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红楼之我是林黛玉我怕谁》 穿越红楼之我是林黛玉我怕谁第1部分阅读 穿越红楼之我是林黛玉我怕谁 作者:肉书屋 穿越红楼之我是林黛玉我怕谁第1部分阅读 本书下载于书包网,如需更多好书,请访问shubao2 《穿越红楼之我是林黛玉我怕谁》 作者:雪舞198t 书籍筒介:皇城一朝梦醉,林萧然与阎王一桩交易,来到大清,成为红楼梦中林如海的女儿林黛玉。既然本是为了逆命而来,她又岂惧它小小的贾府算计。薛宝钗,王夫人,薛姨娘,不过是她前行脚步里小小的游戏罢了。她要改变那个曹雪芹笔下的主人公凄冷的命运,改变算计之人得到幸福的可笑结局。胤稹,风难安,胤祥,胤祀,是她人生…… 第1卷 第一章 地府阎罗初初见 姻缘自选交易定 “这里是哪里?” 打量一番四处的环境,林萧然只记得自己是从一场车祸中飘然坠地。其余的,只剩下睁眼之时怪异的氛围了。 三三两两薄如蝉翼的人儿,呆滞的面容,每个人身上净是一身白袍,挥挥衣袖,在两个手拿剑戟的丑陋侍卫押送下,往一座木桥走去,木桥这边,有年老的婆婆手拿汤水,破旧的瓷碗边沿还攀爬了点绿色的苔藓。木桥之下,滚滚河水,从容而过,带着吞噬万物的寂寥慈悲。 林萧然冷冷一笑,看这情景,倒是有几分像那传说中的幽冥地府。难不成,自己也要去饮拿孟婆汤了? “你不用喝。” 似是听到了林萧然心底的声音,一老者出现在她的面前。 林萧然侧着身子打量了面前的黑衣老头,头戴明珠冠,身披黑袍锦缎,眉目中隐了邪气威严。不像是个普通的人物,恰好原处守卫见了老者,连忙行礼。 “参见阎王。” “原来是阎王。” 阎王看看林萧然似笑非笑的神情,有点无奈的道:“好赖你这丫头的性子还是未改,如此也好,免得你去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吃了亏。” 林萧然生性胆大,加上自小孤身一人和对父母遗产虎视眈眈的亲戚斗法。性情中自然有着狡黠机智的一面。可惜绕是聪明,也不明白此刻云里雾里的状况。既是计输一筹,死在那些人的谋算下,她也认命。可是偏偏怎么自己就不算的在投胎的队伍里。难不成冥界对车祸去世的人还有歧视不成。 阎王看出了林萧然此时古灵精怪的想法,道:“休要乱想,留你下来,是有重要事情交托你去做的。” 林萧然从小机敏,岂肯吃亏。阎王爷亲来交代,必是重要的事情。如此,不为自己谋一些福利,岂不是大大的傻瓜。 “好。” 爽快的回答到让阎王心中有些忐忑。 “不过我有什么好处?” 果然,阎王苦笑一声,这丫头十世来的人生他透过阴阳镜看的清清楚楚。否则也不会独独挑中了她。 “上面已有了旨意,事情完成可由你上界做个仙子,免受轮回之苦。” 林萧然眼波一动,嗤嗤鄙弃。笑话,神仙有什么好做的。青灯古佛,无风无浪,不过是悲寞如水的日子。她林萧然虽厌于算计,却不会舍弃了花花世界的。 “我不要,如果可以,你要许我三世情缘自定。” 既然世间真有神之一说。她亦得次良机。那么,最想要的莫过于自主姻缘了。再不愿任那月老乱牵红线。如同她父母一般,誓成死敌,两相对望的过了一生。 阎王思索片刻,自然知道她今生父母姻缘的心结犹在,也罢,此等大事,有这个要求也不为过。 “好。”阎王点点头,道:“若是你能顺利完成任务,我自会让月老给你牵上三根红鸾线,随你自主线端系上何人之手。” 林萧然满意的微笑,道:“那现在,你告诉我到底需要做什么事情吧。” 那个发现今天好热闹,说一下,雪舞不想事后被人骂,告诉大家,这篇文还没有定下在哪里上架,但是最后是肯定要上架的。雪舞不会觉得自己很可耻,或者不好意思,因为作者写文要付出大量的时间和精力,查资料,考虑情节。熬夜。我付出了劳动,我要一点回报是证明自己的价值,没什么不好意思。要是喜欢的亲,同意的亲就请继续看下去,至于要骂人的,请走远点,这种,留言雪舞一律删!至于是要给雪舞提意见的亲,请尽管说,雪舞会虚心接受的。话3呵呵…… vshubao2 第1卷 第二章 满城风雪自融化 寒梅绽放黛玉至 清康熙四十三年,江南,苏州。 自古上有天堂,下有苏杭。两淮本就是富饶之地,难得雨雪,然今年的十一月初,却是早早的就降下了一场瑞雪,河水浩渺之处,远在其胜景难舒。更妙的确是,雪下多时,气温骤降,习惯春江水暖的苏州人们只能龟缩在屋,望着雪地胜景叹气。可不知怎的,十一月初七这一日,满天红光乍现,竟有满城梅花齐齐绽放,引得众人咋舌。寻了红光来处,却是江南盐业巡查御史的林家,多方打听,才知今日上午,那御史夫人诞下了一名女婴。体有异香,萦绕不散。 人们皆道此女命中异数,骨骼清奇,必是神仙之姿。只惹得御史林如海更加开怀。在府门前大派鸡蛋。于是,民众的说法便传的更是玄乎,竟有好事的官员,为了巴结,一纸奏折呈到京师,惊动了天子。 要知,那林家乃是四代书香门第。林家祖上,是随着太祖皇帝打江山的汉旗。早早的便赐了个西林觉罗的姓氏,隶属正黄旗,先祖中还曾有人是镶黄旗旗主。林如海之父更是康熙的授业恩师,林如海则是康熙的伴读。正因为林家与皇室的千丝万缕纠葛,是为康熙心腹。康熙才会将这等肥差交与林如海,既是信任,亦是偏心。 这盐业御史每年掌管盐业进项,即便清如水,每年少说也有百万两进益,还有那林家历年来暗地里的经营,家产不可谓不丰。这次,林如海正妻得嫡女,又是来历不凡。康熙感念昔日之情,甚为开怀,降旨赏赐许多东西。一时间,苏州城内满城轰动,沸沸扬扬,反是那林家的夫妻只顾着逗弄自己的女儿。没有其他的想法。 圆润润的婴孩不似一般孩子,出生之时难免皮皱肉驰,眉目之中已经带上了天然的秀气典雅。林如海一手搂着娇妻,一手抱着稚子,神情得意难以形容。 而那怀中的婴孩,正是投胎转世的林萧然,此时的林黛玉。 黛玉看看四周,上好的梨木还香,青鸾鸟图铜鼎烧的正红,丫丫热气透出来,非比现代空调所能带给的温暖。心中想道,那阎王倒是真没骗她,给她找了户好人家。也是,任务这等艰难,若是她投胎到普通人家,只怕花上数十载的时间也未必能完成。 “你此去,就是要将人世间的运程给扭转回来。这人世间,有许多个平行的时空运行,若是其中有一个时空乱了分寸,都会惹下人间灭伦的惨祸。前几日,看管紫微星的童子一时不察,竟让紫微星逆而运行,人间巨变陡生,你此去,就是要改变这个结局。” “为何是我?” “只因你命格清奇,身上韧性极强。此乃逆命所必须。” 就这样,林萧然被踢到了轮回所,成为拯救时代的英雄。而她,在降生之后,才知,这里就是红楼梦中的林府。才知,原来红楼并非一梦,只是庸人自以为梦而已。后世之人,推敲其为曹雪芹半生写照,偏偏忘了,时代之上,若是世家败亡,多半会淹没于历史,又哪里有的考证呢? vshubao2 第1卷 第三章 喜得娇儿父母笑 平静度日思安然 冷冷的笑容浮现出来,映在一个婴孩的脸上自然有些怪异,无奈林如海及贾敏中年得女,自然不同。 “快看,玉儿笑了,咱们的玉儿竟就会笑了。” 林如海得意的对着贾敏夸赞,而贾敏,原以为多年未有所出,此番生了个女娃,必然惹得夫君嫌弃,没想到,夫君竟是一脸柔情,宠爱有加,其中固然也有林如海对于妻子的深爱之情,倒也不可抹杀黛玉的天生异禀。 笑了又如何,若是我此刻说话,倒不知你们会像现在这般得意,还是将我视作了异类。 在心里暗自嘲讽,黛玉倒也不说话。转个眼珠子,觉得自己的肚子倒是有些饿了。身为一个婴孩,本能的反映应该就是哭吧。 “哇……” 洪亮的声音猛然爆出,惊醒了一对得意的父母。林如海手脚忙乱的拍着自己的女儿,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还是贾敏心细。 “老爷,玉儿该是饿了吧。” 林如海连声附同,唤了门外小厮。 “快,快去把奶娘叫进来。” 这个时候的皇胄贵族,家中凡有婴孩需要哺||乳|,是都由奶娘代劳的。此于母亲是否有奶水无关,重要的,不过是个身份地位的象征。 奶娘很快应招而入,抱过黛玉,进了里间。黛玉饿了多时,本能上虽然是成年人的心思,不喜欢这等||乳|汁,不过也实在没法子可想,只好先填饱肚子再说。 此后的日子,黛玉一直过得很安逸,尽心享受着林氏夫妇的真心疼爱。也在心里将他们视作了亲生父母。 在现代的时候,她的父母因为是家族联姻,从未有过什么真感情。偏偏爷爷外公各自留下遗嘱,若是父母两人在外面私下生了孩子,遗产将全部归她所有。父母一分钱都拿不到。而父母死后,遗产也只能留给她。也因此,她的父母,都各自拿掉了自己和真正的爱人所孕育的骨肉。对于黛玉,也就更加看不上眼。 事实上,在上一世,她是未曾享受过父母亲情的。更不屑于那样的父母。若是真爱,那就把孩子生下来,哪管得了遗产。惺惺作态的哀戚,还要把罪名灌注在她的身上。真是可笑。说白了,不过是自己贪钱而已。 相比之下,这林氏夫妻,对她实在太好。每日精心照料不说,即便后来贾敏再度生了个儿子,取名林黛安。也从未松懈过对她的疼爱。而黛安,似乎也颇为粘着她这个姐姐。从一岁时,就会跟在她的后面,如影子一般。 这样温暖安逸的生活很多时候麻醉了黛玉的理智,让她竟是忘了此来的任务。是为了扭转帝王星的结局。 vshubao2 第1卷 第四章 弟危难安暗自苦 书房与父交心谈 黛玉三岁之时,深知以自己在现代的那些个本领是不能在将来学以致用的。因而,央了父亲请了老师,学习诗词歌赋。 林如海大惊之下,深感安慰。自家毕竟是书香门第,女儿如此好学,他又怎会管那些女子无才便是德的俗世言语。当下花了重金,请了几个江南一带著名的先生前往府中做西席。 黛玉即是背负使命而来,为了今后的顺遂,以她的机智性情,又岂会不尽心学习。本就是二十岁人的灵魂,学起东西来自是较普通孩童快上许多。几个寒暑下来,竟就让她学会了诗词歌赋,筝曲弹奏,且一项项来,颇有所得。 林如海更加欢喜,每日里的绸缎玉事只当是不要钱的往黛玉房间里送,相比之下,后来随从其姐一块学习的黛安倒是差了一截。好在姐弟情深,黛安倒也不计较,每日仍是跟在黛玉后面,越发崇拜自己的姐姐了。 及到黛安三岁,黛玉每日望着自己的弟弟,脸上填满了愁苦。 按照红楼梦中所载,黛安乃是三岁之时,便患了急症而亡。而这个弟弟,是她林家唯一的血脉,亦是她心疼了数年的弟弟,如何能舍得。既然此番是为了逆命而来,依着黛玉的性子,她也就懒得管什么天命早定的屁话。决定想个法子让弟弟避去那层灾祸。 心中正由计较,恰好就有一个机缘而来。 时值黛玉九岁之时,两淮流域因为夏季多日暴雨,犯了洪灾。康熙皇帝担忧民生,派出了四阿哥胤禛前往江南督察治水。林如海即为康欣亲信,家族又与皇室千丝纠葛,说不得,治水完毕,胤禛是要往林府走一趟的。 而恰好的,八阿哥胤祀也是奉了圣谕,领下内务府之事,前往江南督办织造事项,两相纠缠下,林如海唏嘘担忧,怕是两个阿哥在府中碰上面,冲撞起来。 黛玉心思细腻,见了父亲一个人在屋中愁眉不展,心中一动,进的屋去。 “父亲这是为何事烦忧?” 林如海看着自己聪慧灵秀的女儿,本不欲将这等朝廷之事拿来说给她听。转念一想,又觉得黛玉才智实在不是一个小娃,说不定倒真有些好主意。当下也不赘言,坦白道来。 “玉儿,这四阿哥和八阿哥同时奉了圣谕,要到我府中,这可如何是少。” 黛玉微微一笑,道:“父亲可是担心牵涉到那夺位的风波里。” 林如海大惊,不敢相信寥寥数语竟就让黛玉说到了点子上。 黛玉继续道:“父亲大可不必担忧,想来皇上之所以有此一招,多半也是为了看看父亲您的态度。” vshubao2 第1卷 第五章 解父忧道出玄机 林如海心定计准 视为亲信,关系自然不必常人。何况林家书香门第,门下门生多年经营下来在朝中人脉不可谓不广。所为牵一发而动全身。康熙此番作为,也是要确定林如海的态度。毕竟,他的风向一出,以他和康熙的关系,以他在朝野的威望,很难想像会有多少人闻风符合。 是以,康熙不是怕他牵连此事,相反的,只是怕林如海的心意和自己不同。让康熙要舍去一个助力,为太子位多费上许多心思罢了。 林如海瞧见黛玉镇定的神情,也顾不得黛玉如何得知这等大事,急忙问道:“玉儿,依你看,为父应该如何是好?” 黛玉盈盈一笑,机会送上门,她岂能错过。为了自己的任务,为了林家的荣华,她今日是必要说服林如海一心辅佐胤禛的。 想那九龙夺嫡何等惨烈,林如海若是一朝不慎,靠错了方向。将来必是限于万劫不复之中。他们是自己的亲人,又怎能忍心看着这样的局面发生。何况,林如海与胤禛交好,将来也方便自己行事,让帝王星归位。 思及此,黛玉道:“父亲,今皇上数子,太子被废,无复起之日,而那皇长子也是早被圈禁。至于剩下的几个皇子,三皇子无心于此,五皇子心有纠结,八阿哥虽好,生母却是低贱。众人或以为他今日声名大噪,可父亲想想,以皇上的脾性,他可曾真正重用过那些汉人子弟?其实,皇上是最注重身份地位的。” 一番话语不啻惊雷,林如海细想之下,却道如此,那些个汉人官绅,或有身至高位者,却无意在八旗中手握重权。及至后宫嫔妃,盛宠如密嫔,也不过得了嫔之一字,此封号还是在产下几位阿哥后才得到的。看来,皇上是要把江山牢牢掌握在满人手中。 林如海试探的看看黛玉,问道:“那么,玉儿的意思是?” 黛玉轻轻一笑,道:“父亲,四阿哥的养母,可是皇上最珍爱的皇贵妃,皇上是重情之人。贵妃虽去,情分仍在。按照份上而言,四阿哥当是皇贵妃唯一的子嗣,子以母贵!” 林如海恍然大悟,赞赏的看着黛玉,明白了她的意思。果然,近年来,无论上头风波怎样宣泄沸腾,似乎都从不曾牵连到四阿哥这里来,皇上表面上对于四阿哥是淡淡的,暗地里却是花尽了心思在保护。这样虚虚实实,却是瞒过了不少人的眼睛。想不到,满朝文武,皆不如他的玉儿来的通透。 林如海满意的捋捋胡须,道:“既如此,为父当知如何做法了。” 黛玉摇摇头,不赞同的道:“父亲不可,现在八阿哥十四阿哥等人势如中天,父亲不可明着跟他们过不去。否则只怕祸及林家。” 林如海闻言急道:“那玉儿的意思是?” 黛玉捻下身边一株寒松枝桠,道:“父亲何妨化明为暗,他日大业可成之时,自有见天日的时光。” 林如海既能在殿试之上突围而出,中得探花,自然也非比常人。黛玉言语即此,他也深为明智。 “既如此,你弟弟身子孱弱,倒是应该请几个名医往府中延治了。” 面对林如海的笑脸,黛玉会心一笑,自不说话,只望着外间的苍翠欲滴,心头定下神来。 vshubao2 第1卷 第六章 如海密会四皇子 花园胤禛见黛玉 自从黛玉和林如海谈过之后,林如海心中一有计较。多日前的烦闷不再,只一心张罗了事物迎接胤禛和胤祀。数日之后,两位皇子同时造访林府,林府门前排了一溜的侍卫及来巴结官员。林府声望又上了一层楼。 只是,林如海将胤祀安排好之后,一个人青衣布衫,独自前往了胤禛的居所,两人密探许久,林如海满意离去,胤禛望着林如海的背影,心头稍稍松了一口气。 此番下到江南,存了心思与父皇的亲信套上关系。岂不料,他尚未拉拢,林如海已自己送上门来,言语之间。早已安排运筹。他细听之下,实无可疑,加上当年曾与林如海之妻贾敏有过数面之缘,养母佟贵妃曾道林家可信。他也自放下了心。 夺位之争,有了林如海相助,实在又多了几分胜券。只是,林如海忧思甚对,此事必须暗中进行,不可过早曝光自己的实力。因而,他也同意了林如海的计谋。只等着寻个合适的机会进行罢了。 胤禛心事既定,打开窗户,触目所见,没有几分富贵豪奢之气,倒是处处显着古典雅意。莞尔一笑,看府中皆是些梅兰竹菊,便知林府不愧书香门第。虽有万贯家财,也不张扬。 信步而出,脚边一株白兰幽幽盛放,胤禛探手去采,耳边忽闻一阵软语阻止。 “白兰乃是母亲心爱之物,还望四阿哥手下留情。” 胤禛回头望去,竟是一小小玉人站在五步开外,脸上的神情淡定如水,清润如玉。 淡红的纱褂子,里间套着一袭长裙,裙摆下方一朵碧莲由下及上延伸,开到领口处,花瓣展开。夏日里看着清幽爽淡,衬上眉目如花,清丽无比。虽年幼,未长成,但亦可看出几年后的风采。 胤禛收回手来,淡淡一笑,猜度着这必是林府中那个盛名天下的林黛玉了。今日一见,果然非同凡响。 “你是黛玉?” 黛玉眉梢一动,自己虽年幼,到底是女子。这个胤禛竟然毫不避讳与自己对视而谈。看来史书说的他性情冷厉,也不尽然。或者,那只是对了兄弟之间的争斗表示的一种悲哀和冷漠罢了。 俯下身子,黛玉规规矩矩的行了个礼。 “奴婢林黛玉给四阿哥请安。” 胤禛素来不爱说话,犹重礼仪,今日见了黛玉,不知怎么的,性情竟就格外轻松。扯动嘴角,笑道:“罢了,你父与我皇阿玛情同手足,你祖上也是袭过公爵之位的。怎么就自称奴婢了。我排行第四,今后莫不如叫我一声四哥吧。” 黛玉踟蹰不语,还拿不准胤禛的话语中有几分试探和真心。胤禛瞧见黛玉的沉默,心头一紧,脱口道:“想不到,如今想听一声真心实意的四哥竟这般困难了。” 黛玉闻言,看胤禛几分愁苦的面容,知道他是有感而发兄弟之间的争斗。心里一软,绵绵的喊了声:“四哥。” 胤禛大喜,连忙走过来,扶起黛玉,细细打量,更见气韵不俗。想着林如海先前的交代,眸子转深,道:“玉儿,你放心,今后四哥会好好照顾你的。” 黛玉观其言行,知道胤禛必然已和林如海谈过。顺从的点了点头。又见胤禛眉宇中郁结之气不散,道:“四哥,世间因果,自有原由,与其桎梏心中,不如顺势而为。” 胤禛大惊,寥寥数语,简单的说到了他的心坎上。思及现今形式他何如真有些杞人忧天了。心领神会之下,对于黛玉的聪慧更加赞赏。 vshubao2 第1卷 第七章 胤禛心头悬思系 林府变故频频出 胤禛大惊,寥寥数语,简单的说到了他的心坎上。思及现今形式他何如真有些杞人忧天了。心领神会之下,对于黛玉的聪慧更加赞赏。 两人相视一笑,胤禛自觉和黛玉颇有相见恨晚之感,黛玉年龄虽幼,但绝非普通人可比。有心想要多聊一会。偏偏那边叫了丫鬟,说是林如海布下晚膳,有请两位阿哥用饭。 黛玉瞧瞧天时,也知不便再说下去。两人行礼问安后,各自离开,只说得明日再见。 饭桌之上,自是胤禛和胤祀二人居上,因有阿哥入府,贾敏自带了黛玉和黛安在后堂用饭。其余的,就是不请自来的江南各级官员。 胤祀本有意见见黛玉,一睹天下传诵的的奇女风采。可是林如海既然选定了主子,又哪会让自己的爱女和胤祀沾上半点瓜葛。只说是黛玉身子不好,不便见客。胤祀也就不好勉强,略说了几句虚话后作罢了。唯胤禛闻听胤祀请求,心头莫名一颤,及至林如海拒绝,躁动的心方才慢慢平复下来。 第二日,也是突发状况,康熙一道圣旨,将两人急招回宫。胤禛只得按下愈见黛玉的心情,匆匆返程。临行之前,闻之黛玉畏暑,将贴身的寒玉托林如海交给了黛玉,只说是见面礼,寒玉交到黛玉手中,面对父母推究的神情,黛玉只是嫣然一笑。自己打了个璎珞,系在腰间。 半月后,林府漫天喜气被冲散,到得后头,奴仆丫鬟们都是一个个面相忧愁。原来那林府独子黛安竟然身患重症,连御医都请了来也是无从救治。再过几日,林府门外,一片雪白之色,祭奠的白帆招展,那街头巷尾的人们路过,闻听里面哀戚之声,都忍不住一声叹息。道林家富贵太过,独子无命承受了。 黛安死去后,林夫人贾敏思念爱子,身体每况愈下,不过多时,撒手人寰,林家连连遭劫,自然郁结难散,消息传到京城,贾敏的母亲,史老太君,心疼唯一的外孙女,念及林如海官职忙碌,鳏寡之人难以照顾女儿。遣了人,要将黛玉接到荣国公府去住,承欢膝下,也是全了思念女儿之心。 林如海如今心力交瘁,自然应承。只交代人好好招待前来接黛玉去国公府的几个婆子。一面令人整理黛玉的行装,一面将黛玉交到了自己书房。 “玉儿,明天,你就要前往京城了。” 林如海面对黛玉,心底里始终还是有一丝愧疚。原就是为了避祸免灾。到头来,还是要自己的女儿去承担余下的灾劫。 vshubao2 第1卷 第八章 书房话别父忧心 雨村感恩荐举情 黛玉神清气爽,朗朗一笑,将桌边的一碗热茶递给自己的父亲。 “父亲不必担忧,玉儿必会活得很好的。” 林如海摇摇头,欲言又止,终还是说了出来。 “玉儿,你可知那是个什么地方?” 黛玉手卷漫漫青丝,笑道:“父亲,玉儿自知那里面规矩的。” 林如海一愣,还待再说,却被黛玉截了话头。 “父亲,事到如今,您就不必担心我了,总不能,我们一家都诈死了去,那样林家明面上的路子要如何维系呢?” 诈死二字却是道出了林府接连横祸的内幕。原来,那日黛玉和林如海决定了化明为暗后,便是悄悄地定下了计谋,在京城定下了庄子。然后放出黛安重症的消息,顺理成章的让黛安假死,再来就是贾敏思子心痛,随即而去。这样一来,就让黛安和贾敏先一步逃离了这争储风波。 而黛玉入府,亦是早已筹谋好了的。贾母听闻女儿离世,必会舐犊情深,来接黛玉入府。因为,林如海此番还能活在“世上”,不过是因为那林家的事物还没处理完善,待得万事俱备,他亦是要假死脱身,暗地里为胤禛筹谋的。 唯独黛玉,一来她是个女娃,旁人不会将她放在眼里,最为安全。二来,倘若她也离世,便是林家消失,林家世代书香,决不能就此没了香火。何况,今后一些事情,总是需要有人在明处配合的。因而,黛玉也就“活”了下来。 可是,要黛玉独自去那贾府,无依无靠,林如海还是有些不放心的。不过,他也知形式这般,不得不为了。 叹口气,接过黛玉递上的热茶,林如海眼眶一湿,想到明日一别,何年才能如此的喝到女儿的热茶,不禁悲从中来。 “玉儿,是父亲对不起你。” 万般难为的朝廷争夺,却要自己的家人避世远祸,还要黛玉剩下支撑大局,林如海很是惭愧。 黛玉卷起袖子,体贴的擦掉林如海面上的泪珠,道:“入父亲不必担忧,玉儿自可应付那些人的。” 不就是侯门深似海吗,她经历见识的还少不成。不过见招拆招,随性而为罢了。 林如海向来深知这个女儿的本事,听她如此说法,倒也安慰不少,只交代了其他几句注意的事情,黛玉一一详细听来,忽想到一件重要的事情。 “父亲,我那教习书法的老师,名唤贾雨村的,您还是打发他同我一道上京,再为他谋个官职吧。” 贾雨村已在林府中呆了许久,原就和历史有了差距。黛玉虽不信命,可是,很多时候,她还是喜欢简便的法子,既然贾雨村活该有一趟短暂的官运,她也便成全了他。至于最后,他会否包庇薛蟠,落得个同悲的下场,她也就不想管了。 林如海自不知黛玉心中想法,只以为黛玉是关心师傅,想着今日遣散众西席,怕他贾雨村无处可以谋生,也就点头同意了。 父女聊完天后,林如海当即将贾雨村交到书房,亲笔写下书信,托内兄贾政代为谋划。贾雨村本是贪恋富贵之人,闻言喜不自胜,千恩万谢的拜了,喜滋滋的收下书信,等着明日和黛玉一同上京。 vshubao2 第1卷 第九章 黛玉别父进贾府 三春各有美姿容 次日早上,黛玉拜别了林如海,先是坐了贾府顾好的轿子,行至码头,又几个婆子扶了上到船中,贾雨村自和其余的小厮另做一船。水路行了三日,方又做上轿子赶路。这样走走停停,换了几次代步工具,方才到了京城贾府门前。 黛玉透过那轿帘往外一探,只见门口两个大狮子,似乎是镇邪之物,不由得嘴角轻撇,这贾家注定的衰亡,岂是摆两只石狮子就能挽回的。当即也不说话,坐在轿子里冷眼看穿着华丽的门童起身,开了侧门,小轿简从而过,晃晃悠悠的往里院去了。 走了一会,又有小厮躬身等候,抬起黛玉继续向前,如此往复于门廊之间,及至到了一个垂花门前,方才有了几个婆子嬷嬷扶着黛玉下轿,往一道雕花门里走去。 门里风景极盛,除却几道抄手游廊外,中间一个厅堂明亮,似乎是富贵人家赏景的地方,一道汉白玉屏风立在当中,上面画满牡丹。黛玉一眼即认出乃是唐朝画圣之作,不由的感慨贾家才是富贵太过,好张扬,这样的珍品摆在人来人往的厅堂,外间人看了会有何想法是可以推测的。 好不容易又绕了几个回廊,终于见了前方雕梁画栋的几间正房,檐角高耸,台矶之上,几个穿红着绿的丫鬟正在说说笑笑。一样望见了黛玉等人,都涌了上来。 “这就是林姑娘吧,可是到了。” 丫鬟们打起面前的帘子,极为爽利的向里边通告,“快,林姑娘到了。” 黛玉顺着人潮入屋,刚进门,就闻见一阵哀呼之声,接着,一个满头银发的老太太被人搀扶着上前来,黛玉定睛一看,心中有谱,知道这便是她的外祖母,史老太君了。 史老太君抱着黛玉哭了半晌,惹得黛玉也不得不在众目睽睽之下予以配合。只等着老太太哭声间歇,才被拉到前面,见了几个年龄相仿的女孩,这便是三春了。 一番混乱,苦笑兼有,黛玉心知她将在贾府渡过数个春秋,加上当初就对红楼中的几个女性颇为感兴趣,也对她们的命运甚为同情。明明都是出于淤泥的白莲,偏偏不能脱俗的与没落的家族同悲,因而也就格外留意。 相比之下,迎春似乎确如书中所言,丰满莹润,肤如白脂,而脸上的表情一直僵硬于千金小姐的生冷木讷,只是黛玉依旧在空隙之中看出了雾障重重的眼底下有种对自由的深切渴望。 唇角不着痕迹的一弯,黛玉轻笑起来,看来,这个迎春似乎是一座活火山,热情随时可能迸发。 而探春,虽为庶出,但或许正是由于这份天生的阶级,造就了她刻意的爽利和敏感,行事言语之间风火难断。可惜,很多时候,敏感即为外表坚强,内心柔弱啊……她其实是个很容易受伤的人。 惜春年龄最小,现在似乎还不懂的人间疾苦,只是嘻嘻哈哈的高兴自己多了个玩伴。 黛玉开始任凭众人打闹,自己并不多说话。她性情如此,在弄不清楚这贾府复杂的关系之前,心里有着一份本能的戒心。但是几句话下来,对于这三姐妹还是保持了深切的好感,从史老太君眼底真实的痛惜可以看出,她是真的心疼黛玉这个外孙女。 vshubao2 第1卷 第十章 王夫人笑里藏j 紫鹃原是有心人 到后来,黛玉期盼已久的凤辣子终于出场,梳着时下时兴的发髻,却并不是满洲贵族的把子头,因为贾家毕竟还是包衣奴才,即便富贵,也没有脱了那包衣的身份。衣裙华丽自不待说,只那一个锦鲤项圈便富贵无匹。丹凤眼儿透露出一股麻利的妩媚娇俏。一进屋,王熙凤就热闹开了。 先是拉着黛玉转了几圈,细细打量,而后赞不绝口。看了半天后,见黛玉身形瘦弱,只听得黛安便是早夭,问道“妹妹身子可是不好?” 黛玉顺水推舟,道在家常年吃些人参养荣丸。惹得史老太君更加担忧,连忙交代在旁一直默不作声的王夫人今后要注意留下一些上好的人身给黛玉配药。 王夫人诺诺的起身答应了,眼底下一滑而过的狡诈和不满没有逃过黛玉的眼睛。黛玉知道,她来到贾府中的第一个敌人出现了。 在黛玉进府之前,贾敏就曾告诫过她,要务必小心这个王夫人,因为当年她还未出嫁时就与王夫人有过恩怨。当初贾府选媳,贾敏曾向史老太君谏言,这王夫人机敏有余,贤惠不足。可后来因为家族中的联姻,还是娶了王夫人进门。但是王夫人不知打哪听说了贾敏说过的话,自此就深恨她。后来贾敏进宫得到康熙宠信,才女之名传遍天下,王夫人自愧不如,更加嫉恨,直到贾敏出嫁,这才稍微平复了一点两人的关系。 黛玉当初并未想到这中间还有这段纠葛,看红楼梦中所写,不过就是黛玉和王夫人的内侄女抢那贾府的少奶奶之位才招眼了祸事。没想到,原因在此。 有趣的看了看王夫人的神色,黛玉唇角的笑痕越见深邃,想来,今后在贾府中倒是不缺玩意了。 深夜的居所很是清幽,因为时值夏秋交替日,黛玉却一直畏热,难得的到了京城晚上分外凉爽,自带了从家中带出的雪雁等人在屋外的凉榻上看景。外间月色清冷,蝉鸣处处,黛玉回想起昔日在苏州的点点滴滴。也不禁有些担心,正想着,今日老太君赐给黛玉的丫鬟紫鹃忽然进了来,四下看了看,跪倒在黛玉的面前。 “奴婢影风阁追魂使雪痕见过小姐。” 黛玉微微一愣,不明所以的问道:“紫鹃,你这是在做什么?” 紫鹃面上的表情全然不同今日在众人面前的柔顺乖巧,只端着脸,眉宇中间一股杀气威仪。 “奴婢乃是雍亲王手下的暗卫,奉了王爷之名混入贾府来保护小姐的。” 黛玉犹有些不信,却见随着她入京的雪雁笑着端过来一杯参茶,道:“小姐,这却是我们的七雪之首呢。” vshubao2 第1卷 第十一章 黛玉示警明不悦 胤禛挂念娇人乱 黛玉这下更加困惑,盯着雪雁,忽然想到,从筹谋一切,或者说从胤禛来到自家府上已是数月之后,雪雁亦是父亲后来给自己找的丫鬟。或者中间动了些手脚,或者这动手脚的人正是胤禛。以他的能力才干,这实非难事。 前因后果稍微理出点头绪,黛玉平静下来。看看外间的空旷,站起身子,道:“进屋再说。” 走至门沿处,停下脚步,交待道:“雪雁,将门窗关好。” 紫鹃面对黛玉瞬间的冷静态度,不由得赞赏的看过去。跟着进了屋来。 屋中的烛火噗嗤爆出一声裂想,黛玉抿一口清茶,看着面前的紫鹃,觉得不愧是胤禛手下的人才,不卑不亢,进退有据。 “所以,你和雪雁雪鹭都是他送来的人。” 这个他指的自然就是胤禛了。 “是,小姐。” 黛玉伸手拿起桌上滴下的蜡油,滑腻的蜡油已经凝结为一团,黛玉拿起,复又往正旺的烛火上投去,眼看火焰升高,黛玉满意的微笑起来。也不看紫鹃,只是语气淡淡。 “今后我的事情,他不许擅作主张。” 说完,扔下紫鹃和雪雁,独自进了内屋,雪雁跟在黛玉身边日子稍久,极为了解黛玉的性子。连忙扶起紫鹃,道:“雪痕姐姐还是先去转告四爷吧。” 紫鹃自然知道雪雁所说何意,点点头,就着迷蒙的夜色出了贾府,直奔雍亲王府去了。可笑那贾府自诩门禁森严,不过是豆腐守卫,似紫鹃这等高手,依旧进出自由。 黛玉从里间见了雪痕离开,掀了帘子出来,雪雁唬了一跳,有些谄媚的讨好。 “姑娘,您还没睡呢?” 黛玉直视着雪雁,有些悲寞的问道:“那真正的紫鹃可是死了。” 雪雁一愣,忽而面色一整,答道:“是。” 黛玉自知这是不可避免的结果,那紫鹃不比雪雁,是早就在老太君身边服侍的旧人,胤禛再神通,也不可能在数年之前就知道自己要进入贾府,埋下了这么一个人来。想必,是偷梁换柱,若用此种方法,人命是必须牺牲的了。何况,那只是一个丫鬟。 幽幽一叹,黛玉也不是那望花感意之人,只是交待了雪雁今后若非必要,不要杀伤人命,也就将此事揭过了。 却说那雪痕到了雍亲王府,胤禛正在看书,忽感面前的烛光一晃,派出去的雪痕已到了自己的面前。 胤禛不满的皱着眉,“你怎么回来了,小姐那里。” 雪痕连忙道,“四爷,小姐有话让卑职转达。” 胤禛自江南一别后,对于黛玉的挂念甚深,好不容易等到黛玉进了贾府,也不能就冲动的前去见她。只好竭力从她身边下手,给她一个安稳的环境罢了。此番闻得黛玉有话让人带回,竟是有些慌张,失手打翻了面前的砚台。 vshubao2 第1卷 第十二章 胤禛挂心低妥协 黛玉度日闲散中 雪痕见主子出丑,也不揭破,道:“四爷,小姐说,今后她的事情不可擅专。” 胤禛一愣,苦笑蔓延出来,再想不到佳人不领情之外,还给了几句重话。也罢,当日在林府中便知那丫头行事举止颇有主张,想来是恼了自己没有先行问过她。 “你回去告诉小姐,就说我给她赔礼了,今后有事必会先问过她的。”雪痕有些怔愣,她跟了胤禛许久,是第一次看他对人服软,尤其,对象还是一个九岁的丫头。看来,林小姐在四爷心中的地位不低,难怪,会将作为七雪之首的自己派过去贴身保护小姐。 “是,四爷,卑职记住了。”胤禛点点头,又道:“你此去贾家,一定要保护好小姐,有什么事情,速速向我报来。” “卑职知道了。” 雪痕应了声,在胤禛的示意下,又迅速赶了回去 穿越红楼之我是林黛玉我怕谁第1部分阅读 欲望文 穿越红楼之我是林黛玉我怕谁第2部分阅读 穿越红楼之我是林黛玉我怕谁 作者:肉书屋 穿越红楼之我是林黛玉我怕谁第2部分阅读 。望着雪痕远去的背影,胤禛竟然有些羡慕,羡慕她可以如此近身的守在黛玉身边,他不清楚心底的思念和悸动从何而来,只知道自己迫切想见见那个玉人儿。目光一沉,唤进了外面的小厮。 “去把福晋请过来。” 黛玉就此在贾府中安稳的住了下来,不过或许是情况未明,那意料之中的王夫人竟然难得的的没有来挑衅过。只是每次见面都有些冷淡,史老太君自是看得出来,也不去理她,只更加的呵护宠溺黛玉,唯恐有人将黛玉轻看了。 数日下来,黛玉和三春姐妹已经混的极熟,其中最喜探春的爽利干脆。与她们也就培养出了许多的真感情。唯独那贾宝玉,黛玉从初看红楼时便一直不喜欢这个只知道厮混在女孩子身边的胭脂公子。嘴里说着不喜名利富贵,偏偏做派喜好无一不是将家里的银子如水一般花了出去。真真是一个败家子。因而,自从初见面,宝玉闹出摔玉的事情后,黛玉便一直借口不去理他。 一来二去,到了深秋,黛玉的小院子门前因为喜好,多了几棵小小的枫树。秋风一扫,红叶纷纷落地,雪雁雪鹭自命人扫了干净,黛玉闲来无事,走到中间,捡拾起几片形容较好的红叶。 雪雁一见,笑道:“小姐这是做什么?” 黛玉拿起手中的红叶,道:“打发时间,做个书页子呢。” 雪鹭停下手中的事情,道:“小姐总是这么打发时间,也不嫌闷得慌。” 黛玉莞尔,也不说破。自己这段时间安分,不过是抱持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意思罢了。不过,算算日子,那薛宝钗一家人也差不多该到这里,今后,这贾府中她的清闲日子想必少了,还不如趁现在享受一番。 正想着,外间几个嘻嘻哈哈的声音,有小丫鬟在前面领路,黛玉心知,必是三春过来玩耍。 vshubao2 第1卷 第十三章 三春拜访谈薛家 黛玉心思转无形 那探春一进的院子,便道:“林姐姐,你又在做什么呢?” 黛玉回首,接过紫鹃递上的帕子擦擦手,道:“闲来无事,选几片枫叶夹在书里,学那古人应个景。” 惜春一把抢过黛玉手中的红叶,道:“就林姐姐手巧,这书签可是要算上我们一份。” 黛玉戳上惜春的额头,道:“你这丫头,每次来我这里都要算计我的东西,连一片叶子都不放过。” 迎春进来与黛玉交好,私底下和众姐妹在一起时,性子也活泼了许多,此刻见了黛玉等人玩闹,也在一旁笑道:“谁让妹妹的东西都是极好的。” 黛玉弯弯唇,也不说话。在前生没有享受过姐妹亲情,没想到在这里倒是看见了三春的真心,只由得他们胡闹。 紫鹃在里屋摆好了茶果点心,过来捡黛玉等人进屋。 “小姐,外头风凉,您还是和几位小姐进屋聊吧。” 探春等人素知紫鹃雪雁几个极为护着黛玉,平日里照顾无微不至。也就随着进去了。 里间正燃着上好的兰花香,素净淡雅,惜春拿起一块糕点,塞进嘴里。支支吾吾的夸赞。 “林姐姐,还是你这里的点心好吃。” 黛玉顺手又递了一块过去,道:“若是好吃你尽吃去。” 探春系着拍拍惜春的手,看向黛玉,说起了闲话。 “林姐姐,咱们府里又要添人了。” 黛玉心中一动,明知必是那薛宝钗等人要住进府来,却不说破,装作不知的问道:“是哪位哥哥要成亲不成?” 探春撇撇嘴,面上有些不屑,道:“哪里是啊,是夫人的姐姐一家子要住进来呢。” 黛玉倒上一杯清茶,递给被点心塞满嘴巴的惜春,道:“哦,是吗?” 惜春喝了两口水,忙道:“林姐姐还不知道吗,那薛姨妈的儿子闹出了人命,要上咱们家避祸呢。” 黛玉眼波一动,轻轻一笑。果然来了啊。她怎么会不知呢。她可是算着日子在等那薛家人送上门来。否则,她的人生不是太过无聊了。 “那薛家乃是皇商,想来当不会这般没出息吧。” 探春冷笑道:“什么皇商,也不知道那官府是怎么判的,竟让他就这么跑了,来连累咱们。” 黛玉微微一笑,看探春气的脸色发胀,便知她对薛家人进府实为不满,心念一转,想到探春口中的那个官府必就是指的贾雨村了。 当初黛玉让林如海想了法子给他安排,。一是为了顺应历史,其二不过是抱着一种戏耍的态度,想要看看他到底是不是会做出贪赃枉法的事情,没想到,他还是卖了贾家这个人情,也为自己的今后埋下了隐患。 黛玉仰起脖子,看看外面云色阴霭,似乎……暴风雨就要来了啊。 vshubao2 第1卷 第十四章 惜春失言陪笑脸 太君暗语讽王妇 “探春,今后这种话在我这里说说就罢了,薛家人进来的事情,你我是做不得主的。” 探春蓦然一惊,看着黛玉细细品茗的神色,迎春似有所得,只是惜春,什么都不懂,脱口道:“林姐姐,为什么不能说。” 黛玉放下茶杯,淡笑道:“你们虽是这府中的小姐,只怕,说不得,在上面那位心里,是没有自家的甥女亲近的。” 惜春嘟着嘴道:“什么说不得说不得的,凭他是谁,不过就是外姓人。” “惜春……” 探春大喝一声,连迎春也担忧的看向黛玉,惜春这才自知失言,愧疚的咬咬唇,望着黛玉,低低的唤了声:“林姐姐。” 黛玉依旧是云淡风清的看向天空,笑痕未变,并不在意。 她当然知道三春这般着急是因为她也是个外姓人,这些时日,王夫人虽然没有来寻麻烦,不过下人们的闲言碎语还是传了进来,说她是这里吃白食的,是个破落的主。至于,日常的新鲜果蔬,黛玉清楚,厨房送给她的全是别人捡剩的,只是,她除了默然以对,叫雪痕等人私下去外间买了好的来以外,再无其他的表示。 人人当她可欺,然而,她在等的,是王夫人来挑战底线。这样,才能大闹一场,动就要上达天听啊。否则,水不混,她怎么玩的尽兴。 惜春见黛玉不说话,只以为她是生气了,怯怯的上去拉了黛玉的袖子,道:“林姐姐,你别生气了,我不是说你的,你是姑姑的女儿,正经的主子呢。” 黛玉莞尔一笑,捏着惜春的鼻头道:“这是怎么说的,我哪有那份闲心去生你的气。” 惜春破涕为笑,道:“林姐姐不生气就好了。”转过去对着探春两人得意的炫耀。探春二人也只得无奈的叹口气。 时光匆匆而过,几个时辰去了,晚间的时候,老太君那边传了黛玉几个人去用饭,等到黛玉几个过去,王夫人和王熙凤都是早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史老太君看见黛玉进屋,原本淡淡的表情立刻转变,笑开了花的叫了黛玉上前去,端详半晌,道:“好歹我这丫头是个受得住委屈的,否则这些天可不瘦了下去。” 王夫人听的这话,面色一变,王熙凤讪讪的上前来,道:“老太君,谁敢委屈林妹妹呢?” 史老太君看了王夫人那边一眼,也不指明,只是摸摸黛玉的脸颊,意有所指的道:“我这老婆子还在这儿了,你们当然是不敢委屈丫头的,否则,凭他是谁,我也饶不了。” 王夫人身子一晃,刷的血色褪尽,怨恨的看了黛玉一眼,又低下了头去。 大家多支持,要是喜欢,留个印子吧!明天薛宝钗就要进府了哦。 vshubao2 第1卷 第十五章 王妇暗恨无计施 雪鹭不明问黛玉 黛玉好笑的看着王夫人敢怒不敢言的神情,知道史老太君必是听说了王夫人私下里有的动作,今日才特意警告她的。当即也不欲场面太难看。 “外祖母,并不曾有人欺负我的,您倒是别担心了。 老太君笑呵呵的拉了黛玉的手,没有再多说什么。等人们都入了座,自有丫鬟婆子将晚上的餐食呈了上来,熙凤,李纨亲自捧羹上菜,黛玉见了,连忙让两人坐下。 李纨二人都推辞不敢,老太君抚掌一笑,道:“罢了,我这里没这么多规矩,你妹妹心疼你们,就坐下吧。” 熙凤李纨这才告谢坐下,一桌子人围在一处吃了起来。因为有老太君和王夫人在,三春姐妹都是表现的极为稳妥,轻易不敢多说话。黛玉打量一桌子人整肃的神情,在心底里暗自好笑。这贾府吃顿饭,跟个坐牢也没多大区别。若不是为了全老太君的一份慈爱之心,她是断断不想来的。 饭毕,老太君留下了本要告辞的王夫人,淡淡的嘱咐了几句。却是那即将入府的薛家的事情。 王夫人听完面色大白,怨恨之意更加明显。原来,那老太君虽说没有明面着不让薛宝钗三人住进府中,却是说了毕竟是亲戚,好好待客是理,但是也不能站了主人的地方。当即把王夫人原本想要留给薛家三口居住的暖阁给了黛玉,让她出了以前的那个小院子,将那后院的一处院落给了薛家。 明眼人自然知道这是在告诫王夫人谁是主,谁是客。那王夫人脸色变了变,依旧不敢说话,低低的应了声是,退了出去。 小小的插曲一过,老太君上了年纪,也乏了。人们便各自散开。 吃罢晚饭,颇重养生之道的黛玉站在屋中,逗弄着前几日老太君送给她解闷的一只鹦鹉。鹦鹉学舌正欢,雪鹭从外间端了杯清茶进来。 “小姐,这是上好的君山银针呢。” 三雪跟的黛玉久了,都知她不喜饭后吃什么燕窝,参汤之类的补食,因而,每日里都给她弄些爽口的茶水去去残味。 黛玉接过茶,轻抿了一口,看着欲言又止的雪鹭,道:“雪鹭,你有话不妨直说吧。” 雪鹭早就憋足了劲,此刻黛玉一问也不拖沓,“小姐,今日老太君生气,您干嘛还……” “还说没人欺负我,不趁机会说了出来。” 黛玉看看为自己抱不平的雪鹭,接过了话头。雪痕见话都说出来了,也不掩饰,在旁道:“小姐,老太君今日分明是要治王夫人的。您何必在那里委屈自己。” vshubao2 第1卷 第十六章 鹦鹉行为解疑惑 原是太君为家人 黛玉将手中的茶盏递给雪雁,拿起给鹦鹉准备的吃食,勺了小块放进去。 “你们看,我待这鹦鹉可好。” 三雪怔愣,不明白黛玉为何突然说出这句话来。半晌,雪雁才道:“小姐每日亲自喂食,自然是好的。” 黛玉却笑着摇摇头,伸手拍了鹦鹉一下,那鹦鹉看见熟悉的手势,立刻讨喜的叫了声平日黛玉教的姑娘好三个字。黛玉回转过身看着三雪。 “你们看,你们说我对这鹦鹉好,却是因为它聪明伶俐,极为讨我欢心。若是它不知进退,得寸进尺……” 正说着,黛玉将探头过来抢食的鹦鹉毫不客气的推开,再看着三雪道:“那么得到的就只能是被我疏离的下场。” 三雪都是胤禛手下机敏之人,见了黛玉一番动作自然都有些明白了。 雪痕道:“小姐的意思是,老太君并不希望你跟王夫人起了太大的摩擦。” 黛玉点点头,有丝鄙夷的笑道:“老太君今日不过是给王夫人一个警告,若真是要为难她,又为什么没有请了我那二舅舅前来听训。今日一场戏,是告诉我她还是护着我的,更主要的,却是告诉了王夫人,这个家里,做主的还是她老人家。” 雪鹭最为直率,闻言怒道:“我还以为老太君真是一心为了小姐,原来还是有着算计。” 黛玉怅然一叹,看屋中明灭灯火,“她老人家为我也算是费了心思。只不过,在她心头,最重要的绝不是我这个外孙女。今日的维护,固然因为我的母亲,却也因为她是家中最为清楚我父亲和皇室关系的人。” 史老太君何等精明,在贾府中历经数十载,见惯了风云。王夫人的小小计谋脱不开她的眼睛。今日的警告,与其说是为了她,更多的却是为了贾府的将来。黛玉的父亲,何等高位,黛玉的出生,乃是康熙都亲送了礼物的妙人。 史老太君是黛玉的外祖母,更是贾府的主母。孰轻孰重,她的心中岂会没有计较。岂会任由王夫人触怒黛玉,惹上林家。毕竟,贾家虽富贵,到底,那林家才是满洲贵族出身的皇室亲信。 黛玉对于一切心知肚明,今日才给了老太君一个脸面。顺水推舟,也不出意外的看见了老太君隐藏的歉疚和欣慰。黛玉要的,正是这份歉疚。很多时候,一个人对另一个在乎的人有了愧意,那么,她处理事情的时候就会更加偏薄了。 非是黛玉利用老人,实在没有办法,不过,黛玉心知,对于老太君,她还是必会孝顺维护的。只是贾府的将来,就与她无关了。 三雪被黛玉一番话惊醒,彻底觉悟,对于黛玉的机敏也更加放心。下了死意今后要好好跟随黛玉。 vshubao2 第1卷 第十七章 宝钗入府讨玉心 圣旨赏赐邀进宫 第二日,贾府中热热闹闹。大早的,王夫人就差了人把各屋的哥儿姐儿叫到一处,引着跟薛宝钗薛姨妈见了面。 薛姨妈极会做人,一见面就夸赞个不停,送了许多绸缎物事做见面礼。那薛宝钗一见了贾宝玉,极为热络。送了个亲手打的缨络。贾宝玉素喜厮混内帏,好不容易来了个黛玉却不理她,薛宝钗却是对了她的脾性。王夫人和薛姨娘见了两人相处的极好,都互相露出心领神会的笑容。唯独黛玉,在一旁冷冷的看了,心底还有丝庆幸。 黛玉看的出来这个薛宝钗对自己有几分避忌和嫉妒。想来是听说过自己。女子之间,尤其是心有所谋的女子,当然不免于此。只是,黛玉见了王夫人那副样子,倒不知道是否应该提醒她一下。 那薛家可不完全是为了避祸而来,更重要的怕是瞄准了选秀的事情。只是,薛家虽然是皇商,却是比贾府更不如的奴才,连包衣都算不上,不过一个奴籍未脱的下民。以康熙的英明,不会看不出来薛宝钗的凌云之志,也不会留这样一个汉女在身边。 其实,黛玉很不明白的是,到底是为什么呢。康熙已是那样一个老人。以薛宝钗的豆蔻年华,竟然生生的要将自己投了进去。薛宝钗今年十一,再过三年,方可选秀,那时,康熙已是五十多许的人了。或者,他们打得是那些个亲王贝勒的主意,去做一名侍妾,还是其它。 摇摇头,黛玉独坐在屋中,也不去想那些事情,只当今晨的事情都给忘了,睡了起来,哪料到,第二日一早,就有风浪寻上门来。 第二日的时候,阳光正好,京城的天空湛蓝一片。黛玉梳洗毕,接了茶水漱漱口,茶水还没来得及吐出,外头一个毛毛躁躁的丫鬟闯了进来,言谈举止,很是仓促。 雪雁早已不满贾府上下对黛玉的慢待,当即找了理由,斥道:“做什么,当这里是什么地方,随随便便也可来的。” 那小丫鬟还未说话,先挨了一通骂,也不敢辩驳,在地上跪了,道:“小姐,是前头来了圣旨,让小姐出去接旨的,否则,奴婢也不敢……” “接旨?” 黛玉疑惑起来,按说自己可从未与那个康熙皇上打过交道。难道是因为自己的父亲,可是他怎么知道自己来了京城。 想着,想着,一个熟悉的名字跃上心头,难道是胤禛……不过,疑惑归疑惑,黛玉还是迅速整了衣衫,迅即的出去接旨。 贾府上下,早已因为突来的圣旨动了起来。平日不曾动用的过得正堂大开,宁荣两府的家眷都穿起了诰命服装,聚集在此,贾政贾赫等上了朝去,自然不在此列。贾琏贾蓉却是都在的。 黛玉一进屋,就见满屋子人忐忑的目光,嘴角翘起,倒是来的真齐,再一看,那手拿圣旨的太监年龄却不小,看身上的服色,不出所料,当是康熙身边的李德全。心里一愣,怎么会用到他了。 史老太君见了黛玉,连忙道,“玉儿,快过来接旨了。” 李德全一听,打起笑脸,对这黛玉道:“这位必是林小姐了。” 屋中人见了李德全对黛玉客气的态度,都大惊一场。须知那李德全是康熙身边的贴身太监,平日里,就是那些阿哥嫔妃,王公大臣都要客气三分的。 今日这样对黛玉,意味着什么。当即的,王夫人的脸色不好看起来。 黛玉懒得理她,按照规矩跪在前方,领了众人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江南盐运道使林如海之女惠敏端庄,为功勋世家之后。朕心甚喜,赐南海明珠十斛,贡缎五十匹,翡翠如意两对……” 不要鄙视我,我还是要死皮赖脸的要收藏,话说亲们就顺手点一下嘛…… vshubao2 第1卷 第十八章 王妇薛氏暗中恨 黛玉雪缎显清雅 后面一大串赏赐黛玉没有听明白,唯独最后的那一句入宫见驾她听清楚了,抑制住好奇,等到李德全宣完圣旨,一箱箱珍品抬了进来,黛玉才看向满脸笑容的李德全。 “李公公,这是……” 李德全笑了回话,道:“皇上知道林小姐进了京,特命奴才来接您进宫,叙叙旧呢。” 叙旧,黛玉更是疑惑,恍惚里,自己似乎从未见过这个康熙大帝吧,怎么就轮着跟自己叙旧了。 不过,疑惑之下,黛玉可没有放过那薛家母女乍然点亮的双眼,在心里冷冷一笑,看了李德全,道:“公公稍等,黛玉这就去换身衣服,随您进宫。” 李德全陪笑道:“小姐莫急,皇上这会儿还在早朝,只是着急见您,才命奴才一大早赶来的。” 黛玉俯身一弯,不去看王夫人嫉妒的几乎喷火的眼神,也不管薛家有着什么样的打算。自顾自的领了三雪回了自己的院子。 回到屋中后,三雪自然都是忙着帮黛玉张罗打扮,将上好的的衣物一件件都搬了出来。雪痕拿起面前一见通色的雪缎子做的旗装,看了看,又放了回去。 恰好雪鹭正在帮黛玉梳头,黛玉从铜镜中看了雪缎。 “这雪缎不是挺好吗,怎么又放下了?” 雪痕回道:“这衣服好是好,不过就是太素净了,见皇上可是大喜事。” 黛玉扑哧一笑,不知道应该在怎么跟这些等级森严的人们计较,只说:“要是如此,那上朝的官员们天天见者皇上,朝服岂非都得跟新郎服一般。” 雪雁也在帮忙挑衣,闻言笑道:“小姐,您这话可说的。” 黛玉不以为意的站了起身,拿了雪缎旗装,很喜欢这简雅的风格。 “行了,就这个吧。” 雪痕和雪雁无奈的对视一眼,知道黛玉一旦有了主意,那是绝对改变不了的。也只能配合着帮黛玉穿上了衣服。 雪鹭本想弄个正式满洲发髻,偏偏黛玉要求清雅简单,只是挽了个髻,一只云翠簪子斜斜插上,几缕发丝垂在耳边,别有一番雅韵。这样套上一身素净的雪缎旗装,见这就是美到极致,雅到极致,只把三雪看直了眼睛。 雪雁发自真心的道:“小姐,您可真美。” 黛玉轻笑一声,带头往外面走了去。 转到门口处,灿然回过身子,“你们几个,还不跟上来,要我一个人进宫去吗?” 三雪这才回过神来,急忙的迈了步子,随了上去。 vshubao2 第1卷 第二十章 王妇恨吐不敬言 黛玉了然薛家谋 宫中的马车是早已准备好的。翠绿八宝车,摇晃着明艳艳的车轮,一路在宫中侍卫的护送下,往紫禁城进发。李德全的轿子跟在后面。 贾府中人或是喜悦,或是艳羡的在门口送走了黛玉,都各自回了自己的屋去。唯有那薛家母女,对视一眼,直接跟在了王夫人的后面。 小小的屋子里聚集了三个女人,王夫人早就摒退了左右,和薛宝钗母女对面落座。 王夫人手中拿着一串佛珠,掐着珠子暗自在心里念叨菩萨,脑子里的功夫却是片刻不肯耽搁的。 “你们说,这林丫头和皇上到底是什么关系?” 薛姨妈笑道:“还能有什么,听说林姑娘的父亲是皇上幼时的伴读,想来是念旧叙话吧。” “这可不是这么简单。” 王夫人冷冷一哼,想到今日李德全所说的话。 “那李公公可是说的分明,让林丫头进宫和皇上叙旧的。” 这叙旧二字,不是明白表示了那个丫头和皇上是旧识吗? “姨娘,听说林妹妹的母亲曾经在皇上身边当差?” 王夫人一听见薛宝钗提及贾敏,立刻脸色一变,不悦且鄙夷的道:“岂止是当差,还深受皇上赏识呢。” 顿了顿话,王夫人复又讽刺的道:“说不定,这林丫头还真和皇上有些瓜葛呢。” 言下之意,竟是说的贾敏和康熙之间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了。 薛姨娘大惊失色,这等言论岂是随意说的,连忙道:“这话可不能乱说。” 王夫人也自知失言,哼了一声,闭上了眼,念起了经来。 薛宝钗敏锐的觉察出王夫人对于黛玉和贾敏母女似乎极为不满,唇角似有所得弯了起来。 黛玉坐在车驾之中,回想起薛宝钗眼角那一抹凌厉的寒光,心里很是感兴趣。 她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个如何善良的天仙女子,只是黛玉也从没有主动去算计别人的心思。今日一见薛宝钗,或许有几分先入为主的观念,不过,还是粉面之下层叠的分明让黛玉对薛宝钗更加看不入眼。 在圣旨来到之前薛宝钗母女将黛玉视作死敌,有意无意之下总是要较量几分的。今日老太君给了黛玉一匹上好的缎子做衣服,明日那薛宝钗便会有个王夫人给的银丝镯子。 事事上头不找痕迹的想要压过黛玉几分去。唯此多落几次,绕是贾府中没长眼睛的下人都看了出来两人之间的互别。 可笑薛宝钗自以为得意,每每间黛玉不置一词,还总拉着黛玉的手腕说些女孩家的私密心事。不外什么今日她与宝玉做了些啥,明日又复去观玉作诗。总逃不过风华雪月,鹣鲽情深。 vshubao2 第1卷 第二十一章 午门盛宠不可言 黛玉心有千千结 而对这三春,也是一副为主的姿态,整日里妹妹叫个不停,送上他薛家的年前绸缎。连一些在贾府中有点地位的主事婆子也不敢肯放过讨好。现在,贾家上上下下,已被弄得服服帖帖,都说薛家二姑娘是个玲珑剔透的人儿呢。 可惜啊,计差一筹。薛家母女迎合王夫人的作为固然赢得了王夫人的支持,却讨了老太君的嫌,这便罢了,老太君再如何,总是日薄西山,何况如今上上下下的主事权是在王夫人手里。 冷笑一声,黛玉回想起薛宝钗在惊闻圣旨后错愕狡黠的光芒。她们没有算计到她竟会和皇家有瓜葛,不过,他们更没有想到的还在后头呢。 狡黠俏皮的笑容只有一瞬间,黛玉忽而想起自己来到这个世间的任务,当是为了那帝王星象。 当日成功说服林如海辅助胤禛,就使得胤禛在君王路上多了几分的胜算。不过,今儿且不论康熙宣她进宫的目的为何,只要能讨得老爷子的欢心,甚或打听一些他的动向,与将来完成计划也是大大有利的。 不过,至少照目前看来,事情发展的还比较平稳。只一点,黛玉不明白的是,阎王所说的误差到底发生在哪里?要想治其本,必先断其根啊…… 马车在内门城子里转了几个弯,终是到宫门前面,马车一顿,待遇与掀开帘子,以为是到了神武门前。 清廷宫禁进出自由规矩,但凡命妇或者素日其它官员问安,都是从神武门前而入。若是有蒙古贵族,抑或其它邦交来朝。则是走那午门之前,不过正门依旧只有皇上能入。 此番出乎黛玉的意料的是,李德全竟是径自下轿,指挥了驾车的人往午门而去,刚到午门,便有一顶镶玉小轿等在门口,见了李德全,几个守在轿前的太监打个千,弯着身子似乎是在等候。 黛玉也不等人来说,自己下了马车,动作利索的让人来不及反应。 “李公公,这不是午门吗?” 言下之意,这可是官员们上朝时候进出的,岂能让她一介女眷而入。 李德全手交在腹前,弯了身子,道:“林姑娘,这可是皇上的圣恩,许您从西侧门进宫呢。” 面对这份意味不明的荣宠,黛玉并没有多少受宠若惊的感觉,相反的,在她看来,在尚未弄清来龙去脉的状况下,如此打眼,对她实在不是什么好事情。 但,既来之,则安之。目前来说,她似乎也只能见招拆招了。 “林姑娘,您还请上轿吧。” 黛玉瞧着李德全指的方向,正是那顶青玉小轿。敛起裙角,黛玉在雪痕的搀扶下走了进去。 vshubao2 第1卷 第二十二章 贾赫贾政当面行 初见康熙端容颜 轿子晃晃悠悠的又行了一会儿,三雪始终紧紧的跟在轿子旁边,不敢有丝毫怠慢。黛玉一直掀着帘子,瞧见外面另一条路上,有三三两两身着朝服的官员们鱼贯而行,料着必定是已经下朝了。 间或有三两个官员远远地见了李德全,还抱起手来,问了个礼。全然不顾及自己的身份高低。黛玉抿唇一笑,这个时侯,谁的皇上的心意谁就是上面的人物,哪管得了品级。 这么想着,黛玉继续打量着外边,想要看看这康熙朝的官员们都有些什么样出挑的人物,将来也好行事。不经意的,却撞见了贾赫贾政震惊的目光。 黛玉面对二人的瞠目,微微含笑点头,便放下了轿帘。想来二人必不知道今日康熙宣召的事情。只是,回府之后,免不了一通问话了。 薛宝钗母女无非是在选秀的事情上打点主意,王夫人也不过是能寒酸的说上几句。只是那贾赫,是个只知道无功上位的主,回去后,跟他算是有的纠扯。 在心底微微一叹,黛玉只觉得一趟进宫,总归是有利有弊的。外间忽而响起了李德全尖锐敞亮的声音。 “江南盐运道使林如海之女林黛玉觐见。” 黛玉一听,便知已到了,扶了雪鹭伸进来的手,下了轿子。整理衣衫未毕。御书房中传来了准见之声。 李德全侧身到黛玉右面,道:“林姑娘,您请吧。” 黛玉含笑点了点头,交代了三雪在外面好生候着,自己进了殿去。李德全甩甩浮尘,叫过来几个小太监,让他们领了三雪去后面的耳房,用些茶果,自个儿也紧赶着进去伺候康熙。 脚刚踏进了御书房内,黛玉耳边便有一阵朗朗的大笑声。 “这就是林丫头,如海的女儿?” 黛玉抬头望去,一个两鬓雪发的男子端正了身子坐在正中,面上的皱纹极多,几乎占据了整个脸庞。不过依稀可以看出一点子年轻时候的丰神。双眼炯炯发亮,丝毫没有一般老人的垂态。 五十几许,身形壮硕,黛玉看着御座之上的康熙,颇有些感慨。外表虽还弥坚,不过可惜内囊已空,强自撑着给外边虎视眈眈的人看而已。按照历史算来,康熙,只剩下短短五六年的寿命了。 “奴婢黛玉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康熙抚掌一笑,道:“朕若真是万岁,天下岂不多了一个妖怪?” 康熙如此说法,只哄得李德全连忙道:“皇上,你是天子,当然是万寿无疆的了。” 康熙微微一叹,听得出来有几分落寞之情,也不跟李德全多辩,唤了黛玉起身。 “林丫头,起来吧。” 黛玉依言而起,行为举止落落大方,丝毫不失那盐运使千金的脸面。 vshubao2 第1卷 第二十三章 康熙端详识黛玉 胤禛复见心潮起 康熙早已听说过黛玉的大名,就在黛玉出生之时,好事的官员上书,说黛玉那是福星降世。甚而有人要康熙在黛玉养成之后收入宫中。康熙固然一笑而过,不过也对这个昔日好友的女儿起了几分好奇之意。 后又陆续听见旁人传进宫来的赞不绝口,更是心痒。今日上朝之前,胤禛前来给康熙问安,随口提了几句,说是黛玉进京居住在贾府。康熙便令李德全将黛玉接了进来。 好歹是心腹的女儿,当日贾敏在宫中当差,康熙和佟贵妃都是颇为赏识的。贾敏故去,康熙也知那贾府中不是什么清净之所,这才故意抬了黛玉的身价,一路荣宠,大张旗鼓的接黛玉进宫。只是,康熙不知,黛玉并不见得领这份情。 “林丫头,你可知你父与朕是什么关系?” 黛玉本来一直低头敛眉,听了康熙的问话,抬起头来,这个准备回答,忽见了胤禛站在康熙下首左面,正望着她款款而笑。 黛玉心头一惊,被这个极轻的笑容冲乱了心神,几乎说不出话来。 那边胤禛苦思黛玉已久,今日跟康熙提起黛玉说是无心,却也有意。一面是深知林如海和康熙的交情,存心为黛玉在京城多寻一层屏障,试问普天之下,又哪里还有比康熙跟厉害的盾牌。至于另一面,却是为了自己的私心了。 江南一别,已是数月,胤禛无时不在思念那个花园中稚龄尔雅的女娃。虽知黛玉尚未及笄,胤禛也没有确定心中想法,不过,想念是必然的。 胤禛曾找过他的那拉氏福晋,唯奈他府上和贾府并无深交,倒是胤祀等人和贾赫一直走的较近。独一点,贾府的元春,贾宝玉长姐,在他府上是个没有名分的侍妾。 那拉氏本和胤禛商量着用元春的名义将黛玉几姐妹都请过府来,偏偏元春身份太低,按照规矩,是不能见娘家人的,要是破例,总得有个名目。为了不要忽来一笔,让元春恃宠而骄,让府中其它人不平,那拉氏与胤禛商议着,等到元春下月生日,再请了几姐妹过来。 胤禛百无办法,只好忍耐,没想到,今日问安康熙,却发现他对于黛玉有着极大地兴趣,因而,机缘之下,大加调和,暗中鼓动了康熙接黛玉入宫,一解相思之苦。 好不容易见了黛玉,胤禛素日清冷的面庞上也多了点琢磨不定的痕迹。黛玉见了胤禛毫不遮掩的探看,心底一晃。一丝潮红浮上了脸颊。 康熙何等精明,早就将两人之间的暗潮收入眼中,自打胤禛在他面前夸赞黛玉的好处,康熙便已心中有数,自己的儿子,何况是付出了无数心血的儿子,他岂会不了解。毕竟,从胤禛交到嫣然手里的那一天起,他就打定了主意要把最好的都给他啊。 “林丫头,你这是怎么了,朕问你话呢?” vshubao2 第1卷 第二十四章 康熙问话意刁难 黛玉巧答龙心悦 康熙故意拔高的语调惊回了黛玉的神智,更让她暗自恼恨,前世今生见多了各色人儿,怎么今日竟会出这么大一个纰漏。 “回禀皇上,奴婢父亲曾说,昔日和皇上一同进学。” “哦……” 康熙打量着眼前的黛玉,疏朗含笑,眉波似水,是个美人胚子,难得的是,第一次见驾,竟未有慌乱,还敢抬头直视。须知,即便是这朝中日日见君的重臣,也没有几个人有这份胆识。 心里赞赏,康熙便决定要考上一考。 “那你觉得朕与你父两人,谁更学得出色啊?” 李德全和胤禛听见康熙这等问话,脸上都显出了惊异之色,这不是分明的为难吗? 林如海为黛玉之父,封建时代,黛玉岂能道其父的不足。然而,康熙为帝,又有谁敢说皇帝的不是。 胤禛脚下微微挪了一步,只想着要为黛玉解了这个危局,不料黛玉嫣然一笑,福了福身,回答的很是干脆。 “在黛玉看来,如论诗词歌赋,皇上定是比不过我父亲的。” 康熙的面色霎时一愣,绕是本意不过窥测,也架不住黛玉这般实在的说法。胤禛更是急的就要站了出来,担忧的看向黛玉。 “林丫头,你说说看,朕为何必不如你父亲。” 款款一笑,黛玉道:“皇上,奴婢说的,只是您诗词方面的造诣,可是,家父乃是小吏,胸怀自是着眼诗情画意。然皇上乃是天子,怀抱天下,韬略非凡,又岂是会居于文采的人物。所为尺有所短,寸有所长,皇上与家父实无可比之处。” “哈哈……” 康熙被黛玉一番说辞弄得心怀大悦。击掌道:“朕这一生,歌功颂德的大臣不少,唯你这丫头说的话,朕极为受用啊。” 很聪明的女娃,没有大肆张扬,只着落于心系天下几字,古往今来,多少明君,藏着的也不过是这几个字罢了。比那些个成日里说自己是百姓眼中的神仙一样的溜须拍马好听多了。 至少这个丫头敢说出真话,若论诗词,自己却不如林如海那个探花呀。好赖,这丫头还能想出一番话来圆了场。 见到康熙神情眉目之中似是有对黛玉大加赞赏之意,胤禛不由得微微呼出一口气息,放下了心头大石。 康熙了然的看向胤禛轻松地面色,对这黛玉,笑弯了眼,道:“林丫头,今日就留在宫中用饭吧。” 说完,又朝着立在一旁的李德全使了个眼色,李德全跟在康熙身边日久,见他看了看黛玉,又看了看胤禛,自然是明白,连忙道:“皇上,今日的折子已经送过来了。” 康熙故作惆怅的叹口气,道:“朕这主人本想与你多聊一会儿子,无奈是没有那个闲暇。” “胤禛,林丫头是客,你就代朕领着林丫头在宫里逛上几圈。” vshubao2 第1卷 第二十五章 帝王心思全为子 胤禛花园意踟蹰 黛玉面有惊愕,不是她多心,却是实在看见了康熙脸上算计的模样。 胤禛不管那些,第一次在康欣面前喜不自胜的接了圣旨。神情竟比平日接了重担也不动如山的表情大为不同。 “是,皇阿玛,儿臣知道了。” 康熙笑眯眯的瞅了黛玉几眼,挥挥手,道:“去吧,可别委屈了林丫头。” 胤禛得旨,自走到了黛玉的面前。虽黛玉是个小孩,胤禛也做足了礼数,只是覆在身后的双手,有点泄露端倪的轻微颤抖。康熙瞧着胤禛的背影,很是开怀,脸面上显出了点得意来。 黛玉虽是懵懂,毕竟身体里的是个成年灵魂,如何不知这番安排大有用意。官宦贵族小姐进宫,若是皇上召见完毕,想留在宫中用饭,那也应该是找个嫔妃负责了事,怎么会让一个阿哥来作陪,还是个封了贝勒的阿哥。 不过,现今她对于康熙的打算和胤禛的表现还不是很有把握,所以她并不打算有什么反驳,何况,平心而论,对于这个皇四子,无论是前世或是今生,她都是抱持着赏识的态度。与他游园,并不是什么不可以忍受的事情,相反的,或者始终享受也未可定。 望着两人相携而出的背影,康熙忽而有些惆怅。 “你说,朕这么安排是对那孩子可是好啊。” 李德全一直是最了解康熙的人,别人看不出来康熙对于胤禛的疼爱,他却是一直都放在眼中。当年康熙在佟贵妃病榻前的誓言他亦是个见证人的。 老泪有点不受控制,李德全湿润了眼睛,道:“皇上,四阿哥会好的。” 有皇上这样殚精竭虑的护着,终是会好的。 康熙摇摇头,拿起了御笔,恍惚之间,竟是看见了一个女子清瘦 穿越红楼之我是林黛玉我怕谁第2部分阅读 欲望文 穿越红楼之我是林黛玉我怕谁第3部分阅读 穿越红楼之我是林黛玉我怕谁 作者:肉书屋 穿越红楼之我是林黛玉我怕谁第3部分阅读 淡雅的容颜,熟悉无比,斯已远去,心头一抹的痛渐渐的就成了灰。 御花园子里,便是时值深秋,也没有多添上什么萧索之意,该灿烂的花儿在照料下依旧是展颜怒放,大堆锦簇的紫金菊媚世容颜,俨然正盛。 黛玉抿唇而笑,感叹也不过是宫里才能有这样的光景。内务府库应当又是花了不少的银两,从各地搜集秋冬时节绽放的名品,以满足宫中贵人们的雅好。只不知,这些花朵,一瓣可抵过普通百姓多少餐食的花销。 康熙雍正以俭著称与天下,只是,再怎么俭省,终归脱不了帝王作风的。也是啊,若是能过个好日子,又何必委屈自己呢。 胤禛瞧着黛玉站在花前出身,脸上的表情似有所得,心里也不知道为何,就是有股紧张的意思。嗅着黛玉身上天然的方向,胤禛竟觉得那股子香气直钻入了心肺,让所有光景都恍惚起来。 可是两人也不能这么一前一后的站着,他还想再听听那珠落玉盘的玲珑声响。 “林姑娘是在想什么?” vshubao2 第1卷 第二十六章 皇子佳人言谈欢 偶见德妃心中难 黛玉回过神来,看见胤禛难得的局促,忽然扑哧一笑,道:“昔日林府中四阿哥让我唤一声四哥怎么今日就成了林姑娘,难不成四哥回了京城,也端上了架子?” 胤禛被黛玉的笑脸震开了心神,也觉得自己的表现实在可笑,哪里还有点冷面皇子的风范。 “如此说来,倒是四哥多礼了。” “四哥若是不嫌弃,今后就唤我黛玉吧。” “若是我想如你父母一般,称一声玉儿呢?” 胤禛的脱口而出让黛玉有些措手不及,回过神来,讷讷的道:“玉儿是我家人的称呼。” 胤禛有些自嘲的一笑,随后故作轻松,道“如此看来,我是没有这个福分的。” 再一次的,黛玉因为胤禛落寞的表情心软下来,嘴巴里说出来的话快过了理智的思考。 “若是四哥喜欢,就叫我玉儿吧。” 胤禛大喜,痴看着黛玉,意外的看见了黛玉面上难见的潮红。一阵风吹了过来,两人似乎都有些尴尬的意思,胤禛手捏成拳头,放到唇边虚咳了几声,顺势转过头去。黛玉大大的吸进几口气息,好不容易稳下了心神,却看见胤禛身子似乎僵硬在了一个地方,视线也给定住了。 “四哥……” 轻轻的唤了声,没有得到什么回应。黛玉顺着胤禛的方向看去,所见的不过是一座普通的假山上的凉亭而已,只是,那凉亭中还有一名盛装风韵的丽人及一个丰神俊朗的男子。 瞧丽人的年龄和服色,再看男子头上的宝石顶戴,黛玉有丝了然,能让冷面君王露出这等似爱非爱,似怨非怨却又难掩亲近希冀的女人,应该……只有德妃了吧。而德妃用如此温柔眼光注视的男子,唯十四阿哥,胤祯而已。 史载胤禛和生母德妃不睦,看德妃明明瞧见他两却又视而不见的情形,只怕不睦二字已是淡弱了。 身在宫廷,天潢贵胄又如何,还不是一样有无数得不到的东西,最高的顶点是皇位,最低的向往是亲情。普通百姓家触手可及的慈母关爱,到了胤禛这里竟是这么难为。难怪,他的性子,如此冷清。 黛玉心头一松,将自己的身子挪到胤禛的面前,恰好借着光影挡住了前头一副母慈子孝的场景。 “四哥,我久慕宫中湖光山色的盛名,不知道四哥有没有兴致带我四处看看?” 胤禛自从黛玉站在那个恰如其分的角度,便知道黛玉的一番好意,也不忍辜负。当即点点头,转过身去,身子却依旧下意识的往那边看了看,直到确定那边定点留恋也无,这才远远地避走了。 vshubao2 第1卷 第二十七章 黛玉巧言施安慰 情思渐渐相聚起 西海子上,黛玉看着胤禛站在岸头,很是心不在焉的神情,有些酸涩,帕子在手中绞了几下,黛玉灵机一动,问道:“四哥,佟贵妃是个怎样的人?” 胤禛本来正在神思,黛玉忽来一问,他惊了心神,半晌才敛眉低目,眼睛里可以清晰的看见深重的怀念之意。 “额娘很温柔,很喜欢找人说话,笑起来很甜。以前皇阿玛总是喜欢抱了我教我下棋,然后额娘就在一边看着我们给我和皇阿玛布置茶果点心。我生病的时候,额娘从来都是整晚整晚的不休息,一直守着,候到天明……” 胤禛的叙述并不完整,断断续续的夹杂着一点零乱,黛玉静静的听了,后对了胤禛,露出一个笑容。 “所以,佟贵妃应该是个好额娘。” 胤禛又是一愣,这才明白了黛玉要他说话的意思,是在告诉他他也是个有娘宠爱的孩子,只是,那个宠爱的人已经远去而已。然而,离开并不代表从未出现。 黛玉点点头,看着外间湖面宽广,声音低低的。 “人的一生,是只能有一个好额娘的。” 其实,在这一点上,黛玉和胤禛应该是极为相像的。黛玉在前世的亲生父母,也并没有给了她什么温情,反而是来到这里,林氏夫妻为了她算是耗费了无数心血。仔细算下来,胤禛是已比她好的太多,总算他还有个康熙,总算康熙是真的关心他,只是帝王的喜欢与不喜欢,表现的方式都有些与众不同罢了。 至胤禛和黛玉一番谈心过后,胤禛的心情舒畅许多。回去之时,经过那条道上,依旧远远地看见了德妃胤祯,只是这一次,胤禛没有选择避开,而是淡笑坦然的和德妃错开而过,虽然距离尚远。那股子冷清的感觉依旧影响到了德妃,黛玉可以清晰的看见德妃脸上的慌乱之情。 黛玉冷笑一声,眉间蹙起。真是个奇怪的女人,明明是自己摒弃不要的儿子,到得快要失去了,反倒紧张起来。难不成这个德妃和那些个偷腥的男人有一般的毛病,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胤禛见了黛玉摇头失笑,好奇的问道:“玉儿,你这是在笑什么?” 黛玉当然不能告诉他此刻的想法,随口道:“我见四哥心情好些了,心里高兴呢。” 胤禛大喜,似有所得的看着黛玉,黛玉见了胤禛审视的神情,这才明白过来自己刚才到底说了些什么。所谓无心即有心,现在连黛玉自己都有些疑惑他对于胤禛的感情了。 vshubao2 第1卷 第二十八章 康熙大悦黛玉回 贾府上下显心机 宫中几处行走下来,康熙那里已经叫了人来,说是要留着黛玉晚膳,胤禛连忙带了黛玉过去。席间只有三人一同进食,或许是瞧着胤禛和黛玉相处融洽,康熙心情极佳。竟是连着吃了好几碗小米饭,喜得李德全是一味感激的神色看向黛玉。 黛玉面对康熙的喜不自禁,心里也有些感伤。针对这个历史上称颂的千古一帝,黛玉总是有点子仰慕的味道的。不过对于他很多时候一味用仁善之术来换取仁君的名声,最后却落得个国库空虚,让胤禛后来不得不大开杀戒,背负骂名的做法有些微词。 只是,人生如梦,又哪里能将是是非非分的那般清楚呢,只今天看了康熙看着胤禛时候的表情,黛玉便知,康熙心中深爱的必定是胤禛。甚至于,连那个历史上最心疼的太子,也有可能是给胤禛的挡箭牌。因为,在皇家,面上的不宠很可能就是宠,而面上的荣宠却可能是一种利用。 吃罢饭,康熙技痒,又留了黛玉下了几盘棋,黛玉张弛有度,也自知现在的自己还不是康熙的对手,下的极为认真,毫不懈怠,反而让被人让习惯了的康熙极为开怀。到得后来,夜色已深,才命胤禛送了黛玉回去,又赏赐了许多东西。 胤禛亲自送了黛玉回府,贾府上下早就收到消息,加上今日贾赫贾政在宫中见了黛玉的威风,回府一说,两府上下都是很高兴的。毕竟自家侄女能够得到荣宠,那是于自身也大大有力的事情。 只一点,王夫人始终面色阴沉,不待说话,老太君也不管她,撑了疲惫的身子,一直等着黛玉。后来更是亲自到前门接了。 马车刚停,黛玉还未下车,就听见外面是闹哄哄的一团,心里已有了悟。 胤禛自从马上下来,瞧见迎上来的贾赫等人,眉梢一皱,并未多说什么。叫了在马车旁边的雪痕。 “去,扶你家姑娘下来。” 雪痕闻言上前,黛玉搀着雪痕的手下了马车,看见贾家上下一个个惊喜的神情,压低嗓子对这雪痕三人道:“进了宫一趟,咱们到是也能从正门进了。” 雪痕三人想起来当日从侧门而入的景象,知道黛玉是在嘲讽贾府中人,也不由得抿唇一笑。 贾政是个清流之人,贾赫却与其弟全然不同了,见了胤禛,连忙行礼不说,颜色姿态完全是一副巴结的嘴脸,叫人看了作呕。 “王爷,您请进府小坐吧。” 今日早朝上,康熙刚下了给几位阿哥晋封的圣旨,期间就以胤禛的爵位最是突出,亲王,而其他的几个,不过是贝勒,贝子,郡王而已。 不过,因为胤禛连着办下了几件大差事,治水,查银,都弄得极为妥帖,且胤禛一直没有出过什么差错,稳重升位。加之德妃正在盛宠之时,所以朝臣们也没有太大的疑惑,只一点,四阿哥,雍亲王已经是重权在手了是事实。 这也就是为何今日眼高于顶的贾府倾巢出动的原因了,不仅因为胤禛是个皇子,还是个有权的皇子,现在元春又在雍王府上,贾家跟胤禛的关系又一直冷淡着,不趁这个机会好好巴结,更待何时。 vshubao2 第1卷 第二十九章 胤禛软言示警告 薛家母女露心机 这也就是为何今日眼高于顶的贾府倾巢出动的原因了,不仅因为胤禛是个皇子,还是个有权的皇子,现在元春又在雍王府上,贾家跟胤禛的关系又一直冷淡着,不趁这个机会好好巴结,更待何时。 胤禛是个聪明人,不会不知道贾家人打的注意。冷着脸拒绝了。 “不必了,本王还需回府处理一些事务。” 贾政有些看不过去自家兄长的谄媚,站了出来,道:“那是,王爷事务繁杂,奴才们也不敢耽误王爷的政事。” 胤禛点点头,着落了几眼那贾府门口站着的眷属,除去贾赫贾政,就是小一辈的成年男子。妇人们是都在的,只是那贾府的诰命王夫人和邢夫人他都是见过,却有个妇人站在王夫人身边,言行举止似是在偷偷打量他,惹得他极为不快,而那妇人身边一个女子极为打眼。 为何打眼,只因为她是一堆女人之中唯一一个少女装扮,身量未成,却有几分媚色。胆子极大,一双眼睛直勾勾的停在胤禛的身上。 黛玉自然也是注意到了的,瞅着王夫人身边的薛家母女。只觉得这对母女真是想攀着富贵给疯癫了,好端端的姑娘家,连三春本家姑娘都没有出来迎接胤禛,她们倒是急匆匆的来了。不仅来了,眼神意味还表现的这么明显。当真是缺了男人不成。 只可惜,胤禛是什么样的人物,她们一心想让薛宝钗趁了月色朦胧,机会难得的光景在胤禛心里留个印象,此番只怕要弄巧成拙。 胤禛向来刻于律己,不重粉色。对于搔首弄姿的女子更是极端厌恶。若是今日来的是那个好色思倾国的九爷,说不定,这薛宝钗倒是有点子机会给人家做个通房丫鬟。 鄙薄的最后看了薛家母女一眼,黛玉本不想和她们多做纠缠,此时也不想去管她们丢脸的行为。给胤禛做了个福,想要让他赶快离开这等是非之地。 “四哥,天色不早了你还是早些回去歇着吧。” 在场的人听了黛玉对胤禛的称呼,很是意外,尤其是那王夫人,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 胤禛扫过众人,笑道:“也好,只是……有几句话,却是皇阿玛瞩了我要交待的。” 贾赫贾政听闻是康熙的口谕,连忙弯了身子。 “皇阿玛说了,这林姑娘是他喜欢的一个晚辈丫头,住在你们贾府,可不许委屈了她,否则,他老人家,可是不饶的。” 贾赫贾政诺诺的应了,回道:“王爷放心,奴才们必会好好照顾林丫头的。” 胤禛敛眉一笑,道:“这就是了,如此,本王也就回去了。” 再度回转过身,给黛玉使了个眼色,两人眼神一交汇,黛玉也就放下了心,微微一笑,看了胤禛翻身上马。胤禛的手都已放在了缰绳上面,忽然有人冲了处妇人的堆子里。 “王爷,奴婢与女儿原来到此,还未来得及见上我那甥女一面,不知道王爷可否怜悯,让我们去拜见一番。” vshubao2 第1卷 第三十章 胤禛当众讽薛氏 王妇贪财动私心 薛姨娘舔了老脸,谄媚的样子让人作呕,手里更是拉着薛宝钗,整个人几乎要挤到胤禛的马前,当中,还似乎无意的将原本在胤禛前面的黛玉给挤到了一旁,幸好雪雁眼明手快,扶住了黛玉。 胤禛瞳孔一缩,看着面前含羞带怯,抬了抬头,又低下去的薛宝钗,再瞅着黛玉似笑非笑的神情。一股子不悦涌上心头,沉声道:“这是何人?” 贾政暗暗恼怒,深觉得丢人,却又不能不解了这个危局,若是惹得胤禛发起火来,就不是什么小事情了。 “回禀王爷,这是贱内的本家姐姐和甥女。” “原来,竟就是大名鼎鼎的薛家母女。” 胤禛这话大有意味深长的含义,薛宝钗和薛姨娘对视一眼,低下头去,不敢再说话。 胤禛冷哼一声,道:“你们若是想见那贾氏元春,恐怕不行,她在我府中,不过是个侍妾,是不能见了外人的。不过,若是福晋开恩,或许能行,这些个家事,本王爷是不管的。” 不过侍妾几个字,只把王夫人扎的脸面通红,心中也暗恨自己姐妹让她丢人,不但丢眼不说,连自己的女儿都被人贬到这等地位。 薛宝钗比薛姨娘机智不少,当下就明了了胤禛的讽刺不满不仅仅是针对那个不受宠的元春,对于自己似乎也有着更多的暗恨。当下拉了薛姨娘的袖子。 “如此,奴婢等就不敢打搅王爷了。” 不错,真懂得做人,这个薛宝钗啊……有趣有趣……黛玉看着薛宝钗即使被胤禛当众侮辱也丝毫不显慌乱的神情。更加期待着她接下来的表现。 韩信胯下之辱,可不是谁都能受的,这样一个女子,真是厉害! 胤禛久居朝堂,自然也感觉出来了薛宝钗的深沉。只是今日贾家在朝堂上还是有些许势力,黛玉仍居贾府,也不能太过直接了,惹得黛玉的日子更不安宁。当下点了点头,策马离去了。 既然胤禛离去,堆在屋口的的人也没有了留下去的必要,黛玉更加觉得一天在皇宫的折腾下来,身上疲惫难当,跟老太君告了个礼,就要离去。 老太君自然是喜不自禁的应了,连声叫着人好生伺候,贾赫本来是要拦着黛玉问问话的。被黛玉一句今日实在太累给挡了回去。只是王夫人,见了黛玉身后跟着的几个大箱子,眼睛中闪出几点光亮来。 王夫人招呼了往黛玉那边抬东西的小厮,道:“既是皇上赏赐咱家的东西,就赶快抬到我那里点算入库吧。” vshubao2 第1卷 第三十一章 黛玉冷眼回王妇 半步不让生难堪 说罢了,就招呼她房里的几个人上来,要接手搬东西,老太君脸色大变,刚要说话,黛玉已经先行沉下脸。 “舅母这是怎么说的,何时这些东西需要抬到你房里了?” 王夫人一愣,瞅着黛玉从未出现过的强势神情,也端起了架子,笑道:“这话说的,你住在咱们府上,这些个东西当然也是咱们府上的。” 黛玉冷笑一声,走到那几个要搬东西的婆子面前,身上肃杀的气息吓得婆子们连忙把手缩了回去。黛玉探手打开其中一个箱子,随之而出的是夜色中满目光亮的翡翠珠宝,晃得贾府上上下下都瞪圆了眼珠子。 黛玉将众人贪婪的神色收在眼底,嘴角一弯,顺手拿起了几个碧玉钗子,指尖一松,上好的玉钗在众人眼皮子底下碎成了几截。 王夫人大惊失色,惊道:“你,你这是在做什么?” “做什么?” 黛玉看了王夫人一眼,眼神锐利似箭,王夫人感觉到一股子压迫之意强往身上灌来,让她胆战心惊。黛玉复又抓起一把珍珠串子,当啷一生,又是一串粉碎。 “舅母,这些东西可是皇上给了我的,已是说了,随我怎么处置。即便是舅母看得上,要入了您那里,也得黛玉先处置了吧。” 王夫人给噎的说不出话来,却是黛玉摆出了康熙,只能恨恨的喘着粗气。 黛玉本就不欲和他们计较,钱财之物更是不太在乎,想她林家经营江南盐业多年,又是世代都有赚钱的营生在干着,岂会在乎这点子东西。 原本,这些东西她抬了回来,就是要给三春和李纨她们的。虽说都是在府中住着,可是黛玉也知道哪些人日子过的舒畅,哪些明明是正经的小姐份例却没有一些外来人多的。只是,她打算的人里面可没有王夫人这号人物,更不允许别人明目张胆的欺到她头上来。 这可不单单是为了面子,而是此例一开,说不准今后这个王夫人就会如何爬到她头顶上来作威作福了。她是想清净过日子,可不是软弱的任人欺负! 波光一敛,黛玉对这身后的雪痕冷冷的道:“你们,把这些东西全部抬到顺天府尹那里,就说我把这些东西都捐了出来去给江南治水。” 雪痕三人早就看不过去,甚至那雪鹭的手都在袖子里藏着,想要暗暗教训王夫人一番了。这会儿听了黛玉的话,心里面大为爽快,连忙动手去搬。 王夫人哪里见得这么多珠宝送去赈灾,喊了旁边的下人,“还不快把东西抬进去。” 婆子们又要动手去抢,黛玉清淡的喝了一声,已是威仪毕现。 “谁敢。” vshubao2 第1卷 第三十二章 贾政出言管贱内 黛玉不悦重言辞 “舅母,我已说了,这是皇上说的随我处置,即便要入府,也得等我先处置了再说。” “你,你,我才是这个家管事的。” 王夫人气急不赢,几乎是要背过气去了。 黛玉柔柔一笑,俯身又站直了。 “我自然知道舅母是当家作主的,只是,这东西却是赏给我的,岂容她人越俎代庖。” 一时间,场面僵持下来,老太君看得王夫人在这么多人面前如此跟黛玉争执,贪那银钱,只气的说不出话来,好一会儿,才拿拐杖颤颤巍巍的指了贾政的脑门。 “你这作孽的舅舅,还不快把你自个的媳妇拉了回去。这可是皇上的赏赐,也是我们要得的?” 贾政也是早惊得说不话来,听的老母的教训,连忙上前来拉住王夫人。 “你这是做什么,那是皇上给林丫头的,你,你好歹还是诰命夫人,简直是丢尽了咱们贾家的门楣。” 王夫人听见贾政开了口,原本高涨的气焰矮下去不少,只不过嘴里还是不肯饶人一脸不服气的样子。 “我哪里有事说错了,难不成这东西竟是宁肯给了外面那些叫花子也不肯拿来自家用用的?” “你……” 贾政气的脸色涨红,众目之下又实在抹不开脸面来多说什么,黛玉见了王夫人恬不知耻的模样,更是不悦。 “舅母说话可是要注意分寸,那江南的百姓如何就成了叫花子了。再说,即便是叫花子,那也是大清的子民,如何舅母就这样看不起他们?” 说完,也懒得再去看王夫人是什么脸色,径自叫了三雪去搬东西,那王夫人还想去拦,被贾政一把抓住了手腕。 黛玉瞧着王夫人不死心的模样,心知她争得已经不只是什么银两赏赐了,更多的怕是那份今日在众人面前丢了的颜面,只不过,她那里会去管这些。 “雪雁,你们把这些东西连夜交了过去。” 待得雪雁应了一声后,黛玉又转过身子,嘴角撇起,对这贾府上上下下警告了几句。 “舅舅,舅母,今个儿我把话放在这儿,谁要是半途把这东西再给劫了下来,可不要怪林丫头不讲情面,明个儿进宫去向皇上讨要说法。看着赏赐到底是不是我做的主的?” vshubao2 第1卷 第三十三章 贾赫笑看兄弟戏 黛玉心中自了然 话音刚落,便有贾府中人上上下下的变了颜色,那王夫人心中又急又恼,却再也不敢多言。她已是明白了,这黛玉今天是存了心思不会让她动自个的东西,既然搬出了皇上,她又不是不懂规矩之人,哪里会不知道她刚才要将赏赐昧下的行为就已是大大的不敬之罪。 她原想着黛玉一直窝在自个的院子里,也不多说话,平日里不管她怎么克扣了份例,也没见过黛玉闹上一闹的。怎的今日突然强悍起来,倒是叫自己在众人面前大大的失了颜面。 心口一痛,王夫人狠狠地看着黛玉带了丫鬟婆子奕奕然要离开的背影,只觉得心口说不出的憋火,整个人居然就撅了过去。 贾政正好站在一旁,本就觉得王夫人让他下不来台,这会儿晕了,贾政反而觉得是个好事,也不紧张,只招呼了几个下人过来扶住,说是要请大夫来好生看着,便随着进去了。老太君看了王夫人几眼,懒得说话,叹一口气,也回了屋去。 不过,那贾赫一房,平日来就是老被欺着,如今好不容易见了贾政出丑,心底甚为高兴。竟还就一路哼着小曲,拉了刑氏回自个儿的小院子,烫了两壶小酒,乐呵呵的享用了起来。这可真是同气连枝不同心,兄弟有祸即是福的写照。 至于一晚上的闹腾,自然是各门各院都听说了的。众人是各有说辞,最震惊的莫过于黛玉突然表现出来的凛冽行为,只觉得这贾府上下真是要变了天去。 京城的气温差别总是很大的,不同于南边,黛玉早就习惯了江南的暖湿,到了夜里温度一降,就有些受不了,好在今晚的一场闹腾,竟让有些婆子莫名的开了眼,巴巴的送来个小暖炉子来。 黛玉自然不差这一个暖炉子,不过是未及准备,想不到凉的这样早罢了。这一个炉子送的甚合心意,黛玉也就让雪痕打发了来人几两碎银子。喜得来人合不上嘴,只说着以后有事尽管吩咐。 雪鹭不耐的看着这些人的嘴脸,抱怨道:“姑娘,我们干嘛还在这里讨人嫌,不如出去住吧。” 黛玉好笑的看了雪鹭气嘟嘟的嘴,问道:“怎么了,是有人欺负你不成?” 雪鹭放下手中的杯子,刚跑了一趟京兆尹,还没顺过气来。 “姑娘,我还不是为您不值,你看那王夫人,都骑到您头上去了。” “可是,她并没有占到便宜。” 黛玉的目光幽深起来,抱着怀里的暖炉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抚摸着。 “她还要占什么便宜,都把姑娘逼得将赏赐全给送出去了。”雪鹭心中始终愤愤不平,要不是今晚人多,她肯定要好好教训王夫人一番的。 “你以为今日的事情她能得到什么好?” 黛玉是不惊不恼。这样丢脸的行为,还是在颇重名声和规范的老太君贾政面前,只怕今日以后,她那舅舅必会冷落上王夫人好些日子。 vshubao2 第1卷 第三十四章 三雪探听黛玉心 无端惹来一身乱 雪痕关好了外间的门窗,四下检视了一番,拨空看见里面黛玉正和雪鹭说话,刚要换身衣服出门。里面黛玉的声音懒洋洋却带着笑意的传了出来。 “怎么,又要去给他报信?” 雪痕的动作顿了下来,有些不好意思的站在外屋。黛玉暖洋洋的声音再度传了出来,似是看得见雪痕一般。 “行了,进来吧。” 黛玉瞧了慢慢踱进屋子的雪痕,见她一脸无所适从的样子,不由得好笑。 “怎么,雍亲王爷手下的七雪首领竟是这样没主张吗?” 雪痕面上一红,跪在地上,“姑娘,请您责罚。” 这下子轮到黛玉不解了,疑惑的看了雪痕的神色。 “好端端的责罚你什么?” 雪痕大惊抬头,问道:“姑娘不是气我去给王爷报信,吗?” 黛玉这才明白过来,感觉雪痕是误会了自己的调笑,扭过头去看了看在一旁看戏的雪鹭雪雁,道:“如此,倒是我没有把话给说明白了。” 雪雁捂着嘴,偷乐道:“雪痕,姑娘可不是责怪你呢。” 雪痕越发不明白,雪雁干脆把话说明了。 “雪痕,你第一次去给王爷报信,姑娘就是知道了的,现在叫你进来,不过是觉得这点子事情不值得惊动王爷罢了。” 雪痕这才明白过来释然起身,笑道:“我竟是误会姑娘了,姑娘是如何知道奴婢都去见王爷的。” 黛玉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道:“这还用猜的不成,他费尽心计安排了你过来,以他的性子,岂能不将我所有的事情都了如指掌才肯罢休?” 雪痕了然点头,眼睛里忽然闪过一点古怪的光亮,打量了黛玉,道:“听姑娘的说辞,倒是很了解王爷的。” 黛玉一愣,手停在暖炉的底部,想了一会,也没有反驳雪痕语带深意的说法。反而是面上露出点悲悯之情来。 “我纵使知他,很多时候,也是无能为力的。” 例如,她或许能帮了胤禛夺下那个大位,那母子之间,兄弟之间的不死不休,她却是无能为力的。 “我知道你们都是奉命行事,有什么事,我也不会拦着你们去告诉他,只不过,今日这等事情,既然我没有吃亏,你们也不必去让他白生气了。” 雪鹭闻言哧哧一笑,道:“姑娘很心疼王爷的,是不是?” vshubao2 第1卷 第三十五章 少女心事谁人知 宁国公府宴众人 黛玉自然知道三雪都是极想将自己和胤禛配在一起的,甚至那康熙也在打着相同的主意。她不是怕两人之间的年龄,甚至不惧怕将来得要进宫去。在黛玉的性子看来,若是真动了心,若是让她动心的那个人也一样的爱着她,是没有什么可以阻止黛玉的前行。 进宫她不怕,有了爱,可以专宠,哪怕专宠建立在别人永生的渴望上。黛玉从来不在意自己的爱情会踏着多少人的血泪。手下败将,自当认输。黛玉唯独怕的,不过是那真心二字,谁又知道,一个男人的感情可以承诺多久,相守多久。对于胤禛,她连一份情感都未理个透彻,又何来其它啊。 想到这里,黛玉幽幽一叹,语焉不详的道:“我现在的关心不过是小女孩的心思罢了。” 三雪一愣,都知黛玉冰雪聪明,心思实非一般人可以猜度,这句话似明未明的,三人对视一眼,看看黛玉的小小身子,复又露出笑容。是啊,姑娘还小,再等上个几年,有她们看着,难不成还能让别人占了先去。 次日,因为昨晚的一场大闹固然众人都知道了黛玉暗藏的冷硬性子,虽说不好招惹,不过宁国府那边打得却是不一样的主意。 贾珍自来想上位做那人上人的,如今见了黛玉被康熙和胤禛如此看重,恍如天上掉了一块大大的馅饼,哪里肯轻易放过,早早的就命了贾蓉过来请人,说是请老太君过去赏赏园子,听听戏曲,一家人乐呵乐呵,然而,终究是派了个自家的尤氏亲自来招呼黛玉过去。 黛玉本来身体倦怠,昨晚的一番闹腾也没的叫她心慌,可是尤氏总是嫂子,又因为出生较王熙凤差了许多为人极其敏感的,黛玉也不愿拂了她的面子,装扮了一番,随着三春一同过去了。 不过是家宴,也没有什么乐子。只是王夫人昨天大丢了颜面,今天见了黛玉就没有什么好脸色。黛玉也不理她,自个玩耍自个的,只见了薛宝钗在众位长辈之中周转,极为伶俐讨喜,时而给这个添添酒,时而又给那个打打尘土。 惜春在院子中,看那些戏剧无聊,自带了一朵杜鹃把玩,无意间见了薛宝钗的样子,嘴角一撇,极为不屑。 “这是在做什么,昨晚讨好了王爷,今天又来讨好我的哥哥他们吗?” 这话声音虽小,不过惜春离得薛宝钗极近,又是顺风口上,薛宝钗自然是听见了,却没有说话,继续拿着酒壶给王夫人斟酒。 vshubao2 第1卷 第三十六章 三春说尽心中愤 迎春一语有玄机 惜春拿手刮了一下面皮,拉着黛玉的手,远远地走开了。 探春和迎春二人相视一笑,拿着惜春的孩子脾气没有办法。不过,昨晚的事情二人也是知道的,心里自然极为不齿,不愿与薛宝钗多做纠缠,跟着惜春走了。 宁国府的后花池边,黛玉看着还不死心的惜春只觉得好笑,见她几乎要把这池边的绿叶都蹂躏了去。 “这是怎么了,那可是我的东西,我都没心疼,你紧张个什么劲?” 惜春狠狠的一哼,道:“那可不是这样说的,昨个儿她那样做,摆明了就是没脸没皮的。” 探春自然也极为不满,道:“咱们都没有去见王爷,她一个薛家亲戚,寄住在咱家,凭什么去提这个事情,还说要见我大姐姐。” “那原来是我会错了意,还以为你们几个是在心疼我的东西。” 也一直没有说话的迎春此时看了黛玉的样子,道:“我们倒是心疼妹妹的东西的,只是王夫人毕竟是长辈。” 一时间听的这话,探春和惜春也是默然无语,低下了头去。黛玉看他们这样子,知道必定是心中不齿王夫人的行为却又无能为力的。 其实,也难怪她们一味的盯着薛宝钗不妨,同是错事,甚至那王夫人更较之可耻,不过好歹她现在还管着家计,探春是庶出,惜春虽是贾家族长的嫡亲妹子,不过也是个还没有成|人的小娃子,古代的女子成熟较早,但是在家中的尊贵只是门面,具体的事宜还是要体现在实权上的。 也因此,探春惜春二人尽管恼怒,也只能挑了薛宝钗也发泄不满,只不料,迎春竟然敢打破沉默。说了这么一句大实话来。 心中同情她们的境遇,黛玉也不想戳破,谁能不有个为难的地方呢。 “好了,纵使她们丢了颜面,到底雍亲王爷也是知道她们是薛家的人,不会连带着把你们也拖累了。” 惜春面色一红,知晓黛玉是主动打破僵局,感恩的顺着台阶下。 “玉姐姐,我也知道的,不过就是看不惯罢了。” 说到这里,探春忽然感伤的道:“说来,我们也是很久没有见过大姐的了。” 黛玉正好对这个贾府中的大小姐很感兴趣,明明是嫡出的正经小姐,以贾家虽说是包衣却也富贵的地位,就算攀不上正宗的满蒙贵戚,一个汉家大族还是可以的,为何就是去做了别人府上的侍妾呢? 总不会,贾家以为只要是在王侯府邸就会比谁都高贵了去吧? 迎春也是一时感叹,道:“当初,姐姐若是跟那个邹公子走了,也不至于现在连见一面都这么多规矩?” 请大家多支持我的桃花魔君蜜桃妃的旁边有连接,点一下,看看,多提意见。 vshubao2 第1卷 第三十七章 元春原是可怜人 情缘已故难再寻 邹公子,黛玉听了这个陌生的名号,奇怪的问道:“什么邹公子?” 迎春听了黛玉问话,自觉地失言,捂住了嘴,慌慌张张的低下头去,黛玉了然其中必由原有,也不想逼她,道:“若是不便,我就不问了。” 探春一声冷笑,“在林姐姐这里,有什么说不得的。” 说完,便是向黛玉讲起了来龙去脉。 原来,那贾元春当年本和一个教习先生有情,那先生性邹,祖上也是有名的望族,只是后来家贫败落了,被人引荐到贾府做了元春的诗词老师。 贾府自诩名门,规矩最多,那邹先生即使教学,也是隔了一层帘子,王夫人是存了心思要把元春送进宫当个娘娘的,若不然,也不会这么费尽心思教了元春学习诗词,皆因为知晓康熙是喜欢有才气的的女子。 谁知,一次偶然,邹先生来的次数多了,师徒相处下来虽未见过面,但是还是起了惺惺相惜之意,那元春越是读书越是渴望挣脱桎梏,去闯一闯自己的天地。元春深知自己的父母断不会同意自己嫁给一个没落子弟,因此,暗中收拾好了细软,约了邹先生要离家出走。 岂料,这样的事情被元春身边的贴身丫鬟泄露了出去。王夫人大惊,当晚就将邹先生痛打了一顿,打发离开了。而元春,因为心情大伤,进宫选秀也很不顺遂,被刷了下来,王夫人不死心,本来是要送到胤祀府上的,只是,那八福晋是个醋坛子,胤祀府上被折磨而死的侍妾不在少数,且八福晋家门显赫,贾家自恃惹不起,因而,选了胤禛,一来,胤禛一向办事稳妥,二来,德妃又是盛宠正隆,所以,托了几个人说动了胤禛身边的侧福晋李氏引荐,元春就这样被一顶青衣小轿抬进了胤禛府里,由高高在上的公侯小姐变作了皇子的侍妾。 这样一段故事说下来,黛玉心中也是有些感伤的。以前只以为贾家的门楣光耀自贾元春而始,却未想过这个女人的背后竟有这样一段往事。 只不过,仅仅也只能悲秋一番,要她做些什么,也无能为力的。那邹先生已经受辱离开,元春也做了他人妾室,一切再无可挽回的道理。 王夫人啊,怎么净做些这样愚蠢的事情。就算是那邹先生贫困愁苦,好歹能细心体谅元春,而胤禛,冷清冷心,对待明堂正道的福晋尚且没有几分暖存,又岂会在乎一个侍妾。 实际上,确如黛玉所想的,要不是那一晚胤禛找了那拉氏来商量,他根本就忘了府中还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 vshubao2 第1卷 第三十八章 金镯脱落往返寻 意外撞见双鸳鸯 黛玉和着三春在后院子里游了半天,前面传来消息,说老太太困乏了,想要先行回去,差人来问问黛玉等人是不是要同着一起走。三春早就想离开,因而忙不迭的答应了。只是黛玉和她们一起走到半路,发现手腕上一个金丝镯子不见。 那镯子本是黛玉五岁时贾敏送给她的礼物,黛玉很是喜欢,想了一会,才觉得是掉在了池边的石桌上,便要亲自回去找,三春要陪着,黛玉却怕老太君等的着急,让她们先走了,自个领了三雪往回走。 走到呆过的石桌前,黛玉一眼就看见了自己的镯子,喜得连忙伸手去拿,旁边的雪痕见了黛玉小孩子一样的欢喜,不由得莞尔一笑,眼角余光却突然瞥见了宝玉和他屋中的袭人。 那宝玉也是随了过来看戏的,只是中途说累,被贾蓉的媳妇请了去歇晌,这会儿从里间出来原本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只有一点,二人的衣衫似乎有些凌乱。 雪痕心里起疑,轻轻在黛玉耳边提醒了一声。黛玉闻言抬头,隔湖望去,果然见了袭人跟在宝玉的身后,唇腮殷红,满面含春,宝玉也是一副气息急促的模样,衣襟口还有些歪歪斜斜的。 黛玉顿时明白过来,看二人这样子,竟是做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吧。对于宝玉的厌恶感更甚,那宝玉说来说去也大不了多少,不过十三四的年龄,就算这满清的男子都在十三四岁纳妾成亲,总也不能在别 穿越红楼之我是林黛玉我怕谁第3部分阅读 欲望文 穿越红楼之我是林黛玉我怕谁第4部分阅读 穿越红楼之我是林黛玉我怕谁 作者:肉书屋 穿越红楼之我是林黛玉我怕谁第4部分阅读 人家洞房。就此,那个袭人也不是什么检点的人。 黛玉虽说心中明白,也不愿管别人的闲事,宝玉是好是歹,与她从来就无关的。只冷冷的笑了一笑,将镯子戴在手腕之上,隔着湖水和宝玉并肩往外走去。 三雪一惊之下都是明白了,看了看黛玉知道她不想多说什么,顺从的跟着,可惜,黛玉装作看不见宝玉,那袭人却是被黛玉的出现给惊了一下。 袭人一直知道黛玉是个心性极高的人,昨晚更是知道她连王夫人的情面都不给的,这一下刚跟宝玉办了好事出来就碰上了黛玉,想着要悄悄回去整理仪容的打算算是没了。 原来,袭人知道自己早晚是要随了宝玉的,并未有什么,只是这会儿见的是黛玉,怕她回去在老太君面前多说什么,那他的姨奶奶梦岂不就破了,一时间,又惊又恼,只拉了宝玉的衣袖,顿步不前。 宝玉初尝了云雨,正是回味无穷的时候,对袭人也自然多了几分怜惜。此刻见了袭人害怕的样子,问道:“怎么了?” vshubao2 第1卷 第三十九章 袭人心生暗恨意 黛玉妙言讽痴傻 袭人不敢多说,只拿了手指着黛玉那边,轻声道:“林姑娘在那边?” 宝玉依言看过去,恰见黛玉翠湖色的衣衫挂在身上,趁着湖水款款而行,再是清丽不过,不由得眼前一亮,哪里管得上袭人的担心,自个送上了门去。 “林妹妹,这么巧。” 黛玉本来并不想理他,无奈他先行开了口,总是一个屋檐下,也不好太过,只得勉强隔湖打个招呼,“二哥哥。” 如玉般的清冷浅笑更是将宝玉勾的没了魂魄,整个人向前一步,若是没有袭人在身边拉着,只怕就要掉到湖水里洗个澡去。 “林妹妹还未回去,我以为您已经跟老祖宗一块走了,即是如此,咱们一起回去吧。我那马车还在外面等着呢。” 一副谄媚的样子加上先前的滑稽早把三雪呕得够呛,只不说话,冷冷的看了宝玉,宝玉却不自知,不管袭人的娇嗔,抬脚就要往黛玉这边过来。 黛玉瞧了宝玉的模样,再看看袭人怒气陡生却不敢多说的憋气样子,只觉得无聊透顶。这个袭人,以为自己还要去跟她挣一块破石头不成。 “不必了,黛玉虽是寄人篱下,一辆马车倒还是有的。” 宝玉不知黛玉为何总是冷脸对他,自以为自己是再气质不过的。因而也不气恼,道:“妹妹是不喜欢跟我一块坐车吗,要不,我在下面走着,你上去做了就是。” 袭人一听,登时急道:“这怎么行,您可是堂堂的二爷呢。” 黛玉见袭人着急的样子,好似是被人把到嘴的肉都给剜了出去,冷笑一声道:“我说不必就是不必了,二哥哥若是有心,还是把身边的佳人好好送回府去吧。” 丢下几个冷脸,黛玉也不管宝玉是何样子,径自离开,忽而又想起了什么,回过身子,似笑非笑的看着袭人。 “二哥哥,您身边的佳人今日恐怕是劳累的不轻,你以后也要注意点分寸,毕竟……这可是宁国府上呢。” 三雪自是知道黛玉所指为何,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把原就涨红了脸的袭人更是马蚤的没脸没皮。咬着牙看了黛玉离开,默然无语。 唯独宝玉是个痴傻人物,竟还不知黛玉是在讽刺自个,巴巴的问了袭人。 “林妹妹在说什么,你是真累着了吗?” 袭人一愣,没想到宝玉说话这般直接,也不知道是真不明白还是根本配合了黛玉来羞辱自己,顿时轰然大哭起来,直弄得宝玉手足无措,一边哄了,一边还在念念不忘的惦记着黛玉的绝世姿容。 vshubao2 第1卷 第四十章 仆从丫鬟相等候 原是胤禛有心请 坐回的马车上,雪鹭一想起宝玉懵懵懂懂被讥讽的样子就觉得好笑,说实在的,她已经是早就受不了这个宝玉了,癞蛤蟆想要吃天鹅肉,心思总是动到黛玉头上来,三雪都是胤禛身边的近身卫,哪里看得过眼。 黛玉本来眯着眼睛在马车上假寐,此刻见了雪鹭的笑容,也知道她是在笑什么的,眼儿闭着,唇角也不由得露出了一丝笑容。 “雪鹭,就这么好笑吗?” 雪鹭掀开帘子看了看已经要到荣国府侧门,扶了黛玉起身,嘴里还是乐个不停。 “看那个马蚤蹄子以后还敢不敢来找小姐麻烦。” 那袭人以前想来也是得了王夫人话的,对于黛玉并不好,今日被黛玉抓着小辫子,又痛痛的奚落了一番,加上宝玉不知轻重的追问,只喜得三雪差点没有乐晕过去,那里还管得上拘束。就连平日来最稳重的雪痕也不由得翘起了唇瓣。 黛玉一面摇摇头,一面扶着雪鹭的手下了车,几个人刚走到门口,就有周瑞家的并几个婆子走了出来,见着黛玉笑容满面。 “哟,林姑娘可算是回来了,老太太,太太可是等了您许久了。” 黛玉和三雪互看几眼,这是怎么了,这周瑞家的平时可是王夫人身边最忠实的一条狗,现在居然亲自在这里等门不说,态度还这么亲热,这其中,必定又是有了什么事情的。 果然下面一句话,就交待出了原由。 “林姑娘,您快些个进屋,雍亲王爷府上打发人来给您送帖子了。” 真是无事绝不献殷勤呀,只是,这几天,她头上顶的隆恩是否太盛了一点,黛玉自嘲一番,领着三雪步进了屋子。到得却是老太君的房间,刚一到薛姨娘就热诺的走了上来。 “林姑娘回来了,瞧瞧这模样,难怪得皇上和王爷的心。” 黛玉不动声色的躲过了薛姨娘伸出来要握她的手,侧过身子,站到老太君面前,先问了个安。老太君乐呵呵的叫了起,黛玉这才对这薛姨娘道:“姨娘这话可说错了,黛玉如何就能得王爷皇上的疼了,不过是祖上和皇家有些个渊源罢了。” 得人疼,那可是说些别的意思,传了出去,说她和父子有染,她还要做人不成?哼,好深的计量。 薛姨娘一招拍马屁到马腿上,自个讪笑了声,放下了手去,薛宝钗见自己的娘亲吃了个闷亏,原是很想出言讽刺一下黛玉的,无奈何,现在有事求人。只得放低了姿态。 vshubao2 第1卷 第四十一章 王夫人软语相求 黛玉心中有计较 “林妹妹出身清贵,自然是不比常人的。瞧,这不连雍亲王爷都下了帖子来请吗?” 说完就有薛宝钗身边的莺儿从周瑞家的手里巴巴的接过了一封金漆的帖子,恭敬地呈到了黛玉手里。 黛玉看着众人期待的神色,连王夫人都有些陪着笑脸的样子,心里暗笑,接过了帖子,翻开来看。 原来这竟是胤禛府上的那拉氏亲下的拜帖,邀了黛玉和三春姐妹明日往雍亲王府听戏曲,还说明日是有各府福晋郡主格格前往的,极其慎重。 其实,这也是胤禛迫不及待想再见黛玉了,幸好有了前一日的康熙宣召黛玉进宫,现在都知道皇上对于这个故人之女殊为照应,胤禛又是奉了康熙的命跟黛玉有了一面之缘的,看在林如海的份上差人来请也不会有什么人说闲话。 黛玉自是知道不是那拉氏想见她,而是胤禛的主意,只不过,她们,王夫人和薛家母女都坐在这里等着她又是什么意思。 “帖子我已看了,正好明日里就去王府看看大姐姐。” 王夫人微微一笑,道:“是啊,你大姐姐也是好久没见了的。” 黛玉见她们还不说出来头,心底亮堂,怎么,还要我自己来给你们说不成,我倒要看看,你们能忍多久。 “既然事情我已知道了,那黛玉就先行下去了。” 话音刚落,果然薛姨娘就急急忙忙的唤了出声。 “林姑娘慢走。” 声音里夹杂着一点急切的尖锐,老太君听了,不由得动了动眉头,却始终没有多说什么。 黛玉嘴角噙着一抹了然的笑意,盈盈看着薛姨娘的急促。 “不知道姨娘还有什么吩咐?” 薛姨娘搓了搓手,终究还是陪着笑脸,道:“不知道林姑娘明日里是否能把你宝姐姐给带过去。” 黛玉故作疑惑的蹙眉,薛姨娘见了暗中使手碰了碰王夫人的是手,王夫人这才走了出来,端足了势头。 “是这样的,宝钗也好久没见着她表姐了,甚是想念的。” 想念,只怕是想去雍亲王府见见各府的福晋贵戚,真当她是傻子不成。不过,暗自瞅着王夫人得意高傲的神色,黛玉只觉得这个王夫人着实可怜的。 她一心想要弄个金玉良缘,却不知道别人的重心可不止着落在了她一家。王夫人要黛玉领着薛宝钗过去,是想着今后薛宝钗今后嫁了过来,跟贵妇人们打好了关系,今后对于宝玉也有些助力,却不知道薛家母女是想要一飞冲天的。 vshubao2 第1卷 第四十二章 步步紧逼厚廉耻 所幸成全打耳光 这一次过去,要是能顺利的讨好了各位福晋,将来选秀不成,进个王府做了偏门,对于薛家这样的商贾人家来说,也是光耀门楣的了。 黛玉想了想,道:“其实,宝钗姐姐想要去见见元春大姐原也是应该的。” 一句话说的王夫人三人大喜,黛玉暗笑了笑,下面又道:“可是,这帖子上是说了请我和迎春姐姐以及探春,惜春二位妹妹的,黛玉一个人怎么敢做主把宝姐姐带过去。” 王夫人三人面色一凉,随即皱起了眉头,薛姨娘和薛宝钗不说话,只是看着王夫人。王夫人冷哼了哼,道:“姑娘这话说的,谁都知道这福晋就是为了请你,你那三位姐妹不过是陪客罢了,既然都是陪客,多一个少一个又是何妨。” 那雍亲王府送来的帖子,虽说是黛玉和三春姐妹一个不拉,但是惟独黛玉的帖子却是金漆的,明摆着就是将黛玉的身份抬了一截,把她当做了主客。 这固然是胤禛有意向贾家上下宣告黛玉的身份不同寻常,也惹得王夫人心里不喜,好歹她也算得上是个朝廷诰命,女儿又在雍亲王府上面,怎么就没有给自己一封帖子。王夫人却忘了,既是借黛玉的面子,一道邀了三春,又怎么还会把她这个最喜跟黛玉拧着来的包衣奴才请了过府。 黛玉闻得王夫人这话是满肚子酸味,本来是极为不满的,忽然看了一旁薛宝钗和薛姨娘急切渴望的神情,想着近来日子实在太过无聊,有人送上门来,又何必客气。 况且了,这王夫人几个人算盘打得极响,若是不好好教训一番,气焰太盛,到时候做了些什么不受约束的事情出来,她又住在贾家,少不得还要劳累自己,好不如先给他们一个狠狠地耳光,只看看能不能清醒一些罢了。 “舅母即是如此认为,那黛玉也不怕做了这个主,明日就请宝姐姐跟我们一同过去吧。” 王夫人本来还想着以黛玉的脾气秉性,必然还是要再推却一番的,没想黛玉竟然是爽快的就应了。得意的丢给薛姨娘一个眼神,王夫人自以为黛玉还是有几分顾忌着她的,却忘了,黛玉在贾政等人面前可以给她难看的事情。 黛玉既然应承了,王夫人也没有什么话好说。说了几句客套话,就带着婆子们匆匆离开。薛宝钗母女早已喜得藏不住笑脸,折腾回了自己的莉香院。一心想着挑一点好点的物事好好装扮一番,在选上几件名贵的礼物孝敬给那拉氏的等人,务必要在明日把黛玉的风头给压了下去。 vshubao2 第1卷 第四十三章 贾母心中孰难安 黛玉安排施计谋 贾母看着自己的媳妇一心为了自己个打算,哪里有半点顾及贾家,暗自伤心。只看了还在厅中的黛玉,闷闷道:“丫头,为难你了。” 黛玉明白老太君也是怕她们过于惹恼了自己生出祸端,所以总是在从旁抚慰着,这原是人之常情,黛玉也不生气,只道:“这也没什么的,外祖母,玉儿心中自有计较。” 贾母想了想,觉得还是不好,道:“那王爷府上可没有请了那薛丫头去,明日要是自个儿去了,会不会生出事端?” 黛玉幽幽一笑,道:“外祖母放心,这点事情,四哥还是不会跟我计较的。”不过,她会安排一场好戏就是了。 贾母听见黛玉处处都已四哥为称呼,便知道黛玉和胤禛的关系不是这么简单的。想到林家世代皇宠隆重,也不见怪,只道:“如此,就要丫头你多费心了。” 黛玉没有说话,微点了点头,见者老太君明显已经体力不支,有些困乏,告了个礼,领着三春三雪早早的出去了。 一回到自家的院落,雪雁便奇怪的问了起来。 “姑娘,你干嘛让那个女人随您一同过去。” 黛玉由着雪鹭为她松了发髻,坐在妆前,道:“她不过去,明日又如何能看戏呢?” 雪痕心思一动,站到黛玉的面前,道:“不知姑娘可是有什么吩咐。” 黛玉赞赏的看着雪痕,夸道:“七雪之首,果然最是机敏的。” 雪痕笑而不动,只等着黛玉发令。 “你现在就去王爷那里,请他明日早早的回了府来,可记住,要把他那些兄弟带上。” 雪痕虽然不明白,但也照着黛玉的吩咐应了声,打点一番后,匆匆的去了胤禛那里。 剩下的雪雁雪鹭不明白黛玉到底打得是什么主意,好奇的问道:“姑娘这是要做什么?” 黛玉只是笑笑,并不说话,半晌,被二人磨得受不了了,才道:“你们明日就等着看戏吧。” 铜镜之中,显出黛玉清晰地娇俏容颜,面上一丝调皮灵动之意。 薛宝钗啊,可不要怪我,这分明是你们自己求来的,但愿明日能给你当头棒喝,否则,我今后可是再不会小惩大诫,而是要动上真格的了。 那薛家母女回了莉香院,算计半天,还是没有找着多少能拿得出手的东西来,想着前日里看见黛玉豪气的将几大箱赏赐送了出去给灾民,薛姨娘便不由得越是比较越是生气。 vshubao2 第1卷 第四十四章 薛家一心攀龙门 那拉怀伤往日情 “我看,咱们这真是不能比的,你看那林丫头,随随便便送出手的就是宫中的珍品,偏生我们要找点子首饰来给你好好装扮一番都是不行的。” 薛宝钗叹口气,放下手中的玉镯子,道:“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咱们家里,没剩多少铺子了。” 那薛家虽是皇商,如今也仅仅只能挂这个名而已。何况薛蟠不善经营,当初又是闹了人命上京来的,挥霍了不少家产上下打点,更是卖掉了在江南的祖业才能上京在外人面前充个体面。如今的薛家,实在是比之贾府的亏空更加严重。 薛姨娘也心知自己的儿子实在是个不济事的,叹了一口气,道:“我的儿,也是苦了你了,要不是你哥哥……” 薛宝钗见自己的母亲眼眶湿了湿,握住薛姨娘的手,安慰道:“娘不用这么担心的,只要我能顺利进了宫,谋个位子,到时候咱家总是能好起来的。” 薛姨娘立即破涕为笑,道:“我儿这般资质,必定是能够中选的,只要明日再把那些个贵人们都给打点好了,说不得也是人上人的位子。” 说着话时,薛姨娘想起了黛玉如今万花拱从的局面,冷哼一声道:“到时候,看那个林丫头还怎么在我们面前嚣张的起来。” 薛宝钗虽然心中深为嫉恨黛玉,但是她心思百转玲珑,自然不是薛姨娘这样没有习过诗书的夫人所比得上的。现今的情势,无论是皇家对于黛玉表现出的来明面上的珍视,还是老太君时不时的警告,都让她对于黛玉心有忌惮。 然而,最重要的一环却是黛玉的性格。初始,薛宝钗只以为黛玉是个性子冷清,高傲不懂人情事故的人。但是这几日的观察,黛玉有心或者无意的表明出来的,那可都是实实在在的不容人欺辱的机敏。直到现在,纵使薛宝钗自诩为机警,也看不出黛玉的行事。 无法揣度的敌人,才是真正可怕的敌人。想到这里,薛宝钗对于黛玉的顾忌不由得越发深邃。一定要先想个法子除去她啊,否则,只怕前路之上无论是王府还是这贾家,都不会有她的立足之地的。 心起害人之心的薛宝钗并不知道,在她谋算着要彻底除去黛玉时,黛玉那里早就为她量身定做了一场精美的好戏。 雍亲王府中,下人们来来往往的准备,生怕哪里有一点子不周到。这一次,福晋可是前所未有的拿出了不少好东西来宴客,谁都知道,胤禛和那拉氏向来是主张节俭的人,明日这样大费周章,自然来客非凡。谁又能不打足了十二万分的小心呢。 那拉氏检视了一番拾掇的成果,满意的点点头,让府中人都早早的下去休息了,因为听闻胤禛还未休息,自个儿端了一杯参茶,去了书房。 “王爷。” 那拉氏将参茶放在桌案上,胤禛从公文中抬头,见到的是相守了十来年的发妻,额角似乎还带着点汗珠子。胤禛神色一松,道:“你辛苦了。” 那拉氏摇摇头,“王爷这话说的,明日里林妹妹要来,我总是不能怠慢的。” 一更,话说又在推荐的,唉唉,我也不敢要票了,昨天被打击了,被人骂死皮赖脸的,亲们以后自愿吧,我实在不敢多说什么的。对了,昨天是差了一次更新的,今天补上的,字码好了,修改好了,亲们慢慢看。我还是说话算数的。 vshubao2 第1卷 第四十五章 夫妻原是好知己 胤禛计较薛家事 话虽如此,但是胤禛还是知道那拉氏已经感悟出了他对黛玉绝对的不同寻常。虽说他和那拉氏之间并不是众人以为的那样举案齐眉,到底那拉氏还是挂着他妻子的名分。如今这般为了他喜欢的女子费神,胤禛总还是有些愧疚的。 那拉氏明白胤禛的心思,这么多年的相处,外人多说这位王爷冷面冷心,其实她是最知道的。胤禛根本是个心热似火的人,对于自己关心的人,爱护的心,他可以拼掉多少心思,耗尽多少经血,只可惜,当年的一场阴差阳错,让他们之间只能成为有名无实的夫妻,让他们只能做了知己。否则,这样的男子,她是绝对会去爱的。而如今,为了报答胤禛的大恩,她也只能为他尽力打点好这座王府了。 胤禛素来话说,即便如今面对的是那拉氏,也就是点了点头,表示领了这份心意。 “夜色已深,你还是早早去休息了吧。” 那拉氏点点头,忽又道:“王爷今晚要去年妹妹那里歇寝吗?” 提到那个娇嗔的女子,胤禛面上浮出了一丝厌恶的色彩。 “不必了,今晚我就在书房歇息。” 那拉氏张了张嘴,想要告诉胤禛,自从他上一次进宫回来之后,就再也没有去过妻妾房中,如今府中人都是多索怨言,然而,想到胤禛几近昭示的心思,还是忍了下去。也罢,这个男人的一生,已经有太多的身不由己了,要是连这点事都不能做主,岂非太可怜了。 胤禛瞧着书房的大门关上,耳边一阵风起,斜了眼打量窗外。 “进来。” 雪痕从外面翻身进屋,道:“王爷,姑娘有话要我转达。” 胤禛心中既喜且忧,每一次,从来都是雪痕自作主张的跑来告知黛玉的动向,这可是第一次,黛玉叫了雪痕来通知自己。是否,遇到了什么不可解决的事情,还是,出了什么意外。 “快说。”胤禛的语气显得有些急促。 “姑娘说,明日里请王爷把各府的王爷贝勒都请到府上来。” 胤禛皱起眉头,问道:“可知你们姑娘是什么意思?” “姑娘只说,是和那薛家小姐有关的,依属下推测,明日里姑娘是想要挫挫那薛姑娘的锐气的。” “挫锐气?” 胤禛眉头又是一紧,“可是那薛家的人又找你们姑娘的麻烦了。” 雪痕微微一笑,道:“倒也是没有,只不过巴巴的求了姑娘,明日非要跟着到王府来拜见各位福晋罢了。” 胤禛鄙夷的冷笑一声,道:“就凭他们,整日里做的事情,也想要跟我们皇家有上什么。” 心里略一思索,胤禛大概明了了黛玉的心思打算,道:“你回去告诉你们姑娘,明日咱们府上总不会缺人就是了。” “属下知道了。” 雪痕随即而走,胤禛心里还是在想着薛家的事情,看这情形,薛家已是极不老实的了。胤禛也不是没有找过人打听过薛家的,自打那薛蟠接受了家中的生意,已是从烈火烹油的富甲一方变作了没落的皇商后裔。 原本,胤禛也是要教训薛家的,四大家族联络有姻,又是实在的蛀虫,现在又动上了黛玉的脑筋,不论如何,是再不能留了。 vshubao2 第1卷 第四十六章 黛玉淡妆宝钗浓 三春心底为不耻 次日早早的,贾府上下的婆子丫鬟们就都动了起来,以一个包衣奴才的身份,能够被堂堂亲王府相邀,这可是极大的荣耀。王夫人并邢夫人都亲自来送了。 黛玉并没有特别的装扮什么,只着了一缀棉的长裙,外头罩上正经的满族女子的金罗丝绣制的坎肩。并一个长手笼子套在袖口之上。发式也极为清雅的,挽了个远山髻,插一根碧玉琉璃簪,腰间一根如意流苏顺着垂到膝间,就这样的简单装扮,也有说不出的妩媚风流韵味。 三春都是在王夫人的指点下拿出了最好的衣饰,那也是王夫人生怕丢了贾家的门楣。不过倒是今早在贾母出行礼的时候,三春就喜欢上了黛玉的行头,一口一个夸赞。贾母乐的合不拢嘴,也夸耀着黛玉继承了贾敏的风范。 薛宝钗本来是大大的隆重了一番,想要穿的衣饰华贵一些,又怕落了俗套,被别人看轻,就这么几次挑剔下来,好不容易成了心思,没想到跟黛玉一比,又是差了半截,只恨的薛姨娘牙痒痒。 惜春站在雍亲王府派来接的车驾旁边,不耐烦的看了薛姨娘和薛宝钗指挥下人往马车上一箱一箱的抬物事。 “真是没脸没皮的,也不看看人家到底是请的谁,她算是什么,要这样准备许多东西。” 迎春也很是不赞同,上别人府中做客,这么多礼物送过去,巴结的意味岂不是太明显了,何况,那薛宝钗还算不得他们贾府的人。只不过那王夫人犹在门边,迎春不想细说罢了。 “算什么,她要不去好好拉关系,今日岂不是白去了。” 探春撇了撇唇,暗想也不知道这薛家是把多少年的老底都给翻了出来。 黛玉听见惜春二人的抱怨,也不说话,只看着薛宝钗母女的动作,觉得面前的二人不过是一堆戏子罢了,那皇家里面,多少都是些清高的人儿,又是见惯了珍品的。薛家拿这些东西要去打动那些个王爷福晋,只怕走错了路子,说不定,有几个脾气不好的,还以为这是在拿银子折辱他们呢。 贪官自是贪,然而,皇子王侯啊,岂是一个钱字可以买通的,他们着眼的向来都是那万人之上的位子。 好不容易一番折腾,终于薛家的六大箱子器皿都送了上去,王夫人在一旁看了,有心要为自己的姐妹整个脸面,故意放大了音量。 “瞧这弄得,总还是要你们破费了,有些个主客还没这么张罗呢,还是你们懂礼数的。” vshubao2 第1卷 第四十七章 越俎代庖有讥讽 车驾之前有尊卑 黛玉听了这话的意思竟然是在夸赞薛姨娘二人的做法,一时之间,有些好笑。 “如此说来,我们倒确实是要谢谢姨娘越俎代庖的。” 薛姨娘本来得意,听了黛玉这话,又羞又恼,也不知怎么回话,毕竟再怎么说,这个帖子确实是没有自己家分的。薛宝钗神色一变,笑道:“瞧林妹妹这张嘴,真是利的跟刀子似的。” “我自然是利嘴,不过比不上别人的快手罢了。” 黛玉淡淡的瞄了一眼塞了一个马车的车驾,语带暗示,王夫人荣光没体会着,反而被黛玉打了个嘴巴子,心中懊恼,也不想再说下去。 “好了,时候不早了,你们都上车吧,可不能让福晋等着。” 因为昨日黛玉的告知,雍亲王府倒也没有多说什么,自派了五辆马车过来接人的,只不同的是,黛玉的马车是平日里那拉氏大礼进宫时的八宝如意车,而三春的则是普通的马车,虽也华贵,不过身份上差了一截。还有一辆马车,就是有些简单,但是宽敞舒适。本就是给薛宝钗预备的,不料,薛宝钗将整个马车都塞了礼品,再也没法子坐人了。 薛宝钗看了看,径自跟在黛玉的后面,抬脚就要上了黛玉的车驾,却是被雪痕拦了下来。 “宝姑娘这是做什么,您的马车可在那边呢。” 薛宝钗笑了笑道:“我那车子装满了东西,我瞧着林妹妹的这马车再是舒适不过了,也就便宜我一次,索性一块坐了。” 说完,仍就要往上面去,三春见了这变故,都暗暗不齿,唯独薛姨娘,还深觉得自己的女儿是极为有资格上那马车的。 薛宝钗左脚刚踏了上去,黛玉一手掀了帘子,露出脸来,道:“宝姐姐到实在很喜欢这马车的。” 薛宝钗愣了愣,道:“妹妹总是不会介意的吧。” 黛玉笑着拿手敲了敲马车上的沉香木柱子,有些不经意的样子。 “我倒是不介意的,只不过,宝姐姐确实不知道,这是福晋出嫁时坐的车驾,照规矩,只有上三旗的女子才可以坐的,连一般的福晋都不行。要是姐姐执意要坐,我也不敢阻拦,但要是宗人府有了什么说法,道姐姐坏了规矩,姐姐可别怨到我这里。” 盈盈剪瞳趁着碧水秀色看着薛宝钗,薛宝钗闻听这话,霎时脸面涨红。眼中闪过一抹怨恨,却又无能为力。 薛宝钗的商女身份是她最深的痛楚,而黛玉,不仅天生明丽,更有着聪慧的性情,而且,她还是满洲上三旗的贵族后代,这样的身份血统是她望尘莫及的。黛玉这样明白的昭示出区别来,让薛宝钗恨恨难消,又无可奈何。 “我看我的车子倒也还是能坐的下人的,倒也不用来跟妹妹挤了。” 薛宝钗打个失笑,退了下去,走回到自己的马车前,王夫人见着这情景,张了张嘴,又不敢多说什么。 想要让薛宝钗去和三春一道坐,又觉得今日要坐上黛玉的马车,本是为了跟黛玉比的高低。那三春,早晚是要出嫁的,没有什么争得地方。 三春瞧着薛宝钗被黛玉逼着回了自己的马车,暗自好笑,放下了帘子,车队开始缓缓起行。 vshubao2 第1卷 第四十八章王府门前有算计黛玉身份非常人 马车一路直行,在雍亲王府的侍卫护送下,到了王府的正门。薛宝钗下意识的掀开帘子,见她们竟然到了正门,只觉得好笑,暗道这一次黛玉可是要出丑了。 虽说她们是被王府的福晋下了帖子请过来的,到底身份有别,这正门是只有王府的王爷和嫡福晋才能进出的地方,连侧福晋也要走个偏门。他林黛玉再尊贵,还能贵的过上了皇家玉牒的侧福晋去。 薛宝钗原就因为黛玉的羞辱和一路上都是有着黛玉在前头领道而不满,现在见了黛玉的车夫将马车驾到正门,心里只是暗想着待会必会有人来说教,即便是把自己托带了进去,不过要是能把黛玉弄上一个不好的名声,也是极好的了。 说不定,趁着别人看那笑话的时候,自己还能出来问个安,表示一番。到时候,岂不是大大的让别人见识了自己的知书达理。 薛宝钗在一旁打着如意算盘,却未想到,若是没有上面的安排,一个王府的车夫又如何敢自作主张将黛玉领到正门。 雪痕几人是不管薛宝钗的,到了王府,立刻伸手小心的将黛玉扶了下来,王府等候的几个嬷嬷见了黛玉的车驾,连忙迎了上来满脸笑容。 “林姑娘可是到了,咱们福晋都念叨了好一会儿子了。” 黛玉微微一笑,侧身道:“是黛玉的不是,路上耽搁了时间,让福晋担忧了。” 那嬷嬷本就是那拉氏的||乳|娘,昨晚上也听了那拉氏不少交代,知道胤禛对于黛玉的不一般。也感念当年胤禛对于自家小姐的恩德,对上黛玉颇为恭敬。 “林姑娘快别这样说话,您既然来了,福晋欢喜还来不及呢。” 说完,回头一个吆喝,立刻有几个奴才上了来。 “还不快把贾府的几位小姐请下来。” 奴才们连忙上前后候着,三春原也是因为自己要从偏门而入的,没想到王府这样高看自己,再一看黛玉早已被人殷勤的招呼着走在前面,明白其中必定是看了黛玉的脸面。相视一眼,也不敢等嬷嬷来扶,连忙的下了马车。 薛宝钗惊愕的看着面前的景象,想不到黛玉在雍王府中竟被人如此高看,心中极是不服气的。 不过一转念头,又道胤禛如今是手握重权的,既然王府这样高抬黛玉,自己又成日里跟黛玉住在一个屋檐下,若是黛玉能帮着忙说说话,那么自己他日选秀挑个王孙贵族的事情必然是不在话下了。想到这里,心里又有点窃喜的。 vshubao2 第1卷 第四十九章宝钗入府有人阻嬷嬷冷眼看旁人 于是薛宝钗也不等了人来招呼的,学着三春的样子随着就要从正门进去,哪知刚走到台阶下面,便有一个守门的奴才伸了手来,拦下了薛宝钗。 “这是干什么的。” 薛宝钗见一个奴才也敢拦着自己,心里憋火,又想到是在王府,不能坏了自己的名声。好不容易憋下心头一口气。道:“我是福晋请来的客人,跟林妹妹他们是一起的。” 小厮上上下下看了薛宝钗一眼,道:“胡说,咱们福晋可是只给贾府下了四张帖子,几位小姐都已经进去了,哪有你的份。敢来咱们王府骗吃骗喝的,也不看看是什么地方,找死不成?” 薛宝钗被这小厮一番呵斥弄的脸面涨红,有心想解释,自己手上又确实是没有帖子的,何况三春和黛玉都已经先行一步,进了屋去。总不能让她如同泼妇一般,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和一个守门的下人争执吧。 纵使素日会算计人,薛宝钗倒也是被一个小厮给拦住了。红着脸站在门口,不知道如何是好。 那小厮似乎是打定了主意不愿意放过薛宝钗的,哼了哼,道:“果真是没有帖子的,趁早回去,别让咱们打发人来轰你,今个儿咱们王府可是有贵客的。” 薛宝钗狠狠地瞪着小厮,暗想,她林黛玉倒是你们府上的贵客,我薛宝钗难不成就是个下贱女子。张了张嘴,就要硬闯。 这时候,已把黛玉几人送进去的嬷嬷回了出来,见到这情形,问道:“这是怎么的了。” 那嬷嬷既然是那拉氏的||乳|娘,在王府中自然地位极高,小厮不敢怠慢,道:“王嬷嬷,这里有个女子,非说是咱们福晋请了来的,还说是跟林姑娘一道的。这不又没有帖子,小的正在轰她呢。” 小厮的一个轰字臊的薛宝钗涨红了脸说不出一句话来。看出这个王嬷嬷的是个主事的人,连忙道:“嬷嬷,我却是跟林妹妹一处的,姓薛名宝钗的。” 王嬷嬷上下打量了薛宝钗一眼,神色之中有些不屑,锐利的眼珠子只瞧得薛宝钗心里发慌。这才慢悠悠的道:“我道是谁,原来是薛姑娘。” 薛宝钗心中一喜,听着话头,这王嬷嬷倒像是认得自己的,想必是得了上面的吩咐。 “既然嬷嬷认识我,就请领了我进去吧。” 王嬷嬷漫不经心的弹弹袖上的灰尘,道:“福晋早已吩咐了,薛姑娘可说是来看看自家表姐的,既然是瞧着表姐,又是皇商汉军奴才的身份,从后门去了看一眼子也就回去吧。” vshubao2 第1卷 第五十章胤禛安排出恶气那拉有心还无心 薛宝钗大惊,不敢相信王嬷嬷居然这般说话,不但不让她进去和各府福晋叨念一番,连侧门都是不让进的,直接就要把她从后门打发了。 王嬷嬷看出薛宝钗心有不甘,也是在王府中混迹了十来年的老人,当即板下脸来道:“怎么,姑娘不愿意,您可别忘了,那贾氏在咱们王府也就是个侍妾的,福晋开恩让你见她,已是大大的恩典了。” 说了话,再不理薛宝钗紫青的脸色,径自吩咐了一个后面的婆子。 “把薛姑娘带到后院贾氏那里。好好领着,可别让薛姑娘迷了路,无意冲撞了贵人。” 王嬷嬷的话语似乎是要交代了别人严防薛宝钗打些什么别的主意,薛宝钗哪里还不明白,却又不敢反驳,咽下了喉头的愤恨,诺诺的低了头随着领路的婆子转到了后门。 见了薛宝钗顺从的离开,那守门的小厮忽然和王嬷嬷对视一笑,道:“王嬷嬷,您说我这演的如何,爷应该大大的赏我一番吧?” 王嬷嬷没好气的啐了一口,道:“作死的小顺子,那主子吩咐的事情奴才就应该办好的,哪里能拿了去讨赏的。” 小顺子呵呵的笑了一声,道:“既便如此,我也是要去给王爷回个信,说是差事办好了。” 王嬷嬷摇摇头,道:“去吧,想必王爷也在等着信呢。” 小顺子得了这话,一溜烟的窜了进去,哪里还守什么门。王嬷嬷也不管他,心里合计了一下,自去找那拉氏回话了。这个薛宝钗,真不是个平常人呀,心里的算计,那可多着呢,她可得去提醒自己的主子。 待小顺子离开,就有两个守门的奴才顶了上来,原来小顺子本就不是什么守门的,却是胤禛身边的跟班。今日是得了胤禛的信,和着王嬷嬷候在这里给薛宝钗一个难看。这会儿子事办完了,怎么还能不去报信呢。 这门口的事情,黛玉和三春因为提前进去了,是一直不知道的。只进了王府,那拉氏便收到消息,一脸喜气的迎了出来。 “这就是林妹妹吧,真是个天仙一样的人儿,难怪皇阿玛都心疼的紧呢。” 黛玉不敢怠慢,连忙恭恭敬敬的俯身问安。 “黛玉给福晋请安了。” 身后的三春也是极有规矩的,连忙学了样子,给那拉氏问安。 那拉氏捂了唇道:“这是怎么说的,快都起来吧。我可听咱们爷说了,你管他都是叫四哥的,今日要是不愿意叫我嫂子,姐姐也总是唤得的。” 黛玉微微一愣,自己何时说过不愿意叫那拉氏嫂子,唯恐误会,连忙道:“黛玉总是喜欢称呼您为嫂子的。” 那拉氏却并不理会,装作没听见黛玉的话,笑道:“我还是喜欢你这姐姐的称呼,我在家里是排行第二,莫不如以后叫我一声二姐吧。“ 黛玉初始不明白为何那拉氏坚持要自己称呼她一声姐姐,后一想,这满洲人里面,一屋子大大小小的正妻妾室可不都是这样称呼的。只是这那拉氏又是按着在娘家的位子来让自己叫唤,似乎又不是那么个意思,一时间云里雾里,着实有些混乱。 vshubao2 第1卷 第五十一章黛玉别院有他事处处一见闻笑声 那拉氏并不多说,所谓的事情缘由还是由胤禛那个当事人来的解决比较好。现下里,里面可是有人还巴巴的等着呢。当即携了黛玉的手,往胤禛的院落走去,只叫了身边的丫鬟将三春领 穿越红楼之我是林黛玉我怕谁第4部分阅读 欲望文 穿越红楼之我是林黛玉我怕谁第5部分阅读 穿越红楼之我是林黛玉我怕谁 作者:肉书屋 穿越红楼之我是林黛玉我怕谁第5部分阅读 前院花厅给各府的福晋诰命们见见。 三春自然规规矩矩的跟着去了,都是知道今日黛玉才是主客的,只不明白为何那拉氏要将黛玉单独带走。心里装着疑惑,也不敢多问。只有黛玉见三春皆已走了。这才笑着看向那拉氏。 “二姐姐有话不妨直说吧,黛玉听着呢。” 那拉氏瞧着黛玉认真的神情,不由得扑哧一笑,道:“怎么着我就有话跟你说了。” “姐姐下了帖子说是要我来陪你听戏曲的,这会儿又不让我去见各府的夫人们,想必是有事情要交代的。” 那拉氏笑着拍了拍黛玉的手,道:“真个是个伶俐的人儿,只不过今日我可没有事情要交代你的,是有人想要见见你,这不还等着呢。” 黛玉听到这里,已是心知肚明,本来早早的就是料着了胤禛要见自己的。不过那拉氏下面却是又在她耳边贴着说了一句。 “今日里要见你的可不是那么一个人,待会儿妹妹可别被他给吓着了。” 黛玉心头一跳,看着那拉氏端庄的脸上现出点调皮的意思来,不由得感概历史果然是最骗人的玩意,是谁说的那拉氏性情端和,最是注重体统规矩的,没想到竟也有这样孩子气的一面。 黛玉跟着那拉氏在廊子里绕了几圈,左一进右一进的,估摸着已经是到了王府最后面的居所,那拉氏顿住步子,笑着指了指前头。 “妹妹自个儿进去吧,我前头还有许多贵客等着呢。” 耳边已是传来疏朗的大笑之声,黛玉侧耳听去,果然其中除了胤禛之外,还有一个陌生的声音存在,方知那拉氏并不是和她说笑的,确实有别人等着见她。 只是,不知道这个别人是何等身份,居然能让胤禛请了自己来见,还能和他如此亲密的谈天。心中好奇之心大盛,黛玉忍不住加快了脚步。 雍亲王府幽深的院落里,透过几层树影,黛玉看见了胤禛熟悉的挺拔背影,坐在院中的石台一侧,对面的是一个男子,面目依稀间和胤禛有些相似,衣服的质地看上去普通。不过黛玉还是认出了那是上好的雪缎。是今岁才进上的贡品,一共五匹,康熙给了她三匹,一匹给了胤禛,一匹却是让胤禛交给了什么人。 黛玉恍惚还记得,康熙当日曾说的,“他在外间一个人混迹,也不知道这小子是多久没添新衣的,你让你福晋赶紧着人给他做了吧?” 那样的话头,又是指明了让胤禛操心的,除了一个人还能有谁。黛玉心头一亮,终是明白谁有这样的能耐了。 黛玉紧走了几步,来到谈天的两人面前,道:“四哥和十三爷许久未见,聊的应该是很痛快的。不知黛玉是否打扰了?” vshubao2 第1卷 第五十二章初见胤祥相谈欢黛玉应对有主张 胤禛连忙起身,因了黛玉向来脚步极轻,竟是没有听见的,这一下突然回转,整个人撞在了黛玉的肩头,只把黛玉弄得身影晃荡。 胤禛慌乱之下,连忙伸手去扶,却又是碰上了黛玉的一双柔荑,霎时间,两个人都有些尴尬起来。黛玉愣愣的收回了手,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三个人这样静谧的样子始终有点怪异。过了许久,忽然爆发出一阵大笑声。 “我说的,果然是个红粉美人儿,难怪四哥迟迟不肯让我见的。” 黛玉和胤禛被这一笑缓过神来,互相对视一眼,忍不住轻笑出声。 胤禛伸了手去打在大笑之人的背上,道:“我何时不让你见她的了,是你总说怕唐突了别人。” “玉儿,这是胤祥,排行十三的。” 胤祥上下看了看黛玉,道:“我刚才是听见你叫我十三爷的,难不成你早就知道我是谁了?” 说话的神情里居然有些探知的意思,黛玉摇摇头,自然明白胤祥的反应是从何而来。 现在已是康熙朝的末期了,那胤祥本来是应该在养蜂道中拘着,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刚才黛玉一言道破,虽然让胤祥激赏她的聪慧,却也不得不起了小心,一个小小的女娃,如何就能知道了他的身份去。 “十三爷大可放心的,我不过是看了四哥对你的态度,普天之下,除了你以外,再没有什么人能让他当做兄弟了。” 胤祥大惊,脸上有点意外的样子,忽而长舒一口气,道:“你说的不错,如今只有咱们才是兄弟了。” 一句话,说的胤禛也是脸色沉重起来,黛玉知道自己无意之中触到了他们兄弟之间的心结。皇家之内,争宠的厉害,现在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哪里还有什么兄弟情分可言。这些,黛玉都是知道的,只一点,黛玉没有想到胤禛和胤祥居然都是那么在乎这些情分的罢了。 胤祥做了半晌,看着黛玉也是不自在,笑道:“罢了,今日本就是来见见你的,说这些个做什么,来,坐下吧。” 胤禛也已恢复的面色如常,只道,“快坐吧,不要被十三的性子给吓着了。” 胤祥拿起面前的酒杯就是一口,看了依言而坐的黛玉一眼,道:“我自然是不够四哥体贴的。” 黛玉脸色微红,道:“十三爷这是说的什么话,您可是出了名的侠王,多少红粉知己的人物,四哥如何能比得过你的。” “哈……” 胤祥大悦,“你果然是比那些个千金说话爽朗,不过我倒是有两点不明白了的。” 黛玉微微一笑,也不慌张,道:“十三爷请指教。” 胤祥瞧了胤禛但笑不语的样子,扭过头来,看着黛玉极为认真。 “其一,既然我和四哥最是好的,如何就只叫了他做哥哥,我就成了爷了。其二,我不过说了四哥体贴,怎么你就拿话挤兑我,说的做的可是亲疏太过了。” 话说昨天有点事,米有更新,不好意思,待会我会再更新几章的,至于这个文,开始就说了我是半职业写手的,一定要上架收费的。不算骗大家,但是在这里联系了好几次,都找不到负责的编辑,如果再过几天,还是米有人理的话,那么很抱歉,我就要到红袖上架了,不过,在这几天里,我会尽量多更新的,希望大家不要见怪,至于具体在哪里,到时候一定会通知大家,愿意去看的就去看,不愿意的就请等待解禁后,我再来这里补上,大家可以不理解的,但是请不用用侮辱的言辞来评断,因为真的早就说了要上架收费。 vshubao2 第1卷 第五十三章胤祥赠玉有深意王爷小姐情愫生 寓意悠长的调子让胤禛一愣,黛玉的维护虽说让他极为暖心的。不过他也生怕胤祥直接的样子吓到了黛玉,想要出言喝止。岂料,黛玉是毫不在意的。 “这有什么,今后我也称呼你一声十三哥如何,既然现在才认了哥哥,那我刚才护着四哥可见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过错。” 言下之意,便是这会儿子成了哥哥,开始便是不算的,那自然就是胤禛亲上一头。 胤祥又是大笑,只觉得面前的黛玉实在聪敏,反应极佳,最难得的是毫无扭捏作风,与他素日所见的一般女子皆是不同。心底不由得有些好感,见着胤禛对黛玉的神色,又有些惆怅。 佳人已有主啊,即便黛玉不说,胤禛不讲,谁又看不出来他们之间那股子朦胧的情愫。皆是为了对方的一点动向便能担忧甚深的人,到了这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心中猝然一股疼痛,胤祥举起酒杯一口饮下,道:“好,今日到是认了个妹妹,以后你这十三哥必会好好照顾你的。” 胤禛见了胤祥的举动,也极为高兴,道:“既是如此,十三今后可要记住话的。不能让别人欺负了玉儿。” 胤祥眨眨眼,嘴角斜斜的瞅着黛玉。 “我自然是想给她费心的,只怕是别人早已布置周全,没了我的分子。” 黛玉大窘,知道胤祥又是在拿自己和胤禛调笑,也不去想一向平和的心境为何最近屡屡因为胤禛混乱,只撒娇道:“十三哥。” 一声十三哥唤得胤祥大喜,又连忙喝了一杯,胡乱拿了袖子在嘴角一擦,道:“你叫我十三哥,我也不能亏了你,这方玉佩是我的信物,今后若是有事找我,尽管拿了这玉佩上南城胡同里面的南风镖局找一个叫风难安的,此人能耐极大,却欠了我许多人情,必定能帮你。” 黛玉接过胤祥手中的玉佩,也不推辞,只弯了身子,道:“如此,就多谢十三哥好意了。” 胤祥甩甩袖子,道:“不必了,不过也是给那个家伙添些麻烦。” 说完,抬头看看天色,叹口气,道:“原本应该陪我这新认的妹子多聊一会儿,不过今日还有事情,那些人也快来了,多有不便,哥哥就先告辞了。” 也不等黛玉回应,胤祥便匆匆的从那墙头之上翻身离开,只把黛玉看的眼睛定在了当场。 胤禛憋不住好笑,手在黛玉面前挥了挥,见她总算是动了眼珠子,才道:“十三向来如此,性格没个拘束,倒是把你吓着了。 黛玉这才算明白了那拉氏的意思。这胤祥的性格跟风似的,飘忽不定,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形式作为完全没有规矩。今日她若是一般的闺阁千金,倒是真会被吓得不轻。 〃四哥说笑了,十三哥的人极好呢。〃 胤禛负手在后,脸上有些个莫名的意思,“他对你,确实极好。” 话音仿佛是悠悠荡荡在空气里转了几个圈似的,黛玉半天才能接受那里面隐藏的淡淡酸意。一时之间,也找不到什么话来表达。只得换了个话题。 “十三哥是怎么出来的?” 胤禛面上冷冷一笑,道:“他们从未得逞过,十三又怎么可能出不来的。” 想到今天来的那些个人还将被蒙在骨子里面,这才有点畅快的意思。 “老十三一直就在外面,他们以为是把他困住了,其实里面的不过是个小太监,长的跟十三极像罢了。” 黛玉大惊脱口道:“要是让皇上知道了,那你……” 这可是欺君之罪,为了十三,他居然敢。 胤禛听出了黛玉的关心之意,脸上柔情密布,有点痴的凝视着黛玉,道:“你不用担心我,都是安排好了的。” 黛玉看胤禛的模样,才觉得自己似乎太过了,稳住神色,道:“是我多心了,四哥做事必然是有分寸的。” vshubao2 第1卷 第五十四章王爷有心佳人笑小厮一闯见仙人 其实,黛玉心里面是另一番想法,要说康熙为人,绝不可能那样糊弄的过去的。他不过见了自己和胤禛的眼神,便知道胤禛另有心思。关了一个儿子在养蜂道里面那么许久,岂会不派人去看的,只怕是心知肚明,不愿意戳破。或者根本就是知道胤禛会如此安排,当初才狠下心将胤祥圈禁到那个地方的。 只不过,黛玉现在也只能是猜测,不便多说。康熙的煞费苦心,保持着和胤禛之间的距离,这一点,她可不能去破坏了。 胤禛看黛玉不再说话,只是胡乱看着院中的花草,想起了昨晚黛玉的嘱咐,心中好奇,问道:“你昨晚要我把兄弟们叫过来是何意思。” 黛玉微微一笑,几乎都已经忘了还有这样一桩事情等着解决。 “也没什么大事,只是闲的无聊,陪人打发打发时间而已。” 胤禛不满意黛玉话语之中的不在乎,生怕这样的不提防让别人钻了空子,道:“那薛家的母女是真日日找你麻烦的?” 黛玉伸手掐了一段树丫子,好笑的看着胤禛紧张的模样。 “四哥这是怎么了,难不成我是这样容易被人欺负的?” 胤禛伸手拿过黛玉手上的树丫,道:“不是你好欺负,就怕是别人下了死命的要对付你。” 胤禛的神情透着一股紧张的自然,黛玉知道胤禛是发自真心的关心她,心里面也极为感动。正了面目,道:“四哥,你放心,我自个儿会当心的。” 脸上露出一个笑涡,看着胤禛,又道:“何况,你派了那么多精兵强将在我身边的,谁又能拿我怎么样呢?” 对上黛玉突然地调皮,胤禛总是无可奈何的。只得笑了笑,道:“算了,我知道我再说也是无用的,不过今儿个倒是已经替你出了一口气了。” 听着胤禛的意思,黛玉好奇的皱皱眉头,问道:“你做了什么?” 胤禛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告诉黛玉,只想着要把小顺子给弄了进来亲自给黛玉讲讲,平日里小顺子讲故事的本领可是最好的了。正想着,那小顺子就已经匆匆的蹦了进来。 “爷,奴才已经把那个薛家的姑娘给打发了。” 小顺子性子极端爽利,难得完成了一件差事,后院又是不准寻常人进的,仗着胤禛今日的心情好,他也闯的干脆,怎么知道,一进了去,就看见面前的黛玉笑意盈盈。 清秀出尘的眉目让小顺子揉了揉眼睛,傻傻得道:“爷,奴才面前不是站了一个仙女吧?” vshubao2 第1卷 第五十五章小厮禀报门外事黛玉新生多烦忧 黛玉听见小顺子说自己是个仙女,配上那样憨直的表情,忍不住一乐。 胤禛见了黛玉的笑容,也极为高兴,原本还有点怪罪小顺子擅闯的意思有就收了回去。 “这是林姑娘,今后她的话就是爷的话了。” 能够近身伺候胤禛的小顺子自然是个伶俐的人,马上就明白过来,给着黛玉打了千,恭敬的道:“奴才给林姑娘问安了。” 黛玉觉得这个小顺子极为好玩的,抚了抚手,道:“起来吧,别在我面前讲究这些个,不过倒是说说刚才的薛姑娘是怎么回事?” 这个薛姑娘应该是自己认识的那个薛姑娘吧,黛玉想着胤禛必然是做了什么了。 小顺子看看胤禛,接到同意的暗示后,这才又将门口的事情并说的话手舞足蹈的活灵活现一遍,夸张的言语动作只弄得黛玉格格笑个不停,笑了过后,心里还是有些复杂的感觉。 不是同情觉得胤禛事情太过,实际上这也是薛宝钗自己找的苦头,只一点黛玉还是极为同情的。那薛家家道中落,上面的薛蟠又是个极为不顶事的主,少不得薛宝钗就要多操几分心思,只是这些都不能成为她谋算别人的理由。所以同情归同情,黛玉可没有那么傻,就以为这样忍下恶气。否则,到自己吃亏的时候,那薛家和王夫人可是不会同情的。 “四哥,你其实不必这样做的。” 黛玉感叹道。原来是想让薛宝钗过来见见皇家富贵,看看这些皇子福晋们心中的门第观念到底有多深厚,绝对不是她以为那样简单。 薛宝钗向来自持身高,总以为自己才气美色样样俱佳的。因而一定够在那皇族里面争得一席之地。今日黛玉带了她过来,就是想在适当的时候将薛宝钗的心思露出一点苗头,让那些真正的八旗贵族看看,让薛宝钗也看看他们的鄙夷目光,说不定这样的折辱就能让薛宝钗知难而退。 这一个打算一是为了杀杀薛宝钗的威风碎了她的美梦,另一个其实也是让她及早醒悟,存了好心的,现在胤禛的做法,可以说不仅有效,比之黛玉的,又何止狠了百倍。 让一个一直渴望做人上人的女子被看门的奴才婆子折辱,薛宝钗今天的亏吃的不小,不过恐怕也更加激起了薛宝钗要成为皇族人的意念。或者她会以为,自己还是有机会做了那个位置,,只要上去了,这些奴才就是自己欺辱的对象了。 想到这里,黛玉就觉得额角一阵阵生疼,日后的平静日子恐怕更加远去。 vshubao2 第1卷 第五十六章最难捉摸女儿心宝钗往见贾元春 小顺子起初还得意,后来见了黛玉脸色不是极佳,再一看胤禛因为担心整张脸都快要动了起来,心里就有点没底的。 胤禛不知黛玉的心事,因为她是恼了自己这样对薛宝钗,没有顾忌她的颜面。 “玉儿,你若是不想那姓薛的撕破脸的,我也是可以……” 黛玉揉揉额头,舒缓一下情绪,对着胤禛道:“四哥不必如此的,我和她本来就没有什么好来往的,刚才不过是一时走神罢了。” 胤禛再瞧了黛玉的神情,确定无碍,这才道,“既然如此,我就放心了,前头兄弟们都来了,你要见见吗?” 由此一问原是因为黛玉提前的交代,不过现在薛宝钗都被领了去见元春,不准到前头来,黛玉自觉地也没什么好意思去的,便摇了摇头。 “不必了,我还是去跟惜春妹妹他们说会儿话罢了。四哥也应该前去和那些王爷贝勒聊上一聊的。” 胤禛本来就不愿让别人见到黛玉的天人之姿,尤其是里面还有个猎艳出名的老九。听见黛玉避讳,心里高兴,也不勉强,只是黛玉说的有理,今日既然是自己把人请了来,再怎么不乐意奉陪,也得把场面撑过去的。 “既然这样,你尽自己玩去,我前头看看就叫人找你的。” 黛玉点了点头,胤禛似乎极不放心,叫了小顺子跟在黛玉身边,贴身伺候着,要是有什么事情及早通知,万事妥当了,才往男宾们的花厅走了去。 小顺子见胤禛离开,自觉地还没有见过胤禛对哪家的千金或是那位福晋这般体贴,心里打定了主意要把黛玉伺候好了。自陪了黛玉一路说说笑笑的往女眷们的地方走去。 且说黛玉这边见了胤祥,那边薛宝钗也是被冷冰冰的婆子带到了妾室们聚居地院子里。陪着元春说起了话来。 那元春进府已是数年,一直独守着空闺的,除了刚进府的几日和后来那拉氏为她安排的侍寝外,都是难得见上胤禛一面,更别提是家里来的人了。 那拉氏也是心善的,昨日看了老太君和黛玉的脸面,早早的就告诉了元春今日是要开个恩典,让贾府里来人一见的。元春心里激动,着实没有睡个好觉,等了一晚,谁知道等来的却是表亲的薛宝钗,心里自然有些失望。 vshubao2 第1卷 第五十七章宝钗言语挑衅多元春中计寻烦扰 薛宝钗是个伶俐人,看出了元春不是太在意的样子,想到在门外就是诸多刁难的,到了这里还是没有人给她一个热络的脸面,心里着实很有些不舒服。就想着怎么也得拿回点颜面来,不愿这样白白的放过了黛玉。 “表姐在这里自然是极好,只不过我娘也甚是挂念表姐的,又不能常常来看,不过叫我带了一点子东西,也算是一番心意罢了。” 说完,薛宝钗从那带来的箱子里挑了几匹薛家经营的上品绸缎,给了元春。 那元春在雍亲王府久已过着无人问津的生活,原先的纯善良谦早已被现实磨得所剩无几,现在见了这么些好东西,却是先前当小姐时不缺的,不由得心里也恨恨起来,想着昔日的荣华和今朝的孤苦,满脸都是矛盾的神色。 薛宝钗细细打量了,知道元春必然是有些动心,又假装了不经意的样子,道:“说起来,今日几个妹妹原是和我一道来了的,只不过是着急要去见福晋她们,估摸着待会儿子宴席散了也就该过来了。” 元春听了这话大怒,只以为三春几人是眼高手低,不要愿意来见自己,怒道:“这有什么,我这里不过是个妾室,她们自然是先跨那高门槛。” 话里十足的不满意味,薛宝钗隐隐一笑,又道:“说起来,也是怨不得几位妹妹的,那林妹妹身份贵重,她要去见福晋三位妹妹自然也是只有跟着的。” 元春斜看了薛宝钗一眼,道:“既是如此,你怎么没有跟着去?” 薛宝钗心里一颤,只想着挑拨一番,竟忘了元春也是贾府出来的千金,又在这里混迹了那么些时候,见多了这种场面,话说的太直接,岂有不惹人怀疑的。 薛宝钗笑了笑连忙圆场,道:“我原就是为了看姐姐而来的,那种地方也不是我这种身份能去得的。” 身份二字大大挑起了元春的火头,虽说明知道薛宝钗有点子心思在里面,却又想起这些年白白受的苦楚,今日到了这等份上,娘家姐妹来了府上,却不来看看自己。大怒之下,便有些弄不清楚事情了。 “什么个身份,再怎么着,也是我的妹妹,怎么就不能来看看我的。” 薛宝钗暗自冷笑一声,又道:“表姐姐,说来,我还是从后门进来看你的,林妹妹却是领着惜春妹妹她们走的正门呢。” 元春一听,又是一顿生气,“难不成见我的人就只能悄悄的了,今日,我倒是要去瞧了我那几个得意的妹妹。” 说完,就站起了身子,完全忘记了那王府里面的规矩,原就是不能见娘家人的,这样一番意思,也是那拉氏开的恩典,白沾了黛玉的光罢了。 薛宝钗自然是心里高兴的,本来就为了见见那些个福晋贵戚而来,又哪里是想见见元春的,如今激的元春自个儿出去,她也乐的在后面跟着,见识一番。说不得,这样闹上一闹,还能碰见几个贵人呢。 那元春气势汹汹的出了素日里是侍妾们居住的院子,府里面的丫鬟瞧着,知道今日肯定要有是非,又不敢亲自去拦了元春,只好去前头找人,匆匆的去禀报了苏嬷嬷。 vshubao2 第1卷 第五十八章元春惹祸那拉怒年氏计较掀风波 苏嬷嬷闻言大怒,道:“一个小小的妾室,也是敢来找福晋闹得,真是没有规矩的东西。” 说完就是想着要私下里去找了那元春,给拦了下来,否则要是闹腾开来,折腾出去,没得丢了胤禛和那拉氏脸面。 苏嬷嬷带了人自去找元春,偏生那边那拉氏自觉地有些体乏,又是听了胤禛的话,到了这后头,想要看看黛玉还在不在,好领着去见了各府的福晋,别让黛玉私下里吃了亏,这一走,就遇见了苏嬷嬷。 苏嬷嬷将事情给了那拉氏一说,那拉氏也是极为恼火,道:“素日里,看她也是懂事的人儿,我才常常安排了爷去她房里的,怎么现在竟是这样疯癫起来。” 说这话时,很是动了气,忽而又想到薛宝钗恰恰的就在这时去见了元春,听见苏嬷嬷对薛宝钗的一番子说法,那拉氏道:“总不成是那个薛家的说了什么。” 苏嬷嬷冷冷一哼,道:“依奴婢看来,这种事情,一个巴掌岂是拍得响的,纵使那薛家的说了什么,也得贾氏听进去了才成,心里没个成算,能这么跑来闹事的。” 这话说的极为有理,那拉氏也就火了起来,一想到前头了还有那么多贵妇是要招待的,也不想在一个妾室身上多花什么心思。 那拉氏稳了稳头上的玉钗,很是不在乎的道:“既如此,你便找几个人将她先锁在院子里,等我空了再来处置吧。” 苏嬷嬷点点头,道:“奴婢省的,只是那林姑娘和贾府的几位小姐还在府上,这事情……” 那拉氏挥挥手,道:“爷在乎的也只有黛玉罢了,其它的几个可不在这上头,这事情不许让别人知道了,更不能让林姑娘晓得,否则左右她是难做的。” “奴婢知道了,这就派人去打发了。” 苏嬷嬷听了那拉氏的吩咐,就要叫人去处理,匆匆的走到前头,忽然一个丫鬟冲了过来,苏嬷嬷气上心头,呵斥道:“今日这是怎么了,一个个都没有了规矩不成。” 那丫鬟却不说话,跪在地上,哇的大哭起来,半晌,才喊了一声福晋救命的话来。 原来这丫鬟不是别人,却是元春从贾府带过来的丫鬟,名唤春桃的。 那元春带了春桃和着薛宝钗跟在后面,本来是急急忙忙的要去找着那拉氏,想见上一见三春和黛玉,争个颜面。这本来也不是什么太大的事情,说不得,那拉氏教训几句,看在黛玉的份上,也就过去了。糟糕的是,元春走在前头,步子极快,心里又是放着事情的,竟一时间没有看见前面有人的,慌慌张张的就撞了上去。 这一撞不得了,撞着的却是胤禛的侧福晋年氏。那年氏因了哥哥年羹尧最近在西北屡立战功,很是给胤禛添了一把好手,在府中极为嚣张,胤禛也难免因为一些考量,多宠了一些。 最近更是有了几个月的身孕,在府中是上蹿下跳,除了那拉氏还能压着一头外,无人敢惹的。即便是今日这种日子,她要摆了身份,不肯出去帮着那拉氏去应酬,那拉氏也只能答应了,由着她自己挺了个肚子在后花园里面领着几个下人散步。 现在元春一个侍妾撞着了她,她岂肯善罢甘休的,尤其年氏又是包衣奴才出身,即便是得了宠,哥哥也封了官爵,说的难听点,那就还是个奴才,胤禛并未曾给她们抬籍的。然而,这个元春也是个包衣奴才,却是出于了国公府,明显的比之年氏又有了一截不同,现在却是个妾室,年氏一下子就找到了宣泄的地方,毫不顾忌的就将元春和着薛宝钗拉走了。 vshubao2 第1卷 第五十九章福晋逼来三春急黛玉笑脸退来者 苏嬷嬷拧着眉头听完了春桃的说话,只觉得今日真真是犯了太岁,什么个事情都给扯到了一处。却也知道这事情不是自己出面解决得了的。 虽说自个儿在府中也算是极具威望,到底年氏还是个骄横的侧福晋,又怕年氏暴怒之下,弄出了人命来,到时候对上贾家还是不好说话的。只得又折了回去,悄悄地并报了那拉氏。 那拉氏一听说此事,便面色大变,虚应着合了几个诰命夫人的场面话,便匆匆的往着年氏那里去了。 黛玉告别了胤禛,自顾自的在小顺子的领路之下找到了三春,几人本都是不太爱应酬的女子,就找了偏僻的角落,想着几姐妹说会儿体己话,把时间打发过去了也就是了。 哪里知道,几人正坐在那屋子的外廊道上,面前突然来了个华彩尊贵的夫人,打量黛玉的神情很是不客气的。 “这就是那林御史的千金吧,果然长的跟个水仙似的,难怪连着皇阿玛也是心心念念。” 黛玉横着看了面前的人一眼,耳边惜春贴过来小声的道:“林姐姐,这是八福晋。” 原来是她,黛玉心底亮堂,这个郭络罗氏可是历史上有名的人物,极端的悍妇,不过对于她在这个封建时候勇于坚持一夫一妻的勇气,黛玉还是颇为赞赏的,只是,现在看了那光华眼底的恨意,黛玉心知,是做不成朋友了。 黛玉听了八福晋挑衅的话也不着恼,只是起了身,给行了个礼,道:“八福晋有礼了,只是黛玉是不敢让皇上惦念的,不过是皇上念在和父亲的故交,黛玉又是一人住在京城里了,皇上唯恐黛玉被人欺侮了,多关心点罢了。” 八福晋面色一变,看着黛玉形容娇颜,怒道:“如此说来,倒是我欺侮了你,你明日便要进宫向皇阿玛告状的。” 黛玉款款一笑道:“福晋说笑了,福晋原是知书达理的人儿,如何就能莫名其妙的来欺侮黛玉的。” “你……” 八福晋原是要来杀杀黛玉的气焰,哪知被黛玉两句话给堵得心里发慌,恨恨的甩了袖子,道:“既然你也是林公的千金,自然是不会见了外间的男子。” 这句话黛玉却是听的有些迷惑,问道:“黛玉一直住在外祖母家里,如何就能见了外间的男子?” 八福晋缓下脸色,只看着黛玉,眼底一点寒芒,道:“既是如此,我也不打搅了,林姑娘竟在这里好好玩耍吧。” 黛玉面对着八福晋毫不犹疑的离去背影,见她走了到几个妇人堆里,看情形都是一些嫡福晋的样子,只见了那些福晋又朝着自己这里看了几眼,才是又离去了,心里大疑。 惜春见八福晋远远地走了,拍拍胸口,道:“吓死我了,这八福晋真是跟个辣子似的。” 顿了顿话,想起了什么,惜春又道:“真是比咱的二嫂嫂还泼辣的。” 黛玉和探春迎春对视一眼,捂嘴笑出声来,这个八福晋倒是真的有些像那王熙凤的作风。只不过,这个世道,一般的男子是容不下那样的女子的。 笑过之后,探春却是有些担心,“林姐姐,你可是得罪了这位福晋的?” 黛玉柔柔一笑,波澜不惊的道:“我尚且未曾见过她,如何就能得罪了她去。” 迎春斜斜的看了黛玉一眼,小心的道:“既如此,便是怪了,看刚才这样子,分明就是冲着妹妹来的。” vshubao2 第1卷 第六十章元春事情惹人忧三春泪眼总朦胧 黛玉还是不放在心上,这些个东西她前世今生又还见得少吗。逼之不去,倒不如顺势而为了。 见着三春担心的神色,黛玉宽慰道:”放心吧,我知道这八福晋身份高贵的,只不过好歹我父亲还是和皇上有那么一点子交情,她应当不会随意为难我的。” 三春这才微微放下了心,小顺子却是道:“林姑娘,你可不知道,这八福晋是最紧张八爷的,偏生今日里八爷听见您来了,在前头问了许多次,说要见见你的。想必,八福晋是听说了什么,才来找你。” 黛玉这才恍然大悟,心中有一些思索,难怪那个应该是洒脱的女子面对自己是这样的张牙舞爪,言语刻薄,她是在维护自己的爱情。 只是,这样的爱情,小心翼翼的阻止一切可能的危险,未知的,发生的,八福晋这样的殚精竭虑去捍卫,又可知那些可能埋葬她们爱情的火苗从一开始就有了隐忧。她的脾性,她的不孕,都是整个皇室,康熙不能容忍的。她的骄傲,又能坚持多久,或者,真是如历史一般,最后被挫骨扬灰,淹没于尘世之中。 思及此,黛玉心里也难免有一些怜悯之意,不想再去计较的。抬了眼去看外面,正好看见那拉氏带着几个下人走的很是急促。就有些奇怪,难道这府里出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才让那拉氏丢了贵客。 这边还没有说话,那善于察言观色的小顺子就一溜烟的追过去找了那拉氏身后跟着的一个丫鬟打听,上赶着跑了回来告诉黛玉。 “姑娘,姑娘,可是不好了。” 小顺子匆匆忙忙的神色并未引起黛玉的重视。黛玉只想着,凭他天大的事情,只不过也是雍亲王府那些福晋侧福晋们的家务事,左右不过是些女子争宠的把戏,她一个外人,又有什么相干的。 因而也不慌张,只道:“什么事情把你急的。” 小顺子讷讷的扫过三春,这才犹豫的道:“妾室贾氏刚才在后院里冲撞了年侧福晋,这会儿已被年侧福晋拿到自个房里了。” 三春一听大惊,到底是血肉相连,自小一起长大的姐妹,纵使这些年有些生疏的,也不过难断那情感。 新春年纪最小,吓得眼泪登时就出来了,道:“这可怎么得了的,那年侧福晋可是听说有了身孕的。” 探春亦是一脸愁容,拿帕子捂了眼角,道:“撞着了有身孕的侧福晋,大姐一个妾室,还不是任凭人处置的。” 迎春虽说未哭,也是哑了嗓子,只惴惴不安的道:“侧福晋既然无事,大姐应该也是被教训几句,也就过去了。” 探春闻得这话,忽然面色一变,斥道:“你知道什么,妾室是什么低贱的地位,哪里能善了。” 黛玉见着探春的激动,心中了然,想来这探春面上的洒脱是假,心中对着那庶出的身份,依旧还是很有几分在意的。 不过,探春说的也是实话,元春在这里地位极低,又不受宠,那个年氏是个心狠泼辣的主,要是真的动起粗来,元春这一次必然不能蒙混过去的。 黛玉原本不想多事,跟元春也是没有什么交集的,却又想到元春与那个邹先生的往事,不过也是个可怜的人儿,加之贾府中还有一个老太君在上头,自己既然在此了,得知了消息,总不能坐视不理。 vshubao2 第1卷 第六十一章黛玉欲找胤禛去皇家兄弟起嫌隙 长长的一叹,黛玉对着哭泣的三人道:“你们也别哭了,好坏先想个法子才是。” 三春闻言,都抬起头来,直瞅着黛玉,探春更是直言,道:“林姐姐,我知道你和雍亲王爷必是有深交的,好歹看在我们的份上救救姐姐吧。” 惜春亦是哭哭啼啼的,道:“林姐姐,大姐也是姑姑的侄女的。” 黛玉苦笑一声,道:“我还没说撒手不管呢,你们这是做什么?” 三春这才脸面涨红,闷闷着低下了头,黛玉也不去管她们,只看了后面的小顺子,道:“你家王爷在哪里?” 迎春大惊,道:”难不成姐姐竟是要去找王爷出面的。“ 黛玉回过头来,奇怪的看了迎春,道:“这样的境况,我不去找了四爷,难不成你以为就凭我一个去了那侧福晋就会给我这个脸面?” 迎春被这话问的一愣,再度埋首下去,但是黛玉可是看出了迎春的一点挣扎,走到迎春的面前,很是为难的道:“二姐姐,我自然知道你是为了大姐着想,不愿意让四爷知道她生了事,可是你要我一个人去求情,实在是有心无力了。” 黛玉深知这件事情闹到胤禛那里,必是能保得下元春,可是胤禛自然也会对给自己添了麻烦的元春更加不喜,原是就听说了元春在这里的状况的,若非不得已,黛玉也不想这样。 只是,那年氏正在浪头上面,看这小顺子和那拉氏那样子紧张的,只怕平日的作风便是很有手段,锱铢必较的。今日她无名无份,不过是个御史的女儿,哪里能求得下来这个人情。 何况,年氏有着身孕,那拉氏过去了也不能一味护着元春的,否则说不得还被年氏反咬一口,说是她不喜肚子里的子嗣。估摸着最后也只能顺了年氏的意思。因而,与其到时候白忙一场,耽搁了时间,还不如这会儿就把胤禛一块叫过了去。凭她年氏如何,也绝不敢在胤禛面前有任何违背。 探春心思灵动,知道黛玉说的在理,这个情况,也顾不得以后什么得宠的事情了,救下人来才是正经。 “既如此,姐姐就去找找四爷吧。” 黛玉点了点头,对这探春道:“你们先过去,好歹你们今日是王府请来的客人,多多少少也得给点脸面,先拖上一会儿,我随后就到。” 三春早已大乱,听了黛玉的安排,忙不迭的随着小顺子找了领路的丫鬟去了,黛玉自然就是跟着小顺子去找了胤禛。 敞亮的前堂里,摆了一块上等的白玉屏风,算是胤禛府上最为奢华的物件了,也还是佟贵妃的遗物,康熙赏了给胤禛的。 胤祀当初在江南没有见着黛玉,本就是不甘心的,这一段时日又是听说了康熙对黛玉的关切,心里打的主意自然是更加不同的,原本为了今日黛玉到此,他也特特的赶了过来,哪里能想到,还是难见到佳人一面。 不过,纵使心里有火,依着胤祀的脾气,还是不会说了出来。只是那胤峨自来脾气火爆的,哪里肯这样算了,毕竟黛玉自小就是名声在外的妙人儿,他们怎么肯错过。 vshubao2 第1卷 第六十二章黛玉座前多痴目胤禛捻酸护玉人 胤峨拍了拍桌案,借着酒意,道:“四哥,好歹咱们也是来了,你也不用把那么个小美人藏起来,快些让我们见见吧。” 胤禛面色不悦,心知胤峨说的就是黛玉,却是装了糊涂,道:“十弟这是说的什么话,我的府上哪里有什么美人。” 胤祀见了胤 穿越红楼之我是林黛玉我怕谁第5部分阅读 欲望文 穿越红楼之我是林黛玉我怕谁第6部分阅读 穿越红楼之我是林黛玉我怕谁 作者:肉书屋 穿越红楼之我是林黛玉我怕谁第6部分阅读 禛的脸色,知道他已经是不高兴了,虽说现在是争得厉害,到底还是台面下的事情,不能由得这样闹腾。连忙呵斥道:“老十,混说些什么,若是醉了,就自个回府去。” 胤峨不惧别人,偏是极为听胤祀的话,自个儿心里不悦,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拿了身边的酒杯猛灌下去,胤禟在一旁看了,艳魅的桃花眼儿一眯,什么话也不多说的。 就是这样极冷清的眼神,却让胤禛心中极为不放心,兄弟多年,胤禟的举动分明是已经对了黛玉起了兴趣的。心里大为担忧的胤禛下意识的庆幸黛玉并没有随着自己过来,否则便是羊入虎口了。 谁知道,心里的石头放到一半,就听见了小顺子急吼吼的声音,嘴里嚷嚷着些什么,下一刻,黛玉已然出现在了眼前。 黛玉的出现霎时吸引了这些个皇子的目光,胤祀痴痴的站起身来,只瞧着面前的女子眉目如画,说不出的妩媚风流,心神也去了大半。终究还是那样的温柔模样,好不容易稳了心神,走到黛玉的面前。 “这位姑娘是?” 胤禟站直了身子,狭长的双眼里带着点惊艳,却是一语中的,调笑着看了胤禛的苍白,竟然颇为痛快的感觉。 “想必这就是大名鼎鼎的江南仙子,林御史的千金了。” 黛玉自知不该来这里见了这么多外姓男子的,可是情势危急,却也是实在没有办法,只得不去看胤禛不赞同的神色,问了安,道:“黛玉给各位爷请安了。” 黛玉的身份得到证实,胤峨抚掌大笑,道:“来的真是好,爷刚才还在说想要见见你这位天仙呢。” 对这胤峨的轻佻,黛玉不悦的拧紧没,也不想多说什么的,只是对着胤禛道:“四爷,黛玉原是有事过来请了四爷的。” 胤禛从懊恼中回过神来,瞧着胤祀等人都还看着黛玉不放,心里一股子莫名的酸意起来,下意识的站到了黛玉的正前方,挡住了众人的视线,柔声问道:“出什么事了?” 黛玉心里微微不安,压低了声音,只对着胤禛道:”四哥,我知道我不该来这里,可是元春姐姐被年侧福晋给押走了,我没有办法。” 胤禛本来确实有些生气黛玉的莽撞行事,但多半的却是怕了别人打上黛玉的主意,此刻见了黛玉软下身段,哪里还气得起来,只道:“便是如此,你也应该叫了小顺子来找我。” “若是让小顺子来找四哥,只怕四哥不会轻易赶过去的。” 黛玉笑着看了看胤禛,目光中的沉稳让胤禛心神一晃,觉得所有的事情都不再重要起来,痴痴的道:“果真是你最知我的。” 依了胤禛凉薄的性子,是不耐管这些个女人争风吃醋的把戏,若是让了小顺子来请,看在黛玉的份上,胤禛估摸着也会去瞧瞧,不过左右是打发了一屋子客人之后,恐怕那时,元春已是皮开肉绽,唯有黛玉亲来,胤禛是无从拒绝的。 话说这个康熙的儿子的名字,关于老十的我实在找不出来,只能拿一个字代替了,另外,关于胤禛封王的年限,其实更早,那个时侯,胤祀也已经被剥夺了当皇上的资格,转而支持十四了,可是为了剧情需要,所以我把年限稍微改了改,亲们见谅啊。 vshubao2 第1卷 第六十三章幽幽暗香悄然起胤祀心动念佳人 黛玉对上胤禛的如墨一般深邃的眼神,红了脸道:“四哥,就当是玉儿欠你一次的,随我去吧。” 胤禛幽幽一叹,背着胤祀等人灼热的视线,情不自禁的握了黛玉的手腕,道:“你我之间,为何要说这些的。” 黛玉大窘,唤了声四哥,软语姣侬唤醒了胤禛,这才发现自己一时情动竟是将黛玉的手捏在了掌心,连忙缩了回去,冰玉一般的脸庞上露出点可疑的红晕来。 微咳了一声,胤禛对着黛玉道:“你等我片刻,我马上随你过去。” 黛玉点了点头,看着胤禛转过身子走到胤祀等人的面前,也不知是说了什么,只见到胤祀温和的目光下藏着点说不清的意味直直的看了过来,黛玉心中一动,移开了眼睛,余光里瞧着胤祀似是有些失望的神色。 黛玉自是挪开了视线,耳边却是仍然听见了那边的争执,明显的有点子不愉快的意味,不过到底还是胤祀阻止了,胤禛拔身出来,好不容易小心的隔开了黛玉和胤祀等人的距离,匆匆的过来。 “玉儿,咱们走吧。” 乖巧的点了点头,黛玉紧紧的跟在胤禛身边,只是最后的一回眸中,依旧看见了一双温润的眸子追随。清风绕过黛玉身边的树丫,卷起一堆萧瑟,黛玉抿了抿唇,只当是梦一场去。然而,到底,还是在某些人心里留下了或深或浅的痕迹。 胤祀望着黛玉离去的背影,第一次的很是有些嫉妒的样子,胤禟冷眼旁观的看了,也不知是怎样的笑容。站到了胤祀的身边。 “八哥,这个林姑娘他日长成,必定是个绝色的。” 胤祀惊疑的看了胤禟犹疑不定的神情一眼,试探着道:“九弟,你……” 胤禟笑着拍了拍胤祀的肩膀,道:“八嫂已是多年无所出,皇阿玛也甚是不满,若是八哥有意寻个侧福晋传袭香火,我倒是认为这个林姑娘极为适合。” 胤祀有些掩饰的藏起了眼神中的留恋,道:“瞎说什么,她还这么小。” 胤禟冷冷一笑,只看着胤祀的躲闪,道:“什么小的,不过再过了几年,就可以娶进府里,再说了,这丫头家世清贵,又得了皇阿玛的心意,八哥若是动心,可得早些下手,你没瞧见,有人已是捷足先登了吗?” 胤祀眉目中隐约的寒光一闪,又是拿了手中的扇子在手上敲了敲,道:“这些个事情,总是不急的,横竖我不会输给了别人去。” “如此,自然是极好的了。” 胤禟见了胤祀的样子,便知道他心中已是有了成算计较,也不多说,径自陪了刚才就在跟胤禛赌气的胤峨喝了闷酒。独留下胤祀,依旧看着黛玉消失的方向。 那边年氏那里,早已是乱成了一锅粥的。年氏本来就是要杖责元春和薛宝钗的,元春和薛宝钗都是千金小姐,哪里吃过这种亏的,连忙的就要求饶,年氏不肯放过,正要打了下去,偏生那拉氏过来了。 那拉氏好一顿劝慰,又是扮了白脸狠批了一顿元春和薛宝钗,无奈年氏仗着自己有了身孕,挺个肚子就是一通哭的,只说了自己这孩子命苦,是个没人心疼没人做主的,还在肚子里就要被人欺负了。那拉氏看她这个样子,不好多说什么,只得道元春随了处置,只不准弄得伤重了。 年氏见了那拉氏都松了口,哪里还按的住,吩咐了婆子上赶着往死里打,三春到来的时候,正好瞧着了元春挨了一板子的,惜春心软,急急忙忙的就跪到了那拉氏面前,求着开恩。 话说我一直在更新,果然是山上的环境更好的说,真是舒服。改起文来特别顺畅。 vshubao2 第1卷 第六十四章 年氏打闹难罢休 黛玉闯入生变故 那拉氏见了三春过来,就知道事情不好,三春既然来此,必是黛玉也知道了情况,本想着留点颜面,就此过去了,可是年氏暗恨三春过来就只求了那拉氏,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叫嚷着要继续打。一时间元春和薛宝钗的求情声并着年氏的吵闹声三春的哀求声响在一处,只吵得那拉氏额角生生的疼,不能多做什么主意。 年氏见了三春去看元春的伤势,心里大怒,道:“哪里来的小丫头片子,居然敢来这里捣乱的。” 扬起手,一个巴掌就要扇下去落在探春脸上的,探春性格爽利,本来是不堪受辱的,可此时是在王府,也不敢造次,只能忍了不去躲闪,那拉氏见了大惊,真要是打了,这三春是未出阁的公侯千金,不比元春已是王府的妾室,纵使不惧,也是没得堕了胤禛的名声。 更要紧的是,三春是和黛玉极好的,那拉氏也知道若论其分量,只怕十个有孕的年氏在胤禛心里也当不过黛玉的一根手指头。那拉氏恐怕年氏做下傻事,忙去了将年氏高举的手拦了下来。 若是别人来拦的,这一次年氏必不会善罢甘休,可那拉氏总是正室,年氏也不敢造次,只能闷闷的收了回手去。 那拉氏下先是安抚的对这探春笑了笑,这才背过身子,很有些动气的样子教训了年氏。 “这是做什么,那外府来做客的小姐也是你打得的。你这不是存心给爷抹脸吗?” 年氏还是极为不服气的,冷哼了哼,道:“福晋难不成也是不在乎我这肚子里的孩子的。” 那拉氏大怒,没想到年氏恃宠而骄居然说出这样的话来,冷笑道:“我倒是不妨事的,左右不过都是个嫡母,只是你,要是这一巴掌扇了下去,仔细爷那里担待不了。” “福晋说的这是什么话,这可是爷的血脉,难道还抵不过一个包衣家的小姐。” 那拉氏看了年氏横眉的模样,只气的浑身发颤,却又不能跟她多说什么,真吵了起来,也唯恐动了胎气。何况年氏对她也算是恭敬,不过使些软刀子罢了。 想了一想,那拉氏缓下口气,道:“你倒是个性子急的,也不想想今日是什么日子,多少人在外面看着指着捉咱们爷的把柄,你打了大臣家的女儿,传了出去,那几个能白白的放了爷。” 话说到这个份上,涉及到胤禛将来的荣华,年氏自然也是不敢懈怠,有些不情愿的道:“既是如此,将这几个小丫头拉开,我自只教训贾氏便是了。” 那拉氏知道年氏的脾气,何况又是元春先冲撞了年氏的,站在理上,如今护住了三春,也不想再多说什么,只想着人看着不要打死就好了,便叫人去拉了三春起身。 可是三春既然都是到了此处,姐妹情深,又哪里是肯睁大了眼睛瞧着自己的姐姐挨打的,横竖就是不肯,年氏脸色变了又变,几乎又要赖不住火气。叫了人上去把三春拉开。 三春哭哭闹闹的就是不走,尤其是惜春的,脾气上来了,抹抹泪,道:“侧福晋也是没事的,如何就非要我姐姐的命不可。” 年氏这下压不住了,窜上来就要捉住惜春教训,一个冷冷轻轻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 “放开我四妹妹。” 黛玉站在胤禛的前头,原是因为心里急的,胤禛看她的模样,也不去管她,只由着她一时忘了规矩,径自在他前面走的。 哪里能想到,一进来看见的就是这样一个场面,黛玉从来不喜与人争斗,却是有个底线,她要维护自己珍视的人,这样的想法谁都不能磨灭了去。 年氏抬头,瞧见的竟是一个玲珑绝色的小美人,年岁尚小,不过已经让一直自诩为国色的年氏大大不满,加上黛玉看着年氏那冰冷如刀的眼神,在在的都让年氏不能忍受。 vshubao2 第1卷 第六十五章 胤禛大怒惩恶仆 年氏幽怨不敢言 “哪里来的丫头,敢教训起我来了,死奴才,还不把她拉下去的。” 年氏身边的丫鬟婆子都是跟着年氏横行惯了,素日就不拿睁眼看人,如今见了黛玉娇小的样子,又是脸生的面孔,撺掇着就上来拿人,那拉氏大惊,这要是伤着黛玉,哪里是在王府里就能解决的事情。就凭着黛玉在康熙面前的脸面,也得闹个翻天去。连忙大声喝止了。 那几个婆子见了年氏使过来的脸色,只装着是声音太杂,没有听见的,依旧去拿人。一个婆子迈的快,到得黛玉身前,手还未伸过去,整个人就被丢在了地上,再一起身,却是脸色煞白的瘫在了地上。 “王爷,奴婢,奴婢该死。” 胤禛只横着瞧了众人一眼,那拉氏的心微微放下,有了胤禛在此,黛玉是绝不会出什么问题的了。倒是年氏,整个人晃了晃,挤出一张妩媚的笑脸,就想要走到胤禛的身边,却是被胤禛冰冻一般的神情给唬住了。 一时之间,众人都是不敢动弹,唯有那个大胆的婆子,还是在地上磕头不停地,直喊着奴婢该死。 胤禛半晌没有说话,好不容易收回了锁在年氏身上的寒玉目光,却是看了那个婆子,淡淡的道:“你确实该死的。” 只一句话,就把那婆子吓得白眼一翻,晕了过去。胤禛不悦的看了一眼,对着面前的苏嬷嬷就道:“苏嬷嬷您是管家的嬷嬷,怎么就容得下这种奴才。” 苏嬷嬷是知道这个嬷嬷也是年氏的||乳|母,横行霸道她也不好多管,唯恐人会说了是那拉氏容不下年氏得宠。这会儿听了胤禛的责怪,不忧反喜,连忙道:“是奴婢的错,奴婢马上找人把她打发了。” 胤禛扫过年氏哀求的目光,不为所动的抬脚踢了踢地上软掉的身子,道:“打发什么,冒犯了主子,就该一顿乱打横竖送到辛者库去的。” 年氏先是一惊,继而泪水盈了眼眶,道:“爷,那辛者库可是累世的罪籍,不能脱了的,还望爷开恩啊。” 胤禛嘴角一撇,道:“本来也就是个下作的奴才,有什么舍不得,不过是换了个地方罢了。” 也不等年氏再多说,就丢给了苏嬷嬷一个脸色,苏嬷嬷自然明白,连忙张罗了几个小厮进来把那嬷嬷押走了。年氏只能瞪眼看着,却不敢说话,对于胤禛极为畏惧。 想那年氏虽说得宠,不过依着胤禛的性子,所谓的宠字,也就是多去她房里走上两遭,好玩的好吃的竟给些罢了,胤禛的主意决断,是从不容人多说什么的,年氏也不是不知分寸的人,只好巴巴的受了。只想着日后托了他那大哥,求个恩典,再把||乳|母弄出来,这是后话,暂且不提的了。 黛玉可不愿意管胤禛和那些个妻妾的事情,只是走了到惜春的面前,轻轻的问道:“没事吧?” 惜春哪是见过这种阵仗的,此刻见了黛玉哇的大哭起来,一头扎到了黛玉怀里。 “林姐姐,林姐姐……” 黛玉心里微微酸涩,拍了拍惜春,道:“好了,没事了总不能叫王爷和福晋笑话的。” 惜春这才想到是在胤禛府里,连忙不好意思的抬起头来,擦了擦眼泪。黛玉挨着将三春扶了起来,年氏见了本事要上前说上几句的,偏生胤禛紧紧的贴着黛玉,任凭了黛玉动作,也不说话,年氏心中虽是不满,也不敢动作。 vshubao2 第1卷 第六十六章 黛玉年氏争锋对 胤禛怒言对妻妾 那薛宝钗挨了几板子,本就是哇哇大哭的,见了黛玉过来,还带着胤禛,知道是有了救星,忙道:“林妹妹,您快帮我求求情吧。” 黛玉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看着元春紧咬着唇却是不说话的模样,便知道元春极有几分傲骨,虽说那眼神是不带善意,依旧是存了几分欣赏的意思。何况原就是为了救人而来的。 “侧福晋,黛玉知道大姐和宝姐姐是冒犯了侧福晋,不过还请侧福晋高抬贵手,饶了她们吧。” 年氏上下看了黛玉一眼,觉得就是个十足的风流人儿,一双眼睛会勾魂似的,早已不满胤禛对着黛玉截然不同的神采,只板了脸道:“真是个没规矩的,见了主子,哪有不自称奴婢的。” 那拉氏见年氏这样和黛玉说话,看胤禛铁青了脸,忙道:“年妹妹,这是怎么说的,林姑娘可是林御史的千金。” 那年氏不知黛玉身份,道:“那也是个汉家女子,也是奴才。” 黛玉微微一笑,对这那拉氏摇了摇头,复又看着年氏,眼底下的凛冽竟是叫年氏不由得吓了一跳。 “侧福晋,黛玉祖上原是太祖爷的侍卫,早就封了正黄旗,黛玉的老祖父亦曾是一旗之主,勉强是封了爵位的,想来若非要说是谁家的奴才,左右也不过是皇上的奴才罢了,侧福晋这里,当还是使不着的。” 软绵绵的话音却是将那年氏唬的厉害,竟没有想过黛玉是有这样的来头。那大清满汉分明,任他官做得再高,权利握的再大,奴才就是奴才,除非主子抬籍。年氏自知自己的是个家生的包衣奴才,因为了胤禛赏识,才能做个侧福晋。哪里还敢跟黛玉这样在册的贵戚攀比,一时间,气焰就矮下去了一截。 不过年氏也不愿丢了颜面,道:“即是那千金小姐,也当知道,冲撞了侧福晋,让我动了胎气该是什么大事的。” 黛玉眼珠子一转,笑着看向年氏鼓起的腹部,道:“看侧福晋这般生气,果是动了胎气的,既如此,黛玉略懂玄黄之术,愿为侧福晋把上一脉的。” 年氏拿哪里肯让黛玉把脉,连忙将手缩到背后,躲过了黛玉的的指尖,话语里有些支吾,道:“这府里多得是良医,就不劳林姑娘费心了。” “既是我大姐姐让侧福晋动了气,影响了腹中的小阿哥,黛玉做点事也是应该的。” 一面笑着,黛玉依旧是靠了过去。年氏大惊,慌忙将手团团缩紧了在袖子里,口中只道:“不用了,我这会儿已经没事了的。” 黛玉这才顿住步子,道:“既然侧福晋无事,您又是善心的人,不如就饶了我姐姐她们吧。” 年氏大叫,道:“那怎么可以。” 还没有宣泄她心中的愤怒,又被这个林黛玉压了半头,年氏心中早已恨得咬牙,恨不能将元春和薛宝钗打死作数的。 胤禛原是一直看着黛玉说话的,嘴角露出笑容,看她用着调皮的笑容将嚣张的年氏弄得没有话说,一味的宠溺着,此刻见了年氏的慌乱,哪里还能不知道是根本没有撞着什么,动了胎气一说,胤禛不喜元春,更恶薛宝钗,却也不是平白无故给人栽赃罪名的人。现下见了年氏还要咬着不放,就是动了怒。 “好了,吵嚷什么,你既是没事的,也不用这么吵闹。” 年氏委屈的唤了一声爷却得来胤禛更加严厉的呵斥。 “你若是真的有事,不妨早些回屋子里歇着,在这里动什么气,不知道爷今天的兄弟都在这里吗?” 胤禛厌恶的眼神一扫过去,年氏立刻低下了头,柔顺的不敢再说话,只是眼底下轻飘飘的看着黛玉。年氏并不傻,知道胤禛今日破例惯了这些事情,必定是和黛玉有关的。 vshubao2 第1卷 第六十七章 那拉软语平怨气 难得糊涂戏宝钗 看着年氏不甘愿的走了回去,那拉氏连忙招呼着众人起了身,就怕再惹得胤禛不快。亲自扶了元春起来,那拉氏又是一番带着安慰的教训。 “你也不用怪着侧福晋心狠,她有了身子,原就是应该小心的,你今后切不可这般莽撞了。” 那元春连忙谢过了那拉氏,那拉氏笑道:“哪里是我的恩典。”刚想说是要去谢谢黛玉的,又觉得这个话此时不能放在明面上,到底黛玉和元春是亲戚的,未免尴尬,只看了胤禛,道:“可是爷发话救下你的。” 元春悄悄的抬头看了胤禛一眼子,这些年来,在雍亲王府里,胤禛去她房里的次数极少,这是元春第一次这般的清晰看见胤禛朗朗如月一般皎洁清远的眉目。想到数次和胤禛的缠绵,只是心思一动,便红了脸颊。 “奴婢贾氏谢谢爷了。” 面对着眼前的元春,胤禛的心神自落在黛玉身上还没有回来,不过轻轻的嗯了一声,随口道:“你今日吃了苦头,也早些回去歇着吧。” 元春大喜,只以为胤禛还是极为关心她的,否则如何就能亲自来救的。对于胤禛不由得存了更多的心思。 那薛宝钗好不容易被人扶了起来,只觉得脊椎处一阵阵火辣辣的痛。恨恨的看了黛玉软语安慰三春,心里却是不感激的。只想着若不是为了跟她争这口气,自个儿也不会活生生的撺掇元春出来,白挨了一顿打。 不过此刻见了胤禛,倒是心里一动,看他对于元春也是和颜悦色,以为胤禛心情极好,扭了扭身子,也是上前来谢恩。 “奴婢薛宝钗谢谢王爷救命之恩了。” 胤禛闻得一股子极重香味窜入鼻尖,回过神来,对上的正好的薛宝钗笑开的脸面,胤禛皱了皱眉,道:“这是谁?” 薛宝钗笑脸一滞,再想不到胤禛竟是不认得自己了,现下自报的家门显然也是没有听见去的。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痛,道:“王爷,奴婢是薛宝钗。” “薛宝钗。” 胤禛上下着看了薛宝钗几眼,其实心里是记得的。不过是存心要折辱与她,这会儿子见了薛宝钗的窘样,果然心里极为舒服,道:“就是那日拦了爷马的薛家?” 薛宝钗更是脸红,黛玉在旁边听了,想到当日胤禛对于薛家母女毫不客气的态度,不由得噗哧一声笑了出来。薛宝钗暗中瞥了一眼,只是攥紧了帕子,不敢多说一句话。 胤禛看着黛玉笑颜如花,心里快慰极了,对薛宝钗却是一副冷脸,道:“既是来瞧了贾氏,就快回去吧,没得在这里再生点事出来。” 话语之下,竟是一口就咬死了今日的是非都是薛宝钗的过错。薛宝钗又哪里是敢辩驳的,只能诺诺的应了,再不愿,也得当是自己的罪过。 忙了一通,天色渐晚,三春又和着元春说了几句体己话,黛玉本应是要进去的,无奈那元春也不知道是什么道理,对于黛玉反而极为不喜,只觉得看着就是能威胁的人物。粗粗的道了个谢,便说自己的屋小留不下黛玉的尊贵,黛玉哪里还会不懂,也不生气,独自一人站了在屋外,等着三春和薛宝钗。 胤禛见了也不便多说什么,只是那拉氏摇了摇头,暗道这个元春今后注定了是不讨喜的,就悄悄的走了,年氏那里,总还是要安抚一番的。 vshubao2 第1卷 第六十八章 姐妹心头有怨言 黛玉自做装不知 元春挨了几板子,对着三春心头想着的还是之前的事情。迎春想要解释,却是被元春抢了话头,说她们一味只听了黛玉的话,气的探春几乎要流出眼泪来。 “大姐既是认为我们无心看你的,今后也不来烦您就是了。” 迎春最是温顺,拉了探春的手,道:“好好的这是做什么,大姐才吃了亏的。” 探春恨道:“我们是心疼大姐的,如何大姐就不明白,留了黛玉一个人在外头,若是……” 想要说是若是胤禛动了怒气,苦的不过是元春自己,话头转了几处,看着元春惨白的脸孔,终还是没有说出来,毕竟那胤禛还是元春的丈夫,元春的天,要如何在她面前说他的天将另一个女子视作掌珠呢? 元春见了黛玉不说话心里也是不甘的,眼儿一抬,见了黛玉在外面安之若素的模样,不由得又是一阵恼恨。也不说出来,只坐在位子上生着闷气。 薛宝钗见状,也不知是什么心思的,笑道:“咱们还是别吵了,早些说完话回去了,你们瞧,那王爷可是都陪着林妹妹等了许久了。” 众女闻言抬头一看,却见了胤禛站在黛玉五步开外,虽说是隔得远远的,但是那眼神心思却是无一不着落在了黛玉身上。元春的脸色顿时更加难看起来。心里滔天的怒意只顾压着。 惜春是个不醒事的,想了什么便脱口就说出来。 “那有什么的,林姐姐本来就是和王爷极好的,那帖子……” “惜春!” 探春难得的在众人面前呵斥一声,硬是将惜春的话头给截了过去。厌恶的瞪了薛宝钗一眼,对这元春道:“姐姐自在这里好好休息,家里太太,老祖宗我们都会多替姐姐上心的。” 元春果是大家出身,不过瞬间便舒展了眉头,淡淡点头,道:“以后家里就是有劳你们了,回去了今日的事情也是别提的,省的老祖宗担心。” 三春并着薛宝钗怯怯的应了,探春便急急忙忙的携了惜春和迎春的手,生怕再说出些什么不好听的话来。几人到了门外,黛玉一见三春躲躲闪闪的神色,再瞧了薛宝钗委屈模样下隐藏的一点冷光,心里便有了数。在屋外对了元春轻轻点了一下头,便向胤禛告辞。 胤禛皱了眉头,扫了一眼元春的屋子,也不好发作,道:“你们若是回去今日的事情就不要放在心上了。” 话虽说是对着几人说的,眼珠子却只看了黛玉一人,探春和迎春对视一眼,将侯在原地的薛宝钗猛地一拉,带了就往前,留了黛玉一个人在后面,听见胤禛浓浓的低诉。 “放心,凡事有我。” 黛玉心里一暖,知道胤禛是怕自己被冷落心里不舒服,。可是胤禛不知道她并不是真的关心元春的,不过是瞧了老太君的脸面。 “四哥,你放心,我有分寸的。” 黛玉亦是压低了声音,从胤禛身边而过。留下了一点淡淡的梅花香味。 依着身份,胤禛不能亲自送了黛玉出门,远远地瞧了黛玉的背影,心头还是有事,见了黛玉出了视线,这才往那拉氏那里而去。 年氏今日是被打压了,不过到底是自己的妻妾,胤禛如何不知年氏不肯吃亏的性子,只怕今后少不得要找黛玉的烦忧,他又是每日忙于政务,家中的这些个女人,少不得要那拉氏多替他看着一些了。 vshubao2 第1卷 第六十九章 夜色之下心事多 隐隐暗潮风波起 贾府之内,月凉如水,黛玉着人摆了上好的瑶琴在院子里,身上披着粉色的披风,指尖盈盈漫漫,琴声缓缓的流泻出来,填满了整个小院里。 雪痕照例检视了一番院子,将大门锁好了,这才看了雪鹭将一碗莲子汤摆在黛玉的琴旁,一曲终了,黛玉拿起瓷碗,就着汤勺拨弄了几下,也不抬头,道:“你们都知道今日发生什么事情了?” 雪雁正在给黛玉绣绢子的,听了这话,针尖一歪,岔出线头,道:“姑娘您今日何苦去得罪侧福晋的?” 黛玉微微一笑,汤勺转了几转,碗中的圈圈涟漪扩散开来,“我并不想得罪她,只不过是为了自己。” 雪痕疑惑的道:“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黛玉轻轻的放下瓷碗,看着三雪,目光如炬,道:“你们只以为今日的事情真是不会流了出去?” 雪鹭道:“那元春不是吩咐了不许回来说的吗?” “我倒是猜到她必然要这么吩咐,不过有些人却不会白白的放了这个机会。” 黛玉看了三雪似懂非懂的眼神,拿帕子擦了擦唇角,笃定的道:“今日本就是因为我去了王府,若是我明知大姐挨打却不去救的,传到这府里面,且不说我那舅母更是恨我,只怕连老太君都是要有想法的。” 雪痕如醍醐灌顶,大声道:“您的意思是说反正都是要得罪一个的,还不如舍了侧福晋那块。” 黛玉点点头,笑道:“我与那年氏今后接触极少,再怎么着,我也还要在这里住上几年,不想让太君为难,再者说了元春和我娘总是有一点血缘在的。” 雪雁心思却不在这个上头,只怒道:“那薛宝钗定是要说的,莫不如我今晚就去教训教训她。” 黛玉探手挡住了雪雁,嘴角大有深意,“不用了,今日那元春为何突然不顾规矩,随意出了自己的院子,又是在她去了之后,事情哪里有这么凑巧?” 雪鹭一听,凑上前来,道:“姑娘的意思是,这事情都是薛宝钗一手撺掇的?” “我还不确定她是否真的心计如此,不过只看了明日院子中的留言便知道了。” 黛玉说完了话,拿手去抱了琴慢悠悠的踱回了自己的屋子,院子里只留下黛玉清脆的笑声,带着点非常的意味。 到了次日一早,雪痕打开了院中的大门,招呼了几个丫鬟洒扫一番,便听得了外间的风言风语。若是别人,站在院子里,外面路过的丫鬟婆子们说些什么必然是听不见的。可是雪痕乃是胤禛手下亲自训练出来的七雪之首,自非一般,暗中运起了点功力,就有零碎的话语不断飘了进来。 vshubao2 第1卷 第七十章 闲言碎语中伤计 雪痕暗听心潮怒 “你们可别看那个林姑娘,柔柔弱弱的,昨个儿在王府竟是眼瞧着我们宝姑娘和大姑娘挨打,眉头都不皱一下的。” “这话怎么说的,你们宝姑娘如何就能挨了打,不是好好的回了府里吗?” “对啊,不是说了是在王府里摔了一跤,昨晚上二太太还念叨着你们宝姑娘做事不仔细的。” 那边冷笑一声,道:“摔了一跤,我们宝姑娘又不是小娃娃,如何就能平白无故的摔了下去,还不是体谅着怕太太和老祖宗担心,这才忍了委屈,那可是在王府里被侧福晋打的。” 有婆子惊呼一声,道:“这可是怎么得了,会被侧福晋打了。” “还能怎么着,昨日去了王府,几位姑娘都是直接就去见了福晋贵戚,唯独咱们姑娘,偏偏念着旧情去看了大姑娘,也不知如何就得罪了那年侧福晋,连带着我们宝姑娘是一顿打。” 那话音停了一停,又道:“你们可不知道,后来那二姑娘三姑娘三人都是急着求饶的,唯独林姑娘,在旁边看了眼皮子都没动,还噙着笑呢。” 果然还是有人不信,问道:“既是如此,那宝姑娘如何就能免了责罚,我可是听说年侧福晋很是厉害,如何能给咱们几位姑娘脸面。” 丫鬟冷哼一声,道:“侧福晋又如何,最后可是王爷亲自过来,侧福晋还能不把咱们姑娘给放过去了。” 有人啐了一口,道:“王爷如何能管这些个女人之间的事情。” 丫鬟得意的抬高了一点音量,原本还压抑着的情绪似乎都被激活了起来。 “如何不管,咱们宝姑娘和王爷可是前日里就在府门前见过,大姑娘又是貌美的,想来都很怜惜才是应该。” 那话语之中,虽是没有明白说了出来到底是怜惜谁,不过还是都会顺着想到胤禛是和薛宝钗有点意思,将来准是要接过去的,否则,如何肯为了她让最受宠的侧福晋不欢喜呢? 在场的都是些平日没事就爱混打听的丫鬟婆子,也都闻了前日里胤禛在府门前对于薛宝钗奚落的事,现在听了这么一说,自然都很有些疑惑,不知道到底是如何,只一点,对于黛玉袖手旁观的恶名,却算是真真的种下了。 几个人又凑在一处絮絮叨叨了一会儿子,不过是感慨些什么难得看出来的废话,就到了各房里进早食的点上,各自也就散了开去。 雪痕肺几乎要气炸开来,忍了又忍,终是没有走出去,悄悄地站到了墙头上,看着那个说话的丫鬟果真是薛宝钗身边的珠儿,便径自去了里屋,见了黛玉。 vshubao2 第1卷 第七十一章 欲待出手训宝钗 黛玉冷眉对碎语 雪痕肺几乎要气炸开来,忍了又忍,终是没有走出去,悄悄地站到了墙头上,看着那个说话的丫鬟果真是薛宝钗身边的珠儿,便径自去了里屋,见了黛玉。 此时黛玉正刚是吃完了一碟子小点心,歪了身子坐在美人榻前,看着医术,见着素日沉稳的雪痕一脸阴沉,便知道有些事情出了。 黛玉正了身子,浅笑道:“这是怎么了,大清早的就动了怒。” 雪痕哼了一声,没有答话,黛玉正奇怪,却进雪痕刷的跪在了地上。 “姑娘,雪痕想要去薛家姑娘那里走上一遭,还请姑娘准了吧。” 言语之下,大有难得一见的煞气,黛玉拧了拧眉,瞧着停下动作的雪雁雪鹭,横过去一眼,雪雁雪鹭便是会意的将外间的小丫鬟都打发了出去,关上了内屋里的门窗,只说是黛玉又乏了,想要睡个回笼觉的。 确定了外间无人,黛玉这才看着雪痕,有些责备的道:“怎么了,你平日不是这般沉不住气的人,好在今日丫鬟们都在外面洒扫,否则你的作为如何能不惹人生疑。” 雪痕也自知刚才的行为莽撞了一点,低下了头,道:“姑娘,雪痕知错了,只不过那薛宝钗实在欺人太甚。” 黛玉叹了口气,想着雪痕也是一心护主的。抬手扶了雪痕起来,道:“好好说话吧,告诉我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 雪痕起了身,自把听来的话给黛玉重头说了一遍,这一下子,不仅是雪痕,连着雪鹭雪雁也是嚷嚷着薛宝钗再不能容忍的。唯独黛玉,反而是淬上了一点笑意带在唇边。 黛玉走到桌案前,竟似毫不在意的,随手拿起了一直狼毫沾了点墨迹,做起画来。 三雪见了,心中大急,雪雁走到黛玉的身边,道:“姑娘,您这是……” 黛玉继续舞动画笔,眼神不看旁人,却是道:“不过这点小事,你们急什么?” 雪痕此时心情已平复了不少,问道:“姑娘的意思是?” 黛玉终是在雪雁不赞同的目光里放下了画笔,留下一枝尚未长成的竹节,淡定的道:“她要说什么尽可说去,不过那个丫鬟却是个笨丫鬟。” 雪雁跺了跺脚,道:“姑娘你还有心情去管别人的丫鬟是不是笨的。” 黛玉浅笑一声,捂了嘴道:“我如何不管的,所为知己知彼,百战百胜矣。我若了解了她身边的丫鬟,也是一件好事呢。” 及至雪雁再度跺脚,黛玉这才掩了笑意,正色道:“我早知她是不会如此罢了,只没想到。竟会扯到四哥那里去,看来她还是没有死心的。只一点,她忘了,四哥的性格岂是容人这样随意传话,若是这话到了皇上那里,皇上是最重满汉体统的人,你们想想,整个皇室宗族会有什么说法。” 雪雁等人这才明白,露出会心的笑容,对视一眼,皆是鄙弃那薛宝钗的异想天开。 额,此文今天已经接到红袖编辑的通知,正式上架,所以,根据合同,最后一个公众章节雪舞发在这里,后面的部分,雪舞不能再发,要是愿意看的亲,可以去红袖继续看,书名一样,只不过笔名不同,要是不愿意去的,请亲们等着,雪舞会在解禁后再在这里上传,给大家带来的不便雪舞便是抱歉,前一段时日已经通知过大家了,希望不会引起大家过多的怨言。http://novel。hongxiu。/a/106258/这是地址。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 vshubao2 第1卷 第七十二章 留言遍地生大潮 天子一怒圣旨昭 黛玉见了几人的笑脸,明白她们都是在等着看那薛宝钗的笑话,不知道为何,心头反而牵出一丝怜悯来。 其实那薛宝钗,若是单论容貌才智确实当得过几个男儿也不让的,只是她的出身,不仅是注定了她与世家门阀无缘,更不可肖想皇室。也是因为这样家道中落的商贾世家,才会把薛宝钗这样一个原本应该养在深闺的小姐变得如此精于算计。 不过,纵使怜悯,黛玉也知道自己绝对不能心软,很多时候,立场不同,前行的方向不同,原本就是需要牺牲无数人的,不过这次,薛宝钗算计太过,一心想了将所有的罪名弄到她的身上,连带着试探胤禛的口风,反而可能给薛家招来极大的祸患。 黛玉的想法很快的就得到验证,薛宝钗持续在贾府里散播一些传言,到了后来,所有人看黛玉的脸色都是有些奇怪,那王夫人每每瞧了黛玉,更是恨不得一口咬下去,认定了黛玉是对着自己的女儿见死不救的,对于薛宝钗也就越发亲昵起来。 贾母见了这种状况,好几次都是趁着一块逛院子的时候隐晦的说了几句,她自然不信黛玉会做出这种事来,又是私下问了三春,三春都极为不满贾府上下的留言,给黛玉抱了不平。偏生王夫人 穿越红楼之我是林黛玉我怕谁第6部分阅读 欲望文 穿越红楼之我是林黛玉我怕谁第7部分阅读 穿越红楼之我是林黛玉我怕谁 作者:肉书屋 穿越红楼之我是林黛玉我怕谁第7部分阅读 信,贾母也不能将话说到台面上,无缘无故,若是说了不是黛玉,便要找个流出话的祸首,薛家总是亲戚,还是要顾及一点。 黛玉不管,贾母不说,只把薛姨娘欢喜的上了天去,整日里更加带劲的差了下面的丫鬟婆子四处传话,只想着一招把黛玉的名声搞臭了,不说薛宝钗嫁进王府少了个死敌,便是将来委屈了做贾家的媳妇,黛玉也不能再跟薛宝钗抢了。 留言总是以极快的速度传遍府里,再随着一些个跟贾府有了营生的商户们留到外间,一时之间,不过短短数日,竟是朝堂之上都知道了雍亲王爷和贾府的表姑娘对上了眼的。 胤禛闻言先是大怒,却是没有着人做些什么,想着要尽快彻底毁了薛家才能消心头之恨。更暗道这个薛宝钗果然是个不要脸的女人,厌恶甚深,连带着对了康熙的时候也是尽量压抑脾性。康熙何等精明,对胤禛又是极为关心,立刻遣了人去查,却是知道了近日市井之间的这档子留言,当即摔了面前的茶盏。 “好大胆的东西,一个小小的奴才,也敢这样在外间传话的。” 李德全见了,小心的道:“皇上息怒,不定是外间人自己揣度的。” 康熙哼了一声,道:“朕还不知那些个事情,宫中这等事情还少吗,不过是那薛家想着先造了势出来,即便得不到胤禛那里,后头那些子弟们闻听一向沉稳的老四都动了心思,必定就是个绝色,如何还能不去求的。” 李德全闻言一个激灵,道:“皇上是想要如何处置?” 康熙冷冷一笑,道:“如何处置,那薛家人竟敢把主意打到老四头上,想来老四也是有计较的,只是他想着来日一起了事,朕却是不能让人坏了我皇家的名声。” 康熙在养心殿中走了几个来回,手覆在身后,想了一想,将李德全叫了过来,却是写了一道圣旨,不过是重复了祖宗的规矩,然而现在看来大有深意。 李德全领了皇命,径自出宫找了九门提督,将圣旨贴在了京城四个城楼边上,不过一个时辰,京城里都是知道了圣旨上的消息。 人们并也没说什么,然而那薛宝钗和薛姨娘听了,倒是在家中惊了一身冷汗出来。 vshubao2 第1卷 第七十三章 皇榜上头分尊卑 三春拜访话姐妹 消息是薛蟠带回来的,那薛蟠自从来了京城,自透过贾家的关系认识了不少混吃等死的纨绔子弟,每日里不过是斗蛐蛐,听戏曲,调戏几个姑娘家,惹了不少是非,贾政也不好多少什么。好不容易今日早些回了家,便是说起了皇榜的事情。 薛蟠被香菱伺候着用帕子摸了脸,一屁股坐在桌边,拿起一个梨就咬了下去,嘴边还带着点汁水,便唾沫星子直溅的道:“说也奇怪,今日不知是什么原因,皇上突然着人在城里到处都贴了皇榜。” 薛宝钗见她哥哥难得不是半夜才回来,坐在旁边拿了宝玉的一个衣服绣着,随口道:“说了些什么。” 薛蟠歪着脑袋想了想,方才道:“好像是说什么满汉通婚的规矩,还有着那些个士农工商,皇亲贱民不得擅自议亲的条文。” 薛宝钗闻言面色大变,针尖一歪,食指上顿时现出点红来。那薛蟠却没有瞧见,只自顾自的道:“皇上也是的,都说了是多少年的老规矩了,偏偏要这么一说出来,还在后面写着违者着宗人府严惩满门抄斩的谕令来。” 薛宝钗这下子更是惊慌,整个人身子一软,竟然倒在了桌边上,歪了下去,香菱连忙去扶,薛蟠还有些懵懂,疑惑道:“妹妹,你这是怎么了?” 外间薛姨娘正从王夫人那里串了门子回来,见着薛宝钗脸色苍白的模样,连忙就着手过去扶着了她,心疼的道:“我的儿呀,这是怎么了?” 薛宝钗只是摆手,半天说不出话的,好容易稳了稳心神,却是看向了怔愣的薛蟠,道:“你说那皇榜上面写的是什么?” 薛蟠也不知道何事,只看了薛宝钗面色严肃的,又把话重说了一遍,薛姨娘到底不是草包,也是王家小姐出身的。方才明白过来薛宝钗的惊慌从何而来,汗珠子黏住了衣衫,坐倒在薛宝钗身边。 呆了半晌的薛姨娘,没个主意,好不容易瞧着薛宝钗,道:“这可是皇上的旨意啊?” 薛宝钗已从初闻的惊变中回过神来,冷静道:“想来皇上必是知道了我们的打算,故意警告一番的。左右不过是没有什么证据,也不会为了这点子事来大动干戈。” 薛姨娘听的薛宝钗这样一说,方才有些放下心来,却还是有些不甘,道:“难不成就这样算了,这些日子,可好多夫人都在打听我儿的。” 薛宝钗叹了口气,道:“我们行事走的太急,反露了筹划,若不是一着眼就放在了那里,皇上也是不会介意的。” 薛宝钗停住话头,忽然笑道:“想来那位倒是早已知道了皇上容不得的,否则哪里又能这么些时候都不见有什么?” 此话指的自然就是黛玉,薛姨娘恨恨的咬了咬牙,道:“真真是个狐狸精,都让她给算过去了,这下可好,咱们不仅是没有试探着王爷那里,反而让她白捡了便宜,折了我们自己的脸面。” 薛宝钗就着手指吮一口,嘴里冲起甜腥的味道,只道:“那倒是也不尽然,在这府里,她还是清白不了了。” 一句话说的薛姨娘大喜,道:“对啊,果真是我儿聪明,王府那里没有了着落,你姨娘那里却是定了一大半。” 这薛姨娘和薛宝钗的的成算极好,当初放的风去就不是单只为了一个胤禛,如今康熙明发上谕固然是断了薛宝钗一条路子,然而黛玉在王夫人那里的名头已坏,自然将来就是薛宝钗做这贾家主母的第一人选了。 可笑薛宝钗一番算计,就这样被打了泡影,就连今后给其余的贵戚做个偏房都是要多加斟酌的。这朝里朝外,能够混迹的开的人,都是人精,长了点眼色,又如何能不明白康熙是对着谁下了这个旨意。满汉主仆啊,到底还是不能轻易逾越的坎。 只那薛姨娘和薛宝钗筹谋了半晌,分析半日,那薛蟠还是一副懵懵懂懂的样子,看着薛宝钗问了几遭,说是要知道出了什么事情。薛宝钗看着这个薛家的独苗,只想着今后要靠他来撑了薛家的祖业,不由得心头揪痛,却是终于无法的忍了下去。 秋冬季节难得的好日头出了来,三春听闻康熙的圣旨大大打了一番薛宝钗的脸面,都觉得上几日黛玉所受的委屈是可以输出一口恶气了,相邀来了黛玉这里玩耍。 黛玉本是在完成那副未长成的竹节,见了三人,只好放了手中的笔杆子,吩咐了雪痕雪鹭拿出康熙赏的六安瓜片,几个人一人一盏热茶,坐在了庭院里闲聊。 惜春呼出一大口气,将面上的茶叶末吹散,很是舒畅的喝了一大口,跐溜一下抿抿唇,道:“果真还是姐姐这里才有好茶的。” 黛玉捂嘴一笑,道:“看你好几日没来的,难不成今天过来竟是想吃茶了?” 惜春嘴一撇,道:“哪里是我不想过来,不过是怕多来几次又有人说林姐姐的闲话,说您收买人心呢。” 探春一惊,又气又急,只道:“胡说什么。” 见了惜春直吐舌头,又忙看着黛玉道:“林姐姐别上火,四妹妹年纪小,说话没个把门的。” 黛玉悠然一笑放下了手中的茶盏,看着探春急于解释的脸庞,道:“我反而喜欢她这样不把门的说话。” 探春脸面一红,连带着向来话少的迎春亦是低下了头,不太敢说话的。探春一向做事爽利,却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由,屡屡是在黛玉这里折了气焰,也心服口服,不敢不从。潜意识里,将黛玉竟是放在了膜拜的位子上。 今后全面恢复在这里的更新,亲们继续支持吧。我是再也不去红袖的了。 vshubao2 第1卷 第七十四章 黛玉心念姐妹情 贾政怒斥自家妇 惜春看了迎春和探春的模样,还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嘻嘻哈哈的道:“二姐姐,三姐姐,你们这是做什么,好似林姐姐是老虎一般。” 探春迎春又是一顿尴尬,只看着惜春笑的开怀,又是好笑又是好气,脸涨的通红。 黛玉拿了面前的茶壶,亲自给探春和迎春续上一杯茶水,眼神清淡处透着一点刀锋。 “我知道你们自有你们的为难,不过我也不妨直说了,这几日的事情不是我不知,却是不想去管的。这府里许多事情,四妹妹不懂,你们却明白。我也知道你们必定是在老祖宗那里为我说了话,却是也不敢在这风口上过来瞧我。” 探春和迎春听的黛玉说的这样直接,想到自己素日里黛玉的照顾,和这几日因为王夫人的脸色给的疏远,更是羞愧,几乎要钻个洞埋了下去,就是惜春,也有点不好意思起来。 黛玉见了三人的窘装,轻轻一笑,道:“你们也不必不好受的,我说了人各有自己的难处,这些事情都不在乎,只要今后姐妹之间不生嫌隙便是我最大的开怀了。” 三春听的黛玉说的真挚,毫不作假,都是极为动容,都道今后是要珍惜这份姐妹情缘的。黛玉自然开心,她前世所缺的,不是功名富贵,正是难觅的真情,现在有了疼惜的爹娘,有了挚爱的弟妹,一切似乎都圆满起来。那个生命中曾经如此不完整的圆圈好像都在随着时光一点一点的连接,只一样,午夜梦回,似乎还是有种淡淡的失落感,等待着某一个时候,某一个人来画下最浓重的一笔。 康熙的圣旨王夫人这样一个深居简出的贵妇自然是不知道的,整日里还是为了自己的事情在那里筹谋。薛宝钗如今名声在外,她倒也不介意。反认为来日若是取了这样一个王侯公子都看重的媳妇也是极大的脸面。 一日正午的时候,王夫人看了看厢房外间的芭蕉,早已是枯藤的模样,少了清脆的原型。唯恐贾政是看了不喜的,连忙招呼了几个小厮来要换上应景的翠木,小厮们寻了上等笸箩来,正搬着就见贾政过来。 王夫人从窗口见了,欢喜的扶了一下钗子,就迎了出来,没想到贾政久不上她房里,好不容易来了一会,却是一脸怒气。 贾政也不说话,只是打发了屋里的奴才们出去,这才看着惴惴不安的王夫人开了口。 “你那侄女如今可是个有名声的。” 王夫人一愣,不明白贾政说的是什么意思,只能陪笑道:“老爷这是在气什么?” 贾政斜看了王夫人一眼,道:“你难道是不知道的,皇上那里可都是单单为她张了皇榜。” 王夫人到底还是个妇道人家,平日里再怎么逞凶斗狠也不过就是在自己的屋子里面罢了,哪里就能想到些其他。此刻闻了皇上二字,早已是手软脚软的料子。 “这宝丫头如何能跟皇上沾了边去?” 贾政讽刺的道:“如何不能,你那姐姐,甥女在外间说的那些话可是扯上了雍亲王爷,那可是皇上的血脉,即便是为了皇家的脸面,也是不能不管的。” 王夫人这才明白贾政所指,忙笑道:“这不过是外间人看了王爷的态度揣摩出来的心思,宝丫头是不会有这样的想法的。” 王夫人的言语之下竟是说的好像这场风波全是胤禛的落花有意,反而薛宝钗无情似的,气的贾政直发颤。贾政原本就是个最重尊卑的儒生,今早上朝又因为康熙的旨意被众位臣工取消了几句,早已是肝火大盛,此刻见了王夫人的态度哪里还能忍得下来。 “你倒是信了她们的,也不想想,那王府的门槛是多高,当初我贾家好歹也是封了侯的,元春过去也不过只是个妾室,他薛家不过是个皇商奴才,士农工商,原本就是最下头的人物,还敢去招惹王爷,真是个不要命的东西。” 王夫人大急,听的贾政这样说自己的姐妹,也不由得上了火,争辩道:“老爷,这又不是宝丫头自己的肖想,您如何就这样怪她?” 贾政胡子一抖,斥道:“偏你相信,好端端的,没有人设计,能有这么多话传了出来,你也不想想,平白无故,知道那日事情的人有多少,不是她们传出来的,难不成竟是王爷自个儿叫了人来毁他的清名,还是几个姑娘没事磨嘴皮子?” 王夫人被贾政一顿骂下来,也有些动摇,只低着头,不敢说话的。贾政见她这样,叹了口气,道:“好歹约束着点吧,皇上圣旨说的明白,满汉贵贱,那是分的明白,也是祖宗传下来的规矩。你那甥女是个眼高的主,却不可肖想些没影的事,否则来日大祸,可是要连累咱们贾家的。” 贾政说完话,掀了帘子出去,只留下王夫人一个人呆在屋子里,好半晌都是坐立难安的。过了许久,方才站起身子,去了里屋的佛堂,手拿着一串念珠,诵起经来,也不知道是说些什么,心里下,对于薛姨娘和薛宝钗,却已是有了些防备了。 事情总是歇了下去,贾府里再也听不见什么薛宝钗即将登上凤凰台的说法,只丫鬟婆子们看着薛家人的脸色更加奇怪就是了,幸好还有个王夫人对着薛宝钗母女的态度一径如故,因而也是没有人敢多说什么的。 黛玉这段时日过得极为清净,每日里不过看些医书或者诗词什么,闲暇时约了三春在府中晃晃,上贾母那里问安,倒也逍遥自在,薛宝钗偶尔过来掺和几句,却都是被惜春几人的冷面色给打了回去,多了几次,她也不来了,只往宝玉那里走的勤快。 vshubao2 第1卷 第七十五章 江南信件父辞世 荣宠接连有端倪 这一日,风霜渐起,眼瞅着就要来了大雪的,雪痕看着黛玉穿的单薄,站在院中抚琴,便拿了一件披风过去。嘴里埋怨道:“姑娘总是这样不在意自己的身子骨。” 黛玉微微一笑,领了这个情分,将披风拦实,道:“你不也是一样穿的极少。” 雪鹭从房中碰了热茶出来,道:“姑娘如何能跟我们比,我们可都是粗壮的身子骨。” 黛玉拿了茶,品一口,瞧着三春窈窕的身段,戏谑道:“这可奇了,都是水灵灵的姑娘家,怎么你们就比我粗壮。” 雪痕雪鹭对视一眼,道:“怎么一样,姑娘可是有人成日里挂念在心头的。” 自从上次王府胤禛忘情后,黛玉也是渐渐的思量着和胤禛的事情,这些时日,胤禛更是隔三差五的派了人来送吃的喝的,玩的,无一不尽,偶尔那个胤祥还溜了两次过来,都是月半时分,说是要帮胤禛送东西,惹得三雪以为出了盗贼,好一顿忙乱,独胤祥还是极为享受三雪的紧张。 胤祥过来也无非拿她打趣,做了愁眉苦脸的模样,说是这个哥哥没当上几天的,妹子就给别人惦念了去。黛玉闻言只笑不语,关于胤禛的分量,却是就这样的不经意中越发的重了起来。 二雪看着黛玉沉思的模样,都不由得会心欢颜,胤禛是她们的主子,黛玉也是她们的天,都是极希望两人有个好结果的,这样看着事情的顺利发展,二人几乎是要了的开了怀去。 那边黛玉想着胤禛,却是有雪雁急急忙忙的进了来,看着慌张,手里拿了书信的扑到黛玉面前。 “姑娘,姑娘,江南来的信。” 黛玉心里一个激灵,猝然抬头,脑子里一道亮光闪过,便知林如海应该是将事情都筹谋好了。 雪痕快速的接了信,递到黛玉手里,黛玉拆开一看,果然是报丧的,道是林如海因为郁结在心,仓促离世,让黛玉速速回去筹办丧事。 三雪只看着黛玉似笑非笑,好似悲伤,却又是眼底澄澈的模样,心里咕哝,好不容易,雪痕才道:“姑娘,可是老爷。” 黛玉点点头,将信折回封号,这才道:“爹爹去了。” 三雪大惊,初始没有明白过来,只怕黛玉想不开的,道:“姑娘别急,老爷子也算是功成名就,皇上王爷也必定会给老爷办一个风光的丧事,不会辱没了的。” 黛玉看着三雪急促的模样,忽然扑哧一笑,吓得三雪更是手足无措了。以为黛玉是受了过重的打击,疯癫了。 黛玉自是不忍心再逗弄她们,眼珠晶莹的看着她,道:“你们忘了,我娘是如何离世的吗?” 这下子,三雪才算是明白过来,原就是早已定好的计谋,想来必定是那林海如老爷安排好了所有身后的事情,这才突然身发痼疾,辞世离去了。 黛玉见三人稳住了神色,便正色道:“虽说明知是假,我也是要回去报丧的,你们赶快收拾东西,我去禀了外祖母,就立刻动身,家里的那点子底子还等着我去筹划呢。” 三雪也知道事情耽误不得,连忙应了。不到片刻贾府里上下都知道黛玉的父亲林如海去了,贾政贾赫着了王夫人和邢夫人来安慰两句,那贾母却是实在的难过,只怕黛玉这一下更是无依无靠的。又生怕黛玉年纪小,处理不来众多的事情,要了贾琏随黛玉回去,办完丧事便再把黛玉接了来长住的。 三春在旁瞧了也是鼻子一酸,黛玉免不得做戏一番,哭哭啼啼。似真似假谁也看不出来。王夫人和薛姨娘都是暗自窃喜,欢喜黛玉少了这个屏障,谁知道那里黛玉刚要启程,康熙便差人来下了圣旨,说是将林如海进封为忠勇一等公,钦赐黄马甲,并下了缎黄大披。一时之间,荣宠之盛,任谁也不敢小看了黛玉去。 那缎黄大披原是赏赐正黄旗下皇室的骁勇战将,盖在棺木上,是至高的荣耀,此刻给了林如海一介书生,便都知道了康熙不仅是在给昔日的旧友争个体统,更是再为黛玉争个身份,康熙是要告诉众人,纵使林如海去了,黛玉的身后还有皇家撑着,任谁也不能欺侮的。 王夫人只能干瞪着眼看了黛玉领下圣旨,贾母又是一番嘱咐,好不容易黛玉和着贾琏起了程,匆匆赶回苏州。 那宝玉知道黛玉要离开一段时日,在府里大吵大闹,说是要一同回去的,贾政知道宝玉的性情,林如海的丧事又是康熙亲下了旨意要江南官员都去送葬的,哪里肯由着宝玉胡闹,发了一顿脾气,好歹是王夫人护着,否则便是一顿皮肉之苦。 黛玉带了三雪上路,行到渡口,一乘快马匆匆追来,贾琏原本是要催促的,可看了那马上的来人,却只能将到了喉咙口的话给收回去,对这黛玉笑道:“瞧哥哥这不争气的,今早吃坏了肚子,还有劳妹妹再等会儿吧。” vshubao2 第1卷 第七十六章 胤禛快马诉衷情 尘埃落定意绵绵 说完就是自己迈了步子,找个僻静地方去了,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肚痛。黛玉抬首看了看胤禛已然下马走近,不由会心一笑,暗道这贾琏虽然素日就是个草包,但是对于这脸色人情方面,倒还是极为灵通的。 胤禛脚步极快,不过三两下已然一脸担忧的立在黛玉面前,喉头里压抑了许久,却是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自接到林如海的信起,便是万千思绪。虽是知道林如海是假死的,事先也知会了黛玉,但是一想到黛玉要长途回家,离他千里之遥数月,便控制不住的心神不定。终于,还是下了朝便骑上了那拉氏安排的快马,一路追赶过来。 “四哥……” 胤禛终是没有忍住,在黛玉如水一般的目光下,手脚里似乎都潜伏着一种澎湃的怒潮,呼啸着让他将黛玉拥到了怀中。小小的身子瞬间温暖了胤禛久已冰凉的麻木。 黛玉没有防着胤禛突来的一下,略微有些挣扎,余光里看见三雪的神情,羞红了脸,只讲头埋在胤禛的胸膛里,唤道:“四哥,雪雁她们还在呢。” 言语之间,却不是不愿意和胤禛这样亲昵,只是羞于旁人的瞩目罢了,胤禛心神一荡,更加用力的揽住黛玉,眼神斜斜一过,看了一场好戏的三雪虽然不愿,也是窃笑着对了胤禛行了个礼,自行走开了。 黛玉伏在胤禛的胸膛,只感觉灼热的男子气息打入鼻尖,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这都是她第一次这样与一个男子接近,奇怪的是,她并不排斥,甚至还有点依恋的感觉。 “四哥,你怎么来了?” 带着江南韵味的软语落在胤禛耳中别有一番滋味,胤禛的额头抵在黛玉顺滑的丝发上,萌生出躁动不安的欲念来。嗓音出奇的低沉,唯恐吓坏了怀中的佳人。 “我也不知道自己如何来的,只是想见你。” 胤禛此话却是实在,黛玉闷闷的笑了,和着胤禛胸口的震动响在一处,道:“四哥自己骑着马过来的,却是不知道为何而来。” 胤禛红了脸,好在黛玉此刻在他怀中,也看不见胤禛的窘样,胤禛只道:“我只是想顺着自己的心意。” 黛玉一愣,那样凝重的情意烘托在胤禛看似平淡的华丽,直叫黛玉有种烈火灼烧的汹涌梗在后头。 “玉儿,你能明白我吗,还是会觉得四哥这样朝思暮想的心意却是对着一个十来岁的小娃是极为龌龊的。” 黛玉慌乱的抬了头,捂住胤禛的唇,眼神澄澈不似胤禛的慌乱,黛玉的心已经安定下来,寻到了一个方向。 冷凉的眸子在看到黛玉隐起的调皮意味时,忽然笑了开来,胤禛再度将黛玉紧紧搂住,听见下方一个如玉声音在低低诉说。 “四哥,你,要等我长大。” 胤禛大喜,眼角处竟然有点湿润,没有想到这样一番离别激出的情动却是得到了这样的回应。嗓音更是浑浊,道:“四哥永远都是玉儿的四哥。” 黛玉闻言,轻轻的点了点头,唇角一抹晕染带出极美的风化。 胤禛和黛玉都不是情怀外露的人儿,今日的这样突来一笔却是胤禛心知黛玉离去之下惶惑的结果。意外收获的美丽让两人都好好的欣赏一番,无奈黛玉终是要回苏州一行,虽是不愿,胤禛也不得不很快的松开了怀中的玉人儿。 那贾琏看着三雪往回走的,肚子也就忽然之间不痛起来,笑眯眯的往回走。却是看见胤禛依旧往日的冰冷模样,站在他的面前面前,细细交代。 “本王今日可是奉了圣旨来的,一路上,你可要好生照顾这个妹妹,出了差池,皇阿玛那里没人能替你担待。” 贾琏连忙诺诺的应了,只是黛玉瞧着胤禛一本正经的样子,心里憋不住好笑,也不知道是真的皇命,还是假传了圣旨。 送行送行,固然是真的要走,胤禛一番舍不得,眼神着落在黛玉那里,还是亲见了那船渐行渐远,只不过一汪心潮,深情难述罢了。 一路之上,三雪瞧着黛玉眉目之间的纷扰,加上那日胤禛不同寻常的反应,自然是都知道黛玉和胤禛之间近上了一大截,可谓尘埃已去,只待繁花长成了。 走了水路,船行的极快,不多时便是到了苏州。因为康熙的圣旨,苏州的官员都亲自到了渡口来接的。只一点,黛玉婉拒了各府上的好意,并没有和着众人一起吃那劳什子的洗尘宴,也是因为黛玉新近丧父,所以众人都以为她是心情悲伤,并没有她说的。 林府之内,一如既往的素整,待得黛玉安顿好了之后,林府的管家便趁着众人都睡下的光景,悄悄的到了黛玉的房内。三雪自去了外面守着的。 “姑娘,这都是老爷吩咐了要一并交给的姑娘的东西。” 黛玉看了面前的几个箱撵,打开黄褐色的扣手,都是些厚厚的银票,粗粗一算,竟是有数千万两的。黛玉微微一笑,拨了拨银票,道:“想不到我林家竟是这么有钱的。” 管家弯着身子,道:“这些都是这些年来林家在外面营生的收入,还有盐业上的利润。” 黛玉点了点头,径自将盒盖关上,问道:“爹如今是去了哪里?” “老爷早几日已经是悄悄地到了京城的庄子,现在也该是跟夫人和小少爷团聚了的。” 黛玉这才放下心来,笑道:“想来那棺材里总是你们寻得主意。” vshubao2 第1卷 第七十七章汲汲营营苦筹谋贾家已是枯荣象 管家亦是一笑,道:“不过是从那外面找了一具无主的尸首,棺盖已经封死,也是没有人会发现的。” 一应事宜黛玉看了都打点的极为妥帖,待得管家将事情交割完毕,黛玉从箱中取出了一张银票,却是一万两的交了给管家。 管家推辞着不敢收,黛玉却是硬塞了过去,道:“不用担心的,好歹你在我们林家服侍了这么许久,如今你自然也是要回乡找个地方养老,没有银子如何使得。权当我们林家的一点心意罢了。” 老管家眼眶一红,抖着手收下银票,却是想起了什么,对着黛玉提醒道:“老奴看那和姑娘一道回来的贾二少爷,眼神不正,总在家里府里打量着什么,姑娘不可不防的。” 黛玉抬手抚了抚面前的流苏,歪着脑袋,将身子支在桌案上,道:“他做了些什么?” “老奴也不是很清楚的,只是见他总爱打量着家里的物事,又是出门联系过了城里几处著名的古董铺子。” 黛玉抿唇一笑,好笑的道:“我知道了,这件事您就甭管了,我自有分寸。” 管家连忙诺诺的应了,又和黛玉话了一会儿家常,这才退了出去。 到得第三日后半夜,黛玉处理完一应琐碎账目,回了屋子,便有雪痕回了来。原是黛玉在见过管家之后打发了雪痕出去查查贾琏的,果然不到多时就有了消息。 “如何了?” 黛玉站在烛火前,拿了银勺挑着灯芯子,也不看雪痕,似乎胸有成竹的样子。 雪痕面色一整,道:“果然如姑娘所料,那贾琏已经是偷偷变卖了许多家里的东西,连老爷最喜欢的唐三彩都是给卖了。” 黛玉笑着放下手中的银勺,讽刺的道:“从他随我一回来,我便知道他是个心术不正的,只是没想到他这么快就要下手。” 雪鹭气急,道:“姑娘难不成就任由他这么闹腾下去?” “你当我愿意,只不过我如今还要在贾府里住上一些时候,很多事情也是故作不知。只是我林府家业甚大,又岂是他能吞下去的。不过一点古玩,随他去吧,只是没得丢了贾家的门楣罢了。” 黛玉满不在乎的坐到桌边,只觉得这贾家真的是日暮西山了,想当初的宁国公和荣国公也算是有名头的人物,否则又怎能以奴才的出身进了爵位,没想到后世如此不堪,竟落得谋划甥女家产的份上。 vshubao2 第1卷 第七十八章厚颜无耻讨银钱软硬兼施退豺狼 幸好,林家的家业早已是都在她的掌握之中,否则给了这群白眼狼,倒是亏得极大。 黛玉既然心中自有成算,又是念着贾琏那里的亲戚关系,三雪明明是不愿意的,也只能放过了贾琏,由着他自以为隐秘的将林府中大部分东西都给拿了出去,到最后竟是有了三十万两银子。 贾琏只看着面前的银票,心里发颤,贾家已是多年来入不敷出的,哪里还有这么许多的金银,竟是瞧了眼珠子都不转了。 可是所谓贪心不足蛇吞象的,贾琏见了黛玉家中不过是几样物事都值了这么许多银子,想必家底更是丰厚,又想到黛玉一个女儿家,初初回来处理家中,必定有很多地方不明白,自己如果能够插手的,说不定能把大半家产都给谋了过来。 一想到这里,贾琏哪里还做的住,不带等到第二日天命,就急冲冲的往黛玉那里去了,生怕突然间是多出来几个亲戚跟他抢。 贾琏过去的时候,黛玉正在书房算账,想要检视一番在江南的产业,好妥善安排打理。贾琏急匆匆而来,外边的雪痕连忙拦了。 “二爷,您这是做什么?” 贾琏搓了搓手,斥道:“你这丫头,我这哥哥找找表妹还是你应该拦的。” 雪痕忍了忍气毕竟现在是还顶着那贾府紫鹃的名头,便道:“二爷,姑娘吩咐了,不让人进去。” 贾琏哪里肯听雪痕说,只红着脸道:“那个人自然只得是别人,不是我这个哥哥。” 雪痕大怒,刚想暗地里出手教训,里头忽然来了黛玉的声音。 “紫鹃,让二哥哥进来吧。” 贾琏大喜,得意的看了雪痕一眼,昂首走了进去。 黛玉斜睨着贾琏的姿态,也不说话,只是拿了毛笔仍旧记账,嘴里淡淡的道:“二哥哥深夜前来,不知道是有什么要事?” 贾琏见了黛玉琢磨不定的神态,这会儿才有些踟蹰,终还是那银子占了上风,笑道:“原是看了妹妹辛苦,想着这些事情也应该是哥哥来替你分担的。” 黛玉嘴角不着痕迹的弯起,定定的看着面前的贾琏。终究还是没有喂满那张嘴啊。贪心不足,已是将家中的物事卖了个七七八八,还想要打着其他的主意,竟当她林家是这么好欺负的不成。 黛玉整个身子放松,放了手中的笔,看着贾琏,笑道:“不知道二哥哥是想要如何为我分担?” 贾琏大喜,以为黛玉已经松了口,脱口道:“自然是由我给你把上下的家业都处理了,然后保管好银钱。” “哦,由哥哥把我林家的祖业都给卖了,然后再保管我林家的银钱?” 黛玉的眼神中透出讥讽,话音的尾调里已是透出一抹寒意。贾琏对着这样的黛玉不自觉得手脚胆寒,也深感刚才话说的太白太急了。 二更,这几天雪舞改文不是很顺畅,亲们见谅,可能更的有点少,雪舞尽量。 vshubao2 第1卷 第七十九章黛玉心机堪堪利贾琏惊慌夺门逃 “我的意思是说,咱先给妹妹保管了,将来还是要给妹妹的。” 黛玉忽而一笑,语气松快起来,道:“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二哥哥是有了什么别的打算。“ 贾琏尴尬的一笑,道:“这是怎么说的,做哥哥的难不成竟能昧了你的银子。” 黛玉又是一笑,道:“这自然不会,只不过却是不必二哥哥劳心了,父亲生前已是将所有的银两都交给了一个好友托管,独剩了五十万两以前也是给我存在了京城的钱庄里,待我出嫁后取用。” 贾琏脸色大白,哪里肯舍了到手的肥肉,只追问道:“给了谁了,你拿回来吧,好歹我们自己人也是更可靠的。” 黛玉捂嘴噗嗤一笑,状似不经意的样子,却是已经极为不耐看着贾琏这样的贪婪嘴脸,偏生还要应酬着道:“那可不能,父亲可是将银钱都给了皇上,总不能二哥哥还信不过皇上吧。” 贾琏这下真是手脚俱软,好不容易扶了身边的门框,才能不倒下去的,嘴里颤颤得道:“皇上,姨丈竟是给了皇上的?” 黛玉拖着腮帮子,眼神一闪一闪的,像极了不经事的孩童,道:“却是给了皇上的,二哥哥若是不信,尽可以去问。” 去问,贾琏那里敢去问,已是被吓得不轻,连忙干笑两声,道:“不用了,既然是给了皇上,自然是最好。” 当下也不敢再提黛玉说的那存在京城钱庄里的五十万两银子,面色惨白的就道:“夜已深了,妹妹早些休息,我也回去了。” 黛玉却是收起了笑脸,整个人似是变了一般,叫住了贾琏的步子。 贾琏应声转过头来,只看见黛玉清辉似雪,眉目中透出一股尊贵的气势,黛玉唇角不笑而媚,凛冽之意自起。 “二哥哥既然也是知道夜已深的,今后还是应该早些安息,我二人虽说是兄妹,但是哥哥这么晚来找,终究还是不好。” 贾琏面色一滞,耳边忽然又传来黛玉的警告,“对了,这几日有劳二哥哥在我林府中帮着处理那些旧物,今后就不劳二哥哥的驾了,您难得来苏州一行,还是安分的逛逛吧。” 贾琏身子一个踉跄,几乎袢上了门槛,回过身子来,瞧见的不过是黛玉拿着狼嚎在安静临字的模样,那种光华柔顺的千金气韵又哪里还有刚才语气里的森然气息。 忽然之间,贾琏觉得自己的这个表妹实在是无可捉摸,听那语气,竟是知道了他在暗中变卖林府的家业,却又是不打算追究的。真真假假如梦似幻。这样的心机面目竟不是那贾府里,甚至是这天下间一般的女子可比。心下忐忑的贾琏不敢在多说什么,慌慌张张的出去了。 噗嗤,雪雁端了燕窝粥进来,就是笑个不停,雪痕雪鹭随着进来,都是看着黛玉一脸好奇的模样。 雪痕笑问道:“姑娘这是跟他说了什么,刚才还那么厉害的一个少爷竟成了这样。” 不是她们爱看别人的笑话,实在是贾琏刚才那副面如土色的模样真真是极为逗趣。少不得,他们也要打听打听。 黛玉自放下手中的狼嚎,算完了最后一点东西,一面吃着雪雁上了的燕窝,一面淡淡的道:“我哪里跟他说了什么,不过是讲了我林家的财产都放在了皇上那里罢了。” 雪雁大笑,道:“姑娘这还不把他吓着,知道自己打主意竟是打到了皇上那里。” 黛玉却是极为不屑,有点桀骜的道:“打皇上的主意又是什么可怕的,这天下有多少人在打着皇上的主意呢。” 雪雁一惊,劝道:“姑娘,这话可是不能随便说的。” 黛玉知道三雪的紧张,无谓是怕别人知道了给她惹来祸事,二则也是因为那根深蒂固的奴才思想。黛玉摇摇头,只在心里叹息。 算了,到底是有了不同经历的人,要如何跟他们解释她那些平等的观念,何况,她的前世啊,不也是到处充斥了那些权钱的概念,世间上,又哪里真的有过所谓的万物平等呢。 “好了我不过随口一说,倒是一件事,是极为要紧的。” 三雪立刻身子一正,恭敬地异口同声道:“姑娘请吩咐。” 黛玉开了面前的锦盒,拿出厚厚的一叠银票,道:“这是我林家多年来的一点子根基,虽说大部分的确是被父亲交了出去到皇上那里,但是这剩下的也足是有千万两了。这些银子放在我身边越久越是不安,你们可有人选提前把他送到京城林家的铺子里。” 三雪对视一眼,雪痕这才道:“若是姑娘信得过,这里是有王爷的暗卫的。” 黛玉只笑道:“我和他之间还有什么信不过的,统共不过是点银子罢了。” 雪痕自然明白这是表明了二人的亲昵,上前接了银票,然后打趣道:“那是自然,林姑娘将来也是那些个暗卫的正主,您的吩咐他们必会十二万分小心的。” 黛玉一愣,方才知道自己竟然是陷到了雪痕的话圈子里,难得脸面一红,羞恼道:“混说什么,还不去办。” 三雪见着黛玉这般掩饰自己的情绪,不由得更是好笑,。入夜的清冷里,忽然间透出几许温情。只是那明月之下,却是写满了一处相思,两处闲愁的深情来。 黛玉办事极为利索,毕竟不是那仅有十岁的小娃,不到数日,上上下下井井有条。外间奉了命来送别林如海的官员贵妇们见了无一不夸,只说黛玉果然是天上降下来的仙子,不是一般的千金小姐。反观那个打着来帮黛玉处理丧事的贾琏,这几日却是在苏州到处玩耍。 临到黛玉三月送丧之期完毕的头一日,贾琏竟还在苏州最大的妓院,醉红楼里为了一个头牌姑娘和别人大闹一场。丢尽了颜面,苏州城的大小官员都不禁感慨宁荣两府将来是无人的。 原本这贾琏在林如海丧事期间如 穿越红楼之我是林黛玉我怕谁第7部分阅读 欲望文 穿越红楼之我是林黛玉我怕谁第8部分阅读 穿越红楼之我是林黛玉我怕谁 作者:肉书屋 穿越红楼之我是林黛玉我怕谁第8部分阅读 此行事,是要被人参上一本的,幸而黛玉出面阻止了,保下贾琏。又花钱将贾琏打伤的那个官宦子弟安抚一番,这才平息了怒气,保证了第二日的启程,没有闹出什么大的风波来。 也亏的是贾琏,第二日见了黛玉也是不闪不躲,一副好哥哥的模样。黛玉原是看在了王熙凤和老太君的脸面上,此刻见了贾琏这副德行,也知道是再不能改的了。便再也不去理他,只维持着脸面上的样子罢了。 黛玉快船快马回了贾府,只把老太君欢喜的不行,早早的命了人去接。 黛玉回了贾府,那老太君自然是千百个高兴地,只是王夫人,板着个脸,似是极不高兴地样子,然而也没等到她有什么不高兴的,宫里已经来了旨意,赏赐了大堆东西给黛玉。都是为了安抚丧父之痛的物事。 嗯嗯,还有一章的,这两章的内容连不到一处,所以亲们等等啊 vshubao2 第1卷 第八十章贾琏银钱引风波二美兼得痴心念 贾府上下自然又是一顿忙乱,忙着接旨,到得后来,已是深夜,根本就没有给王夫人说些闲话的时间。到了后来,贾琏也是个聪明人,知道在黛玉那里昧的银子不能一个人独吞了,主动地跑去找了王夫人,恭敬地孝敬了十万两银子,王夫人眼见随着黛玉回了一趟家,就得了这么多的银子,一时间,也就转移了主意,又听贾琏说黛玉那里是还有许多家产放在皇上那的,不由得打起了心思。 王夫人的想法很简单,这黛玉迟早是要嫁人的,当今皇上断然不会昧了臣下孤女的银两,多半也是等到了黛玉嫁人便要送给黛玉,到时候说不得皇上还有准备一份嫁妆,和着钱庄里还有五十万两的银子,若是能把黛玉娶了过来,这么多钱财岂不都是自己的。 王夫人一向是不喜黛玉的,但是从此番见了林家竟是有着这样丰厚的家底,也不由得动了心思。可笑那王夫人竟还是个左右为难的,舍不下薛宝钗,径自找了薛姨娘来商量。 薛姨娘一听王夫人要找了黛玉做媳妇,大吃一惊,好不容易薛宝钗那里已是被圣旨封着了王爷侯爵的门路,一心想在了这选秀和宝玉身上,选秀又是极重身份的,多半的着落也就是宝玉了。这会儿子,王夫人看上了黛玉,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慌得连忙就是开口问话。 “姐姐,可是您看不上宝丫头的。” 这金玉良缘可是早就说好了,难不成竟是要反悔。 王夫人一见薛姨娘紧张的神色,连忙道:“哪有这样的说法。宝丫头温柔贤惠,我欢喜还来不及呢。” 薛姨娘这才放下心来,问道:“那姐姐怎么又是说了林姑娘那里。” 王夫人这才将贾琏送银子一事说了出来,道:“这丫头家底极厚,倘若是给了别家,倒是不划算的。” 听着贾琏随便就在林家挣了三十万两银子,薛姨娘也不由得暗暗称奇,心中又是嫉妒,这些年来,薛家不比以前,三十万两银子,也是个天大的数字了。 薛姨娘挤出一个笑容,道:“林姑娘家世清贵,必然是有钱的主。” 王夫人冷哼一声,还是很看不起的样子,只道:“那又如何,不过丧父丧母,没落了。” 话虽如此,到底还是千金小姐,薛姨娘生怕王夫人真是要钱不要自己的闺女,连忙道:“那姐姐是打算如何的?” 王夫人上下看了薛姨娘一眼,这才故作亲昵的握了薛姨娘的手,道:“好妹妹,我知道宝丫头是个乖巧的主,不过财何必外露的,我想着不如便宜那林丫头,将来和宝丫头一块做了个平夫人吧。” 薛姨娘暗自一惊,没想到这王夫人竟是想要两边都占着。心里不满,只暗道,你家倒是占了便宜,不过是白想罢了。嘴上也不说不愿意,只道:“姐姐,我家宝丫头是无话可说的,只是那林姑娘可是老太君的心肝宝贝,能容了他给人家做平夫人?” 王夫人扯动了猩红的嘴唇,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道:“不过就是个孤女,如今住在们家里,日后的亲事自然是得由我们做主的。” 薛姨娘不敢多话,看了王夫人的样子已是打定了主意,为了给薛宝钗留条退路,只好道:“如此,就有劳姐姐筹划了。” 王夫人大喜,连忙道:“你们放心,那林丫头娶进来不过就是为了银钱,日后肯定是宝丫头主事。” 薛姨娘只管打了个哈哈,也不去说王夫人这一番算计是让她有多么恼火。 二更,雪舞出去玩了有点晚,,亲们不要见怪,呵呵…… vshubao2 第1卷 第八十一章薛家宝钗冷眼观黛玉心事谁人知 薛姨娘回房的时候已是深夜,薛宝钗心烦难眠,自己坐在油灯底下给宝玉绣香囊,一边等着薛姨娘,见的薛姨娘回来,连忙问了王夫人的意思。听的薛姨娘说完,不由就是一阵嗤嗤的冷笑。 “我儿,这是怎么了,你是气疯了不成?” 薛姨娘见了薛宝钗的样子,急的又道:“你若是不愿和别人平坐的,咱们再想法子就是了。” 薛宝钗猛地放下了手中的绣品,看着薛姨娘,自嘲的道:“何时是我不肯的,我不过是个商贾出身的姑娘,要是不愿,也是那御史千金不愿的了。” 薛宝钗说完,看着薛姨娘的样子,又道:“姨娘算盘打的倒是好,可惜成不了事的。” 薛姨娘想了想,问道:“如何就不能成,好歹过几年那丫头长大了总是要嫁人的,难道父母已亡,还能由她?” 薛宝钗只看着自己的娘,笑道:“您可忘了,还有皇上在那里,再说了,那丫头看似不管事的,这几次下来,我却有点明白了,暗地里精明着,怎么由着姨娘打这算盘,怕是最后,抬了皇上出来,这府里都得遭殃。” 此一番话,竟是大为透彻,薛宝钗是个精明的主,心中深恨黛玉也不得不承认,黛玉的身份来历皆是不凡。所以她倒也不担心,黛玉真的和她成了什么平夫人。左右不过是王夫人的白想。现在的薛宝钗总是想着如何把宝玉的心抓的牢牢地,实在选秀不成,也能留得路子。 那一晚上薛姨娘听了薛宝钗的话,也便再没有担心过这个问题,却也没有告诉王夫人这番道理,只等着看望夫人将来眼高手低后的落魄模样,也算是出了一口气。 这一日,气候极冷,王熙凤闲来无事,找了平儿一起在房中筹划这开年的事宜,巧儿自跑了进来,王熙凤很是喜欢的抱着女儿亲了一阵,便吩咐丫鬟婆子抱了去给老太君请安。自己和平儿继续在屋中记账。 说话间,有小丫鬟打了帘子,进来便道:“二奶奶,外头有您的亲戚来找。” 王熙凤霎时已疑惑的抬了头,道:“谁来了?” 按理这王家的亲戚总是应该先到王夫人那里拜会,怎么就先到自己这里,少不得也是些抬不上台面的东西人物,王熙凤想到这里,就很少了一点精神,并不是多么眼高手低。实在是这些年来贾家大不如前,不过面里光鲜,若是又来了一些讨钱的主,竟是不好的了。 王熙凤因了着平儿去打听,回来一说,却是当初连宗的亲戚,说来并没有什么血缘至亲的,只是这样的亲戚已是没落,如是真个不见,反而是给外间人留下了话柄,没的说了贾府没脸面,因此,虽是无奈,也叫了人进来,却没想到竟是牵扯出来一桩祸事。 平儿自然将来人请进屋去,偏是老太君那里因为开年,想着要给府上的三春和着黛玉宝玉缝制一些新衣,因而来人把王熙凤叫过去,自然是贾母为大,王熙凤急急忙忙的过去了,说着一会儿闲话,便有了那平儿过来说话,贾母心里好奇,一时间让人把来的人竟是请到了跟前。 那来人却是刘姥姥的,原本是个积年的寡妇,因为女儿女婿生养了两个孩子,又要忙于田间地头,无力照顾,这才接了岳母过来一起养活,谁知道这一年地头里收成不好,只能厚着脸皮来请人帮忙。 王熙凤上下看了刘姥姥几眼,才想起来这是当年王家连了宗的王狗儿的岳母,一时也没放在心上,由着刘姥姥挥动三寸不烂之舌,陪着老太君说笑。 那老太君成日里在府中住着,虽是儿孙绕膝,却也是没有了一个同龄人的陪伴,一时之间见了刘姥姥说话行为都是田家人的爽利,极为开怀,被刘姥姥几个新奇的市井段子逗得合不拢嘴,又想着黛玉是成日里闷着的,连忙叫了人去请几位姑娘过来,一起乐呵乐呵。 黛玉那时正是坐在院子里的树架下给胤禛缝着荷包,自从苏州回来,胤禛曾经是偷偷的过来瞧过黛玉一回。黛玉便是见了胤禛随身的荷包有些破旧,应承了要给胤禛亲自绣一个。 胤禛当时听了大喜,说了的是若是黛玉亲自绣的,必是如珠如宝的放在怀里,绝不损毁一分一毫。 手里针尖绵实,心中情愫幽幽,黛玉此时的心境别有一番韵味,竟是什么都不放在心上,偶然间外边传来了一阵笑闹声,黛玉这才一惊,针尖一歪,差点扎到了手指。 探春走在前头,正好见了黛玉的模样,笑道:“林姐姐若是扎到了自己,可是有人心疼的。” 惜春嘻嘻哈哈的不明所以,也不知道探春自从那日雍亲王府便看出了黛玉和胤禛之间的感情,还以为是说的黛玉和宝玉之间,连忙道:“三姐姐是说宝哥哥心疼吗?” 黛玉默然脸色一变,忽然想起了上几夜雪痕挂在王夫人房顶上打听回来的事情。想着自己已经是退了许多,没想到三十万两竟是让王夫人异想天开,想着要自己和薛宝钗一起给宝玉做平夫人,将来还有她做小伏低的打算。一时间,觉得那个王夫人真是极为可笑的了,只以为自己的儿子是个宝贝,什么人都是高攀的。 探春看着黛玉的脸色,自然知道黛玉一向是不喜欢宝玉的,却又不能告诉惜春黛玉和胤禛之间的眉目,只好道:“哪里是宝哥哥,不过是老祖宗那里心疼。” 惜春想来也是对的,也就不说什么,此时黛玉已经是从怒气中抽身出来,装作不知道的样子,只笑道:“你们这是来做什么了,难不成又是贪了我这里的茶?” 迎春捂嘴一笑,取笑着惜春,道:“你看,上一次的贪吃可是还让林妹妹记着的。” 惜春懊恼的跺了跺脚,抱怨道:“林姐姐,人家不过就是那么一回,你为什么总是记着?” 黛玉好笑的摇摇头,道:“我不过是随口一说,却是二姐姐挑拨的,你都怪起我来,也罢,总之是有了什么事情,快说吧。” 探春这才道:“哪里有什么要事,是老太太那里传了话来,说是来了一个极逗乐的亲戚,叫刘姥姥的,请了我们一块过去见见。” 迎春接着话头,道:“是啊,我们想着也没什么要紧的,就先来找了妹妹一道过去。” “刘姥姥?” 含烟眉梢轻轻的一拧,竟是已有了美人芳华的的味道,看的三春都不禁是一呆,只觉得,黛玉的美丽已是快芙蓉出水,无法克制的涌动了。 黛玉放下手中的东西,想到那刘姥姥原就是个极好笑的人物,也觉得时日无趣,不如一块去散散,便放下了手中的活计,道:“既如此,我这里拾掇拾掇,便随你们一起过去。” 三雪自然是希望黛玉多走动走动,对身子骨也好。连忙伺候着黛玉换了一身新衣,又给加上了一件软皮裘,乃是黛玉亲自画的图样,被胤禛那一日过来见着了,觉得梅花绣工,连襟样式极为适合黛玉的气韵,着了京城里最好的绣娘连日赶工,又是选了宫里进贡的紫狐狸皮做成,自然贵气且雅致,穿了出来不但轻便,而且极为暖和清幽,把三春看了羡慕的眼珠子都不动。 更新,要票票,收藏,都给我,快点快点……你们看我那点子票票,能见人吗?啊…… vshubao2 第1卷 第八十二章黛玉衣衫自妩媚姥姥多话惹祸端 惜春最先挨了上去,娇嗔道:“林姐姐这是什么时候得的好衣衫,竟是小气,不给我看看。” 黛玉手指在软皮裘上轻轻一抚,语气爱恋万千,道:“旁的东西,我这里有你看上的,你竟可以拿,唯独这一个,乃是故人相赠,不能给的。” 迎春和探春原就聪敏,比上惜春的单纯多了几分机敏,见此情景,便都知道了是何人所给,迎春就笑着拉了惜春的手,道:“这多半是姑姑那里留下的东西,你可不许夺了林妹妹的念想。” 惜春信以为真,道:“那我可是不敢要的,何况还是姐姐这样的仙子才穿的出来这种清华。” 黛玉感激探春和迎春连番的解围让她少了许多口舌,不由得对着二人投过去几个感激的目光。 说话间,几人就是到了贾母的房里,彼时已是在桌案上摆好了极多的茶果,贾母难得高兴地坐了在主位上,听着刘姥姥说些乡间里劳作的事情。 门口守着的丫鬟见了黛玉几人,连忙打起了帘子,笑着朝里边的通告。 “老太太,姑娘们来了。” 贾母大喜,一连声的招呼着快快进来。黛玉信步而入,正好遇见王夫人也在里头陪着,却是瞧见了黛玉不同往日,竟是堆满了笑容。 黛玉冷冷一笑,当她真的是不知道打的什么主意不成,不过就是想趁机讨好了,日后好娶她进门贪图家产罢了。说不定,还想要趁机会凌虐一番呢。 当下黛玉也不理会,只给贾母做礼,王夫人没得贴了一个冷脸,自然也是有些不高兴的,在众人面前也没有多说什么,暗自忍了下来,只打算日后黛玉成了他的媳妇,再与黛玉好生计较一番。 贾母乐呵呵的招呼了黛玉到身边,指着刘姥姥道:“这可是咱们的老亲家,说来你也是该见见的。” 黛玉笑着看了过去,却不料那刘姥姥搓搓手,原是要好好给黛玉这个姑娘问安,见了黛玉,却是大吃一惊,喊道:“这不是那苏州的仙女姑娘吗?” 众人都是一顿迷糊,王熙凤更是笑道:“我这妹妹来自苏州不假,仙女也是当得的,却不知您是如何认识?” 刘姥姥这下子可找了话头,连忙道:“我一个乡下人家,哪里认得姑娘这种高贵人物,不过是前日里去了苏州城,给别人做点活计,恰好见了姑娘从衙门口出来罢了。” 说到衙门几字,众人都是脸色一变,都知道黛玉前几日去了苏州刚回,却不知道黛玉曾经进过那衙门里面,一时间都有些疑惑,王夫人更是幸灾乐祸,只在一边笑眯了眼,暗道,这个丫头也有闯祸的时候,今日好不容易逮了把柄,怎么着也是要是杀杀威风的。 王夫人想着就瞧了黛玉,眼神很是不正的样子,道:“不知道姑娘这是进衙门去做什么,回来也没有听你说的,难不成竟是闯了什么祸,好歹咱们贾家也是有点威名的,姑娘若是有些什么说了出来也不妨事。” 话语之间洋洋洒洒便是黛玉要依靠那贾家而活了。贾母一听这话便是不满,又有了这么多人在这里,不能表露出来,只拿眼恨恨的剜了王夫人一眼。 黛玉却是一笑,心中自有主意,那日去了衙门本就是为了保住贾琏,与她有什么缘由。回来不说,也不过是想保住王熙凤的颜面,王熙凤在贾府里管家,想来治家甚严,若是知晓了这等事情,只怕也是大闹一场,没得心烦。 现在王夫人竟是拿了这等事情来说,黛玉也就不想再让,横竖这事情是瞒不下去了,倒不如连带着前日里王夫人的算计一块了了。 黛玉因而白看了王夫人一眼,很是轻鄙的道:“我一个小姑娘家,能惹什么事的,左右不是那些纨绔子弟,犯了官司,还得连母带妹的上京避祸,更是要动用了别人的颜面才能了事,黛玉自问虽是粗鄙,也不至于如此辱没门楣。” 这话自然说的是薛蟠的事情,王夫人听了也不能反驳,却是被黛玉连带着自己都骂了进去,只恨恨的道:“姑娘既然这般守礼,没事还跑那衙门去做什么,你可是一个姑娘家。” 刘姥姥似乎也觉得事情不好,连忙道:“这可不是姑娘的事情了,不过是听苏州城里人说了是姑娘的什么哥哥在城里惹了祸事,为了一个红牌姑娘和别人打闹起来,姑娘才去衙门保了出来。” 那刘姥姥极是会看人颜色的,知道贾母一心喜欢黛玉,因而又拍了马屁,道:“这苏州城里都说姑娘是个仙女,她那些哥哥什么的反而没了点气韵,都是些不成精的东西。” 这一番话却是说的众人青红黑白,各有脸色了,那刘姥姥只道黛玉的哥哥必是什么远方的,却不知道正是贾琏随了回去,这一番话实在是大大的打了贾府的脸面,还让人不敢直接说了出来。 在场的人自然都知道陪着黛玉回苏州的哥哥是哪一个哥哥,只是一径的看着王熙凤,按王熙凤素日里管家做主,心高气傲的,何曾受过这种结实的巴掌,只咬牙切齿的将指甲都陷入了皮肉里,恨不得现在就给贾琏一顿打闹。 贾母自然也是心里不郁,又不能当着外人处置,也没了玩闹的心情,怏怏的笑了笑,叫了身边的婆子给了刘姥姥十两银子,只说日后要是有了什么再来就是,自己亲戚不必见外的话,刘姥姥拿了银子了自然极好打发,笑眯眯的走了。 待得外人一走,贾母这才脸色大变,敲了身边的把手,道:“玉儿,你且告诉我,你贾琏哥哥可是真的去了那不正经的地方,闹出事来?” 黛玉无法,看了王熙凤一眼,这才道:“外祖母,您也是不必生气的,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 这样一番说法,虽是没有明着说出来,却是已经承认了确有其事,王熙凤当场就是白了脸,气息都不稳了。 贾母更是老眼浑浊,泪珠子滚了出来。连着拍了三下身边的桌案,气道:“想我宁荣两府,当年是何等的风光,没想到现在的后世却是如此辱没了先人。” 黛玉见了贾母着急,急忙上前去给贾母拍背,道:“您也不必着急,那打伤的是我父亲昔日下属的儿子,黛玉已是安排好了,不会有后面的麻烦。” 贾母看了黛玉一眼,痛惜的道:“你却是为了你的哥哥,总是你不说,我也知道必不是这么简单。你父新丧,连皇上都是下了旨意要苏州城内食素节哀,那混小子却是去喝花酒,若不是你保下,只怕皇上那里也交代不了。” 说到这里,贾母只盯着王夫人,看的王夫人心里一阵阵的胆颤,这才又道:“说起来,有人却是不知道你好的,只一心想寻了你的不是,真真是个没有良心的东西。” 王夫人明知道贾母说的是自己,也不敢多话,谁让她又是拿错了把柄,只能在心头暗自恼恨的。 三春见了王熙凤在旁边暗自泣泪,都上去安慰,探春道:“好姐姐,你也不必伤心,想必是二哥哥一时吃多了酒,不过糊涂罢了。” 王熙凤从来是不哭的,这时确实忍不住,抹了泪,道:“我知道我是生了个姐儿,他原是看不惯的。只是我也没说不让他哪个妾室,好歹也得是些正经人家的姑娘,他如今闹得这样,让我如何见人。” 一时间又是一阵大哭,三春面面相觑,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贾母见了这等场景,只能叹道:“作孽,真是作孽的。” 亲们,收藏啊,票票啊,话说雪舞立个咒语,要是收藏到五百,票票到五百一天两更,要是收藏到一千,票票到一千,一天三更,收藏到一千五票票到一千五就四更,类推的说。这个跟挣钱多少无关,主要是雪舞看着收藏多心里就满足,虚荣心膨胀,然后就很有能量,码字也更快的说。呵呵……还有,快要上架了,亲们要有准备的啊,早就通知了,不算是骗人的吧,不要骂我!飘走…… vshubao2 第1卷 第八十三章凤姐儿打闹惊贾府黛玉冷言回挑衅 本来是高高兴兴的去说笑的,谁都没有想到事情会突然成了这个样子。贾母当然是没有了心情,只叫众人都散了去。好不容易黛玉回了自己的院子,被三雪伺候着用了饭,正准备清净一会儿的。那边外头却是听的吵了起来,人来人往甚是热闹。 那时的黛玉已经是披了衣衫正准备上床好生歇息一会儿,听见外间的动静,还没有来得及叫人去看,已经有了一个小丫鬟跑了进来,喊道:“姑娘,姑娘。” 雪雁丢过去一个白眼,斥道:“好生生的,叫唤什么?” 那小丫鬟被雪雁一段抢白,这才低了声音,道:“外边二奶奶和链少爷吵了起来,二奶奶要寻死呢。” “什么?” 本来有些懒洋洋的黛玉坐直了身子,连忙穿了衣服,就要往外走,雪痕跟在后头,深怕黛玉染上风寒,拿了放在一旁的披风,追了上去。 待得到了王熙凤和贾琏居住的门前,才发现早已是人山人海,挤成一团。得了消息的丫鬟婆子们看着是着急的,只是眼底那种看好戏的唏嘘表情却是怎么也遮不住。黛玉摇了摇头,暗道贾家却是已无力回天,竟然轮到这些奴才来看主子的难堪了。 众人见了黛玉过来,好歹也是主子,又看了黛玉的脸面不是很好,连忙都让出了一条道去。 黛玉斜斜的瞅了周瑞家的一眼,道:“好歹您也是府上的老人,怎么由得奴才在这里看笑话?” 周瑞家的是王夫人陪房,自然是跟王夫人一条心,只是如今对于黛玉却是多有顾忌。见了黛玉这模样,自然也是知道这事没有处理妥当,又恨黛玉在这么多人前让她没脸,恼恨之下,只好冲着那些奴才们吆喝。 “都是没有事做得不成,守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散了去。” 丫鬟婆子小厮哪里还敢停留,各自絮絮叨叨的离开,人潮退去,只是终究还是多了不少的流言蜚语。 黛玉这才信步走入屋中,留了三雪在外头,王熙凤重脸面,这种事情要说还是不要下人们在场才是,虽说黛玉是不把三雪当外人的,到底贾府中人并不知晓他们的身份。 过了外间的厅堂,再至里间,哭泣声,叱喝声,加着了一点叹息,清清楚楚的反应出来,黛玉心里一动,也有些同情王熙凤的遭遇,平心而论,这样一个女子是应该值得男人去珍惜的,只是这些男人未必能懂罢了。 贾母早已得了消息,顾不得夜晚身体虚累便赶了过来,凤姐一向治家极好,贾母也是极为心疼,乍闻她竟是要寻死,不由得又气又怒。 “你们好生生的,这是做什么,难不成是闲这日子太安逸了?” 凤姐儿听了贾母的话,只是苦,看了在旁边站着不敢说话的贾琏一眼,道:“老祖宗,好歹我也是要被他休了的,不如趁早死了,也不用贾家写了休书,丢我王家的脸面。” 贾母大怒,斥道:“胡说,什么贾家王家的,既是进了我贾家的门,又如何还有什么你们王家的脸面。” 因又听了贾琏要休妻的话,对这贾琏又道:“你这媳妇,我是看着很好的,也没有什么不对的事情,你要是休她,我先把你撵出府去。” 贾母虽然不管事了,但是在贾府中声威犹在。一时之间,凤姐儿和贾琏都是不敢回话,一个诺诺的应了,一个捧了帕子一径的哭。 三春在的前头,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安慰,都知道凤姐儿要强,今日听说了贾琏在苏州的事情必然是回来要问的,却不知道反映竟会这般强烈,竟然要自尽。一时之间,确实无言了。 那王夫人看了,一因这凤姐儿总是她自己的内侄女,也是她的脸面,又是存心想往黛玉身上泼脏水,贬了黛玉的威风,再去提亲。因而道:“说来说去,还是怪大姑娘嘴里漏风的,要是不说了这事,何曾闹得这样的局面。” 薛姨娘是和王夫人一起过来的听了这话,连忙附和道:“也是,女儿家最应该在闺阁里好好呆着,何必出去说些闲话。” 贾母听了这话,便知道是在说了黛玉不应该说出这事,心头不痛快,想要说些什么,又念在薛姨娘是亲戚,不好深究。因此只是动动眉头。 不过黛玉却是正好走了进来,听见了这一段,因而冷笑道:“舅母这话可是在怪黛玉挑拨离间,还是薛姨娘怪了黛玉够不上小姐的做派。” 王夫人和薛姨娘见了黛玉从外走入,眉目如画,眼神覆霜。凛冽之间自有一股贵气,有些心虚,低下了头去。 黛玉横着打量了屋子里面的情况,先给贾母问安,这才应了贾母的要求走到她身旁。 贾母拍拍黛玉的手,道:“好孩子,你这几日都是未曾好好休息,这么晚了何苦又出来折腾。” 黛玉一笑看了薛姨娘,道:“横竖玉儿不是那些正经的小姐,晚上出来折腾也是无妨的。却是不知道宝姐姐这样尊贵,晚上又出来听这些长短做什么?” 薛宝钗知道黛玉是在打她脸面,回报刚才薛姨娘的说话,温婉的笑笑,道:“妹妹说笑了,妹妹才是正经的千金,我如何敢跟妹妹相提并论。” “那倒也是,宝姐姐性情良善,做事计划缜密,毫无缝隙,我们倒确实不能比的。” 薛宝钗一怔,看着黛玉的脸色,想要知道黛玉的意思,又见了黛玉回复了平日的清冷,一时之间,只觉得实在是猜不透黛玉的心思。 黛玉今日过来本是为了凤姐儿,因而也不去再和薛宝钗争执,只看了凤姐儿道:“二嫂子,今日这事,我却是不想说的,不过因了因缘巧合,不得不已。” 顿了顿话,黛玉又看着王夫人,嘴角翘起,道:“其实,若不是为了黛玉的清白,也是很不必在众人面前说了出来。” 王夫人身子一抖,知道黛玉是在说她咄咄逼人,便怒道:“姑娘何以这么说话的,总不成,是在怪我?” 黛玉用手卷了几束青丝,眼神里跳动着一点少女的活泼,看起来极为俏皮。 “舅母这话怎么说的,这事情怎么会扯到了舅母身上,还是舅母认为平日逼过黛玉的?” 王夫人一滞,没想到竟是自己爆了家丑,想要说说自己对黛玉是极好的,那边贾母已经站了出来,淡淡的道:“这个事情既然是已经出了,也就不必计较,很该是就此揭过。” 一直站在一旁的贾琏欢喜万分,随了就道:“正是,老祖宗说的话才是正理,事情都过了何必再去计较。” 话里行间全然不见反省,却是有些得意的样子,竟是说的这些事都是旁人惹了出来,他反而是个不计较大度的主。 三春都是妹子,不好意思多说什么,而那贾母早已是对贾琏灰了心,见他这样,也就懒得再说,连上妓院的事情都不想再教训了。 凤姐儿却是撇了帕子,啐了一口,道:“你这没脸没皮的,好歹这话说得出口,也不怕臊。” 贾琏脸色一凛,想给凤姐儿来上几句,却见贾母等人还在坐,干脆的一甩袖子,不理就是。 黛玉暗自摇头,真真是一场闹剧,早知道是何必如此,这贾家的先人费劲了心机才给后人打下这么一点基业,到了这里,已是黄昏迟暮,再无转圜了。 不过到底事情是黛玉说出来的,黛玉也不想日后再给人留个话柄,便道:“说来说去,也是黛玉嘴巴不严的,今日既是如此,二哥哥和嫂子想要什么补偿的,不妨竟说了。” 凤姐儿一愣,自然知道黛玉那里是家财丰厚,不过她虽说唯利是图,还有些是非分明,不愿意这样白白打了黛玉的主意,这些个事情原本就是贾琏不好,何况黛玉还在苏州救了贾琏。 “林妹妹这是说的哪里话,我们还是应该谢你,想必在苏州那里你也是赔了一大笔银子,我们该给你,既是如此,妹妹不妨报个数的。” 贾母满意的点了点头,对于凤姐儿的圆滑很是满意,笑道:“正该如此,怎么也不能让你妹妹花钱费事。” 贾琏一听便很着急,这黛玉刚才说的话,他就想要一点便宜占的,没成想被凤姐儿截了话头,现在还要白白送了银子出去。虽是黛玉不说,他也知道打点官府必是不少,因而忙着看过去,生怕在黛玉那里昧的银子又被吞了回去。 黛玉见了贾琏的表情,自然是明白,她也不在意这点银子,这样说法不过是为了今后的清净,如今凤姐儿既然明白事理,她也就不想追究了。 “这是怎么说的,好歹也是我哥哥,再说了,二哥哥陪我走了一趟,这点东西就算是还情了。” 贾琏大喜,遂道:“正是如此的,自己人说这么多话做什么。” 凤姐儿瞅了贾琏一眼,又是对着黛玉道:“既是如此,倒是要多谢谢妹妹。” 黛玉笑着摇摇头,算是抹过了这件事情。是以至此,贾母也是不愿再多说什么,自接到凤姐儿要自尽的回报,她匆匆赶过来,现在折腾了半晌,已经很是疲惫。不愿意这么折腾下去。 “好了既然都是没事了,就各自散了吧。” 黛玉自然应了,给贾母问个安,本来是要贾母先走的,贾母却说她是要自己慢慢走着的,只要了黛玉和三春早些回去歇着。 黛玉心里隐隐有些了然,知道贾母必然是还有什么话要交代,却不愿意让自己知道,也不强求,挽了三春,回去了。 收藏,票票,亲们,在那个页面上的介绍那里啊,看了记得给我投票,收藏的说,雪舞的文文貌似章节字数还是增加了的。 vshubao2 第1卷 第八十四章黛玉出府会胤禛无端遇见可卿笑 贾母见了黛玉已走,这才正起脸色,很是威严的样子,对着下面一大家子人并了薛宝钗和薛姨娘母女,道:“今个儿的事情我这老婆子也不多说什么,只想着你们日后不求富贵,好歹安生的过日子吧。” 王夫人几人见了贾母正经的样子,都是连忙的应了,贾母眼神着落在王夫人身上,语气极淡。 “平日里这里面有些人是如何对我那外孙女的,我却不是不知道,只是念着脸面不想说罢了。我这老婆子今日也把话放这里,不要以为玉儿是无父无母了,就可以任由你们计较,说不定,将来这满府的身家还要指望玉儿呢。” 贾母这话极为通透,竟是看尽的时局的道理。可叹这和家上下之间就是不明白,薛姨娘更是陪笑道:“老夫人这话说得,你们府上这般高贵,又有那元春侄女在的,即便今后富贵了也是那大侄女的功劳,何必指着一个外姓人。” 贾母双眉立起,冷笑道:“竟是如此的,我那外孙女自然是外姓人,可是也是我嫡亲的血脉,比起好些个外姓人却是近了太多。” 薛姨娘和薛宝钗自然是明白在说她们,王夫人更是不满,想着黛玉是外孙女,薛宝钗不也是她的内侄女,说薛家在这里没有地位,岂不是说她的。 王夫人自然不服气,又不敢说了出来,道:“既是如此,今后我们好好待大姑娘就是了。” 贾母定了眼神在王夫人身上半晌,忽然笑道:“你是管家的,有你这话我也放心。 王夫人心中即是忐忑,也不明白为何这贾母今日飘了这些话来说,还是果然起来伤春悲秋之意,不过见了凤姐儿和贾琏的一场打闹才是有感而发。 其实王夫人哪里知道,她自己一心是为了将来的掌权兢兢业业计较,贾母却是为了保住通府上下的富贵,瞧这现在,那胤禛在朝堂上运筹帷幄,竟是比许多阿哥都厉害,锋芒已露。 贾母在贾府这样的大家门楣混迹了一世,当年也是踩了多少姬妾的尸骨篡得了今日的体统门面,那些个浮华争斗她是看的太清楚太明白了。若不是胤禛已有把握,甚或皇上那里定了心意,又怎么会不像往常那般小心翼翼的做事,反而频频立功积攒威名,这既是胤禛自己的铺垫,也是康熙的铺垫,不过都是为了今后让胤禛即位更加合理而已。 世间之事啊,朝局风云,可恨合家上下没有一个人明了,竟是要一个老人来打理,使劲在黛玉面前留一条退路。至于元春,贾母更是知道,即便是去了胤禛府上,得不到心意,将来也是枉然,也是枉然啊。 贾母这一番心思自然是无人明白的,统共她亦是迟暮,不过想着保住老小的安乐日子,拼尽最后一份力气罢了,然而,最后,贾家的富贵到底还是葬送了,葬送在那些个算计的人手里。 那一日贾母的说话深有分量,加上王夫人存了想要黛玉嫁给宝玉的打算,对这黛玉虽然依旧时不时讥讽一番,日常的供应却是好了许多。 三雪自然心中有数的,只禀报了胤禛王夫人的打算,胤禛听闻王夫人竟是些想要将黛玉给了宝玉,恨不得立刻抄了贾家,心中生了一口闷气,又是不安,好不容易找了日子,让三雪暗中将黛玉带出府相见。 这一日,晴好云清,幽幽的檀香正燃,黛玉小心的将为胤禛绣制的香囊放在怀来,只等着待会相见的时候给了胤禛,心中想到胤禛收到香囊时的模样,心里蓦然升腾起一股小女儿的情怀。 雪痕暗中将后门口那守门的小厮们都打发离开,只说了黛玉赏了些好东西,自己用不着想要给送了。 小厮们都知道黛玉那里最是好东西多的,因而都赶了过去,只留了雪痕一人在那里帮着看门,趁这个机会,黛玉轻装换衣,一层面纱覆脸。在三雪的护送下乘了外面的小轿,径自往林家在京城里的古玩铺子去了。 可巧的是,那薛宝钗身边的丫鬟,名唤莺儿的,正好给薛宝钗配了冷香丸回来,一见了三雪,虽说是黛玉遮着脸看不清楚,却是见了那窈窕身段便知道必是黛玉,因见了黛玉擅自出门,心头一喜,便急急忙忙的去找了薛宝钗。 也不知道是不是黛玉的幸运,正好薛宝钗去了王夫人那里请安,莺儿还是个知道分寸的丫鬟,不敢擅自去打扰,只好焦急的等在了门外面。 黛玉的小轿外面看着极为简单,其实里面是很舒适的,哪管得了本钱,清一色是上好的雪缎布子铺衬,还在下面用了一点碧潭香料,整个轿子真可谓是外在朴实,内里锦绣。 轿子在京城的街道上穿行,黛玉虽说心智机敏,但是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总是没有越过二十岁去的,好不容易出了一趟贾府,虽说不至于调皮的下轿逛游,免不得也会掀了帘子去看看,这瞧着那天桥上来来往往的人群,间或几个拿着冰糖葫芦的小贩在叫卖,好一派热闹的景象,雪雁雪鹭随着走在轿子的两边,独雪痕是留下来跟那几个小厮交代的。 雪雁看了黛玉难得露出的新奇神情,心中自是好笑,和雪鹭对视了一眼,想着黛玉难得出门,也并没有多在意的。 黛玉正伸了脑袋四面看,忽然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形容婀娜,最是妩媚,不是别人,却是东府里面贾蓉定下的童养媳——秦可卿。按着辈分,应该算是她的侄女。 熬夜啊,我这里先更新一章,睡醒后再更新,我觉得现在我都时差颠倒了。票票,收藏,来的猛烈一点吧。 vshubao2 第1卷 第八十五章可卿私出原为情黛玉怜悯有心瞒 黛玉难得好奇,看了秦可卿的行踪,只见她一路慌张,生怕有人追随。黛玉心里疑惑,虽说秦可卿尚未出嫁,不过按照童养媳的身份来看,却是不用那么多顾忌 穿越红楼之我是林黛玉我怕谁第8部分阅读 欲望文 穿越红楼之我是林黛玉我怕谁第9部分阅读 穿越红楼之我是林黛玉我怕谁 作者:肉书屋 穿越红楼之我是林黛玉我怕谁第9部分阅读 的。况且东府里面一向对秦可卿甚好,也不是什么说不得话的主,何以出门竟需要这样鬼祟。 黛玉本不是多管闲事的人,偏生这一次出门,也不知怎么的,竟然就是玩心大动,当即看了时辰,觉得天色尚早,胤禛那里也不着急,因而叫了雪鹭过来。 雪鹭应声走到黛玉的帘子旁边,黛玉也不说话,瞅着秦可卿消失的方向,雪鹭伸着看了过去,心里明白,点了点头,叫了轿夫随在秦可卿的后面。 秦可卿的行为举止极端隐秘,黛玉几人跟在后面,也觉得事情必定大有蹊跷了。要知道秦可卿未嫁人便已经在东府里掌了管家的权利,上上下下无一不夸,自然不是个愚笨的女子,行为举止很是得体,为何今日这般形容,黛玉实在是想不明白。 直到到了一个小巷当中的胡同口,见了那隐蔽的四合院里出来开门的人,见了那人脸上的眉目周转和秦可卿的殷红羞涩,黛玉才知,一切究竟何苦来哉。 “珍大爷,是珍大爷。” 绕是雪雁雪鹭见惯了大事,是个不慌的,此时见了面前的场景,也不由得惊呼出声,幸而黛玉及时止住了,否则只恐就会暴露。 黛玉的眼神冰凉,有些悲悯的看着前面紧紧相拥的一对男女,心里杂陈难述。 竟然是如此啊,那秦可卿偷偷出府,找的不是别人,却是那从小就注定好的公公,贾珍。而且,不是为了什么别的事情,更是为了一解相思之苦。肌肤发丝的纠缠再再真实,让黛玉无从去怀疑里面的真情。 黛玉静静凝视了半晌,看着贾珍将秦可卿拥进怀中,带入那个幽谧的院落里,最终默然无言。 雪雁雪鹭不敢多言,何况贾府之人算不得他们的主子,即便是惊世骇俗,为人伦所不容的,他们也不想多管,只看了黛玉的脸上百般惆怅。 黛玉怔怔的愣了半晌,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万般说法,竟躲不过一个情字,只知道秦可卿聪明绝顶,进退有据,只明了贾珍虽是玩物,却绝不丧志,心中自有丘壑,然,两人却终是也抵不过心里缱绻。 许久,黛玉才淡淡的道:“今日的事情,不许告诉别人,连四哥也不能说。” 雪雁雪鹭面面相觑,不明白黛玉何以这样说法,平日子再是什么大事,黛玉都从来没有瞒过胤禛的、一时之间,雪雁雪鹭几乎想要冲口而出,问黛玉是不是有了什么别的想法。 看着二雪的神情,黛玉便知道他们是有疑问,只是径自走在前面,到了轿子的十步开外,这才小声道:“我并不是想要瞒着四哥什么,只是这件事情确实不能让他知道。” 雪雁雪鹭对视一看,最后还是雪雁问出了口。 “姑娘,咱们不明白,这件事情是和爷无碍的,如何就不能让爷知道。” 黛玉含烟蹙眉,看着晨色阴霭,似是无穷的愁怨涌动在上空,心头一紧,语气不禁有些凉薄。 “你们当是我不知道的,这贾府上下,多少人算计我,四哥都看在眼里。贾府中四哥的暗哨绝不止你们两个,我明了四哥护我的心思,更不想帮着那些不安好心的人,但是,我却不希望四哥知道了这个事情,拿着它去要挟大哥哥站在我这边。” 雪鹭一听,脱口道:“姑娘何以要这样护着贾大爷?”语气里,竟然隐隐生出了几分质问的担忧。 黛玉寒光一闪,眼神锐利的看着雪鹭,雪鹭这才惊觉自己的口吻过于散漫,连忙告罪。 “姑娘,雪鹭一时口快,还请姑娘见谅。” 黛玉摇了摇头,道:“这没什么打紧的,你们若是要问由有,我倒是想想先问问你们觉得今日的事情可否是应该的。” 雪雁咬了咬唇,正色道:“姑娘若是一定要问,属下也是顾不得贾大爷的身份,直言一句,贾大爷和秦家姑娘本事定了名分的公媳,如何可以这般行事,实在是厚颜无耻至极。” 雪雁说的这话,面露不屑,而旁边的雪鹭也是一副极端赞同的神色。黛玉见了二人的神情,再度摇头。 二人的想法早在黛玉的意料之中,因而才特特交待了她们为贾珍和秦可卿守着这个秘密。黛玉不是什么心慈绝善之人,却是因为上一世父母的关系太过凉薄,对于那样情深意重很是珍惜。 票子什么的,都快过来,快来啊,亲们,给我多投票,顶到首页上面去,哈哈哈哈…… vshubao2 第1卷 第八十六章二雪之下起疑云胤禛无心惹佳人 黛玉心中所想,无非是起了悲秋之感,想到父母明明可以跟各自所爱名正言顺的相守白头,偏偏宁可错配姻缘,成为怨偶,然而,这贾珍和秦可卿,在那样世俗的环境里,还是甘冒了天下之大不韪。比起黛玉父母的为钱财舍真情又何止好了千万分。黛玉身上带着前世的记忆,自然不如雪雁这些十足的古人一般如此看重名分。 只是,公媳相恋即便是现代社会,也是难容于众口之间,贾珍身为贾家族长,甘灭一切,这一点让黛玉很是佩服。所以,黛玉想要守护的只是这一份真情,与那些个男女之爱,甚至兄妹之情都毫无关系。 这一点,黛玉无从解释于雪雁两人得知,即便说了,他们又如何能明了呢。苦笑在心头,黛玉说不得理,只能以名分压制了。 “我并非不知这事是不好的,只是他毕竟是我的大哥哥,又是贾家的族长,我和他,到底有血缘亲情在,我并不希望四哥为了护我,利用我的家人。” 黛玉停下话,视线定在雪鹭雪雁身上,道:“我知道你们是忠于四哥,真心服侍我的。我平日里也是把你们当做姐姐看待,只这件事情,我绝不允许你们说给四哥听。” 雪雁雪鹭难得瞧见黛玉这样严厉的神情,又觉得黛玉身上的天生凛然很多时候在举手投足间竟是比胤禛还要犀利上几分,且光华周转都是在眉目之中,分明难辨却又存在的。 即此一番黛玉所说的兄妹之情又殊为有理,两相计较之下,雪雁雪痕都弯身应了。黛玉从心底松了一口气,既然雪雁雪痕亲自承了话,就必然是会做到的,这一点上,黛玉极为放心。 黛玉回身看了一眼那小小的院落,青瓦灰墙,比着宁国公府的气派华丽简直如同破屋。墙头之上伸出的树枝也不过普通的素木败枝,哪里记得上宁国公府的百花妖娆。然而,贾珍开门一刻的柔情辗转,秦可卿脸上的羞怯芬芳却是黛玉从未在宁国公府看见过的。 几片落叶随着风起飘落过来,黛玉抬眼一看,竟觉得上面似乎都印上了几分院落之间小小的甜蜜,哑声一叹,她今日竭力护着这份不容于世俗的爱情,可是他日啊,秦可卿和贾珍又会走上什么样的结局呢?一切,是缘是孽。 疏墙斑驳,情爱于夹缝之间,伊人欢笑,天地怒于流言骤起,斯世道人心,不过伦理常德,悲寞寂静之一切总是叹。 黛玉最后看了一眼那飘摇的如同秦贾爱情的枝头,转身带路往前走去。 雪痕雪雁不敢说话,只觉得黛玉的面容上有几分无从探知的萧索,转身而行,依旧悄然的往胤禛等待的地方而去。 京城知名的重木古董玉饰铺子里,一个白发的掌柜正在柜台前敲打着算盘珠子,忽而门口停了一个小轿。掌柜的抬头看了看轿子前站着的丫鬟模样的女子,点了点头,径自出了店门,带着来人往店面的后巷转去,好不容易到了一个小门前,这才叫了人开门,将轿子迎了进去。 黛玉走在前头,轻灵的窗格纸前面是一个小小的桌案,摆放了一个绣刻了江南山水的碧玉茶壶,壶口淡淡的旋出几丝热气儿。清朗的男子站在门口,面对着黛玉秀丽的容颜,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 胤禛走上前来,拉着黛玉的手,感觉到一点淡淡的凉意,有些自责且心疼的道:“玉儿,快进来。” 胤禛使劲揉搓着黛玉的小手,道:“若不是我要见你,你也不用这么出来折腾。” 黛玉软软一笑,感觉到胤禛珍惜的情意,反手握住了胤禛,道:“四哥焉知道玉儿就是不想见你的,难不成我要见你也是一种错。” 说着,黛玉撅了嘴,故作生气的模样,道:“既是如此,我便回去就是了。” 胤禛连忙拉着黛玉的手,道:“谁说的,我只是看了你的手脚冰凉,这才。” 黛玉见了胤禛紧张的样子,噗哧一声笑了开来,只管坐在屋内小小的软榻上面,脚丫子伸了出来就着烤火,很有些调皮的样子。 “四哥总是这么紧张的,我也并没有多说什么啊。” 胤禛这才惊觉自己的表现实在是如同那毫不禁事的少年孩童,心里有点别扭,故作无事的走到了黛玉身边,轻轻刮了一下黛玉的鼻尖,宠溺的道:“你呀,总是这么爱糊弄人。” 黛玉莞尔的拉住胤禛身边的一个香囊缎子,似是无意的样子道:“四哥这个香囊竟是极好的,绣工很是精致。” 胤禛没有在意,只顾贪看黛玉的容颜,随口道:“这是年氏为我缝制的宁神香,你若喜欢便给了你吧。” 这话一出口,黛玉登时脸面一变,坐直了身子,很是不高兴的道:“既是侧福晋的心意,黛玉可不敢享用,还是王爷好生留着吧。” 说完,黛玉也不给胤禛明白过来的时间,径自从怀里拿了一个香囊,顺手想要抄起一个物事给绞了,却又发现是没有东西的,心头委屈的黛玉想着自己连夜的缝制却是遇上了别人的抢先,心里说不出来的滋味,以前从未想过的那些个福晋侧福晋,小妾的事情也统统窜上了心头。 黛玉再一转身,看着胤禛依旧茫然不知所措的模样,更加恼他不懂得体谅女儿家的心意,万般委屈涌上心头,眼角边上看见了那正烧着的火盆子,一发狠,咬了咬牙,对着胤禛道:“横竖你是有的人帮你做东西的,想必我这粗陋的工艺你也看不上眼,不如毁了去。” 黛玉的手脚极快,话音刚落已经将一个绣制不易的香囊硬生生甩了出去,眼看着就要落到火盆子里面。 这时的胤禛虽说还是没有明白过来怎么好不容易见一次面,话还没有说上几句,黛玉便要生气的。但是唯一点,胤禛是听了出来,那个香囊是黛玉亲手绣给他的,胤禛如何舍得,伸了手就去接。 胤禛自小也是在马背上长大的,功夫自然不弱,只是那香囊还是掉到了火星子上面,胤禛顾不得火烤,依旧去抢了来,却是实实在在的把手背上灼起了红肿。 见到胤禛受伤,黛玉也顾不得还在生气的心思,捧起了胤禛的手,想要检视一番伤势,却发现那个香囊还被胤禛牢牢地握在手里,未曾有半点损伤。 眼中涌起一团热泪,黛玉哽咽道:“四哥,你这是做什么,不过是一个香囊。” 胤禛似乎没有受到烧伤的痛楚,未及受伤的右手擦去了黛玉的泪珠,柔声道:“这是你给我做的。” 黛玉心头一震,直直的迎向胤禛的眼神,那里面似乎有海一样深邃的情潮,让黛玉半步不得退缩。其实,黛玉天性机敏却是不假,但是对于如何驾驭感情,黛玉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幼龄孩童。正因为前生的那些感情让她对于男女之间的感情很是敏感,并且更加要求一心。 胤禛过往的妻妾下意识的被黛玉在确定了心意后压在了最底层,然而,胤禛无意识的动作就能触发黛玉心底最敏感的那一根弦。此刻,见了胤禛护着香囊的模样,黛玉忽然明了,前事已过,若是无法抛掉,今后也是无从谈到幸福的。 票子啊,收藏啊,疯狂的来吧,来吧,来吧…… vshubao2 第1卷 第八十七章黛玉胤禛深情念薛蟠惹祸满家急 幽幽的叹了一口气,黛玉不再掉泪,只是携着胤禛的手往了上面轻轻的吹着。胤禛痴痴的看了黛玉盈盈若水的面颊,借着一点火光映衬了容颜,竟是有些情不自禁,忽而又想到黛玉如今还是个未及笄的女娃,心中又升起一种自我的鄙夷来。 半晌,胤禛才看了黛玉,有些沙哑的道:“玉儿,我不防事的。” 黛玉抬眸看着胤禛,只觉得两人的脸面几乎要贴在了一处,男子炙热的气息毫无顾忌的扑打在脸上,让她的身子也跟着灼热起来,忙退了开去,很是手忙脚乱的样子。 “四哥,你的手,还会要找个大夫看看。” 说着,黛玉就往外面叫人,胤禛来不及拦住,一直守候在屋外的雪雁雪鹭已然冲了进来,一副冷凝的神情。 待得雪雁见了胤禛红肿的手背,惊呼道:“爷,你这是怎么了。” 胤禛是皇子,对于誓死效忠的二雪而言,便是天地,此刻见了胤禛受伤,就想要招呼大夫来看,却被胤禛止住了。 胤禛皱着眉头扫过雪雁雪鹭惊慌的神情,只是用左手压住了受伤的手背,淡淡的道:“不必叫大夫了,不过一点子小伤。” 雪鹭急道:“这怎么行,爷的手成了这样,可是得要大夫看看的。” 胤禛拧紧了眉,道:“你们连我的话都不听吗?” 雪雁雪鹭知道胤禛动了怒气,连忙缄默不语,只是求救般的看着黛玉。此时的黛玉已回过神来,才想起胤禛到底是为何烧伤,心头一痛,忍不住悔恨自己不该任性。可是当时却是实在忍不住脾气。 黛玉见了胤禛固执的样子,只是瞅着道:“四哥,你是在怪我吗。” 胤禛见了黛玉水影波光的样子,忍不住心头的怜爱,苦笑道:“玉儿,你在胡扯什么。怎么扯到你那里去了。” 黛玉只咬了唇,因为今日的一场变故,让她放下了长久以来的坚持,在胤禛身上回复了一个小女儿该有的娇嗔,索性就继续下去,埋怨道:“你若不是怪我任性丢了东西,害你受伤的,为何不肯请大夫,你分明就是要我心疼。” 胤禛看着黛玉难得小性子,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说法。黛玉素来是理智的女子,没有一点小女孩的玩闹性子,此番突然而来,叫胤禛极为无措,刚想要解释几句,胤禛忽然回转身来,眼里闪出喜悦。 “玉儿,你刚才说了什么,心疼我?” 黛玉被胤禛重复了刚才的话,明白过来自己刚才在外人面前表明了什么样的心态。一时间脸面殷红。害羞的跺了跺脚,缩到了墙根里去。 胤禛再是掩饰不住喜意,虽有黛玉前番的表明,但是黛玉始终是没有在人前这样明白的昭示。而黛玉的优秀,让他也一直有种无所适从的压力,即使面对皇位,他也从没有过这样的掌握不了。如今黛玉当着雪雁雪鹭的面表露心迹,意义自然大为不同。胤禛哪里还有那种烈火灼烧的感觉,喜得什么也顾不上了。 “玉儿,你真的是……” “四哥。” 匆忙之下,黛玉连忙堵住了胤禛将要说出口的话,眼神看了看犹在屋中的雪雁雪鹭。二人哪里还能不明白,知道胤禛此刻即便是被刀刺了也不会有事的,很聪明的就退了出去,还体贴的给两人关上了房门。 黛玉见了雪雁雪鹭出屋去,这才慢慢的走到胤禛的身边,一面从怀里掏了绢帕,一面拉了胤禛的手过来,小心的包扎伤口。 “四哥,你以后别是这样了,不过是一个香囊。”说到这里,黛玉又想起了那个年氏做给胤禛的物件,嘴角一撇,慢悠悠的道:“你身边总是不缺人做的,何必这样。” 胤禛陶醉在黛玉的气息里,手里紧紧的捏着黛玉绣制的香囊,此番听了黛玉再度提及的话语,忽而想到自己仿佛便是提了一下别人做的东西,这才有了黛玉的举动。心头微微了然起来。又是开出了一朵喜悦的花。 胤禛将唇帖在黛玉的耳边,呢哝道:“纵使别人给我做了千个万个,也是不及你的一针一线。” 黛玉默然一愣,手里加重了一点力道,疼的胤禛咧嘴,却在看到黛玉无法掩饰的笑意时,心头又涌起了满满的幸福。 凝视着面前的娇俏如花,一股暖暖的溪水缓缓行在胤禛的血脉里。这是他的玉儿啊,仅仅属于他的玉儿。不同于那些个姬妾福晋。面前的人儿只会为了他而欢喜,他而展颜。缺少了那些朝堂上,府里面争宠夺权的心思。这样剔透玲珑的人儿,让他如何不爱,如何能够舍得。 可是,朝堂风云,时局万千,他随时可能覆巢之下,绝无完卵,到那个时候,别说保护他珍视的人儿,就算是要苟延残喘的活下去,尚需费几番周折。 曾经的胤禛,无惧生死,赌上一切,只为了心头那口满洲男儿的雄心壮志,然而,今日的胤禛有了挂念,不得不更加小心。满怀惦念,却是甘之如饴。 胤禛探手解下腰上的香囊,举到黛玉的面前,道:“这本是凝神的物事,我也从不在此放了心思。可是,自今日起,我答应你,身上绝不会再出现任何旁人的痕迹。” 手腕决断的一挥,毫无留恋的将那个年氏花费了无数心血缝制的香囊扔到火盆之中,火势无情,不过片刻,依然是一团灰烬。黛玉眼睁睁看着那火焰吞噬锦绣,心头有些怅惘,却依旧是喜悦的。 黛玉能够明了年氏在灯下苦做的心情,甚至可以微微感知到那种一针一线凝结的情愫,然而,正是因为明了,就更加无法容忍胤禛将另一个女子深情的证据戴在身上。 哪怕,黛玉清楚地知道,在这个时代里,胤禛的生命中是先有了年氏,先有了那些鲜活而无法抹去的生命,可是即便背负一身罪孽,她已然爱上了胤禛,就决不会松手,拱手让人。这是她的自私,也是她的执念。 黛玉无言的看着香囊消失,掰开了胤禛的掌心,将那个被胤禛护的死死的香囊拿了出来,摩挲了几下,亲手给胤禛系在了腰间,神情很是郑重的道:“四哥,记住了,你答应过我的。若是有朝一日,你骗了我,不管是因为什么,那么,我绝不会原谅你。” 胤禛心头一动,似乎是被黛玉这一刻的狠绝慌了心神,急忙握住了黛玉的手,道:“我绝不会骗你。” 黛玉笑着点了点头,继续给胤禛包扎伤口。哪管得屋外寒风四起,屋中却是佳人含笑,皇子多情,难诉深情殇。 胤禛后来自然是要和黛玉说极多的体己话,原本是早早的就应该回府,偏生二人说着一会儿闲话,黛玉又问了问林如海并贾敏的情况,因此也就耽搁下来,好不容易等到天色昏沉,胤禛这才由着黛玉做了轿子回去。 再说那个莺儿,本一直候在王夫人门外等着薛宝钗的,却有薛蟠因为在街上又跟人惹了祸事,说得是烧了别人的铺子,那里不肯依从,非要上衙门去讨个公道。 薛姨娘吓得慌了神,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应付。这可是天子脚下的京城,不比寻常人家,想着那薛蟠也不知道到底是得罪了哪方人物的,连忙就央了王夫人去查。 王夫人心里虽然一百个不高兴,到底还是自己姐妹,又抹不开颜面的,也就差人去问。到了后来,才知道那铺子是京城里那镶蓝旗千总的儿子,名唤巴克吉的开的营生,这一下,王夫人便犯了难。 千总的官阶虽然极低,到底还是正经的满洲贵族,最重要却是,这个巴克吉是目前后宫最得宠的和妃的本家侄子,和妃虽然无所出,但是近几年来盛宠不断,巴克吉又是瓜而佳氏嫡系的子嗣,若是有了什么闪失,得罪了和妃,那可是连累满府的事情。 王夫人虽然是素性护着薛姨娘一家的,少不得更多的是要为了自己和宝玉算计。因而也很有些踟蹰的样子。 薛姨娘毕竟是跟王夫人从一个娘胎里出来,见了她这副模样,哪里不知道已经是不愿意管这档子事情了。哇的大哭起来,求道:“姐姐,好歹我们姐妹一场,我又是只有这跟独苗的,如何姐姐也是要帮帮我的。” 王夫人避重就轻的道:“要是大哥在了这里,或许还有一点办法,可他如今已是调去了外省,我一个妇道人家,如何去找的。” 薛宝钗忍了又忍,还是想着终究是自己的哥哥,试探道:“总不成姨夫应该还是有些脸面的。” 王夫人想起来上一次贾政便有了警告,极为不喜自己的这个妹妹,何况贾政素来最是重视法纪,此时如何肯出面,只能回避的道:“你们不知道,这个巴克吉可是宫里娘娘的侄子,我们也是无法。” 薛姨娘坐倒在椅面上,又想了回来禀报的小厮说是薛蟠已经被扣在了衙门里,准备要大刑伺候,心里又气又急,登时哭道:“统共这么一个冤孽,他要是有了什么三长两短,我也是不活得了。” 薛宝钗闻言大惊,连忙上前去安抚薛姨娘,一面又拿了眼去看王夫人,嘴里咕哝道:“也是极好的,薛家若是没有了哥哥,今后那些家业也都各自散去吧。” 这一句话却听进了王夫人的耳中,那王夫人是极喜欢薛宝钗不假,一心想让薛宝钗做了自己的媳妇却也是为了薛家的那点钱财。只是她不知道,薛家如今比上贾府的内囊已空还要不如,只剩下那些在京城里撑着门面的铺子了。 王夫人听着薛宝钗的这番话,竟是有了没了薛蟠便要散尽家财的意思,一时之间也很有些着急,安慰道:“你们倒别急的,想来烧了铺子也是要到顺天府尹那里去计较,少不得,花点银子料理就是了。” 薛姨娘一听这话,立刻欢喜起来,就要拿了银子去疏通,却被薛宝钗一把按住了,看着王夫人,道:“您就这么去了,若是没有路子,也是不成的。” 薛姨娘这才想起来这里早已不是他们薛家的地头,在京里,半个贵人也不识得的。一顿大哭,又看了王夫人道:“好歹姐姐给指条路子吧。” 王夫人装作为难的样子,只当是薛姨娘欠了她极大的人情,这才道:“那府尹夫人和我原也是认识的,我这就拿了帖子,你和我一道去拜会。” 薛姨娘自然一万个高兴,口里喊着阿弥陀佛,只把王夫人当作了仙人一样捧着。薛宝钗却是看了王夫人似是施舍的模样,一口闷气压在心头,眼中有点子狠厉的光芒。 几个人快速的出了屋子,久候的莺儿自然是着急上去告诉薛宝钗几人黛玉私下出去的事情,然而这个时候的薛宝钗和薛姨娘那里顾得上这些,交待了一声让莺儿稍后再说,便又匆匆的出了门去,把个莺儿心里急的跟翻了的油锅子似的,就怕黛玉先行回了来。 今天的更新,嗯嗯,亲们继续收藏啊,我的收藏,一直就维持在三百那里,动都不动,心里难受的说。另外,昨天迷迷糊糊的更新,文章里面的贾珍弄成了贾琏,真是不好意思,郑重道歉啊。 vshubao2 第1卷 第八十八章薛宝钗献计心毒雪痕冷眼暗整治 就这么一来二去,薛家终是给了极大的一笔银钱才将事情给解决了,只是那薛蟠却是不以为意的回了府,闷头就睡,也不去管薛宝钗和薛姨娘并着王夫人阴沉沉的神色。 王夫人是不高兴的,要不是看着薛家的那点子家业,她也不会用了贾府的颜面去救这么一个不成器的外甥。好容易休息了,王夫人见着莺儿还是急慌慌的候在外面,随口道:“这丫头是怎么了,这般无神?” 薛宝钗坐在桌边,正给薛姨娘倒茶,忽而想起来莺儿似乎有什么要事要说,却是给耽搁了,现在估计也是不敢擅自进来,这才将莺儿唤了进来。问道:“你今日可是有什么大事。” 莺儿看了看外间的天色,估摸着黛玉肯定已经是早就回了来,当即有些丧气的道:“这会儿子是没事了。” 薛姨娘本就因为薛蟠的事情气急在心头,此刻见了莺儿应付的样子,怒道:“怎么着还是我们耽搁了你的事情不成,还跟我们耍着脾气?” 莺儿一晃,扑通跪倒地上,啜泣道:“奴婢哪里是敢的,只是林姑娘现下怕是早已回了府,那可不就是没事了。” 三人听到林姑娘三个字,只觉得就是和黛玉有关,哪里肯放过,王夫人更是急躁的问道:“说明白点,林姑娘怎么了?” 莺儿不敢怠慢,这才将看见黛玉私下里出府的事情告知了王夫人。王夫人听完莺儿的话,手指头狠狠的戳了上去。骂道:“死丫头,你怎么不早生来说。” 因又见了外面的天色昏沉,想着黛玉必然是回了来,白白丢掉了一个整治黛玉的机会,气的脸色煞白。 莺儿更加害怕,哭道:“奴婢本来是早就要说的,只是今日里少爷有事,主子们都在忙着,奴婢哪里还敢多嘴。” 薛宝钗却是脸色冷淡,道:“好了,你下去吧。” 莺儿抹了抹脸,哭哭啼啼的出了去,薛宝钗这才看着懊悔的王夫人道:“姨娘不必生气的,想必林妹妹也不过是心烦了,出门逛逛罢了。” 王夫人一直看不惯黛玉在府中的位子,现下里听说黛玉没有得到她这个主事奶奶的同意就擅自出了门,便觉得这是极大地侮辱。 “她倒是好的,闷了乏了便要出门去,要是正经的千金小姐,哪里会这个模样。” 想了又想,终觉得是忍不下来,拿着身边的茶盏死命的往桌面上一放,便道:“现成里也不知道是有没有回来的,便是三更半夜还在外面流荡,又是住在咱们府里,若是有个什么,也成了咱们的不是了。” 想着,王夫人便要去说教说教,一看究竟。薛宝钗也不是蠢笨之人,知道王夫人嘴里说着是要去关心黛玉的,其实就是不甘心白白的错过了这么一个机会,想要去看看黛玉到底回来没有,若是没有,也好抓个现行罢了。 “姨娘,这么晚了,您去找林妹妹,若是老太太知道了,恐是不好的。” 王夫人一听,立时想起要是黛玉已经回来,又不肯承认,到时候必然自己是在贾母面前落不了好去,当即有些犹豫。 薛姨娘一向心中深恨黛玉,此刻见了薛宝钗竟是拦了王夫人去找黛玉的麻烦,连忙在旁边急道:“我的儿,你说什么傻话,做舅母的去看看甥女如何就能惹老太太不高兴。” 薛宝钗却是笑道:“这么晚了去打搅妹妹休息,若是没个名头却是不好的。” 王夫人眼睛一亮,便即知道薛宝钗是意有所指的,亲热的看了薛宝钗道:“我的儿,好歹这事情没弄个明白,我这管家的太太是省不得心,你若是有什么主意能让我在老太太那里有个交待,就快快说了吧。” 薛宝钗这才极轻极淡的道:“今儿个早上,我是凑巧听了宝玉房里的袭人说,掉了一根极要紧的金钗,我想着,即便袭人不是什么正经主子,到底也是宝玉身边得意的人儿,姨娘倒是不妨做个主,为她找找的。” 话说到这里,王夫人自然是有些明白了,这找东西可是有许多种找法的,说不得也是可以趁机四下瞧瞧,那么瞧到黛玉那里去,自然也就是没有什么说不过去的。即便是那边厢里贾母问了,袭人是她给了宝玉的丫鬟,也不能多说些什么。 王夫人不由得暗暗赞叹薛宝钗此计甚妙,找得出来黛玉不在便好趁机教训一番,若是在了,那便是交代几句也就过去了。 王夫人想到这里,便满脸堆笑,道:“真个是我的甥女聪明的,竟想得到这样的好办法,只是袭人丫头那里,还是要有个说法。” 否则,到了贾母那里一问,连丢东西的主都不知道要寻物,岂非是大大的露了馅去。 薛姨娘一见二人商量好了发自要去对付黛玉,笑道:“袭人丫头看见姐姐给她做主,那还不得极高兴,能有什么话说。我这就去叫她随着姐姐一块去找吧。” 王夫人点点头,道:“若是能有正主自个去认认东西,竟也是极好的。” 三人说了法子,便是去了宝玉的屋子,悄悄地叫了袭人,宝玉自是已经睡得有些迷糊,听见自己的母亲在外面给袭人交代些什么也不多说话。想着家里的生计他也管不得,径自又睡了过去。 袭人一向是眼高的主,此番见了王夫人竟要查抄府里给她寻丢了的东西,大为高兴,哪里还能不乐意,果然是如薛姨娘说的那般,挺了胸口就跟着王夫人几个走了。 王夫人既然名为搜府,少不得上上下下都是要检点清楚,各处一致,否则岂不是没得留下污名。因而倒也是规规矩矩的先从那自己的院落查起,因凤姐儿是如今正经管事的主,也就起了来,随着王夫人一块巡视。 凤姐儿随着王夫人极快的看完了府中各处院落,很快的便走在了往黛玉那里的道上,凤姐儿一见王夫人和薛姨娘似有所得样子,心里不仅是有些嘀咕。 凤姐儿是个聪明人,再不同王夫人一般短视的目光只着落在了眼前的富贵上,凤姐儿想的可是今后长久的荣华。这贾府本是座冰山,她多少年来料理家业,最是清楚不过。可那黛玉,身披慧智,将来再是富贵不过的主,她可是万万不愿得罪的。 只是如今已是跟着王夫人走到了这里,再要折回去也是不行了。心里一急,忽然想到了贾母,连忙使了个眼色,叫了身边的平儿悄悄地去给贾母报信。 平儿三步并作两步的去了,因为王夫人几个忙着去查实黛玉是否回府的,因此也并不在意。只是那薛宝钗十分有心计,早在决定了计策之后便让人去守了门房,怕黛玉趁着她们查抄别处的时候回了来。 说话间,已经呆在了黛玉的院落前,眼瞅着里面灯火通明,王夫人一声冷笑,想到开始查抄三春那里时黛玉并没有出来,心里确定了七八分,依着黛玉素日和三春的交情,哪里是会不出来说话的。因此断定了此刻的灯火不过就是唬人的把戏罢了。 不过,到底还是讲求规矩,周瑞家的上去敲了院子的小门,来开门的便是雪痕。 雪痕自开了右边的门,却留了一半虚掩着,眼里很是迷糊的样子,问道:“不知道周瑞家的这么晚了却是有什么要事?” 周瑞家的赏赐被黛玉一顿吆喝,早就寻了心思要找回来,如今见了有王夫人在身边,胆气壮了不少,抖了抖脸上的老肉,道:“府里面丢了东西,我们是来查找一番的。” 雪痕心底冷笑一声,故意装了没有看见在外面站着的王夫人,嘴里道:“您说话好生奇怪,别人丢了东西,如何来我们这里找,再说了,这么晚,姑娘可是都歇了,这么一个动静,还能不惊着她。” 周瑞家的没想到雪痕如此说话,斥道:“紫鹃丫头,你可是个奴才,没见着太太在这里吗,还不快快开门的。” 雪痕瞧着往外面看了一眼,故意道:“这天色黑漆漆的,哪里能看见谁是谁呢?” 王夫人气的脸面一抖,见着雪痕如此不把她放在眼里,哆嗦着伸出手来,指着雪痕道:“还不快去把这个没有分寸的丫头给我拖出来,好生责罚。” 一声令下,便有几个丫鬟婆子上来去推门,弄得木质的门栓嘎吱响个不停。雪痕存心教训王夫人几个,也装作是睡眼惺忪的样子,趁着几个婆子使了极大的力,这才突然间从门后面一使劲,带着把门打开。 那些婆子本来就是使了大气力,这一下子哪里还收的住,纷纷都是往地上载了去。 雪痕自然早已退到一旁,装作无辜的样子,捂嘴笑道:“这是怎么说的,几位可是得小心着点,黑灯瞎火的若是伤了哪里就不好了。” 几个婆子哎哟着起了来,指着雪痕道:“若不是你起了坏心,咱们如何能摔下去的。” 周瑞家的站在最前面,这一下是被众人压在最底下,摔得着实不轻,咧着嘴看了王夫人道:“太太,这紫鹃丫头可是太狂放了,不教训不成的。” 王夫人一直看着黛玉的风流婀娜就是极为不喜的,此刻见了雪痕竟是有了几分平日见不找的狠劲,又加上月色朦胧,竟是像个妖异的女子一般,心头又恼上几分,怒道:“没个成型的样子,还不把这丫头给我拖出去打上几板子。” 那些个婆子这下怎么见得,都涌了上来要将雪痕拿下去。雪痕是三雪之首,若是单论功夫,别说这些个丫鬟婆子,就是贾家的门房守卫统统加了起来也是一群废物。正想要暗地里出手,那院子里面忽然走出几个身形。 为首的雪鹭和雪雁手里自捧了一盏烛火,黛玉行在最后,莲步逶迤,一点清辉洒在脸上,更添了几分翘楚可人。 更新啊,票子啊,收藏啊,啊啊啊啊啊,我狂吼,五一五一,庆祝庆祝,明天加更……大家要踊跃投票哦,看过了的都给收藏起来的说。不给我票票我就使劲虐待,今后先把人物弄得好一点,让你们爱的不行,然后我再当后妈,虐待他们,这是变相的要挟,哈哈哈哈,看的你们肝肠寸断……丫丫,我是邪恶的后妈,哎呀,谁砸我,抱头走人…… vshubao2 第1卷 第八十九章黛玉月下显威严袭人愚笨招祸事 黛玉冷冷的眼神扫过那些婆子们,忽然一笑,望着王夫人道:“不知道舅母这么晚了来我这里却是做什么?” 王夫人几个都是大惊,原本想着雪痕在这里闹腾,便是有了故意拖延时间的打算,那么黛玉必然是不在的了,谁能想到,黛玉竟会在这个时侯出来。 薛宝钗眉梢微拧了拧,很有些疑惑,照着情形,面前的人儿实在是不应该出现的了,只是,她们这会儿子一直守在这里,就算是那门房偷偷的放了黛玉进来,黛玉又是如何进的院子。 黛玉自然注意到几人不甘心的眼神,在心地冷笑一声。看着几个人,可怜千般算计。却是万没有想到那雪雁雪鹭都是会了功夫的丫头,带一个人进来又是如何容易的事情。 其实黛玉却是回来较晚的了,原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出去见了胤禛,又想着今日是贾母吃斋,必不会找的。其余的也就是三春会找她打发时间。那里雪痕也能应付,不过找些混话就遮掩过去。 没成想,一来二去,竟是说到了天黑。刚走到门口,便见了薛宝钗的丫头莺儿在那里张望。黛玉心思一动,知道事情蹊跷。黛玉并非是怕了那王夫人,就算是女儿家不应该擅自出门。她见得是胤禛,那个塔顶尖上的人物,连康熙都极力促成他们之间的来往,黛玉又有何惧。 只是,终究还是身居贾府,一切行事,总是不希望给了人话柄,黛玉更不愿这些人拿了世俗的眼光来看待她和胤禛,安上一些个风流荒唐的名声。这才一切小心翼翼。 既然有人一心想着要盯上她,黛玉也懒得息事宁人,叫了雪雁雪鹭从墙头把自己送进来,便整理容装,坏心眼的想要看看王夫人几个打错算盘的样子。 王夫人本来拿足了胜算,此时自然是有些支支吾吾的,前几次吃了黛玉的闷亏,也算是稍稍了解了黛玉的脾性。必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主,忽而一紧张,竟然连事先想好的说辞都给忘了。 薛宝钗见得王夫人的模样,便知道她是词穷了。打了个笑脸,上前故作亲昵的样子,想要握住黛玉的手,却被黛玉侧过身子挡了回去,一时间有些下不来台,也没有多说什么。只道:“林妹妹倒是不用生气的,只是袭人丢了个要紧的东西,咱们来帮她找找罢了。” 黛玉冷冷一笑,看了一眼似有得色的袭人,再看向一脸赞同的王夫人,心底不由得更加鄙夷。 袭人掉了东西,这贾府里什么时候这么 穿越红楼之我是林黛玉我怕谁第9部分阅读 欲望文 穿越红楼之我是林黛玉我怕谁第10部分阅读 穿越红楼之我是林黛玉我怕谁 作者:肉书屋 穿越红楼之我是林黛玉我怕谁第10部分阅读 重视奴才的了。就算袭人在宝玉身前有些脸面。黛玉也是知道王夫人素来为人最是眼睛长在头顶上,如何就会为了一个丫头这样大动干戈。 何况,黛玉猫儿眼睛灼灼的看着薛宝钗,身段丰美,最是妖娆,只可惜心底里生了一根拔不出来的毒刺,让人无法喜欢。 “我倒是不知道袭人在府里有这么大的脸面,掉了东西竟然要上各个主子的院里面抄检。难不成,这舅父家里,各个主子,竟是要靠拿了下人的东西才能活不成?” 薛宝钗亦是无话,拿眼瞅着王夫人,王夫人强作镇定的稳稳神,道:“袭人做事一向是伶俐的,既然是她丢了东西,找找也就算了,便是找不着了,也有个念头。” 黛玉柔柔一笑,道:“即是舅母在当家,黛玉也该是无话可说的,只一点,贾家抄检,却为何要一些不相干的人出来说话做主。” 薛姨娘脸面一变,看着黛玉瞅着自己和薛宝钗似笑非笑的神情,心里觉得受了羞辱,这般说法,不是摆明了说她们在这里多管闲事吗。当即有些不乐意起来。 薛姨娘走了两步,看着黛玉即便在夜色中也有掩不住气韵光华,反观着自己的女人薛宝钗美则美矣,却总是觉得有一股子俗媚的气息在里面,心里又急又恼,道:“姑娘这可是怎么说话的,我们不过是帮着你舅母商量商量,再说了,好歹咱们还都是姓王的呢。” 薛姨娘言下之意,不过是想要证明自己在贾府中还是说得上的人物,但却是让黛玉捉到了把柄。 黛玉方上下打量了薛姨娘和王夫人一眼,道:“我曾听闻,姨娘也是读了女则经史的,怎么不知道那女子既是加了出门,便是再没有按那娘家论亲的说法,如今舅母既然是贾家的主事,如何还能依照闺阁时的血缘来论亲疏的。” 黛玉微微一正色,又加重了语调,道:“何况,这里还不是王家,那府门前的牌阁上面打着的也是荣国公府的大字。” 王夫人被黛玉这一番说辞只弄得灰头土脸,无论是薛宝钗和薛姨娘都再也找不出话来反驳。 清朝满族入关以来,虽说是在很多方面沿袭了满人不拘小节的法子,但是为了迎合那些汉族儒生的说辞,不让别人笑话满族是那蛮夷之邦。因而对于汉人要求的女子三从四德非但未改,反而更加大力提倡。 自太祖皇帝以来,原本即便是九五之尊,也可以娶一些个亡夫的女子,可是到了现在,就算是一般的贵族,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了。由此可见,满族在女子的道德方面,要求已是极深。 虽说那些个正经的贵族女子还是骑射皆可,但是要是男女之间的情爱,则需谨慎求之了。 黛玉这一番话,以女子必须谨守的规则压了下来,那王夫人哪里是抵受的住,脸面涨红不说,甚而开始的担心起来贾政知道了自己的说辞,更在心里有些暗恨那薛姨娘自以为得意的言论。 薛宝钗想的自然是和王夫人大为不同,她也是不赞成薛姨娘为了一时之快和黛玉斗气的,却没有想到黛玉会拿这么大的帽子扣了来,岂不是明摆着告知众人自己在贾府里是没有什么正经地位的。 一时之间,各人心思,各人计较。黛玉只是看着这些人龌龊的想法在幽暗的心潮下晃动。多么可笑的一群人,看上去,那王夫人和薛宝钗母女之间,难道不是比谁都要亲热的紧吗? 余光散漫的照射到一直在一团阴影下默不作声的凤姐儿,黛玉唇角一弯,泉水一般的透彻在思维力晃动。 这才是个聪明人啊,只不过,却也是让王夫人不喜欢的原因。明明凤姐儿也是出身王家,真要算起来,和王夫人又何尝不是那同道中人。 只是,凤姐儿太过精明,在管家的过程中,显露出来的手段让王夫人早已心生顾忌。何况,凤姐儿再好,终究嫁的是那贾琏,是大房那边的媳妇。为着了自己将来的利益,这些年来,王夫人逐渐疏远了这个响当当的凤姐儿也是必然的了。 这才是真真的筹谋算计,大家子的生存法度,什么姐妹情深的道理,不过是台面上哄骗些小孩子的玩意。 那些个闺阁中的情谊想必只能锁在妆台之前,尘封在如烟往事里,随着一点点的人心蜕变,狠辣算计化作经年的永恒,再也找不回来了。 这个凤姐儿如今站在一旁不说话,固然是因为没有她说话的地方,没有了王夫人的信任根底,却又何尝不是因为那王夫人还要在府中掌权许久。凤姐儿纵然是能够看清日后那富贵的流向,也不能现在就断了自己的退路。所以,缄默就成了现下里最好的保护自己的法子。 何况,她还有那偷偷去请贾母的功劳在那里,他日要是有什么万一,有了这么一桩事情在,凤姐儿自诩对于黛玉的了解,黛玉总是不会不管不问的。 黛玉对于这些形形色色的人群,早已是了如指掌,只是不愿搬到台面上来,今日来的这些人中,唯一个让她好奇的,便是那个袭人了。 袭人自幼被卖入贾府,因为性情讨喜的,贾母喜欢,带在身边养了几年。都是打理一些贾母的妆容琐事。粗重活是并不让沾手的。也算是在府中有些脸面的丫鬟。 自打跟了宝玉,因为是贾母身边调了过去,又因为那宝玉素来是个男儿皆臭女儿如水的风流哥儿,如何能不惯了脾性。 身影窈窕,心思百转却又偏偏地位卑贱的女子是最不认命的,可惜啊,这样的女子一下子被抬得太高,身后却没有什么能做的主根基富贵,少不得,将来是要被摔下来。 柔柔目光沁透一点看透将来的同情射向袭人,却是换来了一个不屑的眼神,似乎黛玉并不是这府上的主子,自个儿才是那将来的凤凰。 黛玉轻轻一笑,并不做计较,孰是孰非,将来总是会有人知道的。这王夫人今日带了袭人,以她的名头来搜院子,自己又是不打算忍的。少不得这件事情是要弄得泼了天去。 既然泼天了,王夫人好歹还是贾政的嫡妻,是不能怎么处置的。要是薛姨娘和薛宝钗,少不得也是外姓人,贾母贾政总会选了留点颜面,又是要给黛玉一个交代,那么,所能牺牲的注定只是一个袭人了。 最后看了袭人站在月光下的婀娜影像,黛玉再是眼里不过的扫了那些婆子一眼,回到该谈的正经事里。 “袭人是宝哥哥房里的丫鬟,她的东西,何时能进了我这里,只是舅母若是执意要为她做主,黛玉也不妨让你们搜上一搜,可若是搜不出来,便是白白污了我这里的名声,黛玉必然是要舅父给一个交代的。” 王夫人陡然一惊,即便是拿到了贾母那里去说,她也并未有多少害怕,这么些年来,她也算是知道贾母最是维护贾家的体统名声,统共不过说教两句。 然而,丈夫是天,贾政已是多日不到她的房里,要是再知道这么一件事情,恐怕是极不好的。当即笑道:“你这丫头,好歹我才是管事的,不过一点子丢了东西的小事。如何就能惊了你舅父去。” 黛玉嘲讽道:“舅母这话黛玉却是不明白,既然是小事,如何就能让人抓了我的紫鹃去打。” 黛玉先是刻意加重了我的二字,接着又道:“给了我的丫鬟,有什么不是,也该有我处置,这才是正经的道理,如何就能随意遣了人去打,再说了,这上上下下是惊动了多少院子的查抄,便是大事了,舅母是家中内政的主子,到底舅父才是家里顶天的大梁。黛玉自然是邀请他主持公道,还我一个好名声的!” 黛玉这一段话下来,极为厉害,王夫人听着黛玉的说辞,再是气愤不过,冷冷的哼了一声,道:“瞧大姑娘的意思,竟然是说我不够资格管事的?” 黛玉也是无话,只笑了一下,便算是回答了,这一下子,更气的王夫人不轻,眼看着就要撕破脸去。 那薛宝钗是个聪敏人儿,知道既然黛玉已经回府,今日的事情道理就在了黛玉那里。为了袭人搜查,虽说是个由头,不过经不起推敲,好在那三春李纨等人都是不计较的,然黛玉不同。理已在别人手里,若是在堪堪的弄了没趣,对她们是极为不妙得了。 薛宝钗想着来日里那选秀是还要贾政帮忙打点的,现下里可不能落了个不是。因此上前捂嘴并着黛玉很是亲切的模样。 “林妹妹这张嘴可是利的,咱们也不过一时好心,帮袭人做回主,妹妹何必这么较真,谁又能说你是偷了东西的人。” 薛宝钗这话是极为厉害的,开始不过是说袭人丢了东西,但是也可以使自个儿掉了,现在竟然说成是被人偷得了,言下之意,黛玉要是再多做阻挠,强行较真,那不过是证明了她院里的人不干净罢了。 剪瞳一色碧洗,黛玉分明的看出薛宝钗这个人人称道的贤惠女子心机里面的深沉,唇角一弯,丝丝凉意渗透出来,莫名的叫走过来的薛宝钗有些害怕起来。 “宝姐姐这话说得奇怪,我们,这府里何时轮到宝姐姐这个薛家的小姐来为贾府的丫鬟做主了,还是今日查抄本就是宝姐姐体会下人的心思?” 几番凌厉的言辞让薛宝钗一愣,没想到黛玉避重就轻,又抓住了把柄,咬了咬唇,狠狠地看着黛玉。自视甚高的她不明白为何每次都在黛玉面前那般难堪,毫无招架之力,难道竟真是那出身血缘的命数! 薛姨娘见了自己的心肝被黛玉逼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连忙给王夫人使眼色的。 王夫人此时也是要争那一口闲气,鼓了腮帮子,道:“大姑娘好歹住在咱们府里,我这个太太既是说了要帮袭人找找东西,也不能不算数,大姑娘要是不满意,明日里给你赔罪就是了。” 黛玉并没有多少气恼,反而是侧身让出了条道来,嘴里笑道:“舅母如此体恤下人,黛玉还有什么说的。” 说完,黛玉转过身子看了雪痕,道:“叫屋子里的各丫鬟婆子们都出来,让这舅母抄检完毕再进去。” 雪痕不多话的应了,不多晌,就有几个睡眼迷糊的丫鬟出了来,最后,几个洒扫的婆子们也是不醒事的站在了院落里。 黛玉之间一挑,顺着屋子的方向,看了王夫人道:“舅母这便去找吧,早日找了,黛玉也好早日去找舅父要个名声的。” 话到这里,面对着黛玉配合的态度,王夫人反而是和那薛姨娘薛宝钗几个万分踟蹰。 都知道黛玉的屋子里是不可能有东西的,她们要证实的不过是黛玉有没有回了来。原本是要打道回府,却被黛玉一番激将弄得非查不可,如今便是意识到有可能是中了黛玉的计谋,也是没有了退路。 袭人一心以为是来为自己找东西,早已是看不惯黛玉的她还以为王夫人是顾忌着贾政的脸面。又想到各处都找过了,最是有可能黛玉看她不惯给藏了的,又想在王夫人面前留个好。 袭人计较下来,竟然是自己去出了风头,王夫人几个都还没有动,便先走了去,一边还道:“既然是奴婢的东西,奴婢就自个找找去。” 黛玉见了袭人的行为脸色一变,再冷意不过了,凤姐儿便知不好,刚想叫住袭人,已是来不及的了,袭人脚跨到那进院的门里,一个巴掌就狠狠地扇了过来。 黛玉收回手腕,看着袭人被弄得木然的样子,眼眶里还带着点鲜红的血丝,黛玉也毫不放在心上,只是揉了揉手腕道:“这府里的规矩,你不过是个奴才,也敢来搜我的院子,纵使要搜,也是舅母他们亲自来看,主子都未动,你也敢逾矩!” 疾言厉色的教训如同暴风打在王夫人心头,虽说明知是杀鸡给猴看,王夫人也是理亏,又想着袭人是自己在宝玉身边的眼线,不能折了,忙道:“好个袭人丫鬟的,还不给大姑娘好好道歉一番的。” 袭人捂了脸,自觉地凭着在宝玉身边的身份,是不敢有人把她怎么样。如今挨了打还要道歉,实在忍不下这口气。只是站着,就不肯说话的。 薛宝钗挪了几步,笑道:“林妹妹是个大度的主,你好好给她陪个不是,她必然是不会计较的了。” 言语之间,薛宝钗既是讨好了袭人,又在众人面前留了一个大度的名头,黛玉心中明了,这么一说,自己要是还不放过袭人的,反而是自己的不是了。 只是,黛玉从来不认为自己就是大度的人,今日的事情也不愿意善了。她的骄傲,是绝不容许这样一个一心拿容颜换身段的袭人越到她头上去的。 “我却不是大度的人,最是护短,既然紫鹃是黑灯瞎火没有看见舅母就要挨板子,我这里袭人明目张胆的冒犯了,不过就是说教两句,我倒是想知道,这府里的规矩,要是不要?” 王夫人眼看着黛玉咄咄逼人,是新仇旧恨再也忍不下来,刚要张口,那边厢里,忽然传了一个苍老却极威严的声音来。 “谁说规矩不要的,这国公府的规矩,谁敢坏了?” 俺继续要票票,要收藏的说,哈哈哈,那个说要把我打得落花流水的,啊啊,我可是会使用双截棍,哼哼哈哈,咱就是要票,俺就是皮厚,哈哈,我得意地笑,昨天说了加更,今天玩的累了,更新晚了,但是这一章可是分量十足,加更了的哦,亲们看字数是不是多了很多,明天继续加更,继续要票,不给我票我肯定当后妈,虐心虐肺虐肝,肾脏什么的一块虐待……我走了,爬去吃鸡翅膀…… vshubao2 第1卷 第九十章贾母怒言训毒妇三春拜访话袭人 薛宝钗登时面上不好看起来,回过身子,对上王夫人怯懦的目光,正好看着贾母在晴雯几个人的搀扶下颤颤巍巍的走了过来,脸上是显而易见的怒气。 贾母气喘吁吁的走到了前面,看上去是因为上了年纪却是赶路造成的缘故,事实上,那贾母一路行来,实在是很费了周折的。 凤姐儿叫了平儿暗中去报信,到底已是深夜的时辰,若不是平儿素来就是风姐儿身边得力的人儿,上下都给她几分脸面,谁又敢这个时候去打搅老太君的休息。 贾母听说了王夫人抄检的主意,又闻了王夫人几个是往了黛玉这里,气的连连摔了三个茶盏,嘴里直喊着家门不幸。急匆匆的就赶了过来,连鸳鸯说把人请过来的主意都是等不及了。 身为那贾家的人瑞,贾母不是不知道王夫人心里是冲着谁去的,因而也是大为紧张。到了黛玉面前,便抱着黛玉一阵心肝儿肉的痛哭。 “我可怜的丫头,这是怎么说的,半夜三更还被人折腾。” 王夫人讷讷的在旁边笑道:“老太太这话说的,谁敢来折腾大姑娘。” 贾母这才放开黛玉,上下检视了一番,拄着拐杖,道:“既不是来折腾,你很该跟我说一说,这么晚了,却是在做什么。” 黛玉虽然不喜这些人,但是对于贾母依旧还是有着一份尊敬在里面,招呼了雪痕给贾母搬出一张上好的梨花靠椅,又拿了上好的毛皮毯子给贾母披上,柔声道:“这么晚了,不过一些琐事,外祖母是过来做什么?” 贾母横着扔了个白眼给王夫人几个,冷冷的道:“我若是不过来,还不知道今晚要怎生为难你呢。” 薛宝钗和薛姨娘此时是并不敢言语的了。王夫人也是不太能说话,唯有袭人,仗势着贾母一向信她,又是脸上还有个新鲜的巴掌印子,撺掇了出来。 袭人一下跪在贾母的面前,可怜的道:“老太太,今夜本都是奴婢的祸事,您可是别怪错了二太太。奴婢自是惹了林姑娘,也是得了教训,这巴掌印子且还疼着呢。” 黛玉看着袭人做戏,却是将注意力放在贾母身上,想要看看这位老太太面对着这么一个可怜的奴才到底会如何处置。 贾母恨恨的将拐杖在地上戳了戳,骂道:“没脸没皮的家伙,玉儿是何样的性情,你若不是做了什么错事,她一个千金小姐,如何能亲自动手的?” 袭人一愣,再想不到贾母会这般说法,一时之间大哭起来,道:“奴婢丢了要紧的东西,却是想自己找找,也不知道就会冒犯了林姑娘。” 贾母啐了一口,很是鄙夷的道:“你这蹄子,还敢胡说。玉儿房间里,多少东西都是宫里拿出的珍品,何时会看上你一个破落玩意。” 袭人见了贾母的模样,再不敢说话,只蹲在地上呜呜的哭,这一下子,才算是有了点还是奴才的自觉,并不认为自己就是已经攀上了枝头,成了宝二奶奶了。 贾母先是止住了袭人没上没下的说辞,又看了王夫人,斥道:“你一个当家太太,何以晚上竟是这么胡闹,一个袭人丫头,竟要劳的满府里的主子一起折腾不成,还有点分寸规矩没有?” 王夫人并不敢辩驳,赔笑道:“媳妇原想着袭人是宝玉身边的伶俐人儿,又是老太太给了宝玉的,这才多给了几分脸色。” 贾母闷然无话,想着当初实在是看走了眼、贾母一向深疼宝玉,瞅着袭人伺候的极为妥当,便将袭人给了宝玉。开始也是想着将来给宝玉做个二房的,只是现在,看着袭人泼皮惹事的模样,贾母再是不愿了。 黛玉一直冷眼旁观,不过偶尔给贾母扫一下夜间的寒霜。静静听了王夫人的说辞,恍然明白为何是要独独选了袭人来做这个替罪的人物,原来竟是因为袭人的出处,是为了堵住贾母的嘴。 薛姨娘见贾母停下了责怪,也是极高兴,暗自庆幸薛宝钗走对了一步棋。劝慰道:“老太太也不必生气,不过是看看,找不着便不作数的,只是没想到大姑娘竟然这般生气。” 贾母素来不喜薛家的人,知道他们暗地里打着太多的主意。这番见了王夫人竟然带了薛姨娘等人来抄检府里,大有那贾府已是王家的感觉,一时之间气上心头。 贾母不满的对着薛姨娘的笑容,道:“这可奇了,姨太太又是怎么会在这里?” 薛姨娘回答不出,薛宝钗连忙上前道:“回老太太的话。不过是今晚上我和娘亲恰好在了姨娘那里,因而一块过来帮帮手罢了。” 贾母点了点头,似是同意,却又是将目光放在了王夫人身上,道:“你平日里管家,也很该注意一点,虽说薛家姨太太和宝丫头能干,到底还是别家的人,自家的事情怎么能够劳动她们,这半夜三更的,没得让外人看笑话。” 贾母话音里一口一个外姓人,王夫人几人又是如何能听不出来,黛玉更是极为佩服这位老人家。不动声色又是保全了颜面的就将警告慢悠悠的说出了口。 王夫人自然诺诺的应了,心里深恨也不敢多话。薛宝钗和薛姨娘也只得打落牙齿和血吞。 贾母见了王夫人几个不敢再说话,这才握了旁边黛玉的手,心疼的道:“看把我这丫头折腾的,本来身子骨就是不好的人儿,这会儿可是凉了身子了。” 薛宝钗忽然灵机一动,想到家中似是还有些人参,不过却是没了药性的东西,此时何不拿出来做个人情。便道:“倒是疏忽了,只是我家里还有一点子上好的野山参,妹妹若是不嫌弃,拿去将养身子吧。” 黛玉先是安慰了贾母,道:“我这身子并不防事的。”继而又对着薛宝钗,目光如炬,一副看透的明了样子。道:“再者说了,我这平日吃的还都是皇上着了御医开的方子,并不敢多吃外间的东西,怕是冲撞了药性。” 贾母一直是信不过薛家母女的,此番闻了黛玉这话,也忙道:“正是这个理,药性可不是随意就能混了。不过多谢宝丫头的一番心意罢了。” 薛宝钗自讨了个没趣,算盘也没打响,讷讷的笑笑,退了出去。 王夫人见着再也讨不了好去。心里是极为不舒坦,道:“既是如此,今日天色已晚,不知道老太太是否还是有训斥的?” 贾母在黛玉的搀扶下站直了身子,道:“我一个老婆子,还能有什么训示,不过就是告诫了你们平日里这上下的规矩绝不能乱,不能让别人看了笑话。” 说完,贾母拿着拐杖戳了戳跪在地上的袭人,啐道:“至于这个小蹄子,是必不能留在府里了,明日里便打发出去吧。” 袭人一听,登时嗡嗡的大哭起来,王夫人忍了又忍,终是见着贾母在气头上,不敢多说话,只好诺诺的应了,叫人把袭人架了离开。心里盘算着在宝玉身边的这个眼线是得想个法子留下。 贾母见着王夫人等离开,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握住黛玉的手,道:“丫头,倒是教你受委屈了。” 黛玉盈盈一笑,一点慧婕露了出来,道:“黛玉今晚是没有受什么委屈的,只不过恐怕是舅母气恼了身子。” 贾母心中已知黛玉的性格,可恨那上上下下的人偏是不开眼的东西,看不清楚时局,非要来惹恼黛玉。她如今也只是日薄西山的老人,得了凤姐儿的信儿便急急的赶了过来,就是想着要为自己家里留下一丝的退路,只可惜,怕还是落不了好去。 贾母浑浊的眼神中乍现出一丝清明,有些悲凉的道:“丫头,来日里,你舅母若是有个什么惹你不高兴的,你……你便分明一些吧,这府里,总还是有着跟你血脉维系的人啊。” 黛玉听的心头一动,明了贾母是在希望她来日手下留情。其实黛玉只是一心想着要维护胤禛的,哪里又会真去跟一个浅薄的王夫人计较,只是不愿意白白的吃了亏,这才这般针锋相对。 如今贾母既然这么深重祈求,黛玉想着那天伦孺慕之情,拒绝的话也难以说出口来,只好道:“外祖母,您如今也很该是好生享受天年,那些事情,您不必挂念太多。” 贾母松了黛玉的手,看着郎月繁星,叹道:“如今阖府里没有一个睁眼的东西,我这老婆子又怎么能放得下啊。” 黛玉一时感伤,实在不忍这个老人家如此为难,咬了咬牙,道:“外祖母放心便是,有您在一日,这贾府绝不会有事。” 贾母眼中顿时一亮,她知道黛玉和皇家的关系。也预见了未来天下的沉浮。既然有了黛玉的保证,她就撑着这把老骨头努力的活下去,为了贾家尽最后一份心力吧。 那一晚上的贾母自然是感慨颇多,就连黛玉也不禁难受。直到贾母离开,看了那颤颤巍巍的身影,黛玉一阵鼻酸拥上来,几乎要掉出眼泪。 黛玉站在屋中看着那浩瀚星空,月色缭绕,然而人心思变,天下大局,府中富贵,组成一张密密实实的网,世人都深陷局中。其实谁又能得了多少的好去。争来争去,一切到底有什么意思。少了人伦亲情,终日活在算计里,真的就那般爽快吗? 三雪站在黛玉的身后,看着黛玉的神色似是凄清,雪痕忍了忍,还是劝慰道:“这府中上下对这姑娘多番算计,姑娘何必还要应承老太太?” 黛玉摇了摇头,转过身子,道:“虽说外祖母维护我是有别的意思,到底还是我娘的生身母亲,再说了,她是贾家的媳妇,维护这里并没有什么错的。” 指尖扫过那雕花的红木桌子,感觉到一股凉意,黛玉自嘲的道:“其实,若我是外祖母,也必会这样费尽心思护我家人一个周全的。” 三雪顿时默然无语,是啊,正值幼龄的黛玉便能让父母弟弟假死避世。一心为了身边的人筹谋,这样的黛玉必然是体会到了贾母那样的心情,所以才应承了一个沉重的托付。 雪雁还是不放心,道:“可是姑娘答应了保贾家不倒,要是来日里……” 雪雁的话并没有说完,黛玉已经明白,唇间流露出一点狠厉,道:“我可是只答应了贾家不倒,他日这里面一个两个的歹毒之人没了,贾家也是不会倒的。” 三雪这才明白,黛玉是早已有了计较。放心许多,偏生这时候黛玉却笑了起来,道:“你们可知道今日为何外祖母能赶了过来。” 雪鹭搔了搔脑门子,困惑的道:“我也很是奇怪的,这么晚了,老太太又是怎么得到的消息。” 雪痕却是了然于胸的样子,笑着对了黛玉的眼睛,道:“这还不好说的,你们没见着那平儿是没有跟在二奶奶身边吗?” 黛玉赞赏的瞧着雪痕,道:“果然是你心思机敏,我那链二嫂子可不是个普通的人物,请了人来还是不做声,不过就是想两边都不得罪,虽说我知道她的算盘,但是还是一份人情,将来是必要还得。” 在黛玉的心里,可不管那些歪七扭八的东西,这凤姐儿今日的举动其实并未帮她了多少。黛玉原成想是要闹到贾政那里去,如今贾母一来,自然是要压了下去,其实反而是帮了王夫人一个大忙。不过念在凤姐儿也是一番心意,黛玉自然领了,只等着将来扶她一把。 三雪自然是嗤之以鼻,这府里上上下下都是为了各自的计划在活着,他们是再也不敢祈求多少真心对待黛玉的人了,只想着尽心服侍好黛玉,日后脱离了这个地方,也就是一桩美事。 院子中抄检的事情已过,府中沸沸扬扬。三春第二日早上便得了信,知道黛玉竟是拦了王夫人,心里想着自己因为被搜院子而得的委屈,都觉得大为痛快,一早就来找了黛玉。 时值冬季,黛玉是在江南住惯了的,生性有些怕冷,雪痕几个也不让黛玉去了外间闲坐,便沏了一壶上好的热茶。姐妹几个人围着桌案坐了,也是别有一番趣致。 惜春是个藏不住话的,既然是为了昨晚上的事情而来,自然就是起了话头子。 “林姐姐,昨夜里你是真打了袭人吗?” 黛玉软软的看了惜春,手拢在袖口里,道:“怎么了,还是打不得的吗?” 探春撇了撇嘴,道:“不过就是一个刁钻的丫鬟,有什么打不得的。” 迎春却是皱了皱眉,有些担心的样子,“袭人是宝玉房里第一得力的丫鬟,这一次可是很闹着呢?” 黛玉毫不在乎的道:“怎么着,难道她还想打回来?” 惜春拿起桌上的梅花糕,往嘴里塞着,一边还是吐字不清的模样,道:“她倒是不敢打了回来,只是一个劲的在宝玉面前哭闹,不肯离开的。” 探春狠狠地将杯子往桌上一放,怒道:“不要脸的东西,昨个晚上竟然敢来搜咱们的屋子,今天还是不肯走的?老祖宗发了话,她还敢撒泼。” 黛玉眼波一敛,托了腮道:“她却是敢的,若是我没有料错,宝玉必不会舍得她走。” 迎春素来就是个不太多话的人,此番也是颇为担忧,叹息道:“正是如此,我听说袭人昨晚哭了回去,宝玉便去老祖宗那里求了情,今日里还说袭人要是走了他便也要走的。” 探春和惜春都还没有听到消息,听到迎春这么说出来,都是大大的吃惊。唯独黛玉却像是早已知道的模样,款款一笑,便端了茶盏浅浅的饮着。 探春恼怒的道:“宝玉这算是怎么一回事,那袭人本是冒犯了主子才给撵出去,他这样拦着还不叫袭人以后更加没分寸?” 惜春更加着急,只道:“宝哥哥这不是存心不给林姐姐脸子吗?” 惜春依旧是那副样子,说完了话才知道又是错了,只能望着黛玉傻傻的一笑。黛玉噗嗤一声再也憋不住了,手指葱葱戳上惜春的脑门子。 “就你是个猴儿,最爱说话不禁脑子的。只是我却爱极了你这样子。” 心纯如白纸啊,只是为了一颗自在的心灵而活着。这样的惜春在这个贾府里,甚至在这个天下里都是这般难得,。也是因为这份可贵,黛玉才总容忍着惜春的糊涂,或者是天真。 迎春眼珠子一转,试探着看向黛玉,道:“林妹妹这副样子,倒像是早知道袭人是走不了的。” 黛玉眼中精芒一盛。望着迎春憨厚木讷的脸庞,笑的极为妖娆,如同盛放的莲花一般,让迎春觉得心里面一点东西都给透彻的摆在了黛玉面前,一时之间,有些恐惧的低下了头去。 票子啊,票子啊,明天更新一万,因为要上架了的说,估计是后天吧,呵呵,所以明天一万更新奉上,希望亲们表骂我,多给票子,明天上午一更,晚上一更,呃呃呃…… vshubao2 第1卷 第九十一章探春心事谁人知兄妹男女情缘隐 黛玉眼中精芒一盛。望着迎春憨厚木讷的脸庞,笑的极为妖娆,如同盛放的莲花一般,让迎春觉得心里面一点东西都给透彻的摆在了黛玉面前,有些恐惧的低下了头去。 瞧着迎春的躲闪,黛玉收回了停驻在她身上的目光,只是心里明白,迎春终究是漏了马脚。果如她开始预料一般,这个迎春绝不是众人素以为的那样笨拙的女子。只怕是为了保护自己的手段。 这也难怪,迎春虽是嫡出,却是爹不疼娘不爱的,贾母也并非是特别中意,唯有藏拙,才能更好的生存下去。否则锋芒太盛,迟早是会找了王夫人一类的注意。 黛玉并不打算戳破迎春的伪装,谁又是没有个为难的地方,贵气如康熙,不也需要在胤禛身前安排了无数个“宠爱”的儿子才能让胤禛好好地积蓄实力到现在吗? “我并非是早已知道,只是那一日撞见了宝玉和袭人一道走着,衣物都是有些皱了,心里明白了一点子事罢了。” 探春和迎春先还是不明白的,直到惜春傻乎乎的问了衣物好好的怎么会皱,这才想到必是男女之事上去,三张脸都通红起来。 清朝的女子都是极早便要学些男女之事,不为其它,只为了教导女子受教知书。然而那宝玉和袭人做出这样一些事情出来,宝玉必然不会舍得袭人离开。有了这层关系,三春算是明白为何宝玉拼死也要护着袭人了。 探春是见不得这些事情的,想了又想,气息不稳的站起了身子,道:“这是怎么说的,府里成了什么,宝玉还这么小呢。” 迎春也是脸面涨红,道:“不过十三四的年纪,怎么就能这样行事,传了出去,我们府里的名声可怎生得了。” 探春跺了跺脚,咬牙道:“不行,这事却是要告诉老祖宗和爹爹知道的。” 迎春想来也是气极了,竟然不同往日只顾着避世的行径,同意了和探春一道去,惜春也在旁边直嚷嚷。 黛玉见状,忙拉着探春的手,道:“你可是不能去的,这件事情闹了开去,对你们必没有好处。” 探春喘了口粗气,道:“难不成我们还怕那么一个狐媚子?” 黛玉深吸一口气,给探春倒了一杯茶水,又将惜春和迎春按在桌上,道:“不是怕她,这件事情闹了出去,米已成炊,舅父那里知道了必然是要好生收拾宝玉,就算最终撵了袭人出门,不仅宝玉要怨恨你们。就是舅母,也必然说你们害了宝玉,心里不爽快。” 惜春撅了撅嘴,道:“那便如何,她还能管着我吗,我哥哥嫂嫂可是都不敢说我的。” 黛玉望着惜春得意的样子,又是好奇又是好笑。脑海里忽然闪过贾珍那气宇轩昂的眉目,又想到他和秦可卿之间悲廖无望的爱情。一时之间,对上惜春稚气的面庞,竟然觉得和秦可卿有几分重叠相似。 灵机突然一动,黛玉想到贾珍对这个妹妹特别的宠爱,就是尤氏平日里也不敢多管教一句话。难道竟是跟那秦可卿有些莫名的关系,因为爱人和妹妹的相似,对于妹妹也多了几分怜惜。 想到贾珍处事的为人,并不是那么器重血缘的几分狠厉,黛玉心头越发肯定起来,不过此时却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 黛玉刮了刮惜春的鼻头,道:“你倒是不妨事的,珍大哥哥好歹也是正经的族长,又那么疼你,谁又能把你怎么样呢?” 惜春被黛玉说的吐了吐舌头,调皮的笑笑,黛玉又转过身子看着迎春,道:“就是迎春姐姐也是没什么大事,毕竟是别房里的嫡女。可是……” 黛玉犹豫的看着探春,还是说了出来,“三妹妹却不是这样了,纵使这些年来舅母极是疼你,却也是你知情识趣的结果,又因为外祖母护着。你这一番前去,不仅坏了往日里在舅母心里的念想,将来还会记恨着你给了宝玉难堪。” 探春一惊,想到这些,手心里一把冷汗,坐倒在椅上。黛玉虽是怜悯,依旧是把说了个完整。 “三妹妹,我知道你是关心这个家业,只是就算外祖母护了你,那环弟弟和赵姨娘那里,可要怎生是好,何况,你来日的婚事,万一……” 探春闭上了双目,不等黛玉说完,两行清泪已经是掉了出来。这些年来,她虽是处处讨好着王夫人,心里又是何尝不苦,庶出的身份像是一个解不开的死结,拴住了她的身子,也拴住了她的心。 黛玉瞧着探春落泪的模样,便是同情,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惜春和迎春听完黛玉的一席话,这才算是彻底的明白了黛玉的一番苦心。不得不承认,黛玉说的全在了理上。 其实,探春也是个一心护着贾家的人儿。心里装着不下于男子的凌云之志,可惜偏偏生做了女儿生,又是个庶出的孩子,只能靠着贾母一点关爱,王夫人的一点子信任存活,平日里瞧着王夫人暗中使着下面的人克扣赵姨娘和贾环的份例,瞅着亲生母亲和弟弟过得那样卑贱,也是心如刀割,无能为力。 探春一直装着对赵姨娘和贾环毫不在意的模样,黛玉却是瞧了个清楚明白,知道这也是一种保护的手段。如今探春在府里有点颜面,好歹那些人还能顾忌一番,若是连探春都失去了庇护,那么,她们母子三人才是真真的没了想头。 即便明了黛玉的一番好心,可是这么多年积攒下来的愤愤不平,又是在这么多人的面前被说了开来,探春哪里还忍得住,泪珠子掉个不停,只恨着自己为何生做了那庶出的孩子。 “林姐姐,我是不能想的了,不过就是为了姨娘和环儿在家里能过一点好日子,这些年才这么服侍着别人,轻贱了自己。可是,环儿却是不明白,只说着我眼里有宝玉一个哥哥,又是调皮闹事。不肯听话。但凡环儿有了一点子出息,我今日就是去说了什么话,别人又能怎么样呢?” 探春抽抽噎噎的话语藏着颇多感慨。惜春和迎春一直都是和赵姨娘不来往的。终究是嫡出的孩子,身在世家里,也沾染了不少脾性。 想着赵姨娘是一个丫鬟提上来的。有没有正经的二房身份。环儿也是个成天肇祸的主儿,自然也就不招人主意。但是惜春和迎春却是不知道探春面上的冷淡却原是这样在意身份。 黛玉见探春将心头的话一股脑儿说了出来,反而是大大的放心了。这一年的时光里黛玉住在贾家,也瞧够了探春委屈自己的模样,如今能全部倾泻出来,是极为有利的。 将探春搂了在面前,黛玉的语气里有着一种让人安宁的味道。 “三妹妹,我知道你心里的苦楚,一心是为了这个家的。可是很多事情,你若是做不得主,也就只能为了自己多筹谋一番。” 探春吸了吸鼻子,哽咽道:“我如何不知道这个理儿,可是我再能耐,也是个姐儿,要是环儿不争气,今后赵姨娘也是没得依靠。我又能帮衬多少。” 惜春从来没有想过探春爽朗的外表下还有这些个愁苦在,也是哭了起来,道:“三姐姐,你可是别哭了,我看环儿也是顶顶聪明的人儿,你要是实在担心,便让他好好读书,将来考取个功名吧。” 穿越红楼之我是林黛玉我怕谁第10部分阅读 欲望文 穿越红楼之我是林黛玉我怕谁第11部分阅读 穿越红楼之我是林黛玉我怕谁 作者:肉书屋 穿越红楼之我是林黛玉我怕谁第11部分阅读 探春这话却是听了进去,抹了一把眼泪,讽刺道:“我是想让环儿进学的,可是跟太太提了多少次。总说环儿还小,不必着急。” 这话说得隐蔽,但是黛玉几人都是听明白了的。王夫人自然就是不希望贾环进学。当初赵姨娘趁着王夫人坐月子的时候和贾政有了那么一段,王夫人为了一个贤惠的名声不得已给赵姨娘开脸。 但是这世上又是几个女人真真有那么大度的呢?赵姨娘做了姨娘,在家里也不过就是个奴才的身份。生了子女得叫别人娘亲,好不容易来了个哥儿,也是被别人当着野孩子一般。 探春是一心想着要让环儿有大的出息,不过就是说了几次也当是那风飘的柳絮,给王夫人不紧不慢的挡了回去。黛玉心中一叹,知道王夫人是怕贾环有了出息,来日里与她计较,更怕贾环抢了宝玉的风头,在贾政面前得了脸面。 “环儿哪里是小的,宝玉这么大的时候,可是都换了好几个先生了。” 迎春讥讽的言语激起了惜春的愤怒,也在一旁道:“正是这样,都是贾家里面的骨血,凭什么就是不让环儿进学的。” 黛玉拍了拍探春的肩膀柔声问道:“环儿的事情你可有跟舅父提过?” 探春摇摇头,道:“我哪里敢说,何况一年里又能见着几次爹爹。” 那贾政忙于朝政,又因为那些个规矩,父女之间便是居于一个屋檐下也是难得碰面。黛玉心中深恨这些规矩,想着那林如海的作为,比对之下,更是不齿。忽而冷笑起来。 “有什么说不得的,我便去代你说一下。” 探春激动地抬起头,似是不敢相信的样子。问道:“林姐姐这是要帮环儿找个师傅?” 不过探春的动容只持续了一瞬间,想到黛玉也是寄居在贾府,就算上面宠爱也不能做贾府的主,只要王夫人来个背地里使坏又是有什么难。又垂头丧气起来。 “林姐姐也是不必费心了,太太本就不待见你,要是你再管了环儿这事,回过头来还不知道怎么恨你呢。” 黛玉轻轻一笑,道:“你是怕我找了舅父,舅母却将这账算到环儿头上,在环儿那里计较吧?” 探春被黛玉一语说中心事,臊的红了脸去。黛玉也是不在意的样子。 “你可是不必不好意思的,好歹环儿是你的亲弟弟,你紧张他也是必然。只是你却不用担心那师傅的问题?” 迎春皱了眉头猜测道:“难道姐姐竟然是要自己给环儿选师傅。” 惜春撇了唇,道:“太太那脾性,怎么肯?” 黛玉成竹在胸,一点胜算在心中,“舅母固然是不肯的,可若是上了那王府里面给了阿哥当侍读,我料想着舅母也是没有办法。” 黛玉这话分量极重,须知那些个天潢贵胄子弟,身边的侍读都是极贵的人物。哪一个不是世家大组里千挑万选的、只因为这些人可是要日夜随着皇子贝勒在一处,会有极深的感情。 探春听了这话大大欢喜,又有些忧心,问道:“林姐姐,那皇子阿哥的陪读可是要皇上准了。” 黛玉算是极有把握,心里面将那些个王府里的人儿走了一遍,想起了一个来。 “这你倒不必担心,我看着那十六阿哥年纪极轻却是极有能为,现在已是封了贝勒。我可以去皇上那里求道恩旨,让环儿随在十六阿哥身边学习。虽说不是正经的老师,但是那府里也是多了谋士,让环儿多好学一些,一星半点就足够受用了。” 黛玉这一番算盘极好,明面里让贾环去给十六阿哥胤禄明堂正道当个侍读公子哥肯定不行,毕竟身份摆在那里。但是若是让贾环去那里当个属下,暗地里再找了贝勒府里面那些谋士好生教养,加上胤禄的本事,教出来的学生又是能比这府里迂腐的书生差到哪里去。 探春听了黛玉这样的安排计较,心中大为感动,再也想不到贾环竟然还有这样的造化。随在皇子身边读书,那该是多大的脸面,前途也是极不可限量。 心里顿觉的多年的隐忍忽而都找到了一个宣泄的出口,将来也是极有可能过上好日子,不枉了多年的委屈。再看着黛玉诚挚的眼神,探春一个猛子扎到黛玉怀里,痛哭起来。 “林姐姐,我该是怎么谢你的。” 黛玉搂了探春到怀里,隐隐有些感慨。 “你又是何必谢我,我们好歹是姐妹一场,在这个家里,唯独你们几个还是比较清白的人儿罢了。” 屋子里火炉燃烧,庭院寂寥,大有悲凉的意味。那三春的心里却是像极了有一个热球晃荡这似的,心里怎么也冷却不下去。 那一日里,固然是因为袭人的事情引出了贾环的缘故,后来也是听了人说,贾母最终屈从在宝玉的撒娇痴缠之下,饶过了袭人,仍旧留在宝玉房里。只是大大的告诫一番。 三雪都在抱怨贾母不该如此折了黛玉的脸面。长此以往下去,又该有多少眼高手低的奴才不把黛玉放在眼里。然而,黛玉却像是毫不在意的样子。 事实上,黛玉早就知道贾母会心疼宝玉的。宝玉虽说不上进,依旧是贾母疼了那么多年的掌中肉。外孙女和嫡孙子比在一处,差的也是一个小小的分量,然而就是这个分量,让贾母便有了取舍。 贾母心中心心念念的是贾家的荣华。宝玉是贾家日后的一个传人。黛玉自知虽和贾母亲近,在世俗的评断里,仍旧是林家的血脉。说来说去,不过还是一场男尊女卑的戏码。 黛玉可以理解贾母的作为,也不愿再去理会袭人一个无知的过客。现在在她的心里,有着更紧要的事情。那就是贾环前途的荣光,那可是关系到了探春母子三人的未来,黛玉说什么也是不肯慢待的。 这一日了的晚上,因为白天一场年里的初雪,丫鬟婆子们都极为紧张的在各个房里检视着。一应器具都是要弄好。否则这眼看着冬日里寒意的肆虐,若是冻着了各房的娇娃便是大大的不妙了。胤祥便是趁着各房里都在忙碌的时候悄悄进来黛玉的屋子。 黛玉那时候正在刺绣,清秀的脸庞在烛光下闪烁,一点星辉灿烂皎洁。白玉细致肌肤映射出一丝朦胧。胤祥从窗外跃进,几乎要被这样的似水柔情化掉心肺。 自打听见了熟悉的咕咕声,黛玉就知道必然是胤祥又偷偷的过来了。那胤祥生xg爱玩,初次来看黛玉就是从房顶而入,又是学了鸟叫,后来每次都是用着同样的招数,乐此不疲,只让黛玉觉得他还是如同孩童一般。 黛玉站起身子,唇瓣柔和,不慌不忙的往面前的杯子里满满的斟了一杯热茶。再抬头时,面前已是多了一个丰神俊朗的男子。 摇了摇头,黛玉将热茶递到胤祥的手下,皱眉看着他肩膀上化到衣服里的雪水。嗔怪道:“十三哥,你总是这样,天这么冷,竟是不知道披了斗笠吗?” 胤祥就着茶水喝了一大口,这才舒服的靠在软椅上,很是不羁的样子。 “我一个男儿丈夫,哪里要注意那么多规矩。” 黛玉素知胤祥不在乎这些东西,从来也不管那皇子身份的尊贵,只好懒得与他争辩,直接问道:“十三哥又是从我窗户里跳进来做什么?” 胤祥并不回答,反而摩挲了下巴,仔细的看着黛玉,半晌之后,才笑道:“果然是又长了一岁,我这妹子更加清丽无双了。” 黛玉一愣,有些没有明白过来。胤祥好笑的在黛玉额头上弹了一下,道:“竟是不知道自己快做生日了吗?” 胤祥说完,便从自己得怀里掏出了一个小巧的盒子。雕工极为细腻,递给了黛玉。黛玉接过一看,发现上面的却不是清朝的手艺,而是西洋的油画手法,看样子,还是大师的手笔。顿时惊呼起来。 “这不是西洋的玩意儿吗?” 胤祥看了黛玉的吃惊,很是得意的样子,骄傲的道:“我就知道你不同那些个千金,必然是喜欢这样稀罕的物件。” “十三哥,你这是从哪里弄来的?” “这还不简单,我不过就是到江浙一带找了几个行海的铺子,托他们在那边给我订做了一个,听说这玩意还是会唱歌的,你快打开听听,喜欢不?” “十三哥……” 黛玉望着胤祥兴奋单纯的笑脸,心里忽然有点淡淡的哽咽。面前的胤祥说的这样简单,但是黛玉却明白绝非如此。而且,这还是定做的。 康熙时期的清朝,虽然是跟海外也有了不少的交际,但是这样的音乐盒子却不是便宜货色。而且这盒子乃是上等的桃木所制,出自中土。胤祥必然是找了人先做了盒子,再送到国外去请人在里面绘色,配件。这样一个来回,便要所耗费时,更不用提上面还有细细绘制了的异国风情。 黛玉明了,胤祥必然是不可能在短短的时间就坐到这一切,那么,唯一的解释便是,胤祥是在初识她之后,就即刻令人做了这个东西。 霎那间,心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预感袭上心头。但是黛玉却是不愿意弄明白这种想法到底是什么。只是看了胤祥,神色极为怔忡。 胤祥被黛玉如剑的目光给震慑住,似乎窥觊了全部隐秘的心思,神情一慌,差点将手中的茶盏掉在地上。这样的忙乱却是更加证实了黛玉心中的猜测。 然而,这样的彼此了悟在一瞬间都是被胤祥和黛玉做出了同样的选择,永远的埋藏下来。他们或许都明白了什么,甚而都有着各自想要证明的急迫。只是胤祥和黛玉都明白,这点想要证实的冲动远远比不上他们心中想要保护的那个人。更加无法越过此时的那份安宁美好去。 因为两个人不约而同的选择了缄默,黛玉便也率先的松了一口气。大方的开了盒子。 盒子里面是一个黛玉前生早已看过千百次的娃娃,白色的洋装长裙,站在一个原木的顶端尽情舞动,和着里面有淡淡的声调散发出来,氤氲而悲伤。 这本该是再不稀罕的物件,却让黛玉着实的感动。前生经历了千百次的普通因为这一个时空的匮乏和一个皇子隐秘的爱恋变得无比珍贵起来。 黛玉真诚的绽放出一个笑容,食指擦过娃娃上面的柔软的毛发,看着胤祥,一字一句,无比清晰。 “十三哥,谢谢你。” 胤祥的笑容如同暖春,明媚如初,淡淡的道:“妹妹喜欢就好。” 黛玉了悟出其中的默默付出,不愿再多说撕裂别人的伤口,关上了盒子,转移了话题。 “十三哥,你跟十六阿哥可是有交情的?” 胤祥没想到黛玉会问到这个问题,很是疑惑的道:“你问这个却是做什么?” 黛玉这才把答应了探春的事情都跟胤祥说了一遍。胤祥皱皱眉头,道:“十六弟亦是知道我并未在养蜂道的人。” 这句话说的隐晦,但是意思极为明白,若不是心腹。这个时侯,怎么敢让随便的人知道了这个秘密。黛玉也是依稀记得那胤禄和胤禛之间的关系,这才选上了他。 黛玉贝齿一露,喜道:“这便好了,如此就有劳十三哥去给十六阿哥说一说,将环儿带在身边,好好调教。” 胤祥却是回复了那洒脱的江湖样子,赖道:“倒也不是不可以的,只是这个事情你明明可以找了四哥,他在十六弟面前却是比我有分量多了。” 黛玉没好气的丢过去一个眼神,道:“你明知道四哥是好久才能来了一次的,何苦又说话来逗我。” 那胤禛毕竟是个有家室的王爷,不比着胤祥是在暗处,行踪极为自在。就算胤禛想着夜夜做了梁上君子,还要看那王府里面的人是不是全是知情识趣的家伙。 胤祥更加上心的凑了过来,挤兑道:“这可奇了,我可是听说四哥这段时日都是睡在了书房里面,又没有什么福晋的问题,如何还能少了来,难不成竟是你不想见的?” 黛玉脸面一红,听着胤禛在书房里过夜,心里也是有点甜丝丝的滋味。害羞道:“四哥在不在书房里住着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胤祥哈哈一笑,挑了桌上一个水灵灵的梨儿一口咬下,含糊道:“有没有关系你自是知道。不过那贾环的事情还是有点子问题。” 黛玉正了颜色,关心的道:“有什么问题?” 胤祥笑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十六弟一向和这府里没有什么交际,如何能无故的把翰林大人的庶子带到身边。再说十六弟现在是管着兵部的事情,他身边的人,皇阿玛可是极为注意。” 听了胤祥这话,黛玉便有几分明白,只看着胤祥,笑道:“十三哥这个意思,不过还是要我去求一道恩旨。” 胤祥点点头,道:“我可是听说皇阿玛极喜欢你,你要这么一个恩旨也是不难。何况上几日里,我还听四哥说,皇阿玛记挂着你的生辰,是要招你进宫的。” 说完了这话,胤祥顿了一顿,笑的很是鬼祟,整个人凑到了黛玉的耳边。 “你若是进宫,四哥必然也是在的,你不妨问问,他这段时日,为何总是孤枕独眠。” 黛玉听完这话,羞得几乎要跌到地上去,嘴里不断的嗔道:“十三哥,你真真是没个正型。” 胤祥却是见了黛玉的样子,极为高兴。哈哈一笑之后,眼神中又闪过几丝落寞来。心口一阵阵翻腾,好不容易压了下去,看看外面的时辰,这才道:“时辰也是不早了,我这就走了。你交代的事情我必是会办好。” 黛玉点了点头,走到柜前拿了一把油纸伞出来,递给胤祥。 “这天气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再下雪,十三哥好歹也注意一点。” 胤祥心头一暖,拿了伞越到窗上,依旧暖洋洋的笑着,道:“放心吧,总是还有个妹子让我担心,你十三哥不会有事。” 话音刚落,一个利落的身影便消失在苍茫的天地之间。黛玉清楚的看见那个外表开朗的背影下隐藏了几多惆怅,几许奈何。 次日里,黛玉方才起床,便有贾母身边的鸳鸯过来问安,顺道将黛玉请了过去和贾母一块吃早茶的。 黛玉随着鸳鸯一道前往,三雪自然是跟在身边。那鸳鸯瞧着三雪小心翼翼的神情,好似生怕黛玉是摔着哪里,不由得开口戏谑。 “瞧着紫鹃仔细的,雪雁雪鹭倒也罢了,那是林姑娘家生的丫鬟,你却是跟了林姑娘这么些日子,也很有点感情了。” 雪痕一面注意着状况,一面淡淡的道:“不过就是个奴才,既然老太太给了我家姑娘,我自然是要尽心的。” 鸳鸯因笑道:“这话在理,我们做奴才的可是要尽心,守着本分,不能总像那些个没脸没皮的胚子一样,丢了自个儿的颜面。” 黛玉和三雪听了这话,都知道鸳鸯必然是在说了袭人,袭人和鸳鸯原来都是在贾母身边伺候。感情也是极。,只是后来袭人给了宝玉,也就变了性子,整日里想着要当宝玉房里的姨娘。鸳鸯志气颇高,极为倔强,看不上袭人也就是正理。 鸳鸯后来倒也没有说什么话,在前面一路行着,到了贾母的房里,探手打了帘子。让着黛玉进了屋子。 贾母房中很是热闹的样子,不仅三春都在,连宁国公府的尤氏和秦可卿都是一道过来了。自然也就少不了那王夫人和薛姨娘母女。 贾母正和依偎着在身边的三春笑着说些什么,宝玉也腻在一旁,看上去像是个长不大的孩子,一身红绿的绸子,脂粉气极重。 贾母见了黛玉进屋,连忙笑道:“我这丫头来了,可是正说着你呢。” 黛玉有些不明所以,凤姐儿却是迈了一个大步子,将黛玉领到了贾母的面前。道:“真真是老祖宗疼妹妹的,这么一大早就叫了我们来商量着要好好的给你做生辰呢。” 黛玉这才明白这么多人在这里是什么意思,推却道:“外祖母不用为我忙活的,黛玉不过是一个小娃子,做个生辰如何能铺张。” 王夫人早就对于贾母这般兴师动众不满。想着自己嫁到府中十数年。因为那侍奉翁姑的规矩,自己也没有过了一个正经的生辰,如今黛玉寄居在贾府,贾母却反要大张旗鼓。又想着以前贾敏在贾府里金尊玉贵的模样,着实不服气。 王夫人看了黛玉一眼,道:“既然大姑娘也是不愿意过生日的,如今家计也艰难,不妨就是由着她们几个姐妹吃喝一顿便是罢了吧。” 贾母脸色一变,冷哼道:“我却是知道家计艰难的,我这外孙女庆生自然也不敢让太太动官中的银子,好歹我还有些梯己,我老婆子掏了就是。” 众人听得这话,原是热闹的氛围也黯淡下来。王夫人更是咬着唇,低头不敢说话。 黛玉原不想和着薛姨娘等一块过生,王夫人虽是为了别的打算才这般说法,黛玉也乐的赞同。 “外祖母,黛玉也是不喜欢生日的,不过就是个日子,没什么好铺张。” 贾母将黛玉搂在怀中,叹道:“你纵然是不喜欢,可生日却是顶顶重要,昔日你在家里也是御史的明珠,往年的生辰光景还不知道怎生热闹。来了我这里,怎能委屈你呢。” 眼瞅着贾母极为坚持的模样,凤姐儿连忙笑着打个圆场,道:“正是如此说法,好歹也算是我们一番心意,我们便是一块凑个份子,给妹妹庆生。” 说着,凤姐儿先从自己的袖口里掏了十两银子出来。探春迎春都是没钱的,一个月不过几两脂粉钱,好在还有贾母平日的疼爱,也忙着叫身边的丫鬟掏了五两银钱。那惜春从来是被贾珍惯坏了,银钱一直暗中给的不少。不过也不好越过了迎春他们两个去,也是给了五两。 王夫人见着这副情景,又怕贾母再气急了,翻出搜府里的旧账,只好道:“既是如此,也算上我这舅母一份子。”因而叫了那周瑞家的进来,叫了从梯己里给出二十两银子。 薛宝钗见状,为了讨得贾母的欢心,扯了扯薛姨娘的手臂,薛姨娘虽说心痛银子给黛玉办生,也不得不掏了二十两出来。 贾母这时的脸色方才好看一点,道:“我这外孙女虽说是没了父母,到底也是金贵人物,你们想着简单马虎,我却不愿,说不得,来日里你们想着要给她做生还是没了福分的。” 贾母这才自然是有感而发,唯独王夫人不过以为贾母是在抬高黛玉的脸面。想着一个孤女还是有谁惦记生日的。 王夫人的脸色众人都看得出来,眼看着贾母又是要生气。秦可卿翘首一笑,真如初露一般,清新亮眼。 “按着辈分,我原是这里的晚辈,今日就容我给大姑娘做寿置办酒席吧。” 贾母似乎极为喜欢秦可卿,脸上堆满了笑容,一叠声道:“既是如此,便是麻烦你了。你做事情,我一向是极为放心。” 秦可卿含笑应了,这才招呼了外间的婆子们搬桌子,请戏班的。很是整齐的忙碌着。看到秦可卿处理事情的果断模样,黛玉才突然正视起这个笑如梨花的温婉且刚毅的女子来。 雪舞兑现承诺,依旧更新,怎么说呢,觉得有些读者说的很对,也许我不应该因为自己的问题影响大家看文,但是请不要给我乱安罪名,我一直是很体会读者的心情,甚而有些时候罔顾了自己的安排来迎合大家的意愿。也许正是因为如此,才让有些人认为雪舞是可以随意左右的。我不想再在这里点名是谁特意用了什么言语来辱骂,一切随风而过吧。只希望今后一些不诚心的朋友不要再加我的号,打着关心的旗号来伤害别人是最残忍的做法。我已经和编辑协商,明天就会上架,尽管收藏很少订阅也会很少,但是雪舞不想耽误大家,明天开始收费,是已经说死了。然后每天都会更新至少一万字的。这个大家不用担心。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 第1卷 第九十二章宝玉无理惹是非贾母怒斥讨人嫌 黛玉眼中精芒一盛。望着迎春憨厚木讷的脸庞,笑的极为妖娆,如同盛放的莲花一般,让迎春觉得心里面一点东西都给透彻的摆在了黛玉面前,有些恐惧的低下了头去。 瞧着迎春的躲闪,黛玉收回了停驻在她身上的目光,只是心里明白,迎春终究是漏了马脚。果如她开始预料一般,这个迎春绝不是众人素以为的那样笨拙的女子。只怕是为了保护自己的手段。 这也难怪,迎春虽是嫡出,却是爹不疼娘不爱的,贾母也并非是特别中意,唯有藏拙,才能更好的生存下去。否则锋芒太盛,迟早是会找了王夫人一类的注意。 黛玉并不打算戳破迎春的伪装,谁又是没有个为难的地方,贵气如康熙,不也需要在胤禛身前安排了无数个“宠爱”的儿子才能让胤禛好好地积蓄实力到现在吗? “我并非是早已知道,只是那一日撞见了宝玉和袭人一道走着,衣物都是有些皱了,心里明白了一点子事罢了。” 探春和迎春先还是不明白的,直到惜春傻乎乎的问了衣物好好的怎么会皱,这才想到必是男女之事上去,三张脸都通红起来。 清朝的女子都是极早便要学些男女之事,不为其它,只为了教导女子受教知书。然而那宝玉和袭人做出这样一些事情出来,宝玉必然不会舍得袭人离开。有了这层关系,三春算是明白为何宝玉拼死也要护着袭人了。 探春是见不得这些事情的,想了又想,气息不稳的站起了身子,道:“这是怎么说的,府里成了什么,宝玉还这么小呢。” 迎春也是脸面涨红,道:“不过十三四的年纪,怎么就能这样行事,传了出去,我们府里的名声可怎生得了。” 探春跺了跺脚,咬牙道:“不行,这事却是要告诉老祖宗和爹爹知道的。” 迎春想来也是气极了,竟然不同往日只顾着避世的行径,同意了和探春一道去,惜春也在旁边直嚷嚷。 黛玉见状,忙拉着探春的手,道:“你可是不能去的,这件事情闹了开去,对你们必没有好处。” 探春喘了口粗气,道:“难不成我们还怕那么一个狐媚子?” 黛玉深吸一口气,给探春倒了一杯茶水,又将惜春和迎春按在桌上,道:“不是怕她,这件事情闹了出去,米已成炊,舅父那里知道了必然是要好生收拾宝玉,就算最终撵了袭人出门,不仅宝玉要怨恨你们。就是舅母,也必然说你们害了宝玉,心里不爽快。” 惜春撅了撅嘴,道:“那便如何,她还能管着我吗,我哥哥嫂嫂可是都不敢说我的。” 黛玉望着惜春得意的样子,又是好奇又是好笑。脑海里忽然闪过贾珍那气宇轩昂的眉目,又想到他和秦可卿之间悲廖无望的爱情。一时之间,对上惜春稚气的面庞,竟然觉得和秦可卿有几分重叠相似。 灵机突然一动,黛玉想到贾珍对这个妹妹特别的宠爱,就是尤氏平日里也不敢多管教一句话。难道竟是跟那秦可卿有些莫名的关系,因为爱人和妹妹的相似,对于妹妹也多了几分怜惜。 想到贾珍处事的为人,并不是那么器重血缘的几分狠厉,黛玉心头越发肯定起来,不过此时却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 黛玉刮了刮惜春的鼻头,道:“你倒是不妨事的,珍大哥哥好歹也是正经的族长,又那么疼你,谁又能把你怎么样呢?” 惜春被黛玉说的吐了吐舌头,调皮的笑笑,黛玉又转过身子看着迎春,道:“就是迎春姐姐也是没什么大事,毕竟是别房里的嫡女。可是……” 黛玉犹豫的看着探春,还是说了出来,“三妹妹却不是这样了,纵使这些年来舅母极是疼你,却也是你知情识趣的结果,又因为外祖母护着。你这一番前去,不仅坏了往日里在舅母心里的念想,将来还会记恨着你给了宝玉难堪。” 探春一惊,想到这些,手心里一把冷汗,坐倒在椅上。黛玉虽是怜悯,依旧是把说了个完整。 “三妹妹,我知道你是关心这个家业,只是就算外祖母护了你,那环弟弟和赵姨娘那里,可要怎生是好,何况,你来日的婚事,万一……” 探春闭上了双目,不等黛玉说完,两行清泪已经是掉了出来。这些年来,她虽是处处讨好着王夫人,心里又是何尝不苦,庶出的身份像是一个解不开的死结,拴住了她的身子,也拴住了她的心。 黛玉瞧着探春落泪的模样,便是同情,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惜春和迎春听完黛玉的一席话,这才算是彻底的明白了黛玉的一番苦心。不得不承认,黛玉说的全在了理上。 其实,探春也是个一心护着贾家的人儿。心里装着不下于男子的凌云之志,可惜偏偏生做了女儿生,又是个庶出的孩子,只能靠着贾母一点关爱,王夫人的一点子信任存活,平日里瞧着王夫人暗中使着下面的人克扣赵姨娘和贾环的份例,瞅着亲生母亲和弟弟过得那样卑贱,也是心如刀割,无能为力。 探春一直装着对赵姨娘和贾环毫不在意的模样,黛玉却是瞧了个清楚明白,知道这也是一种保护的手段。如今探春在府里有点颜面,好歹那些人还能顾忌一番,若是连探春都失去了庇护,那么,她们母子三人才是真真的没了想头。 即便明了黛玉的一番好心,可是这么多年积攒下来的愤愤不平,又是在这么多人的面前被说了开来,探春哪里还忍得住,泪珠子掉个不停,只恨着自己为何生做了那庶出的孩子。 “林姐姐,我是不能想的了,不过就是为了姨娘和环儿在家里能过一点好日子,这些年才这么服侍着别人,轻贱了自己。可是,环儿却是不明白,只说着我眼里有宝玉一个哥哥,又是调皮闹事。不肯听话。但凡环儿有了一点子出息,我今日就是去说了什么话,别人又能怎么样呢?” 探春抽抽噎噎的话语藏着颇多感慨。惜春和迎春一直都是和赵姨娘不来往的。终究是嫡出的孩子,身在世家里,也沾染了不少脾性。 想着赵姨娘是一个丫鬟提上来的。有没有正经的二房身份。环儿也是个成天肇祸的主儿,自然也就不招人主意。但是惜春和迎春却是不知道探春面上的冷淡却原是这样在意身份。 黛玉见探春将心头的话一股脑儿说了出来,反而是大大的放心了。这一年的时光里黛玉住在贾家,也瞧够了探春委屈自己的模样,如今能全部倾泻出来,是极为有利的。 将探春搂了在面前,黛玉的语气里有着一种让人安宁的味道。 “三妹妹,我知道你心里的苦楚,一心是为了这个家的。可是很多事情,你若是做不得主,也就只能为了自己多筹谋一番。” 探春吸了吸鼻子,哽咽道:“我如何不知道这个理儿,可是我再能耐,也是个姐儿,要是环儿不争气,今后赵姨娘也是没得依靠。我又能帮衬多少。” 惜春从来没有想过探春爽朗的外表下还有这些个愁苦在,也是哭了起来,道:“三姐姐,你可是别哭了,我看环儿也是顶顶聪明的人儿,你要是实在担心,便让他好好读书,将来考取个功名吧。” 探春这话却是听了进去,抹了一把眼泪,讽刺道:“我是想让环儿进学的,可是跟太太提了多少次。总说环儿还小,不必着急。” 这话说得隐蔽,但是黛玉几人都是听明白了的。王夫人自然就是不希望贾环进学。当初赵姨娘趁着王夫人坐月子的时候和贾政有了那么一段,王夫人为了一个贤惠的名声不得已给赵姨娘开脸。 但是这世上又是几个女人真真有那么大度的呢?赵姨娘做了姨娘,在家里也不过就是个奴才的身份。生了子女得叫别人娘亲,好不容易来了个哥儿,也是被别人当着野孩子一般。 探春是一心想着要让环儿有大的出息,不过就是说了几次也当是那风飘的柳絮,给王夫人不紧不慢的挡了回去。黛玉心中一叹,知道王夫人是怕贾环有了出息,来日里与她计较,更怕贾环抢了宝玉的风头,在贾政面前得了脸面。 “环儿哪里是小的,宝玉这么大的时候,可是都换了好几个先生了。” 迎春讥讽的言语激起了惜春的愤怒,也在一旁道:“正是这样,都是贾家里面的骨血,凭什么就是不让环儿进学的。” 黛玉拍了拍探春的肩膀柔声问道:“环儿的事情你可有跟舅父提过?” 探春摇摇头,道:“我哪里敢说,何况一年里又能见着几次爹爹。” 那贾政忙于朝政,又因为那些个规矩,父女之间便是居于一个屋檐下也是难得碰面。黛玉心中深恨这些规矩,想着那林如海的作为,比对之下,更是不齿。忽而冷笑起来。 “有什么说不得的,我便去代你说一下。” 探春激动地抬起头,似是不敢相信的样子。问道:“林姐姐这是要帮环儿找个师傅?” 不过探春的动容只持续了一瞬间,想到黛玉也是寄居在贾府,就算上面宠爱也不能做贾府的主,只要王夫人来个背地里使坏又是有什么难。又垂头丧气起来。 “林姐姐也是不必费心了,太太本就不待见你,要是你再管了环儿这事,回过头来还不知道怎么恨你呢。” 黛玉轻轻一笑,道:“你是怕我找了舅父,舅母却将这账算到环儿头上,在环儿那里计较吧?” 探春被黛玉一语说中心事,臊的红了脸去。黛玉也是不在意的样子。 “你可是不必不好意思的,好歹环儿是你的亲弟弟,你紧张他也是必然。只是你却不用担心那师傅的问题?” 迎春皱了眉头猜测道:“难道姐姐竟然是要自己给环儿选师傅。” 惜春撇了唇,道:“太太那脾性,怎么肯?” 黛玉成竹在胸,一点胜算在心中,“舅母固然是不肯的,可若是上了那王府里面给了阿哥当侍读,我料想着舅母也是没有办法。” 黛玉这话分量极重,须知那些个天潢贵胄子弟,身边的侍读都是极贵的人物。哪一个不是世家大组里千挑万选的、只因为这些人可是要日夜随着皇子贝勒在一处,会有极深的感情。 探春听了这话大大欢喜,又有些忧心,问道:“林姐姐,那皇子阿哥的陪读可是要皇上准了。” 黛玉算是极有把握,心里面将那些个王府里的人儿走了一遍,想起了一个来。 “这你倒不必担心,我看着那十六阿哥年纪极轻却是极有能为,现在已是封了贝勒。我可以去皇上那里求道恩旨,让环儿随在十六阿哥身边学习。虽说不是正经的老师,但是那府里也是多了谋士,让环儿多好学一些,一星半点就足够受用了。” 黛玉这一番算盘极好,明面里让贾环去给十六阿哥胤禄明堂正道当个侍读公子哥肯定不行,毕竟身份摆在那里。但是若是让贾环去那里当个属下,暗地里再找了贝勒府里面那些谋士好生教养,加上胤禄的本事,教出来的学生又是能比这府里迂腐的书生差到哪里去。 探春听了黛玉这样的安排计较,心中大为感动,再也想不到贾环竟然还有这样的造化。随在皇子身边读书,那该是多大的脸面,前途也是极不可限量。 心里顿觉的多年的隐忍忽而都找到了一个宣泄的出口,将来也是极有可能过上好日子,不枉了多年的委屈。再看着黛玉诚挚的眼神,探春一个猛子扎到黛玉怀里,痛哭起来。 “林姐姐,我该是怎么谢你的。” 黛玉搂了探春到怀里,隐隐有些感慨。 “你又是何必谢我,我们好歹是姐妹一场,在这个家里,唯独你们几个还是比较清白的人儿罢了。” 屋子里火炉燃烧,庭院寂寥,大有悲凉的意味。那三春的心里却是像极了有一个热球晃荡这似的,心里怎么也冷却不下去。 那一日里,固然是因为袭人的事情引出了贾环的缘故,后来也是听了人说,贾母最终屈从在宝玉的撒娇痴缠之下,饶过了袭人,仍旧留在宝玉房里。只是大大的告诫一番。 三雪都在抱怨贾母不该如此折了黛玉的脸面。长此以往下去,又该有多少眼高手低的奴才不把黛玉放在眼里。然而,黛玉却像是毫不在意的样子。 事实上,黛玉早就知道贾母会心疼宝玉的。宝玉虽说不上进,依旧是贾母疼了那么多年的掌中肉。外孙女和嫡孙子比在一处,差的也是一个小小的分量,然而就是这个分量,让贾母便有了取舍。 贾母心中心心念念的是贾家的荣华。宝玉是贾家日后的一个传人。黛玉自知虽和贾母亲近,在世俗的评断里,仍旧是林家的血脉。说来说去,不过还是一场男尊女卑的戏码。 黛玉可以理解贾母的作为,也不愿再去理会袭人一个无知的过客。现在在她的心里,有着更紧要的事情。那就是贾环前途的荣光,那可是关系到了探春母子三人的未来,黛玉说什么也是不肯慢待的。 这一日了的晚上,因为白天一场年里的初雪,丫鬟婆子们都极为紧张的在各个房里检视着。一应器具都是要弄好。否则这眼看着冬日里寒意的肆虐,若是冻着了各房的娇娃便是大大的不妙了。胤祥便是趁着各房里都在忙碌的时候悄悄进来黛玉的屋子。 黛玉那时候正在刺绣,清秀的脸庞在烛光下闪烁,一点星辉灿烂皎洁。白玉细致肌肤映射出一丝朦胧。胤祥从窗外跃进,几乎要被这样的似水柔情化掉心肺。 自打听见了熟悉的咕咕声,黛玉就知道必然是胤祥又偷偷的过来了。那胤祥生xg爱玩,初次来看黛玉就是从房顶而入,又是学了鸟叫,后来每次都是用着同样的招数,乐此不疲,只让黛玉觉得他还是如同孩童一般。 黛玉站起身子,唇瓣柔和,不慌不忙的往面前的杯子里满满的斟了一杯热茶。再抬头时,面前已是多了一个丰神俊朗的男子。 摇了摇头,黛玉将热茶递到胤祥的手下,皱眉看着他肩膀上化到衣服里的雪水。嗔怪道:“十三哥,你总是这样,天这么冷,竟是不知道披了斗笠吗?” 胤祥就着茶水喝了一大口,这才舒服的靠在软椅上,很是不羁的样子。 “我一个男儿丈夫,哪里要注意那么多规矩。” 黛玉素知胤祥不在乎这些东西,从来也不管那皇子身份的尊贵,只好懒得与他争辩,直接问道:“十三哥又是从我窗户里跳进来做什么?” 胤祥并不回答,反而摩挲了下巴,仔细的看着黛玉,半晌之后,才笑道:“果然是又长了一岁,我这妹子更加清丽无双了。” 黛玉一愣,有些没有明白过来。胤祥好笑的在黛玉额头上弹了一下,道:“竟是不知道自己快做生日了吗?” 胤祥说完,便从自己得怀里掏出了一个小巧的盒子。雕工极为细腻,递给了黛玉。黛玉接过一看,发现上面的却不是清朝的手艺,而是西洋的油画手法,看样子,还是大师的手笔。顿时惊呼起来。 “这不是西洋的玩意儿吗?” 胤祥看了黛玉的吃惊,很是得意的样子,骄傲的道:“我就知道你不同那些个千金,必然是喜欢这样稀罕的物件。” “十三哥,你这是从哪里弄来的?” “这还不简单,我不过就是到江浙一带找了几个行海的铺子,托他们在那边给我订做了一个,听说这玩意还是会唱歌的,你快打开听听,喜欢不?” “十三哥……” 黛玉望着胤祥兴奋单纯的笑脸,心里忽然有点淡淡的哽咽。面前的胤祥说的这样简单,但是黛玉却明白绝非如此。而且,这还是定做的。 康熙时期的清朝 穿越红楼之我是林黛玉我怕谁第11部分阅读 欲望文 穿越红楼之我是林黛玉我怕谁第12部分阅读 穿越红楼之我是林黛玉我怕谁 作者:肉书屋 穿越红楼之我是林黛玉我怕谁第12部分阅读 ,虽然是跟海外也有了不少的交际,但是这样的音乐盒子却不是便宜货色。而且这盒子乃是上等的桃木所制,出自中土。胤祥必然是找了人先做了盒子,再送到国外去请人在里面绘色,配件。这样一个来回,便要所耗费时,更不用提上面还有细细绘制了的异国风情。 黛玉明了,胤祥必然是不可能在短短的时间就坐到这一切,那么,唯一的解释便是,胤祥是在初识她之后,就即刻令人做了这个东西。 霎那间,心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预感袭上心头。但是黛玉却是不愿意弄明白这种想法到底是什么。只是看了胤祥,神色极为怔忡。 胤祥被黛玉如剑的目光给震慑住,似乎窥觊了全部隐秘的心思,神情一慌,差点将手中的茶盏掉在地上。这样的忙乱却是更加证实了黛玉心中的猜测。 然而,这样的彼此了悟在一瞬间都是被胤祥和黛玉做出了同样的选择,永远的埋藏下来。他们或许都明白了什么,甚而都有着各自想要证明的急迫。只是胤祥和黛玉都明白,这点想要证实的冲动远远比不上他们心中想要保护的那个人。更加无法越过此时的那份安宁美好去。 因为两个人不约而同的选择了缄默,黛玉便也率先的松了一口气。大方的开了盒子。 盒子里面是一个黛玉前生早已看过千百次的娃娃,白色的洋装长裙,站在一个原木的顶端尽情舞动,和着里面有淡淡的声调散发出来,氤氲而悲伤。 这本该是再不稀罕的物件,却让黛玉着实的感动。前生经历了千百次的普通因为这一个时空的匮乏和一个皇子隐秘的爱恋变得无比珍贵起来。 黛玉真诚的绽放出一个笑容,食指擦过娃娃上面的柔软的毛发,看着胤祥,一字一句,无比清晰。 “十三哥,谢谢你。” 胤祥的笑容如同暖春,明媚如初,淡淡的道:“妹妹喜欢就好。” 黛玉了悟出其中的默默付出,不愿再多说撕裂别人的伤口,关上了盒子,转移了话题。 “十三哥,你跟十六阿哥可是有交情的?” 胤祥没想到黛玉会问到这个问题,很是疑惑的道:“你问这个却是做什么?” 黛玉这才把答应了探春的事情都跟胤祥说了一遍。胤祥皱皱眉头,道:“十六弟亦是知道我并未在养蜂道的人。” 这句话说的隐晦,但是意思极为明白,若不是心腹。这个时侯,怎么敢让随便的人知道了这个秘密。黛玉也是依稀记得那胤禄和胤禛之间的关系,这才选上了他。 黛玉贝齿一露,喜道:“这便好了,如此就有劳十三哥去给十六阿哥说一说,将环儿带在身边,好好调教。” 胤祥却是回复了那洒脱的江湖样子,赖道:“倒也不是不可以的,只是这个事情你明明可以找了四哥,他在十六弟面前却是比我有分量多了。” 黛玉没好气的丢过去一个眼神,道:“你明知道四哥是好久才能来了一次的,何苦又说话来逗我。” 那胤禛毕竟是个有家室的王爷,不比着胤祥是在暗处,行踪极为自在。就算胤禛想着夜夜做了梁上君子,还要看那王府里面的人是不是全是知情识趣的家伙。 胤祥更加上心的凑了过来,挤兑道:“这可奇了,我可是听说四哥这段时日都是睡在了书房里面,又没有什么福晋的问题,如何还能少了来,难不成竟是你不想见的?” 黛玉脸面一红,听着胤禛在书房里过夜,心里也是有点甜丝丝的滋味。害羞道:“四哥在不在书房里住着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胤祥哈哈一笑,挑了桌上一个水灵灵的梨儿一口咬下,含糊道:“有没有关系你自是知道。不过那贾环的事情还是有点子问题。” 黛玉正了颜色,关心的道:“有什么问题?” 胤祥笑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十六弟一向和这府里没有什么交际,如何能无故的把翰林大人的庶子带到身边。再说十六弟现在是管着兵部的事情,他身边的人,皇阿玛可是极为注意。” 听了胤祥这话,黛玉便有几分明白,只看着胤祥,笑道:“十三哥这个意思,不过还是要我去求一道恩旨。” 胤祥点点头,道:“我可是听说皇阿玛极喜欢你,你要这么一个恩旨也是不难。何况上几日里,我还听四哥说,皇阿玛记挂着你的生辰,是要招你进宫的。” 说完了这话,胤祥顿了一顿,笑的很是鬼祟,整个人凑到了黛玉的耳边。 “你若是进宫,四哥必然也是在的,你不妨问问,他这段时日,为何总是孤枕独眠。” 黛玉听完这话,羞得几乎要跌到地上去,嘴里不断的嗔道:“十三哥,你真真是没个正型。” 胤祥却是见了黛玉的样子,极为高兴。哈哈一笑之后,眼神中又闪过几丝落寞来。心口一阵阵翻腾,好不容易压了下去,看看外面的时辰,这才道:“时辰也是不早了,我这就走了。你交代的事情我必是会办好。” 黛玉点了点头,走到柜前拿了一把油纸伞出来,递给胤祥。 “这天气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再下雪,十三哥好歹也注意一点。” 胤祥心头一暖,拿了伞越到窗上,依旧暖洋洋的笑着,道:“放心吧,总是还有个妹子让我担心,你十三哥不会有事。” 话音刚落,一个利落的身影便消失在苍茫的天地之间。黛玉清楚的看见那个外表开朗的背影下隐藏了几多惆怅,几许奈何。 次日里,黛玉方才起床,便有贾母身边的鸳鸯过来问安,顺道将黛玉请了过去和贾母一块吃早茶的。 黛玉随着鸳鸯一道前往,三雪自然是跟在身边。那鸳鸯瞧着三雪小心翼翼的神情,好似生怕黛玉是摔着哪里,不由得开口戏谑。 “瞧着紫鹃仔细的,雪雁雪鹭倒也罢了,那是林姑娘家生的丫鬟,你却是跟了林姑娘这么些日子,也很有点感情了。” 雪痕一面注意着状况,一面淡淡的道:“不过就是个奴才,既然老太太给了我家姑娘,我自然是要尽心的。” 鸳鸯因笑道:“这话在理,我们做奴才的可是要尽心,守着本分,不能总像那些个没脸没皮的胚子一样,丢了自个儿的颜面。” 黛玉和三雪听了这话,都知道鸳鸯必然是在说了袭人,袭人和鸳鸯原来都是在贾母身边伺候。感情也是极。,只是后来袭人给了宝玉,也就变了性子,整日里想着要当宝玉房里的姨娘。鸳鸯志气颇高,极为倔强,看不上袭人也就是正理。 鸳鸯后来倒也没有说什么话,在前面一路行着,到了贾母的房里,探手打了帘子。让着黛玉进了屋子。 贾母房中很是热闹的样子,不仅三春都在,连宁国公府的尤氏和秦可卿都是一道过来了。自然也就少不了那王夫人和薛姨娘母女。 贾母正和依偎着在身边的三春笑着说些什么,宝玉也腻在一旁,看上去像是个长不大的孩子,一身红绿的绸子,脂粉气极重。 贾母见了黛玉进屋,连忙笑道:“我这丫头来了,可是正说着你呢。” 黛玉有些不明所以,凤姐儿却是迈了一个大步子,将黛玉领到了贾母的面前。道:“真真是老祖宗疼妹妹的,这么一大早就叫了我们来商量着要好好的给你做生辰呢。” 黛玉这才明白这么多人在这里是什么意思,推却道:“外祖母不用为我忙活的,黛玉不过是一个小娃子,做个生辰如何能铺张。” 王夫人早就对于贾母这般兴师动众不满。想着自己嫁到府中十数年。因为那侍奉翁姑的规矩,自己也没有过了一个正经的生辰,如今黛玉寄居在贾府,贾母却反要大张旗鼓。又想着以前贾敏在贾府里金尊玉贵的模样,着实不服气。 王夫人看了黛玉一眼,道:“既然大姑娘也是不愿意过生日的,如今家计也艰难,不妨就是由着她们几个姐妹吃喝一顿便是罢了吧。” 贾母脸色一变,冷哼道:“我却是知道家计艰难的,我这外孙女庆生自然也不敢让太太动官中的银子,好歹我还有些梯己,我老婆子掏了就是。” 众人听得这话,原是热闹的氛围也黯淡下来。王夫人更是咬着唇,低头不敢说话。 黛玉原不想和着薛姨娘等一块过生,王夫人虽是为了别的打算才这般说法,黛玉也乐的赞同。 “外祖母,黛玉也是不喜欢生日的,不过就是个日子,没什么好铺张。” 贾母将黛玉搂在怀中,叹道:“你纵然是不喜欢,可生日却是顶顶重要,昔日你在家里也是御史的明珠,往年的生辰光景还不知道怎生热闹。来了我这里,怎能委屈你呢。” 眼瞅着贾母极为坚持的模样,凤姐儿连忙笑着打个圆场,道:“正是如此说法,好歹也算是我们一番心意,我们便是一块凑个份子,给妹妹庆生。” 说着,凤姐儿先从自己的袖口里掏了十两银子出来。探春迎春都是没钱的,一个月不过几两脂粉钱,好在还有贾母平日的疼爱,也忙着叫身边的丫鬟掏了五两银钱。那惜春从来是被贾珍惯坏了,银钱一直暗中给的不少。不过也不好越过了迎春他们两个去,也是给了五两。 王夫人见着这副情景,又怕贾母再气急了,翻出搜府里的旧账,只好道:“既是如此,也算上我这舅母一份子。”因而叫了那周瑞家的进来,叫了从梯己里给出二十两银子。 薛宝钗见状,为了讨得贾母的欢心,扯了扯薛姨娘的手臂,薛姨娘虽说心痛银子给黛玉办生,也不得不掏了二十两出来。 贾母这时的脸色方才好看一点,道:“我这外孙女虽说是没了父母,到底也是金贵人物,你们想着简单马虎,我却不愿,说不得,来日里你们想着要给她做生还是没了福分的。” 贾母这才自然是有感而发,唯独王夫人不过以为贾母是在抬高黛玉的脸面。想着一个孤女还是有谁惦记生日的。 王夫人的脸色众人都看得出来,眼看着贾母又是要生气。秦可卿翘首一笑,真如初露一般,清新亮眼。 “按着辈分,我原是这里的晚辈,今日就容我给大姑娘做寿置办酒席吧。” 贾母似乎极为喜欢秦可卿,脸上堆满了笑容,一叠声道:“既是如此,便是麻烦你了。你做事情,我一向是极为放心。” 秦可卿含笑应了,这才招呼了外间的婆子们搬桌子,请戏班的。很是整齐的忙碌着。看到秦可卿处理事情的果断模样,黛玉才突然正视起这个笑如梨花的温婉且刚毅的女子来。 第九十二章 宝玉无理惹是非贾母怒斥讨人嫌 前日里的惊鸿一瞥给黛玉留下了极深的印象。此刻看了,素可卿似乎也只是个办事爽利的好媳妇,如何竟是生出了那样的勇气,不顾这世间的人伦和自己未来的公公私通呢‘ 黛玉虽然不明白,却是一直对素可卿存着一份好惑。一边笑了在贾母身边凑趣,一边拿眼 睛看了素可卿曼妙的身影。 宝玉一直是欢喜和黛玉在一块的,只是黛玉成日里都是窝在自个儿院落中。宝玉十次有九次去了都是被三雪给了各种各样的理由挡回来。今日听了贾母要给黛玉做寿,巴巴的就跑了来,想着今日见上黛玉是再明堂正道不过了。 因见了黛玉在贾母身边的可人情丽,宝玉心中一动,歪了脖子过去,笑道:“林妹妹好些时日不见,可是出落得越来越像个仙女一般了。” 黛玉对着宝玉的近身本来就是不愿,见了这么多人在前面也不好发作,只是不着痕迹的退了退身子,淡淡的道:“宝哥哥如今是进学的时候,自然不能常常和我们在一处玩闹。” 那宝玉以为黛玉这样说祛是怪责他进学投时间陪她玩耍,痴劲上来,竟要拿手去握黛玉。 “好妹妹,你若是想跟我在一处,我便不进学又有什么要紧。” 黛玉大怒,连忙抽回手来,怒道:“好歹你也是知道男女有别,竟然来抓我的手。” 众人瞧着宝玉的动作也是面色大变,那王夫人竟是恨恨的看着黛玉,如同见了妖媚的狐狸一般。薛宝钗更是闪过一丝不着痕迹的醋意,拿眼定钉死了黛玉却是不说话。 贾母一个巴掌拍掉了宝玉的手,恨铁不成钢的骂道:“混账东西,你妹妹的手你也是随便能摸的‘” 宝玉见众人都怪他,哇的有了些哭腔,道:“林妹妹长的跟个天仙似的,又是住在咱们府里,迟早都是我房里的人,如何我就不能碰。” 这话一出来黛玉不仅是平静了许多,反而更加不屑的看着宝玉的样子。贾母自然是气的浑身发抖,她既然是看出了黛玉和皇家的关系,也明白黛玉的身份必然是要皇上指婚,怎么着也是轮不到宝玉头上,如今宝玉一番说祛,贾母深怕传到了康熙那里,心里又急又怒。 贾母气的连拍了三下扶手,骂道:“你这个孽障,平日里不读书混吃就算了,你妹妹的生辰你也要来闹喝。且不说你妹妹如今年纪还小,便是将来长成,依着那上三旗的身份,也是你能高攀的吗‘” 贾母这话说得颇急,一口气哽在那里,几乎要背过气去。好在黛玉手快的递上了一碗热茶 这才让贾母顺了过来。 贾母方回复了一些,又瞅着王夫人道:“宝玉年纪小小,如何知道这些事情,必定是有人混说了的,你也好生查查。什么房里的人,我的玉儿,怎可做了谁房里的人,便是正经的当家太太,还要看皇上的意思呢。” 王夫人原本也是有那个意思,一心打着黛玉家产的主意,才会在不经意的时候露了一些凤声给袭,、想的确实是让黛玉做了平太太。却投料宝玉今天会说了出来。 王夫人自然是明白贾母话中指的混说是何意思。也不敢辩驳,又想到那皇上指婚的话来 心里早生出一点冷汗和不服气,只想着黛玉已是孤女,再不会有人做主。 只是如今见了贾母在气头上,王夫人也不敢多说。想着以后找个好日子,黛玉的婚事依旧是她能做主的。 第九十三章公公上门迎黛玉贾府上下尽欢颜 黛玉看着这一番场面,哪里还有点为她做寿的意思,仅剩的一点子兴趣都投有了。也想着要给贾母告辞,正说着,那贾政贾赫和贾珍都急匆匆的进了来。 贾母因而道:“你们这是做什么,好在这里是投有外眷的,否则几个男子闯了进来如何是好。” 贾珍是族长,展展袖口,不慌不忙的道:“老祖宗可是见谅,只因为前面里来了李公公却又不是圣旨,李公公想要进来见见各房太太姑娘,不知道老祖宗的意思。 贾母连忙坐直了身子,只喊道:“还不快请进来,李公公可是皇上身边的人,讲那些个避讳做什么。” 贾政闻言亲自去请了李德全进屋,不过片刻,就见着李德全一张笑脸到了贾母的厅中。 李德全是个八面玲珑的人,一进屋便道:“老奴这里倒是要给太君问安了。” 贾母连忙让了,又让人上茶,都被李德全一一拦了下来、只看着黛玉。 李德全甩了浮尘,扫过众人一遍,这才道:“老奴今日来,原是接了林姑娘到雍亲王府去。” 贾母还未说话,王夫人却是抢先了一步,问道:“不知道是要接了大姑娘去如何的‘” 李德全古怪的看了王夫人一眼。只叫贾政人等心里冷汗撺掇的厉害。这才笑道:“皇上听说了今日里是林姑娘的生日,想着在宫里置办也是规矩极多,林姑娘也玩闹不好。便叫了雍亲王整治了一桌子酒席,叫了几个阿哥,说是要亲自到王府给林姑娘过生日呢。” 康熙亲自出宫给黛玉过生日,还是叫了阿哥们作陪,这简直就是天大的脸面。满朝上下, 那些个公主王爷都投有几个有这样的尊荣。顿时就将贾府里上上下下的欢喜不己。贾政贾赫也是极开怀的样子,初始的惴惴不安全成了喜悦。 贾母更是笑的合不拢嘴,道:“阿弥陀怫,呆真我这玉儿是个富贵的人儿。皇上这般疼的 因而贾母忙叫了丫鬟婆子们迭黛玉回去,好生拾掇,尽快去王府里。黛玉却是不紧不慢 也不怕李德全等急了,还是笑道:“就有劳李公公在这里等一会儿了。” 李德全对着黛玉极为恭敬,忙道:“姑娘不必着急,皇上也是和王爷他们赏着雪景,吩咐必不可催促姑娘了。” 黛玉盈盈一笑,知道康熙又是动了什么玩闹的心思。给她过生日也是真心,其中必定也又有了窥伺她和胤禛的念头。心底一动,到底也还是个关心儿子的父亲。这么个天气里,一个君王舍弃了宫里的暖炉到王府里来看看儿子,这份心意,也不知道胤禛是何时能彻底明白。 黛玉自去换了衣衫,贾母也叫人给李德全上了新茶,好生招呼着。一干人都围在一处。王 夫人心里极是难受的样子,脸面变了又变,只弄得竟跟个画画的墨盘一般,可笑至极。 三春也是为黛玉高兴,探春见康熙如此喜欢黛玉,便知道那贾环的事情也是有了十分的把握,心里很是高兴、唯独薛姨娘和薛宝钗心里很复余。 原本就知道黛玉和皇室的密切,一心想要讨好,来日在选秀中才能得了臂膀。可是如今跟黛玉已是闹得那样,两人都很有点后悔。 第九十四章暗语警告施皇威贾政大怒斥王妇 如今康熙就在胤禛府中,又有那么多顶尖上的阿哥贝勒,薛宝钗自然心动。这么一想,就悄悄地告诉了薛姨娘,让薛姨娘暗中站到王夫人旁边传话,言语中便是想要和黛玉一块去胤禛府上的意思。 贾母眼睁睁瞧着薛姨娘和王夫人脸面贴在一处的样子,便知道她们又有了什么想祛、可是如今那李德全就在面前,贾母也是不能大声说教的,只得皱眉看着,心里暗自后悔当日是娶了王夫人进门。 薛姨娘自是不会和王夫人说要去结交那些个阿哥,吸引皇上的往意。只说是想着要薛宝钗带些个物事去给了元春,更是要在今日想办祛帮元春在康熙面前争个脸面。 那王夫人当初打着要把元春变作凤凰的心思迭到了胤禛那里,元春却这么些年都只是个侍妾。如今康熙到了胤禛府上,若是能讨得康熙的欢心,何愁一个侧福晋身份是到不了手的。 也是被那利益冲昏了头脑,王夫人竟信了这一番毫无道理的鬼话,也不想想薛宝钗是什么身份,凭什么:就能帮着元春见了康熙的面去。冲动的就开了口。 王夫人挪了挪身子,笑着看向李德全,道:“不知道李公公今日可是就单来接那大姑娘的?” 李德全皱了眉,拔高音调道:“夫人这话怎么说的,难不成老奴竟是假传了圣旨‘” “不敢不敢,贱内一时言语不周,还请公公见谅。” 贾政剜了王夫人一眼,连忙又递上了一杯热茶。 王夫人犹有些不甘心,道:“不知道李公公可是能把我这侄女一块带去见见世面,我那女儿在王爷府上,也是很久投和侄女见过面了。” 贾政当即大怒,斥道:“混说些什么,圣驾在那里,你也能安排谁去的吗‘” 王夫人被贾政怒喝的低下了头,再也不敢说话。 李德全却是一脸不在意的挥了挥手,道:“按理我这奴才也是不该多说什么,只一件事看着这府上多年的荣光上面,老奴也是应该提点一番。” 贾珍也是个聪明的主,闻言立刻道:“有什么事还请公公直说。” 贾母也道:“正是如此,还望公公直言训斥。” 李德全瞧了王夫人和薛姨娘一眼,道:“很多事情,便是不必说了出来,只看着这表象也是瞧得个几分。皇上年幼时便是和林御史一道进学,御史大人的父亲更是皇上的老师,情分非同寻常。如今林姑娘住在贾家里,皇上也甚为惦念,若不是宫里规矩太多,皇上早就接了姑娘进宫去了。也不会在这里窝着。” 贾母点头道:“这也是玉儿和我那女婿的福气。” “正是福气的,老奴以为,连皇上都放在了心坎子上的人物,这府里也是很该往意一些。 投事不要去找了林姑娘的不痛快,省的皇上听说了也在宫里发脾气。” 有意无意问,李德全说了话就瞧着王夫人和薛姨娘看上几眼,把几个人吓得不轻。 贾政陪笑道:“公公不必担心,玉儿在这里必然不会有人欺负的。” 李德全唆了一口茶水,笑道:“老奴倒是不担心,只是皇上前日里听说了林姑娘竟是被抄检了院子,大大的不高兴了一番。” 王夫人闻言唇角发白,和薛姨娘对看了一眼,不明白这样的事情怎么竟会传到了康熙的耳里。贾政却是一惊,完全不知道的样子。 “公公这话说笑了,如何有人敢去抄检玉儿的院子。” 李德全看了贾政一眼,又将眼色使到王夫人的身上,笑道:“这真不真的也是那得回来的消息,大人自个儿去分辨吧。只是那林姑娘身尊体贵,将来必是有大富贵的人,皇上可也说了,要是林姑娘在这里有什么闪失,那便是满府的罪过。” 这话分量极重,贾政虽说迂腐,也在李德全有意无意的暗示中明白了那作怪的人是谁。当即对这王夫人越发不满,只忍着那一口气,想着待李德全走了再做数。 李德全似乎还是投有说完的样子,又道:“至于那些个侄女去了王府的事情,老奴也是听说了。前一次林姑娘去王爷府上便已经多了些什么东西出来,皇上是不高兴的。这一次可就特特交待了,别把那劳什子不相干的东西带回去。” 李德全话语中一口一个东西分明就是在贬低薛宝钗的颜面。羞得薛姨娘和薛宝钗不敢抬头 。生怕都是在笑话她们。可这也是那薛家母女自找的折辱,若不是她们不吸取了上一次去王府的教训,一心想着要攀高枝,又怎么能让李德全寻了机会如此一番呢。 王夫人此番算是载了个大跟头,诺诺的埋着头,不仅投有把宝钗弄到府上去,还把前日里 的事情都给抖了出来。弄得众人都知道了康熙对于这府上的情况了若指掌,心几乎要跳到嗓子眼去。 气氛骤然紧绷,好在贾珍是个圆渭的主,应付起来也不吃力,不似贾政光顾着拿眼死瞪着王夫人,更不如贾赫只能在一边看戏。让人包了几包李德全最喜欢的新茶,塞到了李德全的袖口里。 黛玉换好衣衫的时候,方又走到屋中,却发现氛围大为不同。一个个脸上有些冷凝。再一瞧着李德全慢慢悠悠的闱散,对上王夫人的一身冷汗,浅笑溢了出来,当即明白必然是李德全遵照着康熙的吩咐说了什么,也不作声。觉得给王夫人几个一番警示也是好的。 李德全已经完成了今日的事情,也不想多留,见着黛玉收拾妥当,忙上前迎了。迭着黛玉出门。黛玉给贾母贾政问了安,临回首时,恰好撞见贾珍落在素可卿身上的眷恋痴缠,心里一叹,出了门去。 黛玉一走,贾政再也压不住火头。对王夫人也极为不客气了。发了好大一通火气。又问了前日里搜府的事情,探春和迎春是不方便说的,惜春却是新仇旧恨加了起来,将事情一股脑儿倒个通透,毫不客气。 贾珍看了惜春的样子,也不责怪,反而笑意盈盈,唇角边竟像是有点鼓励的妖异味道。 贾政得知了事情,又是一通大骂。贾政也不是傻子,自然明白这事情里面薛姨娘和薛宝钗也是有份能为。连带着后来对了二人也是投了多少好脸色。王夫人在众人面前挨了责骂,不思悔过,依旧是一径的罪责放到了黛玉头上,怪她太过狐媚,才惹得众人都护着。 既然贾政出了面,又听说是因为袭人,原想赶走,却是听说了贾母已经做了主,也不好多说什么,但是却再不同意袭人给宝玉管家。贾母无祛,只好将身边的鸳鸯又给了宝玉,牵出另一段事端,此乃后话,暂不明说的了。 第九十五章兄弟逗趣话佳人父子心结何日解 却说黛玉上了马车,犹在发笑,三雪不明白是何意思。雪雁好奇的问道:“姑娘这是笑什么呢‘” 黛玉回道:“我是想,前一次见那些个福晋那位便是想尽祛子要跟着来,这一次见皇上怎么竟投有了声响‘” 雪鹭嘴角一撤,不屑的道:“哪里是投有的,姑娘去换衣衫了,我却是在外面听了个实在是被李公公挡了回去呢‘” “哦‘”黛玉惑兴趣的挑起眉头,本是随口一问,投有想到这薛宝钗她们竟真有这么大的胆量,敢擅自见驾。因而也起了几分好奇。忙问是怎么回事。 雪鹭已是得意,就将那王夫人并着李德全的话语活灵活现的学了出来,只把黛玉逗得眼角带汨,更有点叹息的道:“她们也真是不死心了,上一次还投吃够苦头吗,这次的可是皇上,若是有个万一,那又怎生是板子的问题。” 雪痕淡淡的道:“她们已经满脑子全是荣华富贵,哪里还想得到其它,姑娘还是不必管她们了。” 黛玉探手掀了帘子,瞅着外面雪地浩渺,幽幽道:“这个世道里,若是硬要自寻死路,谁又能管得了呢‘” 胤禛的府上早已是摆好了台子,在那隐秘的院落里面,架着一个长台,前方亭子高处大大的石桌前,【司着康熙和胤禛,十六阿哥胤禄及十二阿哥胤淘并了十七阿哥胤礼四人, 胤礼年龄最小,今日本是不该来的,偏生不知怎么听到了康熙要来见黛玉的消息,想着那个人们口中盛传的梅花仙子,求了半天,康熙这才带了过来。 康熙如此作为也是大有深意,皇位已是笃定了要传到胤禛手中,然而如今夺嫡凶险,却是胤礼和着胤禄几个和胤禛算是交好,多拉动他们也是将来胤禛的臂膀。 胤礼坐了半日,有些沉不住气,康熙在跟前也不敢直说,一个劲的仲了脖子出去看。胤禛见了,英名的有些酸意,道:“十七弟,你这可是心急了‘” 胤礼坦率的点点头,道:“听说那林御史的千金,年龄小小,却是不凡。连八哥见了,都祢赞不己呢。” 胤禛闻见胤祀对于黛玉的挂念,虽然早有察觉,仍旧差点捏碎了手中的杯子。 那胤禄向来是对于男女之事不上心,更加上冷若冰霜馍样,即便是洧俊无比,依旧少有女儿敢近身。此刻听了众多兄弟对于黛玉的祢赞,兼且有了胤祥连夜的托付,更是起了争强之心胤禄撤了撤唇,似是有些不屑的道:“不过就是个尚未及笄的小娃,有什么大不了的。” 胤淘书卷气极重,从小由苏麻喇姑抚养长大,不争名利。只是听说了黛玉才隋非凡,起了几分敬意,因此道:“女子的出众岂是能由年龄断的,古往今来,这史上多少巾帼也是年少便出众呢。”胤禄依旧是冷冷一笑,端起面前的酒杯,大口灌了下去。 不知怎的,此时的胤禛反而是极为赞同胤禄在众人面前的说祛。忙道:“其实十六弟说的也对,玉儿小小年纪,正是好玩的时候,又哪里有那么多出众的地方‘” 康熙原本想着今日里做一回地道的阿玛。一直坐在那里不说话,听着胤禛兄弟几个争执。 此时听了胤禛急于掩饰黛玉的出众,不由得听出了几分忐忑。心里面有些好笑,却又回想起记忆里那个娇媚婉约的女子。 依稀之间,似乎还能看见当年他和纳兰容若一干人等的争执。却是当年年少时,也是在发现了那个女子的美好后,念念不忘。一心想着把她接进宫来,先行一步隐藏住她的美好,不容别人窥伺抢夺。 然而,宫廷的生活却是一点一涌抹掉了她的精明慧黠。她眼中的光亮一日日黯淡,他的心也一日日撕裂。就这样日复一日的消磨,经历了丧女的悲哀,即便把胤禛给了她也投有办祛抚平彻骨的伤痕,最后,也只能在她临死前给了一个浅薄的皇后之位。 康熙明了,他所爱的人绝不稀罕这个至尊的名分,只是,却是那个时候他唯一能给的了。 身为丈夫,他想随她而去,可是身为君王,身后却有了太多的责任和冀盼。于是,连生则同寝死同|岤都变作了一种奢求。 哀叹的目光看向他和她唯一的儿子,那张英气勃发的脸上有着自己年少时相同的爱恋。康熙是有一瞬间的恍惚,这么些年来,他答应了最爱的女子,好好地保护胤禛,想尽祛子给了胤禛最好的。 因此,明知道胤祀的心,甚至那胤祥的心都着落在了黛玉身上,依旧不管不问,偏心到底。一心促成胤禛和黛玉,罔顾对于其他儿子的不公。只因为胤禛是她的儿子。甚至,江山,天下,也是都要给了他。 康熙自问给了胤禛所能给的最好,却不知道,这样的最好会不会在最后埋葬了胤禛的幸福。一切,也只能顺其自然了。胤禛的将来,到底还是要自己去争的。 且康熙一路看来,总觉得黛玉并不像是一个昔通的弱女,行事举止,自有规范。到底是出身名门。张弛有度,不会软弱,但总是能给人留了一线余地。这样杀伐决断的睿智,配在胤禛身边,将来的凤雨应该能够同舟共济吧。 康熙的失神并投有逃过胤禛的双眼。长久以来,胤禛和康熙之间似乎隔着一层巨大的迷零。从小,胤禛便觉得,康熙对于自己特别严格,甚而是有些挑剔的,很多时候,便是太子都得了祢赞,胤禛得到的依旧是康熙不断地鞭策。 胤禛一直记得在佟贵妃去世之日,被康熙斥责喜怒不定,从那之后,他便努力收养性子 变作一个冰山,看不清楚内心的悲喜。 然而,那一日后,康熙看他的神情也让他逐渐迷惑,原本以为自己的父亲是不再喜欢自己了,却发现偶尔是被盯着出神,有了什么凤吹草动,头疼脑热。宫里总会及时的有了太医来瞧,太医倒一直都说是德妃派来,胤禛却是心里明白,自己的额娘到底有多步降惜之意。 年少时期便生出的孺幕之情不能改变,直到今日,胤禛依旧崇拜着自己的父亲,那个九五至尊的帝王。 父子之间的惑情最是深邃,尤其又加了朝堂天下的横亘。康熙此时明明见了胤禛急于探索的表情,话到嘴边,,想要告诉胤禛多年的安排布局,依旧是忍了回去,生。tb j自l溟一时乱了分寸,苦心白费。更怕过早的暴露了出来,胤禛会遭到别人的毒手。 胤禛瞧着康熙又是n洧淡的样子,心里有些失望,也投多说什么,只是端起面前温热的酒浅浅的饮着。 第九十六章黛玉无端遇元春胤礼有心护玉儿 胤礼见了刚才热络的氛围冷却下来,不满的道:“这是怎么回事,这么一大会儿还投来人,我可是饿急的人。” 康熙拿起筷头打在胤礼头上,道:“你也是好意思说这话,可是你喊着要来陪我这老头子瞧瞧天仙一样的妹妹,这会儿给别人做寿,你反而先喊着饿了。” 胤礼摸摸脑袋瓜子,道:“皇阿玛,可是您说的,今日不重体统规矩,我自然是想说什么就能说什么。” 康熙憋不住一笑,道:“你这孩子,最是猴儿性子。也罢,你便去前面接接那丫头。” 胤礼早就坐不住了,听的康熙这话,一个猛子窜起来,扎了出去。 胤禛瞧着胤礼的样子,又想着胤礼是极为上心黛玉。心中一急,想着要跟康熙说一声,跟 了出去。道:“皇阿玛,十七弟是少来我这里的,还是我随他一块过去吧。” 胤禄闻言,看了胤禛一眼,嘲弄道:“四哥,你什么时候把那个猴性儿的老十七看的那般金贵了,素日里,他也是来这里上窜下跳过的,怎么就不见你这般紧张。” 胤禛一滞,继而道:“做哥哥的自然是关心弟弟。” 胤禄又是一笑,却别无他意,只是觉得胤禛如此能为,不应该为了一个黛玉这般失了心神 康熙却是高兴,语带暗示的道:“做哥哥的去接接妹妹,你总是应该放心。” 胤禛听了哥哥妹妹的话,似乎明白了什么,终究还是将身子坐了回去。 却说黛玉那里,其实早就到了胤禛的府上,因为康熙不喜有人打搅了。连着那拉氐都是投有见面,李德全和三雪也只能在前面的院落里就停了步子,让黛玉独自过去。 李德全和三雪想着既然康熙是早有安排,满府里必定早就布置妥当了,黛玉无论如何不会有什么万一。却不知,黛玉走到胤禛的院子门口,正要进去,便遇见了元春。 那个时候的元春正穿着一身黯淡的绿色,如同肌肤上蒙尘的灰暗一般。有点幽谧哀怨的味道,身段丰饶,骨骼洧奇,也是颇有一番韵致,且元春不似薛宝钗出身商贾世家,贾政王夫人也是在元春身上下了一番功夫。自然元春也有几多娴雅的凤情。 然而,那元春看着黛玉的神情却与那副外貌极为不符。深邃的眸子里装满了不甘的恨意。 黛玉停住步子,虽然自打上一次便知道元春是不喜欢自己,依旧问了个安。浅笑道:“不 知道大姐姐在这里,大姐姐最近可是好的‘” 元春冷冷一笑,目光胶着在了黛玉的身上,瞧着黛玉凤姿洧丽,做派坦率,趁上一屋凤雪的洁净,竟如同画里走出的人儿一般。又想到薛宝钗所说的那些挑拨之词,更加不满。 元春今日原本是听说了那拉氐的教诲,知道康熙亲来了府上。又因为那日杖责的凤彼过后 胤禛便是再投有找过她,心里早己深恨不己。 无论如何,元春总觉得自己明明也是人比花娇的女子,不甘愿就此埋投。想着趁了今日的时候要去争个脸面,却在院落门口就被挡了下来,正往回走,就瞧见了李德全领着黛玉过来。 元春心中大疑,知道康熙是来做生日,却不知道是给谁做生日,听了李德全的话,才知道正是为了黛玉。想到上一次也是因为黛玉的寥寥数语,便迫使年氐放过了自己,也才有了后来诸多的苦日子。 年氐本就不是个肯菩罢甘休的主,明知道胤禛是看谁的脸面,拿着黛玉投有祛子,却时不时的去找了元春的麻烦。侍奉膳食,针织剃绣,无一不刁难。 元春自认为一切都是黛玉的过锆,如今见了黛玉新仇旧恨,一同涌上,更埋怨总是那么多人疼惜黛玉,说话也大大的差了分寸。 “我一个妾室,能有什么好的,比不过妹妹金枝玉叶似的被人疼着。” 黛玉软软一笑,也不计较,道:“不过就是外祖母多疼了我一点,说起来,姐姐才是外祖母的心肝。” 元春冷冷一哼,讽剃道:“我是贾家嫡亲的孙女,老人家疼我也是应该。却不知道妹妹和皇上是什么关系,竟让这么多阿哥来给你贺寿‘” 这话分明是讽剃黛玉和康熙之间有些暖昧。黛玉脸色一冷。语气里也带了责备,道:“黛 玉不知道大姐姐是何意思。只是这些个投头投脑的话在我面前说说也就罢了,若是让外人知道,大姐姐可要思量思量后呆。” 元春软软身子,心里突突一跳。看着黛玉眉目带爽。心里有些后悔。暗觉刚才这话确然是说的急了,也是大锆。怎么:就能随意的扯到了皇上那里。 明知是锆,元春也撤不下脸来黛玉承认,只道:“我纵使说话急了,你既然叫我一声大姐姐,我也该教教你的体统规矩。” 黛玉此时心中早己投了开始的好心情。原本是想着元春的可降之处,留了情面。奈何元春不肯受教,黛玉也便冷笑道:“大姐姐有什么教诲,黛玉这里仔细听着。” 元春端正了身子,毫不客气的训斥道:“既然是这 穿越红楼之我是林黛玉我怕谁第12部分阅读 欲望文 穿越红楼之我是林黛玉我怕谁第13部分阅读 穿越红楼之我是林黛玉我怕谁 作者:肉书屋 穿越红楼之我是林黛玉我怕谁第13部分阅读 样,,我也明说了,你好歹是那御史的千金,和着规矩,也是应该少见外边的男子,如何就能常常来着府上见爷和那些阿哥贝勒。再者说了,我也是听说了你在家中很是狂放,竟是不把许多人都放在眼里。在我看来,纵然如何娇养,也该知道点分寸,懂些尊卑的。” 黛玉听了元春洋洋洒洒的话,不过都是些嫉妒的心理。不满意今日康熙给自己做寿,其他 的,也不外就是在贾府中王夫人和薛宝钗的算计都给她碰了回来罢了。 黛玉听了元春洋洋洒洒的话,不过都是些嫉妒的心理。不满意今日康熙给自己做寿,其他 的,也不外就是在贾府中王夫人和薛宝钗的算计都给她碰了回来罢了。 这可真是好笑之极的道理,黛玉觉得算是白给了元春的脸面。却又是一个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了不得的小姐。还以为当初能跟一个落魄先生相恋的女子应该有几分见识,现在也是大大失望了。 黛玉既然投了赞赏,也就不客气的道:“大姐姐这话,黛玉却是不懂。难道皇上今日宣召黛玉竟是该为了那些不见外男的规矩抗旨不来的‘” 元春面茸陟白,咬了咬唇,道:“我自然不是这个意思。”、 黛玉逼近一步,冷冷的道:“既是如此,黛玉来见了王爷和诸位阿哥贝勒,大姐姐又教训我做什么。” 黛玉神情陡变,寒意自然的散发出来,竟有七分主母的架势,道:“何况,我本就是满洲女儿,除了那些个男女授受不亲的规矩需要栓点着,便是骑射也是可以的。至于大姐姐说我不懂尊卑,黛玉却是不明白,我整日里住在自己的院落,又投有去找惹了谁,如何就是不懂,大姐姐也是身在王府,如何能知道这些。” 上下打量了冷汗涔涔的元春一眼,黛玉轻轻的笑了起来道:“英不是大姐姐从外面得来的消息。那可就不要怪黛玉不提醒你的,这王府虽不是皇宫,也是禁止了私相授受。大姐姐可不要逾矩才好l” “说得好l” 元春正被黛玉逼得毫无招架之力,一个男子热烈的声响突然传了过来。胤礼从树影下走出 轩轻的身躯里带着极多的活力。 黛玉皱了皱眉,看着己然站在面前的胤礼,觉得和胤禛的眉目有些相似。又看了胤礼的宝石带子,就知道必然是康熙的儿子,只不知道到底是哪一个。 元春在王府里呆了几年,虽说投有机会机会见的这些阿哥,也是远远地看过了几次,因而忙俯身做礼,道:“奴婢给十七阿哥请安了。” 黛玉这才知道这是康熙的十七子,也是和胤禛交好的兄弟。因此面上带了笑容,道:“见 过十七阿哥。” 元春瞪了黛玉一眼,压低声音斥道:“做什么不称奴婢,连身子都不弯一下。” 元春本是怕胤礼责怪,哪知道这句话却惹恼了胤礼。胤礼本来就听说了黛玉的名气,又是得了胤祥的暗示,知道黛玉在胤禛心中的地位,极为欢喜的。 今日是为黛玉而来,先前听了黛玉有理有据的回着元春,早就暗暗叫好。此刻见到黛玉摸样清雅,明眸皓齿,兰香氤氲的,就更是喜欢。一心想着正如康熙所说,多了一个好妹妹,哪里轮得到元春来教训。 “你也知道你是奴婢,爷还投说话呢,你多什么嘴l” 元春被胤礼教训的脸面涨红,也不敢说话,只能呆在那里。 胤礼见元春不说话了,这才笑意盈盈的看着黛玉,道:“呆然是林御史的千金,可是个仙女一样的妹妹。” 黛玉微微一笑,恰似寒梅绽放,道:“十七阿哥谬赞了。” 胤礼大咧咧的挥挥手,道:“兑了,什么阿哥贝勒的,也不过是些烦人的规矩,皇阿玛可是说了,今后你便是我的妹妹呢。出宫之前就嘱咐了我好生照顾你的。” 黛玉捂嘴一笑,道:“如此说来,黛玉是凭白又多了一个哥哥。” “又‘” 胤礼紧了紧眉头,恍然大悟的舒展开来,调笑道:“你说的呆然是四哥吧。呆真你是个讨人喜欢的,连四哥那种性子都怜惜着你。” “不过就是爹爹的颜面罢了。” 黛玉语气极淡,终还是顾忌了元春的一点颜面,胤礼却是白了元春一眼,不屑的道:“那 却不是,有些人纵使靠了祖上的光阴,依旧是一些个上不得台面的小家子气。” 第九十七章父子兄弟笑闹欢康熙圣旨做寿礼 元春顿时额角耸动,胤礼蔑视的语气无一不是在黛玉面前大大的下了她的不是。心口涨着一口闷气,却断然不敢回了胤礼半句。 黛玉想到贾母,心有不忍,道:“皇上还等着,还是有劳十七哥早些带我过去吧。” 十七哥几个字唤得胤礼心里如蜜糖一般。胤礼本就是年龄极小,投有什么同母的兄弟姐妹。宫里兄弟问的关系原也惨淡。如今白白的有了一个天仙一样的妹妹。喜上眉梢,就要黛玉走在前头。 黛玉也不推辞,径自往前面走了,元春见了,脸色变了几次,还是投能忍下来,道:“你 这是做什么,怎可走在十七爷的前面。” 胤礼当即大怒,双眼赤红的盯着元春,骂遭:“真是个胆大的东西,爷的妹子,爷便是让她踩在我身上过去又关你这奴才什么闱事。别以为是四哥的妾室,就敢不把爷放在眼里。爷要怎么整治你,也不过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元春被胤礼吼的几乎停了呼吸,腿脚一软,跪在了地上。求饶道:“奴婢一时失言,还望十七阿哥恕罪。” 胤礼却是冷冷一哼,不想领情的样子。黛玉见了这种情景,长长一叹,再看了元春满腔泪痕,犹是不甘的,知道元春实在是不敢冒犯胤礼,今日所为,不过都是对着自己的怒气罢了。 凭心而论,黛玉还是不想为难元春,又见了胤礼这般生气,只好旁敲侧击的劝道:“不过这点子小事,十七哥很不用生气的,还是早些去见了皇上才是正经。” 胤礼听了这话,依旧是死瞪着,就是不想白白的便宜了元春。也许便是因为胤礼的母亲勤嫔出身便不高,胤礼的心态了便有了一种矛盾的思绪。 一面恨极了那些宫中人骄傲的馍样,一面又有着根深蒂固的皇家威势。元春明明一个妾室却是这般的强硬,还是在他的面前,也就讨不了好去。 黛玉并不知道胤礼细致的心思,却是约略的猜度到了几分,干脆的挪过步子,挡在了元春的面前,道:“十七哥,今日可是来给我做寿的呢。如何你还要我顺着你的脾性。” 黛玉这话极为大胆,带了颇多随意。连元春心中都捏着一把冷汗。幸而元春知道胤礼是不愿意让别人来说教黛玉的,只站在原地等着胤礼生气惩治黛玉。 谁知道胤礼闻言竟然大笑起来,爽朗的笑声震透云雷,好半天才停下来,看着黛玉道:“不愧是咱们满洲上三旗的女儿,皇阿玛都看得上的人物。好,既然今日是妹妹的寿辰,我这哥哥也要给你几分颜面。” 说完,胤礼瞅着地上的元春,轻蔑的道:“今日爷的妹妹给你求情,爷就放过了你,今后若是再敢对着爷的妹妹大呼小喝,仔细爷回了四嫂带你去内廷整治。” 内廷原是教养那些不懂规矩的宫女们,里面的嬷嬷是极端厉害的。元春心里明白此时再不能同黛玉争些什么。谦逊的应了,甚而对着黛玉俯身做礼,卑躬屈膝的道歉。 黛玉于心不忍,想要仲手去扶,手却半途就被胤礼拦了下来。 胤礼斜看着元春,道:“你是正经的贵戚千金,她不过是个妾室,给你赔罪你便受着。否则日后坏了规矩,人人还都当你是好欺负的。” 元春听见胤礼这话,腰肢上不由得颤了颤,黛玉将这些个收入眼底。倒也不知道是该说元春的自寻投趣,还是应该惑慨当年王夫人的利益熏心,竟将一个好好的才女佳人逼到如斯境地。 事情自然是在胤礼的强硬下被解决了,元春踉跄着步子,面色青白的离开。胤礼反而是极为舒心的样子,叫了黛玉,一路兴高呆烈的进去院落。 还投到的里面,只是瞧着那胤禛院子的大门,胤礼便大喝了起来,道:“皇阿玛,四哥妹妹到了。” 黛玉瞧着胤礼如同孩子般的稚气样子,颇惑好笑,却也有种暖暖的心意在里面。毫无疑问,这是个爽朗的满家男儿,别人对他真心一分,他便要拿十分来还的。难怪和胤禛能够走近,只因为他们都是一样心中赤诚的兄弟。 康熙正在里面小酌,听到了胤礼的喊声,中气十足的道:“你这猴孩子,还不快把林丫头领进来。” 黛玉和胤礼对视一眼,笑着走了进去。 胤禛数日不见黛玉,瞧着黛玉竟是又多了几分出尘,五官眉目如同冰霜化水,一点点散了开去。心头隐隐一动,又是这么多人面前,只能捏住手中的杯子,贪婪的瞧着。 黛玉惑受到胤禛的炽烈,小脸微红,弯了身子给康熙几个问安。 “黛玉参见皇上,见过众位阿哥。” 黛玉原也是投有什么大规矩的人儿,知道康熙其实私下并不是那么重视体统的人,所以这个礼行的极为随便,不过依旧是招了康熙的埋怨。 “罢了罢了,你这丫头,不是说过,今后见我这老头子不必多礼的吗‘” 黛玉露齿一笑,道:“皇上尚且如此健朗,怎么就老了。” 康熙打趣的看了胤禛一眼,道:“我这些个儿子都是一个个凡心大动的时候了,我还能不老吗‘” 此语一出,胤禛便有些赧然,唯独胤礼瞧着胤禛难得掩饰的姿态,自顾自的走了到胤禛身边坐下,道:“我却是因为多了一个妹妹欢喜心动,不知道四哥是做什么脸红的这样厉害。” 一直投有说话的胤禄此刻见了黛玉的款款大方,应对康熙时的处之泰然,这才觉得呆然跟那些个或是一味刁鸾,或是一味陈规的千金大为不同,多了几丝心悦诚服。 加之黛玉和胤禛的事情,胤禄也是知道一点的。因而见了康熙和胤礼连着打趣胤禛,也参 了进去,淡淡的道:“也许四哥是多喝几杯,有些个醉了。” 胤礼刚想反驳胤禛的酒量哪里是那点东西就能迷糊的,胤禄却又天外来了一笔,眼里闪着笑意,看了黛玉道:“或者,酒不醉人人自醉。” 胤禄这话大大的惊了胤礼,竟然是一口水酒喷了出来,差点弄到了康熙的衣物上。 “十六哥,您倒是一语惊人,这话真真是对极了,人比花娇,又岂能不醉。” 胤禛本来还是不怎么介意的,但是看着黛玉已经是被弄得手足无措,再怎么厉害依旧只是 一个女子。脸面原就薄了,站在那里竟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因而胤禛小声的斥道:“胡说什么,玉儿都被你们弄得投祛子安生坐下了。” 康熙却是被这难得天伦之乐弄得极为开怀,瞅着黛玉的样子,一本正经的骂了坐在胤禛身边的胤礼,道:“老十七,你瞧瞧,占了别人的位子,你妹妹都做不下来了。” 胤礼一怔,对上康熙的神色,意会道:“正是正是,我这哥哥却是抢了妹妹的席位,难怪四哥要说我。” 胤礼说完忙向旁边挪了一个位子出来,黛玉被他们这样折腾。哪里还敢正经的坐下来。扭捏着不知该如何是好。 胤禄见状,道:“怎么着,连我也要让出来,四哥身边竟是不能长个草的。” 黛玉初始还不明白胤禄那草是个什么意思。后来见坐在胤禛左面的胤禄也是挪了个位子 这才明白他刚才拿自己比喻花,此刻却是说教自己容不下胤禛身边有别人坐着。 因为胤礼刚才的称呼,黛玉已经知道胤禄就是十六阿哥。虽然心里暗惊他不若传说一般冷言冷语,却也是稀罕他竟会和她如此说笑。 只是黛玉从开始的慌乱平静下来。却知道这样下去,便是给他们调笑个投完投了。索性大方的往胤禛身边坐下,谢了胤禄道:“如此,玉儿便多谢十六阿哥体贴了。” 胤禄大惊,投想到黛玉这般坦率。这事若是教别人做来,他必定以为此女是个放荡投脸的 人物。只是黛玉的天生气韵加之那一股子毫不做作的态度。让胤禄心里竟然起了一丝丝波澜。 明眸一对,继而黯然。只是笑着看了胤禛,不再说话。 胤禛自然是心中极为骄傲的,他的玉儿啊,总是这么剔透玲珑,不管在何种情况下,也能不叫他担心。 一番说话下来,康熙和胤礼自然是调笑够了,也不再打趣,正经的开始要给黛玉过生日。 虽说今日是投有多叫了什么人,只康熙到底还是心疼黛玉的,该有的东西一样不少。 先是让人在院中搭起了一个小小的戏台子,桌台上一应美食都是宫中御厨在胤禛府上做好迭了过来,几个人一面听着戏曲儿,一面说笑打诨,过得极为开怀。 黛玉和胤禛坐在康熙对面,女子笑颜如花,男子洧俊冷冽。衬托之下,竟叫康熙看到了一点昔日的憧憬。心头微微一暖,柔声的道:“既然是做寿,这礼物也是不能少的,不知道丫头想要些个什么东西‘” 这个话给黛玉倒行了个方便,黛玉今日来了却是想见胤禛,却也觉得这实在不啻是个大好 的机会,当即也不推辞,笑道:“皇上这话可是真的作数。” 胤礼又被呛了一口,觉得黛玉实在大胆,就是他也未曾在康熙面前这样说过话呢。 唯独康熙喜欢黛玉这样毫不掩饰的馍样,对了那颗亮晶晶的眸子,笑道:“既然是说出了口来,当然是要做数的。” 黛玉听了,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想要讨皇上一个旨意。” 康熙一怔,想到黛玉不是那样拿着皇宠谋私利的人,又想到前日里听说的那些闱话,问道 “可是在那府里有人欺负你了。” 胤禛闻言,连忙道:“他们又做了些个什么。” 这几日因为一些个朝政上的事情,胤禛投有来得及找了雪痕来问,因见着雪痕也投有自己过来,便觉得必然是投有大事。如今既然康熙有此一问,胤禛就猜度绝对是无凤不起浪了。 胤礼见过元春对待黛玉的馍样,也不等黛玉回话,就道:“难不成不止那贾氐对你不好在她家里也是这样受委屈的吗‘” 康熙和胤禛胤禄几个又是一顿疑惑,胤礼因此,不顾黛玉频频的暗示,将方才在外问的事情一股脑儿的说了出来。瞧着康熙父子三人脸面铁青的样子,黛玉只能心中暗暗叫遭,终是让元春招了一顿祸事。 黛玉原是不想让人知道的,没想到一个请求让康熙误会了,却又扯到了元春的身上。好歹还是有点子血缘,元春又是在胤禛这里做妾室,如今说了出来,黛玉还是有点担心。 “皇上,我这里不妨事的。” 胤禛怒道:“这么说你,也是不妨事,你就是素来不跟他们计较,才让他们越发欺到了你头上。” 黛玉暗自觉得心里好笑,胤禛这话实在是有些护短的意味了。这些日子,她们确实来找了 不少麻烦,不过哪次不是没趣的就回去了。更别提今日里元春被胤礼整治的几乎要羞愧而死。 唯一点,胤禛才是说对了,黛玉真真是投有计较,否则,若是论起心机来,王夫人薛宝钗之流又岂是对手。只怕早已是投了气焰。好在黛玉只想解决面前的烦忧,并不想生事害人。 康熙思索一会儿,才道:“正是如此,凡事也不能太过软下去,你若是今日要求了圣旨去告诚谁一番,我这老头子自然是允的。” 黛玉这一下算是真真的哭笑不得,连忙将事情的始末一一的说了出来,最后才道:“玉儿只是想求求皇上赏个思典,准了我那环弟弟随在十六阿哥身边学些本事。” 康熙投想到黛玉竟然是为了别人求的事情,感慨黛玉毕竟还是心善,却不直接回答,看了胤禄道:“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还要老十六这个师傅准了的。” 黛玉又转过头来瞧着胤禄,恳切的道:“不知道十六阿哥可否开开思典,我那环弟弟虽说现在是个不成器的小子,天资却是极为聪慧。” 胤禄早己得到了胤祥的话,收了贾环也是必然,只不过现在所为何人有了些许改变。深邃的眼神落在黛玉的面庞上半响,依旧无话。 胤禛在旁边看着胤禄的态度,心底一凉,拳头不自觉的攥紧。这种眼神他太过熟悉。同样是凉薄之人,胤禛自诩和胤禄还是有许多相同之处,也因了此,才能成为那个权益中的好兄弟。只是,胤禛却不希望连在所爱方面也是要一样了。 最终胤禄眼底的光亮还是如同烛火般黯淡了下去,胤禛微微放心,明白胤禄的意思。扔过去一个意会的眼神。 胤禄自然也是明白的,这才看着有点紧张的黛玉道:“既然是四哥和老十七的妹妹,自然也是我的妹妹,既然做了我的妹妹,当哥哥也不会推却能做到的事情。” 胤禄的话拐了极大地一个弯,意思却是很明白。他已经是把黛玉当做了妹妹,黛玉有所求 他自当准了,何况是这样举手之劳的事情。 黛玉大喜,两个笑涡留在唇边,举起杯子,道:“如此,就多谢十六阿哥了。” 胤禄微微笑着将就被举到唇边,却一直投有饮下去,定定的看了黛玉,道:“十六哥。” 黛玉愕然,半响才明白胤禄是在纠正她的祢呼,爽爽一笑,软软的喊道:“十六哥。” 胤禄这才会心一笑,饮尽了杯中之物。 胤禛心中的大石彻底放下,不是不担心。在心底里,他虽说无论如何也不会放开黛玉。然而,胤禄,胤祥毕竟和胤祀不同,那是他心底里血脉至亲的兄弟。要同他们争抢黛玉,不相往来,胤禛多少会很难过。 如今,先是胤祥,再是胤禄,都在剁那问心动,却又在一瞬间放手。胤禛明白,其中固然有着他们惑念的兄弟情分。更多的,却怕只是明白了黛玉的抉择,才肯成全放手。所以,并不 是他胜了多少,终归还是黛玉决定了一切。 也因此,胤禛早己想好,今后必要菩待黛玉,才不能枉费了两个兄弟的一番厚意。 康熙眼见兄弟之间慈爱谐和,黛玉又是得到了胤禄和阴历这两个胤禛将来最大臂膀的认可。心里老怀安慰,道:“好好,既然这做哥哥的都情愿做了师傅,我这老头子又是何必顾忌规矩,讨了人嫌。” 当即传了李德全进来,竟是亲手写下了圣旨,给了贾环一个外围把总的职位,安插在了胤禄身边。且交代了李德全待会先不必回宫,随着黛玉去了贾府宣旨再说。 黛玉对康熙大大的惑激一番。原本只是想着讨要康熙一个准许,到时候直接把贾环迭到胤禄那里去也就是了。投想到康熙居然正经的写了个圣旨,还让李德全亲自去宣旨,这一下子,不仅是大大的给了贾环一个脸面,王夫人自然也就不敢说什么了。 康熙固然笑眯眯的看着黛玉喜上眉梢的神色,却是戏谑道:“林丫头,这份礼朕却是给了你,将来,你是要还的。” 黛玉神色一正,看了胤禛,忽而郑重的道:“皇上放心,您所挂念的,黛玉将来必会尽力 康熙怔愣,连指尖都不由得颤抖了一下。好敏锐的丫头。居然真真的就把他关怀胤禛的心意瞧了个通透,康熙自问这么多年了,真心藏的实在,便是那些个久经风浪的朝臣,也不知道 他心里真正所在乎的。面前的女娃却是一眼就能明了,可笑,却又是欣慰。得红颜如此,对于胤禛,他终是能够放心了。 第九十八章 离人伤心暗萧索圣旨一下贾府动 事情既然敲定了,黛玉又和康熙说了极多的话,不外乎是一些个花草虫鱼的闱散事情,却绝口不提那朝政上的事物,黛玉心里明白,康熙好不容易得了闱心,也是上了年纪的人,很该好好休息一番,又如何会傻傻的去融了霉头。正因为黛玉的这番体贴,康熙对她,不由得更是怜爱了。 不知不觉中,几人只是觉得不过听了几出戏曲本要亲自迭黛玉出门,康熙却是使了个眼色,道:“胤禛,你是这里的主子,还是由你亲自送送这丫头吧。” 胤禛以为必然是要恭迭康熙回宫,岂料康熙只是叫了尚未分府的胤礼同行上了马车。胤禄也自发的回了去,不让人多费周折。 李德全自然心眼透亮,打了个千,瞧着康熙都上了车驾,这才对着黛玉道:“老奴还是有些赏赐要请点的,还望姑娘在这里多等一会儿。” 黛玉点了点头,瞅着李德全远远的走开,胤禛这才上了前来,卷起了黛玉的一柬发丝,看着那梦里萦绕的面庞,低低的唤了出来。“玉儿……” 黛玉赧然一笑,道:“四哥,我在这里。” 忽而又见到胤禛火热的目光,害羞的撒娇道:“四哥,今日可是都迭了我东西,为什么你却投有。” 胤礼送了个九转玲珑,康熙是一张圣旨,并着许多的赏赐,就连胤禄先是投有准备,后来也解下了腰问的一方暖玉,说是可以在冬日驱寒的。唯独胤禛,一直投有什么动静。想到这里,黛玉还是有点不高兴。 胤禛微微一笑,黛玉的恼怒神情在他眼中分外喜人,不说话的抬起了黛玉的右手手腕。须 臾问,黛玉便惑觉到一个冰凉的物事戴在了上面。 黛玉好奇的探头一看,却是个通透的玉镯。一看便知道是老坑底的上好玉石。只是黛玉感兴趣的却不是这个,而是那上面精细的花纹,不似那些个繁复的龙凤牡丹,反而是淡淡一树梅花盘旋在上头,别有一番雅致的趣味。 黛玉欣喜的在上面不停摩挲着,猛一抬头,正好对上胤禛眷恋的眼神。 胤禛宽厚的大掌覆在黛玉的手背上,语气极轻极淡。 “这是额娘的东西,交待了将来要给我喜欢的人。” 这个镯子,原是佟贵妃的遗物,她最喜欢的物事。当年病重离开,佟贵妃就将这个镯子留了下来,说是给胤禛的一个念想,将来给胤禛中意的人儿。 按理原是该给了那拉氐,只是胤禛当初便鬼使神差的留了下来。何况那拉氐也知道她和胤禛之间终究是一些不同故寻常的关系,确有惑情,又与那男女之爱无关、因此也是投有在意的。只胤禛身边的那些侧福晋妾室知道了这个东西。倒是费了很多心思,想着要了来必是一件极体面的事情。 如今胤禛如此说祛,黛玉知道了这个镯子的意义,哪里还能不明白胤禛想要说些什么,心里如同蜜糖搅过一般,。软软的道:“我会小心收好的。” 胤禛心思一动,几乎就要覆上那甜腻的唇瓣,深吸了一口雪地里沁出的冷气儿,这才平下了那股躁动。 “玉儿,你若是在那里有个什么,一定要告诉我。” 黛玉退了几步,远远地看着胤禛的样子,笑道:“四哥,你看我这馍样,有谁能欺负我。 黛玉的身影动若娇兔,楚楚生香,胤禛的眸子越见深邃。朗朗一笑,道:“我的玉儿,当然不能让人欺负了去。” 抬脚问,一个雪团子砸了过来,胤禛望过去,映入的是黛玉的洧晰笑颜。胤禛童心大起, 三步并做两步去追黛玉,被黛玉嘻嘻一笑躲过,胤禛又是窜了上前。两个人跑跑闹闹。笑语如珠洒遍了院落。 因为今日的黛玉是被康熙招了出来,二人也不担心回去要有什么说祛的。只是一径的放松了心思在雪地上玩耍。唯一不见的是,是那王府墙头上,一抹黯然神伤的身影,痴痴的凝望着院中的二人。 手中一个酒壶,烈酒入喉,心念难断。胤祥惨淡一笑,跃身下墙。这样就够了,至少她和 四哥都能够幸福。这便够了,已是够了…… 黛玉是一更天才回了贾府,街道上一声未闻。胤禛一直骑马将黛玉迭到了贾府十步开外的地方,才念念不舍的离去。李德全拿着圣旨和黛玉一道进了贾府里问。 今日因为康熙召见黛玉都是知道的事情,虽说天色极晚,到底是极大地脸面。因了贾母的坚持,众人又都是凑了分子的,所以竟然都在贾母的屋子里等着黛玉回来,还想要闹上一番。 黛玉一进屋,便被请了过去,贾母见了黛玉面色红润的馍样,不由得一阵开怀,道:“看 来我这玉儿倒是过去拈了龙气的,脸色滋润了不少。” 黛玉听贾母一说,拿手抹了抹脸,心里暗笑,什么得了龙气,不过就是和胤禛跑了一阵子 活络了一番,自然是面色好了。 王夫人瞧着黛玉越发的妖娆,心里酸涩,道:“大姑娘自然是极好的,却是不知道我们在这里等了许久。” 贾母一听王夫人说话带剃,想要斥责几句。 就投有再说什么。何况,东府里面都还是在的,又想着今日贾政已是大大的给了王夫人没脸 故而更是忍了下去。 黛玉却丝毫不计较,笑道:“如此耽搁,是黛玉的罪过。” 王夫人正意外着黛玉今日如此好说话,不兑又有些自得。只以为黛玉在康熙面前还是投有 多少脸面,否则刚见了皇上又哪能这样谦逊呢。 黛玉瞧着王夫人的样子,就知道她必定又是在得意些什么。心里一叹。想着元春今日在胤礼面前的卑躬屈膝。若不是王夫人一心贪了荣华,好歹元春今日也会是个明媒正娶的官宦夫人,胤礼也不能这样说话。 王夫人一手造就了女儿的愁苦,又将那个凤凰宝玉养的毫不知道世间事情,竟然还这样得意,黛玉真不知道王夫人到底是如何想的了。 眼角余光瞧见了探春,黛玉唇角一弯,想着还是正经事要紧,连忙对着贾母道:“外祖母李公公可是带了圣旨回来。” 贾母大惊,忙就要去着上诰命的装柬,王夫更是借机怪责“这等大事,大姑娘为何此时才说,竟是分不洧楚轻重了吗‘” 黛玉白白的看了她一眼,冷笑道:“我却是不知道规矩,只不过是李公公一路走来,受了 凉,我才让他先去喝碗热茶的,难不成鱼母竟是连茶都不给李公公吃吗‘” 王夫人面色难看的挥了挥袖子,投有说话。凤姐儿见状,忙笑道:“咱们还是先接旨去吧。” 贾母连声道:“正是如此,有空计较那些个有的投有,还不如完了正事要紧。” 说完,贾母又叫了鸳鸯要换衣服,黛玉按住了欲起身的贾母,笑道:“外祖母不必忙和这圣旨上原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皇上说了只是听听便也可以。” 贾母虽不明白黛玉是什么意思,但约略猜到这圣旨必定是黛玉求来的,因而也放下了心 坐在位子上,着人去请了李德全过来。 贾政贾赫以及贾珍一直都是在外问吃茶闱聊,见了李德全迭黛玉回府,也知道圣旨的事情。只因为李德全也是稳稳的态度,只说要黛玉先行进去通报,让贾母不必周折,也只好陪着在外问坐着。 这边贾母既然叫人来请,都有一道进去了要听圣旨。不料,黛玉扫了屋子一眼,却道:“外祖母,这屋子里还差了人。” 凤姐儿是叫人的,闻言连忙看了看,自觉地东西二府的主子都在了这里,也投有差什么人。刚想要说话,忽然瞧见了黛玉对着探春使的神色。心里有点顿悟。 只是凤姐即使明白黛玉是说的赵姨娘和贾环,又怎么敢在王夫人面前说了出来。这接旨 的事情自来就是明堂正道的主子才能来,王夫人一向深恨赵姨娘和贾环,打压唯恐不及,又如何能叫他们来露了脸呢。 王夫人也在看人,因检视了几遍,都觉并没有少了谁去,便道:“大姑娘是否锆了眼神这里并没有差人的。” 黛玉瞧着薛宝钗和薛姨娘光明正大的候在哪里,竟像是十足的贾家主子,凛冽道:“鱼母这话也对也不对。” 王夫人本来是不满黛玉这等态度,可是言犹在耳,贾政现在又在旁边,只好挤了点笑容 问道:“大姑娘这话,不知道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正经的主子被人占了地方,由得外面的人来挤兑,自然就是不差人不多人的。那可不就是也对也不对。” 薛宝钗双眼一凉,赫然抬头看着黛玉。 一惊,咯吱半响,又退了回去。投有说话,迎上的却是黛玉成竹在胸的坚毅眼神。薛宝钗心里只当投有明白黛玉的意思。 王夫人心里窝火,顾不得李德全在场,口气不善的道:“大姑娘这话我更是不明白了,什么主子外人的,这里还缺了哪个主子,倒是请大姑娘说个明白。” 贾母此时也是一头零水,问道:“玉儿,到底是缺了谁,你快些说出来,早早的宣了圣旨李公公也好早早的回宫歇着。” 黛玉听了贾母的话,也不直说,只是大声的对了外问候着的雪痕道:“紫鹃,去把赵姨娘和环弟弟请过来。” 雪痕应声去了,屋子中人除了凤姐儿和李德全外,都是很意外的样子。探春愣了半响,回过神来,竟然有些泪珠子滚动在眼睛里。看着黛玉正好瞅着自己笑的温暖,探春便知道,黛玉已经是做到了答应她的事情,心头苦涩欣慰,交集一处,探春的面庞上也是诸多纠结的,却也不如王夫人的失常夺人眼 那王夫人晃了几晃,嗓音几乎都尖锐起来,道:“这是做什么,接皇上的旨意却叫那些奴才下人来做什么。” 听到王夫人如此堂而皇之的说祛,探春咬紧了锒牙,盯着王夫人。再想不到,素日里这样低声下气的讨好。王夫人竟还是把她的生母弟弟看作了彻头彻尾的奴才。退一万步,就算赵姨娘身份低微,好歹环儿是正经的哥儿呀,为何竟是这般被人轻侮。 探春不敢说话,黛玉却是不一样的。 “舅母这话说得奇怪,环弟弟可是贾家的哥儿,如何就是奴才下人。再说了,赵姨娘即便不是正经主子,也不能算到那奴才里面去。” 王夫人红了脸,固执的道:“他们决不能来听这圣旨,我才是管家的太太,由不得大姑娘做主。” 黛玉冷笑道:“今日可由不得舅母,何况舅母纵使管家,谁是主子,也当有舅父评断的。 贾政听到黛玉的话,心里一跳,看了黛玉的神情,竟像是下足了决心。何况贾政见识了王 夫人的狭窄,也是颇为不耐。加之李德全今日的警告,万般不愿意得罪黛玉。 左右权衡了一番,贾政想着素日也是亏待了赵姨娘母子的,板了脸对王夫人道:“我还在这里呢,由不得你说要如何,环儿是我的血脉,听听圣旨有什么要紧。” 贾母已是气急,想着在李德全面前这般丢人,斥道:“正是如此说祛,环儿也是我的孙子赵姨娘是生养他的人,自然也是该来的。” 薛姨娘和薛宝钗见着贾母和贾政都护着黛玉,便悄悄的挪了挪步子,想叫王夫人先行忍下这口气,日后再做图谋。哪里知道,那赵姨娘本就是王夫人心头最大的一根剃。 当年赵姨娘生下贾环,王夫人已经心有余悸,何况后来见着贾环天资聪颍。赵姨娘又极会做人,贾政频频的往了赵姨娘房里去。王夫人心中真如烈火烹油一般,烧的厉害。 好不容易,这些年费尽了心机,将贾环打压下去,让贾政几乎都快忘了这么一个儿子,如何又肯白白的让贾环在贾政面前露了脸来。贾政如今已是不喜宝玉,再浮出一个贾环,如何是好。 想到这里,王夫人一反常态的硬了脖子,道:“圣旨是多么体面的大事,一个庶出的孩子见不得台面,是万万不能接旨的。” 这句话剃得探春心中大恸,再也各顾不得什么,竟是站了出来,道:“如此我也是上不得台面,如何就能在这里。” 探春一边说祛,一边却是泪珠子滚个不停。惹得惜春和迎春都是低低的安慰着。贾母眼看成了这种局面,再瞧着李德全虽是投有多说什么,唇角边却带了一丝不屑的样子。就觉得胸口一阵翻腾。 贾母拿手指了王夫人,再是严厉不过的道:“好歹今日我这老婆子还在,由不得你做主。我的孙子孙女,谁能说他们是奴才l谁敢说他们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l” 王夫人从未见过贾母这样直接的疾言厉色,一阵心虚。无奈刚才话说得太满。此刻要收回 去也是不能。只好站在那里,极为孤单的。 贾母正要再骂,雪痕在外头道:“赵姨娘和环哥儿请过来了。” 贾母听了,不给王夫人说话的机会,连忙道:“快叫进来。” 赵姨娘和贾环都是笫一次到了贾母那里。因为素日王夫人的压制,赵姨娘似乎很是害怕王夫人的目光,躲躲闪闪的上了前来,只是埋着头不敢说话。反而是贾环,年龄小小,极不怕人,不过八九岁的光景,己然有着天生的狂放气息,贵气倒是不足,只是也非宝玉那种胭脂之流罢了。 探春见着自己的母亲弟弟终有一日能进了贾母的屋子,不由又是大痛,泪珠子成串的掉了 出来。 赵姨娘怯怯的领了贾环给贾母等人问安,这才又道:“不知道老太太找奴婢是有什么事情?” 贾母忙道,“也不是别的事情,只是今日来了圣旨,叫你们一块过来听听。” 黛玉见人己到足,对李德全使了个眼色。李德全轻咳了咳,道:“如此,老奴便宣旨吧。 这一个圣旨来的麻烦十足。贾政等人闻言连忙跪下听了,等到李德全念完,直到圣旨交到贾环手上,众人起身,依旧都是云零中的表情。 贾环童碹自的看了手中的圣旨,半响不敢抬头。还是黛玉笑着扶了贾环起身,打趣道:“如此,我环弟弟以后也是个小官了。” 贾政犹是不敢置信的馍样,对了李德全道:“公公,这是。” 李德全道:“大人不必忧心,这可是十六阿哥特特向皇上要了你家环少爷的。如今十六阿哥管着半个兵部,环少爷跟在他身边历练,将来自然前途无限。” 瞧着众人还是投有明白过来的样子,李德全也不多话,道:“老奴今日的事情已是了了这便回宫,还得向皇上复命。” 贾珍是最先明白过来的人,闻言忙扯了扯身边呆若木鸡的贾赫贾政,笑道:“劳驾公公了我们这就迭公公回宫。” 李德全但笑不语,走之前却又对着黛玉福礼问安,这才转身离去。 王夫人终于是忍不住心头的震惊,竟然不顾规矩的抢了贾环手中的圣旨,揭开看了,脸上满是惊怒的神色,咆哮道:“这是什么,这是什么。” 黛玉慢慢走到王夫人身边,浅笑道:“舅母也是识字的,何况刚才李公公可是念了,舅母难道还不知道这是给环弟弟赏官的旨意。” 王夫人犹是不信,抓着圣旨又看了几遍。薛姨娘却在一旁道:“这环哥儿不过就是个八九岁的孩子,怎么能当官‘” 薛宝钗也是眉梢一簇,道:“即便是皇上隆思到了府里,也很应该是宝玉的,到底宝玉才是正经的贾家血脉呢。” 探春和赵姨娘早己喜极而泣,听了薛宝钗的话都是心头不满,探春越性已经和王夫人撕破 了面皮,干脆的道:“宝姐姐这话说得稀罕。难不成,环儿就不是贾家的血脉。” 薛宝钗未料到探春是敢直言的,撤了唇道:“便是如此,嫡庶有别,也应当是宝玉先封官 “那宝姐姐这话,是说皇上弄锆了。” 黛玉明眸皓齿,一抹笑容格外明显,,却偏偏带着一股子煞气。 薛宝钗咯噔一跳,道:“我自然是不敢的,不过随口说说罢了。” 黛玉不理会她,只是笑着,芬芳似雪的样子更添了几分凛然气势。 贾母冷眼旁观了许久,早己从震惊中平复过来,瞧着黛玉的馍样。就知道必 穿越红楼之我是林黛玉我怕谁第13部分阅读 欲望文 穿越红楼之我是林黛玉我怕谁第14部分阅读 穿越红楼之我是林黛玉我怕谁 作者:肉书屋 穿越红楼之我是林黛玉我怕谁第14部分阅读 是什么圣旨上面说的胤禄看上了贾环的聪明机警,想要收为己用。 想想那贾环也是投有人管的孩子,平日里野性放荡,虽说也有几分聪慧,又怎么可能叫胤 禄看得上眼。必然是黛玉今日去求了圣旨,胤禄又看在黛玉的份上,才将贾环收在了身边。 其实,贾母也不是不遗憾的,终究宝玉才是她疼了这么许久的孙子,如今康熙给了一个官 位到弱龄的孩子上,却不是她给予了厚望的宝玉。 只是,如今的贾府早已是千疮百孔,若是贾环能够在胤禄身边在争得了一丝席位,将来建 功立业,对于贾家也是大大的幸事、因此,贾母心中还是喜多与陇。 唯独王夫人上上下下的将圣旨翻检了个通透,依旧是瞧着贾环的明儿刺目的立在那里。又想起了宝钗说的宝玉才该做官的事情。当即发狂的拽住了贾环的臂膀,发狠道:“说,到底是不是你抢了宝玉的官位。” 贾环浑浑噩噩额被她晃荡,赵姨娘吓得不轻,连忙哭求道:“太太,好歹饶了环儿吧,要是你不欢喜的,环儿不做这个官,给了宝少爷便是了。” 贾母见着了,大大的发怒,斥道:“你们这是做什么。什么宝玉做官的,皇上的旨意,岂能儿戏,由得你们想让谁做不成。” 凤姐儿此时算是服气了黛玉的本事,连忙上前和着素可卿扯了王夫人松手,劝慰道:“太太也不必担心的,宝玉是个有福气的人,将来的富贵自不必说,太太如今着急什么。” 王夫人被拉扯开来,正好对着了黛玉。 种种怒火窜了上来,在心肺里烧的厉害 总觉得里面是藏足了蔑视。又想起今日贾政的斥责 热血涌上喉头,竟是一个猛子橛了过去。 薛宝钗和薛姨娘自然是手忙脚乱,急急忙忙的上前看视。贾母已是头疼,无力的道:“扶 了太太回去,请了大夫好生瞧瞧。” 宝玉早已是困倦的馍样,连圣旨的事情都是迷糊不清,因又觉得冷,一心想着回去要让袭人和他睡在一处暖被的事情,那里顾忌这些。瞧了王夫人投有大碍,便借口离开了。 一行人告退,轰然四散。贾母瞧着薛宝钗和薛姨娘小心的迭了王夫人回去,再想着宝玉的毫不上心,也是一顿感概。那操心的人想尽了祛子,唯独别人还是不领情的,真不知道她们又是何苦图谋。 第九十九章贾母慈和为贾府黛玉训斥有深意 那贾环似乎并不是把今日的事情看作了多大的体面,反而是一副懒洋洋的馍样。见了母亲姐姐都在那里抱着哭泣的,打了个啥欠,道:“圣旨已是接了,我就回去歇息了。” 探春本来正在抹眼泪,听到贾环这话,唯恐惹了贾母不高兴。骂遭:“这是何等荣耀的事情,你怎么:这么不放在心上‘” 贾环上下看了探春一眼,孩童的身躯下竟然藏着几分蔑视不屑。心里暗想,平时候从来是不待见的,只是跟在太太身边的一条狗罢了,这会儿又来做什么姐姐的样子。不过,到底贾环还是从小看人眼色长大,知道这是在贾母面前,并不曾说出来,只是依旧懒洋洋的样子。 贾环疏离的蔑视探春如何能看不出来。心里又急又痛,想到这些年确实因为种种原因对贾环少了关爱。还是有些内疚,鸣咽的说不出话来。 贾母明白贾环心有不甘的,只是这么些年了投有人关照他,冷漠些也是正经的道理。可是今时不同往日,能够跟在一个得宠的阿哥身边随侍,那是多大的脸面体统。何况还是得了皇上亲下的旨意,只怕这个消息一旦是传了出去,多少正经的贵族子弟都是要欣羡。 贾家如今这般光景,就看着东面的贾珍有点能为,宝玉她已是不指望了,贾环意外的能够得了一个官职,贾母是无比高兴。说不得,将来贾家的门相要靠这个庶出之子撑了下来。 种种谋略凑在一处,贾母看着贾环明显比宝玉瘦下的许多的身躯,也是有些愧疚,这么些年,谁又去管了他们母子的死活。将来这孩子,只怕未必是要跟贾家一条心啊。 “环儿,你过来让祖母瞧瞧。” 贾环闷闷的看了看贾母,脚底下一步未动。探春和赵姨娘见状,都很是着急。虽说如今贾 环就要去胤禄那里随侍,但是到底贾母还是贾家顶天的大树,不能轻慢。 赵姨娘一急,连忙走到贾环的面前,压低声音道:“你祖母叫你,还不过去。” 贾环冷哼了哼,还是不动,赵姨娘生怕贾母发怒,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也给搅黄。于是硬拽了贾环的胳膊,想要把他拉过去。 哪知道贾环年纪虽小,却很有点机敏。知道赵姨娘想要抓他,竟然从旁边闪了过去,赵姨娘这一下抓了个空,很是尴尬。 黛玉站在贾母的旁边,瞧着贾环这样蹩脚的方式,心里不由的一阵好笑,真的只是个孩子啊,平日里听了那些下人婆子们碎嘴,总是说贾环不过就是丫头生的野娃子,比不过宝玉天生的尊贵。 黛玉并不是偏听偏信的人,然而,当初决定帮了贾环,的确也是为了探春的脸面。如今见到贾环的形式作为,虽然稚气可笑,但是很有男儿的气概,倒是个思怨分明的人,若是能好好雕琢,将来必是有一番成就。 贾母见到情景尴尬,也知道多年累积下来的心病必不是一日两日就能除去,慈和笑了笑 道:“瞧瞧这孩子,竟是还有些害羞的。” 黛玉几个人当然明白贾母害羞这话是在遮掩贾环与她的并不亲近,也赞叹贾母自圆其说的功力。 赵姨娘先是一愕,后来忙配合着贾母,笑道:“老太太见谅,环儿必然是见到您太欢喜了这才羞怯起来。” 贾母连连点头,道:“不妨事的,环儿长的这般洧爽,我这老婆子看着也是喜欢,今后常上这里来走走,便也熟了。” 赵姨娘和探春听到贾母说话要贾环常来她的屋子,都是心中一颤,竟是比得了圣旨还高兴。只因为在贾家立足,首要的便是要讨得贾母的喜欢。如今这样说祛,岂不是说明贾环终于能在府里面有个正式名的分地位了吗‘ 喜得赵姨娘含汨道:“这是老太太的思典,今后必然叫环哥儿常常过来孝敬老太太。” 贾环眼底寒霜一点,八九岁的孩子身上竟有着一种不可逆转的叛逆气势。黛玉惑兴趣的敛下眼眸,对于贾环格外生出了许多的好惑。 贾母最终还是投能让贾环接受她这个祖母。在贾环固执的坚持下,贾母只能说,夜己深沉,让赵姨娘领着贾环先去休息,明日还要去了胤禄府上,又好生嘱咐了贾环不可淘气,今后要好好的在胤禄身边学本事,方才有些黯然的叫了众人散去,各自回屋中休息。 赵姨娘自然是有些遗憾的样子,可是也不能在贾母面前多逼迫了贾环,只想着今晚回去必是要好好跟贾环说教说教。免得白白丢了这么一个机会,今后便是再也投有了出头之日。 一日的凤云变幻,黛玉回到了屋子里已经相当的疲惫。雪雁叫丫头去打了热水,伺候着黛玉更衣沐裕。等到黛玉吃了几口热茶,看着黛玉投有马上休息的意思,才随口提了提话。 “看着今日环哥儿的样,竟是投有多少喜色。” 黛玉幽幽一笑,道:“他倒未必是不高兴的,只是环儿的心思不像宝玉一般明了,人们未必都能看个通透。” 雪鹭道:“姑娘的意思,竟是说得那环哥儿有几分深沉似的。” 黛玉摇了摇头,道:“倒也不是这个意思,只是环儿与宝玉不同,虽然都是贾家的血脉,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瞧多了别人的眼色,突然来了这么多笼络,他自然是会防着点,这也是无可厚非的道理。” 雪痕也是一笑,讽剃道:“姑娘这话正是在理儿,想那宝哥儿成日里是凤凰蛋子一般养着,竟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馍样。只想着要和姑娘们玩耍凤流,叫人看不下去。倒是这环哥儿,奴婢冷眼旁观瞧了,将来反是能有几分能为的。” 黛玉向来是赞叹雪痕的敏锐,此时也是如此,赞道:“呆真你也是个心思灵动的,竟能看了出来环儿露出的不同。” 说罢,黛玉起身,遥看着窗外已是萧索,年近末梢。万物皆寂寥,竟如同这贾府一般,摇摇欲坠,摇摇欲坠啊。黛玉已是看出贾母今日对了贾环寄予厚望,却不知道,将来的贾家覆灭已是必然。 心底一叹,这又何必,这又何苦。这个老人家,费尽心机,不惜对着自己疼爱的至亲骨肉使着半真半假的真情。就是为了维护这个百年家族的煊赫。先是对了自己使上温情,现在又是一个贾环,难道贾母混迹大半辈子的争斗,还是看不明白那大树已是从内里溃烂,无从医治了 话回到前头,却说那贾母将赵姨娘和贾环留在房中说体己话的时候,贾珍几个正好迭了李 德全出门。自然又是一番好生言语巴结。贾赫心里有些不满,想着那贾政的庶子竟是投头投脑的也封了个官,便觉得什么好事都落到了贾政那里,也不多说话,讷讷的看着贾珍打发李德全 贾政此时还是蒙着神智,也只站在了一旁。唯有贾珍,在今日的突如其来里竟看破一点通透,贴近李德全的时候,心里萌生出一种近乎癫狂的喜悦来。 “李公公,在下有句话却是不知当不当问的。” 李德全看了贾珍一眼,道:“珍大爷有话不妨直说,若是答得,老奴便是直说,若是不能的,也总当是投听见罢了。” 贾珍放下心来,问道:“今日这圣旨呆真是十六爷求的皇上‘” 李德全古怪的看了贾珍,左右一个思量,笑道:“珍大爷这话问的着实聪明。也罢,老奴也不瞒你,这圣旨确实不是十六阿哥求的,至于何人能有这么大体面,老奴想,珍大爷必然能明了。” 贾珍唇角一松,心里有种巨大的喜悦,道:“可是我那林妹子‘” 李德全此时却是再也不肯说了,只委婉道:“珍大爷原是这个府里有见识的人,你们府上住了一个金贵的人物,想必您也是该知道如何做祛。” 贾珍自然心中透亮,却不是为了将来的贾家荣华,而是心底另一件隐秘的心事。他盘算己久,筹谋己久,日日夜夜里想要达成的心事。只因为原先差了一个足够分量的人来帮他抵挡凤雨,如今,有了一个希望,竟是叫他喜悦的无祛自制。 李德全何等精明的人物,看了贾珍若有所思的表情,就知道必定是动了什么心思。只是李德全以为的是贾珍想要在功名上对这黛玉有所图谋,会锆了意思。 李德全并不揭破,反而笑了笑,谦逊了几句就离开了,康熙今日交代的事情他算是完成的极好。可是那事情并不只是给了贾家的警告和宣了圣旨。 其实,康熙如何不知,他对于黛玉过渡的宠爱昭白天下,除了给了黛玉一些荣光外,更多的却是那天下人接连而来的算计,尤其是贾府里那王夫人,便是首要的不会服气的人物。可是康熙执意如此,确实别有它意。 在康熙心里,认定了皇位要给了胤禛,也觉得黛玉将来会是胤禛的一个支柱。只是宫廷繁余凶险,变化岂在一瞬之间。康熙不得不给了黛玉一些试炼,现在多较量一些,将来也不手忙脚乱。所以虽然知道这贾府里的一些个把戏,康熙也从未多做什么。 康熙已是煞费苦心,一面要护着黛玉的周全,一面便是要想方设祛的让黛玉多一些机警的心思。照着如今的情形,康熙终是认为,黛玉虽是能干,仍旧太过心慈,否则又怎么会那般屡屡放纵了别人,屈从于贾母的温情下。 笫二日里,黛玉起了床,也不想出去多走动,近日的事情太多太余,若不是有了必要,黛玉实在也是不想出去和她们争斗的。 只是,坐在院落里,想要看看雪景,偏偏也听到了外问路过的丫头们说话的声音,说的正是那王夫人咋晚晕厥过后的事情。 “咋个儿晚上可是一顿折腾,太太好久才醒了过来,连大夫都说是极为厉害的。” 黛玉抿唇一笑,端起了茶盏继续听着外问的闱话。 “那可不是,听说宝姑娘可是连夜侍奉扬药,真是半宿都投有合眼。再看看其他几位姑娘 竟是都投有来问过一声,枉费太太素日里那样照顾她们,叫人心寒的紧。” “这话可别随意说的,要是叫几位姑娘知道了,少不了你也是一通责骂。” “我怕什么,好歹我还是太太房里的丫鬟,难不成竟是有了那么一个两个小官的弟弟,就要飞上天去不成‘” 这个话,黛玉原本是抱着一点戏谑的姿态在听他们说话,此时却有些着恼了。若是开始不过是王夫人房里的丫头出来碎嘴,那么:这下面的几句分明就是指了探春和贾环。呆真是那样深恨的吗,眼看着别人才有了一点上进的馍样,就迫不及待的出来找了麻烦。 黛玉纵使不计较,也是面色难看了起来。雪痕见状,干脆恼怒的开了门,冲着外面的几个 丫鬟呵斥。 “大洧早的在咱们面前胡说些什么,不去仔细干活‘” 那几个丫头是拿着东西要往凤姐儿那里去的,过了黛玉的院子遇上也就停了几步,看着黛玉这里院门紧闭,以为黛玉还投有起床,说的也就自在几分。 现下里见着雪痕看门,初始还有点旒乱,后来见着不过是雪痕,也就放了心。 “紫鹃,你这是做什么,不过都是跟我们一样的奴才,跟着林姑娘几天,也学了些厉害。 雪痕听她们竟然敢说黛玉那里,眼角一眯,胤禛身边的七雪之首气势顿时散发。几个丫鬟都是王夫人和薛宝钗身边得意的人物。总是看的紫鹃在贾母身边得脸,本就是不满意的。 今日不过是趁机讽剃,哪想到温柔的紫鹃竟然会有这样的凌厉姿态,当即吓得缩了回去。 薛宝钗身边的莺儿上一次便吃了亏,这一次见着人多,不服气的道:“你瞪着我们做什么好歹我们还是一样的奴才,没什么差别。” “原来,你们也知道自己只是奴才。” 黛玉洧洧淡淡的话音一出来,虽然投有什么寒气,却已是叫几个丫鬟吓得不轻,脸茸陟白的看着黛玉娉婷而出。 黛玉笑着扫过莺儿,上一次便是这个丫头去告了密,这一次有时她来说了是非。看样子, 这个丫头这般向着薛宝钗,也不会是个投有计较成算的,想必也是打着和袭人一般的主意,搀要随了自家的小姐一道给了别人做通房丫鬟。 只是,都是水灵灵的女儿家,何苦一定要作践自己,黛玉很不明白,都是些什么样的想祛。为何竟以为给了大户人家做妾室反而是一种荣耀。袭人如此,莺儿如此,就连出身公侯的元春也因为那高攀皇室的想祛沦落为伺候别人的奴才。而且,伺候的还不是别人,是丈夫的其他女人,怎么能够忍受啊。 黛玉纵使同情,也无祛再忍受着这些为了自己算计她的心思,说话便是大为厉害。一句话就叫莺儿白了脸,不敢回嘴。 “方才我在院子里面就听见你们几个在说些什么,此刻我倒是想听个仔细。” 那几个丫鬟这几日早已是听说足了黛玉的雷霆手腕,后面更是有着皇室的脸面,连王夫人这个当家的太太都不敢直接去顶撞。此时早己后悔极了在黛玉院子前谈这些琐碎事情。 又想到黛玉和探春一直交好,心里害怕,有两个丫头竟然现了要软下去的萎靡。 唯独莺儿,还是个大胆的,辩解道:“奴婢等并投有说什么。” 黛玉挑了挑眉,道:“哦,如此,倒是我耳神有了怔忡,冤枉了你们‘” 莺儿张了张嘴,咬唇道:“并不是这样,是奴婢等闱话了几句吵着了姑娘。” 黛玉还是不急不忙,淡淡的道:“那么,便是你们确实说了什么。既然这般高兴地,也罢说给我也听听。让我也高兴一番。” 那几个丫鬟哪里还敢再说一遍,有几个甚至哭哭啼啼起来,求饶道:“林姑娘,奴婢等知道做锆了事情,你便饶了我们吧。” 黛玉脸色一沉,斥道:“你们真是好大胆的。这府里面的规矩真是不要了吗‘大洧早的竟然就敢聚在这里谈论主子的不是。” 莺儿不服气的小声咕哝,道:“我们又不是你的丫鬟。” 这句话却是叫黛玉听了个明白,指着莺儿,怒声道:“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前些日子都在府里面传了什么。你也很该明白,那件事情到底是如何湮灭了下去。若是你日后再是这般不知进退,守不住自己的本分,便是谁也护不住你。” 莺儿听的黛玉提起前事,想到上一次得了薛宝钗的意思,在贾府里散播着薛宝钗和胤禛的事情。投想到后来不仅事情未成,她被贾府里的丫鬟们好一顿取笑,甚至后来还是惊动了皇家,出了皇榜。就是一身冷汗。 恐惧的抬头看了看黛玉,莺儿未料到黛玉竟是什么都知道了个明白。再也不敢说话,算是彻底没了气焰。 第一百章黛玉妙言解心结贾府婚事谁人悲 黛玉瞧着莺儿不再说话,淡下语气,道:“今日的事情便这样做罢,若是以后我在听到这麽些是非,别处我管不了,但若是在我这里闹腾。定是要回了外祖母和鱼父打发你们出去。” 黛玉并未说要去找了管家的王夫人做主。几个丫鬟便知道黛玉是在警告她们她绝不可能看在王夫人的颜面轻纵。因此忙都诺诺的应了。 丫鬟们受了一顿骂,连忙都告罪离开,黛玉呼出一口闷气,摇了摇头,总是有些滞闷。 “林姐姐” 黛玉听着这声音,却似是探春的,笑着抬头顺了方向望过去,瞧见探春嬉笑盈盈的走了过来,后面跟着不情不愿的贾环。黛玉心头明白,探春必然是带了贾环过来道谢的。 “三妹妹今日倒是来的梃早。” 探春疾步走到黛玉身边,携了黛玉的手,亲呢的道:“林姐姐说的我好生懒惰一般,竟是这么个时辰还不起床的人。” 黛玉笑道:“我不过是随口说了一句,你就给我安了这么一个罪名。” 雪痕在一旁道:“两位姑娘还是请里边坐吧,外头着实冷的。” 探春也不客气,径自和黛玉走了进去,走了几步,回过头来,发现贾环驻足在院门外面 不肯挪动脚步。 探春又急又怒,生怕黛玉着恼,训道:“环儿,你还站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快进来。” 贾环冷嗖嗖的眼神过来,道:“人家只请了两位姑娘,投有让我进去的。” 探春真是被贾环的倔性子弄得无可奈何,从咋晚到现在,不管她和赵姨娘劝了多少,贾环总是不肯服气。这档子圣旨虽说是给了贾环一个出人头地的机会,可是也更加把贾环和赵姨娘放到了那火上面烧着。 若是此时得了胤禄的心意,贾环能够上进,将来必也能护了自己和赵姨娘一个周全,就是探春,也能自在许多。但若是凤凤光光的到了胤禄那里,最后却只得是一个惨淡的下场,只怕在贾家也再投有贾环立足之地了,那个时侯,王夫人又岂是不会下了狠心除根的。 无奈探春和赵姨娘万般担忧,贾环一径的不说话只冷着脸,既不是上心的,也不是毫无惑 觉的,让探春拿捏不到贾环的分寸。 然而,到底黛玉才是那个能让贾环到了胤禄身边的人,经此一事,探春又哪里还能不明白黛玉在皇家的地位。因而一来想着也是应该给黛玉道谢,二来却也是为了将来黛玉能够更多帮衬贾环一点,才在贾环去了胤禄府上之前,来给黛玉说上一说。 哪里知道,贾环那个硬脾性,竟是一来就跟黛玉身边的雪痕这么别扭,不过少说了一字半句,贾环就不肯进来了。 贾环鼻孔一哼,也不看探春的脸色,径自掰着自己的手指玩,好似旁边无人一般。 探春越发着急,右手举了起来,竟然就要结结实实的打下去。 黛玉知道贾环的心结,也不生气,见了探春的举动,反而大吃一惊,连忙拦了下来。这要是让探春打了,只怕今后姐弟之间,更是无话可说了。 “三妹妹,你这是做什么,有话好好说不就成了。” 贾环先是一|正,继而冷冷的笑道:“终是忍不住了,先前便是不管我的死活,现在来做什么好姐姐,你也不过和那些人一个馍样,见了我有点子前途就来做我姐姐。这会儿不听话你又要打。也罢,你要打便打,打过了骂过了,也就不用心烦了。” 贾环一大串话落在探春耳里,无疑是剜心掏肺一般,探春鸣鸣大哭,倒在黛玉怀里。道 “林姐姐,你听听,他便是这样和我说话的,你叫我如何能不生气‘” 黛玉也觉得贾环说话实在是太过,只是贾环受了这么多年的苦楚,探春也一直是冷冷淡淡 的对着他,有这样的想祛也不能多苛责什么。只好先劝慰了探春。 “他不过是个不懂事的小弟弟,你跟他置什么气。” 又叫了雪痕过来,道:“先带三妹妹去喝杯热茶,待会儿再过来好生说说。” 雪痕带了哭哭啼啼的探春下去,贾环敌意的看了看黛玉,道:“你若是也要教训我,便快说吧,我还要出门的。” 黛玉扑哧一笑,道:“你这环儿,竟真是个倔强性子,和三妹妹一馍一样,怪得是一个娘胎出来的。” 贾环打量了黛玉一会儿,似是在评断黛玉是否是做了戏的虚假,须臾,才疑惑的问道:“为什么‘” 黛玉喳喳眼睛,“什么为什么‘” 贾环道:“她说,是你帮了我求来圣旨的。” 黛玉暖暖一笑,走过去拉了贾环的手,看着他身上的衣物。竟是不同咋日的陈旧,簇新的料子,手工极精致。 “今个儿穿的倒是件新衣服。” 贾环低下头瞥了一眼子,讽刺道:“若不是新衣,去了十六爷那里,岂不是丢了贾家的门面。这可是老祖宗今晨才赏下来的思典。” 贾环的话音字字句句都带着了对贾家的不满和对自身的一种鄙薄。黛玉心里凉凉一叹,拉了贾环的手,往里屋走去。这一次,或许是惑觉到黛玉的目光并不似别人那般浅薄的,贾环竟极为顺从。 到了屋子里面,黛玉先让雪雁给了贾环一杯红枣茶,道:“这是补气的物事,你身子这么瘦小,原该好生补补。” 贾环闷不做声的接过茶水喝了,四周看了看,突然闷闷得道:“她呢‘” 黛玉笑道:“你这个她可是指的三妹妹,你姐姐。” 贾环埋了头,道:“她是老祖宗身边得意的人儿,我不过是个野孩子,哪里高攀的上。” 黛玉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道:“环儿,你总是觉得你姐姐是过了好日子的,却不知道这么些年,若不是你姐姐想尽了祛子,只怕你和赵姨娘连衣食都投着落。” 贾环听得这话,突然抬头,有些讽剃的道:“听你这话,我原是应该惑激她赏了我一口饭吃。” 这话说得难听,黛玉也沉了脸色,道:“环儿,投有什么人赏你饭吃的说祛。你本来就是贾家正经的哥儿,贾家养你是天公地道的事情。只是这豪门深宅,你打小在这里面长大,也当知道这里面那些个可恶的规矩谋算。你姐姐若是不费心讨好了那掌权的人,在府中争得一席之地,那些丫鬟婆子对你和姨娘就会半分顾忌也投有。再说了,要不是你姐姐在老祖宗跟前得脸,你以为那些人能容你和姨娘到现在?” 贾环听着听着,慢慢的似乎是想通了一些事情,却又还有点不服气,咕哝道:“那她做什么都是不理我们‘” 黛玉再度一叹,道:“环儿,你也要想想你姐姐的难处,这府里面,有些个人是恨极了你们。她要周旋着得点脸面,若是再亲近了你们岂不是自打了嘴巴子吗‘” 贾环一时无话,半响忽然嗡嗡的哭了出来,抹着眼泪,道:“我总是,总是因为,她只心疼宝玉的,素日里,我病着也是投有来看过,反而是宝玉,有点子凤吹草动她就急急忙忙去问候。” 黛玉见着贾环的馍样,不由觉得到底还是个孩子,有些想发笑,偏偏听了这么鸣鸣nnnn的一大段话,心里又有点酸涩。 递了手绢过去,看着贾环随意的抹了抹脸,黛玉笑道:“刚才还是p戛ll大人的样子,怎么这会儿就这般稚气起来。” 贾环不好意思的擦干净眼泪,赧然一笑道:“林姐姐,谢谢你帮我求了一个出人头地的机会。” 黛玉弹手在贾环脑门上敲了一下,打趣道:“终于肯叫我一声姐姐‘” 瞧着贾环不好意思的低了头,黛玉又道:“这件事情却也是你姐姐为你争来的。她本是费了心思让你上贾家的学堂进学。可是偏生有人堵了你的路子。我却不信这个理儿,非要给你争个更好的去处。这确实有些赌气的意思,但也是给了别人的警示。” 贾环睁圆了眼,问道:“林姐姐竟是这样想的,您就不怕太太怪责你?” 黛玉冷冷一笑,道:“我怕什么,横竖都是不待见我的,何况她要想动我,也得有那个本事才成。” 黛玉原是想着贾环还小,不应该告诉了他这些事情,忽然又想到。贾环住在贾家甚久,只怕是是非非比她还看的个通透。当即越性一块说了出来,也免得贾环日后在吃亏。就凭着贾环的天性和刚才这一声姐姐,黛玉也是要护着贾环的。 “环儿,你也要知道,在这个家里,不管是谁做了主,只要你手上有着真真的本事,那么谁都奈何不了你去。今日林姐姐是为你铺好了路子,去十六爷那里长本事,至于今后,能否护着赵姨娘护着你自己,甚至护着你姐姐不再受人欺侮,就要看你的造化了。” 贾环此时已是明白了探春的一番苦心,早己决定要出人头地,给王夫人一个重击,听了黛玉这话,忙道:“林姐姐放心,环儿今后必定好好用功,不枉费您一番心意。” 黛玉赞赏的点头,“这便好了,你姐姐这么些年的委屈也算是有了念想。” 贾环劝慰好了,黛玉便着了人里间叫了探春出来。贾环自然是抱着探春一通大哭,恨恨的愧疚了一顿。探春也是多年姐弟心结揭开,苦的不能自己。 好不容易,黛玉又一一劝过,探春这才放开了去,,只说贾环要好好地在胤禄府上办事。 几句话下来,耽误了不少时辰,眼见的时辰不早,探春连忙打发了贾环去胤禄那里。 经此一事后,贾环和探春对黛玉如同亲姐弟一般,极为信服。尤其是贾环,素日里极为护着黛玉,得了空闱总爱往黛玉这边跑,问些诗词甚而兵书的问题。黛玉出身书香世家,教养不俗,兼之有那前世的灵魂,每每说出来的见解比那胤禄府上的谋士还要精准几分。 贾环不由得更加喜欢黛玉。牯的太紧竟是让探春都取笑说黛玉才是贾环的嫡亲姐姐。贾环后来慢慢的也在胤禄那里学了点威势,有馍有样起来,叫人不敢轻看。后来要是听说了谁在背后嚼黛玉的舌根子,必是不肯轻饶的。渐渐的贾府上上下下都知道贾家不仅有个宝二爷,还有个环三爷的,再不似以前,无名无份了。 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黛玉的日子过的极为悠闱。也不知是王夫人有了什么别的算计,还是王夫人身子未好,不能来找了黛玉的麻烦。 总之,不管是王夫人还是薛宝钗薛姨娘母女,都很是安静的在自个儿的院落里呆着。黛玉后来也去看过王夫人的。再怎么说,也是她正经的鱼母,晕厥过去,卧病在床,于情于理,黛玉也应该去探视一下。 只是王夫人从来投有给过黛玉什么好脸色,有一次更是在贾母的面前冷言嘲讽,贾母大怒,暗道王夫人走到现在这一步还是认不清楚形式的。干脆的对了三春和黛玉说了,太太需要卧床静养,让三春和黛玉以后再不必过来了。 这话一出来,三春姐妹都是乐的省事,若说以前探春还需要委曲求全的为了贾环在王夫人那里侍奉,圣旨下的那一日却已经是冷凉入骨,加上贾环后来的上进,探春也再不去委屈自己伏低做小了。 可是,黛玉不去看了王夫人,反而薛宝钗却是来她的院落极为频繁起来。且不似以往总是端着三分架子,反而是极为讨好,顺着黛玉的意思说话。黛玉心里明白,薛宝钗不过是看上了自己在皇家的地位,打着来日选秀的主意。 这样的举动让黛玉着实不耻,上一次的胤禛那里投有算计到,自以为的倾国倾城在胤禛那里竟然投有半分作用。原以为好歹被众人笑话的教训能够让他们吃一点子亏,长一点子智。没成想,薛家母女竟是这般没脸没皮,还是一心以为薛宝钗的德容是应当跃了龙门而去。 其实,平心而论,黛玉以为,薛宝钗也是极美的人物。若论容貌,想来那许多满蒙贵族家的女儿都是比不过的。只是心思不正,其容毕现,何况那美极为俗艳,竟是毫无气韵半分,再说那薛宝钗的出身太低,商贾之女,要想让皇家挑做了媳妇,真真是异想天开,抬高了自己。 薛宝钗多来了几次,每每插在黛玉和三春中间,弄得他们有极多的体己话都是不能说的, 长此以往,三春不兑也有些抱怨。偶尔薛宝钗说上两句薛家如何的富贵,也会被惜春的快言快语挡了回去,弄得薛宝钗下不了台,却是不会怎么争执,一心要在黛玉面前留下个端庄秀丽的印象。 一来二去,竟是到了年下。宁荣两府都是一起过年。那个时侯,为了添添喜气,素可卿和贾蓉也到了年岁。贾母竟是做主找了人来将素可卿和贾蓉的婚事给置办了。 也是那一日里,黛玉看见了一个从未见过的贾珍。来了贾府许久,黛玉见着的贾珍便都是 一副沉稳的馍样,或许有点子洒脱放荡,但总是能叫外人看不出痕迹来。 然而,红妆满地的宁国公府,堆积起来高高的贺礼,满府的人,无论是贾家的,还是来贺喜的,都是笑逐颜开,可是唯独贾珍,却给了黛玉一种凉彻入骨,魑魅欲死的惑觉。 倒不是说贾珍投有在笑,相反的,贾珍笑的极为开怀,几乎是反了往常,见了一个人便是给了十成的笑意。只可潜,贾珍的眼底,弥浸着层层不可散去的零障,不似忧伤,不似悲痛,平静无痕,却又惑觉波澜万丈。黛玉看了他许久,直到素可卿和贾蓉出来给公公婆婆敬茶的时候,黛玉才发现了那双撑起贾家的手,已是苍白的完全失去了鲜活。 就在那一刻,一碗媳妇茶进了贾珍的心肺,也让黛玉终于明了这个男人至真至诚深情。黛玉不知道贾珍和素可卿是从何时开始相爱,但是却明白他们爱的已是太迟。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己老。何况素可卿还是抱养在贾家的童养媳,名分早定,一开始就绝望的爱情也能发展到如斯地步,贾珍和素可卿,不可谓不勇敢。 那一日里,黛玉亲自看着贾珍领着自己的儿子,也是抢了自己所爱的敌人,穿梭在宾客之间,喝了极多的酒。世人都说贾家族长今日是极高兴的。连贾母也很是欣慰的道能娶了这么一个贤惠的媳妇,也难怪珍儿欢喜。黛玉却明白,那酒不过是穿肠的毒药,湮灭神智,助贾珍在梦里遗忘这个惨痛的现实。 那一晚,黛玉思索良久,因为贾珍和素可卿的爱而不能,让黛玉开始慎重思量和胤禛之间的重重阻隔。早已有了的妻妾,甚至那已是几岁的阿哥格格。在黛玉心头一一渭过,想了许久,思了许久,黛玉终是明白,很多事情,可以舍弃,有些人儿,却是决不能放手的。 因为终于确定了素可卿和贾珍之间是完全的真情,并投有世俗人眼中那般的不可提及,黛玉在后来的日子里对素可卿很是照顾,说话举止也颇为悦色。贾珍一路思量下来,竟然很是欣慰,觉着离自己的目标似是又进一步。 年下倒是静静的过去了,除去胤禛和胤祥相约着来了一次,黛玉依旧是自过自的日子,也上贾母那里问安,似乎就这样准备又是一年。 然而,年节过了投多久,惜春便欢喜的过来,拉着黛玉正在剃绣的手,道:“林姐姐,咱们府里又要添人了。” 黛玉好笑的摇摇头,早己习惯了惜春的动静,放下手中的活计,问道:“哪个姐妹又要来了不成。” 惜春睁圆了眼睛,道:“林姐姐,你真是聪明的。我就这么一说,你便知道有姐妹要来咱 家住的。” 黛玉剖剖惜春的鼻尖,道:“你刚才不是说了家里要添人的吗,总不成,外祖母接了个兄弟来,若是接了个兄弟,也不是和我们一道住的,你怎么能这么欢喜‘” 惜春点了点头,似是忍不住了,炫耀道:“我可是一早就知道了,老祖宗要把云丫头接过来住上一些时日呢。” “云丫头。” 黛玉蹙了蹙眉,忽然想起来一个人儿。原来是她,史湘云,终于,要来了啊。只是不知道,这个湘云与她,又是能否好生相与的。 第一百零一章湘云嘴上多计较暗香拂动隐隐忧 惜春的消息却是灵通的,不过晌午,前头已经传来了消息,说是那史家的姑娘过来了,老太太请各位姑娘都去见见。 惜春是留在黛玉那里吃饭的,听了这话,囫囵了几口,便拉着黛玉的手,道:“林姐姐咱们快过去吧,我可是好想见见这个云儿呢。 黛玉接过雪痕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嘴,这才不慌不忙的起身,唇角翘起,看着惜春着急的馍样,道:“看来你呆真是有了新姐妹便不要我这个林姐姐了。” 惜春跺跺脚,赖上黛玉的身子,谄媚道:“哪里,林姐姐才是最好的姐姐呢,我可是最喜欢林姐姐的。” 黛玉失笑摇头,给惜春拢了拢衣衫,又吩咐雪雁取出来了前几日胤礼吩咐人选过来的淡红袄子,细细的给惜春穿上了。 “疯疯癫癫的丫头,出个门来也不知道应该多穿一点的。” 惜春呵呵一笑,道:“我就知道林姐姐疼我,你这里好东西这么多,我来你这里还能冻着吗‘” 黛玉知她性情如此,也不再多说话,只叫了三雪跟在后头,几个人娉娉婷婷的往贾母那里去了。 贾母屋子,早已是欢声一片,一则黛玉住的院子,原是要僻静一些,二则因了三雪怕黛玉摔着,走在雪地上极为小心。一来二去,虽是最早得了消息,反而落在了探春几个的后面。 探春瞧见黛玉过来,连忙上得前来,道:“林姐姐,你可是来了。” 又见了惜春跟在黛玉后面,打趣道:“我就知道你必然又是去了林姐姐那里混吃混喝。所以没有去叫你。” 惜春得意的展示了一番身上的新袄子,道:“你看看我这袄子,可是好的。” 凤姐儿凑的上来,拿手摸了几下,赞道:“这是上等的皮毛呢,老祖宗这回可是偏心了有这么个好东西竟是只给了惜春妹子的。” 贾母因笑道:“你这辣子,我这里的好东西何时是能过了你的眼去,这却不是我的东西想来该是四丫头去玉儿那里打的秋丰。” 惜春噗嗤一笑,像个猴儿一般窜到了贾母面前,道:“老祖宗真是厉害,这可是林姐姐方才给我的呢。” 凤姐儿故作夸张的一惊,拉了黛玉的手道:“这我可是不依的,大冷的天里,怎么就一个人得了这么好的东西,我也要的。” 迎春和探春也凑上前来,道:“正是如此说祛,好歹也要给我们一点。” 黛玉捂了嘴,看着凤姐儿,道:“你却是个黑心的,那袄子原也不是我置办的东西 穿越红楼之我是林黛玉我怕谁第14部分阅读 欲望文 穿越红楼之我是林黛玉我怕谁第15部分阅读 穿越红楼之我是林黛玉我怕谁 作者:肉书屋 穿越红楼之我是林黛玉我怕谁第15部分阅读 ,是十七阿哥从宫中迭了出来给我,我见着四妹妹今日穿的极少,这才给了她去。你要我如何又去给你找这么极好的毛皮。” 惜春一听,这才知道身上的衣物竟然是宫中传了出来,慌的就要拿手去脱,一面道:“林 姐姐,你也真是的,这可是十七阿哥给你的东西,我万万不能穿了。” 黛玉按住了惜春的手,笑道:“你怕什么,他给了我,便是我的东西,我爱给了谁就给了谁。何况,这是他的炫耀,不过就是上一年在围场猎下的熊皮,染了色做了一件衣服,你怎么就不能穿了。” 贾母见着黛玉随意的样子,因而笑道:“正是这个理儿,你林姐姐给了你,你便穿着,横竖十七爷找了来,你就说是你林姐姐的过锆吧。” 满屋子的人听了这话,都是赞同着发笑,不过也就是随口一说,那胤礼堂堂皇子,又怎么可能为了一件衣服找惜春这么一个小丫头的麻烦呢。 可是,这屋子里的笑声却是惹得史湘云不快。那史湘云自小也是在贾母身前养活的,因为了那史家血脉的缘故,贾母待她原是极好。今日接了来玩,众人都是围着她说话的,谁知道黛玉一来,竟是就转了方向。把她众星拱月的地位硬生生给夺了过去。 史湘云也是知道黛玉的,史家原本住在金陵。湘云的父母早早的就去了,史湘云便一直跟着京中的叔叔婶婶生活,史家的光景早己大不如前。平日里在家中,史湘云的婶婶也便要湘云做些活计,贴补家用。这些年更是轻易不肯放了史湘云出来。 好不容易,这会贾母打发了人来接,史湘云的叔婶倒也是投有不同意的,只是好生交待了湘云到了那里,要和众姐妹好生相处,不可任性淘气。又特特跟史湘云说了,不可去热惹恼黛玉,要好好巴结的。 史湘云本是个任性脾气,生来就是有几分高傲。早就对了黛玉的盛名不满,闻得自己的叔婶因为黛玉在皇家的地位而心有巴结之意,便觉得他们是在拿她的脸面去求了富贵。心中对黛玉就有了恨意。 这一刻黛玉抢了她的凤头,史湘云再是忍不住话,听的众人都在夸赞黛玉的袄子,径自从贾母身边挪了过来,看了两眼惜春身上的袄子,满不在乎的道:“不过就是昔通的毛皮,也投有什么了不得。” 众人面色微微一变,贾母只瞧着史湘云有心斗气,心里有点子担心。她知道史云的脾气。 最是输不得,但凡有一点子别人强过了她,她都要想方设祛争了回来、也正是因为如此,史湘云的叔叔婶婶才将湘云关在家里,轻易不许去被除走动,史就是怕湘云心急口快的得罪了别人。 黛玉瞧着走过了的史湘云,心里了然她的身份、端看容貌,还是极为丰美的,身段窈窕, 肌肤细致。很有几分金陵女子的精致味道。只是,这个史湘云对她,似乎是极为不忿的样子。 “这个想必就是新来的湘云妹妹了。” 史湘云冷冷一哼,道:“我总是妹妹,不过却是一个不稀罕你东西的妹妹。” 惜春听了这话,怒道:“你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是说我和林姐姐交好便是为了她的东西 史湘云眼睛一瞪,道:“你是不是贪了别人的东西,你可是自己知道的,我怎么能回了你 黛玉开始是看在贾母的份上,想着史湘云好歹也是史家的血脉,这才多了几分客气,也装 了投听见史湘云开头那句话的。此时见她直接的说了惜春,也不想忍了下去。道:“你这话说的奇怪,可是你说了出来姐姐妹妹的糊涂话,怎么:这会儿又不知道了‘” 史湘云投想到黛玉竟会直接说了他说的话糊涂,眉梢一立,便要变了颜色的。凤姐儿看的 心惊,又瞧着贾母已是面有郁色,忙道:“好了,不过都是自家姐妹,拿了几样东西有什么要紧。这也是值得争得‘” 史湘云却是不领情,讽刺道:“我可不是随意要东西的主,即便是姐姐妹妹,还有些个亲疏远近呢。” 说完又拉了薛宝钗过来,笑道:“我还是看着宝姐姐好的,最是体贴温柔,性子又好,倘或是宝姐姐给了我东西,我必是极为高兴。” 迎春见状,心底暗自不耻。这薛宝钗初初进来便给了史湘云极多的物事,湘云随口说一句 那手腕上的镯子好看,薛宝钗竟然就脱了下来,递给了史湘云。史湘云如何能不喜欢。 迎春年龄稍长,小时候也是跟史湘云玩过一阵。当然知道史湘云虽然家业败落,但却是最喜人顺着她的意思,围在她身边过活、此时挑了黛玉的不是,也不过就是瞧了黛玉的形容姿妍远胜于自己,心中不忿罢了。 不过,迎春也不明说,想着把今日的纠纷解决下去,日后好好劝劝也就是了,便道:“你 欢喜要谁的东西便要谁的东西,何苦这么说了别人。” 迎春原是想着自己和史湘云在一处呆了许久,情分本是不同的,说话也就是随意一点。谁知道史湘云却是不领情。脖子一歪,道:“我说了谁了,不过就是说说自己心里头的想祛,你们一块挤兑我做什么‘” 眼见着一个个劝说都被史湘云毫不客气的驳了回来。众人也都不说话,凤姐儿他们原就是不相干的,此时又何必拿里自己的脸面去给别人羞辱。气氛冷清下来。 黛玉并不生气,看着史湘云得意的拉了薛宝钗,那种亲呢的神色竟似是炫耀,心底极为好笑。 这史湘云倒真真的以为自己是个宝贝了,她和薛宝钗做的这般亲呢怎样,难不成竟是就能气到谁吗。左右这样说话不过是为难了自己。头一天来了府里,就将几个姐妹得罪个通透,日后还能有什么进退。 都说黛玉说话刻薄不留情面,今日才知道,原来竟是有人还要厉害上几分的。 贾母见了这等情形,不由得肝火起来,呲道:“云丫头,你好生生的说什么话呢‘你林姐 姐原是好意,你却非要去寻了别人的不是。惹得大家跟着你不痛快。” 史湘云自打在贾母膝下,是从来投有见过贾母怒火的,总是被顺着过日子。如今见了贾母居然为了黛玉训斥她,更是深恨黛玉,倔道:“我并没有说什么,是她们自己要跟我较真罢了。 贾母气的骂道:“你再是这么说话,越性儿我立刻叫了人把你迭回去。” 史湘云这才怕了,好不容易出了一回门,在这里好吃好喝的被人伺候着,她可是不想回去的。何况史湘云历来跟宝玉混在一处,总喜欢跟宝玉玩的。这一次来,就是想见了宝玉,因此不再敢说话。只是拉着薛宝钗拿眼看了黛玉,很是不满。 黛玉方才一笑,上前对这贾母道:“外祖母不必生气,我们不过是闲话两句,不必担心的 贾母欣慰的握了黛玉的手,道:“还是我这玉儿有见识的,总是大度的孩子。” 史湘云听了贾母夸赞黛玉,只觉得往日的厚爱都被黛玉一人给夺了过去,心里更是不高兴 。攥着薛宝钗的手也紧了几分。 薛宝钗心中了然,不过此时却是不想为了一个劳什子的史湘云和黛玉过不去。毕竟讨好史湘云是做给人看,将来多一个帮手,更是为了在贾母面前的好处。比较起来,黛玉却是能帮了她选秀的人,孰轻孰重,薛宝钗自然明了,又怎么会为了一个史湘云去做那出头的乌儿。 薛宝钗露齿一笑,觉得话说到这里,也是该自己出来表现一番的时候,因道:“这个时侯梅花开的最是好的,又是云妹妹才来这里。我娘因此置办了酒席,请诸位妹妹前去吃酒。” 那三春方才得了史湘云的冷脸,哪里有闱情再去吃什么酒,何况这个薛宝钗的为人也是她们素来看不上的。一个个的都推辞了过去,若不是看着贾母在这里,惜春甚至是要讽刺薛宝钗的。 黛玉明白薛宝钗不过是在别人面前做做懂事的馍样,也不拆穿,道:“我今日才是受了凉的,就不过去了。” 史湘云听了,忙道:“宝姐姐,别人不愿意领情,身子骨又金贵,我却是不怕冷的,我这就随你过去吧。” 薛宝钗苦苦一笑,今日请的正主本来就是黛玉,哪里能想到这个史湘云竟是如此不知台面的家伙,坏了她的好事。话说到这里,薛宝钗却也是不能不请,只好道:“这也是好的,林妹妹你们各自有事,我也不敢为难的。” 说罢,薛宝钗又道:“既是如此,老祖宗这里,我们便是先不能伺候了。” 贾母早已是被史湘云弄得心情不好,本想着接了她过来同姐妹住在一处,也使史家少了点嚼用。哪里能想到史湘云会这么不懂事。见了史湘云要走,道:“你们自去乐呵乐呵,不必管我这里。” 薛宝钗方才领了兴致极高的史湘云出去,贾母见二人走了,方才对了黛玉道:“玉儿,云丫头是被我宠坏了,你也不必跟她计较。” 黛玉才是不在意史湘云的,笑道:“外祖母放心,我总是不会与她为难。” 贾母叹了口气,道:“这满府上下,统共也就只有你最懂我老婆子的心意了。” 黛玉不多说话,只陪着贾母坐了一会儿。心里知道贾母是在惑慨贾府的无人,连那娘家也是没了个指望的。只是,黛玉觉得,自己看在贾母那点参余了算计的关心上,已是仁至义尽,再也不能给承诺什么。黛玉可以体谅贾母维护家业的一番心情,却是不能一再忍让,维护了所有原该受到教训的人。那样子对于别人原也不是什么公正事情。 贾母那里热闹的聚在一处,最后却是一个个满肚子晦气的离开。众人都有些不欢喜。 却说那薛宝钗领了史湘云回去吃酒,席问又多多的听了史湘云对黛玉的不满,薛宝钗并不说话,只是听了,随意劝慰了几句。史湘云却觉得薛宝钗极好的,认定了今后要跟她一条心思到得后来,也不知道宝玉是怎么:就知道了,窜了过来意问了几句,宝玉却是道进学没有意思。薛宝钗也不多说薛宝钗奇怪宝玉竟是没有进学,随看着史湘云极热络高兴地宝玉说笑。 待得史湘云离开,薛姨娘一面看着莺儿收拾桌案,一面道:“我的儿,你今日不是去请了那个丫头,怎么反而是把这个云丫头请了过来。” 薛宝钗正好在灯下看自家在京城铺子里的账簿,眼见着入不敷出的,很是头疼,便带了几分怒意道:“那御史千金怎么能是随意请的来。就连迎春几个也是不愿过来呢。” 薛姨娘听了这话,怒道:“真真是给脸不要脸,我们能请了她原是她的福气,若不是看在她还有一点子用处上,谁会给她这份体面。” 薛宝钗揉揉眉头,道:“娘也不用生气,很多事情,今后自然是能计较的。” 薛姨娘道:“正是如此,将来我儿得了个好名分,还用得着怕她一个孤女不成。” 言谈举止问,打的竟然还是将来薛宝钗做了贵人的主意。 薛姨娘看了桌上杯盘狼藉的馍样,又肉痛道:“真是可惜了,这么一桌上好的酒席,可要花费不少的锒钱,偏偏白叫那个投什么用处的云丫头吃了去。” 又想到史湘云和宝玉在席上的热络,担心的道:“我看那云丫头,和宝玉极是要好的,虽说现在年龄小不妨将来竟是有什么别的心思呢。” 薛宝钗早已往意到那史湘云瞧着宝玉的神情大大不同,面色殷红,明明就是女儿家的娇羞 便道:“她果然要是有这份心,也不过是白费。” 薛姨娘听了忙问:“这是怎么说的‘” 薛宝钗冷笑道:“姨娘是何等精明的人物,那云丫头早已是父母双亡,且不同那黛玉,没有半分家业。娶了她回来,不仅得不到什么丰厚的嫁妆,说不得,将来还会脱了个包锹。何况,她跟姨娘又投有什么血脉关系连着,做了当家奶奶,也不一定就会跟姨娘一条心,姨娘又怎么会找了这么个麻烦。” 薛姨娘听了这话,顿时觉得大为有理。便觉得那金玉良缘也是板上定钉的事情,将来若是果然不能选上秀女,便是这贾家的富贵也可以拉扯一把了。 不过,便是史湘云一无所用,薛姨娘却又是不明白,问道:“那你又是何必好吃好喝的招待了她,竟是连那上好的描金镯子都给了出去。” 那个镯子可是上好的猫儿眼玉石点缀,值了许多锒子。还是薛家以前富贵的时候置办下来 的东西,以着薛家目前的情景,竟是再也买不起这样的物事了。 薛宝钗叹了口气,道:“你以为我是想的,可是那史湘云虽说不是这贾家的主子,却也是老太君心上的一块肉。她在老太君面前说了喜欢我的镯子,我又是怎么不给。您也知道,那老太君一向不喜欢我的,我不过是想着将来能在老太君面前搏个脸面罢了。” 薛姨娘点点头,道:“想来这也是投有办祛的事情了,今后总是要想祛子把这些损失给贴补回来。” 薛宝钗一面听了薛姨娘的话,一面还是在看账簿,眼角一瞄,却发现其中竟是有一笔账短缺了四百两锒子。忙问道:“这可是怎么回事。” 薛姨娘问道:“怎么了‘” 薛宝钗递了账簿过去,指着那行墨字,道:“这首饰店铺里上个月营生了五千两锒子,怎么:这掌柜上缴的却只是有四千五百两,还有五百两却是上了哪去‘” 薛姨娘是不识字,更不懂得算账的。听了薛宝钗这话,大大的紧张,问道:“别是那掌柜私下昧了去,若是如此,我明日便要找官府拿了他去。” 薛宝钗摇了摇头,道:“必不是这样,这掌柜好歹也是咱们薛家的老人,以往的收支从未出过差错,必是有了什么人私下支过去了。” “这哪里有什么人能支了投有过账的银子,你又是投有发过话的。” 薛姨娘说着说着,仍是不信,认定了是掌柜昧了薛家的银钱,嚷着明日一早就要找官府做主。 薛宝钗却是冷静的想了想,道:“大哥这些日子可是还好的‘” 薛姨娘脸色变了变,道:“自然是好的,难道你竟是怀疑你哥哥拿了这锒子。” 薛宝钗自嘲道:“我不是怀疑,这家里上下,若是要论谁能拿了这么多钱出去,除了我那哥哥还能有谁。” 薛姨娘道:“他可是投有跟我说过要钱,若是有了什么事情,也应当来跟我说道一番。” 薛宝钗道:“这么大笔锒子,也不知道拿去了哪里,怎么会跟你说的。” 想了想,又觉得素日都是香菱跟在薛蟠的身边,最是知道薛蟠的算计,因而叫了莺儿去把香菱叫了过来。 说来这香菱原也是小康人家的孩子,却被人拐卖落得如此下场,跟了薛蟠这么个混账不说 ,每日里做活薛姨娘还是不满。总说要不是因为抢她,薛蟠也不会平白的背上了一条人命,花费了薛家大笔的银钱。 香菱幼时也是读过书的,知道从家从夫的道理,虽说薛家从来投有把她当过正经的人来看 依旧是每日里忍受着薛姨娘和薛蟠的大骂,战战兢兢的过日子,生怕招了一点子不是。 此时听了薛姨娘和薛宝钗晚上要见她,很是害怕,磨蹭了过来,薛姨娘就骂遭:“瞧你这 样子,叫你过来,竟是还要我们等上半日。 第一百零二章香魂幽幽难清明黛玉有心补过失 香菱诺诺的应了,也不敢辩解自己是在伺候醉了酒的薛蟠,只道:“不知道太太和姑娘有什么要事要吩咐的‘” 薛宝钗对待香菱的态度虽然也是看不起,但到底也要和善一些,不像那薛姨娘总是认为香菱才是祸害了薛蟠的人,薛蟠自己却是投有半点责任。 因此问话也极轻,道:“你可知道你家爷这些日子是在做些什么‘” 香菱惊慌的抬抬头,也不敢正经说话,摇了两下,又似是而非的点了点头。薛姨娘瞧着生气,骂道:“没用的东西,你成日里伺候蟠儿,却是连他做些什么都不知道吗‘” 香菱被薛姨娘的模样吓唬的不轻,更是不敢回话。薛宝钗道:“纵使有什么,你只说便是,我不会怪你的。” 香菱还是一径的摇头,不肯开口,薛宝钗转而问道:“那我且问你,我哥哥今日可是有什 么大的进益支出?” 香菱听见薛宝钗问了这个,咬了咬唇,回道:“爷前日里倒是带回了一大包银子,不过又带了出去。到底是怎么着,我并不敢问的。 那薛姨娘听着了,大骂遭:“这么个事情,你也不来回我,要了你做什么用处,不过白吃饭罢了。” 香菱被骂的大哭,又不敢出了声响,只得咬了唇,竟是将脸面都憋得通红了。 薛宝钗见状道:“你下去吧,以后瞧着你们爷有什么事情的,要早些来说。” 香菱因而哭哭啼啼的下去了。薛姨娘听的竟真是薛蟠私下那了铺子里的锒两。一面担心薛蟠又在外问惹了什么祸事才拿了钱财去解决的,一面又心痛那白花花的锒钱。兀自在屋子里骂个不停。 薛宝钗因而皱眉道:“银子已是花了出去,您也是别再担心,正经明日问问哥哥这么多钱花到哪里去了才是道理。若是用了什么歪处,那才是大大的不对了。” 薛姨娘忙道:“正是这个理儿,要是在外面结识了些什么不正经的人物,学坏了人性儿。那才是大大的不对了。” 薛宝钗厌恶的皱了皱眉头,继续看着面前的账簿,也不去管那薛姨娘的叨念。在她心里 才投有什么人能把那薛蟠带了坏去。横竖都是他影响着别人。 薛宝钗心里也是深恨的,若不是她生做了女儿,不能承继了家业,又何必为了这么一个废物哥哥苦心谋划。一肩挑起了薛家的重担。到时候还不是得给了别人。不过。到底是骨肉天性,薛宝钗纵使有些不满,依旧是尽力维持着薛家。 笫二日里,薛蟠酒醒了,薛姨娘自然是急急忙忙的去问了薛蟠银子都用到了何处。薛蟠也是一番迷糊,听的老娘来审问锒钱,糊涂的报了出来。 薛姨娘方才知道薛蟠竟是去那青楼里买了一个洧官的一夜。和那极多的京城子弟比拚着喊价,到的最后才是将整整五百两锒钱都花用上了。薛姨娘气的脸面陟白,偏生薛蟠还是极为有理的,只道是香菱伺候的不够好,便是如此,才去了青楼。 那薛姨娘也真真是糊涂,听信了薛蟠的话,只当再纳一个机敏的妾室进来,便能让薛蟠收了心去。径自去跟薛宝钗商议,薛宝钗听了大怒,道是再娶十个也便是这个德行,何况如今是住在贾家,成日里纳妾算是什么馍样。 薛姨娘左右听着都是个理,再也不敢多说。薛宝钗也去说落了薛蟠一顿。薛蟠虽说年龄比薛宝钗大了极多,但从小就怕极了这个妹妹,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再也不敢提纳妾的事情 可那薛蟠自此却是埋怨上了香菱,说道香菱不该将自己拿了银钱的事情说出去。成日里喝了酒便要打香菱,只弄得香菱身上遍布伤痕,每日都是提心吊胆的过活。 这么着又过了一些时候,史湘云和薛宝钗交好,也不去黛玉那里玩耍。偏生薛宝钗每每竟是要携了史湘云过去凑上一份子。史湘云无法,也就随了过去。 惜春看不惯史湘云的馍样,十句里倒是有九句都在数落黛玉的不是。因而也总是和史湘云唱着反调。只弄得脸红脖粗,谁也不肯让了半步。总要众人来劝解才能安宁的。 贾母久听了这些事情,也暗自恼恨,好歹黛玉才是正经的跟史家有了血缘的亲人,怎么着那云丫头竟是偏生要跟薛家人处在一起。贾母费心之处,也是极为忧虑的。 却说那一日,史湘云和惜春又顶了几句,探春和迎春便拉了惜春早早的回去。天气也是渐渐转暖,黛玉觉得成日里这么吵闹着实无趣的,闷闷的交待了雪雁关了院门,想要睡上一会儿子。 雪雁应声去了,倒是关了门的,只是身后多了一个香菱进了屋子。 黛玉奇怪的看了雪雁一眼,道:“这是怎么的,宝姐姐可是已经回去了,又把香菱请进来做什么,你很该直接告诉她的。” 黛玉以为香菱是来找了薛宝钗,不过是路上错了去,因此便很不经意的道。原成想香菱这 下必会自行离开,哪知道香菱却是愣在原地,身子一直哆嗦。黛玉方才往意到了事情有些不对 “这是怎么了,日头也是暖的,大白天的竟是哆嗦了起来‘” 黛玉忙让雪雁拿了件厚实的衣物过来,雪雁过去正要给香菱披上,却被香菱惊叫着躲了过去,不肯让人靠近的样子。黛玉因而起了疑心,道:“雪雁,这是怎么回事‘” 雪雁摇了摇头,也很是迷茫,道:“奴婢也不知道,只是刚才去关院门,瞧见香菱蹲在院前那草堆子里,我以为她要见姑娘,便带了她进来。” 黛玉眼底一闪,从旁边慢慢的靠近香菱,想要看看她到底是怎么回事。投成想,脚底下还投贴近,香菱已经大叫着推开黛玉,力道极大,竟让黛玉无祛站稳,眼看着要往地上裁了去。 雪痕慌了神,连忙上前接住黛玉的身子,举起手就是要往香菱的脑门上招呼下去。 “住手l” 黛玉呵斥一声,雪痕这才不甘愿的收了回去。 “姑娘,她可是这般无礼的。” 雪痕早已是不服气,身为胤禛身边的暗卫,被派来保护黛玉,却让人在眼皮底下对黛玉不敬,对雪痕几个而言,无疑是极大地侮辱。 黛玉站稳了身子,道:“她却不是故意的。” 雪痕几个不明白,刚才的情景可是都看见了那还能有什么说的,总不能是那薛家母女特 特叫了香菱来推姑娘吧。若是她们真有这个成算就能了事。此刻也该是拿着一把刀子,哪里就是这一推 “雪鹭,你把香菱给架住了。” 雪鹭听了黛玉的话,使出一个身祛便将香菱架在了身前,香菱却是反应极大,完全不似平 日里的怯懦,秀丽的脸上布满了惊恐和泪珠。 黛玉叹了一口气,上前将香菱的领口处拉低了几分,霎时,便有青红的伤痕露了出来。黛玉又是将香菱的袖口挑高,同样是道道伤痕毫无遮掩的在那里,与女子细致的肌肤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雪雁几个见状,纷纷骇然,虽说也是见过了胤禛那雷霆手腕的,不过对付的到底还是一些个虎狼之辈。一个小小的女子被打得这般馍样,却是教她们也震惊一番。 黛玉压低了嗓子,看着香菱的惊恐,叹息道:“你们这下可是明白了,她本不是故意伤我 只是被人打怕了,误以为我也是要打她罢了。” 正是因为刚才在无意问的靠近,让黛玉瞧见了香菱脖上的伤痕,黛玉才知道香菱为何如此反常。 雪雁怒道:“这是哪个投良心的东西,居然这么打一个姑娘家的‘” 雪痕却是因为素日负责收集贾府中的消息,隐隐猜到了几分。冷言道:“这府中上上下下还能有谁去打了薛家的妾室。” 雪鹭惊道:“难不成竟是那个薛蟠打的‘” 黛玉拧了拧眉,道:“平日也是听说香菱日子过得极为不好,只是却投有见过今日这般多的伤痕,只怕其中有些别的事情。” 雪痕闻言道:“这有什么难的,姑娘若是想知道,我这便去探听回来。” 说完,雪痕也不等黛玉回答,就急匆匆的出了门去。黛玉瞧着素来不喜管闱事的雪痕此时竟然这般着急,大为奇怪,盯着雪痕的背影道:“我总是觉得,雪痕对这个事情,似乎太过上心了。” 雪雁雪鹭对视一眼,方才有些感伤的道:“姑娘,雪痕的娘亲也是个妾室,便是被了夫家的人活活打死的。” 黛玉这才明白雪痕为何那般生恨,原来竟是牵出了以往的伤心事情。当即也不多说什么。 看着香菱痴痴傻傻的样子,心中也大是同情。只是此刻情况未明,香菱又是薛家的妾室,黛玉也不能怎么做主。只好道:“你们先带了她下去休整一番,等雪痕回来再作计较。” 雪雁雪鹭听了这话,将香菱带了出去。黛玉闻得香菱哭哭啼啼的声音,竟觉得有些愧疚的感觉。说起来,香菱的这番境遇与她也并不是全然投有关联的。 当初黛玉为了顺应那些个说法,求了林如梅写信给贾政,安排了官职给贾雨村,也正是为了如此,贾雨村才是给了贾家的颜面,放过了薛蟠,还将香菱判给了薛家。当时想的是这都是对的,可不能多改了那历史。 其实黛玉现在想来,她为了自己和身边的人所做的种种,早已是和书上所记大为不同。原来当初的说祛也不过是自己找的一个借口,一种私心而己。原本还是对着香菱的命运无所动的,现在看了香菱这般馍样,黛玉亦是万般无奈,皆在心头。如呆,当初坚持一点,会不会这个可怜的女子就有不同的命运了。 黛玉这里费尽思量,雪痕却已是很快的就从胤禛安插在贾家下人里面的暗卫里得出了消息 消息自然是从薛家那些碎嘴的奴才口中一一传了出来。原来那薛蟠自打投有娶到妾室,又被薛姨娘断了锒钱,便成日里喝酒打骂香菱。不过以前也还是有些分寸,香菱也只好忍了。 前几日,薛蟠又要喝酒,因家里投了存的,香菱连忙出去买了来,却就在那时遇上了儿时的玩伴,名唤李狗儿的。李狗儿也是流落在京城,在外间混着日子。香菱与李狗儿本就是青梅竹马,那时也是因为无钱葬父这才卖了自己。 如今见到李狗儿过得潦倒,便将自己手里积攒的一点例银给了李狗儿。让他找个路子寻些正经的事情。李狗儿拿了钱,呆然疏通了一个门路,去了一家府上做小厮。咋日便拿了笫一月领的工钱来还香菱。 哪知道这件事情却叫看守后门的门房告诉了莺儿,莺儿碎嘴又说了出去,薛蟠直叫香菱不守妇道,给他带了绿帽。逮住香菱便是一通乱打不说,今晨更是用上了皮鞭子。任凭香菱如何喊冤都是投用。香菱也是个硬骨头,不管怎么挨了打,都不肯说出李狗儿到底是在何处做工。 看起来也是真真的喜欢着李狗儿。 薛姨娘和薛宝钗也不管的,只说香菱不守妇道,便是活该。香菱被打的投了神智,薛蟠也打累了,径自去睡了一会儿,香菱估摸着就是趁了这个时侯跑了出来,此刻薛家正在到处找呢。 黛玉听了雪痕说了前因后呆,眯眼看了被收拾妥当的香菱,混沌着神智坐在藤椅上。呆滞的竟不像个活人一般,难得的是还惦念着李狗儿,嘴中不停地叨念着狗儿快跑几个字。 雪鹭也是不耻薛家人的作为,但是听的了薛家已是在找香菱,也知道这档子事情,按说黛玉是无论如何不能插手的。那香菱是薛家的妾室,不似惜春贾环,好歹还是黛玉的弟弟妹妹,黛玉为他们筹谋,旁人也是无话可说。这个事情却是薛家的,如何插手。 因此,雪鹭便道:“姑娘,既然薛家在找,我们还是迭了香菱回去吧,否则他们又有话说了。” 雪雁也道:“这个事情,正经是薛家的家务事,早些迭了香菱回去,省的她们竟是拿这来败坏姑娘的名声。” 黛玉并投有做声,只看了一直神情挣扎的雪痕,道:“雪痕,你怎么说的‘” 雪痕闷了半响,眼睛通红,瞧着香菱的馍样,竟是给黛玉跪了下去,道:“姑娘,雪痕从未求过您什么事情,但是今日,求您救救香菱。” 雪雁大惊,忙道:“雪痕,你这是在做什么‘” 雪鹭也道:“你这可不是给姑娘找了麻烦。” 雪痕不做声的攥紧了拳头,固执的看着黛玉,那眼中竟是黛玉从未瞧见过的脆弱。 身为七雪之首,胤禛身边得力的属下,何时有过这种眼神,黛玉唇边一丝叹息,将雪痕扶了起来。道:“你起来吧,我知道你这意思。” 雪雁劝道:“姑娘竟真是要自找了麻烦。” 黛玉冷冷一笑,看着香菱可怜的样子,道:“这麻烦不找也是要来的。今日事情既然到了我这里,若是见死不救,岂不和那些人一个馍样。” 音调忽然沉了下来,带着点歉疚,“说来,这原也是我当日的过锆,今日就一并补上吧。 雪痕闻言大喜,道:“姑娘是要帮了香菱吗‘” 黛玉粲然一笑,道:“既然你都是开了口,我还有什么说得,只是……” 黛玉的目光移到香菱身上,“如今她这般馍样,却是不行的。可得想个法子先唤了她的神智回来。香菱这么念着那个狗儿,若是能找着他,便就好了,却不知,这个狗儿是在哪里。” 雪痕忙道:“那门房收了狗儿的银子,才肯帮他通了信息的。听说那门房供了出来,说狗儿今日还是要来的。薛家已是带人在后面堵着了。” 黛玉想了想,道:“如此,雪雁你便去后门那条街面上等着,若是见到一径的要往后门去的人,证实了是狗儿,便悄悄的把他带进来。” 雪雁立即领命而去,虽是不满雪痕此番的冲动,到底还是多年的姐妹,知道雪痕对于当年的事情无祛忘怀,如今能够帮了香菱,想来也是一种安慰。加之又是黛玉的命令,。因而心里 倒也没有多少不情愿。 黛玉便领着雪痕几个在房中守着香菱。那贾府甚大,加之前些时日的事情,黛玉猜度,一 时半会,薛家还是找不到这里来,如今只能等了找到狗儿,问了香菱才能知道下面该是如何的 雪雁在贾府外的街面上等了许久,不多时,呆然见到一个小厮模样的人急匆匆往贾府奔了过来。雪雁生怕他走近了被薛家的人抓个正着。便在前面拦了下来,探问是否就是狗儿。 哪知道那个李狗儿竟然是极机敏的人。费了雪雁一番功夫,方才肯承认自己便是李狗儿, 白白浪费了许多的时间。一等着证明了身份,雪雁立刻左右看了看,见得无人,便是将李狗儿一把抓起,从墙头跃了进来。 黛玉的房中,一点梅香横在景德镇的青花瓷瓶里,上等的玻璃屏凤看的狗儿连眼都不眨的。那狗儿投想到自己竟会被带到了府中,以为是自己私下见香菱的事情败露了,贾家来抓,连忙告饶。 “奴才知道锆了,主子便是饶了我吧。” 黛玉冷眼瞧着李狗儿,倒也觉得他反应极快。看上去确实有几分机敏,但是一想到香菱为他受的苦楚,又是有心想要试试香菱是否错信了人的。 也不直说,只沉了声道:“你可知道今日把你带进来是做什么的?” 那狗儿隔着一个屏凤,也看不洧楚黛玉的眉目,但觉得这个声响极为清丽婉约,便是有些怒气,也很是动人。并不似那些狠辣之人。因此大着胆子道:“奴才不知道做了什么事情招惹了贵人。” 黛玉冷冷一哼,问道:“你可认识香菱‘” 狗儿心里一惊,忙道:“奴才和香菱丫头原是旧时,若有过锆,还望贵人开思饶了她吧。 这狗儿一开口便说为了香菱求情,顾不上自己,黛玉倒是有几分满意,不过这话中却是有个问题。 “你如何说香菱是丫头的‘” 狗儿回道:“香菱告诉我,是在这里伺候一个姑娘的。” 原来那香菱还是想着以前的情分,虽然知道已经是不能,也想着在狗儿心里留个念想,并没有说了出来自己是给别人做了投名投分的小妾,只说自己是个丫鬟。 黛玉听的狗儿这样说,揣摩香菱的心思,多多少少也是明白了几分。感叹香菱竟是个有骨气的,并不稀罕做了别人的妾室,不似那袭人莺儿之流,日日夜夜谋算的便是这个。 “你当真是要为香菱求情?” 狗儿听了这话,忙道:“要是有什么罪过,贵人便怪责到奴才身上吧,只不要为难了香菱 黛玉听到这里,自觉得那狗儿算得上是一个有情有意的人物,给身边的雪痕使了个眼色 让她去把香菱扶了出来,又让雪鹭撤去了屏凤。 那狗儿见到香菱,先是一喜,竟然从地上窜了起来,直直的奔过去,后来才是意会到了什 么,冲着黛玉憨厚的笑笑,摸摸脑袋又跪了下去。 黛玉扑哧一笑,觉得这个狗儿真是极为真实的人儿,颇有几分不羁的惑觉。想来刚才的守着礼祛已是憋坏了他。笑道:“快起来吧,总不能一直跪着。” 狗儿乐呵呵的起了来,眼珠子盯着香菱直看,慢慢的,那副高兴的神色却是变了。 “香菱,香菱这是怎么了‘” 黛玉知道他终于看出香菱的呆滞反常,叹口气,道:“她这些日子挨了极多的打,现在 有些神志不清了。” 狗儿又急又怒,忙上得前去,竟然顾不得什么=规矩,一把推开了雪痕。雪痕也不在意,由着狗儿不顾规矩的卷了香菱的袖子,这才见到一条条的鞭痕。 狗儿满脸是泪,又唤了香菱几声依旧得不到回应,狗儿心中又急又痛,竟然回过头来冲着黛玉质问道:“这是怎么回事,谁打的她‘” 雪鹭大怒,道:“不要命的东西,竟敢冲着咱们姑娘吼叫。” 雪鹭抬手便要打,却被黛玉拦住了,黛玉软软的看着哭的鼻涕眼泪裹在一处的狗儿,柔声道:“你先别急,这些个事情,我会一一告诉了你的。” 狗儿方才觉得自己刚才没有了规矩,冲着黛玉做了个揖,小心翼翼的扶了香菱坐在藤椅上 行为举止似是完全忘了尊卑。 三雪看的大怒,黛玉反而心中安慰,如此一来,才是证明了那狗儿对这香菱的心意。若是在这个时候,还能顾忌了主仆其它,便是投有多少真情了。 第一百零三章皇子上门护黛玉薛蟠无理惹祸端 待得狗儿将香菱安顿好,黛玉方才将探听到的事情始末一一说了出来。狗儿闻得香菱竟然是因为自己上门来还银两才招致此番大祸,不由得又悔又痛。双手抱在脑门上,不住的敲打,更是兼有鸣鸣痛哭之声。 “我就是不该来的,拿了银两就该自个儿想个法子趁着香菱出门的时候再给她,何苦来了这么一遭。” 黛玉听着狗儿的悔恨,其中倒是没有一点对于香菱欺瞒自己己为妾室的怨恨。心中对他又是赞赏了几分。 不过,那悔恨的话里,有几分黛玉却是不赞同的,黛玉挑着眉梢,目光如炬的望着狗儿 道:“我且不认为,你是真能等着香菱再出门的。” 狗儿蹲在地上,闻着黛玉这番话木然抬头,鼻涕还挂着的问道:“姑娘怎么:这般说话‘” 黛玉微微一笑,拿着旁边的洧茶吮了一口,笑道:“你也不用瞒我,你来还银两不过就是个由头,真正的缘由怕还是惦念香菱。若说你不知道香菱在这里的真正身份,那你也当知道,深宅大院,就是一个丫鬟也是不应该随意见了外府的小厮。私相授受,向来最是忌讳。你却还是来了,难道不是为了心中那一点念想‘” 顿了顿话,黛玉又道:“即便真是为了还银两,你今日又来做什么?” 狗儿愣愣的说不出话来,回头看着香菱怔怔的样子,心头一股酸涩,忽然猛地一转身,对着黛玉一下下的叩头。 “姑娘,我知道您是个善心的人,您既然带了我到这里,又说了这么许多,必然是好心的。奴才求您再行行好,救救香菱吧。” 黛玉叫了雪雁扶了狗儿起来,狗儿却是怎么也不肯,只哭着要黛玉开恩救救香菱。雪雁没好气的硬拽了狗儿起来,道:“快起来吧,要是咱们姑娘不肯救的,何必让我把你弄了进来,白着一顿生气。” 狗儿这才抹了抹脸,站了起身。低着头,不敢说话的愣在那里。 黛玉扫过香菱,再看看狗儿,道:“如今这般情况,还是要香菱清醒了神智才能 穿越红楼之我是林黛玉我怕谁第15部分阅读 欲望文 穿越红楼之我是林黛玉我怕谁第16部分阅读 穿越红楼之我是林黛玉我怕谁 作者:肉书屋 穿越红楼之我是林黛玉我怕谁第16部分阅读 作数的,否则我们给她安排了去路,若是香菱到时候不愿,岂非是做了白工。我想着,既然香菱这个时侯还能惦念着你,你们之间必然情分极深,你且试一试,看能不能让她清醒一下吧。” 狗儿听了这话,连忙上前凑过去软软的跟香菱说话,开始香菱还是不理的,渐渐的,那眼 中的光华竟是一点点汇聚起来,有了丝反应。 黛玉心头一放,估摸着再花上一点时间就能让香菱清醒过来,毕竟香菱不是真的得了什么 失心之症,不过是一时迷障罢了。 然而,这边厢里,黛玉尽力着想要为了香菱和狗儿筹谋出一点去路。外面却是传来了小丫鬟们的惊呼之声,声响越来越是嘈余,好不容日安静下来的香菱再度现出了怔忡的迹象。黛玉 眉梢一皱,雪鹭心领神会的出了屋子,去外面看个明白。 须臾,雪鹭便神色极为难看的回了来,告知了黛玉外问的事情。 原来,那薛蟠带着小厮下人们堵截在后门处,却是许久投有见了狗儿,又因为薛蟠和那些个贾家宗族的孙辈们平日里都是一起吃酒玩乐,居然认识了不少人的。这些人听说了薛蟠的说法,竟是觉得香菱不守妇道大大的辱投了薛蟠,吵闹着要给薛蟠出气。 如今既然投有找着了那狗儿,自然就是要把香菱再抓住了狠狠地教训一番。现在正伙着大 帮人在贾府里窜上跳下的寻找,偏生因为王夫人还颇为赞同,也无人敢说话,由着一帮纨绔子弟将贾府上上下下都是翻了个底朝天的。 原本他们也是不敢惊扰到贾府姑娘的院子,谁知道香菱上黛玉这里来的时候,竟是叫一个婆子瞧见了,薛蟠给了那婆子五两锒子,那婆子便立刻说了出来。有了人证,以薛蟠那混世魔王的德行,岂能不来。其他的贾家子弟,早便听说了黛玉的盛名,只是因为黛玉身份高贵,无缘得见,如今有了明堂正道的理由,都跟着涌了前来,名为是要黛玉交出香菱,其实便是来一探黛玉的真容。 因如此在外问轰然大动,黛玉院子里的丫鬟们瞧着竟是这么乌压压一片人群往黛玉这里来 哪里不害怕,都聚在一处忧心。 “真是好的,居然敢这么来我这里生事!” 黛玉听完雪鹭的话,寒光大盛。若是真只是来要人,薛姨娘和薛宝钗两个女子来便罢了。 这么许多贾家的子弟聚在一处来要人却算是怎么回事,若是传了出去,外间的人倒是以为她是不知检点的,才引了这么多人来找。 雪痕早己气的脸面发白,道:“姑娘,让我出去,教训这帮混账东西。” 黛玉横眉一竖,道:“你怎么教训,你且别忘了,你如今可是紫鹃,如何能在这么多人面前动手。” 雪痕一滞,不再说话,雪雁却道:“那不成就由着他们这么欺负姑娘吗‘” 黛玉冷冷一笑,竟是从未有过的决断,道:“欺负,我林黛玉虽说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人儿,但是也绝不是那泥捏的性子。我虽说答应了外祖母贾家不倒,却投有说是连那些个不要脸的亲戚都要保了下来。今日,我就要给他们一点子教训,否则来日如何能长记性l” 黛玉的十指芊芊压在桌案上,散发出卓尔不同的凤范。 “雪痕,这贾府上下有多少暗卫在的‘” 雪痕道:“有二十来个。” 黛玉点了点头,道:“你如今是不能走的,想了办法叫几个人,出去通知了四哥和十六哥十七哥他们几个。就说玉儿有事,要请哥哥相助了。” 黛玉从来习惯自己解决了事情,往往因为这点子骨肉之情给贾家上下都是留了几分退路, 多半的委屈也是不愿意说的。如今既然这样说话,显然是不打算忍了下去,雪痕大为欢喜,忙应声而去。 黛玉又瞧着雪鹭,道:“雪痕明理上是老太太给我的,不能不在,你却是可以忙些别的事情。” 说罢,黛玉解下了腰问的玉佩,那是胤祥初见黛玉给的东西,只说是找了一个叫风难安的江湖中人,必能帮忙,黛玉原本投有想过用它,但是如今这等情形,找了胤禛几个可以压住薛家和贾家给他们一个警醒。可是要想着从别的方面惩治一番,却是不宜动用台面上的势力,否则,传了出去,便是黛玉仗势欺人了。 黛玉的前生经过了颇多的风云计较,自然清楚,世间万象,并不是都能用那些个光明正大的手法来解决,若是能够救下一对苦命的鸳鸯,她便是用些手段又有何妨l既然胤祥如此高抬那个风难安,黛玉相信,那个人就必然有足够的本事来完成自己的托付。 “这是十三哥给我的玉佩,你拿着玉佩去那南城胡同里的南风镖局找了一个叫风难安的, 请他帮我查查薛蟠数年来在外流荡干的好事,一桩桩,一件件,我全要了真凭实据,能走得了官府的桌面。” 雪鹭意会,拿了玉佩离去。不过多时,雪痕回来,贾府中数道身影从无人看见的高墙上御风离去。四散奔向自己的目的地。 一切准备好,黛玉叫着雪雁泡了一壶上好的碧螺春,只等着那些子弟们来叫门子。雪雁又拿了一些凝神的香料出来,放在香菱和狗儿的面前,只盼着能够早早的叫香菱清醒过来。 黛玉看着狗儿对待香菱小心翼翼的样子,心里还是有着一丝遗憾。即使如今做了什么,到底也是经过了这么一番苦痛。当年往事伤心人,如今何必再相思。相思蚀骨,偏偏相思最是难忘。黛玉亦是一个有心结之人,她的心结,便是前生父母最无望的爱情。 如今,便是为了那个有情二字,黛玉自问,也是会倾尽全力的。想到那薛蟠的仗势欺人, 黛玉心中便怒意翻腾。横竖他们这些人都说她在仗着皇家的威势作威作福,今日索性让他们瞧瞧,若是真的依仗皇家,她能做到什么地步!她倒是要看看,今日是那王夫人还是谁来教训她的规范l 却说那雪痕派出的暗卫很快的便找着了胤禛几个,胤禛当时正是在书房批阅江淅的公文, 闻听黛玉竟是来找他过去帮忙的,便知道事情不对。黛玉总是有事从不声扬,如今这般做法, 必定是被逼到了极处,当即也不多话,脸色铁青的压碎了身边的茶盏,一面着了人备马启程。 胤禛手拿着马鞭,跃身就要上马,一面很是担心的问道:“到底玉儿是出了什么事情,竟会让你们出来寻我过去‘” 那暗卫不敢隐瞒,回道:“回爷的话,薛家的少爷此时正带了贾家的子弟们往林姑娘那里去的。” 胤禛先是一愕,继而额头青筋突突直跳,一鞭子使了出去,活生生打碎了府门外的一顶轿子。脸色犹是难看的紧。 “该死的东西,竟然敢上玉儿那里寻事l” 那暗卫跟随胤禛许久,一直见得胤禛是寡淡少言之人,即便有了个什么,也是喜怒不形于 色,如今这般雷火,便知道已是怒到极点,当即站在一旁,不敢说话。 胤禛平了平胸口的闷气,径自上了马,便往贾府奔去,因为那暗卫如今是安插在贾府之中的,也不方便随了胤禛一起过去,便是悄悄地自己寻路回到了贾府之中,竟是神不知鬼不觉的。 再说那派去找胤禄的人,正好是遇上胤禄领着贾环在九司兵营里巡栓,闻得这事,胤禄原就阴沉沉的脸色更是难看。只道:“好的很,爷这些日子也是送了不少东西去那府上,宫中上下谁不知道玉儿是爷认下的妹子。如今倒好,居然这么去找了玉儿的麻烦。” 贾环早已是气的不轻,平日又是跟薛蟠和那些贾家子弟没有关联,当即道:“他们若是找了林姐姐的麻烦,我必不饶了那些混账。”、 胤禄闻得这话,道:“你也是贾家的子弟,竟然不帮你家里兄弟求情‘” 贾环啐道:“谁跟那些个混账东西一伙,林姐姐才是真心照顾我的人。爷快去给林姐姐做主吧。” 胤禄赞赏的笑了笑,道:“果然好的很,没有枉费我那妹子疼你一场,也好,今日你就随我一道过去,解决了玉儿的事情,也去见见你的娘亲,什么样的姨娘教出来的孩子竟是比正室都强了几分。” 贾环大喜,若是能让胤禄召见,那可是极大地体面,这些时日,虽然因为自己的长进让姨娘在家中的日子舒坦不少,然而太太也是投有少找麻烦的,此番得了胤禄的认可,便是更加好转,大为不同了。 却说那胤禛胤禄都是急急忙忙的往了贾府而去,那派去找胤礼的人却是耽搁了一些时辰。 胤礼此时还是住在宫中的,好在那暗卫倒也机警,竟是找了胤禛在宫中的眼线,方才让正在书房习字的胤礼得了消息。 胤礼原是个急性子,听的黛玉有事,一个猛子窜起来,就扎了出去,也投有跟什么人多说。打马就往贾府奔了来。一时间风云涌动,大为不同。隐隐有着摧枯拉朽的黄昏而来。 胤禛几个到来自然是需要点时辰,黛玉这里,薛蟠几个却是已经叫嚣到了黛玉的院落外面。按说这么大的响动王夫人是不能不知道的,只是那王夫人前些时日屡屡吃亏在黛玉手上,便是再想着黛玉的家业,也忍不下这口气来。如今闻着薛蟠是有了人证,又是亲戚,想着贾母必定也是不能撕破脸的,到时候只需说自己是不知道也就托词过去,因而等在屋子里,就想着黛玉何时会出丑。且是吩咐了人,不许去找在东府的贾母。 那贾政亦是出了门去,合了一帮贾府的门客在工部侍郎的府上吃酒闲聊,一时间,贾府上下竟是无一人能镇得住场面,由着薛蟠放肆撒野。 “快,叫那林姑娘出来。” 薛蟠着了一身花花绿绿的绸子,在极多的贾门子弟簇拥下,站在黛玉的院落门口叫嚣。 那院中的小丫鬟很是见过这种场景,吓得连忙奔了进去,隔着一层纱帘子向着里问的黛玉道:“姑娘,姑娘,薛家蟠少爷过来了,还带了好多的人来。” 黛玉听的这话,微微一笑,放下了手中的茶盏,道:“他们倒也是走了不少时候。” 想来还是有些争执的,否则贾家虽大,又怎么会这么晚才来闹场。 黛玉猜想的不假,那薛蟠虽然是个混世魔王,也是很有点小聪明。听过黛玉的名声地位 在路上又细细问了那婆子几遍,确定了香菱确实来了黛玉这里,才定了心神过来。 又因为那些贾门子弟都是些胆小怕事,却又极爱闹腾的公子哥儿,一路上有些许人打起了马虎眼,都说是要在这里等着,不便插手,虽然黛玉那名声响亮,贾家子弟都是心痒难耐,不过黛玉在皇家的贵重也是听说过的,一时之间,都是你退我让。想着要谁先去融了霉头,试探一番。要是黛玉是个软性子好欺负的,便就一拥而上了。 可谁又能是个傻子,当即就有人道那些如此想法的人不过是懦夫之流,谁也不肯担了这种名声,因此依旧一大帮子人一起上了来,左右不过是闯祸了互相推却也就是了。 那薛蟠在门口叫嚣了许久,却是没有人来理的,也不见黛玉出来阻止,于是那些纨绔子弟便都认为黛玉必然软弱可欺,不用怕了一个弱女子。横竖就是招了贾母一番责骂,也不能真的怎么样。 于是起哄闹事的心一起来,竟然全都扯开了嗓门,在黛玉院前大肆吼叫。 “林姑娘,林妹妹,哥哥们可是来了,还不出来泡杯热茶的。” “林妹妹,好歹都是自家骨肉,出来见见哥哥们也是无妨。” 诸如这等言论不绝于耳,那薛蟠见众人帮着他吆喝,更是得意,只觉得自己竟是个一呼百应的人物,干脆的叉了腰,道:“林妹妹,念在大家一场亲戚的份上,你快些把那个偷人的贱丫头给哥哥叫出来,薛家哥哥还是会疼你一番的。” 这话说得极为露骨,惹得一帮经常流连烟花的贾门子弟大笑,纷纷起哄。里头雪雁雪痕早 已是气的血红满眼。黛玉却是不慌不忙的在面上罩了一层薄纱,嘴角悠然深远。 “姑娘,他们真是欺人太甚,我们也不用顾忌,教训了他们,大不了是不在这府上住的。 黛玉淡淡一笑,道:“你急什么,此时得了嘴上的便宜,待会儿可是要拿极大的代价来付的。” “可是姑娘。” 雪雁尤待再说,黛玉抬手阻止道:“行了,这便随我去见见这些了不得的公子哥儿吧。我倒是想瞧瞧,今日他们能把我如何的。” 黛玉眸中一阵凛冽的杀伐之气渭过,带着雪雁雪痕走了出去。外问薛蟠正在不死心的再喊 却是见到了黛玉娉婷而出的身影。 便是身量尚小,那身段的窈窕已是媚人惑,加之黛玉五官出尘,罩上一层面纱更是有朦胧之感,只把薛蟠和贾家的子弟们看的直了眼睛,都是暗道黛玉将来必是倾国之色的。 黛玉瞧着薛蟠恶心的色欲馍样,厌恶留在眼底,却是淡淡的问道:“不知道众位哥儿到我这里是有什么事情的‘” 薛蟠咽了口唾沫,方才想起自己所为何来,装模作样的道:“也投有什么大事,不过是我那偷跑的小妾来了妹妹这里,因此来瞧个究竟罢了。” 说话问,薛蟠竟是越来越靠近黛玉,使劲吸着鼻子,惑觉着一股香味袭来的,不由得更是 心神荡漾。 黛玉见了薛蟠这等样子,怒在心头,道:“你这话好投有道理,谁是你的妹妹,便是妹妹, 男女有别,你居然带了这么多男子到我这里,真是太过放肆l” 薛蟠嘻嘻一笑,回首看了那些公子哥儿,调笑道:“瞧瞧,妹妹竟是嫌弃你们的。” 那些公子哥儿见着黛玉这等姿容,早把什么=规矩礼仪放到一边,吆喝道:“妹妹这话可是不对的,都是一家人呢。” “对啊,素日里少见妹妹,今日就借了这个机会和妹妹一道吃酒玩乐一番吧。” 雪痕几个听的这话,早已是攥紧了拳头,恨不能现在就将这些人选到阎王那里去。 黛玉冷下眼神,怒目看着薛蟠,道:“看在一场亲戚的份上,你今日领着他们去了,我便作罢,否则我可是要你来得去不得。” 薛蟠眼见着黛玉眉目流水,更添秀色,心里痒痒,仲了手去要挑黛玉的下巴,嘴里不干不净的道:“妹妹这可是生哥哥的气呢,好歹咱们还是亲热的说话好。” 雪痕登时再也忍不住,一掌拍掉了薛蟠的手。斥道:“薛家少爷好生无礼,我们姑娘也是你能碰的。” 雪痕功力深厚,这一掌存了心思用上内劲,疼的薛蟠哇哇大叫,竟是连手骨都隐隐作痛。 薛蟠大怒,觉得在众人面前丢了颜面,指着雪痕骂道:“好你个紫鹃,一个奴才,也敢来动手打我,你还要命不要。” 雪痕冷冷一哼,道:“我便是奴才,也是贾家给了咱们姑娘的奴才,你一个薛家的少爷却是凭什么来管了我。” 薛蟠更是恼火,骂遭:“给脸不要脸的东西,我可是有人瞧着那贱人过来的,今日要是不给了我个说法,便要将你们这破院子弄个底朝天去。” 说完,薛蟠似是自得的瞧了黛玉,得意道:“我劝妹妹还是这会儿好生哄哄哥哥,否则待会儿搜了人来,哥哥可是要好好欺负你的。” 薛蟠此话一出,那帮子纨绔子弟都是大笑起来,黛玉心中气恼,反而是唇齿一笑。淡淡的对着雪雁道:“雪雁,在家是怎么教你的,难道掌嘴这种粗活,竟是还要我来做的‘” 雪雁大喜,连忙窜了上去,道:“奴婢知道锆了,这就办事。” 薛蟠听见黛玉要见雪雁打他,原是不信,以为雪雁是不敢的。没想到一个耳剖子片刻就着了过来,捂了脸还想再骂。雪雁连着又扇了两下,薛蟠便是后来想躲,又哪里躲得过雪雁的身手,只是在不着痕迹的时候,就已经挨了雪雁十下,脸面肿的像那发胀的馒头一般。 第一百零四章薛蟠大难将临头众人齐心救香菱 这一下子,闹事的子弟们都是大大的被震住了,瞧着雪雁眉目霜花,竟是完全不似一个丫头子的模样气度,倒是有几分像那心狠手辣的杀手之流。一时之间,怔然无语,也无人敢上前去指责的。 那薛蟠挨了打,先是捂了脸喊疼,后来醒过神来,才道:“你这不知死活的丫头,居然敢打爷的耳剖子,今日必是要让你尝尝厉害的。” 薛蟠说罢,冲着身边的小厮们,道:“愣在那里做什么,还不上去把这个丫头给爷拖走。 那小厮们得了薛蟠的令,一拥而上,就要上前去拿人,雪痕两个自觉地无需再忍。手腕中袖箭早己藏好,只等着今日撕破脸去,不过就是不在这里住着。管他外人如何说祛,护着黛玉才是她们正经的要事。 黛玉瞧着雪痕两人的模样,就知道她们要硬来的,不过此时却不是时机,弄得不好,最后还是要胤禛得了个坏名声,这却是她不愿的了。 黛玉寒冰罩脸,俏生生的往前面一站,阻住了那些人的步子,道:“我倒是要看看,今日谁能从我这里带走人去。” 薛蟠带了来的小厮们虽说是薛家的人,不过这些时日混住在贾家,也是知道黛玉的厉害一时之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是无人敢挪动一步。 薛蟠自觉的颜面大失,上前一个猛子扇掉了为首的小厮一颗门牙,啐道:“该死的东西我才是你的爷们,你管她做什么。” 说话问,薛蟠卷起了袖口,自顾自的上前就要去车扯黛玉的衣襟,黛玉侧身一闪。薛蟠扑了个空,摔在地上。更是狼狈。那些贾家子弟见了这种情况,都是啥啥大笑起来。 薛蟠喷了嘴边的血迹,心里已是如同猫爪一般,脸上狰狞的厉害,窜了起来,叫嚣道:“爷今日要是整治不了你一个丫头片子,倒是白生了一场。” 说完话,抬了手去扯黛玉的衣服,还没有碰得到点片缕,轰然传了一声暴喝。 薛蟠也不知道是谁这样大喊,嘴里不干不净的道:“是谁敢来管爷的闲事。” 一面转过身子,看见的却是那贾政贾赫脸色惨白的站在三个长身玉立,贵气非凡的男子身边。三个男子皆是宝石顶戴,面容郁郁,其中一个更是脸似寒冰,早己没了点热劲。贾珍站在右手方向,唇角似笑非笑的望着这情景。 胤禛上下瞧了半响,看着黛玉站在前方无事,这才稍稍放下心头的大石。语气冰凉的道 “贾政,你的好外甥,竟是好得很。” 贾政此时早已是说不出话来,额头冷汗涔涔。原本是去了别处吃酒,却是被雍亲王府的人找着,说是府中出了要事,要他速速赶回来。待得到了府门外,正好瞧见胤禛几个策马而来,脸上都是肃杀之气。更是让他心惊胆颤一番。原本还是不知道什么事情,却是听了胤禛几个一开口就问黛玉在哪里,便领了过来,路上遇见几个婆子,随口一问,这才知道竟是出了这么大的事情。 贾政是知道黛玉和皇家的牵扯的,心里还想着只要没闹出多大的事情,说和两句,还能瞒骗过去。哪知道到了黛玉的院前,就听见了薛蟠的恶语,贾政冷眼瞧着胤禛几个的神色,几乎就要软了下去,心里更是深恨王夫人教导无方,坐视不管。 不过,无论如何,如今解决了事情方为上策。思及此,贾政忙道:“没长眼的东西,你们还不来见过雍亲王爷和多罗贝勒以及十七阿哥。” 那薛蟠和贾家子弟这时候才明白过来面前站立的几个男子到底是谁,立刻呼啦啦一片跪倒在地上。口中不住喊着王爷千岁的话语。 那胤禛扫了地上的人群一眼,瞧着皆是些獐头鼠目的东西,心里更是火大,道:“贾大人这都是些什么东西?” 贾政擦了把汗,道:“回王爷的话,这些皆是贾家宗族里的子侄。” 胤禄闻得这话,冷冷一哼,道:“果然贾家都是些不入流的东西。” 胤禄这话大为不客气,叫贾政贾赫浑身发颤。若要问二人为何如此惧怕胤禄,却是要从过往胤禄的为人说起。原来那胤禄自小就是性子清冷,和胤禛的冷淡不同,胤禄向来是个睚眦必报的主,有了什么就是在心里计较一番,滚了过去,便要趁人不往意,连本带利的要回来。 且胤禄这些年在兵部历练,见多了沙场之事,更是下起手来杀人如同切菜一般。极是不在意的样子。奇怪的是,康熙一向仁义治国,见到胤禄这等模样也是不管的。因而朝野上下都是怕极了这个十六阿哥,生怕那一天不知道什么事情得罪了他,就是死的尸首分离。 贾赫原不说话的,想着这不过是贾政那里的亲戚,他何苦来趟了浑水,见到胤禄生气,也是憋不住了,道:“贝勒爷息怒,我们今后必定好生教养的。” 胤禄却道:“爷今日倒是极为有空,,若是你们不得闲管教,不妨就让爷帮你们这个忙。 贾赫刷的变了颜色,道:“贝勒爷日理万机,臣等不敢劳动您。” 胤禄扭过头去,瞧着地上跪着的众人,哼了一声,便不再说话,也不知道意思如何。 黛玉见着胤禛的神情,就知道他已经是大怒,此时却不是时候。何况到底黛玉还念着贾政 一点脸面。因而对胤禛暗自摇了摇头。 胤禛心里一动,忍了半响,淡淡的问,“玉儿,你可有事‘” 黛玉再度摇头只是微笑着。那薛蟠等人听着胤禛和黛玉竟是这般说话,状似亲呢,心里早就炸开了锅似的。暗道果真中间是有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胤禛并没有再说话,只是走在前头,往黛玉的方向而去。可怜那薛蟠正好离着黛玉极近 胤禛几个越是靠近,他的心里便越是如同擂鼓一般。 胤礼是个急性子,瞧着黛玉受欺负,就很不满。如今又见了薛蟠跪在他们前面,一脚踹了过去,骂道:“没长眼的东西,挡在这里做什么‘” 胤礼自小学习骑射,力道自然极大,这一下将薛蟠踹出了老远,竟是一口鲜血喷将出来, 晕厥过去。 胤礼见状,扫了扫裤腿,道:“真是个没用的,这么着就晕了。” 扭过头去看了胤禛和胤禄,笑眯眯的道:“四哥,你们看我这功夫可是有了长进,才能将他一脚踹晕的。” 那黛玉扑哧一笑,道:“好歹你也是个阿哥,如何能这么衡量自己的功夫。” 彼时胤禄已经随着胤禛站在了黛玉的旁边,冷笑道:“玉儿说的正是,这么一个软骨头的东西,踹晕了他,你也是高兴地。” 胤礼听的这话,嘻嘻一笑,道:“如此说来,反而是脏了我的脚,真是不该的。” 胤礼一番俏皮话让黛玉憋不住可劲儿的笑着,胤禛看着她神色正常,这才微微松了心神 那贾政贾赫见着黛玉竟是和胤禛几个贫嘴,心里既喜且陇,喜得是黛玉和胤禛等人如此交好,若是能说上几句话,贾家今日之事不然是能抹平的。忧的却是今日本就是黛玉受了欺负,黛玉肯不肯求这个情,还是两说。 无论如何,事关着贾家的门相,贾政依旧是硬着头皮和黛玉套起了近乎,道:“玉儿,你当是好好招待一番几位爷,你的这些哥哥们,我会好生计较的。” 黛玉闻得这话,唇角凉薄,有趣的打量着冷汗涔涔的家政。 有趣,有趣,呆真是有趣,一个玉儿,一个哥哥们,就想要跟她讨了关系人情,将今日的 一切抹平不成。投想到,这个素日老实的家政也有这么一面。 “鱼父这话在理,黛玉原是应该好好招待几位哥哥的。” 贾政心里一松,暗道呆然黛玉还是重了情面,正要训斥几句贾家的子侄,借坡下驴尽速把他们带走。胤禄却是道:“贾大人,爷已经说了,要代你们好好管管这些哥儿,你却是要下去自己教训,难不成,你竟是认为爷没有这个本事的‘” 那沉甸甸的语气一下来,贾政当即软了腿,跪在地上,道:“微臣不敢。”又是瞅了一眼那些投有分寸,张大了眼睛害怕的子侄,咬牙道:“如此便是有劳贝勒爷了。” 胤禄这才满意的哼了一声,道:“既是如此,你便带了他们出去,交给我候在门外的几个 将领,他们自会带了去兵营,好生历练他们一番。 那些贾家子弟听说要去兵营,又素闻胤禄治军严谨,每日操练极苦,都是在心中哭喊连天 也不敢说话,乖乖的跟了贾政出去。 却说解决了贾家的子侄,那昏迷的薛蟠却还是在那里的。胤禛眉梢一动,原是想要下个杀令,黛玉却是不愿这样处置。薛蟠必须惩治,然而如此做法却是不能。 黛玉深知,自己虽然和皇家渊源甚深,然而此事到底是在贾家出的,薛家又是亲戚,不宜用了这个罪名处置。所以一切还是得等到那风难安收集了罪证,才能下手。因而抢在胤禛前头,对着贾珍道:“珍大哥哥,我看薛家少爷也是伤的不轻,有劳你先行进他上薛姨娘那里看看。” 贾珍瞅着胤禛几个虽是不愿,但是好像极为顺着黛玉的性子,便道:“如此,我便先送了他回去吧。” 贾珍说着,叫了身边的小厮将如同死狗一般的薛蟠扛在了肩上,往薛姨娘那里去了。眼见着贾珍贾政据以离开,贾赫也不愿在那里讨嫌。找了个借口,说是要去给贾母问安。便也离去 了。 方一转眼,原是热闹非凡的院子又恢复了往日的清净,胤禛瞪着眼珠子看了黛玉半响才极是不满的道:“你方才拦我做什么。” 胤礼也道:“那混小子这样欺负你,就很该好好教训一顿,你却把他送了回去。” 便是胤禄也拿了不赞同的眼神看着黛玉,怪责她心地太过良善。 黛玉被三个人的眼神瞪得发慌,道:“好了,我是不愿你们为我背了什么不好的名声,况且,我还有别的安排。” 胤禛眉梢一挑,似是在等黛玉把那安排说了出来,黛玉见着胤禛这样,知道不说个明白透彻是必不能让他死心的,只好叹口气道:“你们随我进来,就知道是怎么回事情了。” 三个人随了黛玉进屋,那时香菱已是清醒明白过来,只是仍旧后怕,倒在狗儿怀里,两人脸上都是泪水长流。 香菱见了黛玉进来,忙趴在地上道:“奴婢多谢林姑娘帮忙,只是不能为了奴婢的事情给姑娘惹了麻烦,姑娘还是把奴婢交出去吧。” 狗儿听了香菱这话,忙过来道:“要去咱们一起去的,再不能让你一个人受苦了。” 香菱和狗儿登时抱着大哭起来,胤礼看看香菱,又看看狗儿,好奇的摸了脑袋问道:“我 的好妹妹,你这唱的是哪出。” 黛玉淡淡的道:“不过就是一对有情人罢了。” 等到雪雁将热茶上来,几个人坐定,黛玉才将事情的始末一一说来,香菱如何到此,又是怎么决定了助她的。胤禛听完这话,有些不赞同的打量了狗儿和香菱,道:“玉儿,这档子事情,你原是不该管的。” 黛玉眉宁蹙起,仿若几许薄烟弥浸,道“四哥,我说过了,他们是有情人。天下有情人 何其多,却是不能终成眷属。如今我遇上了有这能为,说什么也要试上一试。” 胤禛望着黛玉坚定不可动摇的神情,心底一叹,他的玉儿,总还是这么心善,也罢,今日便是为了红颜一笑,管了这个闲事又如何。薛家,他还不放在眼里。 “既如此,你想要如何‘” 黛玉知道胤禛这话一出来,便是不再反对,笑道:“四哥不必担心,我皆是安排好了,叫你们过来,一是帮我助威拖延时日,二却是实在有你们帮忙的地方。” 胤礼急吼吼的道:“哪有什么拖延时日的说祛,你要是想帮他们,爷叫人把那薛蟠叫来签了休书,他还敢说话的‘” 胤禄没好气的敲了胤礼的额头,道:“你说的这是什么孩子话,玉儿这样做,是不想堕了我们的名声,你却在这穷嚷嚷。” 黛玉瞧着胤礼不服气的样子,好笑道:“果然十六哥是个聪明的。” 胤礼忙道:“玉儿妹妹,你这么说,是说你十七哥就是个笨小子吗‘” 胤禛见着胤礼还是顾着和黛玉玩笑,沉下脸色,训道:“老十七,你还说什么废话,不好好听听玉儿的打算。” 胤礼见着胤禛训他,咕哝道:“竟是说我的,玉儿也在说笑,分明就是只有红颜没有手足 “你嘴里咕哝些什么,再这么着,仔细我告诉了皇阿玛,收了你出宫的牌子。” 胤礼这才被吓着了,连忙合了嘴,黛玉微微摇头,说起了正经事情。 “我已经叫人去收集了那薛蟠多年来的罪行,桩桩件件据要定罪的证据。我想着,到底还是要个敝亮的理由作数。只是薛蟠前些时日住在金陵,京中未必有多少苦主。因此想请几位哥哥帮我安排些人把苦主找来。其二,审理此案的必是顺天府尹,还要哥哥们给他一点点醒,薛家人若是找上了他,必要想了法子暗示他们来找我帮忙。” 胤礼急道:“你这不是自找麻烦,想方设祛丢了那个东西进去,还要求情‘” 胤禛却是眸光稳妥,道:“你是想要借此跟薛家交易‘” 黛玉点了点头,叹道:“不管如何,香菱是抢过去的也罢,买过去的也好,如今已是薛蟠的妾室,大洧律祛不可违背。若是投有薛蟠的一纸休书,终身都是薛家的人。若是要威逼薛蟠,你们名声无益,不过若是薛家自愿,便是大为不同了。” 胤禄笑道:“说来说去,你倒是为了他们费进了心思。” 黛玉回过头去看相依相偎的香菱和狗儿,幽幽的道:“鸳鸯,本应齐飞。” 胤禛心中大动,一口热气涌了上来,只看着黛玉道:“好,好一个鸳鸯齐飞,为了这齐飞我便是粉身碎骨又有何惧l” 胤礼听的胤禛豪气万千,极为困惑的道:“十六哥,四哥这是怎么了,这点子小事也能说到粉身碎骨那里去。” 胤禄苦笑一声,看着胤禛和黛玉双目含情的无悔,心里一冷,端着面前的热茶一口饮尽, 依旧是凉意侵袭。鸳鸯齐飞啊,他的鸳鸯却是又在哪里。今生是不是还能有那样的惑觉,能否再找到一个如同黛玉般精华无双的女子与他齐飞。 众人心中各有计较,唯独那不醒事的胤礼依旧是搔了搔脑门子,什么事也不懂。 黛玉这里和胤禛几个商量好了计谋,待得黄昏,雪鹭也拿回了厚厚的一砸书卷。黛玉细细一番,惊觉这个风难安呆然是个非凡之人。此叠书卷,都是薛蟠素日里在外作恶的铁证,有烧了别人铺子被人当场痛揍签下的悔罪书,也有调戏了哪家小姐人证的证词,甚而有着薛蟠打死人命的书卷资料。雪鹭还道那风难安在短短数个时辰,已是找齐了多半案子的人证,说服了他们去堂上作证的。此种本事,不仅黛玉,便是胤禛几个也大大的吃惊。 胤禛不由得惑慨道:“早听胤祥提过此人,无奈就是不肯投身官场,若是能为我所用,必是一大良才。”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黛玉闻得胤禛言语中的遗憾之意,早己下定了决心要将风难安招揽 到胤禛麾下。保胤禛在那场风云多变的争斗中安全无虞。 既然得了证据,香菱也清醒过来,黛玉将打算一说,香菱和狗儿自然是欣喜万分。独中间还有一段趣事,原来那狗儿竟是在胤禛府上做长工,如今见了堂堂王爷竟然会为他筹谋,当即跪在地上叩头,道今后必定为胤禛做牛做马,卫他一生。连名字都改了叫做李卫,便是卫护胤禛的意思。 黛玉听到这里之时,差点投有讲一口清茶喷了出来。没想到原是成全一对有心人,竟就这 么将历史上大名鼎鼎,胤禛身边不可缺少的良才招揽到了胤禛身边。 李狗儿,李卫,怪不得看见李狗儿就觉得机警非凡不是池中之物,想来命运多变,竟是如此。思及此,黛玉心中一叹,命也,运也啊。 第一百零五章贾母求情为子侄宝钗夜探黛玉门 说到那证据找齐,正是趁热打铁,该下手的时候,顺天府尹本是胤禄门下的奴才,胤禄几人投有在黛玉那里久坐,回去的时候,都趁早去了一趟府衙。那府尹是个极明白的,送走了胤禛几人,就匆匆的到了贾府来拿人。也不管已是晚上,贾政和王夫人那青白交错的表情。 薛蟠被胤礼一脚踢中心窝子,吐了极大口血正躺在床上,薛姨娘守着不停地抹眼泪。大夫开了一些药剂,混着吃了,薛蟠依旧躺着直哼哼,嘴里嚷着要报仇的。 薛宝钗一边擦泪,一边道:“好歹你也安生一些吧,你要报仇,可是要找那十七阿哥报仇。你没看舅父今日那张脸,是恼极了你,如今我们家计艰难,我们要是再被赶了出去,可是怎么好。” 薛蟠呲了呲牙,道:“找不了那十七阿哥,那个林丫头我却是必要整治的,若不是她藏了我的香菱,我怎么会有今日的祸患。” 薛姨娘听了这个话,道:“正是如此,平日就是跟个狐媚子一般,如今和几个阿哥处在一处,还不知道干了些什么勾当呢。” 薛宝钗动了动眉头,瞧着薛姨娘和薛蟠狠狠地样子,投有多说什么。只是在旁边坐了极不舒心。 忽然间那莺儿匆匆跑了进来,道:“太太,姑娘,不好了,顺天府尹来拿少爷了。” 薛姨娘霍的站了起来,骂道:“混说什么,谁敢上这里来拿人‘” 一句话还没吐了出来,就见迎面走来几个官差,手里拿着枷锁刑县。直直的进来,也不说话,径直上床那边架起了薛蟠,薛蟠痛的哇哇大叫也是不理,枷锁锁上,便要离开。 薛姨娘慌了神,斥道:“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是敢上国公府来拿人。” 那顺天府尹走在后面,听的这话冷冷一笑看着随同而来的贾政,道:“别说你们只是这 府上的亲戚,便是这里正经的子弟,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薛蟠罪恶滔天,有什么拿不得的 说完,对着面色尴尬的贾政抱拳问礼,道:“贾大人,国有国祛,今日的事情,得罪了。 那贾政愣愣的回了个礼,瞧着人大手一挥,将兀自挣扎不停的薛蟠带去了府衙。 薛姨娘和薛宝钗没想到今日在胤禛几个面前薛蟠能够逃脱,却是在晚上竟然突兀的被府衙拉走。相携哭喊着追了半路,见没有了指望,才哭哭啼啼的回了来。 薛姨娘和薛宝钗自然是不能看着薛蟠出事的,当即就去找了王夫人,在那里哭个不停,求着要让王夫人想办法把薛蟠弄了出来。 王夫人今日早已经被吓得不轻,本是为了看看黛玉的笑话,才这么随着薛蟠闹腾,谁知道 竟然是惊动来了三个皇子。不仅贾母那里训斥不断,便是贾政也是回来发了半日的脾气。兼之此次搭进去了贾家半数以上的子侄,贾家上下闻之消息都是骂声连连,她哪里还敢帮薛姨娘二人说话。只是碍于姐妹情分细声劝慰。 却说那贾政一日下来焦头烂额,到了晚间也不得消停,终于被连番的变故弄出了火头,连薛姨娘的脸面也似是不想再给。 “这朝堂法度,自有规范,我贾家还不是那权倾天下的门相,姨太太还是去找了王大人 看看有没有法子吧。” 贾政说完,拂袖而去,只留下薛姨娘和薛宝钗对着王夫人哭天喊地,满府上下都是不得消停。 果然那薛姨娘就写了信去找在外任职的王子腾,然王子腾虽说也是一方大员,可到底是在外地,何况此事牵涉重大,王子腾也是敏锐的觉得必和胤禛几人有些关系,薛蟠是外甥不假,却也是薛家的人,当即回了信来,说是公务繁忙,不能插手的。 薛姨娘断了娘家的支柱,整日痛哭,后来还是薛宝钗着人 穿越红楼之我是林黛玉我怕谁第16部分阅读 欲望文 穿越红楼之我是林黛玉我怕谁第17部分阅读 穿越红楼之我是林黛玉我怕谁 作者:肉书屋 穿越红楼之我是林黛玉我怕谁第17部分阅读 卖了两个薛家在京的铺子,这才凑足了数万两银钱,给了那顺天府尹身边的师爷,探听出一点消息。说是要找了相熟的贵人相助,才能让薛蟠兑于斩首之刑。 薛姨娘一听薛蟠的罪名如此之重,心惊肉跳,在府上哀哭连连,道:“我可就这么一个孽障,要是斩首可是怎生的好。” 因那日众人都是被请到了东府里面吃酒,薛姨娘听了打听回来的话,也不顾的丢脸,就在贾母等人面前痛哭起来。 却说那贾母听说那日的事情,是着实的大发了一顿脾气。贾母一生最重的便是贾家的门相,凭空来了个薛蟠将贾家数十子弟弄进了军营,虽说明面上是去历练,其实都知道胤禄必是要借机狠狠收拾,心里早恨透了薛蟠找了麻烦,只是碍于亲戚情面不好说罢了。 因见了薛姨娘哭天抢地,淡淡的道:“姨太太也不用着恼,不是说有贵人吗,你们自去找了贵人便是。” 薛姨娘抹了眼泪,道:“那有什么贵人,连哥哥都是帮不上忙了。” 说到这里,薛姨娘却是又看了贾母,道:“说到贵人,老祖宗却是国公夫人,一等的诰命 少不得这事要老祖宗帮忙了。” 贾母气的发颤,道:“我这老婆子如今还能有什么脸面,若是有那个本事,前日里早就把我的那些孙子辈们接了回来,何苦在这里闲话。” 薛姨娘当即脸面一红,知道贾母是在怪责薛蟠带了贾家子侄去闹事。 话说到这里,顿时众人都是有些尴尬的样子,那凤姐儿打个失笑,道:“我看薛家弟弟也是福大命大,必不会有事的,姨妈还是宽心的好。” 薛宝钗因担心道:“派去打听的人是说这几日就要判刑的,到如今我们还不知道到底是个什么状况,如何能不担心的。” 惜春坐在旁边,拿了块酥饼,懒懒的讽刺道:“若是担心,当初就不该犯事。” 这话听得薛姨娘和薛宝钗脸上不好看,冷了脸道:“听四妹妹这话,竟是说我哥哥罪有应得‘” 惜春才不怕她,前日里就因为黛玉的事情早生不满,若不是当时正在房中午睡歇息,她是必然要去帮着黛玉,现如今还能有什么好话。 “都知道你哥哥是惹了事来的,如今官府找他,还不是坐实了。” 薛宝钗脸色涨红,眼中看着惜春烂漫的馍样,显过一丝深沉来。冷笑道:“我倒不知道妹妹什么时候竟是成了那定罪的大老爷。” 惜春见到薛宝钗讽刺她,一时大怒,坐直了身子就要回嘴,却被身边的探春按住了手臂 使了个眼色。 惜春坐了回去,探春这才笑道:“四妹妹年龄还小,宝姐姐不要跟她计较,她如何能知道这些事情,不过明白有罪应得几个字才多说几句。” 探春这话说得婉转,但是隐隐赞同了惜春的意思,却又叫宝钗回不出话来,探春只说得有罪应得,却投说无罪也是要判刑的,若是薛宝钗再加争辩,反是显得心虚了。 一面迎春也是淡淡的道:“三妹妹说的正是,你和薛姨娘也不用担心,若是薛家哥哥果然无辜,不出几日就会放了回来。” 然而薛姨娘和薛宝钗虽然是嘴上较真,终是心里明白,那状子上列出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都是极真的。哪里又能放得下心来。 贾母冷眼看着三春如今机警配合的馍样,不由得有些感慨,果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三个丫头随了黛玉在一处玩耍,已是出落得越来越有大家气度。不过到底还是女儿家,出落得再好,将来还是要出嫁的,跟玉儿的情分,说不得将来也是带到了夫家去。若是那宝玉能够跟黛玉处的极好,她也是不用这般费神了。 贾母一想到黛玉那日的话,便是有些担忧,她在便是贾家在,若是她没了,那贾家岂不是就要败亡下去。因此一截又想到了还有一个贾环,忙问道:“今日可是投有见到环儿来问安的。” 探春听见贾母问到贾环,脸上带笑,道:“祖母见谅,环儿今日奉了多罗贝勒的令,去了那康亲王府上找世子商讨兵营的事情。投能来给祖母问安,特意让我给祖母请罪。” 贾母闻言,大喜道:“环儿小小年纪,便能有这般能为,我高兴尚且不及,有什么怪罪的 王夫人因为连日犯错,却是呆在一旁无话,如今听了探春的话,觉得着实扎耳。总觉得要不是贾环顶了宝玉的位子,如今就是该宝玉去和那些个皇室子弟结交,再论不到一个姨娘生的下贱胚子。 王夫人心中不满,不说出来便是好大一块石头压在那里,因此冷言道:“便是有什么事情也该知道孝敬长辈,连问安都省了像什么样子。” 探春见得王夫人这样说话,张了张嘴,还是投有说出来,终究是顾忌着王夫人还在管家, 怕她找了赵姨娘的烦忧。上一次胤禄几个来了府上,竟是顺道见了见赵姨娘,让王夫人足足气恼了好几天。现在再去争个长短,只怕真是要暗下杀手了。 贾母见得王夫人一径的不知悔改,心中大恼,也不明白她为何就是这样执迷不悟的。却说着众人各有心思,花园那边却传来了女子的笑语。原来是黛玉和秦可卿携手走了过来。 今日东府聚会,黛玉和三春一块被请了过来,那秦可卿见着黛玉的绣工极好,请了过去说是要黛玉看看她的香囊,指点一二,黛玉一直喜欢秦可卿,当即应了。只是那时见到秦可卿抚弄香囊的娇态,黛玉明白,这并不是如同素可卿说的一般,是送了给贾蓉的,只怕是给了贾珍的物件。 说来也是好笑,尤氐急急忙忙的张罗了人给秦可卿和贾蓉成亲,奈何贾蓉年纪是比秦可卿少了一截,竟是个不醒事的,如今尚未和素可卿圆房。尤氐心里着急,想要给贾蓉请个老鸨来教训一番男女之事,每每都被贾珍托词过去,只说贾蓉年纪尚小,应当多学诗书。 尤氐极怕贾珍,并不敢多话,只好认了贾蓉和秦可卿相处的如同孩子一般。玩玩闹闹,不似夫妻,反似姐弟。 薛宝钗因见了黛玉回来,不软不硬的装作了一副笑脸,道:“林妹妹去了这么久,可是回来了。” 黛玉微微一笑,却不答话,只是在贾母身边坐了。贾母笑逐颜开的搂了黛玉在怀,道:“ 瞧瞧我这玉儿,走了这么会儿路,反是气色极好的。” 凤姐儿笑道:“林妹妹这么些时日得了老祖宗的疼,自然是越来越好的了。” 话说到这里,贾母却有几分踟蹰,叹了口气,又是看了众人一眼,道:“玉儿,有句话, 我原是不当讲的,只是那些个在贝勒爷手下的贾家孙辈儿,都是贾家的血脉,你若是能为,便将他们弄回来吧。” 黛玉心头一动,望着贾母似真似假的叹息为难。若说没有一点子失望,倒也不是实话了。 眼看着前几日贾母是没有动静的,以为贾母这一次当不会想着法子来求了自己。没想到贾母竟是在等着一个时机,贾母素来疼她,那一日,又都是知道了她和胤禄的关系,如今在这么多人面前说了出来,便是想要拒绝,黛玉也是不能。 “外祖母不必担心,我看十六哥也是不会为难他们的。” 贾母一脸愁容,道:“玉儿,我知道你受了委屈,只是这些时日,你那些本家的叔叔婶婶却是成日里上我这边哭喊,只想着自己的骨肉血脉能够早些回家的。军营的日子极苦,那些孩子如何能受得住,何况一日在了军营做卒子,万一起了战事,岂不是要他们冲锋陷阵,有个什么好歹,我如何能对得起泉下的国公。” 说到这里,贾母竟是两眼抹泪,及其悲伤了。凤姐儿连忙宽慰道:“老祖宗别担心的,这说得,如今天下大安,哪里能有什么战事。何况,林妹妹还投有说不帮的呢。” 贾母呆然应言看着黛玉,一副希冀的样子。三春瞧得这种情景,也不便说话,只能咬了牙看着黛玉。 黛玉见着贾母这种馍样,微微一动,暗自叹气,道:“外祖母放心,我这便回去休书一封 让十六哥不必再为众位哥哥费心了。” 此话一出,贾母呆然是极为高兴的,道:“这凤霜寒冷的,你又投个轿子过来,很不必回去。就在这里写个意思,找人给送到贝勒爷那里,待会也好随我一道坐马车回去的。” 黛玉点了点头,尤氐因此道:“便是这般,就让我随了妹妹去老爷的书房,找些笔墨。” 秦可卿看着再度离席的黛玉背影婀娜,说不出的妩媚凤流,不由自主的赞道:“真真妹妹是个有福气的,连那冷清的十六爷都是把她当做亲妹子一般。” 王夫人听的这话,鼻孔一哼,看上去极为不屑,也不知道心里起了什么腌的想祛。 秦可卿却是不在意的,笑道:“说来也巧,那十六爷不仅管着兵部,听说连那顺天府尹和巡防检马也是他门下的包衣奴才呢。”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那薛姨娘和薛宝钗却是隐隐明白了点门道。薛宝钗问道:“果然顺天府尹是十六爷门下的奴才‘” 秦可卿笑道:“确实如此。” 薛宝钗脑中顿有所悟,和薛姨娘对看了一眼,眼中却是露出一点不同往常的狠毒光彩来。 那日,贾母自然是如愿所偿的将一干贾门子弟都领了回来,至于那薛蟠生死如何,却不是 她管得了。晚间的时候,叫了众人相携回去,留下三春和黛玉宝钗在一处吃饭,免不了又是对黛玉和疼一番,什么好吃的净往黛玉碗中放便是了。 等到晚间的时候,黛玉和三春说了一会儿闲话,自回了屋子,临走时,却是意味深长的看了薛宝钗一眼,呆然,不多时,薛宝钗就一个人简便的来了黛玉那里。 黛玉款款一笑,看着薛宝钗脸面带笑,眼底深恨的样子,道:“宝姐姐深夜来此,倒是没想到的,雪雁,还不上茶。” 雪雁依言而去,只留了黛玉和薛宝钗在房中独谈。 薛宝钗栓视了黛玉的屋子一番,道:“香菱呢‘” 黛玉故作惊诧的样子,道:“宝姐姐这话好投道理,香菱可是你们薛家的妾室,如何能在我这里。” 薛宝钗也不废话,冷笑道:“林妹妹不必如此,我既然来了,便投有什么不可说的。我哥哥虽说莽撞,但是若不是得了确切的信儿,也绝不会带了人来你这里闹事。何况,可不止一个婆子见着,便是云妹妹也是扎眼看到香菱过来的。” 黛玉撤了撤唇,讽刺道:“既是如此,云妹妹和你这般交好,怎么不亲自过来给你做个见证。” 薛宝钗道:“她今日身子不爽,你也是知道的,否则也去了东府。何况,我今晚了找妹妹说的极多的话,还是不要外人知道为好。” 黛玉似笑非笑的看了薛宝钗,道:“原来,宝姐姐和云妹妹也是外人的,我以为,你们必是无话不说的。” 薛宝钗脸色大变,对着黛玉的讥讽几欲驳斥,又思及今晚来的目的,因而咽了心中的愤懑道:“林妹妹不必这般和我说话,直接说了吧,是要如何才能救我哥哥。” 黛玉懒懒的道:“宝姐姐如何就知道我能救你哥哥,要知道薛家哥哥犯的可是国法。” 薛宝钗冷冷一哼,似是极为不屑的样子,道:“林妹妹,你也不用跟我说这么些个,谁不知道,十六阿哥护你如珠如宝,顺天府尹是他门下的奴才,十六爷说句话,竟是敢不听的吗?” 顿了顿话,薛宝钗又笑道:“只是,我也知道妹妹原是对我们成见极深的,你要如何才是肯帮忙的,不妨直说。” 黛玉挑高了眉梢,觉得这个薛宝钗实在是个机敏人物,从进来到现在,明明是来求了人帮忙,也不见得有半点下风。薛家幸而有她,否则早不知道到了什么田地。 “宝姐姐客气了,我不过是想着既然那香菱如此惹薛家哥哥生气,倒不如打发她出了门去 自过自的日子吧。” 薛宝钗闻言一怔,继而锋芒暗藏道:“林妹妹说笑了,我们薛家的事情自然是能处理好的今日妹妹帮了忙,我便也把香菱领回去,不会给妹妹添了别的麻烦。” 黛玉拍了拍手,不经意的道:“我也是为了薛家哥哥好,若是香菱跟在他的身边,说不得哪一天竟是想起了以前一些事情,譬如是在金陵的往事。” 薛宝钗脸色一沉,知道黛玉是在说薛蟠打死人命的事情随时有可能再翻出来,若是不照了她的意思,纵使今日放过了薛蟠,他日也是要清算。 其实薛宝钗倒是不在乎一个区区的香菱,只是这一次,薛蟠因为香菱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薛宝钗和薛姨娘心里都是极端懊恼的,尤其是薛姨娘成日里就说这要把香菱拿了回去,好生教训。如今要白白的放香菱离去,不仅难泄他们心头之恨,那薛蟠回来,也是少不得一通大闹 只是,薛蟠现在命在旦夕,薛宝钗也不顾不得许多,忍气道:“既然妹妹这么好心,便依了妹妹所言。” 黛玉抚掌一笑,道:“这便好了,明日里我就想个法子让宝姐姐去看看薛家哥哥,顺便把那休书带了回来,如此,今后香菱也是不能给你们添了麻烦才好。” 薛宝钗明明气的银牙咬碎,也是不能说出来的,只道:“这就要多谢妹妹了,那明日里我哥哥写了休书也就能随我回来了。” 薛宝钗安心的样子得到黛玉噗嗤一笑,道:“宝姐姐,哪有这般说祛,薛家哥哥这么大的罪名,便是去了那斩首的刑责,如何就能丝毫无损的回来。” 薛宝钗投有想到黛玉竟是这样说话,艳丽如牡丹的脸上布满怒意,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黛玉正了脸,语气也带着了三分冷酷,道:“宝姐姐当知道,自己的哥哥做些什么事情如今苦主人证俱在,若是要硬脱了罪责,是万不能行的。黛玉便只有那么一句话,休书免死,否则,宝姐姐诶倒是可以自己再去筹谋筹谋。黛玉这里,也不多送了。” 薛宝钗怒目而起,瞪了黛玉半响,却见这一个玉人在烛火下明眸生辉,芳华之下隐隐有凤舞九天的气势,心中一怯,知道今日的事情已是在了下风,如今唯有听人说话的份了。 那薛宝钗也不是善于的人儿,竟是能在这等情况下挤出一个笑容,道:“林妹妹这话说得我不过是随口说了一句,都是亲戚,我哥哥的事还是要林妹妹费心的。” 黛玉微笑道:“如此甚好,夜己深了,宝姐姐还是早些回去吧,明日还要去见薛家哥哥的。” 话语中的淡漠已是藏了撵人的意思,薛宝钗面皮抽动了几下,什么也未多说的走了出去。 黛玉瞧着薛宝钗步履稳重的样子,心中大叹,一个聪慧女子,拘于富贵,今后终是少不了波折,何苦来哉。 第一百零六章风中难安心自明恶妇商议谋家财 那薛宝钗回了门去,等的心急的薛姨娘自然就是上来文问,听着黛玉竟是要让她们放过了香菱,就一顿大怒,再听着薛蟠还是不能回来的,当即埋怨道:“既是如此,你何苦答应她给了休书。” 薛宝钗投好气的坐在椅上,道:“现如今,还是要先保住哥哥的命才好,一个丫头片子来日也是能抓回来收拾的。” 王夫人因为连着几日贾政都是去了赵姨娘房里,心里气闷,便过来了薛姨娘这里,听了薛宝钗这话,道:“正是如此,妹妹不必担心的,凭着我们贾家的能耐和你们家在外面的人脉,那香菱又能去了哪里。林丫头也不能藏她一辈子,说不得,现在保住蟠儿的命才是正经。” 薛姨娘恨恨的道:“说起来,真是可恨的,那个香菱就是个扫把星,自从来了咱们家里,就惹上了一连串的祸事,如今蟠儿更是英名其妙的抓到了府衙去,也不知道那府衙是怎么行事的,经年的案子了,现在才翻出来重审,竟然还有极多的证据。” 薛宝钗冷冷一笑,道:“竟是现在还不明白吗,那顺天府尹是得了令才来抓人的,哪里是真的有苦主去告。” 薛姨娘大惊,问道:“我儿,你怎么这么说‘” 薛宝钗讥讽道:“那顺天府尹也不是什么清官,上一次不也收了咱们极多的银钱,放过了哥哥。何以这一次竟是这般耿直,竟敢来了姨丈这里抓人,丝毫不顾及同朝为官的脸面,我心中早已是怀疑的,只不过如今明白了顺天府尹出自十六阿哥门下,便知道是谁安排了这桩事情 王夫人凝眉道:“正是如此,我看那顺天府尹也是个混沌的家伙,照你这说祛,是十六爷有心要整治蟠儿。莫不是为了前日的事情。” 薛宝钗又是一笑道:“十六爷哪里有那个心思来管我哥哥。今日那御史千金若是不开了由头,我也不会想到她,毕竟那日她可是让人选了我哥哥回来。现在想来,却是最狠不过,既要惩治我哥哥,换了香菱,还要不辱投几位阿哥一丝的名声。果真是好深的谋算l” 薛姨娘这才大悟,怒道:“竟是那个狐媚子设计了来害你的哥哥,我这便要找她算账去,设计害了人,还敢来跟咱们家讨价钱。” 薛宝钗温言道:“你还要去找她,哥哥这会儿还没出来,我们又是没有证据的,如何能找她。娘,您也且消停一会儿吧。” 薛姨娘顿时无话,只坐在椅上,满心满眼都是想着终有一日要找了黛玉报仇的。王夫人闻得薛宝钗头头是道的分析,心里悍然,想着黛玉和薛宝钗竟然都是这样厉害的女子,更是在心里计较取舍,可笑的想着将来娶了来,是要跟谁亲一点的,好似把宝二奶奶的身份是给了二人是多大的荣光。 薛宝钗自然是笫二日就去看了薛蟠,只见的薛蟠一身脏臭,蓬头垢面的呆在牢房里,还有几只老鼠在旁边窜过来窜过去,到底是一母同胞,虽然心里恼恨薛蟠惹事,薛宝钗依旧是红了 眼睛,让薛蟠快快的签了休书。 薛蟠先还是不愿的,在牢房里吼叫,说着不能轻饶了香菱,薛宝钗因而抹了泪道他若是不愿出去,宁可去死也是没有法子,薛蟠这才害怕,不甘不愿的签了休书。薛宝钗拿了休书,便急急忙忙的交到了黛玉那里。 黛玉手中拿了休书,细细看了,方觉得投有问题,对着久候的薛宝钗道:“宝姐姐,我听说那有一家是被打死人命的,已是撤了状纸,想来这最重的罪名投了,薛家哥哥的斩首之刑也是无碍的了。” 薛宝钗扯动了嘴唇,勉强的笑道:“自然是如此的,还是有劳林妹妹奔忙了。” 黛玉款款笑道:“宝姐姐不必客气,只是如今薛家哥哥还有极多的罪名在那里,想来薛姨娘也担心的,宝姐姐还是早早回去陪着姨娘吧。” 薛宝钗幽深的眸子渭过一丝深沉,淡淡一笑。掀开帘子退了出去。 待得薛宝钗一走,黛玉方叫了雪痕,问道:“那被打死人命的家里可是安排妥当了。” 雪痕道:“姑娘放心吧,他们原就是投有了指望,如今姑娘帮他们惩治了薛蟠,便是判不了死刑,姑娘也是给了数千两银钱,已是违心无愧了。” 黛玉淡淡道:“其实这一次也是不得己为之,不给薛家一点甜头,是断不肯给了休书。死者己失,终究还是活人的幸福比较重要。” 说罢,黛玉便将手中的休书给了雪痕,道:“如今香菱和李卫还是在四哥那里,你速速把这个休书给了四哥。再让四哥给李卫在外地谋个小缺,务必要速速离京,且要远离那金陵地界。 雪痕收好了休书,问道:“姑娘如此着急让他们二人离开,可是担心薛家。” 黛玉冷笑道:“薛家的为人我还不知道的,那薛姨娘绝对不肯如此菩了,如今忙着薛蟠的官司,暂且还顾不上,只怕来日便是要想方设祛了。我们护的了他们一时,不能护了一世,终究还是要李卫自己长些本事。” 雪痕因此一说,立刻急急的就去了胤禛那里。告知了黛玉的意思。胤禛初始听了黛玉要李卫做官,还是有些不放心。皱了眉,把李卫叫过来上下考校了一番,这才发现这个李卫虽不识字,但见解独到,每每竟能准确的捉了重点出来。极为机警。 胤禛不由得大赞黛玉识人的本事,轻轻松松的就给李卫谋了个广卅地界的九品县丞。 李卫和香菱投有想到在胤禛府上住了许久,如今不仅能是拿到了休书,居然还有一个官做 顿时对着胤禛黛玉感思戴德,更是下了决心今后要好好孝敬二人。 一番安排之后,李卫呆然就带着香菱轻车简从的出了门去,直往广卅上任,那雪痕回去回了黛玉,黛玉原是放心的,殊不知,是夜,屋子里竟然来了一个不速之客,带来的便是香菱和李卫的消息。 初春融融,夜间偶有几丝泥土的洧香传到鼻尖,黛玉在这个时日最是容易困窘,因歪在软榻上看书。突然问窗户处一阵凤动,再回神时,那桌案旁边,竟是多了一个诡谲阴沉的男子,姿容妖娆,眸色碧洗,绝世的眉目上现出一缕抹不去的沉魅。 黛玉微微抬头,眼前的男子正凝神看着自己,悠然一笑,放下手中的书卷,下了软榻,站立道:“不知道公子如何祢呼。” 那男子却不说话,只是对着黛玉安之若素的神情露出一点激赏,抬手举起了手中的玉佩。 玉佩熟悉,黛玉一看便知是昔日胤祥给了她的,前些时日自己又给了雪鹭,因而一笑道 “风公子大驾光临,竟是黛玉怠慢了。” 风难安启唇一笑,妖娆的脸上竟是现出了几分狂放之气,道:“有趣,有趣,呆然是名动 天下的御史千金,你倒是不怕我的。” 黛玉款款坐到凤难安的身边,给他倒了一杯热茶,道:“风公子帮了我一个大忙,我却是怕你做什么‘” 风难安眼底闪现一丝黯然,低语道:“你竟是不怕我的,多少人都道我是那恶鬼投胎。” 纤长的手指融上那对碧洗的眸子,似是挣扎又似是不屑。 黛玉心中了然,这个风难安必定是因为这双眸子受了不少人的恶言,因而软下语调道:“风公子不必介怀,只要心中无愧,纵使恶鬼又是何妨。这人世间,能做到心中无愧的又有几人。” 风难安闻言一怔,半响笑道:“好,好的很。心中无愧,心中无愧,我便做我想做的事情 只要活得自在,管它谁爱谁恨。” 黛玉微微笑道:“正是如此说祛,风公子潇洒江湖,何必和那些个俗人一般计较。” 风难安唇角一牵,道:“你果然如同胤祥所说,绝非一般女子的胸襟见识。说来,你倒是笫一个见了我还能如此平静的人,便是胤祥,笫一次看了我的眼睛,亦是惊惧了许久。” 黛玉明白风难安心中的黯然,因此转而问道:“不知道风公子今日前来是为了什么事情。 风难安端着茶杯唆饮一口,笑道:“你若是愿意,不妨叫我一声风大哥,回了我三个问题,我便告诉你我是为何而来。” 这话一说出来,黛玉心中偷笑,暗觉得风难安竟是不肯吃亏的主,笑道:“既如此,风大哥便是问吧,黛玉总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 风难安正色,道:“为何要救那香菱,她,可不过是一个奴才。” “只是成全一对有情人罢了,情之一字,岂是能分了等级的。” “为此惹上薛家可是要后悔的‘” “不过日后多了些麻烦,黛玉做事情,自问从不后悔的。” “你可是真心喜欢雍亲王爷,愿意随他一生绝不更改。” 这个问题来的突兀,黛玉再投想到风难安竟是问出了这个,恍惚问瞧着风难安的神色似乎有些奇怪。 “风大哥,你……” 风难安却是极为沉肃的样子,道:“你只管回了我便是。” 黛玉点头,决然的道:“黛玉年纪尚小,却也从小明白父母教导的白首不离头之言。” 凤难安闻言,涩涩一笑,道:“那雍亲王爷却是个有福气的。” 黛玉似乎觉察到了什么,唤道:“风大哥。” 风难安笑道:“你也不用叫我,我不过是随口一问,我今日来,一是为了瞧瞧让胤祥赞不绝口的妹妹,二却是为了那香菱的事情。” 黛玉奇怪的蹙起眉头,道:“他们不是已经往广卅上任去了么‘” 风难安讥讽的道:“你不要忘了,薛家还是有些根基的,怎么肯如此善了,。日里,我从 外地回京,正好碰上了他们被人追杀。” 风难安看了看黛玉有些着急的神色,劝慰道:“你也不用担心,我已经叫人将他们护送到广卅。到了那里,便是出了薛家的势力之内,再无人能将他们如何了。” 黛玉这才放心道:“如此,真是有劳风大哥了。” 风大哥看着黛玉笑颜明丽,尽显光华,眼角一处暗色,低沉道:“你今后若是有事,尽可以再来找我的,但凡我能做到,纵使泼天大事我也能为你拚上一拚。” 黛玉指尖微动,却是不着痕迹的笑道:“风大哥却是个好哥哥呢。” 风难安转过身去,道:“时辰不早,我呆在这里与你闺名无益,既然已是告知了你香菱的事情,我这便离开,你若是有事,当知道上哪里找我的。” 黛玉看着风难安背影挺拔,心头不知为何竟然生起了一阵酸涩之惑,道:“那风大哥回去要好生歇息。” 风难安的背脊微微耸动,似是想要转身的,却是又刚硬起来,从窗口一跃而出,只留下一丝惆怅给了黛玉。 笫二日,雪痕几个听黛玉说了风难安来过的事情,都是极为自责。身为黛玉的护卫,胤禛精心训练的死士,有人来了屋子且还呆了那么许久,她们却是不知道的。 黛玉因见了雪痕几个郁郁的样子,笑道:“不过是一点子事情,那风大哥的身手怕四哥他们也是不及,你们投有察觉他进来有什么要紧。横竖不过是跟我闲聊几句罢了。” 雪痕几个这才微微放了心,但是依旧在日后加重了夜间的巡视。却不是为了防备风难安, 毕竟终如黛玉所说,那风难安绝不是善于之辈,以她们的能为,想要和他争斗,便是不知好歹了。 却说那薛蟠的事情,薛宝钗交了一纸休书给黛玉回了屋去也是提心吊胆,整日里和着薛姨娘几个坐卧不安的。史湘云在屋子中将养了几日,听说了这等事情,连忙跑到薛宝钗处陪着,闲话家常,打发时间,因又听了薛姨娘数落黛玉的不是,更是觉得黛玉是个狠心的人儿,想着来日必是要有计较的。 这么过去了几日,好不容易等到那官府开判,薛姨娘和薛宝钗急急忙忙的过去听了。却是如同剜心掏肺一般,薛姨娘更是当场混将过去,灌了许久的药汁才能洧醒过来。 原来那薛蟠虽然投有被判了斩首之刑,却因为官司极多,又是都有了铁证,给弄了个杖责五十大板,发配到辛者库,累世不得脱了罪籍的刑罚。 那辛者库是何等的地方,便是成日里到别人府上做活,猪狗都不如的日子,且还是终身为奴,对于享受惯了荣华富贵的薛蟠来说,实在是比死了还要难过。 薛姨娘经此一事,病了许久,躺倒在床上,三春姐妹和东府里面,凤姐儿等人是无一不来看的。贾母闻得了薛蟠得了这么个下场,除了叹息几声,也是没有多说什么。 要说那三春姐妹心头都知道薛蟠是最有应得,便是贾家的下人皆道此番如此阵势居然还能 留下命来,都不由得感慨薛家呆然还是有点子根基富贵。却无人知道薛宝钗和黛玉的一番交谈。 这日里露水初绽,王夫人念及姐妹之情早早的便叫了厨房熬上一些上好的参扬,带着来 看了薛姨娘,因见了薛姨娘瘦骨嶙峋的模样,叹息道:“你这又是何苦来哉,蟠儿保的了性命,终还是能想了办法出来的。” 薛姨娘恨恨的捶了床板,泣泪道:“姐姐,我们薛家可就是这么一个根苗,但凡有了好歹,都是不能。如今却是弄了一个辛者库的贱籍,累世不能脱罪,便是子孙后代,岂不是也要世 代给被人做猪做狗的。” 王夫人也有些汨意,叹道:“蟠儿怎么竟会落的如此地步,不是说了那丫头竟是要帮忙的吗‘” 薛宝钗拿了参汤凑到薛姨娘唇边,冷笑道:“她却是好的,答应了我饶了哥哥的性命,却没有想到下手居然这般狠毒。真真是比杀了我哥哥还要难受的。” 心头一点恼恨,薛宝钗便觉得当初实在是太过看轻了黛玉,总以为除了斩首之刑便是不过杖责罚银钱,哪里能想到还有这样的一处狠招。薛家在这个时候出了一个辛者库的贱籍,无疑是风雨欲来,雪上加霜了。 王夫人听的这话,对于黛玉也起了几分顾忌。原以为黛玉几番放纵总是不会多加计较,但是此次看了对于薛蟠的出手,竟是果断之处,半步不肯让的。一时之间,也有些担心,想到今后娶进了门来,恐是她不能驾驭的人儿。 薛宝钗何等精明的人物,就在这么一瞬问已是看了王夫人的踟蹰,因而凉凉叹道:“说来那林妹妹也真是个厉害,只怕将来没有多少人能管得住呢。” 王夫人将这话听了进去,也道:“正是这个理儿,若是将来给了宝玉,怕倒是没有我这个做娘的了。” 薛姨娘撑着身子坐了起来,道:“以我的话说,姐姐不妨还是防着一点,莫要将来吃了亏的。” 王夫人果然越加动摇,却是又舍不得黛玉及其丰厚的家业,为难道:“说来,那个狐媚子还是有极多的家业,难道竟是要给了外人,做什么也是吃了我们家这么久的饭,不能白给了别人的。” 薛姨娘冷冷一笑道:“那便有什么,嫁的了人自然是给了别人,倘或是没那个命做了夫人奶奶,便是皇上,将来也只能把那银钱给了她最亲近的血脉家族。” 王夫人听进心坎,笑道:“正是如此,如今那狐媚子最亲的某过于老太太,若是银钱到了老太太手里,何尝不是留给宝玉的。” 薛宝钗蹙眉道:“林妹妹还在的,怎么就会给了老太太。”话语之间,竟是全然不懂的模样,唯独那王夫人和薛姨娘却是对视一眼,笑的极为深沉。薛姨娘久病惨白的脸上更是想现出了一抹不同寻常的红晕来。 第一百零七章黛玉病重乱纷纷 胤禛心如烈火烧 过了几日,薛姨娘呆然是将养好了些,因又对外说了要去给薛蟠祈福,去庙里洧净几日。 贾母念及薛姨娘此番也是受了重创,神色之间慈和不少,着了人备上不少的瓜呆,说是表表心思。 薛姨娘倒是坦然受了,带着几个家生的丫鬟婆子往那京城外的寺庙而去。不过几日方得回来,神情之中,更是稳重素然,倒是叫三春姐妹喷喷祢奇,不敢轻信的。 因了薛蟠的事情,薛宝钗也是闭门不出,惜春自觉地愉快,叫了探春迎春上黛玉那里来串门。黛玉依旧是笑意盈盈的叫人看茶,几个人嘻嘻啥啥的坐在院落之中,倒也爽快。 惜春因见了黛玉院中多了一株红颜发亮的盆景,好奇的窜了过去,道:“林姐姐,你这是什么东西,长的这样好看。” 黛玉笑了笑,道:“这是前日里十七哥让人进来的秋梅棠,现在还是投开花的,也投有什么大的用处,不过摆着应应景罢了。” 惜春咋了咋舌,道:“肯定又是宫里搬出来的稀罕物,这个十七阿哥真是个疼妹妹的败家子。” 探春闻言,斥道:“你这是怎么说话的,这么说十七阿哥,传了出去还不是一个大大的罪名。” 惜春听的探春的话,顿时有些扫兴的埋下了头,黛玉方笑道:“你也不用和她这么较真的,十七阿哥才是不会计较的人,说不得,听了这话还很高兴呢。” 惜春登时高兴起来,剖了两下脸皮子,冲着探春道:“三姐姐,你最是小心,瞧瞧林姐姐说的,十七阿哥才是不会介意呢。” 迎春瞧了惜春女儿家的娇态,登时一笑,道:“瞧瞧,你们总是一个护着,一个骂着,竟是三妹妹都成了大大的不是了。” 探春也是故作郁郁的一叹,道:“想来,都是我惹人闲的了。” 惜春连忙嘻嘻啥啥的凑了过去,道:“三姐姐才是好的,我可是最喜欢三姐姐呢。” 黛玉捂嘴一乐道:“这话可是耳熟,前日里仿怫听到有个人也在我耳边这么咕哝过呢。” 惜春霎时想起来那是为哄了黛玉给那个袄子早早的去见史湘云,竟是说过这个话,没成想 ,见到史湘云却是不高兴的。当即回了位子坐下,喝下一大口茶水,道:“林姐姐快别提那日的事情,那日我早早的哄了你去见那个云丫头,她却是那么一个坏东西,早知道,我可是不去的了。” 黛玉见她孩子性儿一起来,笑了笑。拿起了桌上的几块豆沙糕,道:“快别生气了,尝尝这雪雁的手艺可是有了进步。” 惜春依旧不肯吃的,闷在那里,黛玉软软一笑,和探春几个对视一眼,先拿了一块糕点塞 进嘴里,道:“我看是极好吃的,你真是不要,那我可吃完了。” 惜春大惊,这才起身就要去抢,哪知道黛玉却是忽然打落了她的手。惜春皱了鼻尖,嗔道 “林姐姐,你这是做什么,难道真不给我吃了‘” 黛玉却是脸面紫红,说不出话来,探春几个瞧得不对,忙上前扶了黛玉的手。 “林姐姐,你这可是怎么了‘” 黛玉说不出话来,只觉得内里翻江倒海,剧痛不己。竟是没有法子开口。惜春瞧得黛玉额 上汗珠子不断,哭喊道:“雪雁,你们快来林姐姐不好了。” 雪雁几个闻言,都是放下了手中的活计,从屋中出来,见了黛玉的模样,也是吓了一跳 司道:“咱们姑娘这是怎么了‘” 迎春担忧的道:“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突然问就成了这样。” 雪痕忙问:“姑娘,你可是有哪里不好的‘” 黛玉张了张嘴,想要极力挤出点话来,“我……” 哪知道那个我字还投有说完,喉头便是一阵涌动,说话问,已是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整个 人晕厥过去。雪痕几个大惊失色,忙将黛玉迭回屋中躺着,三春也是连忙的就去告诉了贾母。 贾母本来是在床上休息的,听的这个话,大为惊惧,竟是连衣服都投有穿个齐整便是出了 门来,直奔黛玉这里。待得瞧见黛玉面色青白,唇角生黑,急的如同什么一般,哭喊道:“这 白日里请安还是好的,如今怎么就成了这个馍样。” 雪痕三人早己去请了御医,分别又去报了胤禛几个,留着一个小丫鬟守在那里,也不敢说话,还是惜春哭哭啼啼道:“我们也不知道是怎生回事,原本还是好好的院子里说笑,谁知道林姐姐会突然吐血晕了过去。” 那王夫人也是得了消息便赶了过来,听了这话,道:“即使如此,还是早早的去请了个大夫来瞧瞧,别是什么重病。” 贾母听了,急道:“正是这个理,要去请了太医才行的。” 王夫人听了这话,道:“老太太可是急慌了神,大姑娘又不是一品的诰命,如何能请的了太医,正经的找个坊问的名医才是呢。” 探春闻言,抹了眼泪,倔强的道:“太太倒是不用急了,雪雁几个已是出了门去,找雍亲王爷,说不得待会儿子太医就过来了。” 王夫人懊恼,骂遭:“真是没有规矩的,一个丫鬟,没有了主子的意思,怎可轻易出门也不来先给我禀报一声。” 惜春瞥了王夫人一眼,道:“太太这话说得,竟是要先重了规矩,舍了林姐姐不顾 穿越红楼之我是林黛玉我怕谁第17部分阅读 欲望文 穿越红楼之我是林黛玉我怕谁第18部分阅读 穿越红楼之我是林黛玉我怕谁 作者:肉书屋 穿越红楼之我是林黛玉我怕谁第18部分阅读 。” 王夫人登时柳眉倒竖,便要开口。那贾母却是斥道:“好歹太太也该知道一点分寸,如今林丫头这等馍样,你还在那里计较什么规矩体统,难不成真是不在意我这外孙女性命的‘” 王夫人听得这话,加了几分语气,方才不敢说话。退在一旁看着黛玉憔悴的魔样,竟觉得 心头仿佛搬去了一块石头般,舒服的紧。 贾母不是看不出王夫人存了什么样的心思,只是此时也投有那时间去管的,只围着黛玉心肝儿肉一般的呼喊,唯恐起了什么别的毛病。 不到片刻,那雪痕已经是带了太医急急忙忙的到了来,也顾不得让三春避忌,便是拉了往里屋。竟是将王夫人几个惊得不轻。 贾母看了带来的太医,道:“这却不是素日来给我诊脉的王太医,倒不知道是哪位厉害的先生。” 那太医做了个千儿,道:“微臣见过老太君,微臣乃是太医院医正苏子安。” 贾母一听这话,当即道:“不敢不敢,苏大人乃是二品官员,怎可给我行礼。只是大人一向是给皇上问脉的,我这外孙女却是不敢劳您大驾了。” 这苏子安素来是有赛华佗之名,不过却是专给康熙诊脉的医正。素来就连宫里的嫔妃也是 不能找了他去,贾母纵使如今是着急黛玉的病情,也不敢贸贸然越制而为。 王夫人也在一旁道:“正是这个理儿,我们家的丫头不懂规矩,贸然请了苏大人来,还望大人见谅的。” 那苏子安却是不在意,一面叫了跟着的小厮放了手中的药箱,一面道:“老太君不必担忧,微臣早己得了皇上的旨意,若是林姑娘有个什么病痛,微臣是要亲自前来诊治的,如此,还是给林姑娘看病要紧,否则反是微臣的罪过了。” 说完,那苏子安也不去看贾母怔愣的神情,和王夫人愕然的样子,径自走了前去,叫了雪痕将一截红绳系在黛玉的皓腕上,另一头自己牵着,把起脉来。 这边黛玉的病情极重,那边里胤禛几个却是在宫里面见康熙,无祛得知消息的。只是在政事之上,胤禛居然数次失了神智,总是觉得有什么事情出了蹊跷,连康熙都是使上了几分注意。 待得政事完毕,胤禛和胤禄一同走出,那胤禄方问道:“四哥,你今日是怎么了,你没瞧着老八他们可是高兴地紧。” 胤禛蹙了蹙眉头,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总是觉得心里不自在。” 忽而胤禛一个激灵,道:“是不是玉儿出了什么事情‘” 胤禄先是一愕,继而道:“四哥,玉儿好端端的呆在那里,能有什么事情,总不是那些个人经了薛蟠的事情还不能长点眼色,那也是太不知进退了。” 胤禛淡淡的道:“便是如何,我这心里也是不能放下的。” 胤禄打趣道:“那丫头机敏的紧,不过我看四哥这副样子,总是要等着她日日夜夜陪在你身边才是能够放心的。” 胤禛自然明白胤禄这话是在说黛玉有朝一日嫁了给他,两人相知相守。思及此,胤禛心头就有一阵阵甜意翻腾,和胤禄不知不觉谈笑问走到了宫门外面。 方到宫门,就瞧见一个身影立在外头,不住的朝里张望,神色间很是慌乱。 胤禄皱眉走上前去,道:“贾环,不是要你在兵营里随着几位将军练习排兵布阵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贾环看着胤禛和胤禄,张了张嘴,终是鼓足了气,道:“王爷,贝勒,林姐姐今日突发重病,如今已是昏迷不醒了。” 这话如同当头一棒,打在胤禛身上,待得回过神来,竟是一股子慌乱和狠意充斥在胤禛清冷的眼底,只抓紧了贾环的手腕,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玉儿好生生的在你府上住着,怎么会重病不起‘” 胤禛手劲极大,这一下子捏下去竟是叫贾环苦了脸,说不出话来。胤禄明白过来,忙拉了胤禛的手,劝道:“四哥,你且放开他,攥的这般紧,让他怎么说话的。” 胤禛这才放开了贾环,问道:“还不快说。” 贾环从未见过胤禛这等神情,吓得不轻,忙道:“今日林姐姐本是和其他三位姐姐一块吃茶闲话的,谁料到突然就吐血晕了过去,如今已是卧床不起了。” 胤禛不带听完,整个人早已是打乱,心急如焚,连那轿子都顾不得坐。瞧着贾环骑来的马 便是翻身一跃,直直的往贾府而去,也顾不得会有什么闲话。 胤禄一见这等情景,心中又是担心黛玉,又是着急胤禛,怒火一起,冲着身边的小厮道 “愣着做什么,还不去给爷牵马过来。” 那胤禄府上的小厮愣过神来,瞧着胤禄仿怫要吃人一半的神色,急急忙忙的在宫门外找了两匹快马过来。给了胤禄和贾环,随着胤禛追了上去。 却说那康熙瞧了胤禛在朝会上的情形便觉得是不对,,叫了人来细细询问了胤禛这些时日的起居饮食,却是有投有发现了什么不对的地方,正是心里懊恼的时候,那边厢里,李德全却是悄悄地进来,禀了一个消息。 “皇上,安插在贾家的人来报,说是林姑娘病重了。” 康熙听的这话,当即甩出了那御笔朱砂,道:“林丫头还如此小的,怎么竟会病重‘” 李德全道:“奴才也是不知道,只是说那苏子安已是去了给诊脉。” 康熙叹了口气,道:“这个时侯病重,想来也是不简单的事情,只怕当中有了别情,怪道老四今天竟是这样魂不守舍,想来竟是那心有灵犀的情怀了。” 李德全见了康熙这样,因问道:“皇上可是要老奴前去看看的。” 康熙想了想,道:“罢了,那苏子安得了朕的意思,诊了脉,必是要来回我的。如今你也很不用去凑热闹,胤禛几个必然是已经过去,你只叫了人,多往意这老四的动向,那孩子,这一次,林丫头的事情要是有什么别的,指不定还能弄出点什么_来呢。” 李德全连忙应声去了,康熙却是闷闷不郁的。这满朝文武哪一家里是没有那天家的暗卫的。黛玉上一次救了香菱的事情,康熙却也是知道的,只是不问罢了。如今便是在这个时候黛玉就出了这个事情,康熙心里猜度,就已经是知道了端倪。 上一次见着黛玉方是那样年华丰饶的,如何就能在这个时侯这样衰退下去,其中谁人下了手脚,见惯风浪如康熙,又怎能想不明白,如今唯一担心的,倒是怕胤禛止不住脾气,做出些什么事情来,给那虎视眈眈的人可趁的机会。 却说那头苏子安诊治良久,原本自得眉头竟是越来越紧,只瞧着贾母和三春雪痕几个心里 一阵阵发颤,好不容易收起了诊脉的丝线,苏子安却是沉重的问道:“林姑娘这几日可是有什么不是的‘” 贾母忙看了雪痕问道:“紫鹃丫头,你素日里跟着玉儿,她可是有什么症状‘” 雪痕想了想,方道:“姑娘这几日都是极好的,再投有见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苏子安叹了口气,道:“林姑娘近日都吃了些什么东西,甚或碰了些什么‘” 雪痕又道:“不过都是些平常的饮食,姑娘一向吃的素淡,也不讲究什么排场,只是偶然会多吃一些补品参扬。” 苏子安蹙眉道:“这却奇了,看林姑娘的脉象,分明是积弱的体质,照理说来,已是中毒许久了。竟是投有丝毫征兆的不成。” 中毒这句话一出来,众人都是大惊,王夫人略笑了笑,道:“苏大人这话可是说的,大姑娘在咱们家里吃用的都是顶尖,如何就能中了毒去,多半是风凉着了头吧。” 然则,惜春却是想起了什么:遭:“我记起来了,方才我们便是在外面吃茶的,林姐姐逗着我吃那糕点,我不肯吃林姐姐却是吃下去了一块,后来便是吐血了。” 探春一个激灵,也道:“难不成竟真是有人要毒害林姐姐。” 探春还待再说,那贾母却是拿着拐杖在地上融道:“瞎说什么,这个家里,谁还能给林丫头下毒的,多半是玉儿不经意了什么吃食,这才混在一起吃了毛病出来。如今玉儿已是这个模样,你们也不要在这里吵闹,各自回了去,先让苏大人好生救治。” 惜春扁扁唇,道:“我才是不要回去的,我要守着林姐姐。” 贾母眼珠子一瞪,道:“叫你回去便是回去的,多说什么。” 惜春从未见过贾母对她这样疾言厉色,四下看了看,堵了气,跺脚哭了出来,哇的冲了出去。探春和迎春见了,忙向贾母问了个礼,也出去了。 凤姐儿何等机敏,见着这等情况,便知道自己是必然不适合留在这里凑趣的。忙道:“老 祖宗必是要在这里守着妹妹的,我便去交待厨房做些上好的粥来,待会妹妹醒来,也好给她垫垫肚子。” 贾母点了点头,道:“倒是你想的仔细,这就去吧。” 凤姐儿因带了平儿下去,独留下王夫人收在贾母身边,贾母神色淡淡的,目光中却又一股睿智之意,那种洞悉世事的目光落在王夫人身上,只弄得王夫人心里战栗难安。 许久,贾母方收回了眼神,道:“你也不用在这里守着,早些回去,一会儿老爷来了,你可是要交待的。” 王夫人略笑道:“怎可留了老太太一人在此的。” 贾母懒懒的道:“我也不是一个人,还有极多的丫鬟婆子在外问伺候,有个什么,便叫一声也就是了。” 王夫人无祛,这才诺诺的退了出去。待得王夫人离去,贾母又叫了三雪退下,顿时间,屋子里只剩下了苏子安和贾母二人。 那苏子安趁着贾母和众人说话的时候,已是施针稳住了黛玉几个大|岤,此时停下手来,擦 了擦额头的汗珠,看了看贾母的神情,才道:“老太君有话不妨是直说的。 第一百零/l章贾母隐瞒相思毒 胤禛情重难自抑 贾母浑浊的老眼扫过床上闭目苍白的黛玉,一涌清泪滚落眼眶,半响,才幽幽的叹道:“我这老婆子,又是能有什么事情,只问一句,我这孙女儿,可竟真的是中了毒不成‘” 苏子安道:“老太君说笑了,在下身为大夫,自是不敢随意说话的,林姑娘却是身重剧毒不假,且已是有几日的功夫了。” 苏子安说完,叹气道:“想来老太君最是清楚的,林姑娘住在这里,一应吃食都是这府上供应,若是中了毒,当有些什么意思在里面。” 贾母顿时轰然大哭,捶胸道:“作孽啊,作孽,竟是有这般孽障的l” 言语之下,贾母却似是有几分猜到了黛玉中毒的真相。只顾着心痛难安,许久,方看了那立在一旁的苏子安道:“我这老婆子原是不该开这个口的,只是今日为了家族声誉,求了苏大人给老婆子一个薄面。” 苏子安忙拱手道:“老太君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便是。在下定当是要尽力而为的。” 贾母道:“苏大人既是能看出玉儿中毒,不知道却否是有药可医的‘” 苏子安叹道:“说来惭愧,这毒药却是来得凶猛,在下如今也只能暂时稳着林姑娘的心脉待得回去和众位御医仔细斟酌一番,方可下药。至于能有那几分的胜算,在下实在是不敢保证的。” 贾母闻得这样严重,连太医院医正都是无法可想,也是大痛,道:“真真是我的可怜的玉儿。何苦来哉,他们这是何苦来哉l” 苏子安劝道:“老太君不必担心,林姑娘几人天象,定是能够逢凶化吉的。” 贾母抹了泪道:“我老婆子还有一事求的,玉儿此番在家中毒,原是家丑,实不足为外人道也。还望苏大人尽心救治外,尚且为我贾家保全一点颜面,不要说了出去。便说是玉儿混吃了东西,身子不爽吧。” 苏子安明显的迟疑了起来,道:“老太君,这等大事,在下身为大夫,隐瞒了病者的状况,那可是大大的不好,且林姑娘身份贵重,便是皇上那里也是极为关心的,说不得竟是要叫了在下去问,欺君之罪,在下如何担待的起。” 贾母闻言,竟然猝然起身,扶着拐杖就要给那苏子安跪了下去,泣泪道:“家门不幸,却也是家事,如今玉儿是我的外孙女,我自然是要为她多费心的,不敢事事劳了皇上,还望苏大人看在去世国公份上,维护我贾家一点颜面吧。” 苏子安是断然不敢受了这一跪的,忙道:“老太君不必如此,在下知道您的意思,若是有人问起,在下自当准备好说辞,只若是皇上要问,便是恕在下不敢擅专了。” 贾母心中一惊,却是知道苏子安肯如此作为,已是难得。她今日这般求情,便是猜到了黛玉中毒的事情必然和那王夫人薛姨娘有关。黛玉的身份贵重贾母也是知道的,说不得,竟是待会儿子胤禛几个就要过来,若是知道了黛玉中毒,还不知道会弄出什么事情。皇子之怒,区区一个贾家又怎么能担待的起。 现下里,纵使气恼那王夫人的不知自重,贾母也认为保住了贾家才是顶顶要紧的大事情。 再者,皇上那里,贾母窃以为,虽说康熙看重黛玉,却是未必知道黛玉中毒的事情,只要不宣召苏子安,贾母想,能瞒下一些时候,救治好了黛玉,那个时侯皇上看在种种上,也是不会多追究的。毕竟,今时今日,贾家在朝堂上还有一点薄面。 苏子安看着贾母思度的样子,如何能不知道她步步算计都是在为贾家筹划,不由得也有些 暗叹这个老人家全护家族的一片真心。只是未免有些老糊涂了,皇上既然都是能拿了身边顶尖的御医随时候着给这个林姑娘看病的,林姑娘的分量又岂是能轻得了去。 这满京里,哪家子府上投有几个皇家的暗卫,说不得,此时皇上便得知了消息,须臾,就要找自己进宫去问。到时候,是福是祸,便是贾家自己的命脉了。 “王爷,玉儿如今病势沉重未免过了病气,您还是在外头等着吧。” 贾家院落里,贾政冷汗涔涔的跟着一脸肃杀的胤禛和胤禄。只觉得这几日竟是府中事情极多,每每见了这个雍亲王爷和多罗贝勒都是投有什么好事情的。此时胤禛也是顾不得规矩,直接的就往黛玉的院落过去。 那头探春几个听了贾政打发人来说的消息,早早的就避到了拐角的亭子里。只留得一竿子诚惶诚恐的奴才在那里战战兢兢的问安。 胤禛早己心急如焚,此时那里还顾得上这些,抬脚就要往里迈,贾政看直了眼睛,却是 不敢出言阻止,好在胤禄还有些神智,一把拽住了胤禛的手臂,压低了声音道:“四哥,这里 可是贾府,玉儿如今躺在床上,衣衫不整,你怎么能进去l” 胤禛的神茸|正了一下,拳头紧了又松,方才有些冷然下来,对着贾政道:“你且问问去我那妹妹到底是什么病症” 贾政忙诺诺的应了,许久把雪痕到了过来道:“王爷,这是林丫头身边的丫鬟,名唤紫鹃的,是一直在林丫头身边伺候的。” 胤禛自然认得雪痕,只是装作不知道样子,问道:“御医可说了,你们姑娘得的是什么病症‘” 雪痕张了张嘴,正要在众人面前说了黛玉不是生病,却是中毒,贾母却从里间走了出来, 先是给胤禛和胤禄行了国礼,方道:“玉儿是久日病症压在心头,如今混出了些东西,方才这般沉重。” 雪痕闻言,便知道贾母的打算,想要驳了回去,无奈那贾母竟是一个眼刀子使了过来,神色之间颇多严厉。雪痕想着自己如今名义上还是顶了紫鹃的名头,贾母身边的人儿,因此只能闷闷的憋了回去,想着待得无人,定要给了胤禛实情的。 胤禛沉了脸色,道:“玉儿从来是饮食清淡,怎么竟是有什么混吃东西的说祛。” 贾母叫了身后的苏子安,那苏子安道“回禀王爷的话,便是蔬菜瓜呆,若是不知道的 也是混着吃了,不妨便是有了毛病。其实医家看来,个人体质不一,吃食也是不同。这… 胤禄冷冷一笑,打断了苏子安的话,道:“看来,玉儿的体质必定是独独一味的,这贾家上上下下都是没有吃出毛病,独是玉儿出了事情。可别是什么人做了手脚才好。” 胤禄这话原是在担忧之下随口一说,却是让贾母心惊一番,好不容易缓了下来,才道:“ 贝勒爷说笑了,我这老婆子可是不能这样亏待我的外孙女儿的。” 胤禄撤过脸去看了它处,也不想与这么个老人家争执,到底还有黛玉几分颜面的在那里。 胤禛静静的看了那翠雅的的屋子半响,似乎竟是能惑受到里面的黛玉的呼吸心跳,一下下 那么清晰。 语调淡淡的,问道:“本王如今不想知道我那妹子如何得了病症,你只告诉我,玉儿可是有什么大碍没有‘” 那苏子安为难的摇了摇头,道:“回禀王爷,微臣已经是尽了全力,稳住林姑娘的病症现下里,微臣也投有十足的把握。” 胤禄听的这话,刷的一声拔出了腰问的长剑,抵着苏子安的脖子,道:“爷可告诉你,这林姑娘是爷们几个认下的妹子,她若是有个什么好歹,你们一家子的人头爷可是要定了的。” 众人都知道胤禄向来是及其冷酷,杀人也是便宜的,当即都有些惊骇的看了那泛着寒光的三尺宝剑。 胤禛轻挑挑的拨开胤禄的剑尖,双眼里爆射出寒光,一双眸子下更是冷意四散,只看着苏子安,薄微的唇角处淡淡的吐道:“林姑娘是御史遗孤,在册的贵戚,本王曾经答应过那林大人是要好生照顾林姑娘,本王一生最恨言而无信。你当知道,若是林姑娘有了什么,你们太医院的下场。” 胤禛极轻极淡的几句话,却是比那胤禄的宝剑更为锋利骇人,隐藏许久的帝王气势终于在这一刻显露无疑。苏子安骇然的看着胤禛洧冷刚硬的眉目,不自觉的在这样的逼迫下缓缓的点了点头。 因为终究是男女有别,便是众人都知道胤禛几个和黛玉交好,此时也不能进了屋子去看黛玉。踌躇许久,胤禛还是被胤禄拉了离去,因为贾母一直守在那里,雪痕几个也是不能得了空去找胤禛,一时之间,黛玉中毒的事情便是这样被瞒了下来。 那苏子安诊脉完毕,开了药方,复又去了太医院,想要和着众位太医商量一番,看看能不能找出救治黛玉的药物,谁想到,刚进太医院,李德全却是已经侯在了那里。 “苏大人,皇上要见你,咱家可是已经久候了。” 苏子安忙诚惶诚恐的跟了李德全去养心殿,果然康熙一开口便是黛玉的事情。 康熙手拿着奏折,细细的看着,眉宇间似是漫不经心的样子,苏子安却是明白,若非是真个往意的,日理万机的康熙又哪会在这批阂奏折的时候叫了自己过来,连那李德全都亲自等在太医院。 “回禀皇上,林姑娘乃是中了慢性的毒素。” 康熙的双眼微微一颤,又问道:“可知是什么毒么‘” “据微臣所看,当是那相思子之毒。” 康熙蹙起了眉头,终是放下了手中的奏折,道:“相思子,可是又名红豆的,这种东西怎会有毒‘” 苏子安道:“回皇上的话,相思子本是那极品去热的药材,茎蔓皆可入药,却不是那常说的红豆。此物身含剧毒,若是一点,便是治病良方,可若是日久服食便是要命的东西了。” 康熙因此道:“这么说来,林丫头却是中毒日久了‘” 苏子安连忙道:“正是如此,原本这毒是不易发现的,幸而林姑娘福大,也不知道素日是吃了什么,竟是提早将这毒素激了出来,这才能够发现。否则,再隔个三五日,便是药石无灵了。” 康熙皱了皱眉头道:“你可有把握救治好林丫头‘” 苏子安听得这话,忙跪倒在地上,言辞恳切,道:“微臣还望皇上开思的,林姑娘这毒来势汹汹,微臣并无十分把握。可那雍亲王爷和多罗贝勒却是下了死令,若是林姑娘不得治,便要了微臣一家老小的性命,还望皇上开思救救微臣。” 康熙展眉,竟是笑道:“朕可是救不了你,想来你也知道,那林丫头和朕几个儿子私交极好的,再者朕也是极疼那个丫头,好歹也是故人之女,你便看着办吧。” 苏子安听的这话,跪在地上,不住的抖着身子,不敢回话,康熙见他一副畏缩的样子,忽然怒道:“怎么,身为太医院医正,竟是连一个相思子之毒都解不了么,便是如此,朕要你们何用l” 康熙的大掌在龙案猛然一怕,震天价响,天子之怒陡生,在旁的李德全忙提醒道:“苏大人,还不回了皇上,你必是能好好救治林姑娘的。” 苏子安这才回过神来,童自道:“微臣遵旨,必定尽心竭力治好林姑娘。” 康熙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又恢复了常色,道:“既然如此,你便早些告退,回去想想治病的方子。” 那苏子安却是未动,康熙看了他一眼,道:“竟是还有事不成‘” 苏子安咬了咬牙,道:“回禀皇上,微臣不敢隐瞒,那贾府太君曾是要臣瞒下林姑娘中毒的事情,对外只说了林姑娘是混吃东西,身子积弱。如今是否要告诉了王爷贝勒实情,还望皇的事情,对外只说了林姑娘是混吃东西,身子积弱。如今是否要告诉了王爷贝勒实情,还望皇上示下。” 康熙神情内敛无比,许久,才道:“既是老太君的嘱托,你便照着做吧,日后,老四几个那里,朕自会替你担待着。” 苏子安这才放下心来,匆匆的告退离去。康熙望着那窗外春意廖然许久,方才叹息道:“朕如此做祛,也不知道那孩子将来是要怎生恨朕的。” 李德全忙劝慰道:“皇上不必忧心,您也是为了四阿哥好,如今林姑娘病重,他自然是不能冷静行事的,万一做了个什么出格的事情,倒是大大的不好了。倘或林姑娘病好了,四阿哥再得知了实情,方才是上策。” 康熙点了点头,忽而又想到了贾母求苏子安的事情,讽刺道:“那贾家的老太君倒是个人精,竟是知道事情轻重的。只是一味为了那自家的门相,却是连林丫头的性命都不顾,朕却是不能饶的。” 李德全也是叹息道:“子孙不肖,纵使老奴前日里已是多家提点,还是不能醒悟。” 康熙郎言道:“林丫头好了便罢,那贾家便由得日后老四亲自收拾,倘或有个万一,朕却是不能愧对了我多年的故友。” 此话一出,即是康熙心中有了计较,李德全也只得哀叹此次贾家是大大的不妙了,恐或竟是有了满门的忧患,此乃后话,却是现在不能断言了。 却说黛玉一病便是数日,问或中间有些个起起伏伏,也是被苏子安和众位太医开的药给弹压了下去。那胤禛和胤禄几个不是日日都能来看的,只能隔三差五的叫人选了些上好的药材来,奈何黛玉竟是连吞噎都不能了,胤禛苦等了几日,终是不能自安,不顾着胤禄的劝阻,半夜来了黛玉的屋子,亲自探视。 病床之上,佳人芬芳欢颜笑语言犹在耳,犹是人非,此刻便是一盏孤灯暗萧索,几分惆怅谁人知。苍白如雪的面颊上,烛火一晃,阴影斑驳,宛似几分泪痕挂在黛玉的唇边。 胤禛颤颤的伸出手去,指尖轻扫过黛玉的面颊,只觉得一股凉意透心而来,往日的温存辗转尽皆不见,唯剩撕心裂肺的痛楚而己。 “玉儿,我的玉儿……” 胤禛的眼眶一润,经似是有些湿渭的物体积聚在眼角处,只是那般固执倔强的不肯落下。 “玉儿,我的玉儿……你到底要何时才醒,你竟是舍得四哥这般难过吗‘” 两张冰冷的面颊紧紧的贴在一起,胤禛低低的在黛玉耳边说话,神情似是怔忡,却又像是带着几分笑意的。 “玉儿,你让四哥等着你,你一天天的在长大,如何现在竟是不肯睁开眼睛看看这个苦苦等候你的四哥。” “玉儿,你若是醒了,四哥带你去吃那胡同里的冰糖葫芦,你不是吵着要四哥买给你么,四哥错了,不该不答应你的,现在四哥就去给你买来,你看看四哥可好。” “四哥知道,我的玉儿是最最出色的人儿,玉儿,求求你,这一次,千万不要让四哥失望 一涌,两涌,终于还是有一些东西太过沉重让胤禛的身体无祛蕴藏下去,顺着心中的诉 说慢慢的溢了出来。渭落腮边,滚入黛玉的唇中顺着那喉管浅慢的渗透到黛玉的心中,卷起 丝丝情怀。 雪痕万分愧疚的站在胤禛身后,看着胤禛的馍样,黛玉的病危,雪痕也是万分沉重自责。 身为七雪之首,却是让黛玉被人下了剧毒,然则,如今还是不能说的。 胤禛心慌意乱,自然无从去管黛玉的病情,胤禄不同。虽是着急,但是神智里还有一点精 明。那日里贾母的急急而出,雪痕的欲言又止早已是引起了他的瞩目,便是后来悄悄地来问了雪痕。呆然黛玉竟是中毒。 胤禄权衡之下,虽说懊恼贾母如此作为,但是依旧是和康熙想到了一处,不愿在此时让胤禛知道了真相。否则胤禛为了找出那黛玉的解药,必会想方设法的找了下毒之人,所能做的事情,断是无祛控制。因此,依旧交待了雪痕,暂时不可告知胤禛。而胤禄,也是想了祛子,在四面找寻解药的。 胤禛背脊挺直,淡淡的道:“你好生照顾玉儿,失职的罪责,来日再与你计较。” 雪痕道:“卑职今后必会小心行事的。” 胤禛无话,粗糙的手心扫过黛玉的眉梢,流转一寸相思。许久,方是一个转身,萧索的从 窗户离开。未曾见到黛玉那莹润曼妙的指尖处竟有一丝童自动。 雪痕瞧了胤禛离开,上前为黛玉卷了卷被子,暗道,姑娘,您可是要醒的,否则四爷便是无法可想了。 第一百零九章难安夜探佳人苑 药材被扣生祸端 一阵风声摇曳,雪痕惊觉立起,手中几乎就要拔那暗藏的袖箭。却已是被人制住了双手。 “你是谁‘” “风难安。” 风难安未曾理会雪痕的目光,碧洗的眸子胶着在沉静的睡颜上,有股嗜血的欲望冲了出来。手在黛玉的腕上一探,登时面容妖异非常。 “相思子l” 雪痕知道了风难安的身份,倒也不去计较,只看着风难安去给黛玉把脉,原是想说话的 此刻听了他的话,却问道:“相思子,什么相思子。” 风难安冷冷道:“玉儿中的是相思子。” 雪痕大喜,道:“风公子既然能够探知我家姑娘中的何毒,必然是能救治姑娘的。” 风难安视线流连在黛玉身上,淡淡的道:“我不能,但是我会治好她。” 雪痕奇怪的望着风难安,既言不能,如何又是能治好的‘ 凤难安只是未说话,看着雪痕,道:“照顾好她,三日之后,必有解药l” 说完,来去匆匆,便是如同浮云一般,从未来过。雪痕看着凤难安诡谲的身手,再想起那 碧色水洗的眸子,也不禁惑叹世间竟然还有能与胤禛一争高下之人。 却说黛玉病势沉重己到七日上头,贾家上下都是忧心不己,贾政贾赫是深知黛玉在康熙那里的脸面,每日上朝都是战战兢兢,深怕康熙闻得了消息,在朝上问起。然则好在每日皆是平安而过,只是每逢见了胤禛几个黑着脸的样子,也不仿是打个哆嗦,只盼着黛玉不能有个闪失 贾母亦是日日吃斋念怫,愁眉不展。三春姐妹整日挂着泪珠子,时不时的去看看黛玉,也都是失望的离去了。 这一日里,因则胤禛胤禄那里又送了极多的补品来,凤姐儿收了,自然是带着平儿亲自给黛玉迭过去,也算是探视一番。哪知道走到半路,却是被王夫人给绞了过去。 凤姐儿连忙带了平儿过去,瞧着薛宝钗和薛姨娘母女都是在那里的,因笑道:“不知道太太找我来是有什么事情要吩咐的。” 王夫人嗯了一声,滚了滚手中的佛串,道:“这可是今日进来的上等药材。” 凤姐儿笑道:“正是如此的,乃是雍亲王爷和多罗贝勒府上进过来的药材,五支百年的老山参,还有十斤贡上的官燕,并着数十颗东梅的珍珠,说是要给林妹妹磨成粉放在粥里。那些个其他补气养血的珍贵药材便是更多了。” 王夫人听的这些,两眼登时一亮,又沉寂了下去,道:“也好,你便放在这里吧。” 凤姐儿顿时为难的道:“这可是要送给了林妹妹的。” 王夫人道:“你林妹妹这些时日也是吃不下东西的,送到那里无非也是腐朽了,倒不如是在我这库房里存着,日后家中谁若是有了什么病痛,也好补上一补的。” 凤姐儿想了想,还是小心的道:“太太,这可是王爷贝勒那里进来的东西,指明了是要给了林妹妹,若是……” 王夫人拔高音量,怒道:“怎么着,我这管家太太说话竟是不作数了么。凭她是谁,进了我贾家的东西,有什么做不得主。何况大姑娘素日里吃的用的,哪一样不是我贾家所出,如今既然是吃不进东西,便是给了家里又有什么。” 凤姐儿当即不再说话,只是站在那里,却也不说走的。薛宝钗却是盈盈一笑,到了凤姐儿的身边,道:“二嫂子也是不用为难的,好歹林妹妹也是在家里住着,到了这里的东西自然都是在咱们家的,太太处置了,有什么不可以。何况,林妹妹如今这样也是正经吃不下的,日后要是胃口好了,再送过去也便是了。” 薛姨娘也道:“正是如此呢,不过是先放在太太这里,要用了再拿过去就是了。” 凤姐儿听的几人都是如此说话,又看了王夫人那不郁的脸色,只好道:“太太既然做主我自然是不能说什么的。” 叫了平儿将手中极多的珍贵药材交到了王夫人的桌案上,眼看着王夫人望着药材掩不住的笑意,心里一阵咕哝,道:“太太若是投有什么吩咐,我这就去了林妹妹那里,老祖宗交待了每日必要去看的。” 王夫人淡淡的挥了挥手,道:“你便去吧,见你林妹妹的日子也是不多了。” 凤姐儿听王夫人的话,竟是说的黛玉活不过几日,心里一个激灵,忙忙的退了出去。 凤姐姐儿走后,王夫人自然是望着那些个珍贵的药材高兴的,嘴里却是道:“真真是个狐媚子,到了这份时候,还能享受着这么些东西,依我看来,便是松了过去,也不过是白费的。 薛姨娘附和道:“正是如此呢,听说那个狐媚子早已是进不去吃食,这么些东西,少说也得是值了上万辆银钱,更有极多是出了银子也买不着的。吃了对身子可是大大的有益。” 那王夫人间视了一番东西,道:“说来这里面竟是有几样是可以养了身子,最易补气。你这些时日也是受了大大的亏损,便从这里面拿些东西去补补身子吧。” 说着,挑了几棵经年的山参,递了给薛姨娘,薛姨娘自然也是极为欢喜的收了,道:“只 这狐媚子,倒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去了,姐姐正经的可要记得跟老太太提一提,到时候发丧的银子可不能你们府上出了,那钱庄里的五十万两锒子可是放着的呢。” 王夫人道:“正是如此,白吃白喝咱们家里也是够久了,发丧却是万万不能再贴补。便是皇上那里的锒钱一时半会拿不回来,却是那五十万两银子可以拿回来使使。” 薛姨娘和薛宝钗高高兴兴的去了,王夫人在那里守着那些个宫内的极品药材,越看越是高兴地。因又想着元春如今是给别人做了妾室,必不得这样的好药补身子,便着了周瑞家的过来,让她拿了几包上好的燕窝,去给了元春,想着的也无非是美了容颜,多得胤禛的往意,将来也是能上位的人儿。 再者又心疼宝玉今日是在外流荡了身子,又是挑拣了一些东西,给了袭人做汤给宝玉吃。 剩下的那些个东西,便是放在了她自己的库房里,来日里要拿了出去做人情或者补身子的。 凤姐儿离了王夫人的屋子,便是去了黛玉那里,因手上无了东西,平儿担忧的道:“这可怎么是好,王府贝勒那里,可是日日的都迭了东西过来,今日却是投有,难保雪雁几个是不会问的。到时候,可要怎么交代。” 凤姐儿冷冷一哼,道“怎么交待,就说是那太太想着要先行收好,拿了去。太太那里怎么说的,我们便是怎么说,难不成,我们可是去担了这个罪过‘” 平儿又道:“这样说了,传了出去,可不是得罪了太太。” 凤姐儿嗤笑道:“我是如何得罪她了,横竖是这么回事,太太又投有交代我不许这么说的。再者说了,你以为雪雁那几个丫头是好相与的。知道太太扣下了东西,肯定是要找到老太太那里去,我可不担待这个事情。” 平儿不相信的道:“素日里雪雁几个厉害一点,也不过是林姑娘还在罢了,如今林姑娘这等模样,她们如何敢去找太太的不是,竟不怕在这个家里呆不下去吗‘” 凤姐儿捂嘴轻笑道:“平儿,我可告诉你一句实话,咱家住的这个林姑娘,那才是真真的宝塔尖上的凤凰。那几个丫头,也是从来不稀罕住在咱家的。别说那些个王爷是不会让了林妹妹有事,便是真有个万一,雪雁几个必也是有人护着的。如今太太这等做祛,你且看着,将来可是有的罪受,咱们只在旁边看看就是,切英在这个关口做了那下石的小人,否则,将来便是大大的吃亏了。” 平儿只管听了凤姐儿一席话,也不是怎么明白的,只是将信将疑的随了凤姐儿过去。一到 门口,便瞧着雪鹭气势汹汹的在骂那些小丫头。 凤姐儿上前几步,拉高了嗓门道:“这是怎么说的,雪鹭这是在跟谁置气呢‘” 雪鹭见了凤姐儿,道:“二奶奶,您原是管家的,只是如今我们姑娘病着,何以就轻看了我们姑娘,竟是这么些下人也是不用心了。” 凤姐儿听的这话极端气恼,连忙笑道:“这是怎么说的,林妹妹可是正经的主子,谁敢不用心。” 雪鹭气呼呼的指了院中的几个角落,道:“今晨叫她们扫扫院子,竟是一个个都投了空闲跑到了宝二爷那里去帮忙做春日的活计。咱们姑娘一向是极爱干净的,这般脏乱,若是醒了瞧见,岂不是又是大大的气闷。” 正说着,那雪雁也从里面走了出来,端着一盆水,道:“二奶奶,我是随着咱们姑娘过来的人,若是这府里不愿意有着我们姑娘一个病人,尽管说来,我们自去外边住着,林家在京城也是有旧宅的。再者说了,若是如今府上事情多,我们也可以自己从外面买些丫头回来,只求了二奶奶的准信,我这就去找牙婆子挑人。但若是这么慢待,我却是要为咱们争一争这个理了。 凤姐儿听的越来越是肝气旺盛,忙道:“你们这两个丫头,真真的牙尖嘴利。这家里哪里是不欢喜妹妹在这里住着了。” 因又板了脸,对着那帮丫鬟婆子道:“你们这几个没眼见的东西,林妹妹可是家里正经的主子,老太太的嫡亲外孙女,何以竟是不做好自己的活计,跑去宝玉那里凑什么热闹‘” 那几个丫鬟本就是被雪鹭骂了一通,如今见了管家的凤姐儿,更是害怕,有几个便是哭了起来道:“也不是我们要去的,是袭人姐姐来吩咐,说是宝二爷那里开春要做的东西极多,才唤了我们过去。” 凤姐儿啐了一口,道:“宝玉那里有那么多的丫 穿越红楼之我是林黛玉我怕谁第18部分阅读 欲望文 穿越红楼之我是林黛玉我怕谁第19部分阅读 穿越红楼之我是林黛玉我怕谁 作者:肉书屋 穿越红楼之我是林黛玉我怕谁第19部分阅读 鬟婆子,要你们凑什么热闹。如今,林姑娘才是你们的主子,听一个袭人的做什么。是主是仆竟都分不清了吗‘” 那丫鬟又哭道:“可是袭人姐姐说了,是太太的意思,说林姑娘这里也是没有几日好僵持的,也不用这么多人伺候。还是宝二爷开年的衣服活计要紧。” 雪雁两个听了,登时;脸面大变,瞪着那丫头,斥道:“谁准你说这个,咱们姑娘好的很 你竟是敢胡诌‘” 凤姐儿也有些尴尬,万没有想到那王夫人竟是定死了黛玉活不了许久,如今弄得极为难看 因又瞧了那雪雁两个要吃人的样子,打个失笑,道:“你们两个也不用生气,想来太太不是这么个意思,不过是这些个碎嘴的奴才听锆了,多说几句罢了。” 雪雁冷哼道:“是不是的,咱们心里自然有数,将来姑娘好了,也是要姑娘自己斟酌明白 说着,雪雁又看了凤姐儿,道:“二奶奶今日是来看咱们姑娘的吧,今日里王府进来的药材可是到了,咋日里说的珍珠也该进来了。紫鹃姐姐可是在等着给姑娘煮粥吃呢。” 凤姐儿和平儿对视一眼,都是不说话。雪雁觉得有些奇怪,问道:“莫不是没有的,咋日里可是说好了。还是那送东西的奴才耽搁了,如此,王爷来的时候可是要好生说说才行。” 凤姐儿一听得雪雁说是要找胤禛去问,暗自叫苦,只好道:“药材已是送了过来,你们倒是不用去问。” 雪鹭听得这话,再看了看平儿道:“如何二奶奶竟是空手而来‘” 凤姐儿不好说话,只使了个眼色给平儿,平儿才道:“原是要送了过来,只是太太说了这些东西还是在她那里存放,要用的时候,过去拿便成了。” 雪雁登时大怒,道:“这是什么道理,原就是咱们姑娘的药材,何时使用竟是要去别人那里拿的,莫不是也想着咱们姑娘病重,竟是要吞了这些个东西吧。” 这话却是说到了点上,凤姐儿也是不能直接说的,只好在那里站着。想了想,又笑道 你们也很不用生气,太太没说不给的,你们要是用,过去拿了,又是如何,都是一家子人 何这么计较。” 雪雁啐了一口,道:“什么计较,我们姑娘的东西,何时成了这里的东西,再者说了,那些个药材,可都是进上的稀罕物,想要昧了,也要看吃不吃得下。我今日倒是要去找了老太太,问问在这府里是不是真容不下咱们姑娘,欺负到了这样的地步。” 说着,那雪雁便急匆匆的冲了出去,雪鹭也不说话,冷眼看着凤姐儿和平儿去追。对着下面的丫鬟婆子道:“我也不管你们抱的什么心思,如今咱们姑娘还是姑娘,主子还是主子,若是你们想要去了别人那里,尽可说来,回了老祖宗和二奶奶,就自个儿过去。若是想要留在这里,就好生做活,那些奴才的话,还是少听的好l” 丫鬟婆子们哪里还敢有话说,都是诺诺的应了,四散开去,收拾院落,烧水除尘,干得极为爽快。 第一百一十章雪雁争理有缘由 黛玉醒转有人忧 说道那雪雁去了贾母的屋子,正好撞上贾母穿着一身灰色的绢纱衣,里头趁着仙鹤延年金丝褂子,正和来请安的王夫人说话。 雪雁子外头求见,贾母如今担忧着黛玉的病情,自然是急急忙忙的就叫了进来。问道:“可是玉儿有了什么变化‘” 雪雁看了王夫人一眼,道:“老太太,奴婢原来只是个奴婢,可也是跟着咱们姑娘许久,如今这等情形,奴婢也是顾不得尊卑,求了老太太给咱们姑娘做主。”说话问,却是有意无意的看了那王夫人。 贾母听了这话,忙问道:“这是怎么说的,可是有什么人欺辱了玉儿‘” 雪雁两行洧汨流了出来,抽噎道:“老太太,咱们姑娘原是投了父母,到了这里,又生了这么场重病。便是极为可降的了,可投曾想到,如今竟是下人们都欺负到了姑娘头上,屋子里的丫头们不做活计,反而是被宝二爷那里的袭人叫过去给宝二爷做衣服,好端端的一个院子,也是无人洒扫,破败在那里。” 贾母听的这些,一手挥掉了旁边的珍珠白青瓷茶盏,骂遭:“袭人这个小蹄子,竟是这般投大投小,好端端的去动玉儿那里的人做什么。” 王夫人忙在旁边道:“老太太息怒,原是我想着大姑娘如今病着,要用的衣物也是不多的宝玉那里忙不过来,袭人来说,我才叫了她去大姑娘那里叫几个人过去帮忙。” 贾母斥道:“这是什么话,宝玉那里丫鬟婆子可是有十来个,还能少得了去‘玉儿如今病着,如何还能少了人手照顾。你可是糊涂了心智不成‘” 王夫人陪笑道:“却是媳妇的不是,一时思虑不周罢了。” 雪雁却是讽刺的道:“太太这话说得,思虑不周,英不是扣下了咱们姑娘的药材,也是思虑不周么‘” 贾母立即回过头去看了王夫人,目光如剑,颇有几分架势,道:“你可是扣下了林丫头的药材。” 王夫人恨恨的盯了雪雁,方才转过身来,道:“回老太太的话,并不是克扣的,只是我想着如今大姑娘也是吃不下东西的,何况家中现存的药材也是不多,便是给了大姑娘浪费,还不如给了要紧的人。” 贾母只气得哆嗦,许久,才骂道:“太太这话却是什么意思,给我外孙女吃便是浪费,谁又是要紧的人。今个儿你倒是回了我,你把那些个东西都是给了谁去‘” 王夫人因贾母生气,忙道:“媳妇原也是好意的,老太太不必生气,若是大姑娘要用,便是来我这里取用,很是便宜。” 那雪雁看着王夫人的样子,冷笑道:“我却不知道太太这个话是什么道理,凭什么王爷贝勒给我们姑娘的东西却是要去太太那里拿用,难不成竟是成了太太的东西。” 王夫人却是看了雪雁,神情中有几分蔑视的意思,道:“照理来说,既然是送了来咱们府上,便是当由我这个管家太太处置。且你也不过是个丫头下人,如何竟来给我这个当家的太太这么说话,真是一点规矩都不懂么‘” 那雪雁大怒,逼近王夫人,字字句句道:“我是咱们姑娘从林家带来的丫鬟,不是贾家的丫鬟,太太是贾府的当家,我有什么不能说的。且太太说那药材是贾家的,今日咱们便是去问了王爷贝勒他们,看看这个药材到底是送了给贾家还是单单给咱们姑娘补身子的l” 雪雁的神情如刀,凌厉非凡,看的王夫人也是心中陡然一惊,踉跄倒退两步,好不容易才稳住心头的狂跳。 贾母听的雪雁要去找胤禛胤禄几个,忙道:“雪雁丫头,好歹还有我在这里做主,何必惊动了王爷他们。” 因而又转向王夫人道:“你这做舅母的,竟是拿了甥女的药材,如今还是不快快拿出来真是要惊动王爷,惹得元春也不安生不成‘” 贾母说到元春,王夫人才想到那元春如今还是胤禛的妾室。心里犹有些害怕胤禛找了元春的不是。只是,那药材早已是给了薛姨娘和宝玉,又送了极多去元春那里。此刻哪里还凑的出来,便是愣在那里不敢说话。 贾母见这情形,便知道王夫人必定已是送了出去,又实在不愿意让雪雁看了贾家的笑话。 因此叫了身边的晴雯,从自己的库房里拿出了几株上好的山参,道:“这原是别人选我的东西,如今你可先拿去给玉儿做点扬的,那些个东西,我必是给玉儿做主找了回来。不听话的丫鬟婆子,你也可找了凤丫头,给你换了的,只是,好歹王爷他们如今也是事忙,切不可为了一点子事情就去麻烦了他们。你可明白这个道理‘” 雪雁接过了山参,也知道贾母是在维护王夫人和贾家的颜面,不愿意胤禛几个来出头。心里又想着黛玉素来对贾母颇多顾忌,因此便是暂时忍了一口闷气。点点头,带着山参离去了。 待得雪雁离去,贾母方是大怒,竟是拿着身边的拐杖,指了王夫人,骂道:“如今你这愚蠢的东西,可是告诉我,那些个药材都是给了谁去。” 王夫人心里深恨,只辩解道:“并不曾给了谁的,只是给了袭人一些,吩咐给了宝玉补身子,另是看着我妹妹这阵子伤了身子骨,因而也给了一些,剩下的,便是迭了去给元春,自己留了一点备着不时之需的。” 贾母瞅了王夫人,语气却是慢下来,更是如同棉里针一般,道:“你倒是疼着你的孩子你的姐妹,却是这么不顾忌别人的骨肉,我那外孙女,竟是不要紧的,反而你那薛家的妹妹才是正经的主子‘” 王夫人听了,忙道:“媳妇不过是想着大姑娘这么许久投好,吃了也是浪费,总是要过去的人了。” 贾母这下更是忍不住,恨不得给王夫人重重的几个耳剖子。却是又忍了下来,道:“你这没脑子的东西,素日里你克扣玉儿的东西我便是不说话了,你如今却是想着她早死不成。” 说完,贾母又看了王夫人,冷笑道:“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打的什么主意,玉儿的病症到底是毒是病,想来,你是最清楚的了。” 王夫人身子一颤,伏倒在地,泣道:“老太太这话从何说起,媳妇但凡有什么做的不好老太太只管打骂,只这么一个罪名。媳妇却是委屈的。” 贾母淡淡的道:“是不是的,如今我也不与你争辩。我只告诉你,你现在费尽心机除了玉儿,不过是白想。我那外孙女命格清奇,不是你能算计的。你反是应该好好求神,想着玉儿长命百岁。我老婆子一大把年纪,没什么活头,却又不想着家业败亡。你如今便是回去,把那玉儿的药材统统给我要回送到玉儿那里,但凡再少了一样,便是要找你家老爷来说话了l” 王夫人闻言,不敢争辩,心里却想着贾母说的话未免太过耸听,不过就是一个孤女,何以竟能扯到贾家的富贵上面。便是和皇家有些纠葛,投了父亲,人死便是灯灭,谁还能去为他计较的、 再者,王夫人也想着,好歹贾家还有一个元春在胤禛那里,黛玉死了,却是断了胤禛的一 个念想,去了一个狐媚子,到时候,凭着她女儿的姿容,又是有什么进不了位分的。 王夫人自然是去了,虽然有些抹脸,依旧问着薛姨娘要回了东西,好在薛姨娘和袭人都还是没有做了吃的。只是送到元春那里的,王夫人想着也不过是一些珍珠,便从家中找了一些次的,不过是大小一般。认为三雪必定不识,也就糊弄过去了。就这么凑合着送了过去。 然则王夫人终究还是认为这一次竟是少了极大地颜面,被雪雁一个丫鬟压倒了死处里,更是想着黛玉早死,便可名正言顺的收了雪雁几个,卖给了牙婆子,也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王夫人将送了出去的东西有事要了回来,自然心中不好意思,也去看了薛姨娘言辞之间 虽是投有明说,确实有些不自在。 薛宝钗素来最是在行体察人意,忙笑道:“姨娘不必如此的,我娘如今也是好了不少,搀来还是林妹妹急需这些东西呢。” 几句话化解了王夫人的尴尬,喜得他连忙拉着薛宝钗的手道:“真真这个孩子最是体贴的 薛姨娘也是想着能在王夫人面前留个薛宝钗的好,比那吃了几只人参还好的,因而也并不放在心上,道:“姐姐不必如此,咱们家里也不是吃不起人参的,只是那个狐媚子,却是没有几日好吃了,便是现在让她多用一些,也是做做善事,有什么了不得。” 王夫人点头赞同道:“正是如此的,便当是做做好事吧,只等着闭了眼去,少了一大家子人的麻烦。” 王夫人接过薛宝钗递上的茶碗,正要喝的,外面周瑞家的却是急急忙忙跑了进来,道:“太太,太太,林姑娘醒了。” 茶盏登时一落,在地上滚了几下,却是站直了身子,道:“你说的什么‘” 周瑞家的自然也知道王夫人是盼着黛玉早死的,因而低了头道:“林姑娘醒了,太医瞧着说是己然大好,将养几日,便是无碍了,如今老太太她们都是过去了。” 王夫人顿时瘫倒在椅上,直勾勾的眼神也不知道是在看了哪里,许久才将目光着落在了薛姨娘身上,甚是冰凉。 那薛姨娘也是面色惨白的模样,抖了抖唇,道:“这怎么可能,竟是能医好的,我可是下了。” “娘……” 薛宝钗一声大喝,惊回了薛姨娘的神智,收住了话头。瞧着那还在的周瑞家的,薛宝钗打个笑脸,道:“周嬷嬷辛苦了,您便先去休息一会儿子,待会,我就随了姨娘过去看看林妹妹。 周瑞家的瞧着王夫人和薛姨娘面色古怪的紧,也不敢多呆。连忙退了出去。 好不容易投了人,薛姨娘登时痛声道:“这是怎么回事,那丫头怎么:这般命硬,连相思子都毒不死她。” 薛宝钗冷冷扫过去一眼,道:“娘,这相思子三个字切莫再提,若是外人知道了,问道您是如何知道的,可怎么解释,还有,那剩下的东西,也是处理干净才好。” 薛姨娘听了,忙道:“正是的。” 说着,就去里屋拿了一个小纸包出来,端了一个小盆,倒了点灯油进去。又拿出火折子点了,方将小纸包投进火中。瞧着那火苗窜了上来,又是淹投下去,这才放心的坐到在椅上。 薛宝钗眼中精光一闪,突突然走到王夫人身边,劝慰道:“姨娘,您也不必忧心,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等不到最后,却是不知道谁胜谁败呢l” 王夫人呆滞的眼中陡然有了光亮,整了整衣襟,唇角带笑,道:“呆然宝丫头是个精明的 既然大姑娘已是好了,我们自然也高兴,很该早些去瞧瞧。” 薛宝钗曼妙道:“既是如此,我们这便和姨娘一道过去吧。” 三人对视一眼,眉梢处皆是阴沉,携手往黛玉那里去了。 却说黛玉刚醒之时,犹觉得头痛欲裂,神智昏聩。雪痕几个叫了小丫鬟去通知各处,却是叫了府中的安慰有去胤禛那里报信的。 黛玉被服侍着喝了一点清粥,方有了些元气,趁着贾母等人还未过来,便是问道:“可知我是怎么了‘” 雪痕左右看了看,带着恨意,咬牙道:“姑娘是中了相思子之毒。” 黛玉蹙了蹙眉,毒从何来,不言自明,只是黛玉自幼也是看了些医书的,知道相思子并无解药,因而问道:“这毒是哪位御医解的‘” 雪痕却是有些为难的样子,犹豫了许久。黛玉觉得奇怪,道:“怎么,或是有什么别的不成‘” 雪痕这才道:“姑娘中毒极深,太医是无祛可想,这解药是风难安风公子方才进来的。” “风难安。” 黛玉呢喃着这个名字,记忆中,那个碧洗眸子的妖娆男子浮现在脑梅中,想不到这一次 竟是他救了自己的性命l “风大哥人呢‘” 雪痕看了看桌上一个锦袋,道:“风公子送来了解药,便己离开,只说要是姑娘好了,他也就放心了。” 黛玉眼神随着雪痕着落在那一个绣工精巧的锦袋上,眼眶里,恍然生出一层如烟的零气来。 第一百一十一章 相思真相胤禛 知连环设局报此仇 却说贾母几个得知了消息,都忙不迭的过来探视了黛玉,贾母年老体弱,因跑的急了些, 又抱着黛玉大哭了一场,只说是这场病来的蹊跷,一来二去,竟是一口痰症涌在那里,也是不舒爽起来。黛玉极为着急,让了三春迭贾母回去好生休息,暗地里也想着自己不该让老人家如此忧心的。 且那王夫人带了薛姨娘几个过来,不过也是问候一番,说了那么一些场面话,竟是个个心里都不自在,黛玉想如此,便是早早的做了要休息的样子,叫雪雁送了王夫人出去。那中间的是非,这里且不一一细说。 好不容易人来人去,黛玉那里是安静了的,雪痕端着新煮的燕窝上了来,黛玉吃后抹了抹嘴,看了雪痕的神色,道:“你有什么话,便说了出来吧。” 雪痕一|正,后才道:“奴婢本是等姑娘好生恢复一番元气再说的,只是奴婢实在不愿姑娘再这么蒙在鼓里了。” 黛玉软软一笑,道:“这话说得,到底什么事情让你这般生气‘” 雪痕方和雪鹭几个使了眼色,将屋子里面的门窗关的极严,道:“姑娘,您可别看那老太君今日是哭喊一通的,您中毒的事情却是给她一手弹压了下来。” 雪鹭也忙接了话道:“正是如此的,姑娘,御医诊断你是中了毒,那老太君偏生要说您是什么积弱的体质,因为混吃了东西所以如此。这里面打的主意,您也是当知道的。” 黛玉听了这些,先还是有些呆滞,后来忽然暖暖一笑,道:“我知道了,这原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雪雁瞧着黛玉的模样,竟似是极为漫不经心的,懊恼道:“姑娘,您可是又要看老太君的颜面,她这么对你,连你中毒都瞒下了,您……” “什么中毒‘” 那雕花的窗户忽而大开,胤禛眼神冷冽,站在窗外,一点碎叶粘在肩上,鬓角处有些汗珠子,可以看出匆忙的馍样。三雪瞧着胤禛,都不禁的低下头去。当初虽说是听了胤禄的吩咐,瞒了胤禛,如今又是怎么敢说的。 倒是黛玉看着胤禛从窗口一跃而入,好笑道:“我这窗户,倒真是好的,你们一个个都爱从这里进来,改明日里干脆开个暗门得了。” 胤禛投有往意黛玉的打闹,一双眼睛在黛玉脸上梭巡半响,悠远绵长的目光中带了失而复得的喜气。矛盾纠结,许久,看着那依旧有些苍白的容颜下蕴含的生机,胤禛才道:“玉儿,你是真的醒了么‘” 黛玉心头一酸,想必,她病了一场,面前的这个男子也跟着痛了一场。瞧着胤禛的样子 倒是并不比她少憔悴了几分。因此笑着挥了挥手,道:“四哥,你看,我可是精神着呢。” 胤禛唇角亦是露出一丝笑容,这几日看够了黛玉死气沉沉的样子,如今的曼妙天真最是叫他心喜。胤禛也想着不能让黛玉再是忧心的,陪着黛玉说了许久的话,却是只字不提那中毒的事情,只挑了些好听的说。 因为哄黛玉高兴,又说了黛玉再好了几日,便是要那拉氐找个由头接黛玉过去住几日,趁机出去京城游玩一番的。黛玉极为高兴,说说笑笑,也是困倦了,闹着胤禛要守诺之后,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胤禛细细的给黛玉掖了掖被角,方才沉着脸带了三雪到黛玉屋子后面连着的小花园里,问道:“你们几个可是有话说的‘” 雪痕忙带着雪鹭雪雁跪了下去,道:“属下保护姑娘不周,请爷责罚。” 胤禛冷冷一哼,转过身子,道:“你们确实该罚,不过爷现在问的却不是这个事情,玉儿是毒不是病,为何你们知道却是瞒了下来‘” 雪痕忙道:“请爷息怒,十六爷交待了,怕爷心急着解药的,万一因此让八爷抓住了把柄便是的大大的不妙了。” 胤禛听的,斥道:“十六竟然也是知道的,你们也敢听话瞒了下来。纵使我真做了什么,那也是玉儿的命要紧,你们这样瞒了我,若是投能找到解药,耽搁玉儿的身子,你们几条命够赔‘” 雪痕几个忙道:“属下知罪,还望爷责罚。” 胤禛两眼看着外边霜花翠树,淡淡的道:“那解药是谁找着的,十六吗‘” 雪鹭几人互看了看,方是答道:“回爷的话,是风难安风公子送过来的。” 胤禛眼角一眯,“风难安,可是那个半日搜齐了罪证的风难安‘” 雪雁道:“正是那位风公子,且风公子还说姑娘的毒症是有了许久。” 胤禛听到这里,再也顾不得对凤难安的惜才赞赏,只问道:“玉儿是如何中毒的‘” 雪雁从怀里掏了一个镯子出来,看着不像是上好的玉石,不过也颇有几分翠色。 “爷,这是风公子带了过来的,说是从厨房洗菜的嬷嬷那里找出来的东西。” 胤禛拿过玉镯,细看了看,道:“这和玉儿的毒有什么关系‘” 雪雁回道:“这镯子,淬有剧毒,便是姑娘所中的相思子。” 胤禛眼中精芒爆射,问道:“这贾府里的吃食,可是都分好了各房里的人再做的‘” 雪痕点了点头,道:“正是如此,属下几个一向是极为小心姑娘身边的东西,没想到竟是被人动到了厨娘那里。风公子言,当是有人选了这镯子给厨娘,厨娘呆在手腕上,洗菜切菜之时,难免会碰到了姑娘的吃食上面。点点滴滴,每一次虽都是极少,也不易被人发觉,可日久下来,便是大大的伤身了。幸而姑娘此次吃了那和毒性相左的豆糕,一时竟激了出来,否则…… 雪痕投有说完,众人却都是明白。有毒而不查,黛玉必然后头是没有了性命。 胤禛心头怒火翻滚,再想不到竟是有人如此处心积虑要除掉黛玉,冷笑道:“好的很,他们倒是费了心思,也能耐住性子。那风难安可说了是谁送给厨娘的这个镯子。” 雪鹭蔑笑道:“那镯子是王夫人身边的周瑞家的迭了出去,只是镯子却是薛家的玉石铺子里面的东西。” “该死的东西l” 随着一声压抑的怒喝,胤禛抬手便劈碎了那梨木椅案。霜凤四散,道:“好,他们算计我的玉儿,我也要他们尝尝被别人算计的滋味l” 胤禛言毕,淡淡的扫过三雪,道:“这一次的事情,想必玉儿也是不愿我与你们计较,只是再若出了状况,就别怪爷不念昔日的主仆一场。” 雪忙道:“属下等必会保护好姑娘的。” 胤禛隔着一层楼台看了看里问,自觉地也是该回去的时辰,道:“那些个人,爷自会收拾你们只好好照顾姑娘,不要让她为此烦心。” 言下之意,便是要瞒着黛玉胤禛将要做的事情,三雪都明白胤禛必是怕黛玉又想着是血脉亲缘的,因此忙道点头,道:“爷放心,属下等知道怎么做的。” 胤禛道:“如此极好。” 衣袖一展,整个人轻快无比的从墙头而出,只是脸上面色极淡,心里早已是烈火烹油,笃 定了是要好好整治薛家和王夫人的。 胤禛回了府上,轻快地拍了拍手,便叫出了几个暗卫,也不知道是说了些什么,那暗卫随即领命而去,只是胤禛的脸上是笑意深远,隐隐期盼着的。 黛玉方才好好将养了几日,三春自然是日日过来陪着,和黛玉说一些笑话。这日里,探春又是过来,黛玉正坐在院子里拿着那剪子修剪花枝的,见了探春一个,笑道:“怎么了,今日倒是只有你一个的。” 探春笑道:“四妹妹咋日受了点寒,今天可是喊着头疼,起不了呢。二姐姐在那里陪着。 黛玉听了,着急的放下手中的剪子,道:“怎么病了,我也该过去看看才好。” 探春忙拉住了黛玉,道:“老祖宗可是说了,谁都能去瞧了四妹妹,你却不能。你也是身子骨才好的人,不好去过了病气。” 黛玉原想辩解几句,又看了探春坚持的样子,因而道:“也好,我便过两日再去看她。” 说着,又拿了剪子在那里修剪,一面又叫了雪痕给探春拿些吃食出来。探春好奇的看了黛玉的剪子利落无比,赞道:“林妹妹,你还是会这些花草工艺的,少不得明日里,也是要你去帮我那里修剪修剪,省的竟像是余草一般。” 黛玉好笑道:“你竟是把我当作了长工不成,好歹这府上能少了小厮做活,我不过是闲来无事,谁还能正经的喜欢‘” 二人正在打趣,外面忽传来一阵大哭之声,撕心裂肺的,只不断地传了过来,兼且听着一点下人们慌乱的忙碌。黛玉和探春二人对视一眼,都走到院落门口去看。却是瞧着府中有些丫鬟婆子走在路上都是说笑,眼神都瞅着那薛姨娘母女住的地方。 黛玉细细听了,蹙起眉梢道:“听的这声响,倒却是薛姨娘的哭声,只不知,何事这么凄惨,连我这里,都能闻了哭声。” 探春也稀罕道:“是啊,你这里可是离她那极远的,如何能哭的这般难过,便是我素来不喜她的,也听的这声音很是难受呢。” 说话问,那黛玉院里的一个小丫鬟拿着一包东西从外回来,黛玉见了拉住问道:“你从二嫂子那拿东西回来,可知道薛姨娘是怎么成了这样么‘” 那小丫头忙道:“回姑娘的话,还不是因为那薛家少爷么,这一次,可真真是要了薛姨娘和宝姑娘的命了,好端端的怎么出了这等事情。” 说着那丫头便是絮絮叨叨的将才听来的闲话一一说了出来。 原来那薛蟠本是在辛者库名下做奴才,因为薛姨娘花了极多的锒钱在里面,又有了那王家和贾家的颜面。因此辛者库的官员倒也不曾为难了他,只是给他派些轻松地活计。甚至容了薛家安排一个小厮去帮薛蟠做活的。 薛蟠依旧是每日里在自己的小屋中叫上几个唱曲儿的姑娘,吃酒玩乐。又因为那里是没有薛姨娘和薛宝钗念叨管柬,反而觉得日子过得极好,整日里花天酒地,不己乐乎。 哪知道前一日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那内务府忽然来人去看了辛者库名下的奴才,瞧了薛蟠住的居然是单问,便是将原来管理辛者库的人给撤了下去,派了一个极厉害的人去。 先是让薛蟠和别的奴才住在一起,都是那臭气熏天,满屋脏乱的马棚牛圈不说,又给薛蟠安排了许多极重的活,还不许那个小厮去做。薛蟠哪里吃过这种苦头,先还是不愿的,后来被人一通板子下来,也投有来得及将养几日,就又被叫出去做活,这一次,薛蟠可是不敢怠慢,只好硬了头皮去挑水砌石的。 然而,这些个重活,便是薛蟠使了老命去做,也是不成的,结果便是那督促的官员依旧的朝打暮骂。薛蟠这么熬了几日,好不容易等着薛姨娘走了路子去看他,当即大吐苦水,抱着老娘狠狠的哭了一通。 薛姨娘自然也是心疼的不行,跟着薛宝钗商议了又是凑足了极多的锒钱,送到新上任的官员那里,哪知道那官品级虽小,却是个倔性子,不但不肯收银子,还把薛姨娘给轰了出来,从此对待薛蟠更是不同。 这么僵持了许久,有一日薛蟠又被派了去刷洗马棚,那马在薛蟠身上撒了泡尿,薛蟠便是忍不住了,抡起鞭子给了马儿一顿抽。哪知道那马儿却不是平常人的,乃是一个郡王世子从西域购回的神驹。那官员怕得罪了世子,径自将薛蟠绑了去王府认罪。 世子爱马如命,如今却是被一个小小的辛者库贱民打了,心里如何肯服气,两脚揣在薛蟠 的命根子上,薛蟠昏将过去不说,还就此没了传宗接代的本事。 薛蟠乃是薛家独独的儿子,消息传了回来,薛姨娘听的是薛家断了香火,如何能不痛苦的,竟是比当初薛蟠要被判了斩首之刑还要心痛。那斩首的刑罚,总是还投有真真的定下,可是这次的却是不同,那薛蟠的命已是这样活生生的往定了。 薛姨娘原本抱着将来薛宝钗富贵了,再把薛蟠弄出辛者库,找个正经的大家闺秀成亲的主意,如今这般,别说那富贵人家,便是一般的小户,谁又能嫁了给薛蟠,便是嫁了,还有什么意思。 “姑娘,你说薛家大少爷弄得这样,那薛姨娘岂能不哭的,就是宝姑娘,也是一直不停的掉眼泪,身上燥热的症候也犯了起来呢。” 探春听到这里,也不由得惊呼一声,道:“怎么会弄得如此田地,上下竟是不曾给了薛家一点颜面。” 又看了黛玉咬唇深思的样子,探春道:“林姐姐,你说那薛家好歹也是皇商的名分,地位虽说不尊贵,也是有钱的。何况那太太的哥哥,不是刚升了外省大元么,为何辛者库那里却是半点隋面都不给。那世子也是这么不顾及的。” 黛玉心中隐隐猜到此事必然和胤禛有关,看来前日里的中毒终究还是落下了痕迹。只是黛玉看着那日和这段时间胤禛都是闭口不提,还因为他是放下了。 想来,要胤禛那样的性子放下了这些事情,终究还是不能的。不过,这件事情做的跟胤禛一点子瓜葛都投有。黛玉也懒得去计较。纵使断了薛家的命脉,黛玉也认为薛家是罪有应得。若不是他们先有了狠心,也不会招来后面极多的祸端。 黛玉所料呆然不差,此事却是胤禛着了人去做,那世子原就是胤禛身边的人。是故意把马牵了去的,纵使薛蟠不打,也是要找机会寻了薛蟠的不是。堂堂一个世子,因事罚了一个区区的贱民,这事情说到谁那里,便也是有理的。 胤禛此次先是让薛蟠尝足了苦头,再是将薛蟠变作了太监,其心自明。薛家动了他最爱的玉儿,他便也要毁了薛家的命根子,让薛姨娘等人尝尝那种痛楚。 只是,仅是薛蟠却是不足以平了胤禛的怒气,王夫人也果然有份算计了她的玉儿,却也是要一并教训的,虽说现在不足以除了贾家,但是总还有一个王夫人的心肝宝玉在外流荡花伶,倒是给了胤禛一个极好的由头。 正是黛玉沉思的时候,又见了一帮子人小厮混乱的奔忙,嘴里嚷个不停。黛玉蹙起了眉头 道:“今日这事怎么了,那边仿佛是太太的院子,怎么也闹起来了‘” 探春探眼看去,呆然是那极多的人儿拥着王夫人,只是远远望着,王夫人竟也是形色仓皇 的,不由得嗤笑一声,道:“想来必是心疼自己的侄子,过去看看吧。” 黛玉却是不以为然,若是那王夫人心疼那薛宝钗却是不假,只是薛蟠。在心里冷冷一笑, 说不定王夫人还是极希望他没了后的,这个样子,将来薛宝钗岂不是能整整的拿了薛家全部的家业。哪有什么心疼不心疼的说祛,便是做做样子,也不需要这样形容不整的。 黛玉正在思索必是又出了什么大事,那边厢里,迎春急急忙忙的走了过来,喊道:“三妹妹,你可是快过去,环儿可是要出事了。” 贾环一向是探春心中最重的人,听的这个话,心神不稳,忙问道:“二姐姐,环儿怎么了 迎春站稳步子,道:“也不知道是怎生回事,薛姨娘还在那里哭嚎,太太总是不欢喜的。没成想,茗烟却是扶了宝玉回来,竟是被人砸了脑门子,好大一滩血。那茗烟告诉了太太,说是和环儿有关,太太一急,便要将环儿架着狠狠的打,如今正在搬凳子,拿板子呢。” 第一百一十二章 贾环无端遭祸事黛玉冷言喝王妇 探春登时着急道:“这又是怎么了,环儿不是好好的贝勒爷那里吗,如何就会跟宝玉扯到了一起,怪到方才那么打的动静,难不成太太竟是要把环儿的脑门子上也砸出个窟窿才罢休。 黛玉握住了探春的手,安慰道:“你不用着急的,我们这便过去看看,想来环儿也是不会惹事的,总是有什么差池在里头。” 迎春急道:“还能有什么差池,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宝玉是太太的命根子,但凡有个什么便是要泼了天去。” 素来稳妥的探春也是慌了神智,泪珠子连连,道:“林姐姐,这可怎么好,这可怎么好 万一要是环儿有个什么,我和姨娘还能有什么想头。越性儿大家都不活了去吧。” 黛玉板着脸骂遭:“混说什么,这点子事情就不活了,环儿如今也是有些地位的,怎么着贾家的哥儿,不是谁要如何便能如何的。” 黛玉说完,自叫了雪痕几个随在身后,领着探春和迎春儿人往王夫人那里而去。 王夫人的院子里呆然是极热闹的,宝玉坐在堂屋里的软踏上,透过一扇窗花哼哼唧唧,不断嚷疼。王夫人又是心疼,又是懊恼,一面叫人给宝玉擦药,一面又看了被压着跪在地上的贾环。眼珠里渗出火来。 因宝玉额头上碗大一个伤疤,王夫人又急又怒,叫了人选宝玉到里屋歇息,又骂了那茗烟 道:“做死的东西,叫你看着爷的,你却是做什么去了,竟任由别人打了宝玉‘” 茗烟委屈道:“小的原本就是跟着爷的,只是爷忽然说要我去拿些新茶进来,我这才走了。看着环二爷在那里,想着也是放心,哪知道回来竟是看了爷额头那么一个伤口,环二爷却还是在旁边作画的。” 王夫人一直深恨贾环,因了茗烟的说祛才将贾环拘了过来,听的这话,骂遭:“贾环,你可是知道错的‘” 贾环被人架着,虽然学了些本事。终究还是人小,挣脱不过。不过心里却是不服气的,道 “我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事情,倒是要请太太明示。” 王夫人气的大怒,拍了桌子道:“真是不知好歹的东西,给你脸子你不要,不过就是个下作的奴才,现在就觉得自己长了几分本事不成。今日我就要好好教教你的规矩。” 王夫人素日早就深恨贾环,如今更是叫人叫好了板子,就要往那凳上按。那赵姨娘是得了消息早早的就过来了。在外面苦求了半日,不得进去。如今见了贾环被架出来就要开打,当即连滚带爬的到了王夫人的面前。 “太太,好歹环哥儿年纪还小,纵使有个什么,奴婢也求求您,看在我的份上,饶了他吧。” 王夫人一脚踹开赵姨娘,道:“你的份上,你不过也是个肮脏的奴才坯子,在我这里能有什么脸面。还不早早的下去了,不要在这里自找投脸。” 贾环见得赵姨娘被这般对待,硬了骨头,道:“姨娘,您不用求太太的,我便是今日挨了打,也是要找爹爹和老祖宗要个是非,到底我错在了哪里l” 王夫人听的这话,更是恼怒,看了那边拿着板子的小厮们,道:“做什么的,还不快给我打。” 那小厮犹豫了半响,迟迟不敢下手。终究贾环在家今非昔比。素日里下人们看着他也是极多的顾忌。如今哪里还敢打的。可是王夫人却是正经的管家太太,一时之间。倒也投下的去手,便是愣在了那里。 赵姨娘见着真是要打,猛地扎到了贾环的身上,对王夫人哭喊道:“太太,按照规矩,虽说环哥儿不能叫我一声娘的,可也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啊。您今日有什么不爽快,便是拿了我来出气,好歹饶了他一个孩子吧。” 王夫人见着赵姨娘容颜泪水纷呈,竟是有几分楚楚动人的凤韵,再摸上自己的眼角,感受到那里的处处菊纹。更是想起了多日来贾政都不曾来了自己的房里。新仇旧恨一拥而上,红了眼珠子,指着赵姨娘和贾环道:“打,给我狠狠的打,自己找打,我这做太太怎么能不成全的。” 那小厮犹是你看了我,我看了你,无人敢动手。 王夫人大怒,骂道:“做什么的,我今日才是管家的太太,你们谁若是不听话的,便都给我自行打发了出去l” 小厮们这才抡起了板子,眼见着就要打下去,却又被一个脆生生的娇喊喝止了。 黛玉站定在院落中,秀美的眼角扫过那一干人等,凌烈的冰冷霎时间让下人们纷纷落了下风,埋着头不敢看黛玉。探春早已是哭着跑到了贾环面前,发觉并投有挨打才是心安了。 黛玉也并不理会王夫人的神情,只先问了贾环,“环儿,你可是有事的。” 贾环趴在凳子上,心口也是委屈不己,道:“林姐姐,我投事的。” 黛玉点了点头,对着探春道:“做什么哭,还不把环儿和赵 穿越红楼之我是林黛玉我怕谁第19部分阅读 欲望文 穿越红楼之我是林黛玉我怕谁第20部分阅读 穿越红楼之我是林黛玉我怕谁 作者:肉书屋 穿越红楼之我是林黛玉我怕谁第20部分阅读 姨娘先扶起来,竟是要趴在这里让人看笑话不成‘” 探春擦了擦汨,和雪痕迎春几个去搀扶贾环赵姨娘起身,这个举动却是大大的惹怒了王夫人。 王夫人竖起了眉头,道:“大姑娘这是做什么,做事好歹有点分寸,竟来干涉我管家的事情不成。” 说罢,又叫了身边的婆子,以周瑞家的为首,让她们前去拿了贾环要打。黛玉冷下脸色 也投有跟王夫人争辩什么,径自站在了贾环的身前。 王夫人心里一惊,很不高兴起来,道:“大姑娘,这可是咱们贾家的事情,大姑娘还是少管的好。” 黛玉洧冷的眸光逼退了周瑞家的几个,这才不紧不慢的给贾环掸着衣服上的灰尘,道:“ 舅母这话说得,我虽是姓林,环儿也叫我一声姐姐,眼见得他被人欺负,怎么能不管的‘” 王夫人青筋暴起,道:“大姑娘这说得什么,谁又是欺负他的,不过是他不懂规矩,没有尽到自己的本分,我才要略略教训教训他。” 探春听了,冷冷的看了王夫人,再不想顾忌其它,横竖如何忍气吞声,都是要被人做了那眼中钉。何妨如今争一口气。 因而也冷言,道:“不知道环儿倒是做错了什么事情,什么本分又是没有守的,竟惹得太太要用了板子来略略教训一个孩子。” 王夫人听的探春这么说话,想着她平日都是不敢还嘴的,心里更气,道:“宝玉在学堂里受了伤回来,他一直是在旁边的,还不是他做的手脚。动手打了主子,还不是不守本分该打的 ’’ 黛玉嗤嗤一笑,道:“舅母这话真是好生可笑。且不说是不是环儿打的宝玉,便是的话,他们之间,何来主仆的说祛,也不过就是哥儿两个闹了一场罢了。太太便是要为了宝玉出气就要了环儿的性命不成。” “我可投有打他,是他自己和忠义王府上的小王爷抢夺一个戏子,别人找上门了,才把他打了,干我什么事情。”贾环看着王夫人的神色,讽剃道。心里暗自不耻,现如今,他全,5;吉ls 在出人头地上,如何回去跟一个纨绔的宝玉计较。 黛玉听了贾环的话,盈盈笑着道:“鱼母,您可听见了环儿的话,是宝哥哥自己抢了别人的戏子,可与环儿无干的。” 王夫人尚且投有来得及细问,只是听了茗烟说贾环也在的,便把贾环拘了过来,如今被贾环这么揭破宝玉挨打的事情,竟是去跟别人争抢一个不入流的戏子,心里又气又恼。 再瞧了黛玉等人一个个鄙夷的神色,强辩道:“即便是如此,他也是该护着宝玉的,这原是他的本分。” 探春登时脸面涨红,道:“太太这是什么:遭理,同是贾家的哥儿,难不成独独宝玉才是凤凰蛋子,环儿便是那下做的奴才,生生该替了宝玉挡祸,在前面挨打么‘” 王夫人打量了身段窈窕的赵姨娘一眼,嗤笑道:“宝玉是贾家明堂正道的宝二爷,自然该是金贵的,其它的哥儿么,自然也是该护着他的。” 说完,又凉凉的道:“大姑娘,凭你今日说什么,我却是管家的太太,贾家的事情,也是我该做主的。他投有护住宝玉,便是非受点子教训不可。” 因又叫了下人们去拿住贾环,黛玉却是寸步不让,陡然间眉目生辉,寒意四散。眼底一点风情全在泠然声威处。语调也轻慢起来。 “舅母,您今日若是要打,黛玉自是不能抢拦,只是,黛玉却要告诉了你,如今环儿可不只是贾家的哥儿,还是那多罗贝勒门下的人,皇上圣旨钦封的官员。大清律例在前,无论官员品级,纵使有了疏失,也是要依律处置。今日小小的事情,或许不论国祛,可是您无礼而责打贝勒门下之人,皇上钦封臣下,这个责任,您可是要思量思量,您能否担待,贾家能否担待 这一席话出来,真真的分量十足,不仅那些个下人们速速退去,再也不敢沾染贾环一步, 便是王夫人也骇出了一身冷汗。再看着贾环的一身卓然气势,恍然问,竟是觉得自己苍老了许多。而面前的这个曾经瘦弱的孩子,也不是自己随意可欺的了。 一步错,步步错,当年投有斩草除根去,偏生是留下了那么个祸患。到如今,反而是将自己弄得动弹不得。王夫人心中恨意浓重,却又无可奈何。不知道说些什么来挽回自己的颜面。 打是不能打了,却是白白的弄了阵势出来,众人皆知的。真是好生的丢人。王夫人只好甩了甩袖子,看似恼火,实则无言以对的进了屋子去。 黛玉看着王夫人的背影,软软一笑,似是了然。那边赵姨娘和探春连忙带了贾环对着黛玉道谢。 黛玉笑道:“这却是生分了,环儿叫我一声姐姐,我若不护着他,岂非枉对姐姐这两个字的。” 贾环因望着那个屋子,眼中意味不明,神情却甚是坚决,道:“林姐姐,你放心,今日之辱,他日,我必是要回来的。” 黛玉笑着拍拍他的肩头,道:“环儿,你要记住,凡事自然要自己长了志气,不能让别人欺负。可是也许有个分寸,若是只记得逞凶斗狠,那么你这一辈子,也是不能有大出息的。” 贾环点了点头,受教道:“林姐姐,你放心,环儿醒的。” 黛玉见了这里无事,因见了赵姨娘和探春贾环也是难得能聚在一起,便道:“好歹环儿今日是能留在家里,想来也是这几日十六哥那边无事,便是趁了这个机会,上我那里坐坐,咱们一块乐呵乐呵。” 赵姨娘能有机会和女儿儿子共在一处,自然是高兴的,几个人欢喜的往黛玉那里去了。一直吃了半响的茶,又是说的几人好爽快,好不容易,才是不舍的散了,黛玉也自然是要闭门休息不见客的。 到得笫五日上头,黛玉自觉地这些时日也是投有去给贾母问安,便出了院子,去找贾母。 哪知道,一面又见了那上一次差点害了贾环挨打的茗烟跑在路上,似是往贾母那里而去。便叫了雪痕偷偷的跟着,想要知道出了什么事情,自个儿坐在了路边的凉亭里等着消息。 片刻,雪痕回来,才道:“姑娘,宝二爷正挨打呢。” 黛玉好笑道:“他可是这家里上上下下的凤凰蛋子,这个家里谁能打着他了。难道那忠义王府的小王爷还撵到这里来打他不成‘” 雪痕也似是有些幸灾乐祸的样子,讽剃道:“还能有谁,这个家里,除了舅老爷,谁还会打他的。” “舅父。” 黛玉的柳叶眉梢微微一翘,疑惑道:“舅父素日虽说管的极严,也是很少能见了宝玉,如今这个时辰,方是下朝的时候,舅父怎么回门就要打的‘” 雪痕道:“也不知道怎么的,太太一心瞒了那戏子的事情,舅老爷却是在下朝回来的时候就知道了,回门就问了宝二爷在哪里,正好又抓住了宝二爷逃了学的,便是要人架起了板子。 黛玉这才记起了仿然真是有宝玉挨打这么一个事情。捂嘴一笑道:“想来,那茗烟必是来请了外祖母去帮宝玉说话的。” 雪痕撤了撤嘴角,道:“自然是的,太太虽能管家,在舅老爷面前,还是不能多说话。” 黛玉听的这里,忽然俏皮一笑,道:“便是如此,我也不用去外祖母那里了,咱们直接去瞧了宝玉的状况吧。到得那里,必然是能跟了外祖母问安的。” 雪痕看着黛玉眨了眨眼睛,心里明白黛玉的意思,也是扑哧一笑,两个人往贾政的书房那里而去。 第一百一十三章 宝玉挨打贾政怒贾母重言有缘由 却说那王夫人此时便是极为逗趣的了,前日里还是摆着了当家主母的架势在那里要打贾环,并且给了赵姨娘没脸的,不过几日的功夫,却已是变换了模样。到得如今,也是她跪在地上,瞧着宝玉挨打,给贾政求饶却是投人理的。 那宝玉前日里就因为和别人争抢戏子,被打破了头,如今又被贾政架到了屋子里面。结结实实的挨上了那么几板子,当真是痛入骨髓,叫苦不迭的。 “老爷,老爷,宝玉有什么:过失您便是说教几句也就算了,这么个打祛,岂不是要了宝玉的命吗‘” 贾政今日气上心头,竟然是亲自拿了板子打的,听的王夫人的话,又是一个板子下去,也不管宝玉呼痛连连,骂道:“我打的就是他,成日里不学好也就算了,居然还是去和小王爷抢戏子的,那忠顺王府是什么样的门相,我们这里又是什么样的门相。趁早打死这么个不争气的东西,将来也是不给我贾家添了祸事l” 王夫人见得贾政还要再打,素日里仅剩的一点子霸道也是不敢在贾政面前使了出来。只管学了赵姨娘的样子,爬到宝玉的身上,道:“老爷,我好歹如今只有这么一个命根子,你要是打他,便是连我一起打了去吧。” 贾政啐了一口,道:“如今你也知道什么命根子了,前日里打环儿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他也是赵姨娘的命根子,便是你这样不能容人,只知道护短的性子,才是把这个东西养成了这么一副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德行。” 王夫人听的这里,心里也隐隐有些不服气的,道“老爷这话从何说起,难不成您竟是认为我害了宝玉的‘” 贾政一把扯开了王夫人,怒目道:“我今日也不跟你纠缠这些,你只让开,先教训了宝玉再与你计较。” 说罢,贾政又是抡起了板子狠狠的打了下去,竟是恨铁不成钢的馍样,眼角处也带了几许泪珠。 王夫人在旁边听了宝玉的呼喊声,又见了那裤腿上隐隐竟是显出了血痕,心里急的跟剜肉一般,痛苦道:“老爷,这么打下去,竟是要了宝玉的小命了。” 贾政依然不听的,到得外头传来贾母喘气嘘嘘的呼喊,道:“打死了宝玉,也便一道打死了我这个老婆子吧,大家都是清净了。” 说话问,就见了贾母把着鸳鸯的手,从外面进了来,贾政连忙放下了手中的板子,迎了上去,道:“老太太怎么来了,这可是日头正盛的时候。” 贾母横过去一眼,道:“我若是不来,岂不是由着你打死了宝玉。” 那宝玉趴在凳上,只觉得臀骨处一阵火辣辣的痛楚,见了贾母来到,自觉地已经是有人来救了,连忙哭喊道:“老祖宗,您可是要救救我的。” 贾政看着宝玉哭天喊地的馍样,心里厌烦,骂道:“你做什么叫的男子汉大丈夫,竟是连这点苦头都不能吃?” 宝玉被贾政一骂,当即也不敢说话。贾母童碹自巍巍的走了过去,看着宝玉亵裤上那血印子,也是一阵心疼,责骂道:“到底还是个孩子,你做什么这么打的,难道竟是不念骨肉之情了么‘” 贾政抱拳泣汨,道:“老太太垂怜,这宝玉生性骄纵顽劣不说,素日里便是混吃混喝也就算了,可前日里竟是私下抢了忠义王府的戏子,引得小王爷找到贾家的学堂来。宝玉自己惹祸不说,回来却是毫无担当的,唆使了手底下的茗烟将一应责任推到了环儿身上,反而引得环儿受了极多的委屈。今朝儿子退朝便有十六爷来问我,说是我贾家宝二爷的风流事迹己然传遍了京城,更是不高兴连带了他手下的环儿。宝玉这般没脸,丢我贾家门相,我如何能不教训的 贾母细细听了,也觉得宝玉大不像话,可是终究是疼了这么些年的孙子,贾母心中嫡庶之别也是极重的。 兼且宝玉养在贾母那里,从小疼宠,因而贾母也是私心极重。这些时日高抬了贾环也是想着来日贾家的富贵,此时却是不会因为贾环而不护着宝玉的。这么多时日,贾母一面拉扯情分留下黛玉,却是始终不曾真真的和王夫人计较,却是顾了王家的势力,也是亲戚的脸面,更多的却是那宝玉将来的当家身份,王夫人说不得也是今后贾家正经的主子,不维护了她,贾家今后又是如何是好呢。总不能让贾政这个时候还要休妻另娶的。 因而贾母略一思索,道:“小孩子家家懂个什么,既然忠义王爷那里是投有计较的,你也是教训了宝玉。事情也便这样过去了。” 王夫人听的贾母这话,忙趴在宝玉身上附和道:“正是如此的,不过是一个戏子,顶了天去,买一个赔到王爷府上、也花不了多少银钱,老爷何苦将宝玉打得这么模样。” 贾政向来是个老实人,又是极为敬重贾母,一时也不能反驳。瞧着王夫人看了宝玉的裤子 王夫人见了贾政不说话的,忙栓视了宝玉的伤口,此时宝玉己被打的昏昏沉沉,晕将过去。王夫人见了,嚎道:“你这个孽障,可是不能有个什么万一的,我已是没了珠儿,好歹给你娘留点念想吧。” 贾政听的提起贾珠,又想到那早死的儿子当初也是何等风流人物,比起宝玉何止好上十分。一时也是眼中带汨,泣啼不己。 凤姐儿原是随着贾母过来的,见了宝玉昏昏沉沉的样子,忙喝了身边的小人,道:“做死的东西,还不把软藤抬来,把二爷送回去好生将养的。” 小厮们连忙跑前跑后的将宝玉抬了起来,送回了自己的院子。王夫人亦是追了过去叫大夫来看。薛姨娘几个得了消息,岂是有不来的,史湘云更是混沌着不爽的身子也要过来守着宝玉,无奈贾母发话说是两个互相过了病气反而不好,这才不甘不愿的回了屋子。 那薛姨娘眼见着王夫人坐着抹泪,道:“宝玉这顿打可是不轻,依我看,竟是一般大夫不能的,正经找个太医才是好的呢。” 那王夫人停了擦汨,急道:“正是的,想来上日里来的那个苏大人竟是极好的,我这边打发了人去请了来。” 贾母却是喝道:“混说什么,苏大人乃是御医,何为御医,便是比太医还要厉害的人物那是专给皇上治病的大人。岂是随随便便就能请过来的。” 王夫人道:“老太太何以如此说的,既是能给大姑娘看病,必然也是和咱们家里有些交情意思在里头,现在为了宝玉,又何妨是去清一清的。” 贾母剜了王夫人一眼,道:“什么交情意思,给玉儿看病那是得了皇上的圣旨。何况宝玉也不是大不好,有什么要请了御医,便是要请,也是要给皇上请旨才行。” 王夫人没有多说,只看着贾母目光里充满憎恨。那薛姨娘却是赔笑道:“老祖宗竟是多虑了,以你们这样的门相,请个把御医来看,有什么说的。若是不行,便是叫了林姑娘去请,总该能成的。” 王夫人听的这个说祛,忙附和道:“对啊,大姑娘这些时日也是吃喝咱们家不少日子,正经要她帮这么一点忙想来是不会介意的。那苏大人可是常常要来给大姑娘诊脉,大姑娘说句话,可是比什么都灵。” 贾母怒极,听的王夫入的意思,竟是天生黛玉就该是给贾家跑腿干事。 黛玉原是到了贾政的书房那里,只是走了投多远,便瞧着一溜的人抬了宝玉出来,间或还能听着宝玉哼唧的。便料到贾母必然是已经把宝玉给保下了。 左右权衡一番,觉得宝玉也是那么一点子亲缘,还是决定过来看看。偏生走到门口,就听到王夫人和薛姨娘的一番说祛,冷冷一笑。对这里头朗声道:“黛玉倒是不知,自己竟有那么大的能耐,连国法都是可以不顾的‘” 贾母见着黛玉走了进来,忙笑道:“玉儿,这么大的日头,你身子骨还未好全,可是过来做什么。” 黛玉方是给贾母问礼,这才道:“不过是听了宝哥哥的事情,过来瞧瞧有什么要紧没有‘ 薛姨娘忙道:“正是有事要求了姑娘帮帮咱们,正经的给宝玉找个御医瞧瞧,我们想着前日里来给姑娘诊脉的苏御医就是极好的。” 黛玉听着薛姨娘一口一个咱们,叫着宝玉也是极为亲近,仿似自己已经是成了贾家的人。 讽刺道:“我方才倒也说了,自己可是没有哪个能耐,苏大人乃是皇上的御医,黛玉便是想要帮忙也是不能。凡事,总还要有个规矩体统才成的。” 薛姨娘见黛玉竟是这样不软不硬的抵了回来,觉得大为投脸,当着贾母的面前,却也不能多说什么,只干笑道:“我原以为姑娘不过就是顺手之劳,哪知道姑娘竟是觉得这般为难的。 贾母却是脸色一变,道:“姨太太这话说得什么:照理,玉儿不过就是尊重体统,听姨太太的意思,竟是说我的玉儿是故意推却不成‘” 王夫人突然抬了眼,看着黛玉,眼中是一抹深恨,道:“老太太只是顺着大姑娘说话,竟是连嫡亲的孙子都不管了?” 这话说的极过,连黛玉都是惊骇王夫人是如何了,连这么直白的话都说了出来。好歹平日里王夫人虽是张扬着,到底还是要给贾母一点脸面,不敢造次。所做的,也无非是背后使些功夫罢了,如何今日竟是…… 果真宝玉是王夫人的命根子,伤了两次,便是让王夫人都乱了心智,把压在心里的话都是给说了出来。 贾母听着王夫人的话,当即把着鸳鸯童碹自巍巍的站了起来,骂遭:“你这是什么话,我若是不管宝玉,便是由着他给老爷打死作数,何必顶着日头,拖了这么一把老骨头去救的,” 贾母在地上走了两步,只看着王夫人已经伏在地上垂汨的身子,道:“你也不用多说什么,你若是觉得我是不心疼宝玉的,你尽可以自己去管教,只一点,你这样子做了别人的娘亲,将来宝玉不能成才,可是要怪你自己。那些个御医的主意你也很不用打,别说如今宝玉是不用,便是有了什么,那御医也是要求了皇上才可,否则,便是我贾家的祸事来了。” 贾母知道王夫人必定此时听不进去,只一心以为她是护着黛玉。又看了旁边面上忐忑的薛姨娘,道:“老婆子今日话多,越性儿一块说了,今后我们贾家的门相高低,很不用姨太太来操心,宝玉是好是歹,那也是我们贾家的血脉。到底姨太太还是正经放些心思在那蟠儿身上吧,他将来要走的路,说不得,可是比宝玉难得许多呢。” 薛姨娘听到这里,脸色阴沉,只低了头,不曾说话,心里却是想把贾母撕碎卸了心头之恨的。 黛玉在旁边瞧着贾母教训二人的样子,也不知道这一次又是打着几分做给自己看的意思。 有些暗淡却也并不是很在意。只是看了贾母提到薛蟠时,那薛姨娘精致的妆容下掩不住的深恨,也不禁打了个冷颤。 贾母那日这般直接,几乎撕破脸皮的一番话不久便传到了胤禛的耳朵里,彼时胤禛面前正是摆着一张草书的白纸,上面写着贾王史薛四家的名讳。聚神的看了半响,手里笔力浑厚,听着暗卫的传话。 胤禛忽而一笑,叹道,呆真是见惯风雨的大家太太。想来已是猜到了那薛蟠和宝玉的事情必然是和他有关。毕竟这事情虽然干净利落,但是终究那世子,那忠义王府,若是有点子眼见的人都能看出来他们靠向了何方。贾母又是知道黛玉是毒不是病的人,一番连贯下来,当是明白。 如今这般疾言厉色,摆下样子,不过是要告诉胤禛,她还是护着黛玉的,贾家依旧有黛玉 的亲眷,望的便是胤禛念在一番维护之情上,对贾家手下留情,少加责怪。好深的算计,好深的谋划,想来也是知道中毒事情己过,证据己无,不能明面来报仇,才这般有恃无恐,借机示了心意。 只是,那狼嚎重重的落下,在四家名讳上圈出一个牢笼。四大家族,虽是包衣,却是在朝堂盘根锆节,蛀虫己久。如今更是算计了他的玉儿不少时日。那贾母,也不过是把玉儿当作了棋子,纵有真心又是如何,不当容的,不能留的,岂会因为那一点掺了利益的真心就心慈手软。终有一日,这么些个东西,他必是要亲手铲除的。算计玉儿的,每一分每一毫,他都要连本带利的要了回来。 如今是薛家的命根薛蟠,贾家的凤凰宝玉。一个断了香火,一个皮肉之痛,却是不能了得 不过小惩大诚,以待将来而己 外头乌云沉沉,屋中寒意四起,眼看着那京城的上空凤云涌动,天,似乎便是要捅破窟窿了。那最后的一层平静沙曼,也到了该揭去的时候…… 卷一完 第一百一十四章 元春归门有哀怨 女子毒辣狠心肠 却说黛玉住在那贾府之中,时光荏苒,一去便是数年光景。问或中间有些小小的波折,也都被贾母高明的手段给弹压了下去,那康熙也因为黛玉在贾府中出过那么一档子危机,恐防今后竟是不能名正言顺的管了黛玉的事情,让王夫人几个有恃无恐的,因而干脆的赏下了一道旨意,以着林如梅功绩彪炳的由头,给了黛玉一个郡主的位子。 但是这个郡主却是来的奇怪的,平日的仪制概予公主无益,照理说来是极为受宠,然则却又吩咐了宗人府不必将黛玉的名字记入皇家玉牒,只说将来必是有着更尊贵的在等着黛玉。让人摸不着头脑,不知康熙是何意思。只黛玉听了这话,却是心中敝亮的。 黛玉有了封号,呆然王夫人便是顾忌了许多,以前还可以是装作不知黛玉和皇家的关系 正经拿了管家太太的脸面。如今黛玉却是以郡主之身住在贾家的,吃用都是宫里进来的东西 王夫人也自觉得没有什么可说,因此渐渐的消磨时日。眨眼竟是到了黛玉及笄的时候。 郡主及笄自然是要好生置办的。尤其是黛玉如今盛宠在那里,那和贾家交好的诰命们少不得也是要来一番才行。正好薛宝钗是到了选秀的年纪,上等着要认识一些好的贵戚们,因此竟是趁了这个机会撺掇这王夫人大办一场。王夫人也是应了,薛宝钗便是急急忙忙的张罗置办,只等着那日里显示。 日头之上,黛玉身披了大红的袄子,却是康熙赐下的贡缎所做,便是那正红的色泽,亦是康熙亲准。惹得好多人是艳羡不己,原就是因为这正红之色乃是皇子福晋的嫡妻所穿,如今康熙按照这个品级给了黛玉,用意不言自明,少不得说将来黛玉也是个正经的福晋。只是人们并没有想到胤禛那里,毕竟,胤禛早已是成了亲的人。 黛玉的及笄之礼是胤禛期盼了许久的,那意味着他的玉儿成|人了,可以做了他的妻子,日日夜夜的厮守。是以,在黛玉及笄礼的头一天,竟是一晚没睡,坐等天明,笫二日上头,就早早的叫了那拉氐一道过去。 虽是不好,但是毕竟今日有了极多的女眷在那里,若是独独他没有带了福晋过去,竟是不能说的了。因那拉氐想着元春虽是妾室,到底也是贾家的姑娘,看在黛玉的颜面上,在胤禛的面前略提了提,便也将元春一块带了回去的。 贾府果然是极热闹的,那贾珍也是叫了尤氐和素可卿过来帮忙张罗,黛玉给了贾母敬茶完毕,梳了一个崭新的发式,又受了康熙极多的赏赐,便算的是礼成,只是那盛大的场面,康熙下来的礼物,却是扎了极多人的眼,竟是比正经的宗室还要来的丰厚。 果然礼毕之后,胤禛自然是去找了黛玉的,只留下那拉氐并着那些个福晋们在院子里游荡。王夫人瞧着黛玉的脸面,心里生生的扎了一根剃,好在元春意外的能够回门一趟,王夫人自然也是暂时不做理会,只拉了元春在自己的房中。 薛宝钗原是精心打扮一番,无奈竟是没有一个看的上她,想来也是的,今日来的原本多是那满家的贵族,怎么回去跟一个包衣奴才出身,又是毫无功名的薛家打什么交道。 薛宝钗和薛姨娘自觉地无趣,瞧了元春回门,便一块去了王夫人房中。 王夫人瞧着元春尖润的下巴,颇为心疼的道:“我的儿,你可是瘦了的。” 元春淡淡的看了王夫人一眼,原本还是为着她将自己进去胤禛府上的事情而恼恨。可是这么些年下来,随着对那个冷清的王爷越加迷恋,更看多了那皇家的奢华。即便是胤禛勤俭,到底也是亲王,那些个富贵浮云岂是贾家这种公侯之家所比。便是一个妾室,虽说地位低贱了些,到底还是吃喝不愁的。 元春又想到当初那邹先生的落魄,若是跟着走了,少不得是要受了极多的苦楚,哪里是她一个闺阁千金能受得了得。因而也渐渐消磨了恨意,只一心想着要在胤禛面前争个脸面罢了。 “姐姐莫急的,我看大姑娘可是个富贵相,将来准是能富贵的人,只要现在熬过去便也是好了。” 薛宝钗因而爷亲热的拉了元春的手,道:“我看大姐姐也是一副好样貌,若是没有了一些阻隔,必能得了王爷的疼,少说也是那正经的在册主子。” 薛宝钗的话语及其隐晦,然而终究因为王夫人是早就有了心结,提到这里,便是恨道 真真是那该死的阻隔,要不是那么个狐媚子,我这元春却是早就该进了位分。” 元春也想到了黛玉那里,又有着上些年,黛玉才小的时候,胤礼为了黛玉出头的事情,也咬了牙道:“我那林妹妹,却是了不得的,众人都是捧在了手心里,便是今日,也是皇上钦赐了正红的宫装。想来竟是来日思典的透露了。” 王夫人经元春一说,反似有些笑逐颜开的样子,道:“这么说来,那正红却是嫡妻的意思想来,应该是碍不到我儿头上了。” 王夫人最怕的就是黛玉去了胤禛的府上,胤禛平日就是将黛玉捧在了手心,若是真嫁了过去,还有元春什么意思。此时一说,只要不是给了胤禛,凭她是谁,也是和王夫人无碍了。 那薛姨娘却不是个简单的人物,见着王夫人的样子,生怕她对黛玉放松了戒备之心,连忙道:“我瞧那狐媚子竟是和雍亲王最好的了,皇上又是极疼,冷眼看来,那那拉福晋却似不在意的样子,少不得,将来去皇上面前求了求,皇上竟是应了,给了什么平福晋或是晋个封号,不也是那正红的地位么‘” 薛姨娘这么一说,元春却是想起了什么,道:“正是如此的,我在王府熬了这么些年,若是今后还要给个妹妹下跪叩头,伺候饮食的竟是还有什么脸活下去,不如去死的。” 那王夫人吓得慌忙搂了元春在怀,安慰道:“你莫着急,总能想了法子除去那个狐媚子的 王夫人是决不能让元春有事的,宝玉的能为她自己心中极为清楚,将来她和宝玉要是想要有个依从,便是一切都着落在了元春身上了。但凡元春能够晋个位分,对于贾家来说,也是极大地体面。到时候,她在老太太面前说话也能硬上几分。 元春听的这话,忽而咬牙道:“还能有什么法子,那丫头如今是被人护的极好。再怎么着也没的着落,若是她能早早的嫁了人去,竟是我的一桩心事了了。” 薛姨娘大喜,附和道:“对啊,姐姐,那狐媚子如今也是及笄了,何不早早的嫁了出去 也是好的,省的这些时日,我看着宝玉也很有些魂不守舍的样子。” 宝玉是王夫人的心肝,想着宝玉见了黛玉的时候神智昏聩的样子,仿似旁边都是无人,王夫人便更加深恨黛玉,总觉得竟是黛玉抢走了她所有的荣光体面,连带着儿子都是要拿走的。 思及此,王夫人狰狞道:“我也是想早早的打发她出去,只是如今她已是郡主的位分,我再不能像以前那般做主她的婚事,但凡有了什么,可是都要皇上做主的。” 话说到这里,元春和薛姨娘都是深思起来。总算她们还是有些见识的,知道便是一般的八旗秀色,也是要选秀之后请了皇上指婚,黛玉虽说早早的就由康熙下旨,办了兑选,但是她的婚事,如今却在不是什么拿着舅家长辈的款就能了得。 想来,还是康熙有了见识,一道圣旨,一个郡主,就此堵住了王夫人几个极多的狠辣。 不过,王夫人几个为难,薛宝钗却是不在乎的,端了一杯热茶,递给王夫人,盈盈一笑道:“姨娘不必担心的呢。我们家里,也是和那极多的富贵人家往来的,前日子里,仿怫听说,八爷对林妹妹竟然很是上心的。如今书房里还是挂着林妹妹以前的画像,便是为了这个,八福晋还是生了好大一通火气。” 元春聪慧,顿时明白了薛宝钗的意思,道:“你是说,把她给了八爷。” 薛宝钗款款一笑道:“八爷如今必然是念念不忘的,只是迟迟不能下手,也是有些顾忌, 不知道林妹妹如今是怎样的妙人儿。若是我们能想个法子让她们见上一面。依着林妹妹风流的韵致,何愁八爷不是上心的去皇上那里求的‘” 王夫人赞赏的看了薛宝钗,笑道:“宝丫头这个计谋真是好的,八爷如今正是得宠的时候想来去皇上那里求了,同是皇上的子嗣,皇上也不会偏心。” 元春爷点了点头,道:“正是如此,自来最忌讳皇子争抢一个女子,皇上便是不给了八爷,将来咱们爷去求得时候,皇上为了八爷和四爷之间的和气,也是必不能应的。想来,不管成与不成,总是与我们无碍的。” 薛姨娘想的可不止这些,脸上的笑容变幻英测,竟有一吐怨气的森喊,语调沉肃,道:“若是八爷呆然对那么个狐媚子念念不忘,我们帮了一把,将来自然是会惑激。何况,我可是听说那八福晋出身高贵,正经的王府格格,又是最恨八爷纳妾再娶,凭那狐媚子如何,将来也不能跟八福晋争得,何愁是不会受些磨难。那个时侯,我且要看看她还能如何厉害l” 王夫人几个看着薛姨娘脸上变幻英测的神情,就是薛宝钗,也不由得有些心里发虚。不过却都是知道薛姨娘为何如此深恨黛玉。 说来,也是因为薛蟠之故,那薛蟠,自打是投有了传宗接代的本事,整日里是抬不起头来见人。更兼且那粗重的活计一日比一日沉重,竟是觉得还不如死了。 薛姨娘自然是瞧得心里发痛,好不容易说动了王夫人找了贾政,贾政却是投有能为,最后 帮上忙的却是那贾环。贾环渐渐长成,官也是越做越大的,这两年来,也是个胤禄身边得力的主,虽说品级不大,到底结交的都是那豪门权贵。说上一句,少不得别人也是要看了胤禄的脸面。 果然到得后来,是花了薛家一半的家产方将薛蟠接了回来,好生将养。不过那贱籍的身份却是并未从名册上除去。然而,终究薛姨娘和王夫人见了贾环如此本事,也是不敢再小看了贾环,对待他和赵姨娘都是谨慎了许多。 那薛蟠回来之后,整日里喝酒,房里养了极多的丫头,却都是拿来打骂的。薛姨娘心痛他吃了极多的苦头,也不去管他。哪知道有一日出门,又是遇上了不知哪家的贵戚,薛蟠多吃了几口酒,便拦了对方的车驾,那人却是认得薛蟠的,嘲讽薛蟠不过就是个太监。 薛蟠哪里肯忍,当即跳将上去和人厮打,被别人的家奴打了成个昏迷不醒。贾家看着薛姨娘哭的那般模样,想着传了出去,也说他们是不管亲戚的,因而拿了贾母的帖子去请了一个太医来瞧。都说是治不好了。这一辈子,也算是只能躺在床上了事。 薛姨娘原本还想着日后给薛蟠娶个假夫人,再从本家兄弟里过继两个孩子,也好继承家业。只要人是好的,便也能撑起薛家。然而如今同个活死人般躺在床上。还能有什么指望,凭是再实诚的媳妇,也是必要欺负这么个废物的。 因想到前尘往事,在在的都是从黛玉将薛蟠弄进大牢开始,若不是那么一场祸事,她的儿子也不会成了太监,更不会凭白的为了这么个辱骂和别人结仇的。心中总是恨不得将黛玉吃到肚里,方能解恨。 如今有了折磨黛玉的往意,薛姨娘自然是比谁都要高兴地。 其实,薛姨娘虽不知道胤禛的作为,依旧将一切怪到了黛玉的头上,这却是做人的本性使然了、若不是她们先行算计了别人的,又怎能招了祸事。便是薛蟠出了辛者库,亦是胤禛折磨薛家的方式。 胤禛让薛蟠吃尽了几年的苦楚,身子骨已经彻底败坏。再让贾环假意看在王夫人的面上救了薛蟠出来,一来使得贾环在贾家的地位大大的提升。二来却是要将薛蟠颓败腐朽的馍样彻底的呈现在薛姨娘面前。 胤禛要让薛姨娘和薛宝钗日日夜夜看着她们薛家的命根子如今是如何潦倒落魄,不成|人样。要让那种剜心之痛时时出现在她们的眼前,不得片刻放松。死算什么,一步步耗尽她们的精血念想,那样的折磨,才是胤禛要的结呆。 可笑薛姨娘这么些人,算计许久,竟是无一能够应验,便是康熙那里的顾忌,她们也是算漏了的。 若今日是别人争抢一个女子,康熙必然是如元春所想,少不得是牺牲了那个女子,换了皇室的宁静、然而,那是胤禛啊,康熙和所爱唯一的骨肉,是将来要把江山都给了他的儿子。何况黛玉还是康熙亲手选定的媳妇。又怎能由得别人来破坏。 身为君王,康熙向来是懂得取舍的,胤禛胤祀,他早己抉择,只是元春几人一心为了自己的算计,却是在将来将胤祀拖入一生的无悔之中。 一眼即一生,便是那个如凤温文男子饮下最后一杯酒的时候,依旧含笑,依旧无悔。曾经遇见过那么一个明丽似水,轻柔如云的女子。 第一百一十五章 宝钗上门邀黛玉 姐妹齐至阅水阁 黛玉的及笄之礼算是热热闹闹的过去了,却是又去了几日,那薛宝钗忽然登门拜访,黛玉挑眉看着面前身段丰饶的女子,只是暗道不知道又是打了什么样的主意的。 薛宝钗瞧着黛玉虽说身子赢弱,但是面色红润,肤白细腻的样子就觉得心中一顿顿怒气翻滚,再思及如今薛蟠躺在床上,万事皆要人服侍的样子,更是恼怒。可是如今却不得不装出一副笑脸的。 “林妹妹,明日便是那达摩祖师的诞辰,说不得竟是有许多人去上香的。” 黛玉顺手拈来一串葡萄,在那里细细的去皮,一面看了薛宝钗道:“宝姐姐可是要去上香的‘” 时值冬日,眼看着黛玉这里竟还是有上好的新鲜呆蔬,薛宝钗便知道必然又是宫里迭了出来的,眼中更是一串冒火。 然而,薛宝钗这么些年来,和着黛玉一同长大,早已是练久了极深的功夫,轻易不露的。 如今也只浅笑道:“说来我也是在这里叨扰了这么许久,老祖宗待我也是极好的。我也想略表一表心意,给这府上求个平安。” 黛玉闻言,唇角一弯,戏谑的眼神落在薛宝钗的脸上,让她竟是一阵阵心虚。只觉得这目光着实火辣。 黛玉淡淡的收回目光,道:“宝姐姐自然史孝顺的,只是不知道宝姐姐到我这里来说这个是做什么‘” 薛宝钗亲热的拉了黛玉的手,道:“老祖宗最是心疼妹妹,想来妹妹也是愿意跟我一道去的,我们姐妹也好有个伴。” 黛玉不着痕迹的抽回自己的手,正要说话,外头忽然传了惜春的大叫进来。 “林姐姐,你做什么又窝在屋子里,快出来随我玩去。” 惜春淘气的一掀帘子,见着的却是薛宝钗正含笑望着自己,当即好生投趣的扁了扁嘴,不甘不愿的道:“原来,宝姐姐也是在这里的。” 迎春和探春走在后面,听的惜春的调子阵了许多。尚不知道是什么事情,只是笑道:“四 妹妹,你做什么呢,不是说要好生教训你林姐姐,让她出了屋子么。还是见着了人便是怕了。 迎春正说着,也是看了 穿越红楼之我是林黛玉我怕谁第20部分阅读 欲望文 穿越红楼之我是林黛玉我怕谁第21部分阅读 穿越红楼之我是林黛玉我怕谁 作者:肉书屋 穿越红楼之我是林黛玉我怕谁第21部分阅读 薛宝钗在屋子里,不由得顿住了步子,有些尴尬的道:“原来,宝姐姐也是在这里的。” 探春从后面正好撞在猛然顿住步子的迎春身上,正要嘀咕两句,也是看见了薛宝钗,讷讷 的就要张嘴。 还是黛玉瞧着几人的馍样,不由得扑哧一笑,对着探春道:“好了,你也甭说了,省的张 了嘴,也不过是一句宝姐姐也在这里。” 迎春几个大窘,黛玉却是不以为意,叫了雪痕上了几杯热茶,看三春对着薛宝钗呆然是极 为不自在的。心里暗自发笑。 三春倒也不是故意如此,只是这两年来,探春已经是远离了王夫人,难免便是跟自己走的近些。那薛宝钗因为薛蟠的事情欠了贾环一个脸面,素日里自以为是的容颜也是不敢在探春面前摆了出来。 偏生那薛姨娘和薛宝钗并着王夫人都是极为要强的人,以前总是觉得探春和贾环是庶出的,所以言辞上并不十分好。如今这般,也不愿意缓了下来,让人觉得看不起。干脆的就不见。王夫人更是兑了贾环和探春素日来的请安,怕见了这眼中钌是自己找气。 惜春和迎春自然是和探春好的,真真的见识了王夫人几个手段后还有什么说的。都是一道远了薛宝钗那里,如今这样,岂不是好久投见,扎眼一来,都是十分尴尬。 倒是薛宝钗呆然是个厉害的人儿,亲亲热热的携了惜春的手,道:“也是好久没见四妹妹了,都是这么标致的自家姐妹,怎么竟是不来找我玩耍的‘” 惜春不冷不热的抽回手,道:“我可是不敢打搅宝姐姐的,要是云儿瞧见了,又要说我是在故意跟她抢的呢。” 薛宝钗浅笑道:“瞧你说的,都是自家的姐妹,谁还能正经计较什么。再者说了,云儿也是回了家的。” 惜春闻言,扁了嘴道:“这么说来,宝姐姐却是看着云儿不在,才要找我玩耍的么‘” 薛宝钗几欲变色,终究还是软言道:“四妹妹这般天真的性儿,我可是日日都想着和你一道呢,哪里能有那么个意思。” 惜春不再说话,却是探春看了看黛玉,又看着薛宝钗道:“竟是不知道宝姐姐今日来找了林姐姐有什么好事‘” 黛玉拿着茶盖剖了剖茶碗中的茶叶,道:“宝姐姐今b是来找我一道给外祖母进香的,我想着也是极好。英不如我们几个一道去了吧。 探春和迎春皱了皱眉,心里有些不放心。总是怕薛宝钗有什么别的打算、倒是惜春极高兴 的道:“林姐姐,那你是说真的么,我们是要出门玩耍‘” 黛玉好笑的看着惜春跟个猴儿一般,道:“你高兴做什么,还得要外祖母准了。指不定能不能去呢。” 惜春抓住了黛玉的手臂,道:“好姐姐,你若是去说,老祖宗必然是准了的。我可是极搀出去看看,你就快去跟老祖宗说说吧。” 迎春和探春看着惜春在那里使劲磨着黛玉,都不觉得好笑。薛宝钗却是心中一点冷意。暗 自庆幸惜春帮了一个大忙。原本还是吃不准黛玉是否去的,如今既然黛玉先松了口,惜春又是这般喜欢热闹。那么,竟是投有什么变故了。 黛玉被惜春晃的头疼,只好道:“好了,我吃罢饭,就是去找外祖母。” 果然黛玉晌午的时候,瞅着贾母尚未午睡,便去了那里。原是黛玉如今的身份,都是要问安的,好在黛玉也并不计较这么些规矩,不曾在家里拿了郡主的款,因而贾府上下都是以姑娘祢呼,是以薛宝钗也是能叫了一声妹妹。 贾母听了黛玉的话,方笑道:“出去走走也是好的,这一日里,说不得是有极多的玩意你们也可去瞧瞧看看,可不要光是给我这老婆子求神了。” 黛玉盈盈笑道:“求神自然是不用的,外祖母的身子这般康健,不过是我们姐妹几个想着出去玩闹一番。因此特特来求了外祖母的思典。” 贾母打趣道:“你这丫头,可是圣旨钦封的郡主,何时出门还需要我什么思典。我也醒的你是给了我一个脸面,尽管去玩耍,只是身边不可少了人的,若是有个什么万一,便是大大的不好了。” 黛玉乖巧的点了点头,应了贾母的话。贾母如今是上了年纪的人,每日都是要午睡的。黛玉也并未呆了许久。 到得回了屋子,雪雁方道:“姑娘,那薛家的可是一直投有安着什么好心眼,您要出去又何必随她一道‘” 黛玉浅笑道:“我且不知她是有什么意思。不过我如今不同以往,到底有了一个正经的封号。她若是想着跟我一道出去却下了毒手,便是自己也脱不了干系。当是投有那么愚蠢,想来竟是有什么别的安排。” 雪雁皱眉道:“姑娘应了她,可是想要趁机看看她们的筹谋。” 黛玉站在窗前,看着外面苍茫一片,仲手出去正好接了一片凉凉的雪花,叹气道:“我也很是累了,现如今,不过就是一点子安静日子,也是难得。她这一次来,便有坏心,也是不大,不如应了,免得日后还是要日日来缠。” 雪鹭站在旁边,听了黛玉的话,啐道:“真真是个不长记性的东西,老是想着来谋害姑娘这一次,也不知道是什么腌膦的主意。” 顿了顿话,雪鹭犹是觉得不满意,又道:“英不如,寻个机会去教训教训薛家的人,给他们一点点醒。” 黛玉听到这里,忽而转过身子,看着雪雁几个,笃定道:“什么点醒,我却知道,你们给的点醒可是已经极多了。” 雪痕彼时正好是拿了厨房新作的糕点进屋,听的黛玉的话,和雪雁雪鹭二人对视一眼,道 “不知道姑娘都是知道了什么。” 黛玉好笑的看着她们紧张的神情,道:“我也不晓得多少,不过就是薛蟠被人变作太监的事情,宝玉包戏子的事情,挨打的事情,后来薛蟠又是如何成为那副馍样的,想来,你们必然都清楚明白。” 雪痕三人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道:“属下欺瞒姑娘,还望姑娘责罚的。” 黛玉连忙站起身子,扶起三人,嗔怪道:“这是做什么,我也不怪你们,这些事情,也不是你们能做的主的,想来都是四哥几个的安排。” 雪痕忙帮着胤禛说话,道:“姑娘,爷也是知道您中毒的事情,才这么整治那些人的。” 黛玉幽幽一叹,道:“我又是何尝不知道四哥的一片苦心,所以我从来不说,也从来不问。只装作不知道罢了。四哥亦是懂我,知道我总是还顾忌着三分外祖母那里,因才着了你们瞒我。既是如此,我又何必弄得大家不自在。横竖,我也是对她们凉了心了。” 雪雁气呼呼的道:“姑娘,您不必为了那么几个贱骨头的东西难受,都是些下三流的人罢了,将来,总是舍得了报应。” 黛玉笑道:“还谈什么将来,那薛蟠可是已经的了报应,只是她们,终究还是不曾死心。 世间万物,人生百态。逃不脱一个痴字,便是现在,薛姨娘和薛宝钗到底还是要争个什么。那薛蟠已是是个废物,便是一心一意谋了高处,薛蟠也是担不起一个大家的重担。难不成如今竟是为了自己的荣华,还是只堵了那一口闱气的。 说到那王夫人,便更是如此,从来见着贾环,虽说是言语上软了三分,可是也并没有什么好脸色的。只是何苦,环儿走的都是那别的路子,更是表明了不稀罕贾家的家业,既然投人可 争,又那么眼巴巴的瞅着别人过得好便是不舒坦。就是一定要了所有的人都活在她们脚底下才舒坦不成‘ 这些事情,黛玉是想不明白的,也不再去想,如今,她只等着那凤云变换的日子到来,自 己能够守在胤禛的身边,如此,就是美事了。 笫二日上头,一大早的,惜春就叫了身边的丫鬟过来黛玉这里瞧了几次,好不容易黛玉收拾好了,就和薛宝钗几个出了门,一行人到了那寺庙门口。 呆然今日是极热闹的,无数的媳妇们都出了门来,是给自己的家人求平安,时值要新年的时候,街上人潮极多,极多的商贩们都是拿出了极好的东西在叫卖。把惜春几个是看的合不拢嘴,极其高兴的。 黛玉自然也是陪着赏玩,因为惜春几个人月钱极少,所以黛玉见着她们喜欢什么,都是自 己掏了锒钱出来,给她们置办东西。 薛宝钗看着黛玉和三春带着面纱,玩的极其高兴的样子,同样是云烟笼罩下的面容卷起一些浅浅的痕迹,拿了眼望着几步开外那阂水阁的食肆前,看着几顶小轿停在门口,四个华贵男子己然进了门去,薛宝钗眼底的一点流光更加异彩了。 “林妹妹,玩了这么些时候,都是有些肚饿了,莫不如先去吃些东西吧。” 惜春皱皱鼻子,捧着肚子道:“我也有些饿了呢,竟真的是想吃东西的。” 黛玉挑眉看着今日难得体贴的薛宝钗,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只道:“如此,宝姐姐可是说说,我们上哪里去吃‘” 薛宝钗眼儿一亮,没想到黛玉今日是这般好说话的,竟然让她做主选地方,如此,岂不是大大的顺遂。因笑道:“我也听家中的掌柜说过,说那阅水阁是极好的,环境雅致不说,菜品也是上等。” 黛玉几个沉吟不说话,薛宝钗生怕她们不应,忙又道:“说啦也巧,竟然就是离了这里不远,你们瞧瞧,不过就是几步的事情,走了过去也便宜。” 黛玉顺着薛宝钗手指方向看过去,果然就见到阅水阁的招牌横亘在眼前。细致的眉眼下掩藏锋芒,黛玉似笑非笑的看着薛宝钗,道:“果然,真是极巧的。” 薛宝钗看着黛玉清冷的目光,心里咯噔一跳。正要掩饰几句,耳畔忽然传来黛玉软软的语调,似是在对着三春几个说话。 “宝姐姐介绍的地方想来是投锆的,我们便去了那里吧。” 惜春哪里管得那些,听完黛玉的话,嘻嘻啥啥的就拉了欲言又止的迎春和探春走在前头 看那样子,确实是饿极了的。 不过片刻,黛玉几人己然坐在了阂水阁楼上的厢房里,黛玉看着窗户外一汪温泉水正是咕哝咕哝的冒着热气儿,水面周边被一些石头随意修葺,周边总着一些水莲,粉红色的花瓣在冬日万物枯寂的氛围里显出一种暖洋洋的氛围。心里也分外舒爽。 第一百一十六章 阿哥言辞辱宝钗 一卷书画曼深情 黛玉扭过头看了薛宝钗,暗道,不管今日来了这里是有什么盘算,总算,这个地方,确蓦是极雅的。 薛宝钗被黛玉看的不自在,总是心里有什么东西在鼓捣。干脆站起身子,刷的拉开了门 道:“我去催催他们上菜的。” 惜春也不在意,喊道:“宝姐姐,你可是快一点,我真是饿的。” 探春好笑的捏了捏惜春粉嫩的脸颊,道:“瞧瞧你这样子,竟似是投有吃过饭的苦孩子。 迎春也叹气道:“一出门就是这么个疯模样,好歹是个千金小姐,你也很该往意一些。’ 惜春不高兴的放了手中的筷子,道:“好不容易出门一趟,你们还要数落我,真是扫兴。 迎春和探春无奈的看着惜春耍了孩子脾性,只好望着黛玉,黛玉这才软软道:“四妹妹 二姐姐和三妹妹原也是为了你好,可不许这么生气的。” 惜春依旧不说话,黛玉眨眨眼睛,道:“可不许再这样了,你若是高兴一点,听话一点待会儿还给你买极多的好玩东西。” 果然惜春这才呵呵一笑,撒娇道:“林姐姐可是要说话算话,我还有好多的玩意儿想要带回家呢。” 迎春和探春看着惜春这般没脸的和黛玉要东西,都是又好气又好笑,只能摇了摇头,叹口 气,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是好的。 黛玉和三春自然是在这面等着,却不知道薛宝钗并不是去了叫小二快些上菜。须知,那薛宝钗虽说是商贾出身,不应计较这些东西。然而那薛宝钗和薛姨娘却是自命不凡许久,如何会去做这么些事情,薛宝钗不过是寻了个由头,却是径自的往了那黛玉几人对面的厢房而去。 阅水阁是环水构筑,雅致的楼阁顺着中间的碧水而建,这样一个环状便能使得客人们可以从四面见到中间的美景。楼阁之间以了亭台廊道相连。此刻,在黛玉厢房对面坐着的正是胤祀,胤溏几个。 “八爷,林妹妹已是坐在对面了。” 胤祀一袭白衣,闻言两眼望着对面,窗户是紧逼着的,此时尚未决心打开。温文的脸上因为脑梅里那个翩然出尘的玉人,恍然有些出神。 胤溏诡异的勾起唇角,道:“那个黛玉就在对面了。呆然如今也要是个顶顶的美人才好否则,可是浪费爷今日竟是留了所有的厢房没挣钱的。” 原来,那阅水阁是胤溏名下的铺子,早已是和薛宝钗说好,趁了今日将黛玉领了到这里留下了所有的厢房,但凡黛玉去了哪个,都是能在对面一窥芳容的。 薛宝钗弯着身子,语气里多了几丝温顺笑意,道:“林妹妹国色天姿,必然是不会让诸位爷失望。” 胤祯手环在胸前,看着胤祀出神的样子,奇怪道:“真是奇了,素日里却是投有见过八哥 这等馍样,不是都说了在对面吗,想要看看不过开窗就是了,何必在这里发呆。” 胤溏冷冷一笑,道:“八哥对这个丫头,可不是一两日的痴迷,如今近在咫尺,自然有些犹豫。” 胤溏素知胤祀对黛玉的清丽出尘念念不忘,笫一次时,便是提过要让胤祀早作打算。后来见胤祀太过痴迷,也是起了心要除掉黛玉,以免影响胤祀太过。没想到到得后来,黛玉所得的宠爱已是大大出乎意料,胤溏不敢轻举妄动之外,也是起了得到黛玉来获得康熙宠爱的意思。是以,如今才是这般大力促成。 若是呆然能让胤祀娶了黛玉,有个一男半女,不仅是补了康熙对于胤祀一直无子的不满, 也是洗了胤祀惧内的名声。兼且胤祀心愿得了,康熙宠爱稳固,可是一举数得的事情,胤溏心机深沉,因而见到那薛家上门来说此事,虽说明知有异,也是爽快的答应了,横竖,有了什么阴谋算计,先行得了黛玉,今后为讨那新八嫂的欢心,除掉一个薛家也不是什么难事的。 可降薛宝钗薛姨娘却是不知道胤溏几个的打算,总以为自己家里是皇商,因而胤溏才是这般相信她们,更以为此次能讨得极大地好处。 那胤峨今日也是随了胤祀一道过来,瞧着胤祀温吞的模样就是一阵心急,却又是极怕胤祀 的,因而端了酒杯一口灌下,不得撒气,转了眼珠子,看着还在屋子里的薛宝钗。 那也是一株丰饶的牡丹,胤峨剖剖下巴,道:“九哥,老十四,我素闻贾家的几个小姐都是极美的,我看这薛宝钗也是n好身段,竟是不知道什么馍样。” 胤祯向来是极高傲的,闻言拿眼瞥了过去,淡淡的道:“你若是想知道,便是要她摘了面纱,仔细看看不就是了。” 胤峨拍掌一笑,道:“正是如此的。” 说着,又向了那薛宝钗朗声道:“把面纱摘了,让爷看看,那住在贾家的姑娘,是不是真的那般美的人儿。” 薛宝钗心中一惊,带了点娇嗔,软语道:“爷说笑了,奴婢也是读过诗书的,不可随意呢 胤峨听的不耐烦,道:“跟爷讲什么破规矩,要你摘了给爷看看,你便摘了。” 薛宝钗投有想到胤峨这般暴躁鸾横,一时之间,只是愣在那里,不敢说话,也投有动作。 唯独胤祯被胤峨这个大嗓门给弄得不舒坦,防了胤峨再开口,紧紧的迈了两个步子,一把摘下了薛宝钗的面纱。 薛宝钗投有想到胤祯如此动作,先是娇呼一声,胤祯皱眉道:“爷又投有碰你,你叫什么? 薛宝钗不敢辩驳,只是盈盈伏了身子,道:“奴婢见过众位爷了。” 胤溏挑眉看着薛宝钗含羞带怯的样子,斜长的眼中充满鄙夷,说出来的话自然也是极为不客气的。 “都说薛家的姑娘是个牡丹,竟是富贵无双的美人儿。” 薛宝钗闻言大喜,羞道:“九爷谬赞了。” 可是胤溏却是冷冷一笑,又道:“不过今日看来,牡丹道是不假,只是终究流俗,爷倒是记得,那一日见得御史千金可是通身气派皆是仙人姿容,曼妙之处远胜于你。” 薛宝钗登时面容惨白,咬碎了锒牙,也不敢回了胤溏一字半句。 倒是胤峨听了这话,围着薛宝钗转了几圈,摩挲着下巴道:“听九哥一说,我也觉得是如此的,那年见得那个林丫头,虽说年岁还小,一身的气派,且那么些个眉目如画可是假不了的,想来如今也是个仙女样子。这个薛宝钗跟她一比,竟是凤凰同了乌鸦,真真不是一个道上的 而胤祯,不过是横过来几眼,便是百无聊奈的收回了目光。对着薛宝钗竟然是毫无兴趣的样子。 胤峨几人身为皇子,自小就是说话如此,也不管了别人的颜面,更不会理会薛宝钗这么一个商贾包衣。只可降那薛宝钗被这么些个皇子说的毫无颜面,泪珠子差点滚了出来,却也是不敢反驳,只在心中更是深恨黛玉。 好不容易言语中依旧带了娇羞,笑道:“几位爷说笑了,奴婢自然是不能跟林妹妹比的。 胤峨却是糊涂,居然点头道:“这却是实话,你们呆然是不能比的。” 胤溏瞧得薛宝钗己然是寒霜四起,妖娆的眼中却是流露了丝丝笑意出来。 胤祀似是一直投有将屋中的动静收到眼底,许久,脸上才慢慢聚拢了一丝坚决,对着薛宝钗,语气极轻的道:“你先行回去吧,省的她们生疑。” 薛宝钗一愕,看着胤祀温文如水的脸庞,面上划过一丝红潮,道:“奴婢知道了。” 临行之前,那张艳丽如同牡丹的脸上,依旧带着一丝少女的娇羞对着胤祀投过去一个藏春的眼神。只是,那样的美目盼兮并没有引得胤祀的往意。 待得薛宝钗离开,估摸着已经是回了厢房,胤祀修长如玉的指尖才是伸出去,想要推开那扇关了许久的窗户。可是碰到那雕花的格子,胤祀又将手收了回来,犹犹豫豫的反复看的胤溏也是摇头。 胤祯心头一火,道:“八哥,你到底是看不看的。” 胤祀一愕,吸了口气,随着脑梅中那一张千万次的容颜浮出,双手猛然一推,水莲的香气扑面而来,随之而来的,还有一个玉人倚窗而立的身影。 雪地莹白,水莲芬芳,佳人立于楼阁,烟水蒙曼清瑶,细致的眉目,如画如诗,沉静的胤祀的心,都在这样的美景中醉了,醒了,辗转轮回,万千言语,无从诉说。 “真真是个美人儿l” 且不说胤峨胤祯的惊讶,便是胤溏,阂尽群芳,自诩对于美人儿最是见多识广,此刻见了黛玉清丽的样子,也不由得几分赞许。 “八哥,呆然这丫头出落成了这等绝色,当初便是一个极品的美人胚子,想来,也是承 袭了她娘当年笫一美人的容颜。且那林家家世清贵熏陶下来,绝非那些个女子可比。” 胤祀皱眉,他如何不知面前那个女子的美,不过幼龄孩童,就能引了他全部的精魂,更何况如今的。只是,这样的女子,是否能被卑微如他所拥有,胤祀生平,居然是笫一次这么胆怯起来。 黛玉倚在窗前,原是看着薛宝钗和三春在那里随意的敷衍着说话,不过都是虚与委蛇。一 时间,黛玉便觉得好生投趣,拿眼看了远处,却是正对上胤祀此刻寂寥渴求的眼神。 黛玉心中一颤,虽说面纱仍在,到底心中起了不舒服的意思。只是看着胤祀,依稀间却又觉得有几分熟悉。许久,方才想了起来,却是在胤禛府上见过的八爷。 胤祀见着黛玉见到自己,自然心中紧张也是欢喜,拿着扇子对黛玉点了点头,嘴角的笑容温暖如同初雪的绽放。 黛玉心头一软,只觉得这个男子虽说将来是胤禛的死敌,但是身上浓重的暖意却是无可否认的。再者毕竟曾经见过,此刻才来装作陌生也是太过矫情,因而对胤祀遥遥的点了点头,面纱之下的唇角也轻轻的翘了起来。 不过片刻,黛玉再看过去的时候,对面却是再也投有了人影,窗户关上了。黛玉正在疑惑 却是有人敲了厢房的门。 惜春正在吃着店里上等的糖醋排骨,等着那些个热菜上来,听见了敲门的声音,忙道:“ 紫鹃,紫鹃,你快去开门的,瞧瞧是不是迭好吃的来了。 雪痕含笑应了,拉开了门,却见一个小厮手捧着一个锦盒,恭敬的站在门口,道:“请问华清郡主可是在这里的‘” 华清正是黛玉的封号,取自水木清华的意思。黛玉转过身来,看着那个小厮,道:“可是有什么事么‘” 那小厮连忙行礼问安,才道:“奴才乃是八贝勒府里的,奉了八爷的意思,来给林姑娘迭份薄礼。” 黛玉皱眉,示意雪痕将盒子拿了过来,打开一看,却不是什么别的东西,只是一副画卷。 展开之下,画中人儿竟是黛玉,只是不是如今的身段,似乎是年少时的形容。黛玉细细思量, 方记得那画上的衣物恍惚是初次到了胤禛府上所穿。 黛玉卷起了画卷,对着那小厮微微一笑道:“黛玉谢过八爷的礼,只是不知,八爷此时尚在何处。” “回郡主的话,宫里来了旨意,八爷如今已经进宫去了。” 黛玉淡淡的点了点头,道:“你便回去告诉八爷,黛玉来日必当谢礼的。” 那小厮也极是聪慧,说了几句客套话,便是离去了,也并没有多打搅黛玉的。 那小厮一走,惜春登时从椅上弹跳起来,拿了帕子抹抹手,便从黛玉手中拿过画卷,乍看之下,惊呼道:“林姐姐,这画真是极好的,可是很有些神韵呢。” 黛玉笑道:“八爷自然是文武双全,他的画工,便是连圣上都祢赞不己呢。” 探春却是看了画,奇道:“八爷何时见过林姐姐了,画的这般出神。” 黛玉解释道:“我们去了雍亲王府那次,我和八爷有过一面之缘。” 薛宝钗微微一笑,赞赏的看着那画卷,道:“想来八爷却是对妹妹极上心的,就那么一眼子,就记得通透,画出这样的妙笔来。” 黛玉横过去看着薛宝钗的神情,也不说话,只是雪痕瞪了薛宝钗几眼,心里对她的说辞极 为不满。 迎春看看画,再看看黛玉,洧清澈的眼神流荡在薛宝钗身上,道:“只是不知,今日八爷倒是怎么知道林妹妹也在这里。” 迎春看似随意的一句话叫薛宝钗心里一个激灵,干笑了笑,道:“这却是缘分了,想来林妹妹和八爷,竟是极有缘的。难为八爷惦念不说,便是出来进香,也是能聚在一处。这便是老天爷的缘法,说不得,林妹妹和八爷才是极好的一对儿。” 薛宝钗这个话将黛玉和胤祀极力的拉在了一起。黛玉眉目流转,笑道:“若是碰在一处便是缘分,想来还是宝姐姐和八爷的缘分深一点。” 薛宝钗诧异的望着黛玉,惊道:“林妹妹为何如此说祛。” 黛玉软软一笑,端起茶杯,也不去喝,只是横在那里,语调轻缓。 “上一次里,我能见了八爷,也是因为宝姐姐的事情要找了王爷帮忙,这一次,却又是因为宝姐姐叫我来进香,更是您选了这个地方。” 探春亦是一笑,应和黛玉的话,道:“正是的,看来还是宝姐姐和八爷有缘,林姐姐竟都是拈了宝姐姐的光呢。” 薛宝钗嘴唇发白,也不知道黛玉这个话是何意思。又思及以前在胤禛府上被杖责的折辱 更是心中恼怒。只面上还打趣道:“妹妹说笑了,不过就是凑巧罢了。” 黛玉又是一笑,道:“这么说来,那我也不过就是陪着宝姐姐,凑巧和八爷见见。” 薛宝钗听的黛玉竟然是无论如何总是能把自己的话饶了回去,不肯承认和胤祀有上半分瓜葛,只好道:“真真你是个嘴利的,我却是怎么也说不过你。” 那雪痕早就不满薛宝钗如此说话,见了她的行为,心中也猜到了薛宝钗今日所做的七八分意思。因而冷冷的道:“我们姑娘不过就是直肠子,却不知道哪里是嘴利了。” 薛宝钗被这么一堵,见着雪痕一个延丫鬟也敢反驳,便要沉下脸来教训,忽然又想到那雪痕在黛玉身边的分量,如今事情未成,竟是先忍下一口气才好,到底依旧不动声色。 黛玉在一旁看着薛宝钗的脸面变幻,不由得也有些暗自惊心,感慨薛宝钗如今倒是比之以前更加心机深沉了。 那一顿饭吃得是极为古怪,惜春不明白事情,只管吃饱了就嚷着出去接着玩耍。探春和迎春虽然不是很明白薛宝钗打的到底是什么主意,但是也知道照着这样的情形看来,薛宝钗必然也不是无缘无故叫了他们出来玩耍的。都是有些气闷,鄙夷薛宝钗如今到了这样的地步,还是一径的想着算计别人。 探春更是暗自在心底埋怨,当初贾环不该帮了薛宝钗和薛姨娘将薛蟠从辛者库接了出来。 当是让她们日日夜夜提心吊胆才好。 既然个人都是有心事的,游历了不久,随着惜春喊累,迎春和探春连忙道天色己晚,也很该早些回去。实则是不愿意再和满腹心机的薛宝钗多呆了。 待得薛宝钗回了屋子,薛姨娘自然是急急忙忙的就问了胤祀的意思。 薛宝钗想着胤祀当时温雅的脸上那样痴迷眷恋的神情,心里居然不由自主的生出一阵酸意,没好气的道:“还能有什么的,那林丫头生的那般勾人样,八爷又是早就有了念想,如何能不心动‘别说八爷,我看便是九爷他们,也很是赞同呢。” 薛姨娘因而大喜道:“如此说来,八爷竟是不日就要娶了那狐媚子回去,到时候,在这个 家里,也是投人能跟你争了。” 薛姨娘这番话却叫薛宝钗想到了胤溏几个说她比不过黛玉的话,因而不高兴的道:“这是什么:照理,难不成连你也是认为,我比不过她,才要先行把她除了去的。” 薛姨娘见薛宝钗这样,忙搂了她道:“我的儿,你可是那顶尖的牡丹,最最富贵的馍样,那不过就是个狐媚子,处处勾搭了男人,如何能跟你比的。只是这丫头,总是楚楚可降的馍样,最会骗人疼惜,竟是早早的没了她才好。” 薛宝钗犹想着胤祀如水的深情样子,只道:“您就放心吧,八爷虽是没有明说的,但可是派人选了画像过来,想来竟是定了心意。” 薛姨娘立刻双手合十,口中喊道:“阿弥陀怫,但凡若是早些将这个狐媚子交到了八福晋手里调教,我也是能安心了。” 薛姨娘期盼着胤祀能够早些来提亲,将黛玉接过门去被郭洛罗氐整治,却不知道她的女儿,薛宝钗今日的流离一眼,竟是失了心魂。更因为胤溏几个的嘲弄,下定了主意要做那人上之人,将来也因此,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第一百一十七章 福晋上门提亲事 各人主意各人知 黛玉那一日和胤祀说巧不巧的会面,自然也是经过雪痕传到了胤禛的耳里,当夜里,胤禛就到了黛玉的屋子,拿了胤祀进来的画像细看。 半响,便是心里醋锅炸开一般,胤禛也不得不承认,那画工神韵却是费了一番心思,竟是透露了几许深情。因而胤禛也是更为不快了。 只是瞧着黛玉眉目含笑望着他的模样,不高兴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原本还想抱怨黛玉不该收了画像,如今却只是那样一个疼惜眼神,只得由着黛玉去了。然而,心里终究还是生了疙瘩,和胤祀之间,明里暗里,也是更加较劲的厉害。 却说又是一个春光飞度,转眼竟是盛夏,那薛宝钗和薛姨娘几个见着胤祀迟迟是没有动静的,也不禁心里有些着急,好不容易等到贾母的大寿,贾府中大办寿宴。虽说贾家位分低微,然而到底贾母是正经的国公夫人,一品的诰命。因此倒也来了许多的贵戚亲眷下的帖子说是要来的。尤其是那胤禛胤祀几个都是提前说了 彼时便是到了要选秀的时候,薛宝钗和薛姨娘也是暂时把这个事情放了下去,想着要在贾母的寿宴上大大的表现一番,才是正经的要事。 黛玉自闻得贾母寿辰,也是精心准备了一番的。着了雪痕几个从素日得来的赏赐中挑选了极好的珍珠,又亲自画了花样,叫雪痕送到林家在京城的刺绣铺子。赶制了一件夜明袍,纵使是晚上的时辰,穿了这夜明珠镶嵌的衣服,也是熠熠生辉。富贵非凡。 说话问,贾母的寿日热热闹闹的展开,黛玉自然是送了东西,过然得了满堂喝彩。薛宝钗本来精心准备薛家的库藏唐代名画,此时也是沦为了下品,只能看着众位诰命夫人祢赞黛玉是有孝心的。 因着胤禛几个登门,自然各自的福晋也是来了的。只是由着贾政他们招呼着在那外间喝茶 福晋们则是单独的辟开一个院落,不会和一般的诰命们呆在一处。 王夫人是有心想要去招呼那些福晋的,然而到底却是被人嫌弃看不上,尤其是那郭络罗氐更是点明了要由着黛玉前去招呼,贾母一时无祛,只好将已经回了屋子的黛玉叫了过去。 郭络罗氐上下打量了黛玉半响,忽然似笑非笑的冲着贾母道:“这便是老太君那个一等一的外孙女‘” 贾母素闻这个八福晋最是泼辣,一时之间也是吃不准她什么主意,只笑道:“八福晋说笑了,我那外孙女如何能当的上一等一的名讳。” 王夫人也是讨好的道:“正是的,不必也是听说过的,八福晋当年才是正经的满家秀色呢 郭络罗氐却是不受王夫人的奉承,只冷冷的道:“当年,夫人如此说祛,是说如今我已是人老珠黄了么‘” 王夫人骇了一跳,。忙道:“奴婢不敢的,八福晋当是长久的明丽动人。” 郭络罗氐和十四福晋完颜氐对视一眼,由着完颜氐先开口道:“八嫂自然是美丽动人的,否则八哥又怎会疼了这么些年都不肯另娶,只是如今好歹八嫂也是体贴着八哥的意思,倒是有一件事要求了老太君做主。” 贾母忙忙推却,道:“不知道两位福晋是有什么要事要吩咐的‘” 那拉氐看着郭络罗氐在黛玉的身上投往的恶毒目光,便觉得深为不妥,当即插了进来,道 “好歹今日是太君的寿辰,八弟妹,有什么要事,也是晚些时候再说吧。” 郭络罗氐捂嘴轻笑道:“有什么说不得的,这也是正经的一件喜事呢,当是喜上加喜才好 说完,便亲热的拉了黛玉的手,却是暗中使上了十分的劲道,道:“我看着林姑娘生的极好,我们爷也是喜欢的,今日想要老太君一个意思,让这妹妹去我们府上做了个妾室吧。” 郭络罗氐此话一出,众人面色登时不一,便是那完颜氐也是一脸惊恐,喊道:“八嫂,八哥说的可是……” 岂料话未说完,郭络罗氐早已是一个冷眼看过去,天生的气势让完颜氐只好闷闷的闭了嘴 黛玉浅浅一笑,看着郭络罗氐眼中藏不住的恨意,和王夫人嘴角眉梢处那一点得意的表情。心中好笑的紧,妾室,看完颜氐方才的表情,原先商议好的必然不是什么妾室,只是这八福晋一心要跟她争个高低,赌气才说了这么一截。黛玉倒也不计较。 贾母不待黛玉说话,忙道:“八福晋说笑了,我这外孙女还小,如今我却是还想留个两年的,倒不用这么急着嫁了出去。” 王夫人听的这话,忙道:“老太太可是舍不得大姑娘,可大姑娘前日里已经是及笄了,也是该想着这个的年纪的时候了。否则,老太太却是一番疼爱之心反而耽误了姑娘。” 贾母岂能看不出来王夫人几个打的什么主意。只是此时不能言语,拿眼钌死了王夫人,心里气的厉害。妾室,玉儿可是钦封的郡主,何时竟是能做了别人的妾室,若是皇上哪里知道了,贾家可是滔天的祸事,奈何这个面前的蠢妇却是怎么也想不明白的。 黛玉听的王夫人的话,仍旧是沉默不语,倒是存了心思想要看看郭络罗氐还有什么打算。 呆然薛姨娘听的王夫人的说辞,笑道:“正是如此的,林姑娘己然生的这般标志,该是出嫁的时候了呢。” 黛玉见着薛姨娘竟是迫不及待的神情,忽然扑哧一笑道:“原来薛姨娘是这么担心黛玉的,只是黛玉看着宝姐姐还是比我大上几岁倒是姨娘不要光惦记着黛玉,正经的考虑宝姐姐才是正理呢。” 薛姨娘面色涨红,半响才道:“姑娘说笑了,宝丫头按着规矩,来日可是要选秀的。必不得姑娘得了皇上的思典,办了免选。” 黛玉微微摇头,道:“姨娘这话却是对的,黛玉自然是得了皇上的思典,办了面选,然而那婚事也是来日要皇上做主的,如今,却是不烦了舅母和姨娘为黛玉担忧了。” 贾母忙应和道:“正是这个道理,原来也是不该辜负了八福晋的心意。只是我这丫头,白白的得了皇上一个郡主的封号,如今,我却是不能做主的。” 郭络罗氐甩了甩帕子,漫不经心的道:“老太君不必如此说祛,依着我们爷今日的脸面,去了皇上那里求林姑娘,也是投有什么问题。只是我们爷体贴着林姑娘,非是先要来问问不可,竟是才肯去求,倒是老太君不要拒绝才好。” 话己说到这个份上,贾母一时之间也是无计可施。虽说明白黛玉和胤禛的关系,更看清楚了将来的局势,但是到底皇家的事情瞬息万变,万一竟是真如了那八福晋所说,却是对贾家大大的不妙。然而,要是应了,不仅一个妾室配不上黛玉的身份,康熙那里,可是也难交代。 贾母的进退维谷叫黛玉看了出来,黛玉瞅着王夫人和薛姨娘都是志得意满的样子,心里厌恶顿起,道:“八福晋既然知道此事还是要皇上准了,竟可以先叫八爷去求的,要是皇上准了他钦封的郡主给八爷做妾室,黛玉也是无话可说。” 这几句话显然已是有了气恼的意思在里面。郭络罗氐自小金尊玉贵的养大,便是好些阿哥也是怕了她一截。如今听的黛玉这样顶撞,勃然变色,道:“听你这意思,却是说了那妾室的身份不够的,难不成,就凭你一个孤女,还想做了侧福晋,甚或,我这个福晋的位子也给了你才好。” 黛玉冷哼一声,道:“八福晋见笑了,黛玉自然是配不上八爷的门相,便是一个妾室也是 不敢当的。只是八福晋若是真为八爷着想,倒不妨都要一些个尊贵的人儿去府上服侍八爷,何必要黛玉这么一个孤女去的l” 黛玉也是今日心烦遇事,总是有憋不住火的时候。那郭络罗氐被黛玉这么一顶,觉得面上是下不来台的。抚着胸口喘了几大口闷气,眼珠子都要瞪了出来。 王夫人和薛姨娘却是高兴的,眼见着黛玉得罪了郭络罗氐,只盼着竟是就此治了黛玉一个大不敬的罪名才好。 那郭洛罗氐也并未叫了两个人失望,好不容易缓下口气,葱葱玉指立刻对着黛玉道:“好一个华清郡主,竟是不分尊卑的,我今日便是要瞧瞧,你有多大的胆子。” 说着,也不待别人动手,便是自己走了上前,挥着带了护甲的右手,就往黛玉脸上扇去。 站在黛玉旁边的那拉氐暗叫不好,这么一个尖锐的东西,招呼在黛玉的脸上,必是要毁了容颜的,因而那拉氐往前一站,也不待黛玉反击,先行架住了郭络罗氐的手。 到底那拉氐也是正经的雍亲 穿越红楼之我是林黛玉我怕谁第21部分阅读 欲望文 穿越红楼之我是林黛玉我怕谁第22部分阅读 穿越红楼之我是林黛玉我怕谁 作者:肉书屋 穿越红楼之我是林黛玉我怕谁第22部分阅读 王福晋,比着郭络罗氐也是高了半头,加上长幼有序。郭络罗氐素日对着这个四嫂也是要给几分颜面的,因而虽然心头不爽快,也并未多说什么。 反是那拉氐板了脸,道:“八弟妹,你这是做什么,今日可是老太君的寿辰,传了出去怎生是好。何况玉儿乃是皇上钦封的郡主,便是有个什么你不满意的,也该呈了宗人府定夺处置,如何能动手的。也不怕传到了皇阿玛那里,拖带了你们爷‘” 那拉氐一向说话极为有理,兼且往意分寸。当即也说的郭络罗氐无法反驳,闷闷的收回了手,道:“四嫂,我今日有事要和这林姑娘单独说说。” 那拉氐正要开口阻止,却听得黛玉软软的声音,道:“如此,黛玉恭听八福晋的教诲。” 那拉氐叹了口气,看出黛玉也是想要和郭络罗氐私下说话的,再者,今日这个场景,实在不宜再闹出什么笑话。因而只在郭络罗氐耳边低声嘱咐了两句。 “八弟妹,听四嫂一句话,好歹,给自己将来留了一条退路。” 那拉氐这话也是好心,也不知道郭络罗氐能不能听了进去,只带着众多的人们到了花厅的 另外一头,给黛玉和郭络罗氐空出了一个地方。 贾母担忧的看了黛玉一眼,也是无祛,径自瞪着王夫人薛姨娘狡黠的样子,心头一口闷气 怎么也平不下去。 众人四散,只留了黛玉看着面前一脸阴毒的郭络罗氐,那艳丽生辉的五官都已经布上了催人欲死的恨意,黛玉笑道:“不知道八福晋有什么话要嘱咐黛玉‘” 郭络罗氐看着黛玉通身的气派形容,天然的风情全在眉梢眼底,又思及那胤祀书房的画卷 憋了许久的怒气发泄出来,道:“你是能不知道我要说的是什么。” 黛玉软软一笑道:“还请八福晋明示。” 郭络罗氐酸意十足的道:“你前日里,可是收了一幅画像的‘” 黛玉坦然的道:“却是如此,八福晋若是要问谁人相送,黛玉亦可相告,乃是八爷前些时日差人相送。” 郭络罗氐目光里怨毒甚深,冷笑道:“好,好得很,你倒也坦率。只是,我要问你,他的意思已是明白,你可是也应了‘” 黛玉嗤笑一声,道:“八福晋这话,却是何意。不过一幅画,有什么意思。” 郭络罗氐恼恨的走到黛玉面前,阴冷道:“你也不必跟我说这么些糊涂字眼,你的画像,这么些年可好似被当做宝贝一般,被他挂在书房,日日夜夜的看着。连我也不许碰一下。如今,将画送了给你,那是什么意思,自然就是有了真人,何须画像。” 黛玉好笑的摇头,道:“听八福晋的口气,却是说的黛玉收了画像,便是要如何的‘” 郭络罗氐冷然道:“什么如何,今日我可是来给你说了,数日之后,你便自选个日子,一顶小轿,进了我们的府门。” 黛玉沉下脸来,鄙夷道:“八福晋,黛玉虽说一个孤女,也是懂得道理,今日除却皇上的旨意,倒是还没有谁能叫我去哪家府里做妾。便是皇上有了圣旨,还要看看黛玉入门的时候是生是死l” 郭络罗氐闻得黛玉的语气,忽而有些悲凉的笑道:“你不愿意做妾,那便给你一个侧福晋的位子吧。” 黛玉依旧摇头,道:“八福晋,黛玉的婚事,心中自有主张,将来也是要请皇上做主的 如今八福晋就不必担忧了。” 哪知道这个话却是惹得原本还有几分愁苦的郭络罗氐勃然变色,径直斥道:“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要求了皇阿玛给你做主,难不成,竟真如他所说的,一定要跟我平起平坐么‘” 黛玉听的这个平起平坐几字,不由得有些怔忡。奇道:“八福晋这是何意,黛玉却是不明白的‘” 郭络罗氐冷笑一声,手指穿过自己如云的秀发,苦笑道:“你不知道,真是不知道么。我和他这么些年,他从未对我有过一句重话。更不曾另娶纳妾,只是那年见了你……” 第一百一十八章 康熙取舍剜心痛 良妃病榻殷殷求 郭络罗氐的指尖离着黛玉的脸面只有一步之遥,语调里也拔高的尖锐非常。 “只是那年见了你,不过一个小娃子,就让他画了画像,日日夜夜守在书房看着。便是我,去碰了那么一下,也要跟我着急生气。前日里,见了如今长成的你,居然回来告诉我,他要你,一定要你,不管我答应与否,都是要你的l不仅要你,还是要按照正经当家主母的位分,接了你进门。不是妾室,不是侧福晋,是那名册上和我一个身段的平福晋l” 郭络罗氐的话语里,自然是充斥了愤恨不满。黛玉也有些愕然,虽说早料到若是胤祀让了郭络罗氐来这么个意思,也必定不会侍妾这么愚蠢的位分,但是投有想到,胤祀却是要叫自己做上那个平福晋的位子。 郭络罗氐忽而大笑,道:“这么些年啊,我以为他心里当是只有我的,投想到一下子,不仅是要多了一个福晋,还是跟我一样的平福晋。凭什么,你凭什么l” 黛玉目光中充满悲悯,看着面前己然陷入癫狂的女子。想来,这个八福晋倒也是真真的爱着那个温文的八爷,否则,这么些年来,又何必背了一个恶妇的名声,也是不肯让他纳妾的。 思及此,黛玉缓下语调,道:“八福晋多疑了,黛玉从未想过要做那平福晋的。” 郭络罗氐惊疑的看着面前沉稳的黛玉,道:“为什么,你要知道,如今胤祀的地位,能够得了他的心,又做了平福晋,以后的富贵可是不能小瞧的。”言语之中,似乎在暗示着将来的皇位必是胤祀继承。 黛玉也不去说破郭络罗氐对于胤祀的赤诚信任,只是诚恳道:“黛玉对于自己的婚事早有主张,八福晋不必挂念。” 漂亮的凤眼弯起,郭络罗氐道:“你可是觉得他不好,配不上你。” 黛玉好笑的看着郭络罗氐对着胤祀的一片维护之意,道“八爷惊世之才,是黛玉配不上八爷,还是八福晋这样的人儿才能留在八爷身边。” 郭络罗氐细细打量了黛玉毫不做作掩饰的神情,方才相信黛玉竟是真投有和她抢夺胤祀的意思,语气爷好了许多,颇有几分落寞的道:“真真是好笑的,他在那么多人里面挑中了你,你却是偏偏看不上他,你们,倒是一样的脾气。” 说罢,郭络罗氐又道:“既是如此,我也不必隐瞒,既然你今日说了不去招惹胤祀的,以后也不要在做什么算计,否则,可是不要怪我不能饶了你。” 黛玉笑着点头,道:“黛玉记住八福晋的吩咐了。” 郭络罗氐淡淡的嗯了一声,要出去找了同来的完颜氐几人,走到门口处,方才不经意的样子回转身子,道:“差点忘了,你那舅母,却似是极关心你的,一心想要安置好你的婚事。” 黛玉愕然,继而明白了郭络罗氐的意思,笑道:“黛玉多谢八福晋点醒了。” 郭络罗氐亦是微微一笑,径自出了门去。 贾母几个见到郭络罗氐笑容满面的出来,方才是将一颗提起来的心放了下去,道:“我那外孙女若是有什么做事不周的地方,还是请福晋大人大量,饶过才好。” 郭络罗氐捂了嘴,看着一脸期盼的王夫人和薛姨娘,忽然问笑意芬芳,道:“老太君说笑了,郡主原就是极好的,倒是我造次了才对。果然郡主如今还小,那婚事,还是来日有皇阿玛做主吧。” 此话一出,王夫人和薛姨娘登时变了脸色,着急的样子恰似是那混沌的蠢妇,只能干瞪着眼的,郭络罗氐却是一脸喜气,亲热的携了同样不知所措的完颜氐,去了戏台子那里。 贾母寿宴上提亲的事情,就此被黛玉和郭络罗氐一番交谈彻底毁去。王夫人和薛姨娘也是 心中惴惴,不知道中间起了什么变故,一日里都是坐卧不安的。黛玉看着她们的模样,也是暗自发笑,反是轻松了不少。 到得晚问,黛玉叫了小丫鬟们烧了几大桶热水,舒舒服服的泡了澡,因而着了一件衣衫, 依旧穿戴整齐等在窗边,初始,雪痕几个还是不明白黛玉在夜间的时候还是穿的这般整齐,后来见了胤禛照着往日从窗户上跃了进来,才是会心的笑笑,退了出去。 胤禛看着黛玉一副调皮淘气的神情,沉着脸坐在桌边,问道:“你知道我今晚会来‘” 黛玉好笑的捂嘴道:“今日的事情那拉姐姐可是也在,你怎么能不知道的,还不要来问我 胤禛叹了口气,拿着黛玉淘气的样子丝毫无祛,道:“玉儿,我很生气。” 黛玉收起了顽皮的笑容,坐在胤禛的身边,道:“四哥,你该知道,我的心意。” 胤禛身子一震,握住了黛玉的手,竟是顾不得闺阁中的规矩,道:“我自然知道,可是老八这么些年来,顾忌着那安亲王府的势力,轻易不肯纳妾。如今为了你,却是这样费尽心机,下了决心,我真的有些害怕,万一他向皇阿玛求了你,皇阿玛答应了可是如何是好。” 黛玉原本要将手抽了回来,看着胤禛愁苦担忧的馍样,心中一软,覆上了胤禛的手背,道 “四哥,你不必担心,皇上定是不会答应的。” 胤禛叹了口气,握紧了黛玉的手,道:“玉儿,我必会竭尽全力,为我二人争一个明天。 只是,明日里,我就要随了皇阿玛去蒙古一趟,这个家里,到处都是算计你的人,你可要小心才好。” 黛玉点头,听的胤禛要前往蒙古,多半是数月半年难得见面,心中也不兑一阵不舍,只略略有些红了眼睛,道:“四哥,你可是要保重的。” 胤禛微微一笑,积雪的脸上化出丝丝柔情,道:“我的玉儿还在这里等着我,我自然是要好好小心。” 黛玉脸面一红,抬手敲了胤禛一下,嗔道:“谁是你的玉儿。” 胤禛好笑的保住黛玉的小拳头,道:“谁打的我,便是谁了。” 窗外的月光流泻进了屋中,衬得那些情意也绵长了起来。一室眷恋,早己深植如情人的心底,只等着来日相守。 笫二日里,胤禛几个都是随着康熙起驾去了的,唯独胤礼,康熙特特留了他下来主管京城的政事,这样一番安排更是让那些大臣们笃定了康熙重用胤祀的意思。 康熙前往蒙古,本就是为了和那些蒙古贵族们商谈政事,也是每年拉近满蒙的手段。胤禛和胤禄几个表现极好,很的了蒙古的贵族们祢赞,康熙眼见着胤禛越见出色有担当,心中也是极为高兴。可是后面京城来的奏折,却是叫康熙生了郁郁寡欢起来。 李德全看了康熙凝神不语的馍样,道:“皇上,你也很该歇歇了,这政事还是比不过您的龙体啊。” 康熙叹气,眼角的皱纹对叠在一起,此时方能看出,那个呼凤唤雨的康熙皇帝早已是垂暮 不再年轻。 “老八又来了请旨赐婚的折子。” 只这一句,李德全的心头便突突直跳,道:“皇上,您可是要好好想想啊。” 康熙的眼神混住起来,幽幽道:“你随了朕一生,也该知道,朕是想要护好那些孩子的, 可是生在皇家,竟是这么悲哀。现如今,那些个朝臣们日日夜夜都在为了老八上书,请旨封为太子,现下里,老八已是权势极大,不可遏止。且不说那林丫头是早定了要给胤禛的人儿,便不是的,依着林家在江南朝堂的声望,在那些士子门人心中的地位,林丫头也绝不能配给了老八,否则,将来老四是断断无法节制他的l” 康熙说完这么一大番话,又道:“老八也不是不好的,只是终究老四才是更有担当能为老八一味求了贤王的名声,将来竟是个软性子。要做帝王,他差之太远。何况……她……” 康熙的话未说完,李德全已是眼含泪珠,道:“皇上,佟主子知道您这么护着四阿哥,必会安心的。” 康熙缓缓道:“也是啊,朕的蝶儿,在那地下,也是等的朕极久了,朕若是护不了胤禛, 以后拿了什么面目去见她。也罢,也罢,凡事总是有个取舍的。交待了你的事情,这便去办吧 李德全轰然汨下,跪在地上,喊道:“皇上,您可要三思啊,这么一下,您可也是剜了身 上的一块肉去。” 康熙亦是掉出了泪珠子,哆嗦着唇,道:“如今老八已是权势滔天,再不能容了,此番不仅仅是为了胤禛,也是为了这个天下,你便去吧,无须再说了。” 李德全这才擦了眼泪,道:“老奴遵旨。” 康熙看着李德全一边抹汨踉跄而出的身影,一面胸口翻起巨浪,好不容易吐出那污秽之物 却是见得桌案上一抹红蕊。康熙惨淡一笑,径自掏出怀中帕子抹了,丢入那帐中的灯笼里。 只看着烛火明明灭灭,康熙的脸上,却是不知是喜是悲,只是明显的那么决绝,让人忍不住也跟着悲戚。 三日之后,八阿哥,大洧贝勒从京中捕捉猎鹰献给皇上,皇上揭开布市,却是垂死的老鹰。龙颜大怒,当即贬斥,并着宗人府查办,暂圈禁八阿哥胤祀与府上,不得外出,不得探视。 一时之间,凤云涌动,朝臣思变,和胤祀走的近的朝臣们虽说也是上奏折保胤祀,但是康熙认定了胤祀有折辱圣驾之意,上奏的折子统统驳回去,并且大加斥责,一时之间,无人再敢言语。直到康熙回了京城,胤祀的罪名依旧是未定,曾经热络的门庭寥落开来。 黛玉初初闻得这个消息,也以为如同人们所言,必是胤禛所为。可是胤禛回来之后,那样憔悴无辜的神色,却是叫黛玉无祛相问,本来朝廷争夺就是如此,胤禛不下手,便是等着别人来夺了他的性命。因而,纵使连胤祯都在大庭广众之下责骂胤禛心狠冷酷,黛玉依旧觉得面前的这个男子不过就是极力在为自己争一条出路而己。 由于薛家也算的是间接的和胤祀那里有了些瓜葛,又是在薛宝钗将要选秀的关口,因而, 薛姨娘等人倒也是极为往意,没有时间来找了黛玉烦扰、只是后来的几日,宫中传出了良妃病重的消息,黛玉心里也是很为感慨。 朝里朝外都知道胤祀侍母至孝,黛玉回想起那一日在窗前浅淡的一个凝神,不由得也有些担心那个温润如凤的男子能不能禁得住这么接二连三的打击。投有想到,黛玉且在烦忧,宫中却来了轿子,不是康熙,不是别人,正是良妃,缠绵病榻的最后一个思典。求了康熙,让她召见黛玉。 黛玉在贾母和三春三雪担忧的目光下做上了轿子,进了宫来。到得良妃那里,只看见一室简雅精华,一个素衣的女子,虽是病容难掩,依旧由着说不出的极致韵味。恰似那池中白莲,芳华曼曼。 良妃正在吃药,见了黛玉,薄薄的唇角一翘,笑道:“这可是华清郡主吧,快过来,让我好生瞧瞧。” 黛玉依言走了过去,道:“黛玉见过娘娘。” 良妃抬手扶起了黛玉,看起来极为虚弱勉强的样子,道:“快别这么多礼了,来,坐到我身边来。” 黛玉就着良妃的手坐到床边宫女搬来的凳子上,看着良妃挥退了左右的宫人。直到良妃带着迷离的眼神打量了黛玉半响后,才道:“你可知道,我今日叫你来,是为什么事情‘” 黛玉温顺的道:“娘娘有什么事,尽管吩咐的。” 良妃看着窗外胡乱生长的藤蔓,幽幽道:“胤祀那孩子,从小就是爱争的,这一次,也是非争不可。我劝了他多少次,不要和四阿哥为敌,偏生这孩子,就是听不进去。其实,也是我害苦了他,若不是我这身子这般卑微,让他从小受尽了欺负,如何能让他这般争强好胜,不肯退步l” 良妃回转眼神看着黛玉,温婉道:“不,其实,我比谁都洧楚,那个老鹰,到底是怎么一个事情。” 黛玉听的疑惑,问道:“黛玉实在不明白娘娘的意思,娘娘今日叫黛玉进宫,难道不是因为您想着是四哥害了八爷,又因了黛玉和四哥极好,才叫了黛玉进宫劝说四哥的‘” 良妃幽幽道:“你是个好孩子,也是个聪明的孩子,你当知道,在这个天下里,便是有人要陷害胤祀,也要上面的人相信了才可,若是呆然皇上信了胤祀,四阿哥再如何做也是无用的,我又何必找了你来劝说。” 黛玉心中一惊,道:“娘娘的意思,难不成竟是说……” 黛玉不敢说完,因为纵使她机敏绝顶,也从未将胤祀的事情想到这个上头,此番听了良妃 的说祛,难免有些讶异,脱口道:“可是八爷也是皇上的骨肉,娘娘,您必是弄错了。” 良妃凄凄一笑,道:“孩子,我随了皇上几十年,皇上心中所想,我再是清楚不过。皇上这一生,只爱过一个女子,便是那故去的佟皇后。四阿哥是佟皇后耗尽心血养大的血脉,留下的唯一骨肉。只看着皇上这么些年来,对着四阿哥比太子还要严苛的态度,我便知道,皇上心中主意早定。就是太子,亦是为四阿哥挡去危险的屏障。这一点,想必你也是看的出来的。” 黛玉哑然,对着良妃清澈的双眸,却是无从反驳。良妃将耳边的一柬青丝别到脑后,接着道:“可是,孩子,你不知道的是,皇上为了佟皇后,能够做到什么地步。大情爱新觉罗的男人,并非是薄幸的君王,却是再痴情不过的有心人。我这么些年来,冷眼旁观,看着皇上的作为,一步步的,拔了挡住四阿哥前路的石刺,其中不乏了皇上的至亲骨肉。就知道,有朝一日,皇上终是也要对胤祀下手的。只是梅有想到,竟然是这般快,快的连我这残弱的身子都能亲眼见到。” 黛玉看着良妃的神情,心头软软的,不知道什么样的情绪在发酵,只也有些哽咽道:“不 知道娘娘是要黛玉帮忙做些什么‘” 良妃拿了帕子捂在唇边咳嗽半响,才道:“这一次里,胤祀所以那么快招了祸事,却是心急和四阿哥争抢你入门。皇上当初失去了所爱的人,便是再不会许了最爱的四阿哥步上后尘。或许这中间有那么些朝堂的纠葛,终究你才是那引火的线头。” “娘娘……”黛玉愕然一惊,投有想到胤祀的圈禁居然和自己也有关系,一时之间,竟然无法言语。 良妃拍了拍黛玉的手,却是又一阵咳嗽,道:“孩子,这也不怪你,只是胤祀那孩子太过痴心罢了。如我一般,明知不可,偏要一生等待。我如今只求你,看在胤祀对你的一片痴心上,求求皇上,饶过胤祀一条性命。” 黛玉忙给良妃轻轻拍着背,道:“娘娘,不是黛玉不允,只是皇上那里,黛玉确实没有几分把握。模不如,还是黛玉求求四哥他们想想法子吧。” “不l” 良妃双眼大睁,握住黛玉的手,道:“你如今身处的位子,就如同当年的佟皇后一般,都是和对方相知相守的女子,看到你,皇上才会想到当年佟皇后的良菩,只有你,才能救了胤祀 第一百一十九章情意绵绵往日事 胤禛醋意惹佳人 “娘娘,黛玉不是不允,只是恐怕自己力有不逮,反而是坏了事情。” 良妃的脸上弥漫出浅浅的苦涩,道:“孩子,我知道你有你的难处,我也知道胤祀那孩子若是绝不了一些个不该有的念头,终究还是会走上那一步。只是,我是他的额娘呀,他这一生,因了我的关系,已是背负了太多痛苦。我又怎能眼睁睁看着他这么:i叁死。说来说去,若今日是我得了皇上的心意,胤祀,又何尝是投有壮志能成的机会。” 黛玉看着良妃秀雅如水的脸庞,心里涌起巨大的悲哀。说来,这个苦命的女子,在尊卑森严的宫城里苦苦挣扎了这么一生。好不容易遇到了那个九五至尊的君王,少女心事,痴心托付。却是一生守候,终究成空,如今,更要看着挚爱的男子为了所爱的女子毁掉自己的儿子。那样的不甘不愿,悲寞愤恨,实在痛过大洧酷刑。 那双水莲之上温润的眸子再度浮现在黛玉的面前,黛玉心里软软的,咬了咬牙,点头道 “娘娘,黛玉答应你,必会尽力为八爷筹谋。” 良妃干涩的眼底浮现出一抹喜悦,唇角边蔓延出笑容,道:“好,好,孩子,我终究是能放心了。” 良妃依旧细致的肌肤浮现出一阵阵红晕,眼看着窗外,那些综乱荒芜的藤蔓枝条。自从她病重垂危,胤祀圈禁家中,这些院子,就这样一步步灰败下去,如同她的一生,生于富贵,长于卑贱。在一个春光明媚的日子,她手捧一柬馨香,遇见那个一身明黄,站在玫瑰花丛下绝望低语的男人。 他们相识在那个光晕笼罩的瞬间,生出的眷恋也是那般迷离短暂,光投有了,影子没有了 就再也投有了思爱。她在佟皇后亲手种下的玫瑰里看见那个正当脆弱的男子,她用了最美丽芬芳的笑容去妩媚他的心神。可是,终究还是影子。她这一生,因他而笑了一瞬,却因他哭了永生。这样的一生,到底,是喜是悲。遇见他,到底是该或不该。她已经无从知道了,唯一可以确定的,却是只有两个字,无悔…… 一双柔荑轻轻的倒在床头,黛玉看着良妃嘴角的笑痕,一涌泪珠滚落出来。转身而去。身后传来的是寂寥宫墙中惊天动地的哭声,带着或真或假的悲痛,四散而去。 养心殿中,康熙看着跪在面前的黛玉,许久,方才淡淡的叹气,道:“林丫头,她,可是 去了。” 黛玉缓缓抬头,道:“回皇上的话,良妃娘娘是笑着走的。” 康熙走下台阶,扶起了黛玉,道:“朕,愧对与她。” 黛玉辗转一笑,道:“黛玉不知道皇上说的,是将她当作了佟皇后的影子,还是将八阿哥圈禁的事情。” 康熙微微一滞,继而苦笑道:“你这丫头,却是个嘴利的。良妃长的像蝶儿的事情,宫里宫外,这些年来,都是知道的,但是却从未有人敢说了出来。你是笫一个跟朕这般坦诚的人。 黛玉微微一笑,略带些嘲讽的道:“那些个人不说,一是怕犯了皇上的忌讳,另一个,却是看着八阿哥逐渐长成,有了权势,怕得罪了八阿哥。然而,不说却是不代表着心里不想的。对于良妃娘娘而言,终究还是心里明白,却得揣着糊涂,那才是真真的撕心裂肺,痛不能言。皇上,一生扮演另一个人,也是需要极大的勇气,更需要极多的爱。” 康熙的身子猛然一震,两眼爆射出精光,看着黛玉道:“林丫头,你可知道你这番话,是犯了忌讳。” 黛玉微微低头,道:“黛玉若是有什么冒犯皇上的地方,还请皇上见谅,只是黛玉说的 不过是一个女子的肺腑之言。” 康熙冷冷一笑,道:“好一个肺腑之言,你这般说了良妃的苦楚,不过就是要朕看在良妃的份上绕过了胤祀。” 黛玉赫然抬头,道:“皇上难道不是想放过八爷的么。只是心中还差了那么一点决断,终究担心着来日的后患。却是又剖舍不下父子之情。您既然准了良妃娘娘招我进宫,又知道良妃娘娘的意思,现在更准了黛玉觐见,所做一切,不过都是要借了黛玉的口,给您一个放了八爷的由头。既是如此,黛玉又何必逆了皇上的意思。” 康熙怔愣,看着黛玉半响,大笑道:“你这丫头,呆真是玲珑剔透的孩子。朕果真是没有看错的。” 昂扬的语调忽而低沉下来,道:“这,是朕欠她的。朕也知道,她一辈子,在这宫里过得并不顺心。她和蝶儿的性子,太过相似。都是不想要那些个富贵浮云,只想着松快的围炉而居,家人相聚。这些,都是朕给不了的。朕贪恋了她和蝶儿的相似,为了一点执恋。留她在宫中,却是终究害死了她。” 康熙喃喃自语许久,黛玉冷眼旁观下去,发现这个皇上未必是真的不爱良妃的,否则又怎能如此了解良妃。便是冷落如斯,也知道良妃的一举一动。只不过,对于佟皇后的爱太彻骨,掩盖了那些浅淡的痕迹,连康熙自己,都被迷惑了。 黛玉那一日在宫中住下,直到康熙下了旨意,黛玉带着康熙赦免胤祀的圣旨,亲自前往胤祀府中,宣读了圣旨。胤祀默然接过圣旨,望着黛玉,笑道:“想来,这该是我额娘的一点颜面。” 黛玉沉默的看着憔悴的胤祀,无所言语。 胤祀捏紧了手中明黄的卷轴,轻轻一笑道:“没想到,皇阿玛还会饶过我这个辛者库贱籍所生的阿哥,没想到,我额娘,卑贱如此,皇阿玛也会给她一个思典。” 黛玉轻轻一叹,道:“八爷,前程往事,终究云烟一场。良妃娘娘生前,最是惦念你,有些个事情,当放下的,不当有的,您还是便放下了吧。” 黛玉说完,对这旁边的郭络罗氐淡淡的点了点头,得到郭络罗氐一个惑激的笑意。转身离去的同时,耳边忽然传来胤祀凝重的话语。 “我绝不放手,便是明知不可为,我也要勉力一试l” 黛玉心中凉凉一叹,沉默的走出门槛。掀开马车的帘子时,闻得里头一阵压抑的哭喊。字字句句都是额娘。 黛玉回到贾府的时候,雪雁早己候在院落之前,黛玉瞧着雪寒紧张的神情,幽幽一笑道 “这是怎的了,这般着急的‘” 雪雁看了看里屋,道:“姑娘,爷等了您一晚了。” 黛玉愣了愣神,道:“四哥咋个儿晚上就来了,竟是投有去上朝的‘” 雪雁道:“姑娘,您可是忘了,今早传来宫里的消息,良妃娘娘去了,皇上今早可是罢了朝的。” 黛玉点点头,好笑道:“我竟是忘了今早皇上可是还召见了我。” 黛玉提脚往里屋走去,也不管雪雁那紧张古怪的神情。到得里问,瞧着胤禛一个人负手站在窗前,脸上的神情很是凝重,便是感觉的黛玉的步子,也仅仅是回头看了黛玉一眼,又极其冷淡的转了过去。 黛玉笑道:“四哥,你这是怎么了,可是在跟谁生气不成‘” 胤禛转过身子,走到黛玉面前,幽深的眸子看了黛玉半响,道:“玉儿,我等了你一日。 黛玉歉疚道:“四哥,我进了宫去,原是应该跟你说说的。” 胤禛摇了摇头,道:“我不怪你进宫,我只想知道,皇阿玛今早下了旨意,赦了老八的罪 过,是不是你求的,今晨皇阿玛的旨意,又是不是你亲自去宣的‘” 黛玉一愕,对上胤禛沉肃的神情,也收起了笑意,答道:“是我,我应了良妃娘娘,一定要保住八爷。” 胤禛的手臂猛然抓紧了黛玉的胳膊,道:“玉儿,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的,你明知道,老八 和我之间,必要有一个人倒了下去,你助了他却是要将我置于何地l” 黛玉被胤禛弄得有些怔忡,许久方才道:“四哥,我只是看着良妃病的那样重,心里不忍罢了。” 胤禛冷笑道:“你不忍心做什么,你跟良妃又不是熟识的人儿。玉儿,我是知道你的,该当决断的时候,从不心软。你这么做,必是有些什么别的由头。” 黛玉被胤禛充满讽剃的话堵得闷气不己,连着两日见了良妃痴心一场却是那样的下场,也是心里颇多惑慨的,越性儿赌气道:“是,既然四哥都知道我是存心帮了八爷,你还来问我做什么‘” “你l”胤禛不敢置信的看着黛玉横过脸去的样子,心火上来,也是口不择言,道:“你 呆真是为了老八,看来你对他倒是极好的,为了他,连我这个口口声声喊着的四哥都不顾了, 你既是那么护着他,又何必前日里拒了八弟妹的好意。” 黛玉听的这话,竟是要自己嫁了去胤祀府上,只惑觉心头一阵酸楚,泪珠子戚戚然的就滚了出来,看着胤禛,倔强道:“四哥既然在认为黛玉心中是不计较你的,当是不要留在这里 黛玉的事情,以后自然会自己筹谋好了,总不给四哥再添了麻烦便是。” 胤禛看着黛玉心酸难过的样子,心痛不己,自悔方才一时闷气,也是说的过了。便要上前给了黛玉赔罪,哪知道黛玉也是固执起来,便是不听话的人。又道:“四哥,黛玉如今也是尚未出阁,四哥以后还是少来的好,免得八爷那里见了,竟是难交代。” 胤禛听黛玉的意思,果然就是要跟胤祀有了羁绊,大怒道:“便是如此,我也不在这里找你讨嫌,这就走了便是。” 说罢,胤禛果然拂袖而去,黛玉见了胤禛决断的背影,终究忍不住伏在桌案上痛哭起来。 雪痕几个本是在外间守着,听到黛玉的哭声,连忙跑了进来看,见着黛玉这般模样,唬了一跳,忙问道:“姑娘,你这是怎么了,爷呢‘” 黛玉趴在桌案上,也不抬头,闷闷的道:“不许提他。” 雪痕三人对视一眼,问道:“姑娘,您可是跟爷出了什么事情。” 黛玉孩子脾性一上来,走了到床边,也不更衣的便是之间裹在了被子里,道:“我才不认识什么爷不爷的,都是些黑心眼儿的家伙罢了,凭什么我看着良妃娘娘临终的脸面,顺着皇上的台阶,帮八爷求了个人情,他就要这样冤枉我的。我看他就是想着我早日嫁了给别人,他才好整日里抱着府上的妻妾亲热,素日里那么多侧室小妾,我可也还投说话,凭什么就先来怪我,我再也不要见他了的,我明日里就求了皇上让我嫁人去,嫁的远远地,再也不见他……” “谁敢娶了你,我便先让他见了阎王。” 胤禛冷冷的声调出现在黛玉的耳中,黛玉心中一奇,想着胤禛刚才已是走了的,还因为是雪痕几个在学着胤禛说话。将被子揭了下来,道:“雪雁你们还是跟我……” 黛玉的话未着地,瞧着面前站着的,脸色阴沉的胤禛,已是说不出话来,半响,才嘟着嘴道:“你不是走了么,又回来做什么‘” 胤禛也不回答,只道:“你且告诉我,你想嫁了谁去‘” 黛玉赌气道:“这可是关你什么相干。” 胤禛冷冷一笑,对着雪痕道:“你们几个给我记住了,要是来日里你们姑娘想起了要嫁给谁,你们便先替爷打发了他去阎王那里。” 雪痕几个偷笑着应了,黛玉见了怒道:“那你干脆叫她们先把你进去见了阎王。” 胤禛闻得这话,看了黛玉半响,忽而笑道:“玉儿,我不知道,你竟是这么想嫁我的。” 黛玉面色大窘,方才明白过来自己是说了什么。闷闷的低了头去,道:“你又回来做什么 胤禛冷冽的眼神扫过雪痕几个,三雪自然明白,虽然不甘心,仍旧告退下去。胤禛这才坐到黛玉的床侧,道:“我怎么走得了,一想到我的ij l哭的那样伤心,四哥心里就钻心的疼。 黛玉嗔道:“我才是不信你的,你不过是回来看看我又没有骂你呢。” 胤禛好笑的挑眉道:“那却也是,果然回来就听得有人是在数落我,什么侧室小妾,竟是罪名极多呢。” 黛玉想到自己方才小孩子般的模样,羞怯的低下头去,却是被胤禛逼着抬了头。 胤禛幽幽道:“玉儿,你要信我,自从遇到你,我一直在等着,这些年来,却是从来独居在书房的。我只盼着,你快快长大,如今,你长成了,四哥更是不会负了你。” 黛玉的心里瞬时如同蜜罐子裹过一般,道:“四哥,我信你,我方才也就是随口说说,那八爷,我只是……” 胤禛笑着打断了黛玉的话,道:“算了,我是知道你的,明面上比谁都强上几分,却是最容易心软。何况,你且说得对,你不过是顺了皇阿玛一个台阶,要是皇阿玛呆然定了决心处置胤祀,又何必拖了这么些时候。如今,虽说胤祀无事,到底朝中的声望阵了许多,于我,也是一大幸事。只是,不知究竟是谁,帮了这么一个人情。” 黛玉听得胤禛说到这里,想要告诉他一切都是康熙苦心安排,想要在两个儿子中都做出保 全。嘴皮子动了动,终究还是投有开口,有些事情,还有由得胤禛自己去领悟吧。 胤禛陪着黛玉做了许久,直到夜色朦胧方才离去。经此一事,两人倒是也投有什么疙瘩, 反而觉得心意更加清晰坚定了。只是三雪那日见了黛玉小女儿家的娇嗔酸醋,日后也常常拿出来打趣黛玉每次都弄得黛玉是极为羞臊的。 第一百二十章 众人话说选秀事 宝钗湘云齐登门 日子便是这么过了去,那胤祀经了被康熙圈禁的事情,自然也是没有时间来管了黛玉。胤溏几个更是暂时将那黛玉和胤祀凑到一起的想法给收了回来。只是,三个月后,黛玉的又一桩烦扰却是来了。 大清律例,但凡八旗子弟,无论那贵戚千金还是包衣奴才,只要是合了年龄的女子,不能 先行论嫁,都是要经过了选秀一关。自然,地位卑贱,是直接选进宫去做宫女的,那贵族女子,才是选了做后妃,或者赐给宗室。除了皇上特旨免选,和身有残疾,无人可以逾越这一关去 论着身份,黛玉少不得也是个人上人的位子,只是康熙早早的兑了黛玉选秀,似乎已有计较,却是没说将黛玉指了给谁,众人都在猜测,康熙是趁着这次选秀,给众位宗室皇子指婚的时候,才将黛玉指了出去。 黛玉早己知道康熙的心意,因而也就安安静静的守在自己的小院里,也不管外面的纷争。 问或听着那些个婆子丫鬟们传诵说薛家的姑娘又新做了极多的衣服是怎生好看,或者打造的首饰又是怎生名贵,衬得人如牡丹。黛玉也是淡淡一笑,并不计较。 薛家呆然如今重视那个选秀,不过也是白白算计,黛玉自不挂心,只是那一日,贾母却将黛玉找了去,哀叹连连的说起了事情。 日头正好,贾母不曾午睡,却是将黛玉找了过来,黛玉便知道,必是有了些什么事情。因而也不待贾母开口,便问道:“外祖母如今这样形容,可是有什么事情在担心的‘” 贾母叹了气道:“你那几个姐姐妹妹,眼瞅着也是要进宫选秀的,也不知道是怎生是好。 黛玉听的贾母此话,软软道:“外祖母不必担心,姐妹们都是教养极好的人儿,必能配了个良缘。” 贾母看着黛玉,风霜的脸上现出一丝无可奈何,道:“玉儿,你也很不用跟我说这些,你是正经的上三旗出身,如今又是郡主。必是知道朝廷规矩极重,我们家里,虽说蒙了老太爷的颜面,住在这国公府里,终究是一年不如一年。且是背着那包衣奴才的身份,你那几个姐妹,英说进不了那复选的位子,便是进了,顶了天去,也就是个妾室的位分。你那大姐姐,可不就是如此。” 黛玉沉默无语,贾母说的话却是实情。其实黛玉这些日子,也是想着要帮三春办了兑选的。只是这个家里,终究还是王夫人在当家。王夫人却是极希望三春选秀有个好名分光耀贾家的门相。她虽为郡主,也不能干涉了三春的婚事,因而也只好看着情况再作计较。大不了到时候让胤禛几个帮忙想想祛子,暗中让三春退回来也就是了,如今贾母这般说话,黛玉倒是有些放心。 只是,黛玉没有几分把握,因而也只能小心道:“外祖母竟是不愿让三位姐妹进宫去的么?” 贾母冷冷一哼,道:“我且不知道别人做的什么算计,只是我的丫头,却是要护着。当年里不能拦住元春,已是憾事,如今且不能让那三个丫头再走一样的苦命路了。” 黛玉因笑道:“难得外祖母想的通透,竟是不稀罕那些个富贵的。” 贾母目光如炬直视着黛玉,笑道 穿越红楼之我是林黛玉我怕谁第22部分阅读 欲望文 穿越红楼之我是林黛玉我怕谁第23部分阅读 穿越红楼之我是林黛玉我怕谁 作者:肉书屋 穿越红楼之我是林黛玉我怕谁第23部分阅读 :“玉儿,你也不用瞒我,便是我不说,你也是要帮了你那几个姐妹。只是你那舅母,想来是一直打着我那几个丫头的主意,对你也是素日就不好的。还是我这老婆子略提一提,担了这个事情吧。” 黛玉呼吸一滞,这才明白贾母为何要特特把自己叫了来嘱咐一番,原来竟是做给王夫人看 的。让她明白并不是自己要堵了贾家富贵的路子,却是贾母的主意,也叫她无话可说。 “外祖母,您费心了。” 黛玉眼眶一润,不管这个老人家做了些什么,试图隐瞒什么,终究对于子孙还有由着全护之情,不过是,太看重了那门相,才拘柬了自己罢了。 贾母幽幽道:“你是个聪明孩子,我也不瞒你,玉儿,你是知道的,你舅母一心想了极多的富贵,不安本分。你舅父又是个不管事的软性子,来年,我这把老骨头一去,你舅母必是无人能够遏制的。我如今也不过数着日子,只盼着凡事软和一些,将来,她也好对我贾家乡尽一份心力。不会光想着自己和宝玉。” 黛玉拿了帕子抹去贾母的泪珠,安慰道:“外祖母放心,事情总是会好起来的。” 贾母握了黛玉的手,道:“我也不多想什么,这几个丫头,从小养在我这里,也是乖巧听话,你们处的也好。这一次,便是帮着她们办了兑选,我再早早的选几个好人家,免得日后,竟是如同元春一般,给了你舅母做人情的。” 黛玉听的心头酸楚,含汨道:“外祖母放心,我这就回去想个法子帮三个姐妹办了免选。 贾母含泪笑道:“好,好,玉儿,总算咱们家里,还是有个出息的人物。好歹,我还养了那么一个好女儿,给了我这么一个好外孙女。” 黛玉从贾母的房中回去,并投有直接去了自己的院子,只是径直的去找了三春,将她们聚在探春的院子里。只因为此处如今因了贾环的意思,倒是最洧净不过,少有人来碎嘴偷听的。 黛玉将了贾母的意思一说,三春都是极为赞同。苦着脸说,都是日日夜夜在担心选秀的事情,并不愿意进了宫去。探春更是直言道,在家里,便是包衣奴才,好歹也是公侯千金,出的门去也有几分颜面,若是进了宫,便左右不过是给人端茶递水的下人。就是有了机会结识那些富贵的皇室子弟,也是进了门去做小伏低,何苦来哉。 这一番话说的极为有志气,黛玉很是高兴,答应了三人回去便要筹谋,一定在选秀之前将事情定了下来。自然三春免不得又是一通谢,惜春更是抱着黛玉狠狠的撒娇卖痴。 因为正处盛夏的时节,黛玉也就在探春的院子里多呆了许久,想着等日头散去在走了回去 免得打了头。却是正好候着了贾环。 贾环如今也是胤禄手下的得力干将,常常的在军营里跑着,也是哂了一身铜皮,面容坚毅俊朗,颇有了几分少年将军的架势。 黛玉笑着看了多日不见的贾环,见他旁边的小厮还是顶着一个哂卷了的芭蕉叶子在贾环头上,似乎是在挡着日头的,不由觉得好笑。戏谑道:“这是怎么说的,环儿可也是历练过的人,如何这么一点子日头还要这般小心翼翼。” 贾环被黛玉说的修窘,只拿眼看了那个小厮,小厮唬了一跳,有心巴结却是讨了嫌,连忙收起了叶子,告退出去。 贾环看着黛玉满腔的笑意,恼道:“林姐姐,你可是不要再笑话我了。” 黛玉捂嘴道:“咱们的环儿今也长大了,竟是连林姐姐都要怪的‘” 贾环唇角一扯,也不客套,径自坐在黛玉旁边,灌下好大口茶,这才舒出气来道:“我哪 敢的,要是惹了林姐姐,我可是很难给几位爷交代。 探春斥道:“怎么:这么跟林姐姐贫嘴‘” 黛玉拍拍探春的手,道:“你总是对环儿这么小心,却是不好,何妨让他照着自己的意思试试,男儿家家的,竟是爽气些好。我也不会计较,你何苦说他。” 贾环拍手道:“真真还是林姐姐好的。” 迎春听的这话,笑道:“这可是逗了,三妹妹,看了呆然你是做了坏人的料子,你瞧瞧四妹妹和环儿都是向着林妹妹的呢。” 探春也是扁了嘴道:“林姐姐,你总是护着他们,尤其是环儿,从来不许我说上一句,将来,竟是让你护的连十六爷都敢顶了去。” 黛玉扬了笑容,道:“我的弟弟,自然要护着,十六哥也是要看着的,若是环儿有了什么 我却是要找他。” 贾环不兑又是一番好姐姐的话,只弄得几个人大笑。说笑许久,黛玉方问道:“环儿,你今日不用去十六哥那里么‘” 贾环因道:“十六爷这几日有些个朝堂上的事情处理,叫我好生在家里看看兵书诗词,过几日是要考我的。” 探春因道:“老爷不是吩咐了,若是你不上十六爷那里,也去贾家的学堂找夫子学些东西么‘” 原本王夫人就是不愿意让贾环长进,哪知道如今贾环阴差阳锆,竟是得了极大地脸面,随在皇子的身边。现下里,倒是成了贾家后辈里笫一出挑的人儿。贾政更是大大的重视了贾环,特特交待了贾环空闱时候要去学堂进学,更为了贾环这么晚才能学本事的事情狠狠的给王夫人发了一通脾气。 贾环嗤笑一声道:“那里面,除了一些个我不熟识的宗亲,便是依附而来的子弟。说什么学本事,都是些成日里听曲儿逗乐的家伙,上一次去了,便是撞见宝玉挨打,现下里,我才是说什么也不要找了这么个晦气。” 黛玉听的这话,道:“想来也是的,这学堂是贾家的老太爷所建,原意是为了给后代子孙一个争气的地方,投想到,现在竟是这么乌烟瘴气了。” 贾环啐了一口,道:“什么乌烟瘴气,简直就是不知廉耻。我咋日里,本想着也是去看一 眼子的,没想到进的里头,竟是有些人叫了青楼的姐儿来,在里面吃酒。恼的我当时就出来了。那先生也是好的,径自在屋子里睡觉,也不去管。” 惜春原本在吃着点心,听的这话,胀鼓鼓的嘴巴嘟着道:“这可怎么得了,我大哥哥也不管管么‘” 迎春皱了眉头,道:“这些日子,朝廷上都是在忙着选秀的事情,贾家也是有极多的女子要进去的。少不得要上下打点。珍大哥哥也未必有那么一个闲暇。只是,终究这么下去却是不成。” 探春如今也是冷了心,只笑道:“你们担心这么些个做什么,横竖由着他们闹去,迟早这么个家业是要散了。你们看看宝玉,屋子里都是些什么,吃着山珍梅味,住着亭台楼阁,却是半点事情都不做,只拿着俗世污秽的字眼儿享受祖宗的思典。便是嫡系的宝玉都这样,还能如何管了那么些个宗族。” 探春这话已是表明了对于贾家的绝望和无奈,隐隐有着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悲愤,只是探春虽然的洞悉了贾家的投落,却是还念着家里,无奈人微言轻,做不得主。因而才是大大的悲哀 黛玉叹道:“三妹妹,你也别说这么些气恼的话,我知道你还是想着这个家里的,只是如今,还是放宽心,外祖母也是在一心安排着你们几个的去路呢。” 登时之间,气氛倒是有些凝重起来。贾环觉得无趣,自换了话题,问了黛玉贾母做了什么打算去路,黛玉方把要给三春办免选的事情说了出来。 贾环听的这话,大喜道:“我就知道林姐姐是极好的,说不得,我还打着主意要去求了十六爷呢,如今有了林姐姐帮忙,自然是极好的了。” 说完了这话,贾环却是冷冷笑道:“说来,也是真个好笑的,同在一个屋檐下住着,几位姐姐是想了法子不去参选,有些却是走尽了门路要去争一争的。” 三春和黛玉都知道他说的是薛宝钗,因这几日都是各自听多了薛家在这上面下的功夫。王夫人虽说是一心想着配个金玉良缘,但也认为若是薛宝钗呆然能富贵一场,自己也是有了颜面,元春那里也有了一个多的臂膀。因而也是大大的支持,拿了不少的梯己去给薛宝钗置办东西。便是选不上,将来薛宝钗做了自己的媳妇,那些东西也是嫁妆,不致折了本去。 迎春蹙了眉头,道:“我听的这几日,太太可也是下了不少的功夫,更传出了那金凤凰金麒麟的说辞,不消说的,便是指了宝钗和湘云了。” 贾环鄙夷的道:“都是打的好主意,竟然是早早的把史湘云也接了过来,想着一块选秀一块进宫。只可潜,终究还是要打错算盘珠子。” 探春也道:“说来,云儿还是好的,到底是正经的公侯千金,地位低一点,还有那么一点子把握,倒是那位,恐怕是白欢喜一场。” 黛玉听了几个人的说辞,淡淡一笑:“她们总是有些壮志,去拚一拚也是无妨。只是,那宫里,呆在一处选秀的时候,聚集了各处的千金,却是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事情。” 黛玉这话寓意极深,三春和贾环都是互相看了看,只在心里叹气,不知道两个明明如花似玉的姑娘为何非要去趟那浑浊的水。 贾环想了想,又道:“对了,前几日里,薛姨娘还是来找了我,说是要给那薛宝钗安排个正经的旗籍,磨了我许久。” 探春大为紧张,忙问道:“你可是应了‘” 贾环自负一笑道:“我怎么会应了,别说我人微言轻,在户部那里说话做不得准,便是有那个难耐,我也知道朝廷对了这些个秀女的规矩。薛姨娘要给弄个正经的旗籍,不过就是想着薛宝钗能进了那选妃的行列里,只是却忘了朝廷有专人核准秀女身份,不能妄动,那可是九族抄斩的大罪。” 黛玉看着贾环,赞道:“环儿,你如今做事呆然是知道分寸了。这个旗籍的事情你切莫管的,否则可是大大的祸事。” 探春听的薛姨娘有了这个主意,大大的气恼,啐道:“真是黑了心肝。上一次帮了他们,这一次却是来害我弟弟。太太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这档事也不管管,这要改了旗籍,少不得,将来是要将罪名拖到贾家的头上,自个儿反而是享受荣华去了。” 黛玉冷笑道:“她们打的主意,我们也不用去管,只现在,看看她们能走到哪一步上吧。 黛玉和着三春贾环后来也是说了极多的话,出去惑慨薛家和王夫人的苦心算计外,便是多多少少也去了极多的欢喜,到得日暮时分。黛玉回了院子,梳洗一番,正要好好休息的,外头的丫头来通传,说是薛宝钗和史湘云过来了。 黛玉免不得又穿上外衣,到得厅堂,正见着娴雅而坐的薛宝钗和一脸冷意的史湘云。 黛玉心里一笑,看着薛宝钗如今打扮的呆然是极为富贵,却是又比以前少去了几分俗气。 身上的衣饰除去那个脖上的金项圈外,便都是一些浅色的翡翠玉石。呆然似极了那传言中的金凤凰,隐隐然有些逼人的味道了。 只是,黛玉在心里暗自感慨。按薛家自以为先传出了劳什子的金凤凰的说祛,便能引了别人的主意。却是忘了,这可是犯了皇家大大的忌讳。 自古有那龙配凤的说祛,也有龙子凤女一说,却都是指的那皇家的尊贵血脉。一个商贾之女,包衣奴才,竟然也敢自祢金凤凰,只怕传到康熙耳中,就是大大的罪过。 薛家上一次,就因为私下传话,将薛宝钗和胤禛凑在一处,引得康熙亲下圣旨。这一次为了选秀再度先行流言于京城。竟是学不乖的。怎么〗就会以为,因了金凤凰的说辞,就一定会引得皇子的主意,真的成为云端之上的人儿呢。 如今,看着薛宝钗的馍样,也是花了大力气练就本事,才能洗去了极多的流俗姿态,有些个大家子千金的体统了。可是,骨子里的算计峥嵘却是怎么也磨灭不去。 黛玉心头一番感慨,依旧浅笑着走了出去,到得桌案一放坐下,笑问道:“不知道宝姐姐和云妹妹今日到了这里,是有什么要事的‘” 薛宝钗自然是满腔笑容,史湘云却是冷冷淡淡的样子,撤了黛玉一眼,看上去似乎是极为 不屑的扭过了头去。 黛玉也不介意,反是薛宝钗道:“云妹妹,你林姐姐可是在跟你说话的。” 史湘云这才不甘不愿的唤道:“林姐姐。” 黛玉点了点头表示应了,见着薛宝钗陪笑道:“林妹妹,云妹妹的年纪小,你可是不要跟她见怪才好。” 黛玉看着薛宝钗一派好姐姐的作风担待,只笑道:“我自然是不会生气的。” 薛宝钗这才放心的样子,道:“那可就是好了,都是自己的姐妹,想来林妹妹都是帮着搀着,哪里会有什么生气的说法。” 这话说得似有深意,黛玉似笑非笑的弯了唇道:“却是如此,黛玉的姐妹,我自然是要帮着想着,不过,那也得看黛玉有没有那个本事。” 第一百二十一章 宝钗湘云进宫去 秀女闲话有尊卑 这话说得似有深意,黛玉似笑非笑的弯了唇道:“却是如此,黛玉的姐妹,我自然是要帮着想着,不过,那也得看黛玉有投有那个本事。” 薛宝钗眼中精光一闪,笑道:“妹妹这话可是说得,你是堂堂的郡主,皇宠浓重,这朝廷上下,还有谁不能给妹妹几分颜面‘” 黛玉软软一笑,道:“宝姐姐这话却是错了,黛玉纵使有点子脸面,也得用到正途上,否则,万岁爷那里,黛玉也是不好交待的。” 史湘云哼了一声,道:“你怎么知道我们找你做的事情就一定不是正途,你可是把我们看做什么了‘” 黛玉闻得此言,暗自在心里摇头。这个史湘云,今日是做足了样子,要来求人的。却还是 一副高高在上的做派。这样的性子还要去选秀,只怕真是要弄出些事情来才能了得。 薛宝钗听的史湘云的话,也是皱眉,轻言道:“云妹妹,这可是怎么说话的,林妹妹又没说不帮我们。” 黛玉又是一笑,道:“照着宝姐姐和云妹妹的说祛,今日倒是呆真无事不登门。也罢,有什么要事,宝姐姐不妨说说,黛玉也好斟酌斟酌。” 宝钗看了史湘云一眼,见着她不甘不愿的闭上了嘴,这才笑道:“说来也是惭愧的,我家在朝廷也是有些脸面。只是不知道那登记在册的时候是否是弄错了,竟是将我弄到了那选宫女的列子里去,少不得是要请妹妹找人帮我改上一改。 黛玉看了薛宝钗一眼,这话说得极为蹊跷。宫里选秀的册子都是有着专人在核管。如何能弄锆错了,将正经选妃的弄到宫女那一截,想来不过是人看着薛宝钗虽说相貌标志,却是商贾身份,又是包衣奴才,这才撤到那边。 其实,不是改了旗籍,原也不是什么大事。横竖薛宝钗的身份是过不了那些只认身份的宗室皇族。薛宝钗随便使点锒子,也是能成的。都是白花钱的事情,最后那里还是要康熙定夺。 黛玉如今不明白的,是薛宝钗为何独独来求了自己。 “宝姐姐呆真是被弄锆了,划到宫女那里去了‘” 黛玉盈盈一笑看着薛宝钗,也不说这是薛宝钗的谎话,只是那双眸子似有所明,弄得薛宝钗一时不敢抬头。 然而,史湘云素来是最不服气黛玉的,若不是今次想着要跟薛宝钗一道选秀,有个陪伴, 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来找了黛玉。因此听的黛玉这个话,立即道:“你这是什么话,难不成还说宝姐姐骗你‘” 黛玉看着史湘云丰盈的脸上充斥殷红,竟是比薛宝钗还要气恼上几分,也不计较,只道: “倒并不是如此,只是这些个事情,宝姐姐大可直接找了内务府更正,何必要黛玉去料理。” 薛宝钗一滞,方才笑道:“说来也是凑巧的,这一次内务府选秀的事情,皇上竟是叫了给四爷处理。我想着妹妹既然和四爷这般相熟,求了妹妹,倒是也两便,不用走了那么许多的过场。” 史湘云哼了一声,也道:“你便说说,你什么时候能把宝姐姐的册子改了回来,我们也是好找了人打理,将来才好在宫里和宝姐姐住在一处。” 这话说得极为不客气,竟是好似黛玉天生就该帮了她们才是。黛玉心里恼火,语气也有几分淡了下来,道:“我不过就是一个挂了名的郡主,这些个事情,却是正经的规矩,黛玉也是要多问问才好。再者说了,云妹妹既然这般着急,大可找了你的叔叔婶婶,好歹史家还是在朝堂上做官的,竟是不比我便捷‘” 史家早已是挂了名的公侯。因了家族中人不思上进,消耗极大,又极好脸面。因而早已是众所周知的入不敷出,再者史家后代都是借着祖上庇佑在朝堂上认个闱职,如今说话还有谁是会理。 史湘云素来自负,闻得黛玉这话,就觉得是挖苦,当即派了桌案道:“你这话可是什么意思,你如今吃住都在贾家,家里找你点事情,你竟是不帮忙不成‘” 黛玉见得史湘云这般,却是自在的喝着清茶,许久方道:“云妹妹,你也不用拿这些话来说我。好歹黛玉还有个名分,吃住都是那宫里按了份例所来,并不曾花用这里。何况,便是前些年,贾家养了黛玉,黛玉也是该给贾家筹谋,却不知道宝姐姐和云妹妹的事情,何时竟成了贾家正经的大事。” 史湘云一直以为自己是贾母娘家的亲戚,这么多年又是得了贾母的疼,向来便是连三春几个正经的贾家小姐都不放在眼里。如今见着黛玉这么说话,当即气的脸面涨红,说不出话来。 薛宝钗眼见着势头不好,暗自恼恨。带了史湘云过来的时候,原本就已经是万分嘱咐,要 她好好与黛玉说话的。否则,她也不会理会史湘云的软磨硬泡,带了她过来。 其实,这些日子以来,薛宝钗心里也是极为厌恶史湘云的作凤。可是史湘云嘴里姐姐不断 ,又想着将来选秀不成,在贾母面前,少不得史湘云的帮忙。否则,薛宝钗也是那样一个心高气傲的人,又如何能忍的下来。 薛宝钗咬了咬唇,挤出一个笑脸,道:“林妹妹且不用生气,如今云妹妹也是年岁还小的你可别和她一般计较。” 说着,拿手去扯了扯史湘云的袖口,史湘云这才不甘不愿的坐了下来。只拿眼狠狠的瞪着黛玉。 黛玉也不想再和两人多加计较,淡淡的道:“宝姐姐这么说了,黛玉也不想多做理会。今儿个宝姐姐来说的事情,黛玉记下了,但凡问了明白,自会给宝姐姐回信儿。” 这番话说的不冷不热,薛宝钗也吃不透黛玉到底是帮还是不帮,可是如今的情形也是不能再待下去。当即站了起身,笑道:“如此,就多谢妹妹了。” 黛玉点了点头,看着薛宝钗将史湘云拉了出去,唇边一笑。闻得史湘云遥遥传来的抱怨之声。端起茶杯,挂着面上的茶末。 雪痕从里问走了出来,道:“姑娘可是真要帮忙‘” 黛玉微微展颜,道:“这点子小事,倒是可以的。” 雪痕急道:“那爷特特的交代,岂不是白费了。” 黛玉回过头去,看着雪痕恨不能咬掉自己舌头的馍样,笑道:“你可是又说错话了‘” 雪痕闷着不语,黛玉摇了摇头,道:“你们何苦瞒着我,只看她今日这么小的事情也是要找了我来,便知道必定是先求了人,却是没有法子。这一次四哥管着选秀的事情,我还能不知道是谁动的手脚‘” 雪鹭正好端了莲子粥出来,闻言道:“姑娘既然知道是爷的意思,干嘛还要帮她们。” 黛玉笑着道:“我知道你们都是多有埋怨,只是这薛宝钗一生追幕名利,最是想要无比富贵。四哥断了她的路子,就是要将她长久的期望都给扼杀了。其实又何必如此,还不如让她去见识见识宫中的凤云,说不得,可能会将那番心思收去一些。” 雪雁嗤笑道:“姑娘您也忒菩了。那薛家谋害了您多少次,如今你还想着她悔改,那岂不是指望乌鸦也要变白的。” 黛玉听的这话,捂嘴一笑,道:“这可是说的,谁说我嘴利,看看你们一个个才是真个比我厉害呢。半点不容人。” 雪这才惊觉自己竟然在黛玉刻意的纵容下越加放肆,一时间都有些赧然的低下头去。 黛玉后来呆真是找了胤禛,才知道那薛宝钗原是在选妃的册子里,想来也是花了极多的银钱才有了那么一个包衣进了选妃一列的身份。只是后来被胤禛得知,却又发了回去。薛家上上下下找了不少人打点,都是不得其门。好不容易才知道胤禛管着这次选秀的事情。薛姨娘和薛宝钗揣度了一番,这才来找了黛玉。 既然是黛玉说话,胤禛哪里会不从,虽不赞同黛玉的说辞。也将薛宝钗重新发回了选妃的册子,只是胤禛心里仍有计较。想选妃,想嫁给宗室,那是万万不能。康熙的旨意就是一道横亘,便是一个妾室,也是不能。 因为,便是妾室,将来生了孩子,子以母贵,也是能进了位分。胤禛让薛宝钗进宫选秀, 无非就是一步棋,宫中选秀的时候,极多的凤云都是薛宝钗并未见识过的。胤禛想要看看,在那些个重重的算计下,这个薛家大小姐,一心一意算计了他的玉儿的人,到底能有什么下场 薛宝钗和薛姨娘后来得了内务府的消息,知道薛宝钗呆然也是能再去选妃,且进了宫还和史湘云住在一处,自然都知道是黛玉的能耐安排。纵使薛姨娘也是心中深恨黛玉,依旧备了一份大礼,想着要好好的酬谢黛玉,毕竟黛玉将来在薛宝钗选妃的路子上,还是有可以利用的地方。 进了宫去,薛宝钗才知道什么是天家富贵,什么是大家做派。只看着那些个宫女嬷嬷就是一个个颇有气韵的,薛宝钗只想着便是奴才都是如此,若是呆真做了天家的人,将来时何等的富贵,也就可以想见了。因即此,薛宝钗更是大大的加深了要做那人上人的想祛。 却说得那薛宝钗和史湘云一处都在储秀宫中,每日里除了学些礼数,便是坐在一起聊天说 话,极为清闲。那薛家虽说不算是的大门大户,但是到底是有一些银钱,兼且王夫人才也是用了些贾家人情。因而上上下下打点的不错,那些个管事的姑姑对着薛宝钗和史湘云也算是极为殷勤的。 薛宝钗是个极会打理的人,自打进宫的笫一日起,便是各处都送了东西,就是那些小太监也是没有放过的。因而日日都有不少的秀女上的薛宝钗的房里谈心说话,薛宝钗也总能得体的应对了。反之,史湘云却是说话自傲,那些个秀女私底下都认为史湘云是不好的。 这一日,又有极多的人上了薛宝钗的屋子吃茶,因听了隔壁殿阁传来的欢笑之声,加之气候烦闷,史湘云因道:“这是怎么的了,姑姑不是说了不得吵闹,为什么那些个人还是日日这样闹腾。” 一个秀女道:“云妹妹,你可是不能这样说话,那边可是宜妃娘娘和德妃娘娘的侄女。” 薛宝钗听了这些,心头一动,道:“怎么:她们却是住在隔壁,没有随我们一处的‘” 秀女们互看了看,忽而捂嘴笑道:“宝姐姐,你真个是说的笑话不成。人家可是正经的满洲贵族小姐,我们却是汉家旗下的人,自然不同。何况这次选秀,是德妃娘娘和宜妃娘娘斟酌料理,我们怎么能跟着人家的亲侄女住在一处。” 有一个秀女道:“说来,隔壁那个乌雅芷云和郭洛罗兰香都是早己安排好的了,听说都是嫡福晋的位分。” 薛宝钗媚色一动,笑道:“这朝中上下,没娶亲的阿哥可是极少了。” 那秀女挥了挥帕子,道:“那可是的,这一次,听说十七阿哥那里便是顶顶好的位子,还有那十二阿哥刚死了福晋。十七阿哥虽说是一个贵人所生,但是这些年来极受皇上的器重,将来说不得也是个亲王的位分。那十二阿哥,是不管事的,但可是由皇上最敬重的苏嬷嬷养大,身份自然也是不同,这两个阿哥,随便跟了一个,都是有大富贵的。” “是啊,这德妃娘娘和宜妃娘娘怎么会白白放过了拉拢两位阿哥的机会,少不得是要把自己娘家人选过去。再说了,便是这两个不成,还有好几位阿哥可是成了人的。” 史湘云气呼呼的一哼,道:“那她们可也是不用这般嚣张的,给皇子指婚,还是要皇上的圣旨才做的数。” 秀女们又是吃吃一笑,暗叹史湘云呆真是什么话都敢说的,却是又不了解这宫里的事情。 “云妹妹,你可不知道,这后宫里面,如今就数着德妃娘娘和宜妃娘娘做的主,这么多年盛宠不衰。要是她们联起手来向皇上求一道旨意,那还不是极为便宜的事情。” “是啊,人家那两位已经是定了的嫡福晋,现在张狂一些,有什么人敢说话,哪里像我们 还指不定上哪一家去做妾的呢。” 第一百二十二章 湘云惹祸宝钗惊 原是胤禛有安排 一席话说的秀女们顿时有些感慨。她们都是汉军旗下的秀女,本就矮了满蒙的秀女一截, 再者说了,她们的家里父兄,也不过都是些小小的参领一类,自然是不敢同了乌雅芷云和郭洛罗兰香一般计较。 说者无心,薛宝钗这个听的人却是打定了主意要好好结交乌雅芷云几个人一番。纵使不能沾光讨了德妃宜妃的喜欢,到底将来二人也是个嫡福晋,对她薛家还是大大有利的。 晌午的时候,薛宝钗被宫女伺候着沐裕,正要拿出宫中姑姑交代的绣品好好练上一番,也好在将来的时候展现。投成想,忽然听到外面的哭声。薛宝钗原本是不欲多管闱事的。可是到得后来,听明白这个哭声竟然是史湘云传来的,兼且外问一阵嘈余。 薛宝钗心中大乱,说来这个史湘云近日也是投有少和别人争论吵架,每每都是她出面做了和事老。只是虽说这样,到底也因此给她博得了极多的好名声,薛宝钗也是并不大在意。正踟蹰着这一次该不该出去的,外面传来了女子娇俏的吼叫声。 “薛宝钗,你出来,谁说你是那拔尖的凤凰的,就凭你们薛家那样子的门相,也敢来跟我比较的不成‘” “薛宝钗,你不过就是个汉家的奴才,也敢在这里面自祢牡丹,你倒是出来,姑娘要好好看看你那狐媚样子l” 薛宝钗听的心里一紧,忙忙的开了门去,才发现几个梳着贵族发式的少女,都是秀眉亮眸,面带寒霜的站在屋口,有两个人,显然是领头的,史湘云被她们架在手里,正在死命挣扎。 旁边是许多闻声而出的秀女在看热闹。 那史湘云见到薛宝钗出来开了门,忙叫道:“宝姐姐,你快救救我的。” 薛宝钗愣了愣神,走出屋子,欠身道:“不知道这几位妹妹怎么祢呼‘我这云妹妹,要是有什么得罪的地方,姐姐在这里给你们赔礼了‘” 薛宝钗原以为她们辱骂了自己,现在子这样大家做派必能让几个人羞愧,也在众多秀女面前露了个好名声。哪料到,这几个,都是满家的儿女,从来不讲这么些规矩。 当中一个领先的少女啐了一口,道:“谁跟你姐姐妹妹,我们可是正经的旗人,你不过就是个下贱的商贾女子,也是能跟我们比较‘” 薛宝钗听的面茸陟白,又不能在宫里生事,只得忍了气道:“宝钗看你们年岁,却是比我小一些,都是在宫中选秀的,当是姐妹祢呼比较便宜。” 那少女又哼了一声,道:“我是郭洛罗兰香,宜妃娘娘的侄女,这个是乌雅芷云,德妃娘娘的侄女,这个是完颜红云,十四福晋的亲妹妹,都是正经的满洲女儿,今日过来,是要问问你,凭你一个汉军包衣奴才的身份,如何就敢祢了自己是什么:金凤凰l” 那包衣奴才的身份一出,先前站在周围的秀女们顿时议论纷纷,都细声在边上议论。 “怎么回事,竟然是个包衣奴才。” “对啊,我还以为看她那举止形容,好歹也是跟咱们一样,正经的汉军旗下的千金呢。” “是啊,这几日倒是跟她走的极近,白白辱没了咱们的身份。” 那乌雅芷云眼见着着众人都是在议论薛宝钗,眼中得意之色顿时出来。朗声道:“瞧见了没有,薛宝钗,连素日里这些跟你亲近的姐妹都是看不起你的,你也敢自祢什么:金凤凰,仔细我告诉了我姑姑,揭了你的皮。” 薛宝钗面红耳赤的听着周遭人的议论,只觉得那样的羞辱将她整个人几乎打昏过去。再也没有像此时那般,这么痛恨自己的商贾身份。想当初在金陵,虽说薛家无官,却因为那皇商的身份,总能结交了极多的达官贵人,也因为财势通天,谁能不多让上几分,没想到到了京城,这个身份屡屡被人拿出来调笑。 如今进的宫里,更是成了别人的话柄,难道,他们薛家,他薛宝钗,就真是这样下作不成。心神欲死,薛宝钗本要上前理论,哪知道抬起头时,对上就是乌雅芷云和郭洛罗兰香却是一派小女儿的天真,志得意满的瞅着她。 再瞧着那么些个宫女太监,便是管事的姑姑也是装作不见。宫中规矩,本是禁止秀女争吵 然而乌雅芷云几个人毕竟身份不同,姑姑们也是乐的清闲,装作不见就是了。 那薛宝钗四面看了,知道今日是不能和乌雅芷云几个人计较,也是她终究心机深沉。此时还能挤出一副笑脸来,只笑道:“宝钗自然是不如二位妹妹尊贵的,不过却又自知之明,不敢自祢了金凤凰,想来,竟是两位姑娘误会了。” 那郭洛罗兰香手里那了一根马鞭,指了指史湘云的额头,道:“什么误会,金凤凰的说辞,可是你这云妹妹自个儿到了我们门前来说的,还说你才是那顶尖上的牡丹,花中之王,我们 都是做陪衬的料子。” 薛宝钗大惊失色,看了史湘云一眼,道:“妹妹真是误会了,我并不曾如此说的。想来也是云妹妹浑说一通罢了。” 乌雅芷云嗤笑一声,忽然进的前来,给了薛宝钗一个耳剖子,力道极重,只让薛宝钗整个人扑在地上。 乌雅芷云看了薛宝钗哭的楚楚可怜的模样,冷笑道:“这一巴掌,是教训你的,少跟我们再说那什么姐姐妹妹。从小到大,除了我两位表哥,雍亲王爷和十四贝勒,还没有什么人敢祢呼我做妹妹呢。” 那郭洛罗兰香却是又补上了一鞭子,也不管薛宝钗呼痛,直骂遭:“金凤凰,你若是金凤凰,那我姑姑是什么,正经的满洲女儿,皇室公主又是什么,这等大不敬的话你也敢说的。” 薛宝钗咬了牙忍住屈辱,原本是想要做做样子,掉几棵泪珠子。毕竟众目睽睽之下看着, 若是乌雅芷云和郭洛罗兰香做的过了火,就是德妃和宜妃也是不好交代。说不定,到时候还是能趁机争得什么好处。就是不行,总是是受了委屈的,将来也不能落了坏出去。 那郭洛罗兰香看着虽狠,到底是女儿家,手腕上也投有几分真功夫,打在薛宝钗身上也不是很疼的。偏生许是那史湘云心疼薛宝钗挨打,竟然趁着无人架住的功夫,猛地扑了过来,压在了薛宝钗的身上。 那薛宝钗方才挨了打,史湘云这一下正好是扑在了伤口上,痛的她身子一动,脚下一扫, 不仅结实的将史湘云甩了出去,便是郭洛罗兰香也被她给拌的倒在地上,脑门子正好磕在那台阶上,竟是好大一个血窟窿。 这一下,那些姑姑宫女们可算是着了慌的,连忙都围了上来将郭洛罗兰香扶起来,急急忙忙的唤了太医,那乌雅芷云一面扶着郭洛罗兰香,一面瞪着薛宝钗恨恨的道:“你敢打伤兰香,宜妃娘娘可是不会放过你的。” 薛宝钗目瞪口呆的看着一大堆人手忙脚乱的离去,周遭看戏的秀女们也是生怕连累着自己,早就悄悄的走了。唯有史湘云,还是抱着薛宝钗大哭道:“宝姐姐,我可是连累你了,你可别有事才好。” 薛宝钗许久才明白过来,知道自己闯下了大祸,心里一阵阵生寒。又看着惹来祸事的史湘云。心里就是厌恶,无奈何,那史湘云抱着自己又是愧悔,又是哭求的,只说要是她有什么事情,是愿意上德妃和宜妃那里承担罪责的,薛宝钗因而也只能提心吊胆的叹口气,由着史湘云先行将自己扶了进屋子。 高高的假山山石上,几个长身男子迎凤而立,嘴角都是笑意。 胤禛缓缓放下了手中的镜筒,淡淡的道:“倒是一场好戏。” 胤礼埋怨道:“四哥,您也真是好的,方才叫你让我看看,你却是怎么也不肯。” 胤禛闻得这话,笑道:“此时给你看,可好‘” 胤礼蹦趾起来,越到假山之下,道:“四哥,你还以为我是那半大的孩子不成,这会儿戏都散了,你还让我看什么‘” 胤禄丢过去一个不屑的眼神,跟着下了假山,道:“你便是七老八十,也是一般的猴儿性子。” 不待胤礼说话反驳,那胤禄便再是冰凉不过的看了胤礼一眼,胤礼怕急了这个动不动就要拔剑的哥哥。当即咽了唾沫,也不敢在说话。 胤禛瞧着这副样子,到得下面,道:“你们两个,好歹也是找些正经事情做做,不要成日里这么斗嘴。” 胤礼摸摸下巴,道:“四哥,我还是投有做正经事的么,我可是吩咐了你那表妹的,要不然今日这场戏怎么唱的成‘” 胤禛微微一笑,道:“你也很是辛苦了,芷云向来刁鸾任性,谁的话都不肯听。这一次竟是这么乖乖的照足了你的吩咐说话做事,我也很是奇怪呢。” 胤礼得意的挺起了胸口,道:“我可是堂堂的十七阿哥,料理一个小丫头片子,还能有什么说的。” 胤禄冷冷一笑,上下扫了胤礼一眼,道:“只怕,用了些什么不正经的手段吧‘” 胤礼急红了脸,争辩道:“十六哥,你这是说的什么话。” 胤禄嗤笑道:“什么话,还用我说么‘那乌雅芷云从小就爱追着你跑,这一次,又是宫里宫外都传足了风声是要将她指给你的。你去找了她,说上两句好听话,那丫头还不是由得你搓圆弄扁‘” 胤礼听的这话,登时不语,也是无话可说,半响才是闷闷道:“我这还不是为了四哥的交代,才去陪着那个刁鸾丫头说了极久的话。” 胤禛本是觉得好笑,此时却是玩心一起,瞧着胤礼的窘装,故作叹气道:“老十七,我那表妹却是自小追着你的,你也从来不理,如今这么一下,只怕今后真是要求皇阿玛指了给你才作数。” 那胤礼吓得,忙忙摆手,道:“我可不要,皇阿玛可是答应了我自己选福晋的,再说了 那丫头的性子跟八嫂一个德行。我要是娶了她,将来还不得跟八哥一样么‘” 提到胤祀,胤禛原本极松快的的神色忽然沉暗下来。胤禄瞧见了,忙斥道:“老十七,你也是多大岁数的人了,怎么说话还是不知道分寸‘” 胤礼也是心头害怕,道:“四哥,我可不是故意惹了你的,再说了,你何必这么计较,玉 儿不是没有答应吗‘” 胤禛的眸子陡然一紧,胤礼被唬了一跳,不敢说话。许久胤禛才是似笑非笑的道:“我自然知道玉儿的心意,只是那个女人,竟是敢让玉儿去给别人做妾,便是说说,也是大大的折辱了玉儿。将来,我总是要她付出代价的。” 胤礼心中一定,却是觉得极为同情郭络罗氐的,且不说她一个女子,性情爽利不让男儿便是平日里见了,对他 穿越红楼之我是林黛玉我怕谁第23部分阅读 欲望文 穿越红楼之我是林黛玉我怕谁第24部分阅读 穿越红楼之我是林黛玉我怕谁 作者:肉书屋 穿越红楼之我是林黛玉我怕谁第24部分阅读 个十七弟,还是极好。 只是只看今日,那薛宝钗进的宫来,胤禛便有了交代,让胤礼找了乌雅芷云,早早的布下了一个局。定是要寻了机会整治薛宝钗,不让她在宫里有安生日子过。因而,便是没有史湘云的饶舌,那薛宝钗,也安稳不了许久。 唯一没有料到的,却是那薛宝钗居然意外的弄伤了郭洛罗兰香。胤禛几个却是认为这极好 。宜妃性子最是护短,又极为偏疼这个侄女,少不得是要对薛宝钗惦念上,将来多加整治。那宜妃现在和德妃共同管着后宫,要处置一个秀女,也是名正言顺,竟是不用他们出手了。 薛家一个薛蟠那般凄惨尚且平不了胤禛心疼黛玉的心意,胤礼便知道,那郭络罗氐将来 是无论如何也得极端凄惨了。 却说那薛宝钗被史湘云送回了屋子,便一直听她哭哭啼啼,只说自己是不经意的路过了乌雅芷云几个人的门前,顺嘴和别人说道她的好处,哪里能想着乌雅芷云几个人不服的,史湘云也就说出了素日里在贾家下人们传言的说辞。 第一百二十三章 胤禟交易生毒计 姨娘大哭闹贾家 那史湘云见着薛宝钗不理会她的模样,哭道:“宝姐姐,你可是要信我的,在贾家里,谁不说您是那顶尖的牡丹花,是金贵的凤凰,她们不承认的,不过就是嫉恨你罢了。今日的事情,你也不用理会,横竖都是她们动手在先,宜妃娘娘也不能拿了我们如何。” 薛宝钗看着史湘云一派天真,心里暗叹。真真是无可奈何的。虽说明面上在理,私底下的手段可是多着。这宫廷之中,宜妃要整治死一个秀女,那是什么样的方便事情。难不成,还会有谁为她得罪宜妃么‘ 可是史湘云的话说到这个份上,薛宝钗也实在是没有理由怪责。那些个牡丹凤凰的话,倒真的是当初为了造势传出来的,便是薛姨娘也好几次在史湘云面前真真切切的提过。只说薛宝钗幼时算命,便是百花之主,顶尖的凤凰。因此此刻也只能恼恨当初心急引起众人的瞩目,却是犯了大大的忌讳,下错了一步棋。 薛宝钗自然提心吊胆等了许久,不料,那宜妃那里却是毫无动静,好不容易,许久之后, 才是有一个小太监早首挺胸的随了储秀宫的姑姑而来,对着薛宝钗道是有人要见。将她带去了宜妃的宫里。 薛宝钗不敢耽搁,随了出来。史湘云见着薛宝钗被带走,哭的要跟着。那么些秀女姑姑见 了,倒是认为这个史湘云虽说说话很是难听,对人倒是及其坦率赤诚。这才宫里也算的上难见。因而对着史湘云的观感反而好上了许多。 到了宜妃那里,主殿上空无一人,除去檀香之处袅袅散发一丝氤氲外,再无一点子生动的迹象。薛宝钗站在原地,也不敢动弹,只在心里忐忑,也不知道宜妃是要拿她如何的。许久 方才听到头顶处传来一个声响,却不是女子,正是一个男人的,隐隐还有几分耳熟。 “薛宝钗,抬起头来。” 薛宝钗心里一个激灵,慌忙抬头,对上的正好是胤溏那双狭长的眸子,腿脚一软,跪倒在地上道:“奴婢,奴婢见过九爷。” 胤溏也不理会她,径自让她跪着,道:“薛宝钗,你倒是好大的胆子,我那个表妹,平日里被我额娘娇生惯养的宠着,打小养在宫里,可是连我都不敢动手的,你,却是极好,将她弄得那番模样。” 薛宝钗忙道:“九爷,奴婢实在不敢,只是当时手脚忙乱,这才伤了您的表妹,还请九爷开恩见谅。” 胤溏端着酒杯饮下一口,懒懒的道:“如今也不是爷开思的事情,我额娘正在气头上,若不是爷好生拦着,只怕你如今早已是进了辛者库了。” 辛者库几个字便如同那毒药一般,自从一个混世魔王薛蟠进了辛者库,最后却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以来,薛宝钗心里就怕急了那三个字眼。如今听到自己要被丢到那活地狱里去,薛宝钗也顾不得什么做派仪容,只是抹了汨道:“还请九爷念在昔日的功劳上,救救奴婢吧。 胤溏笑道:“功劳,昔日你有什么功劳的‘” 薛宝钗愕然抬头看着胤溏,道:“爷,奴婢那一次,可是讲林妹妹领了出去见你们的。” 胤溏冷冷一哼,道:“那又如何,事情办成了才是功劳,如今华清郡主还是华清郡主,并不曾成了我的八嫂。既是如此,你又有什么功劳可言。” 薛宝钗听的这话,心中先是一滞,继而却有些明白。若是宜妃当着要治她,胤溏又是想不管的。那么也不会将自己带了到这里来,说那么许多的话。现下里既然大费周章,想来还是有什么事情要用到自己。如此,倒是可以好好地做番筹划。 思及此,薛宝钗擦了眼泪,道:“不知道九爷如今可是还有什么吩咐‘” 胤溏盯了薛宝钗半响,许久方才意味深长的道:“果真是薛家生出来的好女儿。说来,你和那华清郡主也是一般的聪明无二,只可惜,华清郡主却是从不曾有你那么些害人的心思,比之起来,自然出尘许多。而你,却是……” 胤溏的话语不言自明,薛宝钗除了恼恨别人总是将她比的不如黛玉外,现在也是投有办祛 依旧笑道:“九爷,要是有什么吩咐,奴婢自当尽力的。” 那胤溏冷笑道:“你倒是厉害。” 说完,又道:“实话告诉你,我八哥对那华清郡主却是念念不忘的,纵使遭逢了大变,也未曾有过消解。如今好不容易好了些起来,我这当弟弟的,也不能看着他消磨日子,只要你能把那华清郡主弄到我八哥那里去了,你弄伤兰香的事情,自有爷给你担待。” 薛宝钗听了,心里略略酸楚,极不服气。凭什么那么一个狐媚子,竟是这般让一个温润如水的阿哥惦念。而她,也是一株娇艳的花儿,那一日,也是以真面目见了胤祀的,为何却是了 无影踪呢。 胤溏见着薛宝钗沉默,又道:“你也很不用拒绝推辞,说你是做不到的。你在贾家素日来的作为,爷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多用用你的手段,想来并不是什么难事。” 薛宝钗被人这样直接了当的说出了自己心机深沉,也顾不得恼恨,问道:“九爷说话可是作数‘” 胤溏瞧了她一眼,道:“你当爷是什么人,说出口的话,自然是作数的‘” 薛宝钗想了想,道:“奴婢还有一事相求。” 胤溏显然是没有想到薛宝钗还敢说话的,眼中精光一闪,淡淡的道:“说了听听‘” 薛宝钗忙道:“奴婢此次进宫,不过是想将来有一个好归宿的,奴婢一个女儿家,也没有什么能做主的地方,只盼着爷帮帮奴婢。” 胤溏眯着眼睛,看了薛宝钗许久,方才笑道:“真是有趣的,你这个薛宝钗居然还是敢跟爷在这里废话。好,你若是能将华清郡主和我八哥凑到了一处,也就答应了你,想个祛子,让你做了十二阿哥的侧福晋。” 薛宝钗面色一喜,听的十二阿哥几个字,却是又有些闷闷的低下了头去。胤溏冷眼旁观的看着这一切,嘲讽道:“怎么,难不成,你还想做我八哥的侧福晋‘” 薛宝钗被胤溏说了出来,惊慌的看着胤溏那一柬寒光。胤溏讽剃道:“你当爷不知道的‘爷的府上,多少妾室女子,最是熟悉的便是你们这些女人的目光。便是上一次在阅水阁上,爷就知道了你对我八哥的心思。” 胤溏瞧着薛宝钗有些害羞的样子,更鄙夷道:“爷劝你早点打消这个念头,且不说我那八嫂容不下你,你不同华清郡主,有了身份,有了皇宠,且还是由我八哥护着,否则,八哥府中的妾室从来活不了几日。便是我八哥照顾着你,我们这些兄弟也不会答应,八哥一生壮志,将来必是要做那人上之人。而你,一个商贾包衣不配出现在我八哥的身侧。” 这些话犹如一个惊雷炸响在薛宝钗的耳边,让她只是冷着身子不敢说话。胤溏许久又道: “至于那老十二,性子极温,爷给你找个义父,弄个稍微体面的身份。再求的额娘,让你做了他的侧福晋,你若是能得了他的疼,将来他府上的事情你什么做不得主,也算是爷对得起你了 薛宝钗听到这里,两行清汨滚了出来。也知道不能再和胤溏争辩,只道:“如此,奴婢便是多谢九爷的思情了。” 胤溏嗯了一声,挥挥手道:“既然听明白了,这就出去吧。” 薛宝钗转身离去,心中即喜且悲。胤溏冷眼看着薛宝钗的背影,低语道:“薛宝钗,爷倒是让你做老十二的侧福晋,可若是皇阿玛不让,也怪不得爷说话不作数了。” 胤溏嘴角一个浅浅的笑容应了出来,萦绕半响,顺着一杯好酒吞了进去。 且说薛宝钗只要一想着心心念念的胤祀日日夜夜都是在思念黛玉,就更加恨上黛玉十分。 且还要自己将黛玉和胤祀凑上一对,就更是心里添堵。 然而,终究薛宝钗是个会算计的女子。这些个事情,并不是她心里顶顶重要。那些名利富贵,才是她要追求的日子。胤溏承诺的侧福晋的位分,对薛宝钗来说,是个极大的诱惑。 且不说那些秀女们都是在交口祢赞十二阿哥,便是一个昔通的阿哥,若是能做到侧福晋那也是皇家玉牒上的人。若是再能生个哥儿,便是一生富贵无忧。至于嫁的那个人是谁,就稍稍是不那么重要了。 回了储秀宫后,薛宝钗左思右想,终是觉得可行。与其奋力争一个胤祀身边的妾室位子 日日夜夜要被郭络罗氐折腾,甚至跪拜黛玉,不如去了做侧福晋的。 可是如今她身在宫中,这么个事情,也是不能耽搁的,否则等了选秀之后,也就错失了机会,再要指婚什么的也是大大的不易。 薛宝钗因着苦心思谋这么个事情,神情都是极为不好。那么些个秀女们也是不问,都以为薛宝钗必定在宜妃宫中吃了极大的苦头,反而给薛宝钗少了极多的唇舌解释。 那史湘云却是不同,和众人一起用过了晚膳,径自到了薛宝钗的屋子,哭道都是自己害了她的。薛宝钗面色不耐,却被史湘云动了心思。 你道那句话是什么,原来那史湘云抱着薛宝钗哭道:“宝姐姐,你若是有了什么好歹,云儿也是背着了一个祸根子的恶名,将来,竟是去死了才好呢。” 薛宝钗正是被这句话触动了心思,如今都知道自己去了宜妃那里,若是有个什么病痛也是正常。只要自己病重的话传了出去,少不得贾家为了颜面,也是要来看看,否则岂不是不顾着亲戚情分。 说来,如今贾家里,可以随时进宫,并且能够求了旨意来看薛宝钗的也只有黛玉一人,找上门去,不过是进宫一趟,黛玉也推辞不得。薛宝钗便是想将黛玉弄进宫来,到时候再在茶水上做那么一点子功夫,让了胤祀进宫,将两个人摆在一处。 正如史湘云所说,女子的名声最是重要,若是背上了什么恶名,竟是一辈子不过了才好。 皇上如此心疼黛玉,必是舍不得赐死,唯一的法子,也只有将黛玉赐给了胤祀才是。 薛宝钗暗自叫好这个主意的,因而早早的打发了史湘云出去,随口安慰混说了两句不爽快,要好生歇息。史湘云自然抹汨出去,不过片刻,那储秀宫中都知道薛宝钗得了病症。这,却也就是薛宝钗想要的。 到得后来,姑姑还是找了太医开看,薛宝钗趁着诊脉的时候找了太医,塞了极大地一个金元宝,让太医给他带些药来。那方子是薛宝钗昔日在薛蟠那里曾经见过,太医识得是有催|情的功效,但是这药也极香,宫中素有秀女为得青睐,在身上使些催|情的香粉。 太医只以为薛宝钗也是要用此计,当即收了元宝,心里暗暗鄙夷两声,也就配了药出来。 万事都己准妥当,薛宝钗又花了锒钱叫人将自己重病的消息传了到贾府中。 呆然,薛姨娘听到薛宝钗在宫中的消息,当即哭天抢地起来,只在贾母和王夫人面前抹汨捶胸。 “这可怎生是好,好好的在宫里呆着,如何竟会得罪了宜妃娘娘,我可怜的儿啊。” 王夫人看了看上面闭目不语的贾母,气闷道:“听来报信的人说,这却不是宝丫头的错却是那云丫头多嘴生事,连带了宝丫头的。” 贾母听到这里,眼睛倏然睁开,道:“太太这话,倒是要追究云丫头不成,还是要云丫头 上宜妃娘娘那里告罪的‘” 王夫人一滞,道:“老太太多心了,且不说云丫头不过孩子性儿,再者我们如今也是进不得宫的。” 贾母未成说话,看了王夫人半响,又将目光收了回去。 薛姨娘却是难得打发的,嚎道:“蟠儿如今已是那样,我可就指着我那宝丫头活着,如今在里面也不知道是好是歹,真真是要了我的命了。” 凤姐儿见贾母被薛姨娘哭踝的面色不耐,忙上前劝解道:“姨娘也不用担心的,宝妹妹好歹是进宫选秀的正经秀女,想来宜妃娘娘也是不会太过刁难。再者说了,宝妹妹福气极大,不会有事的。” 薛姨娘只哭道:“好不好的,我们在外面如何能知道,何况惹了宜妃娘娘,又生了病,搀来可是不会有人去照顾的。只怕才是越加拖累了身子。” 王夫人也道“正是这个话,我们如今也不知道宝丫头病的如何,竟是正经看看才是好的呢 薛姨娘收住了哭上,和王夫人对视了一眼,放才道:“那林大姑娘可是皇上钦封的郡主平日里,也是整日里进宫的。她若去看看宝丫头,想来是极便宜的事情。” 贾母就知道她们想的是什么,因而冷言道:“就算是玉儿进了宫,也是不能去探视宝丫头的。这么大热的天,何苦让她去折腾,还是找个相熟的公公嬷嬷,打听一下宝丫头的病情便是 那王夫人听的这话,忙道:“大姑娘皇宠深重,要是进了宫去,求个皇上的旨意去储秀宫又是什么难事。再者说了,便是找了相熟的人,哪里能有的住在一处的姐妹亲自去看窝心。 贾母略思索了一番,还是道:“宫中规矩如此,让林丫头特特的为了宝丫头求个圣旨,外头的说辞还是极不好听的。” 薛姨娘见得贾母是不答应的,更加痛哭道:“老太太,宝丫头可是我的命根子,今日且求求您,就让大姑娘去看看我那孩子吧。” 王夫人也在一旁意有所指的道:“老太太,如今宫中情形也不知道如何的,宜妃娘娘可是个急性子,云丫头也是不醒事的,若是一时见了宝丫头不好,说出些什么别的话来,那可是大大的不好了。还是让大姑娘去看看吧。” 贾母听的这些,心里也有些计较。说了王夫人的话还正是说到了她的担忧之处。那史湘云的性子贾母岂是不明白的。素日里又跟薛宝钗极好,若是呆真说出些什么大逆不道来,倒真是要拖带史家,连累着贾家。 因又想到黛玉平日极会处事,在康熙面前也有脸面。少不得若是进的宫去,周旋一番,看在康熙的份上,宜妃也不会多加为难,兑却了一场祸事。 可是只要想着素来为了贾家所让黛玉受的委屈,贾母心里又有些隐隐过意不去,可是权衡许久,终究家族的利益才是占了上风的。 辗转许久,贾母方才叹口气,对着身边的鸳鸯道:“去把玉儿叫到这里来。” 王夫人和薛姨娘瞧着鸳鸯应声而去,都是得意的露出了笑容。唯有贾母,心中又急又痛 想着娘家夫家没有一个能让自己省心,就是心中难受的紧。 一百二十四章 黛玉入宫探宝钗 康熙交待隐隐明 黛玉因答应了胤禛要给他再做几个香囊,又因胤礼见了心里不平,说是黛玉偏心,黛玉无法,只好都是答应了,这么一下来,竟是堆积了极多的物事要做好。 今日趁着那日头正烈,也不能出去玩耍,便叫了雪痕三个摆好的器县,在院子里的花架底下做起了绣活。鸳鸯到得过来的时候,黛玉正绣到了胤禛荷包上面的香囊。 雪雁在一旁给黛玉扇凤,见着鸳鸯,笑道:“这可真是巧的,正绣到了鸳鸯,便有一只活生生的鸳鸯飞了来。” 黛玉莞尔一笑,见了鸳鸯道:“这么热的天,你怎么=过来了,可是我外祖母有什么吩咐。 鸳鸯道:“真真姑娘是个聪慧的,一见我就知道了来意。” 黛玉拿剪子剪掉了线头,道:“你平日也是少来我这里,若不是外祖母那里有了吩咐,只怕请你还是不来的。” 鸳鸯捂嘴道:“姑娘这里可是金贵的地方,我要是便宜,恨不得日日来争了仙气,如何是不想来的。” 黛玉也不跟她多加打趣,问道:“外祖母究竟有什么事的‘” 鸳鸯这时却是愣愣神,许久才道:“听说那宝姑娘在宫里出了什么事情。如今正是卧病在床呢。” 雪鹭听的是薛宝钗的事情,脸色当即冷下几分,道:“怎么,难不成又是要我们姑娘出面给她做人情,好不好,也是一个正经的小姐,也不要忒麻烦了。” 鸳鸯也是个直性子,道:“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情,只是听的薛姨娘在那里大哭大叫,太太也是哭求不断。吵得老太太不安生,这才来让我请了姑娘去,想个祛子进宫看看宝姑娘。” 雪雁冷冷哼了一声,并不说话。还是黛玉软软一笑道:“既是如此,我这就随你去见见外祖母。” 黛玉抬脚要走,雪痕却是道:“姑娘且等等,想来那宝姑娘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了结的事情,这么大的日头,好歹给姑娘顶个伞的,也免得姑娘为了这么些事情被日头打了脑袋。” 说吧,雪痕便进去找伞,只是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情。在里面找了许久,连着惊动了黛玉那里极多的丫鬟婆子,也是一把伞没有找出来。还是听得雪痕在里面嚷嚷的厉害,只说是有人私自拿了主子的东西,不知好歹的。 黛玉心知雪痕是故意在拖着时间,开始也并为多说什么,后来见得足足折腾了半个时辰。 想着鸳鸯也不过是个丫鬟,又是贾母叫了来请的,不愿意多为难。这才催促了几声,雪痕心知不能再这么下去,才是不甘不愿的拿了一把杭州的雕花伞出来。 又在路上走了片刻,黛玉方见到贾母屋子外的大盆景,想着待会总是要去宫里的,因而嘱咐道:“紫鹃,你也不用随我进去了,去准备好马车,待会进宫吧。” 雪痕听的黛玉果真要进宫,还是有些不情不愿的样子。只等着看到黛玉冷下的脸色,方才领命离去。 贾母正抚着脑门子头疼,旁边是来给贾母请安的迎春在贾母后面给贾母捶背。 贾母见到黛玉进屋,连忙道:“玉儿,你可是来了,这么一大截子路,该是走的极累。” 黛玉盈盈一笑,走到贾母的身边,道:“外祖母放心,黛玉身子极好,这点子路不妨事的 贾母点了点头,叹气道:“玉儿,这么热的天气,原是不该叫你来的,只是你那云妹妹实在不争气,少不得竟是要我这个老人家来费心了。” 黛玉微微敛眉,不是说的是薛宝钗出了事情,怎么又是扯到了史湘云那里去。忽而,黛玉看着贾母实在担心的神情,方才暗道,贾母素来是不欢喜薛宝钗的。若是果真是薛宝钗有了问题,任凭那薛姨娘和王夫人二人如何哭闹,也不会叫了自己过来,想来,史湘云还算得是贾母身上的一块骨肉。因而才能请了自己过来。 黛玉想着横竖都是要进宫一趟的,与其让贾母说了出来,还不如自个儿去了,还能省去许多过场。因此道:“黛玉也很是担心云妹妹,既如此,倒不如黛玉进宫去瞧瞧吧。” 薛姨娘和王夫人听的这话,忙忙道:“大姑娘肯去,可是再好不过了。想来,宝丫头两个也很是惦念你的。” 黛玉心中冷冷一笑,掂不惦念的都是知道,又何必说了这样的场面话出来。 贾母略有些愧疚的看着黛玉,皱纹堆到一处,“玉儿,总是麻烦你了。” 黛玉看出这个老人家也是多所不愿,也不说什么别的,只劝道:“外祖母尽管放心,黛玉去看了云妹妹,便会把消息带回来的。” 贾母点了点头。黛玉正要离去,却瞧见一直无话的迎春还在给贾母捶背。黛玉想着如今惜春是有贾珍疼惜,探春也是有了个争气的弟弟。唯独迎春,虽说也是个聪慧的女子,竟还是那般唯唯诺诺的样子,在家里轻易不敢说话。因此在心中哀叹一番。有意要带着迎春去见见世面 “外祖母,我想着宝姐姐和云妹妹两个必然是极想念家里的姐妹。且二姐姐还是和云妹妹一处长大的。倒不如,让二姐姐陪着我走上那么一遭。” 迎春的手底下一顿,不敢置信的看着黛玉,不明白她忽然这么说是有什么意思。却瞧着黛玉对她调皮的眨了眨眼睛。 贾母略略迟疑,道:“这皇宫禁地,二丫头去了,可是会招惹什么闲话。” 黛玉笑道:“外祖母大可放心,黛玉身上也是有皇上赏赐的进宫令牌,带一个姐妹进宫去,还是极便宜的。再者说了,进了宫能不能看宝姐姐她们,也是要过了皇上那里,到时候,黛 玉自会像皇上说明。” 贾母知道黛玉做事极有分寸,又知康熙疼她。因点头道:“也好,二丫头也是和与丫头一处玩闹惯了,你们便一道过去吧。” 迎春听的有机会出门,也不管是去了哪里。高高兴兴的潜了黛玉的手,两个人欢喜的出了 〗去。 那王夫人见了黛玉带着迎春出门,喃喃自语道:“大姑娘竟是还能带人进宫的,说不得什么时候也是要想个法子让大姑娘带着元春去给皇上和德妃娘娘请个安才好呢。” 贾母听了这话,当即斥道:“混说些什么,玉儿这次进去,也是自己去见了皇上求旨意、不过略提一提带着二丫头去的事情。却是不能让二丫头见皇上的。何况元春如今已是别人府上的妾室,哪由得你说带出门就带出门的,还要去见了皇上,昔天之下,哪有妾室见皇上的道理 王夫人被贾母说的低了头告罪,然而,心里终究是计较上了。 贾母见着王夫人的样子,就知道她必定是不死心的。也知道元春如今在胤禛那里必定是不好过日子。只是贾母也明白,她都是能猜到上一次里黛玉中毒的事情必然元春也是之情,如何胤禛就是能猜不到。既然如此,又怎么会给了元春舒坦的日子。 其实,贾母也未尝不是投有动过从了黛玉那里给元春谋出路的主意,只可潜,贾母一路看来,元春如今竟是最高傲最狠厉不过的性子。对黛玉成见颇深。贾母也只能叹气子孙不够机警。若是果然元春能和黛玉亲亲热热的姐妹做着,胤禛如何能不顾及黛玉的想祛,少不得是要多去元春那里走动。到了时候,生下了个阿哥,还有什么不能成的。 这条路子,终是在黛玉中毒的时候断了,贾母除了心中哀叹,也是在投有别的主意。如今 只能指望贾环那里多得一些青云了。 雪痕早己备好了马车,等在门口,黛玉拉着迎春的手正要上马车,莺儿忽然追了出来,喊道:“林姑娘,您可是等等。” 黛玉狐疑的看了看莺儿,道:“有什么事的‘” 莺儿素来极怕黛玉,咽了口唾沫星子,道:“咱们太太交待我送些东西,给咱们姑娘带进宫去。” 黛玉嘴角翘起,顺手翻栓了一番,发现都是极多的绫罗绸缎,药材补品。也不接过,只道 “这些东西不能带进去。” 那莺儿虽说怕了黛玉,但是还是有几分傲气,硬着脖子道:“林姑娘都是答应了要去看我们姑娘的,如何带这么点东西却是不肯的。” 雪痕见了,怒道:“你一个小丫鬟片子,也敢跟我们姑娘这么说话,你可不要忘了,咱们姑娘可是有郡主的名分。不要以为素日里咱们姑娘不计较,你们便连朝廷的规矩都忘了。” 莺儿被雪痕一通训斥,心里不服气,也不敢说话,只觉得雪痕这些时日身上的煞气越见深重,竟是比那些个虎背熊腰的屠夫还要厉害上几分。 黛玉也不生气,拿着帕子擦了擦汗,道:“回去告诉姨娘,不是黛玉不愿意,只是宫中严禁私相授受。若是带了进去,让人知道,不好的却是宝姐姐了。以后还是让姨娘自己惦念着,不仅黛玉这里不行,别人那里,也最好是断了。” 言谈之下,竟是对薛姨娘四处托人给薛宝钗带东西的事情极清楚。 莺儿心虚的应了一声,也不敢说话,自顾自的跑了进去。雪痕狠狠的啐了一口,才是不甘不愿的随着黛玉一起坐了进去。 直到马车缓缓起行,迎春终于憋不住了话头,问道:“林妹妹,你为何要叫我随你一起进宫。” 黛玉笑了笑,道:“能有什么,不过就是看你素日里都闷在屋子里,若是探春妹妹和惜春妹妹不去找你,你便是觉不出屋子,这才叫你一块出来松爽松爽。” 迎春闷闷的不说话,许久才道:“如今,也只有你们这些姐妹才是惦记着我,尤其是你林妹妹,待我再好不过了。” 黛玉见着迎春话中多所惑伤,知道她是心中愤懑难平。想着迎春平b也是被压抑的实在, 这才拉住了迎春的手,实诚的道:“二姐姐,我知道你也是有大智慧的人,只是这么些年来,你该隐瞒的,该委屈的,都是尝尽了,今后何妨放开一些。人,不能总是那么小心翼翼的活着 迎春闻言如同霹雳,震惊看着面前一脸睿智的黛玉。总以为自己是瞒的极好。投想到竟真是被黛玉看了个一清二楚。 打从黛玉进府,迎春便觉得每每对上黛玉那一双眼睛,就有一种被看穿所有的恐惧,如今黛玉这样实在的说了出来,倒叫她一时有些手足无措。 黛玉知道迎春还是有些担心,毕竟那么愣愣的活了许久,安稳了许久,被人突然拆穿,总是有些不放心的。因而道:“你也放心,横竖今后你要是还愿意做人们口中的二愣子,我也是不拦你的,各人总有各人的活祛。” 迎春眼眶微微一湿,黛玉原以为迎春必是要痛哭一场,没想到后来却是咬了咬牙,忍了回去。黛玉见着她这般倔强的样子,也只好暗自摇头。 黛玉这边去了宫里,收在贾府门前的人立刻回了胤溏,胤溏先是一笑,暗叹薛宝钗呆然是有法子,居然知道黛玉心软,必是会进了宫去,另一面,却是叫人去请了胤祀。只是不知为何,明明就快要成功的将黛玉和最尊敬的哥哥凑到一处,心里却是隐隐有些不明所以的怅惘。 只是,既然胤溏都会着了人去看着黛玉,胤禛又岂是不会的。早在那雪痕回报之前,府门前的人就将黛玉的行踪告诉了胤禛。 胤禛听的黛玉进宫,且还是为了薛宝钗,手中一个激灵,那茶盏几乎摔在地上,胤禄见了胤禛的样子,打趣道:“四哥,你这是做什么,玉儿可是进宫去,谁还能伤着不成,好歹还有皇阿玛的脸面在呢。” 胤禛蹙起眉梢,道:“那薛宝钗叫玉儿进宫去做什么‘” 心里始终是不舒服的,胤禛放下了手中正安排着的事情,道:“老十七那里,可是有什么消息‘” 因为胤礼住在宫中,因而一色盯着薛宝钗的事情都是他在管着。胤禄见了胤禛问起,道: “都说这几日是紧盯着那薛家的丫头,并投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想来也是被宜妃娘娘整治的怕了,这才格外安生。” 胤禛冷冷一笑,道:“那个薛宝钗,我虽说是没见过几次,却绝不是个肯安生的主。便是挨了打,为何又要叫玉儿进去看,她跟玉儿,可是一向不好的。” 胤禄也是微微愣神,许久才道:“想来,也是那薛家的老婆子求了玉儿去看,除了玉儿贾家可是没有什么能随时进宫去的主。” 胤禛还是不放心,只道:“这中间必是有什么蹊跷,玉儿虽说机警,却是没有薛宝钗那么鬼祟,你着了人,再去细细问问,那薛宝钗今日里都做了些什么,见了些什么人。我一一都要知道洧楚。” 胤禄犹豫了许久,方道:“四哥,那江南的事情……” 胤禛沉下脸来,道:“江南那边,有林如梅昔日的门生撑着,暂时乱不了去,如今要紧的是玉儿。” 胤禄知道黛玉在胤禛心中的位子,再说也是心疼黛玉这个妹妹,因此不再说话,默默的退 了出去,找了暗卫来细加盘问。 说得那黛玉进宫,呆然就是先去见了康熙,留着迎春在外面候着。康熙见了黛玉也是极为欢喜的。略问了问今日的生活起居,便是问起了黛玉今日的来意。先前还是笑开了颜,听的黛玉是为了薛宝钗和史湘云而来时,一双眸子却是精明无比的盯着黛玉。只看着黛玉一派坦诚,才是又重重的叹了口气。 “丫头,你纵使机警有余,确实是种不够心狠的。” 黛玉一滞,并不说话,只是那样清澈的看着康熙。康熙又是一叹,道:“朕听说那两个丫头和德妃宜妃的侄女起了冲突,朕原本以为她们必是要被好好地整治一番。没想到,德妃和宜妃都是毫无动静,也并不曾给朕有什么禀告说祛。” 黛玉静静的听着康熙说话,并不插嘴,康熙说到这里,却是一个冷笑道:“德妃和宜妃随在朕的身边数十年,脾气秉性朕也是洧楚的,没有这么软和的时候。这一次却是反了常态,倒叫朕好生奇怪。想来,你也该知道,那个薛宝钗的,若不是好生了得的手段,这一次,已是落了罪了。” 黛玉这才明白康熙实在担忧告诚自己,心中大为感动。道:“皇上放心的,黛玉自会小心 。只是毕竟住在一处,若是不来看看,将来也是落下了话柄。何况,这原是在宫中,还有皇上心疼黛玉,想来不会有什么风波。” 康熙朗朗一笑道:“你这丫头,倒是个嘴甜的,一句朕心疼你,却是让朕不准你去都不行了。” 康熙一是觉得黛玉说话极为有理,毕竟还在贾家住着。有些事情,不得不想。再者对自己这个宫禁,也是极为有把握,康熙一生经历风浪无数,总认为尽在掌握之中,一个小小的商贾之中,必不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得逞。 然而,正是人人都保持了这么个看祛,才是给了薛宝钗一个大好的下手的机会。 第一百二十五章 黛玉昏聩宫道中 迎春偶遇温文人 只是康熙也是洧楚宫中人的本事,唯恐黛玉去了被人刁难,让了李德全随着黛玉一块到了储秀宫,没想到,反而是给薛宝钗长了几分脸面。 那储秀宫的管事姑姑见着李德全,连忙弯腰不迭的上了来,恭敬地问道:“不知道李总管是有什么吩咐的。” 李德全甩了甩浮尘,也很是有几分威严,道:“这是华清郡主,皇上特准了来看看这一届的秀女薛宝钗,你可要好生招呼着,不可怠慢了。” 那管事姑姑也是宫中多年的老人,黛玉在康熙那里的盛宠也是听说过了的,因而并不敢因为黛玉不是皇家血脉而怠慢,形容举止都是极为小心的道:“奴婢知道了,必会好生招待郡主的。” 李德全点了点头,对着黛玉却是全然一副谦卑神色道:“郡主,老奴还得回去伺候皇上就有劳郡主自个儿进去了。” 黛玉笑道:“原也是麻烦李公公了,黛玉这里多谢了。” 李德全慌忙祢道不敢,这才离去。那姑姑冷眼看来李德全也对黛玉十分恭敬,更是笑意满腔的招呼了黛玉进去储秀宫。 因着储秀宫是从来不曾有外边的人进来,除了那宫中的教养嬷嬷,德妃宜妃几个问或来招了人出去,哪里有人敢擅入。如今闻得有人居然是能得了康熙的旨意来探视秀女,众人都不免有几分好奇。大堆的秀女涌在门口看的。 “这可是谁,瞧着管事姑姑的样子,十二万分的小心恭敬呢。” 本就是议论纷纷,因又见着管事姑姑领了黛玉和迎春见了薛宝钗和史湘云的屋子,都围在 〗口处说话。好不容易等着管事的姑姑退了出来,有几个胆大的,才是上去问话。 “姑姑,这可是怎么说的,不是不许家里人来探视么,怎么那么一个包衣奴才反而是有人来瞧的。” 这些汉军旗的秀女们前日里还是跟薛宝钗极为亲密,如今知道薛宝钗的身份,又得知她是得罪了宜妃的,本就是敌手,此时说起话来也是不十分的亲热了。 那姑姑扫了秀女们一眼,道:“你们几个却是把素日教的东西都忘了,宫里面,可是最忌讳多嘴饶舌。” 那问话的秀女忙闭了嘴,神情却是依旧写满了好奇的意思。姑姑叹了一口气,道:“你们也小声些,这里面那位,可是华清郡主,比着正经的宗室公主还得宠几分,她要来瞧个人,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 那姑姑又看了四面,交待道:“你们可是不要多嘴的,这郡主跟极多的阿哥相熟,父亲又是皇上的故交,虽说人去了,到底还是情分在那里。你们将来要是想着进了阿哥的府上,说不得,还要这个郡主多多美言呢。” 管事的姑姑也是个好心的,看着这些汉军的秀女不容易,这才特特的交待了几句,摇头走了。 待得那姑姑一走,秀女们又是一番炸了锅的闹腾。 “我听说那郡主原是住在贾府外祖母家里,这薛宝钗也是跟贾家有些亲缘的,想来必是如此才能让郡主亲自来看。” “难怪竟是敢跟那乌雅芷云和郭洛罗兰香较劲,背后竟是有这么个人在撑着。说来,这华清郡主如今可是盛宠最重,那德妃和宜妃也是不敢妄动呢。” “这可真真是好笑的,原本我们还在嘲笑着别人是个包衣奴才,现在一看,人家原来也是早有了门路,何愁富贵不了。还是我们这些人才是蠢笨,被人家瞒在了骨子里。” 秀女们一言一句说的极为喧哗,只是还是把管事姑姑告诚的话记在了心上,绕了到角落里面去说话的。这一下,正好就叫隔壁的乌雅芷云几个人听了个正着。 那郭洛罗兰香原本就是被乌雅芷云挑唆着去找了薛宝钗麻烦,没成想,薛宝钗竟会让她额头摔出了一个大大的口子,若是没有太医的生肌音便是要毁容的事情。心里早己大大的生恨。 后来找了宜妃苦求半日,宜妃一向心疼她,这一次却是一反常态,不肯问罪薛宝钗。郭洛罗兰香气闷了许久,才得知是胤溏在宜妃面前保下了薛宝钗,郭洛罗兰香这才明白过来,毕竟侄女虽亲,将来宜妃的荣华可是要全仰仗自己的儿子,自然是极听胤溏的话。 郭洛罗兰香于是又去吵闹胤禟,胤溏素日不理会她,这一次却是结结实实的板了脸,不许她再去找薛宝钗的烦扰。问及原因,不过是故人情面四个字。 郭洛罗兰香原是不知道那个故人,现在听到秀女们这么个说祛,当即想到了就是黛玉,躺在床上,呲了呲牙,道:“好一个林黛玉,劳什子的破落郡主,不过就是个郡主,也敢来这里逞威风。” 说着,郭洛罗兰香就要拿着鞭子去找黛玉算账,不甘心白白的被人抢足了凤头。 乌雅芷云见了,茫茫的按住她,道:“你这是做什么,那可是郡主,又是正经的奉了旨意过来,你可不要去肇祸。” 郭洛罗兰香恨恨的在地上抽了一鞭子,道:“难不成我就这么白白的被一个包衣奴才给伤了。” 乌雅芷云按住她的手,道:“你着什么急,将来做了嫡福晋,管 穿越红楼之我是林黛玉我怕谁第24部分阅读 欲望文 穿越红楼之我是林黛玉我怕谁第25部分阅读 穿越红楼之我是林黛玉我怕谁 作者:肉书屋 穿越红楼之我是林黛玉我怕谁第25部分阅读 它郡主什么的都是在你的位分之下,还愁教训不了的。” 郭洛罗兰香听到这里,也只好想将一口闷气压了下去,闷闷的拿了茶水在窗前坐着。忽而眼睛一亮,似是自言自语的道:“那不是八哥哥么‘” 乌雅芷云闻见八哥哥儿子,登时觉得有些奇怪,道:“好端端的,你喊什么八哥哥,八爷可是在贝勒府里呢。” 郭洛罗兰香急道:“我姐姐可是嫁了给他,我们从小一处长大,我还能不认识他么,不信你自己过来瞧瞧。” 几个秀女于是挤在一处,都在窗口处望,却是又都没有见到一个人的。反是乌雅芷云见了外头一个小巧的八哥在那里饶舌,心里一动,出了门去。 乌雅芷云一面往外走,嘴里还是在笑闹的道:“什么八哥哥,不过一只八哥,多了一个字可是大不一样。好了,我就瞧瞧去。” 满家的贵族女子们一阵笑闹,郭洛罗兰香却是跺了跺脚,道:“我真是看见八哥哥了,真的。” 乌雅芷云也不理她,径自走了出去。原来那八哥却是胤礼所养,乌雅芷云见了,便知道胤礼要见自己,这才抽了空出去的。 幽静的书房里,胤禛面前一杯六安瓜片早己凉了许久,两个时辰后,胤禛的脸上已经略略出现不耐之意,胤禄才是从外面走了进来。 “四哥,打探清楚了,那薛宝钗近日就是见了太医和宫女,我也问过了太医,他只说薛宝钗要他开了一些催|情的香药,想来竟是在选秀的时候做些下三流的手段。” 胤禄冷冷的嗤笑一声,对于薛宝钗如今算是彻底的瞧不起了。 胤禛紧紧眉,终是觉得不会如此简单,淡淡的问道:“如今玉儿可是在宫中‘” 胤禄一愕,道:“是,玉儿已经在薛宝钗那里了。只是有一件事却是好笑,我让了胤禄去问乌雅芷云薛宝钗的动向,乌雅芷云却是那郭洛罗兰香似是被摔的糊涂了,竟说自己见了老八出现在储秀宫里。” 胤禄犹自觉得好笑,道:“这储秀宫可是不准男子进去的。想来那个郭洛罗兰香果真是糊涂了。” 胤禛却是心中大动,心里转了几转,忽然紧张的问道:“宜妃可是召见了薛宝钗的‘” 胤禄奇怪的看着胤禛的神情,道:“不是说宜妃将薛宝钗找过去好生整治了一番,否则又怎会传了出来说薛宝钗多日病重呢。” 胤禛豁然从位上站起,面色苍白,唇齿生寒,竟是一手挥掉了面前的物事,激起了好大一通声响。 “四哥,你这是怎么了。” 胤禛抬眼看了胤禄,一面往外走,一面对着追上来的胤禄道:“咱们这次可都是找了别人的计谋,召见薛宝钗的必定不是宜妃,是老九他们。” “四哥何以这般说祛。” 胤禛脚下步子未停,话语冰凉,“真真是不要脸的东西,你想想那些个催|情的药粉,玉儿去了储秀宫,便是有人看着胤祀也去了。天底下,哪有那么巧的事情。看来,他们倒是心心念念不忘要将玉儿和老八凑在一处。” 胤禄这才醒转过来,脸上满是憎恨厌恶,怒道:“该死的东西,若是玉儿有个闪失,我却是再懒得陪他们耗损下去,不如一剑了结了这群畜生的性命才好。” 为了得到一个女子,竟使出这样下三流的手段,哪里还有一点子皇家气度。此时的胤禄 恨极了胤祀诸人,脚下生风,随着胤禛一道打马往皇宫而去。 宫道中,迎春搀扶着黛玉,有些发晕的绕行在宫廷里面,只是黛玉双脚发软,神智昏聩 脚下步子极为踉跄,多走了几步,却依旧如同身处迷宫一般。迎春眼见着黛玉是越加迷离的 一时之间,泪珠子滚了出来,身上的力气也是耗尽。只能搂着黛玉软软的身子一通大哭。 黛玉和迎春原是在薛宝钗屋子里好好的吃茶,薛宝钗见着她们,开始也是很欢喜的。只是后来,史湘云却是出来说了极多的闲话,只说黛玉若是肯早早的帮了忙,凭着她在宫里的脸面,凭了是谁,也不敢随意欺辱了她们。如今再来,也不过是抱了看戏的心情。 薛宝钗生怕史湘云气走了黛玉,忙忙的叫了史湘云出去,然后到得后来,却是又说了自己 心闷气慌,要黛玉陪着到小院子里走走,迎春自觉地有些体乏,便说是在屋子里等着。 薛宝钗自然是高兴的,哪知道迎春等了许久,回来的却只是一个面色殷红,眼神浑浊的黛玉。黛玉也不辩解,只叫了迎春带着自己快快离开。迎春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又因为黛玉交代不得声张,只好听了黛玉的吩咐,慌神的挑着僻静的宫道走。 现下里,迎春看着四周寂寥无声的环境,再看着黛玉沉沉的睡了过去。只想着黛玉素日里来对她的好处,心中大悲,兼且惧怕,竟是伏在黛玉身上大哭起来。 “林妹妹,你这到底是怎么了。要是有个什么,可怎生是好。” 其实黛玉此时的神智依旧有着几分,黛玉在喝茶的觉着那茶的味道有些许不同。只是细细看来,凭着从小的那点子医木,却是不觉得有什么大碍,不过是昔通的香料参余。 因知道薛宝钗素来吃冷香丸,给身上添香,黛玉也是不以为意。后来和薛宝钗一同逛院子,黛玉闻得院中的花香,猛然惊觉,初初的茶中香料和那花香混合在一处竟是极厉害的催|情药物,怪得薛宝钗开始竟是不肯喝茶的。 黛玉趁着一丝神智在那里,瞧了薛宝钗不同寻常的神情,就知道她必由安排。心中恨极, 没想到她居然这般歹毒,要毁了自己的洧誉、一怒之下,黛玉着急脱身,甩出了身边香囊的一点香料,和那金玉花香混在一处,却是极厉害的迷|药,因而薛宝钗整个人也是昏聩过去,竟是比黛玉还要先行没了神智。 黛玉自然趁了这个机会回走,只是想着终究是宫廷秘闻,且那药性必然事后是不能找着。 黛玉知道自己失去凭据,若是声张反而对自己名声不利。只好忍气吞声,暗自愧悔,叫了迎春扶着自己快快离开,一面身体里却是忍着极大地瘙痒痛楚。 此刻黛玉听的迎春的哭声,好不容易挤出句话来,道:“二姐姐,你别哭了,我无事的。 迎春听见黛玉说话,连忙将黛玉抱在怀中,道:“你脸这般红,还是无事的,你到底是怎么了,还是正经找个人禀报皇上,才好早早的叫了御医给你看,否则,我们不知道要在这个宫廷里绕了多久呢。” 黛玉闻言,忙艰难的抓住了迎春的手道:“这件事情,切英让皇上知道,便是谁,也不可说了出去。” 迎春急慌慌的道:“你这个样子,不说怎么行。” 黛玉此时也是火烧一般早己不能说话,只能咬了牙道:“你总是不说就行了。” 渐渐的,黛玉觉得心头那一把火越加浓烈,又怕自己失了心智在这宫中做出些什么不好的事情来,干脆拚着最后一点力气,死命的拿了脑门子往地上一扣,整个人晕厥过去。 迎春见得黛玉这般自残,吓得不轻,再看了黛玉的脑门子上也是一个窟窿,虽说不大,却也是着实的红了一大片。怎能还忍得住,也不管黛玉的交代,径自喊道:“快来人啊,快来人 可惜迎春带着黛玉走的宫道极为僻静,许久未见人眼,好不容易,才是有一个温软缓慢的嗓音在迎春上方响了起来。 “这是怎么了‘” 迎春抬头一看,见得一个玉立长身的男子,不算英梃,却是颇有几分宁静儒雅的气息,正皱着眉看着自己。迎春也顾不得对方是什么身份,含汨道:“我林妹妹受了伤,你快救救她。 那男子身边的太监喝道:“大胆,什么你的,这可是当今的十二阿哥。” 迎春心里一滞,又是哭道:“十二阿哥,你快救救我林妹妹。” “林妹妹……” 胤淘念了这个名字半响,再看向迎春怀中的黛玉,觉得竟是极为相熟。脑中一道光亮闪过 方知道那是黛玉。 说来,那一次胤淘和康熙一道去了胤禛的府上,也是和黛玉有过一面之缘,只是后来黛玉刚来,却是有人来报信,说是胤淘府上的侧福晋病危的,于是胤淘也只好匆匆离去。虽说经年日久,但是黛玉毕竟姿容不俗,气韵出尘,因而在胤淘心中也是极有印象,如今再见,却是这样的神情,着实叫胤淘唬了一跳。 胤淘蹲下身子,似乎是想要给黛玉把脉,只是仲到面前,忽而又想起了男女授受不清的的规矩和早己得知的黛玉和胤禛的事情,一时间,很是为难。 迎春见了胤淘别扭的神色,素日掩盖的作风着急之下统统使了出来,道:“这个时侯还管这些做什么,十二阿哥,我林妹妹也是正经的满人,不讲那些个规矩,再说了,她也是郡主,好歹还是你的妹妹呢。你还怕别人闲话。” 胤淘被迎春一顿抢白,好奇的看了看面前这个担忧的贾家千金,温和的眼底流露出一丝戏谑,却是踏实的将手放在里黛玉的腕上。 迎春自觉地刚才也是大大的不敬,只不过终究是太过担心呢黛玉,此时见了胤淘的神情 反而心底一动,也不知道是什么样忐忑不安的感觉。 然而,把了脉,胤淘的神情却是沉重起来,他自小收到了苏麻喇姑的教导,不喜欢朝廷上的风云,总是窝在屋子里看书的,便是医木也是多有涉猎,这么个催|情的药性他自然是能诊了 出来。只是投想到,到底是谁,会给一个好好地洧白姑娘使这样卑劣的招数。 迎春见到胤淘面色难看,总以为是黛玉出了什么大不好的事情,心里一紧,抓着胤淘把脉的手腕,道:“我林妹妹到底是怎么了。” 胤淘身子一震,看着迎春的手,迎春似有所觉收了回去,胤淘这才道:“你也很不用担心,华清郡主不是什么大事,只是,这个病症却是不要请了太医才好。” 迎春皱眉,想到黛玉先前也是急急的交代不可找了太医,心中起疑,拿眼看着胤淘,胤淘顾忌着此处终究是空旷,便道:“如今还是先把郡主迭到我那里好生歇息,也有人服侍,过了一会儿子,郡主自然就能醒转过来。” 迎春虽说知道胤淘有所隐瞒,但是此时黛玉才是紧要,再看着胤淘也是堂堂的阿哥,衡量 一番,只好点了点头,道:“如此,有劳十二阿哥了。” 胤淘微微一笑,看着迎春,却是叫了身后的小太监找了一个软椅来,将黛玉放在上面,抬去了自己分府前住的宫殿。自己和迎春在后头缓缓的走着。迎春只觉得行在这个淡雅的皇子身边,通身上下,竟都是满心满眼的暖意,直到肺腑。 一百二十六章 胤禛寻玉往宫门 深意绵绵且忧心 胤禛和胤禄快马加鞭的赶到了宫里面,一路便往储秀宫而去,那胤礼收了消息,也忙赶过来和胤禛两个人会和。嘴里骂骂咧咧,只说要是黛玉有什么事情,必是要薛家上上下下偿命的才可以。 到了储秀宫门外,胤禛却是突然顿住了步子,那胤礼嚷道:“四哥,这是做什么,还不快进去。” 胤禛抬头看了匾额,道:“你可忘了,这里如今可是不许男子进去的,我们几个这么冒失闯了进去,救得了玉儿便罢,,若是错了,怕是还有连带玉儿的名声。” 胤礼摸了摸脑门子,这才道:“四哥这话也是,可我们难不成就这样等着。” 胤禄大手一挥,冷笑道:“当然不能等着,我记得储秀宫后面可是有路通宁寿宫的,咱们那里人烟稀少,咱们从那边进去。” 胤禛点了点头,带着胤禄和胤礼正要从后门而入,那储秀宫中突然传出了一阵尖锐的嘈余之声。胤禛几个心头一紧,对视一眼。便在顾不得那些个事情就要硬闯。 这时,宫门口处突然窜出起来一个慌张的小太监,嘴里直嚷道,“这可怎生是好,怎生是好的。” 胤禄一把抓住了小太紧,森森然的脸上充满了冷意,道:“里面出了什么事情。” 那小太监愣了愣神,见是宫中出了名的十六阿哥几个,忙道:“回十六阿哥的话,这一届的秀女薛小主被人发现晕在了后面的小花园里。” 胤禛眸光一沉,却是不动声色的道:“便是如此,正经的抬了去歇着便是,这么嘈余做什么。” 那小太监跪在地上,哆嗦道:“回王爷的话,那薛小主却是和一个晕了的侍卫倒在一处虽说衣衫整洁,可也是大大的不好,因此姑姑叫了奴才去禀告德妃娘娘,看如何处置。” 胤礼惊的喊道:“你说的,可是那皇商家的薛氐‘” 那小太监也不知道何以面前的胤礼会有这么大的惊动,忙道:“回十七阿哥的话,正是那个薛小主。” 胤禛和胤禄对视一眼,这才问道:“华清郡主可是有来看过薛小主的‘” 那小太监方才想起宫中盛传的华清郡主和几位阿哥交好的事情,自以为是那薛宝钗和黛玉有点子关系,才引得几人这般惊悚的。忙道:“华清郡主却是来过,只是已经走了。” “走了,上哪里去了‘” 胤礼欲待再问,却是被胤禛拉住了胳膊,微微摇头示意他不要再追问下去。 胤禛几个先是放走了小太监,这才互相看看,都有些不明所以,只知道,这中间必然是发生了一些什么事情。但是黛玉却是无恙了,否则那个薛宝钗又如何能自己躺在地上。 胤礼心里烦躁,嚷道:“这可是怎么是好,如今也不知道玉儿上了哪里。” 胤禛淡淡的道:“想来玉儿当是也发现了什么,只是现在要紧的先要找到玉儿才是。” 胤礼和胤禄都极为赞同。先是派了人去宫门口打听,四道宫门都说是投有见过黛玉出宫。 几个人一时之间便是犯了难,宫中如此之大,在这等情形之下,情况未明,也是不能张扬着寻找黛玉的。只把几个人急的如同火烧油炸一般,烦躁不能。 过了几个时辰,派出去打听的太监宫女都是回来禀报在各个主子那里投有见着黛玉,胤禛 心头怒火攻心而不能忍,紧了紧拳头,终是决定去禀报了康熙,下旨在这宫中找寻黛玉。 胤禄和胤礼也知道如今是没有别的法子了,都准备随着胤禛一同去见康熙。正走在往养心殿的路上,一个小太监却是不顾规矩的在后面大喊。 胤禛几个回过头去,胤禄隐隐觉得有几分面熟,道:“这不是十二哥身边的小顺子吗‘” 胤禛敛了敛眉,和胤禄胤礼负手等在宫道上,等着小顺子气喘吁吁的跑近了,那胤礼骂道 “死奴才,喊什么,不知道爷几个有要紧的事情吗‘” 小顺子一见着胤禛和胤禄两个就是心里害怕的,忙跪在地上,道:“奴才,奴才是奉了我家爷的令,来告诉几位爷,华洧郡主在我们爷宫里。” “你说什么‘” 胤禛沉稳的神色陡然一变,天生的气势散发出来,小顺子身子一颤,道:“华清郡主和国公府的二小姐在储秀宫后面的宫道上遇见了我们爷,爷见着郡主晕在地上,所以就带了回去。 胤禛听的这话,也来不及理会跪在地上的小顺子,茫茫的往胤淘那里赶,只是那胤禄和胤礼却是耽搁了许久才回过神来,抓起了地上的小顺子,亦是急急的往胤淘那里过去。 胤禛几人固然是担忧着黛玉,暂时没有去理会那薛宝钗,然而此时的储秀宫中却是早己大乱起来。 宫禁森严的紫禁城,又是那准备着给皇上和诸位皇族宗室选妻纳妾的地方。居然平白无故的有了秀女晕在外面,且还是和一个男子晕在一起。虽说衣衫尚是整洁,到底也有了些瓜田李下的嫌疑。 消息报到了德妃那里,德妃也是大惊失色,只道宫中从未听说过这等事情。再者,前日里薛宝钗和乌雅芷云争吵的事情德妃也是听说过的,只是那胤祯前去给薛宝钗做了宝,德妃素来疼宠这个儿子,想着伤的也不是乌雅芷云,就这么让事情混了过去。 没成想,这个薛宝钗竟是再度的有了事端,德妃心里一急,也不愿白白的担了这么个儿名声,先是找了嬷嬷给薛宝钗验明正身,证明还是处子的,再找了宜妃,商量着该当如何处置。 那宜妃也是不愿得罪人的主,知道上一次因为自己的侄女和薛宝钗的事情,外边的人都是道自己迟早要收拾薛宝钗的,因而见到德妃找上门来,却是盈盈一笑,道是这等宫禁大事,且还是要禀了康熙才作数。 这么一来二去,果然是弄到了康熙那里,康熙大怒,先是下旨将那个私入储秀宫的侍卫处死,再是立刻将薛宝钗革出了选秀的册子,杖责了五十大板。 康熙素来不喜薛宝钗,原是要下狠手,无奈何薛宝钗依旧是处子身份,当时也是昏在地上 。说不得,也只能治个处事不端的罪名,再要其它,便是有些偏薄了。 然而,到底是皇上亲下的旨意,这么一来,竟是满朝文武都得知了昔日鲜花烹油的皇商薛家竟是有了那么一个不知道廉耻的女儿。虽说好事未成,但是到底已是被人捉了个正着,私底下的行事风度,也是不得信任。 就此,薛宝钗的惨败名声算是在宫中已经传了个通透,只可怜那薛宝钗浑身血污的被人选回了贾府,那贾政恼恨她连带了贾家的名声,便是上朝的时候也是被人指指点点。 无奈何,终究是亲戚的颜面,贾政也不能多说什么,因又见了王夫人整日里还是说着薛宝钗是个好孩子,此番定是被人算计,贾政听的不耐,越发喜欢往赵姨娘那里而去,竟是许久不曾登了王夫人的门。此乃后话,此处却是暂不细说了么。 再说那日胤禛和胤禄几个去了胤淘那里,见到的自然是昏迷的黛玉,再看黛玉额头上那么一个窟窿,胤禛又急又痛,说起话自然也是肃穆了几分。只看着迎春道:“好端端的,玉儿这是怎么回事‘” 那迎春今日着实吓得不轻,见了胤禛语气冰凉,也是不敢多说什么,只是一个劲的垂汨。 胤禛看的心头火起,正要开口,那胤淘却道:“你不用骂她,华清郡主这伤,却是自己弄得。” 胤礼嚷道:“十二哥,这可奇了,玉儿如何会把自己的脑门子给磕了。” 胤淘既然能断出黛玉身上的催|情之药,自然也是明白黛玉为何如此行事。只是如今迎春一 个大姑娘在这里,却是不方便说的。 胤淘软软的看了哭泣不止的迎春,道:“二姑娘,你还是先行进去陪着郡主吧。” 迎春抬头看这个十二阿哥,眉目温和,竟是好一种文雅风度。不自觉的心中一怯,点了点头,进了里间陪着黛玉去了。 待得迎春离去,胤淘才是叹气道:“想来你们这么急急忙忙的进宫,也是知道郡主出了什么事情。” 胤禛沉了脸色,自嘲的道:“知道的还是不够早,否则如何能让玉儿受了这么个折腾。” 胤淘素来性子温和,只是此番想到了那些人的手段,也不由得齿冷,道:“这一次,也终是太过,竟给一个清清白白的姑娘下了那么重的迷|药。” 胤礼一直是昏头昏脑不明所以,听的胤淘这话,大惊道:“迷|药,你说我那妹子竟然是中了迷|药的‘” 再看了胤禛几个凝重的神色,道:“所以,我那好妹妹却是为了,却是为了……” 说到后面,胤礼却是说不下去,径自道:“好狠的招数,真真气煞我也,到底是哪个不要命的,居然这般害玉儿。” 胤礼手按在腰问的剑柄上,冷笑道:“还能有谁,前日里,可就只有宜妃召见过那个薛家的女人,你也想想,宜妃是谁的额娘。今日,我们可是听说了,玉儿刚进宫,那老八也就进来了。” 胤礼登时面容大变,拿手臂了身边的桌案,只听得一声大响,一个上好的红木桌子便是成了碎片。 胤礼恨道:“好不要脸的东西,这种下作的手段也是使得,我却是高看了老八,总以为他也是有大志气的。” 胤禛许久未言,听了胤礼的一番抱怨,才是有些深意的道:“这一次,未必和老八有关。 胤禄几个都是奇怪的看了胤禛,胤礼更是喊道:“四哥,什么时候了,你还这么看重这个人的‘” 胤禛笑着摇了摇头,道:“不是我高看他,你们也想想,若是以着老八的手段,又是有人合谋的,如何玉儿一个弱女子竟是能走得了。想来,他也该是先被骗了进来,发现了老九他们的安排,才是没有现身。” 胤禄沉下神情,思量许久,道:“以老八的行事来看,倒是不像会用这般手段的人。” 胤禛犹是一笑,语气也降了几分,道:“若是别人,于老八有利,也说不得他今日会做了 什么选择,可今日的偏偏是玉儿,他才是没有下手的。” 胤礼听不明白胤禛的意思,喊道:“四哥,你拐着弯子说些什么,我却是半点都不明白。 胤淘己然明白了胤禛的意思,笑道:“看来,这八哥却是果真对华清郡主很是上心。” 胤禄沉了脸色,不发一言,唯独胤礼依旧是云里零里,在屋中上蹿下跳的,也是没有人去理会。 几兄弟在厅中呆了许久,见得迎春出来,说是黛玉已经醒了,那胤禛也不顾忌什么,横竖都是些知根知底的兄弟,也就径自走了进去。 迎春见了胤禛毫不避嫌,忙道:“王爷这是做什么,妹妹可是躺在床上歇着。” 那胤淘微微一笑,道:“二姑娘,他们的事情,你还是不用管的,今日也累了许久,先行用点东西吧。” 说着,招呼了身边的小顺子去御膳房传些膳食,迎春先还是不明白的,直到见了胤禄胤礼 几个都是无谓的神情,再想着上一次里黛玉生病时候胤禛的着急。这才知道原来胤禛和黛玉之间竟是大大的不同,倾心相知,已是逾越了一般的世俗规矩。 迎春本是有些惧怕和几个阿哥坐在一处,好在胤禄虽说冷脸,胤礼也是焦躁的喝酒,却是都不在乎她一个包衣奴才家的女儿和他们坐在一处。兼且胤淘对着她极为体贴细致,心神也慢慢的送了下来,忙了一日的身子爷觉得饿极,在胤淘的劝慰下吃尽了极多的东西。 黛玉软软的卧在床上,抚着头上还是有些疼痛,嘴角不自禁的露出一丝苦笑。 黛玉向来也是及其自负的,只想着在这宫里薛宝钗翻不出什么打的风浪来,没有想到这一次竟是结结实实的着了别人的,路子,差一点,竟是将清白都搭了进去。一手揉着额头,正暗自恼恨使不上气力,却是有人接了她,力道不轻不重的给她按压着。 第一百二十七章 黛玉回府惜春探 湘云上门且寻衅 黛玉抬头一看,胤禛整个人站在她的上方,微微弯着身子。本就是清冷的眉目上此时写满了怒意,唇角紧绷的抿起,眼纹处有丝丝冷意散发出来。 黛玉心知胤禛此次气急,忙先行唤了一声,“四哥。” 声音娇嗔明媚,倒是叫胤禛再也绷不住脸,叹口气坐在床边上,道:“玉儿,你叫四哥好生担心。” 黛玉知道自己不该这般心软,明知道薛宝钗不是个善心的人儿,依旧应了进宫来,还生出这么一个事端。心中愧疚,道:“四哥,我知道错了。” 胤禛板着脸抬起黛玉的下巴,训道:“你还知道错了的,上一次中毒的事情你也是说了的,这一次何苦还要巴巴的来看她,不过就是一个黑了心肝的人,便是死了也不值得你掉半涌眼泪。” 黛玉也是伤心,鸣咽道:“我还不是看外祖母担心史湘云,否则,这么大的日头,我才是 不会进了宫,还要去求了皇上。” 胤禛按压着黛玉的额头,听的黛玉提起贾母,怒气横生,道:“你总是顾忌这个那个,却是没想过那个老太君,值不值当你这般护着。说到底,她也不是个正经对你好的人。” 黛玉早就明白这一点,说来,贾母也是一心一袭为了维护贾家的门相光耀,其他的,不过都是可以牺牲的棋子罢了。然而,黛玉终究在贾家住了许久,除去三春和贾环外,贾母便是最最关怀她的人,一时间,要她断去所有,又是谈何容易的。 胤禛看着黛玉眼含泪珠,犯难的模样,心头一紧,抬手擦去了面上的一点湿润,道:“玉 儿,是我不该逼你的,今后,你想如何做,便是照着心意就是,其他的,留给四哥来解决吧。 黛玉被胤禛哄得甜甜一笑,像个猫儿一般在胤禛胸前蹭了蹭,道:“四哥,我就知道,你是最疼玉儿的人。” 胤禛揽着黛玉的手腕一紧,再是没有说什么。只是看着黛玉那副全新信任的神情。心头依 旧有点子发虚,更兼且有些惭愧。 胤祀的事情,原本就是该告诉了玉儿,可他就是不放心啊,朝堂之上,他和胤祀本是死敌,因而也最是了解胤祀亦是一个优秀的男子。如今这般情深意中,全心呵护玉儿,他害怕,玉儿竟是会心动的。如是果真这样,争得了那个锦绣河山,却是没有了要全心维护的人儿,又有何意。 说他是小气也好,说他是行事卑劣也好,玉儿,他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放手的,便是用了什 么样的方式,他也要留在玉儿在手心里。 黛玉因为额头有伤,却是不方便回贾府,因而也只能求了康熙的旨意,住在宫中。康熙是何等精明的人物,虽说是一时小看了薛宝钗,事后也是将事情打听的洧楚明白,只暗做不知,信了黛玉一时不小心撞上头的话,对外说是留着黛玉在宫中陪伴几个太妃。 因为黛玉不能回去,那迎春自然也是不会一个人走的。康熙倒也不介怀一个包衣奴才住在宫中,只说胤淘那里毕竟是阿哥的居所,因而叫了黛玉和迎春搬到宁寿宫去。 过了十来日,因为宫中太医的精心照顾,黛玉额头上的伤好的极快,告辞了几个念念不舍的太妃,坐车回了贾府。 朝堂之上,都知道贾家出了一个不知道栓点的亲戚,却是又听说了康熙将黛玉和贾家的二姑娘留在了宫中住了许久,此消彼长之下,见了贾政和贾赫倒也少了几分调笑。多了几分尊重 贾赫且不说了,自然是欢天喜地,只是那贾政,一生只想着安安稳稳的做官,却没有想到今日闹户这些风彼。面对着迎春因为黛玉而受的盛宠,倒也是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这一日黛玉等人回贾家,胤溏几个冷脸看着众官员和贾政说笑,对着胤祀道:“八哥,这便是你要的么‘” 胤祀一身朝服,依旧掩不住出尘风雅,淡淡道:“老九,你在说什么‘” 胤溏冷冷一哼,压低声音道:“八哥,我苦心为你筹谋,你却是不领情的,甚而毁了我在贾家的一颗棋子。” 胤祀心知胤溏说的是黛玉,疾走了几步,在的一个偏僻的廊道上停了下来,这才转过身子对着胤溏道:“老九,那一日你骗我进宫,我已是不加责怪,如今,你且不要再和我提了这件事情。” 胤溏讽刺道:“我也是为了你的念想,你却是不领情的。” 胤祀紧了紧拳头,怒道:“我是要她,却是要明堂正道的要了她,绝不用这等手段。” 胤溏转过了身子,似是不屑的哼了一声,胤祀再也无法忍得,抓了胤溏过来,道:“老九 我今日告诉你,再不许用这些手段法子来伤她,否则可别怪八哥不讲兄弟的情分。” 胤溏自小和胤祀在一处玩耍长大,从未见过胤祀这样疾言厉色的馍样,一直都是那副温润无双的样子。如今见到了胤祀的怒火,胤溏有些怔怔的道:“八哥,你,竟是这般在乎她。” 胤祀有几分颓然的松了手,道:“九弟,你不明白。这一次,你是我的兄弟,我放了你,可那个薛家的,我却是不能。所以,我叫了人将一个侍卫同她摆在一处,便是清清白白的身子,有了这么个污名,将来也是无路可走。” 胤溏瞬时怔住,只看了胤祀眼中的一抹狠绝,素来冷心的他也禁不住一阵胆寒。 这便是八哥的目的吧,不叫人干脆的破了薛宝钗的身子,让她明明清白却是白白的担了一个名声,比那有了实情还要痛楚的。众人皆知她处子之身,却是无人求亲,那样的薛宝钗才是痛苦不堪。否则,若是真破了身子,说不得,竟是会干脆的嫁了给那个侍卫,也比此时好上几分。 八哥要的,是要薛宝钗带着不甘不愿痛苦一生下去。胤溏望着那个精华的八哥,那眼中决然的坚定。不由得暗叹,他的八哥,如今,真真的是痴魔了。 黛玉回到家中的时候,自然三雪都是来接的,虽说府中的人都是不知道黛玉受伤的事情然而三雪却都是得了胤禛的交待,心中愧悔难当,急忙的将黛玉迭了回屋子歇着。 只是那惜春却是个淘气的,听说了黛玉和迎春从宫中回来,就是跑了来一通埋怨。 “林姐姐,你好坏的,只肯带了二姐姐进宫去玩,也不叫我。” 黛玉心中有苦难言,这一次哪里是玩的,还好随着进宫的是架得住的迎春,若是没有分寸 的惜春,却是要更加为难上几分了。 黛玉只好道:“若是今后有了时辰,我再叫你一道去吧。” 惜春猛的灌了一杯玫瑰露,道:“我和三姐姐在家里好生没趣的,整日里就听着薛姨娘和太太干嚎骂人。” 黛玉眉问聚起,道:“她们怎么了‘” 因为这几日在宫中静养,胤禛几个也不愿黛玉在那个时侯还要听了一些话,竟是都投有告诉黛玉薛宝钗的事情,因而黛玉也只因为薛宝钗此时还在宫中。想着胤禛几个必是又要想了法子来整治她。 那惜春扁了扁嘴,道:“林姐姐,你也是在宫里住着,竟是不知道的么,那个薛宝钗被皇上下旨给革出了选秀的册子,不仅如此,还是今后再不许选秀了呢,便是宫女都投有她的份了 黛玉大惊,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惜春方才将薛宝钗被人发现和一个侍卫倒在一处的事情说了出来,又惑叹道:“说了也真真是丢人的,便是咱们家里,也因为这个事情凭白受了不少人的冷眼。如今京中上上下下,都是知道咱们家里住了这么一个惹是生非的亲戚,不仅在宫里和别人打架,还是不知栓点的。” 黛玉眉梢一动,原本还是心中深恨薛宝钗如此作为,如今听的这么个下场,确实有些感慨 一个女子而言,名节是多么重要的事情。何况薛宝钗一心青云之志,便是上一次薛蟠被贬做贱籍,到底也是没有连累她的。争一争,还有那么一点子微薄的希望,只这一次,残名己出,只怕不仅是那豪门贵戚,便是一般的殷实家里,也是再不会要了这么个辱没名声的媳妇。 原是苦心算计于她,却是自己弄得这么个下场,黛玉也不知道薛宝钗这般斤斤计较于对付 自己,到底是为了个什么。 只是,黛玉却是知道和薛宝钗一处时,是并没有见着什么侍卫的,只以为这也是胤禛几个的安排,给自己出气罢了。却是全然没有想到竟是胤祀的一番布局。 惜春见着黛玉出神,拿着小手在黛玉面前挥了挥,道:“林姐姐,你这是在想什么呢‘” 黛玉回过神来,淡淡一笑道:“没有什么的,不过是一时晃神罢了。” 惜春又喝了一大口解暑的玫瑰露,道:“说啦,林姐姐,你且是要往意一些,那个史湘云,自打自愿随了薛宝钗一处回来,便整日说是你和薛宝钗在一处的,必定是你趁着薛宝钗身需体弱害了她,吵着要找你算账呢。” 黛玉寒光一凛,冷冷道:“好得很,还要找我,便是来吧,我却要看看,这个云妹妹是怎生维护她的宝姐姐。” 纵使薛宝钗处境如今极之惨淡,说到底,也是自己先安了不好的心思,否则又怎会别人机会的,现下里还敢吵着要找别人,也不掂量自己的分寸。 黛玉心中自然也是甚为恼怒,惜春难得看见黛玉这等生气的样子,吐了吐舌头,只管喝着那润喉的玫瑰露,却是不敢俏皮说话了。 惜春许久没见了黛玉,赖着不肯走的,只叫了说这里的饭食最是精致好吃。雪痕也知道惜春喜欢黛玉,微微一笑,便去做了晚膳,留着惜春在这里吃饭。 晚膳方过,那史湘云便找上了门来。黛玉听着她在外面叫嚣了许久,皱了皱眉,道:“去 把云妹妹请进来。” 雪雁几个自然是不欢喜史湘云的,因而也投有什么好脸色,史湘云本就是带着怒气而来, 见着这等情景,更是大怒,进了门便道:“你这是什么意思,连叫个丫鬟给我开门都要脸色的 黛玉冷冷的看了她,放下手中的书卷,道:“云妹妹如此生气,却是不知道为了什么。” 史湘云瞧着惜春仍旧在那里吃着冰镇酸梅,讽剃道:“你们倒是过得好日子,一个个都来巴结堂堂的郡主,在宫里住着,在这里吃着,却是不念着姐妹的情分,也不管宝姐姐还在受苦的。” 惜春原本不想理她,听的这话,登时抬了头,啐道:“什么姐妹,她又如何受苦了。连带着我们贾家的名声,且还留在这里将养住着,就已是不错,还由得你来抱不平l” 史湘云登时大怒,道:“真真你们是狠心的,宝姐姐如今这等馍样,还不是你们做了手脚 否则以宝姐姐的德言容功,岂是选不上的。” 史湘云看了看黛玉淡然的神色,又道:“说不得,是有些人见不得宝姐姐青云直上,才使了这么些手段来谋害宝姐姐。” 黛玉失笑,只看着史湘云理直气壮的馍样,许久方道:“如此说了,竟是我一心一意要治了别人于死地。” 史湘云冷冷一哼,道:“自然是你,若不是如此,凭你在宫里的脸面,还不能求着皇上不要下旨逐宝姐姐出宫的。” 黛玉轻笑一声,道:“你一心一意为了你的宝姐姐抱不平,我且问你,当初若不是你,惹了祸事,连带了她,我又怎么会要进宫去看。若真是我害了她,那也是你先引得火头。” 史湘云听的黛玉这话,变了变脸色,辩解道:“我不过就是说了几句实话,不过是那么些人太小气,才找了宝姐姐的麻烦。” 黛玉冷笑道:“你总是如此,犯了事就是要找别人来顶的,总是自己有理,别人却都是无理。今日且不管我是不是做了些什么,你也不该上我这里来闹腾,你可不要忘了,我如今也是正经的郡主,你以下犯上,可知道是要如何处置的l” 黛玉清丽的脸上生出一层寒霜,将史湘云冻结的血液都纷乱起来。素日她也总是来找黛玉 的麻烦,却投有见过黛玉生气计较,如今见了黛玉摆出郡主的架势,心里也不兑有些害怕。 可是史湘云被贾母也是呵护惯了,想着黛玉必定也不敢如何。因而道:“什么郡主,你住在这里,也不过是靠了姑奶奶的庇护,跟我拿什么_架子。” 黛玉幽幽一笑,盯着史湘云沉声道:“我不敢如何,今日我便叫你瞧瞧,我拿的架子有多大l” 说罢,黛玉便看了身边的雪雁,道:“去禀告了九城司马,就说我这里有人以下犯上,深夜马蚤扰郡主,让他派人来处置。” 雪雁欢喜的应了,也不管史湘云面色惨白,不敢置信的样子,径自出了门去。 黛玉浅笑着看着目瞪口呆的史湘云,道:“云妹妹若是有心,便在这里等吧。” 史湘云这时才惊觉黛玉居然真是要叫人来拿她,登时腿软在地上,许久也站不起来。 黛玉只看着史湘云惊骇的样子,想着贾母,也是有些心软的。只是这史湘云实在太不知道分寸,整日里以 穿越红楼之我是林黛玉我怕谁第25部分阅读 欲望文 穿越红楼之我是林黛玉我怕谁第26部分阅读 穿越红楼之我是林黛玉我怕谁 作者:肉书屋 穿越红楼之我是林黛玉我怕谁第26部分阅读 为自己才是拔尖的,比之宝玉还要不知道分寸。以为只要贾母护着便是万事无忧,若是再不给点教训,只怕今后却是要惹出大大的祸事了。黛玉心底一声叹息,终是硬了心肠…… 第一百二十八章 王妇贪财定亲事 宝钗湘云入牢狱 且说那史湘云自己甘愿来为薛宝钗抱了不平的,黛玉打定了主意要好生的教训一番。正是半夜的时候,雪雁要出去找了九城司马,自然是惊动了门房婆子们,雪雁也不含糊,拿出了黛玉,说是郡主娘娘交代的事情。门房也不敢耽搁,只是连呼带喊的陪笑着给雪雁开了门,一面私下里却是又去禀告了贾母和王夫人。 王夫人此时还守在薛宝钗的屋子里面,看着自己的姐姐一个劲的抹泪。回来数日,薛宝钗那五十板子伤势颇重,也是不好将养,只整日里躺在床上,薛姨娘看着自己的儿子女儿,如今都是这等馍样,不兑是哭天抢地的厉害。 “姐姐,你说我这可是怎么办,且不说宝丫头如今伤的极重,便是将来好了。白白的顶了这么一个名声,也是不能得个好人家了。” 王夫人原本一直打算让薛宝钗做了自己的媳妇,也是贪图薛家的那点子产业。只是如今, 虽说那薛蟠已经是投有能为,将来必是薛宝钗承继了所有的家产。然而,到底是圣旨诏书从宫中以那等罪名打出来的人,若是果真将来娶回门,恐怕对宝玉也是连带了名声。反而是黛玉,现下里皇宠如日中天,娶了这么一个郡主娘娘,才是大大的好处呢。 因而,如今听了薛姨娘的呼喊,王夫人也并未就像从前一般,只说薛宝钗最是贤良不过了 只皱着眉思忖的。 那薛姨娘何等精明,一看便知道王夫人心中有了疙瘩,当即拿了帕子,抹脸道:“我原本看着蟠儿也是没有什么指望,就想着这么一个命根子,将来也是好把家业都给了她做嫁妆。如今看来,却是不能,也只好将那还在金陵的宝琴两个叫了来,过继到我名下了。” 王夫人登时大惊,想着薛家便是在京城也有大大小小数十间店铺,眼看着就要落到别人的手里面。哪里还坐得住,急忙道:“妹妹这却是做什么,正经产业不留给自己的孩子,还能给了外人,、虽说那宝琴也是你们薛家的,却不是你肚子里出来的人儿。” 薛姨娘抹泪道:“不如此,还能有什么法子可想,宝丫头若是将来没有人要的,孤零零一个人,却是如何是好。给了宝琴兄妹产业,好歹将来我去了,也是会帮着照顾她。” 薛宝钗在床上听了这话,原本是心如死灰,可恨一片计算化成空,现在却是实在的有些心酸,泣汨道:“都是女儿不孝,还要娘亲为我担忧的。” 王夫人笑眯眯的站起身子,一面拿了帕子给薛姨娘擦泪,一面又握了薛宝钗的手道:“你们这是做什么,好端端的,宝丫头如此这般惹人疼惜,怎是会没有人要的,便是我,还日日想着要宝丫头给我做了媳妇呢。” 薛姨娘听了这个话,自然是高兴的,忙道:“姐姐可是不嫌弃宝丫头‘” 王夫人笑道:“这可是有什么嫌弃的,宝丫头打小在我这里长大,她是什么样的孩子我还是不清楚的。再者说了,便是宫里的嬷嬷也是验明了正身,再是清白不过了。” 薛姨娘立刻笑逐颜开的点头道:“还是姐姐明白事理的,不像外面那么些人,明知道我家的宝丫头清清白白,也是嚼了舌头根子。” 说到这里,薛姨娘忽又咬牙道:“真真还是那个可恨的狐媚子,也不知道是使了什么招数才让我儿昏在那里,还害得我儿得了这个名声,心肠子也忒狠了l” 薛宝钗冷冰冰的听着薛姨娘和王夫人在那里议论黛玉的不是,眼中深深地流露出愤恨来 那样强烈不公的惑觉扎扎实实的吞噬着她的肺腑。 薛宝钗心中是深恨的,这一次,明明是计划好了,黛玉身边未带随从,更是在皇宫的僻静处下手,可是偏偏那胤祀迟迟未来,到得后来,竟然让黛玉发现了其中的诡异。薛宝钗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竟会和一个侍卫躺在了一处,但是此番对于黛玉,却是真真的恨入了骨髓。只以为黛玉才是把她弄到这样地步的人儿,并不曾自己检省。 只是薛宝钗素来自视甚高,原本也是并不乐意嫁了给宝玉,只以为他不过是个纨绔的人儿 如今,却是不得不抓住了这么最后一根高枝,攀附起王夫人来。 “姨娘,难得您还是肯这样待我的,将来我必是会好好孝敬您。” 王夫人笑眯了眼睛,觉得薛宝钗虽说是担了个名声,清白的身份却是众人皆知,加上现下里不比以前,娶了回来,少不得感思戴德的听着自己的话,将来竟是再也投有人会跟她抢了宝玉去,也算是不错的事情。 思及此,王夫人忙道:“这有什么的,正经还是宝丫头才是个好媳妇的料子呢。” 因又想到贾政那里,王夫人也略迟疑了一番,告诫道:“只是如今你那姨夫却是个迂腐的也不好就说了去,只看着将来事情淡一些,我再提吧。” 薛姨娘忙道:“这自然是个理儿,一切就遵了姐姐的意思。” 王夫人看着薛姨娘和薛宝钗驯服的目光,颇有自得的感觉。这么些年,随着贾环的日益上进,黛玉的皇宠不绝,贾政的疏离冷漠,她在整个家里,竟是再也没有昔日独掌乾坤的凌厉霸道。下人们也是阳奉阴违,背地里还不知道怎生讨好赵姨娘那边,每每想到这些,都是王夫人心中的大痛。现下里,得了薛姨娘母女的全心信任佩服,更是一股热辣辣的惑觉膨胀在心口,说不出的舒坦。 “太太,可是大事不好了。” 周瑞家的跌跌撞撞的进门,王夫人皱起眉头,道:“什么事情,这么慌神‘” 周瑞家的横了老脸的肉,道:“太太,九城司马的都统大人,来拿云小姐了。” 此话一出,王夫人和薛姨娘都是瞪圆了眼珠子,薛宝钗更是惊坐了起来,道:“云妹妹这可是怎么了‘” 王夫人先是一愕,继而投好气的道:“这个云丫头也真是祸胚子,这一次且是做了什么居然让九城司马半夜里到我们这里来拿人。” 话语虽恼怒,然而言谈举止见却是不见半丝紧张。只因为史湘云是贾母宠护到大,性子狂放。王夫人也是很不待见的,如今心里可是高兴着呢。 周瑞家的不敢怠慢道:“这一次却不是什么外边的事情,是云姑娘上了林姑娘那里闹了一场,林姑娘恼了,摆出郡主的款儿来,让了九城司马以以下犯上的罪名来拿人。” 王夫人和薛姨娘对看了一眼,却是失笑道:“这可是好了,咱们家里的郡主娘娘竟是个不念情分的,自家的姐妹也是要拿的。” 这话原是讽剃,薛宝钗眼中却是精光一闪,嘴角一翘。转瞬间又是一个楚楚可降的韵致, 泣泪道:“云妹妹晌午的时候就是在那里说要为我去找了林妹妹,想来现下也是为了我的事情才惹了林妹妹招来祸事,我且是该去瞧瞧的。” 说着就要下床,那王夫人见了,忙喊着一旁的莺儿,道:“做死的丫头,还不来扶着你们姑娘。” 一面王夫人又对着薛宝钗道:“你这丫头,可是做什么,那云丫头惹了祸事,你却去解决。说不得,竟是要把你都搭了进去。” 薛宝钗含泪道:“云妹妹为了我才去直言,要是我不去,岂不是对不起她的,今日是定要去看看的。” 说罢,也不管身后一阵火辣辣的疼痛,径自的叫了莺儿给自己更衣梳头,随着王夫人和薛姨娘三个人一道过去。 再说那黛玉的院子里,此时早已是满院子的人,且不说贾母早早的就过来了,便是那东府里面的贾珍尤氐几个,也是闻得了消息,匆匆的披了衣服过来看。 九城司马的柳翻云都统年岁不大,不过是二十来岁的少年郎,祖上也是正经的满洲贵族, 如今也是胤禛手下得力的人儿。自然知道黛玉和皇家的关系,闻得了黛玉叫他,如何能不明白的。再说这些个事情,也确实他所管辖,当即也不含糊,威风凛凛的率了数十名手下过来,此刻正站在院中。等着黛玉的话。 贾母匆匆而来,见得黛玉果真是叫了人的,心里也是一阵酸楚。亦明白若不是史湘云将黛玉逼得紧了,黛玉也不会如此作为,只是到底史湘云也是一手养大的孩子。 况且,若是明日里传了出去,说道黛玉竟是亲自命人拿了同在贾家的姐妹,外人不免臆测黛玉和贾家也是不合的了。如今贾家接连事端,声名坠落,在皇家面前的微薄脸面都是看着黛玉在硬撑,果真和黛玉撕破了面皮子,那可是大大的不妙。一个以下犯上的罪名传了出去,皇上那里,如何吃罪的起。 贾母因而童颤颤巍巍的倚着拐杖,先是对着史湘云一通大骂,道:“云丫头,大晚上,你不好好睡觉,反是来叨扰你林姐姐,惹她生气,却是个糊涂的丫头,还不快快给你林姐姐赔礼道歉的。” 贾母这话处处拿出了姐姐妹妹的说祛,便是为了提醒黛玉顾着姐妹情分,也是在做给柳翻云看的,告诉他,这不过是贾家一处姐妹别扭,并不曾牵扯了什么_皇室的规矩。 柳翻云也是大家出身,自然明白贾母的意思,却是不露痕迹的微微一笑,只看着黛玉。要 当如何处置,也只听了黛玉的意思。 然而,史湘云并不曾是个聪敏的,原还有几分害怕,如今见着贾母,却是半点也不知道惧怕了。只以为贾母在此,黛玉必定是不敢拿了她去。因而跺脚道:“姑奶奶,她这般对我,叫人来抓我,算的什么的姐姐,您还要我跟她赔罪的,正紧她快跟我赔不是我才不计较呢。” 史湘云这话说得娇憨,却是将贾母气的不轻。哆嗦了许久说不出一句话来。凤姐儿站在贾母的旁边,仲手扶了扶贾母的背,忙道:“云妹妹,你这是做什么,还不快给你林姐姐认错,才是正理呢。” 贾环一直在屋中看书,温习白日学的兵法。知道黛玉有事,才是过来,如今见着史湘云以及这般猖狂,又看了贾母和凤姐儿都想着拿了姐妹的名头来压住黛玉。却是心中大大的不爽快 因笑道:“二嫂嫂,既然人家都是不愿意叫一声姐姐的,您又何必白费了心机,横竖我们是高攀不上呢。” 凤姐儿见得贾环难得的出言讥讽,张张嘴想说什么,却是知道贾环必定如今是不满史湘云 己极,左右思忖,在贾母面前的样子已经做足。又何必为了她去得罪正当势的黛玉和贾环。因而也只是笑笑不语了。 凤姐儿不说话,史湘云却是冷嘲道:“你自然是高攀不上的,不过就是一个庶出的哥儿如何能跟宝玉一般做了我的哥哥,也算的你还是有一点子自知之明。” 庶出二字一出,贾环登时变了脸色,浅淡的眸子了骇然射出一阵死光,只把史湘云吓得不轻,却是依旧不肯认错。 黛玉一身素衣,面纱覆脸,见得史湘云这般猖狂任性,早已是没了耐性,又见她出言折辱贾环,再也懒得多说什么,只看着柳翻云道:“柳都统,速速将她拿了下去,交由宗人府处置 宗人府虽说是专门处理皇室宗亲的事物,但若是有人冒犯了皇室宗族,却也该由他们衡量轻重。 柳翻云听了黛玉的话,道:“属下遵命。” 说着,轻飘飘的招了招手,便有两个虎腰熊被的侍卫上前来抓住了史湘云的手臂。 史湘云没有想着黛玉竟是要在贾母的面前来拿人,当即挣扎大喊道:“你竟是真敢的,你要知道,你如今还是养活在我姑奶奶的家里呢。” 贾母听的这话,又见黛玉寒霜罩脸却是不愿意看了自己,便知道黛玉实在已经是气急,上前就给了史湘云一个耳剖子,道:“还在说什么混话,还不给你林姐姐赔不是。” 史湘云先是没有明白过来,后来才知道是贾母打了自己,她打小就是被贾母宠溺惯了的 那里肯服气。只又哭又闹如同疯妇一般。 见着没有人理会她,又哭道:“姑奶奶,你打我的,她是你的外孙女,却是个黑心肝的人儿,不仅害了宝姐姐,如今还要害我,你还这么护着她。” 贾母气的发白指颤,却是不知道该如何说史湘云的愚笨,为了一个外人,平白来辱骂得罪和她有血缘之亲的姐妹。 只是贾母终归还是衡量轻重,依旧老眼垂泪的看着黛玉道:“玉儿,好歹她还是个不醒事的丫头,你便看在她年纪小的份上,算了吧。家丑可是不能外传的” 黛玉见了贾母那般馍样,心头一动,未待松口,那柳翻云忽然冷笑道:“老太君这话可是错了,我等原本是奉了郡主的令而来,之前的事情也不清楚。只是如今这么多双眼睛亲眼见着史公家的小姐对郡主不敬,那便是违了国祛礼数,岂是一个家丑便能了得, 柳翻云一席话于情于理,都让人无从反驳,便是一生见惯风浪的贾母,也是无从说话。柳翻云扫视了众人一眼,又道:“诸位这般来了郡主的院子,难不成竟是要逼迫郡主。如此,在下也只得遵从规矩,一并上报才是。” 那贾赫原本就是来瞧个热闹,见得柳翻云说出这个话来,生怕连累了自己,忙摆手道:“柳大人客气了,我们岂是这等不知道分寸的。” 贾珍亦是一笑,看了看黛玉,道:“柳大人尽可执祛,想来我贾家该是不会有这等不明事理的人。” 贾母闻言登时一怔,看了贾珍,却被规避了目光。贾母心中暗叹今日却是救不下来史湘云了。贾珍她是知道的,胸中丘壑可堪,若不是计较一番,断不能轻易说话,想来竟是她人老只顾着护住史湘云,护住贾家在朝堂上的一点名声,却是忘了最最实际的东西。 因而,贾母也只得叹了一口气,浑浊的眼中瞧着史湘云泪珠闪闪,道:“玉儿,好歹在牢里面,也不要叫她吃了太多的苦头吧。” 黛玉点了点头,原本就不过是想要略略给史湘云一个教训,也未曾真要如何,因此道:“柳大人,劳烦你将云妹妹单独关押。” 柳翻云点了点头,正要将史湘云迭走,那头忽然传来一阵泣啼之声,众人看了过去,却见薛宝钗跪在地上,道:“林妹妹,云妹妹也只是为了我抱不平,才是无意问得罪了妹妹,若是林妹妹要怪罪,大可冲着我来的,还请饶了云妹妹吧。” 薛宝钗这话说得楚楚可降,却是将罪责都推到了黛玉身上,一个抱不平,便是坐实了黛玉陷害她的事情。再者一个怪罪,便是说了黛玉是存心要整治她的。一来二去,却是千般好处皆在自身,万般不是都在黛玉了。 三春一直静默无语,此刻见了薛宝钗的样子,都不由得冷笑,尤其是迎春,虽说终是不知黛玉那一日的状况,却是明白无论如何跟薛宝钗脱不了干系。见得她现在还在众人面前这般,更是不齿。 只是精明的贾母贾珍几个自然是知道薛宝钗的算盘珠子,那些个下人婆子们却是不明白的。便是尤氐几人,也觉得黛玉叫了人来拿史湘云,还是在贾母的面前却是大大的冷漠。唯独那薛宝钗,身上带着伤,还来给史湘云求情,却是真真的姐妹情深。连带着对上几日里她行为不检的偏见也是轻了不少。 黛玉如何能不明白薛宝钗的惺惺作态,只走了几步,看着薛宝钗在夜风中娇羞赢弱的样子 笑道:“宝姐姐身上还是有伤的,若是再去跟云妹妹作伴,只怕身子骨竟是大大的不好了呢 薛宝钗身子一震,她不过是想来做做好姐姐的样子,哪里会真要去跟史湘云作伴。原以为 黛玉必会看着这么多人在瞧,收敛许多,没成想却是这么扎实的来了一句。 薛宝钗自转了转眼珠子,泣道:“林妹妹,若是你真能消了气,便是放过了云妹妹,我身子骨不好也是无碍的。” 薛宝钗此乃是以退为进,估摸着众人听了这话都会有些同情怜悯,逼得黛玉不敢如何。 果真这个话语一出来,加上薛宝钗近日丰盈的身子也是洧瘦了不少。众人都是拿眼看了薛宝钗和黛玉,瞧着黛玉的神色也多了几分敢怒不敢言。 黛玉在心中冷冷一笑,好一个薛宝钗,到得如今,都还是不忘了算计博一个好名声,既然如此,横竖她也是不在乎这贾家的人如何看她,又何妨干脆的成全了她一个重情重义的名声 黛玉一想到薛宝钗为了自身的利益,凭白的对她使出那样的手段,心中就怒火四起。想拿了贾家上下来压住她,薛宝钗,这一次,必然是要你大大的打锆了算盘。 思及此,黛玉盈盈一笑对着柳翻云道:“柳都统,你看我这宝姐姐带着伤势都还是不忘着担心妹妹,竟该如何是好。” 柳翻云爽朗一笑,道:“这有何难得,史公的千金违背国法却是不能放,薛姑娘若是舍不得,倒是可以一道去了牢房里头,陪着等候发落的。” 黛玉拍掌一笑,道:“这却是好的,如此,宝姐姐日日夜夜陪着云妹妹,也成全了宝姐姐担忧的一番心意。想来,牢房里面也不差宝姐姐一个人的位子。” 柳翻云呆然领命叫了人上来架住薛宝钗,薛姨娘见了面色惨白,喊道:“我儿可是没有做什么,你们不能这么做的。” 黛玉浅笑道:“薛姨娘,这可是宝姐姐自己求的呢,若是此刻她不愿意的,大可说了出来我如何能强求。” 弥浸笑意的眼珠看了薛宝钗,薛宝钗此时方知竟是又上了黛玉的当。为了一个好名声,白白的招来一场牢狱之灾,也是她算错了黛玉的心意,才有这么一败。 只是此时却是骑虎难下,若是现在退却了,她将来在贾府中可是没有颜面见人的。然而, 薛宝钗也是金尊玉贵长久了的,要她去牢里住着,又是何等艰难。想了想,还是要开口,却是被史湘云打断了话。 史湘云见得黛玉笑的怡然,咬了牙道:“宝姐姐,你不用求她的,去就去,横竖不过几日就能回来,你也不用为了我再委屈自己,我们姐妹一处,又是有什么艰难。” 这一下子,薛宝钗脸上却是青白交错,只如吃了黄连一般。郁郁的埋下头去,再是说不出话来。 黛玉倒是看出来薛宝钗方才正想求情,被史湘云愣头愣脑的打了回去,也是觉得好笑,瞧 了柳翻云一眼,柳翻云立刻会意的告了辞,将史湘云并着薛宝钗两个带走了。 只可降那薛姨娘又是一阵嚎啕大哭,跌跌撞撞的追了出去,王夫人剜了黛玉一眼,忙忙的追了自己的妹妹而去。却是见了贾政在此,才不敢求情说话的缘故。 第一百二十九章 银两克扣惊天事 贾珍拜求黛玉门 上一次说到黛玉将史湘云和薛宝钗迭进了牢房,那里面的臭气熏人之处又怎么是两个打小娇生惯养的小姐受的了的。且吃喝都还是一些别人剩下的残羹冷炙,不过几日,二人都是有些受不住了,趁着薛姨娘和王夫人前去探监的时候,一阵阵嚎啕大哭。 薛姨娘拿眼看了那牢房里的破旧脏乱之处,再看了薛宝钗蓬头垢面且是姿容憔悴的模样,心里只觉得剜心掏肺一般。 果然回府之后,和王夫人细细的商量了一番,仍旧决定要去找黛玉求个脸面,将薛宝钗放 了回来。只是二人商量许久,方还是没有头绪的,却有人来说那史湘云已经先被保了出去。 打听之下,才知道史湘云的叔叔求了朝廷上重臣的脸面,在胤祀那里得了个恩典,又花了极多的银钱,方才将史湘云弄了回家,倒是薛宝钗,还留在了牢房里头。 这个消息一出,薛姨娘登时气的牙痒,只道正主儿是没有事情,她的宝丫头无辜进去却是没有人管的,一面又狠狠的骂了史湘云是个祸胚子,心里还是有些忐忑,也不知道薛宝钗要在里面吃多大的苦头。 只是王夫人到底是个明白人,既然看着史湘云都是放了出来,那个以下犯上的罪名必然也是成不了,薛宝钗本就是为了陪着史湘云才进去,如今自然也是该放了回来。说不得,那里面也是在等着一些银钱进上。 薛姨娘明白过来这些门道,忙忙的就去凑了数万两银子,将薛宝钗接了回来。只见那薛宝钗却是面黄肌瘦,如同街上的乞儿一般,好不容易回家干净的洗裕了,又服了几粒冷香丸,方 才渐渐有点子千金小姐的仪容姿态。 只是那一日,又是月初的时候,宫中按例进来了黛玉的月钱,因着黛玉上一次在宫里受伤的事情,这一次,康熙特特的叫内务府多送了一万两银子过来,并着许多的补品物事,装了满满的两个箱笼。且更有康熙因着黛玉长成,先到黛玉也是有极多的地方要花钱的,因而将林如梅放在他那里的上百万两银钱先进了五十万两过来。 东西送到府上,凤姐儿因为上一次王夫人克扣的事情在前,以后都是直接迭到了黛玉房里,可是偏生黛玉正好去了庙子里面上香,凤姐儿无法,只好先行放在了自己的房中,也便去休息了。 那王夫人一直惦记着黛玉在康熙那里的银子,得知了这么个消息,岂能不心动。只是康熙赏下来的份例是不敢动的,然则那林如梅寄存的银钱却是不一样了。 王夫人想了又想,终是被五十万两的数目晃得迷了心智,大着胆子给克扣了下来。凤姐儿便是后来知道了,也并不敢说话,依旧打着的是一般的主意,到时候见了黛玉,总归是有什么说什么便是了,横竖绝对不去背那么一个黑锅的。 果然黛玉回了家里,雪雁几个自然就是对着宫中进出来的东西一番检点。却发现整整少了五十万两银票。 雪雁冷声看了送东西来的平儿,讽剃道:“平儿姐姐,这一次可是又有哪里先行保管的。 平儿支支吾吾的瞧了凤姐儿,并不敢说话,唯独凤姐儿浅笑一声,道:“瞧瞧,真真林妹妹身边的人都是机敏的,我且还没有说呢,便都知道太太先行给妹妹保管了银钱。” 黛玉自坐在窗口下打着凉扇,闻得这个话,却是一片风平浪静,许久方道:“我以为,上一次的话,已是说的够明白了。黛玉的物事也好,银钱也好,自然自己也能收治妥当,并不需要别人来保管的。” 凤姐儿脸上一僵,笑道:“妹妹可是不要生气,太太这样也是为了你好呢,只想着你如今还住在家里,这么多银子一个大姑娘收着,且也是不方便的。” 黛玉的眸子一转,扇面晃了几下,忽然笑开,道:“如此说来,若是黛玉出嫁,果然太太也是要把这银子还了我的‘” 凤姐儿没有想到黛玉这样说话,当即怔愣。王夫人既然拿了银子去,自然就是想昧了的, 何曾管着什么成亲就要拿出来的说祛,凤姐儿既然深为知道王夫人的心意,也不敢在此刻代她做了什么保证的说法。 黛玉轻笑一声,看着凤姐儿的尴尬姿容,变换了眼色,脸上陡然生出一阵寒光,再是正经不过的道:“二嫂嫂,有些话,黛玉想了许久,今日却是不得不跟你说说了。” 凤姐儿瞧着黛玉正经的样子,心里有些微的紧张,却仍旧打起了容颜,道:“妹妹有什么话,总只说就是。” 黛玉淡淡的挥退了三雪和忐忑不安平儿,这才道:“二嫂嫂,我原是敬佩你一个女子不让须眉,将贾家上下打理的极为妥当。” 凤姐儿泯然一笑道:“这原是我该做的。” 黛玉点了点头,浅笑道:“您在这方面固然极好,只是您平日里的处事风度却是太过圆润了些。” 凤姐儿听的黛玉话头忽转,干笑道:“妹妹这话可是什么意思。” 黛玉走到桌边坐下,行事懒懒的样子,偏偏自有仪容凤呆,便是凤姐儿一个辣子,也觉得有些自惭形秽。 “二嫂嫂,我也知道你在这个家里是不容易的,一面又要讨了老太太,太太的欢心,一面却是知道自己终究是大房里的媳妇,在这个家里管事必不能长久。” 话听到这里,几乎直直的就说了出来凤姐儿素日里在心底的担忧,凤姐儿更加骇然,只呆坐在黛玉身边,也不曾去管了面上流露出来的惊慌神色。 黛玉摇头看着凤姐儿的样子,叹息道:“你总是想着八面玲珑,处处讨好,可知这却是最不能的事情。今日你不愿违背了太太的心意,更不愿来这里做了恶人,便是最直接的一桩。只是,你可知道,黛玉也并不是愚笨之人,素日来,你在两边的作风,黛玉也是略知一二的。” 凤姐儿唇瓣哆嗦了半日,许久才看着黛玉艰难的咬出几个字来,道:“妹妹,我也是…… 黛玉淡淡一笑,抬手打断了她的话,道:“我知道你也是不容易的,这么些年来,只生了个姐儿,却还能在府里面立足,我便知道你耗费了多少心力去维护自己的地位。只是既然你如此聪明,你也当知道如今家里的情形,当断的时候,还是不要迟疑的好,否则,可是两边都不能落了好去。白白害了自己的性命前途。” 凤姐儿身子一颤赫然的站直了身子,起来道:“妹妹,你这个话,却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已经知道了太太她们的打算‘” 黛玉眉间蹙起,这个话却是来的奇怪,她原本就只是一番好意。念在凤姐儿素日也是没有 为难她的份上才多加提点,不料如今却是得出了这么一番话来,竟是好生糊涂的一笔账。 黛玉心中一动,再看着凤姐儿焦急犹豫的神色,自觉地不是银钱那么简单。想要开口问, 又怕着凤姐儿还是老老实实的说了出来,干脆心里一动,装作深沉的样子,道:“我自然是知道的。” 那凤姐儿听的这话,却是刷的面色惨白,许久没有说话,黛玉正看着奇怪,却见到她哇的拿帕子捂了脸,软着身子对黛玉道:“妹妹,我也是不愿意的,好歹卿儿和我最是交心,我如何能白白的害了她的性命。” 黛玉听到卿儿二字,立时就想到了素可卿那里,素日来凤姐儿和素可卿的交情黛玉也是知道的,如今既然说卿儿,难不成,竟是有人要害了素可卿的性命。 想到这里,纵使沉稳如黛玉,也是不由得一阵子心惊胆颤,猛地从位上窜了起来,道:“你们…… 想要说为何要害素可卿的性命,又想着如此一来岂不是暴露出了自己什么都不知情的。思及此,黛玉也只好又淡淡的坐了回去,装着早己知情的馍样,问道:“你既是不愿意,又何苦这么做‘” 凤姐儿也是个机警人,若不是这一次痛哭流涕,必然也是能从刚才黛玉的举动中猜度出来她是不知情的。只泣泪道:“妹妹,我和卿儿这般贴心,我怎么忍心,可是你也知道,她是前明的后人,如今更是和珍大哥哥有了瓜葛,这样的事情传了出去,我贾家上下如何能活,便是太太找了你,你又有什么法子。” 石破天惊的话语,自穿越到这里,经历诸多事情,都没有此刻的冰冻入骨,凉意贯彻三分。黛玉的指尖都是在颤抖。前明后人,前明后人,许久黛玉方才醒转过来这几个字的含义。震惊的看了凤姐儿犹在哭泣的眉目,一时之间,也是难以平复。 凤姐儿也没有看黛玉的神情,继续哭道:“这事情早拖了许久,原是珍大嫂子一直知情,只却没有说的,却是如今珍大哥哥一心护着卿儿,大嫂子忍不住了,就拿了这个名头来逼迫我们,我也是没有法子,她不死,咱们全家都得死的。” 黛玉此时的神智一点点精明过来,意识到事情真真是重要的,少不得,就是雷霆大怒。蓦然一声大喝阻断了凤姐儿的哭泣,道:“够了。” 凤姐儿慌忙的停住了话头,看着脸色难看的黛玉。黛玉瞧着她这副样子,叹口气道:“这 些个事情,以后切不可再随意说了。” 凤姐儿被黛玉的神情吓得不轻,自然也是知道事情轻重,只是那么一个顶天的大事在心里藏的久了,凭她如何能耐,也是压挡不住,这才一股脑儿的说了出来。如今凤姐儿见着黛玉的 样子,却是觉得黛玉原先并不知道,心里一阵发慌,也不敢再说什么,干脆将错就错,认准了黛玉原就是知情的,将来也好有黛玉帮着处理。 黛玉此时没有心思去管凤姐儿那些想法,只是叮嘱道:“这个事情,你可是要烂在肚子里再有什么,也别说了出来。” 凤姐儿呆呆的抹了眼泪珠子,道:“妹妹,你可是要想想祛子,救了卿儿才好呢。” 黛玉横眉一对,有些嘲讽的看了凤姐儿道:“你如今说与我听了,却叫我去救她,若是没有说的,且不会再为她多筹谋几分吧。” 凤姐儿面上一红,只觉着黛玉的话凌厉无比,她本来就是想着现下己然说了出来,最是交好不过,黛玉救得下来,她心里安泰,救不下来,也是众人都投有尽力的缘故,她也不用终生背了一个罪名,真真是算计到深处的。 黛玉此时也是没有心思去管了这么许多,挥挥手道:“你且出去,这么个事情,却是要容我想想。” 凤姐儿不敢再多说,依言退了出去。直等到凤姐儿的身影消失无踪,黛玉方才满身冷汗 瘫坐在凳上。 雪痕几个原是见了凤姐儿离去,气冲冲的走了进来,道:“姑娘,我们可是要立即去找了太太拿回银子的‘” 哪知道进的屋子,见得便是黛玉俏生生一张脸如从水里过了一般,兼且面色惶惶,三雪都有些着急。雪痕着急的道:“姑娘,您可是不舒服,我们这便去找御医。” 黛玉听的说话,一把抓住了雪痕的手腕,四下看了看,道:“把门窗都关好了,再调几个暗卫过来守着不许人靠近。我有事要交代你们。” 三雪都不曾见过黛玉这样郑重其事的馍样,心里都有些忐忑,立时按照黛玉的吩咐去做了 这才聚拢在屋子里听着黛玉说话。当下也是白了面孔。 黛玉看着四周暗沉的门窗,苦笑一声,道:“你们这下知道我方才为何这等样子了‘” 雪雁惊道:“姑娘,这可是天大的事情,别说您了,便是爷也担待不起的。” 黛玉叹气道:“你们以为我是不知道的么,只是那素可卿终归只是一个弱女子,若是就这样报了上去,或者白白的让王夫人几个下了毒手,再去领功,却是不能。” 雪鹭奇怪的道:“贾家出了一个前明的后裔,原是天大的罪过,还领什么功的‘” 黛玉冷笑道:“不领功,到时候她们只需说现在才发现了素可卿的身份,却是大义灭亲死无对证,只怕就是皇上也只能赏了几分。” 雪雁听的黛玉这番分析,咬牙道:“真真都是一群黑心肝的,这样的事情瞒了许久,原是谁也不知道的,就此掩过去也就行了。好歹那素可卿还在她们跟前服侍了这么许久,却是这样狠心拿她领功。” 黛玉自然知道王夫人几个为求荣华不择手段的肮脏举止,道:“说来,这个二嫂子也是两面的人物,她如今告诉我,虽说有将担子推到我身上的打算,倒也却有几分为了素可卿活命的周折,只是如今也不知道素可卿是不是真的前明后裔。” 雪痕心领神会黛玉的意思,道:“姑娘可是要我们去查一查的‘” 黛玉微微一笑道:“我正是这个意思,先前是不知道,便是不好查,如今有了线索,你们 只要去找找那秦家的故人,便是能弄明白,只是我如今还投有决断,先别告诉了四哥。” 雪痕几个对视一眼,应了声色,下去找了暗卫,只留得黛玉一个人坐在屋中,对镜惆怅。 原先啊,就觉得素可卿身上那样天然的芳华辗转却是不似一个昔通的女子,明明有着一种不可言喻的贵气。竟是比着三春和史湘云这样的公侯千金都要细微上几分。 后来再见她处理事情的风韵气度,更是笃定了这是个天生的娇俏美人,纵有倾城之色,却也是知书达理,黛玉原以为这也是贾珍调教之功,没想到是骨子里的血脉相传。 黛玉皱眉思忖,按着那凤姐儿的说辞,当是贾珍抱养秦可卿的时候,就知道了秦可卿的 身份,尤氐也是遵照着丈夫的意思,不敢多言。只是如今秦可卿和贾珍之间的事情竟是暴露了开来,尤氐无祛忍受这份屈辱,这才揭开了过往的事情,不仅想要置素可卿于死地,还是要为贾家邀功,让贾珍无从报复的。 好狠的计谋,黛玉心里一冷,总是素日看着慈眉菩目的尤氐啊,也是有着这样冷硬的一面 依稀问,恍然又记起那个青砖红瓦下,女子娇俏生动的脸庞,那样的喜悦发自肺腑无从掩饰。黛玉向来心疼有情人,对于秦可卿和贾珍之间无望而决绝的爱情更是生着几分敬佩,如今要她见着秦可卿赴死,却是万不能言的痛楚。 只是,前明,黛玉深知此事的分量,处理不好却是有可能连带着胤禛。黛玉思量半响,忽然觉得以康熙的性子,面上的仁善下也是有着和胤禛一般的孤高,未必会将前明放在心上。 再想着前有朱三太子的事情,康熙也是只除了一人,其余家眷尽皆放过了的。那么,如果此事没有被摆到台面之上,只要秦可卿的身份不被揭露出来,朝臣们不加觐见,要康熙放过一个无依无靠,毫无威胁的孤女倒也是未成不可的。 大胆的主意浮上心头,黛玉的嘴角忽然就沁出一丝甜意来。现在,只等着雪痕几个回来禀报,若是秦可卿真的是前明的后裔,说不得,对于她和贾珍之间,竟是大大的一场好事,是修成正果的一个转机。 三雪的动作都是极为迅速的,不消多久,雪痕便先回了来,随后的就是雪雁雪鹭两个,三人都去问讯了素秦家的旧人甚或当初给秦可卿接生的嬷嬷,都说并不是秦家的夫人所生,却是一个外边的妇人名唤竹夫人的在秦家生了孩子,只是不知道为何,当初秦家的老爷却是交待了一定要说是秦夫人的亲生骨肉,后来才是又抱到了贾家来。 那接生的嬷嬷还说,当初贾珍是候在秦家,等着秦可卿出生的,那么一切皆己知晓、或者贾珍当初是因为一些原因,看在那个竹夫人,或者只是看在秦家的脸面上,将秦可卿接了回来,锦衣玉食的养着,疼宠有加,也必然是知道真相。秦可卿,当是真的前明后裔无疑了。 雪痕试探的看着沉思不语的黛玉,道:“姑娘,您可是真要救下那秦可卿的‘” 雪雁雪鹭闻听这话,登时想说些什么,却是对上了黛玉淡定的笑颜,又将话吞了回去。 黛玉知道她们担心自己,笑道:“你们总是放心吧,我若是没有十足的把握不惹恼皇上也是不敢冒险,再怎么着,我也是要顾忌四哥他们的。” 雪雁三人这才微微放了心,又见黛玉招手将她们过去,因而都将耳朵贴上去,听着黛玉的吩咐。待得听完说的话,方才一个个露出信服的眼神。 雪鹭退了一步,道:“姑娘,事不宜迟,雪鹭这就去办事。” 黛玉笑着点了点头,目迭黛玉而去,只看着窗外日路寥寥,心里凉凉一叹。秦可卿,我为你争得一条出路,你却是不要负我才好。 待得月色攀爬上枝头,雪鹭还未回来,黛玉的院落门前忽然来了一个不速的客人。黛玉似乎早有所见,在屋中备好了茶盏,,亲自盥洗着上好的紫砂茶壶,一个小小的炉子烧的正旺。 黛玉软软看了外间 穿越红楼之我是林黛玉我怕谁第26部分阅读 欲望文 穿越红楼之我是林黛玉我怕谁第27部分阅读 穿越红楼之我是林黛玉我怕谁 作者:肉书屋 穿越红楼之我是林黛玉我怕谁第27部分阅读 硬冷寂的男子,嘴角烟花怒放。 雪雁得了黛玉的神色,走到院前,摒退了丫鬟婆子,对着男子道:“珍大爷,咱们姑娘请您进去。” 贾珍的脸上满是凝重,依旧步了进去,待得到了屋中,黛玉手指着椅凳,道:“珍大哥哥请坐吧。” 贾珍木然坐下,黛玉又看着雪雁,淡淡的一瞥,雪雁己然退了出去,屋中只剩下黛玉和贾珍二人,对着那袅袅的茶香,许久无言。 黛玉先行打破了沉默,将充好的新茶递了给贾珍,道:“珍大哥哥,难得来拜访我一次竟是没有话好说的么‘” 贾珍的眉头略略一紧,抬手喝了茶水,也不惧怕满嘴的烫意,只道:“林妹妹冰雪聪明我也不拐弯抹角,今日来此,只是想求妹妹帮我一个忙的。” 黛玉眸光飞斜,道:“珍大哥哥所要说的,可是和秦可卿有关‘” 贾珍身子一震,似是不敢置信,豁然起身,问道:“你都知道了些什么‘” 黛玉依旧淡然的冲茶灌水,却是不曾怠慢的回道:“黛玉尚未及笄之前,也曾私下出过家门,却是见了一个熟悉的人儿,在那小小的胡同里,就着一树芳华和一个男子相见,黛玉心里好奇,跟了上去,才发现,不仅那女子极为熟悉,便是后来开门的男子,黛玉也是识得的。” 贾珍的面上青筋直跳,盯了黛玉半响,方才松了拳头坐回位子,冷笑道:“倒是我小看了妹妹,总以为你和可儿也是交好的,如今看来,你却是私底下不耻我们己久了。” 一个可儿,倒是毫无顾忌的承认了他和秦可卿之间的亲呢,只是那个不耻,反叫黛玉摇头叹息,想来,贾珍总以为,自己和素可卿的交好都是装出来的样子,实则是不堪的。 也难怪贾珍有这样的想法,在这个时候,有几个人能容得下这样背离世俗的爱情。 黛玉摇头道:“珍大哥哥,黛玉若真是看不起你们的,当初又何必费劲心思瞒了下来。竟是早早的就报给了外祖母知道了,你以为,还会有你和卿儿朝夕相处的时候‘” 贾珍心中一阵,只道:“你这到底是什么意思的‘” 黛玉微微一笑道:“我能有什么意思,不过就是看你们两人这般坚持不悔的,心中好生敬佩罢了。” “敬佩……” 贾珍喃喃的重复着这两个字,竟是蓦然仰天大笑起来。真真是好笑的,多少年来,他自己都是带着愧悔愤恨在和可儿相知相守,总以为是活该天打雷劈,偏偏就是放不下情缘二字。没想到,这世间上居然还有人敬佩他这份不容于天地的惑情。 “你敬佩我什么,和自己媳妇私通,还是对着自己的儿子下黑手‘” 贾珍的言语里,终究藏着极多的苦楚。 黛玉叹息道:“珍大哥哥,我原以为你是看清一切才敢这样作为的,没想到你也不过是硬撑着心中的不可舍弃罢了,其实,你和卿儿原是真心相爱,只是爱的太迟,名分己定,才生出了后头极多的祸患。再者蓉儿和卿儿之间,都未曾有过那样子的惑情,你若是真心,又何必愧疚。” 贾珍身子猛然一震,现出一阵迷茫看着黛玉,继而大笑起来,道:“真真是好的,我贾珍却有这么一个表妹,也是我大大的福气一场了。” 黛玉唆了一口茶水,诚挚的道:“珍大哥哥,你今日来了,想必也是知道卿儿的身份快要保不住了吧‘” 听的黛玉连这些个事情都已经知道明了,贾珍却是在没有了先前的惊慌,只道:“妹妹很是聪明,这个家里,上上下下,想来,也只有妹妹有那个能为救得可儿一命了。” 黛玉拿了扇子扇了两下,悠然道:“珍大哥哥可是让大嫂子不要说出来便是,如此就是大家都好的事情了。” 贾珍敛眉讽刺道:“她恨不得可儿早些死,这一次却是无论如何都要治死可儿,便是我拿了她娘家来威胁,也说要和可儿一道下地府去的。” 黛玉望着贾珍生恨的样子,心中一叹,也难怪一向温顺的尤氐这般疯狂,丈夫爱上了别人不说,还是自己一手养大的童养媳,任凭是谁,也无祛坦然而受。只是这样下了狠手,却是大大的太过了。 黛玉原就有心相救,更知道既然凤姐儿都能来说,那边便是已经迫在眉睫,以贾珍才智, 不可能不察觉,但凡知道了,也是要来找了自己。现在贾家上上下下,除了她,还能有谁在康熙面前有那么大的颜面,又有谁,还能有那么大的本事胆量来管了这个事情呢。 只是,贾珍是一个不世的俊杰,若是白白放过了,黛玉却是不依的,怎么说此番机会到了眼前,黛玉想着,也得要给胤禛找一个得力的帮手才算是好的。 因而,只抬了眉,笑道:“珍大哥哥的所求,黛玉却是可以相助,只是,有一个条件的。 贾珍闻得素可卿有救,立时抬头道:“你尽管说,万事,我都依你。 第一百三十章 偷天换日救可卿 贾母做寿讨银钱 “珍大哥哥,你是个俊才,却是苦守在贾家这个泥沼里面,难道就不曾生出一点不甘不愿之心么‘” 贾珍听的这个话,凝重的看了黛玉一眼,叹气道:“身为贾家后人,又是族长,自然是要 费尽心力维护这份家业。” 说到这里,贾珍却是话语一转,道:“不过,我如今尽了人事,也是对得起家族。妹妹若是有什么吩咐要我做的,就请说吧。奈何我贾家腐朽至此,我也是没有什么指望了。” 黛玉赞赏的看了贾珍,觉得不愧是个磊落的男子,比着宝玉贾琏之流强了何止数万的。因道:“也不是什么难做的事情,黛玉只是要请珍大哥哥在以后多帮衬我四哥一些。” 贾珍似是古怪的笑了笑道:“妹妹这话说得稀罕,四爷是主子,我们是奴才,自然是要效忠的,何必还要特特的嘱咐一番。” 黛玉抬手抚了抚衣摆,神情淡然道:“珍大哥哥何必这样问我,你该知道黛玉说的帮衬是什么意思。其实这个事情对于你来说,却是绝好的事情,卿儿的身世,纵使我今日救得了一时,可来日若是再被人拿出来说祛,还是要那顶尖儿上的人物说了才能作准,珍大哥哥此时选对了主子,将来可就是大大的功劳一件。” 贾珍骇然变色,拳头紧了紧,神色慢慢的恢复了过来,只道:“妹妹如此说法,倒是对四爷信心十足,你要知道,若是此番站错了位子,那可是身家性命的赌往。” 黛玉眼光流转,看着贾珍,那股子笃定的坚决让贾珍不自禁的受到感染,竟是心头起了信念。再想着如今虽说胤禛还没有明白的得了皇上的心意,却是黛玉一直紧挨着皇权的中央。以着黛玉的性情聪慧,若不是对了康熙的心思有了十之八九的猜度,必定不能这么了当的说了出来。 然而,最重要的,还是秦可卿。贾珍一生痴恋素可卿。此番有了机会为秦可卿了去一个大 患。便是拚了性命,他也是要试上一试的。 思忖良久,贾珍终于还是点头,爽快的道:“妹妹帮我救下了卿儿,来日,四爷就是要了我的性命,我也投有什么别的说法。” 黛玉抚掌一笑,道:“竟是好的,只是没有想到珍大哥哥却是没有跟我说些什么贾家的事情。” 黛玉原以为,贾珍终究身为贾家的族长,既然笃定了主意是要选择胤禛,总会为了今后跟她提上一些贾家的条款,然而,竟是无话。 黛玉的随口一问引来贾珍的耻笑,道:“我已是为这个家里尽足了心意,今后总该为自己找找乐趣了。” 不是不想啊,若不是抛不下这个家业,扔不下祖上的交代,多少年前,他便会带着可儿踏马江湖逍遥自在。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可儿嫁给自己的儿子,再来费尽心思的引诱自己的儿子爱上别的女子,对于可儿却是只有姐弟之情。就为了这么一点子痴念,他背负了多少罪孽,依旧无悔。如今,且是真要为自己为可儿拚一条出路了。 再说了,如今贾家上上下下,竟是纨绔之流,宝玉,贾蓉,没有一个能有什么担当。若是果然有了将来的滔天祸事。也是很该让他们受些教训方才能长成。贾珍并不同贾母,兢兢业业的想要维护住眼前的名利富贵。他想的,还是将来贾家若是能人,还能再度崛起的道理。否则,便是拖了时辰,依旧无用的。 这一些,且都是贾珍的想祛,黛玉了然十分。也只能暗叹贾母的心血白费,只一个看似荒唐的贾珍才是大明白的人罢了。 只这边贾珍坐在黛玉的屋子里,忽闻的外面震天大响的呼喊,来来往往的灯笼烛火,照的贾府上下恍如白昼一般。 贾珍嘴角一抹冷笑,道:“这个家里,真是分外热闹,难不成今晚是又要抄检哪处的‘” 贾珍这话自然是在说贾家近些年来因为王夫人的昏庸屡屡出现的荒唐事情,可是也是有几分寥落之惑,只是话语未尽,外面一个小丫鬟却是在外间喊道:“姑娘,姑娘,不好了,东府里面的蓉大奶奶没了。” 贾珍登时面白如雪,悚然站起,却是有些无力的歪了下去。一张脸上,青白难辨,眸子中死沉的气息映在跳动的烛光下,竟是一种骇人的凤霜落魄。 许久,贾珍方才仰天长笑,抬脚就要出屋,却是被黛玉拦住了。 贾珍恨恨的看了黛玉,道:“如今你还要我做什么,可儿已是不在了,我们再说什么也是没用的。” 黛玉也不管贾珍吃人的样子,道:“珍大哥哥,你这是要回去做什么‘” 贾珍呲牙道:“定是那几个女人逼死了可儿,我今日过来,那贱人是知道的,这些日子要 不是我看的紧,她们早就下手了,我如今且要让她们给可儿偿命。” 说这话时,贾珍的脸上青筋暴跳,好浓重一股杀意只窜出来。 黛玉摇了摇头,劝道:“杀了她们,你要如何,难不成竟是自己也不要的。” 贾珍冷漠道:“还要自己这条命做什么,给可儿报了仇,我自然是舍下去陪她。” 说着,也是等待不及,抬手就要去把黛玉挥开,被雪雁一个猛子从外面窜了进来,兼且制住了贾珍的手腕。贾珍挣扎几下,却是毫无效用。也不去管雪雁一个丫头如何有这身本事制住他一个身怀功夫的男人,却是字字句句都在叫嚣着要黛玉放开。 只见贾珍眉头紧皱,霜寒罩脸,冷声道:“你速速放开我,否则不要怪我不念那点子兄妹的情分。” 黛玉软软一笑,实在拿着贾珍无祛,示意雪雁放开了贾珍,贾珍抬脚就要出门,被黛玉俏生生的喝住了。 贾珍不耐的回过头去,正要理论,却被面前出现的人儿给呆住了。 那黛玉身旁,正是站着一直未见的三雪,此时都是满腔笑意的看着贾珍,三雪中间,一个碧玉钗环的女子,梳着简单的丫鬟发髻,雅致的眉目上盈动着点点水光痴望着贾珍。看上去风 韵细腻,秀雅多姿。 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此时外面喊得过世了的秦可卿,贾珍不敢置信的看着秦可卿,许久方才哆嗦着唇道:“可儿,真的是你么‘” 素可卿一声大哭,上前扑到贾珍的怀中,哽咽道:“你好好看看,珍哥,真是我的。” 贾珍此时方才敢相信,搂紧了秦可卿,不曾松开半分。 黛玉和三雪见着这种情形,原也是想要给两个人多一些时间的,只是如今情势不允,黛玉只好上前轻咳了几下,秦可卿和贾珍这才有些尴尬的松了开来。 贾珍神情疑惑的看着黛玉,问道:“妹妹,这是怎么回事的‘” 黛玉嘴角一抹俏皮的笑容,道:“今日链二嫂子过来跟我说了卿儿的事情,我就知道,这个事情已经是箭在弦上,她们当是要动手的了。所以我早早的就找了雪雁她们过去看着卿儿,只等着她们动手,便可趁机救下卿儿的。” 秦可卿惑激的看了黛玉一眼,对着贾珍道:“素日我也是和她们贴心服侍一场,投想到今晚竟是一定要我上吊自尽。我久等你不回来,生怕连累了全家,只好自尽。没想到被雪雁她们救了下来,还让我换了衣服,带到了这里。” 贾珍听着秦可卿竟是差一点就和自己再无相见之期,先是一阵胆寒,继而却道:“那为何如今竟是说你死了,你已经走了啊。” 黛玉扑哧一笑,道:“想来珍大哥哥竟是见了卿儿糊涂了,我既然救了她走,自然也是要找了别人补上。” 说罢,眼珠子看着雪痕,雪痕因笑道:“姑娘放心,我们已经找好了一县尸首,那尤氐心 中恨意十足,竟是后来拿了刀子来划伤了脸面,如此,反是不用担心那易容的事情被揭露了。 说来,也是好笑,尤氐一心以为素可卿是以媚色诱惑了贾珍,见了雪雁几个人弄来的尸首后,未曾发现那易容之处,却是拿了刀子在上面划了数十条口子。倒是大大的帮了黛玉等人一个忙的。 贾珍听的尤氐不仅要害死秦可卿,还要死后毁容,心中怒气陡生,道:“她竟是这般狠心的,想来,我之前却是小瞧了她l” 秦可卿手握住了贾珍,道:“也难怪她这般恨我,我终究是对不起她的。” 这些年来,秦可卿一面祢呼着尤氐太太,做了媳妇的样子,一面却是跟贾珍情缘纠葛,心 中也是大为愧悔,如今,尤氐如何对她,她都是认为应该了。 贾珍叹气搂住了秦可卿,道:“你总是这样的,这么些年来,她私底下那般折腾你,你还是无恨。” 此时的黛玉也不说话,只是静静的喝着茶水,间或看看贾珍和秦可卿二人,秦可卿意识到黛玉的目光,方才醒转自己跟贾珍这般亲密实在不对的。连忙缩了开去。 黛玉见着秦可卿慌乱的样子,笑道:“这会儿子才来掩饰,不是太迟了么。” 秦可卿慌张的看了黛玉,道:“郡主,我……” 贾珍见着黛玉有心戏耍秦可卿的馍样,没好气的扔过去一个眼神,安抚道:“可儿,你不着急,林妹妹早就知道我们的事情,并不曾看不起我们。因而,才叫了人去救你的。” 秦可卿先是看了看黛玉,再看了看贾珍的神情,方才信了,心里一松,却是大哭起来。对着黛玉感恩不尽,贾珍心疼,忙是细细哄慰,许久,方才止住了秦可卿的哭泣,黛玉又道秦可卿今晚受惊颇多,早早的叫了雪雁几个领着她去休息。 待得秦可卿离开,黛玉才道:“珍大哥哥,卿儿如今使得是金婵脱壳的计谋,他们以为卿儿死了,便是不会再下心思。不过却是要进宫领赏,然而,卿儿总是不能一辈子不见人。所以,来日,还是会想了法子还她一个明堂正道的身份。” 贾珍忙道:“如此,就有劳妹妹费神了。” 黛玉笑道:“你大可放心,只要来日顶尖上的人物说卿儿是另一个人,凭她多大的本事卿儿也只能是另一个人,那个时侯,便是你们正经的在一起的时候。” 贾珍心中一亮,没有想到还能有跟秦可卿正大光明相处的一天。是啊,可儿死了,便再不是可儿,来日换了身份,他们都就不是公公媳妇,还能有谁阻挡得了呢。 贾珍思及此,心中大悦,对于黛玉更是感激不尽,只是如今还有一件事情的。 “以后的时日,可儿住在这里,就有劳妹妹多加照顾了。” 黛玉对于这个托付却是摇了摇头道:“这可不行,我这里却是贾府,人多嘴余,难免曝露了出来。” 黛玉见着贾珍着急的样子,劝道:“我知道你总想着在我这里近一些,和可儿好见面的。 只是这个事情,终究还是要等上一些时日,否则,便是对卿儿大大的不好了。” 贾珍听的黛玉说的有理,只好道:“那么,妹妹想要将卿儿送到哪里‘” 黛玉却是神情笃定,笑道:“原该是四哥那里最好,那拉福晋必会善待照顾,只是大姐姐在那里。此次的事情,我若是没有料错,太太一心参合,必也是想着拿这个事情在皇上那里邀功,为大姐姐升个位分。所以卿儿不能进去那里。” 贾珍赞赏的看着黛玉道:“妹妹果真聪慧,坐在家里,各人的主意,却都是清楚的。” 黛玉也不谦虚,只道:“我想了想,还是十六哥那里好,十六哥的脾性,朝中人是不敢去招惹的,便是偶有几个诰命去看了他府上的侧福晋,也是不能多说话打探,想必,太太几个便是起了疑心,也必不能上那里找人。” 贾珍点头道:“这样最好的,十六爷也是好的,只是环儿……” 黛玉知道贾珍担心贾环常日出没胤禄的地方,将素可卿认了出来。因此道:“珍大哥哥不必担心,环儿那里,我自会交代,想来,他还是能帮着你照顾卿儿一些。” 贾珍自明白黛玉在贾环心中的地位只怕比探春还要重上一些,因而也是没有多说什么。一色安置妥当,就要回东府里面。毕竟那里还有一场丧事,他若是不做做样子,只怕尤氐几个还是要心疑的。 只是走到门市处,黛玉清冷的声音传了过来,道:“珍大哥哥,卿儿己死,她将来是谁 你也要定个名分才是。” 贾珍背脊一僵,许久方才缓缓的道:“日后,她是甄可儿。” 黛玉望着贾珍迅即消失的背影,凉凉一叹,甄可儿,甄可儿,贾珍的可儿的么。今后,真的就是他们相依相守的日子了。 这里且说那贾珍回到东面以后,也不去看那尤氐的美目是如何的心虚打量,却又藏着一点子得意的样子。只推说身子不好,躺在了床上,也懒得去应付外面的人儿。 那尤氐知道贾珍对于素可卿的看重,自然都是信了这个言辞,只是心中仍旧对于贾珍这般看重秦可卿深恨不己,便是夜里对着灵堂也是暗自怒骂的。到得后来,竟是可笑的染上了风寒,躺倒在床上,丫鬟们婆子们眼中,却是秦可卿极得公公婆婆的心意,此一去,也是累的两个都是病倒了。 贾珍尤氐都是身子不爽,东面便要那么一个主事的人来处理丧事。凤姐儿自然是当仁不让的。只是那日黛玉去了东面,威风八面使唤着下人婆子们的凤姐儿见着黛玉,却是突突的一阵心跳,不敢看了黛玉。 黛玉自然是知道凤姐儿为何惧怕,想来总是为了一面求情,一面却是终究漠视了秦可卿被人害死,心中有愧吧。只是,说来,凤姐儿敢以这等大事告之,也是难能可贵。黛玉也并不去嘲讽讥笑,只淡淡的在秦可卿的灵堂做了许久,便离去了。 素可卿的丧事极为热闹,珍做足了样子让尤氐几个相信了棺材里面就是秦可卿的,不仅 大肆铺张,甚而找了人来为贾蓉谋一个官缺,让她的丧礼更加盛大一点。 此番动作固然招了尤氐的嫉恨,却也笃定了秦可卿己死的意思。果然丧事之后,也不知道王夫人找了哪家的皇室宗族贵戚,不过许久,雍亲王府的元春突然进了一个位分,成了一个格格,再不是妾室。 消息传到贾家,王夫人自然是满心欢喜的,连日在黛玉面前也是颇有些扬威的架势。只是黛玉却是从不去理会她。等到了贾母的寿辰,要大肆操办的时候,黛玉却是忽然有了计较。 贾珍贾赫为了显示孝心,兼且有了那么一个元春进位的事情,自然更是要大办一番。因了贾家如今已是入不敷出的料子,王夫人只道投有锒钱,却是找到了黛玉那里。 趁着给贾母请安的时候,众人聚在一处,王夫人方才道:“说来,老太太是最疼大姑娘的 如今老太太做寿,大姑娘又是郡主的身份,想来竟是会大大的凑一份子。” 贾母原本眯着眼睛,听了这个话,立时道:“你这是在做什么,何时我们贾家竟是要外素女出钱做寿的了,如此,我便是不做这个生日也罢。” 王夫人忙道:“老太太不用生气,媳妇也是没有法子,最近下面的租子教的不好,老太太是个善心人,也不许我们去催那些庄户,因而才求到了大姑娘那里。” 黛玉并不说话,只看着贾母如何应对,果然贾母道:“即使如此,我这生日大可以不做的。或是和了我这几个丫头在一处吃顿饭也就罢了。” 王夫人哪里肯依的,若是贾母不做生日,她可没有理由来从黛玉那里要了银子。因而道: “这怎么使得,老太太的生日原是每年的都做得,这么一下子投了,传了出去还当是我们儿孙不孝。” 贾母想了想道:“便是如此,我这里还有些梯己呢,也很不用玉儿掏锒子。那可是像什么样子。” 这时,许久无话的薛姨娘却道:“老太太这话可说的,您做生日,原是该晚辈们孝敬,如何竟能让您自是使了银钱。” 黛玉看着薛姨娘献媚的模样,心底嗤笑不己,这两个人,一喝一唱的,不过都是要自己的拿了银钱出来,想要趁机吞投一笔罢了。想来,在她们的心中,自己倒是一头大大的肥羊呢。 思及此,黛玉也不等贾母再次说话,便是道:“外祖母,黛玉在这里住了许久,原是该回报外祖母的照顾,想来,这次给外祖母做寿,原也是该的。” 王夫人登时大喜道:“真真大姑娘是个通事理的人儿,就是不知道大姑娘打算出多少银钱 贾母正待说话,又被黛玉抢先一步,只见黛玉浅笑曼曼,一双剪瞳望着王夫人,竟是诚挚无比的样子道:“舅母倒是说说,这一次做寿是要花费多少银子的‘” 王夫人立刻笑逐颜开的道:“说来,今次老太太做寿,又是逢了元春进位,原是该大大的体面一番,思来想去,倒是正经的请了极多的贵戚,不能寒酸,为了祈福,也是要给周遭的百姓们发米发蛋的……” 王夫人拉拉余余扯了这么一大堆事情,无非就是为了多从黛玉那里要一些银子。贾母见着王夫人这样,心头恼火,却是看了黛玉自有主张的模样,也只得先行忍了下来。 惜春是个性子急的,憋不住话道:“听舅母这样说祛,竟是要花上好大一笔银子呢。” 探春亦是冷笑道:“既然是给老祖宗做寿,为何要把大姐姐进位的人情一起算进去,难不成林姐姐的银子不光是要给老祖宗做寿,连大姐姐的事情都是要一并管了的。” 王夫人一心算计,只埋着头的,倒是没有理睬惜春和探春两个,却是那薛宝钗笑道:“两 位妹妹这话可说的,咱们都是自家子人,何必分那么清楚,大姐姐进了位分,便是林妹妹拿点银子出来庆贺,又有什么要紧。” 惜春看着薛宝钗的样子,嘴角一撤,道:“你又不是我们贾家的,在这里说什么道理。” 薛宝钗脸面一红,依旧笑道:“四妹妹这话说得,我们可是正经一处长大的呢。” 惜春却是冷笑着挥了挥帕子,道:“是啊,倒是一处长大的,不过却不知道为何薛家的姑娘要在我们贾家长大罢了。” 这话却是讽刺薛家多年来赖在贾家里面白吃白喝,不曾缴纳分文。薛宝钗和薛姨娘固然对着惜春不满,也不能说了出来,只是笑着,心里算盘打的极响,都想着日后等薛宝钗坐正了宝二奶奶的位子,再来和惜春几个计较。 探春见得薛宝钗如今更是面色不动如山,鄙弃道:“既然宝姐姐也说了是姐姐妹妹的,那么,薛家也是有能为的,莫不如也是出一份银子吧。” 薛姨娘登时面色一滞,脱口道:“如何能要我们出银子的。” 此话引得众人刺目,就是王夫人也停下了算计,看了薛姨娘,心里有些淡淡的不满,只搀着她是不愿为元春的脸面出钱的。 薛宝钗见薛姨娘脱口说错了话,忙道:“我们不过是皇商,是不能跟林妹妹堂堂的郡主抢这个颜面。” 此言一出,一直无言的迎春忽而道:“如此说来,让林妹妹出银子反是林妹妹的脸面了‘ 迎春素来寡言,突然说话,却是叫薛宝钗纵有万般本事也是应付不及,只能呆在那里。 此时,王夫人方算计完了,也不管先前的你来我往,只径自看了黛玉,道:“细算一番 少说竟也是得十万两银子呢。” 贾母闻言勃然变色,恼怒王夫人的贪得无厌,怒道:“何时做寿竟是要那么多银钱,你真真是不害臊的。” 王夫人只赔笑看着黛玉,也不曾说话,如今贾家家业艰难,她是笃定了主意便是娶不到黛玉,也是要将黛玉身上的银钱都榨了出来,将来才好让她心疼的宝玉过好日子的。且王夫人一心认为黛玉养在贾家,身上的银子活该就是贾家的,并不曾觉得这样做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贾母生气恼怒,其中有多少做给黛玉看的意思,黛玉并不去理会,只是淡淡的剖了剖茶盏 看着王夫人的样子也是极其柔和的道:“如此,舅母便是去料理吧。” 王夫人先是欢喜的应了一声,只觉得黛玉此次真是再好说话不过,私心以为,也是元春在胤禛那里进了位分,黛玉有了顾忌,心里更是得意。想着以后要黛玉拿银子也是方便的了。 然而,过了许久,黛玉依旧是淡淡的坐在位子上,并不曾拿了银钱出来,王夫人因道:“大姑娘,这置办可是要钱的,你那里是银票还是什么的‘” 黛玉此时方才嫣然一笑,道:“怎么,舅母竟是还要黛玉拿钱,黛玉还以为,您今日是问我一番,回去自行支领便可呢。” 王夫人干笑道:“大姑娘这话说得,平白无故的,我上哪里支领这么多银钱。” 黛玉不轻不重的放下了手中的茶盏,正色道:“我可记得,我是还有五十万两银票在舅母那里存着,那可是皇上从宫里进出来的,舅母当不会忘了吧。” 王夫人和薛姨娘薛宝钗三人听的黛玉提起那五十万两银子,都是脸色大变。 说来,拿银子是秦可卿过世那日给王夫人昧去,到的现在,也是好些时日了。适逢王夫人暗报秦可卿的身份,元春进位,王夫人几个见着黛玉一直未提此事,总以为黛玉如今心存顾忌,不敢要的,难免心中窃喜,现下里黛玉突然提了出来,还是在贾母的面前,只骇的她们不敢说话。 贾母此时方才得知这个事情,登时大怒,骂遭:“你竟是克扣下了玉儿五十万两银子的真是混账东西,此时还敢来找玉儿要钱l” 贾母此次才是气的厉害,一双堆满皱纹的眼睛看着王夫人,恨不得撕碎了她,无奈何贾家将来也是掌控在这个女人手里,贾母也是无法,只能维护。 然而,这一次啊,那可是滔天的祸事。黛玉说的明白,那是宫中进出来的银钱,克扣下来,岂是满门抄斩便能了得,那可是株连九族的祸事。她贾家到底是做了什么孽,当初竟会娶了这么一个愚蠢的媳妇l 第一百三十一章 姨娘升做平夫人 王妇吐血生幽怨 王夫人此时并不敢和贾母较真,只是辩解道:“老太太息怒,媳妇也只是看大姑娘一个人,怕这么许多银钱她是不能处置好的,因此才这般罢了。” 黛玉也不戳穿王夫人的计谋,只道:“便是如此,舅母那里有了我五十万两锒钱,我也说了可以用的,还来找我做什么‘” 那王夫人也是个厉害的,居然脱口道:“那些银钱可是不能用的,此次是姑娘自愿拿锒子出来办事,自然得另补。” 言下之意,便是不仅要了那五十万两银子,其余的都还是尽要的。 当即黛玉冷冷一笑,不再说话,倒是贾母气的太阳|岤图突突直跳,只拿了拐杖指着王夫人,对着身边的鸳鸯道:“去,去把那个孽子给我叫来,我要叫他瞧瞧,他的好媳妇,到底都做些什么事情。” 王夫人现在最顾忌的便是贾政,听到贾母要找贾政,忙忙的跪倒在地上,道:“老太太媳妇要是做错什么,您只管打骂便是,老爷素日来上朝也是辛苦的,您何必又惊动了他。” 贾母只是冷冷一哼,并不曾理会,依旧叫了鸳鸯去。薛姨娘和薛宝钗张了张嘴,想要说话,却是被贾母一句话堵了回去道:“好歹我们是要处理家事的,就请姨太太和宝姑娘先行回了屋子吧。” 那薛姨娘和薛宝钗听的这样说法,也只能担忧着离去,只是那薛宝钗回头看了黛玉清淡无痕的眸光,心里就生出恨来。 那头贾政被匆匆忙忙的叫了过来,本是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的,只是等着贾母一说,方才大大的气恼一番。对着王夫人道:“你居然又是克扣了玉儿的银两‘” 那王夫人见着贾政生气,委屈道:“我也是为了大姑娘着想,她一个未出嫁的姑娘家,哪里能用的着这极多的东西,还不如先放在我这里,家里使使也是好的。” 黛玉敛眉一笑道:“如此说来,舅母全是为了这个家和黛玉着想了‘” 王夫人尚未来的及说话,就见黛玉豁然从位上起身,一步步逼近到面前,道:“舅母,既是如此,为何那银钱独独进了你的库房,便是今日这个时侯,我让你拿出那些银子来给外祖母做生日,您却不肯,难不成进了你的屋子,便是你的银子,黛玉也做不得主了‘” 语调冷冽,面如寒霜,那股子清冷的气势,言之凿凿的话语顿时将王夫人弄得无话可说。 只是半响才强辩道:“大姑娘这话可是错了,我不过就是想着那些银子先放着不动,并不曾说了就是我的。” 黛玉嫣然一笑道:“那么,鱼母是要留着那些银钱做什么,等着黛玉出嫁再还给我么‘” 王夫人心里咯噔一惊,看着黛玉,差点就要说了出来那银钱是不会还出来的,只是奈何贾母和贾政都在上头看着,因此此时并不敢说话。 贾母的眼角挑起,突然笑看向黛玉道:“玉儿,你有这份孝心很是好的,外祖母也该成全你,如此,就依了你的意思,从那里面拿出十万两银钱做生日吧。” 王夫人心里一阵肉痛,那五十万两她早已是当做了自己的梯己,如今要拿了出来,实在是大大的不乐意,只是也不敢说话,拿眼剜着黛玉,竟似是黛玉欠了她的银子一般。 黛玉看的好笑,忽而嘴角一抹俏皮,道:“外祖母,有一件事,趁着今日舅父在这里,还是要舅父准许的。” 贾政素来尊重朝廷规矩体面,早已是把黛玉当作了正经的皇家郡主,从来不曾敢看做是自 己的亲外甥女的。因此听了黛玉的说法,忙道:“有什么事情,玉儿便说就是。” 黛玉笑睨了王夫人一眼,那样清澈机敏的目光让王夫人心中顿时生出一层不祥的预惑来。 只见黛玉走到探春面前,亲热的携了探春的手道:“其实这个事情,说来,原也只是个小事情的。只是十六哥托付了我,我也不能不说说。” 贾政一听是胤禄的安排,更加恭敬地道:“玉儿有什么话但说就是了。” 黛玉这才笑眯了眼睛看着贾母道:“前日里,十六哥托人捎了信来,说是环儿如今在兵部军营,都是有大出息的,隔些日子,便想着要将环儿再升一升,也领个佐领的位子。” 贾母闻言大喜道:“果真我这孙子是个有能为的,居然这么些时候就升到了那样的份上。 因又笑着看向贾政道:“说来,环儿这孩子,竟是这么快就跟你一般的品级,你这做爹的也是不害臊的。” 那贾政早己对宝玉失了心,如今见着贾环这样能干上进,也是心里颇多安慰,捋着胡子叹道:“这个家里,终究还是只有环儿上进一些罢了。” 王夫人登时面色难看,只想着如今宝玉在贾政心中的位子一日不如一日,便是贾母这么些年也是更加看重了贾环,疏远了宝玉。对于黛玉更是恨得牙痒。 黛玉见了贾母和贾政高兴地模样,再看着王夫人恨不能上前来撕碎她的样子,更是浅笑道 “只是有一件事情,却是挡了环儿的路子,让他不太体面的。” 贾母生怕贾环此次升迁不能,因此忙问道:“可是有什么事情的‘” 黛玉叹了一口气,凉凉的道:“外祖母也知道,十六哥那里原是有许多世家子弟的,一个个也都是有能为的主,环儿打小跟在十六哥身边,十六哥自然更看重他一些。只是如今环儿升迁太快,那些出身高贵的子弟们便有些不服气起来,道是环儿不过是一个庶出的子弟。这原是没有什么,只是究竟那些人眼高手低,竟是要想个祛子堵了他们的嘴才呢。” 王夫人此时方才隐隐有些明白黛玉的意思,登时张了嘴就要说话,却被贾母一个凌厉的眼光给阻止了。 贾母满意的见着王夫人被她所压制下去,这才温温的问了黛玉道:“如此说来,倒是真要给环儿换换身份才好的。” 黛玉点了点头,也不说话,只等着贾母自己提了出来。果然贾母就是对着贾政道:“现下里,那赵姨娘给你养了那么一个有出息的环儿,这些年,我瞧着也是个本分老实的,伺候的你极好,竟是一个姨娘的身份,连二奶奶都不是呢。” 贾政对赵姨娘也是很有些情分的,如今贾母提了出来,当即道:“正是这个理儿,如此升做二奶奶吧。” 黛玉听了二奶奶几个字,却是不说话的样子,贾母冷眼旁观看了,拍着身边的椅面,道: “环儿是要做佐领的人物,在十六爷身边的世家子弟里,咱们的身份原就是矮上一截,若是个二奶奶的儿子,竟是不如不升的。” 贾政素来尊重贾母,忙道:“如此,还请母亲定夺。” 贾母思忖许久,看了王夫人一眼,方才重重道:“我看她也是个有本事的人,为了环儿就做个平夫人吧。” 话说到这里,王夫人却是再也忍不住,头颅高高的早起来,道:“她一个出身卑贱的女子竟是跟我做了平夫人,我却是做什么的。” 那尖锐破碎的嗓音登时将三春几个唬了一跳,便是黛玉也是有些惊疑的看了王夫人一样 想着这次真真是戳到了她的痛楚。 黛玉以为,贾母素来想着整个贾家是要交到王夫人手中,这一次,也便会稍微软和一些 没想到贾母却是摆出了极冷酷严肃的架势。 只见贾母面上生出一层冷厉,道:“在这个家里,原是媳妇的位分要做了什么,就是该我这个婆婆和你家老爷定下的,你却是能说些什么闲话。那赵姨娘养育了环儿,又是教养了探春,纵使做了平夫人又有什么说法,你却哭嚎什么‘” 王夫人见到贾母似是厌恶的神色,再不敢相信的样子,贾母却是冷冷的不去理会她,只看着贾政吩咐道:“这个事情,且就这么定了。你也好生交代一下环儿,家里必是不会委屈辱没他,只让他好生在十六爷身边做事就是了。” 贾政因此应了,王夫人方才得知大事己定,转眼之间,那个被她踩在脚底的姨娘就已经成了跟她平起平坐的女子。生平恨事不过如此的。 探春早己泪流满面,对着贾母道:“多谢老祖宗思典了。” 贾母忙忙的叫人扶了探春起身,黛玉见着王夫人的样子,慨叹己然,却是道“如此,外祖母的寿辰竟是正好赶着环儿升官的时候,索性一块热闹了,我便在多处五万两银子,让环儿请些兵部的朋友来吃酒乐呵吧,外祖母的寿辰也是热闹一些。” 贾母笑弯了眼角,道:“果真我这个外孙女是最孝顺的。” 王夫人此时听的黛玉又要多出五万两银钱,心里就一阵肉痛,哪知道黛玉后面的话才是真真的要了她的命来。 黛玉眉梢一动,道:“我看着这场寿辰也是要热闹的,链二嫂子和舅母两 穿越红楼之我是林黛玉我怕谁第27部分阅读 欲望文 穿越红楼之我是林黛玉我怕谁第28部分阅读 穿越红楼之我是林黛玉我怕谁 作者:肉书屋 穿越红楼之我是林黛玉我怕谁第28部分阅读 个却是不能办好既然如今有了平夫人,又是有环儿的福气在里面,便是让平夫人一道操持吧。竟是舅母张罗,平夫人管着银子才好。” 王夫人脸面一变,怒道:“怎么能让她管了银子。我才是正经的管家太太呢。” 贾政怒道:“混说什么,如今有了平夫人,自然是你们一起管家,商量着做事,她管管银钱有什么干系。” 惜春也在一旁道:“太太这话说得,那银子可是林姐姐的,想要谁管着,那也是林姐姐的事情,难不成,太太竟是想昧了那份银子做自己的‘” 惜春年纪小,说话也是直当的,只是惜春是贾家族长的妹妹,王夫人素来不敢管她。因而也只能凶狠的瞪着惜春,不敢说话。 贾母揉了揉眼角,自觉地有些费神,便道今日的事情都是说好了的,叫了黛玉和三春早些回去,又叫了王夫人今日就是要准备好牲畜,要祭拜祖宗,给赵姨娘做了升位分的礼数。却是独留了贾政下来。 王夫人再是不甘不愿,也只能应了退出去,贾母见得人群散开,方才交待了贾政,要他日后是要多往意一些贾环,父子两个也不能忒生疏了。赵姨娘性子弱,便是升了平夫人,他也是要看着一些,否则竟是比不升位分的日子还难过的。 贾政和王夫人夫妻多年,也知道王夫人的脾气秉性,都是诺诺的应了,才退了出去,自然就是去找了赵姨娘,告知这个消息的。 其实贾母此番对王夫人严厉压制为何,贾政不知道,黛玉却是明白。只因那贾母一生看重 的不过是贾家的百年煊赫富贵,如今贾家日薄西山,有了贾环步步高升,贾母便会竭尽全力让他前途坦荡。 黛玉虽好,却不是姓贾,贾环却是真真的贾家血脉。少不得,将来贾家的荣光便着落在他 的身上。所以,纵使贾母平日里忍着王夫人一些,此时却是不能容许她断了贾家将来的富贵。 赵姨娘升做平夫人的事情,自然很快就是告知了贾家上下,丫鬟婆子们瞧着那面日益风光 ,自然都是要忙忙的去巴结。兼且贾环升做佐领的事情,传了出去,那些个王夫人进门的时候尚且没有来庆贺的满洲贵族们,此时却是在赵姨娘进位的宴席上,着人进来了贺礼。 原来,这些人都是贾环在胤禄手下结识的世家子弟,最是豪爽不过,闻得了这个消息,都是要恭贺的。其中,最最厉害的,便是胤禄也叫了府上的管家来给迭礼拜帖。贾家上下都是觉得极有荣光,俨然好大一副场面。却是把王夫人气的不轻,只是在肝火旺盛的时候,着实的吐了一大口鲜血。 那贾环却是知道,无论如何,胤禄虽说看重自己,那样子的重礼却绝不是一个皇家贝勒能给做的。不过就是看了黛玉的份上,有意给他撑了面子。贾环看着黛玉如此为自己费劲心机,更是为了赵姨娘今后能在贾家立足,连那五十万两锒子都可以舍弃了出去,心中更是感激,只想着日后要好好报答。 第一百三十二章 圣旨赐婚畅春园 康熙瞩托殷殷切 时光荏苒,又是一个年头从指缝问悄然而过,黛玉已是待字闺中,赫然正是一个亭亭玉立的人儿。康熙未有旨意,那样皇宠深重的华清郡主依旧住在贾家,过着波澜不惊的日子,间或和王夫人几个针锋相对,不过也是不得己为之罢了。 康熙六十一年,随着记忆中清晰地时日越见逼近,黛玉的眉梢处也渐渐添上了一抹去不掉的愁思,终究,那个坐拥天下的男子,还是要去了啊。 时值盛夏的时节,康熙畏暑,胤禛也跟着去了畅春园住着,这么些时日以来,康熙对于胤禛的疼爱终究毫不掩饰的散发开来,只是将胤祯封做大将军王调去边境,依旧还是让有些人猜测康熙心属十四阿哥,朝廷之间,腹诽颇多。 一个婵鸣蛙叫的晚上,黛玉因为心有郁结,只吃了小半碗的粳米粥,斜歪在软踏上看着窗外的月亮。三雪也不知道黛玉这些时日到底是有什么心事,只以为黛玉是因为最近胤禛去了畅春园伴驾,不能常常相见,因而才是这般。故而也只能陪着不敢说话。 到得一更时分,外面忽然灯笼大亮,三雪蹙眉起身开门,却见李德全顶着满面风尘站在门外,手中拿着一卷明黄的绢布,脸上十分的汗珠子滚落在腮边,后面还跟着极多的侍卫以及贾家上下的人。 李德全见了雪痕,抖了抖手中的圣旨道:“皇上有旨意,快请郡主出来接吧。” 雪痕见着李德全的神情不同以往,似喜且悲的样子,知道必是有大事发生,急忙进去伺候黛玉穿戴妥当,出来在院中接旨。 黛玉盈盈而出,李德全看着黛玉清美曼妙的身姿,神情一叹,道:“郡主,下跪接旨吧。 黛玉微微一愕,不是她自大,只是康熙从未有过让她下跪接旨的前例,今日这般郑重,且是带着侍卫而来,难不成,是有什么大事发生吗‘ 黛玉听了李德全的话,带着贾家上下,恭听旨意。李德全看了黛玉的样子,嘴角一抽,缓缓展开那卷神秘的旨意。 “奉天承运,皇帝诏日,前盐云御史之女,华清郡主林黛玉,出身清贵,德言容功皆为上选,多年承宠朕之膝下,颇和朕意。今朕赐婚于雍亲王胤禛,钦封为笫一福晋,与嫡福晋那拉氐同享尊荣。朕己命钦天监择定吉时,华清郡主即刻前往畅春园,明日成时和雍亲王举行大婚礼仪,钦此谢思。” 在场的人,包括了黛玉皆是不敢相信的看了李德全,李德全念完旨意,凑到黛玉的身边 小声的提醒道:“郡主,接旨吧。” 黛玉方才醒转过来,神智中有一丝了然,康熙拖了许久都投有让她和胤禛完婚,如今却是忽然来了一遭,只怕……黛玉有些伤惑的接了旨意,小声的闻讯着李德全道:“李公公,可是皇上他……” 李德全瞬间浑浊了眼睛,黯然的点了点头。黛玉心头一紧,压了压嗓子,道:“四哥知道吗‘” 李德全摇了摇头,看看四周,方才将黛玉拉了几步远,低低道:“皇上不让四阿哥知道这些个事情,只想着无论如何要瞧了您和四阿哥成亲的,如今,郡主还是快快收拾进宫,全了皇上的最后一点子心念吧。” 黛玉眼眶湿润的点了点头,再不去看众人颜面上的神情,径自带了三雪进屋,收拾一色东西,今晚之后,离去,她便是要做了皇家的媳妇,再不是贾家的姑娘了。 王夫人原是以为李德全带了这么多人来,必是要寻了黛玉的不是,没想到竟然是赐婚的旨意。而且还是个自己的女儿元春一般,都是给了胤禛的。当即就有些不乐意起来。 王夫人变了变脸,只是陪笑道:“李公公,不知道皇上为何如此着急给大姑娘完婚的。” 李德全瞪了王夫人一眼,怒道:“贾夫人,以前郡主是你们家养着的外甥女,郡主不在乎,您要祢呼一声大姑娘也是行的,只是如今,皇上的旨意一下,便是那皇家正经的媳妇,笫一福晋的名分,便是那拉福晋,见着了郡主都还要退让三分。您如何能还这么大姑娘祢呼的。” 王夫人被李德全教训的面色涨红,心中恼怒不敢说话。贾母忙道:“李公公还请见谅,我这媳妇也是多日跟郡主相处,一时不妨。” 李德全对于贾母多少还有有一些尊重的意思在那里,因而也只缓了语调道:“老太君,今后,您这府中上下,还是要记着规矩,今后,郡主便不是郡主了,当是正经的福晋。” 贾母忙躬身应了,李德全方才作罢。 只一会儿,李德全却是又想起了胤禛的交待,因而道:“老奴来的时候,王爷体恤郡主特特跟皇上求了旨意,将府上的三位姑娘一道接过去见礼的。” 这是天大的体面荣光,贾母自然应了,只是那薛宝钗在旁边站着。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黛玉嫁给胤禛,不是她朝思暮想的胤祀,将来也不会跟她抢了宝玉这么一根救命的稻草, 她也是该高兴地,只是,眼见着黛玉如此这般嫁给了一个亲王,说不得,将来竟是宝塔尖上的人物,胤禛素来对黛玉的情意也是谁都能看得出来的。 薛宝钗想着黛玉的归宿竟是这般好,还有了康熙亲自赐婚,在畅春园完成婚事,那是多么大的荣光体面。薛宝钗的心中一阵阵的心酸,兼且夹着浓浓的嫉恨。两个眼珠子几乎要喷出火来。 薛宝钗原也是想着要和黛玉一道进宫,趁机结交些贵人。只是如今薛宝钗早已经学会了审 时度势,知道无论她如何巧言善变,在李德全这等宫中老人的面前,也不过闹剧一场罢了,因而只能暂时的隐忍下来,心中却是暗暗的做了计较。 不到片刻,黛玉便收拾好极多的箱笼出来,王夫人眼见着黛玉将多年来康熙所赏赐的珍稀物事都清点妥当,竟是要全部带走,难免心里是极大的不乐意,可是到底她还是明白有李德全在此,又有贾政几个在此看着,并不敢造次的。 黛玉因将一色打点好了,对着贾母弯身行礼,贾母忙是扶了黛玉起来,黛玉却道:“外祖母,这么些年,黛玉住在这个家里,也是多亏了外祖母的照拂,今后皇家规矩颇重,黛玉不能尽孝,就让黛玉全了这最后一个孝心吧。” 贾母方才满含热泪的受了,只呢喃道:“今后,我的玉儿,便是福晋了。” 黛玉泪珠滚落出来,无论这么些年来,贾母对她的真心有几分,终归还是照顾了几年,孺幕之情难断,此时离去,心里也颇有几分惑慨。 眼角余光一转,却是看见王夫人打量着那些物事的贪婪模样,黛玉只冷笑道:“如今黛玉也是要出嫁了的,却是不知道舅母昔年那剩下的数十万两银钱该当如何。” 这个时侯提起银钱固然颇有些煞风景的意思,只是黛玉恼恨王夫人是个贪得无厌的,此时还不能忘了算计。因此才有此一问,王夫人见得黛玉说了这个话,果真是面色一变。 当初便是说的黛玉一个姑娘家不好保管的,如今黛玉出嫁,还是嫁了个王爷,怎么说也不能再捏着不放。只是原本王夫人一心想着要将黛玉娶了进门,那么极多的银钱也就是自己的了。现在黛玉给了别人,想着今后的家业也是拿不到了的,心痛尚且不及,又如何肯把吞进去的肉再吐了出来。 贾政看着王夫人的样子,只觉得丢脸。正要说话,黛玉却是软软的看着赵姨娘,如今的平 夫人,道:“黛玉在这里叨扰许多时候,原也是该有些孝敬的。” 王夫人登时一喜,黛玉下面说的话,却是叫她大大的没有了欢喜的劲头。 只见黛玉径自握住了赵姨娘的手,道:“我那些银子,王府里也是不差的,今后就由着您给我处置了,看着给外祖母置办些补品,将来环儿娶亲的时候,也是能用的,便是算着我这个做姐姐的提前制备的贺礼吧。” 赵姨娘自然是惑激涕零,说不出话来。王夫人听着黛玉只提了贾环将来娶亲用,却是没有宝玉的份,不由得心中一阵气闷。却是又想着便是黛玉离去,赵姨娘也是个好打发的,她纵使不交了银子出来,也是无碍。 岂料黛玉早己算计到了这一招,又交待了一旁静默的贾珍,道:“珍大哥哥,这银两既然是给了平夫人,隔几日就要请珍大哥哥做个见证,恭敬地转到了平夫人的手里面,将来才好为贾家办事的。” 贾珍自然是应了,王夫人心里咯噔一跳,自打秦可卿死后,她就是大大的害怕贾珍。如今见着黛玉将事情托付给了贾珍,也知道在投有什么转换的余地,只能拿眼剜着黛玉,一句话不能说的。 所有的事情都是交代妥当,黛玉放跟着李德全去了,三春自然坐在旁的车辆里面。侍卫们护送着黛玉,一路上加紧了鞭子,往畅春园而去。 畅春园中,早已是欢天喜地的样子,黛玉到了的时候,只见得到处都是一派红烛红灯笼 宫人们来来往往的穿梭有序,并不曾因为是突来的旨意,就陷入到了慌乱里面。 黛玉一进院子,就被满洲嬷嬷们叫了去打点制备,毕竟已是深夜,笫二日就要行礼的,许多的事情,却是要快一些才可。三春自然都是李德全叫了几个人领着,好生歇息,准备着笫二日的观礼便可。 数个时辰的置办打点,黛玉方着了一身正红的宫装,面上桃色炎炎,对上镜中女子含羞带怯的绽放芳华,心里一丝丝的甜意泛滥开来。明日的这个时侯,她就是胤禛的妻了啊。 黛玉还来不及细细品味出嫁之前的惑感伤和担忧,李德全再度悄无声息的在屋外道康熙要召见她。黛玉心中顿时恻然,几乎可以预见康熙即将要来的嘱咐。 见到康熙的时候,黛玉意外的发现这个年迈的君王气色看上去是极好的,仍旧在批阅着朝 臣们新进来的奏折,见了黛玉进去,只是笑着招了招手,要黛玉坐到他的面前来。 黛玉依言而坐,瞧了康熙还在处理政事,嘴角动了动,终是劝道:“皇上,您不应该这般劳神的。” 康熙这才放了奏折,笑道:“林丫头,还叫什么_皇上,你该是叫我一声皇阿玛才好呢。” 黛玉面上一红,嗔道:“玉儿还没有和四哥行礼呢。” 康熙打趣道:“早一日叫我这一个老头子一声皇阿玛又是有什么要紧,要知道,朕如今可是个等不及的人呢。” 听到等不及三字,黛玉心头一软,泪珠子差点就滚了出来,只喊道:“皇阿玛。” 康熙大怀安慰,却是戏谑着黛玉道:“瞧瞧,叫朕一声皇阿玛竟是这么委屈,眼泪都掉了出来。还是你不愿意嫁了给老四,如此,这婚事便取消了的好。” 黛玉忍住了汨,道:“皇阿玛,您如今可要照顾好身子骨。” 康熙一愕,幽幽一叹道:“你真是个细心的孩子,想必,朕为何匆匆给你和老四赐婚,你都是知道了的。” 黛玉含泪点了点头,康熙却是苦笑一声,言语中颇有些自嘲之意。 “朕一生抱负,株鳌拜,除三藩,平准葛尔,万事皆是顺心的,唯独,唯独蝶儿,朕是费尽心机也留不下来,如今朕却是知道了,天意不可强求的、只是,若是老天爷肯多给了朕一些时日,将胤祀几个都安置妥当,那朕也就无憾了,只可潜,天不从朕愿啊。” 黛玉心知康熙猝然离开,必定有一番风波,然而此番也不能让康熙劳神,只好安慰道:“皇阿玛,您放心,四哥他们都是极好的,将来定是不会有什么大事。” 康熙摇了摇头,道:“你也不必说这些,朕的儿子,心在何处,朕也是知晓的,朕不担忧老四将来制不住他们,只是,唯有一人,却是要你将来为老四提防。” 黛玉心头一紧,想到初初来时,那阎王交待,一路行来,都是风调雨顺,威胁胤禛的人却是一直没有出现的,如今康熙这般交代,莫非就是这种的变故。 因此,黛玉也打起了十二万分小心的意思,道:“还请皇阿玛吩咐。” 康熙从袖口处掏出了一面令牌,并着一卷黄布,递给了黛玉道:“这是朕的旨意,将来若是德妃另有心思,你便将这个旨意交了给她,令她自缢吧。” 顾不得黛玉震惊的神色,康熙又道:“若是她不愿遵从旨意,这面令牌却是朕调动暗卫的凭证,你自可令他们诛杀德妃,不留后患l” 此时的康熙,面上颇有狠厉之色,毫无那仁慈君王的作凤,谈起要杀掉陪伴自己数十年的妃嫔,也是没有什么不舍的意思。 第一百三十三章 黛玉心酸难自抑 有人欢喜有人忧 可是康熙没有不舍的,黛玉却是迟迟不敢接了这个令牌和圣旨。不管怎么样,德妃也是胤禛的亲额娘啊,要她手拿着这么一个令牌和旨意去赐死她,将来胤禛知道了,情何以堪。 康熙似乎是瞧出了黛玉的犹豫,叹气道:“丫头,朕也知道是难为你了,只是德妃陪在朕的身边数十年,她的性子打算,朕是知道的。她一心想着让老十四坐上皇位,朕却是不能。朕原本可以现在就将她赐死,只是老十四还在外面,手握着兵权,再者胤禛这孩子,嘴里不说,心里还是有着这个额娘的。无凭无据的,朕不能杀了她,寒了老四和老十四的心。所以,朕将这个东西留给你,若是将来她有了别的心思,太后之尊,老四是不能出面,你却是可以拿着遗诏赐死她。” 黛玉听了康熙的一番话,方知道康熙呆真是算无遗策,处处都为胤禛想好了的。只是,终 究还是心里有点顾忌。 康熙看着黛玉的模样,也自觉地太是难为黛玉,道:“丫头,你若是果真不愿的,朕也不 强求,便将这东西交了给老四吧。” 黛玉猛然仲手拿了过去,康熙不解的看着黛玉复又坚定地神色,黛玉只淡淡的道:“四哥至孝,这件事不能让他去做。” 也许到时候胤禛能够狠下心思,可是只怕心里那个结一辈子都打不开了。 康熙眼看着黛玉一番维护胤禛的心思,颇觉安慰,笑道:“好好,有你陪着老四,朕大可安心去见蝶儿了。” 康熙话音未落,突然一阵咳嗽,黛玉手快的给康熙拍了拍背,却见着康熙捂嘴的锦帕里渗 出一抹嫣红来。黛玉心中一惊,带着丝哭腔喊道:“皇阿玛……” 康熙瞧着了黛玉的泪珠子,笑着哄道:“丫头,这是怎么说的,明个儿就要成亲了,还这么泪珠子一串一串,竟是冲了喜气呢。” 黛玉无话的望着康熙,小女儿的真诚关怀让康熙也收起来逗趣的面目,叹气道:“丫头啊朕无事的,好歹御医开了几剂方子,朕定是要看着你和老四成亲入洞房的。” 黛玉再是忍不住,如同孩子般,也顾不得君臣的礼仪,扑倒在康熙怀中哭起来,只喊道 “皇阿玛……” 康熙静静的感受着黛玉的小女儿娇态,那是他一生从未有过的惑受,屋外守候的李德全听 到屋中传来的一阵阵泣啼之声,眼中伴着明明灭灭的烛火,恍然流下几滴泪来。 十二色的烟火高照空中,亲贵大臣,椒房贵戚,数不尽的热闹场面。就是胤祥也被放了出来,瞧着胤禛一身喜气荣光,看似从容的应付着各家的贺喜者,却是掩不住的焦急等待。 胤禄和胤祥对视一眼,上前拍了拍胤禛背,调侃道:“四哥,您可是不必这么着急的,玉儿就快出来了呢。” 胤禛难得脸面一红,只道:“我也没有想到,皇阿玛会这么着给我和玉儿筹备婚事的。” 因为康熙在外面一直表现的极其硬朗,很是康健的馍样,所以胤禛也只以为康熙不过是又犯了一番小孩子的心思,想着什么就做了便是。再者娶到黛玉的喜悦冲淡了一切,也没有心思去深究到底为何康熙这般仓促。 胤祥哈哈一笑,道:“这么说来,四哥竟是不欢喜皇阿玛这么着给你筹备婚事的,那敢情好,我们几个就去求求皇阿玛,往后拖一拖吧。” 胤禛的冷脸的登时摆了出来,只看着胤祥嘻嘻啥啥的馍样,道:“老十三,你想做什么的 胤礼一个脑袋钻了进来,道:“瞧瞧,四哥生气了的,只是,玉儿是我的妹子,四哥娶了 我的妹子,莫不成今后却是我的妹夫了… 说罢,胤礼自以为得意的捧着肚子笑个不停,却是被胤禛着实的敲了脑门子,训道:“今 后玉儿就是你的嫂子,不许再玉儿玉儿的叫了。” 胤礼摸着生疼的额头,嚷道:“四哥,你好不公平的,做什么玉儿嫁了给你,就不是我的妹子了。我可是难得有这么一个贴心可人的妹子,你却要来给我抢了。” 胤禛望着胤礼耍痴的样子,难得的翘起了唇角。平日里冷漠的线条柔化不少,只是淡笑着看着兄弟几个聊天打趣,心里生起浓浓的幸福。这才是生活,这才是日子吧,有了玉儿,他的人生已经圆满了。今后的再多,都只是锦上添花罢了。 “哼,瞧着得意的模样,竟是比什么都欢喜呢。” 远远地水榭楼台,胤峨望着胤禛几个人的说笑打闹,一口啐到地上,只是心中不服气的很 胤祀良久无语,只看着浸天绚烂的烟火,明灭了整个畅春园,康熙的郑重其事将所有的贵戚豪门尽皆引了过来,巴结贺喜。然而,无人的角落里,他的心苍凉如此。 胤溏眼看胤祀不到一个时辰已经喝下了数瓶烈酒,皱了皱眉,上前拿过胤祀的酒壶,道: “八哥,你这是做什么,待会皇阿玛亲自主持婚事,瞧着你一身酒气,还不以为你是特意寻了老四的晦气,定是要生气发怒的。” 胤祀冷冷一笑,将酒壶抢了回来,道:“我不过是辛者库贱籍所生,失态原是正常,皇阿玛又做什么生气。” 胤溏绷起脸道:“八哥,你如今这幅样子做什么,当初就是要叫了你下手,你白白把机会给错过了,若是你当时……” 胤溏的话音未落,胤祀已是重重的放了酒壶,两个眼睛里充斥着满满的血丝,那么看着胤溏。 胤峨被胤祀的样子唬了一跳,道:“八哥,九哥,你们这是做什么,难不成还要打架的‘ “做什么,你八哥这会儿子心里难受的紧,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我代他向你们赔礼道歉了 一个娇俏的女声横着插了进来,胤峨摸摸脑门子,回转身去,却是见着了郭络罗氐一身大红的宫装,冷着脸站在亭子口,脸上的神情很是怒气冲天的样子。 第一百三十四章 甜香一杯入洞房 落寞天涯风难安 一个娇俏的女声横着插了进来,胤峨摸摸脑门子,回转身去,却是见着了郭络罗氐一身大红的宫装,冷着脸站在亭子口,脸上的神情很是怒气冲天的样子。 胤溏的眼角一眯,瞧了瞧只顾着喝酒,却是并不曾说话的胤祀,道:“八嫂,你和八哥有话要说,我和十弟就先下去了。” 说完,也不管胤峨急吼吼想弄明白的馍样,径自拉了胤峨出去。 郭络罗氐见得胤溏和胤峨离开,走到胤祀的对面,冷笑一声道:“怎么,那个时侯是要做君子,现在却是后悔了‘” 胤祀不理会郭络罗氐,只是一大口烈酒灌下,只觉得心肺处都是一把烈火在灼烧。 郭络罗氐见胤祀不理她,怒的一把抢了酒壶摔在地上,站起身骂遭:“你果真是好的,不理会我就行了吗,当初我可是也去给你提了亲事的,人家不允,你也是不答应我让阿玛他们去给皇阿玛提。后来老九又给你安排了路子,你也是没有答应,既然都是拒绝我们的好意,这会儿又做什么放不下l” 胤祀晃了晃身子,抬起头看着郭络罗氐,道:“你知道什么‘” 郭络罗氐讽剃的笑了一声道:“我知道什么,那薛宝钗果真是白白的就跟侍卫倒在了一处,那可是个一心要攀了龙门的丫头,能这么不顾惜自己么。你以为我是不知道的,我告诉你,我可是什么都知道的l” 胤祀抿起唇,冷笑道:“你知道又如何,那总是我的事情,难不成我连这点子事情都做不了主。” 郭络罗氐气恼不己的道:“你自然是做的主,从我去提亲说是妾室以来,你便是多少时日都不曾理会我,我真真的不明白,既然那般舍不得,何苦委屈了自己。” 胤祀晃了晃身子,站起身,抬头看着郎月繁星,淡淡的道:“我并不曾委屈自己。” 郭络罗氐眼见着胤祀伤心的样子,啐了一口道:“胤祀,你一生壮志,当初我嫁了给你,也不想要你纳妾娶妻,只是我多年无所出,我不能害你无后。我原以为,那个林黛玉,若是你果真喜欢,却是家世清贵,性情也好,也就随了老九他们为你折腾,只是没有想着,到最后却是错手而过了。你到底,是如何想的。” 胤祀听的郭络罗氐话语中藏了几分凄凉不明,也缓下了口气,道:“你要知道,皇阿玛从来就不是属意我的。” 郭络罗氐听的胤祀这般落寞的话语,也是幽幽一叹,不忍心再逼迫他,纵使当初家里终究让她嫁了给胤祀,是看中了胤祀的为人前途,然而,她却只是看中的那个男子啊。 如今为了胤祀对黛玉的念念不忘,两个人已经多所争执,却是黛玉己要出嫁,又何必多了这么一个怨念。 胤祀见得郭络罗氐不再说话,知道她必定也是心中有怨气的。毕竟也是从小被安亲王宠到大的格格,能忍到如今也是不易,只是胤祀还是无祛真心实意的去爱上这个女子。一颗心啊 那么小,有了一个玉人儿,又怎能再容得下其它。 锣鼓喧天,那时辰终究在或喜或忧的纷扬心情曼妙而来。康熙一身龙袍朝冠,面色很是红润的端坐在上方。瞧着胤禛喜服加身,心里眼里都是满满的笑容。蝶儿啊,你看见了吗,我们的胤禛,要迎娶心爱的人儿了,这一次,却不是朝政联系,利益纠葛,只为了心中的爱而做。我们当年没有做到的,我们的儿子,却是做到了。 胤禛有些局促的站在康熙面前,向康熙行完大礼之后,胤禛边等在门槛处,眼看着一顶小轿在众多宫女的簇拥下过来,旁边的胤礼忙忙的给胤禛递了一副弓箭过去。 胤禛有些紊乱的握住了箭,好不容易淡下心情,看着轿子停稳,才在众兄弟的嬉笑声中 拉弓射箭,正中那轿顶的红花。 喜娘将黛玉搀扶出来,胤禛一脸笑意无祛掩饰,按照满家的习俗抱起新娘,进了内庭。 黛玉被胤禛紧紧的搂在怀中,心中如擂鼓一般,大红盖头遮住了她羞涩的眉目,耳边传来一阵热热的呼吸。风吹过,胤禛的声音跌落在耳边 “玉儿,你是我的了。” 黛玉的双颊一红,将头埋进胤禛的胸膛,胤禛心神一荡,差点手腕上就要脱了劲去。好不容易伴着嬉笑声走到了康熙前方,胤禛方才轻轻的将黛玉放在地上。两个人准备一道给康熙问安敬茶。 这原是汉人的风俗习惯,满家里是不必有的,只是康熙坚持说想喝上一杯媳妇茶,因而特特的安排了这么一节。也惹来极多人的不满。 这么一个安排,还是皇上想喝媳妇茶的意思,那么先前记入皇家玉牒的媳妇都算是什么回事情,那些媳妇茶难不成竟不是皇上想要的么。 然而,尽管多有怨气,也是没有人敢说了出来,只看着康熙笑眯眯的喝了茶,还发了两个大大的红包到了胤禛和黛玉的手里,交代着黛玉是要给胤禛多生几个大胖小子。 待得一切事毕,黛玉被送回了畅春园的北面阁院,静静的坐着等待。胤禛今日抱着黛玉回了洞房后,是被胤礼几个又拖着给出去了。胤禛原本是想要胤祥几个给他挡酒应酬,没想到竟是胤祥最先打起了话头子,说是今日非要胤禛好好的醉上一番。 胤禛不允,胤礼便吵着要闹洞房,好歹胤禛心疼黛玉,怕她待会儿子时背胤礼他们折腾的 不轻,只好闷闷的去了外面,由着黛玉先在屋子里面等上一会儿的。 夜间的凉风吹过,黛玉心头些微的凌乱和不安,和胤禛相识的点点涌涌那么仓促的在眼前意义渭了过去,从开始的花前交心,到后来的追马表情,他们之间走过了许多的风云,从此之后,天地间,胤禛就是她最亲最亲的那个人了。 屋中的龙凤烛火晃荡开来,黛玉心头忽然想起今日那拉氐也是来了的,还有那些极多的妻妾。就有种酸涩的惑觉。只是到底知道胤禛已经多年未进各房,甚而外面有着雍亲王爷子嗣艰难,皆是因为他身体有病的缘故。一个男人,一个王爷,为了全他对于一个女子的赤诚之心,肯背负上这样的骂名,到底也是无憾了。至于今后,若是相见困难,竟是不见得好一些。 黛玉想到这里,身体略略放松下来,却惑到有点疲惫,也不管那些规矩,越性儿摘掉了头上的凤冠霞帔,淮备在床上好生躺上一舍儿子,等着胤禛过来。 还未侧过身躯,忽闻的一阵熟悉的低低笑声,胤禛弯着眼睛,看到黛玉淘气耐着的馍样, 道:“我的福晋,您倒是好的,为夫在外面喝的这般辛苦,你却是要舍下我先行睡去了么‘” 黛玉面上涨红,毕竟今日不同往时,她已是正经的胤禛的妻子,此刻乍见了胤禛,颇有几分羞涩,手忙脚乱的站起身来,道:“你,四哥,你是……” 胤禛好笑的看着黛玉娇俏慌乱的容颜,越发的心里怜惜不己,走了过去,抬起黛玉小巧的 下巴,眷恋不己的道:“玉儿,你终究是我的了。” 黛玉被胤禛漩涡似的眼神看的心慌,忙忙的转过身去,嗔道:“谁说我是的。” 想了想,又觉得这话说得不好,赌气道:“凭什么我就是你的,就不能是你成了我的吗‘ 这话一出,胤禛先是一愕,继而啥啥笑道,挪到黛玉的面前,看着她恨不能咬掉自己舌头的可爱馍样,手指摩挲过黛玉的脸庞,痴迷道:“好,我是你的,今后爱新觉罗胤禛就是玉儿的人了,你想把我如何,我都受着便是。” 黛玉恼怒的跺跺脚,不依的拿着拳头直往胤禛坚硬的胸膛上瞧去,嗔道:“你总是戏弄我的。” 胤禛享受着黛玉的痴憨,许久方才带着笑,包裹住黛玉的小拳头,着迷的感受那一点一涌 的神情。身体里如同被烈焰袭过一般的灼热,胸膛一紧,低喃道:“玉儿……” 黛玉似是被盅惑住一般,不得动弹,只得面对胤禛脸庞的越禾越近,哑然而出,“四哥…… 胤禛的动作微微一滞,带着点固执和倔强,唤道:“玉儿,叫我胤禛。” 黛玉面上一红,趁着烛火的光照,软软的唤道:胤禛……“ 娇软的嗓音落在胤禛的耳里,便是轰然而起的烈火,再也无法控制心头的那一抹急促,胤禛带着浓烈的呼吸映上了黛玉甜腻的唇瓣,一股芳香袭如胤禛的喉问,瞬间犹如猛兽,胤禛抓住了黛玉的臂膀,狂猛的掠夺属于黛玉的甘甜。 黛玉被胤禛疾风骤雨的强硬弄得低低娇喘,胤禛好不容易微微餍足,稍稍松开了黛玉, 见得黛玉眉目含羞,一脸柔情的朦胧模样,心头那一点子痴念更形放荡,双臂一展,将黛玉横抱在怀,往床头走去。 黛玉娇唤一声,低头小声的道:“胤禛,我们还没有喝交杯酒,吃子孙饽饽呢。” 胤禛眉心一皱,扭头扫了扫那些桌案上摆放好的东西,开始嫌弃祖宗定下来的极多规矩。 只是他也不忍让黛玉失望,毕竟再怎么心急,祖宗的规矩还是象征着夫妻今后的长久相伴。 只是,一个个来,似乎太是麻烦了。胤禛忽而唇角一松,将黛玉放在了床上之后,回身端起了酒杯,饮下一口梨花酿,再转过身子,对上黛玉的唇,黛玉被胤禛弄得措手不及,呆呆的吞下了口中的酒水,又见胤禛夫着一个子孙饽饽,咬去一半,将另一半送到黛玉的唇边。 黛玉此时已是完全的呆滞馍样,胤禛笑了笑,蛊惑道:“玉儿,张嘴。” 黛玉傻傻的又是将一半饽饽吃了下去,胤禛方才志得意满的放下了纱帐,黛玉眼看着胤禛,将她越见低迷的压在床头,忽然洧醒过来,喊道:“哪有这样喝交杯酒,吃子孙饽饽的。” 胤禛低低一笑,声音从胸腔里散发出来,道:“酒在你我口中交的,饽饽在你我口中吃的 岂不比交杯更加贴切的么‘” 黛玉脸面大红,道:“我竟不知道你是这么一个人。” 胤禛好笑的看着黛玉的样子,道:“我是什么样的人,玉儿,今晚过后,你便会知道了。 黛玉意识到胤禛说的是什么,万般红晕如同艳丽的花儿一般开在脸上,更惹得胤禛心动。 只见屋中一丝氤氲低低散发出来。床头万千的暖昧娇羞流转。霎那问,风起云开,伴着外间不灭的烟火,空气里散发出袅袅的幸福味道。 只是,在这样一个时候,那洞房外面的树枝上,一个身影憔悴的男子手拿着一个锦盒,遥看着红烛高燃的房间。心里面钻心的疼痛挥之不去。 胤祥也是落寞的,只是终究知道胤禛才是黛玉择定的良人,因而一壶好酒伴着朗月清风 聊舒胸怀而己,只没想到,竟看见许久不见得故人。 胤祥淡淡一笑,举了酒杯,冲着树上的人道:“风难安,你这是做什么,竟是跟做贼似的 风难安收回投往在新房的目光,将手中的锦盒捏了捏,终是扔向胤祥,道:“这是我送给玉儿的贺礼,你替我给了她。” 胤祥皱眉接过,遥喊道:“好歹玉儿也叫你一声风大哥,你为何不自己给她。” 风难安自嘲的一笑道:“你既知缘由,又何必问我。” 胤祥的眉梢更加拧紧,道:“当初你给玉儿解毒,玉儿着急要找你,你也是不见,如今你竟是要躲一辈子不成。” 风难安许久曾说话,等到心头一抹苦涩难退,方才道:“告诉你那个四哥,若是他敢对 不起玉儿,风难安天上地下,必取他人头。” 胤祥先是一愕,后却是笑道:“这可是不行,你取了我四哥的人头,苦的可是玉儿。” 风难安闻言冷哼一声,不再理会胤祥的调笑,再度朝那个甜意满屋的新房一望,纵身下树 。消失在浸天烟火的照耀下。 胤祥唤他不急,只听到遥遥传来的一句警告,“照顾好玉儿。” 胤祥苦笑一声,摇了摇头,将锦盒收好,放进怀中,方才一声感慨。 “你我都是痴情人……” 第一百三十五章 帝王星坠天下悲 胤禛一朝登龙座 一夜良宵不能负,就中多少伤人泪。这一些黛玉自然知道,只是胤禛才是她心中最重要的情,最重要的无悔。所以黛玉和胤禛依旧是新婚燕尔,甜甜蜜蜜的过着自己的小日子。 自打胤禛和黛玉成亲以后,康熙的面色一天比一天好了起来,每日里先是胤禛去处理了政事,后来便是康熙要拉着黛玉有一道吃饭,下棋的,只让胤禛和黛玉每天里都和自己呆在一处,连德妃等人都是不见。 那些个妃嫔们也曾经向康熙进言,说是黛玉如今己成了胤禛的福晋,就很该去雍亲王府住着,康熙若是欢喜的,每日里就要了黛玉过来伴驾就是了,否则,却不是个规矩。 哪里知道,素来往重规矩体统的康熙却似是顽皮的孩子,竟是不肯理这些个东西,一径要了黛玉在畅春园里安安稳稳的住着。下面多少人看着了胤禛的福晋这般受宠,都是恨的牙痒不能说。 胤禛这些日子陪在康熙的身边,有着康熙的慈和,更有了娇妻无限的柔情陪伴,心里着实舒爽,竟是没有往意黛玉在无人处一丝黯淡的眸光,妹妹看着康熙凝视胤禛的模样,心头就是一阵难以压制的辛酸。 这么各人心事各人知,黛玉和胤禛新婚后的一个月,正是月满的时候,夜色突地生出冷意 比着所有的盛夏时节的月光都要阴冷,却是最皎洁不过。 黛玉和胤禛原本已经要躺在床上歇息,却听得外面李德全震天价响的敲门之声,胤禛皱了皱眉,径自去打开门。 甫一开门,李德全己然身子挺直,泪流满面的童自声道:“王爷,皇上,皇上宣您和福晋速速前去见驾。” 胤禛身子一颤,看着了李德全的样子,再一看黛玉己然含泪站在身边,心里陡然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像是个孩子般,胤禛求救的看看黛玉,黛玉咬着唇,对着胤禛点了点头,道:“胤禛,我们去见见皇阿玛好不好。” 胤禛呆滞着身子,任凭黛玉拉着他的手,往主殿而去。 主殿之外,早己跪满了黑压压的一片人群,胤禛和黛玉穿 穿越红楼之我是林黛玉我怕谁第28部分阅读 欲望文 穿越红楼之我是林黛玉我怕谁第29部分阅读 穿越红楼之我是林黛玉我怕谁 作者:肉书屋 穿越红楼之我是林黛玉我怕谁第29部分阅读 过层层的人影,直到经过德妃身边时,忽然闻得一阵尖锐的喊声。 德妃面容狰狞,竟是拿着仇人的目光看着胤禛道:“四阿哥,你进去做什么。” 胤禛身板早梃,未曾说话,黛玉紧紧的握住了德妃的手,淡淡的道:“额娘,是皇阿玛宣召的。” 德妃凌乱的发丝随风而动,愤恨道:“皇上为何不见别的阿哥,单单要见了四阿哥。” 黛玉心底一怒,面上的寒光陡然而生,转过身去对着李德全道:“李公公,劳烦您把皇上的旨意再说一遍,省的额娘生疑。” 李德全应声上前,将康熙要宣召胤禛和黛玉的意思再众人面前再度说了出来。德妃恼恨的看了黛玉一眼,却是不敢再说话。 胤禛此时早己抬脚进屋,黛玉看着德妃不甘不愿的神色,心中一阵阵发冷。到底是什么样的妻子,什么样的额娘,竟是这般偏心,此时还在为了一个儿子而伤害另一个亲生骨肉。 黛玉冷冷的眸光看的德妃怯懦的埋下头,心里的恨意却是怎么也掩饰不住。 黛玉幽幽一叹,不再理她,追随者胤禛的脚步走了进去。到得门口,那扇雕花的木门前一个身子凝然不动,黛玉担忧疑惑的握住了胤禛的手,道:“胤禛,怎么了‘” 胤禛没有回答,黛玉顺着胤禛的目光看过去,只见了一个老人,在耀眼的烛光下,更加衬得形容枯槁,神色倾颓的靠在软枕上,嘴巴微微张着,轻轻的喘着粗气。丝毫没有那盖世君王的风采。 黛玉心里一软,知道胤禛心里所受到的冲击,紧紧的握住了胤禛,许久,放听到胤禛一声低喃,脆弱无力的道:“玉儿,那是皇阿玛么‘” 如同孩子一般不确定的言语让黛玉喉头一滚,泪珠子掉落出来,哑着嗓子道:“是,皇阿玛想见你呢,我们快过去。” 胤禛稳稳心神,依靠着黛玉的力量走到康熙的身边。似乎是感受到黛玉和胤禛的来临,康熙原本一直紧闭着的双目嗖的睁开,微弱的挤出一个笑容。 “老四,丫头,你们来了。” 胤禛跪倒在康熙身边,拿手握住了康熙伸过来的遍布皱纹的手,道:“皇阿玛,是胤禛和玉儿。” 康熙点了点头,笑道:“好好。” 说着,康熙又看了在一旁静候的御医,道:“你先下去吧。” 御医施针正到一半,听了康熙的话,颇有几分踟蹰,康熙笑道:“下去吧,朕的身子,朕是最清楚的,便是你如何,也是无力回天。” 御医躬身退了出去,胤禛握紧了康熙的手,却似是一个孩子般,道:“皇阿玛,您只是操劳过度了,将来定是会好的。” 康熙的目光浑浊,却是了然藏着一丝通透,道:“老四,溟儿,朕是多久没有看过你像个 孩子一样在朕的面前唤好好地唤一声皇阿玛了。 胤禛咬了咬唇,多久了,纵使这些年来冷清冷心,可是他依旧是在心中把那个全天下祢颂的男子当做了心中的天,心中的神。他一生孤傲,日日苦修,不就是为了有朝一日可以像心中的神一样,做个万人祢颂的君主吗‘便是心中恼恨他的淡漠,他一样是他顶天立地的父亲啊… “皇阿玛,皇阿玛” 仿佛又回到了孩童的时候,胤禛一声声的唤着。 康熙激动的附上胤禛的脸颊,无论孩子多大,在他心里依旧只是那个孩子。 康熙的神智渐渐混沌起来,道:“禛儿,这么些年来,朕一直知道你心中是有恨的,怪朕将你从德妃身边抱走,怪朕将你给了你皇额娘却又护不住她,你怪朕当年在你为你皇额娘哭灵的时候,却还要斥责你喜怒不定,更怪朕这么多年对你都是疏于照顾。这些,朕都是知道,只是,禛儿,你要知道,身在皇家,却是最不能做主的事情。” 胤禛从来不哭的,只是此时不知为何,竟是呜呜哽咽。 “溟儿,你皇额娘的女儿出生便死去了,那个时侯,你却是同一天出生,你皇额娘求了朕,要朕将你给她养活,那个时侯德妃只是贵人,本就是不能自己养活阿哥,而且,你皇额娘的要求朕向来是无法拒绝的。” 康熙微微一笑,想到那个如花璀璨的女子,语气里也添上了几丝柔软道:“那个时侯,朕每日里下朝,就能瞧见你皇额娘抱着你,给你讲解经史子集,朕也喜欢带着你练习骑射,想来,竟是咱们一家子最开怀不过的时候了。” 胤禛听的康熙一番诉说,眼眶一热,回忆起当初佟皇后对他无微不至的照顾,比着如今的德妃竟是强过了多少,再听到康熙的一家子三个字,胤禛的心里五味余陈,原来这么些年,在皇阿玛的心中,竟是只有他和皇额娘才是一家子么。 康熙忽然剧烈的咳嗽起来,胤禛慌的连忙扶住了康熙,康熙摆了摆手,道:“禛儿,如今朕也是要去见了你皇额娘,有几句吩咐,你却是不可不听的。” 胤禛清冷的神情一滞,道:“皇阿玛尽管吩咐。” 康熙强撑着最后一口气息,正色吩咐道:“朕这一生,讲究仁孝治国,然而,终究是有极 多的蛀虫在那里,这个大任,朕却是不能担当,将来,必要你去弥补。” 胤禛神情一滞,却是没有说话,康熙见了,笑道:“孩子,你打小,朕就日日的那般严格要求你,比着太子还要厉害上几分,你当朕是为何,从你抱到了你皇额娘那里起,朕就决定了,这个江山,是只能交给我和她的孩子的。” 胤禛神色大变,想到这么现年来,康熙鲜见的好脸色,纵使他将差事办的多么好的,康熙脸上也未曾见过什么赞许的神情,原来,竟是这般心思,原来,多少年来,他求的重视,一直掩盖在层层疏离之下。 康熙咳嗽一声,拉回了胤禛的神智,再度吩咐道:“你那几个兄弟,都是不肯省心的,到时候怕是有极多的事情,朕虽说将老十四调去了西北,但是朕此番驾崩,必是要回朝的,你必要想法子先断了他的兵权,朕要他领兵,是看在他一番将才的份上,既然战事己定,兵权绝不能再留在他的手上。” 胤禛神色一动,四是要说些什么,却是康熙抬手阻止了道:“朕知道你这些年来面上对着他冷情,心里还是极疼这个弟弟,只是,禛儿,你要知道,帝王之家,当不能讲那些情分。至于,老八那几个孩子,朕想来,你也是知道该如何处置的。” 胤禛依旧无话,早已是下定了决心不能心软,然而听着自己的父亲亲口说着要自己对付那些兄弟,胤禛的心里,依旧有着淡淡的迟疑。 康熙抬眼看了跪在胤禛身边的黛玉,道:“禛儿,你若想守护住心中顶顶要紧的,你就必须要将权利紧紧的抓在手中。当年,朕便是因了一些顾忌,才硬生生失去了你皇额娘。” 胤禛身子一惊,看着身边的黛玉眉目如画,泪珠如洗,心里的信念坚不可摧,容颜上也生 刚硬和冷酷,道:“皇阿玛,儿子知道该怎么做的了。” 康熙心口一暖,笑道:“好,好,如此,朕就可以放心了。” 恍惚问,康熙似乎就着烛火看见了那个记忆深处的女子,身着一袭绿衣,站在佟府的池畔 就着火红的花朵,面上生出一抹娇憨,质问他是谁,为何敢擅闯佟府。 记忆里啊,那些娇俏甘甜的往事,在时间里覆盖上了不可除去的灰,他的蝶儿,现在就在烛火下,依旧那般美丽动人,她终于还是原谅他,来接他了么。 康熙的脸上生出明显的迷离和期盼,胤禛瞧出康熙己然混沌的神智,不安的道:“皇阿玛…… 康熙最后回眸看了胤禛和黛玉,笑着将两个人的手握在一起,道:“禛儿,你有幸有了这丫头,切忌珍之,将来,不管这丫头做了什么,你要知道,她都是为了你……” 胤禛点了点头,含泪道:“皇阿玛,儿子会和玉儿好好在一起的。” 康熙又看了黛玉,眼中的一抹嘱托让黛玉恻然,道:“皇阿玛,玉儿必定不负您所托,誓死护着胤禛。” 随着这一声誓言的落地,康熙的手无力的垂下,嘴角最后一抹笑容而出,只听着空气里飘散着依稀清楚地两个字,蝶儿 胤禛惑觉到那双手渐渐失去温度,终于痛喊出声,“皇阿玛……” 呐喊而出,摇摇震到九霄之外。门外候着的李德全撕心裂肺的痛苦,跪倒在地上,“皇上…… 畅春园中,所有的人都扑到在地,失声痛哭,遥遥的丧钟敲响,紫禁城中,尽皆缟素,普天之下,悲鸣遍野l 康熙驾崩,自然是顶天的大事,然而顶顶重要的,却是李德全在满清贵族的监视下,取出了牌匾后的遗诏,正是公布了康熙的遗旨,有胤禛即位为帝。 宫内宫外,顿时风云变色,首先不服气的就是胤溏几个,宜妃甚至在哭灵的时候,直喊着胤禛即位不正,好在胤禛手握住了京城的兵权,胤溏他们虽然不满,却是也拿了胤禛毫无办法,眼睁睁看着胤禛凳上皇位。 然而,康熙驾崩,登基仪式尚需一些时日,所以胤禛只是沉默的处理着政事,让一切有条不紊的进行,陪在他身边的,一直都是黛玉。 黛玉瞧着胤禛这些日子以来的压抑和混乱,知道他在康熙临终之前方才知道康熙的一片全护之心,却是再也没有了机会尽孝,心中必然是万般余陈。尤其是德妃,还在宣读遗诏的时候,直接随着宜妃一起喊出胤禛修改遗诏,篡位而立的话来,虽然这样的言论,被胤禛用了强劲的手腕压了下去,但是胤禛的心里,却已经是被狠狠的刺伤了。 手捧着一碗莲子羹,黛玉从小厨房往养心殿而去,恰好碰上那拉氐,那拉氐的手中,亦是 一碗凝神补气的扬水,身后跟着的是年氐和李氐几个。 黛玉微微一愣,这些日子以来,她总是避免着和那拉氐相见,只是因为胤禛自打认识她以来,从未进过别的妻妾房间,她可以不去管年氐等人有什么想法,然而,那拉氐一直对她如同贴心的姐姐一般,要黛玉不去顾及那拉氐的惑受,黛玉却是有些做不到的。 那拉氐也瞧见了黛玉,停下了步子,唤道:“妹妹可是要去给皇上进东西的。” 黛玉微微点了点头,道:“那拉姐姐要去,我便不去了。” 说着,黛玉转身要回,却被一个尖锐的嗓音顿住了步子。 年氐满含妒意的看着黛玉绝代的姿容,道:“这可是咱们的笫一福晋呢,怎么竟是这么快就要走的,莫非是嫌弃我们不成。” 因为胤禛尚未举行登基大礼,所以黛玉几个虽然住进了宫中,依旧是按照原来的封号在祢呼着。此刻年氐见了黛玉,想着从进宫以来,胤禛一直都是领了黛玉住在养心殿中,她们却是没有来得及见上胤禛一面,心中就是恨意勃发。 第一百三十六章 众人齐至养心殿 胤禛深情惹人怨 黛玉素来知道年氐的性子,只是却不愿在此时给胤禛招来烦忧,因而仅仅是淡淡的笑着, 并不答话,却是见那拉氐皱了眉头,道:“你这是怎么说话的,既然知道妹妹是笫一福晋,就该知道尊卑,岂能这般无礼。” 年氐被那拉氐训了一通,心里极为不服气,扁嘴道:“林福晋见了我们便要走,岂不是看不起我们么。” 那拉氐板起了脸,正要再说,黛玉却是看着年氐道:“既然你这么说的,那么我们便一处进去吧。” 说着黛玉自然端着东西走在前头,那拉氐瞪了年氐一眼,摇摇头,也随着黛玉去了。 到得养心殿门口,照例是要通传,只是今日黛玉走在前头,那些个侍卫们多日来都是得了胤禛的意思,知道黛玉是不比这些规矩的人物,因而都轻松地放了行。到了那拉氐几个那里,就有着侍卫伸手拦住了。 年氐怒道:“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拦住咱们的,也不看看这可是嫡福晋呢。” 那侍卫上下打量了一眼,恭敬地道:“诸位福晋见谅的,属下等也是奉了皇上的旨意,还请福晋们稍待,容奴才前去通传。” 李氐冷冷的笑道:“我们进去却是要通传的,那刚才林福晋进去你们为何就是不说话了‘ 那侍卫也不含糊,道:“这也是皇上的旨意,林福晋要去哪里,咱们都是不准拦的。” 李氐几个听的这话,登时白了脸色,只恨不能将这侍卫都是该打到地狱里面去。 年氐扭了扭身子,对着那拉氐道:“福晋,您瞧瞧,皇上可是这般偏心眼的。” 无奈那拉氐却是不受这么挑拨的话语,教训道:“又在混说了,皇上的旨意,哪里有我们质疑的地方。” 年氐犹不服气,这些年来,因为娘家的荣耀能耐,她在雍亲王府中也是很得了一些志气颜面,现下进了宫,却是怎生能忍得下去呢。 只是,还没有给她再度呱噪的机会,里头就传来了胤禛冷冷清清的声音,让那拉氐几个都进去。 年氐方才闭上了嘴,趾高气扬的跟在那拉氐后面进去了。 诺大的养心殿中,安静的不闻声响,胤禛俊梃的身躯微微倾颓,埋着头正在批阅奏折,黛玉拿着一把银勺,站在胤禛的身旁,偶尔可以听到银勺搅拌粥水的声音。 遥遥看去,胤禛的清朗和黛玉秀雅就是一副绝佳的画卷,让众人看了,即使万般不愿,都不得不说二人才是天地间最登对的璧人。 那拉氐领着几个人先行给胤禛请安,胤禛淡淡的嗯了一声,示意几个人起身。过了片刻方才放了手中的御笔,对着身边的黛玉道:“玉儿,好了,我又不是半大的孩子,你害怕我烫 嘴不成。” 黛玉撤了撤唇,道:“前日里,也不知道是谁光顾着批奏折的,竟是抓着碗就喝了下去。 胤禛好笑的摇了摇头,赔罪道:“可是我粗心了,以后不这么着就是了。” 胤禛脸上满满的柔情是在雍亲王府伺候了他多年的李氐等人无从得见的,此刻见了,自然 心头怒火。 年氐更是娇嗔一声,不甘示弱的举起了手上的糕点,道:“皇上,臣妾也给您做了吃的呢 说着,年氐就要上前,那拉氐的眉梢皱了皱,想要阻止,却是不能。 呆然,胤禛暴喝一声,道:“还没有封号,谁准你自祢臣妾的。” 年氐愣了愣,嗔道:“皇上,您怎么这么凶人家的。” 黛玉看了年氐撒娇弄痴的样子,和方才在外面的气焰嚣张竟是完全不同,不由觉得齿冷, 不想再看了下去。胤禛敏锐的觉出黛玉的不耐,知道黛玉是笫一次面对他的这些妻妾,生怕黛玉心中起了什么别的想祛。干脆的紧紧在龙案下握住了黛玉的一双柔荑。 黛玉感觉道胤禛心中的担忧,勉力一笑,尽量忽略心中那股不悦的感觉。 胤禛顾好了黛玉,方才对着年氐道:“你东西也是进来了,这便下去吧。” 年氐跺了跺脚,依仗自己在胤禛那里素来也是有脸面的,拿手指了黛玉道:“为何她是不下去的。” 黛玉并未说话,胤禛已是心头火气旺盛,若不是如今还有极多的证据没有掌握在手里面 他便早已是收拾了这个女人。和年羹尧一般的草葬,毫无轻重,竟是这般惹人生厌。 “玉儿是先帝钦封的笫一福晋,还轮不到你来指指点点。” 其他的妻妾们看着胤禛对于黛玉显而易见的维护和偏袒,都是心中深恨而不能言。她们没有年氐那样的哥哥,此刻也不过是在心里白想罢了。 年氐见到胤禛疾言厉色呵斥她的样子,心里一紧,不敢多说话,却是拿眼剜着黛玉。胤禛眉梢处一抹杀机闪现。这个女人,对他的玉儿起了心思,年羹尧那里,却是要抓紧才是了。 那拉氐终究是跟胤禛相处了极久的红颜知己,知道胤禛已是犯了大怒,连忙站了出来,道 “好歹你也是正经的侧福晋,素日的规矩都是忘了不成,还不快给皇上请罪的。” 说着,那拉氐又想着胤禛道:“皇上息怒,都是我没有管教好,待会必会好好说说年妹妹 胤禛一直对那拉氐敬重有加,见到那拉氐出来求情说话,再怎么着也压了几分怒气,再者现在却不是动了年家的时候,因而胤禛淡淡的嗯了一声,视线在年氐骄横的身板上扫过,道:“你确实该管教一下她们的规矩了。” 一个她们,却是把今日来的侧福晋几个都说了进去、那拉氐不敢声辩,低低的应了,胤禛又道:“今后没有事情,不许上养心殿来打扰。” 年氐几个看了一脸淡漠的黛玉,心中不服,却被那拉氐狠狠的拉了衣袖,只得诺诺的应了 都退了出去。 胤禛看着她们的背影,心头忽然生出一股疲倦,整个人靠在了龙案上。 黛玉心中酸涩,知道胤禛这几日政务繁忙,已经是极为疲倦,只是投想到,今日还是来了这么一出。也不说话,径自伸了手去,在胤禛的肩窝处不轻不重的按着。 许久,胤禛的手攥住了黛玉的手腕,道:“玉儿,你,是不是很不想看见她们的‘” 黛玉微微一愣,道:“你怎么:这么说。” 胤禛叹了口气,却是伸手将黛玉揽着坐在了自己的怀中,音调极轻的道:“玉儿,你的心思,我再清楚不过,你今日哪怕眉梢一动,是喜是怒我也是知道的。” 黛玉将头靠在胤禛的胸前,抓了辫子把玩,却是有几分自嘲的道:“难不成我不欢喜看见她们,你就能把她们弄得不见了么‘” 胤禛的身子一僵,却是良久无言,黛玉此时已是释然,反而呵呵一笑道:“胤禛,我嫁你 的的时候,就已经明白了,若是守着那些改变不了的事情跟自己较劲,却不如珍惜眼前的幸福呢。” 胤禛的手摩挲上黛玉的精致的五官,感叹道:“玉儿,谢谢你,只是你如此待我,我也必不负你。我决不会再招幸她们。” 黛玉听的这个话,却是坐直了身子,赫然对上胤禛坦诚的眸子,道:“胤禛,我却是高兴你这么做的,只是别人也就罢了,那拉姐姐那里……” 毕竟,那是他的嫡妻啊,结发这么多年,如今还要独守空房,似乎太过凄凉了,何况,那 个温柔聪慧的女子,对自己是那般的好。就连今日,她赌气在她们面前和胤禛那般甜蜜,那拉氐也是未曾有过定点怨恨的。 胤禛唇角一翘,道:“玉儿,我和她,并不是你想的那般,有机会,我会好好说给你听的 。只是你现在要知道,她和我,从来就不是夫妻的情分。” 黛玉的眼眸一怔,不明所以的看着胤禛,只是胤禛难得见到黛玉这般惊愣的样子,竟是觉得分外诱人情爽。紧绷心上窜过一丝温润,就着两片唇瓣恨恨的应了上去。 许久,胤禛方才志得意满的抬起了头来,舔了舔唇,脸上是难得一见的耶肆,拍拍黛玉混沌的小脸,道:“玉儿,快起来吧,你再这么做下去,我竟是不能做事得了。” 黛玉的脸蛋轰然殷红一片,忙不迭的起身,嗔怪的看了开怀的胤禛两眼,急急的窜到了内殿去休息。只留下身后胤禛清冷的容颜上一抹化不开的坚决。 玉儿,我的玉儿,为了守护住如今你我的幸福,这一次,便是谁挡了我的道路,我也是要除了她的 巍巍的殿宁里,胤禛阴冷的眸光看着面前的一封金漆密折,决心下的又狠又痛。 月上柳梢,黛玉揉揉眼角,看着面前的账簿,这是林家多年来在京城所有的营生收益。胤禛初初登基,因了康熙一味的追求仁政的做派,身后留下的竟是一个空有盛名的大清王朝,虽说民众的日子也是好的,战事也是安稳的,但是,唯独一样,就是那国库里,且不说有多少盈余,却是处处的都是那些豪门大族里欠下的银钱,竟是堆满了蛀虫。 难怪,当初康熙爷临终的时候,却是说了要胤禛来挑起这个重担子,说不得,胤禛也只能拿了雷霆的手腕来让大臣们填补,或是抄家震国法的了。只是这样一来,又不知道有多少人要说新帝刻薄寡思了。 如今国库空虚,将来年羹尧那里,是迟早要安定的,又是一大笔银子,钱要追回来不是一日两日,幸好黛玉早就有了筹谋,这些年来,暗中交待了林家手下的人在京城中大肆做米钱的生意,一面可以积蓄极多的银两,一面又掌握了那粮草事项,省的到时候打了起来胤禛却是无米无钱可用。 黛玉如今看来,那些个掌柜的都经营的极好,听说其中也有着她那弟弟的功劳,当初小小的孩子,一别经年了,却是不知道如今是和模样了。 黛玉正想着幼时那个黏在自己身边的孩子,外头李德全却是匆匆来禀,声色仓皇中打量了四周,欲言又止的样子让黛玉当即明白过来。 黛玉使了眼色,叫了一道进宫的雪痕带去了身边的宫人,这才道:“李公公,出了什么事的‘” 李德全神色焦急,道:“林主子,你可是快去承乾宫吧。” 黛玉皱了皱眉,道:“承乾宫,那不是德妃娘娘的地方么,可是娘娘身子不好了‘” 按理说,虽然没有给德妃正式上了封号,然而胤禛也是早早的就下了旨意,让德妃搬到慈宁宫去住,只是德妃径自不肯去罢了,胤禛事务繁忙,也没有心情跟这个自来生疏的额娘多计较、加着德妃素来不喜黛玉,黛玉这几日都是为了少麻烦,不去招惹的,李德全如今来说,却是什么事情。 李德全擦了擦汗,道:“林主子,皇上和娘娘起了争执。德妃娘娘可是要闹着自尽的。” 黛玉听的这个话,先是一惊,继而却是冷笑着坐了下去,道:“好得很,竟是要自尽。” 闹腾了这么些时日,竟是连这么个招数都使了出来,自尽,是要胤禛背上一个逼死亲母的罪责,还是想要要挟些什么、无论打的什么主意,只要她手中有那卷遗诏,都是敲错了算盘的黛玉料想德妃也不会无缘无故至此,因问道:“可是十四爷回来了。” 李德全惊讶于黛玉的算计,道:“正是的。十四爷带了极多的兵士回京,皇上要十四爷单独进城谒灵可是十四爷偏生不肯,叫嚣着要打进城来,皇上下旨叫十六爷拘了十四爷在府中,德妃娘娘要皇上放了十四爷出来。” 李德全说的极多的话,还没有完的,黛玉便是冷冷的接道:“可是皇上不肯,娘娘便要自尽是么‘” 李德全装着胆子看了黛玉一眼,却发现那目光中藏着的是不亚于胤禛的阴冷寒意,凛然之下威势丛生。 黛玉气急德妃的如此偏袒,心疼胤禛如今的万人逼迫,干脆的站了起身,道:“走,随我去看看,咱们的额娘竟是要如何去追随先帝。” 第一百三十七章 承乾宫中风云起 夜色朦胧惊天事 李德全愣了愣神,看着黛玉果真是怒气勃发的样子,只好忐忑不安的随在后面,等到了德妃那里,却发现外头宫女太监跪了一地,却是独独不见素日跟在胤禛身后的小顺子。黛玉心里一紧,连忙问道:“皇上呢。” 一个宫女童碹自的抬起头,道:“回福晋的话,皇上刚发了一顿大脾气,现下里己然起驾乾清宫了。” 黛玉心思一沉,胤禛素日行为冷清,对着德妃更是因为少有话说,而是内敛不己,轻易不肯表明喜怒的,如今若是竟能生了一场脾气,果然德妃那里却是不好的了。 黛玉想要问问这些宫女们胤禛和德妃都在里面说了些什么,没想到却是没有一个人敢说话,只一个劲的面露难色,苦苦求着黛玉,黛玉知道其中必有纠葛,也不多说,却是使了一个眼色给身后的雪雁,自己径直先进去了。 诺大的寝殿里头,德妃正跪坐在佛像面前,手里拿着一串佛珠,敲着木鱼,诵经祈求。许是知道了黛玉进去,缓缓的站直了身子,转了过来,扶着宫女的手到了椅案上坐下。 德妃上下打量了黛玉一眼,冷笑道:“福晋今日怎么有空来看我这个老婆子‘” 黛玉并不去理会德妃嘲讽的态度,先行做足了礼数,也不见德妃叫起来,只好自行站直了 身子,走到德妃的下首位子坐下。 德妃丢过去一个淡淡的眼神,倒也是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上下打量了黛玉几眼,方才道“福晋今日来,可是有什么事情的‘” 黛玉看着德妃不屑一顾的神情,心里不可谓不怒气的,只是终究还是看在如今胤禛仅剩下 了这么一个亲眷的份上,缓了口气道:“额娘,这几日,您住在这里,可是还舒适的‘” 德妃就着宫女的手喝了一口清茶,这才慢条斯理的道:“本宫好歹也是在宫里生活了这么些年,想来倒是不用福晋多操心。” 黛玉软软一笑,道:“额娘唤我玉儿便可了,不敢担当额娘的福晋二字。” 德妃冷笑道:“那可是不敢的,福晋以前是先帝的掌上明珠,如今更是皇上的心肝,我这个先帝的妃子不敢担当。” 黛玉依旧是笑脸迎人的样子道:“玉儿今日来,是听说了额娘生气,不知道额娘是有什么不爽快的地方,说了出来,我们也好改过。” 德妃凝眸看着黛玉,许久才道:“本宫记得,皇上的嫡福晋仿佛是那拉氐吧,如今这么些事情,竟是要林福晋来处置。” 黛玉心口一滞,拦住脱言欲说的雪痕,道:“是玉儿多事了,额娘要是想要那拉姐姐来处置,玉儿这便去叫了那拉姐姐过来。” 未待黛玉说完,德妃便道:“不必了,不管是谁,总归日后都是金贵的人儿,本宫是不敢劳动的,这里的事情,今后你们就不必管了。” 黛玉看着德妃的样子,知道她是有意刁难,依旧为了胤禛强自忍耐,只道:“额娘,您可是太后之尊,虽说皇上尚未封号……” 德妃打断黛玉的话道:“什么太后,本宫只是先帝的德妃,哪里有什么太后的说法,本宫可不敢做那窃国者之母l将来无颜面对大清的列祖列宗。” 这话一出来,黛玉登时脸色一沉,挥了挥手,将宫中的奴才们全都遣退了出去。 德妃看着黛玉强行叫出去了身边的宫女,心中更是不忿,绕是多久以前,德妃就觉得面前的黛玉是个大大的祸患,只是没有想到,先帝竟然会这般思宠与她,连最后的时辰,都要招了她在面前,谁知道,是不是她素日里总和先帝说了些什么,或者做了什么手脚,否则,那帝位必是她的胤祯的。 黛玉看着德妃清冷嗜血的目光,反而是心中坦荡,早首面对着德妃的怒目,道:“额娘这般看着我做什么‘” 德妃讽刺道:“谁不知道福晋是大美人,便是先帝都是疼爱的紧。” 黛玉听的这话说得露骨,冷言道:“额娘好歹也是伺候先帝的人,如今这般说法,竟是一点不顾及吗‘” 德妃道:“我顾忌什么,你和胤禛,这等事情都做得出来,我还需要顾忌什么。” 黛玉冷笑着看向德妃,道:“额娘倒是说说,我和皇上做了些什么‘” 德妃的眼神顿时癫狂起来,道:“你做了什么,要不是你们在先帝临死前威逼篡改诏书,胤禛今日能得到那个位子‘从小到大,先帝最疼的就是我的十四,帝位必然也是他的,你们篡改遗诏,夺了皇位,还不准十四回来见我,你们就不怕先帝在天有灵吗‘” 黛玉听的德妃这等言论,只觉得好笑,道:“皇上继位,乃是先帝的意愿,便是多久以前,先帝择定的人就一直是当今的皇上,额娘红口白牙断定先帝有心传给十四爷,却是大大的好笑了。” 德妃摇了摇头,道:“不可能的,先帝爷素来是不大理会老四的,从来也不曾管过,只有十四,先帝是一直捧在手心里,这才是大大的疼爱,否则,怎么会把兵权交了给他。” 黛玉叹道:“额娘,你要知道,先帝的身子骨,是多久以前就不好了的,他处心积虑的瞒着众人,还将朝臣们最寄希望的十四爷调到了边塞去,难不成竟是不知可能见不着十四爷最后一面吗‘先帝宁可不见十四爷,也要调了他出去,为的是什么,一个是为了他的将帅之才,再一个,却就是为了保皇上顺利登基。” 德妃听到黛玉如此说祛,显然是不能接受的,因而大叫道:“你撒谎,明明就是你们篡改了先帝的旨意,若不是这样,定定该是我的儿子继承皇位。” 黛玉听到德妃喊出我的儿子四个字,心里如同一把大火浇在了沸油上面,怒道:“您说你的儿子,难不成如今继位的就不是你的儿子,皇上到底是哪点不好,便是你当日在大殿上喊出了他继位不正的说辞,他也是生生的忍了下来,在朝臣面前替你瞒着掖着,只说你是精神不好的。你可知道,你那样的言论,对他是多么不利。” 德妃突然大笑起来,道:“不利,好得很,若是如此就能对他不利,我倒是应多喊几声。 德妃的言辞终究大大的激怒了黛玉,黛玉冷着脸走到德妃的面前,沉声道:“额娘,今日还叫您一声额娘,不过是因了皇上对您的敬重,可是您却不要以为真是对您毫无办法的,若是您在这般大放厥词,扰乱人心,当是要知道后果。” 德妃得意的笑了笑,道:“难不成你还是要处置我的,不要忘了,别说你尚未封号,就是你封了皇后,还能那我这个皇上的生母如何,弑母之罪,便是当今皇上也堵不住天下悠悠众口 黛玉看着德妃的神情,厌恶道:“所以,你才拿了要自尽的说祛来逼使皇上放十四爷带兵进城,丝毫不顾及那么大批兵士进来,对大清的江山社稷会有什么影响。” 德妃笑道:“我如今顾忌这些做什么,我只要知道老四登基不正,要归还皇位。” 德妃说的笃定,却是得到了黛玉的不屑一顾,只听黛玉霜花满腔,语调寒冰,坚决的对着德妃道:“额娘,我不妨告诉您,皇上拿您无法,固然是母子之情,然则这些却不是黛玉的顾忌,若是您再这般置皇上的体统声明与不顾,切不要怪我以下犯上了,不懂媳妇的孝道了。” 黛玉说完,拂袖而去,也不管身后的德妃怎样惊慌失措的表情,那样淋漓尽致的不敢置信。烧的德妃原本肯定的心神都紊乱起来。 德妃今日却是跟胤禛落下话来,说是三日见不到胤祯,便要上吊去见先皇,到时候外间的说伐,自然也是那胤禛不忠不孝的。德妃这般笃定,便是因为如今外面人心不稳,议论纷纷,都说胤禛位子来历不明,先帝驾崩之前,只有他和身边的黛玉服侍在前,说不得,竟是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脚,才这般得了皇位。 没想到,今日胤禛在这里一场大怒,虽说是狠狠的发了脾气,但是也不敢真的就看着德妃去死,然则,黛玉却是这样满不在乎,且是成竹在胸的神情,一时间,德妃心中就生起一种不安的感觉,想了想,终是又敲起了面前的木鱼。 无论如何,事情已经是走到了这么一步,为了她的十四,却是断断不能退的,也不能因为黛玉的几句为何就缩了回去,否则,她的十四啊,如何能做那万人之上的人呢。 黛玉一路上脚步匆匆,雪痕跟在后面,看着黛玉的脸上一沉不定,少有的狠厉浮现在面前,却是又参杂了一抹挣扎。雪痕跟着黛玉许久,虽说也见过黛玉处事决断的时候,但是却未曾见过黛玉有这等的踟蹰,便知道黛玉心中必然是在计较大事,因而也只是跟着,并不敢多说话 到了乾清宫内殿里头,外间的太监忐忑不安的站着,见着黛玉,脸上幻化出神采,连忙迎了上来,道:“福晋,您可是回来了,皇上在里面呆了好久,也不让人伺候,这可……” 黛玉抬手阻止了太监说下去,叫了雪痕将人带出,自己一个人推开沉重的大门,透过一阵吱嘎的声响,黛玉瞧见了锁在阴影处的胤禛。 几个酒壶歪斜的倒在脚边,胤禛垂着脑袋,将手抱在脖子上,听见了黛玉的脚步声,缓缓的道:“玉儿,你来了。” 黛玉听着嗓音里的混乱沙哑,心中大痛,疾走过去,将胤禛的脖子揽在自己的怀中,道 “胤禛,你这是做什么‘” 胤禛呼吸着黛玉身上的洁净气息,吐出一股浓浊的酒气,道:“玉儿,你的身上,好香如今,也只有你才肯理会我这个窃国的贼子了吧。” 胤禛的落寞叫黛玉心痛极了,忙道:“你胡说什么,你是正经的继承了先帝的位子,怎么会是窃国之人‘” 胤禛哈哈一笑,道:“怎么不是呢,今日,我的额娘,宁肯自尽,都不要受我的太后封号 还要我把帝位还给老十四,连我的亲额娘都这么说,我怎么不是窃国之人。” 黛玉听的胤禛说话,分明就是德妃的言辞终究伤到了他的心,一时之间,也不得言语,只能静静听着。 “玉儿,我还小的时候,就知道,自己是有两个额娘的,十岁那年,我听说我另一个额娘生了一个好可爱的弟弟,我偷偷跑去瞧,结果被人选了回来。我喊她额娘,她说,她不是我的额娘,我的额娘身尊体贵,是后宫的副后,而她,担待不起。” 胤禛的神智显然沉浸到往事中,黛玉拍了拍胤禛的背脊,尽量放缓他的身子,让他将心里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我喜欢那个弟弟,总是给他极多的东西,那个时侯,除了太子,阿哥里面就数我的东西最多最新鲜,可是她总是不要,一次次的把我送了回来,还要向皇额娘请罪,我哭着问皇额娘是为了什么,皇额娘却是也跟着我哭。到了后来,我便再也不敢去了,只能偷偷的去看看她,看她对着老十四那么开心的笑,对着我却是恭敬严肃的脸。” “我十四岁那年,皇额娘不在了,皇阿玛说要她照顾我,可是她说,臣妾已有子,不能照顾好四阿哥,就这么着,我被嬷嬷养大,贝勒王爷,一步步里,便是我娶嫡福晋的时候,也没有见过她一个笑脸。” 胤禛语调了带了些恨意,黛玉心中难受,哄道:“没事的,胤禛,你还有佟娘娘呢。” 胤禛打了个纠葛,嗤嗤一笑道:“是啊,玉儿,只有皇额娘才是我真真正正的额娘。” 说到这里,胤禛的手忽然一挥,晃晃荡荡的站起身子,道:“她没有养过我,不肯认我,凭什么今日还敢来威胁我,死,我在乎她的生死做什么,那一日里,她在皇阿玛灵前说我继位不正,朕就应该斩了她l” 黛玉见得胤禛的样子,知道他已经醉了过去,只是胤禛这样的言论,也是不能叫人听见的,只好手忙脚乱的扶住了胤禛,将他小心的安置在床上,又着人选了些热水进来,自己在床边守着,心却是渐渐的有了主意。 胤禛登基不久,正是稳定人心的时候,德妃身为胤禛的生母,她的话,无疑是具有很大蛊惑人心的力量,加之胤禛如今看来,依旧是对着德妃有斩不断的母子之情,便是将来痛下决心了,可能依旧会有所桎梏,更会背上弑母大罪。凡此种种,都会大大的威胁到胤禛的统治。 凝视着胤禛如同孩子般倔强憔悴的脸,黛玉的眼泪滚落出来,此一时刻,黛玉才真真的明 白了康熙为何一定要留下那么一卷遗诏。 以防不测,以防不测,便是谁除去了德妃,在胤禛心里都会留下一个伤痕,为了这么一个可能,康熙始终不肯下了决心叫德妃去殉葬,如今,却是德妃自找死路,纵使胤禛要恨她,也是要下了决断的时候了。 青葱指尖细细渭过胤禛的眉目,黛玉从暗格之中拿出藏好了的遗诏,趁着胤禛熟睡的时候 叫了雪痕三个,又往承乾宫而去。 此时已是深夜的时候,显然因为白日里 穿越红楼之我是林黛玉我怕谁第29部分阅读 欲望文 穿越红楼之我是林黛玉我怕谁第30部分阅读 穿越红楼之我是林黛玉我怕谁 作者:肉书屋 穿越红楼之我是林黛玉我怕谁第30部分阅读 妃和胤禛的一场争执,承乾宫的奴才们都是极为的小心,除却了几个守在外面的小太监,便是点点烛火映照了。 黛玉看了看昏昏欲睡的小太监,淡淡的道:“你们都先下去吧。” 两个小太监互相看了看,道:“福晋,我们……” 黛玉笑道:“没事的,若是娘娘问起,自有我担待。” 小太监们都知道黛玉如今是胤禛面前笫一得宠的人儿,也不敢多说什么,乖乖的退了出去。黛玉又对着身后的雪痕道:“你在这里守着,我若是不叫你,不管听到什么不要进来。” 雪痕心里一个激灵,点了点头,收在门外。黛玉推开门,独自一人进去了。瞧着德妃居然也是没有谁的,只是跪在佛堂前,却似是一个人自言自语在说些什么。 黛玉心中奇怪,大半夜里却是没有休息,便是吃斋念佛,也不应当熬到这个时辰。疑惑之下,黛玉放轻了步子,缓缓的靠近德妃,方才听到了那极多的一段话语。 “皇上,您总是偏疼那个女人的,我在这个宫中,伺候了你这么些年,你竟是心中只有她 如今,我便要我的儿子,夺了那个女人生的儿子的皇位,我要叫你看看,我教养出来的孩子 才是真真的帝王之象l” 黛玉心中一个惊雷炸开,德妃这话却是什么意思,我的儿子,皇位,然而顶顶重要的却是那个女人生的儿子这几个字。若是德妃说的是佟皇后,那么胤禛不过是她的养子,如何能是佟皇后所生,难道,胤禛竟不是德妃的骨肉l可是,黛玉细心一想,当年佟皇后确实曾经生过一个孩子,却是死胎,且还是女婴啊l 心中疑惑顿起,黛玉再也忍不住,一声大喝,道:“你在说些什么。” 德妃见了黛玉,显然很是惊慌,掩饰的质问道:“深宫半夜,你闯到我这里来,不要以为皇上疼你,就可以这般没有了规矩。” 黛玉此时却是不在乎这些,只道:“您不必跟我说了这个,我只问您,刚才的话,到底是些什么意思‘” 第一百三十八章 往事悠悠往日事 一缕绝思断恩仇 德妃见了黛玉,显然很是惊慌,掩饰的质问道:“深宫半夜,你闯到我这里来,不要以为皇上疼你,就可以这般没有了规矩。” 黛玉此时却是不在乎这些,只道:“您不必跟我说了这个,我只问您,刚才的话,到底是些什么意思‘” 德妃的脸上闪现出无数的神情,许久方才愣愣的道:“你都是听到了些什么‘” 黛玉心急的顾不住其它,上前两步,道:“您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那个女人生的儿子的皇位,这皇位怎么:就成了别人的儿子的了‘” 德妃此时知道黛玉己然听明白了自己刚才说的话,只冷笑一声,道:“好,好的很,既然你已经听见了,我也不妨告诉了你,你听的都是没错的,如今的皇位是别人的儿子的,可是,没有多少的时候,便该是我的儿子的了。” 黛玉大惊,便是再愚钝,此刻也能明白这些话是个什么意思,惊道:“你的意思是四哥不是你的骨肉l” 德妃仰天大笑,好啊,总算有人能知道了这个事情,这么些年来,她忍受着心底的厌恶在别人面前摆一个额娘的样子,逢年过节的时候,还要接受那个女人的儿子的叩拜,她早就是真真的厌恶了。如今,她的十四大业可成,还有什么是说不得的。 德妃只想着胤祯如今当是握了兵权,正在筹谋,也不惧怕的道:“你想知道,本宫便告诉了你,当年,我进宫的时候,那个女人,便是万千宠爱集于一身的,皇上眼睛子里只看的见她,我好不容易和她混在了一处,才让她和皇上说了极多的好话,宠幸了我一次,便是那么一次,也是叫着她的名字让我有了身孕。” 德妃想到当年的往事,心里翻腾起强烈的怨念,咬牙道:“我有了皇家的血脉,皇上依旧还是不看我的,没想到,那个贱人却是也有了皇上的骨肉,我只看着一般的有了身孕,她却是众星捧月的样子,我就心里生恨……” 说到这里,德妃忽然爆发出一阵大笑声,道:“便是她皇宠深重又如何,我一样能买通了她身边的人,我本来是想着无论如何也不能叫她生个男孩,没想到,却是我生了个女婴,还是个死胎,所以,我将她的孩子换了过来,把我死去的女儿抱给了她l” 震天消息一时间将黛玉的心情弄得错综复余,然而最多的还是愤怒,黛玉质问道:“你怎么可以这么做的。” 德妃紧紧抓着自己的胸口,道:“我为什么不能这么做的,她已经深受宠爱,有了个死婴也没有什么了不起,而我,那个孩子却是唯一的指望,若是生了个死婴,今后还能如何立足 德妃因又脸上皆是狰狞之色道:“可是,便是死婴,她得了的也是皇上更多怜惜,那一日,她来看我,却是见到了老四,我原也想好好将老四养大,做了我的依靠,可是那个女人,居然这么把老四要了过去。到底是母子连心,只是任凭她这么些年来,如何疼惜老四,依旧以为自己的骨肉已经死了,日日垂泪,身子骨渐渐弱了下去,忧思成疾,才能这么快死掉的。也才有我的出头之日。只是,她不知道,她日日夜夜想念的亲生骨肉就在她的眼前l” 德妃这番话说的酣畅淋漓,丝毫没有什么愧疚的惑觉,却是叫黛玉着实的心里生凉,只看着这个女人的面容,就涌起惊怒的冲动。 难怪,难怪这么些年来,德妃总是对着胤禛不理不睬,不肯亲近的。便是怕胤禛在佟皇后膝下养大,跟自己不亲近,也不用总是这般仇人一样的面孔。原来,胤禛竟是她一开始就埋下的棋子,只望着靠胤禛发达,后来却又生生被佟皇后阴差阳错的要了回去。 胤禛是德妃最恨的佟皇后的亲生骨肉,折磨胤禛,便是在折磨佟皇后一般。将来纵使胤禛被教养的极其出色,到底她也是生母,要拈了那份体面。好深的算计,好狠的计谋。 可怜佟皇后一生思子心切,郁郁而终,竟是连骨肉是男是女都被蒙在股里,只怕当年康熙爷一世英名,也因为太过心痛佟皇后,而错过了这方面的追查,才是留下这么一个极大地秘密。可怜胤禛和佟皇后,对面相处十几年,却是终不知道彼此就是最亲近的那一个人l 此时此刻,黛玉对于德妃再也没有一丝一毫的顾忌,只是冷冷的俯视着在地上癫狂的德妃 道:“你如今告诉了我,就不怕我告诉皇上,让他再无顾忌吗‘” 德妃抹掉眼角笑出的泪花,道:“我怕什么,我的十四此时只怕早已经带兵进了城,你们 不过就是那几日的富贵而己。” 德妃缓缓站起身子,整理了容装,看着黛玉道:“若是果然你这个时候伺候好了我,倒是可以叫十四放过你的。” 两个时辰之前,十四已经叫人前来宫中送信说服了隆科乡里应外合大开城门,此时,大事当是就快成了吧。德妃心中自得想着,只恨不得早一些见到胤祯坐在那个万人瞩目的位子上,方才能消去她这么些年的隐忍之恨。 黛玉嘲讽的看着德妃的样子,道:“十四爷进不进的了京城我且不管,只是如今,您却是再也见不到您心爱的儿子了。” 德妃面容大变,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便是要处置我,没有皇上的圣旨也是不能。” 哼,此处离乾清宫极远,若是要去拿了圣旨,那个时侯,她的儿子都已经进了宫中,还有什么怕的。 黛玉瞧出了德妃打的主意,只是袖口处一抖,将明黄的卷轴扔在德妃的身上,冷冷的道 “这是先帝的遗诏,您自己看看吧。” 德妃心中一颤,拿起了遗诏,缓缓的展了开来,脸上的神情变了几次,许久,空旷的大殿 中爆发出她的尖笑之声,只等到嗓音沙哑,德妃方才将如狼似虎的目光停住在黛玉的身上道: “这是先帝给你的。” 黛玉淡淡的道:“先帝早知道你会惑乱人心,以母子之情桎梏皇上,所以交代了我,必要的时候,将遗诏给了你,去地下陪伴他。” 德妃发狂的抓起面前的遗诏想要撕碎了,却是任凭动作也无能为力,刺目的黄依旧张扬 在眼前,德妃力尽的软倒在地上道:“陪伴他,他生的时候从来就是不念着我的,死后却是 一心要我去九泉之下。好,好得很……他的一生都是这样防着我l” 黛玉看着德妃的惨淡样子,及其失落,心中没有多少的同情之感,反而是微微升起了一点子快意的惑觉,只想着要将胤禛多年的委屈苦楚都讨了回来。 黛玉因而弯着身子蹲在德妃的身侧,道:“德妃娘娘,您知道先帝为何一定要将位子都传了给当今皇上吗,还要在死后做了这么一个安排‘” 德妃恶狠狠地看着黛玉,忽然有些恐惧她将要说出来的话语,黛玉的唇角生花,软软道: “只因为,胤禛是佟皇后养出来的孩子,便是一个养子,只要跟佟皇后有了瓜葛,也是先帝心中顶顶重要的人儿,这便是真真的爱屋及乌,情到深处。所以,先帝总是要将最好的东西都给了胤禛,而你的孩子,却是无关紧要的女人所生,纵使你得宠后宫这么些年,在先帝心里,也不过就是一个选出来管理后宫的人,你生的儿子,自然也是打仗的将军,朝廷的重臣,却不是心疼的血脉l” 德妃一生和佟皇后争宠,怨念甚深,黛玉这番话却是棉里针,扎到了德妃最痛的地方,德妃心中不认,却是明白黛玉所说的皆是事实。眼看着到手的胜者忽然成了一个可怜人,心头一紧,一口热血喷将出来,德妃的脸色如冰雪般惨白。 黛玉轻轻的退开一步,只看着德妃垂败的样子,道:“娘娘,请你接旨上路吧。” 又见了德妃直愣愣不想说话的样子,黛玉又道:“我这里有先帝的遗诏,且有先帝钦赐的令牌,娘娘若是想要抗旨,我也只好叫了外边的人来送娘娘一程了。” 德妃凄凄一笑,道:“你不必如此,他居然是到死都在算计我,为了那个女人筹谋,我还有什么舍不下的,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何况我还是一个不关紧要的妃子。” 德妃心里己然凉透,争了大半生啊,到底最后是这么一个结局。她从来赢不了的,若是以前看着康熙对于胤禛不冷不热的态度,再看着胤祯的一路得宠,她的心里还能有那么点子安慰,此时心里怕也是明白了。 胤祯胜不了的,那个位子,果然是他殚精竭虑要留给老四的。既然能想到了她这里,只怕兵权上头,也是早有了安排。那个男人,坐拥天下,对于自己真正爱护的人,却是从来保护的涌水不漏。 德妃坐在铜镜面前收拾了容颜,看着黛玉道:“我如今只求你一件事情。” 黛玉本是不想理会她,只是到底也是临死之人,因而道:“你说吧。” 德妃苦苦一笑,道:“我这么一去,挂念的唯独是十四,你若有心,求求皇上,看在兄弟 骨肉的份上,放过他吧。” 黛玉鄙夷的看着德妃憔悴卑微的神情,心里道,此时方知道是兄弟骨肉,在你们合谋起来算计胤禛的时候,又可曾想过这么些事情。只是黛玉也不愿手中杀戮太多,赐死德妃,仅仅是为了康熙的遗诏,和德妃留下来会存在的后患,不得己而为之。 黛玉想了一想,道:“我可以帮你传话,只是皇上肯不肯的,就不是我能做主了。” 德妃的视线胶着在黛玉脸上许久,淡淡的笑道:“当年她的话,先帝是无一不从的,你的话,皇上也是会听的。他们父子,都是一般的痴情人。” 说着,德妃的脸上出现了难得一见的沉静表情,拿起三尺白绫,缓缓的走到屋子中间,直 到整个人站上了凳子,德妃最后一次看了黛玉,道 “记得你答应过我的事情。” 黛玉背过身去,不去看她,只闻得身后椅凳倒地的声响,方才在心里暗自叹息一声,走出屋子。 第一百三十九章 昔日情仇已明了 立后之事难决断 刚打开那道大门,黛玉便是一惊,只见台阶之上,胤禛冷眉肃穆,手握着长剑,衣物上还带了一丝干涸的血迹。眼中是满满的恨意和疯狂,指关处节节突起。台阶之下,站的是一群宫人。 黛玉心中一惊,原本还没有想好要不要将当年德妃调换婴孩的事情说了出来,也许这样是可以得了胤禛原谅他赐死德妃,然而,到底又会在胤禛心头留下一个不可弥补的伤害。毕竟,佟皇后死去多年,再想着怎么天伦之乐,也是无可奈何了。 此时乍见胤禛出现在面前,黛玉就有些无措,只以为胤禛这般痛恨的表情是对着自己,黛玉稳了稳心神,道:“胤禛,你听我说。” 胤禛冷冷的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道:“玉儿,你让开。” 黛玉心中难受,道:“胤禛,你要相信我,我并不想这么做的。” 胤禛齿冷道:“玉儿,你让开,这个贱人死的太便宜,我要将她生吞活剥l” 说着,胤禛拿剑就要往里闯,黛玉这才觉得情形不对,拉住了胤禛的胳膊,小声的问道 “胤禛,你来了多久了。” 胤禛淡淡的扫过黛玉,道:“半个时辰。” 黛玉心中一惊,叹了口气,道:“你都是听见了。” 胤禛点了点头,道:“是这个贱人害死了我皇额娘,若不是她换掉了我,让皇额娘郁郁寡欢,皇额娘也不会只活到那么些年岁。” 胤禛充满恨意的目光投往在那个悬挂在半空中的身影之上。心里是说不出的愤怒需要发泄 胤祯带兵京城,贿赂隆科多,他是早就知道,隆科多也是他一手布下的棋子。暗地里胤禛早就叫了胤祥和胤禄率兵在西直门堵截,从此明堂正道的收了胤祯的兵权。 虽说知道这么些事情德妃都是有份的,胤禛己然下不了决心来处置。匆匆回了乾清宫,又见黛玉还没有回来,胤禛生怕德妃和黛玉起什么冲突,才赶了过来。见到雪痕独自收在外面,胤禛的心中就是不祥的感觉,将所有人留在七尺之外,他要独自推门进去。没想到,竟是正好听见了这么一件事情。 刹那间,多年渴盼的孺幕之情都成了笑话,原来,这个女人才是他的仇人。他看着她的身影挂上房梁而无法回神,直到黛玉出来,胤禛方才找回了神智,只是,唯一的念头,却是不能让这个折磨他一生,折磨他皇额娘,皇阿玛一生的女人就这么死掉了。她应该千刀万剐,打入十八层地狱l 黛玉自然是明白胤禛此时的心情,只是这等宫廷秘闻向来是不宣之与外的,何况是这么个时候,外面又有这么极多的眼睛看着,若是胤禛此时提了剑进去,那可是大大的不好了。 因此,黛玉抓紧了胤禛,道:“人已经死了,你便是再如何,她也是不知道的。何况,胤禛,这些个事情,却是不能叫人知道的,难不成,你要皇阿玛竟是背上一个被妃子愚弄终身的 骂名吗‘” 胤禛的拳头紧了紧,听进去了黛玉的话,僵住了身子,道:“我不能这么放过她,不能我皇额娘哭了十几年。” 黛玉将头埋在胤禛紧绷的胸前,道:“胤禛,没事的,她如今也是得了报应,算计一生,皇阿玛却是从未爱过她的,这便是她最大的报应。如今,皇阿玛和皇额娘最想的不过是你能好,我们好好过自己的日子,比她的儿子过得好,这不就是好的吗‘” 胤禛的背脊一松,抬起黛玉娇俏的下巴,道:“好,我们好好过日子,玉儿,只要有你 我总是能好的。” 黛玉心底欢喜,扑在胤禛的怀中,软软的道:“胤禛,我们以后定是会好的。” 胤禛未曾说话,眼角余光处的凌厉依旧钌死了那末高处的身影,只是搂紧了怀中的黛玉 许久许久,都不曾放开。 德妃上吊自尽,为了掩盖下宫中的秘辛,终究还是说的德妃思念先帝,自愿追随地下。然而,胤祯谋反不成,又听见了德妃的死讯,在朝堂上大骂胤禛,因了黛玉的求情,胤禛念着兄弟之情,将胤祯贬去了皇陵。也算是念在康熙一生为了子女费尽心计的份上的成全。只是,胤祯一生雄心壮志,又是在战场上立了极大的功劳回来,要他这么绝灭希望,守在皇陵,却是比死还要痛苦了。 只是因为德妃和胤禛多年来一直就是不合的,所以外面的人依旧说了是胤禛逼死了德妃对于内里的真相,却是不清楚的。依旧让德妃背了一个极大的骂名,只是,事情到了这么个地 步,胤禛对于这些,却也是极不在乎了。 三个月的守孝期限过去之后,胤禛正式举行了登基的典礼,册封胤祥为铁帽子的怡亲王, 胤禄为庄亲王,胤礼为呆郡王。然而,后宫的册封,却是暂时缓了一缓,只说是要先行往圆明园内歇息几日后再做打算。带去圆明园侍寝的妃嫔,依旧只有黛玉。 晌午歇息的时候,胤禛呆在圆明园中,处理朝中的奏折,胤祥几个看了胤禛凝重的神情 都不由得暗暗觉得好笑。 胤祥看了胤禛拿起一个奏请立后的折子,复又是重重的放了下去,就知道他是在为了什么事情困扰,登时笑道:“怎么,我们的小四嫂,好妹子还是不肯做了皇后么‘” 胤禛给了胤祥一个白眼,很有些懊恼的道:“我也不知道玉儿竟是在想些什么,论着位分,她是皇阿玛钦封的笫一福晋,便是皇阿玛当初择定的皇后,论者才隋,她也是后宫中最厉害的人物,何况,朕……” 胤禛的话未说完,胤礼便是拿了胤禛面前的一个桃子重重的咬了下去,戏谑道:“何况四哥你还是心中只有她的。” 胤禄的神情与胤祥两个完全不同,仅仅是端起面前的茶唆了一口,道:“四哥,也许你该是好好跟四嫂说说,她做事情向来都是有些缘由的。” 胤禄的一番话才是提醒了胤禛,仿佛黛玉那一日参加了登基大典后便是那样有些别扭的样子,言谈之间很是回避立后封位的事情。心头暗暗计较一番,胤禛处理完政事后,将胤祥几个 人打发回去了各自的王府,便是去找了黛玉。 彼时黛玉正好坐在九卅l清宴的海子边上吹风,人如花柳,趁着满水的碧波浩荡,便是周围的宫女太监们看了,也不由得一阵心境荡漾。 胤禛远远的见了,唇角一展,冲着身边的李德全丢了个眼神,李德全便是会心的将宫女们都带了离开。胤禛慢慢的走到黛玉的身边,从身后搂住了黛玉的腰肢,将头搁在黛玉的肩上,轻轻的道:“在这里看什么。” 黛玉微微一笑,向后倚在胤禛的怀中,道:“只是看看这些水,这些山,觉得一直在这里住着也是一件极好的事情。” 这一趟出来原是为了舒展胸怀,胤禛猛然听的黛玉想要一直住在这里的打算,便是有些心惊。急忙掰过黛玉的身子,焦急的道:“玉儿,你这是做什么,你不随我回宫了么‘” 言语之下,就是手上的劲道也是加了几分。黛玉软软一笑,道:“胤禛,你在胡说些什么我只是最近太过心烦,想在这里好好安静一番罢了。” 胤禛凝视着黛玉的眼眸,总觉得里面掩盖着几许愁思,道:“玉儿,你最近总是有极多的心事在藏着,这样的你,让我好生不安心。” 黛玉对着胤禛严肃紧张的神情,心里一软,想了想就要说话,只是话到嘴边,依旧有着几分踟蹰。 这几日来,朝臣们都在说立后的事情,黛玉不是不知道,胤禛一心想要自己登上那个最尊贵的凤座。只是,那一日,在登基大典的时候,黛玉转到后边休息,偶然间听了几个女人在说话,看样子,都是胤禛雍邸里面带出来的妾室。 黛玉原先越是并不在意的,直到后来听了她们在那里说起来立后的事情,都说这后位必然是黛玉的,那拉氐尽管在王府里面当了这么多年的家,依旧不过是一个空壳子,将来更是被打入了冷宫。更是连着说了以前弘晖的死去,说胤禛对于那拉氐早己没有了情分,将来那拉氐也只能打入冷宫。 黛玉听着这些妾室如今竟然能这般谈论那拉氐,早己没有了当初的那份尊敬。便一阵阵的辛酸。早年的丧子已经是耗损了她极大的心力,何况胤禛一直没有去那拉氐的房里,早已经让人低看几分,若是后面连后位都没有了,将来在这事事讲尊卑的后宫里竟是该如何生活下去呢 黛玉每每想着那拉氐这些苦楚,又想着那拉氐几次帮她的情分,便是无论如何不能安心做 上了那个后位,只是,她深知胤禛的固执,因而才是一直压抑在心里头。 黛玉看了看胤禛的神情,极其认真的问道:“胤禛,那你是不是真的想要我做皇后的‘” 胤禛愣了愣神,忽而笑了起来,道:“玉儿,你可是答应了。” 这可真是顶顶好的事情,这些日子以来,朝臣们请立皇后的奏折堆满了他的龙案,然而, 因了黛玉前日里听着立后的事情时,黯淡的神情,胤禛轻易也是不敢做主。此刻闻了黛玉主动说出来,心里自然是万般轻松。 黛玉见了胤禛的欢喜,终还是把话说了出来,道:“胤禛,皇后之位,还是该那拉姐姐来做的l” 第一百四十章 后位那拉御妃现 小小弘历招人厌 胤禛万没想到黛玉想了许久,还是说了这么一句话出来,当即道:“玉儿,我和她,并不曾有些什么的。” 黛玉软软一笑,只以为胤禛是为了宽解自己,因而道:“胤禛,那拉姐姐是你的结发妻子 你们之间,便是有个什么,又有什么要紧‘” 胤禛语塞,许久才是闷闷的道:“玉儿,你信我,我和她从来就没有什么夫妻的情分,不过是这么些年来的手足之情,至于其他的女人,你也知道,不过都是一些人塞给我的棋子。我心中的妻子,一直就是只有你的。” 黛玉头埋在胤禛的胸怀,听着他如擂鼓一般的心跳声,知道他是着实的紧张,不由得也是开怀的,只是,她信了胤禛的话,不能说就不去顾及那拉氐将来的处境,因而,该说的话,她还是要说的。 “胤禛,我知道你心里只有我的,只是这么些年来,那拉姐姐为你打理王府,弹压妻妾, 做出了极多的事情,何况,你们之间还曾经有一个弘晖。你多日不去那拉姐姐房里,那些人已经是轻看了那拉姐姐,如今姐姐膝下无子,要是无宠无位,将来还不被那么些个女人给欺负死了,你要知道,她曾经管过家,那些女人可是不会白白放过了这么一个机会。” 胤禛听见黛玉提起弘晖,张口想要解释,却是又觉得这么些事情终究还是要那拉氐自己同意了才好,因此只能道:“她不会在乎这些名分的,何况,若是谁欺辱了她,我自然是会替她出气的。” 黛玉摇头笑道:“胤禛,你不要以为你如今是皇上,便能护的了她,纵使有个什么你能撑着,私底下人们的眼光议论你岂是堵得住的‘” 胤禛此时终于明白了黛玉的意思,是啊,众口难堵,那拉氐这么些年来,为了他维持府中的平衡,却是得罪了极多的妻妾,如今年氐几个都是有子女的,若是果然后来那拉氐竟是不如她们,恐怕竟是有大大的苦头要吃。 虽说他和那拉氐之间从来没有过什么正经的夫妻情分,这么多年的兄妹之情也是不能不顾 忌的。 想到这里,胤禛略略有些迟疑,只因胤禛恨不能将全天下最好的都给了黛玉,要他为了那拉氐牺牲黛玉,终还是不能。 因而,胤禛想了许久,道:“要不,将她册封为皇贵妃,那也是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位分了。” 黛玉复又是摇头,道:“你要知道,按照位分,她是嫡妻,皇后的位子该是她的。” 胤禛面露不悦,道:“横竖你就是不愿意做了我的皇后。” 黛玉看着胤禛小孩子一般赌气,笑着握住了胤禛的手,道:“这有个什么,只要你心里有我,我就是你唯一的皇后,至于那些个虚名,有什么要紧。何况,我也是很小气的,我只许你给了那拉姐姐的位分,却是要你的心一直牢牢地留在我这里。” 胤禛心里大动,抬头看着黛玉如水般清澈的目光,才知道黛玉的心思,原来不过是觉得对不起那拉氐,才想拿了这个名分去补偿。却是如何也不愿意舍掉自己的,有了这么个宁肯那皇后位分去换取真心的女子,他这一生,还有什么不值的。 胤禛搂紧了黛玉,道:“玉儿,就依你,她是名分上的皇后,你却是我唯一的妻。” 黛玉软软一笑,伸手环住了胤禛结实的腰肢,却是又听见头顶上胤禛低沉的声音道:“可是,玉儿,你的位分也绝不能轻慢,大清只有皇贵妃,可是我不要你做我的皇贵妃,我要你做我的御妃,独一无二的妃l” 胤禛脸上现出一抹浓重的坚决,天下只有一个皇后,可是他的玉儿定是比皇后还要尊贵的人儿。 三日之后,清雍正帝昭告天下,册封嫡福晋那拉氐为皇后,年氐为贵妃,贾氐元春一跃而为贵妃。然而最令人吃惊的却不是贾氐的上进,是那个撤开封后的旨意单独而下的封妃诏书。 雍正帝昭告天下,将先帝钦封的笫一福晋封为御妃,取御乃皇帝独拥之意,普天之下,除了皇上,谁还能担当一个御的封号。又是玉的谐音。一切仪制起居与皇后无异,位分在皇贵妃之上,见皇后无需行礼跪拜。 且是独独举行了封妃的典礼,祝告祖宗天地,竟是比着封后的礼仪来办的。所以,世人虽然不明白这个雍正帝为何不干脆的将黛玉封做了皇后,却是都明白这个御妃的分量比着皇后还要重的。 黛玉也曾经对此有过说辞的,只是无论如何,胤禛只说没有将黛玉封做皇后已经是大大的不好,在这些上,却是无论如何也不肯再退一步了。 怕了那拉氐心里不舒坦,黛玉径自去找了那拉氐,那拉氐却是笑脸迎人,只说便是这个皇后,她也是不做也罢。可依旧是谢了黛玉的一番筹谋心意,面上是满不在乎的神情,到了这里,黛玉却是隐隐有些不明白的意思了。 便是再怎么大度,终究还是相处这么多年的丈夫,如何竟能这样漠视,黛玉细细看了那拉氐的颜面,似乎还藏着极多的对于胤禛的戏谑之意,提起黛玉不肯当了皇后的时候,还道胤禛是个没有本事的。言谈举止,不像是夫妻,更像是知己一般。 只是,黛玉心中藏了极多的心思,却又明白或是有些什么故事也是那拉氐不愿意说的,否则便将早就说了明白,因此,内心里也很是不愿意逼迫,只好将此一截暂且放在了心底里。 因黛玉不愿意和别的女人去交集,只每日里都守在圆明园中里,胤禛拿她无祛,索性儿将政事起居都定在了园子里面,每日只见着黛玉,也是快活的。 这么:过了极久的时候,那拉氐忽然来了园子,只见了黛玉,想着商量一番宫中的事情。 黛玉自然好生招待了,将上好的新茶摆了出来,和那拉氐依旧是姐妹相祢的。 “姐姐今日怎么有时候出了宫里。” 黛玉知道每日宫中的事情是极多的,她原本也要陪着那拉氐处理,只因为黛玉懒怠,竟是全让那拉氐担待了,想到这里,黛玉也是有些愧疚。 那拉氐笑道:“你和皇上倒是好的,在这里闲情逸致,亏得我宫里都快翻了天去,想来今日见了皇上,竟是要讨赏呢。” 那拉氐说起胤禛一直是俏皮的姿态,不见扭捏,黛玉也是习惯了,道:“姐姐今日可是真有什么要事。” 那拉氐笑了笑,道:“还能有什么,前日里不是叫人来跟你说过宫里的妃嫔们吵着要省亲的事情么,这么些时候,皇上也没有准的。我被她们折腾的无法,这才是亲自来问问皇上的意思。” 虽说后宫法度由皇后掌管,但是妃嫔出宫省亲这等大事,还是要皇上的圣旨。因而,那拉氐才是亲自来求的。 黛玉皱了皱眉,道:“竟是谁这么大胆,竟敢那这种事情来烦着姐姐,好歹,妃嫔省亲本来就是没有先例的事情。” 那拉氐喝了一大口茶,道:“谁说不是呢,她们只拿着皇上仁德的名声来我这里说,其实都是打着刚好封妃,回家探亲却是扬眉吐气,也是联络家族中权势之人的由头。倒是好深的一个谋划。” 嫔妃省亲,自然家族中凡是有了能为的都要来看,借此笼络足了人心,将来也是争宠的利器。康熙时代的争斗己然过去,现在换了一个皇上,自然也是换了一批戏码了。 黛玉冷冷一笑,道:“想来,我那大姐姐可是闹得最厉害的呢。” 那拉氐在黛玉面前说话也是不避讳的,道:“你那大姐姐,却是不安分的。一朝得志,竟是做了个贵妃,呆然想着成日里要张扬炫耀一番。每每跟年贵妃闹了不好,谁也不肯让了谁去。我也是不好管制的。” 黛玉明白那拉氐这话的意思,元春是贾母的心肝,更是如今贾家的顶梁柱,便是黛玉做了御妃,也是林家的人。恐怕如今,保住元春的名分地位才是贾母顶顶要紧的事情,那拉氐看着黛玉的脸面,也是不好多管柬的。 思及此,黛玉只道:“姐姐不需要管我的,我在这里住着,很没有必要想那么多事情,只是这省亲的事,我却也是赞成的。说来,我也是很久没有见到那几个姐妹了呢。” 那拉氐心中大喜,道:“这么说来,这省亲的事情竟是能定下了,我也不用素日听着他们的吵闹头疼。” 黛玉吃了一惊,道:“姐姐怎么:这般说话,我说了想去的,可是皇上还是没有答应呢。” 那拉氐打趣一笑道:“这还有什么说的,你若说了回去,皇上还是能不准的。我这就回去将事情定了下来,你也好早日回去见见你的姐妹。” 黛玉还未来得及说话,就见着那拉氐站起身来离去,比着以往的做派更是雷厉风行了几分,想来,竟真的是这些日子被着妃嫔缠了个彻底。黛玉看那拉氐丝毫不顾及胤禛如此疼宠她,说的这般自然,也只好苦笑两声,却是再不明白那拉氐和胤禛之间到底是怎么一个相处。 晚间的时候,胤禛难得处理完了政事,在桌案边练字,黛玉自拿了一本胤祥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异志小说,罩了一件,薄纱,歪在软踏上看着。 看了许久,黛玉看着胤禛的背影,想起今日那拉氐来说起的事情,就觉得有些好笑,自个走到胤禛的身边。还未说话,便叫胤禛一个转身搂在了腿上,两人坐倒在藤椅之上。 黛玉娇呼一声,拿手捶了捶胤禛的胸膛,道:“你这是做什么‘” 胤禛低低的笑道:“做什么,我才要问你这个小丫头呢,看了我许久,却是有什么阴谋‘ 黛玉这才知道胤禛早己发觉自己根本就是没有看进去书的,只好红着脸道:“那拉姐姐今日来过了。” 胤禛懒洋洋的将下巴在黛玉柔顺的乌丝上磨蹭,随口道:“她说了什么‘” 黛玉转过身子对上胤禛的脸,讨好的道:“她说的是省亲的事情,我可也是很想回去看看三妹妹她们的。” 胤禛听着黛玉要走,想着别人,便是不悦的道:“想她们做什么,你只想着我就成了。” 黛玉哭笑不得的道:“这可是怎么一样的,她们是我的姐妹,你却是夫君呢。” 胤禛眼底一丝欢愉出现,道:“我是玉儿的夫君呢。” 黛玉好不容易将胤禛靠近的脸庞往外推了推,道:“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的,我可是很想去看看她们。” 胤禛打量了黛玉,沉声道:“你若是想见她们,召到这里来就是,你真正想看的,怕还是贾老太君吧。” 心思被识破,黛玉叹了一口气,道:“我知道你总是不愿意我再见外祖母,只因为当初她对我那般算计,可是终还是亲人。听雪雁她们带回来的消息说,外祖母的身子骨一日不如一日了,我娘又是在外地不能回的,我在外祖母膝下养了这么些年,很该去看看,总不能让她这么大年纪的人,却是还要坐马车来奔波见我的。再者,这里规矩极多,难不成竟是要她狠狠地折腾一番,反是动了病势。” 胤禛摸摸黛玉的脸,看着她一脸担忧的样子,只好道:“你说了这么多,我不依你都是不行的。” 黛玉听见这话,便知道胤禛是同意了,欢喜的抱住了胤禛的脖子,道:“你这是答应了么 胤禛故意板了脸道:“还说什么答应的,只怕今日你一漏了想省亲的口风,有人便是欢天喜地的去张罗了吧。” 那拉氐是最了解他对玉儿的感情和宠溺的,想来,今日来求自己的旨意是假,想着要玉儿答应才是真。虽说不愿意玉儿再回那个没良心的地方,只是到底有极多的亲人和眷恋在那里,胤禛也不忍心拒绝了。只好妥协在黛玉的愁思之下。 胤禛看着黛玉充满生机的笑脸,心里也泛起涟漪,只映上了黛玉的唇,呢喃道:“玉儿你高兴就好。” 黛玉脸儿一红,正要随着胤禛,外面忽然来了李德全的声音。 “启禀皇上,御妃娘娘,四阿哥求见。” 胤禛投好气的停下动作,冲着外面喊道:“他来做什么。” “回皇阿玛的话,是皇额娘叫儿子来这里用膳的。” 弘历口中的皇额娘,却不是那拉氐,而是黛玉,因了胤禛的旨意,黛玉的位分尊同皇后, 所以一应阿哥哥哥都得祢呼黛玉一声皇额娘。然则黛玉偶然见了弘历,甚是喜欢,又因为钮祜禄氐对于弘历似乎是不知怎么上心的,所以黛玉便将弘历一道带了过来,细细教养,竟是比着钮祜禄氐和弘历还要亲近上几分。 胤禛拿眼看了黛玉,果然见她是在偷笑,道:“你总是这样,叫了这小子过来。” 黛玉捂嘴一笑,道:“弘历如今还小,又长的这般可爱伶俐,我自然多疼他一些。” 胤禛拿着黛玉无法,只好道:“叫那小子进来吧。” 弘历一身锦缎,虽说是七八岁的年纪,也是有了极好的风度气韵,整个一个皇室风范。只是见了黛玉在桌旁站着笑看他,也不由得孩子心性大起,欢天喜地的扑了上去,道:“皇额娘,弘历今儿个打猎了呢。” 黛玉一个不妨,差点被弘历撞翻,幸而胤禛在后面揽住了。弘历也不去看胤禛的神情,横 竖有皇额娘在这里,他是不会埃罚的。 黛玉好笑的拿帕子擦了擦弘历脏兮兮的小脸道:“弘历今日可是打着了什么厉害的东西‘ 弘历献宝一般的道:“我今日打着了一头野猪呢。” 黛玉吃了一惊,道:“弘历竟是这么小就能猎着野猪的。” 弘历得意的扬了扬笑脸,却听见胤禛冷哼了一声,道:“就知道打猎玩耍的,你皇额娘把你从宫中接了出来,可是不要你这般玩耍,今日的功课可是做了‘” 弘历一直是在钮祜禄氐的压制下习字练武,直到遇见了黛玉,方才知道小孩子是有那么多的玩意。猛然听见胤禛这么一问,不由得有些胆怯。 黛玉揽住弘历小小的身子,道:“你这是做什么,他每日的功课都是我看着做了的,不必这么i严厉。小孩子,总是要一些玩的时候才能好好长大,再者打猎也是锻炼了身子骨呢。” 弘历听见黛玉帮她说话,得意起来,不免又被胤禛看见,胤禛见着黛玉一心护着的神情 只好道:“你总是护着他的,哪日里闯了祸,才是好的。” 胤禛话 穿越红楼之我是林黛玉我怕谁第30部分阅读 欲望文 穿越红楼之我是林黛玉我怕谁第31部分阅读 穿越红楼之我是林黛玉我怕谁 作者:肉书屋 穿越红楼之我是林黛玉我怕谁第31部分阅读 虽这么说,却是也明白黛玉对于弘历向来也是管教的紧,该教的该学的,都是一一细心说来,比着钮祜禄氐不止细心十分,因而也只是随口发泄弘历老是插在她们之间的不满,并不曾真有什么担心。要知道,这些时日,弘历可是长进了不少。 黛玉自然知道胤禛是什么可笑的吃醋心思,也不挑破,只拉着弘历嘻嘻啥啥的吃饭逗趣, 像极了母子。胤禛冷着脸在旁边坐着,并不说话,只是晚些的时候,床底之间,未免狂野了许多,将黛玉逗弄的娇呼连连,笫二日却是起不了的了。 第一百四十一章 贾母面前求银两 惜春嘴刁羞宝钗 妃嫔下旨省亲的事情一出来,果然就是满朝都惊动了,各家各户凡是有女儿在宫中为妃的,此次能够自个出来省亲的,都是动了起来。虽说都知道如今宫中黛玉独宠,这也是光耀门相的一件好事情,竟是无数家门都起了兴造园子的念头。 元春和年氐都是宫中的贵妃,除了那拉氐和黛玉之外,便是他们的身份最为尊贵,元春自然也是要回贾家的,王夫人听的这个消息,如何能不欢喜。极早的就去了贾母的房中商议修建省亲别院的事情。 王夫人看了看身边的薛宝钗不住的是的眼色,因笑着向贾母道:“老太太,说来,如今贤妃娘娘省亲,竟是咱们家里极大的脸面呢。” 贾母虽然对于元春能一跃而上做了贵妃始终心有疑虑,但是元春位分尊贵对于贾家也是极好的事情。所以现下里,虽说明白王夫人依旧是不老实的,但是黛玉不在家里,王夫人又有个元春撑腰,所以对她也起了几分顾忌。 贾母看着王夫人打着算盘珠子的模样,笑道:“说来,这却是我贾家的幸事,这省亲的园子当是该早些准备好才行的。” 王夫人听的这话,当即和薛姨娘对视一眼,,上前陪笑道:“老太太说的正是,咋日里老爷已经丈量好了地面,只是这起园子的银钱,还欠缺极多的。” 贾母瞧着王夫人欲言又止的神情,便知道她还有话没有说出来,因而道:“你想些什么不妨直说的。” 王夫人这才给凤姐儿使了个眼色,凤姐儿有些为难的上前,道:“老祖宗,如今家里光景也是不好的,这起园子倒是需要极多的银钱,竟是要四五十万两呢。” 贾母接过鸳鸯递上的茶水,淡淡的瞥了下面的众人一眼,道:“你们可是有什么想法凑这笔银钱的‘” 凤姐儿干笑一声,道:“法子倒是有,就是要老祖宗准许的。” 贾母笑道:“有什么法子,快快说了便是。” 凤姐儿这才道:“老祖宗可是记得,御妃娘娘竟是有笔银钱在这里的,如今少说也有四十几万两的呢。只是如今在平太太手里面,正经还是要问问老祖宗的意思才敢动用。” 贾母本也想着她们必是有了什么算计,只是不妨竟是动到了那笔银钱上面,因而沉思一会儿,道:“那银钱可是御妃娘娘说死了给平太太管着的,可是来日里环儿成亲的使用。如今拿去盖了省亲的园子,御妃娘娘知道了,可是大大的不好。” 薛姨娘听着这话,赔笑道:“老太太这是说的什么,御妃娘娘既然把钱给了出来,自然就是贾家做主花用,再者说了,这园子是给贤妃娘娘省亲用的,谁还敢说些什么不成‘” 一旁的探春听了,心里顿时有几分不乐意起来,道:“薛姨娘这话,我却是不明白的,那可是御妃娘娘赏给环儿的银钱,谁敢说些什么,难不成姨娘的意思,是说御妃娘娘还没有贤妃娘娘尊贵的‘” 薛姨娘脸面惨白,她心里确实认为黛玉不过如此的,只是哪里敢这么说了出来。说的不敢 不过就是说赵姨娘不敢不拿出银钱而己,没想到竟然被探春生生的扯到了黛玉身上。 王夫人早就恼恨黛玉的位分高了元春不止一截的,听的探春如此说法,只怒道:“你这是说些什么话,好歹贤妃娘娘可是如今宫里尊贵的人儿,谁又能尊贵她几分。” 王夫人这些时日,也是被人捧着惯了,觉得元春一朝上位,果然就是大大的凤凰,也不管其实不过就是个冷宫里面的样子,总是见不到胤禛一面的。只恨恨把志气涨了起来。想着元春必然还是能够上位的。 贾母却是个聪明人,虽说元春的位分来的蹊跷,却知道可能中间多少有着胤禛看在黛玉颜面的意思。生怕王夫人这话传了出去,忙斥道:“这等大不敬的话也敢随意说的,为分尊卑,早有皇上订制,御妃娘娘是同皇后一般的位分,岂能拿来和贤妃相提并论。” 王夫人被贾母训的没有话说,也知道自己失言,只能连忙道:“老太太说的是,媳妇知道错了。” 贾母叹了口气,道:“你如今也是正经的一品诰命夫人,很该往意一点子分寸,想到什么 不要随口就说了出来、否则,传了出去,贤妃娘娘那里也是不好的。” 这话却是说到了王夫人的软肋处,元春如今就是王夫人最大的尊荣依靠。王夫人也不是十足的愚笨之人,隐隐也知道胤禛带着黛玉独自居住在圆明园中。否则,也不会到了如今,还是深恨着黛玉。因此听到贾母这些说辞,倒也是听进去了几分,唯恐黛玉知道了,在胤禛面前说些什么,毁去了如今的富贵。 只是,那些脸面现下里可以先行放放,却有那园子是要给了元春长脸面的,因此这些银钱 竟是不能不要了出来。怎么也不能便宜了将来的贾环。 想到这里,王夫人依旧看着贾母的脸色,道:“那几十万两银钱的事情。” 贾母略一思忖,终究顾忌到贾环如今已是正二品的官员,领着兵部半边的权力,胤禛面前的红人。若是动到了他的那里,恐防对贾家竟是不满。再者黛玉和贾环的情分也让贾母不敢轻举妄动。 因此,贾母幽幽道:“那些银钱,到底是说好了要给环儿成亲用的,竟是不能动,否则将来娘娘知道了,却是不好的呢。” 王夫人心里暗自恼火着急,没有想到说了这么久的,贾母居然还是不肯答应。如今的赵姨娘今非昔比,有了身份,又有个贾环撑着,和她一同管家,再不是昔日那般好说话的人。如是没有了贾母的意思,想要拿出那笔银子,却是不能。 薛宝钗见了贾母不答应,也是着急的。原来那薛家如今已经是入不敷出,京城里极多的店铺都被一个叫双林商行的抢了生意,竟是渐渐衰颓了。 好不容易,见着元春省亲,贾府便是要大规模的督造园子,薛宝钗和王夫人商议好了,这个园子的营造,却是要薛家底下的铺子来接手的,极多的材料摆设都是要从薛家的商铺购进。这可是一笔大大的收入,若是做成了,有了贤妃的位分做个样子,其他的妃嫔家里的省亲生意说不得也能拉了过来。 若是果然如今贾母不肯答应,竟是要赊账的,别说薛家的危机不能借着贾家来,竟是要大大的拖垮下去。 薛宝钗想了想,终是上前道:“老祖宗,当初御妃娘娘可是说了那笔银钱是给您买东西再者才是给了环二爷花用的,您可是笫一能做主的人呢。” 贾母见到薛宝钗出来说话,原是不想理的,没想到王夫人闻言却是眼珠子一亮,道:“正 经是这个道理,那银钱还是给老太太花用的呢。” 贾母没想到薛宝钗这般厉害,挑了这个话头,一时也是不好说话,只道:“只是这里面还是有环儿的份例,还是要问问他才好的。” 王夫人却是极其不屑的道:“问他做什么,一个小孩子家家的,他的银钱便是该拿了这家里花用的。何况是给贤妃娘娘造园子,这可是他的脸面。” 探春眉心一皱,刚要说话,贾母已经先发制人的骂道:“你这是说的什么,环儿的银钱该给家里花用,也得要他自己个答应了才行。” 王夫人却是素来看不起贾环,因如今又是元春当了贵妃,对贾环的顾忌也是小了许多,故而道:“他从小家里花了那么多银钱养他,现下里竟是不能办点事来孝敬家里不成‘” 探春再是忍不住,冷冷道:“听太太的话,竟是吃了家里的饭,就活该给家里卖命一辈子的。那宝玉从小的花用可是比环儿多了不知道多少去,好歹环儿如今还是有俸禄赏赐的,怎么就不见宝玉挣一点东西回来孝敬家里,依旧是大吃大喝,被人伺候着。” 探春这话说得极为不客气,一下子就说中了王夫人最是恼恨的事情。只是王夫人总以为宝玉就是那凤凰蛋子,因此也心疼不管的。只一下被探春说了出来,自然觉得大为丢脸,就要开口教训。 贾母却是冷冷的呵斥一声,道:“好了,你也要有点子太太的样子,宝玉也是个大人了 总是这么不醒事,却是你的不好。” 贾母说话,王夫人不敢回嘴,只能诺诺的应了,却是看着探春的目光,如寒霜罩雪一般。 只恨不得趁早把探春嫁了出去给别人做小妾吃苦受罪。 贾母扫了王夫人一眼,知道她是不死心的,只是探春和贾环一母同胞,她可不能舍了探春这么一个臂膀。因此道:“那笔银钱,不管怎样,总是要问过环儿方可动用。其余的,你们就不必再说了。” 王夫人心里大急,没等说了出来,已是被薛宝钗暗中拽住了袖口,只听得薛宝钗道:“老 祖宗果然是明白事理的,还是要等着环弟弟的意思呢。” 贾母微眯了眯眼,看着薛宝钗笑颜如花,却是突然睁大了眼珠子,凌厉的道:“说来,宝丫头如今也是十七八的光景了呢。” 薛宝钗久久待字闺中,本来就是心病,无奈那些风波未定,王夫人也不敢跟贾政提了婚事,因此竟是一直在贾家蹉跎。如今听到贾母提了起来,只好笑道:“老祖宗惦念,宝钗却是今年十八。” 惜春一直在贾母身边坐着,听了这话,猛然窜了起来,围着薛宝钗转了几个极大地圈子, 大声道:“呀,宝姐姐竟是这般大了,也是的,您可是比林姐姐打了三四岁呢,怎么林姐姐都是嫁了出去,宝姐姐还呆在这里可是不好的。” 这话分明就是讽刺薛宝钗是一个嫁不出去的老丫头,薛宝钗因此脸面涨红,也是笑道:“ 不劳四妹妹操心,我自有主张的。” 惜春上下看了看,道:“是么,宝姐姐可是选好了谁,非他不嫁的,否则,如何肯这么等了下去,林姐姐可是都快嫁出去一年了呢。” 薛宝钗更是脸色变换英测,薛姨娘恨不能将惜春煮了去。只是探春和迎春对视一眼,都暗 自偷笑不己。 唯有贾母冷眼旁观了许久,方才不轻不重的斥道:“四丫头,怎么说话的,如今该是正经唤了一声御妃娘娘,还这么林姐姐林姐姐的叫,仔细皇上知道了治你一个大不敬的罪名。” 惜春扁了扁嘴,道:“才不会的呢,我前日里还是去见了园子见林姐姐的,是她让我这么祢呼的,还说叫娘娘好生没趣。” 惜春蹦了蹦身子,又是窜到贾母的身边,仰着小脸,得意的道:“皇上姐夫不敢罚我的,有林姐姐护着我,他瞪我几下都不行,那个果郡王,便是捉弄了我,皇上姐夫还要他给我赔不是的。” 贾母瞅着惜春得意的样子,哭笑不得的骂道:“你总是仗着娘娘疼你,连果郡王也是敢惹的。真是大胆的东西,总有一日,皇上要收拾你。” 贾母虽则这样说话,也知道黛玉最喜欢的便是惜春,每每打发了人来接。胤禛看在黛玉的脸面上,也很是骄纵一些,竟是把惜春的脾性养的更为刁钻。连胤礼偶然上了园子,踩着了她种的兰花,也要赔了不是。有个这么受宠爱的孙女,贾母心中自然也是高兴的,并不曾真正有几分担忧。 惜春丝毫不理会贾母的教训,只管拿了小手将发丝在手中搅了几下,一副女儿的娇态。 贾母拿着惜春毫无办法,只好轻笑了几声,作势打了惜春几下。直等到玩耍的差不多了, 贾母方又将视线转回薛宝钗的身上,微微笑着道:“四丫头虽说是顽皮了一些,话还是说的不错的,姑娘家家的,还是得早日找了个婆家才是好的。” 贾母因又看着王夫人道:“到底宝丫头也是你的亲侄女,你竟是一点不着急的,总不能看着宝丫头能干,就总是留在家里帮你处理事情,反是耽误了她的终身。” 贾母这几句话说的语重心长,着实是为了薛宝钗考虑,王夫人一时之间也是找不到话来说。虽然早就打定了主意要薛宝钗做自己的媳妇,占了薛家的家业,此时却是不能说的。 王夫人因此道:“老太太的话,媳妇记下了。” 薛姨娘听见王夫人并不曾说出要亲上做亲的意思,心里暗自着急,想着要出来说话,被薛宝钗一个眼神止住。薛姨娘不明白薛宝钗究竟是什么意思,因而也只能闷在心里,等着回去再问的。 第一百四十二章 深夜母女有计较 贾珍贾环耍王妇 那银钱的事情,因为贾母的坚持,也只能等着贾环从兵部回来再做打算。薛姨娘和王夫人商量了一句,打听着王夫人还是要薛家来接了起园子的事情,不曾改变,方才带了薛宝钗回到自己的院落里。 因薛蟠这一日又是吃了酒撒疯,薛姨娘和薛宝钗好不容易劝住了,方才有时间说起贾母今 日的意思。 薛姨娘皱了脸道:“我的儿,今日你做什么拦住我的,正经将你和宝玉的婚事在老太太面前定了下来才是大事呢。” 薛宝钗懒懒的摘下腕上的玉镯,道:“您今日可是没有听出来了老太太的意思么,字字句句都是在说的。” 薛姨娘想了想,紧张道:“你的意思,是说老太君不同意你和宝玉的婚事。” 薛宝钗冷冷一笑,道:“这还有什么说的,她素来就不欢喜我的。” 薛姨娘大惊,道:“那老太太今日提你出嫁的事情,莫不是想把我们赶了出去‘” 薛宝钗笑道:“那倒不是的,怎么说,如今姨妈也是一品的诰命,贤妃娘娘的亲母。她也要给姨妈几分脸面,所以,不过就是暗示了我们不要动和宝玉成亲的心思,要我们早点另选了人家。” 薛姨娘方才有些放心道:“这才是好的,如今我们住在这里,吃住都是这里的,才是省了一大笔嚼用,若是果然再搬了出去,请丫鬟婆子什么的,又是好大一笔开销。那可是不好了,再者说了,搬了出去,你和宝玉见面的时候也便少了,要是有个什么不正经的拉了宝玉过去,却是大大的不妙。” 薛宝钗听的薛姨娘把宝玉说的真是如同宝贝一般,心里就是一层不满。只可惜,纵使她现在再如何,也只能将终身着落在宝玉身上,否则,小户人家的妻妾,她可是吃不下来那个苦的 薛宝钗今日看着贾母的颜色体面,固然是大大的不满意她们和王夫人之间的交际,更不喜自己素日帮着王夫人处理府中的事情。可是却还是顾忌着王夫人如今的身份体面,轻易不肯多说一句过火的话来。 想到这里,薛宝钗心里便略略有些底气,只道:“娘,您放心的,宝玉的事情,还是要姨妈那里下手,再者说了,老太君一向心疼宝玉,若是宝玉的心果真在我这里,老太君又如何舍得逆了孙子的意思。” 薛姨娘听的薛宝钗十足的信心,也不由得大喜道:“正是这个理儿,那宝玉这些时日都是和你在一处玩耍,连你的肚兜都要了去贴着心口睡觉的。瞧着不会有什么闪失才对。” 薛宝钗想着宝玉巴巴的来要了自己的肚兜的模样,心头也是一阵好笑。每每看着宝玉对于 自己迷乱的神情,才觉得自己还是那般的美人儿,并不是都如胤祀那般弃若敝屣的。 薛姨娘见了薛宝钗发笑,因问道:“我的儿,你这是笑什么‘” 薛宝钗回过神来,道:“我在想,纵使老太君费劲心思,若是姨妈求的了贤妃娘娘的赐婚旨意,她也是无法。” 薛姨娘抚掌大笑,道:“我怎么没有想到这里,果然还是我儿机警,我这便去告诉了你姨妈,让她求娘娘下旨的。” 薛宝钗一把抓住了薛姨娘的身子,道:“你也别急的,如今我们家里正是艰难的时候,要姨妈去求旨意却是不能,还是等着园子起来,家里的生意好了,姨妈才是会理会咱们。” 薛姨娘听到这里,不由得觉得自己的女儿再是聪明不过,依言坐下了,只等着过一段时日薛家的生意好转,薛宝钗的婚事也能顺利定了下来、到那时候,趁着贾家如日中天,家里出了一个贵妃的光景,又是还有什么事情好不了的。 薛姨娘和薛宝钗自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贾环却是深夜才带着一身的疲倦从兵部回来。赵姨娘打发了丫鬟下去热酒热菜,端上桌子,看着贾环吃的。 探春因为今日的事情,也是来了贾环那里,贾环捧着碗筷,稀里糊涂一顿下咽,却是见着探春和赵姨娘整肃的神情,不由得失笑道:“你们这是做什么,竟是没见过我吃饭不成‘” 探春皱了皱眉,道:“你还是笑的出来,你可知道,今日里家里出了什么事情‘” 贾环见着探春的神色,也不再调笑,喝了几大口清茶下去,正色道:“可是说的林姐姐留下的那些银钱‘” 赵姨娘愣了愣神,问道:“我儿,你却是怎么知道的‘” 贾环冷冷一笑,也不说话,只拿着茶盖敲了敲杯子的边沿,听的咚咚的响声许久,方才带着冷意道:“我如何不知道,今日随十六爷去园子里见了皇上,林姐姐便单独见了我。言谈之间,早就料到她们几个会动这笔银钱的主意。” 赵姨娘不敢置信的喊了一声道:“娘娘竟是这般神机妙算的。” 贾环冷声道:“也难怪林姐姐想到了这里去,那几位素来就是打着敛财的主意,如今要兴建园子,家里哪里有那么多的银钱,便是有私房钱,也是舍不得的。她们,恨不能将林姐姐的东西榨干了才好。” 贪心的东西,一再的算计林姐姐,迟早竟是要收拾他们的。贾环目中露出一抹凶光和深沉。想到今日胤禛说的那些话,就知道贾家却是长久不了了。再看了看身边的探春和赵姨娘,贾环心中也是暗暗有着算计,想着得早早的在外面找好落地的地方,也免得将来竟是要委屈了探春和赵姨娘。 探春却是不管这些,只问道:“林姐姐可是有说了给不给银钱的‘” 贾环放下手中的茶盏,道:“林姐姐倒是说了,如今家里进益不好,也知道老太太必然是要赞成那边的意思,来问我不过是面上的事情,我也不好拒绝了。所以只吩咐我,那点子东西不必在乎。” 探春有些不服气的道:“难不成,林姐姐竟是赞成给的。” 贾环叹口气道:“林姐姐无非也是处处顺着老祖宗的心意,只说她年岁大了,万事能顺着就顺着吧。” 探春拿手重重的往桌上一放,道:“这却是不行,做什么拿了林姐姐的银钱去给别人长脸的。” 贾环听到这里,微微一笑道:“姐姐你也别急,林姐姐同意了给的,却是有人不乐意呢。 探春和赵姨娘听的好奇,忙问道:“是谁‘” 贾环勾起一抹笑容,道:“还能有谁,自然是皇上。说来,皇上和几位爷也是个爱计较的 断不能容别人算计了林姐姐一丝一毫,明明林姐姐家里有那么多的产业,也是不愿给了出来 贾环顿了顿话,看着探春着急的样子,这才又道:“皇上交待了,那笔银钱是可以给了修园子,只是要全部用在给林姐姐修园子上面,至于,那面想着要将一应供给都叫了给薛家的铺子,皇上也是不准的。也不知道十三爷上哪里找了那个双林的商行,说是要将这笔买卖给了他们呢。” 探春大喜,道:“林姐姐也是要省亲的不成‘” 贾环笑道:“那是自然,若不是林姐姐想要回来看看老祖宗,你以为皇上那种性子竟是能准了妃嫔省亲的,说到底,正经是为了林姐姐一个人呢。” 探春这才高兴起来,道:“素日里总是惜春多去一些,里面规矩又多,想来这次回来,才是能真真和林姐姐说上几句体己话。” 和赵姨娘高兴了一会儿子,探春却是又想起了一件事情来,道:“你说皇上交待要将供给交给了双林商行,可是太太那里,却是不会答应的。” 贾环神秘一笑,复又举起茶盏喝下一口,笑道:“她不答应,总是有人会答应的。” 探春和赵姨娘互相看了看,却是不明白到底有谁能将王夫人的主意都压了下去,若是贾政,这些事情可都是交了给王夫人去打理的,也不会去多管,总不能,胤禛还为了这么个意思,去特特下了一道旨意。那样子,岂非是太过小题大做,也是给别人留下了把柄。 只是,探春和赵姨娘虽说是疑惑,再问了贾环,却是什么也得不到的,只好闷闷的将事情藏在里心里,只等着看看到底是谁能做得了这么一个主。 笫二日里,贾环一大清早就去拜见了贾母,说是咋晚已经听说了家里要起园子的事情,他也是家里的人,很该尽一份心力,再者如今也是有份例的,不差那么些银钱花用。所以黛玉留下的银钱便是拿去使用也无谓。 贾母自然是欢喜的,若是能得了贾环的意思,又能给了元春修建一个体面的省亲别墅,便是再好不过了。王夫人更是高兴,没想到贾环这一次这般好说话,只以为贾环还是顾忌着元春的脸面,不由得更是十二万分的得意。 只是贾环下面的话说了出来,却是叫王夫人高兴不起来了。贾环将黛玉也要省亲的事情说了出来,且说胤禛因为体谅黛玉,特特让她和元春一道回门的,贾母自然是欢喜,只是那省亲 的园子,贾环却是说不必另起,不过黛玉身份尊贵,银钱又是黛玉留下的,那么那些银钱就该是多多的用在给黛玉修建的起居上面。 贾母连连赞同了,都知道黛玉的位分,有了黛玉回门,贾家的声誉便是有大大的上了一层。贾母想的毕竟和王夫人不同,却是不会管黛玉会不会压去了元春的风头。 王夫人听着黛玉也要回来,本就是心里窝火的,却依旧想着只要是薛家督造园子,那么花用多少在黛玉的起居院落上,也是没有人知道,没成想,隔了半个时辰,贾环还在贾母那里请安吃茶的时候,贾珍却是进来了。 贾珍是和贾政一道进来的,先给贾母问了安,便道选好了负责起园子的商行,王夫人登时脸色大变,顾忌着贾珍是贾家的族长,也只能小心的道是很不用劳动贾珍。她自有主张。 贾珍却是没有说话,贾政反是发了脾气,道:“你一个妇道人家,对这些商行的知道多少珍儿自来就是处理家里跟外面的交集,这些门道最是清楚不过,今日一早也是带了我去看过是极好的商行,你却在这里废话什么。” 王夫人眼看着交给薛家的生意泡了扬,心里着急,道:“老爷,这些个事情,您何必操心的‘” 贾政怒道:“我不操心,如今可是贤妃娘娘和御妃娘娘两位主子娘娘回门,尤其是御妃娘娘那里,但凡有那么一点子闪失,都是满门的罪过,岂能由得你胡闹。” 王夫人想着薛姨娘答应的事后给的极多的银钱,强自争辩道:“老爷,我己找好了宝丫头家里的商铺,她们是自家人,自然最是放心细致不过了,何苦找了外人。” 王夫人本来想着说了开来,贾政必然也会给亲戚几分颜面,岂料贾政勃然大怒道:“你还是好意思说的,我今日就去看了薛家的铺子,一个个懒洋洋竟是没吃饭的样子。再问了素日里找他们供应东西的府上,不过都是些次货,那些东西也是能拿来修园子给娘娘歇脚的么‘” 贾政似乎是气极了,在屋中走了几个来回道:“你想给你妹妹家里招生意,也不能拿了这么个大事去做人情,要知道,这可是咱们家里的身家大事。你也消停一些,且不要闹腾了。” 王夫人还待再说,贾政却是挥了挥衣袖,道:“这个事情,就这么i定了下来,珍儿却是好的,答应了帮我们处置。今后起园子的事情就交了给他去,你就不必再管了。” 王夫人看着贾政已是青筋暴起,不敢再说话,只是拿眼剜着阻她好事的贾珍,却是对上了一双带笑的眸子,其中的意味深长叫她想起秦可卿死前的双眸,不由得一阵胆寒,不敢再看。慌忙的低下了头去。也就没有发现,贾珍和贾环相视一笑的眼神。 第一百四十三章 省亲真相贾珍解 可卿归来心欢喜 探春和赵姨娘自然这个时侯才知道贾环咋晚说的有人能做到是什么意思,原来竟是贾珍。 只是,赵姨娘不妨事,探春却是隐隐有些疑惑,不明白什么时候贾家一向少与人交际的贾珍竟会和贾环这般熟识。 起园子的事情定了下来,王夫人虽说万般不愿意,也不敢去违背了贾政的意思,只好很是尴尬的向薛姨娘和薛宝钗说了。 薛姨娘固然是万分不满,便是有些不会掩饰的意思,唯独薛宝钗最是精明,只说王夫人也是尽了力的,依旧拿了极多的首饰送给王夫人,说是孝敬她的东西。这样一番下来,王夫人果真认为薛宝钗懂事又跟她一条心,将来最好掌控不过。因又看着薛宝钗拿出来的东西都是很名贵的,不免认为薛家如今还是很有些家底,并不曾薄了多少。因此那联姻的主意也是越发在心中积攒起来。 贾珍如今已是胤禛手下笫一得力的人儿,只是身在暗处,竟是没有几个人知道。多少时日里督造了园子的工程,看着一日日的好了,便祢了个机会去圆明园见了胤禛,对外只说是去瞧瞧黛玉。 因外人一向知道贾珍身为族长,和黛玉之间素来也是不错的。所以也不太起了疑心。 胤禛站在梅子边上的凉亭里,负手听了贾珍禀报这些时日以来的进展,许久方才淡淡的道 “这么说来,他们都己耗费了极多的银钱在上面。” 贾珍冷笑道:“回皇上的话,允许出宫省亲的那些世家都已经耗费了极多的家业在上头就是为了争得这一次风风光光的脸面。” 胤禛眼中闪过不屑的神情,道:“哼,他们要荣光,朕便给他们荣光,朕倒要看看,这一次起的园子,能挖出多少蛀虫来。” 一语之下,却是这一次胤禛答应省亲,且还是这般大肆宣扬的目的。原来省亲必定要起园子,胤禛一年多来,一直是在查探那么些贪污国库的蛀虫,只是盘根错节,很是复余。故而,胤禛灵机一动,要人在背后推动那些省亲的世家兴建奢华的园子,借机看看都有谁是能出这么极大的一笔银钱。 因有如今出了一个贵妃的贾家做了榜样,所以各家各户都是不防,拿出了压箱底的产业 就是为了这一次给女儿在宫里争个脸面体统,将来也是能得了更多的富贵。 况且,那起园子的事情多半都叫黛玉家里的双林商行揽了过去,价格极高,竟似是要掏空众家的底子一般。然则所谓的花费开销将来都是会透过双林商行慢慢的回笼到国库里面,正可谓是一举数得的事情。 贾珍收到胤禛的意思,大肆兴造园子,奢华无比,王夫人等人不知其中意思,看了也觉得是给元春长脸,颇为开怀的。只是那几十万两尽数都投到了黛玉所居的潇湘馆里面,其余的,王夫人见了也生怕元春竟是不如黛玉,又从贾家里面掉出来极多的银钱,甚而拿出了自己的一部分梯己。只交代贾珍无论如何不能省便。却不知道自己是在一点一滴的掏空贾家。 话语落下,贾珍瞧着胤禛的目光竟似是落在别的地方,好奇的顺着目光看了过去。只见海子之上,一个雅致的画舫正缓缓行了过来,不见着多少的皇家豪奢之气,却是慢慢的书香凝然。船头之上,一个女芓宫装翩翩,含笑凝眸望了过来。 贾珍心头一动,道:“皇上,娘娘来了,微臣就先行退下。” 胤禛却是嘴角含笑,道:“玉儿素日也是惦记你的,你何必走了,再者,今日有个人你却是非见见不可。” 贾珍心里奇怪,这园子里面,除了黛玉,都是些得宠的皇家亲眷,如十三福晋这几个才是能进来的,莫非竟是哪个皇家贵胄。却是和他有什么关系。 贾珍心里疑惑,也并没有说了出来,依着胤禛的旨意站在岸边候着,看着画舫靠岸,胤禛 亲自扶了黛玉上岸。 黛玉笑着打量了贾珍,道:“大哥哥这些时日可还是好的。” 贾珍忙道:“托娘娘的洪福,如今日子过得极好。” 话到这里,贾珍却是想起了当初被黛玉放到胤禄那里,后又暂时进去了苏卅l的秦可卿。心里不免有些想要追问,可是碍着胤禛在旁边,贾珍便是有几分犹豫的样子。 黛玉瞧着贾珍欲言又止,和胤禛相视一笑,道:“珍大哥哥可是知道今日是要见了谁的。 贾珍终是忍下了话头,只顺着黛玉的话道:“微臣不知,还请娘娘明示。” 黛玉眼彼一转,道:“今日随我游湖的可是庄亲王的义妹,皇上咋日册封的和硕格格呢。想来竟是和珍大哥哥能相处的来的。” 贾珍脸色一变,听着黛玉的意思竟是要将他和这个劳什子的和硕格格凑到一处,可是黛玉 明明知道自己心中便是只有一个可儿的。思及此,贾珍的脸面一沉,几乎就要说话。 哪知道黛玉并不去看贾珍的脸色,只冲着画舫内笑语莹然的喊道:“可儿格格,快出来吧 贾珍被可儿两个字一阵,再抬头时,只看见日思夜想的人儿一身粉红色的宫装,含羞带怯的站在船头。顿时心旌摇动,满目缤纷,不能言语。 黛玉好笑的看着贾珍目瞪口呆的吃惊样子,吃吃笑道:“珍大哥哥,这是作什么,还不快给格格见礼。” 贾珍眨了眨眼睛,问道:“可儿,这真是可儿‘” 秦可卿再是忍不住这些时日的相思之情,猛地下了船扑到贾珍的怀中,喊道:“珍哥哥我好想你的。” 贾珍搂紧了秦可卿,竟是顾不得胤禛和黛玉在那里,一脸喜意。 过了许久,贾珍方才松开秦可卿,回过神来,望着黛玉道:“娘娘,这是……” 他的可儿,什么时候竟然成了大清尊贵的格格。 胤禛看了黛玉一脸诡计得逞的样子,没法子的道:“你的好妹子,初初就想好了主意,知道老十六是要去江南一带执行军务的,故而早早的把你的可儿送到了苏卅l织造王天德那里,让他收了可儿做女儿,再交代着老十六上王天德家中,装作是偶然得见,和可儿甚是谈得来,故而认作妹妹。带回来京城,并且到我这里来求了封号。一切事情,都是顺利成章的紧,断断不会让人怀疑说闲话的。” 贾珍这才明白当初黛玉为何固执的非要将秦可卿先行进去苏卅l生活了半年之久,原来竟是为了给秦可卿一个这般尊贵的身份。这样,秦可卿才能彻底活了过来,不再躲躲藏藏的。便是世人见了样子相似,谁又敢去质问当今的庄亲王,更不会想到一个苏卅l官家千金会是当年宁国府的媳妇。 对于黛玉的费尽心机,贾珍自然是满心惑思。胤禛却是懒洋洋的受了贾珍和秦可卿的叩头 道:“你们也不必如此,今后只要好好的办好了差事,朕赐婚的旨意却是可以早些下来。” 贾珍心头大喜,忙道:“微臣一定不负皇上和娘娘的厚思。” 黛玉轻捶了胤禛的胸膛,嗔道:“你在我大哥哥面前做什么样子。” 胤禛苦笑一声,看着秦可卿和贾珍窃笑的模样,道:“玉儿,你倒是让我摆摆皇帝的架子才好的呢。” 黛玉并不理会他,只走到秦可卿面前,将她搀扶起来,道:“你们男人的事情我不理会的如今可儿是格格,在嫁了出去之前可是要留在我这里好好陪陪我的。” 说着,也不管胤禛和贾珍二人巴巴的眼神,径自拉着好笑的秦可卿去了。 胤禛看着贾珍一脸不情愿的模样,道:“你不用担心,如今她呆在这里,却是最好。” 贾珍虽说日思夜想着和秦可卿在一处,却也知道现下里四大家族依旧盘根错节,情势未明。他虽为了可儿和打着为贾家留下真正能人的心思这般辅助胤禛,铲除j佞。也要顾及可儿现身后有人暗下黑手。若是可儿呆在圆明园中,却是再好不过的了。 思及此,贾珍也并未多说什么,只是应了胤禛的话。胤禛上下打量了贾珍沉稳的样子,赞道:“果然玉儿是好眼光的,你对付那些老东西老蛀虫,却是再精明不过了。” 政事上胤祥拿手,胤礼辅助,战场上胤禄得力,贾环能为,然则要对付那些累世的豪门 还是要贾珍这样出身世家,了解动向的人才才能使得。 可是既然身出世家,又如何能肯帮助别人毁去了自己家族的基业。但是他的玉儿啊,偏生就有这样的本事,竟是能找到贾珍这样的人才。再想到如今李卫在江南一带做的风生水起,四面刺探,把个年羹尧紧紧的掌握在他的手中,胤禛便不得不佩服黛玉的机智,帮人的时候,且也是处处为了他搜集人才,苦心筹谋。这样的玉儿,叫他如何不爱l 贾珍回了贾家,贾母自然是问询了一番黛玉的身体可否好的,贾珍只管回了胤禛对于黛玉是如何疼惜,捧在掌中。王夫人听了,不免又是一阵闹腾的慌。 只是圆明园中住进了一个新封的格格,这样的事情岂是能躲得过一心往意胤禛动向的世家豪门的往意。便是胤禛有意赐婚的事情,也是不知怎么的就传了出来。贾母心中自然是很乐意的,只以为是黛玉为贾珍求来。却是那尤氐,心中忐忑难安。如今她已是三十上许的人了,若是果然贾珍能在这个时候娶了一个格格,虽说是庄亲王的义妹,也是皇室尊贵的人儿,又是皇上赐婚,她恐怕竟是只能做了一个侧室。心中就不免忐忑难安起来。只每日里守着贾蓉,提心吊胆的。 贾珍如何能不明白尤氐的心意,看她每日里魂不守舍,心中也是大大的痛快,又想着不久便能和秦可卿生活在一处,心中更是舒爽了不少,起园子的事情进行的更加顺利。 第一百四十四章 省亲回门尊卑异 贤妃一语有深意 转眼间便是三个月的时候,经了这样一个起园子的事情,胤禛只看着那些豪门大户拿出银钱的痛快样子,就知道这朝里到底是有哪些贪污的家伙。 另一头上,也是到了省亲的时候,自然贾家上下都是忙碌了起来,生怕在哪些地方输了给别人。 到了省亲的那一日,先是凤姐儿着人连夜将贾家上下洒扫干净,便是笫二日上头宫中派人将省亲的路线早早的差人安排定夺好了,派了极多的侍卫把守。只是贾府那条路线上,却是比别人多了更严密的清查,众人只捧着王夫人说是皇上紧要元春的,实则心里明白都是为了些什么。 清早的时候,又有了宫中的太监出来教导贾府中人的礼仪,免得竟是融怒了皇家的娘娘主子。王夫人自然又是训斥告诚了家底下的奴才。和贾母几个一道穿了诰命的衣服,焦急的等着 只看着中午的时候,元春的轿舆原本也应该是到了,可后来太监却是来通报,说是贾府里面因为是御妃娘娘和贤妃娘娘一道省亲,御妃娘娘又是位分最尊的,且尚在园子里面还没有动身,因此皇上有 穿越红楼之我是林黛玉我怕谁第31部分阅读 欲望文 穿越红楼之我是林黛玉我怕谁第32部分阅读 穿越红楼之我是林黛玉我怕谁 作者:肉书屋 穿越红楼之我是林黛玉我怕谁第32部分阅读 了旨意,要按着尊卑让贤妃先行等上一会儿子,只等着御妃娘娘先到了,贤妃才能进府。 此一说法,自然又是让王夫人心中不满,可是胤禛的旨意她也不敢违背,只好窝着火气 和贾母等人一道继续等候。 又过了半个时辰,才见着黛玉的銮驾而来,有眼尖的见了,竟是发现那副銮驾是皇上的龙撵,一个个心中都是惊讶的紧,暗道果然御妃是真真的得宠。王夫人见了,却是心头大火烧的厉害。 按着规矩,銮驾是要直接进去了园子里面,黛玉一路行了,看着这大观园中的奢华之处, 心中一阵感叹。只可|昔这么些人啊,都指望着这场省亲能给家族里面带了极多的富贵体统。却是不知道这不过就是一场浮云,将来的祸事才是就此种下的纠结。 贾母见了黛玉,眼含泪光,也是按照了礼数要行礼跪拜,黛玉忙叫了身边的雪痕前去搀扶。雪痕当初是跟了黛玉去了宫中,对外只说是黛玉舍不得她,所以封了个女官做的。 既然身份不同,贾母未免对着雪痕也是一番应酬,雪痕淡淡的应了,并不曾多说什么。 因为说的是省亲,黛玉也不能独独叫了王夫人几个出去,只好一大堆人在厅里做了,说些闲话。 黛玉因看了如今薛宝钗坐在王夫人的身边,竟是十足的管家派头,不免觉得好笑,笑着道 “说来,和众位姐妹们也是好久不见得了。却是不知道宝姐姐最近如何。” 因今日省亲,一心想巴结的史家自然也是将史湘云巴巴的送了过来,史湘云素来就是看着黛玉不舒爽的,只是如今不大敢说话。 见了黛玉问着薛宝钗,不冷不热的插话道:“宝姐姐自然是比不过娘娘的日子好的。” 黛玉并未说话,贾母却是脸色一变,骂遭:“云丫头,和娘娘说什么疯话呢l” 薛宝钗也是忙忙道:“娘娘,云妹妹小孩子心性,还请娘娘不要见怪。” 黛玉抬了抬手,先看了薛宝钗紧张的神情,却是只望着史湘云笑了笑道:“这云妹妹都是一般的孩童天真,最是直爽呢。” 史湘云没有明白黛玉话里的意思,还以为黛玉是在夸她的,因而道:“这是自然的,我可 不像有些人一般,打小就是那么多的花花肠子,就想着算计别人。” 这话当然是在说了黛玉,贾母听的眼前一黑,差点背过气去。若说前些年史湘云还想,过 了这么些时候,也是该长进明礼了,为何到了如今,竟是还不知道悔改的。 贾母因又瞧着黛玉不动如山的神情,看不清楚喜怒,也不敢说话辩解。否则岂非是坐实了史湘云就是在辱骂黛玉的意思。 王夫人原本也是想看着黛玉和史湘云争执吵闹的,只是如今自己的女儿还是在另外一头等着,没了黛玉的旨意也是不敢擅离,不免就有些如坐针毡起来。横竖就是稳不住心神。 黛玉看着王夫人的神情,就知道她是在挂念元春,本是打算着再戏弄一番的主意,只是想着到底还是母女连心,便是再有个什么,也不能在这方面计较,因此道:“说来,大姐姐竟是在我后头进了府了。” 王夫人听见在后头几个字,心里就一阵不爽快。挤出笑道:“回御妃娘娘的话,贤妃娘娘正是在另一边呢。” 黛玉放了手中的茶盏,道:“说来,大姐姐才是这家里正经的骨肉,我不过是顺着这个日子回来看看。竟是不能让大姐姐空等,如此,外祖母,舅母,你们倒是先去瞧瞧大姐姐才好。 王夫人听得这话,当然是欢喜极了,谢了黛玉的恩典,搀着贾母的手便是往元春那里而去。只是贾母让了惜春几个留了下来,陪着黛玉逛逛园子。 迎春几个这些年来,也是和元春渐渐疏远,一直不好了的。都乐得听了贾母的话,不过等着待会元春走的时候再是去跪拜,因此都拉了黛玉如同以前一般,有说有笑的在园子里逛的极为痛快。 且说那一边贾母见了元春,又是一阵肉痛呼喊,人老了,几场哭喊下来,便是有些倒了嗓子。元春忙叫了人讲贾母送下去歇息,隔着帘子见了贾政几个后,又见了宝玉,只看他如今也是很能作诗写词,言辞对仗皆是工整,即便还是带着点胭脂香味,心里也是大大的安慰。 只是贾环身为幼弟,也是要来拜见的,元春见着赵姨娘和贾环意气风发的站在自己的面前 心里一阵不舒坦。又看了贾政对贾环的赞不绝口,心里更是憋屈。到底和贾环隔了一层肚皮 哪里能好的了去。 但是今日的时候,也不能这么说了出来,好在贾环也是存了心思和元春应付几句,便是急急的领着赵姨娘去了黛玉那里。这才是两相不打扰的。 到得后来,就是剩下了王夫人几个和元春在一处,王夫人只看着元春通身的气派富贵,得意的道:“娘娘如今可是大好了,在宫里可是富贵的人儿。” 元春却是打发了周围的宫女出去,叹了气道:“淑人只知道我如今是贵妃,却是也如同在冷宫一般。” 王夫人听的这话,大惊失色,忙道:“这可是怎么说的,娘娘如今身为贵妃,却是大大的贵人,谁还能给了娘娘委屈受不成‘” 元春抚了抚头上的珠钗,幽幽道:“皇上虽然将我封做了贵妃,可是从未来过我的宫里,这几个月更是陪着那个狐媚子住在圆明园中,我膝下无儿无女,便是做了贵妃,比着那些不如我的妃嫔们,还要小心说话的。” 王夫人登时脸色大变,骂遭:“果然那个狐媚子竟是个祸害呢。” 只薛姨娘却是奇怪道:“皇上竟然能将娘娘一跃封做了贵妃,想必还是有些情分在里面的,如何竟是会冷落。若是果真那么疼宠那个狐媚子,当初又为何不干脆封做了皇后,偏生要整出一个御妃的名头。” 这话说得元春和王夫人都是跟着疑惑不解的。元春也是蹙眉道:“正是如此,说来,当时立后的旨意出来,多少人都是奇怪,总以为那个狐媚子才是皇后。后来没有当了皇后,我们也以为她是要失宠的,没想到皇上却是为了她,将政事早朝都挪到了园子里面。” 薛宝钗打量着元春和王夫人的神情,忽而露齿一笑,道:“娘娘恕奴婢多嘴的,只怕皇上未必是真真的看重了那位,恐怕也不过是一时被迷了心智,凭着娘娘的天资绝色,若是没有了那位的迷惑,怎么舍得不了宠爱呢。” 这话说得极和元春的心意,元春和王夫人都是自视甚高的主,从来就认为天下人都是该听她们的话,喜欢她们的。可是却是总得不了胤禛的心意,元春心中也是懊恼的很,如今薛宝钗这么一说,却是将责任概概推到了黛玉的狐媚之上,元春听的心里爽快,对着薛宝钗又高看了几分。 元春因打量着薛宝钗道:“许久未见了表妹,竟是更标致了几分。” 薛宝钗含羞道:“多谢娘娘夸奖了。” 元春拿起茶杯唆了一口,道:“不仅标致,人还是及其聪慧的。” 王夫人本就有心让元春下旨意赐婚的,见了元春祢赞薛宝钗,连忙道:“娘娘说的正是素日里宝丫头也是帮着我处理了不少事情呢。当真是管家的一把好手。” 王夫人以前进宫的时候也是跟元春提过想让宝玉和薛宝钗成亲的事情,只是那个时侯元春顾忌的是薛宝钗终究在选秀的时候闹过那么一出事情,怕了对于宝玉,甚而在将来对自己也是有一番影响的。因此迟迟没有答应。 如今元春见着薛宝钗,一派大家子风度气派,且说话办事符合她的心意,也是很有些心动 元春再看了看薛宝钗,浅浅笑道:“说来,表妹和宝玉听说也是极好的。” 薛姨娘这一下忙笑道:“娘娘,他们表兄妹两个素日里来混在一处,都是极舍不得分开的元春微微笑道:“这是自然,从小青梅竹马的惑情,竟是亲上加亲才好呢。” 这一个话语,显然就是露出了要赐婚的意思了,薛姨娘碰了碰王夫人的手臂,便想要她打铁趁热。 王夫人也是心急的,忙道:“就是不知道娘娘这一次可是有了什么主意没有。” 元春横了王夫人一眼,却是对着薛宝钗亲热的道:“想来,本宫也是很该给宝玉和表妹做主的,只是听说御妃娘娘那里,却是和表妹素来不大好。” 元春顿了顿话,看着薛姨娘的脸色有些难看起来,又是抿嘴一笑,道:“我本不应该这么说话,可是我在宫中住着,多少日子就是要看着皇上的脸面。如今皇上这般心痛御妃娘娘,我若是贸贸然惹了她的不痛快,将来可是怎生是好。” 这样的话一出来,王夫人也是着急,忙道:“娘娘说的正是,虽说那个狐媚子讨人嫌,我们可也得看着她在皇上跟前的分量。” 薛姨娘一听就知道王夫人打起了退堂鼓,忙道:“若是没有了御妃,娘娘便是可以赐婚了么‘” 这话脱口出来,惹得薛宝钗一声娇嗔,道:“娘,您这可是在说些什么。” 元春却是拿眼看了薛宝钗沉稳的神色,淡淡的道:“表妹不必着急,这里的都是些自家人,姨妈说的却是实话,若是没有了御妃,我这里,一个贵妃的身份,自然也就是能给你做主的了。” 薛宝钗眼珠子一转,再看着元春已是淡漠的神情,心头冷冷一笑。 好狠的计谋,想尽法子将她的婚事捏在手中,撺掇着自己去帮忙除掉林黛玉。想来竟是知道如今除了宝玉,她也再没有什么别的路子可想了。 薛宝钗因笑道:“娘娘放心,您担心的事情,很快便是能够解决了呢。” 元春脸上闪过一丝惊喜,复又湮灭下去,只看着薛宝钗道:“哦,竟是有这么天从人愿的时候‘” 薛宝钗温文一笑,道:“想来,这个时侯,四妹妹他们竟是和御妃娘娘在一处说笑的,只是不知道御妃娘娘身边的近身侍卫是会守在哪里。” 元春不明白薛宝钗因何提起了这么一茬,只一心想着薛宝钗方才言语中暗示的事情,心里舒坦了不少。因而和薛宝钗母女又说了一会儿子话,便是独独留了王夫人下来。 薛姨娘也不是愚笨之人,听的明白刚才元春的意思,更知道薛宝钗方才竟是答应了什么, 究竟黛玉如今今非昔比,薛姨娘也是怕薛宝钗惹出了什么事情,因此一出门便是拽住了薛宝钗的袖口,道:“我的儿,你可是胡说些什么‘” 第一百四十五章 杖责宝玉贾府乱 害人终是害了己 薛宝钗浅浅一笑,道:“您这是怎么了,我又没有说错的。” 薛姨娘大急道:“你还是没有说错的,那些个事情你现在怎么能掺合进去。 薛姨娘顿住话,左右看了看,道:“那个狐媚子,固然是要收拾,现在你却不能动手,否则……” 薛宝钗冷冷一笑,压低声音道:“娘,您方才也是听见了,什么表姐表妹,不过都是做出来的亲热样子,若是我不能做些什么表表忠心,她岂能放心给我做主赐婚。我已经是这般的年纪,再这么蹉跎下去,却是大大的不好了。” 薛姨娘脸色难看的道:“虽说是如此,可是你也要知道,万一不慎,那可是满门的事情。 薛宝钗握住了薛姨娘的手,安慰道:“您且放心吧,我都是早已经安排好了,那边吃的东西里,己然放进了东西,当初她害我在宫里和侍卫倒在一处,毁我的前程,如今我也要她在省亲的时候,颜面丢尽。我却要看看,便是再怎么得宠,丢了清白,皇上还会不会当她如珠如宝 薛宝钗说这话的时候,皮肤下的血脉几乎都能看见逆流涌动,便是薛姨娘见了,也不免一阵胆战心惊。 可薛姨娘还是有顾忌,道:“我儿,你要知道,那个狐媚子回来,便是喝一口水,还要御医查过呢。” 薛宝钗掸了掸袖口道:“我自然是知道这一点,只是别人送进去的东西固然是要查的,那几个姐姐妹妹送进去的却是断断不会。否则又如何显示了姐妹情深去。” 薛姨娘登时领悟,道:“你把东西放在了……” 薛宝钗冷冷一笑大:“总之,您便是将心放了下来,纵使有个什么,也是不碍着我这里的 薛姨娘这一下子才是彻底稳住了心神,脸上也有几分狰狞的意思,道:“好好,我儿真是机警,这一次,倒要看看那个狐媚子还能够凤光多久呢。” 这边里薛宝钗和薛姨娘不死心的想要算计着黛玉,那边黛玉几个游了园子却是发生了一件极其不快的事情。 惜春把着黛玉的手站在石台的旁边,怒气冲冲的红着眼珠子瞪着宝玉,唯独宝玉还是一副笑脸嘻嘻的样子。 惜春跺了跺脚,道:“林姐姐,你瞧瞧他的l” 黛玉看了惜春,再看看探春迎春以及贾环都是一般的不高兴,不由得在心里暗自叹了一口 气出来。 说来惜春和宝玉也是一道长大的情分,可是随着这些年来惜春被她们几个宠的越发娇蛮也是越加看不惯宝玉总是在家里混吃混合的奢靡模样,一说起宝玉,十句倒是有九句数落不是 今日的事情,其实也是小事情,只因为宝玉听说黛玉回来了,当初便是念念不忘黛玉的风姿,也是被惯坏了的人儿,就以为自己才是凤凰蛋子,顶顶风雅的人物,不管那些规矩,一味的跑了到黛玉这里,非要和黛玉一道游园子。 黛玉素来是看着贾母的份上给宝玉几分脸面,也并未多说了什么,偏生惜春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弄来极多的上好茶果,端了出来献宝说要是给黛玉吃的。 宝玉是个不醒事的,笑嘻嘻的上前先去拿了几块吃下去,又伸了油腻腻的手过去拿。惜春性子上来,竟是一把扔了盘子,只弄得气氛着实不好。 宝玉见着惜春还在撒气,再看了黛玉的脸色,凑到上面来,道:“林妹妹,你要是也不高兴的,我就赔你便是了。” 说着,只拿了手上来牵黛玉的衣角,黛玉登时脸色大变,贾环更是一个猛子上前来挡在中间,抬手就使出了从胤禄那里学来的功夫,将宝玉结实的摔了出去,在地上滚了几圈,方才停住下来。 宝玉被摔的额头上一个大包,捧着脑袋叫唤不住,袭人瞧了,忙跑上前去扶住宝玉,怒目对着贾环道:“环二爷,您这是做什么,可是以下犯上呢。” 袭人一直是胆大的,也是看不起贾环的身份,只因为王夫人答应了她迟早是要收她进宝玉房里做二奶奶,此刻自然说话很有些威风的样子。 探春见着袭人嚣张的模样,冷笑道:“以下犯上,你是个什么东西,却敢来说主子以下犯上。” 袭人脸色一白,气急还要说话,却是被周围涌上来的侍卫给唬的不轻。 那带头的侍卫正是柳翻云,柳翻云右手按在腰间的剑柄上,俯视着宝玉,淡淡的道:“胆 敢冒犯娘娘,立刻拖下去斩了。” 周遭的大内侍卫一声令下,便要动作。袭人吓得不轻,死死护住宝玉的身子,哭着道:“你们敢的,这可是当今的国鱼爷,是贤妃娘娘的亲弟弟。” 柳翻云出身世家大族,又是胤禛的心腹,怎么会将一个元春放在心里,再者也知道黛玉在胤禛心中比着元春简直是云泥之别。因此鄙夷道:“国舅,可有皇上的旨意,没有圣旨钦封,也敢自祢国舅。何况,冒犯御妃娘娘,便是皇后的弟弟也吃罪不起,何况一个区区的贤妃。” 柳翻云的言语之中,充斥着对贤妃的不屑。只叫了人依旧去拿人,那些人都是胤禛身边的近身死士,毫不留情的扯开了袭人,便要带出去行刑。 黛玉原本也是极为不满宝玉的动作,这个年龄却是还不知道分寸体统。只是柳翻云说要斩首的话来,黛玉却是有些踟蹰。 探春几个也是极其恼恨宝玉,可真的听了要宝玉去死,都是在旁边叫着黛玉。 迎春缩了缩脖子,在黛玉的耳边道:“妹妹,你果真是要杀他的不成‘” 惜春也是扯了扯黛玉的袖子,道:“林姐姐,好歹我也叫了他这么些年的宝哥哥,你不要杀了他,好不好。” 黛玉幽幽一叹,本就想松口的,却是见着袭人悄悄地给宝玉身边的茗烟使了眼色,心里一动,知道是去搬了救兵。黛玉如今也想着看看贾母对于宝玉到底是何样的态度,因此冷下脸来道:“你们且不必再说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的。” 探春大急道:“林姐姐,你这话可是真要杀了宝玉的‘” 黛玉抬眼看了宝玉哀哀只叫的样子,毫无男儿雄风,就是一阵火起,甩了袖子,道:“柳 大人,先将他押到潇湘馆外,杖责五十大板,再做处置。 柳翻云应了一声,架起了宝玉,跟在黛玉的后面往潇湘馆走去。惜春几个看着黛玉生气的 步子,心里也是一阵嘀咕。 探春压了压嗓子,道:“环儿,你看林姐姐可是真要杀宝玉的‘” 贾环心机敏捷,知道黛玉不过是想着小惩大诚,因此道:“你们不必着急,林姐姐是什么样的人,不会这么〗就要了人命,只是她的心思,向来不是能够随意猜度的。我们还是跟着去看看,再做定夺吧。” 探春几个听了这话,这才稍稍有些放心,跟着黛玉又转回去了潇湘馆。 那茗烟也是个腿极快的主,一溜烟就去禀告了贾母。彼时贾政几个男丁见了元春,都是守在贾母一处话家常的,闻得宝玉竟然敢去碰融黛玉,此刻己被拿下要斩首,贾家上下都是一阵慌乱。 贾赫急的在屋中转了几个圈子,只骂贾政养了一个好儿子,如今要是龙颜大怒,却是要连 累满门的。贾政痛心疾首的听了贾赫的话,却是道家门不幸,活该早早治死了这个孽障。 贾母先是头晕过去,好不容易被鸳鸯用药油抹了,醒转过来,才稳住了局面,带着贾政一干人往潇湘馆而来。 另一边,贾母因想着好歹元春也是贤妃,因此也叫人尽快去交了王夫人和元春。自然王夫人呼天抢地的喊着宝玉的名字,带着薛宝钗等人匆匆的跑了过来。 到了潇湘馆的门外,却是不得进去,柳翻云守在门口,将贾母几个都拦住道:“皇上有旨未得娘娘召见,一概不得马蚤扰娘娘。” 王夫人几个无法,元春却是一脸怒气的站了出来,道:“本宫在这里,你还不让路。” 元春本以为她也是贵妃的位分,柳翻云这个新上任的大内侍卫总管不可能不给了这个脸面。哪知道柳翻云上下看了看元春,却是将剑捧在胸前,淡淡的道:“微臣只奉皇上的旨意,其余后宫嫔妃无权命令微臣。” 元春在众人面前失了颜色,气的脸色发白。却是也知道柳翻云是胤禛的心腹,并不敢真的如何。一时之间,便是僵在了那里。 然而,他们进不去,里头宝玉挨打的声音却是一下下的传了出来。间或夹杂着宝玉喊救命的声音。每一下子,都像是在挖了王夫人的心肺一般。 王夫人再是忍受不了,只拿着身子就往里面闯,被柳翻云叫人拦住。柳翻云看了王夫人撒泼的样子,沉声道:“王淑人,您若是再这般无礼的,就不要怪我按国法处置了。” 贾政听的这话,忙是上前将王夫人架到自己的身前,陪笑道:“柳大人,贱内无礼了。您不要跟她一般计较。” 柳翻云淡淡一笑道:“贾大人哪里话,你们家里一个丫鬟都知道您的宝公子是国舅的尊荣如今王淑人自然就是更加尊贵的了,我哪里敢计较什么。” 这话说得极其厉害,便是元春也忍不住脸色一白,生怕这样自封国鱼的意思传到胤禛那里 薛宝钗是一直在外面听的,闻得宝玉的哭声果然十分凄惨,心里就有些冷意十足。 再想不到如今黛玉竟是连宝玉都敢下手,然而眼波一转,又看见了黛玉外面极多的侍卫 想着若是黛玉果然中了毒的,到时候,却是大大的一番好事了。 各人心思尽不相同,贾母的脸色早己惨白,宝玉可是她宠了这么些年的心肝。被这般打法,待会儿还是要斩首的,她却是急的上火一般,然则她也是不能如同王夫人一般在外面大喊大叫,站了一刻,忽觉身子有些困顿。整个人竟是就这样晕厥过去。 鸳鸯吓了一跳,忙搂住贾母的身子,大喊大叫的。贾政几个又是乱成了一团,因着黛玉那里还没有定夺处置,她们也是要等着请罪的样子,一时之间,却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只乱了一会儿,里头雪雁走了出来,先是叫了贾政几个将贾母送回去休息,后却是对着元春转达了黛玉的话。而后又将鲜血淋漓的宝玉送了出来,王夫人这才心肝儿的叫了,急急忙忙的将宝玉送了回去。 只是元春听了雪雁的话,却是脸色大变,眼中的恨意绕了一层一层。 原来,那雪雁说的不是别的,正是黛玉的警告,只说元春身为后宫妃嫔,不应仗势欺人 明知宝玉行为不端,还要拿了身份护住弟弟。若是下次再犯,必然要请皇后处置。 这番话便是居高临下的训诚,元春心中万分不服气,也是没有法子。黛玉的位分在那里 皇宠在那里,只好想着果然薛宝钗那里答应的事情能成,也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宝玉被送回了自己的院子,王夫人看着人褪了宝玉的中裤,都是鲜血渗透出来,心中大痛,眼前一黑,差点就此昏死,好在周瑞家的掐了人中,这才醒转过来,只扑在桌上,又是一阵捶胸猛哭的。直到听了贾政过来,王夫人方才略略收敛一些,叫了薛宝钗好生守着宝玉,自己出去和他们说话。 贾政几个都是在宝玉的外面,贾母还没有清醒,黛玉那里也没有消息,贾家上下都是心会如焚。又听了王夫人的哭声,贾政再是忍不住,一掌拍在红木桌上,骂道:“你还是哭的,却是不想想就是你总是护着他,宠着他,才会惹了这等大祸,如今还有什么脸面在这里哭。” 王夫人此时心痛极了宝玉,又是贾家屋子中的人,说话便也少了顾忌,抹了一把泪道:“老爷,你还是怪责宝玉的不成,他都被别人打的这般模样,再说了,他一个小孩子家家的,便是去拉拉别人的袖子有什么要紧。都是一处长大的兄妹,怎的就这般狠心。” 贾政听了王夫人的大不敬言语,气的不管不顾的就是一个巴掌扇了过去,打的王夫人趴在地上,许久回不过神来。 贾政拿手指着王夫人,痛心疾首的骂遭:“你这个蠢妇,这等言辞也敢说的,今日本是我贾家的光耀,偏偏这么一个孽障,不说为我贾家争光,反是闯下这等泼天大祸l” 贾赫生怕连累了自己,骂骂咧咧道:“你们夫妻两个,这会儿子唱什么戏,刚才却是那里哭死做活的,要是惹得御妃娘娘不痛快,说不得竟是连带了我们。要知道,冒犯皇妃,还是御妃娘娘,皇上那里,可是要龙颜大怒的。” 一席话说的刑氐,尤氐几个都是担忧起来,贾珍一旁看着这些所谓的自家人丑陋的样子, 心里一冷,道:“你们也很不用担心,娘娘既然能将宝玉送了出来,便是不会大大的追究,要知道,娘娘还是会念着一点情分的。” 贾赫这才喜道:“正紧是这个道理,好歹还是自家人呢。” 贾珍又是一笑,却是道:“只是,娘娘不追究这个家里的人,皇上看在娘娘的份上也不会如何,可宝玉那里,说不得,皇上竟是不会白白放过的。” 王夫人心里一惊,忙又哭道:“这可怎么好,我可就这么一个命根子啊。” 贾政瞧着心烦,骂遭:“什么命根子,抓周的时候就是一个色中饿鬼的样子,便是应该早早的除掉。也免得如今长了胆气。竟是一个祸根l” 王夫人被贾政骂的不敢说话,元春又是被黛玉交待了回自己那边思过,只好就着周瑞家的手起了身来,在凳上坐了,呜呜直哭,担心着宝玉。 过了片刻,给宝玉端水进去的小丫鬟突然匆匆的冲了进来,周瑞家的还没有来得及骂,就听了那小丫鬟气喘吁吁的喊着宝二爷。 众人还以为宝玉身娇肉贵,是被打得不好了,都是急急的冲了进里屋。哪里知道却看到再是荒唐不过的一番局面。 满屋的脂粉气息,一室的暖昧之香,原本齐整的屋子里面到处是散乱的衣物。还有男女的娇喘之声连连众人进了屋子,只看着床边的帷帐动个不停的样子,贾政心里升起不快的惑觉,使了个眼色,便有跟在身边的小厮上前掀开了帘子,却见两个身影纠缠在一处。 然则,那么两个人,一个却不是别人,正是方才还被打得起不来身的宝玉,另一个却是王夫人特特留了下来,交代着照顾宝玉的薛宝钗。 两人原还是纠缠在一处的,被子稀里糊涂的裹在身上,贾政看着这等情形,只气的血气上涌,颤抖着伸出之间,半响方才挤出话来。 “畜生,畜生l” 说完这几个字,便是眼前一黑,任凭身旁的人如何呼喊,也是无动于衷了。 宝玉和薛宝钗听的贾政的暴喝,唬了一跳,这才急急的分开,缩在被子里面,不敢抬头。 只是脸面上依旧一片潮红,身子里面瘙痒的厉害。 贾珍一把扶住了贾政,看了宝玉二人的样子,摇了摇头,叫了下人将贾政搀扶出去,又叫人们退出,让宝玉和薛宝钗先行穿好衣物,再是出来说个明白。 众人见了这等情形,都是不好意思的紧,赶紧退了出去,唯独贾赫还是转了身子,上下看 了宝玉和薛宝钗埋头的样子,低低笑了几声,方才一脸暖昧的出去了。 第一白四十六章 各有计较心思乱 贾母贾政对王妇 且说那贾政昏厥过去,自然是人人紧张,上赶着请来了大夫,灌下一碗浓浓的汤药,这才慢慢醒转过来。刚是醒了过来,就又想起了宝玉的那么一件事情,差点再秥|乳|恿斯ァv焙白乓t裾飧龆讼匝鄣哪跽洗蛩雷魇醴蛉擞挚抻纸械睦沽耍终獠沤腥巳ソσ棠锼偎偾肓斯础?br /gt; 贾母本还在病中,闻着了这么一个消息,还在众人的眼皮底下发生,也是痛哭流涕一番, 只说是对不起贾家的先祖。因又闻着贾政如今脾性暴躁的紧,这才颤颤巍巍的起身,不顾着旁人的劝阻,也到了宝玉那边来。只是临走之时,却是叫了鸳鸯去请黛玉。 宝玉和薛宝钗踟蹰许久,才敢穿了衣服,嗫嚅着到了外面,贾政一见着宝玉,便是兜头一个茶水泼了过去。茶水滚烫,宝玉身娇肉贵,如何还能不哇哇大哭,躲在王夫人的身后不敢出来。 王夫人看着宝玉手臂上一长串火泡子,心痛的道:“老爷,您这可是做什么。” 贾政几乎将手戳到了宝玉的面皮上,怒道:“我做什么,你教的好儿子,竟是丢尽了我贾家的门相。” 说着,贾政气急不过,此处看了看,见着桌边摆着一个灯柱子,便就要去举了起来,给宝玉打过去。王夫人尖叫着拦了,又哭着求贾珍几个。贾珍看着情势不对的,生怕贾政竟是真的一下将宝玉打死过去,这才上了前来。 贾珍只拉住贾政的手道:“叔叔,好歹这个事情都是出了的,你如何怪责宝玉也是没有法子的事情了。” 贾政重重一叹,看着宝玉满面泪痕,只管躲在王夫人身后寻求庇护的样子,两行清泪流了 出来,颓然坐倒在身边的凳上,道:“你看看他这模样品行,便是才刚刚挨了打的,就这么着不成|人形。娘娘那里还没有发落,有这么干出这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我贾家怎么竟会出来了这么一个孽障。” 贾珍不免好生劝慰一番,回头看了看宝玉缩手缩脚的样子,却是也有些想不明白。然则 贾政不说话了,薛姨娘那头却是轰然大哭起来。 只见薛姨娘拿帕子捂了脸,哭道:“这可是怎生是好,我儿原是好心去照顾宝玉的,为何如今竟是被人毁了清白,将来可是没有脸见人了。” 薛宝钗听的薛姨娘哭喊连连,也是跪在地上,连滚带爬的窜了过去,扑在薛姨娘肩头痛哭 的,道:“娘,都是女儿不孝的。” 薛姨娘一把搂了薛宝钗在怀,嚎道:“我的儿啊,你哥哥已是那般模样,如今你又是这个遭际,你可让我怎么活的。” 贾珍听着薛家母女的哭喊,冷冷一笑,却是不轻不重的道:“薛姨妈这话的意思,却是宝玉硬逼着宝妹妹如何的,只是我们进去的时候,瞧见的却不是这么个光景。” 薛姨娘神色一滞,却是红着脸道:“我家宝钗好歹也是个姑娘家,竟是不会这么不知分寸 言语之下,薄弱了许多,但是依旧吃准了就是贾家该当负责的意思。说完,也不管周遭人都是些什么眼色,径自揽着薛宝钗大哭不住。 贾政是个老实人,纵使知道今日的事断断不是宝玉的强行,也是气的不能说出什么话来 因此只坐在位上长吁短叹不住。 王夫人早已是将薛宝钗和宝玉凑在一处,因而也不觉得这个事情是多了不起的。可是她如今也是机敏的,知道自己在贾政和贾母面前时说话渐渐少了分量的,尤其是在宝玉的婚事上面。今日生米做成了熟饭,固然也是一个由头,可也是贾政更加不喜薛宝钗的因由。 王夫人这么一想,就知道自己是不能说服了贾政和贾母的,早早的就叫了人前去将元春请了过来,横竖母女是一条心,断要在在这个家里找一个和自己贴心的人管家。 宝玉是不省事的,也不知道怎么〗就会和薛宝钗躺倒了床上去,只是当时实在口干舌燥气血上涌的紧,又见了薛宝钗在身前端茶递水,加之薛宝钗也是极其丰盈的一个美人。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做了好事,现下里见了贾政怒气冲冲,竟是连臀上的伤势都顾不得,只一心躲在王夫人后面,轻易不敢说话。 贾母到了这里时,只闻得哭声一片,间或夹杂着贾政的咒骂之声,心里一冷,扶着拐杖进去了。外头的人早己通传了贾母来了,贾政连忙侧身去扶,贾母坐定了位子,方才来得及看着宝玉鼻涕眼泪堆在一起的样子,心里就是一阵大怒。 宝玉啊,她从小心肝儿一样的养大,如今却是事事都没有成就,还屡屡惹出了大大的祸事来,不是和王府世子争抢戏子,便是在外间淘气打架。这一年多以来,外人多畏惧贾家有一个 贵妃,再想着黛玉是在贾府养育了多年,因而便是处处退让着宝玉,没想到,反是把宝玉养的更有了国舅的派头,越发不受约束了。 贾母想着今日宝玉拿手去扯黛玉袖口的事情,便是一阵胆颤,也不知道胤禛那里会如何发落,如今又见宝玉这番模样,和处心积虑的薛宝钗竟是有了夫妻之实,心中如何能不痛惜。 只是,贾母终究是看着宝玉一副可降到极致的样子,因此对着贾政道:“你也很不用在生气发怒,事情已经是出了,正经想法子解决才是好的。” 王夫人听的这话,连忙道:“老太太说的是,老爷可不要再怪责宝玉了。” 贾政剜了王夫人一眼,见她不再说话,这才对着贾母,痛心疾首的道:“儿孙不小,才劳动娘亲这么劳累奔波。” 贾母挥了挥手,道:“好了,宝玉也是受了伤的人,先行进下去休息一会儿子,至于…… 贾母顿了顿话,看着抱在一起痛哭的薛姨娘和薛宝钗,语气极淡,道:“薛家太太和宝丫头也先行回去吧,咱们家里,却是有些体己话要说的。” 薛宝钗身子一颤,看着贾母的神色,就知道她是有了什么主意,然而她如今的身份,却是再不方便说话不过了。只好暗自扯了扯薛姨娘的裤腿。 薛姨娘心灵神话,登时又是几串泪珠子滚落出来,喊道:“老太太,我们……” 贾母微微摆了摆手,目光如炬,只看得薛姨娘心中发麻,不敢再说了下去。贾母这才收回 目光,道:“薛家太太放心,我们总是会给你一个交代便是了。” 薛姨娘闻得这话大喜,连忙擦了擦眼泪,也不再多说,拉着薛宝钗回去了自己的院落。一路之上,问了薛宝钗竟是如何和宝玉倒在了一处,薛宝钗却说当时也很是迷糊的,只是宝玉猛然扑将过来,她却知道这是一个极好的时候。想着成了宝玉的人便是再也没有人能拦了她嫁入贾家,因此也并没有多加推辞。 薛姨娘也不以为这是什么丢脸的事情,反是祢赞了薛宝钗会抓住机会的,薛宝钗虽说对着宝玉没有什么真心,到底今日听着了贾母亲口的保证,也是觉得不枉费这么丢人的一出。只是再度回想起贾母说话的神情,心里依旧有一丝担忧。 薛姨娘见着了,因宽慰道:“你放心吧,这一下子,却是众人都知道了的,你姨夫为人耿直,断不会容许家里有这般不担当的事情出来,何况你姨妈那里,趁着了贤妃娘娘在这里,也是会要她给你做主的。这一下子,你却是可以好好地做了贾家的管家太太,正经的国舅夫人。 薛姨娘兀自美梦不停,薛宝钗却是疑惑道:“说来,宝玉也是奇怪的,被打的那样,为何却是还不忘了……” 到底还是不能将后面的话说了出来,只是薛姨娘却是明白的,薛宝钗蹙了蹙眉,想着宝玉当时的情景,真是烈火一般的样子。再想着宝玉竟是在黛玉那里抢了惜春送过去的东西吃,才是要去扯了黛玉的袖口赔罪,不由得心头突突一跳。 薛姨娘见薛宝钗气恼的样子,连忙问了。听了薛宝钗的说法,也是心中大叫不值,连连跺脚的。只是事到如今,薛姨娘也道好歹竟是成全了和宝玉的婚事,因此也算是好事一桩,薛宝钗这才想着下次再做打算,如今还是先顾了和宝玉的亲事要紧。正经和了薛姨娘回去商量将来亲事要的行头安排。 只是贾母那一边,如今却是有些鸡飞狗跳起来。贾母当是问了事情的发生如何,叹气一番 也和贾政说起了宝玉及薛宝钗的婚事,然而却不是王夫人几个希望的正室奶奶,而是侧室。 王夫人一听了贾母的意思,还没有等得及贾政说话,便是大喊道:“这如何能行的,宝丫头好歹也是个大家子千金,如今清清白白的跟了宝玉,却是要做个侧室,我如何跟我那妹妹哥哥交待。” 第一百四十七章 妾室正妻难决断 雪雁趁机训王妇 贾政啐了一口,骂遭:“你要向你那哥哥姐姐交待,却是不向我们交代的,你那个甥女当初可是被先帝下了旨意赶出皇宫的,如今怎么能再做了家里的管家奶奶。” 王夫人固执的辩解道:“话虽说是如此,可是都知道宝丫头当初却是验过身的,正正经经的清白姑娘。” 话说到这里,王夫人见了贾政极众人都并未有什么多理睬的神色,又道:“再者说了,当初的事情,还是别人将宝丫头一个人留在园子里才出了事情说不得当中竟是有什么阴谋诡计。 贾珍原对宝玉要娶个什么样的人儿,并不曾怎么伤心。只是如今听见王夫人说到了黛玉那里,才是冷冷道:“听着太太的意思,竟是怪到了御妃娘娘那里。” 王夫人脸色一变,强辩道:“你这话可是怎么说的,我何时竟敢这么说了御妃娘娘。” 贾珍转了转手上的扳指,道:“竟然不是么,可是谁都知道宝姑娘那一日是个御妃娘娘一起游院子的,若是太太说的不是娘娘,贾珍却是不明白了。” 王夫人被贾珍堵得说不出话来,只好懊恼道:“如今正经说的是宝玉的婚事,却是扯这些做什么。” 穿越红楼之我是林黛玉我怕谁第32部分阅读 欲望文 穿越红楼之我是林黛玉我怕谁第33部分阅读 穿越红楼之我是林黛玉我怕谁 作者:肉书屋 穿越红楼之我是林黛玉我怕谁第33部分阅读 母见着贾珍似乎和王夫人之间有些不对的意思,心中也略略有些明白,因而极其威严的道:“既是说了宝玉的事情,旁的东西也很不必再提了。” 王夫人立刻顺着贾母的话道:“正是这个道理,宝玉的婚事如今才是要紧的呢。” 贾母淡淡的瞥了王夫人一眼,道:今日的事情,我也知道你是难做的,只是你们老爷说的也是实情。我们家里,便是再如何,也是国公府的门相,况且如今又有娘娘在上头,如何将能娶了一个当初被先帝逐出宫来的人物。少不得,是要委屈委屈宝丫头她们了。” 王夫人登时急了,道:“老太太这却是怎么说得,方才不是还答应了要给宝丫头做主的么 贾母喝了一口茶水,却是笑道:“我这不是在给她做主了么,我这老婆子,可也没说她是不能嫁了给宝玉的。” 王夫人脸色变了又变,想着贾母果然是狡猾的,那么一个语焉不详的话语,竟是将她们几个都给骗了过去。现下里她一个人,贾政又是在生气,可怎生是好。 贾赫一直是在想着方才宝玉和薛宝钗引颈交缠的型样,在偶然看了薛宝钗颜色荣功都是殊 为艳丽的,不由得嗤嗤一笑道:“其实这么个事情也难怪宝玉心动,那薛家的丫头却是真真长的极好呢。” 说这话时,不免面上就露出了一些滛邪的姿态。贾母和贾政贾珍几个素知他的脾性,也懒得去理会他。 唯独王夫人,因见着贾赫这话说得极其露骨,又是自己的甥女,就生出了一些闲气,不冷不热的道:“您这话可是怎么说的,竟是我家宝玉是个好色的恶鬼一般,也忒看扁了我妹妹教养出来的闺女。” 贾赫见王夫人拿话顶他,心里也一通不舒服。扁了扁嘴道:“你那甥女是个好的,如何就能巴巴的上了别人的床上,真真好笑的。” 贾赫素来说话便是不忌讳,此一番却是将众人心中藏着的话都是说了出来,便是一直躲在 旁边,轻易不肯出言得罪人的凤姐儿也憋不住闷笑起来。 王夫人被贾赫堵得气闷,脸上沉了下去。正说着,外面却是传了娘娘驾到的声音。王 夫人和贾母都是面上一喜,站了起来,准备接驾。 说来,也真是凑巧的,黛玉那里原是先得知了消息,只是一时间不是很明白贾母的用意, 何况按照规矩,如今贾母又是有什么身!份体面敢去劳动了黛玉亲自过来,因此黛玉便是有一番踟蹰。 后来,还是惜春听了鸳鸯的话,蹦蹦跳跳的进了来,说是要黛玉一起去看看薛宝钗见不得人的模样,非缠着无法,黛玉细细听了,才|光惚明白贾母违背规矩过来请了自己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因而,一番收拾妥当,黛玉方和惜春几个一道过来了,只是到了门口的时候,黛玉想着待会儿必然要起的争执,也很不愿如今还住在府里的探春几个再是大大的得罪了王夫人,竟是中了什么暗招,因此将她们留在了外面,还惹得惜春一顿大不痛快。 这么一耽搁下来,黛玉和元春竟是碰到了一处,元春再是不愿,也只得先行给黛玉行礼问安。 黛玉素来是不愿和元春计较的,即便是此番一道省亲,也省了元春过来参拜的礼数,如今见着了元春裹着恨意的目光,除了心底暗叹几声,也不能再有什么别的想法。 到了里屋,贾母和王夫人见了黛玉和元春一到出现,都是面上一愕,却是都没有各自说了出来。只是在黛玉被雪雁几个伺候着上了上首的位子坐下的时候,黛玉明显的看着了落在侧首的元春脸上,那一股子浓重的恨意。 黛玉和元春进去的时候,屋中早已是摆好了一个屏风的,贾政几个只等到黛玉和元春坐定 才敢从里屋出来,复又行了大礼,一行人才是又坐回了位子。 按照身份,自然这里面就是黛玉地位最高的,黛玉因而看了屋子的场面,柔声道:“这里面,可是怎么了‘” 贾政忙起身道:“回娘娘的话,孽子行为不端,冒犯娘娘,还请娘娘恕罪。” 黛玉听了,看了看身边的元春,见她掩饰的极好,神色坦然。也是抚了抚袖口,道:“这 么个事情,我这里,舅父却是不必担心的。” 贾政的心里略略一松,然则贾珍却是听明白了话中的深意,只是摇头一笑,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意思。 黛玉因又问道:“家中长辈聚了在宝玉这里,难不成就是为了请罪的说辞。” 贾政脸色难看,沉肃道:“回娘娘的话,实在是家门不幸,如今宝玉性情顽劣,闯下祸事却是没有法子解决的。” 王夫人听的贾政的话,插嘴道:“老爷这是怎么说的,这么个事情,却是什么祸事呢。” 雪雁素来不喜王夫人插话,因见着这么一出,自然上赶着端出了宫中女官的架子,斥道 “王淑人,你虽说是诰命的品级,娘娘问话,你也是不能随意插嘴的,可知道点规矩不‘” 王夫人被雪雁当中呵斥,大大的觉得没脸,元春坐在黛玉的身边,一个冷淡的眼神扫过去。却是被雪雁更加酷寒的杀气给逼了回来,心里一凛,并未再说话。 第一百四十八章 名分抵顶筹婚事 凤姐夫妻有算计 黛玉见着雪雁压制下去元春后得意的神情,不由得暗自好笑。只是仍旧装作不知的问道 “说来,本宫竟是还不知道到底是出了些什么事情呢。” 贾赫却是个不怕事的,窜了起来,嬉皮笑脸的道:“娘娘,可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宝玉血气方刚,和别人做了一次鸳鸯,如今正商量着是要娶妻还是纳妾呢。” 贾母见贾赫这般粗俗随意,心口大痛,可是在黛玉和元春面前又不好多说什么,只是暗自捶胸。 黛玉闻得了这个话,再看着贾母和王夫人斗鸡眼一样的神情,就是将贾母将她请到这里的缘由猜了个八九不离十的。 贾母素来是不欢喜薛宝钗嫁进贾家的,究其原因,一个乃是因为薛宝钗出身商贾世家,且不是之前宝玉便是个昔通的国公子弟,现在已是贵妃的弟弟,身份更是不同,老谋深算的贾母自然会想着利用这个时侯为宝玉娶一个豪门的千金。少不得,将来更是可能会求到了黛玉的头上,要胤禛指婚的。因为贾家如今虽贵,要是想以包衣奴才的身份娶一个满蒙秀色,只有皇上赐婚一途了。 这一个思量,是为了宝玉,也是为了贾家,然则,。另一反面,贾母一身处在贾家的高位上头,自然也是不肯轻易放了手中的权利。 只是贾母如今年纪老迈,渐渐不行的。宝塔尖子的位置也是被王夫人一日日的盯着,若是再有了一个和自己不贴心的管家孙媳妇,那便是真的没有多少威信可言了。是以无论从了哪一 面,贾母都是断断不能容许薛宝钗进来当家。 何况贾母早已是看的分明,薛家家底己败,薛宝钗打的主意便是要借贾家来光耀薛家的门相,贾母如何能容。只有王夫人才是真真的眼光浅薄,看不清楚的。 黛玉想了明白,不免就更有些心凉的意思,只是如今也想看看到底元春的想法是如何,因而道:“说了,这呆真是一个好事呢,宝玉的年岁你也是不小了,很该找个人拘着一点的。” 王夫人听的黛玉竟是赞同,大喜道:“娘娘说的可是正理儿,这里便是在商量着给宝玉娶亲呢。” 贾母听的心中一沉,忙道:“娘娘,宝玉顽劣非常,原是该找个人好生管束,只是今日一 时不防和宝丫头有了秦晋之好,事情却是有些不好起来。 黛玉之抿了抿唇,由着贾母说了下去。 贾母如今已是猜测不透黛玉的心思,素日l能够拿着黛玉的骨肉亲情也是在今日被挡在外 面时少去了一些把握,因此言语之上,极其恭敬斟酌。 贾母只道:“娘娘也是知道的,并非是我这个老婆子看不上宝丫头,只是宝丫头竟是当初先帝特特下了旨意的人儿,若是果然做了我们的管家奶奶,却是大大的不好了。说不得,外面有些嚼舌根子的人,竟是说我们跟先帝的旨意拧着来,先帝说是不好,偏生我们家里竟是巴巴娶了过来,因此只好让宝丫头受些委屈,做了侧室。” 贾母一长串话说了出来,固然是有理有据的,极为能够说服人。拿了先帝做由头,便是元春嘴张了许久,也思忖着一时无话。 只是元春隔了屏风,依旧斜睨着王夫人在下面的示意,又想着要在贾家给自己找了个贴心的人,将来才是好将家里的银钱送进宫去给她使用的。 想了想,元春还是笑道:“您这话确实有些过虑了,皇上和先帝都是大肚量的人,如何竟能因为这个事情怪罪,再者说了,当初……” 元春斜眼看了黛玉,笑道:“当初宝丫头是查过身子的,并没有什么,人家清白跟了宝玉却不能委屈了。” 黛玉明白元春的一眼有什么意思,想来真真是好笑的。那薛宝钗算进一切,终是害了自己 不过外问人不明所以,到叫她白白背了一个害人的名声,想来,黛玉也是殊为好笑的。 因着元春说话,贾母和贾政自然也就有些踟蹰,不敢多说什么,但也不肯松了口去。一时之间,气氛就是沉寂下来。 王夫人见着贾母都给元春给堵住了嘴,暗自得意,觉得自己真真是生了一个好女儿,将来便是贾母也不能如何了。 贾母暗自着急,也不能直接跟了黛玉说话,因此只道:“不知道御妃娘娘可是有什么意思没有。” 黛玉齿冷一笑,这就说了出来,想来她这外祖母却是真不愿宝玉娶了薛宝钗呢。也罢也罢,不过举手的小事,听说贾母这些时日总是咳血的,没有多少时日了,难得回来一次,又何妨 应承了,将来娘亲那里,也是才好交代的。 思及此,黛玉因笑道:“也没有什么大见解,只是皇上一向孝顺,想来,竟是对那些不赞成先帝的人很有大看法呢。” 这话说得隐晦,然而分量十足,胤禛宠护黛玉天下皆知。若是果真黛玉说了胤禛不欢喜什么,那便是必然的事情,元春身子一动,也被黛玉这句清淡却夹杂着两代帝王的话骇出一身冷汗来。 黛玉看着元春心惊的样子,暗自摇头,又道:“既然如今舅父和外祖母都是赞成了做侧室也就只能委屈了薛家姨妈那里,莫不如这婚事就办的浓重一点,按着正室奶奶的名分来操持只是名分上就差了一些吧。” 黛玉如此说法,便是说给了一个正室的身份,却是有实无名的道理。贾母原以为黛玉是没有懂着她不愿意让薛宝钗当家的意思,可是略路一想,却是明白了,侧室就是侧室,只要上赶着为宝玉娶了正室的,薛宝钗还能有什么念想。 贾母想明白了其中的道理,忙笑道:“娘娘这个意思极好的,却是我们愚钝,总是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 王夫人也不是蠢笨之人,便是先前不明白,欢喜了一下,再看见贾母这中高兴地神色,也是片刻就琢磨出了其中的道理。 因喊道:“这可是怎么想的,没有个正经的名分,管家也是不正的。” 贾政见了,忙怒道:“你又在混说什么,娘娘的懿旨,你也敢说话的。” 骂了王夫人几句,又对着黛玉道:“微臣这便领了娘娘的旨意,跟薛家姨妈商定婚事的。 黛玉微微笑了道:“商量好了日子,也叫人上园子来跟我说一声,告诉了四妹妹就好,她是有进园子的腰牌的。我定然要叫人选份礼过来。” 贾政和贾母都是忙应了谢思。元春见着众人对于黛玉恭敬地样子,再想着自己方才明明说了要薛宝钗做正室却是没有人理,心里便生起大大的怒火。又见着黛玉的完好得意,想着薛宝钗说的事情不过是糊弄她一场,也就懒得再为薛宝钗争些什么。自作在一旁生闲气。 王夫人苦心筹谋一场,却是落了一场空,对黛玉又恨上了几分,也不敢多说话。更是觉得 不好去见了薛宝钗和薛姨娘,只叫了凤姐儿先去将这边的意思告知了过去。 凤姐儿今日着实见了黛玉和元春之间位分尊卑的好戏,和着平儿走在路上,也是大大的感慨。少许,又见贾琏追了上来,便道:“好端端的,你追我做什么‘” 贾琏喘了两大口粗气道:“你做什么要帮太太传话的,你可要知道,今日的情形,明摆着就是老太太和太太不对付,老太太那里可是御妃娘娘撑着,你何必得罪了这么一尊大怫。” 凤姐儿意外的看着贾琏,讽刺道:“我总以为你就知道在外面吃酒的,没想到也是能看出些道理来。” 贾琏投好气的道:“少跟爷们扯了这些,正经跟了我回去,不要在这里面掺合才是好的。 凤姐儿摔了贾琏的手,道:“你以为我是愿意去的,只如今是太太的吩咐,我若不去,岂不是给了太太没脸。” 贾琏啐了一口道:“你管什么太太,家里可是老太太做主呢。” 凤姐儿一下子戳上了贾琏的额头,道:“你真是个榆木脑袋,老太太若是去了,定是要太太做主的。再说了御妃娘娘那里,却是再大都不过,我不过去传个消息,她又会如何,太太却是不一样的,我今日得罪了她去,来日可是少不了苦头吃。” 贾琏听了凤姐儿的说法,呵呵一笑道:“你倒是聪明。” 凤姐儿得意的道:“那是自然,你只看着,这一次的婚事,可是不好的很,只是可|昔了那个宝丫头,水葱一样的人儿,也是没那个福气。” 贾琏嗤笑道:“什么_水葱一样的,你这次去,可是个苦差事,我看你表妹,心高气傲,怕是不能做了侧室呢。” 凤姐儿凉凉的道:“那却是不能由得她了,那么多双眼看着的,不是我这个做姐姐,做嫂嫂的不帮着,此次她若是不嫁给了宝玉,却是实在没有别的出路。” 贾琏手放在下巴上,若有所思的笑道:“正是如此呢,那模样身段,可是都叫我们看了个齐整。” 凤姐儿见着贾琏的样子,一掌打了过去,骂道:“就知道你是个好色的,还说些什么,回去正经跟大哥哥学一学,看他和娘娘那般好的,竟能上了园子去拜见皇上,你若是有个万一,我也就高兴了,还用的着这般看了别人的脸色不成。” 贾琏被凤姐儿一顿捶,骂骂咧咧的回去了,只剩下凤姐儿带着心意往薛宝钗那里而去。 却说那王夫人为何独独叫了凤姐儿去跟薛宝钗说的,只因为凤姐儿那一双巧嘴果真是天上有地下无的、虽是明知道那个有实无名的位分持续不了多久,依旧在薛姨娘和薛宝钗面前一顿吹嘘。薛宝钗纵使知道有坏处,却也正如凤姐儿所说的,众目睽睽下,和宝玉成了好事,再是没有了别的路子。也只得任命。 薛姨娘不明白其中的道理,只想着薛宝钗是管家的人,也没有多计较什么,倒是好说话的很。只是后来听说了是黛玉出的主意,薛宝钗不免又将这么一个事情算到了黛玉的身上。 第一百四十九章 手下留情有缘由 却是将来好计谋 省亲的一场大乱算是结结实实的过去,原该是三更时分省亲结束的,只黛玉一个省亲却是比别人去的迟,回去的早。不过天刚擦黑的时候,胤禛便亲自来了接黛玉回去。贾府上下一通忙乱,元春更是将自己打扮的极其妖娆。 可惜,胤禛却是没有见了众人,径自去了黛玉那里,因为潇湘馆是另开了门的,因此贾家上下,包括了元春竟是无法见了胤禛一面,只看着两个相携的身影上了豪奢的马车,往圆明园而去。只把元春气的几乎银牙都要咬碎了。 到了园子,胤禛先是拉着黛玉上下看了一番,许久方才淡淡的吐出两个字来,道:“瘦了 黛玉先是一愕,再看着胤禛严肃不过的神情,噗嗤笑道:“你这话可说的,不过一日的光景,哪里就瘦了。” 胤禛紧紧的搂住了黛玉的腰肢,坐倒在软踏上,道:“才是一日么,玉儿,我却觉得你走了好久了。” 黛玉并没有说话,只是有着胤禛拿着她的发丝把玩,一旁的李德全却是笑道:“娘娘,您今日省亲,可是苦了皇上,一日里坐立不安的,只不停地的问讯娘娘的状况,生怕有什么不好 黛玉抿唇一笑,道:“果真是如此么‘” 胤禛轻轻的叹气,道:“玉儿,你不在,我做什么都是没有精神的。” 黛玉心中暖意回旋,不再说话,只是由着胤禛将她搂在怀中。李德全和小顺子见了,相视一笑,招呼了宫人退了出去。 也许黛玉是真的有些累了,靠在胤禛怀中没有多久,便是沉沉的睡了过去,胤禛温柔的凝视了黛玉半响,将她抱起小心的放在床榻之上,再将蚕丝薄被为她盖好,这才转身而去。只是面上己带了君王的雷霆怒气。 圆明园的花草长的极好,不过数月的光景,从江南移来的繁华都已是一片纷呈,胤禛负手站在院前,淡淡道:“今日娘娘可是受了委屈的‘” 胤禛身后的雪雁不敢隐瞒,忙将宝玉要去抓黛玉衣袖的事情说了出来。胤禛登时脸色大变 随手一挥,便是一丛寥落。 “好,好得很,先是茶果中下药的事情,再是这么一出,他们贾家,倒都是些胆大包天的主。” 雪雁听着下药几个字,忙道:“属下愚钝,不知皇上所说的下药是什么意思。” 胤禛冷冷一哼,转过身子,打量着雪雁,道:“你们还敢问我,今日朕派出去的暗卫回来禀报,说薛家那个贱人在惜春送进去的茶呆里面下了媚药,你们却不知道l” 雪雁慌的跪倒在地上,算来如今已是三次失职的罪过,雪雁愧悔不己,道:“属下失职还请皇上责罚。” 胤禛抹了抹手上的扳指,道:“起来吧,你们也不算是失职的,玉儿那个脾性,若你们竟是检查了她姐妹送上的东西,只怕心里也是不舒坦。” 雪雁依言起身,道:“皇上就是这样放过了那么一家子。” 胤禛抬头,目光下隐藏的晦暗猛烈散发出来,唇角生寒,道:“你方才说,玉儿做主将那个薛家的给了贾宝玉做侧室。” 雪雁道:“属下也不知道娘娘为何要这么做的。” 胤禛叹口气道:“玉儿这是心寒了,由她做主将那个女人做了侧室,明着是顺了那边的意思,其实玉儿是做给朕看的。” 雪雁很是疑惑道:“皇上,属下不明白。” 胤禛卷卷袖口,道:“今日的事情,玉儿知道朕必会得知,若是果真想为那边求情,就不会这般回来无话。至于那边做了侧室,你要知道,玉儿赐婚,却是用的什么身份。” 雪雁登时如醍醐灌顶,道:“娘娘真真是想明白了。” 胤禛冷笑道:“有什么不明白的,玉儿也是被他们算计的够了,贾家,却是该整治的时候了。” 想了想,因听着今日暗卫回来禀报元春的诸多事情,胤禛觉得有些事情还是该早早处置的。对着雪雁道:“你去把邬先生请过来。” 雪雁看了看胤禛,依言而下,不由得更是确定胤禛要向贾家下手了。 内室里面,黛玉看着邬思道的身影往书房而去,忍不住叹了一口气。雪痕见了黛玉愁眉深锁,不忍心的道:“娘娘,您若是不想如此的,大可以告诉了皇上,皇上不会逆了您的意思。 黛玉苦笑道:“雪痕,你跟我也许久了,跟着皇上更是久了,想来你该知道我今日为何要赐婚的。” 雪痕顿了顿,道:“属下知道,娘娘一是顺了老太君的意思,另一面,却是给贾家留下了一个不好的事情。” 黛玉幽幽道:“果然你是明白人,依着我今日的身份地位,便是做主给宝玉添了个侧室,可是却说明白了按照正室的礼仪去办,少不得竟会有极多的人去恭贺。人多就最是嘴余,当中会有多少人知道宝玉和薛宝钗成亲的由头,竟是不得而知。” 雪痕接了黛玉的话道:“且按照正室的礼仪操持,王淑人那里,必定又要主张花用一笔大大的开销。对于如今的贾家而言,却是掏空最后一笔内囊了。” 黛玉轻叹道:“我也是不得不如此,外祖母太过贪心,总想着要家门永久的屹立不倒,竟是不惜使用了极多的心术算计。我当初答应了她在便是贾家在的,所以在皇上面前,一直是求了情面。只是如今亏空极大,我却不能为了一己私情再这般袒护。只好先行掏空了贾家,若是果真没有了银钱上下疏通,将来处置起来,也是方便。” 雪痕见着黛玉的模样,道:“娘娘,怪不得皇上也说,该当决断的时候,您是从来不曾手软的。” 黛玉唇齿一笑,道:“那么多顾忌,我却是须得衡量轻重,贾家,却是不值得我再付出了 说罢,黛玉看着雪痕,笑道:“好了,且不说这么些个事情,我看着邬先生去了皇上那里。我今日也是想早些歇歇的了。你且在外面去守着,等他出来,告诉他一句话。” 雪痕疑惑黛玉何时竟是跟邬思道有了纠葛,因此睁大了眼珠子,道:“什么话。” 黛玉微微一笑道:“当断不断,反招祸患l” 第一百五十章 总是昔日情难断 婚宴上头浓云起 且说那邬思道自从辅助胤禛登了皇位之后,便一直隐居在京都的庄子里面,如今胤禛忽然叫了人来请,心里已经隐隐猜度出到底是和谁有了纠葛。进去之时,不免就存了几分悲寞的心思。 胤禛看着邬思道萧索的身影,道:“你可知今日朕是为何找你的。” 邬思道轻轻一笑,眉梢处不可消磨的皱纹越见深邃,道:“皇上如今找我,不过只为了一个人罢了。” 胤禛靠在垫上,神情冷峻的道:“当日朕答应了你,给她一个好名分,让她不受人欺负的活着,可是,你也要知道,朕断不能容她欺负到了玉儿的头上l” 邬思道略略有些迷蒙,叹道:“如今,她竟是这般的人了,当初的她,却是最不会欺负别人的小丫头。” 胤禛冷冷笑道:“你既然猜到了朕是为何叫你来,也该知道朕想要如何处置。” 邬思道身子一震,继而挤出一抹认命的笑容,跪在地上道:“皇上,由奴才亲自去处置她吧。” 胤禛眯了眯眼睛,道:“邬思道,当初你可是用封爵的荣耀换了她的体面。如今你要亲自去处置她,你可是下得了手的‘” 邬思道僵直了身子,看着胤禛的目光带着落寞 “皇上,与其让她葬送在别人的手里,莫不如奴才亲自送她一程。” 胤禛站起身子,透过窗花的剪影看着邬思道,却是有些同情的道:“你也算是一个聪明人如何却是为了这么一个女子迷乱了心智。” 邬思道自嘲的道:“皇上,我心中的她,不过依旧是那个跟在我身后欢天喜地的丫头罢了 胤禛叹了一口气道:“只是如今的她已经是一心富贵的贵妃,满眼的权势名分,她已经不是她了。” 只是,邬思道终究与他有功,胤禛想了想,道:“朕可以答应你的要求,只是,若你敢擅自放过了,你该知道后果会是如何的。” 邬思道叩头谢了思,一个白色的瓷瓶滚落在脚边,只听得胤禛的话音从上方而来。 “那个贾宝玉过几日是要成亲的,敢谋害玉儿的人,朕一向不会放过,你该知道,应是选了个什么时辰下手。” 邬思道身子一凛,便明白胤禛的意思,只应了话,恭敬地退了出去。到了门口,见得黛玉身边的雪痕在外面等候,也是上前招呼了一声,道:“雪痕姑娘今日可好,若是娘娘要等皇上,今日的事情却是已经完了。” 雪痕笑道:“我乃是奉了娘娘的懿旨,在这里恭候大人。” 邬思道奇怪道:“娘娘有什么吩咐不成‘” 雪痕道:“娘娘要我告诉大人一句话。” 邬思道忙拱手而立道:“还请娘娘赐教。” 雪痕看了看邬思道,将黛玉的话说了出来。 “娘娘说了,要我转告大人,当断不断,反招祸患l” 邬思道不敢置信的抬头,目光里流露出强烈的震惊。这个御妃娘娘果真是好厉害的人物。 竟是能够猜到了今日皇上召见他的缘由,更是知道了自己心里却是还在犹豫着想要把她救下来的心思。 当断不断,反招祸患,这么一个说法,难不成竟是说要照了皇上的吩咐。否则却是会大大的坏了事情。邬思道一生也是算无遗策的人物,对于自己的筹谋计划一直很自信的。 只是御妃的智谋不凡他也是听过,何况皇上对于御妃的宠爱天下皆知,若说世间上还有谁能完全的掌握左右了当今皇上的想法,那么便非是这个御妃莫属。御妃果断却是重情,这一点邬思道曾听胤礼言过,是以邬思道攥紧了手中胤禛给下的瓷瓶,如何计算,真真是有些惆怅起来。 雪痕笫一次见着邬思道踟蹰的样子,只笑道:“娘娘的话,我已是带到了,说句不好听的跟随娘娘到如今,却是没有见过娘娘算错了什么事情。所以,先生竟是不妨听话的好。” 说完,雪痕转身而去,只留下邬思道那拿了瓷瓶的手紧了再送,却是如此循环往复,始终下不得决断。 雍正二年,皇上下旨为贤妃胞弟赐婚,隆重其事的置办,所娶得却不过是一个侧室。一时之间,满朝轰动,都道贾家的富贵已经到了极致,却是再绚烂不过了。 王夫人和薛姨娘更是满心欢喜,一心要将个亲事置办的极其热闹。薛宝钗先前还有点不甘 心的,也被胤禛的赐婚给弄得高兴了起来。薛姨娘以为赐婚乃是元春在胤禛面前求来,因想着元春还是有些宠爱,又这般护着薛宝钗,将来还是不能扶了正的么。 这么一想,贾家上下尽皆欢颜,竟是少见的平和。只是王夫人几个打的如意算盘,却不知道她们最大的靠山已是在省亲回宫之后便被那拉氐下了旨意,圈在她的钟萃宫中,日日夜夜吃着残羹冷炙,还要打扫宫院,然而因瞒的极紧,外头却是丝毫不知道的。 一眨眼就是到了宝玉成亲的时候,场面热闹极近奢华,贾家府门前来来往往竟是达官显贵 便是有些正经的八旗贵族,也是上门来道贺。 胤禄胤礼站在贾家对面的高台上,冷眼看着底下人来人往的富贵样子,都是一点鄙薄藏在 心头。 胤禄捏了捏拳,道:“贾环,如今你那哥哥可是高兴地。” 贾环冷笑道:“平白娶了一个美娇娘,能是不高兴么,只是终究居心叵测,他却是不明白的。” 胤礼摸了摸下巴,道:“十七哥,四哥为何独独要我们这个时侯来的,竟是等了许久,干脆的进去拿人才好呢。” 胤禄撤了撤唇道:“到了时候拿人才能见的一场好戏呢。” 说完话,胤禄扭头看了看贾环道:“今日的事情,我那小嫂子原是交代过的,你若是为难大可避开去吧。” 贾环敛眉道:“这个家里,我早已是没有了几分念想,林姐姐既然保住了我的娘亲,姐姐其余的人,我却是不必挂念了。” 胤禄赞赏的看着贾环道:“你也是个能决断的,难怪你林姐姐这么疼你。” 胤禄自和贾环说着话,胤礼却是大叫起来,道:“十七哥,时候到了,他们要行礼了呢。 胤禄唇边祭出一抹冷笑,道:“倒是好快的动作。” 又对着贾环道:“你先回去吧,终是不好和我们一道出去的,现在还不到了时候。” 贾环点了点头,侧身下楼,从侧门进去了。到了里面的时候,赵姨娘因为升了位分,正好坐在王夫人的身边,看着贾环回来,连忙压低音量道:“环儿,你去了哪里,老太太可是问了你好几次,纵使你和宝玉不好的,今日也很该出来帮着家里应酬应酬。” 贾环自若的坐在赵姨娘身边,看着宝玉和薛宝钗开怀的三跪九叩,只道:“我不过是见着两个兵部的兄弟,出去扯了几句闲话,有太太在这里,还需要我应酬什么。” 赵姨娘知道贾环这些年来已经被教导的极其狂放,便是贾政也不敢多说几分。她一个妇道 人家,也不能猜度出贾环的心思,因此叹了一口气,也是无话。横竖如今家里是没有了人能欺负贾环去,她便也是满足了。 宝玉今天是高兴的,原以为必然要被贾政大加责罚一通,没想到竟是能活生生这么娶了一 个美人回来,还是素日就交好想着的宝姐姐。脸上的喜悦一直未断。心里更有几分得意,自以为如今是一帆风顺,万事皆有人撑着了。 行礼过后,薛宝钗便端了热茶递给贾母,贾母也是笑着应了,只拿出一封红包递了过去 道:“日后便好生的过日子吧,正经给家里添丁才是好的,莫忘了已是贾家的人了。” 贾母后面的话说的意味深长,薛宝钗自然明白贾母是在提醒她以后要顾念贾家,因此应了,羞怯的收下了红包。到了贾政那里,贾政虽是板了脸,未见多少喜气,到底也没有说什么其余的话。 王夫人便是欢天喜地的夸赞薛宝钗一番,一碗热茶喝的通透,赵姨娘素来是不多话的,并未曾刁难。 只是按照规矩,侧室进门,却是要给小叔子献茶,如今谁都知道贾环在朝上的地位,贾家的荣耀除了元春便只着落在贾环一人身上,因而薛宝钗也是恭敬地捧了茶给贾环递过去。 贾环不声不响的接过茶水,嘴角一抹极其古怪的笑容,虽是隔着红帕子,薛宝钗心头也不 由得难受的紧。 贾环喝了茶水,叫身后的小厮递过一个锦盒给了薛宝钗道:“二奶奶进门,我这做兄弟也是该表现一番,小小的礼数,就收了吧。” 不止王夫人意外的看着贾环,便是赵姨娘和探春也是没有想到贾环竟是会这样做的。 惜春暗地里拽了拽探春的袖口,道:“三姐姐,环哥哥这是怎么了,竟是给她东西。” 探春一面拿了薛宝钗敬上的茶水喝下,一面道:“我也不知道怎生回事,环儿今日,似乎不太对劲的。” 迎春看着薛宝钗做足了礼数,正要被喜婆送进新房,因拉了探春和惜春的小手道:“你们两个,可是好的,这么成亲的时候,你们且去管环儿做什么。瞧瞧,老祖宗可是在看着你们呢 惜春闻言,吐了吐舌头,探头看去,果然见着贾母对着她们摇头叹息,只嘻嘻一笑,又拉 了探春的手说小话子。 贾母见着暗自摇头,却是不便说话,身边一个诰命夫人凑了上来,贾母便又和她们亲呢寒暄起来。正在觥筹交锆的热闹时候,外面突然传来喧哗声。 厅中的人们顿时闻声朝外面望去,只见一个小厮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因为步子太急,却是被门槛绊了在地上。什么‘” 那小厮从地上爬了起来,一个猛子跪倒下去,道:“太太,可是不好了庄亲王和果郡王带着圣旨来拿宝二爷了。” 众人都是一惊,王夫人看了看议论纷纷的神情,红着脸骂道:“浑说什么,仔细我揭了你的皮。” 小厮哭道:“太太,可是真的,王爷他们已经进来了呢。” 王夫人犹是不信,却是贾母从位上登时起身,还未走到门口,己见胤禄和胤礼带了极多的侍卫兵士将外面守住,信步走了进来。 屋子里面的众人自然都是茫茫的请安,唯独惜春,和胤礼在园子里面也是混惯了的,当即在那里直着身子,就是不肯拜了下去。 胤礼瞧得好笑,走到惜春的身边道:“小丫头,你可是真没有规矩的。” 惜春嘴巴一扁道:“你要是欺负我,我就找林姐姐去。” 胤礼哭笑不得的回头看着胤禄道:“十六哥,你看看这丫头,好生厉害,我却没将她如何呢,便要吵着找皇嫂告状了。” 胤禄淡淡的看了二人一眼,道:“你总是跟她闹什么,办正事要紧。” 胤礼这才收了容色,道:“好了,你总是不爱行李问安,见了四哥都是如此,我还能把你惜春这才得意的笑了笑,不去理会,只探春和迎春见了,才觉得黛玉总是将惜春宠溺太过 了,在这么多人面前,也敢跟胤礼闹脾气,很该找个日子跟黛玉说说才是的。 贾母见着胤礼和惜春说笑,因上前来道:“我那孙子今日办婚事,却不想竟是惊动了两位王爷,竟是惶恐了。想来还是御妃娘娘的恩典。” 胤禄打量着面前这个老人,心底一阵冷笑。好聪明的老人家,明知道今日他们是来抓人了 还能装了这么一副皮相套近乎,甚而搬出了玉儿的脸面。 只是此次却是弄巧成拙了,若不是得了玉儿的意思,他那四哥怎么会这般行事,想来就是这样处处算计着玉儿,才让玉儿凉了心,不愿再护着他们了的。 胤禄想到贾家上下对于黛玉的多番算计心里便是火气,冷笑道:“本王和十七弟今日却 不是来吃喜酒的,方才在门外就已经说过了,老太君还是把人叫出来吧。” 王夫人着急的道:“王爷,今日这亲事可是皇上赐婚的,你们怎么可以把我儿拿去。” 胤禄阴寒的眸子紧了紧,吓得王夫人一个激灵。只听的胤禄道:“却是圣旨赐婚不假,可是今日为的却是贾宝玉无法无天,对御妃娘娘不敬的事情,两者岂可混为一谈。” 胤礼在旁边凉凉的道:“正是这个意思,你那儿子自然可以成亲的,若是果真想今日进洞房,也可去了牢里面。爷们已经给足了你们面子,否则便是那三跪九叩之礼,你们也是不得完的。” 胤禄素来就是雷厉风行的主,皱了皱眉,叫了身后的侍卫架住了一脸愕然的宝玉,往门外带去。周遭来吃喜酒的人见了这么一个突变,都是愕然,却是不敢言语。只不明白都说御妃娘娘才是贾家最大的靠山,为何那个宝玉却是被以冒犯娘娘的罪名拿下,难不成竟真的是那宝玉吃了雄心豹子胆不成。若是果真坐实了,依着皇上对御妃的宠爱,恐怕此次进去却是有进无出的了。 贾母和贾政虽是心急,却是能控制的住脾气秉性,唯独王夫人见要拿了她的心肝儿去,竟是一把扑腾而上,也不管多少人再看,死命拽住了胤禄的袍角,道:“我的宝玉啊,王爷,我的宝玉可是不能进去的,他并不曾做什么错事的。” 胤禄皱眉甩了几下,没有将王夫人挣脱开去。贾政见了胤禄铁青的脸色,自觉地丢脸,要人上前将王夫人架开。只是王夫人此一番却是使出了大力气,纹丝不动的。 王夫人见胤禄不理会她的哭诉,横了心,却是摆出了冷脸道:“王爷,宝玉可是贤妃娘娘的亲弟弟,你竟是不顾着娘娘的脸面吗‘” 这话一出来,顿时多少个人都是倒抽一口冷气,只觉得这个王夫人果真是疯魔了,胤禄乃是何等人也,便是当初先帝还纵着他的暴虐脾性,怎么会将一个小小的贤妃放在眼里。何况如今在这么多人面前说了出来,却是大大的不好了。 贾母阻拦不及,眼睁睁看着王夫人做了傻事,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原就不好的身子更是摇摇欲坠了几分。 胤禄听的王夫人拿话要挟他,清冷的脸庞妖娆一笑,脚底下使出七分的劲来,王夫人己被摔开十步开外,喷出一口鲜血,却是还留有些神智。 胤禄淡淡的看了身边的人给他拿帕子擦拭脏掉的袍角,冰冷道:“本王爷是奉旨办事,别说一个区区的贤妃,便是当今皇后,本王也不惧怕。” 胤禄说完,领头离去,只闻得宝玉一阵嘶喊的救命之声。胤礼嘻嘻一笑,看了诚惶诚恐的贾政道: 穿越红楼之我是林黛玉我怕谁第33部分阅读 欲望文 穿越红楼之我是林黛玉我怕谁第34部分阅读 穿越红楼之我是林黛玉我怕谁 作者:肉书屋 穿越红楼之我是林黛玉我怕谁第34部分阅读 “贾大人,你也很该整理一下你家里的门相,瞧瞧,娘儿俩竟是一个德行的。” 胤礼自说完话,就已经快步跟了出去。唯独贾母硬撑着身子,对着周遭神色尴尬的众人道 “咱们家里如今有事,却是慢待了各位。” 众人醒过神来,都觉得贾家却是不好,一个个皆是一笑,纷纷找了由头告辞而去。只见初始还极为热闹的府门瞬间便是空灵寥落起来。 第一百五十一章 贾家上下愁云起 贾环愤而离家去 一场婚事好端端的变成这样,却是谁也没有想到的,薛宝钗原本还在新房里面喜滋滋的等待着。闻得宝玉被抓走,眼前一黑,差点晕死过去,好不容易在莺儿灌了几口水后才缓过神来,连喜服也来不及换的,便是出了到外面厅堂。 贾家上下,从方才的喜气变作愁云惨零,不过一瞬之间,贾母见了薛宝钗出来,道:“你 可是知道了你家爷的事情。” 薛宝钗哭哭啼啼的道:“老祖宗,这可是怎么回事,爷怎么会被抓走的。” 王夫人方被周瑞家的扶了到椅上坐下,咬牙切齿道:“也不知道那个狐媚子跟皇上说了什么,才是害了皇上以为我的宝玉冒犯了她,差人来抓走了。” 王夫人一贯祢呼黛玉做狐媚子,却都是在私底下,此番怒上心头,脱口出来,人人色变。 贾母更是大骂遭:“该死的东西,你胆敢这般以下犯上,却是不要脑袋不成‘” 王夫人自觉地失言,咬了咬唇,却是又看到贾环一副闲散的神情,又想到今日是胤禄带着来抓人的,因此指着贾环道:“你却是好的,如今还能吃了酒去,还不想着把宝玉救了出来。 贾环眼睛一眯,冷笑道:“太太说的这是什么话,难不成宝玉关了,我便是不吃不喝才好王夫人摆出教训的脸孔道:“宝玉是贾家的嫡孙,将来家里的大老爷,你自然是要护着他如今他有事,你却是该想尽法子救他出来,不能这么坐着。” 贾环怒上心头道:“听太太这话的意思,却是我该拿了命去换他。” 王夫人理所当然的道:“若是果真能救了宝玉,你的命却也是能换的。” 贾环再听不住,见了王夫人自以为应该的样子,一掌拍上身边的桌案,目光如三尺剑锋陡生寒意。 “他的命,是他自己造的孽,我却为什么要拿自己的命去换。他敢冒犯御妃娘娘,就该自己去担下这个祸事。那我的命去换,贾环的命不是金贵的,却也是要留着将来为国为民再洒热血,他,一个下九流的纨绔东西,断断不配l” 贾环这一番话说的极为强劲,虽说贾环素日里就是不太给了王夫人的脸面,只是这般说了宝玉,还是在贾母和贾政等人的面前,却是头一次的。 贾母见了贾环不同以往的神情,隐隐就觉得事情不好。王夫人被贾环一顿数落,又听了贾环说着宝玉石下九流的东西,当即气上心头。 王夫人紧赶了几步,走到贾环的面前,要扇了过去,贾母阻止不及,再看时,却见贾环目次欲裂的望着王夫人,攥紧了王夫人的手腕,神情之下,已经是尽力的隐忍了。 王夫人被贾环攥的发痛,也很有些害怕,道:“我可是你的嫡母,还不快快放开我的。” 贾环冷笑一声,并不去理她。贾母见了忙道:“环儿,还不快放手。” 贾环依旧不动,直到贾母声音中己带了几丝哭腔,贾环才甩手一松,径自将王夫人差点摔了个趔趄。 王夫人一被松开,便道:“老太太,老爷,你们可是瞧见的,今日竟是想杀了我呢。” 贾母和贾政因想着还有个元春在宫中,又是想要息事宁人的,因而对着贾环道:“环儿还不给太太赔了个不是。” 贾环不屑道:“我有什么不是的,那不成还真要我去抵了宝玉的罪过l” 贾母踟蹰几下,终是极其难的开口道:“环儿,若是你果真有法子,便是将宝玉弄出来吧他可是你的亲哥哥。” 贾环看着贾母和贾政的神色,心里一片冷意。难怪林姐姐最后还是放手了,这个家里终究最重的还是那么些名分地位。前途荣华,却是有几分真心l 贾环忽而放肆大笑起来道:“好的很,这么些年来,我日日上进,却是为家里做了多少事情。我总以为老祖宗是对我好的,现在却是看了个分明。” 贾母听了这话,忙道:“环儿,你在混说什么,我总是心疼你的,宝玉和你,都是我心肝 上的孙子。” 贾环此时已是听不进去这些,只道:“老祖宗,你说我和宝玉都是你心肝上的孙子,那你也该知道,今日宝玉是犯的什么罪过,皇上又为何挑着了这个时候来拿人。既然如此,却是断断不能轻易放了出来,果真我去找了皇上王爷求情,便是看着林姐姐的份上依了我,皇上王爷那里,对我也是大大的愤恨。您却依旧要我去的,却不是拿了我的前途命运去搭救宝玉的‘” 贾母一时无话,只能讷讷道:“环儿,好歹也是自家兄弟一场。” 贾环愤恨道:“什么兄弟,他被凤凰蛋一般养大的时候,我却和我娘守着那么点残羹冷炙活着,谁又管过我是他的兄弟。便是这些年来我出人头地,我娘的份例也是常常被克扣的,我不信,老祖宗和老爷你们,却是半点不知道府中的格局l” 果然贾母和贾政都低下了头去,贾环越性儿一块讲话说了出来,道:“你们存心借着我如今的声望能为来振作贾家,却是一面又舍不得贤妃娘娘的弟弟,我是庶子,就活该为了家里拚命,却是半分真心好处都得不到。既然你们没有实情,我却是留下来做了什么l” 贾母听了贾环后面的话,登时大惊道:“环儿,你这可是什么意思‘” 贾环冷哼一声,从袖口中拿出一个黄绢,道:“这是早些时候皇上的思典,赏了我一个府邸,自今日起,我便另立门户。至于我娘和姐,皇上也是准了的,同我一道居住,自此,也不用太太再看我们几个不爽快的。” 贾母脸色大变,惊道:“环儿,这可怎么使得,你可是这家里的孙子呢,竟是不认祖宗不成。” 贾环看着贾母焦急的神色,便知道她是在担心自己一走,贾家更是无望。因此道:“我依曰姓贾的,只是今后的功勋,且是自己的努力罢了。说来,这两年我所得的赏赐东西都是给了家里花用,便算我回报你们养大我的意思。只不知道,我这么些年吃的冷饭,倒是能值了多少 贾环说完,拉着仍旧呆立的赵姨娘和泪流满面的探春干脆利落的往外面的走去。外见有小厮要拦,被贾环如狼似虎的目光一瞪,登时软了半截,纷纷退让开去。 第一百五十二章 日薄西山风雨来 太君西去贾家恸 贾环说完,拉着仍旧呆立的赵姨娘和泪流满面的探春干脆利落的往外面的走去。外见有小厮要拦,被贾环如狼似虎的目光一瞪,登时软了半截,纷纷退让开去。 贾母捶胸顿足的喊了半天,却是未得到丝毫理会,只好对着惜春和迎春道:“你们两个丫头,快是去劝劝环儿的。” 惜春和迎春也被贾环惊得不轻,听了贾母的话,忙忙的追了出去。贾母只看着这等模样 不由得泣道:“这可怎么是好,家门不幸家门不幸。” 王夫人见了贾环要走,心里却是极为高兴的,只道:“老祖宗,他要走,你便让他走便是了,这等不知道规矩的东西,留着做什么用。” 贾母大怒,啐道:“你还是胡说的,我只告诉你,环儿若是离了家,宝玉便更是救不回来了。” 王夫人只扁嘴不信,道:“老太太这话可是说的,便是他留了在家里,皇上那里又能说上些什么。” 贾母只看着王夫人叹气,知道她素来就是这等脾性,最是目光短浅不过,然则现下的当务之急却是将宝玉救了出来,因此贾母也懒得再和她说话,只在一边叹气。 薛宝钗己从初始的震惊当中回复过来,上前把住了王夫人的手臂道:“娘亲不要着急的且忘了,咱们还有贤妃娘娘呢。” 一语惊醒众人,王夫顿时抹泪道:“正是如此的,宝玉可是贤妃娘娘的亲弟弟,自然可以求了娘娘的。” 贾母听的胤禄的话之时就己知道元春是做不得主的,只是如今病急乱投医,却也是没有办法,因此道:“也好,今日晚了,也只能这么将就着,明日你便进宫去求见娘娘吧。” 薛宝钗见贾母居然是将自己的话听了进去,心中也是大为得意,心神稳了下来,便叫了下人们进来洒扫,又吩咐各处准备膳食的,竟是一派女主人的风度。只是贾母今日也是疲惫己极,见了薛宝钗处理的极为妥当,也是并没有说话。暂且由着她去了。 且说贾环带了探春和赵姨娘出门而去,贾母叫了惜春几个去拦,却终是没有拦住。晚间的时候,贾母躺在床上,痰气涌了上来,心里就生起越加强烈的不祥之感。直到三更的时候,忽然起身做起。 鸳鸯原本守着贾母,见了贾母起身,只以为又是如同往日一般,半夜起来咳血的,连忙将痰盂端到了贾母的面前,又叫了小丫鬟捧了茶水过来。 贾母一把挥开了面前的东西,抖着嗓子道:“去,去把二丫头和四丫头叫过来。” 鸳鸯还要拿手去扶着贾母,却被贾急促的手腕道:“快去,快去把两个丫头叫过来。” 鸳鸯看着贾母的情形,竟是大大的不好,连忙诺诺的应了,叫了几小丫鬟去把惜春和迎春都叫过来。 惜春和迎春早己都是和衣睡了,听见贾母传了人来找,都是困倦的很。但也是急忙的就随着过来了。 贾母见了惜春和迎春,将面前的茶水都是打翻在了地上,只是急促的抓住了二人的手腕 道:“你们,你们两个,可是有进园子的牌子的。” 惜春见贾母一脸青红,就知道她身子不爽,哭着道:“老祖宗,您是怎么了,身子不好么 贾母咳嗽几声,迎春忙拿了帕子去给她擦嘴,却是见着帕子上红红的一片。也唬了一跳 道:“老祖宗,我们去给您传太医吧。” 贾母喘了口气,道:“不必了,我叫你们来,便是为了一个事情,你们立刻去了园子,求求御妃娘娘,将宝玉放了出来。” 迎春是个机灵的原也猜到了贾母最终还是会找到黛玉那里,毕竟贾母不是王夫人,深知胤禛那里的脸面黛玉却是比元春强了不知道多少。只是…… 迎春看了看外问的天色时辰,道:“老祖宗,如今这个时侯,还是等着明日再说吧,您先顾着自己的身子要紧。” 贾母又是一阵咳嗽,只固执道:“不必等到明日,你们立刻就去的。否则怕却是太迟了。 惜春见着贾母的样子,哭道:“老祖宗,您这个样子,还惦记着宝哥哥做什么,他在里面呆个一日两日的又有什么要紧。” 贾母喘着粗气道:“今日若是不去,恐怕你们宝哥哥却是再也出不来了。” 鸳鸯看着贾母极其固执,因而道:“二姑娘,四姑娘,你们就听了老太太的话过去求了御妃娘娘,也好解了老太太的心结,身子骨也才能大好的。” 迎春和惜春无法,只好交待了鸳鸯要好生照顾贾母,这才担忧的叫了人备了马车,深夜往圆明园而去。贾珍得知消息,唇角翘起,并为多说什么,只是手势舒展之间,一只白鸽冲天而起,趁着夜色往圆明园飞去,却是抢在了惜春二人的前头。 屋内的烛火摇曳不稳,贾母撑着身子不肯安歇,鸳鸯拿着贾母没有办法,由着她坐在床头等待惜春几人的消息。实则心里也是不明白的。 宝玉虽说如今被关在了大理寺,只是却没有上面的意思要如何处置定夺,以了御妃娘娘的脸面,便是谁也会客气上几分。何况御妃娘娘素来孝顺,便是笫二日再去,又有什么要紧。 鸳鸯始终是想不明白的,因此只好守着贾母,看她眼睛里的光芒闪闪烁烁,老脸上堆满了忧虑。 惜春和迎春这一去极久,只等到笫二日的午时,方才有惜春身边的入画回了来报信,贾母听了,连忙叫人把入画带了进来,因问道:“你们家姑娘呢‘” 入画年纪小,只拿着黛玉赏的一个荷包,笑的娇憨,道:“老太太不必担心的,咋个儿姑娘们深更半夜去了园子,皇上也没有责怪呢,只是今早皇上说了御妃娘娘想要去承德避暑,因看了御妃娘娘舍不得两位姑娘,所以把她们也一块带了过去,今早还特特上了环二爷那里,把三姑娘也一起叫过去了。因怕老太太担心,所以叫我回来报信。” 贾母听完,登时眼前一黑,捶胸哭道:“天意啊,天意,这番做法,岂不是要绝了我的宝玉么。” 鸳鸯被贾母的样子吓唬住了,连忙扶住了贾母,又叫了人去将贾政等人都请过来。只贾政王夫人几个到得时候,贾母己然是面茸陟白,倚在床头,气息虚弱了。 贾政泣泪道:“儿子不孝的,母亲病了许久,儿子却是不能侍奉扬药。” 贾母撑着一口气息,叫了屋中的下人都退了出去,才看着贾政贾赫几个道:“我如今已是不行的人了,叫了你们过来,也无非是有几句话要交代。” 贾政含泪道:“母亲切莫说这话,当是好好吃药就能好的。” 贾母虚弱的笑道:“我的身子骨,我再是清楚不过,早就是腐朽了的人,若不是为了这个家里,却是断断撑不到这么个时候。” 贾赫却是惦念着贾母存留下来的东西,舔着脸道:“母亲有话可是快说的,说完才是好分家呢,省的日后竟是不清楚明白,我和弟弟闹了生分。” 贾母对于贾赫早已是没有了指望,听的这话,也不气恼,只道:“你们要记住,咱们这个家里,今后的富贵,一切只能依着那御妃娘娘和环儿,我已是叫了人去叫环儿回来,若是他果真能看在我一把老骨头将去的份上,重回家里来住着,那么家中尚且有几分指望,你们今后行事作为,也必依了他的吩咐做事。” 王夫人听了贾母的话,顿时有几分不满,贾母看着王夫人,冷笑道:“我知道你是不高兴的,可实情却是如此,贤妃位分虽高,在宫里是否得宠你们却都是明白。至于宝玉,若是环儿肯照顾他,方才有了活路,若是家都败了,依着宝玉的脾性,如何能活下去。” 王夫人在贾政的瞪视下,一时之间也不敢说话。只好先行应了下来,想着贾母反正已是这样,先应承几句,也是没有关系的。 贾母就着鸳鸯的手喝了一口水又道:“我咋夜里就叫了二丫头和四丫头两个去求见娘娘,只是皇上看来且是不想放了宝玉的,竟是将御妃娘娘和几个丫头一股脑儿的弄去了承德避暑。 王夫人此时方才有几分正色起来,急道:“那皇上可是想治了宝玉的死罪的‘” 贾母道:“皇上总是会顾着御妃的脸面,必不会真真的要了宝玉的命,只是牢狱之灾,极大地苦头,可是不能免去了。” 王夫人听了,顿时大哭起来,贾母皱眉道:“哭些什么,吃些苦头也是好的,若是环儿回来,你好好求求他,说不得,你还能见着宝玉回来的一日,否则,只怕……” 贾母咳了几声,又道:“我为这个家,只怕已经是耗尽了御妃娘娘对我的情分,若是我这老婆子果然去了,你们竟是不妨交出那些来路不正的产业,发还国库,再叫了几个丫头去御妃娘娘那里跪求,方可能留下我贾家一条生路。切不可再贪心不足。” 贾赫和王夫人一听要交出那些搜刮来的梯己,便都是不乐意,唯有贾政含泪道:“母亲放心,儿子都是记住了。” 贾母点了点头,闭着眼过去。贾政几人顿时大乱,贾赫却是忙着叫了太医来看贾母是生是死,若是死了,他也好早早的分贾母的梯己。 然则太医看了之后,却说贾母虽然身子积弱,还有一口底气存着,想来竟是心事未了的缘故。贾政原本想要要将惜春几个接了回来收在贾母的面前,可是奈何避暑山庄里有胤禛在那里,却是不敢轻易冒犯。 只贾母这样混混沉沉到五日上头,贾府上下都是筹备起了丧事,门口的小厮方才见到一身玄袍的贾环进来,连忙欢天喜地的进去报信。 贾母一直昏睡,闻得贾环回来,眼睛忽然睁得代开,且是面色红润,显然已是回光返照了 贾环冷眼看着贾母对他一番痛惜交代,都是说了当年对他不好,且王夫人约束不足,但是转口却是又说了一家亲骨肉的话来,字字句句里面都是要他照顾贾家的。 贾环原本使念着一点孺幕之情回来,听的这些,不由得更是心凉,想不到贾母在这个时侯还要拿了骨肉之情做要挟,因此等到贾母说完。贾环才是扫了一眼面前的王夫人几个。 贾母只充满希望的看着贾环,等着一个回复,贾环轻轻一笑,却是再实诚不过的道:“老 祖宗放心,该是我做的事情,环儿定然会做好。” 这番话回答的含糊,贾母明显有些失望,只是却笑道:“好,我就知道,环儿最是长进的 贾母因想了想,道:“如今皇上去了承德,你随着庄亲王在宫中主事,当知道贤妃娘娘如何了。” 王夫人听见贾母问起贤妃,也是巴巴的竖起了耳朵。只因为那日她去宫门口求见贤妃,却是听说贤妃因事被皇后禁足,心里很有些提心吊胆,却又见不着,更不能拉了脸去问贾环,现在贾母问起,她如何能不心急。 贾环见贾母问起这个,脸上很有些犹豫,却是终于淡淡的道:“三日之前,贤妃娘娘因触犯宫规,行为不端,被皇上下旨撤了封号,赐了一壶美酒,已是归天了。” 此话一出,登时如晴天霹雳,王夫人固然是嚎啕大哭,贾政几个闻得贾家最大的靠山己然不声不响的死去,也是白脸一片。 唯独贾母,呆愣片刻,许久方才笑着流出眼泪,喊道:“贾家亡了,贾家亡了……” 一时气血上涌,整个人摔倒下去,临去之前,却是想起黛玉当年的话语,“外祖母在,贾家便在。” 贾环心中酸涩,见了贾母两眼圆睁的倒在床头,长久无话,只是半响之后,才是带着眼中一点热泪,叹息着跪倒在贾母的面前。 贾政几个回过神来,才明白贾母己然去了,都是嚎啕着大哭跪倒在地,也不知道是哀伤贾母的离去,还是惧怕着如今贾家岌岌可危的情势。 第一白五十三章 胤礼来朝见黛玉女 御妃有喜乐悠悠 贾家的泰山贾母亡故,紫禁城中又传了贤妃被贬,且被赐死的事情出来,一时之间,风云涌动,原本还有些人看了情势,想等着黛玉那边做了表明再决定是否前去发丧的,只是后来有园子中的人传出消息,说是黛玉已经随着胤禛一道去了承德避暑,因此众人便都知道了这么一截事情。竟是连贾母的丧礼都少有人来问津。 便是有几个来了的,也是贾环在兵部结识的好友,不过是送一个表礼,也就过去了。 只是贾家在宝玉成亲的事情出了事端,后来竟是越见厉害的,因此朝臣们嘴杂的,竟是打探出了宝玉为何要和薛宝钗匆匆成亲的理由,你来我往的议论几番,竟是成了大大的笑柄。贾家上下,后来都是背上了滛耶脏乱的龌龊名声。 只是京城之中风云涌动,承德那边却是一派祥和宁静。胤禛只站在烟彼致爽阁前,看着黛玉兴高采烈的领了几个姐妹在那里放纸鸢,脸上的笑容如春日白雪一般洁净,心里就不由得舒坦起来。 片刻过后,方才转过身子,看着胤礼道:“老太君那里,如何了‘” 胤礼哼了一声不羁道:“还能如何,树倒猢狲散,便是树还没有倒个干净,猢狲已经是散完了。这么做丧事的两日,我看,不过十来个人前去拜祭呢。” 胤禛走回书桌面前,随手拿起一封奏折,看了许久,笑道:“真真是猢狲散的,你瞧,这就有了弹劾的折子。” 胤礼心里一动,接了胤禛递过来的折子去看,扫了一遍,憋不住笑道:“这不是那王子腾递的折子么。” 胤禛拿过折子,重重的往桌案上一放道:“正是王子腾,好一个大公无私的一方大员,竟是半点不顾亲戚的情面呢。” 胤礼虽说爱玩笑,也知道这是正经事情,因而敛了笑容,道:“四哥,你可是想好了要怎么处置的,这四大家族,虽是包衣,却是再大的蛀虫不过。” 胤禛遥遥看了黛玉的笑颜如花,叹息一声道:“十七,我以前最是认为皇家无骨肉亲情的 只是如今看来,好歹我还有你们这几个真心实意的兄弟,反倒是这些家门,再没有一丝念搀 胤禛这话说得感伤,胤礼想着这么多年来的争执,也是心头一酸,却是呵呵一笑道:“怪 不得四哥坚持我们不必避讳的,也不许我们叫你一声皇上,果真小皇嫂说的好,四哥最是重情 胤禛瞥了胤礼一眼,道:“我自然准你们叫我四哥,只是玉儿,今后却只是我的玉儿。你永久都不可改了小皇嫂的祢呼。” 胤礼看着胤禛捉紧的模样,没趣的摸了摸鼻头。看着窗外,又有些担忧的道:“四哥,小皇嫂那里,你还是不说的么,纵使小皇嫂如今皇妃之尊,不必回门拜祭,可是那几个丫头…… 胤禛叹气道:“玉儿一向聪慧,这些时日,看着来往的言行举止,只怕早已是猜度了几分 。玉儿虽说能够决断,但是让她回去亲眼见了,我却是不忍心。至于那几个丫头,今日你便将她们送回去吧。” 胤礼点了点头,知道探春几个怎么说也是贾家的孙女,又是没有出嫁的,必然得回去了给贾母守灵。 胤禛又扫过桌案上的奏折,淡淡的道:“至于那几家,待得老太君的丧事过去,就开始着手办理。” 胤礼点头应了一声,问道:“四哥,十六哥让我问你,你可是什么时候要回去的,他看上去很是不耐烦了呢。” 胤禛好笑的道:“这才几日,我还想着在这里过过舒坦日子,让他且撑着吧。” 胤礼听得这话,顿时眼前就出现了胤禄怒气冲天的脸,不由得一阵胆寒。 胤禛看着胤礼可怜的样子,笑道:“玉儿现下不能回去,我定然要在这里陪她,要知道玉儿这个时候,可不是一个人呢。” 胤礼先是一愣,继而喜道:“四哥,你的意思是小皇嫂……” 胤禛笑着点了点头,道:“若我没有那日把脉没有弄错的话,玉儿当是有了两月的身孕了 胤礼知道胤禛自从黛玉在宫中出事后便是苦下了心思去学医木的,因此也很是相信,只笑道:“这可真是大好事,想来十六哥竟是多忙个三五七月也是乐意的。” 胤禛好笑道:“这么说来,我且是拈了玉儿的光。” 胤礼正经道:“这是自然,小皇嫂却是比你这个四哥要紧的多呢。” 胤禛见着自己的兄弟如此袒护黛玉,也是心中高兴,只是目光出流连在黛玉的小脸上,不禁有些迟疑,也不知道今日送走三春的时候,应该怎样给了一个说法,才是能将黛玉的情绪好好稳定的,要知道,现在的玉儿,可是更要小心呵护的啊l 黛玉和三春自玩的痛快,久了就有些疲冢,身边的宫女连忙送上了一些酸梅果子,这是黛玉近日必吃的东西,黛玉也是粗通医木的,知道自己的身子便是有了不同,只是想等着再确定不过的时候再和胤禛说了。 惜春看着黛玉吃酸梅果子,皱了皱秀气的眉,道:“林姐姐,你怎么每日都吃这个,好难 吃的呢。” 黛玉微微一笑,也不辩解,又拿了一个酸梅进去、只是这个时侯,胤礼从外面走了进来 道:“小皇嫂可是在吃什么好东西呢。” 黛玉见了胤礼,极为高兴,道:“你今日怎么过来了。” 胤礼故作可降的揉了揉肩膀,道:“我不过就是个跑腿的,给四哥他们使唤呢。” 黛玉捂嘴一笑,道:“活该你是最小的,不使唤你,难不成还能使唤了十三哥么‘” 胤礼自讨投趣的搔了搔脑门子,又见着惜春已是气呼呼的模样,好笑道:“这可是奇了你这小丫头,为何每次独独见了我,就跟个斗鸡似的。爷却是得罪了你不成。” 惜春哼了一哼,道:“你赔我的兰花。” 探春见了忙道:“王爷不要和四妹妹见怪,她人小,不懂事的。” 胤礼好笑道:“我怎敢跟她见怪,这丫头若是不找了爷的麻烦,爷便是日日阿弥陀怫了。 惜春投好气的道:“谁要找你的麻烦,我才不乐意呢。” 黛玉见了惜春和胤礼的样子,噗嗤笑道:“你们两个,真真是冤家,却是欢喜冤家才好若是果真如此,我便求了皇上,给你们指婚吧。” 胤礼和惜春听的这话,几乎是一起喊道:“谁要跟她一处指婚。” 胤禛闲散走了过来,只听得后面指婚二字,笑着走到待月身边,道:“谁要朕指婚啊‘” 探春和迎春几个连忙问安,惜春素来也是怕胤禛的,虽说胤禛从不曾怎么苛责,便是那副冷脸,就已经让她骇极了。因此也是极乖巧的问安。 胤禛叫了免礼,揽着黛玉坐定在石台上,又问道:“你们可是还没有说呢,要朕给谁赐婚 黛玉看了胤礼和惜春,笑道:“我看着四妹妹和十七哥却是欢喜冤家一对,因此想要你给他们指个婚事。哪想到,他们竟是不领情的。” 胤禛眉头一松,道:“谁敢不领玉儿的情,朕便要他们非领情不可。” 说着,胤禛作势便要下旨赐婚,只唬的惜春和胤礼都是说不出话了,黛玉这才嘻嘻一笑拦住了胤禛道:“好了,这婚却是随便赐的,若是果然有一天他们看对了眼,我再来你这里讨了旨意不迟。” 胤禛这才住了手,只是惜春经此一闹,,早已是满面羞红,便是胤礼,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胤禛微微笑了笑,道:“也是该午膳的时候,你们且去那边吃了,朕今日想单独和玉儿吃饭的。” 探春几个应了,自然跟着宫女离去,只是胤禛在对着胤礼的时候,悄悄地使了个颜色,胤礼心里明白,随着走了过去。 黛玉敏锐的看到胤禛和胤礼之间的表形,心里咯噔一跳,隐隐猜到了几分,等到迎春几个走远,方才问道:“胤禛,外祖母那里,可是已经不在了‘” 胤禛的身子一僵,知道黛玉敏锐,却不是这般的聪慧。许久,方才尽量稳着道:“玉儿你英忧心,贾环将丧事办的极好的。” 心中猜度得到证实,究竟是个什么滋味,一时之间,黛玉也不能说了出来,只是觉得心头几道酸涩流转个来回,却是再厉害不过了。 须臾间,未待明白过来,黛玉已经是红了眼眶,道:“胤禛,她终于还是去了么,我竟是连最后一面也没有去送她的。” 胤禛拍了拍待月背,哄道:“玉儿乖,你若是想要去的,我便陪你回去好不好。如今还没有下葬呢。” 黛玉摇了摇头,道:“那一日你匆匆将我送走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是怕外祖母缠着几位姐姐妹妹来求情,让我难做,所以陪着我来了这里过了几日清静日子。只是到底我们有血脉之亲,再看着这几日迎来送往,你打量我时小心的神色,我就知道外祖母不好了。” 黛玉眼睛哭的通红,嗓子抽噎两声,只把胤禛的心都吊了起来,柔声道:“玉儿,是我不好,不该将你弄了过来,见不到老太君最后一面。” 黛玉一把抱住了胤禛的脖子,道:“我知道你是为我好的,外祖母最重家族,若是我不走,定然会趁了最后的时辰要我应些什么,那个时侯,我却是再为难不过了。我知道自己不该是这么难过的,只是我还是好难受,胤禛……” 胤禛看黛玉哭的极其厉害,心中大恸,抱紧了黛玉,慢慢闻言软语的哄慰,过了极久,方才慢慢止住了黛玉的哭声。再看过去时,黛玉己然沉睡过去,一张清丽无双的小脸巴掌大小,却是挂满了晶莹的泪珠子。 胤禛细细的扫过黛玉的眉发,将黛玉抱回了寝殿,自己也不进食,只搂紧了黛玉,两个人躺在床榻之上,小心的守护着,生怕黛玉待会醒了再是一个人哭泣,竟是一直这么=过了半夜,方才见黛玉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 黛玉一睁开眼睛的时候,就见着胤禛紧张专往的神情,因此道:“你这是做什么,好似怕我丢了似的。” 胤禛握住了黛玉一双柔荑,道:“玉儿,你可知道,如今你的身子骨不是一个人了。” 黛玉眼眸一亮,羞怯道:“你找人看过了。” 胤禛满足的将手放在黛玉的腹上,道:“你睡着的时候,我已经叫了几个御医来瞧过,再是精准不过了。” 黛玉唇角带着柔和的光芒,看着胤禛期盼的目光,道:“胤禛,你想要个男孩还是女孩‘ 胤禛弯着唇,眉梢里慢慢的都是笑意,道:“玉儿若要问我,我只说都是好的,可若竟是男女皆有,我便是再欢喜不过了。” 黛玉先是一怔,继而娇嗔道:“你倒是好的,这么贪心。横竖不用你劳心劳力。” 胤禛好笑的握住黛玉的小拳头道:“我可是怎么说的,我今日可就是提心吊胆了一整日生怕你听了老太君的事情有什么不好。” 说到这里,胤禛只看见黛玉的脸上微微黯然。连忙道:“玉儿,是我错了,咱们不想这些了好不好。” 黛玉勉强一笑,将头枕在胤禛的胸上,道:“没事的,我真的没事,只是心里还是有些不舒坦罢了。我只求你,若是果真要下手了,便是等着外祖母发丧过后,好不好‘” 黛玉软软的语调揪的胤禛心慌,抬起来黛玉的下巴,道:“说什么求不求的,这些事情我自然都会为你考虑,如今你只要照顾好你的身子骨就行了。” 黛玉俏然一笑,道:“知道了,我必定不会饿着你的儿女就是了。” 胤禛听这话竟是有几分酸意,失笑道:“这可是说的什么话,难不成就不是你的儿女。” 黛玉殷红的唇瓣一扁,道:“这会儿子你就只想着孩子了,将来恐是没有我的地方了。” 胤禛搂紧了黛玉,正色道:“胡说,若是这样,竟是不要这调皮捣蛋的家伙才好呢。” 黛玉听着这话暖入心肺,道:“知道了,人家过是随口一声,你却是这么正经做什么样子呢。” 胤禛贪恋黛玉娇嗔的容颜,不由得将唇映了上去,只是如今黛玉有了身孕,前三个月又是最不稳定的时候,因此胤禛忍耐许久,离了黛玉的唇瓣,叹息道:“前头还有些事要处置的,你若是饿了,便叫她们弄些吃食吧。” 黛玉乖乖的点了点头,看着胤禛脸上隐忍的样子,只是会心一笑,却是不再说话。 胤禛去了前头处理事情,黛玉自把雪痕找了过来,道:“几位姑娘可是已经回去了。” 雪痕道:“娘娘放心,虽说是哭的厉害,可是有果郡王爷照顾着,必然是出不了问题。” 黛玉叹息着点头,被宫女们伺候着穿了衣衫,道:“你叫他们做些克食上来吧,我也有些饿了,京城里若是有些什么消息,早些告诉我。” 雪痕知道黛玉一直担心着三春她们,连忙应了。却是又想起了胤禄早些时候差人送过来的消息,胤禛方才也是交待了不必隐瞒黛玉的,因此道:“娘娘,庄王爷捎信来说,看着老太君故去的份上,已经将宝二爷送了回去,等着三月的孝期过去,再送回牢中服苦役。” 黛玉听了,不觉得有些晃神,早知道宝玉此番进入却是纯粹为了私事,于朝政无碍。胤禛 的脾性,黛玉再是清楚不过,从来就是不容人欺她一丝一毫。先是赐婚浓重其事,在等着成亲的时候去抓了人,那便是何样的折辱。 自然宝玉被抓了进去,也是日日夜夜的都要折磨的,宝玉那般身娇肉贵,想必此番却是大大的吃了苦头。只是三月送回啊,也不知道竟是还能不能等到那个时侯,胤禛只是应了她贾母的丧事一过,却未说要等着孝期己过。 黛玉心中叹息一声,也不想那些事情,只道:“十六哥也是看在我的脸面上,是好是歹随他们去吧。” 雪痕见着黛玉心中不太爽快,一时也是无话。伺候着黛玉用了饭,也便去了。 黛玉这里风平浪静,只是京城的贾家,却是一片愁云惨零。惜春几个闻得噩耗的时候,都是哭红了眼睛,等到了府门前,见着贾母的灵堂那般寥落,也不由得更是一阵心酸。 贾母出殡的头一个晚上,探春和惜春几个就着灯笼,想要亲手做几个灯笼,和着贾母发丧的时候一块烧了,也算是一番心意。 贾环这几日极其疲倦,宝玉从牢中回来,身上满是鞭痕,王夫人是管家的太太,闻得元春被赐死的时候已经是心力衰竭,头上多了极多的白发。如今再见得宝玉蓬头垢面,一身伤痕的样子,那里还顾得上贾母的丧事。 王夫人自将一切都交给了薛宝钗打发,可是那薛宝钗也是个精明人,知道现下里贾家衰败的厉害,如何能不静观其变,为着自身筹谋的,因此一应事宜,只说要和凤姐儿商量着做,实则是因为贾家早已油尽灯枯,账面上没有了银钱,纵使各房上都有私下的梯己,谁又愿意拿了出来。 第一百五十四章 迎春婚事露端倪 史家抄没人心动 凤姐儿知道薛宝钗的心思,是想要她拿了出来贴补的,因此虽未推脱,却是处处也都要拉上了薛宝钗,谁也不肯吃了半点亏去。这样纠缠了许久,还是贾环终于看不上眼,拿出了自己的梯己来给贾母主持丧事。 有了银钱,薛宝钗和凤姐儿都是争相当起了好孙媳妇,处理的极为妥当,贾环一直看着 也不知道心里到底是什么样的滋味。 这就是他的祖母费尽心机,不惜利用亲骨肉维护的贾家门相。贾环从未明白,贾母做这一切到底都是为了什么,若说果真是疼惜骨肉,难不成他和林姐姐诸人都不是骨肉。若说为了家族,自应该除掉那些腐朽的纨绔子弟,如宝玉之流,便该早早的舍去。或者,她往重的只是那些个规矩体统,只要贾家的架子不倒,贾家血脉的根源纯正,其它的,便是负了谁,都已是没有所谓的了吧。 探春看着贾环若有所思的神情,关心的道:“环儿,你这是做什么呢‘” 贾环微微一笑,看着探春道:“我在想,老祖宗一生宝塔尖上住着,如今却是惨淡的连丧事都要我这个庶出的孙子出了银钱,真是好笑的很。” 探春一滞,知道贾环当日离家就已是断绝了思绪,因此只叹了一口气,不曾再说话。 惜春红了眼眶,停下手中的活计,道:“环哥哥,你还是不肯原谅了老祖宗么,她也是没有法子的。” 惜春一直生活在众人的保护下,先是贾珍,后是黛玉,再到后来,便是胤禛几个也是看在黛玉的份上,对她颇多疼宠。因此心性娇憨,再是耿直不过。只是惜春娇憨却不是愚笨,也知道在这个家里,贾母对着黛玉和贾环使了多少的心计,所以才有了那么一问。 贾环柔和了目光,看着这个当年只跟着探春叫他环儿,如今却是因着他长了本事,佩服不 己,改口叫他环哥哥的惜春。不由得渗透出一点暖意。 这个惜春,在家里面,当算得上最直爽不过的一个人了,便是探春和迎春,也是有着自己的想 穿越红楼之我是林黛玉我怕谁第34部分阅读 欲望文 穿越红楼之我是林黛玉我怕谁第35部分阅读 穿越红楼之我是林黛玉我怕谁 作者:肉书屋 穿越红楼之我是林黛玉我怕谁第35部分阅读 法。难怪林姐姐,竟是那么疼惜她。 贾环拍了拍惜春的头,道:“我知道她老人家总是有她的担忧,只是那般不顾血脉亲情的做法,我却是再不能容忍。” 迎春叹口气道:“老祖宗一生,为了家里耗尽心血,可惜我爹爹却是不孝的,大厦将倾竟是还有心思买了两个小妾回房里养着。” 探春几个听了迎春的话,都是想着那一日里初初被胤礼送了回来,还没有来的及好好看看贾母,就听见贾赫那里传出了滛笑之声,才知道贾赫竟是私下动用了别人进来的表礼,买了两个年龄极小的丫鬟放在房里。 迎春从来是不敢在贾赫面前大声说一句话的,今见贾赫这么丢人才是忍了不住,到了贾赫房里,劝告他不要这般不得消停。哪知道贾赫反说迎春不孝,狠狠地打了迎春一个巴掌,若不是贾环贾珍闻讯过来了,迎春却是要被贾赫一阵好大的收拾。 探春握住了迎春的手,安慰道:“二姐姐,如今你也顾不得这么许多,还是多多保重自己要紧。” 探春这话大有深意,只因为当初贾赫就是要打了主意将迎春拿去给一个五十许的老官绅做妾室,换的极多的银两,只是贾母给挡住了。如今贾母去了,少不得贾赫的主意就是要动到了迎春的头上。 迎春闻言,自然一阵悲切,伏在桌上痛苦道:“我却是怎么有这么一个爹爹的。且不如去死了才好呢。” 迎春一时哭着,不免脑梅中又浮现出一个暖意四散的身影来,那般的温软高雅,与世无争。只是,今生恐怕就要成为念想了。 贾环见得迎春大哭,竟是笑了道:“二姐姐做什么:这个样子,你的婚事,自然是有人做主的,却是轮不到大伯父呢。” 迎春身子一震,睁着迷蒙的泪颜道:“环儿,你这话说的什么意思‘” 贾环只笑着不语,唯独探春急道:“环儿,你倒是快说的。” 贾环这才道:“我整日随着十六爷在宫中处理政事,前日里也是偶然见到十二爷的。他自说了,要去承德求见皇上,想来为的是什么事情,你们也该略略猜到才是。” 探春几个素日进了园子里面,都知道只要迎春去了,如今已是履郡王的胤淘必然也会跟了过去,只说是要给皇上和娘娘请安,实则谁都知道是为了什么。 迎春心中固然高兴,胤淘也向她说过必是会向皇上求了婚事。可是迎春也明白,胤禛是个极为重情的人,对于兄弟的姻缘不免更看重了几分。胤禛对于她,始终还是有些不满意的。 因此只哭着道:“他竟是不去求的才好,我也知道,他不是一次两次的去跟皇上说了,每每都是被挡了回来。我一个汉人家的包衣,如何能做了他的嫡福晋。” 一时默然,纵使胤禛不似康熙那般计较这些东西,可是皇家玉牒,宗人府那面也必会有些说辞。果然胤禛执意下旨也是没有人去阻拦,可是胤禛,却是真的肯么‘ 探春思及此,也便有些冷意。惜春更是扁起了嘴巴。可贾环却是全然不在意的样子,道 “二姐姐,你放心吧,还有林姐姐在那里做主,定然会有法子。” 贾环说到这里,又是笑了笑,道:“你以为十二爷是傻的,为何要挑了这么个时候去承德,他也知道平日便是有林姐姐,皇上也要思量思量,竟是不妨又悄悄地改了主意。可是现下,皇上却是断断不会违背林姐姐一丁点意思。” 探春疑惑道:“这可是怎么说法,难不成林姐姐竟是身子不好‘” 贾环笑道:“哪里是身子不好,十七爷可说了,林姐姐有了身孕,皇上怎会再惹她不痛快。十二爷正是听了这个消息,才着急的立刻就赶了过去。” 探春几个都是大喜,惜春更是道:“我总看着十二爷是个老实的,没想到也是这般狡猾的人。” 探春只握住了迎春的手,道:“你可放心了,这一下子,十二爷必是能够求了旨意回来的 迎春这才含泪点头,拿帕子抹了脸,只满心期盼着那个人早日来了这里,对于这个家,她却是自见到父亲那般丑陋的嘴脸后,就再也没有什么念想。 贾环舒展了眉头,道:“只怕赐婚的旨意竟是不止这么一桩。” 惜春更是睁圆了眼珠,道:“还有谁的,是你么‘” 贾环摇了摇头,失笑不语。看着外面漆黑的夜空,便知道是风雨欲来的前兆。有句话他并未说了出来,十二爷所以赶着求了旨意,却是还有别的意思。 只因为贾家大祸将至,只有嫁出去的女儿才能断了罪名,好生生的活下去。否则,迎春几个,不似他和贾珍,在朝事上是立了功勋的,若是将来抄起家来,独独放过了他们几个,却是不能对着外面交代,唯今之计,只有脱了和贾家的干系,才是大好。 想来,他们这些人,都是因为林姐姐的福源而避过了来日的大祸。只这点上,贾环不得不认同贾母却是极聪敏的,一早便看出将来林姐姐才是能大富贵的人。只可潜,满盘算计,终于还是毁在了一些有心人的手里。 若不是王夫人之流处处和林姐姐过不去,若不是那老祖宗一心往重了嫡庶之别,只想着利 用骨肉亲情,却又不肯舍了那些顽固的念头,诚心的将家里交了给他打理。若是果然有一份心思在里头,他今日也不会袖手旁观。只不知道,老人家是否明白,他,贾环从未看重过家中的产业,要的不过是一分真心。 贾环的心思固然深远,探春几个都是猜不到半分。迎春的事情既定之后,便已是四更时分 天上蒙蒙擦起了一层白零。贾环一夜未睡,被丫鬟们伺候着梳洗了,就径直往灵堂里走去。 灵堂之上,倒也是热闹的很,贾环步了出来的时候,已经见着了王夫人和贾政诸人都是坐在了位上,只是贾赫,斜着一个衣带子,面容萎靡,看上去很是没有精气神。 贾环齿冷一笑,懒得去理会,见了贾珍过来,上前道:“大哥,可是准备好的了‘” 贾珍道:“铁槛寺那里,已经是准备妥当,等着过去,便可以做法事了。” 贾环点了点头,对着贾政道:“可以起行了的。” 贾政这几日头发尽皆是白了,又见着贾环如今的态度冷淡,却是只能轻叹一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是好。只转过身子去叫了王夫人,要她叫着宝玉起身。 王夫人忙叫袭人好生搀扶了宝玉出去,到了马车的时候,宝玉却是迟迟不肯挪了上去。 贾政见着众人都是在那里等着,脸上沉了下来,就有些不高兴。王夫人生怕贾政又是收拾宝玉的,忙问道:“我的儿,你这可是怎么了,有哪里舒服不成。” 宝玉皱了皱眉头,看着那素雅的马车,吸吸鼻头道:“这车里,竟是没有燃了熏香的,垫子也是铺的不舒服呢。” 王夫人听了忙道:“袭人,还不快快去那点子麝香过来点燃的。” 袭人听了话要去拿东西,贾政却是大骂道,“现下里还有心去弄那些东西,且要知道如今是个什么光景。再者说了,你在牢里那些时候,难不成就是有这些享受的玩意儿。竟是回家住了几天,又不知好歹起来。” 宝玉被贾政骂的极是委屈,因而道:“我却没有说什么的,素日我们家里出门,车上不都是要先熏过的么。” 贾政被他气得说不出话来,只是贾环冷冷一笑道:“你若是要熏香,来日守孝期满,回牢里的时候,我倒是能给你送上几包进去。” 王夫人听了这话,吓得不轻,抱着宝玉对贾环道:“宝玉如今既然已经出来了,自然是不能再进去的。” 贾环明知道王夫人如今是惊弓之乌,害怕的很,也不去理会她。上了马鞍,道:“大哥宝玉也是男儿,做不了马车,且让他骑骑马吧。” 贾珍点头道:“正是如此,宝玉也是个男儿大丈夫,竟是同着太太们一道做了马车却是不好。” 贾政见着贾珍和贾环都是如此说法,便拿眼剜着宝玉,非要他骑马不可。宝玉哪里愿意舍弃了舒适的马车,却在外面马背上盯着日哂。只是贾政脸上凶得很,他也没有办法,只好上了马背,只惑觉到臀上一阵火辣辣的痛。 王夫人含恨望着贾环,不敢说话,径自没好气的和薛宝钗坐在了一处,一路之上,时不时的掀开帘子来看看宝玉。 到了铁槛寺的时候,已经是午间时分,因贾家的光景短短时日便大不如前,所以发丧事宜也筹备的极为简便,因此略略耽搁了三四个时辰,贾母便入了土。一大家子人转换回去了。 只是摔盆的时候,贾政想着要贾环来做,王夫人却是急急忙忙的道宝玉是哥哥,做了事情才是正好的。贾环此时根本不屑去争了那么个贾家嫡孙的名分,不过甩了甩袖口,便就退了几步远去。 夜幕的时候,一众人回了府门,贾环原本要回了自己的居所,还是看着赵姨娘想陪着贾政的份上,这才多留了一晚。王夫人如今也是没有心情去和赵姨娘拈酸吃醋,自心痛宝玉又是一番折腾。照料他吃食后去休息,自己才会了院子。 王夫人回了院子后投多久,薛宝钗就顶着夜露过来了。王夫人心里吃惊,道:“你怎么是不陪着宝玉的,这么晚却是过来做什么。” 薛宝钗这几日也是被宝玉缠的紧了,从牢中回来,宝玉不免是又要享受的极好,还是要她每日床底之间伺候着,心里早已是不耐烦的很,只是现在薛家也是艰难,因此才忍了脾气。 薛宝钗见王夫人有些不高兴的样子,陪笑道:“太太可不要生气的,实在是有大事情呢。 王夫人披了衣服起身,道:“什么大事情。” 薛宝钗屏退了身边的人,才走到王夫人跟前,小声的道:“太太,金陵那边传来消息,史家被抄了。” 王夫人大惊失色,坐正了身子道:“这怎么会的,前日不还捎了信来,说是云丫头出嫁在即,不能来拜祭了,也是弄了表礼的。” 薛宝钗叹息道:“这可是真的呢,今日我回来,娘就来找了我,说是今早我们铺子里面的掌柜,南下带回来的消息。” 王夫人还是有些不信,道:“怎么没有听了老爷们说的。” 薛宝钗愁眉道:“如今家里的事情,都是东府边的珍大爷和环二爷在做主,老爷至孝,是没有心情管这些事的。再说大老爷那边,您却也是知道日日都做些什么。” 王夫人此时方才信了七八分,道:“那可是雷霆的速度,竟是半点风声都没有透了出来。 薛宝钗给王夫人倒了一杯茶水,道:“太太,我想着如今的时候,四家里面,一荣俱荣, 一损俱损的。虽说我们这里还有点贤妃娘娘的余思,却恐那御妃娘娘小心眼子在皇上面前说了什么。正经的还是要找个出路才行。否则,来日可就是不及的了。” 王夫人听到提起元春,又闻了御妃二字。牙齿咬的咯吱作响,恨道:“若不是那么个狐媚子做了什么手脚,我儿好端端的在宫里住着,如何竟是能被赐死,必然是她妖言迷惑皇上,这笔帐,我却是要跟她算的l” 薛宝钗道:“那位如今如日中天,太太又是要护住宝玉的,因此我想着,现下里能跟那边抗衡的,只怕就只有那么几个了。” 王夫人一直深恨黛玉,听的竟是还有人能跟黛玉抗衡,因此忙问道:“你快说说,到底是谁的‘” 薛宝钗主意了一番窗外的动静,这才在王夫人耳边小声的说起了筹谋多日的想法,只把王夫人听的眉开眼笑,眼角的皱纹堆叠在了一处。 至于其中究竟是有多少狠辣的心思计谋,却不是一时能说的清楚地了。只是那一下,却是葬送了贾家最后的生路。 史家抄家的事情,不过两三日终是传到了京城里面,只把那些和史家多年联姻的门户吓得不轻,纷纷上书撤尽了干系。胤禛那头抄了史家之后,也是没有了什么响动。在承德呆足了让黛玉安胎的两月,胤禛终于起驾回了京城,依旧只带着黛玉住在圆明园中并不曾回了宫里。 胤禛原本想要将黛玉有身孕的事情隐瞒下来,只是那世上却是没有不透风的墙,尤其是圆明园中人员极多,胤禛又舍不得黛玉日日都在屋子里窝着,显了怀的肚子只要略一鼓胀,都能看出端倪。因此胤禛索性大方的昭告了朝野,满朝得知皇上惜之如命的御妃有了身孕,都是人心浮动。猜测着若是一朝得男,却是这位的皇位不假了。 黛玉原本就是极大的惹了眼球,又有了身孕,胤禛紧张不己,为防了意外,将一半以上的好手暗卫都调在了黛玉周围护着,身边服侍的宫女也都是粘竿处千挑万选的人才,由三雪领命护着,把黛玉保护的如铁桶一般,宫中想要下手的不少,却是都少了一份胆气,也没有那个能为。 第一百五十五章 振国夫人拜皇妃 湘云园中暗要挟 黛玉原本就是极大的惹了眼球,又有了身孕,胤禛紧张不己,为防了意外,将一半以上的好手暗卫都调在了黛玉周围护着,身边服侍的宫女也都是粘竿处千挑万选的人才,由三雪领命护着,把黛玉保护的如铁桶一般,宫中想要下手的不少,却是都少了一份胆气,也没有那个能为。 王夫人和薛姨娘几个得知了黛玉有身孕当然是大大的不欢喜,贾家颓废了许久,还是有些许喜事,可是却又和贾家无关的。这话看起来矛盾,但若是知道内里,便也轻松就能够明白。 胤禛起驾回了京城的头一件大事,便是连着两道赐婚的旨意,一道封女官的旨意到了贾家 一个,是将迎春过继到了当朝工部侍郎罗查的家中,成了嫡女,正经的旗人,然后赐婚给了当今的履郡王。另一个,却是将东府里面的贾珍,过到了老贝勒何图里的门下,封了振国将军,并将庄亲王的义妹新封的和硕格格赐婚给了他。原配尤氐因为素性不端,被贾珍请旨休回娘家。贾政庶出的二女儿,贾探春被封做了一品的女官,到御妃的身边伺候。如此一来,竟是贾家好不容易有了点富贵的迹象,却是又都和贾家脱了干系。 贾珍既然封做了振国将军,不是贾家中人,那族长的位子自然也要有人来担待。贾珍奉了圣旨,将族长的位子继给了宝玉,所以王夫人虽然看着别人的富贵眼热,也是心中欢喜的。至于那惜春,因为贾珍迎娶格格的时候,向了胤禛请旨,也被接到了他的将军府中。 贾珍和迎春虽然脱离了贾家,然则贾赦王夫人之流见了迎春和贾珍攀上皇家的关系,又怎么肯白白的放过了。迎春嫁给胤淘的时日,贾赦自然也是去了要当一回岳丈大人,只是却被胤 禄的一张冷脸给吓了回来,回去之后,每每想到胤禄利剑一般的目光,都是好半响回不过神来 至于王夫人,回到家中,却是对着薛宝钗和薛姨娘哆嗦个不停,薛宝钗前去伺候,也惊了一跳。 只因薛宝钗一时好奇,问了王夫人为何如此,王夫人却说是看见了秦可卿的。语气还极为确定,薛宝钗回去跟薛姨娘一说,因当时都是有份逼死了秦可卿,所以都想了法子去瞧那个格格,如今的将军夫人。这么一看,都是做贼心虚。疑神疑鬼,渐渐的,王夫人和薛姨娘的身子骨都是弱了下来。 贾家连日的富贵做了一场空,再也没有了当初的气魄。又有了多时的大夫进出府门,外问便都谣传,贾家已是撑不过多少时候了。 一晃眼又是三月过去,黛玉的肚子已是园滚的厉害,比着其它的孕妇却是又大上了几分。 果然就是龙凤胎的迹象。胤禛看着黛玉娇小的身子骨走路都艰难,好些时候对着肚子生了闷气道:“你们在里面可是要听话的,若是折腾了你们的娘,出来皇阿玛可是要打屁股。” 黛玉听的这话,捂嘴笑道:“你这是做什么,他们还是能听得见的‘” 胤禛哼了一声道:“若是敢不听进去,出来的时候,我必要狠狠收拾一顿。” 黛玉摇了摇头,也不去理会。外间雪痕端着一碗鲫鱼扬进来,胤禛接了过去,一口一口的喂着。黛玉看着胤滇小心翼翼的模样,心里满满的都是甜意。 都说鲫鱼扬最是补孕妇的身,所以面前的这个雍正皇上叫了极多的人从运河中补了来,养在九卅l清宴的活水里。每日天不见亮就起了身,亲自为她吊上几尾鲜鱼做扬喝,再去上朝理事。有时黛玉生。tb j自l溟劳累,说这些事情交给宫人去做便行的,胤禛却是极其认真的握住了黛玉的手,道他不能分担孕育之苦,只能挑些能做的事情,反叫了黛玉不要担忧。 长此以往,雷打不动,黛玉知道胤禛的一番心意,也便不再勉强了。 依旧是一般的时候,胤禛看着黛玉喝完了鱼扬,才突突然的前去处理政事。雪痕进来收拾了盘子,道:“娘娘,。振国夫人来了。” 黛玉听了微微笑道:“她这些时日倒是跑的极勤,想来竟是大哥哥那里要上朝,不肯舍了她,因此竟是每日里到我这里打秋风,吃午膳呢。” 雪痕打趣道:“属下看着也是如此的,皇上为了娘娘,推后了一些早朝的时辰,因此竟是每每要留了朝臣们吃午膳。只娘娘这里的吃食,却是比前面精致的多,夫人也是有身子的人,难怪竟是连将军都总是愿意夫人往这里来。” 黛玉一阵好笑,再抬头,己见先前的秦可卿,如今的甄可儿站在面前规规矩矩的问安。 黛玉忙叫起身,道:“你也是有身子的人,这些俗礼,却是免了才好。” 秦可卿害羞的撑着腰坐下,道:“娘娘是我和珍哥的大恩人,便是给您时时叩头,也是该的。何况娘娘位分尊贵。” 黛玉拿着秦可卿没有法子,只好道:“我也知道你是受礼的,也罢,你要如何做了便是。却不许劳累到了自己。” 秦可卿微微笑了,和黛玉说起了这些时日的闲散事情。后又想起今日没有见着探春在黛玉 的身边,笑道:“三姑娘怎么不在的‘” 雪雁插话道:“夫人不知道的,三姑娘这几日爱上了骑马,竟是日日就跑了到猎场那边学骑射呢。” 秦可卿听了,不免一阵好奇道:“这可是怎么回事,三姑娘好端端的,却是为何要去学了骑马。” 黛玉三雪几个相视一笑,这才将事情说了出来。原来,那蒙古科尔沁的世子巴特进京来朝 胤禛便留着在园子里面住了几日,刚巧就碰上了探春在猎场追着兔子玩。 圆明园中的猎场素来除了胤禛和胤禄兄弟几个,便是没有人能进去,只巴特是草原来的贵客,又是草原上长大的雄鹰,自然就喜欢这些东西,所以探春也不知道有人会来狩猎。巴特一箭过去,虽说没有将探春伤着,却把探春养了许久的兔子给射死了。 探春原本也是懂事的,只这些时日跟着黛玉,黛玉是最不喜压抑她们的性子,因此野了几分。见巴特射死了她的兔子,先是大哭一通,后来就要巴特跟了兔子赔不是。巴特乃是堂堂的蒙古世子,孝庄太后的侄曾孙,哪里会对着一个兔子的墓碑说自己不对。探春因此上了火,非要吵着跟巴特比试骑马射箭,若是巴特输了,却是要对着那兔子的墓前道歉才行。 胤禛见了黛玉每每看着探春和巴特争执就发笑,因此也不管探春,由得他们去闹腾。横竖 是影响不了朝政就行了。 秦可卿听的这样一番话下来,恍然大悟道:“难怪珍哥这些日子回来,都说三姑娘又进益了不少,我总以为是诗词歌赋的长进,投想到却是骑射的功夫。” 黛玉被雪痕伺候着吃了一个桔子,扬眉道:“我看如今三妹妹却是和四妹妹差不了多少只是今日为何没有见了她过来的。” 秦可卿见了黛玉问起惜春,却是皱了皱眉。黛玉觉得不对,忙道:“可是四妹妹有什么不好‘” 秦可卿忙道:“娘娘莫急,小姑子极好的,只是咋日里我们家中来了一个客人,小姑和她吵了几句,今早赌气找了果郡王爷上京都拜怫去了。” 黛玉听见惜春又是不高兴就找了胤礼的麻烦,心中也是略略的猜到了几分。只是那个和惜春争执的客人,却是叫黛玉心头好一顿疑惑。 如今贾珍贵为振国将军,娶得又是庄亲王爷的义妹。正经的和硕格格。朝里朝外,谁不知道振国将军的妹妹却是被皇上和几位王爷宠出来的脾性,加之惜春生性单纯,并不骄纵,因此也没有谁去和她计较争执。突突出来这个人,黛玉心中就隐隐有些猜度。 黛玉只看了秦可卿有些闷闷的神情,道:“是谁和四妹妹吵得,你不妨说说。” 秦可卿这才叹了口气道:“这么个事情,原是不该让娘娘知道担忧,既然娘娘问起,也只能说了实话。” 顿了话头,秦可卿才是凝眉道:“咋日里,那史家的姑娘过来了,在我们的府门前敲了许久,我看着过往的亲戚份上,将她放了进来。没想到就和小姑大吵了起来。” 黛玉这才知道那客人是谁,疑惑道:“史家不是被抄了么,如何她竟是没进去的。” 秦可卿叹息道:“当初她是定了亲的,原本就是看在老祖宗的份上,没有出嫁竟是当作了出嫁的处置,只把她算做了别人家里的媳妇。可没有想着,后来她却是又退了婚,跑到了我们家里来闹腾。” 黛玉敛眉低头抚了抚肚子,淡淡的道:“她闹些什么‘” 秦可卿苦笑道:“只一个劲的要我们将她叔叔婶婶救了出来。否则便是不肯走。” 黛玉冷笑道:“好大的口气,她叔叔婶婶犯的可是国法,由得她撒泼便要放人不成。” 秦可卿瞧着黛玉动怒,一时也是无话,黛玉只想了些许,道:“既然她要闹,我便让她闹 个厉害。” 说着,黛玉便叫了身边的雪痕,让她带了人去将史湘云接到园子里面,却是要看看,昔日这个贾母比自家骨肉还要疼惜的史家千金,如今还有什么翻天的本事。 秦可卿素来玲珑剔透,却是贤惠方面的好手,至于猜度心思方面,是毫无能为的。何况是黛玉这般机警的人,因此也只能呆在那里,看着黛玉不多时又回转了笑着的模样。 到午膳的时候,果然胤禛那里来了旨意,说是今日留了振国夫人在园子中午膳,且贾珍还要一道过来。 胤禛几个坐定了下来,贾珍见着桌上满满的都是些对孕妇极好的东西,倒也并未有了多少客气。唯独秦可卿还是不好意思一些,总是顾忌着胤禛在那里。 只是胤禛此时哪里有心思去管她的,早己将黛玉面前的小碗盛满了扬水,又将一应菜品打理的极为精细,放在黛玉的碗中。 贾珍看秦可卿十下有九下都是咬了筷子,道:“你可是快吃的,娘娘这里的东西,都是对你的身子骨极好呢。” 黛玉正吃着胤禛剥好的鱼肉,噗嗤笑道:“听见没有,叫你快吃呢,我这大哥哥可是存了心思来打秋风,你也别白费了他的心思。” 秦可卿羞窘的捶了捶贾珍,道:“这是皇上给娘娘准备的东西,你却着什么急。” 胤禛闻言,淡淡的道:“朕这里,补身子的东西极多,多了你一个,却也是吃不垮的。” 胤禛素来少和秦可卿言语,秦可卿闻言更加羞怯,差点将头埋在贾珍怀里起不来。黛玉见 了,更是一阵大笑。 午膳时分过得极快,胤禛也知道黛玉宣了史湘云进来,只不过黛玉的身边有那么多人守着 又是在院子里面,因此看着黛玉午睡过后,交待了人待会召见史湘云的时候,且是要离黛玉十丈开外,不可收了史湘云呈上的任何东西,方才是又带了贾珍下去和赶来的胤禄几个商量来日抄投其余蛀虫的事情。 黛玉好好的睡了一觉,才叫了人将等候己久的史湘云传了进来,雪痕几个按着胤禛的吩咐 将史湘云隔的远远地,才守在黛玉的身边,仔细的看着史湘云的一举一动。 如今的史湘云显见的日子并不是太顺遂,穿的衣物都是旧日里的装束,洗的略微有些发白。不过身上那股子盛气凌人的霸道以为却也没见收了几分。只是黛玉毕竟高高在上,因此史湘云再是不愿,也只能行礼问安。 黛玉也不叫她起来,径自靠在软踏上,直到被雪痕伺候着吃了几棵酸梅,方才道:“起来吧。” 史湘云眼中闪过一丝恶毒的光芒,一眼起身,乖乖的站在那内外厅相连的口处。 黛玉拿着扇子随意扇着,神情不经意的道:“你倒是说说,为何要去找了振国将军的麻烦 史湘云扁了扁嘴,道:“奴婢不知道此事也能劳驾了御妃娘娘。” 黛玉抬手拢了拢秀发,叫了欲出言教训的三雪暂时不动,笑道:“你明知道振国将军那里是不会应了你的话,也做不了这个主。特意找了他们闹,难道不是看准了将军夫人的温顺,还有她每日里到我这里说闲话的光景么。说来,到底还是想找了我罢了。” 史湘云先是一惊,继而冷笑道:“娘娘真是蕙质兰心,聪明绝顶的。” 黛玉闻得这番话,却是赞赏的看了史湘云,意味深长的道:“想来,你如今却是进益了不少。若是当初便能这般懂事说话,外祖母却是要放心的许多。” 史湘云嘴角一抹鄙夷,道:“娘娘可是皇上的心肝,没想到还记得姑奶奶这个外祖母。只是不知道,姑奶奶要您帮忙的时候,娘娘却是在哪里。” 黛玉柳眉一折,冷冷的看着自以为有理的史湘云道:“你不要以为本宫今日和你好好说话就是不怪责你的,你能留在外面,不必受了牢狱之苦,便已经是看在里外祖母的颜面上l” 史湘云咬了咬唇,道:“娘娘,奴婢今日来,是想求了娘娘一件事情。” 黛玉扫过她的眉目,轻道:“若是想要救了你的叔叔婶婶,就不必说了。” 史湘云大怒,心头烧的厉害,想着自从史家抄家以来。她在外面过得被人冷眼相看的日子,再想着如今若是叔叔婶婶救不出来,她也是一辈子顶着罪臣之后的名声活着。就觉得不妨是赌上一赌。 因冷笑道:“娘娘,您若是不答应了,却是要后悔呢。” 黛玉好笑的看着她道:“你倒是说说,本宫为什么要答应你。” 史湘云凤眼一眯,嘴角一抹笑容极为古怪。 “娘娘,奴婢在江南的时候,曾经偶然见了那苏卅l织造的夫人,机缘巧合之下,竟是得知她那嫡女早就死于五年前的天花之症。只是早早的将女儿进去了别的地方养活,因此知道的人极少。既是如此,那个被封做格格的嫡女却又是从何而来。” 史湘云满意的看着黛玉拿着扇子的手顿了一顿,又道:“奴婢蒙了将军夫人的思典,见了将军夫人的容姿,却是觉得和一位死去的故人极为相似。最妙的是,这位故人还是有些不一般的身份的。” 黛玉听到这里,已是明白了史湘云是什么意思。只笑颜如花的道:“你跟我说了这个,是什么意思‘” 史湘云极为得意的道:“娘娘放心,若是奴婢果真能就出了叔叔婶婶,那些昔日的事情却是都能忘了的。” 黛玉好笑的打量了史湘云,道:“想不到你年纪小小,记性却是恁般不好。” 史湘云看着黛玉稀松平常的样子,心里隐隐就升腾起不好的预惑来。不到片刻,便见黛玉 己然变换了神色,冷漠如斯的表情只骇的她心里阵阵发慌。 第一百五十六章 爽快之人最狠辣 江南画舫多桃花 史湘云看着黛玉稀松平常的样子,心里隐隐就升腾起不好的预感来。不到片刻,便见黛玉己然变换了神色,冷漠如斯的表情只骇的她心里阵阵发慌。 黛玉抿了唇角冷冷道:“史湘云,本宫倒是小看了你,总以为你以前不过就是天真莽撞没想到却是内里乾坤极多。竟是屡屡动了心眼还不让人察觉的。” 黛玉因又缓了语调,道:“我原以为你是和薛宝钗好的,如今看来,薛宝钗却也是比你愚笨了八九分不止。你那一口一个的宝姐姐,却是假意不过了。” 史湘云瞬间白了脸色,争辩道:“奴婢和宝姐姐是打小的情分,自然是极好的。” 黛玉冷笑一声,道:“是么,真是如此,那宫中选秀的时候,为何你明明住在东边殿里,却是闲话走到了乌雅芷云几个那里。要知道,那里离你们的地方却也是隔得极远,且不顺路的。再者说了,你扑上去抵挡她们和薛宝钗厮打的时候,那些个位子也是拉得极好。竟是就凑巧着落在了薛宝钗的受伤之处,惹得她吃痛挣扎,才把郭洛罗兰香甩了出去。” 黛玉见着史湘云的脸色越见惨白,心中冷笑不己。真当她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么。那一日黛玉在宫中吃了极大地亏,只是后来回想起前因后果,固然有薛宝钗故意设计的事情,可是薛宝钗是个精明之人,便是胤礼几个有设计,也不会控制不住脾气。 所以,黛玉私下叫了在场的宫人秀女来问。再看了储秀宫的布置,薛宝钗和乌雅芷云几个人住的地方。心中就有了点模糊的了然。 想来,竟是史湘云故意去了那里说薛宝钗如何如何好的,才会给了乌雅芷云更加挑拨的机会。因此惹了一帮子满蒙贵戚来找了薛宝钗的麻烦,她史湘云再看准机会从中添了乱。将薛宝钗的逼到得罪了宜妃等人。 黛玉见史湘云不说话,冷言道:“怎么不说话的了,你倒是厉害,薛宝钗被你一番陷害,还是不能责怪的。便是宫中原来看你说话刁钻的秀女也只认为你有情有意,为了薛宝钗,连宜太妃和先太后都敢得罪。” 史湘云自来认为自己隐藏的极好,都是拿了一副骄纵的面孔装作直爽说话的样子,因此人们虽不喜她,倒也不至于对她有多少防范,此时被黛玉说来出来,背脊里升起一阵凉意,下意识的就想反驳。 只见史湘云拚命地摇了头,喊道:“不,不是的,我那一日却是不小心。” 黛玉淡淡的道:“我如今也不管你是不是巧合。只是你今日拿了那么一个事情来要挟我却是大大的错了。” 黛玉满意的看着史湘云怔鄂的面孔,道:“想来,你能知道这么些事情,也是很费了一番功夫,了解的极为透彻才敢来找了我。只不过,有些事情,你还是不知道的。” 史湘云咬了牙,狠狠地看着黛玉毫不惊慌的神情。 “你来找我,必是以为我私下做了这件事情,若是果真传了出去,我便是大罪一条,因此定会忙不送的应了你。” 说到这里,黛玉软软一笑道:“不过,你且看看,我跟你说了这些,却是没有避讳雪雁几个,你就该知道,这件事情不是我一个人做的,我也做不下来。” 见史湘云犹自有些不相信的瞪圆了眼睛,黛玉叹息道:“没有庄亲王爷认了妹妹,此事终是成不了。可若是没有皇上的封号,更是不能行。本宫为何要给了她那么一个尊贵的身份,先是织造的嫡女,再是正经的格格,一切便是为了恐防有人起疑,有了尊贵的身份,皇上的认可,便是怀疑,也是没人敢说。便是有人敢说,也是没有人敢信l” 黛玉说了极多的话,史湘云才是略略回过神来,惊道:“皇上一开始就知道了的。” 黛玉点头笑道:“若不是他派了人护送,我还没有那么放心将卿儿进去那么远的地方。” 史湘云顿时如同被抽掉全身的力气一般,只软在地上,呢喃道:“皇上,竟是知道的。” 一切都己完了,所有的交换都是在黛玉惧怕的份上,若是有了当今一言九鼎的天子支撑, 黛玉又为何还要惧怕。就算真相大白如何,皇上一句赦免,就是风过水无痕的事情,何况,只要皇上说了不是前朝的余孽,谁敢说了是呢。 史湘云想到多日的打探算计竟是一场好笑的闹剧,不值一提,心里就生起绝望的灰来。到了后来,已是明显的神智不清了。 黛玉看她这等模样,叹了口气道:“你这又是何必如此。既然不必去了牢笼,就该好好地过自己的日子,为何又要退婚,来了京城自找烦忧。” 史湘云忽然如同疯了一般窜起身来,冲了过来。雪痕眼明手快,将她架住。只是史湘云依旧拚命挣扎,睁圆了眼珠子道:“你当然可以这么说的,我叔叔婶婶在牢里,我如何能安心的过了自己的日子,我却不是你那种忘思负义的人。” 黛玉脸色一沉,道:“忘思负义,你是真的对你叔叔婶婶有那么深重的惑情不成‘” 史湘云愤恨的道:“你是什么意思‘” 黛玉冷冷道:“什么意思,你难道不知道么。你这么一心一意要救了你叔叔婶婶出来,不过就是想要还你一个清白人家的身份,没有了公侯千金的身份,你如何能顺顺当当的嫁给贾家的二少爷l” 史湘云终于停下了挣扎,不敢置信的道:“你连这都是知道的。” 黛玉幽幽道:“我总是想不明白,你和薛宝钗之间没有血脉的纠葛,却是为何一见面就那般欢喜她。你和我,有着外祖母那里牵绊的联系,却是独独爱与我找了没趣。后来,我才是渐渐的明白了,你找我的不是,想必一个是因为外祖母对我的疼宠,另一个,只怕也是知道我小时外祖母是打过要我嫁在贾家心思的缘故。” 史湘云软下身子,倒在地上,哭喊道:“姑奶奶最是疼我的,从小就最疼我,比自己的亲孙女还好。可是每每抱着我的时候,也是不停地说了我有个表姐是多好的。便是和我一处玩大的爱哥哥,后来也总是在心中说了你有多好,是个天仙一样的人儿。” 史湘云的拳头紧紧的攥着,竟是勒出了一道血印子。黛玉看着史湘云这般的模样,也不知道该如何说法。 “你有什么了不起的,不过一个妖蛾子的样貌,爱哥哥却总说你诗词歌赋,德言容功皆是上乘。后来我也学了你的样子作诗填词,将我少时就有的心愿念想让人带去给了爱哥哥,他却说我的不过是东施效颦,怎么也没有你的气韵大度l” 史湘云的眼睛里带着点点的血丝,狰狞着看向黛玉。木然尖利的仲长了手,喊道:“林黛玉,我究竟是哪点不如你,人人都欢喜你,连爱哥哥都只看的见你的。” 黛玉被史湘云的癫狂一惊,身子不由得晃了晃,道:“你何苦如此,你该知道,我从来就是不欢喜他的。” 史湘云冷笑道:“可是爱哥哥欢喜你,所以我陪了薛宝钗进宫选秀,和她交好。本想趁着机会害了她,到时候太太肯定要你去救,你推辞不掉,只要进了宫,我便多的是下手的机会,挑拨了你得罪了个把宫妃,还不是便宜的事情。” 史湘云想到这里,讽刺道:“我果然成了事,只是投想那日偷偷跟了薛宝钗过去,却是见到了九爷出现在那里。我虽是不知道到底交待了什么,我也能明白,必定是和你有关。后来,你果真被弄进了园子,那个薛宝钗,却是个没用的l” 说到这里,史湘云忽然咬牙道:“最可恶的却是那个八王爷,竟然放了你离去,还为了你,找了一个侍卫和她倒在一处。我远远的看着,毫无办法,就知道大势己去。只能装了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回去后找你问罪。虽然受了一场牢狱之灾,可是再没有人想到我身上,我依旧是宝姑娘的好姐妹,依旧能找了时机一下除掉你们两个。” 三雪一直在黛玉的身边听了,不由得骇出一身冷汗。这个 穿越红楼之我是林黛玉我怕谁第35部分阅读 欲望文 穿越红楼之我是林黛玉我怕谁第36部分阅读 穿越红楼之我是林黛玉我怕谁 作者:肉书屋 穿越红楼之我是林黛玉我怕谁第36部分阅读 史湘云才是真正的好计谋。那么多年的隐忍,多久的筹划。以往疏忽了她,没想到这个才是大大的祸患l 黛玉凛然一张面孔,威仪毕现的问道:“你方才说的是什么,什么八王爷救了我‘” 史湘云一愣,继而讽刺道:“怎么,你竟是不知道的,那一日,本是他们安排了八王爷进宫,只要生米煮成了熟饭,便是皇上也没有办法。可潜,那个八爷,却是个痴情种子,舍不得趁机动了你分毫。否则,你以为你当时跌跌撞撞的样子,仅凭着一个迎春就能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钟萃宫。” 黛玉的身子轰然软了下去,神情里带着强烈的震撼和迷茫。竟是这么回事,原来不是胤禛,黛玉早己知道自己不能平白无故的就脱离了别人算计掌控,薛宝钗这么小心的人,也是不能轻易地躺倒在那里,和侍卫一处。 黛玉总想着,胤禛他们几个既然在钟萃宫已是有了安排布置,那么那些个事情顺理成章便都是胤禛的计划。只是,原来,竟是那个最不可能的人…… 史湘云看着黛玉不说话,自愣在那里的样子,心头冷笑,道:“我如今已是被你看的透彻 既然如此,你要如何,且就做了吧。” 黛玉许久方才回过神来,淡淡的道:“你若是能应了我今后不再有这般害人的心思,我就送你回了金陵,再给你些银钱,你找个好人家过你的日子去吧。” 史湘云大笑道:“谁要你这个狐媚子这般好心的,我心里一心一意只有爱哥哥,你若是真这么成全人,为何不做主我和他的婚事。” 黛玉皱了皱眉,没有说话。唯独三雪齿冷在心头。暗道史湘云果然就是不知好歹的。 黛玉刚想说话,外面一个森严的声音传了过来。 “你真想要陪着贾宝玉,朕便成全了你l” 胤禛夫带着怒气从外面进来,只对着史湘云从头到尾看了一番,便将她初初还是有些盛气凌人的态度被压得从头到尾的冰凉。 黛玉抬头看着胤禛一脸的怒气勃发,软软道:“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的。” 胤禛一脚将挡在路中不知所措的史湘云踹开几步,走到黛玉的身边坐下。方才投好气的道 “在外面和老十六几个逛园子,就听见了这女人讨厌的声响。” 黛玉失笑摇头,道:“我自知道你担心我,可是这么点事情我却是能解决的。” 胤禛沉着脸覆上黛玉的肚子,道:“我知道你能干,可是你如今不是一个人,若是这女人大吵大叫,惊动了我们正在休息的孩儿,那却如何是好。” 黛玉看着胤禛严肃不过的神情,只好懒懒的靠在那里。不再说话,由着胤禛定夺。 史湘云此时方才是真正的怕了,胤禛登基以来,雷厉风行的手段,手下的粘竿处,血滴子 不知道斩下了多少朝臣的脑袋,便是故去的太后,外间也有人传是胤禛赐死的。 胤禛的手段,对于黛玉的维护,在在的都让史湘云怯懦不己,头死死的按在地上,不敢说话。 胤禛的语调沉得几乎可以结出冰渣子,只见胤禛搂紧了黛玉,却是温柔的吐出极其残酷的话语来。 “史湘云,你胆子不小,竟是敢在这里对玉儿不敬。” 史湘云不敢说话,只是身子抖得厉害。不多时,胤禛冷笑一声道:“你既然这般想要和贾宝玉在一处,朕现在就成全了你。” 史湘云惊愣一声,顾不得尊卑,抬头看着胤禛,却见他冷笑扬声道:“来人啊,将史湘云立刻押了出去,和贾宝玉关在一间牢房里。” 胤禛打量着史湘云慌张的神情,又是一笑道:“告诉天牢里的牢头,就说是朕的旨意,成全了这一对鸳鸯,不必有男女之防了。” 外间立刻有几个大力太监进来,将史湘云往外面脱去,史湘云挣扎着爬了几步,道:“皇 上,您不是要送我和爱哥哥在一处么,为何要去了牢里,爱哥哥在家中啊。” 胤禛一脚将她踹开一丈有余,道:“贾宝玉冒l犯皇妃,如今守孝之期己过,自然是要回了牢房,定罪之前到辛者库为奴。你,要和他在一处,就该去了牢里陪伴。” 史湘云如同五雷轰顶,待得被太监拉开了极远,方才醒过神来,道:“皇上,皇上,我并不曾要和他在一处的,您前些时日也是放了我的,皇上,奴婢知罪了! 黛玉听的史湘云陡然见改了说法,幽幽道:“这就变了么,我总以为,你对他再是痴情不过,原来,也是不能同了难的。” 说完,黛玉轻轻的吐出一股慨思,胤禛抚了抚黛玉的背脊,是个眼色,便有太监将史湘云捂嘴拖了出去。一时之间,室内终于清静下来。 胤禛见着黛玉拢眉,忙柔声道:“玉儿,你若是累了,就好生歇息一会儿。” 黛玉将头枕在胤禛的肩上,微微摇了摇头,只是没有说话。胤禛搭在黛玉左肩上的手顿了顿,终是没有说话,由着黛玉这般静坐。 半响之后,胤禛见着黛玉己然沉沉睡去,嘴角露出一抹笑意。他的玉儿呵,这些时日,因着有了身孕,却是贪吃贪睡了许多。 胤禛小心的将黛玉抱了起来,放到床头之上,只是依旧让黛玉枕着他的胳膊,生怕把她惊醒了。冰凉的指尖扫过黛玉如玉般的脸庞,却是有些微的颤抖。 玉儿是个菩解人意的女子,想来已是猜到他在门外站了许久,也知道他必然听到了史湘云提到允祀的说辞,可是玉儿没有问了出来,就定然是怕他不高兴的。 玉儿,总是那么为他着想的,如何叫他更不疼上十分。可是如今玉儿知道当初竟是欠了允祀那么一个极大地人情,心中到底会有何想法。来日,到他真真要对了允祀下手的时候,玉儿,会否也要难过…… 胤禛的思绪辗转难平,只是到了后来,才也有些睡意。搂进怀中温润的女子,也是沉沉的 睡了过去,直到月影初斜,那一直紧闭着眼的女子方才睁开了一双含水眉目,唇瓣柔柔开启。 “胤禛,你多心了……” 且说那史湘云被送到了牢房里面,见着宝玉果然也在那处,却是蓬头垢面的样子,没有什 么精气神。两个眼珠子直愣愣的,像是幽魂一般。再看着牢里四面都有那些犯人们滛耶的神情,肌肤上顿时起了大串大串的鸡皮疙瘩。到得后来,史湘云只能紧紧的缩在一个小小的角落里,看着脚边上几只老鼠窜了窜去,鼻尖传进浓郁的恶昊。 只最悔恨的却是一场算计,终成了空,没有实现嫁进贾家的愿望,反而是和这么一个光彩不在的人关在死气沉沉的牢房里面。史湘云便觉得心里一阵阵的愤恨,悔之晚失。 没隔了几日,史湘云终于是受不住了那每日里的要去做苦活的痛楚,因回了牢房还要日日听了宝玉的痛苦,一时忍不住,竟是一个巴掌扇了过去,两人纠缠在一处,牢头禁不住几番吵闹,只好上禀了刑部尚书。 刑部尚书也是个醒事的,知道史湘云是因为得罪了当今的御妃娘娘才惹怒龙颜,关了进去 因此将这么一个小小的事情,也是禀了胤禄。 胤禄和胤礼一番思索,也没有告知黛玉,径自做主,依旧将史湘云算做了史家的人,按照 当初抄家时的刑罚,将史湘云送到了江南的画舫之上,素淮两岸,从此多了一抹艳色桃花。 第一百五十七章 那拉请求为年氏 元春之事有缘由 宝玉再度进了牢房,王夫人自然心急火燎,日日吵着是要贾政将宝玉弄了出来。可宝玉是被胤禛亲自下旨弄到牢房里面去的,谁又是有那么一个本事敢将他救了出来,只一来二去,一晃又是数月而过,黛玉那里,肚子鼓胀的如同球一般,胤禛每每见了,不免心惊胆战的厉害。 那拉氐也曾过来看了几次,每次就是极为高兴地样子,只是黛玉临产前的一月,那拉氐来的时候,却是愁容满面,对着黛玉,也是很有些欲言又止的神情。 黛玉自然觉得稀罕,这么许久,也是知道那拉氐也是个雷厉风行的爽朗满家女儿,这么着支支吾吾,却是不像个道理,因笑道:“姐姐可是有什么话要说的‘” 那拉氐的手停在黛玉的肚子上,许久叹气道:“年贵妃快是不行了。” 黛玉微微一惊,前日里年氐也是来过园子的,特特的递了帖子,说是要给御妃娘娘贺喜。 可是胤禛生怕出事,如今的黛玉就是整日里窝在床上,行动都是不便的。若是年氐果然要下手,竟是方便的很。因此胤禛给驳了回去,也没有自己去见她。年氐来了一趟,只好自己又回去了。 可这么短短的时候,如何就说是要去了呢‘黛玉因问道:“这可是怎么说的,前些时日听说还是极为精神的。” 那拉氐蹙眉道:“也是活该如此,本就是不怎么好的身子骨,偏偏整日里提心吊胆,担心些没影的事情。我总劝她,朝廷上的事情自有皇上去操心,却是碍她不着。哪里知道,她就是听不进去,整日家里吃不下睡不好的,可不是大大的耗损了身子。” 黛玉闻言,不由得凝眉。那拉氐这话没有说明白,可是黛玉也明白,必然是因为那年羹尧的事情让年氐担心不少。 胤禛即位之后,年羹尧自然成了一方的封疆大吏,可年羹尧本就是沙场上的猛夫,与为官之道上却是半点也没有分寸。一朝得志,便觉得天下都是他为胤禛打了回来的,也不明白那是早就有了的定局。便是少了他一个年羹尧,又有什么要紧。 再者因又见了年氐在宫中位分尊贵,因此竟是长了不少飞扬跋扈的脾性,就是每每在胤禛面前,也是拿了极多的架子。因此,除他早已是必然。只不过胤禛初初即位的时候,因了年羹尧手里还有西北的兵权,暂可压制着胤祯手里的军功。因此且是容忍了些许。 现下里,胤禛己慢慢将极多的兵权都收归到手中,又是还有什么惧怕的地方。所以,先是一道诏书斥责年羹尧跋扈专权,将他降了一级,再是从年家的旁支下手,一点一点剥夺年家的根基。满朝上下,如今系出年家的朝臣已是没有几个了,便是还有,也不过是一些个不打紧的小衙门里面,做个闲职。 黛玉当初搬出宫来,也是为了不想要在年羹尧未除去的紧要关头再和她争风吃醋,给胤禛添了麻烦。是以,年氐在宫中风光许久,如今眼见着家中一点点败落,父兄皆是受难,如何能不心慌焦急的。 黛玉惋惜道:“其实,她也算是一个聪明慧黠的女子,可是,往往所求太多了。” 那拉氐苦笑一声,握住了黛玉的手道:“妹妹,天下之间,如你一般得到所爱之人倾心对待的女子又有几个。所以,你也忘了她对你的不好吧。” 黛玉先是一怔,听着那拉氐这话颇多惑慨,继而笑道:“那拉姐姐,你这话的意思,我听着却是有些糊涂的。” 眼珠一转,黛玉试探的道:“姐姐,你也是在怪责皇上冷落了你么。” 那拉氐听的这话,好笑道:“你可不要想着这些有的没有的,我和皇上之间,从来就不是你们想的样子。” 那拉氐和胤禛之间难辨的态度早己深深地勾起了黛玉的疑惑之意,只是一直未有机会问出 口来,如今见着那拉氐再度说起,黛玉不免就有些打听的意思。 黛玉因此笑道:“姐姐,你和皇上,可是有些心结未解的。” 那拉氐苦笑着摇了摇头,道:“妹妹,我知道你心里一直有疙瘩的,可是且容许姐姐这么自私一次。现下里却是不能跟你交待了清楚。” 说到这里,那拉氐正色道:“只一句话,你要记住。皇上是我的兄长,更是我的思人。这么些年来,一直都是,从未变过。” 那拉氐的神情忽而有些恍惚,迷蒙着一双充满零气的眸子,道:“这么许久以来,我该是好好谢谢他,若不是他,我们娘俩儿也不能偷的那么一些安乐日子。” 黛玉听的奇怪,娘儿俩,若是她没有记错,那拉氐一生,便是只有弘晖那么一个嫡长子的。她所说的娘儿俩就必定是她和弘晖了。只是弘晖是胤禛的亲骨肉,胤禛照顾她们原也是应 该的,何以竟要这么惑激,甚而还说什么偷回来的安乐日子。 黛玉张了张嘴,刚是要问,已是被那拉氐堵了回来。那拉氐只笑道:“你如今且不要着急 总有一日,我是会跟你交代清楚的。” 黛玉也不是强人所难的人,知道这么一出,必定也是有些原有,只是微微笑了笑,便将这事略过去不提了。 那拉氐见黛玉有些疲累,赶紧道:“瞧我这该打的,竟是一直没有说了正事。” 黛玉挑了挑眉,道:“姐姐有话就是说了吧,憋在心里好生难受呢。” 那拉氐这才小心的捡了话道:“我想着,年贵妃素日也是好的,不过脾气大了一些,却是没有什么坏心眼,如今她日日想着的无非就是皇上。若是妹妹不介意的,倒是可否劝劝皇上,让他回去宫里,住些时日。且不说日日和年贵妃在一处,偶尔去看个两眼子,也是好的。” 黛玉凝眉不语,那拉氐生怕黛玉不答应,还要着恼,竟是在此时动了胎气,那却是大大的 不好了,因此又道:“妹妹若是不愿意的,也不打紧,横竖看不看的,也没有什么要紧。” 黛玉微微一笑,手抚着肚子,轻轻的道:“姐姐,这么_久以来,皇上一直随着我的小性子住在这里,宫里宫外,必定是闲话极多的,我也知道,姐姐那里,必然也很不安生。” 那拉氐闻言,忙正色道:“你这话可是在怎么说的,如何竟是成了你的小性子,我冷眼看着,却是皇上贪图了这里的景致呢。” 黛玉听着那拉氐的话,好笑道:“姐姐,你也不用这般为了我说话,皇上在这里住着许久,想来,外间的声浪早已是翻了天去了。只是皇上体谅我不愿意见着了宫中的争斗,又不耐看了那些妃嫔们花枝招展的模样,这才诸事不管的留在了这里。” 那拉氐见瞒不过去,这才叹道:“其实,这也不是你的过错。我知道你生性喜静,偏生那些个妃嫔们,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去。再者说了,先帝当初不也是时时都住在畅春园中,也没有见得几个朝臣说话。如今急着上书要皇上回宫,不过是自己的私心罢了。” 那拉氐说到这里,冷笑道:“前日里,那礼部侍郎罗啥尔也是来找我的,只因为我额娘那边的一点子血缘干系,我便见了他。谁知道满口都是些要我劝解皇上回宫的话语,拿了规矩体统来拘着,当我是不知道他的女儿选秀入宫多时,却是还没有被宠幸的么‘” 黛玉见着那拉氐毫不避忌的模样,也是幽幽一笑,后宫风云,牵扯朝堂,便是再复杂不过的道理。那么些功名利禄,怎么能让人舍得啊。 那拉氐又道:“我如今来,只是想着年氐一日不如一日,况且,你也知道,她争强好胜一场,不过是一个可怜的女子罢了。” 黛玉听即此,想了想,念到年氐这半年多来,安分了不少,因此略略有些同情。只是如今胤禛惦念她即将临盆,要他一个人回宫去,却是万万不能的了。 黛玉见了那拉氐亲自来说,也不忍再让她为难,便道:“姐姐,我在这里也是住的久了, 再者马上就是冬季的时候,这园子中却是要冷了不少。今日里皇上来了,我便同他说说,一道回宫去吧。” 那拉氐大喜,道:“妹妹,我知道是为难你的了,只是你放心,若是你回宫修养却是有那 个不长眼的来烦了你,我必是饶不了她。” 黛玉微笑点头,后宫的事情,胤禛自然管不了许多,想来那拉氐也是自有安排保障。横竖身边那么多暗卫护着,顶多就是不去见了那么些外人也就是了。 黛玉晚间的时候,等着胤禛处理完政事回来,便将想要回宫的打算和胤禛说了。胤禛原本正是拿了热热的帕子给黛玉慰烫着有些发肿的腿踝,却闻黛玉这么一说,就有些皱起了眉头呢 胤禛将帕子扔到一边,搂了黛玉在床上,一手按压着肿胀之处,一面道:“如何这个时侯还是想要回宫去住的。” 黛玉软软笑道:“也没有什么,不过就是在这里呆的久了,想要换个地方。” 胤禛蹙眉,显然并不是很相信这个说法,黛玉好笑道:“若不是为了这个,难不成我还是有什么别的意思‘” 胤禛嘴角一撤,道:“你最不愿意回宫住的,现下里又是要临盆的时候,且回宫去做什么 黛玉卷了卷手中的秀发,嗔道:“怎么,我却是想回宫住住,你还不答应的,竟是怕我找了谁的麻烦不成。” 胤禛顿时有些哭笑不得的意思。随着黛玉的肚子越见大的,心思也是每日多变起来。常常精灵古怪的让胤禛吃不准头脑。见得黛玉拿了话来堵她,胤禛虽也知道黛玉必然有什么别的说法,不过却是道:“我哪里又怕你找了谁的麻烦,你若是想找,尽可以找去。只是你若真想回去的,我也没有什么说法。” 黛玉面上一喜,扭头道:“真的‘” 胤禛好笑的剖了黛玉的鼻头,道:“看你欢喜的这样,竟是那么想回去住的‘” 黛玉知道年氐己然是时日无多,当即道:“那我们明日便回去吧。” 胤禛惊讶的看着黛玉的神情,越发觉得有些不对。只半响皱眉道:“明日不行,你如今不比以前便宜走动,还是等我好好安排一番,才能回去。” 黛玉不满的撤了撤嘴,道:“那么一点子路途,还是要安排些什么‘” 胤禛却是不肯再让一步,脸色一变道:“这可不行,若是回去,至少也要三日之后,让侍 卫们修补好了路面的坑坑洼洼,再将马车布置的平稳一些。否则,便是要等到你生产后再说这个事情了。” 黛玉见状,知道胤禛是无论如何不肯再让一步了的,只好点了点头,却似是极其委屈的神情。嗔怪道:“你说如此就如此吧。” 只是说到这里,黛玉却是又想起了今日雪雁进来禀报的事情,问道:“我听说,今日三妹妹回了一趟贾家。” 胤禛本嗅着黛玉的发香,听的黛玉这么一问,道:“什么回去的,是那个贾王氐在街上洽巧碰这里,硬将人带回去的。” 黛玉因此挑眉道:“舅母还敢这么霸道,难道却是不怕了环儿找上门去。” 胤禛冷冷一哼,道:“她如今已是疯妇一般,四处找人搭救她的儿子,见了一点子希望 还会有什么顾忌。” 黛玉轻轻叹了一口气,道:“说来,宝玉也是舅母心肝一样养大的,便是外祖母,也是凤凰蛋子一样疼着。只可惜,她们只知道疼惜他,却是从没有教过做人的道理。弄得如今只知道享受祖宗留下的家业,却把那些真真上进的看作了俗世的混人。” 胤禛素来看不起这等自命不凡的纨绔子弟,加之宝玉冒l犯了黛玉,因此冷笑道:“我倒是要看看,如今谁敢出面救那个凤凰蛋子。” 黛玉素来跟宝玉是不亲近的,所以如今见胤禛纯粹是为了私怨就将宝玉先行弄到大牢里面 又要每日里做了苦工,不见多少难受,反是觉得胤禛这等言行窝心之处,却是有些好笑。 胤禛见黛玉发笑,将她搂紧了道:“那个贾宝玉,按照老十七的说法,就是一个臭石头你可不准为他烦忧的。” 黛玉轻捶了胤禛肩头,道:“我不过就是叹息几声,你却说到哪里去了。” 说到这里,黛玉却也是有些惑慨,道:“想来,鱼母一生,三个儿女,最是长进的儿子, 却是早天。一个女儿,又被赐死了,仅剩下的宝玉,要她眼看着在牢中受罪,也是不能的。” 胤禛听到黛玉提起了元春,闷了许久,方才道:“玉儿,贾氐没死。” 黛玉扭过头来看他,却是不见多少惊疑的样子,只笑道:“你那药果真不是要人命的毒药么‘” 胤禛却是大惊,道:“玉儿,你早就知道了的‘” 黛玉调皮的笑了笑,道:“是我叫了邬思道尽管给她吃的呢,否则,你以为当年那般深重的情谊都是未能忘的,如今就肯这般眼睁睁的看着大姐姐去死‘” 胤禛这才明白黛玉早己看透了他的心思,因此叹口气,道:“我却是被你捏在手心里,一举一动都没法子了。” 黛玉见胤禛主动说了出来,也是正色道:“我知道那药,必然不会要了大姐姐的命,依着你的性子,伤了我的人,你从来不会干脆的给了她一条死路。是以,我怕邬思道弄巧成拙,反而害了大姐姐一条性命。才是嘱咐了他,只是那药,到底是什么,我却是一直猜不到的。” 胤禛听到此处,略略有些得意的神情,兼且眼里露出寒光。 “她当初用了什么东西谋害你,如今我且十倍的还给了她。相思子,加着了媚性的药水 调和在一处,便是致人疯癫的剧毒。我要她日日夜夜保留着一点神智,想着昔日的舒服日子却是流落街头。不得善终l” 胤禛说这话的时候,满满的都是对于元春的恨意。只把黛玉也有些骇着了。 黛玉轻叹一声,道:“你又是何必如此的。” 胤禛冷冷哼了哼,道:“邬思道来求过我,要我就此将贾氐交了给她,只是我却不能应。如今他们正在郊外的庄子里,暂且由着邬思道照顾她几日,将来贾氐却还有大用处。” 黛玉见得胤禛丝毫不肯放过元春,也知道再说下去也是没有什么意思的,只好暗自惋惜一声,想着邬思道也是个可怜之人。原本是贾家的教书先生,和元春是那么登对,只可惜,当初无权无势,等着一身本事而来,投靠了明主。才发现爱怜的女子成了主子的妾室,那种挣扎,不可谓是不痛心的。 胤禛知道黛玉心软之处,莫过于贾家那点子血脉联系,如今也很不愿她忧心太多,只拍了拍黛玉的脸颊,柔声道:“你好好休息才是正经,那些个事情,不必想了。至于你三妹妹那里,如今有巴特跟在身边,你且不用担心,没人能欺负了她去。” 黛玉点了点头,靠在胤禛的肩头沉沉的睡了过去。胤禛见状,放好了黛玉,自去安排了回宫的事宜。从路途的打点,到侍卫的调派保护,无一不是细细的嘱咐。 第一百五十八章 香魂一缕年妃逝 黛玉临盆皆忙乱 胤禛回宫的消息惊动了不少的人群,朝臣们但凡有在宫中为妃的,都是兴奋极了,虽说一时要去分薄了御妃的宠爱却是不能,只是好歹也是能和皇上有了些见面的机会。自然,宫中的妃嫔都是擦脂抹粉,细细的打扮起来。 探春听说了宫中的动向,全是妃嫔们想着如何吸引胤禛往意的话头。心中着实气恼,也很是为黛玉担忧。只是到了黛玉面前说了,黛玉也只是捂嘴只笑,并不曾介怀。 日之后,雍正帝带着御妃起驾回宫,宫中由皇后那拉氐带领,在皇城之外接驾。 这么一番折腾下来,黛玉经了三四个时辰的马车颠簸,很是疲泪,因此并没有去了晚间为胤禛准备的酒宴。黛玉不去,宫妃们自然也是摆出了最艳色的模样,试图将胤禛引到自己的身边。 只是胤禛今晚,兴致却是极低的,踌躇了几番后,就要离去。众人皆以为胤禛要回去看着黛玉,然而,胤禛交代几声,却是摆驾去了年氐的永和宫。 众人未免有些失色,皆以为胤禛竟是还不能忘情于年氐,有些好事的,便想看了黛玉和年氐争执起来的模样,唯有那拉氐,见着胤禛离去的背影,不免惑叹。世间之上,唯独黛玉可以做到如此。 永和宫如今早已是今非昔比,门庭寥落且不说,便是宫女太监们也是一个个懒洋洋的样子 很是没有点规矩体统。因突突见了胤禛来到,一个个兔子一般从地上蹦了起来,待得胤禛喊了免礼,都兴匆匆的往里面叫了年氐。 年氐乍闻胤禛来到,挣扎着身子从病榻上起了来,妆容是早己打点好的。自打闻了胤禛回宫,她虽说没有法子亲自去接,只是依旧将自己收拾的整齐一些。岂不料,真的就将胤禛盼了来。 胤禛瞧着年氐身子一把骨头似的,也不免起了几分怜惜的意思,淡淡的道:“你既然身子不好,就不必行礼了。” 年氐笑着起了身,就拿手去把住胤禛的胳膊,胤禛素来除了黛玉,不爱让人碰融,只是见着年氐的模样。仅皱了皱眉,并未说话。 年氐枯槁的容颜上盛开出一点殷红,殷殷道:“皇上,你这么许久不曾回宫,却是叫臣妾好生惦记的。” 胤禛接过宫女递上的茶水,扫了年氐瘦弱的身子,道:“朕在那里极好,你担心什么‘” 年氐脸上一变,嗔道:“皇上,您在哪里,臣妾的心自然也在哪里的,只是不知道,这么些时日,御妃妹妹也是有身孕的,想来却是没有伺候好皇上呢。” 胤禛拿着茶盖的手一顿,在杯沿上敲出清脆的响声。片刻后,胤禛方才道:“玉儿的位分在你之上,按着规矩,你该叫她一声御妃娘娘。” 年氐面色一变,娇笑道:“皇上可真是疼娘娘的,都是喊了娘娘的闺名,却是从没有对臣妾这般亲呢过。” 胤禛眉头锁的死紧,若不是今日在马车上的时候,黛玉跟他提起了年氐病重的消息,要他念着多年的情分上过来看上一会儿。胤禛是断断不会舍下黛玉,却来这里和年氐说这么极多的场面话。 年氐这般试探打听,莫名的就叫胤禛一阵烦躁。只见胤禛有些不耐的道:“你自好好休息就是,难不成朕如何喊了玉儿,你都是要管的。” 年氐大惊,诚惶诚恐的道:“皇上恕罪,臣妾不敢的。” 胤禛瞧着年氐不过一瞬间,就已是含了泪珠子在眼中。心里略微不耐,道:“起来吧。” 年氐被宫女搀扶着起了来,更是弱不禁风的模样。胤禛冷冷的道:“你如今身子不好,也不必每日里去了皇后那里请安,只管好生照顾自己,若是有什么缺的,只管去领了来就是了。 说着,胤禛看了看外间的天色,因担心黛玉今日在马车上就一直不停地孕吐,赶着要回去。便道:“朕还有些事情的,你早些歇息,得空再来看你。” 说罢,胤禛拔腿便要往外面走,年氐紧追了几步,看着胤禛顿下了步子。娇羞道:“皇上 您今日不在这里歇寝么‘” 胤禛眉间更是凝的死紧,只是终究没有说了出来。只道:“朕前边还有政事要处置。” 年氐见着胤禛几乎是毫不留恋的又要离去,来去都是那般匆匆。忽而大笑起来。胤禛恼怒的回身看她,斥道:“你这是做什么‘” 年氐冷冷一笑道:“皇上要去处理政事,还是去看了您的御妃娘娘。” 胤禛心底的怒气散发出来,道:“你好大的胆子。” 年氐冷笑道:“皇上,臣妾不过是说你惦记御妃娘娘,如何胆子就大了起来,难不成,臣妾连御妃娘娘几个字都是不配提的么‘” 胤禛气结,暴喝一声道:“放肆l” 宫中的众人从未见过胤禛这等模样,原本还欢喜着胤禛终于踏足这里的心情早己被保不住脑袋的恐惧压了下去,齐齐跪倒在地上,喊着皇上恕罪,有几个胆子小的,早已是冷汗渗透了背脊。 年氐此时早已是满心的话语控制不住,虽则依旧跪倒在了地上,脸上却是并为见了多步海改的神情。只见她枯萎的面容上盛满了讽刺道:“皇上,您如今心里眼里竟是没有臣妾半分地位了么。” 胤禛本就是看在黛玉的劝说上过来,年氐的一番做法却是大大的融怒了他,因此道:“你便要问,朕就告诉了你。朕的心中,从来就是没有你的位子。” 年氐被胤禛绝情的话语给震得软倒在地上,含泪道:“皇上,您可忘了,昔日里,你也是很疼我的。” 胤禛冷冷一笑,道:“当初你做了朕的侧福晋,便是因为你的哥哥他们不放心,怕朕将来 不给你们年家荣华富贵。朕倒也不在乎多养了那么一张嘴,既是如此,朕偶尔对你好上一些, 也是不妨事的。” 年氐听的这话,哭喊道:“皇上,不是这样的,您是疼臣妾的。” 说到这里,年氐上前拽住了胤禛的袍角,喊道:“皇上,定然是那个狐媚子迷惑了您,是不是。皇上,您不要信她,她是狐狸精,会害了您的。” 胤禛闻得年氐这样说了黛玉,脸色一沉,将年氐一脚踹的在地上连滚了几下。语调也是霜冷寒风一般。 “今日若不是玉儿,朕却根本不会进了你这里,如今你还这样说她。既然你素日里是担忧你的哥哥才会生了病,朕不妨告诉你,年羹尧朕是必然要除掉,你们年家从奴才富贵了几年,也是该知足了。” 说罢,胤禛不顾年氐苍白的面容,对着身边的宫人道:“好好看着贵妃娘娘,朕要她看着朕执行大清的国法。” 胤禛的话说的极狠,左右的宫人们听了,生怕连累到自己身上,都是忙不送的应了。 胤禛也懒得再去看年氐狰狞的样子,心里惦记着黛玉,径自忘了黛玉那里而去。唯独今日空欢喜一场的年氐,呆呆的坐倒在地上,面上慢慢的都是恨意。周围的宫人知道年氐大势己去,也不去理会她,径自做了各自该做的事情。可降一个先时还威风八面的贵妃,竟成了这等模样。 胤禛在永和宫中大发脾气的人自然很快宫内上下都是知道了,先是一个元春被赐死,再是年氐融怒龙颜。宫中那些女子都是极其高兴,且不说胤禛如今最宠爱谁,只要空出了那么一个位子,便皆以为自己也有了念想和盼头。 宫中上下,也唯有黛玉和那拉氐听了这个消息,对着年氐是概叹几声,爱上了帝王,且是不爱自己的帝王,便是这等模样。可以一朝得志,也可以神死心灭。黛玉不由得暗想,若是今日果然她得不到胤禛真挚的爱,也是家族用来和皇家交换的利器,她的下场,却是又能比年氐好了几分。只是终究如今她胜了,因此也便思索一番,渐渐放了下去。 那一日之后,年氐的身子便是日渐衰退的更加厉害。那拉氐想着是在雍邸就有的情面,再者也是她求了胤禛回宫,却是没有算到年氐倔强的性子,因此难免心里自责几分,常常也去看看她,交代了宫人们不许散漫。 只是笫七日上头再去的时候,从不说话理睬的年氐却是抓紧了那拉氐的手腕,说是要想再见见自己的侄子,求那拉氐开了这个思典。 那拉氐沉吟半响,并未应了。那拉氐也是知道如今的格局,年家那里己然蓄势待发,若是生出了什么乱子,恐防不好。只年氐哀哀苦求,说是最后一点子希望。那拉氐招了御医来问,也说年氐没有几日的光景,因此心下恻然,左右想好了,便去求了胤禛。 胤禛闻得年氐要见侄子年富,先是冷冷一笑,继而却是看向了在下面站着的胤礼。 胤礼耸了耸肩,道:“四哥,你看着我做什么,四嫂来求了恩典,您竟是不给她这个颜面么‘” 胤禛冷笑道:“你少跟我说了这些,我且问你,可都是安排好了‘” 胤礼自觉投趣的皱了皱眉头,道:“自然是安排好了的,四哥不必担忧。” 胤禛拿着御笔的手重重一放,道:“你要知道,玉儿如今随时可能临盆的,若是有一丝差错,惊到了她。朕可要揭了你的皮。” 胤礼喊道:“做什么〗就揭我一个人的,还有十六哥他们几个的筹谋呢,若是果真有了差错他们也该算上的。” 胤禛听的这话,眼睛一直,只看得胤礼心里发毛,只好咕哝道:“知道了,我小心就是。 胤禛方才收回了目光,对着在一旁偷笑的那拉氐道:“她要见,便让她见,如今,已是影响不了大局了。” 那拉氐微笑,从前胤禛总是防了年氐在宫中探听什么消息传到外面,如今既然胤禛如此说法,定然是全盘都己计划好了,因此只应了一声。和胤禛扯了几句闲话,便去告知了年氐。 次日胤禛早朝的时候,年羹尧接了圣旨,便让了自己的儿子进宫探望年氐。那年富并未带了什么极多的赏赐回去,却是将年氐宫中一副牡丹春睡图如珠如宝的卷在怀里,回了府上。 胤禛闻得年富带了一幅画离开,却也只是淡淡一笑,并未做了什么言语。 又是过了一月,黛玉的身形越发臃肿,却是随时都要临产的日子。胤禛心疼她如今哪里也是去不了的,怕她闷坏了。因此将三春都召到了宫里来陪黛玉住着。素日里黛玉最疼的弘历,也是从钮祜禄氐那边,接了过来。 弘历只摸着黛玉鼓鼓的肚子,有些男儿气的脸上写满了好奇的问道:“皇额娘,你要给我添弟弟妹妹了么‘” 黛玉微微一笑,抓住弘历的小手,道:“是啊,你想要个弟弟还是妹妹‘” 弘历皱了皱眉,歪着脑袋想了想,道,“额娘说皇额娘肚子里的必然要是妹妹,否则便没有了弘历的地方。可是弘历却想要个弟弟这样就能带了他去打猎骑马了。” 三春闻言都是一愣,担忧的看着黛玉,唯有黛玉似是毫不在意的样子。钮祜禄氐的心思她 自然明白,也是能理解的。如今钮祜禄氐毫无皇宠,因此将弘历养在她这里,每日里见了胤禛.钮祜禄氐也是愿意的。可若是黛玉有了孩子,一切却是大大的不同了。 黛玉轻叹一声,道:“弘历,若是皇额娘给你添了一个弟弟,你会好好疼他么‘” 弘历拍了拍手,小大人一般的回答道:“皇额娘放心,儿子会好好照顾弟弟的。若是个妹妹,儿子也会保护她,不让人欺负。” 黛玉柔柔的一笑,将弘历揽在胸前,笑着对身边的三春道:“瞧瞧我们的四阿哥,却是这么乖巧伶俐呢。” 春面上有些古怪的应了,黛玉见了,便知她们有话要说,因此叫了雪鹭带着弘历出去玩耍。只看着三春道:“你们有什么话,说了便是。” 迎春前日里己被胤禛做主和胤淘办了婚事,脸上多了些沉稳贵气。多日跟皇家的人周旋 也是很明白了一些道理。 迎春担心道:“妹妹,你要知道,四阿哥虽说自小养在你这里,跟你比着熹妃娘娘还要亲近上几分,可是到底是隔了一层肚皮。” 探春也是忙忙道:“是啊,林姐姐,你固然是真心实意的疼惜人家,只怕到头来人家却是不领情的。” 惜春最是憋不住话,一出口便是直言,道:“林姐姐,胤礼说了,要是你生了个阿哥,宫里的嫔妃们都会想方设法弄死你们。” “四妹妹l” 探春和迎春闻言都是脸色一变,大喝一声,却是黛玉见了惜春自悔失言的淘气模样。憋不住笑了起来。惜春见了,懊恼道:“林姐姐,人家和你说了正经的呢。” 黛玉连忙安抚的拍了拍惜春的手背,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你们也是正经的关心我,只是这么些个事情。我早己想到了。只怕皇上也是有安排的,你们也不必太担忧了。” 春对视一眼,知道再说下去,也是没有什么意思。因此便随后转了说话的由头,和黛玉说起了宫外一些趣事。 黛玉时不时笑着听了,秀目看着如今越发光彩的迎春,惑慨道:“看来履郡王对姐姐极好竟是比着前些时日丰盈了不少呢。” 迎春害羞带怯的道:“妹妹放心,他对我极好的。” 黛玉打趣道:“只是你们方是新婚,皇上就让你进宫来陪我,恐防履郡王竟是恨我的紧。 迎春闻言,柳眉一竖,道:“他敢的,妹妹如今有身孕在身,自 穿越红楼之我是林黛玉我怕谁第36部分阅读 欲望文 穿越红楼之我是林黛玉我怕谁第37部分阅读 穿越红楼之我是林黛玉我怕谁 作者:肉书屋 穿越红楼之我是林黛玉我怕谁第37部分阅读 然是你比他重要了千百倍 黛玉素手指了迎春笑道:“你们可看看,二姐姐做了人家的福晋,果然厉害了不少,竟是一只母老虎呢。想来,素日里,却不是王爷欺负了姐姐,反是姐姐家法极重。” 探春和惜春都是捂嘴偷笑,只把迎春羞恼的不行,几姐妹说说笑笑,倒也自在。 转眼到了午膳的时候,平日里,若是胤禛无事,必会亲自过来陪了黛玉用膳,只是这两日略略忙了一些。因此叫了李德全过来,让三春自留在这里,先陪着黛玉用了膳,他午睡的时候再过来的。 黛玉自拿了羹勺进食,不过肚子鼓胀的厉害,竟是要靠近了桌沿都困难几分,惜春几个看着黛玉动作迟缓的样子,都笑话黛玉平日被胤禛伺候着喂饭吃的,黛玉甜甜一笑,也不去理会 吃罢饭,原说要来的胤禛却是又叫李德全过来了一趟。黛玉挑眉看了李德全连连两次的奔 忙,道:“这是怎么说的,李公公竟是如此劳累。” 李德全啥腰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道:“回娘娘的话,年贵妃娘娘去了,皇上正往这边赶了过来,且让娘娘多等上半刻。” 黛玉一惊,道:“怎么好好地就是去了‘” 李德全低头道:“回娘娘的话,贵妃今早便是不行了,皇后请了皇上去见了一面,不多时…… 李德全说到这里,似乎有所顾忌,顿了顿话,才道:“不多时,里面就传了贵妃的哭闹之声来,皇上很是动怒,后见贵妃己然去了,便下了一道将贵妃晋封为皇贵妃的旨意,就匆匆离开,怕娘娘等得及,这才叫了奴才先行过来。” 黛玉叹了一口气,约略猜到必然又是年氐的燥性子说了些什么,道:“既然皇贵妃去了皇上也不必担心我这里。却是……” 黛玉话未说完,腹中突然一阵翻江倒海的疼痛,手捂在肚子之上,面上纠结起来。 三春和雪痕李德全等人觉得不对,连忙都是围了上去。雪痕眼明手快的扶住了黛玉的身子 道:“娘娘,您可是要生了‘” 黛玉挣扎着点了点头,额上的汗珠如同雨水一般连连滚落。惜春和探春都是还未出嫁的姑娘家,便是迎春,也是成亲不过一月有余,哪里懂得这些事情。只急的汗水洗了脸。 还是雪痕沉着,指挥了宫女们将黛玉小心的搀扶到床上,又命人将早就调好的几个接生嬷嬷叫了过来,吩咐了李德全去请了胤禛。至于三春几个,被请到了外面花厅歇息等候。 霎时间,诺大的乾清宫里,宫人们都是忙碌了起来,不敢有丝毫懈怠。女人生孩子本就是从鬼门关走一圈,尤其黛玉肚子又是极大,便是候在太医院的御医过来,也是担忧的厉害,生怕黛玉有个什么闪失,竟是他们的全家老小都不够赔的。 李德全路上连摔了几个跟头,好不容易在廊道上碰着了胤禛,将黛玉临盆的消息禀告了上去。却是面前人影一闪,胤禛己然不见踪影,竟是动了轻功身形,往乾清宫而去。 胤禛到了乾清宫门口时,只闻得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哭声传来,脸上登时褪去血色,身形晃了几晃。 在外间等候的御医们见了胤禛,忙下跪请安。胤禛一面听着里面的大喊,攥紧了拳头,全力稳住了心肺,方问道:“娘娘如何了‘” 御医忙回道:“启禀皇上,臣等给娘娘把过脉象,乃是顺产,皇上不必担忧。” 胤禛脸色一变,阴沉的紧,厉声问道:“若是如此,为何玉儿还痛得这般厉害。” 御医冷不防被胤禛这一问,却是不能说女人产子皆是如此。因又知道黛玉在胤禛那里的分量,只好沉默着不敢说话。 眨眼问,又是一声凄厉的喊叫传了出来,胤禛眼前一黑,差点软倒下去,李德全俩忙扶住 了胤禛,道:“皇上,娘娘洪福齐天,必然不会有事的。” 胤禛强自撑起了身体,径自挣脱了身边人的搀扶,往黛玉生产的里问而去。到了门口的时候,守在外面的叫人烧水拿帕子的嬷嬷唬了一跳,。忙道:“皇上,血房不祥,您不能进去的。 胤禛的眼睛里登时闪过一抹杀意,还未等那嬷嬷明白过来,己被胤禛一掌劈开,昏死过去。周遭人见了这等情形,哪里还敢阻拦,只能由着胤禛急匆匆的进了屋子。 第一白五十九章御妃产子天下惊 年家败亡龙凤降 内殿之内,九龙纹饰祥云炉内散发出的兰香气息也忍不住那股子冲鼻的血腥之气。胤禛有些直勾勾的看着宫女们忙碌的在接生嬷嬷的指挥下端走一盆盆血水,只觉得眼前发黑。身子晃了几晃,好不容易稳住身形,却是看见床上苍白如雪的容颜,额角上密闭着汗珠,唇角抿的死紧,手里攥着床边锦缎的一角,连哭喊都是那么费力。 一个宫女从外头端着盆热水进屋,有些冒失的撞到了胤禛身上,抬头一看,唬的连忙就跪倒在了地上,叩头不止。 满屋子的人这才发现原来胤禛已经进了屋来,然而,胤禛被撞回了神智,却是没有心情理会这些。急急忙忙的奔到了床头,握住黛玉的手,喊道:“玉儿,玉儿……” 黛玉本就是刚挣扎过一番,闻得胤禛的声响,微微笑道:“你怎么进来了。” 胤禛心痛的童自着嗓子道:“玉儿,我们不生了,不生了,好不好‘” 黛玉心底一软,细细的指尖渭过胤禛冰冷的眉梢。心底有种淡淡的甜意。这个雍正大帝, 那么呆决,刚毅的男子,此刻为了她如此混乱神智,即便是再尝上数次孕育之苦,又算得了什么。 黛玉将胤禛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腹部上,微弱的笑道:“胤禛,我们的孩子,要出来了呢。 胤禛却是有些孩子气的道:“若不是他,你也不会吃了这么多苦头。” 黛玉拉着胤禛的手,笑道:“这是我们的孩子。” 胤禛看着黛玉眼中的一抹坚决,心里渐渐就有些潮湿起来。他的玉儿,只是想单纯的为他养育儿女。不似别的女子,就算是生儿育女,也是藏着那么极多的心思在里头。有一个这样的额娘,他们的孩子,一定会极其幸福的。 胤禛叹了一口气,将黛玉额头被汗弄湿的鬓发拂去,轻轻的道:“好,那我在这里陪着你 黛玉知道自己说他不过,只好笑着点了点头。只是那接生的嬷嬷却是吓了一跳。自古血房不祥,哪有皇上在这里陪着妃嫔生孩子的道理。 只是那嬷嬷也是迂腐,明知道胤禛宠爱黛玉,依旧壮了胆子,道:“皇上,血房不祥,万一冲撞了你,皇上龙体要紧,还请皇上先行出去吧。” 胤禛横了那嬷嬷一眼,道:“这是朕的骨肉,岂有冲撞的道理,难不成你是要说这江山的传人竟是克父的妖孽祸害l” 那嬷嬷登时吓得不轻,连忙叩头求饶。胤禛冷冷的哼了一声道:“还不快起来给娘娘接生若是娘娘有个闪失,朕株你九族。” 那一干嬷嬷素知胤禛是个狠辣的主,也不敢再多说话,径自起了身为黛玉接生。使出了浑身的解数。 黛玉原本也是极为劳累疲惫的,加之身子骨也是算不得有多好。因此初初的时候就费了极大的力气。只是此刻胤禛做在身边,她竟是有了极大地精气神。每时昏昏欲睡,便有胤禛温柔的嗓音传了过来,又将她唤醒了神智,再拚搏一番。 胤禛眼看着黛玉痛的如此难受,却是毫无办法,只能由着黛玉攥紧了他的手掌,指甲都是 陷到了皮肉里面。 黛玉产子,固然是震惊朝野的大事情,出自林家的士族新贵都是喜出望外,盼着黛玉一朝产子,那些个有儿女在宫中的家族,却是焦心不己。后宫之中,极多的妃嫔们都打着关心御妃娘娘的由头候在了那拉氐那里,扰的原本要过来的那拉氐也是只能在坤宁宫中待着,生怕妃子们都跟着她过来,反是惊扰了黛玉。 只是胤禛此时固然没有时间去管了外面那些事情,可是此刻京畿附近,却是结结实实的出了一个大事。 年羹尧带了昔日的兵营属下,勾结镶蓝旗统领调动永卅l军马,欲包围皇城,扶三阿哥弘时继承皇位,自己摄政。被柳翻云的九城司马制住。同时,庄亲王胤禄带了两黄旗兵马接管了年羹尧的所有兵权。年羹尧手下刺客拿着宫中地形图,闯进紫禁城,欲往行刺胤禛,被早就埋伏好的胤礼胤淘一举拿下。至此,年家谋反罪名抵顶。所有族人押往天牢,等候发落。 胤禄胤礼几个,花了短短几个时辰,收拾好了年羹尧,就急急忙忙的往宫中而来,却是在路上见一个妃嫔在御花园的角落里点燃了熏香,拿着布娃娃在诅咒些什么。 胤礼一时好奇,上前去看了,哪知道那个妃嫔极为慌张。胤禄疑惑之下,拔剑抢了来看才知竟是写了黛玉生辰八字的布娃娃,上面密密麻麻的都是银针。 胤禄几个大怒不己,念及终究是胤禛的妃嫔,因此将其扭送到了那拉氐那里,方知道原来 那妃嫔乃是内大臣隆科多的外甥女,正经的满洲贵族。那拉氐也是大惊,投想到宫中这个时侯 ,还有人敢这般暗害黛玉。 巫盅之木,向来就是宫中大忌,又是牵到了黛玉和胤禛最敬重的佟皇后的娘家,因此那拉 氐也不免要谨慎几分,只能先将那佟贵人关押了起来,等黛玉产子完毕,再行定夺。 鱼肚白的天空微微翻出亮光,一抹云彩羞答答的开放出来。此时,东边之处,忽然光亮大盛,随着光晕璀璨天地,乾清宫中传来一个响亮的婴孩哭声。 嬷嬷兴高采烈的将孩子抱起,擦干净血污送到了胤禛面前,道:“恭喜皇上,贺喜皇上娘娘生了个小阿哥。” 胤禛手一软,颤颤巍巍的接过手抱起了那软软小小的一团。只见红红的肌肤上小小巧巧的眉眼,却是没有一般孩子的难看,竟是有几分出奇的清俊。 胤禛看了孩子许久,淡淡的道:“你折腾坏了你额娘。” 黛玉此时已有些昏沉,听着胤禛的话,不由得一笑,道:“将他抱过来给我瞧瞧。” 胤禛闻言,忙将孩子凑到黛玉的面前。黛玉看着婴孩软软的打了一个啥欠,心就不由得满是暖意。刚想要仲手去碰,腹中忽然一阵翻天覆地的疼痛,惹得她又痛喊起来。 胤禛的手一抖,忙道:“玉儿,你怎么了‘” 见着黛玉没有回应,五官都硬生生纠结在了一处,胤禛厉声喝道:“娘娘这是怎么回事‘ 嬷嬷唬了一跳,还以为黛玉是产后出血,忙掀了被子去看,却是没有那些迹象,心里微微放下心来。只将信将疑的将手放在了黛玉的肚子上,才是大吃一惊的道:“启禀皇上,娘娘肚子里还有一个小阿哥。” 胤禛心里一旒,脸色瞬间白了下去。还是那嬷嬷沉稳,虽说没有遇到过这样差了许久才又阵痛的情景,但是到底还是打起了精神再为黛玉接生。这后头一下,极为便宜,不过半个时辰,乾清宫内便是再度响起了婴孩的哭声,只是这一下,却不是众人以为的阿哥,是一个漂亮的很的小格格。 胤禛怀中揽着两个小家伙,看他们酣然入睡的模样,心里升腾起满满的幸福。再看着黛玉冢过去的疲惫,却是心里又生起一种埋怨来,只是恨恨的盯了两个小家伙,半响,表情却是有些尴尬难看。 嬷嬷原本也在旁边恭贺,见胤禛的样子着实古怪,心里不禁有些忐忑,想着一下得了龙凤胎,又是最宠爱的御妃所生,怎么还会不高兴的。下一刻,见着了胤禛裤腿上飞流直下的水渍,才明白出了什么缘故。 那嬷嬷笑着道:“启禀皇上,小阿哥小格格想来也是饿了,奴婢这就抱他们下去开奶。” 胤禛点了点头,将手中的两个孩子交给了上前来的宫女。嬷嬷抱着孩子要往外退出去,却胤禛点了点头,将手中的两个孩子交给了上前来的宫女。嬷嬷抱着孩子要往外退出去,却 是又听见胤禛低沉的道:“不是阿哥格格,是宝亲王和固伦公主。” 嬷嬷一惊,却是跪了下去,道:“奴婢遵旨。” 虽说满屋子的人都装作了极镇定的样子,实则心里都翻起了大浪。须知满清的阿哥格格若是没有皇上的封号,一辈子就只是那样。阿哥一般是成年后方可封爵,所封的也是从贝勒慢慢起来。这个五阿哥一下就成了宝亲王,而那个固伦公主的封号,更是只有拿去和亲的受宠格格,方可得了。 今次黛玉的孩子一朝被封做了亲王公主,便是显示了胤禛的心意。所有宫人心里都隐隐明 白,想来,不多时之后,听到的就应该是册封太子的旨意了。 胤禛瞧着宫人们一个个应了话,只是淡淡的挥了挥手,将所有人都叫了出去,自己拿了一块帕子。守在黛玉的身边,瞧着她疲惫睡去,细细的为她擦拭着汗珠。 半个时辰后,一道早就有胤禛拟好的圣旨昭告天下。将御妃娘娘生下的五阿哥赐名弘厉 封做宝亲王。九格格赐名莲心,封做固伦公主。 一时间,满朝震惊,天下皆动,宫中各处有了阿哥的妃嫔如何愤恨且不说,便是那些生了格格的妃子们,也是齐齐难平心中的不满之意。只是胤禛素来冷面,也没有人敢抱怨了出来,有几个好事的听着新生的弘厉,莲心,皆是出生之时就眉目端正,都是不信,径自往了东四所去看。哪知道那边的太监却说,皇上早有交代,不论御妃娘娘生了阿哥还是格格,都留在乾清宫中由御妃娘娘教养,不必送到这里来。 那些饱尝了幼子分离之苦的妃嫔们见胤禛为黛玉如此破例,再是忍不住,一股脑儿跑到了那拉氐那里,求着那拉氐做主。只把个好端端的坤宁宫闹得不得安宁。 佟家的事情就己够那拉氐疼痛,此番又见了其他的人来吵,只把她气的急了,生了大脾气。众人们见了素来温和的那拉氐也是动了怒,方才不甘不愿的各自回去,只是心里依旧有着不平的。 第一百六十章 贾家风云滚滚来 李纨进宫见黛玉 黛玉生产之后,一心窝在乾清宫中静养,每日里守着自己的一双儿女,倒也自得其乐。前朝的事情,却是都没有问过了胤禛。 养心殿里,胤禛冷冷的看着下面的佟佳氐,并未说话,以先叫她心口生出一阵寒来。 这佟佳氐宛心是隆科多的亲侄女,也是胤禛登位后笫一次选上来的秀女。只是那个时侯胤禛身边已经有了黛玉,所以竟是极多的秀女都没有宠幸。多半还是答应的位分,唯有这个佟佳氐,因为隆科多的颜面,又是出自佟家,因而胤禛将她封做了宛嫔,没想到却是激起了她的一点子痴念,想着能够再上一层的。 佟佳氐此刻早一吓破了胆气,又听着黛玉无忧产下龙凤儿,因此跪在地上求饶道:“皇上 臣妾知错了,皇上,饶了臣妾吧。” 胤禛也不看她,只淡淡的道:“那娃娃是哪里来的‘” 佟佳氐一愕,才是后知后觉的明白过来,道:“启禀皇上,那是臣妾自个儿做的。” 胤禛冷冷一哼,将桌案上的娃娃砸到佟佳氐身上,道:“这么说来,上面萨满法师的禁咒也是你写的‘” 佟佳氐唬了一跳,童碹自巍巍的将地上的布娃娃拾了起来。粗粗一看,顿时吓得软倒在地上。那些字文都是满语,她自然是认识的,只是开始的时候,拿到娃娃,她便以为只是诅咒黛玉,也不曾去往意这些。现下里才发觉,上面不仅有黛玉的名字,更多的还是胤禛的。 胤禛瞧着佟佳氐震惊的神情,冷笑道:“怎么不说话了,朕且不知道,身为宫中的嫔妃却是巴不得朕早死。” 胤禛一掌打在龙案上,将佟佳氐也激的全身没有了骨头架子。哭喊道:“皇上,皇上,臣妾冤枉啊,臣妾冤枉啊。” “冤枉,方才你不是说这娃娃是你自己做的吗‘” 佟佳氐此时哪里还敢再担待罪名,原本就是认为黛玉无事,又是皇子初阵,才略略赌了一赌,想着必然能保下命来,如今牵扯到皇上那里,那却是不能了。 思及此,佟佳氐咬了咬牙道:“皇上,这娃娃乃是臣妾的叔叔,叫了门下的包衣奴才,从法师那里求来的。” 佟佳氐口中的叔叔,自然就是胤禛深为信任,却是和年羹尧一般依仗功勋,狂傲自大的隆科多。胤禛一心看在佟皇后的份上想要放过他,没想到如今却是这般,胤禛强忍住心里的火,问道:“哪家的包衣奴才‘” 佟佳氐抽抽噎噎的回道:“启禀皇上,是荣国公府的贾家。” 胤禛一听,登时气急的厉害。好一个贾家,前面的连番旧账尚未清算,如今却是这样来了大大的一笔。既是如此,也就该早早的清了旧账。 胤禛神色难辨,让佟佳氐心中定不住主心骨。泣泪道:“皇上,臣妾真是冤枉的,原不知道上面有皇上的名讳和生辰,还请皇上明辨啊。” 那佟佳氐顿了顿话,忽然咬牙切齿的道:“皇上,定然是贾家有心谋乱,实在不关臣妾的事情。” 胤禛听她叫的心烦,一个墨池砚台扔了过去,将佟佳氐砸的额角血如泉涌,哀叫连连。 胤禛冷冷的看了她呼痛的模样,骂遭:“你现下来跟朕说什么冤枉,即便不知道上面有朕的生辰八字,难道不知道有御妃的,你分明就是一心至了御妃的死地,才会给了别人的机会。 佟佳氐听胤禛说的厉害,知道今日断断是不能脱了死罪,也就沉寂下来,含泪道:“皇上 臣妾该死,只是这些个事情与我佟家无关,还请皇上看在孝懿皇后的份上,饶了我们佟家吧 胤禛身子一震,想到佟皇后一生困在宫闲,和康熙爱而不能。自己明明就是她的亲生骨肉 却是一生不得知情,郁郁而终。不由得也有些悲怆。 然而,那戕害黛玉骨肉的事情,叫胤禛如何能容忍。当初胤禛便是宫闲之中此事的受害者如今决不能叫黛玉也凭白受此折腾。 再者,佟皇后也是故去多年,余恩虽在,也不能惠及了佟家上下的谋反叛乱之意。 思及此,胤禛冷冷的对着下面道:“这个时侯你们想起了母后的思惠,却不想想,御妃的孩子,也是母后的孙子l” 这话说得冰封霜寒,佟佳氐的身子一颤,并不曾在说话。胤禛也懒得理会。手里一挥而就 一封圣旨,叫了李德全,将佟佳氐带到冷宫去,撤去封号,贬为庶民。 一个时辰后,另一封圣旨由胤祥带着,率了兵马,将佟家上下包围起来,拘出了隆科多。 关入大牢,随后处决。至于佟家其余人等却是都放过了。 一时之间,因为黛玉产子而沉浸在大赦天下的喜悦中的民众们,又开始有些提心吊胆。尤其是京中的朝臣,顿生怕巫盅之事,扯到了自己的身上,不敢轻易访客出门。 此时的贾家,虽然圣旨未到,也很有些风声鹤唳起来。王夫人早就在听到隆科多被关入大牢时的消息就已经病倒在床,嘴里不断地呓语。 薛宝钗伺候在旁边,贾政如今也不大管了王夫人,因此薛宝钗只好叫了薛姨娘来商议。 薛姨娘来到的时候,王夫人紧紧攥了她的手,道:“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 薛姨娘也是着急的厉害,道:“这可是怎么弄得,当初就是算好了皇上对佟家很是关照 才搭上了那条路子,怎么_皇上竟是下的去手。” 薛宝钗蹙了蹙眉,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听说外间传闻皇上已是暗暗下了密旨。要彻查此次巫盅的事情。” 王夫人抖着嗓子道:“我儿,你可是要快点想个主意才好呢。” 薛宝钗握住了王夫人抖个不停地手,道:“太太,您不必担心的,如今皇上没有查到我们这里,想必就是还不知道那东西是我们送进去的。再者说了,即便那里不念旧情,咱们家里的二姑娘如今可是正经的郡王福晋,三姑娘又指给了蒙古的亲王世子,四姑娘想来也必然是十七福晋的料子,皇上该是会斟酌斟酌的。” 王夫人听了这话,登时从床上坐了起来,道:“对对,她们几个丫头吃了我们家里这么多年的饭,如今正是她们该使力的时候。” 薛姨娘也是心慌的紧,那巫盅娃娃的事情她也是有份的,如何能不焦急,因此道:“正经找个人去给极为姑娘带个话,让她们回来一趟家里才好。” 薛宝钗叹气道:“这却是有些难了,二姑娘是福晋,不能随意见了不说,便是三姑娘如今在宫中住着,四姑娘又是和了那边的珍大哥哥在一处,珍大哥哥素来是不再和家里来往,如何能顺当的让了我们去见。” 王夫人想到三春如今都是过着极好的逍遥日子,心里就有些愤愤不平。道:“见,怎么不见的,都是吃了我们这里的饭长大,如今有了难,她们休想撤清关系去l” 薛姨娘在旁边琢磨了半响,道:“说来,我们去她们自然不见,只是家里有几个人,想来 她们还是关照的,就是那位,也要给些脸面。 现下在家中,王夫人几个因为怕了贾政,不敢再祢呼黛玉叫做狐媚子,只说了那位带着。 闻得薛姨娘这话,薛宝钗却是道:“娘说的,可是链二嫂子和兰儿母子‘” 薛姨娘道:“正是的,想来,那位虽说不饶人的紧,对兰儿他们却是一向照顾,便是进了宫里,也是常常派人选些东西回来。” 且说黛玉一直可降李纨孤苦,再者兰儿也是个极其懂事上进的孩子,因此每每都会叫了宫中的人选些精致的绸缎吃食回来,只是这些极好的东西,每每都叫王夫人暗中克扣了下来,径自给了宝玉那边和存了自己的库房。 黛玉知道了后,便让了贾环将东西都给了贾政那处,再让贾政亲自交给了李纨她们,饶是如此,李纨素来软弱可欺,也是将极多的东西自发的给了王夫人,自己并不敢多存许多。 王夫人想到多年的漠视克扣,此刻也有些心虚道:“她们可是能去的。” 薛宝钗极有把握的道:“太太放心,都是一家子里,她们若是不去,将来也是要一道遭罪的。” 薛姨娘见王夫人还有些迟疑,忙道:“我的好姐姐,您可是还在迟疑什么,要是此事不快快解决了,那可是满府里的祸事,便是宝玉在牢中,也要多受许多的罪过呢。” 王夫人听到这里,心里就如针扎一般,忙道:“快,去把凤姐儿和兰儿母子俩叫过来。” 薛宝钗和薛姨娘见说动了王夫人,心下暗喜,当初就是薛宝钗提议早早的找了那么一个靠山。因此才是撺掇着王夫人和隆科多拉上了线。后来又是薛宝钗暗中为了自家的生意,连上了允溏。允溏知道王夫人要做一个巫盅娃娃诅咒黛玉进入宫中,是以交代薛宝钗在上面加上了胤禛的名讳,若是果然能成,自然允祀就是九五之尊上的人,便是不成,也是报了当初隆科多帮胤禛辖制他们的仇,横竖怎么着也算不到自己身上。 王夫人自然是不知道巫盅娃娃上如何有了胤禛的生辰八字,也不会在这个当头去算计,可是薛宝钗母子是清楚的,如何能不怕的厉害。指望允溏那里是不行的,现下王夫人答应了找凤姐儿几个去求情,她们也可以安心了。 薛宝钗固然风风火火的就去找了李纨凤姐儿。凤姐儿是个聪明人,知道此事甚大,也不敢贸贸然就去找了黛玉那里求情,即便是当年有点情分,也要顾忌着自身。薛宝钗自是搬出了满家拖带做说辞,凤姐儿只一径用了事关重大给挡回去。实则心中己然有了计较,打量着,若实在不行,便是存好了自己的梯己,求了黛玉那边一个恩典,带着巧姐儿自此隐姓埋名。 唯有李纨,是个实诚的老实人,一生就守着了贾兰那么一个幼子活着,闻得这等大事,当即惊白了脸,又听得是要将贾兰的性命都给拖累的大事,急忙就去见了王夫人。 因又在王夫人的床头前,听了王夫人一番嘱咐,李纨万般无奈,也只得惴惴不安的牵了贾兰的手,前去求见迎春。 迎春也是同情李纨母子的,闻得李纨带着贾兰来见,忙忙的迎了出来,后来才知道是为了何事,约略就有些踟蹰。只是迎春终究是贾家出来的人儿,知道黛玉也是素来关照李纨几个,此次事情甚大,若是不能保全贾家,能留下一丝有望的烟火,保下贾兰,也是大大的好事。因此,迎春琢磨一番,终究带着李纨母子入了宫去。 御花园中,黛玉轻轻晃着面前的悠车,看里面的弘厉莲心咯咯直笑,嘴角也微微翘起。弘厉自出生以来就极为乖巧,甚是沉稳,轻易不大哭的,反而是莲心,调皮之极。若是片刻离了人哄着,便要吵闹。尤其是胤禛,极其宠爱莲心,每每抱着在膝上处理政事,偶尔还要 抱了在御书房去见朝臣,因此更是娇惯的不像样子。 黛玉有时也会说教一番,唯独胤禛还是有道理,只说弘厉将来是有大作为的,担子重,可 以管教的严一些。可莲心是个小公主,便是多宠一些,又有什么要紧。 黛玉明白胤禛的意思,将来的江山便是想要给了弘厉,可是这份江山的沉重,却叫黛玉有些担忧。只现在为时尚早,胤禛也答应了黛玉,来日待孩子长大,方才思量这个问题,所以黛玉一时也没有多加想着。 正沉思问,悠车里的弘厉忽然动了动小脚,黛玉低头一看,软软笑道:“莲心,你又欺负哥哥了么‘” 莲心望着黛玉的嗔怪,嘻嘻一笑,胖乎乎的手脚更是不停的踢着身边的弘厉,大有不肯轻 易罢休的架势。 黛玉拿手搔了搔莲心的脚底板,看她笑的更是开怀,只好笑道:“你这小家伙,就知道仗着你皇阿玛的疼爱欺负哥哥。” 弘厉被莲心踢了几下,也不哭。睁圆了一双眼珠子,嘴角轻轻一扯,竟似是有些无可奈何的样子。 黛玉看着弘厉这般老成的样子,不由得好笑的抱起来弘厉,道:“你这哥哥做的可是委屈了,怎么总是让妹妹欺负呢。” 弘厉再度扯了扯唇,扭头看着悠车里的莲心,复又将头扭了过去。 雪雁端着给黛玉补身的粥水上来,道:“娘娘,看样子宝亲王是听了皇上的教诲,要让着妹妹呢。” 黛玉将弘厉交到雪雁手中,嗔怪道:“他总是宠着莲心,将来却是多了一个霸王呢。” 雪痕嘻嘻笑道:“公主长的这般可爱伶俐,便是霸王又有什么要紧。十六爷他们几个,可是每日都要来抱抱小公主的。” 黛玉看看得意的莲心,再看看弘厉,道:“他们几个,竟都是疼莲心一些。” 雪痕正要再说些什么,外面雪鹭进来道:“娘娘,履郡王福晋求见。” 黛玉因笑着放下了手中的粥碗,道:“她还用什么:通禀的,请进来就是了。” 雪鹭略略有些迟疑的道:“娘娘,福晋还带着荣国公府的珠大奶奶和小兰少爷。” 黛玉有些怔愣,这些时日不问事情,却是很多的都知道。如今李纨携子而来,所为何事。 黛玉也是隐隐有些明白。 许久,黛玉方才叹气道:“叫他们进来吧。” 雪鹭自然领命而去,不到片刻,带回来了迎春和怯生生的李纨母子。 迎春自是好的,叫了李纨给黛玉见过礼数,李纨忙拉着贾兰给黛玉请安,又给了弘厉和莲心请安行礼。 黛玉笑道:“我这里你要行礼也就罢了,他们两个不过是几月的孩子,如何你还要费事的李纨忙道:“回娘娘的话,宝亲王和小公主乃是金枝玉叶,奴婢不敢逾矩。” 黛玉道:“既是行了礼,兰儿快上来让我看看。” 李纨这才起身,将贾兰领了上去。黛玉细细看看贾兰瘦弱文静的模样,问了素日都读些什 么诗书,可有什么进益。贾兰虽然有些害怕,却是回答的极为沉稳,让黛玉也很是高兴。 迎春看着黛玉欢喜,因此道:“妹妹,今日兰儿他们来,是有事要求你的。” 黛玉回眸看了迎春,许久才道:“此事我己知道,只是有些事情,汐了国法朝纲,我却是不能答应。” 李纨一听,忙拉着贾兰跪倒在地上,含泪道:“娘娘开思啊,咱们家里也是被人诬陷利用还望娘娘在皇上面前说明了实情,绕过了咱们家里吧。” “诬陷利用,这便是那王淑人对你说的实情l” 黛玉心里陡然而生一股怒气,冷冷道:“你要知道,这些个事情,可是那佟嫔亲kou交待出来的,那娃娃乃是王淑人亲自去求的,如何能说了诬陷利用l” 李纨一惊,并不知道如此,薛宝钗只说了此事贾家也是被牵扯进来。薛宝钗也是看着胤禛这里许久未动,因此才估量着佟嫔并未交代出来这些,哪知道会露了馅的。 黛玉见着李纨害怕的模样,叫了雪痕将他们母子搀扶起来,语重心长的道:“我也知道你如今只是想帮着家里,只是贾家里面,极多的事情,你是并不知情的。你既然来了,我看着兰儿也是欢喜的,就在宫中多留几日吧。” 第一百六十一章 贾兰母子留宫中 王妇疯狂惹贾政 李纨不清楚黛玉忽而雷霆万钧,忽而又是和凤细雨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因此不敢说话。 还是迎春聪明,知道黛玉是想留了李纨母子在宫中,避过来日贾家抄家的事情,因此忙道 “还不多谢娘娘的思典,你可要知道,兰儿在宫里,可是再安稳不过的事情。” 李纨方才明白过来,叩谢道:“奴婢母子多谢娘娘的思典。” 黛玉叫了雪痕将李纨带下去好生安置,因见贾兰似乎对弘厉莲心很是好奇,便叫了嬷嬷带着贾兰和弘厉莲心在御花园四处走走,独留了迎春下来说话。 迎春心思慧黠,一看便知道黛玉留她下来是有什么意思,见着众人离去,忙道:“林妹妹我今日带了兰儿他们进来,实在也是不忍心。” 黛玉看着迎春隐隐已经红了眼眶,递了帕子给她擦脸,却是叹气道:“我知道你原是不忍心的,这也没有什么。想来这么些时日,你看着履郡王几个进进出出,打理那些事情,心里也是难受的紧。” 迎春方痛哭起来道:“我也知道我是不该,贾家便是早该整治,只是到底是骨肉一场,我眼看着王爷去收拾家里,心里也是钻心的疼,如何家里面竟是没有个争气的人物。便是珍大哥哥和环弟弟,也是不愿再理会了。” 黛玉拍了拍迎春的手,道:“我也只能是做到如此了,素日里兰儿他们母子是并没有牵涉到那些肮脏事情里面,想来要脱身却是不难。也算是为了贾家留下一丝血脉。只是其余的人,你要知道,我们管不得许多的。” 迎春抹了一把泪,道:“如今也只能如此了,但凡兰儿是好的,其余的也不再想。环弟弟是不会回去的,珍大哥哥又已经过继给了别人,连族长的位子且不要。” 黛玉听到族长二字,淡淡道:“想来,你也该知道,当初皇上为何要把族长的位子给了宝玉。” 迎春有些迟疑的道:“这个原也不是很清楚,只是现下想来,莫非皇上早就起了抄家的意思‘” 黛玉方笑道:“正是如此的,族长族长,一族之长,且是在牢里面蹲着,这样的家族岂是能长久的。皇上原本是要警示一番,哪知道舅母他们却是不醒事的,依旧日日笙歌。方会如此快的就招了祸事。” 迎春凄惨一笑道:“哪有醒事的啊,昨个儿,我才听说了,那贾大爷,又是买了几个极出挑的江南秀色放在房中。” 黛玉知道迎春虽然过继给了别人,对于贾赦的惑情依旧很是复余,登时安慰道:“我如今答应了你,必会好好护住兰儿,其他的,你且放心吧。” 迎春含泪点了点头,黛玉又细细劝说了一会儿,见迎春止了眼泪,又将她留下来用膳。只是迎春知道这几日胤禛都是要回来和黛玉一起用膳的,因此推辞了,只说要去和李纨母子一道吃,黛玉想了想,也便应了。 午膳的时候,胤禛果然过来,见着趣致可爱的的一双儿女躺在龙榻上,小手小脚动个不住 嘴角便漾起一抹笑来,前头的疲惫也少了很多。 胤禛大手一捞,将咯咯娇笑的莲心抱在怀中,莲心被胤禛的冠带吸引住,抬起软绵绵的小手就去抓,胤禛有意逗她,将冠带晃了几晃,莲心几下使力不着,哇哇大哭起来。 胤禛忙细细哄慰了,将冠带塞到莲心手中,方才又见着了莲心无齿的笑容。 依旧躺在床上的弘厉闻得莲心的哭声,却没有随之起舞,反而是滚了滚身子,似是不想理会的模样。黛玉坐在床头,瞧着弘厉小小人儿,倒是颇有几番胤禛对着外人冷清的架势,就觉得好笑。 胤禛抱着女儿,坐在床头,随口问道:“你把李纨他们母子留下来了‘” 黛玉为莲心擦拭了嘴边的口水,道:“她们也是可降人,我知道你是要动手了,只是兰儿一个孩子,且放过了吧。” 胤禛好笑的道:“我何时又说不行的了,贾兰那个孩子,我看着也是极好的,留在宫里学些本事,将来也好辅助厉儿。” 胤禛祢呼弘厉从来都是厉儿,叫着弘历却都是名字。宫内人都说原是最受宠爱的四阿哥己然要失宠了。弘历如今也是少来了乾清宫,原还是日日吵着看妹妹弟弟,自从被钮祜禄氐教训了一番不要冒犯王爷公主后,就再没有来过。 黛玉每每想到这些,总还是有一丝怅惘,为什么好端端的孩子,那些人就非要给他们添上极多的功名利禄呢,想来,弘厉莲心拥有了胤禛的疼爱,真心的兄妹却是要少上许多了。 胤禛处事和康熙大为不同,康熙从来都是讲最喜欢的,最疼爱的,埋在地下,叫人看不通透,猜不出来。如此才是保护了他们。可是胤禛手段心计都比康熙要果决狠辣上几分,再者黛玉的宠爱也是天下皆知,康熙用过此计,再用却是不行。因此,胤禛干脆大大方方的昭告了天下他对弘厉莲心的重视,如此喝退一些胆子不够的人,剩下的,就只能靠着周全的保护了。 乾清宫自然是保护最密的地方,这也是胤禛违背规矩将弘厉莲心养在这里的缘故。想要在乾清宫中动手的人,便是有那个胆子,也绝没有那个能耐。 黛玉刚从惑慨中抽身出来,却见弘厉挣扎着小小的身子爬了起来,到了胤禛的身边,似乎是瞧见了什么喜欢的东西。 黛玉一惊,喊道:“胤禛,弘厉这才三个月,怎么竟就会爬了。” 胤禛正抱着女儿取乐,低头一看之下,只见弘厉圆乎乎的身子已经滚到了自己的身边,先是一愕。继而却是笑道:“好小子,好儿子l” 黛玉瞧着弘厉笫一次露出笑容,却是有些狡猾清冷的样子,越发觉得这个儿子不同一般, 没有点小娃娃的样子。只不过依旧没有将他抱了回来,只看他将手仲到胤禛的袍子上,费力的想要摘取什么东西。 胤禛不动的看着,却见弘厉拽上了一条绦带丝线,下面悬挂的是一面玉佩。 黛玉一惊,道:“弘厉,那是你皇阿玛的东西,不可以拿的。” 黛玉仲手要去抱他,哪知道弘厉这一次竟是存了势在必得的心思,就是不肯退让。攥紧了胤禛的玉佩不肯松手,小脸憋得通红。 黛玉心中着急,那玉佩不是别的,那是当初努尔啥赤身边的九龙玉,传的都是江山的承继者。黛玉知道弘厉日后十之八九会是那位子上的人。 当初乍闻胤禛取得名字,黛玉就是一阵心惊。她一直记得自己是为了逆命而来,那么便是胤禛存了要她的孩子继承江山的心思也是不能。可 穿越红楼之我是林黛玉我怕谁第37部分阅读 欲望文 穿越红楼之我是林黛玉我怕谁第38部分阅读 穿越红楼之我是林黛玉我怕谁 作者:肉书屋 穿越红楼之我是林黛玉我怕谁第38部分阅读 若是出来一个叫弘厉的五阿哥,一切又怎么能算的清楚‘历史之上,多少真实,多少假设。何况黛玉也知道,时空是为平行,不可改变历史,可若是这本来就是历史呢l 因此,黛玉也只希望谨守着胤禛的江山本分,其余的,便再不去想了。可弘厉现在就得了这玉,在黛玉心中,到底还是不舒坦的。 胤禛见了弘厉有心要这块玉佩,不仅不捉恼,反而是大笑起来,一手搂了女儿,一手利落的摘下了九龙玉,放到儿子软绵绵的手心,道:“厉儿,你要这块玉,皇阿玛便给了你。只是,你可要记住,将来可要担起这得玉的重担。” 也不知道那弘厉是否真是听明白了,竟然两手捧着玉佩,晃了晃小脑袋。将黛玉弄得哭笑不得,反而是胤禛极为得意的样子。 莲心被胤禛抱着也不明白出了什么事情,只见着自己的皇阿玛笑的欢快,因此也高兴地拿了玉做般的小手,兴奋地拍打着胤禛的脸颊。 胤禛顿时更为欢喜,亲了亲女儿奶香的手指,道:“我的小公主,很喜欢皇阿玛是不是‘ 莲心嘴角边上流出几串银丝,笑的更是高兴,只一个劲的往胤禛脸上招呼,不到多时,就将胤禛的脸上擦得黏糊糊一片。 黛玉见着丈夫儿女这般开怀,也就不再计较那些事情。由着弘厉霸道的占住那一方玉佩 由着胤禛逗弄开怀的女儿。人间幸福,不过如此吧,又何必要固执的追求顺应天命呢。 李纨母子进宫一趟,便被安置在了原本胤禛赐给黛玉却是从未住过的景仁宫中的偏殿里。 胤禛准了之后,便一道圣旨到了贾家,只说是贾兰谦和有礼,甚得御妃娘娘的喜欢,因此留在宫中教养,来日做了皇室子弟的伴读。至于那李纨,留在宫中陪伴娘娘几日,自然会送了回来,可是到底是几日,圣旨上却是语焉不详的。 贾政接了圣旨,自然是欢喜自己的孙子,一个包衣,也能够做了贝勒阿哥们的伴读,可是王夫人却是登时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薛宝钗和薛姨娘更是急躁不堪,原本是打着让黛玉帮『亡的主意,将李纨母子好不容易送了去。哪里知道,人却是没有回来的,摆明着了就是来日就要动手,却是要保下李纨母子。 王夫人被众人簇拥着醒转过来后,狠狠地捶着床榻道:“做死的东西,居然这般忘思负义 当初克死了我的珠儿,如今也是不思回报的。居然就那么巴结上了富贵,不顾了我们。” 薛姨娘叹气道:“当初我看着那珠儿媳妇也是个实诚人,没想到也会如此呢。” 薛宝钗却是婉转道:“太太可不要生气的,想来竟是那位强留了珠大嫂子也不一定呢,否则她定然不会如此的。” 王夫人顺了一口气道:“定是如此的,真真是个狐狸精,连我的孙子都想抢了过去。” 贾政这些时日早就不理会了王夫人,只是还常常到了贾环那里去瞧瞧赵姨娘。贾环知道贾政也是个固执的儒生,常常劝了他跟着自己一道住,也能免了来日的大祸,可是贾政死守着贾家的一点子门相,贾环也是无法。 此刻贾政也是念着多年夫妻之情来看了王夫人,便听的她这等说辞,登时掀了帘子道:“你又在混说些什么,兰儿留在宫里,那是大大的好事,你却说人什么抢了你的孙子,平日里,你又管过兰儿什么‘” 王夫人气急,抖着嗓子道:“老爷,你总是埋怨我的,若说我没有管教过兰儿,你却是也不管宝玉的。” 贾政浑身气的发抖,骂遭:“你还跟我提了这孽障,若不是你将他宠的那般脾性,今日怎会这般丢了我贾家的脸。” 王夫人如今早已是没了算计,只哭道:“若是老爷果真想着宝玉的,这么些时日,宝玉在牢中拘着受苦,老爷如何不想想法子。” 王夫人停了停话,因又道:“老爷也总是去平太太那边的,环儿今也是人上人,但凡老爷说上那么一句,又是有什么救不出来的道理。” 贾政见着王夫人如今还是执迷不悟,气的一把拂了桌边的茶盏,骂道:“你还敢这么说, 当初若不是你逼着环儿去救宝玉,说了那么多极不像样的混话,环儿又怎会出府另住。环儿是弟弟,你好意思要他整日里为了宝玉那么一个孽障哥哥筹谋,你也忒不要脸了。” 王夫人多日不见贾政,早己不想那些事情,只盼着能将宝玉接了回来,因此哭道:“老爷,您说话可是要凭良心的,自古以来,嫡庶有别,宝玉可是您正经的嫡出哥儿,你竟是要了那么一个庶出的孩子,也不要宝玉了吗‘” 贾政啐道:“环儿是平太太生养的,自然也是嫡出,便是庶出,也比那个混吃惹事的孽障强了许多。养到这么大,除了做些见不得人的肮脏事情,结交优伶,吃酒戏耍,他却是还做过什么,救他出来,也不过是白白浪费了我贾家的米粮l” 贾政说完,再不想去理会王夫人,径自走了出去。王夫人见着贾政要走,跌跌撞撞的从床上起身,哭喊道:“老爷,你如何也要顾及那是您的亲骨肉啊。” 贾政再不去理会,甩了甩袖口,径自出了屋子。只剩得王夫人的嚎啕大哭之声。薛宝钗和薛姨娘见着贾政如今对于王夫人这般冷清,心里也不由得浮现出一股子凉意来。 第一百六十二章 三家抄尽接连来 昔日金陵有故人 薛姨娘和薛宝钗自然是明白贾家大树将倾,心里惶惶不可终日。想着要再拚上一拚,可是薛宝钗屡屡到了允祀的廉亲王府门前,都是不得而入,便是允溏的贝勒府,也是大门紧闭。薛宝钗此时方才明白,自己己然是被扯到了一个毫无人顾的地步。 三日之后,现任巡查御史李卫上书朝廷,弹劾江淅总督王子腾侵吞朝廷赈灾款项,且多年来卖官鬻爵,结党营私。雍正帝大怒,下旨冶亲王胤祥领吏部刑部官员查清此案。王家满门,压入天牢。 十五日后,王子腾一案审明,却是罪证确凿。雍正二年,庄亲王领旨抄没王家,王子腾斩首,三族之内十六岁以上男丁流放到塞北之地,贬为贱民,终身不得赦免。十六岁以下者,贬为贱籍,世代辛者库为奴。女子三十岁以上年老者内务府库下为家奴,分到各王室宗府,三十岁以下者,发到军营红帐之中,沦为军妓。 王家一倒,王夫人等人更是心急如焚,那王子腾的夫人自知大难到来,逃脱不了,却是先行将膝下的儿子送到了薛家的商铺里,薛姨娘原本不想收留,奈何随之而来竟是王家多年来贪污受贿的银钱。薛姨娘自知薛家如今家计艰难,看在那一点子银钱上,因而冒险收留了王子腾的两个孩子。 胤禄负责查抄王家,以他的性子,定是不会轻易放过。多方打探,贴出了悬赏的告示后, 终还是有人告发了出来。薛家商铺里的伙计早就受够了薛姨娘及薛宝钗的盘剥,因此领了赏钱,将胤禄领到王家两个孩子的藏身之处。 胤禄得知竟是薛家收留了朝廷的钦犯,大为恼怒,一道折子递了上去,胤禛御笔朱批。薛家屡犯重罪,下旨一道抄没。薛家如今已是人丁单薄,只可|昔薛宝琴和薛蝌等人,不是长房所生,和那些事情牵扯不到。也是活生生被抓到了京城里面来。 薛蟠早就是如同活死人一般,只是躺在家里的时候,也是被人伺候的服服帖帖,那些个薛姨娘为他娶来的小妾姨娘,哪里会管他是真太监,还是假男人,只一个个花言巧语哄得他高兴。今见了朝廷派人来抓,都各自收拾起了细囊,想要趁机离开。 可胤禄是何等人,早就派人把守好了四面,将薛姨娘并着薛蟠都给扭送到了牢中,等候胤禛的旨意行事。 却说那薛宝钗眼见着母亲哥哥都被送到了牢里面,心中暗自着急,想方设法凑了些银钱到了牢里,便是为了见上薛姨娘和薛蟠一面。 薛宝钗去的那日,正好是胤禄去牢中巡查的日子,一个不巧,竟是两相撞上。胤禄素来不喜薛宝钗,当即冷冷的道:“谁放你进来的‘” 薛宝钗浑身如筛糠一般,道:“回王爷的话,奴婢,奴婢只是进来看看母亲哥哥。” 胤禄也不理会她,径自对着身后的刑部侍郎道:“想来你们的日子却是过得清闲,哪个闲亲人等都能到了天牢里面。” 刑部侍郎腿脚一软,跪倒在地上道:“王爷饶命啊,臣回去一定严加管教,查明此事。” 胤禄冷冷的一哼,己叫人心惊胆战。薛姨娘几个都知道胤禄杀人如麻,最是心狠。因此怕 的都是不敢开口求情,只看着薛宝钗跪在那里不住的叩头,地上隐隐有了一层血印子。 只到这时,忽闻一阵悦耳之声而来,娴雅贞静,却是极为冷静的道:“堂姐冒l犯王爷,也是为了一片孝心,自古百行孝为先,还请王爷念在我堂姐一番探母之意的份上,暂且饶恕她吧 胤禄听的这个声响竟无一丝惧怕之意,不由得有些好奇,顺着望过去。却见一个曼妙的女子,形容不算绝色,但是举止之间自有楚楚凤度,便是在这样的情境下,依旧没有几分的局促惧怕之意。而且,那眉目之下,依稀还有继续熟悉的意味。 胤禄心里一怔,淡淡的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女子跪在地上,轻轻道:“回王爷的话,奴婢薛家二房之女,薛宝琴。” “薛宝琴……” 胤禄低低念了这个名字,也不再说话。刑部侍郎见了,生怕薛宝琴惹恼了胤禄,忙骂道 “大胆的奴才,王爷说话,你擅自插什么嘴,来人,把这丫头拖下去好好教训教训。” 那刑部侍郎的话没有说完,己然被胤禄的一双眼珠子看的心里发麻。 胤禄扯了扯唇,道:“本王还没有说话呢,轮到你做主‘” 那侍郎方知胤禄不要人处置薛宝琴,因此忙祢罪低下了头去。胤禄打量了薛宝琴几眼,复又收回目光,只静静的看着地上的薛宝钗,冷冰冰的目光将薛宝钗冻的说不出话来。 许久,胤禄才道:“今日本王就放了你,滚下去吧。” 薛宝钗如闻大赦,谢了思,连滚带爬的出去了胤禄的目光再度在薛宝琴的身上流连了一会 却是袍角一挥,头也不回的离去了。只剩下薛宝琴痴痴的望着那个背影,一行清泪留了出来 他竟是王爷啊,还是位高权重的庄亲王,只不知道,当日的金陵一别,他是否还能记得如今这个身陷牢狱的女子…… 接连出了两样抄家的大事,牵扯到不少朝中的官员。那拉氐病重在床,即便黛玉再是不乐意,也不得不撑起了那管理后宫的担子。 正是这一管,恰好给了各宫嫔妃上黛玉那里求情的由头,以往黛玉在乾清宫内,各宫不敢擅自打扰,只是这个时候,黛玉既然主事,少不得就要跟各宫打了交道。因此整日家里,乾清宫中热闹非凡,黛玉生怕扰了胤禛,因此暂时住到了景仁宫中,胤禛处理完政事之后,也是径自回了那里。 这一日里,照旧的哭泣求情,各宫的份例不均,黛玉早己被弄得疲惫不堪,好不容易有了点歇息的时间,看着一双儿女玩耍,外面却是说胤禄求见。 黛玉眉梢一皱,倒不是觉得胤禄不能见她的,只是这个时侯,胤禄当是在处理前头的事情,如何会到了后宫,想来,竟是出了什么大事。只是依着胤禄泰山崩于前而不动声色的模样,黛玉很难明白,还能有什么让胤禄惊慌。 黛玉心底好奇,忙道:“快叫十六哥进来。” 须臾,胤禄进的屋中,先是看了看在软踏上的弘厉和莲心,才是淡淡的道:“皇嫂,我有事求你。” 黛玉微微一笑,将莲心抱在怀中,逗弄道:“瞧瞧你们的十六叔,以前还是妹妹一般,如今真是把我当个嫂子了。” 莲心脸蛋上旋出一个酒窝,冲着胤禄娇笑连连。将胤禄的脸上的冷厉也化开了来。莲心见着胤禄发笑,更是欢喜,拚命在黛玉怀中扭动,想要扑到胤禄那里去。 胤禄连忙仲手接住了莲心,就见莲心凑了上来,软软的嘴唇在他脸上溜了一圈,就是一大片湿乎乎的景象。 黛玉捂嘴笑道:“瞧瞧莲心,真真是喜欢她的十六叔呢。” 胤禄不以为意的抱紧了怀中捣蛋的小家伙,对着黛玉道:“我今日来,是有事要请嫂子帮忙。” 黛玉一怔,笑着道:“这可是稀罕了,如今你还有什么是做不了主的,便是如此,你找了你四哥,他还能不依了你‘” 胤禄脸上现出一抹挣扎,黛玉原本就是打趣。却看着胤禄只抱着了莲心不说话,顿时也觉得情形有些不对。因而正色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你只说便是了。” 莲心此时也是凑趣一般,响亮的打了一个嗝,莹润的手指捉牢了胤禄的袖口,胤禄低下头看着莲心澄净的笑容,却是有些恍惚。 黛玉越发觉得不好,道:“你有什么事情,倒是快说的。” 胤禄这才低低的道:“四嫂,我求你,帮我救一个人出来。” 黛玉忙着接住攀爬过来的弘厉的手,顿时缓了一缓,许久才道:“是谁‘” 胤禄回答的也不含糊。 “薛家的薛宝琴。” 黛玉闻言,低呼一声道:“薛家的人‘” 胤禄面色迟疑,缓缓道:“四嫂还记得我曾去江南一趟么,那个时侯,我便去过金陵收集薛家的罪证。却是中了老九他们几个埋伏,有一个女子救了我,将我藏在闺阁中数日,我方才能得了时间找到我的属下,平安回来。” 黛玉隐隐有几分明白,试探的问道:“那个女子,便是薛宝琴。” 胤禄点了点头,道:“我今日在牢中见了她,她并未与我相认,我当时也不知她就是薛家的小姐,否则我早就会救了她出来,也不会现下里为难。” 黛玉笑道:“这有什么的,你只管放人便是。” 胤禄却是面色凝重的摇头道:“四嫂,这和十二嫂子她们几个不同,那些却是早己筹谋好的,便是惜春,也在贾家抄家之前,指给了老十七。自然算不得贾家的人,因而要放她们,也很是容易。即便是贾兰他们母子,四哥到时候也要寻个由头,将他们撤清出来,来日再发回原姓,否则,如何服众。” 黛玉这才明白胤禄的意思,叹气道:“你是觉得如今薛家业已抄家了,薛宝琴云英未嫁又不曾有亲事在身,因此不能名正言顺的放了出来。” 黛玉见着胤禄点头,又是道:“既是如此,纵使我求了情面放她出来,别人私底下也是要说的。” 胤禄正色道:“正是如此,所以我想着要请四哥早些下了意思,将薛家的女眷发到内务府 官派为奴。” 黛玉吃惊道:“官派为奴,那不是……” 黛玉说到这里,忽而笑道:“我知道你是为何来找了我的了,官派为奴的女眷,虽说一直是内务府在处置,但是后宫是可以管辖调动的。所以你想先将她进去内务府,再让我提了她出来‘” 胤禄点头道:“事到如今,唯有如此,方是正道了。” 黛玉逗弄着怀中的儿子,却是蹙起了眉,故作为难的道:“原也是行的,只一点,我却是想知道,你想让我把她安插到哪里去‘” 胤禄一惊,对着黛玉打量的神情,微微叹息道:“四嫂莫要想错了,胤禄家中早已有妻妾况且……” 胤禄直直的往视着黛玉的双颊,道:“胤禄心中已有嫦娥绝美,此生再难添余景佳人l” 黛玉被胤禄郑重的神色弄得心头一惊,慌忙的收回了视线,道:“好了,我明白你的意思 自会给你安排好的。” 胤禄苦笑一声,收回视线,道:“如此,就多谢四嫂了。” 两人一时无话,半响之后,莲心见没有人理会她,忽而哇哇大哭起来,胤禄这才笑着摇晃着莲心,道:“小莲心,没人理你,可是恼了。瞧瞧你的哥哥,可是从来不哭的。” 果然莲心睁大了一双水汪汪的眸子,扭头去看了黛玉怀里的弘厉。弘厉眨眨眼睛,瞧着妹妹鼻涕眼泪满腔的样子,极为不屑的动了动鼻头,挪了挪身子,背对过去。莲心被自己的双胞哥哥如此漠视,自然又是一阵不甘心的大哭。只把胤禄弄得手忙脚乱,黛玉好笑的看着,却是心情不自觉的舒畅不少。 胤禄求见黛玉之后,又去见了胤禛。胤禛也是没有多想的,想着薛家的人在牢中吃饭也是浪费粮食,竟是早早的处置为好。因此按照胤禄的意思写了圣旨。胤禄迅即又去了一趟天牢,将薛家的女眷都提了出来,送到内务府去,只是面对那个女子几多期盼的目光,却是迟疑的背过了身子。 薛宝琴被送往内务府门下,黛玉也不能急急忙忙的就去独提了她出来,只先交代了内务府总管好生照顾,等隔个几日再行处置安排。 连着几日三家被抄,且还是雷厉凤行的态度,处置的都是极狠,唯剩下联姻的贾家1‘7 朝臣在都在揣度,御妃在贾家长大的余思还能护着贾家到几时。 可怜那王夫人几乎日日病倒在床,还要琢磨着将宝玉救了出来。贾家的子弟们也是终日醉生梦死,多看了几日朝廷没有动静,便自以为还是不会动他们的,好歹,家里养大的几个姑娘,都不是一般的人物。 就这么让贾家的人在猜度里又是活了半年,忽而有柳翻云查出贾家多年来亏空了朝廷极多的银钱,贾家祖上曾克扣了贡品,且王家的结党营私一案中,贾家便是要犯。更有贾家太太王夫人乃是巫盅一事的主谋。桩桩件件,罪证确凿l 风云涌动,雷霆震怒,雍正帝在早朝之上怒斥贾家多年受皇思而不思尽忠,享俸禄而不知报国。戕害后宫,罪大恶极,着即撤去贾家一干人等官位品爵,交付刑部审问。怡亲王主审此案,贾家九族亲眷,尽皆压入大牢,再行定夺。贾家一应财务,冲没国库。 贾家多年来虽是包衣奴才,但是也曾手握重权,元春当上贵妃后,更是联络着了不少的重 臣。因此查抄贾府一案,牵连甚广,朝中人人自危。无人敢站出来为贾家说上半句好话。 贾家子孙甚多,九族之内,多是纨绔。只把牢房里都挤个彻底,唯有贾环,功勋在身,因此胤禛下旨赦免。贾兰母子身在宫中,且贾兰过继给了贾环为子,因此也在赦免之列,李纨因是蒙古世子巴特认得姐姐,有蒙古作保,也被放过了。 胤祥处理贾家一事,极为忙碌,只是胤禛和胤祥都觉得此事乃是贾家,胤礼和胤淘,乃至前一段时日,帮着处理政务的巴特都不便参与进来,省的探春几个心里难受。然则,胤禄那里,又因为允帧蠢蠢欲动,频频密会将领,也是不能抽身。 只把胤祥忙的焦头烂额,一直过了一月有余,方才大致理出头绪,承报了胤禛定夺处置。 贾家累世的罪行,岂能简便,胤禛一一翻阅,只把心肺都气的厉害。大怒之下,竟是起了要将贾家九族连坐的念头,只是终究顾忌着黛玉那里,也知道黛玉虽是不说,心里必定是不好受的。 想了几番,胤禛想着王夫人诸人平时再是骄奢不过,此番在牢里,才是真真的生不如死。 因此御笔一挥,将贾家全族贬做贱籍,不得和平民通婚,累世为奴,不得赦免,不得提拔,永久的断绝了贾家一众人等翻身之路。 这一下子,果然是极狠的,贾家子弟哪里吃过这等苦楚,被关到牢里面不说,还要每日里 去做那些脏乱下作的事情,稍有不好,就是牢头的鞭笞责骂,顿时牢房中日日夜夜哭声震天, 不到十日,就死了八个纨绔子弟。 牢头们倒也省事,径直用了一块席子卷了,扔到京外的乱葬岗去,便算的完事。 只是那王夫人,每日里才是真如挖去心肝一般,原想着宝玉在牢中也有她的打点,吃不了多大的苦楚。进了牢房,和宝玉碰到一处,一块做活,才知道牢头们是丝毫不会理会的,胳膊一般的棍子,也是只往宝玉身上招呼。王夫人嚎啕大哭着扑到宝玉身上,却是和着宝玉一起糟了痛打。 数日下来,宝玉只管抱了王夫人,娘儿俩在一处大哭,薛宝钗在角落里瞧着,眼中止不住的愤恨埋怨。想不明白为何如花一般娇嫩的她,竟会落到这样的地步。 第一百六十三章 弘厉莲心渐长成 乍闻贾薛探牢狱 贾家被困居牢中,整日里在各家豪门上面忙活,见到的却都是些昔日的相识。从前乃是高朋满座上的旧友,如今却成了主子奴才的分别,其中的尴尬,自然不是一点的。 王夫人固然每日里紧紧的护着宝玉,贾政却是因为没有犯下什么重罪,加着贾环求情,虽然没有得了赦免,依旧去了贾环的府中当差,却是也吃不了什么苦头。只不过隔三差五的时候,仍旧需要回去牢中住上几晚,比着贾赦几个,却也是神仙一般的日子。 胤禛勤勉朝政,允帧那处却是动静不断,胤禄奉命查守了允帧,发现极多的事情都和京城 中间脱不了纠葛。首当其冲的,便是允祀和允溏,以及安亲王一党。 胤禛想到当初康熙一心护他,已是偏薄了允祀几人,再者黛玉那里,也是有着旧时的一点思情。兄弟血脉之间,始终难断。因此迟迟未曾下手,只想着等到最后一线希望,若是果然能及时收手,也算的是皇家的大喜事了。 等待的日子里,胤禛下了一道极其艰难的旨意,三阿哥弘时因为涉及当初年家造反一案, 因此被胤禛下旨除了阿哥的名讳,又因为允祀的儿子,弘旺天折,因此将弘时过继到允祀名下,也算是让弘时将来可以继承了亲王的爵位,不致孤苦无依的。 京城的纷纷扬扬,尽多波折,都如水花云烟。一转眼,似乎又是四个年头过去,黛玉看着一双儿女,己然能够在御花园中嬉戏,心里生起无穷的惑慨。 这四年里,真的是出了极多的事情。那拉氐病重辞世,临终之前,叫了黛玉到床榻,黛玉才知,原来,胤禛和那拉氐,真的就是兄妹之情。 那拉氐告诉黛玉,她和胤禛识于微时,她的父亲,费扬古乃是一等公,且手握重兵,她一生下来,就往定要嫁入皇家,并且,为了显示对于她的家族的敬重,她的位分,必然得是嫡妻 康熙眼见那拉氐和胤禛相处的极好,因此早有打算将那拉氐指给胤禛,也算是为了胤禛找一个臂膀。若是果然没有心上人的,皇家的婚姻,也无非就此过去。可是,情之一字,最难控制,偏偏那拉氐不仅有了所爱之人,而且还是最不该爱的人,那一个人,便是当时的太子一一胤扔。 太子早己大婚,费扬古不答应女儿做妾,即便那个人尊贵如此。且康熙也不会答应,那个时侯,众人都不知道,康熙私心里是不愿意太子的势力再度做大,将来不能治的。 那拉氐虽说不明白为何康熙如此反对,但是依旧知道此生无望和所爱之人相守。胤扔曾在畅春园前跪求三个时辰,直到高烧不退,被人选回寝宫。而太子妃石氐,便在那个时侯,找上了那拉氐,要她权衡轻重,不要毁了胤扔的一生前程。 可是,那拉氐己然身怀有孕,却能如何,万般无奈之下,找到了和胤扔惑情最好,她也极为信任的胤禛。胤禛当即向康熙请旨赐婚,康熙大喜,就此天下以为多了一对眷侣,却是不知道其中的纠缠。 黛玉听到那拉氐说出此事的时候,方才明白为何每每说起那拉氐和胤禛之间,二人都是坦荡自在却又是那般讳英如深的样子。原来,事关宫中秘辛,更是关系着那拉氐家族的清誉。 想来,若不是那拉氐不愿黛玉一直怀疑着胤禛那里,也不会在临死之前说了出来。黛玉也终究明白,为何那拉氐这般惑激胤禛,为何面对胤禛对于她的全心宠爱,却是半点也不曾嫉妒呢。 只因为,那拉氐所爱的那个人,早己因为圈禁耗损了心神,郁郁而终,不曾爱,又何来恨 黛玉尽力打理了那拉氐的丧事,却在事后,悄悄的和胤禛商量,在皇陵之后,将那拉氐的衣冠送了进去,而秘密的将那拉氐的尸首和胤扔葬到了一处。也算是全了那拉氐数十年来的痴心。 胤禛闻得黛玉己然知道此事明白那拉氐既在临终之前和黛玉和盘托出,也必然是想要黛玉帮忙和胤扔合葬的。因此长叹一声,点头应允。 人生经年,黛玉看着欢喜跳闹的女儿,可以随意喝止宫人嬷嬷追玩打闹,更多的却是庆幸之惑。幸好,胤禛如此爱她,如此疼爱莲心,若非如此,那么纵使莲心将来金枝玉叶的长大,也恐怕是要做了联姻的棋子。 “皇额娘,皇额娘,哥哥坏银,欺负小心儿。” 软软的嗓音飘过来,黛玉抬眸一看,只见十来个宫女气喘吁吁的追着莲心,急急的跑了过来。 黛玉接住女儿小小的身子,拿了帕子给她擦汗,道:“你哥哥怎么会欺负你呢,都是你欺负他多一些。” 后面弘厉己然迈着小脚稳稳的走了过来,行事举止自然有一股子威仪,不像是个四岁的顽童。弘厉自己走到亭中,坐在专门给他和莲心预备的矮墩上坐下,也不要人喂,喝了一大口茶,却是不去理会莲心。 黛玉好笑的看着稚气的女儿和老成的儿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莲心见黛玉不帮她说话 也不见弘厉理会他,扁了扁嘴道:“皇额娘欺负我,哥哥也欺负我,我要找皇阿玛做主。” 黛玉戳戳女儿鼓起来的腮帮子,道:“小坏蛋,总是找你皇阿玛做主,在这么下去,可是成了没人喜欢的小霸王。” 莲心嘟着嘴巴,道:“皇额娘坏坏,皇阿玛说了,莲心是他怜在心坎的宝贝,没人敢不喜欢我的。” 莲心,莲心,怜在心坎。这便是胤禛的意思,不止是女儿,他要将黛玉和他们的子女,都放在心尖上疼爱起来。 黛玉好笑的摇头,道:“你不可以总是依仗着你皇阿玛玩闹的,你要知道,天下人,纵使面上服了你,若是你没有本事,人家心里面只会看不起你。” 莲心听了这话,指着下巴,道:“那莲心好好听话是不是就都喜欢我了‘” 黛玉正要点头,弘厉忽然站了起来,对着莲心道:“你担心这些做什么,将来有人敢欺负你,自有哥哥给你做主。” 小小大人的话说的极为霸气,可是脸上那股子强劲的意味却叫人不敢忽视。 黛玉见着了,扑哧一笑道:“弘厉,你这话可是跟谁学的‘” 弘厉甩了甩袖子,道:“照顾好小心儿,是皇阿玛交给儿子的事情,皇阿玛说了,将来带着皇额娘走遍天下,心儿这个担子是要儿子来扛得,若是照顾不好她,儿子便不配做了人的哥哥。” 弘厉这话说得极其正经,只可|昔无论如何老成,稚嫩的嗓音,圆润的小脸依旧是让人忍不住笑话。黛玉虽是听的极为惑动,也忍不住摇头。 莲心总是以为弘厉不欢喜理会自己的,得了弘厉的话,脸上像开了花儿一般,道:“皇额娘,哥哥喜欢我呢。” 黛玉点了点莲心的鼻头,道:“你哥哥自然是喜欢你的,每日里进上的东西,你哥哥都是挑了你剩下的,便是他的嬷嬷做了好吃的,也要给你最好的一份,你这小丫头,却是从来不懂得这些。” 弘厉见了黛玉夸他,又见着莲心惊疑崇拜的神情,不禁有些红了脸道:“皇额娘谬赞,这是儿子应当做的。” 黛玉瞧着弘厉一板一眼的样子,再是忍不住,心头却也有些埋怨起胤禛来。明知道这个孩子从小就是沉稳的,这两年还非是带了他在上书房教养,存心打理出一个厉害无匹的帝王苗子出来。 瞧瞧,现在都是些什么样子,便是弘厉偶尔被莲心磨得没了法子,也是常常坐在那里随着妹妹搓圆捏扁,轻易不肯说话。更是没有了孩子的天真稚气,只是聪明又如何。 莲心渭溜的从黛玉的膝上下来,睁大了乌黑的眸子,道:“哥哥,莲心以后听话,再也不扯你的头发了。” 弘厉小大人般摸摸妹妹的头,还没有说话,就听见莲心大声的又保证道:“莲心以后也不趁你睡觉的时候脱你的裤子了。” 一旁的奴才们顿时闷声憋笑,便是黛玉也捧着肚子笑个不住。弘厉拿着莲心无辜的样子毫无办法,只能闷闷的低下了头去。他是男子汉,是堂堂的宝亲王,皇阿玛说了,要爱护妹妹,不能和妹妹一般计较。即便,他真的很痛恨别人脱他的裤子l 却说这一日,莲心在宫中打闹无度,却是觉得上上下下都已经被她折腾过了,再也没有什 么新鲜的地方,因而叫了几个小太监,陪她玩起了捉迷藏的游戏。 小太监们都是不敢太快找到莲心的,只装馍作样的在院子里叫喊,偶有两个看到了莲心露 出来的小手脚,也视而不见的又挪开了步子。只把莲心憋在一堆花丛里面,好不难受。 莲心正捧着小脑袋发呆,忽然听见外面传了说话声过来,却是两个浣衣局的粗使宫女,从寿康宫中拿了老太妃门的衣服去洗,路过此处,见得没有人,因而闲话。 “真是活该倒霉的,嬷嬷总是使唤了我们两个去拿衣服,要知道那些个太妃们可最是挑刺 每每害得我们挨骂一顿。” “可不是说的,都是那个贾薛氐害得,若不是她上一次里洗破了陈太妃的衣服,我们怎么会招了这么大的麻烦。” “你看那个贱人的模样,还当自己是正经的贾家奶奶呢,也不想想,累世的奴籍,可是比我们还要下等的人。每每洗些衣服还怕弄坏了手指,前年里,嬷嬷叫她洗衣服的,她竟说天寒地冻,下不了手去。” “真是不知死活的东西,我说,竟是不到我们那里才好。不会干活且不说,我听说,她可是得罪了当今的御妃娘娘,若是娘娘知道她整日家里在我们那边蹭饭吃,可是连带了我们都不好的。” “也是如此,你看看她那个模样,关在牢里,还和男人厮混,竟是有了身孕。活该她命好,昔日一道住过的十二福晋念了旧情,请了意思,让她安心修养,直到孩子生下来,却是要我们做了她的活。” 几个宫女叨念一番,却是叫莲心听了个真切。莲心眨了眨眼睛,心道:“御妃娘娘,御妃娘娘,到底是谁呢,这个名讳儿,好生熟悉呢。” 片刻之后,御花园中的丛子里一跃而出了个精致的小身影,身上拈满了碎屑,口中喊道 “我知道了,那是皇额娘呢。” 几个宫女被骇了一跳,看着花丛中钻出来的人儿。穿着上等的含烟缎子所制的粉红宫装, 小小发髻上的一个紫蓝宝石的发簪,腰上还有一个八宝凤凰如意配,便知道这必定是宫中的格格贵人,因此也不敢怪她吓唬人,只忙忙的跪在了地上请安。 莲心蹦到几个人的面前,道:“你们刚才说的什么‘” 一个宫女没想到被人听见这番议论,宫中规矩,可是严禁私下传话的,因此忙道:“回主子的话,奴婢等并不曾说些什么。” 莲心跺跺脚,道:“骗人的,我刚才明明听见你们说呢。” 那几个宫女吓得不轻,却是都久待在浣衣局里。也不知道莲心到底是什么来历,只能一径 的磕头求饶。 莲心极为不满,到底年纪小,也不知道该怎么是好,一跺脚,却是大哭了起来。使出了惯常在胤禛黛玉面前使用的伎俩。 几个宫女见着莲心大哭,吓得不轻,跪在原地不敢动弹。只看着莲心越见伤心。 “心儿,你怎么了‘” 弘厉皱着眉,看面前的情景。今日刚从胤禛那里回来,奉了意思在后面看着朝臣们上奏政事时的神情,虽则政事尚不能领会通透,可是那些个狡猾随流的模样依旧叫弘厉心中有些领悟了然。 因一日未见莲心来找自己玩耍,是以弘厉才特特的问了人,来看看莲心。却见自己的妹妹一阵大哭,面前跪了几个品级不高的宫女。 莲心听的哥哥的呼喊,打着跌跑上去,鸣鸣的道:“哥哥,哥哥,她们欺负心儿。” 弘厉皱眉,一眼扫过去,极县威势,将宫女骇的倒在地上。 弘厉身后的小太监骂道:“不长眼的东西,连九公主都敢冒犯。还不快给宝亲王和公主请罪。” 方才听的弘厉喊莲心,宫女们就隐隐觉得有些不对。英不是宫中最受宠的固伦公主,御妃娘娘的女儿。原就是提心吊胆,此番又见着了弘厉,方知道面前的人竟是内外皆知的皇储五阿哥。出生便被封了亲王的弘厉。 宫里宫外怕了莲心,固然有着黛玉得宠,胤禛溺爱的缘故,可是宫中人更怕的却是弘厉, 弘厉自小性子不定,更是将来的帝王,莲心被两代的帝王视若明珠,故而众人都是深为忌讳。 宫女们闻言,忙哭求道:“王爷明鉴,奴婢们并不敢冒犯公主的。” 莲心跺了跺脚,道:“你们明明不告诉我在说谁的‘” 弘厉从小就受了莲心的胡闹长大,如何不明白宫中谁敢去惹她,何况是几个宫女,因此只道:“公主方才问了什么,你们就回答什么。” 几个宫女对视一眼,却是不敢说话。莲心又要开始哭闹,弘厉微微露出不耐的意思。身后的随从见了,忙道:“王爷问什么,你们就说便是,谁还敢说了你们的不是。” 宫女这才道:“启禀王爷,奴婢们方才不过是说了几句贾薛氐的闲话,不曾想,竟污了公主的耳朵,还请王爷恕罪。” “贾薛氐……” 弘厉淡淡的念了这个名字,却见莲心神气活现的道:“就是这个的,她们方才还说这个贾薛氐欺负皇额娘呢。” 弘厉眼中精光一闪,莲心拽住了弘历的衣袖,道:“哥哥,咱们去牢里好不好,她们说那个贾薛氐如今在牢中呢,我们去给皇额娘出气的。” 弘厉唇角一扯,却是轻轻的道:“好。” 莲心自然欢呼万分,只是身后的奴才们骇白了脸,大惊道:“爷,那可是污秽的地方,您和公主如何去得‘” 弘厉眼角一眯,道:“爷想去哪里,还用得着你管教不成。” 太监嬷嬷登时跪了一地,却也知道这位五阿哥素来和皇上性子最像,叫人琢磨不透的,只能憋着脸让人通知了牢里面的人,将牢房弄得干净一些,一面又叫了人去置办东西,方便着弘厉和莲心在牢中玩耍。 众人自是忐忑不安的去了,却不知道这一去,竟是把刑部的大牢里面,弄了个天翻地覆。 刑部的大牢里面。此时那薛宝钗还是梃个肚子待产的。三春姐妹都己出嫁,在京中安居 偶而也会上这里来看看贾家的一众子弟,虽说不能好好照应,一些吃食也会送了过来。 薛宝钗这些年吃够了苦头,却是见着宝玉因为迎春几人的照拂过得还算好的,只每日里上学堂教些幼童读书,便能吃了个温饱。便知道三春终究还是放不下血脉的情分。 因此,薛宝钗总是思量着要让自己有了贾家的血脉,到时候,便是如何,三春也不会对自己不管不问。果然宝玉血气方刚,是个禁不起诱惑的,便是在了牢里面,也因为三春的关系住了一个好的单问关着,和薛宝钗竟起了厮摩的意思。 一来二去,薛宝钗终是有了身孕,迎春得知后,虽是意外,依旧求了胤淘,要人给薛宝钗在牢里面安排一个好住处,每日里送些东西进去,好生养胎,竟是产下贾家的血脉要紧。 第一百六十四章 弘厉牢中治恶人 一场孽缘随风去 可打点的再好,终还是牢狱里面,薛宝钗看了周围几个破瓷瓦罐,想到昔日亭台楼阁的日子,心里面 穿越红楼之我是林黛玉我怕谁第38部分阅读 欲望文 穿越红楼之我是林黛玉我怕谁第39部分阅读 穿越红楼之我是林黛玉我怕谁 作者:肉书屋 穿越红楼之我是林黛玉我怕谁第39部分阅读 生起不甘。若不是林黛玉那个狐媚子,她早该选秀成了宫中的贵人,如今又何须看了别人的颜面生存。 薛宝钗想着前日里迎春来探视时,嬷嬷丫鬟们拱手围着的模样,竟是比着当初金贵的不少。听说履郡王最是疼爱福晋,好吃的好玩的尽往府里搬去,宫中又有御妃娘娘撑腰,羡幕的人不知多少。 都是一个家门子里面出来的,迎春昔日还要看了她的脸色说话呢,为何今日却是这般不公。薛宝钗抚着诺大的肚子,想想现下里便是安胎也没有个丫鬟婆子使唤,就一阵阵的烦躁。正想着叫了人去报信,要吃点好的东西。牢狱里面突然传来了一阵喧哗的声响。 薛宝钗忙打直了身子去看,却听得外面一个脆生生的女娃调子。 “哥哥,哥哥,咱们先去看看那个欺负娘的坏东西好不好‘” “待会儿你只看就是,可不许捣蛋的。” 依旧是稚气的声音,却是添了许多的沉稳。不免叫人更是疑惑。 弘厉看了扁嘴的莲心脚底下踩了太监们先张罗好的好毯子,乌黑的眼珠子好奇的向四面张望,出口便是嘱咐。 柳翻云随在两个小主子身后,自觉地有些担忧。本还在处理一些政事的。哪知道前头忽然来了消息,说是宝亲王和九公主想要来天牢里面看看,柳翻云就觉得意外。若是九公主一个人,断然是要去回禀了皇上,可是宝亲王一道来了,便是不能。 柳翻云是知道胤禛素来的作为。女儿一径宠了便是,儿子却是严加管教,更是从小就教导着有了帝王的凤范。是以这个宝亲王行事作为素来极为的有分寸,做什么事情,也是决断干脆的很。从来不允许有人反驳不遵从。既是胤禛,也是从不管束弘厉做了决断的事情。 因此,柳翻云知道既然宝亲王领了妹妹亲来,就必定有些缘由。也不敢反驳,交待了手下的人好好打理。放下了手中的事情,带了弘厉和莲心过来。 弘厉扫了一眼牢中脏乱的景象,又看了两边牢房里头皆是一片空荡,因问道:“柳大人这牢里面,怎会没有人的。” 柳翻云不敢怠慢,忙道:“因着王爷和公主过来,微臣己叫人移走了那些犯人,怕惊扰到了王爷和公主。” 弘厉闻言,沉下脸道:“你当爷是什么,皇阿玛说了,满人的江山是在马背上打下来的满家的后代,岂会这般没有胆识,怕了几个囚犯l” 弘厉年纪虽小,教训起人来却很是厉害。柳翻云心中一惊,忙道:“王爷息怒,微臣并没有移走所有的囚犯,只是那些面目粗鄙的,却是实在不宜让公主瞧见了。” 弘厉冷冷的哼了一声,看看身边一脸天真无暇的莲心,不再说话。迈着步子往前面走去。 柳翻云见的弘厉不再追究,心里暗暗的松了一口气。心中暗道,这个小主子,可真真不是简单的人物。怪得出生的时候,便天有异象。想来,将来可是比皇上更厉害的呢。 莲心可不管哥哥和别人说些什么马背,她只想早早的找到了欺负黛玉的人,给她出一口恶气。因而拉了柳翻云的袍角,道:“柳叔叔,那个恶婆娘呢‘” 柳翻云一惊,因着也是常常带了莲心玩耍,加之莲心比着弘厉娇俏可爱的紧,因此抱着莲 心道:“公主,你这恶婆娘可是从谁那里学来的‘” 正好弘厉也想着问问是谁教了妹妹这么一个词,只看了莲心没有说话。 莲心甜甜一笑,指着身后的教养嬷嬷道:“苏嬷嬷说的,寿康宫陈太妃身边的张嬷嬷最是喜欺负别人,就是个十足的恶婆娘。有人欺负我皇额娘,她也是恶婆娘。” 那苏嬷嬷听的这话,再看了弘厉的神情,登时跪倒在地上,道:“王爷饶命,奴婢不知道公主竟会听到了这话。” 弘厉拢了拢眉,再看着莲心一派天真的份上,道:“这次就饶了你,再有下次,你就到廷杖司领罪去。” 苏嬷嬷逃过大难,方才感恩戴德的从地上爬了起来。 在牢里面走了许久,渐渐到了里头一些。周围明显的就是要清爽了许多。牢房也是宽敝了不少,只一个妇人坐在牢里面,看着柳翻云过来,却是扑了上去,嘶喊道:“柳翻云,你还我儿子,还我儿子。” 莲心原本伸着脑袋再看,被这么一吓,缩回了柳翻云怀中。手捂着眼睛,却是又露出了两 个小缝。见得那妇人形容枯槁,衣衫破烂隐隐还散发出一股恶昊来。 周遭的侍卫太监连忙簇拥在弘厉和莲心的身前,呵斥道:“大胆,竟敢冒犯宝亲王和九公主。” 那妇人微微一愕,却是伸长了手,久未修剪的指甲上蒙了一层厚厚的}亏垢。嘶哑道: 亲王,九公主,你们是那个贱人的儿女,你们也是要了我儿性命的人,还我蟠儿的命来。 那妇人口口声声喊着蟠儿,却原来正是昔日薛家的主母,贾家宝二爷的岳母,薛姨娘是也 那薛姨娘自打进了牢狱中后,便千方百计的求了人和薛蟠关在一处,也是一份慈母之心。 薛蟠早已是废人一个,躺在牢狱里面,不能行动。牢狱之中关着的那些妻妾,半个也不肯留了下来陪着薛蟠,照顾他起居。宁可去了青楼里面做官妓。 薛姨娘无法,只好拖着疲惫的身子照顾薛蟠,薛蟠在家里面好吃好喝的久了,哪里受的过这个日子。没有几日,就罹患了重症,薛姨娘着急上火的要叫人请御医来看,下面将这个话转到了主管牢狱的柳翻云那里。 柳翻云听的区区一个贱民竟敢开口要见御医,不禁失笑,也未曾理会。这么:过去了三日,薛蟠便是一命鸣呼。还是探春念着亲戚情分,求了巴特,给了一口棺材,葬在了薛家的坟地里。自此之后,薛姨娘便是疯疯癫癫的样子,整日家里大吼大叫,因为没有处决的旨意,又怕马蚤扰了那些贵人,牢里面也不敢再让薛姨娘这样子出去做活,竟是成了牢中吃白饭的人。 其实,薛姨娘晚年丧子,家破人亡,虽都是罪有应得,可是一番想念儿子的心情原也可以体谅。只是最不该辱骂到了黛玉的上面,贾家,薛家,四大家族之所以沦落到此,不过是因为后世里面都是些龌龊的子孙,于黛玉,又有什么干系。 莲心不知道薛姨娘在骂些个什么,弘厉却是一直有胤禛讲述了四家和黛玉当年的事情,因此明白的很。 如今到了牢里,见得薛姨娘还在辱骂黛玉,弘厉心头,如何能忍得下那个口气去。 弘厉沉着脸对柳翻云道:“将她拖出来,杖责。” 柳翻云应命叫人将薛姨娘从牢房里面拽了出来,薛姨娘却是披头散发就要往弘厉还莲心冲过去。莲心只睁圆了眼睛,骂道:“你这个坏婆娘,回头叫皇阿玛收拾你。” 薛姨娘大骂道:“你个狐媚子,狐媚子,勾引皇上,祸害家里,你的儿女,一个个也是妖孽。” 莲心这下子可是明白了薛姨娘在骂谁的,仲出了小指头,指着薛姨娘道:“坏婆娘,坏婆娘,你敢骂我皇额娘,叫皇阿玛炒了你的家。” 薛姨娘大笑道:“我的家早就被你娘那个狐媚子毁了,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长大了定是一个大大的祸害。” “放肆!” 柳翻云大惊,忙道:“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捂住这奴才的嘴。” 两个侍卫『亡随手从地上拿了一块黑漆漆的帕子,堵住了薛姨娘的嘴。薛姨娘犹自挣扎,弘厉瞧了冷冷的不发一言,负手带着渭到地上来的莲心从薛姨娘身边走过去。 许久之后,方听得弘厉的话音传了出来。 “将她拖下去,打死作数,爷进去看看她的女儿。” 薛姨娘一怔,不再挣扎,却是跪在地上,鸣鸣叫着磕头,然而,哪里还有弘厉的影子。唯独柳翻云叹口气,叫人拉了薛姨娘出去杖刑,道:“你家里犯了那样的罪行,若不是御妃娘娘,哪里还能有了上上下下的性命。你偏生还是不知道好歹,在宝亲王面前辱骂娘娘,如今,纵使你不怕死的,你那女儿,可是要吃许多的苦头了。” 柳翻云也是今日见了弘厉的行事作为,方有这许多的感慨。当初龙凤胎降世,多少人看着兄妹一动一静的模样,皆以为莲心才是最调皮不过的孩子,如今看来,却是那弘厉,深不可测,自小就这般杀伐决断,毫不手软,将来,何人能是他的对手。只这大清天下,却是无忧了。 薛宝钗梃个肚子,两手攥紧了牢房的木栅,脸上满是惊慌的神情。自打薛蟠死后,她已是麻木了薛姨娘的哭喊之声,只是想今日这般的癫狂,却是不曾见过。听了那话里面,却是牢中来了什么人的。因此薛宝钗趴在牢门面前许久,听着脚步声叶|矢叶谩,还有孩子的声音不断传来,心中打鼓一般仓皇。 过了片刻,就见两个贵气逼人的孩子站在了面前几步开外,一个女娃,脸上满是笑意,似乎便是极为喜欢开怀的。身边站着一个略高的男孩,头上的宝石顶戴昭示了皇家身份,和小女娃脸上的和悦不同,竟是一股清冷的气息。 薛宝钗心头一颤,这两个孩子,给她的惑觉竟像是昔日见着那两个人站在一起的模样。薛宝钗骇然的看着弘厉和莲心,抖着嗓子道:“你们,你们是谁的‘” 弘厉身后的小太监,大喊道:“放肆,见到了宝亲王和九公主还不快行礼问安的。” 薛宝钗身子一震,还没等到她说话,挨着的牢房里面早己爬出了几个人来。却不是贾赦邢夫人几个还是谁。 今日乃是康熙的生辰忌,因而胤禛下了旨意,牢狱之中的奴才都是不用出去做活。贾赦本就是躺在那里梃尸,听见弘厉和莲心过来了,忙上来巴着道:“好孩子,我是你们的舅公,你快是把我接出去吧。” 莲心摸了摸脑门子,看着贾赦粗鄙的样子,问弘厉道:“哥哥,我们怎么会还有舅公呢 舅公怎么会在牢里面,不是该在环舅舅家里看书的么‘” 莲心说的,却是贾政,贾政这两年来因为风寒骤起,贾环看着赵姨娘日日以泪洗面的模样 。再者虽说贾政少有照顾他,却也是亲父子一场,因此求了胤禛开了思典,接了贾政回家住着莲心是常常在贾环和贾珍以及胤禄等人的府上乱窜的,黛玉也不管她和弘厉,私心里希望孩子还是多一些亲情人伦才好。所以莲心对于贾政极为熟悉,只不过贾政顾忌莲心的身份,每每守着君臣的规矩,反叫莲心好生没趣,现下里去了也只找着贾环和养在贾环府里的贾兰玩耍 弘厉摸了摸莲心的脑袋,道:“你不要听这些人混说的,你是金枝玉叶,哪能随随便便的就多了一个舅公出来。” 说着,弘厉凌厉的看了贾赦,缓缓的道:“爷素日里住在宫中,却不知道谁还能当了我和莲心的舅公。” 贾赦自以为弘厉和莲心不过就是个小孩子,极好糊弄的。忙道:“我是你们皇额娘的大娘舅,可不就是你们货真价实的舅公,好孩子,快些叫人把我放出去吧。” 莲心拿着手指剖了刮脸,骂遭:“你骗人的,哥哥都说了你不是舅公呢,舅公好生生的在环舅舅家里住着,才不是你这个臭烘烘的老头子。” 弘厉今日答应了莲心到这牢房里面,可不是为了贾家和薛姨娘这个疯妇来的。实在是听了胤禛昔日的讲述,对于王夫人几个算计黛玉的事情计较上了心头。 弘厉和胤禛一般,从来就是睚眦必报的主,既然当初有人屡屡算计了他最爱的皇额娘,那么昔日是由着胤禛做主报了仇,如今他这个儿子又怎能不为黛玉出一口恶气。是以,弘厉心中早有计较,正好今日莲心吵着要过来,弘厉也便顺水推舟的答应了。只是走了一路,却是没有见到传言身怀有孕的薛宝钗和王夫人。 因此,弘厉也不管莲心和贾赦再说些什么,问道:“贾王氐和贾薛氐呢‘” 柳翻云见弘厉一路行来,似是早已是有了决断,心中己然明白。左右看了看牢里,指着薛宝钗对面一个牢房的角落道:“回王爷的话,那便是贾王氐,对面的,却是贾薛氐了。” 弘厉紧走了几步,先是看了看牢中的布置。再看着薛宝钗的牢中还是有一张软和的大床 更有几个木柜陶罐,全然不似一般的破烂。因而冷笑道:“你们倒是把她们伺候的极好。” 柳翻云面上一红,道:“回王爷的话,贾薛氐因为有了身孕,又是和贾宝玉一道住的,所以十二福晋十七福晋和科尔沁世子福晋几个让臣好生照顾一些。” 弘厉又是一笑,道:“你照顾的却是不错,这贾家的孩子,到了如今,竟是还金贵的很。 柳翻云自觉地为难。三春几个这些事情,固然都是念着血脉亲情交代下来,也是情有可原 。可是于法理上,却是不和,再者也没有上禀了胤禛。柳翻云拿不准弘厉到底是些什么意思, 因此也只好不再说话。横竖,弘厉当不会真的去问了三春几个的罪过。三春等人和胤淘几个, 弘厉还是很敬重亲呢的。 弘厉也不再说话,步子极轻的走到薛宝钗面前,冷冷的道:“你知道爷是谁了‘” 薛宝钗早己从初初的震惊中缓过来了,因而略弯了弯身子,便是有些不着力的道:“王爷恕罪,奴婢身怀有孕,不能给爷下跪请安。” 弘厉还未说话,莲心蹦了过来,问道:“你就是那个欺负我皇额娘的恶婆娘。” 薛宝钗听的这几个字,脸上变了变,微微笑道:“回公主的话,昔日里我和御妃娘娘住在一处,原是极好的姐妹,断断没有欺负的说法。” 莲心有些糊涂,道:“你说你和我皇额娘是姐妹,为何旁人都是说你欺负我皇额娘的‘” 薛宝钗又是一笑,却是有些伤感的样子道:“公主可不要听人胡说的,我和御妃娘娘当初极好的呢,只是如今……” 薛宝钗惆怅的抚着自己的肚子,叹息道:“却是配不上娘娘了。” 弘厉见了薛宝钗这幅惑伤的脸庞,冷笑道:“你果真和我娘是好姐妹么‘” 薛宝钗万没想到一个孩子竟会有这般沉稳的气势,登时一愕,继而勉强道:“回王爷的话 自然是的。” 弘厉却是沉声道:“你是什么罪名被关进来的‘” 薛宝钗面上一白,却是不曾回话。只听得弘厉道:“爷今日且不说其它,只一条,林害后宫,便是指的你们设计害我皇额娘,你还敢说和我皇额娘是好姐妹l真当爷年纪小,就可以随意糊弄l” 薛宝钗腿脚一软,汗如雨下的辩解道:“王爷恕罪,这些个罪名,却是冤枉啊。” 弘厉怒道:“冤枉,这些事情,都是皇阿玛一件件说给了爷听的,当初查处事情的时候也是有十三叔他们几个在,你说冤枉,是皇阿玛冤枉了你,还是十三叔他们l” 薛宝钗登时不敢再说话,只哭道:“王爷,当初的事情,奴婢实在是不知情的,还请您明辨,我和御妃娘娘一道长大,姐妹情深,如何能下手害她,实在是天地可鉴。” 见得薛宝钗还在哭喊做戏,弘厉却是懒得再去理会。唯独莲心大喊大叫道:“你这个坏婆娘,原来是骗人的,坏婆娘,回头叫皇阿玛将你送到午门斩首去。” 薛宝钗脸色一白,吓得瑟缩不止。原本缩在角落里面不说话的王夫人却是打了几个滚,爬到牢门前嘶喊道:“不,不行,宝丫头肚子里可是我们贾家嫡亲的血脉,你们不能杀她。” 弘厉使了个眼色,便有伶俐的小太监上去将王夫人踹到一边去。 “老东西,什么贾家,嫡亲的,贾家早就没了,不过是下贱东西,也敢在王爷公主面前嘶吼。” 王夫人被踹的嘴角出血,却是又爬了起来,恨恨的看着弘厉和莲心,道:“昔日你们娘还要叫我一声舅母,如今你敢动我的孙子,我绝不放过你们。” 莲心被王夫人凶狠的模样吓了一跳,拽着弘厉的袖口缩到了后面。弘厉冷冷的看了王夫人依旧嚣张的样子,齿冷道:“你如今还敢跟爷这样说话,爷可没有皇额娘那份菩心,我倒是要瞧瞧,动了你的血脉,你又能如何。” 说罢,弘厉拍了拍手,利落的两声巴掌,就有几个粗壮的侍卫押了一个人上前来。 粗布衣裙,发上绑了两个极简单的辫子,眉目看着极为苍白秀气。只是笑容僵在嘴角,竟是有些生硬,看上去有些痴痴呆呆的模样。 那女子的后面,跟着一个青布衣衫的男子,面上带着忧虑,每每瞧见了女子被侍卫拽的喊痛,脸上就起了一些挣扎和心痛。 王夫人见了那女子,顿时大惊失色,哭喊道:“贤妃娘娘,贤妃娘娘,你可是还活着呢。 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皇家玉牒上早己除了名,被胤禛赐死的元春。邬思道一直守着痴傻的元春在京都的庄子里过日子,每日都是有人守着,邬思道也不敢强行求去。他是知道胤禛的性子,既然说了不肯放过,那么:就必然还要用了元春,若是贸贸然离去,恐怕竟会是性命也保不住。 没想到,守了这么多年都是无事的,今日粘竿处突然来了人,不是胤禛的令牌,却是弘厉的王令,要将元春押到牢房里面,邬思道于心不忍元春再受折磨,可不敢抗了弘厉的意思,只好随着过来了。 弘厉看着邬思道随之而来,淡淡道:“邬先生,你也来了。” 邬思道见着元春被侍卫猛地摔在地上,却是还笑嘻嘻的抓了一把尘土往嘴中塞去,也不敢说话,行礼道:“奴才见过宝亲王。” 弘厉笑道:“邬先生还是有功名在身的,如何自祢了奴才。” 邬思道曾应黛玉的意思,给弘厉开了几月的学,对弘厉甚为了解,心狠手辣之处较着同龄的孩子不止多了十分。且最是护短,护着黛玉和莲心如同性命一般。因此见他提了元春来,便 知道事情不好,只问道:“不知道王爷叫了废妃贾氐过来,是有什么吩咐‘” 弘厉笑的极为稚气,看着面前因见了元春疯癫的样子而不敢置信的王夫人道:“这个贾王氐说我不敢动了她的血脉,因此我动一动让她瞧瞧。” 元春却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拿了一把土往嘴里塞,咕哝道:“本宫是贤妃,你们休想抢了本宫的琼脂玉露去,这可是皇上的赏赐。” 说罢,抓紧了手中的}亏秽,连连往嘴里塞去。莲心皱皱鼻子,道:“你好脏的,这么些东西,你也吃。” 弘厉眼角一眯,摸了摸莲心的脑袋,哄道:“心儿乖,不要理会这些臭烘烘的人,且出去和柳大人玩一会儿子,哥哥马上就出来。” 莲心摇了摇头,指着面色苍白的薛宝钗道:“我不要的,我还没有教训这个恶婆娘呢。” 软绵绵的手指指着薛宝钗就叫她一身冷汗。弘厉哄道:“心儿,你是金枝玉叶,不可以总说了恶婆娘这几个字,否则,皇额娘要教训你呢。” 莲心吓的不敢再说话,却是依旧拽着弘厉的袍角,不肯出去。弘厉只好道:“你快些出去哥哥帮你收拾他们。” 莲心闻言,缩开了手,委屈的叫了柳翻云抱着,却是一步三回头的嘱咐道:“哥哥,你可不要放过了她们,她们可是欺负皇额娘的人呢。” 弘厉点了点头,示意柳翻云将莲心抱的远远地。接下来的事情,不该让一直被他和皇阿玛牢牢护在手心的莲心瞧见或听见的。 见得莲心离开,弘厉坐倒在太监抬来的软椅上,左右看了一眼,道:“还等什么,竟是要爷自己动手不成,将这个贾家的嫡亲血脉架起来,就在贾王氐面前行刑。” 听的行刑两字,王夫人登时大哭着上来,瞧着太监们将元春按着跪在地上,拿出了夹板 将元春十个手指都放了进去。 王夫人大惊,喊道:“你们敢的,你们敢的,这可是贤妃娘娘,后宫的贵妃。” 弘厉冷冷笑道:“贤妃,贾贤妃么。你可知道皇阿玛为何当初要封了你的女儿做贤妃,就因为前头一个贾字。你的女儿,最是假贤淑不过。况且,你要记住,五年前,世上便没有了贤妃,早己被皇阿玛赐死,如今在你面前的,只是一届罪民。” 说完,弘厉也不去王夫人的神情,叫了人拉了两边的绳索,木板顿时收紧,将元春弄得痛不欲生,大声喊叫。 王夫人自然心痛的想要冲出牢房,薛宝钗在一边见了汗珠子不停地掉在地上。唯有邬思道,忍了许久,终还是跪倒在地上,道:“王爷,贾氐如今已是这等模样,还请王爷看在微臣的份上,就此放过她吧。” 弘厉往视了邬思道许久,道:“邬先生,您是弘厉的进学思师,原该敬重许多。只是皇阿玛曾道若有一日你为贾氐求情,便让弘厉问你一句话。” 邬思道支起身子,道:“王爷请赐教。” 弘厉把玩着腰上的九龙玉配,神情极淡的道:“皇阿玛要我问你,这些年来,您的布兵图可是收好了的‘” 弘厉风马牛不相及的一句话,却叫邬思道大为震惊。惊骇的看了弘厉,再说不出一句话来 弘厉笑道:“这些个事情,我也是不很清楚,只皇阿玛说了,邬先生原是该有大抱负的人为何竟是给人愚弄了这么些年‘” 邬思道想起当初下毒的情景,再想着这些年来的相处,苍凉的目光缓缓转向长发遮面的元春,直到看见她指尖上一丝微微的颤抖,终于苦笑一声,从地上起来,跌跌撞撞的往外面走去 弘厉也不阻拦,只瞧着邬思道越走越远。终于元春猛然抬头,凄厉的大喊道:“邹子安 你真的不救我了么‘” 元春咬了咬牙,五官纠结在一处,恨恨的道:“你好狠的心,真的不念半点你我的情分。 邬思道身子一震,却是并未转过身来,语气清淡极了。 “贾元春,我一生自负聪明,却是屡屡被你玩弄于掌心,又有何本事救你l” 话音飘落,自此一代谋臣邬思道消失于世人的视线之中,从此再未出现过。 元春见着邬思道离去,身子无力的倒在了地上,道:“宝亲王,你要如何,便快动手吧。 王夫人见得元春说话的神态,竟是精明不少。大喜道:“贤妃娘娘,你是好的。” 元春自嘲的弯了唇角,道:“我若是疯的,才是好的呢。” 王夫人自然不明白元春是在说说些什么,只管在那里阿弥陀怫。却是立刻又见了弘厉示意手下的人将元春架起来,继续行刑。 王夫人又是一阵痛苦大喊,瞧着元春气息越发微弱。更是大骂连连,只说弘厉年纪小小便恁般心狠,将来必是不得好报。弘厉闻言,不由得失笑,这些人啊,竟然说了什么报应因呆,若不是她们处处暗算皇额娘在前,今日怎么会这般下场。 弘厉也不管她,好整帅曝的瞧了薛宝钗吓得不轻,额角冷汗只掉的模样,方才对着身边的太监道:“小李子,你怎么:这般粗心,这里可是还有一个呢。” 小李子忙笑道:“是奴才疏忽了,奴才马上就动手的。” 说着,叫了人进去牢房里面,按住了薛宝钗,依样上了夹板。 薛宝钗大惊道:“王爷,王爷,这可是贾家的孩子,是你环舅舅和十二婶婶他们的亲侄子。” 弘厉冷冷一笑,道:“环舅舅如今心疼心儿尚且不住,怎会管你们这里。只不过,爷也知道十二婶婶她们几个还是有些估计这个孩子,便是爷的皇额娘,尚且存了几分菩心呢。” 薛宝钗闻言,忙挣脱了太监,跪道:“王爷,求您开思啊,奴婢现下可不能受刑。” 弘厉撑着下巴,却是一副淘气的小孩样子道:“所以,爷才不打你板子,只夫了你的手指。爷可是知道的,夹你的手指,影响不了你腹中的骨肉呢。” 弘厉说完,自有太监将薛宝钗又拉了回去,上了夹板,从两边里拉的死紧。薛宝钗登时喊叫的如同杀猪一般,背上湿了一片。 弘厉虽说决断厉害,到底是个孩子,听着元春和薛宝钗两人渗人的叫喊,心里也有些不自在。因而叫了身边的太监替她堵住耳朵,眼睛闭着躺在座上等着行刑完毕。 薛宝钗和元春都是没有吃过这种苦头的,只不过当初被她们这般教训的奴才下人却是不少,如今体会到了这苦楚。周身如同散架一般,王夫人既担忧着元春,又怕薛宝钗动了胎气,影响她的孙子,左右看了几下,却是受不住了,眼睛一白,晕倒在地上。 元春两个也是叫喊了半响,虚弱的倒在了地上。那些个太监都是早己得了吩咐,不可将二人弄死的。因此见她们实在受不住了,便叫醒了弘厉。 弘厉眼睛睁开,瞧着几人眼中恨恨的目光,却是极不在意。只弯唇道:“今日是爷给你们的小小教训,算是当初算计我皇额娘的一点小礼物,今后有了空闲,爷再来陪你们好好玩玩。 弘厉自从座上下来,极为威凤的向外面走去,继而又转了身子回来,道:“你们可知道皇阿玛为何一直不处决你们,便是要留着告诉爷,今后保护皇额娘和妹妹,也是爷的责任。说来你们都不过是皇阿玛留给爷的玩物罢了。” 说完了话,弘厉快步走了出去,自有人将元春从地上拖拽起来,自此和王夫人关在一处。 薛宝钗躺倒在地上,咬牙看着弘厉张扬远去的身影,眼睛里几乎要喷出火来。 弘厉那一日极为畅快的教训了王夫人几个,心中大大舒了一口恶气。只是莲心抱怨着未曾亲眼见到恶婆娘被整治的情景,心里很有些不服气的。 黛玉后来自然也是听说了这个事情,对着儿子的心狠手辣,有些担忧,不过也明白宫廷之中,又是为了自己的家人,若是不能狠辣决断一些,将来竟是会被人吃的连骨头都不剩的。因此不过淡淡的在胤禛面前提点了几句,说弘厉到底还是个孩子,还是让他乡一些天真的好。 胤禛闻言却是不以为然,只抱了女儿在膝上玩耍,眼睛看着儿子却是充满了赞赏的意味。 甚而为了弘厉的作为,赏了一个西洋进贡的怀表,夸奖弘厉处事越来越有他昔日的凤范。黛玉在旁边见了,只是哭笑不得,也不知道该怎么说的。 可这么一件事情,或者黛玉胤禛的看法想不到一处,宫里宫外却是都闻之变色,不仅从此多敬畏了弘厉几分,那么些个打了主意的妃嫔们,也是不得不重新计量。不敢再贸然对着这么一个宝亲王下手。胤禛闻得暗卫报上来的各处动向,只拿起御笔,眼中寒光一闪,并未说了半句。 第一百六十五章 宫中车驾往承德 毒计暗害骨肉残 莲心自打上一日去了牢房却没有亲身教训导薛宝钗几个,心里很有些不服气。整日家里吵着要再出宫去玩耍,还不是去了胤祥几个那里。胤禛疼爱女儿,被多磨了几次,也就松了口风,答应狩猎的时候将不过四岁的莲心一并带上。 满洲的规矩,每年一次狩猎,乃是为了锻造八旗将士的铮铮铁骨。弘厉身为最有希望继承帝位的阿哥,虽说年龄是不够的,可是在胤禛的坚持下,黛玉也不得不答应了弘厉一道前去参加狩猎。既然儿女都去了,黛玉也不得不打起了软绵绵的身子,前往伴驾。 启程上路的时候,本有御妃的凤驾在后面备着,可是胤禛一把将黛玉送上了龙撵。其它妃嫔看来,也只能露出些愤恨不满的神情,轻易不敢说了半句话。如今后宫之中,后位虚悬,黛玉无意中宫,可是却都是黛玉在处理宫中的事宜,还会有谁能说了半句不是。 大堆人马一路往木兰围场而行,胤禛歪在软榻上,一手搂着好动的女儿,一手却是拿着一卷孙子兵法。 莲心自觉地无聊,扁了扁嘴道:“皇阿玛,为何哥哥可以骑了马,我却要在里面坐着。” 胤禛微微一笑,瞅着黛玉道:“若是皇阿玛让你也骑马去,只怕今晚你皇额娘就要赶我去书房里面歇息了。” 莲心不明白胤禛说话的意思,黛玉却是嗔道:“你又在和女儿胡说些什么,弘厉这个年纪你就让他在外面骑马,若是摔着了可怎么好。” 胤禛眉梢一挑,侧身做起将黛玉揽在怀中,道:“若是那么多人护着还摔了下来,侍卫们竟都去自杀好了。” 胤禛见着黛玉还是不放心的样子,好笑道:“我若是不现在就好好培养着厉儿,将来却是要我操劳到几时。我可还想着跟你携手天涯呢。” 黛玉没好气的啐道:“谁是要和你携手天涯的,便是如此,也不该冢着了儿子。” 胤禛摇头叹息道:“你就是宠着他,真不知道素日里你哪来的稀奇古怪的想法。咱们满家里的孩子,哪一个不是从小就要学习骑射,你偏生总闹着我松了厉儿的担子,说是孩子就该好好玩耍嬉戏。” 黛玉抬手掀了车市,想要看看弘厉在外面的动向,嘴里咕哝道:“我应了你让厉儿来看看你可不许让他真去打猎。” 胤禛只好抱着女儿调笑,也知道黛玉并不是真的溺爱儿子,只不过他是严厉了一些,难免黛玉就多心疼了几分。 车市微微晃动,黛玉看着弘厉正骑马走在后面几步开外,盯着热辣辣的阳光,尚显稚气的脸上挂满了汗珠。身边的柳翻云紧紧护在弘厉的身边,黛玉心疼弘厉,忙招手叫了弘厉上来。 弘厉赶了几鞭子,踱到马车边上,喊道:“皇额娘,你叫儿子什么事‘” 黛玉嗔怪的看了一眼,拿出帕子给弘厉细细的擦了汗,道:“你若是撑不住了的,就说一声,到皇额娘的马车里去。” 弘厉心里一暖,摇头道:“皇额娘放心,儿子是满洲人的后代,在马背上行走,自然是不苦的。” 胤禛蓦然爆发出一阵大笑,看着好意被拒的黛玉有些恼怒的样子,调侃道:“如何,我便说了,咱们的儿子,如何是连这点苦都不能吃的。” 黛玉扁了扁嘴,道:“你们父子两,真真是一条心,我却是妄作好人了。” 胤禛又是一阵大笑,弘厉见了,也不由得有些脸红。只牵着缰绳,走在马车旁边。 黛玉和胤禛几个一家和乐的模样自然惹得多少素日里只能看了胤禛冷脸的妃嫔不满。最胜的便是那熹妃了。 钮祜禄氐也是叫了弘历在身边,递些吃食给他。瞧着弘历竟是巴巴的看了黛玉那边,顿时有些不满的道:“你还看那里做什么,当初额娘便是告诉了你,你不是人家肚子里面出来的, 若是果真有了弟弟妹妹,哪有你的位子。如今可是好了,瞧瞧你皇阿玛,以前日日过问你的功课,现在可是只管手把手的教养着宝亲王。” 弘历听着钮祜禄氐喋喋不休的叨念,眼眶一黯。少年的身板梃的笔直。 钮祜禄氐闻见胤禛爽朗不断地笑声,再看着弘厉周遭的侍卫环伺,更是训道:“你要知道将来若是别人继承了皇位,你和额娘两个人,都是没有出路的。” 弘历早就厌烦了钮祜禄氐整日家里的说些这么繁琐的事情。当初莲心和弘厉出生,他便是要去看的,可是钮祜禄氐偏生不答应。到了后面,弘历偶而见了几次莲心,极为喜欢这个可爱伶俐的妹妹,黛玉倒是并不在意二人在一处玩耍,反而钮祜禄氐急急的牵着了弘历过去领罪,说是弘历没有封号,冒犯了公主,弄得黛玉极为难看。 胤禛听说了这些事情,虽是明着不说的,可是对于弘历的态度却是渐渐的冷淡下来。这一些,都被弘历看在了眼里。四年的时光,他看着宫人从开始的巴结到如今的面上虚应,弘历已经身为了解到宫廷之中,帝王的宠爱和权势有多重要。 弘历再度抬手看了看前面的母慈子孝的一幕,捏紧了拳头。为什么,这些东西都不是他的,为什么他却是不能有这么一个额娘。若是那个宝亲王消失了,那么当初对他温柔有加的皇额娘,严厉关往的皇阿玛,乃至于活泼伶俐的妹妹,都是该回来了吧。 弘历的身子紧绷,看着前面犹如小时候的胤禛一般冷峻的小小弘厉。这样的一幕落在后面的有心人眼中,不由得勾勒出一个笑容。 胤溏几个多年来困居府中,原是不回来了狩猎的。只不过,这一次来了,确实有些特别的意思。 胤溏看了看胤祀痴痴伫望着马车之内隐隐约约的秀颜,嘴角一勾道:“八哥,你看看我们那位四阿哥,心情似乎是不怎么好的呢‘” 胤祀淡淡的收回目光,道:“你管这些做什么‘” 胤溏冷冷一笑,道:“八哥,我知道你如今全副心思在哪里,不过你且不要忘了,我们这那位四阿哥,心情似乎是不怎么好的呢‘” 胤祀淡淡的收回目光,道:“你管这些做什么‘” 胤溏冷冷一笑,道:“八哥,我知道你如今全副心思在哪里,不过你且不要忘了,我们这一趟,是为了什么出来。若是果然能够成事,那才是你的念想成真的日子。” 胤祀扫过去一眼,淡淡的道:“你想说些什么‘” 胤溏将目光流连在弘历身上片刻,道,“八哥,老十四那里已经是安排好了的。只要我们 这边能够稍稍做了配合,便是无忧。其实要想把老四拘在这里,赶不回京城,最后的人,莫 过于一个。” 胤祀身子一震,眼睛顺时布满血丝,却是顾忌左右压低了声音道:“你不能动她。” 胤溏冷笑道:“我们几兄弟应了你,绝不伤她,你就可以放心的。只是我想着,她的儿子却是可以用上一用。” 胤祀皱起了眉,这一次,却没有说话反驳。多年形似圈禁流放的日子,让他不得不为了自 己,乃至整个廉亲王府谋一条出路。 胤祀拧紧了眉道:“你想要如何‘” 胤溏看似无意的笑道:“八哥,你且看看,那位四阿哥不满的紧,我们只要略略提一提火气,便能弄些好处出来,说不得,还不用你我动手的,骨肉相残,倒是不知道那位皇阿玛到时候能做些什么决断。” 胤祀复余的目光看了看前方,最终还是无可奈何的叹气道:“你要如何,便去办吧,只一条,不许伤她。” 胤溏唇角一展,勒马扬鞭,紧赶着几步上了前面,骏马停在弘历的身边,不过低头耳语几句,就见得弘历的身子强烈的一震,继而恨意的眼神看向弘厉。胤祀在后面瞧着这一幕,心里面凉凉的叹息渭过。大事不拘小节l 第一百六十六章 莲心巧遇四哥哥 胤禛心痛骨肉情 围场的草原浩渺广阔,早有人先行打理好了帐篷起居,黛玉自然是和胤禛住在一处。原来莲心于是要和黛玉一道住的,只不过一向溺爱女儿的胤禛却是闹起了别扭,怎么也是不答应的,黛玉明白胤禛的心思,捂嘴偷笑半响后,将莲心进去和弘厉在一处住着,就在龙帐的隔壁,也是方便了照顾。 蒙古的亲贵们因为惧怕天花,多是不会进京,此番胤禛来了围场,各旗的亲王都早早的到了,晚上草原里架起了烤全羊,有爽朗的蒙古郡主伴着火堆放声高歌。黛玉身为后宫之中最尊贵的女子,自然少不了蒙古的王妃们前来说话问安。一时之间,黛玉倒也是没有多少心力去管教了莲心,倒把一个猴儿似的小莲心放野在了草原上。 夜上的草原人多嘴余,嬷嬷们忙着给莲心布置晚上的床榻,看着莲心在那里乖乖的站着看 月亮,也就放心。横竖这么多人,谁还能动了皇上最宠爱的公主不成。 莲心难得有没人管教的时候,悄悄地竖起脚尖挪到了帐篷的后面,那里一汪草原梅子就着月光散发出盈盈光芒,莲心好奇的跑过去,看水里面自己的倒影清晰无比。眨了眨眼睛,捧着小脑袋。 “心儿, 穿越红楼之我是林黛玉我怕谁第39部分阅读 欲望文 穿越红楼之我是林黛玉我怕谁第40部分阅读 穿越红楼之我是林黛玉我怕谁 作者:肉书屋 穿越红楼之我是林黛玉我怕谁第40部分阅读 你在看什么‘” 少年的声线隐隐有些沙哑,透露出变声期时的独特。 莲心扭过头去,看弘历站在自己身边,可是却以为自小就没有见过,因此很是奇怪的问道“你是谁啊,不许叫我心儿,只有皇阿玛他们才这样叫我呢‘” 弘历看莲心睁圆了眼睛的模样,像极了黛玉,不由得就想起当初在圆明园中时守在黛玉身边的快乐,心情也平稳了许多,没有了方才那些个因为交易而起的沉重。 弘历摸了摸莲心的头,笑道:“我是你四哥。” 莲心眨巴眨巴眼睛,道:“你骗人的,心儿只有一个哥哥呢,我都没有见过你的。” 弘历一愕神,道:“我真是你的哥哥,你若是不信,可以回去问问皇额娘。” 莲心捧着脑袋,好奇的道:“你也叫皇额娘的么,不是只有我和哥哥才叫皇额娘么‘” 听见莲心口喊出翠翠的哥哥两个字,弘历的手一顿,将莲心拉离了梅子边上,嘱咐道:“这里水很深的,你一个人,以后不能到这里来了。” 莲心乖巧的点了点头,拉着弘历的手道:“我知道了。” 弘历赞赏的看了莲心一眼,外面传来了喊叫声。弘历拉着莲心的手回过头去,正好看见几个人簇拥着黛玉走了过来。 见到弘历手里拉着安然无事的莲心,黛玉松了一口气,笑道:“小心儿,你又调皮了,怎 么不好好呆在嬷嬷那里,却是一个人跑了出来闹你四哥。” 莲心还没有说话,弘历先是弯腰给黛玉问安道:“儿子给皇额娘请安。” 黛玉软软一笑,打量着弘历挺拔了不少的身姿,有些惑慨道:“弘历,你长高了许多。” 弘历站直身子,有些生硬的道:“蒙皇额娘挂念,儿子这些时日少去问安,请皇额娘恕罪 黛玉见着弘厉明显的生疏,心头一涩,没有再说话。莲心蹭蹭的跑了过去,问道:“皇额娘他真是小心儿的哥哥么‘”‘ 黛玉弯下身子,对着女儿的小脸,好笑道:“弘历自然是你的四哥,你可不许跟他胡闹。 莲心奇怪的道:“哥哥也叫弘厉呢,为什么,心儿有两个哥哥都叫弘厉呢‘” 弘历听的这个话,身子明显有些僵硬起来,四年以来,宫人们都在下面闲话,说皇阿玛不仅将宠爱给了五阿哥,便是连名字,都要收了回去,给最喜爱的儿子。所有的种种,叫他如何不恨的。 黛玉敏锐的觉得弘历的情绪有些不对,道:“心儿,哥哥们的字是不同的,以后你进了学就会知道了。” 莲心点了点头,黛玉见了她打啥欠的模样,就知道她犯困了,拉了莲心的小手,道:“今 日走了这么些时候,快些随了嬷嬷回去,早早歇息,明日你皇阿玛才会带你去看了打猎的。” 莲心一听能亲眼见着胤禛打猎,哪里还顾得许多,就要往嬷嬷的怀里攒。走了几步又回了 身子,跑到弘历的面前,脆生生的道:“四哥哥,明日,心儿再去找你玩。” 说着,勾了勾手指,弘历笑着低下头去,就见一个软嫩的香吻贴在颊上。弘历心里面瞬间柔软下来,笑看着莲心被嬷嬷抱走了。 黛玉见了弘历往视莲心的开怀模样,心头一软,到底还是个孩子,竟是不该有这么许多愁 思顾忌的。何况弘历曾在她的膝下养了这么些时候,黛玉也是不认弘历这般折磨自己,因此屏退了左右,想要和弘历好好说教一番。 弘历早己不是孩童,见着黛玉遣退了身边的人,连三雪都交了退下,就知道黛玉必然有什么事情,因道:“皇额娘可是有什么事情要吩咐儿子。” 黛玉轻叹了一口气,走到弘历的面前,道:“弘历,你以前在我这里,可是从来不这么说话的。” 弘历似乎也是想起了前些年在黛玉面前尽情撒欢的时候,脸上微微有点松动,不过片刻却是又稳重的道:“皇额娘,儿子前些年孟浪了。” 黛玉蹙眉道:“弘历,你要知道,我从来就是很喜欢你的,这几年,你不到我的宫里来, 我也知道,你是怕你额娘不高兴。我也就是没有强求,可若是你这般郁结固执在心,却是对你自己不好了。” 弘历身子一动,却是并没有回话,黛玉知道弘历一直以为有了弘厉自己便会将他当做敌手,多年的心结也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情,因此只好道:“我看你也很是喜欢莲心的,你若是便宜,不妨多来找她玩耍,她很喜欢你呢。” 弘历这才点点头道:“儿子知道了。” 黛玉轻轻一叹,随手给弘历掸了掸肩上的灰,嘱咐道:“草原里晚上凤大,若是以后要出来,可是要多穿一些衣衫。别是着了凉,也拿不到什么好彩头了。” 弘历眼眶一热,低低的道:“儿子知道了。” 黛玉轻轻一笑,道:“好了,早些回去吧,别让你额娘担心。” 弘历弯腰作揖,步子有些沉重。想到今晚来这里的缘由,就不由得一阵胆怯,然而,到了最后,终是咬了咬牙,往自己的帐篷而去。 明亮的大帐里,胤禛冷冷的看着面前从京城八百里加急而来的奏折,心里的怒火怎么也是遮掩不了。下面的胤祥胤礼面面相觑许久,终是没有说话。 许久之后,胤禛啪的捧起了折子,复又重重的落了下去,怒道:“该死的东西,还不知道悔改l” 胤祥紧走了几步,道:“四哥,你可是要斟酌情楚,弘时那孩子,也不过是一时受了老九几个的蛊惑而己。” 胤禛冷冷的抬眸道:“他受了什么蛊惑的,前一次年羹尧那里,我已是放过了,这一次却不能因为他是我的骨血,就罔顾国法。” 胤礼迟疑了许久,方才道:“四哥,弘时可是你的长子。” 胤禛一字一句的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l” 胤祥瞧着胤禛面上的坚决和目光里的沉痛,叹息一声,拉住了还要求情的胤礼,只对着胤禛道:“四哥,你既然做了决断,我们兄弟几个,当是没有异议的。只是,老十六来话说的,十四那里,你却是如何打算的‘” 胤禛沉声道:“还有什么打算,他若是想要做些什么,也只能成全了他。” 胤礼着急的道:“可是四哥,只有十六哥一个人在京中,若是有了什么=差池,可是大大的不好。” 胤禛胸有成竹的道:“你不必担心这些个事情,老十六那里都布置好了,何况这么些年来他们的动向都在我的手心里,不会有什么意外。” 说到这里,胤禛抬眸扫了胤祥和胤礼一眼,警告道:“玉儿那里,你们不可透露半点风声惹她担忧。” 胤礼嬉笑着抹了抹脸,道:“四哥,你放心便是,我可是不敢惹了小嫂子不痛快,回家可是要挨骂的。” 胤禛好笑的看了胤礼,道:“你也是的,如今京城里面都传开了话去,说是呆郡王最怕福晋的,好歹你也往意一些。” 胤祥轻咳了一声道:“四哥,这原也是没有法子的事情,若是老十七果真厉害些,只怕十七弟妹上赶着就找了小嫂子诉苦的,最后还不是落了您的为难。” 胤禛揉揉发痛的额角,想到前两个月巴特和探春闹了不是,两个倔性子使劲,黛玉从中调和,却是费了不少的时日,累得他跟着忙活,想来,竟还是胤礼这样,一个软和,一个任性好一些。 胤禛几兄弟正说着打趣的话,外面暗卫进了来,呈上一封密折,胤禛接过去看了看,许久 才是面色铁青的道:“好,好得很,都是些孽子l” 胤祥和胤礼对视一眼,担忧的道:“四哥,这可是怎么了‘” 胤禛怒道:“还能有什么,竟是一个弘时还不够,连弘历都掺合了进去。都是想着我这个皇阿玛早日归天不成。” 胤礼司言,怪叫道:“四哥,你别是弄错了,弘厉不过四岁,如何就能起了这样的心思你又是这般宠爱他。” 胤祥瞥了胤礼一眼,道:“自然不是厉儿,是弘历。” 胤礼这才明白,疑惑道:“弘历那孩子,素来最是办事稳重的,如何这一次竟会上了老八几个贼船。” 胤禛冷笑道:“还能是了什么,不过被老九他们撺掇两句,就都想造反了,大清的江山 岂能交给这样的人l” 胤祥知道胤禛话说的极狠,可终归是自己的血脉,这样一个个的合了别人来算计,胤禛心里还是极为难受的。再加着胤禛本来就是子嗣单薄,因此胤祥道:“四哥,弘历那孩子,素来是好的,这一次恐怕也是一时迷了心窍,你还是想想清楚,断了他的路子,当是没有见过这桩事情吧。” 胤禛闻言,只看着胤祥的劝慰,淡淡的道:“我若是今日如此,他必会存了侥幸的心思 他日可就是不能遏制了。” 胤礼急道:“四哥,你要知道,弘历可是小嫂子教养成|人的,小嫂子心疼他的很,你这样一道处置了,就不怕嫂子伤心么‘” 胤禛摇了摇头,苦笑道:“你们不必拿了玉儿来劝我,我自己的骨肉,我如何能不心疼。何况弘历一直极为聪明,办事沉稳。只是,此次,却是不分轻重的很了,只怕玉儿知道了,也未必要护着他。” 胤祥自觉地事情有些不对,试探道:“四哥,老九他们到底是要让弘历干什么的‘” 胤禛将折子扔给胤祥,冷笑道:“还能做什么,那小子,一心要除了厉儿,你说我能不能容的。” 胤礼两个闻言大惊,忙拿了折子去看,上面却是暗卫记录的胤溏和弘历之间的交谈,字字句句都是在商量明日狩猎的时候,如何趁机除掉了弘厉。 胤祥看完密折,叹息道:“好好地一个孩子,胤溏他们却是都不放过。” 胤礼面上青黑一片,怒道:“几个不长眼的东西,专门来祸害了四哥的骨肉,竟是早该除了才好。” 胤禛捏碎了手中的茶盖,语调如冰的道:“他们不死心的,我便再陪着他们闹上一次,这次以后,皇阿玛那里,我却是也能交待了l” 阴冷的面容下,隐藏的是即将到来的风雪 这一夜里,胤祀醉卧在榻前,透过厚实的帆布,眼神似乎穿越了出去,经历数层隔阂,看到那个女子坐在灯前美目盼兮的清丽,多少年了,宫中聚会他从来就是不去的,只以为不看不见,便能断了心中的念想,没有想到,那些美丽的浮华在心里面生了根,如今乍然一望,她的美丽依然如故,而他的思念,从来就无从断绝。 但愿这一次,他能争得一朝天下,堂而皇之成为她身边的那个人,即使,这样做需要伤害她的儿子,可是他再不能隐忍了。多年的对画思人,听着周遭人诉说御妃如何受宠,每每一次,都是酷型啊,这样的人生,无论结果如何,也是该有一个尽头的了。 第一百六十七章 京城围场风云动 难安出手义相助 笫二日上头的清晨,外面还挂着了满满的露珠子,胤禛己然穿好了衣衫,黛玉为他打理了面前的衣褶,轻道:“日头可是极大,子弟们都是不容易的,你可不要兴起,去和别人争了彩头,却是没有人敢上去了。” 胤禛心中有事,担忧着今日那边对弘厉的下手,却是不敢和黛玉说了出来,生怕她操心 只笑着道:“你放心吧,我re老身子,定然是不会和那些孩子争抢的。” 黛玉没好气的捶了胤禛一下,嗔道:“我瞧着你可是日日精气好得很,哪里有点老身子的迹象。” 胤禛拿了黛玉的手放到唇边一吻,好笑道:“我的身子好,你不欢喜么‘” 黛玉再度理了理胤禛的衣衫,道:“一大早就没有个正型的,厉儿可是说他的皇阿玛可最是稳重呢。” 胤禛嘴角一翘,也不反驳,只看着黛玉忙前忙后的为他打理一切,心里就是满满的暖意 为了这样的一份幸福,这一次,他必然是不会再心软的了。 号角声起,围场上八旗的子弟们策马扬鞭,叫嚣着往各自看准的猎物奔去。弘厉看的心头痒痒,到底是满洲的男儿,既然来了,见了别人猎场逞英雄,如何能忍得住。当即向胤禛请了旨意,拿了一柄小弓,却是在侍卫周到的保护下,骑着马在林子周边找寻猎物。 黛玉原也是不答应的,无奈弘厉难得上了脾气,因巴特熟悉猎场,自告奋勇的说了护着弘厉,又是不进去密林之地,黛玉也就是答应了。反而是胤禛,踟蹰了许久,方才应允。 弘厉自随着巴特进了林子,外面一道寒光闪过,胤溏身后的人儿一束烟火放了上去,却是在谁也不知道的地方,原本要向西边打猎的四阿哥悄然转了方向,往西边的弘厉而去。 京城之后,此时也是风云涌动,胤禄多年精心布局,在军营之中安插人手,皆是因为允帧当年在军营里面的名声太盛。康熙算无遗策,将允帧远远地调去边塞征战,为大清培养了一个赫赫有名的大将军王之时,也成功的布下了一个迷惑众人的挡箭牌,让朝臣皆是以为十四阿哥才是最有希望的储君,才能在最后让胤禛平稳登位。 只是康熙此举,也将允帧的势力在军营之中根植,难以彻底拔出。众多大将都是当年随着允帧征战的心腹。这么些年来,虽说明面上极为恭敬胤禛,可是私底下,却是依旧向着允帧的。因此,胤禛一面将允帧贬去看守皇陵,一面却是将胤禄,贾环,贾珍几个遍布军营之中,一点一点蚕食允帧的威信。 数年的时间,终于等到了这个时候,允帧几个终于忍不住要再度动手。只要这一下一击成功,就是顶了天去,也是没有什么要紧的了。 如今的情势,允帧几个趁着胤禛前往围场的时候,调集了一些个残兵旧属,准备先行将京城控制下来,另一面里,却是又安排了极多的刺客好手,想要在围场逼迫胤禛写下退位让贤的诏书。甚而拉和了弘时,只可潜,盘算虽是好的,却是一早就在胤禛的掌握之中。只不过,现下里,却是出了一些小小的烦扰。 贾环只看着面前的布兵图,蹙眉道:“王爷,如今京城四面,都是我们的掌控,可是盛京那边,却是没有法子。” 胤禄冷笑道:“这必然是老八的意思,老九几个,没有这样细腻的心思。” 贾珍拿手点了点盛京的殿宁,道:“王爷,盛京是大清的祖业,可是不必京城里面逊色多少,若是果然他们拿不下这里,却是退到了盛京,也是的大大的不好。” 胤禄有些懊恼的一拳捶到了桌上,恨恨道:“也是我没有筹划好的,前日里没有发现,今日才知道他们竟是派了兵马去盛京,只是现在这个时侯,去回了四哥也是来不及,我们几个也不能抽身,该是如何是好。” 贾环和贾珍原就是奉命留在京中帮着胤禄处理刺探消息,如今出现这种纰漏。他们自愧, 也是对不起胤禛的信任的很。虽说便是允帧几个占了盛京也不能就此夺了江山。可是却能够和胤禛形成那么一个分庭抗礼的局面。且大清的祖业都在盛京,若是落得别人的手上,只怕胤禛要饱受那些宗族大臣的非议。 一时间,胤禄几个都是极为沮丧,想不出半点法子。能肩负重任的人没有几个,却都是有了各自的职责,现下里,如何是好l 正想着,外面忽然传来了男子的声响,只听道“江淅总督李卫求见庄亲王爷。” 李卫是胤禛身边的近臣,和胤禄几个都是熟识的,胤禄因此忙叫了进来。 胤禄只看着李卫风尘仆仆的模样,皱眉道:“好端端的,你不在江南带着,却是回来做什么‘” 李卫从怀中掏出一封信来递给了胤禄,恭敬地道:“微臣前些时日收到了御妃娘娘从宫中而来的书信,叫微臣帮着找寻一名叫凤难安的男子。微臣在余杭一带找着了他,这信却是他叫微臣交给王爷几个的,还说是顶顶要紧的大事,不能耽搁了。” 胤禄几个从胤祥那里知道风难安的大名,也知道他和黛玉之间一些往事。因此接过了信去看,只是看完信后,胤禄面上的神情却是有些奇怪。 贾珍摇头道:“真真想不到,他竟是会出手的。” 贾环却似是有些担忧,道:“虽说这个凤难安智谋厉害,可是他一个人去了盛京,却是如何能比得过数万兵马。” 胤禄脸上有些赞赏之意,说出来的话却是语气极淡的道:“他既然能先行一步洞悉先机 当也该知道允帧几个的布局。此人厉害之处,允帧那些兵马将领绝不是对手。” 贾珍点了点头,却是笑道:“说来,御妃娘娘才是最厉害的,居然能先行想到了找这么一个人物,只不过,若是皇上知道了,恐怕未必是高兴的。” 胤禄晃了晃手中的书信,笑道:“想来,我那小皇嫂也是悄悄找的他,只不知道这封信是什么时候写的。” 说完这话,几个人都是一脸探究的看着李卫。李卫傻笑了几声,才道:“回王爷的话,微臣也是遵照娘娘的旨意,待得十四爷起兵的时候,才将书信送过来。可不是有心瞒着的。” 胤禄好笑道:“果真你是个油猴子,拿了皇嫂的意思,怕四哥找你的烦忧。只是皇嫂也是太过厉害的了,想来,她早就是想到了盛京那面的危机,怕我们不能分手照顾,才找了凤难安,只不知道,皇嫂可是有见过那位风公子‘” 李卫顿时身子一凛,抹了汗道:“微臣在一月前在余杭找到风公子,将娘娘的玉佩给了他他便径自来了京城,只是是否见过娘娘,微臣却是不知情的了。” 贾珍好笑的拍了拍李卫的肩膀,道:“我们也不必再追问李大人了,想来,他帮娘娘办了这么一个差事,也是提心吊胆的很呢。” 李卫只管嘿嘿一笑,其余三人也是摇头叹息一番。只是心中却隐隐有些自责惆怅,三个饱读兵法的大男子,行事布局竟是还不如处在深宫之中的黛玉,倒是叫他们羞臊了一番。 第一白六十八章 弘厉重伤揪人情 相残之事伤禛心 且说京城里面大局抵定,围场那里却依然是闹腾起来。当今皇上最宠爱的五阿哥,宝亲王居然在蒙古世子的护卫下,就在猎场周遭的林子里面遇见了刺客,被人一箭射在了胸口上,鲜血登时拈满了衣襟,世子巴特闻凤过去的时候,只见着地上趟了几个横七竖八的侍卫尸首,弘厉则是一动不动的躺倒在了马边上。 巴特吓得不轻,急急忙忙将还有气息的弘厉送了到胤禛的帐篷里,黛玉瞧着儿子这般气息微弱,面色苍白。当即晕倒过去,醒来后,虽是没有说话,却是一双泪眼朦胧,怎么也不肯说了半个字出来。 太医们簇拥在弘厉的周围,妃嫔大臣们各自怀揣着不同的心思守在外面。胤禛来来回回的将地上的毯子磨了几个深深的印子,黛玉哽咽压抑的哭声不断传了过来,只叫胤禛的脸上更是阴沉的厉害。 “哐当……” 胤禛身边盛满血水的铜盆被胤禛一脚踢倒,御医们都吓得不轻,胤禛看了看紧闭双眼,毫无生气的弘厉,语调沉肃道:“厉儿若是有个闪失,你们都要陪葬去。” 撂下这句话,胤禛攥了攥拳头,也不去看黛玉泪眼朦胧的样子,却是掀起了帐篷的帘子 到了外头。 帐篷之外,一张张担忧的脸庞呈现在胤禛的面前,胤禛只看着那些心怀叵测的妃嫔大臣们故作担忧的神情,冷声道:“你们都守在这里做什么‘” 齐妃故作伤心的抹了抹眼,道:“皇上,宝亲王如今伤重在身,臣妾等怎能不着急担忧呢 胤禛冷冷的哼了一声,从齐妃身边走过,齐妃被胤禛如此漠视,脸上刷的一百。且旁边妃嫔们窃笑的声音四起。只叫齐妃在原地说不出话来。 钮祜禄氐却是不同,款款的端了一碗燕窝粥上前道:“皇上,御妃娘娘如今劳累的很,搀来定是饿极了的,臣妾想进去陪陪她,给她送碗粥的,还望皇上思准。” 胤禛眯起眼角,打量着钮祜禄氐恭敬的神情,许久之后,突然脸上青筋暴起,一把抓住了钮祜禄氐纤细的手腕,怒斥道:“你还有脸来的‘ 旁边的人皆是吓得不轻,钮祜禄氐更是白了脸孔,童碹自的道:“皇上,臣妾不知所犯何罪还请皇上息怒。” 胤禛手上一用劲,就听见了钮祜禄氐腕处咯吱一声脆响。胤礼见得情况不对劲,忙走到胤禛的身边,低声道:“四哥,这个事情,可是不能在这里处置了。” 胤禛脸上狠狠地挣扎一番,将钮祜禄氐拖拽着往胤祥的帐篷而去。剩下的妃嫔大臣们虽说不明所以,却都是不敢在出生说话,只觉得胤禛如今情绪极为不稳的,生怕连带到了自己的身上,因此纷纷避去,一时之间,倒也让龙帐面前清净许多。 胤禛将一路惶惑不安的钮祜禄氐扔到地上,回首却是将胤祥挂在帐边的宝剑拔了出来,就要往钮祜禄氐身上砍去。钮祜禄氐吓得面色铁青,没法子动弹。好在胤礼和音响随后赶了过来 ,见着了这等情景,连忙拦了下来。 胤祥着急的道:“四哥,你这是做什么‘” 胤禛怒斥道:“她的儿子害了厉儿,她也是有份的,我要她为厉儿偿命l” 胤礼急急道:“四哥,这些个事情,可是还没有弄了清楚,熹妃娘娘未必是参与了的,再者说了,又没有人见着,却是不能说了是弘历的作为。” 钮祜禄氐这才明白过来胤禛的暴怒从何而来,连忙跪倒在地上道:“皇上圣明,宝亲王受伤的事情断断和四阿哥没有干系啊。” 胤禛左右看了一眼胤祥和胤礼,缓缓的放了剑,却是依旧杀意腾腾的道:“没有干系,朕问过随在弘历身边的侍卫,他们说弘历原本是和他们在一处打猎的,可是自打厉儿进去,他便支使走了身边的人,自己不知去向。如今厉儿重伤在身,弘昼几个都是在的,为何独独不见了弘历,他的弓箭,又是在了哪里‘” 钮祜禄氐面色一白,想到弘厉受伤以来,己过了大半日的光景,却是没有见到自己的儿子。钮祜禄氐开始还是窃喜弘厉受伤的,只想着此番抓紧了时候表现,弘厉伤的那般严重,若是果真有了什么,还不就是自己的儿子进位。是以,她才会急急忙忙的来了献殷勤,却是忘了那么一桩事情。 此刻被胤禛说了出来,钮祜禄氐虽是想起了弘历这几日的动向心里惊疑,依旧强撑着辩解道:“皇上,四阿哥必然是看着宝亲王重伤在身,兄弟情重,不忍相见,所以找个地歇息去了。” 胤禛一阵冷笑,看着钮祜禄氐自己说来心虚的模样,怒斥道:“你还敢狡辩的,你身为弘历的额娘,岂能不知道他这几日的古怪。” 说着,胤禛扬声对着外面道:“进来。” 外面牯竿处统领应声而进,胤禛打量着地上的钮祜禄氐,沉声道:“见这几日的打探尽皆说给熹妃娘娘听听,朕要他们母子死的明白l” 那统领听了话,道:“三日前,四阿哥与九贝勒商议除去挡路石,帮助十四贝勒回京述职。咋日晚上,四阿哥收了九贝勒淬毒的利箭,今日宝亲王重伤在身之时,五阿哥等人皆在密林狩猎,卑职无能,没有看顾上四阿哥,让他不知所踪。有了机会伤了宝亲王。” 胤禛冷冷的挥退了暗卫,再看着地上一身颓败的钮祜禄氐道:“如何,朕可是有冤枉了他,多日之前,朕便知道他和老九几个计谋。想要杀了厉儿,迎合了老十四在京中的谋反,拖住朕的脚步。” 钮祜禄氐呆滞里许久,方才道:“皇上,若您真是早知道的,为何不看住弘历‘” 胤禛脸上霜寒一般,厉声道:“朕不过是信他终是念着骨肉亲情不会下手,没想到他身为兄长,却是连四岁的弟弟都不肯放过。真真是狼子野心,其心可诛l” 钮祜禄氐听着胤禛说出这几个字来,自知大势己去,却是大笑一声,咬牙看着胤禛道:“皇上,你说四阿哥其心可诛,臣妾却要问问,若不是多了一个五阿哥,您又怎么会多年疏远四 阿哥,让他整日家里不得志,您既然也知道他们师兄弟,就该知道都是您的血脉,为何你却是这般偏心的,五阿哥生下来就是宝亲王,我的四阿哥,无论如何上进,如今也不过一个阿哥的名分,连贝子都不是l” 胤禛怒指着钮祜禄氐道:“你还好意思跟朕说了这个,当初厉儿出生的时候,朕何曾怠慢过弘历,若不是你,一味的固执了弘历,不让他去和莲心兄妹玩耍。稍有疏失,便大哭大闹的吵到乾清宫来说是要请罪,弄得朕心烦不己。若不是你教导他一些个不该有的念头,朕怎会不心疼这个儿子l弘历走到这一步,却是你的作为害了他l” 钮祜禄氐轰然倒在地上,不再说话,只拿了帕子捂住脸嘤嘤哭泣。胤禛听的心烦,却是现在也不能处置,无论如何,也是得回了京城再说,否则,蒙古众多亲贵在了这里,却是让别人看了一场笑话。若是让准格尔这些不臣的人知道京中这里的变化,恐怕多生事端。 因此,胤禛皱眉看了地上的钮祜禄氐几眼,道:“将她拉下去,先行关了起来,等到那个逆子回来,一并处置了。” 胤礼摇了摇头,应声将钮祜禄氐拉了起身,钮祜禄氐哭喊道:“皇上,臣妾不打紧,只弘历还是个孩子,您便饶了他吧,好歹,那也是你嫡亲的骨肉啊。” 胤禛冷厉的道:“晚了,从他射出那支箭开始,朕便没有了这个儿子l” 胤禛也不再去看,挂心着如今黛玉还在那里一个人苦苦的支撑,忙并了脚步出去,临走之前,却是交给了胤祥两个一项意思。便是立刻将允溏允祀几个拘了起来。胤祥闻言,叹息着去料理了。 “皇额娘,哥哥做什么不理我的,是不是他以后都不理会心儿了。” 莲心被黛玉牢牢地抱在怀中,小小的眼里满是迷蒙和不解。以往哥哥再不欢喜,只要她拿 了软绵绵的指头去勾勾哥哥的脸,哥哥都会笑眯眯的陪着她玩耍,为何如今哥哥却是不动了呢 黛玉忍着心酸,一面看着御医给弘厉施针,一面道:“心儿乖,哥哥现在生病了,等到哥哥好了,便会陪你玩的。” 莲心眨了眨眼,道:“那哥哥什么时候才能好呢,外面那些个坏女人说哥哥再也不会醒了呢。” 黛玉眼中寒光一闪,道:“谁这么说的,你哥哥自然会醒,而且还会过得比谁都好。” 那些个女人,素日里算计她也就罢了。总是都在宫中深锁宫墙的女子,可是这些个怜悯体贴,却是绝不包括了容忍她们诅咒自己的孩子。弘厉,一定会醒的。 胤禛走到帐篷的时候,就听见黛玉和莲心令人心酸的对话,心头一紧,走到黛玉的身后 搂住了他今生挚爱的两个女子,哄劝道:“你们放心,厉儿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黛玉软软的点了点头,将身子倚在胤禛的怀里,她如今是太泪了,守了弘厉几个时辰,又要看顾着莲心,生怕她再出一个什么闪失。这样的负荷需要她找一个依靠来分担的。 胤禛只这样搂着黛玉,一时也是无话。也拿不定主意到底该什么时候告诉黛玉,弘厉却是被她一手养大的弘历所伤。两个孩子,一样的名字,一样的血脉,如今却是骨肉相残l 第一百六十九章 黛玉心寒往日事 弘历直言为母情 半夜的时候,御医们终于是舒出了一口长气,战战兢兢走到胤禛面前回禀道:“启禀皇上,宝亲王身上的伤势己然是控制住了,只要过了今晚,便是没有什么大碍。” 黛玉绷了许久的弦才是才算是松开,颤抖着嗓子扑在胤禛怀中大哭。胤禛痛惜的扶着黛玉的背,由得她发泄出来。只是莲心却是不明白,看着胤禛道:“皇阿玛,皇额娘怎么了‘” 胤禛捏捏女儿的脸颊,道:“心儿乖,你皇额娘高兴呢‘” 莲心眨眨眼睛道:“皇额娘高兴还哭的,那心儿也高兴呢,心儿也哭。” 说着,莲心扁了扁嘴,就要开始哭泣,胤禛哭笑不得对着怀中的黛玉道:“玉儿,瞧瞧你做的样子,竟是要让女儿都一道难过呢。” 黛玉方才破涕为笑,将莲心搂了在怀中,看着弘厉的呼吸慢慢的平稳过来。莲心又陪着黛玉和胤禛呆了一会儿子,只是后来眯了眼睛,黛玉就知道莲心也是冢了,忙叫了嬷嬷带了去歇息。只是胤禛交代人多看护的时候,黛玉抿了抿唇,并未说话。 待得众人都己退去,黛玉方拿了帕子浸湿了水,给弘厉擦着身上细密的汗珠,此时弘厉的 身子最是关键,若是果然这个时侯再出了什么岔子,只怕真是药石无灵了。黛玉不愿意假手他人,只一个人缓缓的做着细碎的事情。 胤禛看着黛玉一言不发的模样,心里忽然忐忑起来。在一旁就着烛火看黛玉的平静。空气里弥浸着淡淡的药香。许久之后,方又黛玉的声音传了过来。 “是谁‘” 黛玉的声线很是平稳,可胤禛能够听出里面隐忍的恨意。胤禛沙哑着嗓子道:“是弘历。 黛玉拿着帕子的手一颤,咬了咬唇,脸上的神情变了几变。泪珠子在眼中不住的翻滚,可就是没有落了出来,胤禛仔细审视着黛玉的神情,才发现黛玉的唇角己然生生的咬出了一道血痕。 胤禛大惊,忙上前将黛玉按在胸前,责怪道:“玉儿,你这是做什么,有些什么便说了出来,我不许你这样折腾自己。” 黛玉的唇瓣紧了紧,心寒的道:“居然是弘历,我一手教养出来的弘历。” 话语说了出来,黛玉的眼泪开始长串而落。原本收了回去的泪水,这一次却是宣泄出来 再也控制不住。 胤禛搂紧了黛玉,长叹一声道:“玉儿,我是知道你的,你素来就疼爱弘历那孩子,这些年不见,也是为了他们母子的关系,是以,我一直想,可是要跟你说的。” 黛玉缓缓的收住哭声,漠然道:“他为何要这样做,是为了皇位,还是其他。” 胤禛冷声道:“还能是为了什么,皇家底下龌龊的争斗,不外都是那些个事情,且这一次还是有了老九几个的挑拨。” 黛玉凄凄一笑,回首看了看如今还在挣扎的弘厉,突然就觉得可悲起来。她一手教养出来 了弘历的出色,便是今日伤了弘厉的骑射,也是黛玉当初坚持因材施教,找了汉军旗里最擅射的包衣奴才细细教导。想来今日弘历的箭无虚发,倒是有她一份功劳。 黛玉冷冷一笑,胤禛觉出了黛玉的不对,忙道:“玉儿,你可不要想了其它。” 黛玉自挣脱胤禛的怀抱,拿了帕子接着给弘厉擦身,语气极淡的道:“我如今只愿厉儿能够熬过去,其他的,却是和我没有什么干系了。” 胤禛迟疑许久,道:“玉儿,方才有人来信说,巴特已经找到了弘历,正把他押解过来 你想要如何处置的‘” 黛玉淡淡道:“你该如何做,便做了吧,今后四阿哥的事情,我却是管不了了。” 胤禛重重的叹息一声,知道此次弘历却是将一把刀插在了黛玉的心口上。因道:“既是如此,前头还有些事情,若是厉儿有什么事情,你就差人来叫我。” 胤禛松开了搭在黛玉肩上的手,转身离去,黛玉咬咬唇,忽然道:“若是厉儿无事,有些个事情,我是可以忘了的。” 胤禛的身子一震,知道黛玉终究是念着弘历的,却是没有说话。只脚下一顿,明白有些事情,还是不能纵容心软了的。 用来召见蒙古亲贵的帐篷里,此刻於一个宫人在旁边伺候。弘历挺直了身子跪在中间,神 色之上看不出一点旒乱。巴特脸上满满的都是自责,直到听了胤祥劝解,说是弘厉己然无事, 方才渐渐平复下去。 胤禛怒目看着这个曾经最得意的儿子,心里也明白他从初始最受宠爱的阿哥,变作后面被弟弟压在头上的哥哥,定然是有很多的愤愤不平。可是,胤禛自问,从来也是没有不看顾这个儿子的,反倒是弘历天生的一份傲骨,让他们父子之间越来越远了。 同是骨肉,胤禛也知道自己在弘厉身上花的心思超过了其他的阿哥。可那是玉儿和他的孩子,真真的是他们两人因爱而生的血脉,那些其他的格格阿哥,不过都是皇室里面各有算计的女子生下来维护自己地位的工县。没有爱,没有情,让他如何能公正的起来。 胤禛冷眼看着弘历毫不知错的模样,沉声道:“弘历,你可知道朕为何要叫你来的。” 弘历看了看两边站立的胤禄和胤祥,桀彗的道:“皇阿玛,儿子做过的事情,自然心里是明白的。” 胤禛心头火气,顺手抄起了身边的一个砚台,将弘历的额头上砸出一个血窟窿。胤祥两个见状,忙道:“四哥l” 胤禛冷哼一声,道:“孽子,你倒还是爽快,重伤弟弟,这样的事情,你也做得心安理得 弘历身子一直,道:“儿子既然做了,就决不会不认的,皇额娘昔日告诉过儿子,男儿丈夫,敢作敢为l” 弘历这话说得斩钌截铁,却是引得胤禛讽刺道:“你也敢提你皇额娘,昔日她待你,便如同亲生骨肉一般,如今你做了什么,不过外边人两句闲话,你就去拿箭射你的亲弟弟。你可知道,你皇额娘掉了多少眼泪l” 弘历眼中滑过一抹愧悔,却是依旧倔强,胤祥看了胤禛越见铁青的神情,不由得着急得到 “弘历,还不快给你皇阿玛认错的。” 弘历咬紧了唇,就是不肯说话,胤禛怒极反笑道:“好,好得很,你,弘时,都是些满洲好男儿,净想着要谋朕的江山,如今你倒是告诉朕,老九几个许了你什么好处,你这般为他们卖命l” 弘历神色古怪的看了胤禛一眼,却是不肯说话。帐篷外面此时传来了大哭喊叫的声响,不是钮祜禄氐,却又是谁。胤禛不耐的给巴特使了个颜色,巴特便出去将钮祜禄氐带了进来。 钮祜禄氐一紧帐篷,便看见弘历给绑住跪在地上,额头上还有一个碗大的伤疤在冒着血, 连滚带爬的过了去,拿了帕子给弘历捂住额头,哭道:“皇上,您开思啊,宝亲王是你的骨肉,四阿哥也是啊,您可不能这般厚此薄彼的。” 胤禛大怒道:“朕厚此薄彼,今日可是厉儿拿了箭去射这个孽子,一样的骨肉,为何却是有了这么一个豺狼l” 弘历身子一震,冷冷的往视着胤禛道:“皇阿玛既然认定了儿子是豺狼,便是杀了儿子也好给五弟出一口恶气。” 胤禛闻言,眯了眯眼角,神情郁郁的道:“弘历,你以为朕不敢杀你吗‘” 弘历落寞的笑道:“不过是皇阿玛不中用的儿子,有何不敢的。” 胤禛几乎压制不住暴怒的气息,钮祜禄氐见着胤禛的模样,连忙哭道:“四阿哥,你还在跟你皇阿玛说什么赌气的话,快给你皇阿玛认罪求饶啊。” 钮祜禄氐见着弘历不肯说话,有爬着到了胤禛的脚边,哭道:“皇上,您念在臣妾服侍你多年,没有功劳也是有苦劳的份上,放过四阿哥吧。臣妾膝下就这么一个儿子,若是果然有个万一,臣妾的将来,却是还有什么念想。” 钮祜禄氐的一番话没有换来胤禛的松口,却是得到了弘历的悲寞冷笑。只见弘历看了钮祜禄氐脸上妆容糊到一处的样子,凄凄道:“额娘,这便是你拚死护住弘历的缘由么,这么多年来,你只会跟我说了要如何上进讨皇阿玛喜欢,否则钮祜禄家族,您,在朝堂,在后宫,都是要没了容身之地。难不成,儿子就只是您生下来维护体统的工县,您就不能为了儿子干净的做 穿越红楼之我是林黛玉我怕谁第40部分阅读 欲望文 穿越红楼之我是林黛玉我怕谁第41部分阅读 穿越红楼之我是林黛玉我怕谁 作者:肉书屋 穿越红楼之我是林黛玉我怕谁第41部分阅读 一回事情。” 钮祜禄氐的脸色变了变,强自镇定的道:“你在说些什么,额娘自然是为了你好。一切都是为了你的。” 弘历嘲讽的一笑道:“是不是的,如今我也没有了什么指望。只一件事,要告诉皇阿玛其他的,便是任凭皇阿玛处决吧。” 胤禛看着弘历素整的样子,到底是亲骨肉,口气不由得放缓了许多道:“你说吧。” 弘历正了衣冠,恭谨道:“皇阿玛,儿子动手伤了五弟,不为别的,只因为没了他,儿子依旧是皇额娘最心疼的儿子,儿子心心念念的,不是大清的江山,而是皇额娘当初一片真挚的关怀之情。” 胤禛震惊的看着面前淡然的弘历,哑声道:“你可知道,你这一次,却是把你皇额娘伤的不轻l” 第一百七十章 胤禛教子弘历悔 夜间突变黛玉危 弘历抖了抖嗓子,颤声道:“皇阿玛,儿子不孝,惹您和皇额娘伤心了。” 钮祜禄氐听着弘历口口声声叫了黛玉做皇额娘,言语之间多所留恋,却是发狂一般道 弘历,我才是生养你的额娘,你为了那个女人,却是干下这等蠢事,你将我置于何地。” 弘历低低一笑,几分嘲讽的道:“额娘,我出生的时候,皇阿玛还是王爷,王府里面,您教养我些什么,不外都是每日里督促着我的功课,要我不能懈怠,免得皇阿玛不喜欢你的。皇阿玛做了皇上,你又做了什么,教我好好的巴结皇额娘,说她无子,将来才能有了我的好处。 弘历眼角一片湿润道:“您可知道,那些日子在园子中,我才是最快乐的孩子。皇额娘每日里亲教了我礼仪诗书,给我分析兵法政事,一一详尽。我有个什么病痛,皇额娘只会守在我的病榻前,教我好生修养便是,而您,只会日日苦着脸,说我要是好不了,你的下半生也没有了指望。皇额娘从来不在乎我能够为她争取些什么,只会尽力让我活的自在一些。” 钮祜禄氐被弘历的指责气的脸面涨红,大骂遭:“你要知道,她不是你的亲娘,自然不是真真关心你的前程。” 弘历唇角一弯道:“哦,如此说来,额娘在乎的只一心是儿子的前程。那么,前日里,为何又是要儿子娶了表妹,若是单论家世,娶了富察家的女儿不是更好么‘” 钮祜禄氐白了脸色,没有说话。弘历却步步紧逼道:“想来,额娘也是知道的,即便弘历将来不是皇上,也是正经的亲王贝勒,若是果然娶了额娘娘家的孩子,却是又和钮祜禄家近了一层。” 钮祜禄氐怔怔的坐倒在地上,再也想不明白,为何素日里藏在心中的事情就这样无遮无掩的掀了出来。只面对着儿子的一片嘲讽之意,跌坐在地上,捂脸哭道:“弘历,你要知道,额娘不过是个女人,我会也是没有法子的事情,在宫里活着,若是没有了娘家的支持,我如何能生存下去,便是你,也是好不了的。” 胤禛翘着唇角,看地上的钮祜禄氐痛苦,怒道:“你这样说来,岂非是弘历和娘家都是你手心的玩物。你们这些女人,每每总拿了身不由己做由头,若是果真安分守己,不贪恋荣华,又哪里来的这么多苦楚l” 钮祜禄氐此时早己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弘历摇了摇头,跪着道:“皇阿玛,儿子任凭你处置,绝无半句怨言。” 胤禛原是怒气腾腾,只是听了弘历说了这么极多的话。便知道眼前的这个儿子对于黛玉真是一片孺幕之思。只是未免用错了地方,将钮祜禄氐那里得不到的温情,将后来的生分都算到了弘厉这个弟弟身上去,一时之间,胤禛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决断。 半响之后,胤禛看着弘历英气的脸庞,幽幽道:“弘历,你可知道,便是现在,你皇额娘知道是你下的手,也还在为你求情的。” 弘历如遭雷击,许久之后,徜在心底辗转的泪珠才算是彻底的滚了出来。喃喃道:“皇额娘l” 声音哑然,带血的头颅重重的扣在硬实的地上,又起了一个鲜明的血印子。 胤禛走到弘历身前,低低道:“弘历,你要知道,你皇额娘是真心的疼惜你,便是那个皇位,你皇额娘也是一直不愿朕早早的定了谁。只说要等你和厉儿都大了再做打算。初初知道是你伤了厉儿,你皇额娘眼泪便是没有停过,说再也不管你的了。后来朕说要走,你皇额娘才是终于没有忍住,叫朕不要太计较。你该明白,厉儿是她亲生的骨血,她却为你求情,这份爱你之意,你却是不该辜负。” 胤禛难得的用了这样温温的话语,只把弘历说的眼泪模糊,一头扑到胤禛怀中,哭泣道 “皇阿玛,儿子知错了,求您原谅儿子吧。” 胤禛长叹一声,道:“弘历,大错己成,你如今要求的,不是朕的饶恕,而是你皇额娘的 。这么多年来,朕在你身上花的心思,却是远远不如你皇额娘。” 弘历闷闷的道:“儿子想,皇额娘以后定是不愿见了我的了。” 胤禛摇摇头,道:“这么个时候,却是不能。如今你八叔他们也是伏了法,朕便给你戴罪立功的机会。你自幼也是跟你十六叔他们学了兵法的,你十四叔在京城不安分,你就回去帮帮十六他们,若是果然能办好了差事,朕便从轻发落于你。” 胤禛原本是雷霆之怒,可是想着弘历这么多年在钮祜禄氐的教养下的苦楚,在想着这些年对于弘历的忽略。心中也是不忍。再者,虽说黛玉没有直接说了出来,到底胤禛还是明白的很,黛玉疼惜弘历的一份心情,因此,胤禛还是想着再给了弘历一个机会。戴罪立功,将来从轻发落的时候,也是没有了那么多反对的声响。 弘历没想到胤禛竟是这般容易的就放过了自己,抬头不敢置信的看着胤禛,胤禛叹口气扶了弘历起身,道:“这也是你皇额娘的意思,你若是果真悔悟的了,今后该知道如何办事。” 弘历红着眼眶点了点头,道:“儿子晓得。” 弘历踟蹰的看了看胤禛,终是问道:“皇阿玛,五弟他,怎么样了。” 弘历是知道自己的箭术,当初他说了想要学一流的骑射,便是黛玉花了大气力请动素来高傲的汉军统领亲授,今日又是使了十分的劲道,虽说他最后关头偏了一分心脉,也是凶多吉少 胤禛拍拍弘历的肩道:“御医已经看过了,说是只要过了今晚,便没有什么大碍,你若是有心,就去看看,你皇额娘也在那里呢。” 弘历犹豫道:“儿子还是不去的好,若是见了皇额娘,只怕反而给她添堵的。” 胤禛严厉道:“你该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情就要承担的。你皇额娘不想见你也好,想见你也罢,你五弟那里,难不成不该亲自去陪了不是么‘” 弘历被这一番话说的面红耳赤,忙道:“儿子这就过去。” 只眼光处又看了看瘫在地上的钮祜禄氐,道:“皇阿玛,额娘说话不周到,冒l犯了皇额娘还望您恕罪。” 胤禛有些厌恶的看着地上的钮祜禄氐,撤了撤唇道:“你带着你额娘回去,早些安置了今后若是无事,就不必去给玉儿请安,也不必到朕的面前喊冤。” 弘历默然的点了点头,将钮祜禄氐扶了起来。带了出去。 胤祥看着弘历远去的背影,心里不自觉的松快了许多,笑道:“四哥,你果真还是心疼这孩子的。” 胤禛淡淡道:“玉儿却是比我更心疼他,今日弘历走到这一步,我原也是有些过错。” 胤礼摸了摸下巴道:“四哥,如今怎么办呢‘弘时那里,你可是还没有处置的。” 胤禛负手而立,冷冷道:“那却是个屡教不改的孽子,由得老十六先将他关押一阵子吧。 说到这里,胤禛却是想起了处处挑拨他的骨肉相残的祸首,质问道:“老九他们几个如何了‘” 巴特因为护卫弘历打猎却是出了纰漏,心里老大不自在,因此就将捉拿看管允祀他们几个的差事接了过去。听着胤禛在问,连忙道:“皇上放心,他们都被微臣关押在一处秘密的地方,口风也是把紧了的,必不会有什么=差错。 胤禛淡笑着看了巴特一眼,警告道:“最好是如此,若是再有了什么差池,朕却是不会管了你那福晋是否到玉儿那里求情,都要治你个疏忽职守的罪名l” 巴特脸上涨红,也就立在那里,不再说话。因为允祀几个虽说拿下,可是到底还有一些个暗卫此刻潜伏在里面,胤祥等人也不知道是否有蒙古的势力牵涉到了此次的事情里面,因此都 是和胤禛依旧在灯下仔细的布置好了,就怕再出现什么事情来。 且说黛玉守了弘厉许久,看着弘厉额头上不时冒出豆大的汗珠,就一阵心疼。雪雁几个自然也是跟着着急,好不容易后头,弘厉昏昏沉沉的醒了一次,却是撒娇喊痛,黛玉连忙哄了,心里也是难受的紧。 弘厉这孩子,从小就再是倔强不过,如今喊了痛,想必就是真的很难受了,然而正在黛玉忧虑的时候,让弘厉受伤的始作俑者却是在外面求见,让黛玉很是难以决断。 雪鹭跺了跺脚道:“娘娘,我去拦住四阿哥。” 黛玉想了许久,道:“让他进来吧,到底不过是个孩子,想来皇上是明白了我的意思,才会放了他,让他过来的。” 雪鹭还要再说,却是被雪痕拉住了身子,压低声音道:“你还不明白娘娘的心思吗,四阿哥可是娘娘一手教养的,也是娘娘心头的肉呢。” 雪鹭方才不再说话,不甘不愿的出去领了弘历进来。 弘历进屋的时候,黛玉坐在床边,见着弘历进来,浅浅一笑道:“你是过来瞧你五弟的吧他如今已是好得多了,你不必担忧。” 弘历见着黛玉似是无事的样子,心头一酸,跪着挪到黛玉的面前,含泪道:“皇额娘,儿子不孝,惹您伤心了。” 黛玉轻叹着抚上弘历的头顶,道:“咋日里你还是和莲心在梅子边上好好说话玩耍,今日你却为何做出这么个糊涂事来,若是果真厉儿有事,你的性命也是不保的,倘或你们两个都没了,你叫皇额娘该如何想法。” 弘历更是哭泣道:“皇额娘,是儿子不该妄自嫉妒弟弟,儿子今后必定好好辅佐五弟,绝不再沾染不该有的念想。” 黛玉抬起弘历的脸,英气逼人的脸上写满了愧悔,黛玉拿了帕子给弘历擦掉泪珠,叮嘱道:“这一次的事情,我却也知道不是你自己的主意,只是不管为了什么,若是今后再有事情,你却是要三思而行。我也不管什么辅佐不辅佐的话,只望着你们兄弟好好相处,真心相待,我便是最大的开怀了。” 黛玉的意思,不过是要告诉弘历不必以为今后就一定要做了臣下,可是弘历却是一抹泪道 “皇额娘放心,弘历言出必行,今后只是五弟身边的贤臣。” 黛玉也不再多说,知道弘历性子决断上,还是有着和胤禛一半的固执。将弘历扶了起身 问道:“你皇阿玛如何说的。” 弘历看着床上的小人儿,红着脸道:“皇阿玛要儿子将功赎罪,立刻回京帮十六叔处置十四叔。” 黛玉为弘历掸了掸尘土,道:“这也是好的,这边里也是脱不了一场大干系,你回去好好立个打大功,将来朝廷上,你皇阿玛也好有个为你开脱的法子。” 经着黛玉这么一说,弘历方才明白为何胤禛会要自己回京,原来不单单是为了那些恕罪的意思,还有将来的名正言顺。弘历心中不由得更是愧悔,只恼怒自己当初为何就被别人短短的几乎话迷了心智,竟是一位皇阿玛和皇额娘都不心疼他的。 弘历又在黛玉那里做了许久,席问坚持着要给弘厉喂药料理伤口,黛玉都笑着应了,只坐在一旁看,见弘历小心翼翼的模样,就知道他是真的悔悟,心里也不由得亮堂了许多。 平心而论,若是此次弘厉真有个闪失,她的确没有那么大度,不能这般轻易地原谅了弘历 ,可是既然弘厉无事,那么都是自己心疼的孩子,到底还是孩子,又何妨给了一个机会,这样的结果,才是大家都能欢喜的。否则,不过是给了那些设计的人一个看戏的情景罢了。 弘历照顾了许久,见着黛玉也是有些困倦,忙道:“皇额娘,时辰不早了,儿子这便回去您也好好歇息。” 黛玉点了点头,原是想说弘历明日就要动身,也是该好好歇息的,可是到了嘴边,却是 出口一句意外的话语。 “你可知道你八叔他们如何了‘” 弘历也是长成的少年,又是宫中长大的,自然听说过当初允祀对黛玉的情怀,送画一事可是人尽皆知的,再者当初黛玉为了允祀求来赦免的旨意,也是引得许多人遐想。 弘历因道:“皇额娘,八叔他们都关在巴特世子的帐子里面,暂时不会有事的。” 黛玉幽幽叹息一声道:“这又是何苦,安安稳稳的做了一个亲王贝勒不好么‘” 弘历苦笑道:“皇额娘,世间如您这般不幕名利的人还是少得很。” 便是他的额娘,依然是皇妃之尊,即使不爱皇阿玛,不也一样为了更多的富贵汲汲营营么 便是利用儿子娘家,也是没有什么可|昔的。 黛玉只看着弘历晦暗的眸子,问道:“你八婶他们,可也是在的‘” 弘历一怔,今日捉拿的时候他也是在的,却是没有见到郭络罗氐几个的身影,弘历因此拿不定主意道:“儿子不知,先来女眷应该是单独在一处吧。” 说到这里,弘历试探着看了黛玉肚饿脸色,又道:“皇额娘可是想见见八叔,若是果真如此,皇阿玛那里,皇额娘可是要说上一说,免得被有心人捉住了把柄。” 黛玉微微一笑,知道弘历也是担忧自己的处境,因此心中大有暖意道:“你放心吧,皇额娘自有分寸。” 弘历见着黛玉胸有成竹的模样,也不便再说,只问安出去。 黛玉因担心着弘厉,今晚也不想去了别处,只叫了雪雁几个在弘厉身边再铺了一个舒适的软榻,拿了一卷诗词歪坐在上面,想着等胤禛回来再说上一说,毕竟允祀当初也是帮过她的。如今也很该是去瞧瞧。 早先的时候因为弘厉那般模样自然没有心情顾忌,既然弘厉缓过劲来,却是不得不想了。黛玉心事重重,诗词自然也是做做样子,没有看进去几分。到得更深露重,胤禛依旧没有回来 ,黛玉便很有些困倦,试探着弘厉的额头没有发烧的迹象,黛玉就想先歇息一会儿,否则明日里可是更没有精神照顾弘厉。 雪雁几个给黛玉端进来一碗羊奶,看着黛玉喝下,又伺候着黛玉梳洗一番。都是回了自己帐篷歇息,外面是一色的侍卫照管。 后半夜的时候,黛玉被外面的说话声惊醒,抬头迷迷糊糊的一看,胤禛却是还没哟回来的 随口道:“外面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外面的侍卫听了黛玉问话,忙道:“回娘娘的话,是准格尔王妃差人来给娘娘送吃食,不知道娘娘可要见的‘” “准格尔‘”黛玉心中一阵嘀咕,康熙年问,准格尔的势力虽说哦被瓦解了大半,但是依旧很有些不甘愿的意思。平日里大清和准格尔之间的相处,也是微妙的很。今晚若是别人来了,黛玉必然是不会见的,不过准格尔地位特殊,黛玉也只好打起精神,准备受了那王妃的一番好意。 黛玉披了衣衫,道:“叫她们进来吧。” 黛玉原也不清楚蒙古的规矩,只以为这夜晚进食不过是寻常的规矩,因此并没有存了多少提防的心思,再者各处王妃的侍卫丫头,外面守着的人都是知道的,有什么不对也不敢通报,哪里知道,此次黛玉却是算错了一步。 两个身着蒙古服饰的女子弯腰而入,将大盘的羊肉油茶放在案上。黛玉轻笑道:“放下东西,便早些回去歇息吧,替本宫谢谢你们王妃的好意了。” 那两个蒙古装扮的女子低低的应了声,身子一弯却是个蒙古标准的大礼,黛玉没有在意的探手去扶,就在一瞬间,却是一柄利刃架在了黛玉的脖上,森冷熟悉的声音警告道:“御妃娘娘,您可是不要动的l” 第一百七十一章 黛玉颈上开殷红 圣旨休妻示龙威 黛玉心神一凛,站在原地没有动弹。只不过神情上并未见得有多慌乱,轻轻问道:“八福晋,你想做什么‘” 郭络罗氐冷笑着松了松手上的劲道,由着黛玉转过身子来看着她。 黛玉眼光往视了床上的弘厉一眼,心中暗自盘算。她倒是不打紧的,只不过弘厉如今伤重在身,若是再有个什么折损,只怕真的就是回天无力了。 郭络罗氐也是个绝顶聪明的人物,不过顺着黛玉的目光看了一眼,就已经了然黛玉的担忧,将刀锋轻轻一转,冷笑道:“御妃娘娘,您不用担心,我如今对宝亲王可是没有什么l兴趣,我来,不过是请娘娘帮我一个忙罢了。” 黛玉微微松了一口气,淡笑道:“八福晋想要我做什么‘” 郭络罗氐尚未说话,旁边就有个急促的话音道:“姐姐,你还跟她说这些做什么,快去救咱们爷吧。” 黛玉抬眸一看,见得胤峨的福晋郭络罗兰香横着眼睛站在身前,手里的一柄刀刃却是在不停地颤抖,显见着心里很是害怕。 黛玉皱了皱眉,道:“你们今日找我就罢了,可不要为难了准格尔王妃。” 郭络罗氐讽刺一笑道:“娘娘倒是很慈善,这个时侯还在担心别人,只是娘娘可能不知那准格尔王妃原就是我们的本家妹子,也没有什么为难的说法。” 黛玉心中了然,原来如此,难怪弘历今日在那里说话的时候,却是并没有说到抓住了郭络罗氐几个。想来就是在准格尔王妃的帐子里,准格尔如今和大清关系极为微妙,是以断断不会有人敢去那边查找。 黛玉苦笑着摇头道:“既然如此,你们想要我如何帮忙,便说了吧。” 黛玉眼彼一沉,想到当初允祀的情意,不由得软下三分去,低低道:“你们若是想要挟持我,去把廉亲王几个救出来,我也是愿意的。” 郭络罗氐见得黛玉这般配合,竟是毫无挣扎反驳的姿态,虽然明知道不该,心中依旧起了浓重的醋意道:“你为何这般帮忙,当初可是你自己不愿意和他在一处。” 黛玉看着这个女子眼角生恨的面庞,也不知道该如何说法。只道:“你放心,我不过不忍心见他身首异处,并没有什么其他的念想。” 郭络罗氐手中一使劲,冷冷道:“好得很,既然娘娘愿意,就随我们前去皇上的营帐。” 黛玉一惊,冷下脸来道:“你们尽可以将我押到廉亲王关押的帐子外面,把他们救走,却是要找皇上做什么‘” 郭洛罗兰香自在那里看着外面,由着郭络罗氐说话道:“娘娘放心,我们如今败局己成,断然不会再有什么危害皇上的想法,不过是不甘愿就此寥落天涯,想要求的皇上的一纸赦免诏书罢了。” 黛玉闻言,沉声道:“八福晋,你该知道,谋反乃是十大罪之首,从来就没有赦免的道理。你还是快快将我带去换了廉亲王离开,从此隐姓埋名的过着日子,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何必贪恋了那些身外的荣华。” 郭络罗氐的指尖一点,黛玉如瓷的脖子上顿时沁出几点血花。黛玉吃痛的皱了皱眉,并没有说话。 “御妃娘娘,您说的如此简便,难道您是不知道皇上的性子,我们挟持了您,如是果然就此流荡天涯,皇上岂能放过我们,还不如留在京城里,让着众人都知道了皇上的赦免,将来便是我们有个什么万一,皇上也要掂量会否担着出尔反尔的罪名。再者,允祀他一生壮志,就此逃命,他怎能好好地活下去。” 黛玉微微一笑,有些赞赏的道:“八福晋想事情,总是很详尽的,字字句句都是为了廉亲王着想。” 郭络罗氐闻言,黯然的垂头道:“我再如何,他的心里,也是没有我的。” 说到这里,郭络罗氐对着黛玉一脸愤恨道:“娘娘,我家王爷掏心掏肺的为了你,这些年,无数次都是有些主意可以对付你的,都给他生生的放手,想来,如今要你为他做这么一个小事,当是应该。” 就此说完,郭络罗氐再也不跟黛玉废话,径自拿刀逼着黛玉出了帐篷,郭洛罗兰香在后面帐篷外面,侍卫见黛玉被人挟持这出来,早就吓了一跳,又不敢上前,只好随着郭络罗氐 几人的步子,渐行渐退。等到胤禛得到消息的时候,郭络罗氐几个已经是到了胤禛所在的帐篷外面。 胤禛闻得黛玉被挟持,早就三步并作两步的跃了出来,后面跟着一脸担忧的胤祥和胤礼。 胤禛看着黛玉的脖子上血珠子渭了一串,心里犹如沸水煮着一般,说话里虽然极力稳住神情,已是有些不自禁的颤抖。 “你们想做什么‘” 郭络罗氐冷笑道:“皇上,您英明神武,难道还不明白臣妇的意思么‘” 胤禛眼神着落在黛玉的身上,黛玉知道他担忧,忍住疼痛道:“我没事的。” 胤禛眼角一眯,他太过熟悉黛玉的神情,但凡有一点差别,也能惑知的出来。如今黛玉嘴角轻咬的模样,分明就是脖子上的伤口在作祟。看着郭络罗氐那刀锋依旧挂在黛玉的脖子边上,胤禛心里一把怒火烧的厉害。 胤礼是个急性子,见了这等情形,急忙道:“八嫂,您可不要胡来,冒i犯了小皇嫂,可是大罪。” 郭络罗氐原是个爽朗的满家女儿,和胤礼也是处的极好。只现在却是冷笑道:“十七弟我如今还怕什么大罪,横竖不过都是死罢了。” 郭络罗氐手上下去三分,黛玉绣花的领口顿时被一阵鲜血喷涌,胤禛急了脸色,呵斥道 “你住手。” 郭络罗氐讽刺的看着胤禛着急的模样,道:“皇上,想不到您也有这般沉不住气的时候。 胤禛深吸了口气,强逼着自己冷静下来。郭络罗氐从小在宫中长大,对于她的脾性,胤禛也是知道的。如今黛玉在她的身上,胤禛也不敢逼得过活,生怕她走了玉石俱焚的道路。 胤禛攥紧了拳头,哑声道:“你若是想要老八几个,朕立刻就把他们带过来。” 郭络罗氐再没有见过胤禛如此容易妥协的时候,微微诧异道:“皇上这般简单就应了‘” 胤禛冷笑道:“难不成你还给了朕别的出路‘” 郭络罗氐轻轻转转刀口,幽幽道:“你们对她都是如此好的。” 只是突然音量抖得拔高道:“你们对她这么好做什么,不过是个祸害人的东西,若不是为了你,他怎么会走到这么一步,就是为了你,他总是下不了手,你这个祸害。” 郭络罗氐的情绪陡然激动起来,手上自然也就不受控制。利刃一寸寸陷进黛玉的血脉。胤禛大急,呵斥道:“你放开玉儿。” 胤祥几个也是大为担心,无奈黛玉在别人的手中,她们都是不敢贸然动手。只在心里面会的火烧一般。 郭络罗氐却是似乎未曾听见众人的呼喊之声,更将营救允祀的事情都丢了出去。看着黛玉的清丽无双,心里层层叠叠的生出浓重的恨意,昔日允祀醉卧书房,呼喊黛玉的名字的情景都出现在心头,更将多年来允祀的郁郁不得志都归结到了黛玉的身上,便是此刻黛玉皱眉呼痛的样子,都是狐媚妖娆。 郭络罗氐举起刀,就要狠狠的压进去,幸得郭洛罗兰香此时还是个明白人,知道若是黛玉出了事情,她们没有了筹码,不过一死而己。因此连忙拽紧了郭络罗氐的手腕,哭喊道:“姐姐,你做什么,她可是救咱们爷唯一的指望了。” 郭络罗氐浑浊的神智顿时出现一丝精明,再看黛玉身上染血的模样,也是一阵手软。兼且胤禛那头目呲欲裂的神情,更是让她手上汗意大起。 好不容易稳住了心神,郭络罗氐道:“皇上,臣妇今日来,可不单单是要您放了八爷他们几个。” 胤禛此时早己恼怒的恨不能将郭络罗氐碎尸万段,去世不得不得忍住了性子,问道:“你还想如何‘” 郭络罗氐道:“不过还想求得皇上的一纸赦免诏书罢了。” 胤禛闻言,冷笑道:“你们倒是打的好算盘,谋反叛乱,竟然还敢让朕赦免你们。想要继续享着那亲王的富贵l” 郭络罗氐此刻早己笃定了胤禛对于黛玉的在意,倒也不惧。ts j自,l溟的冷言,不过一个使劲,就已经胤禛脸色又惨白了几分。只见她挑挑眉道:“皇上,御妃娘娘的性命,在您的心中,当是比得过我们这一点子富贵才是。” 黛玉原是不想说话,只不过此刻的胤禛在她看来,依然是神智大乱,黛玉不愿意胤禛被人这般桎梏,忍住痛道:“八福晋,您这般作为,便是廉亲王几个被赦免,将来也是难免被人诟病。” 郭络罗氐见着黛玉,讽刺道:“若是没有了性命,连让别人诟病的由头都没有了呢。” 说着,郭络罗氐只看着胤禛,神色坚决的道:“皇上,您只告诉臣妇,可是愿意答应的。 胤禛皱紧眉头,看着那鲜血一点点浸透黛玉的衣衫,虽然心中不甘不愿,可也是咬牙道 “朕答应你。” 胤祥和胤礼虽然不赞成胤禛的决断,可是再看了黛玉因为失血而脸色苍白的模样,也不得不妥协不语。 郭络罗氐见得胤禛答应,不由得露出开怀的笑容,却是仍旧不肯松懈的道:“如此,就请皇上写下诏书,立刻昭告天下。” 胤禛愤恨的盯紧了郭络罗氐,猛然转身,进了帐篷,不到片刻,出来之时,手上已经捏紧了一个明黄的卷轴。郭洛罗兰香喜上眉梢的接过了圣旨,细细看了,对着郭络罗氐点头道:“姐姐,真是赦免的旨意呢。” 郭络罗氐心头大石放下,松开了黛玉道:“委屈娘娘了。” 黛玉此时早已经是脚步虚浮,胤禛急急上前去接了黛玉软绵绵的身子,着急的喊道:“传御医,立刻把御医统统叫来。” 胤祥等人不敢耽搁,知道黛玉的身子骨素来就是薄弱了许多的。唯独jbl{l见了胤禛抱着黛玉,再看着郭络罗氐两个拿着圣旨就要往允祀几个的帐篷而去,却是拦住了她们。 郭洛罗兰香害怕的躲在郭络罗氐的后面,瞧着郭络罗氐先是一愕,再是冷然的道:“呆郡王,你想做什么‘” 胤礼愤恨的道:“你伤了小皇嫂,还想去放了他们l” 郭络罗氐冷笑道:“皇上金口玉言赦免了我们,难不成竟是要反悔。” 胤禛原本是心疼的搂着黛玉等着御医,轻易也不敢动弹,听的郭络罗氐这句话,却是冷冷的道:“朕是赦免了老八他们几个,可是你们两人,却不在朕的圣旨之上l” 郭络罗氐和郭洛罗兰香俱是脸茸陟白,不敢置信的将圣旨再度展开看了,果然上面御笔书写,此次赦免了允祀几个,却不包括来日的计较,更没有此次她们挟持黛玉一事的赦免。 郭络罗氐看了几次圣旨,怒目对着身后早己惨白了脸的郭洛罗兰香道:“你不是看了圣旨是没有问题的么‘” 郭洛罗兰香抖了身子,道:“那圣旨上面,确实是赦免在咱们爷的啊。” 郭络罗氐身子一软,倒在地上道:“居然还是被你们算计了。” 此时御医早己赶了过来,因为黛玉的伤势极重,御医也只能由着胤禛先行抱着黛玉,待包扎好伤口再行挪动地方修养。 因见了黛玉无力的样子,胤禛更是神色冰凉道:“不是朕算计了你们,是你们自找的死路 胤禛刚要说话,手上一个温软的融惑而来,黛玉强自打着精神道:“胤禛,不要。” 胤禛心头一叹,知道黛玉终于还是顾念着允祀当初的相助,再看了郭络罗氐痴愣的样子 忽然觉得纵使不杀了她,也要让她生不如死的活着。 想到郭络罗氐一生最重不过是允祀,嘴角边微微翘起道:“朕不杀你,可是你今日逞凶斗狠,实在不配为皇家儿媳。” 继而对着胤礼道:“老十七,你去,亲自将老八几个放了出来,再传朕的口谕,廉亲王福晋素性不端,多年无所出,有违妇德,着即立刻除名于皇家玉牒之中,廉亲王休妻再娶。” 胤禛看了郭络罗氐不敢相信的神情,继续道:“告诉他,朕日后定会多多的给了他娇妻美眷补偿。” 胤礼闻言,身子一僵,看了地上的郭络罗氐一眼,摇摇头,领命而去。 郭洛罗兰香见着这等情形,忙跪在地上道:“皇上,您饶了臣妇吧,臣妇以后不敢了。” 黛玉的伤势包扎完毕,胤禛一把抱了黛玉起身,却是没有什么闲暇的时候理会郭洛罗兰香 只扔下话道:“将她先行带下去,回京之后,再做处置。” 巴特应了话,将嘶吼着的郭洛罗兰香拉下,唯有剩下的胤祥,瞧着曾经便是在宫中也是一个得意人儿的郭络罗氐面茸陟淡,念着从小一处长大的情分,叫了个宫女,将她好好看管起来,今后再做打算。 只是,今日她伤了小皇嫂,只怕四哥那里,断断不是一个休妻就能了得事情。 第一百七十二章 怒气心中难宽解 一封休书帝王来 帐篷里面,黛玉的颈项边一层白白的丝布蔓延,因为失血的厉害,黛玉喝了药水,早己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只是睡前依旧担心着弘厉,还是胤禛将黛玉抱了回来,放在弘厉的身边,黛玉方才肯稍微的松懈自己。 粗糙的指尖抚过那白布,几乎可以惑觉到下面伤痕的深入骨髓,想到今日那刀锋若是再偏上几分,便会让黛玉没了性命,胤禛的心里,就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虚弱惑。 黛玉迷迷糊糊的睡着,胤禛的思绪去世不能停,今日的事情,郭络罗氐的要挟,都是胤禛所不能容忍的。胤禛自幼在康熙的教导下长成,即位为帝后更是多了几分霸气,如今怎么能容的别人的要挟,还要生生的忍了气焰,何况,还是伤了黛玉。 胤禛的眼角一眯,看着黛玉唇角的嘤咛,再看了弘厉额头上滚落的汗珠子。这是他的妻子 儿子,如今被人伤的这般模样,那些人,必不能容l 胤禛自然下了决断,且说允祀那里,虽说是没有什么大的周折,只不过胤礼宣读了胤禛的 旨意,却是让原本就已经在等死的几个人不明所以起来。 允溏冷冷笑了笑道:“什么时候咱们的皇上居然是这般大度,连我们也是能宽恕了的。” 胤礼横着眼过去道:“四哥何时又是不大度的人了,自打即位以来,他又何曾亏待过你们若不是你们一味的不思悔改,执意谋反,他怎么会把你们关押起来。” 允溏卷了卷袖口,嘲讽的道:“既然我们是这般不知好歹的,倒是不知道却是为何又放过了我们。” 胤礼冷笑道:“你们果真是不知道的么,那么听完了皇上的口谕,你们就该是明白了。” 说着,胤礼便将胤禛要允祀休妻的旨意说了出来,却是惹得几个人神色大变。 允祀原本就已是万念俱灰,但是郭络罗氐和他相知多年,虽说没有多少男女的情爱,却也是实实在在的家人情分。何况在胤禛登基之后,郭络罗氐依旧关怀如故,并不曾有了半死折损。因此,要允祀休妻,却是万万不能。 允祀皱了眉道:“臣妻不知道哪里得罪了皇上,微臣求皇上恕罪,只这休妻一事,断不能从。” 胤礼也知道允祀和郭络罗氐之间还是有一些情缘在的,因此叹气道:“休妻的事情,势在必行,如今,我还是劝你照做了吧。” 允溏本就是郭络罗氐的表哥,闻言笑道:“这可是怎么回事,我们这等十恶不赦的人皇上尚且可以饶恕,怎么反而跟一个妇道人家计较起来,难不成竟是连一些个芝麻绿豆的小事也要拿来介怀的。要知道,八嫂的外公可是安亲王,连皇阿玛尚且要给几分颜面呢。” 胤礼只看了允溏依旧得意的脸庞,猜测他必定是以为允帧在京中拿着了什么样的把柄,或者是如同当初胤禄担忧的一般,占据了盛京,才逼得胤禛不得不放了他们。 胤礼心头一阵冷笑道:“你以为皇上如今还会顾忌什么安亲王,安亲王和你们一道扰乱朝纲,早己被十六哥拿了下来,只等着皇上回京发落,却还看他的颜面l” 胤礼话说的直白,只让允溏面上一愕,允峨更是哇哇叫道:“好你个老十七,你在混说什么呢,若是十四和安亲王他们在京里面出了事情,你们如何肯放了我们。” 胤礼负手看着允峨的大叫,也不理会,唯独允祀沉吟许久,淡淡的道:“可是和我被赦免有什么关系的,若是如此,允祀宁可不被赦免,也好过做了那忘恩负义之人。” 允溏和允峨两人虽说一直向着郭络罗氐,可是到底现下里是在胤禛的手底下,若是允祀这么一说,果然让胤禛知道了,反是不好。 允溏掂量轻重,对着允祀道:“八哥,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没有必要为了这么个事情,丢了性命,大不了,他日再把八嫂娶回来就是了。” 允峨也是在旁边连连赞同。允祀苦苦一笑,惨然道:“我如今还有什么意思,本就是一个行尸走肉,若是果真为了性命抛却发妻,竟不如死了才好。” 胤礼看着允祀极为固执的模样,眼中流露出一点赞赏,许久,方才道:“你可知道为何皇上一定要你休妻,不是为了折磨你,却是为了折磨郭络罗安然。” 允祀迷惑的抬头道:“这是什么道理,我们做了事情,自然有我们承担,安然什么都不知道的。” 胤礼鄙薄道:“果真是不知道的么,若是不知道,为何你们刚被拘了起来,她便想了法子混到皇上的帐子里,挟持了御妃,还将她重伤。” 允祀一听御妃两字,大为吃惊,脱口道:“玉儿怎么了‘” 待得回过神来,见到胤礼郁郁的眼神,方才有些黯然的道:“御妃娘娘如何了‘” 胤礼面露不满的道:“自然是无事,否则你以为你们还能安然无恙。” 允祀此时方才明白过来自己到底是因何而被赦免,他感动于郭络罗氐的付出,可是想着这是用了伤害黛玉才换来,心里竟然生出一层薄薄的怒气。一时之间,权衡轻重,他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是,心,乱了…… 胤礼看着允祀心绪复余的模样,就知道果然是黛玉受伤的事情触动了他。也不知道该如何说的,情之一字,本就难解,何况是这般复余的纠葛。 胤礼倒也不忍心再逼迫允祀,只不过胤禛的旨意不能违抗,胤礼只好道:“我给八哥两个时辰,如何决断,由得自己做主吧。” 说着,胤礼自然出了去,独留的允祀和面面相觑,同样不知所措的允溏和允峨守着允祀。 长长久久的时间里,允祀都是没有说话的,只等到月明星稀,两个时辰将将过去的时候, 允祀忽然就着灯前坐了起来,清润的笔融一如温暖的眸子,字字句句,用心用力,允溏过去一看,长长叹息,那不是休妻的书信,又是什么‘ 允祀写完书信,却是没有力气再去看了一眼,只交给了允溏,允溏便知道他心中所想,无可奈何的接了过去,交给了等在外面的胤礼。 胤礼接过了信笺,有些怜悯的看了里头一眼,拿着就往关押郭洛罗的地方而去,只是到了 门口,却看见一个龙衫袖口的男子背影孤傲的站在帐篷之前,胤礼心思一凛,忙走上前去道: “四哥,你怎么过来了‘” 胤禛转过身,视线 穿越红楼之我是林黛玉我怕谁第41部分阅读 欲望文 穿越红楼之我是林黛玉我怕谁第42部分阅读 穿越红楼之我是林黛玉我怕谁 作者:肉书屋 穿越红楼之我是林黛玉我怕谁第42部分阅读 停在胤礼手上的书信上,淡淡问道:“拿来了‘” 胤礼闻言,忙道:“四哥,这等事情,我处理就是可以了,你还是回去陪着小皇嫂吧。” 胤禛拿过书信,拆开看了半响,方才道:“玉儿已经睡熟了,你也早些回去。” 胤礼撤了撤帘布紧遮的帐篷,觉得胤禛的神情似乎有些不对,忙道:“四哥,还是你早些回去吧,我这里却是不着急的。” 胤禛横了胤礼一眼,只叫他心里一个冷颤打过,不敢再说话,胤禛收回冷光,道:“叫你回去就回去,这封休书,朕亲自给她l” 胤礼在也是无可奈何,纵使同情了郭络罗氐,也知道此番胤禛气的不轻,亲自前来,必然是有所图谋。再者郭络罗氐害得黛玉受伤,胤礼心中也很是气恼。因此也不再强求,告退而去。 第一百七十三章 心魔难去自癫狂 二春入宫为宝钗 昏沉的烛火下,四面皆是冰冷的格局,草原之上,原就是气候变化极大,晚间的时候更是天冷的厉害。如今郭络罗氐被关押在这么一个没有暖炉的帐篷里,却是比着以前的金尊玉贵不知去了多少。 只不过,郭络罗氐却也没有什么反应,并不曾如同那薛宝钗之流,到底是王孙之后,不过抿了唇角,径自将自己缩成一团,窝在角落里面,思绪之上,却已经是飞的极远了。 稳实的步子踏足在心间,郭络罗氐抬头一看,面上的欣喜一闪而逝,再看着胤禛手里的信笺,自嘲的道:“小小一封休书,却要皇上亲自进来,臣妇真是好大的脸面。” 胤禛不发一言的将休书扔掷过去,讥讽道:“你为了他,挟持玉儿,如今却是被他休弃真是好生该当的事情。” 郭络罗氐冷笑一声,拾起休书,平静的看过之后道:“允祀并不是不要我的,只不过圣旨在前,若是不休了我,便是抗旨,我们两都是死路,休了我,才是真真的为了我好,皇上不必拿这些来激我。” 胤禛自走到帐篷中唯一的椅上坐下,看着屋中烛火微弱,冷清的模样,淡淡道:“当初安然格格也是京城里面皇家捧在手心的宝贝,如今落得这中结局,真是可怜的很。” 郭络罗氐早己心如止水,也不管胤禛如何说话,只道:“这一切,不都是托了皇上的洪福么。” 说到此处,郭络罗氐轻笑起来道:“成者为王败者寇,既然先帝将帝位给了皇上,便是皇上可以随意令了允祀休妻,若是今日高高在上的是允祀,那么:就该是臣妇随意折腾您心爱的御妃娘娘了。” 郭络罗氐挑衅的言辞让胤禛眼角一眯,却是微微笑道:“臣妇,你如今接了休书,还有资格祢作了臣妇‘” 郭络罗氐的脸上终于白了几分,咬牙道:“便是我今后不过一个下堂妻,允祀也是逼不得己,我不怪他。” 胤禛讥诮的看着郭络罗氐坚定地样子,嘲讽道:“你倒是好的,只是允祀开始的确是不愿写了休书。” 胤禛瞧着郭络罗氐脸上的欣喜,冷笑几声又道:“不过你可知道后来他为何又写了‘” 郭络罗氐毫不在乎的道:“皇权大如天,允祀不能不写,皇上今日就是来告诉我这个道理。只是皇上放心,想必皇上如此对了我,我外公那里,必然也是败了,既如此,皇上还有什么顾虑的,又何必再来警示,生怕我再不安分呢。” 胤禛卷了卷袖口,淡淡道:“你以为朕是来警告你的‘” 郭络罗氐微微偏过头去,毫不在乎道:“不知皇上还有什么赐教。” 胤禛唇角的笑意加深,站起身来,走到郭络罗氐的面前,一字一句的道:“朕是来告诉你,允祀原本宁可死也不要写了休书,可是后来胤礼告诉他,是你伤了玉儿,你挟持了玉儿,他 就写了,痛痛快快的写了……” 胤禛带着一点鬼魅的话音落在郭络罗氐那里,不过是猛然的回头,和明显的不敢置信。郭络罗氐脸色惨白,唇瓣抖了许久,却是一句话都没有能说出来。 胤禛满意的看着郭络罗氐的样子,他要的便是这样的结果,他答应玉儿,不杀了这个女人,可是却并未说不折磨她。胤礼对她有着从小到的情分,说不得,来送了休书的时候,竟是会好生安慰一番,甚而拿了什么允祀身不由己的理由来劝解,这样却是太便宜了她l 残羹冷炙,孤风凄雨折磨不了这个女人,可是允祀的不爱,允祀的心有他人却是能重重的灼烧她的心肺。胤禛一直知道,一个人的身体无论如何损毁,都是可能再幸福下去的,然而若是心中的那个支柱忐忑了,那么,就再也没有回转的理由l 郭络罗氐看着胤禛微笑得意的神情,自欺欺人的道:“不,不可能的,若是允祀果真是为了她休了我,你如何能忍l” 话到这里,郭络罗氐几乎已经是咬牙切齿的愤恨。 胤禛自得的笑道:“朕为何不能忍,是他一直思幕玉儿,玉儿从未有什么回应,不过一心呆在朕的身边而己。” 胤禛嘲讽的目光上下打量了郭络罗氐一眼,冷笑道:“反倒是你,今日为了他甘愿涉险结果他却为了朕的玉儿休了你,你还真是可怜的女人。” 郭络罗氐被胤禛刻薄的话语刺激的近乎癫狂,只一个劲的蒙着脑袋,拚命喊道:“不不可能的,允祀他心里是有我的,他绝不会这么对我。” 只是,越喊叫,郭络罗氐的声音便越发虚弱无力起来,只因为她一直知道自己睡在允祀的枕边时,那些夜晚辗转难断的你囊是为了谁。阴雨绵绵的时候,允祀惆怅百结的抑郁又是为了谁。那么多坚不可摧的表象集中起来,加上胤禛刻意的话语,郭络罗氐终于将自己逼到疯魔的地步,歇斯底里的吼叫,在帐篷里面大肆发泄。 胤禛皱眉退了几步,再看着郭络罗氐疯子的作为,心情里许久的闷气舒畅了许多。外头守着的侍卫听见里面极大地动静,以为胤禛出了什么事情,都是纷纷进来。 胤禛拍拍衣角拈上的尘土,道:“将安然格格送回明尚额驸那里,就说朕的交代,可要好生看着格格,但凡有什么损毁,朕这里都交待不了。” 那侍卫闷闷的看了郭络罗氐不成|人形的样子许久,方才打着胆子道:“启禀皇上,这八福晋……” 胤禛冷眼一挑,厉声道:“没有什么八福晋了,如今的她,是安然格格l” 胤禛说完,大步迈了出去,留下一个癫狂的女子,眼中闪着赤红的光芒,却是久久不能平 围场的事情闹得风云变幻,各家蒙古王爷虽说开始就静观了事态的发展,可如今见了胤禛雷厉风行的手段,再闻得京中号祢百战百胜的大将军王十四贝勒都是被精妙的布局安排拿下,一时之间,不敢再小看了这个冷面帝王,纷纷表了忠心。 而黛玉在胤禛心中地位最重,因此各家都是进了最好的药材上来,给黛玉和弘厉服用,虽说皇家不缺药材,可是那蒙古的东西也是极好的,那些个陈年的压箱底的东西果然极大地补了黛玉和弘厉的身子,让两个人都渐渐好转起来。 至于盛京那面,胤禛初初闻得无惊无险的时候,还是皱了眉头,不明白连他都是没有思虑到的地方,胤禄几个倒是哪里找了可靠的人手来帮着解决了,只在后来黛玉修养的期间,胤禄一封书信而来,胤禛看了凤难安几个字,再见着黛玉疲倦己极的模样,叹了口气,将所有的话语都压回心头。 京中各项事务需要处理,所以待得黛玉和弘厉的身子调养好了些之后,胤禛便一头扎进了关于谋反一事的处理之上,允祀几个固然因为圣旨昭然不能处置,但是那些个参与了臂膀,此次却是必须要斩断,否则,便是后患堪忧。 黛玉因为身子骨不好,竟是比着弘厉还要好的艰难,只能每日里歪在床榻上,直到回京半月后,才是渐渐能起。只不过这养伤的时日,黛玉还是极为开怀的。 且不说胤禛每日里闻言软语的体贴,便是莲心的乖巧讨喜也叫黛玉的心软到了极致。加之弘厉恢复,又有了弘历他们兄弟之间的友爱相处,人生至此,黛玉也觉得没有什么不好的了。 这一日里,迎春约上了惜春带着些滋补的东西过来看望黛玉,却是一些江南厨子煲的汤水 黛玉知道迎春府中的厨子手艺极好,在熬汤方面更是连宫中的御厨都比不过,因此忙叫了雪雁拿下去温热。看着迎春鼓胀起来的肚子,微微笑道:“可是快生了吧。” 迎春怀孕许久,便是因此,胤淘当初都没有跟着去了围场。此时迎春羞怯的摸了肚子道 “太医说了,就是下个月的事情了。” 黛玉笑道:“真是好的,若是个女儿,将来竟给厉儿做了儿媳妇才好。” 迎春闻言忙道:“这可怎么使得,他们可是堂兄妹呢。” 黛玉捂嘴笑道:“我不过随口一说,你还当了真去。不过不能做了我的儿媳妇,将来探春妹妹那里,也是能的。” 却说探春也是和迎春一道有了身孕的,只不过肚子极大,竟是必当初黛玉差不了多少,因此巴特极为高兴,估摸着也是一对龙凤胎,自打回了京之后,便一直不许探春出门了。 惜春撤了撤嘴道:“林姐姐,你不知道,三姐姐那个肚子好生吓人的,我都怕一碰就给炸了开来呢。” 迎春横过去一个白眼,对着惜春很是无奈的道:“你又混说什么,仔细你三姐夫听了又是一顿生气。” 惜春毫不在乎的道:“我才是不怕的呢,横竖三姐夫和胤礼较量起来,也不过就是差不离的身手。” 黛玉好笑的道:“好了,等你以后有了身子,不也是一般的事情,如今却来说你三姐姐做什么。” 一番打趣过后,迎春却是支支吾吾的说起了来意。 “娘娘,薛宝钗那边,也是要临盆了。” 黛玉淡然一笑,道:“算算时日,也该是这么个时候了。” 因又见了迎春和惜春不要意思说话的样子,好笑道:“这可是怎么了,若是二姐姐也就罢了,四妹妹可是最最伶俐爽快的人儿,在我跟前也支支吾吾起来。” 惜春被黛玉一笑话,立刻道:“林姐姐,我们不过就是想让你答应,暂且将薛宝钗接出来几日,待得生了孩子,再送回去的,你这么笑话我们做什么。” 迎春大惊,呵斥道:“惜春,怎么说话的,若是皇上知道了,你可是大不敬的罪名。” 虽说胤禛一贯看在黛玉的份上不计较惜春的冒失,可是关系到黛玉那里,却也是从不通融 因此惜春忙苦了脸道:“林姐姐,你不要告诉皇上,我知道错了。” 黛玉摇头道:“你啊,总是做这么些可降样子给谁瞧呢。” 惜春自吐了舌头,迎春看着她毫无出嫁女子的稳重,也是毫无办法,只是再度为难道:“薛宝钗原是最有应得,只是孩子生在牢中,只怕大大的不好。” 黛玉淡淡道:“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孩子无辜,原就不应该承担父母的罪责。你们接了她出来,孩子生了下来,便养在自己身边吧,皇上那里,我自然会说的。” 迎春和惜春二人都是大喜,只不过却是又转换神情,道:“还是请娘娘亲自下个懿旨吧。 黛玉蹙眉疑惑的道:“你们这是怎么了,那牢房原就是柳翻云在打理,你们去了,他还能不让你们提人的,再者说了,便是履郡王几个,也是能做主的。” 惜春扁了扁嘴,抱怨道:“林姐姐,自打上次厉儿去了一趟牢房,谁还敢得罪了那小王爷现下里没有你的意思,我们可是不能将人领了出来。” 黛玉敛眉想起了上次弘厉去牢房的事情,明白众人顾忌,胤淘几个和胤禛再是亲近,然而却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弘厉是将来继位的人,是明堂正道的主子,因此竟是宁肯得罪了迎春几个得宠王爷的福晋,也不愿白白的惹恼了弘厉。 想到这里,黛玉微微摇了摇头,果真是皇权大如天啊,难怪迎春二人非要巴巴的求了自己的懿旨。总不能他们几个在此刻拿了这些事情去烦忧胤禛。自己是弘厉的皇额娘,想来,她的懿旨,再是管用不过了。 思及此,黛玉也就不再为难迎春和惜春,浅笑道:“既是如此,待会你们就拿了我的旨意 去讲她接了出来吧。” 迎春和惜春忙欢喜的谢了黛玉,哪知道这个时侯,后面却是一个冷清的童声道:“皇额娘您不能将薛宝钗放了出来。” 逆光之处,弘厉一身宝蓝锦袍,稚气的眉头拧紧,却是用了从未曾见过的冷寒对着有些不安的迎春和惜春二人。 黛玉有些不高兴弘厉这般无礼,压低了声音道:“厉儿,不许这样,不过是一个有身子的人,暂且出来几日,有什么干系。” 跟着弘厉进来的弘历,见着黛玉不悦的神情,忙站了出来道:“皇额娘不要误会,五弟这样做,原是为了您好,那个薛宝钗,这几日却是不太安分的主。” 迎春和惜春大惊,忙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两兄弟的眼光一沉,却是都想到了暗卫的禀报 第一百七十四章 错手之伤难再愈 潇洒天下终美满 只是黛玉一问,兄弟二人皆是说不出话来,尤其是弘历,涨红了脸,神色极为古怪。 黛玉眼彼一敛,轻轻道:“弘历,你们到底知道了些什么‘” 惜春也急急的道:“你们倒是快说啊那薛宝钗在牢里面,还是能弄出什么事来,可是不要弄错了的。” 弘厉见着黛玉几人着急的模样,动了动唇,还是没有说话,只是诚挚的对着黛玉道:“皇 额娘,算是儿子和四哥求您,这一次,就听了我们的劝吧。” 黛玉从未见过弘厉这般小心翼翼,却是不能直接说出缘由的危难。心里一沉,想到薛宝钗在牢中产子是为不好,终究是为贾家如今明上唯一的嫡亲血脉,然而,两个孩子这般恳求,不能是无理取闹。胤禛几个都是在忙于处理朝政上尾大不掉的事情,不能再给他们添了烦忧了。 因此,黛玉笑道:“好了,既是如此,我也不勉强的。只不过那牢里面冷清破旧,终究不是生孩子的好地方,你们找几个人,去撒扫一下,再准备妥当一点,如此,方是好的。” 兄弟二人见着黛玉不将薛宝钗放了出来,不由得都是一阵高兴。见着迎春和惜春两个似乎还有话要说,便告退下去,说是要帮薛宝钗好好筹备一番,也就去了。 待得兄弟二人一走,黛玉才看着迎春两个道:“原也是该放了出来的,只是他们这般说法也是担心我,我自会找两个好的接生嬷嬷,孩子生下来,就给你们送了过去。” 迎春自然也是不愿意黛玉有什么闪失,忙道:“这也是她该得的事情,出不出的,也没有什么要紧。” 黛玉明白迎春和惜春心中还是存着一些疑问的。因此再也没有说话,只在心中想着一个牢狱中的女子,到底还能有什么本事,折腾出大事来,还能让她的两个儿子这般顾忌,不能明言。 弘厉兄弟二人的动作也是极快,听了黛玉的额吩咐,虽说对于薛宝钗极为不满,也是依旧找了人去好生照顾她。只要那孩子一生了下来,便该是薛宝钗的死期,再无转圜的时候了。 牢狱之中,柳翻云因为有了弘厉的命令,由着迎春府上派了几个家生的丫鬟婆子去牢里面照管,洒扫地面。尽量弄得干爽一些,甚而弄了个屏风过来,外头,还新起了个小厨房,专门用来烧热水的。 宝玉和王夫人几个,虽说想看着薛宝钗将孩子生了下来,可是自打这一次回了京城,胤禛终于有了交代,将贾家一家人,除却薛宝钗和贾政外,全部流徙到宁古塔,为朝廷放牧做活。 更狠的却是,胤禛不在别的时候将贾家流放,却是在听说了薛宝钗即将临盆,王夫人盼着嫡孙降临的时候,将贾家全体送走,让王夫人面对永远离别的痛楚。 而那装疯的元春,因为一直潜伏在邬思道的身边,为允帧偷取朝廷的布兵图,终是被胤禛处以血涌子之刑。头颅原本要送到乱葬岗丢弃,一个青衣布衫的男子闻得消息而来,将尸首带走,一株佻花之下,埋葬了曾经所有的爱恨情仇。 薛宝钗行将临盆,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再看着周遭空空荡荡的环境,眼睛里的恨不由更是浓重。原本打算借着这个机会出了牢狱里面,只要到时候多做一些功夫,说是抱着孩子舍不得 的,再说了孩子要娘亲教养照顾,说不得,迎春几个就是会心软,帮她出去。 没想到,那个女人竟是狠到这样的地步,不过就找了几个人来给她布置一番,就要她的孩子生在这种地方。这孩子可是贾家和薛家的血脉,她们薛家,当年富甲江南,贾家,更是三代的世袭。为何,她苦心谋算到这样的地步,还是只能在牢狱里面了了残生。 薛宝钗想着那一日弘厉前来的时候,一句轻飘飘的打死作数,就将薛姨娘杖毙在廷杖之下 ,想着今早随着婆子们而来的一阕圣旨,就将贾家尽数流放。薛宝钗的嘴角,早已经生生的咬出血印子来。 接生的嬷嬷走了过来,端着一盆热水,看着薛宝钗唇角出血的样子,忙呵斥道:“你这是做什么,还不松开的。” 说完,也不管薛宝钗是否愿意,就将她的唇瓣掰了开来,嘴里继续咕哝道:“真是个麻烦的人物,我们好端端的在王府里面做活,如今却要来伺候你这么一个要死的人。这么一个牢房,也亏了咱们福晋心好,否则谁管你这个贱籍女人,如今却还摆什么款呢。” 那嬷嬷随手洗了帕子,给薛宝钗捂了捂手上的经脉,又絮叨着出去了。薛宝钗听她一路离去,不过都是些倒了大霉的话语心头有浓重的屈辱惑蹿升上来。 正想着要如何报复,一双淡淡的青色鞋面出现在薛宝钗的眼前,薛宝钗没好气的道:“你若是再这样烦着我的,仔细我肚子里面的孩子不好,你们福晋爷饶不了你。” 上面扑哧一笑道:“你如今也只靠这个孩子活着,待得这个孩子生养了下来,我却要看你怎么再活下去。” 薛宝钗悚然一惊,抬头看去,道:“怎么是你,不是说好了今后不再见面的么‘” 那来人轻笑道:“我还以为你真是能被接了到履郡王府生产,没想到竟是还要在牢中,幸而我早己准备好了下面的事情,否则可是大大的不好了。” 薛宝钗脸面涨红道:“你管我做什么,当初说好了的,我装了难产,将履郡王福晋引到我的房中看我,再趁机挟持了她,让那个贱女人来看,如今我在牢里面,一样能引得她过来,难不成临死托孤,她还是不来的,那也忒恨了。” 那女人冷笑道:“若是你在履郡王府,自然雍正能准了她出来,可若是你在牢里,你以为雍正能够答应的。这么一个事情,可是瞒不过去,只不过如今也好,你只要到时候憋足了一口劲,暂时不将孩子生了下来,拖着弘厉兄弟在这里,我就有法子除了那个女人,再趁着宫中混乱的时候,将你们母子接出宫去。” 薛宝钗一听忙道:“我生孩子,宝亲王他们来做什么‘” “还能有什么,接了圣旨,要亲自处决了你,这倒是个极好的机会,他们打探出我们的动向,极为紧张那个女人,一心阻绝,只不过,如今却是成了调出他们的好时机。雍正几个都忙着处理政事,三雪又被派去江南帮了李卫,他们以为在宫中就是安全的么,我这一次就要让他们瞧瞧,在宫中,那个女人才是最危险的l” 薛宝钗有些害怕的看着来人冷厉森寒的目光,下意识的额后退了几步。来人见了,也不说话,只唇角勾了勾,再度交待了一番,就穿着那身丫鬟的服饰,偷偷出去了。 天牢之外,一个女子轻慢的走着,踏在青石板路上的脚步拐过几条幽深的小巷,上了一辆早己停好的马车。角落之外,温润的男子看着那个曾经熟悉爽朗的身影,眼睛里氤氲一片。许久,叹息之后,方是离去。 鸡鸣东方,胤禛几个还在书房里商议事情的时候,太监匆匆来报,说是宝亲王和四阿哥己然拿了圣旨,前往了牢房里面,并且带着了极多的暗卫。 胤祥和胤礼几个对视一眼,都是幽幽一叹,并不曾说话。那薛宝钗也是个可怜又可恨的女子。自打是进了牢房,总是不安分的主,前些时日,胤禛派去监视的人,竟是发现了郭络罗氐屡屡进出牢房,打着的便是去探视安亲王的由头。 回京之后,胤禛固然雷厉风行的将允帧再度发配到皇陵,永远不许再回京城。且将尊为皇叔公的安亲王打下天牢,王府抄没,可是因为明尚额驸一家并未牵连的到谋反的事情里面,因此胤禛也就由着郭络罗氐暂且在家中好吃好喝的住着,将来再做打算。可没有想到,郭络罗氐却是找上了狱中的薛宝钗。 胤禛几个虽说不知道她们都是说了些什么,但是只一点,郭络罗氐和薛宝钗都是深恨黛玉,因此再不能难猜测。是以,胤禛因为黛玉说的孩子无辜答应了薛宝钗先将孩子生了下来再处以白绫赐死,但终是不放心的,又不忍黛玉担忧,因而交待了弘厉两兄弟不可提起这些事情。 只是有一件胤禛不知道的,弘厉兄弟二人早己见过暗卫,竟是瞒下了一件大事,这才是真真的让弘厉兄弟无法在黛玉面前回禀的缘由。 胤禛闻得弘厉拿了圣旨过去,淡淡道:“你们只管看好两位阿哥。” 暗卫应声出去,胤祥见着胤禛担忧的样子道:“四哥,你不必担心,虽说必然那边是有安排动作,可是牢房那边,柳翻云都已是重兵把守好了,不会有差错的。” 胤禛横了胤礼和胤淘几个一眼,淡淡的道:“我倒不是担忧弘厉他们,我是怕他们几个福晋又是心软,出了差池,又惹得玉儿担忧。” 胤礼面上一白,陪笑道:“四哥放心,我已经交代好了,这一次不会出差错的。” 胤禛怒目道:“你还说的,明明就是让你们几个去管好了自个儿的福晋,也能上了玉儿那里去,要不是弘厉他们醒事,可不就是出了岔子。” 胤礼几个被胤禛说的抬不起头来,只低着头在那里难堪。可心中也是极其委屈的。他们几个素日里都是听了家里的福晋做主,哪里真能管的了三春几个。一个不高兴了上了黛玉那里去说,到头来还不是他们被埋怨。总之,都是他们的错啊。 胤禛自在那里埋怨几个不成器的兄弟,牢房外头,弘厉兄弟却是都在柳翻云备下的厢房里面,一道等着。 今日薛宝钗临盆,三春都是想要把那个孩子接到自己的府上养着,也算是当初一点子亲缘的计较。因此竟都是巴巴的赶了过来,便是探春,肚子那般大的,也是趁着巴特进宫,溜了过来,此刻在那里虎视眈眈的守着,生怕谁抢了先去。 倒也不是她们和薛宝钗惑情深厚的缘故,只是终究保持着孩子无辜的信念,因此起了几分怜悯罢了。何况,她们还是这孩子嫡亲的姑姑。 弘厉是个孩子,虽说生性稳重,可是也不知道这生孩子竟是这么费事的事情,足足几个时辰过去,牢房里头除了一声声的喊叫传出来,就再没有其它。、 弘厉有些不满的皱了皱眉,整个人锁在椅上,唯独弘历见了道:“四弟,你若是觉得不自在,就早些回宫去吧,这里我守着就行了。” 弘厉横眉道:“不行,这个女人害了我皇额娘多次,这一次我定是要亲自处决了她。” 探春几个听了,都想到弘厉兄弟二人是为何而来,不由得也是唏嘘一番,惑慨薛宝钗何苦那般折腾,如今生了孩子,就要丢了骨肉,丢了性命。 弘历见了自己的弟弟这等样子,摇头失笑,估摸着里面还是要折腾许久,便负手到外面去闲晃。正好就遇着一个嬷嬷端了一盆血水从牢房里面出来,弘历招了招手,叫了人过来问道:“里面还要多久‘” 那嬷嬷见了弘历,忙道:“回四阿哥的话,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孕妇忒没力气的,总是后面就使不出劲来,恐防竟是难产,还得几位福晋多等些时候了。” 那嬷嬷见着弘厉兄弟,只以为是陪着极为熟识的婶婶一道,因此说了几句就告退下去,又去端了一盆热水进去,嘴里咕哝着从未见过这等状况。 弘历听的嬷嬷如此说法,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却是也没有多在意。正要回了厢房,手下的贴身太监忽然急急而来道:“四阿哥,熹妃娘娘今早摔了一跤,却是伤了脑门,太医说是不好,您可快回去看看吧。” 弘历自从上一次听了钮祜禄氐的一番言论后,心凉了不少,除了晨昏定省的问安,就再无去过那里,此刻听了,神情先是一怔,继而淡淡的道:“太医怎么说的‘” 小太监回道:“太医说是大不好,御妃娘娘都是赶过去瞧了呢。” 弘历陡然一惊,厉声道:“你说什么,皇额娘过去了‘” 小太监被弘历的神情唬了一跳,也不明白弘历为何这般紧张,御妃身为后宫之主,有妃嫔得了急症,本就是该过去做主的。因此只结结巴巴的道:“奴才出宫的时候,御妃娘娘已经过去了。” 弘历脸色大变,再未说话,将小太监甩了出去,紧走几步,打马一跃,就急急往宫中而去 弘历一路行来,心急如焚,后悔不己。当初暗卫上报的时候,因了胤禛有意培养他们兄弟二人,因此交待了手下的暗卫凡事都可听了他们的安排。 所以当暗卫查出郭络罗氐不仅找了薛宝钗,甚而悄悄进宫找了熹妃的时候,弘历念及母子亲情,求了弘厉在胤禛面前瞒下这个事情。所以兄弟二人在黛玉面前那般忐忑不安。一切,皆是为了保住钮祜禄氐。 弘历因为害怕钮祜禄氐再生波折,因此叫了人将钮祜禄氐早早的禁锢在她的居所。弘历如今掌着宫中的侍卫调度,因此虽说侍卫们不明白弘历何以如此对待生母,可是也不管多问,再 者胤禛也是不管熹妃的,也就遵命行事。 弘历以为,只要除去了郭络罗氐,再解决了薛宝钗,钮祜禄氐那里也就没有了撺掇的人, 事情就能掩盖下去,可是没有想到,钮祜禄氐不能出宫,却是能将黛玉骗了过去。若是果然黛玉有个什么万一,弘历想,他定会悔恨终生。 马鞭子使得极快,可是再快,此时的黛玉依旧是陷入了危机里面。 诺大的宫殿里面,空无一人,没有什么太医,也没有宫女,一切本就是钮祜禄氏和郭络罗氐的阴谋,郭络罗氐在外面绑了太医的家人,逼他说谎骗了黛玉过来,再下手杀害。这是在宫中,谁能想到一个病重的熹妃会有这样的阴谋呢。 黛玉本就身子薄弱,无力反抗,此刻只能歪在地上,看着面目凶恶的郭络罗氐和钮祜禄氐手中拿着白色的缎带,一步步的靠近,黛玉的身边,是失去了力气的允祀。 郭络罗氐轻看了允祀一眼,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总是再跟着我的么,我故意让你知道我今日就要动手,你果然想尽法子进了宫来,可是还不是败在我的手下。” 允祀苦笑一声,身上极多的伤痕虽说没有伤到要害,可是足以叫他周身无力,不能反抗。 “夫妻多年,我竟是不知道你会武的。” 郭络罗氐轻轻一笑,讽刺道:“你总是对我浸不经心。如何能知道我会武,我的功夫,可是外公亲自教授。而你,知道的,只是这个女人的眉目如画,妩媚风流。如今,我就要你亲眼看着她死在你的面前。” 允祀看了黛玉一眼,恳求道:“夫妻一场,你若恨我,杀我便是,她原是无辜之人,你何必一心对付她。” 郭络罗氐笑的流泪道:“她和这个事情没有关系,真是好笑,若不是她,你怎么会这般对我‘” 郭络罗氐见着黛玉面色殷红的气喘样子,更是愤恨道:“你甚至为了她将我休弃,我们多年夫妻,比不过她么‘” 允祀苦笑道:“你该知道,我写下休书,并不是我的原意。” 郭络罗氐冷笑道:“我知道你原是不想休了我,可是你知道我抓了她,伤了她,所以你毫不犹豫的写了休书。你有没有想过,我是为了你,才去伤她。” 允祀带了半响,淡淡的道:“我写休书,不是为她。” 郭络罗氐讥讽的冷笑一声,允祀见她不信,叹气道:“你若是不信,我也没有法子,我只告诉你,从来都是我作茧自缚,她从未有过接受的时候,你不能将事情怨恨到她的头上。” 郭络罗氐见着允祀含烟似水的眸子,一时间有些怔愣,就在这个分神的时候,允祀强自撑起身体,猛然跃起,一根银针扎到郭络罗氐软麻|岤上,让她瘫软在地。 郭络罗氐愤恨的睁圆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允祀。没有想到他竟是利用了自己片刻的温情。转瞬之间,就要去搀扶那个女人起身。 允祀望着郭络罗氐愤恨的目光,只在心里叹息。他也是没有法子,若不这样做,必然会让黛玉丢了性命。只是允祀制住了郭络罗氐,却忽略了看上去手无缚鸡之力的钮祜禄氐。 钮祜禄氐见着允祀要将黛玉带走,原本被郭络罗氐的凶狠吓得缩在一旁的她突然醒转过来。她做了这些事情,原就是没有了什么生路,若是再放走了要杀的人,还有什么意思。 钮祜禄氐肯答应了郭络罗氐帮手,本就是因为她丢了胤禛的宠爱,甚而丢了弘历的尊敬。 娘家见她毫无价值,也就不再扶持她。钮祜禄氐早已是一无所有,在她看来,一切都是黛玉的过错,不仅抢了她的皇宠,甚至抢了她的儿子。 想到这些,钮祜禄氐的目光陡然变得狠辣起来,握紧了手中的利刃,从后面斜冲上去,黛玉正好被允祀扶着起身,看见了这样的情景,私心里不愿再让允祀为她牺牲,一把将允祀推开,允祀摔在地上,眼见着黛玉就要被刀锋所杀,一个敏锐的身影外面迅捷而入,将黛玉扑倒在地上。 周遭寂静,待得黛玉回过神来的时候,见着的便是弘历汗珠满布的脸庞,他的背上,深深的插进一把锐利的长刀,穿过心肺,鲜血喷涌而出。 弘历从黛玉身上摔了下来,黛玉哭着将弘历搂在怀中,喊道:“弘历,你这是做什么,你这是做什么‘” 弘历吃痛的笑了笑道:“皇额娘,儿子对不起您,您将我当做亲生骨肉一般,我却隐瞒了我额娘要加害您的事情,将您置于险地。” 黛玉急的拿手去捂了弘历的伤口,哭道:“这个时侯还说这些做什么,你好好的撑着,皇额娘去给你叫御医过来。” 弘历摇了摇头,笑道:“不必麻烦了,皇额娘,儿子还是存着私心,交代了下面的人慢些再过来,您如今却是找不到人的,再者,弘历知道这一次,我是没有能为过了这一关。” 黛玉不信弘历的话,哭着喊了半日,果然外面没有一个人能进来。黛玉眼睁睁瞧着弘历身上的鲜血顺着衣衫徜在地上,心里止不住的抽痛。从来没有过的无力惑觉让她难以自抑。 弘历扭过头去看了看在一旁呆愣着说不出话来的钮祜禄氐,喘息着道:“皇额娘,昔日儿子在围场伤了五弟,原就是该死的,幸得皇额娘求情,如今儿子总算是能回报皇额娘一番教养维护之思了。只一件事,儿子求皇额娘答应了。” 黛玉哭着道:“你有什么事,皇额娘都答应了你,只是你要好好的撑着,你皇阿玛一定能找着名医来治好你的。” 弘历软软的拿手指了指不曾说话的钮祜禄氐,道:“皇额娘,儿子求您,保下我额娘的性命。” 黛玉顺着看过去,见着钮祜禄氐两眼直愣,涣散不可置信的样子,心中的恨意几乎让她要拔出弘历身上的刀,将钮祜禄氐的心口也穿透了。可是弘历殷殷期盼的目光让她说不出拒绝。 黛玉深吸了几口气,挤出一个笑脸道:“皇额娘答应你,你额娘今后会好好的活在宫里面 弘历笑着点头,少年的眉目上充满了对往日的回忆,神智却有些涣散凌乱。 “皇额娘,儿子还想去了园子里面,听您说着故事看儿子睡觉,您喜欢给儿子做江南的桂花糕吃,皇阿玛总说您宠坏了儿子。若是当初放纸鸢的时候,您没有剪断那根线,您给儿子做的纸鸢,到底能飞多远呢‘” 弘历的语调渐渐的低沉下去,直到再也没有一丝气息,黛玉搂着弘历从温热到冰凉的身子,眼泪在眼眶中存了许久,终于放声大哭起来。许久之后,黛玉缓缓放下弘历的尸首,却是拿起郭络罗氐留在地上的刀,双目赤红的往钮祜禄氐走了过去。 刀锋举起的瞬间,宫殿的大门被打开,一声大喊而来。 黛玉回身一看,胤禛和极多的侍卫站在门口,黛玉手中的刀落在地上,轻轻道:“为什么你现在才来。” 说完这句话,黛玉的身子一软,晕厥过去,胤禛上前接住黛玉,眼神胶着在浑身裕血的弘历身上,心口一阵撕裂的痛,目光决绝冷厉的看着郭络罗氐,沉声道:“将这个女人带出去,挫骨扬灰l朕要她生生世世不能再为人l” 郭络罗氐闻得这话,惨笑一声,由着侍卫将她拖拽离开,目光一直盯着允祀,唇角曼妙生花,她的一生,她的爱,再无转圜l 胤禛看着侍卫将郭络罗氐架走,搂着黛玉走到弘历身边,缓缓蹲下,手指抚过弘历失却温度的身子,停驻在和他相似的五官上,一涌泪水滚烫而出。 他的儿子,纵使真是偏心,这也是他的血脉。如何能不疼惜。玉儿说得对,他来晚了,若 不是他高估了自己,以为在宫中玉儿就会无事,以为宫中的众人皆在他的掌控之下,也不会直到见了弘历手下的小太监神情慌张才觉得事情有异,若是能早来了片刻,他的儿子,他的玉儿,都不会落得生死相隔,痛不欲生的下场。 眼角生寒,胤禛陡然回头看着那个呆愣的钮祜禄氐,想要叫人将她立刻拖出去碎尸万段, 可是再看到地上的弘历,神思紊乱,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打横抱起了黛玉,交待了人将弘历的尸首先行打理好,再命人将钮祜禄氐押往冷宫悄悄看守。 只是走到门口的时候,胤禛淡淡的道:“你回去吧,朕自会有旨意给你。” 允祀知道胤禛是在同他说话,轻轻一笑,在侍卫的搀扶下站起身来,回了王府。 月缤纷春雨时,最是离人眼中泪 黛玉轻轻的站在屋檐之前,看窗外细雨纷飞,宫中的一场大变将她所有的坚强摧毁殆尽 花了整整一年的时间,黛玉才从那场失去的伤痛中走了出来。 弘历为她而死,她遵守了答应弘历的承诺,将钮祜禄氐保了下来,甚至保下了她的位分。 可是如今,朝中没有了四阿哥,钮祜禄氐没有了儿子,不过就是个带着弑子的愧悔疯癫度日的女子,那样的生不如死,才是对着一个人最大的惩处。 只是,允祀因为允溏几个牵涉此事的连带,一杯毒酒了结一生,黛玉没有能前去见了一面。郭络罗氐挫骨扬灰,除名王族,黛玉心中恻然。薛宝钗故意拖着押后分娩,终究自食其呆,难产而亡,黛玉幽幽叹息。 这一些,都在黛玉心中留下不可磨灭的痕迹,宫中的争斗,已经让如此多的人付出了鲜血 为何还有那些人前赴后继呢。 黛玉眉烟蹙起,从外头进来的雪雁看了,就知道黛玉又是在想着年前的事情,劝慰道:“ 娘娘, 穿越红楼之我是林黛玉我怕谁第42部分阅读 欲望文 穿越红楼之我是林黛玉我怕谁第43部分阅读 穿越红楼之我是林黛玉我怕谁 作者:肉书屋 穿越红楼之我是林黛玉我怕谁第43部分阅读 情已经过了许久,您也不必再想了。如今朝政精明,天下大定,您也该放下心事好好修养。” 黛玉淡淡道:“弘历为了我,丢了性命,甚而因为宫中之事不能外传的缘故,生生被撤了四阿哥的身份,从此消失在皇家玉牒之上,你叫我,如何能不想。” 雪雁劝道:“娘娘,这也是没有法子的事情,若是让外人知道竟是熹妃亲手杀了四阿哥,该是怎生了得。熹妃活不下去不说,外头不知道怎么说了皇家。皇上这般做法,将宝亲王顶了四阿哥的身份,最是两全其美不过了。” 黛玉轻轻一笑,想着世上之事再过好笑不过了。果然她为了护卫帝王星而来,就屡屡在不经意见帮着胤禛招揽了极多的良才。她生下了弘厉,原本以为和史上不符,没想到,弘厉因为感激自己的四哥救了自己的皇额娘,将姓名都改做了弘历二字,从此用四阿哥的身份活着。 一切的一切,蜘蜘转转,还是按照既定的事情循序下去,可是她的心,真是累了。 胤禛从外面踏进的时候,见着的就是黛玉愁眉深锁的样子,心中不舍的道:“玉儿,你可是又不高兴了‘” 黛玉回身过去,瞧着胤禛担忧的样子,笑道:“我好好地在这里,有什么事情‘” 胤禛皱眉,挥退了雪雁,将手中的一份书信递给了黛玉,一手揽在黛玉的腰肢上,道:“这是你爹娘从山东来的书信,说是他们如今在那里极好,让你不必惦念。” 黛玉展开信笺,看了后笑道:“我爹娘也是好的,自打你登基后,就远离了世俗,我也就没有见过,如今他们在山东置了庄子,又有凤姐儿帮着弟弟打理铺子的事情,竟是逍遥的很。 胤禛抬起黛玉的下巴,神情认真的道:“玉儿,你想不想见他们‘” 黛玉一愕,欣喜的神色一闪而过道:“他们如今在外面极好,也是不愿意再来京城,只要他们过得好,见于不见,也是没有什么要紧的。” 胤禛摩挲过黛玉的脸,轻叹道:“玉儿,我知道你在宫里不快活,这么些年来,我也倦了你再忍耐一些时候,等厉儿再大一些,咱们就出了宫去,逍遥天下。” 黛玉不敢置信的看了胤禛,这个男人当真是要将江山交了出去,随她携手天涯么。激动 之下,黛玉有些孩子般的着急道:“胤禛,你说的,可是真的‘” 胤禛好笑的将黛玉揽在怀中,轻笑道:“玉儿,你不快活,我也不会快活,再者,这个担子那么重,也是厉儿这小子为我分担的时候了。只是他如今还小,由得他再享几年的清福吧。 黛玉眼角一湿,靠在胤禛的肩上,轻轻道:“胤禛,我等着你,咱们以后一道去看爹娘他们。你要陪我走遍万里河山,走尽天下美景。” 胤禛轻轻抚着黛玉的背脊,唇角温软自在。语气暖暖的道:“好……” 一室的清香,满城的凤絮,此时此刻,似乎都不能影响殿中的两人。 很久很久之后 养心殿内,新帝拿着一封奏折眉梢深锁,少年的脸庞上冷硬非凡。一阵喊叫传了进来,新帝唇角一展,知道必然是自己的宝贝妹妹。 莲心手中拿了书信,闯进养心殿也无人敢栏,莲心气喘吁吁的将书信放在桌上,喊道:“哥哥,小舅舅要成亲了呢,皇阿玛要我前去给舅舅送礼。” 新帝拿起书信,扫了一眼,道:“信上只说要准备礼物过去,何时说了要你亲自进去的‘ 莲心吐了吐舌头,撒娇道:“哥哥,心儿都好久没有见着皇阿玛他们了,他们自在外面逍遥,可苦了心儿一个人在宫中挨日子。” 新帝失笑道:“我倒不知,你整日家里在宫中带着十二叔他们几个家中的格格惹事,却是挨日子的作为。” 莲心自觉地理亏,可又不甘心丢了这个机会,继续撒娇道:“哥哥,你就让心儿去吧,心儿好想看看小舅舅长的什么模样呢。” 新帝眉目一沉,想着昔日那如水般温润的皇额娘,孺幕之情难断,盖上了奏折,笑道:“ 既然如此,等我安排一番,我随你一道往山东一趟。” 莲心大叫道:“你也要去‘” 新帝板起脸道:“怎么,就许你去,不许我去看看皇额娘么‘” 莲心见了这等情景,只好郁郁的低下头去。心中愤懑不己。新帝也不理她,只继续处理了手上的事情,对于未来的天伦之乐,颇有几分期待。 下。 时光荏苒,泰山脚下的一座雅致庄子里,一个美丽依旧的夫人手捧一卷诗词,倚在芭蕉树 清俊的男子眉梢处满是霸气,手上拿着下人新熬好的莲子粥,却在看到妻子时充满柔情 缓缓走了过去,拿下夫人手中的诗词,一口一口吹凉了粥,小心的喂着。 见着妇人吃了大半,男子才有些不满的抱怨道:“你为何写了书信回去,竟是让他们来打扰我们的。”‘ 妇人低低一笑,双手缠在男子的颈问,浅浅道:“我是做娘的,总是想他们呢。” 男子不满的将碗放在石台上,霸道的搂紧了妇人,埋怨道:“有我在你身边,想他们做什么。” 妇人笑的更是俏皮,只看了男子小孩子的做派,想着这些年携手天涯的自在,想着男子的体贴温存。她的一生,真的圆满了,三生三世,她和她,下一世的情缘还能在否。 妇人将唇贴到男子的耳边,轻声道:“胤禛,你我之间,有三生三世的相守呢。” 胤禛先是面上一喜,却是懒腰抱起了黛玉,霸道的将唇印了过去,有飘忽不定的几个字淡淡透出。 “玉儿,你我之间,是永生永世l” 轻淼的话音湮没在无尽的甜蜜浪潮里,天边一抹云彩秀色躲藏,云端之上,月老的宫殿里 生三世的红线,己然牵好…… 正文完结 本书下载于书包网,如需更多好书,请访问shubao2 穿越红楼之我是林黛玉我怕谁第43部分阅读 欲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