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上眉梢》 第 1 部分 初上眉梢 作者:肉书屋 第 1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初上眉梢》作者:朱轻 【内容简介】 男人专宠,女人不能说不,只能乖乖的承受他的人; 女人娇媚,男人无法说不,只想疯狂的独占她的人。 紫旭皇朝,天子之下,还有一个人不能惹,他叫龙庭渲, 很不巧,他跟天子同姓,更不巧的是,天子还要喊他一声七叔, 所以,龙庭渲这男人,惹不得,也要不得。 比权势,龙家的天下,谁敢不惧怕他龙庭渲三分; 论嚣张,龙家的男人,龙庭渲的辈分,教他气焰硬是高出个几分; 说风流,龙家的情债,与龙庭渲有染的女人,比天子后宫还胜一筹。 他却一个不小心,栽在那不媚不娇不嗔的纪君眉手上, 可青涩不知情欲的她,给他脸色看也就算了,还该死的蹦出个儿子! 为了拒绝他的求欢,那女人深锁自家宅院就怕被他逮上床, 只是这天下,除了天子后宫,还有他龙庭渲不能去的吗? 人前,他是堂堂七王爷;人后,他是独占她纪君眉的男人; 床上,他的情欲折腾得她低泣求饶;床下,他却是有礼的七王爷。 两人的纠缠,一直都是他强索,她承受;可这男人若发现, 她儿子的亲爹,是当今天子的七叔,会不会让她下不了床? 出版日期:2011年12月8日 第一章 “小姐,金桂已经采收得差不多了,我瞧着今年的分量比去年足足多了三成有余,是不是该准备制茶了?” 纪君眉拎着秋香色绢纱八幅裙的裙摆跨过门槛时,闻言脚步微微一顿,然后神色平静地开口问道:“还有多少没收上来?” “剩下的不到一成。”常孝正一手捧着帐册,接着往下说:“先收上来的金桂已经全部处理好了。” “嗯。”纪君眉点了点头,对自己大管事的办事效率很是满意,“那就开始制茶吧,我明儿去制茶厂看看。”继续穿过后院往前走。 “是。” “城南王老爷家订的茶叶,可送过去了?” “今儿一早就使人送去了。”常孝正跟在她身边,沉稳回报。 绕过店铺的大堂,从小侧门穿过,微微侧头扫了眼身边的琦玉,“那个桂花糖糕有没有给老太爷送去?” 琦玉笑着回答,“小姐放心,刚刚福旺来回过了,他们已经送到别院。”每年金桂初绽,小姐就会用现摘的新鲜金桂亲手做出香甜的桂花糖糕,可是老太爷的心头好,“老太爷等着心急,糖糕一送到,巴巴地吃了好几块。” “有没有吩咐鑫叔,别让老太爷吃太多?” “小姐放心。” 说话间一行人刚跨出侧门,等候在一旁的婆子看到主子出来,立刻手脚灵活地挪过小凳放到马车边,纪君眉拎着裙摆,琦玉扶着她准备上车。 “小姐……”常孝正站在一旁,面色有几分犹豫地开口。 纪君眉停下动作望向他,“常叔有什么话就直说。” “那个……”常孝正迟疑了下,还是往下说:“你一直吩咐说要注意金家的动静,我昨儿听来瑞说,好像……在码头看到金老板家的管家。” 细致的眉微微地一皱,“你是说……” “我也不确定是不是金老板回来了,但看那情形很是!可一直没有看到金老板本人,不敢告诉小姐。” 如果可以让常叔看到,那么她也不必等了这么些年,纪君眉略一思索直接上车,沉声吩咐道:“去金府。” “小姐……”常孝正脸色大变,“我们不知道金老板到底有没有回来,你这样……” “常叔放心,我有分寸。”话音刚落,马车立刻稳速地跑了起来。 常孝正抱着账簿望着远去的马车,他想了那么长的时间,一直在犹豫要不要告诉小姐这个消息,怕的就是小姐这么做,可是最终小姐还是……唉! 纪君眉怎么会不明白他的担心呢,只是她不想错过这个机会,不然又是一年的等待,她没有那么多的耐性。 宽阔的马车里,她的两个贴身大丫鬟,琦玉和晴月,都担心地看着她,纪君眉微微一笑,“怎么了?” 晴月为她倒上一杯热茶,“小姐,齐嬷嬷知道了会生气的。” 碧幽幽的茶叶被滚烫的水冲得上下翻动,再慢悠悠地随着水波晃着,最终叶片细细地舒展开来,茶香弥漫,浅浅地抿上一口,唇齿间满满的清冽回甘,她的眉目恬静,缓缓地开口:“我知道。”既然小姐这样说了,她们还能再说什么?小姐从来都是个有主意的人。 纪君眉捧着烟青色的瓷杯,指腹轻抚那细腻的杯壁,茶的热度透过瓷器温暖她的指间,微微地闭上眼,静静地听着马蹄踩踏青石板的清脆声响和着车轮的滚动声,既近又远。 隔着厚厚的窗帘,街道上行人的喧闹变得模糊不清起来,车内却是一片安静。 半个时辰过后,马车终于停了下来,车夫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小姐,金府到了。” 纪君眉慢慢地理着身上的缎织掐花烟罗衫的系带,不焦不躁,而跟在她身边的侍卫头脑绝对是灵活的,早就已经上前敲门,终于侧门开了,对话声微微传来,却听不分明。 等了大概一炷香时间,疾速的脚步声传来。 “小姐,金二管家来了。”侍卫的禀报声从外面传来。 “纪老板安好。”沉稳的男性嗓音响起。 琦玉撩起马车的车帘,纪君眉望向马车外行礼的男子,衣着光鲜整洁,非常有大家管事的风采。 “二管家好。”嗓音清柔。 金许直起身子,却有分寸地并不抬头。 “我特来拜会金公子,烦劳管家通报一声。” “纪老板,我家主爷此次回来只为休息,并未打算见客,还请纪老板见谅。”金许的声音恭顺有礼但语气坚定,整个风仪城,谁不知道这位纪老板的身分?可该说的话,他还是要说清楚的。 “有劳管家再为通传,我有要事要见金公子。”纪君眉声音不愠不火,却非常非常地坚持。 “这……”金许眉头直皱。 “烦劳管家。” “那……纪老板稍候。” 这个稍候果然真的只是稍候,很快金家的大管家匆匆出来,“给纪老板请安。” “大管家好。” “纪老板,我家主爷昨儿刚刚回府,身子疲乏无法会客,还请纪老板改日再来。”依旧是拒绝,只是这次更委婉些。 纪君眉唇角微勾,“金公子身体欠安,我既然知道了,没有理由不来探望。” 大管家顿了顿,“主爷说了,如果纪老板坚持要见他,只能请纪老板去内院相见。” 众人均愣,这……金家公子实在是太放肆了!居然要一个小姐去他家内院,实在是…… 纪君眉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微笑依旧,“好,烦请管家带路。” “小姐……”晴月担心地唤道,纪君眉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她立刻住口。 在琦玉的挽扶下,纪君眉施施然下了马车,身子微停,站在那里细细地打量着金府的大门,就如名字般很豪华且大气,名贵的木料,精致的雕琢,上面飞扬肆意地写着“金府”两个大字。 无比嚣张,无比张狂,就如此时带给她的感觉一样。 刚进入那奢华的大堂,大管家的脚步微微一顿,“还请贵府侍卫和丫环在此稍候,纪老板跟我进去就可。” 侍卫和丫环们自然是不肯的,可纪君眉的一个眼神就制住了他们,随着金成管家往内院走去,但越走她的心越凉。 人说看主人的性格,只要看他家就知道,这位大名鼎鼎的金公子,绝对是一位桀骜不驯到极点的人,定是不好相与。 她知道金家有钱,而且是非常非常地有钱,可她没有想到,会有钱到这样的地步,此处只是金家的一个别院而已,可这通体的格局布置,就绝对不是普通的殷实商人可以做到的,亭台楼阁,池馆水榭,绿树婆娑…… 纪君眉安静地随着大管家走过抄手游廊,旁边一步一景,步移景异,眼眸微抬扫过旁边漂亮精致的假山怪石,神色依旧不改。 连最细微之处,都在在显示出此人一掷千金的大手笔! 那美丽的假山上的石头,只需一眼,就知道是东湖石,那是紫旭国最为昂贵的石头,价值上千两,质地光滑色美,一块一块鬼斧神工似的,平常一石难求,因为都让人宝贝般的收藏起来,可这位金公子居然就拿来砌了假山,而且还不只一座! 可不就是假山吗?按理东湖出产的石头,就是因为做出来的景致美丽无比,而让富贵人家青睐,只是石形太美,且数量太少得之不易,所以大家都不舍得拿来做假山,更多的是小心收藏,细细赏玩,可再宝贝也只是石头! 这位金公子的行为,真是再嚣张不过了,他有钱、有大把钱,且性子还这么自负、这么狂傲,那么,一个什么都不缺的张狂之人,她纪君眉如何通过他,以达到自己的目的?指间微微一紧后,又缓缓松开,穿过月d门,再走过一大片的庭院往左方而去,又是另一番天地。 秋天是一个很美的季节,金府的后花园中,树未褪绿,花未谢尽,但果实却已然累累,荫翳如水,繁花似锦,蝶舞翩跹,蜂嗡雀唱,空气中带来强烈的芳香,苍翠浓郁的藤蔓挂满了一串串红如珊瑚珠子的果实,累垂可人。 走过石子小径,一扫秋季的干燥,置身其中就连呼吸间都带着沁凉的味道。 “家主就在前面,纪老板请。”金成伸手示意。 纪君眉点头致谢再往前走,转角处忽近忽远地飘来女子娇媚的嬉笑声,热闹无比,看来前方不只一人!不是刚刚回府,身体不适?此时此刻,纪君眉终于对这位素未谋面的金大公子,挑起了些微的兴趣。 转过浓荫掩映的弯道,还未来得及看清楚前方,突然被伸出来的一双手臂猛地一把抱住,“捉到你了!”慵懒愉悦的男性嗓音十分好听,握住她腰间的两掌一合,“唔,这腰细得可不像是乐瑶。”再迅速地往上移,直接揉上了那最饱满之处,放肆揉捏一把,“啧啧啧,这胸可真是……” 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纪君眉完全反应不过来,突然被人抱住,熟料那人居然一出手就是这般…… 太过分,太过分了!她被惊吓的心神勉强收回,低头望瞭望那只还在她胸前放肆的手,咬着牙推开那堵胸膛,伸手用力地掴过去,“啪!” 这一记又清脆又响亮,而且力道十足,喧闹之声一瞬间消失,众人皆呆住。 她反过手来打算再赏一记,却被俐落地一把截住,那未被抓住的手,立刻反应迅速地轰过去,却又再度被擒住,故而抬腿去踹,却被某人双手反剪式地拥进怀里,动弹不得。 男子单手就制住她,蒙着双眼的黑色丝巾被取了下来,一双漂亮的桃花眼出现在她的面前。 这是一个俊美到有些过火的男子。 眉目如画,面似冠玉,眉毛生得极好,细致均长,鼻梁高挺,薄薄的嘴唇,线条优雅的唇角往上微勾,似乎随时都在笑着般,真是俊逸非凡;脸上最最好看的是眼睛,带着一点点的狭长,眼珠黑如墨玉,有着天生的慵懒和戏谑,眼角微微往上挑,一股邪邪的味道,只要与他的眼睛对视,就有一种让人透不过气来的感觉。 发黑如漆,随意地用一根玉簪簪起,白色的裳袍穿在他身上,尤其显得俊逸脱俗,袍子上简单的折枝花样,有种别样的素雅,布料昂贵且裁剪精致,可偏偏没有认真穿好,襟口松松的,胸膛微露,显得那人更加放荡不羁,他全身上下大剌剌地透露着“慵懒随性”的气息。 双目相交,她的指甲戳得掌心一阵疼痛,可她眼中的怒火明显取悦到他,唇角往上扬得厉害,那种笑更是刺激到她。 “放手!”狠狠地,恨不能咬下他一口r,身子不能动弹,纪君眉从未受到这样侮辱与对待,一向冷静的理智瞬间消失。 他握住了她的手,掌心里那光滑幼嫩无比的触感,魅惑十足的眼眸定定地望着她,口腔里泛着一股腥甜之气,显然地刚刚那一巴掌,让他的嘴唇磕到牙齿上,流血了,足见她那一掌真的没有留力,啧,真泼辣! 俊挺的眉斜斜地一挑,唇角微勾,“绛绡缕薄冰肌莹……”手指抚过刚刚被她赏过一巴掌的左颊,举至鼻畔轻轻一嗅,微微一笑,“雪……腻……酥……香。”后面那四个字,用一种刻意放缓拉长的语调说出来,彷似在回味般。 登徒子!十足的登徒子!被他这样调戏,纪君眉气得要发疯,拚命地挣扎,“混蛋,放开我!” “唔,你这种泼辣劲,真让人惊喜。”男子语气里满满的笑意,搂住她的腰,任她挣扎,也享受她的挣扎。 “爷……爷……这位……”一早被那巴掌惊呆的金大管家总算过回神来,从来镇定自若的神情一片慌乱,抖着嗓音勉强把话说清楚:“主爷,这位可是顾家的小姐呀。” 顾?这个姓入耳,男子的身子一顿,抬眸看向自己的管家,然后得到对方肯定的点头,原来她还是来了,好大的胆子!原本以为,女子再大胆也不会入内宅,谁想…… 微微一笑,这次不用纪君眉挣扎,他很爽快地放开了她。 纪君眉立刻退后,离他离得远远地,怒火冲冲地瞪他,“没有想到,堂堂的七王爷居然如此轻狂。” 没错,眼前这个放肆大胆的男子就是当朝的七王爷,当今皇帝的七皇叔龙庭渲。 龙庭渲舒服地躺在软榻上,一旁的石桌上摆满了琳琅满目的水果,身边美女如云,殷切伺候着,这位为他将金灿灿的橘子剥好递到唇边,那位沏茶递水,左边一个揉肩,右边一个捶腿,怀里还躺着一个妖艳无比的娇人儿,任他手掌游走。 真是风光旖旎,春色妖娆。 纪君眉握着茶杯的手指紧得发白发痛,但她尽量让自己维持神情冷静、语调平稳,“不知道我刚刚跟七王爷提的……” 龙庭渲慢条斯理地咽下嘴里清甜的橘瓣,抬手止住了她下面的话语,“我在外面不喜欢别人唤我七王爷。” 忍耐,忍耐!纪君眉再次在心底提醒自己。 “那请问王……”顿了顿,“我该如何称呼?” “唔……”他的手指轻轻地滑过怀里美人柔顺的长发,像是她提了一个很难的问题般沉吟许久,抬眸,“你想如何称呼,嗯?” 他的声音缓慢带着磁性,听入耳内让人心底泛起一种又痒又麻的怪异感觉,可谓魔力十足,这男人从开始到现在就没有一丝的正经,或者应该说,他从来都没有正经过。 “请王爷明示。” “叫我庭渲也可以,亦或者你想唤我渲,也行。”他笑起来那明眸的眼像是会勾人般。 “金老板。”纪君眉正色地望着他。 “唔,我喜欢你这正经的模样。”他一手支额,眼睛直直地望着她,满满的欣赏,“生气的样子也很美。” “爷,你喜欢她,那就不喜欢我们吗?”身边的美人不依地撒娇,“我们不美吗?” “喜欢,当然喜欢。”伸手摸了一把美人的下巴,语气暧昧:“爷最喜欢你们了,你们都是一等一的大美人。” “金老板。”于那群美人的嗔笑中,纪君眉的声音显得又冷又硬,“能否请你尊重一下来客?” 早知道紫旭国七王爷风流的声名满天下,但她不知道他原来是这般放荡不羁,在任何人面前都是这副德行,完全没有顾忌。 “休息的时候还要正经?很难。”他邪邪地挑眉朝她一笑,“不然,纪老板等我正经的时候再来拜访?” 那就是说,她干脆不用再来了,因为这个男人从头到尾都没有正经的时候,要忍耐,要忍耐,深深地吸了口气,“那请问金老板对我刚刚的提议有什么看法?”看他微笑地望着她不语,她继续往下说:“价钱方面绝对不是问题,请你相信顾家是很有诚意……” “你为什么会姓纪?” 她望向他,无语!话题为什么会转到这里来了? “你是九弟妹的妹妹对吧?就算你不姓顾,我记得……”手指在光滑的石桌上轻点,“史,对了,你也应该姓史的,是吧?” “金老板好记性,不如我们来谈谈这笔生意……” “那为什么改姓了?”微笑依旧,却没有轻易被她转移了话题。 “这个重要吗?” “不重要。”倒是回答得很干脆,“可我很好奇。” 她没有义务满足他的好奇心,“金老板,在商言商,我提出来的建议对我们都有好处,你不妨考虑看看。” “好奇心没有满足,我什么都不想考虑。” 无赖,无赖!纪君眉感觉自己的牙齿被咬得快要松动了,瞪着他,对方依旧朝她笑着,不痛不痒。 他自己还不是明明姓龙,却偏偏要用金姓?好奇别人做什么,管好自己就够了! “纪是我母亲的姓,四年前我便从了母姓。”史成望那个男人,根本就不配让她跟他姓,她也不想再做他的女儿,此生也不想再看他一眼,所以在他被流放之后,在爷爷的支持下,她很顺利地从了母姓。 “原来如此。”其实他并不算明白,但他已经知道什么该追问,什么不该追问,就像他知道当年九弟妹的父亲为什么会被九弟流放一样。 顾家这笔帐,看来不只是嫡女与父亲,还有这些庶出的女儿,嗯,顾家果然很有趣,亲孙女嫁到京城,还有这个名义上无血缘关系的孙女来持家打理生意,而这个孙女居然连姓都改了。 果然,有意思,但有的事情当事人不想再说,就算了。 “既然金老板的好奇心已然满足,我们可否谈正事?”她很冷静地问道。 再惹下去,这个小女人会不会发火?龙庭渲的心里像是有只小手在不断地撩拨他,跃跃欲试,其实他不是那种很无赖的人,为何会对这个女子这般有兴趣,想要反复戏弄呢?也许,是她那种想发火但压抑的样子很可爱;也或许,是抱着她时的感觉太好。 唔,她的腰可真细,敛去精光的眼眸,懒懒地打量着她的纤腰,细如柳枝,他两手一圈就可轻易掐握,又柔又软,那种感觉…… 她发誓,这个男子现在脑子里转的东西,不是她喜欢的!纪君眉举杯抿了口茶,想要抑住心里那股莫名的火,他的眼睛太放肆!搞什么,她对自己的容貌再清楚不过,尚算美丽,可看看他身边现在围绕的,不是妖就是艳,简直就把她比到天边去了。 而他,明明美女在怀,可眼睛还可恶得让人想挖出来,哼!男人果然是好色,没有一点区别,想到之前被他轻薄,更是让她恨意重重。 她的怒火太明显,龙庭渲仿佛感觉到那股热度,唇边笑意浓浓,算了,初次见面就把她惹成这样,已经够了。 “谈吧。”很爽快地答应。 “那么对于西华山的价钱,金老板有什么要求?可以考虑卖给顾家吗?” 身边解语花似的美人,将晶莹剔透的葡萄剥好喂入唇内,甘冽的甜直入心脾,他满意地眉眼弯弯,握住喂食的柔荑赏下一记吻,“乖。” 为了生意,一切都是为了生意,纪君眉当没有看到,“金老板自从买了西华山后,就一直荒废着,既然此山对金老板无用,不如转卖给顾家,我们可以给金老板当初买入价的三倍。” “你打算买来做什么?” “我们顾家做的是茶叶生意,自然买来种茶。” 事实上,西华山向y,山上云雾缭绕,湿气很重,再适合种茶不过,而西华山位于风仪城与广安城的交界处,是方圆几百里最高大的山。 三年前纪君眉就看中了这座山,可此山七年前就已经被龙庭渲买走,却一直不作他用,只是放在那里任它长草,很可能就是有钱的大爷当初心血来潮买来玩的,既然他不用,她又想要,干脆卖给她好了,她提出的价钱绝对能让人心动的,这是双赢,相信他不会拒绝。 这几年,她一直想要联络到他,以便谈这笔买卖,可偏偏金大爷行踪不定,一年才到风仪城一次且还不定时,基本上都是心血来潮,而且每次都是即来即走,每每她派人送上名帖,回报的都是金府管家抱歉的笑脸,“对不起,家主已经离开。” 好吧,既然等不到他来,那么请他家仆帮忙将她的意思转达总可以吧?“不好意思,不方便。”很简单的三个字就打发掉,不方便,有什么不方便? 现在她终于明白,原来是真的不方便。 这位神秘的金老板,居然是紫旭国的七王爷,她姊夫辅政王爷的亲哥哥,又谁能想到堂堂七王爷,有皇家贵族的福不享,而出来做生意呢? 要知道,在紫旭国虽然重视商业,但士农工商,商排最末,有权势的人都不会想要从商,而贵族更是不屑为之,可这七王爷,该说他独特呢还是该说他叛逆? “原来是种茶。”他了解地弹了弹指尖,“唔,可我偏偏喜欢看西华山上乱草丛生的模样,怎么办?” 哼,那她更想看到他被人打得鼻青脸肿的模样,怎么办?如果动手的那个人是她,就更好了! 纪君眉一直以为这么些年的历练,已经让她可以心平气和地处理任何事情,可现在才知道,原来她的修养还是不够,至少在面对这个男人时,还是不够。 她想要杀了他! 第二章 顾家是风仪城的三大巨贾之一,紫旭国最大的茶叶之家,最最有名的是他家出产的云间春毫,茶香清雅醇厚,味道尤为独特,这种茶叶只有顾家才种得出,而且只在顾家大宅的后山才能种出来,所以产量不多,乃达官贵人们的最爱,一片茶叶快比得上一片金叶,每年为顾家赚得盆满钵满。 当然顾家不仅仅只有云间春毫这一种茶叶,还种出许多不同品种而且品质一流的茶叶,全国各地的好茶、名茶他家都有,生意做得极大,分铺一间一间地开,基本上各地都有顾家茶庄,堪称大富之家。 四年多前,辅政王爷龙庭澹娶了顾家的大小姐顾遥夜为正妃,顾遥夜是顾老太爷唯一的嫡亲孙女,原本是从小寄予厚望,希望由她继承家业,谁想到她有她的姻缘,嫁入了帝王家,自然不能再打理顾家生意。 这几年顾老太爷因为年事已高,慢慢地将家业交给自己的小孙女纪君眉打理,因为从小带在身边细细教导,再加上她是一个天生的商贾,对茶叶也非常有研究,什么茶叶拿到她面前只需一眼,就可以把特点、产地、采摘期等,说得一清二楚。 纪君眉冷静果断,做生意的手腕比男人还要雷厉风行,完全不似闺阁中人,把顾家的生意打理得有声有色,家里也管得井井有条。 尤其是近年来,她独创的将各季鲜花加入到茶叶中,什么花配什么茶,制出带有花香的茶叶,花与茶搭配得天衣无缝,既有茶香又有花味,深受大家夫人和小姐们的青睐,更是将顾家的生意推上高峰,顾老太爷每年看着账簿都眉开眼笑,于是干脆将生意全部交给她,自己乐得享清福。 虽有辅政王府可当后盾,然顾家并没有仗这个势,但官场上的人,谁不是眼亮心明的?风仪城太守都要对顾家客客气气、恭敬有礼,得罪谁都行,就是不敢得罪当朝的辅政王爷呀,不夸张地说,王爷可是当今最有权势的男人。 官家不为难,生意场上自然也是无比顺畅,再加上纪君眉的生意手腕,顾家的家业自然是成倍地增长,然,这一切都是要用辛苦换来。 从每天清晨睁开眼睛,纪君眉就忙得没有喘气的时间,在风仪城,顾家就有十家茶铺、三座茶园、两个制茶场,不只巡铺看茶园,还要去制茶场关心制茶的进度,再加上还有顾家那么一座大的宅院要打理,于纪君眉来说,完全是脚不沾地地忙着。 朴素舒适的马车,稳稳地在风仪城的主街清泉街行走,车内纪君眉微微靠在车壁上,清灵的水眸轻轻地闭上,眉间有丝倦意,她刚刚从清泉街的总铺出来,就连午膳都在铺子里用的。 “小姐,要不要用些点心?”车内的小桌上摆放着几碟茶点,还有一壶热茶,晴月一边倒茶,一边说道:“有你最喜欢的五心斋的莲粉糕。” 今儿一天都被群管事来来回回地禀事,她忙得连午膳都没有用好,这会子该饿了,但纪君眉轻轻地摇了摇头,双眸依旧闭着。 “小姐,前面东门街人太多,马车过不去,我们绕道明前街回府可以吗?”车夫在外问道。 “嗯。”走哪条路都无所谓,今天事情都做得差不多了,她去过制茶场看过,金桂的窨制进行得很顺利,相信过不了多久,顾家特制的桂花茶就可以上市,她最近真的忙得有些过火,自己也是清楚的。 在马车转入明前街时,她突然想到什么,开口说道:“阿华,在芙蓉庄停一下。” “是。”马车慢慢地缓下来,稳稳地停住,琦玉撩起车帘,晴月扶着小姐踩着木凳下车。 芙蓉世家庄是紫旭国最大的织纺世家,开设的芙蓉庄遍布各地,绣功举世无双,布料也是精致昂贵,品质一流,纪君眉想到已快要入冬,每年她都要亲手为家人准备冬衣,往年她忙的时候,会叫芙蓉庄的人将布料送到顾家,今天刚巧自己过来,就顺便带回府吧。 芙蓉庄的掌柜,老远就看到顾家小姐的马车过来,立刻很有眼色地出店迎接,“纪老板,敝店今儿真是有幸,能让纪老板亲自光临。” “冯掌柜,我来看看布料。”纪君眉微微一笑,一身粉色的团锦刻丝流彩飞花裳裙,如春日里亭亭的一枝桃花,在枝头轻巧绽放。 “好的,纪老板楼上请。” 该说芙蓉世家就是会做生意,因为手工精致、布料昂贵,所以来光顾的都是达官贵人,他们就在店铺的二楼专门设置了雅间,既可以试衣裳,也可以选布料花色,为贵人们提供舒适隐密的空间。 “刚巧今儿到了批新料子,我让他们拿上来给纪老板挑选。”掌柜的手脚俐落地为纪君眉倒上热茶,顾家可是芙蓉世家的大客户,这个伺候自然很是殷勤的。 “我今年想为爷爷做一件大氅。”纪君眉喝了口茶,眉尖舒展开来,“嗯,我们顾家的安溪雀舌,冯掌柜你们换茶叶了?”芙蓉庄一向都用顾家的南苑毛尖来待客,没想到今年换了品种。 掌柜的笑道:“我们家大小姐尝着这雀舌倒好,说是今年换换口味。”不论哪种,那价钱都贵得可以,也只有在招待贵客时才拿出来用。 纪君眉淡淡地笑着,接过掌柜的递上来的画册,慢慢地翻来看。 “这大氅用的料子有很多,水貂皮、雪狐皮、麝鼠皮等;顶好的还有紫貂,软的有猩猩毡……”冯掌柜很熟练地介绍起来,并指着画册上的图画,“这款式也有好多,顾老太爷用的话,这几种都比较大方。”说话间,伙计已经把各色料子的样品拿了上来,整齐地在一旁的样品桌上摊开,任由挑选。 纪君眉细细地抚过那些细软光滑的毛皮,果然都不错。 “纪老板你慢慢选,小五就候在门外,有什么吩咐直接唤他即可。”冯掌柜微微弯了弯身子,“我先告退。” 这些个贵客有时并不喜欢人多嘴杂在那里胡乱建议,冯掌柜心里有数,说完自己该说的,留一个人在门外候着,等客人有需要时唤进来就好,这样的安排,大家都舒服。 “有劳冯掌柜。”纪君眉淡淡地点了点头,纤白的手轻轻翻过那些油光水滑的毛皮。 挑选其实并不难,爷爷有自己喜爱的颜色和款式,再加上纪君眉做事一向爽利,不用一炷香的时间,就已经把布料和款式都选好了,纪君眉抚着指下那匹浅蓝色的棉布,嘴边浮起的笑很温柔,“这个做件棉袄肯定很好看。” 琦玉和晴月的脸上都笑得很甜,“没错,而且很衬肤色。” 想象一下做好后穿起来的那个画面,纪君眉的眼里越发温柔,“就要它吧。” 琦玉扬声唤门外的伙计进来,指着纪君眉挑出来的布料,“这个紫貂皮和这个棉布都拿两匹,还有上好的丝棉给备下来。” “是。”伙计低头行了个礼,“纪老板稍候,我立刻去库房拿料子。” 纪君眉再浅尝一口茶,起身慢慢走到窗边,随手推开窗户,芙蓉庄她来的次数并不多,今天还是第一次有兴致细细地打量一番。 窗户推开就是一个天井式样的后院,二楼是围着这个天井建成的,深秋的暖阳从天空上撒落,将四方格局的后院映照得朴素无华,很典型的江南庭院的风格,不奢华,简简单单。 水眸微抬,对面房间的动静吸引了她的注意力,从她这里刚好可以看到对面房间的一切,那边也是窗户大开,里面传来一阵阵的娇笑声,煞是动听甜美。 “金爷,你看人家穿这件漂亮吗?” “瞧瞧我这件,这个大红最衬我的肤色。”美人柔柔地抱住男子的手臂轻轻地摇晃,“你昨儿晚上还夸我的皮肤又白又滑呢,是不是?” 昨儿晚上,嗯…… “我说这袭裙子才最适合我,把我的身材都展现出来了。”另一美人不甘示弱地揉入男子怀里,“金爷,你前天晚上不是一直说我的身材最好吗?玲珑有致。”饱满的胸用力地一挺,眩花人的眼,哪里好,有目共睹。 “我这套也……” 两个美艳不可方物的女子,围绕一个素袍男子的身边,莺声燕语,吴侬软调,听入耳内,心都酥了,她们偎在男子身边,娇软的身子不断地往高大男人的怀里挤,撒娇、揉蹭,使出浑身解数想要博得男子的青睐。 两人吵了半天,男子都唇角含笑地望着她们,任她们怎样,好像无比纵容的样子,那漆黑眼眸里的光,慵懒魔魅,诱惑力十足,让两位见多识广的美人儿脸蛋都红了,身子软下来,乖乖地熄了争斗之火。 “金爷,到底哪件漂亮,你说句话啦。”她们抱着男子的胳膊,搂入怀里在柔软处磨蹭。 “唔……”男子沉吟着,声音清澈迷人,懒懒地低喃:“我说,不穿最好看。” “欸呀,讨厌!”两声含羞带怯的声音,不依地跺脚带嗔带娇,果然别有风味。 男子的低笑声像是搔入耳内般,“不是吗?我记得……”一阵低语,让两位美人的脸蛋越来越红,“是不是,嗯……”最后那个字拖得很慢,非常勾人。 这个伤杀力太大,美人儿都羞得粉脸通红,靠在男子怀里让人无比爱怜。 “那到底……买哪一件好?”软软嫩嫩的嗓音,像是在颤抖一般。 男子抬手轻轻地捏了左边美人耳垂上滚圆的珍珠,“当然买布料最少的那件。” “金爷,你真坏!”美人儿不依地轻捶他的胸膛,调笑的声音从推开的窗大剌剌地飘出来,甜媚的嗓音让人头皮都麻了。 “伙计,这件、这件还有这件,我们都要了,你做好直接送到迎香阁。”细白光滑的柔荑飞快地指了一堆的裙裳,要嘛是布料透明,要嘛就是胸前布料极少,果然还是乖乖听男人的话。 紫旭国与前朝相比,风气已经开明好多,比如女子可以出街不需要遮面,裳裙的样式也渐渐有些大胆的风格,芙蓉庄又是最大的布庄,自然款式最新最全,这类刚刚风行的衣裙全都有。 一张银票递过去,伙计恭敬地接过来,谢过男子的慷慨,可到底年纪还轻,被那两个娇滴滴的美人儿一阵狂嗲,哪怕不是冲他,也让他的脸红了,有些紧张地说道:“两位姑娘,请让小的度量一下……尺寸。”美人儿婀娜地走过去量身。 芙蓉庄里随便一条手帕都是普通人家好几年的花用,这金爷随便买买就是那么多套裳裙,真是……好大的手笔,果然财大气粗。 俐落地打发掉两位美人,男子微微地侧身望向窗外,一转头就凝入一双水眸之中,深邃慵懒的眼眸,在看见对面的人儿时,亮了亮,一点都不意外地缓缓朝她一笑,魅惑十足。 真是够妖孽! 纪君眉指间紧了紧,他笑着的样子,足以让良家妇女脸红心跳,可纪君眉就是纪君眉,她一点都不慌乱,只是有礼地朝他点了点头,然后转身离开窗边。 没坐一会,伙计在外面轻敲房门,“纪老板,布匹准备好了,我已经为你放上马车。” “有劳。”晴月拿出一锭碎银子放入伙计的手中,主仆三人起身往外走去。 熟料刚到楼梯旁,男子在两位美人儿的簇拥下也走了过来,美人娇俏的声音听得清清楚楚,“金爷,大家都说我的腰是最细的,你觉得呢?” 男子但笑不语,抬头看见了她,迷人的唇角又缓缓地往上勾,神情愉悦,“纪老板,真巧。” 巧什么?纪君眉有礼地一笑,“金老板,你好。”寒喧什么的,一向都难不倒她。 本以为就这样彼此有礼地打声招呼,就可以走人,谁知道龙庭渲居然直直地走过来,“可否借一步说话,纪老板?” 她沉默了会,点头,“好。” “小姐?”两个丫环都担心地唤道。 她给她们一记安抚的眼神,随着龙庭渲往楼梯的转角处走,大约十几步,既没有离开众人的视线,又确保他人听不见他们的对话。 “金老板有什么事吗?” 他还是朝她笑着,漂亮如墨的眼眸里有着清亮的光,“其实……没有。” 他是故意的!纪君眉非常肯定,这死男人在逗弄她,真是死性不改,她感觉到引以为傲的自制又快离她远去,但她还是克制下来,“既然没事,那我……” “唔,好像有事。”他眼底的笑意更浓。 咬牙,“什么?” 他像是不经意地侧了侧身,巧妙地挡住了身后所有人的目光,低头在她耳边轻轻地说:“我想说,其实你的腰……是最细的,又软又柔。” “轰”的一声,纪君眉感到体内的火山终于喷发了,这个男人居然又调戏她!很好! 她不怒反笑,朝他很甜很甜地一笑,脸蛋凑近他,“喔?是吗?”拎起过去曳地的裙摆,出奇不意地用力一脚踩上他的脚背,“我也要说,你是我见过最讨厌、最无耻的人!”转身便走。 “这么讨厌,你还想要跟我做生意,嗯?”小姐脾气真大,龙庭渲脸上的笑更明显,瞧她一副甜丝丝的模样,脾气居然很坏,不过,他就是喜欢看她气得要命的样子,啧啧啧,真是不应该,恶趣味。 急匆匆脚步一顿,她看了他半晌,在那张招惹桃花的俊脸上,看不出丝毫的端倪,“你不是说,不打算卖吗?” “你可以试着说服我。”他慢慢地说道:“我很期待。” 试着说服他?可能吗? “兴扬城的分铺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下月初六是个好日子,小姐你看就定那天开张怎样?”常孝正坐在书房的左边首位,沉声禀报。 纪君眉的书房十分阔朗,进门两座红木座椅,正首放着一大张花梨书案,上面整齐地铺着文房四宝,厚厚的帐册放在一旁。 今日天气晴好,阳光无比灿烂,推开了窗棂,桂子飘香,纪君眉坐在首位,琦玉站在她身边研墨,顾家三大管事坐在下首,座椅旁的海棠几上的六安瓜片韵香幽幽。 “兴扬的管事邓海已经过去了吗?”纪君眉一边翻帐册,一边轻声问道。 “是,三天前已经到了。” “那就让他盯着点。”徐徐翻过一页,快速地看着上面的数字,“何时开张就由他看着办吧,他做事一向仔细。” “? 第 1 部分 欲望文 第 2 部分 初上眉梢 作者:肉书屋 第 2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是。” 拎过放置在书案上的朱砂笔,将总账圈出来,“这次有四间新铺子,我也使了四个新管事过去,既然我已经把他们都提起来,自然是信得过的,新铺的事情就交给他们打理。” “是。” 换另一本帐册,细细地打量了下,“这个月,碧溪雪芽卖得不错。” 负责入货、清货的顾家二管事郑云河,连忙开口应道:“是,我们已经入了三次货,但出货还是很快,存货目前不多。” “有没有问水江乡的福管事?”顾家在水江乡有几十亩的茶园,供应顾家一半的茶叶,其中碧溪雪芽就出产自那里。 “小姐放心,新茶已经在运送的途中,很快就可以发到各家分铺。” “嗯。”点了点头,将帐册搁到一旁,抬头问道:“我们在水江乡新买的茶山,交接事宜已经处理好了吗?” “小姐放心,都处理好了。”三管事刘申认真地回答,他知道小姐这几年一直在购置一些新的茶山、茶园,想要将顾家的茶叶产量扩大,所以对这事也非常上心。 “好。”纪君眉满意地微笑,“三位管事辛苦了,君眉有你们的帮助,果然省心不少。” 三位管事,一个管店铺、一个管买卖、一个管茶园,各司其职,忠心耿耿,这几年真是让她轻松很多。 “小姐客气了。”他们同时起身行礼,“老太爷既然将顾家交给小姐,小姐就是我们的主子,我们自当效力。”纪君眉点头,心情愉悦。 “小姐,府里的管事、婆子要进来回事。”晴月在外面清脆地禀报。 “那我们就先告退,小姐。”三位管事立刻起身。 “好,各位管事慢走。”纪君眉有礼地颔首,他们三人鱼贯而出。 书房的门再度推开来,家里各处的管事婆子进来回事,又是一顿忙碌,时间在这种繁杂的事情中过得也是很快,午膳过后,总算有一刻的清静。 纪君眉揉了揉眉头,低低地吩咐:“琦玉,备车。” 琦玉端茶的手一顿,不安地迟疑了下,“小姐,今儿还要去吗?” “嗯。” “那金老板……”小姐都这样经常到金府拜访,可那金老板就是不松口,偏偏小姐性子倔,一定要做成这笔买卖,这般僵持到底要怎么解决?如果被齐嬷嬷知道小姐这样,那后果…… “琦玉,你放心,我有分寸。”纪君眉怎么会不知道丫环担心什么呢。 事实上,换成是她也担心,那个龙庭渲,完全是个风流王爷,这还没有几天,身边的女人已经换了好几个了,环肥燕瘦皆有,个个美丽非凡,她每次去,他完全不知避忌,自然地亲热亲热、调笑调笑……也是了,他为何要避忌?明明清楚他根本就不会同意,那天那么说就是为了逗她,可她还是想要再努力地说服他。 这么坚持的原因无它,只是因为她想要西华山而已,她翻找过以前的记录,这座西华山,七年前是风仪城一个茶叶大户钱万其的茶园,每年可以采出上万斤茶叶,这个数量真的是非常非常可观,最重要的是钱家曾经在西华山上培育出了云碧青,如果不是钱家子孙败了家财,可能钱家至今仍是顾家的强大对手。 所以她才对西华山念念不忘,偏偏这山被龙庭渲在七年前买了去,如果他买来是有用的,那她也无可奈何,但他明明就是把山放在那里任它荒废着,这样她才不甘心,从小到大,她决定要做的事情,就有绝对的毅力来完成,何况她看中这座山已经好几年,怎么都不可能轻易放弃。 哪怕她一个女子到男人家里去,不合规矩,惹人非议,她也顾不得了,难得龙庭渲这次没有立刻就离开风仪城,她当然要抓紧这个机会。 幸好爷爷和齐嬷嬷都不在城内,不然她哪来的这种自由,想到厉害的齐嬷嬷,就连纪君眉的头都是痛的,齐嬷嬷是顾家的老人,顾太夫人的陪嫁丫环,顾家大小姐顾遥夜的教养嬷嬷,严厉保守,当年顾遥夜被自己父亲下药送给辅政王爷龙庭澹一事,一直让齐嬷嬷引为耻辱,她认为是自己失职,才让小姐…… 后来顾遥夜出嫁,齐嬷嬷被顾老太爷指派成为了纪君眉的教养嬷嬷,熟料后来又…… 总之接二连三的事情,让齐嬷嬷越发严厉起来,这次幸好她跟着顾老太爷出了城,到别院休养去了,否则,纪君眉的日子可没有这般逍遥。 “准备一下,我要去金府。” 依旧是庭院里的花红柳绿,依旧是懒洋洋斜斜躺靠在软榻上的俊美男子,不论什么时候看到龙庭渲,他都是一副随性自在的模样,好像万事都无所谓,只要舒服度日就可。 只是这次他的身边却反常地没有暖玉温香、春色无边,这位风流倜傥的王爷身边居然会没有女人?天要下红雨了吗? 他手里握的,是一本?书!他会百~万\小!说? 纪君眉倒是吃惊不小,可能是她眼里的惊讶太明显,所以他的桃花眼里满满的笑意。 漆黑的眼眸欣赏似地滑过她的身子,苏绣细锦月华裳,妆缎素雪细叶兰花薄绢裙,漆黑的发斜斜地c着一支云凤纹缠丝翡翠金钗,明眸皓齿,肤白胜雪…… 被他用那样的眼神打量,纪君眉脸蛋有些微的发热,但表情却还是平静的。 他眼眸带着灼烫的温度,扬了扬手里的书,“有兴趣吗?这可是难得的孤本。” 某人那么热情,她突然有不好的感觉,“不用。”他每天最爱做的事情就是跟一群莺莺燕燕在那里调笑亲匿,突然这么认真百~万\小!说,那书会是什么好书? 纪君眉虽然不敢说自己阅历丰富,但却不是那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女子,有的事情她多少也明白些,那书…… “你想到哪里去了,嗯?”他的声音里的笑意深深。 “没有。” 他的笑太过妖魅,只是这次却很好说话地没有继续逗她,眼眸扫了扫旁边冻鼎理花石桌上摆放的茶壶、杯子、点心,示意,“你自便,这会子没人伺候。” 她也不跟他客气,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某人空掉的杯子移到她的手边,她很顺手地也为他倒了杯茶。 这几日跟他见面,虽然每次被他气得要命,但那种生疏感却在这样的恼怒当中退却不少,慢慢地举杯抿了一口热茶,那到唇边的浓郁醇香,让她眼里闪出惊艳的光芒,再次品了一口,“这茶……” 他左手撑在颊畔,含笑望着她,“味道怎样?” 绿盈盈的茶叶静静地飘在水中,嫩绿隐翠,叶片紧实纤细,茶水饮入喉内,清香淡雅,回甘幽长,而且层次丰富,既有花香又有果香,那种奇妙的香味一直在舌尖萦绕,很美妙! “这是什么茶?”她抬头望向他,眼里的光很灼热。 虽然不敢夸口说天下间的茶她俱已尝遍,但至少大部分她都可以品得出来,就连爷爷都说在品茶方面,她比姊姊顾遥夜还要有天分,可今天这般让人惊艳的茶,她居然品不出是什么茶。 他笑得无比灿烂,凑近她,“这个茶有很个美的名字,‘绕君眉’,是不是很动听?” 什么,乱七八糟!纪君眉身子往后倾,拉开与他的距离,并瞪他一眼。 他只是望着她笑,“我一直很喜欢前人的一首词,《绣床斜凭娇无那,烂嚼红茸,笑向檀郎唾。》”凑近她,声音低沉:“你刚刚那眼神,颇有一番《笑向檀郎唾》的味道,那个《唾》字可真美妙。” “喔,是吗?”纪君眉的面色依旧平静,伸手慢慢地将茶壶里滚烫的热茶倒出来,望着那袅袅升起的白烟,“我觉得改一个字更贴切一点,笑向檀郎泼,你要不要试试看?比起‘唾’字,我觉得‘泼’字更尽兴些。” 她恼了,真的恼了,看她水灵的眼眸里,隐藏不住的怒火,龙庭渲的心里更是愉悦,“这么说来,我便是你的檀郎?” 这男人!纪君眉发现他的无耻是无下限的,手指扣着那雪白的瓷器,冷冷地望着他。 逗到这种程度,龙庭渲知道已经够了,只是笑着,不再惹她,毕竟,那可是滚水! 见某人识趣,她也不再继续那个话题,因为她再明白不过,说下去也只是平白让这个男人取笑一番罢了,她真的敢拿滚水泼他?他可是当朝的七王爷! 抬眸正色直视他,“金老板,不知道你对于西华山的事,考虑得怎样了?” 他唇边的笑更浓,轻轻地摇头,“伤脑筋,你一向都这么固执的吗?” 连续八天,每天来都问他同样的问题,然后不断地试图说服他,不要将西华山放在那里浪费,那座山是多么适合种茶叶…… 这女人看起来娇娇甜甜的,让人以为小姐脾气好、个性甜,谁想到却是个强性子,而且胆子很大,两次见面被他那样调戏过一番,居然还敢再来见他,唉,不知道是他的威胁力下降,抑或是她胆大到完全不在乎?后面的这个答案,他好像并不是很喜欢。 “如果金老板不想让我来烦你,不如与我做成这笔买卖,这样你也可以耳根清静。”她更乐得眼睛干净,每天看他与一堆女人亲匿,她眼睛都亏得慌。 “唔,其实我还挺喜欢你来烦我的,怎么办?”漂亮的桃花眼朝她眨了眨,清俊的容颜诱惑力十足。 他王爷不做,要做痞子是吧?怎么会这么无赖,这么让人气闷,纪君眉发现自己每次面对他时,那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就荡然无存,咬牙,硬是忍了下来! “你有什么条件都可以提。” “真的什么都可以?”他的眼睛一亮。 呃…… “以身相许怎么样?”他的笑邪气十足,“这样我就把它送给你。” 真是……好大的手笔!纪君眉气得手痒,直想把这壶热茶浇到他的脸上,让那可恶的笑容消失! 气氛僵持间,金府的大管家金成从花园入口处朝他们走过来,“主爷。”行完礼后直起身子禀报道:“孙耀田孙老板已经前往迎香阁了。” “嗯。”龙庭渲慢条斯理地饮了口杯中的茶,放下,轻轻地理着衣袖。 “孙耀田?”纪君眉微皱着眉望向他,“别告诉我是济恩城的孙耀田。” “眉儿真聪明。” 她心里高兴地无暇注意到他的称呼,“你要跟他见面?” “嗯。” 她伸手一把拉住他的衣袖,“带我去。” 第三章 迎香阁是风仪城最大的销金窟,光是听名字就已经知道这里是脂粉之乡,这里的姑娘个个貌美如花、风情万种,只要你有钱,美丽、清纯、妩媚、狂野,任君挑选,而且她们都是又会撒娇,又琴棋书画样样皆能,非常有吴地女子的温柔,尤其是四大头牌花魁,月如、玫香、情柳和菲雨,更是艳名远播,有钱不一定能见得到,还得合她们的脾性。 那么,一次性可以见到四大美人齐聚一堂,该会惹红多少男人的眼?纪君眉望着室内的活色生香,有瞬间的无语。 好吧,她承认,亲自出来打理店铺这几年,能不出面谈生意,她一般都派大管事代她,就算偶尔推不开的时候,在酒楼也可以解决,很多做生意的人,出门都会带几个小妾在身边左拥右抱,她也算习惯了,可今天,在迎香阁,在这种良家妇女绝对不会踏足的地方…… 天下间的男人都一样,喜欢在这种花街柳巷里,推杯换盏间谈生意,事实上,在这种地方,还谈何生意?她虽然从未来过迎香阁,但也是久仰大名,自己进来却是头一回。 跟着龙庭渲从后面的隐密楼梯直接进到包厢,某人熟门熟路的样子,看来到风仪城这段日子,真是一点都没有虚掷光y,她唇边的笑更冷。 再看那四个艳光四s的美人儿,偎在孙耀田和他的三个朋友怀里,任他们上下其手,肆意抚摸,她眉头几不可见地微微一皱,醇酒佳肴还有美人相陪,可真是好享受。 “不虚此行吧?”某人笑着低头在她耳边,以只有两人听见的声音说道。 话语中的热气洒在她的耳后,让人心里像是被羽毛轻擦而过,耳根有些微的热,纪君眉身子朝后微倾,离他远些。 “害羞了,嗯?”他左手托颊,微笑地望着她,整个人看来无比魅惑。 居然在这里调笑她?他当她是谁?狠瞪他一眼,这里的四大花魁她在金府都见过,甚至还看到过他带着其中两个去买裳裙,现在她们被别的男人搂在怀里,他连眉眼都不抬一下…… 纪君眉也不理睬他,打算速战速决,早点离开这种地方,抬眸朝沉醉在温柔乡里的孙耀田开口:“孙老板,我对你在济恩城的那座庄园很有兴趣,不知道你有没有……” 她的身侧那个俊朗的男子,听到她的话后笑得更是妖魅,这女人满心满脑都是生意。 “纪老板。”孙耀田长年纵情声色的脸庞已经有些松垮,对被打断他和美人儿调笑也不介意,微眯着眼睛朝她笑道:“本来我孙耀田从来不跟女人谈生意,不过见你长得这么漂亮……”剩下的话,咭咭地笑着没有说完。 纪君眉生平最反感这样的男人,如果不是在济恩城已经有两座茶山,需要找一个合适宽阔的地方当制茶场,而整个济恩也只有孙家那个庄园合适,她根本连眉眼都不会扫这种男人一眼。 偏偏这个孙耀田人虽然混账,可奈何人家祖上几代巨富,攒下庞大的家业,孙家可以称得上紫旭国除了皇家以外,田产最多的人家,但九代单传,得了孙耀田这么个独苗,吃喝嫖赌样样皆精,这么些年败下来,那份家业居然也被他败得七七八八,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他剩下的那些田产也够他挥霍了。 她曾经派了管事去找孙耀田谈,结果这个败家子一年到头跟一群狐朋狗友出去混,连影都摸不到,今天居然被龙庭渲找到了他,哼,也是了,他们是“同道”中人,不奇怪。 而那个“同道”居然从听到她一开口要买庄园开始,就笑得肩膀都在抖,真是的!她不满地瞪了一眼龙庭渲,继续说道:“孙老板,我开的价格绝对是很不错的,你看怎么样?” “唔,济恩可是我们孙家的发家地,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卖那里的田产。”孙耀田摸了一把身边美人的光滑的下巴,“哈哈,今天不要谈这些扫兴的事情,我们痛快地玩。” 啧啧,也不知道今儿走了什么运,居然可以得到四大美人相伴,以前他抱着金银上门都是吃闭门羹,多亏金老板,他才有此艳福,哇,真是美呆了,抱住美人就是一顿狂亲。 纪君眉还是很冷静,没有被他的急色相给惹恼,事实上很奇怪,只要不是面对龙庭渲,再大的事情她都不改颜色,心情不会起伏,可见那男人有多让人受不了! 再度瞪了眼那个还在笑的男人,感觉到莫名的怒火又来了,笑笑笑,有什么好笑? “哎哟,金老板,你不是一直最最风流了?今儿怎么……”孙耀田见龙庭渲今天身边居然一个美人都没有,只有一位良家女子,不由得开口问:“或者你跟纪老板……”暧昧的眼睛在他们之间游移。 “我跟金老板并不熟。”纪君眉淡淡地开口,立刻撇清,“今日只是碰巧得知他与诸位有约,烦请他为我引见而已。” “原来这样。”孙耀田立刻大声说道:“金老板身边怎么可以无美人相伴?来来来,唤老鸨,怎么可以如此冷落金老板。” “孙老板不必客气。”龙庭渲笑得一脸轻松,“这里最美的四位都在各位的怀里,金某也只能欣羡罢了。”简简单单两句话,打发了孙耀田,又夸了四大美人,让她们娇脸羞红分外美丽,引来众色狼一顿猛亲。 纪君眉冷眼看他们之间调笑,既然生意谈不成,她也不想在这种乌烟瘴气的地方久留,她今天的所作所为已经够惊世骇俗了,要是传出去…… 她起身准备走人,刚有动作,桌下的手儿却被某人一把握住。 该死的,这男人居然敢!她不动声色想要挣脱,可平日里看来斯文俊秀的文弱男子,此时的力道却那么强,握紧了她,动都动不了,偏偏又小心地没有弄痛她,真是…… “讨厌啦,死相!”菲雨纤长的手指一把点住孙耀田的猪嘴,笑得风情万种,“听说孙大爷家里有一位美若天仙的小妾,怎么还这般猴急?” “就是。”玫香也推开死黏在她脖子上的男子,起身为众人斟酒,“说来你们男人也真真奇怪,家里就是有再美、再好的女子,偏还要往我们这些秦楼楚馆钻,明明好多这里的女人,根本及不上你们家里的那些。” “这有何出奇?”孙耀田大笑着,狠亲了一口怀里的人来,转头对自己的那些色中好友说道:“当年我在京城与金老板相识,这么几年,我们经常碰面也算交情匪浅。”暗示地眨了眨小眼睛,“你们都知道,我孙耀田读书识字可是一窍不通,偏偏对金老板当初说过一句话记得最牢。” “什么话?”那三个男人立刻发出好奇的追问,就连四大美女也含羞带怯地望向龙庭渲,好像在他的面前,阅历再丰富、再有手段的女子,都会羞怯地一如十几岁情窦初开的小姑娘般。 “就是……”孙耀田一口饮尽杯中的酒,特意拖长了话引来众人的注意,“他说,为什么家花不如野花香,原因很简单,就是总打同一个d,会腻呀。” “哈哈哈哈!”在四美人不依的娇嗔声中,众男子齐齐大笑,那三人笑得前俯后仰,纷纷朝龙庭渲竖起拇指,“妙妙妙,又直接又爽快,金老板,我们算服了。” 龙庭渲一直噙着浅笑,不言不语,任他们厮闹。 纪君眉想要直接翻桌!这死男人,居然……她指间用力抽动,想要甩开他的桎梏,却还是不成功,这话题已经大大超出她的接受范围,这里她再也坐不住,偏偏某人握紧了她不放手。 “孙老板谬赞了。”龙庭渲微微一笑。 “哪里哪里。”孙耀田挥了挥手,“要知道能让我孙某佩服的人不多,你金老板算是头一个。” “既然如此,不如我们现在把买卖契约签一签,也好让俗事快点了结,你们也可尽兴,如何?”龙庭渲指尖在桌面上轻叩,一直站在他身后的金成,将一份契约摆到桌上。 事情发展到这里,纪君眉突然安静下来,她好像有点明白某人此次前来的目的。 “呵呵……”孙耀田笑着,小小的三角眼眯得快要看不清楚,“金老板,本来呢,你一早就跟我谈妥,我也该爽快签了才是,可是今儿就是有这么巧,我有个朋友来找我,说也看中了北方的那几座山,出的价钱还比你高了好多。”他的手指搓了搓,咧开嘴笑道:“你也知道,我们做生意的,自然是有利就逐,我当然要再考虑下。” “哦,我明白的。”龙庭渲握着一只小巧的瓷杯在指间轻轻转动,透明的酒y在杯中漾出漂亮的起伏,“既然如此,这张契约就先放在孙老板那里,你慢慢考虑。”他很干脆地放下酒杯,松开一直握在左手掌里的柔软,施施然起身,“我就不打扰各位的雅兴了,今天由我请,大家不要跟我客气。” 孙耀田没有想到他会如此反应,脸上的肥r一僵,嘿嘿地笑着,“金老板,你看,这喝花酒的钱你都愿意出,那买山的价格不过再加……” “孙老板此言差矣。”龙庭渲抚了抚衣袖,将褶皱理平,眉宇间波澜不兴,笑容晏晏,“这说好由我作东,哪怕是一万,自然也是愿意出的,至于旁的不应该多的,就算是一两,我也不给。”说完,依旧笑地温文尔雅、风流倜傥,“我还有事,就此告辞,请各位务必尽兴。”转身握住纪君眉的手往外走去。 室内一片诡异的安静,真是奇怪了,明明他是微笑着的,那么斯文、那么俊美,可为何大家的背后,都冒出了冷汗? 纪君眉很乖巧地随着某人上了他那精致豪华的马车,坐定之后,这才冷冷地望向自己被握的手掌,“握够了没?” 他眼里闪着戏谑的光,“如果我说没有,可以继续吗?” “作梦!”这个没羞没臊的男人,他拇指的指腹居然还可耻暧昧地在她的掌心轻抚,纪君眉像是被烙铁烫到般,皱着眉头用力地甩手。 这次他没有为难,很爽快地松开,慢慢地举起刚刚握着她的那只手掌,翻过来凑到唇边,在掌心轻轻地一吻,眼眸紧紧地盯着她,一字一句不紧不慢地吟道:“平生愿,愿作乐中筝,得近玉人纤手子,砑罗裙上放娇声,便死……也为荣。” “真是……无赖!”纪君眉的粉颊因为薄怒而染上绯红,他的那个样子,好像亲的不是手,而是她的人一般,如水的眼眸瞪了身边这个杀伤力十足的男子一眼,她此生从未如此心慌意乱过,就连当初…… 这个男人,果真是个天生的调情高手,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那么撩动人心,难怪那么多的女人,都愿意伏在他的脚下,只求他垂青一瞥。 “其实我可以更无赖的。”他漂亮的桃花眼微微地一眯,嘴角往上勾,“你要不要试试,嗯?” 纪君眉立刻警惕地往后靠,一直抵到马车的车壁上,防备地瞪着他,“你敢!” 他笑得更邪气了,“你知道我敢的。” 是的,她知道!这天下还有这个男人不敢的事情吗?虽然他们相处的时日并不多,但在某方面,她好像越来越了解他,所以她才会真的心慌,却又强撑着不想被他看穿。 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呢?眼前这个小女人,明明眼里已经是满满的失措,却又强自镇定,那种逞强的勇敢,让他唇边的笑更浓,眼里闪过欣赏的光,莫名地感到愉悦,女人在他面前如此防备,真是头一遭,新鲜有趣。 他近她,看她退无可退的狼狈,看她如黑玉般剔透的眼眸越瞪越大,他的心情大好,眼神从她的水眸一直滑过小巧的鼻,然后,停在莹润姣美的嘴唇上,鲜嫩欲滴,真是白雪凝琼貌,明珠点绛唇,诱人得很。 纪君眉眼眸圆睁睁瞪着他在眼前越放越大的容颜,不由斥道:“喂,龙庭渲,我警告你……”未说完的话语,被一根手指按在嘴唇上。 “嘘……”他低低地轻哄,灼热的气洒在她的肌肤上,热热的、麻麻的,带着些独特的男性气息,清爽好闻、诱人心脾,“眉儿,如果我现在吻你,会怎样?” 她会杀了他,她发誓!她的脸蛋已经红得不能再红,心跳也已然失控,唇不能言,只有用眼眸死命地瞪他,你敢给我试试看! “哦,我想试的。”他读出她眼里的意味,微笑着俯下脸庞,越来越近,近到似乎可以感受到彼此唇上透出的热度,她的呼吸急促起来,突然发现自己不敢再看他,眼眸下意识地阖上。 “主爷。”一声不轻不重的唤声,打断了马车内的紧绷。 她猛地睁开眼,印入眼帘的是他促狭的笑,“很失望,嗯?” 她恼了,真的真的恼了,使出吃奶的力气用力地一把推开他,“龙庭渲,你给我滚,滚滚滚!” 车帘在龙庭渲的大笑声中从里面打开来,车外站着的男子,低调内敛,身材高大,一看就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看见自家主子灿烂的笑颜,他像是愣住,有片刻的失神,有多久,没有看见主爷这种发自内心的愉悦了?自从几年前…… 看来主爷身边这位年轻的女子,与以往那些是不一样的,有了这个认识,他很识趣地低下头不去胡乱打量,恭敬地唤道:“主爷。” 龙庭渲脸上的笑意仍未褪去,像是非常漫不经心地问:“如何?” “就如主爷所料,孙耀田欠下一身的赌债,”他低声凑上前,说了个数字。 “唔,我就说,明明谈好的价钱,可以临时变卦。”龙庭渲轻松地制住身边暴动的人儿,莞尔一笑,“这世上,太过贪心的人,都是要得到教训才知分晓寸。” “请主爷吩咐。” “你不是说,他的那些债主在四处寻他?” “是,孙耀田当晚就与几个好友离开了济恩,大家都说他去了北方,那些个债主都是放高利的,没有一个是好惹的,都说如果找到孙耀田,一定不会放过他。” 孙家虽然家大业大,但毕竟还有个老太爷在那里,孙耀田虽然已经当家作主,但这么些年卖田产、房产都只敢私底下行事,不敢明目张胆,一旦闹出来,只怕…… 纪君眉听到他们的对话,已经停下了挣扎的动作,她怀疑地望着龙庭渲,这个男人…… “唔,古人从来都说‘温柔乡即英雄冢’,不知这迎香阁会不会是例外?”感受到掌下纤软的玉手温顺下来,龙庭渲满意地紧了紧手掌,眉目间一片惬意。 能跟在他身边的人,都是很通透的人,他只要说个开头,那人已经知道该怎么结尾,“属下知道该如何做了。”弯下腰去行了个礼就告退了。 “你该不会是打算……”纪君眉忘了刚刚险些被轻薄的事,急急地追问。 龙庭渲转头凝视着她,微笑着鼓励,“说下去。” “你打算通知孙耀田的那些债主,让他们到这里来找他。” “眉儿真聪明,还有没有?” “我想之前孙耀田说的那个要高价买山的朋友根本就不存在,他只是想抬高价钱来还清自己的赌债吧,而你呢,找债主出面,得他无路可逃只好再去找你,他的如意算盘可是真砸了。” “嗯哼。” “这样你可以很顺利地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龙庭渲举起一根手指,摇了摇,“不完全对,我可以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用比原来还要少的代价。” “你是说……” “我一直都说,做人不要太贪心,我原来打算给他的,比我现在要给的其实要多得多,可惜……”很惋惜地叹了声,“唉,我龙庭渲请的花酒,不是那么好饮的。” 纪君眉完全无语,从小到大,爷爷教给她的,是做生意要脚踏实地,不要想走捷径,不要投机,一步一步地来,她也一直是这样认为的,虽然生意场上几乎不可能有老实守本分的人,耍手腕、斗心机这么多年,大宅门的生活,她也算得上是个中翘楚。 所以她惊叹的并不是龙庭渲的y险,而是惊讶于他明明算计别人,却可以笑得那么云淡风清、光明磊落;更惊讶于,他一个皇家子弟,堂堂七王爷,当今圣上的亲皇叔,跑出来做生意便也罢了,居然还做得这么狡、诈这么……小心眼,呃…… 不过……她突然发现原来自己其实看错了他,以前一直觉得他是一个纨裤子弟,只会风花雪月,可是今天,他又让她看到了不同的他,原来他不但会做生意,而且还是那种不动声色就可以完美地达到自己目的的人。 “你买他的山来做什么?”她突然抓到了问题的关键,“我记得孙耀田提过,你想买的是他在北方的山,龙庭渲,你到底是做什么生意?” 这个男人真是太古怪了,怎么会对山那么有兴趣?他又不像顾家,买山、买园是为了种茶,而且,他买来明明就空丢在那里,理也不理,但,现在她已经明白,这样的男人,他不…… “你想知道?” “废话!” “你让我亲一下,我就告诉你。” 吐血,这个男人怎么会又扯到这上面来了?纪君眉瞪他,狠狠地瞪,他的话又提醒了之前他是如何戏弄她。 “眉儿,让我亲一口,嗯?”他靠近来,伸手搂住她的腰,眼里一片灼热,“亲一下,你要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疯了,这男人怎么动手比动口还快,纪君眉被他这么一搂,突然浑身僵硬,那些记忆深处的某些东西随着他的靠近、他的气息热度,一股脑都被翻了出来,她脸色苍白起来,“不要!” 龙庭渲是何等人,经验丰富阅人无数,她细微的反应都逃不出他的眼睛,感觉到她的害怕,他立刻柔声轻哄:“眉儿,别怕,我只是想吻你一下而已,不要怕。”他抱住她,嘴唇在她的发心轻轻地吻了一记,温柔呵怜。 光洁的额头,挺翘的睫毛,圆润的鼻头,一直到那张娇艳粉红的嘴唇,最开始真的只是轻轻地吻,他是花中老手,知道如何松懈她的防备和紧张,浅浅的如同蝴蝶的羽翅,一点一点地安抚她紧张的神经,感觉到她慢慢地放松下来,他才吻住她的唇。 贴近、摩挲,然后再徐徐吸吮,舔过她的唇瓣,灼烫的舌留下湿湿的痕迹,在她的唇间尝到了淡淡的茶香,非常非常迷人,一步一步地来,他有足够的耐性来诱哄她。 她在他的唇下抖了起来,身上的力气好像都被抽空般,一方面,她明明害怕得想要尖叫,想要用力地甩他一巴掌,可是另一方面,他吻得那么温柔、那么小心翼翼,像是吻在她的心上一般,她似乎也并不那么……讨厌了。 “眉儿,乖眉儿。”他在她的唇边低喃,一字一字如同魔咒般,让她的紧张一点点地消失,感受到她的身子软下来,他立刻抓紧机会,嘴唇略略施力,分开她的唇瓣,舌头长驱而入。 摩擦、勾撩、舔吮、吞噬,由浅到深,由缓到急,他的节奏把握得非常好,将她的身子压到柔软的坐垫上,手掌在她细软的腰肢上慢慢地抚摸,似是安抚又更是亲匿。 唇齿相交,唾y相换,然后脉脉的神情变成了的水,他压在她的身上,舌头像是要将她的吞下去般,用力地吮着她,揉擦着她最细致、最敏感的地方,刮掠过她最最隐密的角落,一点都没有放过。 手掌揉在她的腰上,掐紧又放开,非常迷恋那里的柔软与纤细,就像他之前一直说的,她的腰很美很美,像是杨柳般柔韧细嫩。 秋裳尚算单薄,她身上的衣料滑腻腻地摩擦过他的掌心,引来一阵热血翻涌,抱紧她,一边吻着,一边顺着后背往前摸索,从襟口探进去,软软的锦缎在他灵活熟练的手指下无助地屈服松开,他的大掌果断地往下,揉上了一直在吸引他的饱满雪腴,触感美妙得让人想叹息。 他的手一覆上她,纪君眉像是被一盆子冰水兜头淋了下来,重重地喘息,拚了命般地在他身下挣扎推拒,秀气的大眼里满满的恐惧还有惊慌,他知道此时再也无法更多,便叹息着松手,一只热辣辣的巴掌直接轰了上来,他可以躲开的,却没有去躲。 “啪”的一记,清脆而且重手,这是她第二次打他,依然没有省力,手指颤抖地去拉自己松开的襟口,水眸狠狠地瞪着他,抬腿去踹,愤怒地娇斥:“龙庭渲,你给我滚下车去!” 哪怕是害怕,依旧很呛,呛入心扉。 他脾气很好地直接下了马车,车外他的侍卫、管家,还有车夫,一群人全部都是一副目瞪口呆的表情,吓傻了,纪君眉的声音像冰冷的刀子一样刮过来,“回金府,立刻!” 她的马车还停在金府的门口,她不可能就这样坐着他的马车回顾家,如果那样该会引来多大的谣言,她可以不在乎流言,可她在乎爷爷,他的年纪大了,再也禁不起那样的事情,就算怒火遮了眼,她还是有理智在的。 勉强回神的车夫,在自家主子的示意下,扬鞭摧马,快速往回赶,而龙庭渲,高贵无比的七王爷,却在安静的后巷里,默然伫立,他的贴身侍卫陪他站在那里,保持沉默。 伸手,抚了抚自己火辣辣的脸颊,优雅的嘴唇缓缓地扬起,叹息般地低语:“脾气,可真坏。” 第四章 小姐这几日的心情非常不好。 静谧的书房,阳光正好,除了秋蝉的杂讯从推开的窗棂外一阵阵地传来,一切都是平静美好的样子,但琦玉和晴月互相对视一眼,再转头望向坐在书桌前安静百~万\小!说的人儿,彼此的眼里都是满满的担忧。 纪君眉是一个很自制的人,年纪虽小,但因为自小的经历,让她很早已经学会喜怒不形于色,有任何事情都不会将情绪表露出来,所以,哪怕琦玉和晴月已经跟了她近七年,却一直摸不透自己小姐到底是什么样的性子。 她们再度互望一眼,最近就连她们都感觉到小姐好像在生气,那就是说,这件事情应该很大、很严重,严重到小姐已经克制不住将情绪外露了,到底是什么事呢? 似乎,那日从金府回来,小姐就不对劲,其实纪君眉并没有很明显的情绪波动,她依旧沉稳冷静地处理顾家的大小事务…… 对,问题就在这里,她太冷静,冷静地过了头,没有丝毫的情绪起伏,她们才会觉得小姐是在生气,至于为什么生气,她们真是想不明白。 这段时日,自家小姐为了购买西华山的事,经常到金府走动,而金家的那位神秘公子,她们到现在都没有见过,如果说买卖不成,那么小姐跑一趟、两趟也就够了,为什么还要去那么多次?如果说成了,可为何到如今也没有听小姐提起过? 唉,其实小姐也是大过紧张顾家的生意了,一座茶山买不成也罢了,老太爷每次都说以顾家如今的财富,就算什么都不做,三代也挥霍不尽了,教小姐不要把自己得太紧,可小姐就是不听劝,性子倔,每天忙得连用饭的时间都没有,她们做丫鬟的看了都心痛。 张了几次口,想要劝慰一下小姐,可却不知该如何开口,正犹豫间,宁静却被主动打破。 “琦玉。”纪君眉合上书本,“备车。” “小姐是不是要去金……”纪君眉看了自己的丫鬟一眼,很淡很淡的一眼,事实上,太淡了,反而让琦玉的后背发凉,她嗫嚅地低下头,不敢再乱问。 “吩咐门房,我要去清泉街。” “是。”琦玉松了口气,看来小姐是要去清泉街巡铺,也是了,隔个几天,小姐就会到大小街道的顾家店铺去巡视一番,从不懈怠。 清泉街是风仪城最大的街道,是主街,那条街上不但有顾家的总店,还有三家分铺,当马车在顾家的店铺前停下来时,纪君眉刚一下车,就被一行人给拦了下来,她看清楚是哪些人后,眉头几不可见地微微一皱。 “哟,我当是谁,原来是顾家的大老板来了。”一名粗衣布裳的女子,约四十多岁,因这几年的贫苦日子,失去了往日的光鲜,脸上越发的刻薄起来,看见纪君眉从马车上下来,气红了双眼,挑着一道眉冷潮热讽。 纪君眉冷冷地打量着眼前的男男女女,一共六个人,熟悉的脸庞、熟悉的神色,她心里的凉意更浓,眉眼间却一片平静,“史夫人,有何贵干?” “呸,贱蹄子……” 没等她开骂,纪君眉直接绕过她往前走,她没有必要留在这里听人发疯。 “史君眉,你敢走!”中年女子大吼着要冲上来,被旁边的人拉住低声劝着。 “小妹。”一声怯怯的、细细的女性嗓音响起,带着几分哀求和可怜,“你不要生娘的气,她不是有心的。” 纪君眉停住脚步转过身来,望向站在自己身后的那个女子,她那原本艳丽的脸蛋,在这几年里多了几分凄楚,明媚的大眼金求地望向她,虽然裙布荆钗,却更有几分我见犹怜的味道,男人见了恐怕想要拚命呵护,可惜,她不是男人。 “史二小姐在唤谁?”纪君眉冷冷地挑眉。 史欣儿大大的眼里满满的哀求,“小妹……” 纪君眉举步就走。 “纪老板。”她很快就妥协,连声唤道。 再次停下来望着她,“有什么事?” “可不可以请你求求爷爷,让我们回顾 第 2 部分 欲望文 第 3 部分 初上眉梢 作者:肉书屋 第 3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史欣儿大大的眼里满满的哀求,“小妹……” 纪君眉举步就走。 “纪老板。”她很快就妥协,连声唤道。 再次停下来望着她,“有什么事?” “可不可以请你求求爷爷,让我们回顾家住?”史欣儿上前几步,低声下气地说道:“三娘和四娘都生病了,我们别说治病,就连吃饭的银两都没有,请你看在大家……”顿了顿,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帮我们在爷爷面前求个情,真的,我娘知错了。” 纪君眉望了眼那个被人劝住的嚣张妇人,唇边的笑更冷,那副模样,还说知错,真以为别人都是白痴?更何况,就算知错又怎样? “史家的事,与顾家再无关系。”她淡淡地开口。 “无关?”听到这话,伍翠珍像是被人捅了心窝子般,双手叉腰破口大骂起来:“你史君眉是史成望的女儿,也是我的女儿,你从小到大好歹也叫我一声二娘吧,哪有女儿说跟自己娘亲无关的道理?好,就算你跟我无关,那欣儿呢?她可是你的姊姊,你有脸说你跟她也无关?” 纪君眉平静地望着她,不说话也不答腔,看她怎么闹。 “如今倒好,你自己踩上高枝儿了,就想着踹下娘亲和姊姊们,可真有良心,白养了你那么大,有钱的时候死赖在家里不滚,现在看你爹爹落魄了,被流放了,你倒好,拍拍p股连姓都改了,史成望,你也不瞧瞧你养的好女儿哟!”伍翠珍越说越来劲,索性一把坐到地上,哭天喊地指日抹泪,“我今儿就豁出我这张老脸来,让大家都来看看,他史成望养了个什么样的女儿,害自己娘亲和姊姊,大家瞧瞧,她过的是什么日子,我们过的又是什么日子……” 世上的人皆是爱热闹的,何况顾家原本就是非多,如今当街闹了这么一出,不到一炷香的时间,街上就已经被围了个水泄不通,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纪君眉就站在旁边,既不说话也不走开,就看着她,像是在看戏般。 “当年的恩恩怨怨就算有错,也是史成望一个人的错,古话都有说,祸不及妻儿,何况你自己也是史成望的女儿,怎么就这么狠心,把我们这几房都赶尽杀绝,吃没得吃、喝没得喝,就连你姊姊们的婚事也都给耽误下来,你年纪小小,心肠这么狠毒啊你。” “你胡说什么!”见骂到自家小姐头上,晴月开口斥责道。 “你一个贱丫头,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话?”伍翠珍跳起来冲向她,手指头快要戳到晴月的眼皮上,“我再落魄再穷,好歹也是史家的二姨娘,你一个奴才敢这样跟我说话,啊?” “这就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当主子的攀龙附凤、埋没良心,这当奴才的自然也好不到哪去。”伍翠珍的妹妹伍翠宝也开口帮腔。 “就是。”她的嫂子王艳桃接着往下说:“我家妹妹嫁入你们史家,可真是一天福都没有享到,现在越发被女儿给踩到头上,以为她娘家没人了,对吧?” “姨妈、婶婶,你们别说了……”史欣儿可怜兮兮地劝道。 “欣儿,做人不要太善良。”伍翠宝伸出手,指了指自己姊姊,“你瞧你娘,就是因为太善良,才被人欺负成这样。” “今儿你们顾家不给我们个说法,我们是不会甘休的,索性豁出来大家闹个没脸,别以为你们攀上辅政亲王就可以这么欺凌我们!”有人撑腰,伍翠珍的嗓门更大,吼得整条街都听到了。 可笑,见她越说越不象样,纪君眉听够了,转身往铺子里走去。 “你敢走?你敢就这样走?”伍翠珍尖叫着爬起来:“史君眉,你这个小贱人,你敢不把我放在眼里!好,我今天就坐在这里等顾誉东回来,我倒要问问他,看他教出来的贱丫头,一个……”像是想到什么般猛地住口,看见纪君眉冰冷的目光,她心中的气又上来,“一个眼里就只认钱,连自己姓什么都不顾!” 纪君眉随她骂,依旧只是冷冷瞪她。 “你瞪什么瞪?瞧瞧你那狐媚子的眼睛,跟你那个不要脸的娘一模……” “你再多说一句。”纪君眉上前几步近她,微笑着鼓励,“说呀,我听着呢。” 伍翠珍的话卡在喉咙里,像是有东西在里面滚动般,张着口只能发出干哑的声响,半晌,选是不敢再往下说,嘴却还是张得老大。 “哎哟,各位街坊,大家都来评评理,看看这女儿欺负娘亲的场面,可真页是我们紫旭国开国以来头一桩呢,皇上一向都是以仁孝治国呀,百善孝为先,瞧瞧这顾家的当家,居然在大家的面前就这样欺负自己的母亲。”王艳桃大声地嚷了起来,反正她死猪不怕开水烫,就算有事也是伍翠珍的事,与她无关,她乐得在这里教唆,闹大了才好呢。 被自己嫂嫂那么一喊,伍翠珍立刻底气又足了,“好你个死丫头,连我都敢顶撞,大家来看看,评评理,我好歹是她二姨娘,她就这么对待我!顾家说是说家大业大,可却如此欺负我们这些女人,我们老的老、少的少,没有靠山、没有后台,只能被你们欺负,我不活了,我今天就死在你们顾家的铺子前,看你们以后还怎么做生意。” 涕泪横流,她直接在地上打滚撒泼,这泼辣的女子当街骂架,从来都是滚地哭骂的,伍翠珍被自己嫂嫂一点拨,立刻发扬光大。 “娘,您不要这样,小妹她也不想的。”史欣儿哭得肩膀颤抖,在一旁细声说道:“她一向最乖巧听话,不会这般不孝让您……”接下来的话并没有说完,她就哭得句不成句。 可是话大家都听明白了,如果纪君眉今天让伍翠珍撞死在顾家店铺门前,她就是不孝、不仁,没有良心,谁都不会记得是伍翠珍自己来骂、来闹、来撞墙,只会说纪君眉死娘亲。 软刀子杀人,才是最痛! “小姐,你看这……”常孝正带着铺子里一帮伙计站在纪君眉的身后,急得直搓手,这事可真不好办,太棘手,如果老太爷在家,辈分摆在那里,就什么事情都不会有了,偏偏不在,纪君眉就是再有手段,她是个晚辈,很多事情都轻不得也重不得,有理也说不清楚,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呢。 自古以来,胆大的怕不要命的,不要命怕连脸都不要的,这会子伍氏一家将脸面揉到地上,自己踩给人看,只怕处理起来会很难。 纪君眉望着她们的神情一片冰冷,看来今天她们是铁了心要闹上一场,闹便闹了,以为她还是以前那个被她们随便欺负、随便折磨的纪君眉吗? 她们错了,大大算错她的性子了。 “常叔。” “是。” “报官。” “啊?” “既然要闹出人命,自然要报官。”她冷静无比地说道:“我们顾家从来不吃哑巴亏。” “是。” 伍氏等人见常孝正真的打算使人去报官,立刻慌了手脚,立刻去拦,“不准去!” “好你个史君眉,你是真的要死自己的娘……” “史二夫人,请你搞清楚,第一,我不姓史,史家的族谱里也没有我的名字;第二,我的娘早在十年前就已经过世,哪里又来一个娘?第三,顾家与史家早已无瓜葛,这可是报官府审批,有公文书记为证。你要闹、要撞死,随便你,等官府派人来,看你是要在这里撞或者去衙门撞,哪里撞舒服,你自己挑,与我纪君眉无关。”语调没有起伏,一字一句说得清清楚楚,大家都听了个分明。 众人哄笑起来,伍翠珍的脸挂不住了,大哭着捶胸。 王艳桃和伍翠宝跳出来,“你们大家来看看,他们顾家仗着自己是辅政王爷的亲戚,有王爷撑腰,就以为官府拿他们没办法,在我们这里作威作福,肯定是王爷帮着他们来害我们弱质女流。” 伍翠珍立刻配合地将头往地上撞,“哎哟,我不活了……” 真是一场闹剧,可笑的是她居然还在其中,纪君眉再也看不下去,完全浪费时间,转身准备走人。 “你这小贱人,不准走!”见她要走,伍翠珍立刻又手脚俐落地爬起来去拦,额头上完好无损,她本来今天就打算把事情闹开来,以为这死丫头不敢把事情闹大,想趁顾家那个老不死的不在家,她们先住进来占个地方,等老东西回来,她们再假意认错把事情揭过去就算了,毕竟,是死丫头让她们住进去的,老东西那么爱惜她,不会忍心逆她的意。 谁想到,当年那个任她欺负的死丫头,居然油盐不进、软硬不受,不怕没脸,直接就说要报官,这可怎么得了! 伍翠珍站在她面前,见她那张冰冷的脸蛋,猛然间,时光好像流转到当年那张含愁的可恶脸蛋,勾得吏成望夜夜往她房里去,狐媚、妖精,都是贱人! 她怒上心头,抬手就打算一巴掌轰烂那张可恶的脸蛋,出口恶气。 谁都没有料到她会突然动手,纪君眉都没有想到,今时今日的伍翠珍居然还敢对她动粗,而且她非常熟练、非常顺手,又快又狠,眼看纪君眉就要闪避不及…… 一只大手直直地掐住了那只手腕,“当街使用暴力,可真是不好。”低沉迷人的男性嗓音不徐不慢地响起,引来所有人的目光。 一位素袍男子站在那里,微微地笑着,清俊而贵气,五官完美,尤其是眼睛生得最好,仿佛会勾人般,又邪又魅。 “你!”看见来人,一直冷静自持的纪君眉脸色变了,龙庭渲,这男人什么时候在这里的? 龙庭渲没有转头看她,一眼,松开手放开抓住的那只手臂,身子侧了侧,很有技巧地挡在纪君眉身前,望向伍氏那群人,笑得那教一个春风灿烂,“我说今儿这里好生热闹,看来我没有错过。” “你……你是谁?”伍翠珍被他那么一握,痛得脸都白了,想要耍赖,可当她看到他的那双眼睛,突然心生凉意,不敢撒泼。 明明那双眼睛漂亮到不可思议,明明眼前的这个男子俊逸不凡笑容满面,可她为什么会觉得很可怕? 她一向精明,本能地感觉到了危险。 “我是谁?”龙庭渲笑咪咪地望向她们,“我只是个看热闹的人而已。” 楚楚可怜的史欣儿,这会子从众人身后走了出来,眼睛从男子出现的那瞬间就没有移开过,发光发亮,再看他浑身的穿戴还有打扮,完全一派大家公子的模样,笑得那教一个勾魂摄魄,直接脚都软了,颤巍巍地走上去,深深地福了下去,“公子有礼。” 他笑得很开朗地点头,“不必多礼,快起来。” 史欣儿含烟带雾的眼眸,委委屈屈地望着他,“刚刚公子站了出来,想必是一位正义的侠士,还请公子为我们说一句公道话。” “唔……”龙庭渲上下地打量她,好像对她的美貌非常惊艳,唇角带笑,既不说好,也不说不好。 史欣儿被他有几分邪气的眼神给看得脸蛋飞红,微微低下头去,不胜娇怜的小女儿神态十足,半晌,抬起玉颜,轻轻地可怜兮兮地诉说道:“其实我们今天来并不是想找小妹的麻烦,只是想跟小妹一家团聚而已,毕竟我们都是一家人,哪里会有隔夜仇呢,我娘她一向都是口硬心软,她其实最疼的就是小妹,想在她身边照顾她,小妹可能对我们有误会,一直在生我们的气。”说完还泪水盈盈地抽噎着,让人看了心都怜碎了。 听听,听听,多么母慈女孝,母亲不过性情爽利了些,那个女儿却是完全不知好歹,连自己母亲的气都敢恼,纪君眉冷笑一声并不打断,这套扮柔弱、扮娇怯的模样,她太熟悉了。 “还请公子帮我们劝劝小妹,她的脾气太倔,我们也是为她好。” “嗯嗯。”脾气可真的是很倔的,龙庭渲摸着下巴无比赞同地点头。 史欣儿见他认同的表情,立刻抬起那双美丽的眼睛望着他,半是期待,半是羞怯地唤道,“公子……”声音丝丝的娇意,一般男人听到这里,早就已经站出来主持公道了。 龙庭渲微笑着,缓缓地开口:“这些个家长里短的事,我不便c手,不过,我刚刚好像听到你们在说辅政王爷包庇顾家,害了你们母女几人,对吧?” 喝!伍氏几人都倒抽了口冷气,没想到说了半天,这男子一句皆不答理,但一开口就说出这样的话来,吓得她们脸色如土。 “来嘛,说说看,王爷怎么帮着顾家害你们了?这个我可以帮你们主持公道喔,说来听听看。”那几个女人吓得浑身发抖。 “不说,还是说不出来?”龙庭渲淡淡地扫过那群女人,“我记得我们紫旭律法里面,污蔑皇族那是要夷三族的,不知道那三族里包不包括……”他漂亮的桃花眼扫过僵掉的伍翠宝和王艳桃,“你们?”那个尾音明明只是轻微地上扬,却让在场所有的人心都一颤。 “我没有……”那原本气势强悍,欺善怕恶的王、伍两人,立刻吓得摆手,“没有,我没有说!” “那你们的意思是说,我冤枉你们了?”依旧是很清淡随和的语气。 “对,是你听错了。”王艳桃赶紧抓住这个机会想推掉责任,天哪,她贝不过跑到这里来给伍翠珍撩撩火星,想着她如果闹出名堂来,她们家也顺便沾沾光,就算闹不出大的来,小的也该有了吧?像顾家这样的大户人家,指缝里洒些出来,就够他们一家老小吃喝不愁了,所以她攒掇着伍翠宝赶到风仪城,打算混水摸鱼捡点便宜,熟料便宜没有捞到,捞到了这个夷三族以内,她们吓得浑身颤抖。 “哦,原来是我听错。”龙庭渲微笑着望着她们,她们的头点得越快,他唇边的笑就更深,“那不知道在场的各位,有没有听错呢?” “没错,听得清清楚楚。” “她们说辅政王爷给顾家撑腰,将她们赶尽杀绝。” “还说王爷欺负她们。” “对对对。” 辅政王爷在紫旭国是怎样的存在?那是神一般的男子,不说这么多年他为国出征,平定叛乱,就说四年多前,他为风仪城除掉袁大通那个大贪官,还给风仪一个政治清明的环境,他就已经是风仪百姓心目中的大英雄。 他不理身分的差距,迎娶了顾家的大小姐顾遥夜为妃,两人的爱情已然成为紫旭的一段佳话,毕竟,一个平民女子可以嫁入皇家,已经不容易,更何况为正妃。 王爷这般爱美人不爱江山,为他的英雄气再添一段浪漫情怀,这下子不只男子敬仰,就连女子都崇拜不已。 伍氏女人在众人面前污蔑正直不阿的辅政王爷,大家本就不满,现在有人站出来,众人纷纷应和指责。 什么?她们吓得瘫坐在地上,今天故意闹得这般大,引大家来围观,原本是想要借助大家的嘴,得纪君眉将她们接回顾家的,谁想到弄巧成拙,居然反过来变成了是她们被人拿住了短处,而且这个短处还是会要命的! “纪老板,纪老板。”王艳桃和伍翠宝抖着身子爬起来,跪到纪君眉的脚下不停地磕头,“纪老板,你大人有大量,放过我们吧,我们跟那伍氏也没有什么关系,今天都是受她挑唆的,请你千万不要将我们送官啊!” “什么?”伍翠珍一听她们不干了,“如果不是昨天你们来跟我讲,死老头子不在城内,让我先来把这个小贱人拿下。好顺利入主顾家,我今天哪里会跑到这里来大闹?现在闹出祸来,你们打量我好欺负,想把事儿往我身上一推,自己摘个干净,这跑哪都没有这么便宜顺当的事情吧?”她冲上去就撕扯妹妹和嫂子的头发,“你们这两个没心没肝的女人……” “你说什么,刚刚明明是你……”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一个动手,另外两个立刻反抗,原本勾结在一起的人,这会子被某人轻轻松松几句话,弄成了窝里反,直接闹了开来。 真是狗咬狗,纪君眉实在看不下去,转身往店铺里走去,随她们闹翻天去,都与她无关。 第五章 纪君眉刚跨入内堂,就隐隐察觉到好像有哪里不对劲,转身,听到说话声是从侧厅传来,她走了过去,居然看到自己的管事、伙计还有丫鬟,都围在龙庭渲的身边,满脸的感激与笑容,“这位公子,多谢你刚刚出手帮忙,请坐请坐,来呀,上好茶。” “敢问公子贵姓?” “我姓金。”某人笑得清风霁月、惬意无边,舒服地坐在那里,香茗、点心摆了满满一桌子,群星拱月。 “金?”常孝正微皱着眉头,“该不会是城东的那个金府吧?”龙庭渲但笑不语。 “原来是金公子。”常孝正行了个正式的礼,“在下常孝正,是顾家的管事。” 纪君眉走进来瞪了龙庭渲一眼,冷冷地质问:“你到这里来做什么?”他居然还放跟州店里来?还进了外人进不了的后院? “小姐……”琦玉、晴月都着急地唤着,“小姐,金公子刚刚可是帮了我们一个大忙。” 如果不是金公子出手相助,可能小姐就被伍翠珍那个恶婆娘给打了一耳光,而且今天的事还不知道如何善了呢,他们当然要好好地感谢他。 不想在手下面前失态,纪君眉只是瞪那个人,一看到他微笑的脸,她就想到那日他对她,他的手…… “我进来,只是有个问题想问问你。”对她的无礼,龙庭渲并不介意,还是斯文地笑着,无害且温和,风度翩翩。 “什么问题?” 龙庭渲唇角住上扬,眼里的光芒越来越亮,“这污蔑皇族是要夷三族,那么……”他端起桌上的茶,慢条斯理地浅啜一口,“你呢?眉儿,你知道殴打皇室子弟,要怎么罚吗?嗯?” 眉儿?殴打皇室子弟?顾家一干人等全都呆若木j,傻了眼。 纪君眉立刻恼羞成怒,狠狠地瞪了轻松放火的某人一眼,转身对愣住的管事吩咐道:“常叔,你们都先下去。” “可是小姐……” “下去。” “是。” 很快,布置简洁的侧厅只剩下他们两个,得快要内伤了。 一个悠然地喝茶吃点心,无比舒适,另外一个气得快要内伤了。 他居然敢……居然敢当着那些人的面说出那样的话来,真是…… “龙庭渲,我的事情不必你……” “不累吗?”简简单单的三个字,轻易地冻住了她所有的话语,也冻住了她满腔的怒火。 她的心猛地一恸,努力了半晌,才终于挤出两个字来,“什……么?” “忍得那么辛苦,不累吗?”他一手支颐,静静地望着她。 他的脸上,第一次没有戏谵,没有逗弄,没有不正经,只有真真切切的平静,那样的他看来温润一如湖水,平和美好。 她纤白的手指紧紧地握住细致的襦裙,不能放松。 “既然辛苦,就不要再忍下去。”他缓缓地朝她伸手,“来,到我这里,想骂就骂、想哭就哭,你想要怎样都可以。” 想要怎样都可以,多少年没有听过这样的话语,太诱惑、太温暖,让她的手忍不住想要伸过去。 可是……她望着他俊美得不可思议的脸庞,那每一分、每一寸都像是得天独厚的完美,还有他拥着那些娇美的人儿笑得无比温柔,他低声在她们的耳边细细地调笑…… 她的眼眸一暗,身子往后退了几步,摇头,“我不要……”她不要,也要不起,几年前她就已经作了最后的决走,到现在,一切都不要去改变。 “胆小鬼。”他唇边的笑有着淡淡的宠溺,以一种诡异的速度起身,一把搂住她往后堂带。 “你……放开我!你要带我去哪里?”她大惊失色,挣扎,捶他,想要摆脱他的桎梏。 “不要乱动,再动我就亲你。” 她气结地瞪他,果然,之前的温柔都是假像,他的本质其实还是一个痞子,彻底的痞子。 看见他在她的院子里,熟络的好像自家后院,她不禁又瞪大眼睛,看着这条越走越怪的路,不知往何处去,“至少,你告诉我要带我去哪里呀?”她没有发现,自己的声音里面没有害怕、没有恐慌,有气恼、有不忿,甚至还有一丝丝的娇嗔。 可他听出来了,低头朝她魅惑地一笑,足以颠倒众生,“去一个方便我们安静谈心的地方。” 谁要跟他谈心? 所谓方便谈心的地方,居然是……他的卧房! “龙庭渲,你这个流氓、混账,不要脸,你放开我!”纪君眉躺在柔软的床上,粉嫩的水颊上恼怒的红,手脚并用地去推那个将她困在怀里的男人,可他却不痛不痒地任她捶打挣扎,反倒是她自己弄得气喘吁吁,薄汗湿衫。 他缓缓地笑着,低头在她的额上吻了一记,“你再动下去,我可不敢保证我不会真的变成你刚刚骂的那种人。”话音刚落,怀里的人儿猛地一僵,动作顿住。 “唉。”他长长地叹,十分惋惜,漆黑的眼眸望着她因为挣扎,而不断在他胸膛揉弄的饱满,这样的享受,嗯…… 纪君眉怎么可能感受不到他的目光?可他的话犹在耳边,她哪里又敢再胡乱挣扎,万一惹到他,这个男人有多风流,她再清楚不过。 “你……到底想怎样嘛?”她的声音软软懦懦的,带着点撒娇的意味,听入他的耳内,竟无比受用,心都软了,他收紧自己的手臂,将她抱在怀里,语气是从未有过的温柔:“聊天。” “那也不要……这样……”他这样抱着她躺在床上,简直就是过分,看来不像是要聊天,反而像是要占便宜。 “我就喜欢这样躺着聊。”他抱着她闭上眼睛,放松地躺在床上。 登徒子就是登徒子,就连聊天都要用这样的方式,她在心里暗骂,可是挣扎不开,又见他好像并没有要轻薄她的意思,似乎真的只是想躺在这里聊聊天,紧绷的身子慢慢地一点点地放松下来。 他感觉到了,唇角微笑,“一个换一个,嗯?” “唔,什么?”她的脸蛋被迫靠在他的胸膛之上,随着他的呼吸上下起伏,耳畔听到的是他的心跳声,她居然忽然觉得心安,莫名地心安。 “心事呀,你的换我的一个,怎么样?” “你也会有心事?”他这样的男子,天之骄子,长得英俊,有身分、有地位,什么都不缺,也会有心事? “要不要换,嗯?” 她沉默了片刻,轻轻地说了个好字,于是,她闭上眼睛躺在他的怀里,耳边是他温柔好听的男性嗓音,竟然也听入了迷。 故事其实很简单,雄韬伟略的帝皇,将祖宗留下来的江山扩张到最大之后,却敌不过最最简单的一个“情”字。 那位皇帝深爱自己的皇后,却怎么都捂不热皇后那颗凉薄的心,于是失意的皇帝广纳妃嫔,后宫佳丽无数,春色无边,其中有一位美艳绝伦的妃子,她在与皇帝初次相见时,就已经深深地爱上了自己的丈夫,情感日积月深,甚至到了偏执的程度。 这位妃子为皇帝产下两个皇子,大的那个排行老四,与皇帝长相非常相似,而小儿子排行第七,与妃子长得一模一样,所以从小到大,四皇子得到了母亲的专宠,性格越来越暴虐霸道。 故事就是从皇后产下九皇子开始,爱皇后成狂的皇帝简直就是欣喜若狂,孩子一出生就得到了皇帝最深的宠爱,不顾群臣反对坚持要立这个孩子为太子,于是引来了后面一场接一接的风暴。 四皇子一直以为太子之位非自己莫属,谁知却输给一个在襁褓中的婴儿,他很不甘心,而妃子则因为太子的出世及皇上的心都放到皇后身上,而偏执成狂,从此把皇后和太子视为眼中钉、r中刺,不除不快。 皇上与皇后的感情总是时好时坏,好的时候,皇宫里面春光明媚、花繁叶茂;坏的时候,则整座皇宫都是天翻地覆,最终,一场熊熊大火烧透了皇后的宫殿,皇上看见自己心爱的女人在火中朝他冷冷地笑,便像是发了疯般直冲入大火中,从此之后,天地变色。 太子在继位一天之后,宣布将皇位禅让给敦厚的大皇子,此举更是惹毛了倾心帝位的四皇子,无数次的y谋篡位之后,被判斩立决,爱子胜过自己生命的太妃,让自己的小儿子去求九皇子,甚至不惜以死相,因为自小到大,七皇子都与九皇子感情甚笃。 九皇子仁慈,放过了四皇子,只是将他流放到国土之西,熟料四皇子谋位之心依旧不熄,甚至勾结北地夷国发动叛乱,这次,九皇子还是给了七皇子一个人情,由他亲自去解决四皇子。 叛国者,虽车裂仍不足以平民愤!如果由别人去,只怕四皇子连全尸都留不下来,最终那场血雨腥风落下了帷幕,嫡亲的兄弟相残,母子决裂至死都没有再见。 纪君眉听到一半,就已经明白龙庭渲说的是自己的故事,皇朝的秘闻在民间有很多个版本,比如先皇与皇后一起崩逝,比如紫旭国与北地夷国的那场恶战,原来最终的真相是这样的。 这个抱着她的男子,这个永远都是漫不经心、慵懒随意的男子,他的心里居然隐藏着这么深的苦痛,他亲手了结了自己的哥哥,自己的亲生母亲至死都没有原谅他,他心底的痛,又有谁可以了解? 大家都以为他是王爷,有尊贵的身分、显赫的地位,却都忽略了自古帝王家,虽荣华富贵,却也是最没有亲情可言的地方。 她忽然觉得自己长久在心里的那个伤痛,在一点点地减轻,与他相比,她的那些宅门里的斗争,完全是不值得一提,至少,她比他幸运,她的人生遇到了顾誉东。 她好像有一点明白,为何今天这个男人会跟她讲这些,她相信他此生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把这些事情跟任何人说起,可他却对她说了,因为,他在安慰她。 她的心里慢慢地温暖起来,眼里泛起酸酸涩涩的感觉,如果说之前龙庭渲的调戏轻薄,让她又恼又恨,可今天他的所作所为,竟比任何事情都能暖透她的心窝。 他在众人面前,维护了她;他用自己的伤,来抚平她的痛,她……想要落泪。 “龙庭渲。” “嗯?” “你讲故事的能力,真的很差劲。” 他的指在她的眼皮上轻轻地抚过,指腹上的湿润,让他笑得更温柔,“倔丫头。” “一个换一个,可我的故事并没有你的精彩,你就不怕吃亏?” “唔,我不介意你再拿自己来补我的亏。” 这人,果然是难得有正经的时候,她伸手在他的胸膛用力地捶了一记,没有注意到自己这个动作有多么像是在跟他调情。 她的故事,其实也并不长,纪君眉不是一个擅于倾诉的人,所以说起来神色间还有几分不自在。 大家族的故事,起源不是名就是利,做的都是争夺之事。 顾家的老太爷只养了一个女儿,于是招婿入门,熟料这个女婿,除了看中顾家的家产,还贪财好色,在顾家小姐生下女儿再无所出之后,他以妻子不生养为由,纳了一房又一房的妻妾。 一个招赘入门的男子,可以随心所欲地纳妾,生下的孩子还是跟他姓,他又打理着妻子家的生意,一点点地打着吞掉的算盘,这样的男子,心机不可谓不重。 纪君眉的母亲纪新荷是史成望的第七个妾,因为长得貌美,所以被他看中用钱财强娶入门,虽然内心苦楚,但也无可奈何,刚入门时也是真的得到过男人的宠爱,所以前面的那些小妾个个恨她恨得牙痒,尤其以二姨娘为最。 后来怀了纪君眉,史成望又看中别的女人把她忘到脑后,于是失宠女人的日子,可想而知会有多难过,那些女人把丈夫的不宠爱都发泄在她的身上,每天被一群嫉妒成狂的女人折磨,比府里最最卑贱的丫头都不如。 纪君眉出世之后,也跟着母亲被她们轮番欺侮,不只姨娘,还有姨娘养的女儿,成为她们的出气筒,不是打就是骂,还有做不完的粗活,她小小年纪就已经尝尽生活的艰辛。 娘亲教她要忍耐,她很听话乖巧,她做得很好,可是命运最终也没有放过她那个纯良的娘,事情的导火线源于史成望一次无意中又看到了纪新荷,虽然被折磨得很惨,可天生丽质的容颜仍在,于是色心又起,搂回怀里再度宠爱了一番。 这无疑是扔个火药到他的妾室堆里,而当纪新荷再次怀孕,史大老板又转移了目标,于是,年仅七岁的纪君眉亲眼看到自己的母亲,挺着六个月大的肚子,被二姨娘冤枉偷了她的金镯子,活活给打死了,她跪在史成望的面前,磕破了头求他去救娘亲,却只得到“活该”二字。 未来的弟弟或者妹妹没有了,娘亲也没有了,她的眼里只有那流不尽的鲜血,还有那哭不出来的悲痛,失去了母亲的保护,纪君眉在那个家里,完全是连丫头都可以任意欺负的人。因为史成望想要的是儿子,女儿对他来说一点用处都没有,理都不想理,所以她除了牢记娘亲告诉她的忍耐,没有第二个选择。 命运在对她折磨个彻底之后,终于对她露出第一个微笑,在某次被二姨娘找碴,打得遍体鳞伤的时候,顾家的老太爷顾誉东无意中撞见了,他看到弱小的女孩被打得头破血流,却连眼泪都没有,再想到自己的孙女,瞬间心就软了,生平第一次管闲事,救下了她。 “你知道吗?多年的忍耐生活,可以让一个只有七岁的小女孩早熟地可怕,我从那以后就知道,爷爷是我唯一的希望,所以我决定无论如何,我都要抓住这个机会,乖巧柔顺、细心体贴,更是听话,只要爷爷喜欢的事情,我都可以去做,每天跟在爷爷的身边,嘴甜手巧,我知道这样可以讨他欢心,而他也真的开始喜欢我,将我留在了东院。” 没有打骂,没有做不完的重活,可以吃得饱、穿得暖,这样的日子,过起来真的比任何事情都要美好,虽然顾誉东疼爱自己的孙女,但也真的没有少疼爱纪君眉一点,教顾遥夜的事情,他一点点地也教给了她。 “我十七岁那年,姊姊……”纪君眉沉默了片刻,“嫁给了辅政王爷。” 龙庭渲明白,当年的那件事,对顾家的打击很大,史成望为了谋夺顾家的家产,勾结当时的风仪太守袁大通,让自己的小妾给顾遥夜下了药,送上了九弟的床。 虽然后来九弟爱上了她,并迎娶顾遥夜为正妃,但被自己的父亲陷害,却是任何人都无法原谅的,史成望勾结贪官做了很多不法之事,被流放五千里,终生不得回风仪。 “史成望的小妾和女儿,被怒火冲天的爷爷赶出府去,还去官府做了切结书,表明以后永无瓜葛。” 因为迁怒,所以她也在其中,不过她还算是幸运,因为不舍、因为心疼,顾誉东又将她接回顾家。 她有恨,对那群女人、对史成望,她恨之入骨,他们联手害死了她的娘亲;她记得在史家流的每一滴眼泪,记得娘亲和自己的那些鲜血、那些苦痛,所以在重新踏入顾家的那天,她就改了姓,发誓终生与史家再无关系。 “你今天看到的,不过是那群贪心的人,因为过不惯苦日子所演的一场戏,为的是想要重回顾家。” 她们欺负她已经变成是一种习惯,认为她就该要逆来顺受,可是怎么可能呢?有的人就是平安的日子过久了,就不知足。当初如果不是顾誉东不想跟女人计较,单凭二姨娘亲自给顾遥夜下的那碗药,她就可以在牢里吃尽苦头了,只是赶走她们,已经算仁慈却偏偏不知足…… 她唇边的笑很冷、很冰,龙庭渲伸手抚上那朵笑花,“眉儿,你累吗?” 这是今天他第二次这么问她,她抬眸望着他,沉默。 “从出生那天开始就要学会忍耐,就算到顾老太爷身边,还是要忍耐,这么长的岁月,你累吗?” 心里涌上一种很奇怪、很陌生的浪潮,汹涌而来,瞬间将她淹没,她将脸蛋埋入他的胸膛之中,不想让他看到自己泪如雨下的模样,太狼狈,太丢脸! 这么长的时间,她终于听到有人问她累不累,原来一句话,也可以是温暖的,一如当年娘亲那暖暖的怀抱般,“眉眉乖,娘疼你。”让人泪盈于睫。 “累的。”她哽咽着握紧他衣裳的布料,眼皮一阵酸涩。 怎么可能不累呢?但累久了,真的会忘掉自己会累,忘掉自己还有累的权利和资格,就像她已经不记得这样温柔的呵护,是如此美好。 “累就休息,没有关系。”他抱着她的那双手,那么紧、那么温暖,他的怀抱曾经让她那么排斥,可现在却又让她如此安心。 “其实最开始对爷爷,我是存心去讨他的欢心。”她低低地说着,将自己从未示人的内心向他展露,“因为我知道,他是我唯一的希望,只有他的疼爱,我才可以摆脱自己所痛恨的那个家,他说我善良乖巧,所以心疼我,对我非常非常好,其实我知道,我不是的。”她抱紧他的腰,喃喃地说道:“我不乖巧也不善良,我会记仇,我对那些女人有恨,对那个男人也有恨,我讨好爷爷,装出他喜欢的模样,是为了可以留在顾家,其实,我就像她们说的那样,心机深沉。” “这样不好吗?”他轻轻地抚过她的发丝,“这世上单纯的人之所以能够单纯,是因为有人可以保护他们,所以他们才可以保持自己的单纯,那么没人保护的人呢?人最开始要做的,其实很简单,只是要活下去而已。” 他居然……那么了解她,纪君眉抬眸望向他,心里最深的柔软被他这样不轻不重地戳中,又疼又酸,可却偏偏泛起一丝甜来。 “而且……”他拉着她的身子往上,嘴唇吻上她,将她的泪、她的苦一点点地都吻掉,舌尖爱抚般地擦过她的,温柔地望着她,笑了,“我喜欢这样的你。” 他说,喜欢她。 纪君眉愣愣地望着他,无法反应,半晌,她像是没有听到般娓娓地继续往下说:“可是后来我发现,其实我对他并不是假装,因为自从娘亲走后,他是唯一会关心我的人,他照顾我、疼爱我,对我跟姊姊一样好,所有教给姊姊的东西,他也都会教给我,他说我是他的第二个孙女,他让我唤他爷爷,然后现在我发现,我关心他、照顾他,陪在他的身边,也只是因为我把他当亲人。” 他的唇在她浮肿的眼皮上吻了一下,一字一句缓慢地说道:“纪君眉,你让我很欢喜。” 欢喜?她沉默了很久,才勉强问出来:“为什么?” 是呀,为什么呢?其实他也不知道,只知道看到她,心里就觉得很愉快,喜欢逗她,看她的冷静自持一点点被怒火取代,喜欢看她谈到茶叶时,那种专注的神情,喜欢她的固执,也喜欢她的大胆,想做的事情就一定会坚持,喜欢听她生气地唤他龙庭渲,可其实这些理由,都不是理由。 她只是让他……心动而已,就道么简单。 握住她的手放到唇边,在她的掌心吻了吻,“或许,被你打傻了,嗯?” 初次见面,他的轻薄换来了她的巴掌,这个女人其实有着泼辣的性子,就算他是王爷,她生气了也会照打,可这样的她,只有他知道,这份独特,他喜欢。 纪君眉定定地看着他,他很风流、很花心,他有无数的红颜知已,他也喜爱天下间所有的美人,明知道这样的他永远也不会是她的良人,可是现在在这一刻,她只想要软弱一下,不想要那么冷静、那么理智,她屈服于他此时 第 3 部分 欲望文 第 4 部分 初上眉梢 作者:肉书屋 第 4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服于他此时的温柔,不去想将来,而且她也明白,他与她不会有将来。 但,那又有什么关系?他们可以有现在。 伸手搂住他的脖子,生平第一次心甘情愿主动地吻一个男人。 就说,她令他欢喜,也给他惊喜。 他伸出手臂搂住她,迎接她的吻,在她微欣的唇瓣里拖出那粉嫩的软舌,细细地吸吮,啧啧有声,他的手掐握住她的腰,有技巧地转身带着她翻过来,将她压入床褥之中,手掌在她腰后的凹处一下一下地揉着,暗示着某种必然的亲昵。 她在他唇下喘了出来,热热的温度从他揉弄的那里,不断地往身体深处窜,她的身子软下来,酥酥绵绵地躺在他的身下,任他亲、任他抚。 灵活的手指轻巧地松开她腰间的绳结,洁白的锦缎滑了开来,浅紫色的亵衣映着她的冰肌玉骨,分外明媚,顺着光滑细腻的肌肤摸索到丝带,轻轻地一抽,手掌就直接与她的饱满相贴。 掌心那种粉嫩到极点的柔软,握了满掌,引来他赞叹地低喃,爱不释手地反复揉捏,指间不停地摩擦着,很快r尖就如石子般挺立起来,抵住他的掌心。 “眉儿,我想看你。”他松开她的唇,在她耳边轻轻地舔,热气直直地喷入耳内,她变成了他怀里的一池春水。 衣裳被褪了下来扔到床下,精致的肚兜也随后被扯开,他望着她赤l的胸r,笑得无比满足。 在他灼热的目光中她羞红了脸,想要侧过身子去辽,却被他一把拉住,“眉儿,不要遮,你很美。” 他压上她,低头在她洁白的颈项间细细地舔,将她的每寸肌肤都反复地吮过,终于埋入抛的雪腻之间,含入唇内重重地吮。 她在他的舌下颤抖起来,辗转起伏,不知是要推开他或是将自己送入他的唇内。 他扣住她的细腰,分开她纤长的腿,身子挤入她的两腿之间,硬硬的勃发隔着光滑的绸缎抵往她最柔软的的地方摩蹭着、顶弄着,那里的硬度、热度还有力道,让纪君眉陷在迷雾中的理智猛地回笼,感觉到男人伸手去撩她的亵裤,她红着脸抖着手指去挡,“唔……不要……” 他抬头就堵住她的唇,舌头缠住她的,勾出来吸着、吮着,疯狂地吞咽着她的津y,将她的嘴唇含入他的唇里狠狠地吮弄。 他的呼吸变得又沉又重,呼在她的耳内,搔得她的心也跟着麻起来,理智被这么一搅弄,立刻又模糊起来,当凉意侵袭下身时,她才朦朦胧胧地惊醒过来,挣扎着不让他继续,“不要……龙……唔,不要……” 他一手捏弄着她的茹房,另一只手却仍在褪着她最后的遮蔽,低低地哄:“眉儿,我保证会轻一点。” “不……不方便……”她脸红如血,在他身下别扭地挪动着,躲避他灵活的手,真是的,这个男人只要一吻她,她就傻乎乎地被他压在床上任他乱来。 他好像没有听见般,还是继续手里的动作,她气喘吁吁,身下的感觉无比地强烈,但,“真的不方便,我……我的癸水来了。”她闭着眼睛大声地喊出来,羞得恨不能拿被子将自己裹起来。 他的动作顿住,漂亮的眼眸怀疑地微闭,“癸水?” “喂……”见他的手指往她的身下探去,她脸红得快要爆炸,却躲不开他的碰触。 他摸到了那里不同寻常的厚度,不由叹息。 那里面惋惜的意味太明显,明显到她羞得浑身都颤抖起来,他狠狠地将她肿胀的胸r揉了个遍,惹来她的娇斥和喘息。 咬住她的茹头,在唇里重重地一吸,听到她细细地呜咽声,这才缓缓地松开,暗示地低语:“下次。” 下次?下次做什么,不言而喻,她脸红着缩在他的身下,乖得像只小猫。 他缠着她在床上厮磨了好半晌,数度被撩出火来,她咬着唇偷偷地笑,被他发现后,重重地啃了她的脸颊一口,这个女人! 天色渐晚,她不可能留宿在金府,于是他送她回家。 第六章 在马车里再度搂作一团,她娇娇憨憨地躺在他怀里任他上下其手,那种温驯的模样,差点让他想要就这样将她吞进肚里去。 “唔……”纪君眉拉出探入她兜衣里作怪的手,轻撩起窗帘,打量下四周的景象,“过了这条街,在前面那个转角处放我下来就好。” “怎么?我很见不得人吗?”被她推开,他顺势斜靠在车壁上,眼眸紧紧地盯着她,伸手轻轻地舔了舔食指,那上面有她唾y沾上去的湿亮,慵懒而自在。 因为之前的荒唐,他的领口松开来,露出大半结实的胸膛、漆黑的发、深邃的眼眸,嘴唇微翘,十足的男性魅力,此时的他英俊得不可思议,也邪恶得不可思议,整个人散发出强烈的妖孽气息,一个男人长成这样,不知道会不会觉得内疚? 她低下眼眸整理自己的裳裙,轻轻地说:“被人看见总是不好。” 他终归是要离开的,而她,还要在风仪城生活下去。 很显然这女人理智再度回归,真伤脑筋,他怎么会觉得她这个样子,也是那么可爱呢,看来这次真是中毒不浅。 漆黑的眼眸闪了闪,轻撩车帘,淡淡地吩咐:“前面转角停。” “是。”马车开始慢下来,很快就稳稳地停好。 车内一片安静,纪君眉早已经理好衣裳,她低下头去不看他,“我走了。” “嗯。” 就……这样?垂在身侧的手紧了紧,然后松开往外定,一直到车帘边,那方都是安安静静的,她重重地咬了咬嘴唇,伸手去撩车帘,一只手臂伸过来一把握住她的手,娇小的身子被拉入温暖结实的怀里。 她拚命地捶他、打他,气红了眼。 “唉,怎么会这么倔?”他叹息着伸手抚摸着她的脸颊。 “你放手!”她挣扎着,挣扎不开,侧过脸颊一口咬住他的手指,他却躲也不躲的任她咬。 到底还是心软了,松开牙齿,舍不得用力去咬他。 他低头吻住她,又凶猛又缠绵,舌头疯狂地互相摩擦在彼此的嘴里进出,一吻即毕,她连都呼吸都是颤的。 他望着她细致的眉间染上的那一抹艳红,媚姿入骨,满足地轻唤:“眉儿。” 那莫名而起的委屈与难过,都在这一吻中被悉数消去,此时的她伏在他的怀里,柔顺得让人想用力去揉她,揉碎了吞下去。 这般难分难舍,最终还是他送她下车去,握着她的小手,十指相扣,凝视的眼里满满的甜蜜。 日落黄昏,天色有些暗淡,这一片都是顾家的宅邸,没有旁的住户,纪君眉想在这里下车,也是不想引起府里门房的注意。 “我走了。”手指还是紧扣。 “嗯。” “你快回去。” “好。”他唇边的笑意深浓。 “那你快上车。” “我站在这里看你进府。” “好。” 她的脸上第一次出现那么甜的笑容! 不舍,还是要分开,她咬了咬唇,松开手指,转身往顾府的大门走去,走没几步却突然停下来,她半眯着眼睛看着前方慢慢驶近的马车队伍。 那个……熟悉的车身、熟悉的人,她兴奋地跑了起来。 数辆马车在顾府的大门前停下,纪君眉跑近时,门房已经出来扶着车内的人下车。 “爷爷!”清甜的嗓音带着惊喜和开心。 “君眉。”顾誉东严肃的脸庞在看到疼爱的孙女时,笑得无比慈祥。 “您怎么没有使人来说一声就回来了?”她上前扶住爷爷的手臂,带着几分撒娇地轻声埋怨:“一路上累不累?您该告诉孙女,让我去接您。” “不用不用。”顾誉东拍了拍她的手背,“这么点子路爷爷还受得住。” 深色的车帘下钻出一颗小小的脑袋,皮肤如同牛r般白皙,脖子上金灿灿、黄澄澄的长命锁,映得他黑黑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红润的小嘴,一抹纯真的灿笑浮现,两颊上的可爱梨涡漂亮极了,张开嘴甜甜地唤道:“娘……” 纪君眉的心在听到这声如蜜糖般的唤声后,融化成了一片,她上前将小家伙从马车上抱下来,紧紧地搂着舍不得松手,“晋儿。” “娘。”小家伙懦懦地唤着,搂住她的脖子,小脸蛋在她的颈项间摩擦,可爱无比,“我想你。” “娘也想你,晋儿。”纪君眉抱住他,恨不得在他脸蛋上狠狠地亲个够。 “晋儿这段日子天天嚷着要娘。”顾誉东抚摸着小家伙的头顶,无限怜惜地说道。 “唔,晋儿,娘也想你。”实在忍不住在儿子滑嫩的脸蛋上亲了一下,纪君眉的眼里满满的欣喜,抱到怀里才知道自己有多么挂念这个小家伙。 “这母子相见可真感人。”一道尖锐的声音从旁边传来,打破了他们的亲昵,纪君眉抱着儿子转身,看见一位年约四十岁左右的妇人,在一男一女的相伴下朝他们走来。 “姑母。”纪君眉朝妇人有礼地弯了弯腰。 “嗯。”顾钰雯冷淡地点点头,朝她撇了撇唇角。 “堂哥、堂妹。”纪君眉向那年轻男子和女子打了个招呼。 “君眉堂妹,好久不见。”江智宇自从看见她后,眼里就一直闪着惊艳的光,舍不得移开眼睛。 江梦涵只是冷淡地虚应一声,对这个名义上的堂姊,没有丝毫好感。 顾钰雯母子三人,是顾家的旁支亲属,至于有多旁支,是顾誉东的父亲那辈堂兄弟的后代,隔了很多辈,纪君眉是跟着顾遥夜唤她为姑母而已,其实她们之间,还真是一点关系都没有。 顾钰雯就嫁在同运城,离风仪很近,她每年都会带着自己的子女到顾家小住,尤其是顾遥夜及笄之后,来得尤为勤快,后来顾遥夜嫁入王府,顾钰雯很是暗恼了番,回过头一想,又走动起来。 这次得知顾老太爷去城外的别院休养,特地带着儿女过去陪伴,再顺便回顾府住住,所以看到顾钰雯等人,纪君眉并不意外。 “爷爷,您该累了吧?”纪君眉转身对顾誉东说道:“快回府好好休息。” “嗯。”顾誉东刚跨上几个台阶,像是觉得哪里有什么不对,侧过头往左边望去。 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在夜色中静静地站立,大门上高挂的灯笼,映着脚下青石板泛起幽幽的光,却不足以照清楚他的容貌,但却给人一种莫名的存在感,他好像已经在那里站了有一会领料。 像是发现他们注意到他,男子上前几步,灯光清楚地映照在他俊逸的容颜上,卓绝丰姿。 “七……七王爷?”顾誉东看清楚来人,完全大吃一惊,他没有想到在这个时间、这个地方会见到当朝的七王爷龙庭渲。 “顾老太爷万安。”龙庭渲还是浅浅地笑着,温雅的翩翩佳公子,神态自若,似乎自己这般突兀地出现在这里,并不是什么很奇怪的事情般。 什么?这个男人是尊贵无比的七王爷?顾钰雯母子三人都张大嘴望着他,无法反应。 到底是见惯风雨,顾誉东很快从惊讶中囤过种来,立刻想起该有的礼节,弯身行礼,“拜见七王爷。” 福到一半的身子被一双大手稳稳地托住,“老太爷不必多礼,您是我九弟妹的祖父,自然也是庭渲的长辈。”顾钰雯等人这才反应过来,也跪下去行礼。 “大家都起来吧。”龙庭渲微笑着望向众人,黝黑的眼眸在扫过抱着孩子的纪君眉时一冷,随即又是和颜悦色,“本王只是微服来风仪城,不想惊动谁。” “是。”顾誉东直起身后,总算想明白刚刚为什么会觉得有哪里一直不对劲了,他狐疑地打量着纪君眉与龙庭渲,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君眉刚才是从那边过来的,而七王爷也站在那里,锐利的眼睛看到了停在暗处的那辆马车,他的眉头皱了起来。 “君眉,你跟七王爷……认识?”他很明显注意到孙女的身边并没有丫头、侍卫的跟随,那么他们就是单独……想到这里,顾誉东的眼神凌厉起来。 “我们……”龙庭渲刚一开口,就被纪君眉把话给抢了过去,“今天我与七王爷商谈购买西华山的事情,天色晚了,七王爷就顺路送我回来。” “西华山?”顾誉东摸着胡子沉吟着,他知道西华山的,这几年君眉对这座山念念不忘,一直想要买下来,可他记得这座山是一个姓金的商人所有,怎么会是…… “稍后孙女会慢慢解释给您听。” “唔。”现在也不是追根究底的时候,顾誉东暂时将此事揭过。 “纪老板。”龙庭渲笑得很是亲切,望着她怀里的孩子,“这位是……” 纪君眉抱着儿子站在那里,心里一片冰凉,在龙庭渲慢慢地打量她的孩子时,她的呼吸都停顿了。 不待纪君眉回答,顾钰雯已经抢先说道:“七王爷,您不知道,这个孩子是君眉的儿子呢,快满四岁了。”虽然她现在看不出什么东西,但她隐隐觉得纪君眉跟这个七王爷之间,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不管怎样,先破坏总没错,纪君眉这个贱丫头,怎么可能配得上至尊无比的七王爷呢! “儿……子?”玩味般地,一个字一个字从他的嘴里慢慢地吐出来。 “是呀。”顾钰雯笑着好像非常热心地道:“您瞧瞧,这孩子跟君眉长得多像呀。” 可不就是呢?那一大一小的两张脸蛋,同时望向他,就如同一个摸子里刻出来般,说不是她的儿子,谁会相信? 淡淡的烛光在夜色里缓缓地跳动,深秋的夜晚早已微凉如水,小半开的窗户,甜美的桂花香气轻飘飘地弥漫进来,芬芳满屋。 小小的人儿在棉被下酣睡,细白的衣袖在睡梦中被捋弄上去,粉藕般的手臂露在外面,胖胖的小脚丫也大剌刺地拱被而出,那副睡翻了的模样,甜蜜又可爱。 纪君眉走到床边,轻握住儿子伸出被子外面的小手,将衣袖拉好,柔软的棉料在她掌心摩挲而过,带来微微的痒,小手被塞回被子,那嚣张的脚丫子也被盖好,她的动作温柔又小心,生怕碰疼了孩子细嫩的肌肤,看着儿子白白嫩嫩的皮肤,最终还是忍不住伸手去抚他睡得红彤彤的脸蛋。 “小姐。”齐嬷嬷站在她的身边,皱着眉头望向她,“不是嬷嬷要念你,只是老太爷让我做了你的教养嬷嬷,我就有责任要照顾好你,今儿你的行为,就非常的不合规矩。” 纪君眉一声不吭,低着头任由齐嬷嬷在那里念叨,虽然这番话,从进府开始就已经说了五遍有余,但她知道,不让齐嬷嬷念,下场比被念还要惨,所以她很安静地任她说也不回嘴,等她再度将各种规矩,还有好人家的女儿该做的事情,数过一遍之后,纪君眉递上一杯温水,笑道:“嬷嬷口干了吧,喝杯水吧。” 这个乖巧的样子,就跟犯了错误的晋儿一模一样,让谁还忍心再继续数落她?齐嬷嬷无奈地叹气,接过杯子喝了口水,“我知道如今小姐大了,也出来帮太爷打理生意,我本不应该这样事事管着你,但有的事情是太爷的一块心病,小姐也该仔细些。” “是,嬷嬷教训得是,君眉错了,以后会注意。”纪君眉低下头,真的在内疚,虽然今天回府后,她解释完与龙庭渲见面的事情,爷爷并没有多说什么,但纪君眉知道,他还是不开心的,因为龙庭渲,姓笼。 当年他的宝贝孙女顾遥夜被下药的事情,是老太爷心中最大的痛,哪怕后来辅政王爷迎娶了她,但那种y影已经存在,他对龙家的男人,心底深处还是有不满的,只是却从未表露,纪君眉跟在顾誉东身边这么多年,很多事情哪怕他不说,她也清楚。 齐嬷嬷看她低眉顺耳的样子,也不忍心再多说,探头看了看熟睡的孩子,“我把孙少爷抱回房吧,总不能让他就睡在这里。”如果不是因为要照顾孙少爷,她也不会跟着老太爷一起离开城里,今天的事情就不会发生,唉…… “嬷嬷。”纪君眉握住她的手,带着几分请求地说道:“我跟晋儿好长日子没见了,今晚就让他睡在这里吧。”之前儿子吵着一定要她哄着睡,她就抱着他拍他入眠,也是了,自从他出世后,就没有跟她分开这么长的时间,难怪想念。 齐嬷嬷想再说些什么,但看她望着儿子恋恋不舍的样子,实在不忍心,再想到回府之后,听到管家跟老太爷禀报白天史家那帮人大闹铺子的事情,想想小姐这么多年的苦,心就软了七好吧,小姐你也早点休息。” “谢谢嬷嬷。”母子不同席,虽然晋儿才三岁多,但齐嬷嬷是一个非常注重礼教的人,她今天可以答应让晋儿留在她房里,纪君眉从心底里感激她,这么长时间没有见到儿子,她想他想得快要疯了。 躺到床上,伸手抚着儿子细软的发丝,淡淡的烛光里,听着孩子规律的呼吸声,还有鼻畔甜甜的奶香,让她的心软得一塌糊涂,这是她的儿子、她的骨血,她生命里最最重要的存在,为了他,什么事情她都愿意做。 “嗯哼,我是不是要感叹一声,你们母子情深?”一道带着几分嘲讽的男性嗓音在安静的卧房里响起,纪君眉贴在儿子脖侧的脸蛋猛地一僵,她顿在那里,没有反应。 “怎么,我们一向勇气可嘉的纪君眉纪老板,变成了胆小鬼了吗?”语气凉凉,话里像是有无数根针朝她刺过来,疼痛难忍。 她轻轻地起身,小心地不要影响到儿子的睡眠,那份下意识的温柔体贴,再度让某人眼底更y惊。 “你怎么进来的?”她起身整理衣裳,脸上一序乎静。 这里是她独居的院落,虽然她不喜欢有丫头在外问值夜,但这院子还是有侍卫及大帮的丫头、婆子,他一个大男人居然就这样大胆地出现在这里,爷爷不在家时,有的顾忌她可以暂时忘掉,但现在不一样了。 “这天下,有我龙庭渲不能去的地方吗?”他笑着,带着几分狂傲和自负,可眼里却是冰冷,靠在墙壁上紧紧地盯着她。 她不想跟他争议,再看了眼熟睡的儿子,“我们去外面说。”龙庭渲挑了挑眉,没有反对。 外间的烛火半明半灭,一如室内紧绷的气氛。 “你来,有什么事?”纪君眉没有走到桌前坐下,那个男人一直站在窗边,如果她坐下,感觉气势上就弱很多,她不想示弱,尤其是现在。 稍早前他已经辞别了爷爷,她以为他回了府,谁知道几个时辰之后,他会再度回来。 “什么事?”他的笑更亲切更温文,“好问题!” 修长的手指指向里间那在床杨上安睡的小人儿,“你有何解释?” 她的心一沉,神情也跟着冷下来,“这与你有关吗?” 那份冷意还有那漠不关心的态度,让他怒火中烧,但龙庭渲越是发怒就会笑得越开,“无关?”一改之前慵懒的姿态,他走上前一把搂住她的腰,低头在她唇上狠狠地吮吻,就算她咬他、踢他都不放开。 终于,等他们气喘吁吁地分开时,龙庭渲伸手抚过唇角的鲜血,舌头轻轻地舔过,“你说有关吗,嗯?” 她佯装的冷静被他击碎,愤怒地瞪着他,“你要我解释什么?他是我的儿子,我亲生的儿子,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哦,我想听的是,为什么你没有告诉我?”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她像是被针刺到般,语气锋利,“你是我的谁?” “很好。”他微笑着,极度地有礼,“关于这一点,我自己也很想知道,我是你的谁呢,纪君眉?” 这是她第一次听到他唤她的全名,真奇怪,哪怕现在处于极度的愤怒当中,她听到他唤她时,身子还是会不由自主地颤抖,太没用了! “你是我的谁?你是高高在上的七王爷龙庭渲,你身分尊贵、你地位不凡,而我只是一个普通的民女,我们永远也不会有什么,而你永远也不会成为我的谁。” 他听着她的话,唇边的笑很冷很冷,“永远吗?” “永远!” “那今天对你来说,又是什么?”想到之前的那些眼泪、那些亲吻,还有那些浓渡的甜蜜,让他觉得无比讽刺。 “这个你还要来问我?”纪君眉双手抱胸站在那里,“男欢女爱,你情我愿,有什么特别的吗?你龙庭渲的风流,那是全天下皆知的,多少女人跟你有过露水情缘,我们两之间的那点事,对你来说根本就不值一提。” 他该要称赞她的开放大胆,还是该感谢她如此洒脱?他望着她,眼神如刀子般,沉默不语。 “你是那样认为的,对吗?” 她的眼眸下意识地再看了眼里间,冷着声音道:“对,你以为我是有心要骗你什么吗?”她尽量控制声音不要太大声,“我为什么要跟你报告我的私生活?事实上只要你随便打听一下,整个风仪城都知道我纪君眉未婚生子的事情,这事我根本就没有打算瞒你,而且我也不觉得我有个孩子,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 可真是伶牙俐齿,他怒得呼吸都变沉重,“你应该跟我说的。” “为什么应该?”她从未如此愤怒,不知道为何会觉得那么生气、那么难受,而这股情绪她一股脑地全部发泄在他的身上,“请问七王爷是打算娶我,还是打算把我收房?我们之间既然没有承诺,我也没有坦白的义务吧?” “你以为我还是处子,对不对?”她冷笑道:“很抱歉,七王爷,民女早已经是残花败柳,配不上您的高贵,您还是请回吧,外面大把的美女等着您临幸,您也不必屈就于我这等姿色。” “就那么喜欢吗?” “什么?” “那个男人。”他冷冷地说道:“喜欢到我连问都不能问?”他不知道是什么让他比较生气,是她有个孩子还是她在维护那个男人,或者两者皆是。 他不过是问了问,她就像是被蜇到般冷嘲热讽都倒了出来,好像他的问题侮辱了那个男人,这么心心切切地维护,是因为还在喜欢吗?明明被欺骗的人,是他。 她就那么喜欢他?喜欢到不惜未婚生子?喜欢到不顾流言蜚语? 她沉默了很久很久,眼眸再次望了眼里间,缓慢但是坚定地回答:“是。” “很好。”他很轻浅地笑着,“这么晚打扰你,很抱歉。”有礼地告辞,然后转身往外走去。 一直到他走了很久,纪君眉还是站在那里,双手紧紧地握着裙侧,用力到全身都在颤抖了,半晌,在唇齿间尝到了温热的腥甜,才终于忍住了眼底的眼泪。 “唔……娘……”软软嫩嫩的童音在里间响起,模模糊糊的意识不清。 她深深地吸了好几口气,转身往里走去,看见小娃儿从被子里爬了出来,坐在床上,黑亮的细发软趴趴地搭在额前,小手揉着眼睛,一脸迷糊。 “晋儿,怎么了?” “娘……”小家伙看到母亲来了,立刻绽放一抹甜笑,伸手,“抱。” 她过去将他拥入怀里,脸蛋埋入他小小的脖子里,忍住心里翻江倒海般的酸楚疼痛,“乖宝贝,娘就再这里。” “娘,陪我睡,不要离开我。” “好,娘最爱晋儿,永远也不离开晋儿。” 那晚之后,时光如水。 他们没有再见面,生活少了他的笑、他的逗弄,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同,每天依旧是店铺和家里的事情处理不完,忙得没有时间胡思乱想,也没有时间去……想他。 会知道他还没有离开风仪城,是拜她名义上的堂姊江梦涵所赐,堂姊很明显是深深地迷恋上他,开口闭口都是七王爷怎样,她就算刻意要回避,也难免听到他的消息,何况,她为什么要回避呢,他们也不过尔尔。 他后来还是有来正式拜访过爷爷,却避开了她在府的时间,她也没有再想过要去说服他卖西华山给她,因为她隐隐明白,这个男人并不像表面看来的那么游手好闲、恣意挥霍,他留着西华山肯定有他的用意,只是他不肯说而已。 他们相处的时日其实算短的,但她在某方面却莫名地了解他,一如她知道他决定的事情不会改,他转身离开,就真的离开,彻彻底底。 她不是一早就已经预料到了吗?像他这样的男子,天下间的美色那么多,投怀送抱的也是数不胜数,她纪君眉不算最美,脾气也不是最好,又凭什么来让他喜爱? 就这样也好,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没有意外、没有失控,慢慢地过下去也是好的。 除了…… “君眉堂妹。”江智宇俊秀的脸庞带着几分惊喜地望着她,没有想到今天可以在花园遇到自己心仪的人,他真是太开心了。 “堂哥万福。”纪君眉敛裙行了个礼,然后就准备走人。 “堂妹你是刚刚从外面回来吧?”江智宇跟在她的身后,热情地问道。 “嗯。”纪君眉加快脚步,江智宇对她的心思,她怎么会看不出来,可那是不可能的。 “我正要去霞飞阁探母亲和妹妹,君眉堂妹要不要一起去?” “今儿我就不去了。”纪君眉淡淡地拒绝,“一会子我还有事。” “妹妹也不要天天这么辛苦,虽然年轻但也要小心身体才是。”江智宇望着喜爱的女子最近明显消瘦的脸蛋:心疼地说道:“我前儿得了根好参,最是补气活血的,送给妹妹补补身子吧。” “不必了,谢谢。” “妹妹不必跟我客气,自家兄妹可不要见外才好。” “真的不用。” “啧啧……”娇柔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的对话:“母亲你瞧瞧,我说等了哥哥这半日不来,原来是在这里绊住了。”江梦涵捂着嘴偷笑的样子有种俏皮的美丽,“幸好我跟母亲出去寻你时遇到七王爷,不然可白跑一趟。”转头笑得很温柔,“七王爷,让您见笑了。” “哪里。”低低的懒懒的男性嗓音,带着几分形容不出来的迷离味道,十分撩人。 “王爷。”江智宇红着脸连忙行礼,跟在纪君眉身后的琦玉和晴月也跟着行了礼。 众人的目光都停留纪君眉身上,她停在那里好半晌,才慢慢地转过身来低下头福了福,“王爷金安。” “纪老板,请起。”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语气,听不出喜怒。 “王爷,我还有事,请恕我不能相陪。”她依旧低着头平静地说道。 “请自便。”她告了退,慢慢地往自己的院落走去。 “七王爷,我听说你马上要回京了,是不是真的?”江梦涵爱娇的声音听起来非常优美。 “唔,江小姐的消息这么灵通,是不是催着我回京?”浅浅的笑声如同音色醇美的乐器,听来是种享受。 “哪有。”美人儿害羞地跺脚,“人家我才……”话说到一半,已经玉面飞红。 “我们家梦涵是舍不得王爷离开。”顾钰雯的声音c了进来,“王爷你不知道……” 渐行渐远,他们的对话早已经模糊不清。 “小姐,今天下午胡老板的约你,一定要亲自去吗?”琦玉随着小姐走进东跨院,穿过前庭往二楼走去。 “嗯。” “其实常管事说他可以代小姐去的,毕竟在酒楼这样的地方,太复杂了。” “我有分寸的,琦玉。” “小姐……” “帮我把衣裳拿出来吧,更了衣还要去制茶场看看呢。” “是。” 这样就好了,平静如水的日子,才是她所熟悉的,至于那些不该有的东西,自然地消散,最完美不过。 第七章 午膳时分,制茶工人们大部分去膳房用午饭,偌大的茶场此时竟也安静无人。 看了制茶的进度,再检查了炒出来的新茶后,纪君眉婉拒了管事与他一起用饭的邀请,带着琦玉和晴月走在空悠的小巷里。 这里是制茶场后巷,等她的马车就停在巷子口,之所以没有从正门出去,是因为从这里到彩云居不用一炷香的时间,方便她一会与人去那里谈生意。 时入深秋,有的树叶泛起了金黄,南地四季多常绿树木,秋意并不浓重,但空气中那种微凉已经在告诉人们,即将入冬。 巷子深深幽幽、曲曲折折,脚下的青石板被踩磨得干净光滑,抬头,只能望到小小的天空,但那种纯粹的湛蓝色,却让人精神振奋,不知从哪里飘来淡淡的花香,闻之沁人心脾,脚步都变得轻快,心情也一点点愉悦起来。 转过那个弯时,她没有预期会看到那个人。 “王……王爷!”琦玉和晴月两人吃惊的叫声告诉她,原来那个人真的出现在这里,出现在她的面前,不是错觉。 他靠在粗砺的巷子壁上,依旧是素色的衣袍纤尘不染,乌黑的发丝c着一支碧玉簪,层长淡墨,眼若桃花,挺直的鼻,薄薄的唇,身长玉立,他站在那里,身边的景物在那一刻彷若皆成陪衬,映成他唇边的那抹笑。 与她对望仿佛有半生那么长,然后大步朝她走来,“我没有……” “我不介意在她们的面前讲,你觉得呢?” 无赖!怎么会以为有的人会有所改变?本质的东西,哪里又那么容易改呢? “小姐……”丫鬟们看着他们握在一起的手,脸色变了几变,不知如何是好地轻唤。 纪君眉咬了咬唇,自认论无赖她不是他的对手,“你们先回去。” “可是……” “放心。”只来得及留下这两个字,就被男人握住手腕一路往前。 转了几个拐角,走到了巷子的最深处,青苔森森,湿润的气息浓重,阳光在这里好像也变得稀少。 她的身子被一把按到硬硬的墙上,男性的薄唇堵了上来,熟悉到让人心痛的味道瞬间传遍四肢百骸,她发了疯一样地挣扎起来,咬破他的唇,咬痛了他的舌,却还是逃不开那种颠狂,爱恨痴缠,泪雨苦楚,都在这吻中、这撕咬中,悉数揉成了唇间的腥红。 两唇恋恋不舍地分开,连起的银丝被他细细地舔掉,他抵在她的唇间,低低地说道:“我来,只问你一个问题。”她喘息着,心跳如擂,唇间热辣辣的痛,怒火冲冲地狠狠瞪他。 “你还爱他吗?”她的眼眸一闪。 “那个男人,你还爱他吗?” 她定定地望着他,半晌,终于开口,声音干涩:“爱又如何?不爱又如何?” “不爱,你就是我的,爱呢……”他停顿了很长一段时间,一字一句地说道:“从现在开始,不准爱。”她还是瞪着他,每一下呼吸,都难免与他的唇相碰,纠纠缠缠。 他深深地望着她的眼睛,那里面全都是怒火、全都是恨,可却也有让他心疼的执拗。 “纪君眉,你赢了。”他抱紧她,嘴唇在她的唇边一下一下地碰着,“我想要你,不管以前,只论以后。” 她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那么多、那么猛,她用力地踹他,“龙庭渲,你以为你是谁?你说要就要,我纪君眉没有那么贱!” “逞强。”他叹息着,在她的颊上抹了满掌的眼泪,“这么倔,辛苦的最终还不是自己?” “你胡说,你胡说!”伸手去捶他,用力地死命地捶。 “纪君眉,你这个傻瓜。”他抱着她望进她的眼眸深处,“这些天,想我吗?” “你给我滚!” “想吗?” “不想!不想!”美人即便是怒火中烧,也是让人惊艳的。 他低头,在她的唇瓣上轻吻,柔柔地问:“想吗?” “不……唔……' 半晌,舌头依依不舍地从她的嘴里抽出来,望着她唇上的湿润,望着她颤抖地喘息,满足地笑了,“想吗?” 她瞪着他,半晌,伸手一把搂住他的脖子,嘴唇在他的唇上摩擦揉吻,“想的,龙庭渲。”眼泪又一次流了出来,她的声音变成了哽咽,“我想你。” “那么告诉我,你还爱他吗?”以为这个不重要,可原来却还是在意,非常非常地在意。 “我以前根本就不喜欢他。” “那现在呢?” 她那双会勾人的眼眸,似喜还嗔地望着他,娇媚地水灵灵。 该死的,她这么看他是什么意思?被她这么一看,饶是万花丛中过的他,都猛地一个激灵,控制不住一把将她半抱起来,低头再次吻住她。 她纤长的腿妖娆地缠在他的腰后,手臂搂紧他的脖子,回应着他湿热黏腻的吻,辗转反侧。 他真的非常非常会吻,每次被他吻着,她的身子都会发热发抖,小腹也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酸软。 吻着吻着,那火就被撩了起来,他抵她在墙上,硬硬的那处在她的腿间一下一下地揉弄着,接吻的空隙喃喃地低语:“眉儿,跟我回去,嗯?” “唔……”她模糊不清地呻吟着,理智全无。 “我想要你,跟我回去,好不好?” 话听入耳内,她的脸蛋羞得如天边的红云,半晌,抬起湿漉漉的眸子,含娇带怯地看了他一眼,微微地一点头,引来某人兴奋的粗喘,搂抱起她向巷口狂奔。 她的脸蛋贴在他的胸前,听着他快速的心跳声,想到即将要发生的事情,她的唇边却勾起了甜美的笑。 赤l的身子被他压入细软的锦被里,唇舌被拖出来反复吮吻,被迫大口吞咽混合了他和她的唾y,那是一种情色的滋味,他的体重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光l的肌肤相互摩挲时的那种亲昵,让她颤栗着,在唇舌短暂的分离中呻吟出来:“啊……慢……慢一点……” “慢不下来。”他勾着唇低笑着,手掌揉上她雪腻的胸r,掐握捏弄,点在那抹粉色之上反复拈揉,雪白的rr一把捧起来,低头去吮,轻微的水渍声从他的唇齿间传来,y靡而放荡。 她手指c入他的发问,下意识挺起身子将自己往他的唇里送。 “真乖。”他赞叹地说道,眼儿像是会勾魂般地微微一眯,“唔,还很甜。”她呻吟着,在他的手中折出妖娆的曲线,他的手掌握任她的腰,只手一掐,“眉儿,这般细,真担心一会把你撞断了。”这话实在是…… 她脸蛋绯红,嗔怪地瞪他一眼,这男人很是迷恋她的腰,每次都要反复地掌握摩挲,好不容易等他餍足,这才顺着她平坦柔滑的小腹,分开她纤白的腿,最最娇弱的部位就这样展露在他的面前。 她不习惯而且觉得很丢脸,羞涩地想要合起腿儿,却被他伸手压住腿根,“眉儿,来,让我好好地看看你。” 她呻吟着拉过锦被想要盖住自己的头,却被某人霸道地移开,感觉到他的目光灼热而直接地盯着她,双腿敞开在这样明亮的光线中,将自己最羞人的那处任他观赏,她实在是…… “龙庭渲!”她惊呼而出,一根手指没有任何预兆地往里探,她疼得眉头直皱,却怎么都躲不开。 眼眸水汪汪地瞪着他,无限委屈,但男人还是强迫她接受他,一根、两根,当清晰的水声从他的指间被揉出来时,她咬着红润的唇,轻哼而出。 强烈的感觉从他恣意放肆的手指中倾泻而出,顺着身体最深处,一直流窜全身,她细细地叫着、抖着,那种快感越来越剧烈,她害怕起来,伸手去扯他的手,“唔,不要,龙……” “嘘……别怕,眉儿,不要怕。”他一手按在她的小腹上,另一只手快速地抖动,丰沛汁y飞溅在身下的锦缎上,湿漉漉地晕开来。 她尖叫着在他的指下绷直了身子,水y一股股从她的身体深处往外涌,弄得他的掌心湿亮一片。 他的眼眸带笑,伸手将那片湿滑凑到唇边,轻轻地舔过,掌中的? 第 4 部分 欲望文 第 5 部分 初上眉梢 作者:肉书屋 第 5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她尖叫着在他的指下绷直了身子,水y一股股从她的身体深处往外涌,弄得他的掌心湿亮一片。 他的眼眸带笑,伸手将那片湿滑凑到唇边,轻轻地舔过,掌中的黏稠不断地滴落,流到她的胸r之间,那种微凉又让她瑟缩起来。 “很甜。”他朝她邪邪地一笑,俯下脸抵到她的唇边,“要不要尝尝,嗯?” “不要……”看到那一幕,纪君眉的脸红得快要烧起来,身子还在高c的余韵中颤着,可却被这个男子运得无地自容。 他低笑着压在她的身上,手掌抚过她细腻的大腿内侧,将她分得更开,结实的臀部在她的腿间耸弄,灼热勃发的欲望抵在了她的水嫩之上。 她忽然全身僵硬起来,脸色发白,伸手去推他,“不要……龙庭渲,不要……” “怎么了,眉儿?”他的唇安抚地吻了吻她,“别怕,我会很小心。” “不要……我们就做到这里好不好……”她美丽的脸蛋失去了血色,明显地惊慌失措,“不做了,好不好?” 那可怜的小模样,真是让他心疼,可怎么停下来,又怎么停得下来? 只得耐心地哄她:“怎么了眉儿,告诉我,好不好?” 她张了张唇,却吐不出话来,在他低低地诱哄了好久,才勉强地挤出两个字,“很……痛……”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压下心里翻涌而上的强烈醋意,咬着牙狠狠地说道:“我真想将那个男人撕成碎片,他当初居然敢这样伤害你。”以前的记忆是有多不美好,才让她这般惧怕? 她望着他的眼眸,在听到那些话语时,漾成了一片柔软的湖水,突然觉得就这样在他怀里被他抱着,实在是一件再幸福不过的事情。 她的眼眸再次朦胧起来,泛着水光,高c过后脸蛋依旧是粉红的,春色绯绯,含情带怯地望着他,雪白的腿儿在他的腰际上下摩擦着。 他是龙庭渲,怎么可能会读不明白她的暗示?低头吻住她,在她的唇边喃喃地道:“眉儿,我保证不弄痛你,嗯?” “我怕,你也……没有办法……”他那灼热的欲望,简直要吓坏所有的良家妇女,太……大了……她会被弄死的。 “好眉儿,你可真会哄我开心。”他唇角扬得更高,吻不断地落在她的脸上、胸上,“我答应你,我会很温柔,好不好?” “啊……” “说好。” “唔……好……”她懦懦地应道,无限乖甜。 事实证明,她是傻瓜,居然会相信男人在床上说的话。 “痛……”她手指捏着身下的锦缎,疼白了脸,却丝毫躲不开男人的执意侵占。 龙庭渲也不断地粗喘呼吸,从未有这样的体会,她太紧太小,紧到他都觉得疼痛,可偏偏那一层层的嫩r,还拚了命般地圈上东吮住他,这种的感觉实在是太过美妙,美妙得让他忍不住不断地深入。 再多的温柔,在此时都变成折磨,他只想要尽情地驰骋,可看她娇羞的样、疼的样,心又软了,只能再三地哄慰,亲吻爱抚。 “你出去,我不要做了。”娇人儿嘟着嘴,任性地发脾气,挣扎扭动。 这一举动无疑是点燃火药的那个引信,他低喘着在她耳边轻喃:“抱歉眉儿,我忍不住了!” 于是,风暴降临,她被死死地按在床上,承受着身上男子如同发狂般的放肆,涨红了脸蛋在他的身下颤抖,辗转,哭泣哀求,可通通都不管用,他堵住她的嘴,像是要将她的舌头吃下去般,也堵住了她的哭喊声。 “滋滋”的水声,从他们结合的地方传来,他听得全身都是麻的,只想要将身下的人儿狠狠地折腾一番,掐紧她的腰不断地往上撞。 她眉头紧皱,出的气多、入的气少,痛还是痛的,可渐渐的那种痛又夹着同样的快感,她哀哀地哭泣着,泪水满面。 换了好几个姿势,将她摆出他最爱的样子,看她汗水淋淋地在那里尖叫,他体内的野兽就叫嚣着想要下狠手去弄她。 数不清到底第几次高c,她哭得连嗓子都哑掉了,可身上的男人选是兴致勃勃。 当他把她压在床上进行最后的冲刺时,她那一紧一吮的嫩r让他舒服地直叹气,等他抵着她,热ys出来时,才发现身下的人儿早就已经晕了过去。 幽幽转醒,一只手掌爱恋地在她身上游移,她全身的皮肤都敏感地发麻,还未完全清醒,已经开始求饶:“不要……” 他“嗤”的一声笑出来,将她压入床内尽情地吻过一递,抬头,“眉儿,舒服吗,嗯?”最后那个字是从鼻腔里哼出来的,余韵幽长,搔入耳内一阵酥软。 舒服?事实上是,好……可怕。 她不知道这种事情居然可以疯狂到这样的地步,那种身心都失控的感觉吓坏了她,可同时怒火却缓缓地烧了上来,抬腿想要踹他,却一把扯到腿心,“好……痛!” “怎么了?”他关心地察看。 她痛得说不出话来,一动腿才发现原来自己的大腿根部疼得要命,想到之前某人一直压着她在那里逞欢,任她怎么哭、怎么求饶他,就是不放过她,得她说出无数羞人至死的话,他却还是兴致高昂,她气得想要揍人。 身子刚一动,立刻感觉到体内古怪的感觉,她僵住,而他也看见了,已经紧合的瓣蕊间,缓缓地流出浊白的y体,这一幕实在是…… “龙庭渲,你敢再……”她现在已经看得懂他眼中的神色,立刻咬牙吼道。 “好了,好了,不做了。”他搂她入怀,安抚暴怒的人儿。 她在他怀里挣扎了会,就老实地任他抱着,半晌,断断绩续地低语:“怎么还在流……” “唔。”他轻哼着,伸手去抚她,从腰到腿,一点一点揉开她酸疼的肌r,她舒服地轻闭眼睛,那只手掌只老实了一会,然后就摸到了某处,摸着摸着,她也不对劲起来,然后…… “啊……龙庭渲……我要……杀……杀了你……啊……” “宝贝,你杀了我吧,唔,再夹紧一点。” 所谓无耻,大抵如此。 有的东西一旦打破,就再也回不到原点,比如他与她。 纪君眉要求他不能乱来,不能让爷爷发现他们之间的事情,某方面的她倔起来,他完全拿她没有办法,只能依她,暂时的,可还是有不同。 龙庭渲来顾府的次数越来越频繁,陪顾老太爷聊天、喝茶、下下棋,日子长了,两人的感情越来越好,甚至偶尔还会应老太爷的邀请在府里的客院留宿,只是私底下他宿在哪里嘛……唔,不好说。 七王爷经常来顾家,最高兴的莫过于顾钰雯母女。 “梦涵,现在这么好的机会送到眼前,你可要好好抓住才是。”顾钰雯在女儿的房间,看她对镜梳妆,一边不放心地叮嘱。 “母亲……”江梦涵脸蛋羞红,不依地娇嗔。 “你看七王爷对你又温柔又体贴,肯定是对你有意思。”顾钰雯回想着七王爷与女儿相处的点滴,“你比顾遥夜那丫头可漂亮多了,她都可以嫁给辅政王爷,你嫁给七王爷也并不难。” 江梦涵将金灿灿的蝴蝶步摇c入发问,望若镜中美丽的容颜,抿唇微笑。 “你哥哥就是不如你。”顾钰雯狠狠地骂道:“这么些年,连个残花败柳的贱女人都搞不定,我说要出手帮他,他还嫌我多事。” “娘亲,你不要生气。” “哼,如果不是看清楚顾老头那个固执的家伙,非要将这份家业交给纪君眉,她要进我们江家门,真是想都不要想。”拿起梳子为女儿梳顺发丝,“纪君眉那个小贱人眼里就只有顾家的财产,不知道从哪里弄了个野种回来,丢了顾家的脸面,顾誉东也老糊涂了,居然不赶她出去不只,还给那个野种姓顾,说将来顾家的家业都交给他!” “他老人家不会想,不是还有娘嘛。” “哼哼,老家伙要纪君眉的孩子继承家业,可以,我家智宇勉强跟贱人生一个,将来这顾家的家业还不都是智宇的。” “我看纪君眉对哥哥不理不睬的。” “那贱货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还敢对我智宇拿乔,如果不是看在她手里有顾家的财产,她就是给我拎鞋都不配。” “没错。” “女人跟男人不一样,纪君眉再拿乔,我就让智宇把她按倒,到时生米做成熟饭,看她还不就范。” “我看哥哥是真喜欢她,未必同意。” “你放心,娘有的是办法对付你哥哥,等到时纪君眉生了你哥的儿子,她也活到烦了,我们江家怎么可能留着那个贱人污染门楣,倒是你,你也要快着把王爷抓到手里才是,对男人就是要有手段,必要时要豁得出去。”顾钰雯低头在女儿耳边轻声地说了几句。 “母亲!”江梦涵脸蛋变得通红,捂着耳连声道:“我不听我不听。” “傻丫头,娘能害了你?”她拍拍女儿的肩膀,伸手拿出”个黄色的纸包,“趁太爷这几日留他在府里住,你可要抓紧这个机会。” “娘……” “一句话,你想做王妃吗?” “嗯……想。” “这才是我的乖女儿。”顾钰雯高兴地握了握她的手,“为娘亲自为王爷炖一盅参汤,你可要帮我把心意送到喔。” “好。” 第八章 今日顾府有访客,这位访客非常地与众不同,身材高大、体格壮硕,满脸的络腮胡子浑身的莽直之气,与中原男子尤其不同,他是龙庭渲的友人伦格朗。 按理来说龙庭渲的客人理应在金府招呼,可谁让顾老太爷前儿拉着龙庭渲下棋,下出瘾来,怎么都想要赢他一盘,于是留他在顾家住下,说是一定要赢了棋才能回去。 龙庭渲也就非常克难地顺势住了下来,当金家大管家金成带着伦格朗到顾府时,一众下人都吓了够呛,这个实在是彪悍。 先不说那块头就有江南男子两个大,光是那气势,呃,吓死人了,所以门房赶紧把他们往龙庭渲住的西跨院一领,飞快地跑了,站在那里压力太大。 龙庭渲与他一进书房就在里面密谈了好几个时辰,到直天色渐晚,江梦涵轻敲书房的门才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王爷,我特地为您炖了盅参汤。”江梦涵端着热烫的参汤,婷婷乃乃地走了进去,“足足炖了一个下午呢。” “有劳江小姐亲自为我下厨,怎么好意思。”龙庭渲起身微笑致谢。 江梦涵被他的笑弄红了脸,轻轻地将杯盘放下,“这是梦涵的心意,请王爷一定要喝。” “江小姐放心。” 伦格朗自从江梦涵进入书房后,眼睛都看直了,他的家乡在北方夷国,身边的女子都是高高大大、粗壮健美的,像这样美的南方闺秀,他还是第一次见,完全看傻了。 江梦涵被这个大老粗看得浑身发毛,本来打算缠着龙庭渲再多聊几句,看他喝下参汤,可实在吃不住那人像是要把她吞下去般的眼神,她长这么大何曾见过这样的粗人? 吓得连忙告辞跑了出来,可就算那般惊吓,临走时还不放心地说道:“王爷一定要喝喔,那是梦涵花了很多时间才做好的。” “好的,谢谢江小姐。” 等佳人走后,看着伦格朗饥渴地望着门边,他不由地摇头,“这么多年,你还是改不了这种急色相。” 伦格朗嘿嘿笑着搓手,“你也知道我平生最爱的就是美女,这可比黄金还要珍贵。” 龙庭渲不经意地揭开炖盅,一股热气扑面而来,参味浓郁,他的眼里闪过一丝光亮,然后慢慢地盖上盅盖,“美女虽好,但还是要小心有毒。” “这话从你的嘴里说出来,怎么听,怎么不对味。”伦格朗走过去朝他挤眉弄眼,“以前你到我们噶那,可比我玩得放得开多了,连我自许那方面……嗯……”暗示地眨了眨眼,不言而喻,“都对你自叹弗如,到现在我们噶那族的美女还对你念念不忘。” 噶那族是紫旭国西北部的一个游牧民族,他们民风开朗,热情奔放,噶那族的男女只要看对眼,就会直接邀请共度春宵。 龙庭渲几年前去的时候,可真是风靡了无数噶那美女的心,纷纷扑过来投怀送抱,她们与中原女子不同,浓眉大眼、轮廓深刻,自有一股不同的风情。 有美女示好,他自然不会拒绝,在那里半个多月,过得可真是多姿多彩、如鱼得水,就连好几个伦格朗看中的美人儿,都扑到龙庭渲的怀里,这男人每晚都没有空闲,一向自认风流多情的伦格朗都甘拜下风,不过,那都是以前的事了。 龙庭渲浅笑着,抚著书案上的镇纸但笑不语,现在他眼里看到的是某个倔强的小女人,那明媚的大眼粉润的唇儿,唔,真是回味无穷。 “不过还是你们中原的女子有味道。”伦格朗摸着硬硬的胡子涎笑着,“瞧那身段、那腰肢,啧啧啧,我真想……咦,这个参汤你不喝吗?”龙庭渲只是微笑。 “那是人家美人儿的心意,你不喝多浪费。”熊掌扫过,一把拿起炖盅,“你不喝,我喝吧。”一仰头,就把整盅参汤饮得干干净净,用大袖子擦过弄湿的胡须,砸了半天舌,“唔,味道奇怪,还不如我们噶那的羊奶酒有劲。” “你就是牛嚼牡丹,喝什么都是浪费。”龙庭渲靠在椅上,朝他微笑,并不责怪他抢了参汤去喝。 伦格朗嘿嘿地笑着,“好了,我们刚哪说到哪里了?对了,那座山上已经发现……” 纪君眉从铺子回府时,路过龙庭渲居住的西跨院,看见江梦涵房里的小丫头红儿在外面徘徊,时不时地踮着脚尖往院子里瞧,当下疑惑地停下脚步。 虽然顾誉东与龙庭渲的感情越来越好,甚至成为忘年交,但该小心的事情,他一直都很小心,所以龙庭渲暂时住的院子在西面,离顾府女眷住的东南两院距离很远,中间还隔着顾老太爷住的松柏居。 西跨院是独门独院,与大宅隔了开来,既方便龙庭渲处理自己的私务,也方便顾老太爷随时拿着棋盘过来找他下棋,原本纪君眉去松柏居看爷爷,是可以不经过西跨院的,但她还是刻意地绕了点路,想说能不能跟他偶遇。 虽然这段日子,每天晚上他都偷偷跑到她的房里去缠她,可是这痴热中的人哪,怎么见都不会嫌多,没想到今天没有见到龙庭渲,倒是看到了意外的人。 她站在走廊边,望着不远处来回走动的人,静静等待。 不一会,西跨院有了动静,书房的门打了开来,龙庭渲的小厮端着托盘往外走,红儿脸上大喜,等小厮走近,连忙假装不经意地撞见,然后只见她嘀嘀咕咕地跟小厮说了番话,就笑咪咪地接过托盘往霞飞阁走去。 纪君眉坐在廊边,淡淡地瞥了琦玉一眼,跟了她多年的丫鬟,只要一个眼神就已经会意,连忙跟上了红儿。 她坐在那里,轻轻地靠在漆得朱红的廊柱,望着挂在廊下的鸟笼,里面的画眉声音清脆,跳得很欢,很是惹人喜爱,于是她站起身,拿起搁在一旁的鸟食慢慢地喂着画眉,时不时地用小枝逗弄鸟儿,听它婉转歌唱。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琦玉就回来了,俯到她的耳边轻轻地禀报了番,纪君眉的唇角缓缓地勾起,柔嫩的小枝轻轻地搔在画眉的嘴边,“真是太会招人喜欢了。” 没多久,果然看到江梦涵披着披风,小心翼翼地朝西跨院走去,夜色朦胧中偷偷摸摸地进了院子。 纪君眉顿了顿,放下食勺,“走吧。” “要去哪里?小姐。” “不是说去看爷爷吗?”纪君眉淡淡地理了理身上的衣裙。 “可是……”琦玉和晴月对视一眼,她们刚刚都看见江小姐进了王爷的院子,再加上之前琦玉打听来的消息,只怕…… 到底小姐跟王爷之间是怎么回事?她们明显地感觉他们之间有什么,比如那天王爷突然出现带走了小姐,整整一个下午,到傍晚时分才送小姐回店铺,回来之后小姐一句话也不提,她们也不敢多问。 她们既然跟着小姐,小姐就是她们的主子,该对谁尽忠,她们很清楚,什么话该说,什么不该说,她们也分得清,虽然后来小姐好像没有什么不同,但她们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事发生了,只是她们不知道而已,因为小姐最近的心情,好像特别好。 眼里的y郁没有了,偶尔还可以看到小姐的笑容,就连说话,她们都觉得好像更温柔了。 不过,这些都只是她们的感觉,她们只是隐隐地猜小姐跟王爷之间有些什么,但看他们相处,又实在找不到头绪,虽然王爷经常来顾府,但他们几乎没有见面,就连话也少说,这样会是有什么特别关系吗? 而且今天,明明江小姐在计画什么,小姐也看到了,为什么却理都不理? “我们顺着这游廊去松柏居吧,我想走走。”纪君眉很轻松地说道。 “是。” 转过这抄手游廊,就等于绕过整个西跨院,一路起来,倒也花了点时间。 刚跨进松柏居的大门,没想到会遇到意外的那个人。 “你怎么会在这里?”看到笑得风度翩翩的龙庭渲,纪君眉一时忘了保持距离,吃惊地问。 “哦,我不在这里,应该在哪里呢?”他走近她,戏谵地望着她。 “这我可不知。”她冷哼着,往前走,“或许,你在自己的房里,有软玉温香等着呢?” 他的步子停了停,很快就明白过来她的话,“你都知道了?” “我该知道什么?” “嗯哼,看来是知道了。”他点头,“你居然没有进去救自己心爱的人,你这个女人又不是很勇敢的吗?” 琦玉和晴月走过来时,看到自家小姐的笑脸都愣住了,她们好像从来都没有见自家小姐这样笑过,那般甜蜜、那么娇媚。 说小姐跟王爷之间没事,谁信呢? 第二天清晨,好戏正式开锣。 纪君眉在松柏居为顾誉东递暖暖的湿帕子净脸时,顾钰雯用吓死人的大嗓门哭着闯了进来,“老太爷呀,我不活了,您要为我作主呀。” 房里的人都吓了一跳,顾誉东冷哼:“这大清早的,你闹什么闹?” 顾钰雯扑通一下跪坐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哭了开来。 “到底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顾誉东把帕子甩进铜盆里,坐下来望向她。 纪君眉神色平静,为他端来热茶,眼观鼻,鼻观心,一语不发。 “这可怎么得了呀,我们顾家出了遥夜那事已经是不幸,谁想到今天梦涵也遇到这样的事,她一个清白的大家小姐……哎哟,让我这做娘的怎么活,怎么活……” 纪君眉听到这里,已经深深地肯定,有的人就是不值得同情,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惜去撕烂别人的伤口,实在是可恨。 她担心地望向爷爷,果然看到老人家气得脸色发白,瓷杯重重地磕在桌面上,“你有话就说,不要东拉西扯。” 顾钰雯演了半天就等这句,她抽泣着,“老太爷您有所不知,我刚刚听梦涵院子里的小丫头禀报,说昨儿个梦涵好心为七王爷送碗参汤去,结果到现在都没有回来,这都一整晚了,他们孤男寡女的,这可怎么好,怎么好?” 顾誉东听完已经气得浑身发抖,好像当年自己孙女的事情又在眼前重演了,这次还是他亲自邀请那个人住到家里来的,这个打击…… “爷爷,爷爷,您不要着急。”纪君眉看爷爷不对,立刻上前为他揉抚胸口,“这事情还没有弄清楚,您先不要急着生气,等问明白了……” “还要怎么问明白?”顾钰雯跳起来指着她就大声反驳道:“这七王爷的风流名,那在整个紫旭都是知道的,老太爷您说要留他在府里,他是王爷,您是家主,我们做客人的能有什么意见?我家梦涵长得美大家都知道,七王爷能不看上她?” 晚辈不能跟长辈顶,所以纪君眉干脆沉默。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顾誉东刚刚缓下来的气,又被撩了起来,“你也知道他是王爷,就算有什么事,我们这里谁又能做这个主?你来跟我讲,我又能对王爷做什么?” 自古以来,君为臣纲,位居三纲之首,他们一个平民百姓,谁又敢拿王爷如何? 顾钰雯被他噎了噎,“老太爷好歹是辅政王爷的祖父,也算是他的长辈,就算老太爷做不了主,还有辅政王爷呢,再不然还有皇上在那里……” 这话越发可笑,这种事情,居然说请皇上作主,她真是好大的脸面。 “你可知道,辅政王爷是七王爷的弟弟,当今圣上是王爷的皇侄?” 如要论辈分都是低的,只是皇家看的可不是辈分,这话没必要现在说就是了。 顾钰雯见顾誉东一副不打算理的样子,不由地急了,千算万算,没有想到会这样,没人出头,她还怎么唱戏? “老太爷,您千不念万不念,也看在我们梦涵可怜,当年您家遥夜不也是这般委屈,您就忍心……”说完就大哭起来,看来是硬的不成来软的了,一句话就戳了顾誉东的心窝子,他此生最大的憾事就是当初没有看顾好自己的孙女,现在…… 纪君眉看爷爷脸色如灰,不由得担心,“爷爷,您缓着点,别生气也别伤心。”这顾钰雯一次一次地拿刀捅爷爷的心,真是,太过分了。 “老太爷呀,如果您不帮梦涵作主,她只有死路一条呀……”顾钰雯见他不说话,知道奏效了,连忙哭得更卖力,“梦涵,你要怪就只怪当娘的没有用,带着你来了顾家,让你遇到这样的事儿,也只怪你自己命苦,没有你姊姊遥夜那么幸运……” “我会说。” “娘也没有……呃……” “如果七王爷真的……梦涵我一定会为她作主,哪怕闹到辅政王爷那里,我也会做。”顾誉东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很坚定。 “老太爷,我替我家梦涵给您磕头,您就是我们的大恩人。”顾钰雯立刻跪了下去。 “君眉,快去拦住你姑母。”顾誉东微侧过身子。 “是。”她慢了几步,却看到顾钰雯比她还慢,那头到底没磕到,她的手刚碰到她,顾钰雯已经很俐落地起身了,陪着笑脸过来问道:“不知道老太爷打算如何作主?” “自然是请王爷收了梦涵。”顾誉东端起桌上的茶,闹到现在,嘴都干了。 “什么?”她的脸立刻拉了下来,“您让我们家梦涵做侧妃?” “侧妃也罢,妾室也罢,哪怕是个通房丫头,至少也算有个名分。”顾钰雯的脸拉得老长,“我们梦涵是金枝玉叶,哪里可能做那些?至少也得做个正妃才是。” 金枝玉叶?她可真有脸说。 “你可真敢想。”茶杯再次重重地落下,“那王爷的正妃,怎么可能是平民女子可以做的?你们江家可有功名?就算有功名,不够品序,那也是不可能,何况你家连个秀才都没有。” 顾钰雯气得咬牙,“那您家遥夜还不是平民女子,照样当了王妃。” “你一定要什么事情都扯上我家遥夜对不对?”顾誉东为她的贪心而寒了心。 “我也没有……” “我家遥夜可以做王妃,那是人家辅政王爷愿意的,可七王爷到底愿不愿意还另说,你就想着王妃的位子。” “那老太爷您可以跟他说呀,再不行让辅政王爷跟值说,要再不同意可以让王爷求皇上下旨……” “有什么事情要请皇上下旨?”一道慵懒的男性嗓音打断了顾钰雯的话语。 她抬头看见来人,就像是看到鬼一样,“您……您怎么会……”她都还没有带人去抓j,怎么这男主角就跑到这里来了。 “老太爷早安。”龙庭渲笑着跟顾誉东打招呼,漆黑的眸不经意地扫了纪君眉一眼,看她那沉默装正经的样,不由地唇角微勾。 “咳咳……”老太爷在顾钰雯挤眉弄眼拚命地暗示下,清了清嗓子:“王爷,你昨晚……” “昨儿晚上谢正磊派人来请我过府一叙,我就去了,喝了一夜的酒,这会子真是累得很呢。”他笑着揉了揉太阳x,“我经过松柏院,听见里面热闹得很,就来瞧瞧,有什么喜事吗?这般热闹。” 谢正磊是风仪的太守,龙庭渲在风仪这么长时间,太守要是还不知道,真是要感叹他的消息落后了,不过,遗好谢正磊尚算识趣,没有将他到风仪的消息泄露给别人知晓。 纪君眉差点被这个坏心的男人给惹得笑出来,喜事,亏他说得出口。 “太守?”顾钰雯的脸色坏得难看,犹不死心地问道:“王爷是什么时候出府的?” “唔,具体时辰不清楚了,我记得我到太守府的时候,听到报更是酉时。” “酉时……”顾钰雯面如死灰。 “酉时有哪里不对吗?” 哪里都不对啊!顾钰雯声音颤抖:“那昨晚,有没有别的男人在西跨院留宿?” 龙庭渲微笑着对顾誉东说道:“说到这个,我倒真有事要跟老太爷知会一声,昨儿我朋友来找我,只是他后来不舒服,事发突然,我就扶他到我房里歇下了,我又急着赴约,就忘了来跟老太爷说了。” “王爷的朋友,不会是那个……伦……”顾钰雯这回是真的急得流眼泪了。 “伦格朗,就是他。” 顾钰雯“嗷”的一声,撒腿就往外跑去,众人皆惊。 “江夫人这是怎么了?”龙庭渲问道,瞧他那无辜的样子,明知故问,太坏心了。 “唉……”顾誉东急是直跺脚,“快点跟上去瞧瞧,这是要出事了。” 接下来的事情,真的就像戏文一般,很精彩。 他们赶到西跨院的时候,房里已经闹了开来,吴着要撞墙的江梦涵,还有摸不清楚状况的伦格朗,他们都是衣裳不整,床褥一片凌乱,隐隐还有血迹。 可奇怪的是,闹成这样,西跨院居然静悄悄的一个下人都没有。 很明显,昨晚与江梦涵共度一晚的是伦格朗,江梦涵与母亲抱头哭得那教一个伤心欲绝,后来伦格朗说愿意负责娶她,她却哭得更加大声,“谁要嫁你这个蛮子、野人、流氓!” 一连三声怒骂,就算伦格朗再好色,也沉了脸,“哼,不嫁便不嫁,老子大把女人追着要嫁。”甩手走人。 于是顾钰雯再度上演一哭二闹三上吊,说是这事在王爷的院子里发生的,那人又是王爷的朋友,怎么说王爷也该负责,她家梦涵好好的清白毁在了王爷手中,那正妃不做,好歹要做个侧妃。 众人皆默,这样都可以扯,实在是太厉害了。 但龙庭渲是谁呢?他直接脸一沉,“这事既然在我这里发生,我自然要给江夫人一个交代,这院子里从昨晚到现在都没有一个下人,是怎么回事?” 派人去找那些下人,才发现他们醉昏在下人房里,冷水泼醒后一审,才知道是江梦涵使人请他们喝酒,喝了个烂醉。 至于龙庭渲的小厮,因为主子吩咐让他守在卧房前,发生任何事都不能离开,所以江梦涵的丫头红儿来唤他,他不走,就被红儿一棒打晕,叫人拖到柴房关起来。 再捉红儿一审,得知一切都是小姐和夫人吩咐的,至于伦格朗为何禽兽性人发,都是因为夫人和小姐在那碗参汤里面下了c药。 只是她们都没有想到,这给七王爷准备的汤,主角没喝到,配角喝了,于是江梦涵悲摧了。 事情的脉络一经龙庭渲的手,不用一个时辰就理得一清二楚,江家母女听到红儿说的话后,就吓得脚软坐在地上。她们原本指望事成之后就算扯出来,反正女儿被王爷糟蹋了是事实,就算用了手段那也是正常,七王爷自小在皇宫长大,这皇宫女人争宠,只会比这个厉害不是,谁想到,事情都偏了。 江梦涵就哭自己瞎了眼,去到龙庭渲的房里,以为那个男人就是他,为了怕被他发现,她还特意等天都黑透了,弄熄了房里的灯才进去,虽然后来觉得男人好像不太对,但她毕竟是黄花闺女,对那事害羞多过精明,而且男人药性发作时,她也不是对手。 事情到现在清清楚楚,顾誉东觉得简直是脸面扫地,气得胸口都疼了。 “这谋算皇族,罪可真是小不了。”龙庭渲轻轻地抚着茶杯,漫不经心地说道。 江家母女一个劲地磕头求饶。 “算了,看在老太爷的面子上,我就不追究了。”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结束了这场闹剧。 不过一切还不算完,几天后顾钰雯去金府千求万求,求王爷说说情,让那个伦格朗娶她女儿。 最后,已经对江梦涵厌恶的伦格朗勉强娶她做了小妾,带着她回了噶那,反正他老婆多得很,再多一个也无所谓,至于以后的事情,就只能说是看江梦涵自己的造化了。 反正最后的最后,七王爷什么损失都没有,还让当初算计他的人千恩万谢,甚至消无声息地赶走了一个情敌,虽然这个情敌没有什么威胁力就是了,江智宇陪着母亲回了家,再也没脸到顾家来了。 坏人一子错,满盘皆落索,最后完胜的还是七王爷。 再联想到前不久,他用原本预期的一半的价格买到孙家的那几座山,最后也是孙耀田万般感谢…… 龙家的男人,果然都不好惹,真的不好惹吗? 第九章 “啊……不要……”娇媚的嗓音在隐蔽的空间里低低地回荡,又甜又腻。 男人的手在她的腿心揉着,润泽的水声漫湿了他的手掌,实在太嫩、太诱人,他俯首过去,细细地舔。 “那里……啊……不……”纪君眉颤了起来,被他弄得舒服地快要发狂,小腹酸软得要命。 当那股充沛的汁y从她的身体深处喷出来时,他挺起身子直接c进去。 “疼……轻点……”她皱着眉抱怨着,明明这一个多月来已经做过无数次,可在他初初进入时她却还是一贯的喊疼,不适应,眉头皱得无比矫弱的样子,只有在这种时候才能看到这般风情。 龙庭渲低下头去吻她的眼皮,舔过她的睫毛,满足地低吟:“眉儿……” 这种痛是没有办法的,她太小,而他又太……强壮…… 她的手掐紧他结实的手臂,眉尖慢慢地凝上一抹红,妖娆绝艳,“慢一点……” 怎么慢呢?他越慢,这女人叫得越娇,那种娇让他就更加慢不起来,深深地顶进去,听见清晰的水声,他俯到她的耳边,吸吮她的耳珠子,“怎么会痛呢,明明那么多水……” “不许说!”她伸手捂住他的唇,免得他再说出更羞人的话来。 好,他不说用做的,抽出来将她翻过身子,摆出他最喜爱的跪姿,折成温婉柔顺的曲线,他再度入了进去,那下重击让她痛快地呻吟出来,脸蛋深深地埋入枕间,乌黑的长发满满地铺了一席。 他压上去,转过她的下巴堵了上去,津y激烈地交换,疯狂吞咽。 她被他撞得快要喘不过气来,唇又被他的舌给堵了,叫都叫不出来,只能涨红着脸被他狠狠地欺负。 最初的痛意早就已经转化成了强烈的快感,她的身子不断地在光滑的锦被上揉弄,身后是他结实的身子,冰与火的滋味,也不过如此。 她从未如此觉得时间之慢,事实上,每晚被他这样折腾,她觉得快承受不住了。 再度被他用各种姿势弄过一遍之后,他们回到最原始的,腿儿被他拉到最开,定在那里,怎么都逃不开他沉重快速的抽撤,这是实打实的动作,不用半点技巧和花招,不消一会,她就在他的鼻下呜咽着抖了起来,可男人却还是兴奋着,在她剧烈收缩的体内重重地撞击,她哭了起来,实在是受不了了,伸手去挠他,他却“唔”一声低低地呻吟出来,动作越发凶猛。 等他终于抵着她热热地s了出来后,她已经觉得死过一回。 纪君眉一直喘了好久才慢慢地恢复点气力,身上还有汗水,男人的手掌揉在她的胸上,一下接一下,像是在把玩一样。 “眉儿……”他低低地唤着她。 “唔。”她已经懒得伸手去推他了,反正他对她胸部的喜爱,简直是匪夷所思,整晚都握苦不放,抗议无效之后,干脆随便他。 “你什么时候跟我回京城?” 什么?她快沉入睡眠的思绪猛地醒过来,“回京?” “嗯。”他抱紧她,闻着她皮肤上天然的香气,漫不经心地说:“眼看要到年节,京里的事情越发繁多,九弟已经使人来催了我好几次。” “那……你回去就好啦,我又……”胸前猛地一紧的手掌,掐断了她的话语。 “你的意思是说,让我一个人回去?” “唔……”她斟酌着,看怎么说话才不会惹得大爷不高兴,“其实,你知道年节顾家的生意最忙,我走不开,而且我要陪爷爷过年呢,还有晋儿……” “那我呢?”他冷冷地问:“你说了那么多人,为何独独少了我?” “你……我想……你府里不乏想陪你过年的人,就算府里没有,外面也是……”未竟的话被他带着怒气的瞪视而咽了回去。 “你从来都没有想过可以跟我有将来,对不对?”他很轻很慢地问道。 “我……没有……”心思被他这样揭了开来,她自己反而乱了,不知道该怎么说才不会惹他不高兴,“我是为你好,你带我上京,怎么跟别人解释?” “你没有想过,也许我会娶你呢?” “你自己都说也许,我又为何要拿自己的全部去博一个不肯定?” 他松开手臂,沉默地看着她,就算因为她的话不开心,但他也忽然有些明白了,他们都是有过去、有y影的人,就算喜欢也不会轻易说爱,就算爱了也不会去承诺,因为他们说到底,都是没有安全感的人。 他怪她不信任,可他自己却从来没有跟她提过将来,他的不肯定,她又怎么会有信心去面对? 失去他身体的温暖,凉风从开着的窗房吹了进来,刮到皮肤上,她猛地一激灵。 “冷吗?”他静静地望着她,“我去关窗。” “好。”既然他转了话题,她也干脆顺势下台阶,只要忽略掉心里隐隐的那种失落,其实她现在一切都很好。 龙庭渲起身走到窗边,伸手正要阖上窗户时,锐利的眼眸突然看到远处花园里有人影闪动,他漂亮的眼眸微微地一眯,在那一瞬间,他突然有了决定。 他站在那里,用一种很缓慢的速度将窗往里拉,并在阖上时,刻意重手,“啪”的一声,窗户阖上。 “你小心点,万一引来别人注意怎么办?”纪君眉被那响声吓了跳,不由皱了皱眉,低声埋怨。 他默默地站在窗前,似乎在思考什么,屋里的灯光将他的影子,清晰地印到了窗户的碧纱之上。 不会是生气了吧?她望向他,知道他还在为之前的事情不开心,不开心就不开心吧,她没有去哄他的义务。 她承认自己没有安全感,可事实上,他又有多少安全感给她呢?他的红颜知已满天下,就算他不去找,也随时随地都会有美女主动去献身,看看江梦涵就知道了,连c药都用上,他又躲得过几次? 就算这次躲开,也许只是因为江梦涵的姿色他还看不上眼,下次换一个绝世美女,他还会想躲吗?男人风流是本性,看看她那个血缘上的父亲,她还要对他抱希望吗?她不是从很久以前就已经做了决定了吗?当年用那么决绝的方法来断了自己的一切后路,现在 第 5 部分 欲望文 第 6 部分 初上眉梢 作者:肉书屋 第 6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穑康蹦暧媚敲淳鼍姆椒g炊狭俗约旱囊磺泻舐罚衷谖我蛩。?br / 想清楚了,纪君眉直接拉过被子睡觉。 龙庭渲看着那个明显在生气的女人,无奈地笑了,真是的,只是不理她,就脾气那么大,还说什么各过各的生活呢?嘴那么硬,心为什么却又那么软? 他走过去,将她抱在怀里,娇人儿果然别扭地挣扎不理他,不过没关系,他有的是办法对付她。 低下头吻她的耳侧,她的身子立刻颤抖了起来。 他知道她的那里尤其敏感,每次只要他一吻,她就软下来,果然,当他把她身上的被子掀开时,她已经无力反抗。 他搂她入怀,温柔而且缠绵地吻她,手指往下抚去,就着之前留下的湿滑,很容易就齐根尽没。 一阵折腾,她已经水淋淋地喘息着等待他,就着她在上面的姿势,他引导她分开两腿在他身侧跪好,对准位置后,将她往下拉。 “啊……”她呻吟出来,很快就找到这种姿势的妙处,细软的腰扭了起来,怎么快乐怎么扭。 颤到高处时,外面的敲门声打断了一室的旖旎。 “小姐,你在不在里面?”着急的声音,纪君眉听出来是她院子里的二等丫头明玉,偶尔当值巡夜。 “嗯……停……停一下……”她伸手扶在他的胸膛之上,稳住自己的身子,细声求道。 “小姐?小姐?”门板的拍打声更响,一副再不应声,她就要破门入的架势。 “我……我在……”啊,好深……她忍住冲到唇边的叫声,那个男人居然可耻地往上顶她,弄得她身子一麻,差点叫了出来。 “小姐,你没事吧?” “没……唔……没事……”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可还是控制不住有些发抖,她听到他们交h处清亮的水声,这……太羞人了,明玉应该听不到吧,隔了一个外间,啊……慢一点…… “那我就不打扰小姐了,你早点休息。”丫头总算识趣走开了。 障碍消除,她终于可以做得尽兴,身子往后仰去,撑在他的大腿上,细软的腰肢扭成妖娆的曲线。 吵架之后的欢爱,很甜蜜,换个姿势的体验,果然好滋味。 等她香汗点点地躺在床上,看着某个尊贵的男人下床拧来热帕子为她清理时,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像真的太……胆小了…… 这个男人身分那么高贵,是帝王之子,从小养专处优,现在却为她做这样的事情,别说是王爷,就是寻常的男子恐怕也未必肯为妻子做这种事吧?他们会觉得伺候妻子是一件很没尊严的事情。 其实这事,何关尊严,只在乎那个男人,他心里有没有你而已。 而龙庭渲,他应该是真的喜欢她吧,他其实对她真的很好。 被他搂入怀里时,她的心里涌上了深深地内疚,主动偎入他的怀里,甜蜜相依。 “怎么了?”他轻笑着,拉过被子盖住他们,小心地掖好被角,确定她没有肌肤露在外面,冬季的夜晚,就算在南地,也已经凉了。 她不说话,拉着他的手放到自己的胸r上。 “还想要吗?”他低笑着,手掌老实不客气地揉捏起来,“唔,那要等一下,你刚刚太狂野……” 她恼羞得捶打他的胸,她根本就没有那意思好不好!只是他喜欢摸,她才…… 他大笑着搂紧她,手掌也一下一下徐徐抚摸,爱死了那里的绵软与饱满。 难得的温馨,他们静默相拥,可谁能想到下一秒,房门会突然被撞了开来。 当纪君眉看见爷爷、齐嬷嬷还有一大群的婆子,突然冲进她的房间时,她完全愣住了、傻了。 “老太爷,我没有说错吧,我就说我看见小姐的房里有男人。”明玉的声音清脆而响亮。 纪君眉眼前一阵发黑。 这个世上,风水都是轮流转的。 不久之前,纪君眉才看了一场抓j的好戏,没有想到这场戏这么快就换了主角出演,更没有想到的是,这个主角还是她。 顾誉东这次直接气得昏了过去,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成亲,你们给我成亲,立刻!马上!” 大家长一声令下,那还有什么问题呢,最最让人吃惊的是,七王爷居然一句推托的话都没有,爽快地应承下来,于是一切成了定局,根本没有她置喙的分。 顾老太爷翻了翻黄历,“我瞧着下个月二十八是个好日子,就定那天。” 数了数日子,只有四十几天的时间了,于是顾家上上下下都忙了起来,由于纪君眉根本就没有打算过嫁人,所以没有自己亲手绣的嫁衣,不过这没有关系,有芙蓉世家嘛,龙庭渲大手一挥,自然有专人上门伺候,而且还指定由芙蓉世家的大小姐亲手一针一线地绣。 顾老太爷也开始为她准备嫁妆,“铺子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你嫁入王府,也不能再打理生意,幸好你这几年培养了很多能干的人,爷爷也放心。” 纪君眉很快就发现,她的人生从未如此空闲,除了待嫁,什么都不用做。 那她去找她儿子,总可以了吧? 谁知道还是不可以,事情到底是怎么发生的呢? 她胡乱地翻着帐本,却发现自己怎么都看不进去。 原本龙庭渲说可以不介意她的过去,但对于她的儿子,他很明白地跟她道歉,暂时心里那关过不去,还是少接触为妙,至于以后,会慢慢改善。 她非但没有因此而生气,反而在心底暗暗庆幸,然后她心里也清楚,龙庭渲对她并没有隐藏,他真的有点嫉妒孩子的爹,连带地他一时还是接受不了她的儿子,怎么想,他就怎么跟她说,不玩心机,她并不难过,而她儿子,最初跟龙庭渲也是处不来,好像天生犯冲,儿子就是不喜欢他。 只是有一天,龙庭渲在跟顾老太爷在花园下棋,纪君眉也在旁边观战,她现在整天都无所事事。 她的宝贝儿子忽然从外面跑回来,小小的脸蛋鼻青脸肿,她看到立刻心疼得要命,刚开口问怎么了,小家伙立刻委屈到不行,一把扑入她的怀里就开始大哭。 纪君眉爱这个儿子就像命一般,儿子哭起来,她的心都痛了,哄了又哄、疼了又疼,总算让小家伙开口了,原来是他趁齐嬷嬷最近忙,没有管到他,就偷跑出去玩,被人给欺负了。 一群小孩儿,打得他一个那教惨呀。 纪君眉一听立刻就怒了,直说要去拢人算账,看谁敢欺负她的儿子,可她刚一起身,就被龙庭渲一句凉凉的话给弄得更怒。 “真是没用。” “你说什么?” “我说……”龙庭渲将手里黑子缓缓地摆好,转头望向抽抽噎噎的顾晋,“你真是没用!” “龙庭渲!”纪君眉立刻气得恨不能咬他的r。 谁知道男人理也不理她,只是望着被打得惨不忍睹的小家伙,“男孩子在外面打架打输了,本来就很丢脸,回来只会扑到娘的怀里哭,更是没用,你要是我的儿子,我直接就把你丢出去,男子汉从来都是流血不流汗的。” “你……”纪君眉想要冲过去踹他,却被爷爷一把拉住。 “还有你。”龙庭渲抬头望向她,“你对儿子宠得太过,他的身边全是些女人围在那里,把他教成一个娘娘腔,将来长大了,也只能是一个纨绔子弟。” “你胡说!”她的宝贝儿子,哪里有那么差! “遇到事情不想自己解决,只会躲进娘怀里的儿子,将来还有什么出息?”他望着顾晋,唇边的那抹笑里的讽刺意味,就是小孩都看得出来,“打你的那群孩子里,有没有比你年纪小的?” 小家伙这会子顾不上哭了,被问得愣了愣,含着哭肿的眼睛,羞愤地点头承认了。 “啧啧。”龙庭渲摇头,“这大的你打不过也便罢了,连比你年纪小的,你都打不过,你说你有什么用?” 顾晋此时无比羞窘、无比愤怒,虽然他还不到四岁,但其实是很聪颖的,大人说的话,他都听懂了,倔脾气上来,也不哭了,只是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瞪他! 龙庭渲见小家伙那种愤怒的表情,简直就跟他喜欢的女人一模一样,突然间觉得,这个小东西也没有那么讨厌了。 他站起身,舒服地伸了伸懒腰,“我现在想去做一些男人才做的事情,不知道别人有没有兴趣呢?”说完就往外走去,一抹小身子立刻迅速地跟在他的后面,跑得比飞还快。 “什么男人才做的事情?”纪君眉低吼,突然想到,脸色猛地一变,“他该不会是带着晋儿去……妓院吧?” 顾誉东收拾棋子的手猛地一僵,无语地望着自己的孙女。 纪君眉自己也意识到自己刚刚说的话有多荒谬,只能红着脸低下头去,好吧,内心深处她明白,龙庭渲说的话没有错,晋儿从小就在她身边长大,身边只有顾誉东一个男性长辈,老太爷虽然宠爱曾孙,但毕竟年纪大了,精力有限,大部分时候,还是齐嬷嬷并着一帮丫头们带着他。 长到快四岁了,性子还是太娇惯,可有什么办法,她只有这么一个骨r,平时再冷静、再理智的女人,看到自己的儿子,除了想宠着他,一点都舍不得教训。 庆幸她儿子性格天生的好,除了有些娇气,倒也没有什么大的毛病。 只是今天被龙庭渲这么一贬,她就难免心痛。 顾誉东还是在那里慢吞吞收拾棋盘,半晌,终于收拾好了,没有对龙庭渲教训孩子说过半句话的他,突然开口了:“什么晋儿身边都是些女人,胡说,我不是男人吗?” 纪君眉默…… 没想到那天龙庭渲带着顾晋友上山打猎去了。 从那以后,顾晋就缠上了龙庭渲,开口闭口都是叔叔好厉害,随手一箭就可以把天上的老鹰给s下来,至于野兔、野山j之类的更是不在话下。 顾晋成了龙庭渲的忠实崇拜者,一天到晚地黏在他的身边,就连晚上睡觉都不愿意回顾府,说要跟叔叔一起睡。 这下子怨念的人变成了龙庭渲。 “那个小鬼,怎么这么黏人?”他抱着自己的女人躺在床上,一边亲吻一边抱怨。 虽然越相处,他发现自己越喜欢这个可爱的小家伙,但,不用那么痴缠吧? “你说谁是小鬼?”她不依地掐他。 “唔,说我可以了吧?眉儿,腿再打开些,啊,对,真乖……”一冲而入,满足地抽气,爱死了在她体内的感觉。 她被他满满地撑了开来,呻吟一声搂紧他,咬住他的舌头,缠腻地吮。 他在床上一扫风度翩翩的佳公子形象,如狼似虎,怎么过瘾怎么来,很快她就被他折腾得哭泣求饶,可听入他的耳内后背一阵阵地麻,嘶嘶地抽气,将她的腿抬到肩上,每一下顶入都刺激到她的要紧处,引来她抖得更加厉害。 她嗓子都哭哑了,眼皮浮肿,最后无力地软在床上随他逞欢,等他终于满足地放开时她,她已经软得像水一样,再也无力撒泼。 儿子的事情,主权已经被某人夺了去,她无力改变,所幸儿子一天比一天活泼开朗,而且越来越好动,更加像个男孩样,她也觉得安慰。 谁知道接下来齐嬷嬷带给她更大的……惊吓。 连续五天照三餐吃燕窝、人参、鱼翅等大补之物后,她实在是闻到那味就想吐了。 “嬷嬷,我可不可以不要喝这些?”就算喝也不必这样当饭来吃吧? 齐嬷嬷站在她身后为她梳发,“不行,女人不补老得快。” 呃,她变老了吗?看看铜镜里的自己,没有呀,反而她感觉自己最近的皮肤很水灵,气色也好。 “小姐,不是嬷嬷要啰嗦你,实在是……”齐嬷嬷反常地红了一张老脸,“你还年轻,有的事情自己要知道节制,要爱惜身子。” “嬷嬷说什么?”她怎么听不明白? 见话不说不明,齐嬷嬷干脆豁出老脸去,“我前儿晚上起夜,经过小姐的房间……” 这回纪君眉听明白了,脸蛋立刻涨得通红,低下头去,心里暗骂某人,自从爷爷为他们定了婚约之后,他好像是有侍无恐,晚上越发花样百出、凶猛残暴,非得将她折腾得死去活来才甘心,她相信,他们晚上的动静……呃……有点大…… “虽然老太爷作主了让你们成亲,可毕竟还没有成亲不是?小姐你也该知道分寸,怎么能让王爷就这样留宿……” 纪君眉头低得更低,“我有说过他,可他……” 齐嬷嬷叹息,她是很保守的人,实在是接受不了这样的事情,但她能说什么?那个是王爷,老太爷都拿他没有办法,她心疼小姐,只能多嫩点补品给她吃,免得她身子受不了。 后来纪君眉把自己跟齐嬷嬷的对话说给龙庭渲听,某人听完居然无耻地点头,“原来你天天有在吃补品啊,那我不用心疼你的身体,今晚可以放开手脚。” 他还不够放开手脚?她立刻吓得脸色苍白。 第十章 十一月初六,是个黄道日,龙庭渲带着顾家的老老少少,带着自己喜爱的女人,进京完婚。 当今的七王爷要娶一个平民女子为正妃,这也算了,可这名女子居然还带着一个孩子,这个实在是……一时间朝野议论纷纷,大臣们都表示反对。 可七王爷是谁?他是所有王爷中,最最风流、最最桀骛不驯的,也最无视礼教的一个,他决定的事情,没有任何人可以改变得了,更何况对此事,辅政王爷沉默,皇上默认,各位王爷都不发表意见,公主们嘛,意见忽略不计,于是,皇家的家务事,自己关起门来解决,与群臣无关。 二十八这日,离新年仅仅只有一个月,纪君眉穿着价值千金的精致嫁衣,从城郊的皇家别院,嫁入了七王爷府,大婚依例是在皇宫举行,皇家的金牒上刻下了纪君眉的名字,表示从此之后,她便是尊贵无比的七王妃,正式成为帝王家的人。 纪君眉在出嫁前从姊姊顾遥夜口里知道,原来龙庭渲并不是什么挂着王爷头衔的闲散贵族子弟,他手里掌管着紫旭国最最丰富的矿藏、金矿、银矿、玉石宝石矿,甚至还有可以拿来制造火器的洧水,那个伦格朗就是帮助龙庭渲找寻这些矿脉的能手。 之前的西华山就蕴藏了丰富的洧水,而龙庭渲已经着人秘密开采近十年,为紫旭国制造了大量的火器,听说几年莳的战事,火器可是功不可没,不过因为这是国家的战备物资,所以不可能让平民知晓。 她现在总算明白了,为什么无论她怎么说,某人都不会将西华山卖给她的原因了,可某人居然还可耻地拿这座山来诱惑她,逗得她天天上门去找他,真是……太y险了! 嫁给一个这么y险的男人,实在是很大的赌注。 那娶一个连最重大的秘密都要瞒着他的女人,他又该如何反应呢? 龙庭渲在婚宴上被管家请到宴外,听完管家的禀报之后,脸色立刻铁青了大半,该死的女人,可真是瞒得他好苦。 “王爷,我令儿一直瞧着王妃,觉得她很眼熟,后来仔细回想,原来我在四年前见过她,之所以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那天刚好我收到信,说我的妻子病重,所以我赶到辅政王府跟王爷告假,那天是辅政王爷大婚的第二天清晨,王爷饮得大醉,当晚宿在辅政王府。” “我早上去王府找王爷时,远远地看到有个姑娘从王爷的房里出来,她走得很匆忙,还落下一块玉佩。”管家把玉佩递给他,“因为她是从我身边走过去的,所以我看得很清楚,这玉佩很贵重,所以我就一直收藏好,想说等回来再找机会还给这位姑娘,谁想到回家两个多月,就给忘了,刚刚我看到王妃的摸样,想到当年的那件事情,就赶紧回府里把玉佩找出来了。” 龙庭渲捏着玉佩,暗暗咬牙,但他还是没有恼怒,只是微笑着让管家退下,进入宴席,将玉佩递给顾誉东看。 “咦,这块玉佩不是君眉的吗?她及笄那年我送给她的,后来我带她来京城参加遥夜的婚礼,她不小心弄丢了,怎么会在你那里?” 事情已经很清楚了,他再度微笑着跟顾誉东说:“记得君眉说晋儿快满四岁了,说要给他办桌酒席贺一贺呢。” “晋儿要到明年三月十九才生日,还有这么长的日子,急什么?来来来,今儿是你大喜,可要多喝几杯。” 龙庭渲温和地笑若,饮下杯中的酒。 三月十九,可真巧了,不是吗? d房花烛,红影摇曳。 一对新人坐在铺着红锦被的大床上,画面唯美而动人,此时喜娘、丫鬟们都退了出去,偌大的卧房,只有这对新婚的夫妻,还有等待着他们的d房春宵。 龙庭渲伸手为纪君眉掀开绣满了富贵牡丹的头盖,看着她略施薄粉的脸蛋,有一刻的失神。 今天的纪君眉很美,平常不添粉黛已经姿色不凡,今日秀眉弯弯、眼眸晶亮,轻透的胭脂更助她好颜色,红烛一照,美艳无双。 她望着他启唇一笑,那一瞬间他有一种晕眩的感觉,手指一紧,硬物硌地掌心发疼,这才回过神来,朝她温柔地笑着,“眉儿,累吗?” 红艳艳的小嘴轻轻地嘟起来,无限委屈地说道:“累。”嫁给王爷,可真是一点都不简单,礼俗又多又繁,她今儿算是体会到姊姊当年的辛苦了。 她跟他撒娇的模样真是又甜又媚,换了平时,他早就搂她入怀好好地疼她,让她更累。 可今天他还是微笑着,“我为你准备了一件新婚礼物。” “哦?”她意外地眨了眨眼眸,没有想到他居然还准备礼物,果然心思细腻,好奇地问:“是什么?” 他举起手放到她的面前,翻过来,紧握的拳头慢慢地松开。 一枚自如羊脂的玉佩静静地躺在他的掌心,通透晶莹。 她看清楚那块玉之后,脸色倏变,眼眸瞪得很大,惊慌地望向他。 “你有没有什么话要跟我说?”他微笑着问道。 她沉默,心里最深的那块一直往下沉。 “比如,这块玉佩……又比如,晋儿。”他说到晋儿时,她的身子抖了起来。 他闭了闭眼眸,再次睁开,“你说句话,只要你说,我就会听。” 她咬紧嘴唇,就是沉默不语。 他等了好半晌,可她却固执地一直不开口,他很爱她的执拗,很爱她的倔强,可是此时此刻,他却恨透了! “既然你不说,不如由找来说吧。”他的声音很好听,却听不出丝毫的喜怒,“四年前,我的九弟成亲,而我因为得知自己的四哥又有异动,与母妃闹得很不愉快,那晚心情不好喝得酩酊大醉,当晚住在了九弟的家里,那天晚上,有一个女孩到了我的房里,与我一夜春宵。” 她的唇越咬越紧。 “我那晚也真是醉得厉害,而且没有烛光,所以看不清楚那个女孩的模样,第二天醒来,只有床单上的血渍告诉我,那个女孩是真的存在,后来,我翻遍九弟家里的每一个角落,就是没有找出来那个女孩,本来我也以为那是春梦了无痕。可谁知道今天我的管家,他拿来这块玉佩告诉我,那天早上,他看到有个女孩从我房里出来,而那个女孩……”他望向她,停顿半晌,见她还是不言不语,眸底的光更冷,“就是我今日娶的王妃。” “更有趣的是,我今天知道我的王妃生的儿子,是在第二年的三月,算算时日,可真是很巧,不是吗?”他提到晋儿时,她的肩膀瑟缩了一下,却还是可恨地不言不语。 “老太爷跟我说,九弟大婚第二天,你就请求他带你回了风仪城,几个月后发现怀孕,却怎么都想不明白孩子是怎么来的,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清白女孩,从未接触过男人,身边永远都有丫头、婆子围绕,怎么这孩子说有就有了呢?一直到今天,这件事还是他老人家心中的一个迷,不过,这个迷从今晚开始,可能就不是迷了,你说对吗,我的王妃?” 搞了半天,他暗地里恨了个透的男人,居然就是他自己,这女人,真是好大的胆子。 见她依旧在那里沉默,他不由地恼火了,“纪君眉,你不要以为你不说话,我就拿你没有办法,这么重要的事情,你居然敢瞒着我!以前我们不认识也便罢了,后来再见,甚至再后来我们那般亲密,为什么你都不跟我说?我有没有问过你?不只问过一次晋儿的父亲是谁吧?可都是沉默,永远是沉默,到现在,你还是沉默!” 这世上最无力的事情就是你在发火,可足让你发火的那个人,却一直没有反应,龙庭渲现在就有这样的体会。 他气得要命,恼得要死,可那个罪魁祸首居然一言不发,这事情是小事吗?是她不说话就可以蒙混过去的吗?这里面有他的儿子,他的亲生儿子!这辈子只醉过那么一次,就整出一个儿子来了,真是…… 如果不是管家幸好见到,她甚至可能会瞒他一世,一想到他永远也不知道晋儿是自己的亲生骨r,这种感觉,就让他恨不能抓她来狠狠地摇! “很好,既然你不想说话,我想我也没有话要跟你说,至于晋儿,他也不需要你这种自私的母亲……” “你什么意思?”她总算是开口了,语气里面有忍也忍不住的担忧。 “舍得说话了吗?” “你刚刚那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就是你理解的那个意思,你可以为了自己的私和,而不让晋儿认我这个父亲,我不能让我的儿子跟着你这样的母亲!” 一句话,让原本心乱内疚还有不安的纪君眉立刻怒火中烧,她猛地站起来狠狠地瞪他,“龙庭渲,你要是想把晋儿从我身边带走,我告诉你,我会跟你拚命!” “喔,那是不是同理可得,你把晋儿从我身边带走四年,那我要杀了你才能泄愤?” “你……”她气结,半晌才勉强挤出话来:“当年你不过是一夜逞欢而已,这样的夜晚,你七王爷这么些年不知道过了多少个,有什么稀奇?可我呢,我辛辛苦苦怀了晋儿九个多月,痛了两天两夜才把他生出来,四年来我悉心地照顾他、宠爱他,我付出了自己的所有,而你付出了什么?” “我没有付出,是因为你剥夺了我的权利!” “哼,你七王爷想要当父亲有大把机会,全世界都知道你的红颜知己数不胜数,说不定你的私生子也多到数不完,你摆这种慈父的脸给谁看?” “你这个女人!”就是圣人也被她气疯了,“我的私生子到今天为止,就只有晋儿一个!” “怎么可能!” “以前我都很小心,有喝药避……咳……”被她激怒,差点连隐私都说了出来。 她却吃惊地望着他,看他那种暴怒的样子,突然明白他说的其实是真的,她沉默下来。 “我可以理解初相识时你不愿意告诉我,是因为不信任我,可为什么后来你还是不说?甚至到后来我们要成亲了,你却仍旧只字不提?纪君眉,你坦白告诉我,成亲后有没有可能会有那一天,你会跟我说,晋儿是我的儿子?” 她的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 “没有,对不对?”他笑了,无比地失望,“你根本就没有打算告诉我,你这个女人一直说我花心、说我风流多情,可我也在努力,努力地对你好,努力地学会承诺,学会爱一个人,可是你呢,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给我,你说,我对你是不是该死心了?” 她的沉默此时最伤人。 他无话可说了,起身往房外走去。 他最终,还是对她失望了!纪君眉的手指狠狠地掐入掌心,想要忍住眼里的酸涩。 龙庭渲没有看她一眼,安静地从她的身边走过,他现在不想看到她,不想再跟她说话,不想……忽然一只手拉住了他的衣袖。 他停住,低头去看,那个女人抬着娇美的脸蛋望着他,眼泪在她的眼眶里面打转,就是没有掉下来,她的嘴唇颤抖着,那副模样,还是该死地让他心疼、让他心怜。 “你放心,我说把晋儿带离你身边,只是气话,我不是你,做不来骨r分离的事情。”如果她拉住他是为了求他不要带走晋儿,那她大可放心。 举步要走,可却发现她还是拉住他。 “纪君眉,你还有什么要求,可不可以直接说出来?我不会猜心术,读不懂你的心思。” 他实在是不想再跟她吵的,他很累。 “你说……你喜欢我的小心机的。”她终于开口,语气里面无限的委屈。 他简直是目瞪口呆,“你觉得让我一辈子都不知道自己有个儿子,这是小心机?”他实在无法跟她沟通,拉开她的手就往前走。 她慌得一下子冲过来从背后抱住他,死命地不撒手,“对不起。”眼泪最终还是流下来了,她呜呜地哭着,断断续续地说:“我只是……只是……害怕……” 听到她在背后哭得那么伤心,他实在是…… “我从小到大,能得到的东西永远都不多。”她的手指在他腰前紧扣,生怕他扯开她,“小时候娘亲跟我讲,只要我乖乖的就会幸福,我很努力乖巧听话,可娘亲最终还是走了,后来虽然遇到爷爷,可我总是会想,如果我不乖了,是不是爷爷就不会喜欢我?所以虽然爷爷对我好,但我总是会怕这份好有一天会消失。” 她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轻松地得到过任何一样东西,她不相信无缘无故的爱。 “所以你出现之后,虽然我们在一起,可我其实一直在想,不知道哪一天,你就会转身走了,哪怕你说要跟我成亲,我还是会害怕。” 她其实,就是一个没有安全感的人,从小到大一直都小心翼翼,能抓在手里的都会特别珍惜,抓不到的也不会去贪心想要。 想到她以前跟他说过的童年生活,他不由地叹息,“那么现在呢,你害怕吗?” “怕的。”她勇敢地承认,“我怕自己不够好,不能让你永远喜欢,我其实一直在害怕。” 唉,真傻,她这样,让他还怎么跟她生气?其实他现在眼里、心里都只有她一人,再也无暇旁顾。 “所以那天你问我,为什么你要用自己的全部去博我的一个不肯定,对吧?” “嗯。” “可你还是博了。”他心里的愤怒一点点地退去,“那么害怕、那么没有安全感的你,还是选择跟我成亲。” “那是因为……爷爷……”她突然羞涩了。 他轻笑出声,想要拉开她的手,谁知道她以为他要走,慌得抱住就是不松手。 “乖,我不会走,我只是想看看你。” 心不甘情不愿地慢慢放手,他转过身来,抚着她的脸,“我们都知道,如果你真的不想嫁给我,老太爷绝不会你,当初你未婚生子,老太爷都没有随便你嫁人,何况那天我们只是被……” 她伸手捂他的嘴,急得直跺脚,“不许说,不许说。”那件事情已经是她生平的耻辱,永远不想再提。 “好,不提。”他握住她的手,“其实你比自己所知道的还要喜欢我,对不对?” 那么保护自己的女人,却还是愿意将自己交到他的手里,他好像慢慢地明白了她迂回的心思,虽然这番心思,可能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她的脸蛋绯红,却沉默着没有反驳。 “好吧,我承认我现在没有那么生气了,给你一个机会跟我解释。”他拉她走到床边坐下。 她踌躇了下,最后还是说了,其实事情很简单,爷爷是她这辈子最大的恩人,她感激他、敬爱他,在得知爷爷因为姊姊嫁给辅政王箭而闷闷不乐后,她就作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她知道爷爷最开始是打算为姊姊招赘的,可谁想到顾遥夜嫁给了辅政王爷,想让辅政王爷入赘,呃…… 所以她就想,干脆她生一个孩子给爷爷,反正因为史成望,她已经对男人很失望,如果她未婚生子,更加绝了爷爷为她找寻亲事的念想,计昼是计画好了,可上哪找男人?她养在深闺里,根本就无法接触到男子,一直到后来爷爷带着她去京城参加姊姊的大婚,她才意识到这个机会来了。 她观察了好几天,终于把目标确定在七王爷身上,首先因为他很风流,跟女人过夜对他来说根本很平常,他不会介意,所以她容易得手:再者,她与他以后重逢的机会太小,那么就更安全;当然最重要的是,他是王爷的哥哥,这样出现在王府的机率会很大。 计画听来是很不错,可真的要实施还是很困难,因为七王爷不可能在辅政王府留宿,而她在京城的时间越来越少,不过上天还是帮了她,姊姊成亲那晚,她看到七王爷饮醉,所以她半夜趁嬷嬷、丫头都睡了,偷偷溜到七王爷的房间。 她运气也真是好,因为辅政王爷大婚,守卫都严守府外,反而府内守卫并不严,再加上她胆大、手脚灵活,还真的进到七王爷的房间里。 接下来的事情就都清楚了,她为了防止节外生枝,第二天一早就求爷爷带她回了风仪,机会只有一次,至于成不成功就看上天了,这次她依旧是幸运,九个多月之后生下了晋儿。 “其实我不告诉你晋儿是你的儿子,最主要的原因是,我想让晋儿姓顾,成为爷爷的曾孙。”爷爷最重视子嗣,可姊姊的儿子不可能姓顾,而爷爷好不容易得了晋儿这个曾孙,爱得如珠如宝,要是跟他说晋儿也不能姓顾,只怕爷爷会很伤心。 “九弟的儿子不能姓顾,我的儿子就可以吗?”龙庭渲瞪她,“晋儿以后要继承我的爵位,成为王爷的。” 她抬眸,楚楚可怜地望着他,不语。 “你这样看着我是什么意思?我的儿子当然是跟我姓,他是龙家的血脉……” “夫君。”她偎入他的怀里,“我喜欢你。” 这女人,居然给他使美人计?龙庭渲怔了怔,可心里的喜悦,居然在不断地扩大。 “因为喜欢,所以我想要嫁给你,我也希望你可以完成我的心愿。” 这招太狠!他完全无招架之力。“可那是我的儿子……” “夫君,求求你。”被她湿润的眼眸一望,他发现自己的心彻底地软掉。 咬牙切齿,“你这个女人,从哪里学来的这招!” 她的唇边泛起笑来,“我爱你,那么你呢,你爱我吗?” 他低头狠狠地吻她,“要是再爱一点,我连命都要没有了!” 只是因为她说喜欢,他就已经退让到没有底线,连自己的儿子都要让给了顾家,再说爱,他还怎么活。 “是不是会只爱我一个?” “有你一个我就已经吃不消了,再多,我可消受不起。” 好吧,她承认自己终于满足了,偎入他的怀里,笑得无比甜美,她的害怕、她的不安,在这一刻,统统都消失。 龙庭渲看着那个在他怀里笑得甜丝丝的女人,无奈咬牙,想想,还是不甘心,他可是龙庭渲呢,从来都只是让别人吃闷亏,何曾自己这么憋闷过? 漂亮的桃花眼闪了闪,唇边勾起一抹笑,“让晋儿姓顾,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你让我少了一个儿子,那么就拿五个儿子来陪给我。” “什么?” “唔,我觉得这笔生意,还算不错。”他伸手开始解她的嫁衣,“就从今晚开始努力吧。” 于是,原本愤怒、伤心、失望、决绝的新婚夜,总算回归到正常的道路。 当天际透白,纪君眉累得快要晕厥过去的时候,某个男人从她的胸r间抬起头来,笑得很是亲切,“我忘了说清楚,是五个儿子哦,生女儿的话,自动跳过,一定要有五个儿子才可以。” 她这次是真的晕过去了。 水淋淋、湿漉漉的教训,龙家的男人,果然真是惹不得! 尾声 几年以后,又是早春到,京城的冰雪也渐融化,龙庭澹拥着妻子站在湖畔,含笑看着两个儿子在梅林里追逐打闹,“刚刚接到七哥的信,说是他在这个月初三得了个女儿。” “真的吗?”顾遥夜清丽的脸上浮现笑容,“宝宝一定很可爱。” “唉……”某人长叹一声,“本来以为我成亲比七哥早四年,算是抢先他一步,可谁想到,他的第一个儿子居然比我的还要大上几个月。” 这也值得拿来比?顾遥夜瞪了他一眼,不语。 “这也算了,这几年,七哥居然又生了三个孩子,这次居然还是个女儿……” 顾遥夜无奈地咬了咬唇,身边的男人,自从被好友卓北阳刺激到,一直想要个女儿,谁想到他们的第二个孩子,还是儿子。 “这世上真没有天理,七哥那么风流,居然还有这种福气生个女儿。” “我记得某人以前,好像跟七哥的风流不相上下的。”没好气地瞪他一眼。 龙庭澹笑着吻了妻子一记,“我风不风流,你不是最清楚,嗯?” 她被他弄得红了脸,引来他更灼热的吻。 “别,一会孩子们看见。” “唔,让他们看见又怎样?”龙庭澹抱着妻子,“遥儿,再给我生个女儿,可好?” 她的脸蛋绯红,“这生儿生女,又不是我说了算的。” “那我们再继续努力。” 看来某人真的很怨念啊,无奈,她踮起脚尖,在他的耳边低语了残句,引来他惊喜的笑,“真的吗?你有了?”一把抱住她,高兴得要命。 一番亲热,他小心地搂着心爱的人,一齐看冰雪初融、万物更新的景象。 彼时,在紫旭的南地,正是春暖花开,蜂蝶纷纷,又是一年采茶忙。 纪君眉望着自己英俊的夫君正熟练地为女儿换n布,谁能想到当年那个纵情声色的七王爷,在成亲之后,居然可以专心守着自己的妻子,养儿育女,一家其乐融融呢。 尤其是,这人聪明得就连带孩子,都可以做得比别人好、比别人快,齐嬷嬷快要郁闷透了。 “这小家伙可真能睡。”见一番折腾下来,他的宝贝女儿居然还睡得香甜,龙庭渲不由得意地亲了她细嫩的脸蛋一下,浓浓的奶香传来,让他满足地笑眯了眼。 为女儿拉好被子,然后再望向妻子,走过去将她搂入怀里,“要不要躺下来休息一下?” “天天躺着,我的背都痛了。”齐嬷嬷对坐月子可是管得很严,不准吹风、不准洗澡、不准这样不准那样,这种苦,纪君眉已经连续受了四次了,真是……瞪了一眼那个害她的始作俑者。 “辛苦你了,眉儿。”龙庭渲吻了吻她的唇,伸手为她轻轻地揉着后腰。 有他在她身边,她又怎么会辛苦?她很感动他为她做的一切,知道她放不下风仪城,放不下顾家,所以一年当中,有一半多的时间,他们会住在风仪城,就连这次他们的小女儿,都是在这里出世。 “反正我这边还有好多事情要处理。”他是这么说的。 但她知道,他其实是为了她。他对她的情,在这几年里,她越来越明白,也越来越感动,发现自己也越来越离不开他。 “夫君,谢谢你。” “谢什么?”他微笑着,低头望着她,“你不要忘了,你还欠我三个儿子没有生完,这个是女儿,不算喔。” 纪君眉直接气结,真是的,嫌弃这个是女儿,他就不要整天抱着不放手呀? 他看她生闷气的样子,唇边的笑更深,唉,真是伤脑筋,为什么在一起这么多年,他却越来越喜欢逗她,贪看她生气的样子呢?怎么看都觉得喜爱,可? 第 6 部分 欲望文 第 7 部分 初上眉梢 作者:肉书屋 第 7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他看她生闷气的样子,唇边的笑更深,唉,真是伤脑筋,为什么在一起这么多年,他却越来越喜欢逗她,贪看她生气的样子呢?怎么看都觉得喜爱,可却又舍不得真的让她气太久,低下头在她耳边轻轻地哄着,很快她就笑得甜蜜蜜地偎入他怀里。 嗯,他的妻子,这种乖甜的样子,也这么可爱,只要是她,他都喜欢。 窗外,传来朗朗的孩童声。 “采茶非采芽,远远上层崖…布叶春风暖,盈筐白日斜。旧知山寺路,时宿野人家;借问王孙草,何时泛宛花。”他们的长子顾晋在敦两个弟弟吟诗呢。 “这小子,就连念个诗都跟采茶有关。”龙庭渲无奈地摇头。 “看来晋儿是真的喜欢茶。” “行了,我都答应你,让晋儿自己选,不会勉强他。” “谢谢你,夫君。”她握住他的手,脸蛋在上面轻轻地蹭,“你真好。” 他叹息,风流不羁早已经恍如昨世,他现在只要看着她的笑脸,就已经觉得再满足都不过。 “这个是南安石亭绿,这个是平水珠茶,这是木樨茶。” 清脆的男孩嗓音,在这春日的阳光里听来格外动人。 这样的时光,这样的人,可真美好。 ——全书完—— 欲知龙庭澹、顾遥夜的炽爱热恋,请看脸红红系列19l《王妃难宠(上)》。 欲知龙庭澹、顾遥夜是否终成眷属,请看脸红红系列192《王妃难宠(下)》。 欲看卓北阳如何夺得夏若净芳心?请看脸红红系列397《抢婚》。 第 7 部分 欲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