人,三年大限,你且珍惜。毒髓无良,金修一见,亦无回天之术。” 说罢,老头就喝着自己的酒葫芦走了。 三年大限,毒髓无良,金修一见,亦无回天之术…… ……金修? 当叶怀青明白其中之意时,回过身,老头已然不见,而他脸色大变。 他活不过三年了么…… 回到王府,叶怀青两手空空,燕扬冽问起糖葫芦时,半天没反应。 “你怎么了?神情如此木讷?”燕扬冽问。 “有、有吗?”叶怀青摸摸鼻子,道:“没,刚才回来的路上看到一个小女孩特别可怜……” 燕扬冽又问:“你不是出去买糖葫芦,糖葫芦呢?” “嗯?”叶怀青抓抓手,抓了两把空气:“哦,哦,大概被谁吃了……” “……”直接说自己吃了不就完了。 夜下,叶怀青睡不着,满脑子都是白天遇到的那个老头说的话。 侧头看了看身边的燕扬冽,还有那未出世的孩子,他心里一酸,忍不住在燕扬冽的脸上轻轻啄了啄,没种地落下唇边的泪点。 燕扬冽,怎么办? 哪天我不在了,你会恨我么? 你一定会恨吧。 说好了一辈子,却不能陪你到白头了呢…… 一个翻身起来,蹑手蹑脚地走到窗边,叶怀青抹了抹唇角的湿润,凄声一笑。 不是还有三年么,哭什么。 他拂了拂胸前的头发,几缕隐藏的银色发丝此时却在月光下,显得透亮无暇。 忽然他想起一件事。 西陵王之前给他的信。 若是真的,算算过了今年开春,刚好一年。 闭了闭眼,叶怀青回头看了看燕扬冽,咬紧下唇。 再过四个月,孩子快出生了。 若燕扬风没有骗他,倘若一年之后真要开战,燕扬冽这般如何应付地过来? 倘若他去了西境,说不定还能拖延些时间,待燕扬冽生下孩子…… 倘若是假话,那么,注定这个梦被破碎,他又能如何? 翌日。 “王爷,今日跟我对弈一局如何?” “你若再输,会如何?” “这次,我不会输。” 王爷。 来生若有两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此生负你,万劫不复。 三月后。 这日燕扬冽一早醒来,发现枕边空空如也,枕上还落着些许白丝。 他皱了皱眉头,这贱人平日里游手好闲也不见得比他劳累,怎的近来脱发得如此厉害也增添了白丝? 扶着凸出的肚子黑着一张脸下床,燕扬冽心想着人又哪里风流快活去了,内心生起一团愠气。 不过想起那人胸前的两道箭伤,他又沉沉一叹,气又消了下去。 走到桌边想喝口茶水,却发现茶杯底下扣着一张信封,是给他的。 拆开信封,纸张褶皱应是被水晕开后的痕迹,信上三言两语,字迹歪歪扭扭,显然是不会毛笔字的杰作。 但一看内容,燕扬冽脸色大变,顿时风一般冲出了房门。 路上碰到杨栀,杨栀还没开口就被燕扬冽快步撇到一边,二话不说传来御鸿就上马,也不顾此时挺着肚子不比当年勇。 “王爷,你上哪儿去――”杨栀担心地在后头喊着,火烧眉毛之际也牵了匹快马赶上去。 “王爷,你别冲动,小心肚子里的孩子!” 燕扬冽满脑子都是信上叶怀青不辞而别的内容,心里怒不可遏。 王爷,看到这封信,你一定很生气,但是孩子要紧,歇了吧。 你放心,我只是出去走走而已,两年后一定回来。 王爷,天冷,记得添衣加被,别老发脾气,对身体不好。 对了,走之前都还没给孩子取名字,要不王爷您全全都代劳好了,叫什么都可以。 王爷,保重。 叶怀青 叶怀青,你去哪里!? 你到底要欺骗本王到什么时候!! 燕扬冽快马加鞭,很快就冲出了王府,由于马上震动地厉害,肚子不慎就疼了起来,想是动了胎气。 王爷,只要你肯,我此生定不负你…… 放屁。 燕扬冽的脸色越来越苍白,他不知道叶怀青去哪里,他也不知道要去哪里,就那么横冲直撞地一路前奔。 “王爷,你的身子会受不住的,王爷,王爷――”杨栀紧追跟上,此时路上已有点点血迹,这让他大惊失色。 那肚子的孩子…… 这时,御鸿不知怎么的,燕扬冽一个翻身落下了马,整个人下腹疼得面目扭曲,身下已是湿漉漉的红色浸染了一片血地。 他恨恨地捶了两下拳头,只道这肚子疼得跟被人捅了十来刀似的,无法忍受。 孩子,他和叶怀青的孩子…… 可是叶怀青一声不吭走了,不要这个孩子! 当初是他要留下的,现在他不要了,他还留着作甚!! “王爷,您的肚子……血,好多血……”杨栀一下马几乎是朝燕扬冽扑过去的,看到燕扬冽身上都是血,脸色也没比当事人好到哪里去。 燕扬冽此时已无法动弹,只能强忍着疼痛喊道:“快,快把他拿出来,我受不了啊……” 拿、拿出来? 杨栀傻了。 这要怎么拿出来,不应该生出来么王爷? 耳边听着燕扬冽的痛呼惨叫,杨栀没有接生过的经验,完全束手无策,直到燕扬冽居然不要命地拿拳头去砸肚子,顿时整个人吓了一身冷汗,忙阻止。 不管了,救命要紧! 杨栀四处转了一圈,还好是在荒郊野外,周边没有人,於是咬死牙关就脱下燕扬冽的裤子,还羞赧道:“王爷,对不住了,您忍忍!” “你,你干什么!”燕扬冽喘道。 “王爷,你用力看看……”杨栀打开燕扬冽的双腿时,发现小孩儿的头都出来了,顿时道:“王爷,小世子的头出来了,您再用力,快,王爷!” 燕扬冽疼得脑子嗡嗡作响,哪里听得进杨栀的话,就顾着痛呼,拽着草皮挣扎不已,有一气没一气地喘着,差点背过气去。 杨栀就见那婴儿的头顶卡在里头转来转去怎么也不肯出来似的,担心捉急地又看了看燕扬冽疼得一脸死去活来要晕过去的样子,手足无措间除了喊王爷你别晕再用力之类的话,脑子都快慌乱一锅汤了。 “王爷,属下求您再用点力,小世子就快出来了,王爷……” 燕扬冽用力一捶着草地,叫出了声,同时,只见杨栀欣喜地忙扶过探出上半身的婴儿往外小心翼翼地那么一拽,小世子就出来。 顿时一阵洪亮的哭声贯穿在冷嗖嗖的风中,阵阵凄凉。 杨栀掏出匕首,手起刀落,割断了那血淋淋的脐带,而燕扬冽在孩子一落地,就昏过去了…… “王爷,王爷……”杨栀将孩子用衣服裹起来,忙抱到燕扬冽面前,结果看到燕扬冽面无血色地闭着眼,手里的孩子差点丢了出去。 燕扬冽再次醒来,身边安安稳稳躺着一个白里透红的婴儿,眉目间和燕扬冽相似得很,倒也有几分叶怀青的柔情。 “王爷,您终于醒了!”杨栀当场心酸地抹起眼泪。 然而燕扬冽看着身边的婴儿,却冷冷道:“这个东西,给本王拿走,本王不想看见他!” “可是王爷……” “扔出去!”燕扬冽抵吼一声,就大手抓过哭泣的婴儿往床下扔。 杨栀吓得一喊:“不,王爷不可以!!!” 两年后,有幸归程。 这一年冬天,似乎来得特别迟。 王府门前外,堆了厚厚一层雪,有个小孩儿一个人坐在雪堆上,穿着棉布开裆裤,脖子上挂着一枚龙纹玉,也不觉得冷。 一个满头银发的男人一顿一顿地走到小孩儿的面前,缓缓蹲下,他轻轻一笑,小孩儿也冲他露齿一笑,玩儿得特别开心。 “你不冷吗?儿子。”男人笑着问。 小孩儿歪了歪头圆溜溜的眼睛眨巴眨巴着,软糯地问:“你是谁啊?” 男人把小孩儿抱进怀里,终忍不住红了眼角,却怎么也无法回答。 小孩儿又问了一遍。 他轻刮着小孩儿的鼻尖,笑而不语。 “你不要哭,扶青难过。” 扶青,燕扶青,好名字。 男人笑了笑:“嗯,不哭,扶青真乖。” 这时,一个少妇从王府内出来,一看到男人,顿时落下了泪:“主子……” 男人微微一笑,把孩子抱给少妇:“下雪呢,多看紧孩子,可别丢了。” 顺手取走了小孩儿身上的龙纹玉。 “主子,主子你这是……你的头发,怎么全白了?” 男人没有回答,另答道:“回去吧,别告诉燕扬冽我回来过,好吗红云?” 红云抓住转身的男人:“主子,你要去哪儿?你不去看看王爷吗?王爷一直念着你……” “不了。”男人犹豫地摇摇头,再强调一遍:“别告诉燕扬冽,我回来过。即便要说,一个月后再说吧。” 说罢,男人就离开了。 能看到燕扶青,他很满足了。 那个人,相见不如不见,不见…… 一年前,寒来暑往,秋落冬来。 西王府,袭卷落叶,漫天飞舞。 有一男人一夜之间满头银发,正与西陵王对弈。 男人还是输了,他说:“没想到,王爷棋艺大增之快,还给发扬光大了。” “本王,事事不在下风,到底输在哪里?” 男人淡淡道:“王爷乃真君子,但也小人,不是?” 哼。五年前,西陵王囚禁了叶怀青两年,百般折磨,只因缺爱。 西陵王拂过男人的银发,摇头道:“你果然不是那个人。” “那是自然。”男人伸出手:“王爷,收手吧,就当或许继我走后,给我留个念想,可好?” “也 恋耽美 分卷阅读27 据说你在梦里攻过我 作者:失真 罢。” 江国府。 “好久不见。”叶怀青摘下帽子,满头银发倾斜而下。 江淮雪一愣:“怀青?” “怎么,不认识了?” “你的头发?” 叶怀青叹道:“我的头发不重要,有样东西给你我就走。” 递到江淮雪手上的,是从西境带回来的兵符。 “你这两年,难道去了西境?” “嗯。兵符归还,此后,西陵王不会再造反。”叶怀青淡淡一笑:“今年的雪景似乎很美,我想去金陵看看,不知道能不能看得见……” 一月后,燕扬冽找上江淮雪:“他人呢?” 江淮雪道:“他已时日不多,去了金陵,他说想看看那里的雪景。” 於是,策马扬鞭,燕扬冽赶到金陵。 当他赶到时,正是大雪纷飞,一湖畔,有人蓑笠独钓,是一年迈的老翁。 燕扬冽在雪地找了很久,没有看到叶怀青,於是上前问老翁。 老翁看着男人笑了笑后,缓缓闭上眼,手中的鱼竿这才掉落,一头栽进男人的怀中,随着蓑笠失落,满头银发丝丝垂下,露出一张极为苍老而熟悉的面目,在大雪中飘零。 燕扬冽撑开老翁,只见老翁的腰间挂着一枚龙纹玉,霎时骤缩瞳孔,眼角沾着的雪点随泪液滑然掉落,近乎发颤的双唇无法吱声,下一刻,死死抱过老翁埋面才开始逐渐哽咽。 “怀青,怀青……!” 王爷,对不住了。 ☆、大结局 “叶队,叶队?” “嗯,嗯?怎么了?” 好像有人在叫他,叶怀青脚下一顿,身体轻轻一滞愣间,低着头已然站在一堵房门前浑然不知,后肩同时突然被人用力掰过,才莫名扭过头,神情明显恍惚。 身后的同事小陈指了指前头的门板,有点郁闷道:“这门都还没开,叶队你这是打算鬼穿墙?话说,叶队你最近精神总不在状态,是不是家里出什么事儿了?要不,回头还是跟领导请个假回去休息几天?” 叶怀青豁然回头看了一眼前方,就差两公分的距离,要不是小陈及时拉住他,他的额头就要撞上了。 暗暗在心里呼了口气,然后又搓又拍了几下脸,他有些尴尬着回答:“没事儿,别乌鸦嘴的,只是最近手头上事情有点多,晚上没睡好而已。走吧,进去看看。” 小陈拧着门把,边说:“哦。不过叶队你工作太认真了,经常熬夜对身体不好。” “嗯。”叶怀青淡笑一声。 自从一月前的清晨里骤然惊醒,到现在,他还是经常分不清现实和梦境。 那个梦境,太真实了。 从自以为是的魂穿到自己死去,燕扬冽,这个名字,在他脑海里几度盘旋,深深扎了根一样,挥之不去。 在现实的世界好像浑浑噩噩的,一个月了,每天睡觉醒来,都感觉是梦回初醒般,他总会以为自己还在那个架空古代,一张楠木榻上,身边枕着他的爱人,圆鼓鼓的肚子窝着他的骨肉…… 他始终,忘不了初见那人时愤然的心情,经历过种种后身心仿佛千穿百孔般的温存和眷恋。 他清晰地记得,那人被冰封似的桀骜冷峻的眉目,刚毅俊朗的轮廓,总是嘲讽他的神情带着唇边熟悉的冷笑; 他也总想起,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他看着那人因逐渐壮大的肚子满目幽怨却无可奈何的眼神,明里暗里都流露出欢喜却也内疚的心思; 也难以忘怀,他死前最后看到那人爱恨交加而绝望的面目,耳边久久的哽咽与悲情。 他知道,自己不仅违背对那人许下的承诺,也辜负了那人余世爱恋,还有那个他没来得及守护的孩子。 但是,一切都不是他心愿的。 然而再一次睁眼,陌生却又久违熟悉的现代回归到他的视线中,里里外外他在自己的房子里穿梭,却找不到任何一点他在大燕存在过的痕迹。 仿佛一切只是一个梦的真实,眨眼间烟消云散,什么燕九国王爷,什么皇帝国师,消失得一干二净。 这心里,空落落的,仿佛被挖走了什么重要东西似的,也更像是一个饱满的瓶子被捅破,什么都没有了,就在梦里的死亡,被带走了生命知觉和他曾经拥有过的一切。 在现实与梦境的边缘徘徊,他的生活全被打乱了,每天像行尸走肉一样,又似浮木漂浮在海上不知归路,哪里都不对,倒是梦里身处的古代才是他该呆的地方,而现实才梦…… 众人进了房门,一股干涸了的血腥味扑鼻而来,好在在场的所有人都带了口罩,闻得不是很恶心。 但在所有人看到案发现场,也就是客厅中央躺着的尸体时,各个浑身一震,有的惊瞪着眼几乎傻在了那里。 那是一具面部全非的尸体被剁成了零零散散的肉块摆在一起,每块肉块都像是烧烤碳上从串烧上咬下一块骨肉相连的烤肉,半生不熟,待干的血液凝聚成血泊渗着灰白色石砖,看得实在让人触目惊心。 数了数那些大小不一,长短不同的尸块,发现一共13块,内脏全部被堆成一个爱心形状,四肢及躯干被摆成两个血淋淋的“死亡”字体。 据现场法医初步尸表临检,死者断定是一名男性,面部严重烧伤,是被浓硫酸浇蚀窒息死亡,全身被颅脑上插着的杀猪刀剁成单一的肉块,而男性生殖器官不翼而飞,凶手屠杀情节严重,显然是一起变态的刑事案件。 法医在检查死者的头颅时,发现死者张成僵硬o形的口中,居然塞着被煮熟的男性生殖器官,场面让人不得作呕和汗颜。 而后勘察完现场,此案便被移交到刑事局进行展开调查。 这是叶怀青沉甸甸又是轻飘飘的日子以来,接触过手法最为恶劣残忍的凶杀现场的命案,整个人当场面色青白,又因近来身体不适,病倒了。 住院期间,叶怀青躺在病床上,虚弱得跟个禁不起折腾的瓷娃娃,看着眼前挂着的盐水,望眼欲穿似的,一动不动。 某日,主治医生查房时,一个精神科专家的到来,让叶怀青抑郁黯淡的双眼顿时一阵回光,几乎像是诈尸那般瞪着那名专家,满脸震惊。 而那精神科专家也是真真一愣,插在白大褂口袋里的手猛得抓紧了拳头。 不过随之在叶怀青一声哽咽又微不可闻的呼唤下,扯着唇角微微一笑。 “燕扬冽……” 主治医生不禁疑惑,看了一眼病人转而顺着病人的目光看向专家,只见专家往日的冰山脸此时就像旭日东里如沐春风的绽开着的梨花,简直惊艳了病房里的所有人。 下一刻,就见叶怀青抖然一个起身扑进专家的怀里,嚎啕大哭了起来,那哭声,就像闷雷擂过的强音,吓坏了病房里的所有人,疑惑又同情。 主治医生问专家:“你认识这个病人?” 专家摸着埋在他胸前抽泣的男人,摇摇头,却又说:“我的,梦中情人。” 数日后,咖啡厅。 “两位先生,这是你们点的咖啡。” 两位先生前后道了声谢,女服务员笑了笑,然后朝右手边眉目冷俊的西装男抛了个媚眼。 西装男没有理会,抿着咖啡冷着一张扑克脸,直把女服务员满眼伤心地托着餐盘离开。 扑克脸对桌的男人窃笑地面部一抽,心里更是得意。 “你笑什么,三叉神经抽了?”西装男放下咖啡面无表情问。 叶怀青摸摸脸,没回答,就撑着下巴,一动不瞬地瞅着头发干练的帅气西装男,手里的小勺子不断搅拌着咖啡发出清脆刺耳的碰撞声,随着搅拌的速度越来越来,一股怨气逐渐拢聚了整张俊挺的脸。 自从他出院,领导就给他批了假,而他一出院就去找那天来病房查房的精神科专家。 但这位专家意味不明地抱了他之后,几次三番翻脸不认人。 这让他很苦恼。 西装男皱起眉头,抱臂往身后的背椅靠去,然后与人目不转睛地对视,性感的薄唇被抿得有点紧。 气氛,死寂般安静,除了缓缓消停的碰撞声。 面面相觑的目光完全摩擦不出火花,叶怀青感觉此刻自己像是审讯室里的犯人被警察安安静静审视似的赶脚,终受不了地停下手上的动作,再是曲起手指在玻璃桌面上敲了两下。 西装男挑了挑眉,沉默不语。 叶怀青忍不住问:“喂,你真的不认识我?” 西装男摇了下头。 叶怀青炯炯又问:“那那天在医院里,我投怀送抱,你为什么不推开我?” 西装男又抿了口咖啡,这才开口淡淡回答:“你知道,我是精神科的医生。在医院里,无论怎样的病人,在我眼里都是上帝。而根据医院的规章,要以病人的生命安全救死扶伤,我不推开你这是我的职责所在。况且,你当时情绪很不稳定。” “那你当时为什么还说我是你的梦中情人,嗯?” 西装男简单哦了声,表情淡然:“叶警官,每个人都有对自己的未来具备理想型的情感对象,这没什么,我想您应该也有。” “所以说,我是你未来理想的情感对象?”叶怀青欣然问:“你是gay?” 西装男顿了顿,说:“叶警官,gay这个词,只是形容词。” 叶怀青忽然拍桌而起:“你别再狡辩!燕扬冽,你明明认识我的,为什么要一再否认?” “看来,叶警官的病情似乎还没有完全好转。”燕扬冽站起身,向人递出去一张名片,不咸不淡说:“这是我的名片,如果叶警官有需要做关于精神方面的问题或者检查,可以随时到上面的地址找我。我还有事,先走了。” “你给我等下!”叶怀青顿然抓过男人的手,内心有些崩溃:“你把话说清楚再走!” 燕扬冽无声叹了口气,就背着面说:“我们刚才已经说的很清楚,其实我们并不认识,只是萍水相逢,叶警官。” “萍水相逢?屁。”叶怀青身体一紧,咬牙道:“燕扬冽,那个时候,你也是一眼就认出我的,当时你看我的眼神不会撒谎!我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是你,那种感觉,不会有……” “叶警官。”燕扬冽撒开胳膊上的手,侧过头的时候,冷冷地斜视着:“有病得及时治,别浪费我的时间。” 说罢,掉头就大步流星离开。 “燕扬冽,如果你还在怪我那时候不告而别,你说啊,我承认我食言了,对不起你,可是…可你明白的,我当时是有的苦衷的!!”叶怀青不顾周围人群异样的目光,朝着燕扬冽的身后喊道:“到现在,你为什么就不能给我一次机会解释!?” 解释? 解释是因为当时自己快死了,所以留着最后一口气不顾一切地抛家弃子为国家舍身取义? 真是光荣到五体投地。 燕扬冽在心里这样冷笑,转而笔直出了咖啡厅,留下叶怀青一个人在原地绝望。 “看什么看?”叶怀青瞪了周围一眼:“没见过失恋的人民警察啊!!” 众人一阵唏嘘,不过也挺同情的,各个的眼神像是在看神经病。 第二天一早,叶怀青 恋耽美 分卷阅读28 据说你在梦里攻过我 作者:失真 死心,照名片上的地址去了一家私人会诊院。 烈日当空,当外诊的燕扬冽回到办公室,打开门走了进去,一抹熟悉又修长挺拔的身姿跳入他的眼帘,不禁眉头皱得死死的,很不想待见的那种。 叶怀青听到开门声,想也没想就转过身。看到门口一身白大褂的燕扬冽,脸上的表情是难以形容的沉默和疲惫,显然是等了很久。 叶怀青双眼下是浓重的黑影,那张憔悴的面容,一看就能猜到是失眠造成的后果,燕扬冽这心下一软,脱下白大褂便去倒水。 叶怀青见人视他如空气,燕扬冽走哪儿,他就默默跟到哪儿,生怕眼前人人间蒸发似的。 燕扬冽倒了两杯水,一人一杯,说:“坐吧。” “你……”叶怀青愣了一下。 “如果你不想坐,那就站着。”燕扬冽没什么表情,顾自走到沙发上坐下。 叶怀青握着暖暖的一次性水杯紧了紧,然后走到燕扬冽面前坐下,一脸欲言又止。 燕扬冽翻看着大腿上的病例,一边漫不经心问:“你哪不舒服?” “我没有不舒服。”叶怀青回答。 “那你来干什么?就只是想口水?” 叶怀青摇摇头,目不转睛地看着人,轻轻叫了声王爷。 燕扬冽眼皮一跳:“打住。看来你病得不轻。这样吧……” “我没有病!你到底要我说几次!?”叶怀青窜得起身,脸色很难看。 “你先别激动。”燕扬冽示意人坐下,又说:“算了,你有什么事一次说清楚吧。” “你真的,不认识我?”叶怀青问。 “是。”燕扬冽肯定道。 叶怀青看男人毋庸置疑的脸,内心的感觉不禁摇摆起来。 可是这个人,近在咫尺,同样桀骜冷冽的眉目,明明就是燕扬冽,不过头发短了点,穿得现代化了点。可无论是扑克脸,说话的方式还是态度,都和梦里的如出一辙。 “你真的,不认识我吗?”叶怀青又问了遍。 但看着燕扬冽面无异色地回视着他,他越来越没有底气。 那个梦,虽带着逼真的疼痛,但眼前这个燕扬冽,现在看着真陌生。 难道,真是他精神方面出了状况? 男人重复问,第二次显然没有先前那样信誓旦旦的质疑,而眼里充满失落,燕扬冽动了动嘴,心里虽然难受,但还是犹豫着又回答了是。 闻言,叶怀青缓缓垂下长睫也低下了头,看不清脸。 良久,两行晶莹的泪水滑落,顺着下颚滴落在手上,啪得两声,在寂静的办公室显得很是清晰,而那肩膀也开始颤抖起来。 原来,那真的只是个梦,一个过于现实而残忍的梦。 燕扬冽见着那一颗颗滚落的泪滴,不觉心口一揪,抬了抬手,本想递出纸巾什么的,但顿了顿又落了下去,再是没动,就看着男人很小声地呜咽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呜咽声稍稍沉静了下来。 叶怀青抹了把眼睛,手背上都是湿漉漉的泪液,然后动了动嘴,落下一声抱歉。 待燕扬冽准备应声时,叶怀青抬起了红通通的眼对上他的视线,那是道不清的悲色和绝望。 转眼,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过后,办公室的门被啪得一声关上。 燕扬冽闭了闭眼,呼吸一顿,他站起身想说什么,却又含在了嘴里,就望着紧闭的门垂下长睫。 一路奔出了私人会诊院,天有点蒙蒙雨,行人不断减少,叶怀青恍恍惚惚走在马路上,行尸走肉般闯红灯,还差点被撞车挨人骂,整个人失魂落魄。 为什么,要让他做那样一个梦? 他爱的人,在现实里幻灭了。近在眼前,却不是那个人。 从始至终,不过他一直活在梦里而已。 燕扬冽,这是不是我不辞而别的代价? 走到十字交叉路口时,一辆大型货车朝一个拐角呼啸而来。 叶怀青漠然侧过头,也停下了脚步,就那么盯着货车按着喇叭冲向他。 这一刻,他想着,如果在现实世界死了,那么他是不是就能够回去? “叶怀青,危险――” 忽然耳边响起一抹熟悉的声音,同时他的身体也被猛然抱住,然后随人摔了出去,有惊无险地避过货车。 落地的那一瞬间,天旋地转,叶怀青以为自己死了,感觉身体好疼,疼到就要灵魂出窍。可当他才闭上眼时,有人却拍打起他的脸,那声音带着颤抖和愤然,一遍又一遍叫着他的名字。 这种感觉,好像梦里他死去的那时,燕扬冽也是这样叫他的。 是那样的哀伤和痛恨。 “叶怀青,叶怀青,少他妈装死,给我把眼睛睁开,听到没有!” “叶怀青!!” …… 骤然睁开了眼,眼前是燕扬冽熟悉的面孔,他一时间定住了神。 四周围了不少人,窃窃私语,可他一句都听不清。 燕扬冽见人睁开了眼,却神情呆滞,眼神涣散,好像跟丢了灵魂一样,心下一咯噔,想来被刺激得够呛,不觉内疚了起来。 最终,妥协地沉声道:“你不是要跟本王解释么?现在本王给你一次机会解释。五秒的时间,五、四、三……” “对不起。”叶怀青艰难地张了张口,眼泪就悄无声息地从眼角落了下来:“燕扬冽,我是真的,很爱你,到我死的时候……” 顿了顿,撑起上身,就当着所有的人面颤抖着双唇,小心翼翼地贴上那紧紧抿着的唇瓣。 又说:“对不起……” 叶怀青,本王曾暗誓,定要你加倍偿还。那么现在,你的痛苦,本王看到了。 燕扬冽张开牙口,直扣住男人的后脑勺,在大街上堵上男人的口唇,近乎疯狂地掠夺那口中每一寸粘膜…… 作者有话要说:  这才是真正的结局!应该不算以为烂尾吧,其实最初的结局设定就是这样…… 一共十万多的字,怎么说,一个学医的人破天荒写生子文,好刺激,好酸爽。不过,文文完结后从头到尾看了一遍,感觉剧情好空洞啊,跟原先的设定出入挺大,有点遗憾==。 其实之前在七万多字的时候卡文卡了三天,简直泪崩,但放弃了有违初衷,后来看到读者亲的评论支持,最后带着难以描述的心情让受受去把王爷给攻了,攻得好心塞,攻被受受那什么的时候我都要以泪洗面了,人物性格瞬间扭转有木有…… 在这里真的真的很感谢一路支持我的大家,包容这篇宓暮诶史(给自己一个留念吧)! 后面还有一个番外! ☆、番外?儿子 “燕扶青,你等等我啊!我们一起回家啦!” 前头叼着棒棒糖的鸭舌帽男孩皱了皱眉扭过头,只见同学许邻撒腿奔他过来,那小短腿跑得跟风火轮似的。 许邻喘了喘气说:“你干嘛走得那么快,不是说好一起回家的吗?” “我答应你了么?没有。”鸭舌帽男孩拉低了帽檐,酷酷地舔了一口棒棒糖往前走。 “下课那会儿,我收拾书包的时候,你没有回答我,不是默许了吗?”许邻一边跟上说。 燕扶青:“……” “哎,燕扶青,你怎么上学从来不背书包啊?” “书包是什么?有棒棒糖就行。” “哦。”许邻看了看燕扶青嘴上的棒棒糖,眨巴着眼睛问:“那这个棒棒糖,真的有那么好吃吗?” 燕扶青瞥了一眼许邻,咬着棒棒糖说:“废话。” “可是吃多了会长蛀牙的,我妈妈说。” “你妈妈一定没吃过棒棒糖。” “才不是,我妈妈说她吃太多了。所以燕扶青,你还是少吃点吧。” “你好烦,会不会聊天了?” 许邻哼了声,然后转移话题:“哎,对了,今天中午放学我回家吃饭路过十字岔口,我看到你爸跟一个男人在街上亲热耶。” “你眼花吧,怎么可能……”燕扶青嘴上这么说,但心里虚着。 “真的!” 说着,许邻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打开微博,再递到燕扶青的面前:“你看,这条微博评论和转发都破万了,我当时亲眼所见,也不敢把你爸拖走。” 微博上,顶着头条新闻的标志,一张图片里确实是两个男人当街接吻,而且吻得还是很饥渴很疯狂的那种,恨不得直接脱衣服就地直播的节奏。其中一个正是燕扶青他爸。 转发112584,评论108852,赞184649 评论前十条: 扫帚人生路过:天啦噜!!!好劲爆的直播大片!!! 吃不了碗里兜着走:(惊恐脸)我靠靠靠――腐女的狗粮天花乱坠啊啊啊――!!! 人山人海:妈蛋,居然就在我家门口的那条十字岔口!!我为虾米那个时候语文老师在拖课!!木有天理啦!!人神共愤!! 大哥你好不好:现在的男人,到底视有多饥渴,这都行(遁走)…… 东南西北风:大哥你好不好 天天疯起来啦啦啦:(捂脸)卧槽,攻好帅有木有?!!只有我一个注意到攻的侧颜帅到没人性!!!啊,我觉得我好晕~心都要化了~对不起,我爱你:天天疯起来啦啦啦,不是你一个人!!!我觉得受受也好帅啊啊啊啊啊啊~~叔你的胡子掉了:对不起,我爱你天天疯起来啦啦啦,不是你们两个人有木有!!! 有你真好:(抠鼻)我这里有故事,有资源,全程hhh,谁要的举手加我加我,窝是现场路人――!!! 明天要考试试试试:两只攻是没有好结果的,真的,我不骗你们。 顿时,燕扶青嘴里叼着的棒棒糖瞬间掉落,圆溜溜的眼睛放大了好几倍。 老爸,你红了!!! “是吧,”许邻重新刷新了一下页面,转发和评论又一个递增,边说:“我感觉你爸要混不下去了的节奏。” “你少胡说!”燕扶青强迫自己淡定,指着上面的图片,歪曲事实:“你看看,这图是p的,是p的,p的,重要的事情说三遍!我爸比他帅多了好吗!” 许邻摊摊手:“好吧,我理解你不能接受你爸突然变弯的事实。你回家问问你爸……” 话还没说完,燕扶青已经在前头狂奔。 今天中午,燕扬冽把叶怀青带回自己的公寓。 这一进公寓,饭都来不及吃,两个人就把在大街上未尽兴的吻继续延伸,关上门就开始相互脱起衣服,连灯都没开,直到脱光。 细细碎碎的衣物一路脱到客厅,燕扬冽大手一拉先发制人,就将叶怀青抵在沙发上继续索吻。 叶怀青闷哼一声,被压了个实,张着嘴任人在他口中侵犯掠夺。 燕扬冽松开男人近乎红肿的唇,沿着那雪白的颈部一路向下,吻过锁骨,吻过胸口时,顿了顿,睁开眼,发现在男人的胸前居然还有两道伤疤,不觉苦涩地嗤笑了声。 那个梦,到底是真实的存在。 “你笑什么?”叶怀青撑起上身问。 “你这里。”燕扬冽指了指胸口。 叶怀青低头看了看,哦了声:“这个我之前洗澡的时候就发现了。其实,这是我两年前一次出任务受的枪伤,比较严重,至今还留着疤。” “我是说,这跟那时候的箭伤,一样。”燕扬冽皱着眉头道。 “怎么,你到现在还是很内 恋耽美 分卷阅读29 据说你在梦里攻过我 作者:失真 ?” “嗤。” 叶怀青笑了笑:“如果你觉得内疚,那……” 燕扬冽冷笑一声,然后伸手一推,利索地将人重新摁回沙发,又是一顿狼吻。 “这次,你休想。” 叶怀青在心里叹了声,这人居然还惦记着这档子事。 打开叶怀青的双腿,燕扬冽看着那吸合着的入口,忽然心生一个念头,勾起唇角的邪笑,接着便扶着自己的大物趁人一个不留神刺了进去,全根没入。 “啊!”叶怀青瞬间叫出了声,整张脸顿时煞白,他还未骂出口,体内的大物就已经开始抽插了起来。 “痛么,嗯?”燕扬冽全部退出,然后狠狠地进入。 “废、废话。”叶怀青知道燕扬冽在报复他,不过没想到,居然会这么狠,连润滑的前戏都不做,直接捅进来,真是混账。 燕扬冽又把人从沙发上捞起来,跪坐在他的阴茎上,耳边听着男人直抽气的口申吟,逐渐加快动作。 “妈的,你慢点啊,你就算报复,也啊不能这么嗯禽兽!” “自作孽不可活,这是你应得的。” “你,你啊嗯……” 燕扬冽摸了一把两个的结合处,笑道:“居然没有出血,真意外。” “妈的,你没戴套!” “戴了。” 叶怀青一愣:“什么时候?” “看你胸的时候。” “……” 燕扬冽这时一口咬上男人的胸前两颗,顶着下面越来越凶猛。 就在这时,门被人推开了,同时瞬间灯亮了起来,燕扶青跑进了客厅。 “老爸!” 沙发上的两人同时回头,只见燕扶青满脸震惊地看着眼前几乎能飚血的画面。 燕扬冽眯了眯眼:“出去。” 燕扶青愣了两下,然后拔腿就跑。 这不是真的! 一定是他打开的方式不对!! 房门被啪得一声关上,叶怀青动了动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燕扬冽继续抽插着,边问:“知道那是谁么?” 叶怀青摇了摇头,加紧了身后不断吞吐的东西。 “别夹得这么紧。”燕扬冽打了一下那圆翘的屁股,皱眉道:“你儿子,燕扶青。” “……”我靠,这不是真的! 燕扬冽暗笑了一声。 其实这个儿子,是他在外头捡的流浪儿。 作者有话要说: 正番外完结 ☆、番外?怀雪天下 那日太后寿辰,国师江淮雪隆重地举行了一场盛宴,还送与太后最爱的红牡丹,鲜艳夺人。 然,太后仍旧冷颜待人,处处尖钻刻薄。 这人要断她大燕的江山,如何能留? 江淮雪自知本不就是什么此代之人,不喜拘泥,从不想亏待委屈自己。但为了皇帝,改善婆媳关系,他千忍耐万告诫自己要沉住气。 可却不知太后如此刁难于他,终熬不住,回了江国府收拾东西走人。 六年前,实穿这个时代,为保命依附大皇子,任人愚弄,已是悲哀。 三年前,大皇子被害痴傻弱智,他又常伴左右照顾,甚是痴情。 新皇登基,也只轮得空有头衔,无名无分,被新皇百般纠缠于此,无奈委屈。 真是悲烈的人生! 这江淮雪一走,皇帝一百个不愿意。 江淮雪连夜赶往西境跳崖,愿求重回现代,奈何皇帝一人出城追随而来,也是穷追不舍。 终在皇帝落马滚下山坡,他才回头。 这一回头,皇帝抱着他便不撒手。 燕扬凛道:“江淮雪,朕不许你走!” “少拿你皇帝的威严唬我!”江淮雪推开人,没好气道:“妈的,老子我受够了!你看看那个老太婆,我的真心就是那样被她屡次践踏,我是何苦!?” “那好。你若走,我便跟你一起走,上至碧落下黄泉,我陪你!” “跟我走?”江淮雪指着人的鼻子骂:“操,那你的江山子民呢?为你奔前马后的三王爷呢?你就这么弃之不顾!?” 燕扬凛道:“从始至终,我得天下全权,从来只为你一人,你若不在,我要那江山何用?虽是对不起三弟和天下苍生,但失去你,我也不过一个行尸走肉的傀儡,无欲无求。” “你这傻子……”江淮雪抹着眼泪,不知如何是好。 燕扬凛紧紧抱住人,轻笑之:“傻子如何,我甘之如饴。”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甜翻了的赶脚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