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连环》 分卷阅读1 九连环 作者:成虫 分卷阅读1 九连环 作者:成虫 分卷阅读1 九连环 by 成虫 (一) 丁家班进北平的时候,正是旧历四月初,此时的北平天晴的多,而且这边的温度低,这个时候海棠开后,杨柳浓时,正是黄金时代。 他们在靠近天桥的一个大杂院里赁了几间屋子,略收拾了收拾,就算安下了,当晚全班的人都去天桥逛了个痛快,想起上次来北平已是5年前的事了,那时小不丁还没在班里,如今再回这个繁华之地,多了几分回想、希望,这个夏天,如不出意外,他们就打算在此谋生了。 丁家班的班主丁大钟盘算着明天一早就去摆摊子,这一路走来,待的地方不少,可一直没什么进项,眼看着就要吃到老底,他不能不急。 但北平这些年会有什么变化谁也说不上,晚上临睡前他把所有徒弟都叫到跟前来嘱咐了一遍,尤其是女儿丁铃儿,要他们收敛起所有锋芒,打点精神,以更倍于往常的小心谨慎来应对明天一切可能发生的情况,是夜,疲累的众人早早的洗了洗上炕。 丁家班的二徒弟石柱悄悄的摸着怀里柔软的小东西,这一夜的梦都仿佛格外的香甜。 石柱是个踏实憨厚的人,这一路他替师傅算着生计,也觉得入不敷出,他原本饭量极大,可硬是减下了一半口粮,这一阵子厚实的腰背都收进去了一块,别人问他,他还只说没胃口,只有丁铃儿心疼他,硬逼着他吃掉她的半份,石柱知道丁铃儿的心,他暖融融的却说不出什么,昨天逛夜市的时候,他偷偷的用师傅给的一人三大子儿买了一朵小绒花,而不是像其他人那样买了好吃的,他想象着丁铃儿的鬓角边别着这朵绒花,映衬着她俊俏的脸蛋将会多么的好看。 另一间屋,丁铃儿搂着小不丁,回想着晚上看到的情景,石柱那偷偷摸摸买绒花的傻样子,想着想着就偷笑起来。 天桥是下等社会聚合的地方,早早的,这里就聚集起各色各样的人,有唱大鼓书的,有卖解的,有摔跤的,有弄口技的,有说相声的。询问了几家,丁家班找到个摆地的人打了地,占据了一棵无人用到的大柳树。 此时已近正午,游人渐多起来,丁家班师徒们扛着刀枪靶子到了地内,摆开场子敲起锣来,丁铃儿操着脆生生的外地口音,加上她俏丽的样貌,很快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我们爷几个是才来到此地,实在眼拙,不知道哪位是子弟师傅。如若知道了子弟老师们住在哪里,必然登门拜望。我们不敢说练的好,是才学乍练,练的好,练不好,众位包涵着瞧。跑江湖的敢来天桥,想必是有几分真本事,再不济,这个穿一身红衫子却说着行话的少女也着实可爱,于是大家慢慢围拢上来。 丁家班没有让大家失望,先是大师兄黄虎练了点小套子活儿,几套拳脚打得是利落漂亮,虎虎生风,然后是石柱,他把一把大刀舞的,丁铃儿端起一碗水泼过去,竟是滴水不漏,众人轰然叫起好来。 见场子把人吸住了,丁大钟团团的抱手做了一偮,朗声说道:我是镖行的人,在前清的时候保过镖,如今有了火车、轮船、邮电局,我们的镖行买卖没了,镖行的人,不是立场子教徒弟,便是给有钱的富户看家护院,我是拉场子卖艺。我拿的这个东西叫甩头一子,这个东西不用的时候往上一缠,用的时候一抖就开,远打一丈多,近打二、三尺,用足登着绳儿打,叫狮子滚绣球,在腿底下转着打,叫张飞骗马,在胳膊上盘着打,叫盘肘,在脖子上绕着打,叫缠头裹脑。 他上边说着底下练着,一招一式,练的颇有可观,他练着向观众说:我今天用甩头一子要打地上画着的人头,说打左眼,不能打右眼,说打右眼,不能打左眼,我打一回叫众位瞧瞧。他说着打着着实热闹,众人又不禁喊起好来。 最后是丁铃儿,这个水灵灵的姑娘拿了三只空竹,往场上只那么一站,就有人赞了一声,她微微一笑,今天我不练武艺,给众位表演一套杂耍解闷。说着,手一振,一只空竹发出悦耳的声音旋动起来,鸡上架,满天飞,仙人跳,放捻线,风摆荷叶...一连串的动作灵巧敏捷,干净利落,抖了一会儿加了一只,变成两只同时在抖,片刻又加了一只,空竹与人交叉翩飞如蝴蝶,实在是说不出的好看,一时完了,不等收钱,已有人丢下来。 这一日,他们收获颇丰,晚上卤煮火烧管了个饱,人人都笑逐颜开的。 (二) 丁家班功夫不错,人又来的,慢慢就有了点名气,这次算站住了。 这日收场子回来,大家收拾家伙,丁铃儿去烧火做饭,一时石柱走进来,带着憨憨的笑容,还没有说话,脸就红了。 丁铃儿横他一眼,进来做什么?去,洗把脸等着去! 石柱没动。 丁铃儿就明白了怎么回事,看石柱那局促样子,这个傻哥哥! ...过来搭把手。丁铃儿的脸在炉火的映照下也红扑扑的,她站起来去掀锅盖,把菜翻了翻,放上篦子,馏上昨日剩的饼子,石柱于是过去坐下烧火。 还不说!等了半天,都不见石柱有所动静,丁铃儿不禁拿眼睛斜他。 这一看之下,更是又好气又好笑,石柱竟然看都不敢看她,丁铃儿咬咬嘴唇,想了想,干脆一屁股在他身边坐下了,石柱往里挪了挪身子,终于望她一眼。 没提防就对上了一双含嗔带怨的盈盈妙目,石柱咕嘟一声咽了一口吐沫。 ...那个...石柱嗫嚅着,...这个...给你...终于从怀里掏出来,压了几日的绒花都压扁了,他的脸更红,无措的犹豫着。 半天,就听见丁铃儿咬着牙的声音,杵在那干嘛?没看见我手脏吗?...你就不能给我戴上! 赶忙的整了整绒花,石柱笨手笨脚的在那侧过去的油亮乌发上别住,丁铃儿回过头来直直的盯住他,她的脸闪着光采,好看吗? 唔,丁铃儿的俏丽模样就象磁石一般吸引住石柱的眼睛,他的心怦怦的跳动着,他也说不清,他对这个大师妹有多少的感激和爱怜了。 想当年,大师妹丁铃儿和大师兄,小师妹丁铛儿和他,是师傅早就想好的两对,可丁铛儿突然就生了大病死了,丁铛儿死的时候,他难过得整个人好像也要死了,是丁铃儿不顾大师兄和师傅的不满,强要照顾他和他好,他惶恐不安,又隐隐渴望,丁铃儿和丁铛儿酷似的样貌令他心安,就这样,他们走到了一起,可直到近日,师傅才算解开心结,而黄虎仍不搭理他们。 所以石柱面对丁铃儿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2 九连环 作者:成虫 分卷阅读2 九连环 作者:成虫 分卷阅读2 的时候,总是有点放不开,尽管这么多年过去了,石柱也知道了丁铃儿一总喜欢的其实只是他。 在丁铃儿的身上,究竟有多少丁铛儿的影子,他对她又有多少的感激,多少的依赖,多少的爱怜,石柱也不知道了,也许,都有吧。 看他俩前后脚的从厨房里出来,丁铃儿的鬓角上还多了一朵绒花,黄虎哼了一声,径自走过去在方桌前坐下,石柱偷眼看他,而丁铃儿仿若未见,她大声得张罗着,小布丁!去!叫师傅吃饭去,你也把手洗洗,就只知道玩! 小布丁吐了吐舌头,一溜烟的跑了。 石柱现在敢敞开了肚皮吃了,在他拿第五个饼子时,黄虎呸了一声,石柱低着头慢慢的嚼,猛不丁的,丁铃儿就夹了一大筷子菜放到他碗里,使劲吃饱!不然可没劲拿大顶! 丁大钟抬头看了他们一眼。 (三) 贺大帅?今回是他家的堂会吗? 可不是,贺大帅为母做寿可不是要办堂会!且是要办一个月! 呵!那不知道要请谁? 嘻嘻,请谁也不会拉下林老板吧... 那个,谁不知道! 近日,天桥到处都是谈论这个的,丁家班开头疑惑这个贺大帅是谁,开个堂会竟会闹起这么大的动静,后来知道了他就是北平贺家老宅的大少爷贺天成。 那北平贺家老宅可是个大宅门,家族聚居,百十年的基业,叶茂根深,对这个贺宅,北平的人不知道的恐怕不多,而关于贺天成的奇闻轶事,说出来只怕比一本书还要好听,传闻里他是个洒落不羁,不遵常规的人,才31岁,已做下几件惊世骇俗的大事,几番令贺宅险度难关、起死回生。 若说起这位贺天成贺大少爷,丁家班倒是也有风闻,现北平被谈论得最多的事,就是他娶了两位贤淑太太和两位绝色姨太,却仍率性妄为,据说自年前迷上了昆曲,便纠缠上唱昆曲的名角林云生,这事闹得人尽皆知,可就连贺老太太都拿他没辙。 听说那贺天成是几年前才走上的仕途,结果就传奇般由宅门大少爷变成了威震北平的贺大帅。 丁家班对这些统兵为官的一向畏惧而不探究,且巧的是以前凡当着他们谈论过贺天成的都只叫他贺大少爷,故竟一直不知所谓贺大帅就是贺天成。 没成想,几日后就有贺宅的人找上了他们。 听说你们的玩意儿还不错,怎么着?练两下子看看吧。被人叫做徐大管家的中年男人好整以暇的打量着面前的这伙人,尤其是那个俊俏的姑娘,还真不错。 丁大钟知道这是贺宅的堂会在请人了,忙令徒弟们各把拿手绝活亮了出来,丁铃儿仍是抖空竹,徐大管家看的眉开眼笑的,嗯,是像只蝴蝶,得,你们就去吧。 贺大帅家的堂会就在自家宅第里举办,戏台临时搭在闲置于花园的一处大院子,白天正午过后直到晚间演杂耍曲艺,晚上演大戏,压轴是林云生老板的《木兰从军》。历年来凡应着贺宅堂会的住处远或不方便的都是留宿贺宅。所以,丁家班提前把家伙什儿搬了过去。 丁家班还从来没有进过这种大宅门,光一个花园子就叫他们险些迷了路,几个年轻人既充满了好奇又不敢乱跑乱动,束手束脚了整天,第二天堂会就开始了。 至下半晌的时候,一个军官、一个小厮伴着风神俊逸的昆曲名角林云生老板来了,石柱见过他,丁铃儿也见过,因为他们两个都去听过他的戏。他们一来就直奔了后台。 这样看林老板倒是不女气,可能是也反串小生管事儿,丁铃儿小声对身边的石柱嘀咕。 石柱唔了一声,他也觉得这个林老板挺洒落的,听说他的戏迷里有相当多的是女人。 这么一个人...丁铃儿没有说下去,她知道说下去石柱也听不懂,这个傻哥哥的脑袋里,根本就没有那根筋。 果然石柱对她的嘎然而止莫名所以,丁铃儿俏横了他一眼,...看你那傻样。 石柱呆头呆脑的笑了。 (四) 一时夜深戏散,所有留宿的人都收拾了准备歇下,石柱悄悄到一处花树那里小解,就听见院门那里传来争执的声音,请让开,我自己就近有寓所,可以不必叨扰了。声音清亮婉转。 这么晚了,这可不合适,再说大帅已经特地为您准备了下处,您还是先将就着住一晚,明天您自己见了大帅再说...林老板,您可别难为了我们这些底下人。 林老板?石柱一怔,是林云生老板吗? 这么想着解完了,石柱系好裤带走出阴影,正见下晚那个军官连着林云生从面前走过去,那林老板面色不明,二人转眼就进了另一所别院。 石柱回房,见丁铃儿还没有睡,就把刚才的所见给她说了。 丁铃儿听着,真的? 石柱唔了一声。 那林老板可就要惨了,丁铃儿喟叹。 石柱照旧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呆呆的,怎么不叫走呢?倒愿意留下管吃管睡? 丁铃儿看他一眼,...这个说了你也不懂的...你忘了外面是怎么传贺大帅和林老板了吗? 石柱想了想,觉得十分复杂,挠了挠头,也就不再问了。 第二天,晚上唱戏的时候,石柱就偷着瞧了,他虽是个粗人,也觉得林老板唱的实在好,林老板唱完后有人说了一声赏,顿时就有早已预备好的钱撒向台上,叮当一片。 石柱看了看那说赏的人,魁伟英俊,总是挂着淡淡笑容的脸上若有所思,这个人就是贺天成贺家大少爷,也就是贺大帅,他专注的凝视着台上的林老板,林老板也在看他,两人的目光仿佛在传递着什么。不过石柱可看不懂。 * * 近来,那贺天成很郁闷,说实话,他虽然看着林云生不错,一开始可也没上心,谁知这个林云生竟这么难以搞定,几次三番的拒绝,倒激起他的征服欲来了,每每审视林云生的眼睛,他敢断定,这个唱戏的绝对不是对他无意,也不是真敢顶撞他,那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尤记得下午时书房里的对话,他对林云生说,不要考验我的耐性!那林云生眼神清澈,是啊,我听说大帅什么也不缺,就是缺耐性。贺天成被他说的一怔,...你在盘算什么吧?这是他的直觉,林云生却淡淡地一笑,他总是这样,给他一种若即还离的感觉,贺天成脸色阴沉的看着他。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3 九连环 作者:成虫 分卷阅读3 九连环 作者:成虫 分卷阅读3 这是一个会玩手腕的人,贺天成有些生气,将近一年了,他本来玩得饶有趣味,可现在他真有些够了,也许动强只代表失败,但他就想他妈不管三七二十一了。 林云生应该感受得到他烦闷躁动的情绪,无论是贺大少,还是贺大帅,本来就从不是什么好人。 林云生总是天很早就已练完功,他拿起毛巾擦脸,然后就着茶壶喝水,转过身来就看见了拱门边站着个壮实的男人,那男人看到他发现了他,顿时窘迫。 你是...林云生对这个男人有点印象,好像是什么丁家班的,那个班子里有个俊俏丫头。 男人好像也刚练完功,满头大汗,他胡乱的用胳膊擦了擦,我...不是故意偷看的...您唱得真好...他讷讷着,在气宇轩昂,一身崭新白绸衣的林云生面前,他不禁自惭形悴。 林云生无所谓的笑了笑,这个男人看上去傻里傻气的,要搁以前,他愿意和这种人聊聊天,会很好玩,可他现在心事重重。 贺天成所料不错,林云生感受到了危机,而对他来说,危机就是意味着不能功亏一篑。 (五) 贺天成其实没看明白,林云生苦笑,想他一个小小的戏子,别说没胆量,就是连说不的资格也没有,一直以来,他都是有钱有势的太太老爷狎玩的对象,他对那些既憎恶又无奈,可他总是竭力坚守着,随着他名声的渐大,更多他惹不起的人找上他,虽说因为他的影响而没有轻举妄动,可也使他不胜其扰,但就算那样,他也从不曾低头。 直到贺天成的出现,那一天,在戏院里,贺天成带着四五个军官往台下一坐,狭长的凤眼眯起了盯住他,他的心就猛跳起来。 这是一双多么有神的漂亮双目,仿佛带着慵懒的,却隐发着探究沉思的光芒,他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笑容,静静的看着,他的双手随意地打着拍子,却只有内行人才能看得出来,那拍子无一不打在裉节儿上,他就是贺大帅啊,他就是贺大少贺天成,第一次,林云生如此近距离的看到了他。 这次,没有人逼他,是他自己陷落了。 随后,就是贺天成也缠上了他,但这却反而让林云生冷静了,贺天成是什么人?原本的北平最胡闹也最名声响当当的大少爷,现在的最不依常规最手握重权的一军之帅,什么能束缚住他?他又把什么当过一回事?他的家里有贤淑的太太,绝色的姨太,人人羡慕的齐人之福在他看来也不过就那么回事,这样的他看上自己,鬼才相信会有几分真心,如果自己没有付出倒也罢了,如果付出,林云生暗暗咬牙,他就绝不能只做这样淡而无味的存在,更何况自己是个男人,如果轻易遂了他的心,将来被厌倦的时候,那境地必将最为不堪。 无论如何,哪怕吊着贺天成最受折磨的其实是他自己,他也要一步一步地,慢慢的加深他在贺天成心目中的分量。 他深深的知道,越是轻易得不到的,往往就越珍贵。 他的这些想法,贺天成都不知道吧?知道了也就不灵了。无论在戏台上还是在戏台下,林云生自嘲的笑,他都是最好的戏子。 可现在看来,贺天成已有不耐得迹象,他忍得也够久了。 现在满北平的人都知道他俩的事,贺天成看他的目光也越来越炙热,但是,还不到时候,林云生还要等,等一个让他永远也忘不了他的机会。他绝不能功亏一篑。 那么现在要怎么办呢? 林云生看着面前忠厚的男人,突然想到,由他作伴会是个不错的选择吧?贺天成总不能当着外人的面对他干那事儿,可素昧平生,他不知道要如何对这个男人开口。 他沉默了太久了,这个男人已开始局促不安。 林云生想了想,这位大哥,你是丁家班的是吧?我可以问问你的大名吗? 是...我叫石柱,这个男人正是石柱。 啊,原来是石大哥,林云生开始慢慢面露为难之色,石大哥的武艺我是很钦佩的...顿了一顿,他压低了声音,这个院子里晚上总有声音,还有人影,真是...我找了他们管家想换个住处,却说没有了,我实在怕得要命...唉,不如咱们开门见山吧,我有个不情之请,想请石大哥来和我住一阵子,就是做个伴儿,待演过这次堂会,我必有重谢。 石柱一时张口结舌,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林云生期待的望着他。 这个...我要问问我师傅...这样...不好吧...石柱嗫嚅着。 这有什么不好!林云生快让石柱急死了,偌大个男人,怎么一点主意没有,他无奈。...那好吧,那就请石大哥去问过尊师,我这儿静候佳音了。 (六) 听石柱说完这事儿,丁大钟没做过多思考就答应了,可丁铃儿有些不愿意,她隐隐感到那个林云生的意图,不想让石柱去趟那趟浑水,奈何丁大钟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黄虎又极力撺掇,大家都只看到那点子好处,想想也许是自己多虑了吧,丁铃儿只好也不再提。 当天晚上,石柱就搬了过去,在外套间的凉榻上睡下。 几天都无事,石柱天天晚上都睡得很好,他根本就没有听到看到林云生所说的声音人影,林云生对此的解释是石柱镇住了他们,眼看着堂会唱了过半,石柱有些不安的心情终于也慢慢的松弛了下来。 这天,天阴了大半日,到黄昏的时候终于暴雨将至,刮起大风,墨黑的云低低的压了上来,石柱怕下雨,就早早的洗涮了过到这边来,林云生歪在里间的榻上,慢慢的翻着一本书,听到动静就招呼了一声。 是石大哥吗? 石柱哎了一声。 今儿早啊,外面下雨了吗? 林云生私下里是很懒散的,晚间尤其爱不动窝的看书,他很少面对面的应酬石柱,可这点石柱不但不以为意反而庆幸,因为虽说共处了这些日子,他却仍然局促,故对林云生的问话也只是含糊的回了一声没。 里间的林云生淡淡的一笑。 他信手的翻过书页,可不知为什么,今天的书硬是给他看了个不知所云,他几次把书扔下,又几次捡回来,最后右眼皮都有些跳起来,他不禁开始心烦气燥,要发生什么事了吗...他暗暗的嘀咕。 可能发生什么事呢?今天,他连那个贺天成的面都没有见呢,下晚,就有人来告知他,晚上的戏取消了,而不必和那个人见面,林云生不知道自己是松了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4 九连环 作者:成虫 分卷阅读4 九连环 作者:成虫 分卷阅读4 一口气还是有些失落。 夜深了,外间已传来了石柱均匀的呼吸声,林云生还一丝睡意也无,他吹熄了灯,在一片漆黑中静静的躺着。 作人要能像石柱那样的头脑简单也不错啊,林云生突然莫名的羡慕起石柱来。 渐渐的,终于感到了睡意来袭,林云生迷糊住了。 不知何时,就听到了一声巨大的撞门声,林云生莫名的一惊,醒过来了。!是谁?!一股冲鼻的酒气,伴随着门开后的凉风,直送进里间。 林云生一个激灵,他突然意识到了那是谁。 老天!要怎么办呢?!林云生空前的紧张,但是,他也无法否认,就在这无措紧张中竟然也夹杂着一丝...期待,他其实是期待着这个人的到来吧,可是... 林云生紧盯着门帘,他能听到来人呼呼喘气的声音,他的心怦怦的跳动着,如果这时那人冲进来,他是不是仍能坚守住...他真的不知道了。 来人在黑暗中走动起来。 仔细聆听着的林云生突然的呆住了。 他知道那是贺天成。 贺天成摸上了石柱的床!! (七) 石柱在突如其来的压制中醒来了,他发现了身体上方的巨大黑影,但他浑浑噩噩的弄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谁... 黑影咕哝了一句,石柱根本没有听清,他继续愣怔着。 但黑影接下来的动作令他不解,黑影开始撕扯他的衣服。你...石柱突然冒出莫名惧意,他清醒过来,谁会在三惊半夜的爬上他的床?而且还脱他的衣服?啊?!难不成!石柱顿时失声。 有鬼!!!石柱想叫却没有叫出声,因为就在他惊叫的一瞬,黑影迅速捂住了他的嘴。别叫了...是我!嘿嘿! 石柱徒劳的瞪大了眼,他拼尽全力的想看清,可仍是只能看清一团黑影,呜... 黑影发出嗤笑声,动作却更加的放肆淫靡。 可怜的石柱还完全搞不清状况,这个东西...难道是个人么?他实在是无法相信,而且如果他是个人,那应该不会吃他,那么把他扒光了干嘛呢? 石柱根本不敢动。 变化发生在黑影突然摸向他的下体,石柱惊跳,他想干嘛?!他模糊的感到有什么不对,在脑子反应过来之前,他的手已抓住了那只手,手很热?!这应该绝不是只鬼手吧,石柱奋力踢蹬起来。 黑影贺天成于是很不高兴,这个人也未免太劲劲儿的了,别他妈装了!!他大着舌头吼,身下的人一滞。 贺天成认为凭他对林云生的观察,这反抗绝不会是实打实的,在挣扎放缓后,他得意一笑,再次压上。 呜...仍没有放开按在身下人嘴上的手,那人在他的一意进犯下闷声的叫。 看不出,外表瘦弱的林云生,劲儿还挺大的,贺天成不禁愈发的性致高昂。 大雨终于下下来了,轰轰的雷声伴随着闪电,狂风席卷着偌大的雨点,夜,在一瞬间变得狂躁而有些危险。 石柱的反抗没有重点,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那人要干什么,而且,身为天生有几分力气又从小习武的石柱,几次三番的较量均落下风,更让他无措慌乱,直到那人,拗弯了他的腿冲进了他的身体,他才如梦初醒,开始疯了似的抗拒。呜! 黑影发出嗤笑声,动作却更加的放肆淫靡。 可怜的石柱还完全搞不清状况,这个东西...难道是个人么?他实在是无法相信,而且如果他是个人,那应该不会吃他,那么把他扒光了干嘛呢? 石柱根本不敢动。 变化发生在黑影突然摸向他的下体,石柱惊跳,他想干嘛?!他模糊的感到有什么不对,在脑子反应过来之前,他的手已抓住了那只手,手很热?!这应该绝不是只鬼手吧,石柱奋力踢蹬起来。 黑影贺天成于是很不高兴,这个人也未免太劲劲儿的了,别他妈装了!!他大着舌头吼,身下的人一滞。 贺天成认为凭他对林云生的观察,这反抗绝不会是实打实的,在挣扎放缓后,他得意一笑,再次压上。 呜...仍没有放开按在身下人嘴上的手,那人在他的一意进犯下闷声的叫。 看不出,外表瘦弱的林云生,劲儿还挺大的,贺天成不禁愈发的性致高昂。 大雨终于下下来了,轰轰的雷声伴随着闪电,狂风席卷着偌大的雨点,夜,在一瞬间变得狂躁而有些危险。 石柱的反抗没有重点,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那人要干什么,而且,身为天生有几分力气又从小习武的石柱,几次三番的较量均落下风,更让他无措慌乱,直到那人,拗弯了他的腿冲进了他的身体,他才如梦初醒,开始疯了似的抗拒。呜! 贺天成一上来就是几个大力抽插,他从未想到,林云生的那里竟会是如此的灼热紧窒,他发出满足的喘息,加之此刻的他醉得厉害,感觉竟是从未有过的销魂畅快,无论如何也控制不住体内窜动的欲望,他一次次的抓住踢开他要逃的男人,把他摁在身下,强力贯穿,他现在顾不上捂住男人的嘴,男人却再也发不出一句成形的悲鸣,渐渐的,男人没有力气再逃了,瘫在那里任他为所欲为。呵...贺天成含混的笑了,这就对了,你乖乖的,你怎么可能反抗得了呢?我可是赫赫有名的贺大帅啊!顿了一顿,又道,我他妈的想了那么久,今儿可要好好的弄你一晚上,让你这个小浪的勾引我! 黑暗中,石柱猛地睁大了失神的双眼。 (八) 贺天成醉中毫无节制,加上这也是他第一次和一个男人做这种事,根本谈不上技巧和温柔,所以等他终于放开石柱的时候,石柱早已不知几番死去活来。 意识模糊中,身上的男人终于尽兴睡去,石柱挣扎着想起身,谁知才刚刚抬起上半身来就控制不住地发颤,他的下半身仿佛被拦腰截断了,大分的双腿再也合不拢,他的身下是一片粘腻的冰凉濡湿,石柱的嗓子猛地哽住了。 悲愤屈辱的泪水不争气的滑下脸庞,石柱僵直的躺倒,听着身边贺天成均匀重浊的呼吸,他的眼中,慢慢的浮现出绝望恨意,他吃力的握紧了发着抖的双拳。 一瞬间,石柱几乎就想拼了命,作为一个二十多年本本分分的男人,他怎么会碰上这种事?怎么能接受这种事?!他已经没脸活着了,可他不知道自己能否扼死熟睡中的贺天成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5 九连环 作者:成虫 分卷阅读5 九连环 作者:成虫 分卷阅读5 ,这个男人强的怕人,而且,就算扼死了又怎么样呢?他能逃脱吗?还有师傅丁铃儿他们,难道要一起陪葬吗?且最最重要的,老实巴交的石柱一口气刚提上来,就突然心酸泄气的发现,他根本就没有杀人的胆量儿。 暴风雨不知何时已转为大雨,漆黑的天地间一片沙沙声。 从贺天成摸上石柱床的那一刻起,林云生就如同石化了一般,他听到了每一个细节,而越听下去,他的面孔就越沉静阴郁,他几次想出去阻止,又几次坐起又坐下,种种思绪交战,而最困难的,莫过于要压制内心几欲疯狂的妒嫉。 最终,林云生还是忍下了。不过是一个大老粗,这纯属意外,没有什么好在意的,他不停的这样对自己说,如果此时出去,贺天成毫无疑问会找上他,而在他醉得一塌糊涂的情况下给他第一次无疑是最愚蠢的,林云生黑暗中瞪着眼睛,他强迫自己听的仔细,贺天成的兴奋痴狂,石柱的痛苦反抗...那个蠢人是不愿意的吧?可无论怎样,他既然与贺天成有了那层关系,就别想着自己能放过他了! 贺天成是被身边人的蠕动弄醒的,他半点不记得昨晚的事,懒洋洋的睁开眼睛,意外地竟看到了一张陌生的男人脸庞,而发现他醒来,那男人竟隐隐有些惊恐,贺天成一时搞不清状况,愕然的环顾了一下四周,呜...头好疼,他抬手按压着。 你醒了?蓦然,身后传来一个慢条斯理的声音,贺天成回头,倚在门边的竟是满脸嘲弄戏虐表情的林云生,贺天成越发一头雾水。 ...我怎么在这儿? 那要问你自己。 ...这到底怎么回事? 那你就要问他。 贺天成回头看了看凉榻上的男人,那男人低着头。...等等!凉榻上!贺天成到此时才突然的注意到,这个男人竟是和他在同一个凉榻上,而且,他衣衫不整,皮肤裸露处还有清晰可见的吻痕,他的心一震。 真想不到,贺大帅的眼光竟然...呵呵,林云生干笑了两声,不动声色地看着贺天成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贺天成再次端详屈辱的蜷缩着的壮实男人,那平凡朴素的脸,不知为何,竟说不上十分厌恶,但他看出林云生的醋意,更受不了他的挤兑,他说的也没错,想他贺天成,身边几时有这种粗人?便也不由得窝的慌,真他娘的!这是哪来的混帐东西! 还不是你请来的...丁家班的么。 贺天成没什么印象,那他怎么在这儿? 是我怕黑请他来作伴的,林云生看见贺天成不满的目光向他瞪来,就淡淡的一笑别开脸去。 正在此时徐福光找贺天成找到这里来。贺天成听他回完事儿,就吩咐道,你是请了一个叫丁家班的么?回头赶紧叫他们走! (九) 丁铃儿见到石柱的时候已近中午了,是徐福光管家带着他来的,石柱的目光躲闪着众人,疲惫萎顿,徐福光连看都不看他。 丁班主,我们大帅吩咐了,今儿你们就可以走了,这就跟我领钱去吧! 所有的人都呆住了,半晌,丁大钟试探着问,这是...为了啥啊?要知贺府是很少这样半途撵人的,况且这徐管家面色不善,石柱也不同往常,这明摆着是有事了,若不问明白就这样走了,今后在道上就很难再混得开,试问谁敢照顾得罪了贺府的人呢?丁家班栽不起。 徐福光冷哼了一声。 丁大钟于是就侧过身从大襟口袋里掏出两块钱偷偷塞过去。徐福光的眉头拧了拧,终于肯正眼打量这群倒霉蛋儿,我劝你,啥也别问了!总之是惹到那位祖宗了,快走快走吧,这可是为了你们好! 丁大钟看他的表情,知道他说的是真心话,但实在不甘心,就把探寻的目光扫向石柱,不知为何,他觉得石柱肯定和这变故有关。 石柱的头垂得更低。 快走吧,不让你们太过不去就是,对外就说老太太想换换口味了...告诉你们,我这就算担了不是了,依着大帅的意思,恨不能把你们赶出北平去! 啊...大家再一次呆了,他们想不出到底怎么得罪大帅了,他们连面都没见过几回。 丁铃儿看着石柱,她认为她担心的事情究竟还是发生了,石柱夹在那二人之间,阻碍着贺天成的好事,贺天成不修理他才怪。 看到石柱萎靡的样子,她说不出的心疼担心,她气她那迂了的爹,更气心怀不轨的黄虎,可如今说什么也晚了,她默默地走过去,一言不发的拉起石柱的手。 石柱的手竟意外的一颤。 他没有看她。 丁铃儿的心愈紧,她的目光温柔疼惜,石柱却始终没有抬头,丁铃儿突然有些委屈,她想不出石柱如此不理她的原因,是的,她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就算是天大的漏子,也不至于这样啊,有她丁铃儿在,看谁敢怨他一句试试,莫以为他老实好欺负,她丁铃儿可不好惹呢! 这么越想,丁铃儿就越一口气憋在胸口,她猛地一拉石柱的手。 这下石柱终于抬眼了,然而那瞬间一闪而过的目光里竟充满了疲惫、屈辱、悲凉、惶然...他其实仍然没敢正眼看她,这样的石柱丁铃儿从来没有见过。 ...你抬起头来!丁铃儿的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她的声音不大却坚定。 石柱的手被紧紧地抓着,那温热的小手仿佛成为他所有力量的支撑点,石柱的心突地就一酸。 他蓦然咬牙了。 石柱,你这个懦弱的男人啊!你就像个娘们似的没出息!你要是到了还要师妹为你担心,那你就真的没一点尊严了...石柱的脸涨得通红,他终于缓缓地抬起了头来,目光直直的瞪着前方。 丁铃儿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转过头来对着丁大钟,您去领钱吧,我们回去收拾东西。 丁大钟无言,憨厚的石柱不会隐藏,这会儿哪怕是个人都能看出这事儿肯定和他有关了,但丁大钟知道,倔强的石柱只要打定了主意不说,那就是怎样也不会说,在心中暗暗的叹一口气,丁大钟跟着徐管家走了。黄虎愤愤地来回扫视着石柱和丁铃儿,石柱失神的样子和丁铃儿一脸的冰霜把他要说的话逼回了肚中,他知道说出来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丁铃儿还不会放过他,他重重的哼了一声,扭头就走。 石柱和丁铃儿默默地跟在最后。 (十) 这一年的夏天仿佛格外的长也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6 九连环 作者:成虫 分卷阅读6 九连环 作者:成虫 分卷阅读6 格外的热,及至深秋,方才渐渐的凉了下来。 丁家班仍在北平,他们已长期的赁下了房子,每天他们都去天桥撂场子卖艺,相对于其他地方来说,在北平的这几个月算是进益最好的。 石柱也已缓过劲来,他努力刻意的忘了那晚的事,日子不是还这个样子过么,只有丁铃儿对他更好,前两天两人还盼到了师傅的一句话,说年前就给他们办喜事,这么多年,他们终于可以走到一起,不光他们自己,班里除了黄虎以外的其他弟兄,谁不为他们高兴。 可是近期却发生了一件糟心事,让丁家班上上下下的心悬了起来,想想那又是堂会惹的祸。前些日子,他们被容府请去唱堂会,谁想到那府上的二公子容重英容师长自从见了丁铃儿,就托人捎话的要娶丁铃儿做五姨太,被婉拒后仍不断纠缠,整个儿一个浑不论,直到今日还不停地给班里送东西,有空就来天桥捧他们的场,可他们这一队大兵往那儿一杵还咋咋呼呼的,旁的人还有谁敢近前啊?虽说他一个人的赏也够多了,可这样的钱拿在手里能不烧得慌?所以丁家班的人都一筹莫展。 尤其是石柱,自从经过了那场意外以后,他对丁铃儿愈发的感激、敬爱、依恋,他发誓要一辈子的对她好,保护她照顾她,他不止一次的幻想着将来,那种日子光是想想就已经能让他在梦中笑醒,如今,却有人横插一杠子要来破坏这一切,他怎能允许?! 于是终于在那天,石柱再也控制不住地打了那趾高气昂前来强下聘礼的人。 来人骂骂咧咧的走后,不多一会儿,就有一队人马前来拉人,丁家班乱成一团的求告着,石柱被捆绑了往门外搡,丁铃儿紧紧地抱着他。 你们干什么...放开他... 敬酒不吃偏要吃罚酒,我们师长说了,这是法治社会,乱打人还了得了!谁有话,就到我们师长那儿去说吧! 丁铃儿方寸已乱,她死不撒手,一行人撕撕扯扯的来到街上。 贺天成的私家车上,他正跟容秀英悄声耳语着,容秀英一脸羞窘,举起手来捶了贺天成一下,贺天成低笑抬头。 这时车子转过一个拐角,猛不丁的面前就出现了一堆人,仿佛在撕咬打架,司机忙把车慢了下来,猛按喇叭。 ...咦?秀英,那不是你家的程显和崔副官吗?就在车子缓缓的驶过时,贺天成突地讶然说道。 容秀英于是探过头来看,...还真是他们,他们在干吗? 车子停了下来,容秀英摇下车窗,程显!她叫着。 人群中一个壮大的男人哎了一声,扭头寻找是谁在叫他,待看到容秀英后,他忙堆上笑容,姑奶奶! 你们在干嘛?容秀英皱着眉头打量着暂时不再喧闹的人群,程显尴尬的笑。 崔副官,又是你!你不要再帮着我哥哥伤天害理的了!容秀英看出个大概了,她有些气恼,她的这个二哥,怎么总是这么不着调。 这边容秀英在说着话,那边贺天成却看着人群中心的那个人怔住了,好半晌后,他的唇角边掠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怎么会是他啊。 (十一) 怎么也想不到会在这里遇见这个男人的贺天成,仔细地端详着那张倔强却不无惊恐的面容,他也奇怪自己竟会一眼就认出他。 那个男人也看到他了,在一瞬间的懵怔之后,他的脸唰的惨白。 贺天成持续玩味的打量着。 有多长时间了?贺天成已记不清楚,但不知为什么,越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那晚的那种仿佛销魂蚀骨般的如潮快感就越是清晰,他不记得自己在别的地方别的人身上获得过类似的感觉,之前没有,之后更没有,这也许就是他犹记得这个男人的原因所在吧。 他已经浑然得忘记了那晚他曾经那样的厌恶这个男人,并把他毫不容情的撵出府中的事实。 他的目光使得那个男人越发不安了,他惶乱的低下头去。 贺天成突然的就不想离开了,他把目光扫向恭立在一边的崔副官,这个人,犯什么事了? 崔副官的冷汗都下来了,他可捉摸不透这个贺大帅,就连他们的师长贺大帅的大舅子都对这个人退避三舍,可见他的难对付,绞尽脑汁的想了想,小心的回道:回大帅,这个人是个刁民,打人滋事,搅乱治安,我们师长命把他抓去关两天,略惩治惩治就放出来的。 容秀英可不相信这套鬼话,她的那个二哥她还不清楚,整个一个混世魔王,他自己不去搅乱社会治安已经算不错了,还维护治安呢!但当着贺天成,她可不能这么说,贺天成已经烦她的这个二哥不止一天两天了。 她转头看向贺天成。 贺天成微微笑了,是么?那是得管管,顿了顿,他似无意般轻描淡写的说,这两天北平乱的厉害啊,确实是该严管了,崔副官,回去给你们师长说说,这档子事儿我管了,回头你们再抓了人,就送到我那儿去...先把这个人给我送过去,就交给赵副官,把我的意思也告诉他。 ...崔副官愣住了,他张口结舌的站在那里,半晌,他求助般看向容秀英。 容秀英也觉得有些意外,不禁道:这事儿,叫警察厅的办不就行了么,部队出面是不是... 贺天成皱了皱眉头,容秀英于是知道她不能再多嘴了,就没再搭理崔副官投过来的眼色。走吧。贺天成懒懒的靠向车座后背。 车子缓缓驶动,贺天成最后看了一眼车外,那个人终于抬起头来了,那目光震惊、惶惑...害怕,呵,原来他也并不是很傻嘛,对未来的危险,他也是很敏锐地洞察到了嘛,贺天成的嘴角噙起笑意,缓缓地转回脸来。 石柱只感到全身僵冷,尤其是贺天成那最后的一眼和一笑,分明的预示了什么,思及那背后意思,石柱更是几乎忍不住惊跳。 崔副官上前来带他了,石柱猛地一颤,不...的 崔副官没听见他的咕哝,扯住他的衣服。石柱一下失控,他拼命的往后出溜,不,我不去...官爷,求求您把我带到容师长那儿去吧! ...什么?崔副官讶然,你搞什么鬼?!刚才不是你死活不去吗?我还没找你算帐呢!你要是痛痛快快地走能有这事儿?! 石柱几乎要哭了,丁铃儿看到他的这副表情,也惊慌的更紧得拉住他。 快走吧!这回惹上了贺大帅,你就是再不想去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7 九连环 作者:成虫 分卷阅读7 九连环 作者:成虫 分卷阅读7 也没门了,你师妹也救不了你了!崔副官没好气地嚷道,嘿!都他妈等什么呢!把他给我拽走! (十二) 石柱不知道自己现在哪里,下午才来的时候他被关在一个很大的牢房里,里面还关着很多衣衫褴褛,苦苦哀叫的各色犯人,等吃过一顿散发着馊气的牢饭后,他就被单独提到这个地方,这是一间小小的石牢,周围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随着天色渐暗,慢慢的连自己的手都看不清了,石柱只好躺到硬板床上,周围阴森森的,偌大的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他自己,他不禁有些害怕。 然而更可怕的是他不知道将要面对什么事情,石柱不想去想,可贺天成的脸总是阴魂不散的萦绕在脑海里,他难抑恐惧。 究竟为什么,要把他关在这里呢? 石柱蜷缩成一团。 白天黑夜,自打到这里以后石柱每天能干的事情也就是这样数着时间,他日甚一日的焦虑,几近坐立不安,这个地方除了一日三餐有个人会来发放食物外,再见不到一个人,外面到底怎么样了,他从来没有这样的担心和思念过。 饭菜再次放进来,石柱猛地扑到铁窗那儿,两手死死的扒住。 求求你...放我出去...他徒劳无功的叫着,可他也知道,来人是永远不会理他的。 他颓然的滑坐在地上,终于再也忍不住地闷声呜咽起来。 为什么要这样对他?难道他要在这里被关到死吗? 夜,很深了。 石柱偎着墙已经睡着了。模糊中,有人走进,眼前突然亮起来。他惊醒。 谁... 映入眼底的竟是一张能叫他做恶梦的帅脸,那长久不见的贺天成,就立在眼前,若有所思地俯视着他。 石柱顿时吓清醒了,此时的窗外是一片漆黑和寂静,这个时候这个人怎么会来?!石柱的心猛地一颤。 长久的对视,贺天成狭长的凤眼眯了起来,他突然不发一语的开始解皮带,石柱的眼前一黑,不... 贺天成扯开领口,三下两下脱掉衬衣,石柱骇然瞪着,他全身剧颤的试图躲起来,可他能躲到哪里去呢?长裤滑落,石柱看到了那里的愤张,血色迅速从他的脸上消失,他突然疯了似的蹦起向门外奔去。 行动快于思考,贺天成迅速的追了上去,在门边他攫住了咬着牙死命开始反抗的男人,他还真是有一点蛮力啊,贺天成的剑眉一挑,唇角隐现笑意。 一番撕斗,石柱被慢慢逼到了床沿边,他的恐惧越来越甚,这个人是个什么人啊?!不但出手奇快,拿捏奇准,还力道奇狠,他知道自己远不是他的对手,到最后,他几乎是被贺天成整个抱住压在了木板床上,别...石柱犹作垂死的挣扎,别...求求您别...呜!贺天成突然一口咬在了他的脖子上,石柱一声悲鸣,彻底绝望了。 其实贺天成这次把石柱抓回来,可以说是一时兴起,当时他觉得想干点什么,他就干了,当晚回来后他还命赵副官给石柱换了一个牢房,但接下来的日子公务繁忙,慢慢的贺天成竟忘了这个人的存在,直到今天,他和二姨太办着事的时候突然就很烦闷,总是千篇一律的感觉,鲜少全然忘我的销魂,令他都提不起精神来,而每次总在这种时候,他会隐约地想起那个壮实憨厚的男人,这也才记起,今回那个男人就在他身边。 呵,贺天成真的庆幸自己没有抓错,说来也怪,方才仅仅只是看到这个男人,他就感到了强烈的冲动,这会儿一来强的,触摸到那弹性极佳的麦色肌肤,如潮的快感更已涌上,所以呵,你可就莫要怪爷了! (十三) 贺天成的全身沁满汗水,他无度的索取着,身下的男人开始时还几次欲试图反抗拒绝,却几次换来更强的压制和更深的的贯穿,终于,他不再动了。 没功夫理那人的异样顺从和安静,贺天成一味迷乱着,随着身体的几次发泄,欲望却非但没有减少反而有越烧越旺的趋势,贺天成一边暗暗讶异,一边持续攻占着那身子,他全部的心神都用来感觉这异常美妙的销魂滋味了。 石柱已经动不了了,略一使力,双腿就酸涩颤抖,他的心底一片悲凉,他无论如何也想不透自己会被如此对待的理由,贺天成,这个有权有势、要什么有什么的男人,竟会两次对他做这种事,如果说第一次纯属意外,那么这第二次又是为了什么呢? 贺天成背对着石柱起身穿衣服,他穿的不快,可是也没有回头,身后静悄悄的,贺天成慢慢系好腰带,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临出门时,贺天成才回过头来看了石柱一眼,微亮的晨光下,那男人死了一般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贺天成停了停,这幅景象竟是意外的惨烈,他的心底莫名的一抽。 带着突如其来的陌生情绪,贺天成缓缓的带上了牢门。 可接下来的日子,贺天成就犹如中了蛊一样,他有些心浮气躁,干不下事去,他感觉到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蠢男人,这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贺天成只是想玩玩,因此这种状况令他心烦,那个男人的身体不错,但也仅此而已,戏弄那么个东西他从来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妥,但现在,他真有些后悔粘上他。 他记起了他们的第一次,他把他撵出了贺府,而这一次,他都恨不能想把他撵出北平。 心神不安的烦躁了几天后,贺天成还是忍不住叫来了赵副官。 你去三号石牢,看看那人怎么样了。 三号石牢?赵副官有些摸不着头脑。 贺天成瞪着他,赵副官吓了一跳,连忙一个立正,是! 出了门,赵副官吐出一口气,到底怎么了,这两天谁惹这个祖宗了?! 很快,贺天成就听到了那个人的消息,带着疑惑仔细汇报完毕的赵副官偷眼观察,只见贺天成的脸色愈发阴云密布,他正忐忑着,猛不丁的贺天成就一拳捶在桌上,赵副官! 是!赵副官暗暗叫苦。 你怎么做事的?把人抓进来不是叫你饿死的!贺天成的眉头紧紧拧着。 赵副官只能听着,在这种时候与贺天成辩解,那才是真的找不自在。 贺天成狠狠瞪着他,半晌后,他突然一言不发的站起向门外就走,赵副官连忙跟上。 一路上,贺天成说不清自己的心情,他能猜想到那个男人的日子不会好过,但没想到他会绝食一心求死,这让他一会儿愤怒,一会儿想不通,一会儿紧张,一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8 九连环 作者:成虫 分卷阅读8 九连环 作者:成虫 分卷阅读8 会儿为了自己的紧张而生气,等看见了那扇门,还没等赵副官把锁完全打开,就一个飞脚踹去,砰的巨响,把早已是浑浑噩噩的石柱也惊了个回神。 他吃力地睁开眼望去,在模糊的视线里,他又看到了那个恶魔,... 恶魔的眸子里燃烧着怒火。 石柱心中的惊惶一闪而过,但他继而平静了,是的,他害怕这个男人,他懦弱得无比害怕这个打他糟蹋他的凶恶男人,可那又怎么样呢?他已决心去了,这样的自己已经再也用不着去害怕谁了。 慢慢的,石柱转回脸来合上了眼睛。 (十四) 贺天成怒火愈炽。 他冷冷的扫了一眼搁在地上还没有收掉的一碗冷饭,一坨发黑的不知是什么的东西扣在同样发着黑的米饭上,远远的仿佛都能闻到它的异味。 赵副官随着贺天成的目光也看到了那坨东西,但他不觉得有什么不妥,牢里的犯人都是吃馊饭,贺大帅不是不知道啊! 但他猛地就挨了一耳光,狗东西!低沉阴郁的吼骂声。 赵副官马上一个立正,是!他的脸上火辣辣的,心里那个冤啊。 贺天成不再理他,他再次看向了无生气躺在硬板床上的男人,才几天不见,这个壮实男人的脸颊都仿佛凹了下去,整个人更不成样子了。 ...他这是在干嘛?在向他挑衅吗?!贺天成猛然大步嚯嚯的走过去。 居高临下地逼视时,贺天成发现了男人的身体在不易察觉的颤抖,而被他那晚强行撕开的白布褂子就残破不全的挂在身上,甚至遮掩不住仍隐约可见的青紫印记,可想而知在那看不见的地方,惨状必定更加不堪。 贺天成的瞳孔收缩。 赵副官! 是! 给这个人找个大夫,不准他少一根毫毛!贺天成冷冷的吩咐,他真有些搞不清自己在想些什么了。 丁家班的人现在干吗?赵副官,这么现成的暴民你就放着不管!说着,贺天成看见床上的男人睁开了眼睛。 那瑟缩躲闪的目光迟疑的望向他,这个男人,看上去惊惶而害怕。 馊饭不好吃,有人陪着大概就会好吃了吧。 那男人愣了一刻,然后就想挣扎的坐起来,贺天成冷眼瞥着,几天没有洗漱的他处处显得脏乱不堪,那吃力的动作,那逐渐浮现出哀乞的卑微神色,意外的使他更加难以入目。 贺天成突然就生出几分厌烦,他更加搞不清自己怎么会来这里和这么一个男人说这么些话,而且还带着莫名的情绪,简直是活见鬼了。 贺天成蓦的转身就走。 别,别抓...他们...身后传来那男人断断续续的声音。 贺天成的脚步顿了顿,但紧接着他就毫不迟疑的大步而去。 赵副官走在最后,他若有所思的看着贺天成的背影,然后,回过头来惊讶得看了一眼绝望的颓然摔回床上的男人。 是他多心了吗? (十五) 石柱的伤养好了,在这期间,那个跟在贺天成身边的赵副官每天都来看他,而送来的饭也不再是什么馊的,石柱常常的想那一天贺天成说的话,他能听出那话里的威胁,他不知道师傅们怎么样了,他也不知道自己会被怎么样,但他至少知道,如果他再绝食的话就肯定没什么好果子吃。 有饭顶着,石柱的身体也慢慢的重新结实了起来。 贺天成照例地听完赵副官的汇报,挥挥手让他下去了,他把自己深深的埋在宽大的藤椅中,心里郁卒到极点。 怎么会无法忘掉那张讨厌的脸?贺天成克制不住自己,他想知道那个男人的情况,可知道了以后也不痛快,连日来,这样反反复复的情绪已把他折腾得烦躁不堪。 此时,窗外夕照昏黄。 贺天成终于站起,他再也不愿想了。 戏园里,台上的林云生正在哀婉的唱着,而在二楼包厢中,侍立一旁的赵副官不时地偷看贺天成的神色,贺天成面无表情。 大帅,赵副官忍了一会,终于小心的开口,刚才林老板着人来说,他的戏完了要来请安呢。 贺天成讶异的看了他一眼,赵副官会心一笑,贺天成转头看向台上,那林云生正唱的专注。 仔细想来,好像是有些日子没见这个林云生了,好像是...自从抓了那个男人回来以后... 见鬼!贺天成皱眉,怎么又想起那个男人了。 林云生一身白衣的从右侧楼梯上来了,右边坐着堂客的包厢里一阵骚动,林老板!几个花枝招展的女人娇滴滴的叫,林云生回过头来微笑示意。 俊美风流,白衣倜傥的林云生,他的魅力还是那么的大啊,贺天成低下头笑起来。 不多一会儿,林云生清朗温润的声音在背后响起,贺大帅。 贺天成回过头来,...赵副官,开眼吧,我们的林老板更加魅力非凡了。 赵副官附和着,那是自然的。 林云生淡淡一笑,说笑了,魅力再大也不过是个戏子罢了,有谁会真正放在心上。 贺天成的眼睛眯了眯。 林云生缓步走过来,慢慢的坐下了,他总是如此洒落随意。 贺大帅最近忙啊,多少日子不来捧场了? 啊...是啊,最近忙。贺天成打着哈哈。 ...听说大帅正在抓暴民?林云生忽然问的突兀。 贺天成有些意外,你怎么知道? 全北平的人谁不知道,林云生的手轻轻摸着桌沿,他似无意般轻描淡写的,...我还听说大帅抓了那个人? 贺天成的瞳孔收缩,...那个人? 是啊...可那个人真的是暴民吗?想必大帅您已经亲自审问过了吧。聪明如林云生,怎么会看不出贺天成的脸色开始难看,但他看上去浑若未觉。 贺天成微微仰起了头,打量着他。 林云生毫不畏惧的回视。 片刻,贺天成猛地站了起来,赵副官,咱们走吧。 ...是,赵副官不满的看了一眼林云生,这个人,看不出还这么迂,想来找乐子没想到反惹了气。 贺天成已头也不回地走了,赵副官连忙跟上。 在他们的身后,林云生一动不动的坐着,这些天的不安揣测,没少让他受煎熬,但直到此时,他心底的某处才真正开始一点点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9 九连环 作者:成虫 分卷阅读9 九连环 作者:成虫 分卷阅读9 的发冷,他的手紧紧地攥了起来。 (十六) 回去的路上,贺天成一句话也不说,赵副官从反光镜里不时望望他。 大帅,现在去哪? ...贺天成没有理他,得不到回复的赵副官只好往家中开。 先去大牢吧。快到家时,贺天成突然说话了,他的声音听上去闷闷的。 赵副官一愣,大帅? 贺天成不耐的打断,好了!别叫我说第二遍。 整个石牢,除了走廊里一点昏黄的烛光,到处漆黑一片,在贺天成的示意下,赵副官端起蜡烛照着,一起来到三号石牢。 三号石牢里静悄悄的,微亮的烛光映照下,只见那人正背对着他们躺着,赵副官看看贺天成,贺天成面无表情。 半晌后,贺天成回身就走。 大帅?赵副官轻声地叫。 ...这个人...半小时后送去新宅。 石柱不知道是谁要提他,在看到赵副官的时候,他的心里隐隐有了一丝不祥的预感,而在踏进贺天成新宅的时候,这种不安更上升到一个极限。 贺天成的新宅,座落在海淀的贺家花园子里,是三幢错落分布的白色洋楼,其中,较左的一幢住着贺天成的两位夫人,较右的一幢住着贺天成的两位姨太,而贺天成自己,则住在正中的那幢。 这里和老宅不同,除了仆役,还有站岗巡逻的士兵,而所有的这些人,在经过衣衫褴褛的石柱身边时,都显得意外吃惊。 石柱更加惶然无措,他的手被锁着,走三步就被身后的大兵推一下,踉踉跄跄,几次差点摔倒。 赵副官目不斜视。 不一时到了,赵副官挥手止住二人,自己上楼去了。 石柱手不是手,脚不是脚的站在原地,又几个下人走过,有些讶异的打量他,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然后也不知过了多久,一身居家便服的贺天成出现在了二楼的雕栏处。 石柱的脸顿时煞白,竟然真的...是他! 贺天成不动声色的俯视了他一会儿,就转身进屋了,赵副官随之下楼。 带上去。赵副官对那士兵说,石柱的腿开始发软,他克制不住地想往后出溜,不...他不知该怎么办,该去求告谁,他害怕,他是那么的害怕,他的身子才刚好,那个男人就又想来祸害他了吗? 这种时候被带到这种地方,再加上上次的经历,石柱再傻也觉出贺天成的意图。赵副官和士兵几乎是架着他拖上楼去的。 一个老妈子站在左侧客房边,老爷吩咐了,先带他过来洗洗。 赵副官早就给石柱身上的味儿熏恶心了,他忙推他过去,石柱踉跄了一下,惨败着脸死死的站住了,赵副官又推他,石柱猛地开始了反抗。 你疯了!赵副官万万没料到老实懦弱的石柱竟然敢反抗,一个没留神,给他挣脱了就想往楼下跑去,刘果子,快逮住他,你他妈是个死人啊! 那士兵冲上来截他,石柱也不知哪儿来的魄力,他胡乱挥打了一通,又一推,那个士兵就摔在了一边,石柱一愣,这工夫赵副官已上来抓住他,你好大的胆子!!他断喝。 石柱怔怔的,半晌后,肩膀慢慢的垮了下来。 (十七) 二十多年来,石柱虽说有点武艺,却从不惹事生非,与人争斗,更别提招惹官家了,在他的心目中,那些为官当兵的都是天王老子一样不能得罪的人,不然,他们就能治得你连骨头都不剩,所以,在看到士兵被他推倒在地的那一瞬,他一下子就愣了、气短了,再叫赵副官一喝,先前的那一股子劲儿就一点也不剩了。 浴室里,洁白的大理石浴缸里早就放好了水,石柱却呆呆的站着,自从被硬搡进来的那一刻起,他就未曾动过,久久后,门外响起赵副官的声音,洗完了没有? 石柱一个机灵,... 你在干嘛!赵副官听不到回音,忍不住推开门来,却正见像木头一样呆立着的石柱,他不禁愕然。 石柱畏怯的看了他一眼。赵副官恍然,他顿时就火了,你他妈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赵副官咬牙切齿,说实话,对于这个男人跟贺大帅的关系,他早已看出个七八分,只是打死他他也不相信贺大帅会看上这么个东西,一准他只是一时昏了头,想玩个新鲜的罢了,可是这么个货色...也未免太差了吧。 反正赵副官是极度看不上石柱,觉得他不仅粗笨,还傻,还他妈窝囊!白长得跟个汉子似的。 ...石柱的头低下去。 怎么着?还想我找几个兄弟来侍候着吗?心里想着大帅可能已等得不耐烦了,赵副官的口气也是越来越不好,看来是非得动手了,刘果子... 石柱垮着的肩膀僵硬了起来。 把他给我摁水里去!赵副官喊着刘果子一同逼了上来,石柱的手颤颤得握起。 接下来三个人就揪打成一团,石柱不敢还手,他只是反抗着,那两个人一时也奈何不了他,可就在一片混乱时,石柱猛地感到后颈一紧,整个人被拖起半个,狠狠的甩在了一边。呜! ...大帅!在看清来人后,剩下的两人一起立正,赵副官还揉了揉自己在混战中被打痛的脸。 贺天成冷冷的瞥了他们一眼,滚下去! 两个人互相望望,一言不发灰溜溜的走了。房门紧闭起来。 贺天成目光复杂的看向了摔在一边一动没动的男人。 他的眉头皱起来。 这是个什么东西?!近看之下,破衣烂衫,脏了吧叽,简直更加惨不忍睹!贺天成越看越心烦,也就更加火大,他猛地大步上前,一把拎起那个男人就往浴缸边拖。 石柱一惊,他手足无措的开始反抗,但贺天成的力气大得惊人,他的衣襟被抓住,根本挣不开。 别...石柱拼命想掰开贺天成的手。 贺天成根本不再看他,死拖活拽。 我不洗...眼看着浴缸越来越近了,石柱仿佛大难临头般惊惶害怕,不!他决不能洗!洗了就会被祸害的!石柱简单的脑子中此刻只有这样一个想法。 但贺天成也似铁了心的,他不容石柱说不,这个男人这么脏,也他妈能过下去! 最终石柱被贺天成摁到了浴缸里,石柱还想往外跑,贺天成一抬腿压住了他,你再跑试试! 石柱一头一脸的水.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10 九连环 作者:成虫 分卷阅读10 九连环 作者:成虫 分卷阅读10 ..还有不争气的眼泪,他实在是害怕这个男人,还有那件事,那种罪不是人受的。 贺天成看见石柱流泪,一时竟有些呆了,这个男人不知多大了,窝囊的哭着的脸竟奇异的带出一丝稚气,莫名的使平凡的样貌变得让人有点心疼...贺天成猛地甩头。 再次仔细的看了看哭泣着的男人,贺天成慢慢的压下那颗乱糟糟的脑袋,把水撩了上去。 (十八) 除了哗哗的撩水声,整间浴室里一片沉静,贺天成越洗心里的感觉就越奇怪,他在干什么呢?手下的那个男人头发有点长了,硬硬的一大把,他还穿着衣服呢,但从这个角度看过去,那破衣服却暴露了他大片的胸膛,而仅仅只是看到这一幕的贺天成,突然间就觉得嗓子干得难受。 真是...他妈的没办法啊!贺天成呆了一会儿,然后他的手就摸了上去。 他立马就感到那男人惊颤了一下。但是他没有丝毫停顿的继续摸,一边摸,一边还解开那不起一点作用的褂子。男人的身体不是很滑,但很有弹性。 但是...他在发抖么?贺天成注意到了手中的战栗,他盯向那低俯着的头,那头发上还残余着泡沫。 ...他好像很少看他啊!贺天成突然想到。 石柱无法抬头,贺天成给他洗这洗那,他唯一的感觉就是屈辱和害怕,他不是不想再反抗,可他也知道那没用,到底为什么会这样啊?!石柱的每一寸肌肤都随着贺天成的抚摸而紧张颤栗,他竭力的忍受着。 直到贺天成解他的腰带,石柱才猛醒般一把握住裤子。 ...松开!贺天成的手较着劲,这小子竟握的死紧。 石柱的脸深深垂着。 贺天成看看他,这个人傻嘛?!平时都不是他的对手,更何况现在都这样了,放手吧!他猛地便使出了擒拿手,一把拗开那拳头。 啊...石柱觉得手都快断了,痛出了一身的虚汗,他知道贺天成比他高出不只一个档次。呜! 贺天成的手终于入侵了,它直接插进了石柱的两腿之间,清洗着。 石柱拼命的绞腿,他终于抬起头来,脸煞白煞白的,...别...失去血色的嘴唇无力地颤抖着。 这副样子,竟是意外的魅惑,轰的一声,贺天成只觉得周身的血液又在一瞬间被点燃沸腾了。 他再次用强的,掰开了那具身体,把手指硬生生的顶了进去。的 啊!!没提防的石柱顿时惨叫,他一阵痉挛。贺天成吓了一跳,停住不动,直到石柱开始没命的反抗。 呵呵,力气还是蛮大的嘛,回过神来的贺天成一边努力压制着石柱,一边仍持续着攻占,看着身下的男人脸色越来越绝望,他的嘴角忍不住勾了起来。 和浴缸里的石柱搏击,可想而知贺天成也早已全身湿透,但他浑不在意,最后还干脆跳了进去,用全身压制着石柱。 他架起石柱的一条腿,摁在浴缸边上,一手解开了自己的裤子。 觉察到他的意图的石柱却再也挣不动了,在贺天成攻入的时候,他筛子一般抖了半天,一句求饶的话都说不出来,不过,就算他能说出来,这个男人也绝不会放过他的吧。 浴缸里已经不多的水荡漾着 ,直到染上了第一抹浊白色。 (十九) 简单发泄过一次后,贺天成起身,他脱下衣服,开始打开淋浴从容不迫的冲起来,一边冲,一边还没忘看一眼那个仍摆着羞耻姿势的男人,谁知,这一眼就又让他的眉头皱了起来那个人竟躺在一凹污浊的水上,身上有着泡沫,股间还沾着一些白色的排泄物,整个人仿佛比没清洗前更加狼狈不堪,贺天成慢慢的收回了目光。 真是见鬼的...怎么会忘了这个男人正在洗他那脏得要命的身体?!还兴致高昂的玩的不亦乐乎,贺天成的脸色不大好看了。 手上的动作不自禁就变得机械起来,而刚刚因为心满意足的发泄而不错的心情也突然郁卒,难道,他就是在这个泥巴坑里,对着这么个人,又发情了一次?! 贺天成的心里说不出的滋味,他忍不住再次看向石柱,也许是水和浴露起了润滑的作用,那个男人这回没有受伤,可是仍一如既往地受了强烈的打击。 他好像一直挺窝囊的! ...过来,就那么默默地边洗边看着,终于那半死不活的男人动了一下,贺天成站在淋浴头下,声音听不出什么波动。 男人明显一颤。 ...还他妈胆小! 难道就是这么个男人,一而再的叫他干出一些失控的事情?! 说实话,今天从林云生那里回来,竟会使自己郁闷的心情更加不爽,贺天成有些没有想到,他突然就控制不住地想把那搞得他连日来烦闷的男人揪来,狠狠得治他一顿。 贺天成承认,今晚他提石柱到这儿来本来就是想干那事的,而在做出这个恶劣决定的时候,不知为什么心里就松了口气。 可是他竟然这么稀里糊涂的就弄了?!贺天成瞪着石柱,刚才的兴奋劲儿他此刻还记得清楚,甚至在方才,他还想着一会儿再到床上弄一次,只不过现在,他突然就有些性致索然了。 他只是想随便玩玩这个粗壮的总是让他充满情欲的男人,可是结果却是这样令他摸不清头绪的失控感觉。他一点也不喜欢。 石柱可不知道贺天成心内一波三折的复杂滋味,他不知道贺天成为什么要这样祸害他,也不知道此刻心情看上去明显不太好的贺大帅究竟还在烦些什么,他只知道自己动不了了,身体四肢都不听使唤,更别提站起来了。 撇开钝痛的腰,火辣辣的羞耻处不说,那难言的屈辱、反抗不了的绝望、对那个人的害怕,以及对那种事深入骨髓的恐慌都更彻底的击垮了他,其实早在贺天成压住他的时候,他就几乎克制不住地抽了筋。 可现在那个作孽的人还要叫他过去,石柱欲哭无泪,双手无力的抖颤着,握都握不起。 ...没听见吗?贺天成不知道自己为何非要逼他过来,这个软弱的男人看上去都快要崩溃了。但是此时,他越看着这样的男人,就越说不清的恼火,声音也不觉得冷硬了起来。 石柱害怕的瞟了他一眼,半晌,终于咬咬牙试图站起,但他紧接着坐倒了,一阵阵恶寒从脊背滚过,他一身冷汗。 贺天成拧着眉,感到几乎所有的耐心都要被磨耗掉了。这个人到底怎么回事?!明明就没受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1 九连环 作者:成虫 分卷阅读11 九连环 作者:成虫 分卷阅读11 伤,却象他妈的抽了骨头似的,看到石柱慢慢又开始蠕动,半天都还在原地挣扎,终于忍无可忍,你在干嘛?! 石柱又是一惊,他再次滑倒,贺天成的脸色更加抑郁透顶。 ...这他妈到底是个什么东西!!看他就像看鬼,只听声音就把他吓得筛子一样,就这种玩意儿...?! 贺天成突然气闷的再也不想说话,半天,狠狠一把关了淋浴,抽了一条浴巾就摔门而去。 在门关上的瞬间,精疲力尽的石柱脱力的垮了下去。 (二十) 接下来的日子,贺天成就仿佛回到了从前,他更加卖力的流连于各大欢场,捅了点篓子,惹了点绯闻,如鱼得水乐此不疲。 他绝口不再过问关于那个男人的事情,赵副官跟着他,觉得大帅终于清醒了。本来嘛,就算要玩个男人,那也应该是林云生那样的比较好吧,最起码长得漂亮,戏唱得好,尽管在赵副官看来林云生也不算是个善变通解人意的人。 可是说起林云生,赵副官不禁有些奇怪,因为这两天,那个傲的什么似的戏子突然一反常态,不但派人来为那一天的失礼而致歉,而且在得到大帅不置可否的回应后,更亲自找上门来,于是这样一来二去的,两个人就好上了,对于这变故,赵副官是越想越觉得蹊跷,那个戏子不是最清高的吗?大帅费了这些时候的劲儿都搞不定,怎么如今反倒自己送上门来?!这一点,看得出来开始的时候大帅也不是没有疑惑的,但大帅的反应也很奇怪,对于这个他想了很久的人,他没有推拒,可是表现得却有些淡淡的,已经浑没有了前一阵子的热情。 此时,那两个人就正好在一起,刚刚的一番情事过后,那林云生去了浴室清洗,贺天成懒洋洋的歪在床上,点燃了一支雪茄抽着。 浴室门开了,林云生穿着一件白色浴袍走出来,走到镜子前,边擦着头发边于镜中观察着贺天成,...你不洗吗? 贺天成也看着他,他不得不承认,林云生确实是个很漂亮的男人,肤色白皙,身材颀长,最重要的是那份淡定的味道,明明今回是他自己倒找上门来的,可从他的身上你看不出一丝一毫的低贱卑下,原本一直以来也就是这样的特质刺激着贺天成强烈的征服欲,让人有种掌握不住地神秘感,不像某个看上去强壮的人,还没等人去征他就已经服了,而且林云生接近病态的洁癖与那人的窝囊也成鲜明对比,这样的人,应该才符合自己的审美情趣吧。 贺天成站起,慢慢的踱到林云生的身后,把手搭上了他的肩膀,嘴角噙起了一丝戏虐笑容,你刚洗完澡的样子最要人命。 没错,作为贺天成体验过的第二个男人,林云生的味道可以说相当不错,虽然说不上多么高的技巧,但是他有本钱,有回应,这比那只会发抖的东西强不知多少倍,贺天成在心里告诉自己,那几次,他是真的昏了头了。 但贺天成好像忘了,他对林云生很满意,样貌、身材、性格甚至床上功夫,可面对这一切的时候,他是那么的清醒,他甚至可以一边办事一边想问题,这和他每次见到那个人都忍不住地性欲愤张有多么大的不同,他有条不紊的完成着性事,顶多有着对一具新鲜肉体的探究热情,其他的,就和与他的那些夫人姨太们在一起时没什么两样了。 贺天成低下头闻了闻林云生的发香,林云生微微一笑,抬手勾住他,两人深吻。 (二十一) 那个人...你准备什么时候放?两个人的口唇略分时,林云生微微喘息着,呢喃着问。 贺天成一时回不过神来,嗯...谁? 林云生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你倒忘了他?哼,只可怜那伙人为了救他已走投无路。 贺天成怔住。 已经多少日子了?林云生的唇又吻上来,把他放了吧。 贺天成无意识的回吻,片刻后,慢慢拉开他,你好像挺在意他。 林云生微惊,谁?他看着贺天成,他面上淡淡的笑容并未到达眼底去,心下不知为何就有点慌,好像是一个连自己都不是很了解的秘密却被人窥测了,...你别开玩笑了。 那你干吗老提他?贺天成步步紧逼。 林云生嗫嚅,他想笑一笑,却笑不出来,脸红了又白,这好像是他第一次这样失措吧。 贺天成盯着脸色变幻不定的林云生,他觉得有些好玩,这个男人不知在想什么,才会把那个江湖卖艺耍大刀的粗汉列为吃味的对象,这证明自己在他的心目中十分重要喽?不过,这味吃的也不是完全没来由就是了。 贺天成自己明白,他其实没忘了那个粗汉,只是他不想再去找他,...今儿就别走了... 贺天成的突然改变话题让林云生松了一口气,但他还没来得及答应,就被贺天成紧紧地抱住了,来,咱们再玩... 倒在地板上的时候,林云生不无心慌羞窘得发现,他的热情比贺天成的更加迅速的高涨,欲望肿胀到疼痛,硬硬的抵在贺天成的小腹上,而这种状况贺天成显然也注意到了,他会心的笑起来,用手恶意的弹了弹,唔,这是什么硌着我?林云生的脸顿时通红。 近来,随着与贺天成在一起的时候增多,林云生的情绪也越来越易波动,他竭力地想克制住却开始力不从心,这个男人,就是他的冤家克星,照这样下去,林云生知道自己迟早有一天会被吃干抹净到骨头都不剩,可是,他已经不能也不想去改变这一切了。 重新被关回石牢里的石柱,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几乎已经死了被放出去的心,那天贺天成恼火不堪的摔门而去,直到今日也没再来找他,他觉得,那个人已经烦他了,甚至早已经忘了他,应该再也不会来糟踏他了,他也才能熬得下去。 石柱强迫自己什么也不想,只是有时丁铃儿娇美的笑脸、师父苍苍的白发还有师兄弟们嬉闹的情景都会控制不住地闪过眼前,而他每每就会痴了。 那种日子,那种日子就真的再也回不去了吗?石柱不想去想、不敢去想,他是真的、真的心好疼啊。 牢饭在不知何时又变回了馊的,而石柱只有在饿极了的时候才会吃,所以他又迅速的瘦了下去,在这阴湿孤寂的让人发疯的地方,他的精神状态已经开始每况愈下。 赵副官看见石柱的时候,就见到这么一个形销神毁,从身体到精神都疲弱不堪的石柱,他一时甚至没有认出他来,这才几天不见啊,他怎么会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2 九连环 作者:成虫 分卷阅读12 九连环 作者:成虫 分卷阅读12 就成了这副样子? 看来大帅放他走的决定果然是没有错,这么样的一个人,确实是不值得一点留恋的。不过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让大帅最终做出这个决定,那个林云生的本事也真是不小啊。 赵副官不想在这个地方多待片刻,大帅也真是的,为何非得让他来啊?他掩住口唇,有点嫌恶的睨着那个从见到他时就已经呆掉的肮脏男人,起来!跟我走吧! (二十二) 直到站在深夜僻静的街头,石柱转回身来看看禁闭起来的铁门,心里才有些相信,自己,是真的已经出来了。 他试探的挪了挪疲软无力的双腿,慢慢的走了几步后,突然就跌跌撞撞的开始跑了起来。他越来越拼命的不顾一切地跑着,尽管他的腿就像灌了铅一样的沉重,也尽管他并不认得这里的路。 他什么也不记得了,第二天,他在一堆杂草丛中醒来。 石柱又渴又饿,浑身散了架似的疼痛,但这一切在突如其来的自由面前已经完全不重要了,他坐在一块石头上略微休息了一会,同时看看周围,这里比较荒凉,由远及近是一条鲜少有人的大街,他竭力判断着,从太阳出来的方向看,这是在城西,他应该沿着大路先进城去。 拿好主意,石柱就站了起来,他想快些走,好早一些见到师傅他们,虽说迈一步都很艰难,但他吃苦吃惯了的,以前不管生什么病时都是强忍,他一直相信自己的身体,所以这次尽管虚弱得要命,他也还是决定硬撑,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不敢在这个地方久待,谁知道那个贺天成会不会突然改变主意再把他抓回去,所以,就算滚着,他也恨不能一下滚进城里去,他想看到人,哪怕是个不认识的人,都会使他感到安心和温暖。 一气的他走进了城,看见了人马的忙乱,听见了复杂刺耳的声音,闻见了干臭的味道,踏上了细软污浊的灰土,石柱看着感受着这些,眼圈不禁红了,眼前的一切都是熟悉的,可爱的,但是走到了这里,他已经再也走不动了。 他现在急需一碗热饭来吊命,前面路边已有支起来的小吃摊子,那热气腾腾的油条豆汁儿,大肉馅的包子,石柱舔舔嘴唇,他现在的形象反正已与乞丐无异了,不如去讨讨看吧,哪怕只得一点剩饭或热汤都好,石柱扯了扯身上的肮脏布片,刚待迈步,就见一个小乞丐被一个顾客推打在地,石柱一阵心惊,一下就丧失了走上前去的勇气。 他看着那个小乞丐,比小不丁还小,身上衣不蔽体,以往每每见到这样的孩子,或者病弱不堪的老人,石柱都会给他们吃的,哪怕自己会为此饿肚子呢,但是此时,他也已经无能为力了。 石柱继续有气无力地走着,要是这样,他怕是回不去了,他一点劲也没有了...也只好走到哪儿算哪儿吧。 然而这天的下半天,石柱却得到了一点吃的,那时他正路过一所宅门后院,一个老妈子拿着点剩饭正在施舍,她跟前围着两三个小叫化,一边分着食物,这个慈眉善目的老女人一边还唠叨,真是的,叫你们莫再来了的,怎么又来,我们太太就算心善,也不能管着你们到大,告诉你们,这真的是最后一次了,以后莫再来了! 小叫化们也不说话,只是你推我搡的挤着,就在老妈子快把食物分光的时候,她看到了一个面黄肌瘦的男人,靠着墙根站着,目光直直的盯着她手中的那块饼。 老妈子犹豫了一下,这个男人看上去随时都会倒下的样子,他的脸很脏但是也能看得出是个老实人,就忍不住对他招了招手,嘿,那个人,这块饼给你吧。 就这样,石柱拿到了这块救命的饼,尽管他羞于同孩子们抢吃的,但他实在是太饿了,明明不冷的天气他却手脚冰凉,一身虚汗,脚下也是绵软的越来越没着力点,...谢谢...他还想活着呢,他还有那么记挂的人。 从来没感觉到北平是那么大的可恨,等石柱终于精疲力尽的赶回大杂院时,已是过去了整整两天,才进门,他还没来得及喘一口气,就看到了瘫在床上的师傅,...师傅...石柱的唇一下颤得厉害,怎么了这是... 丁大钟看到他,脸上流露出哭一样的表情,他激动地想欠起身来,却怎么能够,石柱忙上前跪在了地上,师傅...您咋这样了...他哽住了,到底怎么了这是?! 啊?!二师兄!身后传来小不丁的声音,石柱忙回头,小不丁... 明显瘦了的小不丁,端着一碗才熬好的药站在门边,她小小的胸脯剧烈起伏着,突然,就哇的一声哭喊了出来,你!你怎么才回来啊! (二十三) 小不丁泣不成声的抽咽着,断断续续的描述了石柱被抓的这段时间里发生的事,当她说到两个月前容师长谎说会帮他们救石柱出来,而最终逼迫丁铃儿答应做了他的五姨太,可还没有新鲜几天,就在那几个姨太的挑拨下动手打了她时,已经越听越惨无人色的石柱再也忍不住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啊?!二师兄!小不丁吓了一跳,手忙脚乱的去帮他揩拭。石柱喘息着按住她,他的声音几若不闻,...那师傅呢...师傅怎么会这样了? ...那回师姐回来,没呆一下午,姓容的就来了...带着气,一来就动了手,师傅就上去想理论...结果就被那厮一推,跌在了地上...从那师姐还没回来过,她还不知道呢,呜,小不丁悲愤地猛擦一把泪。 石柱的眼泪终于也再忍不住的夺眶而出,这些时候所有的屈辱疲累痛苦也在此刻一齐涌上,他浑身颤抖着,慢慢的抱紧了自己的头。 接下来,石柱就成了丁家班的顶梁柱,大师兄黄虎自从师傅倒下后就经常彻夜不归,反正现在也没人管得了他了。班里的事他一点也不想操心,可是在看到石柱俨然已成为一班之主时,他又嫉恨不已,每每碰上了就会说一些淡话给他听,石柱都忍着。 石柱知道自己窝囊,他没有当好班主的本事也不想当,记得师傅曾对他说过,人不能失了忠厚之心可也不能过于老实,过于老实就会被人欺负,他想师傅也是不赞同他当班主的。 如果丁铃儿是个男孩子,那么她的性格是最适合了。 石柱的心里一阵锥痛,每当他不经意的想起她时,这种仿佛要把胸腔撕裂掏空的痛苦都会让他无法正视,他看不清也不敢看,只能选择逃避着。 白天,留下小不丁照顾师傅,石柱带着三师弟和四师弟去天桥卖艺,晚上,他帮师傅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3 九连环 作者:成虫 分卷阅读13 九连环 作者:成虫 分卷阅读13 擦洗完后就在油灯下算出一天的收益支出,因着如今少了四把好手,他们已经入不敷出了,而且老本也因着师傅的病动得差不多了,石柱实在想不出别的办法,只能在饭食用度上节省,除了师傅和小不丁,其他一概减下来,他自己尤甚。 在这期间,丁铃儿始终没有回来过,石柱知道,容宅不是那么好进的,可他仍是忍不住去了好几次,他奢望着能够打听到一点丁铃儿的消息,他只是想知道姓容得是不是还在打她,可是他每次都被看门的撵出老远。 不知不觉间,冬天就到了,北平的冬天分外酷寒,也使得他们这些靠卖艺为生的杂耍艺人生计更为艰难,师傅的身子更加不好了,丁家班上下一片惨淡。 这日,师傅突然的竟有了几分精神,他吃了点石柱专为他买来的枣泥糕,把剩下的给了小不丁,然后环视了一下因大风的天儿而都窝在家里的三个徒弟,柱子...你们都过来。 瘫了的丁大钟前不久又能够开口说话了,只是说得不利索。 石柱几个走过去,丁大钟又想坐起来,石柱连忙压住他,您躺着说罢师傅... 丁大钟就重重的叹了口气,柱子啊...我对不住你和铃子,要是你们早成亲,就不会落得这么个结果...我如今悔啊...丁大钟断断续续的说着,眼圈不觉红了。 石柱的心里也惨然,师傅说得也许没错吧,但他如今更相信是命了,他石柱命里就没有那样的福气,就像当年的丁铛儿,现在的丁铃儿。而且他不仅没有这命,还克的这些女人一个个没有好下场,他所遭遇的那些事,也许就是他的报应吧。 丁大钟吸了一口气,...铁子,强子,你们从今后就跟着你们二师兄,好好帮着他,把丁家班维持下去...等过两年好了,就都娶上个女人...小不丁...丁大钟的话声断了,他的眼泪成串的流下来。 师傅...石柱看着这样的师傅,也再忍不住自己的眼泪。 傻小子...从今以后,你就是一班之主,还总是哭怎么行...丁大钟终于累了,他眼睛呆呆的看向发黑的顶棚,不想再说话。 (二十四) 从方才师傅突然说了那些,石柱就隐隐觉得大概要不好了,眼看着师傅又开始迷糊,他很慌很痛,唯一想到的就是要把丁铃儿找回来,让他们父女俩再见最后一面,他简单嘱咐了几句,就上了容宅。 这次他鼓足了勇气,和门房纠缠着,最后那个年龄稍大的李老头不耐烦的发了火,怎么搞的?!还非要找人把你叉出去是不是! 求您给通报一下吧,石柱苦苦哀求着,你们五姨太会想着您的。 五姨太?...哼!还不知道有没有人会想着她呢!李老头却嗤之以鼻。 石柱的心下凉了半截,这么听来,铃儿的日子好像不好过。 李老头看着呆了的石柱,半天气恼的骂,一样的不会讨好人的东西!他把石柱狠狠的搡了出去,去!滚远点!再来就把你抓起来! 萧瑟的街头,一辆黑色的汽车静静驶来停下,赵副官下车拉开门,贺天成迈出,强劲的刺骨寒风凛凛的吹着,他下意识的拉了拉皮大衣。 夫人,您小心。赵副官在身后又搀下容秀英,她小腹微凸,已怀有三个月的身孕。 贺天成已先一步跨上台阶。他走了两步,突然注意到楼梯上竟窝着一个人,那个人在听到脚步声后一下抬头,两个人视线正对。 贺天成不禁怔住了,是他...? 面前的男人,早已不复记忆中壮实的模样,他面有菜色,瘦得可怜,穿一身打着补丁的黑色对襟棉袄,腰间束紧着布带,整个人看上去简直与大街上那些终日为糊口奔波的苦力毫无二致,他怎么混到了这个份上? 而男人看到他,毫无意外的苍白了脸,他害怕得垂下头去。 ...窝囊样倒是他妈的一点没变的! 容秀英和赵副官已走到了他的身边,贺天成却仍不想动,赵副官看着瑟缩着的男人,不禁皱起了眉头,怎么又是他?! 贺天成突然觉得这个情景有些熟悉,好像上次把这个男人抓回去,也是在陪秀英回娘家的时候,该说世界小还是事情巧呢?还有,这么大冷的天他在这干冻着干啥? 天成?容秀英见贺天成不动,就疑惑的顺着他的视线看了看,她只见到了一个乞丐样的男人。 贺天成无意识的瞥了她一眼,他在想着什么。 男人更瑟缩了。 赵副官说不清原因的感觉到再不走又要出事,可是这样的泥腿子,在大街上不小心看到都会心生厌烦了,大帅不会又打他的主意了吧,那他当初又何必放他出来? 其实贺天成自己也不知道当初为何就放他出来,他只是觉得这个男人的存在搅烦了他,而且他也不想林云生再叨叨这事,想来也关了人家这么久了,既然留着乱心,不如就放他滚蛋,只是过后了他却在想,便宜了这个小子了,把他放了,他一定很高兴吧。 他万万没有料到这个男人竟会混到如此惨状,而且贺天成还不无懊恼的发现,这个男人的倒霉样儿虽仍让他无比气愤,却更勾动了他心底某根神经,看着他想跑又不敢跑,想藏又没处藏,不知为了什么在这冻的浑身青紫,鼻涕哈拉的,他就不想这么就走。 (二十五) 贺天成相信,如果可能,这个男人就算有天大的麻烦也宁可他不要管他。但就凭他那熊样的,只怕在这冻死了都没个人会多看他一眼。 终于还是克制不住鬼使神差的心情,贺天成几乎要自我厌恶了,赵副官,去把那人叫过来。 其实他们相距不远,何用外人传话 赵副官和容秀英都有些吃惊。 也许该来的就逃不掉吧,赵副官神情复杂的看了贺天成一眼,又看了夫人一眼,半天才磨磨蹭蹭的向那人走去。那个人看来已经听到了大帅的话,整个人更加惊惶不安。 过去吧!赵副官不知道这个窝囊废还有没有站起来的力气,他可不想去搀他。 男人一动不动。 诚如贺天成所想,石柱是打死也不愿意再见到他,要是知道会遇到他,他一准早就走了,对这个人,他可不是一般的害怕。 这个人以及他所做的一切,都已经远远的超出了石柱简单的头脑和常规思维。 此刻,石柱蜷缩成一团,他只是在这里坐着,他都恨不能变成空气,可是为什么那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4 九连环 作者:成虫 分卷阅读14 九连环 作者:成虫 分卷阅读14 个人还是盯住了他? 他再次发现自己动不了了。 赵副官却已等不及了,大帅在身后默默地站着,这已是他少有的耐心,不管他是出于什么原因才要叫这个男人过去的,他都不敢再让他久等,于是赵副官很不情愿的上前,一把抓起男人的手臂把他拖了起来。 男人直往下出溜,赵副官没好气地愣拽几下,如果大帅没在这儿,他的脚早就踹上去了,不过好在这个蠢男人只是不合作,倒是没敢反抗,就这还叫他出了一身的汗。 容秀英看呆了,她不知道怎么了这是?眼见着那个脏了巴几的男人被赵副官粗暴的拖了过来,扔在地上,全身紧绷颤抖的头也不敢抬,就觉得他像是认识他们的,而且还是有点过节的认识,她不禁就更加奇怪了,这样的人会与他们有过节吗? 可是身边贺天成的脸色真的好难看啊。 贺天成的脸色怎能不难看,这个男人简直就是他所见过的最没起子的,他甚至都要怀疑他是不是个男人了,还有,他到底怎么着他了竟让他怕成这个样儿? 半天说不出话来,贺天成的眉头紧拧着,他斜了赵副官一眼。 赵副官会意,...嗨!你在这儿干嘛呢? 真是无法理解啊,既然连话都不愿意对人家说,那又何必把人家治过来呢?还要问人家在这干嘛,赵副官无奈。 可男人就像没听见一样只是趴着。 嘿!说你呢! 赵副官真是拿这个待死不活的男人没辙了,管你好心歹意的问吧,他他娘的一概给你个装死,赵副官的眼角余光看了看大帅,大帅黑着脸瞪着那颗脑袋。 正在没抓挠处,赵副官突然就猛不丁的想起了一件事来,他不禁精神一振,多半这个男人就是为了那个,他忙凑近大帅,低声说了几句,贺天成的脸上现出了一丝惊异的神色。 ...贺天成再次仔细的看了看男人,片刻后,相信了此事的真实性。 (二十六) 没有料到此人竟还是个情痴,贺天成其实并不知道石柱与他那个师妹的关系,但他凭着 直觉就下了定论,他这也才发现,自己对这个男人的事是一无所知。 心理莫名的就不是个滋味,也说不清是为了什么。 ...哼,为了别人的姨太赖在这里,你可真是好大的胆子,贺天成终于冷冷的说道,声音有几分喑哑。 而听到这话的石柱也终于有所反应,他畏怯的抬头,目光躲闪的看了贺天成一眼,却发现贺天成正直直的盯着他,他一阵心惊肉跳。 不准低下头!眼看着男人又要逃避,贺天成突然再也忍无可忍的低喝,你在这等着干什么?难道是在等着幽会吗! ...!石柱大吃一惊,...你...你莫要胡说...话声突然顿住了,石柱被自己的话吓住,他的脸色一阵青白。 贺天成却被他的话惹的不怒反笑了,这个男人,原来也会说这样的话,什么?你说我胡说?男人讷讷的张口结舌的样子,真是说不出的可笑又...可爱?可是想起来,这好像也不是他第一次这么觉得了。 你说你不是为幽会,那你在这里干嘛?贺天成的目光霎也不霎的凝在那张脸上,好像要在那儿看出一朵花来。 石柱越发的局促不安,但不说看来已不行,我...没... 还说没!信不信我再把你抓起来,审一审只怕你就说了!贺天成不耐的打断他,恶声恶气坏心的威胁,他如愿的看到石柱一颤,若再把他抓回去,那滋味想必他还记忆犹新吧。 石柱的嘴唇微微抖着,他真搞不懂这个贺大帅为何就是杠上他了,...是我...师傅病了... ...唔?贺天成皱眉,...你师傅?对噢,这确是个合理的解释,贺天成的心情有所好转。 想找你师妹借钱吗?贺天成想当然的,看这个男人如今的穷酸样儿,就能知道他有没有钱给师傅治病了,却不料男人的脸色越发暗淡。 ...我师傅...他老人家...男人突然忍不住的哽咽了起来,然后又猛地感到羞耻惶恐般,他的头和着声音慢慢的低了下去。 贺天成却了然了,这个男人在这冻得半死原来是为这个啊,可是就算他真的冻死了,这儿的人也不会有谁怜悯他的,容重英那小子,还有他那帮势利眼的狗奴才,人命在他们的眼里不过就是个屁罢了。 ...跟我来吧,突然就脱口而出这句话的贺天成自己都以为听错了,但他紧接着释然,心里更是一阵难言的轻松,但看到男人久久错愕的表情,他却不禁有些发窘,这个男人还真不是一般的愚笨,你不就是想见你的师妹吗?跟着来啊!贺天成瓮声瓮气地不耐烦地道。 一路受着容秀英疑惑不满的目光炙烤,石柱简直如芒在背,说实话,他也是到这不明白贺天成怎会发这善心,他可不认为他目前的样子还能让贺天成对他有什么想法,那么又能是为了什么呢? 然而为了什么都不太重要了,只要能见到铃儿,再能让他们父女相见,了了师傅说不出口的心结,那么就算真的有什么在等着他,也不枉了,何况,还能有什么呢? 不过石柱包括赵副官在内这次却想得过多了,今回的贺天成偏偏的就没有动一点歪念头,这好像是他第一次面对这个男人时却没有绮念,也好像是他第一次同这个男人说这么多的话。总之,就连贺天成自己,都觉得哪里说不出的很诡异了。 (二十七) 容重英很快的就迎了出来,贺天成在他对石柱的讶异打量里讲明带这个男人进门的来意,容重英干笑起来,大帅怎么认识这个人? 贺天成淡淡的,不认识就不可以相帮了吗?他很了解容重英这个人,他是个比狐狸还狡猾敏感,比豺狼更狠毒无情的家伙,还好容秀英和她的这个二哥一点都不像。 不,不,那哪儿能啊,这个事儿我是真的不知道,哼!还真是了不得了,崔副官,你回头把那个李老头给我找来,这不是坏我容府的名头吗?贺天成冷冷的看着,容重英假模假样的作戏,...那个,秀儿,去把五姨太给请过来,要告诉她收拾收拾啊,这儿有娇客。 于是在长久的等候后,一身大红袄裤神色木然的丁铃儿出现了,这也是几个月来石柱第一次见到她,那个原本丰盈利落的少女如今就像猛然间老了十岁,圆圆的脸蛋尖削下去,而总是神采飞扬的大眼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5 九连环 作者:成虫 分卷阅读15 九连环 作者:成虫 分卷阅读15 睛也再没了一丝神采,她进来后就目不斜视,默默地走到容重英的座前站好。 尽管在听了门房李老头的话以后,石柱对丁铃儿的境遇已有几分心理准备,但看到这样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铃儿,石柱还是大吃一惊,他的心被狠狠地锤痛了,他失控的向前迈了一步,手也无意识的伸出去,但他马上被蜇似的站住了,浑身颤抖起来。 容重英的眉头微皱,这个女人怎么越看越他妈的不正常呢?他还记得这身衣服是他给她的聘礼,这时穿着,见鬼的滑稽,还有那个无礼的黑瘦汉子,也太大胆了吧,铃儿,看看,这是你的师兄吧?容重英强忍着心中的厌烦不满,对这个女人,他是已经恶到骨子里去了,但目前的情景,显然也不是他愿意看到的。 丁铃儿的身子顿时就微微一颤,她茫然的顺着容重英的手势向左侧看去,在那里,一个精瘦的男人早已站起,他的嘴唇战抖的是那么的厉害,他的表情就像被人痛殴了一拳般难受扭曲,他想哭吗?丁铃儿看着看着,突然的就咧嘴笑了,她的声音低哑的几若不闻,二师哥... 也许在外人的眼中看来,丁铃儿的形态已带有几分疯魔,但石柱却知道那不是的,在那一声熟悉的二师哥响起的同时,石柱分明的看到了丁铃儿眼中的绝望深情,那么沉重的、颤栗的、直直的望到了他心底深处,石柱的眼前顿时就模糊了,他的喉咙一下子就哽得几乎喘不上气来。 贺天成神情复杂得看着这一切,容重英向来好打他的姨太太,这贺天成是早就有所耳闻的,但面前的这个可怜女人显然受到了更多的折磨,而那个蠢男人也表现出了从未有过的痛苦,他的额头青筋暴出,双拳紧紧攥着,在这不对的场合,当着不该的人,他死命的想咬牙忍着,却怎奈无论如何也压抑不住那满腔的关切与悲痛...是个人就看出来了。 因为贺天成的介入,容重英最终还派了一辆车送石柱和丁铃儿回大杂院,在他们临出门的时候,石柱畏怯的扫了一眼正端起茶杯准备喝茶的贺天成,无论以前怎样,今回他都是感激他的,不料却正好与那人视线相对,石柱的心咚的一跳,吓得慌忙别开脸去。 丁铃儿已经站在门边等着了,石柱紧着几步走过去,说实话,除了一开始真情流露的失态,石柱就一直没大敢再看她,他总觉得背后有数道光芒在刺着,令他如坐针毡般恨不得马上逃离。 坐上汽车后,石柱局促紧张的抓着棉裤,全身紧绷着一动也不敢动,丁铃儿沉默的坐在他的身旁,而前排驾驶副座上的崔副官则有意无意的透过后视镜看着他们,一路上没人说半句话。 然而在那黑暗隐秘的后车座地下,有两双脚却在缓慢而犹豫的彼此试探着靠近着,久久后,终于紧紧地交缠在了一起。 (二十八) 丁铃儿回来的当晚,丁大钟就咽了气,他走的是那么不甘、无奈、放心不下,然而也无可如何了,当着崔副官的面,他没敢说什么,而且也已经说不出什么了,丁铃儿跪着趴在他的身上一直哭着。 石柱默默地站在床边,丁大钟闭眼的那一刻,他只觉得天地轰然倒塌,他缓慢无力的滑跪在地,深深哽咽着磕下头去,师傅... 丁铃儿则失声嚎啕,她猛地站起全身扑了上去,拼命摇着,爹...爹啊!! 倔强坚强的丁铃儿,从她记事起就没有这么哭过,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绝望,这么悲痛,她的脑中一片空白,等到石柱和强子把她拖起来的时候,她已几乎厥了过去,你就这么撇下你的女儿...这是她的最后一句话,此后她就真的晕了过去。 铃...五姨太!!石柱惊恸交加,丁铃儿就倒在他的身上,他却不敢紧紧地抱住她,崔副官当然也不会允许,他上前来架起丁铃儿,不耐烦地皱起眉头,这...真是的,这让我回去如何交代? 石柱不敢接话,崔副官厌恶的看了他一眼,好了,今天就这样吧,等出殡的日子再说吧,你去把老刘给我叫来。老刘就是开车来的司机,石柱愣怔着,张了张嘴,他想问出殡的时候丁铃儿还可以回来吗,但看崔副官的表情,多半是不大可能了,说实话今天若不是贺天成的介入,这最后一面也肯定是见不上的吧。 随着汽车的绝尘而去,人事不知的丁铃儿走了,石柱独自一人在冰寒彻骨的大街上站了一会儿,很快的就冻透了,他瑟瑟的转身,就见小不丁挂着泪穿过院子跑过来,二师兄,快回去吧,三师兄四师兄等着呢。 哎...石柱低声的答应着。 丁大钟的丧事丁铃儿果然没有回来,而且黄虎也没有回来,这是因为那日他听说了变故回班来看看,却意外的得知石柱已正式成为班主,一怒之下他就气跑了,随后放出话来要与丁家班断绝关系,永不来往,看样子他是说真的,石柱很无奈,他曾央人去说和,说自己不配做这个班主,大师兄比他聪明得多,要请他回来,却被黄虎一顿臭骂,说什么与他势不两立啊,宁死不要他的施舍啊,还诅咒丁家班被他这么个笨蛋带着,早晚全部饿死,他说的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了。 这不眼看着年关将近,丁家班却一连好多天都没有进益了,这也跟近来邪冷的天气有关,可是这个年要怎么过呢?石柱愁的晚上都睡不着觉。 这天他把两个师弟叫到一起,商量着可不可以去赁辆车子先拉两天,弄几个钱置办点年货再说,等转过春来就重整旧业,绝不能让师傅抱憾九泉的,两个师弟都表示赞同。 于是三个大小伙子就来到百里车厂,一人赁了一辆半新的车,头一天,他们分开到各个车口儿去,可他们没有经验,没有朋友,在同行中得不到好气儿,一天下来,都没有得到几回生意,第二天他们就凑到了一起,人多不怕被欺负,这样才多抢了几个座儿,就这样慢慢的溜开了。 但拉车的是不可能老在一处的,总有落单的时候,石柱是个极不会讲价争座的人,他总是说:坐上吧,瞧着给。而且跑到较偏僻的地方,他还不大认得路,所以经常会被人扣钱,这些他都明白,可也没办法。 而且石柱有一点没有想到,拉车是有了点收入了,可饭量也暴增,他有时拉的那点钱还不够他自己吃的,两个师弟也是如此,于是为了攒钱,他又开始勒紧裤腰带,这样带来的直接后果就是,他经常在拉车跑着的时候神思恍惚,脚下都是飘着的,甚至在又累又饿到极点的时候,他会一阵头晕,一瞬间失去意识,那一刻他是什么都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6 九连环 作者:成虫 分卷阅读16 九连环 作者:成虫 分卷阅读16 不知道的。 (二十九) 贺天成看到石柱的时候,石柱就正好晕晕乎乎的在他的车前跑着,任司机老李如何按喇叭都没有反应,待老李暴怒着要下车教训他一顿时,他却突然趔趄了一下扑地摔倒,把车上的胖女人都晃了下来。 啊呀!!女人惊叫着摔在了地上。 司机老李被这突然的状况弄愣了,直到女人骂咧着爬起,上前狠狠地踹他,你这乡巴佬!作死啊!敢摔老娘! 石柱兀自坐在地上发蒙,只是下意识的用胳膊遮挡着,老李不耐烦了,喝止那女人,嘿,让路嘿,要打路边打去!瞎眼嘛!! 女人这才注意到身后的汽车,她连忙闪到路边去,但还不忘恶狠狠的瞪石柱,好像要等车走了再接着扑上。 贺天成就在车内有些无聊的瞥了一眼,他其实很快的就收回了目光,却突然怔住了,忍不住再次回头...他是直到此时才认出了他。 贺天成简直要怀疑北平之大了,要不然怎么会老是遇到这个男人? 而且好像每次遇到他,他都是一付落拓倒霉样儿。 司机老李又开始喝斥石柱了,石柱此时已清醒过来,他吃力的爬起来点头哈腰的想往一边躲,又在老李的骂声里想起车子,手忙脚乱的赶回来拉开,等忙活完这一套,方松了一口气似的抹了抹汗,顿时脸就成了花的。 贺天成无言的看着,他真是说不清心里的滋味,时隔几个月,竟然又会见到他,而且贺天成还赫然的发现,这个他原本已不再想的人其实压根就没忘过。 也许在别人的眼中看来,这个狼狈畏缩的男人平常的与北平大街上那些终日苦哈哈的苦力贱民没有丝毫区别,庸碌的连可怜又可厌的眼光都够不上施舍吧,贺天成完全明白,原本对这样的人,他也是从不多看一眼的,可为什么如今偏偏就是这么个东西,一而再的吸引了他的目光,难道就是因为他他娘的睡过他吗?! 司机老李回来发动了车子,贺天成一动不动的坐着,男人的身影从窗前慢慢闪过,随即,女人破口大骂的声音再次传来。 ...老李,去让那个呱噪的女人给我闭嘴,车子开出了老远时,贺天成终于再也忍无可忍了,一如在容府门前,他无法就这样走开,这个可恶的男人,非要一副可怜相儿的在他的面前出现。 司机老李一阵错愕,...把车倒回去。贺天成的命令从来都是哪怕荒谬也不容置咄,老李一向深知,他纵有疑虑,也只能遵照执行。 等他们返回的时候,可怜的石柱已经把身上所有的钱都拿出来准备赔给那女人了,可女人似乎对他手里的那堆毛票很不满意,一把夺了过去,却仍在骂骂咧咧的。 直到面前站了两个男人,其中一个还是刚才的那个司机,冷冷的看着她,女人方才发觉到气氛的异常,一下子噤声了。 还不快滚。老李瞪眼,这个嚣张的丑女人是挺讨厌,不过这不会是大帅想管这桩闲事的原因,说实话,她还不配。 他们的气势有些惊人,女人很明显的给镇住了,尤其是那个明明一声不吭却让她感觉到更大压力的英俊男人,她连忙一个转身,急匆匆的走了。 可贺天成根本就没在看她,从始至终,他只看了那个男人一眼,但也随即转开了,而石柱却从他们来到后就看到了他,消瘦憔悴的脸明显的苍白了,怔怔的呆站着。 他也是万万没有料到会在这里遇见贺天成,但接连的打击与生活的重压使得他更木讷了,对于这个意外状况,他的脑中一片空白,加上上次贺天成毫无条件的帮了他,所以对这个男人惯性的害怕与紧张之余,又似隐隐的安心,石柱完全不知所措了。 (三十) 撵走了可厌的女人,似乎也就没有了再呆下去的必要了,贺天成知道,他其实连出现的必要都没有,可他不仅出现了,还至今没有一点想走的意思,对于这个状态,他是彻底无语了。 ...老李,你自己开车回去吧,我坐这车走,半晌后,贺天成终于慢慢说道,同时他的目光转向石柱,你,送我去西郊。 老李和石柱同时吃了一惊,大帅...老李低叫,今天的大帅也真是太奇怪了,他简直一点也摸不透。 石柱则更是慌张,他畏怯的看向贺天成,却正好迎视着他的目光,他的心一颤。 怎么了?我不是不给钱,贺天成的眼睛眯了起来,他抬起右手挥了挥,老李会意,无奈的向汽车走去。 贺天成这边也自顾自的坐上了石柱的车子,石柱怔怔的瞧着,他只觉得腿好沉啊,且不说别的,他是真的再没了一丝力气了,何况西郊那么远,我...我该回去了...然而嗫嚅半天,石柱却只能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贺天成冷冷的瞥向他,刺骨的寒风中,这个男人仍穿着上次的那件黑棉袄,而刚刚拉着女人出的那点汗应该早已消退,也许是饿也许是冷,此时的他瑟瑟发抖...他是真的很瘦了。 ...那就先去八锦楼吧!贺天成终于垂下视线不再打量,他轻轻的抬手压了压帽沿,然后靠向椅背,不再去理会被他的这句话搞得愈发无措呆愣的石柱。 石柱已经有些明白贺天成是故意标上他了,但他不明白贺天成为什么要这么做,事到如今,他也只能强打起精神,走一步算一步了。 顶着北风,石柱的头深深低着,双脚蹭地,每一步都是那么的艰难。他拉的车子简直不比走着快多少,仅仅一条街的距离,愣是给他苦苦挣歪了半天,而贺天成始终默默地坐在后面,给予他更大的精神上的压力...路好象没有尽头的。 此时正是吃饭的点儿,这条路上最为像样的八锦楼前人来车往,相当热闹,石柱想着加把劲儿赶紧的拉到地方,却怎奈全身一阵阵的发软,头也发晕,只能慢腾腾的继续蹭着,石柱的心里暗暗的想,等下无论如何得收车了。 ...到了...您小心着...好不容易捱到了地方,石柱小心的停好车子,吃力地直起腰来,他几若不闻的支吾着,没敢看贺天成。 贺天成穿着军靴的脚迈了下来,不紧不慢的在他的身前站定,石柱的头下意识的又低了一点,但半晌过去了,仍不见贺天成给钱,这要是旁人,石柱再老实也不会一个钱不要,因为这不是为他自己啊,可是如今不是旁人,如今的这个人他可是不敢惹也不想惹,只盼他别惹上自己就好。 于是石柱就有些慌乱的弓了弓身子,弯下腰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7 九连环 作者:成虫 分卷阅读17 九连环 作者:成虫 分卷阅读17 想提起车走人,谁知还没等他的手碰到车把,那个一直一声不吭也不动的贺天成就突然的说话了。 跟我来。他的声音不大却也不容反驳,石柱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错愕抬头,...啊? 想拉我去西郊,得有力气吧。两人的目光刚刚对上,贺天成就有些不大对劲的别开了视线,他转身上了台阶,自管自走了,但他知道那个男人早晚会跟上来的。 他没有那个胆量跑。 可是等到石柱终于进到雅间的时候,贺天成已是打发了八锦楼前来巴结的老板很长时间,摘了帽子坐在桌边很长时间,而且连点好的菜都差不多上全了,贺天成阴着脸盯了畏手畏脚站在门边的石柱老半天,直到石柱全身都恨不能缩起来,才使劲地敲了敲桌子,狠着声音道,过来把这些都给我吃了! (三十一) 贺天成默默地燃起雪茄,他的目光游离着时而看看窗外,时而看看半个屁股坐在对面的石柱,快半个时辰了,这个男人始终局促不安的深垂着头,他只是慢慢的嚼着手中的馒头,对面前的菜不动一筷。贺天成知道,此时的石柱心里一定满是疑窦,其实他自己的心里又何尝不是这样。 一向洒落不羁大大咧咧很少顾及到他人的贺天成,真的是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会为了这么个男人一而再的作出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他怎么就是看不得他可怜巴巴的样子? 这个笨蛋男人看上去简直连他自己都快养不活了,人能活到他那个份上,也真是够了他娘的窝囊的。 终于石柱吃完了盘里的两个馒头,他不再去拿,半天怯怯的抬头,...谢谢您...我吃饱了... 贺天成就慢慢的扫了一眼桌上,石柱随着他的目光也看了一眼,他见到满满一桌的几乎原封未动的东西,就不禁有些惶恐起来。 贺天成静静的转回脸来注视着肩膀更加绷起,神情愈发紧张不安的坐在那里的石柱,空气一瞬间的凝固。 ...4点前送我到西郊。 贺天成缓缓的拉开座椅站起。 整整一个下午,石柱就在挣着命的苦跑着,他不知道已经几点了,但他知道肯定是过时候了,眼见着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贺天成却一直没有说话,也没有发脾气,石柱也顾不上他了,他的脑子都糊涂了,一步慢似一步的捱着。 贺天成位处西郊的别所终于在眼前了,那是他刚刚置办的产业,不为别的,只因当初一眼看上它的清幽别致,加上离他办公的地方又近,就毫不犹豫地买了下来,像这样的房产,贺天成还有好几处,只不过他一向很少去住的。 石柱却不知道这是哪儿,在贺天成的示意下在大门口停好车子以后,他已虚脱的几乎连站着的力气都没有了,他的脸色难看的吓人。 贺天成掏出五块钱放在了车座上,石柱恍恍惚惚的看了一眼,他愣了。 ...不...不要这么多...他结结巴巴的支吾。 贺天成却连看都没有看他,明天一早过来,我还要用车。 那么不经意的态度,又是那么随意的语调,就仿佛在说着一件最正常不过的事情。 石柱彻底傻了。 从那以后,石柱的车就算被贺天成包了下来,他总是在每次用完车后说明下次用车的时间,而从不容石柱说不。更多的时候,石柱是干等了一天也见不到贺天成的影子,但每天结束的时候还是会有人来告诉他明天几点来,同时付清他当天的包银,每次都是五块钱。 石柱于是更加日甚一日的无措不安了,天知道他有多么不想与贺天成打交道,更别提如今这样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见到他的揪心日子,但他能拒绝吗?借石柱一百个胆子他也没那个魄力。 每天拿着那沉甸甸的五块钱,一路到家石柱的心里都是那样的沉重。 如是过了一段时间,慢慢的贺府的底下人见常有这么一辆闲车,每日花了大价钱包着却不用,未免有些太说不过去,就今天你用它拉趟白菜,明天我用它办点私事,反正大家彼此心知肚明,都欺负石柱老实,而且说到底,没有人知道为什么府上要包这么个车,不用白不用呗。 石柱于是越来越忙。 (三十二) 石柱已经有些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干什么的了,起初的时候大家只是用用他的车,后来就让他帮忙搬东西,到如今,他都快相当于一个短工了,来了就一刻不停的在花园、厨房、马厩...各处忙活,那些人嘴张的也轻快,石柱也不会拒绝,一天下来还真是挺累的。 而同时,虽然越来越少了,贺天成还是会偶然的用到他。 说实在的,石柱的破车怎么看怎么与一身光鲜偌大气派的贺天成格格不入,但贺天成就是浑若不觉,每次坐在上头都像坐在他那高级房车里一样。 石柱知道他的那辆车一直就停在车库里。若是平常的时候也罢了,可是这是北平酷寒的冬天啊,石柱想不懂也不大敢去想。 这日,天阴冷的厉害,一看就知道最迟下半天,雪就能够下来,可徐管家刚来传了贺天成的话,让他马上去花池子那儿等着,一会儿贺天成就要出去,石柱无法,只能把车子仔细的打扫过,其间那个厨房的老柴头过来说一会儿帮他去扛袋面,在听石柱磕磕巴巴的解释说一会儿大帅要用车后,顿时惊在那里半天说不出话。 贺天成与赵副官一人一辆人力车,半个时辰后出了贺府。而且因为石柱的车子旧,赵副官还特意嘱咐给他也叫一辆更旧的,一路上他给那辆破车子颠的骨头架子都快散了,苦不堪言,但看贺天成却一付怡然自得的样子,真是的,让那个蠢汉拉着就那么舒服吗?! 他们要去的地方很远,可巧的是那儿离石柱的丁家班租住的大杂院儿很近,是那片儿有名的段宅,贺天成和赵副官进去后石柱就有些坐不住了,因为今儿早上小不丁说家里的粮不多了,都说明天会涨价的,所以若不是贺天成突如其来的要用他的车出门,此刻的石柱应该向徐管家告假了。 其实石柱并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必要向贺府告假,严格地说起来他这样并不算包车,他不是长期的,他满可以根据自己每天的情况来决定第二天要不要接受这桩生意,但出于众所周知的原因,他一定是不敢拒绝的。 大哥,您在这儿等着啊?石柱看了看那比他还要落拓的一同拉车来的大头汉子,那汉子蜷缩着蹲在那里吸着烟袋,闻言抬眼看了看他,...嗯 石柱感受到他的冷淡,他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8 九连环 作者:成虫 分卷阅读18 九连环 作者:成虫 分卷阅读18 一瞬间想退缩,这种人他见过,他们的穷苦使他们麻木,他们是不愿意管别人的闲事的,但此刻的闲暇与此处的便宜实在是让他克制不住,忍了半晌,他还是脸通红地说,我...我家有点事,就隔几条街,可不可以...可不可以麻烦大哥您给看顾下... 大头汉子再次看了看他,...他这回连搭腔都没有搭腔。 石柱站在原地无措了半晌,他看着不早的天色,再晚估计米店就会关门了,又看向紧闭的大门,终于狠了狠心,拉起车子就往街西的米店跑去。 米店的米粮因为这两天的风声已快被抢购一空,石柱只买回了一小袋玉米面,就他们师兄弟几个如狼似虎的饭量,他不知道可以撑几天,不由得暗暗后悔没有早腾出空来动手,不过他早也不知道就是了。 回来经过段宅门前时,石柱就愕然地发现了一大帮人站在那里,看到人群中心阴着脸的贺天成时,他的心顿时一颤。 为什么他会这么快的? 石柱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去的,他只感觉到一双闪烁着褞怒的眸子在执着的狠狠地瞪着他,他的后背都沁出了冷汗。 看出异常的众人莫名的来回扫视着他与贺天成。 (三十三) 天成,您到底说个话,咱去哪儿?站在贺天成身边的是段宅的老爷段熹,他与贺天成是发小,关系相当的好,他没有理会那个缩头缩脑的车夫。 贺天成终于收回目光看他一眼。 这大冷的街上的,您倒是说话啊!想冻死谁!段熹没好气地继续嚷,我看还是先叫车来吧。 我不去了。贺天成突地打断了他,段熹愕然,... 烦,要回去了,你也回吧!贺天成转回脸来,他不再理会张口结舌的段熹,目光再次落到已来到跟前的石柱身上。 那浑小子的后车座上放着不大的一袋粮食,想起刚才大头车夫说的话,贺天成不禁眯起了眼睛。 你这家伙,好不容易来了一趟,说好不醉无归的,我不能放你走!段熹终于蹦了起来,再说已经下雪了,我不送你,你总不能再坐人力车吧。 经他这一提,众人方才注意到天上已有飘落的雪花,在肆虐的北风席卷下,漫天飞舞。 看样子会是一场大雪。 贺天成面无表情的也看了一眼,但他根本无动于衷,也不理会段熹的呱噪,...我就坐人力车。 在段熹的若他走了,就三个月不想再见到他的威胁里,贺天成一把拎开面袋,跨上车去,赵副官紧随其后。 段爷,我们走了。看看已然毫不犹豫没好气的踹了一脚石柱催他快走的贺天成的背影,赵副官很了解段熹的失望和恼火,他在车上哈了哈腰。 贺天成总是如此,任性、我行我素,大他一岁的段熹每每让着他,每每让他气得不行。 贺天成你这浑小子!老子等了你一下午...别让我再看到你!背后传来段熹恨恨的无奈的骂声。 直到转过街角,石柱挨了的那一脚都使他的屁股隐隐作痛,他紧绷着神经,可他并没有等来贺天成的发泄。 你家就在这附近吧?就在石柱刚刚松弛了一点,抬起袖子想擦汗的当口,贺天成的声音突如其来的响起,石柱没提防,给他吓了一跳。 ...哎,石柱不知道贺天成怎么会问这个,而且,他是怎知道的?石柱应的心虚无比。 背后沉寂了一会儿。 ...先去你家放下这袋子面吧。方才那猛不丁的一句还不太明显,但这话的语气傻乎乎的石柱也听出来贺天成的心情并未恢复,硌死人! 于是,接下来,事态发展就合某人自己也不知道的心意的发生了变化,而最后石柱就忐忑不安的发现,他的面是放下了,贺天成却也堂而皇之的坐在了他家的土炕上,石柱搞不清楚事情怎么会一来二去的就成了这样了,他战战兢兢的缩在屋角。 大帅,那您就先在这儿避避雪,我回去叫老李来接您。精明的赵副官怎么会感觉不出大帅这是潜意识作祟,有意无意的转了个弯呢,但他斜眼瞅了瞅躲在旮旯的石柱,却无论如何也觉得难以接受。 贺天成从鼻子里恩了一声,说实话,他没有在意赵副官在说什么,自打进门的那一刻起,他全部的精神就已被这个又矮又破的屋子吸引过去了。 北平还有这样的地方啊? 这是贺天成的第一感观,而他的第二个想法就是,原来那个男人就住在这里。 身下的土炕很破,铺着的被褥也是补丁摞着补丁,炕头扔着几件洗过的衣服,而其中的一件被无数的针线艰难的再次拼接...贺天成还记得它。 ...这件衣服会破成这样还有他的功劳呢。 贺天成的心里忍不住微微一动。 天还不算晚,虽然屋里已经有些暗得看不清人了,因此除了刚进门时看到的那个小姑娘,这家里的其他人都还没有回来。 久久的闷坐,贺天成终于有些乏了,他慢慢地站了起来。 ...我...我去烧水...突地感受到贺天成的移动,一直僵立如石头的石柱一个激灵,他颤着声音撂下这句,就慌不择路的向着门口跑去,路上还砰的撞到了一只凳子。 贺天成哑然的呆望着他的背影。 ...这个憨人,原来他也什么都没有忘啊,贺天成心里的那点子感觉更加明显。 石柱的剧烈反应无疑的进一步引发了贺天成的记忆,他刻意不再去想的,这个男人的滋味。 (三十四) 贺天成记得,当初他压住石柱的时候,这个卑微的男人是多么的不愿意,他从始至终的哆嗦着,紧绷着身体,他懦弱的拒绝着、哀求着,却不知道自己的腿是那么的弹性结实,腰是那么的柔韧有力... 当然他更不知道的是正是这样的身体这样的他,一次次的引爆了贺天成的激情。 贺天成感到身体又在隐隐发热。 自己为什么总要让这个男人呆在身边呢?哪怕他并不见他,但只要想到他在府中就会感到舒心...他好像从来都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 而此刻终于意识到这点的贺天成愣住了。 石柱再进屋里的时候,身边跟着那个小女孩,贺天成因为这一会儿的胡思乱想有些焦躁,看向石柱的目光里也夹杂了什么,他拿眼狠狠的剜着他。 真是可恶,这个蠢人彻底搅乱了他却还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9 九连环 作者:成虫 分卷阅读19 九连环 作者:成虫 分卷阅读19 在防着他! 小女孩拎着水壶走上前来,从桌上取了一只杯子充上水,...您喝... 贺天成面无表情的斜了一眼,那只杯子油乎乎的看不出本来的颜色。 石柱诚惶诚恐的远远的站着。 老李的车到的不算晚,只不过他到的时候,丁家班余下的两人铁子和强子也回来了,他们一进门就看到了偌大气派的贺天成坐在那里,一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都傻住了。 小不丁在厨房烧好饭,探着头看贺天成走了没有,回过神来的强子偷偷地溜出来,丁,那不是贺大帅吗?他来干嘛?边说边随手拿了一个笸箩里散发着香气的热腾腾的饼子,哎,真饿哎... 小不丁摇头,大师哥拉回来的,许是避雪来的吧。 真是吓了我一跳嘿。强子又拿了一根腌萝卜条子,他咋还不走啊? 小不丁没有接他的茬,...四师哥,你听好象有车的声音,她突然竖起耳朵,不一刻,就走进来两个魁伟的男人,他们直奔正屋而去。 贺天成却还没想走呢。在这段时间里,他眼睛看着石柱,心里想了很多,他已经明白自己压根就对这个男人念念不忘,哪怕他看上去十分不怎么地,而且就因为他的不怎么地,导致自己破天荒地如此克制,他觉得已经够了。 久久的默然,贺天成终于站了起来,他低声地对身边的赵副官吩咐了几句,赵副官错愕抬头。 既然压抑已经无用,他还费那个劲干嘛?贺天成原本不就是个只会忠实于自己的人嘛。 赵副官拦住了想要跟出门去的石柱,他的脸上带着一种奇怪的表情看着这个畏缩的男人,你收拾收拾东西,明儿就去府里住下。 石柱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啊... 我们大帅要包你的车。赵副官突然皮笑肉不笑起来,哼,你小子的‘福气'到了。 石柱顿时呆住,他愣愣的看着不再说话的赵副官转身离去。 我...不...石柱无意识的撵了几步,但那梗在喉头的嘶哑声音把他自己也吓了一跳,他颓然的停下了。 他说什么都不会有用的吧。 二师哥,你咋地了,包车还不是好事儿?铁子这时靠过来,他奇怪的看了一眼蔫了的石柱,不解的问。 可石柱能说什么呢,他只觉得心乱的厉害,他隐隐的感到这一去不会那么简单的。无神的环顾了一下屋里,石柱真的不知道怎么会成了这样。 贺天成没有再为难自己,就在石柱住进府里的当天晚上,他就做了他想做的那件事,当然,还是用强的。 第二天,贺天成通体舒畅的坐在书房里,办公的间隙他就想起了石柱,想起了昨晚有如闹剧般的场面,石柱一定是没有料到他还会找上他,尤其是这么快,他一个劲儿的求告着,几次没命的推开他提着裤子满屋里的逃,直到贺天成忍无可忍。 贺天成最后一次抓住他的时候,很没风度的动了手,他扇了他几记耳光,踹了他几脚,三下两下的就把他打翻在地,然后不由分说的压了上去。 整个过程,贺天成就记得他一直在打他,他发泄了无数次,而且由于石柱出乎意料的执着的反抗,他的动作也很粗暴,后来他又分开他的腿时,发现那里全都是血。 石柱的嘴唇惨败颤抖,目光呆滞的盯着不知什么地方,他完全没了声音。 就在那一刻,贺天成突然地想,其实这个男人早就想到这一切了吧。 (三十五) 接下来的日子,贺天成就仿佛要弥补这段时间的亏欠似的,每晚都要到石柱住的那间小屋子去,而石柱也不再抗拒。 那一晚,贺天成已经用恣意的行为告诉了他,他没有不愿意的余地,他拼命的求饶反抗只差跪下来了,可结果怎么样呢? 石柱不是真傻到没想过贺天成包他车的原因,他只是还心怀一丝侥幸,所以当这希望成空的时候,他难以自制,他只是想保全他自己而已,为什么就这么难呢? 现在的他只盼望着贺天成会像之前那样,玩两回就厌烦了。 可贺天成显然没有成全他的意思,不但如此,面对这个早已不复往日健壮的石柱的身体他还一如既往的沉瘾下去,说不清那滋味,也许是压抑过久的欲望释放起来更加难以控制吧。 石柱终于病倒了。 胡大夫,这里请,徐福光引着贺府的家庭医生胡显宗来到这个偏西的小屋,在胡显宗讶然的表情里推开了门,一股发霉的味道扑面而来。 就是他,床上的石柱发着高烧,昏昏噩噩的睡着,脏乱不堪的模样令得胡显宗一时蹙眉,这... 请把脉,徐福光没容他说完,麻利的搬了一张椅子放在床边,胡显宗只能坐下,他拿过石柱的手心不在焉的开始把起来,慢慢的,胡显宗的表情愕然了。 徐福光仔细的观察着他的脸。\ 久久后,胡显宗终于放下了石柱的手,怎么样?徐福光探询的问。 胡显宗犹豫了半晌,...可否问一下,这个人是... 您只说他的病吧,徐福光不动声色,他知道以胡显宗的医术,肯定是已看出端倪,而胡显宗听他这样说,心里更是明白了个八九分,他起身来到一边的桌旁,开始写药方。 有些延误了,胡显宗只说了这一句,手中不停,很快的就写好了方子。 这是外用的药,他又在另一张纸上写了个药名,还有,此病须静养。 送走胡显宗后,徐福光即来到贺天成的书房回话,同时把药方呈了上去,贺天成看了一眼,脸色阴沉不定。 这就煎吗?徐福光小心翼翼的问。 贺天成把药方递还给他,...胡大夫还说什么没有?不可否认,药方子上的内容令贺天成有些吃惊。 还说这个病需要静养,徐福光的声音更小,对老爷跟那个男人的关系,他是老早就知道了,可他从来就没敢搁他这儿表露出来。 贺天成愣了一下,半晌,慢慢挥了挥手,就照着这个煎吧。 从来都没有想过石柱会因为那档子事儿生病,贺天成沉默的坐在桌前,这一阵子他做的自己都有些疲劳了,可每当夜晚来临,他还是会习惯性的去到那个小屋,他很少看石柱的那里,而也许每回完事石柱都会清洗吧,那里的触感并无什么异样,所以贺天成从未把每次的见红与那里的伤势联系到一起。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20 九连环 作者:成虫 分卷阅读20 九连环 作者:成虫 分卷阅读20 有些延误了?是啊,怎么也是大半个月了,那个男人扛的也够可以了,想想自己的欲望以前都是由四位夫人,间或还有一个林云生或一些花楼女子分开承担,如今却一古脑儿的发泄在他一个人的身上,他能吃得消才怪。 贺天成想起石柱近来的反应,他每次推门而入的时候,那无论在干着什么的男人都会吓一跳般向他投来惊恐害怕的眼神,与此相比,以前的石柱面对他时的紧张不安顶多算个畏怯罢了。 只是贺天成从来都选择无视。 贺天成突然说不清心里的滋味,虽然在床上他从不是个温柔体贴的男人,可如此野蛮粗暴也是绝无仅有,他应该早就发现石柱的不对劲的,毕竟这个懦弱的男人到后期竟然全程一句讨饶的话都说不出来,全身也紧绷的让他都感到了不舒服的情况是那么的异常。 这天晚上,石柱就惊掉了所有人下巴的住进了贺天成的白楼,虽然还只是住在一楼的佣人房里,但已是那么的突兀不合常规,一个拉车的车夫而已,有什么必要住进只有贺天成的贴身佣人才能居住的地方呢?加之早前已有不知谁传出来的风声说大帅与他这样那样的,所以此事一经传出没多久,就惊动了贺天成的两位夫人和两位姨太。 她们原是无论如何都不相信眼眶子高于天的贺天成会看上那么个东西的,但如今的状况要如何解释呢?尤其是容秀英,经他娘家带来的丫头红巧探到的消息,那个叫石柱的男人就是她二哥的五姨太的二师哥,这令她隐隐的记起了那个傍晚,那个令贺天成管了闲事的黑瘦汉子,她觉得事情没她们开始想的那么简单了。 (三十六) 可就在众人为贺天成和石柱的关系猜测懊恼甚至暗自盘算应对之策时,贺天成却又去了戏园子,其实这段日子里林云生没少叫人来请他,只是他总也提不起劲儿来,他想那个聪明的男人肯定已觉察到什么了吧,近来竟也再不露面。的 贺天成是憋坏了,石柱已有日子没有近身了,把家里的女人轮着圈儿的温存了个遍,还是觉得说不出哪里不满足,这日闲极无聊,反倒想起仿佛一下子失踪了的林云生,也许是想个男人了吧,贺天成的眼前晃过林云生俊美潇洒的模样。 戏园里正在上演林云生新排的《霸王别姬》,满身的凄婉决然,掩不住的动人风情,正坐台下的贺天成津津有味的看着。 ...林云生就是林云生呵。 林云生早就看到了台下的贺天成,仍是那样不动生色仿佛入迷的神情,合着裉节儿轻轻的打着拍子,这当初栽了他的样子! 林云生的眼睛瞟过去,又转开来,他的戏唱得越发投入了,身段做足十分。 虞姬在向着霸王做着最后的最有情难舍的死别,在终于横剑自刎的瞬间,林云生的眼里流下泪来。是谁说的戏子无情呢?只是有情也只该放在戏中罢了。 而如果某人看了这样的情景也不动情,那他林云生就再无什么好说的了。 一曲罢了,林云生微微喘息着看着贺天成,画满油彩的脸上没有表情,戏园里人声鼎沸,他却只看到这个人迎视着他的有些惘然的目光,他的诉说,他看懂了吗? 贺天成没有想到林云生会唱出这样的戏来,虽说是人尽皆知别人的故事,他却觉得仿佛在对他说着什么,不是戏里的内容,而是那付神情,那一唱一做中流露出来的东西,还有此刻的凝视...贺天成的眉头皱了起来,这个男人怎么着了? 虽然贺天成已经猜到林云生可能察觉了什么,却不曾想这会影响他对他的态度,这让他觉得好气又好笑,他们应该没有什么吧?他来这儿,可不是为了要看这付幽怨的嘴脸的。 贺天成站了起来,可就在他转身的一瞬,林云生猛地大喊了一句,大王! 贺天成愣住,突如其来京腔京韵的念白使得戏园子里顿时安静下来,忍不住就回头再次对上林云生,... 林云生直直的站着,半晌,终惨淡一笑无力的垂下头去。 这晚,贺天成就完全领略了林云生的疯狂,这个平日里总是波澜不惊优雅的男人,第一次没完没了的纠缠着他,使出了浑身的解数撩动他取悦他,贺天成根本顾不上细细体会了,只是任由本能驱使如一头野兽般做了又做,直到两人都完全瘫软。 但随着激情过后体温的下降,贺天成的头脑渐渐的清醒起来,说实话,和林云生在一起这么久了,这种酣畅淋漓的滋味还是第一次有,贺天成低头看看倚在怀中的林云生,那白晰的额头沁着一层细密的汗珠,长长的睫毛微合着,无法否认,这个男人带给了他一种全新的感受,完全不同于他中规中矩的夫人,整天撒娇的姨太,更别提那个半死不活一脸呆相的蠢男人了,他想他一点儿也不讨厌。 可想而知接下来的日子,贺天成就与林云生混到了一起,英俊,心细,到了床上又一反常态热情无比的林云生一时专宠。 贺天成仿佛忘了还有石柱这么一号人。 贺府所有的人都松了一口气,毕竟玩男人的名声不好听,尤其是玩石柱那么样个男人,林云生就好多了。 贺天成一如既往的善变也让他的女人们放了心,那个男人本来就没什么可能的,而且她们相信,同样是男儿身的林云生也不会长久到哪儿去。 可惜的是这些人都高兴得过早了些,他们都没有注意到贺天成并没有放石柱走,贺府怎么会真正需要包一辆人力车,当然这点他们没有想到贺天成更是没有想过。 石柱和下人们在锦花园子里吃力的搬动着花树,听说这里要建个戏台,他们早在几天前就开始清理了,石柱从这回病好了就一直没有缓过劲儿来,没干多久就开始乏力出虚汗,不时地还咳嗽两声,他自己能感觉得到,他的身体再不能像以前那么好了。 贺天成看到石柱的时候,石柱正抱起一棵枝叶繁茂一人多高的大花,他的腰都直不起来了,徐福光还没有认出他,脱口而出,嘿!嘿!放下嘿!怎么搞得?这花也要扔,真看着不是自己的了。 石柱吓了一跳,众人也都看,这才发现不知何时站在园子门口的贺天成和徐福光,石柱的脸顿时惨白。 石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花放下的,看到那个人,他的全身都控制不住地发起抖来,他简直不敢看他第二眼。 贺天成半晌无语的盯着有如老鼠见猫般怕到动不了缩缩在那里的男人,多少日子不见了,他好像都已经没再去记,只是这男人的病应该早就好了吧,怎么看上去会憔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1 九连环 作者:成虫 分卷阅读21 九连环 作者:成虫 分卷阅读21 悴虚弱到如此地步? 更奇怪的是自己,时隔这么久看到这样的石柱他的心里涌起的感觉竟会那么的复杂,无数说不清的滋味涌上来堵在胸口,他不大好受,这对他来说是全然陌生的情绪...这个男人怎么越他妈的想撇越撇不下呢?依目前自己的快乐生活,贺天成找不到还要再去沾惹这个男人的理由了啊。 也许这一阵子不与林云生呆在一起,贺天成反而不会觉得异常,他一直以为自己沉迷的不过是石柱的身体,如果是那样在有了如今的林云生后他就应该对石柱弃之若遗,可事实呢?呆立的贺天成终于的隐隐的意识到了什么。 (三十七) 这晚,贺天成就光临了石柱的新屋,这还是他第一次到一楼的佣人房里,与石柱以前的那间散发着霉气的屋子相比,这里的条件明显要好得多了。 石柱从他进门的那一刻起就没离开过那个墙角,他深深地垂着头,贺天成只看见他粗砺的双手神经质的紧紧攥着。 贺天成大大咧咧的往床上一坐。 床上摊着一个包袱,里面收拾了乱七八糟的东西,旁边还放着几包点心,贺天成的眉头一皱,这是干嘛? 石柱的头垂得更低,贺天成用手拨了拨点心,这应该是准备回去的吧,...哼,明晚就给我回来。不知为了什么心里有一点不大高兴。 石柱的身子一颤,明晚...他是请好了一直到后天中午的假的,可他什么都没敢说。 这么多日子不找这个男人,贺天成敢断定他绝对没洗过澡,不过以前他也很少洗就是了,他只洗那里,而且多半还是因为受伤或者弄出贺天成留在里面的东西,贺天成想到这里,喉咙有些干干的,打盆水洗洗去。这点还是必要的吧。 石柱一下子僵硬了。 石柱不知道贺天成为什么又来了,据府里的人私下说,这段时间他都是与那个林老板在一起的,那个林老板多好看啊,戏唱得也好,自己算个什么东西呢?石柱以为自己终于可以不用再做那件事了。 那些日子他好高兴啊。 可是,事情咋又会这样了呢?石柱木讷的脑子怎么会猜透贺天成的想法。 他挪不动双腿。 还想回去吧?贺天成的声音里听不出情绪,但这句话的分量已足够了。 石柱终于抬起了头来,他的脸色憔悴灰败,整个人恐惧不安,他又想哀求了吧,但贺天成深邃坚定的眸子憋回了他的话。 他就算再不愿意,再哀求再反抗,又有什么用呢?他还记得那一次差点被打残了的惨状,而且如今就算他说不想回去,这个男人也不会放过他的吧。 石柱的眼前模糊了,他再次深深地埋下了头。 屋子就一间,所以石柱清洗下体的过程从始至终被贺天成看在了眼里,真是想象不到的香艳,这个男人在做着这种事的时候竟也会有这样勾引人的效果,到石柱弄完的时候,贺天成的目光已能烧死人了,别穿了,过来!他的嗓子喑哑的几乎发不出声来。 石柱却只是提着裤子呆站在原地,贺天成知道,是该他把他抓过来的时候了。 贺天成看了石柱的那里,恢复得还不错,完全看不出来曾经烂过,他架着石柱的腿用手摸了摸,感到石柱的身子顿时紧绷。 贺天成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拧开盖,清凉的芳香气味溢出,他用手指抠了一大块出来,开始在石柱的那里涂抹,石柱明显不知道他在干什么,羞耻又害怕的试图躲避着。 你再跑!贺天成忍得好辛苦了,那里又迟迟不见软化,石柱竭力的遮掩使得他弄起来更不方便,一怒之下他又打了石柱一巴掌,石柱的挣扎停止了。 我他娘的愿管你!贺天成余火不熄发着牢骚,手下的动作就有些重。 石柱拼命忍着强烈的不适感,贺天成持续的急进让他很疼,但说实话,这种疼比起以前的已经轻了何止百倍了。 贺天成发现石柱的身体瑟瑟发抖,这他早已习惯的情景如今却让他有些不舒服,这样应该不疼了吧,林云生若准备这么长时间早就激情勃发了,他看向石柱的脸,石柱的脸就像要哭出来,他突然想到石柱的年龄其实还不大阿。 贺天成的动作不自禁的就慢了下来,他也不再说话,只是手指闷闷的揉动着。 石柱最终也没有怎么软下来,所以当贺天成进入的时候他还是出了一身的冷汗,身体早已惧怕的痛感一波波袭来,尤其是贺天成无穷的精力更让他绝望。 还记得贺天成最多的时候曾一晚上弄了他六次,差点没要了他的命。因此对于今晚的结果,他早已不敢奢望,只要让他明天能下得了床他也就知足了。 但也许是那油脂起了作用,再加上贺天成的几次发泄物,石柱意外的没有受伤,而石柱没有受伤的事实也让贺天成越发肆意,他不停的要他,变换着不同的姿势,石柱难受,他的腿好像已不是他的了,羞耻处也完全没了知觉将要失禁了,可这折磨仿佛永没有尽头。在贺天成又一次的压倒到他身上的时候,石柱终于忍不住哭了。 这一夜,谁也不知道他们做了几次,第二天石柱根本就起不了床,这一躺就是一天,好不容易等到的探家的日子就这么泡了汤,石柱的心里真是难受到了极点。 萎靡不振的过了两天,这日下午,正在园子做着活的石柱却突然被告知又可以回家了。 石柱根本想不到事情还会有这样的转机,如今也只有在这样的时候他才会高兴一点,打起精神再次收拾了早就准备好的东西,那几样点心也从箱子底取出,当晚吃过饭就迫不及待的起身了。 快到大杂院的巷子口,一辆汽车飞快地从身边驶过去,差点撞上了他的车子,石柱狼狈躲闪,紧接着前面传来其他路边买卖人的惊呼声,石柱停下定了定神,才又继续跑起来。 石柱跑得越来越慢,转过去就是大杂院了,他却越觉得口里发干,心里发苦,这段时间里他过的都是些什么日子,眼前仿佛闪过师弟师妹们单纯蒙昧的脸,石柱真不知道这样的自己要怎么去面对。 终于踏进门,石柱却一眼看到了端坐在炕沿边上的人,他顿时就懵了。 ...铃... 怎么回事,这个目光呆滞,容颜枯槁,而且绝不应该在此时此地出现的女人,不是丁铃儿又是谁? (三十八) 丁铃儿是被容重英派人送回来的,在短短不到半年的时间里,这个可怜的女孩子已经被折磨得神志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2 九连环 作者:成虫 分卷阅读22 九连环 作者:成虫 分卷阅读22 失常,前几日,因她歇斯底里的动手打了容重英最宠的四姨太而最终激怒了那个人,遭到了被抛弃的下场,或许对于她来说,这才是她一直想要的结果吧,尽管已经有些晚了。 丁铃儿对石柱完全视若不见。 还记得上回他见到她的时候,她还能看着他,还能说出话,石柱干涸的眼窝湿润了。 老天爷呀,到底这都是咋的了? 石柱从来都没有这样的问过老天。 很快的探亲的假就到了,石柱没有回府,他不想回府了。 他不敢想象这样做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但他是真的不想回去了,且不说那样的日子他再也不想过一天,就是这样的师妹他也无法舍下。 潜意识里石柱也感到贺天成不会轻易放过他的,他不知道为啥会这么觉得,自己应该不配那人兴师动众的来捉他回去吧,但心里就是害怕不安。 然而虽有那么多的忧虑,也有那么多的遗憾,但这长久以来终于再聚的欢喜还是让丁家班上下有如过节般热闹,小不丁尤其高兴,她毕竟还是个孩子呢。 石柱的情绪受到感染,看着一屋子的人,他的心里也暖和和的,小不丁,今儿别做饭了,咱们去街上吃, 哎!小不丁大声地答应,她身前身后的照顾着丁铃儿,一脸茫然神情呆滞的丁铃儿很安静。 如果能一直这样下去,石柱也知足了。 一行五人不惜来到较远的天桥的小吃摊子上,此时正当热闹,小不丁嚷着要吃卤八件,又要吃老豆腐,石柱给了她钱,她颠儿颠儿去了。 二师哥,你瞧,铁子一边吃着卤八件,一边抬起下颚指了指,石柱顺着看去,只见在不远处的空地上有个杂耍班子正在练着,周围站着不多的几个人,唉,真他妈想再练一把。 石柱没有吱声,他的心里也说不出的滋味。 马上就过年了,二师哥,你不做了最好,老也回不了家,大师姐这也回来了,咱跟家跑个散座,转过春就重新开锣,强子接道。 他的话使石柱的眼前仿佛晃过了以前卖艺的场景,那种四处奔波的日子如今想起来却是那么的开心美好,那是他们最可回忆的时光。 ...转过春的吧,石柱叹了一口气。 石柱鼓起了勇气又上了贺府,这两天他是寻思了又寻思,他得辞了这份工,想那贺天成好歹也是那么大个人物,他一个小小车夫若是执意不做,碍于人言料想他也不一定就会把他怎样,可如若就这样不告而别,一来不是他这样的人能做出来的,二来说不定反惹出事,所以石柱在一番思量挣扎后,终于下定了决心。 徐福光一眼看到石柱后十分意外,但随即脸色变换莫名,...你可回来了!他冷冷一笑,巧得很,我正准备去请你呢! 石柱一颤,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等着吧,老爷出去了,徐福光心里有气,因为这个男人他早上被贺天成骂了一顿,可他压根就没注意到石柱是否应该回来了,再说了,这个男人没有迟归多久吧,老爷为何不满成那样? 徐福光想着这些转身就走,却不料石柱结结巴巴的叫了一声,徐...先生... 徐福光站住,奇怪的打量他。 ...我...我想不做了,要过年了...石柱越说声音越小,他可没胆见贺天成,奢望着徐福光能够决定。 徐福光显然没想到石柱会说这样的话,一分钟的愕然,瞪着石柱,... 正在这时,厨房的老柴头过来,他是找徐福光确定年货单子的,一见石柱不由得大喜,嘿!你小子回来了,我正愁今天人手不够呢。 石柱张口结舌。 徐福光接过单子看着,半晌无语,石柱无措的呆站着。 先这些吧,徐福光终于看完了,用手指着一项说:这个,再多买两斤。然后话锋一转,对着石柱,今儿厨房忙,要不你先去帮忙,你刚说的事儿等老爷回来,我会给你回禀看看。 石柱完全傻了。 一下午被老柴头指使的没一刻住下,眼看着天快黑了,石柱又累又是着急,他惦记着家里,临出门的时候他说了会回去的,可此时若再不走就只怕太晚了他们要着急担心。 石柱吃力的归整好最后一摞米,听见外面在喊着吃饭了,他抬起袖子抹了把汗,心里想着吃完了饭是不是应该再去找徐福光,不知道贺天成回来了没有,他回禀了没有,但愿不用见那个男人吧。 石柱拍打着棉袄向门口走去,然而就在他的手扶上门板的瞬间,门猛地就被踢开了,脸色阴霾的贺天成出现在眼前。 ...石柱吓傻了,下一瞬间,他被贺天成狠狠一把推了回去 贺天成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情,从石柱的延时不归起他就开始生气,真他娘的不该发那见鬼的善心让他回去,可这还不算,这个不知死活的浑小子还敢回来说他不做了,哼!真是蠢啊,他做与不做,岂是他能说了算的。 贺天成怎么看石柱怎么觉得窝火,一步步逼去,听说你不想做了啊? 石柱踉跄后退,贺天成的气势让他浑身发抖,他根本回不出话来。 说话啊!贺天成猛地大吼,石柱惊颤。 对这个男人的惧怕已经深入骨髓,可是石柱却没有退路了,他也不能后退,嘴唇抖了半天,他的脸红了又白,要...要过年了...可怜的石柱鼓足了勇气也只说出了这么一句,他已被逼到了墙角,对接下来会发生的事,他可悲的隐隐的有了预感。 胸口突然好疼,眼前掠过丁铃儿的样貌,石柱几乎要拔脚而逃,他不愿意啊,这种事,可是谁来救他? 贺天成死死的盯着缩成了一团的石柱,这个男人已有觉悟,他感觉得出,呵,这应该算他睡了他这么久的唯一收获吗?他学聪明了。 (三十九) 贺天成四处打量了一下,抓起两袋子米随手扔在地上,看着石柱道,给我爬上来。 石柱面无人色,他一直都没大敢正眼看贺天成,此刻,却终于抬起头来,他的脸上满是哀戚的神情,他的声音几若不闻,...别... 贺天成听不清他还说了什么,但能猜到是在求饶,他寒着脸看着。 石柱渐渐抗不住了,他知道贺天成一旦想要做的事就绝对要办到,可是如今,他真的不能依从了。 石柱想往门边挪去,可是他的腿好沉啊,仿佛支撑不住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3 九连环 作者:成虫 分卷阅读23 九连环 作者:成虫 分卷阅读23 身体的重量般瑟瑟发抖,贺天成忍着,久久后,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 这个男人还真不是一般的可恨啊! 贺天成没再打算客气,这个永远都搞不清楚状况的蠢东西真是他娘的欠收拾,然而如常攫住石柱的时候,贺天成却遭遇了从未有过的抗拒。 石柱就像是猛然间发了疯。 几次压制无果后,贺天成恶劣的心情终于再也难以忍耐,一把抓住身下不断挣扎的男人的头发,反手就狠狠的甩了几记耳光。 被打得发晕的石柱要搁以前,大概这样也就会放弃了吧,可此时的他却还在咬着牙的做着努力。 他在强忍着,尽管与贺天成的真面冲突让他害怕欲死。 贺天成不住的殴打他,他强行的要扒掉他的裤子。 不...石柱紧紧的攥着裤腰,他的声音已是控制不住的颤抖哽咽,...不...老天爷啊!谁来救救他吧! 可贺天成完全无视他的拒绝,对于他来说,强暴这个男人早就不稀奇了,他什么时候愿意过?反而是他越反抗,越让他说不出的更想弄了他,这次只不过格外剧烈些罢了。 想逃开他,有那么容易吗?! 石柱再一次的挣坐而起,混乱中他全身的衣服都被撕扯开了,他拼命的遮掩着跌撞着向墙边逃去。 石柱以为自己会被打死,他不懂为什么总是这样,他还是个男人吧?可贺天成却一再用执拗的拳头告诉他,他不是,他不允许他是,石柱是真的不懂啊,为什么他连保全他自己的资格都没有,他只是不想和个男人睡觉而已,为什么就这么难呢? 虚脱的倚着墙,石柱已经快崩溃了。 他绝望的瞪着反应过来后脸色更阴郁的向着他逼来的贺天成,遍布青肿伤痕的脸扭曲着。 ...求求...您...别...我给您跪下了! 扑通一声,石柱脱力的软软的跪了下去。 ...只要放过他,怎么都无所谓了。 屈辱的泪水终于缓缓地滑下了惨白的面孔。 贺天成有些愣住了,他突然觉出哪里不对头了,今儿的石柱好像格外难以搞定,而且,这个懦弱的男人虽然几乎每回都要向他苦苦哀求的恨不能下跪,可毕竟从未真正跪过,难道发生了什么事吗? 贺天成的目光闪烁不定,...给我站起来。 石柱的肩膀耸动着。 你没听见吗!贺天成怒起来,软骨头也他妈有瘾吗? 石柱吓了一跳,半晌后,他迟疑的站起。 ...说吧,怎么回事?贺天成奇怪自己在此时竟还有心情和耐心问这个问题,从来在准备办事的时候就算天塌下来他也不会停止的。 石柱胆怯的看了他一眼。 ...不想说吗?等了一会儿,见石柱毫无说话的意思贺天成的眉毛蹙起来,他冷冷的一笑,你他妈的给我过来。 这回他要是放过他他就不是贺大帅。 听出了贺天成弦外之意的石柱脸更白了,他嗫嚅了半天,结结巴巴的道,...要...过年了... 少给我放屁!贺天成一下子打断了他,他的不耐快到极限,过年碍着这事儿了吗!贺天成郁闷,他不是有病了吧,为什么要和这个蠢男人做这种对话。 石柱又无言了,他呆呆的站着,他再傻,也知道不应该把师妹说出来,至于为什么,他可是说不清。 他却不知道他越是这样,反而就越让贺天成觉得有事,要怎么逼得这个死心眼的男人开口呢?贺天成沉吟着。 哼,你要非不说也没什么,只是让我查出来...贺天成没有说完,有些话不说出来比说出来还要有用。 石柱的的唇颤抖着。 贺天成不再理他转身就走,但他走得并不快,足够石柱挣扎的了,就在他快到门边的时候,终于听到了那个男人含混怯懦的声音,我...师妹...回家了...她...生病了... 贺天成站住了,这个理由显然出乎了他的预料,他有一瞬间的愕然,然后,慢慢的转回身来,...这个,应该也没碍着这事儿吧!他不动声色的说道。 其实,贺天成的心里很不痛快,正应了那石柱自己也搞不明白的担忧,提到这个女人让他不爽了,尤其是加上石柱那支支吾吾的样子...哼!今回这个男人死活也不依,原来是为此啊! 你和你的师妹很不错吧,容重英不要她了,正好遂了你们的心了吧? 他看着男人仿佛不敢正视他的垂下了头,觉得说到了点子上,看不出来这个男人,还真他妈的闷骚啊! ...我们...不...她...生病了...久久的沉默后,石柱嘶哑着声音低低的说道。 怎么说他都可以,可是,丁铃儿和他是清白的,她不是不规矩的女人,他听不了人这样讲。 贺天成审视着变得异常黯然认真的石柱。 ...哼,那又怎么样呢?半晌,贺天成移开了眼睛,早晚会在一起的吧。 贺天成突然觉得有些不是滋味,这个男人,真的最终会和那个女人在一起吧?他肯定是做梦都想。 老婆孩子热炕头,真是好日子啊,贺天成冷不丁的慨然道,好吧,我准了,哪天把她接进来吧。 他好像完全忘了石柱说不想做了的话,或者在他心里那根本就无须考量,他还一点都没想放这个男人走呢,这才是最重要的。 他要让这个男人没一点咒念的呆在府中。 石柱以为自己听错了,他茫然的抬起头,正见贺天成灼灼的目光向他盯来,他烫着般惊跳一下。 好了,现在给我过来吧,贺天成恶魔般的声音遥远的响起。 (四十一) 林云生越来越坐不住了,贺天成已有好些日子不来看戏也不派人来请他,起初他只以为可能是太忙,毕竟他们近来相处的不错,可是,直到他于那座楼里见到了石柱,才终于恍然大悟,呵,他也真是傻啊,怎么会忘了那个男人的存在了呢。 其实,林云生也知道,这种忘却不过是他自己可笑的自欺欺人而已,最善于揣摩人心的他怎么会看不出来,即使在贺天成最沉迷于他的时候,也始终优雅而清醒,这样的贺天成会强着那个粗鄙的男人,一而再的做出让人包括他自己可能也不甚了解的事来,这一切都说明了什么呢?只是他不明白的是,究竟那个男人有什么魔力,竟会令见惯了俊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4 九连环 作者:成虫 分卷阅读24 九连环 作者:成虫 分卷阅读24 男美女的贺天成如此施以青眼。 林云生已经淡然不起来了,他现在只悔当初一任自己沉迷,明明就知道如果得不到贺天成的心的话会死得很惨,而贺天成的心又是那么的难以捉摸,可他就是昏了心窍,这也叫做自作孽不可活吗? 林云生悲哀的看透了自己的败局,然多年来练就的强韧性格令他绝不甘愿赔上一切,既然都不得好活了他还顾虑什么呢? 与此同时,贺天成的离谱行为彻底引起了他那些夫人们的警觉,她们再次把目光聚集到她们最不屑的那个男人身上,容秀英更是仔细的一遍遍回忆她所知道的有关那男人的点点滴滴,她一直就觉得没那么简单的,老爷对那男人的异常关注,还有他总是对他很沉迷,尽管中间每每间断,她还不记得老爷对谁如此暧昧不清过呢。 做了多年的夫妻,容秀英深深地了解她的丈夫,他从来不是个婆妈反复之人,他会这么做,多半他自己也没觉察到,更不曾深思,可他肯定也不解犹豫过,也试图做出了一定的努力,然而却最终当断难断,这一切,容秀英越想越不由得心惊了。 这天,贺天成的二夫人,曾是北平良英女子大学校花的林淑平过来找她聊天,容秀英就想把些话找她商议。 但她又知道林淑平的性子最是清冷骄傲,与她姐妹了这么长的时间,从不见她与谁亲的,怕她嫌烦,又怕说不清楚惹她误会嘲笑,可是不找她她又能去找谁呢?那两个姨太么?这两天没少上她这儿闹腾的玩意儿,那种料儿,也不想想在这事上,光指着哭闹能管事儿吗! 话未出口,容秀英先自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她这么操心,岂是为了她自己,可是,又有谁会领情呢。 正在喝茶的林淑平看她一眼,...姐姐,什么事吧您愁的呢,叹这么大的气。 容秀英见问,便道:妹妹,你该也知道吧,你就不愁? 我也知道?林淑平不禁讶然挑眉,片刻,恍悟般点头,唔,您是说那事儿。 是啊,那事儿还不该愁吗?妹妹,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老爷怎么会看上那么个人呢?这都多少日子了,而且你还记得前一阵子吗?也是这个男人。容秀英是真的不明白。 林淑平半晌无语,容秀英以为她骄傲清冷,她不会关心,可是那得分对谁啊,天知道自从她知道这件事以后,窝心的多少天没睡好觉。 这世上也只有贺天成,能这样牵扯她的心,从她明知道他有夫人还是嫁给了他,到她对他的花心一忍再忍,她大概是上一辈子欠了他的吧。 愁又有什么用呢?林淑平的声音低了下去,这次,她是真的伤心了。 因为贺天成看上的是那样一个人啊,而且还是个男人,就这样的也比她强吗? 容秀英见她这样,才知道这个女人不比她们好受,只是耻于表露吧,这次不能再依着老爷了,传出去会让人笑话的,妹妹,你最聪明,你也想个办法,也是为老爷好。 说到底,还是为了这个男人。 林淑平苦笑,真是贱料的女人,她和容秀英不像啊,容秀英温柔平和,她淡薄冷静,可面对这个男人时,都变得那么蠢。 林淑平咬牙,要办法还没有吗?找个因由把那人撵出去不就完了吗! 容秀英摇头,老爷不会同意的,再说,撵出去了也可以找回来的。而且是肯定会被找回来。 ...撵出去了还能再叫他找到吗?那不如不做。林淑平淡淡道。 啊?你是说...容秀英大惊。 林淑平一下打断她,我可什么也没说,姐姐,我是指最好给那人多点钱,让他远走高飞,要不就躲两天。 容秀英惊魂普定,也不敢多想,接口道:嗯,最好是如此,只是不知道他愿意么。 她们还想着那男人怕是贪图富贵不愿走,她们不知石柱要是知道了她们的打算,那就是给她们磕头也愿意。 对于方才林淑平没有说出口的话,且容长计议吧。 石柱觉得丁铃儿好像认得他了,这两回,他每次去她都会直直的盯着他瞧,有时甚至还会对着他笑一下,这发现令石柱激动不已,再顾不得青青在旁,一日倒有半日呆在她们那儿,他忍耐不住地抢着照顾丁铃儿,青青说了几次不听,便冷冷的站在一边只是瞧着,着实的悠闲了下来。 反正他只是抢着干活儿,她就在旁边,谅他们也干不出什么出格的事儿。 慢慢的,石柱就经常要呆到他们吃完晚饭再走,丁铃儿不方便,她的饭一向是由青青领回来单独吃的,贺府别的不说了,这饭菜倒是很好的,合桌吃的下人能保证一人至少一个菜,象丁铃儿这样的,每顿就至少两个了,这阵子,石柱都感到丁铃儿的气色明显的好了,这也是他如今唯一可欣慰的事了吧。 而每次离开她们的屋回到自己的房间后,石柱的心情就开始沉重,此时,夜色渐渐暗了,大概在掌灯后不久,贺天成也就该来了,他现在习惯在他的屋里看一会书后再睡,漫漫的长夜反正足够他折腾的了。 因此从每天的晚饭后到第二天的天大明,石柱就是在一点点的煎熬着过去的。 (四十二) 贺天成安静的吃着晚饭,容秀英坐在他的下手,边吃边拿眼看着根本心不在饭上的柳一眉和李可儿,那两位姨太太不一会儿就互相看看使眼色,终于,柳一眉道:老爷,一眉今天新得了几盆好花,斗胆要请老爷和夫人去赏。 贺天成慢慢的嚼着嘴里的,有些心不在焉,...今天有点累了,你们自己玩儿吧。 啊,那就让可儿给您揉揉吧,老爷您不是最喜欢可儿的按摩功夫么? 李可儿马上跟上。 贺天成愣了一下,容秀英见状淡淡微笑起来,是啊,老爷,咱们有日子不在一起聚聚了吧,不如趁这个机会到一眉那儿玩一会,再让可儿给您揉揉。 柳一眉和李可儿没有想到容秀英会帮着她们说话,有些受宠若惊,更加眼巴巴的望着贺天成。 贺天成突然意识到自己冷落了她们太久了。 ...晤,那就这样吧。 容秀英和林淑平不动声色的相视一眼。 这晚,贺天成到石柱的房间时就已经很晚,他本来想在一眉那儿睡了的可想想当场的其他三人还是算了,再说了,他也不大想在那里睡。 可就在他想着石柱是不是已经先睡了推门而入的时候,竟然发现屋里是空荡 分卷阅读24 分卷阅读24 分卷阅读25 九连环 作者:成虫 分卷阅读25 九连环 作者:成虫 分卷阅读25 荡的。 贺天成的怔怔的站了一会,目光转向左边丁铃儿的房间。 石柱此刻正是在丁铃儿的房间里,不知为何,一向总在旁监视他们的青青今天晚饭后就不见踪影,石柱不能放心丁铃儿一人在屋里,她今晚上吃得有点不舒服,可他也记挂着贺天成不知何时会来,于是抽空就回自己的房间看一下。 石柱片刻前还刚刚看过的,仍不见贺天成的影子,石柱忐忑不安又如释重负,也许他今晚不来了吧? 丁铃儿越来越难受的在床上辗转反侧,几次差点要吐,石柱很是心慌,铃儿...难受么? 青青怎么还不回来啊?石柱不知道这么晚,还可以向谁去讨服药来。 丁铃儿象是没有听到他的话,猛地,她又一下坐起伏在床头。 石柱忙扶了她的身子,端起痰盂就到她的口边。然而,谁知道好死不死的,偏偏的就在这个当口,贺天成推门而入。 一瞬间,门内的情景令本来就面有郁色的贺天成一呆。 ...他们,在干吗啊? 片刻仿佛针落在地上都能够听到的寂然过后,贺天成的眼睛慢慢的眯了起来,...哼!还没有拜堂就想洞房了吗?这个蠢了吧叽的东西,真他妈的看不出来还有这个色胆啊。 石柱的手兀自抚在丁铃儿的背上,他已经吓傻了。 贺天成不由得更恼火,这就是所谓的捉奸在床了吧?尽管他们并没有在床上,可也足够刺激他的了。 你他妈的... 呕!突然间,一直对贺天成的到来浑若不觉的丁铃儿大声呕吐了起来,贺天成吓了一跳,涌到嘴边的话语不觉咽了下去。 石柱一愣之下,慌乱的粗手笨脚的去看,但他下意识的不敢再去碰丁铃儿。 贺天成默默地站着,这会子,渐渐开始定下心来的他发现了屋里的异常,首先,丁铃儿看上去不大好受,其次,青青那个臭丫头竟然不在屋里,这是否可以解释为什么石柱这么晚了还呆在这个地方呢?这么想着贺天成的脸上变得好看了些。 他不再吱声的冷眼看着石柱忙活。 终于,石柱帮着丁铃儿躺好后直起身子无措的擦了擦额上的汗,他不敢看贺天成。 ...走吧,半晌无语后,贺天成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的四肢,如此说道。 石柱愣怔住了,...走吧?!他有些反应不过来。 而迟迟不见石柱有所动作的贺天成,以无比的耐心等了一会儿,眉头忍不住再次拧了起来,你在干嘛? 石柱一颤,他张口结舌的溜了贺天成一眼。 我问你话呢,你在干嘛?贺天成的声音提高了,他简直要无法忍受,这个男人,他能不能不这付死样子。 青...青...石柱更紧张了,可他看看兀自不安宁的丁铃儿,他不能这么就走。 贺天成冷冷的盯着石柱,片刻,他索性交抱起双臂,他能猜到他想说什么,可是,他却非要等得这个男人自己说出来。 石柱嗫嚅着,他的目光闪躲,贺天成不记得他何时正眼看过他,虽然他们已经睡过无数次的觉,可贺天成相信这个男人大概连他的身体是什么样子都没有看清,真他妈的,自己就那么的让他害怕厌恶么? 从来对性事放浪恣意的贺天成可不觉得他的行为有什么过分,他只是做了他自己想做的事情而已,至于石柱是不是愿意...贺天成还真没遇到过象石柱这样的人,一般情况下,他看上的人哪怕开始的时候有些不情愿最后也都会上赶着他,哪有过如此见他如见鬼的,而把跟他的床事当作煎熬,弄得不是像一场强暴就是死鱼般一动不动的更是绝无仅有,这怎不令得贺天成生气懊恼兼莫名所以呢? 明明也知道这个傻男人应该不会也不敢与他的师妹暗度陈仓,可每每他们在一起时的那种熟知,那种刻意掩藏的源自两小无猜的亲昵,怎么看怎么让贺天成不爽。 石柱到底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贺天成的眼角瞥了一下那窝在被中的疯女人,他的表情凛然,却突然间的咧嘴笑了起来,对啊,我怎么忘了,你的师妹是个傻子啊...呵呵,我真是的...既然这样,你也不必勉强,不走就不走吧,咱们就在这里歇了也是一样。 贺天成的声音是那么的低沉悠然。 石柱的脑子瞬间空白,他呆呆的望向贺天成,可仿佛笑着说完这番话的贺天成此刻竟是面无表情,石柱的眸子慢慢涌现出强烈惧意,他控制不住筛糠般开始颤抖的身体,只感到眼前一阵阵的发黑,天旋地转,他差点昏死过去。 (四十三) 贺天成已经信步走了进来,石柱惨无人色的盯着他。 青青的床紧挨着窗根安在丁铃儿的床右侧,贺天成皱着眉头审视着那铺叠的整整齐齐的绿绸被褥,说实话,其洁净程度远比他第一次睡石柱的时要强得多了。 过来吧,贺天成在这张不算宽敞的小床上坐定,目光才又转向仿佛石化了一般的石柱身上,这个男人,脸色可真够难看的。 石柱一动也不动。 ...我叫你过来,听不出任何波动的声音漠然的重复,石柱的双拳紧紧地攥起。 他绝不能,绝不能让他在这里...石柱的眼圈蓦的热了,他深深地埋下头去。 石柱知道只要贺天成想做,他就绝无可能反抗逃脱得了,可是这次...石柱的心底一片冰凉,他绝望的瞪着地面。 ...不愿意么...贺天成的眼睛里一瞬间射出精光,他怎么会看不出这个蠢男人在想什么?而且正因为他的反应恰如他的意料,才使得他的心里更不痛快了,他压抑了这半天,一时就要再忍不住发作。 但只片刻,他还是按耐住了,不知为什么,看到石柱这般天塌了的模样,他竟下不了狠手去,难道是这么久平和的日子过惯了,让他也不愿再来强的了吗?贺天成不无困扰。他略一沉吟,看来有些话,是非得明说不能使这个男人感觉到压力。 贺天成不知道自己干吗要费这个劲,半晌缓缓的道,我知道,你心里惦着这个女人,可她是容重英的姨太太,哪怕他不要了,也轮不到你,就你和她这样着,让那小子知道了也有你们好受的,这些,你都没想过吧? 石柱呆了,他怔怔的抬起头来,不能相信贺天成会和他说这些话,而且是在这种时候。 ...实话给你说了吧,老爷我是答应了你们两个的事儿,可那且得等一阵子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6 九连环 作者:成虫 分卷阅读26 九连环 作者:成虫 分卷阅读26 呢,还要看你的表现,我为你得罪亲戚,可不是为了成全你们的私情蜜意的,贺天成懊恼,对迂人说话他都要变迂了。 可石柱并不是他认为的那样没有想过这些,他其实一总就没有过奢望,对贺天成的话,他根本就没敢当真过,他早就死了心的,不说他惹不起这些人,单只被贺天成那样了的自己,哪里还有那个资格呢。 此时见贺天成这样说,石柱的眼睛却忍不住再次发涩,... 而破天荒对这男人说了这许多话的贺天成,心里也不禁觉得怪怪的,一时屋里又沉寂下来。 门被人悄悄地推开了,青青的脑袋先探了进来,她一眼就看到了默然的贺天成,吓得一颗心几乎从腔子里跳出来,老天爷,她不会真的要倒霉了吧。 贺天成已经看到了她,脸色一凝,青青忙战兢着叫道,老爷!她溜溜的进来避在屋角。 你好啊,贺天成冷然道。 青青更是一颤,垂了头一声没敢吭。 说吧,干吗去了? 青青的脑子激烈的转着,老爷曾给她说过,有事都要回了他才能去办的,可今儿的情况那由得她做主啊。 一向机敏的青青把今天的事前后一贯穿,心里早就明白了个八九分,偏偏要了她的命的,她可是不敢照实去说,不然,她的小命更要玩完。 老爷,今儿青青的母亲身子不爽快,原想着回去看一眼就回来的,不想却耽误住了,请老爷责罚,青青硬着头皮编着谎话。 贺天成冷眼审视着她,半晌,哼了一声道,你很敢擅自做主嘛,不过,我看他照顾的也倒挺顺手,想必不曾少干...你说我要你还有何用? 青青的脸白了,她蓦的扑跪在地,老爷,青青再也不敢了,求您不要撵青青出去,青青的家里就指着青青了。 贺天成面无表情,他不再搭理她,转向石柱褞声道:现在你可以走了吧? 石柱早就看傻了,听到贺天成问,一惊回神。 他迟疑的向着门口走去,路过青青时,情不自禁的偷看了她一眼,他从不曾见一个女孩子害怕绝望到这种地步,不知为了什么,他觉得很是歉疚。 临出门时他又溜了床上一眼,铃儿这会子倒是很安稳的睡着了。 这晚,贺天成就做的格外激烈,石柱好久没这么难受了,待贺天成终于发泄了个够时,石柱已连身子都抬不起来了,但他强自忍着,支吾着道,老爷...您就饶了青青吧... 贺天成本正要睡着了,冷不丁的听到这句话,他简直以为自己听错了,这个男人,他在为别人求情么? 贺天成转身向着床里看着石柱,石柱的脸涨红着,你说什么?已经折腾了这个男人大半宿,这个男人忍耐的不同寻常,原来是憋着这么一句话,贺天成的心情奇异的转好。 细想起来,这应该是他第一次主动跟他说点什么。 ...石柱却再说不出口,他的目光躲闪着贺天成的。 贺天成可不容他就这么逃掉,你说让我饶了青青么? 石柱艰难的点了一下头。 这样的石柱真是说不出的新鲜有趣,贺天成突然一笑,饶了她当然不是不可以,可你有什么立场求情呢?凭你背着我干的那些事吗? 石柱无措的看他一眼,...我们...我和师妹...没... 哼,我当然知道没有,不然你以为我会放过你师妹吗?贺天成突然脱口而出这句话,说完自己都有些呆了,可仔细想想,如果石柱和丁铃儿真有什么,他确会第一个不放过那个女人。 石柱更是说不出话来,这句话太让他惊心了,今天的贺天成,真是说不清哪里不大一样。 半天静默,贺天成翻回身去,很大声的打了个哈欠道,睡吧,遂抬手关了电灯,屋里顿时漆黑一片。 可这一夜的贺天成究竟有没有睡着,只有天知道了。 (四十四) 终于还有三天就要过年了,贺府上下一片热闹忙乱,只有石柱坐卧不安。 要回去是真到时候了,可至今没有人提让他回家的事,看贺天成每日行若无事的样子,难不成他连这两天都不打算放过他? 石柱的东西早就已经收拾好了的。 石柱也曾向徐福光提过回去的话,可徐福光只是说年前忙,让他过两天再说,之后就再也不搭他那茬了,石柱其实看出来了,他是不可能从徐福光那里得到回话的,然而想着去问贺天成,却总是提不起勇气。 他一点也摸不透那个人,只怕问了反而惹事。 石柱顾虑的不错,贺天成确是根本没打算让他回去,他的师妹都接来了,他还有什么必要非得回去?他连想都没有想过。 石柱强忍着又等了一天,这晚,就再也沉不住气了,偷眼看了歪在床上看书的贺天成好几回,终于趁他翻书的空儿支吾道,...今儿二十八了... 贺天成的视线从书的上方飘了过来,静寂已久的屋里这个男人乍一开口,他有些反应不过来,... 石柱被他一看则更加紧张,但他硬着头皮,...家里在等着过年了... 贺天成的书慢慢放下了, 唔?这个男人,他想说什么? ...我明儿可不可以回去呢,过了初三就可以回来的...石柱低着头,他不敢看贺天成。 贺天成的目光闪烁着,半天没言语,石柱等得心慌。 那你回去吧,贺天成终于说道,他重又举起书来遮住脸,石柱悬着的心方放下,你师妹我会让人照顾的,昨儿有人说了个大夫还不错,我打算请他来给你师妹看看。 石柱怔住。 去洗洗吧,今儿就早点睡,贺天成的声音从书的后面淡然的响着,石柱完全傻了。 ...怎么了?贺天成从石柱的身上微欠起身子,他一直缩缩着让他好不痛快,强了几次也不见效的,拧着眉头盯了这个面容愁苦惶恐的男人一会儿,他突然扯动嘴角,你又想捣什么鬼? 贺天成深邃的眼睛里绝无半点笑意,此刻,他想他已经受够了,我看离了谁你他妈也过不了这个年了! 天知道他憋了这半天了,从听到石柱说要回去开始。这个男人除了那伙子人,脑子里还他妈有谁? 其实外表平静的贺天成的心里说不出的抑郁烦躁,抿紧了唇瞪了半天,蓦的,手上加力一把拉开了石柱的两腿 分卷阅读26 分卷阅读26 分卷阅读27 九连环 作者:成虫 分卷阅读27 九连环 作者:成虫 分卷阅读27 ,没人教给你,有什么要求,得先把老爷伺候好了再说吗? 不提防的石柱条件反射般抽腿,可贺天成这回动了真格的,压着他的力道大得惊人,石柱已感到一只手毫不犹豫的强行往那里插去,...不...,石柱疼得一瞬间紧绷起了身子。 贺天成居高临下的注视着石柱苍白害怕的脸,随着他的蛮力进犯,那里已是沁满细密的冷汗,但除了第一声不自禁的哀求,这个男人就无声了,感觉到他控制不住的颤栗,贺天成手里的粗暴没能坚持多一会儿。 到了那最后的进入,贺天成的动作就简直可以称之为温柔了,他全心全意地感受着这具身体的销魂滋味,模模糊糊的想,要让他五天离了这身子,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呢。 石柱想不通贺天成一夜反复的表现,只是第二天徐福光告诉他他可以走了的时候,他却没有惊喜,难道是早有所觉吗?可他并没敢有期望啊。 期望对于他来说,早就是一件很奢侈的事了,也许只是他太累了吧。 然而贺天成万万的没有想到,石柱这一去,竟就会如石沉大海般消失不见了,整个丁家班都不见了,他找了一个月,又找了一个月,到一年的时候,他不再提这个人了。 贺府花园。 老爷,您决定好去了吗?山东那边可乱着呢,土匪横行的,容秀英示意奶妈子带走了女儿孜云,不无忧虑地说道。 贺天成点头,敬平多次诚意相约,再不去也不好,你放心好了,一路有卫兵保护,不会有事的。 ...可是老爷...容秀英仍不安心。 贺天成打断她,好了,你莫多想了,横竖不过一个月就回来了,我会小心的。 此时正值夏天,亭子里却清风宜人,贺天成不再说话了,静静的坐着,其实,在北平早已待得够了,早该出去散一下心的。 六天后,贺天成带着十个最得力的卫兵出了京。 到得济南,贺天成并没有直接就去好友张敬平的府上,而是先去了杂耍聚集的地界儿,这在他已成为一种习惯,明明也知道人海茫茫哪会这么巧就遇上的,可还是忍不住要去看看,这是一种什么心情,早就不想再提却仿佛永远也割舍不下似的,随着时日日久,一些事倒象记得更清楚了。 他不知道那个男人何时在他的心里留下了这么深的印记,可惜如今也有些明白了,也晚了。 他没有见到那个人,此后住到了张敬平的府上,约着他游遍了济南府的大街小市,还是没有见到。 一月后,贺天成如期返京。 带着张敬平送给他的东西,堆满了一大车,一行人走得并不急。 谁知就在途经快出了山东地面的青松岭时,变故陡生,他们遇上了土匪,可能是没想到他们这几个人竟是硬茬子,土匪的人数不多,很快就溃逃了,贺天成的部下怕他们回去找救兵,追击了一段距离,在击死最后一个土匪时发现又有一小队应该是准备接应货物的土匪出现,发现苗头不对,这伙土匪刚一露头就飞快的撤了,但只是这一露头,贺天成已然脑中一震,他看到了那张熟悉的面孔。 眼前不知为何就有些模糊,卫兵们都已经返回来,大帅,我们快离开这儿。 贺天成默然,久久后,他的精神陡振,深深地环顾了一下这个地方,可恶,略带嘶哑的声音低沉然而却已隐隐跳动着激情,贺天成猛地粲然笑了, 敢抢我贺天成,我不会放过你们的,等着我吧! (四十五) 青松岭,这个百多年来的巨匪窝子,地处两省交界的平安县城外,如今的大哥是黑白通吃名震一方的关山霸,据说他的年龄在三十岁左右,一身的武艺,满腔的肝胆,可只是一点,有些贪酒好色,几次栽跟头都是因着这贪酒好色上,所以自那一年下山掳了平安县李会长的四姨太,收为压寨夫人后就收敛了好些。 在平安地界儿早就流传着一句有名的话,宁走黑崖口,不走青松岭,意思就是山势略缓的青松岭比那险峻的黑崖口还要危险,要知做为进出山东的要道之一的黑崖口,绵延几日几夜的陡窄山道,是恨不能一个闪神都有可能冲下山谷跌死的,十分凶恶,由此也就可见青松岭上匪徒的猖獗,想那贺天成当初不知,打从黑崖口过来,吃了它不少苦,因此回去的路上就选择了青松岭,却不想更掉入匪窝,可恨一向大咧的张敬平粗心疏忽,压根没给他提过这些话 他虽说远在济南,应该也是知道的吧,当然此时的贺天成反而庆幸走了这条道儿。 那青松岭上的匪们,是每隔一阵子即要下山进城抢掠一番,做笔大买卖的,而平日里,就把那路过的有钱官商,无钱小贩,至于戏班子耍把式的等等,扣留下点东西放过去,他们可做不了劫富济贫的梁山好汉,山里几百号的匪,再加上原本就有的山里居民,怎说也有千多号人,不这样很难以维持下去。 石柱他们就是因为这样被劫而进山的。 回想起当初事情的起由,还要从那日石柱和丁铃儿从贺府回到丁家班后说起,当时他们的前脚刚进门,后脚就有人跟进来,那人把一张银票放在桌上,说希望他们离开北平,还说如果他们不愿意的话,就只能想办法让他们消失,石柱隐约想到这是怎么回事,但强子和铁子却不知道,他又不能和他们明说,看那人冷漠坚定的样子,他明白他不是吓唬他们的,而且说不定让他们消失才是那些人的上上之选,无法多说什么,石柱只得劝着师弟们依着那人的安排先出了北平,在这年二十八的晚上,一行人在郊外野地里简单商议了一下,就奔着山东而去。 此后的日子里,师弟们自然追问他到底是发生了啥事,还是得罪了啥人,都被石柱支吾过去。 等贺天成终于发现石柱逾期不归而满北平的找他时,他们都已经出了天津了。 这一路上,石柱始终担心不安满怀心事,他不敢相信他竟然真这么逃开了那个人,但随着时日愈久,离京愈远,这种不真实感慢慢沉淀,石柱最终还是相信了。 没有人注意的,他脸上的笑容渐渐增多了,没事和师弟们聊起到山东后的打算也越来越多。 可是,石柱没有想到,一场迫在眉睫的变故又将改变他的生活。 那一天,还是在正月里,他们上了青松岭,他们遇上了一群下山找乐子的土匪,因为这个时候在外乱窜的杂耍班子可不多,那群土匪把两杆盒子枪指着他们后一盘算,就把他们请上了山,一个络腮胡子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8 九连环 作者:成虫 分卷阅读28 九连环 作者:成虫 分卷阅读28 说,耍得卖力着点儿,让弟兄们乐了就放你们走人。 他们在山上待完了正月,可等那群匪终于愿意放他们下山时,铁子和强子却不想走了。 说实话,那青松岭上的光景令石柱也有些意外,每日里,他只见那些匪们相亲相爱,日子过得是平和满足而规律,傍晚时,外出抢掠的弟兄都陆续归山,亦农亦匪的男男女女也都驱着牛车三三两两的往村子里走,这时往往就会有人唱起歌来,嘹亮的歌声伴着劲起的山风,于山谷中回荡不息,每当这个时候,石柱都会看得呆了,这是完全不同于山外的另一个世界。 想那铁子和强子的个性中原就有些匪,以前辛苦一天也挣不够吃的,老实本分做人还总是被人欺负,更别提这回不明所以的就被赶的无家可归,连年也没过安生,他们早就有些受够了,不禁更是羡慕这些人日子过得逍遥快乐,说他们光棍一条,能这样过一辈子也不错了。 他们的武艺都还好,所以土匪们很高兴得吸他们入伙,这变故来得太突然,傻乎乎的石柱一下就没了主意,俗话说的,男盗女娼,这可不是什么正当的出路啊,可是想着不能就这么和师弟们分开,于是一天拖一天的,也在山上待住了,渐渐的,也就做起接应的活来 记得刚开始的时候,石柱还着实的担过一阵子心,只为了山上缺女人,虽说丁铃儿是个傻的,但好歹的算个女人,何况她长得还很好看,因此也不少人惦记她,以至于闹出一些事来,后来,还是铁子找到关山霸,明明白白的把丁铃儿和石柱的那些事全说了出来,说丁铃儿不管怎样都不能再跟别人,一个刚入伙的小喽罗竟敢擅自跑去和大当家的说这些,也算是很有胆色,关山霸还知道这个玩杂耍的小子很是能干,因此不但没有怪罪,反而十分赏识起来。 关山霸当即发话不准勉强人家姑娘,不准耍二愣子夹杂不清,禁住了那些人。又过些日子,弟兄们劫了一个山西来的货商,这个货商带了不少布料子,关山霸一声令下,让留下一批给山上的女人做衣服,丁铃儿分到了一块大红的,而且关山霸的话里话外,大有意味。 就连铁子也不曾想,关山霸自从听他说了那二人的事,自己很受触动不说,回去更是讲给了自己的夫人,也就是原平安县李会长的四姨太那个,那女人叫朱凤儿,曾是平安县最红的窑姐儿,为图从良而跟了那个李会长,后被关山霸掠来,本没想善终,可慢慢的发现关山霸竟是真心相待,早就听人说青松岭的关山霸是最爱女人的,如今也不见他再去招惹谁了,又见他英雄了得,这朱凤儿便也动了真感情 朱凤儿跟了李会长多年,那个老头子也是个不拿姨太太当人的,因此一听说丁铃儿竟是做了姨太太被折磨疯的,不禁恼怒异常,后来听关山霸又讲起石柱和她的事儿,当时就说了那干嘛现在不在一起,难道是嫌弃了人家?当土匪的可不兴这个吧,从那以后就和关山霸一心撮合。 其实强子和铁子也是早就有心,说实话,二师兄和大师姐的不易他们都看在眼里,现在他们也落草了,也别讲究那些俗的了,人还活几辈子呀,然而他们跟石柱隐约提过几次,石柱都沉默不语,他们是真不解了,怎么看二师兄都不像是会嫌弃大师姐的人啊。 他们又怎知石柱心里的苦,他怎么会嫌弃丁铃儿呢?哪怕她跟过人,哪怕她痴傻了,可那只有让他更怜惜,他是觉得自己不配啊 但作师弟的已不好再问了,可朱凤儿却不管那一套,近日里,她已由暗地里关心变为明地里过问,然性格爽快的她遇上了石柱,也只能干着急 终有一天,朱凤儿又当着面的向石柱问起这事,石柱还是不应,朱凤儿不禁怅然长叹,终于无奈的寒了心。 看来,女人们终究是贞操重要, 她深深地看着这个男人,这个男人怎么看也像是个有情义的,他对丁铃儿的照顾关心绝不像假的,朱凤儿是真不明白他为什么就不肯点头, 就算再真心的爱人,也迈不过这道坎去。 听了这话,石柱的脸上一阵青白 要不就是你嫌她傻了吧?可你不知道天下的重情女子都是痴傻了的吗?朱凤儿越说越动情,她不知道,身为青松岭女主人的自己,为什么非要管上这桩闲事,而且我看着,这一阵子她明白好些了呢。 石柱低头,这些话,太重了,我...不是...是我配不上她... 朱凤儿皱皱眉头,她不明白,因此她就以为石柱只是推托,遂有些不耐道,那既是这样,你并不是嫌弃她,就让她做个决定吧。 丁铃儿一直呆呆的坐在炕沿上,她近来确实有些见好。 朱凤儿过去,拉了她的手柔声道,妹妹,你刚才听见了吗?姐姐现在只问你一句话,你师哥对你那么好,你愿不愿意嫁给他当新娘子? 丁铃儿的脸竟奇异的一红,她偷偷的瞟了一眼石柱道,我...我早就是他的新娘子了...阿...不,不对...我不是...我不配...的 石柱的眼睛莫名的一热。 不管你们到底是谁配不上谁,朱凤儿叹道,如今都是沦落人了,还是就在一起过吧,石大哥,你别怪我多管闲事,我也是看你们还有情义啊。 石柱的心里乱成一团,他看看朱凤儿,又看看丁铃儿,他万万没有想到,丁铃儿竟会流露这样的表情,这说明对她来说,一切都已经成为过去了吧,她也许什么都不记得了,她又变回了一张白纸,只知对他好也只求他对她好,那么,他再这样一味逃避退缩就只说明了他的自私懦弱。 一直以来他们之间都是丁铃儿在主动着,如今,也该是他做点什么的时候了。 石柱低头答允的声音嘶哑得连他自己都没听出来。 一个礼拜以后,石柱和丁铃儿就在青松岭众兄弟们的参合下,热热闹闹的成了亲。 贺天成看见石柱的时候,正是他们成亲刚满一个月的日子。 (四十六) 夏日的天长,青松岭上的男男女女们都爱在晚饭后聚在村西的谷场上乘凉,直到天完全黑下来才各自回家,这是一天中匪们最休闲放松的时光。 石柱也爱在这个时候带着丁铃儿坐在谷场边儿的大树底下,听着兄弟们肆意的谈笑,还有一些好赌的不怕暑热,围坐着生起火来,兴奋的吆喝赌钱,这是一群天王老子都不怕毫无顾忌的人们,说实话,越是和他们呆在一起,石柱就不禁越是羡慕他们的洒落自在。 而石柱和丁铃儿并不久坐,不等众 分卷阅读28 分卷阅读28 分卷阅读29 九连环 作者:成虫 分卷阅读29 九连环 作者:成虫 分卷阅读29 人散了,就会先回去了,他们的家在村北的一个土坳里,两间低矮的土坯房,一个很小的院子,那原是前一阵子刚没了的一个老鳏夫的。 这座有些破旧的房子因为石柱的成亲已被重新修整了一番,虽说仍不成样子,却也足够令如今的石柱感到温暖了,毕竟,这是他二十多年来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家,在这里,有他喜欢的女人,而他更是一家之主,是个被自己的女人完全信任依恋的男人。 石柱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还会有这么一天,他早就不敢有这个奢望了的,他甚至连美梦都不再做。 这一切的突然到来让石柱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不能相信,手足无措,在那些日子里,他与丁铃儿同床而眠却始终没有碰过她 石柱不是不想的,他也是个二十多岁的正常男人啊,每当夜里丁铃儿用那种柔弱羞涩的目光望着他时,天知道他都想的要疯了,可不知为了什么,他就是觉得不该不能,他做不出来。 也许是因为怜惜痴傻了的丁铃儿吧,也许,是因为太多的事情,痴了的丁铃儿可以忘,他却怎么忘得了呢?石柱甚至悲哀的想过一辈子也许就这样了。 直到半个月前的一个晚上,丁铃儿在黑暗里轻轻的贴上了他的身子,柔软温暖的气息瞬间包围了他,她埋首在他的胸前,微微颤抖的发丝掠过他的脸颊,石柱的心才猛地震荡。 他这才想到他又一次的错了,丁铃儿是不可能明白他的那些想法的,昔日刚强的丁铃儿如今脆弱的如同婴儿,就连他出去一会儿都会心神不宁,她现在只知道他也只依恋他,像这样只有夫妻之名而无夫妻之实,只会让她感到无措不安吧。 那一晚,石柱没再压抑自己,长这么大,他还从未体验过如此动人心魄销魂蚀骨的滋味,这就是做男人的滋味吗?石柱一时几乎要流出泪来。 完事的瞬间,石柱忍不住喃喃地叫出了声,铃儿... 然后他就一把紧紧地,将丁铃儿搂在了怀里。 铁子和强子很快都发现了二师哥的明显变化,说实话,自从那年进北平后他们就不记得二师哥怎么笑过,到如今,他终于又恢复了以前那个凡事包容他们,总是温柔笑着的憨厚模样。 对他们这些人来说,这是一段久已不再有的快乐满足时光。 然而美好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的,那一天,石柱并没有看到贺天成,回山后还与丁铃儿到他们新开的田地里忙活到天黑,他不知道他最惧怕的那个人那个时候正在赶往北平的路上,也不知道一场经过周密策划迫在眉睫的大变又将到来。 转眼间两个月就过去了,入秋后的天气清爽宜人,可近日里山中的气氛却变得有些异常,据如今已成为关山霸心腹的铁子说,这两天又有人进山招安。 本来么,这招安甚至围剿的事对青松岭来说都不算个啥稀罕的,可这回据说是来者不善,县里的郑旅长书信上写得很明白,这次是他们的顶头上司,济南府的张敬平大帅指明要彻底清剿的,声言为此可不计代价,但好在也给了个回旋余地,那就是务必要先进行招安,还给出了相当丰厚的条件,弟兄们是知道那个张敬平的,知道那是个言出必践的人物,因此也格外的用上了心,光是派出去打探的就已不下十来拨。 这些兄弟回来都一句话,县里郑旅长的兵们都已经开始集合起来操练了,而且还陆续的有部队开进来,那是张敬平派出的装备精良的增援部队,看那阵仗,是要动真格的了。 关山霸不得不仔细的思量这件事,他见了那个进山招安的刘副官几次,并把他带来的招安条件告诉了自己的夫人,在他的心目中,自己的夫人朱凤儿是个沦落风尘的女中豪杰,山中的很多事情,由于她的参与都得到了很好的解决,这次,他也想听听她的想法。 朱凤儿主张出山去,她说,这次的事情,看来已无法善了,他们给的条件不错,态度也还诚恳,要不然,凭他们现在的力量,是不用花这么长的时间来谈的。 关山霸这些都想过了,他并不是个怕事的人,只是这回双方的力量悬殊太大,对方开出的条件又太诱人,为了山中的兄弟着想,他也不能不考虑最好的那条出路。 他已和身边的六个主事的大头目都商量过了,除了两个不愿走的,倒有半数以上的愿意冒这个险,当然其中也不乏几个有所顾虑但表示一定跟随大哥的。 如今,朱凤儿的意思也是出山去,关山霸于是就下定了决心,但对于此事的安全性,他实在不能放心,毕竟他是官府早就恨得牙痒痒的急欲除之而后快的巨匪头子,纵然情势不得不为,他也要留好后路。 关山霸这天把心腹头目都召集起来,他对那两个不愿出山的,一个叫白华生,是个文驺驺的书生样的人,一个叫周得力,是个犯下太多命案的刀疤脸,说,你们不想走也好,咱们这回还不知怎么样,说好了,谁不想走都可以留下,而且不少弟兄都有家室,老老少少的也得有人照应,你们正好留下照应他们,省得在外的兄弟们悬心。 白华生点头,道,还不光如此呢,我们不走也可以给你们留条退身之路,一旦你们在外面呆不下去了,还可以回来。 关山霸更是觉得如此最好。 接下来,几个人就把几项关键事宜具体安排商量了一下,议好后天都微明了。 强子和铁子都愿意跟随关山霸出山去。 留在山里的兄弟从此后只是种地,他们还想趁着年轻扑腾两下呢。 不过,他们不同意石柱也跟他们去,看石柱一付担忧不舍的模样,强子故作轻松的笑道,我们先出去混两年,等站住脚了,就来接你们。 铁子也道,你和大师姐就在这安安稳稳的好好过,到时候,我们可是要看大侄子的。 石柱却笑不出来,自古以来,被招安的都没什么好下场,这些人大多手上都有几桩命案,更何况,他们闲散野惯了的,受得了当兵的束缚吗?惹出事来怎么办? 你们,就不能不出去么?石柱是真不想让他们去冒这个险,他总感到不安。 我们不会有事的,铁子和强子彼此对视一眼,强子笑了,再说了,我和三师哥都还没媳妇呢,要是留在这里,我看是没什么希望了,二师哥,你就不想看到你弟媳妇吗?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石柱还能再拦着么,他沉默了半天,终于哑声道,你们...混得不好就回来... 嗳,铁子和强子异口同声的大声答应着。 分卷阅读29 分卷阅读29 分卷阅读30 九连环 作者:成虫 分卷阅读30 九连环 作者:成虫 分卷阅读30 五天后,关山霸拉着五百人的队伍出了山。 到了岭下一个十余户人家的小村落,那是经年通匪的所在,关山霸留下了一个叫独眼龙的头目和他手下几十个兄弟。 其实,这个独眼龙是才投奔他不久的,只因他来时就带着人,还带来了一杆连珠枪,所以关山霸特别让他做了一个头目。 是独眼龙主动要求留下的。 他说,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万一有变,他们这些守在这里的兄弟就是退入山中的双重保证。 关山霸认为有理,就同意了,还给他们每人都配上了枪,其他人继续开拔。 关山霸向来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他是没有多想,可是,在他身边却有一个人犯起了嘀咕,这个人就是朱凤儿。 朱凤儿不放心这个独眼龙,她对关山霸说,这个人真的可靠吗?如果他有二心,把他留在这里,岂不是自断后路? 关山霸笑她多疑,说,独眼龙上山也有些日子了,哪件事办得不漂亮?你就别瞎操心了。 朱凤儿就没再吱声。 第二天,队伍开到了白虎子村,关山霸停下了,在这里,张敬平的参谋要来点人。 吃过午饭,那个参谋来了,手里拿着一卷子纸,略一寒暄后,他就把纸展了开来,关团长,这是你们的任命书。 关山霸接过,那参谋略一停顿,又从怀里拿出一张图,上面赫然画着一个人像,不瞒关团长说,兄弟此次还有一件重要的任务...你先看看这个人可认识? 关山霸一脸疑虑的就着他手中看了一眼,纸上的人有些眼熟,这个人叫石柱,据说他就在你的山上。 关山霸顿时认了出来,嗯...你找他有事? 呵,不是我,是我们大帅,这人是他点名要找的,他下山了没有? ...好像是没有,关山霸想了一想,他刚成亲不久,老婆又傻,不下来也没人勉强。 那参谋愣了一下,半天没言语,久久方道,这就...不好办了。 关山霸不解的看着他。 我们大帅说了,这人与他的一个友人有些过节,多少年不见了,这次终于找到他,希望能带去一聚。 关山霸眯起眼睛盯着他,突然的,他好像明白了一些什么,...你们大帅,可真是用心良苦啊,呵呵,这才是你们这次招安的最终目的吧? 那参谋知道他已经起了疑心,索性点头道,也可以这么说吧,关团长,这个人我们大帅志在必得,所以就只能请你体悯上情,得罪莫怪。 ...这种小事,早说不就是了,关山霸的目光闪烁不定。 谁不知道关团长最护兄弟,兄弟要说个不愿意,只怕就不会勉强,若是再不小心被他跑了,我们可上哪儿再找人去? ...由此看来,我此番也是出山容易回山难了? 那参谋但笑不语。 关山霸知道自己中了圈套,但他只瞬间惶乱了一下,便即轩起浓眉,沉声道,这个人与你们有什么深仇大恨,值得如此大费周章,哼哼,怨不得你们也知道他不会下山,要是落在你们的手中,只怕他十条命也没了...就算骗我下山,你们就一定能要挟得了我么? 我劝你别试,那参谋慢悠悠的道,哎,关团长,我是实在不想跟你说啊,张大帅这次派了十门大炮,早已对准了这里,还有,你们入山的要道被独眼龙守着,只怕也没那么好过吧。 ...独眼龙?!关山霸的心头大震。 那家伙早就被我们收买了,你太容易相信人了。 关山霸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在此刻,他想的最多的已不再是石柱,而是跟他出来的这四五百号铁杆兄弟。 他深深地意识到,这些人费了这么大的周折引他们出来,固然是别有目的,恐怕也是断不肯轻易放他们回去的。 他们因他的轻信及错误决定落入这精心谋划的陷阱,只怕纵然交出了石柱,还是免不了被趁机剿灭的危险,他想到就一阵揪心的痛悔。 ...你放心,这个人与张大帅没有仇,只是有一些过节需要了断,不会害了他的性命的。 ...那我们这些兄弟呢?关山霸说得好艰难,他的眼睛通红。 那参谋沉吟了一下,这个人是彻底看明白了,只要你把那人交出来,我去和他们交涉。 哼,他们能同意么?参谋的沉吟更令关山霸心如明镜。 原本,就不用想也知道的,他们的这次行动会牵扯到多少官府商家,又会有多少主张务必要趁此机会剿灭他们这匪患的,那应该也是一股不容忽视的力量吧,没想到他关山霸一路防啊防啊,竟还是太相信他们了。 他压根就不该出这个山的,那样,他便决不会败得如此窝囊,就算被剿,也是定会叫对方伤筋动骨。 张大帅会让他们同意,那参谋淡淡道,其实天知道张大帅在想些什么,...那就这样吧,明日中午,我要在这里领人。 听完这最后一句,关山霸终于再也忍无可忍的一声低吼,他紧咬着钢牙,猛地一拳狠狠的擂在了桌子上。 (四十七) 石柱是在半夜里被人叫醒的,来找他的是一个姓刘的兄弟,名叫刘满囤,石柱知道他已经跟关山霸出山了的,所以对他的突然出现很是意外。 刘满囤十分着急的样子,一上来就讲明来意,说大哥让石柱马上跟他下山,紧接着,仿佛明白石柱的疑惑,他说大哥只是这么吩咐他,具体为了什么他也不知道 石柱听他如此说,便没法多问了,也顾不上多想,进里屋看了看仍在熟睡中的丁铃儿,心里有些放心不下,正在愣怔的时候,刘满囤在外屋大声道,大哥让把嫂子也带上。 石柱更是惊疑,瞧这架势,不像是简单走一趟就算完的,可这到底是发生了啥事呢? 然而此刻,就算他有天大的疑虑,也只能是先出了山再说了。 次日中午,石柱一行人就风尘仆仆的出现在关山霸面前。 几天不见一向豪爽的关山霸见了他们,神态竟说不出的别扭不自然,石柱有心刚要问问他出了啥事,冷不防一阵呵呵的笑声就响了起来。 笑的人是关山霸身边悠然坐着的一个军官装束的人, 关团长真信人也,那人显然十分高兴满意。 石柱的心里突地跳了一下,这么久来,他看到军官仍会条 分卷阅读30 分卷阅读30 分卷阅读31 九连环 作者:成虫 分卷阅读31 九连环 作者:成虫 分卷阅读31 件反射般感到畏怯,想来这都是那个贺天成留给他的后遗症。的 仔细的望了那人两眼,石柱确定自己没有见过他,不由得慢慢安下心来。 石柱,这位是唐参谋,关山霸说的有些艰难 石柱向那人点了点头,他不知该说什么。 你就是石柱啊,呵呵,叫唐参谋的人正了正身子,赶路赶得累了吧?坐下歇歇。 关山霸就示意石柱坐在他们右下手的椅子上。 石柱心神不安的坐下了 关团长都给你说过了吧?呵呵,唐参谋笑着,不急,咱们吃过午饭再走。 石柱一下愣住,...走? 对啊,从这到济南,也得一天的路呢,我们大帅说了,让我们务必在明晚前回去。唐参谋耐心解释。 石柱的脑中混乱一片,你们...大帅?他的呼吸突然变得有些困难。 对啊...张敬平大帅,关团长没给你说啊?唐参谋诧异的看了一眼关山霸,关山霸的面孔青了又红。 唐参谋恍然明白,这匪,显然是没把这些说出口,哼,出卖弟兄的事情干都干出来了,况且,识时务者为俊杰,又有什么好羞耻的。 石柱缓缓吐出一口气,可是,唐参谋说出的人名让他茫然,张敬平...大帅? 哎,我也没法多说, 唐参谋也说不出什么来,总之,你跟我回去,一切不就真相大白了? 天知道,这件事他其实整个也是一个稀里糊涂的。 不过午饭时,关山霸终于还是支吾着告诉了石柱这件事,石柱简直傻了眼。 他要如何相信这一切都是因为他而闹出来的,他和那个张敬平大帅素不相识,他为啥要费这个劲这么做,除非是... 石柱凛然的出了一身虚汗,他猛然地又想起了那个人,这一天,他早就隐隐的想过他不止一次了,此刻,他更是无法遏制的想到他。 除了他,他不认识什么别的大帅啊。 石柱越想越是惊心,他不知道贺天成是怎么知道他在这儿的,更不知道他会为了他闹出这么多事来。 ...我不知道你和那个张敬平有什么纠葛,但既然他会费这番心血逼你回去,想来也是极大的恩怨...石柱,大哥我从昨天就一直在想,哎,你若实在不想去,大哥我也不逼你了,大不了咱们这些兄弟都和他们拚了。 石柱的脸惨白,...兄弟们...拚的过吗... 哼,拼不过出出这口鸟气也好。 石柱就说不出话了,久久后,他的头慢慢的低了下去,...我去,他嘶哑着声音说。 虽说已有觉悟,但当贺天成真正的站在石柱面前时,石柱还是忍不住出了一身的冷汗。 身着便服的贺天成不带一丝表情的盯着他。 映在他的眼中,这个一直低着头的男人一身破了吧叽的土布褂子,看不见脸上的表情,只是还不错的,身子倒是壮健了不少,贺天成终于冷冷一笑,好久不见了。 石柱一个激灵,他没有吱声。 怎么着?听说你和你那个师妹成亲了,贺天成一边说着,越过他,径自往窗边的太师椅中一坐。 石柱仍没吱声。 温柔乡里乐不思蜀了吧,贺天成突然嗤笑,你那身体,还能和女人办那事儿啊! 石柱的脸色红了又白,他的手无言的紧紧攥了起来。 贺天成不动声色的斜眼瞥了一下,这个男人,好像有点样了啊,也知道恼了! 这个意外发现让贺天成不禁饶有趣味的眯起双眼,他慢慢的把玩着窗台上的摆件。 ...过来,半晌后,终于再度开口的贺天成干哑的声音里竟然就有了一丝不太稳定起来。 贺天成知道自己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多久了,从起初不见时难耐的焦灼,到后来也不曾死心的平静,他奇异自己少有的莫名的执念。 甚至,这个男人还带走了他对床事的兴趣,两年来,贺天成寻花问柳的次数屈指可数,就算偶尔为之,也只觉索然寡味,他还与那个林云生保持着若有若无的关系,但他不能骗自己,多数时候,那个林云生只是作为一个替身而存在的。 贺天成常常的会想起那个男人,有时心潮澎湃,有时心如止水,但他只能忆起他害怕畏缩的样子,以及他在床上被强迫时疼得满脸冷汗的样子。 其实贺天成也见过男人别的表情,他见过他并不畅快的憨厚笑容,以及与人交往时诚朴可信任的脸,只是太少而模糊了,然随着时日日久,贺天成没有发现,那不多几次的点点滴滴已成为他最爱追忆的场景。 而且贺天成也想到,这个老实得近乎懦弱,诚信的近乎傻的男人,他有着自己的杂耍班子,一起长大共同讨生活的好兄弟,也有着多年来心爱的女人,他心里的事一定也应该很多吧,可是他们在一起那么久,贺天成从来都没有想过去观察他了解他 如今,可供回忆的实在是太少了,这一切,都只有等他回来才能够弥补。 只是无关想法的,贺天成看上去一如既往的毫不在乎,冷漠而镇定。 (四十八) ...过来,贺天成低哑的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地浮动。 可石柱又怎么会过去。 哼,还是老毛病么!贺天成望着他等了片刻,这个男人还是这付死样子,他能自己走过来才怪,不觉就轻轻向旁啐了一口。 贺天成死心的懒洋洋的站了起来,他向着石柱走了过去。 他看着石柱硬挺着却越来越苍白的脸。 这个男人,应该是绝不愿意再见到他的吧。 石柱强撑着没有后退。 此番下山,他已是打定了主意,无论如何,都不能再让贺天成对他做那种事了,就算只为了他那个家。 他的那个好不容易才有的家,他已经是一个女人全身心信赖依恋的男人了,所以哪怕惧怕这个男人,他也只能忍住,他不能再做那种羞耻的事。 贺天成缓步走近他,终于站在他的面前了。 ...你在害怕吗?久久的沉默后,贺天成的手慢慢捏上了石柱的脸,于一瞬间感到了他的惊颤,近距离的俯视使得这个男人紧绷僵硬的更加厉害了。 他的唇角微微的抽搐着。 贺天成深邃的目光里没有表情,但却有种难解的东西闪烁其中,手上加力,他把石柱压向墙壁,顿时男人就惊惶 分卷阅读31 分卷阅读31 分卷阅读32 九连环 作者:成虫 分卷阅读32 九连环 作者:成虫 分卷阅读32 失措的挣扎起来。 别动!贺天成不耐的嗡声断喝,同时,他不由分说地紧紧贴了上去。 这屈辱害怕的表情,这宽厚温暖的身体,这么久来终于又清晰地感受到这一切了,贺天成的头深深的埋向石柱的肩膀,心里突然就涌起了一股热流。 接下来要说的话便良久的哽在喉头。 石柱一动也不敢动了,贺天成一直抱着他,但也只是抱着他,他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因此他无措的呆站着。 贺天成的呼吸慢慢的加重了,石柱还是傻站着。 直到贺天成的手开始揉搓抚动,石柱才猛然的醒觉。 他烫着般拼尽全力的双臂推出,猝不及防的贺天成竟被他一下拥在一边。 ...别...这样,石柱没想到这么容易就给他挣了开来,但看到贺天成撞在桌角上,疼得眉头一皱时,他的心里不禁一慌。 贺天成半天没挪窝的站在那里,他的脸色阴沉不定。 ...别这样?他冷冷的重复。 石柱没敢吱声。 可我就偏想这样,你有本事就使吧...贺天成活动了一下兀自发痛的胯骨,只是别怪我没提醒你,你的那两个师弟可还在白虎子村围着呢。 石柱大惊,你...你们不是说... 我们说什么了!贺天成嗤笑。告诉你,他们是不会被放过的。 石柱傻住,久久后,他的嘴唇抖颤着,求求你们放过他们...你想怎么样...都行... 贺天成的眼睛就眯了起来。 贺天成再次走近石柱,对于这个男人的低头,他很是满意,人毕竟得识时务,谁也不能例外,哼,你以为你还有讲条件的资格么...还是你以为老爷我强不了你? 此话一出,自他开始走来目光就一直躲避着的石柱定住了。 半晌后,他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是啊,你能强了我...可你强得了一时强得了一世么,人大不了不就是个死...我陪他们去...他们就不会怨我了... 贺天成凛然一震,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你威胁我?! 石柱惨然,我人笨...啥也不懂...我只知道死了就一了百了了... 你死了我就让这些人都给你陪葬!贺天成越听越怒。 这个男人竟然敢这么想! 贺天成也不无惊心,他从来也没想过这个男人会这么想。 那个晚上,贺天成就没有碰石柱,说不清为什么。 也许,从来他都知道那个男人是懦弱的,可他从不见他如此脆弱,他想要舍弃自己的想法让他莫名的吃惊郁闷了。 那个男人所流露出来的悲哀与绝望是那样重重的击入了他的心底,他是真的害怕会发生什么。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他们回了京。 全贺府的人看到石柱的突然归来都十分意外,那天晚上,贺天成就命徐福光告知厨房,从此后石柱和他们一起吃饭,丁铃儿的仍单做就可以了,在饭桌上,贺天成目光阴森的扫视了一下他的夫人和姨太们,说希望某些人今后安分点,不要让他逮到小辫子,否则,到时可就别怪他不讲情面了,那些人都没敢接话。 很快石柱是怎么回府的便传的人尽皆知,有好多种说法甚至被改得不成样子,但有一点可以确信的是,他们老爷这两个月频频的跑往山东,原因就出在这个人的身上,由此,这些人终于看出了他们老爷对这个老实巴交的汉子的委实不一般来,因此不管他们的想法如何,他们都不再来招惹这个男人。 石柱着实的过了两天安稳日子,只除了近来,贺天成又开始忍不住地蠢蠢欲动外。 贺天成已经憋了大半个月了,看着每天在眼前晃来晃去的没半点觉悟的石柱,他日甚一日的焦躁,这个男人对目前的日子看来是挺满意的,只是这满意是建立在他的痛苦之上,贺天成不知道这何时才是个尽头。 贺天成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这么憋屈过,又硬生生的忍了一阵子,就再忍不住地爆发了。 那天晚上,在石柱和丁铃儿的房间里,他毅然的动了强的,可就在他不管不顾的把石柱摁在原来青青的床上时,原以为已经睡着了的丁铃儿却对他发动了突然袭击,不要打他!丁铃儿举着一个大花瓶子,大叫着向他砸来,贺天成连忙滚开,可丁铃儿仍旧不依不饶的追打他,挨了几下拳脚之后,贺天成终于大怒,瞅准机会一脚踹烂花瓶,又把丁铃儿踢开。 石柱早就爬下床来,见贺天成气得脸色发白,心想丁铃儿这可闯下了大祸,其实他不知道贺天成生气丁铃儿打他倒在其次,眼看着美食吃到口中却被打断才是他真正着恼的原因,你好大的胆子!贺天成再忍不住的发了邪火,我他妈的养着你,就是为了让你打我的,你这个疯女人! 他受够了,此时此刻,他只觉得石柱之所以变得这么难以搞定,局面之所以变成这样都是因了这个女人的存在,这么久了,他为什么非得落到这步田地!还有你,别以为老子非得求着你,明儿一起收拾你们! 次日,贺天成就命人把丁铃儿关在了一间黑屋子里,然后让石柱去干府里最脏最累的活,最后,他差人去请林云生,他还不信了,他贺天成离了谁不能活。 从此只当那个男人不存在也就罢了。 但大半天过去了,那个下人自己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个袋子还有一封信。 贺天成大是惊疑,...怎么回事?林老板不来么? 这可真是破天荒的事。 下人支吾着,小的已经尽力了,老爷,那个林老板让把这个交给您,他说您看了就会明白的。 贺天成便打开了袋子,然后他讶异的发现里面竟赫然的装了一只九连环。 贺天成皱着眉头拿起端详了一下。 林老板还说,大帅您从济南回来,心愿得偿,他不来想来您也是不会怪罪的。 贺天成无语的抬眼看了看他,这个林云生,葫芦里又是卖的什么药? 沉吟了片刻,贺天成打开了信,这是一张散发着香味的淡蓝色信yi,上面只有几句话,写道是: 近日,于家中偶翻旧物,忽见儿时之最爱九连环,把玩之余不禁百感交集,始明白有些事情,便就如这九连环般,只有聪明的人耐心去解方能解得开。如今,我终已试着解开我的那一只,不知聪明如大帅你,有没有 分卷阅读32 分卷阅读32 分卷阅读33 九连环 作者:成虫 分卷阅读33 九连环 作者:成虫 分卷阅读33 这个耐心去慢慢的拆解开你的那一只呢? 随信附上不堪玩件儿九连环一只,还望笑纳。 完 分卷阅读33 分卷阅读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