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同人之长留山观察日记》 正文 第1节 综同人之长留山观察日记 作者:奚光舒 第1节 备注: 又名一个胡姓痴汉的长留愉快日常,总有痴汉在偷看。 在好友婚礼中没有抢到捧花的胡歌,一觉醒来就发现自己竟然穿越到好友的一出戏中,从此开始和长着和好友一模一样一张脸的某万年空巢老仙的愉快日常。 人生如戏,戏如人生。 把一切当做真的不是更好。 霍先生与霍太太的巴厘岛婚礼再次甜虐到我,心疼我歌(好吧,基友的歌),开文庆祝be i sh a n g下。 如果涉及任何侵权,宝宝立删道歉。 另宝宝发四,绝不坑文。 我不花痴,我不花痴,我不花痴。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内容标签: 幻想空间 穿越时空 穿书 搜索关键字:主角:胡歌 ┃ 配角:白子画花千骨,霓漫天 ┃ 其它:花千骨影视 ================== ☆、好友的婚礼 7月31日,巴厘岛上某个婚礼会场。 透明礼坛架在泳池上,两侧竖着巴厘岛独有的penjor。penjor是竹子和棕榈叶制成的当地祈福物件,被重新喷成林心如最爱的粉色,挂上麦穗,加了紫藤绢花和晚香玉点缀,打造出迎风飘扬的造型。 旁边的好友告诉胡歌这是在为新人祈福。 粉色的背景下新娘手中的捧花高高地举起,胡歌无奈地被一群起哄的好友挤来挤去。 难道抢到捧花就能和心上人在一起吗 被众人起哄般赶到一起抢捧花的胡歌摇摇头,想要甩掉脑子中充满少女心的想法,一旁和他一起出来抢花的范冰冰冲着他眨了眨眼睛。 “要不让给你算了。” “哎哎哎,你更需要不是吗?”胡歌摊摊手笑道。 手却不自觉向那个白色的花团抓去。 “哎,是你抢到了。” 胡歌看着自己空空的手,不去看被众人恭喜的人,下意识去看那个穿着白西装的人,看到他笑着揽过一袭婚纱美丽动人的新娘。 从今以后,他的身边永远是另一个笑靥如花的女人。 从今以后,他的生活终于完整,充满幸福。 或许,结婚真的是一件开心的事。 胡歌勾着唇,又往常那样,笑得云淡风情,潇洒无双,拎起一杯酒就向着老干部走去。 看到你这般幸福,单身的我实在是有些嫉妒,比不过你幸福,我还不能灌醉你吗。 胡小哥笑得越发灿烂了。 “头好疼啊。” “大哥哥,你醒了?”一个包子头的小姑娘,脸上还带着几许灰印,她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胡歌。 胡歌被凑到眼前的小姑娘吓了一跳,向后缩了缩。 他一动,头便开始疼了起来,昨天果然喝得有些多了,闭上眼睛他又慢慢躺了回去。 “这是哪里?小妹妹,能借我一下手机吗” “手ji?什么是手ji?手ji好吃吗?” “那电话有吗?”胡歌看着小姑娘一身灰扑扑看不出颜色的衣服,心下以为这小姑娘家里穷,不知道手机。 他手扶着发疼的脑袋,继续耐心地问着。 “没有,哦,我知道了,大哥哥你一定是饿了。我给你去拿吃的。”小姑娘蹦着跳着就向外跑去。 昨夜的雨水顺着破旧的屋顶漏下来,滴在胡歌的脸上,冰凉的触感让胡歌稍微舒服了会儿,他再次睁开眼睛扶着墙坐了起来,此时他终于看清楚屋子里的状况。 屋子里简单地摆着一张桌子,一张床,一个洗漱用的毛巾架子,所有的布设都像是他从前拍古装剧时用的布景,就连摆在梳妆台上的镜子都是黄铜镜,背后还带着古朴的铭纹。 胡歌推开门,绕着这个小木屋打量了一圈,发疼的脑袋越来越疼了,屋子小小,有点像是江南那边木屋的感觉,实际上就是一座随意搭在小河边的木屋。 当他看到一个身穿短褐,状似落拓秀才的男人,脑海中某个不好的预感呼之欲出。 “公子你醒了,昨r,i你倒在我家门口,我和小骨怕你着凉,就扶你到屋子里休息,有所得罪,在下代小女赔礼了。”花秀才面上带着微笑,十分有礼一揖。 “这位老丈客气了,这个,昨晚是我要多谢你们。”胡歌学着老丈一揖手,看来他真的不在现代了,只是不知道这是什么朝代。 那个大眼睛的小姑娘躲在花秀才后面,睁着大大的眼睛偷偷看几眼胡歌,胡歌觉得这小姑娘真是灵动可爱,有趣得紧。 你问他是怎么看出这是一个小姑娘的,听这甜甜软软的声音怎么可能是个无法无天的小泼猴。 我心态好到没朋友的胡小歌分分钟从悲伤中出戏给你看。 “咕咕。” “哈哈,公子如果不嫌弃寒舍食物粗鄙,不妨尝尝我们的手艺。” “是呀,哥哥我做的桃花羹可好吃了。” 胡歌在花家两父女的招待下,吃了早餐,吃饱喝足的他窝在院子里的躺椅上,拿着几根狗尾巴草,哄着一旁的小姑娘做草兔子玩。 “这里要这样,然后这样,你看!”胡歌看着小姑娘充满崇拜的目光,心下也是开心。 花秀才看着他们这副其乐融融的样子,面上浮现满足于感动,随即又叹了一口气。 “花老爹,你有什么烦心事吗?”和小骨玩耍的胡歌自然是一早就注意到门口的花老爹,见他叹气十分善解人意地问道。 “我,哎,不知道公子日后有什么安排?” “我?不瞒花老爹,我是连自己的家都回不去的人,自然是能到哪里就到哪里去,若是花老爹觉得不方便,我今天就走便是。”胡歌起身就要离开。 花老爹连忙将人拦了下来,动作稍微大了些,便一阵咳嗽,胡歌忙扶着花老爹坐下,从桌子上倒了一杯茶扶着花老爹慢慢喝下。 花老爹顺了气,才将事情慢慢道来。 “不是我要赶你走,哎,只是我家小骨八字太轻,y气太重,出生时更是身带异香,满城花当夜尽数枯萎,和她相处久了,都会有损寿数,我也是命硬才撑到现在。我实在是担心,和小骨相处久了,会对公子有害啊。” 小骨此时已经跑到自己父亲身旁,听到父亲如此说来,更是像一个霜打的花骨朵一样,彻底失了ji,ng气神。 胡歌见刚刚活泼的小姑娘这般模样,心下不忍,笑着一手摸上了小骨的头发一阵乱揉,直揉得小骨红着脸躲开。 “花老爹你别这么说,我看小骨就很可爱,就像个可爱的小妹妹,我都和她呆了一天了,也没见什么好的坏的,哪有什么八字轻不轻的说法,我不信这些,如果你们不嫌弃我无用,我以后就是小骨的哥哥,可好?” 胡歌虽然对花老爹的话感觉到莫名的熟悉,但是看到小骨可爱的小脸与从小到大的遭遇,便一脸认真道。 再者,他看得出来,花老爹和小骨都是心地极好的人。 其次,对他一个身份不明的人而言,这里也是一个极好的落脚点。 “自然,自然是好的。”花老爹被两人缠到没法,终于在两人期待的目光中应了下来。 “好耶,小骨有哥哥了,小骨终于有哥哥啦。” 胡歌见小骨如此开心也忍不住在一旁勾着嘴角笑。 他的性子本就极好,小骨缠着他问东问西他也不烦,只捡了一些能说的说了。 比如自己自家发生了一些变故,不能回去了,再比如自个原来就是个演戏的,去过里,有哪些有趣的好友,如何如何。 直到吵闹累了的花千骨被他抱回房间,他替她盖上被子他才想起来花老爹的话到底哪里熟悉了。 我了个去,这里是花千骨的世界。 怪不得他觉得小骨的五官为什么那么熟悉了,原来是熟人。 那,是不是在这个世界也有像他一般面目无二的白子画。 胡歌的心一下子就收紧。 “哎哎哎,老胡,三十几岁你怎么还这么没出息?”胡歌低低地骂了自己一句,随后躺在木板床上,听着吱吱呀呀的木板挤压声和着清风入眠了。 昨日之日不可留,今日之日才不会多烦忧。 还有没有抢到老干部的捧花,不开心。 作者有话要说:  被刷屏开的脑洞,希望不被基友看到,免得。。。。。哎,会被打死的。 ☆、留不住的生死轮回 胡歌就这样在花家住了下来。 白日里帮着花老爹下下田,带着自己妹妹玩耍,做足了一个好哥哥的本分,花莲村村民虽然畏惧这花千骨,但毕竟本质还是淳朴的人,倒是对这个嘴甜容貌俊俏的小哥颇有好感,见他日日ji,ng气十足的对他们打招呼,对花家的敌意也削减不少。 这日子过得倒也是和顺。 而胡歌自第二天醒来,他便想开了。 这是一个存在于他人笔下的世界,他回不回得去还是两说之事,与其终日想前想后,担心这个担心那个,不如就把它当做自己一段特殊的假期,凭心随意的度过每一天不是更好。 在花家住了三个月,胡歌发现三件事。 第一件,花老爹的身体不好,可以说的上就快灯尽油枯的地步,他虽然不会什么医术,但看花老爹越来越苍白的脸色与半夜里越来越止不住的咳嗽声,就可以明白花老爹的病到了什么地步。 第二件,小骨确实如花老爹说的那样异于常人,经常招惹到一些妖魔鬼怪,胡歌就曾看到没有眼睛的鬼追着小骨跑,拖着长长如海藻般头发的水鬼爬进小骨的浴桶里。 第三件,就是当他走进小骨三丈内,纠缠小骨的肮脏东西都会消失,也因为此,小骨光明正大且理直气壮地赖在胡歌三丈内不离开。 这副像是霸占奶酪的小老鼠模样让胡歌忍俊不禁,但他很快就顾不上想为什么他能让小骨避开那些脏东西了。 原因无他,花老爹确如他所言时日无多了。 村口张大夫帮花老爹把完脉,深深地叹了口气,拉过最近出现在花老爹家的年轻人嘱咐,“花秀才要仔细照顾着,或许就是这几天的事。” 说着一一将花老爹病中的注意事项道来,见他认真记下,收了脉枕医箱,转过头对着花老爹道。 “花秀才,你也不要想太多,儿孙自有儿孙福。” 张大夫的目光中带着几分怜悯与悲伤。 花老爹反而看得很开,冲着张大夫虚弱的一笑。 “多谢张大夫了,生死有命,我能活到现在就已经很知足了。小骨快去送送张大夫。” 张大夫是医生,手上握过太多人的命宿,沾染过太多人的生死,身上阳气和煞气都比较重,一般小鬼不敢来招惹,花秀才很放心让小骨去送他。 “是,爹,小骨一定很快就回来。” 一旁想要去送送小骨的胡歌被花老爹用眼神示意了下,胡歌知道花老爹这是特意支开小骨,有话 对他说。 “老爹,你把我留下,不会是有什么好吃的特意留给我吧。”胡歌故作轻松道。 “小胡,你呀。”花老爹笑了一下就被一阵咳嗽打断。 胡歌连忙扶起花老爹为他顺气。 “小胡,我有件事要麻烦你。本来这件事我不应该麻烦你的,只是我的身体实在是不争气。”花老爹说着叹了一口气。 “老爹你说的什么话,我既然将小骨认作妹妹,你自然就是我的爹,有什么事你直说就好。” “小骨这副情况你也是知道,我已经命不久矣,只是小骨只有十二岁,若是可以,小胡能不能送小骨上蜀山,蜀山的清微道长答应收小骨做弟子。” “老爹,不用再说了,这件事我自然是应下,老爹还是放宽心好好养病。”胡歌与花老爹一家人相处几个月,自然对这家人感情深了些,加上小骨确实是个贴心可爱的好妹子,花老爹待他也是没得说,就像是一个父亲辈的长者,他不止一次看到花老爹轻手轻脚地进他的房间,为他掖好被角,就如同万千普通父亲那样。 只是不管胡歌怎么宽慰花老爹,小骨如何陪在花老爹身边,花老爹的病还是一日日严重下去。 胡歌知道花老爹快死了,人的生命有生就有死,生死有命,命数这东西是不能轻易修改的。 他却舍不得花老爹死去,书中人物与他所认识的花老爹毕竟还是不一样的,只是对于花老爹的结局,他所能做的却并不多,无非是对小骨更加好些,日里多照顾花老爹一些。 胡歌虽然早就料到这一天,但是当这一天真的来临时,他还是心慌如麻。 花老爹一阵剧烈的咳嗽过后,咳出来一口血,身子便直挺挺地倒下,胡歌扶住花老爹的身子。 他转头看着小骨眼眶里快要溢出来的泪水和望向他的目光,突然意识到他已成为这个家里如今的支柱,他不能把慌乱表现出来。 他沉下心神,对小骨道:“快去把张大夫请来。” 一旁无措的小骨听到他平静的声音,像是找到了自己的位置,抹了把眼泪就抓着自己的狗皮跑了出去。 胡歌将花老爹床上躺好,看花老爹浑身都是冷汗,便跑进跑出地烧水,为他擦身,想让他好受一些。 花老爹禁闭的双眼终于慢慢睁开了,看到胡歌这番忙前忙后的模样,虚弱地笑着让他过来。 “小胡,你过来,还记得答应我的事吗?我怕就是这一时半刻的事了,答应我,等我死后送小骨上蜀山拜师,答应我一定要去。” 花秀才紧紧地抓着胡歌的衣袖,胡歌见他脸上浮现不一样的红晕,知道他这是回光返照,含着泪应下了,花老爹像是放下了心中的大石,嘴角带着微笑慢慢闭上了双眼。 “爹,”带着自称墨冰仙的男人和药匆匆赶回来的花千骨扑到花老爹的怀里,花千骨握着父亲逐渐冰凉的手,心里凄芜荒凉一片。 连爹爹都走了,自己孤孤单单一个人留在这世上还有什么意义? 很想哭可是哭不出来,她生是无泪之人,从生下来哪怕再伤心难过也掉不出一滴泪水。 只是无论她怎么呼喊,花老爹都没有半分回应。 胡歌在一旁看得心疼,柔声道:“小骨,我在,我在呢。” 小骨像是找到依靠般扑到胡歌怀里,胡歌轻声哄着怀中的小骨头。 一旁的墨冰仙见到这一幕识相地走到屋外。 怀中的小骨声音渐渐低了下去,胡歌叹了一口气,将小骨送回房间安置好。 他收拾了一下,走到屋外去见那个小骨带回来的人,刚刚忙着安慰小骨了,顾不上招呼这人,“抱歉,家中遭了此番变故,怠慢了公子,还是谢谢公子护送我家小骨回来。只是公子是何人?怎么和我家小骨一起回来?” “墨冰仙。”墨冰仙转过来正好对上胡歌惊诧的双眼,他皱了皱眉,“我的脸上有什么不对?” “没有,没有。”我能说突然看到好友的一张脸我分分钟想冲上去喊,老干部昨天喝多了吧,今天跑错片场了。 但又想到今天花老爹的去世,向来乐观的他心下又是一阵悲戚。 “小兄弟以后有什么打算?”墨冰仙不忍心,问道。 “蜀山清微道长与花老爹有过约定,待我安排完花老爹的后事,我就带小骨上蜀山拜师。”胡歌说的是真的,哪怕眼前这人如何与他相像,他都不会去追逐他的脚步,前世他没有,今世他也不会去。 “如果能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墨冰仙虽然困惑这人刚刚的目光但一想到师傅曾说的,历练之后,其间所遇之人都会忘记与他相处的一切,便以为他是从前遇见的人,故而对自己有些熟悉。 “如此便谢过墨兄了。” 第二天,胡歌把丧事简单的办了,还把家里值钱的东西都变卖了,小骨醒来却越发地粘着胡歌了。 胡歌知道小姑娘的心思,揉着她的小包子头说,“小骨头,不要怕,哥哥会永远保护你的。” 我们的胡小哥也是个温柔的人,就像他演过的那个全心全意宠爱自己妹妹的太子龙阳。 “哥哥,我们以后怎么办?” “我们去蜀山。”胡歌目送着墨冰仙远去的背影,背起自己所有的家当,还有墨冰仙刚刚塞给他们的银子,欠着自家可爱妹妹的手一步一步向另一个世界走去。 留不住的生死轮回,他也该看开,将一切放下,好好去看看这个世界。 作者有话要说:  混了一晚上的贴吧,胡歌果然是个优质可靠的上海好男人,路转粉了好不。 ☆、异朽阁里的杀阡陌 得益于胡歌一身超强避雷针般驱鬼的作用,就算是花千骨这样完美的拉怪体质,两人仍是一路上无险无阻,平平安安到了蜀山山脚。 胡歌好歹也是活了三十多岁的人,照顾花千骨一个小姑娘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小姑娘自然也没有像原著那样一身男孩子打扮,我们宠妹妹的某人可是相当高的审美和多年混迹各种片场练就的一身好手艺。 小姑娘身穿一身水青色长裙,头发被老胡同志绑成了两个可爱的小包子,上边还分别别上了只挂着同色流苏的玉色蝴蝶,一步一动再配着小姑娘圆圆的苹果脸,倒是可爱极了。 我只能说,怎么办,貌似男神的女儿也很想当了。 这几天我们胡小哥凭借自己出色的外表和能力(能闹能玩的性格)成功在小姑娘心中树立了完美哥哥的形象。 天真的小姑娘完全成了某人的小尾巴,某胡果然到了那里是都是成熟稳重让人感觉可靠的好男人,哦不,是分分钟求跟随的好哥哥。 只是当胡歌轻松上了蜀山,却发现自己身后的小尾巴站在山脚下死活走不上来,就好像她的面前有一个无形的屏障,挡住了她。 “怎么了?小骨,怎么不跟上来?” “哥哥,前面有一道屏障挡住了我,”小骨的声音都快带上了哭音,这娃十分天真的想要跟随自己哥哥的脚步,一次次往阵法上撞。 胡歌才想起来还有一个道具没有齐全,他们还要去趟异朽阁。 胡歌是看过花千骨这部剧的,毕竟是好友的戏,只是他看的时候注意点完全不在剧情上,所以一些剧情他,根本不记得也是很正常的。 咳咳咳,至于他的关注点在哪里,我们都知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全剧那个最美的是谁自是不消再说什么。 “小骨蜀山设有的阵法只有修仙之人才能通过。”胡歌摸着下巴,极笃定道。 这幅样子像极北京天桥下无所不知的铁口直断。 “可是哥哥为什么能进去?” “可能是因为哥哥太帅了,帅的人家护门大阵都不好意思拦住哥哥。”胡歌侧着脸,眼睛笑起来极好看。 “哥哥,你骗人。”小姑娘却不被自家哥哥的美色所迷惑,眨着无辜的大眼睛有些怀疑地问道。 “连哥哥的话都不信了,该打。”胡歌笑着刮了小骨的小鼻子一把。 小骨摸着刚刚被自家哥哥欺负的小鼻子问道,“那小骨要怎么上去?” “我们去山下问问吧,据说有个异朽阁阁主无所不知,无所不晓,他一定能告诉我们家小骨怎么上去。” “那我们快去吧。” 异朽阁从外面看,没有特别大大的啊,虽然华丽也不过是一个平常的楼阁,可是里面却竟然巍峨延绵,犹如宫殿一般一眼望不到尽头。 而最醒目的是正中那一座歪歪扭扭的通天高塔,直cha入云端,仿佛连到天上一样。 可是在外面根本就看不见有这么一座塔啊? 胡歌虽然一早就知道异朽君的恶趣味还是被满屋子挂着的舌头吓了一跳。 这也太恶心了。 小骨纵使已经见过许多可,怕的妖怪还是被吓得不轻,躲在胡歌身后不敢去那些舌头。 “东方你什么时候喜欢上这样的小姑娘?”一道清脆动听的声音从胡歌身后传来,他回过头就看见一个身穿紫袍,美丽不可方物的美人站在他的身后。 那是怎样一张宛若天人的脸,几近超脱了人世间的一切色相,早已无法再让人用语言去描绘和勾画。 瀑布一般的满头紫发在空中漫舞飘飞,犹若在空中张开了一张紫色的巨大帘幕,衣袂飘飞,犹若幻梦。 白皙的肌肤在阳光下近似透明,隐隐露出的漂亮锁骨划出优美的曲线。 眉间一点殷红色的如花妖冶印记,血红的眸子亮得无邪而通透,就是漫天繁星也会黯然失色。 “哟,还有一个仙骨天成的凡人。”杀阡陌的话在看到胡歌那张脸时,眼睛中透露出几分不可思议,像是见到了鬼一样。 “竟然是你!” “请问你认识我吗?我叫胡歌,古月胡,歌唱的歌。”胡歌虽然被这人的容貌惊艳,但目光很快就清明下来,他确定自从来没有见过这样一个漂亮的美人。 “你真的是胡歌,我还以为我认错了呢?我是h大的大二学生,我可是很喜欢你的仙剑系列。几百年前就到了这里,从前的名字我不记得了,你现在可以叫我杀阡陌,很高兴认识你。” 杀阡陌露出一个足以魅惑人心的笑容,他像是胡歌见过的所有二十一世纪的胡椒粉一样,伸出手握上胡歌的手使劲摇了几下。 h大胡歌自然听说过,只是没想到这人竟然是穿越成了杀阡陌。 还有杀阡陌,不是花千骨里属性有些水仙的那个七杀魔君吗? 这人还是这副性子,这委实有些毁三观。 只是见过世面的胡歌童鞋发挥了他多年的素养,露出了大男孩般的笑容,“同样也很高兴认识你。” 杀阡陌拉着胡歌像是终于找到组织,拉着某胡问东问西,还将不停地向胡歌抱怨着。 什么魔界的空气不好啊,魔族看人都是红着眼睛的,动不动就喜欢用武力解决,什么你什么时候来的,有什么不适应的,还有就是什么春秋不败越来不越听话,老是喜欢找他回去七杀。 话题之乱,跳跃之大,分分钟让人头大。 胡歌同样高兴在这里能遇上故人,他性子不错,听着杀阡陌喋喋不休也不气恼,耐心地听着。 一旁的小骨刚见到杀阡陌眼睛亮晶晶的,就像看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小姑娘就喜欢一些美丽的东西,杀阡陌那张皮子确实八荒六界少有人及,我们的小姑娘看直了眼也是正常。 但是当看到这位大姐姐抱着自己哥哥的手不放,还一直缠着自己哥哥说话,小姑娘有种自己的东西要被抢的危机感。 “姐姐,你快放开我哥哥,男女授受不亲。” “小丫头,这你可说错了,我也是你的哥哥,所以这叫男男受受不亲。” 杀阡陌这时候才注意到胡歌身边的小丫头,包子脸配上玉色的小蝴蝶,一双灵动的大眼睛这是分外可爱。 他有些戏谑地看着小姑娘涨红了脸说不出话。 “男神,你是在哪里认得妹妹?如此烂漫可爱。”杀阡陌一边逗弄小骨,一边回过头对胡歌说。 胡歌故意对小骨眨了眨眼,一本正经道。 “哦,我在花莲村认的,她叫花千骨。” “花千骨。”杀阡陌捏住小姑娘小圆脸的手一下就停住了。 十分机械地转过头来再次重复道,“就是那个花千骨。” “就是我的妹妹花千骨。” “哦,男神的妹妹就是我妹妹,送给小礼物给你。”自然不是将自己的小指头掰下来给她,而是从怀中掏出一枚竹哨递给小姑娘,“有事吹它,周围的七杀门人都会听你调遣。” “谢谢哥哥。”小姑娘第一次收到礼物开心得忘记了刚刚她还一脸担心杀阡陌会夺走自己的哥哥。 胡歌见小姑娘这般开心,宠溺地摸了摸小姑娘的头。 “小骨真乖。” 这副好哥哥的样子成功让杀阡陌又被帅了一脸。 男神果然到了哪里都不是一般的存在。 仙骨天成也就罢了,还把主角认做了妹妹,实在是,杀阡陌表示长得帅果然有优势。 “你是来找东方问事情的吗?来来来,我带你去。”杀阡陌像是终于从一系列的打击中回过神来,又恢复了那个骄傲高冷的美人,拉着胡歌和花千骨向着宫殿深处跑去。 作者有话要说:  我能说杀美人是按我和基友分性格写的吗?你们猜逗比的那个是我还是她 捂脸 ☆、杀阡陌夫夫 “陌陌,你等我收拾一下,不是叫你不要这么急,我又不会不见。”一道温柔的男声从房间里传出来,他的声音里充满宠溺与无奈,像是对这一幕十分习惯。 胡歌愣了一下,这陌陌不会就是叫杀阡陌吧? 如果他没有猜错这房间里的人只可能是那个无所无知无所不晓的异朽阁阁主,东方荀卿吧,这人不是也算是花千骨里的一个小boss,好像还是喜欢花千骨的一个小boss。 如今听来这人和穿越来的杀阡陌像是一对夫夫。 这未免和原著差了太多。 “哥哥。”胡歌感受到小骨抓着自己的手微微收紧,听出她声音中的颤抖,怜惜她小小年纪,忙在一旁低声哄着。 “不见?你还想不见到哪里去?”杀阡陌想起某人的某些事就一肚子气,那张高贵无双的美人皮子也顾不上保持,踹了门就气冲冲进去,ji,ng致的镂花木门。 胡歌就算在现代看了太多的女汉子还是被杀阡陌的行径吓得一愣。 房间里传来那男人温声诱哄的声音,不依不饶的吵闹声,东西倾倒声,还有··· 胡歌别过脸,觉得此时进去实在是有些不太合适,他的身边还是有个未成年人的。 “哥哥,杀哥哥这样真的没事吗?他的声音好奇怪,我们要不要进去看看。”小骨有些担心地问道。 “小骨乖,杀哥哥没事的?以后看到这样的事不要管,要马上躲开。”胡歌在心中将不知羞耻的两人骂了个遍,面上还是一本正经地将小骨哄了出去。 兄妹两人在四周转了转,异朽阁里十分的大,一些东西都是两人从未见过的,不说小骨,就连胡歌也是有几分兴趣。 小骨还是个小孩子,很快就忘了杀哥哥的声音为什么那么奇怪,又恢复了往日一有问题就问哥哥的好奇宝宝。 “胡兄有礼了,刚刚招待不周真是失礼。”一个书生打扮的清隽公子从房间里走出来,温和的笑容让他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凡间中再寻常不过的读书人。 “哼,第一次见到我的小妹妹,一份见面礼都没有吗?”房间里传来一声冷哼。 东方荀卿苦笑着从怀中掏出一块透亮的露珠一样的挂坠,“这叫天水滴,凤凰的眼泪凝结而成。能帮助凡人进入蜀山,就算是我给小骨的见面礼了。” 胡歌看出这东西必定珍惜异常,本来想要阻止但看到小姑娘如此喜欢,东方荀卿更是一副千万不要拒绝我,不然要你好看的架势看着他,便缄口不言。 小姑娘十分高兴地接过了那枚坠子,十分喜欢地放在手上上下打量。 东方荀卿不知道为什么第一眼看到这个小姑娘便喜欢的紧,好像他们曾经认识一样,竟然连好不容易得来的天水滴都送了出去。 “小姑娘,往上面滴一滴你的血,它就能帮你上蜀山了。” 小姑娘咬紧牙关,狠下心去,终于在食指上割了一道口子,挤了一滴血出来。滴在了天水滴上。 天水滴清亮透彻的如同泪水一般闪闪发光,而里面竟然多了一丝红色的血晕,像花瓣凝结其中。 小姑娘欢欢喜喜地将这东西挂在了脖子上。 “这样的东西差不多。” 紫袍美人衣襟微微凌乱,步履缓缓地从方间里走出,面上更添几分娇媚,显得越发诱人。 胡歌微微低垂眼,不去看这个妖孽,一旁的东方却自然而然的上前帮杀阡陌整理衣襟,两个人之间像是有他们自己的世界,融洽和睦得就像一对恩爱的老夫妻,胡歌作为三十多岁的单身狗,至今没有找到可以共度一生的人,对此还是十分羡慕。 “杀哥哥的嘴唇好红,被谁咬了吗?”小骨天真地问道。 瞬间让在场的几个大人尴尬无比。 东方荀卿冲着胡歌无奈一笑。 胡歌与东方两人相见便觉得投契,男人们酒桌子上推杯换盏,不一会儿就熟得像是多年的老友。 杀阡陌是个自来熟,东方荀卿见识广博,胡歌在现代本就好友无数,一时之间倒是相谈甚欢,说到意见不同之处还会毫无顾忌地争论,遇到彼此互相认同的地方又会拉着举杯相贺。 几个志趣相投,又健谈的人不想成为好朋友都难,一旁的花千骨看着几位哥哥这幅样子,既是开心又是好奇,怎么男人们都喜欢酒这种东西。 小姑娘拿起杯子喝了一口,辣的不要不要的。 只是小姑娘的酒量实在是浅,只是一杯圆圆的包子脸就像是煮熟的番茄,红的不能再红。 红红的包子脸让几位老男人们成功地被萌了一脸。 东方荀卿招呼下属将花千骨送下去安置。 三个人喝到半夜才各自回房。 胡歌却睡不着,起身去隔壁房间,看了看醉酒的小骨头,见她睡得香甜,就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漫无目的地走到回廊上。 今晚没有什么月光,天空整块黑色的幕布却微微地发亮,照在男人脸上有种别样的深情。 胡歌来到这里本来就是孑然一身,他在现代父母双全,家庭幸福,演艺事业除却那次意外可以称得上是一帆风顺,再加上他的性子人品在演艺圈内也是有目共睹的,他的一生可谓是顺遂到了极点,他可没有什么穿越的想法。 徒然来到异世说是不心慌,那是骗人的,他之所以认下小骨未尝没有几分希望能找到自己存在的价值,转移下注意力的考量。 “怎么还不睡?” 夜色升沉,枭声喝唳徒惹凄迷。 杀阡陌走了过来,靠在胡歌一旁的栏杆上,从墟鼎中取出一壶酒递给胡歌。 “喝酒吗?在想什么?” 胡歌接过酒仰头喝了一口,酒液清冽顺着喉咙滑下,有种很痛快又很温柔的感觉。 “我在想为什么是我?” “这重要吗?我来这里四百年了,整整四百年,我原来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过一百岁,这样想来真是赚了。”杀阡陌扬起脸笑得灿烂,“这世界虽然让我们离开了我们最爱的东西,却同样会给我们其他东西作为补偿。” “我真的回不去了吗?” “我这些年走遍了六界八荒,我的法力你也知道,虽然不是这六界最高,但是也算是少有人及,”杀阡陌顿了顿,声音有些低落地说道,“但我还在这里。” 胡歌沉默了,大口喝了一口酒,酒液顺着脸颊慢慢流下去。 “男神,你有什么打算?据我所知,蜀山并不是一个好去处。你这一身天成的仙骨,要不要去长留修仙?”杀阡陌试探性地问道。 胡歌听到那个字眼心中不知想到什么。 “我想去长留。” 作者有话要说:  是时候告诉男神他不去了 ☆、下山 两兄妹在异朽阁住了两天,就告别杀阡陌夫夫上了蜀山。 再次上蜀山就轻易得多,被看门的弟子迎了上去,按规矩安置在蜀山上。 两人才知道这几天蜀山闭山的原因,竟然是春秋不败带人约战蜀山,两方狠狠地比斗了一番,终于还是七杀一方技高一筹,将蜀山的栓天链赢了去,蜀山之人这才闭山休养。 胡歌摸着鼻子想,他还是不要将他们在异朽阁遇上杀阡陌的事说出来的好。 九霄万福宫里,清虚道长看着眼前举止间带着天真烂漫的少女,又得知花秀才已经死去,小小孤 女千里而来就是为了履行十二年前的约定。 心下又是怜惜又是慈爱,带着微笑地唤她上前。 “不错,真是不错,小骨,你可愿意拜入我门下”小骨见到面前的老人白发白须,看着她的目光慈祥而和蔼,就像她所见过的大多数凡间爷爷一般。 花千骨心中涌上一阵暖流,好像她就有这样一个疼爱孙女的爷爷,眼中微shi地应下了。 蜀山广收门众,俗家弟子也大多靠入世广积善德修行,这样的门派教出来的弟子心性什么的自然不用多说。 胡歌在蜀山上陪小骨呆了三天就下了蜀山,他不是蜀山弟子自然不能长久待在蜀山上。 清虚道长问过他愿不愿意留在蜀山,胡歌笑着拒绝了清虚道长的好意,他不是认为蜀山不好,只是他还是想去长留,去看一眼那人是不是如他所想,或许失望了就不会觉得后悔与遗憾。 他是个固执的人,他想要去做的事总是要去试一试。 “小骨乖,哥哥有机会就来蜀山看你,掌门都说了我们家小骨很木奉,我可是要等着小骨来照顾哥哥的。”胡歌摸着小骨的头,不知是不是天水滴的作用,还是蜀山上修道之人的浩然之气,晚上会来纠缠小骨的小鬼已经少了很多。 他的最后一点顾忌也放下了。 “哥哥,你不要骗小骨,一定要每年都来。” “恩,小骨你快回去吧。”小骨看着自家哥哥温柔的侧脸,心中的不舍又多了几分。 第1节 恋耽美 正文 第2节 综同人之长留山观察日记 作者:奚光舒 第2节 可她又明白,她不能一辈子都依靠自己的哥哥活着,只有她学好法术才能保护好自己,不拖累自己的哥哥。 小骨对自己默默起誓,这辈子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的亲人。 胡歌不喜欢别离,却又不得离开。 每一次分开都是为了再次相遇,那是不是他们是如此,也会在异世相遇。 ====================================================================== “喂喂,那个过路的书生,快来救我!那个臭王八在周围布了七星迷阵,把我跟个鱼干一样挂在这一天一夜,又是日晒又是雨淋的!气死我了!等我抓到他,非把他的皮给扒下来!看什么看?就是叫你呢!” 胡歌好笑地看着那个吊挂在树上的少年,少年人真是心气好,有活力呦。 轩辕朗看见那个过路人竟然笑眯眯地看着他,一点帮他的意思都没有,口中的话没遮没拦起来。 “河东你这个老王八,竟然把小爷扔在这里,连你这个穷酸书生也这样戏弄我。”少年张牙舞爪地叫嚷着,用力地扭动身子,把绳子高高荡起来,。 胡歌觉得好笑得很,倚在那树边,看着这少年闹腾。 这时候胡歌已经换上了凡间书生的打扮,一身普通至极的儒袍穿在他的身上愣是穿出了几分游侠的潇洒不羁,微微眯起的双眼有种朦胧的美感。 叫嚷的少年看着阳光下的清隽男子,心中像是被什么猛然击了一下。 “你···” “不叫了?”胡歌笑眯眯道。 “哼,我再叫你都不会放我下来。”少年别扭地别过脸。 “聪明,不过你若是回答我几个问题,我还是能考虑放你下来的~”胡歌摸了摸下巴,脸上写满了我很可靠,都要听我的呦的狡诈模样。 这里是蜀山半山腰,能出现在这里的少年身份真是值得好好推敲,只是这少年这副心性,怕也不是什么坏人。 “你在这干嘛?练倒挂金钟吗?” “还不是洛河东那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把小爷扔在这里。” “洛河东?无忧河东,你是他的弟子,怎么会如此不济?”胡歌在异朽阁中几天听东方彧卿说起过这人,自然知道这人如何放荡不羁,又是如何行侠仗义。 “小爷哪里不济?我这是马失前蹄你还不过来把我放下来,再不过来,我就诛你九族!”少年气结中。 “那我还是赶紧走吧,免得被人诛了九族。”胡歌抬脚就要向外走去。 “喂喂喂!”少年心里急了,这荒郊野外的,好不容易才有个人,声音不由得软下来,“你别走啊!快把我放下来!!” 胡歌这才停下来,似笑非笑地转过头望着他。 少年怒火中烧却又有气无力的在心里咒骂着:“你还在干什么啊,还不快放我下来!” “求人就是这个态度吗?” 少年一脸的咬牙切齿,心里盘算着等我下来可要好好修理你,口中还是识时务地告饶道。 “这位先生还请你光施援手,救一救我。” 胡歌将少年逗了个彻底,这才慢悠悠地从怀里抽出一把匕首,这匕首是杀阡陌硬塞给他的,说是给他傍身用。 他上次只是出于好奇摸了摸刀刃,手上就多了一条深深地口子,疼得很。 杀阡陌出手的东西自然是好的。 胡歌轻轻一割,“哎哟!”少年应声而落,躺在地上直哼哼。 “你大爷的!你就不能先说一声啊!顺序都不会,你要先把我手上绑的绳子给解了啊!”少年狼狈的从泥泞的地上爬起来,歪着个脖子,呜呜呜,头先着地,扭着了,好疼啊。 胡歌笑了笑,一只手握住少年乱动的手,叫嚷的少年突然一滞,胡歌觉得这眉宇间带着几分天然贵气的少年瞪大眼睛的样子有趣的紧,勾起嘴唇轻轻一笑,另一支手小心地割断绑住少年双手的绳子。 他扶起少年,因为这段时间照顾自家妹妹习惯了,顺手便拍去少年衣上的尘土。 “好了,大少爷。”胡歌眼中带笑道。 胡歌明明没有说什么,轩辕朗却突然觉得自己的脑子被这人笑容弄得一空。 他想,这个人的笑容真是温暖。 “小爷···叫轩辕朗,你叫什么”轩辕朗口中结结巴巴道。 “无可奉告。” “哎哎哎,你要去哪” “干你何事?”胡歌收好东西向山下走去,轩辕朗追在他的身后叽叽喳喳,问个不停。 听着耳边吵扰的噪音,胡歌觉得自己刚刚将这人放下来真是个错误的决定。 我们胡小哥家的宝宝二号成功上线。 谁让胡歌辣么可靠呢。 当洛河东将那只王八ji,ng收拾成龟鳖汤时,自己家的徒弟被别人拐到长留山脚下了。 ☆、长留山 长留山是所有门派中最大也是最好的修道之所,门下弟子也是最多的。其他各门派的优秀弟子,也会定期往那里推荐派送。现今世上三分之一的得道者都是从那里出来,那里的仙术道法齐全,囊括百家之所长,法术高的仙人也比最多,几乎整个仙界都望其项背。 夕阳的余晖丝丝缕缕的从天空中金色的大洞里倾泻而出,海面倒影粼粼荡漾,浮光闪烁。 身边不时有头上长着漂亮花纹的鸟儿飞过,鸣叫犹如管乐。 主岛方圆千里,呈一个不规则的奇怪八卦形状,整个的漂浮在半空中。 周围斜上方三座小岛,犹如日月星般将主岛环绕。 同时三座小岛上,缎带一般垂下巨大的瀑布,以银河落九天的奔腾气势倾泻而下,流到主岛之上,然后再整个的由主岛四面八方每个边缘倾流入海,在半空中建起巨大而壮观的水帘幕。 在夕阳残照下,唯美得犹如幻象。 而远处的空中,还散布着大大小小零星的仙岛和仙山。有的秀奇,有的逶迤,在一片海色天光的映衬下显得分外灵动。 真是人间仙境! 可是,胡歌来到长留山上却只有一个感觉,路真长,爬得真累。 爬了整整一天的山路,胡歌觉得比拍了一天的戏还要累,他扶着树缩成了虾子般粗粗地喘着气。 他毕竟是个凡人,纵使仙骨天成,也没有修炼过法力,体质也只是相较于正常人好些罢了,本来按照他的脚力是绝不可能这么快就到长留山的。 所幸杀阡陌好像知道他的这点不便,也知道他会去长留,早早就派人在蜀山下接应,将他们两人稳稳地送到长留山下。 胡歌认真地记下杀阡陌的好意,只望下次遇见他再好好谢谢他。 一旁的轩辕朗倒是一脸轻松地靠着树荫,悠然自得地看着气喘吁吁的胡歌,他常年跟着河东走南闯北,法术武功都是不错。 “我说你这么拼命干嘛?等河东来了,我让他直接把你送上长留,让他收下你就是了。你以为你这样爬上去,人家长留山就会收下你这个要背景没背景,要天赋没天赋的凡人。” 胡歌这一路上已经习惯这人的行事,也不反驳,顺着他的话说,“是是是,我们的阿朗说的是,是我不识好歹,就想试试看凡人上仙山的滋味。” 经过这些日子和轩辕朗的相处,胡歌也知道这人就是个家世有些不凡的 半大孩子,性子直率善良,有些霸道有些执拗。 像个小弟弟一样。 “这长留山也是无趣,一路上冷冷清清的连个酒家茶摊都没有,真是没什么意思,你也别急了,坐下来休息下再说。”轩辕朗皱着眉头抱怨,只是他的抱怨还未说完,一道如惊雷的声音再两人的耳边响起。 “你这小子,跑的长留做什么?害得我一顿好找。” 眼前的金发大汉飞起一脚,轩辕朗下意识灵巧的躲了过去。 胡歌下意识想拦着,但毕竟又是他们两师徒的事,知道轩辕朗没有什么大事,便带着几分看热闹的心思,打量这个欢喜天忧洛河东。 洛河东一头金发,满脸络腮胡,刀眉横飞,眼似铜铃,一张口便如狮子吼一般,的确有够骇人。 所以很多妖魔鬼怪通常是光闻其声见其人就吓得屁滚尿流。 可是在胡歌看来这位大汉眉间一缕正气,目光清明坚毅,是个嫉恶如仇,类似于鲁智深般的人物。 站在长留山俯瞰众生的白衣仙人眉头微微一皱,手中法决一掐。 转瞬间,那人已经站在几人面前。 他的眉头微微皱着,更显得仙资秀逸,孤冷出尘。 可是眉梢眼角浮动着的却是一抹若隐若现,久历血雨腥风的淡然和冷厉。 “欢喜天忧洛河东,你来这里做什么?” “还不是这个臭小子,跟着别人乱跑。” “河东,河东,你终于来了!” “我说了多少次了叫师父!!懂不懂尊师重道!我就不知道我洛河东怎么教出你个不争气的徒弟。”师徒两人旁若无人地进行日常交流。 胡歌却被面前白衣似雪的那人完全吸引了注意力,直到那人在他目光中,微微皱起了眉。 胡歌看到和好友一模一样的面容做出这样的动作,先是一怔,而后意识到什么微微一笑,“在下胡歌,古月胡,纵情笙歌的歌,见过尊上。” “你认得我?” “尊上的气度六界八荒无人能及。”胡歌温和地笑着,他的笑容极舒服,就像冬日里的暖阳,足以驱散所有y霾与黑暗。 明明是一句恭维,他说的温柔无比,真诚得让人心服。 胡歌的目光落在那张和好友长得一模一样的脸上,变得越发柔和。 白子画的眉毛微微皱了皱,他不明白这人的目光从见到他后为何如此奇怪。 “你上长留有何事?” “尊上,我听说长留山正在招收弟子,特来拜师学艺。” “礼不可废。”白子画想也不想便拒绝,“你回去吧,长留今年的招生已经停止了。” “哎,尊上不能通融下吗?河东!河东!你也帮忙说句话。”轩辕朗拉着洛河东忙帮着小伙伴说话,一路相处下来,少年早将胡歌当做自家哥哥一样。 “尊上,我观此人骨骼清奇,眉间清气自成,是个修仙的好苗子,不如收下他吧。”河东拗不过自家徒弟,只好上前劝道。 “这是我的引荐信,尊上还是先看看。”胡歌笑容不变,从怀中掏出一封信,有些无赖地将这封信递到白子画面前,那副架势好像如果白子画不接下,他就会一直这样伸着手。 白子画看到信封上那朵诡异的红色花朵,脸上闪过无奈的笑容,想了想还是接了过来拆了开。 白子画越是看下去,他的眉头就皱得越紧,皱得都能夹死个苍蝇了。 胡歌摸着下巴想这人就算皱眉也是孤傲出尘的仙人模样,端得风华无双。 白子画终于看完了信,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胡歌。 “跟我来吧。” 竟是默认他加入长留山。 说着转身继续往前走,衣袂飘飘,说不出的风流恣肆。 胡歌冲着一旁的轩辕朗与洛河东笑了笑,跟上白子画。 轩辕朗原本还想和胡歌一起上长留山,却被洛河东飞起一脚。 “不行!”洛河东眉头紧皱,“你老子昨夜发急信,让我们火速赶回,最近天下异变,不知道宫里是不是也出了什么事情!我们得马上启程!” 胡歌目送着被洛河东强行带走的轩辕朗离开,摸着轩辕朗离开时硬塞给他的勾玉,心中默念长留山,我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赶论文中,努力更新 ☆、混进长留 胡歌被白子画直接放在身后,白子画手中法诀一掐,脚下飞剑腾空而起。 风嗖嗖地从耳边刮过去,从来没有这么飞在天上的胡歌一下子就抓住了白子画另一只背在身后的手,下意识向着自己的感觉到安心的存在靠去,他的几乎大半身子靠在白子画身上。 胡歌紧紧闭着眼睛不去看脚下,他就算是此刻害怕得要命还有心思在想,这尊上的性子倒是与常人有些不同。 白子画只是回头看了看胡歌苍白的脸色,皱了皱眉没再说什么,只是飞剑的速度明显放慢了一些,他的手并没有挣脱胡歌。 还在教导师弟师妹们的落十一抬头就看到足以崩裂三观的这一幕。 自家高贵绝尘的尊上依旧是那么清绝出世,只是他的身上却扒着一团灰扑扑的东西,真是,真是说不出的诡异违和。 待近了才发现是一个男人。 三十上下,眉宇间带着浅浅的暖意,眼睛紧紧闭着带着几分惊惧,脸色却是苍白的。 “还不下去。”白子画皱了皱眉,淡淡开口,听得一阵清冷入骨。 “哦,看来拉风的御剑我还是不习惯啊。”胡歌慌忙从白子画的身上下去,整了整衣冠,带着几分玩笑的说道。 “见过尊上!”大殿上正在练习的弟子们此时回过神来,哗啦啦地跪倒一大片。 “落十一,这是新来的弟子,你来安置他,有什么不妥,你再问我。” 尊上说完转身就走,徒留一殿好奇的长留弟子,毫无再解释一下的意思。 落十一恭敬应是。 “我叫落十一,是尊上师兄摩严的弟子。” 落十一神色淡然,步子也是悠悠的。 胡歌礼貌地向着这人一笑,“多谢师兄,我叫胡歌,古月胡,歌谣的歌。” 被自己家尊上强制性塞了一个弟子的落十一还是在最初的震惊之后,迅速变身为好师兄,为胡歌讲解入门的注意事项。 胡歌见这人发黑如墨,眼湛如丹,成熟中又带着一分书生的儒雅,一看就十分干练。 心中给落十一贴上老好人,以后可以多多找他帮忙的标签,遂乐呵呵地跟在他的后面。 落十一见胡歌这样打量他也不生气,与旁边弟子招呼了一声,就带着胡歌向大殿外走去,一边向胡歌介绍长留的情况,一边带路:“待你明日过了三生池水,你就是我长留山的弟子。长留山上一共有弟子八千。经过一年的初步修习后,会根据自身体质和能力,选择金木水火土五行中的一行集中修炼,仙剑大会后,才能正式拜师,由师父亲授。” “你便先住在这里吧,”落十一在一处房间门口停下,“若有什么不妥,就来找我吧,明日还有早课记得早起。” “多谢师兄。”胡歌微笑着应是,送走了热情嘱咐一堆注意事项的好师兄落十一,胡歌才松了一口气,随意地仰面躺在床上。 今日发生的事太多了,让见过太多的胡歌都有些累,心情的起落加上第一次御剑的冲击,只一会胡歌便睡了过去。 白子画待在绝情殿上弹着琴,摩严却脸色不怎么好地冲了进来。 “听说蜀山前几日被七杀杀上门,夺了栓天链,杀阡陌真是越来越放肆了,子画你有什么打算?” 白子画神色淡淡,实际上他比摩严要早知道这件事。 而这个消息的来源正是他的袖中躺着的推荐信。 胡歌交给尊上的那封推荐信自然不是清虚道长写的,胡歌拒绝了加入蜀山,如果再请求清虚道长写一封推荐他进入长留山的推荐信,实在是有些混账了。 实际上,那封信是杀阡陌写的,胡歌本来就是处于一种对杀阡陌的信任才将那封信交给尊上,没想到尊上真的收下了他。 杀阡陌在信中也没有说什么,就是告诉白子画,蜀山的栓天链他拿走了,顺便给你送了个仙骨天成的弟子,好好教导哦,我们来日方长。 白子画对于杀阡陌这种不按常理出牌的性格也是习惯了。 恐怕在这世上没有几个人知道,长留上仙白子画早年间在凡间历练,就与杀阡陌遇上,两个人当时并不知道彼此的身份,倒是真心地结交了一番。 而白子画不管是出于对胡歌的惜才,还是对杀阡陌意图的考量,他都要收下了胡歌。 白子画与摩严商量了下如何应对七杀越来越猖狂夺取神器的行为,摩严见白子画自信从容的样子,便安了心。 他正要离开绝情殿,突然想起一事。 “子画,我听说你今天带上来一个弟子。” “恩,仙骨天成,是个好苗子。”白子画半点也没提杀阡陌的事。 摩严听到仙骨天成,自然知道这中体质的人万里难求。 常人修成仙骨就已是千难万难,而天生仙骨的人比之常人不但是省却了修习到仙骨这一道关,更是因为被天生仙骨所产生的仙气长久地滋养身体,必知常人更适合仙法修行。 “如此那便好了。” 摩严满意地离开了。 长留山有一正殿三圣殿,九阁十二偏殿,胡歌正好住在 第二日,胡歌被同房的人喊了起来。 胡歌睡眼迷蒙地完成了洗漱工作,等他完全清醒过来,才注意到他的新室友。 他有张严严实实藏在面具后的脸,胡歌只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笑眯眯地和他打招呼。 “我是胡歌,你好,新室友,这面具挺酷的。” 朔风露出的眼睛里没有任何情绪,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等会儿要过三生池。” 朔风不知道什么叫酷,但是他一言一行,在胡歌眼里却将酷这字充分表现了出来。 冷漠中带着几分无情的眼神,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浓浓仙气。这幅样子到了现代不知道要招多少女孩子喜欢。 当然,胡歌完全不知道自己穿上长留标配校服的自己有多帅。 两人一起走在长留山的回廊上,胡歌经过短暂的相处知道自己的室友,只是个不会表达情感的木头脸,实际上并没有什么傲视鄙夷别人的意思,遂自来熟地和他搭话。 胡歌平时就爱玩爱闹,健谈开朗,天南地北都能扯上一两句,甚至得不到回应也不会尴尬冷场。 一路上哪怕是朔风这样话少的人也有一两句回应,其实说来奇怪,朔风对着胡歌有一种天然的好感。 等他们到了三生池前,早就有一群人聚在那里,一个接一个地等着过三生池。 突然一道道剑光像是流星一般划过天空,剑如长虹,剑气贯空。 胡歌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景象,直到此刻他心中才生出几分他终于到了一个玄幻世界的真实感。 “还在看什么。”一旁的朔风依旧是毫无感情地问他。 “没什么,只是没有见过这么多御剑的仙人。” 仰起脸笑答的他忽然听到一声惨叫。 三生池边,一个人手捂着脚下,众人只看到那人的小腿处,隆起了一块块白色透明的大包。 那副样子委实是有些惊心。 接连不断的惨叫声让众人的神经跟着跳动起来···落十一招呼着弟子将那些人抬下去,并道:“贪欲过重,交由三尊处置。” “怎么了?你莫非怕过不了三生池?”一旁的朔风竟然主动搭话。 胡歌有些紧张地看着三生池水,“自然是不怕,小爷我天纵奇才,怎么会过不了。” “那我们一起。”朔风毫无感情的语气里,胡歌竟然从中听出一丝嘲讽,心中涌上一股冲动。 “一起便一起!” 朔风面具后面传来一声轻笑,步履从容地走向三生池。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提起下摆跟着朔风下了三生池。 走过贪,忘念。 走过欲,忘情。 走过痴,忘心。 胡歌只觉得一股清凉从脚底慢慢升起,一道微弱的神念划过心头,胡歌有些好奇的四下寻找神念来源。 “怎么了?”朔风回过头问道。 “你没有听到吗?”胡歌奇怪地反问,耳畔那道微弱的神念渐渐地消失。 两个人自顾自地在三生池中若无其事地交谈。 四周的人却一脸震惊地看着这两个在三生池里也点事都没有的人。 乖乖,这两个是什么怪胎。 “看来这一届多了两个不错的苗子。” 摩严摸着自己的小胡子,有些高兴地对着一旁的白子画道。 白子画却微微皱着眉,感觉自己怀里的验生石微微发热。 他的生死劫出现了。 作者有话要说:  原谅我,无留言,无收藏,苦思论文的宝宝生无可恋 ☆、忘记时间 白子画摸着发热的验生石,纵使已经知道生死劫对于一个修仙者意味着什么,等到真的降临在自己头上,他古井无波的心还是不免划过一丝涟漪。 白子画又仔细查看了自己的验生石,发现验生石也只是发热,却没有像师傅所说的发光。 是又不是,还在两说之间。 他的目光在那个笑得温和的人脸上掠过,神色有些莫名。 “子画怎么了?”摩严有些担心地问道。 “无事。”白子画手一抚掩了石上的波动。 “子画,你也该收个徒弟了。”摩严又开始日复一日的劝说。 “师兄,我说过我不收弟子。”白子画神色淡淡道。 摩严还想说些什么,一旁的笙萧默知道白子画主意已定,摩严师兄再说下去,只会徒增争论,这副样子他这些年见得也多了,忙打哈哈道。 “摩严师兄,先别吵,子画师兄既然不想收,自然是缘法没到,这收徒就和挑菜一样,要讲机缘的,不是什么菜都可以上桌吃的。哎哎,摩严师兄,你看那位小女娃可是蓬莱掌门的女儿,我瞧着仙资也是不俗。” 摩严瞪了一眼笙萧默,将目光投回场中。 有些神色傲然的姑娘站在三生池边,有些不耐烦道,“还不过去,挡着路了。” “不好意思,”胡歌见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看起颜色就是个被家中娇养长大的,自然不和她计较什么。 他虽然有些时候喜欢开开玩笑,但是对这样一个女孩子,他还是有着极大容忍度的。 胡歌笑眯眯地招呼着朔风走出三生池,只是脚下一绊,狼狈地摔倒在水里。 一旁的朔风默默收回了伸了一半的手。 “真是笨啊。”霓漫天毫不顾忌地笑起来,“你这么笨,我还是和你做朋友吧。” 说着一副霸道仙界女总裁的样子伸出手想要拉起胡歌。 胡歌都不知道要吐槽什么了,什么叫我这么笨,你就和我做朋友。 “呵呵,不用了,方以类聚,物以群分,我还自认智商还可以,就不和大小姐你做朋友了。” 胡歌有些无奈的爬起来,避开了霓漫天伸出来的手,嘴里倒是不客气,“朔风,你也太不够意思,竟然没拉住我,你是不是故意的?你一定是嫉妒我的美色,担心我将妹纸们都吸引走。” “你!”霓漫天气得牙痒痒,本来见这两人仙资出众,胡歌更是容貌不凡,便有了结交的心思。 只是此时被这两人如此无视,对这两人好感全失。 朔风看着这人浑身shi漉漉还不忘开自己玩笑,也是颇为无奈,他第一次感觉到,无理取闹并不是女人的专利。 霓漫天见两人不再理她,心中一阵恼恨,一旁的引导师兄注意到这里,便喊了霓漫天过三生池。 她连忙应是,走过两人时,还冲着两人冷哼一声,便提了下摆下了三生池。 胡歌觉得这姑娘的性子真是有些任性了,有些无奈地向着朔风一摊手。 看你人家小姑娘生气了。 她生气干我何事。 哎哎,小朔风你就不懂女孩子心思了,我刚刚明明看到她瞪你,明显对你有些心思。 胡闹! 两人眼神交流一来一往,不亦痛快。 一旁的落十一看不下去,轻轻咳了一声。 两人这才乖乖回了寝殿换了衣服,来到大殿前听着自己分入各个班。 长留山弟子分甲班乙班丙班丁班癸班五班,甲班弟子仙资与悟性都是最高的。 胡歌与朔风的仙资自是不用说,被分入甲班中,只是两人却没有料到霓漫天的仙资也不差,他们竟是同一个班里。 自此之后,胡小哥正式成为长留门下弟子。 长留山也不愧是仙界第一修真大派,门下弟子所要学习的功课种类之丰富还是让胡歌大吃一惊。 最基本的有锻炼体力韧性的体能课,有系统讲述仙术道法的理论课,还有关于六界史的历史课,有金木水火土的五行课,还有像骑s,he、御剑、防守、飞行等各个的实践课。 胡歌自认学习天赋不错,还是被这些功课弄得有些焦头烂额。 虽然他在班上的成绩不错,但是他看了看一边悠悠闲闲躺在屋脊上提着酒壶,看星星看月亮的学霸室友,真是一腔老血梗在喉咙吐不出来。 “哎哎哎,朔风啊,你这么悠闲真的好吗?考虑下我这个学渣的感受好吗?真不知道你是什么存在,竟然门门都能得到优秀。” 胡歌口中虽然抱怨,眼中却没有半分嫉妒。 两人厮混得久了,口中也没有这么些顾忌,朔风不懂世故,却直率天真,胡歌也是孩子心思,粗中带细,倒是相处的不错。 朔风眼中依旧冷冰冰的没有任何情绪,甚至他脸上的面具都没有半分变化。 胡歌没问过朔风为什么不将面具取下来,莫非真的是太丑。 朔风倒是不隐瞒胡歌,“我天生就没有脸。” 胡歌被他的话吓了一跳,但随即一本正经道,“少年!我欣赏你,毕竟承认自己不要脸的人也算是少之又少。” 说着噗嗤就笑了出来,不怎么通人情世故的朔风还偏着头好奇地问胡歌笑什么。 一副呆萌模样让胡歌忍不住开怀大笑。 站在长留山俯瞰众生的白子画无意间看到这人笑得如此开怀的模样,不由也有些愣神。 这人睫毛长长的,落在灯光下投生出意味不明的y影,迷离又温暖的侧脸,真是令人不自觉着迷的笑容。 胡歌不知道自己被人偷窥了去,打了个哈欠有些困倦,便干脆直接地扔下手中的书本,跃上屋顶落在朔风旁边。 “知识是无止境了,寻欢却是旦夕之间的。”摇头晃脑的发表了一通,说着抢了朔风手中酒壶,仰躺在屋顶上,有一口没一口地品着酒,端得是潇洒自在。 路过的弟子看到这两人又是这副样子,眼中闪过一丝惊艳与羡慕,摇着头一脸无奈的走过。 朔风倒是没有躺多久就被这人逗得待不下去,将手中的空酒坛朝着那人一抛就御剑而去。 胡歌笑了笑,也不在意。 夜色如水,长留山处处仙气环绕,福瑞弥漫,就算是夜色中也是美得恍如仙境,让人心旷神怡。 胡歌却觉得一切在他眼中都陌生得很,没有上海有些y翳的天空,也没有疏漏的星子,更没有现代的煌煌灯火耀眼夺目。 沉默着走了有多遥远 抬起头蓦然间才发现 一直倒退倒退回原点 ··· 渐渐地忘记忘记时间 我只要沿着记忆的路线 到最深处纵然那只是瞬间 温厚的男声带着几分惆怅在清风徐徐而来的夜里分外明晰,带着一种直入人心的情绪,让一些人心中不由一颤。 胡歌不知道自己今夜为什么想起这首歌,只是觉得真的忘记时间中的东西真的是件困难的事。 “这是什么曲子?” 一片白色的身影轻飘飘地落在屋顶上。 胡歌本来闭着眼睛,不去看着陌生的天空,现在乍一听到这道清冷的声音,像是受到什么惊吓般,爬了起来。 “尊上,只是家乡的乡调罢了,尊上若是喜欢,我将谱子写给你。”胡歌只是微微一惊,随即坐了起来,有些随意,没有上下之分地盘腿坐在白子画面前,在好友面前他都是这样随意放肆的。 白子画知道这人的性子也不在意,只是微微皱着眉盯着这人眼带怀念的模样,心中有些着恼。 “你还通音律。” 胡歌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想到自己的歌在现代常常登上热搜榜,自己好像除演员还有个歌手身份,所以还是很自信地回答。 “会一些。” “抚琴吗?” 胡歌感觉自己被尊上不经意间打了脸,尴尬地回答不会。 尊上的表情依旧是那样清冷出尘,胡歌却从这人脸上读到和老干部一样的轻笑。 尊上!你呀,调皮。 作者有话要说:  哎呦喂,小天使一点都不积极,是我写得太清水了吗?呜呜呜,哭晕在厕所 ☆、意外之人 那夜之后,胡歌还是找了纸将那首曲子录下,转念一想这里可没有什么五线谱,在藏书阁里找一堆普及的乐谱,硬生生将自己啃成个速成的天才。 面前的桌子上摆着一朵白色的兰花,仙境的东西他叫不出名字,只是觉得好看,也不管它是不是生长在绝情池旁,径自摘了cha在房间里。 他本就喜欢这些ji,ng致的东西,现代那些东西已经不能得到,长留山上都是一群修仙的道士,说真的习惯ji,ng致生活的胡歌还是有些不习惯,能让自己舒服一点,他自然是要让自己舒服一点。 奇异的香气弥漫在房间,丝丝缕缕的清香让人神灵为之清明澄澈。 可是神思再清明又是如何呢? 胡歌看着自己手中的乐谱,抿着嘴苦笑。 写好了又能如何呢?要献宝一般地去送给那人吗? 胡歌不知道自己究竟怎么想的,只是一张一模一样的面容就会让他生出那么多心思。 他不是他啊! 这线谱是送与不送啊,胡歌想他这是忙活了半天到底是为了什么,竟然连送不送都没想好。 朔风看着他终于忙完,坐在桌子前呆坐不动,就算是他也不免好奇,到底是什么让胡歌这么,额,智商捉急。 朔风本就是女娲石一角,不通什么人情世故,就算是在红尘里历练了千载,也不过是走马观花,见的事情所多,却没有人教导他,他那颗石头心也没有多几个窍,去装那些情啊爱啊。 “不去送吗?” 胡歌勾起嘴角疏朗一笑,“不了,他怕是看不上我这俗物。” “你不送,怎么知道他不稀罕?我虽然不懂人心,却也知道人生在世,时光匆匆,想到什么就应该去做什么,免得日后后悔。”朔风有些认真,他确实是这样直率的人。 想到什么就去做什么,这般不计后果的事有几个人会这么做。 “我再想想吧,若是有机会,我再送出吧,” 想起那个站在长留最高处的人,胡歌也只回给朔风一个意味难言的笑容,收好那线谱,颇有些不管不顾地埋头睡去。 由昨晚用脑过度,第二日的历史课上,晕晕欲睡的胡歌被桃翁抓了个正着,被气得不轻的桃翁罚了三个月帮膳堂砍木头。 第2节 恋耽美 正文 第3节 综同人之长留山观察日记 作者:奚光舒 第3节 长留山上多的是未脱五谷杂粮的凡人,只有修成仙身才能辟谷,才能不再依赖这些食物而活,膳堂就是为了这些还食五谷的弟子们设的,唔,就有些像是学校食堂。 胡歌被罚了三个月帮膳堂砍木头,其实也算得上是重罚,但长留山上等级森严,也不是说着玩儿的,胡歌一个要背景没有背景,要道行没有道行,连铃铛都没有挂上的小弟子,就算是仙资不错,也难以违抗桃翁这等挂宫木长老的意思。 偏偏朔风这几日被儒尊拉去,收拾销魂殿书卷去了,真不知道什么时候两人变得如此熟络,连着几日都整理不完书卷,也不知销魂殿里有哪里来的那么多的书卷要收拾。 连唯一能帮手的人都没有了,其他同门,胡歌苦笑,尊上将他带入长留不知招了多少人的眼,他 就算是真的仙资不错,也有不少人暗自嫉恨。 他可是记得,桃翁那老头最是记仇,在他的课上睡着被抓,也不知道要被他穿小鞋多久,当时, 一众同门捂嘴偷乐的有之,熟若无睹的有之。 霓漫天高兴得眉色都飞扬起来,高傲冷艳地在胡歌身边走来走去。 正砍着木头的胡歌被她这般作法烦没法,停下来对着正各种偷眼瞧他的霓漫天笑道。 “我知道我相貌好,若是想看我,便大大方方看,这般遮遮掩掩,又不是相看郎君的小媳妇?莫非你真的看上我了,那可不好,我这辈子可是要献给修仙大道的。” 那嘴边的笑容端得是一派恶霸公子调戏街边俏娘子的架势,倒是痞气十足。 “谁稀罕看你!” 胡歌带着几分调笑的笑容成功让霓漫天气红了眼,她蓬莱掌门之女何曾受过这样的气,手中术法就要运起,突如其来的呵斥就生生惊散了她刚刚聚起的法力。 霓漫天回头望去,落十一那张带着几分寒霜的脸让她一怔。 “同门之间哪能一言不合便动手,霓漫天罚你抄本门静心诀十遍,三日后上交,还不退下。” “可是,”霓漫天还欲争辩什么,看得落十一的眼中的厉色,口中的话一滞,眼中带着几分愤恨地瞪了胡歌几眼。 胡歌倒被这妹纸瞪得有些尴尬,他一个三十几岁的人竟然和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斗起气来,真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他笑了声,哎呦,还真是在仙境一般的长留山呆久了,也和仙人一样返老还童。 落十一见这人又不知走神到哪里去了,颇有些无奈,这人什么都好,只有这性子太过滑溜,经常走神这两点实在是让人有些无奈,手握成拳放在嘴边咳嗽几声。 胡歌忙一脸正直严肃,好像刚才根本就没有一个人在走神傻笑。 真是男神与逗比转换只在片刻之间,果然是影帝。 “尊上,要我带你去正殿,你快快随我来。” “不知尊上找我何事?”胡歌认真问道,总不至于自己这里上课睡了个觉,就被校长请了办公室喝茶吧? “三尊都在,自然是有大事,还不走,莫非还想留下来砍柴?” 说完,便步履悠悠地转身离开。 胡歌当然乐得放下手中的斧子,赶上落十一向着正殿走去。 他来到长留山说起来也有大半个月,每日上上课,逗弄逗弄朔风,顺便气一气霓漫天,也算得上自在逍遥。 况且有些时候他还能遇见那白衣绝尘的尊上,虽然听火夕那个长留第一小喇叭说过,每日尊上都会站在绝情殿前,长留山最高的地方俯瞰长留与苍生,每每思及此,他都忍不住回望绝情殿,想 要看一看那个人此时俯瞰长留的表情,可有悲喜抑或满足。 这日子过得不坏,胡歌倒是有些说不准三尊召见的意图,反正也不会有什么大事,去看看就好。 作者偷笑胡小哥你还是太天真,生活处处有惊喜。 胡歌虽然心态不错,但是却没想到作者这个没节c,ao的给了他这么大的惊喜。 长留正殿当中坐着三尊,世尊依旧是那个威严的老顽固,儒尊笙萧默倒是冲着他一笑,扇子轻轻扇着,说不出的肆意风流。 至于那人脸上清冷无匹,恍如仙人高高在上高不可攀,眼底更是无情无欲。 “弟子胡歌见过三尊。” 胡歌的眼底闪过一丝温柔与满足,像是能看到这一眼便足够了。 三尊各有风华,气质各异,只是此时殿正中站着的那人却比之三尊更加夺人眼球。 那人红发红眸,头上双角,浑身上下杀气纵横,一身魔力更是纯正无比,在仙气飘飘的长留山显得更外格格不入。 甚至周围弥漫长留的仙气在那人周身的威压下,生生被逼出一块真空地带。 “天界飞蓬,你怎么落魄至此!” 那人的一句话让胡歌刚扯开的笑容生生僵在脸上。 作者有话要说:  咩哈哈,脑洞补上 ☆、霸气的楼哥 “你认错人了?我不是飞蓬。”胡歌抿着嘴,皱成了包子脸。 “飞蓬的气息本座是绝不会认错的。”重楼一脸笃定道。 “不过你既已经转世,不记得本座也是正常。” 胡歌张了张嘴,嘴里像是堵了一块石头,吞不下去又吐不出来。 他当然知道飞蓬是谁。 废话,他在现代的时候为了这个角色花了近半年时间拍戏,神界的飞蓬,古姜国的龙阳,永安当的景天。 这是他第一次在同一部剧里扮演三个角色,飞蓬的直率武痴,龙阳的爱国爱妹,景天的随意潇洒,就像一个人的不同面一样,每一面都是不同,但每一面的本质都是一样的。 同一个人,同一个灵魂,经历多少次轮回都不会改变的心。 “你真的认错人了,我怎么可能是神界飞蓬。”胡歌一想到自己的来历,就将魔尊的说法否定个彻底。 三尊在一旁围观两人许久,三人面上的神色实在有些微妙。 重楼是三天前突然出现在长留山上,重楼贵为魔尊身上的魔气更是从来不知道收敛,当然能让这位爷收敛魔气的人世间也是少有。 三尊自然是第一时间就感应到这道气息,赶到那道气息所在地就看到一头红毛的重楼,本以为是七杀魔尊杀阡陌那货来长留偷采仙草,研制美容养颜的药丸(别问我,杀阡陌出入长留山到底是有多随意,反正长留山最喜欢种花种草的摩严自从白子画当上掌门之后,就不曾在自己的小药圃里种过任何仙草鲜花,摸摸世尊快要被气得板不起来的老脸。) “杀阡陌,你还敢来我们长留,放下仙草!”离得比较近的摩严第一个到了,性子急的他也没有看清那人样貌,大喝一声,便提起剑冲到那团红芒处,抡起剑就刺向那人。 正从自己宝贵的一头红毛上拿下一棵杂草的重楼一僵。 随即一股怒气从心口上涌。 本座何时做过采草贼! 本座何时被人这样照脸抡过! 魔尊大人的怒气值爆表之后,在两个世界武力值明显不对等的情况下,世尊老人家的下场可想而知。 当白子画与箫声默到的时候,我们魔尊大人单方面的虐杀已经结束。 摩严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爬在地上嘤嘤哭泣(这么少女心的世尊划掉划掉),平日里被小弟子推崇备至的脸简直足以让那些小弟子们大呼苍天负我,以头抢地大感偶像破灭(有吗?有吗?有吗?)。 至少随后赶到的笙萧默藏在扇子后面的笑容就没有停下来过。 白子画冷冷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师弟,笙萧默见自家师兄眼中的警告,忙扶起摩严师兄乖乖在一边待好,白子画这才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人冷喝道。 “你是何人?怎么在我长留山上?” “吾乃魔尊重楼!来寻访故友!”重楼倒是有些兴趣的看着白子画,“你很强!不如打一架!”重楼最烦这些腻腻歪歪的这些客套,自从飞蓬下界之后,他已经很久没有遇到合适的对手,自然也很久没有痛痛快快地与人打一场了。 强大的魔气从重楼身上透体而出,楼哥一脸兴奋地冲了上去,白子画不负他的期望,狠狠地打了场架。 但是白子画只有上仙的法力,让已经是魔尊多年的重楼感觉有点不过瘾,不过倒是少有的对手。 等三天后,笙萧默等人看到树林的打斗声停止时,这处树林早已经面目前非,光秃秃地只有几个木桩子。 而白子画嘴角带血地扶着一棵枯树桩,长剑柱地。 仙界第一的白子画竟然被人打伤了! 笙萧默与摩严一脸惊心地站在白子画面前,一左一右将白子画护在身后。 “痛快!真是痛快!” 唯有衣摆被人削去一块的楼哥仰天大笑,满布威严的脸上尽是正常的欢喜,这人虽只有上仙的修为,但是仙术,剑法倒是不错。 “许久没有这般痛快地打一架了,自飞蓬下界,也只有你能让本座打得痛快了,今日就算了,我们来日再打一架!” 白子画虽已受伤,但也算是看清这人的本质,他就是一个武痴,而且还是个内心赤诚,武力值奇高的武痴。 想来这样的人也不屑于说慌。 白子画苦笑,这算不算好消息。 “魔界魔尊并不叫重楼,而是七杀殿的杀阡陌,不过你既然来寻访故友,我长留也不能阻碍。”白子画的眉头微微皱起。 “你说七杀殿?这是个什么东西?” 一旁的是笙萧默忍不住cha话,“七杀圣君杀阡陌法力魔界第一,坐拥妖魔两界,六界中无人不知 无人不晓。” 一旁听的楼哥好像意识到什么,血色的眸子微微闭上。 长留山所有人都感觉到一股强大的神识狠狠地梨过整个长留山,他们的灵魂都不由一颤,不自觉 地看向魔尊重楼的方向。 重楼的神识本来就是广阔不可测,一下子扩散到整个长留山上于他而言轻而易举。 须臾间,重楼的心中一动,一道熟悉的气息让闭上眼睛的楼哥眼中闪过一喜。 “找到了!” 打也打不过人家,赶又赶不走人家的三尊只好找来魔尊点名要的人。 纵使摩严脸上的青紫已经消去,他的脸色也实在是不怎么好。 胡歌抬眼看了坐在上首的三尊一眼,转头看向执着于他是飞蓬转世的魔尊。 “敢问你是?” “你!可以叫我重楼!” “重楼,你听我说,我不是你认识的飞蓬,也不是他什么转世!我叫胡歌,古月胡,歌唱的歌,长留山门下的小弟子胡歌。”胡歌一本正经的解释。 胡歌可以确定自己不是什么飞蓬的转世,他可是现代的大明星胡歌,拥有万千后宫的男人。 我们老胡对此一脸骄傲好不! 重楼可是一个麻烦,胡歌虽不确定重楼为什么会来到这里,但是他确定自己不可能景天那般机遇。 “魔尊敢问你有什么证据?”白子画看了眼重楼,皱了眉。 “哼!本座说他是,他就是!” 胡歌:!! 三尊:··· 讲不讲理的说! “这是长留山,不是你的魔界。”白子画看到胡歌眼中几分求助的小可怜的眼神,下意识道。 “本座如何行事你们又奈若何!本座今天要带走他!”楼哥理所应当道。 “我不走!我既已拜入长留门下,就是长留门下弟子,前尘往事与我何干,长留门人不求能斩妖 除魔,位及仙班,也不求能闻达于世,振兴本门,只求能博爱天下,慈悲众生,堂堂正正,无愧于心。” 胡歌迎上魔尊如山的威严,眼中一片清明坦荡,没有半分畏惧。 一字一句,一句一顿狠狠击在在场几人心上。 慈悲终众生,无愧于心吗?这人倒是坦荡。 白子画的眸子闪过一丝认同与欣慰,像是看待一个知己,又像是第一次认清了这个人,白子画的 眼中第一次将胡歌这个人放在了整个眸子中,转头看向重楼就带上了几分冷意。 “哼!你还是这般!”重楼显然对胡歌的回答无感,“白子画,本座要在长留山住了一段时间。” “你是魔尊,岂可在我长留住下!难道你是欺我长留无人吗?”摩严再也忍不住了,站了起来,大声喝道。 “哼!口气很大嘛!我是魔尊,你个连上仙都不是的仙人,我就欺你了又怎么样!” 胡歌接下来就看到,何为单方面碾压。 楼哥霸气无比地甩出一道魔力,魔力一转,化作一道血红色的锁链,魔力锁链在空中一抖硬生生 地将摩严捆成了个粽子,霸气无双地扫过在场所有人。 所以,楼哥就这么硬生生在长留住下。 真是可喜可贺。 恭喜老胡的长留生活又丰富多彩! 作者有话要说:  刚爬上来更新,被留言弄得有些激动?(? ???w??? ?)?,好多小天使再看啊,瞬间回血( ⊙ o ⊙ )啊! 小剧场 关于白子画 楼哥:一个可以打一架的小上仙。 摩严:我长留掌门,他在长留在。 胡歌:长得和好友一模一样,倒是好喜欢好喜欢的人。 长留门下:分分钟跪舔的男神!真高冷之花! 花千骨:死面瘫,还想勾搭我的哥哥。 杀阡陌:纯情的闷s_ao,蹲在山上种蘑菇的空巢老仙。 ☆、相逢一杯酒 在亲眼见识过魔尊强大不可战胜的武力之后,胡歌乖乖地接受了某人留在长留不可更改的现实,并且开始了与魔尊相处幸福日常。 胡歌:并没有! 楼哥武力值逆天,霸气绝伦,一身魔气纯正无比,自然不可能来长留山当弟子,三尊也不可能让 魔尊大大来残害他们的下一代,楼哥的身份问题让三尊颇为头疼,最后还是长留山台柱的白子画,轻描淡写地扫了一眼低着头努力缩小自己,正在装不存在的胡歌,抬起头来,十分淡定地开口道。 “我们长留还是能有些挂牌长老,不知魔尊意下如何?”清冷的声音转而带上一丝强硬,“若是魔尊不愿意,便离开了我长留山,我长留虽没有魔尊法力高强,但为长留名声一死之心,还是有 的。” 清清冷冷,不卑不亢,长留山高耸如云凌东海,长留山终究不单单是世人梦寐以求的人间仙境, 它高高在上,自有它的骄傲与风骨。 挂牌长老?胡歌一脸汗,听上去怎么那么像勾栏里的挂牌姑娘?尊上这么说自家的客卿长老真的好吗? 胡歌抽了抽嘴角,无论尊上是哪种想法,都显示了尊上真腹黑啊。 所以说,尊上不好惹啊。 重楼认真地看了看白子画,大笑道。 “好!很好!” 也不问其他,也无需其他人帮他安排什么。 胡歌:… 我的意见呢?不重要了吗? 欲哭无泪的胡歌就这样被自家尊上打包送给魔尊大人。 而回过神来的魔尊大人表示,飞蓬,你我还有一战,你尚弱,还需好好修炼。 这是要玩养成吗 还是养肥再杀? 胡歌虎着脸将重楼带到自己的房间,朔风今日不知为什么并没有出门,还在房间里看书,重楼进来瞟了一眼他,眼中兴味一闪,说出的话却让朔风翻着书页的手一顿。 “这个竟然不是人,天生灵物,倒是有几分意思。”重楼上上下下打量了朔风,“原来是块石头,炼器还是差些火候。” 朔风抬起头看着这个霸气飞扬的男人,一头火红的长发肆意飞扬,额间鲜艳如血的火焰都如他的主人一般带着睥睨天下的霸气,就像真正的九天魔神一般,孤傲不可侵犯,无论是谁在他面前都只剩下了战栗与臣服。 霸气,一往无前的霸气。 朔风觉得自己一身的修为都被这个男人不自觉溢出来的灵力威压压制住,连移动一个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但是他的眼中仍是茫然一片,什么感情都没有,没有害怕,也没有畏惧,盯着重楼的眼中好像在说为什么,充满困惑与不解。 重楼的眼中诧异一闪而过,红色瞳仁里映出朔风苍白的脸和那双冷漠的眼睛,他勾起嘴角慢慢地笑了,就像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 一旁的胡歌眉毛一皱,挡在两人中间,生生阻挡了魔尊探究的眼神,他极认真地盯着重楼,一字一顿道。 “魔尊大人,朔风是我的朋友。” 胡歌的脸上原本带着的笑容渐渐消失了,神色也变得冷肃。 天地灵物可不是说有就有的,就算强如魔尊,看到炎水玉这样的天地灵物,也不会无动于衷吧。 胡歌脑中一下子就被朔风被扔进炉火里炼吧炼吧就变成一块石头,朔风的小身板在炉火中被烧得血r_ou_横飞,满目狰狞的画面吓到,甩开自己脑中的想法,可是他鼻尖好像还能闻到人r_ou_炙烤烧焦的气味。 这副情景想想就觉得可怕,朔风分明就是一个活人。 胡歌挡在朔风面前,第一次正面迎上重楼的目光,不畏不惧,甚至带着几分恼怒,浑身更是紧绷,一脸戒备,压抑着拔出剑冲上去砍重楼一剑的冲动,以一种保护者的姿态挡在朔风面前。 重楼挑眉道,“一块不知道从哪里剥落的破石头,我还犯不上拿它炼器,你这副样子做什么,还不快去练功。” “是,魔尊大人。”胡歌浑身一松,知道魔尊不屑于说谎,他若说不拿朔风炼器就不会拿他炼器,现在担心朔风还不如担心他自己。 毕竟在魔尊大大心里,朔风只是一把武器的材料,他却是他唯一的对手。 思及此,他偏过头冲着朔风歉意一笑,提上剑就去了后山。 “你小心些。”朔风虚弱一笑,忍不住冲着走出房间的胡歌嘱咐道。 “哼!本尊还能吃了他不成。有空担心别人还不如好好想想自己,若是不想失去自己好不容易开的灵智,就好好修行吧!只有这样你才能脱离你的命运。” 那人霸道的话还未说完,那个红色的身影就已经消失在他的面前。 压在朔风身上的压力终于一清,浑身的气力恢复,他大口地喘着气,屋外的月色如钩,长留山的夜风就如长留山般高峻清冷,他此时才发现自己浑身上下竟然shi透了,就像刚水里捞出来一样。 那是个可怕的男人。 朔风低下眼睑,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但愿他对胡歌真的没有恶意。 重楼会对胡歌有恶意吗? 胡歌对此也只有苦笑。 桃翁的课一直是胡歌最不喜欢上的,原因无他,自从上次某人在桃翁的课上睡着,被桃翁盯上以后,他在课上被点名的次数急剧增加,每次都会被问及一些奇怪的问题,本来一个找麻烦的桃翁就够他应付了,如今又多了个变数,楼哥。 我们楼哥是谁?是那么乖顺听课的人嘛? 当桃翁再次捏着他那把小胡子,一脸仙风道骨,盯着眼神不住飘向楼哥的胡歌道:“看来,我们的奇才胡歌童鞋都知道了,那就让我们的胡歌童鞋,来告诉我们仙界第一战神是谁?” “飞蓬啊!”看着楼哥,一脑子剑三剧情的胡歌脱口道。 不明所以的长留弟子:…… 一脸惊奇的楼哥:!!! 胡子都快被自己搥下来的桃翁:== == 现在改口还来的急吗? 胡歌压制住内心想捂脸的冲动,一本正经地对着众人,一脸我说的就是正确答案,你们有问题吗的秘制自信。 “哈哈哈,对!也只有飞蓬才能当得本座一战!”一直倚在一旁矮榻上的楼哥拍掌笑道,毫不在意桃翁的黑脸。 桃翁闻言看了眼魔尊,刚想呵斥却被重楼体内的法力一激,吓得浑身一哆嗦,吞下了将要出口的话,像是掩饰他的失态,转过头狠狠地盯着胡歌,冷冷的目光要将他撕碎。 “气死我了!真是气死我了!胡歌,你也真是好样的,上次在我的课上睡觉,此时又在我的课上走神,当真是好样的。” “弟子,弟子不是有意的…”只是你的课太无聊,不干些其他实在是浪费。 胡歌一副放弃的样子,有气无力道:“弟子知错,愿为膳堂再砍三个月柴,以劳动赎罪。” 朔风看了一眼桃翁的脸,又看了一眼胡歌,他今日晚间还是去笙萧默那整理书卷去吧。 一众弟子闻言此时也轰然大笑。 此事最后以胡歌砍柴加倍,桃翁脸色不佳告终。 “哼,真是无能,你竟然听那个老头子的话,在这里砍柴,神界第一战神何时沦落到如此地步?”楼哥立在一旁,满脸不屑。 “魔尊大人,都说了我不是什么飞蓬转世,而神界早就消亡了。”胡歌无奈道,手中捡起另一块木头,吃力地砍着。 “哼,本座岂会看错,就算经过轮回千般,飞蓬的气息烙入灵魂,灵魂的气息我怎么会认错,无论如何,你我都还有一战。” “若是以我现在的修为,就算是再过几千年几万年都不比上魔尊你的一根手指头。”胡歌无奈地笑笑,一边应着重楼的话,一边完成今天的劈柴任务。 长留山仙气充裕,这树长得也比凡间的好,木纹致密,坚硬异常,万年不腐不知道,百年不坏不腐却是可以确定的。 这样的木柴,胡歌第一次拿着柴刀砍柴时,用力砍下的柴刀差点脱手而去。 重楼盯着认认真真砍柴的某人,心中一顿无名火起,这人还能不能有些追求。 手中的魔气一荡,胡歌手中的柴刀就飞了出去,垒在一旁一堆劈好的没劈好的木柴混成了一团, 胡歌看着这人如同孩子一般说变就变的脸已经习惯了。 他有些无奈地道:“这是我今日的功课。” “你欠我一战,已经欠了千年了。” “那不是我!” “可是对本座来说,你与他没有什么不同。” “呵,他会是我这般修为吗?”胡歌冷肃的话让重楼一滞,这人已经落入轮回,下凡时一身仙骨被剔,一身修为被毁得干干净净,如今也只有这无用的仙身留下,睁着茫然无知却又熟悉的眼睛看着他像是嘲笑他的自欺欺人,重楼终于不得不承认一个现实。 千年前与他一战的人已经不在,就算他穿越时空而来也再也寻不到那人的踪迹。 一头张扬的红色头发都有些耷拉下来,浑身上下的魔气都有些涣散。 胡歌有些复杂地看着重楼,他想到这几日这人虽是三句话不离地催着他练功,却并没有做什么伤害他的事情,甚至他能感觉到,重楼将他当做与他平等的人,一个可以畅所欲言的朋友。 重楼其人痴迷武力,追求强大武力的同时也被自己的执念牵绊,一心想与飞蓬一战,长此以往,他若是能与飞蓬一战还好,若是不能,执念越深,求而不得,必将有碍修为,影响心境。 作为朋友,他觉得他都应该点醒他。 “你太执着了,并不是只有对手才能让你进步,你千年来执着于飞蓬到底是为了和他一战的承诺,还是与他意气相投的朋友之义又或者你只是缺少个朋友?你到底分清出了吗?你到底要的是什么?” 许是胡歌的眼神太过直白,明晃晃地带着大人看待无理取闹小孩的无奈,让重楼也不免有种自己在无理取闹之感。 “本座···本座才不屑于自欺欺人。”重楼孤傲地冷哼一声,终是全身的魔力一荡,身影消失在眼前,“本座暂时不想和你一战了,我们日后再约。” 语气依旧是霸气无双,只是在胡歌看来有种落荒而逃的感觉。 胡歌失笑,对于这睥睨天下霸气无双的人,所有有关于飞蓬的事都能让他变得不像往日那个孤傲冷漠的魔尊,真是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 不过相逢一杯酒,临别一句话,各自相安,江湖再见就是了。 他弯下腰去收拾一团糟的木柴,待他抬起头,举起柴刀继续劈柴时,一双绣着回云纹的雪白长靴出现在不远处。 清冷脱尘的仙人就站在他的身后不知看了多久。 作者有话要说:  某小哥被某空巢老仙压在身上威胁中。。。 胡小哥:老白别动手 白子画:说你今天做错什么了。 胡小哥努力想,莫非是我在桃翁课上睡觉被告到尊上那里了,桃翁你个老不修,真是小气。 白子画:恩~再想想。 胡小哥:莫非是我和坏人交朋友被发现了。 坏人魔尊大大飘过。。。 白子画:竟然还不知道自己错在那里,竟然背着我和野男人勾勾搭搭,野男人竟然还上门了。 胡歌:。。。。 白子画:我还是好好给你上上家法。 胡小哥:qaq 关我毛事,他找的又不是我。 ☆、不是他?不是他! “尊上,你好!什么时候来的?吃过没有?”胡歌嘴角抽动着咽下了剩下的话,就如同重楼提到那人时会突然失控,他在白子画的面前也是这般失态又狼狈。 清冷如水的眸子扫过茫然无措青年手中的斧头,眼前的青年双手白净且骨架匀称狭长,这样一双手即使抡着平凡的斧子砍着柴也是说不出来的好看。 白子画想,这人好像无论做什么事都带着认真与专注,专注地对待他遇到的每一个人,比如重楼,比如他。 “我早已修成仙身。”白子画声音依旧清清冷冷,不染半分烟火气,胡歌却从中听出一丝笑意,耳根微微一红,尊上这是回答他那句吃过没有吗。 尊上这个画风一定是他刚刚听错了。 “他走了。”清冷的仙人平淡地说道。 听不出欢喜,也听不出遗憾。 “魔尊大人估计是有些要紧事,急着去办。”胡歌温和地笑着,努力忽略刚刚自己在尊上心中建立的伟岸蠢货形象。 “你怎么会认识重楼?”白子画修为高深已经到了上线的 “我不认识他,在长留山之前,我甚至没有见过他。” 白子画眼中波光一闪,还是开口道,“飞蓬是谁?” “他呀,我也没见过他,但是我知道这个人,或许在世界上最了解他的人就是我。”胡歌的脸上露出深深的怀念,这个名字或者说这个角色带给他的实在是太多了。 无胡歌不仙剑! 这既是所有看过他仙剑李逍遥与景天留下的评价,也是他最骄傲的一件事,从仙剑一到仙剑三, 他终于从车祸的y影中出来。 他是胡歌! 不是吗? 白子画撇开眼不去看那人的微笑,那种带着些微的苦涩,也带着骄傲,像是从大火中浴火而生的凤凰,带着伤痕,依旧骄傲长鸣。 他突然有些好奇那个飞蓬到底是谁,能让这人这般骄傲欢喜。 “神界第一战神飞蓬,镇守神魔之井的将军,掌管神界重兵,由于长期镇守神魔之井,时常感到寂寞,后终于遇到唯一能与自己匹敌的魔尊重楼,六界顶级高手,二人惺惺相惜。因其与重楼相约在新仙界私斗,被神界发现后被贬入凡间,从此神界再无飞蓬。”胡歌带着一丝感叹,将那段湮灭在岁月中的往事娓娓道来。 漫托鹍弦传恨意,云鬟日夕似飞蓬。 “神界已灭,你又从哪里得知?”莫非你真的是他的转世。 “我不是他的转世。”像是知道尊上在想什么,胡歌轻轻地笑了,“我可没有他那么伟大,我只是仰慕他,长相又与他有几分相像罢了,至于这些,我是听某个友人提起的往事,至于他为何知道,我就不知了。只是我这辈子没有机会能见到他了。” 白子画眉头一皱,直觉这人不认识不是真话,但也确定这人所说再也见不到友人却是真的,那人对于胡歌怕也是重要得很,不能再见,怕就是死了。 “生死有命,大道轮回,修道之人不要太过执着于生死。” “是,尊上。”胡歌哑然失笑,这人竟然以为他的友人死了。 “胡歌,你的道是什么?” 清清冷冷,比之稀世的宝石还要通透的双眼注视着胡歌,胡歌觉得自己像是要被他从上到下看得干干净净,但是多年的演技不是盖的,白子画知道自己说的是谎言又如何,这神界已灭多年,白子画从何验证,况且他也没有骗人,他确实没有见过飞蓬。 “弟子的道自然是当拔剑时拔剑,当自在时自己,无愧于天,无愧于地,行走于世。” 自在之道呀。 白子画眸光一动,随即又恢复了往昔的清冷淡漠,“恩,你也不要多想,前世一如昨日灭,太囿于过往,有碍大道。” “是。”真诚的关心,胡歌笑,这人还是这般口硬心软,当真是可爱。 “魔道终究不是什么正道。”白子画清冷的声音慢慢地传来,他的身影却已经消失在胡歌眼前。 每次都是这样,胡歌遗憾地叹了一口气,目光还停在那人站的那方草地,青草微微倒伏,像是有人在那里站了很久。 “不是他,不是他,不是他呀。”他的话慢慢低了下去,像是努力去说服什么人。 一夜无话。 第二日,胡歌被世尊叫去细细地查问了这几天重楼的所行所为,胡歌一一地应答了,世尊对长留山最是看重,问得多些也是正常。 胡歌上辈子也见过这样的人,把自己认定的原则看得太重,事事认真仔细,唯恐出半点错,胡歌不讨厌这样的人,毕竟能坚持自己原则的人已经很少了。 世尊的脸色和缓下来,抬头看和顺站在台阶下的青年,青年的眉宇间没有半分不耐,或是其他。 神色间更是带着几分让人不自觉生出好感的温和与包容,无论他刚刚如何事无巨细的查问,又或者突然被重楼这般大魔头缠上,这人好像也就刚开始有些诧异,接下来便是很自然且从容地接受。 这个样子真是熟悉,就好像某些时候的师弟。 世尊感叹,这后辈子弟倒是可造之材,不说他身负仙身,但看这份心性品格就比之他这一辈其他弟子们好得太多。 被世尊惦记上的后果就是胡歌在完成自己的砍柴工作后,还要去帮十一师兄,整理长留的日常琐事。 落十一见到面前带着苦笑的胡歌,儒雅方正的脸上浮上一丝笑意,“胡师弟,你放心,师傅也只是让你过来帮忙,不用太担心,随心就好。” “那就多谢师兄,师兄还请多多指教。” “无妨,师弟以后习惯就好了。” 长留山上虽然以三尊为尊,尊上更是长留的掌门,但实际上长留大部分内务都落在落十一身上,世尊虽然总领长留山上的大小事务,但是一一落实却是要经过落十一。 所谓上传下达,就像是现代企业的中间管理层。 只是胡歌如今连长留山都未走遍,在事务上实在是不能说有多少助益,落十一也考虑这一点。 便让胡歌先帮忙送一送各处的书函通知,顺便熟悉下长留山各处布局,以后才好分配其他人物。 落十一舒心一笑,自己家的师傅终于知道要心疼自己,他可不能辜负自己师傅的美意。胡歌一定是自己师傅预备收的弟子,那就是自己的师弟,既然是师弟自然要好好培养。 落十一在心中将以后如何教导自家师弟提上了章程,满意地收拾了一番思路,乐滋滋地又开始处理手上的事务。 而胡歌帮十一师兄送了一天公务书函,惊叹十一师兄真是好能力,竟然在这么多的工作中,依旧保持得心应手且从容淡定,果然非常人也。 胡歌抱着今日最后一份书函,走上了绝情殿。 长留山位于东海之上,算是东海上群岛连成的海岛群,绝情殿位于这群岛之中最高的一峰峰顶,当真是高处不胜寒,胡歌的御剑术平不是不好,相反他对于御剑的兴趣极大,天分也极高,不过几次尝试就能稳稳地将剑指挥自如,只是处于对尊上的尊重,长留弟子一般不会贸然御剑飞上绝情殿。 胡歌只好老老实实地带着书函,一步一步走上绝情殿。 莫言下岭便无难,赚得行人空喜欢。 花木扶疏,奇花异草错落芬芳,一路行来,胡歌觉得自己穿越到的果然是一个修□□,这些奇花异草他真是见所未见,美不胜收。 白子画对草木绝对有隐形的收集癖,他一路上目之所及,从未见过的怕是有上百种。 只是这山好像清清冷冷高高在上的绝情殿一般,草木虽生,恍然生机勃勃,却又是处处清冷自持,不见半分山花山草应有的肆意烂漫。 赚得他也空得喜欢。 第3节 恋耽美 正文 第4节 综同人之长留山观察日记 作者:奚光舒 第4节 胡歌在主殿门口恭恭敬敬地等了许久,并没有听到尊上招他进去,绝情殿中除了尊上也没有其他人,胡歌想了想还是直接进去。 绝情殿空旷大气,庭院中的桃花四季不败,风过处,落英簌簌而下,铺就成毯。 胡歌突然觉得心情好了起来,这满园的桃花,满园的香气,胡歌突然忘记自己问什么来绝情殿,为什么会来到这个异世,他有些后悔这个世界没有相机单反,无法将这一刻留下。 他伸出手去接落英纷纷,他的眼底带着纯粹的欢喜,俊逸的脸上潇洒温柔,让原本在树下自己与自己互博的白子画停下了手中将要落下的黑子,就这样远远地看着那个从桃花缤纷中一路行来的青年,恍然出神。 白子画袖中的验生石终于开始发热,就像一团炽烈燃烧炎焰,他不动声色地掩去验生石的异状。 “见过尊上,”胡歌恭敬地向那人行礼。 “你怎么在这?” “十一师兄让我将这份书函交给尊上。” 说完将怀中的书函递给原本还在远处树下,此时已经走到他面前的人。 他低下头不去看那人突然放大的脸,那张熟悉却又清冷无双的脸。 “若无其他吩咐,弟子便先下山了,不扰尊上清修。”胡歌恭敬地行礼告退,眼睛还是忍不住瞥 了一眼尊上的那张俊颜。 不管如何,对于他来说,尊上这张脸都是他无法抗拒的,带着两辈子的执念。 胡歌都没有发现自己每一次看着白子画的眼神,尽管用尽气力克制,眼底深处总是带着压抑不住的情感。 既然不应该就不要再出现在他面前。 “恩,原来是群仙宴。”白子画的目光从书函移到渐行渐远的身影。 突然起了心思,这人说自己的妹妹好像就是蜀山清虚道长的徒弟,那这次就带上他吧,就当是这些时日对他的补偿。 不知为何,对往年寡淡无味的群仙宴升起几分期待。 作者有话要说:  慢慢写,觉得自己真是越来越没有耐心了,不过不管有没有人看,新文还是要开,旧文还是要写完。 基友冷眼道,你个任性的小婊砸,不就天冷犯懒了吗 ☆、群仙宴 群仙宴上。 “长留上仙到——” 花千骨听外面宣了一声,众仙起身。 她正好奇来的长留上仙是谁,抬头却看到那人踏着清风,缓缓从天而降。 四周众仙人无不臣服而恭敬的向他弯下身子。 花海飘香,桃花林旁的五色瑶池水静静荡漾,万年不改。 清风掀起层层粉浪,落英缤纷,飘花如雨。 那个飘然仙人如月光清辉一般皎洁又幽静,又掩尽所有光辉。 花千骨觉得自己的鼻尖都是这如月光一般的清冷气息,满满的像是要将她包围,她无端的慌乱起 来,大口的呼吸,害怕自己因为遗忘而窒息。 她的眼睛却始终离不开那漫天绯色中,白得不染尘埃的身影,她一下子清醒过来,觉得自己这样盯着上仙不好,但是当她环顾四周,在场众仙眼中都带着如她一般的痴迷。 “哥哥!”花千骨伸出手向着那人挥起手来,一脸的激动与欢喜。 她已经很久没见过她的哥哥了,此时站在他家哥哥身前的上仙也失了颜色,比不上那个含笑看着她的青年。 “骨头妈妈,收声,大家都在看你。”糖宝提醒道。 花千骨此时才发现众仙都带着几分笑意看着她,她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却看到青年微微一笑,脸上带着宠溺与欢喜,冲着她眨眨眼睛。 花千骨吐了吐舌头,又将自己缩回了师傅清虚道长的身后。 众仙此时才细细打量起跟在白子画身后的青年,青年面容俊逸,唇边带着笑容,就像一泓春水汨汨而来。 眸如寒星,像是盛满了整个星空的星子,他就那么静静地站在长留上仙的后面,就与平常站在哪个路人身旁一般,没有被掩去半分光芒,他依旧是那般柔和又明亮。 这是一个如星光一般璀璨的青年,明亮又不灼伤双眼。 星光与月光,就像这世上理所应当,同来同往,没有谁能比他们更契合彼此。 “跟上。”白子画略微皱了皱眉,坐了下来,不知是不是故意,他坐在了离花千骨所在蜀山座位,最远的位子。 玉帝有些好奇地问道,“这次群仙宴的新面孔真多,子画身后的那位后生,你是新收的弟子吗?” 知道众仙对他这个突然站在万年老仙白子画身后的他好奇。 胡歌颇有些自黑地道,“回陛下,我资质愚钝,实在是不好入尊上的门下。” “你若是想,下届仙剑大会后,我可收你为徒。”白子画淡淡地道,也不管众仙听了这话有什么反应。 胡歌一愣,随即轻轻一笑,“尊上厚爱,胡歌若是有幸,必然拜入尊上门下。”只是这种幸永远都不会有的,他们的关系不可能是师徒,胡歌笑得自信。 “恩。”白子画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杯子,杯子中忘忧酒酒液清澈荡漾。 玉帝与众仙都失了言语,心中直道上仙白子画真是宠爱这个弟子,竟然被拒绝了也不改色,这弟子也是好胆。 众人观胡歌周身气机,都不由已经,竟然是天生的仙身,绝好的修仙资质,又想到刚刚的举止应答,众人了然,如此资质,如此心性,怪不得尊上会对他这般爱重,怕是将他当做自己的弟子培养。 近年来,三界纷乱,妖界七杀圣君杀阡陌得人间异朽阁相助,坐拥妖魔两界,他又派出手下春秋不败等高手四处抢劫十方神器,蜀山的栓天链已经被盗,多年前长留的流光琴也被魔教妖女抢走,十大神器中除炎水玉不知其踪,其他神器均归其主,不知下一家的神器会被七杀盯上。 此次群仙宴也是各派仙人为了阻止七杀,聚在一起商量如何守护十方神器,联合起来共抗七杀, 众仙各自在讨论自己所属能付出与收获的利益。 当然这些事与胡歌这个小门派弟子无关。 胡歌不知道白子画究竟是怎么想的,今早到绝情殿送东西的时候,突然问他又不要去群仙宴,他一愣,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本以为只是说说,谁知,不过片刻,他就站在白子画的佩剑上,一路流光如梭,到了群仙宴上。 此时,他站在白子画身后,充当好自己一个长留弟子的职责,心中的心绪百转,心心念念都是身前那个人,群仙如何都与他无关,他的眼中只有白子画一人,他突然松了一口气,长久困在心中的桎梏突然迎刃而解。 他知道,白子画这个人于他终归还是不同,与在他心中的老干部也不同,或许不是爱,却绝对是特殊的。 特殊到想起他嘴角都会发自内心的上扬,满目春华,似水柔情。 白子画为人清冷漠然,不喜与人交谈寒暄,众仙心照不宣,他又是三界中少有的上仙,地位品格皆是上上,令人望之生怯,自然没有人会上前打搅他。 他就坐在那里,自己给自己倒着酒,一杯接一杯地把盏细啜。 金黄如琥珀的酒液缓缓流过白子画薄薄的唇,鼻尖是那人带着酒气的冷香,满树的桃花随风而下,落英缤纷如雨,偶有几片落在落在他的肩头,甚至还有一片落在了他手中的酒杯上。 他抬起头,侧身看着身后的青年,清冷的眸子中带上了几分酒气,他微微抬手饮下那杯带着桃花的酒,那片花瓣擦过他的唇,胡歌就这样看着,觉得自己的心好像在这一刻就停止了跳动。 “尊上。”白子画,胡歌在心中默默地念着。 白子画眼中闪过一丝困惑。 “尊上,你醉了。” “无碍。” 清清冷冷的仙人清清冷冷地一句话,胡歌却听出了一丝孩子的别扭,这样的尊上真是,真是可爱极了。 “你自去吧,我在这里坐坐,散散酒气。” 说着,闭目养神去了。 胡歌徐徐一礼,知道白子画这话的意思,他既然来一趟,自然是要见一见他的妹妹,和她好好说说话。 原来他带他是为了他能见一见他的妹妹,尊上真是有心了。 胡歌想起那个可爱的小姑娘,也不免心中涌上一股暖意,他在异世中没有多少牵挂,花千骨于他已经不是什么虚拟的人物,还是他的亲人,他的小妹妹。 “哥哥,你都不来看小骨,小骨想你了。”胡歌将怀中的小包子姑娘抱住,这小姑娘不知是不是因为自己吸鬼体质因为修仙消除了,蜀山上的众弟子和善,变得开朗了许多,现在都会虎扑了,真是活泼。 胡歌颇有种女儿养成的欣慰感。 “哥哥也想小骨,但不是哥哥不去找你,只是长留山门规森严,寻常弟子不得轻易下山,再者,小骨如此可爱,我常常守在小骨身边,怕是寻常爱慕小骨的少年都不敢上前来,毕竟比得你哥哥我的少年人可是不多。” “哥哥自然是最出色的。”小骨的话太过真诚,一旁经过的笙萧默不由笑出了声。 “哎哎,胡歌你的这位小妹妹哪里来的,怎么如此可爱?” “哥哥,他是谁?这位仙人长得也是好看。” “哦,比之你的哥哥如何?”笙萧默故意凑近,似笑非笑地看着小姑娘道。 花千骨被突然靠近的俊脸吓得后退一步,躲在胡歌身后,偏偏还是睁着水汪汪的圆眼道。 “你长得像是走马章台的公子,自然也是好看的,只是行为这样轻率,自然是我的哥哥更加好看。” “哎,小姑娘,我们现在只论皮囊长相,怎么还拉上偏架,论起亲疏,若是这样你家哥哥怕真是谁也比不上?”笙萧默手中折扇轻摇,他的桃花眼微微上挑,眉目流转间一派明媚风情就像看着最亲爱的情人一般,你就像是被包裹在暖暖的春水里。 “红颜百年尽枯骨,皮相再美若是心中没有与之相配的品质,再美的皮相在我看来也不过就是一张美丽的面具,实在是称不上好看,而且这位仙长你也不用太伤心,你长得也是挺好看的,真的。” 笙萧默面对小小少女如此真诚的赞美,头一次怀疑起了自己的美貌值。 胡歌咳了一声,挡住儒尊越发不同的目光,“小骨别说了,这是三尊之一的儒尊,儒尊,家妹年幼,自幼被我惯坏了,想什么说什么,不懂规矩,还望儒尊不要与她计较。” 想什么说什么?岂不是说他真的只是好看。 不懂规矩,又是年幼的,岂不是说自己这个“长辈”小气,不懂规矩,与人家小辈过不去。 “话都被你说了尽了,我还能说些什么。” “儒尊这般好看,自然是不需要说什么,我们都懂。”胡歌一笑,说不出地揶揄,这几个月,儒尊老是将自己的全能室友带去整理他的书卷,他几次借着送东西到销魂殿,却没有在殿中找到多少书卷,也不知朔风到底在哪里整理书卷。 儒尊其人最是活泼不受礼法,这长留山三尊之中,最是他一人与下面的小辈们玩得开,也最玩得起,胡歌知道这些言语,他必定不会放在心上。 “噗,自然,你的妹妹也当真是好看,你们两兄妹且去聊吧,我就不饶你们清净了,不然我又是变得不好看了,哈哈。” 所以说,儒尊你还是很在意自己是不是很好看的。 真是傲娇哇! 作者有话要说:  杀阡陌:(⊙v⊙)嗯,不是本座最好看吗 白子画冷冷一眼,随后朝老胡一笑:胡歌,到底谁最好看 胡歌擦了擦一管血,n(≧▽≦)n:自然是子画! 某光:节c,ao呢?美色误人,古人诚不欺我 ☆、回去的契机 群仙宴后,尊上依旧待在长留山绝情殿里,每日胡歌回望长留山顶峰,绯色花影下总有一个白色的身影站在露风石上俯瞰长留山,他好像能看见那人从骨子里透出的孤独。 他曾听落十一师兄说,尊上从前曾游历天下,因缘际会之下结识紫薰上仙等好友,一路相知相惜,一起行侠仗义,浪迹天涯,纵使江湖不平风波惊,依旧仗剑任潇洒。 无人可以束缚他们,也没有什么能束缚他。 胡歌叹了一口气,此时,他的身上却有了整个长留,好友依旧,潇洒天下的身影却不再了。 他的心中依旧是那个天下,却不再是潇洒随性的天下。 群山之巅,风会云散,金黄的阳光从云雾中漏下来,白子画转过头,好像感觉到胡歌心中所想,两人的目光在这一刻交融在一起。 胡歌抚摸上自己怀中那本曲谱,喃喃道:“真是中了毒。” 不知不觉,胡歌已经在长留山上呆了三年,仙身自成,他的修为日益ji,ng进,虽然比不上落十一等师兄,却已经称得上是少有的出色。 这些日子十一师兄更是将他指使得团团转,美其名曰锻炼师弟。 胡歌对于能时常见到尊上自然是愿意的,每次他都装作无意地将目光放在那个人身上,那么爱重,那么虔诚,又是那么平静。 每次目光交错都叫人雀跃欢喜,每次肢体接触都是天赐的幸福。 突然停下抚琴的白子画抬起头这么问他,午后的阳光在他其后,整个人都带上了柔和的光辉。 “如何?” “天上与人间,都是一样的,毫无差别。而尊上你的琴声中有天下。” 你向往天下,却困于天下。 白子画直直地看着青年柔和的眸子,少年的锐利早已不见,这青年比其他人沉稳的太多,他深邃犹如漫天的星空,既有你看得到的璀璨星光,也有你无法看到的那些暗淡尘埃:“你想学琴吗?” “好,那就有劳尊上了。”胡歌笑着应是,掩下突然涌上来的所有情绪。 “每三日辰时来此吧。” “是。”左右不过费些心思,能见到这人也是极好的。 白子画望着青年离去的背影,站在露风石上俯瞰群山,大风将他的衣袂吹得猎猎作响。 第二日,朔风一脸惊奇地看着一身装束整齐的胡歌:“你今日竟然这么早爬起来?” 长留的早课并没有这么早,胡歌日常总是睡到比较晚,他花了三年,还没习惯于自己已经是个修 真者的身份,依旧喜欢睡觉吃饭,哪怕此时他已经辟谷,甚至已经算得上是仙人。 “我约了人,自然不好让他久等。”胡歌想了想还是将那本曲谱放进了怀里。 “是那个你想送曲谱的人?” “是他。” 朔风不懂胡歌此时脸上的表情,像是开心,又比开心多很多。 朔风在人世里沉浮了万年,却永远都只是个无感无情的看客,万般不经心,呵,他本来就是个石头。 “你为什么那么开心?” “我喜欢他呀。”胡歌向来就是个真诚的人,这种真诚就算经过了那么多年的娱乐圈生涯,已经没有改变分毫。 有些人就是这样,经过了多少年,都不会改变他最质朴的颜色。 “喜欢?喜欢吗?”朔风突然很想知道喜欢是什么。 红尘历练千般,还是不如入了那滚滚红尘染上几分颜色来得有意思。而他的时间本来就不知道还有多少。 “你今日莫非知道我要来寻你?”一道意料之外的熟悉声音让胡歌停下了脚步。 胡歌循着声音看去,紫衣华美至极却半分不夺他的风华,绯瞳中胡歌眉目间带上了舒心的笑意。 “你怎么会来长留?” “我?我是来给你送一样东西。”杀阡陌从怀中掏出一个锦盒,随意地抛向胡歌。 胡歌手一扬接了下来,沉甸甸地不知装了什么东西。 “这是什么?” “一个长着角的红毛鬼让我给你的,他还说他叫重楼,笑话,当我没有看过仙剑,重楼分明就是 剑三中的暴力偏执狂,怎么会在花千骨的剧情里。” “千默,他可能真的是魔尊重楼。”胡歌将那人上次在长留上所发生的事情从头到尾讲了一遍,还说了他直接点出了朔风的真身。 杀阡陌一脸不可置信。 “你是说他真的是剑三中的魔尊重楼?!他竟然能来到这个时间,就算是安神界的时间来推算,他也是几千年前的人物了,更别说其他设定的bug了,他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可这一切确确实实地发生了,他还说我是飞蓬的转世。” “胡大大,真是厉害了我的哥,这都是什么和什么,到底是我们穿越了,还是整个世界都穿越了。” “其实换个角度想,如果他真的是魔尊重楼,我们或许能在他的帮助下回到现代,恢复原来的生活。” 胡歌的话让两人都沉默了下来。 两人知道他们此刻所存在的世界可能只是一个虚幻的投影,依托于一本或者数本存在,与他们曾经存在的世界不同,他们刚来到这个世界时,就感受到了这个世界下意识的排斥,这种排斥是对于他们灵魂的排斥,从本源排斥一个人,就如同他们从本源排斥这个虚假的世界。 杀阡陌已经在这里几百年了,有了无数的牵绊,他甚至已经找到了自己的爱人,这样对这个世界存在着无数感情的人会选择回去吗? 回去不知道如何的那个世界? 而胡歌呢? 他的眼前突然浮现绯红花影下,那人逐渐清晰的眉眼,他叹了一口气。 “算了吧,这事也急不得,魔尊并不好相与,我们徐徐图之吧。”胡歌突然笑了起来:“你也不要担心再也见不到你家东方,能走自然是能回来的,实在不行你带上你家东方一起回去就是,我想东方兄一定很乐于回去看看你父母亲人。” “那是自然,他若是不愿意,我自然自己回去,找个比他更好的人嫁了。”杀阡陌飒然一笑,他本来就是通透之人,只是情深乱人心,一时迷了头脑。 他转而好奇地看向胡歌手中的锦盒:“来,我们看看昔日的魔尊出手送出的到底是哪样宝贝?” “你呀,那就一起看看。”胡歌打开来一看,盒子中躺着一颗人形的果实,果皮素白浮着一层银 白色的光辉,比天上的银河还要美丽,这一层光辉竟然是浓郁的灵气积累形成,一股奇异的香气 随风而来,两人只是靠近一闻,便感觉浑身灵力一动,胡歌竟然生生修成了真正与仙身相符的仙人。 白子画的药园中曾经有一株从极北苦寒之地采来的冰莲,流光溢彩,仙气缭绕煞是好看,此刻与这浑身只有一层光辉比起来的仙果比起来,却显得只是浮华之极。 杀阡陌自然也感受到了这仙果的不同。 “这个不会是昔日神女夕瑶守护的那颗神树上结出的果子吧!这东西竟然当真存在!” 他随后叹了一口气, “或许,你是对的,我们可能真的有机会能离开这个世界,回到我们原来的轨道。” 胡歌今日与白子画约好了时间习琴,与杀阡陌话别之后便去了绝情殿,却是与约定的时间迟了许多。 白子画上下打量了胡歌一眼,“你突破了,罢了,那今日就算了,你去巩固下修为,明日再来吧。” 胡歌知道这人是好意,还是有些幽怨地看着白子画。 白子画被他看得顿了一顿:“我们来日方长吧。” 来日方长。 这个词真是美妙。 长留山上有好事者弄了个什么长留志,专门收录长流山上一二事,最近一期在上面弄了个最合入画组合大评,白子画作为三尊自然没有看过。 胡歌却在上面看到了他与白子画的一张画,青衣的无双君子低头抚琴,素衣飞扬的谪仙从后虚拥着那人,双手扶在青衣君子的手上,眉目相见中,一种脉脉温情流淌在两人中间,绯影迷眼,一切都好像从雾中偷得的美好仙境。 胡歌抚上画中人的眉眼,摸到那人一般,感觉自己一颗心砰砰的跳动。 他想起自己那日折回去将曲谱送给那人时的模样,白子画随手按着曲谱弹奏,他不知不觉哼出的歌与那人的琴声无比相合。 就算是这个世界都是虚妄的也好,我就活在这虚妄中陪你走着一轮回也罢。 哪怕我就此舍弃了一个世界。 作者有话要说:  是不是越来越甜,感觉很奇怪,这是我写的吗?捂脸,这不是基友家的胡歌 胡歌:画画,我为你舍弃了一个世界耶。 白子画:恩 胡歌:你就不感动吗? 白子画:可是你拥有了我。 ☆、仙剑大会 长留一派一千三百多年的基业,自建派起就开始举仙剑大会,一开始不过是本着同门各支之间切磋交流的原意,十年举行一次。 到了后来,弟子越来越多,又缩短到五年,而妖神即将出世,妖魔鬼魅当道,寥寥众仙,根本无暇枉顾,各门各派都开始大力招收弟子。教导出来的弟子,一个个也不过光有些道法毛皮,根本连半仙都称不上,达到知微,登堂境界的更少。 而这仙剑大会,近些年来更是由五年一次缩短到每一年便有一次,并且除了原来的本派弟子,连其他派的也可以参加。 参加弟子分为两个组,已拜师的和未拜师的。 因为人数太多,仙剑大会一共要进行十天,五个场地同时进行。五位平日不在山中的德高望重的长老作为仲裁。两组比赛皆采取淘汰制,抽签决定比赛选手。拜过师一组的若是往年十六强,直接进入种子选手行列。新人组的,甲乙丙丁班的前四名直接进入种子选手。 胡歌本来不打算参加,仙剑大会也不是强制性的,只是群仙宴上,白子画曾在众仙面前说过若是他有个好名次便将他收入门下,他就算不想入白子画门下,也要在来观礼的众位仙家面前证明下自己的实力与白子画的眼光。 “师兄师兄,我好紧张呀,这次来观礼的仙家好多。”轻水妹纸一脸紧张兮兮地扯着胡歌的袖子。 “小轻水,你像平时与师姐师妹们一起拆招那样做就好,且宽心,台下的仙家们可不会吃了你,紧张什么。”胡歌摸了摸轻水妹纸的小软毛,这个小姑娘是两年前与轩辕朗一起拜入长留门下的,一副被家人护得很好的天真模样,温柔贤淑,在现代就是个可爱的软妹纸。 胡歌倒是没有什么怪蜀黍看到小萝莉的感觉,只是对于这些心思简单的人总是带有一些喜欢。 “胡师兄。”少年向着胡歌一礼,随后笑眯眯地扯下轻水妹纸的手,“哼,轻水又赖在胡歌师兄的身边了,真是个没长大的孩子。” “你还不是为了和胡歌师兄在一个宿舍,赖在地上不肯走。” 轩辕朗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咪,张牙舞爪地:“那是意外,都说了你误会了,你不要再提!” “哼,我偏不!” 原文中仰慕孟大哥的轻水妹纸实在是没办法,对这个会在地上打滚求同眠的大小孩产生什么绮思,所以蝴蝶掉轩辕朗桃花,怪我咯,︿( ̄︶ ̄)︿ “轻水,都和你解释了!碎嘴的小姑娘!” “静声。”原本还是个猫崽子挠人模样的轩辕朗听到这个声音一僵,一下子就乖得个鹌鹑一样,一脸谦恭地站好。 胡歌与他初见时,轩辕朗还是个炸毛的少年,两年前刚到长留,就吵着要和胡歌同一个班,住一个宿舍,朔风被他烦得受不了,一气之下将他教训了一顿,他虽然师从洛河东,却实实在在没有多少修仙的缘法,和洛河东走南闯北那么多年,也不比不得天生灵石的朔风,被朔风一招就放倒在地,好一会儿爬不起来,口中还一直不依不饶地嚷着,“我要和胡歌住一间宿舍!我要!” 偏偏这副狼狈样子被轻水意外看到。 从此,被轩辕朗逗弄到不行,轻水就常常搬出这件事。 经过了两年的修炼,少年倒是变得沉熟稳重多了,一身修为在同辈中也少有人及,不过仍然在朔风面前找不回场子就是了。 “朔风师兄好。”小轻水十分感激地,糯糯地唤了一声从远处走来的朔风。 朔风点了点头,一本正经地伸手摸了摸妹纸的头发,覆着面具的脸传不出任何情绪,像是什么也没发生地走到胡歌的一侧闭目养神,耳根却微微发红,就像是因为摸到小萌物之后内心各种萌萌哒的荡漾一般。 胡歌笑了笑,也不点破朔风的小羞涩,朔风会帮轻水也是算是机缘巧合。 轻水练习驭剑时较之其他人天赋差了些,多花了四五日,也没能将剑托起来,半夜跑到后山练习,练了好久总算是将那把剑托了起来,还没来得及高兴,这剑就掉在了地上,任凭她再怎么动用灵力都不能将它移动分毫,妹纸气得眼圈都红了,拿起剑就丢了出去,正好落在从贪婪殿下来的朔风脚边,生生把他的袍子割去了下摆。 真是幸好,不是被割断了袖子。 轻水本来胆子就小,见自己扔出来的剑差点砸到人更是怕得要死,待她从月光中看着朔风那张带着古怪面具的脸,吓得直接坐到了地上,声音一颤一颤快要哭了出来:“这位…可是…长留的,师兄,~~~~(≈gt_≈lt)~~~~呜呜,这位枉死的师兄你千万别吃我,我不好吃,真的,你要是饿,我明天就买香烛给你吃,qaq都怪我仙资不高,学不会御剑,不然就不会弄坏师兄的衣裳。” 朔风皱了皱眉:“静声。” 冰冷的声线和着夜风凉飕飕地钻进少女的耳朵里。 少女吓得直接抓住了朔风的袖子哭得更凶了。 朔风从来没有和这样的小姑凉相处过,袖子又被少女扯住,不能高贵冷艳的离开真是吐艳。 最后朔风还是认命蹲下来,哄了小姑娘好久,也真难为一个不知存在多少年的石头啊。 后来,轻水知道朔风是同辈那位仙资出众至极的师兄,很是不好意思地将他衣服补好送了回去, 不过,朔风都是对轻水有些不同于其他师兄妹。 轻水:“胡歌师兄,听说这次仙剑大会的榜首可以拜尊上为师。” 轩辕朗:“尊上都多少年没有收徒弟了,怎么突然想要收个弟子?这消息都不知道准不准?” 胡歌:“朔风从十一师兄那得到的消息,大体是世尊又逼迫尊上了,尊上不堪其扰这才松了口, 对吧,朔风。” 朔风看了一眼胡歌,和尊上更熟的不是你吗,抱着把琴恨不得天天上绝情殿学琴,日日都赖在绝情殿。 “师兄,你参加了?” 胡歌才不会觉得尴尬,自若道:“左右无事,大家都下场试试了,我向来觉得自己的运气不错,便也去试试了,万一一不小心就得了榜首,入了尊上的法眼,从此当上尊上首徒,走上仙途大道。” 众人默,这和运气有毛线关系,师兄你尊是不要脸。 “哼,大言不惭!投机取巧的蝇营狗苟之辈怎可入尊上门墙。”霓漫天冷哼一声,转头特高贵冷艳地对朔风说,“你给我等着,我一定会在仙剑大会上打败你,拜入尊上门墙。” 说完不屑地瞟了一眼其他人,下巴高高扬起就奔向了蓬莱众人所在的地方。 委实霸道总裁,中二少年。 一众小伙伴都惊呆了好不。 作者有话要说:  几个人的画风完全不同的说!Σ(⊙▽⊙"a ) ☆、赌一局 仙剑大会于胡歌而言也不过就是停了课,每隔几日轮到他时,上场比上一场,他的修为并不差,除非遇上霓漫天,朔风与其他派的几个与他修为伯仲之间的弟子,其他弟子都不过他的手下败将,所以对于他来说,仙剑大会不过是有更多的时间到绝情殿厮混罢了。 “仙剑大会上你若是得了第一,你想拜谁为师?”胡歌手下的琴声一停,疏朗的面容上浮现一个温润的笑容:“尊上,一定要拜师吗?” “你的根骨不差,修仙路上若是有一个好老师引导你,你会走得更远,你虽然表现的温和无争,但于私情上却执念太深,仙道一途你若要长久,还是放下的好。” “那不如我拜尊上你为师,可好?” 白子画眉头微皱,语气不自觉带上一丝别扭,“你不想拜我为师。” 这是实话,群仙宴上,胡歌那些话其实已经拒绝了他。 “我不想不代表我不能,我总归是要有一个师傅。侍奉他,濡慕他,不然让他失望,他若老了,我要侍奉他终老,不让他孤孤单单的,他若是想要看看这世界,我就陪他踏遍天下,他若是想要守护苍生,我便站在他的身后陪着他,他若是累了,我便找个安静的处所,与他隐居就好。一辈子长长久久的,直到道消身死,不改其心。” 胡歌抬起头看着白子画,温润的眸子像是春水般温柔,明晃晃地将他的内心摊在白子画的面前。 师尊,上仙,什么都好。 我想陪着你长长久久,哪怕道消身死,不改其心。 情若是太深,则其势必衰。 白子画的眼神微动,一股冲动慢慢涌上喉咙,他想要说些什么,怀中的验生石却又烫坏了他的坚定,他退却了。 再美好的东西他也要不起了。 “尊上,弟子今日还有一场比试,便先告退了。” 胡歌知道这人不能逼得太急,这人清冷自持,美好得如同天上的云霞,若是触碰这样美好的东西,你要到达与他相同的高度,不然你永远只有如同地上的草芥凡人一样仰望。 “甲台第三场,长留甲班胡歌对蜀山云隐。” “蜀山云隐,请。” “长留胡歌,请。” 胡歌对着面前的道袍青年一行礼,两人默契地拉开了阵势。 云隐其人胡歌是见过的,守礼斯文的一个小道士,没有什么满口道书因果,很可靠的一个人,蜀山门下弟子们中他算得上是出色的。 花千骨算得上是他的小师妹,颇受他的照顾,因而,胡歌对他更是没有多少恶感。 两个人的修为相差不大,说是相差不大,其实还是有不同的,胡歌三年前才开始修习仙法,云隐却是从小就被蜀山掌门收入门下教导,比起来,胡歌的天赋也算是极好的了,其实也是多亏了那枚神果。 昔年神界派神女夕瑶守护神果,神果在神界也是少有之物。如今神界已碎,六界之中再无神果,胡歌手上这一个怕是世间仅有的一颗,更是珍稀的很。 神果自然是有不凡之处,胡歌引气入体修习之时,那枚神果放在身边,神果表面的那层光辉竟然随着灵气入体,能加快修炼速度,打坐一日竟然有三日之功。 修炼出来的灵力带着微微的金色,胡歌见过其他弟子修出的灵力,没有一个弟子的灵力是金色的。他隐隐觉得他的灵力好像比其他弟子的灵力都要来的纯粹,更为强大。 不过几十个来回,胡歌一招落花流水就将云隐扫到台下,只是略有些狼狈的云隐向他一礼认输,胡歌收剑下了台。 “哥哥好厉害,你打赢了云师兄耶!”花千骨一早就在台下等着,叽叽喳喳地扑到胡歌怀里,云隐笑着看着自己的小师妹将自己的哥哥夸上了天,自是不可无不可,随她开心,蜀山这辈的女弟子不多,满打满算也不过花千骨和几个零散的俗家弟子。 蜀山的俗家弟子日后是要下山嫁人的,这般算起来,整个蜀山也不过花千骨一个女弟子,自然一众老少光棍们对于花千骨这个小师妹千宠万宠。 原著中花千骨的悲惨命运是被东方荀卿硬生生推动的,如今东方已经被杀阡陌这个妖ji,ng缠得死死的,也没空来长留搞事情,花千骨过得真的与悲惨没有半分关系。 这些也算是上天对她半生孤苦的补偿了。 两兄妹自那日群仙宴上已经很久没见,云隐也不好在一旁打搅,再者,他还带着其他弟子,便告辞离开。 花千骨前几日就随着云隐一同来长留参加修仙大会,她的根骨虽然不佳,但是胜在努力,清虚道长对他唯一的女弟子也是爱护,早早赐下灵剑,倒是让花千骨一路杀到第七场。 只是第七场的时候遇上了霓漫天,霓漫天一早就看到花千骨扑到胡歌的怀里撒娇的模样,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这一幕特别碍眼。 两人刚行玩礼,霓漫天一招就将花千骨扫到台下。 一脸懵好不好? 发生什么了? 窝杂么就下去了? 霓漫天可没有胡歌那么温柔,小姑凉被狠狠地摔到地上,一张包子脸都鼓起来,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胡歌心疼坏了,摸摸自家妹妹的小包子脸,心想着,等会一定要与朔风说说,若是遇上霓漫天,一定要好好教训她一顿。 第二日,继花千骨之后,轻水妹纸也被霓漫天扫下台去,轻水妹纸当天还在海上比试,被霓漫天一扫直接跌进了海里,清水不会水,胆子又小,竟然想不出自己能御剑飞起来,竟像个凡人一般在海上扑腾。 “轻水,御剑!快御剑!”花千骨急得眼泪都快出来,冲着轻水那边大声喊道。 另一个台子上对战乙班一名弟子的朔风听到这边的动静,神色一变,剑中法力一荡就将对手踢下台去,也不管裁判是不是宣布他赢了,径自飞向轻水,一把将轻水抱进了怀里。 “我先带她回去。”朔风对着赶过来的胡歌道。 “好,三尊那边我去解释。”胡歌与朔风默契地交换了一个眼神,各自离去。 “霓漫天,一而再再而三,你莫不是以为这届仙剑大会你赢定了?”性子温和的胡歌此时也不免有些生气,这霓漫天明明能轻轻松松将轻水与花千骨击败,偏偏喜欢将她们打入台下,而今天轻水落水她竟没有半分后悔,也不曾将差点溺水的轻水就上来,实在是有些过了。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是她实力不济,我难不成要让着她,我爱怎么样就怎么,我可是连她一根头发丝都没有伤到。” “锋芒毕露并不是好事,霓漫天,我们赌一局如何?” “赌什么?” “我们之中到底谁能拜入尊上门下。”胡歌虽然是笑着,他的笑容却出奇的冷,有些人就是要将她的骄傲完全打碎,她才会知道,什么是谦卑,才会真的成长起来。 霓漫天,我便教你一次。 胡歌的小脾气一上来,下一场的直接将对手踢出去,他这一场的对手正好是蓬莱这一次仅存的硕果,本想为自家挣个光杀进四强什么的,却被胡歌一下子踢出去,霓千丈的脸都绿了。 ☆、仙剑大会 十六强很快就出来,除了胡歌,霓漫天,朔风,孟玄朗这些长留弟子,还有一些其他派的弟子也进入了十六强。 摩严满意地看着各个台上的弟子们,对着一旁端坐的白子画道,“师弟,你看着一届仙剑大会出了不少好苗子,你也应该收个弟子了。” “师兄,我说过我暂时还不想收弟子。”白子画的口气淡淡地,摩严闻言却差点气飞了胡子。 “不收,不收,还是不收,师弟这辈子是不愿收弟子了吗?” 摩严苦口婆心继续劝说:“子画,你就是不为自己考虑,也要想想长留。” “哎哎,摩严师兄,子画师兄肯定有他自己的考虑,你也不要急,缘分到了,他自然会去收徒。”一旁的笙萧默见到白子画越来越冷的脸色,忙一旁打圆场。 场下的胡歌既然说了要与霓漫天设下赌局,这几天便也认真起来,实际上这几天遇上的对手实力越来越强,就算是在神果的加持下,他的灵力比之常人更强,这几日也是吃力得紧。 他一招浮华掠影掠到对手身后,一剑架在那人脖子上,才微松了一口气,体内的灵力已经所剩无几,若是再多几息,他怕是就要输了。 一旁的裁判宣布了他获胜,他下意识仰起头看向高台上端坐的那人,白衣飘飘,眉目清冷,高高在上恍若遥不可及的仙佛。 好像和你更近一步。 第4节 恋耽美 正文 第5节 综同人之长留山观察日记 作者:奚光舒 第5节 胡歌挽剑下场,一身长留道服在他身上也被穿出了几分潇洒随意,花千骨与轻水几人早就在台下等着,一下子聚了上来。 花千骨长得可爱,来长留不过几日,众人都知道她是胡歌口中的小妹妹,对于这个古灵ji,ng怪的可爱小女孩自然都是喜欢的。 长留山上轻水太过端庄胆小,霓漫天又是那么眼高于顶,骄傲冷艳,比之两人,天真善良的花千骨对于广大长留男同胞们简直就是一股清流,不过几日,都是有些喜欢这个小姑娘,今日胡歌上场,知道她要为哥哥加油,还特意在树下为她留了位置。 台上的笙萧默见了树下那张包子脸,还冲她扬了扬手中的扇子,带着几分写意风流地冲着花千骨一笑,当然他得到的只有小姑娘狠狠地一瞪。干什么呢!登徒子! 出奇的萌!笙萧默摇了摇扇子掩下了嘴角的笑容,但笑不语。 “小骨。” 花千骨转过头来就看到胡歌含笑的眸子,一时不知道为什么,脸一红。 “哥哥,看我干什么呢?” “哎,小骨长大了,也有了自己的小心思,真是女大留不住,留来留去留成仇。”胡歌故意低下头来,叹着气。 “哥哥!”花千骨羞恼道。 “好了好了,不说了。” 两兄妹的互动分毫不差地落在白子画眼中,就是觉得有些刺眼,白子画闭上眼,想要不去看这一幕,却又是每每忍不住去看那个人。他宠起一个人来就是这样嘛,完全信任,全心宠溺,看似漫不经心,若是触及他的底线,便会不顾一切。 白子画有些嫉妒地看着那个曾是他生死劫的女孩,心中掠过一丝杀意,那人既然已经成为了自己的生死劫,那么他的眼中只要有他一个人就好。 “师兄,你怎么了?”笙萧默注意到白子画的异常,关切地问道。 “无事,生死劫,生死劫,”白子画一叹,说不出的清冷落寞,“今日我累了,我先回绝情殿了。” “师兄你自去吧,我和摩严师兄在这儿会看着的。” 白子画的离去并没有给仙剑大会造成什么影响,笙萧默却在白子画走后,神色复杂,刚刚师兄脸上的杀意是对着谁他一清二楚,师兄的生死劫竟然是花千骨。 想起那个眼睛圆圆的小女孩,笙萧默心中也是一叹,日后还是多多注意这个女孩一些,生死劫对于修真者来说避无可避,一旦失败,便是身败名裂,堕仙成魔,修仙千年一朝修为尽丧。 师傅曾告诫他与师兄们,若是遇上自己的生死劫,必杀之,不得留情。 只是上天有好生之德,笙萧默实在是不忍心对着一个天真善良额小姑娘下手。 不管这几人几番心思,仙剑大会已经已经决出最后四强,不出所料正是霓漫天,胡歌,朔风与孟玄朗,分组的结果却让几人一时傻眼。 “这一场竟然是朔风师兄对上胡歌师兄,胡歌师兄,你还要上场吗?”轻水一脸担心地看着胡歌,看得胡歌脸上笑意险些挂不住。 “小轻水,这么看清你胡歌师兄吗?” “是呀是呀,我哥哥那么木奉,朔风师兄你还要上场吗?”花千骨也在一旁嘟着自己的包子脸,自己的哥哥明明很厉害好不。 “小骨,你不知道,朔风师兄每年期末考核都是第一。”轻水一脸骄傲。 花千骨一句,轻水一句竟是就那般争论起来,将口中夸赞的两人撇在一旁。 小妮子在一旁就这自己的师兄与哥哥究竟哪个更强争论不休,胡歌颇为好笑,朔风却是不解,不知道两人争论得脸红脖子粗为了什么。 “哈哈,朔风你别拦着,任她们辩去,等她们吵累了就会停下了。” “为何?”朔风明明白白就是不懂,胡歌觉得他隔着朔风脸上那张面具都能看到大写的不解。 “朔风人是感情动物,他们对于自己珍视的人、物、事极为在意,为了维护自己深爱的东西,哪怕是生死道消,都不能改变他分毫。” “这不理智。”朔风皱着眉,很认真地说。 “这本来就是理智之外的东西,这也是为人最可贵之处。”胡歌笑道,说不出地洒脱,“来吧,总是做过一场的,尽力而为吧,若是你胜了记得狠狠将霓漫天教训一场,为小骨出口气。” 朔风成了那人的徒弟倒也不算什么坏事,胡歌心想,反正无论他拜师成与不成,这绝情殿他是还要赖下去,他那人说的可是算数的。 胡歌与朔风上场做过一场,果然还是朔风略胜一筹,胡歌心中结果已定倒是没有多少意外,只是晚上在门外看见同样胜了孟玄朗的霓漫天倒是有几份意外。 走时被霓漫天狠狠瞪了一眼的胡歌一脸无辜地问朔风:“她来做什么?” “希望我明天能输给她,她愿意在仙剑大会结束之后自封法力,任我们出气。” “她竟然这么说,当真是有勇气,有勇气得很。” “你为何生气?”朔风察觉到胡歌语言中的怒意与嘲讽。 “真是心中有佛者见人均为佛,她当真认为我们是这般气量狭小之辈,朔风你明天也不用留手,给我狠狠地揍她。”胡歌咬牙道,他本来不想和一个小女孩计较什么,与她设下赌局,也不过就想教训她一下,让她不要这般目中无人,哪里知道霓漫天竟然陷入了执念,这般作法也用的出,他远远瞧来,这人竟然还因此跪下,真是够了,蓬莱难道就只教出这样的女儿吗? “明r,i你也要小心,她既然为了这比赛昏了头,你今日拒绝了她,明日上场,她若是抵不过必然会用上其他手段。” “怎至如此?” “还记得今日我对你说的吗?为了自己所在乎的东西,理智这种东西就是渣渣,你就算此时不懂,也要小心。” 作者有话要说:  感冒加亲戚,我尽力了,明天再说吧 ☆、收徒 第二日的决赛,果然不出胡歌所料,霓漫天为了取胜,已经无所不用其极,蓬莱的尊严不容侵犯。 朔风的法力本来就高于她,剑招术法更是胜了霓漫天不止一筹,他天生灵物,在长留山这等仙山恢复起来更是如鱼得水,纵使霓漫天被霓千丈强注了法力,也是没有半分优势,十几招拆下来,霓漫天完全是被压着打。 “朔风,今日我一定会赢!”霓漫天催动灵力大笑道。她手中那把奇古长剑与她体力的灵力相互呼应,一圈一圈浑厚的灵力以霓漫天为中心不断向四周扩散。 朔风本来就要一剑取胜,却硬生生被这股灵力逼退,竟不能近身半步。 胡歌虽然不认得这剑,但在霓漫天一出手,他便知道,这剑必然不凡,他没有见过太多仙剑,却也听过现代的中很多凶剑的设定,比如什么不饮人血不会鞘啊,比如什么身带诅咒,必定杀了铸剑者至亲之人啊,再比如什么中剑者会被剑吸干血r_ou_化为飞灰啊。 这把剑凶煞之气这么重,霓漫天是真的下了杀心。 胡歌不由带上几分担心,看向与霓漫天有八九分相似的那张脸,双手紧了又松,霓漫天一个小丫头不要脸也就罢了,你蓬莱如此大派,竟然也如此不要脸。 不过几个来回间,原本占尽上风的朔风被霓漫天一剑击中,脸上的面具都被劈开一半,露出半张平凡的脸。 “朔风,原来你就这么弱,我今日就要赢了你,成为这仙剑大会的魁首,将你和那个胡歌狠狠踩在脚下!” 朔风抿着嘴,一言不发,艰难地抵御着霓漫天越发凌厉的攻势。 霓漫天看着那半张脸毫无一丝波澜,心中一阵无名大火,明明这人已经被她踩于脚下,为什么这么平静? 青色的剑光映照着她的那张脸,越发猖狂狰狞,就像是被剑中的凶灵附了身。 朔风一个避闪不及,左肩硬生生被刺中一剑,手也结结实实抓住碧落剑,在霓漫天不可置信的目光中反手就给了霓漫天一剑,霓漫天全身真气因此一滞,被剑中凶灵反噬,体内血气翻涌,一口血就喷了出来,身中朔风一掌便直直落于水中,生死不知。 天理昭昭,报应不爽,倒是应了这份天理循环。 “此局朔风胜!” “天儿!”霓千丈飞身下去就从水中捞出霓漫天,霓漫天已经昏了过去,他既是心痛又是愤怒,“同门之中竟然下如此重手,尊上,你长留这后辈心性未免太过毒辣了些。” “霓掌门,莫要动气,比试之中拳脚无眼,受些伤在所难免。”世尊劝道。 “世尊,这长留第一如此携私行事我不服,也没有什么力量和上仙讨个说法,那我带天儿回我的蓬莱就是。”霓千丈说着就想带着霓漫天离开。 他说是离开实际上就是在赌长留与蓬莱多年的守望相助,长留不敢公然下蓬莱面子,也是在赌一个契机,让尊上收下霓漫天做弟子,则仙剑大会天儿已经输了,这是唯一一个能拜入尊上门下的机会。 白子画却不为所动,一张脸冷清如仙,不起半分波澜,好像这闹剧与他无关。 胡歌蹲在一旁扶着朔风,见到霓千丈这般作态,上梁不正下梁歪,怪不得霓漫天这般行事,原来源头在这,他暗暗拾起落在地上的那把碧落剑,递给笙萧默,眼神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笙萧默会意,笑嘻嘻道,“呵,霓掌门,别走这么快呀,你的剑还在这里,不要了吗?这剑可是不凡。”手中法力一催,碧落剑剥去那副伪装,凶煞之气破剑而出。 “碧落剑!霓掌门对于这第一真是舍得下血本。”笙萧默摇着手中的扇子,笑嘻嘻道,言语中却没有多少笑意。 “这,”摩严的脸色也有些不好看,只是弟子间的比试,竟然用上上古凶剑,一个知微修为都没有的小弟子能不能控制剑中凶气尚是两说,若是不伤人反伤到自己,真是活久见了。 几派掌门看向霓千丈都有些不同,有些是嫉妒蓬莱底蕴,竟然能拿出如此凶剑,有些则是不屑,却又碍于蓬莱势大,不敢出声。 霓千丈的脸青青白白,一时没了言语,霓漫天此时早已醒来,此时却紧紧闭着眼,难以面对这屈辱,胡歌在一旁轻轻叹了一口气,这又是何必。 只是这事总归还是不能真的撕破两派的情意。摩严纵然是不喜还是开口将霓漫天收为了弟子,随后“忧心”自己家女儿的霓千丈就抱着自己昏迷的女儿下场救治了。 “好了,朔风今日之事就此结束,你可愿意。”摩严转过头来,一脸严肃地朔风说。 “自是听世尊做主。” 胡歌垂手在一旁看着,脸上依旧带着如同春风般的笑容,平淡温暖,好像接下来要发生的一幕与他没有半分关系。 摩严满意的点点头,看向朔风的眼中带上了一分温和,“师弟,朔风为仙剑大会第一,心性仙资俱佳,你不如···” “我不愿拜尊上为师!” 摩严眼中的温和烟消云散,“你说什么!” “世尊,我曾与儒尊有约,仙剑大会后拜他为师,因果累结,我不能背弃约定。还望世尊成全。” 说着深深一拜。 儒尊也很无奈,真的是站着看戏也躺枪,本尊何时与你约定了,但是这锅又不能不背,“是了是了,我才想起来,朔风你帮我整理了那么多年书卷,我当年是说了,要收你做弟子的,子画师兄,你就不要和我抢这弟子了。” 两师徒一唱一和,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两相便宜,只是苦了我家摩严一张老脸真是险些挂不住。 白子画看着胡歌,见他脸上僵硬的笑容消融,眼中的欣喜挡也挡不住,白子画突然走到那人面前,“当年的许诺你可愿受了?” 从此为我徒,尊我师,不越半步,不离不弃,相伴一生。 胡歌僵住,这,怎么听上去辣么像求婚? 他浑浑噩噩地不知道自己最后说了什么,巨大的幸福砸中了他,白子画右手摊在他眼前,手心中放着一块青色的玉石,莹莹的笼罩着一层青色的光。 胡歌珍而重之地将它佩于腰间。 从今日起他就是长留上仙白子画的徒弟,长留上仙白子画今生也只会有他一个徒弟。 他们是彼此的唯一。 作者有话要说:  还好赶上了,节c,ao抱住了,今天写论文写的忘记时间了,真是忧伤,一个半小时成果,qaq,有错记得提醒我 ☆、番外一重楼的人间上 重楼下了长留的第二日就遇到个有趣的人,说是有趣,不如说是熟悉,这人的体内竟然有神的气息,而就他所知,这世上早已没有了仙神。 重楼皱着眉看着眼前的青年,一副凡间江湖客的模样,腰间甚至还配了一把剑,但是他的脸上却带着玩世不恭的笑容,像是对自己的剑毫不在意。 这个人充满着矛盾,神的气息却又是个凡人,腰间佩剑却半分也感受不到这个人是用剑的剑客,甚至更像是一个小混混。 “阁下为何要跟着本座?” 景天看到那人扬起了下巴,口气间带着迫人的霸道,凌厉的眉眼间却又是带着说不出明媚。 他不由心中一动,一种陌生的情绪蔓延在他的心头,他见过他,他一定在哪里见过他! “呵,这世上又不是只有这一条路,这条路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可以走,为何不是阁下在跟着我?” 青年胡搅蛮缠的口气让重楼一阵火气,手中的魔力一催动就想向那人砸去。 一道黑影落于他的眼前,他不得不收了手中的魔力。 “阁下可是重楼。” 这人虽然是询问的口气,却明晃晃地带着轻蔑。 重楼回过头来,看了那人一样,更加轻蔑地将眼神从那人身上收回来,对着青年说道。 “歪理,若是再看到你,本座就杀了你。” “哎,美人,这么凶干什么,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相逢即是有缘,做个朋友怎么样?”景天笑嘻嘻的凑到重楼身边,吃些水豆腐也是好的,神色间却是注意着突然来到的那人。 春秋不败气的厉害,这两人竟然无视他,“圣君有令,召重楼前去七杀。” “他算是哪根葱?竟然敢召本座!”重楼火红的眸子里杀意四溢,他本就是无法无天的魔尊,哪里容一个不知名的小辈来号令他。 想要让他听命,至少要想打败他。 “身为魔族,你敢抗命!” “哼,本座从不听从任何人!” 只是一招,春秋不败就被重楼一道魔力打倒在地,呕出一口鲜血便人事不知,他本来接到杀阡陌的命令让他去请一个叫重楼的魔族,只是旷野天与云翳与他说,这人竟然自称魔尊,号称一界之主,在长留山当了个挂名的长老,心中便升起一阵厌烦。 这人竟然敢公然叛离魔界,甚至妄图弑君,这如何能忍? 作为杀阡陌脑残粉的春秋不败便想好好教训他一顿,却没想到,这人既然敢在长留如此自称,三尊对此事默不作声,这人,这人必然有能让三尊承认的实力。 春秋不败眼前一黑,便昏了过去。 “哼,再跟着我,杀了你!” 火红的身影随着那人霸气的言语一闪而逝,景天摸着下巴,觉得这人真是有趣。 “妹妹,你知道这人是谁?” “哥哥,你别去惹他,这人,这人,”软糯的女声从青年腰间配着的那把剑里传出,像是在忌讳什么,吞吞吐吐道,“这人是魔,而且我打不过他,姐姐也打不过他。” “连她也打不过吗?那可就糟糕了。” “哥哥,qaq,都是我没用,哥哥。”龙葵快要哭了出来,从前她就不能保护哥哥,到了现在依旧是哥哥的负担,她越想便越是伤心,吓得青年也不敢再起什么心思,忙叠声哄着。 景天本是永安当的一个小伙计,一个有些小聪明,有些小梦想的平凡人。直到某一天捡到一把从天而降的宝剑,剑中的剑灵自称是蜀国公主,是他前世的妹妹,非要认他为主。 他不记得前世,只记得今生,不愿接受。后来,永州天劫突至,人畜灭绝,他无法,唯有凭此剑破开时空来到这个世界,四顾茫茫,再无亲属,终于还是走上了修仙问道之路。 这剑中并非有一个剑灵,这把绝世难得的宝剑自出世便有了剑灵,哪怕龙葵以身殉剑得宝剑出世,剑中的剑灵依旧未消散,反而因为千年的时光,与龙葵魂魄吞噬相融,这剑中便有了两个剑灵,一个叫龙葵,一个叫龙旸。 龙旸,龙阳,也是阳光初起的地方,她们渴望再次见到自己的哥哥。 “妹妹,别哭,我不去惹他就是,只是交个朋友,交个朋友。” 青年温柔的声音一路而去,满山的花儿都开了,注定相遇的人必然会相遇。 重楼再一次遇到那人,景天正被一个蜀山的道士挂在树上,那把剑悬在他的身边,那把剑的剑灵被道士用法力牢牢束缚住,一阵阵地哀鸣怒叫着。 “你竟然敢偷我的剑。”道士一身道袍纤尘不染,长脸端方,眼中一派正气凛然。 “我没有,分明是你这歪鼻子老道见到我的灵剑,起了歪心思。”景天被气得面红耳赤,挣扎着想要去将被道士抓在手中的剑抢过来。 “哼,小子,不管你说什么,今天这里只会有一具再也不会说话的死尸。”道士冷冷一笑,手中法力一动源源不断地输进一个他手中的戒环中,龙葵的挣扎一顿,彻底地被道士握在手中。 这戒环是这道士早年无意中所得,对于这剑灵有天然的禁锢作用,只是这戒环只能使用一次,道士最初还是欣喜不已。 只是他很快就发现这戒环的效用十分ji肋,估计也只能保命的时候干扰一下对手,毕竟能佩戴有灵性的宝剑的修士,他的修为怎么可能会低,直到他无意中遇上了景天,他突然就想起了这枚戒环。 他哈哈一笑,“你不要害怕,我的手很稳,这剑也很快,你不会感觉到太大痛苦的。”说着,那道士将要将手中刚夺来的宝剑刺入景天身体,一道火红的火焰从他脚下升起,他的笑容僵在脸上,他的身体却在景天惊悚的目光中化为了飞灰。 “你太弱了,连自己在乎的东西都保护不了。” 熟悉的言语霸气无双,一如他的人,一如他初见的模样。 无所畏惧,无所阻挡,无人可以抗衡!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次发上来了,我觉得我就是个反复无常的小婊砸,捂脸 ☆、绝世好胡歌 绝情殿位于长留山上最高之处,高处不胜寒。 飘摇风高举,凭我自任去。 露风石上那人衣袂翻飞,清冷如谪仙,墨色的长发抚动着淡漠无情的俊秀脸庞,好像无论什么事都无法在那人心中留下什么痕迹。 从前,胡歌只能仰望那人俯瞰长留山的身影,如今,他只要伸一伸手就能触碰到那人,心中满满的激动丝丝缕缕地弥漫上心头。 “尊上。” “今日起要唤我师尊。” “是,尊。。。师尊。”青年也只喊了一声,眼中有些笑意,不知道为什么青年那么喜欢笑,明明这笑容更像是一种习惯,而非欢愉。 白子画皱了皱眉,从墟鼎中取出早已准备好的七绝谱递了过去,就算是胡歌早就知道七绝谱,也被它浩瀚震撼,真的是无所不包,堪比电脑。 胡歌很自然地接过收下了,放进怀里。 这是他给的,他自当珍而重之。 “一年之后背下来。” 胡歌一怔,还是点头说好。 “绝情殿里的房间你随意找一间住下来。” “好。”师尊的隔壁倒是空着一间不错的房间。 “若有问题可来问我,无事不要乱跑。” “好。”我可是有一肚子问题哪有时间乱跑,师尊呀师尊,我一定待在你的身边。 白子画看着青年嘴边的笑,好像无论他说什么都会点头应是。 “无事便下去吧。” “弟子有事,”胡歌一脸无辜。 “何事?” “你我每三日的授琴之约还算不算数?”胡歌笑眯眯地看着白子画。 “自然算数。只是,切不可太过沉迷,术法修道不荒废。” “是,师尊。”这幅样子当真是听话的很,实际上如何,也只有当事两个人知道。 胡歌第二天就在世尊的冷脸下,正式住进了绝情殿,成为了长留山上人人艳羡的白子画唯一徒弟。 而轻水拜了落十一为师,霓漫天与朔风则是分别入了世尊与儒尊门下,其他弟子也各归各处,仙剑大会便这般落幕了。各派掌门第二日各自告辞离去,霓千丈在长留多留了几日,直到霓漫天的身体基本恢复,才告辞离开。 霓漫天在她爹走后,还特意上了长留找了胡歌一趟,为了他们定下的赌局。 胡歌其实也很诧异,霓漫天竟然会来,他本来以为这个女孩子会将这件事赖掉,毕竟女孩子适当地耍赖,男孩子还是应该装作不看见的。 可是,她来了,很认真地想和他了结这件事,他有些对这个女孩子改观了。 “我输了,可是我不服,尊上早就定下你做他徒弟,什么仙剑大会魁首可以拜尊上为师,都是借口。”霓漫天说着说着眼中突然落下泪来。 “这不公平!这不公平!” “那你说什么是公平呢?你生来便是蓬莱的小公主,受尽父母宠爱,你可知道凡间与你同龄的孩子,因为各种原因年少而孤,甚至早早死于荒饥寒旱,各种无妄灾祸而死的不知凡几,这公平吗?就算那些是天道安排,个人命数,可是仙剑大会那些败于你剑下的人呢?他们也会觉得不公平,为什么你霓漫天所习的就是蓬莱上品法诀,手中是上古仙剑碧落,身怀秘药,还有一派之长耗费功力为你补充法力,霓漫天,我觉得你走到今日才是对他们的不公平,他们每一个都比你努力,比你懂事,比你知道他们习剑修道所为何?” 胡歌定定地盯着霓漫天,“你长这么大,可曾真正地为这天下苍生做过什么?你平日里看不起的那些蜀山弟子,每年死于除魔伏妖的不下百人,妖神将出,浩劫将至,霓漫天,你想过你要为这浩劫做什么吗?你习剑修仙究竟是为了什么!” “为了意气之争吗?霓漫天,我看不起你,也看不起将你教成这样的蓬莱。” “你,你。”霓漫天颓然地走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你为什么不报复她?” 胡歌微微一僵,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不用回头也知道那人就站在他的身后。 “弟子认为她本性不怀,只是家中宠爱太过没有长大罢了。” 露水shi衣,这人到底在后面看了多久。 “你习剑修道又为了什么?”白子画清冷的双眼慢慢地掠过他,带着疑惑,又带着探寻。 胡歌觉得自己浑身像被暖烘烘的水过了一遍。 他低头慢慢想了一会儿,随即像是不再挣扎,再无犹豫,他的脸上露出一个笑容,极清浅又是极明媚,“我执剑自然为了想要守护的人,我求道为了我所要守护的一切。若是有一天,这身修为能令他欢愉片刻,我便心满意足了。” “修道之人不应该陷于情。欲,执念太重。” “寻求那虚无缥缈的天道本来就是一种执念。” 白子画拂袖,“胡闹!” “师尊且让我胡闹这一世吧,我不想得道成仙之后却连半分情感都没有,那又何尝欢愉?” “罢了,个人有个人的道法,只是你若是真的堕入魔道,我必然亲手废去你的修为。” 不会杀了他,只是废去他的修为,胡歌看着眼前冷漠的人,心中微微动着。 就算他很久以前就知道这人如何,还是会因为他的一些话不自觉地感动。 像是想到什么,下一秒突然变男神经的胡歌拖着嗓子,:“狮虎~你对我真好,今日尝尝我做的糖醋藕怎么样?一起吃呗~” 嗲声嗲气,真是少女力爆棚。 厉害了我的哥! 说着眼中含笑,想要看着白子画变变了脸色的样子。 白子画却神色不变,清清冷冷地盯着胡歌这般作态,直到胡歌脸上的笑容渐渐挂不住,才微微勾起嘴角。 “好。” 胡歌呆立当场。 师尊这是傲娇了吗? 好吧,师尊道行太深,他还是乖乖做菜去。 十一师兄捧着一叠案卷上绝情殿时,胡歌刚将糖醋藕端上桌,迎上十一师兄温和的目光,没有来的感觉带着一丝狡诈,十一师兄可是君子端方的人。 “拜见尊上。” 白子画示意他起来,这代弟子中,落十一算是与他较为相熟,平日里作事认真周道,“你来所为何事?” “师傅说,胡师弟天资聪颖,让我好好教导他管理长留事务。” 胡歌惊讶地望向落十一,所以十一师兄怀中厚厚一叠的文书就是给他看的,不对呀,他无论怎么着也不应该有权利去翻看才对。 “十一师兄,你怕是听错了,我一个刚入门墙的弟子,无才无资历,还是先稳固道心方是正途。你说对吗?师尊。”胡歌求救似的看向白子画。 白子画抬起手翻开,落十一送来的文书案卷,上面却是只是一些长留基本的琐碎事务,本来应该也是属于他的职责, “师弟平日里不是经常帮我吗?如今也只是适当增加一些罢了。”这真是睁眼说瞎话!平日里,明明他只是帮世尊和落十一师兄送送文书案卷,做做跑腿工作而已,什么时候真的cha手过长留事务,十一师兄你笑得在优雅敦厚,你也不能说谎。 “再者,妖神出世,浩劫将至,长留弟子应竭诚合作,上下一心,为这苍生做些什么,况且若是尊上日后上阵对战妖魔,这些琐务也需要一个人处理。” “可。”白子画一颔首,淡漠的眸子落在胡歌身上,莫名的感情一闪而过。 其实,师兄的意思他也懂,妖神出世是六界心知肚明的事,这几年,各派不断向凡间招收弟子也是为了培养力量,阻止妖神灭世,他也曾掐算过,妖神出世将在这十年间,他身为长留三尊,受师傅之誓守护长留,守护苍生,他必然要去阻止,不知活了多少年的妖神究竟有多可怕,他不他却一定要去,到时一去生死尚在两说,而这人若是留守长留,浩劫之下,应当安然吧。 “尊上?”你不会真的想要我去管这些事吧,你们也真放心,万一我是别派j,i,an细,话说我进长留的推荐信还是七杀圣君杀阡陌写的吧,还有杀阡陌这几年间,上长留来找我,你不是早就知微看到了吗? “你是我的徒弟。” 因为我是你的徒弟,所以你信我。 因为我是你的徒弟,所以我也是长留的一份子,我属于长留,所为长留尽一份力也是应当。 胡歌怔然,望着白子画淡漠却又分外纯粹的眼睛,他这是被这人接纳了吗? 给他七绝谱,对他好,就算他以执念入道也只是默默担心,不阻止,只因为他说若是无情成道,不如泯然如凡人。 白子画对于自己接纳的人都是这般面冷心热。 胡歌嘴角慢慢扬起,压抑着巨大的狂喜,声音中带着一丝别样的温柔,“是,我的师尊。” 于是在尊上的首肯下,胡歌过上了白日练功习剑,背诵七绝谱,晚上挑着灯则是处理一些不甚重要却琐碎的长留事务,还要抽时间去侍奉师尊大人的幸福生活(并没有,胡歌泪目)。 这绝对比劳模还要劳模。 胡歌生无可恋,十一师兄,来,我们一起聊聊天。 ☆、长留观察日记 何为知微? 心看世事变幻,身临知微境界。 所谓知微,就是通过法力能看到你心中所思所想,所有一切。 这就好像那句词说的,心有多大,世界就有多大。 当然前提是你有足够多的法力,毕竟知微只是一种境界。胡歌突出身体里的一口浊气,他觉得自己浑身轻飘飘的,长久的禁锢一扫而空,仙脉已成,体内的法力生生不息,流淌在一条又一条的仙脉中,就算是借助于现代那些仪器也没有此刻他内视自己的经脉看得分明。 这又是一次新奇的体验。 胡歌想这就是仙侠世界的神奇之处,自己这算是到了知微,想到十一师兄普及的知微境界种种妙处。 心随意动,体内的法力随之而动,犹如百川到海,细流汇集成波涛的汹涌,水镜中人影变换不定,他心思一静,镜中出现一个白衣身影,卧于榻上闭目浅眠,墨发随意散落,清冷的容貌恍若仙人,高高在上又是美得窒息。 那不正是白子画吗? 水镜登时一散,兜头洒了胡歌一身,美色误人诚不欺我。 胡歌觉得自己的境界不稳,日后还是多多练习,尽快熟悉这知微。本来还担心白子画会发现胡歌用知微观察他,胡歌下午练琴时还有些心绪不宁,但看到白子画见到他毫无异常的表现,随即放下了心。 师尊大人没有发现哟! 于是,胡小哥开始了偷窥美貌师尊的日常,呸,划掉,长留观察日常。 长留观察日记一 今天看到师尊站在露风石上看太阳,不,看众生百态,观世事变化,师尊的白衣服果然飘起来更漂亮,恩师尊真是美。 长留观察日记二 今天看到了师尊洗澡,好开心,可素,好可惜只有大美背。 长留观察日记三 阳光很好的时候,在绝情殿里的桃花树下师尊捡到了一只受伤的鸟,师尊看到了,治好了它,当它重新飞起,师尊竟然笑了,师尊笑起来真好看,好想变成那只鸟。 长流观察日记四 今天一打开水镜就看到师尊眼前水镜慢慢地碎了,师尊的脸上有些异样,师尊刚刚在看谁?为什么他好像有些难过。 ····· 胡歌像是入了魔一般,每天打开水镜去寻找白子画的身影,一字一句像是一个花痴的女孩子用着最简单的文字去将他记录下来。 又幼稚又粗暴。 长留山上的日子过得很快,背书,弹琴做菜,时而到贪婪殿里去看看轻水朔风他们,把自己新学的菜肴给他们尝尝,聊一聊最近发生的事。 有时还会遇见摩严与霓漫天,霓漫天依旧高昂下巴,骄傲得像一只凤凰。 听朔风他们说,霓漫天有时会与长留其他弟子切磋,每次都将那些弟子打得趴下,然后不管自己当时受了多重的伤,都会拾起她的剑,向那些鼻青脸肿的弟子一礼,依旧高高昂起头,走了,没有朋友也没有敌人。 她不能成为同样华丽的孔雀,她只能成为浴火还能重生的凤凰。 遇上摩严就有些紧张,胡歌每次看到摩严,总有种遇上教导主任的感觉,摩严会比白子画还要仔细地询问他的修行如何,一定要照顾好白子画,心怀慈悲爱护苍生。 摩严的语气没有多少亲和,但听得出淡淡地关心,胡歌别扭了一两次便习惯,摩严最后都会欲言又止,却仍是问一句,子画如何? “师尊一切都好。” 在长留山上没有谁能比胡歌更清楚白子画的近况。 胡歌想,真是别扭的人。 晨露未晞,天光初现。 清晨山上的雾气比往常更加浓郁,些微的光亮从云雾露出来,带着新生的光明与y暗。 神界破碎之后,已经很有年没有仙能够突破上仙境界,也很久没有魔能够突破魔君境地。 为什么? 很多人都这么问过,就在刚刚胡歌也这样问过白子画,可是就算是已经是上仙的白子画也没有答案。 胡歌坐在绝情池边,双足放在三生池水中,常人避之不及的绝情池水在他脚下就像是寻常不过的林间溪水只剩下清凉与舒爽,这三年间他一有空就会来这里。 三生池的来历无人知晓,只是它的作用却让很多人对它敬而远之,绝欲,绝贪,绝情,执念太深的人会在池水中被深深烫去一层皮,神魂受损。 胡歌却在第一次进入三生池时,听到池水中传来一道虚弱的神念,他事后询问过一起下水的朔风,他却说并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胡歌便时常来这里看看,只是再也没有听到任何神念。他也曾摘过这里的花摆在房间里,花也只是比之寻常的花更香一点并无不同。 “你在这里。” “朔风,你又被轻水赶出来。” 月光下露出朔风那张硬巴巴的面具,无端让人生出一阵寒意,而且这人浑身也散发着一股我很不开心,我想发泄一下消消气的冷冽。 见来这幅样子,胡歌不免开口笑道,不是他不靠谱,实在是这一幕,他最近已经见过太多次。 自从朔风与轻水拜师之后,因为落十一本来就是摩严的弟子,两人分别为各自的弟子,因此一同住在贪婪殿,倒是从前更亲近了些,日常的教授传艺也因为摩严事务繁忙,也被交给了落十一。 同样事务有些多的师兄落十一鉴于自己小师弟仙资出众,便嘱咐自家小师弟要好好照顾师侄。 朔风自然是应了。 轻水的性子和软本来畏惧自己这位冷面的古怪师叔,朔风一拿他冰冷冷的眼睛看着她,她就紧张得想哭,后来发现朔风对于她这幅样子更加紧张,两人的相处便向这一种诡异的和谐发展。 到了现在,轻水能支使着朔风这个小师叔出门打包夜宵的地步,每次胡歌看到一个僵硬的面具男提着散发着甜腻香味的食盒,像幽魂一般飘过,又想到第一次朔风浑身散发着寒气站在他面前,一字一句问他哪里有甜点的时候,胡歌心里就是狂笑。 恩,那些画面真的很美好。 “朔风,今日又是什么点心?” 胡歌好奇地凑过去打开食盒,一碟桃心状的桃酥被整整齐齐地码在素白的瓷盘上,七八块的样子,刚刚好,不会吃多发胖,也不会饿到。 “真是不错,轻水真是好口福,话说,我们都一起住了那么久,你可从来都没有给我送过桃酥。” 胡歌手中捻起的桃酥被某人抢了回去,放回原处。 “你这么闲吗?”朔风的口气竟然能有嫌弃这种情绪,胡歌觉得真是有趣。 “哎,真是小气,”胡歌叹了一口气,真是见色忘友啊。 本来还想将人留下再逗逗啥的,察觉到另一股气息之后胡歌只能熄了这个想法。 “胡歌,我们找到能回去的办法了。” 已经三年没见的杀阡陌出现在他的面前,一袭紫袍华丽张扬,落在长留山他简单至极的房间里显得那么格格不入。 “什么办法?” “十方神器!” 作者有话要说:  我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我花千骨只看了十章,电视剧就扫了几眼,然而,我竟然在写花千骨同人。。。。这是何等的坑爹,吐槽白子画的日记梗我还是再去找找吧,这些都太浅薄了。 ☆、丢人丢大了 摩严最近几天都没有睡好觉,仙剑大会落幕之后还有一系列后续要收尾,等他忙完仙剑大会的事,新收下的弟子们也需要安置,教导功课。 摩严对事情一丝不苟,他拒绝情爱,拒绝一切规则以外的东西,他心中最重要的是他师父交托给他与师弟的长留。 自他的弟子出了那件事情之后,他对于弟子的管束教育越发严苛,他认为这样错误的事情不能再发生第二次,所以他的弟子都是君子端方,行止有礼,守规矩到近乎苛求,不容许有任何差错,也因此弟子对于这位师尊大人也是又敬又怕,不敢过于亲近。 但当夜深人静,一切事务都结束,摩严回到自己的贪婪殿,冷冷清清的宫殿不复喧闹忙碌,他眼前就会不断地浮现一些他想要忘记的一些事情。 旷野天偷偷地隐去了身形,趁着摩严失神之际将一块淡黄色石块投进了殿中的香炉中。 本来这件事应该在几天前就做了,只是霓漫天不知怎么找上了他,将他狠狠揍了一顿,躺了几天才将身上的伤养好。 摩严本来打算熄了灯便浅眠一会儿,奇异的香味传来的时候他觉得眼前一晃,便什么也没了印象。 这样的事不但发生在长留,而且太白等各个门派里都发生了这样得的事情,门派里的长老或是掌门都离奇失踪,现场没有任何大豆或是挣扎的痕迹,就像是他们自愿离开的一样。 第5节 恋耽美 正文 第6节 综同人之长留山观察日记 作者:奚光舒 第6节 “这一定是妖魔那些人干的!” “对对对,六界之中也只有杀阡陌这个魔君能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将所有人掳走。” “安静!这不是杀阡陌做的。”白子画听了各派弟子们的描述,想了一会儿便开口道。 “尊上如何不是他?不是他?六界之中还会有谁有这样的本事?”听到尊上竟然说不是杀阡陌,众人登时不同意,纷纷争辩起来。 “我听闻尊上与杀阡陌私交甚好,不会是包庇他吧。真不愧是大派长留,上仙风姿也是我们这些人不能妄议的。”霓千丈y阳怪气道,听得儒尊几人眼底闪过一阵不悦,这人怎么这幅嘴脸。 其他诸派长老虽然并未开口,望向白子画的脸上都带上了几分怀疑,只是不敢像霓漫天一般说出来,最年蓬莱扩张得厉害,门人越招越多,也不知他从哪里找来这么多有仙缘的弟子,心事也些变化。 “诸位,我想大家没有注意到一件事,就是有人失踪的各派相距甚远,就算是御剑飞行想要一晚上就将诸位掌门们劫走,也算是杀阡陌也不可能做到的,毕竟杀阡陌可没有瞬移的能力。”胡歌说完便恭敬一礼,退回白子画的身后,继续当他安静的布景板。 好像他这一出声也只是为了帮白子画解释下,为何不是杀阡陌。 众人默然,随后落十一将在摩严房间里发现的那块奇怪的石头拿了出来,向各位掌门们解释了下这块石头的来历,还说明了这块石头被人用特殊的药物浸泡过,吸满了能令人昏睡的迷药,比之忘忧酒更能令一个人失去意识,昏昏睡去。 这就解释了为什么屋里会没有打斗的痕迹,这些人都是被迷晕了带走。 “我长留不日就会派出门下弟子前去各派查看,尽快找出线索,寻到失踪道友的踪迹,诸位且放宽心,也保护好各自弟子。”白子画一锤定音,众人被他冰冷的目光扫过,纷纷点头称是,霓千丈向白子画一礼道,“便看尊上的了。” 语气中并无半点尊敬,蓬莱与在座的另外几派没有丢人自然也是这般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能闹大就闹大。 其他丢人的诸派确是诚心诚意称谢,“就听尊上的吧。” “希望尊上能早日找出我们掌门。” 众人退去,殿中便只剩下了白子画,笙萧默两人。 “师兄,这事怕是不简单。”笙萧默一脸忧色,“丢人的都是守护神器的几派,那些失踪的人或多或少都与神器有些关系,怕是他们守护的神器都已经···” 这些话笙萧默都不敢说与外面那些人听,怕因此人心惶惶 “妖神出世不可避免,非人力能够阻止,只是这过程还是不要妄造杀戮。”白子画叹了一口气,“摩严师兄应该没事,流光琴在我的身上,他们若是真的意在神器,想来很快就会找上我们的。” “他们莫非想以师兄换神器,他们疯了吗?”笙萧默忍不住问候这些人的智商在线否。 “这不是不可能,倒也不是唯一的可能。” “师兄这真的不是杀阡陌干的吗?”笙萧默忍不住问道,“若是杀阡陌解开了不归砚的封印,凭着不归砚的瞬移,一夜到各派并不是多大的问题。” “不是他,今早,我收到他的传信,谪仙伞也不见了。” 一瞬间,笙萧默想起了红发长角的重楼,一下子失了言语,这世界上的能人异士并不是只有明面上的那几位。 之后几日,不归砚,谪仙伞,栓天链,幻思铃,玄镇尺,随着一个一个守护神器的门派不断失守,掌门人长老被一个个掠去,生死不知,就算是长留门人尽出查看,可是除了找到一般无二的药石,就无其他线索。 长留山一日比一日热闹,诸派掌门每日都吵的像是菜市场,各执一词,却又说不出所以然来。 蓬莱没有出任何事情,霓千丈坐在左侧看着这一群年轻人吵,确实是一群年轻人,各派丢的人越来越多,丢的情况更是防不胜防。 厕所,寝宫,甚至是厨房,无论那些人在哪里,都躲不过被劫走的命运。 从太白的绯颜掌门到天山派掌门尹洪渊,丢的人越来越多,丢得越来越没有规律。 只不过半个月,各派除了几个门派之外,陆陆续续丢了近百人。 这乐子真是大了,丢人丢上瘾了吗? 这些事情发生的太快,长留收到消息马上就派人去各处查看。 毫不在意霓千丈有些得意的脸,也不顾他们的幸灾乐祸,白子画低下头静静思考这什么。 白子画想不出这世上还有谁会知道所有神器的下落,十方神器除了悯生剑与炎水玉下落不明,其他神器均是有人守护,他虽然知道一二,却并不知道具体放置于什么地方,就像天山的玄镇尺被天山派放在机关重重的九霄塔中,唯一知道各处机关如何的怕是只有掌门尹洪渊,或许异朽阁也知道一些。 白子画站在九霄塔前,九霄塔高耸入云,檐脚上翘飘然若鸟欲冲天而去,一切都与平常无二。 白子画神念一动,狠狠将塔扫了一遍,只是一遍,他的眼中流露出一丝叹息,果然如此。 这九霄塔中的玄镇尺明显已经被人取走,他注意到落在台阶上鲜红的血液,凑到鼻尖一闻,平静无波的脸上终于发生了一丝变化,怎么会这样。 作者有话要说:  除夕快乐!今天我能写几章发几章快夸我,我如此自觉地送福利 ☆、紫熏上仙 胡歌端着托盘,行走在绝情殿的长廊,庭阶寂寂无声,唯有几只鸣雀偶有所闻,深秋的气温还是有些低的,青年身上的素色长袍却单薄的很,他三日前刚刚勘心,在这辈弟子中只算得上不上不下,毕竟朔风早已勘心,霓漫天仙剑大会那会就已经知微,蓬莱这些大派总有些资源秘法之类的,她这般岁数知微也是正常。 当然胡歌也不觉得自己有多差,神果加持下的他法力早已变异,如今的他若是单论法力,连他也不知道自己已经到了什么地步。 其实他有些担心,就算他早没有常识,也应该知道他修真年岁尚浅,法力增长得那么快也是不正常的。 而且这一次的事情也处处透着诡异,他可不记得原著中有这样的情节,会不会是因为他的参与才让花千骨的剧情发生变化,未来又会有什么变化,白子画会因此如何,长留又会如何? 只是这一切他都无法预测,没办法和白子画说,而白子画也已经够累了。胡歌不愿意将这些事告诉白子画,徒惹他烦恼。 “师傅,你起了吗?”青年自然地上前,揭开纱帐露出床上那人绝色的容颜,紧闭的双眼慢慢睁开,清清冷冷带着几分残存的睡意与疲惫。 这几日因为各派丢人事件,就连胡歌也忙得脚不沾地,晚上回来倒头便睡,更何况是被众人仰望依靠的长留上仙白子画。 “什么时辰了?” “辰时了,十一师兄已经在偏殿等你。”胡歌将纱帐钩好,很熟练地为白子画整理衣衫,双手灵巧地穿过白子画的墨发,手中的长发柔软温暖,不像他这个人外表那么冰冷。 实际上白子画对于他这个徒弟确实是不同的,容忍他一步步地侵入他的生活,每日抽出时间与他论琴,教他立身于世应无愧于天地,无愧于自己,容忍他以偏执入道,胡歌想到这三年来的点点滴滴,日子平淡如水,却又是有滋有味充满甜蜜的。 “你今日有空吗?” “恩?” “与我下山一趟。” 白子画想要下山并不是一时起意,他在天山的九霄塔里没有找到神器玄镇尺的下落,其他神器也不知所踪,那么自然能想到那些人下一个目标神器除了他的流光琴,就只有夏紫薰的卜元鼎与蓬莱的沉浮珠。 浮世沉浮,沉浮珠。 流光易逝,流光琴。 卜元生死,卜元鼎。 “师尊是担心紫熏上仙会遭逢不测。”十方神器有关于妖神出世早已不是秘密。 “她的性子,我还是去看看。” 师尊总是如此面冷心热,只是这样何必呢? 当胡歌跟着白子画见到紫熏上仙时,意识到那些事都是真的。 流传三界,紫熏上仙慕恋长留上仙白子画是真的,两人一同游历天下,一同成就上仙修为,一同登上空寂无人的修仙大道,朋友之谊,又胜却朋友之谊也是真的。 胡歌一时心中有些复杂,本来有些烦躁甚至是妒忌的心情却在看到紫熏上仙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心中只闪过一句话。 不如不见。 如果再不相见,便能再不相念,或许两人便能互相放过,免得徒惹命果纠缠。 可是,白子画始终是白子画。 “子画,是你吗?你怎么会出了长留来看我!” 紫熏痴痴地看着白子画清冷的眉目,手中调香的勺舀掉在地上也不自知。 不染纤尘的绝美容颜近在眼前,熟悉得好像日日梦回的那张,好像又有几分不同,真实得几乎荒诞。 “紫熏,多日不见了。”白子画叹了一口气,她还没看透。 紫熏将垂落在鬓边的长发挽在耳后,秋水如剪的双眸熠熠生辉,她气质高华,你一眼看去她像是十余岁天真烂漫的少女般轻灵,又像是高贵大方的名门娇女般优雅尊贵,可却又都不是她,如果说霓漫天像是一只凤凰,轻水像是秋日一泓清泉,她就是高于九天之上的名姝,明艳张扬的高傲之上又带着挥之不去的轻愁,带着无尽的吸引力与无法探知的神秘。 但是当她此刻看到白子画的时候,她眼中满满都是犹如少女看到心上人的无边欢喜。 “子画你终于肯见我了,你是愿意接受我了吗?” “紫熏,你这样执着于情爱,大道难成。” “大道?我要大道有何用!子画呀子画,这么多年你还不明白我的心意吗?”紫熏上前一步紧紧地拉住白子画的袖子,她抬起头直直地望进白子画的眼中,所有的质问又在白子画平淡无波的眼神中消散得干干净净。 胡歌看到紫熏颤抖地松开白子画的袖子,美目中沉寂又荒芜,这是一个为爱情奋不顾身的女人,同样也是一个被困与爱情的可悲女人。 “多年前,你我檀凡东华无垢他们一起游历天下,仗剑而行的日子你都忘记了吗?”紫熏眼中流露出怀念,转而是浓浓的悲伤。 “我自然不会忘了。”白子画扶起紫熏,“我也说过,紫熏我无心于你,你我之间只有万载悠长不变的朋友之谊。” “算了,算了。”紫熏脸上激动与忧伤被深深藏好,她仰头飒然一笑,“我又不是第一次听你如此说来,这就是你新收的弟子?是了,天生仙身,不过三载便已勘心,当真是好资质,更胜在目光清明,道心无垢,子画你收了个好徒弟。” “见过紫熏上仙。”胡歌躬身一礼,“上仙风华也是六界无双,日后上仙弟子怕也是如上仙一般,如明铛在空辉辉光华无人可出其右。” “呵呵,子画你这弟子好会说话。”紫熏捂嘴一笑,脸上的轻愁被拂去后展现而出似水秋波一般的风情。 “上仙你应当多去这六界看看。”胡歌很认真的说道。 不要耽于情爱,这世间不但只有白子画,还有无数好男儿,白子画只是一朵将你迷花了样的仙芝奇葩,而不是可以将你爱之珍之的,这就像是现代每个人的爱豆,爱豆无论多好,你多喜欢他,你都不可能真的和他在一起度过余生,当你接近他时,与他真的相处下去,你就会发现他们,与正常人也别无二致,他们也会脱离你的想法,大部分爱豆都是只能远远观望不可就近亵玩的。 “你倒是有心了。”紫熏叹了一口气,对着胡歌的目光也温和不少,“无事不登三宝殿,子画你这次来找我,所为何事?” “已经有五样神器被盗了。” “什么?”紫熏大惊失色,这怎么可能? “包括杀阡陌的谪仙伞,甚至还有一些门派的掌门也被掳走,生死不知。” “不是杀阡陌做的?那会是谁?这六界中还会有谁想要收复神器放出妖神,而且想要做到现在这地步,需要的人和势力应该不小。” “守护神器分别是哪几派这件事情没有几个人知道,他们竟然能一一找到守护神器的各派这一点也很令人怀疑。” 胡歌看到两人默契地分析起情况,心里想到那日杀阡陌临走时告诉他的话。 “胡歌,不要太相信白子画,不要爱上他,这个世界不属于我们,我原来以为我们能在这个世界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地活下去,可是。” 杀阡陌的话没有说完,胡歌追问过他,他却身影一闪消失在眼前。 他们不能活在这个世界上。 “那我便去长留等你回来。”这是白子画此来想好的办法,神器被人觊觎这件事已经昭然若揭,紫熏又独自一人居住,若是想要将紫熏带走或是取走卜元鼎,对于紫熏来说都是防不胜防的一件事,与其如此不如让紫熏在长留,凭着长留弟子守护卜元鼎,同时以此为诱饵将幕后之人钓出来。 紫熏说到做到,当下就将包袱打点好随着白子画去了长留。 作者有话要说:  新年快乐!基年大基!睡了,少年们! ☆、古怪青年 白子画与胡歌将紫熏送走之后,就向着蜀国而去,这次各派关键人物失踪之后,除了长留各派也派出了自己的弟子下山调查此事,蜀山弟子与长留弟子正好在蜀国相遇,而且因为蜀国派出的弟子中有花千骨,与胡歌关系匪浅,被已经下山并当上蜀国国王的孟玄朗就是轩辕朗热情地招待。 只是蜀国却又在几日后遭逢大变,轩辕朗的哥哥不忿自己无能的弟弟继承父亲的位子,起兵篡位将轩辕朗赶下了皇位,登基称王,一众弟子因为与轩辕朗有旧,而且轩辕朗的哥哥行事残暴,实在是不合民心,纷纷愿意帮助轩辕朗重夺皇位。 胡歌放下手中十一师兄的传信,走到白子画面前焦急地说道。 “师尊,战场无情,我有些担心小骨,我先想去蜀国看看。” “那便去吧。”说着转身就向蜀国方向行去,竟是要与胡歌一同去蜀国。 胡歌惊讶地看着白子画,“可是紫熏上仙那里。” “还不跟上来。”白子画皱眉,这又关紫熏上仙什么事,“紫熏与异朽阁有些旧怨。” 胡歌闭了嘴,异朽阁的总部可是在蜀国境内,而且最近异朽阁阁主夫人杀阡陌丢了神器,他的心情怕是有些不爽利,还是不要让这两人遇上的好。 想到神器胡歌眸光微凝,不自觉地看向白子画,心中压抑不住的烦躁,他的这些事要怎么和这人说。 两人御了一天的剑,胡歌看到白子画的虽然脸色不变,都眼中明显带着几分疲倦,便在一处临近蜀国国都较为僻静的树林停了下来。 “师尊,弟子法术低微,一时间不习惯这么长时间的御剑,就在此处休息一下吧。”白子画神色微松,“你修行日短,是我考虑不周了,便在此处歇歇吧。” “多谢师尊。”说着从墟鼎中掏出水壶递给白子画,见他接过去喝了才笑了起来。 白子画看到青年嘴边灿烂的笑容,神色微怔,熟悉的甜蜜欢喜涌上心头,异样的感觉让他像是躲避般地闭上了眼睛,席地便坐下了,不去看那人如何。 此时阳光正好,树林里光影斑驳,摇动乱人心,树叶簌簌而落,流落在地上,也落在人心上,痒痒的,时光微醺。 胡歌抱剑靠在树上,看着白子画,光影落在这人的身上,为这人镀上了一圈光晕,迷迷蒙蒙,让人看不清,却又简简单单拉开与你的距离,高华犹如云端的仙人,在这一瞬间美好的一下子让人失了言语。 “你在看什么。”白子画受不了地睁开眼,有些无奈道。 胡歌丝毫没有被抓包的感觉,一本正经就开始胡说八道,“七绝谱上曾说万物众生皆有灵,灵而知,行事有灵。那么什么是灵?知?是大道,还是规则?我在看这万物,能不能将他们的灵分辨出来。” “用眼去看还不如用心去看去听,闭上眼听听自然的声音,感受这万物在天地间一息一动。” 胡歌依言闭上眼去倾听这一刻,天地之间最干净,纯粹的声音,这是天地树木花草悠悠千古都不易之心弦。 当风来随之动随之落,当落时落,当动时动,当昏黄华衰之时碾落尘泥土,生生不息,此为天地之道。 胡歌心头突然涌上一股奇妙的感觉,像是困在心头的某些东西被人用手拂去,掩藏的记忆逐渐明晰。 他的眼前好像出现了一个身穿银白铠甲之人,手持长剑与人战斗,剑气纵横间无人可挡,一剑之下浮尸无数,众人又是敬仰又是畏惧地仰望着他,他站在空荡荡大门口无敌的身影,却又是带着掩不住的孤独。 眼前一花,又是一棵弥漫着悠远岁月气息的大树,树下白衣长裙的神女埙声呜咽,她期待又寂寞的目光投向远方,等待再不可能到来的归人,一日复着一日,时光在她的面前失去了所有的意义,这世界在她面前也失去了所有的意义。 眼泪从眼眶不受控制地流下来。 这是泪水,为什么我会流泪? 我明明没有悲伤。 我明明没有经历过这些。 为什么我控制不住自己,控制不住这泪水。 与此同时,胡歌的修为以一种惊人的速度开始增长着,原本在一旁休息的白子画见状,神色一变,手中法诀掐动,汇聚天地灵气将胡歌周身一丈之内牢牢护住,胡歌此时脸上挂着两行清泪,散发着无尽的悲伤。 这是他的执念吗? 他经历的什么?让他如此悲伤不能自已。 白子画袖中的手担心地攥紧,清冷的双眼此时带着焦急与忧虑,牢牢地盯着身上法力有些紊乱的胡歌。 一层一层金黄的法力环绕着胡歌周身,旋转缠绕,一下一下随着他的心情不断上下起伏,看上去颇为声势骇人。 白子画见此苦苦思索,什么人时候修为晋级变成这样声势骇人。 直到见胡歌的状态慢慢回复了正常,法力的增长渐渐停息,白子画这才轻舒一口气,放下心来,闭上眼睛在一旁坐下,继续专心为胡歌护法。 然而当他闭上眼睛坐下时,树林里一阵脚步传来,随后便有人出声交谈。 “足下可是欧阳先生?我们蓬莱的掌门久慕先生医术高超,特命我们来请先生去蓬莱小住,交流交流医道。”蓬莱一众弟子拦在一个青年身前,略一拱手行礼道。 “呵,乡野之人岂敢与仙家门派攀交。” “先生自谦了,先生医术高明岂是什么粗俗的乡野之人,还请先生收拾一下,与我们去蓬莱,我们掌门可是很高兴先生的到来。”言语间没有谦卑,只有自傲与胁迫,白子画闻言心中不喜,蓬莱千年传承,怎么门下弟子竟是这样的行事做派,就像是。 “仙家相邀,我岂有不应之礼,只是我要去往蜀国国都寻访故人,与故人相约许久实在不好失约,只能多谢贵派掌门的好意了。” “先生,休要多言,还是快快随我们去吧,免得别说是誓言了,就连先生日后能不能见到那个朋友都是两说之事。” “你,” 人的声音越来越大,白子画身形一晃便出现在那群人面前。 “静声,一刻之内离开,不然,”言语未尽,却比说出来更有威慑,一群蓬莱弟子虽然没有见过白子画,却也被白子画的气息所惊,吓得安安静静不敢多话。 而当中被他们想要强迫请去蓬莱的人饶有兴味地打量着白子画,眼中的好奇与兴趣毫无掩饰。 白子画皱眉看他,那人杏黄长袍,眉眼温润,行止端方,风姿翩翩若美玉君子,嘴边带着温和的笑容让人一见就不由心生好感。 “你是谁?” “在下欧阳少恭。” 作者有话要说:  又是美好的一天,放飞自我的感觉真好,手办老板也是帅帅的 ☆、蜀国之乱 “师傅,”胡歌被近在咫尺的白子画晃了一下神,下意识退后一步,有些迷茫地叫上了一声,体内不同以往的汹涌法力让他有点力不从心,身体有些不受控制,退后一步也站稳,脚步一晃就要跌倒。 白子画一把将人拉住,力道一大,胡歌恰好被虚抱在白子画怀里,两人一触即分,胡歌慌乱地退出白子画的怀里。 白子画的眼中闪过一抹笑意,“可是站稳了?” “多谢,师尊,弟子站稳了。”意识到白子画的打趣,胡歌有一瞬间不好意思。 心上人的怀抱真是温暖,胡歌有些贪恋,若是平常在绝情殿中,只有他两人的时候,他不会这样快的推开白子画,真是遗憾呢,鼻尖似梅似雪的香气隐隐萦绕在鼻尖,而他已经收起了那些情绪。 “这位先生是?” 杏黄长衫,温和君子,胡歌对于这种温和书生颇有好感。 “在下欧阳少恭,晴川人士。” 欧阳少恭?!! what,这不是长留世界吗?怎么会有古剑大boss。 “久仰大名。”胡哥拱手一礼,眼睛不自觉地打量欧阳少恭,上上下下,自以为隐秘,在欧阳少恭看来却又是肆无忌惮的很。 “哦,胡小哥儿见过我?”欧阳少恭似笑非笑地摸着腕间一抹红痕,这人的身上竟然有故人的气息,有些斑驳的好像混进去其他人的气息,却又不是因为度魂之类而导致魂体斑驳,那么只有那种可能了,那真是有趣得很。 不知这又是谁的手笔。 “听我妹妹提起过,欧阳先生医术可是不俗得很,我家小妹曾说先生有药能使人死而复生,当真是世所罕见。” “世人之言多有夸张,生死天道所系,我区区凡人怎么可能逆转y阳,起死回生。误传罢了。”欧阳少恭垂下眼睑,嘴角的笑容依旧温和,颇有种高深莫测的感觉。 “不夸张,欧阳先生你自谦了。” 胡歌打着哈哈,避开他的眼神,眼神有意无意地瞟过他手上的那抹红痕,欧阳少恭拢了拢袖子,避了开去。 两人客气一番,胡歌不得不感叹欧阳少恭不愧是太子长琴,当年神界瑶山上风姿绰约的乐神,当真风华不同于其他人。 “蓬莱怎么找上先生?” “胡小哥没听说吗?最近掌门好像要炼什么重要的丹药,抓了不少大夫。” “没人管管吗?”胡歌看见尊上的眉头微微皱起,知道他这是不喜蓬莱强横的行事,其实蓬莱最近的动作确实有些多,吞并小门派,广收弟子,不过那些毕竟也是蓬莱内部的事,长留不方便管,不过这次行事确实是有些过分了。 “管?谁会去管?左右不过几个凡人罢了,不过多活几载少活几载的事。”欧阳少恭带上了几分不在意。 “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白子画清清冷冷的声音让两人转头看向了他,语气中流露出的理所应当让人不自觉地信服,全心全意地信任他。 “那便拜托两位了,不知道两位要去哪里?可有在下可以帮忙的地方,也算谢谢两位了。” 胡歌见白子画并不反对,便把自己此行的目的告诉了欧阳少恭,欧阳少恭表示愿与两人一同去往蜀国国都,胡歌与他说了说白子画想了想便也同意与他一同去。 三人的速度不慢,不过第二日便已经找到轩辕朗与花千骨等人。 蜀国帝都城外,寒光森森照铁衣,两军对阵于旷野,胡歌高高悬着的心在看到站在轩辕朗身后的花千骨等人安然无恙,这才放下心。 “哥哥,哥哥你怎么来了,”花千骨欢呼一声扑进胡歌的怀里,胡歌心疼地摸着小骨瘦了一圈的小圆脸。 “哎呦,小骨你受苦了,怎么不过一个月怎么瘦成这样,乖乖,等回去哥哥给你炖汤,补补,哎这可怜孩子。” 小骨原本挺开心的包子脸微扁,哥哥怎么越来越啰嗦了,事实证明,胡歌的语言能力还是不错了,那边白子画已经与轩辕朗众人接上头了,大致的情况他也听轩辕朗说了。 轩辕朗哥哥因为不平自己父王偏宠与自己的弟弟,传位与处处不如自己的弟弟,甚至于不顾他在病榻前忙前忙后的照顾,口口声声念着的都是孟玄朗,最终还是想杀了孟玄朗,登基继位,也多亏轻水入宫去看孟玄朗,这才救下了被孟玄聪派人追杀的孟玄朗,还利用自己周国郡主的身份帮助他借兵,当然处于朔风的机智chicu下,孟小同学成功签订了一系列不平等条约,狠狠地为轻水出了口气,当然这番类似于朋友间的玩笑,也让陷入自己实在是太昏庸,太无能的懊丧中的孟玄朗,成功打起了ji,ng神。 只是这里竟然还有一个胡歌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出现在这里的人。 “重楼,你怎么在这里?” 红发长角,一脸老子天下第一,酷炫狂霸拽,这不是魔尊重楼这又是谁? 他的身边还站着一个俊秀少年,剑眉星目,一双眼睛分外风流,浑身都透出一股子张扬潇洒劲,站在重楼身边好奇地四下打量。 “这又是你从哪里拐来的良家少年。” “哼,本座岂是那种人,他是自愿跟随。” “哎,糟蹋啊糟蹋,这般资质的人跟了你这么只知道打架的长毛怪真是可惜了,少年不如舍了这红毛怪,和我回长留学仙法。” 胡歌对着少年一本正经地将重楼贬成了渣,积金哄骗之能事。 胡歌对于这个少年有着不可名状的好感,就好像他们是熟悉到不能熟悉得两个人,说不出的亲切随意。 “你好,我是景天,景是景天的景,天是景天的天。”景天笑嘻嘻地回道。 胡歌保持自己长留弟子良好的素质,依旧是一副仙气飘飘的高人形象。 实则心中无数神兽奔过。 纳尼?! 真的是景天,哦,景天,神兽跑过之后的胡歌早已习以为常,真是人物乱入多了也习惯了,胡小哥的适应性杠杠的好不。 手办老板都已经在他身边,还有谁? 来呀,来呀,造作啊,反正有大把时光。 “魔尊,真是好久都没有听过的名头了。”跟在胡歌身后的欧阳少恭虚眯着双眼,像是回忆着什么,只是脑中只有支离破碎的画面,模模糊糊,笼着怎么也看不清楚的毛玻璃,摇了摇头,将那些杂七杂八的思绪甩出脑海。 “哼,本座想来就来。” “胡扯,你来这里究竟是为了什么?”胡歌气急败坏,就不能好好说话吗?他们也算是朋友,堂堂魔尊哪会管这样的事? 凡间谁当皇帝这关他什么事?又不是出了什么不世而出的高手。 “快说,你来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 两军并没有因为胡歌几人的到来而停止厮杀,相反孟玄聪像是意识到这几人会对整个战局产生影响,加快了进攻的步伐,厮杀声响彻半个天际。 孟玄朗与孟玄聪更是战在了一处,这一次就是生死相搏,胜者为王,败者就下地狱好了。 胡歌见魔尊竟然时时注意着孟玄朗两兄弟相斗之处,“你搞什么鬼?”胡哥压低声音。 “你别管这事,我有分寸。” 魔尊突然眼前一亮,转头对胡歌说了一句,“看好他。” “喂,红毛怪!” 说着翻身一跃,跳到孟玄朗两兄弟身边,此时孟玄朗手中的剑已经刺进了孟玄聪身体内,对穿的剑尖还淌着滚烫的鲜血的。 “刚刚好。” 重楼左手一把夺过孟玄朗手中的剑,右手对他一击,逼得他退后几步才站定。 众人才看清他手中的剑,宝剑洗铅华,寒光乍破惊十州。 “悯生剑!” 作者有话要说:  55555,我是个渣渣。 关于乱入。 重楼与景天,千里寻妻情缘组。 欧阳板板与某人,异世手办达人组。 杀阡陌与东方,重生穿越狗血组。 胡歌与白子画,痴汉师徒伦理组。 。。。。。瞬间无语 ☆、悯生剑出世 长流众人虽然在长留见过重楼,却不知道这个人的法力竟然如此高强,并且他还是一个魔族。 什么时候魔族与长留的关系好到,魔族都能光明正大地住到长留山上了。 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蜀国祖传的宝剑竟然是悯生剑,而且还被一个魔族夺了去,果断不能忍啊。 碍于修仙者不能cha手凡间事务,而一直没有出手的长留与蜀山弟子手中的长剑纷纷出鞘,一时间场上飞剑流光溢彩,剑光漫天飞舞。 “结阵,决不能让这妖魔拿走悯生剑!” “结阵!” 魔尊重楼一手提剑,哈哈哈大笑,“就凭你们还拦不下我!” 胡歌终于知道当年攻上南天门无人可挡的魔尊究竟是什么模样。 万千冽冽剑光不近那人身边半寸,魔气缠上每一把剑,不过那人魔气一抚之间,仙剑如入秋的昏黄树叶无力飘零。 重楼小指一钩,魔气随着男人的动作就如同一条鲜红的弦紧紧绷起来,重楼看向他们的眼光,就像看待一群蝼蚁。 “快逃!” 胡歌看到那条鲜红的弦,一种强大的危险感弥漫上心头,他不受控制地一手一个拉住景天和小骨,向后急退。 鲜红的魔气波纹一圈一圈激荡而去,一众弟子本来就伤了仙剑而受伤,这下若是被击中,在场能活下多少弟子真的不好说了。 正等死的众人发现自己面前的魔气被一股柔和的白光笼罩,停滞在他们眼前三寸,若是再迟一息,他们就要被击中化为飞灰。 “重楼你不要太过分!” 横霜剑横于身前,白子画挡在众人身前,一身白衣飘然若仙,在众人看来却是强大到无人抵挡。 “尊上!是尊上!” “白子画你也来了,罢了,今日本座无暇与你多做计较,我们来日在做过一场。” 魔尊重楼带着神器悯生剑招摇而去,顺手还提溜走了在胡歌身边的景天,胡歌看着一切颇为无奈,白子画回头示意他留下,御剑追了出去。 胡歌本来要与师父一同追去,然而眼前蜀国这一副烂摊子却不能不管,刚刚众人斗法的声势太过浩大,蜀国人早就护着孟玄朗退到安全的地方,孟玄朗不知出于什么心理,竟然抱上中了一剑的孟玄聪一起退后。 孟玄聪此时已经快要不行了,他中了悯生剑一剑,悯生剑主死方,见血必亡,亡者魂飞魄散不入轮回。 是真正断人生死的剑,已经近千年未曾出世,没想到竟然被凡间的帝王收藏,悯生剑不容有失,孟玄聪的性命却又在这片刻之间。 欧阳少恭把了把孟玄聪的脉,冲着胡歌遗憾地摇了摇头,随即转身离开了,将最后的时间留给这两人,作为在场医术最高的人,他这番表现明显代表着孟玄聪的时间不多了。 “我好恨,弟弟,为什么是你,为什么父王要传位给你?你样样不如我,可父王眼中只有人,小时候是这样,长大了也是这样,就连皇位,他也不愿传给始终在他面前尽孝的我。”被孟玄朗抱在怀里的孟玄聪紧紧地抓着孟玄朗的衣襟,口中不甘地大喊。 “为什么他不能好好看看我,我也是他的儿子!我恨你!如果没有你,他就不会这样忽视我。” 孟玄朗看到自己唯一的哥哥,从小到大一直信赖仰慕的哥哥,竟然用这样满含恨意的眼睛看着他。 “对不起,对不起。” 是呀,他是被父母宠爱的纨绔,当哥哥在边疆历练,他却在帝都的繁华乡中流连忘返,当哥哥被父亲外派辛苦奔劳的时候,他却跟在洛河东的身边偷ji摸狗,无法无天,满世界乱晃,当哥哥拼命想要证明自己的时候,他不过从长留归来,就轻轻松松接下了父亲的皇位。 他是亏欠他哥哥的,他夺走了本该属于他的一切,他的哥哥曾跨马在帝都最巍峨的城门得胜归来,意气风发,他的哥哥,曾那样关心他,对他这样好,几乎是他从小到大崇拜的偶像。 而如今兄弟反目,生死相搏于荒野,而他就算此时胜了又如何?他的哥哥就要在他的剑下魂飞魄散。 孟玄朗的眼中含泪,他想起最后一剑时,他的剑一无所当,而他认为狠心的哥手中的剑却迟疑了。 “对不起,对不起。” 他的口中不住地呢喃这句话,像极了幼年时躲在孟玄聪怀里的小小少年。 孟玄聪的脸上涌上一抹嫣红,ji,ng神一下就好了起来。 “罢了,罢了,你守好蜀国,做个贤能的皇帝,莫要蜀国白白尊你一声帝君,也莫要白费了我这一条性命。” 孟玄聪眼中的光彩逐渐消失,化为一片死寂。 “悯生剑刺中的人有死无生,魂魄都不能再入轮回。”胡歌蹲在孟玄聪身旁,伸手在孟玄聪眉心一点,法力将他的魂魄收拢在一起,可惜孟玄朗能感受到,孟玄聪的魂魄正在一点一点地消逝,很快这世间就再无孟玄聪这个人了。 “一定有其他办法对不对,师兄,师兄我知道你平时最有办法,救救他好吗?”孟玄朗像是抓住最后一根稻草,近乎本能的感觉在场所有人中,只有胡歌能救下他的哥哥。 “你要救他,为什么?他可是要杀了你,夺了你的皇位。”胡歌反问道,他看出孟玄朗是真心想要救他的哥哥,哪怕他刚刚从他哥哥的剑下逃生。 “他是我哥,我不能让他死,我本来就不想杀他的,我不想的。” 胡歌从怀中掏出那块孟玄朗之前送给他的勾玉,招手将朔风与小骨唤了过来,指尖法力如刃,在两人的双臂上划出一道口子,右手一抹,伤口平滑如初,手中却多了两颗血珠。 他将血珠投进那块勾玉中,勾玉发出温和的光,带着温暖人心的力量,随后他将勾玉挂在了孟玄聪的脖子上。 “我不知道需要多久才能重新凝聚好你哥哥的魂魄,但终归他的魂魄不会离散了,总有再入轮回的机会。你将他放在冰室里吧,可以减缓他r_ou_体的衰老。” “谢谢师兄,谢谢师兄。”孟玄朗想问这是什么为什么能救被悯生剑刺中的人,但是此时人多嘴杂,这些话实在不能在此时问出来。 孟玄朗欢喜地抱着自己的哥哥,在大军的簇拥下回了城,本要邀请一众师兄弟与蜀山弟子们一同回城,好好宴请他们。 胡歌却笑着谢绝了,他可是还等师尊回来的好不。 孟玄朗也不勉强,毕竟修仙者不能干涉凡间事务他是知道的,这次长留与蜀山弟子也只是为他压阵,仙家弟子的认同在凡间的舆论效应可是相当有利,他们并没有正面参与战事。 一众长流弟便站在他的身后,显然是听命于他的,蜀山的弟子这一次带队的不是云隐,是一个叫做易云的青年,他向着胡歌一礼,毕竟是尊上弟子,倒也当得。 只是他的动作虽然恭敬,但是言语却不是那么友善。 “不知道刚刚魔族夺剑的魔族与长留有什么关系?还请长留务必给我们一个说法,我派的长老在哪里?” 作者有话要说:  走了一天,7点睡着,11点又醒了,完全睡不着啊。 ☆、相问 花千骨此时也站在胡歌身旁,“易云师兄,你在说什么?明明是那魔族法力高强夺了神器?你怎么向我哥哥要说法?” “师妹,我们可都是看得清清楚楚,刚刚那个魔族可是一直在和这位胡师兄相谈甚欢,要说这两人没什么关系,我可是怎么都不信。” 胡歌依旧脸色平淡,挂着温和有礼的笑容,“每一个与我长留交好的人偷了神器都要算在我长留头上吗?隔壁住了小偷的人就是小偷了,这世间哪有这般道理?” 没有半分讥讽的神色,让人听来却又是满满的嘲讽。 易云一时哑然。 “我长留世尊一月前同样被人劫持,各派掌门齐聚长留,我长留门人尽出,难道为的仅仅就是我长留世尊。” “我长留千万年基业,清明名声,又怎么会做出掳人夺器之事?尊上那等人物,又是你红口白牙就能污蔑的?今日,我就问你,你可看到我长留一人掳各派一人?与魔族斗法,我长留可有一人懈怠退缩,让魔族逃脱?若是你的猜测皆是虚妄,你可有准备承受长留的怒火?” “这,这?” “易云师兄与其在这里怀疑我们长留,不如耐心等等,尊上可是去追那人了,我长留说起来还是受害者,本以为那人是个无名的上仙,没想到竟然是个伪装如此之后的魔族,可惜啊,可叹啊,这般人物竟不是生于我们修真界。” 胡歌摇头晃脑,面露遗憾,像是真的为了仙界流失一大人才可惜。 蜀山弟子一时不知道如何应对,他们觉得胡歌说的不对,然而,顺着他的逻辑又没有任何问题。 最后蜀山的也无法,毕竟他们确实没有确实的证据。 两伙人就此分开,不过蜀山的人也没有去到很远的地方,只是在不远处的树林另一角,隐隐有监视他们的意思,又或许是想等到尊上回来再发难。 “胡师兄,易云师兄会不会把这件事告诉清虚道长?” “说,他一定会说,这等他们认为终于能将长留拉下神坛的大事,他为什么不说。” “那?” “有证据吗?没有证据就是胡乱的臆测,妄议长留者,必诛之。” 一众弟子默然,平日里温和俊雅的胡歌师兄依旧挂着无害纯洁的笑容,只是怎么看怎么感觉无赖。 “不要怕嘛,各位师弟,天塌了还有尊上他们顶着,况且我们确实没有做过,他们也确实没有证据。” “来来来,师弟们,天色不早了,我们还是早点搭个帐篷,晚上总不能在树林里吃露水吧。” 夜深露重,胡歌坐在树枝上看着下面弟子来来往往忙着搭帐篷,有些未修成仙身的弟子还在埋灶生火,一些会做菜的弟子便挽起袖子,主动帮忙,架灶做饭,捡柴生火,其乐融融得很。 第6节 恋耽美 正文 第7节 综同人之长留山观察日记 作者:奚光舒 第7节 胡歌已经修成仙身,仙脉都不知道通了多少年,靠在树干上,从墟鼎中拿出了一壶酒,眯着一双眼坐在树上看着下面忙活,白日里还是生死一决的战场,如今却是师兄弟间的安谧温馨,世事变幻真是难测得很。 “胡小哥你不下去帮忙吗?”欧阳少恭仰起脸看着树上自得其乐的青年问道。 “不了,先生,今日若是还想吃饭,我还是不要帮忙的好。”胡歌笑眯眯道,对于欧阳少恭的到来倒是一点都不惊讶。 “哈哈,胡小哥还是这样爱说笑,小骨可是与我说了,他家哥哥的手艺学自尊上,可是世间少有的美味。” 花千骨并没有随蜀山弟子一同离开,而是留了下来,易云见此也没有说什么,毕竟人家哥哥在这里,让她与他们一起,他们做事也是麻烦,左右也不会出什么事。 小骨倒是颇为喜欢这位欧阳先生一直围着他转,欧阳少恭也不拒绝,任着小骨拉着他问东问西,就像对待自己的小妹妹。 “先生倒是挺喜欢我家妹妹。” “小骨是个可爱的小姑娘。”欧阳少恭外袍一撩,便席地坐下,有些人就是如此就算是坐在污秽之上,也是如珠如玉,高洁至极。 卿本佳人,奈何从贼。 当真是可惜啊! 胡歌手下一顿,突然觉得手中的好酒也徒然无味起来。 “那便好了,我观先生的魂魄好像有些不稳。”胡歌状似无意地问道,“可需要帮忙?” “已是宿疾了,胡小哥好像对魂魄之事颇有研究,悯生剑刺中的灵魂可从来没有听说过能逃过魂飞魄散的,这般逆天之举也是少有人为。”欧阳少恭笑笑。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当时脑子突然有一道声音告诉我这么做能救他,正好孟玄朗愿意救,那便救了呗?逆天而已,先生你不是也做过吗?” 胡歌自然是胡说八道,神器造成的损伤自然只有神器才能解决,勾玉本是炎水玉的碎片,又得到神之血和同属于炎水玉朔风之血,才堪堪激发炎水玉的几分功效,此举在明眼人看来就是心照不宣的事实也是明晃晃的阳谋,尊上和重楼想来今晚也是会大有收获的。 没错,重楼今日举动也是和胡歌他们商量好了,就为了钓出抓捕各派之人。 而他的任务就是看看这次弟子中的内j,i,an到底是什么?能在各派长老掌门近处下迷香的人,可不是什么小人物。 欧阳先生算是胡歌意外的收获。 胡歌能清晰地感觉到,欧阳少恭此时的魂魄已经完整,虽然可能有些斑驳,但是并不是什么被砍去一半,被人拿去铸剑的状态。 欧阳少恭闻言袖中双手突然攥紧,他闭上眼,掩去眼中的感情。 “因缘际会罢了,起死回生,修复魂魄这等逆天之事,说来也是可遇不可求。”欧阳少恭的声音依旧平稳,听不出任何情绪。 胡歌像是没有感觉到树下那人突然改变的脸色,自顾自饮了一口酒,他今日好像特别想喝酒,星空广袤无垠,星辰似恒河之沙却明亮的可怕,每天看的星光都是千亿年前死掉的星光,他又会想起白子画每日在月夜里有些落寞的背影,像是星子一样璀璨的眼睛,想着这美好的眼睛会不会也是这般,只是最后赐予他的美丽。 “先生,喝酒吗?”胡歌从墟鼎里又取出一壶酒扔给了欧阳少恭,也不管他有没有回答,他的酒是三年前刚学酿酒的时候,埋在师父院子里那棵桃树下,近日才起出来的,沾染了绝情殿的仙气,酿酒的手法又有些特殊,算是世间少有的美酒,胡歌一口接一口,已是有些醉了。 “先生,你知道吗?魂魄不全之人除了魂魄同出一源的魂魄才能补全,被补全魂魄的人不会如何,只是会因为魂魄相容忘却一段记忆,而补魂之人可就是真的灰飞烟灭,六界再无此人,就连气息都不会留下。” 一众长留弟子就看到欧阳先生与胡歌师兄说了一阵话,也不知胡歌师兄说了什么,欧阳先生像是失了神般站了起来,走开了。 而胡歌师兄却躺在树上继续一口接一口地灌着酒。 作者有话要说:  呦西,一边聊天一边码字果然没有多少效率 ☆、冰室抓贼 蜀国的国都位于巴蜀交界,成都附近,四通八达,每年却又是酷暑难当,气温高shi度强,因此,帝都若是有条件的人家都会置办一个储冰的冰室,而蜀国宫殿中就有一个巨大的冰室,每年各宫降暑的冰片、冰块都来自于此。 孟玄朗小心地将孟玄聪的身体放在冰床上,孟玄聪身上还是那一身战袍,火红的披风垂落在冰床两侧,衬得床上的人脸色更加苍白。 “哥哥,我等你醒来。” 孟玄朗拂去哥哥脸上的血污,坚定道。 待得孟玄朗离去,一道黑影顺着石道进入冰室,那身影对于这蜀国的冰室明显很熟悉。 “孟玄聪,看来没错了,孟玄聪啊孟玄聪,你也不要怪我,你既然死了,也用不上这样的好物,不如给了我家主上,成就他的无上霸业,也是你的福气。” 这人手下动作不停,已经取下了挂在孟玄聪脖子上的勾玉,那玉发着莹莹的光芒,就像月色下最清澈的一泓小泉,冰凉透骨,让人不断感觉无端的清冷。 晃得人眼前一亮,果然是难得的宝物。 那人得意的笑容突然一滞,他的脖子上驾着一把寒光冽冽的宝剑,而站在一旁的人咧着一口大白牙,冲他笑的张扬。 “你终于来了,少年!等得我都快睡过去了。哈哈哈,我就说嘛?本大爷可是景天,一个区区毛贼算得了什么?重楼,快来把他绑上。” 景天绕着这人得意洋洋地绕着圈子,龙葵c,ao控着剑颇为无奈,总有那么几天不想承认这人是我的哥哥。 真爱兄妹也有想要捂脸逃走的时候。 “你这是在支使本座吗?” 重楼从另一侧的y影处走出,眼神冷冷扫了一眼笑得实在是有些荡漾的景天,看得景天一阵心虚,脸上的笑容一滞。 景天心虚地摸了摸鼻子,打着哈哈道,“我是说,重楼歇着,动手绑人这种事我来就好。” 两人谈笑风生,将那人放在一旁,无视个彻底,只是浮在半空的剑稳稳的架在他的脖子上,这样的态度把那人气得脸红脖子粗。 “重楼竟然是你们!你莫非忘记和我家主上。。。” 那人的喉咙一痛,彻底发不出声音。 “魔尊为何要封了他的声音?”白子画慢慢进来,皱着眉看着重楼。 “哼!本座想如何便如何,何须你多事!” “这与我们说好的不同。” “哪里不同,我交给你人,你让胡歌陪我去神界遗址走一趟,又有何不对?” 重楼当日下了长留,知道自己曾经最大的对手,如今是个连剑都没摸过几次菜鸟,心中烦闷,也不想回什么魔界,处理什么魔界杂务,他虽然时常将那些杂务当做借口,推脱他人的邀约,实际上却也没有多将魔界的事务放在心上。 不如去人间一趟,或许,能有些有趣的人。比如,曾经跟在他身边的溪风,就是个在人间天赋不错的,只是还是成不了他的对手。 对手难求。 寂寞如雪的重楼大人便挥了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的去了人间。 机缘巧合下救了景天,无意间更是入了神界遗址,那一小块神界崩溃后的碎片,他的那颗神果也是在那里得到,他是魔族,受不了神果的气息,便送给了曾为神族的胡歌。 他是魔族,去神界遗址终是不妥,神界还是属于神族的,神界或许也曾为神族留下什么,他一定要胡歌去一趟。 他的感觉一直都很准,若是胡歌去神界,他当年认识的那个人或许就能回来。 所以胡歌一定要去神界一趟,就算不为了飞蓬,单纯为了神界的崩溃,胡歌也应该去一趟。 “魔尊何必强词夺理。”白子画语气也有些不好,师兄已经被人抓去太久,也不知道造了什么罪。 “人不是在这,本座哪里骗你!”重楼高傲的一扬下巴,他又何须骗人。 景天已经将那人捆好,点了冰室内的灯火,冲着两人招手,“尊上,你们吵个什么劲,过来认认人。” “哟,原来是个蜀山的小道士,好像白日里就跟在蜀山那个叫易云的小道士身后,对吧?重楼。”说着探出手来,在那个道士身上上上下下来回摸索着。 “手绢,钱袋,这个不值钱,哟,还有春宫图,这道士也是知情趣的。”景天在那道士摸出一堆有的没的,每摸出来一件或是赞叹或是失望,评头论足,做足了一个永安当大掌柜的做派,真是有一双好眼。 端看景天这番情状落在某人眼中,却是什么心思一动,颇有几分越看越是觉得景天可爱的心态。 “好似是有这么个人吧,本座哪能一一将那些蝼蚁认清,什么腌臜东西都放在手里。”重楼有些嫌弃地将景天扒着那小道士的手抽出来,装作不经意地握在自己手上,转头对白子画说,“反正人在这儿,这是悯生剑,你也拿去,待你与他处理完这些琐事,本座自会来寻你完成你我之间的约定。” 景天还来不及再看看那人与尊上,就已经被重楼提在手上飞走,一路上怪会装的景天直接破口大骂。 “重楼你个红毛怪,快将小爷放下来,怎么又将小爷我提在手里?不是说好了不会再提着我飞?你个说话不算数的小人,混蛋!” “闭嘴,不然本座就要亲自让你闭嘴。” “你敢!呜。。呜。。重楼,住。。嘴。” 这一场闹剧一样的吵闹落在白子画眼中不起任何波澜,他好像不知道魔尊重楼的不对劲,他的目光此时落在那个蜀山的道士身上,认真专注。 “那么现在轮到你告诉我,你的主上是谁?和蜀山有什么关系?还有我的师兄摩严和各派的长老掌门们在哪里?” 小道士在尊上冰冷无情的目光中打了一个寒噤,他突然生出无边惶恐,今日怕是不能善了。 “胡歌师兄的酒量真好,喝了那么多,还能坐在树上稳如平地。” “哎,师兄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喝得有些多?” “师弟,你去问问?” 一众弟子羡慕有之,担心有之,却在看到那人的面容后一致放弃了行动。 夜色渐深,那人的脸就如同尊上一般,清冷疏漠,好像在九重天上不染世俗烦扰的无情仙人。 可望而不可近。 “胡歌师兄倒是越发像是尊上了。”也只是心中感叹不敢说出来。 朔风一跃坐在胡歌身边一丈开外的树枝上,也不说什么,从自己的墟鼎里取出一壶酒,陪着胡歌喝着。 “怎么今r,i你们是约好了吗?都来陪我喝酒?”胡歌满不在乎道。 这个世界杯酒复杂,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这个世界里到底有什么作用,他为什么会来到这个世界。 然而,这一切他可以拒绝吗? 他家庭幸福,事业成功,亲友安在,唯一要说不好就是三十几岁了,仍然是一个单身汉,有过一堆花边边的女朋友。无论是哪种配置,他都不应该是别人笔下有些装逼 “你是如何得到炎水玉的碎片的,”朔风神色复杂地看着已经露出几分醉态打得胡歌。 “炎水玉是什么?那块玉吗?是孟玄朗早年间送给我,我听人说玉能养魄,瞧着浑身上下也只有那块玉年份最老,最好,便用上了,试试呗,死马当作活马医着。” 胡歌觉得浑身发热,有些难耐地扯开自己的领子,借着凉凉的夜风,倒是畅快一些,脑子也清醒不少。 “朔风,你别想太多这世界也不是少了谁就过不下去,天地洪荒终有截止,你要是担心你以后的命途如何,还不如想想,在你命格到来之前,你还能做些什么?看看这山水也好,尝一场红尘滋味也好,左右不过是睁眼闭眼,一个轮回的事,何苦把每一天都过成等死的煎熬。” “你果然已经知道了,也是你从一开始就知道,看来我的宿命也快到了。”朔风仰头大口喝了一口酒,有些难过,又有些释然。 “是呀,你不觉得很扯淡吗?一个妖神就能毁天灭地了?上古有那么多比之妖神法力更高的仙神,这上古不是也有万万年长久太平,不过是人心之变,你看着吧,能毁灭这个天下的一定不是妖神。” “所以说嘛,少年,你真的不考虑找个妹纸谈个恋爱,比如,轻水妹子就不错,长得漂亮又温柔,长留弟子有不少男弟子都说轻水不错,”胡歌露出一个 “是呀,没有十方神器已经有五方落在那人手中,我虽然觉得有了神器也没有什么用处,强大的武力终究只是一时的,人心所向,命定机遇,这些才是”“等你回到长留,你可以帮我照顾好轻水吗?” “你的妹纸你自己照顾。” “可是,你。” “朔风,你要回来。”胡歌不去看他,平躺在树枝上,眼前就是一片无垠的星空,顿生宇宙广阔众生渺小也好,有感星辰大海我必征服之也好,这星空就是一片好看一点的星空,明亮些,有趣些,在他的眼中可爱些罢了。 他的心中没有那么多妄自想要加在它身上的情感。 “身怀死志,你生下来就开始死亡,心有生意,死亡也不过你鲜活生命的最后一刹,一刹而已,有什么需要在意的。哎,我还想再喝会儿,今夜就劳你看着点了。” 朔风应是离开,今夜确实有确实是不太平,蜀山弟子那边也需要知会一声,收了蜀山弟子的感谢一礼,他便回了长留,只是不等他走回长留的营地,一阵奇异的香味弥散开来,他眼前一昏,便失去意识,不知今夕何夕了。 那处树上,胡歌依旧喝着酒。 想不透就想不透,胡歌想,我没有想透的事情也有一大堆呢?今夜就不提这些,多喝一点,及时行乐不好吗? 胡歌手中的酒壶渐渐见底,脸上也带上一抹红晕,他竟是彻底醉了。 脚下一个趔趄便跌下树去。 白子画回来时心都快吓停,身体已经下意识接住那个人。 “见过尊上!”弟子们见到白子画回来一个接一个拜下来行礼。 作者有话要说:  情人节想给自己弄个镯子还弄伤了手,真是对单身汪的各种伤害啊! ☆、醉酒 “我与胡歌说些事,你们自去忙吧。” 弟子们躬身应是,懂事地尽量离白子画与胡歌师兄远些。 “你喝酒了?”刚回来的白子画扶住那个快要从树上跌下来的人,才发现这人身上竟然满身酒气,皱着眉问道。 “喝了一点,别看我这样,我可是没醉。” 白子画看去,胡歌微微发红的脸并不像喝醉了,但仔细瞧瞧,胡歌的眼神却是毫无焦距,迷茫得很。 “你喝了多少?” “不多,也就一瓶我前几年埋在院子里的桃花醉。”胡歌眯着眼睛笑得像只狐狸,竟是有几分自得情态。 胡歌本能只觉得抱住他的人熟悉得很,埋头在那人怀里蹭了蹭,活像只弥足的猫咪,蹭完还一本正经地抬起头,一副端方君子模样。 “师尊今日可是有所收获?哈哈,让我猜猜,师尊肯定是抓住想要偷玉的那人,那人是蜀山弟子,是也不是?” 白子画此时也分不清这人究竟是醉了还是没醉,“他确实是蜀山弟子。” “师尊此时心中一定很不舒服,因为那人什么有用的都没有说。” “他说他只是好奇那块玉能解了悯生剑的魂飞魄散,便想看看。” “这话说给谁,谁也不信,师尊,你也别白费心思了,师伯他们在哪里我已经知道。”胡歌说着哈哈傻笑起来,与平日里温和可靠的模样不同,带着几分孩子气,“现在朔风怕是已经见到师伯他们了。” 能解悯生剑的可不止有那玉,还有两滴血不是吗? “胡闹!”白子画知道自己的弟子胆子大,也有聪明,平日里知道她是个有分寸的人,也就不问也不究,如今却是胆子大到拿自己师弟的性命安危去冒险。 “有什么好担心?不就是蓬莱那群人吗?” “你说那是蓬莱的人。”白子画皱起眉,胡歌显然已经知道什么,只是出于一些原因,他不告诉自己。 他压下心中的猜测,继续问道,“哦?有什么证据?” “我原本不知道的,但是一见到欧阳先生,我就知道了,除了他也没有谁能配出那样的药石,能够让师伯那样修为的人都抵挡不了。而且,他与蓬莱的渊源可是深得很,与神界的仇恨也是大得很。” “他是神族。”不说白子画有多震惊,脑中纷乱的一切在胡歌随口的一句话中全串联起来。 胡歌听到他的话,眼中迷茫更重,像是想到什么,嘴角耸拉下来,露出一个怜悯又是敬畏的笑容。 “他可是飞蓬之前的战神,太子长琴,若不是因为他犯了错,也不至于被打碎了凤来琴原身,仙灵被角离夺去一半,铸了剑,还被罚了生生寡情少缘,孤独终生的命格,拖着一身破碎的神魂在世间苟延残喘了几万年,最后还被人用命补了魂魄,才好了起来,不过,我却觉得还不如不补,他好像忘了那个用自己魂魄帮他补魂的人。” “这世界还有神族留存。”白子画颇为感慨。 “那有什么,也不只有这一个神族,小骨也是神族。” 还不待白子画消化这一消息,胡歌又扔下一个炸弹,“重楼还找到了神界的碎片呢。” 酒气上涌,胡歌仅剩的清明岌岌可危,脸上却是越发的乖觉,此时,你无论问他什么,他都会乖乖回答。 白子画将人扶好,今夜这酒喝得也是极好,若非如此,他也不知道他的弟子竟然有这么多的心思,思及此,脸上神色越发不好。 “你为何不将这些告诉为师?” “告诉师尊?不能告诉师尊,呵呵,”说着傻笑起来,“我喜欢师尊,怎么能让师尊知道这些,万一师尊因为这些恼了我怎么办?师尊若是问我从哪里知道这些,也是麻烦。师尊,唔,白子画他将天下苍生看得太重,这些不安定因素,他一定亲自一一查问,蓬莱一派万年基业,欧阳少恭又是多少年的战神,他虽然是上仙,也不能轻易讨得了好。” 说着甩了甩搅得同浆糊一般的脑袋,继续道。 “傻子一个,人生在世,自在随心不好?被这些东西困着做什么,万事皆有因果,妖神被困千年,才有出世灭世之劫,顺应不好吗?这些年各派人心浮躁,也和该受一些教训。” “只有我的傻师尊哟,把这些都当做自己的事。” 他嘟囔着哼哼唧唧,也不知是在说些什么,双手慢慢环绕上白子画的脖子,整个人像是个八爪鱼挂在白子画身上,鼻尖若有若无的冷香诱人得紧,又觉得诱人得紧,胡歌迷蒙着眼凑得更近,在白子画身上嗅来嗅去。 白子画想要将人从自己身上摘下去,可是胡歌的双手抱得极紧,白子画无奈,拿胡歌没办法,只好任着自己的弟子挂在自己身上。 胡歌的酒量不错,上辈子和朋友喝酒聊天从来也没出过什么问题,只是每次若是喝得断片了,第二日一同喝酒的朋友看他的眼神总是有些奇怪。 胡歌追问过几次无果,尽管不知道自己喝醉以后会是个什么样子,以后却是不敢多喝。 今日再一次喝醉,竟然被白子画遇上了。 说来,胡歌喝醉了也没有其他毛病,不过就是喜欢拉着别人说话,滔滔不绝,却又是诚实无比。 白子画托着这人,有心再问问,这人却是开始将自己小时候的趣事到长大后那些经历都说了一遍。 本来,白子画有心想听听,只是喝醉的人逻辑有几个是清醒了,声音又是含含糊糊,不甚明了。 胡歌觉得今日这酒虽然前半段喝得不美,后半段朔风离去后却是喝得舒爽,他甚至看到自己的满心欢喜地人也陪在身边,言语便是越发天马行空,说到最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在白子画怀里睡了过去。 白子画见人是真的醉了,心中无奈,他这弟子最为贴心,也是最为让他c,ao心,这身上的秘密不少不说,每每回头看到他的目光,他都有心惊r_ou_跳的慌乱。 “以后一定不让你喝酒。” 听到耳畔男人无奈的话,胡歌立时下意识在心中反驳,“师尊,你可拦不住我。 作者有话要说:  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写什么qaq ☆、清虚之死 朔风醒来的时候,躺在一个黑暗的酒窖里,昨夜他与胡歌道完别,就打算去蜀山弟子那边去看一看,今天蜀山弟子的态度有异,他与胡歌都担心会不会有什么异常,那个易云师兄白日里的行为是有些古怪,而且他问过长留弟子,他们都没有在蜀山见过他,小骨也说,这位易云师兄并其他几位师兄弟都是生面孔,是这几年从凡间游历归来的弟子们。 蜀山教义就是扶危济世,与其他派不同,它广收弟子,只要有缘便授之道法,行走在凡间的蜀山弟子不说有数十万,也有几万,虽然多为道法浅薄的俗家弟子,人数之众也是其他派远远不能比的。 朔风察觉自己体内空空如也,半分仙力也无,他坐起来才发现自己浑身被搜查了一遍,就连墟鼎也被人封了起来,现在他连鼎中的防御符阵都拿不出来,真是半分反抗之力都没了。 他与胡歌商量了今夜诱敌,他本来就是一块石头,石头又怎么会被迷药迷魂呢? 可是殊不知,欧阳少恭饱受魂魄之苦,为了求生,在这世间度魂千年,又经过生生抢去魂魄复又布好完整的魂魄,在魂魄一道上,世间少有人神可以比肩,做出的药石竟然连朔风这等天地灵物都迷去一段时间,所幸也只是一段时间,并非永久。 他活动了一下,几番折腾,体内对灵力的禁锢便像是纸糊般,被他破开,灵力开始重新汇聚起来。 耳边传来一阵簌簌作响的声音,两个男人的说话声由远及近传来了过来,朔风躺了回去,装作还没有醒。 “这小子还没醒了,上头派下来的药真是好用。” “醒?呵,没有个三五天,这人怕是醒不了?长留的世尊前几日不就刚醒吗?我要说还是我们掌门厉害,竟然能配置这样的药石出来。” “还真是羡慕师兄,能得到掌门的重视,被分去看管长留蜀山的那些长老。” 世尊真的在这里,那些失踪的人都在这里,朔风心中一喜,得,这次的地方对了。 铁链碰撞的声音冰冷,随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陆续地响起来,一路上还混杂着几声虚弱的咒骂。 “我进去看看,这次来的小子可是上头特意吩咐过的,一定要看好他。” “那师兄还是早些进去吧,我便不进去了,师兄放心,这里可从未有人能私自进去。” 脚步声便只剩下一个,悉悉索索的。 朔风一手刀将进来的弟子砍晕。 然后,咳咳,扒下这人身上的衣服就穿上,朔风觉得自从和胡歌那厮混久了,自己真是每天都在刷新自己的下限,呵呵,新世界真奇妙。 他想了想取下了自己脸上的面具,面具之下,是这一团将整张脸遮得严严实实的烟雾,他双手掐诀,雾蒙蒙的脸上一阵变换,逐渐消散,露出一张与地上弟子一般无二的面容。 他坦坦荡荡地关上牢门,大摇大摆地从出去,一路前行,越是走越是心惊,今日月朗星稀,清风送爽,分外是明亮,将这牢中一切照得秋毫必现。 躺在一个个小牢房中的果然是各派消失的人,一个牢中一个门派,或是三五人,或是五六人,有些也只有一人,每个牢房门口还有朱笔写的小牌子,将他们从属的门派标出来,就像是一个个被饲养的小兽,分门别类,越到后来,便越是珍稀。 在牢房的尽头,只有一个人,被孤零零地扔在那里,白发长须,灰白道袍,倒在地上人事不省,而那块小小的牌子上写着蜀山。 “清虚道长!” 朔风忍不住惊呼一声,上前将门打开,双手扶起清虚道长,才发现这人身下是一片干涸的血迹,被他扯动伤口,鲜血又从他的腹部涌了出来。 他腹部空空如也,只有鲜血冲洗着有些发黑的血迹。 “道长!道长!你醒醒,怎么了?”朔风的法力刚刚钻入清虚道长经脉里,发现清虚道长浑身的经脉竟然被人生生捏碎,一身法力尽失,脉搏更是虚弱到几乎和不可查的地步。 “该死!”朔风的墟鼎被人搜过自然没有什么疗伤圣药留下,无奈之下,他只能控制着法力,缓缓送入清虚道长体内,减缓他的伤势。 像是朔风送入清虚道长体内的几道法力起了作用,清虚道长慢慢地醒了过来。 “原来是你这个小娃啊。”清虚道长慈祥的面容纵使经历这些磨难,依旧是挂着慈祥悲悯的笑容,就算他此时浑身染血,半只脚踏进了地狱。 “我是长留门世尊门下弟子朔风,道长,是谁将你的墟鼎挖去了?” 清虚道长虚弱地苦笑一声,“小兄弟的问题我回答不了,老道醒来的时候,身上就多了一个窟窿,被扔在这里到现在,无人问津,直到刚刚就见过小兄弟一人。” “道长还不知道吧?太白,天山,青城···各派的长老和弟子都无故失踪,陆陆续续已经丢了几百个人,我长留的世尊也不幸被贼人掳了去了,这次,我长留就是下山寻访失踪各长老的踪迹。” “果然,果然,都是我的错呀。”原来清虚道长有一本六界全书,他活的年岁漫长,对各派的秘辛轶事也略知一二,他就将自己知道的这些事统统写了下来,记载在六界全书里,其中就包括了,十方神器的下落。 清虚长老脸上露出不忍与惋惜,叹了一口气,将十方神器娓娓道来。 上古妖神出世,祸害苍生,众神合力将其r_ou_身毁灭,妖魂与妖力灌注于十位神祗的随身之物中。 妖神被封,然则,轮回循环,大道之下,众生皆有一丝生机,千年之后,十方神器重聚,妖神将破封而出。 “东方流光琴,南方幻思铃,西方沉浮珠,北方卜元鼎,天方谪仙伞,地方玄镇尺,生方炎水玉,死方悯生剑,逝方栓天链,望方不归砚,十大神器各有封印,封印解除则有巨大神力,但是镇压在其中的妖魂却会被释放出来,而这镇压妖魂的十方神器被不同的门派守护着。” “蜀山也是守护神器的门派之一。”虽是疑问,却也是肯定,若非如此,那些为何要将清虚道长的墟鼎挖去,不就因为这墟鼎中有栓天链吗? 一推二,那么这些门派中重要门人的失踪也有理由可以解释了。 “东方流光琴在长留子画手中,幻思铃则是在太白门诽颜掌门手里,浮沉珠属蓬莱霓千丈,卜元鼎被紫熏收去,七杀杀阡陌手里有谪仙伞、玄镇尺在温掌门,不归砚应该在松厉山上,至于炎水玉与悯生剑老道空活了这年华,也是不知道,你将这些告诉子画,这六界中,也只有他能阻止妖神出世,还天下苍生一个清明世界。” “是。” “哎,我这辈子错的事做过,有益于天下的好事也做过,也没有什么遗憾,我死后,门下弟子云隐可堪重任,你将这宫羽带给他吧,也希望尊上能看在我蜀山的份上,助他登上掌门之位。” 清虚道长的话越来越低,那双睿智慈祥的眼中渐渐地失去了神采,烟花灿烂之后便是带着刺鼻硝烟的湮灭,生命的尽头是无声静默的死寂。 ” 作者有话要说:  此章亮点在摘要{斜眼} 下章在直面“吃干抹净就跑”的尊上吧,反正他肯定不会承认的┑( ̄Д  ̄)┍ ☆、霓千丈的野心 白子画看着躺在自己怀里睡得安详的人,安静的睡颜在烛光下散发着一种温暖的光芒,胡歌并不是那种五官ji,ng致到让人惊艳的男人,他的右眼眼角甚至还带着一道伤痕,白子画见过胡歌抚过那道伤痕,他带着笑容,脸上没有任何伤感,也没有痛苦,他像是有些感恩地抚过那道伤痕。 对待伤害依旧保持自己平和的心,胡歌是个很乐观豁达的人,白子画几乎是毫不犹豫地认为。 其实,在白子画眼中,胡歌一直都是个很矛盾的人,稳重谦逊,有时却又是任性得可以,身世神秘,仙身自成,对于妖魔人仙并没有明显的界定,在他的眼中妖魔人仙都好像是一般无二,更像是无足轻重,他的眼中只有在乎或者不在乎。 他在霓漫天面前曾说,天下大义,身为一个修仙者,应该为天下众生做些什么,他敬佩那些为天下苍生赴死的人,敬佩为自己的信念赴死的人,他的信念却不是这样,白子画有时想想胡歌这样的人到底在乎的是什么,现代人的思想他从未接触过,就像胡歌从未真的理解过白子画。 白子画被奉为修真界的支柱,若是白子画在,天下可保万年太平,这句话好像深入人心,被所有人笃定地相信着。 可是白子画呢? 高高在上的清冷上仙,终日居住在东海长留山上,身后是绝情殿的冷清寂寞,身前是师父交托给他的天下苍生,他不能疲倦,不能任性,他也曾仗剑走天涯,为着正义而执剑杀人,也曾豪情满怀,潇洒肆意。 若是师父没有将长留掌门之位交给他,若是东华还在,若是··· 这世界上没有若是,他无法走遍天下,无法单单纯纯地追寻着他的大道,他甚至无法去爱一个人,长留的掌门不能做任何违背伦理道德的事,爱上自己的徒弟,或者爱上一个男人,都是不能容忍的。 白子画想到青年月光下,难得执拗固执地对他说,“师父,我喜欢你,我爱上你了,白子画。” 他的心中涌上从未有过的欣喜,随即又是茫然,最后便是装作自己的从来没有听到过。 白子画收回抚在胡歌脸上的手,温暖的触感还停留在指尖,他有些留恋地将人放在床上,或许,从一开始,他不应该对胡歌有太多的好奇。 很多时候,当一个人对另一个人存在着好奇,将目光过多地停留在一个人的身上,那么那个人就将成为他生命中不可或缺一部分,变得重要,无法割舍。 胡歌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白子画已经走了,昨夜喝了太多的酒,本来应该睡死挂在树上,但不知为何他躺在一个干净整洁的帐篷里,身边还放着一把剑,那把剑剑纹ji,ng致,一笔一描浑然天成,又似含着无数奥秘大道。 这剑自然是眼熟无比,毕竟昨日他就曾亲眼看到它刺破一个人的胸膛,将人的魂魄搅个粉碎。 悯生剑。 胡歌知道昨晚重楼一定是将这把剑交给白子画,白子画留在这里又是为了什么。 只是胡歌没有多大兴趣去看这把被人争来抢去的神剑,也没有什么兴趣去想白子画此举的用意。 他下意识四下寻找着熟悉的身影,然而他注定失望,白子画不在帐篷里,同样不在营地,帐外的长留弟子来来往往,没有那个熟悉的身影。而他一个人躺在床上不想起来。 他觉得自己陷入了一个怪圈,希望好好陪在白子画身边,为他做着自己所能给他的一切,骑士一般守护他。 你守护着天下苍生,而我比较差,我只能守护一个叫白子画,这个世界中,我喜欢的那个人。 另一方面却又希望白子画知道他的心意,希望能得到回报,现代人的骨子里都带着一种类似于商人本性,付出了什么,必定要得到什么回报,若是没有久而久之,便会觉得不公,倦怠,无法开怀。 “哥哥,你终于醒了!”小骨跌跌撞撞地跑进来,“不好了,易云师兄,易云师兄他们不见了,你快出来看看。” 胡歌提起悯生剑就跟在小骨身后,昨晚蜀山弟子们驻扎的营地还在,一个个帐篷也没有任何问题,昨日生的火堆都尚有余温,四周也找不到任何打斗的痕迹,但是蜀山的弟子一个不剩,消失得无影无踪。 胡歌脸色一变,忙问道:“朔风呢?朔风回来了没有?” “朔风师兄也没回来。” 胡歌脸色一变,“糟了,我们快去蜀山,蜀山要出大事。” “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话,擅自将朔风他们带回来。”欧阳少恭一甩袖子,脸色y沉盯着霓千丈,看着他施施然喝茶的假模假样,心头又是说不出的厌恶,这人当真比雷严还愚蠢。 昨夜蜀山弟子被带回来的时候,他便跟了回来,霓千丈最近实在是不□□分。 “能解悯生剑噬魂的东西你不好奇吗?”霓千丈脸上的笑带着几分讨好与畏惧,欧阳少恭却看出他埋藏在温驯面容下的野心与狠毒,野心勃勃却又缺乏能力,怪不得蓬莱无法超过长留,近年来更是衰败。 欧阳少恭眸子中不悦一闪,手中的杯子应声而碎,破碎的瓷片散落在地上。 “我说过,不要有多余的动作,也不要当我真是一个二十多岁什么也不知道的行医大夫,你应当知道我的手段,也应该知道若是自作聪明,你什么也得不到。” 霓千丈脸上的笑容再也维持不下去。 如今世道崩乱,妖神将出,各门各派广招弟子,修仙的门槛越来越低仙人的数量倒是多了,仙人的素养却是越来越差,所谓仙人较常人来说也不过就是多了些法力,少点□□罢了。实际上这样的修仙者痴念更重,一个偏颇,比之凡人更容易陷入执念,坠入魔道。 蓬莱曾一度遭遇天灾,破碎成漂浮在海上的荒岛,最后虽然被神灵重新聚集,蓬莱遗族也重聚于蓬莱,但是他们凌于众派的辉煌却不复存在。蓬莱历任掌门都以恢复蓬莱盛况唯己任,霓千丈这人心高气傲,见祖辈们的多年经营,心中也是暗暗发誓一定要蓬莱在自己的手中重现辉煌,妖神出世就是他们的契机。 他虽然不知道这个突然出现在蓬莱的青年,究竟为什么执意要助他蓬莱重获盛名,但是他别无选择。 “十大神器,我们已经得到五件,加上我蓬莱的沉浮珠,十方神器也只有尊上的流光琴,紫熏仙子的卜元鼎,刚刚出世的悯生剑与不知所踪的炎水玉,虽然看上去难度大,实际上若是利用我们手上的这些人,却并不是没有机会集齐十方神器,那些人最重面子声望,怎么会坐视自己门中长老在别人手中受尽屈辱,到时候妖神之力不就是我们囊中之物吗?” 青年轻笑起来,温润的男声,像是月出于山,莹莹光辉撒于心间。 “你倒是好算计啊。” 霓千丈还想再说什么,却在那人玩味的眼神下,他体中的灵力突然像是沸腾的海水,浩浩汤汤无绵无尽,疼得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你既然已经计划好,又何必在这里鼓动我,就照你的意思去吧,只是我只有一个要求,不要伤了胡歌和出现在重楼身边的小子。” “是,先生。” 待他压□□内暴动的灵力,浑身大汗就像刚从水里出来一样,霓千丈的脸上浮现一个苦涩的笑。 他就是那人手中的棋子。 然而,他一定会爬上去,向上爬,直到将所有人都踩在脚下。 他的双手紧紧攥紧,心中越发坚定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又失言了,我有罪啊 ☆、蜀山之变 白子画其人,霓千丈已经见过无数次,飘然如仙,高高在上,最多赞词用在他的身上也不为过。 或许这个世间上只有一个白子画,这世间总有那么些人不需要其他修饰词,或者其前缀,只许你真真切切地看他一样,就无端会生出卑微惭愧之感。 天之骄子,上天垂爱不过如是。 若是他们的蓬莱能出一个这样的人物,蓬莱何愁不兴! 霓千丈心中生出一种荒谬的想法,将白子画变成蓬莱门人,那蓬莱必定是从未有过的兴盛,可以预见的万仙来朝让他热血沸腾,心中的大火像是野草,漫无边际的生长。 随即他对上白子画像是看穿一切的目光,浑身被一盆冷水过了一遍,明台为之一清。 “拜见尊上!”霓千丈垂手而拜。 白子画将盗宝的蜀山弟子被自己抓住,招认是蜀山师兄授命之事说了一遍,有提及蜀山弟子已经失踪,而这一切他推测与各派守护的神器有关。 “霓掌门,此事事关神器,紫熏上仙已经去了长留,为保沉浮珠安全,希望霓掌门能到长留做客一段时间。”白子画的神情严肃,没有半分异常,霓千丈刚放下心来,一道强大的气息划过他的身侧,将他的衣袍割下一道来。 “尊上,真是怎么了?”霓千丈惊疑不定道。 “无事,一时没有控制好气机,抱歉了,霓掌门,万勿怪罪。” 白子画的法力日渐深厚,有人猜测他正在冲击千万年来无人通过的十层屏障,看来传言虽然不是全中,却也有九分真实,也不知道是不是白子画故意,那一道气息漏出,他仅仅是站在白子画身边,便被他的气势所迫,生出刀锋临身之感。 霓千丈自然是连声摆手说是不敢不敢,他被白子画的作为弄得七上八下,若说是怀疑他,长留尊上尽可以抓他问话,白子画行事又何须看谁的脸色,若不怀疑他,刚刚的一丝气机又是怎么回事? 莫非是尊上只是认为与他有关,并不能确认,而且顾忌那些人的性命,才这般威慑于他,是了是了,长留上仙以天下为己任,公正不阿,自然不能放任天下大乱,看来计划要尽快进行,转移一下他们的目光,我们才好行事。 霓千丈生性多疑,自己行事无所不用其极,喜欢y谋,便觉得别人行事也是如此,只是白子画此时却是不曾怀疑他,他是真的快要冲击第十层,才有如今这样控制不住浑身气机的一幕,真正知道他行事不轨却是白子画的弟子胡歌,只是这一点他是怎么也想不到,胡歌在他心中也不过是一个天分不错的小辈。 霓千丈嘱咐门下几位弟子一声,便随着白子画去往长留。 白子画的去向,胡歌很快就猜出来了,十方神器现在也只有沉浮珠流光琴在他们手中,白子画自然不能放任霓千丈待在蓬莱。 他一点也不担心霓千丈会出什么幺蛾子,师尊可是上仙,他更担心的是在蜀国遇到,又和蜀山弟子一同消失的杏黄身影。 欧阳先生又做了什么吗? 那日白子画离去,留下悯生剑与他护身,胡歌便带着长留弟子去往蜀山,一方面蜀山弟子失踪需要禀告蜀山长辈,另一方面他确实应该去往蜀山看一看,蜀山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再者,朔风的失踪与蜀山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蜀山依旧是当日他离去时的安静祥和,仙气氤氲带着着几分世俗温暖的烟火气息,蜀山弟子多行走世间,锄强扶弱,帮助幼小,就算是失去了掌门,蜀山弟子人心依旧不乱。 胡歌望着蜀山平平静静的山脉,接引的童子一眼便认出了胡歌,笑嘻嘻地打招呼。 “胡···胡师兄你来了?云隐师兄叮嘱过,说是长留师兄们近日要来蜀山,我早在五日前便在这儿等着了,这下我可算是等到几位师兄了,师兄们快快随我来,云隐师兄还在山上等着你们。” 蜀山看门的小童明月七八岁,却明显是个小话痨,一路上仗着与胡歌相熟,喋喋不休,从山上越发惫懒的师兄谈到山中疯长的野花,又讲到长老们失踪后,各位师兄师姐们的辛苦,ji零狗碎的小事被明月翻来覆去地讲,丝毫没有因为胡歌他们是长留门人,听到这些蜀山八卦有多尴尬。直到到了大殿门口长留一行人才松了一口气,终于不用听魔音穿耳了。 蜀山大雄宝殿端严祥和,仙境依旧,白色重瓣的小花层层叠叠,颇有几分雅趣。 大殿中迎接他们的云隐也愈见沉稳,行事越发老道,招待长留弟子坐下后,便开始询问胡歌他的师弟师妹们失踪的情况。 知道长留的弟子与欧阳少恭也一同消失之后,他的脸上闪过一丝诧异,显然这样的事超过他的意料,胡歌挑了挑眉,这其中难道有什么隐情吗? “云隐师兄,有什么其他情况吗?” “哎,也不瞒胡师弟,几日前各派包括我蜀山都收到这样一封信。” 云隐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给胡歌,胡歌接过信,也是吃惊不已。 信上竟是明晃晃要求各派在本月十八交出余下三种神器卜元鼎,流光琴与沉浮珠,在沧水之上来换取几位掌门长老的性命,署名之人更是一个陌生的名字,妖界联盟。 妖神出世,万妖俯首,倾族迎之,贺吾神归来。 “妖族竟然如此猖狂!他们是想要与天下为敌!” 在场的人不论是蜀山的弟子还是长留的门人都觉得荒诞不经,这个妖族联盟是什么东西,竟然这样猖狂地公然威胁各派, 胡歌迫不及待想要赶回长留,他担心白子画又是将那些责任担在自己身上。 云隐却出声阻止了胡歌,“我蜀山的几位长老这次带队查访,等到明日就会回来,有了他们的助力”蜀山在外搜寻的弟子不止易云那一队,等到明日带队的原因之一。 胡歌纵使是心急,也只能再等一天,蜀山的弟子们紧张的运作起来,胡歌却翻来覆去睡不着,索性便穿戴整齐,四处走走。 他提着悯生剑不知不觉就走到蜀山的后山,夜风兮兮,他望着满天星辰,宇宙再浩渺又是如何? 无穷无尽也是无限冰冷。 他向来没有什么悲秋兴叹的诗情,靠在一棵大树上,他也只是想安安静静的呆一会,他一直将这个世界当做一段旅行,他此时却有些迷茫了。 “师尊,白子画,子画。”他有些出神地看着虚空,眼前突然出现那个身穿白衣的男人,男人冷冷清清的嘴角慢慢染上了笑容,好像看到什么有趣的事情,眸子里带上了笑容与开怀,忽如一夜春风来,满庭春花次第开。 “胡歌,你喜欢谁?” 从来都是一副冷漠仙人的人染上了烟火气息,降临人间,他心中所求的事情发生在自己面前,胡歌的眼中闪过一丝着迷与沉醉。 第7节 恋耽美 正文 第8节 综同人之长留山观察日记 作者:奚光舒 第8节 “我喜欢你呀,白子画。”胡歌不自觉地开口,下一刻他眼中的迷蒙轰然消散,清明重新回归。 “谁!” 一道冰冷的感觉袭上心头,他下意识抽剑一挡,一个尖锥状的东西就落在了身前的草丛中,滋滋,那尖锥落处野草枯黄,尖锥上竟然染上腐蚀性如此之强的毒! 作者有话要说:  填坑攒人品,明天科二一定过!! ☆、惊变 月光之下,胡歌终于看清了想要杀他的人是谁? 蜀山道袍,俊秀青年,腰间是蜀山历代掌门的配剑,月光之下,青年嘴边的笑容带着与白日所见不同的y翳邪气。 “云隐!怎么是你?” “胡师兄,把你手中的悯生剑交给我吧,看在我们交情不错的份上,我给你一个痛快,让你舒舒服服地得道往生。” 云隐慢慢向着胡歌走来,手中的长剑闪着寒光,在一片黑暗中若隐若现,一身气势携着疾风而来,浓重迫人,白日所见的白色花朵迎风而摆动,就像开在往生河边的招魂之花,吸魂碎魄,妖艳舞动。 大风裹狭着落叶而下,胡歌早已修成仙身,不知寒暑,此时却一股凉意弥漫上心头,原先心中种种疑惑好像都得到了解释。 蜀山的掌门为什么那么轻易就被人掳走? 蜀山弟子中为什么会有叛徒? “是你抓了清虚道长他们!你到底要做什么?” “哼!那老头不识时务自有他的苦头,你还是担心下你自己吧。” 胡歌横剑在前,一身灵力激荡欲发不发。 他不懂为什么云隐会变成这样,他印象中的云隐一直是一个稳重谦逊的年轻人,爱护门派,正直可靠,怎么会欺师灭祖? 胡歌看到与以往不同的云隐,这又不是韩剧,几个月就能出个车祸,失忆啥啥变成另一个人。 修□□难道真的这么神奇,能像这样与另一个人一般无二,一言一行不说,就连平日的气机也是分毫无差。 对!另一个人,他不是云隐! “你不是云隐!你到底是谁?”胡歌厉声喝道。 “哪里来的妖人竟然敢扮成云隐师兄蒙骗世人。” “哼,果然是尊上的弟子,倒是聪明得很,我确实不是云隐。”假云隐勾唇一笑,大大方方承认下来,“云?云家?我可高攀不起这个姓,高攀不起云家。” 胡歌的心沉到谷底。 突然想起云隐曾经和他说过他有一个同胞弟弟,叫做云翳,与他长得是一般无二,只是多年前便已经夭折,说来颇有些可惜。 “你是云隐的弟弟云翳!” “不错,我正是十几年前死去的云翳,没想到他竟然也会告诉你这些。” 云家祖上有祖训,若是生下双生子,必定一活一死,活的行走于世间,死的就以特殊的咒法成为另一个人的影子,为另一个人承受伤害,贡献灵力,为活着的那个人付出一切,成就另一个人。 云隐就是云家这一代的双生子中活下来的那一个。 而云翳的存在除了云家当代家主,就连云隐也不知道,云隐一直认为自己的同胞弟弟早就夭折了。 他不知道他心中可惜不已的弟弟终生都为了他而活,因为他被剥夺了人生,只能成为他的影子。 “你都已经是将死之人,我同你费那么多话,做什么,真好用你试试我新得的宝贝究竟有何妙处!胡歌啊胡歌,怪只怪你今日运道不好,偏要来蜀山!” 云翳哈哈一笑,眼角是不同于云隐的y狠,他手中的灵气一样,双手掐诀,白色花朵随着周围的灵气不断随风飘落,又被灵力席卷,一个白色的茧子正在成形,强大的灵力压得胡歌一动也不能动。 “尊上的弟子也不过如此!” 胡歌艰难地从一团白色的花朵中将自己的脚抽出来,这白色的花朵极其难缠,就算是用灵力风刃攻击,也能稳稳抵挡几个攻击来回,甚至随着他的不断攻击,四散在空中的灵力被白色的花朵吸收,淡雅的花朵在肆虐的灵力漩涡中,不断生长,恍若摇曳生姿的绝色妖姬,一缕幽香若有若无。 云翳手中的动作越发快了,白色的灵力与妖艳的花朵交缠,白色的花茧逐渐成形,胡歌觉得花茧上传来气息十分熟悉,这种感觉来得快,去的也快。 手中原本安静的悯生剑像是受到了挑衅,突然发出一道耀眼的白光,正在形成的花茧突然一滞,碰的一声炸开! 四散的残花中,云翳的脸上并没有闪过胡歌预想的表情,没有惊慌,没有害怕,甚至隐隐带着几分得意。 “胡歌纵使你是尊上的弟子,今日也要折在我的手里。” 云翳狰狞地笑着,就算是嘴边留下了一道血痕,他的眼神中却仍然满是疯狂,他从一开始就知道他没有办法制服胡歌,尊上不愧是尊上,就连只教导了十年的弟子就不是他能抵抗的。 只是他这一次也不是没有准备的,胡歌终于体会到各派的掌门与长老是如何被人带走的了。 “欧阳先生的药还是一如既往的好用!” 昏昏沉沉的ji,ng神与ji,ng力充沛的r_ou_体,胡歌觉得自己的一切都失去了控制。 耀眼的灵力在蜀山后山形成巨大的灵压,白色的花朵蜂拥而至,花叶错落纷繁,花幕密密麻麻在灵力下,耀耀生辉,一种玄之又玄的感觉弥漫在胡歌心头,他感觉自己像是一只无处可系的小舟,而那白色的花幕就是无垠的海湾。 “原来这就是栓天链。” 余音未息,胡歌最后的印象就是大片大片的白色包围了眼前的世界,那白色的花朵似海似涛,无边无际,将一切荡涤得一干二净,地上只剩下安睡在另一个世界的俊秀青年,身上被白色的锁链缠得紧紧的。 远在蓬莱的白子画此时心头划过一丝凉意,修道之人对天机早有预感,是谁出了什么变故了吗? “我终于得到悯生剑了!” 云翳急不可耐地取下胡歌身上的悯生剑,月光下剑身柔和,杀人者温柔,悯生剑就是怜悯苍生,带来永恒的安宁。 白色的世界是如何的呢? 纯洁?寂寞?温暖?又或是永恒? 胡歌觉得自己从一场大梦中醒来,梦中所见具是茫茫一片苍色。 茫茫中又有谁在低头抚琴,白色的衣袍,白色的琴弦,他走进一些。 一片苍茫中露出一双注满苍茫的眼,清清冷冷,淡漠而温柔。 “胡歌。” 他说。 “师尊!” 梦便醒了。 他睡在一片黑暗中,y冷潮shi,暗无天日。 ☆、囚牢 前去蜀山调查的长留弟子胡歌消失在蜀山,蜀山代掌门云隐被七杀魔君杀阡陌重伤! 原来杀阡陌就是掳走各派掌门长老们的凶手,他的目的正是夺去各派的神器,蜀山的栓天链也已经落在了他的手里。 而此时七杀封锁魔界,杀阡陌不知所踪! 胡歌在蜀山失踪的消息传到白子画的耳边,已经是五日后,五日内,蜀山弟子将蜀山上上下下搜了个遍,却仍然是一无所获。 五日内,各派的掌门代掌门们都收到一封信,一封要他们带着余下神器到沧水之上,交换人质的信。 内容一般无二,署名同样是妖界联盟。 “尊上,我们怎么办?杀阡陌也太嚣张了!”太白的长老耿直得很,被这嚣张的索取赎金行为气得不行,当场就骂了出来。 自己的掌门被人掳走还这般被人嚣张地打脸,真是看他们太白诸派好欺负吗! “这不是杀阡陌做的。”白子画放下手中的信,冷静道。 他心中焦急,胡歌已经失踪五天了,他本来打算去往蜀山寻找,只是这信来得太快。 对,这一切都太快了,一环接着一环,让人应接不暇,他们到底要干嘛,先是掳走了各派主事人,谋取神器,接下来会是什么? “那会是谁?妖界之主不就是杀阡陌这厮吗?这不是他还能是谁?” “若是杀阡陌,他会堂堂正正上门去抢,六界之中没有他抢不来的东西。他不会用这种y私手段。”白子画察觉到众人眼中的不信任,也没有其他办法,成仙又如何,仙人与凡人也没有多大区别,一样有七情六欲,百般心机计算。 他们自己做过一些污秽事,也认为别人也和他们一样。 “尊上,不好了!沧水之上出现了异变,大江之上,黑雾突起,周国国主带兵镇压,无果,与蜀山,长留,太白等原先下界调查的弟子尽数消失在黑雾中,周国向我长留求救!” 一时间众人的脸色煞白。 蜀国的内乱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十几天内皇城内风云变幻,皇城外无数人流出了鲜血,生命在权力巨轮碾压下,变得脆弱如同指尖娇花。 对于蜀国的老百姓们而言,这些也就是皇室的一场闹剧罢了,与他们没有多大关系,他们更加担心的却不是他们自己的皇帝是谁,而是大周的灾祸会不会威胁到他们。 蜀国的邻国大周土地肥沃,贯穿大周的沧水终年流淌不休,汇入东海,每年都为大周带来丰富的水资源,大周的农业几乎能支撑整个大周的百姓吃用,甚至有大批的米粮售给蜀国和周边几个国家。 今年春初,却发生了一件奇事。 沧水中流升起无边黑雾,黑雾过处,草木枯黄,人畜绝迹,虚空破碎。 沿江的农田中本来快要成熟的麦子统统化为了飞灰,一夕之间,人畜两伤,失去立身之本的百姓四处离散,离家远去,周国境内谣言四起。 妖祸周国,天下将乱! “陛下,周国大乱,大批流民涌入我国,若不及时处理,恐危及国祉。” “下令开放荆楚魏三州,迎百姓入城!蜀国可以不助周国,蜀国却一定要善待百姓!”轩辕朗正色道,已经担起自己皇帝责任的轩辕朗已经有几分帝君的威严。 家国天下,黎民生死之间,岂容个人小利。 他环视庭下跪着的群臣,朗声道:“乱世将起,百姓何辜!我蜀国立国百年岂能坐视苍生不管!” “诺!” “诺!” 一条条政令有条不紊地下达下去,短短几日,蜀国整个国家体制运转起来,调钱运粮,建立救济点,登记入户,分配居住地。 无数周国百姓在异国安顿下来。 轩辕朗知道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乱世将始,尽管他不知何为其乱之端! “你终于醒了,我还以为这小小地牢要困死,蜀山与长留当代最出色的两位弟子呢。”黑暗中云隐轻轻舒了一口气,就算是身处这样的一个地方,他的语气中仍然带着乐观与希望,确实那个友爱师兄弟的云隐。 “呵,我可不愿意和你死在一起,这说出去实在是不好听,我的小师妹们会编排什么,我都能想到。” “哦?” “尊上首徒胡歌公然出柜,与心上人蜀山大弟子云隐双双殉情。此生相爱不相守,来世莫到修仙家。”被绑了个结结实实的胡歌也不挣扎着起来,躺在地上和云隐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一一说来。 原来云隐自从仙剑大会回来后一个月就被云翳替了身份,一包迷药就被扔到这里来,这处地牢无论昼夜都是漆黑一片,他修为被封,就如同普通人。 再说,云翳本来就是云隐的影子,一朝代替,将云隐学了个十成十,就连气机都差不多,无一人看破他的身份,清虚道长也是因此遭了他的暗算。 两人一时沉默下来。 胡歌看不见云隐的表情,知道这个阳光乐观的青年此时一定很伤心,世上最亲的亲人害死了另一个亲人,他无论如何不想将罪过归咎这个自小亏欠的弟弟。 他只能怪自己,如果没有他两个人都会得到幸福。 胡歌不知道这算不算一种圣母,在他看来,就算恶行有了理所应当的理由,那还是恶行,并不会因为他有什么正当理由就被原谅,错了就是错了,若是有机会,他必定要杀了他。 “幸亏我们早已辟谷,不然要饿死在这里,那就真的算是当世第一人了,还是被饿死的第一个仙人。”胡歌开玩笑道。 “哈哈,胡师兄你还是这般,咳咳,有趣。”被困了不知几个月的青年咳得断断续续。 “云隐你还好吗?云翳对你做了什么?” “无事,师兄你果然已经见过他了。”云隐迟疑了一下,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他还好吗?” “你都这样了还关心他?他自然是好的,好得很,当着蜀山代掌门,一手放毒,一手栓天链来抢我的悯生剑,自然是好得很!”胡歌没好气道,“你还是照顾好自己,等他来你估计又要折腾。” 云隐知道胡歌这是怪他心软。 “左右都是我欠他的。” “云隐有没有人说过你这样的人真的很讨厌。” “啊?”胡歌突然讨厌,让云隐愣了愣,随即笑了出来,“我也觉得我很讨厌。” “哼!看来你们聊得很愉快呀!”胡歌头顶之上投来明亮的光,长久没有见光的两人下意识眯起了眼睛,随即就看到云翳站在他们头顶的铁栅栏上,光就是从上面投下来,蓝盈盈的一大块带着咸腥味,胡歌才发现他们所处的地方是在水面之下的一处空洞。 他被扔在地上,而云隐却脸色苍白地被绑在一根巨大的冰柱上,身上没有一处伤痕,却泛着一丝寒气,而他的嘴唇如他的脸色一般苍白,但是云隐的眼睛却带着他极力隐藏着的惊喜与内疚。 云隐的惊喜与内疚自然是对着出现在他眼中,那个叫云翳的同胞弟弟。 “没有碍眼的人自然是自在。” “那你这双眼还是什么都看不见的好。”云翳手中白色鞭子一样,结结实实抽在胡歌身上,胡歌感觉自己的灵魂在那一刻被狠狠地束缚了一下,失去了对周围一切的感知。灵r_ou_分离的感觉就向被压入深海,让人恶心作呕。 胡歌没有忍住,侧着头干呕着。 “哼,你最好不要多话。”云翳满意地笑了笑,白色的鞭锁在他手中灵活的翻动着,一下下抽着胡歌。 胡歌白着脸,终于昏了过去。 “住手!弟弟。”看到这一切的云隐嗓音有些喑哑。 “哼!别叫的那么亲热,高高在上的云家可是与我这卑贱之人没有半分干系。”云翳冷冷笑着,他看不起云隐的柔弱优柔,也看不起他没有经过世间艰辛的天真。 从下到大,他不得不将另一个人看做自己生命的全部,因他生,为他死,甚至都不能有自己光明正大地身份,不能说他是他的弟弟,他叫云翳。 何为翳? 云后的y霾罢了。比不得云前的隐逸逍遥。 不过这一切很快就要结束了。 他抽出手中的悯生剑,云家咒术双生子同生共死,生方受到的伤害全数转移到死方身上,甚至若是死方有半分想要伤害生方的念头,心便如刀割绞痛。 这样的咒术就意味着死方永远也无法活着脱离生方活着,永远为另一人奉献自己所有的一切。 因为这样的咒术是下在神魂之中,与神魂相连。 然而这样的咒术并不是不可解! 天道无情,大道留情,九死尚有一生机会。 这一线生机正是悯生剑,悯生剑下无论是谁都逃不过魂飞魄散的命运。 神魂都消散了,咒术自然就解除了。 “云隐,你知道我为何还活着吗?你知道云家双生子咒术吗?”云翳一句接着一句问着,话语中轻描淡写,云隐的脸色却随着他的话一点点消了颜色,最后惨白惨白的。 他怎么会不知道云家秘术,一死一活,替死之术。 “我一直都很害怕,害怕一觉睡过去就再也醒不来了。”云翳眼中闪过痛苦,他y翳的脸此时带着几分脆弱,从小到大,他的身上莫名其妙出现大伤小伤,运气好的时候十天半个月一次,运气不好,一天内会血流不止。 而本来同样属于他的父母却围在另一个人的身边,为他嘘寒问暖,他苍白着脸偷偷看着那个一母同胞的哥哥带着无奈地退拒着,退拒着他一辈子都不可能得到的关爱。 “云隐!你欠我太多!” 长剑直直地指向云隐的心口,只需要再往前送进一寸,就可以直接刺进他的心脏,将他的心脏搅个粉碎。 “云翳,你动手吧,我不会反抗,只是胡师兄是无辜的,你放了他,我的命随你处置!” 云翳听到云隐的话,不由大笑起来,“云隐谁给你的自信,你要我放人便放人。” “若是现在我寻死呢?你觉得是悯生剑先杀死我,还是你先死在咒术下。” “好,好,我的哥哥你总算有些让我觉得不错的地方了。” 作者有话要说:  总算找到后面剧情要怎么来了?555,我又要开始我的表演了,——嘿嘿嘿!以后章节脱离正常人思维,请谨慎观看 ☆、脱困 “好,一命换一命。”云翳终究还是点了头,同时他又觉得一股无名火从心中冒了出来,这人竟然能为了其他人将自己的性命轻易的献出来。 明明是他相欠他云翳一段人生,却还要反抗他,同他讲条件。 “你先将胡师兄放了。”云隐体内最后鼓动的灵力毫不放松,他刚刚是真的想要寻死,此时他也不信云翳会轻易地放了胡歌。 胡歌是尊上首徒,于长留来说,一个胡歌的地位足以改变一些事情了。 “哼,你没有其他选择。云隐你死后,我自然会放了他。”云翳放声大笑,“云隐啊云隐,明明是你欠我,你有什么资格与我这般讲条件!” “我欠你是我欠你,我本以为我的幼弟命运多舛,生而早夭,我后悔过,可惜过,等我知道你并没有死,反而因为我只能活在黑暗中,更因为云家秘术,为了我受伤,为了我死,我在这半个月里,恨过我自己为什么不能早点发现,恨过我自己为什么不是你,为你受伤,为你承担所有痛苦,后来,我发现这些都没有多少意义,事已至此,若是你需要这条命给你就是,这本来就是我欠你的。你是我弟弟呀,是我在这个世上最亲密的人,我有什么理由不答应你的要求。” 云隐闭上眼睛,袖中的手松了又紧,努力不将自己的怯弱表现出来。 “但是,当我在看到你的时候,我还是愿意将自己所有的一切交给你,除了蜀山弟子这个身份,师门待我恩重如山,身为蜀山弟子,我不可能允许有任何人伤害蜀山。” “说来说去,你就是舍不得死,舍不得你大好的人生,妄你是名门正道弟子,真是虚伪至极!” 云隐轻轻地笑了,带着说不出的潇洒自在,傻弟弟,你当长留尊上真是好相与的人吗? 我担心蜀山会因此受累,我也担心你啊。 云翳觉得这笑容刺眼至极,他手中的鞭子一抽,狠狠落在云隐身上。 “笑什么笑,难道我说错了吗?” “傻弟弟,我的命是你的啊。” “那好,现在就给我吧。” “听我的放了胡歌。” “磨磨唧唧,放了他就放了他,就当做我这个做弟弟给你最后的礼物。”云翳手一挥,将胡歌扔到门外。 我放是放了,可是没说不抓回来。 “那便动手吧!”云隐已经闭上眼睛,等着云翳一剑将他刺死。 胡歌百无聊赖地听着这两兄弟争来争去,云翳口中说要杀了云隐,实际上他除了在自己身上抽了几鞭,让他昏过去以外,一根手指头都没有动云隐好不好。 “哎,我的云隐师兄你真是麻烦啊。” 云翳的动作停在了那里,云隐张开眼睛就看到悯生剑对着他的心口,他那身灰白的蜀山道袍上多了一个口子。 “你若是死了,小骨一定要将我的衣襟哭shi。”胡歌右手执剑,将剑架在云翳的脖子上,回过头来一脸笑意地盯着云隐。 云隐脸上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胡师兄。” 他怎么忘了胡歌可是尊上的弟子,怎么会像他一样被人轻易制服。 “好好休息吧,别想那些有的没的,个人有个人的命数,你什么都没干,别把自己的逼得太紧。”胡歌割开云隐身上的绳索,将人放了下来,喂了一把灵药,安置在一旁。 “云翳,你小子真不像云隐,下手真狠啊! ”胡歌笑眯眯地看着被结结实实捆住的云翳。 “尊上的弟子也是了不得,惨叫也学得那么好,佩服佩服。”云翳似讥似笑,全然没有身为阶下囚的觉悟。 “没办法,怪我太优秀咯。” 云翳不知道胡歌竟然是这样无赖的一个人,一时被他气得有些说不出话。 “走吧。”胡歌不好在人家亲哥哥面前收拾他,嘴上占了便宜,见好就收。 他一手提着云翳,一手扶着云隐,翻身一跃,就跳出了地牢,这一处地牢果然就是建在水下,笼着一层水幕将水分离在地牢之上,又不是深海的地牢,像是某处大江一段河道,除了云翳也没有其他人看守。 胡歌很容易就脱离了水面,稳稳地落在飞剑之上。 沧水之上,波涛翻腾,浪打如碎玉,当真是风景如画,值得大饮一大白。 而当胡歌抬头看到急匆匆从远处飞来的一群人时,他的笑容却一下僵在脸上。 >  这是什么情况? 为什么自家师父和各派的大佬都围在这里,这是要组织仙界中老年海边旅游吗? 白子画远远就看到了自己不省心的徒弟,像个怪力娃娃一样,带着两个人站在仙剑上。 他睁眼间便出现在胡歌面前,看到自己徒弟呆愣愣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心中的烦闷一扫而空。 “到哪里胡闹去了?怎么在这里?” “师尊,你是来救我的吗?”胡歌眼中亮晶晶地盯着白子画。真是感动呀,师尊竟然为了他,这么大手笔地找人,看看这大半仙界都被拉了过来吧。 我以后一定要对他更好。 胡歌眼神带着小火苗一般,狠狠在白子画身上烧了一边,多想告诉所有人,看看,这就是老子喜欢上的人,就是这么喜欢老子。 好想把他抱在怀里,在他耳边说我有多爱他,好想一辈子都不和他分开。 “在想什么呢?抓走师兄的人要我们去往沧水用神器换人。” 场面一时有些尴尬,胡歌的傻笑再次僵在脸上。 “所以,师尊,你不知道我被云翳抓到这里。” “我自是不知。”白子画接过胡歌手中的云隐,查看了一番他的伤势,见他只是受了点寒,便将他同云翳一起交给后来赶过来的蜀山弟子。 “还不跟在我身后。”白子画皱了皱眉,低声唤道。 “是,师尊。”胡歌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规规矩矩地御着飞剑落在白子画身后,安安静静地当他的好徒弟。 白子画不知道胡歌为什么一下子高兴,一下子又是难过的像是要哭出来。 他犹豫了一下,趁着众人不注意,摸摸身后青年的头,低低地说一句,声音几不可闻,像是要消散在一阵一阵的潮声中。 胡歌温柔地盯着白子画有些不自然的背影,他想他永远也不会忘记今天,他那清清冷冷,好像没有半分情感的师尊,曾那样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幸好你没有事,幸好我还能见到你。” 作者有话要说:  某胡斜眼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哎,我家画画太闷s_ao!” ☆、沧水之上 黑云翻滚,原本的沧水浩浩汤汤,一江东流碎玉翻卷,端得是一派清明雄浑,只不过,此时沧水之上黑气肆虐,人畜绝迹,哀草枯黄,灭世之前的人间也不过就是这样吧。 仙界的一群人衣袂飘飘,浑身纯白的灵气占据半壁天空,与沧水之上的黑雾遥遥相对,泾渭分明,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是高贵纯洁的仙人。 胡歌跟在一众仙界名宿身后,眼观鼻鼻观心,半分怯场皆无,心中却对这些人的作为有些不以为然,这般道貌岸然又为了哪般?等一会正主出来之后,还有这般气定神闲才好。 不知道为何胡歌对于能这样挑战众派的强人有着莫名的忌惮,以至于对于下面要发生的事情充满担忧。 实际上,他还在人群中看到混在其中的重楼,心中也是吃了一惊,这重楼身边还是跟着那个叫做景天的青年,景天正在四处张望,看到他时,还扯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胡歌回以一笑,便跟在白子画身后,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 众人来了也不是摆阵势好看的,今日若是救不回自己门派丢的人,他们的人也是丢定了。 黑雾翻滚不休,自然而然地在众人眼前形成一个屏障,若有若现中,有依稀人影,崂山派的不平道人脾气急,一甩剑花,脚踏飞剑向着黑雾而去。 只是他的飞剑刚一碰到黑雾就化作铁水,滋滋冒出几道白烟,就被腐蚀得半分都不剩了。 胡歌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位倒霉的仁兄在半空划出了一个完美的抛物线,直到被同门师兄接住。 what!这可是飞剑,修真界的飞剑可不是德芙巧克力啥的,能丝般顺滑,不说无坚不摧,至少这世界上没有几样东西能轻易地在上面留下痕迹。 这黑雾竟然有这么强的腐蚀能力,王水也不过如此了吧? 黑雾强大的腐蚀能力让所有人一下子没有了言语。连飞剑都是如此,他们这些仙人的身躯难道还能比仙剑更坚硬吗?他们有些后悔为什么要来这里,这个妖界联盟又是在打什么主意,他们都已经来了,为什么还不现身,拿这些黑雾戏耍这个仙界吗? 此时,那团庞大的黑雾笼罩整个沧水,像是被充沛的灵气刺激,笼罩沧水之上的庞大黑雾终于张开了他狰狞地爪牙。 生死列申兵阵! 黑雾突然被拉成了无数纤细的丝线,像是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将这些细线收拢,编织成ji,ng美而玄奥的图腾,不过一息之间,八道ji,ng美无双的巨大高门耸立在沧水之上。 一个庞大的阵法浑然成形! “呵呵,大家好呀!我妖族也不喜欢废话,众位要求的人都在这黑雾中,若是有本事就自己入阵来救就是,几千年恩怨也是应该清算了,诸位,你们先尝尝这头啖汤吧!” 话音未落,凛冽的杀气肆虐,喧闹的各派众人一下子安静下来。 再无知无畏的人此时也知道,今日的重头戏来了。 胡歌从没见过阵法是如何,他本以为这些就如同儿时外婆讲的睡前故事中的狼外婆一样虚无,只是哄人的把戏,哪里会有什么变幻ji,ng妙的神奇阵法。 只是他忘了仙人也是如同奇门八卦一般虚无的东西,现在他连仙人师父都有了,更何况这些阵法。 “师尊,这是?” “破煞阵,这黑雾我本来以为是哪处凶杀之地取来的煞气,没想到竟然是ji,ng纯无比的天地灵气,物极必反,越是ji,ng纯越容不得杂质,你小心些,千万不要去碰这些灵力。” 众派弟子中阵术不俗的弟子已经驾着飞剑,小心翼翼地开始查看起这黑雾的弱点,开始研究破阵之法。 白子画安静地盯着众人将各种法宝术法丢入阵中,随后都一一消散在黑雾中,越看他越是平静无波,随后,他一招手截取一团黑雾拢于手心,只是不过几息,包裹黑雾的灵力一层一层消蚀,最后不过薄薄一层。 “师尊!你在做什么!小心。”胡歌担心地低呼一声,声音着急又是心疼,双手恨不得马上将那团危险的东西从白子画手中取下来。 白子画一挥手一推,将黑雾退到虚空,消散于无形。 “无事。” “你太鲁莽了,万一。” “没事的,小徒弟。”白子画柔和了眉眼,安抚地拍了拍胡歌的肩头。“只是这东西确实有些麻烦。” 白子画低头思索起有什么办法能够破掉这个古怪的破煞阵。 一般破煞阵都是在四个方位以特殊手法布下四处阵角,催动天地灵气生出真灵,真灵主阵则阵势千变万化,真灵又是来自于这方天地的灵气所化,得天独厚,占尽主场之利。 破之艰难,但并不是无法可想,最麻烦的不过是这黑雾无所不腐的特性,无法用灵力击散阵眼。 “这黑雾吞法宝,吞灵力,吞骨血,吞草木生灵,究竟有什么能够接近,又不被它腐蚀?”白子画喃喃自语。 “那就不要接近,这黑雾好像很轻,直接将它吹走不就好了。” “你呀,总是有这些古怪的想法,不过这法子倒是可以一试。” 白子画说着,他的长袖一甩,浑身的灵力完全内敛,只有一道雄浑的劲气狠狠击向黑雾。 原本无物不吞的黑雾却在此时深深被切成两半,巨大的裂痕横亘在一分为二的黑雾中,中间徒然空白的地区歪七扭八地躺着七八十个的人,生死不知,正是各派丢失的人。 “快救人,我只能保持几息。” “是!” 等着众人七手八脚将所有的人带出黑雾,纷纷松了一口气,正在此时异变突生! 一道强大的魔力击向白子画左肩,同时一只手伸进白子画的墟鼎将流光琴拽了出来,一朝得手便翻身急退,消失在天边,只留下一道黑色的影子。 同时消失的还有人群中的魔尊重楼与俊秀青年景天。 而白子画的气息一滞,黑雾骤然汇聚,反扑向白子画,将他一口吞进了黑雾中。 “师尊!” 众人目瞪口呆地看着跟在白子画身后的小弟子,一头冲进黑雾中。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了,少年们,宝宝终于过了科二,快来么么我,作收涨一个更一章,(づ??????)づ,我是个说到做到的好孩子,尊的 ☆、有琴流光 黑暗如织。 胡歌茫然地望向四周,可他什么也看不见,漫无边际的黑暗就像一个巨大的茧,缠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他说过天涯海角都要跟随在那个人身旁,可他连生死都放下了,为什么那个人不在了呢? 他在哪? 那个人在哪里? 胡歌伸着双手摸索着四周,黑雾中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可怕,只有黑暗和死寂,他就像是同时失去了听觉与视觉,失去了世界的一部分。 直到胡歌摸到一片温热的液体,他放在鼻尖一嗅,血液新鲜与凝固的气息交织在一起,他颤抖着继续摸索着,他的手指终于摸到了一片潮shi的衣角。 而那片衣角的主人无声无息,就好像已经不在这世上。 他心中无边的恐慌甚嚣尘上。 “师尊!师尊!你在哪里?白子画,你到底怎么了!” 胡歌颤抖着扶起白子画,一下子紧紧地抱住白子画,用一种小心翼翼又恍如飞蛾扑火般的勇气,狠狠地将那个仙人禁锢在自己的怀里。 “哎,哭什么?还不放开为师。”白子画吃力地张开双眼,他同样什么也看不见,只是就算他什么也看不到,依旧能想象到青年会是怎么样的伤心,会哭吧。眼眶红红的,带着些shi意,嘴角会微微抿紧,眼泪就不会掉下来,他的伤心就不会被人察觉。 白子画觉得他对这样的胡歌有说不出来的心疼,极力想要保持的某种界限轰然坍塌。 长留上仙常年冰冷的手轻轻抚过胡歌的发顶,肌肤相触间的一瞬间温度像是一个开关,青年像是被安抚的巨兽,乖顺地伏在白衣胜雪的仙人身前,虔诚又温柔。 “你放心,这黑雾有些古怪,清空了这一方天地的灵力罢了,我修为被禁,有些不适应,休息一会就好。” “白子画,我刚刚很害怕。” “我知道。” “以后不要再受伤了。” “恩。” “不要试探我。” “恩。” “想知道什么就问我,我不会欺骗你的。”胡歌仰起脸,哪怕他知道白子画此时什么也看不到,还是满脸笑容道。 “那天喝醉了,我说的都是真的,我是真的真的想要和你生生世世。” 声音温柔,在黑暗中依旧温暖如光。 “我知道。”你是我的生死劫,我怎么不知道? “呵,白子画这是答应了,你若答应,无论日后如何,永生永世都没有反悔的可能。” “好,不会反悔。” 师傅曾说遇上生死劫必杀之,我虽然不惧,但是终归入了这劫中,将自己的生死至于度外。 天下苍生依旧是我的责任,只是尽人事随天命。 妖神出世若是必然,吾辈修道者何惜一死。 天道昭昭,因果轮回,千年前种下的因果总是需要了结的。 胡歌呵呵傻笑了起来,抱着修为落差太大,有些虚弱的白子画,在一片荒芜的黑暗中,就像怀揣着从天而降的珍宝。 两个人安安静静地抱在一起,也不管这外面沧水之上,因为这两人的失踪兴起的惊涛骇浪。 黑雾吞了两个人之后,便像吃饱了一般收缩至几丈大小,任是众人如何驱使风浪劲波,岿然不动,若是刺激大了,破煞阵一番变化将众人的招数吞个干净,又是那般黑雾缭绕,杀气腾腾的样子。 被救出的众人也纷纷醒了过来,只是虚弱得很,被各自送回了门派修养,摩严一醒来,得知白子画入了凶阵,也不顾自己的修为没有恢复,拖着病体半路折回,硬是要守在沧水之上。 “子画没有出来我就不走,这长留可以没有摩严,没有笙萧默,却不能没有白子画。” 知道师兄的坚持,笙萧默也不再劝说:“师兄放心,我会守好长留等你们回来。” 笙萧默只能回到长留为师兄们守好家门。 霓千丈听闻白子画困于凶阵,一阵激动,终于我蓬莱的机会到了。 第8节 恋耽美 正文 第9节 综同人之长留山观察日记 作者:奚光舒 第9节 沧水之上寻而不见的妖界联盟终于出现在世人面前。 人间,仙界,妖界,魔界,各个小世界的洞天福地,不断出现陌生的势力,强势地钉在各界,站稳脚跟后迅速扩张,他们像是不知疼痛的妖人,燃烧生命一般,炽烈又狂暴地犁过一界又一界。 而他们都在同一时间自称自己为妖界联盟。 一时间,六界惶惶。 杀阡陌号称妖魔之王,是妖界与魔界两界主人,但实际上,在很多很多年前,妖界还有一个主人,他诞生于妖界深处,出世之时一股强大的妖气冲出妖界,众生战栗,永远处于白昼的神界也第一次迎来了它的黑夜。 他出世之时就是黑暗降临六界之时,第一次整个六界为之战栗,灭世之劫的气息让六界摇摇欲坠。 其后,妖神行走于世间的千年,是整个六界最黑暗的千年。 而神界众神为了稳固六界,付出巨大的代价,凑齐十二件神器封印妖神,六界因此安定。 然而,大道有情,始终留下了一线生机,每千年妖神就会因为各种原因出世,每次妖神出世之时,妖界拥护他的妖族们就会千方百计凑齐神器,破开封印救出他们的神,哪怕一次次被镇压,他们始终没有放弃。 直到万年前,妖神最忠心的四大妖圣被当时最强大的仙人,以自身为镇封于四方,他们的下属被屠戮,自此,妖界衰败,妖界联盟消失。 而此时,他们回来了,与仙界存在夙仇的妖族联盟回来了,作为仙界众人如何不慌? 各派纷纷戒备起来,哪怕他们面对突如其来的攻击有些措手不及。 沉浮珠,不归砚,谪仙伞······神光柔和的六件神器安静躺在架子上,欧阳少恭像是浏览着随意收藏品一般,一一把玩。 他的眼中只有淡淡的欣赏,直到一个略熟悉的身影跃进了房间,奉上他手中的那把琴。 站在一旁的少年面无表情,无知无觉犹如傀儡一般地看着这一切,他的波动只因为杏色衣衫的青年。 少年是欧阳少恭经过莽荒时救下的,本来是为了寻找一些东西,却不知道措不及防在一处荒坡,看到这个少年。 他遇到他时,他被一群人压在地上打,恶语谩骂中一身狼狈的少年一双眼睛依旧清澈纯净,无恨无伤。 这样倔强又纯净的灵魂真是令人心动啊。 天界的太子长琴需要畏惧什么,对于感兴趣的事情自然去做就是,他已经在这世间挣扎千万年了,有什么是他不敢去做的呢? 于是他救下了这个少年,用了一些代价,在这世上总是需要有一些东西是属于他的。 欧阳少恭从少年手中接过流光琴,随手在琴弦上拨弄几下,眼中闪过怀念,“原来是故友啊,只是,时间浩渺无情,就连你也灵识消散快要崩溃了吗?” 一道透出温暖的仙灵之力被注入了流光琴中,原本神威赫赫的流光琴一时就像睡醒了一般,多了几分轻灵之气。 一道微弱的叹气响了起来。 “兄长还是这般风姿绰约,不可方物。” “凰来,我们却是许久未见了。” 上古火神祝融柘木为琴,得凤来、凰来、鸾来三琴,其中祝融最喜欢凤来琴,求上神女娲为凤来琴启灵,琴灵化神,就是太子长琴,以四十三弦凤来琴为武器,为神界战争四方,是为天界的战神。 一时间,神界无人不知战神太子长琴。 然而其余两琴同样化形成功,其中之一便是凰来琴,流光。 像是听到欧阳少恭的话,流光琴闪过一阵白光,一个略显虚无的人形缓缓成形,最终形成一个眉目清秀的少年,长发高束,白缎光滑如玉在墨色的发上清晰分明,这个少年浑身都透露出一种干净纯粹的味道。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忙疯了,一天刷了整个杭州的副本面试,嘤嘤嘤,老夫只想找个地方种花养老加等死为什么就这么难 小剧场 某太子,“哟,你是我的。” 某沉默少年,“恩。” 某太子,“所以我说什么你都要听,我说抢剑就抢剑,我说偷人就偷人,都要听我的。” 某沉默少年,“恩。” 某太子,“哼╭(╯╰)╮,只会说恩,一听就是敷衍,你就是骗我的。” 某沉默少年垂下眼看了一眼某太子,一把将人公主抱起来,“阿光说最近只涨了一个收藏,所以我只有一个字的台词。” ☆、北荒归墟 白子画与胡歌进入阵法中的第二天,两人将阵法里里外外探索了个干净,破煞阵转化的新阵并没有太强的攻击力,都是些小麻烦,设阵的好像就是为了把人困着。 七绝谱上奇门八卦之类的阵法不少,胡歌学的时日尚浅,白子画却经营其中多年,推算了几日,便算到这处阵法的阵眼所在。 “往前三步处停下。” 胡歌险之又险地躲开脚边突然冒出来的石刺,双手下意识托了托背后的人。 白子画的身体微微一僵便放松下来,看到胡歌认真的侧脸,微微侧过了头,去看阵眼所在。 那阵眼处也是雾蒙蒙的,只是神识探去有些奇怪,有些带着奇异的波动。 “击碎它。” 胡歌闻言击出一道灵力,那灵力却水入热油,滋啦啦炸开一阵巨大的气浪。 一瞬间两人都没有料到这阵法破碎之后竟然是这样声势骇人,一阵奇异的能量如同海波一圈一圈荡开,两人避之不及。 胡歌下意识地将身后的白子画遮个严严实实,待得阵法破碎的余波散尽。 两人置身于一片无垠的荒地,一块丈方白色的石碑凭空出现在荒地正中,挡在两人的面前,石碑之上,四个暗淡的金色神文篆刻其上。 说来奇怪,这石头出现那一刻,所有黑暗,所有灵力波动都随之消散,一种亘古荒凉的寂寞弥散在整个空间中。 岁月匆匆白驹过,石烂海枯之后只剩微尘仓皇,神文黯淡。 “北荒归墟。”胡歌下意识就低喃。 白子画回过头来,眼中的复杂一闪而过,他知道这是神界神文,却并不知道这神文写的是什么,而胡歌竟是一眼就认出。 “刚刚竟是时空传送之力,没想到我们竟然被传送到了北荒。” 胡歌的脑海里闪过一副画面,背缚枷锁的魔族被打落深谷,巨大的深壑就如同饕餮无物不吞,无论是仙是魔都逃不出那道深谷的吞噬。 而深谷之下的无形边界里是四处流荡的荒魂,今日的他们,未来的你,整个归墟充满了死寂。 如今仙界有一处地方叫做蛮荒,专门用来关押那些穷凶极恶,触犯仙条之人,那里环境恶劣,寸草不生,那里没有任何规则束缚,无论是杀人还是防火都不会有谁去管,任何事发生在这里都是被允许,因为这里本来就是这些人的地狱。 排斥在世界之外,没有朋友没有爱人没有熟悉的一切,剩下就是等待死亡,与人争斗贫瘠的资源,继续等待死亡。 神界覆灭之后,永生永世不复回的流放,这就是蛮荒。 那么神界覆灭之前呢? 而七绝谱上曾经记录过,北荒归墟,传说为海中无底之谷,谓众水汇聚之处,墟,大壑也,万灵之归宿。魂灵囚于此,永不复出。 从洪荒破裂,六界建立,这天地间的万物都有了轮回,灵魂不消。 而北荒归墟却是这世间唯一可以让人生魂消剥,化为无知无觉的荒魂,飘荡在归墟直至消散。 神界将它作为最大的惩罚。 流放北荒,没有一个生灵不畏惧这四个字,直到神界破碎,北荒随之消失。 胡歌觉得从古至今果然都是这样,监狱这种地方都存在着,只是仙神也是真的会玩,想到这里号称从来没有仙神魔能逃出去,他又是苦笑。 “师尊看来我们没有机会走遍四方,看尽天下的风景,所幸这里还有六界难得一见的荒墟,我们这是提前死同x,ue了。” “你呀。”白子画觉得自己的徒弟真是个古怪性子,这般了还能这样开玩笑,“别闹了,四方盛景为师一定会带你看遍。” 胡歌嘻嘻哈哈的笑容慢慢变得很抒怀,乖乖巧巧道:“是的,师尊。” 他本来也就是说,这世上还有许许多多的事在等着他,若是真的就这样死去,他可是真的心有不甘,而且他还没有找到朔风。 而此时沧水之上大雾消散,却空无一人。 原本夺人性命的黑雾散的干干净净,徒留一脸懵逼的众派弟子。 万年没见的兄弟相见会是什么样的情况呢?是抱在一起痛哭,泪眼婆娑地说一说这一世颠簸无助,其实这些都没有发生。 流光安安静静地坐在椅子上,盯着杯子中的清浅的茶水半天。 长琴有些恍惚,在很多年很多年以前,久到他还没有被称为天界战神的时候,那时还随父神住在九重天上,流光终日偷下界酒魅的酒喝,喝醉了就歪在他身上不起来,用一双迷蒙的眼睛盯着他耍着无赖。 “兄长,我还想再睡会儿嘛。” 往昔历历在耳,恍若还未蹉跎。 “兄长,你在想什么。”流光摩挲着手中的杯子,杯子里是清清淡淡的白水,他已经很久没有喝过酒,有些怀念酒的味道。 “流光你当年好似搬空了我的酒窖。” 欧阳少恭嘴边展开一个温和的笑容,突如其来就像是从千万年前的瑶山走出。 “那次,父神为此还罚了我抄了好久的天条,就连天帝求情都没有用。” 一种淡淡的温情流淌在两人中间,千万年的岁月了,分离之后本以为再无机会相遇,此刻遇上本就是人生的大幸。 面目全非,甚至连灵魂都融上了别人的印记,终归还是庆幸的。 “流光,你能不能帮我做一件事,我想要得到妖神之力。” “为什么?” “我想复活一个人,我不知道他是谁,冥冥之中有个声音告诉我,他是我最重要的人,就如同半身一般,若是能得到妖神之力,我就能再次见到他。”欧阳少恭神色中闪过一丝迷茫,他的记忆中有一段空白,他知道自己不记得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这件事关于他一觉醒来就完整的灵魂,而他也不觉那道声音在骗他。 流光叹了一口气,“你知道的,流光从来都不曾违背兄长的意思。” 他其实想问些什么,只是他又能问什么呢? 不知道多久的岁月过去,为什么兄长你会变成这样?妖神之力祸乱天下,一向守护天下的战神为什么要这样的力量? “流光在这世上绝不会违背父神与兄长,无论经过多年,多少岁月,流光始终是兄长的流光。” 欧阳少恭这次是真的笑了,流光终究是那个流光。 作者有话要说:  老夫回来了,又是拖拖拖,我觉得我有毒 ☆、妖神出世 “有人解开了流光琴的封印。” 白子画感觉流光与自己的联系冥冥中被一刀斩断,消失得无影无踪。 两人感觉好像事情本就如此,松了一口气,该发生的始终是要发生的。 流光琴已经到了欧阳少恭的手里,凭借欧阳少恭的手段,解开神族留下的封印简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胡歌与欧阳少恭不同,他是天生神骨,现在虽然因为用神果修炼,他的灵力偏向于上古神界的神力,但是欧阳少恭除却r_ou_身,神魂神骨神力都是神界纯粹的修神套路。 胡歌、花千骨都能用血解开神器上的封印,欧阳少恭以神力解开封印也是轻而易举。 “妖神的出世真的的没有办法阻挡了吗?”胡歌看到白子画清冷的面容染上了淡薄的忧愁,忍不住脱口而出。 “妖神出世是必然,天地间自有其因果循环,我们所能做的就是尽力。”白子画受师命任长留掌门,长留的存在是守护天下苍生,他便担起了这责任。 “无论如何我是长留的掌门。”在其位谋其政,每个人都有无法逃脱的责任。 白子画认真地看着胡歌的眼睛,胡歌也直视着他,坦然无惧。 “我说过我不会伤害你,会永远跟随着你。” 胡歌懂得白子画平静无波下的担心,这个人的心事其实也不难猜,修为越高,心思反而越纯粹,胡歌心中痒痒的,觉得这样的白子画真的很好,如果可以,他真的不希望给这个带去任何忧愁。 太白塔下的神之血,只有身具神骨的人才有的神之血,也只有神之血才能进的太白封印神器的塔中。 魔尊重楼,欧阳少恭,景天也都与他有千丝万缕的关系,那么这样来历神秘的胡歌为什么一定要拜在长留门下。 爱白子画吗? 白子画很迷茫,终归还是因为好奇而关注,而关注得久了就上了心,胡歌本来就是一个很有魅力的人。 “我们要尽快出去了。” 胡歌听到白子画的话,下意识抚上怀中的神果,他确实有事情瞒着白子画,两个人因为身陷险地而贴近的心,如同之前一样有些隔膜,很多事不说不代表对方不介意。 荒墟里处处是茫茫白色,一望无际的天空和一望无际的白色砂砾,荒凉而孤寂,昔日关押在这里的神魔消失得无影无踪,传说可能留下的荒魂在这里也找不到一只。 毕竟已经是万万年后。 白子画与胡歌最终只找到一具浑身带着彤彤红光的骸骨,身量高大,骨架粗犷,像是远古巨大的野人,身上的红光更像是一朵朵红色的火焰。 “火神祝融。”胡歌他果然对于这个荒墟很熟悉,白子画对于胡歌的来历更加好奇起来,莫非胡歌是神界遗族。 白子画自然不知道胡歌根本不知道火神祝融是谁,他只是下意识反应而已,就像他多了另一个人的记忆,时不时解压下记忆压缩包,跳出来一下。 白子画从来不问胡歌,胡歌知道这个男人是相信他,他却不能解答他的疑问,因为胡歌自己就对此一头雾水,索性继续将自己知道的说出来。 太子长琴私放水虺,触犯天条,致使妖族余部逃回妖族,妖族得以保全几分星火,神界千年间全灭妖族的计划破产,这些就是当年太子长犯下的大罪。长琴的原身是祝融亲手所做,长琴是祝融央求才得以启灵化形,长琴更是与祝融情同父子,长琴一个仙界战神,能在瑶山终日放歌纵乐,也是祝融相护,神界本来就不需要一个终日玩弄乐理的战神。 然而这样父子情深的祝融会坐视长琴被神界放逐,甚至是被一个凡人夺去仙灵铸剑? 而长琴的父神祝融自请入归墟,永不复出,以求减免长琴的罪责。 再后来,太子长琴被毁去原身,贬下凡间,流连在瑶山之时被人间铸剑师夺去一半仙灵,生生世世受魂魄不全,轮回寡亲缘之苦。 成因败果,这无边无际的荒墟中最后只剩了火神的一具尸骸。 “算计太深。”白子画皱着眉回了一句,太子长琴的魂灵怎么会无端被凡人虏获制剑,若说没有仙神的手笔,那是不可能的。 仙神也是生灵,又怎么会完全没有欲望,有了欲望就有不平与斗争,父子亲情也好,爱人情深也罢,在某些人看来不如高高在上的权利重要,所求不同,行事不同罢了。 “若我是长琴,怕是知道冒犯天条也要放走好友,若我是祝融,也会愿意困守归墟万万载就为了让自己的孩子仙灵存世。”胡歌有些怅然地说,“这天地间有利欲熏心之人,也有困守原则不愿更改之可敬人,如师伯摩严,亦如师尊。” 白子画知道胡歌不喜欢师兄摩严,师兄脾气固执刻板,太过执着于长留基业,却没想到胡歌也敬佩他。 “算了,如今说这些也没有什么意思,师尊日后也不要告诉师伯。” 胡歌觉得就这样让祝融的神骨放着也不好,便想先拾起祝融的神骨收起来,带出去让欧阳少恭安葬也好,没准人家一看到父神的神骨就幡然悔悟痛改前非了呢,当然可能性小得可怜。 却在他俯身的那刻,重楼送他的神果光芒大盛,一下就扑进祝融神骨的胸口处,神骨上的火焰如被倒入了热油,瞬间沸腾起来,大火蔓延上整具神骨,在白子画与胡歌面前不可思议地动了起来。 彤彤火焰将这个白色的荒墟染成红色,火焰之中那神骨像是不断生长出了骨血皮r_ou_,一道无形的威压充满苍桑炽烈霸道地侵染着这个空间。 已经是上仙的白子画都感觉到如火如焰的炽热,几乎要点燃灵魂。 几瞬之后,火焰散去,一个巍峨霸气的高大身影出现在两人面前。 “原来是你这个小辈,小飞蓬,别来无恙。” 而此时,修真界中被放出来的妖族肆无忌惮地抢夺杀戮,各大门派都已经投入了战场,抵御妖族千万年积累的怒气。 而欧阳少恭与流光却来到了东海之上。 “父神呢?”流光察觉欧阳少恭的神色有异,漫长岁月的沉睡让他一时有些不适应。 “我被放逐后,父神被关在归墟,”欧阳少恭闭了闭眼,有些痛苦地继续道,“其后,我被算计夺去一半仙灵,修养了一段时间,再去归墟,父神却早就不在那里,甚至连魂灵都不存于六界。” 无论父神在何处,他的仙灵都能感应父神的存在,他之所以不惜以渡魂的方式在世间挣扎那么多年,何尝不是因为心中存着的那点执念。 六界之中能将一个上古留存下来的上神魂灵湮灭的人,实在是不多,也就那么几个。 “神界,我定要你覆灭!”流光感觉一团炽烈无比的大火灼烧着自己的心,平静的道心像是被一把重锤击得粉碎,很不此刻弦崩九重,声毁六界。 欧阳少恭的话却将他的一腔怒火浇个干净。 “阿光,神界已经灭了万年。” 高不可及的穹空碧净如洗,明朗的太阳挂在天上。 流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他被封印那么多年,他期盼了那么多年,再不可得也就罢了,连最后的报复竟然也做不到。 “所以,流光,我们开始吧。”放出妖神,毁了这世界,就算神界不在了,我们也要报复在他们守护的人身上。 欧阳少恭与流光没有十方神器,但是他们却是不知活了多少万年的上古神裔,凭借着手中的神器放出妖神,也不是什么难事。 当他们手中代表神族的术法结印开始,神器中巨大的力量被释放出来,庞大的力量几乎要将两人的灵魂都撕得粉碎,神器像是被召唤一般聚集在一起,庞大的灵压在天空中积累,带着毁天灭地的气息。 几乎在同一时间,六界生灵的心中都闪过一阵心悸。 妖神将要出世了! 作者有话要说:  好久好久了,多多包涵,欢迎吐槽 ☆、痛失亲友 万万年前妖神出世是何等毁天灭地,时间太过久远,众仙不得而知,经历过长久太平安逸的六界第一次感觉到灭世的气息,枯竭,衰败,挣扎。 众仙一直在逃避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天空中巨大的墟洞散发着毁灭的气息,他们感觉到一道妖息逐渐强盛,妖神神魂归位,需要时间,此时就是他最虚弱的时候,再不阻止妖神,等他破禁而出,灭世妖火必然燃遍整个六界。 然而,墟洞之外的众仙只能等在墟洞外面不敢,神族禁制的气息对于妖神是一种封印,对于内斗不断,逐渐式微的仙界而言同样是一种震慑。 当然,神族留下禁锢妖神的禁制自然不是不可战胜的,如果有人以身闯禁,不计生死地消耗支持禁制的神力,自然比在外面穷等更快。 只是,不是每个人都能像白子画一样为了天下苍生能牺牲一切。 蜀国皇宫的冰室里,年轻的皇帝一身戎装,脸上脱去了青涩之后,平添一派威严,仔细看去,冰床上的青年与他面容有几分相似。 “皇兄,明日我就要御驾亲征去往周国救援,此去凶险,若是我不能回来,你醒来时,可不要怪小朗,我知道,皇兄喜欢热闹,若是皇兄醒来,全国欢庆三日三夜可好。”轩辕朗俯下身,近乎虔诚地吻上与他血脉相连的男人,男人脖子上的勾玉在天空中出现神器时,光芒大盛,又在片刻后暗淡失色,在他绝望的目光中化为齑粉。 轩辕朗不知道胡师兄的法子还能不能让自己的皇兄醒过来,他想要等待他的皇兄醒来,同样他也是蜀国的国主,他要对他的臣民负责,妖神出世危及的是整个天下。 幽深的地牢,随着妖神出世的气息出现在天空,浑身带伤的青年浑身散发莹白的光。 “轻水,我恐怕没办法陪你回家了。” 苍白脸色的青年最后还是被光芒大盛的白光吞噬,苍白的笑容消融得一干二净。 重楼怀抱着沉睡过去的青年遥望天际巨大的墟洞,景天陪他从神界遗迹回来之后,就时不时莫名其妙地昏睡过去,他试过很多办法,甚至是喂他吃下神果,也无法阻止他如一个瓷娃娃般沉睡过去。 一向无所畏惧的魔尊大人竟有些害怕,怀中的青年会再也醒不过来。 他闭上血红的双眸,希望所谓的妖神出世真如那人所言,能有一线生机。 当胡歌与白子画从北荒墟洞出来的时候,天空中的那个巨大的墟洞四周已经被六界众人围了起来。 不光是仙界各派长老弟子,魔界七杀、六界散仙散魔也都聚在一起,人间的皇权势力也派了人来,胡歌看到轩辕朗也出现在森严的兵甲人中,也是一怔。 他竟然也来,一个妖神的出世怎么会惊动这么多人? 胡歌低低地对白子画交代一声,就飞身到轩辕朗身边,神器之一炎水玉不是应该在轩辕朗那位兄长身上吗?为什么妖神此时还会出世? 白子画皱着眉看着那群占据大半天空的妖魔,浓郁冲天的妖气中带着一股腐朽陈旧的味道,就像万万年前被禁锢在方寸间,一朝放出,寒光沉珂。 紫发的美人懒懒地倚靠在青衫儒雅的青年身上,就像一只慵懒的猫,细长的美目看到胡歌与白子画二人,上扬一挑。 “白子画你果然没那么容易死?别看我,这些人可不是我的人,他们可是天上那位的人。” 天上那位自然是妖神。 这些人就是莫名其妙出现的妖界联盟,妖神真正的部下。 胡歌失魂落魄地盯着半空中,轻水伏在他的肩膀上低泣,少女的声音细细碎碎带着脆弱与绝望。 “师兄,朔风失踪了,小骨刚刚被墟洞吞进去了。” 原来,神器引发的巨大动静让六界所有感知到的人都往这边赶,而小骨正好在附近,就和几个蜀山弟子飞上天空查看,却被一股怪力吸了进去。 随后而来的众人对此也没有什么办法,刚得知朔风失踪的轻水又自己的好朋友也生死不知,素来坚强的她也不经泪如雨下。 朔风说好了要陪她回家,那个沉默的青年会半夜为她做香甜的点心,会带着一张凶凶的脸笨拙地保护她,那个人却失踪了,六界八荒再也没有他的声息,那墟洞出现的那一刻,她感觉到那个人可能再也不回来了。 若是这般,余生漫长,不如就这么老死凡间,或许黄泉路上还能再相见。 “无事的,轻水别哭,师兄一定会把小骨和朔风都带回来的,尊上也回来了,你不相信尊上吗?尊上一定能做到的。” “师兄,你给我的勾玉碎了,兄长还能不能···能不能回来?”一旁的轩辕朗一时说不下去,从勾玉破碎的那一天开始,他无数次梦见他的兄长,会温柔地浅笑,挺拔俊朗犹如亭亭青松,立在温暖的阳光中,浑身也散发着这样的温暖。 而当他想上前时,他拥进怀中的青年又变成让他绝望的模样,兄长的嘴角带血,气息奄奄,用尽最后的力气扯着他的衣襟,在他耳边说,弟弟,再见了,愿你成为一代明主。 一次次都是这样,在美好中绝望的惊醒,大将军和蜀国的军士都劝自己的国王保重身体,而轩辕朗知道,他现在只想保护他的臣民,至于生死,都无关了。 “会的,他们都会回来,我会带他们回来。” 轻水与轩辕朗像是落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绝望的眼底闪过一丝希望。 胡歌在常人看来也不过是长留尊上的弟子,虽然身份尊贵,到底也不过是个修行未足百年的小仙,然而,与他相处过的人都对他有种自然而然的感觉,只要是这个诚诺的事,他一定会做到。 而无论众仙如何,墟洞的禁制终于在众人的眼前缓缓消散,妖神的气息终于彻彻底底地出现在世间。 在妖神的气息出现的那一刻,整片天空如同为这世间最大的妖魔出世而庆贺,一道道巨大地裂痕出现在天空,而在巨大的裂痕中散发毁灭的恐怖气息。 六界在这一刻好似被狠狠地敲在了地上。 作者有话要说:  快点写完,感觉自己在挖一个深坑 ☆、妖神真相上 当时神界为了设置这道禁制,近乎灰飞烟灭,六界再无神界,而这道禁锢了妖神数万年,最后一次光芒大盛,墟洞再无一丝阻碍,此时也是妖神最虚弱的时候。 “杀了妖神!” “此时是他最虚弱的时候,为了天下苍生妖神绝对不能出世!” 众仙与妖魔争先恐后地冲进墟洞中,都是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霓千丈甚至差一点将他身前的太白门长老推倒。 他们到底认为这墟洞中有什么?世间难得的绝世奇珍?还是屠杀妖邪造福苍生的万世功德? 杀阡陌对这传说中的妖神之力并不是很热衷,其他的妖魔却坦诚的很,满脸兴奋,冲进去。 妖神之力可以乱天下,此时妖神正虚弱若是能夺去他的妖神之力,他岂不是能成为六界第一人。 妖神每千年出世一次,未尝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总有人对于力量的渴望,放出恶魔,人有私心,妖魔有贪欲,仙家有求不得,为了那些东西,去伤害一些其他“并不相干的人”也未尝不可。 胡歌此时才想起笙萧默曾说前长留掌门,白子画的师尊曾评价白子画,这六界得白子画,千年太平可得。 他退后一步,示意轩辕朗与轻水在外面等他们,他下意识地觉得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 墟洞中到底有什么不得而知,单纯就是一个妖神就够让人小心再小心了。胡歌暗暗捏住手中的长剑,一些事情不做不代表他做不到,他最后像是下了什么决心,又或者他早就有了做某些事情的觉悟。 他一直是个善良敏感,热爱生活的人,在现代的时候,就喜欢写写文字,用摄像头感受生活中的美,每个人都有他的生存方式而不是方法,方法意味着被迫活下去,方式可是主动生活,感受自己所能遇到的一切。 在异世的这段时间他一直过得很恍惚,无论是仙剑仙术盛行的世道,还是他看到他演绎过的人物,看似他嘻嘻哈哈就接受,实际上他却是无奈。 他爱上了白子画,真心宠爱他的妹妹小骨,交了朔风、轻水一大群好友,遇到魔尊重楼,穿越女杀阡陌与他的爱人东方彧卿,这些情感来得浓烈又突然。 一些东西看似顺理成章,其中有像是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他寻求过,探究过,最后一无所得,此时他却有种感觉这一切都会在妖神出世之后水落石出。 而白子画与众人率先进入墟洞,只看到花千骨躺在空荡荡的墟洞中,一旁还躺着一只白嫩嫩的包子团。 看到这一幕,众人不由发出惊呼。 “旁边那女孩不是先前被吸进去的蜀山弟子吗?” “这就是妖神?!竟然是这般幼儿模样!” “众位快拦住这些妖魔,别让他们夺走妖神!让我先谈谈这妖神究竟有几分斤两?”霓千丈大喝一声,率先冲到那团子身前,就像伸手抓起那疑是妖神的幼婴,手中却像是被什么咬了一口,痛得眼角欲裂,大喊一声就软倒在地爬也爬不起来。 “他竟然骗我!” 那团小小的人随着霓千丈的撒手,眼见地就要活生生摔在地上,却好似一双无形的手突然出现将他托起。 原本禁闭的双眼慢慢睁了开,众人发现这个幼婴的双瞳竟是全黑,看起来令人后背一凉,竟无端毛骨悚然起来,而当他看到胡歌时,嘴角扯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白子画与胡歌下意识大喊一声“后退!小心!”,身法几变,几乎是拼尽全力,向墟洞外掠去。 空荡荡的墟洞中应时碎成无数片碎块,迸jian开来的碎块在众仙的身上。 一阵阵惨叫声此起彼伏,众仙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被碎块割开的地方不断变大,有什么东西在不断生长。 你们经历过被当做土壤种树吗?血r_ou_做土,骨髓为肥,生命如同不知满足的饕鬄巨兽,你所有的一切都被另一个生命凶狠地夺去,化为它生长的力量。 众仙此时就是这样不知是什么东西被掠夺中。 而同时,那个小小的团子不断长大,一岁,三岁,十二岁,二十岁,当被碎块击中的众仙被抽走了一切,一个二十岁左右的清秀青年公主抱着昏睡的小骨,他的嘴角依旧是那般笑着,而无数散发着毁灭气息的裂缝环绕在四周,仔细感觉裂缝中的气息明显不同,唯一不同的是萦绕其上的空间之力,就像是有另一个世界在裂缝中。 一道裂缝是一个界! 白子画终于知道为什么众仙与大妖魔头们为什么逃不开这些裂缝,甚至什么也没有留下,一个界力量怎是他们界中一子能够抵抗的! 这密密麻麻的裂缝究竟是有多少个界。 白子画清冷的面上同样被碎块划开了一道血痕,映得他六界无双的面容越发灼灼耀眼,竟是带着别样的美。 胡歌觉得他此时还能有这样的绮思,心也真是大,站在白子画身边的脚步却没有移动一步。 白子画目光扫过青年周围的裂缝,不知想到什么,瞳孔不由一缩。 那裂缝出现的位置是每一个被吞噬仙人所立之处,这些裂缝是吸取生灵而开的! 作者有话要说:  啦啦啦(~ ̄▽ ̄)~请叫我短小快,我要开始正儿八经地胡说八道了 ☆、妖神真相下 “姐姐,我回来了。”青年温柔地在怀中沉睡的少女嘴角印下一吻,少女眉眼轻轻舒展,安眠如昔。 一道庞大的裂缝突然在他身后展开,一股荒古的气息从裂缝中散发出来,仅剩的众仙脸色一变,他们修为到了这个地步,与整个世界的本源有所感应。 而当这道裂缝出现的那一刻,与其他的裂缝出现完全不同,他们清晰地感觉到与他们息息相关的世界本源,被撕扯下一块,不断地流向这道裂缝。 妖神抬头看着这道裂缝,嘴角勾起一抹邪肆的笑容,“你与我同源而生,当真以为我奈何不了你嘛!” 原本在妖神脚下的空间裂缝汇集在一起,组成一个玄奥难言的符文,附于那道巨大的裂缝之上,被这符文碰触的同时,一只无形的巨兽受痛嘶吼一声,一道巨大的波刃击向妖神。 “子画帮他!” 白子画的身影一飘已经落在妖神身边,浑身的仙力蓬勃而出,与妖神将那道波刃险而又险的拦下。 而这道波刃好像是那巨兽最后一击,那道金色的符文闪烁着光芒将裂缝中的巨兽封印。 “长留上仙白子画果真名不虚传。” 妖神的笑容诡异又灿烂,他怀抱着安睡的花千骨,一字一句,“我答应了神界的事已经做到,这锁神阵能阻止贪兽吞噬一个月,一个月后,要不屠兽,要不这六界毁灭,上仙可要珍惜这段时间。” 而随着青年的话尽,他与周围那些妖界联盟的妖族身化青烟,消失得无影无踪。 万万年前,他诞生于世,众人都说他的妖神之力毁天灭世,却不知,毁天灭世的不是他的妖神之力,而是随着他来到这方世界的贪兽,贪兽无影无形,诞生与虚空之中,吞噬世界的本源而活,连世界都能吞噬,何况是神界的仙神们。 而他拥有同出一脉,却是影响空间的妖神之力,是唯一有可能阻止贪兽的人。 神界举界供他开辟时空裂缝,更以十方神器封印他与贪兽,才得这万万年,六界长安。 神界却只余一片。 胡歌紧紧盯着那青年逝去的身影,他体内的神力躁动不安,沸腾如锅内热油,心中的不安却越来越大,这不安来自于眼前的青年妖神,却又不全来自妖神,他近乎直觉地感觉自己忘记了什么。 妖神已经被放出来了,那放出妖神的欧阳少恭呢? 神界遗迹,最后一片是神女夕瑶驻守的神树所在,夕瑶早已随岁月死去,神树却在荒凉无人的虚空继续生长。 枝叶稀疏,神光暗淡,神树扎根于的土壤不断减少,虚空中有一只贪婪的荒兽,不断吞噬着土壤,本来就不大的神界碎片慢慢消减,而当神树失去最后能吸取养分的土壤,这棵随着神界诞生的神树也会同神界一般彻底消亡。 欧阳少恭手抚上神树的树干,他闭上眼能感觉到手下的生命在缓缓流动,挣扎求生。 他弯了弯嘴角,露出一个开心的笑容。 一直跟在欧阳少恭身后的沉默少年嘴角轻轻抿起,他不懂欧阳先生不开心为什么要笑得那么开心,这几天他的脑海中总会闪过一些画面,画面中总有一个身穿杏黄衣衫的温润青年,虽然面容模糊,但是他却知道这人一定是先生,而那个青年是他历经灰飞烟灭都不后悔的人。 “木头,你说,这世界有什么意思?”欧阳少恭笑容温柔动人,指尖的神力吞吐不休,“父神,兄弟,朋友,爱人都不在了,我连个缅怀的地方都没有,而我的仇人也死了万万年,神界覆灭,这世界于我还有什么意思?” 神力侵入神树,顺着根系深入土壤,金戈般锋利的神力一往无前,虚空之中传来一声破裂的声音,欧阳少恭嘴边的笑容更加深了,指尖传来的反噬一波接一波,他的脸上涌上一丝苍白。 “可是我却还是想要活下去。” 记忆中的青年一身南疆深衣,背负长剑,拙于言辞,一双澄澈的双眼却有炽烈的真诚,烫伤了他的心。 “此生虽有遗憾,却不悔,先生,我的先生,好好活下去。” 随着神界诞生的神树是神界的ji,ng魂,神界之所以还能有一片碎片留下,就是神树不死,用自身的养分与虚空中吞噬界面的荒兽对抗。 得到欧阳少恭神力相助的神树没有荒兽的威胁,树枝不断生长,新生的芽变成叶,一股蓬勃的生机喷涌而出。 而随着神树的生机焕发,欧阳少恭的脸色却越来越苍白,他的身体微微颤斗着。 一颗流光溢彩的神果挂在神树的最中间,一道无形的屏障将虚空中的荒兽隔在外面,也停止欧阳少恭输送神力。 收回神力的欧阳少恭脚下一虚,脱力地向后跌去,想象中的狼狈却没有发生,一个温暖而熟悉的怀抱包围了他,而抱着他的青年在他耳边如是道,微红了他的眼。 “先生,我回来了。” “少侠,万万年不见,你还是这般不会说些让我开心的话。” 作者有话要说:  二辩。。。。阿西 ☆、因果 从绝情池水中听到的那个声音再次在胡歌的耳边响起,胡歌这次终于听清了那道声音在说些什么。 “吾名飞蓬。” 一声一叹,像是带着埋藏在时光中,却依旧带着他的骄傲与荣耀。 飞蓬,神界千年稳如磐石的支柱。 胡歌脑中轰的一声尖鸣,无数记忆纷涌而至,将他的脑袋挤得深疼,他终于知道他为什么会来到这个世界。 万物皆有因果,天地自有循环。 有贪兽破开异界吞噬世界本源,就有神界举一界之力封印妖神与贪兽万万年不得逃脱。 而他的到来,杀阡陌的到来,重楼的到来,景天的到来就是因为贪兽的贪婪,在他撕毁一界时,世界崩溃之后的时空之力,将他们从各自的世界牵引过来,随着贪兽来到这个长留仙侠世界。 贪兽撕开一界又一界,将世界本源吞噬得一干二净,让浩浩鸿蒙中留下一界又一界死寂。 贪兽渐渐更加强大,世界本源让他们拥有智慧,拥有属于自己的灵魂,也拥有了能接近整个鸿蒙本源的机会。 贪婪无尽,欲望无休,他们垂涎的是整个鸿蒙! 而这样的贪婪岂能没有一丝阻拦,贪食之物恰是销魂夺魄的利刃。 鸿蒙诞生之源伴生鸿蒙紫气,无形无色,没有任何属性的鸿蒙紫气恰好能将贪兽如盐水化虫一般销蚀得干净。 胡歌捂着心口的位置一阵苦笑,原来这一身神骨与机遇都是有因有果,万般不得逃脱。 生灵经过时空裂缝哪能没有任何损伤。 重楼本身就与神魔之井连接,能穿越时空,方能只是失去部分能力,落在长留山。 杀阡陌与他不过一介凡人,经过时空裂缝脱去r_ou_体,一个机缘巧合与走火入魔的杀阡陌融合,遇见东方彧卿改了这一世的命数。 而他带着时空之力与被贬下凡的天将飞蓬相遇,无意识间夺了天将飞蓬的r_ou_体与二魄,也因此身具神骨。 天将飞蓬的一魄落入绝情池水中,贪嗔痴不过是一个情字。 余下的灵魂堕入轮回,不止怎么就补全的灵魂,成了如今的景天,景天现在之所以昏睡过去,是体内的灵魂感觉到往日的神魂复苏,对补齐的灵魂进行了排斥。 你可以看做,剩余的主魂蒙了,麻麻,这里有两个一模一样的兄弟,然而,我的兄弟不是在我旁边站着吗? 这个也是暂时的,等到主魂彻底接受了新生的魂魄,景天就会醒来,当然,神将飞蓬也就会永远消散在六界中,彻底的消失,再也找不到转世的灵魂。 第9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0节 综同人之长留山观察日记 作者:奚光舒 第10节 如同欧阳少恭一样,再也不可能是往日瑶山的太子长琴。 扯得有些远了,贪兽的到来让他们穿越各自的世界,同时能终结贪兽的所谓鸿蒙紫气也在他们成功穿越时空之后,这几个所谓与天道有缘的人被赐予了一丝。 对!你没有看错,就是被赐予了一丝,天道就是这么抠。 不是每人发一缕,而是几人分那三千分之一,所谓的一丝。 一丝足以刺穿贪兽力量之源的鸿蒙紫气! 贪兽的力量不属于这个世界,又高出这个世界,白子画与众仙围杀肯定是不切实际的,因为力量不在一个等级上。 长留大殿中众仙吵得不可开交,一个说妖魔性情多狡,妖神不可信,一个说正好借贪兽杀了妖神,也有正义凛然坚持妖神可信,以六界为重先杀了贪兽。 白子画端坐上方,看着一堂吵闹不休,直到众仙察觉到他太过的沉静,渐渐安静下来,看着白子画,仙界中当今最强者。 “神界是不是强于仙界?你们是不是有把握能在杀死妖神之后,在贪兽嘴下保住六界?我们与妖神是不是同为六界众灵?” 仙界自然是比不上万万年前的神界,至少神界能将妖神分成十二份封印在神器之中,而他们一群人围上妖神都仍有些惴惴不安。 保住六界?别开玩笑了,贪兽无物不吞,任是你修为滔天,若是仍是这六界的力量就抵不过贪兽一张巨口。 现在也只能寄希望于与贪兽同出一源的妖神,是真心帮助他们杀死贪兽的。 白子画清冷的双眸略过殿内众仙,他主六界公正杀伐多年,法力威压之下,有些私心的众仙受不住,皆有些羞愧地低下头。 众仙很快就达成了共识,联合妖魔与妖神共抗贪兽。 杀阡陌率领的妖魔在七杀殿中却和谐得多,妖魔臣服于武力强于他们的杀阡陌,哪怕他千年也不露一面,满世界寻找他的美容神方。 杀阡陌的修为比胡歌高得多,早在很早以前就机缘巧合,隐约触及到他来到这个世界的真相,只是因为某些原因他放弃了继续探寻。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就是我怕以后编不下去了,先扯一个大方向,(/w\)捂脸,一本正经填些坑 ☆、四海平 世间有三苦,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 胡歌也演过不少这样的情节,为天下苍生而奉献自己的生命,最终与爱人生离,或是,爱上仇人之女相爱相杀,最后相遇只剩怨怼,再或者求而不得,暗恋成瘾,最后守着一颗红心看着心上人,婚宴盛大以求卿。 胡歌叹了一口气,随后又慢慢笑起来,他的笑容明媚而灿烂,如同一个小太阳,带着温暖。 很多人都喜欢胡歌的笑容,带着小小的、大男孩的、阳光的味道,给人以一种正能量。 做对的事,做正面的偶像,引导他的胡椒向着树立文明和谐自由平等公正法治正确的三观。 经历过痛苦依旧能笑对生活。 这样有颜值又有正能量的胡歌没有人不会喜欢他的。 而胡歌却知道自己也曾怯弱害怕过,这没有什么不对的,没有畏惧的人是很可怕的。 也因此能战胜心中畏惧的人才令我们感到崇敬。 “等到我们杀了贪兽,师尊,你带我看尽六界山水可好。” “好。” “我们如果看累了就找个风景不错的地方结庐而居,过一过凡间日子。我可以酿一些桃花酒,朔风与杀阡陌都挺喜欢喝的,若是他们知道,肯定要过来喝上几杯。” “轻水和小骨都是大姑娘了,真是不知道那两个小子哪来这么好的福气,我的妹妹可是值得最好的。” 殿中青年絮絮叨叨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知道再无声息。 胡歌刚刚就很害怕,这个世界都将毁灭了,死亡是每个人逃不开的宿命,但他又觉得轻松,他双手环上白子画纤细的腰,将脸贴在那人的背后,闻着鼻尖熟悉的气息,发出一声长长的喟叹。 纵使他什么也没说,白子画也知道这人对他的心意。他回抱住青年,第一次这么忠诚地遵循本心。 无言的气氛流淌在俩人之间。 “子画,不论明天如何,我都感谢上苍,能让我遇到你。” 胡歌轻轻吻上怀中人的额角,沉睡过去的人睫毛微垂,有些凌厉的眉眼从这个角度看去柔软且温柔。 胡歌心下涌上一股酸涩,为一个人无惧生死的感情有多难得,或许他再也不会遇见这样一个美好的人了。 那么这样的人还是不要沾染这场不必要的浩劫吧。 腾云而出绝情殿,胡歌来到与人约好的浮岛。 “终于出来了。”杀阡陌依旧靠在那张柔软的靠背沙发上,鲜红的绒面映着他美冠六界的容颜,如诗如画。 “你呢?当真舍得。” “我同你一样。”杀阡陌的答非所问。 “你们凡人就是喜欢这样婆婆妈妈。”一头红发的魔尊大人,坐在树上,眉间满是烦躁。 他从怀中掏出一块玉色石头,扔给胡歌,“我去你说的那地方找了,只找到这个,这石头小子能剩这么些许ji,ng魄,怕是你从中做了些手脚吧。” 胡歌小心地接下朔风的魂石,仔细检查了一遍,确认朔风的魂魄安好,遂收进鼎。“十方神器齐聚,他作为炎水玉归位,灵智消散,作为好友,我能帮还是要帮一场。”不然轻水的眼泪可要把长留山也淹了。 “我已经感应到神魔之井的力量了,怕是没有几天能留在这里。” “你带着景天吧,他的神魂归位,紫气已经被我抽出,再强留在这一界,天道怕是不会罢休。” “你们这些人!何苦婆婆妈妈!我又不是带不走你们。”魔尊大人显然不是个脾气好的,当他们发现神界碎片,就察觉到神器可能是他们回到原本世界的契机,便暗中相助欧阳少恭,太白塔下的神之血就是胡歌留下的。 如今十方齐聚,妖神出世,时空的限制果然在神器齐聚之时被打破,魔尊也能穿越时空回到之前的世界。 然而,这一系列的事情中多了贪兽这个不确定因素。 “因果循环,我与杀阡陌早已入局,哪有这般容易?” “也只是不易罢了。” “虽然我不想承认,还有不愿啊。” 胡歌从墟鼎中取出一壶酒,仰头满饮一大口,将剩余的酒扔给重楼,“这算是与你道别了,祝你与景兄弟一世安康,再无分离。” “哼!我的人我自然会护好。”重楼接住酒壶,同样满饮一口,再次扔给杀阡陌,“小白脸你也来一口不!” “红毛怪,叫什么小白脸,要叫我美人姐姐!”杀阡陌秀眉一挑,似怒似嗔,仰头饮尽壶中酒,“痛快!今日一别,若有缘再见,我们再喝过。” 将手中的酒壶一摔,几人对视一笑,奔赴各自决定的远方。 神界碎片漂浮在虚空中,金色的符文静静漂浮,与结界之外金色的符文遥相呼应,神树生长又衰落。 树下的儒雅青年眉眼温柔地梳理着少侠的头发,长发如瀑,偶尔会有一片片神树的叶子落下,青年很自然地抚开。 虚空中的巨兽嘶吼依旧,两人却好似毫不在意,珍惜着这段宁静时光。 欧阳少恭与百里屠苏就这般安安静静地守着神界与被封住的贪兽。 当胡歌到的时候,百里屠苏正靠在欧阳少恭身上,杏黄衣衫的青年腿上放着那把凤来琴,弹奏着胡歌从未听过的动人琴曲。 琴声靡靡,回响不朽。 胡歌有些不忍心打搅。 “你来了。”琴声一顿,青年温润的声音如清泉流淌。 “我来取一件不得不取的东西。” “好,你拿去就是。”没有争辩,没有反抗,我经历了所能经历的苦楚,疯狂过,堕落过,也后悔过,最后重遇痛失的所爱。 胡歌向着神树下的两人躬身一礼,离开了神界。 之后,他去了仙界的长留,去了凡间的蜀国,也去了蜀山崇明的高殿,他经过很多地方,但是很快都离开了,最后他到了人人畏之不及的莽荒。 没有谁知道,人人喊打的妖神与上古最后的神祇火神祝融都在此,心平气和地坐在一起,等着一个人来。 而这个人确实如同约定来了, 而到了一月之期,莽荒出来的只有火神祝融与妖神南无月。 当日,妖神以一根紫色长箭,一箭洞穿被众仙阵法困住的贪兽眉心,贪兽灭亡,众生得存。 困了六界万万年的妖神就此消弭,四海升平。 作者有话要说:  好了,胡歌扑 ☆、虚空一境 当白子画接过火神祝融递给他的长剑时,他仍然觉得不真实。 剑光冽冽如逐月星光,一如某个人。 剑者,君子之器也。 桃花树下青年曾舞剑如涛,动之惊鸿,侧头一笑间,清朗的男声问道。 “师尊,我日后保护你好吗?” 这是胡歌的长剑。 “他呢?他在哪?” 经过一场激战的白子画气息有些不稳,他的双手微微发抖,他下意识想要回避他的脑中的可怕念想。 红发大神祝融微微叹了一口气,带着些悲悯看着白子画,“胡小哥剜心取魄,散尽神魂,舍自身救苍生,真是令人敬佩。” “剜心取魄。”白子画苍白着唇呢喃,一字一句好似不可置信,浑身上下更像瞬间被抽离了所有力气。 剜心,隔断灵魂与r_ou_体的联系,让已经修成神身的胡歌神魂分离,裂魂取魄。 再得火神锻造,方得可破贪兽的致命一箭。 “平常人的视野,只是眼睛所看到的景物,但是,修道人的视野,却是大脑所捕捉到的,心中所感念到的。比起你自身生存所能体验到的狭小空间,例如绝情殿,例如长留山,更应该心怀万物,包容整个世间的广阔风景,把它看作是自己所生活的世界,去感悟它,保护它。” "我不管什么万物,心中只装得下我在意的人与物,若是为了他们,偶尔才装一装万物。" 青年后来说了些什么,白子画觉得自己有些记不太清了。 火神被笙萧默送走了,他依旧拿着那把剑,带着迷茫与哀伤。 笙萧默只看到过这样的白子画一次,就是师父过世当天,白子画顾忌从师父手中接下的长留,心中再有悲痛也保持着镇定,安定下长留,众人都只看到长留尊上沉稳有度,若他在,则万事都安。 笙萧默却看到自己一向清清冷冷,没有太大感情起伏的上仙师兄在那个夜里,在没有人的灵堂静默地哭泣,在那一刻,他不是能够支撑起长留,需要将悲痛咽下的长留之主。 他只是一个失去亲人的人。 可就是如此,他的悲痛,他的哭泣都是克制压抑,没有半分声息的。 而如今的白子画好像回到了那天,生死无力,痛失所爱。 “子画,胡歌不愧是你的徒弟,舍身取义,他的心愿已了,你应该为他高兴,切勿不要太悲痛。”摩严有些担心白子画会因为胡歌的死做出一些他不能接受的事。 白子画 白子画闭上眼,将身后绝情殿的大门重重合上。 百年间,再不出一步。 六界传说,尊上为修复世界本源,以己身修为镇压时空裂缝,直至六界如初。 虚空之中。 一个发着紫光的光点飘飘荡荡,无着无倚。 四周是不知何处而来的光影,斑驳交错。 偶尔有一两点发亮的小光点嬉嬉闹闹地追逐,跳跃。 更多的事寂静,荒寂无声,没有半点活人气息的寂静。 什么是活人呢? 一个比那些小亮点都要大得多的紫色光点这般想,它与这里的所有光点不同,或者说他与这里的所有一切都不同。 迷茫,欢喜,愤怒。 他能够在这一片寂静中发出声音。 这就是他们之间的不同。 这样的不同让他看上去很明亮,很吸引光点。 那些光点不自觉地凑了上去,大光点一闪,下意识的将那些凑近的小光点一口吞下,浑身变得暖洋洋的,很舒服,然后,他就发现他好像比之前变得更明亮了。 他觉得这样做会对他有很大的好处,于是他便这样做了,然后继续迷茫地飘荡。 日复一日,他不知飘荡了多久,吞了多少靠近他的光点。 他已经变得很亮了,就像一个发光的大灯泡。 灯泡又是什么? 他的脑子里总是会蹦出一些很奇怪的东西,比如灯泡,聚拢在一个台子上的光,挥舞着的长长的剑,再比如一些“人”,一些会让他感到伤心难过,也会让他无限欢喜的人。 他不知道作为一个光点,他为何有这样丰富的情感。 直到有一天他遇到与他一样发着紫光的光点,这是他第一次遇到和他一样紫色的光点,他能感觉那个光点散发着熟悉的气息,闻上去有点像是玛格丽特小饼干。 玛格丽特小饼干那东西很好吃呢! 他下意识有些饿,作为一个发光的小点点他竟然会饿。 他一张嘴就将那团光球吞了下去。 他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感觉到暖洋洋的舒服,相反,周围原本接纳他的空间开始排斥他,像是蚌壳中的沙子,密密麻麻的光点汇聚而来,将他紧紧地包裹起来,狠狠挤压着他。 他要被扔出去了。 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他这般想到。 他也真的被扔出去。 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周围已经没有了什么光点,大片大片地阳光不要钱似的洒在他身上。 青草绿树,碧海青天。 还有块巨大的石头,石头上罩着一个阵法,勾转六合,道法自成。 一股玄而又玄的气息汇集在石头正中,正中正是一块玉色的小石头。 小石头像是感觉到他的气息,微微颤动,在他不可置信的目光中,化为一个瘦削修长的身躯。 人! 这是人! “朔风!胡师兄!你们终于回来了。”重物碰的一声落地,一个妹子边哭边跑,直至扑向他。 等到接住了那个小姑娘,小姑娘扯着他埋头就哭,他觉得自己整个光点都要被她的泪水浇灭了。 他下意识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小姑娘的后背,安慰似的成功让小姑娘抽噎声低了下去。 麻麻~他竟然有手。 作为一个光点,他怎么会有手? 他真的有手,一双修长纤细的男人的手,玉色白皙,绝对能让手控嗷嗷叫的手。 而阵法中的男人此时也睁开了眼睛,清澈明晰,他能在他的眼睛中看到无数他曾经看到过的光点,一瞬间那些光点就全熄灭了,剩下的只有那双黑如寒星的眸子,带些温柔与欣喜。 “我回来了。” 是呀,我也回到这个世界。 作者有话要说:  时光大法好呀,感觉应该把前半段挪到前章,然额~懒~就这样吧~ (o)/~ 反正虐不过三秒,总会被自我安慰到心情无波无澜 ☆、回到长留 长留山。 仙气氤氲成雾,盘绕在遍植灵草奇花,仙人洞府缥缈神秘的气息扑面而来。 仙界尊上所居之地,无人敢放肆的长留就是如此这般浮于东海之上,如同九穹之上的仙境一般,让人心生向往之。 “长留这几年倒是好了,落十一这小子越发会来事了。”一个络腮胡的大汉手提着一壶酒,不顾周围一众长留弟子不善的目光,颇为豪迈地坐在长留的石阶上,一口一口灌着酒。 洛河东砸吧砸吧了嘴,好不见外地蹲在长留殿外,将来来往往的长留新晋弟子当做下酒菜看。 没办法自己的小徒弟当了蜀国的国君之后,积威越甚,洛河东撇撇嘴,真是半分没有小时候可爱,哎,原本那么活泼的一个娃,如今对着他一本正经喊师父真是受不住。 轩辕朗在位四十年就退位了,太子长成,他也不是贪恋权势之人,卸了位他毕竟曾是修仙之人,如今依旧是年岁四十左右的美大叔,几日前到了洛河东所住之地。 “师父,您别到处乱跑了,这么大年纪,也时候让徒弟给你养老了。” “哎哎哎,臭小子哪有徒弟这般管着、说着师父的,真是的,越大越不可爱。” “阿朗也是为了你好。”一个与轩辕朗有七八分相似的俊美青年走了进来。 当年胡歌去蛮荒前就曾去蜀国,用神果滋养轩辕朗大哥的魂魄,炎水玉聚魂,神果滋养,轩辕朗的大哥才有机会从悯生剑的诅咒下醒来。 饶是如此,轩辕朗的大哥也堪堪在五十年前醒来,醒来更是什么也不记得,只有一些和轩辕朗相处的模糊记忆。 历经生死忘记一切,也不会忘却一个人。 这便是人的执念,念念不忘,如同刻在魂魄深处的印痕,简简单单地记住一个人,无端让人感动。 也是如此,轩辕朗第二日就将皇位丢给了太子,带着大哥满六界跑。 “真是烦死人的徒弟。”洛河东抱怨了一声,却不见他有多烦恼自己的徒弟,他洛河东向来就是说不出那些话的糙大汉,脉脉温情也不过死犟着嘴的一句抱怨。 只是是个人都看的出当他想着自己家的倒霉徒弟,眼中总是不自觉闪过一抹温暖。 洛河东坐着继续喝着酒,却在看到新弟子中那个熟悉的人,一口酒吓得直接喷来出来,让周围一向气质高华的长流弟子嫌弃地远远避开。 “他回来了!?他竟然回来。” 洛河东一跃而起,大步上前到那个熟悉的青年身前,一只大手如同从前一般无二揽过青年的后背,给了大大的拥抱,粗犷的声音响彻在空旷的广场。 “胡小哥你回来了?尊上与三尊见了一定会开心不得了!呀呀呀~你的气色不错呀,看来身体恢复的不错。” “这位···这位大叔,你是?”一不小心被负责招新的长留弟子当做拜师的弟子,一路引导到这的胡歌一脸蒙圈,这大叔好热情啊。 呐?我是谁? 我在哪? 我要做什么? “我?我洛河东呀!你伤糊涂了吗?怎么连我也不认得了?” “大叔,看来你也是我的故人,抱歉,我没有之前的记忆,不记得了。”胡歌有些歉意地开始不知道多少次的解释。 他对于自己连朋友们都记不住,感到一阵歉疚。 洛河东显然更关心其他的。 “哎哎哎,胡小哥你还好吗?其他的地方伤到没有?怎么就失忆了?快让我看看。”洛河东担心地攥住胡歌的手,法力一动流遍胡歌周身,他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古怪起来。 胡歌的体内竟然什么灵力都没有,空空荡荡,仔细查看眼前的青年,竟然如同一个凡人,半分修真者的气息也没有。 这怎么可能,这人百年前就修成了仙身,更是身具神骨,一身力量可是连他都觉得奇特有趣。 如今怎么如同普普通通三十岁的俗世凡人。 偏偏这样的身体能够进入长留,须知长留山上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这里充溢着灵气,呆上一会儿尚且没有什么事,灵力滋补身体,多有助益。 若是呆得久了,虚不受补,反而会被灵气所伤。 胡歌怎么看也不像强忍痛苦的样子。 “怪哉怪哉~”洛河东还在思索胡歌身上的异状,远远走来一个青年。 “洛前辈。”落十一抱着一沓书经过,冲着洛河东俯身一礼,也是因此没有看到胡歌。 待他重新站起来时,一时不慎,一张纸从书中掉了出来。 落十一急忙去捡,却见一双白净的手将他的新手涂鸦递到他眼前。 “多谢这位小兄弟了,你!你是!”落十一手中的书稀稀拉拉地全摔在了地上。 “胡师弟!胡师弟你回来了!” 原本死的渣都不剩的胡师弟竟然完完整整地回来。 落十一一度为胡歌的死伤心不已,此时见到活生生的胡歌,也没有世尊弟子的矜持,忍不住狠狠地拥抱住胡歌。 胡歌知道这位他颇有好感的青年同样是他的故人,这般模样怕是当年他出事时,没少为他伤心。 “哎,这么大人了,这位师···师兄也平复下心情,我回来了,真的回来了。” “对对对!师弟回来了就好,我要赶紧去禀告师尊与尊上。” 落十一也顾不得地上的书,这消息他要赶快告诉师尊他们。 尊上,尊上定然会很开心。 洛河东看着没有半分冷静自持的落十一,知道他这般心情为何,不由乐了乐,“这小子。” “这位是?”胡歌一头雾水,只好求助身旁的洛河东。 “他叫落十一,拜在长留世尊摩严那个老顽固门下,同样顽固得很,他与你算得是同门师兄弟。” “我也是世尊门下弟子?” “哈哈,不,你是尊上的弟子,说来,这长留山可是你的地头。” 胡歌被洛河东颇为匪气的一句话逗乐,顺着他的话道,“可惜,我都忘了,这地头怕是不好占。” “哈哈`你还怕占不住,有尊上,他怎会让你受欺负。” “尊上,他是我师父。”胡歌低低地念了一遍那个称呼,一种莫名情感弥漫在他心头,暖暖地,有些奇妙。 看来尊上对我这个弟子很好,是个好师父,我就算忘了他,再喊他时,也是这样的真心诚意,充满濡慕。 “哎,我和你说,尊上真是六界少有的好师父,巴拉巴拉巴拉巴拉,还有六界中,我从来不佩服任何人,除了尊上,想当年尊上···巴拉巴拉。” 听着洛河东说的当年白子画对于他的种种相护,对于六界苍生所为所做,胡歌隐隐期待起自己这个不知名的师尊。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白头老师傅:我徒弟死了一百年,回来把我忘得干干净净,说好的相伴一生走天涯呢?我好烧心 景区老师傅;我徒弟跳海假死,和一个比我年轻比我会来事的小白脸亲亲我我,我更烧心 同为多章不出现,出现只露名字的老师傅们今天依旧没有正面出镜== ☆、师徒相见 胡歌在多年之后重新踏上长留,长留依旧是灵气萦绕,如梦如幻。 他很深吸了一口气,周身像是被浸入了一泡温暖的热水。 “呼~”小弟子看着胡歌舒服地眯起了眼,阳光下青年的眉眼柔和俊逸,带着几分难言的魅力。 他微微有些脸红,这位师兄长得真好,与其他师兄们完全不一样。 听闻这位胡师兄是上仙尊上的唯一弟子,百年前还跟随尊上杀贪兽,最后不知怎么的,重伤失踪,偶然听辈分极高的几位师叔师伯们提起他,还有些伤感与惋惜。 他今日被落师叔分来接待他,还有些受宠若惊。 胡歌也不在意这个小弟子时不时地偷看,有时还会冲他一笑,展开一个迷人的笑容,他好像很习惯这种追随的目光,甚至就算是十万甚至更多的人看着他,他都能很从容很习惯。 他之前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连万众瞩目都毫不畏缩,甚至还会有点喜欢。 “师兄,这边。”小弟子小声道,这小弟子刚入门不久,还未拜入那个长老的门下,胆子小的很,这几日被师兄们安排接待客人,未尝不是锻炼他的意思。 “好的,别这么紧张,我可不吃人。” “啊,恩,师兄。”小弟子的脸都快红了。 他们一前一后,攀着石阶而上,去往据说是他与尊上居住的绝情殿。 在某一阶石阶上,他下意识抬起头来,远处山间隐隐有一方石台,石台平平整整,上无一物。 那里应该站着一个人,那个人会有一身寂寞的白色长袍,一头长发如同抹在山间的一抹淡墨,独自一个人俯瞰,他看山下的芸芸众生,也看自己曾经走过的一方天地。 天地空旷而寂寞。 “师兄!小心台阶。”一旁的小弟子低呼了一声。 “多谢。”胡歌淡淡一笑,很快从自己突如其来的失神清醒。 长留山临海高絶,越往上,便越觉山风冽冽,寒气侵体,胡歌此时没有半分修为,越往上走,这种寒意便更加清晰。 这种寒意直到他的面前出现一座恢弘的宫殿时,达到了极致。 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 这里却并没有什么烂漫的山花灼灼,枝头只有零星几朵桃花,凋零又枯黄。 树下一方青石石桌,上面摆着一方棋盘,黑白交错,棋还未下完, 这里的寒冷却与他所认知的气温完全不同。 一袭白衣如画立在不远处,不屈不移,唯有一脉清澈目光犹如清泉作响,久久回荡在他的心头。 泠泠泠。 听说,长留上仙,风霜一剑,白衣描似画,横霜染风华,相貌俊美无瑕。 听说,长留上仙是这六界中修为最高的人,击杀贪兽,守护六界,枯坐长留百年。 胡歌将眼前的男人与其他人口中的白子画比较,眼前的男人一身白衣,长发披肩,周身别无他饰,高大修长,削瘦如柴,脸颊凹陷,只有那双眼睛在看到他时,变得神光湛湛,嘴角带上一抹浅浅的微笑,温暖又僵硬,似是许久没有笑过。 一股无边的欢喜涌上心头。 “师尊,弟子回来了。”口中的话不自觉而出,犹如等待了多年,他弯下腰虔诚地一礼。 “你回来了。”白子画清冷的声线回荡在绝情殿前,隐隐有些发抖,似是激动不能自己。 白子画闭上眼睛,随即又舍不得似的睁开,盯着眼前的青年。 胡歌直起身来,脸上不自觉地带上濡慕,犹如每一个受到师尊爱护而感动不已的徒弟一般无二,目光尊敬而谦卑。 尊敬而谦卑?! 白子画意识到了哪里不对。 他的弟子从来没有用过这样的目光看过他,胡歌看向白子画的眼神从来都是带着炽烈的爱慕与隐忍。 暗恋一个人,深爱一个人,到两情相悦,胡歌的眼中只有白子画。 胡歌对于白子画从来都是爱慕,而非尊敬与谦卑。 白子画上前抓住胡歌的手,仙力顺着经脉游走全身,胡歌没有半分反抗,越是检查,白子画的脸上表情越平静,他努力想扯开一个笑容,“胡小猫,你···” “师尊,弟子忘却了前尘。”没有了与你,与所有人的记忆。 “也没有一身法力,弟子如今就是一个凡人,师尊可莫要嫌弃弟子。”胡歌的眼神依旧是濡慕的,带着阳光与豁达。 胡歌自一见到白子画,就确定了白子画是他师尊,没有了半分怀疑,他与白子画一定是关系很好的师徒,不然师尊怎么会激动得声音都发抖。 师尊虽然看上去好憔悴,但是师尊好帅哦。 师尊一定很爱我,哦,我是师尊唯一的弟子,师尊还说只收我一个弟子,果真爱我这个小徒弟。 每天都被师尊的宠溺刷新世界观。 师尊对我这么好,我以后一定好好给他养老。 思及此,胡歌对于白子画师尊的关怀越发濡慕与感激。 “罢了,回来便好,这样也好。”白子画低喃了几句,周身因为胡歌出现舒缓下来,又变得冰凉而冷漠,不过,这本来就应该是他白子画应有的样子。 “你的房间为师已经吩咐弟子,今日,你先好好休息。” 胡歌恭敬一礼,跟着小弟子下去休息。 浑然未觉身后那人深沉如海的目光有多复杂。 作者有话要说:  应你们的要求,再写下去o(╥﹏╥)o暂定再来二十章,多不退少会补,更新每天一点前(深夜阿光你值得拥有) 小剧场 某白头老狮虎:我和我徒弟明明情定三生,缠缠绵绵,现在他转脸却叫我师尊,且让我自重。 某徒弟:今日又感受到师尊对我的关爱,我以后一定要好好给狮虎养老。 ☆、重聚长留 这几日,胡歌在绝情殿住的格外舒心。 每日都能看见美人师尊端着清冷不食烟火的皮子,做着不自觉关心他的事,这样的师尊请给我来一打,我不嫌多。 第一日清晨醒来,胡歌出门就看见师尊大人从隔壁出来,在白子画平静无波的目光中,他当时就感到不好意思。 哎呀,说好的服侍师尊呢?他竟然起晚了还被师尊抓个正着,现在主动认错还有没有救。 师尊能不能再爱我一次。 嘤嘤嘤,肯定不行,师尊皱眉了,师尊的目光好可怕。 “头发都不梳好,成什么样子?”白子画稳了稳声音,转身进了胡歌的房间。 “师尊我错了,我不该睡得这么···啊,师尊。” “还不过来,我为你束发。”青年拿起案台上的梳子,回头看着胡歌,一副等着青年的模样,倒是没有什么生气的意思。 胡小哥一脸懵逼地坐了下来,顺利接收到师尊略带指点,却温柔的不像话的束发后,被递了一碗色香味俱全的粥。 同样懵懵地把粥喝完,直到看到不食人间烟火的师尊带着空碗离开,他脑中才蹦出一句话。 这粥很好吃,能不能再来一碗。 答案当然是不行。 再比如,胡歌发现自己房间里的物品一应俱全,无半分尘埃,床头还摆着一本旧书,旧书中的书签夹在一半,像是被人读了一半,信手放在床头,打算日后再读。 像这样的东西,房间里还有很多,这个房间就像是定格在了某一刻,自那之后再无改变。 房间里的衣柜中摆满了他喜欢颜色的长袍,每一件摸上去手感都很不错,当然身为凡人的他自然不知道这些衣服是少有的法器。 白子画每日还会教他剑法,虽然白子画脸上平静无波,动作却耐心无比,一套剑法一个教,一个认真学也是舒心得很。 他很快就融入了绝情殿与白子画同居的生活中,十分自得。 他将这些习以为常的舒心归咎于他从前与师尊的相处,有一种人际交往的现象叫做嗅觉适应现象,长久的相处中,习惯于一个人的味道无所察觉,但是这种味道却被记录在我们深层的记忆里,于是,我们会下意识认为喜欢彼此的味道,非常投缘合得来。 这是现代心理学范畴中的一个心理现象,能解释很多人际交往中的行为,也同样能解释此时胡歌的状态。 第10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1节 综同人之长留山观察日记 作者:奚光舒 第11节 于是乎,胡小哥日日都能发现师尊待他果然亲厚。 师尊真是温柔。 师尊还会做饭,师尊的手艺真好。 师尊真的很关心我,明明辟谷多年,每天还陪我用饭。 不管怎么说,胡歌在绝情殿过得相当舒服,都能和亲爱的师尊见面交流感情。 胡歌过得颇有几分不知日月转换。 绝情殿的桃树像是因为主人心情的转变,慢慢焕发了生机,又开始开花,落英缤纷而下,躺在榻上小憩的胡歌被桃花糊了一脸。 “开花了。” 白衣的青年端立树下,听到胡歌的话,抬头看去,桃花粉落迷人眼,胡歌透过这花雨去看青年,树下的青年嘴边带着怀念的浅笑,细长的腰线柔和动人。 真是好看得紧,若是能··· 能怎么样? 胡歌的脸上漫上一抹浅红,他将心中大逆不道的念头掐灭,脸上端起尊师重道的恭敬。 “师尊,我陪你下棋好吗?就在这桃花树下。”师尊院中的棋盘摆了那么多年,也不见收,师尊怕是很喜欢下棋,绝情殿他住了这么久,也不见出他们之外的其他人,师尊也没个下棋的,若是陪师尊下棋,他必然会开心的。 “好。” 胡歌拂去棋盘上的落叶,黑白子一一分拣,白子画也不拦着他,这盘棋是百年前与胡歌一起下的,百年前太过动乱,这棋搁置了百年,依旧是那般两军对垒,攻进退后,他本以为这棋只能保持另一个人离开的样子,直到他看破困守他的心障,却没有想到会有这般收拾重来。 与同一人,再下一局。 真好,就算胡小猫不恢复记忆,他们依旧是这般师慈弟悌,也无碍,依旧相伴,再不分离。 一黑一白执子而行。 胡歌没有多少记忆,听了白子画的讲解之后,也没有太过惊艳的表现,棋路就像一个初学者,担心师尊会嫌弃他的棋艺有些羞赧,却看到白子画目光柔和。 心中隐隐有一个猜测,或许,之前收掉的棋局就是他与白子画下的,师尊与他之前一定常常在这里下棋。 可见,当年他的离去对于师尊有多大的打击。 以后一定不要轻易离开师尊,不然,师尊一个人呆着这么冷清的绝情殿,连桃花都不愿意开了,真是不好。 虽然两人想的脑回路不同,却依旧莫名的统一和谐。 作者有话要说:  (~ ̄▽ ̄)~,超级粗长的一章,pia~飞︿( ̄︶ ̄)︿不要脸的阿光 ☆、时刻在看着你 原本一年一届的试剑大会因为妖神浩劫的落幕,重新改为四年一次,甄选各系弟子入长老门下ji,ng修道法。 试剑大会前,几个弟子聚在练习剑法,人一多就喜欢传些消息,这些弟子本身修行日浅,修为不深,身上还带着以往的小习性。 “听说这次的试剑大会尊上也要参加,莫非尊上终于要重新收一个弟子了。” “你刚从外面回来吗?尊上的那位弟子回来,听说已经在绝情殿住了近一个月了。” “真的假的?不是说那位胡师兄百年前就葬身贪兽腹中了吗?” 胡歌躺在树上听着底下弟子议论纷纷,这几日讲他如何如何的已经不知道听了多少,甚至连他如何死于贪兽口中的就有七八个版本,如何从贪兽口中回来又有七八个版本,比如贪兽生于虚无,吃下去掉进无尽虚空,再比如,其实胡歌师兄是舍了r_ou_身,转修了鬼修才逃出来,甚至还有什么渔家女救下重伤仙人,仙人报恩以身相许,陪伴渔家女百年终老才回来,说是胡歌长久地陪伴下,爱上了渔家女,渔家女死后他饮下了黄泉水,忘却前尘才回到长留。 长留的弟子们真是越来越活泼了,胡歌看得津津有味,还将写着这些猜测的长留志翻给白子画看时,笑得不可自已。 白子画看到渔家女这版本,只淡淡说了句,“看来弟子们的修行不够,看来要与师兄说一下。” 白子画绣袍一甩就出了院子,胡歌呆愣愣地看着空无一物的桌面。 师尊拿走长留志干嘛?莫非师尊也喜欢长留的八卦杂志。 胡歌左右没有事,便时不时下了绝情殿,有时去找落十一聊聊天帮他处理些据说本来是他负责的事务,有时就随意找些风景不错的地方闲逛。 这处还是几日前发现的,听弟子们的八卦委实有些意思。 “什么年头的消息也拿出来说。” “这次听说不止尊上会来,那几位上仙也会来。” “真的假的?!是我知道的那几位上仙吗?紫熏上仙已经百年没有出现在六界了吧,听说她可是六界第一美人。” “不是说是七杀那位吗?” “哎哎哎,杀阡陌那魔头怎么能和紫熏上仙相比。” 几位站不同美人的弟子争执了起来,绝情池水早已经失去了效用,不用过绝情池水,弟子们的情感很充沛起来,这般激烈的爱恨与否常常出现在长留。 “长留规矩,手下见真章。” 额,这也是长留的改变之一。 底下弟子们的剑术切磋如何本不关胡歌的事,等到他们切磋完离开,胡歌慢慢悠悠地爬下去,会绝情殿就是了。 他就是个练了一个月术法的凡人,引气入体成功也不过练气一层,这长留山也找不出一个弟子比他的修为还低的了。 只是,谁知道一个弟子太过激愤,手中没有控制好,一道劲气竟直接向着胡歌所在的树冠而去。 胡歌闭上眼,暗呼不妙,今日竟然要这样折在这里,真是···真是太辱没他六界第一高手··的徒弟的名号了。 预料的疼痛并没有来到,他陷入一个熟悉的拥抱,清清冷冷的气息从鼻尖传来,他抬起头,看着那人熟悉眉眼,染上一层薄怒,依旧是那般谪仙般的好看。 他不自觉地抓住那人的衣襟。 白子画低下头,安抚似地摸了摸青年被树枝勾乱的头发,青年此时的眼睛因为惊讶睁大,显出几分无措与依赖。 胡歌依赖他白子画,单单纯纯,无论遇到什么,他都愿意相信白子画,都愿意毫无顾忌地将自己交给白子画,护着他,伤害他,怎么都好,他都愿意依赖他。 这已经是本能。 白子画的脸上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这抹笑容显然比白子画的突然出现更具有杀伤力。 上仙白子画,长剑横霜,风华无双。 “谁教你们随地斗殴的?”清冷的声音让人无端从那抹笑容的无双中惊醒,这些小弟子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做了什么事。 再想到差点在尊上的面前伤到他的弟子,脸色一下苍白起来。 “尊··上,弟子,弟子们知错,请尊上责罚。” “下去找戒律长老领罚。” “是,是。” 戒律长老出了名的严苛,更重要的事,他最讨厌弟子打架斗殴,犯嗔戒,若是其他错事还好,若是如他们一般对同门出手失控,必定是要重重地罚过,也是因此几位弟子的脸色不好地下去领罚了。 待得几人走远,一旁乖顺的胡小猫才问道,“师尊,你怎么在这儿?” “为师偶然经过。” “····”师尊真是连谎都不会说,这地方如此偏僻,绝情殿去往其余二殿都不可能经过这个,师尊又从不下山。 而且,他刚刚出事也纯属巧合,哪会这般刚刚好,救下他,毕竟没有人会想这么浓密的树冠里躲着一个人。 胡歌想到一种猜测,师尊莫非时时刻刻都关注他,只有这样才知道他躺在树上,也只有这样才知道他的具体位置,才能准确的救下他。 他好似每天打开门都会看到师尊从房间里出来,每天晚上也是师尊将他送回去,更不用说白日里师尊时不时找他。 莫非。 莫非师尊时时刻刻都在看着他。 又担心自己会多心,才暗中偷偷观察。 那么,师尊··· 那么,师尊不会是因为百年前我的离开,产生了什么心理y影了吧。 真是心疼痴汉的师尊大人。 作者有话要说:  短小快如我 其实白子画一直在偷看胡歌的日常生活,不知道大家有没有从上章就发现呢!(?▽?) 还有注意文案,(~ ̄▽ ̄)~终于把大纲的梗写到了 ☆、偷窥与反偷窥 自从知道师尊可能因为他之前的任性,心灵留下了不可磨灭的伤痛,胡歌就有意识地偷看,咳咳,观察师尊的动向。 比如师尊每一次都能在他出门的时候,开门,然后,收获一只随意梳头的胡小猫。 再比如,绝情殿只有他们两个人,每天身为凡人的胡歌都能从绝情殿找到各种各样的食物,而且都十分合他的口味。 再比如,他偶然间知道长留功法中有一重境界,能观人于千里之外,特别像是针孔监视器,特别这个监视器还是无形无态,非特殊人群(高修为人群)不能察觉。 不过据说这种术法也受限于修为,法力不高深的人可支撑不了太久,长留普通弟子也仅仅只能支撑一时半刻,便会因为法力不济而中断。 胡歌有种预感,师尊于此道定然没有这种困扰,若是师尊想,几天定然是没有什么问题。 那么问题来了? 师尊真的在偷偷看着他吗? 一个念头涌上胡歌脑海。 今日,白子画要去东海赴一场宴会,龙王亲自写的帖子,再则,胡歌这几日说起东海的螃蟹如今秋肥,正是吃螃蟹的日子,便去东海一趟吧。 “师尊,我今日要去找落十一师兄那里,整理下今年仙剑大会弟子的名单,中午便不回来。” “路上小心。”白子画皱了皱眉,但见胡歌眉间忐忑喜意,便也没有拒绝。 胡歌按捺住蠢蠢欲动的小心脏,如往常一般行礼,恭送那道白衣流光远去。 胡歌如今还不会御剑,便走石阶下山,石阶沿山体蜿蜒而上,两旁并没有栏杆之类的,只生长着些灵植仙花。 胡歌颇为感兴趣地观赏着这些不同寻常的植物,有时还会停下来,有两只手比着一个方形的框,从框中看着这些花草。 角度不同,看待事物也有不同。 一时颇有几分意趣,下意识对着一株鲜红的花比着,脚下不自觉后退几步,谁知道身后已经没了退路,眼看着就要跌落山崖。 下一刻,胡歌已经跌进熟悉的怀抱,竟是分毫不差,如他所料。 “师尊。” “你如此冒失,让为师如何放心。” “是,师尊。”胡歌口中胡乱应和,心中已是惊涛骇浪,也是如此他低下头不敢看白子画,怕发现他的不对劲。 夜长漫漫,胡歌今日发现了不得了的东西,一时思绪纷乱,拒绝了师尊风露石观星散步,早早睡下。 白子画见他睡得香甜,关了观微的水镜,静坐在竹席上,听着细细的呼吸声从隔壁传来,混着风回啸在山林的声音,这百年来从未有过的安心舒适。 “掌门师兄,你什么时候看起这种东西了。”笙萧默拾起桌上的册子,翻开那页正是渔家女病死,胡歌心灰意冷下喝下忘情水那幕。 写书的人小话本看得有些多,短短几行字就看得心酸不已,几欲落泪。 “你不会真的相信你那乖徒儿在外有了什么红颜知己吧。” 白子画端着杯子也不喝它,一句话也不说。 “好吧好吧,掌门师兄,为何不让药堂长老看看你的小徒儿,你们两人这样下去也不是什么办法?” “他能回来,我已经满足了。”白子画闻言手中动作一顿,放下早已冰冷的茶水。 “日子总要往前看,掌门师兄你为长留做的已经够多的了,为什么不多为自己想想。” 笙萧默看着白子画这幅样子,真觉得自己c,ao碎了闲心的老妈子,怎么这一个个那么难搞。 朔风醒来后很早就传信给他,他算是长留最早知道胡歌回归的人。 他的小徒儿也将胡歌这么托付给了他,半分不容他拒绝,带着轻水妹纸跑了,美其名曰,伤了一百年,需要好好养养身体,不适宜长途跋涉。 “你难道不在意他这一百年到底经历了什么?当年火神祝融可是说他剜···” “不要说了!”白子画组织笙萧默再说下去,闭上眼睛掩去眼中的痛苦与哀伤。 “对不起师兄,我不该提起的,只是你也知道他不可能活下来的,而且你应该也发现他。” 笙萧默犹豫了一下,还是将那句话说了出来,“他好像不是人,也不是仙、神、魔的一种。” 胡歌体内没有神力和法力,洛河东与白子画检查时都发现了这一点,洛河东只当这人经了大难活下来,失了法力修为,可惜也算是幸运。 可是白子画却发现胡歌不是体内没有修为,而是如同天地的一部分一般,如是用灵力去感应,胡歌所在的地方,空空荡荡犹如一片虚无。 而他在这百年间,千百次见他的小徒弟,千百次伸手却只触碰到如他感受一般无二的虚无。 “他现在就很好,很自在,以前我总防备他,担心他是妖魔之类派来的j,i,an细,后来,我知道他是我的生死劫,知道他并不愿意做我的弟子,机缘巧合,”白子画脸上露出温柔的神色,他语气中带着几分后悔与遗憾,“他还是成为了我的弟子,可是他过得并不开心,他努力修行,尽力对我好,我原先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急切。” “后来,我知道了。” 白子画眼中闪过一丝甜蜜,“他想保护我,在成为我弟子的那一天起,他就打算保护我。” 放弃回家,放弃另一个世界,留下来,陪在一个自己深爱的人身边,心甘情愿地做他恭顺的弟子,陪他走遍天涯海角,陪他演一场大家心知肚明的戏。 “师兄你总有你的理由,只是,我还是想告诉你,我与摩严师兄都希望你过得快乐。” “一切都会好的。”白子画像是在说服笙萧默他们,同时也是在说服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  (~ ̄▽ ̄)~ 日记一 来到长留60天 长留 晴 天啦噜,我真的偷窥到我的师尊正在偷窥我。 怎么办?看来我真的对师尊的心灵造成了不可磨灭的伤害,嘤嘤嘤(╥╯╰╥)就算这样,我也要好好爱护师尊。 我家师尊就是六界第一的仙花,那么美丽,那么娇弱,分分钟都要让人担心呢! ☆、魔尊的人间下 景天低下头,此时的他不想让这人看到自己狼狈的模样。 “这是怎么了?还要本座扶你起来吗!”重楼看着眼前的男人唯唯诺诺,一副胆小窝囊的模样就觉得一肚子火气。 “连自己在乎的人都不能保护,你也真是弱小得可以。”重楼冷冷一笑,将那把魔剑摔在景天的面前,他本就是天生神力的魔族,一出生就受到上天眷顾,在他的这一生,败过的次数便屈指可数,想要什么去抢就好,想怎么样便能怎么,他又何曾怕过谁。 他从来不知道什么是退却! “拿上你的剑,变得更强,弱小的人没有资格寻求别人的帮助。” 从那日以后,景天便跟在重楼身后,带着他的剑,跟着那个一头红发的男人,他走到哪里,他便跟到哪里。 尊卑骄傲流淌在血液之中,你仔细看他的眼睛,看他的一扬眉一勾嘴角,你便会明白一个人的骄傲与高贵不会轻易磨灭。 景天羡慕这个男人无人能敌的霸道武力,羡慕这个男人骨子里的骄傲,同样羡慕这个想到什么就去做的敢作敢为。 这些都是他没有东西,而这人都有。 人总是对自己没有的东西感兴趣,不自觉地将目光投向那个人,殊不知这样的在意,恰恰都是进入另一人生命中的开始。 楼哥离开长留山第二日,就想要破开空间离开,他是魔界的魔尊,六界之后能敌得过他的人屈指可数,他能沟通神魔之井破开六界的屏障,自由穿梭于六界。 然而,这次他却失败了。 他甚至无法感应到神魔之井的存在,无法回到属于他的魔界。 这个世界也有魔界,只是他去看过,与他记忆中的魔界完全不同,那里有一群陌生的妖魔,一个能打的都没有,唯有那个魔界之主,七杀的杀阡陌还有几分本事。 “还是太弱了。”他收起自己的武器,带着景天离开了魔界。 “所幸,这人还是个有趣的人。”景天颇为玩味道,想到刚刚重楼的魔气割伤杀阡陌的脸,他嗷嗷叫着自己毁了容,也不打了,直接扑进一旁瘦弱青年的怀中。 这个叫杀阡陌的魔界之主真是清新脱俗的很。 六界中重楼最熟悉的除了魔界,就是凡间与神界,前者,他为魔主,利用魔力看尽人心,后者,曾经存在着他这辈子唯一的对手。 “重楼,我们要去哪?” “神界!”重楼想起那个魔界之主口中奇怪的话,他或许要去神界看看才能知道他为何会出现在这个世界之中。 “你是神仙吗?”景天好奇地看着重楼头上的角,他有些心痒,不知道这双角摸上去怎么样?重楼是神仙的话,他又是什么修成的神。 景天幼年时就听老掌柜的讲过一些奇闻怪谈,关于妖,关于魔,自然也有关于神。 法力无边,无所不能,带给人希望与力量。 这就是神。 景天身后的剑传来少女的声音,剑身微微颤动,“哥哥,这个红毛怪怎么可能是神?” “哼,本座是魔,自然不是神界那些伪君子!”重楼嗤笑一声,对于景天脸上的崇敬颇为不屑,神仙也是凡人修炼而成,魔族向来爱恨分明,自然瞧不上神仙那副冠冕堂皇的做派。 “魔?你吃人吗?” “哼!本座又不是低级魔族,你这个凡人真是愚昧!” “重楼重楼,你是不是很厉害?” “闭嘴!” “我们现在要去神界吗?神界是什么样子的?” 重楼一把抓过叽叽歪歪讲个不停的景天,将他扛在肩上,一步腾空而起。 “啊!啊!啊!别飞太快,我晕飞~”只是他一张口,便是一嘴的云彩味道,也是酸爽。 “哥哥,哥哥,我~~~” 重楼皱了皱眉,在剑身上一弹指,剑中便再无声息传出,至于小姑娘在剑中如何跳脚,景天又是怎么被我们魔尊大大一路扛着鬼哭狼嚎,咳咳,暂且不提。 神界早已化为飞灰,重楼一路行来,都听得神界早已覆灭的消息。 六界互相都有相连之处,如同神界与其他几界连接的南天门,南天门的入口就在蜀山后面。 “哎哎哎,轻点轻点,我···难受。”景天虚弱地扶着墙,他明明是人为什么要“被”上天。 他还在絮絮叨叨,抬头却发现重楼已经到了一道石门前。 “聒噪!真是没用的凡人!”回过头来的重楼看着景天苍白的脸,眉头一皱,一把抓过景天的手腕,口中满是嫌弃,魔力一扫而过,舒缓的魔力让景天的脸色好了一些。 景天愣愣地被重楼抓着手,混混沌沌地被带着走。 单纯执拗的龙葵若是此刻能说话,一定嚷嚷着登徒子!快放开我哥哥! 当两人通过那道石门,便出现在一个奇异的空间,虚无而荒凉。 原本的南天门之处空无一物,细小的碎石漂浮在空中,滋滋滋作响,随后像是有张无形的大口,将这些粉碎一口吞下消化。 “这里是神界?”不知为何一股无边的悲凉弥漫上他的心头,神界怎么会变成这幅样子。 他们一路走来,一路上都看不见半个生灵,只有虚无与孤寂伴着诡异的滋滋滋,显得毛骨悚然。 冥冥之中好似有一股力量牵引着重楼,走向注定的终点。 一棵巨大的树立在虚空中,它的根系庞大纠结,树枝光秃秃的,没有叶子,也没有花,像是和这个空间一样死去多年,遗骸正被蚕食,咀嚼的声音滋滋作响。 两人却不是因为这里竟然有一棵死去的树而怔住。 重楼神色复杂地看着树正中间挂着一个形状奇异的果子,果子的表皮围绕着一层有些虚无的光圈。 景天呆立在原地,耳边闪过低不可闻的乐声,缠绵凄迷,像是一个女子在等待自己的挚爱,千年万年,海枯石烂,直到消散无踪,再无可等。 “阿瑶。”眼泪顺着眼颊滑落,似是有所感,耳边传来一道温婉的女声。 “你来了,我终于等到你。” 语音渐不可闻,消散在空气中。 意识到什么的景天有些不知所措地抓住重楼的手,重楼叹了一口气,抚上景天的头,有些笨拙地安慰道,“别哭,难看死了,真是无用的凡人。” 我们别别扭扭的魔尊大大还是将怀抱的第一次,给这个他口中的无用凡人。 “走吧!”两人取下了树上最后一颗神果,离开了这片空间。 到后来,重楼与胡歌他们合作,夺神器放妖神。 “重楼,我想同你换一件东西。” 景天靠在重楼的肩上,重楼怕他跌下去,无奈只能伸出一只手揽住他,两人靠在一起契合无比。 “什么?” “我想把我的心换给你。” 那人说完话,便笑着睡了过去,根本容不得他说一句,好或是不好。 混小子,你这般真是无赖,就是料定本座无法阻止你吗。 重楼想起千年与那人一别也是如此,“重楼,这天界让人厌倦,这世上不会再有一个枯守南天门的飞蓬了。” 为了同一个人,魔尊大大不知是多少次做了他之前决不会做的事。 多年以后,景天与重楼穿越了几个世界,经历常人无法经历的事情,一路相随,从未分开。 这六界众生于他好似都没有什么意思,唯有他,无论他是神界镇守一方的神将,还是转生凡世有些惰懒的凡人,于他魔尊重楼都是不同的。 魔界,人间。 重楼,景天。 看似毫不关联,因缘却又是那样琢磨不透。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翻存稿才发现老夫前面忘了一章(/w\)都没有人发现吗?果然我伪装得很好。 特别补上 ☆、开幕 胡歌求助地望向白子画,怀中的粉衣少女哭哭噎噎,听得人心慌意乱,眼泪似要将他的衣衫洗一遍。 这般豪放的哭法真是熟悉啊,颇有几分几个月前轻水姑娘的风格。 嘤嘤嘤,师尊快来帮帮我哄下妹纸。 早已对白子画养得越发依赖某人的胡小猫,发动星星眼攻击。 无奈iss! 白子画自然没有上前帮他,不着边际地避开他求救的目光。 “哎哎哎,姑娘,姑奶奶,怎么哭成这样?我在,我在呢,别哭呀,女孩子的眼泪可是很珍贵的。”胡歌尽量避开与这个小姑娘的肢体接触,只是她实在太过热情,听到胡歌这些话,小姑娘哭得越发伤心了。 丝毫没有刚刚霸气御姐的形象。 “小骨,你先放开你哥哥,他失去了一些记忆,什么都不记得。” “怎么会这样?” 在妖神南无月的指点下,百年间已经脱去凡体化为神女的花千骨探出一丝神力,越是探查胡歌体内情况,越是难过。 她可怜的师兄,此时,一直在哭的她却停下了哭泣,抹去脸上的泪水,她有些眷恋地再次拥抱了她的哥哥,带着几分坚定道,“哥哥,小骨已经长大,小骨一定会保护你。” “好。”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多出了一个妹妹,但是这个感觉不错,有种养大了女儿,女儿还这么孝顺,真是给从前的自己点个赞。 仙剑大会筹备了几天,终于在众人期待中开始,这次花千骨也是随着南无月一起来的。 南无月与火神在那场动乱之后,就把蛮荒占了,将蛮荒中的人有用的用,无用的杀了,好好整治了一番,成立一派,号称遗神殿。 殿中三位神祇,其中两位甚至是上古大神,一时间一个能匹敌长留的大派横空出世,只是因为莽荒情况恶劣,多作恶多端之人,各派尚呈观望态度。 这次长留仙剑大会,遗神殿倒是派了人出席,花千骨自从被南无月带走,今日也是第一回到长留。 长留这几年收纳弟子教导,已经恢复百年前弟子的人数,这代弟子也有几个不错的苗子。 摩严满意地看着比试台旁几位他看好的苗子,他的心境越发平和。 自从百年前,长留弟子在贪兽一战中ji,ng英几近消耗殆尽,甚至连白子画都困在绝情殿,不得出殿一步。 摩严几乎是将十不存一的长留一力承担起来。 前五十年,他陷入了近乎疯狂的偏执。 他无法接受长留的衰败,他悔恨,他伤心,他宁愿自己死在那场动乱,如果能换得长留往昔盛况。 广招弟子,为了资源不惜一切,他用尽了他能用尽的手段。 以往的弟子却逐渐陌然,新收的弟子却任性妄为,所谓恢复不过是虚无的膨胀。 摩严在看到逐渐陌生的长留,终于醒悟过来。 执念能使人疯狂,同样能使人无惧无畏,做到自己以往无法做的事。 存在即合理。 原来,他一直以为自己断情绝欲,其实最为偏执的就是他。 因为心有执念,才会在乎。 后五十年,他看开了很多事,他依旧热爱自己的师门,磨炼弟子心性,规范长留风气,将那些任性妄为的弟子全赶出了长留,长留慢慢地在他手中恢复着往日荣光。 如今,师弟出关,六界升平,长留依旧是那个长留。 我很欣慰啊!(▽) “师兄,瞧你这幅看孩子长成的样子。掌门师兄,你看看,好似这些年我都在躲懒一般。”笙萧默依旧是懒懒散散的样子,手中的折扇换了一把,扇面画着一朵朵白嫩嫩,胖乎乎的···咳咳,小桃花,偏偏一副风流样子,细目虚眯,引得台下弟子欢呼不已。 六界太平久了,弟子们颇有几分太活泼。 “咳咳,师弟,子画呢?怎么还没有到?” “今日胡小猫的宝贝妹妹来了,他晚些也是正常。”笙萧默颇为不经意地说道,一副懒懒散散的样子,口中说道那人时却有几分温柔。 不只是摩严,笙萧默这百年也没有下过长留几次,遗神殿又在蛮荒,寻常也不能去,他说起来已经有百年没有见过那个小丫头了。 这百年,很多事情都不一样,几大派的掌门同样也换了一代。 比如这次蜀山来的新掌门就是大弟子云隐,对着二尊致礼,便到安排好的位置坐下,坐在新掌门一旁的是一个身量与云隐差不多的男人,面上还覆着一张面具,看不出面容,背后却背着一把长剑,看他腰间佩戴竟是蜀山的长老。 众弟子早就探听到蜀山的新执剑长老,因为生的太过貌美,纠缠他的女仙从蜀山山顶排到蜀山山下,烦不胜烦,他为求剑道,一气之下就毁了容颜,据说还时常与掌门交流剑道,有时迟了便在掌门处宿下,抵足而眠,当真是爱剑如痴。 作者有话要说:  短小没有快 老夫心里苦啊o(╥﹏╥)o ☆、长留日记又出来了 白子画带着胡歌出现在高台上的时候,一个长留的弟子正好将蓬莱的一个姑娘一剑挑进了海中。 气得蓬莱新任长老霓漫天眼刀嗖嗖地冲着那个小弟子飞,欧阳少恭自然不是真的放任霓千丈的野心,他虽然搅得六界天翻地覆,但是却并不怎么看得起能力与野心不怎么对等的霓千丈。 送了一包药烟,他便慢慢“自然”地兵解了。 蓬莱新任的掌门是霓漫天的哥哥,天赋不错,为人刚正,有几分的担当。 霓漫天也回了蓬莱,做了长老,帮着哥哥掌管着蓬莱,脾气还是那般,带着几分目中无人的骄傲。 若是不如她意,还是会提着剑上去削人家一顿,手中却也有了分寸,不欺负弱小,不再过分在意输赢。 那长留弟子显然也被吓坏,蓬莱的长老看上去那么彪悍,怎么门下女弟子这么虚。 胡歌平白也被霓漫天横了一眼,觉得这样白眼真是分外熟悉。 有些失笑,这个小姑娘真有意思,忍不住冲着霓漫天温和一笑,似是表示一下善意。 霓漫天收回目光,别扭地哼了一声。 这人一百年没见,还是这幅老好人的讨厌个性。 白子画察觉到胡歌的举动,心中一紧,好似从前胡歌就对霓漫天有些不同。“回神。” “是,师尊。”胡歌忙收回视线,重新注意比试台上情况。 这届的弟子们水平也是不错,一来一往颇有几分意思。 胡歌这边看得津津有味,白子画却有些神不守舍,他目光复杂地看着胡歌,他回来不是已经够了吗? 白子画,你清醒一点,不要追求那些不该属于你的东西。 忘了便忘了吧。 他离开你或许才是对的。 胡歌感觉到白子画的视线,被人这样盯着实在是有些别扭,但是想到之前对于自己师尊的猜测,又觉得愧疚,他的师尊曾经被他这么伤害过,他要体谅他,看便看吧。 没什么大不了的,左右能让师尊开心,看看也无妨。 只是,为什么觉得怪不好意思的,心跳得也有些快。 哎,一定是因为师尊这幅样子实在是太有欺骗性了,让他产生了错觉。 “尊上,”云隐恭恭敬敬地一礼,惊喜地看着胡歌,“胡师兄也回来,真是天大的喜事。” “就知道这小子怎么会轻易地道消兵解呢?”传说俊美到不惜自毁容貌的某长老冷哼道。 仔细听去,这人的声音与云隐的声音倒是有几分相似。 “阿翳,你不是还说要谢谢胡师兄吗?” “谁要谢他啦,他当年做的事,我还没找他算账呢?竟然这么绑着小爷。” “阿翳。”一个故作别扭一个甘心哄着。 胡歌心中感觉到一丝怪异,这蜀山的掌门与长老的相处怎么如此奇怪。 他下意识回过头,去询问白子画,却看到他眼中看向自己的事流露的感情。 那般熟悉又惊心。 乖乖,他一定又是被师尊这张脸迷惑了。 试剑大会自然不是一天就能完成,今天也只是第一天,大家试探一下各派的实力,真正ji,ng彩的还在后面。 胡歌是凡人,一日三餐还是要吃的。 白子画显然也很乐意喂养自己的小徒弟。 胡歌今日用完晚膳,因为下午不太正常的感情,并没有让他马上就进入梦乡。 而是坐在椅子上有些无聊的发呆。 绝情殿内布设ji,ng致优雅,如同这里的主人一般都带着一份清贵难言的脱俗。 胡歌住的房间,显然也是这个风格,只是不同于白子画的房间,它的布设多了一份烟火气息。 比如就有一个九乘九的博古架,架子上放着一些小玩物,并不是什么古董布什,相反都是一些小东西,比如一管短萧,再比如一些形状有些奇怪的石头。 胡歌随意地拿了放在上面一块碧色石头,在手中无意识地摆弄。 第11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2节 综同人之长留山观察日记 作者:奚光舒 第12节 他脑子中都是白子画俊美的脸,带着深情的眸子会认真地看着他,专注而虔诚。 那般专注,不像是什么关心弟子的师父,倒像是看着深爱的爱人的目光,温柔而虔诚。 白子画,他的师尊爱他。 心中的猜测委实惊人,他却好似没有任何犹豫地得出这个观点。 他手中一个没抓稳,石块摔在地上。 四分五裂的石块中掉出一本本子,上面用现代汉语写着,“长留日记”。 胡歌下意识翻开这本长留日记。 “我爱上一个人,那个人不论站在何处,都是耀眼如九天之上的星辰,而我却只是一个凡间的砂砾。 他答应一个人要守护天下苍生,而他的苍生里没有我。” 呐?! exce ? 这是什么鬼? 这是那个玛丽苏文中出来的痴汉!? 老兄,你这样是要搞事情的!? 作者有话要说:  搞事情吧 依旧短小 ☆、“我”的长留日记 七月初七,情人节。 可惜长留没有玫瑰花,如若是能有一朵灿烂绽放的玫瑰花,我一定会克制不住将它送到我的爱人面前,哪怕他并不知道这代表着什么。 八月十五,月很远。 我带小骨去了三生池,绝情,绝贪,绝欲,果然她进入池水中与我一样,没有任何损伤。 那道神念又出现了。 我听到他说,转世的神灵被我剥夺了身体,唯有灵体落进长留化为三生池水,绝贪,绝情,绝欲。 三生池是上神的情魄。 九月二十,雨。 我已经很久没有想起那个世界的事了,镁光灯的光芒耀眼得让人沉醉,到最后,我只记得那个雪后,我和老干部一起喝茶,看着窗外白茫茫的银色世界,回过头却是那个人清冷的侧脸,带着一丝冷峻的温柔。 突然想要抛弃一个世界去爱一个人。 正月初七,很冷。 修成仙身之后,我再也没有下过长留,杀阡陌说他想回去,已经找到回去的办法,很难,我却想到那个人很寂寞,想陪着他。 · · · 二月十二,摔伤。 他的体温偏冷,很想抱着他为他取暖,只是不能,我能做的就是站在他身后,为他挡一挡身后的风。 九月初八,凶,宜赴死。 最后一次写日记了吧,第一次主动去死,我有些害怕,再也不能见到他了。 希望他活在没有我的世界,一切安好,不老不死,无泪无伤。 这是什么? 胡歌有些茫然地看着其中夹杂着的爱意,如同痴汉一般记录那个人的点点滴滴。 写这本日记的人是他。 那日记中每一日都会出现的那个人,明显是白子画。 百年之前的他喜欢自己的师尊白子画,白子画呢? 他的师尊也喜欢他吗?脑子中乱成一团,一下又是欢喜,一下又是惆怅。 门被人推开,熟悉的冷香让他僵在了原地,他下意识将手中的日记塞进怀里,却被衣襟一钩,直接摔了出去,摔在白子画的面前,摊了开。 他机械地低下头看去,只见那一页写着。 “十月初三,知微。 今日终于学会了知微,原打算看看他在哪里,却不知道于庆池池水清澈见底,而他赤身坐在水中,让人不胜欢喜。” 那页还配了一行小字,温泉水滑洗凝脂。 当真是···尴尬。 “师尊,我可以解释的。”胡歌捡起地上的日记,和上,严严实实地放进怀里,动作一气呵成。 沉稳的青年变得有些无措,逻辑有些混乱地想解释什么,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白子画将手中的白瓷碗放下,碗中是轻轻浅浅的一碗碧粳米粥,粘稠得当,让人看着就很有食欲。 那本长留日记的一角还露在外面,随着青年的动作一颤一颤,白子画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他帮胡歌整理了下衣襟,恍若未觉他的异常,“徒弟大了,为师也不会事事都管着你。” “我··只是···我不是···于庆池,哎。” “你若是想要去于庆池沐浴,这几日等仙剑大会结束便去吧。” “咳咳咳,那事不急,我先吃饭,先吃饭。” 白子画的话让胡歌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他有些不敢看白子画的眼睛,端起碗,一大口一大口喝粥。 他的速度虽然快,却也并不难看,白子画就这么盯着他将一碗粥喝完,胡歌冷静下来后,看去,发现师尊的心情似是不错。 “师尊,你当年喜欢过胡歌吗?” “我允了他相随一生。”只是他最后还是背弃了他的承诺。 仙剑大会最后一天,是决出榜首的日子。 据说,今年的榜首能成为长留尊上白子画的弟子,入住绝情殿。 众弟子叽叽喳喳,这几日长留真是热闹非凡,弟子们编著的特别刊长留志远销各大门派,成功将八卦进行到每个门派。 胡歌这几日听得也是多了。 这次一决胜负的其中之一出自蓬莱,正是霓漫天带来的弟子,好似叫长卿,眉目俊美,带着几分稳重与侠气,御剑之术当真也是了得。 另一个则是长留门下的一个女娃,使的是一条紫色的长鞭,她本家姓林,单名一个萱,紫色的萱草倒是有几分意思。 比试台在海上,一片汪洋中,如虹的剑光与紫气的鞭影纠缠在一起,各式招数层出不穷,两人直斗得难分难舍。 那日白子画说完那些话,胡歌辗转反侧许久,他仔细想了想他对白子画的感情,可能先入为主,第一个感觉便是濡慕,随即便是有些澎湃的爱意,陌生又没由来。 他失去了记忆,也失去了爱白子画的能力,就像是完全陌生的另一个人,白子画是否爱的还是他。 或者,白子画根本没有爱过胡歌,无论是百年前,又或是百年后。 这段时间,白子画对他也没有什么其他的举动,就像是一般的师尊对待弟子,只是盯得有些牢,甚至称得上偷窥的关注。 胡歌揉了揉头,一点也不想再想下去。 这会儿,台上的比试已经进行到尾声了。 那名叫林萱的小姑娘后继无力,手中的长鞭也没有之前那般灵活,一个空隙就被长卿挑了去,落进海里。 “姑娘,抱歉,我不是有意的。” “哼!一句不是有意的就能抵消我的鞭子吗?等着!”她气恼道。 “我赔你一根就是了。” “这天下只有这么一根。” 小姑娘恶狠狠道,手中指影变幻,口中吐出一串古怪的音符,似是向天祷告。 随着她的咒语不断说出,四周的海水随之沸腾起来,如碎玉一般翻滚破碎。 在胡歌眼中,那个文文弱弱地小姑娘随着白茫茫的海水慢慢上升到半空,下身慢慢虚化,一条紫色的蛇尾出现在原本大腿的位置。 一条人身蛇尾的紫色长蛇! 作者有话要说:  别看我,编不下了。 ☆、收徒 一条丈余粗的紫色大蛇搅动着东海海水,大浪迎风而起。 飞jian起的水花扑了一旁的弟子一脸水,那些维护阵法的弟子抹了把脸,手中的指诀变幻不休,感觉到比试台上升腾起的灵力被压制回去,他们咬咬牙,还是将台子上的法阵再次加固,直将阵法强度提高到最强,他们才脱力地退开。 这一届的新人真是了不得,不过,让你们闹,能出来算我输,刚刚狠狠输了一把灵力的弟子们咬牙想。 试剑台上紫色的巨蛇周身没有半分妖类的邪气,紫色的鳞片如同一块块通透的紫色水晶,散发了圣洁的气息,女孩睁开之前禁闭的双眼,双眼中带着沧桑与无穷的天地奥妙。 相传,上古有大神女娲,蛇身人面,与其兄相恋结为夫妇,抟土成人,为人族始祖,庇护人族,后居于三十三重天上,不知其踪。 小姑娘化为的紫色长蛇倒是很像传说中的女娲大神。 “这小女娃的来历不一般啊。”太白的长老感叹一声。 “长留门人果然不同凡响,看来今日又是长留摘得第一。” 胡歌肃立高台之上,耳边隐隐传来长老们的议论,目光却牢牢钉在台上另一个瘦弱身影。 他觉得另一个身影不会这般简单落败,那位少年看上去可是心志坚定得很。 果然,少年手中长剑动如惊虹。 提剑的少年逆流而上,水流被直直地劈开,犹如分流而去,水流如四散的粉尘。 少年一身狼狈,白衣早已满是伤痕,惨白的脸上一双寒眸却犹如明星,坚定而澄澈,犹如道心坚不可摧,一往无前。 胡歌一时失神,真是像。 “你觉得他能赢?” “师尊?”胡歌楞了一下,不知道白子画说着,难道师尊更看好那个小姑娘。 “只是觉得这个小道长眼神清明,道心坚定,必定不会轻易认输。” “不会轻易认输,就不会输。”白子画抚了抚杯沿,也并不喝杯中的水。 “师尊怎么了?”随即又觉得失言,白子画必定是想起百年前他的离去,只是他如今记忆全无,一点不知道当时的自己为何脑子一抽就去赴了死,他想他向来是个很惜命的人,就算是现在,他被草叶划伤留了点血都要疼得要死。 又是怎么有勇气,以身炼器,这该有多疼。 只是想不起来的终究想不起来,他所能做地只有陪在这个失去了爱人的男人身边,给他些安慰,余下其他,他也无法保证。 紫色长蛇翻滚不休,巨大的蛇尾动如闪电,少年单薄的身影在水浪与蛇影中犹如飘零的小舟,随时就会倾覆。 只是无论周围的巨浪有多凶险,蛇尾的劲风有多激烈,他都稳稳地执着剑,走向巨浪中的紫色身影。 最后,长卿确实是胜了,浑身是血地站在力竭倒地的小姑娘身前,横剑所指。 “你输了。” 直到他听到长老判定他赢了,强撑的一口气散去,便昏了过去。 “天不亡蓬莱。”笙萧默喟叹一声。 “师弟慎言。”摩严瞪了笙萧默一眼。 笙萧默以扇遮唇,掩住笑意,“是是是,是某无状了,师兄教训得是。” 百年前妖神出世后,蓬莱的掌门与大部分门中弟子一样横死,众派人心浮动,都想着从蓬莱分得一杯羹,。 然,蓬莱毕竟是传承悠久的大派,就算是经了这么一遭,也能收到心性这般坚韧的弟子,这位名叫长卿的弟子百年后必定又是一代人杰。 霓漫天口中谦虚地推说着侥幸侥幸,可是任谁都能看出她眉间的得意。 这姑娘还是这般直率,这般争强好胜。 胡歌脑海中蹦出这么一句话,随即失笑,看来他也不是全然不记得过往的事。 视线扫过白子画的侧颜,若是能记得当然与师尊的过往,那该是再好不过的事。 随着仙剑大会第一名的决出,喧闹一时的仙剑大会便到此落幕,重中之重的收徒大典于明日举行。 胡歌跟在白子画的身后,颇为好笑地看着同时拜在白子画身前的两人,长卿与林萱。 收徒大典既是长老挑选合心的弟子,同样也是弟子挑选适合自己的弟子,只是今年收徒大典,竟然又是这般,第一与第二同时拜了同一位师傅,这两人竟然是同一时间跪在了白子画的面前。 小姑娘还气鼓鼓地瞪着规规矩矩跪着的长卿,咬牙切齿,活似要咬死他。 “你昨日毁了我的鞭子,今日还要与我争师父!” “仙剑大会第一的弟子才能拜在尊上门下。”长卿跪着时脊背也是挺得直直的,声音中不带褒贬,只是平和地说出让小姑娘恼怒的话。 胡歌看得出这少年是真的不将这世间其他的东西放在心上,坦诚到近乎是直接,道心坚韧而纯粹,真是让人动容,但是,同样也太单纯了些。 “昔日胡师兄拜入尊上门下时也不过仙剑大会前五,我如何不能拜在尊上门下?”林萱向着白子画恭敬一抱拳,“南疆林萱愿拜于尊下门下,潜心修炼,以成大道。” “世尊所说,仙剑大会第一能拜入尊上门下,可当真?”长卿亦是朗声问道,目光灼灼直视白子画。 场面一时有些微妙。 站在一旁的笙萧默抿着唇幸灾乐祸,刚要开口打趣“师兄不如都收了,左右不过是个徒弟,老了养老,还能多个端洗脚水的。”,便对上白子画投过来古井无波的眼神,下意识住了口,一个字都不说了。 师兄平常开些小玩笑还好,若是拿胡小猫开玩笑,怕是真的要生气,若是真的生起气来,还是颇为吓人,他又何必寻这不痛快。 “胡歌。”清冷的声音让众人不自觉都注意到这边,看到白子画开口竟是要收下两人,都不由屏住呼吸,等着最后的结果。 他们这几日早就听得消息,长留尊上的弟子胡歌百年前并没死去,虽然如今归来,但可惜被贪兽蚀去一身修为,这也是他们认为尊上会收下此时仙剑大会第一为徒的原因。 此时见他唤到胡歌,还以为是让作为大师兄的胡歌,为小师弟小师妹们授礼,却没曽想白子画让出一步,立于一旁道,“我百年前就已说过,我此生只收一个徒弟,你们若是执意拜入我门下,可拜入我弟子胡歌门下,若是不愿可自由选择其他长老。” 众人脸上的笑容都是一滞,没有想到尊上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这?师尊!”胡歌脚步一僵,回头呆呆地看着师尊,师尊你在整什么幺蛾子,我这样失忆的半残人士如何能收徒? “勿需多言。” “子画,你在说什么?这次如何是胡歌收徒!”摩严厉声道。 “师兄,我意已决,我此生只愿收胡歌一个弟子,这是我对天下人的承诺,也是我对他的承诺。”白子画的话一字一句地敲在大殿所有人的心上。 笙萧默连忙打圆场,“师兄师兄,掌门师兄也只是说只收一徒,我觉得这两娃娃拜入胡歌门下挺好,这师祖教导徒孙,这不更好。” 听得笙萧默的话,世尊的脸色才好了些,众人此时也重新附和应是。 白子画向来就是一个说一是一,从不轻言的人,他牵起胡歌的手,在他手心放上两枚宫铃,“去吧,你也应该收个弟子了。” 白子画本来没有这个想法,只是这几日看到胡歌异状,他如何不知胡歌已经发现他的感情,可是胡歌什么也不记得,自然也不会爱他,不会如当年站在他身后一样,带着温暖,带着坚定。 他可以陪在一个懵懂无知的胡歌身边,却不能接受青年逃避或者厌恶的眼神。 毕竟他曾这样爱他。 毕竟他曾是他爱过的人,终归情深难以凑合敷衍,若是回不到曾经,那不如,让他过得和乐自在。 比如胡歌收个弟子,教导他,看护他,进入另一个人的生命中,不再被他死死抱着不放,全无记忆地接受他的爱,这对他实在是不公平。 “我这样如何能收弟子?”胡歌露出一抹苦笑,最终还是在白子画的注视与众仙的目光中,走到长卿与林萱身前。 等到真的站在两人面前,面对小小的两只少年,露出的诧异与惊愕,胡歌不免被逗得一笑,心中的情绪倒是一下消散了一干二净,这两个少年的性格都颇对他的胃口,若是真的能拜入他的门下,教导他们倒是一件有趣的事情,左右若是他教不会法诀之类,不是还有师尊。 胡歌很是笃定,师尊肯定愿意帮他这个弟子教导一下门下徒孙。 “你们可愿拜入我的门下,修身问道,不易本心。” 他又重复了一次,“你们可愿意?” 不得不说,认真起来的胡歌总是散发着一种迷之气场,一副我很可靠,我很靠谱的样子。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补上,哈哈哈,我又来骗点击了,斜眼笑 ☆、长留山那群熊孩子 两个小徒弟让从未收过徒的胡歌十分新奇,像个新手爸爸兴奋且忐忑,回绝情殿的路上,胡歌一手牵着一个,时不时低头询问两个新出炉的小弟子。 长卿话少,往往回答得一板一眼。 林萱从小娇宠长大,平素就是个活泼可爱的性子,不过几句就和胡歌混得熟,连长留饭堂师兄的饭菜常常放她讨厌的青椒,都和胡歌抱怨起来。 她原本就是一时意气,和小面瘫脸争一争尊上,拜谁为师,她倒是没有深想过,此时拜入了胡歌门下,她略是一想,竟然是有些开心。 无他,小姑娘本来就喜欢漂亮的东西,胡歌长得不错且温柔,每日能看看他的脸,就觉得不错,所以说,林萱小姑娘大体在现代也能称得上一只颜狗。 长卿却相反,他一直都想拜入尊上门下,追求道法与修行,对于拜入胡歌门下,他是有些失望,但是他明显能看得出尊上无意收徒。 他早已听门内其他弟子说过,尊上收胡歌为弟子的时候,就扬言此生唯有一位弟子,心中早有准备,被尊上拒绝,他也不觉意外。幸而尊上有意教养徒孙,拜胡歌为师也是算是求仁得仁。 然而,当他面对来自师父的日常关怀,没有丝毫经验的他只有不知所措。 新手“爸爸”胡歌几乎是瞬间放下心中的忐忑,轻松的模样完全不像和两个小孩子刚见面。 白子画听着身旁一大两小一路上叽里咕噜,脚步不知不觉就放慢了,他有些后悔,当年没有陪这个青年这样散步,轻松得如同家人一般。 当年,他在前面走得太快,青年跟在他的身后,步步紧趋,深怕一个松懈就再也没办法跟上他,如此紧逼自己,又怎么会像如今这般闲适开怀。 青年时不时会展开笑容,似是小姑娘说了什么有趣的话,看上去就是很开心,很愉悦。 这样的日子真的不错,他抿了抿嘴,薄薄的嘴唇颜色浅淡得近乎于无色。 胡歌下意识偏过头看了一眼他的师傅,正好看到师尊大人清浅的笑容,他不由自主地生出一丝欢喜,也露出笑来。 胡歌收下两个小徒弟的后果就是,原本安静平和的绝情殿快被两个小家伙翻了天。 林萱是上古神族女娲的后人,天生控水能力,对水有异于常人的亲和度,长卿心无旁骛,至纯至性。 换句话说,天分太高的两个人杀伤力也是惊人的,特别这两个还是两个半大孩子,这可苦了来往于绝情殿的一众弟子。 落十一自不必说,他现在已经接替了世尊大部分的工作,甚至于培养了几个弟子帮着他分担门中庶务,也有时间修炼,修为日益ji,ng进,长留二代弟子中他是当之无愧的大师兄。 其他弟子也甚少会上到绝情殿,唯有落十一的小弟子时常会借着帮师傅跑腿的名目上到绝情殿来。 落十一新收的小弟子叫做齐牧,一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家中有位长辈是世尊的至交,几年前那位长辈闭关失败,陨了命,只余下这么个小孙儿,便托付给了世尊,辗转拜在落十一门下,他师兄师姐与他年龄相差十余岁,说是师弟,更像是养着儿子般宠着这个小师弟。 他嘴甜面嫩,一张娃娃脸配着他偶尔撒娇的小眼神,深受门中一众弟子们的喜爱,在门中颇为吃得开,在长留山上他最喜欢的就是绝情殿,无他,绝情殿前的药田里种着六界少有的珍惜仙草灵芝,他颇为喜欢这些奇花灵植,时常会去看看,摸摸叶子除除草。 长卿与林萱练习仙术的地方正好在药田前,小家伙照着往常那般,溜溜达达到了药田前,还未走近便被一道水箭s,he个正着,如不是退得快,就不是隔断一角衣袍那么容易。 他抬眼看去,便一白一紫两道身影你来我往,水箭与剑光齐飞,偶有一两道剑光或者水箭落在药田的禁制上,发出叮叮咚咚的撞击声,煞是好听。 “乖乖,哪个不长眼的怎么在这里动手?这姑娘的鞭子耍得真狠。”随机,回过神来的齐牧大声喝道,“哪里来的熊孩子,竟然敢在绝情殿动手!快把武器放下,双手抱头蹲下,现在认错,小爷还能给你们求个情。” 一阵水球与剑光四jian,齐牧下意识后退几步,跌坐在地上,待巨响停歇,愣愣地看着眼前的地面出现一个大坑,像是找回神志,他抚了抚起伏不定的小胸膛,才发现自己竟然后退了十余步,跌坐之地已是药田禁制之内。 待胡歌柔声安慰好受了惊吓的齐牧回了贪婪殿后,还附送了几株灵花灵草,权当做他这个师傅代弟子做的赔罪。 胡歌回了绝情殿,林萱和长卿正跪在阶前,双手举着各自的武器,小姑娘还冲着长卿瞪眼睛,长卿却跪的笔直,相当一丝不苟,倒像是故意无视小姑娘,有些别别扭扭。 胡歌的怒气不由消散不少,这两个弟子还和小孩子一般,他作为师傅一定要好好教导,今日之事他要好好与他们说。 话虽如此,他拉着两个弟子说半天,两个弟子也应下以后绝不伤人,隔天,他们练习法术依旧是风风火火,真的是风风火火加水水。 风雷术,水诀火咒齐飞。 胡歌不知道是多少次躲过突如其来的水柱,而扔在他脚边的火球一次比一次大,虽然一次也没有打中他。 这到底是要哪样? 不知道为师的修为低下吗? 不怕伤到你们可爱的师傅吗? “这两孩子怎么这么难管?师尊我当初拜入你门下也是这般吗?”胡歌自我放弃地伏在案上,嘟嘟囔囔地絮叨着。 其实,他也知道两个孩子为什么会这样,仙剑大会那一战,小姑娘明显对着自己的严肃师兄有些不服,就像你抢了我一口糖,我虽然因为你是我师兄,我不要回来,但是我也要扯扯你的小揪揪开心下。 长卿自然是不愿意,他把小姑娘的这些行为看成是修为上的较量,十分认真,长留门内弟子们间也时有这样的竞争,他年纪小,自然有些小孩子的执拗意气。 其实,胡歌也知道两个都是好孩子,时间长了处出感情便会好了,心中还是有些担心,时常去看看。 白子画放下手中的书,将说着说着便睡了过去的人揽进怀里,睡着的青年眉眼和缓,带着一股安乐自在。 白子画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发出一声轻轻的喟叹。 青年却浑身一哆嗦,眉眼还是安乐自在没有半点痛处,手脚却幻化虚无,有些透明,内里有莹白的光芒上下浮动在经脉中。 白子画脸色一变,手中法力汇聚,一颗白色的光球出现在他的手心,待光球聚成,他的嘴唇血色全无,双手甚至微微颤抖了一下。 他微微叹了一口气,托起胡歌的下巴一送,光球没入胡歌的口中,透明的筋骨重新凝实,青年浅浅的呼吸声重新出现在安静的房间。 “我该拿你怎么办?” 作者有话要说:  别打我,老是懒得码字,嘤嘤嘤 ☆、魂灵为依 静寂的虚空没有生命,散发着微ru光芒的小白点上下漂浮,带着几分简单与纯粹。 这无边的虚空也不像是它看上去那么冰冷,相反温暖犹如冬日的太阳,柔和而包容。 胡歌有些舒服地喟叹一声,周身像是皮球一般撑大,吐息间收缩。 他从未像此刻舒服过,浑身都是轻飘飘的,能够去到任何地方,凭虚而风行。 胡歌一反从前的沉稳,像个孩子一般东晃晃西荡荡,摸摸周围那些明明暗暗的小光点,看着他们汇聚又分散,像一群孩子打打闹闹。 而他有些诧异的是,与这些小点点接触的时候,一股意识从接触的地方传递回来,或是欢喜或是悲伤,每个小光点都传来的情绪都不同,他百无聊赖一个个点过去,这般短短时刻仿佛就尝尽了人生百种滋味。 他能感觉自己已经化作了虚空中的无,但他又确实的存在在这个世界上。 什么是存在呢? 活着吗?以一种大家都知道方式活着,有r_ou_体有灵魂吗? 那现在的他是死了吗? 死亡的感觉是这么温暖吗? 他点着那些小点点,颇为无聊地想着。 他能感觉自己每接触一个光点,自己在这一片黑黢黢的的空间便更加自如。 或许,他能在这一片虚无中再看看,正当他飘飘荡荡,还想再玩耍的时候,一团冷冰冰的大白团突然飞了出来,糊了他一脸,冷的直接将他从那种玄妙至极的状态中惊醒。 “阿嚏。” 胡歌抓起脸上的那片桃花瓣,露水微shi,他的床榻靠着窗台,窗户开着,一枝桃花斜斜地探进来,那片扰人清梦的桃花瓣正是从这一枝上落下来。 而他抬头向外望去,他的师尊坐在院中的石桌前,白衣素袍,执子的手如玉通透,而他正好也看着他,淡漠的双眼中倒映完整他。 胡歌的心砰砰砰剧烈地跳动起来,觉得自己要完,师尊的美貌六界无人能及,再多被他这般看上几次,自己就算不恢复记忆,也被他吃得死死的,满心满眼被他所迷。 美色误人啊美色误人。 胡小歌啊胡小哥,你要坚持住,一定要先恢复记忆再恋爱,这男人这般好,一定要给他最好的。 此时梦中的一切都被他抛在了脑后。 他又想起自己写的那本长留日记,每一篇日记记录了他在长留的点点滴滴,但他的点点滴滴又都存在这个男人的身影。 自遇上他,他的人生处处便都有他。 不知多少岁的青年皮老人家思及此脸上一红,被这样的举动s_ao得脸红,百年前的自己真是闷s_ao的可以。 心中吐槽着自己,实际上暗搓搓地掏出那本日记,提笔写下。 五月十五,桃花入户,抬头见君,不胜喜之,余生皆如此,当是吾之大幸。 惜,记忆仍不可得。 胡歌心满意足地将它收好。 “师傅师傅,你也是懒,都是午时了,你怎么还不起来。”小林萱蹦蹦跳跳,趴在窗户口,探着头问得胡歌老脸一红。 他也不知道昨天晚上是怎么了,竟是趴在师尊身边就睡着了,如何回的房间也不知道,。 “萱儿,今日术法学得如何?怎么不见你长卿师兄?” 小姑娘显然遇上和长卿相关的事,总是特别在意,一撇嘴道,“他才不是什么师兄呢?呆得很,如今还在练着御剑,这般劳劳碌碌有什么意思,摔得一身伤还要我帮着擦药,擦个药还活似被调戏的小媳妇一般,羞羞答答。” 胡歌被小姑娘故作老成的口吻逗得发笑,心道,小姑娘你这样也是傲娇得可以,再者,不提你回回擦药使的手劲有多疼,但就你豪放不羁,扯着人家男孩子的衣襟要脱,哪个小男孩受得了。 当然,胡歌很体贴地没有说出来,相反笑眯眯地不管小长卿的求救,在一旁看戏。 哎,小年轻嘛,就是这样蓬勃有生气,让他们闹闹也好。 总比他们拆了绝情殿的好。 “小萱儿,怎么能说你师兄小媳妇呢?你师兄芝兰玉树,应当是翩翩佳郎,我可是听齐牧说,门内不少女弟子都向他打听长卿的喜好。” 齐牧自从那次被吓到以后,躺在床上整整养了三天,才把自己的小心脏安放好,胡歌本来以为这孩子短期内是绝对要绕着绝情殿走,谁知道,这小孩隔天就上了绝情殿依旧是恭恭敬敬地向着他问好,并征得同意后,去了药田。 不知道他是如何做到的,与这两个孩子交上了朋友,时常来找小林萱玩耍,这门中大大小小的事就没有他不知道的。 他凑在一旁听过几次,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这小家伙在现代绝对是情报局的好手啊,当倒卖情报的间谍头子绰绰有余。 “是谁呀?竟是这般不开眼?瞧上那么个呆瓜。”林萱气鼓鼓道,颇有若是胡歌说出那人名字,她便,她便如何呢? 小林萱有些卡壳,打一顿人小姑娘,她肯定是动不了这个手的,但是说教一番还是可以的,再比如将这呆瓜鼻青脸肿的样子让她们知道知道。 她皱着眉头思索起要如何教育那些春心萌动但是有些眼瞎(并不)的小姑娘如何提高自身审美与自身思想素质,从他人皮相的追求提高到对大道的热爱。 胡歌不由轻笑,伸手摸摸林萱的小脑瓜,这姑娘脑中不知道又在脑补些什么。 而此时,新神界中。 神界碎片崩裂,火神与妖神重聚新神界,居于虚空之中,镇守虚空已近百年。 “哎哎,你这老头怎么又将我的院子烧成这样?”妖神几乎想要跳脚,他的发发哟,这可是他的小骨姐姐特意带给他的,早在五六十年前,小骨得成神身,就不再受体内异香的束缚,跟着蜀山的师兄弟师姐妹们在各界历练。 有时遇上些好玩好吃的东西都会捎一份给他与杀阡陌他们,这几株异植就是在鬼界遇上,特意捎给他的,因为数量少,连杀阡陌都没有,他一直ji,ng心侍弄,谁知被这终日玩火的烧了个干净。 “哼哼,不就几株破花吗?过几日,我去鬼界一趟,为你寻个千百株赔你。”火神老脸一红,有些羞恼。 “这能一样嘛!不与你辩了,还是做过一场。” 两人刚要动手,虚空之中轰隆隆一阵巨响,在他们两人惊讶的目光中,虚空裂开了一道大口子。 作者有话要说:  大脸滚键盘中(/w\) ☆、神界异变 妖神拉住火神,原来邪魅的脸上凝重万分,没有往常嬉笑打闹的样子,百年前的裂口带来了虚兽,百年后的虚空裂缝后面他不能断定是否还有像虚兽那样凶狠的生物,但是很明显,他不能让火神就这么一个人进去。 南无月不是什么好神,他的三观从来都没有正到哪里去,行走于世间的岁月里,他没有如同朔风一样,尘世中沉浮仍然犹如是过客,匆匆而过,对人性都懵懂无知,连自己的面目都模糊不清。 南无月自出生时,就知道自己是这六界的灾祸之源。 看遍人间善恶,便无任何得失是非之心,说得便是他。 这样的他竟然还会关心这六界的生死。 他轻轻叹了一口气,一声很轻的喟叹,让他清秀的脸上带上一丝轻愁。 神力在他体内缓缓流淌,无尽的神识向四周扩散。 察觉到妖神神识的几人心中也是暗惊。 果然是上古的神界都无法奈何的存在,与虚兽同出一源,这样强大的神识六界之内少有人及。 流光修为耗损得严重,但他对于声音的确实分外敏感,这是流光琴的特性,不会因为修为而改变。 他敏感地察觉到妖神的这片刻间的不同。 而随着妖神神识的扩散,神界像是被惊扰了般,一圈圈金光激s,he而出,将妖神的神识统统打回。 虚空生长的神树枝叶摇曳,100年的时间让神树逐渐恢复生机,它的叶子青翠欲滴,枝叶层层叠叠,无数神力弥散在空气之中,似真似幻,莹莹生辉。 只是可惜,神树虽经历百年休养,但是任凭它如何枝繁叶茂,生机勃勃,树上都没有再长出一枚神果。 就如这神界碎片被重新汇聚,又居住着四个神力无边的上神,南天门依旧是空空荡荡,颓圮残迹。 欧阳少恭闻声而来,玄衣少年身负长剑,紧紧跟在长琴身后,安静如同一尊雕塑,唯有凝视那人的墨瞳中情绪翻涌,深如幽潭。 他们看到正在神树前的父神和妖神一脸凝重,突如其来的时空裂缝张着巨大的口子,无数雪白的光点,从裂缝中飘出,却在脱离虚空的瞬间被神树一口尽数吸收。 “这?这是?”眼前大口吞吃光点,活像个饿死鬼的神树让一行人呆立当场,半响后才问出口。 “我光听说走兽飞禽要吃东西,没想到神树这等天地灵物也需要进食。”南无月低低喃喃,“它这般吃下去,不会撑死吗?” 欧阳少恭握住身后青年的手,“不管如何,这里都有我们在,我们在自然是死也不能再发生万万年前那场神界浩劫。” “且看看,若是。”祝融拍了拍流光的肩膀,低垂着眼盯着神树。 心中想让自己的两个儿子退去,这事也应该由着他们这些老的担着。 但这话又是说不出口。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他的孩子们也不是毫无力量的弱者。 神树凭空生长,枝叶也越发茂密蓬勃,转眼枝叶间冒出了芽,花芽成苞,花苞像是吹了气的皮球,散发着耀眼的金光不断胀大。 而同时,几人察觉到虚空里令人心悸的能量慢慢被神树吸收,神树的花苞散发的金光越发炽烈,几人甚至无法看清那金光中究竟是什么东西。 几个人的修为本就六界少有,就算是放到神界最昌盛时,也是少有人及,如今竟然无法看透那团金光。 火神祝融毕竟涉猎的多些,看了金光许久,似是想到了什么,大惊失色,“快往后退!神树还没有吃够!他要吞了我们!” 说着运起神力拉着几人,飞速地往金光之外飞。 犹如一团火云堪堪撤到新旧神界边界。 金光一瞬间强烈得刺目,将整个新神界都笼罩进去。 几人被激荡的光芒生生挤出了十余里之外。 待几人站定,神界已经被强烈的光芒笼罩,南无月试了几次,都无法在进入神界,甚至透过这金光想要看清神界究竟发生什么都不能。 突然间,一股奇异的花香从神界中飘出,金光从花香传出的那刻达到极致,几人都未曾闻到过这花香,这花香似香似麋,如一阵青烟不过在鼻尖一扫而过,便消失得一干二净,再不可寻。 体内的神力却随着这花香一荡,几人体内的暗伤竟是隐隐被治愈,都觉得神魂一阵轻松。 第12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3节 综同人之长留山观察日记 作者:奚光舒 第13节 神界所有的金光在花香消失的那刻,暗淡失色,对几人的阻隔也随之消散。 察觉到这一点的几人忙用神识探查神界内情况。 就见原本出现在虚空的巨大裂缝消失得干干净净,整个神界安安静静,花草异植像是打了催化剂,四处疯长,百年的灵池草竟然长到万年灵池草的高度,甚至隐隐有一颗果实结出。 祝融紧绷的神色终于放松下来,而当他在看到神树后,恍然大悟,露出一个狂喜的笑容。 “神树终于结出了神果!” 没有人能比他更明白这意味什么! 现在的神界都依托于神树,可以说,若不是因为神树重新焕发生机,像是一团拥有无数触手的触手怪,把所有的神界碎片统统抓在一起,这神界依旧是破碎的神界。 而如今,只要随着千千万万年的时间过去,分离的神界将会重新汇聚在一起。 只是这样需要的时间太长,一旦神树出了什么问题,神界又会变回原来的神界。 现在神树长出的神果,就意味神树依旧重新恢复过来,甚至能够有多余的力量重新结果,这如何不让他欣喜。 火神不说,但是心中始终对于神界有种愧疚与责任。 先辈们都已经死去,他因为自己能够打造能杀虚兽的神箭,在荒墟里苟延残喘至今,他甚至还记得为了能确保他能够不在漫长的时间里迷失心智。 几个神祗甚至灌注了一身的神力在他身上。 失去所有神力的神祗在荒墟中化为飞灰。 真好,你们看到了吗? 神界终归会回到我们的那个神界。 散发着柔和神光的神果微微颤动,似是应和他般。 绝情殿内,胡歌微笑的脸一瞬间苍白,身体摇摇晃晃,就要跌坐在地,白子画一个术法移动到胡歌身后,稳稳地接住了那人。 “怎么?” “只是一时脱力。” “莫怕莫怕,师傅在这里。” 胡歌紧紧的抓住白子画的衣襟,似是要凭自己的力气站起来,他仰起脸对着紧张不已地白子画,扯开一个笑容。 “师尊,我没事,就是感觉浑身上下没了力气,定是饿到了,待我缓缓,喝上一碗师尊做的桃花羹,必定没有什么事。” 青年谦恭有礼,若是脸色没有那般苍白,额头上没有越来越多的虚汗定然是更有说服力。 作者有话要说:  ji,ng力不济,三章内完结。 ☆、消散人间 雄浑的法力源源不断地输入青年的体内,原本能够凝实住青年形体的法力此事失去效力,青年谦恭有礼的笑容浅浅淡淡,凝之不去。 无数的光点从青年体内慢慢溢出,青年眉眼间的柔和随着柔光慢慢褪去,眉峰如剑般的凌厉迎面而来,他的嘴角微微抿着,似是笑着,又似是审视着。 白子画的神色复杂,手中的法力却不断涌入青年体内,只是这般强大的法力倒灌,并没有能够阻止青年的变化。 “师尊,我感觉好凉,这天这地都好凉,吹过南天门的风好凉,千万年驻守的神界好凉。” 青年低低呢喃着,嗓音褪去了清越,带上了无尽的沧桑,随着这一字一句从青年口中说出,青年的身上那种历经沧桑的疲惫与锋芒的战意愈加浓郁。 “别说了,你住口,不会的!不会的!胡歌会回来的,他答应过我,不会再离开!他答应过我的!”白子画痛苦地低吼,他再也无法欺骗自己,归来的青年并不是失去记忆。 这个青年不是他等待已久的爱人。 很早很早的时候,白子画就发现青年的气息与皮囊与从前一般无二,识海却空空荡荡,没有什么记忆,没有什么神魂,只有颗缩小的神果居于识海之上,神果伸出无数条纤细的光丝,连接青年周身。 这样的青年就像一个被充了气的皮囊,除了无数光丝与神果,体内空空荡荡一无所有。 所以,归来后的青年看见白子画从不见爱人重逢的欣喜。 所以,根骨卓绝的青年无法修炼,灵气进入体内,像是沙子从沙漏中流过。 白子画知道,笙箫默知道,洛河东也知道。 他们都选择相信青年已经归来。 白子画百年近乎成痴,笙箫默与河东他们宁愿为白子画编织这样一个谎言。 只是青年终究不是活人。 青年反手握住癫狂男人的手,似是从那刻骨的凉意中解脱出来,眼中专注地盯着白子画。 白子画从他的身上看出很多东西,坚毅克制与其下狂热的情感。 青年想,他很多时候都没有办法选择自己的命运,他曾经拥有六界无匹的战力,最好的知己常伴身侧,旗鼓相当的对手脾气相投。 但是,他然而始终无法得到满足。 欢乐与喧闹,幸福与温馨,就像是遥不可及的人间。 他每天都在神界望人间。 他终于在此刻抓到了什么。 几乎是用近全身的力气,他抓住白子画的手,问道,“师尊,我若不是那个胡歌,你会喜欢我吗?若我只是我,你会爱我吗?” “不会,他与你不一样的,不一样的。”白子画的眼中闪过痛苦,绝情殿里,他曾望着青年,希望偿还胡歌的往昔,他清楚地知道青年不是胡歌,却对着同样的皮囊做着最忠于本心的事。 这身体是胡歌的,神魂却不是。 他便不是他的爱人。 他的爱人没有回来。 听到白子画的话,青年似是意料之中,像是命中注定本该如此,竟是隐隐松了一口气。 青年感觉自己体内不断有东西向外流去,没有任何办法能留住它们,他有种预感,他就快要随之消散。 青年甚至已经抓不住白子画,低头看去,一团散发着光芒的白点从他的双手溢出。 白子画的双手扑了个空,逐渐透明的青年鬓发生辉,褪去一身皮相的青年,身着甲胄寒光照人,恍若天神临世。 属于神界神将飞蓬最后一缕神魂随着神果,缓缓从青年体内漂浮而出。 漂浮在半空的飞蓬嘴角挂上一抹浅笑,他知道所有的一切都将结束了。 “师尊,看来我陪不了你。” “师尊怎么办?就算我什么也不记得,我也是爱上你了,从一见面就开始了。” 我一直都想告诉你。 我不想成为你口中的胡歌,我只想爱你。 作为一个与其他人无关的新生命去爱你。 这一点倒是和他一样,一样希望师尊你能看着他,就只看着他一个人。 “子画,我不喜欢你叫我胡歌,我记得我曾有个其他名字,叫我飞蓬吧。” 胡歌与飞蓬本来就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人。 青年谦恭有礼,好似刻板的儒将军士。 嬉笑怒骂鲜活无比是胡歌。 冷静下来的男人眼中闪过一丝悲哀,他紧紧地拥着沉睡在怀里的青年,几乎是一字一句地喊道,“飞蓬。” “真好,师尊,你有没有?”飞蓬感觉耳边嗡嗡作响,听不到外界任何声音。 “算了,何苦问呢?” 神果发出炽烈的光芒,化作神魂的额头上一抹印记,花纹至简而玄妙。 神将的烈烈光辉像是将要爆发的太阳,鼓动着最后的光辉。 “既然,我无法得到你的爱,就把你深爱的人还给你吧。” 神将的身影最终消失在炽烈的光芒中。 那团快要消散的金光不受控制地向胡歌的身体汇聚,一点金色凝聚在他的眉心,金色越来越亮,越来越亮,终于在眉间凝成一抹浅色的印记。 那印记似是而非,望之不真切,似是能看清,又似是不可得见。 神界之中,神果周围的神力鼓动,轻音一振动神界。 神果终于成熟了。 众神诞生于神界,此时似有所感,冥冥之中,这摇摇欲坠的神界像是拥有了新的灵魂,变得坚不可摧。 作者有话要说:  倒数计时中 感觉马甲披多了扒开后都不是让人愉快的东西 ☆、回归之后 “飞蓬,我会一直在神界等你。” “飞蓬,这些天,我梦到你回来了,神是不会轻易做梦的,你是不是就要回来了?” “神界要覆灭了,飞蓬,你为何还不回来?” “飞蓬,我想,我等不到你回来了,就让它代替我等你回来吧。” 神女的眼泪落在神树上,美丽的神女却化作了万千光点,将神树下的那方土地包裹住,同时也将一抹不知何处而来的神魂包裹起来。 在此刻,一颗神果诞生在神树的枝丫之上。 等待了千万年,被眉目熟悉的青年摘下,经历种种,终于还是被送回它原本的主人身边。 醒来的胡歌躺在神界的深处,柔和的光芒从神树稀稀疏疏的枝丫间落下,他就像睡在一张光芒汇聚的大床,正从一场大梦中醒转。 无尽的虚空,重逢的爱人,那些逝去无法挽回的人。 这些在梦中,一一被他记起,又一一随着梦醒消失得一干二净。 他经历过又或者旁观过,最后都与他再无交集。 只有那个清冷的身影被他牢牢捆在脑海深处。 “师尊,我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天凉了,就让它这样结局吧! 阿光我写着写着就感觉有bug,圆是圆不回来了。 毕竟,我也是突然想写一下归来的胡歌不是胡歌,然后就把自己绕进去了。同时,我也发现前文设定的问题,胡歌,景天,飞蓬这三个人是不是一体,或者说前世今生,是事物在不同时期的不同表现形式或者存在方式。 额,天秤座的摇摆不停,选择困难再一次出现了。 最后还是写了这么个结尾,(感觉会被人骂烂尾,咦,我的好像没多少人看,毕竟坑品差,管他呢。)可能是同一个人,也可能不是。 在白子画心中,在小骨心中,在杀阡陌(啊咧,我好像把他忘了。)心中,这个问题都有不同的解释。 反正就是我编不下了,爱咋咋地,我们下本见(也可能你们不想看到我了(/w\))。关 第13节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