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劣青春》 正文 第 1 章 卑劣青春 作者:丹余 第 1 章 ★☆★☆★☆—★☆★☆★—☆★☆★—☆★☆—★☆—★ 恋耽美.[]【俺村俺最俊】整理 【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 书名:卑劣青春 作者:丹余 ☆、第一章 曾经的我是那么的年轻 天空是那么的纯净 ** 我匍匐在安平街的角落,刚从安平河边爬出,身上粘满肮脏的污水,拌和着浑身的血腥发着恶臭。 摸摸自己的脸,它完好无损,我庆幸,只因为我的双手一直在护着它,只因为人人都说我有张漂亮的脸,我像是一无所有,唯有这张脸还可以让我无愧于世间,让我找到一丝存活的理由。 我的头像是一个皮球让坚厚的皮靴拨浪鼓似的乱踹,耳朵一阵阵轰鸣作响,像是磅礴奋进的交响乐,这段乐章有些惨烈,似乎在伴上我呜咽鬼号的叫声才算完美,可我不想有这样的完美,我怕观众在完美中更加尽情狂欢,所以忍着,在暗地里默默欣赏着这个凄婉的乐曲,把它看成悲凉的欢悦。 我真结实,后背可以经受住无数次的击打,砰砰作响,像沉闷的鼓声,像就要敲击破裂的羯鼓惨烈地发出垂死的闷响,我失去了力量,身体无控制的来回翻转,最后致命一击揣在我的老二上,这次我没忍住,发出一声呜嚎的惨叫,随后便陷入无知觉的黑暗。 我好感谢这一击,可以不再让我感到疼痛,不再让我感知悲凉,真好,我以为我死了,死在安平大道的卑劣街头,尸体卷曲在龌蹉的角落,漂亮的脸如烂苹果一样滞流着恶臭的浆液,吸引着蝇虫从口鼻眼耳的缝隙钻进我的内脏成为它们快活的家园……随后我的躯体随风消散,干干净净的消失在悲喜人间,一切到此完结。 可没这么幸运,我醒了。在我清醒的那一刻,睁开眼,满眼星斗,天空湛静,深远纯净的像块镶有珍珠的美玉,地狱不会有这么美的星空,我哭了。 □老二剧烈的疼痛,我生命的根基会不会断了根脉永远不再挺立,恐慌,赶紧用手按摩安抚,它居然在我的爱慰下坚强无耻的站立起来,我笑了,此刻只有它可以给我做为一个男人的象征和自尊。 带着浑身的血腥与恶臭爬过安平桥,蹒跚的经过安平街道,剩下最后的余力敲开老八的房门,当老八朦胧的打开门时,我一头栽倒不省人事。醒来的时候已是次日下午,老八吸着烟吐着烟雾看着我。 “又是胡彪干的?”老八问。 我浑身疼痛无力回答,老八叹口气:“翔子,我帮不了你,谁让你招惹的是胡彪呢!他就是干这个的,你蹩不过他,你就两条路,一条乖乖的把房产给他保住你这条命,另一条你畜生一样的被他打死,然后坠上石头扔到安平河或是深埋地下永不见天日的消失,他同样可以占有你的房产,你自己选。” 悲催,怎么的都是 个死。 我爸好赌,从我记事起他就赌,几个月前他死在安平河里,他死的样子很难看,打捞上来浑身还散发着酒气,不知道他那晚喝了多少酒,也不知道他是失足落水还是自杀,总之他死了,他什么都没给过我,却给我留下一屁股债,我惊讶,才知道他从黑道的胡彪那儿借下高利贷,利滚利的欠下了六十多万元。 胡彪找上我,对我说要不马上还钱,要不用我家的房产偿还。 因为我爸好赌在我七岁的时候我妈带着我妹离开了家,那天我妈走的时候特意给我包了顿纯肉馅的饺子,自己一口没吃只看着我吃,等我吃完她在我额头亲了一下然后带着我妹走出家门。 我还记得我四岁的妹妹晶亮的大眼睛回望着对我笑,她那么漂亮,那么可爱,可从此我再没有见过她。 我以为我妈带我妹去逛街或是走亲戚一会儿就会回来,可是她们再也没有回来,我一直等着,觉得她们在和我开玩笑,一个残酷的玩笑。那天夜里我独自一人穿过安平桥跑到码头上,看着漆黑的夜空和海水一直等着,等着我妈回来,直到夜风呼啸的刮起,我开始无助的恐惧,嘤嘤地哭。 寂静的码头忽然人声纷乱,几个人正在追逐一个人,这个人没命的狂奔,经过我身边他停下脚步喘着气,我才发现他是那么的年轻,黑深的眼睛看着我说了句:“回家去!” 这句话让我忘了恐惧,是那个黑夜里唯一给我力量和温暖的一句话,然后擦了把眼泪转身往家里跑,身后传来几个人追逐而上按倒那个年轻人的狂叫声,我回头,正看见那个年轻人看着我,眼睛里像是在笑,他被一群人暴打扭转着身体戴上了手铐。 我惊恐万分,他是坏人吗?他为什么被抓?那天我没能找回我妈,却记住了那个惊心动魄的场景。 我坚信有一天我妈会带着我妹像是外出旅游一样回到家,回到这所房子,如果没有这所房子,家就没有了,等她们回来就找不到我了。 这所房子像我唯一的希望和期盼,是唯一可以作为一个家的象征,我怎能放弃! 老八眯虚着眼问了句:“想好了吗,想死还是想活?” 我开口说了第一句话:“如果没这个家,我宁可死。” “家?你现在孤身一人哪来的家?”老八不屑的笑。 “我还有我妈和我妹。” 老八不出声的哼笑:“你别傻了,你妈和你妹还不知道在哪个地方逍遥快活呢,她们早就忘了还有你这么一个至亲的傻孩子,你还是想着保全自己吧。” 没人会记得我,我孤零零的存在这 个世上,即使蜷缩卑微的死在阴沟里也不会有人来给我收尸,可我却记得我曾有过给我包过饺子的妈和一个漂亮的妹妹。她们在哪儿,我唯一的精神寄托,我要等她们。于是狠命的回一句:“那我就和胡彪拼一场,死了我也要咬他一口。” “你他妈脑子里琢磨什么呢,欠债还钱,没钱就抵命,这是道上的规矩,你还咬人!到时候连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老八讥笑的看着我:“我活到这把年纪,战战兢兢的摸着道爬过来,什么事没经历过,什么人我没见过,却还真没碰上像你这么死心眼儿的人。” 我不是道上的人,我没杀过人,甚至都没打过人,但自从认识老八后我再不是一个干净的人。 老八做酒水生意,买卖不算大,做的低调平淡。 两年前我十七岁,因老爸家徒四壁,在高三时就辍学挣钱养家,我微薄的收入不够老爸的挥霍,他每次要钱都是一副无辜的可怜相,让我又恨又气又可怜。 我找到老八,让他帮我找个来钱快的兼职,他说你帮我送货吧,我答应,第一次送货回来他给了我几百元的回报,我惊讶他的慷慨,隔段时间他会招呼我送一次货,每次都给我丰厚的回报,我感激,问他为什么给我这么多报酬,他讪笑,说你不是想要来钱快点吗,你知道你送的是什么东西吗?你送的是白粉。 我震惊,从那天起我才知道老八暗地里倒白粉,而我在迷混不清的状态下像是走上一条不归路。 而今我有兴趣问他一句:“老八,当初你为什么要我给你送货?” 老八回答:“因为你长着一副漂亮干净又让人信赖的脸。” 我这张脸还有如此的作用,它超出了我的想象,每次照镜子我对着自己的脸看,我看它漂亮干净的背后是否有隐存的邪恶和肮脏,我无法认同我不再干净。这张脸除了儿时我妈的抚摸还有她离开时在我额头的那一个亲吻,再没有人碰过,再没有第二人亲吻过。我想象着那第二个抚摸我的脸颊亲吻我的人,他将是谁? 老八端详着我的脸说:“就你这张脸死了还真可惜,那得愧对多少小姑娘。”使劲抓了一把我的老二,疼得我一哆嗦,接着问我:“干过女人吗?不做回男人就死,你甘心吗?” 第 1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 章 卑劣青春 作者:丹余 第 2 章 我笑了。 “翔子,想活还有一条路。”老八说。 我像是看到一丝光亮,忙问:“哪条路?” “你去投靠一个人,成为他的手下,他就会罩着你,胡彪就不敢再对你轻举妄动。” “投靠谁?”我的整个神经被牵动。 “野渡。” “野渡!”我让这个名字震惊,打了一个寒颤。 野渡,在污霪庞杂的黑道上他还有一个称号叫不见天,不见天的意思就是他想杀谁,谁就会见不到第二天的晨曦,而在阳光正起的晨曦里谁也不会见到野渡的真面目。 安平大道以东的八条街都是他的地盘儿,因地盘儿的争端他曾杀死三人死无对证的裸/露在安平桥底。安平河西的码头有他名正言顺垄断着的最大渔场,他还把持着当地进出路口的各大加油站……诸如此类涉及范围广泛,除此之外他隐性的多种生存手段无人知晓,也少有人见过他的真容,据说他深居简出、残忍凶悍,是当地黑势力最暴烈最强悍的代名词。 还据说他当过雇佣军,坐过牢……,我没见过他,不知他是什么样子,但我想象他一定是身体粗壮,长着一副冷峻残酷满脸横肉的面容,也许脸上会有道疤痕,或是身上会有标志性的纹身之类的,总之在老八提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我周身汗毛直立,惊奇又恐慌。 我真要投靠这个人吗?从此在阴霾不见天日的道路上依靠这个人的力量来保全我卑微的生命。 ☆、第二章 我问老八:“你见过野渡吗?” 老八回答:“没见过,但我和他手下的武建有过一段交情,我可以托武建帮你引荐,我能做的只有这个,接下来成功与否还得看你自己。”看着我接着说:“如果你想活,如果你想保住你命根子一样的房子,你只有这条路。” 我低垂着脑袋寻思片刻,咬着牙点了点头,在我决定的那一刻,不知命运如何定向让我惶惑惊恐,还有一丝悲凉。 几日后老八回了话:“明天傍晚七点在野渡居住的蓬河庄见面,蓬河庄在西城的南八道上,早去,不要迟到。” 我认真的听。 “蓬河庄有两道门,一个东门和一个北门,东门是他们内部人出入的地方,你走北门,告诉门卫是武建约的你,进门后直接找武建,报上你的大名许海翔,不用多说话,武建知道你是谁,你听他安排。” 我点头,老八继续:“武建和天磊两人是野渡的左膀右臂,武建二十七岁,身材高大健壮,下巴处有一小撮胡须,左手臂和后颈部有纹身,性格沉闷暴躁,但还算仗义,是野渡最信任的人;天磊中等身高,体态稍胖,鼻梁上有颗痣,表面喜兴随和,内在让人捉摸不透;你先大概知道这两个人,看清对象,不要冒失和旁人搭话,免得引起误会。” 我又认真的点头,问:“见到野渡我如何说?” 老八一笑:“那要看他问你什么,少说多看,有一个规矩就是宁可听废话百遍,但不说废话一句,只让他知道你是来投靠的,你投靠的代价是准备付出你全部的衷心和生命,让他知道这点你就达到目的了。” 老八掐了一下我的脸蛋儿讪笑:“就凭你这张干净又让人信赖的脸蛋儿,就已经成功一半了。” 第二天恐怕迟到我早早的就行动起来,一路上惴惴不安,我从来没有这样惊慌忐忑过,就像把自己的命派给一个无法预知的未来,那个未来是快乐的还是忧伤?我不知道,我所有的希望仿佛寄托在此,像是只有这一条路才可以通达我的目标,我的家,我妈的亲吻,还有我那漂亮的妹妹……孤独的我像是看到光亮,从黑暗的安平大道的卑劣街头升起一缕希望的曙光,照耀我这个年轻的血液蓬发的躯体,在忐忑中亢奋。 蓬河庄,有生第一次来到这个地方,想象中以为是一栋高大宏伟的庄园别墅,见到才知道,远看它貌似一座普通农家院落,低调的看不出任何霸气与豪恶的迹象,只有严森的高高的铁栏杆在傍晚的昏暗下显得阴暗和苍冷。 按照老八的话我走了北门,进门时我看了一下时间,我来早了,还有十多 分钟才到七点。门卫引我走过一条石砖路,石砖路直通居所大门,路两旁绿草平铺,还有蔷薇花在盛艳的开,这美景让我错觉,像是走进一个普通人家,心态不觉放松。 跟着门卫走进一间屋子,屋里有四个人正在打牌,两个人在旁边看,我观察着屋里的人,其中一个背对着我打牌的人后脖颈和拿牌的左手臂有纹身,我想这人就是武建,于是冲着这人的后背恭恭敬敬的叫了一声“武哥”。 武建转过头,我看到他下巴的胡须,他上下打量我还没说话他对面的人却问了句:“你是谁呀?” 我看过去,这人身形肥胖,鼻梁上有颗痣,我想这人就是天磊,于是紧忙回答:“天哥,我是翔子。”我习惯性的报上了小名,话一出口想起老八的话要报大名许海翔,刚要改口,武建横着脸说话了:“你是翔子!你他妈还有时间观念吗,这都迟到快半个小时了,让渡哥活等着你,你不想要脑袋了?” 我一惊,不知武建为什么这么说,心里纳闷,我没迟到啊,不是约的七点吗,我还早来了十多分钟呢,刚要开口解释,武建不耐烦的说:“赶紧进去,渡哥等着呢。” 想起老八的话要多看少言,宁可听百遍废话不说一句废话,于是想要解释的话给噎了回去。换成一句:“谢谢武哥!” 武建让一叫阿强的人带我进去,我跟着阿强往里走,听到身后天磊嬉笑着说:“这兔子不赖。” 又是纳闷,他干嘛说我是兔子?身后又传来武建的声音:“这丫体格……呵呵,赶上老大得幸折腾一夜禁得住吗?” 什……什么意思?还没有琢磨明白已经穿过走道来到一个房间,阿强敲了两下门推开:“渡哥,你要的人来了。”随后对我说:“进去吧。” 我走进屋,阿强啪的一声关上了门。 我在门口站着,向屋里扫视,寻找着那个被称为野渡的人,可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影,屋里有音乐声在低回婉转,像是一曲哀婉的小夜曲,从一面墙的小窗透进傍晚昏暗的光色,伴着音乐声让屋里显得沉闷幽静,让我迷混不清身在何处。 这时听见从侧墙一扇门内传出一个低沉的声音:“进来。” 像是有了方向,我顺着声音走进那扇门。屋里有一宽大的黑色沙发,沙发旁边桌子后面的椅子里背对着我坐着一个人,他像是在抽烟,从他背对着我的头顶有袅袅的烟雾升起,桌子上还放着一盆翠绿的天竺葵,在冷色调的空间里很是扎眼。 音乐还在低回的响,那人就那么背对着我坐着,吸着烟像是在欣赏音乐,我站在那儿不知所从。 r>  稍后他转动椅子转过身给了我一个正面,这时我才看清了眼前这个人。 这是野渡吗?他和我想象的样子截然不同,他吸着烟,上身穿着一件质地良好的白衬衣,两只袖子挽在胳膊上,大敞着领口,裸/露着坚/挺的脖颈,那白色让人感觉干净,面部没有我想象的刀疤,相反干净的连一根胡须都没有,也不是想象的一脸横肉,他面容清瘦淡漠看不出表情,眼睛透着一丝忧郁,忽然间我觉得这双眼睛、这个面容像是在哪里见过,猛地又想不起来。 我愣愣的看着他,他淡漠的神情似乎有种低调的浪漫和雅痞。如果我之前不知道他是个震赫威悍的黑帮老大,我会觉得他是个中学教师或是一个深谋远虑的学者,这个形象给我反差太大。 忽然醒过神儿,毕恭的叫了一声:“渡哥。” 他不说话看了我足有几分钟,看得我发毛,才发现他的眼睛有种冷酷的震慑力,让我慌乱。 半天他问了句:“多大了?” “十九。”我的声音有点儿怯,同时也在揣摩他的年龄,看上去他大概三十岁上下。 他燃完烟站起身,这时我清楚的看到他的身体,高大匀称的身形,不是我想象的粗壮。 他走到我面前,靠近我,扶起我的下巴端详着,这举动让我诧异,不知他要干什么,想起老八的话,他问什么你答什么,可是他的话太少了,这么长时间他只问了一句,而且是最简单的问题,我按耐不住了,开口说:“渡哥,我……” 还没等我说完他打断:“你迟到了。” 第 2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3 章 卑劣青春 作者:丹余 第 3 章 为什么又说我迟到?我没迟到啊!忙解释:“渡哥,我没……” “没关系。”他又打断我,露出一丝看不见的笑容,这时我才发现他骨子里有种极强的支配力和不容任何事物干扰意志的强大气场,让我把想解释的话噎了回去。 我眨着眼睛和他对视,他接着一句:“脱吧。” “什……什么?脱……脱什么?”我不解。 他嘴角一翘,不知是笑还是蔑视,反正让我不舒服。 “看来你是喜欢让别人动手。”说着他挨近我,近得能闻到他身上的味道,淡淡的烟草味儿。他盯着我眼睛伸手解我的裤腰带,我震惊,忙阻止:“你……你干什么?” 他眉头一皱回了句:“你是来干什么的,我就干什么。”这话让我迷惑不解,他冷冷的一笑接着说:“你是不是喜欢特别点儿的。”说着话已经解开我的裤子往下扒。 这是我没有预料到的,老八提醒我诸多的事项却没有告诉我野渡有这个嗜好,难道这是进 入道上的必经仪式和规矩吗?还是只对我是他为所欲为的发泄对象?后悔!极度的后悔,后悔自己的这个决定,那个希望的曙光瞬间破灭,我为什么来到这?我轻贱的身体宁可遭受暴烈的辱打也不愿意让他以这样的方式侵占,对我来说这是人格的侮辱和尊严的践踏。 我一把推开他大喊:“别动我!” 他无防备的差点儿被推倒,站稳了皱着眉头看着我,一脸迷惑,随后又靠近我:“挺够劲儿,我喜欢,你是想找点刺激,今天我满足你。”说完强势有力的揪住我的衣服,使劲一拽,只听得刺啦一声我的T恤被撕开两半,三两下扒光我的上衣,将我按倒在地,一系列的举动只在几秒之中让我来不及思考和防备,当他手伸进裤裆触及到我老二的时候,我瞬间清醒,猛地翻身而起,照着他的下档猛踹过去,只听得他呜嚎一惨叫半蹲着身体捂着下档,一脸痛苦状。 这时我忘记了恐惧,忘记了他是野渡,也忘记了自己为什么要来这儿,只有一个念头坚守着自己纯净的身体就像坚守住莫须有的尊严,除了我的身体我一无所有,我像是在保护着最后领地,不容侵犯的最后那点儿自尊。 那一脚像是踹得挺狠,野渡半天没能站起身,我忽然想:别真把他给踹废了,要是那样我可是罪责深重,他非杀了我不可。 稍后他缓过劲儿,站起身,面无表情,但目光冷漠阴郁,那个目光让我心里一哆嗦。 他盯着我,解开自己身上的皮带一把抽了出来,我惊恐的看,想着他下一步要干什么。 ☆、第三章 还没等我想明白,野渡挥舞着皮带用皮带扣的一端向我猛抽过来,第一下就在我的肋骨处抽出一条血印,疼得我直哆嗦,但我没叫出声,只是闷声的哼吟,惊恐的看着他,接连不断的抽过来直把我逼到一个角落里,我抱着头,身上火辣辣的疼得我几乎站不住,眼泪就要流下来,咬着牙咽回肚里,身体贴着墙死盯着他。 他停止动作扔掉皮带靠近我看着我眼睛,没有任何语调的说了句:“你是不是就喜欢这样的刺激?”然后抱住我的身体扒我的裤子,贴近的身体摩擦我的伤口,让我疼得呻吟。 裤子被扒到一半,落在膝盖处,他双手伸进我的内裤抓住我的臀部使劲一捏,我又是疼得一颤,这疼让我清醒,他双腿夹住我的□让我不能动弹,他的头埋在我的颈间,我感到了他的呼吸,热热的呼吸刺激着我的肌肤,还有烟草的气味一起袭来,我挣脱,死命的挣脱他的双手。 他很有力量,像把钳子卡着我的腰,任凭我使出吃奶的力气也逃脱不出,我的头碰到了他的胸膛,感觉他正在有力的呼吸,他脖子上的动脉正在张弛有力的跳,我被禁锢在这个范围里,像个肉体的牢笼逃窜不出,但还在奋力的争搏,除了彼此的喘息声还有低回的音乐在响,谁也不说话,就这么无声的较量,我要逃出去,我怕死在这个牢笼里。 情急之下我张开嘴在他肩膀上狠命的咬了一口,力量之大觉得自己的腮帮子都在疼痛,我听见一声痛苦压抑的低吼,随着这声低吼如钳子般卡住我腰部的双手松懈了力量。 松开口我看见他肩膀处透过白衬衣的一圈带血的牙印。 趁着他松懈了力量我一把推开他就往外跑,我要逃出去再也不回到这个地方,可一步都没迈开就让垂在膝盖处的裤子绊了个嘴啃泥,迅速的爬起来提上裤子往外奔,还没跑两步,后背猛遭一击,大脑蒙晕一片摔倒在地,还没醒过神儿,野渡从后面抓住我的头发像地拎小鸡一样把我拽起来,我回过头,又一拳打在我的脸上,感觉鼻子一热流出了液体,用手一擦,是血。 “操/你妈!”我大怒,喊叫着冲上去,小孩儿打架似的头顶着他的胸乱踢乱踹地把他抵到墙上,挥手要往他脸上打去,他却神情自若的抓住我挥起的手臂,两只手牢牢的让他把持着动弹不得,相互死盯着喘着大气,我又想咬人,这像是我唯一进攻的手段,张开嘴咬住他抓我的胳膊,他轻声一叫松开了我的手,声音不大的发出:“你他妈属狗的!” 我仍在暴怒中,气愤的大喊:“是你,你是狗!残忍的狗!为什么?为什么这样对我?……” >  他愣在那儿看着我,我的怒气越来越高涨,忘记了一切,没有了恐惧,我只想打倒这个人,打到他流血,像我一样的流出血才算痛快,我找武器,四处的寻找,在我寻摸武器的时候,他掐着腰悠然的站着看着我的一举一动,像孩童在看一个木偶剧一样的饶有兴趣。 我终于找到了武器,就是桌上的那盆天竺葵,我搬起天竺桂向他砸去,他一躲闪砸在后面的镜子上,镜子哐啷爆摧的粉碎,花盆也一声巨响粉身碎骨。 也许是响声太大惊动了外面,武建和天磊瞬间从门外冲进来,一看到这情景,武建二话不说冲过来就给我一拳,这拳打得我是头晕目眩。 “你个死鸭子还敢和渡哥动手,活腻歪了!”武建吆喝着把我打倒在地,我抱着头来回的躲闪,胸部让皮靴踹的剧痛,疼得喘不过气来,大脑在想他为什么叫我鸭子? 天磊也上来乱踹,一边踹一边说:“你小子是不是吃了豹子胆了,不好好伺候渡哥还敢动手,今天我让你死无全尸。”一脚踹在我的左眼上,顷刻间我的左眼肿胀的看不见东西。 只是数秒的功夫我已经被打的不能动弹,听见野渡大声命令:“住手!谁让你们进来的,出去!” 俩人立马停止打我,一声不吭走了出去关上了门。 我一只眼睛胀痛的看不见东西,眯着另一只眼看着野渡,现在我恐惧了,我真的害怕了,第一意识就是我要死了,而且死的很惨,死得遍体鳞伤面目全非,谁都认不出这具尸体是谁。 野渡解开上衣,脱掉那件漂亮又干净的白衬衣,裸/露着他完美的上身,然后开始解裤子,最后一丝/不挂,我惊恐的看着,身体向后挪着,我走不动,甚至爬不动,胸部剧痛,瞎着一个眼,鼻子淌着血…… 他面无表情的扒掉我的裤子,我那点儿不容侵犯的尊严全部暴露在他的面前,我知道我要失去了,卑微羞耻的失去。 他的身体压过来,沉重的压在我的身体上,碰到我的肋骨,疼得我直捯气儿,他揪着我的头发抬起我的头,我无力再反抗,只求死的快点儿。 我睁着一只眼盯着他,他目光淡漠阴冷,贴近我伸出舌头居然舔我嘴上的血迹,柔滑的、湿润的、热乎乎的……一丝不苟的舔,这是什么?我把这看成是暴虐罪恶的残食,闭上眼睛感觉就像一只饿狼正在吞噬我的血肉,我无力争搏和还击,就要成为他的腹中之餐,除了死亡的恐惧什么也没有。 他像是舔干净了血迹,然后软软的两瓣物体堵住了我的嘴,吸允我的舌头。 我曾幻想着除了我妈的亲吻那第二 个亲我的人是谁,想象中有无数各异的女孩子,温柔的、美丽的、即使放荡的……可却从没有想过是一个男人,是这样残暴冷酷的男人。 他不说话,像是从来就不爱说话,就像是一说话就会惊扰的他进餐的情趣,他在情致满满的享受。 他抬高我的双腿,拿出他硕大的根基往我□插/去,干涩让我疼痛得颤抖,他插了好几回都没能进去,更加抬高我的双腿,几乎要把我的身体折叠过去,这个动作让我感觉极其的下贱和卑劣,羞耻的无地自容。 他把手伸进去,用力扩张着那个空间,这个动作疼得我直抽搐,如果眼前有一把刀,我会竭尽全力毫不犹豫的插/进他的心脏,然后再给自己一刀。 剧痛中流出了黏黏的液体,他把这液体作为润滑剂终于送了进去,开始运动,剧烈的残暴的肆无忌惮的运动,力量之大像个擎天钢柱将我身体挑起支撑在空中没有依靠的摇晃。 疼痛穿透心脏让我难以呼吸,我忍着不喊叫,我不想让喊叫声给他带来愉悦,咬着嘴唇压抑的痛吟。 羞辱,极具丧失人格的羞辱,我干净的身体保留至今,在暴虐残酷中失去贞操,犹如远古的贞洁女子受到凌/辱恨不能一头撞墙而死。 无力反抗,我只配这样卑微的活着,为自己悲哀,苍凉的比失去生命还要痛苦,只因为我第一次被个男人粗暴残忍的占有,那生命的贴合没有给我带来一丝美好和温暖,反而让我觉得丑恶和龌蹉,悲凉的近乎绝望。 为不能主宰命运的自己,眼泪在绝望中没出息的流出来,止不住的流。音乐还在低回的响,凄迷悲沧委婉的伴奏着这个意境。 剧烈的震动突然停止,不再运动,安静,只听见自己的哽咽声还有音乐声,在我十九岁的这一天我脆弱的在强势的残暴面前流泪,这行为真让我羞愧,这算是无奈的妥协吧,我没有那么坚强,我没能坚持到最后,我想野渡一定在笑我,一定在乐得鄙视我的软弱。 第 3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4 章 卑劣青春 作者:丹余 第 4 章 眼泪还在默不言声地流,良久我睁开眼睛,正和野渡的目光对视,他看着我,依旧没什么表情,他什么时候都是这样的表情,我才明白他反差的外表迷惑了我,他的残忍和冷酷只在他心里。 他默不作声的抽了出来,他居然终止了运动,我惊讶。但下个举动他揪住我的脖子把我脱离地面,我差点儿让他掐死,死盯着我的眼睛挥手狠狠的扇了我一巴掌,我的头重重的摔在地上,摔得我好悬晕死过去。 随后他站起身,穿衣服,又穿上了那件白色的干净的白衬衣,然后拿出一沓钱仍在我的身上,没有任何语调的 说了句:“穿上衣服,滚!” 完结了?我问自己,可我还没死,我是不是该庆幸,想活的本能让我赶紧想穿上裤子逃离,可我浑身疼得不能动作,爬行着拿起裤子哆哆嗦嗦的却总也穿不上。 这时我看见野渡按了一下铃,屋外的武建和天磊立马进了屋,野渡对他们说了句:“给他穿上裤子,扔出去。” 我赤条条的裸/露在他们面前,武建和天磊七手八脚的胡乱给我穿上裤子,武建拿起地上的钱塞进我的裤裆里,然后两人像拖死狗一样把我拖了出去。 天已经黑了,黑得连颗星星都没有,我大脑蒙晕的被拖行在黑夜里,耳边吵杂的几个人影给我扔上一辆车,听见天磊在说:“还第一次见敢跟老大较劲的兔子,这小子指定是活腻歪了。” 听见武建哼笑:“看不出来吗,老大今天火大了,我就纳闷怎么没一枪崩了这小子。” 不知谁的声音在说:“给他扔到荒岭沟去,我料他也活不到明天。” 荒岭沟是一条无人问津的荒沟野岭,一个活人会让野狗吃的不剩下一根骨头,难道我的命会绝于此地吗?恐惧! 蒙晕中被抬下车重重的仍在树丛里,随后嘈杂的人声远去,没过一会儿感觉回来一个人,也不知是谁,伸进我的裤裆拿走那沓钱,然后在我胸部狠踹了一脚离去,这一脚让我晕死过去,什么都不知道了。 ☆、第四章 不知过了多久,凉凉的湿润让我苏醒,听见哗哗的雨声,睁开眼漆黑一片,雨水凉凉的砸在身上,刺激着我身上的伤口,生疼,看不清任何景物,伸手摸索着周围,都是草类植被,我在哪?在荒岭沟! 我就要死在这儿吗?等待饥饿的野狗撕扯我的皮肉一点一点把我吃进肚里不剩下一根骨头,瞬间毛骨悚然,极力想逃离这个地方,翻过身奋力的爬,没几步剧痛就让我失去了力量,意识不清的昏迷。 仅存的那点儿意识让我祈求天亮,祈求阳光的照耀。 雨仍在下,越来越大,囫囵黑暗的世界里只有我一人,阴冷的让我颤抖,我蒙晕的揣摩自己,我带着求生的欲望选择投靠一个叫野渡的人,像是看到一丝希望的曙光,没曾想却落到这个地步,沮丧悲哀的责怪自己,我选错了方向,这个人给了我最大屈辱和伤害,那不单单是肉体的疼痛,当他身体残暴的进入我的身体的时候,打破了我人格承受的最后一丝底线,那一刻仅存的那点儿自尊让我想杀了他。 我从来没杀过人,但此时我像是有个坚定的念头,如果我还活着,我要杀一个人,我要杀了野渡,这个念头越来越强烈的填充我的大脑,成为不能磨灭的欲望,在我疼痛昏迷的意识里像团火焰熊熊的燃烧。在心里悲愤的呐喊:操/你妈的野渡!你等着! 野渡,又名不见天,他想杀谁,谁就会见不到第二天的晨曦,我是不是要在黑暗的雨夜死去,再也看不见第二天的晨曦?在悲哀中我绝望的呼吸。 不知过了多久,朦胧中听到嘈杂紊乱的脚步声,感觉有人来到我周围,又感觉有人摸我的脖颈,然后听到一句:“还活着,赶紧送医院。” 我听出这是武建的声音,意识不清的想他怎么又回来了? 接下来感觉几个人把我抬上车随后晕沉的不知方向。 我被送到了医院,我活了过来,我的肋骨被打断了一根,脾脏破裂,那夜的雨又让我连发高烧,几天里我一直在高烧中惊恐的幻觉,冷冷的目光、皮带扣抽打皮肉的剧痛、那根钢柱插入我身体的抽搐、红的血、肿胀的眼睛、透过白衬衣那圈带血的牙印……还有……还有温热的舔舐着我的舌头……一刻不停的在虚幻中出现。 终于有一天我退烧了,意识清晰的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还是那个冷冷的目光,面前野渡正看着我,面无表情的问我:“你是谁?你叫什么?” 我盯着他,冷冷的回道:“我是翔子。” 旁边的武建插话:“你也叫祥子?” 什么意思?我没明白,回答:“翔子是我小名, 我大名叫许海翔。” 武建瞪着眼:“你叫许海翔?你就是老八引荐的那个许海翔?” “是。”我回答,此时我不明白武建的表情为什么那么惊讶。接着冲我嚷:“你他妈怎么不早说,你进门怎么不报大名!我还以为你是鸭子。” 我懵懂的看着武建不知所以然,野渡一言不发转身就走,武建紧跟着后面,离去时对手下阿强说了句:“你看着他。” 我还在懵懂不解中,阿强嬉笑着说:“你也叫翔子,你说怎么就这么寸,那鸭子也叫祥子,算你倒霉,没他妈把你打死也算你便宜。” 我迷惑的问:“怎么回事?” 从阿强的口中得知,那天武建给野渡电话预约了一个MB,这个MB叫祥子,预约的时间是傍晚的六点半,而那天祥子迟到了,在六点半的时间他没有到,而我预约的时间是七点,我却早到了十多分钟,悲催的是我习惯性的报上了小名翔子,祥和翔字体不一样但发音相同,武建误以为我是那个鸭子祥子。 才明白当时他为什么埋怨我迟到了,更悲催的是野渡也把我当成那个祥子粗暴烂操了一顿。 那个祥子足足迟到了三个半小时,他犯了接待顾客的大忌。在我像死狗一样被扔到荒岭沟后不久他才来到蓬河庄,这时所有人才醒悟我不是那个MB的祥子,野渡也才明白他干错了人,大怒,命手下的人把那鸭子打得半死,最后野渡还亲自用刀花了他的脸,那个祥子被扔到了西河的臭水沟里,第二天在西河的臭水沟边有人发现了他的尸体,他的脸被划得面目全非已看不出原本的面目。 听了阿强的叙述我浑身颤抖汗毛直立,我在想如果那晚那个鸭子没有来,我将死在不见天日的荒岭沟,而且还被人当做鸭子,那将是何等的悲剧! 庆幸的是我的脸没有被花,它完好无损,肿胀的左眼开始消肿,那张脸仍旧那么干净漂亮。 野渡,他再一次挑战我对残忍和冷酷的认知,他对生命的玩弄和践踏只按照他的定律和规则,令人胆寒。 而从阿强的口中得知他不是单纯的玩弄男性,他是个地地道道的gy,每隔几日他都会招一个MB陪他,有兴趣的他会多留几天,不喜欢的发泄完就让对方离开,多年来他身边没有固定的伴儿,也没见他倾心的爱过一个人,他像是也不需要,孤来独往的守着他的阵地,像是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他的行为从来都是按守一个规则,保全自己和实力,消灭对手。 一个时间的错位和一个同音的名字,让我和野渡在第一次见面以这样的方式开始,尽管是个不人为的差 错,但这不能成为我不杀他的理由,我还是要杀他,我恨他,我必须杀了他才能解除心头之恨,才能消除我受辱的自尊。 我甚至千遍万遍的幻想怎么杀他,如何让他死的更惨,用刀刮他的脸,用皮带扣很抽他,抽得他浑身是血的颤抖,然后把刀插/进他的心脏,或是划开他的肚子,拽出他的肠子,慢慢的揉虐……我要看他祈求,看他冷冷的目光变成恐惧,看他在我面前哭……这是我最大的快乐,最后还要割下他的老二,把他巨大的鸡/巴挂在树上示众以表我的胜利,再把他的两个蛋子儿挤出来喂狗…… 我罗列着各种杀他的方式在心里疯笑不止,就像已经达到了目的完结了他的性命,给我精神无比的宽慰,过后我又让自己的想法恐惧哀伤,自卑自怜的想:我真的会变得像他那样吗?那样的残忍冷酷!我做得到吗? 要杀野渡就得接近他,成为他的左右,甚至成为他的心腹,然后伺机寻找机会将他一刀毙命,这个念头让我淡漠了胡彪的逼迫追打、淡漠了我的房子我的家,似乎连我想念的妈和妹也不再是我唯一的精神支柱,杀了野渡仿佛成为我唯一重要的存在意义。 我问阿强怎么接近野渡?怎样才能成为他的手下? 阿强眨着眼睛:“你真想上道?” 我坚定的点头,阿强又问:“你想成为什么级别的?” 我琢磨着:“就跟武建和天磊那样的能在渡哥身边成为他的左膀右臂。” 第 4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5 章 卑劣青春 作者:丹余 第 5 章 “那你有什么资本?有什么理由?”阿强又问。 “这……这还需要理由?我崇拜渡哥,我想跟他学生存之道。”我编着谎。 阿强不以为然的笑:“你怎么跟小孩儿似的,这条路可不是好玩的,你知道武建和天磊是怎么混到这个地步的吗?你知道黑道的规矩吗?” “什么规矩?”我真是一无所知。 “先不说规矩,你知道沿安平大道以东八条街里有多少商户是在渡哥的控制内生存的?你知道码头来往众多的船只哪个才是渡哥索取的目标?” 我摇摇头,阿强继续:“你知道在道上和渡哥最大的利益竞争对手是谁吗?你和警察打过交道吗?你要是不知怎么和雷子打交道,那就准备一把刀子先给自己解决了,就是你不自己解决到时候白道黑道的都放不过你,你早晚是个死!” 我惊恐惶惑的盯着阿强,他更加得意:“你他妈的什么都不知道还出来混什么?乖乖的回家过日子去。” 我是什么都不知道,我只知道我蒙晕不知中替人送过白粉,只知道安平街上那个欺横霸市的胡彪逼得我走投 无路,直逼得我走到今天。 阿强讪笑:“不过你还有个方式可以到渡哥身边。” 兴趣顿来,忙问:“什么方法?” “瞧你长得这摸样,难怪武建会把你当成鸭子!你呀,你让渡哥爱上你,渡哥要是喜欢你,你不就可以天天在他身边了吗?” “去你妈的,我不是。”我愤怒。 我不是,我给自己下着定义,我喜欢女人,我无疑喜欢女人,我曾在老八那看过毛片,看得我热血沸腾,欲/火难耐,恨不能即刻找个小姐,可最终没敢付诸行动。 不知多少个夜晚我幻想着抱着女人的屁股揉摸着她们酥软的胸部一次次的给自己释放,我没干过,没有真切的体会和女人交/合的乐趣,我更没有想过会和一个男人干那事,但第一次进入我身体的却是一个男人,疼痛羞辱没有任何美感和欲望的贴合,那是野渡给我带来的,为了这我恨到要杀了他,我不会也不能再以这样的方式和他接近,不可能! ☆、第五章 一个月后我出院了,我不能回家,胡彪给我限定的还钱期限早就过了,回去也没好,我不想再被打,我唯一的去处还是野渡的蓬河庄,就像是命中注定的宿命,有些悲壮,目的——杀了野渡。 再次来到蓬河庄,一进门天磊就对我嬉笑:“你小子命挺大。”看着我的左眼:“眼睛没瞎吧,瞎了也是活该,谁让你他妈的不说清楚,也算是给你一个教训,这扇门不好进。”说完他带着几个人出了屋,屋里只剩下武建一人。 武建上下打量着我:“身体都恢复了?” 我忙点头,一副恭卑样:“没事了,谢谢武哥救我。” “别谢我,要谢就谢渡哥吧,要不是那天渡哥让我们赶紧找你,你没准儿就死在荒岭沟了。”武建轻声一笑:“那天对不住,下手有点儿重。” 这话让我心里好受些,忙回答:“怪不着武哥,怪我没说清楚,引得大家受累。” 武建呵呵笑出声:“不过你那天也太折腾了,把渡哥最喜欢的天竺葵都给砸了,也耐着老大向来都仗义,给你那么多钱,还付你医疗费,也算是仁尽义至,你没什么亏的。” 他还仗义?我在心里骂,他要是仗义和仁善就不会那么打我那么操/我,我来这儿就是要跟他算清这笔账。心里恶想着,脸上却带着笑问:“武哥,你说钱,什么钱?” 武建回答:“不是把你当成鸭子给的劳务费吗?我塞你裤裆里了,约摸着那数目可不少呢!” 我才想起来塞在我裤裆里的那笔钱,回答:“武哥,那钱……不是你拿走了吗?”说完就觉不妥,忙改口:“其实我也不想要,武哥受累,就当我孝敬武哥的。” 武建立马大怒,粗着嗓子喊:“你他妈的就是欠揍的货,谁拿你钱了,我还不至于在乎那点儿小财。” 才意识自己真说错了话,战战兢兢的看着武建:“武哥,我说错了,那天天黑我没看清人,我以为是你。” “你说什么?”武建皱着眉头问。 “你们扔了我刚走一会儿就回来一个人,那人从我裤裆里掏走了那钱,我……我以为是你……对不住武哥。” “你是说有人暗地里拿走了你的钱?”武建问。 “武哥,我不在乎那钱,都是兄弟谁花了高兴就好。” “你不在乎那是你的事,问题是那是渡哥给你的,别人无权占有,这是帮规,你懂吗傻小子,你要是乐意奉送给别人那是你自己的事。” 我不知还有这样的帮规,忙回道:“知道了武哥。” “翔子,该是你的就是你的,没人需要你充好 人,你不贪财,好!”冲我点点头:“这事别说出去,你我知道就行了。”琢磨着嘟囔:“是谁拿走了那钱?”看着我皱眉:“你是打哪个地缝里钻出来的,一来了就搞得动静这么大,渡哥可是很久没动怒了,要不是我应了老八,还真懒得管你的事。” 心里忐忑的看着武建,才发觉我像个不谙世事的孩子不懂大千世界的复杂。 再次进入野渡的房间,他仍旧坐在桌后的椅子上吸着烟,像第一次见面那样透过袅袅的烟雾看着我,看了好几分钟一言不发,看得我直发毛,他还是随意的穿着一件白色衬衣,他好像特别喜欢白色,还是像第一次见面那样我毕恭的叫了一声“渡哥”,面容不带有一丝仇怨。 桌子上又新放了一盆天竺葵,花朵正盛艳的开,还是那么扎眼。 良久他没有表情的问了句:“你来干什么?” “我来投靠渡哥,我想跟着渡哥。”装得一副臣服恳切样。 “我打了你,还操了你,你还要跟着我,你不怕我再操/你?”冷冷的目光带着一丝看不见的笑容。 “渡……渡哥,那不是一场误会吗……” 他沉默的看着我突然一句:“你为什么来这儿?是不是有什么难处?” “没……没有,我就是敬仰渡哥,就想跟着你……” 还没等我说完野渡打断:“这没你地方,你走吧,以后别再来了。” “什么?渡哥,我没地儿可去,除了来找你我还真不知道能哪去!”这是句真话,这个地方似乎成了我的避风港。 “你从哪儿来的就回哪去。”看我不动,厉声一句:“出去!”眼神不怒自威有种震慑,让人不能不听, 我只得出去,想靠近他还真是不容易,那个想杀他的愿望不知如何实现。 第 5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6 章 卑劣青春 作者:丹余 第 6 章 出了屋我对武建说:“武哥,渡哥像是不接受我,你帮我说说话。” 武建笑:“翔子,渡哥自有他的道理,谁让他干错了人呢!哎,这也怪我,渡哥是讲道义的人,也算是对你不薄,你还太年轻,路长着呢,回去好好过日子吧。” 我表面堆笑,心里暗骂:打我操/我再给我钱,这就是不薄?这就是道义?我呸! 刚要出门被武建叫住,问:“翔子,你是不是?” “啊?什么是不是?”没明白武建问话的意思。武建笑:“哦,没什么,走吧。” 一边走一边琢磨武建的话,好一阵像是忽然明白,脸一阵发烧发热,难道我长得就是那种人的摸样吗?不能以貌取人啊!再说就野渡那高高大大一副雕刻刀雕出来的冷峻线条的面孔 ,不知道的谁能看出他是个地地道道的gy。 在街上游荡不知何处是我的归宿,我曾有个家,而今只孤零零的剩我一人,我极力的保全那象征家的房子,而今却不敢回去,我懦弱,真正感到自己的无力和无靠,甚至鄙视自己,鄙视自己没有力量维护一个家的存在。 回头又想我怕什么,那天夜里我差点儿死在荒岭沟,我又活过来了,就像已经死过一回,难道我还在乎第二回!在心里为自己打着气,想要做回堂正勇猛的男子汉,于是我用口袋里仅剩的一点儿钱买了一把刀别在裤腰上,然后大摇大摆的向着安平街的大道走去。 我要回家,回到属于自己的地方,谁敢拦我,我就捅了谁,经过安平街拐进狭辟的岔路口,就要经过胡彪的位置,我摸了摸后腰的那把刀时刻准备着,他胆敢再拦截我,胆敢再动我一个手指头,我就捅死他,哪怕和他同归于尽我也不想再过狗猫窝藏的日子,我要让满街的人知道是翔子杀了胡彪,让所有人记住我的名字,记住我翔子不是懦夫,是英勇无惧的男人。 这想法让我倍具存在感,于是腰板更加挺了挺,大步昂胸的走过街道。 不远处我看到胡彪的人,他们曾在安平桥下把我打得浑身血腥恶臭,今天我不会再让他们得逞,摸着腰间的刀走过去,随时准备决一死战。 当我堂而皇之地穿过街巷,路边胡彪的人频频向我张望,但是安静,及其的安静,没有喊叫,没有追逐,没有任何劫持要挟我的举动和迹象,我甚至看到他们在向我点头示好,怎么回事?想不明白,似乎在我离开一个月的时间里这世界就变了样,变得我不认识了,变得幼稚迷惘又美好。 这条街没有变,它仍旧古老神秘,在傍晚的苍幕中仍旧散发着浊气迷离的慌乱,在我眼里它依旧卑劣,卑劣得让我可以闻见安平河污浊的臭气,夹带着无耻暴虐和欲望在沉闷安静的空气里弥漫。 这就是我活着的地方,我活着的街道,在儿时短暂的快乐后只给我留下阴冷的孤独和痛苦。 我惶惑的看着周围,看着向我点头的仇家,看着家家冉冉淼升的炊烟,看着一群孩子欢叫的跑过,看着远处高楼点点的灯光……我看着……迷茫安静又从容的走过,什么也没发生,没有任何人惊扰,没有任何人打破这种意境,我扶着刀的手放了下来,凄迷的想流泪,我的家,我唯一的去处给我带来无尽的伤感。 惶惑不解的来到老八的住处,一进门老八就对我笑:“你小子可是找着靠山了,连家都不回了,只想着在外面逍遥了。” 听着老八的话我就窝 火,“我逍遥什么了!我哪有心情逍遥快活。” 他哪知道我差点丧命在医院住了一个月,这个不能说,我丢不起那人。 老八说:“那你这么长时间干什么了,跟我说说,跟野渡处得不错吧,别说那人还真挺仗义。” 我莫名其妙的看着老八:“谁跟他处得不错了,他仗义个狗屁!”后面那句我恨不能一刀宰了他没说出口。 老八疑惑的眨着眼:“这话怎么说的……” 我打断他问:“老八,怎么回事,今天我回来胡彪那帮人不仅没动我,反而敬而远之的跟我点头,邪性了,我还钱的期限可早就超了,胡彪他什么意思?是不是暗地里又想使什么花招?” 老八惊讶表情:“怎么,你还不知道,野渡已经把这事帮你摆平了。” “什么?已经帮我摆平了?”我真是意外:“到底怎么回事?” “你真不知道啊,那你这么长时间跟他怎么混的?” 我着急:“到底怎么回事?” 老八回答:“你去他那的几天后武建就带着野渡来找我,野渡问我你的情况,我把你的事跟他说了一遍,你离家的妈,你死去的爹,你爹给你留下的巨债,最后说到胡彪让你走投无路,野渡听后一句话没说,没想到第二天野渡就找到胡彪,其实你老爸实际欠胡彪也就是八万多,其余的都是高贷利息,这胡彪真够黑的,野渡按常规利息帮你还了本金,告诉胡彪到此完结,胡彪哪肯答应,但耐着野渡的势力也只好忍气吞声,你的事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解决了。” 我惊讶的听着,想不明白野渡为什么要帮我,老八继续:“你那命根子似的的房子算是保住了,以后也不用躲躲藏藏的了,也不会再让胡彪追猫抓兔的烂打了,现在谁都知道你是野渡的人,没人敢再碰你。” “你说什么,我是野渡的人?我什么时候是他的人了?”我蒙晕的嘟囔。 “你不是他的人,他为什么要帮你,你算是投靠对了人了,这还得感谢我,呵呵!我还是第一次见野渡,没想到这野渡长得还挺儒雅。” “老八,给我一支烟。”我不习惯吸烟,也不犯烟瘾,可此时特想吸烟,拿着一根点燃狠吸了两口,一口烟雾呛得我直咳嗽,忙把烟熄灭,嘴里还残留着烟草的味道,这味道像是很熟悉,我闻到过,就在野渡挨近我身体的时候我清晰的闻到他身体气息和烟草混合的味道,还有他给带来的疼痛……记忆犹新,他为什么这么做?为什么要帮我? ☆、第六章 胡彪自此就没再碰过我,但对野渡却是落下了怨恨。 野渡的举动让我想杀他的欲望淡漠了许多,要是别人我将会感激涕零从此为他两肋插刀的以命相许,而偏偏是野渡,是个我恨的人,我揣摩不清他的行为,也不想接受他的帮助,就像自尊心又受一回挫伤,别扭的要命。 再次去找野渡,门卫说野渡去码头的渔场了,于是我就蹲在大门外的栏杆下等,等了很久看见一辆车开过来,跟着车进了蓬河庄,下车的是野渡,就他一个人,风尘仆仆的样子,一下车看见身后的我问了句:“你怎么又来了?” “渡哥,我有话跟你说。” 野渡没吭声,我随着他身后进了屋,他一进屋就把腰间的手/枪掏了出来放在桌子上,然后点燃一支烟看着我:“什么事?” 我瞥着桌上的那把枪,黑深阴冷得令人恐惧。 “你找我什么事?”野渡又问一句,我醒过神儿,回答:“渡哥,我是来谢谢你的。” “谢我什么?”吐着烟雾看着我问,样子有点儿不耐烦。 “你帮我摆平胡彪的事,你……你为什么帮我?”我问。 “我操了你,算是补偿了,咱俩扯平了,谁也不欠谁的。”看着我的眼睛:“你觉得这方式怎么样?” “渡哥,那是你解决问题的方式,但不是我的意愿。”我不知为什么会这么回答。 “那你想怎么解决?难道你想杀了我才算解恨?”野渡的目光冷峻的令人胆寒,就像看透了我的心思让我慌乱。 在心里想:我是想杀了你,无时不刻的在想。他用这样的强势手段再次占领我的自尊,让我觉得卑微屈从,我不想接受,在我心里一句真诚的道歉就足够了,可是他没有,他像是不会道歉,他对他的行为向来都认为合理和公道,就像可以随意的打我操/我,然后再给我钱帮我解决掉燃眉之急,这就算扯平了,没有人格的尊重像是一种交换。 我顿顿吐吐的说:“渡哥……在我心里有句道歉就够了,这比其他方式更重要。” 野渡露出一丝笑容:“你是说让我给你道歉,。”看着我点点头,没有任何感情/色彩的说:“不错!你在找公平,找自尊,但你找错了地方,我给你的只有这个,不管你要不要,这是我解决问题的方式,这世界不是你想象的什么都可以公平,把你的自尊装进你的裤裆里,别在这连生存的余地都没有提着内裤还跟我扯什么尊重和自尊。” 第 6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7 章 卑劣青春 作者:丹余 第 7 章 他的声音没有什么起伏,但句句带着不容抗拒的强势。 “渡哥,我……我不想欠你的,你……你帮我还的债我慢慢的还给你。” “你想怎么还我?”他问。 “我……我打工,我打工挣钱慢慢还你……要不你让我在你手下,我给你干活慢慢偿 还。” “你会干什么?”野渡的面色露出一丝兴趣。 为了不让他小瞧,我开始瞎编:“我……我倒过白粉,我打过架,有个人得罪了我,我就把他打得满身的血肉模糊,差点儿没让他淹死在安平河里……”这些我都没做过,自己都觉得这谎编的挺可笑。 “你还干过什么?”野渡又问。 “我……我还……”在脑子乱想,实在编不出什么。 “你是不是想说你还杀过人?”野渡又接着问,湮灭烟头抬着下巴看着我。 “……”我不知怎么回答。 “你是不是以为打打架再干点儿偷摸狗盗的勾当就算有本事了?”他靠近我,逼视着我的眼睛:“你他妈是什么人我摸得门清,别在这儿跟我胡言乱语,你个懦夫,你想在我这找什么平衡?”说着过来抱住我,手肆无忌惮的伸进我的裤裆抓住我的老二,这动作太突然,我惊恐,挣脱着大喊:“别碰我!你以为你帮我摆平就有理由干我!” 他仍旧不放手,抓得我老二生疼。 “你发怒了,我现在在给你找机会,在给你找个杀人的机会。”冷峻蔑视的目光看着我:“我在侵犯你,你不是在找尊严吗?那就用你的方式还击呀!” 我瞪着他,他还在我的内裤里揉搓我的老二,疼痛又刺激,我又想咬他,还没动口就听见他说:“你除了咬人还会什么?我等着你把我打得血肉模糊的扔进安平河里,你他妈怎么不动手啊!孬种!”一边揉搓着老二一边说:“如果有个人敢这么操/我,我早就杀了他了,还他妈费口舌和他谈什么公平和尊重,你真是幼稚的可以,你敢吗?来,有本事杀了我,这对你够不够公平,来呀!”他大喊,语调终于有了起伏。 他的话刺激了我,像在逼我,让我淡漠的杀人欲望顿时燃烧起来,我不是懦夫,我想证明给他看,我使出全身力气推开他:“你以为我不敢吗?”我大叫。 “敢你就来,我倒要看看你的杀人本事,我看看你的搏命是不是可以为你挣回尊严。”说着又要靠近我抱我的身体。我瞬间拿起桌上的那把枪对准了他:“别动!你别动!……你再过来我就开枪。” 他一愣,静止的看着我,我大喊:“对,我就是想杀了你,我早就想杀你了,我接近你就是为了要杀你,你个混蛋,残忍的混蛋!……” 举着枪哆哆嗦嗦的对着他,他镇定的看着我一言不发,嘴角似乎还带着一丝笑,那笑容对我来说是奇耻大辱,我要让他哭,让他向我求饶,拿着枪大喊:“我要杀了你……就现在……” 他抬起下巴镇定的出奇,说:“开枪,你他妈不开枪就是孬种,开枪啊!” 他不怒自威的声音让我颤抖了一下,在瞬间我掂量着取舍,我们近在几 尺的距离,从来没有这么清晰的看过他,他冷冷的蔑视目光刺激着我,我真要开枪吗,我是打他哪儿?打他的心脏,看他轰然倒地抽搐着死去,还是打他脑壳?让他脑壳开花脑浆四溅,我在选择的同时感觉自己的眼睛湿润了,眼泪在眼眶里打着圈儿,我为什么会这样? “开枪!开枪——”他大叫一声。 我大喊:“别逼我!” 一把决定生死的枪在我手里颤抖,对着我恨的人,我想杀的人,我却在犹豫,瞬间鄙视自己,我要完结一个生命,然后再给自己一枪,让羞耻和卑微到此结束,让自己再也闻不到安平河水的污浊臭气,带着那个清冷孤独的家随我一起消逝,消逝的无影无踪。 “你在不开枪,死的就是你自己,你是要杀了对手还是要懦弱的给自己一枪,你只有一个选择,开枪!”他大声命令,生死无惧的看着我,我让这个声音震动,让他的气势压迫,他在激我,在刺激我的勇气,让我浑身颤抖。 “别逼我!”我歇斯底里的喊出一声。 “开枪——”他的眼睛震慑的看着我再次命令。 这声命令让我精神崩溃,在刺激下大脑空无,只想拿出一丝的勇气战胜他的精神,闭上眼睛,眼泪流了出来,面对眼前的人砰地一声扣动了扳机…… 啪的响声震得我一颤,然后安静,没有声音,没有哀叫,我悲哀的想他已经无声的死去,血溅横飞的死在我枪口之下,再也不会用他无惧生死的精神压迫我的勇气。睁开眼,惊奇的看见他还站着,还像刚才那样看着我,完好无损的活着,我惊奇的睁大眼,心里忽然莫名的喜悦,因为他没死。 我呆呆的看着他,他走过来从我颤抖的手里接过枪说:“你连枪都不会用怎么杀人?”声音平和的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来,我教你怎么使枪。”他把持着枪给我做着示范:“开枪之前先拉开保险栓,枪栓打开你才能射出子弹。”他指着枪的部位继续:“这是弹夹,是子弹上膛的地方。”他随手打开套筒示意给我看:“看见没,现在枪膛里只有两发子弹。”他合上弹夹,拉开枪栓,然后对着屋里角落处的一个花瓶:“现在对准目标扣动扳机。”砰地一声巨响花瓶粉身碎骨散落一地,看向我:“就这样你才能一枪毙了我的命,我浪费了一颗子弹,现在枪膛里只剩下一发子弹。”说完他把枪又放回到了桌子上,整个过程平静的就像是一个老师在给学生讲述一篇有趣的课文。 他以这样的方式再次刺激了我的自尊,显示我无疑的懦弱和无知。我揣摩不定他的心思,他的平静是最大的威赫。我没杀了他,他是不是得让我死?心在颤抖,不知他接下来要干什么。 “接下来我们继续。”他说了 句。 继续什么?我无言的看着他,等待他的继续。 他靠近我又摸我的身体:“我们继续没有完成的游戏。” 我像木头一样站着,他扒开我的裤子退到大腿处,我的□裸/露在他的面前,他看着我的眼睛揉搓着我的老二:“如果你做不到,你命该如此,你只配让人支配,包括你的身体,别大言不惭的和我讲尊严,你要是用世俗的道德和公理来评判那你就大错特错,这世界没有那么多的理可讲,要不你就一枪毙了对方的命,要不你就屈从的把命给别人……” 我呆呆的看着他,我的命运似乎只有屈从的给别人,我无法评判这个对错,只剩下无能的哀伤。他在摸我的身体,温热的手划过我的脖颈抚摸我的胸膛,他的呼吸扑在我的脸上,又闻到他了身体的气息和淡淡的烟草味儿,我曾发誓不让他再碰我的身体,可我却无能力做到,我的老二在他抚弄下居然坚/挺的站立起来,刺激着我的神经,我要是接受就是屈从了我的命,就是妥协,我不想妥协。 他肆无忌惮的强势的抱紧我,在我耳边低语:“你就是天生让人操的货。” 这句话刺激了我,猛力推开他,又一次拿起那把枪,拉开枪栓再次对准他,他像是一愣,我看出他瞬间的意外表情,这次我无疑可以完结他的命,我已经会用枪,是他教我的,现在枪里就剩下一发子弹,我就用这最后一发子弹完结他的性命。这是他教我的没有道德和公理的生存之道。 我拿枪对着他,这次没有发抖,只要我扣动扳机那最后一发子弹就会射出来,只有一发子弹,它只能解决一条命,想起他的话:要不一枪毙了对方的命,要不就屈从的把命给别人。 这次野渡没有大声命令“开枪”,就那么面无表情的看着我,我暗笑,他一定是怕了,一定知道他在敢刺激我,我指定会爆出一枪打烂他的头,他怕死了,他也有怕的时候。 我大喊:“你怕了吗!说,说你怕了,混蛋!你求饶吧……” 他沉默的看着我,不说一句话,我忽然意识那是一个生命,不管他是什么人都是一个生命,这种善意的本能让我哀伤不止。 裤子被脱在大腿处,□的老二裸/露着,虽说拿着枪,可那样子一点儿也不威武,甚至猥琐可笑,我的命向来卑微,从我出生后不久,被母亲轻易的抛下,我想念的妹,我死得很难看的爹,还有胡彪的缠追烂打……我争搏到至今,还没有感觉存活的温暖,找不到存在的意义。这种卑微让我把恨全部转移到自己身上,我恨自己,我恨自己杀不了人,就算我懦弱吧,我懦弱的只会给自己一枪,用这最后的子弹结束我自己的命来求得最后那点儿尊严。 瞬间我悲催的把枪口 改变了方向,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这举动让我自己都震惊,那一刻我看见野渡面色露出震动和惊讶。 我的眼睛忽然又涌出了泪水,再次闭上眼睛,这次是对着自己的头,毫不犹豫的扣动了扳机。 ☆、第七章 第 7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8 章 卑劣青春 作者:丹余 第 8 章 啪的一声扣动扳机的声音,不是巨响,是微小的声音,却感觉脑袋被这声轻微响声震荡,也没有疼痛,我麻木的想我已经进入了另一个世界,没有疼痛的美好世界。 睁开眼,我希望看到的是繁花似锦阳光灿烂的天堂,我在天堂里飞,飞向我向往已久的温暖家园。 但是眼前还是人间的世界,野渡仍旧站在我面前冷漠的看着我,我没有死,手里还拿着枪,懵懂的看看手里的枪,怎么回事?我打开了保险栓,为什么还是没有射出子弹?哪里又出错了? 这时野渡慢慢的从裤兜里掏出那颗子弹举到我面前:“子弹在这儿。” 才意识他刚才快动作的卸下子弹我却没有发觉,还故意告诉我枪里只剩下一发子弹,他在戏虐我,用我完结自己性命的代价戏虐我,冷冷的看着我笑,彻底的摧毁我的意志,摧毁了我连死都不能的自尊。 “混蛋!”我大怒,冲上去要和他厮打,脱在大腿的裤子又绊我一脚,好悬摔倒,他一把揪起我,照我脸上挥手一拳,顿时感到嘴里一股血腥,揪着我的脖领子眼睛冒着火:“想死?想死没那么容易,告诉你,死是对活着的奖赏,你他妈还不配,你不配有这个奖赏……” 我没了力量和他较量,只剩下哭,没出息的哭,我的精神彻底让他打垮了。 他扳过我的脸近在毫厘之间和我对视:“还想跟我找平衡吗?还想和我较量吗?要想生存先看清你的对手,你从不观察对手,你轻视对方的心理,你只在乎你自己的感受,你只想让别人包容你的脆弱,你脆弱对手就强大,你注定会失败。” 他的眼神像把刀子扎进我心里,生冷剧痛,那滋味比死还难受,我却无力抵抗只有接受。 “听着,自尊值不了多少钱,当你有能力支配自己和他人的时候你就同时拥有了自尊,你他妈了解自己吗?”他声音顿挫有力,再不是毫无声色,让人无法抗拒的听:“你不了解自己,更不了解对手,你知道对手刺激的语调就是为了让你上他的套,你知道对手的武器是不可能两次放在同一个地方吗?你他妈猪脑子会思考吗?你对自己的在乎让你忽略了对方的一举一动。” 他放开我,满脸的怒气:“你还想跟我干!我告诉你,就你个猪脑子早他妈让人干死一百回了,到头来你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你只配像耗子一样让人穷追烂打,让人砍死,让人淹死在安平河……对,还有一条路就是去坐牢,像你这样的人坐牢最合适,你将是监狱里那帮畜生的盛宴,你会让鹰头们挨个的操,直操得你不知人格和尊严为何物,你他妈只配这样的活! ” 我还在卑微的哭,没出息的泪止不住的流,我像是赤/裸裸的暴露在他面前,之前我以为他只侵占了我的身体,而今我的灵魂都让撕得粉碎,肆无忌惮的让他蹂躏着心灵。 “把枪口对着自己脑袋的勇气拿出来去对付别人,把你的眼泪咽回肚子里,它救不了你,只有自己救自己,没人能帮你。” 我终于止住泪水问了句:“你为什么这么对我?你还不如直接杀了我。” 他目光露出一丝温和:“因为你干净,我不会杀一个干净的人。” 我不懂这个干净的意思,他的目光随后又变得冷彻,命令一声:“提上裤子,滚蛋!” 才意识我的裤子还垂在大腿处,老二蔫头耷脑的垂着,那样子可笑卑微,急忙提上裤子,听见他又一句:“赶紧滚。” 我像个败者要退离阵地,才知道他那么强大,精神与力量震慑的人只能屈从。 我转身向外走,在中途听见他在身后说:“把你的善心隐藏起来,不要让人看到你的恐惧和内心。” 我站定,背对着他回了句:“那是你的生存之道,不是我的。”说完继续往外走,刚走到门口,武建和天磊带着几个人呼啦的进了屋,一帮人站在出口处让我不得以的往后退了几步,我孤零零的站在野渡和这帮人的中间。 武建看看我,面向野渡:“渡哥,人给你带来了。”说完,天磊把一个中年男人从人群里推了出来,被推出的人立马向野渡哀求:“渡哥,那是个误会,那批货走阳季乡那条路,这是黄肃事先设计好陷害我的,我并不知道,这几年我可是忠心耿耿的跟着你……去年渔场遭雷子追查的那事也是我拼死为你抵挡的……” 没等这个人说完野渡打断:“老何,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暗地里和黄肃做的那点勾当,阳奉阴违的拿着双方的回利。”声音平和目光阴冷:“去年渔场那事是你先通信的雷子,我让你活到现在你不觉得庆幸吗?” 那人目光里流露出恐惧:“渡哥,我是迫不得已,雷子胁迫我,我是没办法,我还有妻儿老小,就那样我也没透出你的底儿……” 我不知这是什么事,但这事和我无关,我却站在他们中间,像根醒目的靶子,第一意识赶紧离开,遛着边慢慢地向门口走去,听见野渡在说:“老何,你知道规矩,念你我这么多年,你自己解决吧。” 解决什么?后背悚然凉意,只有一个念头赶紧逃。正当我既要穿过人群走出去的时候,从后背突然让人抱住,勒住我的脖子往后拖,动作之快让我来不及思考和抵抗,瞬间让人拖到墙面。 原来是那个老何,他用我的身体保护着自己拿着枪抵着我的头情绪激动的大叫:“放了我,不然我干死这小子,都说你义气深重,最在乎兄弟的性命,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在乎,我跟你这么久,就落得这个下场,就是死我也得带走几个人给我陪葬……放了我……” 我成了他的人质,让他勒的喘不过气来,感觉到太阳穴冷冷的枪口的温度,我今天是怎么了?命该找死的一天! 所有人一声不吭的看着这场面,老何仍旧求生强烈的大叫。 野渡声音平缓地说:“那人不是我手下,不是我兄弟,你要杀就杀吧,杀人也得选对了路。” “什么?不是你手下?你骗谁,不是手下也是你的情儿,谁不知道你最近因为一个小白脸差点儿砸了胡彪的场子,就是他吧?你们是不是刚爽过,不放了我,就用他给我陪葬……” 野渡拿起桌上那把没有子弹的枪对准我,接着对老何说:“我先替你打死他。” 老何一愣,就在他一愣神儿的功夫,就感觉一股如风的迅猛速度擦过我的头皮,瞬间抵着我头的那把枪飞向空中落在地上,原来是武建飞出了一脚,又飞起一脚踹翻老何,随后拿起地上的枪对准了老何的头。一系列的动作只在一秒之间,惊得我回不过神儿来。 老何惊恐沮丧,再没了力气高喊,武建面无表情的拿着枪对着他的脸,老何颓败无望的闭上了眼睛,就在武建要开枪的时候,听见野渡说了一句:“慢着,把枪给他。”说着看向我。 我一惊,武建默不言声的把枪塞在我手里。 “杀了他!”野渡对我命令。 我拿枪的手又在抖,野渡又在命令:“杀了他,他刚才用枪抵着你的头,他不死就是你死,你不是想杀人吗,这是机会,还等什么?” 我惊恐的摇头,喃喃的发出:“不……不……” 野渡冲过来,从背部围过我的身体,双手把持着我拿枪的手对准老何的脸捏着我的指头扣动了扳机,砰的一声,我反射的闭上眼,感觉脸上被喷溅了黏糊糊的液体,睁开眼面前是一张血肉模糊面目全非的脸。 野渡松开我的手,我浑身战栗,惊惧的要瘫倒。 那人还在动,身体还在抽搐,不一会儿就没了动静。武建和几个人默不作声的把尸体脱了出去,剩下地上的一滩血,我盯着那滩血不停的发抖,野渡若无其事的拿着一张纸巾擦拭着我脸上的血迹,一边擦一边说:“离开这儿,不要再来,这不是你待的地方,别让我再看见你。” 我冲出门外,阳光绚烂的照着,但我一点 儿没感觉温暖,却像深陷冰冷阴暗的角落,赤阳残酷的炫目着我的眼睛,刺激得我直恶心,扶着栏杆呕吐不止。 那天我一整夜都在发抖,睡梦中都是那张血肉模糊的脸。 ☆、第八章 直到第二天正午我朦胧的睁开眼,从窗户透进温暖的阳光,我渴求这种温暖,推开门让阳光照耀,抬头看天,阳光像一把利刀划破阴霾的污瘴让我莫名的感动,因为我活着,在这新的一天。 我像是刚从幽暗的阴沟里爬出,尤为觉得这缕阳光的珍贵,我想我不会再哭,也许不会把善意隐藏起来,但却可以把脆弱隐藏起来,在我拿着枪口对着自己头的瞬间,在别人拿着枪对准我的时候,才知道生命会在一瞬间砰然消失,毫无意义的消逝,而现在我不想这样轻易消逝,因为我还没有爱过,还没有感觉到爱。 从那天起我像是变得坚强了许多,在想,假如有一天我再和野渡相遇,我不会再让他戏谑我,不会再让他小瞧我,更不会再让他的强悍精神压倒我,大脑时不常的蹦出他的影子,在暗地里和他较着劲儿,但杀他的欲念却消失殆尽,因为我明白我杀不了人,尤为杀不了他。 我没再去蓬河庄,只因为他的那句话:离开这儿,不要再来,这不是你待的地方,别让我看见你。 第 8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9 章 卑劣青春 作者:丹余 第 9 章 但最终我也不知自己该待在什么地方,道上的人都觉得我是野渡的人,都觉得我有个坚实的靠山,没人敢动我,像是有个安全的屏障把我笼罩,这是野渡的势力效果,但我从那次后再没和他见过面,这个莫须有的名声挺让我纠结,还有就是他为我还的那笔债,我不想欠他的,我想还给他,求得一个平等。 我在红岖港的码头边上找了一份工作,是在一家酒品经销公司做接货送货的工作。 每天我都要很早起来跨过安平河乘坐游轮到对面的红岖港码头的工作地点,接货卸货后便开始往安平河以西的方向再分批把货物送到各个大小门市部,酒类繁多,很多都是从跨洋彼岸进口的各色洋酒,它们的销路途径都是各大星级酒店和富商,当我分批将一天的货物送完后已是傍晚夕阳落日的时候,我再乘坐游轮原路返回,回到我那孤独的家。 当我下船时已是黑沉的夜晚,偶尔可以看见几颗星斗,在湛黑纯净的夜空里眨着眼睛看着我,每当这个时候我就有种欣然的悲伤。 经销公司的王老板特喜欢骂人,每次只要我送货路上耽搁几分钟回来他就会骂人,骂的挺难听,他总是用他的家乡话骂我“希匹操娘的”,一听到这句我就来火,觉得这话挺侮辱人,真想挥起一拳打烂他那张肥胖的油脸,可是我忍着,因为他从不拖欠工钱,蛮横势力之下还算有点儿仁义。 这样瞬间五个多月过去,我省吃俭用存下了四千多元,我的目标是存够野渡为我偿还的那八万多元,我记住他那句话,当有能力支配自己和他人的时候就同时拥有了自尊,我等待那一天我拿着八万多元气势的放 到他眼前,用我自己的能力夺回在他那里失去的自尊。 一直觉得我跟野渡有说不清的纠葛,总觉得我们之间没有完,还会有接踵的那一天,在想:当我还清这笔钱的时候也就是我们纠葛结束的时候。 一天,王老板告诉我晚上要给一艘游艇送两箱货,要的全是法国AOC产区价格昂贵的高品质红酒。王老板再三嘱咐这个客户及其重要千万别出差错,那神情让我感觉一定是个有名望有腕力的富豪。 为了万无一失王老板说和我一起去,那样子就像给皇上敬上供品一样谨慎小心。 傍晚夕阳既要坠落的时候王老板和我坐上一条船来到西岸一个名为畔夜岛的地方,远远望去畔夜岛不远处停着一艘豪华游艇,在黑暗的海面上灼灼的放着光亮。 畔夜岛位于红岖港最偏僻的位置,夹在岛屿与城市隔绝的最深处,少有人光顾,我这是第一次来,不解这艘游艇为什么会有闲情停靠在这个位置消遣,回头望去,一片汪洋,已看不见红岖港的码头,在想今晚我也许赶不上最后一班游轮回家了。 临近游艇我看见甲板上站着几个人,我和王老板搬着货物上了游艇,这时才意外的看见武建站在几个人中间,武建看见我也露出惊讶,问我:“翔子,你怎么来了?” 我说我来送货的。武建又问:“你现在干这个?” 我点头,武建一笑:“进去吧。” 一个人引着我和王老板走向客舱,一路上在想武建在这儿,那野渡也一定在这儿了,难道这酒是野渡要的?还没想明白已经进了客舱,推开门看见舱里围着桌子坐着七八个人,这不像是一个快乐聚会,倒像是一个严肃的会议,阴沉滞重的气氛让人不敢放开喘气,而野渡果然坐在其中,看见我眼神流露出不动声色的意外,我们对视一眼,没有话,我赶紧逃离他的目光,搬着酒一箱箱放到客舱里,我真没想到会以这样的方式再见到野渡。 王老板毕恭毕敬的对着一位戴眼镜的中年男人说:“黄公,你要的酒给你送来了,你们慢慢享用。” 这个黄公点着头看着我问:“这是你的小工啊?” “是,是我雇的工人。”王老板回答。 我放下货物刚要转身离去,听见身后黄公说:“这位小兄弟别急着走,送货送到家,帮我们把酒箱打开。” 我停下脚步转身,几个人不做声的看着我,王老板赶紧催促:“翔子,把酒箱子打开。” 我默不作声的打开酒箱,摆在黄公面前,黄公抽出一瓶看了看:“嗯,好酒,是我要的拉菲古堡干红。”看向我问:“你叫翔子?”我点头,他冲我笑,那眼神迷混威/淫让我不安,抬起头正看见野渡看着我。 过来一个服务生摸样的人接过酒要打开酒瓶 ,被黄公制止:“让他来。”对着我:“翔子,打开酒给我们挨个倒满。” 我愣在那儿,来之前没有想到我还会有这样的任务,旁边王老板又在催促:“翔子,发什么愣,赶紧给各位老大倒上酒。” 我迫不得已接过开瓶器,我曾在一个酒店打过工,知道怎么专业的开启红酒,我用一条白毛巾包住酒瓶的下端,拿起刀具划开瓶口除去塑胶部分,然后再用开瓶器旋进木塞整个过程只可旋转刀具不可旋转酒瓶,几圈后反方向旋转,然后轻柔的拔出木塞。 屋内没有任何声响,所有目光都盯着我一个人,我表面镇定,内心却慌乱,因为我意识到这不是一个普通娱乐聚会,这是各帮派老大的商协会议。 我拿着酒刚要给黄公倒酒,他示意:“先给他们倒。” 我按他的吩咐围着桌子给其他的人倒酒,白毛巾包着酒瓶专业性的倒入杯中在反向旋转的离开杯口,不让一滴酒流出瓶口沾染白色毛巾,这样一杯杯的倒着来到野渡的跟前,他面无表情,也不看我,直到我给他倒完酒,他抬起眼和我对视,那目光不冷漠也不友好,他向来如此,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最后我来到黄公面前给他倒上最后一杯酒,我倒酒的时候他伸手摸我的手背,这举动让我意外,手一哆嗦差点儿把酒洒出来,他不放手仍旧摸着,一直从手背摩挲延伸到手臂,我看向他,他淫/欲眯笑的看着我说:“够专业,一滴酒都没洒,我喜欢。”我倒吸一口冷气,他的样子让我厌恶又恐惧,放下酒瓶赶紧抽回自己的手。 所有人盯着看,有人在笑:“黄公,你什么时候都有情致,别吓着这孩子。” 黄公也淫/荡的笑:“我在调节气氛,不然看你们各个阴郁的脸要把人憋闷死。” 这时野渡第一次说话了:“黄公,今天可有要事商议,别偏离方向耽误正事。” 黄公看向野渡:“我什么时候耽误过大事,我这是公事私情两不误,劳逸结合才可增进效率,我看你们各个死板着脸能让我少活十年,这孩子来的正是时候,让我看着舒服。”转过脸对王老板说:“王老板,你这个小工我要了,明天就让他到我那去。” 我和王老板都毫无防备的一惊,王老板赶紧接话:“黄公,你……你要翔子?” “是啊,不行吗?” “行……行,怎么不行呢,只是我那也缺人手,马上也招不上人,要不……缓几天我就让他到你那去。” “王老板,你死个榆木疙瘩不开窍,要不要我撬开你脑子给你清理清理脑髓让你明白点儿。”黄公阴郁着脸。 王老板一脸恐惧,紧忙回应:“黄公,这怎么话说的,随你……呵呵……” 黄公阴沉着脸一笑:“别明天了,今晚就 让他到我那去。” 我让这个突如其来的决定弄得惊慌失措,紧忙拒绝黄公:“黄公,我除了送送货跑跑腿什么都不会干,你还是……” 没等我说完黄公打断:“我不需要你干什么,有你这人就行。” “啊?”我慌乱,镇定一下,找着借口回绝:“黄公,对不住,我不能到你那去,我……我和王老板是定了合同的,我……我这合同还没到期呢,等到期了我在到你那干……” 王老板紧忙讨好黄公:“翔子,什么合同不合同的,那合同两年呢,哪能让黄公等那么久啊!在哪干不是干啊,呵呵……放心,你过去我也不追究合同的事。” 我傻傻的看着王老板,知道这个借口彻底失去作用,看向黄公,他正看着我淫/昧的眯笑,心不觉慌乱的敲起鼓,想我要是去这老淫/贼那还不如直接淹死在安平河来的痛快。我不能去,于是又委婉的开腔:“黄公,我……我翔子不懂人情/事理,只知道干活吃饭,黄公别见怪,我只想力所能及的干适合自己的事……我不想……” 还没等我说完黄公打断:“到我那儿不用你干活也能吃饭,只要你听我的,我会给你特殊待遇,不会亏了你,我可以让你活得欲仙/欲死的快活,呵呵!”紧接着笑脸猛然转为阴冷:“你要是不听我的,那我也可以让你活的求生欲死的痛苦。” 舱里安静的出奇,所有人默不作声的看着这场面,我像根孤立无援的稻草,想找到一个浮萍安全靠岸,然而眼前却像是惊涛汹涌汪洋一片的深海,我就要沉没、就要淹溺深海而死,无助的心在颤抖,抬起头野渡正看着我,忽然有种颓败的没落,想野渡一定在看我笑话,一定在笑我的软弱和无力,在他面前为什么总显得我那么渺小,那么卑微。 我环视周围忽然有种愤怒,我愤怒没有正义的势力淫/威,我愤怒以强欺弱满足邪恶欲念,今天我翔子不活了,我就是死了也得鱼死网破的咬住对手的喉咙让他再也发不出淫/荡的笑声。 我让这样的心理战胜自己,于是坚定的对黄公说:“黄公,我干惯了送货的活,别的不想干……也不会……我不会去你那的。” 第 9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0 章 卑劣青春 作者:丹余 第 10 章 所以的眼睛盯着我,压抑的我不能呼吸,我带有力量的眼神盯着黄公,想:你个老淫/贼,今天我翔子豁出去不活了,你要让我死我他妈也得咬你一口,我也不会让你活得痛快。 黄公阴沉着脸看着我,目光露出阴狠,刚要发作,王老板紧忙打圆场:“翔子,你别不识抬举,妈的希匹娘操的怎么这么不懂事,黄公要你是看得起你。”面向黄公讨好的笑着:“黄公,这孩子性子有点儿倔,没别的。”又面向我:“翔子,别啰嗦了,你今晚就跟黄公走吧。” 操/你妈的王老板,欺软怕硬的货,我在心里骂着,心绪不宁,措然慌乱,无助的想着对策,传来一阵笑声,有人因为我在笑,只有野渡面无声色的看着我,就在笑声还没有停止的时候,我听见啪的一声巨响,野渡拍着桌子站起来,这声响让所有动静戛然而止,所有人的目光投向野渡,我盯着他,想:他要干什么? ☆、第九章 野渡站起身对着王老板就大骂:“王老板,你活腻歪了,我的人你也敢骂,你骂他就是在骂我,是不是想让我用铁刷子刷刷你那张臭嘴,你要是觉得不够痛快,我就勾出你的肠子扔海里去喂鱼。” 王老板一惊:“这是怎么话,渡哥,谁……谁是你的人?” “翔子是我的人,我让他到你那打打工,体验体验生活,你还真他妈不识抬举,还敢对我的人放肆,你再放肆一声,我就给你这张老脸放放血。”声音阴沉目光凶狠,惊得王老板赶紧求饶:“哎呦,渡哥,我……我不知道翔子是你的人。”惊慌的看向我:“翔子,你怎么早不告诉我呢。”又看向野渡:“渡哥,我……我是真不知道啊!你就当我老糊涂,你……你别见怪。”一副哀求的可怜相。 我不知野渡会突然来这景儿,孤独的稻草像是找到了依靠,一阵欣喜,但他的气势凶猛杀气腾腾,周围人都大气不出声的看着他,我是真怕他一怒之下有什么过激的举动,赶紧劝解:“渡哥,王老板对我还不懒,就是嘴巴烂点儿……” 还没等我说完,野渡大声怒斥我:“闭嘴,我平时是怎么教你的,像这种不知脸的老帮子骂你,你回手就扇他,出去干了这么久没一点长进,蠢货!” 这时黄公慢悠悠的开腔了:“野渡,这翔子是你的人?” 野渡回答:“是啊,这孩子笨手笨脚的什么都不会干,我就是想让他出去锻炼锻炼,没成想他还是那副没出息德性。”对黄公一笑:“让黄公见笑了。” 黄公阴森的笑:“野渡,你够有货啊,还真能憋,都说你深藏不漏,今天我可知道了,捧着一个这么漂亮的小白脸怎么还舍得让他出去受苦?我可跟你不一样,我是绝对的怜香惜玉,呵呵!” 野渡淡笑着回应:“有句话说得好骄奢淫逸必会玩物丧志后患大志功名,这个道理黄公比我懂,我只是给自己的精力留有余地循序渐进而已,但谁要见缝插针涉及到我的利益我野渡可不是心慈手软的人。” 黄公阴笑着和野渡对视:“据说你因为一个小白脸差点儿砸了胡彪的场子,就是为这个翔子吧,呵呵,重感情,够义气!” 野渡沉默,不以为然的笑,黄公换了语气:“不知者不怪,就当我找个娱乐段子调节气氛。”看看在座的其他人,接着说:“这气氛果真活跃多了,瞧你们各个都来了精神,再不像刚才死气沉沉的了,哈哈!”说完大笑,其他的人都闭嘴瞠目的看着野渡和黄公两人。 黄公拿起酒杯招呼着:“好了,我们喝酒,上好的拉菲古堡干红可不能辜负了,今天这酒还 真有气氛。”几个人举起杯来,野渡面向我:“你出去,到外面等着我。” 我转身赶紧离开客舱,心还在怦跳,但我知道结束了,是因为野渡,他救了我一命。 王老板跟着我后屁股示好的唠叨:“翔子……翔子你是渡哥的人,怎么也不提前告我一声,以往我骂你的话,你可别往心里去。” 我回了句:“王老板,以后你骂人文雅点儿,希匹娘操的,多难听啊。” “是,我知道,我这不是口头语吗,脱口就出,以后得改。” 后来我才知道那个黄公就是黄肃,才明白老何的死就是和黄肃联手做了有悖于野渡的事所致,黄肃掌控安平河以西的地盘儿,和野渡是相鼎力搏的两大势力,而今晚的事加剧了黄肃对野渡的戒备和记恨。 那天晚上我一直待在游艇上等着野渡,直到很晚坐游艇回到红岖港码头,野渡的车停在码头边,武建默不言声的带着我和野渡往回返,一路野渡都在沉默,我和他坐在后座,他微皱着眉头像在沉思,就跟身边没有我这人一样。直到武建问了句:“渡哥,我先送你回去再送翔子。”野渡像是回过神儿看着我皱眉问:“你家住哪儿?” 我回答:“安平街西口拐子巷那边。” 野渡对武建说:“先送他吧。”转过脸又看我,我也看他,低下头嘟囔一句:“渡哥,今晚谢谢你。” 野渡来了句:“你为什么总是冷不丁的出现在我眼前?我不是说过别让我再看见你吗?” “我……我是在工作,那是我的活儿,我去送货,我……我哪知道你在那,我要知道我还就不去了呢,你以为我想见到你呀!”我反驳。 野渡没好气儿的点头,对武建嚷一句:“停车!”武建放慢速度还没停稳野渡就对我命令:“下车!” “我还没到家呢!”我嚷。 “下车!滚蛋!”野渡不耐烦的命令。 我就是不下,死懒着,“诶,你刚才还说先送我回去,怎么这会儿就变了,堂堂一个大男人说话怎么能说变就变呢!” 野渡瞪起眼,无奈加厌烦,揪住我的脖领子想给我推出车外。 “你……你要干什么,你是又想打我还是想……”还是想操/我没说出口,我无惧的看着他,还在嘟囔:“我……我不下车,我不是你手下的人吗,你怎么能抛下我不管呢。” 这时感觉车又动了,武建不声不响的又开动了车,野渡松开手,我抻了抻衣领一本正经的坐正身体,心里暗笑,我扳回一局。果真野渡气得直眨眼,问:“谁说你是我的人?” “你自 己说的,你当着王老板还有好多人的面说的,说我是你的人,谁敢骂我就是在骂你。”我看着他,声音越来越低:“以后……以后我就跟着你……” 野渡气得扶着额头无奈的看向窗外不再理我,我还在低声嘟囔:“当着那么多人说的话也想反悔,不怕毁了你大哥的形象吗,都说你一言九鼎驷马难追,怎么这会儿出尔反尔,那可是你自己说了,说了就得做到……你要是食言……” 没等我嘟囔完野渡转过身猛地抓住我的衣服把我拽到眼前:“闭嘴!你给我闭嘴,你再说一句我就给你扔出去。” 我不示弱也抓住他的衣服:“干什么,又想打人,我翔子可不是好欺负的,你自己说的话不承认,没理就想打人。”不示弱的和他纠缠在一起,互相抓着对方谁也不松手,武建任凭我们俩在后座折腾一声不吭的开着车。 野渡的力量占了上风把我按到在座位上:“我他妈怎么认识你这么个赖皮猪,今晚真应该把你扔到黄肃那老贼窝里让他整死你。”说着就要挥拳,我忙制止:“渡哥……别……别……,渡哥你救了我再打死我,这不是正人君子干的事,你别动手,否则我咬人,我就是死了也得咬住对手不放。” 野渡一愣,在他愣的瞬间我急忙翻身而起把他挤在玻璃窗上:“渡哥,说不过人就打人,这可不行,要以理服人,别动手……别动手……动手粗野。” 我听见武建忍不住在笑。 野渡眨着眼看着我,他一向冷峻强势的威赫气场在我涎皮赖脸的攻势下像是没了脾气,只剩下无奈:“你……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我笑了:“这是渡哥教我的,渡哥不是告诉我要观察对方心理在乎对方的一举一动吗,要用强调性的语言刺激对方上自己的套吗,我……我是跟渡哥学的,渡哥是不是上套了,是不是承认我是你的人了!” “你……小兔崽子,你找死!”一把推开我:“行,你跟着我,我让你死个明白。”忽然又抓住我大声质问:“你为什么要跟着我?” 我大喊:“因为我不想活,我早就活够了,这理由够不够?”毫不示弱的和他对视:“如果不够就加一条,我想杀了你,跟着你就是为了杀了你,这个理由够不够?你是不是怕了,怕我有一天杀了你?”野渡冷峻的看着我,我放低声音嘟囔:“我没地儿去,就我一人,我天天孤零零的一人来回穿行在安平河,闻着污浊的臭气,我就想有一天我要是死在河里也不会有人来给我收尸。但渡哥帮过我救过我,虽说渡哥打过我还那什么过我……但我……我相信那是误会,今天晚上我以为没人 会帮我没人会救我,就像根无助的稻草,我以为我死定了,害怕极了。”低下头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伤感:“可是渡哥救了我,让我感觉我不是孤立的一个人,有人还记得我……” 安静,安静的出奇,只有车呼呼前行的声音,我看向窗外,看着乌蒙的夜色,心情像是舒畅了许多,野渡沉默良久发出一句:“翔子,你怎么这么幼稚!” 这是他第一次叫我的名字,我却感觉很亲切。 第 10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1 章 卑劣青春 作者:丹余 第 11 章 野渡接着问:“你在王老板那儿干了多久了?” “干了快半年了。”低头回答。 野渡沉思片刻说:“既然想杀我,我就给你个机会,跟着我才有机会杀我。” 我抬起头笑了:“渡哥这是同意了?谢谢渡哥!” 野渡不笑,淡漠的看着我:“我很想知道你用什么方法杀我?” “我……我还没想好,等我想好了就告诉渡哥。” 这是一句玩笑话,但野渡像是很当真,挨近我看着我的眼睛:“你杀人之前还会直接通知对方?” “渡哥,你知道的,我……我杀不了人,你……你要是让我杀人,我就先杀了自己,反正我的命交给你了。” 野渡不做声,目光忧郁,然后转向窗外不再做声。 穿过了斑斓的街市,我闻到了安平河水的浊气,就要到家了。 从那天起我算是真正成了野渡的人。 ☆、第十章 第二天我又来到野渡的蓬河庄,这是我自己选的路,从今后我要跟着这个人,曾让我恨得咬牙切齿又多次帮过我的人,我说不清自己为什么要这样,我懵懂的不知未来是什么,就知道眼前这个人像是我的一个依靠。 武建说野渡还没有来,我才知道野渡除蓬河庄还有另一处隐蔽的居所,那个居所少有人知道,而蓬河庄只是他明面办公和休息的地方。 武建还告诉我,昨晚的事也只有野渡能救我,黄肃看上谁就不会轻易的放过,他喜欢女人同时以玩弄年轻的漂亮男性为乐趣,他和野渡不同,说我算是找对了路,我只有在野渡这里才是最安全的。 第一次我对自己的容貌产生厌恶和排斥,我不知我的容貌为什么可以勾动男人邪恶的欲念,而我不是,我像是没有那样的乐趣。 天磊和阿强看到我都挺惊奇,问野渡是怎么接受的我,我不知怎么回答,阿强对我诡异的笑,笑得我浑身不自在,我回了一句:“你他妈别瞎想。”这句话好像更让人瞎想了。 不久野渡来了,我跟着进去,问:“渡哥,你让我做什么?” 野渡问我:“你想做什么?” “我……我体力活没问题,需要跑腿送货的你就招呼我。” 野渡点燃一支烟吐出一口烟雾:“你这辈子是不是只会跑腿送货?”接着一句:“在这干什么得听我的。” 我在想他能让我干什么?打架、杀人、收债……在我的意识里他们就是干这个的,而我对这些从骨子里抗拒和恐惧,既然我现在是他手下的人,那么也得融入这样的生存状态。 野渡又说:“你就帮我统计渔场、汽车修理厂的资金回笼和出入,我正缺一个这样的人,把这些资金每次进账和支出统计成数就是你的工作,工作地点就在南屋的那件办公室,我会按月发给你工资。” 我欣喜,想这工作适合我,但还不相信,问:“渡哥,除了这些我还干什么?” “你还想干什么?哦,对了,你还想杀人,跟着我不就是为了杀了我吗,行!你自己找机会吧,我想看看你怎么杀我。”野渡悠哉的吸着烟说。 “渡哥,那……不是开的玩笑吗,你怎么老提这事。” “没人敢跟我开这样的玩笑,我可是当真的,有一天你真能杀了我也算没白跟着我。” 野渡说话神情像是很认真,让我惶恐,我搞不懂他在想什么。野渡不耐烦的说了句:“就这样,出去吧。”看我还不走,问:“还有什么事?” “渡哥,我在王老板那打工挣了四千元。”说着我拿出钱放到野渡面前,野渡不解的看着我。 “渡哥,这钱先还给你,我本来是想存够了再还你的。” 野渡看看钱说:“你真想还我?” “是,渡哥,欠 债还钱天经地义,我真要还给你。” 野渡点头:“也好,这样吧,我在你的工资里每月扣除百分之十做为债务偿还,直到还清为止。” 我心里琢磨这倒是个好办法,不过按照这样的还法我得多长时间才能还清啊! 野渡接着说:“把这钱拿回去,钱不扎手,总有要用的时候,我当时为你解决那事,就没想着你再还我,如果你想用偿还来找回自尊,我成全你,你慢慢还。” 他今天的样子特别温和,一点儿也没有以往冷漠阴冷的眼神,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让我产生错觉,我甚至觉得第一次见到的野渡不是他,据说人总有天使和魔鬼的两面,我希望那魔鬼一面的野渡永远不要再有。 几天里我就在南屋的房间里开始工作,有人给我送上报表,然后我总结出总体数据。在这些资金出入中没有一丝违法的迹象,这是可以呈现世人堂堂正正的买卖,我知道他的生存手段不止是这些,这些正当买卖只是用来掩人耳目的挡箭牌,至于他还干什么我不知道。 我工作的地方和野渡的办公室隔一个房间,每次他进出房屋的时候我都可以听到他的脚步声,有时急有时缓有时是疲惫,我甚至可以想象他停下脚步点燃一支烟对着窗口吸着,他喜欢天竺葵,我根据屋内轻微的举动想象他看着天竺葵的样子。 自从我来到这儿,他再没有碰过我,甚至很少正眼看我,有时我会想如果哪天他兽性大发再摸我的老二怎么办,第一次见他的那个夜晚是我活到至今的一个噩梦,而今我却一点儿一也不害怕,想:如果再侵犯我,我还会和他对抗。可他却极其的安静再没有过激的举动,他给我呈现出一个沉静又暴虐的矛盾体,每当听到他的脚步声,我就感觉他强势阴冷之下有颗孤独冷傲的心,我不知不觉的在研究他。 武建和天磊每天带着下面的弟兄来回出入奔忙,我不知他们在忙什么,而野渡也从来不让我参与。 一天武建为野渡又预约了一个MB,那个MB在下午四点准时来到,他长得很硬朗,身材很健美的样子,上身穿着一件紧身的黑色T恤,很好的衬托着他的身形,他进了野渡的房间就没再出来,西边最把头的房间是野渡的一个休息卧室,隔壁就是那间放有天竺葵的客厅,我就想他们现在是在客厅还是在卧室? 在我出去的时候,我听见从卧室里传出的呻吟声,是那个鸭子的声音,他快活的大叫,沉痛的哼吟,那声音让我不知他是快乐还是痛苦,我在想是不是很疼,就像我第一次被插入的感觉,疼痛的抽搐,在想那感觉怎么会给人带来欢悦和幸福,起码我没有体会到。 那声音吸引我放慢脚步故意的倾听,我隐约听见那个鸭子在说: “你真棒,你是我见过的最有力量又最温柔的男人,我喜欢……” 我没听清野渡在说什么,但是他们在说话,在窃窃私语的调情,想象不出野渡温柔的时候是什么样,过后又传来那鸭子哼叫声,这次是沉醉的呻吟,似乎有人正掐着他的脖子欲要把他带入频临死亡边缘的垂死欲仙的境界,像是只有通过吟叫才可以呼吸,最后一声拖着长长的尾音,虚弱无力又憔悴的大喘着,那声快感的延续让我浑身燥热,□的老二不自觉的挺立,我怎么会这样?我向卧室的方向望去,忽然有种莫名的沮丧,老二还在颤抖,这强烈的反应让我懵懂,让我看不清自己,赶紧冲出门外。 冲出门外才意识外面大厅里的几个人正看着我,急忙转过身遮挡着□隆起的地方,身后有人在笑:“翔子,怎么跑出来了,是不是听见响动熬不住了?” 我的脸绯红,红得连耳朵根都在发热,两腿之间的小弟弟还在颤抖,急得一头汗,如果没人我一定很扇它一巴掌,镇定,压抑着情绪收回沸腾的热血,身后有人拍我一下,吓得我一哆嗦。 “干嘛呢?瞧这一脑袋汗。”是天磊,他正上下打量着我。我赶紧回应:“没事,天哥,屋里热,我出来透透气。” 第 11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2 章 卑劣青春 作者:丹余 第 12 章 “透透气?”天磊坏笑:“不会是让屋里的声音给逼出来了的吧。” 又有人在笑:“每次那帮鸭子被老大干得都浪/叫,跟要杀了他们似的,老大这功夫还真是了得,这要干女人还不得干死几个。” “按渡哥这长相气势得多招女人喜欢,可他偏偏就喜欢男人……” “翔子,你长得这么漂亮,是不是也有这倾向啊?要是有可别憋着,在憋出病来,要不让武哥也给你叫个鸭子,不过你可得悠着点儿,别使过劲儿耗尽精力崩溃而死可没人负责,哈哈!” 传来一阵笑声,我紧忙回应:“别瞎说,我……我不是。” 武建一嗓子招呼:“别瞎逗了,还有正事呢,赶紧的。”说着带着人要出屋,临走时对我说:“翔子,你告诉渡哥,明早我要去安平东街收一笔帐,先不过来了。” 人呼啦一下都消失了,外屋客厅只剩下我一人。 在傍晚的时候,那个鸭子出来了,一副宣情泄欲后的满足相,临出门时还回过头瞥嘴对我一笑。我看了一下时间,他和野渡待了整整有三个小时,心里琢磨他们居然待了这么久,都在干什么?这和我没什么关系,可我总想弄明白。 野渡像是还在睡着,屋里没动静,我走出房间坐在屋外的石栏上,仰头看天,天灰蒙蒙的,让我想起第一次来到这里的那个傍晚,紧张、彷徨、抗拒……最后让人打得半死,我在想如果那天我没有反抗会是什么情景? 不知过了多久,天 色已大黑,觉得身后有人,回过头,野渡正站在我身后,他仍旧穿着白衬衣,大敞着领口,挺帅! “你怎么还没走?”野渡问我。 我答:“我回去也是一个人,就想待会儿。”接着说:“武哥让我告诉你他明天一早要去安平东街收一笔账先不过来。” 野渡点头走过来坐在了我身边,点燃一支烟看向夜空问我:“翔子,想过以后干什么吗?” 不知他为什么问我这个问题,答:“这之前我就想安安稳稳的找个工作养活自己和家人,现在我家就剩我一人,所以我干什么都无所谓。” 野渡看向我微笑,第一次看到他这样笑,在这之前我以为他不会笑。稍后他说:“我给你想条路,你可以离开安平街去别的地方,比如到外省找个好工作安身立业好好过生活。” “渡哥,你……你是不想要我了吗?”话一出口觉得不对劲儿马上改口:“我是说你不想让我跟你干了?” 野渡面容严肃起来:“人要选择最适合自己的。” 我回应:“我还不知道自己适合干什么。” “你还年轻,路长着呢,以后你会明白,当你选择一条路,就选择了一种命运。”野渡吸着烟沉思状。 “我不想离开,我的家就在这,别的地方也没我的亲人。”我回应。 “你现在身边不是也没亲人吗?”野渡问。 “我还有我妈我妹,没准儿哪天她们就回来了。” 野渡轻声一笑:“你找过她们吗?” “我不知道到哪儿找她们,只有等着。” 野渡拍了一下我的头:“这傻孩子。” 我笑了,他的举动像邻家大哥,让我忘了他曾冷酷深峻的眼神,忘了他曾那样的凶悍强势。 ☆、第十一章 这天武建和天磊等人在野渡屋里待了一下午,关着门像在商议什么事,直到傍晚时分他们一起出了门,屋里空荡荡的只剩下我一人。 自从我来这儿就像个看门人,当我完成手头的活儿后便无所事事,有时我很想跟着武建他们一起去,想知道他们风风火火神秘莫测的在干什么。而野渡却放下话我除了记账的活儿外不能参与其它事。 我在空挡的屋里游荡,推开野渡那扇客厅的门,桌子上那盆天竺葵在翠艳的生长,凋零的花瓣散落在桌子上,我拿起花瓣闻了闻,惨败的淡香在屋里悠远的弥漫,给我的错觉这像个文人的书房,是个有情感、有思量、还可以用笔墨宣情的空间,可这是野渡的地方,在这里他举过枪,杀过人,曾血雨横飞让我惊心胆颤,我不想再看到那一幕,我只想知道这花是野渡的心爱之物,是冷酷与倒逆背后一丝温暖的光亮,我感兴趣的是这样一个男人为什么会喜欢花。 桌子上放着一个大盒子吸引了我目光,我打开看,盒子里装着一套精美的茶具,茶具有个花雕的底座,底座上一套同样精雕细刻的茶壶与茶杯,感叹这真是一套有品位的茶具。正在感叹之时,电话铃响了,是阿强打来的,他说野渡在梁北沟与人会务,让他带着那套茶具,可是他却忘记了拿,他要是回来拿怕来回耽误时间,让我替他赶紧把那套茶具送到指定地点。 我按照阿强的吩咐拿上那套茶具赶到梁北沟,在地点门口站着几个人,但没有我认识的,门口的人问我干什么,我说来送茶具,他们打开盒子看了看茶具让我进了门。 我抱着茶具往屋里走,经过一个长廊拐了一个弯儿看见一门外站着几个人里有阿强,阿强看见我一下放松下来,说:“翔子,你可来了,渡哥让我拿着茶具,我给忘了,这要是他一会儿要我没拿来那可要出大事了。” 我抱着茶具问:“渡哥在里面干什么呢?” 阿强凑近我的耳朵压低声音:“有事,有大买卖。” 我不知阿强说的大买卖是什么,这时从门里出来一个人说:“渡哥要茶具。”看见我抱着一个大盒子,问:“你拿的是茶具吗?”我点头,那人二话没说就拉着我:“赶紧送进去。”话音没落我已经让他拉进了屋。 屋里坐着两个人,其中一个是野渡,他身后站着武建和天磊,看到我抱着茶具进来,野渡脸上不易察觉的露出一丝意外。 野渡对面坐着一个身材魁伟脸膛黑红的男人,那男人身后也站着两个人,都阴沉冷漠的不带有个表情。 野渡从我身上移开目光对面前的男人说:“洪老板, 听说你喜欢喝南方的功夫茶,看不出你北方人还有这么细腻的爱好,喝功夫茶要用专用的茶具才会有韵味,我还特意为你带来一套茶具。”说着看向我:“把茶具拿过来。” 我一声不响的把茶具放到野渡面前,野渡打开盒子拿出茶具摆在桌子上,对面那个叫洪老板的人伸长了脖子看了看茶具,抄着浓重的山西口音说了句:“这茶具还挺精致。” 野渡回应:“那当然,什么人配什么物件,我用这套茶具给你泡壶茶指定别有味道。” 野渡一丝不苟的开始茶道程序,放好茶叶将沸水冲入,满壶为止,然后用壶盖刮去泡沫。盖好后,用开水浇淋茶壶,两分钟后,均匀斟满茶杯,推到洪老板面前停止动作,整个过程旁若无人投入得就像这世界只有他一人存在。 “来,洪老板尝尝我沏的茶。” 对面的洪老板端起茶杯看了看野渡喝了一口,砸吧砸吧嘴:“这是上好的武夷岩茶,不错!” 野渡淡淡的笑:“洪老板好品位,一看就是行家,懂得倾茶入则、鉴赏侍茗。” 洪老板哼哼地笑:“那是当然,别看我是地道的北方人,我不但可以细品佳茗,所有的乌龙20道流程我都熟知,所以想糊弄我的人都是妄想。” 野渡浅笑:“既然你熟知流程,我的演示你也应该一目眼底,我们直接打开窗户说亮话,那批货的纯度都是在90%以上,你刚才说的价格只适合50%的品质,你想好了,我只要那个价……” 第 12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3 章 卑劣青春 作者:丹余 第 13 章 对面的洪老板没等野渡说完就大叫:“我洪大毛是直肠子,绕弯子不是我的性格,黄肃的货我也用过,我之前就吃过他的亏,之所以选择你的货也是耳闻你口碑,但是你敢给我玩花活别怪我老洪不长眼睛。”说着拿出枪咔嚓一声放在桌子上。 一看到枪我就开始紧张,心想,这是什么事?怎么动不动就拔枪?我紧盯着野渡,他平静的淡笑:“洪老板有豪气,像你这样西北最大的客户才配用最纯质的货,你有眼光,不过洪老板今天可有失风范,你让我们不能携带管子,你自己却把撸管带着,这是不是有失道义啊?” “去你妈的道义。”洪老板大叫着拿起枪咔嚓一声拉开枪栓对准野渡:“我就知道谁他妈敢耍我,老子就让他吃枪子儿,谁也不愿提着脑袋冒风险,谁敢冒我,我就让他连带全家三代都不得安生……”手枪一直对着野渡,野渡冷眼看着,没有表情,没有动作,身后的武建和天磊也是不动声色的站着。 我的心怦跳,我知道枪栓已经打开,只要他轻轻扣动扳机,那颗子弹就会穿透野渡的心脏,我 不想知道是什么事,也不想这是为什么,只有一个念头:我……我不想看野渡死,这个念头让我冲动而出,不假思索的冲上前去按住洪老板的手臂死命的一口咬住他的手腕,力气之大连我的腮帮子都要抽筋。 只听得洪老板一生惨叫,手枪落到桌子上,所有人让我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呆,几秒后都醒过味儿来,洪老板身后的两人刚要向我动手,只看见武建迅速捡起桌上的那把枪对准洪老板,于是没人敢动。 我还在死咬着不放口,听见洪老板痛苦的哀嚎:“这是谁呀?他妈的疯狗!”冲着野渡大喊:“你他妈还养着疯狗吗?哎哟……疼死我了,松口!给我松口!” 我听见野渡哼声一句:“翔子,你还有完没完了!” 这句话让我松了口,抹了抹嘴,揉了揉腮帮子。洪老板捂着胳膊痛苦的哀叫不止,瞪着怒眼要向我扑过来,看到武建拿着枪对着他的头又乖乖的坐了回去。 野渡对洪老板说:“这疯狗不知怎么今天自己撒野跑出来咬了你,对不住,不过洪老板你不仁在先,让疯狗咬一口也只能担着。” “操/你妈的野渡,你他妈不带枪却带条会咬人的疯狗,我要是得了狂犬病我也要咬你一口,哎哟……” 野渡冷冷一笑:“放心,你死不了,那疯狗没病毒,我就知道你要耍花活儿,知道我的枪在哪吗?”说着野渡打开那套茶具的底座,从里面抽出一把枪,对着洪老板的脑袋:“我知道你必定带着管子,随身带着撸管有伤大雅,不如学学我找个隐蔽的地方撸。”说着收起枪:“再说一遍,货源我指定最纯正,和我打交道你吃不了亏,接货地点我们单线联系,等我电话。”说完野渡起身往外走,临出门前又说了句:“洪老板,那套茶具送给你了。” 武建和天磊一声不吭紧跟其后,完事大吉,我松了口气,张惶的跟着出了屋。 回到蓬河庄已是夜晚,野渡大怒,质问我:“谁让你去的?说!谁让你去的?” “我……我是去送茶具的。”我惊恐不定的回答。 “我让你去送了吗?我不是说过让你干什么你在干什么吗?”野渡怒喊,环视屋里的人问:“谁让他去的?谁让这条疯狗去的?”所有人跟木头一样站着不出声,野渡忽然看见阿强,冲着阿强就去:“我不是让你拿着茶具吗,怎么回事?怎么这条疯狗去了?” 阿强支支吾吾的回答:“我……我忘记带上那套茶具,回来拿怕耽误时间,就让翔子送过去了……”还没等阿强说完,野渡挥手就给他一巴掌:“记住,以后你再犯这种低级错误我就敲碎你脑 壳让你长点儿记性。” 阿强唯诺的应声:“知道了渡哥,今天是我的错。” 野渡瞪着阿强,眼睛冒着火,冷峻残忍的目光让人胆寒,我忽然怕他再施暴再拔枪,赶紧为阿强辩解:“渡哥,你别怪阿强,是我的错,是我咬了人,不是阿强……” “闭嘴!”野渡又转向我:“你他妈给我闭嘴行不行,你个疯狗,只会咬人的疯狗!我怎么会认识你这个……”没说下去,叉着腰不耐烦的看着我。 武建插了句:“渡哥,那洪大毛子咋咋呼呼的惹人烦,该咬他一口,让他尝尝被咬得滋味也不赖……” 野渡转脸瞪向武建:“出去!”对着屋里人大喊:“都给我出去!” 所有人都默不言声的出了屋,我也低头溜边的跟着往外走,听见身后野渡喊:“你给我站住!” 我回头,野渡接着说:“对,就你这条疯狗给我留下。” 其他人忍着笑出了屋,只留下我一人。 野渡看看我,转身踱步,又回到我身边看看我,来回几次,我不知他要干什么,只觉得他烦躁不安。忽然他走近我二话不说就扳我的嘴,他的动作总是那么突然,让我无防备,我忽然想起他曾无防备的扒我裤子,可这次是扒我的嘴,一边扳着我的下巴一边说:“让我看看你是不是满嘴狗牙,你他妈是不是天生就是条疯狗,你除了咬人还会什么……” 我捂着嘴赶紧躲闪:“渡哥,我……我只有两颗虎牙,我……我没有狗牙……” 野渡气得脸都白了,问:“你为什么要咬他?” “他拿着枪呢。”我眨着眼回答。 “别他妈眨眼看我,”野渡用手蒙住我的眼睛,“看你眨眼我心烦。”收回手继续问:“他拿枪你就咬他,啊?你知道有多危险吗?他已经拉开枪栓了,这时候轻举妄动不想要命了你?” 我还是眨着眼看他:“是啊,我知道,我知道枪栓拉开就可以射出子弹,这是你教我的,我怕他射出子弹,我……我怕你死。” 这次轮到野渡眨眼睛,盯着我看了半天:“什么,你怕我死?” “是,我怕你死,我恨不能咬断他的手,让他不能开枪。” “你干嘛怕我死啊!你不是恨我吗?不是想杀我吗?你他妈就看着我死好了。” “怎么可能,我怎么能看着你死呢,你救过我,我也想救你。”我认真的回答。 野渡揉搓太阳穴一副无奈状:“我告诉你,翔子,你听着,我不用你救,我死不了,我的命数还没到,我什么时候死我自己知道,你别操这份心,行吗?你别 给我添乱行吗?” “我 ……我没想添乱,我是真想救你,哪怕我死了我也要救你,真的,渡哥。” 野渡眨着眼发愣,然后跟哄小孩似的说:“翔子,我这样说你应该明白,我要是死,你也救不了我,我们的命数都是上天注定好的,这是我干的活儿,不是你的活儿,你懂吗,没有我允许你什么也不能干。”大喊一声:“明白吗?” “不……不明白,我就知道枪口对着你,你就有危险,我不想让你有危险。” 野渡挥起拳头像是要打过来,我赶紧一句:“你又要打我,你说不过我就打人……” 野渡咬着牙把挥起的拳头又放下了,不耐烦的压制着声音说:“翔子,我要怎么说你才能明白,我死不了,我没危险,他根本就没想杀我,有批大买卖正等着他赚钱,他干嘛要杀我?即使他妈的杀我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有关系,你救过我,我们不是陌路人,渡哥,人的命数也可以人为,不干这个,不拿枪,不就没有危险了吗?我的命不值钱,早晚是个死,我是不想看到你死。” 野渡平静下来,看着我,不说话,良久忽然一句:“翔子,你和我不一样,我们死法会不同,活法也不同。”皱着眉头:“我怎么会认识你……别让我再费口舌。”走过来抓住我的双肩:“记住,以后你就乖乖待在这,没我命令,你再敢瞎参合我就给你扔到安平河里去,明白吗?滚!” 我嘟囔:“我都死过好几回了,你以为我怕……” “滚!想死就自己跳河去,别在我眼前晃。”野渡大叫一声。 我往外走,刚走出门外又回来:问:“渡哥,都这么晚了,你还没吃饭呢,要不给你叫个外卖?” “叫你个头,出去!”冲过来一把给我推出门外:“滚!赶紧滚!” ☆、第十二章 第 13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4 章 卑劣青春 作者:丹余 第 14 章 屋外的人看见我被野渡狼狈的推了出来都哼哼的笑。 天磊讥笑我:“好小子,敢咬人,真是初生牛犊不怕死,不愧是疯狗,你打哪儿学来的这股疯劲儿?你看不出来吗洪大毛那是在吓唬人呢,再说他要是真想动武还有我和武建呢,再怎么着也轮不到你发疯啊,你他妈怎么跟幼儿园孩子似的。” “天哥,让你见笑了,我得跟你多学。”我谦卑的回应。 阿强跟着嘟囔:“让你送茶具,你干嘛咬人啊?”摸摸自己被扇的脸:“谁他妈粘你都没好事,以后我离你远点儿。” 都在埋怨我,像在看笑话一样拿我逗趣,只有武建说了句:“咬得好,那洪大毛子就该咬,粗劣没品咋咋呼呼还装内涵,动不动就拔枪,他以为有枪就好使,也不看跟谁打交道,咬得好!” 我问:“武哥,你说我咬得好,为什么渡哥还发火?” “傻小子,渡哥是怕那枪走火要了你的小命,渡哥要是真发火是不会说那么多话的。”看着我笑:“翔子,你真是为了渡哥不怕死啊!” 我忽然认不清自己,那是我恨过的人,是我曾经想杀的人,可是为了他我却不怕死。 从那天后我落下一个疯狗的名称。 有一天野渡在自己的房间里满地打滚的痛苦呻吟,那摸样挺吓人,就像正有把刀子掏心挖肺的折磨他,脸色惨白额头都是汗,看得我心悸,忙问武建野渡这是怎么了,武建把我推出门去说:“没事,渡哥犯病了,一会儿就好。” 我听见野渡在屋内不停的哼叫呓语,过了好一阵渐渐的没了声音,武建这才出来。 我迫不及待的问:“渡哥这是什么病?” 武建说:“渡哥脑袋受过创伤,至今里面还有块弹片,发病的时候大脑虚幻疼痛难忍。” 我不明白野渡脑袋里为什么会有弹片,这个人到底还经历过什么,一脸的迷惘和紧张,武建轻描淡写的安慰我:“没事了,我给他吃了药,睡一觉就好了。” 那天野渡睡到很晚才醒,当他醒来的时候已是黑沉的夜晚,推门而出又像平常一样,只是脸色苍白,看见我问了句:“你还待着这干嘛,怎么没回去?” “你不是病了吗,我怕你有事。” 野渡淡漠的回了句:“现在没事了,你回吧。” 我没动,他疑问的看着我,我说:“渡哥,我还没吃饭呢,要不要和我一起吃顿饭?” 他点燃一支烟,迷蒙的打量我,我继续说:“我做的担仔面很好吃,要不要尝尝?”诚恳的对他笑,他终于露出一丝笑容,回了句:“我好像 真饿了。” 那天我带着野渡回到我那个冷清的家,一进屋他就问:“这就是你死命要保住的房子?” 我回答:“不是房子,是家。” 他围着我的房间转,看到墙上一幅照片问:“这女的是你妈?” “是,旁边那女孩儿是我妹,漂亮吧?” 他点头:“漂亮,和你一样漂亮,你们长得很像。” 不一会儿我做好了两碗担仔面,野渡尝了口说:“味道不错。”我笑了,他接着问:“听说你很小的时候你妈就离开了你。” 说起这事我就情绪低落,低下头回答:“是,我七岁的时候,我妈带着我妹就走了,我再没见过她们。” “想过要找她们吗?”野渡问。 “我不知到哪找她们,只有等着,这房子对我来说就是一个家的象征,可是现在却只有我一人。” 野渡安静的听着,我问:“渡哥,你有家吗?” “没有。”野渡回答。 我惊讶,一个人怎么可以没有家,他问我:“你想她们?” “当然想,她们是我的亲人啊。” 野渡露出笑容:“你还记得她们的样子吗?” “当然记得,我还记得我妈对我笑的样子,我妹叫许海菲,小名菲菲,她可爱极了。”说起家人就像真的看到她们,心里美滋滋的。 “渡哥,一个人要是没有家,就像没了寄托,我讨厌这个地方,讨厌安平河的臭味,从我出生开始就一直闻着它的臭味,我爸死在安平河里,整条街让我觉得卑劣黑暗,没有一点儿快乐的印象,要不是为了等我妈和我妹,我想我会离开这儿。” “你能确定她们会回来吗?”野渡问。 “我是她儿子啊,我不明白为什么有人可以抛下至亲的家人,反正我是不会,我还记得我妈走的那天给我包了顿饺子,纯肉馅的,我吃完,她还亲了我,然后就带着我妹消失不见,我以为她们出去玩儿一会儿就回来,可是再也没回来,直到深夜我才意识到可能再也见不到她们了,那种悲伤让我忘记了恐惧,在深夜我一人穿过安平河跑到码头,我想把她们追回来。” 野渡安静的听,不说一句话。 “那天晚上我跑到码头,漆黑一片,没有一个人影,我嘤嘤地哭,像个断了线的浮漂在黑暗的海里飘,无依无靠的,这时刮起一阵风,海上掀起大浪,发出可怕的呼啸着,我恐惧极了,就觉得这世界上就剩下我一人,没人知道我的存在,正当我哭得时候,我看见一群人叫喊着追着另一个人,被追的那个人跑过我身边,停下脚步大喘的 看着我,我才发现这个人很年轻,这个年轻人盯着我看,然后对我说了句:回家去,这句话让我醒过神儿,才知道我应该回家,我转身往家跑,身后一片嘈杂喊叫声,我回过头看见那个年轻人被一群人按倒在地戴上了手铐,可他却抬起头对我笑,我惊讶极了,我觉得能这样对我笑得人是好人,可为什么像坏人一样的被抓?那天晚上是我记忆最深刻的一天,我没能找回我妈,但却有个人跟我说了一句话,让我记忆至今。” 野渡睁大眼睛惊讶的盯着我,半天发出一句:“你就是那个在码头上哭的男孩儿!” “你说什么?”我不解。 野渡沉沉的开腔:“曾经有个男孩儿叫英山,打他记事起就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他跟着一个叫坡叔的人长大,坡叔是一个帮派老大,在英山19岁正在一所高校念书的时候,坡叔因一桩案子被警察盯上无法脱身,于是坡叔就哀求英山为他顶包,说英山年轻,没有案底,顶多被判个劳教,进去一两年坡叔就可以把他弄出来,英山信了,为了坡叔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英山决定为他去坐牢。” 我认真的听着,捉摸着这是一个怎样的故事,那个英山又是谁? “就在英山决定付出一切救助坡叔的时候,他意外得知他的父亲和坡叔是同道兄弟,因利益冲突被坡叔陷害车祸而死,而他的母亲被坡叔霸占随后自杀,那时英山刚两岁多,他什么都不知道,他成了坡叔的养子,把杀害他父母的坡叔当成了自己的亲人。 “英山对父母没有印象,甚至都不知道他们长什么样,唯一通过知情人口中得知他的母亲很漂亮,喜欢养花,喜欢天竺葵,当英山知道这一切后决心要杀了坡叔,但已被坡叔设下圈套,成为警察追缉的罪犯。” 野渡一脸的平静,像在讲述一个与他无关的故事,但我知道那个故事的主人离我越来越近了。 “那天晚上警察集结一起抓捕英山,英山逃到码头想找到一只船渡口,当他跑到码头上时意外看见在黑暗空荡的码头边站着一个男孩儿,那个男孩儿正在哭,眼泪从晶亮的大眼睛里流出来惊恐的看着英山让人心疼,英山忽然动容,他觉得那个男孩儿就像儿时的自己,孤独无助,就想他为什么会在这儿哭?难道像自己一样没有妈吗?于是他对那个男孩儿说了句:回家去。那天对英山来说记忆尤深,19岁的他被无辜入狱,被抓的时候他看到一个哭泣的男孩儿。” 我惊讶的看着野渡,那双眼睛在我第一次见到的时候就觉得眼熟,就觉得在哪儿见过,情不自禁的脱口叫了声:“哥。”这是我第一次叫人哥, 第 14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5 章 卑劣青春 作者:丹余 第 15 章 不由自主的就把眼前这个人当成我的哥。 “哥,原来是你,怪不得……怪不得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觉得眼熟。”我的眼眶有些湿润,可我不想流泪,我发誓在野渡面前不会再哭,不会再让他看到我的脆弱,可是忍不住,咽了好几回,心里酸痛难言。 野渡看着我微笑,那个笑容太温暖了。 半天他说了句:“你从小就爱哭,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就是在哭。” 终于忍不住,眼泪流了下来:“哥,你在笑我,你说要把眼泪咽回肚子里,不要让别人看到自己的脆弱,我一直努力做……我不想让你小瞧我,可是……我没做到。”说着我又笑。 野渡垂下眼帘,像在极力掩饰内心,又抬起头对我说:“翔子,我第一次见你就觉得你干净,干净的就像原来的我,就觉得那双眼睛我在哪里见过,我还纳闷这么干净的男孩为什么做鸭子。”野渡一笑:“还好,你不是。” “哥,那天对我来说像是噩梦,恨得我想杀了你。”我笑。 “想杀我可以,但把噩梦忘了,放心,哥不会再碰你。” “啊?”我不知自己惊讶什么,赶紧接一句:“哥,那是误会,我已经不介意了……”说完这话也不知要表达什么,心里五味杂全的滋味,又笑:“哥,你比我大12岁,整一轮。” 野渡也笑了,轻轻拍我的头。 我又问:“哥,那英山怎么会变成野渡的?” 野渡问:“你想听我的故事?” 我点头,野渡说:“好,我告诉你。”他点燃一支烟吸着:“翔子,你说过一句话,说命运也可以人为,的确也可以自己选择,我给自己选择了一条不归路,我注定会走这条路。四年后我出狱,唯一的念头是杀了坡叔,他知道只要我活着就要杀了他,所以他不会放过我,我出狱后他一直在追杀我,为了躲避他的追杀,我偷渡到缅甸,在那儿悄无声息的一个人,那时我才23岁,有一天孤独的我想起一首诗:野渡伤归客,斜阳冷钓船。我想我注定要孤独一辈子,像荒落的渡口找不到回家的路,于是我改名换姓叫野渡。 “我在缅甸为了生存什么都干,我当过雇佣军,专门为走私贩毒挡箭作战,唯一的目的就是生存和利益的获取,为之不择手段,那段日子我什么罪都受了,我曾让对方军吊在树上整整一天,直到他们以为我死了才把我放了下来,我这人命大,不会轻易死,战事中我的头部让一块弹片击中,至今还落有后遗症,发病的时候我就像又回到过去,血腥、残忍还有恐惧历历在目,我想老天就是用这样的方式惩罚我或 是提醒我,让我记住那段日子,那段不知人格和尊严为何物的经历。 “坐牢、杀戮让我学会了生存,学会了残忍冷酷,还学会了怎样保全自己消灭对手,我在缅甸杀了一个帮主劫持了他的一批货物赚了一大笔钱,三年后我带着枪和人又回到了原地,我杀了坡叔接替了他的位置成为了现在的我。” 我看着野渡,他面无波澜,我看不到他的内心,我看不到那个过去的英山,那个曾和我一样经过19岁的英山,纯净干净的19岁,一去不再复返。 “哥,非要这样活吗?” “黑过就不可以再变白,这是哥的路,每个人的路都不同,这世界有天使就有魔鬼,哥就是魔鬼。” “哥,你……可以不是。” “我不做魔鬼谁做魔鬼?”野渡自嘲地笑:“但你不同,你和哥的路不同,我们的死法也会不同,你就像过去的我。”他看着我,深沉冷静,长出一口气转头从我家的小窗看向夜空,天空湛静,繁星闪烁,他沉默不语。 那天夜空特别明亮,那时我是那么的年轻,多年后我还记得那晚的星空是那么的纯净。 ☆、第十三章 从那天后我和野渡无形中拉近了距离,我不由自主的把他当成我哥。我没有把他看成魔鬼,在我心里魔鬼是没有感知,没有热血甚至没有痛觉的躯壳,而他喜欢花,喜欢天竺葵,他有着和我同样的欲念和渴望,他用一个魔鬼的躯壳保护自己,就像保护内心一个不容侵犯的领地。 他习惯于淡漠表情,让人看不到他的内心,但我知道他会笑,他对我笑过。 有时我推门进入他的房间,他总是放着低沉的音乐抽着烟面向窗外坐着,听到有人进来也不转身,就像背后长眼睛一样问一句:“翔子,有事吗?”这时我就有种感应,一种心灵相犀的感应让我很舒服。 就像他说的那样,他没再碰过我,像个誓言永不逾越,反而让我莫名的慌乱。 他还像以前那样隔三差五的会招个MB陪他,这天他招了一个名叫小雪的MB,这名字简直就是个女人名,真他妈让我讨厌,小雪长的挺清秀,白白净净的,身材单薄,头发长而密,那样子还真有点儿女人味儿。 野渡总是把他干的嗷嗷直叫,叫得我浑身燥热汗毛直立,他叫完了还笑,很快活的肆无忌惮的笑,那笑声让我觉得他很贱,贱得像个卖春后数着钱浪笑的淫/妇,让我想推门进去抽他。 野渡像是对小雪很感兴趣,接连几天他都招小雪到蓬河庄,每次看到小雪走进野渡的房间关上门我就倍感落寞和沮丧,我不知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就像有人抢了我心爱的东西,我无能力再得到只能眼看着让别人霸占。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越来越失落。 在晚上睡觉的时候,我甚至无意识的回味野渡第一次强势的舔着我嘴上血迹的感觉,想起他带有淡淡烟草味儿的身体气息,甚至留恋他粗暴进入我身体的疼痛刺激感,在幻想中我揉搓着自己的老二,想象他压迫着我的身体,问我:翔子,想要吗? 想要……我要,哥……我想要,只要别太疼……只要让我感觉是你的身体……我想要……想要你…… 在喃喃的幻想中感觉他在我身体里蠕动,感觉他灼热的肌肤和呼吸……在臆想中释放而出,延伸的快感让我满手的湿润,快感消失看着满手的湿润立刻又让我跌入失意的空洞。我这是怎么了?我病了吗?不停的问自己,我是喜欢女人的,一直来我都是想象着女人的身体为自己解脱,而今我却在想一个男人的身体,这种转换让我惶惑不安,我想野渡,我不能抗拒这种意识,才知道我喜欢这个男人。 这天下午那个小雪又来了,野渡不在,他在屋里溜达着等野渡,看见我冲我笑,问:“你是翔子吧?” >  我没好气的回问:“你怎么知道?” “渡哥说的,我问渡哥你是谁,渡哥告诉我你叫翔子。”小雪感兴趣的看着我:“你难道不是吗?” “什么?”我不解。 小雪诡异的笑:“我觉得你是,可渡哥说你不是,他说你是他的一个小弟。” 我恍然,无力的回应:“对,我是他手下,是他众多兄弟里的一员。”那天我极具的哀伤,野渡真就把我当兄弟了。 不一会儿野渡回来了,小雪跟着进了屋关上了门。 直到傍晚他们都没有出来,我一直郁闷,武建带着一帮人要去酒吧喝酒,我求武建带上我,武建说:“你老实待着吧,渡哥不让你和我们瞎参合。” 我立马急眼:“武哥,我们不是兄弟吗,我怎么就不能和你们喝酒?” 武建笑:“怎么了,今天怎么火气这么大?” 我央求:“武哥,带我去吧,我不参合你们的事,但喝酒总是可以吧。” 武建同意了,我们去了一个酒吧,一帮人围着桌子要了很多酒,我很少喝酒,可那天却想大醉,喝到中途一起去的天磊、阿强等人都一个个不见了踪影,我问武建他们都干嘛去了? 武建讪笑:“他们都找小姐去了,你要不要也找一个?” 我赶紧摇头:“我不想。” “怎么?是不是怕脏,要不我给你找个干净的。” 我忙回绝:“不用,我……我现在还不想。”转话头问他:“武哥,你怎么不叫个小姐。” 第 15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6 章 卑劣青春 作者:丹余 第 16 章 武建回答:“我有女人,我不需要在这儿找女人。” “武哥,你真男人,不乱搞。”这是我真心话。 武建问我:“你玩过女人吗?”我满脸涨红的摇头,武建笑:“呵呵!够纯啊!还没干过!那怎么不找一个?” 不知怎么回答,撇开话问了句:“武哥,渡哥干嘛老把鸭子招到蓬河庄,听说他还有另一个住处,他干嘛不在私密的地方和鸭子,非要在蓬河庄?” “渡哥那个私人住宅除了我没人知道,他不信任的人是绝不会带着去他那个住处的。”接着问我:“怎么了?” “没……没什么,就是听到那鸭子嗷嗷叫让人心烦。” 武建笑:“习惯就好了,那是渡哥的释放方式,就跟我们找女人一样,渡哥是极其谨慎低调的人,他不会出去找,他不想招人眼目。” 我装作若无其事的笑。 “翔子,瞧你长得这么漂亮,起先我们都以为你是,可你不是。” “啊?什么?” “我是说你不是g y,不是你自己说的吗?” “哦,是……好像我是说过。”我支吾。武建接着说:“翔子,渡哥对你不错,知道他为什么不让你参合我们的事吗?他是不想让你走上这条道,一旦上道就不好再回头了,他是不想害你,不想让你变黑,我和他这么多年,第一次见他对一个人这么亲。” 这话让我心头一热,问:“他对我亲吗?” “当然,谁都看得出,他真把你当他弟弟看待。” 这话又令我沮丧,嘟囔一句:“他真就把我当弟弟了!” 武建笑:“你有这样的大哥还不好吗?不过你和野渡还真配,可惜你不是。” “啊?我……”我不知怎么说才好,我不知怎么定义自己。 武建又喝了几杯后说:“我得回了,我的女人等着我呢,你一会儿自己回。”临走还嘱咐一句:“别喝多了。” 剩我一人把着酒瓶子喝,我是什么,别人眼里的那个我不是内心的我,野渡一定也认为我不是,我苦笑,他说过不会再碰我,像个正人君子的承诺,他什么时候都那么强势那么合理,显得我更加卑微,而我却不是他想的那样,我认为自己深处蕴存着魔鬼的种子,没准儿也会生长成一个十恶不赦的畜生,由白变成黑,而他偏要让我成为一个干净的天使。 那天我一个人喝了很久,直到酩酊大醉,借着酒劲儿不知什么原因和别人发生了争持,最后动起手来,那天我特想动粗,就想借着酒劲儿发泄,好像是我先动的手,这是我第一次挑事和人打架。 对方像是两个人,飞扬乱舞的在我眼前晃,我狂叫着肆无忌惮得挥着拳,耳边爆裂脆响的嘈杂声,这声音让我快活,我的手不知什么时候划破流了满手的血,脑门也让一酒瓶开破,血流到我的一只眼睛上,我却感觉不到疼,还在亢奋的挥拳嚎叫,正当我搏战之际眼前忽然显现一个人,穿着白衬衫的人,那个身形、那个白色我太熟悉了,他是野渡,我惊讶,以为自己在做梦,在梦里我幻想的人又一次出现救了我。 可是这不是梦,这真是野渡,他怎么会突然出现?惊讶之余我忽然安静,心里湿润,说不出的委屈和安慰。 野渡挥拳几下就打倒那两个人,那动作真帅,真有力量,我都看傻了,他三几下就解决了对方然后面无表情的拉着我往外走,我愣愣的看着,他总是这么强势,这么有力量有手腕儿,一次一次的救我,可我今天就是不想顺从他,就想和他对抗,我借着酒劲儿推开他,大喊:“你干什么?放开!” 他不回答,冷眼看着我,强有力的又抓起我的一只胳膊 轻而易举的就把我拖出门外,瞬间安静没了嘈杂爆脆的声音,夜晚的星空晶亮的闪耀,夜色里只剩下他和我。 我再次推开他借着酒疯狂喊:“你干嘛拦着我,你他妈谁呀?” 野渡终于说了两字:“回去!”这像个不容违抗的命令,可我不示弱,接着喊:“你管得着吗?你是我什么人?不用你管!别支配我。”说完扭头走,他拽过我就是一拳,这拳打在我的脸上,打得我差点儿摔倒,猛地酒劲儿消失了一半,却更加想和他对抗,冲过去怒喊:“你就知道打人,你打我也不止一次了,你不是还操过我吗!来呀!来打我!来操/我!……来……你他妈来呀……” 他冷冷的看着我,我上去抓住他的衣服像小孩撒泼一样和他撕打,他不动,也不还手,手上的血染花了他漂亮的白衬衣,我迷蒙的看着他,看到他裸/露的胸膛和脖颈,他脖颈间的脉搏正在有力的跳,胸膛正在起伏的呼吸,我想抱住他,想亲他,借着酒疯撕打呜嚎的抱住他,贴近他的胸膛,可我没胆量亲他,于是亲变成了咬,我又想咬人,这像我唯一可以与他亲昵的方式,于是我饥渴的咬住他的脖子,听见他喉咙发出一声痛苦的低吟,但他不抗拒,就那么一动不动的承受,忽然好心疼,赶紧松开口,看到脖子上留下一个红印。 抬起头看着他,他皱着眉,我哀伤的叫了一声:“哥!”倒在他怀里。 他不说话,跟拎小鸡似的抱起我,我借着半醉半醒的酒劲儿故意撕磨缠绕着他,双手搂过他的脖颈,头埋伏在他的胸膛,真好! 他抱着我来到车前打开车门把我扔进后座关上门。 我被摔在后座上,头脑蒙晕一片,接下来感觉车在走,不知去哪儿,去哪儿我都愿意,只要是他带着我,什么地方我都愿意去,安全了!只有一个意识,这是我的依靠,是我心灵的慰藉和依托……我满足的闭上眼睛沉沉不想知道方向,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知道了。 ☆、第十四章 当我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二天的早晨,阳光灿烂的透过窗户照进屋里,真温暖! 我受伤的手被包上了一层纱布,被开破的脑门上也贴上了一块纱布,头还因酒精作用在疼痛,可我清醒了,理智了,看看周围,白色的床单,淡青色的窗帘,干净,这种清爽干净炫目着我的眼睛,窗台上放着一盆翠绿的天竺葵,这是哪儿?我从来没有来过的地方。 扫视着屋里的环境,好奇的探索,这房间简洁朴素近乎让人感觉到寂寥。看见野渡正在窗前吸着烟,阳光洒在他身上,显出一轮清晰的轮廓,听见他没有声色的问了句:“醒了?” 我摸摸脑袋,蒙晕的问了句:“哥,这是什么地方?” “我住的地方。”野渡回答。 “你住的地方?”我仍在蒙晕。 “嗯,这是我在祥山区的住处。”野渡回答,走到我身边。 才醒悟这就是武建说的野渡那处没人知道的居所,他说只有野渡信任的人才会带着来这里,而今我却来到了这里,并且在这住了一夜。 看到野渡脖子上那块红印,隐隐约约想起昨晚的情景,忽觉羞愧,赶紧明智的道歉:“哥,对不起,昨晚我喝多了。” 野渡问:“昨晚犯什么病了?为什么喝那么多?” “没事,就是有点儿闷。”接着一句:“哥,对不住,我……我又咬了你……”低下头。 “是不是挺解恨?你这条疯狗!”野渡骂了句,接着问:“怎么回事,遇到什么不痛快的事了,至于那么发疯吗?” “哥,我……我是喝多了,失去理智了……”我辩解。 “理智?你他妈还有理智,不看看自己的份量,借酒撒风,我最恨情绪影响行为的冲动,怂人借胆到什么时候还是怂人,提不起来的货!”野渡训我,声音不大,但很威赫。 低着头回应:“哥,下回不会再有了。” 第 16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7 章 卑劣青春 作者:丹余 第 17 章 “再赶上有下回我就让人剁了你,让你死个明白。”这话让人惧怕,可他犀利的眼神中却带着温和,接着厉声问:“说,昨晚到底怎么回事?” “没事儿……真的,哥,没什么事。”我掩饰。 “没事?没事怎么弄得一副求生欲死的德性,跟他妈失恋了八百回似的。” “没……没有,哥,哪能啊……”我佯装轻松无辜样。 “你说不说!”野渡不怒自威的眼神让人怯懦,不能违抗,我赶紧回答:“哥,我……我喜欢一个人,可他……他却和别人,所以……我难受。”低下头脸发烧轻声嘀咕着:“就这事,没别的。” “就因为 这事?瞧你这点儿出息!”野渡轻微一皱眉,接着说:“有喜欢的人了?谁呀?告诉哥,哥帮你搞定。” “不……不用,这是我自己的事。” 野渡默默吸着烟,我抬头,他正看着我,说了句:“你怎么这么死心眼儿,这世上女人多了去了,她既然和别人,就证明心里没有你,你何必折磨自己。” 我哀伤的问:“哥,如果他和别人,是不是就证明他不喜欢我?” 野渡回答:“有时候……是这样,但感情这东西很复杂,不能以这个为依据去定义,你经历了就会慢慢明白。” 可我不明白,我真想问问他喜欢我吗?我曾誓死不从的抵抗过他的侵犯,把那看成我人格的侮辱和自尊的伤害,而今还是因为自尊让我无法上杆子追问,我懦弱。 野渡又问我:“有过女人吗?” 看来他只认为我对女人感兴趣,红着脸摇头:“没有。” 他摸了摸我的头,不明白他这举动的含义,但我太喜欢他这个举动了,小心翼翼的问:“哥,你有喜欢的人吗?你是不是喜欢那个小雪?” 野渡淡淡一笑:“人是需要释放的,有时爱和行为无关。” 他没直面回答我的问题,给了我蒙晕的空间让我揣摩不透。可我真想说你别再让小雪来了,我受不了。 我又问:“哥,在畔夜岛游艇的那个晚上你为什么要救我?” 野渡看着我深出一口气:“是因为你的眼神,你的眼神无助哀凉,惊恐失措想要逃离,那神情让我想起我的19岁,我也曾这样过,惊恐无助的被人追捕,看到你就像看到那时的我,我要是让这么干净的男孩儿落入狼窝就像我自己又一次深陷无底黑暗的囫囵,我怎么忍心。” “哥,你不是魔鬼。”我发自内心的一句。 野渡一笑:“曾经不是,但现在是,只要是过就永远都是。” “至少在我心里你不是,我不管你是什么,我就知道你是我哥。” 野渡神情不动声色的波动一下,我看到过他暴怒,看到过他残酷阴冷的眼神,但我知道他的另一面有和我一样的情感。 沉默,气氛凝重的有些深远,我猜不到未来,我不知他在想什么,但我真心想看到他的笑容。 找着话头打破沉寂:“哥,你昨晚怎么知道我在酒吧?” “昨晚我有事和武建通电话,他告诉我你一人正在酒吧喝酒,于是我就去找你,我过去是想和你喝一杯的,没想到你却已经醉不成形了。” 我笑了,他也笑了,说了句:“下次再让我看到你那个样子,我 会在你咬我之前就废了你,记住了!” 我笑:“知道了,哥,可是……我有时候就想咬你……” “给脸不要脸的玩意儿,你是不是变态呀,以咬人为乐趣。”野渡说着摸了摸被咬的脖子,我问:“哥,还疼吗?”伸手去触摸那个红印,抚摸着轻声说:“哥,你要是觉得疼也咬我一口吧,这样咱们就公平了。” 我真希望他也咬我,变态的想就是他咬断我的动脉吸我的血,我也愿意,受虐性的把自己的命甘愿让他占有,没有温存只有变相的用残虐的贴合来满足欲望。 他抓住我的手看着我:“我没你那个变态习惯。”放开我的手说:“该起床了。” 我掀开被单才发现除了内裤上下被脱得精光,想这是昨晚野渡给我脱得,一下脸红,一旁的野渡说了句:“你脸红什么,我没操/你。” 从那天后心里好受了不少,但我知道野渡还会招MB,那个小雪还会来,到时候我还得受着。 自从洪大毛找野渡做了那单生意,他们双方各得红利赚了一大笔,黄肃怀恨在心,他认为野渡抢了他的生意,势利范围眼见就要超越于他,为了削弱野渡的势利黄肃暗地里在红岖区码头劫下一匹野渡管辖内货物,那是一匹走私到国外的物品,他拿着把柄要挟野渡,要求和野渡同单完成这笔买卖,否则捅到警方谁也落不着好处,为此双方手下发生争持,野渡手下两名兄弟险些在火拼中丧生。 武建和天磊因此事带着人来回奔波,野渡在屋里一坐一下午等着他们回报,终于有一天一切安排就绪轮到野渡出面,据说又是在畔夜岛的那艘游艇上野渡和黄肃坐在了一起,那天他们同样喝了红酒。 野渡销毁了那批货物,当他告诉黄肃这个决断后,黄肃大为震惊,黄肃的把柄在货物销毁后毫无利用价值,才知野渡宁可吃亏损失巨额利益也不肯屈从黄肃的条件,野渡深知屈让一次就会有下一次,他用这种不可控制的方式回应了黄肃,黄肃只有哑口不语暗自暴怒。 那天野渡临走时开枪打碎了黄肃心爱的红酒,殷红的酒染红了甲板,他说这是为他受伤的兄弟讨回的一个平衡,告诉黄肃下次就不是红酒而是鲜血。 他的气势震撼了在场的其他帮派头目,各个都瞠目结舌不敢出声。也是从那次其他大小帮佬都暗自靠拢野渡,觉得他仗义为人不阴痿屈于财势,而黄肃却更加视野渡为眼中钉。 也许是因为野渡忙于此事无心顾及其他,他再没有招来MB,当所有人忙碌的出入蓬河庄的时候,只有我像个看门人守在屋里,我看不到那些倒逆阴霾的场 面,看不到血腥的争搏,所有一切都从他人口中得知。 当野渡又像平常那样站在我面前时,我常常想象他怒剑拔张的气势,常常想象他犀利阴冷眼神背后的温柔,这是一个怎样的男人?在我经历世间的不公和荒谬之时他出现在我眼前,像个非观念中的精神图腾让我在黑暗的囫囵中得到拯救,不想公理也不想评判,只想抛开正常的道德认知与法律准则死心塌地的跟着他,也许在我第一次见到他那天起,那句“回家去”就注定让我和他走在一起。 野渡忙碌的时候很少和我说话,但他不忙的时候也不爱搭理人,他喜欢一人待在屋里沉默不语,我没有看到他大笑过,很想知道他开怀的时候是什么样。 一天他对我说:“翔子,我要出几天门。” 我知道他从不跟我说他的事情,但还是问他干什么去,他说:“我去办点儿事。”那眼神挺温和,对我笑着:“翔子,好好的,等我回来。” 这句话让我温暖了多天,让我知道他希望见到我。他不在的时候我就想他,我在他屋里来回转悠,帮他浇那盆天竺葵,我从那扇窗望出去,猜想他常常望着窗外在想什么。 空静的屋里让我发慌,我忽然想有一天他会不会突然消失在我眼前,永远再见不到他了,留下这样空洞的房子让我等着,我让这个念头恐慌,赶紧摒弃不去想。 窗外透进阳光,正好照在他坐的那把椅子上,我坐在那把椅子上像他那样看向窗外,远处绿树与天空交映在一起,通过窗口形成一个四方的图画,那是一幅美丽的风景,温暖灿烂没有阴霾,令人向往,野渡就天天坐在这看着这副图画,他是不是跟我一样也在向往。 ☆、第十五章 第 17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8 章 卑劣青春 作者:丹余 第 18 章 几天后野渡回来了,像是挺疲惫,我问:“哥,这几天出门是不是累了?” 他目光温和所问非所答的说了句:“翔子,我要带你去个地方,明天我们就走。” 我问:“去哪儿?干什么去?” 野渡不回答,让我猜不透。 第二天我和野渡坐上飞往西安的班机,在飞机上我忍不住又问:“哥,有什么事?这是去干什么?” “去见一个人。”野渡回答。 “去见谁?” “去见你一直想念的人。” 我迷惑,我一直想念的人?除了心里一直想着他外还会有谁让我牵肠挂肚?还有我妈和我妹,但那对我来说太遥远,那种想念已成为惯性,成为我精神的期待。 我懵懂的看着野渡,野渡说:“翔子,你不是一直都在想你妈和你妹吗?” 我惊讶:“哥,你说什么?你是说……”我不敢相信野渡的话。 “翔子,我一直派人打听你妈的消息,终于有了她的下落,十二年前的那天你妈带着你妹和一个外地来做丝绸生意的男人走了,他们离开后先是落户于新密市,在那他们继续做丝绸生意,两年后生意破产,于是他们变卖家当又辗转到那男人的家乡陕西商洛,在商洛他们改作野生油料生意,后来他们成为当地小有名气的油料商,你妈为那男人又生了两个孩子,那男人对你妈像是还不错……” 我像在听一个故事,一个陌生又遥远的故事,那个故事里没有我,却牵系着我的神经。 半天我问了句:“哥,你前几天出门就是为这事?” “是啊,我已经找到你妈本人,她约定地点要和你见一面。” 我的心怦跳,一切来得太快,没有给我时间思索,喃喃自语:“是这样!哥,你为什么这么做?” “这不是你希望的吗?她们不是你想的人吗?” “是,是我一直希望的,但太突然,让我没有准备……”我忐忑、激动,说不出的滋味让我想流泪,轻声问:“我妈还记得我吗?” “你是她亲人,她怎么会忘记。”野渡搂过我的肩膀,我不自觉地靠上去,靠在这个男人坚实臂膀里,感激让我无言。 下了飞机做了长途车来到商洛,我环看着街道和市景,这是我陌生的城市,想象着我母亲因为一个男人抛下我来到这么遥远的地方,而今我却不远千里寻到她的方向。 北方的秋季真是阴冷,天色灰蒙蒙的看不到一丝阳光,我的心不觉紧缩在一起,这应该是高兴的事吧,而我却莫名的悲伤。 来到见面的约定地点, 是在一家僻静的茶社,野渡看了看时间对我说:“进去吧!” 我踌躇的站在门口,忽然恐惧推开那扇门,那是我期待又渴望的愿望,我怕什么?我怕那个愿望带着疏离,我怕看到的景象是我不认识的风景,离我太远太久,我竟然忘记了快乐,只有悲喜交织的激动。 野渡搂着我的肩膀说了句:“去吧,进去就能见到你想见的人。” 我推开了门,满眼的寻觅,这个茶社安静得近乎让人感觉凄凉,在一个靠墙的角落我看见一位中年妇女正在饮一杯茶,那个侧面还是我记忆里的摸样,我缓慢的走过去,那个妇人抬起头看向我。 这是我想的人吗,是曾经给我包过饺子亲吻我的人吗?可我却觉得那么陌生,陌生得让我想逃避。 我盯着她看,说不出话来,妇人站起身盯着我,那个目光让我想起那天她离开我时的眼神,神秘又凄婉,我喃喃自语一声:“妈!”我没觉得是在叫她,我是在心里喊着离我而去的那个人,我分不清眼前这人还是不是原来的那个人。 她看着我叫了声:“是翔子!”她露出笑容:“都这么大了!” 她坐下,我像在梦中游神不醒,直到她说一句:“坐吧,喝茶。”我才醒过神坐在她的对面。 我让自己清醒,镇定片刻,找着话说:“你……还好吧?” 她没有回答,一直看着我,看了很久问:“有19了吧?” “嗯,再过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我就20了。”我回答。 她又问:“你现在是在上学还是……” “我工作了,我现在可以赚钱养活自己了。”我想编个好听的职业,想让她为我自豪,可话却哽在嗓子眼,我不知怎么说,不知说什么。我一直都在想她的存在,可当她就在我眼前的时候,我却想哭,是因为我忘不了她离去的那个傍晚,一声不响,连声道别都没有就消失不见,直到而今她在我毫无准备的心理下又出现,那是何等复杂的心情,她知不知道?知不知道我在想她。 沉默,沉默让我感觉疏远,这时从门外进来一个女孩儿,漂亮的女孩儿,她手里拿着一杯奶昔快活的走近我们,吸着奶昔好奇的看了看我。 她对这女孩儿说了句:“菲菲,少喝奶昔,喝杯茶。”说着递给女孩儿一杯茶。 女孩儿拒绝:“妈,我不喜欢喝茶,我就喝奶昔。” 我盯着女孩儿看,她一点儿没变,越加的漂亮,她就是那晚一起离我而去的妹妹,可爱的、漂亮的妹妹,我脱口而出:“你是菲菲!”女孩儿眨着大眼睛看我:“是啊,你是谁?” >  “我……我是……”还没有说出口,被打断:“菲菲,去外面车上等我,我有点儿事。” 漂亮的女孩儿眨着大眼睛对我一笑转身出了门。 我的心忽然透凉,凉得我想喝杯热水温暖,我拿起那杯茶一口气的喝下去,然后说:“她是菲菲,菲菲还像小时候那么漂亮。” “翔子,妈对不起你。”她看着我,眼帘低垂,像在逃避什么:“这些年妈时常想起你,那时候我也是迫不得已,我爱上了别人,因为你爸不值得我爱,我不后悔离开他,但我伤心离开你,你别怨恨我。” “我没有怨恨,真的,我不怨恨,我一直想着你,现在终于见到你了。”我笑,笑得好不自然。 “你不恨我,我心里还好受些。”她露出笑容:“你没上大学?” “没……我不适应上学,就工作了。”我不想说因为养家我中途辍学。 “不错,看到你自食其力我也放心了。”她看看我有些拘谨的说:“菲菲就要高中毕业了,我要送她去国外念书,我们要离开这去国外了,她的记忆里只有现在,她不记得过去,我也不想让她知道,她会在另一个环境里生活,我不想影响她。” 有些记忆是否可以消失,没有记忆不等于没有那段经历,我悲哀的想,如果我要是没有记忆该多好,如果我要是不记得你该有多好,我就不至于有想念,不至于有希望和期待,也就不会傻傻的等待。 “你爸还好吧?”她又问。 我神游的大脑回到这个问题,脱口回答:“好,挺好的,我们都挺好的。” 第 18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9 章 卑劣青春 作者:丹余 第 19 章 我那个卑劣的老爸早已死去,他死得那么难看,可我不想说,我什么也不想说,我不想说那个深夜为了找她我一人在码头上哭泣,我不想说老爸给我留下巨额债务让我逃窜得像只耗子一样的被追打,我不想说我走投无路的时候投靠一个叫野渡的黑帮老大,我不想说因为我恨野渡我却又深爱上这个男人,我不想说就是这个男人帮我见到了你,我更不想说我坚持的守着这个家就是为了等你回来,我的经历我的成长我的感情我的一切……本应该是一个儿子诉说给母亲听的一切……可我不想说,因为这一切似乎和她无关。 她拿出一个鼓鼓的信封放到我面前:“翔子,我对不起你,这个你拿着,算是我的一点儿补偿。” 我看着信封发呆。 “翔子,你大了,以后好好照顾自己和你爸,我们全家去国外就不再回来了,你们好好保重!”说完她站起身离开,我听见玻璃门呼啦的打开又关上,消失了,她就这样像梦一样消失在我眼前,我宁 可希望这是一场梦,一个不是我希望的梦境。 片刻从梦中清醒,我拿起那个信封推开门冲出去,野渡正在门口吸着烟,毫无防备的看着我冲出门,我奔跑,在这个陌生的境地里奔跑,天空飘起雨滴,凉凉的渗进心里,我追上那个背影拦住她大叫一声:“妈!” 她愣愣的看着我。 “妈!”我悲凄的叫着:“你是我想念的人,我一直想的人,做梦都在想的人,妈!你是我的亲人,我爱的亲人。”我对她笑,我想笑得灿烂,不让她看出一丝悲伤的灿烂,我大声告诉她:“妈!现在我有了自己爱的人,我不会离开我爱的人,我要生死和他在一起,这就是我要做的,你知道我需要什么吗?就是和爱的人在一起,没有你我都活了这么大,我有能力活,所以这个对我毫无用处。”我把信封塞到她手里:“我不需要这个,我想见你,就是想叫你一声妈,别无所求,这是我的愿望,已经实现,别的什么都不需要,请告诉菲菲,在这个世上有一个爱她的哥哥。” 她看着我不说话,眼圈红了,她流泪了,我对她笑,最后的笑,迅速转身离开,我飞奔,在灰色飘着雨的天际里飞奔,我想赶紧逃离,逃离这样的悲伤。 我听见野渡在身后追上来,一边追一边喊我的名字:“翔子……翔子……” 我不听,我听不见,也不想听,只有跑,跑到天际的边缘,跳进幽深的大海、或是坠落深不见底的宇宙,消失,进入没有想念没有欲望没有任何知觉的空间,什么感觉也没有,那样该有多好。 雨越下越大,阴冷的渗透我的身体,迷蒙了我的眼睛,终于野渡追上我,拦住我:“翔子,醒醒……”他大叫。 我一把推开他,怒喊:“为什么?为什么我要见她?你为什么要让我见她?你他妈是不是管得太多了。”说完继续跑,跑过不知名的街道,被面前的一个人工湖挡住去路,黑黄的湖水让雨水击打着翻腾,就像我不能平静的心,野渡追上来拦住我:“翔子,听我说……” “我不听,不想听!我什么都不想知道……” “她是你妈,她不是你天天念叨的人吗?……” 我大喊:“不想了,不念叨了,去你妈的,你少管我的事,你天生就是来折磨我的人,你天生就是想让我痛苦的人,走开……别管我……”我失去理智的大叫,啪的一巴掌很抽在我脸上,让我的喊声戛然而止,这一巴掌给我抽醒了,看着面前的野渡,雨水在他脸上倾泻的流,遮不住面容的凝重和忧郁,这是我喜欢的人,就站在我面前,正在看着我,忽然我忍不住哭了,他把我搂 过去抱在怀里。 我在他怀里哽咽:“哥,为什么亲人会分开?为什么有的人会被爱抛弃?” 他搂着我说:“翔子,梦想和现实不一样,不是所有希望的结果都是美好的。” “可我不想看到这样的残酷,我不想知道被别人抛弃的滋味。” “你没有被抛下,你还有哥。” 这句话让我好安慰,我还有哥,还有依靠。 “翔子,你比哥强,至少她给你包过饺子,至少她亲过你,而哥没有,哥都不知道妈长什么样,你应该觉得庆幸,不要以为你付出过感情别人就得同样给你,看到她们过得不错那不就是你希望的吗,你还想要什么,不管是什么结果,她都是你妈。” “哥,这结果还不如别让我知道,那滋味不好受,她们不会回来了,可我却记得她们,要是面前安平河还在我立马就想跳进去一了百了什么都不知道的死了拉倒,就当我没在这个世上存在过。” “想死,好啊!”野渡放开我,看看面前那个被雨水击打的污浊湖水说:“这有个现成的,别等着安平河了,你现在就跳。”说着他脱掉西服,又脱掉那件漂亮的白衬衣,裸/露着漂亮的上身,“我陪你一起跳。” 我愣愣的看着他:“你……你干嘛?你开什么玩笑?” “开玩笑?你看我野渡是爱开玩笑的人吗?哥今天成全你,你他妈不死都不行,放心你死了有我给你收尸。”说着不由分说的拽起我一把给我扔进湖里,野渡跟着纵身也跳了进去。 他的举动总是那么突然,总是让人无法抗拒毫无防备,顷刻之间我被冰凉刺骨的污浊湖水淹没,刺激着大脑立马清醒,倒吸了一口冷气,心想这个死法还真不好受,急忙翻身而起,才知道湖水只到腰部位置,我抹了一把脸大叫:“你有病啊!操,真他妈冷,你要冻死我呀!” “想死还在乎什么死法。”他冲过来又一拳把我打倒水里,我迅猛起身,冲过去抱住他把他按在水里:“混蛋,你使坏,我也让你尝尝这个滋味。”我抱着他和他扭打。 俩大男人在一个臭水湖里翻滚纠缠,路上的行人像看怪物一样盯着我们。 我忽然快活的想笑,冰凉刺骨的水让我忘掉了一切,我抱住那个身体不放,那个身体是滚烫的,在冰凉之间给了我温暖,我不想放手,折腾累了,我贴着他的身体大喘着气喃喃自语:“哥,这水太脏,要死也要找个干净的地方死。” 他抱着我说:“翔子,你不会死,你不是这个死法,好好的活。” 他一把给我揪出湖面,我冻得上下打牙,哆 哆嗦嗦的说:“哥,你……你抽风啊,我就是不死,也得让你折腾出精神病。” 他上来穿上了衣服,又像正常人一样,一本正经地说:“我就想看看你的狼狈相。” 我扑上去:“你混蛋,你耍我……” 他抱着我哈哈大笑,第一次看到他这样的笑。 那天我以为我会伤郁而死,可是我笑了,开怀的大笑。 ☆、第十六章 我问野渡:“哥,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因为你就是从前的我,但你会和我不一样,有一天我们都会死,活法不一样,死法也就不同。” “怎么不同?”我问。 “这世界有天使就有魔鬼,哥就是魔鬼,就是畜生,畜生有畜生的死法,被乱刀砍死、被枪射杀、烧死、溺死……活脱的剥了皮,再掏出心肝肺……切成片剁成肉酱……化成屎粪腐烂消失,最后一副空虚的骨架再留给野狗啃食……招来秃鹫蛆虫分解最后那点儿残渣烂滞,彻底的消散在空气里,不留下痕迹卑劣孤零的走完一生,这就是畜生的归宿。” 我惊恐的看着野渡:“哥,你不会……你不会这样死。” 野渡淡淡的笑:“我会,我的命注定会这样完结,但你不会,你会正常的走完自然的生命里程,慢慢的变老,老得走不动路,拄着拐杖看着朝霞和夕落在公园里散步,身边有亲人陪伴,有孩子的笑声,有自然光景里的一切,直到老死,有人会唱着挽歌为你送行,你的墓地会有你的亲人送上鲜花祭奠。” 这话让我伤感无比,“哥,怎么这么说呢!你也会老死,我陪着你,我们一起老死。” “翔子,你一直都这么单纯幼稚。” “我不幼稚,我不是小孩儿,有时候一条路的选择是迫不得已,就像我,我一直坚守着这个家,一旦没有这个希望,我想有一天我会离开,现在我知道她们不可能再回来,那么我也许会走另一条路,我一直希望在一个有温暖有阳光的地方找一处安身之地,那里也有海,也有河,蔚蓝灿烂波光涌动,闻不到污浊的臭气,也看不到阴冷的雾霾,我的家就在那里,屋外有棕榈树随风摇曳,从窗口望出去便可以看到波光的大海和炫亮的沙滩,安逸美好,这就是我的家。”我幻想的笑:“哥,你可以丢下现在和我一样,我们就去那个地方生活,一直到老,老得走不动路的老死……” 野渡淡淡一笑:“我会满足你。” 第 19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0 章 卑劣青春 作者:丹余 第 20 章 “真的!”我惊讶:“真的能和我离开去那个地方?哥说话可要算数。”我愉悦,犹如美梦的幻想让我像个天真的孩子,他给我了新的希望,幻想着有一天和他在一起去一个美好的地方。 那天晚上我和野渡赶坐夜班的火车回城,那本来是段伤心幻灭的旅程,可是我却非常愉快,只因野渡在身边,在被抛弃的同时又得到了另一个慰藉,他说他不会抛下我,我信了,他给了我最大的精神依靠和满足,我似乎感到幸福。 那夜我靠在他肩膀上睡了一夜,直到火车穿破黑暗迎来黎明,我看到光亮,我和野 渡又回到了原来的地方。 这个地方是他的领地,他又恢复了阴冷和强势,曾有的微笑和亲和消失不见,他仍旧是那个威赫震慑的老大。 武建汇报:野渡控制内一批渔民的鱼货供货另外商家,今晨野渡手下因此事和对方冲突,双方大打出手招来警察,因寻恤滋事几名手下弟兄让警方拘捕。 野渡吸着烟默不言声的听,脸色苍白倦怠,声音缓慢又威赫的说:“我最讨厌因小利失大局的败类,就知道打打杀杀,也不动动猪脑子对方设下套就往里钻。”表情难耐痛苦状,吸烟的手在微微颤抖,武建问:“渡哥,是不是又不舒服了?……”话音没落野渡额头渗出汗珠,抓着沙发扶手颤巍的问:“进去几个?” “四个,当时不知是谁报的警,对方渔民以侵害财产违章占有鱼货为由起诉。” 野渡颤抖的挤出几个字:“去查……去查那些渔民背后的指使人……”话没说完跌落到地上身体抽搐着大喘着气。我惊慌,急忙上去搀扶,他那样子挺吓人,紧闭着眼睛,虚弱的残喘,像只受伤的野兽在做最后的挣扎。 “哥,你怎么了?怎么了……”我呼唤。武建说野渡又犯病了,他拿出一瓶药对我说:“翔子去拿水。” 我惊慌的去倒水,听见野渡迷混不清的对武建喊:“你去查……现在就去……” 武建把药递给我:“给他吃两粒,没事,吃下去半小时后药性作用就会昏睡,睡一觉后就会恢复正常。”临走时嘱咐我:“好好看着他。” 武建走了,我一个人守着野渡,试着把药塞进他嘴里,他牙关紧咬,我塞了好几次才放到他嘴里,拿着杯子给他灌水,他身体不能控制的抽搐不止,灌了几次水都顺着下巴流在了外面,最后我抱起他,扶着他的头愣是掰开他的嘴灌了进去。 “哥,吃了药就好了,赶紧吃……”我喃喃自语的安慰他。 他不停的折腾,在地上打滚,无意识的狂叫,一会儿又变成痛苦呻吟,不停的口齿不清的呓语,我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不知道他想说什么,他像是在另一个虚幻空间里正和一个对手作战,三番五次的让对手打倒残虐,那样子让我手足无措,我真希望能和他一起抗拒那个对手,可是我看不到那个虚幻境界里是个何等能力超群的魔鬼在和他对抗,只有抱住他大叫:“哥,有我在,我会帮你,你哪里疼?……哪里不舒服……” 他回答不了我,像是掏心挖肺的疼痛,满额头都是汗珠,连带他的脖颈上都渗出了汗水,他的那件漂亮的白衬衣都湿透了,贴在身体上,显出层错有致的肌肉轮廓。< br>  他发出一声大叫,突然又安静消沉的没有声音,像是被对手致命一击让他晕厥,稍后又开始迷混地呓语,就像从晕厥中恢复残有的意识,我贴近他问:“哥,你想说什么?告诉我,我在听……” 突然声音骤起,我吓了一跳,他像是在大骂,都是含混不清骂人的话,又突然消声不语,只留下残喘的呼吸让我知道他还活着。 三番几次的这样折腾,几乎让我崩溃,似乎我也经历了一场和他一样的战争,我怀里就像抱着一个既要死去躯体,像是无能为力眼睁睁的看着一个生命的消陨,让我悲怜心疼。 渐渐的安静下来,只剩下呓语,含混不清的吟叫,我终于听清了那声虚幻里的哀鸣,他在叫妈:“妈……妈……冷……太冷……” 我的眼睛一下湿了,这就像我的梦,在我的梦里无数次出现过的那个期盼,一个温暖怀抱的期盼。我抱紧那个身体想让他感觉温暖。 药效过了半小时,这短暂的时间像是极其的漫长,漫长的像是走过了痛苦的一世,他的呼吸变得平稳下来,不在折腾,安静的躺在我怀里,像是恢复了清晰的意识,极力的睁开了眼睛,迷蒙的看着我,虚弱的说了句:“翔子,你不是想杀我吗,现在正是时候……给哥来点儿痛快的,别让哥这么难受……” “哥,我杀了自己也不会杀了你,我怎么会杀你呢!”我近乎哽咽, 他露出一丝自嘲的笑,然后闭上眼睛,药物作用让他迷睡,安静的睡去。 我擦掉他脸上的汗,脱掉他汗水浸湿的衬衣,一个完美的男性身体裸/露在我眼前,我愣愣的看,脖颈和胸膛还积存着汗珠,让肌肤炫亮的发着质感的光亮,漂亮的锁骨坦露着性感的诱惑,忽然失了神,嗓子眼儿紧缩干渴,这个男性躯体勾惑了我全部的欲望,我欲罢不能的贪婪地看,满足这个身体给自己带来的感官刺激。 他的身体真美,不是彪悍,是匀称有形,坚实的脖颈从颈窝一直延伸到胸膛处一道明显的沟壑,沟壑里积存着晶莹的汗珠,我用手轻轻擦去,他不动,他从没有这么顺从柔弱的让我摆布,无力昏迷的仰垂在我的臂弯里,让我的欲望充盈到脑顶难耐的既要沸腾而出。 他安详的闭着双眼,像个熟睡的孩子,再看不到冰凉冷漠的眼神,微张着嘴呼吸,脖间的动脉在跳,颈窝跟着呼吸在微弱的翕动,我情不自禁的去触摸,抚摸他的脸颊,那个微张的嘴极其的诱惑我,我沿着嘴的轮廓触摸,一直抚摸到他脖颈,他的喉结轻轻蠕动了一下,我做贼似的赶紧缩回手,他没有醒,无知觉的昏睡,我甚至不希望他 醒来,因为他醒来我就不能这么肆无忌惮的看着他抚摸他,我甚至邪恶的想在他迷睡不清中强/奸他算了。 我不敢,让这欲念倍感丑恶无耻,但我想亲他,一直都想,于是我在他无意识的时候亲了他,我亲他嘴、他的脖颈、他的胸膛……亲他所有能亲到的地方。肆无忌惮的爱抚他的身体来慰藉自己的饥渴。从没有和他贴得这么近,近得我可以放胆听他的心跳,让我的心怦跳的几乎不能呼吸。 浑身躁动热血奔流,呼吸不平的大喘,我压抑着那个欲望让自己不至于太丑陋,可□的老二不听使唤的挺立,坚实难耐的和我的意志做着对抗。 我伸手抚弄他的根基,那个生命的根基正因迷睡蔫头耷脑的没有一丝生机,此时我真希望它坚/挺起来,像钢柱一样侵犯抽打我的身体,我犯贱的渴求那种受虐的爱抚,渴求和他的身体融为一体,甚至渴求他给我带来疼痛。 我的全部欲望让他占有,不能自拔的陷入自己设计的爱意无尽的幻灭,爱他,我爱他的人和他的身体,他真实强势的站在我面前时,我却没胆告诉他,只在他迷睡不醒无知觉的时候懦弱的亲他,这让我哀伤空虚,因为他没有感觉。 那天晚上我第一次忍不住去找了鸭子,我选了一个和野渡身形相仿的MB,这个MB很温柔,服务极致的到位柔情,就跟他真的爱我一样,我不许他亲我,只让他安抚我的欲望,他用各种方式抚慰我,在快感的时候,我虚幻的想象那是野渡,是他在爱我,在快感的虚幻中我听到对方说:“你真漂亮!你的身体是我所见过的最健康最有弹性的……太诱惑了!” 这句话让我清醒,睁开眼那不是我爱的人说的话,不是我期望的爱抚,瞬间跌入失意的空洞,我愤懑的冲那个MB发泄式大吼一声:“让我疼,让我感觉到疼……怎么操都行……你他妈不操/死我,我就不给你钱……” 那个MB一愣,说了句:“你原来喜欢虐的。” 于是他满足了我,让我感觉到了疼,我卑微的鄙视自己,鄙视自己宁可变态的索要疼痛也要找到野渡曾给我的感觉,这种自虐让我悲哀,悲哀过后又自责,自责我的身体为什么给了一个我不认识的人,它应该属于野渡,我一直想给他,想给他留着,可我却选择另一种途径去寻找爱的感觉。 那是我第一次找鸭子,那次以后我再也没找过,因为我不想再有这种自虐的悲伤。 ☆、第十七章 野渡发病睡上一觉后就又跟平常一样,就像之前的病痛从来没有过。我游离着目光不敢和他对视,我怕暗地里的亲吻暴露在我的眼睛里。 他花钱保出了进局子里的那四个手下,局子里有个绰号叫豺鼠的条子是野渡的白道暗帮,这人很爱财,所以叫他豺鼠,野渡诸多非法买卖是通流豺鼠之手得以合法,从中豺鼠分得丰厚红利,这次保出四个手下也是得力于豺鼠的力量。 四个被保出的手下站在野渡面前,野渡沉默,目光阴冷,他的目光让气氛压抑,谁都不敢发出声响。 半天野渡低沉地说了句:“那么能打能杀的不但没有保住那批货怎么还进了局子?” 其中一个壮着胆辩白:“渡哥,要不是有人报了警,我们指定抢下那批货,要不再给我们一次机会,这次我们一定……” 话音没落,野渡问:“你们还要怎么样?” 那人支吾着被野渡的震赫给噎了回去。 “那批货是经过双方合同签订的,是有法律约束的,猪脑子也不想想,谁敢在合同之上违规操作,那分明是有人指使另有目的,该走的正规途径你们不走,小黠大痴的甘愿上人家的套!”野渡声音不大但威赫有力。 那人不服,开口辩解:“谁设的套,谁指使的?我现在就砍了他。” 野渡抬起阴冷的目光:“你他妈一辈子只配做不见天日的鼠狗之流。”冷酷的说了句:“把他带出去给他放点儿血,让他长的点儿记性,再有下回我就让你死在局子里。” 那人被拖出了屋,稍后我听到屋外传来一声呜嚎的惨叫,那人被切断了一根脚趾。 第 20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1 章 卑劣青春 作者:丹余 第 21 章 每当这时野渡阴冷的目光就令我胆寒,我不敢去看,不敢相信那个目光曾有过温和。 武建查实情况,说是黄肃暗自指使操作,利用合同的漏处达到自己的目的,合同有一项是供货渔民的鱼货只供货物的百分之八十,其余鱼货由渔民自行所得,如有一方违约自行解除合同,而野渡手下偏偏强行全部占有,在先处成违规合同内容,野渡因此失利丢掉了那个货源渠道。 野渡低沉的说了句:“看来黄肃真要和我死磕到底了。” 我二十岁的生日到了,野渡说要热闹一下,那天他包下了东街最大的天都酒楼,召集了各路兄弟,我挺意外,对野渡说:“哥,何必这么大排场,七岁以后我就没过过生日,都习惯了,猛地这么大场面反而不适应。” 野渡说:“听哥安排,二十岁是该成熟的年龄,过完这个生日你就该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了。” 我问:“难道我之前还是个孩 子?还没长成男人?” 野渡笑:“在哥的眼里你就像个小孩儿,就是哥的一个弟弟。” 我嘟囔:“那以后你可以把我看成一个大男人吗?” 野渡点头,开玩笑的说:“好,只要你以后别再咬我,我就不再把你看成疯狗。”这话把我说乐了。 那天众多兄弟聚集在一起为我庆祝生日,很多人羡慕我有野渡这样的大哥,说只要有野渡罩着谁都不敢欺负我,阿强私下里问我是不是我心甘情愿的被野渡给掰弯了,是不是已经成了他的情儿,我惊讶的摇头否认,说野渡把我当弟弟看,我们什么事也没有。阿强不信,坏笑,说从没有见野渡对待手下这么兴师动众的。 正在把酒尽欢的时候,那个叫小雪的MB出现了,他来到这个场合着实让我意外,我不知是野渡叫他来的还是他自己找上门来的,他坐在野渡身边陪他一起喝酒,野渡像是很尽兴,当着众人的面举动亲密的搂着他,所有人都看得出那个鸭子是野渡最宠幸的情儿,这让我的快乐一下消失殆尽,装作漫不经心毫不在意,可心里说不出的酸楚痛苦。 身边的阿强又和我嘀咕:“翔子,我信你跟野渡没什么了,瞧见没野渡还是喜欢鸭子,你根本不是他的菜。” 我沮丧,沉默不语的只喝酒。 阿强手里摆弄着相机不断的拍着照,对我说:“翔子,来,我给你这个大寿星拍一张。” 我说:“阿强,给我和渡哥拍一张吧。”这是我已久来的希望。 我挨近野渡身边,他很温和的搂着我肩膀,阿强按下了快门,那是我和野渡唯一一张合影。 几杯过后脑袋晕沉,胸闷憋气,满眼望去,满厅的喧沸像是和我无关,酒精让胃直翻腾,急忙跑到卫生间,对着镜子看自己的样子,平时白净的脸红得跟紫茄子似的,看着镜子对自己说从今后我就长大了,成人了,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不流泪不伤心,可我还是止不住的难受,因为感情,难言的复杂和痛楚,无法解脱越来越强烈。 我看着自己的脸,都说我长得漂亮,就连我唯一一次找的那鸭子都说我诱惑,可我怎么对野渡就没有诱惑呢,我痴痴的想是不是他只干鸭子,只对鸭子感兴趣,如果我是鸭子他才会对我感兴趣,要是那样我恨不能马上变成一只鸭子。 酒劲让我晕沉,浑身燥热,我不想再回去,是不想看到他和小雪那个样子,于是出了酒店冲进夜色,一阵冷风吹来让我酒醒了一半,在路边的一棵树下呕吐起来,吐完后觉得舒服了很多。 这是我二十岁的生日给我留下无言的寂寥,记得小 时候过生日时我妈给我煮一碗面就算是过了,每次我吃面的时候我妈就对我说翔子吃完面就长一岁了,而今我对生日别无所求,只要吃一碗面就足矣。 无目的的在街上游荡,很久后不知不觉的来到野渡位于祥山区的私密住宅,黑着灯,他没有回来,我估摸着他正和小雪在某个地方交欢,小雪正在他怀里欢快的浪/叫着…… 被难耐的情绪折腾的筋疲力尽,身体窝在他房前的角落里在胡思乱想中迷迷糊糊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有人触碰我,睁开眼,面前是野渡,立马欣喜又委屈的叫了声哥。 野渡迷惑的看着我问:“你在这儿干嘛?找了你一晚上,你却猫在这,犯什么病呢?” “我……我喝多了,想出来散散酒劲儿,不知怎么的就跑到这里来了。”我回答。 “为你过生日,主角寿星却不在,这事你也做得出来。”野渡皱眉,开门进屋,我一声不响的跟着进去。 这房间真好,简洁明亮让人温暖,一看时间已接近一点,真想在这睡一夜,于是可怜巴巴的请求:“哥,我今天能在这睡吗?” 野渡不回答,问:“你中途为什么跑了?” “哥,我不适合酒场,我怕喝多了耍酒疯,到时候给你丢脸。”我编着谎,尽量合情合理。 “哥,我……我想喝水。”跟孩子似的请求。 野渡给我倒了水,我端起喝,跟犯了错似的说:“哥,对不起,让你白费心了,我谢谢你的好意。” 野渡燃起一支烟吸着问我:“翔子,你有什么心事吗?” “啊?没……没呀。”我惊讶,急忙想找个合理的托词:“我今天想起小时候过生日我妈给我煮面吃,她走后我再没吃过面,想起来有点儿心酸。” 野渡点头:“那哥给你煮碗面吧。” 心里高兴,表面又推脱:“哥,不用,我只是随便说说。” 野渡走进厨房开始忙碌,不一会儿做好两碗面端上来,热气腾腾的很诱人。 “哥,你还会煮面啊,呵呵!”心里的落寞委屈消失了一半。 “吃吧,我也饿了,我们一起吃。”野渡接着说:“今天看你生日的份上我先饶了你,以后别在有莫名其妙的举动,我没时间跟你玩捉迷藏。” “知道了,哥,谢谢哥!”满嘴的甜蜜。 今天我又吃上了面,是野渡为我做的,那是一碗担仔面,是我吃过的最有滋味的面,从那后我再也没有吃过他煮的面。 野渡拿出一个盒子打开。 “翔子,哥要送你一件生日礼物。”野渡从盒子里 拿出一个项链,项坠是个挺大的十字架,我接过来,挺有分量,心里一下温暖,刚才的沮丧伤心一下抵消不见:“哥,谢谢,我还是第一次收到生日礼物。” 野渡淡淡一笑,拿着项链给我戴上:“记住,翔子,这是你的附身符,以后不论到哪儿,不论干什么都不要摘下来,明白吗?随时随刻都要戴在身上。” 我笑:“记住了,哥送我的礼物我当然要好好戴着。”看着项链好奇地问:“哥,这十字架真够大的,哥送我这个项链有什么讲究吗?” 野渡深深的看着我:“当然有讲究,你以后会明白。” 我懵懂,但心里着实欢喜,在后来我才知道这个项链所含的用意,才知道那是野渡为我开启另一扇命运大门的钥匙。 那夜我睡在了他屋外的沙发上,那个沙发大得能睡下俩人,我深陷在里面真希望能跟他躺在一起。他很沉默,总像是寻思什么,他的态度让夜晚沉静,让我不敢有一丝躁情的紊乱和非分之念。 每当这么安静的时候我就希望看到他狂野的暴/乱,就像第一次到蓬河庄的那个夜晚,我巴不得他那样,我好找个借口心甘情愿的承接,可他偏偏像个正人君子一样承诺着那个誓言:“放心,哥不会再碰你。” 第 21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2 章 卑劣青春 作者:丹余 第 22 章 ☆、第十八章 从那后,野渡似乎很忙,他常出门,短则几天,多则上月,我不知他外出去哪儿,也不知他在忙碌什么,每次回来他都要招来小雪欢泄一把,我想他是真喜欢小雪吧,不然怎么自认识小雪后就再没换过另外的MB,我宁可希望他没有固定的目标,这样我就知道他只是为了宣泄而不代表喜欢。可他总是违背我的意愿揉虐我的心,只能敛藏的爱意让我说不出的悲伤,才知道有一种爱叫不能语。 有一次单独面对小雪,我仔细地看他,他的确漂亮,脸庞清润轮廓分明,尤其是笑的时候,自然红透的唇让人心存荡漾,还有眼睛明亮深邃像潭湖水,难怪野渡喜欢他,我甚至想象野渡亲他的样子,是柔情还是暴虐,是不是也会抓住他的老二揉搓的大叫:我在侵犯你,你他妈有本事就杀了我! 我想再看到野渡那样的威赫,我甚至还希望自己拿着枪再对着他的头问他:哥,你喜欢我吗?说!告诉我你喜欢我吗?别这么折磨我…… 我甚至想象我开出一枪再给自己一枪然后血流如注的一起消亡,不论是去天堂还是地狱,我都跟他走在了一起,那样就达到了永恒。 小雪问我:“你为什么这样看我?” “因为你漂亮。” 小雪笑:“渡哥也说我漂亮,他说我像一个人,说我的嘴和眼睛像一个人,所以他喜欢我。” 心里一震:“你说什么?渡哥喜欢你?他跟你说的?” 小雪一脸得意:“这还用说吗!他要是不喜欢我干嘛找我,当然,我也喜欢他,这男人浑身散发着魅力魔鬼的味道让我着迷。” 这话让我万籁俱灰,爱和被爱也许不会在我身上圆满,沮丧的问了句:“他说你像谁?” 小雪回答:“我哪知道,他像是把我看成另一个人,甭管他是真喜欢我还是把我看成另一个人的载体,反正跟我在一起就行,我想和渡哥在一起天天陪着他。” 这话让我嫉妒生恨,威胁性的说:“你只当你的鸭子是正题,别他妈的想入非非不知自己是谁,我告诉你,渡哥可是喜怒无常的人,别哪天惹怒了他花了你的脸把你扔进安平河,到时候让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你最好离渡哥远点儿。” 这话像刺激了他,瞪起眼回应:“我他妈是鸭子怎么了,鸭子也有真感情,我就是喜欢渡哥你凭什么不自在,再说,就是真有天为他而死我也是心甘情愿。” 这又有个心甘情愿的,我骂了句:“你就是个贱种。” 我也是,我也是个贱种,在这种感情里我鄙视自己的懦弱,甚至转加成愤懑,我愤懑掉进自己设计的漩 涡不能解脱。 那个合影照片我洗了两张,放到野渡面前一张:“哥,这是那天我们的合影,你要吗?” 野渡拿起照片看,我紧盯着他,想:他要是没兴趣,要是无所谓,我就当着他的面立马撕了,撕个粉碎。 野渡拿着照片看了很久,然后一笑,一声不响的放进抽屉里。 这是什么意思?急迫的问一句:“哥,喜欢吗?” 野渡回答:“喜欢,我会好好保存。” 心里一下湿润,好悬流出泪,差点儿说:“喜欢就和我在一起吧!” 野渡与黄肃的较量一直在升级,他们因为和一外籍客商的货运项目双方互不相让,黄肃利用势力范围纠结相关人物要取得所有代理权,争持互鼎没有结果,只看见野渡越加沉默,常常关在屋子里一坐就是半天。 武建、天磊来回进出野渡房间听他调遣,随野渡的分配频出往来的忙碌,我只隐约知道三天后野渡要交易一笔很重要的生意,偶尔听到他们说最近海上查货比较紧,那批货不能在海上交易要改为陆地交易,从野渡凝思不语的神态说明了这批货物的特殊性。 我私下里问武建是什么货,武建漫不经心的回答:“翔子,不该你问的就别问。” 我揣测着这批貌似神秘的货物,不免为野渡担惊受怕,想起野渡说过的,畜生有畜生的活法,畜生还有畜生的死法,他为什么要冠于自己畜生和魔鬼的名号,为什么非要寻求那种畜生的宿命,我怕他有一天突然消失,就像他说的那样让秃鹫和蛆虫分解他的残渣烂滞不留下痕迹的消失,我不想在这个世上我爱的人这样残酷卑微的死,我想让他老死,和我一起老死。 几天后我实在忍不住推门进入野渡的房间,屋里坐着除武建、天磊之外还有其他五六个人,像是正和野渡商议什么,看我进来,立马停住话语,目光一起投向我,我跟标靶一样杵在那儿,在众目睽睽之下极不自然,支吾着不知怎么开口。 野渡面无表情的看看我,对几个人说:“就这样,你们先出去。” 几个人和我擦身而过走了出去,天磊经过我身边还冲我露出不解其意的笑容。 所有人都出了屋,野渡又叫住武建,武建重新回来,野渡对武建说:“一定要谨慎,荒岭沟的西路做为接货地点,超过两点的接货时间就可能有问题,把东路口作为出口,以防万一,如果东口难以脱身,就顺着荒岭沟的沟道上南面的公路,那条路荒草丛生,没有路径,多半不会引人注意。” 武建点头:“我明白。” 野渡又说:“什么都得想 到,这是最坏的打算,这个路线只有你和我知道,到时候你看情况见机行事。” 他的话并不避讳我,像是我不存在,可这话让我紧张,就像他们就要面临一场生死未仆的战役,我不想用任何孽行背道的观念来评判,我只单纯的希望野渡不要消失埋没在逆道阴霾之中。 武建走了,我还站在那儿。野渡点着烟抬眼看我,沉默的吸了两口说:“翔子,我正有事和你说。” “哥,我也有事和你说。” 野渡看着我:“好,你先说。” 我运足底气开了口:“哥,你不是说,希望我老死吗?我……我也希望你老死。”我用眼瞟他,想看他表情,但他面无声色,平静得让我感觉冷意。 “哥,能不能选择另一条路,我不想你哪天突然消失,我想每天都看到你,至少和正常人一样吃饭睡觉,这样……我就不会有担心和不安,你一有什么举动我的心就揪着……那不是害怕……就是为你担心……我……我想……” 我了半天不知怎么表达,野渡打断我的话,面部冷漠的没有一丝波澜,就像他根本没有听到我说什么,所问非所答的说:“翔子,你不是说你家人要是不回来你有可能选择离开这里吗,你现在应该离开去另一个地方。” 我惊讶,问:“我去哪儿?” 野渡拿出一个信封:“去这个地方,是你希望的去处,地址和车票都在里面。” 我惊异,打开信封,里面有一沓钱,一张夜晚的火车票,车票上的方向是个我陌生的地方,还有我要去地方的地址,我无心去看,抬头问:“哥,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野渡不看我,回答:“你去那个地方,在那儿有个叫望阳岛的海湾,风景还不错,到那后自食其力找个工作好好生活,哥有空会去看你。” 我不解:“哥,你干嘛突然让我走,为什么?” “没为什么,你必须走,你早就该走了,就你个秃毛小子在我这儿瞎溜达也没什么用武之地,都二十的人了,也该找点正事干了,别老天天在我眼前晃。”野渡不动声色的回答,那样子就像在打发一个让他厌烦的累赘。 “哥,我……我不走。” 野渡皱眉:“你必须走。” 第 22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3 章 卑劣青春 作者:丹余 第 23 章 “你为什么非要让我走?”我大声问。 野渡不耐烦的吸了几口烟,声音不大却很威赫地说:“听我安排,你不走也得走。” 我急了:“我为什么要听你安排,我又不是小孩儿,我又不是没长脑子,我自己决定自己的事,我不想走!” 野渡也急了:“我他妈跟你 说话怎么这么费劲儿,让你走你就赶紧走,别跟我废话。”湮灭烟头不耐烦的说:“晚上我派人送你上车。” 我大叫:“不用你送,我要是想走我自己会走,不用你赶我走。”看着野渡气愤的想他为什么非要让我这时候离开,平静下来说:“哥,你为什么赶我走啊,我不想走,我就想和你在一起,你不是说不会抛下我吗……”忽然好伤心,说不下去,憋着情绪继续说:“哥,别让我走……别抛下我,我现在没亲人了,我就有你这么一个哥了……我就是死也想跟你一起死……” 野渡面容波动一下,随后又无动于衷地说:“翔子,你该自立而行了,老跟着我也不是个事,你走了我还是你哥,别小孩儿脾气,收拾一下东西准备走。” 我愤懑:“为什么……你为什么非要让我走?要走一起走,哥,和我一起走吧,我们一起离开这个地方,就像我说的去个蔚蓝海滩有炫亮沙滩的地方,有温暖的风还有摇曳的棕榈树……和我一起走,你要是不走我哪儿也不去。” “你有完没完?”野渡急躁起来:“别老在这烦我,我还有重要的事,别给我添烦。”不耐烦的看了看时间:“就这样,你去准备吧。” 我大喊:“不走!就是不走,你是怕我坏了你的好事?哥,我不给你添乱,我也能干,我早想跟你一起干了,你让我怎么干我就怎么干……” 野渡突然打断我的话:“我要你走!要我怎么说你才能明白。”看着我命令:“我没耐心哄孩子,你赶紧在我眼前消失,听见没有。” “哥,你干什么我知道,别以为你不让我参合我就什么都不懂,我身居其中耳濡目染,我也可以和你一样,和你一样成为魔鬼,变成畜生,我甘愿你怎么活我就怎么活,你怎么死我就怎么死……”我大声告诉他:“我就要和你在一起!” 野渡紧盯着我。 “哥,让我干什么都行,就是别让我走,你的钱我还没有还完呢……我得慢慢还你。”我近乎要流泪:“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咬人,以后我再也不咬你了,只要你不让我走我什么都听你的,你就让我跟着你……我哪也不去……” 野渡闭上眼睛,片刻睁开,发狠的吼叫一声:“够了……你给我打住。”抓住我双肩盯着我的眼睛:“你给我走,现在就走!你让我烦透了,从他妈你第一次来我这你就让我烦透了,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你不是一直想要自尊吗,想要自尊就别这么死皮赖脸的招人烦。”一把推开我:“滚,滚得远远的,让我清静会儿,别让我再看见你。”把那个信封一把塞在我手里:“赶快滚!”< br>  我愣愣的站在那儿,心冷得像是掉进冰窟窿,说不出话来,也不想再说什么,眼睛湿润了,使劲咽回肚里,我不想在他面前流泪,不想让他看到我的感情,我真的这么令他讨厌吗?心灰意冷,那最后一点儿自尊让我无力再和他纠缠,悲伤的看着他,他紧盯着我,我们对视,我不会再祈求,离开他的目光不再说话,转身而去,听见身后野渡轻声叫了一声:“翔子……” 我站定,背对着他,他轻声说:“晚上等着,我派人送你。” 压抑着情绪突然怒吼而出:“我有腿,我自己能走,放心,我不会再烦你!”说完冲出门外。 ☆、第十九章 我无目的的在街上游荡,直到天色暗沉飘起夜晚的雾霾,让我看不见明亮的星空,这是夏末时节,可我却感到阴冷无比。 我像个被人抛离的猫狗彷徨游离在暗色的卑劣街头,孤独失意又落寞,我又闻到安平河的污浊臭气,它刺激了我的神经,让我想逃离,也许我是真该走了,远离这个只给痛苦记忆的地方。 我还有什么留恋的?我的家空陋四壁,我的亲人不会在回来,那个家的希望已经不存在,可我就是不舍,因为这里有野渡,这个给了希望温暖让我痛并爱着的人,可他已经抛离了我,我干嘛还犯贱的想他! 脑子里一刻不停的充斥着野渡,他就这么讨厌我?他就这么不想再见到我? 我真的要离开他了吗!远远的不再相见,心里一阵难受,难受之于又给自己找着解脱:离开他挺好,离开他就再也不用为他担惊受怕,再也看不到他阴冷的目光,也看不见他温暖的笑……什么都看不见不知道,他怎么活怎么死都跟我无关;也不会再让想念和爱欲折磨自己,即使他招来八个MB宣情泄欲我也看不见,不用再承受痛苦,不用在欲/火难耐的煎熬…… 挺好!让一切解脱,只当我记忆里没有这个人,只当他没存在过,没有在我七岁的黑夜里告诉我回家去,没在暴虐的威赫中给过我精神的震撼,没在雨中追逐过我,没在污浊的湖水里纠缠地抱在一起,也不会在他病痛的迷睡中亲吻他……只当什么都没有过。 可是我他妈就是忘不了他,也忘不了他打过我,抽得我浑身带血的抽搐……,还忘不了我咬过他,咬得他肩膀和脖子上留下血印。我还想咬他,我后悔临走时没再咬他一口,痛快的使劲的咬出血,让他记住我这只疯狗…… 大脑无头绪的逃脱不开他的影子,但我知道我要离开了,低下头脖子上正戴着他给我的项链,那是他送我生日礼物,他说这是我的护身符,让我随时随地的都戴着,再过几个月我就二十一岁了,在今后的岁月里将没有他的身影,在我的生日里也不会再有他送的礼物,可是我想有,我不想孤独的存在。 看了看那张车票,时间是夜晚十二点多的列车,我就要在这个时间离开,离开这座城,离开我这所谓的家,离开我的爱…… 不由自主的来到老八的住处,是他引我上道和野渡相遇,我要和他道声别,做为和野渡一个彻底的了结。 “老八,我要走了。” 老八迷惑地问:“这是要去哪儿啊?” “离开这再也不回来了。” “为什么要走啊?”老八问。 “我 妈和我妹不可能再回到这个家了,我待着也没劲儿,早就想离开这个让我恶心的地方了。”我有意避开野渡的因素。 老八一笑:“那你和野渡呢?” 我一惊:“我和他怎么了?我他妈要走和他有什么关系,我早烦他了。” “是吗?我听说你在野渡那混得不错,你是他最受宠的手下。”老八讪笑:“我才知道野渡是个兔子,你是不是就是和他配对的那只母兔子?” 我忙解释:“你别瞎说,我……我们不是,野渡把我当兄弟,我当他是我哥……我们什么也没有。” 老八笑:“不是就不是,你紧张什么,不过就你这漂亮脸蛋儿也难免不让兔子闹春,怪不得黄肃想得到你呢!” 我迷惑:“你说什么?” “你要走是不是为了躲黄肃啊?” 我莫名其妙:“我躲他干什么,这和黄肃有什么关系?” 老八反倒奇怪了:“你小子在道上混了这么久,怎么还跟没处事的孩子一样。” “怎么回事?”我急切的问。 老八告诉我,他通过胡彪手下得知,胡彪一直因为野渡摆平我债务的事情怀恨在心,他联合黄肃想扳倒野渡,这正和黄肃的心思,野渡的势力对黄肃造成威胁,黄肃正想找机会干掉野渡,俩人正因为一批外籍货物代理权争持不下,黄肃纠结各方势力占于优势,野渡却坚守不放,黄肃开出了一个条件,条件就是他要我,他要野渡把我让给他,至少让我陪他几天,如果满足他,他会自动让出这个代理权。 我忽然恍然大悟,为什么野渡非要我离开,他是不想让我搅进这个险恶之地。 老八哼哼笑:“你说你和野渡没那一腿,这还真让人难以相信,那天野渡大怒,差点儿和黄肃干起来,对黄肃撂下狠话,说要是敢碰你一根手指头就绝不放过他,就为他一手下兄弟还真是仗义而为,算个重情义的男人,可偏偏对手是黄肃,黄肃可是阴阳两面狡诈险恶之人,都知道这俩势力鼎力相搏必有一伤,这也是黑道行人的根本之路,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我呆呆的听,大脑里回想野渡非要赶我走的情景。老八的声音还在耳边不停的回旋:“黄肃联合胡彪等人非要干掉野渡,为了这个目的黄肃收买了野渡手下一个人,通晓了野渡的一举一动,野渡好像有一批大买卖正要交易,黄肃知道野渡不好对付,于是他让那个收买的人故意泄露警方,他是想通过雷子之手废掉野渡,不费吹灰之力获得野渡的地盘,野渡这回没准儿真就大意失荆州了。” 第 23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4 章 卑劣青春 作者:丹余 第 24 章 我被惊醒:“你说什么?什么大意失 荆州?” “呵呵,傻小子,野渡再重义气,也防不住身边之人暗箭伤身啊!他没准儿就失手于这批买卖上。” 大买卖?难道就是野渡说的今晚在荒岭沟两点接货的那个大买卖?我警觉的问:“那个被收买的人是谁?” 老八回答:“我哪知道,据胡彪说这人极其爱财,收了胡彪和黄肃的不少好处,是大财一定不择手段,小财也绝不错失良机,他自己还当胡彪的面吹嘘过,就是被仍在荒岭沟里既要喂野狗的死尸裤裆里的几个钱他也不会错过。” 我惊异,大脑飞速的旋转,我就曾被仍在荒岭沟,有人掏走我裤裆里的钱,临走还死命的踹我一脚,那一脚差点解决了我的命,难道就是那个人? 老八还在唠叨:“老大不好当,顶着脑瓜子赚钱,野渡这个大买卖肯定不少油水,黄肃是眼红,他得不到也不让野渡得到,眼看野渡的财势过于他,他在黑道上怎么站得住脚,今天他干掉野渡,保不齐明天谁干掉他,出来混的都有要偿还的一天……” 我扭头就跑,身后老八喊:“翔子,你跑什么?要走就赶紧走,免得过河湿鞋,到时候想跑都跑不了……” 我不怕过河湿鞋,我只怕野渡让人暗算,不管他干什么,我不想让他消失,因为他是我爱的人,我要看他活着。 我风也似的跑,在黑夜里孤独惊慌的跑,我要告诉野渡,他必须活着…… ☆、第二十章 看了一下时间,已经十二点,这是我离开的时间,可我不能走,也不想走,我必须见到野渡。 野渡在祥山区的私密住处黑着灯,慌张的敲门没有回应,转头又往蓬河庄而去,今天的蓬河庄极其的安静,空荡荡的死寂一片,我推开每一扇房门希望看到野渡的影子,希望他还坐在桌前吸着烟……可是什么都没有。 已经一点多钟,夜空静的有些凄迷,让我不知所从,大脑飞速的旋转,想起野渡对武建说的话:“荒岭沟的西路做为接货地点,超出两点的接货时间就取消交易把东路口作为出口,以防万一,如果东口难以脱身,就顺着荒岭沟的沟道上南面的公路,那条路荒草丛生,没有路径,多半不会引人注意。” 我即刻有了方向,就在今晚两点接货地点在荒岭沟,我必须抓紧时间在两点之前赶到那里,空荡荡的院子里停放着一辆陈旧的货车,不假思索开起货车冲出院门向荒岭沟奔去。 荒岭沟是我曾经去过的地方,我差点死在那,令人生畏,而今天没有胆寒却多了几分无惧,胆量一下膨胀,大得连自己都看不清自己是谁。 临近荒岭沟从公路上望过去黑森一片,迷蒙的月光下只看到黑沉蓬杂的树影,偶尔传来几声夜莺的鸣叫,阴森悚然让人揣想黑暗中还埋伏着什么样的鬼怪。 时间已经接近两点,我开到荒岭沟的西路口,在路口的两端徘徊寻找,却看不到一丝的人影,死寂的像在黑暗的地狱令我窒息,黑暗中只听到自己的喘息声,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仍旧找不到野渡身在何方,怀疑自己是否来对了地方,揣想着野渡此时在干什么是否安全。 突然在暗色的远方传来一声枪响,脆响的刺声在黑夜里回旋,却找不到枪响的方向,我的整个神经即刻绷紧,绷得快要断裂,这是怎么回事?是谁开的枪?有枪响就证明有意外,想起野渡的话东路口作为出口,如果东口也难以脱身就顺着荒岭沟的沟道上南面的公路…… 我立马打转方向往荒岭沟的东路口驶去,在不知名的远处隐约又传来几声枪响,震得我整个大脑停止运作,只有一个念头无论如何找到野渡不要让他消失在荒沟野地里,这做为此刻最大的精神力量让我忘掉了恐惧。 东路口仍旧安静不见一丝人影,又毫不犹豫的从东路拐到荒岭沟的南面,南面没有车道,甚至连人行道的痕迹都没有,这是荒岭沟最深处荒凉的沟道,我下了车沿着南面深迷莫测的荒路前行,又是几声枪响扩散在黑夜的雾霾之中,眼前伸手不见五指,看不见方向,只有凭听觉感觉枪声的方向,深一脚浅一脚的前行。 黑夜里静的只听到自己喘息声还有脚下被踩踏的植被破败声,忽然觉察中间参杂一声另样的声响,停下脚步静而聆听,那是一声微小的拉动枪栓的声音,这个声音我太敏感了,是野渡告诉我怎样拉开枪栓才可以射出子弹,在我的意识里枪栓拉开就意味着子弹会腾然而出, 我惊恐的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的黑夜,除了漆黑的树影什么也看不见,但我可以感到不远处正有个人拿着枪对着我,我对着黑沉的暗色里慌乱的问了句:“谁?是谁?” 突然对面有了动静,接着哗哗的植被踩踏声,那个人影渐渐浮现,在我眼前形成一个巨大的黑色轮廓,我惊恐的看着,哆哆嗦嗦的发出:“你……你是谁……” 对方忽然问了句:“是翔子吗?” 我听出来这是武建的声音,一下惊喜,回叫:“武哥,是你吗?武哥……” 黑影走近我,我终于看清了摸样,真是武建,武建焦虑地问:“你怎么来了?我他妈差点儿杀了你。” 我回答:“我来接你们,车就停在南路口上。”焦急地问:“渡哥呢?” 武建回答:“太好了,你等着。”说完扭身就走,不一会儿我听到远处嘈杂紊乱的脚步声,还有间歇不断的枪响。 武建重新回来,身后跟着五六个人影,借着月光我清楚的看到了野渡的身影,慌乱的心一下安定下来,只要他安全我别无所求。 武建招呼身后的人说:“翔子来了,车就停在南道口上,赶紧的……” 我听见阿强在兴奋的低叫:“翔子!翔子怎么来了,太好了,要不今天就得死在荒岭沟。” 阿强的话被另一个声音遏制:“你他妈别叫唤了。”这是天磊的声音。 野渡走近我,在黑夜里我可以感到他那双眼睛正意外的盯着我,片刻后,发出一句:“赶紧走。” 我带着几个人立马往南路口的车上跑,几个人飞身上了车,武建手里拎着一个大箱子塞进了车里,野渡坐在了我旁边,我挂上档急速的开动起来,在我开动的时候听见枪声由远而近的传来。 我风速的狂奔,一直穿过狭窄的南道口飞速跑上远处的公路,回头再看,荒岭沟已被遥遥的甩在黑暗里。迅速上了城区的大道,挤进川流不息的车流,像是安全了,车里的人都一言不发,只有车身呼呼前行的声音,我像是主宰这次航行的舵手,终于在我力搏狂澜之间得以安全靠岸。 我余光扫视着野渡,他眉头微皱沉默焦虑,忽然在沉默中问了一句:“你为什么没走?” “我……我来接你们。”我支吾 着回答。 野渡像是没听见,大声质问:“谁让你来的?你为什么不走?……” 我看向他,他焦虑的怒视我。 “哥,我……我怕你有危险,我听到一些消息,所以我……。” 野渡无奈的抱怨:“你为什么总是不听我的?” 身后传来武建的声音:“渡哥,你别埋怨翔子了,今晚要不是翔子我们都得陷沟里去,雷子像是早有准备,但雷子不知道我们会走南路口,还好我们提前有所惕防,没交易,他们也抓不到把柄,我纳闷的是雷子怎么知道我们的接货时间,亏了翔子在南路口接应,否则……” 武建没说下去,阿强接了一句:“要不是翔子,今儿不死在荒岭沟也得让雷子收了。” 野渡沉默不语,直到回到蓬河庄,一进门他就下令:“把这辆货车毁了,把牌照摘了,发动机号毁了。”野渡派人把那辆货车推到路径荒岭沟的深沟里,对所有人留下一句话:“谁也不许提起今晚货车接应的事,谁敢走漏风声我就灭了他。” 武建打开那个箱子,我才看清那是一箱白粉,武建又把箱子盖上,说:“还好,没落到雷子手上,这次虽说雷子没得手,没有赃货也就没有证据,但他们已经盯上我们了,渡哥,以后绝不能轻举妄动。” 几个人低垂着脑袋站在野渡面前,野渡抬起阴冷的目光扫视着面前的几个人,冷冷的哼出一句:“是谁惊动了雷子?” 几个人面面相觑,相互揣摩,似乎那个人就在其中,天磊小心翼翼的说了句:“渡哥,这批货量大,本身就招人眼目,也未必是我们这边走漏了风声,也保不准是对方出了岔子,也许……” 第 24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5 章 卑劣青春 作者:丹余 第 25 章 野渡阴冷的目光让天磊收住话再不敢出声。 半天我开口说话:“去年我第一次来到这儿的那个晚上,你们把我扔到了荒岭沟,在荒岭沟里有人拿走了我裤裆里的钱,拿走那钱的人就是出卖渡哥的人。” 所有人震惊的看向我,我把从老八那听到内容复述了一遍,这次所有人目光又是惊诧,唯有野渡面部不漏声色。 听后我的话,屋内一片死寂的沉默,沉重的不能呼吸,半天武建缓缓的说:“那天晚上我们把翔子扔到荒岭沟后车就往回开,只有一个人在半路上下过车,车刚开动不久,那人说要大便,于是他中途下车,几分钟后才回来。”武建说着看向天磊:“天磊,那天就你一人中途下过车。” 天磊的脸色一下煞白,目光流露出恐惧。 野渡平静的对我说:“翔子,你出去。” 我走了出去,感到背部一股阴森彻骨 的凉意。 那天晚上野渡开枪打烂了天磊的两个膝盖骨,他满身是血的趴在地上不能动弹,后来被人拖到荒岭沟深埋在荒草深沟的地下,据说埋他的时候,他还没有死就让泥土湮灭了呼吸,他终究没有看到第二天的晨曦,从此悄无声息的消失不见。 从那天后我再没见过天磊,这个号称野渡左膀右臂的人走完他必然的宿命,我再次悲凉的发抖,是因为自己无形中走进了不见天日的黑道,在这个道路上生命是那样卑微邪恶又脆弱,这不是我想要的结果,我却无力为自己的命运争搏,为了野渡我不自觉的陷入这条道路。 ☆、第二十一章 野渡那次虽说得以逃脱,但警方自此就盯上了他,只等着他再次举动人赃俱获,这是黄肃的目的,而黄肃在利益争端上仍然毫不示弱与野渡较量,给野渡造成双面夹击的困境。 野渡又一次问我:“翔子,我让你走,你为什么不走?” 我再次回答:“我哪也不去,就跟着你,除非你也走,我跟你一起走。” 野渡平静地笑:“我不是说过我的路和你不同,你干嘛非要钻这个死胡同。” “哥,死胡同也有拐弯的时候,你拐弯吧,别再干了,我们一起离开这不好吗?我们一起走吧!”我祈求。 “翔子,命运都是注定好的,我注定走这条路,这还有跟着我的众多兄弟,我不能抛下他们不管,就像我不能抛下你一样。”他看着我眼睛:“翔子,你不能坐牢,像你这样的人坐牢会让监狱里鹰头们给毁了,哥不允许你坐牢,只允许你老死,明白吗?” 他的神情沉重忧郁,让我感到悲凉,可我已经走上这条路,因为他在这条路上,我发誓要陪他走到底。坚定的回了句:“哥,你要不走,我就陪你走到底。” 野渡沮丧的揉搓着额头,无奈的骂了句:“你真贱!” 武建也说过,他说他就是一条卑劣的贱命,不知哪天就会卑微的死去留下遭人唾弃的罪名。 我问:“武哥,你为什么选择这条路?” 他说:“渡哥说这世界有个理论叫标签理论,做过一次囚犯永远落下囚犯的标记,黑过就很难再变白,不满意这个制度你就走进这个制度去拆散它,法律是什么?法律就是利益所得者制定出来保护自己的,用所谓的正义来维护他们的正义,白色和黑色的界限只在条例正反两个方向,黑,不一定就是黑;白,也不一定就是白。”武建释然一笑:“对我来说黑白是个模糊的世界,对与错没有界限,渡哥就是制定我们生存利益的法律保护人,所以我只有跟着他。” 他是这样解释的,他与我跟着野渡的理由不一样,我虽说不能苟同他的观点,但却不能支配他的生存观。 我问:“武哥,如果你死了你最留恋什么?” 他说:“留恋亲人,留恋爱我和我爱的人。” 唯一这是我们共有的观念,似乎再邪恶的人也会为爱所动。 武建对我说:“翔子,上次你开着货车接应我们,我们才得以逃脱,可这不是渡哥所希望的,我知道他把你看成他的寄托,你的活法就像他的另一个选择,别忘了渡哥对你的好。” 我心里一阵温暖:“渡哥对我好吗?怎么个好法?” 武建诡秘地笑:“怎么个好法难道你不知道吗,你发现没那个鸭子小雪长得特像你,尤其是眼睛和嘴特像。” 我不屑一笑:“我干嘛像他呀!我怎么能像鸭子 呢!”猛的像意识到什么:“武哥,你说什么……你说我们长得很像?” 武建意味深长的笑而不语,我揣摩着他的话,想着野渡和小雪在一起的情景,那是为什么?为什么?……我想明白。 正如武建说的不知哪天他就会卑微的死去,为了削弱野渡的势力,武建变成了黄肃的眼中钉,这个野渡唯一可以信任的武建遭到了黄肃的暗算。 一天深夜武建正在回家的路上遭到堵截,一辆大型切诺基猛速的撞向他的车,武建意识遭到暗算,正想拔枪却被撞得满头是血的倒在方向盘上,他艰难的爬出车外,还没还击,从另一辆车上迅速下来一个人向他身体开了几枪,然后两辆车飞驰离开消失不见。 这个过程快的只在几秒之间,撞击声、刹车声还有刺鸣的枪声划破夜空,让一个生命随着刺耳的声音一起消逝在阳间的夜霾里。 当野渡赶到时武建只剩下一口气,他像是强撑着这口气等着野渡的到来,他给野渡留下一句话:“渡哥……我别无所求,只求你照顾好我的女人,她肚子已经大了……快要生了,是我的孩子……一定让他们活好好活着……一定……” 野渡痛苦的点头:“兄弟,你放心,我会让他们好好活着。” 武建没有见到第二天的太阳带着心中唯一的爱恋死去,死的时候眼睛还半睁着,野渡莫言不语甚至看不出表情的将武建的双眼闭合,然后他面对阴迷的夜空闭上眼睛屹立着,就那么立着……很久……很久…… 我不知他在想什么,我看到一张即沉重又复杂的面容。 武建的死让我震慑悲伤,我痛苦的想大叫,我不希望有一天会看到野渡同样满身是血的死在我面前,我不希望我用双手合上他的眼睛让他离开这个世界。 我从来没看见野渡流泪,在死亡面前他用冷漠的道具掩饰着自己,如同没有痛觉的躯壳,他真的是魔鬼吗?我冲他大叫:“哥,放手!我不想看到下一个就是你。” 野渡闭着眼睛不让人看到他的神情,他用这样的方式来屏蔽他的内心,包裹的严严实实,可是我却忍不住,忍不住想知道他的想法。半天他睁开眼睛说了句:“翔子,放心,哥不是这样的死法,哥不会让你为我收尸。” 这是什么话?这是什么意思? 后来野渡一直沉默,再沉默中他像是做着另一个决策,我不知道的决策。 武建的死大大消弱了野渡的能量,这是黄肃的目的,他趁机而入摧毁了野渡的一个汽车修理厂,抢夺了加油站的代理权。 野渡并没有大的反击,这似乎不像他的性格,他那强势震慑一拍即起的威赫转换成沉默的抵御,忽然很矛盾,我希望他强悍而起,又希望他平静退出,无论怎样我的前提目的是要 他活着。 我忍不住问:“哥,你要怎么做?” 野渡说:“这就是黑道的极端目的,为自身势力和利益必须消灭另一个对手,但我不想继续,我要继续就是应了他的目的,我手下的兄弟就得全毁在他手上,我得对他们负责。” 第 25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6 章 卑劣青春 作者:丹余 第 26 章 野渡做了另一个决定,他卖了渔场,卖了他名下所有的生意项目,他真是像要甩手的干干净净,我像是看到了希望,那似乎是我梦想的结果。 他把卖的钱都分给了手下的弟兄和工厂的工人,打发他们各找出路。 阿强拿着钱临走时在野渡面前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的,说野渡就是他的大哥,是他生死不忘的大哥。 野渡笑,对阿强说:“你要不忘了我,那是我的不幸,拿着钱走得越远越好,找个干净的地儿娶个媳妇好好过日子。”阿强哭着又笑,最后还给了野渡一个大大的拥抱。 我的心从没这么欣慰过,就像是真看到了曙光,那个命运的归宿,也许会在胡同的拐弯处找到通向温暖阳光的方向。 野渡找到武建的女人,那个女人的肚子已经挺大,野渡给她一大笔钱,足够让她和孩子下辈子轻松过活的钱。 野渡对那女人说:“这钱是武建留给你们的,以后等孩子长大了,不要跟他说他爸是个江湖黑道的帮客,也不要和他说他爸是怎么死的,就告诉他,他的父亲是个重感情的人,是个好男人。” 那女人哭了,哭得让人揪心的难受,她说她要带着孩子离开这个伤心之地。 那天晚上野渡派人把那女人从海上送了出去,当看着船只摇荡而去渐渐远去的时候,我差点流出眼泪,一切不是我的想象却是我希望的,那个远去的船带着我的期盼和梦想,我期盼着有一天我和野渡也同样乘船而去不再回到原来。 该走的人都走了,只留下我和野渡,我坐在他身边,屋里空静的似乎能听到彼此的心跳,真好! 我对野渡笑,他也淡淡的对我笑笑,问我:“翔子,这是你希望的吗?” “是,哥,也该到我们走的时候了,我们一起离开这儿。” 野渡问:“你想和哥在一起?” “想,不论哥去哪儿我都跟着。”说这话的时候心里有种幸福,我似乎已经看到那个希望不再遥不可及。 “哥,你不想和我在一起吗?” 野渡笑,安静的看着我不回答,我有些慌张,急切的想知道答案,请求:“哥,咱们一起离开这儿吧!” 野渡沉默的看向那个箱子,我突然惊慌,那是一箱白粉,是上次在荒岭沟没有交易成功的买卖,我像是意识到什么,急忙问:“哥,你要干什么?” 野渡回答:“我还要做一件事,等做完这件事我就跟你一起离开。” “你要做什么?你还需要做什么吗,你不 是说要为兄弟们负责吗,你为他们安排好了后路,该做的你都做了,你还要干什么?”我大声质问。 野渡平静地回答:“哥必须完成一件事,哥答应你,这是最后一次。”他的目光很温和,温和的近乎凄然,让我的心莫名的颤抖,忽然意识那个美好的期望带着不可言喻的悲凉和叵测,不要最后一次,不要……我在心里大叫。 ☆、第二十二章 黄肃并不想放过野渡,他怕野渡翻身再起造成威胁,他在野渡放弃所有势力之时还要将他置于死地,为此他伺机寻找着下手的机会。 我和野渡来到他在祥山区那座私密的住宅,房间通透明亮,简洁干净,窗台上的天竺葵仍旧翠绿的生长,暂时抛离了外界的喧瘴险恶。 我问野渡:“哥,以你的性格,我一直以为你不会放过黄肃,不会让他这么张狂的活着。” 野渡说:“翔子,在这条道上的没有活到最后的,你放心,不用我动手自会有人杀了黄肃,而且我相信他死的一定比我惨,一定没我死的痛快。” 我问:“谁会杀了他?” 野渡淡然一笑:“下一个老大,杀他的人就是下一个老大。” 我懵懂的想:下一个老大会是谁?这似乎不是我关心的问题,我幼稚的想野渡脱离这条道就会有另一个归宿,就会活到最后。 我又问了一个已久来最想问的问题:“哥,你为什么总喜欢找那个小雪?” 野渡看着我,眼神深的让我捉摸不透,回答:“因为他像一个人。” 我盯着他,问:“他像谁?他像的那个人就是你喜欢的人吗?” 野渡沉默,不回答。 我低声嘟囔:“哥,为什么不找个你爱的人相守?为什么不和你爱的人在一起?”我盯着他急切的等待那个答案,希望他赶紧说出来,希望那个答案就是我想要的。 野渡沉默良久回答:“哥注定是孤独的来,孤独的走,如果我的爱会让对方痛苦,如果我给不了他圆满的结果,那么我放弃,我不想让爱牵绊谁,我不想伤他。” “爱怎么会伤人?”我问。 野渡拍拍我的脑袋,像对待孩子一样的语气说:“翔子,相守的爱是要有代价和条件的,如果做不到,那就远离,就必须抛下才是负责。” 我不懂,不懂那个相爱的代价和条件是什么,他让我迷惘让我揣摩不清他的真实心理。他的深智让我没胆量说出那句:我想你!我喜欢你!我爱你! 野渡决定要做最后一笔生意,他找到买家,接货地点就在次日的清晨。 那天太阳刚露头,夜晚的雾霾还没有散去,灰蒙蒙的隔离了阳光的炫亮。野渡揣上两把枪,整装待发,我盯着野渡,我希望他停止,即使是最后一次。 “哥,你非要去吗?” “是的。”野渡低着头把枪栓打开查看子弹然后又咔嚓一声合上弹夹,那声音让我颤然。 “哥,别去,能不能不去?”我祈求,目光一定像个孩子。 野渡冷静的 回答:“不能,我必须去,这是我最后要做的事,我必须完成。” 我愤懑,问:“为什么,你为什么非要这么做?”野渡不回答,我接着说:“那好,要去带上我,我和你一起去。” 野渡平静的笑:“你不能去,你还有别的事。” “什么事?”我问。 “中午一点钟的时候你去银行保险柜取一个密码箱。”野渡说着把一些证件和银行的地址给我:“这是用我的身份设立的保险箱,他人取箱时要用这个证件,你拿好了,保险箱号在证件上,保险柜里有个密码箱,这个密码箱被设置了双重开关,开箱钥匙在你身上,开箱密码是你的生日。” 第 26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7 章 卑劣青春 作者:丹余 第 27 章 我认真的听着,想开箱钥匙怎么会在我身上,我怎么不知道,我身上只有野渡送我的那条十字架项链,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我懵懂的看看那个项链,野渡接着说:“对,开箱钥匙就在这个项链里。”我惊讶,野渡拿起项链,把十字架从中间轻轻一推,十字架打开,有一把钥匙就镶在里面,我看向野渡,惊讶的问:“哥,你送我项链时钥匙就在里面吗?” “是的,我早有准备,我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接着说:“你取出那个密码箱,箱子里有你要去的地方的地址和车票,车票是下午两点的,所以在一点钟这套动作你必须完成,然后拿着那个箱子坐两点的车离开。” “哥,你说什么,那你呢?我们不是一起走吗?你知道你要是不走我一定不会走的,我要等你一起走。” “我们单独走,一起走会引人注意,你先走,我做下趟车离开,这样更安全。” 我疑惑:“真的?你说的是真话吗?别骗我。” 野渡一笑,瞥开我的目光轻松的回答:“当然,哥不骗你,你先走,哥随后就到。” 我还是疑惑,嘟囔:“我们真的不能一起走吗?” “翔子,你都多大的人了,别老跟小孩儿似的,给你个独立行动的机会,你可别让哥失望,一定要照哥的安排去做,懂吗?这是我最后的安排,你千万别搞砸了。” “哥,你真的坐下班火车离开吗,你真的随后就会和我汇合吗?”我带着疑惑坚持问他,我希望他说的是真话。 野渡点头:“信我,翔子,你在两点一定要坐那班车离开,这个安排对我们来说是最安全的,你只信我就是了,记住,不要给我打电话。”他的目光不容置疑,我信了。 野渡看了一下时间,拿起手提箱子准备离开,我看着他,期盼的叫了一声哥,不知为什么那一刻心里难受又慌乱,纠结的不知怎么释放,很想和他拥抱 ,似乎那样才会安慰,就会有力量不在慌乱。 野渡沉默不语的盯着我,然后放下箱子走过来,我等待着,有种不宣的情愫告诉我他会给我安慰。 果真野渡走过来把我抱在怀里,抱得很紧,看着我的眼睛,我觉得他的眼睛好深,深得我看不清他在想什么,他抚摸我的脸颊,这是他第一次这么轻柔的触摸我,我不敢动,看着他,我怕一动他就停止动作,我怕这举动消失。 他温情的抚摸我的脸庞然后低头亲吻,亲吻我的眼睛、脸颊……柔情的亲吻,我忽然失去意识,有种受宠的意外惊喜,这是我期盼已久的温存,我不动,等着他亲,闭上眼睛感觉那种柔情,我想起他第一次舔着我嘴上血迹的亲吻,那不是亲那是强势的占有,这次才是实实在在的温存,让我陶醉。 他从我的面颊移向我的嘴,我张开嘴饥渴的迎接,温热的、柔滑的湿润滋润了我的喉咙,我快活的喘息,不想停止,抱紧这个身体,在他的亲吻中喃喃的哼叫:“哥……哥别离开我……别走……” 声音激励了他,他更加释放,那种强势的欲望本能又回到他身上,那个亲吻变得暴虐放肆,吸允着我的舌头像是要把我吃进肚子里,如饥饿吞噬的疼痛,欢悦的疼,我想大叫:不要停……继续……我愿意让你吃进肚子里,为你而死……我等了很久……很久…… 他的激情是那么狂放带着不能抗拒的威赫,又是那么有技巧,轻柔又有力量的在我嘴间滑动,带着神迷欲死般的快感,让我浑身失去了力量,我倒在他的怀里大喘着气,贪婪的吸允着他的呼吸。 第一次,我和他的第一次,第一次他这样爱抚我,第一次我们这样的相互释情,带着狂乱与悲伤,近乎让我欢悦的癫狂,忘记了身在何处。 那个亲吻很长,柔情的像清澈纯净的河水将我侵润淹没,心甘情愿想和他溺于痛并快乐的漩涡,融为一体的死去。 强势的柔情要将我融化。他一边亲一边抚摸我的脖子,一直向下抚摸到胸膛,灼热的手在我身上游走,波动我燥热的血脉奔流不息,小弟弟坚/挺的抬起头,渴望倔强的等待着下一步。可他突然停下了动作,看着我,一直看着我,不说话,那目光是那么炽热柔情,又是那么忧郁,我从来没有看到的忧郁,让我的心在欢悦中忽然疼痛的要命,这是怎么了?我为什么这么难受? 我渴求的那一步没有发生,他放开了我,我一把又抱住他,紧紧地抱着,不放手,喘息的叫:“哥,你一定来找我,我信你,我只信你,我等着你,等着你……” 野渡再次看我的眼睛, 忧郁温情的笑:“好,哥该走了。” 我迫不得已放开他,看着他离开我的身体,他提着箱子转身向门外走,这个动作让我慌乱,莫名其妙的心惊肉跳,急忙叫了声:“哥——” 他回过头,我又重复一句:“哥,我等着你!” 他静静一笑,转身离去,砰地一声门响,他消失在我眼前。 忽然天地暗下来,寂静、空落的让我发慌,就像这世界只剩下孤零的我,就像他飘零的飞向一个我不知道的星空,再也找不到他再也看不到他…… 我冲出门外惊慌失措的张望,他的身影已了无踪迹。 回到屋里,我慢慢的煎熬着时间,从来没有感觉时间如此的慢,慢得只剩下痛苦。 我坐卧不安的等待,等待那个时间,时间终于到了,我按照野渡安排的时间一点钟来到他指定的那家银行,打开保险柜,里面只有个密码箱,我拿出密码箱,打开十字架拿出那把钥匙,用钥匙打开第一重开关,然后又按了我生日数字的密码,保险箱啪的一声打开,我顿时让里面的东西瞠目惊呆,那里面装了满满一箱的钱,都是美元,整整齐齐的排列着,我被惊异的大脑顿时空无思绪,过了好一阵才醒过神儿。 野渡之前没有告诉我这里面装满了钱,他只说里面有我要去的地方的地址和车票。意外让我心跳不已,大概目测了一下,这些美元折合人民币足有五百万元。 在钱的上面放了一个信封,我迫不及待的打开信封,里面有一张通往外省的车票,还有一张写有地址的字条,地址是A市望阳岛金兰花园别墅C座B2栋。在字条的下方用野渡的笔记写着:“翔子,拿着箱子去这个地方,这是你的归宿。” 我看着字条愣了很久,我的归宿,为什么这么说?这不应该是我们的归宿吗? 我提着箱子走出银行,迅速的来到火车站,马上临近两点,火车就要进站了,我就要坐上这列车去向我的归宿,忽然心里有种说不出的痛楚,抬头看天,清晨的雾霾已经消散,阳光绚烂的照着,那个绚烂甚至让我感到残酷,因为我应该在这阳光绚烂的时候和他一起离开,为什么偏偏是我孤零零的一个人? 火车进站了,只要我上去就会离开这里通达一个美好的地方,可在这一时刻心在强烈的隐隐作痛,有种感应:野渡像是不会来了,永远不会来了,他抛下了我孤独的走上了另一条路,我让这个感应震颤惊吓,我不能没有他,我要等着他和他一起离开。 我违背了野渡的意愿,在火车既要开动的时候,我猛然转身往回跑,我拿着那个箱子疯狂地跑, 我又跑回了他的住处,推门而进屋里空空荡荡,我多么希望他还在屋里,在屋里等着我,可是没有他的身影,我不知道他身在何处,我不知道他去了什么地方。 我冲出门外在街上狂奔,我要找到他,不论他在哪里我都要和他在一起,一边跑一边胡思乱想,他怎么了?他是让黄肃追杀难以逃身吗?他出意外了吗?我不敢想他被乱刀砍死、被乱枪射死、浑身是血的死在街头……我让自己的想法惊惧的发抖。 我向四周慌乱的张望,我希望自己想的都是莫须有的猜测,我走遍了安平街的所有街巷,我穿过安平河跑遍东边的八条街,最后我来到码头,在喧闹的码头上我看着往返出入的船只,污浊的海水翻滚着波浪,掀起层层的烟雾缭绕在我的眼前,那份嘈杂喧嚷忽然让我安静下来,因为我意识野渡真的抛下了我再也不会回来了。 ☆、第三十三章 不久我在码头上听闻到野渡的消息,就在我一点钟去银行取东西的时候,有人看见野渡提着一个箱子来到码头,他不慌不忙的行走,那样子就像是拿着行李外出旅游,然而他身后却跟来了警察,一帮警察正在追赶他,他们把野渡围堵在码头,野渡像是没有逃脱的意向,在警察追上来时,他没有反抗,从容的放下箱子举起双手转过身。 当时很多人都看到了那一幕,警察冲上来将他按倒在地戴上手铐,有一个警察迅速打开箱子,而箱子里却空空如也的什么都没有,警察冲野渡喊了句:“钱呢?”野渡一直沉默,他被警察带走,临走时他回望了一眼大海,像是最后的诀别。 我才知道,他没有被乱刀砍死也没有死在乱枪之下,他被警察抓了。十多年前的夜里也是在这,十九岁的他被人陷害落入四年的监狱,而今又是在这个码头他再次落入警察之手,这是不是早已设定的宿命。 我疯狂的跑回他的住所,野渡答应要和我一起走,可他却偏偏走上了另一条路,一条不归路,他说他的命早已注定,那么这个结局就是他命运的定数吗?我不敢相信,我不能相信他再也不能离开这儿和我一起去那个设计好的美好归宿,我的心纠结着疼痛。 我扫视着他屋里的一切,希望他能给我留下点儿什么,什么都行,只让我感到他还存在的物件,可是什么也没有,只有密码箱里的那个字条:“翔子,拿着箱子去这个地方,这是你的归宿。”这是他留给我的一句话。 我在他的抽屉里胡乱翻着,没有值得纪念的东西,却翻出他的病例,一本写满字的病例,还有他头部的CT片,我除了看到片子里头部深处有个阴影外什么都看不懂,病历里密密麻麻写着好些字,我聊聊的看着,上面大概写着外伤所致阵发性脑功能障碍,症状发病时疼痛、抽搐、幻觉致使脑功能持久性疾患,不得治愈…… 我知道野渡被抓,他的住所不再安全,这个病例本像是我唯一找到的和他有关联的东西让我不舍丢弃,我揣上病例本拿着箱子匆匆的离开他的居所回到我自己那个空聊简陋的住处。 夜晚只有我一人面对黑沉的夜色,我没有走,我违背了野渡的安排选择留下来,野渡会不会怪我?他没有死还活着,这是给我最大的安慰,我知道有个我爱的人活在这个地方,我想离他近一些。但我看不到他,在黑沉的夜里孤独的回味他最后临别的那个亲吻,那是和我诀别的方式吗,以后还会再有吗?我悲凄的在暗夜里哭泣。 第 27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8 章 卑劣青春 作者:丹余 第 28 章 拿出那个病例本懵懂的看着,如果在一起我再也不用在他发病迷睡时偷摸的亲吻他 ,我要大胆的和他抱在一起,告诉他我爱他,可是我还有这个机会吗? 似乎还有很多不能释然的地方,包括他的病,那个折磨他身心和肉体的病,看到他疼痛就像我自己在疼痛,我想知道他疼得那一刻在想什么?他为什么给我留下那么多的钱,为什么拿着空箱子暴露在人群嘈杂的码头上……他要干什么?他答应过我会和我在一起,我信他了,可他却食言了。 我想了解他更多,哪怕是细枝末节的地方也不想错过,我想知道他在想什么,第二天我根据病例上的医院名找到为他诊断的那个医生。 医生拿过病例看了看说:“我记得这个病人,印象很深,他的诊断报告都是我给他出的,怎么,有什么问题?” 我回答:“我看不懂病历里那些专业数据,我只是想了解一下这个病人的病情。” 医生拿过脑CT片说:“这个病人的情况很特殊,大脑里有块金属弹片,就在这里。”医生指给我看,接着说:“这块弹片的位置正好位于脑神经中枢边缘的额叶内侧面,旁边就是中央小叶区,处在这个位置很特殊,不能动手术,因为毫厘偏差就会造成脑死亡。” “脑死亡?”这个词让我惊悚。 “是的,后果不堪设想,所以不能手术,只能维持现状,用药物缓解病情,但这个病理的位置却给病人带来极度的后患损伤,因情绪波动、运动甚至气味等不特定因素对脑部产生刺激性病变,就是造成因外力创伤的间歇性癫痫病变,每次病变的发作,里面的弹片都会轻微的移动位置,发病时病人非常痛苦,恍惚、呓语、抽搐、不能控制的幻觉、还有脑部神经错列带给身体的疼痛感。”医生拿着片子指给我看:“现在这个弹片已经快移动到中央小叶区,一旦移动到这个位置病人就会丧失智力变成痴呆。” “什么?你是说病人有可能变成弱智?”我惊讶的问。 “不是变成弱智,是彻底的失去智力没有思维能力、语言能力和行动能力。” 我不敢相信的低语:“他会吗?会变成这样吗?” “会的,从近期片子来看,他短期内就会失去智力。” 我诧异的睁大眼睛看着医生,医生平静的说:“失去智力还不是最后的结果,因为这个持久性病变从中央小叶区会发展到脑部神经中区,到时他不仅失去智力还会浑身瘫痪最后造成全身脏器衰竭而死。” 我惊恐地问:“你是说病人会因为这病而死。” “是的,从他的病情发展状况看,他在数月内就会丧失智力后瘫痪,在一年左右就会死亡。” 我让这个结果惊呆,大脑空无的问了句:“病人知道他自己的情况吗?” “当然知道,这个结果我在一年多前就告诉过病人本身了,病人在两个月前还来复查一次,问我他还有多少时间,对于这种情况虽然残酷但我不能隐瞒病情,因为要给病人留有心理准备和妥善按理后事的时间。” 医生说着遗憾的叹息:“可惜啊,病人还那么年轻,但我看他很平静,跟我咨询时就像不是自己的病一样,一点儿都看不出痛苦沮丧,我不知他经历过什么,也不知那个弹片是怎么进入到他脑袋里的造成这种致命的创伤,这个年轻人除了脑部疾病外身体其他部位都非常的强壮,他的心脏和肺活量都超有能量,在他脑部失去作用之前他还将是个强壮的体魄,只是这个时间不多了,不然按照这个体格他可以活很久的。” 我呆呆地听,心纠结的不能言语,医生像是醒过神儿,问我:“诶,你是他什么人啊?病人自己怎么没来?他现在还好吗?” 我无力回答这些问题,拖着沉重脚步走出医院,阳光还是那么灿烂的照着,照得我睁不开眼,我不能相信野渡即使不被砍死不被枪打死就是不进监狱他也是个死,他怎么都是个死,他像是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他像是很早就知道这片灿烂的阳光不再属于他。 才意识他为什么会卖掉他名下所有的资产,为什么全部分给了他的手下弟兄和工人,为什么决定要干完最后一次,他是早有设想和准备的给我留下那一箱子的钱然后消失不见。 我要见他,我想告诉他我什么都不要,我只想陪着他,陪他走到底,不管他变成痴傻和瘫痪我都会陪他走完最后的路,可是现在却成了奢求,他用自己的方式活到如今,为自己找了一个看似公理又必然的归宿。 野渡的罪名罗列繁多,贩毒、倒卖枪支、杀人、走私、有组织的暴利威胁性侵占他人财产、不合法的经济来源……等十多项罪名,这些罪名像是应承了法律之下给予的最公道的评判,满足了公众的合理性思维,也许他会被判极刑,也许我再也见不到他,可是我想再看到他,在我眼里他只是我哥,是个有情有义的兄弟,是我爱的人,是我的亲人。 我找到那个和野渡曾暗地私交绰号叫豺鼠的警察,我对豺鼠开门见山的说:“把野渡弄出来。” 豺鼠惊讶的看着我,转而讪笑:“你做什么梦呢!开什么玩笑?” “不开玩笑,想办法把他弄出来。”我坚定地回答。 豺鼠眯虚着眼打量我,问:“你是野渡什么人?” “我是他弟弟。” “他弟弟?”豺鼠反问,阴森的笑:“据我所知野渡没有直系亲属,他是孤儿,怎么就冒出个弟弟来了?” “没错,我就是他弟弟,他是我哥。”我镇定地回答。 豺鼠又笑:“野渡在这之前分配了他所有的资产把他手下弟兄全都打发走了,现在连一个人影都找不着,这时候谁跟野渡粘连带故都会惹祸上身,别人都巴不得离他远点儿,还真有上杆子往他身上凑的。” “是的,我上杆子往他身上凑,就是他死了我也愿意陪他一起去死。” 豺鼠再次审视我,点着头:“好,有这样的兄弟野渡这大哥没白当。”看着我匿笑着:“野渡是个gy,你是不是他的情儿?你们是一对儿,呵呵!” 我不想否认,接着问:“你到底帮不帮?” 豺鼠正色目光:“我帮不了你,他犯得是死罪你知道吗?” “你们可以把一个无罪的人判定有罪关进监狱,一关就是四年,这个都能做到那还有什么做不到的?”我大声的怒斥,孤注一掷,这是我最后的手段,如果不实施就再也找不到机会了,拿出强有的气势对他说:“你和野渡的事情我都知道,你从中获得多少红利我都明细留底,这些资料我都有保存。” 我开始瞎编,编的头头是道,我看到豺鼠的眼睛惊恐的放大,他受到了惊吓,我继续说:“为了野渡我就没想着再活,可你想活,我对你的死活没兴趣,我只想让野渡出来,如果你不帮他你会知道结果是什么?” ☆、第二十四章 豺鼠的目光由惊恐变为恼怒,气愤的叫:“你他妈是不是疯了!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秃小子还敢威胁我。”狠狠的瞪着我:“别拿这个吓唬人,我既然做得出就有准备防范,我可以轻而易举的让你死,连带你的家人一起消失……” 我镇定的打断:“我就没准备活着,我也是个没人要的孤儿,我什么都无所谓,你想和我拼死那就来吧,相反你想活,我对你的事毫无兴趣,只要你帮我,我绝不会影响到你。” 豺鼠看出我的认真,看出我的孤注一掷,镇定情绪不耐烦的说:“我真帮不了你,这次野渡是自己往枪口上撞,我也搞不懂按他那么聪明的人,这举动就跟自投罗网一样,你让我怎么捞他。” 豺鼠喘着粗气愤愤不安的样子,那样子不是装的,像是真的很为难,我问了句:“一点办法都没有吗?” “没有,真就一点儿余地都没有。”无奈的继续说:“野渡早就在警方的视线里了,只是找不到把柄,每次野渡都做的滴水不漏的,让警察找不到证据,就野渡的势力范围没有证据不好轻易抓人,可黄肃是野渡的死对头,千方百计的想利用警方之手干掉野渡,那次在荒岭沟的接货地点就是黄肃派人暗通雷子的结果。” 雷子从他嘴里说出来真是倍感讽刺和可笑,他似乎忘了自己也是警察,还是个高级警官。 豺鼠吧着嘴又继续说:“谁知那次野渡的交易警察又扑了个空,正准备人赃俱获的时候野渡取消交易从荒岭沟的南路口被一辆货车接走,警察猜测接应野渡他们的货车也许是野渡的一个最隐蔽的合作组织,因为这个他们轮番审问了野渡六天六夜,几个人连续暴打了他三个晚上直到他昏迷才罢手。” 我的心一紧,怒吼:“你们他妈的竟然打他!” 豺鼠息之以鼻说:“你吼什么,进去的人谁不挨打,野渡也是硬,我就知道这个方式根本制服不了他,白费功夫。” 我的心又在纠结的疼,颤抖地问:“野渡现在怎么样了?” 第 28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9 章 卑劣青春 作者:丹余 第 29 章 “没事,他们打人从不打脸,打脸会落下痕迹,他们就往身上打,分寸把握的不能伤到内脏,那可是真正的皮肉之口,到头野渡也没说出接应他们的那辆货车是什么人所为,他只说那辆车是他们半路上劫持的一个货车,用完后就扔到荒岭沟的深沟里了,可警察不信,谁都知道荒岭沟南面路口狭窄的不能通行货车,不是计划而为货车是不会出现在那儿,后来就在深沟里警察找到了那辆车,牌照和发动机号都被有意损毁了,警察也是死无对证,拿野渡也没了办法,野渡大包大揽的承担了所有罪行。 ”豺鼠叹了口气:“野渡是我认识的最有情义的老大,也不知道他为什么拼死也要保住那个开货车的人。” 我的心颤抖不止,差点流出眼泪,强忍着不让豺鼠看出我的悲伤,豺鼠继续说:“自那次以后野渡应该明白再不能轻举妄动了,他暗自卖掉他名下资产打发了他手下弟兄和工人,虽说我和野渡只存在利益关系,但我绝对看重他的男人气势和作为,我猜想他要有另一打算,我想他会洗手归田远离黑道,这也是个不错的归属,但我想错了。” 豺鼠不解的叹息:“我是真不明白他要干什么,他居然又明目张胆的做出了动作,他带着一箱白粉找到买家,警方终于等到了他的动静怎肯放过,野渡不知用什么方式躲过了警察的视线顺利的接了货,警察只抓到了对方买家接货的人,缴获了那箱白粉,而野渡却拿着装有一箱现金的箱子逃得无影无踪,据说那批货的价值至少有五百万人们币,就在警方无处可寻的时候,野渡却在消失几个小时后的中午一点左右突然堂而皇之的出现在码头,这真令我费解,我弄不明白他那么聪明的人足可以利用那段时间拿着那箱钱跑路的,可却自投罗网的出现在人多嘈杂的码头,警察闻讯赶到码头,野渡居然没有一丝反抗的就擒,警察打开那个箱子,却意外的发现箱子里空空荡荡,那里面的现金不翼而飞。” 豺鼠看着我眼睛放着光:“足有五百万的现金啊!消失不见了,在警方连日的审讯下野渡对这笔钱始终缄口不语。”豺鼠紧盯着我:“警察查了他的底儿,他没有亲人,连个远方亲戚都没有,他只玩鸭子,甚至连一个情人都没有,警方没有找到他最亲近的人,却找到他常玩的一个叫小雪的鸭子,那鸭子吓得屁滚尿流的直哭,这傻货什么也不知道,自然问不出什么,而那钱跑哪去了?他留给了谁?” 豺鼠幽深的看着我:“我想他是为了一个人,为了一个人才冒着风险设下圈套完成了这笔买卖,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在保护这个人,那钱就是给了那个人,那个肯为他去死的人。”豺鼠逼近目光说:“那个人就是你!我说的没错吧!” 我沉默的看着豺鼠,说了句:“如果你把野渡弄出来,那五百万就是你的。” 豺鼠哼哼笑:“多诱人的数字啊!五百万,我这人是爱财,但我有分寸,有自己限定的道义范围,这点我是跟野渡学的,知道野渡为什么可以和我合作这么久吗,就是因为我说话算数,我只要我付出能力范围内的回报,过分贪图会引火上身,你就是给我一千万我也做不到。” 他拧着眉头继续说:“你还不明白吗,野渡这 次是自投落网,他是故意让警察抓,他自找上门来的举动谁能帮得了他!”突然转移话头看着我讪笑:“你可真漂亮,难怪野渡这么喜欢你,你们可真是天生一对!一个为对方宁可坐牢,一个为救出对方宁可什么都不要,真让人大开眼界,小兄弟,你有这样的大哥也算是没白活。” “我要见他,让我见他一面。”这像是我最后的希望。 “他现在是重刑犯不得探视。”豺鼠不耐烦的说。 “你能做到。”我不妥协的坚持:“弄不出来他,你必须让我见他一面,你要多少,在你付出能力的范围之内,你说个数。” 豺鼠思量着,抬起眼睛回答:“我只要二百万,我不能多占,那钱是野渡留给你的,要是都占了想野渡做鬼也要杀了我。” 我答应,不管多少钱我都答应,于是我花了二百万买了和野渡见面的一个机会。 豺鼠上下打通关系终于找到了机会,一天他通知我晚上有个和野渡见面的时间,见面时间只有十分钟。 那天晚上豺鼠带我走进关押室旁边的一间屋子,我坐在那个空荡的小房间里等着,就要见到野渡了,心里上下翻腾着,难言的激动和痛楚,我从没有想过我们会有这样的见面方式。 不一会儿两个警察带着野渡走了进来,野渡看到我惊讶的睁大眼睛,马上又不动声色的安静表情,一个警察把他按在桌子对面的椅子上,然后对我说:“只有十分钟,快点儿。” 豺鼠像是打对好了一切,对那个警察说:“小王,你爱人去教育局的事我已经打好招呼了,后天让你爱人带着个人资料去找教育局的赵局长。” 那警察紧忙回应:“我说什么事都难不倒你,哪天我请你……” 豺鼠呵呵笑着:“不用,还是我请你吧,福运楼的羊蝎子不错,哪天方便我们聚聚……”话锋一转说:“给他们点儿单独时间。” 于是那两名警察被豺鼠叫出了门,屋里只剩下我和野渡,他穿着狱服,带着手铐和脚镣,头发都被剃掉了,他像是瘦了很多,眼眶深深的凹陷,脸部轮廓更加分明清晰,他还是那么儒雅,尽管光着头穿着狱服也挡不住那份冷傲深峻的气质,谁也不会想到这样一副儒雅俊朗的面容曾是一个黑帮老大。 看到他我忍不住眼泪要流下来,他盯着我,我轻声叫了一声:“哥!” 他安静又有力量的质问:“你为什么总是和我对着干?你为什么总是不听我的安排?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哥,你骗我,你说会和我一起离开这儿的,我一直等着,可是……”我难受的说 不下去,控制情绪断续地说:“我什么也不要……什么也不要……除了你……我唯一想要的就是你。”我只有十分钟的时间,我不想耽误,我要利用这时间说出我从来没有说过的话:“哥,我喜欢你,你就是我喜欢的人,一直都是……”我的声音哽咽着说不下去。 听见野渡轻声回应一句:“我知道。” “什么……哥……你知道……你……”我看着他,眼泪止不住的奔涌。 “哥,那你喜欢我吗?你是不是也喜欢我?”看着他的眼睛问:“哥,你为什么抛下我?我说过你不走我是不会走的。” 我从来没有看见野渡流泪,可是那一刻我看到他的眼睛湿润了,晶莹的泪光在眼睛闪烁,声音温和地说:“翔子,我从来没有觉得自己残忍,可自从你第一次来到蓬河庄的那个晚上,我打了你,还粗暴的操了你,你哭了,你的泪挺动人,那一刻我忽然觉得自己挺残忍,残忍粗暴的对待一个孩子,那感觉就像是粗暴的对待我自己,哥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打过你,就是那样的操过你。” 他目光深峻的看着我:“从那次你就一直牵着我的心,就那么刻在我心里,抹也抹不掉。哥不是喜欢你,是爱你,你是我的最爱,我爱你就像爱我原来的自己,我不想有人再侵犯你,就像不容别人侵犯我自己。” 我的心疼痛又欢悦,流着泪说:“哥,为什么你不早告诉我,你知道我等了多久吗,我想你,每天都想,我想要你。” “哥想给你留点儿好印象,所以哥在努力地做,不至于以后让你想起哥除了残忍什么都没有。” “哥,你是残忍,你为什么要这样残忍的对自己,我不管你什么样都会陪着你,不管你是痴傻还是瘫痪我都会陪着你,可你却食言,你从不给我机会。” 野渡平静地说:“哥给不了你结果,哥必须死,这个死法挺好,是我想要的最痛快的死法,这个死法不至于让我失去记忆忘了你是谁在死,也是个最有公理性的死法,这是哥最安心的死法,我答应过你不会浑身是血的死在你面前,不会让你为哥收拾,这是最干净的了结。” 我仍在哭,止不住的流泪:“你早就设计好了,你拿我当傻子,你不知道你这样的消失是我最大的痛苦,我宁可看着你忘掉我是谁的死去,我乐意。” “这是我的命,因为哥是魔鬼、是畜生,畜生早就注定了畜生的结局,被乱刀砍死、被枪射杀、活脱的剥了皮,再掏出心肝肺……让尸体化成屎粪,连空虚的骨架也要留给野狗啃食……彻底的消散在这个世界,不留下痕迹卑劣孤零的走完一生, 这就是哥的归宿。” 野渡看着我露出笑容:“而你不同,你不会这么死,你就是原来的我,我不允许那个我再像现在的我一样的死去,你会正常的走完自然的生命里程,慢慢的变老,老得走不动路,拄着拐杖看着朝霞和夕落在公园里散步,身边有亲人陪伴,有孩子的笑声,有自然光景里的一切,直到老死,有人会唱着挽歌为你送行,你的墓地会有你的亲人送上鲜花祭奠。” 那是野渡美好的期盼,他像是带着梦幻,那的梦幻让他面容极其温和美好。 “翔子,哥的命是要去地狱,而你是要升天堂,如果还有来生,如果还有下辈子,哥好好对你,好好的爱你,即使我们都死了,即使在天堂和地狱的短暂的交界面我有幸能碰到你,你别装作不认识哥,只要你跟哥打声招呼哥就满足了。” 我忍不住,悲伤的叫:“你别胡说,你就是化成灰我也认识你,为了你我也可以成为魔鬼,我也可以选择去地狱,因为这世上我只有你这个哥,除了你我什么也没有。” 野渡目光深邃的让人看不到头,看不到他的思虑有多远,我探索的盯着看,我怕以后再也看不到,他最后对我说:“傻孩子,你会有个家,人必须有个家,必须要回家,听我的,翔子,你必须离开这儿去望阳岛,那将成为你的家,那才是你的归宿。”野渡起身靠近我,贴近我的耳边轻声命令:“走,回家去!” 他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是回家去,那句话是在我七岁时的那个悲凄夜晚,而他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也是回家去,这句话是多年后我们既要永别的关押室里。 回家去!这是我最温暖最美好的期望,也是野渡美好愿望的寄托。 家,温暖的拥抱、母亲的亲吻、还有那盆盛艳开放的天竺葵蕴藏在我们的心里,做为心底不能忘却的精神力量让我泪流满面,而野渡的那个最后结局却在我心里落下最深刻的记忆,伴随我一生,让我温暖又让我痛苦的终身不忘的心身折磨。 ☆、第二十五章 不久野渡被判了罪,是死刑。 他行刑的那天我来到行刑地点的清蒙山,这个地方挺美,远处的山景一片葱绿盎然,山体被迷蒙的雾气缭绕,犹如梦幻的仙境,这是通往地狱的大门吗?如果从这个美丽的景色中走向地狱,也算是种安慰,起码野渡在他最后的时刻可以看看周围的景色不至于太寂寞,我让这样的想法安慰自己,我甚至想一起陪他走过这道景色进入那扇大门。 第 29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30 章 卑劣青春 作者:丹余 第 30 章 在警戒线外我看不到野渡的身影,抬头看天,天色乌蒙的亮着,那抹亮色把我带回残酷的现实,我知道野渡就在离我不远的地方,他知道我来送他了吗?他知道我已经默认那个现实带着最后的诺言陪他走完这段路程吗? 我闭上眼睛等待着那个时刻,等待他生命完结的那声号令,脆弱、痛苦、我的爱、我的欲望和期盼将在那个时刻永恒的画上一个句号。 良久后我听到一声枪响,被震彻的睁开眼睛,片刻后又是一声枪响,两枪!然后了无生息,远处灰蒙的天空惊起一群飞鸟,叽叽喳喳地飞过天际躲进树丛里。 眼泪再次涌出,我平静地对远处空蒙的境地说了一句:“哥,一路走好!” 我忽然成熟了,忽然像是强悍了许多,忽然可以忍住脆弱和悲伤,忽然知道人最痛苦的滋味莫过于你明明知道彼此相爱却在没有尝尽快乐的时候他已永远的离你而去。 我想为他做最后一件事,我想把他埋在他渴望的有温暖有阳光的地方。 我来到警局,说是来给野渡收尸的,警局的人都惊讶的看着我,问我是野渡的什么人,我说是他弟,其中一个警察说:“野渡没有亲属怎么会有个弟弟?” 我说我就是他弟,他就是我的亲人。那警察看了我半天说:“认领尸体必须是直系亲属,如果你是他亲人有相关证件吗?” 我摇头,那警察笑,像是开玩笑似的说:“小兄弟,你是不是和他一伙的?” 我回答:“是,我杀人放火、抢劫强/奸你们赶紧把我抓起来毙了,我他妈现在就想求死,赶紧死。” 那警察拧着眉毛:“你有病啊!赶紧走,别在这妨碍公务无理取闹,否则我真抓你。” “我是来给野渡收尸的,把他的尸体给我。”我像个生死无惧的傻子,坚定又执着的令人发狂。 那警察不耐烦地说:“你无权为野渡收尸,野渡的内脏器官都必须无偿捐献出去,这是规定,现在医院里正有人等着用他的器官呢。” 我惊讶,我不知还有这样的规定,质问:“你们经过他本人同意了吗?你们经过我同意了吗?他已经 被毙了,他为他的罪行已经得到惩罚了,为什么还要这样?” 那警察急了:“你他妈懂法吗?这是对死刑犯的规定,他罪大恶极,他的器官可以供人使用也算是他为自己积德,我们凭什么争得他的同意,他是剥夺政治权利终身的死刑犯,他没有权利选择。” 我才明白对死刑犯还有这样的规定,悲伤地恳求:“那么你们掏空他的器官把剩下的躯体给我吧。” “不行,他的其余部分的身体已经转到医学研究院了,在那他的身体供医学研究使用。”不耐烦的打发我:“你赶紧走吧。” 我突然忍不住大骂:“你们混蛋!他妈的混蛋!他罪责万死也该给他留有最后的尊严,为什么他连残缺肢体被埋葬的权利都没有!我为什么连为一个死人找个落脚的安身之地的权利都没有!你们可以拥抱你们的家人高歌你们的爱情,而我为一个死人的伤心找个寄托的地方都不行!混蛋——” 那警察大怒,吼了声:“把他给我铐起来!” 他们真的给我铐了起来,关进了深黑不见阳光的小屋,这是我第一次进这样的地方,想起野渡的话我绝不能进监狱,我进监狱会成为狱囚里那帮畜生的盛宴,会让鹰头们挨个的操,直操得不知人格和尊严为何物。 我忽然无所谓,什么都无所谓,死有多种方法,但最终结果一样,我在变向的求得那个最终结果,似乎越疯狂越尽兴,越残暴才越有死亡的快感,我只想赶紧死,这样我就能见到野渡了。 警察开始查我身份和底细,审讯我和野渡的关系,最后问我那笔钱的下落,我缄口否认,说根本不知道那笔钱的事。一个警察看我嘴硬顺手拿起鞋底抽我的脸,抽得我嘴角直流血,记得豺鼠说过他们打人从不打脸,而今怎么变了方式? 果真一个警察说:“你别打他脸,落下痕迹说不清楚。” 拿鞋底的警察愤愤的扔掉鞋照我胸部猛踹,一边踹一边嚷:“这小子敢骂人,不知天高地厚,不知你在什么地方,今天我就让你明白、让你记住不是什么地方都可以撒野的……” 我的身体接连不断的遭到打击,那种疼痛让我快感,因为这是野渡尝过的滋味,我想尝遍他受过的皮肉之苦,我甚至想像他那样一枪毙命再掏出心肝肺的死去,那样我就会和他一样穿过地狱之门汇合在一起。 三天后我被带出小屋,我看见豺鼠正站在屋外,一个警察打开我的手铐说:“你走吧,以后说话注意点儿,警察局不是你无理取闹的地方,再进来出去可就没这么容易了。” 豺鼠把我带出屋,一缕阳光刺进 我的眼睛,绚烂的让心疼痛,三天!我三天没见过的阳光,那缕阳光温暖得让我为难。 豺鼠在身后哼出一句:“又见到天日了!” 我问了句:“是你把我保出来的?” 豺鼠笑:“你不用我保也能出来,就是时间长点儿,他们查了你的所有资料,没找到你任何参与野渡的违法迹象,你清白的就像一张白纸,野渡有心把你保护得不沾染黑道,你他妈却自寻短路。” “我只是气愤野渡连被埋葬的权利都没有。” “权利不是你想有就有的,死刑犯就是这个下场,你也太张狂了,敢在警察局里破口大骂,不治你治谁!”豺鼠接着说:“他们查来查去你只是一个记账的,只是野渡公司里一名普通的职员,但在野渡那儿翻出几本假账,那假账的记录还不是经你手做的,但他们想给你按个做假账的罪名关你个一年半载,我说野渡手下的人死的死逃的逃,有胆量上杆子找上门来的肯定是根底干净的人,不然他哪敢来啊!再说假账哪个公司没有,正规企业公司里都难免存在,何必揪着一个把柄不放,打他一顿教育教育得了,于是他们就放了你一马。” 我问:“你为什么要帮我?” 豺鼠回答:“我帮你也是保我自己,很久前野渡就给我打过招呼,如果有一个名叫许海翔的人掉进局子里一定要把他捞出来。” 我惊讶,野渡居然为我设想了那么多。 “翔子,你别瞎折腾了,你的能量巨大,你还没到死的时候,你的命数不会这么快结束。”豺鼠意味深长的笑:“你的路还长着呢,我们的路还长着呢!” “什么?我们的路?”我不解。 豺鼠幽深的笑:“你自己选择生路吧。” 我没有得到野渡的尸体,还被关了三天,正如野渡说的那样,他不会满身是血的死在我面前,他不会让我为他收尸,他真的如自己设定的那样心肝肺让人挖出来,他的身体还要让人宰割成碎片,没有留下一丝痕迹的消失在空气里。 我想象他漂亮的胸膛,那个怦怦带跳呼吸起伏的胸膛,那个我抚摸过亲吻过的胸膛将会让人一刀一刀的割开,然后囫囵带血的掏出他的心、掏出他的肝……。 他的心脏给了谁?他的肝脏又按在了谁的身上?他健美匀称的身体被割成了几块?……我不知道,我也想不明白,只有蹂躏致死的纠结疼痛,我只知道他对我彻底的挚爱,又对自己彻底的残酷……他彻底的揉虐了我的心。 我带着剩下的钱坐上火车来到望阳岛,那是野渡让我去的地方,这是个靠着大海景色优美恬静的 一个海湾岛屿。 我按照金兰花园别墅C座B2栋的地址找到那栋房子,远远望去我的心颤动着,那真是一座漂亮的房子,它的背面是葱郁高耸的山脉,它的前面是蔚蓝的大海,房子让葱茏的绿色植被包围着,阳光下房檐上的青石碧瓦闪着炫目的光芒,野渡说这是我的家,是我的归宿。 我呆望了很久,这似乎就是我梦中曾幻想过的地方,没有污浊的臭气,只有阳光下大海与绿树散发的温润又澈透心脾的灿烂和温暖。 我打开门进去,屋里阳光洒满通透明亮,所有的生活用具必备齐全,淡白色的窗帘、淡青色的桌布……这些都是野渡喜欢的干净颜色,我环视着四周,就像他在这里,是经过他的手整理过的房间,似乎带着他的气息,带着他的味道,我可以闻见。 硕大的落地玻璃窗外正好面对大海,大海正层层叠叠翻滚着雾白的浪花敲打着礁石,发出欢快的涛声,窗外的棕榈树正随风摇曳……这一切和我幻想的一模一样,真是美好。 门外的院子里一层生机的绿色植被正在盎然的生长,开着艳丽的花朵,那是天竺桂,是野渡喜欢的花,这花是他的精神安慰,是他对温暖母爱的向往,这一定是他亲手种植的,他早就有准备,这是他为我设计的归宿,是他留给自己的愿望。我的心在悸动,欢快又悲伤的跳,可而今这地方只留下我一人,他将永远不会出现在这里。 第 30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31 章 卑劣青春 作者:丹余 第 31 章 来到卧室,卧室的桌子上放着一张相框,里面是一张合影,我拿起那个相框,眼睛一下模糊了,那是我和野渡在我生日时照的唯一一张合影,我给他一张,当时他看了很久,然后放进抽屉里对我说:喜欢,我会好好保存。 没想到这张照片却被放到了这里,他的手搭在我的肩上,安静的笑着,他的眼睛在看着我,他知道我来到了这个地方,我翻过相框,背面用他的笔记写着:翔子,哥一直幻想给你一个家,但哥不能陪你了,你要好好的活,爱你! 我的眼泪夺眶而出,模糊了双眼,眼前一切景物浸湿在水雾之中。 家!温暖又令人期待的地方,我坐在落地窗旁的椅子里向外望着,那片美丽的海、那片生机盎然的风景给我带来无尽的遐想,我沉浸在其中虚幻着美好的一切。 一个女孩推开这扇门,晶亮的大眼睛望着我喊了我一声哥,她是我那可爱漂亮的妹妹;又一个温暖的怀抱拥抱着我,亲吻着我的额头,那是我的母亲,她正对我慈爱的笑着,我的亲人都回来了,回到我的身边,让这所房子有了家的意义。 我拥有了自己的天伦之乐,我不但有了亲人还有了 自己的家,我有了一个温柔的妻子,我们生了一堆孩子,窗外的棕榈树正在随风摇曳,我的孩子们正在炫亮的沙滩上追逐玩耍,我的妻子正和孩子们一起欢笑,他们的笑声像清澈的小溪叮咚带响的流淌着融入大海,又化为青雾升入天空变成云彩…… 他们是我的亲人,是我爱的人,我爱他们,永远不会离开他们,我会用责任和感情陪伴亲人享受着人间欢爱。 我应承了野渡的愿望选择了去天堂。我会慢慢的变老,老得走不动路,拄着拐杖看着朝霞和夕落在公园里散步,身边有亲人陪伴,有孩子的笑声,有自然光景里的一切,直到老死,有人会唱着挽歌为我送行,我的墓地会有我的亲人送上鲜花祭奠。 陶醉! 我是否可以去天堂?我是否可以这样变老?我是否可以用这样的方式诠释我爱过一个人?那个爱就是活着,用活着感知幸福,感知天地无极的永恒…… 一阵海风吹来,棕榈树哗啦哗啦的发出声响,远处一群海鸟鸣啼着掠过海面……,这自然的声响吹散了我的虚幻,让我的幻象在惨淡的现实里幻灭。 我一个人,只有我一个人,我爱的一切都离我远去,我拿起那张合影照片看着野渡,这应该是我和野渡同时拥有的地方,但此时这个家却令我凄然,因为没有他,这个家似乎毫无意义,他给我设计好了一切,就是没给自己留下余地。 我看着微笑的野渡,对他说:哥,天堂和地狱只有一步之遥,如果还有机会,如果我在天堂和地狱的边界里遇上你,我会拼了命的把你拽回天堂,让我们永远在一起。 可我知道,没有机会。 我曾想为了他我也可以成为魔鬼,为了他我也可以下地狱,我可以抛弃合理的观念,让非观念驱使我走他的那条路,我的生路由我自己选择,最后我的选择是和他在一起。 我对着照片上的野渡说了句:“哥,你等着我,我说过,我说过我会陪着你。” 我最后看了一眼这所漂亮的房子又回到了原来的地方。 我选择了死,尽快的死! ☆、结局 我在舌头下藏了一个细小的刀片找到黄肃,我对黄肃说我是来投奔他的。 黄肃手下的人搜遍我的全身没有发现任何武器。 黄肃看着我笑:“好!你是识时务的人,知道主子死了必须找到更好的靠山,我喜欢,跟着我绝对不会亏待你。” 我像是如了他的心愿,来到他的房间,他迫不及待的关上门,垂延淫/昧的看着我,靠近我的身体搂住我的腰。 “你真漂亮,我想你已经很久了,这世上没有我得不到的东西,我第一眼见你,就知道你可以给我带来惊喜和刺激。”他的手摸搓着我的脖子:“你的皮肤真好,亮白的像透进阳光,还有你的身体,性感得比女人还诱惑。”他淫/欲的笑着:“你和野渡都是怎么干的?你们都用了什么花样方式玩儿?呵呵!可惜!可惜这么好的东西野渡再也享受不到了,不过我会满足你,我会让你更刺激,以后你就是我的了……” 他靠近我的面庞,满嘴的热气呼在我的脸上,松弛褶皱的面部贴近我的脸,我被热气熏得直想吐,想抽他,忍着不让他察觉我的内心,我想结束的快一点,我故作激情的抱住他:“来吧!你想怎么做都可以。” 我的话似乎让他有些激动,淫/色的欲望让他眼睛放着阴蓝的光,脸部肌肉都在颤动。 “宝贝儿,你真让我难耐,你喜欢什么方式?我喜欢烈性的摧残,那样我才有快感,才有刺激,知道吗我曾直接干死过三个女人,死了我也干,他妈的死了除了不会叫同样让我高/潮;我还曾把男人干得跪在地上向我求饶,越他妈求饶我越兴奋,我把他们的鸡/巴用绳高高的吊起,然后再爆他,爆得他们呜咽垂死的大叫,哈哈……”他癫笑不止:“我厉害吗?我是不是很厉害!男人女人都有不同的玩儿法,我会让你一一尝遍,想不想要这种刺激?”他兴奋得像要跳跃起来,像发情的猪哼哼不止的叫。 我不惊异,安静得像在看一头仅靠淫/欲的张狂来求得满足的无功能的猪,一头雌雄不知的变态的猪,他不知道我正要用刀片割破他那身猪肉,让他连呜咽垂死大叫的机会都没有的死去。 我昧情的笑,勾惑着他的欲望,对他召唤:“你那些玩法都过时了,今天我陪你好好玩儿,我让你尝尝新的刺激,一个让你求生欲死从没体验过的刺激……来吧!” 他期盼得脸部都变了形,迫不及待的浑身抖动,我将他按倒在床压住他身体凑近他的脖子,他像猪一样发出一声满足的哼叫,我挨近他的脖颈吐出那个刀片坚定的咬住,迅速的在脖间动脉处划开一道深深的口子,他的身体 反射的颤动一下,一股喷射的热流猛呲到我脸上,我闻到了血腥的味道。那一刻我知道我变成了魔鬼,一个可以杀人的魔鬼。 在他还没来得及发出惨叫的时候,我捂住他的口鼻死命地压住他的身体看着他惊恐睁大的双眼,他的身体在颤动,那是死亡的最后挣扎,他的眼睛像死鱼眼一样翻着白仁渐渐突兀出来,那股血流如憋闷堵塞了很久的大便池忽然疏通刺刺带响的川流,喷射了我一脸一身…… 野渡说过不用他动手自会有人杀了黄肃,但他不会想到是我杀了他,野渡还说黄肃一定死得没他痛快,我应了他的话,看着黄肃在喷射的血流中痛苦的抽搐,他突兀的目光露出了极度的恐惧,这比疼痛更痛苦,那是知道自己生命将要随着血液奔流一点点的消亡殆尽的恐惧。 那个过程不会让他痛快的死去,他在这个死亡过程中抽搐了半个多小时的时间才渐渐的没了声息,他的身体像个刚被宰杀的牲畜瘫软下来,如我所愿在他没有发出呜咽垂死的大叫就解决了他,我放开了手冷漠的看了他一眼算是结束。 我回身从他屋里翻出两把枪,打开保险栓冲出门外。 我没想活着,今天我就是来送死的,这是死之前最后的勃发,我渴求着,被乱刀砍死,被乱枪打死,浑身是血的卑劣的死去。 冲出门对着毫无防备的人影射击,那些黄肃的手下惊惧的看着我毫无准备的倒在我的眼前,我像只被禁锢已久冲破牢笼疯狂而至的野兽无法抗拒的嘶吼着、咆哮着…… 枪击声、惨叫声伴着血溅崩流声像个磅礴的交响乐在我耳边回旋,我在欣赏,在磅礴的乐曲中狂欢,来吧!让我在欢悦悲凉的乐章中死去……我等着射来的子弹穿透我的心脏爆开我的脑浆在音乐的伴奏下灰飞烟灭…… 突然磅礴的乐声停止了,安静!渗骨凄冷的安静,我环视着这个世界,所有的人都倒在我面前,只有我站着,只剩下我一个人,我像个狂战而胜的角斗士血淋淋的站在尸横遍野的角斗场,我惊异的看着,我活着!我竟然在自己设计的死亡中戏剧性的活着,我对自己说了句:我的命数还没到。 我一把火烧了这个角斗场,没有留下一丝痕迹的走了出去,悄无声息的消失在夜色里。 野渡曾说杀了黄肃的人就是下一个老大,这又应了他的话。 几年后,我夺得了黄肃的所有地盘,控制了安平河东街与西街的所有街道,我成了当地势力范围最大的黑帮老大。 后来黑道上传说是我杀了黄肃,我用刀片划破黄肃的动脉被传说成我咬断他的动脉,这个说法似乎更 让人胆寒更让人恐惧。 他们叫我翔哥,绰号——疯狗。 我违背了野渡的意愿,没有像他希望的那样走完我的路,他曾说我总是和他拧着来,总是不听他的安排,我从蹈覆辙走上他的路,我没有选择去天堂,我选择了下地狱,因为他在那儿,我要去地狱里找他,那样我就可以和他在一起了。 我的白道暗帮是豺鼠,我们双联合璧完成了一次次由非法转为合法的洗钱步骤,他拿着丰厚的回利对我说:“我早就说过我们的路还很长,你就是第二个野渡。” 十多年后我三十二岁,这正是野渡离开我时的年龄。 第 31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32 章 卑劣青春 作者:丹余 第 32 章 我对着镜子端详自己,这是怎样一个陌生的人啊! 这张脸仍旧漂亮,上唇间有抹淡淡的胡须,儒雅又俊朗,那双眼睛深蒙忧郁,谁也看不出我这样的面容却是一个阴冷残酷的黑帮老大,只有我自己知道,在卑微炫目的状景背后,是欢愉的悲悯,是满目疮痍的悲凉。 我内心的情感在脆弱的支撑着我的躯体,只有我自己看得到我成熟的面容里刻着道道卑劣的痕迹,我仍旧可以闻到安平河水的污浊臭气,我仍旧走在那个黯淡的卑劣街头,无法回头一直到死。 我选择了和野渡一样的死法,我爱他,爱得想尝尽他所有经历的一切,他内心的伤和身体的痛变成我全部尝试的理由存活在这个世上——孤独痛苦的存在。然后在某一天我赴入他的后尘孤独的死去,再掏出心肝肺,躯体再被人切成块……化成屎粪腐烂消失,最后留下一副空虚的骨架再留给野狗啃食……招来秃鹫蛆虫分解最后那点儿残渣烂滞,彻底的消散在空气里,没有人来给我收尸,没有人为我送葬,更不会有温暖的阳光照耀和孩子的欢笑,这就是我卑劣的一生。 我用这卑劣的结局等待那扇地狱大门的开启,我顺着一道风景亮丽的道路走进去,我看到了我已久的期盼,我的爱人站在那儿,他在看着我,对我笑着,或是对我暴怒,狠狠地扇我一巴掌,对我怒吼:“翔子,你为什么要来?你为什么不听我的?你为什么非要这么做?” “哥,我只想和你在一起,我注定走这条路,因为你说过我就是你原来的自己,你的命就是我的命,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永远不分开,哪怕是下地狱我也要和你在一起,因为我爱你——” 我的感情一直坚守在这段路程上,等待着那天的降临。 偶尔我也要释放一下,那时我会招来一个MB陪我,喜欢的我会多留几天,不喜欢的泄/欲过后就让他滚蛋。 我时常拿起我和野渡的那张合影,我们短暂又刻 骨的经历全部都缩影在这个影像里,每当我看着这张照片那段记忆就活脱的浮现在眼前…… 那一刻—— 我不自觉地陷入了悲伤 我不自觉地跌入了惆怅 在我多年以后的一瞬间 泪水猛然间涌出了眼眶 曾经的我是那么的年轻,天空是那么的纯净…… ** 我的手下敲门而进,提醒我:“翔哥,接货的时间到了。” 我拿起枪打开弹夹装满子弹,然后咔嚓一声合上弹夹揣在腰上走了出去…… 全篇完 作者有话要说:纠结于结局美好与黑暗的选择。 最后还是让翔子违背了野渡的意愿选择黑暗的死,成为第二个野渡。 是不想用正常的观念评判爱情驱使下的行为, 背离主流意识用非观念的精神支撑满足于对爱情的期盼和永恒。 感谢读者! ★☆★☆★☆—★☆★☆★—☆★☆★—☆★☆—★☆—★ 恋耽美.[]【俺村俺最俊】整理 【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第 32 章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