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中秋和陈国庆》 分卷阅读1 陈中秋和陈国庆 作者:占千 分卷阅读1 陈中秋和陈国庆 作者:占千 分卷阅读1 书名:陈中秋和陈国庆 作者:占千 文案: 我叫陈国庆,我以为自己一直都是个傻子。 直到今年中秋,一个变态占据了我的身体。 从此我们吃同席,睡同枕,用一个身体约炮打#鸡嘿嘿嘿(文案恐惧症晚期) 内容标签: 幻想空间 近水楼台 乡村爱情 搜索关键字:主角:陈中秋,陈国庆 ┃ 配角:徐立 ┃ 其它:自攻自受,精分 ☆、我叫陈国庆 我是国庆那天出生的,我姓陈,名国庆。 爸妈在县里小学门口开早点铺子,挣不着大钱,也缺不了我的吃穿。那间早点铺子我从小吃到大,胡辣汤浇热干面,胡辣汤掺豆腐脑,胡辣汤津煎饼。班里熟悉的人也都叫我大汤。其实没几个人,除了我同桌,就是那几个课代表。 “大汤,赶紧交作业,就差你了。” 然后我才猛的想起这茬事,开始讨好我的同桌。 “大汤,明天可要请我吃面啊!” 他拿起我的作业本,随便看了几眼,大手一挥把自己的答案写上去。有一个学霸做同桌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反正他的每一顿早饭基本上都是在我家的店里解决的。 那间铺子开到我高二就歇业了。我爸在那年检查出了大肠癌,我妈带着他去外面看病,没过多久又回来了,半年后我爸死了,他死的时候肚子顶得跟临盆的女人一样,躺在老家的木床上,叫的力气都快没了。 我对我妈说我不想回学校了,接手你俩的早点铺子吧。 我是认真的。然后我妈狠狠打了我一顿。我爸就是常年吃胡辣汤,肠胃才出了毛病。她不想我这辈子再跟这个铺子打交道,让我过完爸的头七就回去读书。我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她和爸辛苦了大半辈子,一点存款也没有,她想让儿子好好读书,出人头地,再不走他们的老路。可她不理解,我不喜欢读书,更不喜欢上学。 我记性很差,丢三落四的,性格又软到不行,跟生人一句话都说不囫囵。我这种人,好听点是问题儿童,自闭,实际就是半个傻子。这点我从来不否认,别人问我怎么考那么差,为什么不能跟同学好好相处,我也很奇怪为什么他们还看不出来,因为我傻啊。 因为傻,我交不了作业,坐一个人的桌子,挤不上公交,校服上永远都有钢笔印子,老师不请我的家长,同学总让我跑腿。我不喜欢这些,可是也没办法,我跟他们不一样,自然待遇也就不一样,这一点,我很小就明白了,但是我妈不明白。 高中毕业后我跟着二舅学汽修,我妈把家里的店卖了几个钱,跟一个长满胡子的男人跑了。二舅也不知道她去了哪,不然我问起的时候他也不会总是打我。二舅把厂里一间仓库收拾出来让我住,也不指望我能学会修车,我只是从帮同学跑腿变成帮二舅跑腿,受同学欺负变成受二舅欺负,一切都没什么变化。 我本来是这样认为的,直到有一天。我发现我的右眼看不见了。也许很久以前就在蜕化,但我太傻了,出门时撞了好几回墙才觉出来不对劲。但二舅催我去买烟,我也就顾不得思考这个了。 回来后二舅把我叫去,他正弯着腰擦车,只看了我一眼,突然问。 “你知道你妈去哪了吗” 我摇摇头。 他站起身,接过烟盒,哼了哼。 “说了多少次不要红盒的,要白盒的,算了,你过来坐下。” 他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递给我,“国庆啊,二舅对你怎么样啊?” 二舅对我我没敢吭声。 “你那个妈不要你了,跟男人跑了,你看看,这叫什么事,二舅都没脸往外说啊,二舅不嫌你是个傻子,把你接过来,给你吃给你住,教你手艺,你也不小了,二舅作为长辈,想给你张罗一门好事,你觉得行不。” 是好事我自然答应了。 二舅一笑,“前几天你妗子把你说给了老丁家,他家是个好人家,不嫌你脑子笨,可是这成亲啊,不像小孩子过家家,彩礼少不了。大侄子,二舅是为你考虑啊,你妈卖了店跑了,她起码也要给你留下娶媳妇的钱吧。她这些日子真就没找过你,没找你给你稍个信” “没。” “呵呵,”二舅又抽了一口烟,砸吧着嘴。“大侄子,我知道你不会撒谎,是个好孩子。我呢,也不是问你要钱,你要知道,对你最好的,除了我这个亲舅,再没别人了。你妈要是再找你,别信她的话,啥事啊,告诉你舅,我好替你拿主意啊!”他冲我摆摆手,“就先这样,你先回去歇着吧。” 我搞不清他说什么,但他让我回去歇着,我还是很开心的。 接下来几天二舅说在临县有了我妈的消息,让我一有事就跟他说,还带我去看了老丁家的闺女。这女的腰有我两个粗,跟我一个班主任长得神似,我看了一眼就吓得往屋外跑。回来后二舅发了脾气,在饭桌旁拿皮带抽了我一顿。一直打到晚饭结束。 即使挨了那么多的揍,还是会疼,为什么挨打就不能像做题一样锻炼出来呢,也许是我太傻了吧。 我侧着身子躺在床上,腰背都是火辣辣的。我不怪二舅,他也是跟我妈一样,不理解我这个傻子。可谁理解我呢。这个世界上,除了我自己,谁也不知道我怎么想的,当然谁也没有兴趣知道。谁让我只是个傻子,我不会哭,只会笑。 对于自己是个傻子这件事,我从记事起就清楚了。 我记事比较晚,那时爸妈一天到晚吵架,爸急眼了,还会抄起棍子打我和我妈。我甚至怀疑我的脑子不好使,完全是他打出来的。所以当我知道他得了绝症,心里并没有什么难过,反倒是松了一口气。 但我妈不要我了,我还是有一点伤心的。我也想她能回来看看我 ,给我做炖猪蹄吃。她一直不相信我是个傻子,还说我很小的时候其实是很懂事很聪明的,成绩也很好。但小时候的事我都不记得,如果真有那么聪明,那为什么大家还会不喜欢我呢。 我的头又开始晕了。它不适合思考很复杂的东西。 ☆、我被美女睡了? 转眼中秋节到了。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中秋节国庆节这些东西,明明跟平时也没什么两样。大家还是一样开工,我还是一样跑腿。 但中秋节这天,二舅店里来了一位美女。她的车在路边抛锚了,二舅让我带着一箱工具,跟着两个伙计来到车旁。 那是一辆很漂亮的保时捷,可惜银灰色的车身上沾染了点点泥泞。美女一看就是大城市里的人,不知道为什么偏要开着豪车过来淌泥路。我当然也不会问。毕竟傻子都不是多话的。 二舅麻利的起开车盖鼓捣起来,美女就站在一边抽烟。我第一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2 陈中秋和陈国庆 作者:占千 分卷阅读2 陈中秋和陈国庆 作者:占千 分卷阅读2 次见抽烟的女人,况且还长得这么好看,她用嫩白的手指夹住烟把往嘴里送,两颊微陷,小口一开,淡淡的烟雾便缭绕在郊外的泥埂子间,我不由得看呆了。右眼不管用,我只得转过身子,伸长了脖子看她。 她突然朝我走过来,高跟鞋在地上踩出一道印子。 我以为她要骂我,吓得连忙转开了脸。 “你怎么不干活?” 我低着头,“我不会。” 从小到大我说的最多的两句话。我不会。我错了。虽然很可怜,但总是管用的。 她上下打量着我,“为什么?” 啊,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你不会修车,还在厂里面帮忙 我羞愧极了。“我错了,是我太笨了。” “哈哈哈”美女笑起来,她的声音带着低沉的磁性,好听的狠。她掐了烟,靠近我,对着我的脸吐出一口气。 小时候我听过一个鬼故事,狐狸精变成美女,对书生一吐气,书生就迷晕了,然后就再也不会醒来。漂亮的女人凑得很近,我闻到呛人的烟草味,吓了一跳,剧烈的咳嗽起来。 她笑得更大声了,二舅抬过头来瞪了我一眼。我想转身就跑,又怕二舅回去抽我,手脚无措的站在那里。我不知道哪里出了错,但肯定是我又做错了。 美女终于放过我,噔噔蹬走开去跟二舅低声说了几句,二舅狐疑地望着她,随即站起身来朝我挥手。我愣了愣,跑过去。 “大侄子,你跟她跑一趟” “啊” “这姑娘要去办点事,你跟着她帮着拿东西。” “哦,好。” 二舅把我捞过去,小声嘱咐了几句。我回头看了下美女,只见她把着双臂,正笑眯眯地盯着我们,浑身一哆嗦。二舅说了什么我愣是一句话没听见。 不知道为什么我会这么怕她,虽然她长得很耐看,但这张脸总是让我想起来狐狸精的故事。这世上到底有没有妖怪呢,肯定是有的,而且说不定我妈就是个妖怪,因为大家都是这么说的,你这个小狐狸精。 这里本是郊外,人际稀少,美女领着我走了一会,路越来越窄,一个人也不见了。路边稀稀拉拉种着小树,往外是成片的麦子,正赶上立秋,麦田黄灿灿的一翻一伏,像染了颜料的海浪。虽然我还没见过大海,但也一定没这好看。 美女突然朝地里走,一片一片的麦子被她压倒,她走得很费劲,还不忘转过身催我快点。我看了看四周没人,也跟着她下了地。 随即一股被太阳晒过的麦子的气息包围了我,麦茬压在我的胸膛上,扎进了我的脖颈里,痒痒的。我张开嘴巴,想让她走慢点,但我不知道她叫什么,她的身影被纷乱的金色盖住了,我只能看到她的头发,松软的,纠缠在麦子里。 如果她是妖怪,可能就会在这里享用了我。毕竟这里没有别人,环境又好。 她停下来,冲我不怀好意地笑着。我大概已经猜到了她要干什么。 我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她眨了眨眼睛,“许立。” 那,那你想干什么。 你说呢 她一把把我推到在地,然后长腿一跨,骑在我的身上,开始脱我的裤子。 我张大了眼睛,十分激动,肚子里有什么东西一跳一跳的想要出来。我想阻止她,嘴一张却变成了喘息。许立用嫩白的手指握住我的下身,上下摩擦着。 “你的还挺大嘛,舒服吗?” 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我感到很羞耻,但是有一股奇妙的感觉从她握住的地方窜出来,麻痹着我的神经。我不由得抱住她的腰,蜷起了双腿。 “啊,舒服。” 许立也脱下了她的衣服,我吃惊地看到她的那里,原来她是个男的。 许立轻笑,“你发什么呆,过来帮我。”他拽住我的手,放到她半硬的下身,一起攥住了上下撸动。我感受到他那里有血管在滚动,热的发烫,心里更是一阵跳。她看了我一眼,弯腰把我的□□含进嘴里,我猛地弓起了身子,肚子里的东西挣扎得厉害,窜进了我的脑子里。我感到晕眩,眼前一黑,连许立叫我什么也不知道了。 醒来的时候已经又回到了我的那间旧仓库。我的头有些晕,之前的场景好像只是做了个梦,看着周围熟悉的摆设,我放心了。 出门的时候正看到二舅给伙计发工资,我立刻躲回去关上门。每次发工资二舅的脾气就会变得很爆,而他发泄的途径总在我身上。也不知刚才他看见我没,如果让他看见我躲着他,还不晓得他要怎么打我呢。刚想趴在门缝旁瞅两眼,就听见传来敲门声。 糟了。 我硬着头皮开门,却见二舅嬉笑着给我端了一碗炖猪蹄。 “大侄子,醒啦来尝尝你妗子的手艺,还热着呢。” 我犹豫着不敢接,二舅把碗塞到我手里,神秘地往我屋里探了探脑袋,冲我又是一笑。 “你慢慢吃,我去忙哈。” 炖猪蹄是我最爱吃的,上次吃还是去年生日的时候妈给我做的。生怕二舅变卦,他刚一走,我就立刻抱住啃了起来。边吃边想,今天二舅太反常了。但我的脑子太笨,除了猪蹄真香以外就什么也想不出来了。 大概是吃的太撑,我又开始困了。我站起来想去床上躺下,没走两步,腿一软,趴在了地上。 ☆、我在哪里 睡梦里我又回到了那片麦田,风吹着我□□的下半身,许立坐在我光溜溜的腿上,张嘴咬住了我的脖子,他的牙齿犹如某种犬科动物般尖利。我吓得浑身一颤,醒了过来。 我坐起来,发现自己躺在陌生的街巷里,天色已经很暗了,明晃晃的路灯照亮了街边一角。旁边两个人正靠着墙热烈地亲吻,其中那个女孩瞅了我两眼,又闭上眼睛哼了起来。 我的腿酸的站不起来,鞋子皱巴巴的,好像走了很久的路似的。 我很害怕。这个时间我应该躺在二舅仓库里睡觉的,但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出现在这里,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也不知道怎么回去。 我扶着路灯站起来,前面有扇门突然打开了,一盆脏水泼出来,溅了我一身。 还没等我有反应,就听到有个声音说,“哎呀,真抱歉。” 那人把我拉进去。“你衣服都湿了,快进来快进来。” 面前一条很窄小的走廊,有人摸索着打开了灯,我才看到对方,是个瘦巴巴的小姑娘。 “啊,是您啊”她看着我,不好意思地低了头。“实在对不起,我没看见。您怎么还没走啊?” “你说,什么?”我不可思议地问。 这时我们已经走出了过道,来到一个装饰不俗的大厅,原来刚才是后门的出口。这里有很多人,穿着打扮都很精致,大部分都是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3 陈中秋和陈国庆 作者:占千 分卷阅读3 陈中秋和陈国庆 作者:占千 分卷阅读3 男人,我甚至看到有戴着假发穿着旗袍丝袜的男人。 小姑娘带我穿过大厅,进了一个房间,换下我的衣服,又跑出去。我只得在沙发上坐下,顿时舒服地叹了一声。我实在是太累了。 没过多久门又打开了,走进来一位穿着黑色长裙的女人,她轻轻关上门朝我走来。 “许立?” “怎么,刚分开就不认识了?” 他还是笑咪咪的,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香味。 “你,怎么,怎么在这?”我差点咬到舌头。 他愣了愣,歪着头,犹如一位少女。“不是你来找我的吗?” “啊,不是,不是。这里,是哪儿啊?” 他从胸前掏出了一张名片递给我。我强迫自己的视线从他胸前那两团移开,只见名片上用烫金的字写着“许立,金色会所” “喝醉了? 这里是我的地方,我还以为你刚才走了就再也不会回来了呢。”他慢慢俯下身,舔了舔嘴唇。“怎么,舍不得吗?” 我看着他鲜红的舌尖缓缓舔过上唇,也许是刚喝过酒,红得有些吓人。有什么画面在脑海里一闪而过,头疼欲裂,我抱脑袋头□□起来。 “啧,不能喝就别逞强啊。”他温柔地扶起我走到床边,替我脱了鞋子。“先睡会吧,我去让阿莲给你做醒酒汤。” 许立给我盖上一层毯子,踩着高跟鞋出去了。他的背影很瘦很直,也很像个女人。 从我记事起,除了我妈,没有人会对我这么好。虽然他的话我一句也听不懂,但我很安心,他不是妖怪,不会吃我。 我在许立这里住了两天。 他说除了他之外,我无路可去。我说我还可以去二舅那里。他笑了,拿起遥控器打开了电视。新闻上在播着一则纵火事件,画面显示的正是我二舅的那间修车厂,已经被烧掉了一半,而我住了大半年的仓库,已经看不出来原貌了。记者还说,死了三个人,是被重物击碎了头骨,放火烧死的。这三个人是二舅,舅妈,还有陈国庆,也就是我。 这是怎么一回事。 我明明好端端的在这里,电视上却说我死在了仓库里。 我即使再傻,也明白一定是许立干的。但心里无来由地不敢相信,毕竟他对我这么好。 许立见我看他,微笑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你害怕了?” “...嗯。” 他抬手摸着我的脸,轻轻的,皱着眉。 “呵,”像是对情人的呢喃,他说,“你知道吗,你像是变了一个人。” 我抿了抿嘴,不知道怎么回答他。我从来没学过戏法,怎么变? “大汤,乖,明天我带你去个地方。” 他让我睡下,正要离开时又转过身来。 “你不该怕我,是我救了你。” 我相信他,虽然他穿着女人的衣服,虽然他把我骗到麦地里,虽然他跟二舅和“我”的死有关,但是,他是个好人。 许立带我去了一处乡间别墅,我听他管主人叫孙大夫。 孙大夫大概五十多岁,是个很亲切的人,他留着一圈很短的胡茬,声音温柔极了。我在他家的躺椅上睡了一觉,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还是那片麦地,却没有许立,只有我一个人。 麦子,风,香气,太阳,和我自己。我在那里长久地站着,站到腿脚酸痛。 我问我自己,为什么还不动,我很难受。 过了片刻,我听到我自己用一种陌生的低沉的声音说,“还不到时候。” 然后我猛的醒了过来,像是被我自己吵醒了。肚子里有东西在扑通扑通的跳跃着,我大口喘着气,仿佛之前刚经历过一场激烈的较量,兴奋的大脑还未归于平静。 许立和孙大夫站在我的对面,我很不喜欢这种方式,好像我是他们针对的对象,是敌人般的存在。 孙大夫轻声说,“你现在是谁。” 我看了看许立,他没有开口,好像在等我做自我介绍。于是我说,“我叫,陈国庆,也叫大汤。” 孙大夫闭了会眼睛,把许立拉到一边说了什么。我看不清许立的表情,心里一阵无来由的惶恐,好像在等待着什么判决。许立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我是生病了吗,他是嫌我太笨想赶我走吗? 终于许立什么都没说,他跟之前一样,朝我安抚地笑笑,拉住我与孙大夫告辞。 临走时我看到孙大夫微叹了口气。直到走到街角拐弯处,我回头,发现他还站在院门口目送着我们。 我们明明是吃完早饭来的,出门时天已接近黄昏。我很好奇自己到底睡了多久,一天没怎么吃东西,我却丝毫不感到饥饿。 许立带我来到一家酒吧,往我面前递了一杯威士忌。 我不安地看了看他,他的脸色有些不好。 “你想问我什么?” “我,我不知道。” 许立与我碰了碰杯,“喝吧,我知道你的酒量。” 辛辣的酒精刺激着我的口腔和喉咙,我不想喝,许立却一个劲地给我倒酒。两三杯下去,我已经头重脚轻,看什么都带着重影。 许立伸手在我面前晃了晃,“你怎么样?” 我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头越来越沉,肚子里的东西又开始兴奋起来了。 “前几天,你刚来的时候,可是喝两瓶都没事。”见我摇摇晃晃想站起来,许立绕过桌子伸手扶我。 我感到身子一轻,大脑一片空白,一种很熟悉的力量充满了整个身体。我挥手阻止了许立,他惊讶地看着我。 此时的感觉很奇妙,四肢和肌肉似乎都沉睡了,只有脑子在运转着,像是小时候的鬼压床。但我的身体分明能够动弹,而且比往日更有精神,这动弹却不是我能够控制的。 我做梦一般看着许立被我的胳膊挥开,看着她愣一下,随即笑了。 “你回来了,陈中秋。” 这个笑容,我之前没未看见过。是他的眼睛在笑。 陈中秋是谁,我叫陈国庆。他一定是记错了。 ☆、你以后只有我 不光是乱叫我的名字,许立还说是我杀了二舅一家跟一个伙计,最后放火烧了仓库。 “你还记得在田里跟我说了什么吗” 我想摇头,却听到自己发出低沉的冷笑,“当然记得。”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又是在做梦 “你问我的地址,告诉我过几天就来看我,我还以为你只是说笑。”许立极有磁性的嗓音从对面传来,像是酒精充分浸润了喉咙,柔软又诱人耽溺。“我没想到,你这么年轻,还真下得去手。” “那种人,活着也没意思,就当是清扫垃圾。而且,我再不下手就要被他害死了。” 他们在说谁我心里有一种窥探别人秘密的危机感,可奇怪的是并不感到害怕。我像是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4 陈中秋和陈国庆 作者:占千 分卷阅读4 陈中秋和陈国庆 作者:占千 分卷阅读4 躲进了一个极安全的地方,重新回到我妈的羊水里,一手一脚都懒得动弹,不用张口咀嚼,身体就能从别的地方吸收能量。没有人发现我的存在。我只要听下去就行了。 我慢慢冷静下来,听着许立和这个“我”的对话。 他叫陈中秋,这是在田里他给自己取的名字——为了庆祝他的重生。我不知道他为什么用重生这个词。 陈中秋,知道我所有的事情,我爸家暴,害病去世,我妈离家出走,二舅逼我娶亲,给我下药。好像这么多年他一直跟我生活在一起,可他躲在哪里呢他慢慢地一件一件把以前的事讲出来,简短而有条理,他每说一个字,我的心都快乐一分,即使他的语调丝毫没有变化,可我觉得他是能理解我的。 陈中秋大概是住在我肚子里的妖精。 “刚才那个大夫是谁” 过了半分钟,许立说道,“他是我父亲。” “哦 你跟你父亲好像也不怎么亲密嘛!”陈中秋戏谑道。 “做我这行的,还能相认就不错了。” “那你喜欢你现在做的吗?” 许立愣住了,“我不知道。” 过了片刻,他又补充了一句。“但我知道我喜欢你。” 许立眯着湿润的眼睛,牢牢地看向我。我知道他不是在对我说话,心里却止不住翻腾。 为什么,从什么时候,你们是怎么认识的,二舅是怎么死的,陈中秋又是从哪里来的,谁来告诉我,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没等我理顺,陈中秋就说话了,“我明天要搬出去。” “你要去哪?” “我不该逃避了,也许从一开始就不该。”许立拿起酒杯,一仰脖子,杯底扣在大理石的桌面上,清脆的声音乍响。“我会找到地方住的,先谢谢你。” 他们的对话随着陈中秋带着我的身体离去而终止。 我感到自己在观看着一部电影,视角随着摄像师的脚步在不断变化。 陈中秋拦了一辆车,从衣兜里变戏法似的掏出一张票子递给司机,我不知道自己身上哪来那么多钱,我现在的问题已经够多了。 陈中秋在一条巷子里租了个单间,房子周围很安静。我们来看房的时候正是中午,邻居家养的猫趴在窗台上晒太阳,窗台上还有一盆枯黄的捕蝇草。他似乎很满意,一次性付了房东一年的租金。 “那个,送给我行吗?”他指了指窗台的绿植。 “好好,哎呀,只怕是养不活了,阿姨再给你拿几盆仙人球吧。” 陈中秋摇了摇头,“就要那个。”说完拎着行李走了进去。说是行李,也就是许立送我的几件衣服,少得可怜。 他先进了浴室,那里小小的挂着一面镜子。 陈中秋望着镜子里面的人。我也看着我自己。头发长了,胡茬也冒了出来,那双平时不敢看人的眼,此刻竟透着一股令人胆寒的精光,我在这一刹那相信了许立的话。是我杀了二舅,不,是陈中秋。 如果在平时,我是万万不敢和这种人对视的,如果这是由我决定的话。但自从昨天跟许立喝过酒之后,我就再也没有操控过我的身体。陈中秋晚上休息的时候,我不一会儿也睡了过去,然而当我醒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不在许立的那个房间里了。 这个身体现在已经完全由陈中秋把握着,他让我看着镜子里的人,我就得看着,不管里面是谁。 陈中秋的眼神突然变得奇怪,他抬起手触碰着镜面,那里积满了灰尘。“你喜欢这里吗” 这里除了我,除了他,再没有别人了。他,是在问我吗? “我知道你肯定会喜欢的,国庆。”不等我惊讶,他又离开浴室,从包里掏出了几瓶酒。“别着急,这就让你出来。” 他也没拿杯子,坐在床上连喝了三瓶,然后我听到瓶子扑通的摔到地上,一阵久违的沉重回到了我的身体里。我从床上站起来,伸手捡起了瓶子。 下一秒我才意识到,啊,我回来了,从不知道什么地方的安详的角落又回到了这个嘈杂的充满危机的有重力的世界。 我抬起手,又跺了跺脚,然后想到了什么,从衬衣兜里掏出了一把钞票,发现有几张,染了红色的颜料,不是颜料,这是,血吧。我吓得把钱都掏出来扔到地上,又换了身衣服,这才慢慢打量起自己的新家。 二十几个平米的面积,只有一床一桌,采光很好,显得房子里很宽敞。我把窗台上的那盆捕蝇草抱到桌子上。记得初中的时候班上有人买这个来养,一碰它的叶子就会缩在一起,好玩极了。我经常在没人的时候偷偷地观察它,触碰它,乐此不疲,甚至玩到饭都忘记吃。这对于我,是唯一一件既简单又有意思的游戏了。 我伸手慢慢地抚摸捕蝇草皱起的叶子,半天都没反应。这种绿植很难养活,初中那盆也是撑不到几个星期就冻死了。真可惜啊,我低低叹了口气,又坐回床上。 二舅死了,我也没地方可去,再说陈中秋看着危险,他总不可能自己打自己吧,哈哈,这样说来也挺好的。 收拾完了屋子,下楼吃了顿炒饭,我就准备睡觉了。可陈中秋去了哪里,他还会回来吗临睡前我才想到这个问题。应该会吧,他的租金都交了,这就是他的家,我就当暂时给他看着房子吧。 走一步算一步,傻子不都这么过的吗 这天夜里我又做了一个梦。我的面前是不断蹿起的火舌,红色的光刺疼了我的眼睛。我想转身跑开,一抬手,发现手上衣服上是大片的血迹。什么人在火堆里哀嚎着,他的声音很虔诚,伴随着沸腾的火苗,像是在进行着一场献祭。真美啊。 很远的地方有人在不停叫我的名字,醒来时我又发现自己动不了了。 是陈中秋在叫我。他说,“国庆,你醒了吗” 我很奇怪。自然我也没法吭声回答,只能听他坐在床上不停的叫着我的名字。 “你应该醒了吧。”我们本是同样的嗓音,但可能由于腔调断句的关系,他说起话来远非我平日唯唯诺诺的口气,有一种自恃的冷静,细听之下,倒比昨日跟许立谈话时缓和了一些。 “我知道你能看得见,也听得到。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但好像也挺不错。”他又走到镜子前,勾了勾唇。 镜子昨日已被我擦的干净,他的面容清晰地映入我的眼睛里。镜里镜外,我们像是刚认识的朋友在对视,不同的是,这个朋友深知我的一切,而我对他一无所知。 “昨天我就是这样,看着你在擦这面镜子。说起来那还是我第一次见你呢!”他的笑容逐渐加深,眼中有什么东西发着光。“好像,跟我想的不太一样啊。” 这个人,即便笑起来也绝不是无害的那种。 陈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5 陈中秋和陈国庆 作者:占千 分卷阅读5 陈中秋和陈国庆 作者:占千 分卷阅读5 中秋凑近了镜子,歪着脑袋。“你知道了吧,是我杀了姓李的,怕我吗” 我看到他青涩的胡茬,一根一根,这距离太近了,我仿佛能感到他的呼吸吹起了我脸上的绒毛。如果这真的是我的脸,只怕早都红了。慢着,姓李的是谁啊,是我二舅。他杀了我二舅,嗯,那我怕不怕他。 我的脑袋费劲地运转着,像是上个世纪濒临报废的蒸汽机,每一步都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我隐约记起新闻里说,死的是三个人。 “还记得大脑袋吗,那个经常欺负你的人,我用扳子把他的脑袋锤爆了,哈哈!” 刘大哥是二舅的一个伙计,练过一点跆拳道,一拳头下去能让我半天爬不起来,平时我碰见了他都要缩着脖子。他有个外号就叫大脑袋。 “我把尸体拖进仓库里,在身上淋了点机油。烧得恐怕是他妈都不认识了吧。哦我忘了!”陈中秋癫狂地拍了拍脑袋,“他没有亲人。跟你差不多。” 我,我还有我妈。但我没法回应他。 “然后那帮蠢货就当成是你的尸体,哈,难道不可笑吗?最可笑的还是你那个二舅,我去找他的时候,他正撅着屁股找绳子。他以为你已经吃了猪蹄睡熟了,却不知道我还在呢!然后我就用绳子勒住他的脖子,再拿扳子敲晕了他。”陈中秋激动起来,一个个陌生的词从他的牙缝里绷出来,给我搭建了一个血腥的世界。我从没想到我的脸会有如此神采奕奕的时刻。“你知道吗?姓李的醒过来后还在求我放了他,真是一头又蠢又下贱的猪。” 我不由想起那碗香喷喷的猪蹄,猪才不下贱呢! “国庆,你以后就只有我了,要乖乖的听话哦。”陈中秋在镜子中间被哈出白气的那块,伸手画了个心形图案,又是朝我一笑,“我喜欢你乖乖的。” 我在心底打了个冷颤。 ☆、猎艳 陈中秋走的时候从二舅那里拿了两万块钱,也够花一阵子的,如果他每天不那么大手大脚的话。 他每天很早就起床,去公园跑步,跟人下象棋,逛商场,看电影,泡吧。兴质好的时候还会去市动物园,游乐场玩一天,甚至跑去河边钓鱼,然后拎回家养在浴缸里。每天都看得我筋疲力尽,经常在他还没到家就睡了过去。 不知道他哪来那么多的精力,也许是我那缺了一点的脑子给了他,也许是休息得太久,终于有了活动拳脚的机会,成为一个有着极其规律的健□□活的无业游民。 他好像很喜欢那盆捕蝇草,还专门买了暖灯和养殖皿,每天都精心照料着。不光如此,陈中秋的喜好有很多都跟我一样,喜欢看喜剧,喜欢吃肉,不喜酸辣,尤其讨厌葱姜蒜。每次看他吃饭,大概是一天中最幸福的时候,但他吃饭太慢,经常是我馋的不行了,他才慢条斯理地往嘴里送上一筷子,只有这时候,我才开始郁闷这个身体的掌控权。 可能是我本没有什么争取的意识,从那次单向交流起,我就一直呆在身体里没出来过。也许只有他大醉后,我才有机会出来吧,但他再没醉过。 陈中秋的酒量很好。似乎只要他想,喝再多的酒也不在话下。他有着几个固定喝酒的地方,有时是人声鼎沸的闹吧,有时是去许立那里。只要他去,许立不管多忙都会亲自陪酒,我觉得许立是在追求他,但显然陈中秋是靠不住的。 如果我能说话,我一定会告诉许立,陈中秋已经和不下十个女人接吻了。 我的初吻是被一个三十几岁的女人夺去的,她扒住我的肩头,舌头用力的翻搅着我的口腔。透过薄薄的衣衫我能感到她胸前那傲人的酥胸。这个吻持续了好久,直到女人把一条腿勾在我的腰际,陈中秋才离开了她,这时我已经快要晕过去了,朦朦胧胧中感到视角变换到一个更私密的场所,自己的衣服被人脱去,那个被许立握过的地方被人含在嘴里吮吸,有力的舌尖抵在了我的ling\kou处。我很累,依旧是感到心里一震,但没过多久,陈中秋却推开了她。 “你去医院检查过吗?” “什么?”女人潮红的脸显得很无辜 陈中秋的语气有点不耐烦,“我是问,你身上有没有病。” 那位一个小时前刚认识的,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估计已经当妈的女人从吃□□得愤怒,她伸过来的巴掌被陈中秋拦住,然后噙着泪拎包走了。 我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但能感到陈中秋现在的心情很不好。他来到浴室打开花洒,伸手握住了那里开始上下撸动。在此之前这具身体也做过这种事情,但那时是我一个人躲在房间里,现在是陈中秋,和我一起在宾馆里。 不中用的右眼让我的视角变得狭窄,我只能看到自己的下身被一只手握住,却看不清是自己的手臂。有一种陈中秋在为我打shouqiang的感觉。这感觉让我战栗。 我似乎能感到那里在慢慢变硬,陈中秋的喘息声让我更加窘迫,我想抬脚逃开,却忘了这已经不是我的脚,就像紧紧贴在我xing/qi的略微出汗的手一样,是陈中秋的。 他的眼睛好似在漫无目的的四处张望。视线从浴室的瓷砖到洗手池,再逐渐向上,最后一秒,我在镜中瞥见了我自己。 镜像一闪而过,我却尤遭电击,紧接着耳边炸裂开一声男人的低吼,几乎同时手中变得黏腻。 这个场景此后经常出现在我的脑海,男人被水沾湿的碎发,柔软地贴在太阳穴,水柱流过他微颤的睫毛,沿着颌骨的轮廓滴落在他□□的胸前。那里因为这一阵子的锻炼,已经有了可观的肌肉。一切都在提醒着我,镜子里的人不是我。 有一瞬间,我觉得我和陈中秋一起□□了。 接下来的几天,陈中秋跟各种各样的妹子搭讪,甚至一天跟三个人轮流约会。有时他温柔地让我以为他找到了真爱,笑着满足对方的一切要求,却因为后者无心的一句玩笑,转眼间翻脸。他换的女人一个比一个漂亮,但这些女人无一例外,都只进行到接吻脱衣服这一步骤就戛然而止。他的脾气也变得越发暴躁难以捉摸。 有一次我被他突如其来的怒火吓到,他捏着拳似乎在努力克制,我感到双手生疼,拼命地挣扎起来。随即他松开了拳头,安抚似的轻声说道,“别怕,别怕我。” 也许他能感受到我某些强烈的情绪变化,也许那次他在浴室□□,是掺杂了我的□□,带着我的份一起射出来的。我突然感到一阵心慌,好像什么东西缺失了一块,但陈中秋平稳的声音让我不由地安静下来。“乖,大汤。” 周五的早上,我从梦中醒来,发现陈中秋在一辆摇晃的公交车上,手里拎着一尾活鱼——应该是他起早去河边钓的。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6 陈中秋和陈国庆 作者:占千 分卷阅读6 陈中秋和陈国庆 作者:占千 分卷阅读6 此时正好赶上早班高峰,车厢里挤满了人,陈中秋穿着羊绒外套,一手随意搭在吊环上,一手拎鱼,倒有一副居家男人的样子。人越上越多,我感到不太舒服,晕晕沉沉的正想再次睡去,却感到背后有人搂上了我的腰。我一惊之下,睡意消失殆尽,但陈中秋仍维持着之前的姿势,似乎毫无所谓。那双手犹豫了一阵又渐渐向下,隔着裤子颤颤巍巍地摸上了我的前\端。身后那人贴近了,我感到有硬物在轻蹭着我的臀部。 这时人虽然多,但还没到人挤人的地步,对方的动作还是有可能被人发现的。我焦急万分,那双手却渐渐不动了。陈中秋终于回过头来,我看见那人带着一副厚厚的眼镜,背着书包,大睁着眼惶恐地看着我。原来还是个学生。 一个刹车,车门刷地打开了。陈中秋一把捞起少年的手臂,几步下了车。对方好像知道他要做什么,也不害怕了,迈着碎步跟着他来到一家宾馆。 陈中秋开了个房间,把手里的鱼放进浴缸里,转身拉住少年说。 “鱼死了就不新鲜了。” 少年茫然地看着我。 “所以你只有十分钟的时间。” 他们用了半分钟宽衣解带,半分钟的时间滚到床上去,陈中秋挺起发烫的xiashen,捅进了少年的xue口。后者哀叫一声,然后我就再也不是处男了。 两个人看起来都是第一次,过程却异常顺利。 陈中秋像是饿极了的狼,动作生猛凶悍,两人来了一次又一次,从床上到沙发上,又在浴室做了一发,少年似乎被顶到了某一点,□□渐渐酣畅起来,几乎盖过了肉体相撞的啪啪声。 “嗯,啊,啊!慢,慢点。”少年努力回头想看这个疯狂的男人,陈中秋顺势拽住他的头发,像是在驯服一匹不听话的野马,动作没有丝毫温柔可言。 等他们终于停下来,已经是午饭时间,浴缸里的鱼早死了。 事后少年恢复神智,扭捏地表达了自己的爱意,然后问陈中秋的联系方式,他坦白地回答,我没有。 没有人会找我们,就连许立也是只有陈中秋去他那里,彼此才会见一面,他连我们现在住哪都不知道。 于是少年只能知道他的第一次,给了一个叫陈中秋的男人。我在心里默默补充,是一个叫陈中秋的杀人犯加变态。 ☆、许立和他的生意 两万块钱转眼就没了。陈中秋在一天早上宣布,他要去应聘工作。当我看他在学历那一栏填的是高中毕业,我就知道没戏。从小我妈就让我好好读书,为的就是考上大学,找到好工作,过上好日子。像我这种高中毕业的傻子,人家怎么可能要我。 没想到陈中秋竟然被录用了,我承认他是比我聪明,但我不知道他有这么聪明。他用最后的一千块钱买了套西装和一瓶红酒,又回到家里穿上新衣打了领带,端着酒杯对着镜子磕了一下。 “来,干杯吧。” 西装看上去很合身,镜子里的人剃了胡茬,笔挺地站着。 回到房间,陈中秋兴奋地走来走去,不时跟我说起小时候的事。他好像能记起很久以前的事情,比如爬树偷樱桃吃,下河里摸鱼,还有跟街坊下象棋。他的语气不紧不慢,嘴角还带着笑意,像一个酒上三巡的老人在追忆往昔。我被他的好情绪逐渐感染了,竟然发现自己还有这么美好的童年,可惜我都已经忘记了。 其实想想,现在我过得也不错,不,应该说是记忆以来最快乐的日子了吧。遇到什么事情都不用自己做决定,也不害怕是不是做错了,没有人打我骂我,还会吃到很多很多肉,真是越想越幸福啊。 我向来奢求不多,对环境适应很快,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清楚自己的无能为力,得过且过。这一点是我唯一的长处。 那天晚上,陈中秋喝醉了。我终于有了自己的片刻时间。但当我欣喜地站起身,忽然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长久地不活动让我的身体跟大脑产生了代沟,举止变得僵硬,甚至走出这个屋子都变得费劲起来。 我找了件不起眼的外套披上,一路摇摇晃晃,当我不自觉地抬头,发现自己又来到了金色会所。 隔着落地窗,我看见许立穿着蕾丝勾线的裙子,正坐在雅座上言笑晏晏,他旁边的男人却长得肥头大耳,一只手还放在许立的膝盖上摩挲。我正犹豫要不要进去打个招呼,许立突然抓住男人的肥手放到一边,站起身朝我走来。我们隔着一面玻璃对视,他朝我微笑,是我在陈中秋的身体里看过无数次的笑容。 我后悔来这里了。因为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我作为陈国庆跟他只是见过两次面的人,连朋友都称不上。许立这么喜欢陈中秋,定是很了解我与他之间的区别。那天他刚接待完杀了人逃到这里的陈中秋,我就醒了过来,而他很快就看出来我不是陈中秋,还好心地带我去看医生。许立这么帮我,我不应该让陈中秋继续欺骗他。 但我该怎么告诉他,我看到的陈中秋也能看到,我说的每一句话,都将一字不落地传到陈中秋耳朵里。他虽然没欺负我,但不代表我的内心不怕他。任何一个了解他的人,都不可能不怕他。如果让他知道我跑到这里对许立说他的坏话,他会怎么报复我 我转动上身想回头,谁知僵硬的双脚泮在了一起,然后光荣地摔倒在金色会所的台阶上。 许立连忙过来扶我,“又喝酒了” 我闻到他身上有淡淡的香气,被他触碰的地方在默默发烫。但我已打定主意不告诉他,便绷住嘴巴一句话不吭。 许立上下打量着我,“国庆” “嗯……” 许立似乎并没有在意,语气还是那么温柔,“外面冷,快进来坐吧。” 他这么一说,是挺冷的,我裹了裹外套走进去,学着陈中秋那样在吧台坐下。 许立热情地给我热了杯果汁,并没问我为什么来这,为什么来了又要逃走。可能他也知道我回答不上来。他问,“能告诉我,你现在住哪吗?” 之前他这样问的时候,陈中秋总是能找到别的话题带过。我不知道陈中秋为什么不告诉他,只觉得把地址给他说了也没什么,便对他坦诚相告。 许立笑得越发温柔,把果汁推到我面前,“快喝吧,趁热。” 我不由又想起来那个狐狸精的故事。 回到家已是午夜,我强支着在桌边坐下,对面捕蝇草仍蔫着叶子卧在培养基里,它半死不活的样子跟我还真像。也许真的养不活了吧。 下一秒,我便陷入沉睡。 第二天醒来,陈中秋已经人在公司了。我担心他会责怪我多话,但他整日忙于自己的事情,没有对我说一句话。陈中秋对新工作上手很快,我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7 陈中秋和陈国庆 作者:占千 分卷阅读7 陈中秋和陈国庆 作者:占千 分卷阅读7 看他对着一台电脑敲敲打打,一天就这样悄然而逝。回家给捕蝇草换了肥料后,他合衣躺在床上。 过了片刻,我正待放空大脑睡去,忽然听到他在说话,“你喜欢许立” 陈中秋枕着胳膊,望着天花板像是在发呆,“不要喜欢他,这个人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我喜欢许立 事实上我不知道什么是喜欢,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呢?是看到捕蝇草接受我的触碰瞬间合拢夹子的微痒,还是面前一大碗猪蹄散发出的浓浓的肉香我有喜欢的事物,但没有喜欢的人。 对我来说,身边只有两种人,对我好的和对我不好的。我妈,许立是一类人,我爸,二舅,是另一类人。 那陈中秋呢,他应该算是哪一类人 我无法出声反驳,只能静静地听他说下去。 “他开的金色不是什么正经地方,那里可不光经营皮肉生意。”陈中秋翻了个身,“你信我吗” 我不懂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但一个杀人犯评价别人不是好人,我肯定是不敢相信。 半晌他扯了扯嘴角,“不说话就算你默认咯。” …… 陈中秋摆了个舒服的姿势,闭了眼睛,渐渐陷入某种回忆。 “我一直都在你身体里,夜里等你睡着了的时候我便会醒过来,但也只有脑子不再沉睡,我仍是半点不能动弹。一直到中秋节那天我才算活了过来。这十几年我每天都在深夜醒来,听着你沉睡的呼吸声,眼前是日复一日的黑暗,你知道这种日子有多煎熬吗所以当我能够睁开眼睛,看到那片麦地,能够张开嘴巴,深吸一口空气里的甘甜,我心里是有些感激许立的。他本是想在那里办了你,然后收你做他的货郎,却顺手释放了我。哦对了,他是贩卖这个的。”陈中秋伸出两指,扬起下巴在半空中做了个吸烟的动作。“乡下人少容易藏货,你又是个不吭一声的傻子,呵,他这算盘打得真是不错。” “我醒过来后,许立又怂恿我去投奔他,”陈中秋冷哼一声,“但我对那姓李的恨之入骨,即使我走,也要先解决了他。我本想过几天动手,谁知那姓李的对你也是心存不轨,下手比我还快,恐怕这事说起来也跟许立有关,他是在逼我下手。” 我还真没想过二舅为什么好端端要给我下药。二舅做的事我从来不知道为什么,渐渐也就下意识地不去思考原因。就算是许立撺掇,他事先根本不认识二舅,又怎么能说动他呢? 我还是不敢相信陈中秋的话。 ☆、第二杯橙汁 这天下班,陈中秋被同事拉去喝酒,听说对方公司的高层也要出席,老总包下了一层的五星级饭店来彰显魄力。宴会上觥筹交错,陈中秋仍是上班的那套西装,穿梭在鲜衣华服之中,一举一动倒显得落落大方。他手里端着半杯香槟,正和某位身穿漏肩礼服的女子说笑,其内容无非就是吹捧发型,项链,衣服那些,我作为一个观众都要大呼无聊,陈中秋竟也不觉得厌烦。一句稀疏平常的客套话,经过他的嘴,好像变得不知有多深情的样子,对方很是受用,笑得肩带都快要歪下来了。 陈中秋刚要抬手帮她提上去,这时大厅里传出一阵骚动。陈则道了句抱歉,闻声而去。一个戴着眼镜的少年正无措地站在空地中央,他打着歪歪扭扭的蝴蝶结,身上明显大了一圈的礼服被泼上了一大摊饮料,液体顺着他松垮的裤子流下去,闪烁着尴尬的亮光。 少年不安地看到我,他张了张嘴,突然就推开人群跑了出去。 那个跟陈中秋上床的孩子。 陈中秋快步追过去,在少年推门而出的瞬间拉住了他。绅士地将他带到洗手间后,问道,“你怎么在这?” 少年低着头不敢看我。“我跟我父亲来的。” 陈中秋思索片刻,“你姓黄?” “嗯。你怎么知道?”少年总算抬头,他的鼻尖微微有些泛红,瞳孔亮晶晶的,里面倒影着陈中秋模糊的脸。我感到少年拽住我袖子的手指紧了紧。 “猜的。” jt公司的黄董刚认了个儿子叫刘驹,是他年轻时候的外债,前不久刘驹的亲妈去世,他把举目无亲的儿子接过来,跟了他的姓改叫黄驹。这事大家都有所耳闻,黄驹从来没踏入这个社会,他父亲也不是很在意他,刚才的突发状况大概也是无聊的人故意所为。 我以为陈中秋会说点安慰的话,但他好像并不关心这件事,给黄驹拿了套干净衣服后就要回去宴会。黄驹拽住我的袖子可怜兮兮地问,“你现在,总该有联系方式了吧?” 晚宴一直持续到午夜,陈中秋秉着负责的态度干倒了一圈人后,才扶着醉醺醺的同事走出饭店。我也早已疲惫不堪,正想沉沉睡去,忽然看到不远处黄驹瘦小的身影。 天已经很凉了,他插着兜站在路灯下,浑身抖成一团。 陈中秋只是一顿,复又抬脚往前走。黄驹急忙跑了过来,跟在我身后,牙齿打颤说不出一句话。 “你怎么还没走?” “我,我在等你……出来。” 陈中秋招呼了司机扶着同事上车,语气恢复了已经许久不见的冰冷。“联系方式不是告诉你了还缠着我干什么?” 陈中秋不是没遇到过这类的对象,但那些姑娘都因为吃不消他的冷淡放弃了纠缠。人前人后,他可以表现出截然不同的态度。 这个世界本是弱肉强食,只是我之前一直处于弱者的地位而已,被人打被人欺负,为别人跑腿看他人脸色生活,都是因为我自身不够强大。他正好跟我相反,当然会这么做,我甚至觉得跟我爸,班上的混混和二舅相比,他可以再过分一点。 “你,你怎么这样。”黄驹不知是冻的还是气的通红的脸扬得很高,他的手攥成一团,深吸了几口凉气,突然大声说,“陈中秋!我想搬出来和你住。” “哈?你没毛病吧!”陈中秋转身,“你想住还得我答应呢!” 黄驹接连恳求道,“我可以给你洗衣服做饭,打扫屋子,还能,还能暖床。” 我仿佛看到了自己还在上学那时的样子。帮班上的恶霸买饭,提水,还要帮他们背黑锅,体育课他们会把我拎到学校的角落,用小石子以及各种文具往我身上仍,比赛谁砸中的次数最多。有时为了省一顿打,我会故意站着不躲,毕竟文具会比拳头轻一点。那时我的眼神应该也是像黄驹一样,害怕,无奈,拼命抓住我能抓住的一切稻草,选择权全部放在别人手里,连声音都因为渴求变得嘶哑。 陈中秋笑了笑,把黄驹带回了家。 门刚一关上,陈中秋随意扯了扯领带,两条长腿张开坐在床上,“过来,含着这个。” 黄驹顺从地俯身,他却突然发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8 陈中秋和陈国庆 作者:占千 分卷阅读8 陈中秋和陈国庆 作者:占千 分卷阅读8 力,把少年按到床上,褪下西裤,发烫的硬/物顺顺当当地捅了进去。 两人一直折腾到半夜,洗漱完毕,陈中秋一脚把正想往床上爬的少年踢下去,“暖床就不必了,我已经有人了。” 我猜他说的是我。 第二天,陈中秋私下联系了黄驹的父亲,然后在与jt的谈判桌上狠狠敲对方了一笔。 那天回到家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黄驹。 陈中秋一点也不吃惊,他来到浴室的镜子前,边刮着胡子,边跟我说笑,“你昨天也有反应了吧,嗯看到我/cao/黄驹,你是不是很有感觉?” 我从来没觉得他这么多话。 “我只对男的有反应,大汤,咱们既然是一体的,你肯定也是个同性恋。” 他的语气带着轻佻的意味,我知道他只是在拿我寻开心,每当这种时候我都会选择忽视他的话。 陈中秋得意洋洋地哼起了小曲,像是以前我在学校学的一首儿歌。不是说只有我睡了你才会醒吗,那这歌又是从哪学来的 突然他一声闷哼。对着镜子我看到他眉头紧皱,未剃净的下巴上被刀刮出了一道口子,鲜血直往外冒。刀子握不住似的掉在了瓷砖上,他的双臂紧紧环抱,仿佛在冰河里冻僵了的人。 你怎么了?我着急地想看看镜子,但陈中秋无力再支撑下去,他扶着洗手池跪倒在地,我只能听到他越来越粗重的喘息。 如果黄驹还在就好了,我现在无比盼望着有什么人能出现,无论是谁,至少会比我强。 门被人推开,一阵高跟鞋敲击地板的声响逐渐靠近。 许立背着阳光走进来,他扶起我,朝我嘴里喂了不知道什么东西。片刻之后陈中秋终于平静下来,我能感到身上的皮肤黏黏的,那是他刚才出了一身的汗。 “你给我喝了什么”陈中秋抓住许立的手腕,声音嘶哑如老者。 那张置于阴影中的脸微微笑了,“橙汁,不过加了点料。” 许立扶起我,“陈中秋,不管你变成谁,去哪里,我只要控制住这个身体就行了,而这正是我的强项,不是吗”他轻轻地将我汗湿的衣服剥去,放进加了温水的浴缸。 “你想我怎么样?”陈中秋的声音犹带疲惫,浑身肌肉不受控制地放松下来。 “我本是想让你帮我做生意,可现在”许立的手轻柔地抚摸上我的胸膛,他慢慢伏下身,贴近我的脖颈有如耳语,“我只想你跟我在一起,永远。” 陈中秋低哑地大笑起来,“哈哈,实在抱歉,我只喜欢上男人,对女人不感兴趣,人妖,更不可能。” “这可由不得你。”许立微缩瞳孔,他抚在我喉间的手指收紧又突然放开,半晌站起身道,“你先休息吧,过几天我再来看你。” ☆、翻脸 陈中秋告诉我许立给他喂的是□□,服用超过一克便会成瘾。我很难过,是我上次自己跑到金色喝了许立的饮料才会害得他这样难受。 “是我没有事先叮嘱你要注意他,你别自责。”陈中秋擦完身体,随手把浴巾围在腰间。“你为我受了这么久的苦,现在这些也算不了什么。” 我为他受苦我不懂。 “下次我犯毒瘾时你就呆着别动,也别去找许立。知道了吗” 我想动也动不了啊。 然而一星期之后,当陈中秋再次犯瘾,躲进公司的洗手间大汗淋漓时,我发觉自己突然能动了。随即一股令人无法忍受的疼痛,伴随着寒冷和反胃的恶心感袭来,让我几乎无法呼吸,我不知道□□原来是这么可怕的东西。几分钟后陈中秋终于挣扎着恢复了意识,他扶着洗手池看上面的镜子,大口大口地喘气,脸色苍白的吓人。 “你,没事吧” 毒瘾的影响还未消失,涨得我脑仁疼。短短几分钟,我已经像从鬼门关走了一趟。 他换了个离公司更近的地方住下,没再跟许立有任何联系,甚至除了这种毒瘾突然上来以外,几乎对他的工作没有任何影响。 我不敢想象陈中秋这么多次是怎么挺过来的。大多数时候他都选择喝酒来麻痹自己,用酒精带来的迷醉令自己暂时遗忘身体的沉重,但他总能保持一定的清醒度,好让我安稳的躲在他的肚子里。 每到这个时候,我能感到 一种精神上的牵引,像是陈中秋的一部分也跑到我这里来了,有种在梦境相见的错觉。我知道这样说有点太过浪漫,但一想到陈中秋,类似这种念头总是挥之不去。大概他是唯一了解我,还对我这么好的人,我甚至怀疑他的突然出现只是我自己的一场美梦呢。 陈中秋在一家私企做文案工作,老总知道他能喝酒,走哪都带着他,遇到酒场子就放着他来,无往不胜。买卖三分在谈判桌,七分在酒桌,往往很悬的生意靠着他的海量竟然做成了。一天天过去,陈中秋的地位越来越重,同时也不动声色地在酒桌上给自己积攒了一批人脉。 他新买了手机,立刻就拥有了几百个联系人,其中不乏精英,美女,富商之流。他的电话越来越多,回家越来越晚,“朋友”这个词越来越多地被他提起,他的生活和两个月前的我相比,简直天上地下。 不得不承认,他真的比我厉害多了。 这个身体如果真的拥有一点神智,大概也会选择他当主人吧。 天气越来越冷,陈中秋的发病频率降低到每两周一次,持续时间也逐渐缩短。我相信不久他就可以完全摆脱这个可怕的东西了。 可是我每天睡着的时间却越来越长。可能是大脑太久缺乏思考,我觉得最近我的反应都很迟钝,会听不清远方的声音,右眼没有一丁点视觉,连带着左眼也开始疼了。 有时陈中秋想让我出来透透气,可也许是因为他这段时间酒量见长,我很难再通过他的醉酒恢复身体的主动权。即便有几回他成功了,我也是出来没两个小时就又缩回身子里了。他认为是自己不够醉,还想喝下去,但我怕他的瘾症复发,连忙在下一次的出现后阻止他继续实验。 我知道肯定还有其他的原因,但没特意去想过怎么解决。和陈中秋一起生活的日子虽不轻松,但他能给我一种安全感,即使是毒瘾最严重的时候,一想到他在身体里为我紧张着,当漫长的挣扎平息,心里也会有些安慰。事实上这种罪我没有受过几次,大部分情况下陈中秋都能咬牙独自抗过去,即便是坚持不住精疲力竭地昏倒,也会很快清醒,再次夺回我的痛感。 我很想一直这么过下去。 但陈中秋从来不是忍气吞声的人。 他挑了个阴天,披上集膝的黑色风衣,皮鞋擦得锃亮,开车停在金色会所的门口。天还未暗,金色的灯光刚刚亮起,陈中秋随手叫吧台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9 陈中秋和陈国庆 作者:占千 分卷阅读9 陈中秋和陈国庆 作者:占千 分卷阅读9 的一个穿着性感男孩过来服务,那个男孩见是他,没有离座,犹豫地看向正走过来的许立。 陈中秋眯着眼睛,“等什么,赶紧滚过来!” 我感到身下沙发一软,许立贴着我坐下。“怎么了?许久不见,一见面就生这么大气。 ” 陈中秋冷笑一声,慢悠悠地说道,“我好像,叫的不是你吧。” 这个时候客人并不多,大厅里正在忙碌的侍者纷纷看了过来。 许立愣了愣,朝吧台那边挥了挥手,男孩连忙过来倒酒,“陈哥,来,喝酒。” 陈中秋一手抱起男孩,一手不老实地伸到他的皮裤上抚摸,惹得男孩一阵惊呼,随即笑着捶陈的胸口,“慢点,酒都洒了。” “洒了正好,谁知道又加了什么东西。”陈中秋跟男孩打得火热,半点不看坐在旁边的许立。 许立伸手给自己倒了杯酒,“要我喝给你看吗?” 陈中秋终于看向许立,许立的表情仍是笑着的,也对,这个人好像都没有过其他的表情,再难堪的事在他眼里也变成了恶趣味。 “麻烦,给我个房间。”陈中秋也笑了,递给许立一张卡。 许立低头看了看,眼里有不知名的色彩闪过,“今天赶上店庆有特殊活动,你要不要体验点别的?” “哦什么活动” “呵呵,”许立用手勾住陈中秋的脖子,凑近了他耳边的碎发,“买一赠一。” “你的意思是,你要当个赠品送到床上求我操” 这句话不是很响,但在场的众人无疑都听见了。 许立的眼神暗了暗,一口喝掉杯里的酒,他站起身回头看我,“你在这里等我一下。” 过了片刻,许立出来了,他取了假发,洗了妆容,一头齐耳的金发微卷,使脸庞显得更为俊秀,他大步走过来,没有了高跟鞋清脆的声音,一件敞开的休闲夹克,牛仔裤,马丁靴。这种中性的打扮很适合他,有说不出的飒爽,顾盼中犹带着风情。 许立来到陈中秋面前,双手撑上桌子,“和我做吧,陈中秋。” 我不知道陈中秋此刻在想什么,但当我看到许立的眼神,只觉得胸前一震,这是一种与生俱来的骄傲,即使陈中秋如此对他,他此刻也带着必得的自信,所以目光坚定,坦率,让人无法拒绝。 我很希望陈中秋能比我有抵抗力。 ☆、再锁就不改了(哭) 陈中秋挑了过道最里面的房间。 光线很昏暗,给房间里的布置都蒙上了一层深色。玫瑰精油的香气时有时无,暗红色的床单上散落着的花瓣娇嫩欲滴,让人移不开眼睛,恍若置身于一场盛大的情/色晚宴。 男孩麻利地脱了衣服,讨好地吻着陈中秋的耳朵,他的tun/部轻摆,弯出了一个美好的弧度。 陈中秋坐在床边,看着立在一旁的许立,“不是要买一送一吗,你的诚意呢” “呵,这就等不及了”许立收起了袅袅婷婷的走姿,以一种矫健的姿态靠近,他的骨架像是突然变得宽阔有力,带有不容忽视的压迫。 许立转头去抚弄男孩的rutou,同时一连串的吻落在对方的后颈。男孩禁不住他熟练的手法,不一会便摇着pigu浪/叫起来,“啊,受不了了,嗯,谁快来,快 gan 我。” 陈中秋顺着流水的后ting捅进去,男孩叫的更加厉害了。我觉得陈中秋比上回有精神,显然三个男人的床/战比两个人来劲多了,尤其是在有人想征服另一方的情况下。 在陈中秋和许立毫无保留的挑/逗下,可怜的男孩浑身颤抖,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啊,我,我站不住了。”他的前/端高耸,被许立套在手中不住地把玩着。“饶了我,我,我不行了。” “哦你想she吗?”许立的声音像润了油的弦乐器,每一声微小的轻颤,都纤细而坚韧,引人深陷其中。 男孩的手颤抖地覆盖在许立的手背上,“求你,让我,让我she。” 许立笑着看了眼陈中秋,放开了手。男孩温暖湿润的后/xue突然紧缩,惹得陈中秋夹在里面的xing/qi一阵跳动。这时许立离开男孩,又来到我的身后,他滚烫的双手摸上我的前/胸,轻抚两下又滑到与男孩身体相连的部位煽风点火,他的身体贴近了我,我感到他在吸吮我后背的汗珠。“憋不住就不要憋了,对身体不好。” 陈中秋猛的推开男孩,一把把许立按在床上,他的汁液尽数喷到了许立的腹部,有几滴还落在许立的脸上。 我看到许立笑着把那东西舔进肚子里,只感到一阵不适 ,但我无法制止陈中秋。之前的男孩已经穿上衣服离开了,房间里的两个人毫无所知。 she过一次后那里仍不见颓势,陈中秋扳开许立的双/腿cha进了他的xue/kou。没捣两下,柔软的肠/肉便破皮渗出血来。但他只是皱紧了眉头,一声也没吭。 “我还以为你那里已经磨出了茧子,早就没有感觉了。” “我说我是第一次你会信吗?” “你觉得呢?” “那就当我没说。” 说话间陈中秋的动作越发狠厉,他浑身的力气和怒气都积攒在一处,通过一次次的冲撞,淹没在许立的身体里。 或许是有了血液的润滑,许立的脸上稍微有了红色,身体也越来越热。他的双手控制不住地乱挥着,“我喜欢你,我爱你,陈中秋。” 陈中秋却突然退了出来,拿起床头柜里的什么东西扣在许立的双手上。那是一副手铐,金属的冷光映出了许立的脸,像刚从天堂梦醒,犹带痴迷,手铐一角镶有金色两个大字,那是金色会所的主题房间才备有的礼物。 陈中秋又拿出一个盒子,从里面的人形器具里挑了个最粗的,一直cha进许立的深处,刚止住的血又开始往外涌。 “陈中秋……” “嗯?”陈中秋看着许立。 我看见许立苍白的脸色浮现一丝苦笑,“没什么。” 陈中秋拍了拍他的脸,“你看样还不够,就勉强用它帮你吧,我先走了。” 陈中秋反锁了门,从窗户翻了出去。临走前他趴在窗户上,看着床上大躺的人,“许立,不是所有你想要的,都会属于你。” 我曾经也说过类似的话,我只是想让别人明白,自己并不能像他们所要求的那般强大,但她现在不在身边,也听不到陈中秋的这番话了。 许立大叫出声,“陈国庆!” 陈中秋回头,“你喊什么?” “你不担心他吗?你弄出来的那个傻子!”许立努力地翻过身来侧躺着,也许是下/体的疼痛令他的表情变得有些狰狞。 陈中秋的手放开了窗台,语气冷硬。“他不用你操心。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10 陈中秋和陈国庆 作者:占千 分卷阅读10 陈中秋和陈国庆 作者:占千 分卷阅读10 ”说完大步离去。 身后传来许立若有若无的声音。“孙老头说他快不行了,他挺不过这个冬天!” 许立的话就像是一个隐秘的暗号,触动了我身上某个开关。从那以后我更加衰弱,整日昏昏沉沉,连梦和现实都快要分不清楚,像是即将迈入终结的老人,所有的苟延残喘不过是在等待最后大限的来临。 某天午后天气回暖,陈中秋开车来到市郊公园。这是他经常去锻炼的地方,随着入冬人也越来越少,我记得在一片草地上还有两个秋千,那是我最喜欢的地方。 午后温暖的太阳洒在身上,我慢慢地清醒过来。或许有一天我就会默默地死去,这个世上包括陈中秋都不会发觉。无人来认领我的尸体,因为根本不存在尸体。 陈国庆已经在几个月前的大火中死去了,也许活下来的只有陈中秋一人而已。 陈中秋下了车来到秋千旁坐下,跟一边的人聊了几句话。随后一阵久违的眩晕感袭来,我睁开眼睛,转动了下沉重的脑袋,旁边有略微熟悉的声音响起,“你可以动了。” 我抬头,便看见孙大夫,也就是许立的父亲。“感觉怎么样?” “我,我很晕。”我费劲地想站起来,双腿却像是绑了沙袋一般沉重,使不上力气。 “你太久没活动了,慢慢来。” 孙大夫轻柔地替我按摩着太阳穴,他的声音使我不由自主地卸去了疲惫和不安。许立的某些气质说起来跟他极为相似。我又想起临别前,那张俊俏的脸上布满怒意,竟意外地有些合适。 “陈中秋呢,他是怎么把我弄出来的?” “他是怎么把你弄出来的呵呵,你是问这次,还是问十五年前的那次?” 我听不懂,孙大夫也不回答,他坐在秋千上微微晃动,眼睛看着前方,像是自己在跟自己说话,“有些难题,往往都是一味地逃避现实造成的,不管你接不接受,事情发生了,总得去自己面对不是?” 孙大夫转过头看我,随着一声悠长的叹息,他眼角的皱纹都松弛下来。“你不知道吧,是陈中秋创造了你,现在他回来了,你的时间啊,不多了。” ☆、逃离家乡 陈中秋那天后再没出现,公司找他都快找疯了。我扔了陈中秋的手机,简单收拾了下,带上那株半死不活的捕蝇草上路。 我决定去找我妈。 我一直觉得自己的无能软弱,自己的愚钝不堪不是自己的错,天生如此,由不得我,自然我也改变不得。但就像我妈说的,也许我跟一个傻子还有点距离,就像我怀里的这个小生命,别人都道它是死了,但陈中秋依然会给他浇水,他说“它没死,它只是在学习冬眠。” 事实上遇到陈中秋之后,我开始思考一些从未想过的事情。我觉得自己也没那么笨了。 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还没有消失,也许是陈中秋拜托孙大夫帮了忙,也许是之前过得太窝囊让老天爷最后给我一次机会。我这一生没有目标追求,也无所谓幸福不幸福,我只是希望能明白一次,亲口问问我妈为什么不要我了,即使我明天就要死去。 我从附近的县城一个个找下去,有临县打工的人认出我,说在家乡有我妈的消息。我又收拾行囊踏上返程。 天降大雪,路上经过家里的那片麦地,肚子里有东西在剧烈地跳动。陈中秋也看到了,这片被白雪压弯了的一望无际的果实,依旧美艳动人。 我妈又在小学门前摆起了早餐铺子,她说她被骗去临县,穷困时有一位留着长发衣着华丽的女人帮她把店盘了回来。那个人叫孙许立。 我想起我的问题,刚一出声,我妈就把我狠命揉进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跑哪去了!妈还以为你,你个小兔崽子!” 我在家过了一段无拘束的日子。每天早上当我醒来,都会发现陈中秋的痕迹,或是身上多加了的衣服,或是嘴里苦涩的烟味,或是窗边沾有水汽的捕蝇草的叶片。 一天我在桌边醒来,面前放了碗刚出锅的胡辣汤。妈在后厨忙活,看着我笑道,“这孩子,还不快趁热喝了,不是你嚷着想喝汤的吗?” 我终于知道当我睡着时陈中秋醒来,并且能够自由地移动。于是夜里没人的时候我就会偷偷地跟陈中秋说话,第二天就能看到他在纸上写的回答。说起来这还是我们从未有过的交流。 他说他去跑过我小学的操场,去田里偷别人家的红薯来烤,还砸碎了老师家的玻璃窗。我问他是哪个老师,他说凡是知道的都砸了,谁让他们那么偏心呢。 我捏着纸条傻笑起来,怪不得做梦被人追着打呢。 陈中秋把我想干的那些事全干了个遍,甚至是没想过也不敢想的事。他真的是世上最了解我的人。 陈中秋问我,你还有什么想做的是从来没做过,又特别渴望的那种 我想了一整天,那天晚上我梦见自己回到陈中秋租的房子里,壁灯暗昧地发着冷光,照亮了镜子里的人。我站在洗手池前剃胡子,刀片很锋利,很快下巴变得光洁起来,我打量了下镜子里的自己,慢慢褪去了身上唯一一件浴巾。 蛰伏的下身静静地藏在一片幽暗的草丛中,我拿起剃刀,一点一点把自己那里的体毛刮掉,热辣的皮肤接触到刀刃的冰度,几乎能听到嗤的一声,是热汽蒸发的声音。 我猛的醒了过来,发现自己端坐在床边,浑身□□,手里握着的东西滚烫,汗津津的。 我的心跳得厉害,习惯性走到桌边,那张白纸正中间凌乱地写着几个字,“我想干你。” 我不由地发了一会愣,念出声来,随即害怕地捂住了嘴,我想到陈中秋操弄黄驹的样子,他轻压的喘息,鬓间滑过的汗水,他的脊背拱起如一匹嘶吼的烈马。耳边仿佛听到有人用无比熟悉的低缓的声音说道,“我想干你,陈国庆。” 脸上一热,那里不知何时倾泻而出。 冬至那天家里来了两个警察,他们找我问了些关于那场火灾的事情。县里人都在议论是我杀了刘大脑袋,事实证明我并没有死在仓库,刘大脑袋却失踪了。在警察比对尸体的dna这段时间,我相当于被□□在自己的家中,如果不是考虑到我是个傻子,只怕这会我早就被逮起来了吧。 傻子还是有点好处的,不是吗? 然而陈中秋还是有办法逃出去,夜间的风很凉,我裹着笨重的棉袄出现在田埂间,是陈中秋把我带出来的。我打了个哆嗦,低头发现手里紧攥着一张字条,上面是陈中秋的字迹。 “大汤,你别害怕,我会让孙大夫在地头接你。坚强一点,挺过这个新年,来年我们还可以互相庆祝生日,你可是拥有两个生日的人啊!陈中秋。” 他从来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1 陈中秋和陈国庆 作者:占千 分卷阅读11 陈中秋和陈国庆 作者:占千 分卷阅读11 没有用过这么温柔的口吻,我都有点怀疑是别人冒充的。 风太大了,吹得我走不动道儿,我不害怕,但双手不知为什么在一个劲地发抖,身体里一股不知名的力量在抗拒我的指挥,我的意识时醒时灭,像是狂风中摇曳的一盏烛火。 我的腿向前踏了一步,又缩回来。我茫然的看着前方的路,连思绪都变得断断续续。一双手伸进了我的棉裤,冰地我回过神来。那是我自己的手。 它灵巧地往里钻,似乎是在为了寻求温暖。然后它找到了一个最温暖的巢穴,在那里不停的挑/弄。 雪又下了起来,在黑夜的映衬下格外地亮。我一个人站在星空下的野地里,视线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嘴边的雾气变成白色,遮盖了夜色下那张发热的脸。 那只属于陈中秋的手伸进我的后面,模仿着xing/jiao的动作不断刺激着我的深处。不一会儿又有一根探了进来,我大口大口地换气,任凭莫名的力量撑住我的身体,那东西像麦浪一波一波冲刷着我的神经,我从来不知道自己的手指也具有如此美妙的魔力。 我不由得弯下了腰,呻/吟出声。“啊,不要,不要再动了。” 陈中秋的动作像是得到了鼓励,继续加入了第三根手指,每一次冲撞都触碰到最深的地方,恨不得整只手掌都挤进去。另一只手撩开我的毛衣,摸上我不断起伏的前/胸,在ru/tou处打着转。 我一阵战栗,快/感从被陈中秋爱抚的地方源源不断传来,我看到自己的前/端慢慢站了起来。这种悸动远比自wei来得猛烈。 “我受不了了,快停下来,拜托你!”我的声音已不知不觉中带上了哭腔,不知道怎么办才能停止这种无休止的快/感。 水汽渐渐糊住了我的眼睛,我摇摇欲坠,恍若置身梦境,梦里陈中秋邪笑地看着我,用舌头舔去了我的眼泪。“你怎么这么sao啊,用手指就受不了了”他挺起已经完全bo起了的那/根,“那我用这个干你好不好?”我被他压在身下,双腿张开勾住他的腰际。这个人明明跟我长得一摸一样,可不知为什么每一个表情,每一声喘息,就连额头上的每一滴汗珠,都性感得让人移不开眼睛,我就这样迷失在自己的陷阱里无法挣脱。 这是什么感觉呢?也许在他带我看新租的房子那时,在他毒瘾上来独自强撑的时候,在浴室里他看着镜子she/jing的时候,我就已经明白了。 我既然为他创造,那受他支配,为他存在,也是无可厚非的。所以他的一举一动才会如此牵动我的心神,所以看到镜子里的他,我才会刹那间有如鼓震。 ☆、信 我成了陈中秋脑海里的一股游魂,没有实体,无人知晓,但我知道自己还没完全消失。 我看见孙大夫等在黑夜中,他把陈中秋带到住处,拿一枚怀表鼓捣了半天,最终摇了摇头。 然后视线平移,我看到陈中秋面无表情的脸。他一动不动地望着镜子,片刻后缓缓闭上眼睛。 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陈中秋,他一直都有无穷的精力,他的眼神或是锐利逼人或是带着邪狞的笑意,而现在的他甚至可以用失魂落魄来形容,像极了以前的陈国庆,没有主意,没有追求,仓皇又无助。 我的灵魂也为他感到怅惘。 陈中秋的捕蝇草死了,它的根彻底腐烂,枯黄的叶子卷起了深冬的最后一点残雪。它终是没熬过这个冬天。 几天后的午夜,新年的钟声敲响。许立在一片爆竹声中来看望陈中秋,他们聊了几句县城里的事,又说起我妈。 “你为什么要替我赎回店铺?” “我可不是赎给你的,那是给大汤的。我对不起他。”陈中秋双手夹着烟把,两颊微陷,一口浊气从他的红唇中吐出,宛如我初见他时的样子。“他把我当成好人,我却险些害了他的命。是我给了他舅舅迷药,骗他说钱就藏在仓库里。”许立抚了抚他的假发,歪着头看陈中秋,“你应该猜到了吧,我没想到他舅舅那么狠,一次全给用了。不过,如果不是我这么做,你应该就出不来了吧?” 陈中秋冷笑一声,“如果我永远不出来,陈国庆也就能永远活在这世上了。” 我能听到话里浓浓的哀伤,陈中秋像是把我的消失都怪罪到自己头上,他的生活变得跟之前截然相反,终日睡到昏天暗地,以酒代饭,地板上堆满了空瓶子。 “你觉得这是他希望的吗?受尽欺负,屈辱地过一辈子,嗯” 陈中秋不再说话,他静静地看着窗外,“警察快来了吧,你该走了。” “你也该有自己的生活了。时光不会倒流,珍惜才是。”许立临走前又送了件礼物给陈中秋,是一个精致的盒子,打开后里面有一袋晶莹剔透的晶状体,跟冰糖一样好看。但陈中秋只看了一眼就把那盒子烧了。 陈中秋走到窗边的桌旁坐下,桌上还是那株死去的绿植。他从抽屉里拿出白纸和笔,写道。 “给亲爱的大汤。 “我出生在国庆节那天,爸妈给我起名叫陈国庆。 “小时候我喜欢爬树,每一棵树都是一个新的挑战,一直没有我爬不上去的树。但有一次我遇到一棵又高又细的枣树,无论怎么努力,我始终在半腰滑下来。我试了整整一天,手上尽是磨出来的血口子,我终于放弃了,从那以后我就再也不喜欢爬树了。 “那棵枣树是我遇到的第一个绊脚石,后来它变得越来越大,最后长成了阻隔我与世界的屏障。 “我再也无法忍受父亲的虐待和母亲的哭泣,我憎恨所有家庭美满的孩子。在我的脑中渐渐出现一个逆来顺受,对一切漠不关心的形象,那就是你。也只有你,才能顺利地度过这段鬼一样的日子,而我,则选择躲在你的身后沉睡下去。 “一开始便是注定了的,你会比我更加强大。 “我看着你被同学欺辱,遭父亲毒打,母亲离去,你又被姓李的接去。这一切本该是我的命运,你却替我承受了十五年,可惜你一无所知。不过就算你知道了,也不会怪我,因为我知道你生来没有感情,只有妥协,毫无反应。如果有一天你说你会喜欢上一个人,那一定是个最大的笑话。 “终日累加的这份负罪感让我不得安寝,对这个世界的仇恨也让我备受煎熬。我盼望着有一天能重新夺回身体,让这些欺负过你的人全部付出代价,哪怕是玉石俱焚,我也不会后悔。 “我这辈子最悔恨的事,就是幼时一味逃避让你出现,又没有及时鼓足勇气接下你的担子。但一切为时已晚,我怀疑我如今的出现,到底值不值得。 “父亲早已过世,母亲也另寻他处,我唯一要报的仇也已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2 陈中秋和陈国庆 作者:占千 分卷阅读12 陈中秋和陈国庆 作者:占千 分卷阅读12 经报了,可为什么我还是这么空虚,害怕。我记得几个月前第一次跟你说话,自己紧张得只能一个劲叫你的名字,那会害怕的是你会无视我,敌对我。可现在这种怕,让我感到绝望。 “我不该打发黄驹离开的,他和你多像啊,懦弱听话,又坚强得能包容一切。 “我好想再听一次你情不自禁的□□,再看一次你湿润的眼角。我好想亲吻你的身体,让你在我身下忘情哭泣,我好想能和你融为一体,只有你,才能让我感到温暖。 “大汤,我爱你。 陈中秋绝笔。” 窗外又下起了新雪,在贴近地面之前便化作雨水,沙沙的声音敲打着玻璃,久久未息。 天已大暗。 如果我能说话,我一定会告诉陈中秋,我有一件一直很想做但没做的事,那就是伸出双臂去环抱他。 拥抱而已,却始终是无法实现的梦。 作者有话要说:  全文完 ☆、黄驹番外 我妈死的那天是个晴天,万里无云,所有人都在悠闲地过着日复一日的生活,只有我,从此再不一样。 我没有哭,也没去学校,晃荡在街头,我觉得只要我还没回去,我妈就会一直在家里等着我,说不定等我走到家,她早已经做好了饭菜,同往常一样招呼我洗手吃饭。 我同一群人等在路口,前方的公交车停下来,我顺着人流挤了上去。车上人很多,让我有些安心。 有一个年轻人背靠着站在我前面,他身形高大,穿着羊毛衫,尼龙长裤,手里还拎着一尾草鱼。他身上有股池塘的微腥,这个味道跟他的外形很不搭。我从上车之后就一直注意着他,他总算转过身来瞅了我一眼,那眼神说不上傲慢,但总觉得我好像变成了他手里的那条鱼,生杀大权都由他来决定。 我在那一瞬间忘记了所有的痛苦,胸前有一股无来由的怒气升起,这怒气让我胆子变大了许多。我没想捉弄他,我只是想靠近这个人,把自己的味道染给他,把自己的霉运不幸统统都传染给他。 凭什么他站的这么随意,我却要活的这么辛苦。凭什么他要这么看我,他明明什么都不知道! 但怒气在我摸上他后腰的瞬间消失无踪,他的衣服并不厚,我可以感受到他结实的肌肉。 他会怎么做,会打我吗我很害怕,但看他似是没有察觉还是硬着头皮往下摸了几把,就在我思绪万千,萌生退意之时,那人却突然转身抓住我。他的表情戏谑,像在看着什么好玩的东西,他把我拽出车厢。有个念头几乎是呼之欲出,我竟然没有一丝反抗,甚至隐隐有些期待。 我想让他对我有别的表情,这件事成为当时第一重要的事。 大半天很快就过去了,后来我昏睡在宾馆里,我很感谢他带来的疲惫,不然我有可能会疯掉。 从那之后每次想起我妈,就会想起他,他在我身上耸动,汗水顺着他的胸膛流到我的胸膛,这是比接吻更亲密无间的行为。我觉得我爱上他了,而从他那天的反应来看,我不信他对我没感觉。 几天后一个姓黄的男人把我接过去,对别人介绍说我是他的儿子,我叫黄驹。这个人家大业大,光兄弟姐妹我都认不全,更别提那些个姑婆叔侄了,这个家里的所有人都有两副面孔,一副给别人看,一副给下人看,其中也包括我。我只能尽量跟他们保持一定的距离,学着少说话少走动。 这个自称是父亲的男人带我去参加了一些无聊透顶的宴会,最后一个宴会上,我又碰到了他。 他穿着得体的银灰色西装,领带随意松开一定的长度,我在一旁远远看着他谈笑风生,抑制不住地发抖。 也许是老天帮助,这时有人碰巧将香槟倒在我的衣服上,大厅里的骚动引起了他的注意,他朝这边望了望,拨开层层的人群向我走来。我用力攥住衣角,只觉得呼吸都要停止了。 这个画面我永远不会忘记。 可下一秒我就忍受不住地跑开,我实在不想让他对我的印象更差一分。 他的步伐依旧稳健,仅仅几步便追上我,他用力拽住我的手臂,低下头查看我的情况。我穿的是仆人随意找来的大了不止一号的西装,裤子几乎被酒水浸湿了一半,贴着大腿。这个人的眼角闪过一丝嘲讽,尽管是一瞬,我却看的清清楚楚,顿时羞愧地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把我带到洗手间,问我怎么在这里,我想告诉他自己没有跟踪他,又怕他知道了我现在的父亲,知道我如今尴尬的处境,那只会让他更加嘲讽。 但也只是徒劳,似乎关于我的事大家都一清二楚,仆人们私下的议论,在宴会上人们探究的目光,跟父亲谈话时朝我瞟来的眼神,都跟此刻他看我的样子一模一样。 凭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又没有做错什么,就因为我改姓了黄吗?我不再看他,握紧了拳头,任凭身体做出抗拒意味的紧绷。 他没发一言,动作依旧轻柔,把一套新的西装塞给我,就要走开。 我感到他的衣角擦过我的手背,布料如丝般光滑,留下微凉的一吻。 不要走,我在心里喊他,我实在受够了一个人的生活,我不想姓黄,不想住在父亲那个冷漠的房子里,不想你离开我。你不是想做吗,我随你干好不好?别再离开我。 我借口小解从父亲的车里下来,跑回酒店,偷偷躲进乔木的阴影里。 听父亲说他叫陈中秋。我已经下定决心,如果他不帮我那就去跳海吧,去找我妈。这种孤注一掷的勇气让我刹那间充满干劲。我浑身发抖却并不感到寒冷,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他没有理由不带走我。 时间一点点过去,不停有人从大门走出来,等到我升腾的斗志逐渐消失,越来越多的沮丧感让我快站不住的时候,陈中秋终于走出来,我一眼就认出他,几乎是手脚并用钻出去。 他身边还跟着几个人,那几个人明显是喝醉了,摇摇晃晃地走去路边叫司机。陈中秋往这边扫了一眼,像是没有看清我继续往前走。我急忙跟上去。陈中秋的脸色很差,语气冷淡,像是讨厌我。但上次在宾馆里他的表情明明是享受的,享受在我的身体里。 说吧,已经无路可走了。我僵硬地恳求他,他笑起来,最终没有拒绝。 陈中秋走在前面,月亮挂在他的头顶上像是一个光环,使他看起来格外高大。我满足地看着他的背影,默默记下走过的路。我不会再失去你了,永远不会,陈中秋。 他走进一个小巷子,拐了两次,来到一栋居民楼前。我没想到他住在这种地方,他的家虽小,但对于我是再温馨不过的了,桌上甚至放着一盆小巧的绿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3 陈中秋和陈国庆 作者:占千 分卷阅读13 陈中秋和陈国庆 作者:占千 分卷阅读13 植。正待我想仔细看看,陈中秋就捞我过去。 “过来,含着这个。” 我看到他那里已经有勃/起的迹象,有种放下心来的侥幸。果然只有我才能满足他。 陈中秋压着我做了一次又一次,比上次还要激烈。我不知道他哪来这么多精力,虽然很想配合,但是这一天我过得异常疲惫,此刻放松下来,眼皮止不住地打架。 陈中秋不让我睡床,他的脾气真的很差,不过来日方长,我有信心让他接受我。 第二天醒来,陈中秋已经不在家中。他的鞋子不见了,应该是去上班了吧。我给他整理了床铺,看冰箱里有鱼有肉,就自己做些饭菜,像是守在家中等待丈夫的妻子。 我又想起了我妈,如果她嫁给一个普通人,那她或许身体仍然健康,做一位幸福的家庭主妇,而我现在应该还在上学,也就不会认识陈中秋了。 那天我哪也没去,穿着陈中秋的外套坐在陈中秋睡过的床上,等待着他下班回家。 可我等来的是父亲的几个手下。他们把我捆起来,塞进车里,带回黄家。父亲看起来格外愤怒,他一脚把我踢下楼梯,吼声震天,“你妈是怎么教你的丢不丢人!” 我挣扎着爬起来,“你把陈中秋怎么样了?” 父亲拎起我的领子,青筋暴露,“那个混蛋好得很!拿你买了我一半的股份,你收拾收拾滚吧,我不想再看见你。” 随即几个高个子把我拽起来,“我不信!你骗我!”我努力蹬着双腿。如果陈中秋下班回来看不到我,会不会对我很失望。昨天这个时候我们还亲密地抱在一起,陈中秋吻着我的头发,射进我的身体里。我已经做好要一辈子跟他在一起的打算,而他,肯定也不想我离开吧。 我当时是这么想,这么深信着的。当我被父亲送出国后曾经偷偷跑回国,去陈中秋的家旁转悠,可他早已经搬走了。我无比绝望,蹲在门前大哭不止。 父亲说是陈中秋拿我的事做威胁,拿走他公司一半的股份,告诉他我的地址,而后又消失无踪。 事到如今我早已没了寻死的那份勇气,只是在国外过着无人问津,行尸走肉的生活。我一直很好奇那天在路灯下,陈中秋看着我笑的时候在想些什么,他在笑我自投罗网,还是在笑我太傻。也许我心里有答案,只是不想去承认罢了。 我进了低一界的班级,毕业后不久父亲去世,我回国接收了他留下来的烂摊子。不是没人跟我抢,而是那些所谓继承人自己差点把自己败光,在外面一屁股的丑事,真不愧是那个人的孩子。 渐渐的我明白陈中秋为什么要背叛我,对一个软弱无知,除了爱做美梦没有丝毫特点的小子,也不值得用背叛这个词吧。 当你强大起来,爱你的人攀之若赴,但当你一文不值,也就谈不上爱情了,那只会让人感到可笑。 忘了是哪一天,我在一家gay吧听到了陈中秋的消息,说他杀了人,被判了无期。事情总是这样,在你不经意间给你曾拼命祈求也寻不到的惊喜。 我特意又过了几天才去看他,这个教会我爱又教会我忘记的男人。 他剃了平头,坐在探望室里打盹,瘦削的锁骨□□在囚服外面。 狱警拍了拍他的背,“陈中秋,抬起头来。” 他愣了愣,这才慢慢抬头看我。眼神浑浊。 我长了张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说我这辈子只为你哭过说我回来其实是为了见你说只要你答应我就可以不惜一切救你出来我就像回到几年前的那天晚上,只能用力握紧拳头,毫无长进。 不知道是牢狱之灾让他变成这样,还是世事无常剥去了他的神采。他跟我想象的样子完全不同了。像一个人被抽去了灵魂,像他家里的那盆捕蝇草,只是在等待死去。 他认出了我,朝我笑了笑,干裂的嘴唇浅浅抿起一个弧度,半晌又合上眼。 “你笑什么”我这才发现我的声音已经变得嘶哑。 他不做声,似是已经睡着了。 十分钟后我平静地走出来,监狱上方的天空意外的蓝,隔着铁丝网有放风的几个犯人在打球,谈笑声听起来很遥远。走了几步,我便控制不住地突然跪倒,身旁的狱警扶起我,“先生,你没事吧” 我没事,我只是丢了心,再也找不回来了而已。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