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玄的灵异笔记》 分卷阅读1 张玄的灵异笔记 作者:樊落 分卷阅读1 张玄的灵异笔记 作者:樊落 分卷阅读1 ? 《张玄的灵异笔记(出书版)》作者:樊落 文案 心为天堂,亦为地狱。祸福无门,唯人自取。 出自正宗天师门下,身为天师神力嫡传弟子,这位张玄先生的法术真可谓是……呃,并没有令人期待的那么好。 虽然张天师的法术很两光,但该懂的道术还是会懂,该解决的案子仍然会解决,只是在破案途中鸡飞狗跳,鬼哭狼嚎(字面上的意思)的状况时常发生,于是就有了这个怪奇中不乏搞笑,阴森中夹杂着温馨的另类鬼怪故事。 第1章 《事件一:辫子姑娘》 辫子姑娘的故事发生在一个阴雨绵绵的秋季。 这个故事跟流行的都市传说还有我经手的其他案例相比,并没有太突出奇怪的地方,我会特意将它写出来,是因为它普通中的不普通部分。 除了故事本身,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在这次的事件中,我刚好身体不舒服,法术变得很烂,所以整个过程相当的惊险,至于如何惊险,请各位继续往下看。 好,废话少说,我们马上进人正题。 那天雨下得很大,从大清早天空就阴得像傍晚,偏偏糟糕的是因为天气突然转凉,我一不小心就中招了,从前两天就开始发烧,别说做事,连床都懒得下。 说到这里,我要解释一下,大家都认为我们学道之人不会生病,其实这是误解,天师也是人,我也跟普通人一样会头痛脑热,只是我比较能忍,为了不让周围的人担心,我不轻易把不舒服说出来。 早上七点我醒了一次,勉强撑开一只眼看看外面的天气,然后我决定在床上懒一天。 反正家里没人――几位不称职的式神同学旅游去了,董事长则去巴黎参加一个什么国际金融会议,把我一个人丢在家里自生自灭。 董事长其实是他的职位名称,他的真名叫聂行风,是我租的这套别墅的房东兼我的同居人。 不过他的主要收人不是房租,他的身分是大名鼎鼎的聂氏财团的总裁,属于经常上杂志封面的那类风云人物,我的除厄堂开张跟运转的经费都是他提供的,为此我有邀请他人股,这样就不会让人觉得我是在吃软饭。 话题扯远了,拉回来拉回来,总之呢,有董事长提供的资金支持,再加上我的人缘跟法术的配合,除厄堂在开业后,生意蒸蒸日上,今天是我难得的可以偷懒的日子。 不过生意上门了,推都推不掉,就连生病的日子我也不得清闲,就在我正在梦中跟祖师爷谈心的时候,耳边传来铃声。 全身烧得作痛,我趴在床上迷糊着,还以为是招财猫闹钟的响声,我眼睛没睁,伸手摸过闹钟,把它塞去了枕头下。 过了一会儿,铃声又响了起来,连响几下,把我彻底叫醒了,这才发现不是闹钟,而是门铃声,偏巧没人去开门,导致噪音不断地传来。 我想装死。 因为现在我很不舒服,可是在被噪音吵了很久后,我的神智终于清醒过来了。 发现自己没办法继续装死,我咬牙爬了起来,穿上拖鞋往外走,头晕晕的,我甩甩脑袋,但这个动作让我的大脑变得更晕乎了。 我晃悠着来到走廊上,走廊一角安装了视讯通话器,我拿起话筒,准备不管访客是谁,找个借口把他赶走就好,谁知视讯刚接通,屏幕上就突然露出一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 那只眼珠占据了整个屏幕,偏偏它的黑瞳部分很少,几乎都被灰色眼白布满了,它发现了我,来回眨了眨,我没有防备,本能地向后一晃。 我会有这样的反应,不是因为怕鬼,而是讨厌这种一惊一乍的出现方式,所以通常遇到这种装神弄鬼的出场方式,我的响应都是狠狠整它一顿。 不过拜它所赐,我清醒了很多,再看过去,发现那只眼球被黑色盖住了,但又不是黑屏,而是一些会蠕动的物体,话筒里传来嘶嘶声,无法听见外面的人在说什么。 这种现象我以前也见过。 由于天气、地形或是一些人为的影响,不干净物体的磁场频率会在某个时刻跟普通人的磁场频率相撞,这就是所谓的见鬼,说白了,就是一组电波而已,所以许多鬼都喜欢通过电视或计算机来跟人沟通,因为当今社会的磁场电波容易跟它们的磁场产生共鸣。 大家会恐惧电波吗?假如不会,那又为何单单怕鬼呢? 雨季阴气重,撞到鬼电波是正常现象,我将话筒挂掉了,又重新拿起来,准备如果状况依旧,就直接上道符。 但这组电波挺孬种的,没等我出手它就逃走了,屏幕里显示出一个扎着两股麻花辫的女孩,并且还是个很漂亮的女孩。 不过我不是个注重外貌的人,所以我并没有因为访客的漂亮而改变初衷。 “你好,我叫陈小小,我是来拜访张玄大师的,但他的工作室有两天没开门了,我就冒昧来这里拜访,请问大师在吗?” 她的声音很轻柔,短短的几句话就把来意讲明了,看起来也挺有礼貌的,可惜我现在提不起精神,拿着话筒靠在墙上,眼睛半闭着,模仿我家式神小狐狸的嗓音,说:“张大师他不舒服,妳请回吧,有什么需要,请在我们的网站上留言,会有人负责联络妳的。” 她一听就急了,话声中多了丝哭腔。“ 我不能等的,这两天我的病越来越严重了,我怕我拖不过这个星期……” “有病的话请去看医生,我们不跟医生抢饭碗的。” “我说的不是那种病,而是被鬼缠住的病,她一直缠着我,一直想让我死……朋友说只有张大师才能救我,我看了你们的收费标准,我可以出五十万,如果不行,还可以再加……” 手腕上突然传来凉意,我感觉到疼痛,话筒差点没抓住,急忙睁开眼,那一瞬间,我确信有脏东西缠住了我,但等我凝神打量周围时,它已经消失了。 我开始对陈小小的案子有点戚兴趣了――美女十五十万,于情于理,我都不能置之不理对不对?所以在稍微考虑后,我决定见见她。 “请稍等。” 我放下通话器,迅速跑回卧室,以最快的速度洗漱完毕,将身上那套超市打折买来的睡衣脱下来,换成平时见客户时穿的高档时装,下楼时又顺便整理了一下发型,最后在额头上贴了个解热贴,这才去开门。 外面雨下得很大,远处不时有闪电划过,一个穿白色长裙的女孩站在门口,她打了把红色雨伞,头发中分,左右各编了一个很粗的麻花辫。 失去了屏幕框框的限制,我发现她的辫子竟然过腰了,假如解开辫子,头发应该更长,发丝亮而黝黑,看得出女孩很注重她的发质保养。 她的气质比较偏古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2 张玄的灵异笔记 作者:樊落 分卷阅读2 张玄的灵异笔记 作者:樊落 分卷阅读2 典型,所以这个发型不仅不突兀,相反的还很吸引人,其中也包括我,让我有点想跟她探讨一下护发养发的诀窍了。 “你……”她水汪汪的眼睛看着我,从迷惑的表情可以看出,在她心目中的大师应该是个德高望重又道骨仙风的老人家,相对来说我是年轻了一点,但除了岁数之外,其他项目我可以说都达标了。 “我就是张玄,妳好。” 我做出请她进来的手势。 她一听我的名字,连声向我问好,又慌慌张张地收起雨伞,插在门口的伞架上,往家里走的时候还不小心绊了一跤,差点栽倒,这让她更慌乱了,一边说着对不起一边左顾右盼,这模样让我怀疑她是否能拿得出五十万。 我请她在客厅就座,然后去厨房准备茶点。 谢谢几位式神在离开时没忘记他们的主人,糖果点心还有饮料一应俱全,我用托盘盛好,拿去客厅,放在她面前的茶几上。 她欠身道了谢,接过我的名片后,惊异地上下打量我,说:“没想到大师这么年轻就这么有本事,请原谅我在您不舒服的时候登门打扰,我朋友也曾接受过您的帮助,对您一直赞不绝口,我想这件事除了大师您之外,再没人能帮我了。” 我不知道她说的朋友是谁,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是否能付起这笔费用――我不是个轻浮的人,美色对我来说是没用的。 她脸色红润,眉间清明,别说遇鬼,恰恰相反,她现在应该正鸿运当头才对,但是看她的表情又十分急躁,一副魂不守舍的气场,这让我有点好奇她在犯什么愁了。 “我做事喜欢开门见山,我不像其他天师那样按小时计算费用,但为了合作愉快,酬劳还是要先说清楚,妳希望我帮忙处理哪方面的业务,这样我比较好报价。” “驱鬼!” 驱鬼的话,五十万很多了。 我虽然喜欢钱,但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所以我选择坦言相告。 “恕我直言,陈小姐,看妳的面相不像是被鬼缠身,世人常常谈鬼色变,但其实这是个误解,有些善鬼跟在身边,不仅不会害妳,还会帮妳增运,妳的人生一直都走得很顺吧,至少从未为钱烦恼过。” 陈小小不像是拿得出五十万的人,但是看她的气质跟服饰,还有随身带的包包,出身应该还不错。 果然,被我一试就试出来了。 她礼貌性地喝了口饮料,又坐正身子,那两条辫子垂在她胸前,虽然看起来很漂亮,但同样也很碍事,但她像是珍宝似的将辫梢抓在手里,在指间来回缠绕。 “大师您说得对极了,我的确一直都过得很好,我父母是大学讲师,我是家里的独生女,他们都很宝贝我,可是在我上大学的时候,我的父母因为车祸去世了,那对我来说是最大的打击,还好我有个交往多年的男友,在他的扶持下我终于熬了过来。” “后来我找到了一份不错的工作,我们本来打算再稍微稳定一些后就结婚,谁知一个多月前我突然接到一封律师信,通知我说我有一位远房亲戚过世了,他没有亲人,所以我成了他唯一的遗产继承人――在我签了一些文件后,我得到了那位老人生前住过的大房子。” 听到这里,要说我心里一点想法都没有,那是假的,电视小说那些虚构的就不算了,但我身边也常常出现这类情况――动辄就有人凭空收到一大笔遗产,简直是一步登天啊,只有我要靠自己的努力来赚钱,想一想就觉得好伤心。 为了不让自己将情绪带进工作中,我及时收回杂念,说:“这是好事啊,难道妳是在为付遗产税头疼?” “不是,跟见鬼来说,那些税金根本不算什么。” 如果可以接收到一楝住宅,我不介意附赠见鬼这种条件的,真的! “那楝宅子据说有百年了,它本身没有太大的价值,但它刚好位于开发区域,律师跟我说那片地皮很值钱。面对凭空掉下来的这笔财富,我本来很开心,还跟男友做了很多人生规划,却没想到在我们搬进房子里试住后,发生了好多诡异的状况,我男友也遇到了危险,差点丧命,我好怕他出事,所以来请教您……”听到这里,我笑了。 我这不是幸灾乐祸,而是发现自己听到了都市怪谈的另一个版本了。 这世上没有免费掉下来的馅饼,所以当你接受幸运的同时,也要有接受不幸的心理准备。 接下来她仔细讲述了自己这段时间的遭遇,基本上跟我经手的其他灵异事件大同小异―─ 生活普通、为了结婚而努力赚钱的年轻女人,突然某天收到了一大笔遗产,陈小小是非常兴奋的,所以在拿到房子的继承权后,她跟男友选择先住进去,再决定怎么跟开发商交涉出售。 可是没想到事情的发展没那么如意,他们在搬进去的当天就遇到了状况。 先是男友从楼梯上摔倒,滚去楼下,还好他只是崴了脚,接着出事的是陈小小,她整晚都听见房子里有女人的哭喊声、物体的移动声,更恐怖的是有好几次她早上起来,发现自己的东西都不见了,卧室里多出了很多等身高的大镜子,每面镜子都朝着床头,一想到自己在镜子的映照下睡了整晚,她就不寒而栗。 “我睡觉时门是锁上的,不可能有人把镜子搬进去,后来我打听到那楝房子的女主人生前很喜欢照镜子,所以家里到处都挂满了镜子,而且她还很爱梳麻花辫,我怀疑害我们的就是她的鬼魂!” 我一边听她说故事,一边注意她的小动作。 她一直在摆弄自己的辫梢,像是无意识的动作,但她的辫子太粗太长,给人一种感觉,辫子其实是有生命力的,主动缠绕在她手上,控制着她的一举一动。 想起刚才跟她通话时,某种透过视讯传达给我的冰冷感,我本能地摸了摸自己的手腕。 如果这个故事里真有鬼的话,那应该跟镜子和麻花辫有关。 “还有还有!” 陈小小彷佛也感觉到了辫子对自己的蛊惑,她回过神,神经质地将正在玩的辫子甩开了,又很粗鲁地撸下发带,用手当梳子将麻花辫扯开,一边扯一边说:“还有头发,我以前都是留长发的,又黑又直的长发,我讨厌弯弯曲曲的戚觉,更不喜欢这种复古式的发型,可是自从搬进老宅后,我整天都梳成这个样子,更诡异的是我的男友也说喜欢我这样的发型,还热心地帮我搭配相应的衣服,我怀疑我们两个人都被鬼缠住了。” “他的眼光不错。” 男友被称赞,陈小小忧郁的表情终于稍稍放晴,她将头发甩到身后,不知是发丝太长太多,还是她用力过猛,我看到她的头被头发带着向后甩力一晃。 陈小小自己毫无觉察,微笑说:“他叫杨枫,学服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3 张玄的灵异笔记 作者:樊落 分卷阅读3 张玄的灵异笔记 作者:樊落 分卷阅读3 装设计的,这两年有不少作品获奖,而且他很有责任心,有许多模特儿追他,他都没有回应,对我爱护有加。” 我有种错觉――我现在置身于婚姻介绍所里。 她还意犹未尽,又从手机里调出他们的合照给我看。 凭心而论,杨枫长得挺出众的,就比我家董事长差了一点,比我差了一点点,相对来说,照片里的陈小小就稍微逊色了。 她其实长得挺好看的,只是不太会打扮自己,长发盘在脑后,穿了件普普通通的t恤,要说她的气质,是属于在一起会让人感觉舒服,但无法令人眼前一亮的那种。 我看了照片,又对比眼前的陈小小,发现虽然是同一个人,但她现在的模样跟气质都比照片里的好很多,要不是怕失礼,我真想问问她是不是去整容了。 好奇怪,如果是被鬼附身,她怎么会这么容光焕发气色红润? 下意识的,我的目光再次掠过她那头墨黑的发丝,直觉告诉我,问题就出在那里。 她似乎发觉了我的想法,说:“这是我们在搬进老宅之前照的照片,你是不是也觉得我的变化很大?” “没有啊,都很漂亮。”我恭维道:“你们站在一起,简直是郎才女貌。” 她的脸有点红,扭捏地说:“可我觉得我很差,有时候还担心他会离开我,但他发誓说不会,他会永远跟我在一起。” 我不知道他们的关系亲密到什么程度,但“永远”这种话我是从来都不信的,一个人会对你说“永远”,只有两种可能── 一,他随口说的;二,你拥有其他人不具备的东西,比如长相、权力、金钱。 见她还有继续滔滔不绝的迹象,我伸手拦住了她,问:“他有没有害怕这种灵异现象?” “他是无神论者,不信这些的,他一直坚持说那都是我的臆想,卧室里的镜子也是我梦游时自己搬的,我以前有过梦游的毛病,父母过世的打击也曾一度导致我的病情加重,所以他说的也有道理,这段时间他还带我去看心理医生,医生也说我有些精神衰弱,给我开了不少安定精神的药物。” 我从来不信心理医生,多正常的人进去,出来都会变精神病,这道理就跟我们除厄师一样,这世上是否真有鬼并不重要,但如果大家都不信鬼,那我们还靠什么吃饭呢? “然后呢?”我继续保持微笑的表情,问道。 “后来好一些了,房子里不怎么听到怪声音了,但我自身的变化很大,比如我对衣服跟发式的喜好,还有我经常迷迷糊糊去一些我完全不熟悉的地方,我担心是女主人的鬼魂作祟,想尽快卖掉房子,哪怕价钱低一些也无所谓,可是杨枫不同意,他说房子是亲戚留给我的,马上就卖掉,太不近人情了,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很喜欢房子的设计,整天闷在房问里工作……” 说到这里,陈小小有点不好意思,解释道:“他马上就要参加法国的一个国际服装设计大赛,我猜他是想在房子里找灵感,为了他的事业,我也不方便坚持。” 我无法理解设计服装为什么要从一楝老房子里找灵感,那感觉就像是看到银行职员在柜台里数钱,就认为钱会跑进自己口袋的想法一样荒诞不经。 “这就是妳来找我,希望我帮忙除厄的原因?” “嗯。” “他没有陪妳来,是工作忙?还是妳没有把来找我的事告诉他?” “他忙着参加设计大赛,我不想干扰他,另一方面,他为人非常铁齿,他不认为房子里有鬼,一定对我花这么多钱的行为嗤之以鼻……啊大师,我没有不相信你,五十万我真的不觉得贵的,只要把房子卖掉,要付五十万很简单。” 说来说去,原来是打着钱到手后再付账的算盘啊,不过我的好奇心被吊了起来,准备先去看看房子再说。 说不定那片地皮很棒,可以顺便介绍给我的一些做房地产的朋友们,反过来,只是普通捉鬼的话,十万就搞定了,我也不用漫天要价,算是帮她一把。 我真是好人。 在心里称赞完自己,我继续问:“所以你们现在还住在那楝房子里?” “是的,那里白天也阴森森的,需要开灯照明,有时候灯开得太多,墙上会多出好多影子,我被吓到了好几次。” 她说着话,心有余悸地看看地板,像是怕在这里也看到多出来的倒影。 发丝随着她低头垂下来,我突然发现,她坐着的时候,发丝几乎垂地了,这么一头青丝,洗起来一定很麻烦很耗洗发精。 爱美总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听妳的意思,晚上睡觉都会把卧室门锁上?” “一开始不是,后来为了证明不是我做的,我就锁了门,所以就算我梦游,也不可能打闲房门,在不惊动他的情况下搬那么多镜子进来啊。” “即使是这样,他还是不相信有鬼吗?” “他说任何事件都有其科学原理,梦游患者的许多行为都超乎常理,所以肯定是我自己做的,而且如果是鬼的话,那鬼特意把镜子对准我的床,又是为什么呢,哪有那么无聊的鬼?” “如果只是捣蛋鬼无聊跟妳玩,那问题还好解决。”我低声说。 老实说,比陈小小的男友更铁齿的人我都见过,远的不谈,我们家就有那么一位。 一开始董事长一直跟我坚持什么无鬼论,到最后怎样了?还不是被我调教的指东他不敢往西,我说那是鬼他不敢说那是鸡嘛,哼哼。 她不懂我的意思,奇怪地看我,我摇摇头,笑道:“我的意思是万事皆有因,只要找到原因,那不管是人捣鬼还是鬼捣鬼,都可以药到病除。” 摇头的幅度有点大,贴在额头上的降热贴掉了下来。 陈小小被逗笑了,从她的笑容可以看出,经过一席谈话,她的心情好了很多,问:“那你什么时候去捉鬼呢?今晚行不行?” 我还是病人呢,就算是公司小职员,生了病也可以请假的,更何况是我堂堂的除厄大师? “我是很想立刻帮妳解决问题,不过妳也看到了,我今天不太舒服,要是勉强出马,到时抓不住鬼,还把它惹火了,变本加厉地折腾妳,那就得不偿失了,而且我做事时你们不能在场,所以妳也要跟妳男朋友打好招呼,让他搬出去住一晚。” 我去取了两张驱鬼除厄符递给她,交代:“跟你男朋友一人一张带在身上,再恶的鬼也不敢近你的身,听了妳的描述再加我的推测,骚扰你们的应该是老宅的镜鬼,给我点时间,我准备好对付它的道符跟法器,明晚去驱鬼。” 她接了道符,小心翼翼地收进口袋里,又问:“什么是镜鬼?” “镜子聚阴,如果一个地方阳光不多,阴气就会慢慢凝聚起来,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4 张玄的灵异笔记 作者:樊落 分卷阅读4 张玄的灵异笔记 作者:樊落 分卷阅读4 碰巧老房子的镜子又有很多,所以时间长了,镜灵就会化成实体,妳在照镜子的时候,被它的气场影响到,才会改变妳以往的发型跟服饰,一旦被镜鬼缠上,不仅是镜子,凡是反光的东西,就会成为它纠缠妳的媒介。” 其实我也不知道那究竟是不是镜子的问题,因为我现在头很痛,懒得多想具体的原因,但我得找个可以让陈小小信服的理由才行―─要成为一个优秀的除厄师,除了自身的真材实料外,还要有蛊惑人心的好口才,因为你们要知道,要让一个人心甘情愿地从口袋里掏钱是多么不容易的一件事。 听了我的一番言论,她果然害怕了,紧张地问:“那要是不成功怎么办?我会不会被它缠一辈子?” “我张天师出马,怎么可能不成功?”我安慰道:“所以妳只要在明晚把房子空出来就行了。” “出去住没问题的,不过那样的话,我就得跟我男友坦白了,因为他整天都闷在房子里做事,还做得很开心,我都怀疑被鬼缠的是他了。” “他不会反对我去驱鬼吧?” 这一点我要事前确认清楚,否则忙活了一顿,最后她男朋友不让她付钱怎么办? “不会的不会的,我就说想解决心病,他就算不信鬼,也会支持我的,你不知道那些心理医生的诊费有多贵,但他从来都没有反对我去看病。” 我怎么不知道?要不是当年学医的成本太高,我就报考医学院了。 “既然如此,那为了顺利解决问题,能把妳的家庭成员关系跟妳平时的习惯爱好说一下吗?也许可以帮我找出妳被鬼缠的原因。” 一听这话,她用力点头。 “可以的!” 在之后的几个小时里,我很后悔自己的拜托。 因为我的请求,直到午饭时间,我的大脑都在半是打盹半是听故事之问度过的。 为了捉到鬼,陈小小几乎把她迄今为止的人生经历都讲了一遍,还包括她跟她那位校草男友认识跟交往的过程,最后还谦虚地说到现在她也不明白为什么天鹅会看上她这个丑小鸭。 “一这就是爱情啊,而且你们看起来那么般配。” 我这么说并非恭维,既然身家过亿的跨国金融财团总裁都会对我这个普通的除厄师情有独钟,那天鹅看上丑小鸭又有什么好奇怪的? 关键是妳要对自己有信心。 等她全都说完,已经是午后了,一番畅谈让她的心情变得很好,脸色也愈加红润,对长发也不怎么介怀了,她跟我约了联络的时间,又把头发绕到肩膀一侧,起身告辞。 我送她出去,她在玄关低头穿鞋的时候,长发滑到了前面。透过旁边的穿衣镜,我无意中发现随着她直起腰,发丝竟然自动从两边分开,镜子里映出了一张黑黝黝的脸。 异兆出现得太快,我又因为发烧迷迷糊糊的,突然之问无法确定那张脸是隐藏在头发后面的,还是跟随头发的摆动自动形成的。 我还想再细看,它已经消失了,陈小小推门出去,风吹过来,发梢拂动,带了几分飘逸的味道。 我帮她把雨伞抽出来,一根发丝卡在了我的戒指上,她疼的一皱眉,我急忙道歉。 “不是大师的问题,是我没有梳好头发。” 她边说边用手指将头发归拢到一起,盘在头上,再用随身带的簪子别住,看那熟练的动作,这个发型应该是她平时最常做的。 “既然妳的麻花辫可能是鬼在影响妳,那为什么不直接剪掉?” “有好几次都想过要剪掉的,但不知为什么最后都放弃了,”说到这里,她冲我笑了,感叹地说:“这算是一种怀旧的情绪吧?” “难道这种情绪比生命被威胁还重要吗?” “因为从小就留,习惯了它的存在,那种咸觉就好像有个朋友一直在你身边陪伴你,有一天你却为了自保而抛弃了他,所以总是无法心安,才会想要赌一把。” “妳从来没有留过短发吗?” “我记得在我很小的时候是短发,后来小朋友说喜欢我留长头发的样子,我才开始留。” “看来妳从小就很受欢迎。” “小朋友是女孩子,不过自从我搬家后,就再没见过她了,头发却一留就留了这么多年。” 她满怀威叹地说完,撑开伞走进雨中。 我拿着那根长发,站在门口目送她离开,外面的天更阴了,看这雨势,到明天都不一定会停。这种天气简直太适合赖床,为了保证明天我有足够的精神去捉鬼,我决定接下来的时间还是继续睡觉好了。 随便吃了两块点心后,我重新躺回床上,三秒钟内我就进人了梦乡,至于陈小小的问题,反正就是捉鬼的小案子而已,到时我拿些道符去撒撒,应该就摆平了。 一想到轻松就可以赚到五十万,我差点在梦中乐醒。 但最后我不是乐醒的,而是被手机铃声闹醒的。 我揉揉眼,趴在枕头上迷糊了一会儿,终于发现自己现在是在床上,再抬头看看外面,天早就黑了,至于是几点,我懒得去看,又重新躺回去,摸到那个还在响个不停的手机,接通了。 来电话的是我的同居人董事长,他听说我突然发烧,不放心,来问我的病情,又问我想要什么礼物。 事后我仔细想想,确定自己当时一定是发烧发胡涂了,因为我竟然大声对他说:“我什么都不要,我刚赚了五十万,董事长你想要什么,我都买给你!” “喔,这么厉害啊?”他在对面笑起来,“不过你生病了,还是好好休息吧。对方开这么高的价码,一定很麻烦,别为了赚钱弄坏身子。” “区区驱鬼的小把戏而已,没事的,我一定会买礼物给你的!” 我们一直聊到有人来找他才结束通话,我放下手机,准备继续睡觉,但烧好像退了,头不再像早上那么疼,想睡也睡不着,在金钱的刺激下,我的大脑灵活地转动起来,开始思索陈小小的案子。 听故事时不觉得怎样,现在仔细一想,我发现好多地方都有问题,终于躺不住了,打电话给我做兼职的侦探社,让同事们帮我查资料。 交代完毕,我下了床,跑去拿了几块饼干,啃着饼干打开计算机,调查那楝老宅子,谁知竟让我发现了意想不到的情报。 就在我专心做事的时候,董事长的电话又打了进来,询问我的病情。 我最讨厌工作时被打扰,不过看在他是我的情人并且担心我的份上,我原谅了他,老老实实答应他会好好吃饭,并按时吃药,等他都啰嗦完了,要挂电话,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急忙叫住他。 “董事长,帮我个忙。” 第二天午后,我如约来到了陈小小说的老宅。 地点跟时间都是我们事先约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5 张玄的灵异笔记 作者:樊落 分卷阅读5 张玄的灵异笔记 作者:樊落 分卷阅读5 好的,经过一天的休息,我的精神状况比昨天好了很多,所需要的装备也都准备就绪,要说还有什么美中不足的地方,那就是天还在下雨。 雨天时阴气总是很重的,我对老宅子又不算太了解,所以严格地说,天时地利我都没占,本来还想找借口往后拖两天,但陈小小告诉我说,她已经跟男朋友讲好了,拖太久她怕会有变故,所以我只能赶自己上架了。 老宅子坐落在郊外山麓的树林当中,周围除了有个天然湖外,值得观赏的景物完全没有。 不过它胜在傍山而建,近年来山上又被发现了有温泉泉眼,所以开发商想在这片区域建度假村,项目已经步人实际规划中了――这是侦探社的同事帮我查到的内部数据,也间接证明了陈小小没说谎,假如驱鬼成功,我不用担心五十万会打水漂。 我到达时,陈小小跟她的男朋友已经站在房子门口了,他们两人打了一把伞,为了陈小小不被雨淋,男人还特意搂住她的肩膀,让她可以依偎。 陈小小今天梳了一条长辫子,中间对折,再用发圈系住,斜搭在肩头,所以乍看去,还以为辫子是卷在她男友手腕上的。 “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 我下了车,走到陈小小面前寒暄道。 她连连摇头。 “我们也是刚来的,东西都先搬去我以前的家了……一晚上应该可以解决问题吧?” 我举起手里的工具箱,冲她拍了拍。 “我现在只担心它不出来,否则几分钟就搞定了。” 工具箱是半透明的,所以陈小小看不到里面放了我的psp、ds 等游戏机,还有漫画小册什么的。 我笃定的态度感染了她,她连连点头,说:“希望一切顺利,大师,这就是我的男朋友杨枫,你以往驱鬼的辉煌事迹我都有跟他讲,所以这次他很赞同我的做法。” “辉煌事迹不敢当,嘿嘿……” 其实早在我下车前就观察过杨枫了。 他本人比照片上更帅更出众,气色也很好,这两人都不像是见鬼的状态。 他看起来很在意陈小小,一副充满保护欲的样子,所以他对我的态度颇为戒备,虽然满脸堆笑,但据我常年的经验来看,他的微笑里充满了排斥的色彩,如果可以,我想他一定很希望我马上消失在他的视线范围内。但他现在却不得不接下了我的名片,很虚伪地跟我寒暄。 “我是无神论者,不过为了让我老婆安心,今晚我会配合的,也希望你能做出成绩来给大家看。” 我有种新人进公司,被老板训话的感觉,不过看在五十万的份上,我不会跟没礼貌的上司计较的。 陈小小却表现得很开心,大概是“老婆”两个字取悦了她吧,她请我进老宅,转身时,麻花辫荡起,随着她的走路一跳一跳的,让我有种错觉――她的活力源泉都来自于长发。 我没有立刻跟上,而是仰头观察老宅。 这是楝三层洋楼,比普通楼房的占地面积要大很多,站在它的前方,可以戚受到它带来的压迫力,再加上年代久远,楼房外壁爬满了青藤植物,更加重了它的陈旧感。 蒙蒙细雨中,楼房底部盘桓着一层雾气――不错,看起来这是一楝很适合青少年夏季试胆的幽灵鬼屋。 我走进这楝林中小屋,发现阴沉沉的感觉更重了。 正如陈小小所说的,房子里的窗户不多,再加上阴天跟周围树木的遮盖,里面必须要开灯才能正常生活,还好房子打扫得很干净――我不怕鬼,但我很怕在脏兮兮的地方捉鬼。 大厅颇为宽敞,四周挂了好多油画跟镜子,对面是开放式楼梯,楼梯当中的墙壁上也并排挂着两幅肖像油画,其中一幅油画上的女人梳着粗粗的麻花辫子,气质古典,跟陈小小有一点像。 “她就是这楝房子的女主人,据说有一次她跟随老公上山,遇到了野狼,在逃跑时辫子缠在了树枝上,结果被狼活活咬死了。” 陈小小凑到我面前,很小声地说:“后来她老公为了缅怀她,就在别墅里挂满了镜子。” 我拿出一张道符,直接贴在了油画上,说:“这样不就行了?” 二楼走廊上也挂着镜子,而且是各种样式的镜框,陈小小说她不喜欢这些挂镜,但又怕摘掉会惹恼女鬼,所以只能尽量不去看镜子。 我的响应是继续往各面镜子上贴道符。 杨枫跟在后面,他以为我看不到,脸上露出讥讽的笑,却没想到四处悬挂的镜子相互反射,将他的表情如实告诉了我。 接下来是他们两人的卧室。 杨枫为了工作方便,他的卧室跟工作室是一个套问,房问里摆满了我看不懂的设计图纸,不过没镜子。我在窗前贴了两张道符,又去了陈小小的卧室,那里面有两面镜子,上面蒙了布,陈小小说她只有在必要时才会用到。 我掀开布帘看了看,镜子本身没问题,不过为了安全起见,我还是在上面贴了道符。 三楼是储藏室跟家庭影院,还配有大阳台,不过看起来都多年未用过了,陈小小两人搬进来后还没有打扫,里面有股陈旧的霉味,我屏住呼吸将道符贴在了相应的位置上,最后来到楼下的厨房。 附近没有便利商店跟超市,陈小小特意为我准备了晚餐,食物都放在冰箱里,另外她还放了不少零食,告诉我可以随便享用。 在她忙活的时候,我把道符分别贴在楼下几个重要的方位上,杨枫跟在后面观看,突然说:“小小支付了一大笔钱给你,希望你不是混饭吃的。” “我知道我的长相是比较接近于明星了,所以大家在见识到我的本事之前,抱有怀疑是正常的。” 我无视了他的讥讽,解释后,又问:“你们搬来时,这里就到处挂满了镜子?” 他看看陈小小,点头。 “对,我先过来的,当时看到这么多镜子,还觉得很奇怪,但想到女孩子喜欢照镜子,就没动它们,没想到小小会这么害怕。” “你不害怕?” “你在开玩笑吧?我们搞服装设计的,公司的镜子要比这里多得多。” 聊着天,我的工作大致搞定了,送陈小小他们离开时,我多问了一句。 “对了,如果那是恶鬼,是杀掉它?还是赶走它?” “大师你来决定吧,要是它没做什么坏事的话,就送它往生好了。” “往生的道场我的报价通常是十万,干掉它的话,费用是算在驱鬼费里的。” “也不差这十万了,如果它逗留在这里是有原因的话,我不想它因此投不了胎。” 真是个善良的女孩子,所以我决定要是真做道场,一定帮她打个八折。 杨枫在旁边张张嘴想说话,但最后没有说出来,我猜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6 张玄的灵异笔记 作者:樊落 分卷阅读6 张玄的灵异笔记 作者:樊落 分卷阅读6 他心里多半是在想自己的女朋友被当成冤大头了。 送走陈小小跟杨枫,我回到老宅里,无视墙壁上那些让人感觉不舒服的镜子,打开电视跟零食包,先看完一部警匪片,又睡了一觉,等醒来时,已经是晚餐时间了。 我吃了陈小小准备的晚餐,又洗了澡,换上董事长送给我的睡袍,来到陈小小的卧室。 据她的描述,鬼喜欢在她房间里游荡,所以今晚我选择在这里休息。 我将房门打开,做出请鬼人室的表示,又从道具箱里拿出psp,决定在等鬼出现的时间里,玩玩游戏通关好了。 但游戏太无聊了,所以我玩了没多久就睡了过去,连存档都忘了做,等一觉醒来,想起正在玩的游戏,急急忙忙想存盘时,却发现周围一片黑暗,游戏机不知放去了哪里,我伸手去摸,四肢却像是灌了铅,不管我怎么使力都动不了。 脑袋也昏昏沉沉的,在短暂的几秒钟内,我无法确定自己是醒了还是在被鬼压床,还是根本就还在梦中。 汗水顺着额头流下,我戚觉到眩晕,努力了几次都没能成功地坐起来,唯一感应到的是外面响亮的雨声跟女人凄惨的哭叫,还有重物撞击传来的响声。那些声音掺杂在一起,吵得我心烦,也让我明白自己被阴了――我小看女鬼了! 为了不被干扰到,我摄住心神,紧闭双眼,在心中大念静心咒。 这咒语如果搭配手诀来做,会事半功倍,但可惜我现在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更别谈什么手诀了。 咒语念了一会儿,耳边的杂音渐渐变小了,但我很快又感觉到手腕上传来凉意。 那冷意细细碎碎的,像是绸缎,又像是软胶,宛如活物似的,先是困住我的手腕跟脚踝,接着慢慢向上游动,勒住了我的喉咙。 冷意传来的那一刻,我的神智突然清醒过来,这才想到那既不是绸缎也不是软胶,而是头发,是属于陈小小的那头长发! 头发继续勒过来,这次我没让它得逞,睁开眼睛,冲着黑暗大吼:“邪物退散,敕!” 在敕令喊出的瞬间,我听到了女人的尖叫声,缠住我的发丝飞速退下,黑幕瞬问拉开了,让我得以看清周围的光景。 原来黑暗是头发搞的鬼。 我喘息着,让自己勉强抬起头。床前飘着一道白影,恍惚是陈小小的模样,但她现在却是狰狞阴森的表情,看着我,两眼泛白,突然向我飞扑过来。 换了平时,这种小鬼的彼俩我根本没放在眼中,但偏偏我现在头痛得厉害,全身乏力,连支撑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眼看着鬼影逼近,我用力咬了下自己的舌头,血腥气传来,让我的神智一清,右手可以动弹了,我快速做出指诀,迎向鬼影。 丝丝滑滑的戚觉从指尖传来,随即鬼影消失了,我支撑着慢慢坐起,就看到正如陈小小曾提到过的,整个房间里都摆满了镜子。 镜面全部朝向我,导致影子四面八方相互映照,有些是我的,有些是长发飘飘的女人身影,我摸摸枕边,找到游戏机掷了过去。 一面镜子被打碎了,耳边响起惊叫声,声音跟刚才女鬼发出的不太一样,而是充满了惊慌、恐惧跟绝望的情感。 我明白了,那是陈小小被困在镜子里时的遭遇,镜子受鬼的阴气影响,记忆了陈小小的经历,再经由相同的磁场重迭,让我看到了陈小小。 为了不被鬼影迷惑,我摸到手机,努力让自己下了床。 地面软绵绵的,像是踩在棉花上,视线里的镜子变得扭曲,连带着镜里的景物也扭曲起来,柔滑的物体在里面飘荡,让我联想到了八爪鱼。 真是令人恶心的生物。 我伸手掏道符,但口袋是空的,再看枕边,也是空的,在我费尽所有气力终于走到门口时,却看到原本特意打开的房门关闭了,我贴在墙上的道符也不翼而飞。 脑袋太晕,我没精神多想,伸手握住门把,却发现门被反锁了。 在我的反复转动下,门终于被我弄开了,事后我听董事长说那是因为门把被我直接卸掉了,他还庆幸地说多亏房门年久失修,让我幸运地逃了出去,但我要说那绝对是我法术高明,才能轻易破开恶鬼的障眼法。 这是后话,暂且不提,接下来继续说我的冒险经历。 房门被我撞开,我跌跌撞撞地走出去,走廊上也是一片黑暗,我连着按了几下开关,灯泡一点反应都没有,最后我还是借着外面闪电的光芒看清了眼前的路――我下午贴的道符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挂在两旁墙壁上的镜子。 闪电晃过的那一瞬间,我眼前变得迷蒙,所有景物不断地重迭再重迭――镜子映出油画上的人;油画上的人在照镜子,,木梳划过长长垂下的发丝,发出怪异的响声…… 我更迷糊了,醉酒似的趔趄着向前走,地板在不断晃动,地面上布满了黑发,它们从油画跟镜子里游走出来,悄无声息地游到地板上,再缠向我的双脚,妄图阻止我的脚步,却被我做出的指诀震开了。 外面传来雷声,紧接着是再度撞击的响声,这次我听清楚了,那是撞车的声音、小孩的哭声,还有求救声。 声音越来越响,我顺着声音走到那个开放式的楼梯前,对面的大镜子映出了我的模样,除此之外,镜子里还有其他人― ―不认识的一对夫妻、正在玩闹的两个小孩子,但很快的,镜头一转,平和的影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熊熊燃烧的火焰…… “原来是这样。” 看到镜子里重迭闪烁的景象,我的神智突然一清,再往前看去,油画里的女人走出画框,身影在空中摇摆,她梳着两条粗粗的麻花辫,穿着搭襟的上衣跟百褶裙,正是这楝房子的女主人。 明明视线恍惚,我却感觉到了来自她身上伤感的气息,这种气息让我一改自己之前的推测――她并没有害人,只是执念跟思念让她不得不留在这里。 我正要再深思,脚下突然失去了气力,为了不摔倒,我靠着楼梯栏杆,打开手机,按下陈小小的号码。 铃声响了很久,也或许并没有多久,只是迟钝的反应拉长了我对时间的概念,始终不见她接听,我关掉,重新再打,期待她可以听到。 手机终于接通了,但我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发现那不是陈小小,而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很晚了,请不要打扰我们休息。”杨枫在对面很不客气地说。 “不好意思,请找下陈小姐,我有很重要的话要跟她说。” “她已经睡了。” “那就请转告她,鬼已经被我灭了……” “不可能!” 他一改冷淡的反应,在对面失声大叫。 吼声震得我的耳膜作痛,我趴在栏杆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7 张玄的灵异笔记 作者:樊落 分卷阅读7 张玄的灵异笔记 作者:樊落 分卷阅读7 上呼呼喘着气,说:“不信你把她叫起来就知道了,很简单的,你看着她的眼睛,没被鬼缠的人的眼神是不一样的。” 他在对面不说话,我又再次催促,但他还是没反应,我心里涌起不好的预感――如果他真担心吵醒陈小小,就不会这么大声地说话,更不会在这种情况下无动于衷,我试探着问:“你不会也给她服了什么药吧?” 稍微沉默后,杨枫低声说:“既然你用了“也”,那看来是都知道了,小小现在很好,她的辫子系得很紧,除非辫子散了,否则一切平安,现在只要你死了,她顺利附上小小的身,一切就结束了。” 说到最后,男声中夹杂着女人的声音,带着铿锵的金属声,让人很不舒服,不过我还没有充分领略到这份不适,就感觉后背传来力量,黑发带着阴风勒住我的脖颈,将我从楼梯上拽了下去。 那楼梯很高,我在连续翻滚后,滚到了大厅当中。 后脑勺重重地磕在地板上,震得我的神智再度恍惚起来,手机也摔去了一边,黑长的发丝游过来,缠住我的脖颈跟四肢,妄图控制我的行动。 我感觉呼吸困难,那不是黑发造成的,而是今晚我吃的东西有问题――靠,本天师一世英名,竟然在小水沟里翻了船,没想到杨枫丧心病狂,居然在陈小小的饮食里下药,还顺便附赠了我一份。 附近传来有节奏的挂钟响声,一下下的钟声加重了我的烦躁感,估计女鬼也很烦躁,所以她将黑发勒得更紧了。 我奋力挣扎,终于在跟头发的拔河中摸到了手机,又打给陈小小,虽然我觉得手机在叫醒她之前,被杨枫挂断的机率更大。 但手机居然接通了,可惜依然是杨枫的声音。 “你还没死啊,”他在对面发出恶意的笑声,“看来你这个除厄师也不是浪得虚名。” “那下次你看要不要请我驱鬼,打你八折的。” 知道了他跟女鬼是一伙的,我开始跟他打太极拖时间――我不怕自己有事,但我担心他对陈小小不利,如果委托人挂了的话,那我的佣金就拿不到了。 这比让我死更难受! 可惜杨枫没上钩,呵呵笑了两声。 “假如你能活过今晚的话,我会考虑的,不过在此之前,你可以先看下这个。” 手机传来视讯通话的请求铃声,我在心里骂着三字经,按下按键,就见陈小小坐在床上,发了疯似的用双手紧紧拾住一个人偶的脖颈,她两眼翻白,面目狰狞,明显是被鬼附身了。 不过鬼在我这边,怎么会附她的身? 这个疑惑在我看到她那两股粗粗的麻花辫后,得到了解答。 麻花辫像是活了,用辫梢紧紧缠住陈小小的双手,逼迫她去焰刻着我的生辰八字的人偶,她看上去很痛苦,一副随时撑不住会倒掉的模样。 随着她的动作,缠在我脖子上的黑发也变得越来越多,我掐起指诀做出驱邪手印,但发丝太多,我又被药物弄得神智恍惚,导致状况不佳,没多久我就完全无法呼吸了,喉咙部位传来剧痛,感觉再这样下去,气管一定会被勒断。 偏偏我现在什么都做不了。 手机在纠缠中再次落到了地上,我听到耳边传来恶意的笑声,女鬼在眼前飘动,她怨毒地盯着我,不断大骂,大概是在指责我妨碍了她的好事,不过我现在正忙着,没工夫理她── 随着时问的推移,我体内的药物力量在逐渐减弱,这让我有了缓冲的余地,发现自己可以稍微活动手腕后,我做的不是扯掉那那些讨厌的头发,而是迅速掏口袋,拿我的终极武器。 东西终于找到了,但周围太黑,我对是否可以一次命中目标心里没底,正着急着,忽然看到楼梯上飘荡的鬼影。 鬼影是这个房子的女主人,她对眼前发生的一切视若无睹,在空中飘动着,偶尔拿起手里的小镜子看看自己的模样。 看来至少杨枫有一件事没说谎,就是这位女主人喜欢照镜子。 “美女,用镜子照照我可以吗?”我挣脱黑发的纠缠,冲她大叫道:“回头我做场大法事,送妳离开好不好?” 像是感到了威胁,黑发将我缠得更紧了,我感应到了来自发丝那头的恨意,幸好女主人听到了我的话,眼神落在我身上,然后将镜面对准了我。 镜子反射了手机屏幕的光亮,虽然亮度不高,但对付鬼足够了。 我迎着光亮将手里的东西冲向女鬼,那是一根细长的发丝――杨枫趁我熟睡时将我的道符都收走了,却没想到最重要的其实是这根头发,它是我昨天送陈小小离开时,特意从她头上拽下来的。 我攒住发丝一头,另一头绕在指间,随着手指掐诀,将发丝迅速打出天师正宗的驱鬼结扣,接着又将结扣抻紧,亮向长发女鬼,形成一个简单的五芒星法阵,喝道:“天堂有路妳不走,地狱无门妳自来投!” 女鬼愣了一下,却没有逃跑,而是面目变得更加狰狞,再次向我发起攻击。 这鬼已经入魔了,我没再跟她啰嗦,手指轻绕发丝,带着罡气的发丝勒破指尖,血珠瞬问溢湿了头发,我再掐指诀,做出诛邪法咒弹向发丝,喝道:“乾坤借位,雷电齐行,神兵急火如律令,祈火,诛邪!”发丝在法咒中燃烧起来,我将燃着的火苗弹向女鬼。 空问传来凄惨的叫声,缠绕我的那些头发在顷刻间消失得干干净净,只留下一个抱着头痛苦大叫的影子,它在空中飘动着,但没多久那影子也消失了,房子里到处都充斥着头发被烧焦的呛鼻气味。 “出了什么事?啊啊……” 手机那头传来杨枫的叫声,我没力气爬起来,只能探头勉强去看,就见陈小小停止了掐人偶的动作,呆呆地坐在那里不动,她的麻花辫不知什么时候解开了,发丝在迅速变黄,从发梢逐渐蔓延到发根。 杨枫呆住了,他抓住陈小小的双肩用力摇,陈小小被摇醒了,表情异常的险恶,大叫一声,扑上去掐住杨枫的脖子,嘴里还不断胡言乱语着,就像她刚才掐人偶的样子。 杨枫吓得脸色煞白,手脚并用,挣脱了她的控制,却因为用力过猛而摔倒在地。 他马上又爬起来向外跑去,我听到大门撞开的声音跟匆忙的脚步声,没多久声音越来越远,陈小小没去追他,而是两眼翻白,晕倒在床上。 看到脖颈被掐得歪在一边的人偶,我低声笑起来――我不知道杨枫是从哪儿学来的这种害人的方式,但这对我来说是没用的,我的生辰八字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更何况是别人? 诅咒不是那么好玩的,很多时候害不了人,反而会反噬到自己身上,这一点不知道他在学诅咒时有没有注意到。 终于把鬼干掉了,我的精神放松了,又开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8 张玄的灵异笔记 作者:樊落 分卷阅读8 张玄的灵异笔记 作者:樊落 分卷阅读8 始昏昏欲睡。 就在我即将沉人梦乡的时候,手机响了起来,而且一响就是很久,终于把我的睡魔打败了,我强撑着睁开眼爬过去,摸到手机接通,就听董事长在那边说:“张玄,你的身体好些了吗?” “还好。” 不过出了一些其他的问题。 后脑勺疼痛不已,我想明天一早我要跑医院。 “你是不是在做事?都跟你说了生病就要休息,不要为了赚点钱不要命。 他在耳边唠唠叨叨,让我很想说董事长你提前步人更年期了吗?你再这么烦,我可能就不要你了,不过鉴于情人和平共处的原则,我最后还是大度地原谅了他,说:“只是小案子啦,没事没事。” “真的?” “嗯嗯!” “可怎么听起来你好像没太有精神?” 任谁吃了有问题的药,外加被鬼缠,还从高处滚下来,都不会有精神的。 看着在空中飘荡的女主人的鬼魂,我有气无力地说:“招财猫,我想我的高烧又要加重了……” 天气晴朗的午后,我跟陈小小约了在咖啡厅见面,她穿了一件大红色的连衣裙,发型剪成了短发,阳光穿过咖啡厅的玻璃,斜照在她的发丝上,泛出淡淡的红色,衬着她整个人也容光焕发。 “经过了那件事,我的头发都枯黄了,所以我决定剪短它,顺便也换一下心情。” 见我打量她的打扮,她不好意思地说。 因为附在她发丝上的鬼被我灭了,连带着供养鬼的发丝也受到了影响,剪掉挺好的,反正还会再长长,就像记忆每天都会更新一样。 我们点了饮料,她从香奈儿皮包里掏出支票递给我,上面写了五十万的金额。 “陈小姐,费用妳已经给过我了。” “这是答谢费,大师你一定要收下,你帮我在老宅里做法事,送走了女鬼,又请律师朋友帮忙,我才能把地皮卖了个好价钱,这些钱就当是我的一点心意吧。” 法事其实是我事后为了答谢那位女主人,助她往生做的。 从头至尾,女主人都跟辫子事件一点关系都没有,她徘徊在房子里,只是为了陪她的老公,所以我乐得做顺水人情,顺便也为了让陈小小安心。 至于请律师跟开发商协调,我也都有拿中介费的,不过既然陈小小这么说,我就没跟她客气了,免得她觉得欠了我的情,过意不去。 那晚的冒险已经过去了一个月,在这一个月里,陈小小在我的帮助下,顺利解决了房地产的问题,律师还为她办理了各种资产保险公证跟资金的有效利用计划方案,让她不至于在突然拿到一大笔钱后手忙脚乱――赚钱很重要,理钱同样也很重要。 我将支票收好,接着拿出自己在这一个月里查到的所有有关陈小小的资料,放在了她的面前。 她抽出牛皮纸袋里的文件,一页页地翻看,神情有些复杂,里面的内容我在这段时间里有跟她简单提过,但我说的跟她直接看到真相时的感觉还是有差别的。 “没想到那个一直缠着并蛊惑我的女鬼不是女主人,而是我的亲姐姐。”她抬起头,苦笑说:“可是我完全不记得她的存在了。” “因为在妳四岁那年,妳父母带妳们去老宅玩,在回家的路上出了车祸,油箱爆炸之前,他们只来得及救出妳,而大妳一岁的姐姐因此葬身火海,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她活着的时候,应该很喜欢扎麻花辫。” 这部分情报由于年月已久,无法查到,但天理昭昭,那晚在女鬼害我的时候,到处悬挂的镜子映出了她的模样,并且回闪了她死亡的经过,这一点大概是杨枫在挂镜子时,作梦都没想到的结果。 陈小小闭着眼,像在用力思索,但最后还是摇摇头。 “记不起来了,我什庆都不妃得。” “妳跟我说过,妳小时候曾有小朋友夸你扎麻花辫好看,那个女孩子可能就是妳姐姐的鬼魂,她不甘心离开,但是要留下就需要媒介,她没能力附你的身,刚好头发属阴,妳们又是亲姊妹,血脉相连,所以头发就成了她最好的寄身之所。” “难道那时候她就想害我吗?” “不,最初或许只是她想留下的执念,但随着妳的头发越留越长,她的执念就慢慢化为实体,附在妳的头发上,吸附妳的精神跟妳一起成长,换言之,她已经成了妳身体的一部分,假如在以前的十几年里妳剪掉长发,她的魂魄或许就会消失了,但偏偏妳一直留着,导致她的能力越来越强,偶尔可以做出主导妳思维的事情,她在等一个契机,只要有机会就取而代之。” 这也是为什么陈小小被鬼缠却没有衰相的原因,因为那鬼已经跟她合为一体了,假如她再拖延一段时间的话,可能她的精神就会被女鬼完全取代,换一个大家比较易于理解的科学说法就是――她的附属人格盖住了主人格。 对于我的说法,她点头表示明白。 “难怪我一直有梦游这个毛病。” “是的,失去了一个女儿,妳父母便把所有的爱都放在了妳身上,就算发现妳有些地方不对头,也没有特意提醒,却没想到这更加深了女鬼对妳的嫉妒,更糟糕的是,妳的异常表现被杨枫注意到了,进而发现了女鬼的存在,我不知道他们最初是怎么沟通的,大概是女鬼答应帮他提供服装设计的灵感,所以他默认了女鬼的存在,并且继续跟妳交往。” “我一直奇怪那么优秀的他到底看上了我哪里,现在我明白了,原来他喜欢的不是我,而是我的姐姐。”陈小小自嘲地说。 “妳说错了,他最喜欢的人是他自己。” 拿了客人一百万的酬劳,我不介意做一些心理医生的工作,对她循循善诱。 “漂亮有气质的女人到处都是,可是能给自己的设计提供灵感的人就不多了,甚至女鬼可以帮他做一些走快捷方式的事情,虽然我不知道她做了什么,但可以肯定那对杨枫的事业是有利的。” 虽然那只是一时的蝇头小利。 那晚杨枫在跑出去后,由于心慌意乱,失足从天桥上滚了下去,醒来后就变得疯疯癫癫的,更诡异的是他脖子上的某根筋被撞坏了,导致一辈子都得歪着脖子,我陪陈小小去医院看他时·,不由得想到了那个被掐折了脖子的人偶。 听到这里,陈小小突然激动起来,问:“那我父母是不是杨枫害死的?我记得他们在过世前突然对求神很热衷,他们是不是发现了我的问题,想驱走附在我身上的鬼?还去跟杨枫商量,却没想到杨枫跟女鬼是一伙的,所以借机害死了他们?” 不得不说陈小小是个很聪明的女孩子,以我的推理,她的猜想八九不离十,但我现在的任务不是跟她探讨真相,而是开导她。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9 张玄的灵异笔记 作者:樊落 分卷阅读9 张玄的灵异笔记 作者:樊落 分卷阅读9 “杨枫已经疯了,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现在已经无从知道了,我要说的是,每个人的生死都是一早就注定的,对于已经发生的事情,妳恐惧也好懊侮也好,除了让自己不开心之外,改变不了任何事实,如果我是妳,有了这么一大笔钱,就会好好享受自己的人生,而不是一直为无法改变的过去而自寻烦恼。” 她看似听懂了,低头想了一会儿,小声说:“难怪我父母生前从来不跟亲戚来往,他们一定是担心我想起当年的经历,怕我自责,要不是那位老爷爷把遗产留给我,我可能一辈子都不会知道真相。” “这就是所谓的命,如果妳没拿到遗产,杨枫跟女鬼还不至于这么急着干掉妳,那楝老宅阴气很重,可以帮助女鬼完全控制妳,到那时女鬼有了属于自己的人生,杨枫有了对他事业有帮助的红颜,妳就没有存在下去的价值了。” “难道杨枫摔下楼也是他自导自演的?” “当然。他给妳乱吃药,还故意在妳的房间里摆满镜子,除了加速妳神经衰弱,让女鬼可以更好地控制妳以外,还可以让妳尽快地把房子卖掉,以便拿到巨款――为了在设计界争得一席之地,他也是满拚的。” “你是不是从一开始就知道他有问题?” “只是觉得他对妳见鬼的态度有点奇怪,所以我让朋友打听了,巴黎近期根本没有什么服装设计大赛。” “原来连这个也是骗我的……” “后来我去了老宅,发现里面有不少镜子很新,就明白事情没那么简单了,他也就是骗骗妳而已,骗不了我这种老江湖的。至于女主人因为长辫子死于非命的传说,我从未听说过,他犯的最大的错误就是――不该在一个对都市传说了如指掌的人面前信口雌黄,不过我那时还以为他是被鬼迷惑,后来才知道他是被他自己的欲望迷惑了。” 听完我的话,陈小小有好一阵子的沉默,最后她做出一个快哭出来的笑脸。 “姐姐说喜欢我的麻花辫,其实却是想害我,杨枫曾说过永远不离开我,也是在骗我,为什么大家都可以这样面不改色地骗人?”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不要对“永远”这个词抱有太大的期待,我相信他们在对妳说这些话的时候,并没有想骗妳,但这世上有太多可以改变咸情的诱因了,妳姐姐从因为寂寞想陪伴妳到想取代妳,妳的男朋友从爱你到选择他的事业,这些其实都是人之常情,所以今后有人再跟妳说永远什么的,妳随便听听就好了。” “可是我现在有钱了,身边多了好多男人追求,我却不开心,更不敢接受他们的求爱,生怕他们是有目的的。” “妳想多了,任何人做任何事都是有目的的。财产跟妳的长相、阅历一样,都是属于妳人格的一部分,如果妳不会在意别人因为妳的身材、容貌或阅历爱上妳,那就不要在意那些人爱的是妳的人还是妳的钱。那些说有钱买不到爱情的言论,只是在自欺欺人罢了,说得就好像没钱就能得到真爱似的。” “听起来很有道理。” 那是当然,我最擅长的就是将歪理说得头头是道,要不我怎么可以轻松钓到我家董事长呢? 饮料喝完,她所有的疑惑也得到了解答,看看表,起身跟我告辞。 “我跟朋友约好了去美发,大师,谢谢你。” 我冲她扬扬手。 “记得以后不要再留那么长的头发了,头发可以留,但任何事都有度的,超过了这个度,就会物极必反了。” “这就是所谓的命运吗?” “万事皆有因果,随遇而安就好。” “那我能为姐姐做些什么呢?” “尽情享受妳的人生,连同属于她的那一份。” 我没有告诉陈小小真相――她姐姐的魂魄早在那个雨夜就被我打散了,我在老宅做的道场跟她姐姐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不是不想给女鬼机会,但她已经入魔了,留下怨灵,只会让她继续害人而已。 不过,虽然鬼可怕,但当人心被欲望跟偏执占据后,人会变得跟鬼一样恐怖,我们可以因为怕鬼而退避三舍不去冒犯,可谁能知道每天跟我们接触的那些人会不会其实比鬼更可怕? 所以,就让她抱着美好的幻想生活吧,人生是需要梦想来点缀的。 陈小小推门离开了,秋风中她的短发微微扬起,带着重生后的活力。 又做了一件普度众生的好事,此刻我的心情充满了愉悦,看看刚收到的支票,我想我也要去给我家董事长买件礼物了。 抱着这个想法,我走出了咖啡厅。 《完》 事件心得: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却养之自身的精神,奉劝广大爱美的女性,不要玩那些长发及腰的无聊游戏,头发长时间不剪是很危险的一件事,它们除了吸取妳身上的营养外,说不定还在吸取妳的灵魂,切记切记。 本案收人:一百万 p.s.:陈小小这个客户付钱很爽快,我喜欢这样的主顾,根据我多年的经验,在酬劳上会斤斤计较的大多是男性,并且在我所有的客人里,最小气的当属我家董事长了,所以他只能当我的情人,而不能成为主顾。 张玄你现在的法术也同样很斓吧,这跟你生不生病没有直接的关系。 既然“永远”这种事不可靠,既然我这么小气,那我决定把我送的金卡都收回。 另外,至今我还没有收到所谓的礼物,看来“斤斤计较的男性”中也包括了你。 聂行风 评 第2章 《事件二:鬼上身》 这个故事发生在我刚升高一的时候,那段时间又正好是中元节,所以就促成了我的这段离奇遭遇。 那时我还比较小,见识浅薄,法力也弱,再加上年代久远,在执笔记录的时候,可能与事实有一些差距。 虽然我从小学道捉鬼,但其实我不太信这世上有鬼附身这种荒唐事,不过由于无法用科学来解释我的经历,或是我潜意识里相信天道因果的存在,所以最后我还是选了这个标题,相信比起真相来,广大读者更对传奇故事感兴趣。 熟悉我的读者们都知道,我算是半个孤儿,从小到大的生活费跟学费都是我靠着幼年时代学来的一点点法术赚来的。 我考入的高中在众多学校中反应平平,我之所以选择它,是因为它离家近、有奖学金制度、并且在管制上不严格,这有利于我开小差赚钱,用来养活自己。 那时网络还不像现在这样发达,更别说自己弄网站来宣传了,所以我的宣传方式是在附近的电线杆上贴小海报,或是请雇主帮忙介绍。 靠着这样的宣传,我的客源还算丰富,对一个孩子来说,算是小康水平了,唯一的麻烦是很多新主顾第一次看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10 张玄的灵异笔记 作者:樊落 分卷阅读10 张玄的灵异笔记 作者:樊落 分卷阅读10 到我,都一副被骗了的表情。 诚然,如果我是委托人,满怀期待地谓人捉鬼驱邪,却发现来的是个半大孩子的话,也会不爽的。 还好,凭着我多年来为人处世的经验跟机智再加上人缘,大多数情况下事情都会顺利摆平,但那一次,可能是中元普度的时间,诸事不利,才会遇到这个离奇的事件。 我受委托的案件倒是很简单,就是帮一位疑为丢了魂的小妹妹招魂。 喊魂招魂是我的强项,半夜,我追着她的魂一路跑下去,跑进了一个看似不太地道的小酒吧里。 魂魄顺利喊到了,我用红线牵着魂,系在她的分身小纸人上,又小心地放进口袋里拍了拍,正准备离开时,事情乌龙了。 酒吧突然冲进来好多警察便衣,进来就喊不许动、临检什么什么的。 换了现在的我,这阵势我根本没看在眼里,但那时我太小了,站在那里不敢动,不过总算我没笨到极点,临时将缠了红线的小纸人系在头发上,还好当时我的头发比较长,系上去也不引人注目。 不过倒霉的是警察在我挽起的裤管里搜到了药九。 可能是那些嗑药的不良少年在被围堵时随手丢下的,偏巧我当时只顾着藏纸人,没有注意到裤管里的药丸,于是我就这样跟那群不良分子一起被警察叔叔带到了警局。 那些人都是惯犯,进去后被好一顿的修理,而我也因为未成年被当做是他们的小伙伴了,再加上有药九做物证,所以不管我怎么解释,负责审问我的警察都根本听不进去,还让我报上名字、家庭住址跟学校名。 那个警察的年纪暂不清楚,不过他是娃娃脸,看上去挺年轻的,还有那么点小帅。 在这件案子中,虽然他有点仗势欺人,但总算没太难为我,所以为了大家方便记忆,之后的描述中我就用阿帅来称呼他了。 在之后的两个小时里,我跟阿帅进行了意志拉锯战,因为跟本案主线无关,就不在这里详细讲述了。 对话内容大致是我是孤儿,就代表家教不够;半夜偷偷跑出来逛酒吧,一定是不良分子;还有就是奇装异服,在头上扎小辫等等,还好阿帅没把那条红绳扯掉,否则我真不知道该去哪里招魂了。 两小时后,那些不良少年陆续被家人领走了,热闹闹的警局里就剩下了我一个,因为阿帅没打电话联络福利院的人来领我,说不能半夜给人家添麻烦,而且我还需要等验尿结果,如果我真是清白的,明早会放我出去。 当时我很想问,假如我是清白的,那我这一夜岂不是白关了? 不过想了想,我没去反驳――反正他觉得我是黑的,那就黑了吧,因为我也没办法解释我一个小孩为什么半夜去泡酒吧,总不能说去叫魂吧,那大概会被直接送去精神病院的。 虽然那时我还小,不过在跟各种主顾的接触中,我弄懂了一个道理――有些事,如果对方相信,那不管你说什么他都信;反之,就算你把真相放在他眼前,他也不会信。 所以我放弃了磨嘴皮的时问,就几个小时而已,在拘留所住一晚也挺好的,你们要知道深夜坐出租车有多贵。 就这样,我被带去了拘留室。 这还是我生平头一次进这种地方,里面出乎意料的干净――我的意思是,在中元节这个大好的日子里,警局里居然找不到什么脏东西,看来鬼也怕恶人这个说法是正确的。 拘留室里黑幽幽的,里面好像没人,阿帅开了门,把我推进去,临走时还丢下一句话让我好好反省,我靠在铁栅栏上看着他走远,很想说我现在只担心叫魂这事要是耽搁了的话,雇主会不会扣我的钱。 阿帅走远了,我转过头,正准备观察一下拘留室的构造,谁知先看到了一对大大的眼珠子,我最讨厌飘飘这种不打招呼就出现的方式,本能之下一拳头挥了过去,正中他的一只眼睛。 痛呼传来,那人捂着眼蹲在了地上,我这才发现原来那不是好兄弟,而是人――拘留室太黑,我没看到这里还有别人,并且看个头长相,还是个膀大腰圆,面相很凶的男人。 糟糕,打错了。 他没理我,而是就近爬到前面,抓着栅栏冲外面叫道:“警官警官,我要自首!我杀了人!” 人家警察早走远了,根本没理他,他叫了两声,发现没反应,头一转,目光冷冷地看向我。 那是双充满野兽般暴戾气息的眼眸,再看看他那大块头,我情急之下,急忙捂住自己的眼睛蹲下来,又质问他。 “哎哟!好痛!你为什么打我?” 他咕哝了一句很乡土的方言,我没听懂,指着他叫:“你不要再打我哦,我还未成年的,打我!你的罪行会加倍!” 他站了起来,又冲我说了两句,这次我仗着早年跟随师父走南闯北的经验,勉强听懂了他说的是潮汕话,他在解释他没打我。 我也操着自认为还不错的潮汕话回他。 “我也没有打你啊,你看我也被打了,难道这里还有其他人吗?” “没有,就只有我们两个。” “不是你也不是我,难道是鬼啊?啊,现在是中元,说不定百鬼夜行,来这里串门了。” 他不说话,木木地盯着我看。 他站直身子后,块头显得更大了,以我当时的身高,必须得仰头看他。 男人的左脸颊上有一道很深的疤痕,一边嘴角还稍微翘起来,用现代流行的话来说,做这种表情也是要看脸的――英俊的人做起来,那叫邪魅,而这位牢友这样做,我觉得完全可以直接给他脸上贴个罪犯的标签了。 真要命,一不小心就被关在了这么可怕的地方。 我一边小心翼翼地往后退边打量周围的环境。 拘留室很小,就关了我们两个人,没有窗户跟通气口,空气潮湿,再加上光线阴,导致这里的气息很压抑,也妨碍了我的感应能力,所以我无法确定这里有没有脏东西。 为了好不容易才叫到的魂魄不被吓跑,我将红绳又系紧一些,再用多余的发丝盖,正忙活着,那大汉突然又凑到了我面前,嘿嘿笑着问:“你说鬼跟人,哪个更可怕?” 我觉得他的潮汕话说得非常不标准,所以我需要连听带猜,才能明白他想表达的意思。 “都可怕,嘿嘿……” 看看那对浑浊的眼珠,其实我很想说现在你最可怕。 他把头转开了,看向拘留室外,嘟嚷:“我想出去。” “嗯,如果可以,没人想进来· ” “你知道我是怎么被关进来的?” “我现在只想睡觉。” 我打了个哈欠,开始寻觅可供睡觉的地方。 白天我要上课,所以只能趁着晚上赚点小外快,没想到被抓进了警察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1 张玄的灵异笔记 作者:樊落 分卷阅读11 张玄的灵异笔记 作者:樊落 分卷阅读11 局,唉,为了过好生活,我也是满拚的。 墙角上摆着床铺,一边一个,我选了其中一个,走过去躺下,那大叔却还是不依不饶,跟过来,放低声音笑道:“其实我是拉皮条的,一不小心被条子逮着,就进来了。” 这次他说话的腔调有点奇怪,不是潮汕话,当然也不是普通话,总之发音很奇特。 我竖着耳朵听,勉强听懂了,不过原谅当时我太小太纯情,听是听懂了,却不明白意思,好奇地问:“是牛皮还是羊皮,赚钱吗?” 他笑了,露出黄黄的牙齿。 “那要看货正不正点,我也介绍过你这种的,很赚的,如果……” 我抬起脚,一脚把他踢了出去。 虽然不明白他的意思,但我听得出那不是什么好话。 而且他的眼神不对头,说不上哪里有问题,就是让人不舒服,可能是这里太阴,造成他气运低吧,反正当时他给我的感觉就是――他将在牢里待很久很久。 既然没钱赚,我可不想跟气运低的人多联络。 他没防备,被我踢了个仰面朝天,却没生气,又爬起来嘿嘿地笑。 昏暗的灯光下,他的脸皮因为发笑皱到了一起,乍看像是四十多岁,但从气色跟精神来看,感觉岁数还要更大,背佝楼着,状态很糟糕。 更糟糕的是一瞬间,我居然看不清他的长相,他的脸似乎被什么模糊到了,我还以为是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急忙用力搓眼,等再看过去,发现他已经恢复了正常――还是那一副贴了犯罪标签的脸孔。 “小鬼,”他继续用奇怪的腔调说:“其实我杀了人,杀了好多,我跟那帮条子交代了好几次,但没人理我。” “喔……” “你相信我,我真杀过人,我要自首,可没人信,你来帮我吧,我知道你看得到的……” 他说得语无伦次,导致我更困了―― 这世上只有杀了人抵死不认的,还从来没有自己跑来供认不讳的,我打了个哈欠,随口嘟嚷,“只要你不杀我就行了。” “可是我要自首的,我不要整天跟那些人……啊不,跟那些鬼一起生活……” 他的口音又变了,像溺水者抓稻草似的抓住我的胳膊用力摇,我只好勉为其难地瞇起眼打量他。 他颤颤惊惊地左看右看,像是周围真有好多好兄弟似的,但是据我的观察,我们周围一个都没有――这是当然,我再怎么说也是正宗天师传人,除非那鬼有眼无珠,否则不会靠近我周身五步以内的。 虽然男人的眼神里透着恐惧,但那对眼珠太浑浊了,所以我无法肯定他现在的状况,于是我做出结论――他失心疯了。 “天很晚了,洗洗睡吧哈。” 我随口敷衍完,翻了个身继续睡。 他又在我床边吵了很久,见我不理他,只好回到自己的床上,嘴里还嘟嚷个不停。 我听了一会儿,觉得接近四川话,小时候师父教过我的,不过他说得很快,我听不太懂,总之应该是一些骂人的话。 那晚我睡得非常非常不好,我这人从来没有失眠的毛病,那应该是我记忆中唯一一次因为睡不着,烦躁得想揍人。 诸君都玩过麻将吧?请试想下几个赌品很差却又喜欢吆喝的家伙一起搓麻将的状况,偏偏这些人的口音还不尽相同,天南海北的什么腔调都有,可以说赶集都没这么热闹了。 如果我不是太懒,一定会起来揍人的,事后想想,我会不想动,可能是因为头上顶着抓来的魂魄,所以导致一整晚我都在吵闹声中度过。 好不容易挨到清晨,四周终于安静下来了,我正想趁机补觉,讨厌的阿帅警察来找我,说我的监护人来领我了,我的尿检也过关了,确定没问题,去签个字就可以走了。 我迷糊着爬起来,跟着警察离开,那个男人也起来了,坐在床边直勾勾地看我们,脸色不是一般的难看,感觉就像半只脚踏进了棺材里,不知内情的还以为整夜在吵闹的那个是我呢。 当时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抽风了,竟然指着阿帅问他。 “你不是说要自首吗?现在警察来了。” 听到我的话,大汉全身一抖,眼珠呆板地转了转,恶狠狠地看向我,说了两句骂人的土话。 跟他待了一晚上,就这两句我听得最清楚,因为这是当地方言,我们学校有些坏同学骂人时也喜欢讲这种土话。 “小孩子不学好,一晚上又交到坏朋友了。”阿帅拍了我后脑勺一下,把我拍出了拘留室。 开什么玩笑?像我这种未来十大杰出青年的预备军怎么可能跟罪犯交朋友? 我觉得阿帅看人的眼力有待提高,再说就算我真跟罪犯交朋友了,造成这种状况的人也是他们警察好吧。 出于好奇的心理,跟随他去办公室的路上,我问:“那位老大爷犯了什么错?他会被关很久吗?” “咳!”阿帅被口水呛到了,斜瞥我,“在你们这些小孩眼中,四十就叫老大爷了,那我呢?” “大叔呗。” 事后我很后悔自己的信口开河,因为这称呼戳痛了阿帅脆弱的心灵,他不仅没解答我的疑问,还把我骂了一顿,说再在警局看到我,一定好好修理我。 我就这样灰溜溜地跟着自己的监护人离开了警察局,路上我找了个去看病的借口,让她帮我跟学校请半天假,然后无视她的劝阻,跳上了经过的巴士。 我坐车来到雇主家,把叫来的魂魄顺利放回去了,又跟他约好等他确定女儿没事后,把余下的酬劳汇进我的户头,这才匆匆离开――我的课程不能落下太多,假如成绩太糟糕需要补考的话,也是要掏钱的。 唉,作为一个穷学生,生活在这个凡事看钱的世界里,也是很无奈的。 感谢监护人的周旋,学校不知道我被警察叔叔请去喝茶这件事,两天后,请我招魂的雇主也将余款汇到了我的账户里。 趁中午休息,我跑去银行刷了卡,看着自己又多了不少钱款的小金库,我美滋滋地去了学校食堂,决定午餐犒劳一下自己,选两个好菜吃。 我点了菜,拿着托盘找了个空位子坐下,才刚吃了两口,眼前一黑,一个巨大物体站在餐桌前,挡住了我前面的光线。当时我正专心跟手里的糖醋排骨奋斗着,好半天才注意到周围过于安静,同学们都停止了说笑,有人在小声叫我的名字,又用手往前指指,示意我去看。 我放下排骨,仰头看过去,就看到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站在对面,凶巴巴的长相,正是那晚跟我住了一夜的牢友。 男人换了衣服,但模样身板没变,还是一副看起来很壮却没精神的样子,气色接近于把家产赔了个干净随时会自杀的赌徒,两眼直勾勾的,呆板而又充满焦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2 张玄的灵异笔记 作者:樊落 分卷阅读12 张玄的灵异笔记 作者:樊落 分卷阅读12 虑,让我开始相信他杀过人了。 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的气运低得不能再低了! 我靠,这种人站在我的西位,摆明了是要把我的财运全都挡住嘛,是可忍孰不可忍,我急忙拿着餐盘,掉头坐去了旁边的座位上。 谁知他亦步亦趋,绕过餐桌准备站去我的前方,我刚咬住一块骨头,看到他站的方位,急得赶紧把骨头吐出来,指着他叫:“站在那里!不要动!不要再往前走!” 再敢站在我的钱位挡财的话,就算他是人,我也会毫不犹豫地干掉他的! 他被我吼得不敢动了,浑浊的眼珠转了转,操起浓重的方言说:“张玄,你帮我。” 我掏掏耳朵。 “大叔,你改山东人了?” 他一口山东土话,这让我真心感谢早年师父对我的熏陶了,否则我真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他不理会我的调侃,双手往桌上一拍,粗声粗气地说:“他们把我放出来了,但我不能出来的,我有罪,我要进去!” “这话你跟警察叔叔说去,你跟我说,我也帮不了你啊。” 其实我还想说我连你是谁都不知道,干嘛要帮?不过眼前的排骨太美味,我只顾着啃骨头,懒得多理他。 “你可以帮我的,我知道你通灵,你看得到那些人,可以帮到我,我被他们缠得快要疯掉了,我不想死,所以我要进监狱去,你懂不懂!” 我不懂,更不明白不想死跟进监狱之间的逻辑关系,看看男人左右,问:“你说的“他们”在吗?” “在的,在我脑子里。” 他指指自己的头,但阳光照在他身上,周围阳气足得不能再足,好朋友根本靠不过来的,更别说附身了,所以我断定他现在的状态更偏向于精神分裂。 “大叔你快走吧,这是学校,你要是再闹下去,会把警卫招来的。” “你答应帮我,我就走。” “我怎么帮你?难道你要我去跟警察说――啊这位大叔想进监狱,你让他进去吧?” “帮我去翻尸体啊,你找到尸体的话,就能证明我杀了人,我就可以进监狱了!” 我翻了个白眼,很想问――我为什么要为了一个不认识的人去盗墓啊,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神经病,在这里胡言乱语。 “我只是个普通的学生,功课很忙的…… ” 我的话说到一半就被打断了,他那两只厚实的手掌再次狠狠地拍在桌上。 我看着盘子里的虾仁被震得一个个跳了起来,周围的同学也吓到了,一齐往旁边躲,还有人悄悄跑出去,不知道是不是叫警卫去了。 “我杀了人!杀了人!张玄!我杀了人!我要接受惩罚!你帮不帮?你不帮,我就会再杀人!那些人就都是你害死的!” 这次他说的方言我已经听不出是哪里的口音了,因为我的思维被他的逻辑搞得严重混乱了――他杀没杀人暂且不论,就算他杀了人,也跟我没关系啊,这人该去的是精神病院,而不是监狱吧? 还好他方言太重,同学们都没听懂,但他再继续疯下去的话,结果会很糟糕,所以我顾不得吃午餐了,连手也没擦,就直接跳过去,踮起脚捂住了他的嘴巴。 “你给我闭嘴,你想被抓起来吗?” “是啊,我就是想被抓起来,可是警察不睬我。” 他瞪大眼睛,眼瞳灰蒙蒙的定不起焦距――如果我是警察,遇到这种人,也不会睬他的。 就在这时,警卫跟着同学从外面跑了进来。 为了自己的声誉不被这个怪人影响到,我杜撰了一个他是福利院工作人员的谎言,也不管大家信不信,说完后,就拖着他跑出了食堂,接着又一口气跑出校园,直到周围没有人了,这才停下脚步。 “我说你到底想怎样?”我气呼呼地问。 我吃顿大餐容易嘛我,为了攒钱付学费,排骨跟虾仁我平时都不舍得吃的,今天好不容易开次荤,都被这人搅黄了,一想到这个我就来气。 “你帮我……” 他的声音又变了,眉眼敛下,后背弓起,像是上了岁数的老爷爷,看着我,做出恭谨谦卑的笑脸。 他人格转换得太诡异了,再配合他不断变换的方言频道,要说这不是鬼上身,还真难形容这是什么状况,但要是鬼上身,为什么我看不到鬼呢? 究竟是这鬼的法力太高强?还是我的法力太低下? 不,我绝对不承认是后者,冲他撸起袖子,提前声明。 “不要以为装鬼我就会怕了,我这辈子最不怕的就是鬼。” “我知道,所以才说请你帮我。” “你有钱吗?有钱再说问题。” “有的有的,我看过你的小广告,给你十万怎么样?” 我斜瞥他,怀疑他真能拿出那么多钱来。 他立刻从口袋里掏出一迭票子,看看厚度,差不多有一万多吧。 “你跟着我去找尸体,找到后,这就是你的了。” 如果真有十万,要说不动心那是假的。 虽然我常常接生意,但是在成人眼里,我还是个孩子,所以为了招徕顾客,我的价码都压得很低,再打个七八折,还要除去过程中需要的诸多花费,我真正拿到手的其实剩不了多少。 不过为了慎重起见,我还是提醒道:“我还要上课,太远我不去的。” “就在郊外,很容易找的,如果你发现尸首,报警的话,那警察就会受理了对吧?” 老实说,我不太明白这个人的想法跟目的,甚至怀疑他的话的真实性,但现在是赶鸭子上架,我不去的话,他会吵得我下午的课都没办法上,所以只能走一趟了,大不了再请同学帮忙记笔记。 我给监护人打电话,用拉肚子的借口说要去医院看病,麻烦她跟老师解释一下,然后不等她多问就挂了电话――从她负责我以来,这种临时状况出现过很多次,她都处理得得心应手了,应该没问题的。 联络完,我跟随男人坐上了去郊外的巴士。 路上我问他的名字,他嘿嘿笑着不说,再问他的住所跟交友情况,也被他支吾过去了,最后我只好开门见山地问:“那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还知道我在那所学校上学?” 他看着我,脸上露出诡异的笑。 “这世上没有什么事是我们不知道的。” 我们? 我有点迷糊了。 随着巴士的行驶,阳光在他脸上晃出一道道投影,我突然发现他的眼珠有点奇特。 一个人最大的灵气来自眼眸,而这个人的眼睛里没有生气,大家吃鱼时有见过鱼眼珠的样子吧,此刻他就是死鱼眼,是将死大凶之兆。 可奇怪的是,看他的面相,应该还会活很久的,难道他真是鬼上身?上一会儿离开一会儿,把这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3 张玄的灵异笔记 作者:樊落 分卷阅读13 张玄的灵异笔记 作者:樊落 分卷阅读13 人的大脑搞得精神分裂,所以才会主动投案?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解释了为什么现在我看不到有鬼附在他身上。 把人体当公交车巴士前上后下或是后上前下,或是大家轮流上,这种附身创意挺有趣的,就是不知道被这样折腾的话,他能撑多久。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他现在的气运一哀到了极点,为了不被拖累到,我坐去了离他很远的地方,再看到他的脚后跟随着巴士的颠簸不时地弹离地面,就更觉得有问题。 真倒霉,难怪师父以前常说七月半魂不安,没事最好不要走夜路,那晚我要不是为了赚小钱半夜出去帮人家叫魂,也不会被这么奇怪的家伙缠上。 郊外到了,那个男人先下了车,我跟在后面,见他脚跟落地后,先是转头左右看看,表情有些茫茫然,然后又戒备地看向我,流露出的目光让我联想到困兽犹斗这个成语。 那目光带着绝望、不甘还有属于野兽的恶毒,我抖了一下,想起了那天早上我从拘留室出来时他看我的眼神。 虽然狠毒,但那才是一个活人应有的生气。 他好像又人格转换了,我分不清哪个才是真正的他,正犹豫着要不要继续跟着他,他的脑袋突然垂下来,往前挪了两步,再回头看我时,眼中的生气消失了,操着潮汕话木然地说:“跟上来,就在前面不远的地方。” 他拖着腿向前走,鞋底摩擦着地面,发出不规则的沙沙声,脚跟时不时地离开地面,大约有两三公分的高度。 这种程度上的挪移很难确定他是不是有问题,我摸摸口袋里的红绳跟道符,很想直接甩过去试试,但这样一来,很可能就找不到埋尸体的地方了。 犹豫了几秒钟,我最后还是决定走一步算一步,十万块可不是个小数目,要是被我一张道符打飞了的话,那我要哭死了。 那是郊外一片挺荒凉的地带,沿途堆了不少纸钱烧完的灰烬。 现在正好是中元,大概是附近居民烧的,不要问我怎么看得出那是纸钱灰,有关这方面的知识比较深奥,那些专用名词我说了大家也未必懂,所以就简而概之,重点讲述我的经历吧。 越往前走越荒凉,就在我忍不住想开口询问的时候,他突然指指前面,说那里有口枯井,尸首就埋在井旁。 他加快了脚步,可叹我个头没他高,长得也没有他壮,只能在后面一溜小跑地跟着,眼看着我们快走到了,迎面走过来一个男人,看到他,停下了脚步。 “大勇你也来了。” 那人三十多岁的年纪,模样普普通通,甚至还有一点猥琐,他看起来跟大汉认识,上前熟络地打招呼,又看看我,脸上浮出诡异的笑。 “找到好货了?这次是准备介绍给谁?” 大汉不说话,那人又压低声音问:“你是来找这个的吧?说来奇怪,他不是说都放在家里吗?可是怎么找都找不到。” 我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不过看懂了他比划钱的手势,顺便还知道了大汉的名字。 他的朋友看上去不像是好人,我准备回避,谁知那男人直接凑到我面前,笑嘻嘻地问:“小弟弟你还是学生吧?有做过吗?我认识不少大人物,可以给你介绍个好价钱。” 这人的智商应该不高,因为他说话逻辑很混乱,我完全听不懂,而且他的行为跟他的长相一样猥琐,居然把手伸过来想掐我的脸。 我正在想是直接揍他呢,还是玩阴的,就听他大叫起来,手捂着头全身发抖,紧接着我看到血从他的额头上流了下来。 大勇站在他身后,手里拿了块石头,面目狰狞地抓住他,又举起石头砸向他的脑袋。 石块不大,但是连着打下去也挺要命的,男人没力气逃跑,摔倒在地,一边叫痛一边叫救命。 我在旁边看得呆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办。 请原谅我当时没有做出英明神武的大侠举动,因为我是个刚满十六岁的学生,要说捉鬼除妖我没问题,但打人我没太有经验,更何况我完全不知道大勇为什么突然要打他。 “有话好好说,就算你想进监狱,也不用玩得这么直接吧?” 等大勇打到第四下时,我终于回过神了,冲上去拦住他。 要说以我当时的小身板去拦个壮汉,的确是挺有难度的,还好大勇听话,他丢开了石头,改为向男人拳打脚踢。 我拦不住他,只好打电话报警,周围没有公用电话,我用了自己的手机,接通后我才想到这样做的后果,可惜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在之后的三个小时里,我经历了警察救人、提取物证、案情讯问等一系列过程,倒霉的是我又遇到了上次审问我的警察,也就是阿帅,他看完笔录,问我。 “几天不见,你学会打群架了?” “没有,我是路过打酱油的,看到有人打架,我就报了警。” “你不在学校好好上课,跑去郊外打酱油?” “我去医院看病,跟王姨报告过了。” 王姨就是我的监护人,阿帅听了我的话,打电话跟她确认。 她证实了我的说法,不过阿帅还是不依不饶,放下电话,又问我,“医院在市内,你去市郊干什么?看你这样子也不像有病,你是为了逃课吧?” 基于要解释的情况太复杂,还有就是即使解释了,以阿帅的智商也未必能理解,我只好忍痛认下了逃课的罪名。 还好被打的那个人伤势不重,他坚持说那是朋友之间的误会,不打算追究,所以大勇只是被暂时关押,而我,也没惹上什么大麻烦。 所以审问全程中,除了大勇不断嚷嚷他杀了人之外,一切都还算顺利,那些警察大概也习惯了他的胡言乱语,没人理他。 在我被通知离开的时候,阿帅提醒我说,那个精神有点问题的男人叫王大勇,他跟他朋友都是地痞,虽然我是孤儿,但是要洁身自爱,否则跟着他们混,这辈子就完了,他不希望再在警局里见到我,要是再有下次,他一定联系我的学校。 出了警察局,我感受到了郁闷是种怎样的心情。 首先,我发誓这世上再没有比我更懂得洁身自爱、为了赚钱而奋发向上的孤儿了;其次,我今天明明是做好事打报警电话的,为什么最后反而成了反面教材;最后,不是我找王大勇,是王大勇找我的,我还是刚刚才知道他的全名的。 不过,只要是七月半遇到了倒霉事,基本上你就别想解释清了,只能等鬼门关关了,霉运自己慢慢走掉。 可惜我低估了七月霉运的强大程度,当晚我被王姨狠狠教训了一顿不说,还为了赶下午落下的功课,连晚饭时问都错过了,等我饥肠辘辘地洗了澡,爬上床准备就寝时,一个佝楼得像是大虾的影子飘到了我的床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4 张玄的灵异笔记 作者:樊落 分卷阅读14 张玄的灵异笔记 作者:樊落 分卷阅读14 前。 七月看飘飘就像每天看新闻一样正常,我没当回事,闭上眼睡觉,谁知那影子一直飘在那里不走开,嘴里还不断地咕哝。 “我杀了人,你去挖尸首,给你钱的给你钱的。” 同样的话他咕哝了有两三个小时,咕哝到我睡着被吵醒再睡着再被吵醒,更可怕的是他各种方言俚语轮番上阵,让我再次体会到了那晚在拘留室经历的痛苦。 最后我终于忍不住了,坐起来低声吼道:“有钱了不起啊?你再敢吵我睡觉,就算是财神爷我也照揍!” 可能当时我没拿道符,鬼影根本不怕,依旧飘在那里重复相同的话,鉴于宿舍还有其他人,我只好忍住了,下床出门,来到走廊上。 那影子也佝楼着背,跟着我一起飘出来。 直到他飘到阴位上,我才发现这家伙跟平时常见的鬼魂不太一样,他的五官看不清,影子也因为重迭得太多而显得很模糊,大家请想象一下看3d电影时取下眼镜后的画面,对,就是那种感觉的。 所以我不确定他到底是鬼呢?还是王大勇的魂?还是其他什么电波组成的?现在我困得只想睡觉,亮出一个巴掌,说:“打扰我休息,先付我损失费五万块,连带下午的那笔佣金,一共十五万,没钱就少在这里啰嗦了――我不为钱办事,但没钱也别想让我办事!” “没问题,事情解决了,一定双手奉上!” “那究竟是什么事啊?别告诉我还是去挖坟。” “不是挖坟。” “喔。” “是挖尸体。” 我靠,我又起了揍鬼的冲动了――挖坟与挖尸体有什么区别吗?这家伙居然敢消遣我,当我张天师的名字是白叫的啊! 大概是感应到了我的恼怒,鬼魂急忙往后飘了飘,开始哭哭啼啼地解释。 “我没有坟的,死了被随便一埋,到现在都没人发现,想投胎都去不了。” “是王大勇杀的?” “嗯。” “你附他的身打了他的朋友,是因为他朋友也有插手?” 我指的是那个半路出现被王大勇暴打却不追究的倒霉男。 “不记得了,就是看到了他就想打。” “那王大勇为什么要杀你?” “不记得了。” “……” 好吧,这些问题当我没问,不能怪这家伙太胡涂,因为这世上有太多莫名其妙的杀人案了,不过杀人大多离不开仇杀、情杀还有金钱纠纷,以我的阅历来看,我判断这次的事件是为钱杀人。 “所以你希望我找到你的尸首?” “是的是的!” 一件小事嘛,搞得这么麻烦,我说:r 那报下地址吧。” 他又不说话了,想起王大勇在拘留室的古怪表现,我心头涌起不妙的预感。 “你不会是也不记得了吧?” “找王大勇。” 我翻白眼了。如果真是王大勇杀的人,他当然不会不记得埋尸的地方,看来他一直吵着自己杀了人、是因为脑电波被阴气影响到了,可惜好兄弟的力量有限,折腾了这么久,也没引起警方的注意,所以才会转来求我帮忙。 但问题是王大勇被关起来了,我见不到王大勇,怎么问他埋尸的地方? 如果我无法跟警方提供明确的埋尸地点,那就算我去报警,也不会有人理我的。 “看来我是帮不了你们了。” 我摊摊手,转身要走,鬼魂急忙跟上来,叫道:“那要不再加十万?我们只有这么多了。” “我们?”我回头,狐疑地看过去。 他发现说溜了嘴,赶忙飘去一边,不过从鬼影重迭的状态来看,他们是好几只鬼在抱团,所以王大勇才会说好多不同地区的方言。 我摸着下巴考虑帮忙的利弊,利就不用说了,可以一下子赚二十五万,哇哈哈,下半年的生活费有着落了,坏处是我得想办法再去一次拘留室,弄不好还会留案底。 经过一番认真的思索后,我接下了这个案子――利弊暂且不说,要是我不答应的,会整晚被好兄弟观察睡相,那感觉挺糟糕的,还会因为失眠影响我的学业,挂科要掏钱补考的,还拿不到奖学金,怎么看都不划算,所以痛定思痛,我决定赌一把。 说做就做,在赚钱方面我从来不会拖泥带水。 第二晚我跑去了上次被警察临检的酒吧,路上顺便打了报警电话,说有人在酒吧嗑药。 我把用中药搓成的药丸放在口袋里,于是我就跟上次一样,又被警察叔叔带去了警局,并且审讯我的还是那位已经混得很面熟的阿帅警官。 他一看到我就大叫:“怎么又是你?我说了不想再见到你的。” 如果不是为了那二十五万,我也不想见你的。 我很想这样说,但为了被关拘留室,我只能回答,“我突然想嗑药,就去酒吧了,谁知又遇到临检,真倒霉。” “别再跟我演戏了,小王八蛋,我听说你的事迹了,跟你走太近的人都会倒霉的,你这不是摇头丸,是中药吧?味道都不对,走了走了,不要在这里妨碍警察做事。” 我对这意料之外的状况表示震惊。 我低估阿帅的智商了,明明他上次审我时看起来还挺蠢的,怎么这次居然一眼就看出我的药丸是假的了? 不过他的话照样让我很不爽,什么叫跟我走太近会倒霉?应该说是倒霉的人都来找我破除霉运。 “我真的有嗑药啦,你看我的脑袋晃得这么厉害,啊对,验尿验尿,我很配合的。”为了证明我有吃药,我把脑袋晃得像是拨浪鼓,谁知他一看就笑了,直接把我推开。 “嗑药还能像你这样有条理地说话,那嗑的就是假药了,今天我很多事,没空理。”他说完,让同事带我离开。看到我辛辛苦苦做出的计划即将泡汤,我急了,情急之下灵光一闪,我扑上去,抓住阿帅的胳膊张口就咬,为了效果到位,我咬的时候一点都没留情。 他痛得惨叫起来,慌慌张张地把我推开,手臂上却多了两排渗着血点的牙印,我被其他警察按住了,就听他气急败壤地叫:“这家伙属狗的吗?怎么咬人?” 事后想想,我这招挺笨的,这也算是袭警了,假如警察通知学校给我记过怎么办?或是不把我跟王大勇关在一起又该怎么办?但请原谅那时我太小,没想到这些复杂的问题,而且我很幸运,在袭警后顺利地被他们关了起来,并且是跟王大勇一个拘留室。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善恶到头终有报吧。 才一天不见,王大勇的气色更难看了,后背佝楼得厉害,这让我想起了那个佝楼鬼。 王大勇好像认不出我了,这么晚了也不睡觉,坐在床上,野兽般的发出呼呼喘息,偶尔抬头看看我,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将暴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5 张玄的灵异笔记 作者:樊落 分卷阅读15 张玄的灵异笔记 作者:樊落 分卷阅读15 躁、恐惧还有茫然的感情直接传达过来。 他这几天一定没睡好,不知是因为被鬼缠?还是做了亏心事睡不着? 我坐到先前睡过的床上,琢磨着该怎么把藏尸的地点问出来,谁知接下来的发展出乎我的意料,王大勇在观察了我一会儿后,主动走过来,叫道:“我想起你了,你答应帮我的,我把地点告诉你,你让他们别再来缠我!” 啊……我呆呆地看着他手舞足蹈的样子,好半天不敢确定他这样说是出于自己的意志,还是被鬼附身。 如果真是鬼附身,那鬼也是胡涂鬼,附身这么久都问不出埋尸的地点,再加上王大勇说的是本地方言,所以我倾向于他是被鬼吓到了,想主动坦白。 “你不用急,慢慢说,慢慢说。” 我一边安慰他,一边做出用心记录的准备。 接下来王大勇连续报了五六个地址,除了之前我们去过的那个地方外,还有一些是荒郊或山上。 换了别人,在没有笔记本的情况下,可能会为难,不过别忘了我是从小背道经法咒长大的,跟那些东西相比,几个地址完全是小菜一碟,区区不在话下的。 我把地址都记在了脑子里,还想再问王大勇杀人的起因,他却两眼一翻,仰天倒在地上睡了过去――他可能很久都没睡觉了,所以任凭我怎么叫都叫不醒,最后我只好放弃了,追究杀人动机那是警察的事,我的任务是将真相翻出来,尸首重见天日,鬼魂才能顺利往生。 直到第二天我被王姨从警察局领走时,王大勇还在呼呼大睡,不知王姨跟警察是怎么沟通的,他们没有通知校方,让我得以有时问去找埋尸的地方。 照着王大勇告诉我的地址,我顺利找到了藏尸地点。 尸体埋得很深,再加上地角偏僻,所以一直没被发现,我费了好大的劲,才把尸首翻出来,发现已经斓得不成样子了。 这让我放弃了将所有藏尸地点都去翻一遍的打算,我选择了去警察局报警,阿帅也在,看到我,他跳起来,做出防御的架势。 “我是来报警的。” 无视他搞笑的反应,我冷静地对他说:“我在郊区发现了尸体,请你们去处理。” 我将从王大勇那里听到的话完整地复述了一遍,又报了埋尸的地点,阿帅最初还半信半疑,但是见我说得煞有介事,他不敢敷衍,让同事去调查。 根据我提供的情报,警察陆续找到了那些尸体,当时警局里一片哗然,我到现在也忘不了阿帅看我的眼神,然后他说了一句──“你这小子可真够邪门的。” 后来警方采取了什么行动,我就不清楚了,不过在事件的调查中,我两次去酒吧的事终于被校方知道了,还好我平时表现优异,又在杀人弃尸案中立了功,所以校方只是象征性地警告了我几句,没有给我记过。 在之后的半个月里,电视新闻几乎被这起连环杀人案的跟踪报导覆盖了,我每天追着新闻看,终于知道了王大勇跟他的同伙杀人弃尸的起因跟动机。 整个事件其实很简单,原来那些被害人都是外省籍的退役老兵,他们手上有不少退休金,王大勇就见钱起意,跟朋友合伙杀了那些老人,并盗领了他们的钱,那些退役老兵大多没有子女跟亲戚,所以他们的失踪才会一直没被发现。 事发后,王大勇痛痛快快地交代了整个事件的过程还有同伙的名字,看着新闻里他的头像,我发现我第一次见他时的感觉没错――这个人的确要在监狱里待很久很久。事件解决完,七月半也过去了,周末的晚上,我按照跟佝楼鬼的约定去取酬金。 那是个退役老兵经常聚会的公园,在公园某个石凳下面,我找到了一个鼓鼓的纸袋。 袋子塞得很满,拿在手里沉甸甸的,我当时还挺高兴的,以为鬼魂为了答谢我帮他们达成所愿,特意多加了酬金,谁知当我兴奋地打开袋子,把里面的钱倒出来看,气得差点吐血。 我手上托着一大迭红红绿绿的钞票,不是美元也不是欧元,甚至不是人间通用的任何一种货币,它它它居然是冥币! 彷佛一桶冰水当头泼下,我满心的喜悦被结结实实地淋了个透心凉,捉了一辈子的鬼,今天居然被鬼摆了一道,站在公园一角,我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不过就算死,我也要去阎王爷那里告他们一状,告他们诈欺,几个加起来几百岁的老鬼合伙欺负一个小孩子! 我一边骂着鬼,一边无聊地数了下金额,不多不少刚好二十五万。 这次我被气笑了――呵,折腾了一大顿,又袭警又挖尸体,还差点被备案留底,结果最后拿到的是一堆纸钱,我又想骂靠靠靠了。 不过事已至此,再生气也改变不了事实,我一这人最大的好处就是不拿别人的过错来跟自已过不去,所以三秒钟后我就心平了。 不管怎么说,这次也算是积了一番功德,我把冥币全部取出来,走到公园外的路边,将钱都点着了,做了简单的祭奠法事,算是借花献佛,为七月半那些吃不到东西的好兄弟送点花销。 冥币在黑夜中慢慢燃烧,恍惚问我看到了周围飘动的影子,那时我的功力还不够,无法辨明那是好兄弟,还是灰烬造成的阴影,就见灰烬随风旋起,很快就消散在了空中。 冥币烧完后,我起身准备离开,突然发现不远处的路灯下并排站了几位老人家,看他们的穿著就知道是退役的老兵,他们在冲我摇手,还有人向我点头道谢。 看来这是老兵在往生前特意来跟我饯别的,不过我好想跟他们说――道谢请给真钱,美金欧元甚至比绍都可以的,拿冥币玩什么的实在是太不厚道了。 不过在这种场合下,说这样的话太不符合气氛了。 既然知道拿不到真钱了,我索性做得大度一些,也冲他们摇了摇手,学着电影里主角常做的那样,双手插在口袋里,左边唇角稍微勾起,做出看透一切的豁达微笑,看着他们的身影逐渐消失在月夜下,路灯默默照着无人的街道,一片空静。 这个案子就此就完满结束了,不过还是有几个让我感到不解的地方,比如我始终没有分清王大勇在跟我交流时,到底什么时候是出于他自己的意识?什么时候是被鬼上身的? 还有,为什么那些老兵要刻意向我隐瞒一些事实,比如他们那么多人,不可能都不记得自己被杀的地点,可惜鬼魂们都已经往生了,没人可以为我解答这个疑问。 所以我自己归结为――鬼有鬼的偏执,对他们来说,警局是最公正的地方,所以一定要让凶手在那里自己坦白,他们的案情才能真相大白吧。 至于案件中的其他疑点,心理学者们各有评论,总结一下就是――这世上并没有什么鬼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6 张玄的灵异笔记 作者:樊落 分卷阅读16 张玄的灵异笔记 作者:樊落 分卷阅读16 上身,而是罪犯自身做的坏事太多,导致心理压力过大,所以造成了精神混乱跟人格分裂。 但没有人能够解释为什么一个文化程度不高,也没什么见识的人可以随意使用各种方言,所以之后有好长一段时间这个案例都成了各界学术专家研究跟争论的热点。 我没有参与这种无聊的争论,因为对我来说,精神分裂也好,鬼上身也好,其本质都是一样的。 喜欢听传奇故事的人,自然会相信后者,而无神论者,就算鬼真正出现在他们面前,他们也会认为那是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所以说到底,大家只会相信自己想相信的东西。 那件案子之后,我再也没遇到过许多鬼轮流上一个人身躯的怪异事件,而我唯一得到的经验是――我学乖了,在跟客户谈价钱时,一定会讲清我收的是人间通行的货币,经验就是这样从血淋淋的教训中一点点积累出来的。 事件心得:这个事件直到最后,我也不知道凶手跟老兵鬼魂们是通过什么方式交流的,或许根本没有什么鬼上身,那只是凶手想自我解脱,所以将秘密通过某些特别的方式暴露出来,至于鬼这种东西吧,信则有不信则无,不过我是信的,否则我靠什么赚钱呢? 本案收人:二十五万冥币 原来你喜欢往自己脸上贴金的习惯是从小就养成的。 整个事件里最倒霉的难道不是被你咬的警察先生吗? 还有,你信的只有钱吧? 聂行风 评 《完》 第3章 《事件三:遇鬼》 大家好,我是聂行风,这次的故事由我来执笔。 自从认识了张玄,我也经历了不少离奇古怪的事件,所以张玄的意思是偶尔由我来讲述,可以引起读者更大的兴趣,另外他还说,这样也利于大家感受到我的人格魅力。 但我觉得魅力这东西不需要自己来渲染,正所谓桃李不言,下自成蹊。 不过我知道他心里打的小算盘——他其实是想借着我的名字给自己的作品做宣传打广告。 这就像商家卖东西一样,再好的商品,如果没有一个好的品牌,也是不行的,而我现在的作用就是品牌卡,挂上我这个品牌卡,就奠定了他的书大卖的基础。 当然,我不介意为情人做一点小事,只要他开心就好,不过我的文笔可能没有他好(因为我大多数时间都花在赚钱上),这一点还请大家海涵。 这个故事发生在我跟张玄刚认识但对彼此还不是很了解的时候。 因为我那个笨蛋弟弟的自作聪明,张玄成了我的私人助理,几乎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在我身边转,现在回想起来,以我的个性跟脾气,可以容忍一个工作能力不佳、常常搞灵异副业、并且还非常聒噪的家伙,大概是因为他的长相吧。 虽然大家都说不可以以貌取人,但不可否认,在许多时候,颜值高的人可以让人忽略他的很多小毛病,至少他起到了赏心悦目的作用,前提是不要开口说太多话。 我这次特意选择讲述这个故事,是因为它跟我的其他见鬼事件稍有不同,至于不同在哪里,容我先卖个关子,看到最后,大家就会明白了。 事件发生在我去外地出差的途中,原本预定陪我出差的是秘书,但她突然身体不舒服,就临时改成了我那位存在感可有可无的助理——张玄先生。 我是最后一个接到通知的人,所以等我知道的时候,我已经坐在了即将起飞的班机上,而张玄坐在我身边。 “你好像不是很想看到我啊?”他察言观色地问。 事到如今,我还能说什么呢?往返的飞机票都买了,基于不浪费成本的原则,我没把他赶下飞机。 “我这次出席的会议很重要,”我强调说:“记得做好你的事,张玄。” 他用力点头,还做出很纯真的表情冲我笑。 笑得太亮眼了,我都看到对面的空姐在偷偷瞅他了。 为了不被他的笑容迷惑,我打开了报纸。 飞机起飞十分钟后,他凑了过来。 “董事长,报纸好看吗?” “嗯。” “有我好看吗?” 这问题问得太露骨了,我忍不住从报纸里抬起头,看向他。 他当然好看了,要不他凭什么可以给我当助理,我又不自虐。 事实上,我是有点自虐,因为原本属于助理该做的事,很多都是我在做。 因为张玄这个人太有趣了,是我以往的人生中没有遇过的那种类型,我不讨厌身边有个这么有趣的人陪伴,所以凡事有得必有失,我需要负责一些属于他的工作。 为了不让他的尾巴翘到天上去,我故意冷着脸,问:“你想说什么?” 在之后的半个小时里,我很后悔自己的搭腔。 看到我理他,他很开心,又往我面前凑凑,说:“董事长你不要误会喔,我没想对你使用美男计,虽然我知道自己的长相很出色,但我要堂堂正正地赚钱,求包养这种事我绝对不会做的。” 对,我是没包养他,我只是养他,因为他现在就住在我家,食衣住行都是花我的钱。 这样一想,我突然发现我竟然无意中做了一笔非常赔钱的买卖,包养关系的话,至少我还可以享用到,可现在我不仅完全没享用,反而一直在单方面的付出——金钱上的。 好吧,看在他的颜值上,我忍了。 看电视都要花钱的,更何况是看美男。 “其实我是在做市调,我一个同行最近要出一本书,里面提到鬼的颜值问题。” 只有张玄才会交到这种无聊的朋友,出这么无聊的书。 那时候,我对鬼神还是将信将疑的态度,所以对那个世界我抱了几分好奇的心态,问:“你们的职业不是捉鬼吗?你管鬼长的什么样子干什么?” “这你就不懂了董事长,所谓相由心生,人是这样,鬼也是这样,你看大家为什么喜欢聂小倩,因为她长得美,如果主角换成黑山老妖,你说大家会希望宁采臣跟黑山老妖在一起吗?” 这绝对是歪理,但偏偏我找不到话去反驳。 “所以我做的市调就是——长得好看的鬼,她是好鬼或是厉鬼的比例占多少。” 好无聊。 我问:“他答应给你多少分成?” 他啊的叫了起来,一脸“董事长你是怎么看出来”的表情。 这根本不用特意去观察,因为我太了解张玄爱钱的个性了。 “其实没有多少了,一点点,一点点,嘿嘿……” “所以你就趁着出差的机会,顺便做做市调了?” “我会在休息时间做的,董事长放心,不会影响到你的工作!” “喔。” 我重新拿起了报纸。 因为我对他的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7 张玄的灵异笔记 作者:樊落 分卷阅读17 张玄的灵异笔记 作者:樊落 分卷阅读17 保证不抱期待,不过对于他的副业,我通常是睁只眼闭只眼,毕竟没几个职员敢当着自己老板的面说自己在搞副业,就这一点来说,他还满坦诚的。 我喜欢坦诚的人。 “那董事长,你能回答我几个问题吗?都是很简单的小问题。” “嗯。” “如果你是宁采臣,你会喜欢哪种鬼?a:聂小倩;b:黑山老妖。” 废话,谁会喜欢老妖啊。 我选了a。 “你相信鬼性本善吗?a:相信;b:不相信;c:不知道。” “c。” “如果女鬼做坏事,你倾向用什么方式去化解?a:请法师驱鬼;b:用你的真心感动女鬼。” “有c选项吗?” “这题没有,所以你只能二选一。” 我想了想。 “a吧。” “a的话,我们跳去下一个选择框里——法师说要打散女鬼的魂魄,你的态度是什么?a:看在女鬼漂亮的份上,原谅她一次;b:不原谅,坚持驱鬼的立场。” 等下,这问题走向越来越奇怪了。 首先,我并不信鬼神之说,为什么我要配合他回答这些无聊的问题? 其次,每个人都喜欢美好的事物,但不等于说善恶不分,长相很重要吗? 再次,为什么是女鬼? “张玄,我问你一个问题。” “你问你问。” “为什么传说中的都是女鬼?难道没有男鬼吗?” “董事长你突破盲点了。” 他举起食指,做出专家学者讲课的架势,说:“在真正的鬼怪世界里,男女各占了一半,不过女鬼更容易渲染灵异气氛,比如长发了,血红的指甲了,看鬼片就是为了寻求刺激的,所以大家就习惯性地将鬼定位在女性身上了。” “喔。” “其实鬼跟我们一样,只是个普通的存在体,像你每天的生活中,说不定就常常跟它们相遇,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会吗?” “会的,尤其像你这种不信鬼神之说的,就算见了鬼也不知道,然后……”他瞅瞅我的脸色,说:“你就倒霉了。” 我这辈子最倒霉的一件事就是遇到了这样一位助理。 “如果你想做男鬼向的答题,我这里也有,等等哈,我拿给你。” 他低头在公文包里翻找起来,看到他掏出的一迭厚厚的纸,我的头大了。 “你不是说只有几个小问题吗?” “是的,”他义正词严地说:“不过根据回答不同,问题的分类也不同,董事长你每次都跳进很复杂的分类那里去,不过没关系,男鬼向的比较好做……” “我弃权。” “怎么这样啊,我资料都拿出来了,你现在却说不做?难道你跟客户谈生意,会谈一半觉得不爽就说不谈了吗?” 我选择沉默。 因为我知道一旦我响应了他,那之后他会用无数个理由来辩解,那将是个永无止境的循环。 所以我直接弃权了,合上报纸,准备睡觉。 他见这招不灵,马上又出第二招。 耳边传来铃铛响,我微微睁开眼,就看到一个金色招财猫御守在眼前晃动。 “所有回答问题的人,都将得到全球灵异联合协会赠送的除厄御守一个,这只招财猫经由大师亲自加持开光,集可爱、招财、除厄于一身,还可以当钥匙环来用,董事长,有没有点动心?” 老实说,半点都没有。 因为我知道那位所谓的大师就是张玄自己,他如果是大师的话,那作为他老板的我岂不是大大师? “没兴趣,我想睡觉。”我说。 “董事长……” 某个家伙开始拉长尾音装可怜了。 真拿他没办法,为什么偏要一个不信鬼神的人来回答遇鬼的问题? 我无奈地说:“我不会喜欢鬼的,所以你刚才那些假设都不存在。” “也可能有0.001%的希望啊,毕竟以你的体质,要见鬼那还不是分分钟的事嘛。” 见到跟喜欢不一样的,我每天都见到这么多人,不见得每个都喜欢。 “如果是假设,我想我喜欢法师的可能性还大一点。” 毕竟法师是人类,喜欢一个人比喜欢一只鬼的机率要大很多。 不知道这句话刺激到了他哪根神经,他的眼睛瞬间变得像蓝宝石那么亮(很漂亮),开心地问:“董事长,你说的法师是指我吗?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另有一份答题给你做,你等我。” 他低头翻找公文包,很快的,取出一迭文件。 看到那份绝对不算薄的文件,我可以想象得出如果做这份答题,我这一路上都别想休息了。 于是,在张玄开口之前,我从钱包里掏出几张百元美钞。 “这些够不够让你闭嘴?” 他不说话,眉头皱了起来。 就在我担心这种做法是不是伤害到他自尊心的时候,他的蓝眼睛看向我的钱包。 钱包里插了很多信用卡,最上面的是张黑卡。 有人说过眼睛会说话,我现在切身体会到了,他的眼睛现在明显是在说——我喜欢黑卡。 为了求得清静,我把那张信用卡抽出来,递给他。 “只要这次行程中你不再谈鬼的话题,这张卡就是你的了。” 手一空,那张卡简直可以说是被夺过去的,接着叮铃叮铃的响声中,案卷答题跟招财猫御守都被塞进了张玄的公文包里,他坐正身体,笑眯眯地问:“那董事长,上限我可以刷多少钱啊?” “别刷得让我觉得过分就行。”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会放心才怪。 “还有,这一路除了谈公事,少在我眼前晃悠。” “没问题!” 他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工作之余可以去搞副业,还可以刷卡shopping,正常人都会很开心的。 在这方面,张玄挺正常的。 所以不正常的人是我,我好自虐。 进入梦乡前,我一直在考虑为什么我会这么自虐,只可惜直到睡着了,答案也没想出来。 我第一次发现信用卡的作用除了买东西外,它还可以买清静。 因为有了那张黑卡后,我的助理变得很听话。 他不聒噪了,做事也勤快了,所有会议资料都整理得很齐全,殷勤得让我怀疑他是不是被什么东西附身了——这只是形容,并不是说我接受了他的那些怪力乱神。 所以商务会议进展顺利,第一天的日程结束后,张玄说自己以前在这里住过,算是半个东道主,主动提出陪我去一些有名的景点逛逛,我回绝了。 因为今晚我要去参加大学同窗会。 我会亲自来这边开会,其中一个主要的原因是接到了同窗会的邀请函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8 张玄的灵异笔记 作者:樊落 分卷阅读18 张玄的灵异笔记 作者:樊落 分卷阅读18 ,难得的聚会,我可不想因为张玄搞砸了,所以我让他自由活动。 他去游玩也好,去搞副业赚钱也好,就是不要妨碍我今晚的聚会计划。 他很痛快地答应了,为此我还打算给他的评价栏里打九十分,谁知分开时,他突然上下打量我,说了一句话。 “董事长你玩归玩,不要搞太晚啊,不是我吓唬你,看你这两天的气场,遇鬼指数非常高,偏偏你这个人死鸭子嘴硬,遇见鬼也不肯承认人家是鬼,这种态度很糟糕的,它们一生气,很可能会给你脸色看。” 我决定把九十分撤回,顺便把那张黑卡也撤回。 “张玄,”我沉下脸,对他说:“三秒钟之内你给我消失,或者你永远在我面前消失。” 他抿住了嘴,一副不服气的样子,但马上就风一样地旋走了,只留下一串叮铃铃的响声跟话声。 “那董事长明天见,记得随身携带我给你的招财猫,祝你好运。” 我低下头,看看硬是被塞进手里的招财猫御守,不知是该生气好,还是大笑好。 最后我把招财猫放进了口袋里。 这样做不是因为我相信他说的话,而是我要在明天见到他时把御守还他,否则下周我的办公桌上将会出现一张金额高得离谱的账单。 在经历了数次事件后,我已经对我的助理的敛财伎俩了如指掌了。 晚上的聚会气氛很热烈,同学几年没见了,难得聚到一起,有的是话题聊,所以那位助理先生被我完全抛去了脑后。 反正他会自己找乐子的,用不着我担心。 聊得正酣畅的时候,我突然发现同学会里少了一个人,他叫元凯,我们都习惯叫他元帅,因为他一直认为自己是班上最帅的。 他最喜欢凑热闹了,今天没来,很奇怪。 我问坐在身旁的同学、以前我们学校里的篮球队队长。 “元帅怎么没来?他最喜欢凑热闹的。” 队长的表情有些奇怪,凑近小声说:“他来不了了,他被查出胃癌,最近一直在住院,就在市立医院,前两天我们大家还去看过他,听说他时间不多了。” 他用手比划了一个三,我不知道那是三个星期还是三个月,不过不管是哪种,结果都没有太大分别。 无意中听到了这个消息,我的心情有些低落,没办法再融进热烈的气氛里。 这段时间跟着张玄,我们共同遭遇事件,经历生死,所以对我来说,死亡并不是一件可怕的消极的事,但突然听说老同学即将面临这样的命运,那种感觉还是不一样的。 为了不影响气氛,我没有再提这件事,直到聚会结束,大家互道晚安,各自乘车回家。 我们聚会的地点比较偏僻,时间很晚了,又赶上下雨,出租车不太好叫,我帮几名女同学叫了车,把她们送走,最后就剩下我跟队长两个人。 “哎呀呀,你还是跟以前一样有绅士风度啊,难道你不知道她们其实更想跟你同乘一辆车吗?” 队长双手交抱在胸前,靠在门上取笑我。 “我跟她们又不顺路。” 又有出租车经过,我急忙挥手,但对方无视了,直接冲了过去。 之后连着几辆都是这样,队长大笑起来。 “看看,这就是当绅士的代价。” “我觉得是这些司机有问题,我可以投诉他们拒载。” “别这样,大雨天的,这里又偏僻,谁都不想跑远路,还是我来帮帮你吧。” 他走到路边,竖起大拇指上下晃了晃,刚好有一辆出租车跑过来,在道边停下了。 后车门打开,队长让我上车,又敲敲车窗,等车窗落下后,他掏出一张钞票递给司机,又报了我下榻的酒店名字。 “这是我死党,拜托照顾下。” 我想拒绝他的好意,但雨太大,司机已经把车窗关上了。 我稍微打开后车门,问他,“你不跟我一起走?” “我就住这附近,步行就可以回去了。” 队长把车门关上,冲我摆摆手,又做了个电话联络的手势。 车启动了,司机问:“你们是同学?” “是,大学同学。” “同学这种生物很奇怪的,哪怕几年不见,遇到后还是有聊不完的话。” 司机是个五十多岁,其貌不扬的男人,不知道开出租车的是不是都这么健谈,之后很长一段时间,他都在围绕着同学这个话题说个不停。 我有点醉了,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听着他的唠唠叨叨,忍不住想还好张玄不在,否则他们一定能聊一路。 司机终于说累了,打开了深夜收音机,我听着电台里的音乐,慢慢迷糊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的急剎车把我从梦中叫醒,我睁开眼睛,转头看向窗外。 雨还在下,远处路灯发出昏黄的光芒,照在冷清的街道上。 路上一辆车都看不到,车里流淌着电台音乐,电波不好,不时传来沙沙声,深夜听来,让人不太舒服。 去酒店的路都是国道,不该是这种偏僻小路,所以我首先想到的就是这辆车是黑车,司机有问题。 我调整了一下坐姿,伸手在口袋里摸了摸,看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当武器来用,又琢磨着找机会报警。 为了不引起司机的怀疑,我装作没事人似的问:“出了什么事?” “那边,你看那边,怪怪的。” 司机指着前方拐角说。 那是个没有信号灯的十字路口,路灯下站着一大一小两个人。 他们应该是父子,孩子大约五、六岁,牵着父亲的手站在雨中,他们垂着头,不知是要过马路,还是在等车,这么大的雨,却连伞都没带。 “不好意思哈,突然看到有小孩子,我就下意识地踩剎车了,你知道小孩的行为都很难捉摸的,他们特别喜欢突然冲进马路。” 原来是我误会司机了。 不过深夜一对父子这样站在雨中,是有点怪怪的。 “他们一直站在那里吗?” “好像刚才还没有的,突然间就出现了,跟闹鬼似的,这种突然冒出来的闹鬼行为最讨厌了,很容易被吓到啊,你说是不是?” “也许他们是有急事,不知道是不是要乘车。” 路口那个男人抬起手,做出类似叫车的动作,但他依旧低着头,那个小孩也低着头,像是在演一出哑剧。 我让司机把车停过去。 他有些不愿意,说:“我不要载这种奇怪的人,有没有钱付账都是个问题。” “如果他们没有,我会付的。” 我也觉得这两个人很奇怪,但是看到一个孩子在雨中簌簌发抖,我还是无法无视过去。 司机照我说的做了,却嘟囔道:“他们全身都是湿的,会弄脏我的车的。”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9 张玄的灵异笔记 作者:樊落 分卷阅读19 张玄的灵异笔记 作者:樊落 分卷阅读19 “我会赔你。” “这不是赔不赔的问题,是原则问题,我这个人很喜欢干净的,唉,要不是看到有小孩子,我才不会管呢。” 他把车停好,落下车窗,冲道边的男人叫道:“是要乘车吗?这位客人好心,说可以载你们。” 小孩子抬起了头。 他长得很可爱,但因为淋了雨,脸色苍白,男人的脸色更灰白,眼神空洞无光,透出浓浓的颓废气息。 不知是不是跟那个神棍在一起久了,我居然下意识地看了看地面。 地上没有他们的影子。 这其实很正常,因为他们就站在路灯的正下方。 男人注视着我,既不说话,也没有任何表示,小孩看看司机,又看看车,最后仰头用眼神询问父亲。 我急忙下了车,对他说:“先上车,雨太大了,孩子会受不了的。” 最后这句话起到了作用,男人拉着小孩的手上了车,他们经过我身边的时候,我打了个寒颤,不知道是雨太冷,还是这里的气场导致的。 我赶紧转到副驾驶座那边,上车坐好,司机关上车门,把车重新开动起来,问:“你们要去哪里?” 后座上一点声音也没有,父亲像是没听到,只是默默地注视前方,小孩子也不说话,安安静静地坐在旁边,我注意到他攥住父亲的手,攥得紧紧的。 司机得不到回复,只好看我。 我示意他继续往前开,又掏出手绢递给孩子,他道谢接了过去,却没有用,而是抓在手里,保持一动不动的坐姿。 怎么看都看得出这对父子很不对劲。 我想要询问他们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但直觉告诉我,就算我问了,他们也不会说。 司机把收音机关了,出租车就这样在雨夜里默默地奔驰着,一直过了好久,父亲才开了口。 他发音很模糊,车里传来空荡荡的回音,我没听清楚,转过头又问了一遍,才听到他说了什么。 “医院……市立医院……” 我看了司机一眼,司机把车转去市立医院的路上,开着车,说:“这个时间段,医院不给探病的喔。” 男人的头微微低下,又不说话了。 我看向那个孩子。 孩子也很怪异,他的表情里有着同龄儿童的纯真,却没有希望,眼神浑浊而茫然,水珠顺着他的发丝一滴滴落下,再从他的脸颊上滑到衣服上,把车座都弄湿了。 可是他们却一点不适的反应都没有。 不知为什么,我想起了香奠店里扎的纸人,眼神不由得又瞥瞥他们的脚下。 张玄说过,鬼没脚跟,他们走路不沾地,但是后面太黑,我无法看到。 我自嘲着转身坐回去,为自己荒唐的想法感到好笑。 有点想辞退我的助理先生了,因为我突然发现原来在不知觉中,我的思维被他潜移默化了,嘴上说着不信鬼神,但行动上却每每遵循他的论调。 真是个糟糕的开始。 到了市立医院,司机把车停下,打开车门。 我准备掏钱,但男人已经把钱递给了他,并把手绢还给我,低声道了谢,拉着儿子的手下了车。 他们刚离开,司机就立刻关上车门,踩油门把车开了出去。 “我跟你讲,他们绝对有问题,哪有三更半夜来探病的,说不定是游……” 看看我的脸色,他中途打住了。 不过我知道他后面要说什么——游魂野鬼,因为这个词我几乎每天都会从我的助理那里听到。 元帅也住在市立医院,我本来还想顺路去看看他,听了司机的话,为了不被误会,我打消了这个念头。 还是等白天再去好了。 回到酒店,我给了司机几张大钞,除了绕路花的车钱外,还有那对父子弄脏座椅的赔偿费,可是司机怎么都不肯收,硬是找了零钱给我。 “你的朋友已经付过钱了,我不能收这么多,这是我们的规矩,欢迎下次还搭我的车。” 跟张玄再会是第二天早上,我的酒店客房里。 当时我正在喝咖啡看财经报,就听外面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没等我响应,门已经自动打开了,跟昨天他离开时一样,他风一样地旋了进来。 “董事长,你没事吧?” “我认为这个时候,你该问的是早上好,张玄。”我看着报纸,随口说。 “早上好,董事长!” “嗯。” “真是没礼貌,我都问好了,你也该问好才对,董事长了不起啊,上司了不起啊。” 不要问我怎么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我就是知道他会这样想。 张玄在旁边站了一会儿,见我不理他,又凑过来打量我的脸色,并且像狗狗似的不断地嗅鼻子。 我没好气地把他推开了。 “你鼻炎吗张玄?” “喔不是,我觉得董事长你的气场有点不对头,你昨晚没遇到什么奇怪的事吧?” 想起那对父子,我喝咖啡的动作一顿。 他们是有点奇怪,不过并没有影响到我什么,我回到酒店后,休息得很好,一觉到天亮。 “没有。” “真的吗?你不要撒谎喔我跟你讲,我都看到你的鼻子在窜长了。” 这家伙简直是没大没小,他好像忘了谁才是上司。 我抓住他那只在我面前晃来晃去的手,平静地问:“今天的会议资料你备齐了吗?” “啊!” “十分钟后我要去会场,在出发前,我要看到资料。” “马上就去准备!” 他又一阵风地旋走了。 我喝着咖啡,当然不会告诉他,那些数据早在出发前他就全部整理好交给我了——虽然他这个助理打不上满分,但做得还算认真。 不过既然他忘记了,那不妨让他再去准备一次,要知道我的黑卡可不是那么好拿的。 今天的会议同样进行得很顺利。 所以我心情不错,会议结束后,我本来想约张玄一起吃午饭,结果他一句话就成功地让我打消了念头。 “董事长你卡到阴了,绝对的,你卡到了。” 从会议大厅一出来,他就把我拉到太阳底下,双手按住我的肩膀,凑到近前,观察着我的脸色说。 我看到了来往行人投来的奇怪目光。 “张玄,站到我三步以外。” 他照做了,往后退了三小步,却坚持说:“董事长你的脸色很糟糕,你有带我给你的招财猫吗?” 我确信我的脸色糟糕是被他气的。 “我带了,要我还你吗?” “不,绝对不要,带了御守都这么糟糕,如果不带的话,哇塞,你一定会下地狱的。” 谁来告诉我,我究竟做了什么坏事,要下地狱? 他马上发现自己说错了话,急忙连连摇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20 张玄的灵异笔记 作者:樊落 分卷阅读20 张玄的灵异笔记 作者:樊落 分卷阅读20 手。 “董事长我这不是在诅咒你,我是形容,对,是形容,总之你的气场很糟糕,所以你不要跟不认识的人搭话,不要喝酒,不要去阴气重的地方,还有……啊算了,从现在起,由我陪你好了,你去哪里我去哪里,鬼来就酱挡妖来就酱挡……” 他在我面前比划着,摸鱼的样子太滑稽,要不是怕以后都镇不住他,我一定会当场笑出来的。 有人整天在我面前怪力乱神,我居然还不觉得他讨厌,这件事本身就够奇怪了吧。 “我下午要去看一个朋友,不用你陪,你想做什么……” “我没什么想做的,所以我可以陪你去看你的朋友啊。” 免了,我怕元帅被他胡说八道一番,寿命会变更短。 “我说了不用。” “可是董事长……” “黑卡你是不是不想要了?” 其实要说对付张玄也很简单,因为他的死穴实在是太明显了。 听我这样说,他立刻护住口袋,不做声了。 我把公文包递给他,转身离开,他在后面交代说:“那如果有什么事,你要随时打电话给我啊,我二十四小时待机的。” “知道。” “记得带着御守,人在御守在,人亡御守亡!” 真不知道他到底是担心我还是在诅咒我。 我调整了一下领带,以便顺畅呼吸。 “知道。” 告别了我那位神神叨叨又啰啰嗦嗦的助理,我在外面吃了午饭,乘车来到医院。 元帅住在八楼,我进了病房大楼,没多久,电梯来了,可是里面却是满满的人,而且没人有出电梯的意思。 看来大家都是要去地下停车场,我只好等下一班,谁知跟我一起等电梯的两个人竟然跑了进去,其中一个还按住开门键,目光看向我,意思是你要不要进来? 这么拥挤,不需要一定乘这架电梯吧? 我举起手正要拒绝,忽然发现不对劲。 因为我看到在他们进去后,原本乘坐电梯的人挤到了后面,其中一个甚至被挤到了半空中,并且那还是个孩子! 就算是小孩子是被大人抱起来了,也不可能抱得那么高,几乎半个身子都悬在电梯里。 为了确定自己没眼花,我又往前走了两步,仔细看去,小孩子注意到了,用手拉住两边的嘴角往外扯,吐出舌头冲我做鬼脸。 就在这时,又有两个人匆匆跑过来,冲进了电梯,里面变得更拥挤了,后面的人也跟那个孩子一样,半个身子飘到空中,给电梯腾出空间。 非常离奇的现象,一瞬间,我怀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出了问题。 我抬手揉眼睛,再看过去,电梯里的状况更诡异了,因为那些人的目光都落在我身上,大家咧开嘴巴,像是在发笑。 可是我却完全听不到笑声,我只听到一句话。 “神经病。” 那个一直按开门键的人不耐烦了,松开手,等我反应过来他是在骂我的时候,电梯门已经关上了。 借着最后一点缝隙,我看到小孩子攀到了那个人的头上,继续冲我做鬼脸,在电梯启动的瞬间,里面传来脆生生的笑声。 “笨……蛋!” 生平头一次,我被人……呃,也许不是人,是被某种生物这样骂,而我居然没生气。 因为我也觉得自己刚才的反应是挺白痴的。 不过这不能怪我,在认识张玄之前,我一直生活在正常的世界里,突然面对这样的现象,我首先做出的解释就是——我的精神状况不佳,其次才是…… 我见鬼了。 虽然基于信念,我很不愿意承认这个事实。 承认了,就代表张玄所说的一切都是正确的,那样一个不靠谱的神棍,他乱七八糟说的话居然不是谬论,这才是最见鬼的事吧。 我正胡思乱想着,铃声响起,旁边一架电梯到了。 电梯门打开,我正要抬步,半路又放下了,因为这架电梯里同样也是满满的人……也……可能不是人,总之,现在我无法第一时间判断出站在眼前的到底是什么生物。 里面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但他们每个人的表情都一样,那就是阴沉肃静,默默地看着我。 跟刚才极度相似的感觉,所以我一咬牙,决定赌一把。 我大踏步走了进去,最前面的人皱起眉,但还是向后退了一步,给我让出一个勉强站立的空间。 “吥……” 我刚进去,还没站稳,响亮的电子警告音就在头顶响起,我没弄清状况,仰头往上看,却发现周围的人投来的视线更加冰冷了。 “你这人怎么回事啊?明明看到这么多人,还硬往里挤,是不是想显示你有多瘦啊?” 一个老人家扯着嗓门喊起来,他旁边的年轻人也附和道:“长得帅了不起啊,穿高档西装了不起啊。” “你们是……人……” 我脱口而出,等发现这句话有多糟糕时,已经来不及了。 有人开始撸袖子了,我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多么低级的错误,急忙连声说对不起,跑出了电梯,身后一个女孩子说:“我们当然是人了,难不成是鬼啊,神经病!” 等我转回身,想要解释时,电梯门已经关上了,往上运行。 “哈哈哈,笨……蛋!” 走廊拐角传来笑声,我转头看去,又是刚才那个小孩子,他用手拉住两边的嘴角,冲我做鬼脸吐舌头,然后一闪就不见了。 那绝对不是人,正常的孩子不可能悬浮在半空中的。 但奇怪的是,遇到了可能是鬼的生物,我居然不感觉害怕,反而是好笑跟无奈。 活了二十几年,我居然被一个小鬼捉弄了——字面上的意思。 “你见鬼了。” 旁边传来忍俊不禁的话声。 我转过身,发现说话的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她坐在长椅上,气色不太好,说话慢条斯理的。 我指着电梯那边,问:“你看得到他们?” 女人点点头。 “一直住在这里,很难看不到的,一开始觉得害怕,但后面就慢慢习惯了,他们只是寂寞了,找点事情乐乐而已,不会真正伤害你的。” “是吗?” “是啊,鬼跟人都一样的,而且我们最终也会变成他们。” “你在这里住很久了?” “不,是我先生跟小孩出了车祸,我来给他们打气,可我自己也重病缠身,什么忙都帮不上。” 我看看她身上的病号服,有些理解她的处境了。 “他们的情况不太好吗?”我唐突地问。 “是的,医生说再醒不过来,可能就……” 她低下头,开始抹泪。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在这个时候,任何安慰的话都是一种敷衍。 还好她很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1 张玄的灵异笔记 作者:樊落 分卷阅读21 张玄的灵异笔记 作者:樊落 分卷阅读21 快就抬起了头,发出微笑。 “其实我明白他们的想法,因为我也是这样想的——有时候活着真的很辛苦,还不如一了百了,但我还是希望他们能好好地活下去。” 她站起来,跟我点点头,转身离开。 我不知道他们家里经历了什么,不过看得出她并不是想被安慰,她只是想找个人说说话而已。 “等等。” 我叫住她,从口袋里掏出那个招财猫御守,追过去,递给她。 她诧异地接了,随即就笑了起来。 “好可爱,我儿子就喜欢这些小东西。” “那就送给他吧,”我说:“这是一个天师朋友送给我的,据说很灵验,希望你们一家平安。” “谢谢。” “别再想傻事了,活着,总会有希望的。” “嗯,我会把你的话转告给他们的。” 她小心翼翼地把御守收进口袋里,离开了,我看着她走远了,转身想去乘电梯,旁边一个小护士经过,看看我,问:“先生,你没事吧?” “没事。” “喔……” 护士走了过去,只留下一串长长的尾音。 这医院真有问题,连护士都这么奇怪,她不会也是…… 我把最后一个字咽了回去,警告自己别学张玄那样,总是怪力乱神。 我照着护士小姐提供的病房号,来到元帅的房间。 几年不见,元帅的变化太大了,要不是我事先跟护士小姐确认过,我会以为自己走错了房间。 记忆中他又高又帅,头发黑而浓密,可是现在坐在病床上的人却胖得像发酵面包,头发也有些稀疏,最糟糕的是他两眼无神,一副病入膏肓的状态。 不知道我的出现是不是打击到了他,他一开始还很热情地跟我开玩笑聊天,但没多久就消沉下来,自暴自弃地说:“行风,以前我跟你一样帅的,可是现在你还是原来的你,而我……” 他低下头,孩子似的抽泣起来。 我不太会安慰人,只会说:“别这样,也许一切没那么糟糕。” “检查结果出来了,都晚期了呜呜呜,早知道我就该多陪陪老婆儿子,不熬夜不三餐不定,那么拚命赚钱干什么?最后还不是没得花。” “我可以想想办法。” “想什么办法?你会开刀吗?还有我老婆,她一定很后悔嫁给我,当初她也很喜欢你的,她要是选择你,现在一定会很幸福的呜呜呜。” “够了!” 虽然知道不该对一个将死之人发脾气,但我还是没忍住。 “你一个大男人,在这里哭哭啼啼的有意思吗?我是不会开刀,但我可以介绍好的医生给你,事在人为,还不到最后,你就打算放弃了,那你老婆才真的后悔嫁给了你。” 他不哭了,抬起头,呆呆地看着我。 “行风,你的脾气变暴躁了,最近生意不好吗?” 生意好得不得了,不过我的助理也很好,每天听他在耳边叽里呱啦地说个不停,很难心如止水。 “行风啊,你也是时候结婚了,不要太挑了,看着合适就找一个吧,我跟你说,结了婚真的不一样的,一个家有了女人,会变得更好。” 我家里已经有一个无法无天的助理了,我无法想象如果再住进一个女人的话,那将会是什么状况。 假如,我说假如他们打起来,我该帮哪一边? 不对啊,我为什么会这样想?张玄只是个助理,我随时可以把他赶出去吧? “你在说什么?” 元帅的询问让我回了神,发现自己一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来了,我急忙说:“没什么,总之我马上想办法,等我的好消息。” 我跟元帅告了辞,从医院出来,先给我的医生朋友打电话,说了元帅的情况,请他帮忙。 他是这方面的专家,听了我的请求,很爽快地答应了,说马上安排床位,让元帅转院。 我还有会议要开,所以后续操作就交给了秘书去处理,并交代她说,有什么问题,要第一时间通知我。 一切都做完后,我回到酒店。 还好酒店里乘电梯的人不像医院那么多,里面只有一男一女两个人,我不用担心是不是在跟鬼一起挤电梯。 电梯往上走的时候,我借着看楼层灯偷偷打量他们,心里琢磨——他们应该是人吧?应该不是鬼? 电梯在某一层停下了,女人要离开,但她马上又转回来,指着我叫道:“看够了没有,你这个大色狼,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一直在偷看我!”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 我的话还没说完,那个漂亮女人就笑了起来,然后化作一团烟雾,消失在空中。 旁边的男人像是看怪物一样看向我,我很尴尬,按上关门键,心里祈祷在遇到更糟糕的事之前,赶紧到达目的地。 男人同情地问:“你是不是遇到鬼了?” “遇鬼?没有,我刚才只是嗓子不好……” “别掩饰了,这家酒店鬼很多的。” “听起来你好像见过。” “我没见过,不过我知道它们长什么样子,比如说这样……” 他突然一转头,冷不丁地看向我。 转头很正常,但如果一个人的脖子像麻花一样转好几圈的话,那就不正常了,所以当看到他的脖子连转几圈,凑到我面前时,我愣住了。 他也愣住了,眨眨眼,问:“你好像不怕的哈?” 我点了点头。 其实与其说是不怕,应该说是事情发生得太快,我不知道该给什么反应。 事后想想,我很后悔那样的响应,如果我说怕的话,也许之后就不会一直被鬼缠了。 听了我的话,他有点失望,突然大叫一声,冲我撞过来。 我下意识地向后踉跄,等再站稳时,他已经不见了,电梯里回荡着男人的笑声,女人的笑声,还有一些分辨不出是什么生物发出的笑声。 晚餐我是在酒店餐厅里吃的。 服务生把牛排端上来,我拿起刀叉正准备享用,张玄从外面呼哧呼哧地跑进来,一口气跑到了我面前。 “董事长你见鬼了?” 看到周围客人投来的奇怪目光,我头一次发现被瞩目并不是一件令人开心的事。 他大概也反应到自己的行为有些失态,坐下来,压低嗓音再问:“董事长你见鬼了?” “我现在只看到你。” 我切了块牛排,正要往嘴里放,被他半路截胡,抓住我的手腕,把牛排送到自己的嘴边,一口咬进去。 “好吃……”他眯着眼,发出心满意足的叹息。 我本来有点生气,可是不知为什么,看到他的样子,就完全气不起来了,说:“黑卡都给你了,你想吃什么都行。” “那不一样的,太贵……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2 张玄的灵异笔记 作者:樊落 分卷阅读22 张玄的灵异笔记 作者:樊落 分卷阅读22 不舍得花钱……” 也就是说,他既爱钱,又不舍得花钱,真不知道他收下那张卡有什么用。 我叫来服务生,又点了一份牛排给我的助理先生。 他眨着眼睛看我。 “是我掏钱吗?” “不,我请你。” “董事长,你是好人。” 他很自来熟地拿起我眼前的红酒,喝了起来。 呵,对他来说,好人=有钱并且肯为他花钱的人。 “为了安静地吃饭,一份牛排还是很值得的。” “啊,你不说这个,我都忘了,董事长你的气场更糟糕了,你遇鬼了对不对?” “闭嘴!” 他闭了嘴,用口型把那句话又重复了一遍。 “没有。” 他又有口型说——不可能,我刚才去你房间找你,明明就感觉到了。 “你是怎么进去的?” 他挑挑眉,把头转去一边,当没听到。 “张玄我警告你,如果你再仗着会一点小偷小摸的伎俩,不经我允许就进我的房间,我一定报警。” ——可是董事长我是担心你嘛,你知不知道你身上的鬼气有多重,隔着十公里我都感觉到了。 “你狗鼻子吗?” ——嘿嘿。 服务生把牛排端了上来,我示意他吃饭,说:“我有你送的御守,如果我有事,就证明你的御守没用,你承认你的御守没用吗?” 他用力摇头。 “那还担心什么?” 他不说话了,看着我,像是在说董事长你好狡诈。 眼瞳湛蓝,亮晶晶的充满灵动,很漂亮,是我见过的最美的风景。 这大概就是不管他的行为再怎么过分,我都会忍受的原因吧。 ——那你要把御守放好啊。 他再次用口型叮嘱道,我有点心虚,把目光瞥开了。 “我很好,别担心。” 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我没有考虑太多,只是单纯不想被助理纠缠,再有就是——如果我承认有鬼,那不就等于说我以前的坚持都是错的吗? 平时我都已经快管不住他了,假如他知道自己赢了,那今后还不飞上天? 光是想想那个结果,我就感到头痛,所以我选择了沉默。 谁也没想到,现世报来得有多快,没多久,我就因为说谎吃到了苦头。 因为从那晚开始,我开始被鬼缠。 首先声明,我并不怕鬼。 我不知道其他人见鬼的经历是怎样的,可能他们遇到的都是厉鬼,所以才会强调说鬼有多恐怖,而我刚好没有遇到那种的。 我一直没觉得鬼有多可怕,但毫无疑问,它们是我见到过的最讨厌的物种! 请想象一下,当你泡浴时,突然一只女鬼出现,那会是怎样的感觉? 或是在你看报时,报纸上猛地冒出一个鬼脸;或是乘电梯有鬼跟你抢地方;你选择走楼梯,又会遇到鬼打墙;更糟糕的是,当你睡得正香时,却被一只看不出性别的鬼压床…… 以上种种,均发生在之后的两天里。 仅仅两天,我已就被折腾得烦不胜烦,想到今后还要继续面对这样的状况,我选择了妥协。 当晚吃完饭,我叫住了我的助理。 “张玄,到我的房间来一下。” “哟!” 他惊讶地看过来,然后很小心地往后跳了两步。 “董事长,我是很正经的人呢,我的助理工作不包括那种亲密服务的。” 您想多了,我对你这款没兴趣。 还没等我把话说出来,他又兔子一样的蹦到了我面前,很认真地说:“不过如果你提供的条件优厚的话,我也可以考虑,我不为钱卖身,但我可以为钱出卖我的灵魂。” 这种很想揍人的感觉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握紧了拳头,可是看到他那一本正经的表情,我就没脾气了。 深呼吸两次,我说:“跟我进来,我有件重要的事跟你谈。” 我进了客房,在沙发上坐下,他乖乖地跟在后面,问:“那你是要跟我求婚吗?” 我拿起了旁边的报纸,朝他的头瞄准。 他立刻抱着头躲开了,坐去我对面。 “嗯,这个想法的确是太不现实了,那董事长,你是要给我加薪吗?” “这跟求婚一样不现实。” “难道是要送礼物给我吗?” “张玄,为什么你总是往好的方面想?” “保持乐观主义精神是我的人生准则。” 我放弃跟他拐弯抹角了,直接切入正题。 “我要说的是我自己的事,你给我认真听好了。” “原来董事长是要跟我谈心啊,嗯嗯,我会用心听的!” “听完不许笑。” “不会笑的,绝对不笑。” 我对张玄的保证持怀疑态度,不过现在我别无选择,所以我把这两天的见鬼经历一五一十地讲了一遍。 他很认真地听着,还不时地颌首,眉头微微蹙起,像是在考虑解决的办法,就在我觉得他的表现可以加分的时候,他爆发出大笑,双手还用力捶沙发。 “哈哈哈,董事长,你终于承认见鬼了,哇哈哈!” “张玄!” “哈哈哈,我就说不让你晚上出门吧,你就铁齿,你再铁齿啊,哇哈哈!” 我发现,在这个世上,比鬼更讨厌的是我的神棍助理。 “张玄。” 看着他捧腹大笑,我冷静地提醒道:“三分钟内,你给我把问题解决,否则这个助理你就不用做了。” “为什么!?” 他停下大笑,瞪大眼睛,不爽地问。 我回了他一个微笑,“因为我是你老板。” “老板了不起啊,你要是敢这么做,我就去工会投诉你,找小鬼吓你……” “你要是这样做了,我会让你这辈子都当穷鬼。” 他不说话了,愤愤地瞪着我,我想他现在心里一定在说——资本家比鬼更可怕。 我当然不好惹了,要不我怎么能当他的老板? 最后他选择了妥协(大概不想放弃钱包里的那张黑卡),转入认真做事的状态,说:“把你来到这里后的遭遇完整地说一遍。” “这很重要吗?” “对,除了天生异质外,没人会突然间就见鬼了,见鬼就跟得急性流感一样,会有一个引子,找到引子,问题就解决了。” 说得很有道理,我便把这几天的经历详细地说了一遍。 他听完,眉头挑了挑。 “不对啊,你不是随身带着御守吗?经过我开光的御守,正常情况下不会失灵。” “那个……我送人了。” “什么?你送谁了?” “就……一个生病的女人。” 我选择了坦白,把赠送御守的事说了。 他听完,更生气了。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3 张玄的灵异笔记 作者:樊落 分卷阅读23 张玄的灵异笔记 作者:樊落 分卷阅读23 “可那晚我问你时,你却说带着,你居然骗我!” “抱歉,我只是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 “没什么大不了的?哈,你见鬼当然没什么大不了,但你骗我就不对,还把我给你的东西送给别的女人!” 他冲到我面前大声吼我,那表情就像是我玩弄了他的感情一样。 好吧,我是骗了他,但他也不需要用这种像被情人欺骗的口气指责我吧,我们只是上下级的关系,不是吗? 本来想用职位压他,不过想想这次的确是我的不对,为了尽快解决问题,我选择了息事宁人。 “是我的错,今后我会注意的。” “真的?” “真的。” “嗯,那我要这个。” 他伸手一指,戳戳我的手表。 那是我上星期去瑞士出差时买的,价格暂且不提,主要它是限量版,有收藏价值…… 看看我的助理,他的眼瞳亮晶晶的,像是反射了金表的颜色,我偃旗息鼓,为了表示诚意,摘下手表递给他。 他很开心地戴到了自己手上,左看右看欣赏个不停。 “这简直就是给我量身打造的,太配我了。” “张玄,我们是不是该说正事了?” “好的,董事长,把你的钱包给我。” 一块金表还不够,还想要钱? 他感觉到了我的不悦,急忙摇手。 “不是你想的那样了,你给我就是了。” 于是我把钱包也上缴了。 他把钱包里面的纸钞跟硬币都拿了出来,摆在茶几上翻看。 “你找什么?” “找那晚司机给你的钱,根据我的经验,你收了不该收的钱,那钱就是引子。” 我想起了那对父子,还有他们付的车钱,觉得张玄说得有道理。 “所以只要我把钱还回去就行了?” “是的,找到了!” 他拿起一枚一美元硬币,亮到我面前。 “太好了,幸好你没有花出去。” “如果我花出去的话,是不是接收的人就会见鬼了?” “是的,而且我也赚不到钱了,至少赚不到很多钱。” “听起来我很像冤大头。” “那一定是你的错觉董事长。” “所以现在我们把钱还给司机就可以了?可我没有记他的营业号。” “放心吧,有钱有动力,就算是大海捞针,我也给你把针捞出来,不过在此之前,为了避免再见到鬼,董事长你必须先做一件事。” “不会是……” “对了,喝符水,董事长你智商真高,我马上去调符水,你等我。” 他像是中了彩票,兴高采烈地往外跑,我急忙叫住他。 “我可以带御守的,你给我……卖我一个。” “没了,都卖掉了。” 信他才怪。 “我不喝符水,也不想见鬼,总之我付钱了,剩下的你自己搞定。” 他不爽地看着我,但眼睛太漂亮,弱化了那份愤怒。 对视三秒钟,他屈服了。 “得,您出钱,您是大爷,我都听您的。” “那还不赶紧去做事?” “没问题,不过您是当事人,您要跟我一起去啊聂大爷。” 寻找的结果并不理想,起因是我那晚喝醉了,没留意是哪家出租车公司,所以我们的行动就像张玄说的那样——大海捞针。 再加一句——一无所获。 第二天,我抱着希望去医院找。 找不到司机,说不定可以找到那对父子,那钱十有八九是那位父亲的,所以直接归还他应该也可以。 张玄用了点小法术,让医院咨询科的人把近期的死亡者名单都调了出来,但都无法对号入座。 “这都找不到鬼,真是活见鬼了。” 听着他的嘟囔,我想起那天跟女人的对话,问:“能不能查到最近出车祸的人员名单?我怀疑他们还没死,只是魂魄游离,你不是说过这种现象很常见吗?” “有道理,董事长不愧是董事长,这么快就突破盲肠了。” 是突破……盲点吧? 这次结果出来得很快,三天前的晚上,也就是我跟同学聚会的那晚,有一对父子出车祸,被送进医院急救。 我看了车祸地点,正是我返回酒店的途中,车祸导致道路塞车,所以司机才会绕小路去酒店。 没想到我们最后还是在半路上遇到了那对父子,并把他们的魂魄带去了医院。 这一切好像冥冥中都已经设定好了,这是第一次,我有了命中注定的观念。 照着病房号,我找到了那对父子。 男人在出车祸时护住了儿子,所以小孩子只是一点擦伤,男人头部受创,曾一度危笃,但两天前奇迹般的苏醒了,他们已经搬离了加护病房,住在普通病房里。 我进去的时候,里面传来铃铛的轻响,一个小孩子靠在床边戏耍,他手里拿着我送给女病人的招财猫御守。 男人靠在床头注视着儿子,看到我,他愣住了。 他们正是雨夜出现在十字路口的那对父子,只是他们现在身上的气息完全不同,那晚他们呆板呆滞,死气沉沉,而现在他们则充满了生气。 女人坐在另一张病床上,微笑着看他们,不知是不是光线的关系,她的脸色看起来好多了,不像那天那么愁眉不展。 阳光从窗外射进来,房间的气氛温馨而安静。 打扰到他们,我正要说抱歉,男人先开了口,看着我,他激动地说:“我记得你,那晚就是你送我们来医院的!” 小孩子也点头附和。 “嗯嗯,我也记得,是这位大哥哥,可是大家都不信。” 省去了自我介绍的步骤,我松了口气,说:“只是顺路,你们都没事就好。” 孩子跑到我面前,仰头好奇地打量我,又问:“哥哥,你是人吗?” 身后传来某位助理的憋笑声。 男人很尴尬,急忙叫住他,孩子不服气地说:“是奶奶跟姑姑她们说的啊,她们说哥哥不是人,是鬼差,负责把我们带到医院来,要不我们就死了。” “不是的,我是人。” “那哥哥你是怎么把我们带到医院的?护士姐姐说我们是救护车送来的,可我明明记得是你带我们坐车来的。” 男人把儿子叫了回去,对我抱歉地说:“孩子还小,他乱说的,你不要在意。” “不,那晚我的确有带你们来医院,所以我也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不好意思,我一开始还以为你们是鬼。” “那个时候我们差不多也是半只脚踏进鬼门关了啊。” 提起那晚的事,男人的表情有些暗淡,说:“我妻子生病过世了,我觉得活着没劲头,孩子也整天跟我闹,出车祸的时候我就想死了也好,爽爽利利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4 张玄的灵异笔记 作者:樊落 分卷阅读24 张玄的灵异笔记 作者:樊落 分卷阅读24 的,后来我们就在那个十字路口了。” 我惊异地看向坐在一旁的妻子,她向我微笑,表情平静温和。 “我也不知道那是怎么回事,听到你叫我,我就跟儿子混混沌沌地上了车,到医院后,我还看到我们正在被抢救,可我并不想回去,我只想找到孩子他妈。” “我们找到了,”孩子抢着说:“妈妈还给了我这个,说她会守着我们的,让我听爸爸的话,要好好活着。” 他献宝似的把招财猫御守亮到我面前,还为了让我看清,特意踮起脚,但我不需要细看,因为那本来就是我的东西。 我看向女人,突然反应过来——难怪那天护士小姐看我的眼神那么奇怪了,原来在她看来,我是在对着空气说话。 “我本来也以为一切都是我们的幻觉,直到醒来后,御守真的在我儿子的床头,我才相信我老婆有来找过我们,她是不放心我们,才会一直在这里等着,我答应她,会好好照顾孩子,先生,也谢谢你。” 男人说完,向我点头致谢,女人也做出相同的动作。 我响应了他们,然后找借口离开病房。 一出来,张玄就笑了。 “原来是这样啊,挺有趣的。” “她会在这里停留多久?” “应该很快就会消失的,她心愿了了,要去该去的地方。” 想起早年因为车祸而过世的父母,我的心情有些沉重。 肩膀被拍了拍,张玄安慰道:“千里搭帐篷,没有不散的席,亲人是这样,朋友同学也是这样,想开就好。” 我的助理先生如果把他的达观精神放在金钱方面该多好。 说到钱,我突然想起一件事。 “啊,我忘了把钱还给他们。” “不用还了,他们不是鬼,所以钱应该不是他们的。” “那会是谁的?” 张玄不说话了,看着我,嘴角翘起,做出神秘莫测的笑。 “你猜。” 我又想打人了。 还好手机铃声响起,及时拉住了我的暴力行为。 来电的是元帅。 “行风,我有好消息跟你讲,你现在方便听电话吗?” 他的声音中气十足,响亮得我必须把手机从耳边拿开——心情这么好,不会是…… “有什么事,你说。” “我说——我没事了!我去你介绍的医院做了精密检查,结果医生看了数据后,说我只是胃溃疡,根本不是胃癌,是误诊!后来我老婆到市立医院一查才知道,护士把我跟其他病人的化验结果搞错了,一场乌龙,都是一场乌龙哈哈哈!” 我不得不将手机移得更远一些,他的声音太大了,张玄在一旁听得清清楚楚,咧嘴笑了起来,冲我竖起大拇指,做了个“很好”的手势。 元帅太开心了,在对面说个不停,我根本插不进话。 我给张玄打手势,顺楼梯往下走,又听着元帅讲述他的事,直到我们走出医院,他才停下来,改为向我道谢。 “我没做什么,你不用放心上,不过你确定这次的检查结果没出错?” “没有,医生为了确诊,又给我做了一次,绝对没错,好兄弟,这次多亏了你,你什么时候过来?我请你吃饭。” “不用了,你还是留下时间陪家人吧。” “会的会的,夸张一点说,我这条命是捡回来的,一定会好好珍惜!” “还有,记得打电话跟队长说一声,他也很担心你,你住院的事还是他告诉我的。” 电话那头顿了一下,然后元帅问:“你说哪个队长?” “就篮球队队长,我们以前经常一起打球的那个,他叫……” “行风你是不是搞错了?他早就……” 声音被盖过去了,有人从后面跑过来,冲我们大声叫嚷,我转头一看,竟是那位出租车司机,天不热,他却撑着一把太阳伞。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元帅还在对面说什么,我没注意听,对他说:“我这边有点急事,我回头再联络你。” 我挂了电话,司机已经跑到了我们面前,但他看到张玄,又马上向后退了两步,举起手,指指手腕上的东西让他看。 那是个类似运动手环的黑色链子,我有些莫名其妙,张玄却貌似看懂了,点点头,说:“原来是这样啊。” “是怎样?” “董事长你还没看出来吗?这家伙才是鬼啊。” “欸?” 我震惊了,上下打量司机。 他长得普普通通,穿得普普通通,除了举了把太阳伞外,看不出跟人类有哪里不同。 我还特意看了他的眉间,眉间也没有黑暗阴森的气息,所以我忍不住问助理。 “你确定没看错?” “董事长你这样问,简直是侮辱我的职业。” 张玄不高兴了,上前举起司机的手腕,把那个手环亮给我看。 “现在地府也是人满为患,大家轮回要慢慢排队等,所以为了减轻下面的管理负担,地府就发行了这种通行证,有了这个证件,鬼就可以在人间自由活动跟工作,性质上跟普通人没有区别,等轮回的时间到了才离开。” 听了张玄的讲述,我注意到那手环上的确标了数字,看来是通行证的编号,不过我还是将信将疑,因为这整件事都太匪夷所思了。 “既然你是鬼,载的客人应该也是鬼吧?为什么会载我?” “你跟鬼在一起,我以为你也是鬼呢,谁知后来才发现搞错了,这两天我一直在发动群众寻找你。” “为什么要找我?” 司机掏出几张大钞,塞给我,说:“当然是为了还你的车钱,顺便要回零钱,那是我们在人间活动使用的钱币,你不能用的。” 难怪我拿了钱后会一直见鬼了,原来如此,可是…… “你们鬼的通用货币也是美元?” “不一定,通常人间使用的货币我们都会使用,不过上面有盖地府专用章。” 司机一边说一边上下打量我。 “啧啧,没想到你真是人啊,那晚我居然没看出来,你的气场好怪,再加上你朋友在旁边,而且你还可以看到那对父子,所以鬼才能想到你不是鬼啊。” 我无语了,以前我坚持无神论的时候,从没想到有一天我会被鬼当成是鬼。 “既然你知道他们是你的同类,为什么不想载他们?而且那晚你还一直在聊鬼的话题。” 如果他不是谈鬼色变,我说不定会留意到他的不同。 听了我的话,司机立刻摇头。 “我们才不是同类,我是有身分证的鬼,我开的是有营业执照的鬼车,但那对父子是游魂,他们一旦上了我的车,如果真变成鬼怎么办?我不想惹事嘛。” 听起来这位鬼司机跟人间 分卷阅读24 分卷阅读24 分卷阅读25 张玄的灵异笔记 作者:樊落 分卷阅读25 张玄的灵异笔记 作者:樊落 分卷阅读25 的司机没什么不同。 我把那枚硬币还给了他,问:“所以你的出租车是不载人的?” “除非特殊情况,否则基本不会载,因为赚不到钱啊,我又不能跟人类收钱,可是在地府生活也是需要钱的好不?” “那我回头烧纸钱给你。” “算了,看在同类的面子上,这次就免费了,我跟你要回零钱就行了,我们鬼进行交易时最忌讳发生金钱纠纷。” 这是个好习惯,希望人间也可以发扬这种精神。 司机似乎有点惧怕张玄,要回硬币后,就匆匆告辞走了,看着他的背影,我心里还是有疙瘩,总觉得有些事情还没理清。 你说哪个队长…… 你跟鬼在一起…… 你朋友在旁边…… 这几天经历的画面一幕幕在眼前闪过,我掏出手机,照队长留给我的号码打过去,很快的,那边传来电子提醒音,告知我拨打的电话早已停机了。 旁边传来笑声,张玄冲我眨眨眼睛,促狭地说:“董事长,看来你这两天遇到的鬼还真不少啊。” 事后我联络了队长的母亲,才知道他在半年前因车祸过世了,车祸地点就在我们举办同窗会的餐厅附近。 我问过几位同学,这次是谁发起的同窗会,但没人知道,大家甚至说不上来是谁预约的餐厅。 我想做这一切的都是队长,他可能是寂寞了,也可能是希望谁发现元帅没事。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还有其他没了结的心愿,才会一直在人间徘徊,我去了车祸地点跟他的墓地,希望可以再见到他,但他再也没在我面前出现过,我唯一的收获是发现了他那晚参加同窗会时穿的衣服跟墓碑照片里的一样。 想起那晚分手时他独自离开的背影,我有了寂寞的感觉,我很懊悔,早知如此,那晚应该跟他好好聊一聊的,不过正如张玄所说的,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我有我的路走,他也有他的路要走。 “董事长,钱币还回去了,你以后都见不到鬼了,是不是有点寂寞啊?” 在回程的飞机上,张玄跟我半开玩笑地说。 我没响应,因为我找不到合适的词句来回答,所以我拿起财经报,开始看报。 我的助理不甘寂寞,喝完了自己的红酒,又顺手把我的那杯拿了过去,一边喝一边叹道:“你以为是人的不是人,你以为是鬼的也不是鬼,人与鬼难辨,黑与白难辨,这其实才是人生吶。” 我看着近期的外汇走向图表,随口嗯了一声。 一张纸塞到我面前,遮住了图表,我一看,却是张请款单。 遇鬼咨询费及解决费用,共计三万美元,请委托人在收到请款书后一周内完成付款流程,违期将每日加算2%的滞纳金。 请款人 张玄 三万?还美元?还2%的滞纳金,这是高利贷吧! 他做什么了,就敢跟我要这么多钱?他当我是印钞机啊! 我忍不住冷笑了,拿起那张请款单丢给了他。 “你可真敢要啊张玄,你怎么不要黄金?” “我觉得黄金支付的困难指数比较高,我做事通常都量力而行的。” 一个人可以把霸王请款说得这么理直气壮,我也是服了。 大概我的脸色太难看,他马上说:“你是不是觉得我要的不合理啊?我可以提供明细表的,一笔一笔账都有计算得很清楚。” 他要掏口袋,我制止了,问:“不是给你金表了吗?” “啊?那只是作为道歉的诚意啊,董事长,难不成你以为一块金表就能请我出山了?” “原来张先生你的身价这么高啊,既然对你来说,金表不值钱,那就还我吧,还有我的黑卡。” 他立刻捂住手腕跟口袋,不想还的意图非常明显,看着我,眼瞳湿糯糯的可怜巴巴的,一副被主人遗弃的狗狗的样子。 他这招百试百灵,看到他这副模样,我就硬不下心跟他计较了,掏出钢笔跟支票准备签字,他一把拦住了。 “董事长你干什么?” “给你钱啊,不是你来请款的吗?” “给了钱,你会不会fire我啊?” 我看着他,心想原来你知道的。 “那我不要了不要了,你是我老板,这次就当是我友情帮忙吧。” 他飞快地把请款书揉成团,塞进了口袋里。 还友情帮忙呢,这几天他一直拿我的黑卡到处刷账单,当我不知道啊。 他低着头,手指在膝盖上画圈圈,开始装可怜,我忍不住了,收回支票本,问:“张玄,那个御守不是你做的对不对?” 他停止画圈圈了,开始吹口哨左右看。 “如果是你的御守,你不会追踪不到的,我记得你挺会玩鹤使。” “嘿嘿,其实这个不重要啦,董事长你要知道,结果好,那就是真正的好,过程什么的那都是点缀。” 是啊,在我所有的遇鬼经历中,这次不是最惊心动魄的,但这次的旅程却最奇妙,可以说它点缀了我的人生,让我了解到了另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我改变了一贯坚持的信念,不再像以前那样拒绝接受鬼神的存在。 我们每天都在生与死之间徘徊,没人知道明天的命运,但大家还是很认真地活着。 我不知道那些鬼的旅程终点在哪里,到站后,它们又将去向何方,就像我不知道我们的人生又将通往哪里一样。 但至少我知道了一件事,那就是我们也许每天都在跟鬼魅擦肩而过,只是我们没有觉察到罢了。 每天都有欢喜、悲伤、绝望、还有希望,这就是人生。 《完》 事件心得: 通过这次的经历,我发现张玄的那个市调没有什么用,鬼跟人一样,从颜值来说,没有特别美貌、英俊或是特别丑陋的,存在最多的都是平凡普通的那一类,为了生存终日奔波,在跟我们完全不同的一个世界里。 本案支出:一张全球通黑卡+一块金表 ps:张玄不是我见过的法术最好的天师,但他绝对是我见到过的最会揩油的天师,各种意义上的。 天师点评: 1我在校对时发现,董事长在许多地方的描述都有语病,我以为我们那时候关系已经很亲密了,否则他怎么会邀请我陪他出差呢?明明就是他想巧立名目跟我进一步发展嘛,这一点我懂的,我想所有读者都懂的。 2做人做事不应该以貌取人,而是应该以钱取人,因为有钱人择偶条件高,颜值基因都不会太差,所有以钱当基准点足够了,举个栗子(不是吃的那个)——我家董事长。 张玄 评 第4章 《事件四 军营惊魂记》 这个案子发生在我服兵役的那段时间。 其实我的境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6 张玄的灵异笔记 作者:樊落 分卷阅读26 张玄的灵异笔记 作者:樊落 分卷阅读26 遇特殊(各位就不要问了〉是不需要服兵役的,但为了增广见闻,我还是特意去服役。 那时候我刚毕业,有了点小积蓄,不用为了衣食住行烦恼,所以我打算趁这个机会好好磨练一下自己的法术。 于是我就把磨刀石基地选在了军营里。 常看灵异故事的同学们都知道见鬼的三大名胜,那就是――医院、学校、军营。 看到这里,可能有人会问三大见鬼圣地里为什么没有墓地?按道理说那里不该是鬼最多的地方吗? 不错,墓地的确是鬼魂出没的好地方,但一个人,一个大脑没有出故障的人会三更半夜去墓地玩吗?别跟我说那些试胆游戏,作为过来人,我要告诉你们――试胆游戏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在把妹上啊! 不要问我怎么知道,很可怕,不要问。 总而言之,看我的故事,请大家先走出这个误区――最常见鬼的地方不是墓地坟茔,而是人最多的地方。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纷争,有纷争的地方就有死亡,死亡多了,鬼自然也就多了,看,就是这么简单。 闲话少说,言归正传。 就这样,我自行空投去服兵役――学校我刚混完,没新鲜感,医院我平时更是像进出自家门一样,所以最后只有军营这一个地方让我选择了。 但没多久我就后悔了。 因为我发现自己被骗了! 军营鬼好少,虽然偶尔会遇到一两只,但都是笨蛋鬼,还是胆小鬼(字面上的意思),你说我都磨刀霍霍向猪羊了,却发现要面对的是只鸡,我心理落差该有多大啊。 这还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是军营很枯燥。 通讯被限制,看个娱乐节目也要被限制,虽然我靠着自己的聪明机智,没多久就在军营里闯出了一片天地,但也最多是帮人看看相算算姻缘,挣点小钱花,还不够付我的茶水钱的。 这次赔大发了,谁能想到军营里都是穷鬼啊,穷得我都不好意思收钱了! 不过话说回来,有钱人谁会来服兵役啊,人家花点钱走走后门就过关了,所以没多久我就确定了,在军营找一个有钱人,要比找一只鬼更难。 有人说,当兵就要做好浪费时问的准备,这句话我信了,真的真的很浪费光阴,所以我决定找个机会偷溜,把自己再空投回去。 这天,我在营区外操练完,又热又累,出了一身汗,正打算去洗澡,再去吃晚饭――这里的伙食还不错,所以我现在的日课就是期待每日三餐。 有人叫住了我,是马上要退伍的老兵,他招手把我叫过去,神神秘秘地说:“钱多多,连长找你,让你去办公室。” 啊对了,开头我忘了跟大家说明,为了谦虚做人,低调赚钱,我这次用了化名。 我想了很久,又拆字又算笔划,最后用了这个寓意深远又很有彩头的名字――钱多多。 连长找我? 我只是个小兵,又这么的低调,连长知道我是哪颗葱啊,他特意点名找我,总不可能是因为我长得帅。 我摸摸剃成小平头的发型,满怀疑惑地跑去办公室,在外面喊了声报告,然后推门进里面开了空调,真是太舒服了,我跑到连长面前行礼,心里忍不住想――如果我要在这里混很久的话,也要想办法混个小官当当,至少有空调吹。 办公室里除了连长外,还有一个男人。 他穿着跟我一样的衣服,留着同样的小平头,坐在椅子上,头稍微垂下,看不清长相,不过皮肤黝黑,应该是长期室外训练造成的。 我进去时,连长正在跟他说话,还倒了茶放在他面前,拍拍他肩膀,副很熟络的样子。 我惊异地看向他。 哇塞,长官站着他坐着,还接受长官的服务,这家伙如果不是有钱人家或是军官家的少爷,那就是跟上司的关系不一般。 大家知道,我们这里是军营,军营里最少的是什么?当然是漂亮美眉了。 别说美眉了,就连雌性动物都少得可怜,所以同性打炮这种事层出不穷,有些是你情我愿的,但听说也有一些强迫性事件发生,尤其是像我这种长得帅气又有眼缘的男生。 我刚进军营时也被骚扰过,直到我用纸人式神装鬼教训了那几个不长眼的家伙后,周围才变清静了,唉,没办法,长得太出众也是原罪啊。 想到这里,我偷眼瞅瞅那人,想知道他是属于哪一种的。 刚好他也抬起了头,我们两人看个正着。 第一眼看到他,我就觉得他不顺眼,因为他比我帅了那么一点点,酷了那么一点点。他的皮肤黝黑,是那种健康健美的黑,眼眸炯炯有神,鼻峰高挺,嘴唇微薄,身上透着干净的气息,如果他穿得新潮一点,再换个象样的发型,完全可以当明星了。 而且还是那种万众瞩目的大明星,你知道,这世上就有那么一种人,天生就带着王者的气场,套句网络语就是――这种人从出生时就自带外挂了,你根本比不来。 可是,要是有钱人也罢了,没钱人自带什么外挂啊真是的。 想想我从小到大,全都是靠着自己奋斗,才闯出这么一片天的,你说我能喜欢这种自带外挂的人吗? 眼神瞥过他的肩膀跟手臂,嗯,他应该是经常锻炼并且运动神经不错的那类人,不过奇怪的是他的脸色不太好,像是中暑了,有点病怏怏的。 我看看外面,这种天气,在外面操练一天还可以活蹦乱跳的,大概只有我了。 不过说他中暑吧,又不太像,可要说是被鬼缠,似乎也不是,总之很奇怪,说不上来的感觉。 我又忍不住看看连长,猜测他们之问的关系,该不会真是……咳咳! “你就是钱多多啊?” 打断我的胡思乱想,连长问道。 我马上立正敬礼。 “报告连长,钱多多前来报到!” 旁边传来轻咳,利用眼角余光,我发现那家伙在笑,是那种很有格调的微笑,让人看着更不爽了。 连长冲我摆摆手,把我叫到一边,:“你很厉害啊,我听说了不少有关你的光辉事迹。 我马上想到我是不是偷用手机被发现了?或是我帮人算命赚钱的事传到连长这里了?或是我的假条递得太多被注意到了? 所以我立刻大声说:“那一定是误传,我就是个普通人,连长,尊的!” “哎呀,你不要这么谦虚嘛,这件事我相信你能胜任的,不,你一定可以!” 我唯一能胜任的只有一件事,连长应该不是想拜托我:…… 我往前凑了凑,压低声音问:“长官,你见鬼了?” 他惊异地看我,“这都看得出来?果然有点本事。” 呵呵,我只是瞎说的,没想到还真 分卷阅读26 分卷阅读26 分卷阅读27 张玄的灵异笔记 作者:樊落 分卷阅读27 张玄的灵异笔记 作者:樊落 分卷阅读27 碰上死耗子了。 长官有难,当属下的当然要义不容辞地去解决问题啊,尤其最近我正闲得慌,巴不得有只鬼兄弟跳出来让我玩,立刻摩拳擦掌,说:“放心吧,一切交给我,不过……” 打量着连长的气色,我犹豫着说:“看你的气场,最近应该很顺才对,不太可能见鬼吧。” 他给我竖了下大拇指,看表情对我更信任了,说:“其实不是我见鬼,是军营里闹鬼。” “喔?” “其实军营里一直都有闹鬼的,只不过最近特别严重,上星期上上星期都有士兵因此送医,对外称是中暑或急病,其实是鬼附身。” 我当然知道军营闹鬼,否则我干嘛来服兵役?但这里好像没什么厉鬼吧,至少我没有感觉出来。 士兵急病送医的事我倒是有听说,不过因为是其他连的,所以我没太关注,问:“那具体是怎么回事?说说看。” “最早是上个月,有名士兵在野外训练时突然羊痫风发作,当时大家没在意,只是送他去医院,后来连续几个周,每周都有类似的事件发生,前天发生的那起最严重,士兵在模拟突击训练时滚下了山,还好半路被树枝卡住,只是断了一条腿,据他说当时周围突然起雾,什么都看不到,他摸着雾慢慢走,忽然被人从背后推了一把,醒来时就在医院里了。” “会不会是他跟谁结怨,被推下了山?”那个坐着的士兵说。 我不爽地看他,因为他抢了我的话。 别看我整天收妖捉鬼,但我是倾向于用逻辑来判断事情的,发生这种事,我首先想到的就是有人作案,因为这个世上人比鬼多多了,也可怕多了。 连长连连摇头。 “当然不是,他确定当时周围一个人都没有。” “他没有嗑药吗?” 某个人又抢了我的话,我瞪了他一眼,只好说其他的可能性。 “也可能是他身体不适导致感觉出错,最近暴热,中暑的人很多,喏,眼前这位不就中暑了吗?” “我没中暑,我只是不太舒服。” “不舒服你该去医疗室啊,你来这干嘛呢?” 连长打断了我们的对话,说:“他的情况有点特殊。” “特殊?” 我看看他们两个,又开始往不正常的方向想了,但连长马上给了我答案,神神秘秘地说:“他也见鬼了。” “连长,我没有见鬼,那只是……” 连长摆手制止了他,对我说:“总之,最近出状况的那几个人平时身体都很健康,也没有嗑药,详细的情况你可以直接去问他们,我希望三天内你把问题解决,不,我相信你,你一定可以在三天内解决的。” 病人现在都不在军营里,也就是说我可以找借口不参加那些不人道的训练了,如果可以,我想要三个月的期限。 我一脸诚恳地对连长说:“三天太急了,你知道捉鬼这种事也需要天时地利人和的,鬼这东西很任性,它可能每天都出现,也可能几个月都不露头,所以我希望……” 没等我把话说完,就被连长直接否决了。 “不行,最多三天,这个周末军营要进行夜问野外模拟作战演习,而且作战场地就在鬼出没的地点附近,届时营长跟其他首长都会来参观,所以绝对不可以出错。” 呵呵,晚上跑去鬼的地界玩,那不是主动往枪口上撞吗? 肩膀被拍了拍,连长说:“这三天你就不用参加训练了,专心解决这件事,只要你做好,今后有什么事,我都会照顾你的。” 我没马上回答,那个士兵站起来,说:“连长,那不是鬼,是有人在装神弄鬼,我觉得应该请专业人士来解决问题,隐瞒跟拖延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糕。” 这话什么意思?说我不专业? 要不是连长在场,我会马上用我的纸人式神给他点颜色看看。 我给连长行了个礼,故意大声说:“谢谢长官的信任,我一定坚决完成任务,不辜负你的期待。” 旁边传来闷笑声,不用看也知道是那个讨厌的家伙在笑。 连长对我的答复很满意,把出事地点跟受害人的数据都给了我,又给我批了假条,那个士兵在一旁看着,等连长都交代完了,他说:“长官,我请求跟他一起调查。” 我震惊地看向他。 帅哥了不起啊,还想借着跟我搭档来偷懒,可是光帅没钱,在我这里也是行不通的,哥哥。 我正要拒绝,连长先开了口。 “你受了惊,这几天就好好休息吧,周末的模拟作战也不用参加了。” 哇塞,这太吃香了吧,说不舒服就可以休息好几天,那我以后不想操练了,也说不舒服行不行? 可是这家伙是个怪咖,他居然不接受连长的好意,认真地说:“我没事,这次的事件我也有亲身经历过,我希望可以帮到他。” 不,你绝对帮不到的! 我讨厌跟别人搭档,这样我就没办法偷懒了。 可惜真心话我无法说出来,所以我只能期待连长坚决拒绝他。 我的期待落空了,连长对他很和气,也很迁就,听他这样说,就爽快地答应了,送我们出去的时候,还再三叮嘱他注意身体,其关心的程度让我不怀疑他们没那种关系都不行。 我拿着数据怏怏不乐地出了办公室,那家伙从后面追上来。 经过休息,他的脸色好多了,对我说:“钱多多,你好像不太希望跟我搭档。” “嗯,捉鬼这种事普通人帮不上什么忙的。” “这世上没有鬼,只是有些现象我们无法用科学理论来解释,所以就归结为见鬼。” 在没有见鬼之前,所有无神论者统统这样说。 我停下脚步,转头看他。 凭心而论,他长得挺好看的,所以此时此刻,我下定决心要抓住那只鬼,这样就可以看到这位无神论帅哥受打击时的沮丧模样了。 嘿嘿嘿,光是想想,都觉得有点小兴奋…… 他误会了,说:“我还没有自我介绍,我叫聂……” “16845” 我看到了他衣服上的编号,虽然我不喜欢这帅哥,不过我喜欢他的号码。 “一六八,一路发,那我就叫你么发好了。” “军营里我们还是称呼正式的名字比较好。” “所以你可以叫我钱多多,但我决定叫你么发,你不喜欢的话,就不要跟着我。” 他的脚步停了停,就在我以为他会放弃时,他又跟了上来。 “么发就么发。” 我们俩先去洗了澡。 洗澡是我提出来的,因为我不想全身黏糊糊的去做事。 么发同意了,还提出陪我,靠,我一个大男人,为什么洗个澡还要让人陪? 澡堂里很空,只有我们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8 张玄的灵异笔记 作者:樊落 分卷阅读28 张玄的灵异笔记 作者:樊落 分卷阅读28 两个,我冲着澡,又偷偷看他……在这里说明,我没有龙阳之好喔,我只是藉观察判断他的体质。 这里说的体质不是指健康状况,而是他有没有符合见鬼的气场,不过我很快就发现他的气场挺强硬的,气运也很旺,明明没戴辟邪物品,但周身流淌着神灵庇佑的气息,大概是祖上有德,在各方面维护了他。 这就奇怪了,按理说,这样的人这辈子应该都跟鬼沾不上边的,但我刚才在办公室见到他时,他的气色确实不好看,他到底是怎么见鬼的? 总不可能是因为他长得太帅,被鬼缠吧? 虽然很不爽,但我也不得不承认么发不仅长得不错,身材也好,胸腹肌健壮匀称,水滴打在他的小麦色肌肤上,带了某种诱惑的感觉,下面…… 我装做不经意地瞟瞟他下面。 嗯,也挺耐看的,应该很受女生的喜欢,就不知道他那话儿的功夫怎么样? “你在看什么?” 思绪被打断了,我回过神,就见么发盯着我,眼神里透着询问的色彩。 “明明是你在偷看我好吧。”我把头转去一边,专心洗澡。 “我没有,我只是……” “我警告你,别打我的算盘,上次视奸我的人现在还躺在医院里。” “你误会了,我对男人没兴趣。” “我跟你这种穷人不一样,我的时间是按秒算钱的,所以不要把时间浪费在解释上,给你三分钟,赶紧洗完。” 他放弃了辩解,回了我三个字。 “明白了。” 么发很有行动力,他跟我同一时问洗完澡,换好衣服,又同一步调地去食堂吃饭。 我们两人点了餐,他低头吃饭,阳光斜照在他的颈部,我发现他左侧颈上有几个淡淡的压印,从压印的形状来看,应该是有人……不,是鬼从后面勒住他脖子造成的。 “说说你遇鬼的经历吧。”我喝着汤,说。 “不是鬼,是伤害事件。” “那就说说你遭遇的伤害事件。” 么发经历的事件很简单,下午他跟其他士兵在户外参加训练的时候,周围忽然变了天,到处都是雾气,他跟伙伴走散了,在寻找他们的时候,有人突然从后面扣住他的脖子,狠命往后勒。 那人的力气很大,他几乎无法反抗,在挣扎中他扯下了对方的几根发丝,后来就晕倒了,是其他士兵找到他,把他送回来的。 医生根据他当时的身体状况,诊断他是中暑昏迷,他被攻击其实是中暑导致的精神混乱――因为那片属于军事用地,不可能有外人混进来,而且他手上也没有留下长发。 他讲完后,坚持说:“不过我确定是被人攻击的,那经历太鲜明了,我不可能搞错。” “精神不正常的人都认为自己没问题,但是别忘了,这里没有人留长发,就做饭的老太太也是短发,你说的长发都及腰了吧?” 他想了想,点头。 “所以只有两种解释――要嘛是你精神状况出了问题,要嘛是你见了鬼,当然,很多人把见鬼也列为精神状况出问题的范畴,幸好你遇到了我张天师,否则你就等着被送去精神病院吧。” “张天师?” 呃,一时得意忘形,把真名报出来了。 我急忙掩饰道:“我这是形容,就是说我很厉害了,所以我接受你的说法,不会把你当成是精神病患者的。” 他没有为此表现得开心。 为了让他理解自己的处境,我掏出阴阳镜――一个设计成普通小镜子形状的既能照人又能照到鬼的法器。 我把镜子亮到他面前,让他自己看。 “别人不信你的话,是因为他们看不到你脖子上的抓痕,总算你走运遇到我,你看一下就知道了。” 他照做了,用小镜子照着脖颈看了半天,然后困惑地看我。 “什么都没有啊。” 这怎么可能?明明是这么明显的压痕! 我对他神经之粗表示惊讶,将小镜子抢过来,坐到他身旁,指着他脖子上的印痕,让他自己看镜子,但他看来看去,还是一脸迷惑。 看他的反应不像是装的,我震惊了。 普通人看不到鬼压痕很正常,所以我们天师才会发明阴阳镜,来帮助大家了解情况,但透过阴阳镜也看不到鬼,那他自身的气场应该是非常非常强的,也就是大家常说的罡气,这种人鬼怎么敢靠近? 他认真的表情让我几乎以为是自己判断错误了,因为在我迄今为止的人生中,我没遇到过这样的人。 我对这次的捉鬼行动开始有点感兴趣了。 “放心吧,我会让你见到鬼的,跟我来。” 吃完饭,我去宿舍取必要的装备,么发在外面等我。 舍友们正闲得无聊,看到他,纷纷跟我打趣。 “钱多多,你终于想开了,交男朋友了?” “长得挺正的,哪个班的?” “你们不会是刚认识就准备出去打野食吧?记得早点回来啊,要是被班长抓住,你就死定了。” 他们说个不停,比女人还聒噪,直到我收拾好装备,才跟他们说:“他不是我男朋友,我的真爱只有钱,还有,我不是去打野食,我是去执行任务,我有连长亲发的批条。” 我说完,在他们惊讶的注视下,昂首阔步走了出去,经过门口,我看到墙角放的折迭铁锹,便顺手拿了,丢给么发,给他打手势出发。 刚才的话他都听到了,跟上我,微笑说:“很少有人像你这样爱钱爱得这么堂堂正正的。” “我爱钱,所以我靠自己的本事去赚钱,我又不偷不抢,为什么不可以堂堂正正?” 他想了想,点头。 “很有道理。” 拿着连长提供的地图,我们来到后山上。 说起来军营里的一些规定也真够变态的,好好的在哪里不能训练啊,偏要上山训练。 山上鬼魂出没的机率不多,但山上有妖啊,没有妖还有毒蛇虫蚁甚至野兽什么的,所以在这里告诫所有同学,如果你不是专业人士,那没事别往山上跑,真没哈好处的。 夕阳落山了,天气不像午间那么闷热,偶尔还有微风吹过,在山间慢步,感觉挺惬意的,但可惜,我们是来做事的,不是来度假的。 上山后,么发的脚步放慢了,我走出好远,回头一看,发现他拿着铁锹,在后面徘徊,还不时看向周围,表情迷惘。 我走回去,对他说· “如果你怕的话,可以先回去,我一个人没问题。” 应该说我一个人做才没问题。 他回过神,摇摇头。 “我不是怕,我只是在找当时迷路的地方。” “找到了吗?” “没有。” “那就先去你们训练的地方看看好了。” 看 分卷阅读28 分卷阅读28 分卷阅读29 张玄的灵异笔记 作者:樊落 分卷阅读29 张玄的灵异笔记 作者:樊落 分卷阅读29 地图的标示,训练场地离这里还有一段距离,走路太无聊了,我按捺不住好奇心,问他。 “看你很面生,你平时都在哪里做事的?” “我做一些字处理的工作。” “真好,我也想做那种的,但人家说我学历不够,给拒绝了,你的学历是不是很高啊?” “那倒没有,只是在国外拿了个硕士学位。” 喔,我知道这种海龟派。 他们基本都是花钱去国外某些三流大学读几年书,买个文凭回来而已,没哈真材实料的,所以看起来金光闪闪,其实都是镀金的。 但镀金也是金啊,这样一想,我就感觉自己输在了起跑在线。 我暗自戚叹着,又往前走了一会儿,来到他们的训练场地。 周围有不少树木,有些地方草丛也很高,我听着么发讲解当时的路线,又对照图纸,发现他们训练的路线有一部分刚好穿过某条路,而那条路跟士兵发羊痫风的地方很近。 看来是这片山地有问题。 我沿着路线往前走,么发跟在旁边,没多久听到溪水声,涧水穿过山间,沿着山石陡坡流下。 听到溪水声,他的脸色变了,快步跑过去,张望着周围,说:“我记得我走迷路时有听到水声。” “是这里吗?” 他犹豫着摇摇头,看来是不敢肯定。 “那再找找看吧。” 为了不让他害怕,我没跟他讲,这附近的气场非常阴,除了古树参天外,这里还处于山背的位置,导致阳光无法照过来,是个养鬼聚阴的好所在。 我拿出阴阳罗盘,罗盘上的指针不断地乱颤,呈半弧形转动,一直不停下。 看来阴地也不是很难找嘛。 我照着半弧形的方向往前走,虽然范围有点大,但这种小问题难不倒我。 么发跟我在身旁,好奇地看我手里的法器,问:“这是什么?” “阴阳罗盘,顾名思义,它是用来探测鬼魂磁场的。” “你这人好奇怪,这世上根本没鬼的。” “你才奇怪,你都被鬼攻击了,还铁齿说没鬼,没鬼你看这罗盘,它是抽筋了自己乱转啊?” “我只说被不明人士攻击,没说是鬼,罗盘磁针旋转只能说明这里的地磁很强烈……对,你说会不会是地磁太强烈,所以影响到了我们的神经,导致我们的精神状况出了问题,以为是见鬼?” 我停下脚步看向他,他显然对自己的见解很有自信,眼睛亮亮的,简直魅力值爆表,如果现在有个美眉在的话,一定会被他迷住的。 但可惜我不是美眉,所以我的反应是想抽他嘴巴。 当然,我只是想想,大家都是文明人,要杜绝暴力行为。 “那你告诉我,你要怎样精神混乱,才能从后面拾住自己的脖子?” “也许是被其他士兵焰的,如果是地磁问题的话,不可能只有我一个人被影响到,那个攻击我的人或许是清醒后不记得了,也或许是记得,却因为害怕不敢说出来。” “哇唔,不愧是硕士,说得头头是道的。” “你好像在揶揄我?” 呵,难不成还要赞美吗? “是的,你说对了。” 我懒得理他,随口应付了一句,照着罗盘指针指示的方向往前走,他快步跟上,继续发表见解。 “一定不可能是鬼,如果你会这种阴阳术,应该知道一个传说,那就是鬼都是晚上出现,而我跟其他人都是在白天被攻击的。” “哥哥,那不是传说,是常识,但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鬼在白天也会出现的,尤其是怨气冲天的鬼。” 更何况即使是白天,这里也这么阴暗。 罗盘指针停了下来,我环视四周,很快找到了目标――正前方一个破旧的小庙。 “鬼不是怕阳光吗?好像被太阳照到,还会变成灰烬。” “你说的那个品种叫吸血鬼,谢谢。” “吸血鬼?” “嘘!” 现在不是教课的时段,是实战时段,我打手势让他闭嘴,然后收起罗盘,一溜小跑跑了进去。 确切地说,这个建筑物更接近于祠堂,可能是以前的乡民建造的,看起来有些年数了。 祠堂的屋顶几乎没了了,梁柱桌案上布满厚厚的砂砾灰尘,用断壁残垣来形容都是赞美了,祠堂里没什么东西,只有墙角地上放了几个灰白色的坛子,坛口上了封,周围阴气密布。 正常的年轻人看到这个,大概不会知道是什么,但我刚好属于不正常的那种。 那是骨灰坛。 以前有些乡问习俗会规定某些人不可以入祖坟,所以在寻找其他可以下葬的地方时,他们的骨灰就会暂时放在祠堂里保存,不知出于什么原因,祠堂废弃后,它们没有被搬走,而是依旧放在这里。 俗话说人土为安,一直没下葬,魂魄肯定有怨气,更糟糕的是骨灰还被遗忘了,在这里每日经受风吹日晒,阴气重是意料之中的事。 还好我出发前准备齐全,从包包里拿出几道送魂符,拈在指间,口中默念超渡的符咒,最后弹指点燃了道符,撒在骨灰坛的前方。 道符在空中飘摇,我说:“这里不是属于你们的地方,不要再执着了,赶紧上路吧。” 随着念咒,几道影子从骨灰坛里飘出来,它们在道符之间盘旋了一会儿,就飞出屋顶,消失在了苍穹中。 影子很淡,可见它们在人间停留太久了,还好因缘际会遇到了我,否则再留下去的话,早晚魂魄会散掉的。 虽然我常常口不离钱,但必要时我也会免费帮忙,这叫日行一善,积功德的。 我真是好人。 “你……还好吧?” 我念完咒语,把多余的道符放回口袋,旁边传来询问声,么发看着我,一脸担心的表情。 “你刚才一直在胡言乱语,是不是被地磁影响了?我想叫你,又怕会刺激到你。” 幸好他没叫,否则我可能无法控制自己的暴力行为。 “我刚才什么都没做啊,是你眼花了吧?还是你被地磁影响到眼花。” 我认真地回答他,看着他脸上露出困惑,我忍住笑走出去。 他追了上来,问:“你刚才真的什么都没做?” “是啊,我就是看看有没有鬼。” “那有吗?” “有的,但现在没有了。” 因为都被我超渡了嘛。 我拿出阴阳罗盘,照着指针所指的方位重新寻找。 那几个魂魄都很弱,不可能化为厉鬼害人,而且么发的气场这么强,能掐住他脖子的鬼那得要多厉害啊,所以真正的目标我还没有找到。 不知道么发是不是看出我在敷衍他,没有再多问,我们两人沉默着顺着算不上山路的路往前走。 太阳落 分卷阅读29 分卷阅读29 分卷阅读30 张玄的灵异笔记 作者:樊落 分卷阅读30 张玄的灵异笔记 作者:樊落 分卷阅读30 山后,山间突然间就黑了下来,古树遮住了月光,路变得很不好走。 么发还算有眼色,帮我拿手电筒照路,我摆弄着手里的罗盘,又往前走了一会儿,罗盘指针突然疯狂地转起来。 “找到了!” 我开心地叫起来,顺着磁场最强的地方跑去。 么发紧跟着我,叫道:“你小心点,这里山坡很陡!” 山陡算什么?我从小还没学会走路,就已经会爬山……哎呦…… 师父以前常说,做人切忌得意忘形,但我总是记不住,你看,中招了吧。 地上盘绕了一些草蔓,我没留意,被绊个正着,身体向前一扑,阴阳罗盘也脱手而出,飞了出去。 “我的罗盘!” 我欲哭无泪,要知道这些法器都很贵的,很贵很贵的,免费驱鬼也罢了,要是还要倒贴钱,我该找谁哭去。 千钧一发之际,么发冲上前去,我没想到他的弹跳力那么强,反应力那么快,竟然抄手接住了即将落地的罗盘。 “么发爱死你了!” 我顾不得摔痛的膝盖,跳起来跑过去,一把把罗盘夺过来,检查后确定没坏,我上前抱住么发,对着他脸颊狠狠地亲了一口。 亲完后我才发觉自己的行为太暧昧了,他也愣住了,不过没生气,微微笑起来,说:“你表达感谢的方式很有个性。” “是的是的,我只是要跟你道谢,你别想歪了哈。” “我知道,不过军营好像有不少那种关系的……” “no!”我向后退一步,伸手挡在他面前,果断地打断了他的念头,“我不会喜欢你的,因为你没钱。” 这个理由好像挺伤人的,不过长痛不如短痛,感情的事还是说清楚比较好,免得日后心烦。 他笑了,挑挑修长的眉,问:“那如果我有钱呢?” “要很多很多钱喔,不是普通有钱就可以的。” “如果有很多很多钱呢?” “嗯… … ” 我把手移开,摸着下巴上下打量他。 老实说,他长得还真是满帅的,符合我的审美观,至于性别……在我这里性别完全不是问题,对我来说,最大的问题只有一个――如果他不是很有钱的话,我要不要跟他交往呢? 不是很有钱其实也无所谓,因为我很会赚钱的。 啊不,他的气场太正了,我以后跟他在一起,鬼哪还敢出现啊,鬼不出现,我怎么赚钱啊对不对? 打住,不要再想了,看他的样子也不可能有钱,我这个烦恼根本就是自寻烦恼。 我晃晃脑袋,把不必要的问题晃出去,说:“这里有流水声,地气也很阴,么发,你看看你迷路的地方是不是这里?” 他盯着我看个不停,叫:“钱多多。” 我是让你看地形,你看我干嘛?先说明哈,不管你怎么看我,我要找有钱人的决心是不会变的!” “钱多多!” “都说不要看我了!” 他的表情突然僵硬下来,一动不动地盯着我,像是即将扑向猎物的野兽,我提高了警觉,握紧拳头,准备万一他不怀好意的话,就给他来一拳。 但我很快就发现他看的不是我,而是我身后,大声叫道:“小心!” 在他发出警告的同时,冷风从我身后扑来,还好我反应快,发觉那阴气超重后,就知道不妙,抓住么发一起向前扑倒。 冷风擦着我们飞了过去,我撑着地抬起头,就看到前方站着……不,飘着个惨白的影子,影子的长发过腰,垂下来,几乎把脸都遮住了。 不过从影子的衣服跟身形看,她是女的没错。 “么发,鬼出来了,你好好看着我怎么捉她!” 我跳起来,从口袋里掏出驱鬼符对准她。 她的气场很阴很凶,明显就是厉鬼,看来那些灵异事件都是她搞出来的,虽然我还不知道女鬼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不过现在不是追查原因的时候,驱鬼为先! 么发也站了起来,看着女鬼,问我。 “你怎么知道她是鬼?” 如果他刚才没救我的话,我一定爆粗口。 “哥哥,请用你漂亮的眼睛看一下,她在飘动,你试试你自己能不能飘起来?” 虽然女鬼没有很夸张地飘在半空中,但她的脚尖离开地面了,这又不是演魔术,三更半夜的在山里玩悬浮。 不过不知道是女鬼的裙子太长遮住了她悬浮的状态,还是么发眼神不佳看不到,所以面对如此诡异的现象,他依然保持冷静,说:“看她的头发,她应该就是攻击我的人。” “绝对是。” “可我都不认识她,她为什么要攻击我?” 我忍不住翻白眼了。 在问这个问题之前,难道不该先想想一个女人怎么会出现在军区重地吗?还是以这么诡异的方式。 “因为她是鬼,很多时候,鬼的行为是无法理喻的。” 看到女鬼举起双手,长发也慢慢飘起来,开始凝起杀机,我摇了摇手里的道符,说:“大家都在江湖飘,不要动不动就亮刀,妳已经死了,以往的爱恨情仇也都一了百了,今晚我心情不错,免费送妳上路怎么样?” 她不说话,忽然大吼一声,遮在脸上的长发往两边扬起,露出惨白的一张脸,眼珠血红,里面充满了憎恶跟愤懑。 看来这只鬼不是正常死亡,否则怨气不会这么大,她屡次找士兵的麻烦,也许她的死亡跟军营士兵有关。 以前的军营很乱的,听说有很多龌龊的事,这样一想,女鬼会在这里飘荡就得到解释了。 面对这样的鬼,我也不想赶尽杀绝,说:“我知道妳死得冤,但不管怎样,这个事实都无法改变了,妳再纠结下去,就真变成厉鬼了,今天日子不错,不如就让我送妳上路吧。” 我平时没这么好说话的,完全是看她可怜,可惜她不领情,再次发出尖叫,冲我猛地扑了过来。 我急忙把么发推开,亮出道符应战。 不过女鬼比预想的要难对付。 她的道行其实没有很高深,但气场却异常的凌厉,我搞不清是怎么回事,一开始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拿在手里的道符还没用上就寿终正寝了――被她扯过去撕得粉碎。 我震惊了。 虽然我知道自己的道术不怎么样,但三流天师也是天师啊,被个女鬼欺负像什么话,所以我忍不住想道符是不是写错了,或是朱砂买了冒牌货。 就在我愣神的一剎那,被女鬼用法术掐住了脖子,十指尖尖,扣住我的脖子用力掐,还好么发及时上前帮忙,把女鬼拖去了一边。 我趁机大口呼吸,就听对面砰的一声响,我抬头一看,么发被女鬼扔了出去,他的头撞到树上,晕了过去。 女鬼又转过头,恶狠狠地看我。 分卷阅读30 分卷阅读30 分卷阅读31 张玄的灵异笔记 作者:樊落 分卷阅读31 张玄的灵异笔记 作者:樊落 分卷阅读31 我慌忙再掏道符,却发现口袋里的用完了,其他的放在包包里,而包包在距离我两尺以外的地上。 为了不刺激到女鬼,我没有马上行动,而是堆起笑脸,冲她扬扬手。 “嗨,美女。” 她没反应,眼瞳发出幽幽的红光,盯着我。 我一边偷偷往包包那边挪移,一边说:“我觉得我们应该好好聊一聊曦妳有什么不开心,不如跟我说,我来帮妳解决,开门都是客,打妳个八折怎么样?” 她半天没说话,就在我以为她没兴趣交谈时,她突然说:“我死了……” 废话,妳不死,那我来这里干什么? “我知道,所以我来超渡妳啊,打妳八折的。” “我死了,可是你们却都活着。” “美女,妳这句话的逻辑有问题……” “我死了,可是你们都活着!”她大声重复道,又向我扑过来。 太可惜了,就在我快拿到包包时,被她的法力击到,摔倒在地。还没等我抽空掐指诀,她又一甩袖子,我就被她挥来的阴风卷住,成功地撞去身后的大树上。 我捉鬼时临场发挥失灵是常有的事,但是像今天这样完全没有还手之力的还是头一次,等我忍着后背传来的疼痛站稳,脖子又再次被掐住了,女鬼血红的眼睛盯着我· 一脸咬牙切齿,做出吸我魂魄的动作。 实话实说,来之前我完全没想到状况会这么凶险,所以我准备得不充分――想拿法器,却勾不着,想念咒语,却被她的阴气压迫着,连呼吸都困难,更别说念咒了。 额头上的冷汗冒了出来,我挣扎着握起拳头给了女鬼一拳,她却除了脑袋晃了晃外,什么反应都没有。 “我不想两败俱伤,妳别逼我……” 听了我的警告,她冷笑出声,声音阴鸶低沉,跟刚才的完全不一样,像是男人的叫声,不断重复道:“你们都该死,全都该死!” ─―我要离开这里,离开这里…… 不知道我是不是被描迷糊了,耳边隐约传来这样的叫喊。 喊声是个女孩子发出的,尖锐而又绝望,夹杂在女鬼的叫声中,像是不同频率的音符,明明是同时发出的,却无法融于一体。 我有点胡涂了,分不清眼前是一只鬼还是两只鬼,是男鬼还是女鬼。 不过有一点我很确定,不管她是男是女,现在都想干掉我,好吸收我的功力。 对面传来响声,么发醒了,他想过来帮忙,但爬起来刚走近两步,就被恶鬼旋起的阴风卷住,再次重重跌倒在地。 我就知道带么发来是错误的决定,如果他有钱的话,说不定还能带给我动力…… 想到这里,我脑海里灵光一闪,冲他叫道:“有钱吗?快给我!” 他爬了起来,不可思议地看我。 “这个时候你还想要钱?” “少废话,一元就行!” 我想到为什么我今晚会大失水平了,因为我没收钱啊! 对我来说,钱就是法术的原动力,哪怕一元钱也可以,只要完成交易,我的法术就绝对没问题。 不知道么发听了我的话,心里是怎么想的,不过他照做了,掏掏口袋,谢天谢地,他找到了一枚硬币,扬手丢给我。 硬币在空中划过一道弯弧,飞到了我面前,我抄手接住,握在掌心里,再次挥拳向女鬼击去。 果然是有钱有动力,契约成立后,我的法术立刻回归,而且回归的力量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 女鬼被我打得整个身躯都飞了出去,她发出一声短暂的尖叫,没等我再挥第二拳,她的魂魄就消散了。 我握紧拳头,站在原地大口喘气,脖颈传来刺痛,就算不用阴阳镜,我也猜得出脖子上一定有好几个鬼手印。 么发跑过来,担心地看我,问:“你怎么样?” “喔,没事,”我揉揉脖子,反问;“你呢?” “还好,就是撞了下头,外加赠破点皮。” 我摸摸他的头,他的后头起了个包,手心出血了,但都是小伤,回头看看医生就好了。 他问:“那个疯女人去哪里了?她怎么一眨眼就不见了。” 应该说是疯女鬼。 恶战后我有点虚脱,没力气解释,随口说:“大概她短时间内不会现身了。” 我取出罗盘,根据罗盘指针的移动在周围寻找起来――女鬼会在这里出现,她的寄身之所应该就在这里。 “你找什么?” “找她,哟,找到了!” 在我走到某一处时,指针开始疯狂旋动,我停下脚步,发现这一月的土地跟附近的稍有不同,地面阴湿,土质较软,杂草特别茂盛,而且这里阴气很重,让人感觉很不舒服。 “么发,到你表现的时候了。” 现在真是敬佩自己的先见之明,上山时带了折迭铁锹,我把挖坑的任务派给了他,自己去附近找了根弯曲的粗树枝,权当是铁锹,在旁边负责协助他。 么发做事很麻利,而且能吃苦,没用受伤当借口偷懒,土坑越挖越大,浑浊的霉气飘上来,他也没有怨言,这一点我觉得挺好的,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嘛,就像我一样。 他挖着土,说:“这里的气味很奇怪。” “是啊,所以我确定有问题。” “那你刚才要钱是为什么?” “因为这次没收钱,我的法术就不灵了,所以我跟你要钱,就等于说是跟你做了契约,你看,后来我不就把女鬼驱除了?” 他抬起头笑了。 “她不会真的是鬼吧?” “你刚才不都看到了,还不信?” “也许是外星人。” “好吧,你要是这样说,那我就没话可说了。” 我耸耸肩,正准备结束这个没意义的话题,就听么发的铁锹碰到了某个东西,发出啪的响声。 我急忙拦住他,上前把坑里的土拨开,微弱的月色下,一个灰白的椭圆形物体显露了出来。 那是个骨灰坛,形状大小跟祠堂里摆放的那些一样。 我笑了。 “现在我有话说了,么发,我们找到了女鬼的骨灰坛。” 我把骨灰坛小心翼翼地取出来,放在地上,么发在一旁打量,说:“它跟祠堂的那些很像,都有些年数了。” “是啊,骨灰被这样随便埋在荒郊野外,被迫跟朋友亲人分开,难怪女鬼怨气冲天了。” “我还是不认为那是鬼,我没做过亏心事,如果是鬼,她为什么想害我?” 都说了不能用常识理喻鬼的想法,就像我们正常人无法理解疯子的想法一样。 我随口说:“可能是你太帅吧。” “你长得也挺好看的。” “是啊,明明可以靠脸吃饭,但我却喜欢脚踏实地地赚钱。” 噗吓笑声传来,我 分卷阅读31 分卷阅读31 分卷阅读32 张玄的灵异笔记 作者:樊落 分卷阅读32 张玄的灵异笔记 作者:樊落 分卷阅读32 回过神,瞪了么发一眼,命令他赶紧把坑重新埋上――周围气息浑浊难闻,我可不想虐待自己的鼻子。 么发填坑的时候,我拿出道符,把骨灰坛封住,装进自己的包包里。 “你要拿去哪里?” “送去可以接收它的地方。” “不是该先调查是谁把骨灰坛埋在这里的吗?” “不,做我们这行的,起因并不重要,我们只在意怎么解决问题。” 所谓的解决问题,当然是帮女鬼超渡了。 超渡这种事其实我也可以自己做,但她的怨念太强烈了,在免费的情况下,我没有信心可以顺利超渡她,所以我把麻烦丢给了附近某座寺庙的僧人,付了香资,请他念经度化。 么发跟我一起去的,他说想顺路去看看其他几个受伤士兵的情况,但我却很小人地认为,他只是想找借口不参加训练而已。 我一直都不喜欢跟人搭档做事,如果搭档之间心有灵犀还好说,反之就只会拖后腿,就比如现在―─ 女鬼的问题解决了,我原本的计划是去百货吹空调,再去喝下午茶,可是么发一定要去探病,我又不能不同意,否则他回头一个小报告打给连长,我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我只好陪他去探望伤员,正如我所预料的,我们转了大半天,所有当事人都问过了,却没问到一点有价值的情报。 这些被害者当中,有的是被附身导致变得像发羊痫风,有的是像么发那样被暴力攻击,还有的是直接昏迷不醒,他们共同的特征就是――嘿嘿,没有特征。 我这真不是在敷衍大家,而是实话实话。 所有受害者来自不同的社会阶层,遇鬼之前也互不认识,个性也明显不一样,我找不出一点他们之问有连系的地方。 所以,肯定都是么发想多了。 “其实他们也不是一点相同之处都没有的。” 在我的软磨硬泡下,办完事情,么发终于答应陪我去星巴克喝下午茶,还主动帮我付了钱,于是在我心中,他的地位又提高了一层。 钱的多少决定一个人的档次,但怎么花钱决定了一个人的风度,在风度上我给么发打满分。 我喝着他买的热可可,看他还在认真阅读受害者的资料,我无聊地说:“这件事都已经解决了,你还努力寻找共通点干什么?” “可是我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有些地方解释不清。” 遇鬼这种事需要什么解释?三部曲就搞定了――见鬼、捉鬼、送鬼。 “你是不是对我的法术没信心啊?” “那倒不是。” 就在我很满意他的回答时,他又接着说:“我从来不相信法术的存在。” 我突然很想揍他,可是对上他的眼眸,我又改变了念头。 他的目光很认真,于是我虚心求教。 “那你说说他们的共通点是什么?” “你有没有发现他们的家庭都比较富裕,而且长得都很帅?” 么发这样一说,我也留意到了,拿过数据对照着看了一下。 的确如此,受害者的家庭条件都算是小康,长相也可以说是出类拔萃,虽然跟我相比,还是稍稍差了点。 “哈哈,么发,你埋了这么长的伏笔,就是想赞美自己长得帅吧?” “并不是。” “明明就是。” 我抬起手,制止了他的辩解,说:“因为帅而被攻击并不奇怪啊,说不定女鬼是被帅哥始乱终弃的,所以才会专门攻击长得帅的人,不过这又怎样?她已经死了,而且很快就会去轮回投胎了,纠结以前的事有意义吗?” “我不是纠结以前的事,而是……” “做人要向钱看,也要向前看,因为不管过去的事真相如何,都已经无法改变了,如果你想继续玩侦探游戏,那请你自己玩,恕我不奉陪了,再见。” 我拿起喝了一半的可可杯,走了出去。还有半天的休息时问,我想把它用在更有意义的地方,而不是在这里陪么发聊这个永远都不可能有结局的话题。 所以么发可以三振出局了。 不过没多久我就为自己的决定后侮了。 傍晚我去跟连长汇报了自己的发现跟解决结果,连长很高兴,把我好好夸奖了一番,又说反正假条都已经批了,我可以再休息两天,直到周末的野外作战演习为止。 我心里乐开了花,虽然这次没钱赚,但是有假放,也是满值得的,可是就在我美美地盘算明天去哪里玩的时候,我发现了一个大问题。 一个很大很大的问题。 我一直以为昨晚可以顺利驱鬼,是我的法术突然变灵光了,直到我无意中看到么发给我的那枚硬币,我才明白镇住女鬼的是他。 硬币上有血渍,应该是他取硬币时赠上去的,罡气足的人,他的血也充满了灵气,这一点可以参考黑狗……抱歉么发,我不是在故意骂你是狗。 黑狗血之于天师,就等于手枪之于警察,是非常重要的必需品,但现代社会中,黑狗血越来越难寻觅了,所以大家可想而知,当惊觉身边有这么一个天然移动血浆库时,我有多么激动。 我第一时问跑去找么发,可我不知道他是哪个排的,好吧,我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他的编号是多少来着……18?168?然后呢? 然后我就想不起来了。 我跑去找连长,可是连长不在,问其他人,连说带比划的问了好半天,都没顺利沟通成功,,大家都不知道么发这个人,他就好像突然人问蒸发了似的。 要不是我本人就是天师,我一定会怀疑这家伙也是鬼了。 就这样,时间一晃就到了周末。 就在我“寻找、懊恼、渐入遗忘状态”三部曲快要结束的时候,么发突然又出现在我面前。 换成其他时间,我一定很开心,但此刻我一点都开心不起来。 如果你正处于野外作战演习中,不得不淋着雨在山里前进,相信不论看到谁,你的心情都不会变好的。 而我现在就是这样的状态。 么发的打扮跟我一样,身穿迷彩装,头戴钢盔,腰问还别着雷射仿真配枪,看到我,他很激动,拉着我的手,把我拖去了小树林里。 字面上的意思,因为我们刚好穿过小树林。 “钱多多,我一直在找你!” “么发,我也在找你!” 可惜这不是在演爱情剧,所以下一秒他疑惑地问我。 “你找我做什么?” 我挥手让战友们继续前进,小声对他说:“跟你借东西……” “又借钱?我不习惯跟别人有金钱借贷关系。” “其实我不是人了。” “不管你是人是鬼,道理是一样的,我如果借钱出去,就一定要盈利才行。” 我震惊地 分卷阅读32 分卷阅读32 分卷阅读33 张玄的灵异笔记 作者:樊落 分卷阅读33 张玄的灵异笔记 作者:樊落 分卷阅读33 看向他,突然有点小激动――居然有人跟我一样,可以把爱钱这么堂堂正正地说出来。 我们简直就是天生一对! 啊不对,现在我应该关注更重要的地方。 “其实我不是借钱了,借点血可以吗?” “借血?” 他皱眉看着我,脸上明显写着“这人有毛病吧”的表情。 “其实是这样的,我发现你的血在对付鬼怪方面很管用,不过我不会白借你的,你出个价,只要不是太离谱,我都同意的。” “不借。” “为什么?都说付钱了!” “这不是付不付钱的问题,而是钱多多,我觉得你应该认真面对现实,这世上没鬼的,作为战友,我不想你走火人魔,花这种冤枉钱。” 谁跟你是战友啊,我的战友只有钱。 “不想我花冤枉钱的话,你可以免费送我啊。” “我说过了,我不免费做事,这是我的原则。” 神经病! 一边说不想我花钱,一边又说不免费提供,那是要怎样啊,没事干跑来逗我玩吗? “我要去演习了,没事别烦我。” 我把他的手甩开,转身要走,被他再次抓住,说:“我有事要跟你说,是关于骨灰坛的。” “那件事都解决了,说啥说?” “我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直觉告诉我,今晚一定会有事发生,我们必须去阻止。” “你自己都说没鬼了,再说就算是有鬼,也去投胎了,还有什么事发生啊?” “我也不清楚,总之骨灰坛事件没那么简单,所以我需要你的帮助。” “可是我现在需要完成上级部署的任务。”我兴致缺缺地说。 不是因为没有钱,我才提不起兴趣,而是我真的不知道么发在纠结什么,这大概就像他无法理解我为什么一直坚持这世上有鬼一样。 刚好就在这时有人叫我。 “钱多多快点,我们马上就要进入作战区了,你想玩激情,回头有的是机会玩,我们现在是在野外作战,不是野战。” “我马上来。” 我整理了一下头盔跑出去,么发还想拦住我,我伸出手掌,制止了他。 “我不会跟你去的,就算你给钱,我也不去,我只对捉鬼感兴趣,捉外星人这种艰巨的任务就交给你吧。” 我说完就跑掉了,他在后面叫了什么,不过雨太大,头盔也太大,我没听到。 这次野外作战的内容很简单,就是大家分组合作,照事先设定的路线赶去目的地,途中干掉敌营的组员,率先到达目的地的那组为胜。 我还满喜欢玩这种游戏的,大概所有男人都喜欢玩,因为它可以满足你的英雄梦,让你打人合法化,还会付你钱,最重要的是,就算被子弹射中也不会死。 因为我们的手枪都是雷射仿真装置,再在身上装了接收器跟烟火,所以中弹后的效果还满逼真的。 当然,中弹的都是别人,以我的聪明才智跟敏锐的行动力,死的怎么可能是我? 一路冲锋陷阵,我把敌军都干掉了,眼看着目标近在前方,我突然有种很不安的感觉。 说不上是什么原因,大概是刚才么发说话时的表情太认真了,害得我一直走神,忽然想到今晚的路线有一条穿过祠堂附近,也就是说会有组员经过埋骨灰坛的地方。 也许么发说的是对的,骨灰坛不可能无缘无故埋在空山里,一定有什么原因。 道术中有什么埋骨的说法吗…… 噗! 胸前腾起一团烟雾,打断了我的思绪,糟糕,我中弹了! 而且还是胸口中弹,让我想找借口再继续玩都不可能。 敌人跑过来冲我摆手,示意我可以下场了,我回过神,抬枪,冲他开了一枪,然后转身撒腿就跑。 “你中弹了,你已经死了,死了还怎么能再开枪?你是要怎样!?” 敌人气愤的叫嚷声从后面传来,被我直接丢去脑后了,加快脚步,向着埋骨灰坛的地方飞奔。 在快到达时,我臧觉到了异常,这里的气场太阴了,跟前几天相比,阴气极度膨胀,暴雨中,难闻的臭气将空问完全笼罩了,像是有人开敔了诅咒的封印,让怨念一下子都冒了出来。 还真让么发说中了! 我不敢怠慢,加快脚步跑过去。 还没靠近,我就听到枪声传来,还有痛苦的呻吟声,执念、怨念以及憎恶的感情猛地扑来,我的灵异感应被冲击到了,胸口发闷,呼吸变得不畅,急忙伸手掏道符,却摸了个空。 真糟糕,平时我都会随身带道符的,偏偏今天参加演习,道符都放在宿舍了,身上带的装备倒不少,但都不是对付鬼的。 林子里响起撞击声,这时候现写道符也来不及了,我匆忙跑过去,迎面就看到有个黑影飞来。 我急忙往旁一闪,噗通响声传来,那个人跌到了地上,痛得大叫,却是敌军组的士兵。 他身上还有好几个枪眼,还好不是真的,否则都不知道要死几次了。 “钱……多……多……” 我第一次听到有人叫“钱多”叫得这么吃力的,转头一看,果然是么发,他正被两个人围攻,其中一个是胖子,至少在我看来他很胖的。 胖子我认识,他因为体重接近上限,很多训练做不了,是军营里出了名的差生,不过他个性好,人缘不错,所以排长跟连长都睁只眼闭只眼,不会为难他。 可是胖子现在怎么看都跟个性好不搭边,他把么发压在地上,用力掐他的脖子,难怪么发说话那么吃力了。 另外还有一个士兵举起石头,正要往么发的脑袋上砸。 石头很大,这要是砸下去,我就要为么发超渡了,情急之下,我急忙将手枪丢了过去。 手枪正中那个人的脸部,他向后一晃,跌倒在地,石块落在么发的身旁,他也趁机用脚将胖子踹开了。 我跑过去把么发扶起来。 他全身都被雨淋湿了,脸色煞白,捂着喉咙呼味呼吓地大口喘气,说:“我在……挖坑……时候,他们……突然……攻……击……” “不用说了,我都知道了,交给我。” 目光扫过眼前的场地,大致的状况我都了解了。现场还有另外三个人,他们刚从地上爬起来,跟胖子等人直勾勾地看着我们,又向前逼近。 他们都是顺这条路线去目的地的组员,每个人的面部表情都像是被冰冻了,异常的僵硬,眼神阴暗呆滞,一看就知道是鬼上身了。 但问题是什么鬼这么厉害,可以同时上这么多人的身? 我的眼神落到对面的地上,当初骨灰坛就埋在那里,现在地面又被挖开了,而且挖得更大更深,我马上明白了,阴气就是从坑里散出来的。 除了阴 分卷阅读33 分卷阅读33 分卷阅读34 张玄的灵异笔记 作者:樊落 分卷阅读34 张玄的灵异笔记 作者:樊落 分卷阅读34 气外,我还闻到了臭气,像是腐尸的气味,我脑海中灵光一闪,猛然醒悟过来。 “难道里面还埋了尸骨?” “是的。” 么发缓了过来,说:“我想来确认自己的推测是否正确,可是挖到一半,被他们拦住了,一句话不说上来就打,他们的精神状况很不正常,我猜一定跟这里的地磁有关系。” 不要再说地磁了好吗哥哥,这明明就是鬼上身啊! 不过至少么发的推理没错,所以我没有立场纠正他,看看他,他身上有好几个弹孔,但对手身上的更多,我不由得啧啧舌。 “你不是做文书工作的吗?居然一个打五个。” “幸好你赶来了,否则我肯定撑不住……现在该怎么办?” 那些人呈圈状向我们逼近,么发的声音有些焦急。 不过我很冷静,处理灵异事件是哥的强项啊,有什么好怕的? “你还撑得住吗?” “打架的话没问题。” “打架让我来,你继续挖坑,把尸骨挖出来。” “好。” 么发跑去坑旁,拿起铁锹就要挖,一个士兵冲过去阻止,被我拦住,一个扫堂腿,就把他扫去了一边。 其他人也紧跟着扑过来?我挡在么发身前,拉开架势,冲他们说:“打架是吧?哥最不怕打架了,做鬼了不起啊,有种一个个来啊!” 这只鬼很没种,所以它选择群殴,五个人围上来一起揍我。 为了给么发赢得时间,我一边应战,一边往其他地方跑,心里琢磨着对付鬼的方法。 在这里要说明一下,我那时的法术还处于成长期,尤其是在对付厉鬼的时候。 凭我的功夫,要打倒几个人不在话下,但要如何做到不伤到人却把鬼制伏,我心里没底。 尤其是我不知道鬼究竟附在谁身上啊! 于是我只好一边对付他们,一边绕着树林跑,那几个人争先恐后地冲我开枪,害得我身上不断冒烟,证明我中弹了。 还好那只是雷射仿真配枪,否则我会冤死的。 不过被鬼附身的人都有一个共同特征,那就是思维缓慢,类似牵线木偶,所以绕着树林转了两圈后,我就把他们都打趴在地了,又再接再厉,上前踹了两脚,确定他们晕了过去,才算作罢。 “我一直认为,人比鬼难对付多了。” 踹晕最后一个人后,我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感叹地说。 “钱多多!” 身后传来么发的叫声,我刚转过头,迎面就见一个黑黝黝的东西飞了过来,还好我躲得快,那东西擦着我的头顶飞了过去,却是么发挖坑用的铁锹。 铁锹砸头的话,光是靠想的,都感觉那结果好恐怖,我急忙跑到么发那里,他呆呆地站在坑边,一动不动。 “你还好吧?”我问完,眼神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脚下,他面前的土坑挖得很深,借着微弱的光芒,我看到了里面一具蜷曲的白骨。 那一定是很多年前的骸骨了,因为骨架上没有半点布缕,骸骨半蜷在土里,带着诡异的弧形,臭气跟怨气都是它发出来的,刺激士兵发疯,让士兵受伤的罪魁祸首也都是它! 我只好追加一句――“看来一切并不好。” “嗯。” “所以……” 我还没来得及说出对付白骨的方法,么发突然转过身,冲我一巴掌甩过来。 我没防备,被打个正着,身体往旁边一歪,差点掉进坑里。 没等我站稳,么发紧接着又扑过来冲我甩巴掌。 我急忙伸手架住,就见他表情木然,眼神呆板,跟胖子那些人的反应一样。 看来他也被鬼附身了,还好他的气场比较强,存留了一点理智,刚才在攻击我的同时出言提醒。 这时候不能有妇人之仁,我一拳头把他打开了,趁着他踉跄,急忙摸口袋找纸。 没道符,我可以临时写,但是如果连纸都没有的话:…… 我摸索口袋的手停了下来――还真被我说中了,我全身上下都没带纸。 这是正常的,谁会在参加军事演习时随身带纸? 冷风吹来,雨点被刮着打在脸上,出奇的疼,周围响起嘿嘿的笑声,鬼在发笑,带着阴森森的怨气。 它的笑声刺激了在场所有的人,那些被我打晕的人依次跳了起来,一副又要对我发起攻击的架势。 我的头大了,伸手把遮住眼帘的雨水抹掉,眼前突然划过冷风,么发居然第一个扑过来冲我甩巴掌。 我不爽了,抓住他的手,一个左勾拳打过去,叫道:“是男人就动拳头,不要跟女人一样甩巴掌!” 下一秒我的脸颊就挨了重重的一拳,身体失去了平衡,向后滑倒。 幸好地上没有大石块,否则我就要跟那具骸骨作伴喽。 么发扑向前,用膝盖压住我的胸口,拔出腰问的军用匕首,朝我挥来。 紧急关头,躲闪已经来不及了,我急忙抓住旁边一块石头招架。 不要问我军事演习为什么会佩戴真匕首,请去问么发。 不过匕首在半路停了下来,么发看着我,迟疑地叫:“钱多多?” 他还认得出我,这就证明他没有完全被鬼的怨念影响到,我大喜,用力点头,回答:“是我是我!快把刀放下!” 他转头看到手里的刀,吓了一跳,把刀直接丢了出去,接着又看我,急忙移开膝盖,扶我起来。 “你的脸……” 口里有铁锈味,不用说,是被他打出血了,如果事后肿起来的话,我一定跟他追讨毁容损失费! 大概我痛恨的表情太明显,他反应过来,迟疑地问:“是我打你的?” 我快哭了,委屈地说:“难道这里还有第三个人吗?” “还有这么多人啊。” “但是敢打我的只有你!” “我为什么打你?” “这种事不要问我,去问鬼去。” “这世上没鬼的……” “你要再敢说这句话,信不信我揍你!” 我只是在发怒,没有真要揍他,可是在我动用暴力之前,他又被鬼的怨念影响到了,开始揍我。 还好这次的状况没有那么糟,他虽然对我动粗,但仍然保留了一丝理智,很努力地控制自己的行为,喘着气,艰难地说:“我不是真想……揍你……” “我知道。” “可是……我停不下来……怎么办……” 我怎么知道怎么办?如果我知道怎么办,还会在这里乖乖挨他的打吗? 一个不小心,我的脸颊上又挨了一拳,不过不是么发打的,是那个胖子,我立刻抬腿将他踹了出去,并顺便把另外两个被鬼附身的家伙也打倒在地。 我的容忍度是有限的――没钱,有貌也好,如果连貌都没有,那就别怪我下手不 分卷阅读34 分卷阅读34 分卷阅读35 张玄的灵异笔记 作者:樊落 分卷阅读35 张玄的灵异笔记 作者:樊落 分卷阅读35 留情了。 几下把那几个人撂倒,我摸了下嘴角,把血擦掉,血液固有的气味传来,我忽然心中一动。 也许么发又说对了,这里是鬼的地盘,也就是所谓的地磁,所以鬼不需要特意附身,就可以同时操控所有人,只要它的阴气磁场足够强大。 “么发!” 我扑了过去,抓住么发的手,他还在拚命靠自己的意志力跟鬼的磁场抗衡,眼神时而迷惘时而痛苦,但总算还认得出我,喘息着说:“快想办法……我撑不住了……” “已经想到了!” “啊……” “有点痛,忍一忍!” 我说完,啜住他的食指咬下去,顿时血腥气充斥了我的口腔。 他大叫一声,拚命甩手,又气愤地看我,看样子又想揍我了――这次他是主观意志上要揍我。 我急忙说:“么发,我在救你呀。” “这么斓的解释,你是不是觉得我是白痴?” “这叫以毒攻毒,你看你现在是不是清醒了?”他一怔,不说话了。 当然,以毒攻毒只是顺便,我现在最需要的是他的血液。 为了血不被雨水稀释,我再次握住他的手,他戒备地看我,做出随时抽回手的架势。 那几个疯子又重新爬了起来,我拉着他就跑,匆忙中问道:“你带纸了吗?” “什么纸?” “什么纸都行,草纸都ok。” “没有。” “那手绢呢?布条呢?或者什么可以写字的东西。” 他好像明白我的意图了,摇了摇头,就在我感到失望的时候,他突然又点点头。 “钞票可以吗?” “可以得不能再可以了!” 要不是状况不允许,我一定抱住他用力亲,要知道钱就是我法力的源泉啊,这个时候,哪怕是冥币都可以的。 么发给我的不是冥币,而是一张折成方片的十元美钞,说:“我爷爷说,不管去哪里,都要随身带一张钞票,也许什么时候就能用到。” “爱死爷爷了!” 如果美钞没有折起来的话,那就更好了。 身后传来脚步声,那几个疯子简直是阴魂不散,又追了上来,其中一个还拿了么发的铁锹,抡起来就打。 我只好一边躲避,一边捏住么发的食指,将血滴在钞票上,对他说:“我去驱鬼,你应付他们。” 趁着么发阻拦他们,我跑去土坑前。 这时暴雨更大了,雨水不断地打在骨骸上,发出奇怪的声响,白骨森森,泛着幽暗的光芒。 我忍着臭气,将纸钞展开,就着上面的血画下驱鬼符咒,最后一笔刚刚画完,对面突然传来叫声。 除了么发,其他人都倒在了地上,不过么发的状况更糟糕,他眼瞳黑暗,直勾勾地看着我,表情充满了愤恨跟不甘。 我的手一顿,将写好的呈符拈在指间亮向他,喝道:“马上从他身上退出来,否则我让你魂飞魄散!” “就凭你!?” 声音低沉,明显是个男人发出的,我猛然想起几天前女鬼的叫喊声,原来这里的地磁不仅影响了人,还影响到了鬼。 但厉鬼始终没办法完全控制么发,所以阴森森的笑声中还伴随着他焦急的叫声。 “别管我,你要做什么……就做……” 我当然想做,但问题是我不敢做啊,万一一个轻举妄动,导致么发被连累,那我就有业障了。 所以我保持随时祈咒的姿势,冲厉鬼喝道:“再给你一次机会,放过他们!” “妄想,你们都该死,所有士兵都该死!” 厉鬼抱了同归于尽的想法,吼叫声中,么发的表情变得狰狞,就在我以为他要发起攻击的时候,他的身体突然飘了起来,向旁边的树干上重重撞去。 我没时间跟鬼耗下去了,一咬牙,喝道:“那你就先去死吧!” 我掐起指诀,弹指点燃了手中的罡符,丢在了骨骸上,顿时是火燃起,蓝色火苗在坑里能一熊燃烧,窜上半空。 骨骸点着了,暴雨中响起厉鬼的惨叫声,叫声充满了怨恨、愤怒还有绝望,声音在山问回荡,久久不绝,接着一股黑雾从么发身上流淌出来。 那是厉鬼的魂魄,我正要拈指做出勾魂诀,忽然看到么发的身体在空中旋了个圈,向崖下荡去。 生死攸关,我来不及细想,拔腿抢先冲过去,在么发落崖之前挡住了他。 我这个人肉垫的质量很好,所以么发什么事都没有,而我却因为强烈的撞击飞了出去,身体失去了平衡,陀螺似的原地旋了两圈后,脸朝下吧唧趴在了地上。 这里到处都是嶙峋的山石,我的前胸不知被什么硌到了,剧痛传来,我两眼一黑,昏迷前唯一的想法就是――奶奶的,这次驱鬼实在是赔大了。 但事实是――我并没有昏迷,那只是我疼痛之下的美好愿望罢了。 我被抬下山时,神智还很清醒,其他人比较幸运,一个个都昏过去了,真羡慕。 这次的野外军事演习最后是怎么结束的,我不了解,因为之后的几天我都躺在医院里。 那晚被送进医院,经诊断,我左边的肋骨有轻微裂伤,连长就大笔一挥,给我开了病假条,让我在医院里慢慢休养。 听来探病的战友说,那晚演习中发生的事被上面压住了,除了几位当事人外,谁也不了解真相,并且当事人也因为被厉鬼的磁场影响,神智混混沌沌,说不清个所以然来。 所以大家只知道有几名士兵在参加演习的途中,无意中发现了多年前的尸骨,连连长都不知道详细的情况,还跑来说那几名士兵都被打得像是猪头,问我是怎么回事? 我当然不会承认那是我的杰作,所以我把一切罪行都推到了厉鬼身上,连长相信鬼神之说,所以他完全没有怀疑我的解释,还直称赞我的法术高明,对我佩服有加。 就这样,我在医院里住了一个星期。 我没有再见过那晚被鬼附身的倒霉士兵,也没见过么发,不过在我住院的这段时间里,骸骨案破了。 案子真相很简单。 跟现在一样,多年前军营里有着很多混乱的性行为,在没有异性的环境下,为了解决需求,同性间的打炮行为都属于公开的秘密。 骷骨的主人就是其中一个,不过他跟别人不同的是他本来就是同性取向的人,并且他对他的炮友非常着迷,在即将退役的时候,炮友想终止这种关系,他不同意,还扬言要告诉炮友的家人。 那个炮友是个富二代,他怕这件事宣扬出去会影响到自己的前途,便找了几个战友,将骸骨的主人约在后山见面。 富二代本来想软硬兼施,让他放弃,却没想到双方越说越僵,在争执中他失手杀死了对方。 当时他们几个 分卷阅读35 分卷阅读35 分卷阅读36 张玄的灵异笔记 作者:樊落 分卷阅读36 张玄的灵异笔记 作者:樊落 分卷阅读36 人都很怕,但为了今后的发展,他们决定隐瞒真相,将死者就地埋葬。 我是事后才知道么发是发现了那片山地的土质跟气味有问题,所以才会坚持调查下去。 他查到了掉下悬崖差点没命的士兵不是汉族,他们族里有一个传说,就是将骨灰压在其他死者身上,再结合封印的咒语,死者就无法化鬼害人。 富二代战友也出身相同的民族,他知道以鬼压鬼的传说,便在杀人后,去祠堂取了一坛骨灰,放在尸体的上方,让他无法加害他们… 那时军营的管理制度还不像现在这么完善,那几个人统一口径,说死者周末回家探亲未归,事后警方曾经多方寻找,但始终没有找到有关他的消息,慢慢的这个失踪案就成了悬案,不了了之了。 谁也没想到死者根本不是在探亲的路上失踪的,而是被杀掉后埋在了山上。 但富二代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他的压鬼做法让死者没办法投胎,怨气越积越大,最后导致那片地域都成了怨念磁场,我猜是某个士兵在附近参加演习时,无意中揭开了封印,灵异事件才会陆续发生。 这就是为什么受害人的容貌都不错,并且家境富庶的原因,因为这种人的存在最能引起厉鬼的怨念。 凶手很快就找到了,已经过了刑事追诉期,法律无法再定他们的罪名,不过我觉得他们已经受到了惩罚。 主犯继承了家业,不过事业发展得并不顺利,他自己也重病缠身,当时我躺在医院的床上看新闻,就见他才五十出头,却头发花白,面对镜头躲躲闪闪,身上看不到一点生气。 那些从犯的状况跟他类似,气场阴暗颓废,旧案被翻出来,他们反而有种如释重负的反应,我想也许他们内心都在期待真相大白的一天。 多年来心里一直埋藏着这么可怕的秘密,只怕换了谁,都会寝食难安吧,不知道在当年的悲剧里,是死了的人可怜,还是这几个加害者更可怜。 一切都像是早就设定好了,在几十年后的今天真相大白,想一想,有些意料之外,但又像在情理之中,只希望那个厉鬼看到这个结果,可以安心上路。 在这里要顺便说一下,那晚我的道符只是打伤了它,并没有打散它的魂魄,跟那些嫉恶如仇的驱魔师不一样,我比较偏向和平的理念。 得饶人处且饶人,得饶鬼处且饶鬼,只要有一点可以回旋的余地,我就不会赶尽杀绝。 我真是个好人。 至于那个女鬼,由于时问久远,她的过往无从查证。 我凭经验推理,猜想她本身可能是死于非命,死后又跟亲友分离,被封印在别的地方,经由年月的积累,她在无形中接受了尸骨的怨恨,再加上自身的怨气,才会化为厉鬼,但她本身并没有什么力量。 她的怨气源头都来自那具骸骨。 案子破获了,这一切都要归功于么发,如果不是他查到那些受害的士兵都有一些风流情史,并且注意到族里的习俗,坚持调查下去,真相还不会这么快就被揭露出来。 可是这件事他没有对外讲过,至少连长不知道,所以连长现在见了我就像见到了神仙,说话都毕恭毕敬的。 不过我一点都不开心。 因为那并不属于我的功劳,我想去找么发,可是他又人问蒸发了,我们不属同一班,他又是做文书工作的,不知道名字,很难打听到。 出院后,连长特意为我安排了一份轻松的工作――站哨。 不过大热天的站哨也是很辛苦的,所以我说我肋骨的裂伤还没复原,问连长可不可以给我把椅子,让我坐着站哨。 连长二话不说就同意了,于是我就每天坐着站岗,没事的时候还可以滑滑手机,生活挺惬意的,让我暂时打消了离开军营的念头。 又过了几天,某天午后,我吃完饭,正靠在椅背上滑手机,看都市传说,阳光突然被挡住了,我抬头一看,就见么发站在我面前,微笑看我。 “我第一次看到有人坐着站岗的。” 也不想想我会坐着站岗是谁害的,不过看在他帅的份上,我决定原谅他。 “么发!” 如果不是考虑到肋骨受伤,不能过度运动,我一定冲过去抱住他,以表达激动之情。 “最近你去哪儿了?都找不到你。” “那次事件后,我被调去了其他地方做事,一直没时间来跟你道谢。” “你是要付我钱吗?” “啊?” “我就知道你没钱,没钱就少废话了。” “其实我马上就要退伍了,所以这次来是跟你道别的。” 太可惜了,以后我没机会再借他的血来用了。 “经历了这次的事件,你应该相信这个世上有鬼了吧?” 听了我的话,他一脸懵懂,然后摇了摇头。 “抱歉,那晚我晕过去了,醒来后完全不记得都经历了什么,不过我记得我调查的事情,连长也跟我提过,说是你救了我。” 不会吧,那晚为了驱鬼,我累死累活的,还差点去了半条命,结果他居然都忘了,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啊! “我不管,我为你受了伤,你要对我负责!” 我大叫起来,要不是肋骨有伤,我一定跳起来掐他的脖子。 两个战友从旁边经过,暧昧的目光看过来,我立刻瞪过去――看什么看,没见过帅哥啊? 他笑了,问:“那我要怎么负责?” “嗯……” 关于负责的具体步骤,其实我也不知道。 通常情况下,我都是要求金钱赔偿的,不过新兵进人社会后,租房子啊找工作啊,要花钱的地方太多了,我也不好意思压榨他,所以我想了想,最后选择放弃。 真不知道上辈子我是不是欠了他的,一贯信奉金钱主义的我这次居然没坚持自己的原则。 我真是个好人。 “算了,就当日行一善,积功德了。” 听了我的话,他看起来有一点点失望,不过这也可能是我的错觉。 “真的不需要吗?”他追问道。 “真的,如果你想以身相许,那就算了,我早说过了,有貌没钱,在我这里是行不通的。” “那等我有钱了,再来找你。”等你有钱了,哪还记得我是谁? 我从来不信甜言蜜语,捉了这么多年的鬼,我什么没经历过啊,都说鬼话连篇,但这世上最善变的其实是人。 我不耐烦地挥挥手,让他闪人。 “我很忙,你没事的话就赶紧消失,不要妨碍我晒太阳。” “你不是在站岗吗?” “站岗,顺便晒太阳。” 他没再废话,微笑着说:“那就再见了。” 阳光太刺眼,我不由得瞇起眼睛,看着他走远,我有那么一点点后悔。 分卷阅读36 分卷阅读36 分卷阅读37 张玄的灵异笔记 作者:樊落 分卷阅读37 张玄的灵异笔记 作者:樊落 分卷阅读37 其实他挺不错的,虽然我也不知道他具体哪里不错,但就是感觉很喜欢。 大概这就是所谓的投了眼缘吧。 要不……就给他个机会?我虽然喜欢钱,但首先给我钱花的人得对我的脾气。 正胡思乱想着,一个士兵跑过来,对我说:“钱多多,连长找。” “让他来找我,没看我正忙着嘛。” 他不说话,眼神瞥向我的手机。 我平静地把手机放回口袋。 “知道了,跟他说我下岗后就去找他。” 反正连长找我也没什么大事,大概又是看相啊看风水啊看姻缘啊,这些人真是的,自己不想努力,总喜欢找快捷方式,以为拿到好建议就能一夜之间咸鱼翻身了,想得美。 不过话说回来,没有他们,我们当天师的也赚不到钱对不对? 所以我没放在心上,换岗时我已经把这件事忘记了,等我再记起来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星期后了。 想到一不小心放了连长鸽子,我吓出一身冷汗,急忙跑去找他,希望他不要一生气,撒销我坐着站岗的权利。 连长正在办公室喝茶吹空调,我站在空调下方,吹着冷风询问他找我有什么事。 大概我放鸽子的时间太长了,连长自己也忘了有这回事,看着我想了半天,才一拍头。 “喔,没什么事,就是看到聂行风跟你关系不错,随便问一下。” “聂行风?谁啊?” “就是跟你一起捉鬼的那个啊。” “啊,你说么发啊,我们不熟的……”说到一半,我福至心灵,连连摆手,解释道:“连长你不要误会喔,我跟他什么关系都没有的,我们总共都没说几句话,放心吧,我不会横刀夺爱的!” “你在胡说什么?” “咦,难道你们不是一……” 后面那个字没机会说出口,因为连长冲过来,伸手捂住了我的嘴巴。 “不要乱说话,如果你害我被停职,我跟你没完。” “连长你不用这么激动,这种事很常见的,再说,不是就不是呗,没啥大不了的。” “换了别人,是没什么大不了的,但那个人不行,有什么传言的话,我的职位就保不住了。” “为什么?难道他是官二代富二代?” 我说完,立刻摇头自我否定。 做我们天师这行的,见的最多的就是那些有钱人,有钱人都很有派头很喜欢炫耀的,所以么发绝对不可能是有钱人。 连长摇摇头,压低声音,说:“他是不是官二代富二代我就不清楚了,不过他的背景一定很大,他进军营时,上头就有人特别提醒我要关照他,上次他受伤,住的也是最高级的病房,连司令都去看望他。” “司令?”对我这种小兵来说,军长就像是神仙一样的存在。 我们受伤住院,最多是连长去慰问一下,军长?想都不敢想的。 大家请拾着手指算一算,军、师、旅、团、营、连、排,最后才是我们这种小兵,司令跟我之问整整跨越了八个等级啊! 能让军长亲自去探望,么发他一定不是简单的官二代富二代,他的背景一定很强大很强大很强大,厉鬼会对付么发,肯定也是因为他特殊的背景啊! 我居然就这么把一只大金龟放生了! 我呆住了,站在那里,半天没作声。 连长桶桶我。“钱多多你还好吧?” “一点都不好,我错失了一条大鱼……连长,你知道么发……就是聂……那个什么的他现在在哪里吗?” “他已经退伍了,刚才还来跟我打过招呼,现在大概已经离开了吧。” 我转身撒腿往外跑去。 肋骨那点伤没事的,为了钓到大金龟,就算肋骨全部都受伤我也不在乎。 我一溜烟跑出了军营,远远就看到么发上了一辆奔驰,我想叫他,但胸口传来疼痛,呼吸变得困难,更别说出声了。 所以等我追到外面时,车已经跑出很远了,只留一路的尘土。 我不甘心,又追着往前跑去,大叫道:“土豪,我们做朋友吧!” 回应我的是迎面扑来的尘土。 我咳嗽了几声,在终于认清了眼前的事实后,我心里只有一个想法──我要喝失忆符水,我要失忆,否则就这样放掉了土豪,我一定会后悔死的。 那碗失忆符水我并没有喝,因为在我要喝符水之前,我已经忘记这码事了。 毕竟一个人的脑容量是有限的,要记住一件事情时,就势必要忘记其他的部分,所以基本上不重要的人跟事,我都选择不去记,我还想留着脑容量去记那么多咒语呢不是吗? 军营遇鬼事件就这样结束了,看过天师执位的同学都知道,我跟董事长是在飞机上相遇的,但其实早在这之前我们就见过面并且搭档过了,军营那次才是我跟董事长的初遇。 看完这个故事,大家一定会认为我在胡绉――跟情人早就见过,还相处过,怎么可能会忘记?太不现实了。 讲这句话的同学,在这里我要告诉你,这才是最现实的现实,你不信的话,不妨回头看看,你的大学同学里,有几个是你可以叫得上名字并且记得住长相的? 如果同窗四年都无法让你记住,那我会忘记只见过几次的人很正常吧。 至少在那个时候,对我来说,董事长只是个很奇怪又铁齿的陌生人,说得不好听点,就是什么都不是,再加上后来我们再没见过,我就很自然地忘记了他。 至于为什么我绝对不会忘记钞票长什么样子,那是因为我每天都需要它啊,这个道理我想董事长最明白了。 所以呢,我是好多年好多年以后,才在跟董事长的聊天时,无意中知道了这个小插曲的。 写到这里,我要说个题外话,我忘记董事长不奇怪,因为我最擅长的就是失忆,可是董事长的记忆力跟推理力那么好,他怎么也把我忘记了呢? 这大概才是本案中最诡异的地方吧。 《完》 事件心得:鬼这种生物,其实我也怕的,但世上任何事,不能因为怕就不去做对不对?一个人有多大能力,就应该创造多大的价值,这才是生存的意义,另外,为人切莫做亏心事,正所谓人善人欺天不欺,出来混,或早或迟,总是要还的。 本案收人:0 +肋骨受伤+心灵受伤 张玄,你好像很了解试胆游戏的规则,你以前是不是常玩? “我真是好人”这句话出现的次数太多。 我会忘记战友也很正常,因为贵人多忘事,尤其是不重要的人跟事。 聂行风 评 第5章 《爱的小剧场》 ──董事长,我有一件事一直很好奇,咱们聂家的势力已经攻陷进军中了吗?你住 分卷阅读37 分卷阅读37 分卷阅读38 张玄的灵异笔记 作者:樊落 分卷阅读38 张玄的灵异笔记 作者:樊落 分卷阅读38 院,连司令都亲自去看望你。 ──司令会去看我,是因为他是爷爷的好友。 ──就这么简单? ──嗯。 ──好没劲啊。 ──怎么? ──你说你明明很有钱很有势,为什么不大大方方地炫耀?这样我就有借口追求你了,那我们从认识到在一起也可以少走很多弯路。 ──张玄,你这么坦白地说跟我在一起是为了我的钱,就不怕我伤心吗? ──不会的,我知道你就喜欢听我这样说。 ──……(并没有) ──还有啊,董事长我不服,你离开时还说会来找我,你找了吗? ──我找了,可哪里都没有钱多多的履历记录。 ──信你才有鬼,如果你真在意,至少会记得我的眼睛啊,我的眼睛这么漂亮的,这么有个性的。 ──你当时的眼睛是黑色的。 ──喔,我忘了,为了保持低调风格,我戴了变色的隐形眼镜,但不管怎样你都该第一眼认出我的,别以为我不知道,当年你就很哈我。 ──是啊是啊,上万年前我就很喜欢你了,一直没变过。 ──董事长为什么你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要看报纸?一点诚意都没有!差评!差评差评! 《完》 第6章 特典《总裁大人的烦恼》 今天,聂氏金融财团总部的很多人都留意到他们总裁的心情不太好。 呃,也许应该说太不好。 从表面来看,聂行风跟平时没有太大差别,但他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 他像是没睡好,脸色阴阴的,衣着发型也打理得漫不经心,虽然没有乱到很糟糕的程度,但是别忘了这位可是聂氏财团里最受欢迎的男士之一啊,他的衣着打扮还有一举一动就会带动流行新潮流,所以大家忍不住好奇地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影响到了他们总裁大人的心情? 基本上,能够影响到一个跨国公司大老板心情的,最大的可能就是公司运作出现了状况,公司出状况的话,就代表有人会被裁员。 所有职员都不希望这种事情的发生,所以他们一致幻想是第二种情况,那就是──总裁大人跟他的天师情人之间出现问题了。 最近那位天师情人没来总部,这很不正常,难道是两人闹翻了?要知道同性交往的风险本来就大,再加上他们总裁还那么有钱,会喜新厌旧也不奇怪啊。 所以总裁大人大概是在烦恼怎么和平分手吧,要知道有钱人都不喜欢把私事闹大的,最多是出点钱解决问题,就是不知道他的天师情人会不会狮子大开口,趁这个机会大捞一笔。 就大家对那位情人的了解,这个可能性太大了。 当然,这些八卦大家只敢在心里偷偷想一想而已,谁也不敢表现出来,甚至没人想跟聂行风同乘一架电梯。 但这是不可能的,因为正值上班高峰,明明电梯很空,总不能不坐吧,尤其是总裁大人还亲自按住开门键。 “你们都不需要上楼吗?”环视电梯外的众人,聂行风问道。 下一秒,所有人一窝蜂地冲进了电梯。 开什么玩笑,让总裁兼职做电梯先生,他们是不想在公司做下去了吧。 之后的十几秒里,电梯里一片安静,就在大家有些受不了低气压,忍不住去瞄楼层灯的时候,一个奇怪的声音打破了寂静。 “喵……” 咦?猫咪? 周围几个人相互对视,怀疑他们是不是听错了,下一秒相同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这次大家确定了。 是猫叫,而且声音软软糯糯的,应该是只小奶猫。 又出灵异事件了,不然公司电梯里怎么可能有猫?就算小猫顽皮,喜欢到处钻缝隙,也不可能钻到十几层的电梯槽里吧? 就在众人感到疑惑的时候,一个黄黄的小东西从某人的西装口袋里探出头来,先是左右张望了一下,然后伸出爪子,灵活地抓住西装,几下就爬到了他的肩膀上。 那是只虎纹折耳猫,看大小应该还不到两个月,毛皮顺滑油亮,脊背上的纹路像一个大大的元宝,眼睛圆圆的,充满灵动,更难得的是牠的眼瞳还是蓝色的,海水般的令人心动的蓝。 站在旁边的女生第一个发现了小奶猫的存在,她急忙捂住嘴巴,没让自己叫出来,因为小奶猫的主人脸色不太好看,她想象得出如果自己乱叫的话,会惹来什么后果。 发现了女生的注视,小猫喵了一声,听起来很得意的样子,牠趴在主人的肩上,探头打量周围的人,宛如俯视万民的帝王。 假如牠不是猫,个头不这么小的话,大概会很有气势,但牠现在的动作却只会逗人发笑,甚至有女生忍不住伸手想摸牠了,但是看看牠的主人,又自动把手缩了回去。 因为牠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聂氏财团的总裁,他们的老板聂行风。 所以大家就算觉得小奶猫好可爱,这个场面好滑稽,却没人敢发笑,最多是偷偷观察总裁的表情,猜想他们的大老板带只猫咪上班,是有什么目的。 注意到大家探寻的目光,聂行风皱起了眉,抬手抓住小猫,把牠从肩膀上揪下来,塞进口袋里。 小猫发出反抗的叫声,挣扎着想爬出来,被聂行风按住脑袋又塞了回去,还为了防止牠再跑出来,用手压在西装口袋上。 这动作太粗暴了,惹来女职员们的纷纷瞪眼,心里对她们总裁的好感度瞬间直下。 ──喜欢宠物的男人都是好男人,反之……呵呵,果然有钱人靠不住,那些绅士风度原来都是装出来的啊。 聂行风就这样忍受着谴责的目光,一直到大厦顶楼,电梯门开了,他立刻冲了出去。 又有风景看了,小猫拚命把头挤出来,聂行风压不住牠,只好揪着牠脖子上的毛皮,把牠提到自己面前。 还好普通职员不会来这一层,否则不用半天时间,总裁虐猫的新闻就会传遍整个聂氏大厦了。 一想到那些流言,聂行风的心情就更糟糕了,可惜他的不悦完全传达不到小猫那里,蓝瞳眨眨,冲他喵了一声,声音软软的,听得人心都要融化了。 聂行风不为所动,跟小猫眼对眼,冷声道:“卖萌这招在我面前不灵的,张玄!” “喵!” “你自己搞出来的麻烦自己解决,我上午有会要开,没时问管你。” “喵喵!” 小猫只会喵喵喵地叫,但聂行风听懂了,他的情人在说──你忙你的,不用管我,我会自个儿找乐子的。 “自个儿找乐子”才是最可怕的事,张玄就是没事干,乱研究什么秘咒什么符水,才会变成一只猫的!不要问他为什么,他什么都不知道,他唯一知道的就是自己昨晚回家 分卷阅读38 分卷阅读38 分卷阅读39 张玄的灵异笔记 作者:樊落 分卷阅读39 张玄的灵异笔记 作者:樊落 分卷阅读39 后,就看到沙发上摊了一套属于张玄的衣服。 张玄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家里多了只小奶猫,导致整个家被翻得团团乱,乱到他以为进贼了。 从跟小奶猫沟通到理解眼下的状况花了聂行风一个小时的时问,接着他又花同样的时间去寻找解咒的办法。 糟糕的是张家的那些宠物式神刚好都出去旅游了,作为门外汉,聂行风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帮情人解咒。 再加上某个始作俑者还很闹腾,霸占了他的计算机,敲字跟他解释完情况后,就开始在房子里上窜下跳,还喵喵喵地叫个不停,活脱脱就是智商降低为零的表现。 所以整个晚上,聂行风都在照顾他的小猫情人,说轻了牠不理,说重了牠装可怜,把他折腾得焦头烂额。 以上,就是我们聂大总裁为什么一大早就心情不好的原因了。 既不是大家猜测的跟情人之问有矛盾,也不是公司运转出了问题,而是一个单纯又离奇的理由──他的天师情人不知道在搞什么试验,一个不小心把自己变成猫了。 而且是变成了一只刚出生没多久,生活自理困难﹝?﹞智商为零﹝?﹞的小奶猫。 怎么办?到底要怎样才能帮助他的情人从猫变回人呢? 就在聂大总裁靠在老板椅上,手支额头为此烦恼的时候,小猫自己找到了乐子,窜到办公桌上玩电话,又用爪子乱按上面的按键。 等聂行风回过神,就听哔哔哔的声音传来──话筒被小猫扯去了一边,牠正低着头,奋力地咬电话线。 聂行风急忙把话筒放回去,抓起小猫,放到了地上。 “我要做事,别吵。” “喵!” 聂行风当没听到,起身去倒咖啡,小猫看到,立刻追了过去,绕在他脚边喵喵叫。 怕踩着牠,聂行风只好停下脚步,警告道:“你不要围着我转,很危险的。” “喵!” 小猫仰头看他,突然往上用力一窜,四只爪子齐上,灵活地攀到了他的身上,主动钻进他的口袋里。 聂行风揉揉额头。 “我要去开会了。” “喵喵喵!” “卖萌没用,我不可能带只猫去开会。” “喵……” 这次的叫声拉得很长,小猫从口袋里探出头跟他对视,蓝瞳水汪汪的,像是在说──你舍得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吗?我这么小,很容易出事的。 猫不会表达丰富的表情,但聂行风偏偏从小猫的脸上看到了可磷又可爱的表情,牠还伸出小爪子一下下地拍自己的衣服。 这动作简直是太犯规了,所以就算知道这是张玄耍的诡计,聂行风还是心软了。 “我带你去,不过你要听话,老老实实地待着,否则我就把你从二十三楼丢下去。” “喵!” 没多久聂行风就后侮了,因为用半个大脑想都知道那只猫怎么可能听话? 牠只在会议开始十分钟内很老实,乖乖地窝在聂行风的口袋里,事后聂行风才想到大概牠是累了,等睡了一觉后精神养足了,牠就开始了卖萌……呃不,开始了折腾的旅程。 大家正在专心听企划部部长讲述下半年的规划方案,突然看到一个黄黄的小东西跳上了办公桌,在确定那是只小猫,并且小猫就在他们的总裁大人面前来回踩猫步时,坐得最近的两位部长差点把茶喷出来。 他们都听说了,今早总裁大人带了只猫来上班,据说他还有虐猫倾向,看来这就是这个小可怜了。 小猫绕着聂行风的笔记本电脑转了两圈,伸爪子想摸计算机,被聂行风横了一眼,做出“你给我老实点”的暗示。 总算小猫对危险的感知本能没退化,牠没敢去踩聂行风的底线,只是探头去啾计算机屏幕,看了几眼觉得无聊,便把下一个目标锁定到了其他人身上。 这里除了聂行风外,没人敢对牠动用暴力的。 抱着这个自信,小猫抬起爪子往前走去,但没走两步,就被聂行风扯住尾巴揪了回来。 动作太粗暴,小猫被扯痛了,转头喵哇一声叫了起来。 惨叫声把大家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企划部部长更是惊得停止了讲话。 身为一名家里养了数只宠物的女性,她最无法容忍主人对宠物的这种施暴行为,托托眼镜,要不是考虑到对方的身分,接下来她要做的就不是下半年的方案报告,而是论豢养宠物的正确方式了。 会议室的气氛有短暂的停滞,接收到众人谴责的目光,聂行风不得不放开了手,眼睁睁地看着那只猫踩着猫步,洋洋得意地顺着椭圆形桌子向前走去。 半小时后,牠就把来开会的所有人都攻陷了。 先跑去a部长那里跟他一起看计算机,再跑去b部长那里看他的会议记录,接着玩玩会议桌当中摆放的鲜花,最后牠留意到了花瓶旁的招财猫摆设。 那其实是个存钱罐,牠很中意这个比牠的个头大很多的存钱罐,用脑袋用力顶,试图把它顶去聂行风那里。 并且牠还成功了,在牠的努力下,存钱罐从会议桌当中一点点地往前移动。 所有人都被牠的行动力震惊到了,眼神不由自主地跟随着牠,同时想到一句话──使出了吃奶的力气。 会议重点整个偏掉了,聂行风只好简单做了总结,提前结束了会议。 他规整好资料,把小猫抓进口袋里,起身离开。 “喵!” 小猫再次发出惨叫,那叫声几乎让大家以为聂行风又对猫做了什么可怕的事。 聂行风的脚步微微一顿,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拿起那个存钱罐离开。 身后传来窃窃私语,想到接下来总部网络里流传的总裁虐猫的新闻,聂行风就忍不住把手掐在小猫脖子上,很想真的虐一次猫。 回到办公室,聂行风关上门,把猫丢去老板椅上。 小猫在椅子上翻了个滚,爬起来看看他,大概也知道自己有点过分了,跳去桌上,用爪子拨弄鼠标。 聂行风把那只招财猫存钱罐放去一边,坐下来看文件,没过一会儿,眼前传来啪嗒啪嗒的打字声,不用说了,他的猫咪情人为了跟他沟通,正在努力地用爪子敲字。 小猫敲键盘的画面挺有趣的,所以聂行风忍不住看过去,当看到屏幕上的那串字时,他差点笑出声。 因为爪子敲字不灵活,字里行间夹杂了好多错字,直接翻译就是──董事长我饿了。 从早上折腾到现在,能不饿吗? 聂行风没好气地说:“早上做的火腿煎蛋你又不吃。” ──我现在是只猫啊,你让一只刚出生没多久的小猫吃火腿煎蛋,你是想害死我吗? “你死不了的张玄,你这个祸害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冷 分卷阅读39 分卷阅读39 分卷阅读40 张玄的灵异笔记 作者:樊落 分卷阅读40 张玄的灵异笔记 作者:樊落 分卷阅读40 静冷静,风度风度,对一只猫大吼真的很没风度的。 聂行风揪住小猫颈上的毛皮,直接把牠举到面前,跟牠眼对眼,冷笑道:“说别人之前,请先看看自己,你在会上故意捣乱,害得大家会议开不成,是不是真想让我把你从这里丢下去?” 小猫敲不了字了,只能发出软软的喵喵叫,还四只爪子并用,拚命扭动,一副想跳去桌上的样子。 聂行风不为所动,晃了晃牠的身体,问:“有没有在反省?” 小猫用力点头,蓝眼睛眨啊眨,做足了撒娇卖萌的表情。 聂行风对这个保证不太抱信任,不过骂归骂,他不能真的不管情人的死活,打电话让秘书买了适合小奶猫吃的食物,又去找了个盘子,把食物放进小盘子里,端到牠面前。 小猫头一撇,跑去了计算机前。 不多一会儿,啪嗒啪嗒敲打键盘的响声传来,屏幕上出现了一串字──盘子不好看,我想要招财猫图案的。 “不喜欢就不要吃了。” 要知道他的时间秒秒钟都在赚钱的,现在他把赚钱的时间用来照顾猫,某人不感激就罢了,还敢嫌弃。 聂行风作势要把食盘拿走,小猫怕了,顾不得敲字发怨言,慌忙跳去盘子前,闷头呼噜呼噜地吃起来。 牠看来是饿坏了,吃得又快又急,很快就呛到了,趴在桌上咳起来。 聂行风被牠的模样逗笑了,抚摸着牠的脊背,说:“又没人跟你抢,慢慢吃。” “酒足饭饱”后,小猫恢复了精神,踩着猫步踱去键盘上躺下,在上面滚来滚去,聂行风的手被牠压住,奇怪的字符不断地跳出来,瞬间就把屏幕占满了。 聂行风放弃了打了一半的数据,严肃地说:“张玄,我要做事。” “喵!” “我不做事,就赚不了钱,赚不了钱,就没办法养你了。” “喵……” 猫爪子飞快地敲键盘,聂行风看着屏幕,笑了。 ──我这么小,很好养的,吃一点东西就饱了。 “难道你不想变回人了?” ──董事长,我要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这个咒语有时效的,大概会持续一个星期。 不是吧,难道他要一个星期都带宠物上班?还是只很麻烦的宠物。 ──想想一直以猫形存在,我就想死。 这句应该是我的台词。 “需要我帮你一把吗?直接从楼顶扔下去?” “喵呜……” 猫咪又在装可怜了,蓝瞳水汪汪的,两只猫爪抓住聂行风的胳膊不放,喉咙里传来咕噜噜的声音。 看牠的样子的确很无聊,聂行风心软了,决定陪情人玩一会儿再说。 眼眸扫过招财猫存钱罐,他计上心头,去保险柜翻了一会儿,找到弟弟小时候收集的一堆纪念金币。 看到那堆金币,小猫激动得全身毛毛都炸了起来,瞳色变得湛蓝,几下窜到聂行风面前,趴在他的腿上叫个不停。 还好张玄有死穴,否则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应付了。 聂行风把存钱罐放去离办公桌较远的地方,拿着那堆金币,说:“我丢你捡,最后装进存钱罐的金币都是你的。” “喵喵!” “那就来吧。” 生怕小猫反悔,聂行风说完,就把金币全都丢了出去,下一秒他就感觉眼前一晃,猫咪丢下他,兴奋地开始了牠的寻宝旅程。 这个游戏很成功,至少到下班,聂行风没再被打扰到。 猫咪实在是太小了,所以牠虽然很有野心,想将所有金币都占为己有,但可惜的是体力跟不上。 牠衔住金币,来回跑了十几趟后,就累翻了,等聂行风留意到的时候,就看到小猫趴在存钱罐上呼呼大睡,前爪还紧紧抱着罐子不放。 “你到底是有多爱钱啊张玄。” 聂行风无可奈何地摇头,为了晚上也不被小猫打扰,他下班后,特意带了存钱罐跟所有金币回家。 有了玩具,小猫变得很听话,乖乖吃了聂行风帮牠准备的晚饭,洗了澡,就在聂行风想把牠放去猫咪专用垫子里时,牠不乐意了,几下跳跃,跑进了卧室,又四只爪子并用,抓着床单上了床。 聂行风追进来的时候,小猫已经占领了属于他的位置,还四肢摊开,一副“这是我的领土,死都不让”的架势。 聂行风只好把垫子放到地上,说:“动物要睡动物应该睡的地方。” “喵!” “你是不是不想要你的金币了?” “喵哇!” 这叫声就代表小猫不高兴了,不等聂行风把牠揪出来,牠用头一拱,钻到了枕头底下。 这行为太危险了,如果他一个不小心躺下去…… 聂行风揉揉额头,放弃了跟宠物的拉锯战,决定先去洗澡。 回来的时候,小猫已经不见了,聂行风仔细检查了枕头跟被褥。 枕头下没有,再看被窝里,也没有,聂行风叫道:“张玄,你在哪里?” 没有回答,聂行风又叫了两声,还是听不到猫叫,他只好关灯睡觉,叮嘱道:“你老实点,否则明天就没有金币玩了。” 不知道小猫是不是生气了,所以不管聂行风说什么牠都不回应,害得他躺下后都不敢翻身,生怕一个不小心压到牠。 那是一只出生没多久的小奶猫,所以千万别要求牠的智商有多高,牠不给你添麻烦,你就要谢天谢地了。 在人睡之前,聂大总裁一直这样提醒自己。 心里有牵挂,聂行风从没像今晚这样睡得这么小心翼翼的。 他好不容易才睡着了,迷迷糊糊中,感到身上有点痒,有个东西在他的睡衣下动来动去,没多久那东西移到了他的两腿之间,舔舐起来。 胯下痒痒的,聂行风睡得正香,随手拨弄了一下,翻了个身继续睡。 酥麻的感觉还在持续,还时不时地传来刺痛,刺痛感恰到好处,像小猫在挠痒痒,既不会过度,又刺激了情欲的攀升。 想到猫这个字眼,聂行风心头一惊,猛地醒了过来。 腿间传来刺痛,最敏感的部位被这样撩拨,就算是微痛,也带来了强烈的刺激性。 聂行风吓到了,一时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慌忙打开台灯,又撩起被子,就见他的内裤不知什么时候被脱掉了,两腿间窝着一个圆滚滚的小东西。 他开灯的时候,小东西还没停止舔舐,伸出红红的小舌头,一下一下舔着他的阳具,他所感觉到的刺痛正是猫舌上的倒刺造成的。 被灯光刺到,小猫抬起头,蓝蓝的眼睛看向他,状况太诡异,聂行风吓得急忙坐了起来。 小猫失去了平衡,喵的一声,从他身上滚到了床上,接着又往前翻了两个滚,要不是牠及时用爪子抓住床单,大概就直接滚去 分卷阅读40 分卷阅读40 分卷阅读41 张玄的灵异笔记 作者:樊落 分卷阅读41 张玄的灵异笔记 作者:樊落 分卷阅读41 地上了。 “张玄!” 明白了眼前的状况,聂行风火了,大吼一声,探身去抓那只猫。 小猫看到不好,掉头就想跑,被聂行风一把抓住,把牠提起来,举到自己面前。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被他抓得很不舒服,小猫伸出四爪乱挠。 “呜……喵……咕噜噜……喵……” “不要跟我装可爱,信不信我掐死你!” 聂行风做出掐牠脖子的动作?,小猫急得乱摇尾巴,又伸出爪子往他身下指了指。 聂行风看过去,脸都黑了,他胯下的阳具微微勃起,顶端还沾了几滴水珠──他竟然被只猫撩拨得硬了! 小猫似乎还很开心,一边嘴角翘起,邀功似的冲他叫:“喵!” 这只猫实在是太邪恶了! 要不是知道这是他情人变的,聂行风一定直接把猫丢出去。 他下了床,揪住小猫颈部的毛皮,准备把牠送去外面的小窝里──再把牠放在卧室的话,今晚他就别想好好睡了。 发觉了他的意图,小猫身子一拧,灵巧地向前跳去。 聂行风担心牠摔着,急忙伸手去托,没想到小猫的动作很灵敏,跳上桌子,一溜烟地窜到计算机前,碰碰鼠标,开始敲字。 ──冷静冷静,风度风度,我只是想要你的精血,你的罡气重,用你的精血可能会解除咒语的反噬。 “我可以提供血。” ──精、血。 “闭嘴!” ──董事长你忍心你的情人变成猫吗? “忍心。” 反正就一个星期,他宁可忍受养一个星期的猫,也不要跟一只猫做那种事。 小猫还要再敲字,聂行风已经把牠提了起来。 牠叽哇乱叫着,挥舞爪子攻击,聂行风一边躲闪一边往外走,就在一个人一只猫努力进行攻防战的时候,怪异的事发生了,聂行风只觉得手上一空,小猫就不见了。 一瞬间,聂行风还以为那只可恶的猫利用法术逃走了,但他马上就看到了躺在沙发上的人── 张玄竟然变回了人,全身裸体靠在沙发上,蓝瞳水波游离,微微瞇起,真像一只慵懒的猫儿,全身上下都充满了魅惑。 “哎呀呀,董事长,你一定是最近做得少了,一个男人只有在欲求不满的时候才这么暴躁的。” “张玄?” 聂行风走过去,拍拍他的脸颊,又看看他的蓝瞳,确定这真是自己的情人后,他爆发出怒吼。 “你还敢说?你用那个什么奇怪的法术把家里弄得一团糟,还敢以一只猫的状态来调戏我……” “古人有云,食色性也,两情相爱本来就是正常的伦理,我只不过是看你这么烦恼,才帮你口交的嘛。” “难道不是你自己想早点恢复人形吗?” “殊途同归,情人之问需要计较这么多吗?” 张玄又在模糊焦点了,这家伙最擅长的就是这招。 聂行风冷笑起来,正要戳穿他的伪装,后颈被勾住,张玄把他勾到面前,一翻身,将他压到了沙发上,低头吻住了他。 “既然你这么抗拒猫形,那我就用人形来帮你吧。” 接下来的话换成了热吻,张玄吻住聂行风,伸舌细细舔动他的唇角,挑逗的意味不言而喻。 这个动作成功地平息了聂行风的怒火,回应着他的吻,又轻咬他的舌尖,作为他胡作非为的小小惩罚。 聂行风的阳具被握住了,张玄用手抚摸着阳具,熟练地上下撸动。 手上的老茧碰触到敏感部位,带来轻微的刺痛,聂行风的脑海中情不自禁地划过猫咪帮他舔舐阳具的情景,不由地呻吟出声。 一阵风波过后,阳具已经软了下去,但是在张玄的撩拨下,它很快又精神起来,水珠从铃口涌出,溢湿了腿间。 张玄感觉到了,俯下身,张嘴含住阳具,细细吮吸起来。 他是想藉精血解除反噬的符咒。 明明知道张玄的目的,聂行风还是无法抵挡这样的诱惑,他们在一起很多年了,张玄很了解他做爱的习惯跟容易动情的地方,舔舐中,唇齿在他的阳具上轻轻咬动,还不时地吸吮铃口,没多久就让他顺利缴货了。 精液射了出来,张玄急忙含住,快速地咽了下去,像在品尝琼浆玉液,吞下后还嫌不够,又低头舔舐沾在阳具上的部分,动作太露骨,让聂行风不由得红了脸。 “你够了。” 他把张玄推开,坐了起来。 张玄顺着他的力道躺回沙发上,伸舌舔着唇角,那里也溅了精液,让他的动作充满了靡靡情色。 “好东西别浪费啊,我不想再变猫了。” 后一句才是重点吧。 聂行风没好气地想,但不可否认,张玄的举动成功地再度挑起了他的情欲,他上前压住张玄,握着他的手举向头顶,说:“别担心,我来喂你,保管你吃得饱饱的。” “董事长你说话好下流。” “彼此彼此。” 聂行风封住张玄的口,阻止他多说废话,舌尖舔动他的唇齿,情人的口腔里带着精液固有的腥气,想到他的坦然吞食,聂行风的心弦被拨动了,加深了吻的热度,又伸手去抚摸他的阳具。 张玄还没有射精,阳具胀得大大的,随着爱抚,他发出呻吟,蓝瞳微微瞇起,主动将腿勾在聂行风的腰间,示意他快点。 面对这么主动又充满风情的恋人,聂行风哪里还忍耐得住,抬起他的一条腿,将重新昂起的阳具顶在了他的后庭上。 那里很热,在性欲的刺激下发出轻微颤抖,像是在邀请他的进人。 聂行风没客气,欣赏着恋人沉醉在欲望中的表情,压住他的双腿,将阳具顶了进去。 随着他的进人,张玄的腰身不自禁地向上抬起,火热的内壁把他包容了,下身紧张地收缩着,像一种认可,在期待他的攻陷。 聂行风加快了速度。张玄不喜欢温柔的做爱方式,他骨子里有一点点被虐倾向,粗鲁的折腾,甚至把他弄痛,他反而开心,最初聂行风还有点不适应,不过现在他已经习惯了,并且知道怎么摆弄才能讨好情人。 在他激烈的抽插下,张玄很快就呻吟连声,抓住他的手,让他为自己爱抚阴茎,又时不时地扭动腰身,以求他的阳具刺得更深。 聂行风几乎可以感觉到张玄体内的痉挛,这是他情欲高涨的表现,阳具每顶到他身体的某一处,那痉挛的反应就愈发强烈。 张玄的身体反应间接刺激到了聂行风,他的心跳速度开始加快,热度从两人交合的地方传向小腹,再接着蔓延向全身,他的小腹开始抽搐,在抽插中,有了即将发泄的快感。 张玄注意到了,睁开迷蒙的眼帘,主动摇晃腰部来配合,没多久,阳具碰触 分卷阅读41 分卷阅读41 分卷阅读42 张玄的灵异笔记 作者:樊落 分卷阅读42 张玄的灵异笔记 作者:樊落 分卷阅读42 到他内壁的敏戚点,他的腰身颤抖着,将精液射了出来。 乳白色的液体溅在两人的身上,带着某种诱惑的色调,聂行风不由得心头一紧。 张玄射精后,全身在轻微发抖,后庭夹得更紧了,他的感觉直接传达给了聂行风,聂行风的阳具被持续地刺激,也情不自禁地射了出来。 张玄保持勾住聂行风腰部的姿势,这导致聂行风将精液都射在了他体内,直到完全射完了,才退出来,抱住张玄一起躺到沙发上。 激烈运动后,两人都出了汗,张玄身上散发出诱人的荷尔蒙气味,聂行风心头涌起迷恋的情愫,抱住他,问:“要去洗个澡吗?” “嗯,让我先睡会儿。” “去床上睡吧。” 聂行风要起来,被张玄一把拉住,睁开眼,表情突然变得很认真,说:“董事长,你要发誓,这件事你不可以告诉任何人。” 聂行风突然间没反应过来,问:“什么事?” “就是我变猫的事。” “这件事啊,那你要先发誓今后不要再对我做小动作。” “你在说什么啊?听不懂。” “张玄,你当我是第一天认识你吗?没有目的没有赚头,你会这么用心地研究符咒?你其实是打算把变猫的咒语用在我身上吧,谁知自作自受,被咒语反噬了。” “哪、哪有?” “你不承认也没关系,不过你记住,要是今后再发生这类事件,我就把你变猫的事告诉所有人,到时大家都会知道大名鼎鼎的张天师也出这种乌龙,看还有没有人再委托你办案。” 几秒钟的沉默后,卧室里爆发出一声怒吼。 “你这只黑心猫,我今晚一定要干掉你!” 至于当晚到底是谁干掉谁的,相信了解他们的人都不难猜到,至少对聂行风来说,这个夜晚他过得很满足,直到次日清晨。 “喵呜哇……”尖锐的猫叫在卧室突然响起,惨叫声划破了宁静的空间,聂行风被惊醒了,他首先的反应就是小猫是不是被他压死了。 但他马上想到昨晚张玄已经变回人了,揉揉眼睛坐起来,猜想是不是情人突然变猫的事导致他这两天压力过大,出现了幻听。 “张玄?”他环顾四周,叫道。 情人没有睡在身旁,这现象非常少见,通常他们欢爱后,不到次日晌午,张玄是不会起床的。 张玄不在,就在聂行风准备叫第二声的时候,他发现旁边的床单动了动,然后一对猫耳颤颤着从下面冒了出来。 聂行风探身过去一看,差点笑出声。 一只虎纹折耳猫正抓住床单,努力地往上爬着,牠身上还挂着一条枕巾,看样子是刚刚从床上掉下去的。 聂行风把小猫抱到床上,小猫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蓝瞳里充满了不可置信的色彩,即使不懂猫语,聂行风也知道牠现在想说什么。 ──靠,为什么哥又变猫猫了!? “看上去有点糟糕啊。”他同情地说。 小猫发出愤怒的吼叫,跃过他,几下窜到旁边的桌上,非常熟练地拨弄鼠标。 屏幕亮了起来,小猫用爪子按动鼠标,又飞快地敲键盘,忙活了好一阵,把里面的资料调了出来。 牠看了一会儿,再次发出惨叫,四肢一摊,肚皮朝天直接躺到了键盘上。 聂行风穿上睡袍,抱着好奇心走过去,就见屏幕上密密麻麻写着各种咒语的提示跟注解,内容很多,不过重点都在最后几行套红的大字上。 “众所周知,心术常会影响施咒,其中尤以变形咒最易被反噬,此咒无解决之法,唯等待时辰过后自动恢复……” 简单来说,就是自作孽不可活。 聂行风忍着笑,摸着小猫的肚皮,安慰道:“算了,本来就知道是这样的结果。” 小猫不说话,四肢仰面摊开,蓝瞳定定地看着天花板,一副生而何欢的样子。 聂行风只好说:“既然已经这样了,你再着急也没用,反正只有一个星期,很快就会过去的。” 这次小猫有反应了,不过不是接受他的安慰,而是躺在键盘上翻来滚去的拧麻花。 随着牠的滚动,屏幕上不断重复出现相同的字符。 ──我要死我要死我要死。 用身体打字,这也是个超常技能啊。 为了让小猫不再纠结下去,聂行风放弃了安慰,直接把牠抱起来。 “该吃饭了,我今天还有很多事要做,早点收拾一下,好出门。” “喵喵喵!” 小猫发出大叫,身体用力扭动,试图跳下去。 聂行风还以为牠不想出门,直到顺着牠爪子伸出的方向看去,这才恍然大悟。 桌上有牠的存钱罐,牠不想跟钱分离。 聂行风有点无语,又有点好笑,为了满足牠的愿望,他过去拿起存钱罐,小猫立刻上前一把抱住,戒备地看他,眼神像是在说──这是我的,你不要碰! “是是是,都是你的,那要不要出门?” “喵!” 小猫跳到地板上,又冲聂行风摇摇爪子,示意聂行风把存钱罐也放下来。 等聂行风照做后,牠扑过去抱住罐子,开始用牠小小的身体用力往前推,做出可以出门的表示。 小奶猫的动作实在是太可爱了,聂行风忍不住笑了起来。 其实,偶尔过过这样的生活也是挺不错的,前提是要让秘书再多买些金币回来才行啊! 《完》 分卷阅读42 分卷阅读4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