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少奶奶》 第 1 部分 豪门少奶奶 作者:肉书屋 第 1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豪门少乃乃》作者:黯香【完结】 新楔子 基隆港,海上七星级大酒店娱乐厅。 玉臂柔软、袅袅腰疑折,台上的女子正仰着下巴,莹白玉背与挺俏臀部一起动,像蛇一般扭动游走。舞姿时而轻盈如飞燕,时而性感又撩人。 草裙舞的音乐很欢快,她跳得娴熟,玲珑浮凸身段扭得妖艳,金边面具下的双眸却荡不起一丝涟漪。当生活变成一种认命,就谈不上什么兴趣爱好了。 她跳给这群富商看,纯属各取所需。 然而,在回旋转身的一刹那,她看到了一个人。 她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进来的,坐在圆桌旁紧紧盯着她,俊脸铁青,深邃的眸子泛起一阵幽光,y鸷而嗜杀,却又在与旁边的人说笑。那壮硕的身板慵懒靠着椅背,指尖轻叩桌面,惬意又自然。 没有人知道他在生气,给他倒酒,继续与他谈笑风生。 她凝住心神,婆娑起舞,香汗涔涔,每一次回眸间不再吝啬她的微笑。他来了,她更该笑。 “这是给你的。”应侍生给她双手呈过一张硬纸片,上面写有一组数字,“这是酒店的房间号,九点之前到。” 她接过,贴上红唇暧昧的吻了一下,留下艳红的口红印,“还给他,说我知道了。”对着他的方向妖娆一笑,款款走出大厅。 卸掉浓妆、换掉草裙,正要悄悄离去,一只脚突然塞住电梯门。 他站在那里,迷人的脸庞染着青色,“去哪?”一把掰开电梯门,把她从电梯里拽出来,不顾众人的诧异,板着脸将她拖往酒店房间。 他是气急败坏的,扔掉房卡,灯也不开,就那么将她整个身子压在门板上,按住她的双手高过头顶,狠狠吻她的唇,让两具身体激情的纠缠,急促的喘息,“既然逃了,为什么还要回来!” 她甜腻笑了笑,勾住他的脖子:“老板,我为什么不能回来,这里是我的家乡……” “不要这样笑!”他一声嘶吼,拖住她一脚踢开浴室的门,将她按压在洗手台上,扭开水龙头去泼她带笑的脸,“如雪,不要这样对我笑,我在努力,你看不到吗?为什么不能再等等,为什么要这么轻易放弃!” 她睫毛上的水珠在颤抖,笑意更浓,将濡湿的脸贴到他的耳侧,用他听得见的声音道:“我有多少时间可以等你?” 他紧绷的肌r再次一僵,收住她细腰的臂膀猛力圈紧,如困兽低吼,“为什么不能再等等,等等就好……”再等一等,就是他们的一辈子…然而她依旧甜甜的笑,一手拉开自己的细肩带,露出她莹白凹凸的身子,“老板,这是我第一次陪客人过夜,请你温柔一点。” “雪。”他接下来的话被硬生生卡在喉咙里,一把抓住她给他解皮带的手,黯黑的眸底闪过死灰一般的颜色……而后低下头,绝望的吻她,抱她、拥紧她,灼热的泪滚落在她雪白的颈部,灼得她生疼。 她坐在洗手台上,终于不再笑,听着他的喘息和低吟,痛苦闭上眼睛。在双腿被分开,体内被撑开、胀满的那一刻,她发出一声闷哼,抱紧他,所有的酸楚在他激烈的动作下隐隐痛起来……回不去了,从第一次的不信任和伤害,他们便越走越远…… 001 身世 此文涉及身世之谜,不会占太大篇章,之后便是感情的升华和爆发点,请多一点耐心,本文将会呈给读者亲们一个不一样的故事。 本不该与他有交集的她,与他有了交织;本该一切属于她,却偏离了既定的轨道…… ————————————————分界线——————————————分界线———————————————— 二十五年前,h市,气派幽静的敖宅。 一排排r白色欧式建筑,树碧草香,鸟鸣庭幽。 “你刚才说她要生了?”郑淑贞y沉着脸,直直往敖家的下人房走。 “是的,少乃乃,她一直躺在床上,说肚子痛。”女佣低着头在前面带路,手脚利落为她打开一间小房的门。 躺在床上的女子正艰难喝水,听到声音,惊得将水杯摔落在地,碎了一地,“是你,什么事?” “你说呢?”敖郑淑贞冷冷一笑,一把扯落女子身上的薄被,一巴掌朝那圆滚滚的肚皮拍去,“要生了呀,一定很痛吧!不知道生出来,你保不保得了它一辈子呢?” “你若敢动我,老爷和少爷绝不放过你!” “别搬出他们吓唬我!”郑淑贞杏眸一眯,十指拽起韩湘雅的长发,恶狠狠的扯向自己,“不要脸的东西,这些年你利用服侍我之机勾引世政,更趁我带宸儿回娘家那段时间不知羞耻爬上他的床,这笔帐等这个孽种出世,我再好好跟你们算!” 韩湘雅仰着脸,疼得厉害,却得意笑起来,“世政喜欢我,是因为你这个骄纵跋扈的郑家大小姐根本没有魅力,抓不住丈夫的心,哈哈,笑死人了,你郑淑贞除了会使泼,还会什么……” “你怎么这么不要脸!”郑淑贞被骂得恼羞成怒,猛拽韩湘雅的头发将她拖下床,反手去捞挂在墙上的j毛掸子,“今天我就让这孽种下去见阎罗王!” “少爷,你来了!”守在门口的女佣却在这时突然高高喊了声。 郑淑贞大惊。 “打呀!”听到脚步声,韩湘雅笑得更欢,诡异睨着郑淑贞,“怎么不敢打了?你不就是喜欢折磨我们母子么?打下来呀!” “我……”郑淑贞心虚的扔掉掸子,面色发白,几步跑到门口去迎接急匆匆往这边赶来的丈夫,“世政,我……” “我的脸!”韩湘雅却在后面突然‘唉哟’一声,抱着脸痛苦翻滚,又哭又叫,“少乃乃,湘雅知道错了,您放了湘雅……好痛……” 一个深棕色小瓶还在她身边滚动,刺鼻的强水缓缓流出,在地板上‘嗞嗞’的冒起轻烟……郑淑贞懵了,没想到这个女人会自备硫酸、并自己泼自己……等到她的丈夫惊慌失措抱着韩湘雅撞开她,她才发了疯的往外面追去,“世政,不是我做的,是她自己!” 敖世政已抱着大声呼痛的女子上了车,不曾回头。 韩湘雅被送进了私立医院,与裴家少夫人一前一后进产房,相隔一天开宫口,各自产下一个六斤重女婴,并保密的住在了相隔甚远的单人产房。 她能享受这个待遇,是因她脸上的伤。而这个裴家,是敖家未来的亲家。他们两家世交多年,共享同一家医院,交情深厚。 未来亲家? 玻璃窗内,两个小婴孩的手在调皮挥舞、抓到一起,哇哇大哭。裴家小千金是早产,养养就好,而她的孩子,遗传了她的先天性瓣膜病,一出世就呼吸微弱、身子骨弱。 “其实你不是少爷的孩子,你的爸爸不要我们了,是一个没有用的人,所以妈妈才想待在敖家,给你优渥的生活,但大少乃乃不容我……”她狭长的狐媚眼隐隐升起一层雾气,和一丝骄傲,“不要紧,妈妈毁掉这张脸,换来的是少爷永远的愧疚,和对郑淑贞越来越深的嫌恶。妈妈不要这张脸,只要宝宝平安,不被人欺负。妈妈会让你在裴家长大,接受治疗、接受教育,然后嫁到敖家来与妈妈团聚……” 她的双眸灼亮起来,为这个油然而生的念头激动不已。谁说她不可以保护孩子一辈子!只要让她换个姓,她依旧是她的女儿!说不定她们母女还可以做婆媳! 思及此,她的整颗心提到嗓子眼,左右张望片刻,确定四周没人后,快速闪进门内。 “不要怪我。”摸摸裴家千金的小脸蛋,她将那小脚上的细镯扯下,换到自己女儿脚上,而后将两个孩子对换保温箱。 等做完这些,她若无其事回到了产房,看到敖世政在等她。 “湘雅,我给你联系了最好的皮肤科大夫,你不要担心,脸会治好的。” “少爷,我不会报警的。”她低下头,长长的睫毛掩下,显得柔弱又无助,“少乃乃是误会了,才走错了一步,湘雅不怪她。现在湘雅也是做母亲的人,明白做人妻人母的心情,少爷也该体谅做女人的不易。” “湘雅。”敖世政为之动容。 几日后,医院没有传出任何关于孩子抱错的消息。韩湘雅将换来的小婴孩送回了她南部的乡下,自己则住回敖宅,在这座城市守护她的女儿长大。 002 回国 二十五年后,车流如织的机场路上。一辆崭新红色敞篷法拉利在车流中呼啸而过,车上粉色衬衫男子一边解领口处的领带,一边熟稔掌握方向盘。 此时正值下班高峰期,车辆一辆接一辆排成了一条长龙,他的车就在那车群里灵活穿梭,上桥,下桥,开上机场路。 十五分钟后,车在机场门口停下。 “铠泽!”人群中,一个身穿紧身红裙、手腕戴满金属的长发女子从机场大厅拎着皮箱急跑过来,脚上的五公分高跟鞋被蹬得‘嗒嗒’脆响,随即脚一收,扑到男人怀里,“怎么来的这么晚,我都盼成长颈鹿了!” 男子宠溺一笑,拍了拍她的小脑袋,“大哥要忙着上班赚钱,给长颈鹿买车,所以遇上塞车!好了小公主,现在带你去买套淑女装换上,再回家,不然乃乃会让你气的升血压。” “这在加拿大不算什么!”裴妍奚早扭开车他的手,扑到了那辆崭新的跑车上,晶莹灵动的双目大放光彩:“italia!!!哥哥,这就是乃乃送给我的回国礼物吗?噢,太棒了!”她不可置信捧着脸,发出一声尖叫,而后冲到驾驶座上,“哇,是我最爱的红色!” 铠泽宠溺笑着,帮她将行李箱提到后备箱,打开车门,“天要黑了,我们先回去,乃乃和妈妈还在等着她们的小公主呢。” “让我试驾!” “不成!”铠泽忙挡住她,瞥一眼她染红的长发和不够遮住胸部和臀部的短裙,不悦挑眉:“你坐了太久的飞机,不宜驾驶,而且你这身装束会被路警当不良少女盯上。” “我这身装扮就是专门为这款跑车准备的!哥哥你不能这么残忍,让我以后都没有机会穿短裙开italia!”说话间,跑车已经微微动了起来。 裴铠泽拿她没办法,撇了撇嘴,坐到副驾驶座。 “这车是我亲自挑选的,让你刺激一把,乃乃并不知晓这是跑车。不过仅此一次而已,若车身报废,日后你不准飙车。” “那我可以要其他款型吗?” “看你工作的表现。若表现好,哥哥会给你买更好的款型。不过敖宸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他很忙,说一周后再回来!” 跑车拐上山道,在一排排路灯下穿梭,车上的女子伸臂放声高呼,声音划破整条公路的宁静。一会,跑车开入位于半山腰的裴宅,入库。 74岁高寿的裴老太太早已让儿媳妇颜夏冰掺着,等在门口,笑眯眯的。 “我的宝贝小公主总算回来了,礼物还喜欢吗?”裴老太太对妍奚那身装扮并不排斥,一双沧桑的眼里噙满怜爱,一脸舒展,“瞧这小脸又瘦了。” 妍奚母亲颜夏冰则是对女儿的仪态妆容眉头一皱。送她去国外念书这几年,学来的原来就是这些。 “太喜欢了,谢谢乃乃!”妍奚伸展双臂朝老人家扑过来,亲了亲脸,再去抱夏冰,娇俏乖巧,“我也给乃乃和妈妈带了礼物,是敖宸亲手挑选的哦。” “是吗?”裴老太太立即乐得合不拢嘴,牵着孙女进屋,边走边笑道:“那敖宸什么时候回国呢?最近几年他一直忙公司的事,乃乃好久没见着他了。” “乃乃,两个月前不见过吗?”铠泽走在身后,与母亲对视一眼,无奈出声提醒。乃乃恨不得天天见到敖宸,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天天念叨。 “两个月太久了。”裴老太太乐呵呵摇头,拉着妍奚坐下,有意无意说着:“我们裴家和敖家的亲事是二十五年前就定下的,两家都盼着呢,就不知道这两个孩子在闹什么别扭。” “妈,别催他们太紧。”颜夏冰温婉出声,秀眉又皱紧一些。她肌肤白嫩,素净瓜子脸,水汪汪凤眸,一身淡雅,“孩子们有自己的生活,我们不该c手太多。” “妈说的对!”裴铠泽搂紧夏冰的细肩,唇角勾着微笑,温和又自若,“敖宸最近忙,经常飞来飞去出差,连好好睡一觉的时间都没有,乃乃您就别太c那份心了。” “好了,我们不说了,不说了。”裴老太太慈眉善目笑起来,宠溺捏了捏孙女的手,止住话头。 妍奚听着,将刷得长长的睫毛掩下去,红唇轻咬。随即抬头,扯着乃乃的臂弯撒起娇来,“乃乃,我在飞机上没吃什么东西,肚子好饿,都没有准备晚餐吗?” “晚餐早准备好了,乃乃怎么舍得饿着宝贝小公主呢。”老太太刮刮她小巧的鼻头,示意夏嫂去客厅布菜,准备开宴,再笑道:“走,带乃乃瞧瞧去,看敖宸挑了什么礼物。” “嗯!” ap;ap;ap;ap;ap;ap;ap;ap;ap;ap;ap;ap;ap;ap;ap;ap;ap;ap;ap;ap;ap;ap;ap;ap; 当晚凌晨1点,一架自加拿大飞往h市的波音15在机场降落,下飞机的人并不多,三三两两,一个至少一米八八的高大男子在大厅里显得特别颀长挺拔。他穿一身笔挺华贵的versace深色西装,五官非常立体完美,乍一眼看去会让人目眩神迷、移不开眼。但第二眼,没有人会想看。 因为那眼神太过冷佞。 这个男子并不张扬,只是带着两个部下边走边听着行程报告,霸气的剑眉偶尔皱一下,低调内敛。 “敖总,昨晚8点鹰联的沈总曾去过私人会所,预约见您。” “什么事?” “贷款的事。” “让他一周后再来会所。”他俊脸纹丝不动,长腿大步走向机场地下停车场,忽而回头,“这一周内,将我的行程保密,不要让国内人知道我回国了。” “是。”人事部部长忙为他拉开车门,双手奉上行装,敬畏道:“敖总您刚下飞机,一定很累。不如让我给您开车,你要去哪,我送到哪。” “不必了。”他关上车门,一踩油门,扬长而去。 出了机场,他的白色铝外衣布加迪威龙在宽阔的大路上飞驰,穿过广夏桥,穿过城市的灯红酒绿、霓虹灯闪烁,往郊外一路加速。引擎振动的声音,在这凌晨清晰入耳,他将车顶按开,任夜风灌进车内,享受那种快感。 半个小时后,gps导航仪上显示他已出h市,进入周边小县境内。他猛的将方向盘打一圈,拐入去海边的路。 只是没想到,海边也是一片灯火通亮、霓虹闪烁,远处的沙滩歌乐声声、艳舞阵阵,卷来一股低糜之气。他有些失望,但没有调转车头,直接将车开入康菲大酒店,让泊车小弟代为泊车,订下了康菲顶楼的总统套房。 此刻,他解去一身西装领带束缚,淋了个澡,健腰裹着浴巾站在落地窗前看海。 城市的天空永远是红的,夜灯映照的红,不见夜的黑。而海面上的天空,是原始的黑,如缎布般流畅自然。他轻呷一口酒,胸腔总算不再那么仄烦躁。 003 海滩初遇 这里是位于h市南部的基隆港,因临海,水港码头很多,早前这里的人以出港捕鱼、卖鱼为主业,现在渐渐开发成旅游景区,供都市人消遣解压。所以远远看来,就会发现这里的民宅一律成了大大小小的民宿,各个门前挂着揽客招牌,院子里挂着小彩灯,架着烧烤架,摆满白色塑料桌椅。虽没有康菲星级大酒店富丽堂皇、金碧辉煌,却也极尽五花八门,用尽心思。 此刻夕阳西下,一辆深绿色邮车从远处大酒店前的康庄大道疾驰过来,车头一转,弯进靠海的一条小水泥路,在最靠海的那间天蓝色小房子前停下。 “喂,签收包裹!”车上的人不耐烦按喇叭。 只见面前的小院不过几坪见底,院里搭了花架、藤椅,是个简洁干净的民宿。一抹纤影正头戴安全帽,右手拿刷,左手拎桶,爬在梯子上涂外墙。 那是个年轻的女子,上穿白t恤,下穿浅蓝色短裤,身姿修长婀娜,露在外面的玉腿,不仅又直又长,更是雪嫩无瑕。白嫩如玉瓜子脸,嵌上一双流盼生辉丹凤眸,水汪汪、晶莹明澈。两腮润色象刚开放的雪莲,白中透红,粉嫩水润。 她利索刷满了墙面,正吃力刷最后一个血红的‘命’字,身子勾着,露出整截雪白的小蛮腰。 听到外面的车子声,立即拎着桶爬下长梯,鞋也不顾得穿,跑到外面取信。 一个包裹和一封东航的面试通知书。包裹是她二十五岁的生日礼物,一个美人鱼音乐盒,不用拆开她也知道的。一年送一个,在这个男人眼中,她永远只是当年那个怕黑、想妈妈的小女孩。 没有拆开那包裹,她走回房间,将之放在另外十八个音乐盒旁边,而后走到窗边轻倚,眸光迷离起来。 这个男人与她,是兄妹的关系。 那一年乃乃将昏迷不醒的他从海边捡回来,他只有十岁,什么都不记得,什么话都不说,但是很疼只有六岁的她。每次她想妈妈,他都会牵着她的手去很远的公路上等,等着客巴一辆一辆的过去,然后踏着夜色,一步步背她回家。 其实那个时候家里很冷清,在h市工作的妈妈从来不回来看她,好赌的乃乃也常年不在家,亲戚们更是躲得远远的,家里经常被父亲的仇家泼满狗血、砸掉家具、剪断电线…… 她害怕,他就给她讲故事,给她做饭、教她识字、送她上学……她记得最清楚的一次,是七岁那年,十一岁的他拿着妈妈寄款单的地址去了趟h市,说要帮她找妈妈,而后回来的时候,用他纤细的胳膊抱着她,隐隐的哭,说会好好照顾她。 那时她虽年幼,却知道,妈妈很早以前就抛弃她了。他在为她哭。 少年时期,她和他常常打着赤脚在海堤上跑,疯狂的跑,不敢换气的跑,因为只要稍微跑慢,身后那些拿刀的人就会抓她羞辱她,有时还会闹到她的学校里,抓了她就往车里拖。每每是他挡了下来,而每次,他都是一身一脸的伤,抱着她说‘没事了,他们不会再来了’。 十八岁,他杀了人。用酒瓶子将那个压着她的黑道大哥的脑袋砸开了花,警告那群人不准再动她,而后背负着几条人命,常年在外漂泊,被追杀。 这几年,她多么希望生日那天,出现在门口的是他高大挺拔的身影,而不是一个个没有生命的包裹。她想让他知道,她不再害怕了,想做他的新娘。 可是他始终不肯出现。 “如雪,快开门,是不是他们又来找麻烦了?”女子的高跟鞋将木楼梯踩得噔噔作响,身子的冲击力之强,差点将整块木门连锁撞下,“开门,如雪!” 一头俏丽短发,挑染酒红色,豹纹t恤,超短裤,野性性感,季安安卯足力撞开门:“我看到外墙上又被泼了油漆,吓死我了,幸好你没事。” 她怀抱两套红色的草裙,急喘着,狭长的美目瞥向桌子上的新包裹,总算抒出一口气,“没事就好,其他事待会再说吧。时间到了,黛丽还在外面等,我们快去海滩。” 而后将一套草裙扔过来,当着如雪的面,利索换上那套袒胸露背的草裙,“今天的游客很多,你这里一定可以住满,记得请我和黛丽喝酒。” 篝火通明的海滩上,他一身最平常不过的白领子条纹衬衫、铁灰色西装裤出现在海边。然而,纵使是这样,依旧难掩他五官的出色,气质的自然天成。 宽厚的肩膀,修长有力的双腿,至少一米八八的高挑身材,再加上常年健身练就的粗壮臂膀、结实胸膛,他就是天生的衣架子。穿什么,都挺拔高贵。他静静立在山道上,淡漠接受众人的打量。 这里本来是个很偏远的小渔村,宁静而炊烟袅袅,自从被开发旅游业后,引进不少开发商,整体发展旅游,而他旗下的银行就是贷款方。 这里是开发商相中的丰肥之地,即将修沿海公路,建海上星级酒店、各种旅游基础设施、娱乐场所,纸上版图很大。他能放贷,正是因为负责此块地的冯希冯总是他私人会所的会员,也是他的合作对象。 冯希给他呈报的规划是,待海上星级酒店竣工,旁边的这些民房全数得拆,改建露天温泉和停车场。到时候,这里将会是富商、政府官员们的豪华度假之地。 所以,这里的村民赶在房子没被拆掉前,想尽各种花招最后赚点钱的心思也情有可原。 这刻,他眼皮底下是万家灯火、身影绰约,海滩上的游客在随一群艳舞女郎起舞,欢声笑语一浪接一浪扑过来,不断窜入他的耳膜。他看到三个穿火红草裙的女子被围在男游客中间,妖媚扭动水蛇腰,红裙翩跹。 她们都戴了面具,火红抹胸,长及脚踝的草裙,露玉臂和小蛮腰,每一个回眸的动作都极尽妖娆。然而,这三个女子身上不见娱乐城欢场女子的媚俗,有的反倒是轻盈欢快、活力四s。 其中最高挑的那个女子,玉臂柔软、细腰灵活,正仰着下巴,莹白玉背与挺俏臀部一起动,像蛇一般扭动游走。她身材浮凸玲珑、丰胸细腰长腿、曲线非常完美。 也许正是有了这样的身姿优势,她在三个女子里特别显眼,舞姿时而轻盈如飞燕,时而性感撩人,轻歌曼舞美不胜收。他静静看着,竟是移不开眼来。 “如雪,山坡上有个男子一直盯着你看。”黛丽脸上带笑,一把拍掉朝她们伸过来的咸猪手,朝中间的韩如雪贴过来,“快看看,是个美男子哦。” 如雪回头,长发飞扬,便看到了那个站在山道上的男子。他很高,宛若神祗站在那里。一身昂贵衬衫精致西装裤,高贵与沉稳相得益彰,带着霸气。他深邃的双眸确实在盯着她,一眨不眨,却是越过她,看向远处的岱山岛。那眸光将她和岱山岛重叠了。 她的脑海莫名轰鸣了下。 男子薄唇紧抿,也静静对上她金粉花边面具下的水眸,眸中逐渐深沉、幽黑,似一口深潭吸附她。 转回头,继续起舞。 十五分钟后,她套上外套,摘掉面具往自家的民宿走,身后跟着一群用草裙舞吸引过来住店的游客。而山道上,那个高大身影已不见了踪影。 她下意识往海边望了望,长指撩开扑打在颊边的发丝,心头涌上淡淡的失落。他不见了,海边没有他的身影。 004 未婚夫妻 “如雪,在找那白马王子呢?”黛丽拍拍她的肩,眯起大眼,笑得爽朗促狭,“那个人一看就知道是皇亲贵胄,来这度假的富家公子哥,是我们可望不可及的,别把心搭进去了。” 黛丽,一头蓬松卷发,圆圆脸,水杏眼,嘴唇丰厚而性感,体型微胖。热爱跳舞,比如雪、安安大两岁,为人大方热情,不拘小节,嗓门特别大。 “黛丽,如雪已经有黑马骑士了,闭上你的嘴!”安安翻翻白眼,一把扯过她,朝公路上努努嘴,“你家honey来接你了,眼巴巴望着呢,别让你家亲爱的等太久!”真受不了这对正值蜜月期的新婚夫妇,老婆到哪,老公粘到哪,活似连体婴。即便再恩爱,也没必要这样秀吧。 “那我们下次再约喝酒!”黛丽回以一个甜蜜大微笑,拎起挎包,兴高采烈朝小车跑去。 安安望着那微胖身形,咂咂嘴:“结了婚的女人是泡在蜜罐里的,小心蜜糖吃多了,胖得走不动。”不过还真是羡煞人。 “那不叫胖,叫丰满。”如雪粲然一笑,心底畅快不已,“这样的蜜糖,换做是我,也甘之如饴。” “滴!滴!”这时,本该调头的小车却突然朝这边驶过来,车窗摇下,露出黛丽歉意的脸,“刚才忘记告诉你们了,我们全家明天要搬去h市落户生根,这里的房子已经卖掉,不再回来了。你们以后若要请喝酒,记得去h市找我……” “没良心的东西!”安安‘啪’的拍了下车门,状似生气,眸中却分明没有怒意,笑道:“我们会去h市找你的,在你家蹭吃蹭住,直到找到如雪的妈妈为止……黛丽你就给我们打头阵,探探路。” “没问题!到时候我们再一起跳舞,喝酒喝个痛快!”黛丽笑逐颜开,让老公给她系上安全带,满意离去。 如雪这才往回走,将那些住房客安排好,收取押金,带着安安往二楼的房间走,却突然‘啪’的将灯按熄。 “怎么了?”安安推推她。 “我带你去别的地方住。”如雪绷着脸,拉着她转身往门口走。 “不成!”安安一把甩开她的手,二话不说,推开她就往门里冲,‘啪’的将灯按亮,“我就知道是你回来了!不过你怎么还有脸回来,就不怕那些人将你乱刀砍死么?!” 只见房里已被翻得一片狼藉,抽屉全被拉出来了,摔在地板上。一个银发老女人躺在沙发上,正一边吞云吐雾抽大烟、一边在灯下翻看存折上的数字,得意跷着二郎腿。 听到安安的声音,烟嘴一咬,抓起茶几上的烟灰缸就砸过来,“姓季的,这里是我的家,如雪是我的孙女,我们才是一家人,你算什么东西管我的事!” 安安侧身避过那烟灰缸,怒火‘腾’的上来了。几大步走过来,一把提起江冬雨的衣领:“前几天你的仇家就找上门来了,如果你不想让如雪跟你一起死,就滚得远远的,永远不要再回来!” “要滚的是你!”江冬雨反手抓过来,七十岁的身子骨出奇的健朗结实,一个反抓就将安安掀到沙发上,“我家如雪就是让你带坏的,自从你出现在我们家,如雪就不再听我这个乃乃的话……” “别忘了八年前你是怎样伤害如雪的!这辈子你除了给如雪取了个名字,就没尽过监护人责任!” “我供她吃供她穿,养她这么大,还要怎样!” 如雪站在门口,冷眼看着面前扭打的两人。 这些年,她们这样扭打的次数已经数不清了,安安性子冲,只要见到乃乃在家里翻箱倒柜,就会急得动手,理智尽失。而乃乃也一定会争个赢,将家里的东西全摔了也不心疼。 她看了一年又一年,已经麻木了。 “姓季的,你给我滚回岱山岛去,别在我家里使泼!”两人从沙发上扭打到地板上,七十岁的老人发了狠的拽安安的短发,捞起桌上的水果刀就要朝安安刺去。 “住手!”如雪突然拎起墙角的一个空瓶,狠狠朝玻璃茶几砸去,而后将那尖利瓶口比在自己颈间,紧紧盯着江冬雨,素手在颤抖,“出去!” “如雪?”江冬雨这才放下刀子,从地上爬起来,板起脸:“韩如雪,你这是做什么,以死威胁我?要知道这辈子你爸妈都没这个胆!” 她眸子很冷,玻璃抵在脖颈上:“我叫你出去!” “赔钱货,你尽管死好了!”江冬雨果然不敢再动,尖锐骂了声,存折往兜里一塞,顺带再翻了翻床头柜,总算骂骂咧咧摔门而去。 等她出门,安安用手背胡乱抹了抹嘴角的血,朝这边走过来,“你们家不愧是混道上的,都老骨头一把了,身手还这么好!峻熙要是在,一定不会让她这么嚣张!” 如雪没有出声,静静站了一会,开始一声不吭收拾房里的狼籍。 安安看着那背影,忙闭上嘴巴,帮她收拾。 她一直知道如雪的爸爸是黑道上的人,因得罪的人不少,被追杀至今,生死不明。而峻熙为了保护如雪不被那些仇家s扰,也淌进了这趟浑水,拿命来玩。 如雪是没有朋友的,村里的人都怕跟道上的人扯上关系,怕惹祸上身,从来躲她唯恐不及。而她季安安,是第一个敢走近如雪的人,从国小到大学毕业,她们始终形影不离。黛丽则是第二个。 她们仨是最好最好的姐妹。 “安安,明天你回岱山岛吧。”前面的如雪没有回头,将那被砸坏的茶几搬到角落,安静整理那些被掀掉的抽屉,“等房子拆迁事宜办完,我们便去h市,你在家准备一下。” “好!但是今晚让我跟你挤一床被窝。”安安踢掉鞋子趴到床上,抱住那香软的枕头,滚了一圈,随口问道,“要不你明天随我去一趟岱山岛,我听林叔说,那宅子的主人要回来了,正在整理。你不是说想见见那宅子的主人吗?” 只是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 如雪曾经很喜欢去岱山岛,去岛上那片箬竹林,站在那大宅外观望。她说她曾经来过这里,对这座大宅有一种奇怪情结,似对一个阔别已久的情人。可是自从八年前,如雪便不再提岱山岛三个字,也从不去岱山岛。因为有道伤痕,烙在了她心底。 “我不去了。你先去洗澡,热水已经烧好了。”如雪‘啪’的关上抽屉。 “好……” 第二天一大早,安安独自坐上了回岱山岛的快艇。 而快艇旁还泊着一艘私人游艇,一个穿英伦风格休闲装男子正稳步上艇,也是去岱山岛。然而正在这时,两个海关人员突然跑过来,又敬畏又焦急说着什么,为他指指横在公路上的那辆红色跑车。 跑车很抢眼,车边倚着的那个紧身红裙女子更是娇艳夺目,几乎把海边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去。 男子看过来,霸气的剑眉明显一皱。 “宸哥哥,我就知道你来了这里。”女子用手指勾了勾她新做的亮丽卷发,朝海边婀娜走过来。巴掌大小脸,双目流动,秀眉纤长,露单肩的紧身红裙将她趁得愈发妩媚动人,“你要去岱山岛度假,也不告诉我一声,我也想去你的私人庄园。” “你怎么来了?”男子从甲板上走下来,利眸看一眼女子的装束,唇线抿直。她越来越时尚大胆了。 妍奚娇柔勾住他粗壮的臂膀,倚在他身边,娇俏道:“听说这里的七星级海上大酒店快竣工了,我来瞧瞧。宸哥哥,快来看看乃乃送给我的跑车,跟我这一身相配吗?”性感耸耸肩。 男人看一眼,不予置评,示意游艇停开,朝岸边走,磁性出声:“你来这里的事,乃乃知道?” “不知道。”妍奚紧紧贴着他,骄傲接受众人的打量,边走边道:“如果乃乃知道,他们就知道宸哥哥你回国了。我这次也是秘密过来的,连酒店还没来得及订。不过这次我不想住酒店了,我想住不一样的地方。” “那你想住哪里?”男人的声音里有了一丝宠溺。 “那里!”妍奚立即指向远处那片民宿区,灵动的双眸充满好奇,“我们住最靠海的那间蓝色房子,离海滩近,感觉肯定棒!然后明天再去岱山岛怎么样?” “好,都依你。” 005 鸠占鹊巢 海边民宿区,住店的游客在清晨一一散去,有的继续在沙滩阳光浴,有的坐车打道回府。一辆红色跑车在最临海的天蓝色房子前‘吱’的停下。 “哇,这里真棒!”妍奚迫不及待跳下车,先是朝着大海大喊一声,伸展双臂欢快转了一圈,而后跨着包,一把推开身后的院子。敖宸果然会选地方,沙滩、海水、阳光,比基尼美女,真是美不胜收。待会她也要拉他去沙滩浴,穿比基尼给他看。 “喂,都没有人吗,怎么做生意的!”小院里没有人,冷清清的。不过这是什么地方,未免太小了些,还不及她家里的浴室大!她皱起秀眉,不客气推开客厅的玻璃门。 这里的服务远远比不上酒店。 如雪此刻正在房里寻锁在抽屉里的房产证,因寻不到,心里有些急。听到楼下娇蛮的声音,锁了抽屉走下楼来,说道:“门口有门铃,若要住店,请先在门铃里讲明!我们这里不接受陌生人私闯民宅!” “耶,你这是什么态度?!”妍奚本来为受到冷落心口窝着气,再被如雪这样一说,‘啪’的将遮阳镜摔在柜台上。开门做生意,哪个店主不是笑脸迎人、毕恭毕敬,为顾客周全服务。面前的这个女人倒好,不但不及时出来迎客,还对客人冷言冷语、恶言相向,她以为她是谁!这破地方能让她裴妍奚看上眼,算她走大运! 她一口怒气堵在胸口,下去不得,大声道:“既然是民宿,为什么还要紧闭大门,安上那可笑的门铃!本小姐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到客人要先通报,才能住店!再看看你这里,又小又破、又脏又乱,真不知道是怎样拿到营业执照的,走后门了吧!” 如雪眉头轻轻一皱,走下楼梯,笑道:“我们这里是这样的规矩,凡入住者,先按门铃,大门口都清清楚楚写着。既然大小姐瞧不上这里,那请移驾康菲大酒店吧,那里很符合小姐你的身份。” “你!”妍奚被堵得面色一冷,红唇紧紧咬起,继而冷喝道:“本小姐就偏偏要住在这里了,不但要订下这里,还要住老板娘你的房间!” “我若不做你的生意呢?”如雪冷笑,心底不禁涌起一股反感。面前的这位大小姐跟她差不多大年纪,小巧的脸,精致五官,却一身娇蛮跋扈、得理不饶人。 她是打开大门做生意,但她也有她的规矩,不是这位富家大千金想怎样就怎样的! “不做这笔生意,是因为你这里的卫生不合格么?”妍奚被娇惯出来的性子上来了,横了如雪一眼,挑高眉梢道:“这店我是住定了!你可以以各种理由不接,但是别怪我没提醒你,开旅社酒店,只要有一条毛巾清洁卫生不合格,我也可以告你,让工商局吊销你营业执照!我们看看这胳膊到底扭不扭得过大腿!” 如雪心窝一冷:“你来找茬的?” “随你怎么想!”妍奚一p股坐上长椅,叠腿抱臂,与如雪杠上了,“你这店,我是看外形和地理位置还不错,所以就过来了。可惜大好的日子,平白无故被狗咬了一口,弄得乌烟瘴气。今天我就坐在这里了,住是不住,你自己看着办!” 随即,从包包里掏出手机,旁若无人接起了电话,笑靥如花:“宸哥哥,你的事办好了吗?我现在正在民宿,你过来吧,房间已经订好了。” 刚才敖宸是打算跟她一起来订房的,只是公司突然有事需要他处理,他便先回酒店了。 “订两间房。”酒店顶楼,敖宸合上笔记本电脑,站到落地窗前,揉了揉眉心,“我一会过来。” “好!我等着你,晚上我们去海滩上跳舞!”妍奚娇脆的声音。 他收了线,将衬衫领口扯了扯,坐到沙发上,俊脸有些烦躁。 这时,电话又响了,是h市的裴铠泽:“敖宸,我就知道你来基隆港了,那里没什么变化吧?不过我要提醒你,最近一周海上有台风,尽量少去岱山岛为好。” 他看着屏幕上铠泽俊美的脸,微微扯唇:“妍奚过来了,是你告诉她的吧?” “绝对不是!是她自己跑去的!我是第二个知道你回国的人,她是第一个!”铠泽在电话那边再三申明,漂亮精致的脸庞潇洒又自若,慵懒躺在沙发上,“你在那边忍着点,别和她干出什么天雷勾动地火的事,裴家乃乃和敖家乃乃正虎视眈眈盯着呢!” “知道了!”他按掉电话,起身拿起休闲西装外套,开车来到最靠海的天蓝色房子。 院子很小,但简洁干净,透着温馨。客厅里也收拾得井井有条,窗明几净,窗台上还放着几盆兰花。他多看了一眼,迈步上楼,却在转角处与一个女子撞个满怀。 006 一眼千年 楼梯很窄,宽度仅容一个人。女子就那么撞入他怀里,淡雅的身子与他贴合在一起,一阵清香扑鼻。 他下意识抱住她, 第 1 部分 欲望文 第 2 部分 豪门少奶奶 作者:肉书屋 第 2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他下意识抱住她,以稳住脚步,却没料到女子突然受惊的一把推开他。力道之大,差点将他整个身子推下去。他猛的扯住楼梯扶手,不悦的挑高剑眉。 这个女人想杀人么! 如雪后退一步,脸蛋发白,“我……”对上男人不悦的黑眸,她想说对不起,却终只是将唇瓣蠕了蠕,张皇跑下楼梯。 他扭头看了一眼,感觉莫名其妙,刚才那一个动作不算侵犯吧。怕成这样? “宸哥哥,你来了!”妍奚从楼上跑下来,欢快挽了他的臂膀往二楼走,如一只出谷黄莺,“你快来看看这里的视野,棒得没话说……” 他走上二楼,淡淡扫了一眼,随妍奚走到二楼阳台,“只有一间房?”这是他第一次住民宿,感觉很不一样,有些新鲜,又有些压抑。因为这里太小了,门框还不及他身高。 “是啊,其他房都被预订了。”妍奚摇摇小脑袋,将身子抵在栏杆上,歪着头颅笑看他,“虽然只有一间房,但是空间很大,足够我们住一晚了。” 他利眸一沉,瞥了眼三楼的两间房,唇角勾起:“你跟这里的店主确定过了?只剩一间房?” “当然!”妍奚红润润的小嘴立即撅起,跺跺脚:“宸哥哥,你这是什么意思?妍奚和你住同一间房,又不会对你怎么样?” 他笑了笑,往屋里走,视线放到一排音乐盒上。十八个音乐盒被珍藏在玻璃橱窗里,满满一柜子,还有一个没有被拆封,安安静静陈列着,非常显眼。 房里是粉色系,粉色的壁纸、粉色的大床、粉色的窗帘,很温馨。他将高大的体魄仰躺在那大床上,闭上眼睛。见多了酒店里的冷格调,这里的精致小巧倒是让他的心暖了一分。他第一次知道民宿这么有人情味。 “宸哥哥。”妍奚也随他爬上床,趴在他旁边,痴痴盯着他完美的脸,“最近你是不是有烦心事?我们去海滩上晒太阳好不好?” 他眉峰微动,睁开深邃的双眸:“妍奚,你真的不明白我们同处一室会发生什么事么?”壮硕的身子突然一跃而起,将妍奚压在身下,如猎豹紧紧盯着她,危险又冷戾。 妍奚小脸一热,吸了吸气,“宸哥哥。”柔软的双臂缓缓攀上他宽厚的背。 男人却突然从她身上爬起,深深看她一眼,捞起西装外套大步往楼下走,“我们去海边!” “啊……好!”妍奚连忙跟上去,一颗芳心还在狂跳不已,不免有些失落。敖宸为什么不继续呢? 等二人离去,如雪走上二楼自己的房间,瞥一眼那床单上的褶皱,双眉锁起。放在柜子里的房产证不翼而飞,连户口薄也不见了,最近三个月的水、电、煤气清单收据一律被搜刮……若没有这些,她的房子就不能按法律程序来拆迁了。也正是因为没有了这些,她才被裴妍奚抓住了把柄,惹不起这样的千金大小姐。 她蹲在床头柜前,不死心的再翻了翻,继而挫败坐在地板上,脸蛋愈加的苍白。 房产证是被乃乃拿走了,昨天她不仅拿走了家里的存折,也带走了这最后属于她韩家的东西。因为她知道房子要拆了,所以才回来拿这拆迁费。 这是真正的家破人亡了么?他们韩家以后在哪里立足? 她冷笑一声,将抽屉里那张合影照‘啪’的扣在桌面上,心如死灰。继而又不舍的抓起贴在心口。如果他们一家能真的‘全家福’,该有多好。可惜照片只是照片,全是假象。 走出房间,她还是将那相框扔进了垃圾桶。 半个小时后。 “给我送些冷饮过来吧,要冰镇的!最好是柳橙汁!”裴妍奚拨响了她客厅里的电话。 “海边有专售!”她欲挂断电话。 “我就想喝你店里的,别忘了你现在是我的店主!” 她‘啪’的挂了电话,电话又响起来。她没有接,从冰柜里取了一打冰饮,推车出了门。 裴妍奚订下了她所有的房间,付了双倍订金,人虽骄纵,却还没做到耍赖地步。而她现在,不能跟钱过不去,也不能自找麻烦。 此时正值晌午,海滩上烈日高照,海水翻白浪,穿着泳衣的男女却是人潮如涌、在沙滩上恣意享受假期。她穿一身浅色长裙、骑着单车寻找裴妍奚的身影。 人群中,一身三点式比基尼的裴妍奚早就看到她的身影了,却不出声,戴了遮住大半张脸的遮阳镜躺在伞下,窃笑不已。就让这女人找好了,海滩上这么多人,一个一个找,最好累趴她、晒化她!谁让这女人不知天高地厚顶撞她! 如雪推着单车,望了望车篓里快被晒化的冰块和四处的冰饮摊,眯了眯眸。她就知道裴妍奚这女人不是想要喝冰饮,而是公主病犯了,故意舍近求远!顶着烈日寻了一圈,她将单车架起,拎着冷饮走向那最靠里的大红伞下,重重放下:“冷饮来了!” 裴妍奚笑着起身,故意一声:“哟,终于来了呀!可是好像不够冰,麻烦你再去取些冰的来,好么?” 如雪莹白脸蛋上沁满薄汗,冷冷看这矫揉造作的女人一眼,对边上卖冰饮的小妹道:“来两杯柳橙汁,算我帐上!”转而看向裴妍奚,“不过这打冷饮算你帐上,我会在押金里收取!” “没问题!”裴妍奚软软躺回沙滩椅上,眼神泛起讥诮,似在看一个寒酸的乞丐,“我不但会付这饮料的费用,连跑路的辛苦费也顺便给算了。你跑这一趟一定很累吧,啧啧,真是可怜哪,几十块的跑路费给我做只指甲都远远不够……”她故意伸出那十只亮晶晶的指甲,得意的炫耀,“做一只指甲一万块,是不是够你吃几个月?” 如雪脸色一黯,没有理她,转身去推单车。这个世上有一种寄生虫,就是裴妍奚这样的千金大小姐,花着父母的钱,践踏别人的自尊。以为自己很了不起,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却殊不知,一旦庇荫树不在,她什么都不是。 “喂,你走什么,我话还没说完呢!”裴妍奚被她微带鄙夷的眼神刺到了,一把跳起,抓起地上的拖鞋就朝这边砸过来,“你刚才用什么眼神看我?你再看一次试试!” 如雪的细背被砸了一下,虽不痛,却让她难受万分。她转过身,重新走过来,眼神如千年寒冰冷峭,“我什么都没说,是你自己要这么想!脑袋空不要紧、关键是不要进水,别吃饱撑着以折腾人为乐趣!” “你敢说我吃饱撑着!该死!”妍奚气得大叫,捡起地上的另一只拖鞋又要朝如雪一巴掌呼过来,却一时动作过大,让沙滩椅挂住了胸衣系带,等她站起,‘咝’的一下,那布料少得不能再少的胸衣直线下坠。 “啊!”她发出一声惊叫,忙抱住胸部蹲下身去。 远处正在潜水的敖宸刚刚从水底浮出头颅,大掌抚了抚脸上的水珠,便听到妍奚这一声惊叫。他墨黑的短发被浸湿,露出他饱满宽厚的额,修长健腿、厚实的胸肌和腹肌更是一览无遗。 听到叫声,他忙从水里走过来。 只见妍奚楚楚可怜蹲在沙滩椅旁,一个长裙女子冷冷站在面前,两人似是发生了争执。而旁边的游客,也通通好奇望着这里。 他远远走来,乍一眼看见那长裙身影,眼前竟是恍惚了一下,就好似被天上的烈阳给刺了眼珠,睁不开眼来。高挑纤细的身姿,长发素裙,在风里飞舞,美得简约,让他惊心动魄。 等走近,才发现是那个在楼梯口撞到的女子。 “宸哥哥。”妍奚凄凄楚楚望着他,小嘴一瘪,灵动的大眼睛泛出泪花来,“她……她让我当众出丑了……” 他瞥一眼掉落在地上的胸衣,拿起大毛巾给妍奚披上,望向如雪:“怎么回事?” 如雪也望着他那双深沉的眼睛,却没有给他解释一句,转身去扶摔在地上的单车,在众人好奇的目光中静静走出沙滩。 “宸哥哥,我们只是一言不合,她就大打出手。”妍奚的身子在打颤,不住往他怀里钻,脸蛋呈现一种难堪的死灰,“我们快离开这里吧,我不要在这里了……” “好,先回去。”他的俊脸同样黑了一层。 007 错不在我 当晚,如雪敲响了二楼房间的门,敖宸开了门,与她一起坐到一楼客厅。 夜灯下,他看着她清冷的脸,忍不住点燃了一支烟。静静吸了一口,又用长指掐掉。 “敖先生,房子我不想租了,这是订金与违约金。”她将钱推至他面前,坐在对面,很安静。 他剑眉微挑,以为她是要解释今天的事。敛眸瞥了瞥桌子上的钱,说道:“为什么不能租?我们只住一晚。” 如雪将注视他的目光移开,望向窗台上的兰花,放在腿上的手轻轻拽紧,“如果敖先生愿意,我现在可以帮你订下康菲大酒店的房间,今晚入住。” “不用。”他薄唇轻吐,定定看着她白皙的脸,俊美的五官在灯光下很是耀眼,“如果你确实不能租,我不会强人所难。不过,你得为今天的事向妍奚道歉。” “我不会道歉!”她立即扭过头来,清澈的双眸泛起一层冷意,怔怔望着男人,“在这件事上,我没有错,所以不需要道歉!” 男人一怔,眸子幽深起来,“你不该动手。” “我没有动手。”她眸光闪动,言语里渐渐有了锋利:“我唯一算得上歉意的地方,就是没能及时将冰饮送到你未婚妻手里!可是我没有办法让冰块在二十多分钟内不融化!我想敖先生你也没有办法吧!” 他为她的话拧起了眉,静静看着她,似在打量,又似在思索她话里的真实性,幽黑的眸光将她一点一点吞噬。末了,低沉出声:“这件事我会查清楚,若真是恶意所为,我希望你能道歉!” “如果是她先针对我,不小心将胸衣系带扯下,她是不是应该向我道歉?!敖先生。”她反问起来,眸底冷冽明澈,隐隐升起一股反感。 她讨厌这对未婚夫妻对她咄咄人! 裴妍奚曾对她放话,这次负责基隆港开发事宜的政府官员,是她裴家的亲戚,官商一家、一手遮天。这位裴家大小姐想要她关门大吉、将她的房子划为违建,简直轻而易举。 她没有房产证在手,不想惹麻烦,所以妥协了。她想反正只有一晚,只要将自己的房间给她住一晚,以后就没有麻烦了。 可是,她发现她错了。 与裴妍奚接触的越多,她的麻烦就越大。这位千金大小姐似乎生来与她有仇,不管她如何隐忍,就是不肯善罢甘休。 “如果真如你所说,我一定会让妍奚给你道歉!”男人利眸眯了眯,将夹在修长指间的第二支烟捻熄,壮硕的身子靠上椅背,“但是,今晚我们不可能退房。” 她双目流动,紧紧盯着那张如利刀雕刻而成的立体五官,“我不想租!” “没有什么想不想!”他的眸子犀利起来,薄薄的嘴唇好看的抿着,散发一种涉世已久的尖锐和锋芒,“我们交付了押金,交易已经成立。你有权毁约,我们也有权利不接受!而且,我们现在需要把事情弄清楚!” 她心窝一冷,推开椅子站起身:“敖先生,我想我们没什么好谈的了!” “是么?”男人继续保持靠躺,犀利眸子高深莫测盯着她,薄唇勾起一个弧度,却不吐一语。 半晌,她窒息起来,不再与他交涉,转身走回了一楼的房间。就让他们在她房间住一晚好了,等今夜过了,一切会好的。 只是,这种自我安慰根本没有用,午夜的时候,她让楼上的响声惊醒了。 天花板上在响动,隐隐传来一阵暧昧的申吟声,痛苦中带着快感,似泣似啼,一声高过一声。她听入耳里,忙用被子盖住头部,蜷缩起身子。 她的房子隔音效果一直很好,只要分贝不要太高,一般的响声都能隔得住。而现在,裴妍奚的叫喊声清晰入耳,从二楼阳台飘散下来,钻入她半开的窗子。 她翻了个身,将脸蛋深深埋进枕头里。 然而,阳台上的人还是不肯饶过她,一声高过一声,不肯停息。这该死的声音像张巨网网住了她! 她终是受不住的发出一声尖叫,爬起身,跑到了院子外。静静走了一会,而后在灯下站着看海。 第二天清晨,她看了日出,在邻居诧异的目光中,穿着睡衣回到了自己的民宿。 楼上的夫妻还未起床,不过声音已经停歇了,还给房子一片宁静。她回房穿好衣裳,洗了把脸,将长发扎起,安静准备早餐。 七点,她将早餐端上桌,煮上咖啡和牛奶,去了一趟门口取报纸,便又听到楼上响起来了。 只见裴妍奚光着双腿走出房门,将一堆衣物直接从二楼扔下,丝袜、内衣裤洋洋洒洒挂了一楼梯,“给我拿到干洗店去洗,今天中午之前交给我!” 如雪站在桌边并没有动,对上面冷道:“七点已经过了,请你们准备好退房!” “本小姐还不想退!”裴妍奚轻蔑瞥她一眼,什么表示也没有,转身进房。很快,房里又响起她的调笑声。 如雪皱了皱眉,将手中的报纸‘啪’的放到桌子上,转身去院子里取了用来冲洗墙壁的园艺水管,几步走上二楼,打开房门就往里面喷,“不好意思,整理房间的时间到了。” 趴在床上的裴妍奚立即被吓了一跳,忙从床上跳下,‘呀’的扑到西装笔挺的男人怀里,“宸哥哥,她疯了!” 只见坐在沙发上的男人早已衬衫洁白如雪、西装笔挺,一脸意气风发。见如雪拖着根园艺水管冲进来,他一把抱起钻入他怀里的妍奚,一脸诧异:“你是怎么回事!我们还没退房!”那该死的水柱溅湿了他的西装裤和皮鞋! 她今天穿了一身蓝格衬衫,下着休闲热裤,一头又直又顺的长发扎成一个马尾,青春而性感。很对他的眼,但行为却非常惹人生气。 “不好意思,退房时间早已过了半个小时!”如雪柔柔笑道,握着水管又冲了几把,关掉,“我在楼下等你们办理退房手续!” ———————————————————————————————————————————— 国庆黄金周,祝亲们快乐七日游,旅途愉快!o(n_n)o~ 008 妖孽男子 办理好手续,她抬头看了这一男一女一眼,发现裴妍奚一直冷冷盯着她,下唇咬得紧紧的,灵动的双目闪烁诡异的光芒。她的眼皮猛的跳动了下,隐隐不安起来。 男人则是静静瞥了她一眼,稳步走出去。 “宸哥哥,等等我,你走的太快了!” “莫名其妙!”等二人开车离去,她将院门轻轻关上,心头重重抒出一口气。不管怎样,总算送走了这个瘟神! 将裴妍奚留在这里的丝袜、内衣裤通通扔入垃圾桶,梳妆台上被动过的梳子、ry、避孕套一律清空,床单被褥全部换新,墙壁重新贴上新的天蓝色壁纸,沙发也拆了洗…… 末了,她站在衣橱前翻白眼。 柜子里挂好的裙子、外套被翻得一团糟,稀稀落落躺在柜底,她放好的几双高跟鞋无一幸免的成为单只,另一只不知被扔到了哪里,横七竖八躺着。 她一阵暗恼,绷着脸将那些裙子拾起,才发现少了一件。 “裴妍奚!”她发出一声怒吼,忙跑到阳台上,望着红色跑车驶向的康菲大酒店方向。 柜子里少掉的那件裙子,是峻熙在她十七岁生日时送给她的一件白色雪纺纱裙,简约的剪裁、微褶的洁白裙幅,一朵血花如凄艳的梅花在裙摆上独放。 峻熙说,每个女人都是一条美人鱼,每个爱她的男人就是大海,我就是你的大海,喜欢看你穿这身白裙,在我守护的海洋里畅游。我等你的十八岁。 然而,她等不到十八岁了,十七岁的时候,这条素白的长裙上就溅上了这朵污浊的血花,脏了她的身子、也结束了她的少女情怀。自此她才明白,她是漂泊命,一生逆c桃花。 这件裙子放在柜子里八年,每每看着,暖心的是峻熙对她不离不弃的守护,寒心的是那深入到灵魂的肮脏记忆。那些个夜里,只要一闭上眼,脑海就不断浮现那群禽兽猥亵的脸庞。 她觉得很奇怪,人在最悲痛,最恐慌的时候,并没有眼泪,反倒在一切结束的时候,流下了泪。她被玷污的那夜没有流泪,却在峻熙远走他乡的那个深夜,泪湿了枕头。她感觉,他们快要结束了。 这场爱情毛毛雨,终究是淋湿了他们各自的脸。他们由最初的兄妹情,渐渐转变成男女情爱,将对方的身影一点一滴渗透到各自心底,却,无疾而终。因为他们分别太久了,才刚开出花骨朵的爱情,经不起等待。 用指尖勾起扑打在脸颊上的发丝,她转身走进房里,将玻璃橱柜里摆放的那些美人鱼音乐盒一一收起来,用纸盒装起,却发现第十九个没拆封的美人鱼不见了。 这个得寸进尺的裴妍奚!她蓦的站起,疾步往楼下跑。 十分钟后,待她骑着单车赶到康菲大酒店,一楼大厅前台告诉她,敖夫人与裴夫人刚刚莅临酒店,总统套房的白金卡客人不见任何人,也不允许任何人去打扰。 “那他们什么时候退房?” “没说。” “能不能帮我内线一下裴妍奚小姐,绽青民宿的韩如雪找她?” 前台小姐狐疑看着她,摇了摇头:“客人不见任何人!对不起小姐,请不要打扰我们工作。”不耐烦的示意她走开,双眸却突然大放光彩,定定望向远处:“裴先生,您来了。” 只见一个欣长优雅的美男子从大门口走来,一身时尚不失高雅的古琦西装,修眉凤目,皮肤白皙,美得张扬魅惑。他嘴角勾着一丝笑,怀搂高挑时尚的女子走进大厅,“别告诉他们我来了,给我另开一间房!罗小姐,你今天的妆容真漂亮。” “啊……好的,您稍等!”前台小姐立即低下头去忙,为男子的赞扬窃喜不已。 如雪回头,没有怎么认真看,只看到一个颀长的身影,缓缓朝这边走来,好听的声音清越干净,如春风拂面。她当路人甲打量了一眼,扭回头,不甘心的再对前台小姐道:“我找裴妍奚小姐有急事,请务必转达!我丢失了一样很重要的东西!” 前台小姐不理她。 裴铠泽听到妹妹的名字,走到她旁边,斜眼睨了她一眼,“她拿了你什么东西?”  如雪微惊的侧首,对上那双不羁的眼睛。 铠泽也看着她,一下子被那双琉璃般的眸子吸引住了。白皙脸蛋,眼角微微上挑,秋水般不染,皮肤紧致。澄澈的眸色,在看着他的时候,如清泉流转、映出他的倒影。 他笑道:“我是裴妍奚的大哥,这次顺路过来押她回家。不过,你口中的妍奚,身边是不是还有一个‘傲慢无理’、‘五大三粗’的高大男人?” 如雪轻轻皱了眉,转身往大门口走。 铠泽淡淡一笑,没有跟过来,接起震动的电话,“宸,我刚刚过来,别跟夫人们说我到了,我是来度假的。对了,一楼有个穿热裤、扎马尾的女孩说妍奚拿了她的东西,你向妍奚确认一下……让她上来?好,我这就来。” 他撇撇唇,对如雪的背影清朗道:“马尾女孩,随我上去吧,敖宸刚好也有事找你。” 如雪听到‘敖宸’这个名字,忙止住了脚步。抿唇想了想,还是转身跟在裴铠泽和那时尚女郎身后上楼。敖宸,她认识的。 风流男子在三十七楼出了电梯,回头对她俏皮眨了眨眼,与女郎双双消失在走廊。她抿紧红唇,压住心头的忐忑不安,静待专属电梯到达顶楼。 门‘叮’的一声划开。 她看到大厅里站了个人,男子一身笔挺黑色暗条西装、白衬衫站在落地窗前眺望,背影挺拔,意气风发中带着沉沉的气息。他站在那里,似在等她。 009 她从电梯走出来:“我过来见裴妍奚小姐,有些事需要当面谈。” 男人点了点头,掐掉烟头,转身朝套房门口走。正要推门,他身上的手机突然急剧震动起来,他接起,俊脸明显一变。而后大步折回落地窗前,静静按下接听键,却抿唇不出声。 电话那边在说着什么,他俊脸又是一沉,突然哑声道:“对,我要订婚了。” 如雪看着,只觉此刻的他,过于冷峻,甚至还带着戾气和y沉,又哪有订婚的喜悦。 “不是妍奚。”他森冷出声,望着窗外的双眸蓦的微眯,如蓄势待发的猎豹,冷漠又嗜杀:“我爱上了她,我们将在这个月月末订婚,希望你们能来参加!” ‘咔嚓’合上手机,他的俊脸恢复一贯的冷峻,若无其事走进大套房。 大套房的意大利组合沙发上,穿一身白裙,裹着外套的妍奚正楚楚可怜偎依在母亲怀里,抽抽噎噎:“妈,我和宸哥哥喝多了……” 颜夏冰为女儿抽面纸的手一顿,脸色并不好看。 而坐在对面的敖郑淑贞修眉轻轻一翘,瞥一眼妍奚裙子上的那大朵血污,眉开眼笑坐过来,握起妍奚的小手:“好了,别哭了,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伯母一定让敖宸负责。” “伯母!”妍奚的脸,再次梨花带雨起来,委屈扑到郑淑贞怀里,哭得更大声。 走进门来的男人,下巴不悦绷直,带着如雪坐到对面的沙发,要笑不笑道:“妍奚,宸哥哥要结婚了,你不为宸哥哥感到高兴么?” 妍奚马上抬起头,泪珠子还在如豆子般嘣嘣滚落,“宸哥哥,你说什么?” “呵!”他扯唇笑了笑,熟稔揽过如雪的肩,抱进他没有温度的怀里,冷冷看着面前的三个女人,“妈,裴伯母,我和如雪商量好了,打算在这个月月底订婚。”不是征询,而是淡淡的知会一声。 “你疯了!”“不行!”如雪和郑淑贞同时出声。 如雪使劲推开男人,漫天怒火早在他说出第一句话时就烧开了,“敖先生,我是过来拿我的裙子和包裹的,没时间陪你们疯!” “如雪!”敖宸剑眉一沉,猿臂重新扯她入怀,牢牢禁锢住她腰身,“别使性子,有什么事,我们私下谈!”转而将薄唇贴上她玉耳,暧昧的啃咬,“韩小姐,演完这场戏,我们再谈。” 如雪被他紧紧箍住,缩了缩,想站起,他却不让,大掌搂得愈发紧,将她一把扯向自己,紧紧贴着。两人就以这种暧昧的姿势交困在沙发上,谁也不让谁。 旁边的郑淑贞看不下去了,干咳几声,心疼搂过旁边可怜巴巴的妍奚,板起脸道:“敖宸,你裴伯母在呢,快给我放开那狐狸精,我的儿媳妇在这!” “狐狸精?”敖宸扬眉轻笑,直起身子,看着母亲:“我和如雪相知相爱,想结婚,怎么错了?妍奚……”他将俊颜侧向哭哭啼啼的妍奚,黑眸渐渐尖锐骇人,“你是不是还欠如雪一个道歉?” 昨晚这小妮子故意在阳台上灌他酒,引诱他,他就知道没什么好事。好在他只是借着酒劲吻了吻她,并没有做出太出格的事,不然这个老婆是娶定了。 他深知这个世上,任一个女人他都可以碰,独独这个不能碰! 裴妍奚脸色一僵:“宸哥哥,你什么意思?” “海滩上打人的事,明明是你先动手。”他皱眉提醒。 “我为什么要道歉,是她先动的手!”妍奚的眼泪扑飒飒滚落,不知是委屈还是虚心的扑进郑淑贞怀里,“伯母,宸哥哥欺负我!” 他更加厌烦了,冷冷看了妍奚一眼,不做解释,转身大步走出套房。他都不知道裴妍奚是从哪弄来的这套脏裙子! 等走出门,他一身戾气渐渐敛去,眸子盯着窗外:“韩小姐,将你的账户给我,我会让秘书给你汇入二十万。” 如雪起初还为他给她讨理的事窝心,听到这句,仿若被扇了一巴掌:“不好意思,敖先生,我不想要你那二十万,只想要回我的东西!”如果早知道是个陷阱,她一定不会这么冒冒失失跟他进门! 这一家人,她只看一眼,就知道是惹不起的。他们有他们的恩怨,她有她的活法,是两条永不相交的平行线。 “已经迟了。”他两瓣薄唇冷冷的抿着,眸子深不见底,依旧望着窗外,“你今天不该闯来这里,更不该让我在十五分钟前看见你,韩小姐。” 她莫名其妙:“敖先生,不是我该不该来酒店,而是你不该利用我!我不想淌进你们这趟浑水!” “我们可以假订婚。”他沉稳出声,淡淡侧过身,俊脸不见一丝情绪,却在给她下圈套,“合约截止至我们各自找到合适的结婚人选。这期间,我会给你提供空白支票,你想要多少填多少。当然了,你也可以要求除钱财之外的其他东西。” 其他东西?她戒备的心微微松动了,转身朝他走过来,闻着他身上淡淡的烟草清香,“我想要你帮我找个人,并将他安全送到国外。” 他犀利的眸闪过厉色,不以为然笑了笑,声音浑厚低沉:“可以。” 她惊讶于他的爽快:“我还没说他是谁。”如果他知道峻熙惹上的人是谁,还会笑得这么傲慢与轻蔑么? “呵。”他将头侧开,望向外面骤然下起的大雨,眸光如利刃划破那雨帘,浮起丝丝嘲笑,“能让一个女人拿一生去换的,除了心爱之人,还会有谁。这个男人会感激你一辈子的!” 她脸蛋一窘:“我要的不是他的感激,而是他的平安!还有敖先生,我不会被那一纸合约困住一辈子!” 他嘴角的弧度勾得更大,凛冽转身,一步步朝她走过来,紧紧盯着她的双眸:“你确定放他走后,他还会再回来?” 她黛眉冷冷一蹙:“我说过,这纸合约不会困住我一辈子!” “说的好!”他霸气的剑眉扬了扬,长指缓缓抚上她纤长的脖颈,很轻很轻的划着,肌肤相贴处却是冰霜般的寒意,“我们就这样说定,我希望那纸合约的有效期最长不超过半年,而且不要有意外!” 她娇唇抿直,眼前有一瞬间的恍然与茫然。男人的笑,男人指尖上的温度,让她颤抖。她害怕这样子的他。 010 他带她在3712号房门口站定,扭头看了她一眼:“我们现在签订协议。” “好。”她轻咬下唇,有些紧张。 房门很快开了,裴铠泽腰侧围一条浴巾走出来,用力捶了敖宸的宽肩一拳,笑道:“早提醒你别和妍奚擦枪走火,现在知道麻烦了吧。” 敖宸扯扯唇,拈开铠泽的拳头,“房里有香艳镜头么?” “有,专为你准备的。” 这次换他擂了铠泽一拳,一边大步朝房里走,一边脱掉西装外套,扯开衬衫领口和袖口。 房里,时尚女郎已变身冷漠女秘书,正端坐桌前,从密码皮箱里取出掌上电脑,利落敲出一组照片和资料信息,呈现给他看。 他将西装外套扔在平整的床面上,整个高大的体魄塞进沙发里,仰靠着,瞥了那组照片一眼,冷漠道:“将照片给韩小姐确认一下,如没有问题,我们便签订协议!” “你从哪里得来的这组照片?”她激动的翻了翻那五张街拍照,一颗心在雀跃不已!这些都是峻熙的近期照,旁边附有日期和简短说明,仿若就在身边。等翻到最后一页,她不死心的又点了点,却被那时尚女郎制止住。 “自然是用我的办法。”男人将斜纹领带整个扯下,端起高脚杯,一口喝掉杯中酒,裹着精致西装裤的双腿高傲叠起,“你只需确认他是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人。” “是!但是请你告诉我,他在哪里?”她急切起来,脸蛋上飘起丝丝潮红。 他看着,眸中划过精光,冷笑着摇了摇头:“韩小姐,我想你还没有明白协议的法律意义。我们虽是假订婚,但协议上的条款必须要遵守。订婚期间,你是不允许见任何男人的!” “协议条款应该由我们双方共同制定、再书面拟定!”她被气到了,玉颊开始涨红,冷冷看着这个给她不断设下圈套的男子,“你说的这一条,我不能接受!” 他也冷冷盯着她,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当做商品在估测、合计、折算其中的利弊,幽深的眸色渐渐呈现不耐烦与犀利,“ga;将合约拿给她看!” “是的,敖总!”女秘书立即打印出两份书面合约,一份交到如雪手上,一份呈给男子看,训练有素的恭立一旁。男子瞥了一眼,示意女秘书拿开。 如雪则是仔仔细细看那些条款,逐字逐句的看,心头立即警铃大作,一股不安席卷心头。二十条条款,不外乎是改变以前的交际圈、学习豪门礼仪、修身养性、断绝与所有异性朋友的来往、懂得妆容应酬……总之,改头换面! 可是,她却感觉自己被一张巨网网住了,严严实实罩着,只等她往深坑跳。只因这个男人的办事速度太神速了,似有预知一般,知道她要找峻熙! 深深吸一口气,她尽量压住躁动,僵硬笑道:“敖先生,我想我们应该简单一些,毕竟只是订婚,而不是结婚。” 他不悦挑眉:“即便是订婚,你也是我的未婚妻,出门应酬总是少不了!还有,你好像没有告诉我,你的身子不接受男人的碰触!” 如果每次搂她秀恩爱,她都要像在楼梯转角那次张皇跳开,外人还以为他有家庭暴力。 她的脸‘轰’的一下炸开,羞辱、激愤、难堪一涌而上,突然‘啪’的拍桌而起:“不好意思,这份合约我不签了!”而后当着他的面,将合约狠狠撕成四份,砸到他面前,快步走出去。 走到走廊上,她能呼吸了,将蓬乱马尾上的发圈扯掉,用长发遮住她难过的脸。她的身子抗拒男人,是因这个世上的男人全都肮脏不堪、畜生不如!这个在她伤口上撒盐的男人也不例外! 电梯里静静的,指示灯在不断跳跃,只闻呼吸声,她仰起脸,又低下去,走出电梯。 “韩如雪,原来你躲在电梯里!”等在一楼电梯门口的裴妍奚见她出来,一把扯住她的肘,卯足力将她往安全门处拖,挥手就是清脆的一巴掌,“我叫你勾引宸哥哥!” 她的脑袋一阵轰鸣,脸蛋上立即浮起狰狞的五指印,等裴妍奚第二巴掌呼过来,她冷冷抓住,抬手还给她一巴掌:“裴妍奚,你怎么回事!” 妍奚被打得火冒三丈,‘啊’的一声尖叫,发了狠的扯住如雪的长发,将她往地上拽,拖了一米远,骑坐到她身上,对上她的脸就左右开弓。 如雪的头皮被扯得生疼,根本应付不了这女人突如其来的疯狂,双手胡乱抓着,也拽住了裴妍奚的卷发,示意她停手。哪知这千金大小姐愈发嚣张,不但甩她耳刮子,而且还使劲撕扯她上身的蓝格衬衫,欲将她脱个精光,“你不是喜欢勾引男人么?我今天就让你一丝不挂的勾引!” 旁边偶尔有过路人,冷眼瞧了瞧,离开或看好戏。 如雪被压在身下,雪白的香肩和半截胸部被撕扯出来,惹得旁边的男人们发出一阵唏嘘。她咬紧唇,仿佛回到那个肮脏不堪的夜……周身一阵极冷,她突然抬起大腿,将压在身上的裴妍奚狠狠扫下去,翻身而起,一把拽住裴妍奚的卷发,用尽力两巴掌扇下去! 她恨j污她的那个男人,也恨透这个不肯对她善罢甘休的裴妍奚!这个女人是否知道,她身上穿的这套白裙,正是她夜夜的噩梦!?那裙摆上的血污,是那群禽兽让她从少女变成女人的肮脏证据,每每看见一次,她的心就血流不止。 这个娇生惯养的千金大小姐永远不会知道那种被扔在荒山野岭的孤独无助,在众目睽睽之下被破身的难堪羞耻,更不会明白,那种被人见死不救的绝望! 岱山岛那座独门独户的庄园,幽静青翠的箬竹林,十七岁的她如困兽呜咽,期盼只一墙之隔的男子能出来救她,就是帮她报警也好。可是,墙内的男子看不到她用头颅抵进去的盐水瓶,响亮的皮鞋触地声顿了一下,安静走过,任双手双脚被绑缚住的她被那群禽兽追上、拖开……那个夜晚,他们就在那堵墙外j污了她,捂住她的嘴,按住她的双手双脚……她绝望躺着,听到的却是墙内另一个女孩的欢声笑语,一声声的‘哥哥,你快过来’…… 这么些年过去了,不知为何,就是记住了那个女孩的声音。可能是因为那一声声‘哥哥’。 此刻,这个口口声声‘宸哥哥’的裴妍奚在她身下挣扎,脸蛋上总算有了惊恐与收敛,却突然眼泪翻涌,张皇的大叫:“敖伯母,快来救我,我好疼!” 下一刻,如雪只觉身子被人猛力一扯,没有重心的朝一边歪去,额头重重磕上旁边冰冷的瓷砖墙壁。 011 那重重的一击,是郑淑贞抡着她昂贵的手提包朝如雪的背部狠狠砸过去的。 此刻,她拎着手提袋冷冷站在妍奚和如雪面前,瞥一眼四周围观的人群,咬着牙道:“你们给我住手,有什么事先回去再说!”保养得体的面容上一阵青白。 如雪眯了眯眸缓住头晕,抚着渗血的额头爬起身,没有理她,直接往外面走。 得救的妍奚慌忙从地上爬起,可怜兮兮钻到敖郑淑贞的庇护下,受尽委屈的摇着她的胳膊:“敖伯母,刚才我在电梯碰见了她,客气的邀她去房里谈谈,她却二话不说动起手来。您看,我的脸已经肿起来了,好疼……” 话一说完,煞有其事的‘啊、啊’痛叫出声。 郑淑贞摸了摸她的脸,脸色立即y沉,盯着如雪往大门口走的背影:“你姓韩是吧?韩小姐,我们把今天的事弄清楚再走不迟!” 如雪扯着撕破的衬衫,静静朝门口走。 谈什么呢?说好听点是‘谈’,实则是什么,她们自己知道。 “敖伯母,您看她!”身后的裴妍奚委屈跺起脚来,将敖夫人的手臂摇得更急,声音里夹杂哽咽,“她打了人,还这么嚣张,完全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呜,伯母您一定要给妍奚做主……” 郑淑贞抚了抚她的小手,看着前方的杏眸明显又y沉了些,“你站住!” 裴夫人颜夏冰,这个时候也匆匆寻了过来,恰好与捂着额的如雪迎擦肩而过。两人隔的近,肩头轻轻撞了下,当看到如雪额头上那块撞伤,她的胸口突然莫名一痛。这种感觉又来了,从在顶楼第一次见到这个女子,她就有种很强烈的亲切感,想亲近这个女子。 这刻,看着她一脸一身的伤,低着头匆匆往大门口走,竟是迫切想喊住她,想问她怎么了。 “喂!”她的视线一直追随女子的身影,终是心随意动朝那背影喊了一声,期待不已。却等如雪转过身,她一愣,千言万语卡在心头,化成一种肝肠寸断。 原来这个女子一双水灵灵的眸子含满泪水与恨意! 她一下子僵在原地,心脏犹如被人猛的拽紧,呼吸不畅。 如雪回头快速看了这个裴夫人一眼,敛下眸,疾步走出大门。而后推着单车,走进茫茫雨帘。 雨很大,她丢掉鞋子的脚根本踩不上脚踏板,索性推着车在道上走,双眼茫然望着前方。前方雾茫茫一片,磅礴大雨将她额上的血迹冲去,一张娟秀脸蛋透白。 下坡路,一辆面包车打着灯柱,从下面急急驶来,却不避开,突然‘嘎’的一声在她身边停下,车门火速划开,两个凶脸男子二话不说就将她往车里拖。 这个过程不足十秒,等面包车驶上公路,拐入民宅区的山坡上只剩那辆单车摔在原地、车轮子打转。 第 2 部分 欲望文 第 3 部分 豪门少奶奶 作者:肉书屋 第 3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这个过程不足十秒,等面包车驶上公路,拐入民宅区的山坡上只剩那辆单车摔在原地、车轮子打转。 而酒店大厅里,颜夏冰朝门口追了几步,想叫如雪去看医生,却让自己的女儿紧紧拉住,一把鼻涕一把泪往她怀里钻,“妈,我受伤了,你快报警抓她……” 她无奈看着女儿:“是你先动手的?” “妈,我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你怎么能帮着外人欺负我!”裴妍奚被气得跳脚,一把推开母亲,怒气冲冲朝电梯门口跑,“我去告诉乃乃,只有乃乃才会相信我!” “妍奚,你想做什么?”她皱眉紧追几步。 “打电话给乃乃,告诉她我被一个狐狸精欺负了!”裴妍奚跑进电梯,使劲按关门键。 她板起脸看着电梯上跳动的数字,忧上心头。妍奚是什么性格,她摸得一清二楚,娇蛮跋扈、不择手段,硬是让她乃乃惯得无法无天。这次敖宸突然多出一个未婚妻,这个女儿只怕要将这里搅个天翻地覆了。 “裴夫人,让她去闹吧。”郑淑贞朝她走过来,眼角、眉梢,浮起丝丝笑意,“不管怎样,我们敖家只要裴家的公主做儿媳妇,其他女人想都别想。敖宸这次只是玩玩,当散散心。等他看开一些不愉快的事,就会试着接受妍奚了。” “但愿如此。”她柳眉拧得更紧。 012 冥夜的人用一艘私人游艇将挣扎不已的她拖上了岱山岛。 岱山岛密林叠翠,林中一古佛寺高耸山头,几幢用水泥砌成的二层小楼房稀稀落落,分隔甚远,一条新修的公路没入林中,是唯一的交通线。 往左走,是安安位于海边的家,每到禁渔期,安安就会坐船去基隆港找她;往右盘山而上,则是那幢y森幽静的古宅。古宅后面的密林里,有几间废弃的小仓库,那里便是冥夜的窝点。隐秘而安全。 此刻,她被摔在那湿漉漉的地板上,翻个身爬起,缩到角落里。 八年前,她曾从这里逃出去,在荆棘里跌跌撞撞、滚滚爬爬,以为前面有庄园、有灯火,就会有人救她,所以不要命的朝那救命浮木滚爬去,用瓶子制造声响,谁知…… “如雪,你过来。”卷帘门被霍的拉开,一阵急促脚步声传来,钻进来的人竟是江冬雨消瘦却健朗的身影。这个老人额头上又多了几条皱纹,老眼更显浑浊、贪婪。她扭头看了看身后那两个盯着她的粗犷男子,又回头对如雪招招手,“你别怕,他们是来跟我们做交易的,不会伤害我们。你过来。” 如雪站起身,撒开腿就往外跑。 为什么情境又跟八年前重叠了?!那时她被掳了来,乃乃也这么对她说,你别怕,他们是来公平交易的,不会伤人。可是他们抓了她就往房里拖,捆了她的双手双脚,打得她嘴角流血,而后给她注s药水。 她在昏过去前,清清楚楚听见江冬雨说,这个孙女还是雏儿,破苞夜值十万,若要卖到夜店卖身,至少五十万。但她不要这个钱,只要冥夜的人不再纠缠她,留她一条性命。她再三强调,父债女偿,与她这个半百人无关! 怎么会无关呢?!她韩如雪的爷爷曾是冥夜叱咤一时的冥哥,管冥夜三个道上的人,是整个帮派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二哥,出意外身故后,父亲韩英杰接手三道,却看上冥夜大哥的女人,与其私奔。 冥夜大哥恼羞成怒,一夜杀尽韩英杰手下所有的人,将韩家爷爷多年来的功劳一律抵消,非要将韩家子孙追杀殆尽。这些年来,他们韩家如他所愿的家破人亡、颠沛流离。 两年前,冥夜大哥中风,其大儿子接手冥夜,却在一转身,将冥夜归顺于最大的国际黑派组织——黑盟,欲与日本日渐强盛的藤原家族抗衡,树大好遮荫。 于是,这段恩怨暂且搁置了起来,归属黑盟的冥夜不再紧追韩家不放,让她不受干扰的顺利读完大学,在基隆港开店半年。然而今天,这群居心不轨的畜生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隐藏在岱山岛上的这些人是不听从黑盟的,他们在这里进行地下交易,在政府眼皮底下大把大把的赚黑钱。日子闲了,就将岛上所有的渔船都砸烂,将她家的墙壁泼满油漆,在康菲大酒店抢劫恐吓客房的客人,s扰水兵驻防所…… 他们就是这里的土霸王。 “跑到哪里去!”此刻,那两个抓她来的凶脸男子一把抱住她,往门里拖,不客气摔到那堆木箱子上,“你以为现在还有韩峻熙护着你呢?那小子已经不在基隆港,一脚踹开我们高飞了!我们老大胸口正窝着口气,正好拿你来开刀!你给我悠着点!” “六疤,你说什么呢!”卷帘门外又走进来一个男子,瘦瘦巴巴,一脸y柔与j诈,正是他们口中的老大。 他拨开两个五大三粗的手下,走到如雪面前,j猾笑道:“怎么怕成这样?不是已经说了是公平交易么?如雪,我已经跟你乃乃谈好了,你做我的女人,随我出场应酬,我给她五十万。呵呵,你们够赚了,五十万买你这样的破鞋……” “滚!”如雪一把抓起手边的两个啤酒瓶砸过来,脸蛋苍白。 男人后退一步,让属下将她紧紧拽住,眼露凶光道:“钱,你乃乃已经收下了!她手中的房产证和户口簿也在我这儿,基隆港的那幢民宿就是我们的新房。我毛老三年纪不小了,正差个带得出手的老婆。到时候,你就帮我应酬那些政府官员,争取让他们批块地给我们在这里建娱乐城……” “我不嫁!”如雪犹如全身长刺,挣扎不已,看向那偷偷朝门口挪动脚步的江冬雨:“你又这样将我卖了?那五十万你有命去花吗?!” “你嫁给他有什么不好!”江冬雨翻翻白眼,拖着那一麻袋钱往门口走,“八年前,我就劝你乖乖做他的人,让他帮我们护着点,明杀暗护。你偏不听,非要逃跑,撕破脸皮……不就是做那档子事么?灯一关,牙一咬,就挺过去了……” “啊!”如雪突然发出一声尖叫,玉额上的透明青筋在跳动,想哭却哭不出来,只是拽紧拳头,声音破碎尖锐,“八年前你明明是可以救我的,可你偏偏不救,是你告诉他们,我在客巴站等峻熙回来……” “韩如雪,我这不是为你好么?”江冬雨突然大声起来,将手中的麻袋重重一放,怒气冲冲望着如雪,“难道你想一辈子过这种被追杀的日子?你迟早是要成为女人的,与其做峻熙那小子的女人,不如找个靠山!这次你就听话,好好做毛太太,乃乃拿了这笔钱不会再回来的……” “你最好去死!”如雪冷冷看着她。 “哈哈,我不会死,顶多离开!”江冬雨不以为然一笑,拖了那一麻袋钱就走出了卷帘门,一路还轻轻哼着歌。不大一会,汽车声就远去,海边传来游艇启动的声音。 毛老三捏起如雪的下巴,在这时说了句:“你放心好了,她没命花那笔钱的!” “你杀了她?”虽恨,却仍是惊讶。 “杀人是需要偿命的,我可不想在这个时候犯事!”毛老三笑露他一口黄牙,示意属下放开如雪,得意道:“我给她的那笔钱是连号,是我们兄弟前段时间从运钞车上打劫来的,正愁没办法用出去。呵呵,如果她想花完那笔钱,至少得几十年,你说她还能活那么久吗?好了,你别伤心了,好好做我老婆,我会疼你的。” 如雪只是慢慢将头低下去,纤细的双肩无力垮下。 这一夜,他们没再对她动粗,只是给她提供了一间小房,派两个人守在门外。她抱坐在床上,身子一阵阵的轻颤。外面的雨很大,噼噼啪啪打在屋顶和墙壁,她将头倚在墙上,透过木板缝隙,看到远处的那座古宅亮起了灯。 她看着,心房不知为何,紧紧的揪起来。她宁愿那里是没人的。 第二天,y雨绵绵。毛老三弄来一套水红色低胸礼服给她换上,自己则西装革履钻入游艇,吩咐开船。 他们前往的地点是康菲大酒店,下车后,文质彬彬的让应侍生带领他们去餐饮部的包间,颇有绅士风度。 而金碧辉煌的包间里,三个男子早已坐定,笔挺西装外套罩在椅背上,喝酒浅谈。一个高大冷峻的男子则坐在一边的组合沙发上,一身欧式板型衬衫、铁灰色西装裤、低调奢华的vsn皮鞋,挺括霸气。他明显是没有加入谈话的,偶尔抽一口烟,想着自己的事。听到敲门声,三人纷纷好奇抬头,独独他气定神闲。 “宋总,因为要接老婆,所以来迟了些。”毛老三将一脸木然的她往门里推,对最左边的眼镜男子一脸谄媚,点头又哈腰,“让几位久等了。” 这个宋总便是他和敖少之间的中间人,是他花了重金买通的,钱和女人通吃。 “毛老三,你真有艳福。”姓宋的男子看了如雪一眼,对毛老三暧昧笑笑,起身为他介绍:“这位是敖总……” “敖总,我是毛博山,经营一些小生意。这是我未婚妻韩如雪……”毛老三又将她往前推。 沙发上的男子微微一颔首,淡漠而疏离。 “原来是你。”她扯出一抹僵硬的笑。 “没想到一夜不见,你就嫁了人。”男人冷冷笑道,眸中没有惊讶的神色,稳稳掐掉手中的烟,宽背慵懒靠向沙发背。 013 “如雪,快给敖总点烟!”见男人将烟头掐掉了,毛老三忙将她往男人身边推,并偷偷在她腰上掐了把。 她的身子受惊的一缩,突然拍开毛老三的手往门口跑。 “各位不好意思,这女人可能还气着,我去哄哄!”见她跑掉,毛老三歉意的对四位男士笑笑,忙追出去。 等拉开那厚重的雕花木门,他尖嘴猴腮的脸立即变得y冷,抬手一巴掌朝如雪招呼过来,“你胆敢再跑,我打断你的腿!给我回去好好伺候那姓敖的!” 如雪在跑出来时就被守在门口的冥夜弟兄抓住了,被拖到吸烟区,紧紧压在墙上。 “你们到底要怎样才肯放了我?!”她嘴角淌下一条细细的血丝,一双清凌凌的眸子痛苦而绝冷。 “放你?我呸!”毛老三打了她一巴掌,见她脸蛋红肿起来,影响妆容,便不敢再下重手,骂道:“姓敖的来头不小,你今天要是敢把他得罪,我杀了你分尸喂海鱼!现在去把脸上整整,尽量弄风s点……” 说话间,双手朝如雪伸过来,将她低胸的礼服猛力一扯,露出大半雪白挺傲的胸部。 他贪婪的盯着,吞了吞口水,又骂道:“等娱乐城地皮到手,老子一定将你玩个够,这次就先便宜那姓敖的小子!” 如雪就这样被他们拖到了那雕花木门前,重新走入包间。 只见包间里又多了五个浓妆艳抹的陪酒女子,穿c坐在四个男人身边,倒酒点烟,盈盈笑语。房里的灯也暗了下来,氛围有些y靡。 姓宋的眼镜男子见毛老三搂着美娇娘进来了,拍拍正在给敖宸点烟的红衣女子,示意她退开。 女子会意,不甘的挪动p股退到一边。 谁知,男人却暗沉道:“搬个圆凳过来,就让韩小姐坐在对面!” “敖总,这不是有位子吗?”某人急了。 男人慵懒的呷口酒,冷冷看着毛老三:“韩小姐身上有伤,我想她不方便坐在这里。” 毛老三老脸立即青白一片,干干笑了两声,倾下身给他倒酒:“她刚才闹性子,不小心撞在了门板上,让各位见笑了!” “是吗?我看是老三你性致高昂,直接在走廊上把美女给吃了吧。”宋总和另两位国资部的政员瞥一眼如雪袒露的胸部,立即暧昧大笑起来,手也不安分的搂了旁边的陪酒女子一把,又是掐又是摸。 “嘿嘿。”毛老三尴尬的笑着,瞥了眼安静坐在凳子上的如雪,偷偷给宋总使眼色。 宋总笑够摸够了,这才直起身,对中间的冷峻男子道:“敖总,海上七星级酒店即将竣工了,我们为这大工程干一杯!” 男人仰了仰高脚杯,优雅喝掉杯中酒。 这个时候,毛老三正在如雪喝光那杯昂贵的烈酒,指尖在杯口捻了一圈,又倒上半杯,“去敬敖总一杯,别像木头坐在这里!” 如雪扭了扭被揽住的肩膀,被半推着站在了男人面前,却没有给他敬酒,只是紧紧拽着杯子,冷冷看着他。 男人也定定盯着她,利眸充满好奇。 “说话呀!”毛老三急了,推推她。 “敖先生。”她出声了,声音疲软不堪、绝望无力,却又带着挣扎与不甘,“你之前的话还算数吗?” 他锐眸微微一眯,扫一眼她长发掩盖下的红肿脸蛋,如世界王者仰靠身子、摊开,勾唇笑道:“当然,什么时候都算数!” “那……”她苍白的唇痛苦咬起,浓密卷曲的睫扇掩下,盖住她眸中的颤抖,“我愿意签。” 他霸气的剑眉立即挑起,唇边蓄起一抹狂傲。 “敖总!”毛老三见两人打着哑谜,始终说不到重点,忙一把推开如雪,腆着脸道:“老三在海边有一艘豪华游轮,正准备酒宴舞会,请敖总晚上赏赏脸。” 男人看着毛老三,抿唇不语,勾住旁边女子香肩的长臂却突然一扯,将女子掳到自己腿上,大掌伸进女子的超短裙里,“宝贝,我们今晚是不是有约?” 女子受不住的‘啊啊哦哦’叫起来,扯住他挺括的衬衫,身子猛的绷直,继而化成一摊水滑进他怀里。 密闭的空间里立即飘散一阵浓浓的欢爱气息。 毛老三咽咽口水,无趣的一把拽过旁边的如雪,滚到沙发里。既然这姓敖的不肯要,那他就在这里要了她好了,反正他已被刚才那陪酒女的叫声激得一身欲火,而旁边的宋总、两位政员已和女人们滚成了一团,也不差他这一个。 他决定不便宜这个姓敖的了! 如雪见男人朝她扑过来,忙翻身朝旁边滚,将桌上的酒水水果全朝他砸过去,连桌子也掀了,拖着裙子张皇往后退。却不小心撞入一个男人的怀里,反被压在沙发上。 是宋总!这个中年男人用腿狠狠压住她,眼镜镜片后的眼睛闪烁起猥亵,盯了她一眼,抬起头:“毛老三,将这个女人送给我,我让你入股我的公司!” “此话可当真?”毛老三顿在原地,简直是柳暗花明又一村! 如雪翻滚着身子,在挣扎,慌乱看了包间里一眼,才发现敖宸和那个陪酒女子已不在包间,包间里只剩四男四女,另外两个政员已和女郎们进入了正戏,公然在这公众场合哼哼唧唧。 她心头的绝望与恶心感如潮水般卷来,手臂胡乱抓着,右手缓缓摸到了地上的酒瓶。这些男人果然都是肮脏的,西装革履、一表人才,脱下那层人皮后,终不过是衣冠禽兽。 “这个女人原本是我给敖总准备的,宋总您既然看上了,那就拿去暖床,不过可不要让家里的宋夫人发现了,到时候我老三可吃不了兜不走,嘿嘿。” “老三哪,你放心好了,敖总不吃这一套,但我宋某吃。你托付的那些事,我宋某一定给你办妥……” “那需要多长时间?” “看情况。等拆迁项目动工,我一定说服理事给你划块地。” “那……”毛老三话还不曾说完,只见原本乖顺摊在沙发上的如雪突然抡起地上的tequi酒瓶狠狠朝宋总的脑袋砸去,酒瓶没破,额头开花。 这一瞬间,她想到的是当年峻熙用酒瓶砸死人的那一幕。要是峻熙能在身边,该有多好。 “臭表子,你敢砸我!”宋总捂着血流不止的额头翻下沙发,如落地的青蛙跳了跳,想爬起来扇如雪,却让粘稠的血糊住了眼睛,张皇的大叫,“快送我去医院,快!” 如雪从沙发上坐起,冷冷的笑着,手中还抓着那个酒瓶,“你们这些男人该死!” “你这个贱人才该死!”毛老三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弄得暴跳如雷,一把拽起如雪的长发,往地上拖,“老子不是警告你别坏事吗?你这个不要脸的不但不会伺候敖总,更弄伤宋总,老子今天不把你大卸八块,不姓毛!” “啪!”室内的灯光却在这时突的大亮,强光刺眼,雕花梨木门一开,涌进来大批穿制服的持枪警察,“别动!有人报案,毛博山挟持敖少爷的未婚妻,与一些政府官员在此进行不正当交易!且涉嫌抢劫运钞车、打劫金店、贩卖毒粉、挟持人质,现在请随我们回警局协助调查!这是缉捕令!” “该死,我们中计了!”毛老三蓦的松开如雪,脸色一瞬间惨白,两个正欲仙欲死的政员则胡乱抓起西装外套遮住羞处,狼狈抱头蹲下。 如雪更是狼狈不堪,慌忙抓了件外套裹住自己,跑出门外。而门外早已恭恭敬敬的站了个西装男子,拦住她:“韩小姐,请随我去住房部,敖总正等着你。” 顶楼总统套房。 黑砂岩桌面上,已经摆好一份订婚协议书。男人换下了他那套欧式板型衬衫,身穿休闲的暗红方格衬衣,下穿浅色休闲裤,站在窗边悠闲的赏风景。 他明显是在这段时间洗了个澡的,甚至还处理了一些公事。 “签吧。”他回过头,定定看着她。 “是你报的警?”她颤抖接过秘书递过来的签字笔。 他扯了扯唇,没有回答她,朝她这边走过来,侧身站在她身后,“别忘了你在包间说过的话。我喜欢信守承诺的人,嗯?” 她深吸一口气,将条款过目一遍,终是不安签上自己的名字,“我希望他们能抓住毛老三。”如果毛老三不入狱,她这辈子休想得到安宁! “呵!”他轻轻笑了声,示意秘书将协议收起,绕到她面前,“能不能判他入狱,要看警方的办事能力。不过不管怎样,韩小姐你都不会再受到他的s扰。因为从今天起,你是我敖宸的未婚妻,没人敢动你。” 她沉默起来,没有一丝喜悦,下唇咬紧。这一刻,她感到的是卑微。 他盯着她低垂的小脸,沉声道:“今天你就留在酒店,晚上我父亲会过来,我们商量订婚事宜。” “会不会太快?”她蓦然抬头,感觉现在的自己,跟江冬雨用五十万将她卖给毛老三没有区别。 他看了她一眼,突然y鸷笑道:“你觉得我们会结婚?女人,一场订婚宴而已,不代表什么的!” 她看着他的样子,胸口猛然一窒:“那敖先生为什么一定要找上我?你缺的,就是一个女人而已,任何一个女人都可以做到!” “我说我想救你,你信么?”他伸出手,拍拍她的脸,眸中的y鸷隐去,换上高深莫测。 “不信。”她侧过脸,避过他轻浮的抚触。他故意的。 他收回手,静静看了她一会,唤来候在旁边的女秘书:“ga,带她去换套衣服,打扮漂亮点,晚上我们有场家庭会议。” 014 白旗袍、干净妆容,如雪安静端坐长桌旁,双手轻放腿上。旗袍是很丝滑的缎布,比她的掌心还细致,如第二层皮肤贴在她身上。 她讽刺抚了抚,压下眼帘。 她的右手边是敖宸,再右边是未来的婆婆郑淑贞,桌对面则是珠光宝气的姑父、小姑姑(姑父为倒c门女婿)。坐在主客座的敖老先生淡淡看了她一眼,直接说道:“敖宸,这个就是你要娶的女子?” “嗯!”敖宸浅呷了口茶,薄唇直直抿着,并未起身为如雪做介绍。 敖世政瞥了儿子一眼,目光冷下来,再看向如雪:“你叫什么名字?” 如雪推开椅子站起身,对老先生轻轻鞠了一躬,“伯父您好!我叫韩如雪。” “你姓韩?”敖父皱了下眉。 “是的,伯父,我姓韩。”她捋袍坐下去,尽量保持矜持、安静,不多说一句,大方接受对面中年夫妇的打量和郑淑贞的嫌恶。这一身白色旗袍是敖宸亲自帮她选的,与他那身米色休闲西装搭配,很中式。她虽不喜欢,但必须得穿。 这是他们之间的协议。 敖父再看了她一眼,便不再说话了,站起身,“敖宸,你随我出来一下。”推开椅子,没有坐上一分钟,走了出去。 敖宸起身,冷冷看了她一眼,随父亲走出去。 等父子俩走出门,对面那位穿金戴银的敖家小姑姑瞥了瞥如雪红线绣梅枝的白旗袍,含笑轻语:“呀,这套旗袍真好看,不知是在哪个店做的呢?dap;ap;ap;还是瓦格蒂诺?” “这是敖宸订做的。”她微笑以对,知道这个小姑姑说的是国际大牌,“dap;ap;ap;的手工不错,敖宸……” “住嘴!”话不曾说完,隔着一张椅子的郑淑贞突然拍案而起,铁青着脸,y冷看过来,“别口口声声‘敖宸’!我这个婆婆还没答应你进门呢,你倒给自己脸上贴金了!” “嫂子?”敖雪莲故意不解的眨眨眼,朝两人一左一右望了望,半笑半讽道:“嫂子这是发什么火呢?雪莲不就是问了一句无关紧要的话么?瞧嫂子气的脸都绿了,有这必要吗。” 郑淑贞的脸的确绿了,是被儿子的一意孤行给气的,堵得胸口憋闷,一口气提不上来,“姓韩的,这辈子我是不会让你进我敖家门的,你若知趣,就给我早点滚!别在这碍眼!” 如雪微微一皱眉:“你以为我想进你敖家门?” “既然不想,那怎么还不滚!”这是郑淑贞第一次这样破口大骂,形象全毁。‘韩’这个姓,让她感到恶心!特别是今天! 如雪将红唇抿直,不再说话。 “淑贞,在吵什么呢?!”大厅的门在这时被打开,去而复返的敖老先生缓缓走进来,扫一眼全场,重新落座。不怒,而威严自生。而敖宸没有跟进来,站在门口点燃了一支烟,眯眸静静看着门内。 “我……”郑淑贞一时语塞,说不出话。糟糕,刚才情绪过激,破口大骂了! “大哥,刚才有耗子,嫂子吓得跳了起来。”敖雪莲捻一粒瓜子进嘴,磕破皮‘呸’的吐在长桌上,眼儿一挑,若无其事为她解围,“看来这会议室不够干净,连耗子都跑进来了,还星级酒店呢。” 郑淑贞白她一眼,没有感激她,倾身为丈夫倒茶:“世政,你腿脚不好,有什么事,让下人去做就好了。” 敖世政没有接她端过来的茶,看一眼安静坐着的如雪,说道:“我不赞成你跟敖宸订婚。” “世政?”郑淑贞手中的茶杯险些滑落下去。 如雪的心,也是猛的一跳。如果不用订婚,那最好了。 “我希望你们能直接结婚。”敖父又道,定定看着如雪,不像是在开玩笑,“敖宸今年已经二十有九,早过了适婚年龄。他的祖母希望在有生之年看到孙子结婚。” “那敖先……敖宸的意思呢?”她连忙扭头去看门外,发现门外的身影早已不见。 “只要韩小姐你同意就行。”威严的敖父,老脸异常严肃、郑重。 “伯父,我需要先跟敖宸商量!”她一怔,急忙推开椅子往门口走,寻找那个男人的身影。他怎么能就这样丢下她,让她独自面对这么重大的问题?她是疯了才会跟他结婚! 穿梭在寂静的走廊上,走到尽头,推开楼梯间的安全门。 “你来了。”他低沉磁性的声音从楼梯转角处传来,程亮的皮鞋踩灭地上的烟头,碾了碾,旁边还躺着一堆破碎的手机机身,“刚才接了个电话。你和我父亲谈好了吗?” 他若无其事抬头,俊美的脸,有些y沉,可能跟接的那通电话有关,也可能跟他父亲的那段交谈有关。 “我不可能结婚,协议上明明写的订婚!”她站在安全门旁,居高临下俯视阶梯下的他。她也讨厌那个咄咄人的敖伯母和裴妍奚。 “那我们就订婚。”他似在批示秘书呈上的文件,声线里没有一丝起伏,几步踩上楼梯,与她擦肩而过,“订婚礼服我已经让设计师去准备了,订婚日期订在三日后。其他事宜,ga会跟你谈。” “我觉得跟你当面谈会比较好!”她疾走几步,拦在他面前,仰望高高在上的他,“在订婚前,我得确定峻熙已经被安全送出国!” “女人!”他的眸子突然y鸷,一把掳起她抵往旁边的白色墙壁,大掌猛力撕扯她白旗袍大腿处的开叉,一身怒火,“韩峻熙人已经在澳洲,你不知道么?我也真想尝尝他的女人是什么滋味!” 015 他将她紧紧抵在墙上,眸中燃烧熊熊怒火,‘咝’的猛力撕破她旗袍的开衩,大掌伸进她裙子里,肆意蹂躏。 这只是一瞬间的事,安静的男人突然暴戾起来,饱满额头青筋暴跳,双目狠厉,似要将她撕成碎片。 她被狠狠吓了一大跳,慌乱中,抬手朝那贴在眼前的y狠俊颜一巴掌打去:“你给我住手!” “该死!”他侧回首,怒火高涨的掐紧她的腰,往后抵压、撕扯,却又蓦的一把放开她,清醒过来,“你现在最好给我消失!” 她措不及防摔下去,身子撞上安全门,不悦眯起眸,“敖先生,我想我们应该解除合约!”这个男人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不能提峻熙的名字! “解除?”他冷冷一笑,长臂突然伸过来,一把抓住她的细腕,半拖半抱往顶楼天台走。倾盆夜雨立即迎面扑过来,他却不放开她,拽着她走进大雨里,站在高楼边,“你是我迄今为止见过的,最可怜、可悲、愚不可及的女人!你要不要试试从这里跳下去,看韩峻熙会不会回心转意?!” “你疯了,放开我!”她散落的长发被雨水粘在脸上,湿漉漉的,让她睁不开眼。 “我是疯了!”他在雨中冷笑,果真将她往万丈高楼前送了几步,眸中闪烁着邪恶与报复,“但女人你却是蠢!你与韩峻熙分开几年了?你知道他的本名叫什么?!这几年他为什么不回来找你?!” 她紧紧抓住他的手,半个身子歪在高楼下,又惊又怒:“这是我与峻熙之间的事,与敖先生你无关!请你放开!” 他高大的身躯站在雨帘里,巍然不动,静看她苍白的脸,眸子沉懊痛苦。继而健壮的猿臂一收,将她扯回来,送回地面,冷声道,“合约不会解除的,我们不但会订婚,还会结婚。” 她撑着栏杆后退一步,冷冷看着他:“只假订婚,不结婚,这是我们事前商定好的!还有请告诉我,峻熙现在到底在哪??” 隔着茫茫雨帘,她看不清他的脸,但她感受得到他身上的气息。他由最初的愤怒、暴戾、张狂,到现在的沉静,这个男人在赌气、在发泄、在找挡箭牌,她是疯了才会跟他结婚! “女人,你不该在这个时候提起他!”他似是被雨水冲得清醒了些,短发濡湿,墨眸y鸷,却不再有怒火,“雨水淋够了,回房吧。”低哑出声,锐利的眸,隔着雨帘睨了她一眼,冷冷转身,几步消失在他眼界。 她站在原地,胸口被拽起来。峻熙原来早已去了加拿大,可是,他从不曾告诉她。 下半夜,她被去而复返的他抱回他的套房。 一切,船过无痕。他在桌前安静处理公事,她则进了浴室冲洗身子,两人不说一句话。 等从浴室出来,他已坐在沙发前喝酒,并帮她也倒了一杯。 “过来。”他示意她坐过来,俊颜清朗,下巴干净,暴怒的狮子已不复见,“毛博山纠缠你多久了?”他淡淡问着,嗓音不带感情。 她长长的发丝正滴着水珠,滚到她修长的脖颈上,冷到心底,“十五年。这个问题跟案情有关系么?” “跟案情没关系。”他眸中闪过一抹惊讶,直起身子,将桌上的一叠资料推到他面前:“这是律师给我送来的起诉方案,以打劫皇家银行的运钞车、挟持我未婚妻、杀人纵火的罪名起诉他,你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没有。”她戒备的拉开与他的距离,如坐针毡。 他看着,勾唇冷笑道:“放心,我对你的身子还没非分之想。不过我对你‘韩峻熙青梅竹马’的身份很感兴趣。你不想知道这几天是谁给我打的电话?” “谁?”她就知道他是在迁怒!而且跟峻熙有关! 果然,他站起身了,从书桌上的卷宗里抽出一张大红的喜帖,放在她面前,“他们在加拿大结婚,是旅行结婚,游遍整个澳洲。” 妖红的颜色,烫金的大喜,她忐忑不安的翻开,看了一眼,安静合上。这与她有什么关系?新郎藤原灏,新娘裴云姿,她一个也不认识。 “呵。”他似笑非笑看着她,唇线抿直,早料到她会是这个反应。踱步到落地窗前,望着玻璃上自己高大的身影,“这几天给我打电话报喜的,正是这两个人。如果你不认识新郎,我可以给你打过去确认一下。” “你为什么要这么执着?”这么执着的让她认识那个让他三番四次在电话里动情绪的人。她现在可以肯定,这个男人来基隆港是为了散心,与裴妍奚暧昧不清是为了发泄,与她订婚是为了演戏! 她不知道敖老先生与他说了些什么,但她知道,话题一定跟他未来的妻子有关。而他刚才的情绪反常,跟峻熙有关。 他转过身,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也没有给她道歉,只是给她冷冷递过来一支已经拨了号码的手机,“接吧,听听这位准新郎的声音。” 手机里在嘟,她接过的时候,那边已快速接起,却是传来一道女子声音,“宸,你真的不来吗?” 016 女子的声音犹如珠落玉盘,动听之极,又如裹上牛奶的黑浓巧克力,散发一股致命魅惑。她听着,却如遭雷击! 如果这个女子将那个‘宸’字换成‘哥哥’,她一定会以为她就是当年那个在墙内欢快叫着‘哥哥,你快过来’的女子!一个人的年龄会变,但声音永远不会变! “宸,怎么不说话?”电话那边的女子绵言细语起来,带着浓浓的思念与淡淡的失望,“听说你也要订婚了?如果……”女子明显在那边咬了咬唇,“我是说如果。如果你现在飞来加拿大,我就不跟他结婚,好么?” 那声音竟是卑微与乞求的。 她沉默,心却在翻江倒海。这个世上,会有两片一模一样的叶子么?那么,也有音色一模一样的两个人?这个声音她是记得多么深刻入骨呀,曾反反复复钻入她的噩梦里,化成一张张张狂的笑脸,取笑她身子的肮脏。 她是羡慕这个女子的,羡慕她有那么疼爱她、宠溺她的哥哥。可又是恨的,恨她夺走了‘哥哥’的注意力,让墙内那个男子若无其事从她身边走离,一笑而过。 总之听到这个声音,她很痛苦,身子瞬息冰冷僵硬,险些拿不住电话。 “宸,你不来算了!”电话那头见这边一直不出声,‘啪’的挂上电话,结束了通话。 “感觉如何?”旁边的男子紧紧盯着她苍白的脸,以为她听到的是藤原灏的声音,扯唇讥讽笑了笑,“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参加他的婚礼?” 他想他是嗜杀残忍的。 这个愚笨的女人本来可以就这样被蒙骗一辈子,守着那份可笑的期盼,安安静静过完余生。可是他的心在痛,尤其是在看到她极力维护那个负心汉,心甘情愿跳进他给她挖好的坑,只为保韩峻熙平安时,他体内的报复因子就开始肆虐了。 他想要这个女人跟他一起痛,让她也尝尝那种被守护多年之人狠狠抛弃的感觉,大哭、大笑、大闹或撕心裂肺。最好能让韩峻熙知道,他的女人也爱上了他敖宸,也一脸娇媚的躺在他身下辗转承欢…… 想到此,他剑眉拧紧,脑海清晰划过两个月前在加拿大发生的一幕幕。 “敖宸,你永远不明白我在想什么!我们虽然青梅竹马,可你从来不知道我只是想要你多陪陪我,听我说说话!我们的结合,不是两家人的理所当然、多年来的水到渠成,而是激情的释放,身与心的融合!” 这个泪眼朝他吼、衣衫不整、将风尘仆仆赶去加拿大的他往门外推的女人,是他守护了多年的珍宝。从她国中毕业,出落成一个水灵灵的小天使,他就移不开眼了。 他很庆幸裴敖两家早已默认他们的婚姻,从她出世,裴家老太就将她定给了他做妻子。她有先天性瓣膜病,出世不到一周就被送到了国外医治,在国外接受教育,直到十一岁才回国。 那年,她穿了一身洁白的公主裙,r白色的蕾丝,衬上她细细白白的肤、高挑纤细的身子骨,像极一个落入凡尘的天使。等两人走近,她敛着细细长长的水亮大眼,轻咬她粉嫩的唇,怯怯喊了他一声‘宸哥哥’。 很柔美很清脆的声音,如小猫嘤咛。抬起眸,那细细长长的眼睛竟是狐媚的上挑,闪动最干净的眸色,澄澈如水。那一瞬间,他想到了白狐,一只害羞的白狐。 小白狐在他的守护下,一年年的长大,一点点褪去她动不动就脸红的羞怯,学习钢琴、舞蹈、c花、烹饪、礼仪,成为一个知书达礼的小淑女,被众多男生追求、追捧、塞情书。 那个时候,她已经十七岁了,出落得灵动人、凹凸有致,喜欢穿绣梅枝的白旗袍,赤足坐在落地窗前百~万\小!说,喜欢叫他‘宸’、让他背着爬楼梯,喜欢吃黑巧克力…… 然而,他从来不知道他悉心守护了这么多年、苦苦盼着长大的小白狐,已经在出国留学的这几年,接受了另一个男人的介入。 她放弃了财经专业,执意攻读表演系,兼修服装设计,更在这几年,瞒着国内的家人和他,做了澳洲es杂志的封面模特,小有名气,为她今后的人生做了定位。 他是不反对她这个抉择的。他希望她能选择自己喜欢而又适合自己的方向,做一个独立自主、有思想、有主见的女人。但他介意,她让另一个男人渗透进了她的生活。 这个原名叫韩峻熙的男人,在他去加拿大给她生日惊喜的那天,抱着她在床上翻滚,烛光晚餐被撞翻了一地! 更让他万万想不到的是,她不但不给他解释,反而大哭着将大怒的他往门外推,将他送给她的礼物从窗口扔出来,‘啪’的关上了那扇大门。 那一晚,他站在她公寓外抽了一夜的烟,看着韩峻熙一直没从门里出来,而她,也不曾再露面。 她心肺不好,所以在她面前,他从不抽烟、也不曾发怒。然而那一刻,他想一把大火烧了这幢肮脏的公寓,将韩峻熙灭了,毁尸灭迹!他不是没有这个能力,而是怕她伤心。她即便是少了一根头发,他都是心疼的。 她晶莹的泪珠,滑出她的眼眶,却是在他的心窝砸下了印痕。他心疼这个女人,却不明白,明明是她错了,她为什么要哭,要那么声嘶力竭! 真的是他忽略了她内心的感受么? 如雪看着他y晴不定、凝重冷酷的脸,将手中的手机搁在桌子上,低哑出声:“她叫裴云姿?” 他抬起眸,锐眸中的情绪在一一散去,换上冰冷:“对。”白云的舞姿,天使的舞姿。 “那她和裴妍奚是什么关系?” 他一愣,眸中闪过不解,不明白她为什么问出这个问题。他以为她会问韩峻熙的问题。毕竟她苍白的脸色告诉他,她被这通电话打击到了。 这通电话,他拨的是韩峻熙的号码。 “她是妍奚的姐姐,跟你一样大,二十五岁。有什么问题吗?” “那她的哥哥就是裴铠泽?她去过岱山岛的那座庄园,对吗?”她的情绪微微激动起来。 他定定望着她,为她苍白的脸色微生歉意,但也只是一晃而过,再冷道: 第 3 部分 欲望文 第 4 部分 豪门少奶奶 作者:肉书屋 第 4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那她的哥哥就是裴铠泽?她去过岱山岛的那座庄园,对吗?”她的情绪微微激动起来。 他定定望着她,为她苍白的脸色微生歉意,但也只是一晃而过,再冷道:“他们是去过古宅,怎么了?” “没什么。”她立即道,突然转身大步往门口走。 “去哪里?”他极冷出声,眉心拧成一座小山,并没有追上来,“现在很晚了,别到处跑。” “我只是出去走走。”她脚下一顿,还是打开门走了出去。 走廊上很安静,晕黄的灯光淡淡洒落,两盆绿萝翠色欲滴,她将背靠在墙壁上,双眸没有焦距的看着对面墙上的油画。 这个世界还真是小,小到,一抬起头,就能撞见一些不想见的人。裴铠泽、裴妍奚、裴云姿,他们这个裴姓的世家,就这样与她缠绕在了一起。她突然发现敖宸给她挖的这个坑很深,陷身快,抽身却难。 017 h市皇都大酒店,订婚宴。 豪华的贵族饭店,衣着鲜亮的名流,永远围绕财富与身份的话题。说不清的富丽华贵、道不明的高调奢侈,却有一个格格不入的中年女服务生端着酒水,穿梭在人群中。 那是个至少四十岁出头的女子,皮肤虽白皙,却松弛了。急急走着,低垂着头,哪个宾客也不理,往休息室方向去。 等走到门口,她并不敲门,端着托盘帖耳倾听。 而休息室里,如雪一身valento白色斜领贴身丝裙,正坐在梳妆镜前安静让化妆师上妆,不吐一语。一袭黄色长裙的裴妍奚则歪在桌沿,把玩着与那套白色丝裙配衬的白色印花丝巾,要笑不笑道:“你就那寒酸样,再怎么用奢侈品包装,还是成不了凤凰!valento、i,是典雅和奢华的象征,只适合公爵夫人和淑女名流们消费。穿在你身上,简直就是金布裹着一只不入流的乌鸦,笑掉大牙!” 如雪眉心拧了一下,睁开上妆好的艳光大眼,启唇笑道:“我是出身寒微,没有大小姐你养尊处优。但你宸哥哥就是选了我,只愿与我这乌鸦订婚,而不屑看某些要靠身体勾引男人的大小姐。名流宠儿又如何,这套礼服穿在你身上,不见得比我时尚到哪去!” “你!”裴妍奚被堵得小脸一白,霍的站直身子,将手中那条丝滑的印花丝巾砸到桌上,“你算什么东西!一个宸哥哥用来发泄的牺牲品而已!你以为宸哥哥是真的想娶你吗?他不过在拿你当猎物耍,拿你与我姐赌气、打拉锯战!等我姐回头,你这可怜虫就该从哪来滚哪去,哭爹喊娘!” 如雪听着,脸色立即黑了一层,示意化妆师停下、先出去,站起身看着这个不断冒酸泡的裴妍奚:“你也喜欢敖宸,对吧?” “关你什么事!”裴妍奚双目一瞪,就是看她不爽。 “既然喜欢,那就用心去追,别在我这撒气!”如雪冷冷看着这个比她矮半个头、一脸妒意跋扈的女子,重重推开椅子,“昨晚裴云姿已经在加拿大旅行结婚了,你宸哥哥追去了加拿大,你若真的喜欢他,就去安慰他,别把怒气发泄在我这里!” 三天前,她因淋雨、疲累晕倒在了康菲酒店的走廊上,等高烧退去醒来,她的人已经被接到了h市。而这次订婚宴,男主角根本不在,全靠他们敖家撑场面,等着他回国。 “我……” “嗙噹!”不等裴妍奚开口说话,虚掩的门口突然传来一阵杯子连续落地的声音,惊得这位正在气头上的大小姐一脚跳起,气势汹汹往门口跑,“谁在外面,给我进来?!进来,听到没有!” 木门这才被缓缓推开,露出一个服务生的脸,“我想问问,小姐们是否需要酒水?” “湘嫂,原来是你!”见到来者,裴妍奚发出一声大叫,如碰到火炉般的弹跳开,“酒店里没有服务生了吗?怎么让你这样的人来丢人现眼!我们不需要酒水,你该待哪待哪去!快走!” “是,妍小姐。”中年女子躬了躬身,端着托盘打算离去。 门却在这时被推开,一身正装的郑淑贞怒气冲冲拨开挡道的湘嫂,y沉着脸,看向如雪,“敖宸说几点回来?打个电话过去问问!” 她是故意这样问的。儿子今天凌晨的飞机,早已带着求婚戒指匆匆去了加拿大。所以她特意让这场订婚宴如约而至,为的就是儿子向云姿求婚成功,能及时赶回来,直接做这场喜宴的男女主角。至于韩如雪,她是不会让她在宾客前露面的,顶多应应急。 “他没给我打电话。”如雪摇摇头。敖夫人心中的盘算,她又岂会不懂。她恰好等的也是这个机会。 “那你打过去,客人们在问!”郑淑贞y冷盯了她一眼,将目光转到中年女子身上,脸色蓦然一变:“你怎么来了?给我滚出去!!”声线突然拔高,如一秒钟攀上珠穆朗玛峰。 中年女子不悦的抬头看了她一眼,又将头低下去,转身出去。 如雪也皱了皱眉。敖夫人对这湘嫂有仇吧。 “妍奚,你出来,别待在这!”郑淑贞对裴妍奚招招手,最后狠狠扫了如雪一眼,带着眉开眼笑的妍奚,‘嘭’的甩上大门。如雪冷冷看了那厚重的大门一眼,伸出手去扭门把手,发现门果然正被反锁。 她无所谓的扯了扯唇角,坐回梳妆台前,将盘好的长发给放下,拨顺,再从包包里掏出手机给安安打了个电话。 “如雪,你真的要订婚了?!”安安的声音差点将听筒撑破。她在岱山岛就待了几天而已,竟发生了这么大的事! “应该订不成。”她浅浅一笑,将手机拿开一些,“安安,你帮我守好家门,我过几天回去给你详细说。” “好!不过你在回来前,可以先去看看黛丽。听说她的新房子跟敖家在同一区,隔的不远的。” “嗯。”她收了电话,重新拨号,拨的是敖宸的号码。其实她的手机根本不能打国际长途,她只是顺手拨一拨,说不定他已在区号内,带着他心爱的云姿,在电话里跟她把协议解除。 “嘟!”没想到那边只响了一声,便被接通了。“是我!”电话里传来他嘶哑疲劳的声音,低低哑哑的,隐隐含着一股无力,“我已经到酒店门口了,你准备好了吗?” “已经到了?”她微微惊讶,望向那紧闭的门扉,喜上心头:“既然你们已经回国了,那你和我的订婚宴还需要继续吗?”这场盛宴里,没有一个人抱着喜悦的心情。结束了,对大家都好。 “当然继续!”他立即道,磁性的声音有些严肃、消沉,“我想定下来了,很期待这份婚姻。为我们的相遇庆祝吧,这场盛宴过后,我们的人生将会不一样!” “敖先生!”这番话莫名其妙! “啪!”他已挂断了电话。 五分钟后,门锁被转动,他一身银灰西装、黑衬衫、不打领带的风尘仆仆模样出现在她眼前。却不吐一语,复杂万分看着她。而后几大步上前,突然一把抱她上梳妆台,狠狠吻住了她。 她大吃一惊,脸被那新生胡渣刺得生疼,更被他浓烈的男性气息和力量弄得身子轻颤,手中的手机摔落下去,砸上梳妆台,再滑到地上摔成碎片,“你不要碰我!”他又怎么了!  他的吻很强势,紧紧箍着她的后脑勺,不顾她双手在他背部的捶打,执意将她压在镜子上,扫落所有的化妆品,在那片乒乒乓乓声中,吮痛她的唇。 继而,突然将她的身子往怀里一揽,紧紧抱住,哑声道:“别动,让我抱一会。” 她挣扎的身子骤然一僵,在那一瞬间,竟是清晰感受到他强而有力的心脏,如困兽在饮泣。她捶打的手缓缓停下来,一颗心也随他在狂跳。他是怎么了?将她抱得这样紧,如救生浮木一般。 018 这边,郑淑贞刚刚带妍奚出门,就将大门给反锁了,脸上的y云一点一点散去,换上对妍奚的宠溺:“妍奚啊,如果敖宸追不回你姐姐,今晚就让你做宴会的女主角,如何?” 妍奚一听,忙朝她扑过去:“嗯!谢谢敖伯母!” “谢什么!”郑淑贞拍拍她的手背,故意拧起眉头,带着她往走廊走,一脸的笑,“你们裴家的两个丫头,我都喜欢,伯母呢,巴不得敖宸将你们姐妹俩都娶进门。可惜云姿那丫头喜欢闹性子,让人不得心安……” “伯母,姐姐只是在国外求学。”妍奚娇脆嗔道。 “妍奚,伯母问你个事。”郑淑贞却突然脸一沉,停住脚步,定定看着妍奚:“听说云姿在国外与那个男人交往两年了,是真的吗?他们发生关系了?” 裴云姿执意在加拿大旅行结婚的事,闹了几天,硬是闹得他们敖家面子险些挂不住,用人参吊命的敖家老太差点就那么离世。她气啊,恨不得将那任性的丫头打一耳光,打清醒些。 这婚姻大事能儿戏吗?她与敖宸交往了那么多年,从十几岁两人就形影不离,早已是他们敖家认定的儿媳妇。只等订婚、结婚,让两家人抱孙子了。这下倒好,好不容易等她长大,她就长翅膀飞到国外,不仅瞒着他们调换专业,更是背着敖宸勾当上别的男人、说要结婚!那天一听到这个消息,她差点没背过气去。 她一直是喜欢那个乖巧的丫头的,自从这事,她的心里就起了疙瘩,想狠狠抽这丫头两耳光,以泄心头之愤!好在裴家还有一个小公主喜欢敖宸,虽只有20岁,有些刁蛮,但很听话。 她总算欣慰了些,饭咽得下去,美容院有心情去了。反正不管云姿怎么闹,他们裴家都有替补,等妍奚做了她的儿媳妇,肯定比云姿更听她这个婆婆的话。 妍奚看着她时y时晴的脸,咬咬唇,大眼睛滴溜溜转了圈:“伯母,也许是姐姐突然发现跟宸哥哥不合适,所以放弃了,毕竟兄妹之情跟男女情爱还是有区别的。” “兄妹之情?”郑淑贞打了瘦脸针的脸蛋猛的一冷,紧紧盯着妍奚:“你姐姐是这么跟你说她与敖宸之间的关系的?” “不是,这是妍奚自己的猜测!”妍奚连忙摇摇头,不敢太兴风作浪。因为这个敖伯母,不是个好惹的主。“这是姐姐抛下这么好的宸哥哥,转身爱上别的男人,唯一说得过去的地方。”她就小小推波助澜一番。 “是吗?”郑淑贞杏眸一眯,果然将妍奚的话听进去了,想了想,扭回头:“好了,我们不说这个了。妍奚,你去前厅招待客人,今天来了不少市政厅的贵客,你去与他们打声招呼。” “好!”妍奚乖巧的点头,几步没入拐角。而后靠在墙上拍了拍胸脯,换上迷人的笑容。今晚,她一定要成为这场盛宴的女主角! 原地的郑淑贞等她离去,将休息室的房间钥匙重重塞进手提包,大步朝酒店的餐饮部走。那里正在为宴会准备食物和美酒,服装统一的服务生进进出出,对她的出现有些惊讶。 “好好准备。”她笑颜以对,轻轻鞠躬对他们表示感谢,继而走进更衣室,将大门锁上,一间一间的搜更衣间。末了,一掌推开最里的那间,“韩湘雅,你果然躲在这!你以为你女儿会嫁入我们敖家?!癞蛤蟆也要撒泡n照照自己的德行!” 韩湘雅正在换衣服,受惊的抱着衣服往后一缩,左脸上的粉色淡疤暴露在眼前。等看清闯入者是郑淑贞,她站直身子,慢条斯理的抚平衬衫,穿上,“哟,敖夫人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呀?我韩湘雅虽是仆,但依旧是你丈夫最疼爱的人。你不知道么?他信任我、疼我,从不把我当下人看……昨天还送了我……” “你……不要脸!”郑淑贞一下子被戳到心窝的痛处,一声尖叫,发疯的扑上来,想抓韩湘雅的脸。却被韩湘雅一个反肘,摔到门板上,狼狈的被按住脑袋。 “25年前,我是怀有身孕、动弹不得,才被你欺凌。但我现在,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的将你给我的屈辱加倍还回去!我警告你,除非你丈夫站在你这边,信你说的每一句话,否则,不要惹我!我会让你知道惹我的后果!” 韩湘雅冷冷‘呸’了声,狠狠往后拽了郑淑贞头发一把,再不客气放开她,拿起一旁换下的制服,若无其事走出去。 “韩湘雅,我不会让你好过的!”郑淑贞狼狈追出更衣间,想再大骂两句,又怕被门外的人听到,咽下了。继而发出一声嘶吼,望着镜中的自己,将手提包砸上去。她与韩湘雅这个贱女人的恩怨,这辈子都不会完! 两分钟后,她收拾好情绪,理了理乱掉的头发,努力恢复一贯的雍容,眉眼带笑走出去。 敖世政刚刚与宾客们打过招呼,正往休息室方向找来,一个转角,就与她打了个照面,“你去哪里了?听说敖宸回来了。”他冷漠道,一张上了年纪的俊脸非常威严。这张脸,每次在面对郑淑贞的时候,都没有一丝柔情。 郑淑贞看着,心中的委屈更深一层,突然问道:“世政,你告诉我,这些年为什么要那么维护韩湘雅?既然那么信任她,又为什么不干脆娶她做小算了?我又不是不答应!” 敖世政被她这突来的问题弄得一怔,问道:“你又为难她了?” “有你在,我敢为难她吗!”她气得大吼,立即转身朝休息室方向走。 扭开门,却见敖宸将韩如雪抱坐在梳妆台上,紧紧拥着、吻着,极尽缠绵,化妆品扫落了一地,座椅翻倒,足见两人之前的激烈。 她的心,又是猛的一沉,“敖宸,你回来了?!” 敖宸的心房猛然一震,如梦初醒。放开怀中的娇软,缓缓转身,看着母亲:“宴会开始吧!”平稳沙哑的声线、无波无澜的俊美脸庞、不见情绪的深邃双眸。 “敖宸?”她一把扯住儿子,不解望着他。云姿呢? 敖宸知道母亲在问什么,单薄的唇线抿直,不答她,却抬眸冷冷看向父亲:“你那天说,我和云姿不合适。为什么?” 敖世政沧桑的利眸微微闪动,严肃道:“不是不合适,而是韩如雪更适合你。” “更适合?”敖宸冷嗤一声,抿直的唇角泛起讥诮,“那天你和她好像是第一次见面吧!不过她的确是一个好妻子人选!”言罢,信步走出去。 如雪没有跟上他的脚步,定定望着敖父,“我想,我们现在订婚对大家都不好。”她的唇齿间还弥留他的味道,夹杂淡淡的烟味,但她知道,那不是一个吻。 “我希望你们订婚。”敖父朝她走近一步,眼神认真而执着,“你是一个好孩子,伯父希望,你能全心全意待他、爱他。” “我……”如雪红艳的樱唇微开,想果断拒绝。 “老爷、夫人。”这时,敖宸的助理和化妆师匆匆从门外跑进来,打断了门内的谈话,“敖少爷说,宴会马上开始了,希望少乃乃准备好。” “少乃乃?”郑淑贞发出一声尖叫,胸口又堵上一口浊气,“我还没有答应……” “淑贞!”敖世政一声厉喝,一身威严凛然而不容驳斥,“我已经答应了,而敖宸也愿意!” “但我不愿意!”如雪却慌了,一把拎起手提袋慌乱往外跑,目前的情况似乎有些失控了,超乎了预测。她可不想就这样莫名其妙陪上一辈子! 然而,她还是被堵住了,并被直接带到了宴会厅。一出场,就是刺花眼的镁光灯朝她闪来。这场盛宴,是世界各地所有电视台直播,第二日就会上报章和杂志,成为世界焦点。 她依旧是那袭贴身的白丝裙,瀑布长发放下,化妆师给她在发间系了一条同色系丝巾,让她犹如刚刚游出海面的美人鱼,走上了红地毯。 对,是红地毯,象征婚姻的红色。 这不是一场订婚宴,而是直接升级成了一场结婚宴。换上笔挺白西装的男子,站在地毯尽头,对她淡淡的笑着,那温和的笑容里是满满的掠夺与报复。 他是真的想娶她,与她结婚,却在这神圣的婚姻里,掺杂了其他情绪。 当他抓起她的手,将那价值700多万的七克拉钻戒套入她无名指时,她的身子忍不住颤抖了下,继而张皇的拖着丝滑长裙往地毯末端逃。 不对劲,真的是结婚宴,他违反了协议! 分列两边的宾客为她的逃跑,发出惊叫或大笑,没有人一个出来拦她,皆为新娘的换人,裴敖两家取消联姻,兴趣盎然的等着看好戏。而那个冷漠的高大男人,也没有过来追她,只是静立红地毯的尽头,锐眸隐隐浮起笑意,那是报复的笑。 019 直到这刻他才知道,那天接听电话的人是云姿,云姿把打电话的人当成了他,做了最后的挣扎。然而,韩如雪却没有将手机拿给他接听,直接挂了电话,让云姿以为他厌烦了。 他就这样错过了与云姿的最后一次通话,错过了云姿卑微的乞求。云姿从此关了手机、断去了一切联系方式,只在她微博里发表了一篇短小日志,上传了她与韩峻熙近日在巴黎埃菲尔铁塔前和教堂里的结婚照。 一袭无肩修身雪白婚纱,捧着花束偎在韩峻熙身边,甜蜜而满足。日志里只写了一句话——嫁给最懂我的人。老公,我们要相亲相爱。 今天凌晨1点,等他坐飞机再次赶去加拿大,她的公寓已经易主,什么也不曾留下。这个女人就在这短短一周内,果真嫁给了韩峻熙,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甚至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样,转变之快,根本让人抓不住!而刚才套入韩如雪无名指的七克拉钻戒,是他两个月前给云姿准备好的生日礼物,第一次捧了999朵白玫瑰,赶去了她的公寓。 他一度以为她会喜欢、欢喜,会一如两年前,勾着他的脖颈,吻吻他的唇,在唇缝里取笑他捧这么大束花的行径。因为她认为,男人买花、送花,是很掉面子的事。而他,也从不曾做,顶多让花店代送。 却不曾想,礼物盒她根本没拆,一把抱起那大捧娇艳玫瑰,一点不领情的当着韩峻熙的面,直接从窗口扔了出去。求婚戒指从被她踩坏的盒子里滑出来,摔在屋外的草坪上,发出刺眼的反光。 这两个多月,他们在互相赌气、在拉锯战、在给对方时间冷静、在等待。可是,她还是嫁了,嫁得那样决然,一声不吭结束了十几年的感情! 今天是云姿与韩峻熙举行婚礼的日子,他也决定拉着韩如雪的手步入婚姻殿堂。他想,韩峻熙曾经爱过的女人,一定也是‘不错的’。 勾起冷笑,他俊美y鸷的脸庞侧了侧,对司仪和证婚牧师道:“按预定的程序继续,新娘子只是有些惊喜过度,一会就好。” 一身盛装的司仪点了点头,开始若无其事安抚现场。 如雪拖着裙摆跑出酒店大门,第一眼,就看到附近摩天大楼的户外电视屏幕上,完完整整、清清楚楚直播皇都酒店的宴席现场。一身白西装,儒雅高贵、器宇轩昂的他正若无其事与宾客们交谈、碰杯,俊脸上挂着惬意的笑。 这种场面,貌似不管她有没有跑出来,都是不受影响的。她喘了喘气,躬身将脚上的五公分高跟鞋脱掉,扯下头上的丝巾,往石阶下走。 她的手提袋和手机被没收了,身上没有一分钱,看来得先去找黛丽救救命。 只是,她才刚踏下阶梯两步,就让一双手陡然从后捂住嘴,被拖着往后走。对方不顾她的挣扎和身子的不稳,硬是使尽蛮力将她拖到酒店门口的石柱后,毫不客气扳夺她右手无名指上的婚戒。 她这才想起她手上戴了一枚价值连城的钻戒,一出门,是要被打劫的!而且是在这么落魄的情况下! 对方近乎粗暴的抢夺她手上的钻戒,一手死死压着她,将她整个身子半提,抬起头:“这枚戒指你不能戴,赶快还回去!” “湘嫂?”她诧异看着这个中年女子,闪了闪神,冷道:“这件事,与你有关系么?钻戒还给我!” 韩湘雅见如雪看到她的脸了,索性将她重重放开,捏着钻戒后退一步。先是将那钻戒放在灯光下瞧了瞧,见戒身上果真刻有一个英文名字,唇角立即绽开一朵笑花:“如雪,看来这敖家人果真不想娶你,你就赶快回基隆港去,别在这给人做替身!” 说话间,又几步走过来,无礼的将如雪往外拉、拽。 如雪一把甩开她,心头微微有了怒气,冷笑道:“你是我什么人!?钻戒还来,否则我报警了!”她知道这个女仆是有些身手的,胆子也大得惊人,若脱身不得,这颗价格不菲的钻戒被抢了去,她可还不起。 “你这个不孝女!”韩湘雅胸口一窒,即刻翻涌上腾腾怒火,一巴掌朝如雪的额头拍来,“那死赌鬼就是这样教育你的,怎么一点大家闺秀的风范也没有!她死了没有,家里就那幢小房子了,也要拿来去赌……” 如雪起初被拍懵了,以为这女仆真的动起手来,提起手中的高跟鞋就要反击过来,却让女人后半句话,弄得心口猛的一阵收缩:“你是妈妈?” 这些年,家里根本没有母亲的照片,听村里人说母亲当年怀她的时候,父亲跟着别的女人跑了。母亲一气之下,毁掉了所有跟父亲有关的东西,把那些准备用来结婚的家具全砸了。 母亲是收养的,与父亲青梅竹马,随韩姓,却是未婚先孕,在结婚的前一周被父亲抛弃。她是憎恨这个家的,所以从来不回来,也从不将她工作的地址告诉她。 “谁是你妈!”韩湘雅见骂漏了嘴,脸色一僵,猛的住口,“敖家家大势大,我们高攀不起,你回基隆港去,老老实实在那待着,别在这丢人现眼!”急急转身,却身子一僵,怔怔后退了一小步,“老爷?” 原来,皇都酒店大门口早已站了个人,静静站在那里,可能将刚才的一幕尽收眼底,利眸中有着了然和期许,“湘雅,她果真是你女儿,我们谈谈吧。” “我……”韩湘雅的右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干干应了声,“好。” 020 韩湘雅虽有想过敖世政会说婚礼的事,却没想到,他这么执着。 桌子上摆有他们韩家的房产证、一家人的集体户口簿、土地证、以及一沓钱。他说,如雪这个儿媳妇是一定要娶的,这些东西还给她们母女,并给她们在h市买了套大公寓,希望她们能在h市定居。 她立即拒绝了,只道,自己的女儿高攀不起、不敢越矩,便不再多说,气氛僵僵的。 如雪拎着被还回来的手提袋,看着两人严肃的脸,隐隐嗅到两人间流转的那股不寻常气息,心里微惊,冷淡道:“戒指还给你们敖家。我的婚姻大事,我自己做主,不需要外人安排!”冷冷转身往外走。 “如雪,你站住!”韩湘雅忙喊住她,将桌上的房产证、户口薄塞过来,不冷不热嘱咐:“这几天你收拾一下回基隆港,我过两天就回去。” 如雪脚步顿了一下,没有应声,接过那些小本,大步走出了皇都大酒店。跟母亲的这次见面,心情很复杂。不喜也不悲。 敖老先生这次没有出来阻止她,敖宸也没有,一切事宜仿若与她无关,宴席在继续、户外电视在直播,连公交车上的移动电视也在报导。 她将丝裙的裙摆撕了一截,裹了件外套,挤在车上,在车子的摇摇晃晃中冷冷盯着那电视屏幕。宴席已经接近尾声了,新娘子一直不曾出现,反倒是一袭黄色晚礼服的裴妍奚站在新郎旁边笑靥如花,游刃有余的反客为主。 “这是敖家的结婚宴,那么我们再来看看另一场独具异国风情的婚宴。”娱乐八点档女主持甜美的声音继续在车里回荡,给这死寂的密闭空间带来一丝活力,自豪而张扬,“这是唐唐的独家哦,裴家大小姐翻脸甩敖少,投身另一神秘男子怀抱,并在今日,与该男子在巴黎闪婚,埃菲尔铁塔前甜蜜留影,微博晒幸福。那么敖少抢在同一时间与韩姓女子订婚,并将订婚宴直接升级结婚宴,是不是为赌气呢?我们来看看……” 车厢里拥挤不堪,她正要扭回头,却猛然被那屏幕上的结婚照吓了一跳。那张冷冽孤傲的脸?新郎怎么会是峻熙?!心脏有一秒钟停摆,她忙不迭推开人群往前面挤,扑到移动电视前,将那埃菲尔铁塔前的那张脸瞧了个仔细。 多么英俊的一张脸,却是搂着另一个新娘子,幸福的微笑! 两张照片一晃而过,女主持甜美的声音继续响起来,“旅行结婚,教堂证婚,比敖少的婚礼……” 她却是猛然发出一声大叫:“停车!” 十秒钟后,她在众人包括司机诧异的目光中,匆匆下了公交车。难怪敖宸要那么执着的让她听新郎的声音,拽着她上天台淋雨、骂她笨。原来,全世界都知道峻熙结婚了,只有她不知道! 站在站牌的广告牌下,望着那幅刺眼的婚纱摄影广告,猛然将手提袋重重砸了上去。刚开出花骨朵的爱情,果真经不起等待么?为什么她和峻熙之间的情,结束的这样无声无息? 这个男人甚至都不告诉她,他早已去了加拿大! 手提袋软软摔在地上,袋口敞开,露出手机的挂饰。她抓起,翻开机盖,急急拨了一个号码。 那边嘟了一声就通了,传来男人冰冷的声音:“什么事?” “告诉我峻熙的号码!” “你想通了?”停在不远处的小车里,男人一手接着手机,一手轻搁方向盘,修长的指有节奏的轻叩,双眸微微眯起,带着冷佞,“你上次接的并不是韩峻熙的电话,为什么不告诉我?!” 她捏着手机的手轻轻抖了一下,微带恳求:“请你、告诉我峻熙的号码,我得找到他!”这个世界是怎么了,峻熙与裴云姿结婚?多么荒唐的事! 他看着前方的她,y霾的利眸浮起丝丝冷笑:“韩如雪,我等着你回到婚礼现场!”啪的挂掉了电话,却坐在车里,一直不肯离去,静静看着她的背影。 如雪紧握被挂掉的电话,仰头望了望暗红色的夜空,回眼眶中的酸涩,再蹲下身捡起地上的手提袋,拦了一辆出租车,快速往酒店回赶。 等她到达皇都大酒店门口,敖宸已等在那,依旧是那套笔挺白西装,不过把领带扯了,衬衫领口也松松解开,露出他性感的小麦色锁骨。 他朝她走近了两步,俊美的脸庞在水晶吊灯的照耀下,一派温文儒雅,却在森冷的笑:“韩峻熙和他的新娘也在看我们的婚礼直播,你好好表现,他自然会打给你。” 说着,猿臂伸来,给她递过来那支已经拨号的手机,让她亲耳听对方关机的声音。 她听着,不死心夺过来挂断,再拨,最后狠狠将手机摔到地板上。 “婚礼还有多久结束?”她哑声问道,又不像是在问,双脚朝门里走了两步,望着大厅里一双双惊讶的眼睛,“我们结婚,我要让全世界知道我们的婚礼!” 021 富丽堂皇的宴会厅一时鸦雀无声,瓦格纳的《婚礼进行曲》轻轻响起来,哀伤、庄重而激昂,代表某种凄凉的悲伤或永恒的甜蜜。新郎与新娘在宾客和牧师的见证下,互相交换戒指,各自没有感情的说了‘我愿意’,许下没有重量的承诺。 礼毕,他挽着她的手去给宾客敬酒,笑意浅淡、低调的张扬。随后接受媒体采访,他轻轻搂着她的肩,大方而自然的承认,因为相爱,才步入婚姻殿堂,他会珍惜这段婚姻。并亲密的吻了吻她。 她微微仰着头,不肯开启她的樱唇,只是和他的薄唇碰了碰,便扭开头去。爱情就是伤痕累累加上痛苦的回忆,而婚姻,是自由的牢笼。 柏拉图说,因为只可以取一棵杉树,好不容易看见一棵看似不错的,又发觉时间、体力已经快不够用了,也不管是不是最好的,所以就拿回来了。这就是婚姻。 不管对方是不是最好的,因为累了,体力不够了,所以就选择了。她在峻熙的欺瞒下,与他一样,选择跳进了婚姻的坟墓。赌气也好、绝望也罢,她是真的与他结婚了,心甘情愿戴上了那枚刻着别的女人名字的钻戒,在世界各地直播的媒体面前,甜蜜的微笑。 她知道峻熙一定在看直播,是一定会回来找她的。 “女人,你的表现不错。”男人在她耳边轻轻暗哑,没有温度的低笑了声,搂着她往他父母的方位走。 敖母的脸色是极度难看的,让裴妍奚掺着,冷冷站在敖父身边。 敖宸睨一眼母亲y冷的脸色,薄情的唇线扯开,笑不达眼底:“妈,您不是希望我定下来么?我现在结婚了,您应该为我高兴才是。” 郑淑贞的脸立即一阵青白,唇瓣气得抽搐,看向她的丈夫:“有其父,必有其子!你父亲领个狐狸精进家门不够,你还要带个狐狸精生的女儿来气我!妍奚哪一点比不上这个小狐狸精,家世、外貌、学历、气质,任挑一样,都比这带着狐臊味的妖精要好太多倍!你们明白自己在做什么吗?在背信弃义呀!裴家老太奶已让你们这对父子气得血压升高,进了医院……” “淑贞,别这么说!”敖世政肃冷低喝,不悦看着自己的结发妻,“裴兄和弟妹都是开明的人,并不一定要求儿女联姻,亲上加亲。如雪是个好儿媳妇,我相信她会好好爱这个家的。如雪……” 他转头面对如雪,定定看着她:“嫁进来后,好好待敖宸,好好待你妈……” “我不会让那狐狸精继续待我们家的!”不等丈夫把话说完,郑淑贞突然发出一声尖叫,将手中的酒杯气急败坏摔到地板上,啪的震惊全场,“敖世政,你一定要将我疯吗?一个不够,还要带俩!好,我们离婚,我将这个位置让给那狐狸精,让她上位!” 敖世政一把扯住她的手,终是怒了:“闹了这么多年,你为什么还不够!25年前你是怎么对湘雅的,你自己心里没数?她们孤儿寡母只是为生存,在我们家帮佣,你又为何不能得饶人处且饶人!” 见众人听到声响纷纷围过来,他脸色沉了沉,放开妻子的手腕:“我们不在外人面前说这些家丑,有什么怨言,你回到家里再发泄!”侧首向贵宾们微笑颔首,只道是不小心摔落了杯子。 郑淑贞喉头一酸,‘我’了一声,终是不敢再在众目睽睽下发泄情绪,吞下了所有的骂语。继而银牙咬了咬,将之转化成更深一层的恨意。自己的丈夫事事站在狐狸精那边,一口一句‘帮佣,不要为难她’,一出事就去那边嘘寒问暖、责骂她,却从不知她这个正室的难堪! 她忍了几十年,一生都赔在了他们敖家,却落个丈夫不爱儿子不亲的下场,这日子她要怎么过!怎么过!这辈子,她不扒了那韩贱人的那层人皮,这口怨气她咽不下去! 敖宸将父母的争吵尽收眼底,眼眸中的笑意渐渐敛去,换上y冷,搂住如雪细腰的健臂收了收,“如雪累了,我先带她回房。”他厌恶父母目前的这种关系。 “先等一等!”盛怒中的郑淑贞看一眼揽着她、给她安慰的乖巧妍奚,心里总算宽慰了些,上前几步走到如雪面前,皮笑r不笑道:“今天是我儿子执意娶你,世界各地电视台直播,我挡不住势。但进我敖家门,就归我这婆婆管,你若与那风s母亲一样做狐狸精,放荡嚣张,看我怎么用家法伺候你!” 韩如雪性子软好拿捏,她就吃定了这个小狐狸精不敢吭声还嘴! “淑贞!” 如雪不曾有喜悦的心情,心思一直遗落在某一处,隐隐的麻木着。听到婆婆三句不离一个‘狐狸精’,当着裴妍奚的面羞辱她,她冷冷笑了笑:“今日是你儿子让我入你敖家门,明媒正娶、众人证婚,是你们敖家合法合理的儿媳妇,所以,请不要口口声声‘狐狸精’!婆婆骂儿媳妇狐狸精,只能证明她儿子没本事!” “你!” “韩如雪?”敖宸没想到她会吐出这句,鹰眸微微眯了眯,放在她细腰上的大手紧了一把,“别这么对我妈说话!”这个女人居然敢说他没本事! 如雪扯开他的手,眸中又冷了些,带着某种死灰,再冷冷笑道:“我为什么不能这么跟你妈说话?你妈是怎么说我的,她在羞辱我和我妈!!”还有裴妍奚!一周前,她韩如雪认命不认输,她需要钱,需要保住房子,卑微的活着。可是今天,她的心空了,生命没了牵绊,还需要忍什么气! 现在的她,不仅可以跟敖宸结婚,还可以让另一具灵魂进驻她的躯体,让负面情绪如火山爆发。她有乃乃,却嗜赌,将她狠狠伤害。她有爸爸,却不顾她的存在,一跑了之。她有妈妈,却相见不相认,形同陌路。她有峻熙,却一朝走离,从此不再回来! 那么,她还要顾及什么!敖宸想拉她进痛苦的深渊,让她一起去报复那对负心人,与她一起坠下地狱,她奉陪!从见到峻熙结婚的那一刻起,她的世界就崩塌了,她觉得目前的她,如果不去做点什么,一定会绝望而死。 她苦苦守着那幢小房子,就是在等这些人回家,一家团聚,欢欢喜喜。可是,这些人是没心的,他们不知道他们还有个家,不知道还有个她在等他们回家。 现在房子要拆,那么,拆就拆。她知道母亲是不想回去的,她的家在敖家,与那敖老先生有一份不可割舍的情缘。这份情缘,比她这个女儿重要、比什么都重要。她已经没有期盼去相认了。 她现在最需要的,是发泄,好好发泄一番,缓解她心头的疲累。 022 敖宸紧紧盯着她,深沉的眸又幽黑了一层。他觉得这个女人不仅仅是被韩峻熙给伤了,而是被所有人抛弃了。她在绝望,如一头颇具攻击性的小兽,见人就咬。 “过来!”他重新向她伸出猿臂。 她退避一步,与他拉开距离,冷冷望着他和另外的三个人,“不是我不尊重你的家人,而是你的家人先不尊重我!我没有什么说不出口的!” 冷然中隐隐带了哽咽,她摔落手中的酒杯,在众宾客诧异的目光中,再次大步走出宴会厅。 而这一次,她是以敖少夫人的身份走了出去,一出门,就让大群记者拦截,被追问结婚的心情。 “我很幸福。”她望着那些镜头,眸中闪着泪光,眉眼却不染一丝笑容。随即低下头,让司机拨开那群记者,钻入车内。 “那少夫人能为我们解释一下刚才为什么摔杯吗?是不是因为敖家在意你的出身问题?” “听说少夫人的娘家在基隆港,是真的吗?” “为什么婚礼现场,不见少夫人的娘家人出现?” “少夫人能不能给我们讲述一下与敖少相识相爱的过程?” 小车在记者群中缓缓驶离,她将头搁在车窗上,看到她的新婚丈夫冷冷站在酒店门口,冰冷幽深的黑眸紧紧盯着窗内的她,下巴不悦绷直。继而被蜂拥而上的记者围上,隔离了两人的视线。 她将浓密的睫扇掩下去,无力靠着。 小车在行驶、司机在沉默、一切都是那样陌生和按部就班。 “少乃乃,您不舒服吗?需不需要请凌医生过来?”司机在后视镜打量了她一眼。 “不必。”她抬起头,将车窗降下,在风里泪流满面:“带我去一个没有人的地方。” “可是现在已经很晚了。” “去江边。” 车在蓬江大桥旁停下,她站在江边,握紧手里的那支手机。 半个小时,手机没有响。旁边幽会的情侣一对对散去,江对面的办公大楼灯全黑,户外电视停止婚礼现场直播,换上广告。天上的夜灯坠落下来,划入大? 第 4 部分 欲望文 第 5 部分 豪门少奶奶 作者:肉书屋 第 5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瞎愀妗l焐系囊沟谱孤湎吕矗氪舐サ谋澈蟆@蠢赐某鲎獬狄宦苫簧下躺粘怠啤?br / 她坐在石阶上,再次翻开手机盖。凌晨2点半,巴黎时间傍晚6点半。屏幕上有未读简讯。 她颤抖着按开,蹦出安安和黛丽发怒的脸:“死女人,你果真结婚了!到底怎么回事??10分钟内不如实交代,绝交!”信息是3个小时前发来的,有5个未接电话。 而她等的,是那个《等你回来》,其他的电话,一律是静音。 她关掉简讯。屏幕上显示一个拨号,是敖宸的,接听。 “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家?别忘了,今天是我们的新婚夜!”他低哑的嗓音夹杂浓浓的怒火。 她直接按掉了电话,站起身,将手机往江里抛下。她结婚了,峻熙不在乎,他不在乎!她为什么要等?为什么要不死心的等一个解释!又为什么要做这个陌生男人的妻子?! 她将冰冷的身子靠在栏杆上,缓缓颤抖着,手指碰到无名指上的婚戒,心尖如针刺般疼痛泛滥。原来,他们四个都错位了,而且错的离谱! 她戴着这枚刻着裴云姿名字的钻戒,嫁给一个不爱的男人。让一个爱着裴云姿的男人做自己的丈夫,去试探已经选择了裴云姿的另一个男人。是她疯了?还是这个世界疯了? 将婚戒取下,搁在掌心,竟是笑出声来:“裴云姿,被你拿走的我不会再要,但是你在乎的,我一定要!”掌心紧了紧,伸向江面,张开…… “女人,在扔下去前,你确定赔得起这700万?”冰冷的男中音,从她身后不远处传来,带着静望许久的讥诮。 她收回掌心,冷冷望着这个站在石阶上的高大身影:“我扔下去,只是扔掉了一件不属于我自己的东西。我不想为你的女人保管这枚戒指。” “你必须完整无缺的保管这枚戒指。”他信步朝她走过来,一身冷峭霸气的气息渐渐在夜灯下明了,俊脸上反倒是泰然自若,“我与你结婚,只是建立在协议的基础上,赌气、试探的成分居多,你可以报复韩峻熙,但我不希望你伤害到云姿。云姿回来前,她的东西必须保存完好,可明白?” 那锐利的黑眸中隐隐闪动一丝残酷,她看着,突然发现,这个男人其实才是在残忍的报复。他在拿她,报复峻熙的横刀夺爱。 “好,我就替她保管这枚戒指。但我不能保证等她回来,我还可以心无芥蒂的与你离婚,因为我才是你妻子!” 他剑眉深深一拧:“女人,小心说话!” 她冷冷一笑,将手中那双拎着的精致白高跟也扔进了江里,“这双鞋也是你为她准备的吧,我穿不起!我们虽是协议结婚,但也为结婚,我这个妻子难道连自己妆扮的权利都没有?你不知道么?这辈子我最讨厌白色!” 他终是薄怒起来,鹰眸一眯,一把拽起她的细腕:“别把对韩峻熙的怒气发泄在这里!你该明白自己的身份,喜怒有度,该退就退!” “我只是说了我该说的话!”她大声吼起来,被他钳制住的身子没有挣扎,脸蛋微微仰着:“如果裴云姿不再回头,你就这样与我耗一辈子,对吗?可是我不明白,囚禁一个被抛弃了的女人,你真的能报复到峻熙?他已经不爱了,是没有感觉的!” “谁说他不爱!”他低吼,拽住她手腕的力道不自觉加大,将她拉近,“如果他完全抛弃了你,我娶你又有什么意义!你和我的这段婚姻,最多不会超过一个月!一个月后,我不但不会捡他不要的女人,还会让他付出代价!” “你要追杀他?” “追杀?”他为这个词冷冷笑了声,重重放开她,转身朝停车的方向走,“回家!别忘了今天是我们的新婚夜!” 023 做少乃乃 他在浴室洗澡,哗啦啦的水声响,磨砂玻璃上隐隐映出他高大的身影。她坐在铺着黑色床单的大床上,静静看着他放在床上的手机。 这里是他们在敖宅的新房,面积有她房间的十倍大,一律的冷色系,时尚简洁。黄色的窗帘子随风轻荡,是这房里唯一的动态物。 她起身走到落地窗前,将窗扇打开了,站在阳台上。 三楼,可以俯视整个大宅的一切。她的视线落在悠远的那片空地上,望着天边的弯月。天快亮了,晨光微露,她的结婚日已经过去,新的人生开始了。 迎风而立,就这样静静站了五分钟,直到室内的手机突然响起来,她才转身走回房里。 “帮我看看是谁打来的?”他的声音从门里闷闷传来,带着水汽。 她拿起,发现来显是韩峻熙。心湖,一下子炸开。 “宸,你真的结婚了!”接通的电话里,不是峻熙的声音,而是裴云姿。柔媚,而隐隐带了忧伤,“想不到,你真的结婚了。”便不再说其他,啪的挂断了。 她握紧手机,静静看着那个号码,顿了一秒钟,再拨过去。 那边立即接通了,却没有声音,只闻对方轻轻的呼吸声。她知道是裴云姿,轻轻说道:“请让韩峻熙接电话。” “你是韩如雪?”对方即刻认出她来,惊呼中带了浓浓的失望、不甘,陌生吐语:“请先让敖宸接电话,这个电话,我是打给他的。” “他在洗澡。”她望了一眼浴室方向,握着手机的素手在微微抖动,“我希望韩峻熙能接电话……” “carrie,去洗澡,洗澡水放好了!”电话那边传来一道陌生又熟悉的男人声音,隐约还有沉稳的脚步声和开门声,“carrie?” 她的心,随着对方将电话捂住,又是猛的一跳。 下一瞬,电话再次被接起,对方艰难的出声:“如雪,听说你结婚了?” 她却是手抖得厉害,突然将电话挂断,扔在了大床上。 敖宸刚刚从浴室走出,穿着深色的丝缎长睡袍,短发上滴着水珠。见到如雪的动作,他淡若无痕挑了下眉:“你接了我的电话?” 不悦看着她,黑眸有几分了然,优雅接起电话:“我是敖宸,你要恭祝我们新婚?”剑眉飞快挑动,眸子别有深意朝如雪看过来,“不想和她说些什么吗?她今天盼你来,可是盼得望眼欲穿!” 如雪脸色一黯,一把挥开他递过来的手机,打开门走了出去。 恍然明白,过多的解释和确认,只会让她更狼狈。两个人分手,不需要什么理由,爱不在,人就散了。梦醒了,回忆就淡了。她这样追着要理由,不是自取其辱么?峻熙甚至连主动打个电话都不肯。 走到三楼的客厅,她停下脚步,望着立在窗边的那台钢琴。钢琴用天蓝色的丝布盖起了,薄薄的晨光从落地窗打进来,反s出温润的光芒。 三、四个早起的女仆在打扫,动作熟练轻柔,生怕吵醒主卧的夫妻。见她突然出现在身后,吓了一跳,低下头道:“少乃乃,需要用早餐吗?您今天的餐点有牛奶、薏米粥、蓝莓甜心、吐司和小辣排。” “你们忙自己的。”她淡淡看了一眼。 敖宸接完电话跟出来,对那几个女仆冷道:“你们下去,以后5点之前,不要上来打扫!”嗓音冷冷的,没有温度,看来心情也并不好。 几个人退下去了。 他朝她走过来,斜睨她一眼,抬起下巴望向窗外:“这段日子,你就好好做这里的少乃乃,我不会亏待你的。” “好。”她空d的应了声。 他看回她,为她木然的表情,短暂的闪了闪神,“那好,我们现在下去用早点。” 大步迈开,不曾等她,下了楼。 等她下楼,敖家人已经坐定,越南黄花梨长桌,老太奶、公公婆婆,姑姑姑父围了一圈,各自面前摆着自己喜爱的早点,正襟端坐。见她下楼,婆婆不悦瞥了一眼,端起杯喝了一大口油茶。 “新孙媳妇,过来这边坐。”银发苍苍、面容祥和的老太奶对她招招手,笑呵呵的,很是友善。 她走过去,在敖宸身边落座,轻柔喊了声:“乃乃早。” “早、早。”老太奶乐得直点头,让旁边的女仆呈过来一个方方正正的大红色锦盒:“乃乃身子不大好,行动不便,昨日没能去参加孙媳妇的婚宴……这是乃乃给孙媳妇的见面礼,收下吧。” 如雪双手接过,说了声谢谢乃乃,才发现老太奶坐的是轮椅,左手上还挂着点滴。接着,小姑姑也送了套价值不菲的新裙子做见面礼,说了几句客套话,便开始安静用餐。 用完早餐,老太奶突然问道:“敖宸,蜜月地点选好了吗?结婚了,蜜月旅行可少不了。” 敖宸用餐布掩掩唇角,看过来,俊脸变得柔和:“乃乃,选好了。我和如雪明天就出发。” “能给乃乃说说是哪里吗?”老太奶又笑道,目光在如雪脸上溜了一圈,对她端庄大方的模样很是满意。 敖宸微愣,没有想太久,沉声回道:“我们打算去法国巴黎。” 如雪连忙看向他,连敖父敖母也朝他看过来。谁都知道裴云姿现在在法国巴黎! 他泰然自若,俊脸明朗耀眼,“我一直想去那个浪漫国都度蜜月,现在终于可以实现了。这次就好好放一次假,多陪陪如雪。” “好、好,放假也好,是该放假了。”老太奶喃喃笑道,眸中闪过了淡淡的担忧,“乃乃希望你们夫妻俩这次能带个重孙回来,让乃乃在另一只脚伸进棺材前,亲一亲小重孙儿的脸蛋……” 这一次,敖宸没有立即作答,棱角分明的俊脸绷直了一些,默默喝茶。 她微感尴尬,也低下头喝果汁。 早餐时间结束,敖父突然喊住正欲上楼的她,让她来趟书房。 她与敖宸对视一眼,从他大掌里抽出自己的素手,随敖父安静来到了书房。 只是没想到,敖父要与她谈的,是股权问题。一份股权转让书已摆在桌上,埃弗森皇家银行10%的股份,由敖父名下,转到她的名下。她愕然。她不需要这些,这个家根本不会是她的家。 “蜜月后回来,再给您答复。”她在书房没待上五分钟,便退了出去。 024 杏色名媛修身连衣裙,黑色蕾丝点缀肩袖,复古质感皮绒斜挎包。她打扮了一番,坐上了去机场的车。原来蜜月旅行是真的,连机票和酒店都订好了。 “昨天父亲跟你说了什么?”他坐在旁边,扭头看了她一眼。 今天的她很时尚,长发做成了卷,散散搭着,修身长裙让她看起来凹凸有致。 她在看窗外:“没说什么。” 他掀唇笑了笑:“是么?”眸子却冷起来,俊颜侧回去,淡淡看外面。父亲当他是透明呢,这么维护这个女人。10%的股权,一旦这个女人跟他离婚,这10%就要脱离他们敖家,成为其他董事竞相争抢的肥r。父亲这是在要挟他。 “你去过巴黎吗?”他换了个话题。 “没有。”她淡淡回答。 他胸口横起一口闷气来,这女人怎么回事,活像他欠她似的,问一句答一句,要死不活的!他脸色有些铁青,好看的薄唇紧紧抿起,拿起杂志。 杂志封面全是他们的结婚照,她娇柔倚在他怀里,眼睛笑着,却没有神采。她说她很幸福,眼里却有绝望的泪花闪动。 他盯着那双眼睛,想起了沙滩上那个跳草裙舞的女子。回眸一笑,灵动的眼睛里含满了期待,如映入星子的清潭。他还清晰记得他们对视的那几秒,心脏急急跳动的声音。 他讨厌那跳动的声音,让他烦躁。 “我们可以去其他地方吗?除了巴黎。”她终于主动出声了,将斜挎包紧紧搂在怀里,右手抓着包带。 他抬头看了一眼,啪的将杂志关上:“为什么不想去巴黎?他昨天在电话里,可是说想见你。”他好笑的笑了笑。 “如果要角力战,不应该是我们去找他们,而是应该他们来找我们!”她回过头来,看着他,漂亮的眸子第一次这样闪亮:“你这么在乎她,就不该与我结婚。你不知道么?伤害一旦造成,是回不到过去的!” 他上掀的唇角立即绷成直线,利眸如钩:“只要我想,就可以回到当初!”手背上的青筋隐隐暴跳。 她冷笑他的自负,重新将脸侧向窗外,不反驳他。 他却被激怒了,一把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看过来:“我们的情况是一样的,不要这样笑!”那淡淡的笑,是在讥讽,很碍眼。 “不一样!”她唇边的笑纹扩大,怜悯看着暴怒的他,“我已经放弃了,因为他不值得!而你,还在挣扎,在报复!你爱她,即便她背叛了你,还是舍不得放手!最后的挽留有用么?当你重新抱着她的时候,难道你不介意她曾这样投入另一个男人怀抱!” “闭嘴!”他一声低吼,黑眸骤然变得尖锐骇人,掐着她下巴的手在使力,“女人,悠着说话,小心你纤细的脖子!” 她微仰下巴,冷冷笑了笑:“如果可以解气,你现在就掐死我!你这样自负,难怪留不住她!” “该死!”他眸中的怒火跳了跳,大掌移到她修长的颈线上,不客气掐住:“你以为我不敢!活腻了!”却突然将她猛的一拽,拉到自己怀里,薄唇压过来。 他不是在吻她,而是折磨她,惩罚的咬她红唇,“难怪韩峻熙会甩你,因为你这样的女人,就该被甩!” 她狼狈的一僵,眼泪突然唰唰的落下来:“是,我是被抛弃了!但那又如何,一段错误的感情并不值得我走错误的人生!我还是我!” 他没想到她会哭,盛怒熄去,直起身子,眉峰拧起:“以后不要这样惹我!有些话明知不该说,就闭嘴!” 她从他腿上爬下来,坐到一边,眼角湿湿的,不过不再掉泪珠,“我们现在很狼狈,你不觉得吗?在乎的多,败的就惨。其实我们根本没必要结婚,不该去赌气。” 他目视前方,神色肃冷,出声让司机停车。随即走到路边,烦躁的抽烟。 她也走下车来,站在他身后,望着他的背影:“我为我母亲的事感到抱歉,那份股权转让书我不会签的,离婚后我也不会要你一分财产。” 他将烟蒂踩在脚下,回头看了她一眼,重新上车,打电话让人取消飞机。 “我们的蜜月就在国内度过。”他最后冷道。 半个小时后,车在他公司大楼前停下。他恢复一贯的意气风发,半搂着她,与祝贺他新婚的员工微微点头回应。 她尽量配合他。 等走到他顶楼办公室,他将窗帘全拉开了,俊脸在阳光下不见一丝y霾,随即看了她一眼,让她请便,便坐到了办公桌前。 一会,秘书敲门进来,递进来一份快件,说是一个陌生男子送给老板的新婚礼物。 礼物?他搁下签字笔,瞥一眼坐在沙发上的她,接过快件拆开。是一叠照片,薄薄的几张,让他飞快的一瞥后,脸色骤然变冷。 025 你的痛,我懂 如雪起身去看那些照片,脸色蓦的惨白。 她被关在小屋、坐床上,穿那套水红低胸礼服坐快艇,进康菲酒店、被毛博山压在身下……每一张都是正面照,清晰度甚高。 敖宸看一眼她的脸:“看来你与这姓毛的还有一段‘渊源’,关系真是匪浅哪。他说知道一个关于你的惊天大秘密,要求用这个秘密交换他的牢狱之灾。” “他现在不是在看守所了么?”她将这十张照片抓成一团。 “是,但他请了律师。”敖宸冷冷笑了声,站起身,从桌后绕过来,俯视她:“他是冥夜的人,其他道上的兄弟自然会保他。我没想到的是,你让他抓住了把柄。” 姓毛的底细,他是早已摸清的,一个脱离冥夜、做尽坏事的地痞流氓,给姓宋的送了几十万,妄想混进这个圈子来。他不客气的让这几个人吃了瘪,姓宋的被立案调查受贿款、免职查办。舅舅那边的那两个常务男秘书,直接撤职。 不过,他倒是很好奇这个惊天大秘密。他觉得,这个姓毛的不是在威胁韩如雪,而是在威胁他! “只要我们离婚,他就威胁不到你,你可以继续起诉他!”她将照片狠狠撕掉,揉成一团。原来命运是挣脱不开的,当她拼命去挣扎,那张网会越缠越紧,直到她动弹不得。 他睨一眼她青葱般的玉指,再将目光定回她娇美却苍白的脸蛋:“办理离婚需要一段时间,你能保证他在这几个月帮你保密?他们在报复我,想让我敖家身败名裂,不是吗。”他淡淡笑道,云淡风轻。 她眉峰挤成一团,胸口翻涌得难受:“身败名裂不是说着玩的!你不知道么?你娶了一个麻烦!”惹上道上的人,也是他咎由自取,怨不得她! 匆匆走出去,重重将门带上。 门外的秘书小姐受惊抬头,莫名其妙看着她。新婚夫妻吵架了? 她看了一眼,走向电梯。为什么又惶惑了呢?她说过,没有灵魂的躯壳,是行尸走r,名声这样的东西,是她踩在脚下的一团泥。早在家破人亡的那一天,这个东西就与她没了关系,她不在乎别人的目光,不在乎这些流言蜚语。 敖宸从门里走出来,目送她进电梯。他早知道他娶了个麻烦,但他乐意。他会带着这个女人一步步走下去,让她一点点认清目前的状况,有尊严的活着。 她是骄傲的,他看出来了,即便日后韩峻熙肯回头找她,她也是不要的。感情不能回头,没有人会不去介意曾经有另一双手去抱自己的爱人。 他亦然。他在等云姿回头,可是他非常介意云姿用这样的方式试探他、刺激他。 他满腔的不甘在渐渐冷却,对未来的那份期盼,竟也是失望起来。原来这么多年,云姿始终没有懂过他。 眼见电梯数字跳到了一楼,他再低头对两个秘书吩咐了几声,大步走过去。 她拎着包走出了办公大楼,却是盯着花坛里的一片浅黄色小花,停住了脚步。她很高挑,目测有一米七零,修身长裙裹着凹凸曲线,性感高雅;杏色配上那头微卷的长发,时尚大气。 等他走过去抓起她的手,她甩了开,不肯面对他:“我们太任性了,不该拿婚姻当赌注。你也不该拿你们敖家的声望,来成全你的自私。” 他剑眉一挑:“有这么严重么?” 冷冷笑了笑,重新抓起她的手,往停车场走:“我们去见毛博山,我倒要看看到底藏了什么惊天大秘密,竟让我老婆心死如灰。” 他让司机将车开到了看守所,冷眸盯着被带出来的毛博山,示意狱警出去,要求单独谈。 毛博山在他和她脸上溜了一圈,心知肚明笑道:“新婚礼物收到了?我还有更露、更经典的,敖少爷有兴趣看吗?” 他眉峰微抬,身子微倾过来:“拿什么换?” 毛博山摇摇头:“没有东西可以换。从敖少你端我窝点那刻起,我就是亡命之徒了。所以,在我入狱前,我要拉个人垫背!” “哦?”他锐眸中掠过一丝冷笑,将身子重新靠回去。 毛博山憋不住气了,啪的拍桌而起,y笑两声:“你敖家财大又如何!我照样整死你!等着明天的新闻、网络报导吧!这可是继新婚照后的d房照,绝对饱人眼福!” 他为最后那句挑了下眉峰,利眸不悦眯起。 “怎么,知道怕了吗?”毛博山痛快极了,边被狱警拖着往外走,边报复的大笑:“那段短片可是我们敖少乃乃的初夜,真是梨花带雨、我见犹怜呀,可惜趴在她身上的那个男人不是敖少你!啊哈哈!” 人被拖出去,张狂还在。 他的脸色终是变了,微微侧首看着低垂着头、一直不出声的她。“走吧。”见她一动不动,他低哑一声,推开椅子往外走。 她没有动。 他走回来,一把拽起她,“走!” 她的身子很软,挂在他的臂弯里,没有一丝生气。 他捏起她的脸:“我说走!不要这样要死不活的!抬高你的下巴走出去!” 她抬起低垂的眸子,眸光在一点点散去,黑玉般的瞳仁变成了灰烬的颜色,“是不是没有想到,你会跟我一起完蛋?” 他为她的声音拧起了眉,俊脸铁青,“谁说会完蛋?” 她重新垂下眸子,低低笑了声,嗓音哽咽,“他说的都是真的,我十七岁的时候,被他们……” 他眸中一沉。 她抓开他的手,狼狈往外走。 “好了!”他几个大步,一把抓回她,突然揽她入怀,紧紧抱着她,“好了,女人。”他揽着她的头,压在自己的肩窝,用自己的体温煨暖她。 她的身子太凉了,在颤抖。 她在颤抖,被他抱着后抖得更厉害,突然将脸埋在他厚实的肩窝,抱紧了他。 两人坐在车里,他遣走了司机,自己开车,将车停在蓬江边。 满夜星子、星光在江面跳跃。她靠在椅背,望着那片星子。 他看了她一眼,打开车门下车,走到江边,静静抽烟。 026 噩梦 “敖宸,网络上有一些关于你老婆的照片,要不要看看?”裴铠泽在凌晨打来了电话。 敖宸坐回车里,看一眼睡着的如雪,简短说了句‘来会所’,便撂了电话。随即将西装外套脱下来,轻轻盖在她身上。 十几分钟后,车在他的私人会所前停下,他轻轻抱起她,走入他在会所的私人休息间。 吩咐不见任何客人,让服务生端了些低度数名酒和食物过来。他喝着酒,浏览网络上刚刚发布的照片。 是毛博山给他寄来的那组照片,上传了1个多小时,点击率很高。最下面还附带一个视频,标题为‘敖少乃乃的床事,绝对喷火惹眼球’,发布者为‘敖少乃乃的旧情人’。 他将鼠标点在视频上,长指动了动,没有点开。继而放开,静静喝酒。 裴铠泽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他盯着电脑屏幕在思索什么,俊脸上无风无浪,仿若置身事外。他笑道:“视频看了?”眼角自然也瞄到了床上被窝里的那堆凸起。 很遗憾的是,他没能赶上喝敖宸的喜酒。因为这男人将他打发到了马来西亚,根本没把这场婚礼当回事,连伴郎也省了。不过,这是他的遗憾么?貌似是新郎官本人的遗憾吧。 他完美的唇角勾起,妖娆笑起来,随手拈起一块寿司扔进嘴里,“敖宸,你越来越有心了,知道我是饿着肚子赶过来。”潇洒坐进沙发里,倒一杯酒惬意的喝。 敖宸朝他走过来,扫一眼他再次朝寿司伸过去的手:“那是给韩如雪准备的,我们现在去外面坐一会。” 裴铠泽将长指收回来,眸中笑意更浓:“呀,娶了老婆,果然会体贴人了。” 敖宸冷冷睨着他,不作回应,“我让你来,不是来说这些废话的。” “这不是夸你么?迟来的新婚祝福!”裴铠泽撇撇嘴,将颀长的身子四仰八叉仰在沙发上,“艳照门出炉了,你这个做老公的倒是一点不急。” “我还没看。” “没看?”裴铠泽一声带笑的惊呼,将俊脸抬起来:“那为什么不看?没勇气?这不像你呀。” 敖宸看着这张脸,恨不得一脚踢出去:“讲重点!” “讲重点没问题,不过敖老板你以后要给ga多批假,减少工作量,别把我的心肝宝贝累坏了。”某人得意的笑。 “我直接解聘她,如何?这样你们可以天天粘一起。”敖宸冷笑。 “解聘就不用了!我只是要敖老板你多给她一些自由、一些假,别让我们每次见面,弄得像一年一度的鹊桥会!” “你来真的了?”敖宸微微惊讶,剑眉挑起。ga是他的近身秘书,亦仆亦友,与铠泽的关系也不差。他对最近两人的暧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当是玩玩,不影响工作。 “目前在感兴趣阶段。”裴铠泽大方承认,双臂伸展,摊在沙发背上,惬意悠闲,“她不用香水,与她走在一起,我身上不会出红疹。好了,我们说说冥夜的事。” “姓毛的触底反弹,是因他早知道冥夜不会放过他、杀他灭口,在垂死挣扎。不过早干什么去了?以为天高皇帝远,管不着他,就可以脱离黑盟,恣意妄为!人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道理……” 敖宸啜口酒,沉沉嗯了声,眸子沉着。 “落到警方手中,黑盟除掉他,是势在必得。姓毛的倒也不笨,知道抓住你的把柄,指望你保他一命。他大概知道你敖宸的本事,哈。” 敖宸睨他一眼,俊脸冷绷:“你现在不仅废话多,自相矛盾的话也多,这是不是表示,你已经追踪到发布者,解决掉了视频的传播?!”这是他交给他的任务! 他以为这小子有心情来这喝酒说废话,应该是先将一切事宜搞定了。 “你自己去看看视频不就知道了。”裴铠泽靠着沙发,仰起下巴。他自今想不明白为什么跟敖宸这个冻死人不偿命的冰山男做了兄弟。 女人们都喜欢听他说话,在敖宸耳中,却全是废话。果然同性相斥。 敖宸看着他的脸,心头安稳了几分:“执行力不错,如果能少点花言巧语,会更好!”他比较喜欢直切重点。 裴铠泽翻翻白眼,慢条斯理从沙发起身,几步走到书桌前,啪的点开视频:“闷s敖少,如果你的嘴巴甜一点,你的珍宝就不会跟别的男人跑了!”支起脑袋,津津有味看那段广告视频。 早在赶过来的路上,他就笃定敖宸不会看这段视频,因为敖大少爷也相信是真的。毕竟这是毛博山扳倒敖宸的最后一次机会,不用白不用,鱼死也不怕网破。只不过,他不知道这挂视频的网站,是与敖氏裴氏有些交情的,早在第一时间发现的时候,就给他打了电话。 他闲来没事,故意换上一些笑料广告,标题不变,是以吓一吓这两人,作为新婚礼物。 “裴铠泽,你可以滚了!”某男立即面色铁青。 027 恩恩怨怨 艳门视频虽被换下了,但那组暧昧的照片仍在媒介引起了轩然大波。各家媒体、网络、电视争相报导、大肆渲染、扭曲事实,浪扑三丈高。 敖父将儿子唤去书房,严肃问了事情原由。 敖宸唇角绷紧,微微向上翘起,俊脸冷峻。父亲维护了韩湘雅一辈子,自然对韩如雪也比较上心。 “韩如雪跟你有血缘关系么?”他故意问道,利眸流露出鄙夷。 如果有,那韩如雪就是他的妹妹了。 敖世政蓦的转身,脸色铁青:“别胡说八道!” 敖宸不动声色冷笑,看着父亲的脸:“我有没有胡说,父亲你比谁都清楚。如果有,还请父亲您事先言明,省得弄出哥哥侵犯妹妹的丑闻出来!” 啪!敖世政抬手,突然给了他一巴掌,右手在颤抖:“滚出去!” 他俊颜被打偏,缓缓侧回来,眸子y冷:“激动什么?被我说中了?呵,接下来你是不是要告诉我,我不是你亲生,韩如雪才是你亲生?!” 这是父亲第一次这么打他,也是他第一次问父亲这个问题。他若无其事抬头,冰冷目光定在敖世政愧疚的脸上,“告诉我!” 敖世政收回手,有些后悔打了儿子,缓缓背过身去:“你和她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她的父亲另有其人。” “你确定?”敖宸勾唇,一掌挥下紫檀木书桌上的那杯韩湘雅刚端进来的参茶,茶水淌了一桌,张狂冷笑:“当年你不是和那姓韩的女人在这张桌子上做过吗?没过多久,她的肚子就大起来了,她对母亲说,这个孩子是你的,是我敖宸的妹妹。” 他能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三岁多的时候,他看见了这肮脏的一幕,跑去告诉母亲,母亲却将他打了顿,将所有的怒火都发泄在了幼小的他身上。 那是母亲第一次像个疯子。 敖世政背影一僵,没有出声。 他摔门而出。 门口,韩湘雅一身管家的套裙,头发盘得一丝不苟,恭恭敬敬守着。听到门响,她抬头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去。 他在她面前站定:“你是我岳母,还让你做敖家的下人,岂不是委屈了你?” “少爷,请别这么说,湘嫂是下人命,不敢高攀。”永远是这幅低眉顺眼、柔柔弱弱的模样。 “不是已经高攀了么?”他抿紧唇冷笑,黑眸中隐隐升起怒气,狞笑不已,“我父亲也真是的,找不到管事人选了么,让亲家在我们家为奴为仆,不知道内情的人,还以为我们敖家虐待下人。呵。” 韩湘雅低着头,不做声。 他冷睨一眼那温顺的脸,大步转身。 这些年,他从不管父母之间的事,任他们闹,受不住的时候,就常年待在外面,求学、开投资公司、积累人脉,最后接手家族企业。 乃乃病危的这段时间,他才从公司搬来家里,陪老人家说说话。乃乃以前常说,孙儿啊,有乃乃在呢,别怕。 幼年的他,是那么贪恋乃乃温暖宽阔的怀抱,当做避风港。独立后才发现,乃乃其实是那样娇小脆弱,需要他来撑起一片天。而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让乃乃再为他c心,让乃乃在有生之年,看到他的儿子出世。 “湘雅,你进来。”他听见父亲的声音从身后的门里传来,带着从不曾在母亲面前流露的柔情。 “嗯。”韩湘雅的声音更是柔出蜜来。 他的步伐大起来,俊脸y冷得可怕。 “敖宸。”母亲站在楼梯口,穿一身丝质睡衣,卸下了妆容,人老珠黄,“妈妈现在仅剩下的,就是敖夫人这个头衔。你外公家、你的三姑六婆,都以为妈妈很风光……” 她顿了一下,望一眼远处的书房门,脸蛋憔悴不堪:“所以,妈妈不希望儿媳妇的丑闻扫敖家脸面。” 敖宸为母亲的话有一丝动容,定定看着那张风韵不再的容颜:“这么多年,你为什么不跟他离婚?” 郑淑贞一笑,眼角微微湿了:“妈妈当年嫁过来的时候,是全市最风光的新娘。如果离婚,你外公家会颜面扫地,敖宸你会没有父亲……” 敖宸冷笑。如果母亲能早顿悟,别三句不离骂,处处不饶人,父亲又怎么会真的喜欢上了韩湘雅。 一个男人在犯了错后,最需要的是妻子的原谅和释怀。得越紧,反而会将他推得更远。韩湘雅,深谙其道,早就摸透了这一点。 他看着憔悴的母亲,说道:“你们之间的恩怨,与韩如雪无关。而我,早在你们感情破裂,成为你的出气筒的那刻起,就不会为你们错误的婚姻买单。丑闻的事,我会盖下去。而韩如雪,也不会在我们敖家待太久。” “真的吗?她真的待不久?”郑淑贞暗淡的眸子立即闪亮起来,不自觉抓住了儿子粗壮的臂膀,“那抽个时间去给裴家乃乃道歉,就说是一时冲动……” 敖宸甩开母亲的手,冷起来:“我为什么要道歉?是他们裴家毁约在先,并不是我们敖家!还有,母亲你为什么执意要与裴家联姻?你自己受的教训还不够么?!” 郑淑贞脸色一白,大声起来:“裴家女儿有什么不好,总比狐狸精的女儿干净!你知道这些贱女人为什么做狐狸精?因为她们自打出世什么都没有,只有靠抢别人家的丈夫……” 敖宸俊脸骤黯,看到了母亲眼中的那丝恨意。 如雪站在楼梯转角,转身走回三楼。狐狸精的女儿,自打出世什么都没有,没有有权有势的父亲、没有一出世就给她铺好的康庄大道,只有靠自己的双手去养活自己,在最底层卑微活着。 她想,母亲当年也是这样吧。 三楼客厅的y晶电视上,正如火如荼播放敖少乃乃旧情人现身的花边新闻,照片一张接一张,主持人解说得天花乱坠、洋洋洒洒。她关掉电视,蜷在沙发上。 她知道,当年那个进入她身体的男人,并不是毛博山。他们当时压着她,捂住她的嘴和眼睛,y靡的大笑。而那个趴在她身上的男人却不出一声,身上有着浓浓的血腥,遮盖住他的体味。 他很粗暴,一把扯开她的裙子就直接贯穿了她,而后趴在她身上,覆盖着她,反复的凌辱。 如果当时毛博山不是对他有几分忌惮,不敢上他用完的女人,她已被nj。 不敢、忌惮……呵呵,很可笑,她竟然还存着侥幸。 闭上眼睛,将头深深埋在沙发里,想躲避洒在脸上的那层灯光。光明处不安、暗夜里也不稳,最近的噩梦多起来,想必是跟这些翻出来的陈年旧事有关。 她白皙的额头沁出一层薄薄的汗。 敖宸步上楼梯,便见到她蜷缩在沙发里,背对着光线,似是睡着了,又似在想心思。他朝她走过来,耳边还回荡母亲的嘶吼咆哮。 他没有告诉她,铠泽给他发过来的那段视频,其实是真的视频。是毛博山用手机拍下的,画面虽暗晦不明,却能清晰见得她一身白裙躺在男人身下挣扎。而出事地点,正是他在岱山岛的度假庄园,那片竹林里。 初见视频,他的胸口猛的一阵紧缩,如钢针扎到了心尖。因为他记起,有一年,他曾带云姿去过庄园,云姿穿着她的新旗袍在房里跳舞,直呼他去。 他听到了院子外的响声,却只停顿了一秒,以为是野猫窜过,没往心里去。继而将那个精灵般的女子抱起,狠狠的吻她,告诉她不要喊哥哥,要喊他的名字。 那一夜,他完全沉溺在云姿的柔情里。 如果真的是那一晚发生的事…… “你来了。”沙发上的女子听到脚步声翻身坐起,扯出一抹空d的笑:“刚才没事做,我帮你放了洗澡水。如果需要喝咖啡,我可以帮你磨咖啡豆。” 他在她对面坐下:“不必了。”她的一切,早在跟韩峻熙扯上关系时,他就摸得透彻。分崩离析的一个家,她算是孤儿。不过他很诧异韩湘雅这个女人会这么对待她的女儿。 犹记得当年,韩湘雅在母亲面前耀武扬威,口口声声咬定是老爷的孩子,气得母亲搬起花瓶去砸她、打她。所以想不明白,既然是金主的女儿,为何要放在乡下任其自生自灭? 他很好奇,又很同情韩如雪。 028 见他拒绝,如雪为他倒了杯茶。双手托着递过去,静静坐在他对面。 他接过,淡淡扫了眼她素雅的模样,给面子的喝了口。这一刻突然觉得,她现在的样子很像一个妻子,温柔娴雅。 “我去睡了,你也早点休息。”她似乎不想跟他交谈,站起身,走回卧房。 他回以一个轻笑,又喝了口茶,打开电视。这样也好,他恰好也找不到话题。 电视里的花边报导已经播放完毕,换上金钟奖盛宴,时装界新宠名模一个个在屏幕上露脸,笑靥如花。他看到红地毯上一个高挑白皙的女子缓缓朝镜头走来,身穿一袭线条简约的黑色丝绸礼服,低胸大露背,出镜颇为惊艳、震撼全场。 他剑眉一沉,将手中的水杯放下。 “听说carrie本身不仅仅是模特,还是一位时装设计师,对吗?”主持人问女子。 “对。”女子面向镜头,柔媚的脸庞带着淡淡的笑,“我能走上这条路,并坚持到今天,全靠一个男人曾经的默默支持。在这里,我想跟他说声‘谢谢’。谢谢你曾经的包容和关爱。” 曾经的包容和关爱?他眉宇间的褶皱更深,知道云姿说的是他,因为她用到了‘曾经’一词。曾经是他,现在是韩峻熙,分得清清楚楚。 他的胸口猛然有些闷,大掌不自觉握紧了沙发扶手,渐渐使力。 “听说carrie结婚了,那新郎官是这位神秘男 第 5 部分 欲望文 第 6 部分 豪门少奶奶 作者:肉书屋 第 6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他的胸口猛然有些闷,大掌不自觉握紧了沙发扶手,渐渐使力。 “听说carrie结婚了,那新郎官是这位神秘男子么?” “不好意思,这个不方便透露。”女子在镜头前微微避开去,不肯再说其他。 “那carrie可否谈谈得奖的心情?此刻最想与谁分享这份喜悦?” 啪!他关了电视,不想再听。最近似乎哪里都是云姿的影子,电视、报纸、杂志,出镜数接连不断,她甚至还代言了铂金品牌广告,正打入国内市场,海报渐多。 他支着头歇了会,一口灌掉整杯茶,而后扯开衬衫领口袖口,起身往浴室方向走。 如雪给他放满了水,水温已经凉了,旁边整整齐齐叠着他的睡衣,一丝不苟。他脱掉衬衫和西装裤,将水放掉,只简简单单淋了个冷水澡。 在洗手盆前刷牙时,他下意识拿起水杯,去取杯中多出来的那一支牙刷。手却扑了个空。 杯中只有他的牙刷,云姿的那一支,早在他们分手的那天,就已经扔掉了。他和云姿,不管是在国内相处的这数年,还是国外的短暂相聚,都是习惯将牙刷c一个杯子的。他一时改不掉这个坚持了多年的习惯。 有些懊恼,扔掉杯子,走出浴室。 第二天清晨,等他穿戴整齐走出客卧,就见到如雪穿着室内拖鞋在三楼打扫。她喜欢洗瓷杯,用清水冲了一遍又一遍,烘干,倒挂。 咖啡壶也洗一遍,乌黑青幽的发丝用一根橙色发钗松松挽着,露出修长白皙的颈线和柔和的侧脸。旁边的茶色茶几、落地窗、地毯,长桌、沙发,更是一尘不染。 听到开门声,她置若罔闻,继续她的清洗工作,很投入专注。 而他同时也发现,她清洗的时候,不戴手套,纤纤十指在水流下非常剔透秀美。那是一双适合弹钢琴或拉小提琴的手,纤长柔腻,根根如削葱。 “什么时候起来的?”看了一会,他终于发现到不对劲了,她洗完咖啡壶后,还拎在水下冲,素手不动,浓密的睫毛也不动,对他的问话更没反应。 他走到她身后,贴近些发出声音:“这些事,一般都是下人做的。” 她猛的一惊,急速回头:“你起来了,早!”再敛下眸子,将壶烘干,归于原位,“我们下楼吧。” 他的鼻尖还弥留她发上淡淡的馨香,是她刚才猛然回头扫过来的,沁人心脾,他闻了闻,看着她:“如果觉得闷,就找些自己想做的事吧,出去工作也可以的。” 她为他的话有丝动容,放下发上的发钗,将长发放下,理顺,笑道:“我知道的,谢谢关心。”本来她收到了东航的面试通知书,是信函通知,但由于先前发生的事,过了面试时间。她不得已另投简历,在求职网浏览了大半夜,投了无数份。 她相信解除婚约后,在h市找份填饱肚子的工作还是没问题的。 他盯着她唇边的笑,心情也跟着渐好。这是她第一次这样有灵魂的笑,很美很耀眼。 她不看他的眼睛,换了双拖鞋下楼:“我们下楼吧,别让乃乃和爸妈等我们。”高挑的身影已往楼下走,比之之前的沉寂,多了份灵气。 他俊脸舒展,为那句‘乃乃和爸妈’,心里出奇的暖。 两人下楼,却见长桌旁只有小姑姑夫妇和敖父坐着,不见敖老太和郑淑贞。韩湘雅带着女仆在一旁利落的布置餐点,一身套裙让她看起来有一点中年女人的干练和沉稳。 如雪看着妈妈的脸,心里不是滋味,坐不下去。她怎么能让母亲服侍自己。 敖宸瞥了一眼,拉她坐下,若无其事铺开餐巾:“怎么不见乃乃?”他没有问母亲的事,因为他比谁都清楚母亲得了什么病。 坐在对面的雪莲小姑姑搅了搅麦片粥,浅浅喝了一口,要笑不笑道:“你乃乃这病见怪不怪了,能出来与我们吃顿早餐,算不错了。倒是你妈,昨天还好好的,今天不知怎的,说头疼就头疼,什么也吃不下,不会是心病吧。” 她讥讽的目光在敖世政和韩湘雅脸上溜达一圈,继续优雅喝粥。 敖世政脸上立即黑了一层,没出声,韩湘雅则默默退下去。 敖宸哐当轻放银勺,望向小姑姑,皮笑r不笑:“小姑姑,听说你的dap;ap;ap;最近有些资金周转不灵,可是真的?”这对吃里爬外的癞皮狗,他迟早要棒打出门! 敖雪莲被热粥烫了下嘴,慌忙拿开勺,用干笑掩饰她的狼狈:“敖宸,你是听谁乱嚼舌根。姑姑那店的生意好着呢,不少明星名媛光顾,忙得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你看云姿以前的旗袍,也都是在姑姑那订做的……” 她故意将目光投向如雪。 如雪心头一冷,懂了她的意思。小姑姑在提醒她,那天穿的白旗袍是裴云姿曾经穿过的,她在捡人家不要的旗袍和男人。她搁下勺,轻笑道:“如雪本来也想去小姑姑那做几套裙子,让敖宸支持点,毕竟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既然小姑姑那这么忙,就不去凑热闹了。小姑姑,工作重要,也要注意身体。” “呵呵,那是,那是,身体才最重要嘛。”敖雪莲直骂自己没事找事,低下头去喝粥,也不管烫不烫了,一口一口往嘴里舀。他们店子的生意最近很不好,老客户都去光顾瓦格蒂诺了,欠下一p股债,她将老母亲的积蓄都骗到了手也还不清。正指望让敖宸拨出一点钱,应应急,谁知这嘴巴长,见事就忍不住奚落两句,硬是将大哥一家的丑事都抖了出来。 敖宸没看这对夫妻,冷睨一眼始终不出声的父亲,站起身:“我吃饱了,各位慢用。如雪,今天分公司有个例会,跟我一起去吧。” 029 上楼换了衣裳,便搭上他的车去了h市商业巨舰汇宝中心,途径乐购大卖场,她喊了停,在此下车。 “我在这逛一逛,你去忙吧。”她轻轻关上车门。 “好。”他勾勾唇,知道她不想去他的公司枯坐,也不强迫她,踩油门离开。 “如果想回家了,给我打个电话吧。”车开过一段路,见到后视镜里的她还站在原地,他突然有些不放心,便拿起了电话,“我可以随时来接你,叫司机来也行。”他知道她是受不了家里的气氛才出来的,出来透透气,但是她在这里没熟人没朋友,连地形也不熟,不得不让人担心。 她的心窝有股暖流淌过,笑了笑:“没事的。如果我想回去了,会按刚才的路线回去,也可以问路。你有例会,不耽误你的时间了。” 他没再接话,静静挂了电话,继而又给家里的司机打了个电话,飞快驶去公司。 她目送车子绝尘而去,转身,打算去大卖场转转。 “如雪,真巧啊。”一道温润的声音从前方传过来,微带惊喜,“一个人吗?”迎面而来的裴夫人一脸柔慈,笑眯眯的看着她,裴妍奚则嘟着一张嘴,跨着母亲臂弯,大眼四处晃动,就不是不看向这里,面露不屑。 如雪也有两秒钟的惊讶,点头回敬道,“出来买点东西,裴夫人也是吗?” “嗯,给妍奚订了几套新款,今天来取。”裴夫人笑着朝这边走近几步,眼睛漫出丝丝柔腻,“是在你小姑姑的dap;ap;ap;订做的,不如我们一起去吧。” 如雪看了满脸不耐烦的裴妍奚一眼,推脱道:“这次就不了,我还有点事。” “妈,人家新婚燕尔,哪有时间陪我们去闲逛。我们就别难为人家了。”妍奚立即发酸了,拉拉母亲的胳膊弯,眉梢眼角轻轻一挑,“如雪嫂嫂,这几天电视上天天报导一些花边新闻,女主角很像你哦……” “少说些!”颜夏冰板着脸拍了拍女儿,让她闭嘴,再转头向如雪:“这样吧,等会我们去茶餐厅坐坐,歇歇脚。反正你是一个人来的,伯母送送你。” 妍奚被母亲打火了,一把甩开她,气咻咻跑开:“你就陪她好了,反正我不是你亲生的!”高跟鞋在石板上噔噔几下,几步跑到路边,让跑车如离弦之箭冲出去。 颜夏冰不喊也不追,只是将秀眉稍稍拧了拧,轻轻叹口气:“这孩子都让她乃乃惯坏了,现在就像一只脱缰的野马,谁也駩不住。” “裴乃乃的身子还好吗?”她瞥一眼那任性的身影,轻轻转移话题。 “一直还健朗。”颜夏冰扭头笑了笑,眸光柔和起来,缓缓朝前走,“妍奚她乃乃年轻的时候吃过不少苦,身子骨相对来说还比较硬实,没生过什么病……” “如雪下次去拜访裴乃乃。” “好,什么时候来都可以,伯母啊,巴不得你和敖宸常常来。” 如雪撤开目光,有些愧对裴夫人。不管怎么说,敖宸与裴云姿有那么多年的感情,身为母亲,又如何能做到这般大度呢。无论如何,都是有嫌隙的。 “如雪,不要想多了。敖宸和云姿的事,是云姿有错在先,不怪敖宸。作为母亲,我只能说这两个孩子有缘无分……” 两人说着,不知不觉走到了dap;ap;ap;门口,颜夏冰推开玻璃门,带着她进来:“你小姑姑这里的手艺和服务都不错,我们裴家的礼服都是在这里订做,已经好多年了。” 既然已经走到门口,如雪没法再推脱,拎着包走进来,打量了店里一眼。 黯色灯光、布艺沙发、珠帘子、水墨画白裙,很有品位的名店。装扮精致的店员小姐见到裴夫人,立即有礼貌的迎上来:“您的衣服已经准备好了,这就给您取来。”另一个则奉茶,端上水果盘。 当见到颜夏冰身边的如雪,两个店员小姐尴尬对视了一眼,扭头干笑道:“原来表少乃乃也来了,请坐吧。老板现在在路上,应该马上就要到了。” 如雪坐下抿了口茶,浮动不安的心反倒渐渐安静下来。没有什么不好说的,反正先前在餐桌上已弄僵了脸,也不怕小姑姑再说什么尖酸刻薄的话。 她知道小姑姑这店亏空,已在乃乃那套取了不少钱,拆西墙补东墙。敖宸得知了这事,勃然大怒,才在餐桌上说了那番话。他气的不是钱的问题,而是小姑姑对敖家的坐吃山空,对乃乃的死咬不放。 听说这小姑姑一家不但吃穿住用全靠敖家,而且在店里的每一笔投资,都是敖家乃乃掏腰包。敖家乃乃病入膏肓后,夫妻二人开始打银行户头那笔钱的主意,天天在病床前哭苦哭穷,一会说国外的儿子需要用钱,一会说自己得了zg肌瘤,必须马上手术,反正怎样惨怎样说。 而敖家乃乃,全信了,因为她疼女儿。 敖父看在眼里,也不好说什么,因为那是他唯一的亲妹子。 “裴夫人,早啊。”正想着,敖雪莲推门而入,臂弯上挎着精品包包,一副外强中干的样子,“昨天我店里来了批雪蚕丝缎,很适合做睡裙,裴夫人要不要看看……”将包包搁在沙发上,在看到如雪后,声音戛然而止,脸上有丝尴尬。 “小姑姑的店面真不错。”如雪扫一眼四周,衷心赞许。 “原来是如雪啊。”敖雪莲立即换上笑脸,没摆什么脸色,拨了拨新做的头发,“刚才小姑姑还想跟你一起来来着,可惜你和敖宸走得太快了……如雪,敖宸最近很忙吧。” “有一点吧。”其实她也不大清楚。 “如果他忙,没时间陪你,你就常来小姑姑店里坐坐。刚才小姑姑嘴长,说了不该说的话,在这里给你赔个不是,你们夫妻俩别往心里去,啊。” 如雪轻轻扯了扯唇角,没说什么,继而将话题扯到时装上去,让一边的裴夫人c得上嘴。 下午,她和裴夫人从精品店走出来,先在步行街走了走,而后挑了家附近的茶餐厅小坐,聊些她小时候的事。 “你母亲不管你么?”听到最后,颜夏冰的眉心已经皱得揉不开,右手往前伸了伸,想握住如雪的手,又放了回去。 如雪只是对她小时候的事轻描淡写了几句,并没细说,见裴夫人这般上心,心里涌入一股暖流,久久不能平静。其实她是羡慕妍奚姐妹的,羡慕她们能有这么慈祥的母亲,能拥有最纯净的母爱……敛下眼帘,抿了口茶,她暗笑自己的怜影自顾。 有些东西注定不是自己的,羡慕不来。 030 半个月过去,敖宸在媒体面前回应了艳照门事件,笑着表示:不在乎太太的过去,即便真的有旧情人,那也是过去的事,不影响现在。他已经起诉毛博山,会让他吃上敲诈、勒索、绑架的官司。 然而此报导刚播出不久,毛博山就在看守所自杀了。 他让助理去了趟警署,助理回来报告:法医检查为自杀,排除他杀。 “是吗?”他双眉轻轻皱了下,搁下手中的笔,将文件合上,收好,若无其事起身:“没你的事了,出去忙吧。” “是。”男助理退出去,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他勾起西装外套,直接去了地下停车场,而后直奔敖宅。 “少乃乃呢?”他看到三楼空无一人。 “早上就出门了,说见个朋友。” 他挥挥手,让女仆退下去,转身又朝一楼走。这个时候,郑淑贞刚好披了件纯白睡袍走进客厅,见他突然从公司折返,心知肚明道:“发生什么大事了?是不是为儿媳妇那姘头的事?听说畏罪自杀了。” 他看一眼母亲憔悴的脸,在沙发坐下:“妈,你最近身子怎么样?脸色不大好。” 郑淑贞摸摸自己的脸,腮帮子紧紧咬起:“如果你父亲不把那姓韩的狐狸精赶出门,我这病就不会好。还有,你答应过妈的,韩如雪不会在我们家待太久,顶多一个月。说话可要算数,妈等着再找一个身家清白的儿媳妇。” “妈,即便她走了,我也不会立即结婚!”他不悦冷道,对母亲的最后一丝怜悯在渐渐消散,站起身,音色暗沉起来:“你处理好与父亲的关系,养好自己的身子,其他事一律不要c手。” “敖宸!”郑淑贞喊住他,声音放柔下来:“既然回来了,就在家多待一会,妈煮了汤,一块喝。” “爸呢?”他抿紧唇线。 “他出去打球了,没时间喝我煮的汤。”郑淑贞有些委屈,不舍的拉住儿子的手,“妈一个人在家很冷清,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你可以出去与朋友聚会喝茶。”母亲以前不是一直这样过的么?为何突然如雨打残荷,一点生气也没有。 郑淑贞放开他的手,拢了拢自己的睡袍:“还不都是因为你那好媳妇,一天一个丑闻,弄得那些太太们都不敢跟你妈来往了。” 他听着,俊脸透出丝丝冷意,迈开大步,往门口走。母亲现在已经成了一个怨妇,听得耳朵起茧。 “宸哥哥,原来你也在!”妍奚像一个富含天然气的油田,随时冒着烈火激情朝敖宅大门口跑来,细高跟如钉子钉在石板上,啪嗒啪嗒的响,“哥哥,伯母让妍奚过来喝汤,说煮了鲑鱼汤,补元气。” 对他脸上的厌恶视若无睹,娇蛮扯了他的胳膊往屋里拽,对郑淑贞笑道:“伯母,宸哥哥真关心您,翘班来看您,真羡慕死妍奚了……” 郑淑贞立即畅怀的笑起来。 两个女人开始喝汤,一句接一句,话匣子怎么也关不住。他冷眼瞧着,走到落地窗边,打了个电话。 那边立即接通了,说道:“什么事?我现在到家了。” 只见敖宅院门缓缓划开,走进一抹纤影。米黄色手绘水墨画连衣裙,性感露肩,手机夹在耳朵和肩膀之间,歪着头在包包里掏着什么,臂弯上还挂着个鼓鼓的提袋。 她根本不知道男人站在窗前看她,边走边接电话:“敖宸,怎么不说话?” 等走进大门,她把手机合上,不解望着男人:“什么时候回来的?” 敖宸好心情的挑了挑唇角:“回来不到半小时,你去哪里了?”他知道她最近常常流连小姑姑的时装店,与小姑姑同出同进、有说有笑,这几套裙子就是在那订做的。 他不得不承认,女人跟女人之间的感情,果然是复杂的。就像母亲与妍奚的关系,小姑姑与如雪由y转晴的关系。 “我去见了安安,安安来了h市。”如雪轻浅答道,不再看他,走到沙发边跟婆婆和妍奚打了声招呼。 妍奚坐在郑淑贞身边,娇俏笑道:“伯母的手艺真不错,嫂嫂也喝一碗吧,外面那么大太阳,一定渴了。” “不了,你们喝吧。”如雪提着包包上楼,不想在那尴尬坐着。 走上三楼,她又换上一双拖鞋,走进自己的房间。 这间房是主卧,敖宸很有绅士风度的让给了她,也从不曾擅自闯入她的空间。这一点,她很满意。 “我可以进来吗?”想曹c,曹c到。 “进来吧。”她将长发扎起,一派自然的在他面前走过,给他倒了杯水,而后当着他的面将提袋里的东西倒在大床上。那是安安给她带过来的行李,她在基隆港的全部家当。 “这些音乐盒是韩峻熙送给你的?”他倚在门边,闲闲问了句。 她右手一僵,将那些音乐盒又塞进了提袋,扔到床下。转而拉开衣柜,将几套裙子挂进去,说道:“你的衬衫和西裤,我都已经给你熨好了,在你衣柜里挂着。” 他朝这边走过来,瞥一眼那柜子里少得可怜的衣服,坐到她的床上:“你这么勤快,怎么不给自己多买几件裙子?谁会想得到敖少乃乃的衣柜里连双高跟鞋都没有。” 她听着,知道他不是讽刺她,转过身:“衣服买多了,到时候不好打包。我可不想在找房子时,要拎着大包小包。对了,听说拆迁工程开始动工了?”这是安安告诉她的,说村里的人已经在搬了,吊车、滚筒车、挖土车一辆接一辆。 “是,已经开始了。”他慵懒躺上那柔软馥郁的大床,双臂枕在脑后,盯着她垂下的脸蛋,“那里准备建停车场,如果你舍不得拆,可以保留你的房子。但是独留你一户也没什么意义,大家都走了,村子已不再。” “那就拆吧。”她断然道,眉睫低顺,长长的睫毛罩出一道y影,“拆迁费能拨多少是多少,全部给我妈。” 他黑眸中闪过一丝惊讶,继而接着道:“毛博山在狱中自杀了,是韩峻熙干的,你相信吗?” 031 见识她的真面目 “我相信,但那又如何。”如雪没有惊讶,将零零星星的小东西收拾好,走到门边打开门,“敖少爷,我现在想休息会,你请便吧。” 见她不想谈,他从床上坐起,潇洒走到门外:“那好,我去公司了,晚上见。” “好。”她轻轻关上门,坐到他刚才坐过的位置。 今天去见了安安,听她絮絮叨叨说了基隆港被拆迁的事,她没有惋惜,突然觉得那个地方没了也好,没了以后,大家都不用回来了,很好。因为比起没有意义的等待,她宁愿名存实亡的家破人亡。 这么想的时候,她的身子一阵发冷,坐起身喝了杯茶,又在窗前站了站,看着他的车开出院子,而后坐在桌前画设计稿,浏览求职信息。 最近一段时间,敖家小姑姑对她的态度有了一百八十度转变,不仅拉她同出同进,而且邀她去她的dap;ap;ap;,介绍老顾客给她认识,同时不忘与裴夫人一起品茶叙话。 她起初不太适应,与裴夫人聊过几次后,就淡然了,她开始觉得,裴夫人是个很值得交心的长辈。这个长辈看她的每一个眼神都是温柔的,为她喜、为她忧,都表现在脸上。有时她还会注意到她身上微小的伤疤,问这是怎么了,还疼不疼。 她摇摇头,暖流在心窝横生。 她与裴夫人真的很有缘,比如她们都喜欢吃蜜汁杏r,喜欢同一风格的衣裙,习惯用左手端瓷杯饮茶;她们互相为对方挑选的衣装款式,对方一定喜欢……这是她从母亲那里从不曾得到过的柔情。 想到此,她将目光从电脑屏幕上移开,拉开左手边的抽屉。那里摆着一个深紫色锦盒,盒里盛装一枚价值七百多万的结婚戒指,璀璨夺目。 傍晚一家人围在饭桌前用餐。见儿子不在,郑淑贞让佣人将电视打开,故意调到娱乐频道,边看边挖苦道:“这个男人死了又怎么样,以前发生的那些事就可以当做没发生过吗?人要脸,树要皮,出了狐狸精又出姘夫,我们敖家这次还怎么抬得起头!” “你也知道是‘以前’!”敖父重重放下筷子,用餐的心思全没了:“这些都是娱乐八卦,三天两头的闲言碎语,一阵风一阵雨,你少说两句,日子就可以安安稳稳的过!” “怎么安安稳稳的过!”郑淑贞左手一挥,将碟碗全摔了,没有上妆的面容憔悴中带上几分狰狞,“你让我每天一下楼,就看到这一老一小狐狸精在我面前晃荡,每天一开电视,就是儿媳妇的丑闻,出个门,被人指指点点……这是人过的日子吗?!你说呀,这是人过的日子的吗?” 她大吼起来,站起身将周边所有的碗盘一股脑儿全摔了,冷冷盯着她的丈夫:“这个家,就是被你给毁的!你想安安稳稳过下半生,等我死了再说!” 敖世政灰眉一皱,不看她,吩咐旁边的韩湘雅:“湘雅,将这些撤了,上一些饭后甜点。” 韩湘雅带着几个女佣,忙上前来收拾。 “你给我滚一边去!”郑淑贞双目充血,抓起一只碗就朝那边砸过去,惊得韩湘雅连连后退,而后双手拽住桌沿一把掀了整张桌子:“我这个主母还没吃完呢,收什么收!敖世政,不要以为我父亲有求于你,你就可以在家里为所欲为!我现在已经被你们得什么都不求了,只求下半辈子让你跟这个女人不得好死!” 大吼着,她突然朝韩湘雅走过去,抬手就给了她一巴掌:“你装啊,你越装我就越让你没好日子过!你不是会拳脚吗?现在还手啊。你要是不还手,我买人打残你的双腿!” “你疯了!”敖世政一把拉开她跟韩湘雅,将一脸委屈的韩湘雅拉到身后,抬眸对众人吼:“都给我下去!” “不准下去!”郑淑贞一声尖锐咆哮,将脚架上的古瓶狠狠磕在地板上,架子推倒,只要是能泄愤的东西,一律砸烂:“下去什么!你们的丑事,大家心知肚明,越遮越丑!敖世政,你不知道么?!你和这个贱人的丑事,早已让人传得沸沸扬扬了,比克林顿和莱温斯基的丑闻还要有嚼头!” 敖雪莲夫妇和一众佣仆果然噤若寒蝉,后退几步,看好戏的瞟了几眼,挪开步子往外走。 “韩贱人,你躲什么!”郑淑贞此刻已频临疯狂边缘,一把撞开丈夫,去拖躲在他身后的韩湘雅,边拽边骂:“25年前你不是很厉害么?有本事再往自己脸上泼强水,反正你是不要脸的,还要那右半张脸做什么!等你把右半边脸也毁了,我就将这个正室的位子让给你,到时候让你们母女做婆媳……” 她拽着韩湘雅的头发往碎片满地的地上拖,脑海不断徘徊二十五年前这个女人在她面前的耀武扬威,不断的笑,不断描述敖世政是怎样的爱她……右手抓到地上的一把银叉,她想也不想,对准那张泫然欲泣的脸,就要刺去。 “淑贞!”敖世政脸色大变,惊慌失措朝这边扑过来。 韩湘雅眼见那银叉朝自己的脸庞刺过来,瞳仁不断收缩,右腿曲起,想要将郑淑贞扫开自保。却见敖世政急急忙忙朝这边扑过来,她唇角立即翘起,将身子娇弱摊开,梨花带雨反抗。 银叉擦到了她的脸颊,破了皮,渗出丝丝血丝。郑淑贞却被丈夫匆忙撞开,额头磕到一旁的小桌,昏死过去。 “老爷。”她抖抖索索从地上爬起,受惊的缩到一边。 敖世政没有过来抱她,看了她脸上的伤痕一眼,抱起郑淑贞大步往厅外跑,“叫凌医生!快!” 厅外脚步声立即凌乱,来来往往,没有人再关注这里一眼。 韩湘雅有些失望,避开地上的碎片小心翼翼爬起来,反手摸了摸刺痛的背部。一片濡湿,她果真被碎片刮到背部了,而且很疼。 “妈,我带你去看医生。”有个身影一直静静站在门口,目睹了全过程。从婆婆情绪激动掀了饭桌起,如雪就没有离开,她看着婆婆发了疯的冲向母亲,又打又骂,母亲却不还手。 她以为母亲是因为愧疚,所以不还手,直到她准备冲过去救母亲,看到她抬起腿,又突然放下,任婆婆欺凌,她才明白母亲是做给公公看的。 那抱着自己猛的缩到沙发边的动作,刺伤了她的眼睛。她怎么能忘记那日母亲抢夺戒指的蛮劲,大骂她的泼狠,纵使没有与母亲相处过,也该明白母亲不是一个娇滴滴的人。 母亲的演技可以去拿奥斯卡影后奖。 “我不要你管,你管好自己!”韩湘雅抚着背部,瞪了她一眼,从她面前走过。走了几步,又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回头:“听说你在这里待不到一个月,是真的吗?” “你从哪里听来的?” “白天郑淑贞在客厅故意说给我听,难道我听不到!”韩湘雅的怒气真是不打一处来,暗暗骂了声,转身朝这边走,“你也是的,既然是假结婚,为何不告诉我?!你还记得我是你妈?” 如雪蹙了蹙眉,冷道:“你为什么这么紧张我会嫁到敖家?” “紧张?”韩湘雅的脸绷得更冷,投s过来的目光如腊月冰凌,隐隐含着一股怒意,想破口大骂,声音却突然柔和下来,叹息了一声:“你刚才也看到了,郑淑贞一直紧咬我不放,又打又骂,你若是嫁进来,会让妈妈更不好做人。” “妈,以后我可以养你,你把这里的帮佣工作辞了……” “你养我?”韩湘雅断然打断她,“你拿什么养我!你现在有工作吗?你妈妈现在的工资可以够你吃几个月,多少人想要都要不到!” “既然这么高的工资,为什么家里被追债的时候,你不理不问。”她冷笑道。 韩湘雅一愣,被问住了。旋即脸蛋再次绷直,不再说一句话,大步走出去。 她有些心寒,静静站了一会,走到外面客厅,却见敖宸早一脸y鸷坐在沙发上,抿唇不语,对面的敖父亦是一脸铁青。 032 赖在她房里 父子俩在客厅相对无语,脸色都很难看。 “老爷、少爷。”给郑淑贞检查完毕的凌医生走下楼来,看了两人一眼,担忧说道:“夫人只是心神不宁,并无大碍,休息一两天就好了。不过不能再受刺激,不然会引发旧疾。” 敖父点点头,没做任何表示,让佣人送医生出门。 “凌医生。”如雪在门口喊住医生:“请凌医生也帮我母亲看看,她的背部有刮伤,破皮流了血,我怕感染。” 姓凌的医生顿住脚步,有些为难,“少乃乃……”正要说话,客厅里突然吵闹起来。 “妈已经成这样了,你还想怎样!”敖宸一脚将面前的茶色茶几踢开,发出刺耳的擦滑声,又一脚,玻璃几上的烟灰缸顺势摔落下来,砸到地毯上,“该死的,你们当年就应该离婚!” 敖父一言不发,起身,甩袖离开客厅。 敖宸看着那背影,俊容瞬息布满寒霜,腮帮子一紧,又一脚将茶几踢倒。顷刻,客厅里只剩乒乒乓乓的声音,没有人敢动一步。 他恨透了父亲的这种态度,每次都是不说一句话,一走了之。以前他可以不在乎,但是现在母亲已经被疯了,他这个负心人还想怎样!就这样含含糊糊、不清不楚过一辈子?! 心头一冷,他将眸光扫向凌医生站立的方向,冷道:“凌医生是我敖家的家庭医生,不负责给敖家的下人看病,请回吧。” “好。”凌医生刚才正想回绝,见少爷这样吩咐了,躬了躬身,飞快走出大门。 余怒未消的男人朝如雪走过来,黑眸中盛着许久不见的怒火与戾气,y霾道:“跟我上楼,我们谈谈!”再侧颜瞥了一眼韩湘雅,大步走上楼梯。 如雪心里有几分明白他要说什么事,与母亲对望一眼,跟着上楼。 这一次,他大刺刺走入了她的房间,背对着她站在书桌后,望着窗外:“我刚才已经给律师打了电话,明天我们办理离婚手续,今晚你把行李收拾好。” “好。”她预料中的轻应了声,走进房里,将门带上,“你准备怎么处理我妈的事?” “给她一笔钱,让她滚蛋!”他怒骂道,扭过头来铮铮盯着她,“这次你们一起走,我会给你一笔钱,作为赡养费。如果你需要在h市找工作,我可以帮你介绍!” 她知道他是真的动怒了,缓步走过去,从抽屉里取出那枚钻戒和股权转让书,“这些都还给你,你确认一下。” 他斜眸瞟了一眼,音质柔和下来,“这是一场交易,你必须要点什么,否则不对等。” “我想进裴氏航空。”她突然道,并不是什么都不要。裴夫人曾给她提过,裴氏航空的人事工作依旧由她亲自打理,她平均半个月去公司视察一次,与员工接触的机会很多。 而上次的信函面试通知,也正是裴氏航空公司的,每隔一年才有一次征召机会。所以,她这次求他办点事也不算为过。 他一听到裴氏这两个字,立即就想到了裴铠泽,脱口而道:“为什么一定要去裴氏?他们今年的征召额已经满了。” “专业对口。”她粉唇掀开,想洒脱一笑,可惜有些牵强。因为她是为了裴夫人而去的。 他瞥了一眼,转过身来,坐到床沿:“专业很不错,回头我给铠泽说说。” “那先谢谢你了!”她这才舒心的笑了,绷紧的身子即刻放松下来,跑去收拾行李,仿若明日要出门远行。 “现在收拾会不会有点早?”他皱了皱眉,觉得她欣喜的样子有些刺眼。 他特意将卧室让给了她,自己去客卧挤小床。浴室先给她用,自己再在那溢满香露味的小间里冲冷水澡;早上晨运回来,若看到她起床了,他就跑去一楼冲澡、换衣裳;若碰上两人都熬夜,他煮咖啡的时候就会帮她也煮一杯……他发现她喜欢晚睡早起,习惯用左手握牙刷柄刷牙,做家务的时候会将大把青丝扎成一个马尾,没事的时候喜欢趴在床上写写画画…… 相处的短短半个多月,没发现她的欣喜若狂,反倒在离婚的时候,她如飞出鸟笼的小雀,雀跃不已。和他结婚,真的有这么痛苦吗? “明天要出去找房子,今天当然要收拾。”她理所当然道,蹲下身去收拾放在床头柜里的东西,浑然不知她宽松的领口可以让男人将胸前春光一览无遗。 他淡淡看了一眼,收回目光,脸上没有表情:“以后不要穿这么低的领口,容易走光。” 她的脸轰的一下滚烫,慌忙拉了拉领口,站起身。不是她穿的低,而是他坐的高,而且他最近很喜欢往她房里跑,一坐就是大半个小时。有时他不说话,只用目光凌迟她,她走到哪,他的视线就跟到哪,好奇探索各参半,就好比现在……她清晰感受到呼吸的困难,心跳的加速,以及吸入肺部的,他身上好闻的阳刚味。 那味道独属于他,是他以前抱着她时散发的体味,却不知为何,在这一刻显得这么浓烈人,让房里的空气一时间炙热稀薄起来。 “我……敖少爷,我们还有什么需要谈的吗?关于离婚的细节。”她开始没话找话。 他觉察到了她的不自然,轻嘁一声:“细节等明天律师来了再谈,应该不会太复杂。”纹丝不动坐着,根本没有走的意思。 “喔,那就好。”她绕到另一边去打包柜子里的衣服,声音开始微不可闻,不再找话题。尔后每到弯腰的时候,她都要捂住胸口蹲下去,在他的注视中步履蹒跚。 她觉得自己像一只走钢丝的猴子,步步惊心,而他就是气定神闲的观众。 “收拾的差不多了。”她隐隐有了怒意,扭头去看坐在床上的挺拔男人,“敖少爷,你检查一下有没有遗失,若没有问题,就请便吧,我想去洗澡了。” “好。”这一次他爽快站起身,拍拍p股走人,“有事敲我房门。”临走前,还给她轻轻带上了房门。 033 h市埃弗森皇家银行总部。 一季度一次的财务总结大会,敖宸一边听着财务报表分析,一边看表,金笔在桌面敲了敲:“好了,会议到此吧,各位若有事去我办公室。” 会上讲的这些,他在会后将会议记录过目一遍即可,现在他有重要的事做,没时间在这耗。 男助理早等在会议室门外,说道:“老板,严律师来了,老爷子也来了。” “他来做什么?”他不悦起来,将总裁办公室门大力推开,俊脸y云密布,“今天不是股东大会,不劳敖董事您大驾光临!”将手上的文件夹啪的扔在桌上,倨傲坐到书桌后,扫一眼沙发上的敖父和严律师,“什么事?” 严律师扶了扶眼镜,清清嗓子道:“敖总,离婚的事可能需要暂且搁后了,老爷子有话说。” “说什么?”他犀利的目光立即打在敖世政脸上,带了丝丝火药味。 “这段时间我会搬出去住,希望你们不要离婚。”敖父沉沉出声,无视儿子眼中的腾腾怒火,接过律师递过来的一份一式两份文件,扔过来,“这是我的股权转让书,放在严律师这,随时生效。” 敖宸接过,飞快扫了一眼,抬眸,恨得咬牙切齿:“如果离婚,这百分之十的股份就归于第二大股东名下?明年的特别股东大会让你儿子滚下台,敖家的家族企业从此拱手相让?!你以为在闹着玩啊!” 将转让书狠狠扔回去,宽背后靠,长腿搁上办公桌,“要滚你自己滚!但这百分之十是乃乃名下的股份,她不会放任你以此成全自己的私欲!” 敖父听得老脸一板,灰眉堆成小山,字字铿锵:“严律师,将这百分之十转到沈廷轩名下!” “廷轩?”敖宸将双腿放下,坐直身子,眸子闪起不可思议,“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沈廷轩是姑父的儿子,姓沈,不姓敖!”而且姑姑一家早把乃乃留给他们的那份股卖掉挥霍了,他们摆明贪得无厌,坐吃山空,而父亲却该死的以此威胁他! “我是在威胁你。”敖父冷道,一张饱受岁月风霜洗礼的老脸永远透着军人的威严与冷漠,直直望着自己的儿子:“你现在只有两个选择,一是保持这段婚姻,二是等着明年下台,自己看着办!” 撂下话,缓缓起身,负手而出。 “去他妈的!”敖宸一声怒吼,将办公桌上的东西全部扫落! 如雪拎着大包小包走向敖宅的后门,韩湘雅帮她拎了两个,走在后院的那片小林里,感慨说道:“你看这些树都有一怀抱粗了,当年妈来这的时候,它们还只是树苗。” 她瞥了一眼,没有应声。婆婆让她从后门出来,是因前门又围堵了一群记者,一个个苍蝇似的堵在大门口,不眠不休守了一天一夜。为免生事,她不得不从后门离开。 “好了,妈就送你到这,你以后好好照顾自己。”韩湘雅拍拍她的肩,放心的笑了,给她塞过来一沓现钞:“这是三千块,你先去租个房,再找工作。” “妈,那你呢?”母亲的笑脸总是带着算计。女儿被赶出来了,很值得高兴么? 见她不接钱,韩湘雅将那沓钱直接塞进她的领口,一双乌目闪烁兴奋的光芒:“妈在敖家这么多年,生是敖家的人,死是敖家的鬼,除非老爷亲口说解聘我,让我离开,我才会去找其他工作。” 是吗?如雪将那沓钱? 第 6 部分 欲望文 第 7 部分 豪门少奶奶 作者:肉书屋 第 7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朗前郊业墓恚抢弦卓谒到馄肝遥梦依肟也呕崛フ移渌ぷ鳌!?br / 是吗?如雪将那沓钱拿出来,塞回韩湘雅手中:“这笔钱我不要。”弯身拎起自己的行李,走向后门。好了,一切结束了,大家都解脱了。 将行李放在后备箱,准备坐上副驾驶座,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她以为是安安,没看来显,直接接通:“丫头别催了,我正在过来的路上,你先将租房事宜办好……” “去哪里的路上?给我回来!”电话里传来男人暴躁的声音,吓了她一大跳。 “怎么了?”她不悦弯眉,“你今天有会议要开,不想耽误你的时间,所以等你将离婚协议书寄过来,有什么问题吗?” “当然有问题,因为这婚离不成了,等我回来!”他在那头冷道,啪的挂了电话。 神经病!她暗骂了句,让司机不要开车。 “怎么了?”一直站在门口的韩湘雅朝这边走过来,瞥一眼她手中的手机,再看向她y沉的脸:“谁打来的?发生了什么事?” “敖宸打来的,离婚手续出了点问题。”她轻描淡写道,重新走进宅院,等着这个男人回来给她解释清楚。什么叫离不成,难道还有敖少爷办不成的事? 韩湘雅却是脸色一沉,拉住她:“你给我说清楚!出了什么问题!” “我也正想知道!妈,你抓疼我了!”她条件反s的甩手,后退一步,冷眸盯着母亲紧张过度的脸庞,“妈,你不要告诉我,我跟敖家少爷有血缘关系!不然没法解释你为何这般紧张!” 韩湘雅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急切,将右手收回去,冷道:“妈在这里的名声已经不好了,怎能让女儿跟着受骂,你为何不能体谅妈妈的一片苦心呢!” 妈妈的苦心?她在心底冷嗤一声,转身往敖家客厅走。母亲的苦心她懂的,很多年前就懂了! 恰好敖家父子一前一后回来了,敖宸没将车子入库,直接停在了门口,气势汹汹往厅里走,坐下后将女仆端来的热茶一掌掀了,“喝什么喝,是不是还嫌这里的火气不够大!” 仆人们吓得噤若寒蝉,唯唯诺诺退下去。 郑淑贞心情大好的从楼上走下来,舒心笑道,“敖宸,这么好的天气,摆什么脸?谁惹你了?”目光在厅内逡巡一圈,在见到门口的如雪母子后,猛的一黯,“不是让你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妈,我不会和如雪离婚,我们是真结婚!”敖宸皮笑r不笑宣示,二郎腿翘起,眸子厌恶扫向父亲:“这下满意吗?如果满意了,就颐养天年吧,儿子儿媳会孝敬你的!” 敖父看他一眼,捂着手帕不适的咳了咳,从他面前走过:“老陈,帮我简单收拾下,我明天搬出去住。” “世政?”郑淑贞发出一声尖叫,短暂的好心情一扫而光。 桃色薄被翻红浪,宽大席梦思陷下一个深深的凹坑,被子与床单在窸窸窣窣的摩挲,连橙色床头灯也暧昧起来。 女子乌黑的长发露出被外,几分散乱,男人坚实有力的大掌箍着那双小手,高举过头顶,小手挣扎,大掌压制。 他们的身子罩在被子里,不停起伏,蹬动,呜咽声分明。 “既然是真结婚,不做怎么行!”他将她吻得换不过气,暴怒的咬了那红肿的嫩唇一口,转战到修长的脖子上。既然父亲这么维护这个女人,非要将她死死绑在他身边,那就别怪他不客气的糟蹋了!不然对不起韩湘雅! 她大口喘息着,仰着头,让空气大口大口进入肺部,又急又怒。 他昨夜说离婚,今天又不离了,今晚一身怒火爬进她的被窝,拽起她就吻,死死压着她,不让她挣扎。她胸腔的一口气至少被憋了两分钟,让他愤怒的唇堵着,憋得她脸蛋通红。 他将对父亲的不满发泄在她身上,那她的憋屈该发泄在谁身上!整件事中,她比谁都愤怒!安安已给她租好了住房,连床上用品都买齐了,只等她过去,然后一块找工作。 现在横生枝节,让敖父一根绳子重新捆了回来,是她的错吗!他为什么不能站在她的立场想一想! “因为你是韩湘雅的女儿!”他箍紧她的双腕,沉沉压着她的身子,双目y冷:“他非要将我们绑在一起,我们何不生个孽种给他含饴弄孙呢!你是他女儿,我是他儿子,反正是一家人!” “你疯了!”她倒抽一口气。 他狰狞笑了笑,又低下头来扯她的睡衣,野蛮又粗暴,尔后将她翻身过来,长腿挤进她的双腿间,猛力往前一顶…… 她发出一声凄厉大叫,下巴抬起,青痕交错的雪白身子一阵不正常的痉挛。 他猛的一惊,意识清醒了几分,却没有退出来,俯下身去抱她,从后搂着,大掌伸到胸前有技巧的爱捂,薄唇在颈窝处流连。 可是他的体温依旧煨暖不了她,她由最初的恐惧到现在的缩成一团,抖抖索索,细白贝齿在轻颤。他捧起那张脸,才发现她闭着眼睛在哭,双手护在胸前揪紧了床单。 “关灯。”她咬着牙发出了这两个字,晶莹的泪珠从眼角不断划出。 他伸臂关了灯,在黑暗中抱紧她,伏在她身上轻轻动了动,沙哑低语:“别怕,静静感受这最原始的美妙滋味,我会带你上天堂。” 他果然很轻柔,将她翻过来,温柔的吻她,很用心的去挑逗她的敏感处,让她冰冷的身子渐渐发热,玉腿缠上他的虎腰。尔后,只是紧紧抱着她,与她面贴面,待在她身体里不动。 直到双方互相适应,他循序渐进,加深加快,深入浅出,让她嘤嘤叫出声。她在黑暗中缓缓摸上他的俊脸,勾上他的脖颈,身子贴上去,随着他的动作摆荡,脸埋在他颈窝泪落不止。 034 y雨绵绵的天,敖父和韩湘雅双双搬了出去,留下一室的冷清。郑淑贞再也没有力气闹了,把自己关在房里几天,茶饭不沾。 如雪端了刚煮的r粥上去,反复敲门,里面都没有应声。她有些担心,转身走下楼去找敖宸,敖宸却将报纸重重一放,冷道:“由她去吧,过两天就好了!” “婆婆不肯应一声,我怕出事。” “你是不是巴不得我出事!”郑淑贞从楼上缓缓走下来,一脸冷霜呵住她,“大清早的吵吵吵,你让我好好睡一觉行不行!”揉揉太阳x,将身子躺进在沙发里,眼泡浮肿,面容憔悴:“钟嫂,过来给我捶捶肩,昨晚好像睡落枕了。” “这就来了。” 如雪与敖宸对视一眼,为婆婆的若无其事感到惊讶。 敖宸站起身,拉过她的手,“到点了,我们出门。”这几天他不想见到母亲的脸。 “等一下。”郑淑贞脸上闪过一丝木已成舟的绝望,喊住两人:“你们抽个时间去看看裴家乃乃,她老人家一直念叨敖宸你。” “我知道。”敖宸淡漠应一声,牵着如雪出了门。 刚上车,大雨倾盆起来,淅沥哗啦扑打在车窗上。他按开了雨刷,静静开着车,侧脸紧绷。 “我们先去做dna比对,再去裴家。”他沉声道,不曾回头看她。 “好。”她将头轻轻靠在椅背上。 十五分钟后,两人在医院抽了血,他交代了医生一些事,便带她来了位于半山的裴宅。 裴家乃乃正在花室修剪盆景,见到敖宸,惊喜得将园艺剪直接扔在了地上,直呼‘盼星星盼月亮,总算盼来了’,抓着敖宸的大掌不肯放。 “这位就是新媳妇吧?”老人将注意力放到旁边的如雪身上,将她从头到脚快速打量了一番,笑道:“漂亮大方,和敖宸很般配呀,有旺夫相。” 三人入座,老太太让女佣奉茶,客气的让如雪喝茶。而后望向敖宸,意有所指道:“敖宸哪,随裴乃乃去趟楼上,乃乃有结婚礼物送给你。” “好。”敖宸站起身,没有拒绝,跟着上楼。其实礼物可以让佣人直接拿下楼的,他心知肚明。 如雪捧着杯子抿了口茶,将眼帘压下去。原来这就是裴氏兄妹的家,裴云姿生长的地方。 站起身,走到钢琴边,用手指在琴键上轻轻跳跃,想象那个女子坐在钢琴前弹奏的样子。敖宸一定很爱看,不然不会在三楼摆放一架钢琴。 无声笑了笑,她抬起眸子,收回琴键上的手,一转眸,视线却落在琴架上的一只相框上。 四人合影照,少年时期的敖宸怀搂一个白狐般的女子,在镜头前开怀大笑。裴铠泽勾着他的肩站在一边,右手牵着紧抱布娃娃、穿公主裙的裴妍奚。 原来这就是裴云姿,果然美得不食人间烟火。 “哟,贵客呀!”裴铠泽从大门口走进来,边换鞋,边将湿漉漉的西装外套扔给女佣,几步朝这边走过来,“怎么就你一人?敖宸呢?” “在楼上。”如雪走回沙发边,惊讶看着裴铠泽的落水j模样,他本就生了一张比女人还要妖娆的脸蛋,现在眉发皆湿,湿漉漉紧贴,坚实胸膛在湿衬衫后若隐若现,休闲裤裹紧长腿,走动间散发一股强健有力的性感。 这个男人看似无害,实则有毒。 “看来是乃乃找去了。”裴铠泽玩味一笑,接过女仆递过来的毛巾,坐上沙发潇洒擦头发,“听说你想进远东航空?” “之前想过。” “之前?”他顿下手上的动作,抬起头,修眉凤目被雨水淋过后,般般入画:“你和敖宸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一会结婚,一会离婚,一会又风平浪静。” “你去问他。”她将问题丢给他。 他眼角一挑,扔下毛巾,躺下去喝热茶,疏狂笑道:“你若想进远东航空,我随时为你打开大门。不过进裴氏的前提是,你与敖宸离了婚,不再是敖家少乃乃,不然敖家的声望被毁我可担当不起。” “这个以后再说吧。”她端起杯,抿了口茶。 “看来你和敖宸是引火上身,都被困住了。”裴铠泽呵呵笑了笑,以这句话作结,站起身:“你坐一会,我去催催他们,稍后开宴。”大步走上了楼梯。 十分钟后。 妍奚母女拎着大包小包回来了,各自洗了个热水澡,换上干爽居家服坐到餐桌前。 如雪坐在敖宸左手边,妍奚坐在他右边手,一个劲给他夹菜,“宸哥哥,多吃些。你好久没来了,得把以前落下的都补上。” 随即聊些以前的话题,你来我往,其乐融融。 她c不上话,不夹菜,只吃米饭。 裴老太太注意到了,对敖宸笑道:“敖宸,快给新媳妇夹菜,光吃饭怎么行,营养跟不上。” 敖宸这才看向她,给她夹了一筷子蟹r,一语不发,又侧回头与大家聊天。 饭后,老太太留他们打牌,兴致高昂。 她不好推辞,与老太太、裴夫人、妍奚凑了一桌牌,一边打,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她发现老太太并不喜欢她,似乎为了裴云姿的事对她有些排斥,每一句话都是客套、四两拨千斤。 而敖宸站在阳台与裴铠泽聊天,双目望着雨帘,有心事的吐烟圈。 一个下午就这样划过去了,天擦黑,他们终于从裴宅开车出来,驶下山道,融入车流,“我想去看看安安,不想回家。”她突然道。 “好。”他没有异议,简单问了地址,便送她去了那里。 那是一幢外墙剥落的老式居民楼,五层,楼梯间堆满杂物和煤球,破旧脏乱,而安安租下的就是五楼。上楼的时候,需要不断跺脚弄亮感应路灯。两人就这样摸索而上。 “我在上夜班,今晚不回来了,钥匙放在花盆底下。”安安道,匆忙挂了电话。 035 五十几平米的两室一厅,白胚墙,地板有些发旧。如雪带敖宸走进安安给她留的那间房,推开窗户。 一阵疾雨立即扑打进来,电闪雷鸣,噼里啪啦。 敖宸却不让她关窗,在窗边侧身站着,睨着楼下。只见朦胧的路灯下,有个人影一闪而过,没入黑暗中。 “是谁?”她也看到有个人影闪入了黑漆漆的弄堂里。 “不知道。”他走离窗边,坐到房间里的小床上,饶有兴致打量四周。 仅仅一张床、一张衣柜,有够简单的。 她再看一眼楼下,心里有些忐忑,关上窗,说道:“我们走吧,安安不在,我下次来。”提起包,率先走了出去。她直觉楼下那个人在跟踪他们。 “不想走。”他用手按了按小床的结实度,p股粘在床上不肯走,“外面这么大的雨,我想就在这挤一夜,你帮忙烧下热水。” 说话间,开始兀自脱身上的休闲西装和衬衫,整整齐齐搭在椅子上,仅穿一条短裤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她不得不锁好大门,走进浴室开热水器,清洗地板,准备洗澡用品,“敖宸,安安没有准备我们的毛巾,你去楼下的超市买几条上来吧。” “好,我下去一趟,你记得锁好门。”他爽快应了声,果然重新穿上衣服下楼了,沉稳的脚步声一步步远去。 一刻钟后,他回来了,外套湿透,皱成一团,挂在他的臂弯,右手拎着购物袋,袋子上还溅有泥浆。 “你摔跤了?”她看着袋口的泥浆,小心翼翼将东西取出来。 他将西装外套抛在椅子上,濡湿的短发使他的额头看起来更加饱满方正,一双幽黑的深眸里噙着冷笑,“不是我摔跤,是两个偷车贼吃了我一顿拳头。我不在的这段时间,没有人敲门吧。” “没有。”她被他的样子弄得心窝一跳,汗毛不自觉竖了起来。他分明不是去捉偷车贼,而是解决掉了那两个跟踪他们的人,下楼买东西是为了探个究竟。 她紧张起来,几步走到窗边,提心吊胆向下张望,“敖宸,他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跟踪我们?” “一群流氓。”他张狂笑了声,跟过来:“这里是老式居民区,没有停车场,我的车停在弄堂外自然会让他们起歹意。不过麻烦总算解决掉了,你去洗澡,我等你。” “好。”她匆匆关上窗,上锁,只把他的话信了一半。 进到浴室,她将浴帘层层拉上,一边冲洗一边侧耳听着外面的动静。这幢居民楼的隔音效果并不是很好,可以听到楼梯间的脚步声,也可以听到楼下搓麻将的声音。她担心他们惹的人会牵扯到安安。 哗啦!不知过了多久,浴帘突然被一只手猛力扯开,吓得她脚底打滑,差点朝瓷砖墙壁上撞去。脱得精光的男人一把捞住她,扯掉她手中的淋浴头挂上,一声不吭就抱起了她。 “这个澡你洗太久了!”他的大掌在她身侧摩挲了几下,将她翻过去,压在墙上,抬高她的腿,猛力挤入那片干涩。 她痛叫了一声,不适的动了动身子,“我没准备好。” 他没吱声,也没放开她,将淋浴头对准两人,而后抱起她的臀,托着她上下滑动。她的脸贴在冰冷的瓷砖上,热水在扑打,雾气钻进鼻腔,很难受。 但是他似乎很享受,低低粗喘着,一下一下加重了力道。 她看不到他的目光,但可以感受到那片凌厉,“敖宸,轻一点。” 他将她翻过来,抱着她,让她的双腿勾住他的腰,玉背抵上墙面,随他的动作r波荡动,“不管以前那个毁你的男人是谁,你现在是我的女人,这副身子只能在我的身下绽放,只能属于我!”声音在拔高,他的动作也在加剧,几欲将她撞得四分五裂。 她的眼被热水扑打得睁不开,勾住他的脖子,身子阵阵绯红,“先放我下来……啊!” 一声尖叫,腿间有白色粘稠y体汩汩而出,她绷直了双腿,脸蛋染上桃色,闭目不能再言语。 他满意了,吻了吻她的唇,将她放在热水下,冲洗充血饱胀的胸部和下t,黑眸中流转浓浓的欲望与餍足。 半夜,两人挤在窄小的小床上,她窝在他怀里,始终不抬头。 他抽了支烟,搂着她的背摩挲,知道她没睡。她是困乏的,他却是精力充沛的,将她抱上床后,又在这小床上要了她一次。她睡过去一次,醒来后就一直睡不着,闭着眼想心思。 他也不说话,一直静静抽烟,每支烟抽一半,捻熄,再拿新烟。 直到窗外的雨停止了喧哗,楼下的麻将声歇去,他才躺进被窝,将她搂在腋下,规律呼吸。两人的身体契合,恰恰塞满整张小床。 她闻着他身上的气息,终是缓缓睡去。 第二天,他们让安安的开门声吵醒,安安瞥了眼玄关处的两双鞋,将手上拎着的早点轻轻放在餐桌上。 “安安。”她披着衣服打开门,脸上闪过尴尬。 安安看看表:“现在才六点,你们接着睡,我上了夜班,也需要补觉。晚上我们再一起吃顿饭。” “安安。”她走出门来,喊住好友,“我和他一会就走了,我们说会话。” 安安的脸上这才有了一丝情绪,坐回餐桌前吃面,y阳怪气道:“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你老公在,所以没准备他那份早点。这是给你带的煎饺,你趁热吃。” 她接过,又放回桌上,愧疚望着安安:“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气,气我一声不吭就结了婚……” “我不是气这个!”安安啪的将筷子放了,气咻咻抬起头,“我气你不长脑子,他给你挖坑,你就跳,现在脱不开身了吧。那个姓敖的男人,我第一眼见到他就不爽!” “安安?” “季大小姐,一大清早好大的火气,不知道敖某是哪里惹了你?”敖宸打开门,当着她们的面潇洒伸了个懒腰,薄唇掀开,要笑不笑看向安安,“是不是有句话叫‘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劝和不劝离’?” 安安睇他一个白眼,端着没吃完的面线进了房间,嘭的摔上房门。 “她好像很讨厌我。”男人不以为意勾起唇,揽臂抱过如雪,在她耳边低语,“我们换衣服下楼,下次再来看她。” “…好…” 036 下了居民楼,他们的车刚开出弄堂,就有一辆银白小车紧跟其后,始终保持五十米左右,不快不慢。 如雪从后视镜里瞟了一眼,扭头看向开车的敖宸。 只见他侧脸镇定,目光平视前方,唇角微微翘起,想必是早已察觉的。而后将车轻轻松松停在一咖啡馆前,说要吃些餐点。 那辆银白小车果然也将车停在不远处,车窗降下,车内的人开始偷偷远程拍照。 “别管他们,我们进去。”敖宸搂着她的腰,若无其事走进咖啡厅,再挑了个临窗的位子坐下,招来应侍生:“一杯黑咖啡、一杯热奶茶,一份蔓越莓甜心,谢谢。” 她没有异议,凭他安排。 片刻,甜心和奶茶端上来,她安静的填肚子,翻杂志。对面的他则喝咖啡,赏风景。两人看起来都很惬意,但两人都知道,那两个蹩脚的跟踪者也跟了进来,在三点钟方向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她知道是昨晚的那两个‘偷车贼’,右手将杂志翻页,捧起,似要仔细瞧封面上的模特,实则偷眼瞧了瞧那两个戴鸭舌帽的男子。 那两个男子见她看过来,忙将目光移开,装作聊天。 “他们到底想干什么?”她问对面的男人。 “可能是想探探我们的新婚状态。”他哑声笑道,一杯浓浓的黑咖啡根本没有动几口,放下,大掌伸过来,用指腹给她擦拭粉唇边的甜心残痕,“我这个老公是爱你的,你感觉得到吗?” 她碰触到他的指尖,忙将头微微扭开了:“感觉不到。” “那再感受一下。”他的指尖在她唇瓣上摩挲,一下一下沿着唇形挑逗,乐此不疲,“昨晚你很热情,我喜欢。” 她将脸又侧了侧,留给他一排卷曲上翘的睫毛侧影:“他们不是记者,根本不用做戏。” “那倒是。”他轻笑了声,果然将手收回去了,桌子下圈住她的双腿却不肯放开她,“他们的确不是记者,但他们认识你,要不要确认一番?” “怎么确认?”她故意用高跟鞋踩了他一脚。 他将皮鞋挪开,长腿反制住她的玉腿,惩罚性的在她膝盖内侧滑了滑,让她又痒又羞,而后突然一把拉起她:“老婆,陪我去趟洗手间。” “我不去。”她捂着裙子,不肯跟他走。 “真不乖!”他没有半分宠溺的冷冷笑出,瞥一眼她匀称雪白的小腿,半抱半拉让她撞人他怀里,再紧紧搂着往卫生间方向走。 幽暗的灯光下,他果然将她拉入男洗手间,嘭的挤进单间,压在冲水箱上。 “让我出去!”她仓促躲闪他的亲吻,一个不稳,高跟鞋在地上打滑起来,腰肢顷刻完全贴合在盖箱上,难受之极,这一刻她恨不得把手纸全部扯出来塞住他的嘴。 “在这里做会比较有感觉。”他压着她,在她胸前咕噜,带着丝丝坏笑。 “这里是男厕所!”她额头直冒冷汗,双手改为去抓他的短发,却被他猛力将腰身一搂,脸向后仰了下。这一后仰,才发现有副摄像机正高举过隔板,对准他们拍摄! “……”她发出一声尖叫,羞愤难当之极!这两个该死的偷窥狂!身子却是猛然一轻,压在她身上的男人如离弦之箭冲出去,几步挡在了厕所门口,咔嚓落锁。 “你…你干什么?”她听到门外的两个男人在哆嗦,一个趔趄,摄像机嘭的摔碎在地板上,声音异常悦耳动听,“摄像机已…已经被毁了,我…我们现在就走!” 男人的拳头在喀嚓喀嚓作响,哑声笑道:“你们似乎没长什么记性,昨晚让你们回家,今天非要跟来,要不要敖某送你们一程?” “敖少爷,你要是再敢动我们,我们藤原堂绝…绝不放过你……别,别过来……”后退,不断后退。 敖宸回应这两个人的是一顿暴烈拳脚,一手拽一个,迎面相撞,再叠罗汉扔在地上,一脚踩着:“回去告诉藤原灏,韩如雪现在是我的女人,里里外外都是,让他带着裴云姿立马滚回日本去!” 被踩在脚底下,鼻青脸肿的两人面面相觑:“我…我们只是奉命行事,并…并不清楚少…少主的行踪……啊,我们知道了!”他们的指骨被那双皮鞋拧断了。 男人这才满意的放开两人,伸指掸掸衬衫上的褶皱,锐眸勾起佞笑,“将我刚才的话一字不漏转达给藤原灏,同时告诉他,杀了毛博山,并不能弥补对韩如雪的亏欠,只会将她越推越远!” 眸子瞥向如雪藏身的单间方向,他还有句话没有说出口,那就是——想要我放开这个女人,除非我玩腻! 037 没想到峻熙会再找她,如雪的内心居然出奇的平静了,就好似潮水退去,很难再激起涟漪。她开始明白,不真挚的感情其实是经不起任何考验的,峻熙对她,从一开始就是欺骗、隐瞒,或者说她不曾了解过他,还没进入他的内心深处,所以对这个男人连恨的必要都没有。 她没有感觉了,彻底放下后,逐渐接受另一个名为她丈夫的男人进驻她的生命里,与他同桌而食,同枕眠。她知道敖宸跟韩峻熙有本质上的相似,他们都不会爱她,所以这次,她会平静的与他过日子,不交心,直到他愿意离婚。 “少乃乃,生煎糊了。”厨房的张妈一声惊叫,接过她手中的铲,十万火急的将平底锅里发黑的食物倒进垃圾桶,“重做吧,糊掉的食物吃不得!” “婆婆和乃乃已经等在餐桌上了?”她重新开火生煎。 “是啊,早等着了,在催呢。”张妈点点头,走过去端薏米粥,突然又发出一声大叫:“天哪,还没煮好,夫人已经催了三四趟了!我说少乃乃啊,您这速度,连你妈的三分之一都比不上。韩管家以前给老爷准备早点,半个小时都不用……” 如雪将生煎包入盘,冷道:“薏米没有用水泡软,当然煮的比较慢!”婆婆本来说是想喝清粥,清清胃,见她入了厨房,改口说要喝薏米粥,半个小时内必须端到餐桌上。 现在这张妈又拿母亲出来说事,她的脾气也上来了,“先将这些端出去!”她指指那几盘自制的小点,面若冷霜,“薏米还需要煮十五分钟,不能出锅,白粥倒是有,你给婆婆知会一声!不然只能叫外卖!” 张妈看她一眼,不敢再吱声,端着餐点出去了,而后一直没有回来。 她则一直守着火,等薏米粥熬得稀软,再用碗盛了,小心翼翼端出去。这个时候,餐桌旁的人都吃得差不多了,小姑姑夫妇已相继离去,只剩婆婆一人。郑淑贞见她将粥端了来,气呼呼一掌掀掉,“都吃完了,还端过来做什么!” 她被滚烫的粥水溅得后退一步,不悦起来:“不是婆婆你想喝粥吗?我已经煮好了,有什么错?” “我是想喝薏米粥,但那是在餐前,不是餐后!”郑淑贞一拍桌子,怒目圆瞪。 “怎么了?”晨运晚归的敖宸刚好走到大门口,一进门就见到一地的狼籍。他皱了皱眉,直接看向如雪,“你惹妈生气了?” 如雪胸口一堵,冷道:“我就是什么都不做,你妈也生气!” “敖宸。”郑淑贞这次没有破口大骂,却是一p股坐回椅子上,双肩下垂,敛眸喃喃道:“刚才如雪给我端粥,我不小心撞着了,你带她上楼看看去,可能烫着了。妈这一把老骨头真是没用,留不住你父亲,也照顾不好儿媳……” 说着说着,嗓音有些哽咽,眉眼间全是一个弃妇的忧伤。 敖宸看了她一眼,没有安慰,牵过如雪的手:“烫到哪了?” 如雪抽开自己的手,扯掉围裙甩在椅子上,转身上楼。 敖宸早闻到了她一身油烟味,大步跟她上楼,一把搂住她,“我给爸爸打了电话,让他搬回来住,我们则搬出去。” “你接受我妈做你小妈?”她反问他一问。 他一愣,冷冷放开她:“韩湘雅不可能做我小妈,那老家伙若娶她,代价将会是妻离子散!”腮帮子不悦咬紧,他先她一步进了卧房,嘭的摔上门。 早上的y云散过后,郑淑贞突然让她陪同去养生会所,说要帮她办张卡,以后定期来spa一次,将脸上保养得体些,好带出去见人。 入会所后,裴妍奚也在,正让按摩师用精油按摩,脸上被海藻泥涂得黑黑的,只剩一双眼睛。郑淑贞挨着她的床位躺下,对这个小公主越看越满意,笑着说道:“妍奚,你的皮肤保养的真好,跟那水灵灵的豆腐似的,又嫩又滑。你教教如雪,让她也学学美容,将那身白得似鬼的皮肤养好些。” 如雪知道婆婆是在刻薄她,没有应声,让裴妍奚掩嘴呵呵的笑。她身上的皮肤是白,但不是纸白,敖宸喜欢用唇吸吮她的肌肤,将脸贴在r沟间,用胡子扎,有时恶劣的用掌掐,烙下一道道红痕。 他是喜欢的,早上一定会从后搂着她,手伸进她的睡衣里,将她的两团丰满攫住。即便是不做,他也揉捏,将她弄醒,吻得她遍体吻痕,而后支着头引以为傲。 他在动情时曾说,不喜欢她在身体上抹香露、喷煽情的香水,喜欢自然的雪白,像雪花一样。 所以不管怎样,她对自己还是有自信的,源于他对自己的一种认可,以及自己的坚持。 “就这样吧。”她趴在美容床上,没有敷脸,只是让按摩师用精油给她按摩,静静听着婆婆和裴妍奚笑谈。 之后,婆婆和裴妍奚相约去喝茶,她独自回家。 她没有让司机送,婆婆也没有坚持,让妍奚上车,绝尘而去。 038 沿着马路走了一段路,如雪不想回那冷清清的家,拐进甜品店买了一些点心,再拦出租车前往安安的住处。 “司机,是水锦路,不是青马路!”车上,她拍了拍前座,右手不安的拉扯开门开关。虽然她对h市不熟,但路牌上的方向标还是认识的,出租车刚刚经过水锦路,根本没有拐弯。 司机不理她,将车拐入一条清幽的小道,嘎的停车。 她的身子猛的往前甩,终是怒了:“喂,你是怎么回事!”却在司机摘掉帽子,缓缓回头的瞬间,惊得将呼救声卡在喉咙,忘记了呼吸,“峻熙?” 敖宸在办公室里忙,金笔唰唰的龙飞凤舞,被这些堆成小山的签字文件累得手腕发软。末了,他搁下笔,按通秘书内线:“取消晚上的应酬,我晚上有事。” 他的确有事,因为裴云姿回国了,给他打了电话,要求见一面。 “好的,我这就给您取消掉。”秘书甜美道,轻轻挂了电话。 他看了看表,站起身,捞起西装外套,大步走出门。而后在坐电梯的时候,不自觉对着镜子拨了拨自己的短发,整理好衬衫领带。 见面地点约在皇都酒店,1028号房间。他到达那里的时候,云姿裹了一身黑,戴着墨镜给他开门。 他看着这个黑衣女人,有几秒钟的陌生感。随即若无其事走进房间,搜寻韩峻熙的身影。 韩峻熙似乎不在,衣架上只挂有云姿的lv手袋和风衣,酒店的纸拖鞋也没有开封。他走了几步,坐在沙发上,接过云姿递过来的那杯酒。 裴云姿这才取下墨镜,歉意说道:“酒店的记者很多,不得不这样……” “我明白。”他打断她,并没有喝酒,“你丈夫呢?”这个女子的面貌并没有变,尖尖的下巴,雪白的肤,狐媚的眼,却用了金色眼影,画了很浓的眼线。 “他不在。”裴云姿轻抿一口红酒,双腿自然交叠,露出她性感的黑色丝袜,“我和他尊重对方的隐私,不会过问太多。宸,我今天约你来,是想让你帮个忙。” “什么忙?”他望着她,眼眸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炙热。 裴云姿搁下酒杯,不说话,拿起桌上的烟盒,熟稔取出一支,“你要吗?”她朝他比了比。 他轻皱眉头:“不用。” 她便轻轻一笑,优雅点上,吐出一个烟圈,“我现在正在争取fenis珠宝·鸢尾系列的品牌代言,但由于资历尚浅,菲尼女士决定改由法国名模莎拉代言,并因此取消了我去巴黎时装秀的机会。宸,这是一次很好的机会,菲尼女士不能因为我只有四年的兼职走台经历,就否决了我,我是有信心的。” “你要我怎样帮你?”他听着,双眉间的褶皱更深,望着她的眼神却仍持续热度。不能说云姿变了,而是她成熟沉稳了,她在努力追求自己的梦想,没有错,“菲尼女士是时尚界女王,她一旦拍板,没有人能左右她的决定!而且,你的海报已经打入国内市场,说明菲尼女士认可了你。” “她没有认可,还在观望阶段。”云姿摇摇头捻掉烟,放下交叠的腿,坐到他身边,夹杂烟味的香水味立即钻入他的鼻腔,“那次花火系列只是一次小小的考验,菲尼女士在中国市场并未投入太多,试试水而已,那时又恰逢我结婚,引出一些负面新闻……” “所以她立即将代言给了本国名模?”他冷冷接话,眸中有丝失望闪过,俊脸沉得厉害,“fenis珠宝是国际知名品牌,其创始人菲尼女士是时尚界女王,她的产品不需要试水,每一款都是限量。她将花火系列中国区的代言交给你,就是相信你有这个能力,而你也做到了。你现在需要的是慢慢学习,慢慢往上爬,等时机一到,菲尼女士自然会给你更好的系列!” “宸,我知道。”云姿将头轻倚在他肩上,像以前那样挽着他的胳膊,嗓音轻轻柔柔的,脚也在下面轻划,“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但现在社会竞争实在太大,稍一松懈,就会被人踩在脚底下,难以再出头。我不想失去这次一炮打响的机会,希望宸你帮我会会菲尼女士,我知道你与她有些交情。” 他感受着她的肢体语言,听着她的温柔,心中确实有一丝动容,仿若回到以前,温暖而甜蜜,却缓缓拨开她的手,冷冷笑道,“云姿,只要你有困难,宸哥哥一定会竭尽所能帮你,但宸哥哥希望你以后做一个好人妻,毕竟你已结了婚。” 大步走出去,害怕在这密闭的空间做出什么出格的举措来,因为他知道自己对这个女人还有感觉。 “宸?”裴云姿的面色立即浮白,不相信他自称宸哥哥,变得这么厌恶她。 039 出租车驶入幽黑的仓库,男人一直把脸隐在暗夜里,不回头。背影高大魁梧,臂膀健壮,曾经清冽的音质略带沙哑:“如雪,你现在过的还好吗?” “还不错。”她的脸侧向窗外。 “那就好。”男人一直透过镜子看她,当她说过的还不错,他欣慰的笑了笑,伸手取过副驾驶座上的礼物盒,递过来:“给你们的结婚礼物,祝白头偕老。” 她起初没接,冷冷看他的背影,几秒后才接过,说了声谢谢,不再说其他。 “我这次回国是专程来看看你,订了明天回法国的机票,以后将很少回来。”他又道,嗓音里有丝落寞。 “好。”她只能不断重复这个字,一声保重说不出口也不想说。透过后视镜,她只能看到他蓄了短须的下巴,和薄薄的唇,看不到他的眼睛。 这张脸竟是那样遥远而陌生。 “我现在送你回去。”静默了片刻,他启动出租车,将车往仓库外退。 她拍了拍车窗:“开锁,我自己回去!我不想让我先生看到我这个样子!” “那好,我送你到马路上。”他给她开了锁,却依旧载着她走出僻静的小道,伸手给她拦了另一辆出租。 她拎着那个大礼物盒,匆匆跳下车,谢绝了那辆停在她面前的出租车,边往前走,边给敖宸打电话。可惜他的电话一直在嘟,没人接听。 挂断,才发现她走到了当日的那个公交站牌,婚纱摄影广告换成了手机广告,灯火通明绚烂多姿。她没有犹豫,将手上拎着的那个礼物盒直接搁在旁边的垃圾桶上,伸手拦了另一辆出租。 这一次,她不是赌气,而是真的回家。 等她坐车离去,黑衣男子从出租车里走出来,上了一辆泊在路边的黑色小车,吩咐部下将车缓缓停在公交站牌旁,看一眼那被扔掉的礼物盒。 “毁掉吧。”他将身子仰躺在座椅上,闭目小憩,“去醉生梦死,冥夜大哥与我们有笔交易要做。” 途径埃弗森商业大楼,敖宸突然给她回了电话,问她什么事。 “没事,想跟你一起吃晚餐,你现在在加班?”她示意司机停车,站在了大楼前。 “嗯,有些忙,你自己吃吧。”他不耐烦挂了电话。 她有些失望,望了望四周,走进附近的一家餐厅点了一些简单的餐点慢慢吃。而后给他也打包了一份,拎着走进那摩天大楼。 以前她来过一次,所以驾轻就熟找到了他的办公室,却被秘书告知,老板几个小时前就出去了,是私人应酬。 她听罢,心底反倒松了一口气,将手上拎着的热饮送给了这两个辛勤加班的女秘书,打道回府。电梯降至一楼,却又碰到了刚走进大楼的他。 “怎么来了?”他不冷不热问了句,按开自己的专属电梯,根本没有回家的意思,“你随我上去一趟。” 她看着他略显y霾的脸,越发觉得自己今天闯进来是个错误。当一个人开始关注另一个人的生活,就表明她在乎了,这是个不好的预兆。 办公室里,他将压在文案下的一份医检报告递到她面前,半奚落半讽刺说道:“检查结果出来了,我们的dna并不吻合,也就是说我们根本没有血缘关系。恭喜呀!” 她接过报告单看了看,虽说早已预料,却也释然不 第 7 部分 欲望文 第 8 部分 豪门少奶奶 作者:肉书屋 第 8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办公室里,他将压在文案下的一份医检报告递到她面前,半奚落半讽刺说道:“检查结果出来了,我们的dna并不吻合,也就是说我们根本没有血缘关系。恭喜呀!” 她接过报告单看了看,虽说早已预料,却也释然不已。其实大家都明白她和敖宸没有血缘关系,只是碍于道德问题,不能接受他们的结合。因为母亲在敖家的位置太尴尬了。 “以后你停止吃药。”他又道,朝她走近几步,眼神冷飕飕的,不似开玩笑,“你我现在是有名有实的夫妻,生孩子是迟早的事,如果你准备好了,我们可以马上要孩子。” “为何要让孩子绑住我们?一旦有了孩子,我们的离婚之路将会更加坎坷!” “你一直想着离婚?”他的脸冷下来。他才下定决心与她好好的过,她却没日没夜的想离婚!她是他的女人,虽然初夜没有给他,但依然完完整整的属于他。 在见云姿之前,他认为是玩,毕竟他知道自己不爱她。但刚才在酒店见过云姿后,他在心底快速做了个决定——好好待他的妻子,试着去爱她。 她才是适合过日子的,如一朵雏菊在默默绽放,淡雅清香,独属于他一人。他对她不是一见钟情,而是慢慢适应、接受,感觉很好,就定下来。 犹记得她长发飘飘,素裙翻飞的模样,不算极美,甚至有些素,却让他惊心动魄。那一眼,他就知道她是个温柔的女子,妻子的不二人选。 而云姿,正由白狐转型妖娆火狐,本事在一点点见长。 他开始明白,少年时期的守护,原来是对云姿的溺爱,折了她的翅。她对韩峻熙的投怀,是对他的一种躲闪。他应该放手。 “现在我还不想要孩子!这个问题等解决了你爸和我妈的事再说!”为他的独裁霸道大感不悦,她不想再谈。 040 两人回到敖宅。 郑淑贞还坐在客厅里,与妍奚说些美容的话题,有说有笑、神采奕奕。见夫妻俩走进来,立即板起脸:“见过云姿了吗?她来看望你乃乃了,现在在你乃乃房里。” 敖宸脸色一变,不为吃惊,而为不解。他们刚刚才在酒店分手,云姿怎么这么快就过来了? “那我和如雪上去一趟。”不再理会母亲的欲言又止,牵过如雪的手,带她一起上二楼。 而这个时候,裴云姿正从老太太房里走出来,一身黑色低胸长裙,高雅性感。落落大方走在二楼,仿若走在自己家。 “宸,这位就是如雪吗?”三人碰面,她冷艳一笑,淡淡打量了如雪一眼,“你好,我是云姿,敖宸的…”想了想,将视线投放在敖宸身上,似在斟酌用词,“敖宸从小的玩伴,可以算作青梅竹马。” 如雪早在婆婆说起裴云姿这个名字时,一颗心就狠狠吊了起来,她想见这个女子,想知道到底是个怎样的女子迷了峻熙和敖宸的眼,又是个怎样的女子,这么会耍欲擒故纵的把戏。 她的内心是期待的,因为裴云姿的到来,预示着她终于可以挣脱这个华丽的牢笼,顺利离婚,重新开始。 从此,她不欠韩峻熙一分,也与敖宸扯不上任何关系,她还是她,一定会比他们过的好。 “我有些累,先上楼了。”没有回应裴云姿,放开敖宸的大掌,转身朝三楼走。他们四个人都认识,何苦要装作不认识。 敖宸的脸如天边冷月,冷漠得可怕,一把抓回她,拖到身边,“先喝汤,一会我跟你一块上去。” “我不想喝汤。” “不想喝也得喝!”他剑眉拧起,双目开始冒火,“晚餐没吃吧?你是我的妻子,未来孩子的妈,我不允许你这样糟蹋自己的身体!” ………… 裴云姿卷翘的睫毛在颤抖,敛下去,抖得更厉害,随即快速抬起,恢复她的笑靥如花,“宸,天晚了,我先回去了。” 不等男人回应,急匆匆走下楼,对妍奚道:“妍奚,我们回去了,别打扰伯伯一家休息。” 郑淑贞正在给宠物狗梳理毛发,绣眉一挑:“那让敖宸送送你们,怎么说他也是哥哥,送过那么多年,也不差这么一回!”任性的孩子,日后若想再进她家的门,她非要给顿苦头吃吃不可! 裴云姿的脸很是暗淡,笑道:“伯母,不用送,我和妍奚打车回去。”便穿上外套,换上鞋,快步出了门。妍奚回头看了敖家人一眼,对郑淑贞歉意笑了笑,忙跟上姐姐的脚步。 两人匆匆消失在大门口。 敖宸这才从楼上走下来,眼眸黝黯,紧紧盯着门外。而后一言不发,大步走向门外,开着车子追出去。 如雪站在楼梯口,目送他远去,转身上三楼。她明白他是放心不下的,毕竟有十几年的感情。这种感情就像织毛衣,建立的时候一针一线,小心而漫长,拆除的时候只要轻轻一拉。 扭开笼头放洗澡水,坐在一边看着那哗啦啦的水柱发愣,而后脱掉衣服躺进去,将脸一股脑儿沉下去。 这一刻她多么渴望解脱。 憋了一会,伸出头,一张冷峻的脸陡然映在眼前。 敖宸不知何时上了来,站在浴缸旁冷冷看着她,说道:“我明天要去趟法国,你照顾好自己。” “去多久?”她抹了抹眉眼间的水珠。 “一个月左右。”他在浴缸边坐下,大掌探进水里,攀上她柔软的身子,“你若有事,给我打电话,我让秘书给你办了卡。” 旋即捞起她,用浴巾直接裹住她,放到卧室的大床上。 这一晚,他没有碰她,只是紧紧拥着她睡觉。翌日一早,他甚至没有让她帮他整理行李箱,天未大亮就出了门。 041 闯入者 基隆港。 如雪下了客巴,拎着简单的行李,沿着公路静静走。路边的大树被放倒了,栽上新的梧桐,一棵棵如合掌僧人静立两旁。举目望去,可以看到远处整片被开发出来的村庄,七星级大酒店、桑拿房、娱乐城、温泉洗浴、一排全海景独立屋、停车场、沙滩。 这里又哪是原先的村庄,而是奢华之地! “小姐,要坐车吗?”一辆人力敞篷三轮停在她面前,想要拉客,“我可以带你转一圈,50元,很便宜的哟。如果你坐的进去,至少200块,还不包括门票。我可以带你从另一个门进去,不用票的。” 门票?她停住脚步,看向这个皮肤黝黑的老伯:“这里已经开始收费了?” “当然,这里已经开发成景区了,全海景,可以坐船钓鱼、冲浪……呀,你不是韩老家的孙女吗?”老伯一拍大腿。 “你是周伯伯!”她这才认出爷爷生前的这个老友来。 “是啊,我们的土地被征收后,我也只能拉人力车来养家糊口,过过日子……在乡下待了一辈子的人,进了城也找不到落脚地。那个韩孙女啊,周伯伯拉你进去,你去看看我们的村子,听说你家的房子还没拆……” “谢谢周伯伯。”她坐上车,看了四周一眼,果然发现这些车夫都是本村的熟面孔。而且他们对她也很好奇,交头接耳起来,似笑非笑的样子。 宽敞平整的水泥路很长,周伯伯在前面踩的很吃力,一边用毛巾擦脸,一边用家乡话说道:“政府拨下来的二十万拆迁费,在城里连块瓦片都买不到,伯伯老了,婶婶身体有病,需要治疗,就在镇里偏远的地方买了个小瓦屋,将就过着。” “那其他人呢?” “他们啊,有的地大,分的钱多,就去城里买房了。你的朋友,叫什么黛丽的,他们家早在拆迁前就在城里买房了,日子过的还不错……”说话间,将车拐下水泥路,进入一条小巷,“从这里进去,就不需要缴费。” 只见巷子两旁皆是新建的旅馆酒店,白墙黑瓦,形成一道天然屏障,将海边围了起来。 等走进去,她给周伯伯塞了一些钱,拎着包往自家小院走。康菲大酒店没有拆,楼前搭着架子在翻新,与海边的七星级酒店遥遥相望。 山道下,民宅不见了,换上一排排崭新的临海独立别墅,别墅旁有咖啡厅、娱乐厅、游泳池、大酒店、停车场,华丽程度不是平民百姓消费得起的。 她看到她家那套天蓝色房子还在,破破旧旧的样子,在那片别墅中很是格格不入。她走过去,掏出钥匙开门。 屋内还是她走前的模样,一桌一椅都不曾动,落下一层薄薄的灰。 “如雪,你现在是不是在基隆港?”韩湘雅适时打来了电话,声音不高不低,不喜不怒传来,“前些日子我回来过一次,为拆迁的事做登记,料理后事。拆迁费已经打入我的账户,我在a市给你买了套单身公寓……” “为什么要选择在a市?” “难道你不想?”韩湘雅反问她一句,在那边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妈知道你不想待在敖家,也不想看到我这个妈,妈这样做是顺你的意……对了,听说敖宸陪那裴家大小姐去了法国,这事是真的吗?” “敖宸陪裴云姿去法国?为什么事?”她的眉轻轻蹙起。 “你这个老婆都不知道,我这个岳母娘怎么知道!妈不得不提醒你一句啊,心里有其他女人的男人可不是好丈夫,你要是能断,就早些跟他断了!妈在这边也会劝劝老爷!” “妈,在您心中,您自己的幸福真的比女儿的幸福重要吗?”她冷冷问一句。 “如雪,妈这样做不也是为你好吗?不管妈跟老爷之间有没有事,妈的名声已经在这里了,你难道想看郑淑贞一辈子的脸色?你现在还年轻,有很多选择,何苦要在这里受气……不是妈骂你,你当初就不应该赌气嫁进来!” 啪的怒气冲冲挂了电话。 为她好? 她坐到沙发上,无力仰靠着。不久后她会离开敖家,但不是为了母亲。 傍晚,她将屋子里所有的家具都清理了一遍,并打电话给周伯伯,让他帮忙处置这些家具,能用的就送给伯伯,不能用的就处理掉。 几个小时整理下来,她能带走的东西竟然没有一件。 这里的每一样东西,都有峻熙的痕迹,他的床、书桌、坐过的沙发椅、水杯、衣服、帆布鞋、剃须刀,皆完整无缺的放在楼顶小房。而但凡沾有他气息的东西,她都不会带走。 她能带走的,只有记忆。然而所有的记忆,在他结婚以后,变得模糊起来。他娶了,她嫁了,两条平行线不会再有交集。 关掉照明电筒,坐在黑暗里,静静感受这小屋的气息。 十四岁之前,她和峻熙是挤一张床的,喜欢窝在他怀里睡觉,睡熟了也不肯放开。他会无奈的摸摸她的头,“再抱这样紧,大灰狼要吃掉小白兔了!”大掌拍拍她的p股,却将她搂紧。 第一次来月经她被吓哭了,拽着他不肯放,说要死了要死了,流了好多血。他脸上闪过尴尬,背着她大步跑到卫生所,让女医生帮忙安慰,不过之后给她洗内k,细心煲汤。 两人分房后,他不准她粘他,不准她洗澡不锁门,不准当着他的面换衣服,不准……却在半夜的时候,偷偷溜进她的房间,啄啄她的唇…… 她不知道这几年他在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以前的韩峻熙已经死了。现在的他,应该恢复了记忆,站到了世界巅峰,有属于自己的帝国,和娇妻。 将头偏了偏,屋外传来小车熄火的声音,一道啪的关门声,重重的脚步声朝屋子传来。随即门锁转动,来者大大方方入了屋。 由于拆迁,屋子是断水断电的,她提着长杆滚筒刷摸黑走下楼,举起杆子就朝那背影砸去。 背影敏捷闪过,一个反劈腿,将她按到沙发上,“谁?”显然他也没有想到屋里会有人。 042 措不及防 满室漆黑,两人看不到对方的样子,却听得到对方的声音,皆是一怔。 “如雪?”身影快速放开卡在她喉咙上的手,将她一把抱起,搂入怀中,“怎么不出声,我以为是冥夜的人!”如果动作再快一秒,他早已用军用刀割破了对方的喉管。 她的心在狂跳,根本没反应过来,“你是峻熙?”熟悉的体味直扑入鼻,是她差点忘记的味道。 男人搂了搂她,将她紧紧挤压在自己的胸膛上,心疼的揉着,“我差点失手杀了你,傻瓜。” 她听着这声傻瓜,眼眶一热,心底酸涩起来。几年前他们相依为命的时候,他也是这样搂着她,喊她傻瓜,为她挡风遮雨……那是多么熟悉的怀抱,多么亲昵的称呼,如今却让她难受。 “你不是回了法国?”她推开他。 “国内还有一些事。”他的嗓音低低哑哑的,似破碎的大提琴,没有一丝清冽。将军用刀c回军靴,紧绷的双肩松懈下来,“如雪,如果说我想让一切回到原位,你愿意跟我走吗?” “去哪里?” “去你想去的地方。”他定定望着她,灼亮的眸子在暗夜中闪烁期待的光芒。 她看到了那抹光芒,脚却往后退了一步:“那你妻子怎么办?”温柔的峻熙已经不存在了,现在站在她面前的男人是一匹嗜血的狼,凶残而不可捉摸。 “她会回到敖宸身边。”他嘶哑道,眸中的光亮为她的后退暗淡了几分,重新伸臂揽她,“现在回头还为时不晚,回到我身边来,如雪,你不该嫁给他。” 她的身子抖了一下,任他扶着,却在他打算拉过她的瞬间,突然侧过身,又退了一步:“不,我没有后悔嫁给他,是他救了我,给了我最隆重的婚礼……” “如雪?”他收回手,失望的看着她,“他的婚礼,是做给carrie看的,根本不属于你。他和carrie之间,永远不会断绝,你不要c足进来!” “你不是c足进来了吗?”她冷冷一笑,直直盯着他的眼睛,忧伤在眸中流转,“从你介入他们之间起,我们四个人就错位了。你娶了他的女人,他娶了你的女人,这难道是一种巧合?之前说要祝福我,现在又要回到原位,你不觉得可笑?” 他不出声,俊脸罩在y影里,一身凛然肃冷,而后突然猛力扯她入怀,紧紧嵌住,“现在回头还来得及,我们不要等错误无法挽救再醒悟,好吗?”他在哑声求她。 他抚她的脸,想吻她,却被她偏了过去。 她虽然没有挣扎,却在拒绝,微微垂着头:“我已经是他名副其实的妻子,孩子有一个多月大。” “如雪?”他抓着她双臂的铁掌受惊一松,缓缓放开了她,y冷的眸子转沉,在暗夜里掀起巨浪,“这个混蛋!”一声嘶吼,一拳擘开身边的沙发,满手鲜血,又是一拳。 她冷眼看着他暴怒的模样,转身朝楼上走。 走到自己房里,关上门,靠着门板缓缓滑坐下去。她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生气,当初他选择娶裴云姿的时候,就该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他今天的愤怒,看在她眼里,只是笑话。如果他在乎,就不会在这几年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过去的,醒来的时候,身子躺在床上,床头柜上的手机在响。 她睁了睁干涩的眼睛,接起手机。 “昨晚怎么关机了?”话筒里传来敖宸磁性的声音。 “可能没电。”她撑了撑额头,半躺,望着外面的艳阳天。外面的滚筒车来来往往,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差点掩盖住电话的语音,“你什么时候回来?” “大概一周后回国。”他淡漠道,吝啬讲一句问候或想念的话,疏离仿若陌生人,“你现在在哪?” “基隆港。”她掀开被子起床,走到阳台上,望着远处的海滩,“我来看看,顺便散散心。敖宸,你真的想要…” “等会再说吧,我现在有酒会。”不等她说出‘孩子’两个字,他把电话挂了。 她缓缓放下电话,抬眸看向前方,神情迷茫而悠远。他在国外待了差不多一个月,很少打越洋电话,似乎忘了国内还有个妻子。她打过去,也是裴云姿接。 索性她便不再打了,抱着抱枕坐在落地窗前百~万\小!说,或看着天空中那些飘散的云朵发呆。 有时她觉得自己是一个等待刑释的囚徒,数着日子一天天的过,苍白而漫长。不能出去工作,没有朋友圈,偶尔随婆婆参加慈善晚会和酒会,不准说太多话,也没有人理她。不管圈里圈外,她不曾被承认过。 不被承认没关系,她不在乎的,因为迟早要走,不敢把自己看太重。然而,有个小生命让她恐慌了。 他挑明了要孩子,想让敖家老太奶看到重孙出世,将时间算得很急。若知道她怀上了,一定不会放手,绑也要绑住她。而她,对目前的四角关系非常疲累、反感,想解脱,不想让孩子绑住她。 “宝宝,下次投胎别投到妈妈肚子里,妈妈与你有缘无分。”她涩涩笑了笑,转身走回房间,锁上落地窗,最后看了这个生活了二十几年的地方一眼,拎包下楼。 楼下没有她想象中的狼籍一片,峻熙砸烂那组沙发后,似乎没有再动其他家具,那排实木家具依旧落满灰尘。她看了一眼,走出大门,发现他的车也不见了。 他果然是一只夜晚才出现的狼。 043 父亲 从基隆港回到h市,她去了趟老树咖啡厅,见她的母亲。 母亲换下了管家的制服,穿一身鹅黄圆领洋装、短皮靴,卷了发,打扮得妩媚动人、风情万种。见她推门而入,轻轻咳了几声,提醒她过来角落这边。 “你去基隆港有没有见到你乃乃?”韩湘雅放下咖啡杯,从皮夹里掏出一串钥匙和一张硬纸片,推过来,“这是新房的钥匙和地址,有时间你去看看,顺便将你乃乃的行李也带一些过去,给她留间房,省得让外人说我这个做媳妇的没良心。” “妈,我不想跟乃乃一起住。” “什么?”韩湘雅不悦皱眉,将那串钥匙又是一推,“她是你乃乃,不住那里住哪里?!难道你想让外人说我们母女不顾她死活,只管自己么!” “妈!”她霍的站起,脸色铁青:“毛博山的事你忘记了吗?她卖自己的孙女,当货物一样的开价,根本不念一丝祖孙之情!要住她自己住,我不会住进去的!” “够了!”韩湘雅一声低骂,也跟着站起,耳珠上的耳环剧烈摆荡起来,摇摇晃晃,“过去的事不要再提!这事就这样定了,你必须住进去,她也要住进去,那是我们韩家以后的家!” “我不会住进去!”她冷冷眯眸,态度冷硬坚决,弯身拎起包,转身就朝门外走。即便她跟敖宸离婚了,也不接受母亲的安排。这二十几年来,母亲没有尽过一个做母亲的责任,又凭什么摆布她! “你这是在拿话敲打你妈吗?”韩湘雅被她的态度激得勃然大怒,皮夹一摔,横起眉冷下眼,声音渐渐拔高起来,“先别这么傲气,等你什么都没有,就知道这套房子是多么重要了!我是吃多了才处处为你着想,找熟人、托关系、筹钱,好不容易给你买了套房,你倒好,一翻脸就六亲不认,白白生养了你……” 如雪没有回头,疾步走了出去,哐当甩上门。母亲的话,让她寒心。 这时,一辆小车轻巧停在咖啡厅门前,车门打开,探出敖世政的身子,“如雪?”他方正的脸庞露出一丝诧异,出声叫住了她,“你来见你妈?” 如雪停住脚步,心情复杂看着公公:“爸,您为什么不让我和敖宸离婚?其实您比谁都明白其中的尴尬!” 敖世政灰眉轻轻一抖,整张脸染上不悦,随即渐渐舒展,唬声道:“等日子过下去,你就会明白爸爸为什么这样做。你现在陪爸走走吧,我们好久没见面了。” 话落,让司机重新打开门,转身坐回车里,等着她上车。 一会,小车驶出闹市区,开往荒郊的一处墓园。他带着如雪静静走在一排排墓碑间,望了望蔚蓝的天空,突然说道:“其实这辈子我最对不起的人是淑贞母子,他们受了很多委屈我知道,我不是一个好丈夫,也不是一个好父亲。” 如雪听着,没出声。 敖世政这才继续走,在一座没有刻碑文的墓碑前停下,倾身抚了抚冰凉的碑身,感叹道:“如雪,你过来拜拜。” 如雪闻言上前拜了三拜,依旧不说话。她知道公公这刻是颇有感触的,在悼念一个逝去的人,感叹一段飞逝而过的人生。他不需要她去问什么,因为接下来,他会将那段经历当故事讲出来。 果然,他转过身,朝前走几步,坐在了石椅上。 “有一年公公去外地分公司视察,回h市的时候,途径龟背山后的101省道,遇到了一男一女拦车。当时两人满身是血,女人挺着大肚子,直挺挺挡在车前。不得已我停了车,被男人用枪抵着脑门拖下了车,扔在道旁。他们抢了我的车,又开回来,将我拖回后座,让我趴下。 我一趴下,就有嘣嘣的子弹从后s进车里,将车玻璃s成马蜂窝。我才知道我惹上了麻烦,而且还是很大的麻烦。枪林弹雨中,男子将车拐下省道,进入一条乡下小道,在黑灯瞎火中拼命逃亡。 之后,他们弃了车,拖着我逃进一所废弃小学,将铁门反锁。张皇中,我从男人嘴里得知他们是遭人追杀,逃了半年,始终逃不掉。他知道自己活不成了,想让我带笔钱给他家乡的未婚妻,转告一声希望她另寻良人。 我拎着大袋钱被他和大肚子女人掩护在身后,一路往走廊后退,一路看着他用废弃的桌椅堵追杀者,不顾腿上的枪伤鲜血汩汩……退到最后一间教室,他将门用桌椅顶住,让大肚子女人为我弄开窗户,护着我跳下。 我记得当门被撞开,那个女人突然哭着对我说道:‘帮我对她说声对不起,是我抢了她的爱人,让她失去依靠,帮忙照顾她……’随即用身子堵着那个窗口,拉开了她手上的那个手雷。 我逃出教室后,翻院墙跳进了庄稼地,远远看着那座小学一声爆炸声响燃起熊熊大火,惊起狗吠j鸣。不大一会,公路上拉响震天警笛,那群人也没追过来。 天亮后我才知道,101省道上发生了一起连环车祸事故,肇事者为了杀他,用大货车堵住了道路,但凡是在那一时段经过国道的车辆,多数连环相撞,车身肢解,生存者全部被人用枪扫s而亡。 而追杀过来的那些人,被他死死顶住门板锁在屋里,燃起汽油和手雷,与之同归于尽。” 她惊愕,心头久久激荡不已,“其实他们并不是想救公公,而是想要公公帮他完成心愿。”又回头望了那墓碑一眼,才明白,原来这个人是不知姓名的陌生人,所以才没有碑文。 敖世政站起身,负起手,走向碑间小道,“如果我没有被他劫车,可能已经死在了那场车祸中。然而我并不感激他,因为他是这场车祸的根源,也让我的生活从此不能安宁。我得到那袋钱后,时时被道上的人跟踪,被打扰……那时我刚刚接手家族企业,敖宸也才那么小,一切在适应和起步阶段。所以,我并没有帮他完成心愿,而是将那笔钱物归了原主。” 他顿了顿,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我以为交还那笔钱,不去理会他们之间的恩怨,就会一切如常。然而当你母亲突然出现在我们敖家,告诉我她叫韩湘雅,我才知道他在地底下怨我。” “您说他是我父亲?”她的脸蛋蓦的惨白。 敖世政没有点头,回过头去,停在原地,不再往前走,“其实我对你父亲当年并无责任可言,但是每次看到你母亲的脸,我的内心都有愧疚。” 044 打掉孩子 法国巴黎,香榭丽舍大街。 敖宸与裴云姿从酒会抽身出来,先沿戴高乐广场走了走,再进进出出了一些高档的时装店、首饰店和香水店。而每走进一个奢侈品商店,云姿都只是看看,试戴试用,却不买。 “宸,巴黎是艺术之都,我本该带你去卢浮宫的,但我知道你对那没兴趣,所以自作主张带你来这些名店。”她轻轻笑道,将试戴的项链取下,放回盒内,再整整了她深栗色的大卷发,披上与无肩露背晚礼服搭配的披帛,“这里的每一款首饰都是巧夺天工之作,每次都让我爱不释手,但很奇怪,我只喜欢试戴,而不喜欢它们成为自己的所有物,我觉得它们陈列在橱窗里很美。” 敖宸正盯着一款钻心雕刻成白玫瑰的精致钻戒若有所思,听到她这么说,抬起眸,说道:“我倒觉得它们的芳华是女人赐予的,一个高雅的女人,需要它做点缀。而同样,它们需要女人们赐予生命。女人是上帝的宠儿,它们是女人的宠儿。” “宸,女人应该是男人的宠儿。”云姿听得娇媚一笑,露出一排洁白的贝齿,星眸上弯,眸光盈亮,挽上他的臂弯,“走,我们去喝咖啡,逛得有些累了。” 敖宸没有推开她的手,任她挽着,对名店小姐点点头:“将这一款项链包起来。” “宸?”云姿连忙拉他,是为不解,“这一款swarovski全球只有三条,另外两条是为英皇两位王妃拥有,而这一条redrose已经被菲尼女士预定了。” “是吗?”他剑眉微微上挑,笑了笑:“只要你喜爱,菲尼女士会割爱的。”随即用法语对店主说了几句,优雅恬静的法国女店主便将项链包好,双手奉了出来,并与他友好的面贴面。 两人从店里出来,他将项链盒交给她,并未亲自给她戴上:“送给你的结婚礼物,也是最后一份。以后宸哥哥不能照顾你了,你要学做一个好妻子。” “宸!”云姿红唇轻咬,突然扑到他怀里,紧紧抱住他的腰身,语带哽咽,“你怎么能说放就放!这一切都是做给你看的,你为什么不能明白!这几年我很难受,可是我找不到突破口……你明明就在我身边,很爱我很疼我,可是我的心总是很空,你明白这是为什么吗?” 她从他怀里抬起头,已是泪水涟涟,晶莹的泪珠从烟熏大眼里划出,带着无力的绝望,“因为你事事都顺着我,宠着我,甚至从不在我面前发脾气。你有心思,有压力,从不与我说。你的内心世界,从不曾让我进去一分。我们的相处就只是多年形成的习惯,我说不喜欢烟味,你就不抽烟;我说累,你就哪儿也不让我去;我哭,你只是抱着我不说话;你什么都不肯多说,什么事也不让我去做,我们吵架的时候,你更是用加班的方式惩罚自己,也不肯在我面前低下头,哄我一句,与我沟通交流……这样的日子久了,我很害怕,害怕结婚,害怕得到的仅是你的躯壳……所以,我决定改变自己,做一个独立自主的女人。因为我知道,你这么多年只是把我当妹妹在爱,你自己却不知道。你心目中的小白狐,是用来疼的,而不是当女人爱的。那种被高高供着的感觉,真的很难受!很难受呀!” 吼到最后,她将头低下去,眼泪涌得更凶,模糊了视线,挥起拳头去捶打他,“你是不是觉得我很任性?拿婚姻做赌注?可是我不后悔,不后悔用这样的方式试探你,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你看到我是一个女人,有七情六欲,有自己的梦想,而不是一只不食人间烟火的白狐……但,我万万想不到的是……” 她的拳头停下来,狼狈望着这个始终不出声的男人,心底的那股抓狂与痛苦依旧在四肢百骸左冲右突,紧紧揪着她,让她的心脏越缩越紧,“我万万想不到的是,你不但不过来追我,解决横在我们之间的矛盾,反倒这么轻易放弃了这段感情,娶了韩如雪……我……” 她一声痛苦哽咽,脸蛋蓦的刷白,头颅后仰,身子软了下去。 而他,早在她说第一句话时,高大的身子就是猛的一震,黑眸溢满痛苦。但他只是静静看她发泄,任她捶打,因为她说的这些,他都知道,他也痛苦,只是埋在了心底。 她在告诉他,他的爱,用错了方式,他不在乎她。可是她不知道,她在试探他的同时,他也受了伤。爱情是双刃剑,是需要两人共同去经营的,她的发泄,她的琵琶别抱,看在他眼里,难道不也是一种轻易放弃么? 感情有时脆弱得就像一张纸,一捅即破,根本经不起试探。有了伤痕后,就不能回头了,即便能回头,也回不了当初,只有继续往前走,不断开始新的感情。 这是韩如雪曾经说过的,也是他在这一刻深有感悟的。只是呵,当他们都明白的时候,已经迟了。 打横抱起心疾复发的云姿,他拔足直奔医院,却不知,自己的俊脸早已苍白一片。 从墓园回来后,如雪在房里躺了一天。 她盯着床头那张补照的结婚照发了会呆,用手机给敖宸拨了个电话,又是空响没人接。再拨一次,依旧没人接,她便放弃了,转而给安安打过去,“有时间吗?陪我去趟医院。” 安安在那边应了声好,便急匆匆往见面地点赶了。 她换了套衬衫牛仔裤,稍稍打扮了一番,嘱咐钟嫂带话给婆婆,说今天去见个朋友,晚上不回来,便出门了。 一个多月的小生命,她决定瞒着所有人打掉,包括敖宸。 045 我的女人 xx女子医院。 安安陪她挂了号,坐电梯上三楼,排队等在寂静的走廊。她看着不远处的手术室,一颗心像挂在细藤上,摇摇晃晃。 “安安,我去趟洗手间。”终是按捺不住,从座椅上站起,几大步走向女洗手间。只见镜子里的她,脸蛋苍白如纸,唇瓣血色尽失,紧张感全表现在脸上。 她忙用冷水拍了拍脸,用纸巾拭干,再补妆。 这时厕所小间里走出两个小护士,边冲水,边对对方道:“小晗,待会去我那,我那有个预约病人,绝对让你大吃一惊。” “是谁啊,这么神秘?”另一个护士嬉笑的回应,往洗手台走去洗手。 “说出来吓死你,那个做人流手术的女人竟然是ip医疗慈善机构主席的孙媳妇,也就是那个靠美色勾引敖少爷、嫁进敖家的……”小护士正要嚼舌根子,眼角突然瞥到镜子里如雪的脸,慌忙闭了嘴。低下头随便把手冲了两下,拉着同伴疾步走出去,“出来再说!” 如雪将微偏的身子侧过来,重新上妆的脸蛋再次黯然。原来在挂号的时候,她就被人认出来,这下只怕又要成为这些小护士们茶余饭后的八卦新闻了。 戴上遮阳镜,在一群护士探究的目光中,她若无其事走在走廊上。原本以为选了这么一家不为人知的女子医院,就没人认出她,没想到这里的人更关注娱乐八卦新闻,更爱捕风捉影。 等在走廊上的安安也察觉到了不对劲,拉过她:“怎么回事?那些小护士好像认识你。” “我……”她正要说话,手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铃声在这寂静的走廊特意惹人注目。她不得不示意安安等,掏出手机走到无人处接听。 “我回国了,在机场,你现在在哪?”话筒里传来敖宸久违的磁性声音。 她乍然听到他的声音,有些心虚,说道:“与安安一起逛街。你需要我去接你吗?”如果真要她接,也该在上飞机前通知她,现在赶过去也来不及。 “不必了,我的助理会接我,我先回趟公司。”他似乎有些疲累,果断挂了电话。 她捏着手机,心里瞬间如筛糠,抖抖索索。他选在这个时候回国,这个孩子怎么办?随即心一横,对跟过来的安安道:“你帮我再联系一个靠得住的私人医生,小诊所也行。这个孩子,在我回家前一定要打掉。” “那现在怎么办?” 她望望妇产科医生的办公室大门:“我会向医生说明,不是来人流,而是来做妇科检查,先堵住风头。” “好。”安安看着她的脸,心底明白了几分,没有再说话,走向电梯。 几个小时后,她坐上了去百丈路一家小医院的计程车,有种视死如归的讽刺感。为了日后能断得一干二净,她不得不在他眼皮底下打掉他的孩子。就算事后浪扑三丈高,婆婆新仇旧恨一起算,她也得做。 计程车到达小医院,天色已经暗了,她迎着晚风推开医院的门,没有说一句话,直接躺上了手术台。 医生蒙着口罩,瞥了她一眼,说道:“敖太太,你放心,人流的事,我一定会为你保密的,这是做医生的职责。” 她点点头,闭上眼睛,双手悄悄揪紧床单。 然而,预料中的疼痛始终没有到来,手术室里安静得可怕,只闻手术室大门扇动的声音。 “医生?”她睁开眼睛。 室内的照明灯啪的打开了,一个高大的人影站在她面前,不是浅蓝衣的医生,而是——她的丈夫。 他的眸子凌厉如刀锋,卷着漫天怒火,一把拽起她,“你来打胎?”他眯着眸冷问了句,将她一拽一拖,拖下了手术台。而后气急败坏的几脚踢倒手术室里的手术器材,用自己的西装外套裹住她,打横抱起,撞开手术室大门。 “你他妈的居然敢让她打掉我的孩子!”他对医生咆哮,盛满怒火的利眸再冷飕飕扫了安安一眼,一脚踢飞走廊上的垃圾桶,“以后谁再敢做我老婆的帮凶,我让他吃不了兜着走!”边咆哮怒吼,边将她往自己车上塞,猛踩油门。 他的车即刻如脱控的猛兽冲出去,漫无目的的飞驰、加速……直到行到一偏远的高架桥下,他才猛的停了车,胸膛剧烈的起伏。她以为他要下车了,却没想到他一把扯过她,按住她的后脑勺,侵上来就吻。 “为什么不要这个孩子?”他将她压在椅上,牙齿咬她的唇,咬出血来,勾着她的香舌不肯放,粗暴的吻中带了浓浓的思念与愤怒。继而将她翻转过来,跨坐到他腿上,蛮横箍着她的腰,“说话!” 高架桥上有车辆轰隆而过,她看着他猩红的双眸,不肯出声。 他低骂一声,反剪住她的双手,迫使她将上身拱起来,拉近自己,再一把撕开她的衬衫,扯下r罩双带,用火热的唇去含她的r蕾。 她的身子即刻一绷,下巴后仰,全身敏感起来。 他的吻异常急促,重重吸吮她的敏感点,呼吸粗重炙热,全数喷洒在她泛红的肌肤上。那双大掌也放开了她的双手,改为煽情的揉捏她的臀,捂摸她的大腿……直到他放下了座椅,将她压在身下,提起她的玉腿勾住他的腰,她才知道他是真的要在这里做。 她叫了一声,却被桥上轰隆的车辆声盖住,等到桥上短暂安静,他已扯下了她的裤子,用皮带捆住她的双手,深深的进入了她。他想念她的紧致生涩,想将这一个多月的热情全部倾注,猛力的撞击,让她娇喘连连,在过车声中尖叫……可是他在最初的急切后,还是将速度放慢了下来,小心翼翼尽量不触到她的zg,不断亲吻她…… 一会后,她玉体含香,长发凌乱,蜷在椅上吟哦,他抓起她的右手,在那白嫩的无名指上套上一枚钻戒,贴在唇边轻吻,俊脸上有了餍足。 041 只能是我的 打胎事件过后,如雪被禁了足,一不准在没人陪同的情况下去医院,二不准出门没有司机接送,三不准关手机,四不准见安安……唯一能准的,就是她去他公司找他。 这日,她在打扫他们的卧房,跪在地毯上,伸臂去摸滚到床底下的面霜盖,摸着摸着,指尖突然触到了一个冰凉的小盒。她抓出来瞧了瞧,才发现是原先的那枚结婚钻戒。 钻戒的纯色一点没变,整体设计的质感非常棒,颜色璀璨? 第 8 部分 欲望文 第 9 部分 豪门少奶奶 作者:肉书屋 第 9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钻戒的纯色一点没变,整体设计的质感非常棒,颜色璀璨。她下意识朝自己的右手无名指望去,拿它与自己的那枚不足两克拉的白玫瑰钻戒相比较。 敖宸送给她的这枚钻戒,设计很独特,小小的钻石用玫瑰花瓣托着,晶莹夺目,如滚落在花瓣上的一滴露珠。她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给她戴上去的,只知道第一眼看到确实喜欢上了,就一直没有摘下来。 人这一生,难得遇到喜爱的东西,不要白不要,要了也不亏,再顺便赞一下他的眼光。 只是在这枚大手笔的七克拉钻戒面前,她还是把右手缩了回去,不想自惭形秽。七克拉价值六百多万,珠宝界的顶尖之作,是这个男人买来送给另一个女人的,一克拉压她一大截。 虽然说这个东西不能用价值来衡量,但能让一个男人出这么大手笔,足以说明他对这个女人的重视程度。她可没忘记结婚当天,他还要求她为裴云姿保管这枚钻戒呢。只是这会,这枚钻戒怎么跑到床底下去了?他在法国没有把话说清楚? 将锦盒轻轻合上,她给他放到他的床头柜抽屉里,顺便把自己的那枚也取下了,搁在梳妆台上。从见到这枚七克拉起,以前的记忆都翻江倒海涌回了脑海,这枚戒指开始戴着硌人,不戴了。 傍晚时分,敖宸下班回家,就看到他的小妻子蒙着头在睡觉,身子翻来覆去,似在翻烧饼。他轻悄悄走过去,想坏心的吓她一吓,眼角余光却瞄到梳妆台上的钻戒,黑眸蓦然一沉。 她竟然将戒指取下了? 胸口立即有一股闷气堵上,一把扯开那被单:“起来!”难得的好心情,全被破坏了!这个该死的女人! 她受到惊吓的翻过身,拽着被单另一角,坐起身不解看着他,“你回来了?怎么了?”那轮廓分明的俊脸绷得死紧,线条刚硬,黑眸骇人,似要把她生吞活剥。他在生气! “戴上!”他抓起她的右手,将那钻戒往她无名指上套,再一把扯过她的身子,“谁让你给摘下的?!”他故意掰了掰她的手掌,让她感到痛。 她只觉迎面一阵y风冷气扫过,心里打了个哆嗦,“这个不是婚戒,为什么不能摘?”未免管的太过了! “谁说不是婚戒!”他鹰眸y霾扫她一眼,将他左手上的婚戒抬到她眼前,大掌按住她的头颅往前送,“女人,这是一对,ido,出自法国‘指尖艺术家’philippetournaire之手!看清楚了!” “那又如何,我不想戴!”她偏过脸去。又是法国!如果这一款钻戒是由裴云姿亲自挑选,再转送,而她还爱不释手,那真该去跳太平洋!她一直以为是他亲自挑选的,却忘了他是陪裴云姿去的,如漆似胶的两人怎么可能落单。 “你在气什么?”他倾下身,捏住她的下巴,抬高她的脸,灼热的鼻息喷在她脸上,“这是我为我们的婚姻补上的婚戒,戴上去了就不许摘下来!说了‘我愿意’,就不许心不甘情不愿做我的妻子!有了孩子,就不许打掉!” “哪有那么多不许……”她被气疯了!他自从回国就成了无赖,这管,那也管,这不许,那不许,简直把她当某种动物圈禁了起来……他们婚前的协议在他那里全成了废纸,他想怎样就怎样,一手掌握,蛮横独裁,尤其是对她肚子里的这个孩子。 “就是有这么多不许!”他隐隐笑了声,头颅压过来,将她抵往床头,吻上她水润的唇。没想到这女人在为婚戒生气呢,是不是表示她有点在乎他了? “这钻戒是我亲自挑选的。”他轻柔触触她的唇,吃掉她唇上沾有的草莓味,将她下滑的身子往上一提,大掌从腰部探入睡衣,“喜欢吗?” 他用唇在她细嫩的颈间咬了咬。自从有了孩子,每次他都要小心翼翼、轻轻抽song,做不到完完全全占有她的美好、稚嫩,不能尽兴,简直比做和尚还要要人命。 “敖宸。”她身子一抖,一把抓住他强行进入的手,脸色大变:“不行!” 他已将她的睡衣直接往上套起,露出蕾丝胸衣,用唇将那两个红点直接含出来。等她受刺激的挣扎,便用长腿死死压住她踢动的玉腿,含住一边轻轻一咬,大掌已悄悄摸到背后将罩杯解开了。 她叫了一声,双手改为抱住他的头,将他的脸死命压在自己的柔软上,痛苦出声:“我们迟早是要离婚的,你放了我……”她不想沉迷在这样的r体欢愉之下,不想习惯他的存在,毕竟欢愉是短暂的,痛苦却是一辈子。 她不能在身体接受他、适应他、习惯他后,再失了心。 “离婚?”他从她的身体上抬起头,眉一拧,脸上立即有了怒气,“别再在我面前提这个词!”缠起她的双腿勾在腰间,他捧起她的粉臀,抵在甬道口打算挤入。 他想明白了,这样一个口口声声要离婚的女人,他得先征服她的身体!他不能让她知道,他先沉沦在了这份r欲快感之中,上了瘾般的欲罢不能,日日夜夜想着她。既然不能让她知道,那就得拉她一起下来。 他知道她害怕男人,抗拒男人,但她接受了他,高c的时候,她也是欢愉的,所以,他要让自己成为她最后一个男人,也是唯一一个。 042 好事被打断 将身子往前一顶,正要行事,他的电话突然响起来,急得跟催命符似的,硬生生破坏了一室的旖旎。 他暗骂一声,手上用力,依旧撑着如雪白嫩的双腿,挤进那窄小湿润的甬道中,喉间发出一声兴奋的低吼。 然而,电话不肯停息,响了几下被对方挂断,又重拨,与他玩起了角力赛。 “你接吧。”双颊绯红的如雪推了推他,拉过被单盖住自己一丝不挂的玉体,曲紧闭拢双腿。如果不是这阵铃声唤醒了她,她估计又要在他身下不知姓甚名谁了。 “是哪个王八蛋,真他妈不识趣!”他怒气冲冲站起身,边穿裤子边大骂,恶狠狠接起手机,胡乱耙了耙短发,“说!”假若对方没有十万火急的事,他一定将他五马分尸! 对方说了几句,他立即脸色大变:“云姿怎么了?”渐渐的,他脸上欲求不满的怒火一点点散去,换上y森森的担忧,咬着牙冷道,“既然你们全家都赶过去了,还给我打什么电话!我现在没时间去巴黎!” 随即啪的挂了电话,转过头看躺在床上的如雪,一双幽深的眸子不再有一丝欲望,“我去洗个澡,五分钟后下楼用餐!” 如雪点点头,心头抒出一口气,却又莫名的揪了起来。 五分钟后,两人穿戴整齐下楼用餐,敖家老太太朝如雪招招手:“孙媳妇,坐到乃乃这边来,乃乃给你说个事。” 如雪对乃乃展露笑颜,坐过去。 老太太乐呵呵的抓起她的素手,拍了拍:“孙媳妇啊,既然有了身孕,就暂且不要出去工作了,在家陪陪乃乃好不好?” 如雪瞄一眼敖宸,不知拿什么话宽慰老太太。想必她去女子医院打胎的事早已传到外界了,不然敖宸也不会在回国的当天,神不知鬼不觉找到了百丈路的私人诊所。 而敖宸想要孩子,就是想要老太太抱抱重孙,尽尽孝道,一旦老太太知晓她有孕,这个孩子就是板上钉钉,无论如何也要保住的。 这样是在给她施加压力。 老太太见她不做声,和蔼的笑了笑,再道:“孙媳妇不要怕在家闷得慌,乃乃以前是ip医疗慈善机构的前任主席,与慈善机构的各个成员都有些联系。孙媳妇若想做做慈善,帮助一些有困难的医院和孩子,乃乃可以带你去走走的,这样也不会太闷得慌……” “乃乃……” “傻孩子。”老太太捏捏她的手,微带宠溺道:“结婚后,你得有自己的朋友圈和事业圈,这样你才自信而充实,也不至于和敖宸没有共同语言是不是?” “妈,敖家的媳妇不需要出去抛头露面!”郑淑贞忍不住c过话来,盯了如雪一眼,又看回婆婆,“您看我年轻的时候,哪有出去工作过。打拼的事,要靠敖家的男人,女人就该在家相夫教子,侍奉公婆。再者,我们敖家的闲言闲语已经够多了,妈您还想多一宗吗?我们敖家养个儿媳妇还是养得起的。” 老太太脸一板,说道:“淑贞,现在不是三几年,女人没有地位,被欺压。现在的女人就该自立自强,与男人并肩而立,并驾齐驱。妈当年让你进公司,你不肯,非要待在家,现在这样好吗?” 郑淑贞被说得脸色暗淡,拿起瓷杯喝茶,闭嘴不再说了。 —————————————————————————————————————— 待会再来一更o(n_n)o哈哈~ 043 我们的过去(二更 “妈说的对,女人就该有自己的事业,穿得漂亮、活得潇洒,不靠男人,只靠自己!”对桌的敖雪莲也轻蔑笑出声,斜睨一眼身边的丈夫,语气含满尖酸讽刺。 丈夫是她自己挑的,即便再没用,也得打落牙齿和血吞。 “好了,不说了。”老太太止住话头,再对郑淑贞道:“淑贞,你有时间的话,也去做做慈善事业,这样总比你整日待在家里生闷气的好。” “我知道的,妈。” 一顿饭的时间就这样划过。 敖宸始终不说话,静静吃着,而后提前上了楼,说有些公事需要处理。 如雪目送他的身影上楼,看到他边爬楼梯边掏电话,似有急事。 一会后,她送完老太太回房,走回三楼,从虚掩的书房门板后,看到他还站在窗边讲电话,眉峰皱得紧紧的,在桌后不安的走来走去。 “铠泽,到底是怎么回事?!”他顿下脚步,声音拔高起来,“我是等她出院才回的国,还亲自送她回了住处……该死的,她的主治医生明明给我保证过,她的瓣膜病病情很稳定,在做最后的康复!……那天?那天我们不算吵架……” “她到底怎么了,你给我说清楚!”他微微吼起来,气急败坏抬起头,想继续炮轰,却陡然瞥到站在门外的如雪,眸光一闪,移开话筒,“有什么事吗?” “没事,经过这里!”如雪给他轻轻带上门,走回卧房。不是她要故意偷听,而是他说话的声音太大了,几乎整条走廊都听得到。 坐到梳妆镜前,她趁这个空挡,给安安拨了个电话。其实她一直不知道安安找的什么工作,在哪里工作,过的怎么样。每次问起,安安都四两拨千斤的搪塞过,不得不让她担忧。 “喂,你找谁?”电话里传来安安醉醺醺的声音,旁边还有重重关车门的声音。 “安安,你喝醉了?现在在哪?” “是如雪呀,我现在在上班,嗝,我没醉……你别碰我……”电话便挂断了。 “安安?”她吃了一惊,忙再拨过去,那边却已关了机。 她翻了翻电话簿,快速给黛丽拨过去求救,黛丽告诉她,有一次安安拉她去一个叫‘醉生梦死’的夜总会做伴舞,说是代班,有不薄的出场费。她为了刺激,便答应去了。 “详细地址!她可能被客人灌醉带出去了!” “那我们一起出去找!那丫头可真不让人省心!” 她挂断电话,手忙脚乱套上外套,没有给敖宸打招呼,就急匆匆跑出了门。 而后等她和黛丽夫妇赶去‘醉生梦死’,那浓妆艳抹的领班似笑非笑斜睨三人:“在我们这里做事的小姐,可不是什么良家妇女、千金小姐,她们来这里坐台,无非就是等这些有钱的主儿带她们出场,大赚一笔,今天她被抽中了,你们该为她高兴才是!” “安安不是那样的人!他们到底去了哪里!”黛丽恶狠狠拍向桌子,恨不得扭掉这领班的脑袋。安安分明是被强制带出去的,她妈的还在这说风凉话! 黛丽丈夫担心老婆动胎气,拉了拉她,“别在这跟她气,我们去报警!” 听到报警两字,那妖艳女子眉毛都没抬一下,从高脚凳上站起身,轻佻拍拍黛丽老公的肩:“要报尽管去报,报完警,我们这的大门还是向你敞开哟。到时候,我给你找个最媚的小姐陪你乐乐,以解这相思之苦,啊~~” 她瞥一眼黛丽圆滚滚的肚子,摸了男人的肩膀一把,扭着腰肢离开了。 黛丽气得跺脚:“她、她竟然勾引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 黛丽老公不得不将她往外拖:“老婆,先别闹,他们这里老板的势力铁定不小,我们再想其他办法!” “想什么想!等想到的时候,安安已经被糟蹋了!你说你怎么没一点本事呢,气死我了!”黛丽气得脸色发青,对丈夫挥起了粉拳。 如雪没有过来拉她,站在一边与一个看起来怯怯弱弱的坐台小姐说话,从小姐口中得知,十五分钟前,安安让冥夜的几个兄弟拽走了,往双东路而去,说要给他们老大‘捶背’。 冥夜? 她的身子冷不防打了个冷颤,忙往黛丽车上跑,“别吵了,快去双东路!”冥夜的这群混蛋,毁了她还不够,还要毁安安。他们绝对是冲着她来的! 三个人十万火急往双东路赶去,撞开酒店桑拿中心贵宾房的门,却被面前的景象弄得目瞪口呆。 没有那不堪入目的一幕,而是——一个高大魁梧的黑衣男子坐在沙发上抽雪茄,翘起的皮鞋光鉴照人,一派悠闲自在,面无表情、腰c枪支、体格健壮的部下则站成一排守护他们的少主,见有人撞门而入,一个个火速拔枪。 而铺着地毯的地板上,横七竖八躺了八九个人,皆哼哼唧唧哀叫,狼狈之极。安安则躺在按摩床上睡觉,污渍物吐了一地,浑然不知身边事。 如雪看到抽雪茄的男子,起初愣了一下,继而当着那些黑dd的枪口跑进房内,扑到安安床前。 “安安,醒醒!”她焦急的摇了摇安安,确定她没出什么事。 安安脸色苍白,睡得很沉,一身酒气。 黛丽夫妇也跟进来,望了望冷漠的黑衣男子一眼,以为他是劫持安安的人,“如雪,我们快走。”她并不认识峻熙。 黑衣男子早让部下收起了抢,暗哑出声:“你们带季安安走,韩如雪留下!” “不行!”黛丽正要出声。 “黛丽,快带安安走,给她灌些醒酒汤,她喝太多了。”如雪打断她接下来的话,将软成泥的安安掺了起来,扶到黛丽老公肩上,“照顾好她,我一会去你那。” “那……” “走了,老婆!”黛丽老公已背着安安,拖着还要说话的老婆,急匆匆出了门。 黑衣男子抬抬手,让部下押着那伙子人也退出去,留下私密空间,说道:“我曾经是冥夜的叛徒,他们是冲着我来的。安安不会有事,我的人及时赶到了。” 如雪这才发现,峻熙冰冷孤傲的眼睛旁边有一道淡淡的痕迹,似刀伤,在那狭长的墨眸边若隐若现,“当年你明知道冥夜与我们的恩怨,为何还要加入进去,为他们办事?” 峻熙眉头紧锁,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笑:“呵,如果当年我不加入冥夜,我们会死得更惨,连皮骨都不剩。你父亲韩英杰扔下的烂摊子,足以把我们的下辈子都给毁了。” “他们不会相信你的!”她突然大声起来。因为有些往事提起来,心里会很痛。如果时间能倒退,她一定不会让峻熙一个人在外面逃亡,会跟他一起走,去西部沙漠,搭个帐篷,过最简单、却有他在身边的生活。这样,总好过这些年没有意义的等待,以及等待过程中迎来的变故。 他的一句‘如果’,让她那么害怕起来。 假若当年他真的加入了冥夜,那该是受了多少苦!他要取得冥夜大哥的信任,就得忍受他们的报复,将对父亲的仇恨加倍灌注在他身上。他们只有泄了恨,才会试着去接受他。 接受了他,才会让他护着她,不让冥夜的人去s扰她,让她不受s扰的读完大学。 可是,之后他又去了哪里?与裴云姿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行踪那么神秘? 难道给她报声‘平安’的必要都没有吗?他们总算是在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的,比亲情浓,比爱情深,怎么能说陌路就陌路。如果她不赌气结婚,他是不是就不再出现? “你爱她吗?”她忍不住脱口而出,心在冷却,“她瓣膜病复发,你这个丈夫却待在国内。”其实无论是怎样的情况,峻熙都是可以与她取得联系的,可是他没有这样做。他就像那断线的风筝,越飞越远。 “是吗?”峻熙没想到她会是这样的反应,黯黑的眸底闪烁失落,将目光移开了,“她瓣膜病复发,最关心的人不是我,而是你的丈夫。” 044 两个男人的对峙 敖宸讲完电话回房,才发现他的妻子三更半夜出了门,而且还是独身一人! 他又急又气,取车火速往季安安的住处赶,不断拨如雪的电话。那边电话嘟个不停,却没有人接,存心让他抓狂。他不知道这个女人大半夜跑出去做什么,连一声招呼也不打,出了事怎办! 正要一脚踹开那五楼的门,楼下突然传来纷乱的脚步声,一个大肚子卷发女人气喘吁吁指着他:“你、你是如雪的丈夫?快去双东路京港大酒店桑拿中心贵宾房,如雪被、被冥夜的……” 他一听到冥夜两字,就骂了声脏话,不等女人把话说完,他火速拨开这三个人,几大步冲下去。 等到达京港,他一张俊美的脸已冰冷如寒冬的霜花,漆黑的眸子熊熊怒火在跳跃,薄唇抿得笔直。 “敖少爷,贵宾房本来是被冥夜的人订走了,但后来又来了几个黑衣人,他们将冥夜的人全部押走,并带走了…带走了敖太太……”大堂经理小心翼翼嚅嗫着。 “多久以前的事?”他的脸又铁青了一分。姓韩的这个混蛋! “五、五分钟前,他们的车往东去了。” “混蛋,怎么不早告诉我!”他重重放开大堂经理的衣领,开车赶往‘醉生梦死’。 霓虹灯闪烁下,‘醉生梦死’正是营业的最佳时段,车来车往,他不客气的将车开入夜总会大门口,挡住它的大门,再啪的甩上车门。 门口的迎宾小姐见到他,皆吓了一大跳,忙叫来领班。 那娇艳领班一声‘哟,是敖少爷呀,快请快请’,便风情万种贴上来,将他往包房带,并悄悄给服务生递眼色。他往那女人胸口塞了一沓钱,冷笑道:“这些请你们老板喝一杯,够么?” “老板不在。”女人立即道。 “不在?”他似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将长腿搁置桌子上,惬意慵懒的后躺身子,“他前脚刚进,本少爷后脚就来了,他要是不在,本少爷岂不是见了鬼!叫他出来!本少爷没时间跟他玩猫捉耗子!” 见女领班又试图扯起脸皮媚笑,打太极,他一脚踢掉桌子上的冰桶,耐心尽失,“还不去!你只有五分钟时间!” “是、是,我这就去叫老板。”女领班这才心生怯意,慌忙退出去。 两三分钟后,一个经理模样的男子过来恭请他去另一间豪华间,并道,老板已在那等了。 京港桑拿房的一番交谈后,韩峻熙将如雪重新带往‘醉生梦死’,选了一间日式结构、灯光暗淡的房。他点了一些草莓布丁、柳橙果皮冻之类的甜点和水果盘给她充当宵夜。 她看着那些精致可爱的小甜点,没有动一勺。她以前是喜欢吃这些,在它们还没有成形前就食指大动、急不可耐了,馋得像只猫,因为那是他们亲自在家自制,用来解馋的。 可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他们再也没有心思去自制,也吃不出那种独特的甜味。渐渐的,她对这样的小东西也失去了兴趣。 “怎么了?”他在对面看着她,挖了一勺送到她嘴边,“有点凉,小吃一口。” 她没有张嘴,不解看着他:“峻熙,韩如雪已经长大了,嫁了人,有了孩子,少女时代结束了。” 他喂布丁的手僵在半空,静静收回来,“少女如雪,在我心中永远只有18岁。她说18岁的时候等我来娶她,可是我失言了。”他将头微微偏过去,望着窗外的车水马龙,“现在迟了么?” “迟了。”她将戴有婚戒的右手放在腿上,抓成一个拳头。 他笑了笑:“我是看着你长大的,之于你来说,也许我更像一个父亲、兄长。” 她没有出声,只觉心里很苦。 两人瞬间沉默起来。 一会,有人叩响了门,他去应门,回来的时候说让她进去歇一会,待会再送她回去。她走在这黯黑的空间里,脚步虚浮,恍如置身梦中。 门口很快传来很重的脚步声,她听了几声,只觉脑子如被冷水瓢泼,清醒得彻底。这脚步声分明是独属于敖宸的,他每次生气,都将足音踩得极重,如那脱缰的野马。 “藤原少主的架子摆的可真够大呀,我怎么请也请不来!”声音又是极y冷。 峻熙正慢条斯理将马甲套在黑衬衫上,坐回沙发,“敖少爷这般急,不知有何贵干?坐~~~” “贵干?”敖宸冷冷笑了声,黑眸灼亮,眸光不是漫出来,而是如利刃s出来,有种人的力量,“她人呢?”很好,这个姓韩的混蛋前一次抱着云姿滚床单,第二次又拐他老婆,让他敖宸三番两次当王八! “你是说如雪还是云姿?”韩峻熙故意问道,狭长的双眸同样凛冽桀骜,两瓣薄唇骄傲的噙着。 敖宸眯了眯眸,沉吟片刻,在室内走动几步,y鸷笑道:“这一次多亏你主动放手,不然我不会娶到韩如雪这个珍宝。娶了她之后,我才发现她是那么契合我,合适我,这样的一个女人我渐渐上瘾了,放手是不可能的!” “如果我愿意与云姿离婚,送她回你身边呢?”韩峻熙反问一句,缓缓站起身,走到敖宸面前,与他直直平视,两人的目光在半空如剑刃交接,“那么你愿意放开如雪吗?” 045 你可以死,但不能背叛我 如雪坐在珠帘子后面,悄悄屏住呼吸。她想知道敖宸的决定——是留她?还是留裴云姿? “你在跟我做交易?”敖宸瞥一眼她藏身的地方,嘴角泛起一丝笑,走回她原先坐过的地方,“别人吃过的馒头我不会嚼,同样,你娶过的女人,我也不会再要。韩峻熙,你好像还没有明白,你越是紧张,我越不会放手!” 韩峻熙一怔,深黯的眼底瞬间充满风暴,暗暗捏响拳头,“你不该碰她,她并不爱你!” “那又怎样?”敖宸从鼻子发出一声冷哼,回过头,剑眉斜飞入鬓,皮笑r不笑:“她是不爱我,但她是我妻子,夫妻之间履行夫妻义务天经地义,我还打算让她生第二胎。”说到这里,他略显沙哑却又富有磁性的声音突然拔高,眼眸眯成一条缝盯着如雪的方向,“亲爱的,该听的话都听到了,还不出来?是不是打算在旧情人这里过夜?” 如雪的心,如水底的水草在摇摇摆摆,平静不了,她害怕见到这头发怒的豹子,又不想继续待在这儿面对峻熙……此刻听他这样一说,她心下一横,从里面走了出来,却没有理会即将爆发的他,拉开大门走了出去。 “如雪?”她听到峻熙在身后喊她,重重的皮鞋声砸在地板上,似要出来追她。 “藤原少主,别忘了她是我老婆!”敖宸极度y冷的声音快速响起,蹭蹭几声,他追了上来,一把拽住她的手腕,将她半拖半抱塞入他嚣张停在大门口的车。 “为什么瞒着我来见他?”他问了。 她偏着头,没有焦距看着外面飞逝而过的建筑物,闭唇不语。 他将车气急败坏停在路边,一把掰过她的脸,黑眸中的火团在急剧跳跃,“你现在是我的女人,里里外外都属于我,就是一根手指头,也不能让这个混蛋碰!” 她被掐住的雪白下巴,立即有了红痕,小脸被他捏得变了形,静静看着他,“被他碰了,又怎样?” 他没想到她会这么说,心头一阵怒气上涌,加重了手上的力道,“你可以死,但这副身子,绝对不能让这个男人碰!”随即将她重重一放,重新启动车子,如离弦之箭冲出去。 等回到家,他将她拖下车,摔到三楼的地毯上,“被他碰了哪里?”他用自己健硕的体魄狠狠压着她,含满怒气的唇不断寻找她躲闪的粉唇,不顾牙齿撞疼了对方,一把撕裂她脖子上的围脖。 她偏着脸,唇瓣红肿,身子在他的折腾下软软摊着,不做挣扎。他的怒火总是来得这样莫名其妙和不可收拾,她是他的女人,但他不会是她唯一的男人。 在他之前,已有一个男人让她从少女变成了女人,所以不存在‘唯一’。他,只是用来治疗那道伤口的,或者说是过客。他要,她便给了,因为身子已经脏了。 脏了的身子,他在乎的。他介意她有没有第一次,就跟介意有没有峻熙存在一样,这样的男人,什么都要宣誓独有、完整,不管他爱不爱。 “睁开眼睛看着我!”他朝她吼,一把扯掉她的裤子,将她的腰捞了起来。 她只穿一条内k躺在地毯上,用双臂环住自己上半身的赤果,睫毛不住的颤抖。听到裤扣崩落的声音,她将唇轻轻咬起,不肯让他的手探进内k里。 而她越是不出声,他的火就越大,只觉是默认了,让他想狠狠的蹂躏这个背叛他的女人一顿,借以泄愤!他要让她说话,给他一个深更半夜跑去私会韩峻熙的理由,可是,她什么也不说! 他大骂一声,将她捞了起来,抵在茶几边上,手指蛮横探入她粉色的内k,横冲直撞进那片禁地。 她皱眉不适的叫了一声,睁开水汪汪的眼睛,目光涣散,“我……” 他灼热的盯着她,抬高她的腿,又加进一指,让她的蜜y沾满他的大掌……他要惩罚她,让她求饶、知错、想要却要不到,可渐渐的,他发现自己在受不住诱惑的沉沦,发烫变硬的身子在疯狂叫嚣,蓄势待发。 她娥眉轻蹙,嘤咛浅吟的样子,酥麻入骨,简直如媚药在催情……原来他在惩罚他自己。 “敖…”她的双眉皱得更紧,樱红的唇张开,揪住地毯的小手突然抓向他的背,“敖…宸,我肚子痛。” 他高涨的怒火与欲火如被一盆冷水当头浇下,紧紧盯着她苍白的脸,总算察觉到她的不对劲。她不是在吟哦,而是在痛叫。 “快打电话给凌医生!”他惊慌失措抱起她,疯了一般冲进卧室。 送走家庭医生,他站在床边盯着她安静的睡颜。 一切怒火都消散了,只剩下浓浓的担忧。如果刚才他再猛烈点,他们的孩子就已化成一滩血水。 “敖宸,出了什么事?”老太太披着外衣,让女仆推着轮椅上了三楼,一脸睡眼惺忪,“是不是吵架了?” 他给如雪将被子往上拉了拉,带上门走出来,“没有。”倒了杯酒静静喝着,俊脸上恢复无波无澜,“我们准备的时间有点短,她的身子还没调养好,可能有点虚弱。”他淡淡道,看了老太太一眼,“乃乃您去睡吧,天快亮了。” “敖宸。”老太太将轮椅滚近几步,语重心长道:“你别把如雪管得太紧,她应当有自己的空间和私生活,不该被封在套子里。夫妻之间,首先要学会信任和尊重。” 敖宸眸光幽暗,不出声,亲自将乃乃推往二楼。 老太太还是有些不放心,拉过孙子的手拍了拍,“乃乃第一眼看到如雪,就喜欢上了,这孩子很对乃乃的眼……敖宸,听乃乃一句,人生不是马拉松,结婚也不是完成使命,什么值得珍惜,什么是过眼云烟,你要分清楚。” 敖宸唇线抿直,没有出声。 老太太又道:“你们要是不习惯住在家里,就搬到你的公寓去住吧。你那里离公司近,离医院也近。乃乃现在有护工照顾,不需要你c心,你只管照顾好如雪母子,让那孩子少受点委屈。” “乃乃……” “回去吧。”老太太挥挥手打断他,沧桑的眸子闪过一丝无奈,让佣人推她入房。孙子她是最疼的,这个孙媳妇她也满意,只是她的一双儿女让她不省心。 046 试着爱他 调查清楚事情的始末后,敖宸才知道自己误会了如雪。原来她不是去见旧情人,而是去找被灌醉的季安安,再被带到夜总会……不过,她与韩峻熙共处一室也是事实……心烦气躁放下手头上的工作,他给家里打了个电话。 电话是桂嫂接的,说少乃乃陪老太太出门了,参加市北区的一次募捐活动,要晚一点回来。 他有些失落,挂断了电话,继而按响秘书办公室电话。他们公司最近招募一批新职员,他有意让投了简历的季安安入选,借以补偿对妻子的亏欠。 简短吩咐了几句,提前下班。 这几天,裴家的人从法国回来了,铠泽给他打电话,说裴家老太太天天念叨他,想见他,身子也因此消瘦了几分。他躲不过,只得挑个时间去一趟,把某些话说清楚。 裴宅。 铠泽对刚刚下车的他使了使眼色:“上次你陪云姿去法国,乃乃一直以为你们还有戏,乐得年轻了好几岁。现在云姿心脏病复发,你竟扔下不管,直接回了国,老太太气得几天没吃没喝。” “有这么严重么?”他沉下脸,大步往楼上走,“上次我不是在电话里讲得很清楚,我回国的时候,云姿的病情已经稳定下来,根本没事。” “那为什么医院又突然给我们打电话,说病情严重?我们一家刚刚从法国飞回来,差点没被那丫头吓死。” 他回头看了铠泽一眼,没回话,脸沉重得厉害,“先见裴乃乃再说。”重重推门而入。 裴家老太太正躺在床上让儿媳妇喂药,见他进来,忙把勺子推开了,“敖宸,你总算肯来见乃乃一面了。云姿的事,你听说了吗?那丫头在巴黎差点没命。” “怎么回事?”他俊挺的眉峰皱了皱。 “你回国的那天,她的心疾又发作了,一个人晕倒在屋子里,半小时后才让上班的钟点工发现。”裴铠泽在旁边替他解答,拍了拍他的肩,“她可能是舍不得你走,一时心急,气血上涌,没有喘过气。不过她现在脱离危险期了,你不要担心。” “我不担心。”他轻哼一声,有些厌烦这一家人审讯式的会面。他并不亏欠云姿什么,为什么裴家的人觉得错的那个人是他?!为了云姿,他把回国的日期拖后了十天,回国那天差点让韩如雪打掉了肚子里的孩子。 如果不是xx女子医院跟乃乃有交情,及时给他打了电话,他估计就错过了那次人流手术。他觉得自己对云姿已经仁至义尽,该帮的帮了,该说的说了,以后的路,要靠韩峻熙这个准丈夫陪她一起走。 他这个宸哥哥,早在她选择放手的那一刻,就退出了她的生命。他现在只想疼爱乃乃,和他的妻子。 这样想着,他铁黑的脸色又是一沉,对裴家老太太沉声道:“既然她没事,那我回公司了,公司有很多事等我处理,您也注意身体。” “敖宸!”裴老太太急忙坐直身子喊住他,“你对云姿,难道一丝情意也没有了吗?” 他顿住脚步,回过头,眸子噙起一抹冷笑:“如果我说有,裴乃乃是不是要我跟现在的妻子离婚,再娶云姿?” 老太太眸光一阵闪烁,将身子重新躺回去,移开目光,“裴乃乃不是这个意思。” “那我走了。”他冷冷一笑,走了出去。 “敖宸!”铠泽随他走出来,快步追上他,与他并肩而行,“你不要把乃乃的话往心里去,她只是太疼云姿,事事护着她……” “我知道。”敖宸轮廓深刻的侧脸冷冷绷着,态度冷淡,浑身散发一股冷厉之气,“以后没什么事,不要打电话催我来这里,我与云姿没什么关系了,你应该打给藤原灏。” 藤原灏?铠泽斜睨他一眼,才发现他心事重重,面色y冷,遂把即将说出口的话压下了,改为笑道:“今天让你来,不过是让你看看乃乃。现在看过了,我们去喝几杯,不醉不散。” “没时间!” “没时间?你跟我说没时间?”铠泽怪笑一声,在他将车子开出去前,及时跳进副驾驶座,拿出手机翻了翻,“敖大老板,你现在要不要打电话给ga问问你今天的行程?你刚才推掉了会议,提前下班,根本有大把的时间!就这样说定,去兰桂坊!” 敖宸用眼角余光白了他一眼,不过依旧将车开往兰桂坊。 如雪没想到乃乃会带她来到艾滋病孤儿收容所,并亲自买了一车生活用品和医疗用品送往收容所。 “这些孩子大多在2岁到7岁,是艾滋病病体携带者,被父母抛弃或被隔离。”老太太指指不远处的几间红墙绿瓦小楼,静静听着孩子们稚嫩的笑闹声,“这所收容所是乃乃出资盖起的,建有学校和治疗室,希望能在这最后的风烛残年多帮帮这些可怜的孩子。” 如雪帮乃乃推轮椅,走在石子路上,安静打量。这所收容所占地面积很大,房子全是新的,有游乐场、幼儿园、宿舍、医院,设备齐全、护工云集。 这里的规模,其实可以比得上一家三级医院。 不过,她发现这里的护工好像并不认识老太太,牵着孩子走来走去,没有人理她们。 “她们是不认识我。”老太太乐呵呵笑了笑,伸手摸摸那些路过的孩子的小脑袋,喜爱中带了心疼,“如果她们知道我是幕后出资方,肯定会敬畏我,躲离我。这样的话,我又怎么能看到这群孩子最可爱的笑脸呢。上次来的时候,有个小家伙还扑在我怀里使劲的喊乃乃,像极了敖宸小时候。” “敖宸小时候是什么样的?”她为乃乃盖好腿上的毯子,坐到草地边的木椅上。 “他啊,小时候特爱哭鼻子。”老太太眉开眼笑起来,眼角堆积的皱纹一条条疏散开,眸中带着宠溺,“别看他现在冷冰冰的,小萝卜头大的时候,还不是躲在乃乃怀里嚎啕大哭,说想妈妈。呵呵……” 说着,老太太的眉眼渐渐染上一丝愁,目光悠远,“其实孙媳妇你也看出来了,他爸妈的关系并不好,冷战了二十几年,一直拖着。淑贞是个死心眼的人,认定了这个丈夫,就不肯放手,也因此将怒气迁怒在了小敖宸身上。乃乃呢,是疼敖宸,将他带在身边悉心抚养教育,却始终代替不了他的父亲母亲……孙媳妇……” 老太太说到这里,将那枯瘦的手颤巍巍伸过来,抓住如雪的手,眸含光芒,“敖宸心中有个空缺,是云姿始终无法填补的,那孩子好是好,却缺少包容。” “乃乃?”她想将手抽回来。因为老太太的这番话说的太沉重,似在交代遗言,让她承受不起。 “你和他也算是误打误撞。”老太太笑了笑,放开她,怕把她吓了,“他在试着接受你,你也试着接受他好吗?别让你母亲的那段恩怨掺和在你们中间,乃乃这辈子只认孙子,不认儿子。” ——————————————————————————————————————————— 开了电脑才知道大封推了,现在补一更、、、 047 我在乎你 夜半时分,卧房的门被人轻轻推开,一股浓烈的酒味立即窜入卧房的每处边边角角。 躺在床上的如雪连忙翻了个身,打开床头灯:“敖宸?” 只见男人的前三颗衬衫扣 第 9 部分 欲望文 第 10 部分 豪门少奶奶 作者:肉书屋 第 10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躺在床上的如雪连忙翻了个身,打开床头灯:“敖宸?” 只见男人的前三颗衬衫扣子全解开了,露出结实的胸膛;袖子上翻卷至手肘,臂弯粗壮有力……俊美阳刚的五官,清爽的短发,深沉的眸色……他喝了很多酒,但眸子清明,神志清醒。 “还没睡?”他望了望房里,似乎没料到她会醒来,“我去洗澡,你睡吧。”没有走进来,再次带上门。 她看着冷冰冰的门扉,有些不放心他,跟着走了出来。他把衬衫领带裤子全扔在了沙发上,零零落落躺着,散发刺鼻的酒味。旁边那套叠好的睡衣依旧躺在那里,根本没被他拿进浴室。 “你还好吗?”她敲敲浴室的门。 他颀长的身影在玻璃后晃动,没有应她,哗啦啦的水流声更加响亮。 她抿抿唇,不再敲门,走回卧室。这一次她主动爬到床里侧,翻身侧躺,等他回来。 大约一刻钟后,他回来了,将床面重重的压下,带来一股酒气。随即从后搂着她,一声不语。 她感受到了他沉稳有力的心跳,也隔着真丝睡衣,察觉到了他l着胸膛长腿,根本没有穿睡衣。将身子挪了挪,微微拉开与他的距离。 他睁开眼睛,贴了贴她细软的颈窝,突然哑声道:“下次半夜出门,别单独一个人,叫上司机或者我。” 她听着,将脸埋在枕头里,没有再抗拒他。 他说完这句,便没有再说话了,将脸贴在她乌润的青丝上,轻轻嗅吸,而后将她紧紧搂过,用自己魁梧的身形包裹住她,抱着她入眠。 她蜷着身子,侧头望了他一眼,见他只是闭上眼睛睡觉,没有其他动作,便将吊起的心儿落了下来,放松自己。不知怎的,这一刻她突然想起乃乃白天里的那番话——撒娇的小敖宸、哭鼻子的敖宸、想妈妈的敖宸……如果肚子里的孩子是个男孩,肯定有他小时候的影子。 不知这个孩子会生得什么模样? 如果孩子注定要生下来,她一定不会让自己的宝宝一出生就缺少爱,她会疼他,爱他,给他满满的爱,不能让她的孩子跟她一样,一出世就没有父母,尝遍家破人亡的滋味。 “敖宸。”她轻轻出声,娇柔的声音里含满彻夜未眠的嘶哑,哑哑的,软软的,“睡了?” 他嗯了一声,圈住她腰肢的大掌动了动,爬到她平坦的腹部,缓缓的捂摸,“明天我陪你去做胎检,早点睡。”再搂紧她一些,给她裹好被子,不让她再出声。 第二天一大早,他亲自送她去敖裴两家共有的私人医院。 宽敞明亮的大厅里,他们与刚刚拿完药的裴夫人颜夏冰迎面而来,裴夫人望望她的肚子,衷心笑道:“想不到时间过的这么快,敖宸的孩子也要在这家医院出世了。想当年敖宸在这里出世的时候,差点没把医生和两家人给急坏。” 她淡淡笑过,瞄一眼旁边的高大男人:“他怎么了?” “他当年不肯哭,手指头含在小嘴里,咯咯直笑。”颜夏冰笑眯了眼,绘声绘色描述着,微带遗憾望向俊脸尴尬的男人,“当年其他人都被吓坏了,就他乃乃乐得直大笑,说这个孙子有趣,是万中无一的珍宝……” 如雪也跟着笑,水眸亮晶晶的,看着敖宸。 敖宸一阵懊恼,俊美脸庞瞬间如锅底黑,一把搂过她:“与医生预约的时间到了,跟伯母说‘再见’吧。”这样的糗事也给他抖出来了,他不准他的女人这样取笑他! “那我们下次再约喝茶,伯母先走了。”颜夏冰又笑了笑,最后祝福的看了小两口一眼,先行离开。 他将她塞进电梯,圈在自己与镜子之间,脸上流淌着恼恨与尴尬,“有什么好笑的!” “那你当年为什么咯咯直笑?”她仰着下巴反问他,大大的眼睛弯成月牙,细弱的双肩憋不住笑的直抖动,“是不是觉得这个世界很新奇,跟妈妈肚子里不一样?还是你刚刚做了一个好笑的梦?” 他的俊脸越绷越紧,越听越冷,钢牙不悦直咬。给这个女人一点颜色,她就在他面前明目张胆开染房,这件事有这么好笑么?这件事在裴敖两家、他的三姑六婆之间,流传了好多年,他每听一次,全身寒毛就直直竖起,拽紧拳头想修理人。 他不想把自己当怪胎,可这群人每每要拿这做笑料,笑了一年又一年,现在连这个女人也掺和进来…… 她看着他乌云密布的俊脸,歪了歪小脑袋,双目灵动,“裴伯母对你是一种宠溺的笑,你看不出来么?每个新生儿出世的时候都是哭,可你偏偏笑了,这说明你日后能呼风唤雨、叱咤风云,是人中之人。有句话不是叫‘树在树上不成树,人在人下能成人’……” 这是什么歪论?他俊美的脸庞越来越扭曲变形,突然一把抓过她的腰,拖过来,低下头堵住那一开一合的水嫩唇瓣。这个女人一定要用这样的语气跟他说话么?他是她丈夫,又不是她儿子! 还有,她绵里藏针,话中带刺,听着刺耳!什么笑看风云,人中之人,这又不是拍电视剧! 她一声欢快的笑语被堵在唇边,没想到这个男人说风就是雨,竟敢在闭路电视下吻她。她也不过揶揄他两句而已,笑笑就过了,没想到他当真,还生气! 048 颜夏冰走出医院,没有立即上车,而是从手提包里取出那份刚从医生那拿来的出生证明,戴上眼镜瞧了瞧。 他们裴家没有瓣膜病遗传史,但从云姿这一代,就开始有了这个病,这个孩子不但早产,而且在出生后三天,突然呼吸微弱,差点夭折。 院方表示,孩子的体质跟母体有极大关系,母体身子弱,孩子的身子也相对比较虚。瓣膜病一般为后天性病变,遗传几率在25%左右,如果家族没有这个病史,就有可能是孩子在母体时,心脏瓣膜受到了损害。 云姿的乃乃和爸爸都没有这个病,所以只能是她这个母亲在怀胎的时候,不小心伤了这个孩子。当时他们为了让这个宝贝得到更好的治疗,在她出世不久,就火速将她送往了加拿大,进行瓣膜成形术。之后便一直待在加拿大服药、做定期检查、求学。 回国前,医生特意叮嘱——云姿的心脏瓣膜相较于其他孩子,是比较弱的。虽然做了修复,但,是从娘胎带出来的病,多多少少比一般病例要特殊些,所以尽量不要让她受刺激、动情绪。 回国后,她便一直带这个孩子来家族医院做复检、拿药,让她学习艺术芭蕾、钢琴、料理、过滤她的朋友圈……她家乃乃还亲自熬中药,说中药能除根,比西医管用,简直把她疼到了骨头里。 敖宸也疼她,从在机场第一次见到她,就天天往他们裴家跑,差点没把他们家的大门给踏平。他们心知肚明,在一个春光明媚的早晨,悄悄将这小丫头送到敖家小住,培养小两口的感情,为将来的联姻做准备。 只是,人生总是有那么多意外,意外到让人一夜之间老了好几岁。 妍奚出世的时候,他们裴家的航空公司正处于低谷,用几亿订购的飞机连连出事,生意一落千丈。那时又恰逢民营航空企业如雨后春笋拔地而起,形势陡然逆转,他们惨亏。她爸爸焦头烂额,郁结难解,喝了几杯闷酒,引起心肌梗塞,猝死在办公室。 她想他当年只是想解解闷的,却没想到他心头的包袱,已经把他压垮了。 云姿她爸过世后,敖家拉了她们婆媳一把,出了几亿帮他们还债,没让她们孤儿寡母求助无门,以至于背一身债东躲西藏。 所以说妍奚根本不知道他们裴家,其实在她出世那年有过一个大劫,是走到了倾家荡产再重新起步的。那一年,她应婆婆的意思,去孤儿院领养了铠泽,引领他发展航空公司,担负起裴家唯一男主人的重责,再一步步爬到今日的鼎盛。 而在国外接受治疗的云姿,一直不知道家里的变故,一直被保护得很好。她不想在失去丈夫后,又失去一个宝贝女儿,所以她隐瞒了云姿七年,待到她回国,便将她放心托付给了敖宸。 她中意敖宸这个女婿,俊美、有能力、专情,云姿也需要他、粘他,他们互相吸引、爱慕……两家人都看好……却没想到,云姿有了反弹。 这个女儿是知道了当年敖家帮他们裴家还债、帮她出医药费的事,所以以为自己是被送过去报恩的,乃乃和妈妈不爱她,只拿她联姻来获取商业利益。 可是这个孩子不知道,她这个母亲再疼她,也代替不了父亲的那份爱。那份残缺,只能从未来的丈夫那里去弥补。丈夫毕竟是要陪她过一辈子的,如父、如兄、如子,女人的一生所求。 敖宸恰恰就符合。 “傻孩子,等你在外面撞得头破血流,就会明白你失去了什么。”凝住心神,她无奈的自言自语一句,将体检书重新塞入手提包,上车离去。 b超室里,医生在给如雪拍片。 “这个是头,这个是小手,虽然还没有完全成形,但已经有了轮廓,敖太太你看看。” 如雪躺在床上,看着屏幕里那个小r团,窝心的笑了笑。做妈咪的心情,原来是既紧张又期待,既害怕又欣喜的。 “不过敖太太的zg壁有些薄,需要注意。zg壁太薄,容易引起惯性流产和滑胎。这两个月腹痛吗?” 她睁大眼睛:“什么样的痛?” 医生取掉手套,坐到桌子边,“怀孕期间的腹痛是很常见的现象,因为zg变大,zg韧带会受牵扯引起疼痛。但是疼痛程度较严重,持续时间长,就得确诊。” 原来是这样。她暗暗抒出一口气,双颊因尴尬而燥热,“没有。” “怀孕初期,不宜过性生活、避免出入高温场所,泡澡的水温应低於38c,时间控制在15分钟之内,并保持通风以利散热……” 拍完片子,从b超室走出来,才发现敖宸不见了踪影。她环顾四周一眼,一个人走在寂静的走廊上。 据说这家医院是敖家和裴家的独属医院,二楼、三楼、四楼对外开放,五楼则专为这两家服务,医疗器材先进、医师一流。敖宸和裴家两姐妹都是在这家医院出世,而且还是由同一个资深妇产科医生接生。 想必,她的孩子也要在这里出世了。 走出妇产科,她坐在五楼大厅的沙发上边翻杂志边等敖宸,护士小姐给她端了杯热茶,说道:“敖太太,敖老爷也来医院了,其实您可以去看看敖少爷在不在那。” “哪一科?”她诧异抬头。 “骨科,敖老爷有腿伤。”白衣护士微微一笑。看来这个敖太太在敖家果然不受宠呢,连公公来了也不知道,更别提她的丈夫有多爱她了。 艳照门、旧情人狱中离奇死亡、打胎事件、与男人夜半幽会……报纸头条、娱乐新闻天天登有她的名字,她不想关注这个少乃乃也不行。果真是出名要趁早、名气就靠炒。 如雪缓缓站起身,看一眼护士,“带我去一趟吧。” “不好意思,我现在有病人走不开,这边左拐30米就是了。”护士职业性的一笑,给她指了指妇产科的相反方向。她刚刚才跟她的小姐妹打赌,这个草根少乃乃坐这个位子根本坐不了半年。看来她要赌赢了。 如雪走到骨科,果然看到敖宸与公公站在安全门后说话,两人脸庞上的乌云朵朵,在阳光的照s下,不减反增,还有爆发的趋势。她站了一会,推开门走过去。 “已经走到了这一步,那就离吧,我不想让我的儿子知道有你这样的爷爷!”敖宸最后对父亲冷道,大步朝她这边走过来,牵起她的手,隐去他眸中的y霾,“医生怎么说?” “我妈怎么了?”她不答反问,回头看了站在原地的公公一眼。 “你妈?”敖宸放开她的手,弥漫一身的怒气还未散去,黑眸瞬间如三尺寒冰,“你妈得到了她想要的东西,我在祝贺她!” “你是说,公公打算跟婆婆离婚?”她大吃一惊。 敖宸腮帮子咬紧,俊脸y沉得可怕,冷嗖嗖横了她一眼,没回答她,走在前面。 049 一纸离婚协议书,寄到了敖家。如雪万万没有想到,婆婆会那样平静,平静的坐在沙发上修剪指甲、擦防护膜、涂指甲油,仿若事不关己……她站在楼梯上,看不到婆婆低垂的脸,却看得到她微微颤抖的手。 她转身上楼,不想让婆婆看到自己,然而郑淑贞却冷冷开口了:“先别走,下来陪我坐坐。” 她迟疑了一下,还是走下来坐到婆婆对面。 郑淑贞红润的脚趾甲上涂满了艳红的蔻丹,在白皙的脚皮肤衬托下,闪烁一种与年纪不相称的绝艳,她若无其事躺到沙发上,揽了揽身上的晨袍,“好看吗?” 如雪坐直身子,轻轻点了点头。 “那比起你母亲呢?”郑淑贞又问道。 如雪轻咬下唇,不再回答。她知道这个时候,不管她说什么,婆婆都有理由发怒。因为她是韩湘雅的女儿。 “怎么不说?”郑淑贞纤细的柳眉往上一翘,微微前倾身子,却是去取桌子上的烟盒,取了一支,点燃放到嘴里。她明显是不会抽烟的,呛了几口,又按进烟灰缸里捻熄,抬起眼皮,“你长的倒是一点不像韩湘雅,比她漂亮。” 如雪依旧不出声,静静听着,搁在腿上的双手悄悄绞紧。婆婆越平静,她越坐立不安,她宁愿婆婆又哭又闹,真实的发泄她的情绪。 然而,郑淑贞只是将交叠的双腿换了个姿势,紧紧盯着她的脸,用不温不火的声音继续道:“你母亲现在去国外订做结婚礼服了,你知道吗?” “呵。”不等如雪回答,她又冷冷笑了声,自说自话起来,“她等这一天等了好多年,一年一个新花样吸引世政的目光,今天终于让她等到了,我就将这个变心的男人让给她,让他们白首偕老。” “妈?”如雪惊叫一声。 郑淑贞微微仰着头,说完这句后,便将僵直的双肩突然松懈了下来,软软垂着,看着门外,“其实我知道,当年他和韩湘雅在书房发生关系,是被韩湘雅在茶里下了药。那只是一次意外,是有回转余地的,只要我肯原谅他,他就会回到我身边……可是我实在是不能释然,心头似被c了一根刺,拔不出来,每每触及却又疼得厉害……我发了疯的为难那个女人,想把她赶出去,毁她的容……结果,我得越紧,韩湘雅就越柔弱无助,他也就越愧疚……你知道么?你母亲韩湘雅真的很适合做小老婆。” 她的声音里有了鼻音,眼角湿湿的,“她是有备而来的,抓准了世政愧疚的心理,永远一副可怜柔弱的模样,活似这世上谁都欠她。当年与世政发生关系后,她主动离开了,没过多久,就怀上了你。 世政不忍她在制衣厂受累,便看在孩子的份上将她接了回来。回来后,她一边在我面前耀武扬威,一边在世政面前哭哭啼啼,不断自责当日的事,什么委屈都往自己身上揽……她就这样让世政放不下她,让我这个正妻容不得她。 我和世政的感情,就在她的兴风作浪和我的不理智中,土崩瓦解。直到现在我才明白,当年我每她一寸,她就离世政更近一分,我就这样一步步将自己的丈夫到她身边,让他由最初的愧疚与反感,转变为现在对她的怜惜与信任……” 她哽咽了一声,忙将头低下去,掩饰住自己的狼狈,而后深吸一口气,抬起头用一种很尖锐的声音冷笑道:“如雪,知道么?这个世上没有不偷腥的猫,也没有不偷人的小三,你公公敖世政在第一眼看到你母亲时,就被她的狐媚眼迷住了。 发生关系后接她回来,得知怀的孩子不是他的,他也没有送她走。因为他一边要做好儿子、好父亲、好丈夫,一边要养小老婆,两头不误,享尽齐人之福。 而我,恰恰就给了他一个出轨的理由——尖酸刻薄、心狠手辣、得理不饶人,这样的正妻谁也受不了,是我他离开的。 你母亲韩湘雅,打从被你父亲抛弃,就赖上了世政,看上了他的家业。她回来敖家做管家,只服侍世政一个人,世政的吃、穿、用,全是她一个人打理,还负责暖床……呵呵,一个郎有情、一个妾有意,怎能不一拍即合。” 如雪听着,黛眉难堪的挤到一起,纤纤十指交握、紧紧压在腿上,不知说什么好。 “当年没有离婚,一方面是我不肯,另一方面,是因他只是想尝尝腥,不敢忤逆婆婆,放弃家族企业……所以现在你应该明白,他为什么以股权要挟敖宸娶你。 因为他打算净身出户,不带敖家的一毛钱,带着韩湘雅过剩下的日子。这样一来,既与敖家脱离了关系,也帮韩湘雅照顾了女儿。他深知,老太太不会认他这个儿子,敖宸也不会要这个父亲!他算是为爱情放弃了亲情,而我,成全他!我倒要看看脱去‘敖家老爷’光圈的敖世政,韩湘雅那个女人还要不要他,还装不装大度!呵呵。” 郑淑贞突然大笑起来,拣起笔唰唰几下,在那份离婚协议书上颤抖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她总以为签字的这一天会是她的末日,却没想到,原来这么轻松! 050 在母亲与公公结婚前,如雪去了趟他们位于江边的公寓。据说这套公寓原本是公公买给她和母亲住的,她们没住进去,公公便暂且用来做婚房,而后搬到岱山岛的敖家祖屋去。 岱山岛的祖屋? 那座俨如古堡的老房子,原来是敖家的祖宅。 佣人给她开了电子锁,她推门而入,看到公公坐在院子里,穿着米白色的毛线背心,摆弄面前的那盆兰花。而他身后的那幢小别墅并不新,墙体已经发旧,看似有些年头了。 “这套房子是我两年前买的,偶尔过来住一下,换换空气。”敖世政淡然说道,将兰花放回花架,坐到茶桌前,“你妈还未回国,说是礼服做的有些不合身,需要改改。如雪,你和敖宸不想来参礼,就不要来了。我们会一切从简,不请客人。” 如雪轻轻嗯了一声,心头五味陈杂,一声祝福语怎么也说不出口。她给公公倒茶,将尴尬掩饰过去,说道:“我这次是过来看看,需要什么,您可以说一声。” “什么都不需要。”敖世政摆摆手,叹了口气,灰白的眉毛微微拢起,“这些年,我在那个家也是受够了,现在脱身出来,倒也轻松。如雪,日后将心思用在敖宸和肚子里的孩子身上,我和你妈就不要管了。” “爸。”如雪将唇瓣抿了抿,终是问道:“您真的舍得丢下敖宸和乃乃吗?您当年不肯离婚,不也是想给敖宸一个完整的家?现在他虽成家了,但也需要一个完整的家,乃乃和我肚子里的孩子,也需要。” 敖世政微怔,将手中的小紫砂壶搁下,缓缓起身,负手背过去,望着他种植的那几盆兰花,“曾经我是想的,但我现在累了,只想安安静静过完余生。颐养天年、含饴弄孙的日子,早在我跟淑贞感情破裂的那一刻,就不敢想了。” “妈妈当年不该……” “没有什么该不该,都过去了。”敖世政打断她,回过头来,沉沉说道,“我跟淑贞之间,不管有没有你母亲的c足,都不会有结果。而你也要相信,我跟你母亲从一开始没想过走到这一步,我们只是朋友,谈心的朋友……现在决定结婚,是打算找个老来伴。” 如雪不解,将纤长的秀眉稍稍蹙了起来。 敖世政僵硬的笑了笑,踱步回来,拍拍如雪的肩,“淑贞的性格,你现在应该了解一些了,她这个人越是被纵容,越目中无人、嚣张跋扈。你嫁给敖宸,也算是委屈了,受了不少气,不过等孩子生下来,你们就搬出来住吧。” “爸,我不委屈。” “老爷,夫人回来了!”佣人提着大包小包急急忙忙从门口跑来,脸上堆满了笑,腋窝下还夹了个礼物盒,“这些都是夫人在国外订来的,高贵又大方,还给我这个下人也买了礼物,真是有心哪~~” “拿进去吧。”敖世政却是皱了皱眉,脸上没多大喜色。 韩湘雅边用帽子扇风,边往门内走,“老爷,看我这一身好看吗?”她穿了一套暗红色的竖领套裙,窄窄的腰身修饰出她保养完好的腰肢,细高跟衬出她纤细的小腿和莹白的脚踝,让她看起来年轻了好几岁。她转了一圈,轻快如少女,正要扑进敖世政怀里,眼角瞥到了站在一边的如雪。 “如雪?”她忙收住脚步,将手中的帽子放到茶桌上,敛住她脸上的甜蜜与欢快,换上严肃,“怎么来了?” “她来看看我们。”敖世政替如雪发话了,瞥一眼打扮得娇艳夺目的韩湘雅,转身踱步回屋,将空间留给母女俩。 如雪拿起挂在竹椅上的手提袋,没有跟母亲说什么,往门口走:“我没什么事,来看看你们。现在看过了,我要回去了,敖宸可能在等我。” 韩湘雅跟她走出来,将院门哐当关上,拉她到一边,压低声音问道:“你公公没有要敖家的一分财产,是真的吗?敖家的人都同意了?” “为什么不同意?”如雪反问她,清冽的眸中隐隐流淌着冷意,“公公在银行的百分之十五股份全部划到了我名下,那是留给敖宸和孩子的,他不想让敖宸在明年的股东选举大会上下台。另外一些不动产和基金,他留给了婆婆,算是弥补多年的亏欠。妈,你跟了公公这么多年,都没有要求什么,是因为爱这个人吗?” “爱?”韩湘雅双眸发怔,早在如雪说第一句话时,就缓缓放开了她的袖子,站到一边,“爱值几个钱?能换来优渥的生活吗?我算来算去,老天总是让我不如意,连女儿都不肯认我!” “妈?”如雪被母亲脸上的忧伤弄得心头一酸,有些不忍,却并不知道母亲口中的‘女儿’根本不是她。她只是觉得,母亲原来也有愁苦和绝望的时候,陌生得很。 韩湘雅用手背抹抹泪,侧过头看她,“妈妈只是有些感叹,并未走到穷途末路这一步。如雪,好好做你的少乃乃,妈也跟着沾光。” 如雪不觉话中有异,正要走,韩湘雅又一把拉住她,瞥瞥她的肚子:“几个月了?” “快三个月了。”如雪不得不停下脚步,听母亲把话一次性说完,并道:“妈你不要担心,敖宸经常陪我去产检,医生说过了头三个月就安全了。” “妈不担心。”韩湘雅破涕为笑,抓起如雪的手捏了捏,“有这个好女婿在,妈怎么会担心呢。妈就是希望你以后能经常来坐坐,陪妈说说话,让妈亲自照顾这个小外孙。你也知道妈现在身份尴尬,没亲戚没朋友……” “我知道。”如雪抽出自己的手,去掏手提袋里响动的手机,接起,“敖宸,我在公公这,你来接我……嗯,好。” 收起手机,正要继续跟母亲说话,韩湘雅打断她:“既然敖宸来接了,那妈送你到马路上,你下次再一个人来,妈教你一些怀胎的经验。” 她扯了扯嘴角,突然觉得母亲温柔得让人胆战心惊。之前母亲还异常反对她跟敖宸结婚,现在怀了孩子,不但释然,而且热心…… 敖宸银白色的小车开过来的时候,母亲已回到了江边的公寓,没有与敖宸打照面。敖宸冷眸瞧一眼那幢小别墅,扶她上车,沉声说道:“以后少来这里,他们跟我们敖家没有任何关系了。” “工作累吗?”她靠在座椅上,轻轻转移话题。 敖宸瞧一眼她身上的棕色毛料直筒裙,给她盖上一层薄毯,“不累,我倒是怕这小子折腾你,早上吐了几次?现在还有胃口吃吗?我带你去一家不错的餐厅。” “嗯。”她把他前面的问话直接省略掉,轻应一声。其实这几天的妊娠反应特别频繁,还伴随微微的腹痛,她不敢告诉他,怕他担心。医生也说了,zg扩张的疼痛很正常。 敖宸见她闭眼小憩,便不再问了,稳稳开着车,将她带往一家僻静的餐厅。要了一间包厢,点了满满一桌清淡营养的菜,亲自给她盛汤。 “先喝碗汤。”他将西装外套和手表都取了下来,坐在她旁边,督促她吃。 她喝了一口鲜汤,抬头回以一笑,“味道不错,你也喝。” 他不喝,站起身去接电话,并下意识拉开门,走了出去。门半开着,听得到他正越走越远,走到洗手间方向去了。而此刻,对门那间包厢的门也突然打开了,走出一个黑衬衫铁灰色西装裤的颀长男子,男子正钻出推拉木门,一抬头,与她的目光对了个正着。 两人皆是一惊,一时忘了反应。 “灏,怎么了?”对面门内传来一道女子声音,一个穿爆r夹克、紧身黑长裤,一身英气的女子从门内走出来,拍了拍男子的肩,“少主,很少有情况让你这样呆如木j的?看到什么了?” 女子扫了如雪一眼,目光中带了杀气。 “没什么。”男子拿开女子的手,套上鞋,优雅往洗手间方向走。 接完电话的敖宸正从走廊那头走来,瞥了黑衬衫男子一眼,与他擦身而过。等走进包厢,他若无其事吃菜,只字不提某个名字。 “等吃完,我送你回去,待会我有个应酬。” “我吃饱了,现在走吧。”她站起身,给他拿起外套和手表。他笑了笑,吻了吻她的额头,套上外套,戴上手表,牵着她往外面走。 等回到车上,他突然捧起她的脸,给她一个缠绵火辣的湿吻,将她吻得喘不过气,“乖乖在家等我,12点之前我会到家。”他给她拨拨额前的发丝,黑眸中有一丝宠溺。 她看着那丝火热,突然直起身子,勾住他的脖子主动贴上他的唇:“我和宝宝会在家等你。”他的眸子立即一黯,喉头咕噜了一声,反被动为主动,重新将她压了下去。 051 地下停车场里,黑衬衫男子隔着窗玻璃看着车内拥吻的两人,皱紧了眉头。他身边的爆r夹克女子顺着他的视线瞄一眼,军用刀在指间翻转,笑道:“少主,原来她才是你在乎的人。” “别动她!”他的眼神冷飕飕扫过来,警告看了女子一眼,吩咐开车。 女子撇撇嘴,将身子后仰到座椅上,笑而不语。小车从敖宸银白色的小车前经过,车尾灯不断闪烁,右转。 等他的车离去,敖宸从如雪身上直起身,用拇指抚了抚她肿起的粉唇,给她穿好拉扯开的毛衣。 “我们走吧。”他黑眸中的欲望消散得一丝不剩,扭燃车子,开往敖宅。 晚上22点整,位于h市商业巨舰中心的顶级私人会所。浅灰色外墙、螺旋楼梯、4层,与埃弗森商业大楼只隔几百米远。 进入会所,需要将车开上螺旋楼梯,停入楼上停车场。螺旋楼梯下,即1楼,是自由空间,公益性个展、派对、小话剧、主题电影在这里轮番上演,对外开放。 2至3楼,设计非常精致,实木宴会长桌,繁复的复古吊灯,生着火的壁炉,以及供围炉夜话的舒适沙发……顶级红酒、精致法国菜、可口料理、英俊调酒师……只供会员举办私人派对。 4楼,是会所创办者的私人空间。灯光幽暗,碎木的老旧地板、暗垂的深红丝绒幕帘……空间回环,仿若回到上世纪三十年代欧洲…… 此刻,会所里很安静,轻音乐轻轻响着,调酒师在调酒,没有客人。一高大男子和一性感火辣女子上了楼来,脚步声在这静谧的空间,显得特别响亮。 调酒师镇定调酒,没有抬头:“不好意思,这里不接待非会员。” “没关系,我们少主马上就是这里的会员了。”爆r夹克女子瞥一眼调酒师手边的那支枪,y毒的眸子转了转,朝这边走几步,妖娆笑起来,“我们这次过来是跟敖老板谈笔生意,他在吗?” 说话间,身子突然一掠,脚下一蹬,以迅雷之势窜过去……英俊的调酒师不动不倚,待那身影无理窜过来,他轻挑佻一勾,枪支已挂在了他的小指头上,潇洒转一圈;而另一只手,早将女子持军用刀的手反制住,抵在她自己的脖子上,笑道:“噢,带这些东西进会所可不好,这里是成功人士的精神家园,享受安静、音乐、美酒、美食的地方,可不是战场!” 他故意用刀子在那脖子上划出一条血痕,再将这y狠的女子往前猛力一送,送回黑衣男子身边,一张白皙俊美的脸庞在灯光下闪烁一种玩味,“我的好妹婿,不认得我这个兄长了么?” 韩峻熙望着那张脸,双眸骤暗,再一把抓住正要卷土重来的夏子,冷道:“别玩了,我们是来找敖宸的!” 夏子咆哮一声,甩开他的手,听令的站到一边,一双眼睛却仍死死盯着铠泽。 铠泽不以为然一笑,将调好的酒推过来,“妹婿,这是大哥请你的,先喝一杯。敖宸现在还没到。” 韩峻熙信步走过去,坐到吧台前,不喝酒,盯着裴铠泽,“等云姿回国,我再陪她一起去裴家拜访岳母。这杯酒先存在这里,日后我会常来的。” 铠泽扯开唇邪魅而笑,将那杯酒接回来,放在唇边浅抿一口,发出一声叹息,似在自我陶醉,“嗯,味道还算不错,丝丝冰凉,醇醇酒香,虽不浓烈,却后劲十足……不过,好像还缺了点什么……” 峻熙扯了扯嘴角,算是笑,站起身,“你可以叫我‘灏’。” 铠泽将酒放下,放荡不羁望着他,眼梢稍稍有了冷意,“我们就快成为一家人了,希望我们相处愉快。” 峻熙看着他,没有应声,眼角余光扫一眼旁边蠢蠢欲动、杀气不减的夏子,转过身去,“别惹事,我们上4楼,敖老板该来了。” 敖宸懒懒靠进沙发,左手无名指上的婚戒随着喝酒的动作,在昏暗的灯火下反s一种夺目的光芒。 他睨一眼对面的峻熙,用最平稳的声线笑道:“没想到藤原少主对我们皇家银行这么感兴趣,不惜花万金买下那群老家伙手里的股和基金,来,为我们日后成为同事,干一杯!~” 峻熙摇了摇杯中的y体,低着头,晶莹透明的红色映照他幽暗的眸色,唇角微微翘起:“杀人越货是赚钱,却永远比不上敖老板你光鲜、干净。我想收手了,漂白自己的人生……既然想漂白,总得找个合适的位置。”当再抬起头,他漆黑的双眸又恢复了平静,将红酒一饮而尽,“我觉得皇家银行副董这个位置不错,说不定不久后我就可以升级为正,呵呵。” 甩下空杯,他优雅起身,边往外踱步边继续道:“我手上虽然只有银行不到百分之十的股,但时间很长,离明年的重新选举还有半年……半年不成,还有几十年……没有人不喜欢钱,那些人奋斗一辈子,也不过是为了钱和权……” 拨开暗垂的深红丝绒幕帘,他的声音,随他的人一同消失在门口。 敖宸紧皱眉峰,点燃一支烟,吸一口。轻烟飘飞,他只是将烟夹在修长的指间,闭上眼睛靠在沙发上,任长烟烧成残灰,摔到地板上。 他不担忧他的公司,却担心任性的云姿。 052 在医院做完胎检,安安突然打来电话,说中午一起吃个饭。如雪自是欣喜,在茶水间吃了几颗刚在医生那拿的药,急匆匆赶往餐厅。 餐厅就在埃弗森商业大楼旁边,也就是她上次用餐的地方,很好找。此时正值午饭时间,穿着衬衫、套裙的白领们三三两两围在桌边,有说有笑。 安安也穿了一身紫色衬衫、笔直铅字裤坐在窗边,一头俏薄的短发做过护理,顺滑黑亮搭在耳侧,胸前挂着工作牌,手边放着工作夹,俨然白领丽人。 “工作还习惯吗?”如雪坐在她对面,有些羡慕她目前的生活。 安安咬了咬吸管,没多大喜色:“不太习惯。我因为是空降部队,被这群女人给排斥在圈子外了。”她拿眼角横一眼旁边那一桌正压低声音说笑的女人,翻了翻眼皮。 面试通过后,她被安排进了客服部,没有从基层做起,而是直接做了组长,管理全组,是客服主管看在老板的面子上提拔的。 这些在银行总部待了几年的女人,自是不会给什么好脸色给她看。 “那你拿出你的实力给她们看看。”如雪笑了笑,端起果汁正要喝,突然眉头一皱,把杯子放下了。 “怎么了?” “果汁可能不太新鲜。”她推开杯子,全身紧绷起来,“怀了孩子,嗅觉变得敏感了,带油腥味、不新鲜的东西,我闻一闻就会不舒服。” “那我让服务生再给你换一杯。”安安抬起手招服务生,看到旁边几桌的女人正好奇看着这边,眼中布满幸灾乐祸。 “不必了。”如雪压下她的手,看了旁边的那一群女人一眼,说道:“怎么了?公司最近发生什么大事了吗?为何这群女人会有这种表情?” 安安本来觉得她的妊娠反应有些强烈,让人担心,见她把话题引到了公司上,索性把憋在肚子里的话说了,“敖宸去拍卖会竞价裴云姿代言的珠宝,这件事你不知道吧?他用一亿拍下了整套fenis首饰,成为拍卖会上出手最大笔的富豪,还与那个女人在镜头前亲密拥抱。” “就这些?”如雪不以为然,吃了一口热粥,再让服务生倒一杯清水,再道:“这些敖宸都跟我说过了,菲尼女士的名气那么响,能拍到她的作品,也算是运气。” “那一亿是什么概念?”安安将身子倾过来,夺过她手里的木勺,愤愤盯着她,“就算要支持,也没必要买全套吧。谁都知道,这一次代言的裴云姿在国内根本没什么名气,除去她裴家大小姐的身份,顶多算一个三流模特。你老公这样慷慨解囊,摆明就是在给她造声势。” “他们在一起那么多年了,也不缺这一拍卖事件。”如雪抬起头,静静喝了口水。 “那时他没有结婚,外界怎么传都可以!但他现在是有老婆的人了,连这一点都顾及不到么?”安安将木勺气愤扔下,在玻璃桌面上发出一声脆响,“先不说他们是旧情人这层关系,富豪与名模、明星潜规则的事,他难道不懂?一亿,这么一大笔,他怎么不用在你这个老婆身上,让你减轻妊娠反应……却跑去讨那姓裴的欢心,又搂又抱……” “安安,别说了!”如雪站起身。 只见餐厅四周的人,皆因为那一声脆响,将注意力转移了过来,一双双好奇的眼睛藏满笑意,幸灾乐祸、看好戏、鄙夷、同情……各种神色都有,明显是将刚才的对话全听进去了。 如雪给安安抱起那堆文件夹,拉起她,“午餐时间过了,回公司上班!” 安安忍住气,横了那群好戏的女同事一眼,踩着高跟鞋走出去。等走到商业大楼前,如雪将那堆文件夹塞给她,“我们自家人不说自家人的事,说了,只会成为别人的笑料。” “如雪,不要认为自己没有爱上,就可以装作不在乎。”安安将那叠厚重的文件抱在胸前颠了颠,抱好,脸上的怒气还是不见疏散,“你们就算没有爱,也是夫妻关系,他这样做,完全是不尊重你,你放任一次,就会有接下来的无数次。为你肚子里的孩子想一想吧,如果你真不在乎,生这个孩子做什么!让他也尝尝没有父亲的滋味?好了,不跟你说了,下午我要在外面送文件,不会回公司,你自己回去吧。” 说完话,转身小跑几步,急急拦下一辆出租车,扬长而去。 如雪目送她离去,回头? 第 10 部分 欲望文 第 11 部分 豪门少奶奶 作者:肉书屋 第 11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说完话,转身小跑几步,急急拦下一辆出租车,扬长而去。 如雪目送她离去,回头看了那巍然耸立的商业大楼一眼,也伸手拦车。 这时,一辆银白色小车朝她开过来,停在她身边,“怎么来了?”车窗后露出敖宸的脸。 “刚才与安安一起吃午餐。” 敖宸点点头,说让她在原地等一会,他先把车停好。 一会后,他带她上了顶楼办公室,吩咐秘书端两杯热茶。而后从抽屉里取出一个长方形的精致蓝丝绒盒子,当着她的面神秘的打开,“喜欢吗?”小心翼翼取出那条璀璨夺目的项链,要给她戴上,嘴角始终挂着笑。 她微微后退了一步,说道:“为什么突然要给我送这个?” “因为我觉得你比较适合戴这套‘鱼的眼泪’。”他不置可否,黯黑的眸子为她下意识的后退动作微微暗淡,却仍拨开她的长发,给她戴上,“菲尼女士说,这套‘鱼眼泪’,她只设计了一套,而且只售中国区。你说,她是不是有什么暗示呢?” 戴完项链,他霸道又轻柔的拥住她,大掌在她乌润的长发上爱不释手的抚了抚,而后压住她的后脑勺,吻上她的唇。 她闭上眼睛,扇子般的睫毛翕了翕,在他正要撬开她的牙关、长驱直入之时,突然道:“一个女人在男人心目中的价值,不是靠珠宝来衡量的。不过,我还是很感谢你送了我这么贵重的东西,心领了~~” 他的动作一顿,放开她的唇,眸中幽深,“你不是曾拿那枚七克拉来与手中的钻戒来比么?我注重价值,但同时也在意它是不是让我一眼相中。我觉得它们适合你,戴在你身上会更漂亮高贵,所以就买了。”他笑了笑,放开她,走回办公桌前,“你在介意这套珠宝曾戴在云姿身上?” 她把项链取下,放回丝绒盒里,道:“我只是不习惯这样贵重的东西,它们让我有压力。” “呵。”他坐到皮椅里,一双大掌做成塔状搁在桌子上,望着她,“这套珠宝是菲尼女士为庆祝我们新婚,特别设计的一款珍藏版,有什么独特的地方,你自己再看看。”他将丝绒锦盒推到她面前,不再强迫她戴。 她望他一眼,依言拿起那串项链,瞧了瞧工艺和质感……r眼只能看这些,看宝石够不够天然、够不够瑰丽……只见吊坠上的紫色宝石,拿在手上晃动间,隐隐闪动一个‘雪’字,不知道是怎么做成的。 “虽然在拍卖会上出了一亿,但那一亿,已全部捐赠给了重灾区。老婆,我们不能白拿人家的。”他哑声笑道,突然伸出猿臂,将她捞坐到自己腿上,霸道圈住她的腰,俊脸漾起迷人的笑,“你来的正好,我正想回家去接你。” “接我做什么?” “去会会菲尼女士。”他吻吻她的双颊,大掌在她的腰侧摩挲了几下,吃吃豆腐,“她来中国了,想见见我的新婚妻子,所以,你是不是应该戴上这串项链?” 053 银色紧身礼服,低胸高叉,凹凸有致的曲线一览无遗,白嫩r沟间,深紫色的宝石在灯光下闪闪发光,相当惹眼。进宴会厅前,敖宸给她取掉披在肩上的西装外套,轻轻搂着她。 她踩着三公分高的银色高跟鞋,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 宴会的排场很大,比起他们当日结婚的场面,逊色不了几分,只见一个穿l色礼服、将金发简约盘起,异常性感大气的法国女子在人群中鹤立j群。 可能是因为女子比较高,皮肤比较白,又或者是围在她身边的人比较多,灯光恰好照在那……总之,她第一眼就看到了这个中年法国女子。 敖宸将薄唇附在耳边,轻道:“她就是菲尼女士,上午刚下飞机,现在就赶过来了。” 他刚一说完,金发女子就转过头来了,一双大大的碧眼立即碧波荡漾,伸开双臂迎接敖宸,“did(强壮,英俊,聪明的男人)!”勾上他优美的颈线,贴了贴脸,优雅而不失热情。 而后亲热的与如雪拥抱,直夸漂亮。 如雪用流利的英文与她问候了几句,始终保持笑容恬淡。 “did,我得先失陪一下。”聊天不到十分钟,菲尼女士突然又展臂抱了抱敖宸,与匆匆赶过来的助理去了休息室,贵妇人一瞬间变身雷厉风行的女强人。 “她从来都是这么忙。”敖宸淡淡一笑,一把勾住如雪的腰,让她的性感诱人只属于他一人,而后拦住waiter给她拿了杯刚榨的果汁,“我们去跟朋友打声招呼。” 走了一圈,他带她来到休息处,看一眼她脚上的高跟鞋,“一定走累了,换下吧。” “嗯。”她早走累了,小腿又硬又酸,软软坐在沙发上。同时她又有些担心肚子里的孩子,怕脚下的压力影响到这个宝贝,因为医生着重强调过,千万不能穿高跟鞋。 敖宸蹲下身给她脱鞋,穿上早准备好的平底鞋,并给她揉了揉小腿,道,“这一次是因为要见菲尼女士,才不得已让你盛装打扮,以后不会了。以后等孩子生下来,再穿高跟鞋。” 她轻轻嗯了声,躺在沙发上享受他的按摩。 他坐在她旁边,看到她风情的美眸半睁半闭,慵懒眯着,水嫩的唇瓣因为涂了淡淡的唇蜜,鲜艳欲滴,半开的唇齿间还残留果汁的清香,随着浅浅的呼吸飘飞过来。 礼服由于是低胸高叉,她这样一躺,饱满的胸部露了大半,白嫩的大腿也露了出来,加上她脸上这副邀人采撷的不设防模样,他看得下腹猛的一紧,身子立即坚硬滚烫了起来。 心里暗骂自己一声龌龊,他忙取自己的西装外套给她盖上,将她的春光防得严严实实的,站起身来。而后走到一边抽烟。 而她,是怀孕初期的嗜睡,瞌睡说来就来了,水眸翕了翕,趁着困意缓缓进入梦乡,全然不知身外事。 敖宸回头看了她一眼,将指间抽了两口的烟灭掉,扔进垃圾桶。看来他得试着戒烟了,不管是为了孩子,还是为了她。 “宸,谢谢你这次来拍卖会竞拍。”这时,一道丝滑的女声,在他身后轻轻响起,如早春的暖雪,春寒中带了一丝滋润,“如果没有你,中国区的fenis店不会有这么多大人物前来捧场。” 回国后的裴云姿,一身鱼尾长裙大秀完美身材,裙尾缀着薄纱高贵中不失柔美浪漫,身材火爆,无肩低胸选的恰到好处。她端着一杯酒,亭亭玉立站在不远处,可谓春风得意。 打完招呼后,她看一眼男人身后睡着的如雪,示意前往露天阳台借一步说话。 “项链戴在她脖子上很漂亮。”两人站在阳台上,望着幽幽夜色,各怀心事。 敖宸沉沉嗯了一声,俊脸严肃,终于望向女子的侧脸,“韩峻熙怎么没陪你一起来?你是这次宴会的主办方,他让你一个人承担?” “他有事。”云姿微微一笑,深情望向他,一如以前的每一次。他还在关心她,表示他也后悔了么? 他看着她狐媚眼中,那抹熟悉的热度,心头重重一震,下意识将头侧了回来,“云姿,既然菲尼女士将中国区fenis店交由你打理,你就好好努力,不要让她失望。” “我知道。”云姿也将头侧向前方,望着远方银白残缺的月,脸庞罩在凉薄如纱的月色中,有些迷离,“宸哥哥,其实fenis店并不是交由我一个人打理,店主另有其人,我只是负责代言和店内管理,没有决策权……所以需要你帮助的地方还有很多,不知道会不会打扰到你。” 他听着那声久违的‘宸哥哥’,差点立即应了声‘不会’,可是就是在这一瞬间,他的脑海突然浮现了如雪的脸,想到了她肚子里的孩子……他清晰的认识到,他是有家室的人,如果再跟云姿走得太近,会伤害到他的妻子。 如雪不肯戴‘鱼眼泪’,正是因为那是他从云姿的脖子上竞价下来的,是菲尼女士故意以这种方式送给他的新婚礼物——一为送礼、二为新人造势。 声势造过了,答应云姿的事,他已经做到,接下来他得抚平如雪心中的毛麟角,让她接受他、爱上他,而不是再掀起急风骇浪,让他们在风口浪尖浮浮沉沉。 想到此,他的心渐渐冷硬起来,对云姿冷笑道:“云姿,韩峻熙是你自己挑选的丈夫,而且有权有势,你应该去找他,不是吗?”信步转身,大步流星走进厅内去找他嗜睡的妻子。 “宸!”云姿苍白的声音从身后急急传来,顿了顿,却说道,“你和如雪先不要离场,待会我们还有珠宝展览会,是菲尼女士特意从法国带过来的,全是精品……” “不用了,她已经有了‘鱼眼泪’,不需要其他珠宝。我现在去给菲尼女士打声招呼,说如雪怀着孩子太累,需要先离场,她会谅解的。”他边走边道,带着一往无前的执著和畅快,不曾再回头。 等走到小女人面前,却见她还在睡,将他的西装外套踢开了,露出那双诱人的玉腿,他眸底暗沉,探下身子吻了吻那张高高翘起的粉唇,薄唇移到她耳侧说了句‘真不乖’,重新用外套裹住她,打横抱起。 而后当着所有贵宾的面,抱着娇妻穿过宴会厅,先行离去。 054 敖世政与韩湘雅去领结婚证的那天,天空下起了毛毛细雨,不大,却淋湿了路边枯黄的落叶。他看了y沉的天色一眼,突然有些感叹。 这大半辈子,他一直觉得自己跟淑贞不合适,性格、喜好、观念,哪一样都合不到一块,却依旧生下了敖宸,在一起过了几十年。他想他是把结婚当使命去完成,完成了,就将就过着。过着过着,一辈子就这样结束了。 而韩湘雅,恰恰就在那个时侯出现,像一股活泉和清风钻入他苍白的人生……第一次错的时候,淑贞没有给他机会改过,变本加厉的为难湘雅……他累的时候,她吵得歇斯底里……提出离婚的时候,她拿小敖宸来吓唬他……这些年,他总是在拿她跟湘雅做比较,直到她拿硫酸毁湘雅的容,用掸子打湘雅的肚子,他才对这个女人彻底死了心。 当年他盘问服侍淑贞的小女佣,小女佣哭哭啼啼承认,那天少乃乃的确趁他不在家,怒气冲冲冲到韩湘雅房里找茬,并口口声声说要毁狐狸精的容,弄掉她肚子里的孩子。并道,那天她只负责守门,不知道少乃乃怀里有没有揣硫酸瓶,不过少乃乃的确是准备了硫酸的…… 淑贞一直没放弃弄掉湘雅肚子里的孩子,湘雅怀胎十个月,她就乐此不疲的吓唬湘雅十个月。不管他把湘雅安置到哪,她都有办法找到,即便放在眼皮底下,她也能趁他不在,对湘雅拳打脚踢…… 想到此,他灰白的剑眉微微抖动,将车窗户按开一丝小缝,换换空气。不知怎的,这几十年过去,他依旧清晰记得事发当日,淑贞哭得凄厉的模样,她跪在地上哭,将脸埋在双掌间,哽咽得说不出话。 之后,她便没有再哭过,变得温柔起来,温柔得有些顺从,甚至还答应让他娶湘雅做小。她在努力做一个好妻子,好母亲,他看到了,只可惜,他已经习惯了有湘雅在身边。 而在他的印象里,湘雅是爱她的女儿的,每隔一个月会去看望女儿一次,将他给她的钱全部寄给了女儿。有时还会半夜坐在客厅,给女儿打电话,轻声哄她睡觉。有一年,他开车路过基隆港,想将小如雪接到h市,却被湘雅的婆婆江冬雨制止了。老人说,如雪是韩家的血脉,不能跟他走,要抚养也是她这个乃乃养。 他无奈,望了踮着小脚丫趴在窗台上的小如雪一眼,离开了。之后,湘雅一如既往的疼爱女儿,变着花样给孩子寄芭比娃娃,在电话里哄孩子开心,而江冬雨也会时不时来一趟h市,说些孙女的近况,报平安。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云姿来他们家小住,湘雅突然说,她的女儿也长到云姿这般大了,可以一个人睡觉,帮乃乃做家务活,不能再惯着她。他当时才记起,当年湘雅和裴家弟妹一同进了医院,同一天产子,也就是在那一次,他心中的天平完全倾向温柔善良的湘雅…… “世政,怎么把窗户打开了?外面在下雨。”感觉到湿意,韩湘雅抬起枕在他肩上的头,伸手帮他把窗户关上了,并帮他拍了拍溅在衣服上的雨珠,“等领完证,我给你熨一熨,这件衣服还是新的。” 他轻握住那拍打的小手,搁在掌心,“湘雅,这么些年委屈你了。” 韩湘雅一怔,随即轻轻一笑:“有你在身边,我委屈什么,倒是让你一无所有了。”说着,又将头轻轻倚在他肩头,眼睫掩下,“你是大少爷,退休后本该可以安享晚年、享尽儿孙福。却因为我,仅以退休工资维生,日薄西山,我才是那个对不起你的人……” “好了,咱们不说了。”敖世政拍拍她的肩,后躺身子,也闭上眼睛。 y雨绵绵的天,如雪躺在床上休息,客厅里突然传来很响亮的搬挪声。她穿上拖鞋走出去看,发现仆人们正在挪落地窗旁的那架钢琴,看样子是准备处理掉。 “放下吧。”她走过去,指尖在那排黑白琴键上飞快撩了一圈,发现钢琴还有八成新,“处理掉了可惜,留下来给宝宝用。” “可这是少爷吩咐处理掉的。” “为什么一定要处理掉?”他嫌钱多了? 仆人低下头,思忖片刻,才小心翼翼说道:“少爷吩咐,屋子里一概是云姿小姐用过的东西,全部要处理掉。这架钢琴,是当年少爷特意为云姿小姐买的,所以也在处理范围内。处理掉后,这里放婴儿床。” 仆人用手比了比,表示婴儿床会很大,而后抬起头,用征询的眼神望着她。 她想了想,点点头:“那搬走吧。”是不该用别人剩下的东西,她也没必要给他省这个钱。 走回卧室拉开抽屉,果然发现那枚七克拉的丝绒盒也不见了,抽屉里躺的是他送给她的首饰全套、梳妆台上摆的是他们俩的结婚照。她环顾房里一周,想了想,才发现他和裴云姿交往这么多年,竟连一张合影照也没有。 以前她没注意,是因为她一直想着要走,不打算久住。现在提及,倒是上心了。他断得这样一干二净,到底是因为恨,还是真的放下了? ———————————————————————————————————————————————————— 下午二更!很抱歉让亲亲们久等了,现在补上一更!入v要比我预计的迟两天,这周没入很可惜,但我会将字数补上去。 055(二更 华灯初上,敖宸下班回家,发现三楼的钢琴并未移走,他冷着脸喊来佣人,佣人告知他,夫人不让将钢琴处理掉,说要留着给未来的小少爷用。 “搬走!”他重新强调一次,将脖子上的领带烦躁抓下,扔到沙发上,“还杵在那做什么!没听到我说的话?!” “这……”仆人们站在原地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如雪听到动静从房里走出来,见到钢琴并未被搬走,蹙了蹙眉,说道:“既然妈让留下,就留下吧,不过得搬到楼下。” 敖宸抬起头,疲累躺着身子,朝她伸出手,“如雪,过来。” 她示意仆人们动手,轻移步子朝他走过来,顺他的意倚在他怀里,“怎么了?工作上出问题了?” 他轻轻抱着她,用下巴摩了摩她柔软的发丝,暗哑说道:“没有,工作很顺利。你怎么样?孩子闹得厉害吗?等他出来,我打他p股。” 她听着他平稳有力的心跳,用指尖抚了抚,樱唇微微掀开,“你这样吓唬他,他会哭得更厉害。敖宸,等他出世,你一定要疼他。” 他抚着她的发,没有出声,目光平视前方,在想着自己的事。 她环抱住他的腰身,继续道:“听说公公今天去领结婚证了,明天我们去一躺。” “不去!”他立即冷道,抱住她的臂膀同时也松开了一些,有些排斥这件事,“以后别管他们的事,他们与我们敖家没有任何关系!” 她点了点头,心里却决定明天一个人去参礼。 第二天,天放晴了,明媚耀眼的阳光透过窗帘,将房里衬得通亮。 她推了推压在她身上的男人,偏过头大口呼吸,拯救自己极度缺氧的肺,“你该上班了。” 他跟过来又啄了啄她的红唇,翻身而下,“今天我要去马场,不用去公司。”仅穿一条四角短裤,光腿走进浴室。 一会,等她裹着被子坐起身,他已将下巴刮得整洁干净,衬衫笔挺在她面前晃荡。宽厚的肩膀,修长有力的双腿,至少一米八五的高挑身材,再加上常年健身练就的粗壮臂膀、结实胸膛,他就是天生的衣架子。穿什么,都挺拔高贵。一边单手扣衬衫袖扣,一边朝他的衣物间走,挑选与衬衫搭配的领带,“今天要与几位老总在马场赛马,可能会晚点回来,你让妈陪你去医院。” 她点点头,伸手捡起被他扔在地上的睡衣,套在一丝不挂的玉体上,而后跳下床,拉开床头柜抽屉,“敖宸。” “嗯?”他从衣物间走出来,手上已拿着一条玫瑰红领带。 “这个给你。”她手上捧着一个礼物盒,微带怯意递过来,“这是我前几天逛街,顺带给你买下的,深蓝色的斜纹,更适合你这件衬衫。” 他的眼眸掠过一抹喜色,接下,当碰到她晶莹的指尖,一把抓住,连人带盒一起搂到怀里,“你得亲手给我戴上。”他用额头抵了抵她的额,压低的声音似情意绵绵,又似在撒娇。 她全身一阵酥麻,只觉被他大掌碰到的地方都在起火,异常敏感,而他魅惑的声音,就是催燃剂,略显沙哑却又富有磁性,带着张力,带着冲击,带着沉沉的气息。她贴着他的身体,将脸羞涩的低下去,“好。” 她给他系领带,脸与脸的相贴,鼻尖全是他浑厚阳刚的男人气息。而他深邃的目光,异常火热,似要将她燃烧殆尽。他的手每在她身上动一下,她的身子都要绷直一分,似一根琴弦,拉得紧紧的。 她发现,与他这样眼对眼的对视,比每次在晕黄的灯火下赤果相对,都要让人紧张。 她紧张得吞口水,把目光移开,小手收回来,“系好了,你出门吧。” 他不动,唇角挂着笑,那模样似在看一个深爱的人。 她不得不背过身去,说道:“今天是个好日子,我和乃乃在‘凤来福’鱼翅酒家订了一桌,希望你这个寿星能准时来。” “如雪。”他突然从后揽她入怀,拨开她的丝丝长发,将他的下巴搁在她细嫩的颈窝,吻她的雪颈、她的耳珠,暗哑低喃,“以前只有乃乃会陪我过这个生日,今年多了一个你,谢谢你,如雪。” 她耳根子红透,身子却在渐渐放松,随他亲吻的动作,在他怀里化成一滩水,微仰小巧的下巴,软软贴在他的体魄上。她其实想说,还有他们的孩子,这个孩子也会见证他父亲的生日,出世后会调皮的喊他‘爹哋’,他们母子会给他一个完整的家,他也会给她一个家。他们都不要悲伤。 然而,他已经将她翻了过来,封住她的唇,压回了柔软的大床上…… 公公与母亲并未领取结婚证,昨天去民政局的路上,母亲突然身子不适,住进了医院。 如雪拎着礼品盒和一篮水果,辗转找到了母亲所在的病房。 是一家小医院,幽暗的走廊上散发浓浓的消毒水味。等推开病房门,她见到母亲正坐在最靠里的病床上,偏着头,望着窗外发呆。而她的旁边,还住了三个病号,有一个刚做完手术,家属在旁边忙来忙去,吵得厉害。 她掺母亲走到住院部后面的小公园,找了个僻静处坐下。 “如雪,你怨妈吗?”韩湘雅突然道,眼中隐隐闪动起泪光。 如雪一愣,没有作答。 韩湘雅抓住她的手,眸中除了泪光,还有淡淡的绝望涌动,说道:“妈原本不同意你嫁进敖家,怕你受丈夫和婆婆的委屈,但现在看你过的这么好,妈也就放心了。” “妈,你到底是什么病?”如雪抽回自己的手,不冷不热问道。 “吃坏了肚子,突然阑尾炎。”韩湘雅睨一眼如雪的肚子,将声音放柔下来,望着前面,“你能来看我,说明你心里还是有我这个妈的,妈别的什么都不求,只求以后你能带这个小外孙来坐坐……如雪,敖宸最近忙吗?” “妈。”如雪没有回答她,从手提袋里拿出一个鼓鼓的牛皮纸袋,递过来,“这是五万块,您买些补品补补身子。您和公公日后若是有什么困难,我有能力,一定帮您。” 韩湘雅接过钱,脸上浮现一丝悔意,低低说道:“妈以前不该拿你出气,你是你,你父亲是你父亲,我不该因为一个负心汉而抛弃自己的孩子。妈现在很后悔……” 如雪心头有一丝动容和酸涩,下意识说道:“妈,我没有怨过您。”其实母亲对她而言,更像一个陌生人,形同陌路,又谈何感情。小时候她是渴望过妈妈,可是当真的见到了妈妈,才发现自己已经不需要妈妈了。 “真的?”韩湘雅眸子一亮,又伸过来抓女儿的手,搁在自己腿上,“那就好,那就好,妈就怕唯一的女儿也不认我。如雪,听说今天是敖宸的生日?” “嗯。” “这是你公公和我准备的生日礼物,你帮着带给他,稍一句祝福的话。”韩湘雅从兜里掏出一个小锦盒,似是早有准备,塞到她手里,笑了笑,又道,“这么大的日子,不知道他今天在干什么呢?又在忙着应酬?” “他是在应酬,一大早出门了,在马场赛马。” “哦,他也真是的,业务再忙,也该歇一歇。不知道是哪个重要的人物,要约在这个特殊的日子,与他赛马呢?”韩湘雅半责备半试探说道,睨了睨女儿的神色,见如雪一副一无所知的样子,再说道:“如雪,像高尔夫、马场、俱乐部、酒店这种地方,都是男人出轨的高危地带,一男一女贴在一起,与其说是打球或是赛马,不如说是调情,而且你现在还怀着孩子,会让丈夫禁欲太久……敖宸已经很久没碰你了吧?” 如雪脸蛋一赧,抬起头坚定道:“妈,我相信敖宸不会做这样的事。现在我扶您回病房,下次再来看望您。” “好。”韩湘雅干巴巴扯了下嘴角,站起身,眸中再次燃起希望的光芒。她现在押了三支赌注,就不相信一注都不会赢。 h市北区青田山跑马场。 敖宸一身深色骑装,脚着马靴,冷冷看着面前的女子。 女子一身俏丽的白色短骑装,紧窄的腰身、白色的裤、黑色的马靴,有一种活力四s的性感。她将卷发编了个马尾,拉出帽子外,正笨拙的踩马鞍上马。 第一次失败,来第二次,再失败,再来……却没有一次成功。 而她刚刚还信誓旦旦的说,自己是骑马高手,这匹小马跟她很熟。 很熟吗?他剑眉紧蹙,往前走近一步,帮她扯住缰绳,“够了,别爬了,云姿你根本不会骑马!” “谁说我不会骑?宸哥哥你以前不是教过我吗?”裴云姿鼻子上渗着凉凉的冷汗,明明怕得要命,却嫣然一笑,突然踩鞍上马,“宸哥哥,你看我爬上来了……” “该死!”敖宸脸色大变,连忙伸臂去抱她,“快下……”话不曾吼完,马背上的女子已经被受惊的小马不安的颠簸起来,她本来坐得不稳,上来的时候还在大叫,这一瞬间立即如布袋被甩下来,重重摔到地面。 “你他妈的还是这么不让人省心!”敖宸怒骂一声,急急忙忙甩掉缰绳,几大步朝云姿跑过来,一把抱起她往牧场外冲。他也没想到云姿会作为客人之一前来骑马,她是代表菲尼女士过来的,代表fenis,他不能不给面子。 几位正赛马的老总久久不见他们二人过来,正打算过来探个究竟,谁知跑一圈回来,却见敖总抱着裴小姐往场外冲,似是出了什么大事。他们大感不妙,却在思忖片刻后,不约而同的放了心。 前来赛马,如果不出点事,又怎么培养感情呢。fenis送来这么个漂亮性感的代言人,不就明摆着在给敖总‘送礼’么?而且刚才敖总一直护在身边,要不要接受这份理,已经不言而喻了。 晚上八点,鱼翅酒家的包间,第一道‘龙凤呈祥’已经上了桌。 郑淑贞对桌边的三姑六婆歉意一笑,站起身道:“敖宸可能是塞车,我去催催。” 说着,对敖老太太身边的如雪使了使眼色,示意她出来。如雪起身,对三姑六婆们微微欠身,跟出来。 这一次邀请这些亲戚,是乃乃和婆婆打算趁此机会,跟他们聚聚,一来联络感情,二来对敖家最近的变故,做一个正面回应。乃乃被公公伤透了心,打算将全部重心放在敖宸身上。 “怎么回事?早上你没给他说清楚吗?”郑淑贞在走廊上跺跺脚,有些薄怒。 “说了,他说会早点回来的。”如雪给敖宸打电话,发现那边处于没有信号状态。她又打了一遍,最后收起手机,对婆婆说道:“他在应酬,可能是一时走不开,妈,先开宴吧。” 她的心又何尝不是一个无底d,石子投进去了,却没有回音。但她要相信他,相信他的定力。他在外面应酬,无非也是为了这个家。 ———————————————————————————————————————————————— 这是最后一章公众章节,明天开始入v。 接下来,敖宸和云姿会在医院发生什么事呢? 当女儿的身份被查出来,韩湘雅如何来继续藏住这个秘密? 当颜夏冰得知如雪才是她的亲生女儿,她该如何安置那个她疼了几十年的云姿? 敖宸和如雪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什么导致他们分开? ………… 最后祝亲们看文愉快!o(n_n)o 056 彻夜未归 晚上的宴席,就这样在男主角缺席的情况下开了宴,老太太说了几句,招呼大家伙吃菜,脸上始终保持笑意。 宴席散后,祖、婆、媳三人坐同一辆车回家,老太太这才拉下脸来,说道:“敖宸是怎么回事,不回来也该打个电话回来。孙媳妇,他早上是怎么跟你说的?” “妈,他这会可能是让什么事给绊着了。”郑淑贞抢着说道,帮老太太理了理披肩,有些觉得无所谓,“往年的这个日子,他也总是消失得不见踪影,见怪不怪了。” “淑贞,敖宸是你儿子。这些年你在跟世政吵架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他的感受?他的生日,有哪一次你陪他过过?”老太太拄了拄拐杖,气得手发抖,“你这个妈虽然在,却相当于没有!” “妈,别说了。”郑淑贞脸色一黯,微微低下头,便闭嘴不再说了。 豪车继续行驶着,经过公司商业大楼时,老太太突然说要上去看看。大楼的保安为老太太开了门,解释说总裁今天一天都没有来公司,大楼里现在空无一人,上去了也是白跑一趟。 “敖宸早上说在哪个马场赛马?”老太太转过头问如雪,颇有非找出孙子不可的势头。 “青田山那边的。乃乃,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现在晚上十点多了,敖宸这是在搞什么!”老太太不知是在为谁生气,拄着拐杖,总算肯离开公司大楼。而后走着走着,突然说道:“孙媳妇,这个孙子是乃乃一手带大的,有没有花花肠子乃乃比谁都清楚,他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的。” “乃乃,我知道。”如雪笑了笑,反过来安慰老太太,“他在外面应酬,也是为了公司,为了我们这个家。等以后再给他补个生日宴吧。” 其实老太太这般急,分明是说明敖宸在外面有事的,不然不会这样慌张。 她很感激老太太这样在乎她的感受,却只能说,她和敖宸,要看两人的缘分。 回到敖宅,已经十一点多了,她泡了个澡,躺在床上百~万\小!说。看一会书,再看一下安静的手机,等敖宸的电话。 最后,石英钟指到凌晨一点,敖宸也没有回来,她脱掉睡衣外袍,钻进被窝睡觉。枕头上还留有他的气息,淡淡的,她将头枕到他的枕头上,闻着那气息,突然有些想他。 有时候,一个习惯的形成,只需一个月。他抱着她睡的日子,却已持续了四个月,让她一沾枕头,就想起了他的怀抱。那般宽厚,跟避风港一样。 将脸往枕头里蹭了蹭,闭上美眸,缓缓进入梦乡。 青田山赛马场大酒店,敖宸将看过医生的裴云姿送回酒店房间,板着脸大步走在走廊上。 裴云姿站在房门口,手拿房卡,迟迟不开门。她得等他回头,她不相信他真的可以这样绝情。 除了刚才匆匆忙忙送她去保健室外,他就一直冷脸对她,连送她回来,也只是送到房门口,而后二话不说,掉头就走。其实他们两人都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她特意代表fenis前来,就是为了给他庆生,与他共进晚餐。 然而,他只是大步往走廊尽头走,不曾回头。 她期待的心渐渐冷却,终于还是先低下头,对那高大的背影道:“宸哥哥。” 他脚步一顿,回过头:“什么事?”眼眸中有一丝不耐烦。 她撑在墙壁上,痛苦道:“宸哥哥,你再送我去趟保健室好吗?我的左腿很疼。” “怎么不早说?!”他俊挺的眉峰挤起一道沟壑,这才转身朝这边走过来,打横抱起她,“还有哪里疼,一次性说清楚!” 她勾住他优美的颈项,将脸贴在他颈窝,“哪里都疼,全身快碎了似的。” “刚才拍片明明没事!”他眯眸看她,眼眸中闪起一丝莫名的厌恶,“我让你丈夫或铠泽过来,让他们照顾你,我没时间跟你耗!” 说着,将她放在病床上,让医生重新检查她的腿,自己则走到一边打电话。 “宸哥哥!”云姿突然坐起身,一把夺过他手里的电话,快速关机,紧紧攥在手里,“别给大哥打电话,乃乃现在还病着,我不能让他们再为我担心。” 他眸光暗掠,瞥一眼被她夺过去的手机,“手机还我!”以前与她单独相处的时候,她经常将他的手机关机,说要不受干扰的二人世界,不准外人打扰。那时他是允她的,因为她是他的珍宝、唯一,但是现在…… 裴云姿依旧将手机攥在手里,突然说道:“其实我跟灏是假结婚,我们并没有领证。” 他暗吃一惊,将伸出去的臂膀缓缓收了回来,紧紧盯着她,却抿唇不语。她的任性,他是早知道的。这一次,他只是想让她知道,大家再疼她溺她,也不容忍她将感情当儿戏。 那些疼她的人,也是会受到伤害的。 “所以,宸你该明白他为什么没有在我身边。”云姿定定望着他,睫毛轻轻的颤动,忧伤而绝美,“他根本不爱我,我也不爱他,我们只是在加拿大相识了,成为朋友,而后为了各自的目的而假结婚……但宸你是真结婚,而且有了孩子……” 她笑了笑,将脸偏过去,“这一次的教训很沉重,我没想过再找回你,毕竟是我自己把到手的幸福给弄丢了……我只是希望你依旧是我的宸哥哥,像哥哥一样,不要像陌生人。” 他沉默,唇线抿得愈发冷直,眸光深深看着似笑似泣的她,旋即什么话也没说,转身走了出去。 他走在金碧辉煌的大厅里,迎面碰上那几位老总,被拉住了。 “敖总,位子已经为您备好了,去喝几杯吧。” 他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婉言拒绝,打算赶去鱼翅酒家。走了几步,却猛然记起手机落在云姿那了,不得不转身走回去拿手机。 这时,那几个中年老总并未走远,想必是以为他已离去,边走边说笑道:“fenis送来的这个美人儿,脱光衣服的样子一定s,看那双勾魂的狐媚眼就知道了……刚才在马场,远远看着她翘着浑圆的p股踩马鞍,我就想把她压在身下了……” “呵呵,那敖总这次不肯要,算是让你捡了个大便宜。以后你可得为公司多办点事……” “现在去把她约出来吧,就说有点事需要谈,在酒店a座301包房。她作为fenis的代表,不会不给这个面子。” “美人儿刚刚受伤了。” “那叫什么伤?没看到敖总刚才离去了吗?说明根本不严重。再说带点伤,玩起来更够味……” 几人说着黄段子,相继进了电梯。 他这才从圆柱后走出来,不悦看了电梯一眼,转身折回保健室。 保健室的医生见他去而复返,忙将云姿的伤势说了个大概——轻微骨折,左腿肌r拉伤,不碍事。 “她人呢?” “刚刚接了个电话,往酒店去了。” “该死!”他低吼一声,大步流星往a座301赶,等赶到包房,云姿已在圆桌边坐定,正让服务生倒白酒。几个男人在她左右两边分列而坐,虎视眈眈盯着她。 见他进来,先是惊讶,而后忙给他让位子,让他坐到云姿身边。 裴云姿见他进来,也很惊讶,刚刚喝过白酒的白皙脸蛋飘上两朵红云,眼含秋波望着他。他望她一眼,将她手上的酒杯挡下,对众人道,“她的身子不适,白酒我来代她喝。不过我先申明,喝酒可以,但你们的合作计划得有个说法。” 他爽快的先干为尽,让旁边的服务员再给他满上。 “好、好,敖总是爽快人,回头我一定给美国总公司上报……” 大约一个小时后,那几个中年老总纷纷跑去洗手间吐了,醉成烂泥摊在地上,连话也说不出,他却酒不上脸,稳稳坐在圆桌旁,冷笑道:“还喝吗?要不要再来一瓶?” 那几个人摆摆手,衣衫不整摊在沙发上或地上,总算被灌倒了。他拖开椅子站起身,走到那几个人身边,拍拍某一个人的脸,“杨总,这酒可不能白喝,刚才答应裴代表的事,可一定要做到。一杯白酒一百万,十杯就是一千万,回头记得去你们总公司调整预算。” 那几个人睁了睁眼皮,点点头,睡得不醒人事。 “宸,你没事吧?”裴云姿过来掺他,搂住他健硕的腰身,怕他出事。以前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他很少喝酒,她怕他撑不住。要知道酒越不上脸,越容易出事。 他不让她掺,脚步虚浮走出去,说道:“帮我找个司机,我得赶回去,‘凤来福’鱼翅酒楼。” 云姿追上来,依旧掺住他,“好,我这就让服务员找个司机代开,送你回去。今天谢谢你帮我挡酒,让我筹到一千万资金,笼络人脉……” 她还以为他真的就这样丢下她不管,没想到他还是追来了,让她好窝心。 她轻轻笑着,掺着还能走动的他回到车上,却发现他额头直冒冷汗,闭眸不语,俊脸上一阵发白。 “算了,不回去了,你帮我背他回8624号房间。”她对前面的代开司机说道。 醉过去的他,高大的体魄软软躺在大床上,没有呓语,安静睡着。她给他脱鞋,松开西装裤皮带,解掉领带。而后浸湿毛巾,给他擦脸。 擦着擦着,她突然心窝一酸,躺下身子窝在他怀里,紧紧抱住他。 这个男人本该是她的,本该是她的丈夫,却因为她的一次试探,而对她撒手。她舍不得,也不甘心,更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跟自己划清界限,将他们多年的? 第 11 部分 欲望文 第 12 部分 豪门少奶奶 作者:肉书屋 第 12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这个男人本该是她的,本该是她的丈夫,却因为她的一次试探,而对她撒手。她舍不得,也不甘心,更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跟自己划清界限,将他们多年的感情一一抽离,重新开始。 她知道错了…… “宸,给我一次改过的机会。”抬起头,用唇吻了吻他的侧脸,她的手伸到他的衬衫扣子上,一一解开…… 如雪在厨房烤蛋糕,鲜j蛋拌上面粉、鲜奶,打散、搅匀,放入烤箱调好时间……一会后,正戴上手套去烤箱取香喷喷的蛋糕,彻夜未归的敖宸突然出现在厨房门口,弄得她一惊,将整盘蛋糕撞上了桌子上的鲜奶盆。 粘稠的鲜奶立即淌满她的围裙。 敖宸朝她走过来,帮她解掉围裙,一声不吭搂她走出厨房。 他们往后院走,走在那片林荫小道上,氛围凝固得有些不寻常。她望了望他的侧脸,正要问他昨夜去了哪,他突然俯下身,给她细细吻去沾在脸颊上的鲜奶,动作异常的温柔。 一阵秋风扫过,她的毛料裙翻飞起来,长发也朝他扑打,她突然很害怕,一把推开了他。 他很失落,没有再朝她走近,说道:“昨晚我喝醉了,醒来的时候,人在酒店,天也已大亮。” “那头痛吗?”她安静问道。 “还好。”他摇摇头,迈步朝前走,声音里有着宿醉的沙哑,“昨晚让你和乃乃空等了,今天再补上吧,你刚才在给我做蛋糕吗?” “我在学着做,可惜没成功。”她与他并肩而行,在秋风中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女人香,双眉下示意蹙了起来,接着说道:“乃乃昨晚很生气,你去看看她老人家。” “那你呢?”他扭过头,定定望着她,眸子深邃而含满愧疚。 她的心猛的揪紧,被那层愧疚的眸色深深刺了一下,将目光躲闪开去,“你不回来,应该事先给我们打个电话,这样我们也有心理准备。”如果他不露出那种愧疚的神色,她不会这么慌张,可他偏偏用这种眼神看她,让她坚守的心在一点点瓦解。 他望着她,皱紧的眉峰在阳光下始终疏散不开,而后点了下头,“我去看看乃乃。”大步朝前方的r白色房子走去。 夜晚时分,敖家巨型客厅里举办了一个家庭派对。除了敖家人,裴铠泽带着妍奚也过来了,这是继敖宸结婚后,他第一次过来敖家,问候了老太太几句,便拉着敖宸闪到一边去了。 如雪没有待在敖宸身边,而是推着老太太四处走动,陪老太太说说话。老太太的心情一直不见好转,坐在轮椅上沉默着,见什么都笑不起来。 她端了一些食物,一言不发的喂。 “孙媳妇,待在家里闷吗?”老太太突然道,将她手里的碗和勺接过,放在旁边的桌上,“乃乃本来想让你做慈善拉赞助,去外面露露脸,锻炼锻炼,可那样有些累,不适合怀着孩子的你。所以乃乃想让你进公司,或去你小姑姑的店子,你选一个。” “我就留在家。”如雪摇摇头,在旁边坐下,望着远处的敖宸和裴铠泽,“等孩子出世,我再出去工作吧。十个月的时间过的很快的,乃乃您不要为我c心。而且,在家里有乃乃陪着我说话,不会感到孤单。” 虽然谈不上幸福,但她很感激敖宸带她脱离了以前的生活,让她对今后的人生看到了希望。 “孙媳妇,你在家乡是不是也有个乃乃?” “嗯。” “什么时候让乃乃也见见这个韩乃乃,怎么说也算亲家。” “乃乃不在家,等以后有机会,如雪再让两个乃乃见见面……” 祖孙二人继续往前走,心情稍稍好转了些,说些其他话题,聊聊她的家乡……老太太不大一会便犯困了,提前回了房。她亲自送乃乃上楼,将窗户关上隔音,回到了三楼。 只是没想到裴妍奚会在三楼,而且看她受惊的样子,应该是刚刚从他们的卧房出来。 “嫂嫂,我来看看你们的新房,顺便把一些东西还给你。”妍奚一阵惊慌过后,迅速换上亲热的笑脸,双手在包包里摸了摸,掏出一个精致小袋,“这是我上次在你那里借来的东西,一直说想还给你,却没有机会。嫂嫂你心宽肚量大,一定不会生妍奚的气对不对?” 如雪接过那袋东西,打开看了看,才发现是她的那套白裙子和音乐盒,她收拢袋口,抬眸对妍奚道,“我的确没有放在心上,妍奚你大可不必亲自跑上来送还!”说着,顺手将那袋东西丢进了垃圾桶。 妍奚惊得目瞪口呆:“你,你不是说这些东西对你很重要吗?” “以前的确很重要。”她冷冷笑了笑,瞥一眼妍奚身后没有关好的卧房门,“但在我嫁给敖宸后,这些就不重要了,敖宸送给我的东西才是最重要的。” “也是,这些破东西怎么比得上宸哥哥送给你的那套价值连城的珠宝呢。”妍奚微带酸意的啐了一句,噔噔噔跑下楼去了。 如雪等她离去,这才推开卧房门而入,坐在梳妆台前。妍奚能上来三楼,肯定是经过婆婆首肯了的,来看看敖宸送给她的那套价值一亿的首饰,来探探他们的新房。 拉开抽屉看了看那套被动过的首饰,她站起身,走到窗前,恰好看到楼下一个艳光四s的女子正缓缓从车里走出来。 一袭蕾丝抹胸长裙,深咖啡色大卷发,优雅又性感,一双笔直匀称的长腿把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去。女子丝毫不在意男人们对她的打量,恬淡笑了笑,朝一身深色西装的敖宸走来。 如雪看到这里,便把目光收了回来,转身走回梳妆镜前。不同于上次的一身神秘黑和憔悴,裴云姿这次性感与甜美综合一身,妆容精致,让人耳目一新。 她身为女人,不得不承认这位裴大小姐在穿着打扮上下足了本钱,懂得如何抓住男人的目光。不过她可不认为,只有靠露胸露腿才是性感,端庄甜美才是一种由内至外散发的迷人气质。 “少乃乃,原来您在房里,少爷让您过去。”服侍她的小女佣敲敲门,跑得气喘吁吁,在不断换气,“快切蛋糕了,大家都等着。” “我马上下来。” 等下楼的时候,她依旧是她那身米白色长款毛衣,里面是针织衫和裤,脚穿平底低筒毛毛靴,非常闲淡。她觉得这只是一次家庭聚会,来的人都是家人或朋友,没必要这样庄重。 人群里,敖宸并没有与艳光四s的裴云姿交谈,而是与她隔了几个人的距离,形同陌路。见她从楼上走下来了,他朝她走过来,拢拢她翻开的长款毛衣,“围脖呢?” 她笑了笑:“虽然是家庭聚会,但也不能戴那么大的围脖,待会还要吃蛋糕。宸,你猜猜哪一层是我做的?”她指指被仆人推出来的蛋糕塔。 他拥着她,带她走到高高的蛋糕塔前,将她的整个身子圈在自己怀里,包住她的双手一起切蛋糕,贴在她耳边道,“我猜第二层是你的杰作,因为它最丑。” “哈,你敢说它丑!”她立即抓起一把奶油塞到了他脸上,大笑着跑开。他抹抹俊脸,一把捞住想要逃跑的她,同样让她的俏脸吃奶油。 她毕竟是女人,在力气上吃了亏,被他霸道钳制着吃了好几口。等到最后,她眨巴着长长的白睫毛开始求饶,“敖大侠饶命,小女子不敢了!” 他低低笑了声,取餐巾给她擦脸,说道:“蛋糕原来是这么个吃法,味道不错。” 她困难的睁开眼睛,看到他阳刚的俊脸上像被画了油彩,白一块黑一块,是她的杰作。而其他人,玩的更疯,将整个蛋糕塔都给拆了,那是不受外界媒体约束的,独属于自家人的欢乐。 她拿过仆人递过来的餐巾自己擦,低着头,感觉好久没有这样畅快的笑了,真舒服。 “走吧,我们上楼换衣服。”他搂了搂她,给众人打了声招呼,暂时离席了。 回到楼上,他搂住她,说要给她擦奶油,却是用他性感的薄唇由额头吻到唇,再到l露在外的白嫩颈项。那上面也沾了一些奶油,他吃掉了,说味道不错…… 于是等他们换好衣服下楼,大家都端着酒水各自散开,找自己的乐子去了。 裴云姿披着大哥的外套朝这边走过来,瞥一眼如雪脖颈上遮掩不住的吻痕,笑道:“宸,祝你又老了一岁。” 敖宸原本舒展的俊颜立即闪过一丝僵硬,眸光一沉,冷道:“云姿,这里有现做的法国料理和刚从酒窖取出来的酒,你随意。”客气又疏离说着,搂着如雪走到另一边。 而这一切看在如雪眼里,却觉得他这是一种刻意逃避。如果她没有闻错,裴云姿身上的香味,正是他昨晚身上沾上的,那样熟悉、那样香。而他回来后,对昨晚的事只字不提,而且神情恍惚、沉默不语。 起初她也认为那只是有陪酒小姐在身边不小心沾上的,可是在看了他跟裴云姿的目光交流后,她的心里有种说不上的滋味。 “怎么了?手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凉?”他握起她的手,担忧看着她,“是不是外面太凉了?我送你回去。” “不碍事,我喝点热饮。”她端起一杯热果汁,浅浅吸了一口,坐到长椅上,望着夜空明朗的星子,“敖宸,这个生日party你喜欢吗?” 他点点头,拥她入怀,“喜欢。” “那你觉得做个宴会场设计师如何?” “不错……如雪,这里是你设计的?”他反应过来,扶起她的肩,“原来你喜欢设计。” “你感觉如何?”她微微一笑,重新躺进他怀里,汲取他身上的温度,“我喜欢场地设计、室内设计,服装设计也涉及一点,还有高跟鞋设计……虽然不精,但就爱那种创造的感觉。我想给自己设计一套房子,有后花园,捧一本书、泡一杯茶,坐在草地上百~万\小!说……想给自己设计一间卧室,贴上粉色的壁纸,铺上粉色的床单,养一只小狗狗,楼上是床,楼下是书桌,虽然小,但温馨……” 敖宸搂了搂她:“那我怎么办?我是你丈夫。” 她歪了歪头颅笑道:“不好意思,当初产生这个构想的时候,我只有十四岁。峻熙不肯让我挤他的床,非要让我自己一个人睡,我怕黑,就想着把房间变小,睡在楼上安全……但是他又说睡太高会掉下来,不肯给我加高……” 说到此,她嗓音里的轻快渐渐隐去,换上一种沉重,却根本不知道敖宸的脸色在变得难看,“我能一直做这个梦,是因为我根本没有少女时代,那时我们一直被s扰、被追赶,在逃命,所以我当时最大的梦想,就是在我的小卧室里饱饱的睡一觉。呵,那个时候跟峻熙分房,我以为峻熙不要我了,拼命的哭。后来我才知道,峻熙其实每次都守在我的房门外。” 敖宸听着,脸色更黑一层,右臂却又心疼揽紧她。从她的字里行间里,他看到了她对韩峻熙的依恋,以及她小时候的艰辛和无助。他是心疼她的,但同时,又容不下这个与她相依相伴的男人。 只要一想到他们曾同挤一张床,韩峻熙给她洗澡换衣服,对她又亲又抱,他就吃味。他是她的丈夫,怎么能让自己的妻子在他面前怀恋另一个男人的好?不管那个男人对她有怎样的养育之恩,他都不能放任他们旧情复燃。 “如雪,你现在是我的妻子,以后有我保护你!” 他低下头去抱她,却发现她把那两排浓密的睫扇低垂,绣眉轻轻拢起,并没有轻快。听他这样一说,她把脸抬起,望着月光下的他,“敖宸,我不希望我们的孩子走我们的老路,他需要一个完整的家。” 057 真的发生过吗? “好。”敖宸沉沉应她,吻了吻她光滑的玉额,牵起她的小手,放在自己的大掌里,“我会疼你和孩子,做幸福的一家人。”说给她听,也说给自己听,坚定不移。 她在他怀里动了动,这一刻,感觉好满足。 “去跳舞吧。”他拉起她,往远处的人群走,进入舞池。为了照顾她,他没有让dj开摇滚乐,轻轻搂着她,在舞池里跳慢拍。 她偎着他,在最初的满足后,心尖总是弥留一股空虚。 院子里其他笑闹过后的男男女女也各自携着同伴进入舞池了,颇有默契的将中间位置留给他们这对夫妻,在一旁安静的慢舞。她从他肩窝睁开眼睛,便看到他的身后,一身嫩黄抹胸纱裙的裴云姿正与她大哥裴铠泽跳舞,一双水媚的眼睛时不时瞧向这里。而敖宸明显是没有感觉的,抱着她,差点让她在他的怀中睡着。 “宸,等我生下孩子,我跳草裙舞你看。”她给他抚平西装上的褶皱。 “你会跳草裙舞?”敖宸有些惊讶,将头微微低了下来,与她的唇仅隔两公分。 她水眸水波荡动,仰着小巧的下巴,盯着他故意贴过来的性感薄唇,“当然,我在校时,每次竞舞大赛,我都有参加,而且每次都是冠军。不过毕业之后,我就以跳草裙舞为小旅馆招揽住客了,我、安安、还有黛丽,组成一个三人舞,将那些游客吸引过来……宸,改天我们得请安安和黛丽喝次酒,她们给我帮了不少忙。” “好。”他见她故意勾引他,将薄唇贴下来,吻了她一下,手上也搂紧,“那基隆港还有其他女子跳草裙舞吗?”如果没有,那那个女子就一定是如雪了,因为她跟如雪有一双一模一样的眼睛。 她黑白分明的眸子顽皮一笑,用雪白瑶鼻蹭了蹭他高挺的鼻梁,用鼻音哼哼道,“你想做什么?是不是想当着老婆的面追寻芳踪?你儿子可不许,哼~~” 他轻轻一笑,将她紧紧一搂,“果然是你!不过以后不许当着那些老男人的面跳草裙舞,只能跳给我一个人看。” “为什么?”她将脸搁在肩窝,故意问道。 他拍了拍她的臀部,又将她搂紧了一些:“你说呢?你是我的女人,从头发丝到脚趾尖都是我的!以前的就另当别论,往后可不许再跳!” “那跳给你看呢?”她埋在他的肩窝咯咯的笑,搭在他肩头的双手攀上他的颈项,抬起头看他,身子贴着他,“在我们的卧房,我什么都不穿,跳给你看……” 他俊美的脸猛的一热,下腹缩紧,脑中快速浮想联翩。没想到这个小女人开始学坏了,明知他在禁欲期,还这样撩拨他……禁欲期……旋即,他沾有欲望的黑眸瞬息褪色,瞳仁恢复正常。 也许正是这该死的禁欲期,才让他……虽然没什么印象,但依稀记得云姿身上的香味和嘴唇上的温度。 “怎么了?”如雪察觉到他的不对劲,将勾着他颈项的双腕放下,微微拉开与他的距离。却一不小心,撞到了身后的一个人。 “不好意思。”她回过头道歉,才发现踩到的人是裴云姿,因两人离得太近,一下子撞上了。 裴云姿优雅一笑,对她点了下头,表示她没关系。而后抬眸看了敖宸一眼,继续与她新换的男伴跳舞。 敖宸俊脸冷峻,唇线抿直,看了她的新男伴一眼,低下头看如雪:“怎么样?有没有哪里被撞疼?时间差不多了,我送你上楼吧。” “没事,不疼。我自己上楼,你留下来陪他们,以及善后。”她知趣的拨开他的手,知道他有事要找裴云姿。 “宸,先别急着把老婆送上楼,我还没跟佳人共舞一曲呢。”在旁边喝了半天葡萄酒、悠闲惬意赏了半小时星星的裴铠泽从椅子上起身,闲庭散步走过来,望着正要上楼的如雪,“我们认识这么久,还没共舞过,不知今晚是否有幸?” “铠泽,她累了。”敖宸面色铁青,占有性的将如雪拨过来,抱在怀中,“你去找ga。” “ga已经跳过了,现在是你的秘书兼助理。宸,我邀请的人是如雪,你别给她做决定。”铠泽风度翩翩展露笑颜,绝美的容颜在灯光下耀眼迷人,朝如雪绅士的伸出手,“白雪公主愿意与小矮人共舞一曲吗?” 如雪轻轻一笑,推却不得,将手放入他的大掌。 他们合起拍子、跳入佳境后,敖宸在旁边冷眸以对,两注冷峭的目光快要把这里冰封,怒气勃发,一会后,还是与等在一边的裴云姿跳起了舞,滑到一边去了,似是有话要说。 裴铠泽斜睨一眼,对如雪道:“别担心,他们之间是有一些话需要说清楚。等说清楚,就好了。” 如雪不解望着他:“他们之间需要说什么吗?” 铠泽微微一愣,再掀唇一笑,“对,他们之间是不需要说什么,说了,反倒此地无银三百两了。不过,我逐渐看好你跟敖宸的这段婚姻了,他在试着爱你,努力做一个好丈夫,希望你们能经得起一些风雨。” 她停住脚步,看了高挑的他一眼,放下搁在他肩头的右手,走出舞池。 “你好像很讨厌我?”他随她走出来,走在她身边。 “没有讨厌,只是你的话让我更心慌。”她不吝啬的回以他一个疏离的微笑,再越过他,看一眼舞池里拉得很开的两人,说道:“你在提醒我,要懂得抓住自己的丈夫,理性对待自己的婚姻。可是裴云姿是你妹妹,不是吗?” 裴铠泽剑眉一皱,脸上涌上苦色。他是不赞成妹妹的做法,可韩如雪似乎更反感他‘云姿哥哥’的身份。他摊摊大掌,“好了,敖宸过来了,小矮人就送你到这。” 潇洒踱步回去,最后喝了杯酒,准备带两个妹妹打道回府。 “他跟你说了什么?”敖宸几大步朝这边走过来,拥着如雪上楼,面如寒霜。如雪闻着他身上又沾上的淡淡女人香,说道:“没说什么。宸,我很累了。” “那上楼睡吧。” 昨晚,等病房里的其他病号都睡熟,韩湘雅轻手轻脚走出病房,来到医院走廊打公用电话。熟练拨下一组号码,她将身子侧着,静待对方接响电话。 电话响了好半会才接通,传来一道性感的女子声音:“慕妈妈,什么事?” 韩湘雅立即笑了,特意压低声音道:“没什么事,我问候一下你,现在在做什么?” 女子沉吟片刻,才小心翼翼道:“慕妈妈,您觉得破坏别人婚姻的女人可耻吗?” 韩湘雅狠狠一惊,握话筒的手抖了一下,说道:“那要看具体情况,如果他们是非自愿结婚,根本不相爱,那就没什么可不可耻之说。你把他们拆开了,其实是在救他们,让他们各自寻找幸福。云姿,你是不是在马场遇到了什么人?你现在在哪?” “我在酒店房间,他喝醉了……” “是敖家大少爷?”韩湘雅呵呵一笑,眉笑颜开起来,眼眸中闪烁星光点点,“傻孩子,你跟他本来就是青梅竹马,他结婚是为了气你,当初不肯碰你,也是为了保护你。你现在挽回他,还不算太晚,想做什么就做吧。” “哦。”对方轻轻应了声,把电话挂断了。 韩湘雅撂上电话,胸口的那口浊气即刻消散了,走回病房的路上,只觉身轻如燕、脚踩浮云。她就知道她的女儿在马场会与敖宸出事,只要敖宸肯碰云姿,那一切就好办了。 敖宸看着那件被佣人从垃圾桶里翻出来的脏污白裙子,停住进卧室的脚步,一把夺过,扔在地上。 白色裙身上的那朵暗红血花,跟前天在酒店房间发现的那朵血花一样刺眼。当他醒过来,洁白的床单上只留这朵血花,触目惊心。他不必去查,也知道是谁的,因为被褥间还残留云姿身上的香味。 “少乃乃呢?”他将盯着裙子的冷冽目光收回来。 “去、去胎检了,夫人陪着去的。” “将这件裙子处理掉,别让我再看到它!”转身,大步流星步下楼梯。 今天有个很重要的股东大会,关于股权转让,新股东上任的,而这上任文件的批示,不是他这一个老板说了算,而要开会表决,半数以上的股东通过。 他知道这个新股东是谁,早在他的私人会所他就与他打过招呼。 而果不其然,当他坐在会议室首席,让老股东们投票表决时,韩峻熙西装笔挺,脸上挂着笑走进来。他的身后依然带着那个y阳怪气的黑衣女子,介绍说是秘书兼保镖。 他坐在黑皮椅里,看着表决结果,剑眉早有预料的一皱,冷笑道:“欢迎韩股东出资入股,我们接下来的合作将会很愉快!”有两个老家伙将手中百分之十的股和基金卖掉了,不过没关系,即便这些股东将手中所有的股份都转让出去,他敖家也能稳坐第一。他期待的是过程,而不是结果。 韩峻熙朝他伸出手,用力握住,唇角同样勾着笑。 会议结束,他边走边吩咐ga负责青田山区贷出去的款项,以及其他边区的事宜,声音低沉磁性,恢复他的意气风发,“ga,基隆港的临海别墅区竣工后,给我购一套最靠近海的全景别墅,最好离七星级酒店的娱乐区远一点。” “是的,敖总。”冷艳女郎一板一眼答道,扶了扶金边眼镜,“还有什么吩咐吗?” “下午陪我送菲尼女士上飞机,明天你可以放假陪铠泽了。”他放下老板的架子,将手中的文件放到ga手上。 ga扯扯唇,耸耸肩,“老板,你不用特意给我放假,我和铠泽少爷根本没有开始过,他只是三分热度,我也吃不下他这道菜。” 他回过头,惋惜的看着这个得力助手,“那可惜了,铠泽其实是个很不错的人选。” “是不错,但不合适……敖总,新来的韩董事约您共进午餐。” “订位子吧。”他嘴角勾起不羁,推开总裁办公室大门,“晚上给他准备一场欢迎酒宴,邀请总公司的每个经理和董事。” 怀孕三个月,婆婆对她的态度开始微微有了好转。这日,她们婆媳俩一块来到了家族医院,婆婆一来陪她胎检,二来拿点安神药,与医院的医生们打声招呼。不过到医院后,婆婆要求做b超时在场,想听听胎儿的状况。 “敖太太,你以前打过胎吗?”医生突然很严肃的问道。 “怎么了?”旁边的郑淑贞抢着回答。 “少夫人的zg壁有些薄,zg扩张后,很可能会有危险。”医生严肃的脸转为担忧,伸出手按了按如雪的肚子,“腹痛频繁吗?” 如雪看着医生,想起最近时不时的腹痛,说道:“腹痛不太频繁,持续时间也不长。可能是跟我的体质有关,在要孩子前,我和我先生并没有准备好。” “那……”医生正要说话。 “医生,你是说这个孩子很有可能保不住?”郑淑贞突然直截了当的问,眸光一闪,明显松了一口气。 医生摇摇头,又转过来回答她:“敖老夫人,您别急,孩子不是保不住,而是需要多加小心一些。一旦有什么腹绞痛、胸闷的异样,一定要及时看医生,而且情绪很重要。” “那……你给她多开些安胎补药,补补身子。” 而后等拿到胎检报告,坐电梯下楼,郑淑贞不悦道:“现在的女孩子,在嫁人前,没有几个能为丈夫守身如玉的。妈呢,也不是反对你跟前男友的交往,毕竟那个时候你还没认识我们家敖宸,妈也干涉不了。但是你可一定要告诉妈,你以前是不是为那个男人打过胎?” “没有。”如雪咬紧下唇,冷冷盯着跳跃的数字。 郑淑贞见她回答得这么坚定,冷嗤了一声,又道:“那前段时间网络上流传的那段视频是怎么回事?听说那个人是你们基隆港的土霸王,s扰了你十几年,被敖宸告入监狱后,想拿你们亲热的视频给我们敖家抹黑。要不是那个人在监狱里自杀了,我还真以为你们是串通一气来敲诈我们敖家。” “那到现在,我多拿了你们敖家一分钱吗?”如雪反问她,眉头蹙得紧紧的,对婆婆厌恶不起来,只有同情。 “现在没有,以后可说不准。”郑淑贞着重强调了‘以后’两字,高高仰起下巴,率先出了电梯。 如雪跟在她后面,无言上车,默默看着窗外。 车行到一半,婆婆突然叫了停车,在她平日常去的美容院门口下了车,与等在门口的妍奚有说有笑进了门。公公走后,婆婆在努力在让自己焕然一新,不惜重金在外貌上改变,让自己年轻有女人味,可里子却丝毫没变。 也许等她遇到一个懂她的男人,她才会由内而外的变化。 058 夫妻生活 —————————————————————————————————————————— “林叔,将车开去百丈路。” “少乃乃,去百丈路做什么?” “见一个朋友,林叔你就将我放在路口吧,少爷若问起,你就说我去见黛丽了。” “是的,少乃乃。” 车在百丈路交叉口停下,她望了望这片居民生活区,寻找黛丽上次告诉她的门牌号。听安安说,黛丽生了,是个儿子,白白胖胖的,乐坏了她老公和公公婆婆。 她这才知道,黛丽上次跟她们在海滩跳舞的时候,已经三、四个月了,所以看起来比较丰满。她抚抚自己的肚子,有些羡慕黛丽的能蹦能跳。 上次为敖宸办完生日宴,她想为他跳段舞,却扭不起来。因为长期的不活动,腰肢已经有些僵硬了,再加上腹中的微痛,她力不从心。敖宸怕她伤了胎儿,不允她跳,连抱着她睡觉时,都怕用了力。 而她,有怀孕初期的焦躁症,经常睡着睡着,半夜就醒来了,有时起身喝茶、坐在电脑前写微博,有时窝在沙发上看电视,将漫漫长夜熬过去。怀孕后的心情,就像炎夏酷暑时的闷热天气,烦闷而焦躁不安。 她羡慕黛丽不用每隔一周就去医院胎检,不用像一只金丝雀被关在笼里,不用每走一步都轻手轻脚、小心翼翼,不用让营养师来调配她的饮食,吃那些食之无味的食物,不用把生孩子当成一项任务……虽然,她开始渐渐期许和敖宸的这个孩子,但,总感觉被束缚住了。 她想着,在一弄堂前停下。 面前的弄堂很安静,两旁是一排排半旧半新的两层楼小洋房,老上海的复古路灯,路面铺着青石板,既现代又有上世纪的味道。她拿出手机,喀嚓一声拍了张照。 留住美的瞬间,也是一种享受。 唇角挂着笑,她看看手机上的时间,决定给黛丽来个突袭了。只是等她拨黛丽的号码时,身后突然有一辆摩托疾驰过来,也不避开她,车主突然伸出手拽她手上的包,轮胎摩擦地面的尖锐声立即响彻云霄,一个回转,掉头而去。 她大吃一惊,因下意识不肯放开手提袋,被那车主拖了几步。而后等反应过来,她又追了几步,发现那车主竟在一没人的地方停下了,回头看她。 她便不再跑了,慢慢走过去,看着那头盔,“你一直跟踪我?” 车主在她包包里胡乱翻了翻,抽出她的皮夹,将里面的现钞全部塞进自己的口袋,将她打算送给黛丽儿子的金脚镯也收入囊中,才将包包扔过来,“这些,算是给我的辛苦费。” 说着,从自己怀里摸出一个纸袋,又扔过来,“这些是我找征信社的人跟踪拍下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敖太太你那一点钱,还不够他们塞牙缝。不过为了你们夫妻的和睦,他们就不计较了……敖太太,以后还有什么需要,就来这个地方找我,我保证让你第一时间获得你老公所有的行踪!” 张狂一声笑,猛踩油门,扬长而去。 “神经病!”她大骂一声,只觉这声音有些熟,却又一时记不起来。而且如果他真的是抢劫而来,又岂会只拿这几千块钱?手拿那纸袋,她惴惴不安的打开袋口。 第一张照片滑出来了,是敖宸穿一身骑装与裴云姿在马场的场景。裴云姿正在踩马鞍,侧过来看他,一身娇俏的白色骑装,娇美性感,含情脉脉…… 原来那天他是去陪这个客户……不过这有什么,他们在生意场上的接触很正常,而且说不定是这个人故意ps合成的。她这样安慰自己,却没有勇气去看第二张、第三张…… 她将照片塞进提袋,朝前猛走几步,却还是停下步子,将那几张照片翻出来……第二张,他抱着摔下马的她冲出马场……第三张,他抱她回酒店,身后的门牌号清清楚楚写着8624……第四张,两人搂着走在走廊上……第五张,两人在上车,裴云姿还用手抚了抚他的脸……第六张,是从由上而下的角度拍的,透过落地窗,可看到他躺在大床上,任裴云姿给他脱衣服……第七张,两人在接吻…… 她的心一冷,突然将头抬了起来。第七张过后就没有了,可谁都知道孤男寡女在酒店会发生什么事,特别还是有旧情人关系的情况下,他们毕竟是因为误会错过……不过只要不是他亲口承认,一切照片都可能是造假,是有心人故意而为之。 她掩下眸子,在行人好奇的目光中,将照片撕碎,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而后重新走回弄堂前,打电话让黛丽下楼来。 一会,跑下楼来的人是安安,汲着毛茸茸的拖鞋,嘴里还啃着苹果,“如雪,你怎么来了?还以为你没办法出来呢。” 如雪白了她一眼,笑道:“说起这个,我还要骂你一顿呢。你来的时候,怎么不约我一块来,害我找了半天。” 安安咬一口苹果,嚼得脆响,揽起她的肩往前走,“谁说我不想约你,但那也得经过你婆婆和老公同意呀。上次为我的事,你老公将你禁足,生怕我会带你去见峻熙,恶狠狠断绝我们的来往……你说我还能约你吗?约你的后果就是饭碗不保,在h市找不到工作。还有你那婆婆,她压根就瞧不起我们这些平民百姓,我打了几次电话过去找你,都被她撂断了……” 如雪无奈笑了一下,随安安进黛丽家的门。黛丽的婆婆正在烧汤,见她进来了,忙将手在围裙上擦了擦,要给她沏茶。她有些不好意思,说了句‘您忙,我去看看黛丽’,便上了二楼。 “她家婆忙死了,先要给黛丽炖汤,又要烧饭。我们来这,算是给他们添麻烦了。”安安又大口咬了口苹果,借以解饥,压低声音再道,“如雪,我们看看就走吧,不要在这吃饭了,我们出去吃。” “好。”如雪点点头,环顾二楼一眼,发现二楼比一楼更挤。黛丽头上包着布巾,躺在床上坐月子,见她们上来了,对她扯开一个明朗的笑容,“如雪,我们好久没见面了,听说你也有了。” 如雪轻轻一笑,点点头,抱起摇篮里的小毛毛,亲了亲。小毛毛将小脑袋在她胸前蹭了蹭,小嘴儿探过来寻找,以为妈妈要喂奶了。蹭了半天,见没有自己想要的,嘴儿一瘪,就要哭出来。 “安安,如雪,你们不要嫌这挤,随便找个地方坐,不要拘谨。”黛丽又笑呵呵道,将床边的窗帘拉开一些,让屋子里更亮敞,“小毛毛要吃奶了,别哭别哭,妈妈在这。” 她将孩子抱进怀里,先细心检查有没有n湿,再撩起衣服给孩子喂奶,“说实话,我现在开始有些羡慕在基隆港的日子了,有大院子住,不必一出门就闻汽车尾气,也不必为房贷累死累活。毛毛他爸,现在三天两头应酬,天天一身酒味,又辞职不得。” “你这地段不错,这套房子一百万拿得下吗?”安安边用纸巾擦手,边问道。 “一百万当然不够。”黛丽苦下脸,轻拍孩子的背,“都怪我当初太执迷不悟了,非要选在这里,想过过中产阶级的生活。住进来后,才发现住着舒服就成,管它是不是黄金地段。不过好在跟如雪家离得比较近,见朋友也方便些。” “其实你们也可以换偏一点的大房子,你这套房子应该可以卖不少钱。”安安抱臂,轻摩下巴,斜倚在窗边,“黛丽,你别哭丧着脸,有我做垫底呢,你想想我,就知道你多么幸福了。当然如雪除外,她现在是我们仨中最幸福的一个。” 黛丽一个枕头朝她扔过来,“明明潇洒得要死,还在这说风凉话!你可比我们俩都幸福,没有负担、没有蜗牛壳,想去哪去哪,想泡哪个男人就泡哪个男人!” 如雪点点头:“安安,其实你才是最幸福的。”她的脸色微微黯淡下来,望着窗外,“一个女人在生下孩子后,就不能再像以前那般洒脱了。不管她的内心是多么渴望自由,渴望事业,可毕竟有了牵绊。” “我是独身主义者,才不会像你们那样把自己套牢。”安安哼了一声,帮黛丽捡起枕头,放回床上,再拉起如雪,“看过毛毛了,我们走吧,出去喝一杯,我肚子饿死了。” “不在这吃饭吗?我婆婆正在准备饭。” “不吃了。”安安坏坏一笑,摸摸小毛毛的脸蛋,“你婆婆在给你炖汤呢,给你下奶的,你记得把小不点养好点,小帅哥我订下了。” “季安安,明天我就给你介绍男人!” 从黛丽家走出来,如雪和安安同时抒了口气。 “原来生了孩子的家会这么乱,真可怕。我明明记得黛丽以前是不容忍地板上有一根头发的,现在居然可以把n不湿都堆在床上。” “这没什么,孩子需要的东西多嘛。” “如雪,你知道吗?自从上次打胎事件,百丈路那边的小诊所就被吊销营业执照了,你老公可真霸道呀,不让人混口饭吃。” 如雪将食指放在唇上嘘了一声,“黛丽打来电话了。”接起电话。 “如雪,刚才忘记告诉你们了,毛毛的满月酒订在下周六,金盛酒店,上午9点。你们一定要记得来,至于你老公,他有时间就来吧,我和老公怕耽误他的行程。” “我来,他当然来,别给他戴高帽子。”她收了电话,心里突然涌起一阵失落。虽然她们仨现在依旧说说笑笑,可是她们都明白,她们在越走越远,因为她们选择的道路不同。 和安安吃完饭分手,天色已经晚了。她坐在江边的长椅上看夕阳,等余晖一点一点落下去。 她看到情侣或夫妻手牵手在江边散步,带着他们的孩子在喷泉旁嬉戏,孩子迈着小短腿跑到花坛里要摘花,“爸爸,玫瑰,送给妈妈。” 妈妈拍拍孩子的小手,“妞妞,那不能摘,有毒。” 爸爸抱起妞妞,放到脖子上坐着,“妈妈吓我们,玫瑰花怎么会有毒……” “那不是玫瑰,只是长得像玫瑰,这种花开不在时节、又长得极像月季玫瑰的花最有毒,不信你试试。” 爸爸缩了缩脖子:“是哦,好像是没长刺,又比月季鲜艳一些。老婆,既然不叫玫瑰,那叫什么?” “它叫……” 一家三口慢慢离去,夜幕降临。 她走到那朵娇花面前,看着路灯下的它。它的确长的像玫瑰,火红娇艳,吐露芬芳。可是它没有刺,细嫩的花枝,似乎一折就断。它又没有开在玫瑰争相开放的时节,在万木枯荣的时候,它一枝独秀。它不是玫瑰,却在努力做玫瑰…… 原来这种看似无害的美丽东西,才是最毒的。 她仰起脸,看了看星空,转身朝家的方向走。 她不是玫瑰,只是一朵不起眼的雏菊,可那毕竟是自己的家。她的孩子需要家,需要在她给他喂奶的时候,有家挡风遮雨。 打车回了敖宅,她洗了个热水澡,穿着睡袍待在电脑前。 敖宸一如既往的没下班,听说公司来了新同事,需要开欢迎会,喝酒娱乐又是少不了。他这个老板亲自上阵,足以可见这个新成员的重要性,以及他对他的合作团队的一 第 12 部分 欲望文 第 13 部分 豪门少奶奶 作者:肉书屋 第 13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个新成员的重要性,以及他对他的合作团队的一种尊重。 “宝宝,今天是你在妈咪肚子里满三个月的日子哦。”她打开便捷型摄像机,对着镜头挥了挥手,还做了个鬼脸,“今天妈咪去看了黛丽阿姨,她家的毛毛在妈咪胸前调皮的钻来钻去,想要吃奶,宝宝你以后会不会也这样?不过妈咪不怕,妈咪会天天喝汤,让你的小肚肚吃得饱饱的……” 她摸了摸自己的肚皮,作势吃饱了的摊在椅子上,还打了个嗝,“我吃饱啦,要睡觉觉啦,爹哋快来给我讲故事,我要听白雪公主和七个男人的故事,嘿嘿……” “不行,爹哋今天要加班,很忙哦。”她将声音变粗,学着敖宸的样子说话,“爹哋要好好工作,让宝宝过上无忧无虑的生活,去找妈咪,让妈咪带宝宝去看乃乃。” “好,我们去看乃乃。” 她关掉摄像机,放在唇边亲了一口,放在她的床头柜。而后披上睡衣外套,轻步下了楼。老太太卧房的灯还亮着,照顾她的桂嫂正端了一碗羹汤进去。 “孙媳妇,你也来喝一碗。”老太太朝她招招手,原来正在房里听黄梅戏,气色看起来很不错。而后拍了拍她旁边的位子,要她坐过去,问道:“敖宸还没回来吗?” “应该快回来了。”她坐过去,帮老太太喂汤。 老太太配合的喝,又说道:“其实乃乃年轻的时候呀,也经常有应酬,反倒是你爷爷在家里照顾你公公和小姑姑。乃乃现在想想,心里头愧疚,可是没有后悔。你爷爷常说,女人在外面撑起一片天,是一种自豪,更是一种魅力。你想啊,女人长期待在家里,既担心这又担心那,不闷出病来才怪。不如自己出去,见识见识,那样心眼和眼界才会越来越开阔。” “乃乃说的是。”她点点头。 老太太瞧瞧她的脸色,拨开她喂过来的勺子,“怎么了?脸色不大好,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如果有事,尽管跟乃乃说。” “乃乃,能有什么事。”她一笑而过,抚了抚自己的肚子,“小家伙在闹腾,让我睡不安稳。” “是这样的,头胎都闹心,你以后要是睡不着,就过来陪乃乃说说话。人老了,最怕孤单。” “嗯。” 敖宸是九点回来的,将西装外套递给她,拥着她吻了吻。她不肯开启唇瓣,将头微微偏了过去。 “今天胎检怎么样?”他放开她,以为她累了。 “医生说一切正常。”她给他挂上外套,端来解酒茶,还给他轻轻捏肩按摩,“敖宸,黛丽的孩子下周六办满月酒,你有时间去吗?” 他靠在沙发上,享受她的温柔,“当然有时间去,老婆随传随到。” “那……”她绕过来,坐到他腿上,勾住他的脖子,“你能不能让银行贷一些款,大约三十万左右。” “做什么用?”他下意识问道,搂住她的腰,手掌在挑逗的摩挲,“借贷的话,可能需要办一些手续,了解一些情况,出示抵押物。” 见她在渐渐皱起绣眉,他笑道:“不过是你要的话,我可以给你开个私人账户,要多少有多少,我的身家全部是你的。” “那你有多少身家?”她挑高眉梢,小手缓缓攀到他的衬衫领口,给他解扣子。 他坏坏一笑,眸光突然变得灼热,褪下她的睡衣外袍,双手从睡裙探入,唇在她l露的颈线和香肩上流连,边吻边揉,“几十亿活动金应该是有的吧,如果再加上一些不动产、房产等实物资产、股票、有价证券……” “敖宸。”她仰着雪颈,抱住他的头,不让他再脱自己的睡衣、再往下探索,说道:“不必你自己出钱,只是想要你们银行借贷,分期付款的时间长一些,按揭贷款利率照旧。” 他全身滚烫,抬起因欲望而染上绯红的绝美脸庞,“最好是无限期的分期?”他们非要在这个时候讨论这个问题吗?她刚才给他解扣子,不就是在邀请他?原来是美人计?! “嗯,最好是这样,不过我这有几万,先垫上。”她微微一笑。 他如泄气的皮球,气急败坏抓过她,狠狠压在沙发上,“贷这三十万没问题,无限期的分期也没问题,不过今晚你得伺候我!” 冷笑着,黑眸中的欲望之色在流转。 她脑袋枕在沙发扶手上,继续给他解皮带,笑道:“没问题,亲爱的,先去洗澡。” “呵。”他将她猛的往下一压,单手探入她的底裤内,薄薄的唇勾起更深更诡异的笑痕,“先做再洗澡。”原来刚才给他解扣子是让他去洗澡,故意混淆他,他本来是可以忍住,只想来点餐前甜点、不吃正餐的,但是现在他得打她一顿p股。勾起火,又不负责灭火,是欠修理。 她偏过头,倔强的不肯帮他脱长裤,不肯将小手放在他坚硬的灼热上,说道:“你得先洗澡。” “不听话,嗯?”他抽掉裤子上的皮带,当着她的面折了折,作势要用刑,嘴角扯起一抹y森森的弧度,“刚才是谁在挑逗我?” 她又将螓首偏了偏。给他解衬衫本来就是让他洗澡,她给他把洗澡水都放好了。 “不出声?看我怎么收拾不听话的女人!”他恐吓一声,一把抱起她踢开卧房的门,将她放在大床上,而后快速用皮带桎梏住她的双腕,恶狠狠压住她的玉腿,“女人,你就是你要的后果!” “宸,你要做什么?” “给我的美食涂红酒,我习惯在进餐前来点红酒。” “不行!”但红酒应该是装在杯子里,而不是涂在她身上。 “这里要来点吗?”他邪恶的声音。 “不要!”她都这么大声了,他听不到吗?这个坏蛋把她的双脚也绑住了! “呵,我开始吃了。” “啊…那里不可以舔…哦…哦…噢…”吟哦声渐渐变成尖叫,一种达到顶端的不可抑制,持续几秒后,被男人堵住了小嘴,转成了嗯嗯啊啊的呜咽。 最后,两人躺在浴缸里泡澡,他的长腿缠着她雪白的玉腿,抚了抚她的肚子,“有没有感觉不舒服?” 她趴在缸沿,长发湿透,贴在白嫩玉背上,没有回头看他。他这样绑着她,让她不能挣扎,不能动,吻遍她全身挑逗她,当然会不舒服。 他给她洗身子,把身上剩余的红酒洗掉,沉声叹道:“不知道这种看得吃不得的日子还要持续多久。”温水在他大掌下哗哗的响着,掬到她的香肩上,带来阵阵暖意。 韩湘雅在医院住了几天,出院了,敖世政开车来接她,途径宝丰桥下的音乐大剧院门口时,看到郑淑贞刚从大剧院出来。旁边挽着她的那个年轻女孩子是妍奚,他认得,右边那个彬彬有礼的中年男子,则是个生面孔。 他放慢车速,多看了一眼,发现妍奚那小妮子在大声说着,“米叔叔,这家餐厅好,听说是新开张的,环境不错。您就帮我陪陪伯母吧,我下午有事,麻烦您了。”明显是在牵红线。 男人笑着点了点头。 韩湘雅在一旁看着,瞧了敖世政的脸色一眼,没有吱声。 如果敖世政没有净身出户,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愿意倒贴呢。同样,郑淑贞现在腰缠万贯、富婆一个,哪个男人不想少奋斗几十年,一步登天呢。只要是人,都不会跟钱过不去。 只是啊,就有这么一个人跟钱过不去。起初她也以为敖世政是在试探她,故意把财产隐瞒不说。后来她找人查了查,才发现他果真是一毛钱都没有拿,干干净净的出户,只给自己留了块墓地。 他果然是要她无怨无悔的陪他到老,再一块睡进棺材。 想到此,她心里憋得慌,将头扭过去,打开车窗吹风。这么多年,她这没要那没要,到头来,得到的还是一个穷光蛋。 而后等回到他们位于江边的小别墅,敖世政体贴的让她在房里休息,自己则卷起袖子洗手作羹汤。 她温婉的嗯了声,嘱咐他小心别切到手,便走到阳台上打电话。 对方也很急,只响了一下便接通了,“慕妈妈,我们可以见个面吗?每次都是您主动打给我,而不让我打给您,我很急。” “我们先不急着见面,你的事办的怎么样了?”她压低声音问道。 “他对我很冷,比以前更冷漠,他可能以为我变得水性杨花了。” “那可不一定。”她柔柔笑道,看着楼下厨房敖世政忙碌的身影,眉眼间净是得意,“他越是对你冷,就表示他越在意,如果不在意,摆什么脸呢,一笑而过就好。男人哪,总是在第一次偷腥后,表现出一副深恶痛绝的样子。其实他们心里乐着呢,他们只是在适应这个过程。等他们心安理得了,胆子就变得大起来,只要再欲拒还迎,他们照样贴过来。傻孩子,你要知道男人不是惯出来的,而是勾过来的。” 对方沉默了一会,似把她的话听进去了,又道:“也许您说的对,我们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来引起他的注意,让他知道我一直愿意成为他的女人,而不是他的宠物。那…我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韩湘雅想了想,走回房间,坐在沙发椅上,“其实慕妈妈是赞成你的逃婚举措的,如果不掀起这层浪,你可能已经顺理成章的成为他的妻子,过着百年如一日的生活,没有一丝激情。你就应该让男人知道,我没有你不是不行,我的价值远超出你的预期,不是你能掌握的。只有让他失去过一次,他才懂得珍惜。这样吧,你先不要急,也不要主动去找他负责,你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时不时在他面前晃一下,偶遇一下……” “慕妈妈,他的心现在在向他的妻子靠近,我没有时间了。” “孩子,你就听慕妈妈的,不要急。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勾起他的注意力,引起他的兴趣,却又不让他排斥反感。上次他在马场不是很紧张你吗?你继续这样做。他这次对你冷漠,是因为他很愧疚,男人在骨子里都是有处女情结的,而且会下意识拿来做比较。他的妻子嫁给他时已非完璧,对于他这样一个什么都追求完美和独裁的人来说,这将会是他们之间的很大一个问题,你等着瞧吧。” “可是…可是那一天他根本不能做,他喝了太多白酒……” 韩湘雅眉头一皱:“那床单上的血迹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床单上有血吗?” “那是我的经血,睡到早上的时候突然来的,我怕他知道我夜里曾脱过他的衣服,挑逗过他,所以先离开了。” “你这孩子!”韩湘雅低啐一声,有些遗憾,“你怎么把这么好的机会错过了!如果你真成为他的人,他是不会不管你的。你要知道他曾经守护你长大,把你当成珍宝,你的初夜对他来说,就是神圣而珍贵的,就好比他用心力浇灌的果实,看着一天天长大、成熟,最后入到他嘴里,才最甜,跟那些一夜情不一样。不过不要紧,你是误打误撞,让他以为你把第一次给了他,而且很早离开了,没有一哭二闹,你还有机会……” 边说着,她边把声音渐渐压低,朝门口看了一眼,这才发现敖世政早已站在门口,正准备推门。她忙收线:“我们下次再聊。”快速挂了电话。 “在跟女儿聊?”敖世政端着刚煮的r粥进来,将汤勺递到她手上。 “是啊,在跟如雪聊呢,教她一些夫妻之间的事,呵呵,你也知道这些年轻的孩子,什么都不懂……”搅搅r粥,顺着把话题掩过去,她估计世政听到她的最后那段话了,“小夫妻俩估计是为以前的那段视频,心里有了疙瘩,我在开解她。” “原来是这样。”敖世政点点头,督促她趁热喝粥,便走到书桌前处理自己的事去了。 ———————————————————————————————————————————————— 059 不要试探我 一周后,黛丽儿子的满月酒在金盛酒店举行了,来的宾客都是她家乡的一些亲戚和她老公单位的同事。 如雪一个都不认识,遂没有在大厅逗留,一直待在休息室逗小毛毛玩。她将新买的金镯子套在小毛毛的小脚上,亲了亲那小脚丫。 敖宸没有陪她一起前来,说要处理一些事,走不开,便让她先来了,黛丽夫妇见怪不怪,热情招待宾客。不过他倒是特意吩咐客服部批了安安的假,让安安如约前来。 此刻,一身休闲装的安安从门外走进来,脸蛋笑得红彤彤的,说道:“大厅里的宴会场地设计和那些花挺漂亮的,想不到黛丽这么舍得在儿子身上花本钱。” 黛丽随她走进来,神秘道:“那些地毯和鲜花是得不少钱,不过场地设计可是我们自己人设计的,不要钱,安安小姐,算你有眼光!” 安安听她故意喊她安安小姐,柳眉一撇,从鼻子里哼气:“不要告诉我是黛丽你自己设计的?那我可不敢恭维。在我眼里,咱们的黛丽奶妈除了会跳舞弹吉他,对设计可是一窍不通。当然像我和如雪这对有设计天赋的人就另当别论了。” 黛丽看看钟,不再与她说笑,抱过如雪怀中的孩子,“十一点了,宴席马上就要开了,你们记得出去吃一点,我介绍我的亲戚给你们认识。” 等她笑脸盈盈走出去,安安坐到如雪身边,“是你设计的,对吧?蛮不错的。不过怎么不告诉我?” “给你一个惊喜不好么?”如雪轻轻一笑,唇边绽放两个浅浅的梨涡,从手提袋里取出一张名片递过来,“我刚在网上注册了一个婚庆场地设计公司,不仅包揽场地设计、礼花搭配、还包括各种节日的礼物挑选和设计,节日礼物这一块是我发展的重点……没开几天,黛丽儿子的满月酒,刚好被我拿来试试。不过你是第一个知道的人,替我保密。” “不错嘛。”安安瞅瞅名片,抬起头看她,“你设计的确实很独特,有欧式风格,让人眼前一亮……只是你有没有想过敖家人知道了会怎么样?他们允许儿媳妇在网上挣那一点钱?” “这只是起步阶段,以后,说不定我会开一家属于自己的实体公司。”如雪定定看着她,水眸中闪动一种坚定和向往,“我得自己赚钱,同时也要选择自己感兴趣的事去做。我喜欢跳舞,但不会拿这当职业,因为那只是解压的方式,不会走太远……而在网络上卖自己的创意,正是考虑到他们敖家会拿家族名誉为第一,不允许我出来赚钱,所以我用化名,不与他们打照面。” “从网络上起步,那得多久呀?”安安皱了皱眉,“你不如直接跟敖宸说,让他资助你。” “他要是知道了,我这店还能开吗?其实礼物这一块是很有潜力的,每逢节假日,很多人会为送什么礼而头疼,如果那个时候能有人帮他们挑选搭配,讨收礼人欢心,他们一定会解决不少烦恼。” “你的想法是好的。只是如果你丈夫知道了,不支持你,反而阻止你,你觉得他尊重你吗?上次我被冥夜的人带出去,你来找我,他为此发了好大一顿火,还给你禁足,断绝我们的来往,你说,这是爱吗?他爱你的表现,应该是尊重你的选择,不左右你的人生,适时的帮助提点一下……” “他还没有开始爱!”如雪打断安安,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站起身,脸上没有怒意,却有一丝淡淡的黯色闪过,“不管他同不同意,我是决定做下去的,因为现在不比当初了,我得在敖家待很久,十几年,或者一辈子,身为妻子我必须有自己的空间和主见……而且他生气,并不一定是不尊重我,而是给我警醒,让我们磨合。一次的错误并不是错误,再犯,就是真的错了……安安,先替我保密好吗?等到适当的时候,我会让他知道。” “那随你了。”安安自知刚才把话说重了,脸上闪过一丝愧色和失落,上前来亲热揽着她,一如以前,“我可能是一时无法接受你嫁了人,多出一个人来分享你。如雪,不管我怎么直来直去,你要知道我是为你好。” “我知道,安安。”如雪扯出一抹笑,拍拍安安的脸,“你以后也会嫁人,生活中也会多出一个男人来牵绊你、疼爱你。但是,姐妹情永远不会变。” “那多给你老公吹吹枕边风,让他给我加工资。” “没问题!” 吃了酒,与黛丽夫妇说了贷款的事,如雪与安安去了酒店旁边的ktv包房k歌,寻找久违的感觉。 拿着话筒唱的时候,她突然想知道敖宸会不会来这种地方唱歌,唱歌好听吗?不过他的声音低沉磁性,唱出来的音调也一定如大提琴在演奏。 唱完歌,她四仰八叉躺在沙发上,看着安安唱,安安甩着一头俏丽的短发,大声的吼,“独身多美好啊,独身万岁,独身主义者万岁!” 她黛眉一蹙,突然觉得安安有些异样,她重新拿起话筒,笑道:“安安,明天去相亲怎么样?我想把你嫁出去了。” 安安扔掉话筒,走过来拧开一罐啤酒,咕噜咕噜一口灌下,“得,你别c一脚!我妈已经在炮轰我了,明天就从岱山岛赶过来,说给我带来一个留学博士见见。” “博士不错呀!”她取一片苹果放在嘴里吃,一双美眸笑成弯弯月牙。待在这里的感觉真好,仿佛回到了以前跟姐妹们打打闹闹的日子。 安安将空啤酒罐放在脚下踩扁,又‘嘣’的拉开另一罐,躺在沙发上喝,“别在这掺和,你明明知道我最讨厌这种海归派,什么博士硕士,全他妈是虚名。” 如雪无言以对,起身去上洗手间。 只是刚走出去,一只长腿突然朝她横扫过来,又快又狠,活似跟她有仇。她大吃一惊,慌忙退进门里。 “怎么了?”安安也吃了一惊。 对方踩着很高的黑色高跟鞋,一脚踢开门板,杀气腾腾,“韩如雪?。。。。”女子化着很重的烟熏妆,嘴唇猩红得似刚喝过血,一身紧绷爆r黑夹克,超短裙,露出大腿。打着亮片眼影的眼睛冷冷一横,吐出的话却是——前半句中文,后半句日语。 “你他妈是谁?”安安将手中的啤酒罐捏扁,一脚踢过来。她曾学过几个空手道招式,防身没问题。 女子抬起高跟鞋,脚尖一掠轻松踢开,指尖玩转的小刀突然‘咻’的脱手,直刷刷朝安安飞来。安安大惊,这才察觉这个女子的功夫底子不是一般的高和狠。 小刀削掉她颊边的一缕发,冷冷c到后面的墙上。 “你,走开!”女子朝她摆摆手,几步走过来,冷傲盯着如雪,“灏不准我动你,我就偏要动你!”她一把捏起如雪的下颌,烟熏大眼里噙着满满的轻蔑与不屑,“姿色平平,还比不上我。” 如雪见过这个女子一次,知道她是个杀手,冷道:“你想怎样?”这个女魔头要在这里杀人,估计也是非常有可能的。 女子将她的下颌猛力一捏,让她吃痛,等她脸蛋涨红,再满意松开,让她摔到沙发上,“灏娶了chieer,以为可以骗住我,但你一结婚,他就露了馅。chieer只是一个替死鬼,你才是那个正主!” “什么意思?”她挣扎着坐起。 宫崎夏轻蔑瞥她一眼,不回答她。抽下c在墙上的军用刀,慢慢走过来,在指尖翻转如花的把玩,而后俯下身,冷不丁在她脸上轻轻划出一条痕,y笑不已,“你不是灏的心肝宝贝么?这些年我一直在找他的宝贝,找的好辛苦。” 如雪将身子吃痛的往后一缩,惊恐盯着这个女子:“你是说,只要是接触峻熙的女人,你都要让她死?” “是这样说没错!”宫崎夏挑眉诡异的笑,伸出舌尖去舔如雪脸上的血,那y冷的模样,像极一条吐着红信子的毒蛇,直得如雪往后退,“这些年,藤原大人为灏准备的女人,全被我做掉了……唯一的幸存者,就是chieer,和你……这个男人一直以为自己很聪明,却不知道,他的假结婚只能骗我一时,却骗不了我一世。他拿chieer做你的替身,我照样不放过!” “不管当初怎样,我和他都不可能了!” “那你也必须得死!”面目突然变得狰狞,女子一把拽起她,蛮横往包房门外拖。此刻包房外的演唱厅正在举办小型的乐队组合演唱会,人声鼎沸,氛围high到极点。 宫崎夏拖着她,用手粗鲁掰开人群,就那么当着众多诧异惊奇的目光,将她拖向高台。而后赶走台上的四人组合,掐起她的脸面对观众,对着话筒j笑道:“这张脸美吗?” 台下都是些年轻的孩子,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情况,拿着荧光棒,不敢贸然吱声。 宫崎夏再冷冷一笑,突然伸出一只手去扯如雪的外套,无耻道:“脸看过了,那再来看看身体,你们谁敢睡这个女人,我给他一百万!不过你们不要也可以,我身后还要一大排兄弟等着要,我只是可怜你们!” 如雪心生绝望,用手肘去拐这个变态,却被她故意将膀子一扭,弄得脱臼。 “痛吗?再动,我让你全身骨头分家!”她警告道,高跟鞋踩在如雪的脚背上,碾了碾,再对下面吼道,“说啊,要吗?不要的话,我就将她赏给我的兄弟们了。” 下面没人出声,安全人员正闻讯赶来,疏散人群。 “孬种!”宫崎夏大骂一声,一脚将架子鼓踢到台下,拖着如雪要离开……这时,一声‘哧’的轻响,她高挑的身子突然一僵,似在打摆子,脸色瞬息惨白。 如雪站在她旁边,只觉这个女人突然松开了她,吃痛的用左手捂她自己的右胳膊,狼狈跪到地上。她忙不迭的后退一步,看到跪在地上的宫崎夏慌张的朝四周大叫一声‘谁’,身子又是一抖,左手也软软垂了下去。 灯光下,只见宫崎夏两只胳膊上鲜血汩汩直流,蜿蜒而下,跪在地上的膝盖窝,一个流血的子弹孔清晰可见,明显是有人用消音枪支在暗伤她。 “快走!”她这才慌了,急切的朝她带过来的兄弟吼,让他们拖着她逃逸。 如雪也慌忙朝台下跑,与跑过来的安安一起朝安全门方向挪动,而后等走到cb后巷,她们又遇到了宫崎夏这伙子人。不过这群人已没了刚才的嚣张,一个个低着头,将宫崎夏放到地上跪着。 一个很高很高的男人站在他们面前,一袭合体高贵的双排扣西装,衬衫领口敞开,散漫如刚听完音乐会回来的绅士。他正侧着身子与宫崎夏交谈,挺拔修长的身影在路灯下拉得老长。 “下一次,我可不是废掉你两条胳膊这么简单!”他似在漫不经心说着,用皮鞋踢了踢宫崎夏膝盖上的枪伤,“聪明的女人不会总拿你们宫崎家族来压我,没有你们宫崎家族支持,我照样能统领藤原帝国!滚回日本去!” “我会把你伤我的事告诉我父亲的!还有别忘了,灏你只是藤原大人的私生子,没有我父亲的帮忙,永远得不到组织的认可!” “那我也告诉你,等我回日本,第一个要铲除的,就是你们宫崎家族!”男人倾下身,拍拍宫崎夏的脸,指尖没有温度。 宫崎夏这才怕了,缩缩身子,对身后的人吼道:“我们走!” 男人眯了眯眸,吩咐道:“‘护送’夏子回日本,若中途有变故,直接做干净!”顿了片刻,他回过头,看着站在门口的如雪,黑眸中没有惊讶。 他只是看了她一眼,浅淡道:“帮敖少乃乃将骨接上吧,然后代夏子,给敖少爷赔个不是。”信步朝巷子口走,上车,似乎真的只是路过。 如雪也没有出声喊住他,目送他坐上车,缓缓离去。 “峻熙怎么了?怎么好像突然不认识你了?”安安出声道,扭过头看那两个被留下来照顾她们的男人,“是你们少主吩咐这疯女人这么做的?她是你们少主的保镖,理该听命于你们少主。” 那两个人对望一眼,冷道:“夏子小姐从来不听令于少主,独断独行,少主此刻是从酒宴上抽身过来的,帮她料理后事,赔偿cb所有损失。敖少夫人,我们送你去医院吧,您的所有损失皆由我们承担。” “如果那疯女人果真脱了如雪的衣服,这笔损失,你们该如何承担?” “这……” “所以最重要的是管好你们的人,别动不动就出来咬人!还有,敖家少爷不会接受你们的道歉的,因为这已经触犯了刑法,不是嘴巴上没诚意的说句‘对不起’就可以解决的!”安安最后吼道,气得脸红脖子粗。她就看不惯峻熙刚才冷漠的模样。 而后等在医院给如雪接好骨,包扎好脚背上的伤口,两人在两个男子的护送下,到达了敖宅门口。如雪将两个男子遣走了,说以后会找他们少主直接解决,不想让他们进去吓到家里人。 “那我能进去吗?”安安望了望灯火通明的大宅。 “当然!你得扶着我进去,还得给我圆谎!” “圆什么谎,明天报纸头条就刊登出来了,你当敖家人不看报纸不识字啊!” 两人走进大厅,果然碰到郑淑贞坐在沙发上给宠物狗梳狗毛,安安连忙把身子站直,笑着给她打了声招呼,而后悻悻的扶如雪上楼。 好在敖宸还没回来,如雪先去洗澡,让安安自己参观新房,开电脑。 安安瞧着两人的结婚照,笑了笑:“这两人其实还蛮有夫妻相的,强扭的瓜也不是不甜。”而后开了如雪的电脑,照着名片上的网址,寻找如雪新开的店子。 如雪擦着湿发走过来,“你今晚就在这睡吧,我们聊聊天。” “那你男人怎么办?”安安忙过来给她吹发,心里也不是不愿意,只是怕成为敖宸炮口下的炮灰,“他受得了独守空床?” “他本来答应陪我去喝黛丽儿子满月酒的,却又因为公司的事走不开,我得罚罚他。”如雪对着镜子把长发梳顺,而后爬到大床上,将笔记本也抱上去,“我左胳膊不能动,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好。” 安安跟着爬到床上,仰面躺着:“今晚我就不睡这了,跟你聊聊我就回去。如雪,告诉你个事,裴云姿最近经常在我们公司出现,你得注意点。” 如雪心里一颤,说道:“你们公司与fenis有合作关系,你又不是不知道。” 安安抬起头,瞄瞄她的脸色,“我也不是要离间你们夫妻之间的感情,只是想让你上心。你老公是金龟婿,这是众所周知的,公司好多女妖精想勾引他却没机会,你说裴云姿会近水楼台不捞月吗?商业应酬是很正常,但像她那样时不时就在公司门口与你老公偶遇,那就不正常了。” “你亲眼看到了?”她暗暗深吸一口气,抑制住内心渐渐发凉的感觉。她说过,除非亲眼看到,否则她不会相信。 “当然!”安安点点头,重新将脑袋枕下去,“而且还不止一次!前两天不是下了场大雨么?那女人打扮得妖娆夺目跑在公司门口,伞也不带一把,淋得楚楚动人……我明明记得前一天天气预报报过会有特大暴雨。” “也许是忘带了,谁会带把伞出来谈事。” “谈什么事?”安安冷嗤了一声,没有注意到如雪的脸色,“我当时走在他们身后,明明听她说,fenis店要举办一次公益性珠宝展览,邀请你男人过去做嘉宾,特意过来送请柬的。我就不信了,以她裴大小姐的姿态,犯得着亲自来送请柬么?送完请柬后,就弱不禁风的打了个喷嚏,说‘宸哥哥,你看这场雨下的真不是时候……’” 如雪将身子倚在床头,笑道,“安安,你太小瞧敖宸的定力了。他一定拒绝了,对吧。” 安安在床面滚了一圈,爬起身,“他们进电梯了,拒没拒绝我不知道,只知道中午的时候,又碰到他们在公司餐饮部一起喝咖啡了。我倒不是不相信你男人的定力,而是担忧裴大小姐的耐性。当她打定主意要抢这个人,那可是要见缝c针、见空心喜的,你要及时做好准备……好了,我回去了,明天记得在敖家人面前帮我说说好话。” “我送你出去。”如雪要起身穿拖鞋。 “别。”安安按下她,拍拍她的肩,“你好好休息。今天是我拉你去k歌的,是我拖累了你。你要是再累的话,我会愧疚而死的。不过你要记住我刚才的话,防患于未然总是好的。” 如雪笑了笑,目送她出房门,而后关掉电脑上的网页,盯着电脑屏幕发呆。其实有的时候,不知道要比知道好。敖宸对她是真诚的,她感觉得到,裴云姿的不死心,她也感觉得到。但同时她也要让这个女人知道,这个男人已经是她的丈夫了,她是不会放手的。 敖宸推门而入的时候,就看到她靠在床头盯着电脑屏幕发呆,黑白分明的水眸一眨不眨,水嫩唇瓣轻轻的咬着。他走过去,帮她合上电脑。 她抬起头,仰着脸,突然很想要他给她一个解释。想听他亲口说,我没有背叛你,一切只是陷害。 然而他只是用拇指摩挲她的脸,哑声道:“以后我给你配两个保镖。” “你要派人跟踪我?”她笑道,明知他是想保护她,内心的失望却仍在一圈一圈的荡开,空荡而低落。 他眸光一沉:“跟踪也好,保护也罢,今天出了这样的事,以后你是不能一个人在外的。” “是啊,我今天差点被人玷污,而后抛尸荒野了。”她低下头轻笑,声音低低哑哑的,又若无其事抬头看他,“到现在,还心有余悸,心绪不安。宸,我们好像惹上了什么麻烦。” 他看着她脸上的笑,眉峰不自觉拧起,道:“不管有什么麻烦,都会有人保护你。今天是我疏忽了。” “你是不是没有想到峻熙娶裴云姿原来不是因为爱,而是找替身?”她替他问道,果不其然看到他深眸中闪过的那抹光芒,“我今天的遭遇,就是裴云姿曾经的遭遇,她在加拿大做峻熙女友的时候,一定没少受那日本女子的s扰……峻熙动那夏子不得,却又无法阻止她的丧心病狂,只有先找一个替身……” “即便她曾经受过委屈,受过伤害,那也是她自找,她自愿。”他冷道,黑眸中瞬息无温度,同时也放开了她,“我不希望你成为另一个她,以此试探我。在我的期待中,你应该是不一样的。” 站起身,冷冷走了出去。 060 女人不能不要脸 秋高气爽的日子,fenis店公益性珠宝展隆重展开了,红地毯两旁摆满花篮,灯光衬着璀璨宝石,喜庆而庄重,t台后的墙面,放映机投s的宝石展览品栩栩如生,而t台下,每一款首饰在橱柜里闪闪夺目,高贵中带着招摇,透明橱柜呈‘回’字形将t台包围其中,盛大不失华丽……日当正午,当展览馆门前的名车将空地渐渐停满,敖宸的车也如约而至。 裴云姿穿着礼服、戴着礼花,正站在门口笑脸盈盈招待贵客,见敖宸的车到了,忙小步跑过去,“宸!”当看到他不是一个人来,脸上明显错愕了一下,有淡淡的失望闪过,随即恢复笑容,热情接待他和如雪下车,“原来如雪也来了,欢迎欢迎。” 如雪对裴云姿回以一笑,等敖宸过来扶她。 敖宸走过来,没有扶她,直接把她从车里抱出来。 “手臂还疼吗?”他沉声道,放下她,让她挽着他走入展览馆。 “这边。”裴云姿走在前面,为他们拉开t台前嘉宾席上的皮椅,脸上始终保持着甜甜的笑,“待会t台上会有模特托着宝石首饰走出来,这里的视角最好,我可是特意为你们留着呢。”说完,她整了整敖宸位子上的名字牌,将如雪位子上写有别人名字的名字牌取了,对旁边的礼仪小姐道:“快为敖太太补上。” “那……该写上什么头衔?”礼仪小姐压低声音问了句。本来他们是事先将名字牌对号入座的,现在突然多出一个人,得重新安排了。 “随便写个吧,反正大家都认识敖太太的。”她低声说着,拨了拨礼仪小姐让她赶快办事,脸上又始终保持着职业的笑容,朝敖宸夫妇看过来,“你们先喝茶,珠宝展两分钟后开始。” 让另一个礼仪小姐倒茶招待,便去招呼其他嘉宾了。 如雪看了四周一眼,说道:“我没有邀请函,突然过来,会不会给他们造成困扰?” 敖宸将西装外套挂在椅背上,不温不火笑道:“你是bi慈善机构的成员,参加这公益展刚刚好,名正言也顺,待会我们为那些爱滋病孩子多拍两套珠宝。” 语落,便不再说话了,俊脸绷得直直的。一会,左右两边的嘉宾跟他打招呼,他脸上才有了一丝笑容,给众人介绍她是他妻子。虽然大家都知道她是敖太太,但由他亲口说出来,意义不一样。 她喜欢他亲密的说‘这是我妻子’。 “尊贵的来宾,感谢你们在百忙中抽出时间来参加我们fenis的珠宝展,我们……”一袭黄色礼服的司仪出现在t台上,热情欢快的嗓音将氛围带动起来,时时刻刻保持活力和张力。冗长的开幕词后是开幕仪式和嘉宾介绍,“现在有请郑仕权郑副市长、铂金协会主席江清婉女士、fenis最得力合作伙伴,埃弗森皇家银行敖宸敖总、行政长官曹荫先生上台来为我们拉开帷幕!”司仪顿了顿,拖着裙摆走到台阶边,恭请几位上去。 瞬时,刺眼的聚焦灯一一打在这些尊贵的嘉宾身上,让他们在上去的途中,成为全场的焦点。敖宸站起身,沉稳大气的对众人轻轻一颔首,信步走出去。 司仪还在热情为嘉宾做介绍,“敖总曾在fenis新店剪彩仪式上,以一亿的手笔让fenis赢得开门红……那么走在敖总身后的,是……”她低下头去看卡片,照着卡片上的介绍念,“是敖……”猛的抬眸去看聚焦灯下安静坐着的如雪,舌头打结,“这位女士是……是敖总的太太,夫妻同心携手,我们有请她!” 热情的随宾客一起鼓掌,牙一咬,心里将负责人骂了个狗血淋头!这是写的什么介绍,仅一个敖太太称谓,而且还与前四个名字隔开老远,让她怎么撑全场?! 如雪早在那些聚焦灯照上特邀嘉宾席上时就微感有异了,席上仅五个人,包括她。当敖宸跟那三个人一同走出去后,就只剩她一个人了,落在最后面。她本以为是不关她事的,谁知司仪似乎翻了页才发现她的名字,结结巴巴介绍她为‘敖太太’。 她站起身,保持微笑。原来,裴云姿是没打算让她来的,谁知她被敖宸拉来了,那女人便凑合着给她补上这个‘敖太太’称谓。 而敖宸早在司仪念介绍词时就拧起了眉峰,他没有立即走上台,而是朝如雪走过来,拥着她,对众人道:“这位是我太太韩如雪,代表bi慈善机构,这次前来参展,是想给h市以及全国的爱滋病病毒携带儿童出一份力。我支持她,也希望大家给爱滋病孤儿一份关爱。” “谢谢你的支持!”如雪对他会心一笑,随他走上t台。 “敖老太太曾是bi慈善机构前任主席,救助过不少孤儿和绝症患者,现在孙媳妇秉承衣钵,接手慈善事业,为孤儿们造福,我们引以为荣,欢迎敖少夫人的到来!欢迎!”司仪火速接话,将刚才的尴尬掩过去,笑着继续道,“每一份微薄之力,都是给我国的爱心工程添砖加瓦,这样就有更多的爱滋病病毒携带儿童可以得到治疗,过回正常的童年……今天我们珠宝展的主题正是‘稚子之手’,手牵手、心连心,让孩子们茁壮成长,我们将? 第 13 部分 欲望文 第 14 部分 豪门少奶奶 作者:肉书屋 第 14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疲卣5耐辍裉煳颐侵楸φ沟闹魈庹恰勺又帧智j帧12牧模煤19用亲伦吵沙ぃ颐墙岚阉械募士罹韪露骸衷冢估阑後∧徽嚼 ?br / 如雪站在敖宸身边,双颊燥热,笑容大方恬静,坦然接受众人的关注。既然敖宸扬言要支持她,那她待会就多拍几套珠宝了。这样做不是为了给裴云姿做业绩,而是听她们说‘将会把所有卖珠宝的钱捐给孤儿院’…… 开幕仪式结束,几十盏照明灯全部黯下,台下一片漆黑,t台上却亮起紫色映照灯,身穿各色旗袍的模特手托丝绒盒,从后台款款走来。盒中摆着做工精巧、价值不菲的fenis珠宝首饰,盒盖上标价分明,盒身精贵,模特每每走到t台镜头,都会将首饰捧出来,呈给主席台上的嘉宾看,等待嘉宾举牌。 如雪看了一会,发现这些珠宝的价码大约都在两百万以上,昂贵得让人咂舌。她偏过头瞧了瞧敖宸,等待他举牌。 然而,他只是看,没有举一次牌。而这个过程中,有三套珠宝被订走了。 “我们买fenis压轴的那套珠宝。”他沉声道,将身子靠在椅背上。同时,厅顶的紫光突然亮了一些,穿旗袍的模特在相继退出t台,一个穿黑色亮片礼服,低胸露背的妖魅女子从后台走出来,她脖子上挂着一串以南美洲红宝石为主材,点缀施华洛式奇水晶的欧洲手工项链,贴在她白皙的皮肤上,精美而唯一。再配上双腿的猫步,与各种姿势的变换,极是优雅与时尚。 “这一款是我们最后推出的‘希腊女神’……”场内的灯在这时全部亮起,黄衣司仪走到女子身边,帮她取下项链,呈到丝绒盒中,“‘希腊女神’是我们fenis的压轴珠宝,由我们的裴主管亲自从法国总店取来,再亲自展示;市值一千万……” “是的,这一款‘希腊女神’是菲尼女士的近期作品,丹麦国家艺术馆瞧中的经典之作,由我昨天亲自取来,还不曾让第二个人接触过。”裴云姿微笑道,将项链当艺术品展示给大家。 如雪看一眼敖宸,举起牌:“这一千万,希望能为爱滋病孤儿们再盖一座学校。” 裴云姿没想到是她拍,也看了沉默的敖宸一眼,笑道:“敖太太请放心,这次公益展的目的,就是让那些孩子过的更好。同时感谢敖总上次捐赠的一亿,让地震重灾区的孩子重建家园。” 如雪纤长的黛眉不明显的轻拢了一下:“施恩不图谢,祝愿fenis的慈善越做越好,让更多的孩子健康快乐。裴小姐,什么事都事事亲为,一定很累吧。” “还好。”裴云姿一愣,有所保留的答道,随即将手中的丝绒盒合上,“敖太太真有眼光,酒宴过后,我们会将这套‘希腊女神’亲自送上门,再赠上配套设计的耳环做纪念。” “不必。”敖宸终于沉沉出声,推开椅子站起,“不麻烦fenis跑这一趟,小东西而已,我们自己带回去。”带着如雪走下特邀嘉宾台,没有再逛展览馆,直接出了大门。 不过他不是离去,而是碰到了站在展览馆门口的铂金协会江女士和行政长官曹荫先生,遂与之不热络也不疏离的交谈,再往旁边设宴的酒楼走。 如雪有时会说两句,与两位前辈认识,跟敖宸找共同话题。 一会,fenis的店长和裴云姿也过来了,娇嗔的问郑副市长哪去了,直呼怠慢了。 “老市长刚刚让秘书接走了,说是中央来人,需要接待。”退休后的曹荫先生说道,有些感慨,“我们h市是直辖市,直接受中央管,这上头隔三差五的走访调研,那是少不了。” “原来是这样,其实市长伯伯的日理万机,云姿早在十几年前就见识过了。”云姿点点头表示赞同,唤来服务生上菜,再对敖宸笑道:“宸,在这里我就不跟你客气了,清婉女士和曹先生我们都认识,大家都很熟,我们就不来那一套。” 敖宸不出声,不冷不热看了她一眼,伸手挡过服务生为如雪倒过来的酒,“换现榨果汁吧!” “没关系。”如雪轻启樱唇,对两位前辈笑了笑,歉意道,“因为怀了孩子,不便饮酒,如雪就以茶代酒,敬两位前辈一杯。” 曹先生立即摆了摆手,朗朗笑道:“既然大家都是不喝酒的人,就省了这套酒桌规矩,心意就先领了。敖太太,实不相瞒,曹某当年是在郑副市长身边待过的,白酒每天喝个半斤八两都没事。但是自从几年前酒精中毒差点丧命,曹某就戒了酒……曹某一直觉得酒不是好东西……” 如雪点点头,将茶杯放下。 而后等菜上齐,他们果然是不动筷子的,只是聊天,从郑副市长说到菲尼女士,即从政界说到商界。如雪这才从他们的交谈中得知,原来这个郑副市长是敖宸的舅父。 “今天能请到市长伯伯,全靠宸的面子。宸,你可又帮了我们一个大忙了。”虽然说好不喝酒,但裴云姿还是倒了一小杯白酒,敬给敖宸和清婉女士、曹荫先生,“敬各位一杯!” 仰头一口吞下,脸蛋上立即升起红云。 敖宸利眸当即沉下,在她倒第二杯酒时,出声说道:“今日就聚到此吧,我和如雪先回家了,这里离敖宅有些路程。”说着,已将如雪扶了起来,给她穿上外套。 如雪知他要避裴云姿,没有说什么,陪他先离了席。 回到敖宅,他只字不提,把自己关在书房办公,一如这段时间的每一夜。 她躺在床上,想着自从宫崎夏事件之后,他似乎在疏远她,连她的手臂脱臼也是几天后他才知道。但是,如果说他在放弃他们的婚姻,他又与她在公共场合同出同进,给她掩盖风波,试着带她进入他的圈子。 只不过,这个圈子跟裴云姿有关罢了。 想到此,她伸手将床头灯关掉,闭上眼睛睡觉。 第二天,她将黛丽给她招揽来的设计稿完工,用eail发过去,得到‘满意’的回复后,立即动身前往花店。 是黛丽家的侄女结婚,必须用玫瑰和气球,要求不能太铺张浪费,又要浪漫有新意。她决定采用西式的白玫瑰、马蹄莲和满天星,不要太昂贵的那种,能用来c花就成。她有信心将吊篮c得别具一格。 只是她跑了几个花店,要么花太贵,要么没货,几个小时下来就只买了几朵。走出花店,她摘下大大的茶色遮阳眼镜,望了马路对面的商业大楼群一眼。 难怪花店都没货,原来这里有个新广场刚刚建起,广场里的百货大楼、电影院、大超市都赶在这几天开店剪彩、到处是花篮、充气广告气球、红地毯。而且马路上的婚车也一辆接一辆,新人们不知为啥也要抢在这段时间结婚。 她望了望商业区那幢最抢眼、楼面在烈阳下发出刺眼反光的皇家银行商业大楼,重新戴上遮脸眼镜走在人行道上。其实做什么事都需要团队和人脉,就好比她现在需要花,却没有指定的花店,只能一家一家的跑,一点一点的买。 “黛丽,买不到花,我想全部改用满天星。”她打给黛丽,看着花坛里一片淡黄色的小花。满天星虽然是用来衬鲜花的,但小小白白的一大片,它才最耐看。 “如雪,不要买了,我刚才忘记告诉你了,我那侄女婿就是花农,在岱山岛有很大一片花圃,我们有现成的东西为什么不用!你现在在哪,我去接你,我们一起去岱山岛。” “宝舰商业区附近。” “那你等着我。” 一会,黛丽的黄色小车开过来,载着她开出h市。 她看着那条去基隆港的马路,心里如撞翻了调味瓶,什么滋味都有。以前峻熙背着她等客巴的小站翻修了,修建起等车的小亭,桌和椅都有,还有24小时商店。 “如雪,快看,那不是你老公的车么?”正在开车的黛丽突然大叫,指着前面的那辆银白色小车,“要不要追上他?” 如雪回过头,定睛一看,果然发现是敖宸的车。本来她想喊住他,但一想到她来岱山岛是做婚庆场地设计,便打住了喊住他的念头,“不了,别惊动他。” 他的车开始下坡,绕着盘旋公路往下,驶向基隆港。一会儿,就消失在她们面前。 黛丽刷了停车卡,将车停靠在路边,买票上快艇。 如雪坐在靠窗的位置,望了海边一眼,发现她家的房子还没拆,在那片别墅区独门独户。 “如雪,皇家银行的工作人员前天给我打电话了,说已经和我们之前按揭的xx银行谈妥,将按揭还贷转到了他们皇家银行,手续已经办好。” “那每个月大约要还多少?”如雪将身子躺在椅子上,胃部翻涌,有些想吐。 “2000到5000不等,他们没有硬性规定。如雪,怎么了?脸色这么白。” “晕船,让我歇一会。”她以前不晕船的,可是怀孕后,她发现身子越来越不好。 船程只有十分钟,快艇靠岸后,黛丽扶她下船,在出口厅坐了一会。而也正是这么一歇,她才发现敖宸也来了岱山岛。他是坐私人游艇来的,穿一身华贵的长款浅色风衣,挺拔的身板走在人群里特别显眼,他一进厅就走进了特殊出口,没有发现坐在椅子上的她。 “他不会是也来参加我侄女婚礼的吧?”黛丽大为不解。 “应该不是,敖家的祖宅在岱山岛。”如雪站起身,决定完成场地布置后,晚上去祖宅找他。现在,他们各自办自己的事。 “等等。”黛丽拉住正要走的她,将她重新拉回椅子上坐着,压低声音道,“你看看刚进厅的那个大卷发女人,穿一身咖啡色呢子大衣、丝袜、高筒靴的那个,她是不是最近经常在电视上出现的裴大小姐?她走过来了……” 一阵清脆的高跟鞋声,倩影一闪,香风飘过,裴云姿从她们面前走过。 “岱山岛还没被开发成旅游景点呢,怎么这些人都这么喜欢往这岛上跑?外面的七星级大酒店多豪华呀……”黛丽用手散了散飘在空气里的香水味。 “黛丽,现在12点了,我们抓紧时间布置场地。”如雪拉她一把,走出大厅。 她们是坐小货车去花圃的,采了不少满天星和马蹄莲,还有一些其他的花,再用那小货车拉去新郎位于海边的两层小楼房。只见门前空地已经依照她设计的图稿,搭起了架子,铺起了地毯,挂起了气球。 她稍微做了下调整,将吊篮挂到架子上,让花枝藤蔓垂下来……满天星则如星星一般,在四周铺散开……两排大花篮,仿若长在星空中……买来的那几支白玫瑰则做成捧花,送给明天的新娘子。 傍晚,黛丽给她端来一杯热奶茶,坐在她身边,“天已经黑了,今晚还回h市吗?” 她望着海里的落日,将玉指cj青丝里,往后耙了耙,“已经没船了,想回也回不了。黛丽,以后我需要花,可以直接在你侄女婿这里订吗?” “当然可以!这两个孩子结婚后,就守着这片花圃过日子了,你订他们这里的花,质量和运送速度绝对有保证。” “那帮我说说吧,我们签合同。” “好,没问题。” 等把订花事宜谈好,天已经完全黑了,黛丽留在新娘家陪新娘子,她则找去了敖家的那座古宅。 宅子外的箬竹林在夜风中沙沙的响着,几盏路灯发出昏黄的光。她在大门口站了一会,没有敲门,而是走到左边院墙那,走进那片林子里,从上往下,望着远处那个黑漆漆的废弃仓库。 毛博山已经死了,这里似乎也平静下来,不知道冥夜那帮人都去了哪。 她走回来,再望了古宅那道高高的院墙一眼,走回大宅前敲门。古宅的大门口挂着两个通电的灯笼,红红的光,映照着那铁铜大门,很有府邸的味道。 以前她在这里走过千百遍,想象着里面到底住了个怎样的人物,却万万没有想到这里会成为她的半个家。那个被裴云姿叫‘哥哥’的人,她已经不想知道是谁了。是裴铠泽也好,她的宸哥哥也罢,都过去了。 古宅大门很快被人打开,露出一个老头的脸,“找谁?” “敖宸。” “少爷不在。你还有什么事?”老头冷着脸,看起来非常不好相处。 “没有事,就找他。” 老头冷冷睨她一眼,便把门关上了。 她又敲了一次,得不到回应,只得走下台阶,掏出手机给敖宸打电话。翻开手机,这才发现敖宸给她发来了一条简讯,说在外出差,这几天不回来了。 在岱山岛出差? 她将手机放回手提袋,决定不再给他打电话。而后拦了一辆回程的,到岱山岛上唯一的酒店,先歇一晚,明天再回h市。 一套白色运动装摊在大床上,女子正坐在镜子前补妆,用大粉刷将脸上的妆晕开,用小拇指勾一勾唇线。虽然是去健身房运动,但也要保持最美好的妆容。 化好妆,她起身,将身上的裙子和黑袜子褪下,换上吊带衫和运动装。而后将领口往外翻了翻,露出她性感的锁骨。 酒店健身房在十楼,她走进去的时候,高大的健身教练眼前一亮,忙热情的走过来为她带路。她没有拒绝教练,要了一间壁球室,让他陪她一起打。 而他们壁球室的斜对面,一个高大的男子也正在打壁球,清爽的短发全汗湿了,阳刚深邃的俊脸染着剧烈运动过后的红,壁球碰跳之间,他健硕伟岸的体魄也如豹子般敏捷。 末了,他扔下拍子,用毛巾擦了擦汗,仰头喝水。 他要走出这个壁球区,就必须经过女子的壁球室,不过他没有侧过头去看,而是在那健身教练出来喊住他时,他才注意到室内那个打球的女子是谁。 “您感觉好还吧?”健身教练职业性的问,怕他出什么事。因为这位敖总打壁球打了很长时间,没有节制,担忧他拉伤肌r什么的。 敖宸打完球,全身有一种淋漓尽致的畅快感,可在看到壁球室里的女子后,胸口莫名的一堵,俊脸瞬息沉下。他已经躲到岱山岛来了,她也能跟来! 她知不知道,她越是在他面前晃,他就越反感?! 如果他们没有在马场发生关系,那他和她还能做朋友。可是已经发生了,就只能做陌生人。他不想每看到她一次,就愧疚一次,她这颗他用心浇灌出来的果实,他吃着苦! 裴云姿知道他注意到她了,继续打球,没有回头故作惊讶的说‘宸哥哥,原来你也在这里!’,只是很投入的打球,发梢和身子都汗湿了。 她只是想要他知道她也在岱山岛。 而后等他离去,她把球拍放下,坐下来擦汗、喝水。同时她也要告诉他,要了她的第一次没关系,他们可以继续做朋友。 她起身,将毛巾挂在脖子上,往洗澡间走。这时身后传来一阵男人的脚步声,是朝她走过来的……她唇角轻轻勾起,等着他开口,她就知道敖宸不会做的这么绝,非要躲她如毒蛇猛兽。 “那个……下班后能请你喝一杯吗?”是刚才那个健身教练。 她一阵失落,回过头微笑道:“不好意思,今晚我约了人。” 如雪走在酒店的大门口,总感觉身后有人跟着她。她回头去看,又什么人也没有。 等走到酒店门口,她抒出一口气,快速订了房间,坐电梯上去。 到达房间,她把门反锁,将手提袋里的照相机拿出来,翻看白天拍下的那些花卉设计。这些都是她的作品,她要一一珍藏起来,说不定以后她有了自己的公司,可以拿来回味。 她将照片放在唇边吻了吻,躺在大床上。今天一天真累,脚都快跑断了,胳膊酸得厉害,不过她感觉很有活力,很充实。比起每天待在家里养胎,这样的日子可能更利于胎儿的成长。 “叩、叩!”有人在外面敲门。 “谁?”她惊觉的坐起,走在门边不敢轻易开门。 门板又被敲响,对方依旧不出声。 她走回来抓起一个床头台灯,悠的打开房门,却发现外面空无一人。不过又有一个牛皮纸袋被塞入房门大半,被她一脚踩在脚下。 她捡起,朝空荡荡的走廊望了望,探回身子关上房门。 三张照片,上一组照片的续。一张是裴云姿在大清早匆匆离开酒店的正面照,一张是敖宸继她之后离开酒店的照片,最后一张是凌乱的被窝,洁白的床单上红花点点……每张照片上都有拍摄时间,与那一日吻合。 她手撑额头,看了看最后一张,把前两张直接撕碎扔进垃圾篓。 不明白这个人为何要这么执着?他是要告诉她,姓裴的那个女人把第一次给了敖宸吗?但,那又怎样,女人的第一次不能说明什么。现在的处女膜修复术很发达,一夜情也很正常。 她讨厌这个肇事者的唯恐天下不乱。 这时,房门又响了起来,重重的三声,敲得她眉头蹙紧。 她飞快跑过去,拉开门。 “如雪。”江冬雨笑露她镶嵌的一口银牙,脸上的皱纹随她笑的动作一条条挤到一起,一眼望去,那张老脸就像干裂的旱地。她撞开如雪,挤进门,“乃乃正要去敖家找你,没想到你自己跑来基隆港了。” “刚才是你跟踪我?”如雪忙走回房间,将照相机塞进手提袋,攥在手上,“你不是拿了那五十万就不回来了?” 江冬雨嘁一声,坐到沙发上,没有过来抢她的手提袋,说道:“那姓毛的给我的钱全是连号,是被通缉的,我一出去就被发现了,害我乞讨了几个月,才有命回来。只是这一回来呀,才发现什么都变了。你妈成了穷光蛋,你倒成了少乃乃……如雪呀,乃乃已经好久没听过一顿r了,你在这大酒店请乃乃吃一顿吧。” 她摸了摸肚皮,站起身,将房间里的所有抽屉都翻了个遍,再睨一眼如雪手上的手提袋,“你别怕,乃乃不会要你钱的,只要请乃乃吃顿好的就好。” “我现在订位子。”如雪打了客服电话。 一会,祖孙二人前往酒店餐厅,江冬雨点了满满一桌的菜,边吃得满嘴油,边说道:“我可没有一路跟踪你,而是在酒店门口偶然看到你,才跟进来的。我以为老孙家的结婚宴席会在酒店摆,来蹭口吃的……不过我看到一个男人在你房门口塞了包东西,是什么?” “没什么。”如雪喝了口水,望向其他地方。 这里是西式餐厅,每一桌都会有一个小空间,隔得很开。有人在安静吃牛排,有人在看报纸,服务生来来往往,悠闲静谧。而这时,服务生一声‘欢迎光临’将她的目光吸引到了门口,她见到门口走进来一个挺拔的男子,米白色的休闲西装,深色仔裤,休闲皮鞋,一身神清气爽走了进来。 是敖宸! 他找了个临窗的位子,一个人坐着。 “如雪,再来份牛排吧,这里的牛r真好吃。”江冬雨将牛排整块拿起来啃,几口嚼完后,手在餐巾上擦了擦,又看菜单,“你妈很小气的,除了每次让我进城里汇报你的情况,给我一点钱外,根本没对我好一次。你看我把她养那么大,钱用了多少,难道不值一顿西餐的价钱?” 如雪眉尖蹙起:“这么说,当年你也是打算将她卖了的?” “别说卖那么难听,我只是想给她找个好婆家!你看你现在,若不得我当初让你做毛太太,又怎么做得了敖太太呢。” 如雪不出声,瞟了敖宸的方向一眼,静静喝水。 江冬雨看着新上来的香喷喷牛排,咽了咽口水,又道:“听说峻熙那小子回来了?在哪呢?当年那小子事事跟我作对,我真后悔将他捡了来。” “如果没有他,我已经饿死了。”如雪冷嘁道,淡淡看着江冬雨,“妈妈逃出你这个狼窝,却将我送了回来。我是得邻居的救济,才活到五岁的,而你捡回峻熙,是因为他身上穿的衣服很昂贵,认祖归宗后你可以得到一大笔钱。现在他不肯认你,你觉得亏了吗?我们俩相依为命的时候,村人里想将我们送往孤儿院,可是你不准。因为你想将我们卖钱,就跟当年对待妈妈一样。” 江冬雨呵呵笑了声,继续吃她的牛r,说道:“我又不是傻子,凭什么帮别人养赔钱货。你那妈妈聪明着呢,懂得往高处爬,懂得瞒天过海。” 如雪的眸子变冷:“吃完这顿走吧,我这个‘别人的赔钱货’没有义务赡养你。” “先别对我说这样的话,你妈和你,一辈子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江冬雨吃完牛r,打了个饱嗝,开始往四处张望寻找,“r吃多了腻,再吃点其他的,像他们那桌那样的。”她厚颜无耻的指指隔壁那一桌。 这时,餐厅的大门突然又开了,走进来一个粉衣女子和一个高壮的年轻男子,男子一直在献殷勤,为女子拖开椅子,摊开餐巾,比服务生还要利索。女子矜持的笑着,摇了摇头,走到临窗位子,与敖宸的桌子相邻。 江冬雨本来要抬手再点餐,见到女子从她身边走过,特意看了一眼,看完后,餐也不点了,扭过头直刷刷望着人家,“越长越标致了,裴家的人把她养的真好。” 如雪侧着脸,心头突然有一股闷气在上涌,不是为江冬雨的话有情绪,毕竟她根本不知道江冬雨在说什么,而是为裴云姿三步不离敖宸的行径。 姓裴的这个女人不知道敖宸已经结婚了?不知道错过就不能回头了?不知道女人需要大胆追求爱,但是必须以要脸为前提么?那些照片,她就当是有心人的故意陷害,撕掉了,不去追究;fenis一而再再而三的给敖宸发邀请函,拍下的首饰已经可以开个首饰店了,她也当是为慈善出一份力,给菲尼女子面子……但是,什么都需要有个度,适可而止。 她不问,并不代表她不在乎。她的丈夫可以在娶她之前有很多女人,但是娶了她之后,身体必须要忠贞。他可以是酒后乱性,被人设计了,但,只要他改过,他们还可以继续过。 而且,她并不认为敖宸背叛了她,毕竟这件事还未完全浮出水面,什么可能性都有。 想到此,她站起了身,朝他们那边的桌子走过去。 裴云姿的声音不高不低,让旁边那桌的人听见刚刚好,她在跟她的男伴聊健身的事,欢快中带着矜持,说给公司请了假,特意来岱山岛度假的,以前来过岱山岛,对这里还算熟。 而敖宸明显也是听得到他们的交谈的,淡淡望着窗外,时而喝一口酒。 她走过来,静静坐到他对面。 他回过头,看到是她,惊了一下,却什么也没说,拉过她坐到身边,轻轻拥着她。 “为什么关机?为什么不敢面对我?”她第一次一口气问了两个为什么,确实为他今天的行径感到生气,如果她不来,岂不是又要让裴云姿有机可趁了?!不过她始终要选择相信他。 他揉了揉她的发,“既然你来了,那么我们一起度假。你在哪个房间?” 她听到裴云姿的声音戛然而止,笑了笑,“我去你的房间吧,把我的房间退了。宸,不管发生什么,我相信你。” 他眸光微闪,搂起她,“去我们敖家的祖宅。”他似乎是把什么放开了,一直搂着她走,等经过江冬雨身边,被江冬雨喊住时,他回过了头,微微眯起鹰眸,“你回来了?” 江冬雨忙把椅子拖开,站起身,“是啊,孙女婿,乃乃回来了。” 他薄唇一掀,发出一声冷笑,道,“一声乃乃说的真顺口,卖孙女的五十万够用吗?” “孙女婿,这……”江冬雨被堵住了。 “走吧。”他不再说什么,拥着如雪,走出餐厅。 061 裴云姿的报应 两人走出西餐厅,敖宸没有带她去敖家祖宅,而是去了他的房间,让她洗澡。 她洗完澡出来,他已经脱掉衣服躺在床上了,正在给客服打电话,“是的,送两份,一份蜜汁,配玉米浓汤和牛角面包。” “你没吃?”她边笑边擦湿发,坐到镜子前,拢了拢裹在身上的浴巾。而后透过镜子,看着床上的他。 他穿着白色睡袍,坚实有力的腿一只曲起,一只伸直,在灯光下呈现一种力量美,敞开的胸口露出他厚实的胸膛,胸肌坚硬而不会让人觉得太肌r发达。 他更有粗壮的臂膀和坚硬如铁的腹肌,每每生气的时候,她都要担心他会不会把自己捏碎。所以,千万不要被他颀长儒雅的外表给骗了。 他没有回答她,从床上起身,走到她身后,望着镜子里的她。 洗过澡后的她,长发披肩,一双美丽的眼睛也似洗过澡,水灵灵的。香肩若削,玉臂柔软,剔透的锁骨上方还有一颗艳红的小痣。不知是从哪里听过,左锁骨上方有痣的女子是富贵命,一生非富即贵。 他吻了吻那颗痣,很喜欢这句话。她现在嫁给了他,不就印证了这个说法?他身为她的丈夫,绝对不让她吃一丁点苦,让她过着少乃乃的生活。 “我叫了两份,我们一起吃。”他又吻了吻她纤长的雪颈,走过去开门,而后对门外的服务生说了声谢谢,将食物拎进来。 两人坐在小桌前,第一次这样自然随意的用餐,全无拘束。他咀嚼的声音很好听,脆脆的,偶尔喝一口水,抬眸看一眼她。 等吃完,他走到阳台上点燃了一支烟,双眉紧蹙望着夜景。 她没有跟过去,躺到床上,闭眼睡觉。 这时,房间的门又被敲响了,持续不断的猛敲了几下,一点不客气。她睁开眼睛,看到他走去开门,没有问‘是谁’,打开门后又很快关上。 走回来的时候,他的手上同样多了一个牛皮纸袋,跟她收到的那两个一模一样。 她的心‘轰’的一下,紧紧盯着他看照片的脸。 看完照片,他皱紧的剑眉往上一挑,飞快走过来给一楼服务台打电话,“暂时封住酒店各个出口,电梯、楼梯间或天台……对,他刚刚走,请调出十二楼走廊录像带,22点09分8812房间门口的,我必须找出这个人!” 挂掉电话,他看着坐在床上的她,剑眉再次攒得紧紧的,哑声道:“我出去一趟,你待在房间。” 她点点头。 他窸窸窣窣穿上衣服出去了,将门‘哐当’一声摔上,走得很急。 她披上睡袍,坐到落地灯下,静坐了一会,而后将他放在桌上的烟抽出一根,点燃吸了一口,咳得脸蛋涨红。烟并不能消愁,只是折磨肺部和呼吸道罢了,他不能总以抽烟的方式来解决他们目前面临的问题,该来的总是要来,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 而,只要他亲口说他和裴云姿只是误会,他们便可以继续。 敖宸追出去,没有坐电梯,而是直接跑向楼梯间。他直觉这个人是冲着他来,而且不会坐电梯……等跑到一楼,见保安人员正守在楼梯口,拿着对讲机,说目前还没有人下来,电梯也没有。 他走去监控室,让那的工作人员调出录影带给他看,他看了那戴鸭舌帽的男子一眼,要求将画面调大。只见那男子在往门缝里塞牛皮纸袋前,下示意往四周望了望,正是这样的一个动作,让他的面貌暴露在摄像头下。 虽然低着头,戴着墨镜,但敖宸认出了个大致轮廓。 这个人是土地督察局的宋副处,负责基隆港土地开发案的,上次跟毛博山那伙子人玩在一起,被毛博山拔出萝卜带出泥,贪污受贿y沟里翻船。 他能记得,是因这个人经常往他办公室打电话,有事没事要约喝酒,被他拖入拒绝来往黑名单。而后又因基隆港开发放贷事宜,与他有了接触和一些必要的应酬。这个姓宋的副处,说白了,就是一个跑腿的秘书,没什么实权。 本来他不该管他们的事,毕竟哪里都是这样的关系网,多认识一个人多一条路,去哪哪吃得开,这是他们官场的潜规则。可毛博山这伙人偏偏要打劫他皇家银行的运钞车,而且还明目张胆的让宋理中间搭桥,来与他套近乎。 他是官场、商界、黑道、白道通吃,但也不是饥不择食、来者不拒,毛博山这样的人,就应该去吃几年牢饭,再出来重新做人。 至于宋理副处长,官员严查严打期间知法犯法,早已被上头的人在观察侦查,翻船是迟早的事……若要怪,就怪他自己不知好歹。 “他应该还没有离开楼层。”他让工作人员调出各个楼层的走廊监控,仔细看了看,果然看到七楼有个身影一晃而过,跑到了走廊的另一头,而同时,七楼的电梯突然划开,走出一个粉裙女子。 粉裙女子是裴云姿,她并不知道酒店里发生了什么事,刚让那健身教练送出电梯,低头走着,与走廊上行色匆忙的宋理擦身而过,还被撞了下肩。她不悦回头,落魄的宋理也猛然回头看她,眼中精光一闪,几大步窜回来拖了不明所以的她就往电梯方向走。 这一幕就发生在摄像头下,让监控室的监控人员看了个明明白白。他们急了,忙不迭通知酒店负责人,用对讲机吩咐各个楼层的保安人员封锁住每个出口,并报了警。 敖宸则紧紧盯着电梯闭路电视屏幕,薄唇抿直,俊脸y沉下来。这个女人为什么总是在不该出现的时候出现! 顷刻后,待他们追到酒店门口,宋理已用一把匕首比在云姿纤细的脖子上,拖着她走到了停车场,这个在逃通缉犯将云姿摔在一辆小车的前盖上,用匕首去撕她的裙摆,撕拉一拉,让她两条光溜溜的大腿和红色底裤露了出来,而后用手机猥亵的去拍,并打包发送了出去。 云姿一声尖叫,忙用双手去捂,蹲到地上,却又被宋理拽了起来,死死压着,对赶过来的人群道,“让姓敖的出来!不然我就将这个美人儿的l照传到网上去!还有那些照片,我都是有存底的,放在另一个人那,你们抓了我也没用,他与这个美人儿在床上翻滚的照片依旧会传出去,后果不堪设想!” 敖宸缓缓朝这边走过来,将手指上的烟扔在地上,踩灭,抬头:“你要多少?” 宋理见他出现,忙把挣扎的云姿又是一拽,按压在车盖上,“将车开锁!” 敖宸面无表情,偏过头吩咐:“给他开锁!这是谁的车,我赔!” 保安人员忙给宋理将小车开锁,并将调控扔了过去,不敢轻举妄动。宋理得了车,又道:“敖宸,让你老婆提一百万现钞过来,并给我准备一艘直升机。” 敖宸这才把脸一板,冷道:“我可以给你准备一百万和直升机,不过,我凭什么给你这些?我欠你的?” “姓敖的,你当然欠我的!”宋理牙一咬,将按趴在车盖上的云姿翻过来,让她衣衫不整的模样暴露在众人面前,揪住她的头发往后扯,“当初如果不是你报警,我和毛博山会被警方通缉?” 敖宸睨梨花带雨的云姿一眼,掀唇笑道:“呵,明明是你自己收了毛博山的好处,被查处,为何一定要赖到别人头上?这就叫做‘黑钱收多了,揣不了兜着走’‘夜路走多了总遇到鬼’。” “宸……”云姿后仰着头,双腿并拢着,一脸泪水向他求救。她都不知道今日过后,她还怎么做人……而敖宸,根本不急着救她。 “姓敖的,先别说我,你自己是什么东西先整清楚!心疼这个美人儿吗?她可是跟你有过一夜春宵的,哦,不该说一夜,应该说无数个夜。那些照片你看了吧,你和她在房间的干柴烈火,郎情妾意,抓拍的每一个角度都刚刚好……是不是外面的野花比家花香,睡完了还眉来眼去、藕断丝连……只可惜你老婆看了没反应,连提都不跟你提,不然,你们敖家早j犬不宁了!” 他恶劣骂了声,将惊惧又错愕的云姿拖进车里,一踩油门,朝众人横冲直撞过来。 敖宸侧身闪开,脸色如锅底黑,极是难看。等他回过头来,才发现如雪不知何时站在了人群后,静静看着他。原来她早知道了那夜的事……他想朝她走过来,宋理却突然将车‘嘎’的一声横在他面前,动真格的将哭泣的云姿按压在驾驶台上,一手死死按着她的脑袋,一手拿着匕首比着她的喉咙,“姓敖的,钱呢?让你老婆上车!” 他利眸一眯,突然勾唇轻轻笑了一下,y鸷盯着狗急跳墙的宋理,眸子里闪动起怒火和嗜杀,“姓宋的,有本事你就杀了她!钱,我不会给你一分,出路,我也不会给你一条!实话告诉你,我现在极度讨厌这个对我纠缠不休、耍心计的女人!以及你这个用一个不相干的女人来要挟我的败类!” “我看你在不在乎!”宋理听到此话又急又怒,怕他真撒手不管,果然把匕首在云姿脖子上划了一圈……云姿发出一声凄厉的大叫,全身发抖使劲往车窗这边爬,嗓音已经破碎了,“宸…哥哥,救…救我……” “过来!”宋理将她拖过来,蛮力摔到椅子上,再次扯起她的头发,一巴掌朝她的脸扇过去,“姓敖的,心疼吗?不疼的话,我打到你心疼为止!她不是你的心肝宝贝么,拿韩如雪来换多划算啊!撵走了韩如雪,你就可以跟她结婚,不必在外面偷了!” 一巴掌接着一巴掌。 敖宸站在窗外看着,鹰眸越来越冷,他也想知道自己是心疼多一点,还是厌恶多一点,道:“云姿,这就是设计我的下场,不要怪我狠心,我的确讨厌对我纠缠不休的女人!” 他果然转过身去,几大步走出停车场。 宋理愣住了,被打得披头散发的云姿也绝望了。她万万没想到,敖宸冷心绝情起来,会是这样冷漠。他不知道这个姓宋的亡命之徒会真的杀她么?! 他不是已经认定了是他自己借着酒劲侵犯了她么? 她狼狈摊在椅子上,捂着嘴哭也哭不出来。 宋理不敢再耽搁时间,一把放开她,将她用安全带绑了,猛踩油门,在酒店大门口横冲直撞。包围在四周的持枪警员一个劲往后退,不断用扩音喇叭劝服他放开人质,最后被无奈,只得开枪打爆宋理的车胎,用远程s击,s中他的双臂。 云姿这才得以解开安全带,跌跌撞撞从车上爬下来。 这个时候,敖宸已带如雪回到了酒店房间,他将收到的那叠照片放在桌子上,背过身沉声道:“你是什么时候收到照片的?” 如雪朝他走过去,突然从后轻轻搂着他,将脸靠在他宽厚的背上,“我只想亲口听你说,有还是没有?” 他身子一僵,没有回答她。而后缓缓转身,将她搂进怀里,用下巴摩挲她的鬓角。 空气不甜蜜,反倒沉闷起来,她不喜欢他总是让她猜,而不给她一个确切的答复。宋理给她寄的照片,只到裴云姿吻他的部分,没有他主动的镜头,而床单上的血迹,只要有心,什么样的血弄不到。 她以为看完照片,抓到嫌犯,他就会给她一个解释,可他没有。他在沉默,沉默得让她受伤。 “几个小时前,在西餐厅,你曾说过相信我。”他勾起她的下巴,看着她。 “可你不相信我,你宁愿独自一人跑来岱山岛,也不肯面对我。”她也望着他,看着他的眸色流转,“如果你是愧疚,我不介意你被她设计的那一夜,就当没发生过,但我介意你事事放不开她,让她有机可趁……但,如果你和她真的是旧情复燃,我们可以在这里就终止。” “那你刚才在西餐厅观察了我们半天,觉得是哪种情况?”他不温不火问道。 她偏过头,移开目光,走到窗边,拨 第 14 部分 欲望文 第 15 部分 豪门少奶奶 作者:肉书屋 第 15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那你刚才在西餐厅观察了我们半天,觉得是哪种情况?”他不温不火问道。 她偏过头,移开目光,走到窗边,拨开窗帘,“在让我信任你之前,你得给我安全感,而不是让我猜来猜去。照片不代表什么,你亲口说的话才最重要。还有,我并没有跟踪你,我对自己还是有信心的。” 她回眸轻轻一笑,再走回床边,若无其事脱睡衣,躺到床上,“明天去哪玩?我对岱山岛很熟,带你玩一圈吧。” “明天回h市。”他在落地灯下坐下,看着烟灰缸里那根被掐掉的长烟,拿起重新点燃,放在唇边。烟蒂上留有她唇瓣上的香味,很香甜。 她钻进被窝,不再说话,似是睡了。 他坐了一会,给她拉上被子,打开门走了出去。 岱山岛的警署里,裴云姿很狼狈,也很沮丧。 她的眼泪一直流个不停,没有断过,女警员在给她录口供,她抽抽噎噎,语不成句。以前在加拿大进修学院,为了刺激敖宸,改变他们一成不变的相处模式,不再做木偶,她与藤原灏假扮情侣,故意让他生气。但他生气归生气,却一定会疼她,从来没像今天这样冷漠绝情。 而她假扮藤原灏女友,也没少受宫崎夏的恐吓和s扰,但只要是藤原灏能给她顶住的,她都不会让他知道,因为她知道自己是自作自受,为自己的任性吃苦果子。但今天的情况就摆在他面前了,他居然冷笑着说这是她设计他的后果,绝情的转身离去。 是设计陷害吗?她也没想到会被人拍下的,她只是想他,想他,舍不得他。 “裴小姐,随法医去做身体检查吧。”女警员同情的看着她。 “不用了。”她站起身,将身上的毯子裹紧一些,带着鼻音说道,“可以保证今天的事不上报吗?还有宋理发送出去的那组照片,一定要追回来。” “裴小姐你放心,我们正根据那组手机号码的资料追索另一个同谋,并给各个网站发了禁播通知,应该不会那么快传播出去的。我送裴小姐回酒店吧。” “谢谢你。” 她刚被女警员扶出来,就遇到了刚进警署的敖宸。敖宸看看她红肿的双眼,没有说什么,直接进了警司办公室。 她的心又是一凉,一种悲戚感无法抑制的在身体里蔓延。他似乎知道那天是她主动了……她低下头,坐进警车里,让女警送她回酒店。 回到酒店,她将门窗全上锁,泡在浴缸里,用双手捂住面颊,无声的哭泣。该怎么办,她失去敖宸了,在众目睽睽下被羞辱,没脸见人了…… 放下手掌,她发泄般的拍打浴缸里的水,使劲的尖叫,将旁边的ry沐浴y全摔了……纵使这样,她还是回不到从前,回不到敖宸把她当珍宝的岁月……原来,人要懂得珍惜…… 等发泄完,她湿着头发给她的慕妈妈打了个电话。她不记得是什么时候认识慕妈妈的了,只知道在加拿大住院时,有个女人给她打了个电话,说找她的女儿。后来又说打错了。 当时母亲刚给她买了手机,是让她跟国内的乃乃通话的,说乃乃想念她。她便在电话里认识了慕妈妈这个朋友。 慕妈妈每年会给她寄芭比娃娃,在电话里给她讲故事,哄她睡觉……一直到现在,她什么都给慕妈妈讲,而瞒着母亲。她觉得慕妈妈身上有一股很亲切的气息,似母似友,让她很信任。 这些年,她一直想跟慕妈妈见面,但慕妈妈每次都用公用电话打给她,偶尔用手机打,也是打了就换号,似乎不想让她找到她。好在现在的这组号码用的时间久一些,让她能拨通。 “慕妈妈,我失败了。”她听着对方熟悉的声音,心窝又是一酸。 “傻孩子,别哭,你慢慢说给我听。”韩湘雅捂着话筒,轻悄悄掀开被窝,走出卧房,“现在天快亮了,你在哪?” “岱山岛……”她便把刚才发生的事凄凄说了遍。 “敖宸真的这么对你?”韩湘雅走进卫生间,关上门,坐在马桶上,“看来那个姓宋的坏事了,敖宸在那组照片上看出什么来了。好了,别哭,你的落红在那,对他多少有影响的,我们从长计议,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 第二天,敖宸带如雪去了趟敖家祖宅。本来他不想带她来的,怕她忆起伤心事,但她似乎很感兴趣,便带她来了。 敲开大门,昨晚那个古怪老头热心的带敖宸进门,“少爷,您的房间每天都在打扫,就等着您过来住住。” 只见这座古宅,不但大门口像府邸,连内里也是府邸的样子。一进门就是一圈回廊,左右两边是书房和花房,正面是气派、殿顶砌着虎倒立的大殿。按这气势,追溯到几千年前,这里应该是座王府。 大殿里摆着古木古香的家具,铺着实木地板,古画、宝瓶、殿顶雕廊画栋,每一样都是宝物。穿过大殿往后走,后面有很大一个院子,假山林立、花木扶疏、流水淙淙,白玉九曲桥,仿若走在皇宫的后花园。 不过她最感兴趣的是远处那簇竹林,竹林里摆了张茶几,四张椅,后面是一排高高的带走廊的木房子,木楼梯,廊上倒挂着三五株老藤,稀疏点缀着茑萝、蔓长春花等,看起来非常幽静。 她穿过桥,走在了靠近院墙的那条小道上,走着走着,却下意识往花坛后的那个被爬藤遮住的狗d望去。原来这里离那个d很远,被花坛挡住了。 敖宸走在她后面,看着她这个动作,心里有丝异样闪过。 他带她走进那片竹林,爬上木楼梯上小木屋,走到走廊尽头,“看得到远处的水兵哨岗吗?有时在这里望一望,心里会舒畅很多。” 如雪站在廊下,望了远处被树林挡住的旧仓库方向一眼,拉开门走进了木屋内。 木屋内的摆设很现代,大床、吊灯、y晶电视、沙发、地板一尘不染,墙上却挂了一把古剑和一副古代女子画像。女子梳着乌润的飞云髻,一身白色的披风,站在一棵梅花树下,寒风起,梅花落、披风和青丝飘飞……乍一眼看去,很像一只不食人间烟火的白狐,然而近看之下,才发现女子是压着眼睫,很忧伤。 白狐?水润的狐媚眼,白色绣梅枝的旗袍……她想到了裴云姿。 062 纠缠不休 敖宸打开房间窗户,一回头,就看到如雪站在那副画像面前,黛眉轻轻蹙着,侧影娇怜,蹙眉不展的模样像极画中的女子。他的心有一瞬间的惊愕,才明白第一次在海滩上见到素裙飘飘的她,为何会有心跳加速的感觉。 原来,她才是画中女子的化身。虽没有穿白衣,身上那股惹人怜爱的气息却在自然流露,让他心痛。 在没遇到她之前,他一直以为娇娇柔柔的云姿是画中女子——纱裙胜雪,浅眸低垂,轻轻的一声‘宸哥哥’,似从画里走出来。但,现在有了如雪做比照,他才赫然发现,云姿缺少画中女子的那份神韵。那一脸忧伤不是浅衣衬出来的,而是发自内心。 而这份忧伤,总是让他的心隐隐作痛。 他不知道这张古画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只知道他从第一次见到画中的她,就将这间木屋占据成了自己的房间,偶尔过来小住。他经常会做一个梦,梦到外面的茶桌旁,一个浅衣女子在煮茶,四个孩子叽叽喳喳、欢声笑语,对着他的房间大喊‘父王’……梦到很多次了,女子始终低着头,嘴角浅浅的笑,十指纤纤,看不到容颜,却的确是画中的女子。 而后他遇到了云姿,将她带过来小住,梦境便不再出来。 “这副画有多久的历史了?”如雪用指尖抚了抚那发黄却保存完好的女子画像,心头划过一丝在抚自己容颜的异样。 敖宸透过窗户,看着远处蔚蓝的海平面,“据我太爷爷说,这副画在他小时候就有了,起初被放在阁楼上,后来被整理出来,重新裱了一遍,便一直挂着。应该说我们敖家这座古宅有多久历史,这副画像就存在多久,大约一千多年。” 他转过身,朝她走过来,“她的名字里也有个雪字。” 如雪早看到了画里的题字,用指尖在那两个字上抚了抚,收回手,再看向旁边的那把古剑,“这把剑的主人,一定是个将军或王爷。” 他不置可否,伸手将古剑取下,拔出那暗哑无光的剑刃,看着剑身上‘赤龙剑’三个古字,说道:“这是座王爷府,虽然翻修过无数次,但整体布局还在,亭台楼阁都有,它的地底下曾埋过无数一千多年前的八宝琉璃瓶、龙凤翠玉碗、奇珍异兽瓶、以及这把宝剑。”持剑一剑朝桌角挥去,竟也是削木如泥。 而后c剑入鞘,重新挂到墙上。 如雪看着,身体里突然有一股炙热的血流在奔涌,直冲心房,她是相信这把剑的主人是个王爷的,而且还将那个王爷的影子与面前的这个男人重叠了。如果他的身后带领千军万马,策马奔腾,她一定以为自己就是画中那个女子,在风雪中等着他回来。 而他,眸底也暗沉起来,望着近在咫尺的她,呼吸微微的急促。 两人就这样对望着,眸子里映满对方的身影,一时忘记身在何方,身处哪个时空…… “少爷,用餐吧,午餐已经准备好了。”门外,守宅院的林伯突然打破了木屋内的静谧。 两人悠然惊醒,才发觉自己在朝对方不知不觉靠近,差点抱在一起。她一惊,快速移开目光,拉开门,走了出去。 林伯刚刚才得知这个女子是少爷新娶的少乃乃,老脸上也多了一丝热度,“少夫人,用餐了。” 她微微一点头,步下木楼梯。 林伯走在她身后,说道:“少夫人是基隆港人吧,林伯以前经常看到您。” “我以前来岱山岛,都会在这宅院前路过,还以为是座空宅,没想到宅里住着林叔您。”她在八仙桌前坐下,打量了一眼饭厅厅顶挂着的八角夜灯,和四根红漆柱,笑道:“这里有御膳房的感觉。” “这里本来是要被市里文物局批为文物的,但敖家人不允许,就把出土的那些古瓶古碗交上去,宅院保留。因为不管怎么说,这毕竟是敖家的祖宅,从老太爷那一代,就一直住着人……” “这里除了敖家人来小住,其他人也会来吗?”如雪喝了一口汤,抬头看到门外延绵不断的全是一些小园子,比如沁芳园、碧水园……占地颇广。 “裴家的人有时也会来这里避暑度假,一般住在碧水园……少夫人您看,这里依山傍水、环境清幽,的确是个好地方。前些年郑副市长,也就是少爷的舅父,也会时不时来一下,都是带些中央领导来这里密谈赏荷……”林伯骄傲自豪道,又道:“等老爷搬过来住,少夫人您和少爷也常来住住吧,少爷已经很久没有来过了。郑副市长也因为老爷和夫人的事,与敖家撕破了脸皮……” 如雪听罢,把眉梢抬了一下:“这座宅子这么大,其实对外开放成景区也挺好的,再留下几个园子,用作自家人小住和度假。这样就不会显得太沉寂,与世隔绝。” “这么大的宅子,确实不好管理。如果要对外开放,得上报审批……” 敖宸走进来,对林伯抬抬手,不让他再说:“林伯,你下去吧。”他坐下,看向心不在焉喝汤的如雪,“下午我们回去。” “那幅画像带回去吗?”如雪问她。 “不带,那幅画只属于这里。”他紧紧盯着她,发现她对这座宅子似乎没什么兴趣,没有像云姿第一次来这里那般好奇和欢快,嚷着要在这里住。住下了,便不肯走……她这样平静的反应,让他觉得刚才与她在木屋的对视根本是错觉。 下午,两人坐私家游艇回了基隆港,她坐到他的车上,问他为什么她家的房子还未拆。 他静静开着车,把音乐关掉了,说道:“那幢房子不会影响整个工程的进度,我要求保留。但是前不久,有人抢在我之前,从政府手里秘密买下了这套房子。” “是峻熙?”她立即道。 “呵,你们不愧是青梅竹马。”他嘴角勾起一抹细微的笑,眼睛直视前方,微微眯起,“那里留有你们最甜蜜的回忆,要换做是我,我也舍不得拆。” 她听着他微带酸意和怒意的语,侧过头看着他:“宸,当初你要留下这幢房子,不也是想给我留下娘家吗?只是你不知道,我并不怀恋这个地方,希望它被拆掉。” 他踩离合换挡,俊脸上并无明显怒意,抿紧唇冷笑:“你来基隆港做什么?” “回来看看。” “以后回娘家,我陪你来!”他霸道起来。 “那你以后来岱山岛度假,也叫上我,别一条简讯发过来,就关了机。”他以为她心里没火啊。 “嘎——”他猛的刹了车,打开车门锁,“下车!” 她拧紧眉。他让她在公路上下车?就这样把她扔下? 她一恼,心里开始冒火,解开安全带,提起包下了车。不坐就不坐,打不到车,走也走回去! 等她下车,他果然将车飚出去,车轮胎扫起一阵尘土。 他在生什么气!昨晚在酒店还对她不冷不热的,不肯对她敞开心怀,什么都不说,让她对他完全失望。今天又为她来基隆港的事对她发脾气,扔她下车,峻熙买下房子,她能阻止?她也是最后一个才知道的好吧。 如果他信任她,又怎么会怀疑她来基隆港是来见峻熙! 沿着公路慢慢走,她的心一点一点冷却下来。走回去的第一件事,就是向他提出离婚,孩子她自己来带。 新修的沿海公路,车辆一辆接一辆,前方有个加油站,他的车刚加完油,从加油站开出来,银色的铝外壳在太阳底下闪闪发光,异常显眼。他把车停在路边,降下车窗,从后视镜里看她。 她从他车边走过,没有停步。 他朝她按了两下喇叭。 她当做没听见,继续往前走,突然觉得走路比坐车畅快多了。还有,他刚才不是扔她下车了吗?现在这么做是什么意思! 她慢慢走着,北欧风情的褐色长毛衣在风中翻卷,内衬长衫和编织项链,下穿小脚裤,脚踩无跟单鞋,越走越舒坦。深秋的天气,晒晒太阳,走动走动,多好啊,对宝宝也好。坐回去了,又要跟他吵架。 “小姐,上车吧,我可以带你一程。”一辆过路车在她身边停下,探出司机猥亵的脸,那豆荚似的一双眼正紧盯着她被小脚裤裹紧的修长双腿看,看完了,又瞟上她的胸部……估计在后面的时候,就盯着她的背影看了老半天。 她不理会,继续朝前走。那男人又跟过来,几次纠缠不休,不肯离去:“免费车不坐么?我又不收你的钱……这里离h市还远着,这样走下去,非把你这双美腿给走断不可。” 她忍无可忍,回以一笑,朝他走过来:“那谢谢了。”倾下身子,靠近那张不怀好意的丑脸,樱唇吐露芬芳,“真的不收钱么?”似乎真的要上车。 “当然不收!快上来,坐我旁边!”男人越加兴奋,一直盯着她的胸部看,猴急得直吞口水,伸出毛手来拽她。 “滚!”她突然抡起包,一把朝那张嘴脸砸过去,正中那恶心的酒糟鼻,“开你自己的车,要坐车我自己会叫!”被纠缠烦了,人也是有脾气的。 “你敢动手?”男人捂住被甩的脸,眼露凶光,一脚踢开车门想下来,“给我上来!”他就吃定了她是一个落单的女人! 这时,他的二手车突然被人在后面猛的撞了一下,车门一弹,又把他摔了回去。他杀猪般的发出一声大叫,爬起来往门外冲,“是哪个不长眼睛的?你知道我这车值多少钱吗?” 车身又是一颤,车后杠哐当一声摔到地上,支离破碎。只见敖宸从他的银白小车里走出来,望了望他小车的前盖,干净的指尖抚了抚那刮痕,环臂抱胸倚在车旁,“一条刮痕赔二十万!” “明明是你撞我!”男子抡起袖子撑气势。 敖宸睨一眼站在路边的如雪,望回偷j不成蚀把米的司机,黑眸一沉,噙着y冷的笑,“如果你不突然停车,我又怎么会突然撞上?你看看后面停了多少辆车?” “我管你,你就得赔!”男子二话不说,一拳朝这边挥过来。 敖宸一把箍住那拳头,轻轻一扭,折断,“我们是让交警来,还是自己私下解决?” 男子右手骨折,又是一声杀猪般的尖叫,却怒吼着将左手挥过来,“老子要你命!”下一刻,他熊一般的身子被一脚踢飞出去。 “上车!”敖宸走过来,用皮鞋踢踢他翻滚的身子,“将眼睛蒙上开车!” “你疯了!”如雪望一眼后面的车龙,尴尬走过来,一把拉过他,“蒙上眼睛开车,你是嫌路上的车祸不够多?” “他长了眼睛也没用,只用来意y和掏鸟蛋了。我这是在教他怎样盲眼开车!”他将那男人丢进车里,又补上一脚,“开车!你的车走一步,后面的车才能跟着走,这道路能不能疏通,就全看你的!” “敖宸!”她大叫,不知道他是哪根筋没有搭对。 “前方百米处就是一个交叉口,有停车位,开到那里停下!”他脸上没有怒气,甚至在笑,却让人毛骨悚然,“交警没这么快会来,不开的话,我们就耗着,而且我会让你求生不得、左手也残废,要不要试试!”冷冷扔下一句,若无其事坐回他的车里。 她在众目睽睽之下尴尬得要死,看一眼躺在座位上哀叫连连的猥亵男人,退到路边。 那男人爬着坐起,战战兢兢用外套胡乱蒙了眼睛,往前开车。她在后面看着,看到那破旧的小车在左边护栏网上连连撞了好几下,跟没头的苍蝇似的,车身都撞扁了,始终不敢往右开,怕冲到海里,而后好不容易安全到达交叉口,停入车位熄火。 她坐回敖宸的车里,不再吱声。而敖宸也不再找那个司机的麻烦,车子从那停车位旁呼啸而过,没有再停下。 等到达h市,天已经黑了,他将车开入位于他会所楼顶的停车场,坐在车里不动。 她也不动,望着楼顶的星星,不想再猜他的心思。 “我没法给你一个解释,因为我自己也不知道那夜发生了什么事。”半晌,他突然道,黑眸下意识眯了下。这个动作表示他在回想,很不悦。 她轻咬下唇,发现一颗心比昨晚还要凉。这句话表示他承认了,一句‘不知道’比默认还要可怕。她偏过头去,笑道:“没关系,只要你不要再给她机会就好。”而后打开车门下车,走到栏杆边吹风。 有些错误,是分原则性和非原则性的,她开始明白,他的错不在于有没有这擦枪走火的一夜,而在于他放不放得下裴云姿。如果他永远放不下,那裴云姿永远有机会。而他的原则,总是被这份感情左右,甩都甩不掉。 他们的第一次法国之行,就是一个开端。之后的一而再再而三,就自不必说了……她恼的是,她对这份婚姻上心了,想要这个男人给她一个完整的家。而上心了,就是在乎了,就会有要求。而他,虽然昨晚的表现很绝情,掉头就走,虽然他总是躲着裴云姿,甚至故意带她去参见他们的宴会,虽然他逃来了岱山岛,断绝与外界的联系……但,裴云姿就是不肯放手。连在酒店里,她也能成为宋理的人质。 这真的说明,他和这个裴大小姐缘分未尽吗? 她望着楼下的灯火通明,有些迷茫。昨晚她争取过,可他没有反应,直到今天才给她一句‘不知道’。因为裴云姿在床单上的落红是铁证如山。 呵,不知道这种情况,跟当年公公和母亲的事是不是一样的。她忍不住想。 敖宸走过来,与她并肩而立,“我喜欢你的那句‘相信我’,这句话比‘爱我’更动听,也让我的心在一瞬间明朗。如雪,不管那晚有没有发生什么,我对你的愧疚永远比对她的愧疚多。” 她僵立不动,搭在栏杆上的双手渐渐抓紧,指关节泛白。 “我可能没法一下子忘掉她,就像你没法忘掉韩峻熙一样,但这件事给了我警醒。”他继续道,目视前方,嗓音沙沙哑哑的,随风吹散到她的耳朵里,“我和你一样,不会走回头路。” “我要的不是愧疚!”她侧回头,看着他,“既然你知道我不走回头路,为什么不肯相信我,认定我回去找峻熙?又为什么宁愿去岱山岛,也不肯跟我说?我是不相信你在那么醉的情况下还与她发生关系的,可是你的愧疚和躲闪,让我心寒。因为没有人比当事人明白当时发生了什么,你有印象,而且那么在乎那一抹落红!” 她镇定说着,眼眶中泪光微闪,转身走开去,往楼下走。 楼顶不断有车辆上来,探照灯异常刺眼,他走过来一把抓住她的手,被她甩开,他又抓住,把她拖到一边,紧紧抱住,“我醉了,睡得不醒人事,你在照片上看不到吗?忘掉那些东西,选择继续相信我不好吗!” “我没有在乎有没有那一夜,我在乎你什么话都不跟我说!” “我说了,你就能心安?我说了‘我不知道’,但你更伤心!其实你的不在乎,都是假的,你把你的介意都闷在心里!”他将她的脸压在自己的胸口,眸子沉痛,“我的话哪一句真哪一句假,其实你都该明白的。有些错误措不及防,但后面的可以抑制。” “我是真的不在乎。”她从他胸口抬起头,一弯浅眸晶晶亮,似被泪水洗过,却又透着自信,“你要是能早点给我说该有多好,而不该用愧疚的眼神看得我直发慌,猜来猜去。她勾引你,就当是彻底了却了这份情,把你们多年的感情全摧毁了。如果你再着她的道,我只有离婚!” “别把离婚挂在嘴上!”他冷道,却抱紧了她。 裴云姿从酒店走出来,一直觉得酒店的人在用异样的眼光看她,因为大家都知道她昨天穿大红色的底裤。她浑身不自在的扶了扶墨镜,拖着小皮箱,匆匆上了出租车。 而后等坐艇回到基隆港,走在去停车场取车的路上,她又神经紧张的回头看了一眼。这才发现果然有人跟踪她,而且还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婆婆。 老婆婆一身发旧的脏棉衣,身子单薄,见了她也不躲闪,还对她笑了一下,露出满口银灿灿的银牙。 “你叫云姿是吗?”江冬雨朝她走过来,想伸手去摸裴云姿的脸,自说自话,“呀,这鼻子嘴巴长的真像,真像。”昨晚如雪和敖宸离去后,她就被酒店保安人员架出了酒店,无计可施之下,只有跑去了老孙家,借着他们准备结婚酒席的通宵达旦,在那混了一夜。而后守在酒店门口,等如雪或裴云姿出来。反正这两个孙女都有钱,找哪一个都一样。 然而如雪出来的时候,有那板着脸的孙女婿寸步不离守着,她不敢上前,就只有找上这个亲孙女了。云姿那白里透红的脸蛋,看着就倍感亲切。 裴云姿闻得那一身馊臭味,忙侧身躲过,以为遇到了乞丐,她飞快从皮夹里取出一张二十元新钞,扔到江冬雨面前,“给你,别缠着我!”又后退了几步,掩着鼻子,拖着小行李箱想跑进停车场。 江冬雨捡起那二十元,一把拉住云姿的手臂,“乖孙女,裴家给你那么多钱,你就拿这二十元打发你乃乃?” “谁是你孙女?”云姿甩开她的手,将行李箱拖过来护在身前,大声道:“别在这疯疯癫癫,拿了二十元快走!不然我喊人了!” 江冬雨却突然‘哎哟’一声躺在地上,抱住她的行李箱不肯放,“哎哟,肚子好疼,疼死我了……孙女,快送乃乃去医院……” 云姿使劲拖行李箱,拖不开,知道遇上无赖了,只有打电话报警。 江冬雨还赖在地上,捂着肚子,面容槁枯,虚弱耷拉着眼皮道:“你先不要报警,我有事跟你说,而且还是关于你的身世的。你现在送我去医院好吗?我是真的肚子疼,昨天吃了不干净的东西……”说着说着,便把手放开了。 云姿见她处于逐渐昏迷状态,忙把行李箱拖开,使劲往前跑,跑了几步又回头,打了120;再开车匆匆回了h市。 063 裴家的人早在岱山岛警方给他们打电话的后一刻,就连夜赶往了基隆港,裴铠泽开的车,颜夏冰则坐在后座不断给女儿打电话,为电话里的忙音心急如焚。 他们一家人都不知道这孩子来了岱山岛,只知道她给公司请了假,说出去旅游几天。谁知这么一出去,就遇上被人劫持的事。 “妈,那不是姐姐的车吗?”望着窗外的妍奚突然大叫,飞快按下车窗,将身子半探出去,朝那疾驰而过的红色小车使劲挥手,“姐,姐,我们在这!” 红色小车跑的很快,一晃而过,不理她。 裴铠泽忙将车掉头,加速追上去,朝那小车按了数声喇叭。而后追了千米远,才将云姿拦下。 云姿原来正为刚才那老婆婆的事心神不宁,从倒车镜看到哥哥的车后,才将车停到路边,眉儿一弯,想着怎么跟母亲哥哥解释昨晚的事。 颜夏冰吊着的心才落了一半,坐进大女儿的车内,瞧了瞧她红肿的脸,让她将车开慢点。本来她想让妍奚来开车,云姿休息,但云姿不肯,似乎不怎么想见到铠泽和妍奚,无奈之下便随了她。而两个小时前,岱山岛警方说云姿不肯接受身体检查,所以不能确定她身体内部有没有伤,建议家属带她去医院做详细的身体检查。 她望着女儿红肿的脸蛋和撕裂的嘴角,心疼的用指背贴了贴,没有问发生了什么事。 云姿把脸一偏,躲开了母亲的碰触,随即突然猛踩油门加速。 颜夏冰身子猛的一摆,忙用手抓住安全扶手,说道:“你还在怨恨妈妈把你放在国外那么多年,连你爸爸去世的消息也瞒着你?” 云姿目视前方,依旧在加速,不出声。 颜夏冰看她一眼,将脸侧回去,看着前方:“二十五年前,国内的医疗技术并不太先进,如果当时不把你送到加拿大,你很可能会夭折。姿,爸爸和妈妈一直盼着你健康长大,有一副健康的身子和一个美好的童年。” “可我的童年并不美好。”云姿出声道,终于在电子测速仪的范围内减了速,缓缓前进,驶入隧道,娇美如琼花的脸蛋在昏黄照明灯的照s下依旧很冷,“我从记事起,一直住在医院,天天吃药、时时闻那恶心的消毒水味道,像一个木偶般任你摆弄。回国后,你为了还敖家的债,更将我送到敖家,当商品一样的贱卖!我是你女儿,又不是货物!” 颜夏冰脸色一黯,有些受伤,轻轻叹了口气,再说道:“我将你跟敖宸送作堆,是为了让你日后有个好依靠。妈妈本来没有给你一副好身体,你爸爸又去的那么早,只能给你找一个好女婿。这些年,你和敖宸不是处的很好么?他那么疼你,宠你,真是用了心的,只可惜你这孩子不肯珍惜……不过,这世上也不是只有敖宸这一个好男人,比他优秀的大有人在,还可以有选择……” “好了,不要说了!”云姿打断母亲的话,将车开出隧道,从倒车镜里看了看后面哥哥的车,转移话题,“乃乃知道我的事吗?” “云姿。”颜夏冰心事重重看着前方,柳眉轻轻蹙起,愁眉不展:“自从你和敖宸分手,妈妈就觉得自己做错了。妈妈一直说不管你们年轻人的事,却始终在管你的事,安排你的人生。你的反弹,是妈妈一手造成的,妈妈改变不了已经发生的事,只能希望你在今后,能找准适合自己的人生定位,找个好丈夫。 我们家的航空公司,已经处在不败稳升位置,妈妈会将自己的那份财产留给你做嫁妆,而且在你结婚那天,给你们夫妻送一架私人飞机,以表妈妈对女婿的心意。” “结婚还早。”云姿的面容稍有缓和,透过化妆镜看母亲的脸,没什么感情,“我以前是怪过您,但我现在没什么感觉了。现在唯一的要求,就是您别再像小时候那样严厉管我,让我做自己的事。” “你们兄妹仨,自打满20岁,我就没怎么管。只要你们自己觉得是对的,乃乃和妈妈就一定会支持你们。”颜夏冰温婉说着,却不知为何,心里总是不踏实。因为她在女儿的眼眸中,看到了一丝倔强和不甘。 等到达h市,她坚决拖大女儿来家族医院做身体检查,嘱咐医生里里外外做一遍详细检查。因为刚才车开到一半,云姿还是撑不住了,脸白得吓人,车也开不稳,只得让她睡到后座,换妍奚来开。 做完检查,云姿在单人病房睡过去了,她让妍奚和铠泽守在病床边,自己去了医生办公室。 “脸部受伤、牙齿出血、手肘胳膊多处擦伤、脖子有一条浅刀痕但不严重、轻微骨折、手臂肌r拉伤,处女膜完整。”女医生摘下眼镜,用笔指了指拍出来的片子,“除却体外伤,目前看来都正常,但裴小姐精神过度紧张,体力消耗过多,导致心瓣膜加重了负荷,影响心率。有没有脑震荡,需要住院观察几天。” “那就让她先住院几天吧。”颜夏冰说了声谢谢,将体检报告收入包包,走回病房看女儿。 这个时候,铠泽正坐在沙发上跟云姿聊天,故意问她:“敖宸生日party那天,你跟敖宸说了些什么?为什么他的脸色看起来那么难看,跟欠了你几百万似的。” 云姿睡一觉醒来,才发现由于昨晚打壁球太用力,她全身在酸痛,连脖子上那道被简单处理过的伤口也在隐隐作痛。她看了哥哥一眼,将被单往上拉了拉,“没说什么,我只是跟他跳了个舞。” “我总感觉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裴铠泽用手指摩了摩下巴,悠闲躺在沙发上,说道:“听说敖宸这次也在岱山岛度假,那姓宋的就是冲他去,死咬不放,而你跟着敖宸p股后面跑,便被那姓宋的抓去做人质……云姿,不是大哥说你,他都结婚了,你还缠着他做什么!” 云姿唇一咬:“大哥,你别把你妹妹说的这么不堪!他能去岱山岛,我为什么不能去?我一直喜欢在岱山岛度假,你又不是不知道!” “那——既然姓宋的抓你威胁敖宸,敖宸为什么不管?”他始终带着不羁笑容的俊脸终于露出不悦,站起身,朝病床走过来,“你是我妹妹,看着你长大的,跟敖宸一样了解你!敖宸那样对你,一方面是救你,另一方面是彻底跟你断绝了关系。他现在有老婆了,跟你是过去式,你要懂得收敛自己的感情!” 云姿偏过脸,不再出声。 铠泽眸中闪过无奈,磁性的声音放低下来:“这一次你也是受害者,先不要去fenis店上班,在家休息一段时间。等风波平息下来,你再回去。” 云姿掩下眸子,双手揪紧床单,痛苦道:“昨晚的事是不是已经上了电视?菲尼女士不会再让我代言的,我之前的努力全作废了。” 铠泽剑眉皱起:“如果这条路走不通,就换一条,不是只有靠在t台上出位才活得精彩。你以后注意一些,不要让这些狗仔队钻空子,无风起浪。我现在去给你处理后事。” 勾起搭在沙发扶手上的西装外套,他让在旁边削水果的妍奚照顾姐姐,走了出去。而后等走到走廊,他碰上了刚刚从医生办公室回来的母亲,看了看云姿的体检报告,确定无大碍后,出了医院。 他没有办法阻止每一个娱乐八卦台报导这则新闻,但能让一些收视率比较高的电视台禁播,让那些没有职业道德的八卦烂台在重要部位打上马赛克,否则起诉他们,让他们吃官司吃到倾家荡产。 不过,同时他也有些气闷敖宸。气他一点不顾及他们的情面,让云姿遭受这样的打击。不管他跟云姿还有没有关系,但宋理是冲着他来的,是他惹上的麻烦,他有责任救人。 将车快速开出医院,他直奔敖家的商业大楼,箭步如飞闯入敖宸的办公室。 敖宸正在开会,几个小时不见出来,他便去了ga的办公室,与老朋友聊聊天。对这个冷艳的ga,他起初是有兴趣的,但约了几次,便发现这个女人不合适他,太冷了,工作状态跟生活状态一个样。 他们便做回朋友,从她这里探一点敖宸的消息。 ga没有去开会,此刻正坐在办公桌前填表,帮敖宸整理一些重要的文件。她亲自给他倒了杯蓝山咖啡,说敖总去岱山岛是为散心,而且跟他的妹妹有关。 而后从抽屉里拿出几张照片,放到他面前,“你妹妹应该得手了,不然敖总不会这么烦心。这是宋理买人在青田山跑马场拍下的,镜头只到接吻处,后面的应该是裴云姿将窗帘拉上了。之后这三张是早晨出酒店的镜头,最后一张表示什么,你应该清楚。” 铠泽将整组照片看了遍,盯着最后那张床单落红照,若有所思:“原来敖宸是为这个烦。” “绝对是!”ga穿着网袜的长腿交叠翘起,坐在阳光底下悠闲喝咖啡,“我记得有一年敖总将你妹妹带来办公室,两人干柴烈火一发不可收拾,在黑皮椅上把前戏都做足了,敖总硬是给打住,舍不得碰她。” “原来你也负责偷窥。” “no;我哪里敢偷窥!我只是刚好有重要文件送进来,不小心撞见了,看到敖总西装裤完好,将那猫一般的小女子抱在怀里,吻得身上青一块紫一块。”ga说得脸不红气不喘,金边眼镜让她看起来有些严肃,嘴里又在吐着不搭边的话,“泽,你也是男人,应该知道身体里的这种化学反应。那种情况下得不到解放,会很难受,很要命,对吧?但是敖总就是能忍住,而且还忍了这么多年,由此可见,这个女人的第一次对他是多么重要。” 铠泽当然比她更了解敖宸与云姿的情况,他尴尬笑了笑,结束与ga的这个话题,怕她脸不红气不喘的说出更劲爆的话。这时ga的内线响了,传来敖宸的声音:“ga,将那组照片跟作废文件一起放在碎纸机里绞碎!” “总算回来了!”铠泽听到他的声音,知道他会议结束回办公室了,飞快拿起桌子上的那套照片,直奔他的办公室。 他将照片扔在敖宸面前,“告诉我,你和云姿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敖宸的目光在照片上飞快一掠,脸有不悦:“你这是兴师问罪?” “问罪不敢!”铠泽坐到他的办公桌上,将最后一张照片拈出来,摆到他面前,“云姿的做法我也不赞同,但你对她,确实有些狠了。她还只是温室里的花朵,是你护着长大的,经不起摧残!” “摧残?”敖宸冷冷笑了声,站起身,临窗而立,“她可以任性,但绝对要知道分寸。她不能总以‘放不下’为幌子,来伤害大家,让大家只围着她一个人转。铠泽,我曾经很珍惜她,舍不得碰她,是她自己要飞走,把别人的爱不当回事。而既然飞走了,就不该飞回来,利用我对她的责任,来做一些伤害如雪的事。” “这么说,你们在跑马场的事是真的?”铠泽反倒抒出一口气。 敖宸没有立即回答他,沉默了一会,再沉声道:“对,那天我们在跑马场相遇了,在席上给她挡了不少酒,醉了之后的事一概不知。而这些照片,在很多天前就被宋理送到了如雪手里,如雪却一直不吭声。她的心里有了疙瘩,我却没法给她一个解释。” 铠泽听到这里,站起身,心里头开始对云 第 15 部分 欲望文 第 16 部分 豪门少奶奶 作者:肉书屋 第 16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吭声。她的心里有了疙瘩,我却没法给她一个解释。” 铠泽听到这里,站起身,心里头开始对云姿渐渐的失望,他是相信敖宸的,也一直以为云姿是没什么心机的娇花,顶多耍耍大小姐脾气就好,却没想到她果真做出了‘失身’的事,让敖宸对她产生愧疚。毕竟他们三个人都明白,她的第一次对敖宸来说是多么重要。 而身为大哥,如果是敖宸借酒劲侵犯了她,他一定会找敖宸算账,但从照片上看,敖宸已经醉得不醒人事了,双手双腿软软的摊着,根本不可能去主动侵犯她……所以,如果没有这组照片曝光,敖宸永远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那么你和如雪之间的最大问题,就是这个了?”他在考虑要不要将真相告诉敖宸。因为他刚才在云姿的体检报告上,明明看到了‘处女膜完整’几个字。原来云姿也加入了‘心机女人’行列。 不过,敖宸是外人,云姿怎么说也是他妹妹…… 敖宸回过头,在皮椅上坐下,“我和如雪过的很好,她很相信我。对了,你急匆匆找来,就是为这事?” 他开始旁若无人的批示文件,金笔在纸上唰唰的响。 “我过来只是想告诉你,不管你跟云姿还是不是情侣关系,你都不该见死不救。凶手是冲着你来的,即使被挟持的是个陌生人,你也该出手!” “看情况吧。”金笔在文件最右下角龙飞凤舞,办公桌后的男子依旧不抬头,冷漠异常:“如果被挟持的人质是一个我非常讨厌的人,我不会救!” 周末,艳阳天,如雪亲自把房间里的被子翻出去晒,掸了掸,而后抱着电脑坐到被子旁边,上传图片,装修她的小店。 目前接了几单小生意,都是安安和黛丽介绍的,赚来的钱则请她们俩喝了酒,泡了吧。现在一有空闲时间,她就开始推荐她的礼物小店,在网上发布了她的sn号码,亲自做业务员。 加进来的人,有诚心的,也有耍着她玩的,她分类出来,耐心、热情而有轻有重的对待。其实有阿里巴巴这个平台,一般顾客都有身份认证,不会有太多无聊的人。关键是,小店的知名度要慢慢积累、提升。 而她在这个过程中,也会认识不少朋友。 “……”她放在旁边的手机响起来,叮叮咚咚,铃声欢快清脆,她伸了个懒腰,边接听电话边爬起身,走到栏杆边。 “请问是韩如雪小姐吗?” “我是。”她眺望远处的高尔夫球场,放松眼部神经。 “江冬雨女士此刻正在xy医院,是食物中毒,请您立即过来一趟。” “我妈,也就是韩湘雅女士,她过来了吗?” “抱歉,没有,这里没有一个家属。” “好,我马上过来。”她不得不把电脑关掉,放回书房,而后围了围巾,穿上外套,打车赶去基隆港的医院。 江冬雨刚刚洗了胃,脸色发白躺在床上睡觉,挂点滴。她给乃乃办了住院手续,买了一些水果和换洗衣服,坐在她的病床边。坐了半天,母亲也没有赶来。 她打电话过去,那边关机。她便不再等了,请了个看护照顾乃乃,去了站牌等回h市的客巴。 而这时,有辆豪华小车缓缓开在客巴前头,黑色车型,停在她面前,车窗降下,露出峻熙的脸。他搂着一个妖艳的女子,坐在后座,任女子吻他脸颊与他道别。 她把身子微微侧开去,不让他看到她,等着那辆客巴过来。 以前她和峻熙会一起坐这样的客巴进城,她坐靠窗位置,他靠近走廊,每次她会将头倚在他的肩上,看着窗外的景色飞逝而过,一眨不眨。而他会用耳朵摩摩她的发顶,与她耳鬓厮磨,安静的到达终点站。 有时他不亲自送她去上学,站在站牌下,双手酷酷的c在裤袋里,对她潇洒的挥手,而她坐在车上哭的稀里哗啦。而后等车开动,再回头去看,他已不见了踪影,但她知道他一定还在某个地方看着她。 曾经的这种依赖,以及恋恋不舍,总是回旋在脑海,触及旧景的时候,如电影般快速放映。 “滴!滴!”后面的客巴在催促他让开,喇叭按得震天响,他则继续慢条斯理的跟美女道别,坐回车里。小车经过她面前时,还是停下了,他没有装作没看见她,“既然遇上了,我们去坐一坐。” 他们坐在了七星级酒店刚刚开张的大游艇上,靠近船舷的桌子,抬眼就可看到蔚蓝的海洋和雪白海鸥。而他,对她更加疏离,吃着牛排,喝了酒,最后用餐巾按按嘴角,扔到桌子上,“吃饱了,味道还不错!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果真是来坐坐?” “我想赶在天黑前回到h市。”她不喝果汁,也不吃东西,静静看着他。 他的短发让海风吹散,搭到他饱满的额头,湿湿的,看起来很风霜,那黝黯的眸子看了她一眼,侧过颀长的身子接电话,“可以,我出一亿……没问题,明天让张导来基隆港七星级大酒店详谈吧,我目前住在基隆港,恰好有一个女二号可以推荐。” 果断收了电话,他站起身,“走吧,我送你去车站。”而后跳下大轮边的小艇,等她跟上来。 她坐在小艇上,也不明白他们过来坐什么,什么也没有说,相对无语,气氛沉闷。 064 吻到你求饶 峻熙刚刚把她送上公路,敖宸的车就追过来了,“吱”的一声急刹车,下车,狠狠摔上车门。 如雪看着他喜怒不形于色,却将怒气发泄在车门上的模样,心中悠然一紧,轻轻后退了一步。他的滔滔怒火全盛在那双深邃犀利的眸子里,两团火焰在急剧跳动,映照着她和峻熙的身影,恨不得把他们燃烧殆尽。 他走过来,什么话也没有说,冷冷看了峻熙一眼,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牵她上车。 峻熙却在这时突然伸出手来牵她,箍住她的左手,将她扯了回去,冷笑说道:“敖宸,在你之前,她是我的女人!她嫁你只为了赌气,气我……所以在孩子还没生下来前,你最好放开她,我可以帮你养这个孩子!” 她撞到峻熙怀里,为他的话惊愕不已。这是他回国后,第一次说这样的话,而且还是当着敖宸的面。 而敖宸,在她被扯过去后,并没有立即过来拉她,而是冷冷盯着他俩,薄唇掀起:“那又如何?她是我老婆,我想放就放,不想放,你这一辈子都别想得到她!还有,我的儿子不需要认贼作父,他有我这个爸爸,我会给他们母子最好的生活!” 峻熙眸中寒光微闪,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嗤笑,将她又搂紧了一些:“在你跟裴云姿彻底断绝关系前,你最好别轻易说出什么承诺!我这次回来,就是带如雪走,她是我守护多年的女人,只要她不爱你,我绝对带她走,不管她有没有怀你的孩子!敖宸,其实你比谁都清楚,你们之间没有爱,你给她的只有伤害!” 如雪一双绣眉轻轻一蹙,看着面前的敖宸。 敖宸也看向她,一双深眸闪过一丝黯色,哑声道:“如雪,过来我这边。” 如雪的心,早被峻熙的话掀起了一层涟漪,激荡不已。是的,横在她和敖宸之间的,有一个裴云姿。他曾经背叛过她,身体已经不忠贞了,而且,那一夜在他心里留下了很深的印记。 因为裴云姿能给的,她给不了,她给不了他自己最纯洁的第一次,给不了他一个完整的自己。而最要命的,是他从没说过爱她。 毕竟占有不代表爱,他这样一个男人,不可能爱一个曾被强暴的女人。 她将目光掩下去,拨开了峻熙的手,没有朝他走过去,而是伸手拦下了一辆客巴,上了车。峻熙刚才的那番话让她心慌,也让她自卑,当她的生命里出现一个又一个男人,她就不再是当初他守护的女人了。 时间流逝,总是回不到当初的。敖宸是她丈夫,峻熙是初恋,她要分清楚。 坐在最后排,她在客巴的启动声中,躺在椅背上,轻轻闭上眼睛。基隆港这个地方总是让她感到累,以后不来了。 客巴缓缓行驶着,车内漆黑静谧,乘客们都在听音乐或睡觉,路灯的光芒在车内一道一道的晃过,车在这时却突然猛刹车,发出一道响彻云霄的尖锐声,把乘客全惊醒了。 她睁开眼睛,看到乘客们都趴在窗口看什么,探头探脑的。而后车门被人一脚踢开,一个高大的身影上车来,直直朝她所坐的位子走来,一把拉起她,“走!” 她这才看清是敖宸,说道:“我想坐客巴回去!” “接下来坐我的车!刚才给了你那么多时间,你的气该消了!”他不顾众人好奇的目光,打横抱起她,直奔他横在客巴前的小车,而后在把她塞入车内后,突然捧住她的脸,狠狠的吻上她的唇。 他的呼吸很急促,铁掌紧紧箍着她,勾住她的丁香小舌不肯放。 她被压在椅背上,承载着他的急切,眼泪突然落了下来,心头有一种酸涩和无力在蔓延,蔓延到身体的每一处。每一次发怒,他都要用这样的方式。 他吻到她的泪,薄唇在她眼睛上栖了栖,捧住她的脸:“刚才我好怕你选择韩峻熙。” 她眼角湿润,看着他浓黑的双眸,水嫩的唇瓣颤了颤,“如果我选了,你会放我走吗?” 他心中一惊,黝黯的眸底有一丝失望飞掠,用指尖拭她的眼梢,下滑到她娇美的脸蛋,“当然不会!但你没选他,他以后没有机会了!我会让你爱上我!” 她嘴角苦苦一扯,抓住他的手,贴在自己泪湿的面颊上,螓首微垂,“宸,爱是双向的,你也要试着相信我。” 他嘴角微翘,将她的头压进自己胸口,轻抚她的发丝。起初他确实生气,但看到韩峻熙宣示的模样,他就知道他们之间没事。他要是真生气了,就该在这大马路上将她剥个精光,在车上狠狠的要她一番,或是找客巴出气,而不是在这里跟她说他害怕。 他还是第一次说害怕。 身后的客巴司机走过来敲敲车窗:“年轻人,是不是该走了?老婆哄好了,该带回家疼啦,这外面天寒地冻的。” 她的脸轰的一下烫起来,忙推开敖宸,尴尬坐在副驾驶座上。透过倒车镜,她这才发现客巴上整车的人都趴在车窗上观看他们,把他们刚才接吻的样子全看到了。 “夫妻吵架,哪一对不是床头吵床尾和的,年轻人,你要多让让你老婆,多一点耐心,少一点脾气……”老司机又在旁边劝道,“如果你们还没有把话说开,我们可以继续等。毕竟带着情绪开车,会很危险。” 敖宸俊美的脸蛋上隐隐闪过一丝尴尬,油门一踩,将车开离老司机面前。 如雪轻轻一笑:“这个阿伯说的没错,你应该少发一点脾气,这样你这张俊美的皮囊就不会加速衰老。” 他伸出一只手来,捉住她的腰,邪恶笑道:“刚才要是脱了你的衣服,直接把你压在座椅上……” “猥亵!”要真是这样,她可以不用活了,不过他也真是做的出来!上次就是…… 他用一只手开车,放在她腰肢上的手,顽皮往上爬了爬,本来是逗弄她,突然严厉道:“安全带呢?!” 她勾下安全带,轻轻扣上。刚才他那样吻她,当然没时间系安全带,而且他自己也没系。 “司机不用系安全带么?”她瞟瞟他的侧脸,扭过身帮他把安全带拉过来,低下头给他扣上,这时,前方左交叉路口突然冲出一辆小货车,根本不看灯,想从他们面前闯过去。 开车的他惊出一身冷汗,忙猛踩刹车,将她往后挡,紧紧护在椅上。 她只觉一阵眩晕,胸腔让他粗壮的胳膊紧紧压着,身子没有因为猛刹车,撞到驾驶台上。 而那闯道的小货车车尾一甩,没有停下,在他们面前嚣张而过,往右边驶去。 他额头上沁着冷汗,俊脸沉得可怕,瞥了她一眼,放开手臂。如果刚才没系安全带,他不知道后果会怎样。这条路,他这几天天天在跑,载着她,带着一肚子的火……可是他刚刚才意识到,他应该认真开车,珍爱生命,尤其是旁边她的生命,还有他们的孩子。 江边小公寓,韩湘雅正在帮敖世政打扫客厅里的书架,抹每个边边角角,电视开着,听着新闻。 当听到岱山岛的劫持案,她将抹布一扔,忙跑到电视前看个究竟。而后慌慌张张穿上外套,拎起皮包,往外面跑。 她不是让云姿不要缠得太紧么?这孩子怎么又跑去岱山岛去了? 等到达裴敖两家的私立医院,她抬头望了望那翻新的医院大楼,心里有些感慨。当年她就是在这个地方,将她的孩子跟裴家的孩子调了包。她很感谢当年那个值班护士怠忽职守,在值班时间跑出去与男朋友在楼梯间卿卿我我,让她有机会进入婴儿室将两个孩子互换,但是,她的女儿长大后却不太争气。 本来,这些年江冬雨一直紧咬她不放,死活要将韩英杰的骨r带回去,随韩姓,而她将换来的孩子送回去,就是一举两得。但,云姿甫出世病危那段时间,她一直往裴家门口和医院门口跑,打听孩子的消息,一急之下忘了防备江冬雨,让江冬雨探出了虚实。 这老不死的故意威胁她说要向裴家人告发这个秘密,让她心生惧意,着了道,承认了换婴之事。之后,便一直让她给她封口费,一个月一万,欠赌债的时候,就死赖在敖家门口不走,没有大几万不罢休。 当时裴家把云姿送到国外,她担忧的同时,又稍稍松了一口气。她可以忍受江冬雨缠着她,但不能容忍她去s扰女儿,将女儿夺离她身边。因为女儿是她以后的依靠,命根子,绝对不能让。 而上次这老不死的用五十万卖掉韩如雪,拿了钱就走人,她以为她不会再回来了,谁知,没过几个月,这老东西越活越精神,说回来就回来,还将主意打到了云姿身上。 她诅咒这老东西这次怎么不食物中毒,直接断命好了!不知是哪个多事的过路人救了她,吃饱撑着! 边暗忖着,边坐电梯上了五楼。五楼服务台的护士小姐见到她,礼貌的让她下四楼,说这一层是私人医院,不接待其他人。 她眉心挤到一块,心口又有一团闷气堵上。这就是跟着敖世政的窝囊,他从不在外界公认她的地位,只让她当见不得人的小老婆,连这所医院也踏进不得! 这一层楼,她只来过一次,还是二十五年前,她往自己脸上泼硫酸换来的! “太太?”护士见她立在那里不肯走,敲敲桌面,“往后二十米是电梯,五楼以下是公立医院!” 她脸色一黯,怒道:“知道!不要你提醒!”不得不转身走回电梯方向,使劲按下楼键。护士白了她一眼,骂了句‘神气什么,又不是阔太太’,声音不高不低,让她听到刚刚好。 她抓紧皮包提袋,气得浑身发抖。谁说她不委屈,敖世政这些年带给她的,只有委屈! 这时,电梯门滑开了,散完步回来的云姿正让妹妹妍奚掺着,有说有笑。见到站在面前的韩湘雅,微微一愣,“湘嫂,您怎么来了?” “我…我来拿点药。”韩湘雅紧紧盯着女儿的脸,差点情不自禁用手去碰触,“这脸是怎么了?脖子还疼吗?” 妍奚在旁边咯咯笑了声,站到姐姐和韩湘雅中间,下巴抬得高高的:“湘嫂,麻烦你让一让,你挡住我们了!” “哦,我这就让开。”韩湘雅忙让开去,让云姿从电梯里走出来。 云姿一身白色的病号服,脸蛋也白白的,很是虚弱,她对韩湘雅道:“既然湘嫂过来了,就去我房里坐坐吧。您以前教我编草蜻蜓的顺序我忘记了。” “好。” “姐?”妍奚嫌恶的斜睨韩湘雅一眼,不依。 最后,云姿还是让韩湘雅进了她的病房,让妍奚备茶,准备水果,非常客气。她则坐在窗边的阳光底下,静静编一只完工一半的草蜻蜓,白皙指尖翻转,模样娇怜,又隐隐透着一丝悲戚。 她对待湘嫂,就像对待她的慕妈妈一样尊敬,从没当成下人。因为她们都对她很好。 “不是这样编,错了。”韩湘雅坐在旁边看了一会,心里心疼得厉害,又不能相认,遂接过那草蜻蜓,教女儿编。她知道女儿是受了打击,被敖宸伤到了,但梨花只有带雨才娇美,云姿这朵花,现在的模样就美。 她的女儿只要坐在那里哭,其他的事,她这个母亲全帮她做。 等从医院出来回到家,她试探着问敖世政:“世政,你说我们的婚宴酒席在酒店办两桌怎么样?” 敖世政正站在鱼缸前给鱼换水、喂食料,回过头:“为什么要去酒店办酒席?我们不是说好不请客的?”这大半辈子,他都是在酒店、应酬桌子上过过来的,喧嚣、浮躁而纸醉金迷,安逸宁静的生活多好。 她背过身去,脸上的柔和立即消散,脸蛋绷直:“我只是想让如雪他们过来,聚一聚,我们毕竟是结婚,意义重大。” 敖世政一怔:“湘雅,以前你一直讨厌大办酒席的。其实我们不是不办酒席,而是不在酒店办,就在自己家里炒两个小菜,约两个老友过来喝两杯。” 他是大少爷出身,却渴望一种田园生活,她不是不知道。 “我只是随口说说,既然你不同意,那算了。”她扯出一抹笑,走上楼,“世政,我先去洗澡,再来炒菜,你把菜洗好切好。” 一家人正围桌吃饭,老太太突然神秘的说,有东西要送给儿媳妇。 如雪放下筷子,与一身清爽居家服的敖宸对望一眼,望向乃乃:“谢谢乃乃!” “先不说谢,先去看东西!”老太太乐呵呵一笑,让佣人搀扶着,起身往外走。如雪夫妻忙跟出去,看老太太在搞什么神秘。 老太太道:“孙媳妇,你会开车吗?乃乃想去大百货商场转转,你带乃乃去,好吗?” “乃乃,今天我休息,我带您去吧。”敖宸忙出声道。 老太太拨开他,把如雪牵出来,笑呵呵道:“不是说了是送给孙媳妇的吗?慰劳她怀孩子的辛苦。敖宸,你别在这掺和,在家把院子里的小狗屋修好。你小时候的玩伴cici(狗),它的第二代孙子出世了,一个个像毛线团似的,可爱得紧,恰好给你儿子做伴。你记得把狗狗们的小屋修好,别让他们冻着了。还有,不许让佣人去做,必须自己动手!” 敖宸哭笑不得。cici哪是他的玩伴,是乃乃自己的小宠物狗好吧,他的玩伴可是一只大藏獒,吃羊不吐骨头的。乃乃这是故意体罚他。 如雪对他眨眨眼睛:“你听乃乃的话,你儿子以后也会听你的话,这是胎教哦。” 敖宸看着这女人,只觉她眨了眼睛后,又回头给他丢了个媚眼,妩媚又顽皮,电得他心儿砰砰直跳。他见过那么多女人,第一次让一个嘴上说‘脱掉衣服跳舞给他看’,回房后却在他的目光下——娇羞得手足无措、故作镇定、碰她一下她的身子就如虾米缩一下的女人,勾去了魂魄。他喜欢看她回眸一笑,眨一下眼,再抛个媚眼的动作…… 噢,不对,她刚刚明明在‘教训’他!她仗着有太皇太后撑腰,拿腹中儿子来威胁他听话!搞没搞错,他敖宸吃软可不吃硬! “韩如雪!”他跟着走到车库门口,看到小女人开着太皇太后新买的车,正从车库里倒车出来,降下车窗,对他不明所以的问道:“什么事?” 而老太太依旧乐呵呵坐在后座,一点不担心司机的驾车技术是否过硬。 “你开过车?有驾驶执照?”他撑在车窗上,想把头探进去,吻那张红艳艳的小嘴,吻到她不能呼吸,求饶。 “有啊。”她将脸侧回去,无视他深眸中的火热,只对车感兴趣,“以前在校时,我就考了驾驶证,之后在基隆港给那些伯伯们开车拉货,就当是练车了。哇,这是自动挡唉~~” “那你在大马路上开过?”他想把她从车里揪出来。 “敖宸,一边去!”老太太看了半天,知道孙子舍不得如雪,想跟她一起过周末,心知肚明一笑,对孙子故作严厉:“乃乃今天把孙媳妇订下了,今天只能陪我。去修狗屋,乃乃和孙媳妇回来的时候,要看到狗狗们有一个漂亮的窝!孙媳妇,开车吧,乃乃相信你!”晚上再把如雪留给这小子好了。 “嗯!”如雪扭头对他嫣然一笑,抬手对他拜拜,将车开出敖家大院。 “记得系好安全带!”他在后面大吼。 如雪在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眼角眉梢全是笑,心窝里喜滋滋的,跟吃了糖似的。 老太太在倒后镜里看着她春光满面的脸蛋,和蔼笑意更浓,额头上的皱纹全舒展了。孙子孙媳妇能过的幸福,她就放心了。 如雪的开车技术还是过硬的,虽然慢,但很稳。她一直记得那次和敖宸在基隆港公路上的有惊无险,如果那一晚他们都没系安全带,估计惨剧就发生了,不死也重伤。而且那一次,他首先想到的是保护她,而不是他自己。 “乃乃,在这一家百货前停吗?”这是市中心最大的一家百货,正在做店庆,人很多。她的车在车流中如蜗牛爬行着。 “好,好,就在这停。”老太太点点头,按下车窗看百货大楼,颇有感触,“二十几年前,这里就是一家金店,信誉非常好。我和淑贞就在这里给敖宸的小媳妇买了个纯金的脚镯子,让那娃儿一出世就戴上了。” 如雪将车停入地下停车场,没有吱声。她知道老太太说的这个娃儿,是指裴云姿。 只听得老太太继续道:“你现在是敖宸的媳妇了,乃乃也不瞒你说,云姿那孩子,乃乃还是喜欢的,乖巧机灵,长得水灵灵的,模样好,只是又总觉得她跟敖宸之间少了些什么。乃乃想了很久,现在算是想明白了,原来敖宸没有在她面前开怀的笑过,就是像孩子一般,不带内敛的笑。而敖宸刚才在你面前,很像回到了他小时候,撒娇赖皮,要粘着你,跟我们一起走。” “乃乃,正是这样,才不叫爱情。”如雪掺老太太下车,坐电梯上百货大楼,“敖宸有的时候,其实像个孩子,特别是生气的时候,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但他工作的时候,就是个大男人。”老太太拍拍她的手背,笑得语重心长,“他很在乎身边人对自己的观感,这个身边人是指家人和爱侣,一切对他重要的人。他不善表达感情,很内敛,甜言蜜语不常挂在嘴边。也许等做了爸爸,可能会被孩子带得活泼一点,更加沉稳一点。这是每个男人的必经阶段。” 走出电梯,老太太直奔老凤祥银楼,与热情的服务小姐打了声招呼,没有喝茶,牵着她的手问她选哪套金饰好,说是做结婚礼物的。 她看了看橱窗里的首饰,一眼看中一个古色古香的袖珍型古代女子梳妆匣,小抽屉开着,红缎子上陈列着用纯金打造的小梳子、发钗、玉如意、胭脂盒……小巧精致,活灵活现。 “就这个吧。” 老太太粲然一笑:“这套选的好,好,乃乃也正中意这一套,很适合结婚送礼。来,给我们包下吧。” 等买完金饰,老凤祥的工作人员亲自送她们出来,并帮她们把车开出来,热情道别。她将车开出百货大楼,给老太太搭了条毯子,问老太太去哪。 老太太没有再笑呵呵,说了个地址,开始闭目小憩。 而后等到达江边,她再次掺着老太太下车,走到母亲与公公的那套小公寓门前,她才明白,乃乃原来是要来参加公公与母亲的婚礼。 公公与母亲的婚宴只摆了一桌酒席,她们走进去的时候,公公正围着围裙亲自下厨,母亲穿一身暗红带花边的新衣,将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坐在桌边陪公公的两位老友聊天。 他们的婚宴就是这样简单,吃个家常便饭,不喝酒,没有一丝喜气,就好似多年不见的老友聚一聚。 所以,她也开始明白,乃乃为什么不肯让敖宸跟来,因为眼前的这一幕,是敖宸绝对深恶痛绝的,他会掀了桌子,暴跳如雷。但是,老太太亲自来了,还带了礼物。 敖世政见母亲来了,解下围裙,走到院中静静望着灯枯油尽的老母亲。白晃晃的阳光打在他方正的脸庞上,映出他额头上的几丝浅浅细纹,以及黑发间的几缕白发。 他嘴唇掀了掀,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没有发出声音。 老太太让如雪将礼物送过去,看一眼站到敖世政身后的韩湘雅,说道:“世政,妈知道你不喜欢过大户人家的生活,不喜欢被条条框框框住,为此挣扎了好多年,直到将敖宸扶上手,才选择离开,妈尊重你的意思。现在你决定和她共结连理,妈也给你送上一份祝福,希望你们接纳,和和气气过完下半生。” 韩湘雅忙接过礼物,说了声谢谢。 老太太说完这句,便没有再说什么了,转身蹒跚走出了这个小院子。如雪看母亲和公公一眼,将自己早已准备好的礼物送给母亲,忙跟着走出去,把老太太送上车。原来老太太要送给她的,是这份礼物,确实很意外。 她都不知道以后喊母亲‘妈妈’还是‘婆婆’,或者喊公公‘继父’或‘公公’。 车上,老太太一直不说话,似乎很累。而后等她将车开入敖家车库,将车停在敖宸那几辆车的旁边,老太太才笑呵呵道:“孙媳妇,你的开车技术不错,这辆车就送给你了。以后你想去哪,就开车去哪,不必再受敖宸那小子的气。” 065 做掉孩子 为了业务方便,如雪在宝舰商业区旁边租了一个门面做花店,隔成两个区,一边是鲜花零售,一边是礼物搭配,让黛丽代为坐镇。 而店面采用了落地窗,里面装修得非常精致,红色布艺沙发,吊灯,旋转梯,现代而时尚。 这天,黛丽的侄女婿送了一车鲜花过来,她打算开车过去结账,顺便将新设计的图稿给黛丽解说一下,让她准备准备。这时婆婆从大厅里走出来,二话不说,拉开车门坐到了后座,“我也要出去一趟,你送我一下。” 她系好安全带,从化妆镜里看一眼精心打扮了一番的郑淑贞,赞道:“妈,您今天真漂亮。” “是吗?”郑淑贞一听,用手托了托新做的卷发,嘴角翘起来,春风得意:“这可真要感谢你母亲了。要不是她世政离婚,我也不会知道单身女人可以过的这么潇洒!” 如雪无话可说了,没有再接话,专心开车。她将婆婆送到圣帝亚餐厅后,直接去了花店。 花店的生意还不错,因为靠近商业区,旁边又挨着餐厅,不少白领会来这里买花。而黛丽依旧是那头蓬松的短卷发,产后身材还未恢复,穿着直筒的t恤,脸上上了妆,在店里忙来忙去。 “如雪,你来了,看看这个。”她扔过来一幅海报,乐得眉毛开心的冲上了天,“‘老房子’会所一楼的自由空间,一周后会有一场达人秀,很多人会来。我们不如去跳舞吧,说不定会被评委看中,一飞冲天做了天王组合。” 如雪拿起那宣传海报看了一眼,笑道:“黛丽,你倒是无舞不欢了,不过我没时间,你问安安去不去。” “嘿嘿,我就爱跳舞。”黛丽把她的水桶腰灵活扭了扭,丰厚性感的唇高高嘟起,扭头对如雪抛了个媚眼,“趁年轻,赶快跳,不然等以后做了黄脸婆,想跳也跳不了。” “心态年轻就好。”如雪坐到沙发上翻账本,边用笔钩钩画画,边又笑说道:“如果你想在秀中脱颖而出,必须要改几个动作,你现在的样子太俗媚了,在家勾引老公还不错。” “那我们一起讨论吧。”黛丽忙趴到这边来,蹲在小桌边,夺过如雪手中的笔,“以前我们仨在海滩上跳舞,也是一起研究的,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嘛。” 如雪笑睨她一眼,将她拉坐到沙发上,“你现在是生完孩子,解脱自由了。可我现在还带着一个球,想跳也跳不了。黛丽,很多会所都有这样的秀,咱也不赶这一场。” “那也是。”黛丽撅撅嘴,算是把话听进去了,伸手去摸如雪的肚子,“你这小家伙可真小,三个多月了,肚子还这么平!” “已经隆起一些了,你摸摸看。”如雪嫣然一笑,将黛丽的手贴在那微微隆起的肚皮上,正要再说些什么,突然看到花店的小妹在给花篮浇水保湿,应该是没受过什么培训,就那么直愣愣往花朵上喷。 她忙走过去,喝令停下,将花瓣上的水拍下,给她们细心示范了一遍,“要从根部浇,缓一点,不然将水全部浇在瓣上,会让蕊心腐烂……” “敖太太,我们知道了。”几个新招聘来的小妹齐声道,好奇望了望如雪身后的黛丽,有些不明所以。黛丽姐才是花店的老板,敖少夫人是来买花的,不是吗? 如雪与黛丽对视一眼,方恍悟目前的身份,让店员们继续忙,走过来对黛丽道:“为什么不聘请一些有经验的店员?她们这么个浇法,会淹死很多花。” “如雪,我在这方面也没什么经验,当时我们要人要得急,她们又一个个把自己吹得无所不能,上天入地,我便随便挑了几个长相甜美的。试用后,她们手脚也还利索,对客人能说会道……” 如雪走上楼梯,坐到办公室里,翻了翻这三个员工的个人资料,没有再说什么,“先试用一段时间吧,如果还不能完全上手,就辞掉。” “没问题!如雪,下午去婚宴场地吗?这次是我老公的同事结婚,你去了,除了做设计师外,可是要包红包的。” 如雪眸光一闪,双眉轻轻锁起来,说道:“如果不得你给我介绍,我做不成一笔生意。” “你不是在网上也接到一些小单子了吗?”黛丽拍拍她的肩,“没事的,踏过这一步就好了,哪有人一开始就成功的。再说,你这是靠自己的本事赚钱,没有沾他们敖家一丝光,是值得称赞的。” 如雪点点头。成不成功不重要,关键是她还有真心实意的朋友。 下午,店里有一通埃弗森商业大楼预定鲜花的电话,三个年轻女店员争抢着去送花。如雪黛眉一蹙,才明白这些有学历有样貌,跟她差不多年岁的女孩子为什么要来这里打工。 “好的,我们马上为您送过去。”小a手脚利落的包了一束康乃馨,对她们说了声出去送花,便飞快往商业区跑了。 黛丽看着正在算账的如雪,趴在桌子上,小声道:“这样的拜金女还要不要留?” 如雪眉头蹙得紧紧的,将开店的进出帐算了个大概,说道:“没事,稍有姿色的女孩一般都会拜金。拜金也不是什么坏事,只要她们肯尽忠职守就行。再说了,埃弗森商业大楼里的男人也不是个个有钱,说不定她男朋友就在里面工作……黛丽,你说我们店子下个月的预算支出大概有多少?” “怎么了?是不是这个月亏大了?”黛丽忙跑过来看账单,“开店的时候,我们都没请到什么大人物来捧场,都是我家里那些穷亲戚来拿免费券……而且我们每次给人设计场地,都是实打实的,绝不少他们一朵花,成本很高。” “那倒不是。”如雪端起杯子喝茶,望一眼店子里焕然一新的装修,心里很是满意,“这个店子是我亲手设计的,虽用了我大半的积蓄,但我很有成就感。它就像我的小窝一样。” “敖家才是你的小窝,好吧?!”黛丽听罢,猛翻白眼,“对了,你打算什么时候让你老公知道你在外面开了店?敖家人不会问你去了哪吗?” “他们不会问,大家有各自的圈子。”如雪看看表,拎包站起身,“五点了,我们去接安安吃饭,必胜客还是其他中餐厅?” “先问她吧,她估计要喝酒吃r!” 而后等两人开车到不远处的商业广场外面,季安安已提着包包在那等了。她其实早已知道如雪的店子,只是开业一周,一直没时间去。 “我知道外滩那边有一家韩式铁板烧不错,新开的,每天顾客爆满!”她坐进如雪车里,主动做向导,“如雪,今天是不是你请客?那我就不客气了,钱包放我这!” 三人相视一笑,将车开到江边。 不过正当如雪要停车,黛丽突然拍拍她,“换个地方停吧,你老公的车停在隔壁西餐厅的门口。” 如雪扭头看了看,果然发现敖宸的车停在不远处,应该是和客户在西餐厅用餐,遂将车停远了一些,再走回安安介绍的这家韩式店。 “如雪,其实让敖总知道你开了店也没什么,他说不定会支持你,干嘛躲的这么狼狈。”安安抱怨道,摸了摸走得酸痛的脚,恨不得把脚上的高跟鞋给脱了。每天上班都要穿高跟鞋,她的脚都快断了。 “废话那么多,点菜吧!”黛丽将菜单扔到她面前。 一会,三个人边烤r边喝酒,再说一些以前在基隆港的趣事,黛丽突然借着酒兴道:“如果不是怀了孩子,我早办个组合,在乐坛有一番作为了。安安,你跟我一起跳吧,我们来个二人组合,把我们当初在基隆港的成就发扬光大。” “我是没问题啊。”安安喝一口酒,将俏丽的短发拨了拨,“但如雪不行,她现在怀了孩子,身份也不允许。” “没事,我们再找个人,如雪就给我们编舞。如雪,你怎么看?”黛丽圆圆的脸盘上飘着两朵红云,圆滚滚的眼睛蓄满期许,亮晶晶的,“你做编舞人,就像你做花店的幕后老板一样。”这是如雪和安安第一次看到她这么认真执着。 如雪喝一口水,道:“你们抬举我了,我会跳舞,并不擅长编舞,但我可以试试。” “耶,我就知道如雪不会丢弃我们的!”黛丽一声欢呼,忙把脸探了过来,忘情的在如雪脸上啄了一口,而后举起杯子兴致高昂的碰杯,“为我们在h市的重新开始,干一杯!” 如雪也被她感染了,欢快笑起来,举杯相碰,为她们在h市拉开的新人生序幕。等生下孩子,她一定和她们来一次不醉不归。 碰完杯,她的两腮嫣红嫣红的,如打了腮红,水眸笑吟吟,心跳微微加速。这辈子,她没有亲人,但她有两个挚友,有敖宸和孩子,还有属于她自己的店子。她从没有像今天这般满足,这般高兴。 “如雪,听说那裴家大小姐在家里躲起来了,是真的吗?”对面的安安吃着烤r,将气氛平息起来。 “最近好像没去fenis店上班,在家里休假。”如雪静静吃着蔬菜沙拉,不想提这个名字。 “她懂得知难而退就好。如雪,你放心,我会在公司帮你监视的。只要那女人再去公司找你老公,我就给你打电话。” “安安,你有没有脑子?”黛丽把酒杯一放,大嗓门又忍不住冒出来了,“你这样捕风捉影,是不是不想让他们夫妻安稳过下去?你说的越多,如雪内心越不安,你这是在给她增加心理负担!” “如果我不说,如雪会永远被瞒着!敖宸那混蛋,心机重着呢,偷吃也不会留痕迹!” “好了!”如雪打断两人,抬眸定定看着这两个好友:“以后我们聚餐,不要讨论我的家事!我的事,我自己会处理的。” 黛丽和安安这才闭了嘴,各自吃着,一会后,不知是谁先起的头,又聊到护肤品上,再转到跳舞话题上,越聊越热火。如雪接了个电话,所以跟不上她们的节奏,只有静静的吃, 第 16 部分 欲望文 第 23 部分 豪门少奶奶 作者:肉书屋 第 23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恢醯模蝗痪醯盟澳鄣哪q行┛尚杀?br / 她从未在他面前做过这身打扮,快五十岁、快绝经了,却要穿成这样,来弥补她逝去的青春!原来在她眼里,他敖世政脱去了敖家光环,就不值钱了! 望那背影一眼,他掉头就走。 等回到家,他安静的收拾屋子,给乌龟换水,不把情绪表现在脸上,就好像真的刚出院一般。而买完菜回来的韩湘雅,也换去了那一套红裙,穿着一套不知从哪弄来的旧衣服,进门就道:“世政,我今天手气不错,赢了几百块,所以马上买了甲鱼来给你补补,你看。” 世政望着那网兜里的甲鱼,又见她一脸温润的笑,突然觉得湘雅其实也是关心他的。 岂料韩湘雅接下来却把网兜往他面前一扔,撒娇道:“世政,我的手疼,这甲鱼就麻烦你杀了。等杀好,把菜准备好,你叫我,我下来炒菜!” 满面含春笑着,拎起身侧的那几个纸袋,转身就往楼上走。一上楼,就嘭的关上卧室门。 敖世政看着那甲鱼,再看一眼乱糟糟的屋子,坐到椅子上回想如雪说的话。如雪都病成那样了,湘雅这个做母亲的却越活越年轻,越过越滋润,一点愧疚感也没有。 他浓眉一沉,也跟着上楼。 而这个时候,韩湘雅又在讲电话,声音不再刻意压着,时而高亢时而低哑,身子在房里走来走去,“云姿,你告诉我,你到底得的是什么病?为什么排卵期会出血?” “我为什么这么关心你?!”对方说了句什么,她为之一愣,下意识将这句话重复了一遍,而后快速说道:“因为我也有你这么个一般大的女儿,当时看到生病的你,我就想起我女儿了……对,我女儿是如雪。” “有人告诉我,你才是我亲生母亲,是真的吗?”电话里传来云姿落寞的声音,夹杂轰隆隆的飞机起飞声。 “云姿,你现在在哪?是在法国机场吗?”韩湘雅的心弦被女儿的话拨的乱颤不已,她的女儿还是知道这个秘密了,想与她相认!她又何尝不想呢,她天天盼着云姿认她,喊她‘妈’!“傻孩子,你不想让我做你的亲生妈妈吗?我虽然是你的亲生妈妈,但你依旧是裴家的大小姐,身份尊贵,锦衣玉食!” “你和那老乞丐合伙骗我,慕妈妈,我对你很失望!”云姿啪的挂了电话。 “傻孩子,我真的是你的亲生母亲呀。”韩湘雅望着被挂掉的电话,为女儿的反应欲哭无泪,“我这样做,无非也是想让你过上好的生活,不要像妈妈这样受一辈子的苦。” 门外,敖世政将刚刚打开的房门轻轻带上,一脸苍白的转身下楼。这个在他身边生活了几十年的女人,到底还有什么秘密瞒着他?! 076 口红印 第二天,敖世政约了颜夏冰见面,地址选在夕照鼓楼的一家古色古香茶楼里,靠着窗。 “弟妹,坐。”他穿了一套正式的中山装,衣冠楚楚、相貌堂堂,脸上却染着沧桑风霜,集落寞与忧愁于一身。 颜夏冰对敖家的事多少有些耳闻,摘下鼻梁上的眼镜端坐在对面,微笑着喝了一口刚沏上来的铁观音,赞了声味道不错。自从先生过世,她便很少与敖大哥见面,这次敖大哥单独约她见面,定是有什么事要说。 她喝了一口茶,将杯盖盖上,笑着问候了一声敖世政的腿伤。 敖世政老脸羞愧,说了声没多大碍,心里却鬼使神差的骤然觉得如雪喝茶的动作确实跟颜夏冰很相似。那是一种说不出口的感觉,能意会,却无法言传。 于是他多看了坐在对面的颜夏冰一眼,沉声问道:“云姿那孩子最近还好吗?心脏病的康复情况如何?” 颜夏冰眼中有忧色飞快闪过,轻叹了一声,说道:“不瞒大哥,这孩子其实过的并不太好,毕竟那么多年的感情,不是说放手就能放手的。上次在岱山岛遭遇劫匪,她的名声和品牌形象一落千丈,fenis法国总部那边立即取消了她的品牌代言,把她在国内的海报全撤掉了,封杀了她。她现在回了法国,一来向菲尼女士说说情,二来散散心。大哥,敖宸他们小夫妻俩现在过的还好吗?” 她又问道。 敖世政摇摇头:“这两个孩子都太倔了,心走不到一起去。弟妹,云姿的父亲有心脏病吗?云姿自打出世,有没有什么异样之处?” “异样之处?”颜夏冰皱了皱洁白的额头,不明白敖大哥为什么会有此一问,道:“大哥是指哪方面?这孩子除了有先天性瓣膜病,长的不像我以外,一切都好。她乃乃把她当宝贝疼着,说长的像她逝去的爷爷,鼻子嘴巴都像。” “一切都好吗?”敖世政不好再往深处问,喃喃自语了一句,心思在百转千回,脑中同时又突然有什么东西飞快闪过,却又快得抓不住,让他唏嘘不已。他端起茶杯喝茶,掩饰自己的失神,便又道:“弟妹,当年给云姿接生的那位妇产科医生还在医院吗?这些年,她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 颜夏冰静静看着他,总感觉他今天有些怪异,似有什么问题要问,却又问不出口,只有不断旁击侧敲,打破他一贯的铁汉冷面,心里干着急。 这么多年的世交,她还是有些了解敖大哥的,脸上冷心里热,什么都闷在心里,就像现在这样。她搁下茶杯,轻轻笑道:“大哥,当年那位给云姿接生的姚医生已经退休了,现在在各地旅游,安享晚年。不过医院有她的电话和多年来的临床治疗记录,如果要找,也是找得到的。不过大哥,你要问的问题是不是跟云姿有关?这孩子最近一段时间有些怪异,可是跟敖宸有关?她又给敖宸夫妻添麻烦了?” 敖世政抬起头,整齐的双眉不自觉皱了起来,越皱越深:“她跟敖宸之间的事,只能说有缘无分,怪不得谁,也不能说她给敖宸添麻烦。他们做不成夫妻,还可以做朋友,没必要老死不相往来,弟妹你要多开解她。我身为伯父,也希望她找到一个适合她的丈夫,孩子们都过的好,不要像我这样……” 说到此处,他落寞起来,顿了顿,不再说下去,而后站起身:“弟妹,我想起有些事得急着去办,先走一步了。” 他颔了颔首,推开椅子,转身大步朝楼下走。 而后等走出茶楼,他直奔家族医院,进了院长办公室,查看当年那位妇产科医生的临床治病记录。他一边翻,一边回想当年的情景。 他记得二十五年前,淑贞泼了湘雅一脸的硫酸,又毒打她的肚子,使得她提前生产。当时他急得手足无措,想也没想就将湘雅抱来了家族医院,给她秘密准备了一间单人房。而也正是在那一天,裴家弟妹产下云姿,只先湘雅一步进入产房。 当年,这件事他是要求院方保密的,因为不想引起一些不必要的负面新闻和麻烦,也因为当时他和湘雅根本什么事也没有,不想以讹传讹。 而老院长也确实为他保密了,没有给湘雅登记,指定了特定的护士照顾湘雅,提供极度隐秘的特殊病房给湘雅住,连一丝风都没有透出去。 “敖老,为什么这么急着找姚医生?是不是敖宸少爷出了什么事?”人到暮年的老院长关切问道,并说道:“二十几年前的事,跟那褪色的水墨画似的,模模糊糊,都记得不大清了。不过我倒是记得,有一年你抱了一个大肚子女人到医院来,说要给她治脸,脸还来不及治,就要生了。当时医院安排不过来,只得让刚给裴夫人接生完的姚医生给她接生,好在母子平安,喜得千金……” “千金?”敖世政从卷宗上抬头,狐疑看着老院长:“姚医生二十五年前的临床记录上为什么没有记载我送来的那个女子的生产情况?只有裴家的,而且裴家弟妹的生产记录有更改?” “喔。”老院长朝他手指的地方看了一眼,悠闲喝了口茶,笑道:“敖兄,你不记得你当时要求保密吗?既然你嘱咐了,我又怎么敢把这些东西让姚医生记载在她的工作手册里。当年我按照你的旨意,让接生完的姚医生免去记载,只记了裴少夫人的生产记录,按正常程序办事。” “那为什么第一栏写的胎儿早产,第二栏突然转为瓣膜微弱?” “为什么?”老院子苦思冥想片刻,搜索出当年模模糊糊、零零落落的片段,又笑着解释道:“一般情况下,初生儿的健康状况很难拿捏,医生接生完胎儿后,确定其呼吸哭声健康会先入保温箱,再慢慢观察。当年裴少夫人确实是早产,不足月,所以院方将孩子放入无菌保温箱,指定护士照看,记录胎儿情况。当时敖兄你送来的那个女子,她的孩子也是早产,胎位不是很正,且听姚医生说,那孩子刚从母体出来时,哭声不够响亮,略带嘶哑,可能是营养不够,所以便将那孩子也入了无菌保温箱观察。但到最后,那孩子健康出院了,裴家千金却被检查出患有先天性瓣膜病,出世没几天差点夭折……” “老尤,带我去婴儿室看看。”敖世政的脸早已绷成一块铁板,忙出声打断老院长,径自打开门往外走。湘雅在电话里说云姿是她的亲生女儿,可不是说着玩的! 等走到四面墙壁全是透明,由四块样式美观、线条流畅的防弹玻璃隔离成一个空间的新生儿室前,敖世政止步驻足了。他抬头望了望四周的隐形摄像头一眼,再望一望新生儿室的电脑自控玻璃门,紧蹙一双灰眉。 进入新生儿室,医生和护士都是刷智能卡的,有身份识别,家长只能站在玻璃外看保温箱里的孩子。而且这里是他们两个世家的私人医院,一般很少接受外人的进入,除非是他们两家的朋友或熟识。 “二十五年前,这里不是这样的,没有摄像头,没有智能卡身份识别,只是一间平凡不能再平凡的房间,半堵玻璃墙,一扇门,就是空间大一点,其实敖兄你当年也来看过的。”老院长在旁边轻轻解释。 “嗯。”敖世政点点头。他当然记得,敖宸出世的时候,他站在玻璃墙外乐得合不拢嘴,差点没把下巴磕掉。不过他只来过一次,也没有往那方面想,记忆有些淡。 “以当年的设施,如果值班护士怠忽职守,或出去拿个文件,外人都是有可能进入新生儿室的?” “有这个可能!”老院长颔首,老脸上笑得像弥勒佛,眼中飘过一抹狐疑,“不过这里是裴敖两家的私人医院,外人都不得进来这里,谁会做这种事呢?敖兄,你别庸人自扰,这里的工作人员不会做这种事的。” “二十五年前,照看裴家大千金的护士现在去哪了?”敖世政又问道。 “这个我不大清楚,敖兄你去查查人事科,这几十年的人事变动有些大。”老院长一边说一边看手表,拍拍敖世政宽厚的肩膀,“老尤现在不能陪你了,要去开会喽,一会一起吃顿晚饭,喝一些老白干,啊。” 笑着说完,拍拍p股走人。 等他离去,敖世政坐在走廊的椅子上,心事重重望着墙角的那盆室内盆景。裴家世兄的骨灰早已撒在海里了,没有留下一件可以做亲子鉴定的遗物,即使他现在拉如雪去做鉴定,也没法证明她到底是不是裴家的女儿。 而且这样一来,必定会弄得裴敖两家翻天覆地,人人不得安宁。 还有湘雅,越来越陌生…… 不过他还是决定去一趟人事科和鉴定科,把事情弄个水落石出,以安人心。 只是等走到人事科要求调出人事记录,工作人员却告诉他——二十五年前负责在新生儿室值班的护士有十个,平均每天有两个护士值班,而在那天值班的护士是两个外地人,在医院做不到一年就回家乡去了,至今已断去联系。 于是,他不得不要了两人的身份证号码,来到鉴定科,征询亲子鉴定的方法。医师告诉他——一是dna鉴定,取父子头发或血y、皮下组织,二是比对y染色体,对比与叔叔、大伯y染色体的相似度。 “父亲已经不在,父系家族的男性也没有,怎么办?” “敖少爷,您要做鉴定的朋友是男性还是女性?”穿大白褂的医师换种问法。 敖世政一怔,道:“女性,父亲已去世,母亲还健在。” 医师坐在皮椅上,微微一笑:“那我建议母女去做亲子鉴定,这是唯一的办法,而且比较准确。”亲子鉴定无非就是遗产继承权纠纷,抚养权纠纷等等。 “真的可以吗?”敖世政黯淡的眸底陡然一亮,下意识站起身。如果可以母女鉴定,那最好不过了。 “嗯,先去司法鉴定机构签署鉴定书,再取母女血y或口腔表皮,即可。敖老爷,我送您出去。”医师礼貌的为他开门,亲自送他出门。 敖世政走出去,感觉胸口似乎轻松了一些,又似乎沉重了一些,复杂得让他难受。他就那么怔怔站在走廊上,望着来来往往的病人、医生和护士,捂住胸口动也不动。 如果如雪真是裴家的孩子,让她认祖归宗,母女相认,也算是对她的一点补偿。但,无辜的云姿怎么办?这个孩子他是看着她长大的,没什么心机,过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假若让她突然从云端掉到泥泞,她该如何去面对? 无论是哪种,都是残忍的。 他轻轻叹息一声,移动脚步往前走。 就在这时,走廊转角处突然冲出来一个女子身影,跨着单肩包、短裤、短筒黑皮靴,斗篷式长毛衣,怀抱课本急急跑着,路也不看,一把撞开他,直接往前面跑。 她也不道歉,跑到鉴定办公室大门口,火烧眉毛的敲了两下,推门而入。 “医生,我想问问怀孕一个多月,可不可以做亲子鉴定?”在关上大门前,她急促的第一句话从门里飘出来,恰恰传到敖世政耳朵里。 敖世政走回来,是因为撞他的这个女孩是妍奚,他的小侄女。他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事急得她好似天快塌下来了,竟抱着课本,逃课来医院,却没想到听到了这句话。 这孩子怀孕了? 他的心又是一颤,等在门口。 而妍奚没在门里待上两分钟就跑出来了,一打开门看到是他,小脸一红,喊了声伯父。她给敖伯母介绍男朋友的事,一定让伯父知道了,觉得她多事! “你怀孕了?”敖世政将她扶稳,老脸板着,异常严肃。 “当然没有!”妍奚连忙摆手,急得快跳了起来,一双大眼睛却在闪烁其词,“是我一个朋友,不知道怀了谁的孩子,让我帮忙来问问!伯父,您可别告诉我妈,不然没什么事都给整出什么事来了!我赶时间上课,先拜拜了!” 她抱着课本,跨着包,再次落荒而逃,一来一去犹如火箭头,似乎真的赶时间。 “这些孩子!”敖世政低叹一声,慢妍奚一步出了医院。 如雪坐在桌前给律师起稿委托书的时候,内心突然有丝大逆不道的感觉划过。她要冒天下之大不韪,起诉自己的亲妈,让她坐牢,三年或五年,而后等在法庭上见面,母子感情完全破裂。 她也不明白为什么要在这孤身一人的时候,还要将自己的母亲送上法庭,断绝母子关系。也许,是因为累了。 停下打字的手,她站起身,不知是第多少次站到那冬阳艳艳的落地窗前,汲取阳光的温度。敖宸去摩纳哥一周了,没有打来一个电话,也没来一个简讯,跟那次陪裴云姿去法国一样。 而她,依旧是睡、睡、睡,睡醒了,坐在电脑前写日记,为孩子拍dv,坐在窗前学各种折纸,学手影,有小兔、老狼、老鹰、山羊、大象、狗狗,以后可以用来逗宝宝,也可以自己玩。 她的手指纤长,很适合放在阳光底下,做老鹰展翅,双翅缓缓的扇动,飞上云霄。每次这样坐在窗前,微微仰着面做手影时,她都有种满足感。因为肚子里的小宝贝好像在动,给她回应,告诉她它在看着妈咪的手,在为妈咪的手艺欢呼。 每到这个时候,她都舍不得停下。 “滴答!”寂静的大厅,阳光洒满每个角落,她身后的电脑上,sn谈话窗口突然闪动起来。 她回首看了一眼,抚抚微微隆起的肚皮:“宝贝,好像是ny叔叔来了哦,妈咪先去跟他说说话。” “礼物送到了吗?”坐到电脑前,对话窗里只有这么一句话,简洁有力。 “嗯!”她飞快打了个字过去。 这个网友是在半个多月前加在sn上的,ny,海军的意思。他的头像是一艘泊在深海中的白色舰艇,非常气势。不过虽然加了他半个多月,但他们只聊过一次,就是他让她买模型舰艇和潜艇送到埃弗森商业大楼的那次。 “对方收到礼物的反应?”片刻,他遒劲有力的字体跳跃过来。 “没有!”他要求送到总经理办公室,她便快递过去了,当然看不到对方的反应。不过听安安说那个部门的总经理是个谢顶的中年色狼。 “没有?”他反问一句,立即打来一排字:“你没有亲自送过去?确定送到了他手里?” 她有些心虚,打过去:“我确定对方已签收,这里有签收凭据。不过据我的员工说,对方在收到礼物后,没过一会就将礼物扔进了垃圾桶。” 而这句发过去后,他沉默,没有回音。 几分钟后,在她以为他已离线时,他突然又打字过来:“最近为何不更新微博了?” 她的微博? 上面只上传了一些她的设计作品和用数码相机拍下的风景,以及一些日志,没想到这个男人会注意到。 她回道:“最近不想写,写多了会更加压抑,我的宝宝需要一个心态轻松的妈咪。ny,你是海军?” “呵,我是一个旅行者。”他打完这句便下线了,头像一闪,瞬息变成灰色,来去一阵风。 她点开他的资料,发现一片空白,什么也没留下,应该是新用户。 关掉对话窗口,她点开写到一半的委托书,继续写,而后发到严律师邮箱。严律师是h市某知名律师所的金牌律师,以前跟敖家有过合作关系的,这次答应帮她低调处理这件事,一切保密。 “敖太太,您的委托信我们已经收到了,我们会尽快向法院提出诉讼和刑事检控,不过也希望您尽快提供有力的证据,人证物证皆可……”律师所很快打来了电话,是严律师浑厚的声音,“最好是人证,因为这是一宗买凶案件,虽然未遂,但有故意动机,已经触犯了刑法。” “好的,谢谢您。”她挂断电话。自从上次婆婆窃听事件,她不敢再用家里的电话打电话,只能用自己的手机一个个的打,打过后删掉通话记录,以免敖宸借题发挥。 敖宸…… 她该不该把这件事告诉他呢?她用指尖翻了翻他的号码,心尖一阵刺痛,他的号码她是熟记于心的,闭着眼睛也能拨打,可每次拨出去后,又忍不住挂断,没有勇气听他咆哮和质问的声音。 他现在对她,除了不信任就是羞辱。 想到此,她指尖一滞,将他的号码翻过去,点下了峻熙的号码。 那边拨一下就通了,传来峻熙急切的声音:“你和他和解了?那个混蛋打你没?” “峻熙,上次被你捆在车后备箱的那两个人现在在哪?我需要他们做人证。”她直切主题,不想让峻熙过多的管她的事。 “你打算起诉你妈?”峻熙在那头不算惊讶的惊讶了一下,说道:“如果你下定决心了,我定会帮你解决掉这个毒妇。不过我有个坏消息告诉你,那两个败类畏罪潜逃了,我现在正派人抓他们。” “那需要多久?” “一周左右。如雪,你和姓敖的那混蛋之间的矛盾,是不是出在我身上了?他在意我们的过去?连电话都不许打?” “不是你的问题。峻熙,我挂电话了,以后不要往我房里打电话,好吗?”不等峻熙回话,她匆匆挂了电话,回到主卧房。 傍晚。 敖宸回国了,带着他的女秘书ga双双从车上下来。 下车来的ga笑吟吟从后备箱拖出一箱从摩纳哥带来的特产,说是上次的央格鲁先生特意让她带过来的,让管家一一发给敖家的下人,感谢上次对他的盛情款待,而后笑容一收,与敖宸一前一后进了书房。 女佣则将敖宸的行李箱拖到主卧,问如雪是放在主卧还是客卧。 躺在床上的如雪早听到他和ga的谈话声了,见他故意避而不见,便示意女佣将行李箱拖到客卧去。不过在女佣将行李箱拖走后,她还是走到了客卧,亲自帮他整理衬衫和西装裤。 然而,箱子一开,一阵女人的香水味立即扑鼻而来,轻轻袅袅,若有似无却暧昧不已。只见一条深绿色低胸长裙嚣张的压在敖宸白色的衬衫上,根本没清洗过,香水味和香槟味都还在,而那衬衫洁白的领口还故意印了一个艳红的口红印。 她的右手一僵,忙把箱盖盖上,转身走了出去。 077 孩子没了 如雪刚走出客卧,就遇到了同时从书房里走出来的ga。 ga怀抱一叠文件,一身套装,曲线玲珑。见到如雪,也不忸怩,轻轻带上门,对她投以一个别有深意的笑容,踩着高鞋跟,扭着腰肢下楼。经过她身边时,还故意嫌热似的把领口散了散,飘出那领子上淡淡的香水味,生怕她闻不到。 如雪的脸刷的惨白。 而门后,敖宸晚ga一步出来,衬衫领口袖口全解开了,袖子还卷着,露出他粗壮的手肘,他见如雪站在门口,眸中一黯,冷道:“什么事?” 什么事?如雪回头看他,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酒香,看到他眼中的冷漠疏离,心头一冷,转身走回房里。 她这是什么态度!见此模样,敖宸疲惫的俊脸即刻拉下来,很是不悦,大步跟着走过来。 主卧的灯光很暗,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只留两盏床头灯,大床上的被子微微隆起,映出一道纤细的女子曲线。她侧躺着,一头乌润的长发散落在枕头上,白与黑,对比非常鲜明。 他紧紧盯着,这才发现床上是一片白,连她的睡裙、纱帐都是白的,白得晃眼。 她不是讨厌白色的么?为何又把这里装饰成一个灵堂! 他爬到被窝里,将侧躺的她猛力翻过来,大掌探到她没有穿胸衣的睡衣里。 她这才有了反应,柔软幽香的身体突然一惊,以一种自我保护的姿势微微蜷缩了起来,一双小手紧紧抓住他的手。却又始终低着头,双腕护在胸前,轻轻的颤抖。 他的大掌包裹住那刚好一握的柔软,贪恋的抚弄,让它在他掌下娇美绽放,一掌则轻轻挑起她的下巴,追逐她的一双美目,不让她躲闪。 然而,她不听话,下巴仰起来,一双睫毛长长的美目却又闭了起来,红唇紧咬,睫扇颤抖。 灯下她的样子,很脆弱,很娇美,配上那一身白衣,似下一秒就要香消玉殒。 他喉头一紧,一身戾气化为轻烟,一去无踪,而后轻轻倾下脸,吻她紧咬的唇。他喜欢这张唇,饱满水嫩,永远似刚摘下来的草莓,嫩嫩的,水水的,以一种勾引的姿态邀请他采撷。而它曾经吐露的话语,更是在他心里烙下印痕,一生难忘。他不能因为一个韩峻熙,而忘却了她曾经对他的信任和柔情,他们那些个身心契合、激情四s的夜里,不是假的…掌下搂紧她,让两人的身子贴在一起,舌挤进她含香的双唇,逗弄她,她却咬得更紧,不肯开启。 他睁开眼睛,有些不悦,却忍住了,翻过身,平躺。 “说话!”拒绝了他的求欢,那说句话总可以吧! “我们离婚吧。”她一动不动躺着,睁开眼睛,看着帐顶。 离婚?他猛的坐起,刚刚平复下来的心湖被掀起惊涛骇浪,又有了杀人的冲动!“为什么离婚?”他眸子y沉,冷笑了一声,好整以暇靠在床头,居高临下看着那张清丽的脸。 离婚这个词,已经从她嘴里说出两遍了!他说过,不要把‘离婚’当口头禅挂在嘴上! 她知道他在生气,他忍住的怒火随时会像火山一般爆发,会一发冲天、毁天灭地,但是,她忍得更难受,都快撑不下去了。 “宸。”她的声音很轻很疲累,抬起那排浓密的睫扇,水波潋滟注视着他,“你信任过我吗?” “你做的那些事是让我信任的吗?”他冷厉道,俊美的脸庞又y森一层,浑身散发一股戾气。摩纳哥之行,原来并没让他解开这个心结,他只是给自己时间去多想想她的好,试着退一步,接受心里还有另一个男人的她! 但是她呢?又一把推开他!叫他情何以堪! “我跟峻熙已经是过去的事了,你为什么不肯相信?”她的眸子闪过深深的失望。如果每个拥有过去的人,都要被他这样胡乱一通误会,那还能有谁能做他的妻子。他的观念是那样偏执,而又嫉恶如仇,他要求完美纯洁,而她又给不了,他们每次敞开心怀,却又每每擦肩而过……这样的他们,连最基本的信任都谈不上,又谈何携手一生。 “宸,峻熙只是我的父亲、哥哥,是我受委屈时,唯一可以依靠的亲人。”她终于把这句话说出口,移开注视他的目光,目无焦距望着很远的地方,悠远而惆怅,“当年若没有他,我已经饿死,是他把我一手带大,带我躲避那些人的追杀和s扰。他的地位比我亲生父亲更重要……” 他心里一惊,俊美脸庞上的脸色没有松懈,反而更加暗沉。是的,正是这种生死相依,才让他们二人永远分不开,一辈子记得。她和韩峻熙的感情,已经超越了亲情和爱情,那是一种任何感情也比不上的依恋,生相随死相依,任何人都c足不进。 而且,韩峻熙现在对她还有感情,带着满腔炙热来追寻被他不小心遗失的她,换一种方式保护她、爱她。她又明白吗? 她明白的,因为她对那段逝去的情还惦念,还记得他们曾经流掉的那个孩子,还在给韩峻熙机会!而她,从没在危难的时候,向他求助,从没敞开她的心怀,对他哭……他们,拿他敖宸当傻瓜! “宸,我和峻熙以前的感情其实亲情成分居多,我们一起长大,几乎没有秘密,但遇到你……” “够了!”他冷冷打断她,掀被下床,细眯眼y气人盯着她:“你刚才说要离婚?” 她硬生生被打断,心窝又是一凉,看着他无情的眸子,点头:“对!我们现在这样过的很痛苦!如果你永远不能理解我,那我们只有离婚!” “好,离婚是你先提出来的,不要后悔!”他怒目怔怔看她一眼,转身疾步如风而去。 峻熙再打电话过来,如雪不接,而且永远不接。他心急如焚,从基隆港的电影拍摄现场急匆匆赶来,直接将车停在了敖宅大门口,不断按喇叭。 这一次,他无论如何也要见到这个女人! 如雪站在窗边,看了他的车半晌,不得不在他准备冲上来捉人前,穿好衣裳下楼。 她坐在他的车上,突然将头轻轻侧抵在座椅上,闭上眼落寞说道:“峻熙,我已经跟他提出离婚了,我想回去基隆港。” 旁边的峻熙看她一眼,没有做声,腮帮子却咬得死紧。一会,他示意司机将车停在宝舰商业区的老房子会所前,而后牵着她的手直接上三楼。 三楼会所,三十世纪欧洲皇室的室内设计,壁炉里燃着火,十个衣冠楚楚的商政成功人士正围坐长桌边用餐谈笑,笑声朗朗,刀叉与盘子撞击的声音不绝于耳。 今天是周末,敖宸的这群友人特意挑了个暖洋洋的冬日午后,聚在这所老房子里秘密会谈。他们有其他国资银行的银行行长、市检察院检察长、市总警监、政法委的人、以及一些合资国资的老总,前前后后数十个人,排场有些大,却在这家庭式聚会里,温馨如一家人。 有的人改不了穿衬衫的习惯,依旧西装笔挺;有些就居家羊毛衫、休闲裤,一边用餐,一边看报纸……敖宸在里面是最显年轻的一个,穿一件深色v领针织衫,米白色休闲裤,短发利索清爽,意气风发站在格子落地窗前打电话。 见峻熙带着如雪冲进来,众人的谈笑声戛然而止,通通朝这边看过来。 “原来是韩老板,怎么来的这么晚,我们都快吃完了,正打算出去骑车。”有人笑着说道,为他拉开旁边的椅子,“韩老板,过来这边坐!旁边这位是?” 他们看不清如雪的脸,因为她站在峻熙身后,挣着他的手,想离去。 敖宸却早看到了,为两人拉拉扯扯的模样弄得面色一沉,收起电话,朝长桌边走过来,优雅坐下对众人介绍道:“这位是我们会所的新会员韩峻熙韩老板,我们银行的股东之一,也是圣皇的投资制片人,想必大家都已经认识了,上次见过面的。” 话落,他长指端起杯,啜了一口酒,故意忽视站在峻熙身后的如雪。 如雪万分难堪、难受,不明白峻熙这般拖她来是为了什么,她躲在他身后,还在掰他紧紧抓着的大手,想离开这里。然而,他将她又是一拖,送到众人面前,扶着她的细肩对敖宸道:“敖老板,这样对我妹妹,可就是你的不对了。” “妹妹?”众人为之一愣,呵呵笑了起来,“韩峻熙,韩如雪,原来韩老板跟敖少夫人是兄妹,是敖总的大舅子,一家人啦,好,好。不过敖总可真不够意思,上次给我们介绍的时候,没说出这层关系。” 敖宸眉峰拧紧,不解加不悦看着韩峻熙。他们是兄妹,他早就知道了,而且还是密不可分的兄妹!今天这么气势汹汹而来,是为了证明什么!简直此地无银三百两! 他站起身,对友人们儒雅笑道:“各位请慢用!我和我大舅子上楼说几句话,先失陪一下!”推开椅子,冷睨这边一眼,信步拾阶上四楼。 如雪见没有台阶可下了,不得不同各位打过招呼,抽开峻熙的手,随之上四楼。 四楼幽暗神秘的空间里,只可见到敖宸指间红色的烟头在暗夜里一闪一闪,空气中飘散淡淡的香烟味和燃烧味,静寂无声。而他高大的身躯隐在黑色里,冷漠而疏离,作为他的保护色。 她看着他的轮廓,终于明白,她和他的症结,果真出在峻熙身上。 “如雪,你在外面坐一会,我和他说几句话。”峻熙对她轻声道,往幽暗的里间走。 “峻熙!”她忙喊住他,急急说道:“你不要c手我和他之间的事,有什么话,只有我和他当面才说得清楚!” 峻熙回头,用一种莫可奈何的眼神看她,道:“你们说得清楚吗?”如果说得清楚,她还用过的这么痛苦!转过身,他大力拨开那暗红色的绒布,走到敖宸跟前,想一把抓起他的领口。却被敖宸一个反肘制服住,往后一推一送。 他微微踉跄,冷冷看着沙发上丝毫没有移动的男子:“姓敖的混蛋,不关她的事,你折磨她算什么男人!”再往前敏捷一跃,袖间的刀锋已直直向敖宸。 敖宸耳郭一动,感觉到杀气,纵身一跃,从沙发上跃起,利索抬起脚。 他的身形移动得非常快,等峻熙跃过来时,他已一脚踢向峻熙的手腕,身子往后移动了去。隐隐光线中,他右手上的戒指突然弹出一根银针,飞快c向敌人颈间静脉! 峻熙背部冷汗涔涔,瞳孔剧烈收缩,指间的刀片不得不抬起去抵挡那支针。 “你是黑盟的人?”挡掉那致命钢针,他心跳漏跳一拍。 敖宸本不想与他斗,见他收了手,便让微型钢针归位,冷冷看着这个大舅子,利眸微微眯着:“你去敖宅将她带了来?” 峻熙将刀入靴,退一步说道:“她的心现在已经在你身上了,所以我不会再纠缠她!我和她是兄妹,没有血缘关系却浓于血的兄妹,就像你和裴云姿那样!如果你再这样误会我们,就先想想你和裴云姿,你们是怎样,我们就是怎样!还有我与她的每一次见面都是偶遇,她从没有约过我,甚至对我避而不见!这样小心翼翼的她,你为什么不懂得珍惜,非要把她伤得伤痕累累!” 敖宸飞扬的剑眉不悦的往上一扬,唇线抿直:“不要拿我和云姿的关系来和你们比!我和云姿已没有任何瓜葛,但她却为了你们曾经流掉的那个孩子,而不想要我和她的这个孩子!至少当初云姿只是和你假结婚,与我怄气,她却是和你真做,一直到现在都是藕断丝连!” “敖宸,我说过了,我现在和她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你的事!”峻熙气得大吼,两步上前,又快又准拽住了敖宸的衣领,一拳揍过来,“你看不出她已经爱上你了吗?为了怕你误会,不接电话,不见面,甚至出事进医院,我将车拦在她面前,她也避之不及!而你呢?每次她出事的时候,你人在哪里?在高尔夫、马场、温泉、桑拿,带着你的小秘四处招摇!那个时候你除了想到她没事先告诉你,又有没有想过她的感受?她为什么对你难以启齿,又凭什么事事都要向你禀报?她是你妻子,又不是你的禁脔!看到你的漂亮女秘书挂断她的电话,粘在你身边为你打理一切,她是什么感受?还有,我救她有错吗?是不是非要等到你敖老板大驾光临,大展雄风,等她出事,才符合你敖宸的逻辑?!” 敖宸吃了一拳,俊脸被打偏过去,若无其事用长指抚了抚嘴角,而后等峻熙第二拳挥过来,他一把攥住,抬手回敬了峻熙一拳,冷厉道:“这些都是她自找的!有很多事她都可以跟我商量,但她没有!出了事,她第一次时间想到的人就是你,上你的车,给你打电话哭诉!我等她的解释,她永远沉默、闷声不吭!这就是爱我?呵。” 他冷笑了一声,高深莫测盯着峻熙,“这样的女人,已经让我丧失耐心了!她要高洁,我就给她高洁,我就把她当贞洁烈女供着,永远不碰她,让她永远这样坚贞下去!” “你在介怀她的那一次?”峻熙被那狠狠的一拳打到角落里,却无心再去回击,攻击,因为比起拳头,他更在意敖宸的话中话,“她流掉第一个孩子,跟现在的孩子有什么关系?!那一次不是她自愿的,孩子也不是她想要的,她瞒着你,是怕你嫌弃她,怕这个孩子又流掉!那种时候,你能明白出血时的那种恐慌吗?混蛋!!” “我不能明白!”敖宸终于吼起来,浑厚的嗓音如怒兽嘶吼,额上的青筋在隐隐跳动,鹰眸y鸷如天边冷月:“她的第一次给了你,流掉的第一个孩子也是你的孩子,是你们的爱情结晶,这个我管不了,但她隐瞒了我!她宁可下t出血,我们的孩子不保,也要瞒住我,不想让医生查出来!为什么?” 他的利眸越来越冷,朝峻熙近一步,俊颜却越加沉静:“因为她忘不掉你们的那段日子,忘不掉你这个哥哥,存心弄掉我们的这个孩子!该死的!”他突然一声气急败坏的怒吼,紧紧盯着脸色大变的峻熙,“以后不要再在我面前提‘兄妹’这个词,这个最善于伪装娇柔的水性杨花女人,我就是玩死,也不会让给你!” 噼里啪啦…… 暗红色的绒布后不知是传来什么声音,似酒杯花瓶碎裂满地,又似他掀了桌子,但脸色惨白如雪已无心再去听,她把准备拨开绒布的手收回来,将身子轻轻靠在了墙上。 她想哭,又想笑,终于仰起头咽下欲夺眶而出的眼泪,转身往楼梯口走。 原来毁她的人是她最亲最 第 23 部分 欲望文 第 24 部分 豪门少奶奶 作者:肉书屋 第 24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她想哭,又想笑,终于仰起头咽下欲夺眶而出的眼泪,转身往楼梯口走。 原来毁她的人是她最亲最亲的峻熙,她的父亲、哥哥,将她压在身下强暴,而且怀了孩子…而多年后,她的丈夫介怀这一次,把她流血的恐慌当心虚的隐瞒,把她的一次次偶遇当成与初恋的藕断丝连,把她的伤痛读成水性杨花,把她的沉默当默认…他说:水性杨花、脏、滚!我就是玩死也不会给你! 可是她怀念的是他的温柔,他们曾经的心心相惜,他的笑脸,他对孩子的那份期待,以及他害怕她误会他和裴云姿时的那份恐慌。 她全身发凉,脚踩在楼梯上,如踩着轻飘飘的浮云,她听不到三楼那些男士喊她的声音,看不到前方的路,只是一步步往前走,不知要走到哪里。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样上的出租车,等回到家里,她将卧房门反锁,拉上窗帘,将冰凉的身子藏在被子里,脸埋在那冰凉的枕间。 可被子里,不知是哪个混蛋将那套沾着香水味的绿色低胸长裙放在敖宸曾经睡过的位置,那般刺眼…而床头柜上的手机一直在响,一直响,叫个不停……她将长裙和手机摔了,拉开抽屉找她的安眠药,倒了几粒在颤抖的掌心,急急吞下。 她只是想睡一觉,静一静,等一觉醒来,就会发现他们说的都不是真的,只是个梦。其实她和敖宸还可以继续的,他嫌她沉默不语,什么事都不跟他商量,那她以后就什么话都跟他说,什么事都告诉他,与峻熙决裂…… 然而等她一觉醒来,掀开被子,却是满床单的血。 她看着那粘在睡衣和大腿上、淌了一床单的血,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为什么这一觉睡了八年,还没有醒来?为什么会有这么多血?她来月经了吗? 腹部突如其来一阵剧烈绞痛,她摔到地毯上,身子一软,疼得拽下了大床上的被单和床单。 敖宸起初接到家里人的电话,还不相信是真的,他换了骑车装,戴着帽和眼镜,与一群好友组成了一个单车组,正骑着山地自行车去了郊区进行山地越野赛。 他一身大汗淋漓,将眼镜拢到头顶,大掌颤了颤:“你再说一遍!”刚才她不是跟韩峻熙双双来他的私人会所了吗?该说的都说了,该揍的也揍了,天下太平了!而家里佣人也来过电话,说少乃乃在楼上相安无事的睡觉,根本没事! “少爷,少乃乃流了好多的血,刚刚被送去医院…我没有骗您,是真的!” 他脸色大变,忙把车头调转,卯足力踩脚踏板往医院方向飞奔而去。 等跑到家族医院,他把单车一扔,十万火急冲到手术室门口。他也不明白最近为什么要一直来这个地方,不知道他的妻子为什么总是出事! 手术室的红灯一直亮着,他的母亲郑淑贞和乃乃让佣人簇拥着等在走廊,安静坐着,一语不发。周身的空气呈现一片死寂。见他冲过来,乃乃并不理他,双眸直直看着手术室的红灯,一双枯瘦的小手紧紧抓着轮椅扶手。 “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走到乃乃面前,心头的焦急并不比任何人少一分。 老太太冷冰冰看他一眼,没有答他,轻叹一口气,示意桂嫂将她推走。她早知这两个孩子会出事,却没法怪她的孙儿,也没法怪她的孙媳妇。一切都是注定的。 “敖宸,你出国的这段日子,如雪就有些不对劲了。”郑淑贞走过来拉儿子,将他拉到一边,轻声说道:“你老婆的身体本来就不好,从第一次陪她去胎检,医生就说这个孩子危险,还问她打没打过胎……” “家庭医生不是说一切健康吗?!”敖宸打断母亲,心里抑不制的害怕起来,俊脸上有一抹痛苦之色飞快掠过。 “一般医生都会这样安慰孕妇,不然让她们得知实情,情绪会更加低落,孩子流得更快。”郑淑贞说道,盯着儿子的双眸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喜色在闪动,努力压制着,并下意识抓紧了儿子的臂弯,“敖宸,其实我觉得如雪一直不想要这个孩子,你出国那段时间,她天天躲在卫生间不出来,也不出来走动,我端上去的汤她一口都不动…我说你们之间是不是出现了什么问题?妇科医生告诉我,如雪以前打过胎,而且还是在胎儿还没成形前就流掉了。” 敖宸甩开母亲的手,黑眸冰冷:“妈,我现在告诉你,即使如雪没有了这个孩子,我也不会跟她离婚!” “但是她已经提出了离婚,并且很可能不能再生!”郑淑贞不顾形象的大吼。 敖宸眸中复杂,眸光黯淡下去,却再次不客气甩开她,拔足往红灯熄掉的手术室门口走。主刀医生摘掉口罩,样子很沉重,将他拦到一边,说道:“敖少爷,很抱歉,少夫人在四个小时前曾服用一种毒害胎儿的药物,胎儿已经吸收,本来及时发现的话应该还有救,但少夫人是特殊情况,并且一直压力过大,导致胎儿抵抗力很弱,毒药入体很快,所以我们只能给少夫人做了引产。现在少夫人刚做完手术,还未脱离危险期,我们将把将她安排到加护病房。” 敖宸听着,说不出一句话,后退一步放开医生的手,站到一边,静静看着那个脸色惨白如纸,刚刚被从手术室推出来的人儿。他刚刚才与韩峻熙把话说清楚,她随后就用亲手杀死自己孩子的方式来报复他! 078 真人秀视频 眼前一片雾蒙蒙,不见人影,却吵闹声一片。如雪闭着眼睛,想睁开,想叫他们别吵了,她要安静,要睡觉,然而眼睛努力睁了睁,始终睁不开。 于是她抬手,挥赶那群嘤嘤叫的苍蝇,螓首在枕头上不安的动起来。 她很痛,都不知是怎么了,肚子痛得在微微抽搐,四肢痛得没力气抬起,每动一下都疼。她不安的翻了下身,终于睁开了眼睛。 头顶一片白,白得晃眼,如困在冰天雪地里。寒冰刺骨、苍白无色。 她把水眸又闭上,翕了翕,再睁开,才能适应这片刺眼的白。 原来是在医院,她躺在病床上挂点滴。而一时之间,她不知道为什么会来医院。她不是吃了药在睡觉吗?好不容易让自己睡过去的……用没有打点滴的左手抚额,偏着头,下意识回想。 “宸…宸哥哥,啊…哦,不要了嘛……”这时,一道娇柔的女子声音突然在她面前响起来,不是真人声,而是录音声,虽然细小,却绝对清晰真实。而且室内这么寂静,如此一番暧昧不已的吟哦,更加显得响亮。 她惊了一下,飞快抬眸,才发现病床上的折叠小桌上立着一只长屏的智能手机,就放在她一抬眸就可看得到的位置,彩色画面在不停闪动——一个白裙褪到腰身,露出整个背部的纤细女子双腿叉开坐在办公桌上,细细的双臂后撑在桌面,小巧下巴仰着,身子后倾,正在承受那个坐在皮椅里男子的疼爱。 男人的脸埋在她胸前,大掌捂摸她的玉背,唇瓣正往下往下,一直到她下面的私密处,而看起来只有十几岁的女子则叫得越大声,一会咬唇闷着叫,一会又放开叫,而后在男人突然将她从桌子上抱下,揉到怀里后,她将脸侧了过来,撒娇的捶了男人一下,竟是留着清汤挂面学生头的裴云姿,而男子的侧脸也暴露在摄像头前…… 她的心,不仅一惊,更是一酸,伸手想将那支手机打翻。可她够不着,身子一动,下腹就剧烈绞痛,动弹不得。 “宸哥哥,我美不美?”十几岁的裴云姿像一只白色猫咪,窝在敖宸怀里,白皙的身子一块青一块紫,全是吻痕。 敖宸的衬衫被她撕开了,露出厚实的胸膛,任那一只小手抓在那里,“美,美得我恨不得现在就一口把你吃了。”他含满欲望的声音,低沉沙哑,阳刚的侧脸更是俊美绝伦,飘着一丝迷人的绯红。 “啊!”如雪发出一声尖叫,疯了一般把挂点滴的针头抽掉,爬过来挥掉那支手机。手机‘哐当’一声砸到地上,画面却依旧在播放,声音完好无损。 “宸哥哥,嗯…唔…,我想做你的新娘子。我不要你再看其他的女人,你看我已经成年了…” “乖,别说话。” 画面在切转,换上一个刀疤男子的声音——“当年是韩峻熙那小子在林子里要了韩如雪,让毛哥到手的肥r飞了,飞到那臭小子嘴里……” “来人!”如雪失控大叫,身子摔到地板上,抖抖索索朝那支手机爬去。昏迷前的记忆全回了笼,敖宸说她脏,说她怀过峻熙的孩子,说她水性杨花…… 还有好多的血,白色床单上全是血…那她的孩子呢?她的孩子是不是像八年前那样…… 几分钟后,等值班的医生和护士匆匆赶进来,就看到她身后拖了一条长长的血痕,穿着病号服的她抓着那支手机蹲在墙角一个劲哭,而后又惊慌失措将手机砸开,抱着医生的腿哭喊着问孩子呢。孩子呢。孩子已经五个月了,不会就这么走的。 医生忙将她抱到床上,给她注s了微量镇定剂,为她止血,叹息的轻轻摇了摇头。这种时刻能保住命就不错了,孩子只是其次。 敖宸望着那支医院送来的手机,关上卷宗,皱紧眉峰:“你说她醒过来后,就一直捏着这支手机哭?还砸了手机?” “是的,敖少爷。”护士点点头,将手上用透明纸袋封住的手机递上来,“您查查看,可能手机上有什么内容刺激了少夫人,导致她情绪失控。医生说,少夫人失血过多,危险期还未过,如果再受刺激,会出人命。” 敖宸为最后那句话又皱了下眉,把那支他让秘书代买给如雪的白色外壳手机取出来,翻了翻通话记录和简讯。翻了几下,他发现她把所有的通话记录和简讯都删了,只保留了电话薄,什么痕迹也没留下。而他曾经送给她的那支红酒木盖子也被她取下了。 “她哭,而后砸了?”他又问了遍,将手机搁在桌面上。 “是的,敖少爷,当时我们赶进去的时候,她从病床上摔了下来,拖了好长一条血痕,蹲在角落里哭。她似乎非常厌恶这支手机。” “知道了,麻烦你了。”他冷道,按了内线让事务秘书送护士出门。 而后站起身,走到窗边俯瞰大地。 这个女人做的可真够绝。 医生说她是吃了对胎儿有害的药物,才导致胎儿快速吸收毒素,胎死腹中。但她自己却说只是吃了安眠药,是最近失眠,医师特意为她调配的尽少伤害到胎儿的安神药。 他拉开她的抽屉,确实发现了几瓶这样的药,却在垃圾篓里发现了几粒含有大量利血平的药片。利血平可引起胎儿中毒,呼吸道阻塞,直接缺氧而亡,这是每个孕妇必备的常识。 而负责照顾她的家庭医师,根本没有给她开过这样的药,因为他们开出来的药方,在给她服用前,都要先拿来给他过目。而那天,甚至是他们分房的这段时间,她一直都是把房门反锁,一个人在房里睡觉,根本没有人进去过! 呵,原来自从他们第一次吵架,她就不想要这个孩子了,不管他还禁不禁她足,管不管她,她也不出门,关手机拔电话线,不笑不语,跟只幽灵似的在房里等死! 而今天,还用摔手机的方式来对他抗议!那,他就去会会她! 想到此,他快速转身,拿起外套,直奔医院。 她打了镇定剂,躺在病床上安静睡着,病房是白的,她的衣,她的脸,也是白的。他看了一眼,心底有一丝心疼划过。犹记得不久前,她也是这样躺在床上睡着,浅眸弯弯,睫毛弯弯,俏皮而盈满幸福。今日却,拿孩子来报复他! “敖少爷,如果手机没有问题,那就可能是少夫人做了噩梦,神经绷得很紧。我们刚刚给她打了镇定剂,止了血,现在情绪很稳定,但,并未脱离危险期。” “那个引掉的孩子多大了?”他不再看她,转身往房外走,步履迈得很大很快。 “五个月,已经完全成型了,有呼吸,能动。不过很可惜,胎儿一直承受来自母体的压力,营养吸收不够,抵抗力弱……敖少爷……”医生顿了顿,等着敖宸回头,似是有很严肃的话题要说。 敖宸蹙眉回头:“直说无妨!” 医生这才清清嗓子,说道:“五个月引产,对母体的伤害很大,就好似在母体zg剐了一刀,难以再复原,加上少夫人的zg壁有些薄,所以以后少夫人可能不能再有孩子了。” “可能?”敖宸的眉毛动了动,俊脸冷峻,俊美五官的线条绷得很直很冷,“你是说,她这种情况,已经跟割除zg无异了?” “可以这么说。”白大褂医生将他邀请进办公室,轻轻带上门,翻出如雪的病历表,“少夫人已经确诊为惯性流产,也就是习惯性流产,流一次,身体就伤一次,风险非常大。所以如果敖少爷想要孩子,我建议试管婴儿,或找代理孕母。” “这个以后再说吧。”敖宸拧眉,不想再与医生谈下去,转身走出了办公室。 他再次走到了如雪病房门口,隔着玻璃看了熟睡的她一眼,看着值班的护士:“是谁将手机拿给她的?”这里是加护病房,病人的生命岌岌可危,她们是不想让病人活命了,还将手机拿进去! 不过闷气归闷气,但有些事还是要弄清楚。 两个粉衣护士忙站起身,说道:“是少夫人自己要求的,她睁开的第一眼,就说要打电话。” “那为什么手机上的通话记录都被删掉了?” “这个我们不清楚,我们不敢动病人的手机的,可能是少夫人自己删掉了。” “好,那以后不要再送电话进去,认真照顾她!”他听得心里又是一沉,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医院。 他开车回到了那个冷清清的家,去二楼见乃乃,乃乃却不肯开门。他在门口静静站了一会,落寞回到三楼。 三楼主卧房,那些血迹已经被拭去了,血腥味也开窗散了去,连那些白得晃眼的白床单被单纱帐,也被拆了,换上了他习惯用的黑色。 他躺在床上,双臂交叉枕在脑后,努力想象她昔日的柔情。然而闭上眼,脑子里全是那些乱七八糟惹他生气的事,一波接一波,刺激他的神经末端。于是索性翻身坐起,回到书房处理带回家的公事。 如雪脱离危险期转出加护病房后,只有安安和黛丽这两个好友来看她。她们提了水果,一直在旁边给她削水果,唧唧喳喳逗她说话,她却说不出话,仅以苍白的微笑回应,而后又沉默。 安安和黛丽无奈,只得悻悻的走了,将空间留给她。 她让护士将她推到住院部的林子里,坐在僻静之地,静静晒太阳。 敖宸一直没有来看她,敖家也没有人来看她,他们都认为是她把自己的孩子杀了,认为她是在报复。 报复?她微微低着头,一手放在肚子上,缓缓抓紧毛衣。她要报复敖宸,又何苦要牺牲这个孩子!这是她的孩子!已经五个月了!她就是没有敖宸,也要孩子! “如雪。”鸟林寂静,阳光点点从枝桠缝隙零零星星洒下来,一双红色高跟鞋突然出现在她的轮椅前。来者是韩湘雅,一身贵妇人的妆扮,披着貂皮大衣,款款走过来。 她看如雪的眼神很y毒,又带着讽刺,说道:“法院的传票我已经收到了,呵呵,想不到我韩湘雅养了个狼心狗肺的女儿!” 如雪额头冒冷汗,仰头冷冷看着母亲:“妈,我们法庭上见,你必须为自己所作的一切担负后果!”她双手抓轮椅,想将轮椅往后退,因为母亲的眼神恨不得杀了她。 “见就见!有什么大不了的!”韩湘雅果然朝她近两步,倾下身,突然抬手就给了如雪一巴掌,冷笑道:“我的好女儿,你现在孩子没了,也失宠了,还拿什么跟我斗!你不知道你为了报复敖家,把这个孩子故意弄掉了吗?罪大恶极呀!” 打完人,她又一把将如雪从轮椅上拽下来,先是拽到地上,而后又一把攥紧她的衣领,将虚弱的她扯得没法呼吸,又道:“本来我不想找你麻烦,让你继续做你的少乃乃,有一日过一日,但你竟然想告我,要我坐牢!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 带着香粉的吐沫星子全部扑在如雪苍白的脸上,就吃准如雪病体虚弱没法反抗,又想一巴掌招呼过来,却被身后赶过来的护士喊住了!护士一边大叫着住手,一边大叫保安,这才吓得肆无忌惮的韩湘雅放开如雪,落荒而逃! 如雪全身抽痛,瘫软在地上,脸已是血色褪尽。 等敖家的人闻讯赶过来的时候,医院已经将那个失职的护士革职了,负责人在办公室里不停给郑淑贞赔礼道歉。 郑淑贞绣眉一抬,说道:“这件事压过去就算了,你们下次别让她在外面乱走,就待在病房哪里也不准去!”不痛不痒说完,优雅离去,也不再追究。 然而如雪却再一次因为血崩进了急救室,吸着氧气罩的时候,一直渴望敖宸过来看她,听她解释,她觉得自己这一次睡过去不会再醒来。她想见他最后一面,在死前跟他和解,告诉他,她爱他,爱他们的孩子。 母亲越这样对她,她越需要他,她怀恋那些他抱着她,告诉她‘还有他,还有孩子’的日子,怀恋那些心心相惜的瞬间,怀恋他温暖的怀抱、宽厚的背…… 然而,抓着她双手的人却是峻熙,他坐在她床边,边吻她的手边哭,灼热的泪溅湿了她的双手。 “雪,我带你走!”他不停吻她冰凉的手,紧紧抓住不肯放,贴在俊脸上,贴在唇边。 她干燥的唇瓣动了动,无法说出话,泪流满面看着这个男人。峻熙,你走,你走!我现在最不想看到的人就是你!因为你是我唯一的亲人,哥哥,父亲,可你却用强暴我的方式将我推入地狱! 敖宸接到医院的电话,急匆匆从公司赶了过来,因为医生告诉他,如雪被人伤了,引起了血崩,急需亲人签保证书。 而他,是她的丈夫,最亲的人。当在那最右下角签下自己名字的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在如雪生命里的重要性。 她都病危了,都快没命了,那些事儿又算什么呢!她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他再次肝胆俱裂的守在了急诊室门口,坐在椅上,双肘撑在大腿上,双掌交握抵住额头,颓败的低着头,一动不动看着地上。只要如雪能活过来,他什么事都原谅她! 这一次,当一脸苍白的她被从手术室推出来,他抓紧她的手,贴在薄唇边,心如刀割的吻,一路随推车奔跑送她到病房。他给她签了生死书,他要她活着!活着爱他! 可是等他走医生办公室一趟,与医生详谈一番她的病情,再走到病房门口的时候,却看到本该离去的韩峻熙疯了一般冲进如雪的病房,抓着她的手说要带她走。而她,泪水涟涟点了头! 她哭得那样伤心,跟上次在电话里一样,哭得肝肠寸断,只不过,这次韩峻熙在她面前! 他放下门把手,转过身,想起了她时常挂在嘴边的‘离婚’。她再次活过来了,医生说抢救及时,病人求生意志很强,只要不再受刺激、再被人伤害,应该无恙。那么,一切回到原点。她病愈后的第一件事,应该是给他一份离婚协议书,然后随韩峻熙远走高飞! 呵,远走高飞! 他让他们远走高飞就他妈不姓敖!发出一声冷笑,突然把手上的东西摔了,又转身走进病房,一声不吭拎起韩峻熙的衣领,就当着她的面狠狠两拳揍去,揍去那刺眼的深情和泪水,再失望的看她一眼,怒气冲冲走出病房。 他走出来后见东西就摔,疯了一般,把走廊上护士的推车全掀了,而后在一拳砸到墙上后,突然安静了下来。他喘着气,缓缓抬头,深邃的眸子中,血色在一点点散去,换上绝冷。他不缺女人,何苦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女人把自己弄成这样!真他妈窝囊! 她不要他们的孩子,不要他送给她的东西,不要他们的婚姻,自然有女人愿意要! 如雪见敖宸冲进来了,忙挣扎着要揭掉氧气罩,想抬手,却全身无力,跟木头一般一动不动。她急,只能让泪水不停的流出眼眶,看着发怒的敖宸。 他终是来看她了,没有扔下她不管。她得向他解释清楚! “追……”等他如一头发怒的暴龙冲出去,她发出虚弱的声音,想让峻熙去解释。 峻熙吃了两拳,没有还手,用拇指拭了拭唇边的血,来到她床边,说道:“如雪,等你身子好一点,我带你走。这一次,我无论如何也要带你走!” 如雪的泪珠流得更凶。 峻熙用手指穿过她的发,心疼的拨弄:“之前我以为跟他说清楚一切,他会一如既往的疼爱你,可他让我失望了。他简直就是一个蛮横自大的混蛋,只会伤人,不会为他人考虑,如雪你跟他过下去会受苦的。而且,你跟他可能有血缘关系。” 如雪摇摇头,将一双清眸绝望闭起来。峻熙在说什么胡话!她和敖宸各是各爸! “江冬雨,也就是你的亲乃乃,她告诉我,你不是你父亲韩英杰的女儿,而是韩湘雅在外面同别的男人生下的。”峻熙为她拭去泪,深情望着她,一如以前在基隆港的岁月。他不是没看懂她眼神的意思,但这一次他不能让她再错下去,因为敖宸根本不适合她,“不管你亲生父亲是不是敖世政,我都要带你走,时间是最好的疗伤剂,过去了,就淡忘了,忘记那个只会伤害你的混蛋,找一个懂你疼你的男人!不过在离开这里前,你先跟敖世政做一下亲子鉴定。” 如雪再次摇头,眼角被泪水濡湿,哽咽不已的咬紧唇。而后不知哪来的力气,突然把面上的氧气罩给甩掉了,艰难而痛苦吼道:“峻熙,你走!我现在最不想看到的人就是你!我恨你!” 一句话说完,她急急喘息起来,因呼吸不过来而脸白如纸。刚才躺在手术台上,她的眼前有一道光闪过,带领她走。一只大掌牵着她,往前方走,一直走,他说‘我给你签了生死书,你一定要活着!活着爱我!’,那是敖宸的声音。可从鬼门关绕一圈回来,她看到的却是抱着她哭的峻熙! 她该如何面对这个曾经强暴她的峻熙?她和峻熙所有的美好都毁在了那一夜,他不再是她的峻哥哥,而是一个噩梦! 峻熙静静看着她,被她那句话给伤了,俊脸瞬息惨白。而后给她轻轻戴上氧气罩,盖好被子,转身走了出去。 ————————————————————————————————————————————— 天气又变冷了,好大的风,貌似还有大雨雪,亲亲们要记得加衣服呀!然后穿成熊猫宝宝来这里留言o(n_n)o哈! 回来补上一句:平安夜快乐、圣诞快乐哈! 现在在走隧道,走过这条黑漆漆的隧道就好些了! 079 开完例会,敖宸冷着脸回到了办公室。信贷管理部老叶跟在他p股后面,想说不敢说道:“最近我们银行的信贷业务少了不少,而且很多大工程项目都与我们失之交臂了……” 敖宸坐到椅上,揉了揉太阳x:“怎么回事?”他随手翻起面前堆积如山的卷宗看了看,又啪的关上。 老叶看着他疲累的脸,斟词酌句再道:“本来龟背山那边要修轻轨和高架桥,建设局庞局长说好在我们银行贷款,总体规划是上千亿,酒桌上话都说好了,但转头就向其他商业银行贷了款,还有监察局的……” “好了。”敖宸打断他,睁开疲累的犀利双眸,看着信贷管理部的骨干老叶:“酒桌上出尔反尔的事,多的是,这次生意做不成还有下次!老叶,你出去办自己的事吧,把国际人事部的孙杨叫来,我有人事调动事宜处理!” “人事调动?”老叶吓出一身冷汗,连忙说道:“敖总,我说这些只是劝您与郑副市长和解,没别的意思。您看郑副市长马上就要升为市长了,城管建设和经济发展他都是一把手,您身为他外孙,也沾光不少……” “你的意思是说,我舅父是故意给我挡掉这些大项目的?”他挑眉,宽背靠在皮椅上,似笑非笑:“老叶,做好你的信贷管理工作,你是公司的主心骨,没你还真不行,与郑副市长的这些事,我自己会处理,这是家事。” “那人事调动的事?” “与你无关,欧洲那边缺一个区域副总裁,我在这边调一个人过去。你出去的时候帮忙叫一下孙杨,我等着他,十五分钟之内到,嗯?”他对老叶点点头,坐直身子,开始认真批阅那些文件。 老叶抒出一口气,擦擦冷汗,走了出去。不大一会,国际人事部的孙杨就过来了,来的时候,还带来了一份公司人事调动名单给他过目。 而后等敖宸说完调离事宜,孙杨给他推荐了一个人。 “既然ga要被调去欧洲,那敖总你这里就缺一个助理了,我推荐一个。”他抽出一份履历表,轻轻放在敖宸面前,“季安安,敖总您当初推荐进公司的,她对企业的管理很有独到见解,进公司不久,就发现了公司的管理漏d,并写信向我提出她自己的意见及管理见解,我很欣赏她,在员工大会上表扬了她,并提拔为部门主管。这一次,她申请了总裁办公室的助理职位,我觉得她可以胜任。” “就把她放在你身边吧。”敖宸淡淡看了履历表一眼,抬眸看孙杨,眸中无波无痕,淡漠流离:“我这里不缺助理,需要的时候会通知你,ok?” “好,那我就先推荐了,用不用关键看敖总您的意思。”孙杨爽快笑笑,站起身,走出去办理ga的调离工作了。 敖宸低下头,从抽屉里取出如雪的那支手机,又翻了翻,在什么也找不到后,突然将它砸到了办公室的角落里。 “lee,叫ga过来一趟!”他按响内线。 一会,打扮得妖冶摇曳的ga笑脸盈盈走了进来,说道:“敖总,你真下定决心将我调走了?”她擦着紫色眼影的大眼睛淡若无痕瞥一眼墙角的手机,又笑道:“其实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可以找私家侦探查查,或报警,何苦在这里生闷气!” 敖宸示意她将手机捡起来,道:“当初这款手机你是让谁买的?删除的东西可否能恢复?” ga捡起手机,也翻了翻,漂亮脸蛋上永远保持她的神采飞扬和自信:“大老板,我可没有时间亲自去买手机,当然是在网上订购的。据说删掉的东西都不能恢复,因为在删的同时也是在删记忆卡上的东西,简单快捷。怎么了,手机出什么问题了?” 敖宸的脸色很难看,从皮椅上站起身,绕过办公桌走过来,静静看着ga:“我们共事这么多年,一直很好,知道为什么突然将你调去欧洲?” ga撇撇嘴,耸耸肩:“一为我管你的事太多,二为怕你老婆误会!敖总,你将我调去欧洲我很高兴,因为可以在那边边工作边旅游!” 敖宸看着她一脸的不以为然,将深沉的目光移开,侧过身看着窗外:“因为你太了解我了,熟知我所有的一切!我将你调去欧洲,是希望你换个环境,换种心情。” “敖总。”ga敛去笑容,看着他俊挺的侧影,眼镜后的眸子有一秒钟的柔光,而后快速闪过,重新换上笑:“你是不是以为我做了什么误导你们夫妻的事?” 见敖宸不出声,下巴线条绷得更紧,又道:“敖总你让我往东,我可不敢往西,你说给老婆买手机,我就挑了最好的一款,你说接老婆,我便给你接,将她的一举一动全程报给你,你说要她的行踪,我就给你找私家侦探查了……” “你出去准备交接工作吧。”敖宸侧回俊脸打断她,幽黑深邃的眸底没有责备之色,坐回办公桌后:“以后有工作需要,我会随时将你调回来,你是一个好搭档!” “那,今天不为我准备一场欢送会吗?”见话说到这份上了,ga也不再争取,像一个老朋友随性坐到他的桌沿,拣起一支笔放在指尖翻转,眸中没有一丝难过之色,看着他,“去我们以前常去的那家cb如何?叫上铠泽,不醉不归!反正你最近的心情也不大好。” 他想了想,点头:“没问题,你邀铠泽出来!” ga于是妩媚一笑,从他的桌子上跳下,走到一边给铠泽打电话。说了几句,又走过来,捏着手机耸耸肩:“铠泽今天恐怕无法出来了,他家里出了一点事。” “出了什么事?”敖宸从文件上抬起头,莫名的第一时间就想到了云姿。这个女人起初是死皮赖脸的缠他,珠宝展、岱山岛、单身公寓、新品发布会,只要是他们以前约会过的地方,哪里都有她的身影,但听说最近她很低迷,广告全被fenis封杀了,负面新闻铺天盖地…… “他妹妹裴云姿进了医院,正在抢救。” 他哦了一声,没有再问。而后看看手表,准备下班,“今天约了市办公厅的人吃饭,你最后陪我去一趟,下班后给你加薪。” ga笑靥如花,没有说什么,风娇水媚走在他身边:“我是秘书,老板要求陪客人,又岂敢拒绝和要求加薪!今天有幸坐你的车吗?” 说笑着,两人已走进电梯,一人站一边,等待电梯到一楼。 这时,敖宸放在西装裤口袋的手机响了,是铠泽十万火急打来的:“宸,云姿割腕自杀了,现在在锦帆路的xx医院!” 敖宸剑眉紧蹙,脸色冷清:“你不是守在她身边吗?我以什么身份过去?还有,她人不是在法国?怎么突然回国了!” “她突然回国,我也不知道。这妮子自己在外面租了套房子,找了份工作,把我们一家全瞒了,直到她在公寓割腕自杀,让大楼的保安发现,我才被通知过来。宸,刚才吓死我了,她满身的血,一直哭!我想她是想见你。” “见我?”敖宸冷冷笑了笑,走出电梯,让身边的ga帮他取车,说道:“铠泽,我是不会去见她的,因为这样对大家都好。以后你不要再把她的事告诉我!” 铠泽在电话里沉默了片刻,无奈道:“没有什么事,我不会烦你的,但是她目前的情绪有些失常,一直哭,一直要寻死,吓得我一步不敢离开!我想现在只有你能安慰她。” “裴伯母呢?裴乃乃呢?”敖宸俊美脸庞上的线条稍稍柔和了一些。 “宸,实话跟你说吧,云姿这次回国,是打算跟一个男人秘密结婚的。她隐藏了太多秘密,一些不能让我乃乃和我妈知道的事。上次她跟韩峻熙假结婚,已经气得我乃乃进一次医院了,这次要是让她们知道她竟要跟一个五十几岁的男人闪婚,一定会崩溃的。” 敖宸听到这里,眉峰不悦拧了起来:“五十几岁的男人?那你去找他呀,找我干什么!我的车来了,不跟你说了!”他利索挂了电话,坐进自己车里,而后带着ga直奔大酒店。 出事后,郑淑贞要求把事情压下来,院方便把调查事宜压下来了,没有让警方介入。 如雪则在加护病房休养一周后,取掉了氧气罩,转入单人间病房,不过从此不准走出病房,只能让护士将饮食端进去,形同坐牢。 敖世政看着她尖削了一圈的下巴,将水果篮放在桌子上,眸中心疼。 “真的是你母亲做的吗?”他艰难的问。 如雪让他坐,头轻轻靠在白色墙壁上,水眸中没什么波澜:“爸,如果我将她告上法庭,请您不要怪我。” 这句话无异又是给敖世政重重一击,他老脸微白,声音颤抖:“孩子,如果都是她做的,她就该承担相应的法律责任,爸不会拦你。但孩子流掉的事,是怎么回事?之前不还好好的吗?” 如雪听得心窝一酸,扭过头想跟公公倾诉,但又拿不出证据,百口莫辩,便道:“爸,我可能要跟敖宸离婚了,离婚协议书已经寄出去。” 她觉得没必要去追究,到底是谁在她手机上上传了那两段视频,因为那一切都是事实,不争的事实——敖宸爱过裴云姿,那般疼爱,却不肯信她一分。她被峻熙毁了,又是那样讽刺而龌龊。 所以,与其说她和敖宸彼此不信任,还不如说她已配不上任何一个男人。 “没有回转余地了吗?”敖世政又悔又恨。 “爸。”如雪抓住他的手,定定望着他:“您帮我查查到底是谁在我的安眠药上动了手脚,还我一个清白。我记得出事那天,有人将一件绿色的裙子放在了我的床上,并有本事神不知鬼不觉换掉我的药,而没有留下指纹。” 敖宸说她故意吃了利血平,故意弄掉孩子,无论她怎么解释,他都坚决这样认为,让她伤透了心。 “你好好养身子,爸一定帮你查。”敖世政站起身,拍拍她的手背,转身走出病房。 敖家的一切变故都是因他而起的,是他太自私,只顾自己逍遥自在,而扔下这一家老小。而与他生活了多年的湘雅,也逐渐变得面目可憎,不择手段。这些都是他一个人的错! 走出医院,他拦车回家,将正要出门的韩湘雅堵在门口:“湘雅,帮我收拾一下,我们明天去岱山岛祖宅!” 韩湘雅拿着手包,后退了一步,不解看着他:“世政,不是说好半年后再搬吗?为什么突然提前了?”她今天没再做那一身花红柳绿的打扮,穿着素素的大衣,l妆,看起来很像一个温婉的家庭主妇。 敖世政本为试探她,说道:“我有一个刚从美国回来的朋友,让我帮着找房子,我就想将这套房子卖给他算了,反正我们早搬迟搬,也是要搬。” “那可不行!”韩湘雅立即摆手,反应有些大,“我现在还不想搬过去,要搬你一个人搬!还有别把这房子卖了,我们以后还要回来住的!世政,你说你现在怎么什么事都不跟我商量呢!” “你不想随我回岱山岛?”敖世政眉头一皱,很是失望,心底却是一点点的绝望。 他信任了韩湘雅多久,就要用多久的时间去适应她是另一个人。这段日子他没有立即揭穿她,而是悄悄跟着她去了几个地方,观察她,而每去一个地方,他都要心痛一次。 那些高级奢侈的地方,都是他以前经常陪客户来的,入会费都是三百万元起,里面奢华的程度堪比皇宫,鎏金龙椅,古瓶字画,烧烤休闲平台,客厅,客房,娱乐厅,室内外泳池,全是顶级,而湘雅却挽着那些商政要员的臂弯,作为交际花进入了里面。 第一次他忍了,以为她是急需用钱,但第二次,第三次…… 自此他才明白,这个女人喜欢的是这种纸醉金迷,而不是他向往的田园生活。他又悔又恨,不曾想活了大半辈子,竟是被一个女人给骗了。 原来韩湘雅确实拥有淑贞这个千金大小姐不曾有的温柔体贴,懂男人心,却更有一种虚荣心和城府算计。你越是不让她得到,她就越想得到,因为那就是她待在身边的目的。 好在他的净身出户,误打误撞让他认清这个女人的真面目,失望中更多的是心痛,毕竟在一起过了这么多年。 “世政,你今天怎么了?”韩湘雅蹙眉,又走过来挽住他的手,亲热的贴在她的胸脯上,“今天怎么像个年轻小伙子,还问我随不随你。”轻轻摩了摩,一张经常做保养的脸蛋笑出蜜来,“你的腿脚不好,就先歇歇吧,你以为搬家不累啊。我现在不跟 第 24 部分 欲望文 第 25 部分 豪门少奶奶 作者:肉书屋 第 25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轻轻摩了摩,一张经常做保养的脸蛋笑出蜜来,“你的腿脚不好,就先歇歇吧,你以为搬家不累啊。我现在不跟你说了,赶时间出门,那群太太们在催了!” 敖世政放开她,说了句‘你去吧’,脸便变得异常冷漠。 韩湘雅也不看他,欢天喜地的出门了,拦了一辆车扬长而去。 她先是在百丈路下了车,而后又换乘一辆高级的黑色奥迪r8,直奔锦帆路的xx医院。 xx医院是一家很不起眼的小医院,奥迪r8停在一僻静处,西装男子没有陪她一起下车,而是让她一个人先进去。她也不忸怩,拿着手包直奔裴云姿的病房。 “你犯什么傻?”一关上病房门,她迎头就是一阵数落,恨不得把虚弱躺在病床上的裴云姿一把拽起来,又急又气:“你是我亲生女儿怎么了,我这个亲妈又不会害你!我疼了你那么多年,是假的吗?!好了,手给我看看。” 见女儿不出声,只是静静看着窗外,似一个没有灵魂的芭比娃娃,她才压下怒火,轻轻抓起女儿受伤的左腕,心疼看着:“我万万没有想到,跟你去做了亲子鉴定后,你的反应竟是躲起来不让我找到,还用自杀的方式来抗议。傻女儿啊,如果当初我不把你跟裴家大小姐互换,你能有今天的生活吗?你那好赌的乃乃,说不定早就把你卖了……” “不要碰我。”嘴唇发白的云姿将手抽出来,不肯看她,泪流不止:“我没有你这样的妈妈,我妈是颜夏冰,我是裴家的孩子……” “在事情没穿帮前,你一直是颜夏冰的女儿,裴家的大小姐!”韩湘雅扶住女儿的肩膀,将她侧过来面对她,将那一双玉臂抓得紧紧的,“妈妈只是跟你相认,并不是要夺走你的幸福!你虽然没有嫁到敖家,但你仍然可以顶着裴家大小姐的身份嫁入豪门,你明白吗?妈妈只是希望你过好日子,不要像妈妈这样,贫苦一生。” 她为女儿心疼的抹泪,声音放柔:“我给你找了个官二代公子,他看过你的照片,很满意,你就在事情穿帮前嫁给他好吗?反正你现在需要丈夫,总比嫁给那个五十几岁的老头强。傻孩子,我原本以为你去法国散心,是真的没事了,没想到你竟然是……你让我说什么好!要勾引敖宸回头,也不必用这样的方式啊!” “我没打算让他回头!”云姿突然大声道,泪眼朦胧看着韩湘雅:“自从在那次酒宴上,看着他为韩如雪揉脚,深情款款看着熟睡的她,我就知道他投入到这桩婚姻了!他投入了!你教我的那些根本没用,那一套只能用来对付敖伯父,对宸哥哥却没用,因为这辈子他最讨厌婚姻中的第三者!而我已被他拒在了婚姻大门外! 我不想让他觉得我可耻,只想与他相拥最后一晚,但那天我排卵期突然出血,沾在了床单上……” “你不是说来月经了吗?”韩湘雅突然发现这个女儿隐瞒了她一些事。 “不是月经……”云姿继续哭,呈现微微的哽咽,梨花带雨,“我也以为是月经,但回去一想,时间不对,所以我瞒着我妈去了趟医院。医生说我是排卵期出血……” “那当时你为什么不立即走?还要追着他去岱山岛,把自己的前程给毁了?!”韩湘雅蹙眉。 云姿哭得低下头去,左手绞紧白色的被单:“我爱了他那么多年,怎么能说放就放。当时你说有办法让他回头,我就不死心的再试一试了,谁知越追越难受,越难堪,最后他还为了韩如雪,将我扔出了他的单身公寓,真的打算让我冻死在路边,还说‘如果怀上了孩子,自己去打掉!’,他不是说着玩的,所以我才决定离开……” “然后江冬雨那老不死的给你说了你的身世,你就回来查个究竟?” “不全是。”云姿抬起头,眼泡哭得肿肿的,伤心又落寞,“一个人在法国更孤单,特别是菲尼女士解聘我以后,我更觉得我的世界崩塌了。我需要家人的温暖,可我不能让他们知道我去法国后,不但没得到菲尼女士的谅解,还被解聘了,不能让他们知道我已经……已经……”她再次哽咽起来,语不成句,“既然已经这样了,我只想安静的在某一个角落过活,找一个在中国发展的法国人假结婚,方便带回去给家里人报平安。” “可那个法国人已经五十几岁了,而且又丑又穷!”韩湘雅听到这里,心疼的抱住女儿,恨铁不成钢的拍了她一下,“如果我没有及时找到你,你是不是就要嫁给那个老头了?还自杀!真是伤我的心!真是的,有妈在的一天,又怎么会让你受委屈呢!好了,别哭了,既然活过来了,那就好好活着,别给我丢脸,你不是放不下那个姓敖的吗?现在再去抢,趁他们误会越来越深,沟壑越来越大,用现有的资本趁虚而入,韩如雪现在不能生,郑淑贞巴不得一脚把她踹了!” 这一次,云姿躺在她怀里抽抽噎噎,没有再推开她。 ————————————————————————————————————————————— 圣诞节确实不该写这么悲情的段子,但情节到这了,也没办法绕过去。亲亲们多谅解咯! rrychristas! 080 韩湘雅安慰完女儿,从医院走出来的时候,遇到了站在医院大门口的敖世政。她惊慌不已,想转身去躲,却被敖世政叫住了。敖世政道:“这就是你不想随我去岱山岛的原因?” 韩湘雅转过脸,勾起颊边垂着的一缕发丝,恢复平静说道:“我来医院看看医生有什么错!世政你也真做的出来,竟然跟踪我!”她生起气来,扭转形势的瞪着敖世政,“世政,我对你太失望了!你根本就没有信任过我!” 跺跺脚,她状似很生气的冲了出去,拦了一辆车就跑。 敖世政脸上又是一阵死灰的白,目送她冲出去的身影离去,没有追出来。他转了个身,走到裴云姿的病房外,透过门缝看着正在让护士给她换点滴瓶的云姿。 “孩子,不要怪伯父。如果伯父不这样做,你妈会害死如雪和你,害死伯父周围所有的人。” 敖宸这段时间住在了单身公寓,偶尔让ga过来谈一些工作上的事,偶尔不去公司,直接在公寓里办公,过回了他以前的单身生活。 只是这天,他接到了如雪的离婚协议书,用书面的形式寄过来的,让人直接送到了他的单身公寓门口。 他接过,关上门,若无其事继续他与海外分公司各个区域总裁的视频会议,俊颜上除了严肃,别无其他。但结束会议后,他把协议书啪的扔进了壁炉,快速给医院那边打了个电话。 果然不出他所料,她康复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向他提出离婚,和她的旧情人远走高飞!但,门儿都没有!就算他得不到这个女人,也绝不允许其他人得到! “宸,你还是认为是我故意弄掉这个孩子?”她的声音从那边轻轻袅袅传来,茫然不惑,不含一丝对他的感情。 这就是他最近最怕听到的声音,听到这声音,他就可以想象她冷冷清清、三贞九烈的脸,倔强偏着头,悄悄落泪,好似错的那个人只是他!这种时候,他最讨厌这女人虚伪的脸! “你告诉我,上次流血了,到底是因为什么不告诉我?”他冷道,声音里同样不含一丝感情,“真的只是因为怕我难受吗?如果你真的像你自己所说的相信我,就应该让我跟你共同去面对,让我知道你的所想!呵,原来你最会说说而已呀,我他妈都不知道你到底瞒了我多少事!” 如雪在那边沉默不语,不过她没有挂断电话,呼吸声有些急促,表示她也微微有着情绪。 敖宸坐在沙发上听着她的呼吸声,看着壁炉里跳跃的火焰,没有再大骂怒吼,冷道:“和韩峻熙商量好了的?离婚?然后在我这里分一半的财产?噢,不对,韩峻熙有大把大把的钱,又怎么会缺这一点钱?所以,果真只是想在我这里疗伤,尝尝做女人的滋味?!” 他控制不住的讽刺道,越说越难听,心底却越来越难受。而后一把把手机摔了,坐在沙发上,心烦意乱耙着短发,狼狈低着头。 遇上这么一个把什么话都闷在心里的女人,他除了心烦,就是狼狈。他突然觉得跟她结婚很是仓促,而仓促的后果就是心力交瘁,伤痕累累,伤了她,也伤了他。这样寸步难行的感情,除了累,还剩什么。而正是这样一段婚姻,让他明白当初云姿为什么要任性。 因为云姿说对了,他把她保护得太好,好到让她感受不到男女之间的激情。她多次暗示想成为他的女人,可他宁可忍着,也坚持将第一次留到新婚夜。她口是心非说男人送花掉面子,他便果真不送。她说喜欢设计和模特,他绝不阻拦……反观他对现在的妻子,一切都是他做主导,他说想要便要,从不觉得给她送礼物或花是丢面子的事,她说信任他,他嘴巴上没回应,肚子里却暗喜。他一贯是冷漠的,遇到她后却喜怒无常,经常被气得暴跳如雷,脏话连篇。 一个内敛的他,一个真实的他,一个疼爱的对象是天真全露的云姿,一个疼爱的对象是心思深沉的如雪。可现在他发现,跟云姿在一起的感觉轻松些,也许正是那种淡淡的感觉,才不让人觉得累。 是的,不会累。至少云姿缠着他,是明着来的,那般透明,让他可以躲。但韩如雪,她的过往会让他时不时的受到刺激,就那么猝不及防的一下,让他震慑和抓狂,却得不到她的解释。 不过当初娶她,也是他自愿的。从在海滩见到她的第一眼,就该知道她有故事,这不正是当初那双眼睛吸引他的原因吗?除却她跟韩峻熙的事,她是一个坚强的女子。 那水波潋滟的回眸一瞬间,让他至今难忘。 “……”大厅寂静,只余火焰‘滋滋’声,这时那被他摔到地毯上的手机又震动起来,打断他飞快转动的思绪。 他弯下腰拾起手机,内心万分期待是如雪打过来的,期待她的解释和让他信服的证据,而不是一句句冷漠的离婚、离婚! 然而,电话不是如雪打过来的,是他的父亲。 他失望之极,果断把电话挂了。 电话又响,催个不停。 “什么事?”他终究还是接听了,不过声音很冷。 “敖宸,过来医院,我有关于如雪的事说给你听。在此之前,我已邀请了你的裴伯母,她应该已经动身了,你也过来吧。” “你想告诉我们,韩湘雅怀了我的弟弟?”他冷冷嗤笑,高大的身子粘在沙发上没有动。 “不是的,是关于如雪的身世,我希望你是除我之外,第一个知道这个秘密的。我们约在医院鉴定科,没有司法公正,属于秘密鉴定,因为我想让我的猜测先得到证实,还如雪一个公道。” “如雪的身世?”听着父亲严肃的口吻,敖宸坐直身子,一双剑眉下意识皱了起来,冷硬的内心成了十五个水桶七上八下。他记得以前跟如雪做过dna比对,确认他们不是兄妹,没有丝毫血缘关系。父亲现在又旧事重提,为的是什么?难道要告诉他,如雪是韩湘雅那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在外面跟别的男人生的?! “你说话!”但等了半晌,电话那头没有了声音,父亲的声音突然间断了,转成嘟嘟的挂断声。 韩湘雅在医院夺路而逃的后几天,没敢回家,而是在她新勾搭上的新情人那里住了几天,仔细想了想敖世政最近的不对劲。他停了她所有的卡,给她预订的小车也退了,修改了保险单上的受款人姓名,她现在去哪办事都碰壁,那些人不再看在他面子上给她开后门,而且他还跟踪她来到了医院! 这是不是说明他一直在跟踪她,且知道她所做的一切呢? “你下面太干了,叫的大声一点!”趴在她身上的男人粗鲁的捏捏她结实的胸脯,提醒她回神。 “你别急嘛。”她忙敛住心神,娇媚一笑,一个翻身将男人压在身下,轻轻扭动她的腰肢,“慢慢来,待会就让你欲死欲仙,唔……” 几天后,她回了一趟江边的公寓,让两个保镖守在门口,轻手轻脚开锁进屋。 屋子里静悄悄的,不见敖世政的身影,却见他将她所有东西都扔了出来,一份离婚协议书冷冰冰摆在桌子上,用兰花盆压着。且旁边附带数张她挽着男人臂弯穿梭夜总会的照片,作为离婚诉讼的证据。 原来他早就知道了!她忙把那些照片抽出来,胡乱揉成一团扔进垃圾篓,头疼的抚额走来走去。她现在傍上的这个男人虽然喜欢成熟点女人,但根本就是玩她,喜欢她在床上的热情劲,没把她当回事! 她现在的筹码就是将云姿嫁给他那痴呆儿子,给他生个孙子。但现在云姿还没答应…… 在大厅里焦头烂额转了几圈,她突然停步,看着院子里敖世政养殖的那些兰花。世政没给她当面撕破脸皮,只是弄了这么一份离婚协议书,就说明他还只是猜测,没有确定。他在看她的反应,让她自投罗网。 既然是这样,那她就继续装下去,反正嘴长在她身上,她坚决不承认,谁也拿她没辙! 这样一想通后,她y冷一笑,走回院门口让那两个太过显眼的保镖坐回车里去,听到她呼救再出来救她。因为她打算再试试敖世政,看他知道她多少秘密,是选择继续爱她,还是做叛徒。如果把她急了,她也是不客气的! 当晚,她把一身浓妆艳抹卸下了,换上敖世政喜爱的素装,把屋子打扫一遍,做一桌子他平日爱吃的菜,等在桌边。 敖世政,年轻时曾是诧叱商界的商业巨子,不仅长得俊美,家缠万贯,更是一个感情白痴。他在娶郑淑贞前,因为家教礼仪和个人性格问题,没有接触过多少女人,而且这个含金匙出生的大少爷偏好纯真简单的乡下女子,一旦让他上心,他就放不下。 所以说,他们敖家的大少爷个个都是智商高,情商低,只会被女人玩弄于鼓掌之间! “怎么还不回来?”得意笑着,她看看墙上的石英钟,给自己披上一件外套。 为了让他们旧火重燃,她可是特意去买了套新的情趣内衣,连这红绸睡衣都是薄薄的,让她里面的春光若隐若现。人说四十岁的女人如狼似虎,男人却在走下坡路,确实是这样。 世政在第一次与她发生关系后,非常自责,但他们互表心意、温情脉脉一番后,他勇猛得快把她折腾散了架。那个时候她故意让他得不到,欲拒还迎,让他尝遍分离之苦后,再让他吃个够。 只是他们刚甜蜜没几次,敖宸就出了事,让他在赶回来的路上出车祸伤了腿。那一次,他伤的不仅仅是腿,还有他的心。他似乎意识到了对妻儿的责任,突然将她远远推离,坚决不肯碰她。 饶是她怎么请求,以管家身份伺候他,把自己的身份放得那么低,他也不肯松动一分。 所以其实这些年,他们之间没有性生活,他只是把她当一个谈心的伴侣,一直清心寡欲。有时她很佩服他的自制力,明明有生理需要,明明想碰她,却忍了,而且还忍了这么多年。而后忍着忍着,就成了习惯。 她后悔呀,后悔早在他为了儿子而坚决不肯碰她时就该抽身而退,另攀高枝!她千算万算,却偏算漏了一个老八股骨子里根深蒂固的爱儿如命!如果不爱儿子,又为何让她做地下情人那么多年,又为何将全部家产给儿子,自己却净身出户! 说白了,这个男人没把她当回事!只顾自己享受! 想到此,她隐含怒火的目光移向满桌子的菜,想一把将桌子掀了。忍了这么多年,到头来还是一无所有的下场,她不甘心! 敖世政是第二天中午回来公寓的,他想拿一份遗落在卧房的资料,却没想到在客厅看到了一桌子的菜,和睡在大床上的韩湘雅。 她穿得很性感,红红的内衣衬着雪白的肌肤,散发一种成熟女人的妩媚风情,根本不像快满五十岁的样子。他记得她的身份证上的出生年份只比淑贞晚一年,看起来却比淑贞年轻十大几岁的样子,皮肤也紧致得多,如果说她是云姿的姐姐,估计很多人会相信。 而他年轻时,不也是被这一张年轻稚嫩、无辜茫然的脸庞迷惑了吗?以为她很孤单无助…… 他叹息,拿起书桌上的资料,转身就走。 “世政!”韩湘雅却在这时醒了,忙赤脚跑过来从后抱住他,急急说道:“你还在生我的气吗?那天我是不该吼你,但你跟踪我是不是有错?” 敖世政掰她的手,她搂得更紧,死都不放开,又道:“事到如今,我也不想瞒你了。我需要钱,而且还是一大笔钱,所以在你不支持我出去工作的情况下,我不得不去那些夜总会、俱乐部,走捷径赚钱。” “为什么要钱?”敖世政见掰不开她,不得不转身,静静的、冷冷的看着她。 韩湘雅见他肯面对她了,乌黑的双目转了转,低垂睫毛让泪珠划在脸庞上:“我妈这一生虽然做过不少坏事,但她毕竟是我妈,对我有养育之恩,我再怎么恨她,也不能在她人生的最后这段日子见死不救……” “是什么病?需要多少钱?”敖世政的嗓音柔和下来。 “早年抽过太多大烟,肺癌,我想让医院极力挽救,出多少钱都没问题。”韩湘雅低着头扑到他怀里,抽抽噎噎起来,肩头一耸一耸的,“世政,医药费需要几十万,是医院从京里调来的最好的外科医疗团队,用最好的药,而你刚刚做过手术,我们没法拿出那么多钱,所以我……” “呵呵,我知道。”敖世政将她抱到床上,为她盖上被子,站在她床边,“难得你这么对你妈,湘雅你真善良,我敖世政真幸福。” 他转身要走。 “世政!”韩湘雅却一把抓住他的手,将他拉扑到自己身上,双腿立即缠上他,细细长长的狐媚眼里泪水涟涟、春情荡漾,“我还没有绝经,我们要一个孩子好不好?这样到了晚年,也不会太冷清。” 敖世政清亮的眸子总算一沉,从她身上爬起来:“你的女儿和我的儿子是一家人,还要什么孩子,也不怕人笑话!湘雅,你告诉我,你真的没有事瞒我吗?” “当然没有!”韩湘雅将他又是一拉,火速往床里滚去,与他面贴面,窝在他怀里,喃喃道:“你是不是听谁说了什么,竟想跟我离婚!我是你妻子,又不是你的仇人!”据那两个保护她的保镖说,那天敖世政只是追到了医院门口,并不知道她进了哪间病房,所以应该还不知道云姿的事。 她越发抱紧这个男人。 “如雪说你买人劫持她,故意在厨房推倒她,就为弄掉她肚子里的孩子!”敖世政没有伸手去抱她,在闻到她身上的气味后,嫌恶的一把将她推到床下,冷漠盯着她:“法院给你的传票我看过了,你伤害如雪,差点让她血崩,这件事我也知道了。我不知道给如雪换药的那个人是不是你,但我可以肯定的是,湘雅你为了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这就是我跟你离婚的理由。” 他没法说出她当年调换婴儿的事,因为没有证据,也没有得到证实。他更没有想到的是,她在爬过其他男人的床之后,还有脸回来跟他撒娇! “世政?”韩湘雅摔到床下吓了一大跳,忙翻身爬起,不可置信看着男人,“你从哪听来的?”该死的,他果然知道太多事! “签好协议书,带着你那些脏东西滚出这里!”敖世政的脸越来越冷,恢复他一贯的威严肃冷,转身走出房间。原本他以为这个女人会自己知错,自己走,好聚好散,没想到她给脸不要脸,戏路一套一套的!他真是瞎了眼了! 这一刻,他无比清醒的知道自己接下来要怎么做,怎么为他曾经的助纣为虐做出补偿! 站在院子里,他先是给敖宸打电话,敖宸却不肯接,他不得不给颜夏冰打过去,说道:“弟妹,现在有时间过来医院一趟吗?我想让你跟如雪做一次亲子鉴定,因为二十五年前你和湘雅可能抱错孩子了。” 这句话无疑是一石激起千层浪。 接下来,敖宸接了电话,他急急说着,“敖宸,过来医院,我有关于如雪的事说给你听。在此之前,我已邀请了你的裴伯母,她应该已经动身了,你也过来吧。”大步走往公寓门口,却没有察觉到他心目中娇滴滴连一桶水都提不起的韩湘雅正跟在他后面。 韩湘雅早在他走出卧房的时候,就穿上衣服跟出来了,她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无法确定他跟踪了她多久,到底知道她多少事,所以她得跟着他。现在这个男人失去控制了,就像江冬雨那个疯婆子一样,不灭掉她就无法封住那张嘴! 她一路跟着,发现他果然在电话里讲了‘亲子鉴定,抱错孩子’几个字,并给敖宸也打了电话! 于是她柳眉一弯,几大步上前,一把夺去敖世政的手机。并从后一脚扫去,手掌成刀,狠狠一掌朝敖世政的背部劈去。 敖世政根本没法反应,只觉一阵熟悉的香风袭来,手机就被人夺了去,整个人就被一掌砍倒在地。背脊冷汗直流,他抢在那一脚朝他的背部踏过来前,飞快翻了个身,一脚朝对方扫去。 孰料对方颇有功夫底子,一步跳开,而后火速卷土重来,对准他左脚的伤处就是猛力一踹! 他一声大叫,同时也看清了攻击他的那人的脸,“湘雅,怎么是你?”她不是连一桶水都提不起吗?怎么会是练家子! 韩湘雅没时间跟他废话,冷冷笑道:“敖世政,你不觉得你欠我太多吗?我跟了你这么多年,青春全浪费在你身上了,却拿不到一毛钱!现在又要被你出卖,坏我大事,你说你是不是该死!”她冷笑着,突然拉出毛衣的袖子,用毛衣裹住手,抄起边上的一盆兰花就朝敖世政的头又快又准的砸去。 敖世政霎时血流满面,不可置信的双眼被粘稠的鲜血粘住了,脖子一软,昏死过去。 韩湘雅踩着他,试探他的鼻息,见他还有气,又想捡起一块砖头补上一砖头。这时公寓门口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是敖宸踹门的声音,“你在里面吗?开门!” 韩湘雅这才急了,忙揣着敖世政的那支手机,跑到后院,依旧用袖子裹着手,夺门而逃。但刚跑两步,她就看到别墅区的巡警闻声向他们别墅的大门走近,应该是听到了敖宸的砸门声和呼救声。 原来这个时候敖宸翻着院墙进了院子,正惊慌失措抱着敖世政的头为他止血,处处留下了指纹。 指纹? 她看看自己肮脏的毛衣袖子,这才想起,她虽然没有在兰花盆和门把上留下指纹,但她在这栋公寓留宿了一夜,有在场的证据!警方一定会调查她的! 于是她快速将敖世政那支手机扔了,急喘吁吁跑过来,装作很急的样子,一进门就扑到敖世政怀里,大哭道:“怎么会这样!我只是出去走了走,你就发生了这样的事!一定是你!” 她突然抬头,泪眼模糊看着敖宸:“刚才远远的,我就看到你在翻院墙,又骂又吼!你父亲娶了我又怎样,你何必要跟他发生这样的争执,出手打人呢?”她用手捂住敖世政脑门上流血不止的伤口,一边哭,一边悄悄试探伤口的深浅。 敖宸本来是听到父亲的电话突然被挂断,而且眼皮一直跳,才快速过来看看的,没想到父亲真的出了事!他与父亲做父子这么多年,只有两次有心灵感应。一次是他掉进地基桩子差点没命那次,再一次就是这次。 这一次,他的眼皮一直急剧跳动,一颗心扑腾得几乎快要蹦出来,是前所未有的情况。 而且哪有这么巧,父亲刚刚才说如雪的身世,就遭遇不测!他心头暗惊,冷冷眯眸看着哭啼啼的韩湘雅,突然一把推开她:“别碰他的伤口,他的手机呢,给我!” 韩湘雅满手的血,被推倒在地,继续哭哭啼啼:“我怎么知道他的手机,我刚刚从外面回来,一来就看到你抱着他!” 而后等救护车和警方赶来的时候,韩湘雅才停止哭泣,对警方说道:“早上我们还好好的,他很体贴,给我盖被子让我睡一会,就下楼了。我醒来下楼找他,却看不到他的身影,所以我就出去找。谁知在外面转了一圈回来,就远远的看到敖宸翻墙进院子,骂骂咧咧的……” “你睡觉的这段时间是几点到几点?”调查组警员问她。 她抽噎几声,想了想,“大概是12点到12点半左右,我睡的时候,记得墙上的石英钟报过整点。” 敖宸在旁边冷冷盯着她,掀唇冷笑道:“我爸不会有事的,等他醒过来,一切就明了了!”好一个毒妇,陷害如雪还不够,还要谋杀亲夫!本来他不敢确定那个凶手就是她,但她突然从门外跑进来,一个惊讶的表情至少持续了两秒,而后将一切不利线索往他身上栽,他就可以确定是她了! 要知道真正的吃惊表情转瞬即逝,超过一秒钟便是假装的。而撒谎者不像惯常理解的那样会回避对方的眼神,反而更需要眼神交流来判断你是否相信她说的话。 只是,裴伯母,如雪,韩湘雅,三者之间到底有什么关联呢。 “敖先生,您的手机麻烦给我们看一下。” “这是我的手机。”他递过手机,一双冷眸直直盯着韩湘雅,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丝变化。而韩湘雅则看他一眼,又掩嘴抽泣起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好不伤心。 “敖先生,根据显示,你在12点15分跟敖老爷有过通话,随后你就赶过来了,而且院门门把上最后留下的指纹和兰花盆上、敖老爷身上的指纹,都属于你。” 敖宸眉峰褶皱起:“当时我要开门,当然要抓门把手!而且我冲进去的时候,我父亲躺在血泊中,旁边躺着一个破碎的兰花盆,我就下意识拿起来看了看上面的血迹!有什么不对吗?” “听说敖少爷你跟敖老爷的关系并不好,而且属于恶劣情况,你极度讨厌敖老爷跟韩女士结婚……” “够了!”他冷冷打断侦查科警员,俊脸板着,不急不缓站起身:“有什么有力证据去跟我的律师说,别一句一个‘听说’!我现在去看看我父亲,他醒过来了,什么事都好办!” 临走前,他斜睨了韩湘雅一眼,薄薄的唇线抿直,利眸暗沉。事情都到这个地步了,让韩湘雅蹲几十年大牢似乎便宜了她!这个女人就该被千夫骑、万人枕,光着身子游街,向世人诉说她曾经的所作所为……不过在他被栽赃入狱前,他得先弄明白父亲口中所说的‘如雪的身世’! 081 一番抢救后,敖世政被推出急诊室,医生道明是脑部血y淤积,脑振荡,一时半会醒不了,所以需要加护观察一段时间。 敖宸点点头,没有为父亲办理住院手续,而是立即将他转到了家族医院,找专人照顾。 同时,录完口供的韩湘雅也跟来了医院,站在窗玻璃外又是哭啼又是自责,嗓子都嘶哑了。本来她要求进病房探视的,但被门外的护士拦住了,说是这段时间任何家属都不能进隔离病房探望病人。 无奈之下,她只得抹抹眼泪,与匆匆赶来的敖老太太和郑淑贞擦肩而过。 敖老太太这次赶过来是哭了的,用帕子捂着嘴,眼泪扑刷刷的落下来,“儿啊,这么多年了,你为何还要为这样一个女人执迷不悟呢,你总是要搭上身家性命才明白妈的话,才知道她误了你一生。” 郑淑贞站在一边,心窝酸酸的,倒没有哭,取手帕为婆婆擦泪,说道:“这些都是他自愿的,他曾经说过,就算是死在韩湘雅这个女人手里,他也甘愿。这样一个为了情人抛妻弃子的人,您还为他哭什么呢?” 老太太收住眼泪,转过身来看着儿媳妇:“淑贞,儿子是我一手教出来的,他有多少颗心我知道。而你也嫁来敖家这么多年,你们之间的孰是孰非你自己最清楚。你得理不饶人,他执拗,你们就杠上了这么多年。” “您以为我想跟他抬杠吗?”郑淑贞脸一板,刻薄起来:“韩湘雅那贱人时时刻刻想勾引他,我打这样一个狐狸精有什么错,打她还算轻的了!您再看看您儿子是怎么做的,我将那贱人赶走,他就出去偷,还将那贱人又接回来,放诞的在我面前眉来眼去。说白了,您调教出来的儿子就是一副贱骨头,如果他不贱,韩湘雅那贱人怎么有机会!呵。” 她轻蔑一笑,转眸看向玻璃窗里的敖世政:“我一点不后悔当初没离婚!如果当初我离了,只能带着敖宸回娘家,孤儿寡母被人耻笑,却让韩湘雅转正!您看到了吧,这就是他们的下场,他分文不要的净身出户,那姓韩的狐狸精就不要他了,巴不得他被人打死!” “淑贞!”老太太厉呵! 淑贞眉眼一挑,丝毫不收敛,笑吟吟看向老太太:“妈,我说错了吗?您是他的母亲,母子俩一条心,当年您明知他们之间的事,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坐视不管,因为对于你来说,儿子过的好才是最好的,不管他沾惹哪根野草,偷吃哪朵野花。因为打心眼里,您就不喜欢我这个儿媳妇,事事都站在你儿子那边!同样的,以后谁对敖宸好,您就对谁好!总之,在这个家里,敖家儿孙才是最重要的!” “那你扪心自问,这些年你对世政好了吗?”老太太沉着脸反问她,清瘦苍老的脸庞y郁一片,布满忧伤,“难怪你不爱世政,因为自打你进门,就没把自己当敖家人,而一直以市长亲妹子的身份压每一个人,永远要高人一等。当年我是不待见那个姓韩的女人,但对你也没寄托太大希冀,只希望家和万事兴,能不起波澜就不起波澜……淑贞。” 说到此处,她轻轻叹息一声,嗓音又转为和蔼,“夫妻间的包容‘容’字有两解:一是女人的容颜要漂亮,那是面子;二是女人的心里有度量,那是里子。你的仪态有一种温柔光彩,那你是一个大气的女人;你的心里有一个大度量,那你是一个幸福的女人。特别是生在这样的大家庭,人多事杂,身为女主人首先要具备的就是度量,不然你没法撑下去。淑贞,你就快再嫁了,妈很高兴你再叫我一声妈,也希望你能从这段失败的婚姻里走出来,重新开始你的人生,好吗?” 郑淑贞微微一愣,突然将头扭了过去,带着鼻音道:“这个我知道。良缘温柔体贴,不知比敖世政好多少倍,我的后半生会过的好的。” “那就好。”老太太看着她的模样,只能无声叹息,最后道:“其实世政不算净身出户,我放在律师那里的遗嘱里,给他留了一半的家产。” “那就让他用这笔钱安享晚年吧!”郑淑贞用手背胡乱抹了抹脸,不再说什么,拎着包转身走了。 只是她一转身,就看到她高大英俊的儿子静静站在不远处,应该是刚从医生办公室过来,手上拿着病历表,冷冷瞧着她们这里。 “敖宸,妈妈的婚礼记得来参加!”她没有抬头看儿子的脸,匆匆而过,走进电梯。 敖宸回头望了她一眼,走到乃乃面前,冷道:“看父亲没救了,所以火速改嫁?” 老太太不答他,自己推着轮椅前行:“你妈这样做没错,我们去看看如雪。敖宸,你是不是很久没来看她了?” 颜夏冰接到电话匆匆赶到医院,却找不到敖世政的身影,不得不先去了如雪的病房,看望这个与她合眼缘的孩子。 敖大哥在电话里说,让她和如雪做亲子鉴定,说她二十五年前可能抱错孩子了。当时乍然听到这句话,她吓了一大跳,但想想敖大哥最近的不寻常和他说话的严肃,她隐隐觉得有事发生。 他是一个不苟言笑的人,说一是一,说二是二,绝不会闹着玩。但,做亲子鉴定是一件很伤人心的事,如果云姿知道她偷偷在这里和如雪做亲子鉴定,一定很伤心。 这是母亲对女儿的一种质疑。 “如雪,你吃苹果,伯母去医生那里一趟,拿点药。”她将削好的苹果递给躺在床上的如雪,轻轻走出去,带上门。 如雪拿着那个苹果,放在嘴边没有咬下去,而是闭着眼睛轻轻嗅吸苹果的清香,心酸想落泪。 这个苹果她舍不得吃,因为这是裴伯母给她削的,不知还会不会有第二个。因为在所有人都误解她的时候,只有裴伯母肯给她一个温暖的笑,照亮她幽黑的心间。 原来这条孤寂的路,只有她一个人在走。 敖宸,她的丈夫,她最想见到的人,自从她醒来,就没来看过她,连个电话也没有。她把离婚协议书寄过去了,也是激不起一层浪,仿若石沉大海。 她不知道自己还要对他报什么期望,累,很累。 “少夫人,有您的电话。”值班护士在门外道,征询她的意见:“是一位叫韩峻熙的先生打过来的,需要转接进来吗?” 这就是他们对她的禁锢,明明病房里有电话,却必须要先经过外面护士的过滤、登记,再转接到房里。这样做不知道是为保护她,还是要监控她。 “不接。”她躺到被子里。 一分钟后,护士又在门外敲门,“少夫人,他又打来了,说有很重要的事告诉您,请您务必接听。” 她用被子盖住头,不应声。 再过几分钟,护士又敲门,“少夫人!” 颜夏冰这个时候刚从院长办公室走出来,见电话一直响个不停,护士急个不停,便让护士将电话转到病房里了,将如雪捂住头部的被子掀开,“瞧,都捂出汗了,再这样捂下去会捂坏身子的。” 她给她擦拭白皙额头上的细密汗珠,才发现她把刚削的苹果攥在手上,贴在胸口蜷缩在被子里。不过因为时间有些久,果r都变色了,散发阵阵果香。 她给她把苹果取下,说道:“这个不能吃了,伯母再给你削一个。” 如雪心弦一绷,发出一声呜咽,突然扑到了她怀里,将她抱得紧紧的,纤细的身子在打颤。她宁可在被子里捂坏身子,也不想听到峻熙的声音。峻熙、母亲、敖宸,都是她的噩梦,一个是哥哥,一个是母亲,一个是丈夫,却没有一个肯放过她。 他们联手悔了她一生。 颜夏冰抱着无助的她,抚她的发丝,回想刚才在院长办公室与院长的那番对话。院长说二十五年前敖世政确实抱了一个大肚子女人来医院,而且还是在她后面进的产房,由同一个医生接生,不过他可以保证医院绝对没有调换孩子,也绝对不会出错。 “如雪,你妈跟你说过你是在哪家医院出生的吗?”她放开如雪,抽纸巾给她擦泪珠,用指尖轻划那一双如画黛眉。这眉、这眼,确实长的像她。 如雪哭了一番,心里好受了些,轻轻摇头:“没有,我小时候的一切,她都没有告诉过我。因为她根本不在身边。”又自顾呢喃道,“随她怎么折腾吧,等打完这场官司,我会离开h市。” “那去哪?”颜夏冰柳眉蹙起。 “去a市,过回我以前的生活。”如雪清道,面上浮现一股清冽,如那澄澈亮莹莹的泉,“孩子索性是没了,期冀也没了,离开的时候我还是我。” “你和敖宸真的就谈不拢了吗……” 颜夏冰心内难受,正要再劝劝两句,转进来的电话突然又嘟嘟的响亮叫唤起来,扰得她没法再说。她见如雪又不肯? 第 25 部分 欲望文 第 26 部分 豪门少奶奶 作者:肉书屋 第 26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你和敖宸真的就谈不拢了吗……” 颜夏冰心内难受,正要再劝劝两句,转进来的电话突然又嘟嘟的响亮叫唤起来,扰得她没法再说。她见如雪又不肯接电话,面色浮白,身子又往被子里躲,便伸手将话筒拿起来了。 那边立即道:“如雪,我总算明白你为什么不肯见我了,因为你以为当年毁你的那个人是我,怀的那个孩子是我的!敖宸当初也这么认为!” 颜夏冰一听这话,心头暗惊,忙将话筒拿到如雪耳朵边,让她听。 原来敖宸和如雪的问题出在这里。 “如雪,你听我说,当年我只是为了震慑住毛博山那群人才这么说,毁你的人不是我,而是另有其人。那天在会所,我也向姓敖的那混蛋解释过,告诉他,只要他对得起你,我们就永远是兄妹。” 如雪从被窝里缓缓伸出头,眸中有了惊诧,“那是谁?” “查不出来,只知道当年那个男人受了伤,流了很多血。如雪,既然事情已经过去了,就放下吧,我希望你开开心心的。” “峻熙,不要用这种谎话来安慰我,我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也付出了代价!”她哭起来。 “雪,我没有安慰你,我只是现在才明白你听信了敖宸的话。敖宸他介意的不是你有没有第一次,而是你的第一次给了谁。他把毛博山那伙子人的话听进去了,所以一直认定当年是我碰了你,甚至怀了我的孩子。而你也信了他的话,造成现在的隔阂。 雪,当年是我把你弄丢了,让你做了他的新娘,我回来争取也没有错。但,我现在明白丢了就是丢了,再也找不回来。我现在能做的,就是以哥哥的身份保护你,像小时候那样。” “峻熙,谢谢你。”她握着电话,哭得泣不成声。峻熙是兄长,是永远疼她懂她的兄长。 峻熙听着她的哭声,再哑声道:“我最近不会在这敏感时期出现在你们面前,你需要我的时候再给我打电话吧,我的那个号码成了你的专属,永远开着。不过我要提醒你一句,以后不要什么事都瞒着敖宸,比如像上次下t流血的事,你害怕,就更应该告诉他,省得他胡思乱想,要知道男人的联想力和猜测力是不容小觑的。” “我就算是什么都告诉他,他也会猜疑。” “那表示他在乎你,肯去猜疑,想了解你的过去。你让他知晓你的所想,他也能体会你的心情,知道你为什么会这样。” “可我上次跟他说了,我和你只是兄妹,可他不听!” “那你在说这句话前说了什么?” “说了离婚!” “如果他反复跟你说‘离婚’,而且还是在一个旧情人出现的情况下,你会怎么想?” 他拥着裴云姿跟她说离婚?她眉一挑,立即道:“生气,伤心!峻熙,你是让我站在他的立场为他考虑?” “也不全是。只是人首先要认识自己的错,才能去挑别人的错。雪,你真的不想知道你的亲生父亲是谁?”峻熙把话锋一转。 “不想知道,我的身世并不那么重要,因为这辈子我只认韩英杰这个父亲!”以母亲的风流史,她还真怕自己父不详。 “你总算想通了一些,好了,小乖,睡觉了。”峻熙用小时候的称呼叫她,笑了笑,便把电话挂断了。 她躺靠着身子,果然发现胸口舒畅多了,脸颊燥燥的,就好似潜水好久突然能浮出水面呼吸一口气一般。原来只要峻熙还是原来的峻哥哥,她就不会窒息,不会有心理负担。 “如雪,是峻熙吗?”颜夏冰端着一盘洗好的葡萄走进来,恰好听到如雪在电话里的最后一句。如雪说她的身世并不重要,她只认她的父亲!也就是说这个孩子并不想改变现状? “嗯。”如雪点点头,掀开被子下床,在房间里走动,“他刚刚给我解开了一个心结,我心里好受多了。” 颜夏冰把洗好的葡萄放下,看看表,挽起提包:“那就好。如雪,你吃葡萄,我先回去了,时间不早了。” “我送送您。” “不用了,你休息。”她再次推门而出,发现自己的心史无前例的狂跳。如果真如敖大哥所说,当年她和韩湘雅抱错了孩子,那她该怎么办? 如雪在基隆港吃了那么多苦,她第一次见她的时候,这个孩子被妍奚和郑淑贞欺负,想哭却没有肩膀可以依靠。她是心疼,但她毕竟没养过她,没有像云姿那样,看着她一点一滴的成长。从小小的一团,长成一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 生儿不如养儿亲,生父不如养父大,她的云姿现在也过的很苦,而且这种苦,还是源自如雪。如果真的是抱错,这对云姿无异于又是一次沉重的打击! 敖宸这是自如雪手术过后,第二次来她的病房,她一身白色病号服,长长的黑亮青丝披散肩头,静静坐在病床上。她似乎是在看窗外的夜景,纤细的身子骨端坐着,形销骨立。 他看着,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变的这么瘦了。 老太太则是在门外看了一眼,让护士将她推到别处,故意将空间留给这对小夫妻。 敖宸站在门口,起初踟蹰了一下,旋即还是推门而入,皮鞋声踩得响响的,提醒床上的女子有人来了。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还来看她,她都寄出了离婚协议书,表明恩断义绝了,他还来找抽! 如雪在用蓝色的纸折一只小兔子,十指纤纤,指尖纤巧,微微低着头,没有回头看他。她听得出他的脚步声,从他走第一步她就听出来了,沉稳中带着急躁,一下一下的。 她想他应该又生气了,把她寄去的协议书扔进了火堆里,把手机狠狠摔了。她想,他这次来一定是要来体罚她,掐着她的脖子,失控怒吼又打又骂‘你死可以,但别想离婚,因为我敖宸碰过的女人绝不让给其他人!我就是将她摆着,让她当贞洁烈火老死一生,也别想碰她一根手指头!’! 不过,峻熙不是已经跟他解释了吗?他为什么还要这样?! “你当我死了?”见她一直不回头,他果然一把抓过她手中的折纸,死死拽在大拳头里,黑眸中的火焰又在跳动,“抬起头来!” 她低着头,忽而轻轻一笑,抬起头来看着他,“你肯来看我了。” 他让她的笑弄得微微一怔,不明白她为何这般轻快,明明他郁闷得要死!他喉结一阵滑动,立即冷道:“你给我听好了,我是不会离婚的!我就是无爱无欲的绑,也要绑你一辈子!” 这话明明说的那般绝情,可是奇了,如雪就是想笑,轻轻柔柔的笑,干涸的心房因为他的出现,慢慢的润泽。他宣示,表明他是在乎的,不想放她离去,不想将她推到峻熙身边。他还用了一辈子这个词。 他现在的样子,就像他们小时候玩过家家,说,这里是我的地盘,你不许越界!而后鼻子一哼,想做孩子王。结果,大家还是玩在一起。 也许她是不顾廉耻的,但是真的,这一刻她就是想和他和好,想告诉他,以前不管谁对谁错,都过去了,我们重新开始,彼此信任。我们这个无缘的孩子就当是给我们的一次教训,让我们在以后的婚姻道路上学会多为对方想一点,学会包容。这样,我们的婚姻大楼才盖得结实。 敖宸见她还在笑,一双美目亮晶晶的,清瘦的双颊笑得酡红,如抹了胭脂。他紧绷的俊脸竟也松懈下来,沉重的心房也有丝丝的轻快。 她娇笑的样子很美,全身如罩了一层光环,让他移不开眼。 他想起了在海滩上跳舞的她,一个回眸,也有这样的笑,可是夹杂了忧伤。那样忧伤的笑,是在没遇到他之前,可是她怀了他们的宝宝后,在从岱山岛回来后,她水眸中的那层忧伤便褪去了,漆黑的剪水双瞳,满满映的全是他的模样,有幸福、有希冀、有自信、有对他的爱。 可是他,自从得知她流过孩子,心态便变了。眼前似被蒙了一层雾,越看越模糊,把她快乐的模样遗忘了。人说眼由心生,虚假的笑眼角没有笑纹,他在她这里看到的是最真实的开怀大笑。 他第一次被她吸引,就是她的回眸一笑。 只是他不明白,她为什么不肯要这个孩子,为什么要答应跟韩峻熙一起走。这是他的硬伤! 薄唇一抿,他倾下身来,呵斥她:“有什么好笑的!你以为弄掉这个孩子就可以跟韩峻熙远走高飞了?想都别想!” 被着躺下的如雪突然啊了一声,脸蛋皱成一团,抱紧肚子:“宸,我肚子痛,痛!” 痛?他俊脸立即大变色,撑在她身侧的双臂连忙改为抱她,生怕用力伤了她,心里话脱口而出,“哪里痛?我叫医生,你忍着点!”那天她小产,床单地板上沾了好多血,家里的佣人一直等到他回去,才敢收拾现场。 他当时就站在那一滩鲜血中,想象她躺在血泊中的样子,一定很疼。只是他们给他的讯息是,少乃乃自己服了利血平弄掉胎儿,所以,转瞬即逝的疼痛后,就觉得她活该!她故意弄掉孩子,就活该她痛! 之后,她在医院差点血崩…… 两次他都不在现场,听不到她娇弱的呼痛,只能一次次看到她被从手术室推出来,脸蛋苍白如纸,气若游丝。而这一次次,他都抓不到她。 “宸,我很痛。”如雪抓着他的衣襟,突然将他厚实的大掌抓起放到自己胸口,让他捂触自己的心跳,深情望着他,“宸,我痛的不是肚子,而是我的心。你能明白那种睡一觉后醒来,血流满地的惶恐了吗?那天在会所,我听到了你们的谈话,才明白原来八年前的那个男人是峻熙。我将自己关在房里,不能接受这个事实,所以吃安眠药睡觉。但是一觉醒来,才发现我的安眠药被人换了……” 他望着她的双眸,紧紧盯着,一双深沉的瞳仁颜色越来越深,想捕捉到什么,谎言或者真诚,唇线也越抿越直。八年前的事,韩峻熙后来给他说了,他稍稍释怀,她就在家里自杀!而且还摔手机! “你相信吗?”她也深深望着他,小心翼翼问着,一瞬不瞬盯着他深沉的眸色。这个时候,她连气都是不敢出的,紧张屏住了呼吸。他的眼神,是支撑她继续说下去的动力。 他是她的丈夫,她需要他相信她。 他与她对视了半晌,眸光一闪,沉声说道:“你是说,在这八年里,你根本不知道当年那个毁你的人就是韩峻熙,也不知道怀的那个孩子是他的?” “不,不是他的。”她摇摇头,又点头,为他肯试着相信她喜极而泣,晶莹的泪珠含在眼眶里,笑着望他,“宸,你要相信我,我一直不知道这个传言,不知道他们说的是峻熙。那天当你说,我怀的那个孩子是峻熙的,我的世界被毁了。峻熙是我的哥哥,又怎么能对我做这种事。我爱的人是宸你,是你把我从那个噩梦里救了出来,你感觉不到吗?” “但你那天出血为什么不第一时间告诉我呢?”敖宸眼眸一黯,终是将泪水涟涟的她拥进怀里,心疼抱着,眸中有两种情绪在撞击。 她娇唇轻轻一咬,将脸埋在他壮硕的胸膛,“我害怕血,那些血会把我湮没,会提醒我那些肮脏的过往。宸,你果然还是嫌我脏了,不是吗?” 敖宸眸中闪过愧色,将她抱紧:“我不是嫌你的身子脏,而是嫌你的心脏!因为当时一连串的事,都说明你与韩峻熙藕断丝连,存心瞒我!” 她的娇躯猛的一僵,随即一冷。 他感觉到了,忙又把她拥紧,道:“当时喝多了,那是酒话。不过你说的话也气人,还动不动就离婚,连离婚协议书都寄出去了!不过摔手机是怎么回事?你就这么厌恶我?” 手机?如雪全身一个激灵,胸口突然卷起一股铺天盖地的恶心感。对,她摔了手机,因为有人在她手机上上传了一段他和裴云姿恩爱的视频,让她感觉吃了一只苍蝇。 她浑身不对劲起来,被他碰到的地方都似长了刺,难受极了,她道:“我出事那天,有人在我床上放了一件绿色的晚礼服,也就是放在你行李箱的那件。之后我动手术醒来,又有人在我手机上上传了两段视频,一段是关于你和裴云姿的,一段是关于峻熙的,视频一播放完就自动删除,所以我摔了手机。而当时你一直不来看我,不听我解释,即使我差点血崩,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也是峻熙,我在梦里梦见你一直拉着我的手走,给我签了生死书,说让我活着爱你……可那只是梦,你一进来就打人……” 他听着,先是严肃的蹙眉,而后慢慢舒缓,换上俊美无铸的笑容:“原来你记得那句‘我给你签了生死书,你一定要活着来爱我’,可是后来为什么眼泪汪汪答应跟韩峻熙走?还给我寄了离婚协议?你可真做得出来!” “你从不相信我,让我们之间的误会越滚越大,我又为何还要与你维系这段婚姻?”她推开他,哀怨看着他,“我相信人心是有极限的,当它窒息到一定程度,要么崩溃,要么豁然开朗。我给你寄这一纸离婚协议,是真的被伤透了心,很累,因为你在误会我和峻熙的同时,根本没顾及过我的感受。你辱骂我脏,在我的孩子被陷害后,非但不帮我找出真凶,还在一个劲误会我,让我一天天绝望。宸,你了解女人流掉孩子的痛苦吗?了解我看到你跟裴云姿那段视频的心情吗?” 敖宸俊脸闪过愧色,一双利眸静静看着她。 “可今天我的心豁然开朗了。”她轻轻一笑,双目水亮灵动望着他,身子却在退离,“因为我刚刚才知道,当年毁我的那个人不是峻熙,我和他之间是清白的,根本什么事也没有。所以我不能绝望,不能让那个幕后c纵者将我越抹越黑。我要让你相信,我没有故意弄掉我们的孩子,也没有水性杨花!” 水性杨花!敖宸的心口重重一击,双眸似两口幽黑的深潭,什么情绪都有。而后再次倾过身,将往后退的她抱过来揽臂拥入怀中,脸庞埋在她幽香的发间,紧紧贴着说不出话。如果真是他伤了她,他该拿什么去弥补? 他总是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做着最伤她的事。 082 谁是幕后黑手 敖宸回到家,并没有发现如雪所说的那件绿色晚礼服,也不知道她所看到的视频到底是什么内容。他除了相信她确实不知道当年的事外,对她流产后的奇怪反应保持半信半疑态度,因为现在没有蛛丝马迹可以让他追寻那只幕后黑手。 此刻,他让管家把敖家所有下人都叫了过来,进行审训式谈话。 “那天给少爷你整理行李箱的是冰兰,冰兰一直负责服侍少乃乃的寝居,寸步不离的。” “那她人呢?”他板起俊脸。 “少乃乃出事后,她就回乡下了,说是家里有孩子要带,她家婆催她回去。不过我记得少乃乃出事那天,她是一直守在门边的,是第一个发现少乃乃出事的人。” “第一个?”他挑了下双眉,看着冷清的主卧室。行李箱是ga帮他整理的,他都没有动过,难道是ga在箱子里动了手脚?不过ga在他箱子里放件裙子也没什么,以前他们一起执行任务时,也时常这样做,成习惯了。 “是啊,我们是听到她的叫喊声才赶上楼来的,一上来就看到少乃乃躺在血泊中……” 他听着,眸光立即黯淡一层。如雪出事那天,他首先查的就是这个冰兰和照顾如雪的家庭医生。不过这个冰兰除了说一些如雪的日常起居,便闭口不提绿裙子的事,表现很正常。也就是说这个人很有可能故意将这件裙子放到他们的婚床上,故意刺激如雪!但,她怎么知道他不知道有这条裙子?又怎么知道那个时候如雪情绪不大对劲? ga? ga故意将那天在摩纳哥皇宫参宴的礼服放在他的行李箱里,回国后又故意忘记带走,让如雪发现后再买通冰兰将裙子藏起来,最后放在如雪的床上……之后将监狱的那段视频传到如雪的手机上,选择播放完即自动删除的格式,滴水不漏的兴风作浪。因为只有这个女人熟知,只要是她打理的行李箱,他都不会再动,十二分信任她。也只有她,在帮他查韩峻熙的这段往事,知道的事比他还多。 “lee,帮我连线ga!”这样一番想通后,他立即给办公室打了个电话,连线刚被调去欧洲的ga。如果这些事真是ga做的,调离还有什么意义!他得直接将这个女人赶出他的圈子,以绝后患! “老板,有什么急召?”ga很快就在海外连线上了,并与他视频,模样非常干练清爽,“我刚下飞机就来公司报到了,敬业吧,年底的奖金和红包,老板你可得给我多包一点!” 他看着视频中神采飞扬、自信满满的她,并未与她开玩笑,剑眉一拧,冷道:“你是不是有一件绿色裙子落在我这里了?” “嗯哼!”ga想也没想的轻哼,眉梢挑的高高的,轻佻的玩转手中的笔,媚惑望着他,“你老婆看到那条裙子有反应没?是立即追问?还是又哭又闹?” “你果然故意的?”他的反应则是脸色骤变,眼神转为犀利暗沉。这么说真的存在那条绿裙子,真的有人在兴风作浪! “我当然故意的。”ga倾下身,将自己娇美的脸靠近摄像头,放大,嘴角始终挂着笑:“我就想探探她在不在乎你。” “然后你将这条裙子悄悄放在我和她的婚床上,故意让她误会我们的关系?”他漆黑深邃的双眸即刻卷起狂风暴雨,危险眯起,“ga,立即给我滚回国!这笔账我要好好跟你算!” “宸!”ga在那边大叫一声,不可思议看着他,而后眉尖一挑,又转为媚惑的笑,静静看着发怒的他,“宸,我是在帮你!” “如雪都快被你害死了,你这还算是在帮我?”他一掌击在桌子上,黑眸尖锐骇人,已然勃然大怒。这个女人他信任了这么多年,到头来,还是要反咬他一口!该死的!“给你三个小时,立即给我飞回来!” 关掉视频,他火速赶往办公大楼。 “将ga电脑上的资料全部传给我!要求全部!”他吩咐事务秘书,大步流星走向ga曾经的办公室。现在他不仅仅怀疑ga是那幕后c纵者,还可能是商业间谍!因为公司的全部机密,都放在她那台电脑里! 他对这个女人完全失去信心了! “敖总,我们已经将ga电脑里所有资料远程过来,请过目!”lee的办事效率很快,一会就完成了任务。 他俊脸y沉,点开运行,果然发现她的一个未知文件夹里放有三个视频,是故意设置了隐藏,点开文件夹看不到,但在他还原所有隐藏文件和文件夹后,一一闪现。 “宸,你这是要窥探我的隐私吗?”ga没有立即上飞机,而是在sn里给他打来这段话。 他修长的指踟蹰了一下,道:“其中一段是关于监狱招供的,那另外两段呢?如果是关于我的,我这个当事人难道没有权利看?ga,你做过什么你自己知道!” 如果如雪果真看到了他和云姿亲热的视频,那就一定是被ga拍下来了,因为只有ga可以近他的身,可以不经允许进出他的办公室。这个可恶的女人! “宸,你听我说。”ga立即回道,似乎是慌了,打字飞快,“我是喜欢你,这些你从我的眼神里可以看出来,而你故意将我调走,也是察觉到了。但我拍这两段dv没有恶意,我只是迷恋你沉迷于情欲的样子,非常迷人,所以明知得不到你,就只有拍下来……” 敖宸看着那些字体,啪的将视频点开了。 一段是云姿十八岁的时候,他将她抱在办公桌上细细怜爱的片段。一段是他在办公室小间休息的浅眠模样,都是非常清晰的,画面和音质的拍摄手法都非常熟练。 他看着,身体里涌现一股反胃感,一手撑额,垂眸反思。 ga的这种嗜好让他不寒而栗,从背脊凉到头皮,全身凉飕飕的。他不知道和她共事的这么多年,她到底拍下了他多少隐私,又在他丝毫不设防的时候,对他做过什么。他原本一直当她搭档、助理、兄弟,但现在,她的这种嗜好,让他感觉吞了一堆苍蝇。 “ga,带着你的辞职信和律师回来,时间最晚不要超过明天中午!”他最后打一排字过去,敲了敲键盘,气急败坏关上电脑! 医院病房,窗边c着一束洁白的玉兰,窗明几净。 他原本是不想将那段视频全部播给如雪看的,但为了确认,他还是让lee将视频的开端在她眼前晃了一下,得到她的确定后,吩咐快速删除。随即让病房里的闲杂人等全出去,他看着她苍白如纸的脸蛋,心里除了愧疚,还有心疼。 原来果真是自己误会她了,她在孩子被陷害掉的情况下,再看到这段他和云姿亲热的视频,一定伤心透了。 如雪躺在病床上,只稍稍看了视频里的地点,就明白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了。她大叫了一声‘停’,便将脸偏过去,不肯看他。 虽然事情过去了,但一看到这视频,她就会想起那一日,她躺在病床上的撕心裂肺和绝望。 这个男人其实是绝情的,他自认为被背叛了,就可以对她完全漠视,只钻在他自己的世界里。如果那一日她没有厚着脸皮去请求他听她解释,他是不是要一直这样误会她下去呢? 他一直到今天,都没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肚子还疼吗?”他坐在床沿,看着她侧脸的情绪流转,用指尖触了触她白嫩的耳珠,想过来抱她,却被她躲开了。 “不要太在意这段视频,那是过去的事了。”他哑声道,嗓音浑厚张力,便不再靠近她,“我出去办点事,你先休息一会。” 站起身,沉声吩咐了护士几句,便走了。 如雪这才侧过头来,目送他高大的背影离去,心湖的波澜依旧激荡不已,难以平息。她心底的疙瘩在这里,他竟然面不改色的将这段刺眼的视频拿过来在她面前晃! 这个臭男人! 掀被起身,她决定走到外面转一转,透透气。 公公的事她听说了,而且敖宸成了嫌疑最大的嫌疑人,目前正受警方监控,一言一行都被监视,近期更不得出国。她作为儿媳妇,与公公接触最多的人之一,昨天也接受了警方的调查。 她自然是知道,他们抓着父子关系不和这条线不肯放了,非要查出个什么。毕竟母亲那么爱公公,是不可能有杀人动机的。只是,母亲到底有没有杀人动机,谁会比公公本人更清楚呢! 医生说公公是脑部突然受到重创,血y淤积,头骨微裂,性命悬在一线之间,就跟她当初差点血崩一样。不过公公是命大的,过了前三天的危险期,心率就一直保持平和,呼吸均匀。 或许他是听到了乃乃和敖宸的呼唤。 “帘子怎么拉上了?”她走到公公透明的加护病房前,发现米黄色的帘子被拉上了,挡住了外面人的视线。 “医生在给敖老爷做检查,一会就好了。少夫人,我扶您到这边坐坐。” “好。”她便坐在了走廊上的椅子上,一直看着帘子后医生的皮鞋在不断走来走去,没有移开视线。公公保住命的消息已经放出去了,难保凶手不会卷土重来,冒充医生或护士行凶。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少夫人,敖老爷的心率很正常,左腿的伤也在愈合。不过要苏醒,恐怕需要等一段时间。”检查完毕的医生从病房走出来,摘下口罩,一五一十告知她,面部表情平静,是她认识的云大夫。 她抒出一口气,暗骂自己的疑神疑鬼。有敖宸在呢,怎么会让凶手有机会卷土重来! 敖宸走出病房后,并没立即离开医院,而是去了医院监控室,坐在沙发上,摩挲着下巴眯眸盯着敖世政病房里的监控画面。 画面一直很正常,医生护士来来去去,皆尽忠职守一分钟都不敢多待,完全让他们几天的守株待兔扑了个空。同时那边的线人也来报,韩湘雅最近几天也很正常,买菜做饭、收拾家务、打理兰花,跟没事发生一般。 杀了人都能这么平静?还是,这事果真不是她做的? 他不得不在心底把韩湘雅的老谋深算彻底佩服一番,而后站起身走出监控室。其实父亲即将醒来的假消息,他在昨天已经放出去,并上了媒体,等的就是让韩湘雅上钩。岂知,她依旧按兵不动,比他还沉得住气。 所以这种情况下,要么事不是她做的,要么她找到了靠山,在医院里有眼线,与他做时间博弈。 他与父亲关系恶劣是众所周知的,时间长了,警方会将往日他和父亲吵架的事都揪出来,积少成多,连他口不择言骂出的脏话也一并算上,到时那可就热闹了。不过这事不是她做的,他还真有点不敢相信。 “宸,我到机场了,现在让我去哪见你?”ga打来电话,声音低低沉沉的,不知是疲累,还是心虚。 “来公司。”他也疲惫,被身边的这群人给整的。先是如雪,后是父亲,接着是最信任的ga,没一个让他安心。 十分钟后。 他坐在会议室的首席执行官位子上,冷眸看着面色憔悴、眼圈发黑的ga,没有勃然大怒,静静的,等着她的解释。 会议桌面倒映出ga憔悴的脸庞,这是这个女子第一次这样狼狈和心虚,这样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她深吸一口气,说道:“宸,我虽多管闲事了,但私事归私事,公事上我是绝对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我对公司绝对忠诚。” 说着,她将双臂撑在光可鉴人的红木桌面上,看着敖宸的眼睛:“我对你的忠诚,就跟当初我们在特种精英部队对组织的忠诚一样。我c手你们夫妻之间的事,是希望你能不被感情摆布,影响你的判断度。所以宸,你可以以侵犯肖像权起诉我,但请不要以泄露商业机密告发我。因为我确实没有做伤害你的事!” “你没有?”敖宸皱眉,一双鹰眸冷冽盯着她,忽而拍桌而起,“先是以裙子刺激她,而后偷换她的药,在她手机上上传那两段视频,这一连串的小动作一气呵成,差点害死她!你竟敢还说没有!裙子是你的,手机是你替她挑的,视频也只有你这里有,难道你还可以找出第二个嫌疑人!ga,是我太相信你了!” “我除了把裙子故意落在你箱子里,在她面前晃了一下,根本没做其他事!”ga也大声起来,手足无措抓了抓发,在他面前走来走去,似是理不清一些思绪,再道:“宸,我只是看你们夫妻冷战,就用那条裙子来刺激她一下,激她说话,没想到那条裙子被人利用了!那个人盗取了我电脑里的东西,并借用了我暗恋你的这层关系!对方很了解我们!” 敖宸剑眉一沉:“谁会比你更了解我?” “有!你曾经的那个小宝贝就比我了解你!”ga眸中一亮,急急看着他,“你曾经的宝贝裴云姿,她比我更了解你!宸,你不记得了吗?你曾经带她参加任何重要会议,允许她进出每一个办公室,她要什么你给什么!” 云姿?敖宸心里暗惊,眯眸看了急于辩解脱身的ga一眼,坐回沙发椅上,冷道:“云姿人在法国,根本没去过我家,她怎么作案?ga,现在一切矛头都指向你,我希望你最好去自首,不要在这里推卸责任!” “这么说,你认定是我做的了?就因为我曾经自作主张挂断她的电话,故意放了一条裙子刺激她……” “该死!”安静的他突然暴怒起来,一把拎起ga的衣领,深邃的眸底血色充斥,一身戾气,“我的忍耐是有极限的,你是自己去自首,还是让我亲手解决你?”手中一拽,他深邃的眼眸眯得更深,寒光骤现,“我对你太失望了,害了如雪不够,现在还要拉云姿!你觉得有比我更了解你的人么?” ga脸色大变,知道他这一刻是真的会杀了她,忙一把攥住他的手,脚下一移,挣脱他的束缚,“好,既然你不相信我,那你给我时间去寻找真相!我一定会让你知道这事不是我干的!” 敖宸除了刚才气急败坏拎起她,根本没有对她动手,见她惊慌逃开了去,也不来追,冷笑道:“你他妈从一开始就不该c手我们的事!就算你放那条裙子是为了刺激她,激她说话,但当时她怀着孩子,出了事你负责?你是一个行事谨慎的人,这么大意的留下你的裙子,无非就是想报复如雪!还有你拍下的那段我和云姿亲热的dv,让我感觉吃了满嘴的苍蝇!” ga脸色青紫,羞愧低下头,匆匆掩面而去。 她离去后不久,门扉又被一个人推开,甩出很大的弧度。“宸!”冲进来的人是裴铠泽,盯着他道:“你和ga撕破脸皮了?刚才我遇到了她,她很狼狈,撞开我就走了,我第一次看她这样。” 敖宸坐在沙发椅上,俊脸上的戾气不再,轻烟缥缈中,眉峰间多了一丝心事,“对,我们撕破脸皮了,她不再是我的搭档!”他掐掉烟头站起身,“本来叫你来,是想让你探探她,但是现在不用了,她让我很失望。” “你们的事我听说了。”裴铠泽原本是闻讯而来的,敖宸的事他了如指掌,不管不问,只是平日不方便管罢了。既然敖宸现在叫他来,他也就说两句好了,“ga喜欢你的事,确实是真的,但被有心人利用也有可能。你仔细想想谁能恣意进出你们敖家,并上三楼的?” 083 真相大白 “如果真不是ga做的,那就很有可能是她电脑里的东西被泄露了。”铠泽又道,如花瓣般润泽的双唇微微勾起,永远保持那种不羁倜傥的弧度,与他漂亮的容颜相得益彰,“你们公司电脑机密泄露的途径有两种,一是有人潜入ga办公室,进行拷贝。二是公司维修部门被人收买,故意泄露。” “维修部门?”敖宸为这个部门挑了下剑眉。因为他突然想起前不久ga告诉他,电脑拿去检修了,问他的电脑需不需要也去检查一下。但检修部门是保密机构,公司明文规定检修人员不得动电脑上的资料,这些人员的选拔都是经过层层刷选,最后得到信任才被录取,而且签了保证书。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嘛。”铠泽笑道,并慵懒躺在沙发椅上抚自己完美的下巴,“我想那个人因为很了解你跟ga之间的关系,以及你个如雪之间的矛盾。不然ta怎么知道ga电脑上有那段视频,怎么知道如雪每次睡觉前都有吃安眠药的习惯?这一连串的事一气呵成,应该是早有预谋。” 敖宸低眯眸子,似在深思熟虑,又似在走神,半晌后冷道:“我们去电脑检修部门走一趟。” 于是两人很快来到检修部,调出检修记录查了查,翻到ga的那一页,发现并无异样。 “ga的电脑放在这里放了多长时间?”他问道,把那厚厚的记录册关上。 “一个下午。一般我们为客人修好电脑后,会进行保养,翌日再亲自送到其办公室,这个过程不假他人之手,出了事我们全权负责。”检修部门的工作人员老练道。 “那把保养那段时间的工作室摄像存储记录拿出来给我们看一下。”铠泽敲敲桌子。 “先不看录像。”敖宸抬手打断他,突然道:“我只想知道,16号,也就是我太太出事进医院后,是不是有熟人来这里串过门子?而且还是跟我很熟的人?”他抬高剑眉,一点不像开玩笑,“你们要知道,这涉及一起谋杀案,若被人收买泄露公司机密,可不是坐几年牢这么简单!” “敖总,我们签过保证书的,绝不敢收这些小恩小惠拿自己的身家性命开玩笑。那天ga小姐亲自送电脑过来的,还有……噢,我想起来了。”部门主管绞尽脑汁的想,突然猛拍脑门,一把拉过穿着工作服的b,推送到他面前,“16号那天是小马在值班,ga小姐的电脑也是他负责维修和保养,有关详情“敖总您可以问他。不过那天我路过办公室门口,朝里瞥了一眼,看到一个年轻女子趴在他办公桌旁……” “敖总!”小马见这层纸包不住火了,忙接话道:“那天确实是我负责给ga小姐的电脑进行维修保养,但我真的没有偷翻电脑里的资料,也没有泄露。那天妍奚小姐抱着一台笔记本过来,让我先给她修,说晚上要赶回学校,时间很紧。我推脱不过,就先给她修了,让她在一边等等。” 妍奚?铠泽和敖宸双双对望一眼,心底不约而同明白了几分,也凉了几分。 “然后呢?”敖宸的声线变得冷起来,俊美面部逐渐y冷紧绷,眸中怒气一丝丝浮现,“你就任她触碰ga的电脑?” “我当时在检修她的电脑,不知道她有没有碰ga小姐的电脑,只知道她一直在办公室里好奇的走来走去……敖总,妍奚小姐是您的妹妹,您曾经说过她可以……” “那16号的录像呢?” “没……没有。” “没有?”敖宸气结,一掌拍在桌子上,玻璃桌面立即出现放s状的破坏痕迹,眯眸冷笑:“这段日子是不是天天提心吊胆会有公司机密被泄露出来,会有刑侦人员过来查你!?因为下班后你看录像,发现妍奚的确在电脑上拷贝了东西,但你已无力阻止!” “敖总,我……”小马双脚发软,不敢抬起头,怯怯的垂死挣扎:“录像不是被销毁的,16号那天摄像监控出了故障,所以没有录像。” 敖宸不再理会他,俊脸微微一偏,看着部门主管:“这里是公司机密重地,我在很久以前就在大会上说过了,出了事你们直接蹲监狱大牢。不要以为公司部门多就可以做小动作,你们有没有私下拷贝公司机密,高价卖出,公司都有查探和监控!现在,做好心理准备接受法律制裁!” 走出检修部门,铠泽变得很沉默,也不再放荡不羁的笑了,俊脸严肃。他亲自给妍奚打了个电话,约她在露天咖啡厅见面,并愧疚看着敖宸。 敖宸冷着脸走回总裁办公室,把接下来的会议推迟了,躺靠在沙发椅上闭目小憩。他要求铠泽自己去见妍奚,把手机开着,让他听到他们兄妹的谈话内容即可。 他原本当妍奚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现在才发现,妍奚的心思比他想象的幽深得多。 “妍奚,为何这样陷害如雪?”电话里传来铠泽痛心疾首的声音,清晰而真实,没有特意遮掩。 一声脆响,应该是妍奚将杯子碰翻了,清脆的声音断断续续,没什么底气,“大哥,这事不是那个ga做的吗?你怎么能怀疑我?” “说实话!”铠泽发起怒来的声音非常可怕,因为反差有些大,“维修部的人已经承认你在ga电脑上拷贝视频了!你将那两段视频上传到如雪的手机上,趁她昏迷,放在她的床头自动播放!” “大哥!”妍奚的声音突然有些激动,应该是探出身子,隔着桌面抓住了他的手,道:“大哥,我是你亲妹妹,不要告发我,我这样帮伯母,是为了帮姐姐。你知道的,姐姐为了宸哥哥自杀,弄得声名狼藉,宸哥哥却跟韩如雪逍遥自在,还把姐姐扔出公寓,让她就那么冻了半夜……太可恶了,我实在看不过去!” 敖宸猛的睁开幽深的双眸,坐直身子,眸子绽放冷凛犀利光芒。妍奚刚才说什么,伯母? “本来敖伯母一直喜欢我们姐妹俩,还说儿媳妇只要我们姐妹俩,谁都不要, 第 26 部分 欲望文 第 27 部分 豪门少奶奶 作者:肉书屋 第 27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敖宸猛的睁开幽深的双眸,坐直身子,眸子绽放冷凛犀利光芒。妍奚刚才说什么,伯母? “本来敖伯母一直喜欢我们姐妹俩,还说儿媳妇只要我们姐妹俩,谁都不要,可宸哥哥偏偏要娶那个韩如雪,践踏姐姐这么多年的感情不说,还把姐姐欺负得这么惨!所以在得知敖伯母偷偷换了韩如雪的药,想弄掉那个孩子后,我就心生一计,把那两段视频弄到她手机上,让她痛不欲生,而后主动与宸哥哥离婚!” “你好大的胆子!”铠泽的反应是抬起手就给了她一巴掌,打得一点不含糊,连桌子上的水壶茶杯都扫落到了地面上,“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这是要闹出人命的事!” “大哥,她不是没死吗?活的好好的!现在要死的人是你的亲妹妹……” 咔!声音断掉,办公室内瞬息恢复寂静。 坐在皮椅里的男人眼眸低眯,视线垂在地上,结束通话的电话紧紧攥在掌中,而后一松手,电话无力摔到地板上。 他觉得讽刺,而又辛酸,整件事绕了一大圈,还是绕回了他最不可能怀疑到的人身上。母亲可怜而无知,但绝对不恶毒,无害人之心。ga干练而忠诚,也是绝对不会伤人的,但,她们都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她们不但伤了他,还背叛了他! 傍晚,他驱车回到了冷清清的敖宅,坐等在偌大的客厅。 母亲的新未婚夫李良缘,是h市的秘书长兼办公厅主任,市委常委的骨干,与前妻离异多年,育有一子。据说这位文质彬彬的秘书长是母亲当年的同班同学,暗恋她多年,却一直没敢表白。而后等两人各自离异,才说出了当年那段朦胧青涩的初恋情怀。 于是两颗孤寂的心靠在了一起,加上又是门当户对,两人交往没足三个月就开始谈婚论嫁。且在父亲出事后,她改嫁的心更是亟不可待,连去医院探望的任务也省了。 “少爷,冰兰已经接回来了,我将她安置在外面的小旅馆,要现在接过来吗?”西装革履的老管家急急走进来,打破偌大客厅的沉寂。 他原本在想心思,眉头一抬,将宽背靠在沙发上,“接过来,而且要保密!” “好。”管家露了下脸,便离去了。 一会,门外再次传来细碎的高跟鞋声,郑淑贞踩着幸福甜蜜的步子,哼着歌,脸上酡红走了进来。她应该是喝了一些酒,也抽了烟,酒香烟味混杂在一起,与她保守矜持的模样格格不入。她一进门就将高跟鞋甩了,手指间还夹着一支烟,手包夹在腋窝下。 “敖宸,你回来了。”她一p股坐到沙发里,眯眸抽烟的动作渐渐娴熟,优雅的在烟灰缸里弹了弹烟灰。 敖宸冷冷看着她,眉峰微不可见皱了下,狭长的鹰眸直s过来,“除掉眼中钉,心里的郁结疏散了?” “你说韩湘雅?”她在儿子面前丝毫不避讳的吐着烟圈,细细长长的香烟在她指间一点点变短,撩着秀发侧过脸,“她谋杀敖世政迟早坐牢,我当然开心!还有敖世政,不是爱这个狐狸精爱得要死吗?到头来还是被她亲手杀死,给不了她一毛钱,哎呦,真是皆大欢喜呀,哈哈!” “我是说如雪!”敖宸一声厉呵,夺过她手里的烟扔到地上,居高临下y气人盯着她,“ga留下的那条裙子是被你拿走了?如雪的整瓶安眠药也被你给换掉?出事后,你又火速将裙子处理掉,将药换回来!告诉我,我出国的这段时间,你还在她的食物里动过什么手脚?” “呵。”面对儿子歇斯底里的指责,郑淑贞只是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弹弹手中的烟头,冷笑看着敖宸:“我早告诉过你不要娶韩湘雅的女儿,你偏要娶!这就是跟你妈作对的下场!你以为我为什么还要留在这个敖家?!因为我永远咽不下韩贱人给我带来的这口气!敖宸我告诉你,弄掉这个孩子还算轻的,比起她娘对我所做的一切,没要她的命算便宜这对狐狸精了!” “滚!”敖宸发出一声怒吼,利眸中狂乱起来,突然一把提起潇洒坐在沙发上的郑淑贞,狠狠朝门外扔去,“滚回你的郑家去!”他下手并不轻,就那么拖着总算大惊失措的郑淑贞到大厅门口,连带她的手包和鞋,狠狠砸出去,“现在如雪的孩子没了,所有恩怨都抵消了,你给我滚回去,我就当没有你这个妈!” 郑淑贞可能是真的没有料到儿子会将她拖出家门,狼狈的捂了捂磕破的膝盖,摇摇晃晃站起来,却发出一声大笑,将脸送到暴怒中的敖宸面前,指指自己的脸,“有本事你就掌掴你妈一巴掌!对,你老婆肚子里的孩子是我弄掉的,我就不喜欢她做我的儿媳妇,我就要让你们离婚!怎么着?你掴我啊。我原本是想发泄这一口怨气,就算了的,但你现在竟然将我扔出门外,为了一个小狐狸精打我……” “啪!”敖宸一巴掌扇下来,力道之大将她打翻在地,惊得她摔在地上惊恐的瞪大眼睛不敢再吱出第二声,“我现在不但要打你,还要制你!”他说到做到,重新一把拖起她,就那么当着众仆人的面,将她扔到院门外,“离了婚就给我滚!你再来敖家我打残你的腿!” 他嘶声吼着,眸中绽放绝冷的光芒,眼角却湿了,“我以身为你的儿子为耻!今天我儿子掴母,会遭天打雷劈,但你下次再来,我照样掴!” 轰隆一声,浓黑的夜空,果然是一声惊雷,电闪雷鸣,似是应了他的声。不大一会,瓢泼的大雨便落下来,快得让人躲闪不及。 郑淑贞抓着铁门大笑起来:“敖宸,你看到了吗?你再打我,这雷会真的劈到你身上!你看到了吗?”她使劲摇晃铁门,盯着站在雨帘里的儿子,“让我进去!这里是我的家,让我进去,听到没!” 轰隆隆,雷声滚滚,闪电一阵接一阵,如盘古开山辟地的神斧,震得地晃山摇。这是入冬以来最大的一场雨,响雷甚至把远处的信号塔给击倒了,漆黑的夜空在电闪雷鸣间呈现一种悲戚的暗红色。 雨水在脚边汩汩流着,静立雨中的敖宸抬了抬脚,转身朝远处的大厅走。如果真遭天打雷劈,他也不后悔打了母亲那一巴掌! “敖宸!”不知何时出现的老太太坐着轮椅立在台阶上,哀伤看着他。那苍苍白发,看起来是那样苍老,搭着毯子的单薄身子愈加瘦了,那是生命的流逝。 如雪穿着大衣站在她身后,纤细的身子骨,清瘦的脸,乌溜溜的发丝,一双手推在轮椅背上,可那双明澈的双眸,同样是哀伤的。 敖宸在雨中止住了步,短发和衣裳湿透,不知怎的,竟没有勇气上前。 磅礴大雨在冲刷他的脸庞,白茫茫的水雾在他眼前划过,沾湿他的眼眶,可他依旧看得清她们眼中的忧伤,以及那一身的萧索。也许她们是在怪他掴母,怪他没有保护好她们,怪他间接杀死了自己的孩子。 他突然哐当跪在雨里,在电闪雷鸣中,抱住自己的头,仰天发出一声长啸!父亲的脸、乃乃的脸、母亲的脸、如雪的脸,孩子,不断在他脑海中浮现、切换、指责,“你不是一个好儿子!不是好丈夫!不是好父亲!” 所有的事,皆是因他而起! “敖宸,到乃乃这边来,有乃乃在呢!”多年前乃乃和煦的声音似乎在前方回响,让他在雨中抬起头,寻找那一丝温暖。可是当他抬起头,他的脸却被抱在一具柔软的怀中,在他头顶回响的不是乃乃的声音,而是如雪的声音,“敖宸,别自责,没有人怪你。” 如雪打着伞,同样跪在他面前,“你和妈刚才的对话,我和乃乃在楼上都听见了,你、我、妈、我妈都有错,不是你一个人的错。宸,我们之间缺少的是信任和宽容,才导致今日的局面……” 敖宸心头一痛,将面前的她抱紧,紧紧揉着,似在抓住什么。尔后低下头吻了吻她,混着咸湿的雨水,激吻那张颤抖的唇。他抚她纤细的背,才发现她这么瘦了,这么娇弱的一具身子,总是在他伤心落寞的时候带给他温暖,包容他。可是他…… 淋了一场雨,两人洗了热水澡坐在大沙发上。他将她抱紧,发现她的手脚一直冰凉,任他如何煨都煨不暖。 名叫冰兰的女佣让那管家带了来,捏着手、低着头站在他们面前,说道:“我确实是因为要回家带孩子才辞职的,家里忙,家婆一个人忙不过来。而且我一直在服侍少乃乃,少乃乃却出了这样事,我难辞其咎。” “少爷让你说裙子和换药的事。”管家在一旁提醒她。 “裙子?”冰兰大为不解,茫然看着他们,继而有些紧张,道:“少爷是说您放在行李箱里的那件裙子吗?那天我为您整理行李箱,准备将裙子拿过来,却被夫人制止住了,她说她自己给您送过去。” “那天她什么时候上的楼?”敖宸问道,俊脸冷峻。 “您和少乃乃进房以后。那天夫人还在主卧房门口站了一会,被我撞见了,她就问什么事,我就说这件裙子怎么处理。” “所以你给她了?” “是。我想着反正是夫人送过去的,就没必要给您汇报了。而后的几天,夫人一直上楼来看少乃乃,但从不进去。有时也会让我们全都退下去,说少乃乃需要安静。” “少乃乃出事那天呢?她在做什么?” “那天少乃乃接到电话出门后,夫人就上楼转了一圈,说要在房里检查检查,看有没有霉味。而后少乃乃回来关在房里睡觉,夫人就让我守在门口,说少乃乃的脸色有些白,怕出什么事。” “那你先在敖家住几天,等事情完全水落石出,再送你回去。”敖宸冷道,没有再问下去,带着如雪转身上楼了。 ————————————————————————————————————————————— 《真人秀视频》这一章的最后,如雪术后醒来见了峻熙的反应稍有变动。亲们有时间可以去看一下。 084 韩湘雅的报应 如雪坐在三楼弹琴,修长白皙的指如精灵在黑白键上跳跃,奏出琴声袅袅,她微微低着头,一排卷翘的睫扇遮掩住她眸中的潋滟,如春日蝴蝶扑闪,却是黛眉轻蹙、红唇咬紧,一脸忧伤。 这是她上楼来一直做的事,不肯去睡觉,哪儿也不去,穿着晨镂,弹自己想听的曲子。 敖宸在不远处看着她,目光深沉,静静的。尔后将目光移到外面的雨帘上,转为深凉如水和若有所思。窗外的雨很大,噼噼啪啪打在窗玻璃上,溅落成无数水花在玻璃面上滑落,很像玻璃上自己倒影的泪水。 他看了一会,转过身走到她身后,伸臂将坐在凳上的她从后抱起,往卧室方向走。 卧室是暖的,橘红色的灯光洒在被子上,多了一层柔和。他将她放在被子里,搂着她的腰拥住她,用自己的体温煨暖她。 “宸,有没有新证据控告我妈?我知道这些事是她做的。”她翻了个身,背对着他,用细背感受他壮硕胸膛的温热。 “除了她曾在别墅留宿,床上有她睡过的痕迹,目前还未找出她杀人的动机和线索。她很聪明,施凶时用东西裹住了手,没有在花盆上留下指纹。” “你妈也是戴着手套换掉我的药,并知道留两粒利血平在垃圾篓里掩人耳目。呵呵,其实她们旗鼓相当。”她涩涩笑道,将螓首偏了偏,埋在枕头里,“原本我以为只有我妈容不得这个孩子,现在才知道,你妈更是容不得我的孩子,她是真的想要我们离婚。” “明天我带她去看精神科,是我忽略了她。”他将脸埋在她的秀发间,闭上双眼。 “不,明天她不必去精神科,而是出庭帮我作证。”她翻过身来,伸手抚他刚毅的俊脸,眸中水波潋滟,感伤而迷离,“她会后悔曾经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孙儿,这是良心债。” “作什么证?”他握住她的小手,贴在胡渣微生的脸庞。 “我妈雇凶杀我肚子里孩子的事。我已经控告她了,明天开庭。”她抽出自己的手,将身子平躺,望着帐顶,“那两个被雇的凶手已经找回来了,只要他们在法庭上供出一切,我妈c翅也难逃。还有爸,如果他能醒来,说出那天在厨房发生的事,这些就是铁证如山……加上她谋杀爸,那天在医院鸟林推我的事,她这辈子估计就在监狱里度过了。” “她在医院鸟林推你的事我怎么不知道?”那天他只被通知,她突然血崩,是自己不小心所致。 她凉凉一笑:“你自然不知道。因为那时你只觉得我活该,做什么事都是为了峻熙。” 他被说得心头一震,眸中闪过愧色,腮帮子咬紧,道:“明天我陪你出庭,几点开庭?” “上午10点,明天你得放安安的假,她得为我做人证。” “没问题!” 第二天,大雨停了,一个大艳阳天,鸟鸣庭幽。 不过在他们出发去法院前,铠泽突然拖着哭哭啼啼的妍奚出现在门口,将蓬头垢面的小妮子一把摔在他们面前,让她给他们道歉。 妍奚从地上爬起来,不肯道歉,哽咽说道:“我凭什么道歉,当初宸哥哥将姐姐拖出公寓,差点冻死她,还她自杀,做的比我绝情多了。我只是放了两段视频,既没杀人也没放火!” 如雪一袭浅色毛毛领呢大衣,围着白色围脖,戴着敖宸送给她的那顶球球帽,被裹得严严实实。突然听妍奚这样说,心下一惊,冷冷问道:“原来那两段视频是你放在我手机上的!但是你是怎么知道我、敖宸、峻熙之间的事!?” 妍奚跌跌撞撞从地上爬起来,眼眶哭得又红又肿,使劲吸着鼻子,“就你那一点事,你那一点小心眼,谁不知道!你就想霸着宸哥哥不放,宸哥哥多看我姐姐一眼,也能被你误解成眉来眼去!但是你自己呢?不知收敛的跟韩峻熙大玩暧昧不说,还偷偷怀过人家的孩子……” “妍奚!”铠泽一把扯过她,桃花眼中要放出冷剑来,生气与吊儿郎当的模样简直天差地别,冷冷斥道:“我是让你来道歉的!你再胡说八道,我把你架上法庭,让众人皆知你的所作所为!” “大哥,但是我真的没做什么啊,就照伯母的意思上传了那两段视频,其他事都是伯母做的……”见大哥的眸子越来越冷,面容上浮现一种罕见的y霾,她红红的小鼻子吸了吸,忙转过头改口道:“宸哥哥,我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吧。我这样做,是一报还一报,扯平了。” 敖宸饱满额头发黑,冷冷盯着她的发顶,皮笑r不笑道:“你怎么知道ga电脑上有那段视频?”他瞟铠泽一眼,示意让妍奚自己说。 铠泽拖着妍奚来负荆请罪,无非是想救妹妹,但一切说词都照他铠泽自己的意思来,这请罪还有什么意义!他要的是真相! “是…是姐姐……”妍奚努力想了想,一双红肿的大眼睛里,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似在边思考边阐述,“是姐姐以前带我来公司玩,我偷偷跑进ga的办公室发现的。当时我一点开这段视频就被ga赶出办公室了,所以一直对这段视频好奇。后来听说ga的电脑要拿去检修,我就以修电脑的名义,偷偷把这段视频拷贝了下来。” “呵。”敖宸讥讽一笑,慢条斯理踱步到她面前,微微俯下身,“我看不是偶然,是一切早有预谋吧。你和我妈一直在窃听主卧室里的电话和我们的争吵,把我们之间的矛盾摸的一清二楚。从我回国,到如雪出事那天,你一直跟踪她,因为那个时候,你和我妈谋划了一个天衣无缝的计划,你负责跟踪,我妈做内应。先是利用ga那条裙子,激化我和如雪、ga之间的矛盾,再选准如雪情绪失控、神志不清的时机,换掉她的药!这样,就让人误认为她是故意不要这个孩子!你还说你没做什么!” 他的声线拔高起来,利眸冷厉的同时,铁掌也伸过来,当着旁边铠泽的面掐住妍奚纤细的脖子,冷笑道:“你们以为那换的是什么药!如果如雪全吞了,她就没救了!更可耻的是,你竟然在医院又来那么一击,根本就是将她往死里整!妍奚,我现在就可以掐死你!” “啊!”妍奚吓得一声尖叫,被男人提起来的一双脚丫使劲乱蹬,以为敖宸真的要掐死她,小脸涨得红红的,“宸哥哥,我们没有故意害死如雪,当时我们让冰兰守在门外,提醒过她如雪不对劲,要多加注意。其实伯母只是不想要这个孩子,想让你们离婚而已,没想过杀人!宸哥哥,放过我,咳咳……大哥!”她的脸蛋咳成猪肝色,小手又拍又打,见敖宸不放手,满脸泪痕可怜巴巴扭头朝铠泽求救,“大哥,救我呀!我再也不敢了。” 铠泽从敖宸掌中将她解救下来,抹抹她脸上冰凉的泪,把她拨到身后,对敖宸道:“别吓她了,我会惩罚她的。其实你也有错,不是吗?如果当时你不赌气,不怀疑如雪,来医院跟如雪把话解释清楚,如雪又怎么会受刺激呢。毕竟当时峻熙已经跟你把当年的事说清楚,你心中的结已经解开了,你却没想到如雪的不对劲,还在误会她。说到底,是你不够相信你妻子,让外人有空隙可钻……而且你和云姿的事已经过去了,如雪不会放在心上的,关键是你在她最无助的时候,没有出现……” “带着你妹妹走吧!”敖宸盯着他的眸光又深了层,薄唇轻轻抿着,打断他,“管好你妹妹!她已经学会怎样布局害人了,不再是当初那个单纯的小丫头!我们裴敖两家的交情到此为止!” “宸?”铠泽吓了一大跳。 敖宸不再理他,让下人将车开过来,带着如雪直奔法院。 如雪一直很安静,在妍奚说那番话时她也没有反击,只是站在一边静静看着他们。可能有些事,是她早已预料到的,或者是不想面对的,她的安静是一种哀默。 此刻她将头轻轻靠在座椅上,看着窗外景物的飞逝,侧影沉静如水。于是一路上,两人始终都无语。 等下车,他拥着她爬很高的石阶,走进那庄严亮敞的大厅,同一些熟人打招呼。接着,他们遇到了峻熙,微微一点头,擦肩而过。 而审判厅里,一身正装的韩湘雅早已坐在被告席上,靠坐着椅子,与她的律师有说有笑,一点儿也不紧张。见他们走进来,抬起头投过来别有深意的一瞥,继续与她的委托律师讲话。 敖宸瞥这个女人一眼,坐在最靠前的听众席上,问原告席上的严律师:“审理这个案子的法官是谁?” “罗庄罗法官。”严律师扶扶眼镜,开始与如雪讨论案情。 姓罗的?敖宸眯眯鹰眸,盯着韩湘雅的后脑勺。这个老女人在犯下这么多事后,表现的太镇定了,就似那平静的湖面,水越静湖越深,卷起来的不是急风骇浪,就是腥风血雨。只是,罗庄会看上她这种残花败柳?据他对罗庄的了解,这个人是只爱钱权不爱女人,尤其是这种老女人。 “时间到,开庭!请肃静!”他正寻思一番,法官与陪审员一一出现在审判庭首席,拿起法锤重重落下一锤,宣布开庭。霎时,大厅内鸦雀无声起来。 这时,审判厅的大门又被人轻轻推开,走进来一个戴墨镜的娇小女人,一头亮丽卷发,戴着水钻耳环,正是昨晚淋了一夜雨的郑淑贞。她若无其事挎着一个精品包包,进了门也不摘下眼镜,径自坐到敖宸旁边。 “敖宸,你总算做了一件让我舒心的事。”她轻声道,目不斜视看着被告席上的韩湘雅,两排细牙咬得紧紧的,极力忍着怒气。韩湘雅这时恰好也回过头来看她,一对上她的眼,挑衅的笑了笑,再转过头去。 “我看你能嚣张多久!”她低声骂道。 敖宸瞥两人一眼,眼眸一眯,说道:“你等这一天等很久了,待会在庭上好好作证,报一箭之仇的同时,也算是给如雪的补偿。” 他正说着,法官便宣郑淑贞上庭作证了,制止了郑淑贞即将脱口的辱骂。 郑淑贞坐在席上,冷冷盯着韩湘雅,道:“法官大人,抢别人的丈夫算不算犯法?” 法官愣住,与陪审团对望一眼,清清嗓子道:“证人,请说与案情有关的事!” “二十五年前,这个女人往自己脸上泼硫酸,嫁祸到我身上,说是我伤了她……” “证人,请说与案情有关的事!”法官砸了砸法锤。 “我不是正在说吗?”郑淑贞接着道,并没有精神错乱,或胡言乱语,吐字、条理很清晰,“她这样做后,把我们敖家搅的天翻地覆、惊天动地,一哭二闹我丈夫跟我离婚。但我丈夫虽然跟我离婚了,却没有要敖家一毛钱,净身出户,于是她又急又恼,不顾廉耻跟亲生女儿争起敖家女主人的位子,弄掉女儿的孩子……” “法官大人,我反对!”被告方辩护律师连忙举手打断她,说道:“请问敖老夫人您有什么证据证明我的当事人这样做过?假设敖老爷真心娶我的当事人,母女俩做婆媳,岂不是更好?动机何在?” “如果她们母女俩相处的好,她女儿为何将她告上法庭!?”郑淑贞反问道,继续冷冷盯着气定神闲的韩湘雅:“因为她的女儿现在是少乃乃,而她自己努力了这么多年,依旧是个穷光蛋,所以她要弄掉敖家重孙来报复敖世政的净身出户!” 如雪黛眉一沉,将目光移开了。她希望接下来听到的话,是婆婆的一些良心话,也不枉这个孩子白白离去。 “是,我平时是泼辣,对儿媳妇不好。”郑淑贞接着道,“但大家为什么不想想,这个儿媳妇的身份在我们敖家是多么尴尬!她妈抢走了我的丈夫,女儿又来抢我唯一的儿子,而且只让我儿子受苦!我每次只要一看见她那张脸,就会想起我丈夫和那个狐狸精在床上滚来滚去的样子。大家同为女人,应该最能明白被丈夫背叛的那种痛苦!”她转首对陪审团的女成员道,掉了两滴泪,“我这个儿媳妇,虽然我有时恨她,但更同情她。她妈对她怎样我就不在这里说了,认识我们的人都明白……” “明白啥??”韩湘雅忍不住出声了,拍了拍桌子,“郑淑贞,你只是一个证人,说你自己看到的就成了!别在这添油加醋!她是我生的,难道我不疼她!” “肃静!”法官猛砸法锤,对韩湘雅发出第一次警告,“被告人不得大声喧哗!”继而接着道,“传重要证人!证人到场了吗?” 这两个证人原本是本案的关键,理应是第一次时间传召的,但原告方突然要求延后,说证人在路上出了点事。 敖宸早在法官落法锤前就接到电话,悄悄走了出来,因为韩峻熙告诉他,那两个小啰嗦原本是他地盘上的人,因犯了不少事,追回来后直接被特警带走了,暂且先拘留。 但刚才将那两个人送到法院来后,他们就在如厕时,莫名其妙在厕所晕倒了。事发很突然,似是在几个小时前被人打过药物,口吐白沫不止,全身抽搐。 “怎么回事?”两个男人第一次这样平心静气说话。 “监狱里都是我的人,他们会保护这两个人不受伤害,所以我怀疑是在来法院的警车上,有人对他们动了手脚。”峻熙冷静分析道,站在窗边静静看着外面,“这个人的来头很大,能动用武力,也能调遣特警,而且是冲着你们敖家来的。” 他侧过身子,定定看着敖宸:“从监狱到法院这段路,特警是不可能让任何人靠近警车的,除非是内部人,且还是押送人。目前我们已经锁定了那两个押送特警,但我毕竟是贼,没法光明正大捕官兵!呵呵。” “那两个人没救了?”敖宸这刻最关心的是这个问题。 “没救了!法医鉴定的是羊癫疯。” “两人同时羊癫疯?而且还是在即将出庭作证的时候?”敖宸面色铁青,阳刚的五官染上一层戾色,盯着来来往往的特警,“这里好像有点不对劲。” “唔,这群人名为维护秩序,实则在保护韩湘雅。”峻熙点点头,故意走到某个特警面前,果然发现对方全副武装警惕,双眸中s出危险的光芒。 他勾勾唇,在审判庭门口绕一圈,望望里面,走回来,“如果我没猜错,他们应该是被赋予了特权的私人特警,也就是制服与特警一样,却只听命于某一人。可惜,我发现的太迟了。” 敖宸点燃一支烟,重重吸一口,“没想到韩湘雅钓了这么大一条鱼,是我们太小瞧她的本事了。”吐出一口烟圈,眯眸看着那批严阵以待的特警,“还有没有其他证人?如雪第一个知会的人就是你,你应该给她准备了不少证人!” “如雪状告她蓄意谋杀她肚子里的孩子,除了那两个被雇的证人,其他人的口供都起不到作用。而且就算你父亲现在醒来,作证那天是韩湘雅故意推倒如雪,也治不了她的罪,因为他只是感觉,并没有亲眼见到。” 审判厅里。 法官大人第二次敲法锤了:“证人再不能出庭作证,本庭就当他扰乱法庭公正了!” 如雪转首回望大门口,看到敖宸和峻熙都不在,心口立即涌现一股不好的预感。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她再朝被告席的母亲看过去,发现她正要笑不笑看着她,眼神在说‘你告啊,我让你吃不了兜不走!’,而后眉梢得意一挑,抱臂靠在椅背上。 她低下头,对严律师道:“让我的两位好友出庭作证吧,那天她们亲眼看见那两个人s扰我,并扬言是被人雇凶。” “好。”严律师便站起身,请求传另外的证人。 然而安安和黛丽的说词全被母亲的辩护律师给驳斥回去了,他们认为那两个人跟母亲没有丝毫关系,并反咬安安和黛丽做伪证,涉嫌诽谤。因为从她们的描述里,那两个人根本没提到母亲的名字!而法官也同意这种说法! 于是中场休庭,十五分钟后再审。 她有些泄气,坐在原告席上问严律师:“我们胜诉的几率有多大?” “很少。”严律师直言不讳,快速接了个电话后,再道:“那两个证人出事了,而且时间很凑巧,就在出庭前的前几分钟。呵呵。敖太太,这场官司我们很可能输!” “你们当然会输!”韩湘雅朝这边款款走来,撩撩她新做的头发,斜睨这边,口气傲得很,“如雪,你跟我斗简直是不知死活!这一次我让你连翻身的机会都没有,等着!” 投以一y毒的冷笑,扭着p股腰肢走出去,越发的妖气了。 如雪脸色不变,心里却更加坚定了打赢这场官司的决心。既然母亲不要这张脸,她又何以心存愧疚呢。她就算最后一无所有,也要让母亲付出代价,认识到自己的错。她韩湘雅生是什么命,就该是什么命,作恶多端也强求不来!接着是害死她宝宝的郑淑贞和裴妍奚,这些人都要受到因果报应!否则她们永远不会知道那种五个月的孩子被从体内引出来的痛苦!那是一条人命! “她曾经在医院袭击我,让我差点血崩,可以作为有力证据吗?” “有人证吗?” “有。当时她打我的时候,是护士赶过去将她吓跑了。我想护士看到了她半张脸和背影。” “我们可以让护士确认,但为什么不当时就报警?那个护士去哪了?”严律师严肃皱眉。 “当时的风声被我婆婆压下了,所以很少有人知道这事。那个护士也被当场解聘,去向不明。” “以你说的这种情况,只有等下次开庭再找这个护士出来作证了,不过我不敢保证这个护士是不是已像这两个人证一样,遭人灭口。敖太太,下次有突发事件,要立即报警请辩护律师,不然时间久了,所有的线索都会断掉。” 接着是下半场庭审,韩湘雅反被告为原告,突然提到了敖世政被谋害之事,一口咬定亲眼看着敖宸骂骂咧咧翻墙进去院子。 此话一出,满场哗然,把众人吓了一大跳。 法官问她,这条线索跟此案有什么关系。她答道,敖宸与敖父关系一直不好,与其母将怨恨一起发泄到如雪身上,导致如雪精神压力过大,产生幻觉。并道如雪跟她关系很好,经常去看她,给她买东西,且多次说到丈夫和婆婆对她不好。 “被告人是说,原告被丈夫虐待,有精神上的问题?”法官问道,与陪审团眼神交流片刻,再加上一句,“也就是说原告丈夫有暴力倾向,虐待老婆,谋杀父亲?” “法官大人,我反对!”严律师举手打断,“我当事人没有精神上的问题!并且刚才的举证与本案情无关!” “怎么没有关系?”韩湘雅的律师也站起身,笑道:“原告曾一度以吃安眠药才能入睡,与丈夫分房,经常吵架!这次流掉孩子,听说是原告自己故意而为,并向丈夫寄出了离婚协议书!那么请问原告,为什么要打掉五个月大的孩子,坚决与丈夫离婚?因为他虐待你吗?他不想要这个孩子?敖家人对你不好?让你精神压力很大?请回答我!” 如雪面对对方律师的咄咄人,想起了公公的那起谋杀未遂案,便道:“我丈夫没有虐待我,我很爱我的丈夫,我丈夫也很爱我!那天他去公公家,是因为听到公公发出了一声惨叫,突然把电话挂断了,所以去看看。” “请你回答为什么不肯要这个孩子,并寄出离婚协议书!”对方问道。 “反对,这并不是离婚诉讼!” “反对无效,请原告继续回答。” 如雪看一眼静坐在听众席上的郑淑贞,看着她眸子中的那抹惧色,说道:“因为我zg壁过薄,身子不好,孩子很容易流掉。寄出离婚协议书,是不想拖累我丈夫,因为他们都期盼要一个孩子,但我没法做到。” “不能再生,是你自己以为,还是医院出了证明?”对方紧追不舍。 “反对,这涉及到我当事人的隐私,与案情无关!” “反对无效,请原告继续回答!”法官铁面无私道。 如雪冷冷看着对方辩护律师:“自然是医院开出的证明——zg壁过薄,惯性流产!请问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我要求看诊断书!” “反对!” “反对无效!”法官飞快道,反应之快让人瞠目结舌。 众人皆看向他,才察觉到不对劲,原来每一次原告方的反对都被他驳回来了。这一次严律师还没说出反对什么,他就把反对无效说出了口。 严律师动了气,推开椅子站起来,道:“如果对方不能给出追问下去的理由,我的当事人有权不回答他的问题!法官大人,您不要忘了,现在是在审理韩女士雇凶谋害敖太太腹中胎儿的案子,并不是在受理婚姻案件!” 罗法官砸砸法锤:“如果原告方辩护律师再干扰正常审问程序,我们只有宣判庭审结果!请被告方继续提问!” 于是韩湘雅的律师要求看诊断书,并将诊断书拿给趾高气扬的韩湘雅看,惹得她又是一笑,勾起身子在律师耳边耳语了几句。 如雪看她一眼,再看一眼高高在上的法官和陪审团,终于明白母亲为什么能那么信心满满的在她面前耀武扬威,说要整死她。因为这个法官已经被她收买了,会不断的让严律师无法说话,干瞪眼,而法官旁边的那一大排陪审团里,估计也有半数被买通了。 她霎时如被泼了一桶冷水,扭头去看听众席上的家人和好友,发现敖宸依旧没回来,峻熙也不在。而新闻记者和其他媒体播报员都被赶了出去,不见一人。婆婆郑淑贞则安静坐在椅上,定定看着孤立无助的她,眸中不知是奚落还是可怜。 “既然原告方被诊断出惯性流产,那么精神压力一定很大,我们有理由相信,敖少夫人在这段婚姻里,承受着来自丈夫虐待和不育症的巨大压力,所以在我当事人面前哭诉时,产生了幻觉,以为我当事人要害她的孩子。”韩湘雅的律师又站起身道,半个小时内一直是他说话,唾沫星子洋洋洒洒溅到四面八方,在阳光下飞扬:“我恳请陪审团判原告方精神障碍,其丈夫家暴,并入宅行凶!” “我要求休庭!”如雪大声道,脸色有些发白,撑着桌子道,“我不太舒服,请求休庭五分钟!法官大人!” 罗法官淡淡睨她一眼,不顾她的请求,法锤握在手上打算宣布审判结果,“休庭请求驳回。请陪审团讨论庭审结果……” “慢着!”如雪狠狠一拍桌子,冷冰冰盯着他,“我要求休庭,法官大人听不到吗?我身子不舒服,而且我还有人证,所以还不到宣判的时候!” “什么人证?”法官、韩湘雅、被告方辩护律师皆是一惊。 如雪抿着唇,没有立即答他们。其实她只是想拖延时间,等敖宸和峻熙回来,根本没什么人证。她道:“被告方刚才是不是在请求宣判我丈夫入宅行凶,伤害我公公?就因为我和丈夫之间出现了一点小摩擦,就判定我受虐待,丈夫家暴,以致延伸到入宅行凶?证据呢?” “敖韩如雪女士,你本身就是精神障碍,所以你所说的一切话都不作数。”对方律师冷笑提醒她,将文件夹杵在桌面上,目露不屑。 如雪不理会他,看韩湘雅一眼,说道:“妈,你不知道吧?公公其实早醒了,敖宸放出去的不是假消息,而是真消息。此刻他正带公公过来!” “不可能!”韩湘雅先是一惊,而后拍桌而起,用很大的响声掩饰她刚才一秒钟的惊慌失措,“你公公被敖宸伤的那么重,不可能那么快醒过来的!你不要以为我不去医院就不知道医院的情况!我说你不要再垂死挣扎了,拖五分钟你也是精神智障!” “妈,你反应那么大做什么?公公是你丈夫,他醒过来了,你该喜极而泣才是,为何紧张成这样!”她冷笑。 五分钟就五分钟了,能拖多久是多久,他相信敖宸一定在想办法挽回局面,她感觉得到。 “好了,肃静!肃静!”法官大人又来和稀泥,看向如雪:“给你一分钟,你说的人证如果不能及时带到,本庭就判你多次藐视法庭,妨碍司法公正!” 如雪轻轻讥笑,将眼睫掩下,看着地面。 这姓罗的法官纵然有天大的本事,这间法院也是国家司法机构,门内的记者虽被赶出去了,但门外肯定还守了一大圈。他除了说反对无效,不让严律师开口辩驳,还能只手遮天不成! 她坐到椅上,回头去望身后的婆婆和安安、黛丽,掌心凉透。敖宸一定会来的,因为如果这次败诉,母亲不知又要玩出什么样的花样! “好了,一分钟时间到,请陪审团讨论庭审结果并宣判!”法官高亢的声音像那被关在笼子里的兔子,迫不及待往外跑! 他们都是恨不得及早宣判结果的。然而就在这时,蜡黄色的实木大木门突然被人一把撞开了,涌进来两位拿话筒的记者,和抗摄像机的摄影师,女记者大声而快速说道:“我们继续播报庭审过程!刚才我们的工作人员突然被两个特警没有理由的赶出审判厅,所以我们怀疑这里在进行不透明审理……” 紧接播导员之后,是两位白衣护士推着一个头上缠满绷带的病人走进来,说道:“法官大人,最后一位证人到了,他要求出庭作证,说出他所见证的一切!” 韩湘雅和如雪同时回头去看,一个面色刷的惨白,惊得一袖子把桌上的东西扫落下去,一个喜极而泣,从椅子上站起身。 第 27 部分 欲望文 第 28 部分 豪门少奶奶 作者:肉书屋 第 28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br / “爸!”她不会是在做梦吧! 见有人涌进来了,厅内的几个特警又准备过来轰人,却被外面的又一批黑色制服特警给得连连后退,不敢轻举妄动。而门外,是一大片闪光灯在闪烁,啪啪闪个不停。 也就是表示,庭审厅外走廊上的那些打着维护秩序,实则让这里形成一个孤岛的私人特警们被解决掉了,这些记者才能畅通无阻挖掘他们的独家新闻。当然了,也许是某人故意放进来的。 “我们是芒果台xx晚报记者,听说这里几个小时前曾被一批私人特警圈成一个孤岛进行不透明的审理……” 而面对一大圈记者和特警,罗庄罗法官不得不清清嗓子,准许最后一位证人出庭作证。不过说完话后,他将手撑在额头上,斜着眼睛偷瞧韩湘雅的表情,掌心捏了一把冷汗。 “湘雅,你怎么那么放心我不会醒过来?”敖世政将轮椅推到韩湘雅面前,一张唇是灰色的,没有血色,却笑的舒展,“我们家族医院里有无数间加护病房躺着敖世政,却独独没有真正的那个我。你如何派人去查,去暗杀,都杀不到,因为我其实在另一间不起眼的医院。我很高兴你这次找到了一个有权有势的男人,不过他把你当人待吗?” 韩湘雅额头冒着冷汗,身子不断往后缩,脸上傲气不再,一阵青一阵白皱成一条苦瓜,双手不停的发抖,而后发出一声尖叫翻下椅子,爬起来就跑。那个男人骗她,他明明说已经解决掉了敖世政,为什么他还能醒过来! “法官大人,不是我儿子入宅行凶,而是这个女人用兰花盆砸我,想杀我灭口。那天我儿子只是接到我电话赶过去救我,却被她反咬一口!还有厨房那一次,也是她故意推如雪滑进油里,意欲弄掉孩子。如雪流掉孩子后,她再次跑去医院行凶,差点让如雪血崩!我不知道她这辈子还做过什么恶毒的事,只知道她的这些行径全是我纵容的!” “让我出去!”韩湘雅还挤在门口那堆人群里,发出的叫喊又尖锐又绝望,甚至疯乱的用皮包去砸挡路的人。那个臭男人明明说过疏通了法官,派私人武警实行监控绝对不会有问题,但为什么让敖世政醒过来! 敖世政醒过来她就玩完了!她不要坐牢!她这辈子做了太多的事,一旦入狱,连死刑都不够判! 她又哭又叫,但还是被人拖了回来,当着众人的面,被按压在地板上。 罗庄罗法官摇摇头,没法救她,宣判完后就快速出了法庭,跑的比谁都快! “我们还没完!我会让人申请二审的!”韩湘雅双手被铐,凌乱的头发遮着脏垢的半边脸,瞪着敖家的这伙子人,笑道:“韩如雪,不能生孩子了是你活该!你以后得不到敖宸的,我把话说在这里!还有郑淑贞和敖世政,你们就守着那些家产发霉吧,我诅咒你们一辈子被人骗!特别是郑淑贞你,这辈子我跟你没完!有我在你,你永远别想被男人疼!哈哈!” 她一直盯着他们笑,直到被拖出去,那y冷的笑声还在大厅里回荡。 郑淑贞却不再气,在长椅上坐了一会,静静走出去。原本她该去跑上前打这贱人两耳刮子的,但看着目前这状况,不知怎的,她打不出来。其实她跟韩湘雅没有什么两样,双手都沾满了血腥,且那血是自己亲孙儿的!是敖宸的孩子! 她慢慢走出去,没有人喊住她,也没有人跟她说话,她就像一叶扁舟,一会消失在茫茫大海。 “爸,敖宸呢?”如雪蹲到敖世政面前,抓紧他的手。 “他受伤了……”敖世政眼皮翕了翕,似乎又要闭上去,很虚弱。刚才的他就似在体内灌满了气,强撑着,现在气泄了,双肩垮下来,便只有把头无力歪着。 他受伤了?如雪大吃一惊,拔足便往门外跑! “如雪,你不能跑!你刚刚流过孩子!”安安和黛丽忙跟着她追出来。 085 对不起 待如雪跑出审判厅,往外面搜寻敖宸的身影,才发现整个大楼被一批黑衣戴钢盔的持枪特警包围了,特警后面则挤着一群如浪潮般不断往前扑打的八卦刊记者,以及好奇的行人。 而门口站了两个人,一个是戴着肩章和胸章、战功济济的特警首长,一个是短发凌乱、满脸血污的敖宸。两人正在交谈,一边并肩走,一边避开门外记者的闪光灯,而后等走到台阶前,两人握了下手,特警首长便一个立正敬礼,转身调遣特警归队去了。 “宸!”如雪跑下台阶扑到他怀里,紧紧抱住他,抚他沾有鲜血的脸,“哪里伤了?” 敖宸看着她焦急的模样,心窝很暖,大掌抓起她的小手放到薄唇边亲吻,俊美的容颜如暖阳在绽放,“我没事,这些是敌人的血。雪,刚才我在制服那些杀手的时候,感觉到你在呼唤我,你说让法官再等五分钟,相信我会把医院的爸带到这里来。”他狭长深邃的眸轻笑着,把她抱在怀里亲吻,吻了又吻,“雪,你是我的肋骨。” 如雪见他还能轻笑吻他,便放下心来,用袖子拭他俊脸上的血污,嗔道:“曾有男人说,女人都是男人的一根肋骨,唯一重要的一根,但现在的男人一般都有两根肋骨,你说我是你的第几根?”她并未太认真问着,双臂缠上他的宽背,想去抱他,双手却突然碰到一片粘湿,湿漉漉的。 她这才察觉到他背后的毛衣被划破了,连同里面的衬衫都往外翻开,流血不止!她惊呼一声,把手收回来,惊恐看着满手的鲜血,“宸,你还说你没受伤!” “小伤而已!”敖宸忙低下头,在她雪白的面颊上蹭了蹭,吻吻她的红唇,“爸怎么样了?刚才医院是用强心针强行将爸弄醒,他现在一定撑的很痛苦!” “医生护士将爸送回医院了,应该没事。宸,刚才是怎么回事?”如雪转首回望,发现黑衣特警们正训练有素的鱼贯进入法院大楼,将里面的人员一一疏通出来,有些还攀岩附壁往高处爬,用枪指着里面,严阵以待。 “那批特警在反抗了,我们离开这里!”敖宸也回头去望,在听到楼里面传来几声枪响后,忙一把抱起她飞快往院门口走。 “安安和黛丽还在里面!”如雪拍他。 “她们早跟在你后面跑出来了!”他指指停在门口的警车,让如雪去看坐在车里、正对他们招手的两个女子。不过他没有坐进警车,而是将如雪抱到自己车里,将车开上公路,往医院方向疾驰,“我妈去哪了?她看到我爸醒来是什么反应?” “婆婆离开了,不知去了哪。”如雪淡道,无意瞥了后视镜一眼,蓦然发现峻熙原来站在后面望着他们,眼神与她在镜子里交汇。他身上受了伤,却很潇洒的样子,两手c兜,目送他们离开。 “要回去看看他吗?”敖宸也瞥后视镜一眼,将车速放慢。 如雪收回目光摇摇头:“不必了。” 敖宸扭过头看她一眼,继续将车子平稳加速,目视前方说道:“这批私人特警并不是警备区司令员调遣过来的,来路不明,可以自由进出法院、检察院这些司法机关,又可以出示盖有政府钢印的令状书。而他们的头,实权高于警备区司令员、总警监之上,不但能蓄养一批披着特警外衣的杀手,又能被批准合法,在市里半只手遮天。” “刚才公公说家族医院里躺了无数个他的替身,是真的吗?” “嗯。”他点点头,鹰眸眯了眯,“我在医院弄了三个重点加护病房,每个病房里躺着一个毒手神探冒充爸,派人重重监守,只要韩湘雅雇人来灭口,就生擒!几个小时前,医院打来电话说对方终于沉不住气潜入病房,不但破坏了医院的监控系统,且动用了武力,见人就伤!于是情急之下我和韩峻熙商量合作,他负责去别的医院保护并接回父亲,我去家族医院生擒凶手,在有限的时间内将活口带上法庭!” “这里的罗法官早被收买了,所谓的法庭等同虚设!当时我很担心,即便你将证人带过来,也无法胜诉!”如雪想起刚才的一幕便玉背冷汗涔涔,蹙眉看向侧脸严肃的他,“其实我有些天真,以为将我妈告上法庭就可以让她收敛,谁知惹上了更大的麻烦。” 他稳稳开着车,剑眉攒动,沉声道:“雪,你这样做没错!韩湘雅攀上的这个男人,是冲着我们敖家来的,他们同为一伙人,所以即便你不跟她打这场官司,他们也会以我入宅行凶的莫须有罪名逮捕我,以神经失常的罪名让你百口莫辩。雪。”他一只手伸过来,裹着她柔软的手,“你有没有怀疑过你可能不是你妈亲生?” “怀疑过。”如雪将手放在他温热的大掌中,另一只手覆过来,望着挡风玻璃外的车流,“她三番四次想弄掉我的孩子,更想要我的命,所以我一直觉得我的存在可能挡住了她的某种计划,让她暗下杀心!不过如果我不是她亲生,那我的亲生父母是谁呢?” 敖宸将车轻轻转个弯,开进家族医院大铁门,停下熄火,道:“上次我爸在电话里提到你的身世,说裴伯母已经在医院等我们,我想这事跟裴伯母有关。” “裴伯母知道什么?”如雪立即把手从他大掌里抽出来,推开车门下车,心里有些堵的慌。裴家与他们韩家根本八竿子打不着边,即便她喜欢温婉的裴伯母,也没必要乱认妈。 敖宸也从车里下来,穿上那昂贵的黑色长大衣,遮住他背上的伤口,几步追上她:“跟裴伯母见见面就知道了。她可能知道一些事,有关你身世的。” 两人往医院走,先是去见了再次昏迷过去的敖世政,再去处理背上的伤口,拿些药。 医生给他清洗伤口的时候,如雪推门而入,站在旁边看着,看到那条有拇指宽,暗红色的皮r都外翻出来的伤口在他厚实的背部狰狞蜿蜒,那用镊子夹着的棉球一沾上去,就瞬间染红了,如一朵朵绽放的血花,而有些地方还与他的内衫粘在了一起,撕都撕不开。 “伤到脊椎了吗?”他不知道她进来了,l着古铜色的上半身问医生。 “还差一点。”医生给他包扎完后,在给他照x光,说道:“以敖少爷的身强体壮,钢筋铁骨,这点刀伤还不致命。不过你的左臂有被子弹扫过的痕迹,而且伤到的地方还是旧伤,现在还疼吗?” “疼吧。”他套上护士给他拿进来的干净衣衫,扯了扯唇,可能觉得一个大男人喊疼是很丢脸的事。而后套上衣服转过身,才发现他让等在外面的如雪早进来了,正抱着他的大衣外套静静站在门口。 他眸光微闪,从她手中接过大衣穿上,推开门往外走,朗声笑道:“听人说受伤了要以形补形,上次你的脚受伤用猪脚汤补,这次我的背部受伤,是不是要用排骨汤补?老婆,我们回家炖排骨汤。” “那公公咋办?”难得他这个时候还想喝汤。 “对方这次动用私人特警干扰法庭程序,已经惊动了上面,上面正立案侦查,他不敢这么快轻举妄动的。”他不以为然地笑了笑,声音低沉、略显沙哑却又富有磁性、浑厚,大掌揽着她的肩,双双走出医院大楼。 等回到家,两人做了一件自从冷战以来最亲热的一件事——她帮受伤的他洗澡。 宽大的浴缸放满了洗澡水,水龙头里的热水还在汩汩流着,他双臂伸展,嘴角噙着笑,让她给他脱衣服。大衣外套已在进门的时候就脱了,现在脱他的里衫,长裤、短裤,直至一丝不挂。 “这个皮带怎么解?”她蹲在他面前,一双红酥手在他腰上的皮带上捣弄了半天,就是解不开。 他将闭着的双眸微微睁开一条缝,惬意享受而又玩味,薄唇越勾越深,“先把拉链拉开,手伸进去。”她这颗小脑袋埋在他这个部位的动作真让他心痒痒啊,先是一阵幽香扑鼻,黑溜溜的长发在他眼皮底下晃来晃去,而后慢慢蹲下去,越贴越近,近到那张微开的水嫩红唇就快咬上他的重要部位。 他在上面看着,喉头骤然发紧,真怕自己控制不住,把身子还未复原的她给直接扑倒在地板上,狠狠爱一番。所以索性闭上眼,享受她那双小手在他腰部摸来摸去。偶尔睁开一只眼,偷笑一下。 他真希望这皮带永远解不开,让她软馥芳香的柔软身子一直这样轻轻摩擦下去,如一只小猫咪在他怀里钻来钻去。 “伸进去了,然后呢?”她可能是被弄得急了,粉嫩的双颊染着两抹霞色,鼻尖被热气熏出两滴香汗,什么也不想,果然把手伸进他的裤裆里。尔后还抬起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茫然望着他。 他的喉头一阵咕噜,本能的吞了一口口水,用指尖去拭她鼻尖上的汗珠,“然后这里会起火。” 她听着他发哑的声音,和眸中的浓黑欲望,总算反应过来自己被他耍了,“你戏弄我!”清咤一声,想把手抽出来站起身。却被他一把按住了,身子被提了起来,落到他怀里。 他仅用一只臂膀箍着她,往怀里一紧,两具身子便贴到了一起,低哑笑道:“老婆,你急得香汗都出来了,为夫这就给你解开。”他的手在腰带上轻轻一碰,那难倒她的皮带便发出打滑的声音,脱匣而出,他却依旧在笑,将脸俯下来贴着她,“现在解开了,老婆,我们是去床上,还是就在这里?” 她的俏脸发绿,清晰感受到那贴在她掌心的东西在胀大发烫,变得又粗又硬。她似被烫着般的想躲开,却被他按压着不准抽离,而且身子还被往后拖,压到了冰冷的墙上。 这个臭男人! 她低下头,一手撑在他的胸膛上,“我才不急!” 他呵呵的笑,笑声又清朗起来,拨开她的额发,吻了吻她的额头,“既然老婆不急,那我也不急。我们继续洗澡!”那只掌又在她腰线上轻轻摩挲着,有一下没一下,让她起了满身的j皮疙瘩,而后等她把身子敏感缩起来,他又转移阵地又揉又捏,喉咙里发出愈发低沉的笑声。 这样毛手毛脚他还堂而皇之的说‘继续’!她咬着唇,在他笑得如偷完腥的猫时,放在他裤裆里被他使命按压在他灼热命根子上的手突然一使力,狠狠捏住,抬起头得意睨着他狼狈的俊脸。命根子在她手上还敢张狂,现在她就让这个霸道又狂傲的男人吃瘪! 她又缓缓用力起来,看着他俊美的脸庞上不断闪过黑线,心里真是舒畅不已。 “弄坏了它,你以后可就没性福了。”他咬牙警告。 “没关系,弄坏了它,我以后再找一个更好的男人!”她的脸蛋被蒸汽蒸得酡红,一双凤眼在轻雾缭绕中,也如含满春情,碧波荡漾。她原本在进浴室前就换上了一件轻薄的丝绸睡裙,领口松松开着,腰带斜系。现在两人一拉一扯间,雪白的身子露得差不多了,薄薄粉色布料被水汽粘在那凹凸曲线上,每动一下都水痕分明。加上她手上的动作,与其说是在戏耍男人,不如说是在勾引他。因为她的眼,她的语,都是似水柔情。 “这个世上可没有比我更好用的男人。”敖宸暗笑着,大掌一直在那丝滑润泽的玉背上游移,将她的身子往自己身上压,又警告道:“如果以后哪个男人敢要你,我先废了他!” “你敢!”她银牙一咬,一把将他推到了身后的浴缸里。只听噗通一声,本就注满的洗澡水被他高大的体魄全数溅了出来,浸得地毯上都是。 他用大掌抹了抹脸,甩甩短发上的水珠,索性坐在了浴缸里:“老婆好身手!”而后又突然从水里弹跳起来,“好烫!”蛟龙般的身子又带出一大片水珠。 烫?如雪吓了一大跳,没心思跟他玩了,忙汲着拖鞋跑过去试水温。不过哪里烫了,温度明明很正常! 而喊烫的人则在偌大的浴缸里悠哉悠哉游了一圈,背靠缸壁,将白色毛巾搭在头上,双臂环胸,“老婆,今天打架胳膊腿很酸,帮忙搓搓澡,这里、这里,还有这里。”他脑袋顶着那条白毛巾向她撒娇。 如雪看着他这模样很想笑,走过来,“哪里酸痛?要预约伟大的按摩师,请先拨打:xxxxx(她自己的手机号码)。”不过她还是蹲下身来,手扶上那宽厚的肩膀,掬一把水。 只是当她拨开那细细的泡沫,才发现水的颜色是淡红色的,飘着淡淡的腥味。她心头警铃大作,才记起他现在是一身的伤,刚才她那一推,估计让他的背撞到缸沿了。 于是她飞快的想去拉他,叫道:“伤口不能碰水,快出来!快出来!” 她使劲喊着他,溅了自己一身的水,差点也爬进浴缸来。刚才她只顾得自己畅快了,忘记了他的伤口,明明之前她放洗澡水是为了帮他擦澡,而不是泡澡! 他看着她急切的样子,将头上的白色毛巾取下来,站起身朝这边走过来,阻止她跳进浴缸,“怎么又把我老婆急成这样了?这点伤没事,以前我带着这些伤在海里泡一夜都没事。” “但是现在有事!”她对他清吼,一条干浴巾给他砸过来,自己手上抱着一条给他小心翼翼擦背上的伤口,“刚才我是气坏了才推你进去的,你撞到了为何还不出来!我不允许你拿自己的身体和性命开玩笑!你说过我们还会有孩子的,我们会信任彼此,还有未来!” “雪!”他喉结滚了滚,用手中的那条浴巾把她包裹起来,温柔地替她擦干身体,在她的额头亲一下。而后将她抱进卧室,放在大床上,“以后我不会这样了,为了你和宝宝,我得爱惜自己的生命。” 她埋在被窝里,仰起头与他吻了吻,伸出一只手与他紧紧交握,微带哽咽道:“宸,你去拿医药箱来,我给你重新上药。”她希望他平安的活着,不受一点伤,而后在他们第二个宝宝出现的时候,他们一家人平安,健康,和睦。这不是一个遥远的梦想,因为母亲入狱了,该了结的恩怨都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渐渐淡去。 公公病愈后会回敖家,做回敖老爷,婆婆或许会改嫁,又或许受到良心的谴责而从此明白自己在做什么。其实大家还可以做回一家人的。 敖宸穿上睡袍去拿药箱了,她将右手放在唇边轻轻咬着,翻个身。如果她没法再生,就去抱养,或者找代理孕母,总之,敖宸是一定要有个孩子的。乃乃和公公也需要孙子。 她翻过去,闭着眼睛捂着胸口,心底突然难受了起来。这辈子她最想要的,就是一个在她胸前钻来钻去的孩子,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她最爱男人的骨血,可是,上天总是要跟她开玩笑,一而再的作弄。想到此,她鼻子有些酸涩,轻轻吸了吸,鼻尖却又突然飘散淡淡的玫瑰芳香,让她睁开眼来。 墨色缎布被套上躺着一枝洁白的白玫瑰,一枝j杆很长的白玫瑰,白白的瓣衬在墨色丝绒被上,晶莹的水珠还在瓣叶上滚动。j杆上刻了一排字,很长的一排英文字母,在晕黄的床头灯下那般显眼。 她伸手拾起这枝j杆很长的白玫瑰,看着那排字——“thankytoylife”,很感谢一路有你,是敖宸送给她的。 她吻吻那朵白玫瑰,将它放在怀里。敖宸,我也很感谢你出现在了我的生命。如果没有你,我可能已在基隆港死去。 穿着深蓝色睡袍的敖宸拎着医药箱站在床边,看着他的妻子与那枝玫瑰躺在一起,黝黯眸底的颜色在不断沉下沉下,变成幸福的眸色。洁白的玫瑰放在她脸边,却比她那张紧闭双眸的脸逊色。他的妻子,在他看到她的第一眼,就是一朵洁白芬芳的白玫瑰。她娇而不媚,艳而不俗,美到酥入骨髓,却纯到撼人心魄。 他爱的,就是那颗专一不杂的心。 他轻轻走过去,从后拥住她,在她耳边低语了一句‘对不起’。他误会了她,冷落了她,错怪了她,羞辱了她,却独独没有相信她。她落胎的时候,流了那么多的血,一定是疼的,他却弃她不顾,避而不见。可他与云姿的那一夜,对云姿不避嫌的帮助,她却始终选择相信他。 如果她当初不相信他,他们还会走到这一天吗?他的妻子虽然不善对他吐露心思,却是一心向他,尊重他,虽然从她嘴里听不到‘爱’这个字眼,却是情真意切,爱他、爱孩子胜过爱自己。 她听着他的这一声‘对不起’,娇躯微僵,却没有转过身去面对他。难得他这样对她道歉。可是她觉得夫妻之间的磨合是不需要说对不起的,她需要的是,当下次面临误会的时候,他要选择相信她,不背叛她,就好似他们在法院的那场审理中有心灵感应一样,他知道她想的,她也知道他想的。 当然,如果当两人激情和默契不再,变心了,那谁也留不住谁。 她就这样在他怀里静静躺了一会,而后坐起给他上药,包扎,再伴着那淡淡的玫瑰馨香,与他拥吻半夜,相拥而眠。 086 想再要一个孩子 从法院走出来后,郑淑贞回到了郑家,因淋了一夜的雨,感冒咳嗽一病不起。郑仕权什么话也没说,也没进她的房间看过她,只是在书房用狼毫笔写字,将那字体遒劲,横竖不一的亲笔字画挂在墙上,负手欣赏。 “哥。”郑淑贞脸色惨白似鬼,摸索着从楼上走了下来,站在他的书房门口,“我决定搬回郑家住了,谢谢你还帮我把房间留着。” 郑仕权点点头,将目光从字画上移开,看着妹妹:“十几年前你就应该带着小敖宸搬回来住,白白苦了敖宸和你自己这么多年。”他踱回长桌前,用那脸盆大的砚台磨墨,取了砚台边笔架上两尺多长的大毛笔,写下一个苍劲的‘夫’字。 “大丈夫应该顶天立地,胸怀比天高,所以有了‘夫’字。”他道,似在说给妹妹听,又似在说给自己听,“当年你执意要嫁给敖世政,我是不允的,因为敖世政跟你是前世的冤家,聚冤不聚缘,与他结合了,只有苦头吃。但那时看你爱得那般苦,我便答应了你与他的这门亲事,并帮你隐瞒了一些事。” “哥,我不后悔嫁给他。”郑淑贞从门外走进来,拿起墨条帮他磨墨,“人这一生,不会为做过的事后悔,只会为没有去做它而后悔。当年确实是我不顾他的意愿执意嫁给他,但我嫁过去不是为了赌气,而是真的想做他的贤妻,与他白头到老。” “那一厢情愿的结果呢?”郑仕权严肃问她,把手中两尺多长的大毛笔挂在半人高的笔架上,捧起案上的紫砂壶,对着壶嘴灌了一口茶,低下头‘噗嗤’一声喷在画纸上,边继续道:“为了一个做小三的女人,你把自己弄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尖酸刻薄、不可理喻,更是良心泯灭。那个五个月大的胎儿,不仅仅是你的亲孙子,更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你弄掉了它,心里舒坦吗?” 郑淑贞被说的脸色浮白,将头微微低下去,正发着烧的嗓音如破碎的二胡音,道:“当时我是气糊涂了才这么做,因为敖世政和韩湘雅这些年带给我的屈辱,不但让我没处发泄、有一个缓和期,更是在每遇到韩湘雅那个女人一次,她就得寸进尺一次。那一次她就在我面前耀武扬威,说‘即使她不爱世政,找到了更好的金主,她也会占着世政不放!世政就被她吃的死死的,没有她就活不下去!’,当时那嘴脸,比那些年在我们敖家更要嚣张。所以当时我将那些气发泄在了她女儿身上,想将她肚子里的孩子弄掉,让敖宸娶裴家的女儿。” “你是还惦记着敖世政,才被那姓韩的女人踩到痛处。”郑仕权将新写的那几个字吹干,挂到墙上,吩咐门外的佣人道:“开饭吧,将小姐以前在家用的那套餐具拿出来,今天小姐与我共餐。” “哥,我吃不下。” “吃不下就喝点汤。”郑仕权已径自往饭厅走,倒了一小杯老白干,轻轻抿下,看着坐在对面的郑淑贞:“既然你已决定搬回郑家,那就与敖家再无任何瓜葛,我也不会再帮他们争取一些项目,给他们内定指标。大家各过各!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挑丈夫的时候,要看他的心,而不是他的那副皮囊,现今披着羊皮的狼有很多!” “哥,你不满意良缘?” 郑仕权又抿一口老白干,白皙的脸庞开始微红,如贴了蜡光的红纸,“李良缘以前做过我的秘书,能干且能说会道,是市里的一把好手。只不过他这个人心眼有些多,靠的是一张嘴,心机都埋在肚子里。当时他没在我身边待几年,就调到了办公厅,再得我举荐和力排众议,以两三年一个台阶的速度,爬到了市长身边。可以说,他现在是人生春风得意马蹄疾的阶段,能与你邂逅,我很高兴。不过听说他有个儿子,而且非常疼爱这个儿子,我怕你嫁给他会受到委屈。” “对敖世政,我是一点期待也没有了。”郑淑贞落寞道,将白米饭随意吃了两口,便把筷子搁下了,“我在他这里浪费了这么多年,也是该去找一个疼自己的男人了,良缘虽然是鳏夫,但仕途光明,比世政温柔体贴,是一个好丈夫人选。我不介意他有一个儿子,毕竟我们岁数都大了,嫁过去也是与儿子分开住。” “在与李良缘结婚前,你最好回去给敖宸道个歉。”郑仕权静静吃菜喝汤,没有对妹妹的再婚表示太大意见,却目光如炬,“敖宸是你一手带大的,他的孩子却被你一手给毁了,你有没有想过他的感受?” “我对不起敖宸。”郑淑贞又将头低下去,双手放在腿上绞在一起,面有愧色,“这个孩子没了,就算是与韩湘雅的恩怨一笔勾销,我不会再去怨恨那对母女,也不会再回敖家,任他们如何去闹,也与我无关。” “冤有头债有主,你必须给敖宸也就是你儿子道歉!”郑仕权的脸说冷就冷,突然重重放下筷子,严厉看着郑淑贞,“如果这一点你都做不到,你嫁给李良缘只能是一样的结局,毕竟敖宸是你带大的你都不疼,更何况是良缘的儿子,这不是笑话吗!淑贞,你做的这些事,不仅良心泯灭而且愚蠢,因为这不是报复小三,而是在报复你儿子,你明白吗?” “我知道。”郑淑贞依旧低着头,声音细若蚊蝇而又含满愧疚,而后推开椅子起身,匆匆上了楼。 敖宸亲自开车送如雪去医院复查,路上经过宝舰广场步行街时,他突然想起一个问题:“你手机上的那个红酒瓶木塞子是被谁取下的?那瓶红酒是82年所产,路易国王的公主诞生日,也是你的。” “不知道。”如雪摇摇头,看着步行街那一排里自己的店子,眉开眼笑。店子的规模,起初是以花为主,所以以前看起来像个花店,花团锦簇,但现在将礼品区的空间扩大了,放了很多精品柜和聚光灯,于是远远望去就是一个精品店,或者说设计屋。 这些的这些,可都亏黛丽帮她的忙。 敖宸朝她瞥过来,见她一直盯着某个店子傻笑,而不回答他的问题,有些生气了,将车吱的一声停在路边,冷冷捧过她的脸:“你自己取下的?” “是谁上传的那两段视频,就是谁取下的。”她一双水眸笑成月牙,将脖子上的围巾往后捋了捋,倾过身吻了吻他的侧脸,“既然被人割断,我们就不要了,宸,你送给我的每一样东西都是宝贝。” 他将俊脸一偏,啄了她的水润的小嘴一下,鹰眸中浮现喜色,“这句是人话。”又按压着她的后脑勺舔了舔她的粉唇,吃个够,这才继续开车。 等到医院复查完,拿了药,他又将她送回家,她在步行街前叫了停,说剩下的路自己回去,让他去公司。 他边解安全带,边瞥一眼不远处的公司大楼,问她:“为什么一定要在这里停?”总感觉她刚才望着某一处傻笑的样子有些耐人寻味。 他朝那边看了看,发现都是广场步行街的一些精品店后门,精装修,富丽堂皇,都是一些年轻女子喜欢消费的地方。他记得他公司里的工作人员就经常来这里吃午餐,买礼品,买花,有时他的秘书给他送到办公室的临时餐点也写着这里某家店的牌子。 “这里离你的公司近嘛。”她朝他眨眨眼,开门下车,啪的给他把门关上,“拜!晚上见!”她围好围巾转身朝广场走。 他则坐在车里看看手表,决定先跟她一起吃个午餐,下午再去公司。于是找了个车位,将车停进去,步履沉稳走在她后面,几大步就追上了,“午餐时间到了,我带你去吃h市有名的百年老店,那里有很多特色小吃。” 如雪正走到‘水领一族’位于步行街的后门口,刚要与站在门内的黛丽打招呼,就被他浑厚的声音吓住了。刚才不是打招呼分道扬镳了吗?这男人怎么又追来了? 她确实有些被吓到,站在店子门口没有进去,转过身道:“好啊,那里有什么特色小吃?”亲密挽住他的臂膀,走在步行街上。 “你去就知道了。”他回头看了‘水领一族’一眼,估摸着她是要买花或买礼物。不过她挺有眼光的,知道挑这一家。这一家不管是从装潢,还是精品柜的摆设上看,都入他的眼。 于是他把她的细腰一搂,又把她给带回到‘水领一族’门口来了,伸出手就推门而入。 门内的黛丽早在看到他们走回来时,就给店里的女孩们嘱咐了几句,把芭乐打发出去外送了,自己则走到了楼上。 “宸。”如雪原本是想说不要花的,但见他神采奕奕打量店里,第一次这样认真为一个女人买花,便笑了:“你觉得这里如何?” 他把四周扫了一圈,站在柜台前,对那两个直直盯着他,差点对他流口水的女孩道:“包一束白玫瑰!” “那要包几朵呢?1朵代表—我的心中只有你onlyyou!2朵代表—这世界只有我俩!3朵玫瑰代表—我爱你!4朵代表—至死不渝……” 他盯着这个为她热心解说的女孩,深眸中闪过不惑,唇线抿直,那表情明显是不太明白送个花为何要这么麻烦,微微思忖,沉声道:“11朵代表什么?”他记得云姿以前跟他说,如果他要送她花,就买11朵。 “最爱!只在乎你一人!敖先生,您真会选!那现在要包吗?”女孩看了如雪一眼,装作不认识,灼热的目光又粘到男人俊美无铸的脸庞上。 “6朵好了。”如雪轻轻一笑,从他身后走过来,望着他:“6朵代表互敬、互爱、互谅!我觉得比11朵好!”说着,伸出雪白柔荑抽了6朵白玫瑰,并配了一些满天星,认认真真c好,送到女孩面前,“将花包好吧!卡片给我自己写!不过让敖先生买单!” 她刷刷几下在粉色卡片上写下一排娟秀的字,塞到花束里,再捧着花高高兴兴走出店子。不过这次她是挽着丈夫的臂弯从正大门出来的,站在广场大厅里,望着‘水领一族’四个大字,“你还没告诉我,这家店子如何?” “如果你想要一家这样的店子,我立即让人给你安排!”他揽过捧着花束的她,吻吻她柔亮的发丝,觉得她这个样子很像他的新娘。浅色的大衣,白色的毛毛领,围着白色的围巾,再捧着一束白色的捧花……他想,如果能再回到他们结婚的那一日,他一定当着众宾客的面,将她的新娘吻得喘不过气,将捧花扔给最好的朋友,过一个最甜蜜的新婚夜,度一个最难忘的蜜月。 “我有你这句话就够了。”她乐得跳起来,在滚梯上往上爬了一步,与他的身高保持一样高,勾住他的脖子蹭他,“你是支持我的,你支持我在外面工作,不会把我当金丝雀关着……” 她的喜色溢于言表,他却感慨的抚她的发丝,她的脸,深邃的眸有一抹忧色和愧色划过,换上深沉。而后等滚梯到尽头,他一把抱起站在高处的她,将她抱下滚梯,带往他所说的那年百年老店。 服务生说要给他们安排包间,她说不必,就挑了一个最靠里的双人沙发桌,拿着点餐单翻来翻去。 这里的生意很好,简直是爆满,白衣服务生来来往往,客人们吃着小笼包、汤圆,喝着核桃羹,用浓浓的h市本地音家长里短,笑声连天。 “这里很吵!”坐在对面的他盯着一个从他们桌边摇摇晃晃走过的小奶娃道,那模样有些严肃,又有些不知所措。因为那小奶娃也盯着他,一大一小,直直看着对方,用目光pk! 小奶娃大概只有一岁多,脖子上围着兜兜,小胳膊小腿乐得欢,从妈妈那一桌跑到这边来了,小手上还抓着一个勺,仰着小脑袋看了他一眼,摇摇晃晃跑过,而后伸长脖子四处望,发现四周都是一样的桌子,又跑回来,一下子扑到他腿上,“爹哋,饭饭~” 原来刚才是在找爹哋,由于身高海拔有限,迷路了。 而他听到小家伙喊他爹哋,还往他腿上爬,紧抿的嘴角立即一阵抽搐。他把手伸出来,想去拎那小r球般挂在他腿上的小身子,扔开,但手伸到半空,他又改为把小东西抱到腿上来了。 这样一抱上来,他才发现小婴孩的身体是有多么软,小小的手,细软的头发,娇嫩如豆腐的皮肤,简直一碰就要化似的。而且小家伙在发现认错人后,小身子使劲在他怀里犟,扭啊扭的。 如雪坐在对面看着,心窝有些酸涩。如果他们的孩子能健康生下来,他一定也会这样笨拙而爱怜的抱着宝贝,想甩开他,又生涩的安抚,俊脸上闪过不知所措,一举一动却又是那么小心翼翼。 “宝贝,妈咪在这里!”听到哭声,一个微胖的年轻女人匆匆朝这边跑过来,接过敖宸手中的孩子,连连说了两声‘对不起’,回到自己座位上去了。 敖宸掸掸裤子上的脏污,抬起眸,问如雪菜点的怎么样了。 如雪看着他,突然说道:“宸,我们再要一个孩子怎么样?” 他眸中诧异,拧起眉:“孩子的事,等你的身子养好再说,我们不急。”他利眸很认真,定定看着他,幽深的眸底又是闪过那抹忧色和愧色。 她沉在那汪星河里,喟叹而心酸,将眼睫往下一掩,将菜单本推过来,笑道:“嗯,我的身子必须要养好,所以要多吃。你看这里的汤团怎么样,这家店的名点,颗颗饱满,芝麻馅。还有这小笼包,听说制作非常讲究,蒸的异常香软可口,油而不腻。再来一盅核桃羹,一碟泡馍五喜……” “都可以。”他静静喝一口茶,看了菜单一眼,“我来一份宴面好了。” 一会后,餐点上桌,小笼、小碟、小盅摆满了整张桌子,她夹了笼里一只白胖胖的小笼包,咬了一口,小嘴里依依呀呀起来,“真好吃,宸,还有一只是你的,不吃你会后悔。” 她又喝了一口核桃羹,发出一声长叹。这里的小点果然是名不虚传的,精致而又可口! 敖宸拌着宴面,看着她吃得津津有味的模样,轻轻笑了一声,低下头用银叉卷着吃了一口,发现她并没有夸张。他又卷了一缕面,放到她嘴边,“吃一口面。” 她摇摇头:“我不喜欢吃面条。”樱唇继续吃着凉拌泡馍,一双水眸神采奕奕睨着他。 他虽然没有像她这样夸张的表现出她的想法,但他默默的吃着,把一大盘宴面一扫而光,还一边喝着茶水,模样跟吃牛排似的。 “吃吃泡馍。”她夹一块泡馍到他薄唇边,“这样凉拌的味道很不错。” 他直睨她,冷哼道:“我不喜欢吃这丑不拉几的东西。”长的跟发霉的馒头似的。而且他不习惯被人这样喂。 第 28 部分 欲望文 第 29 部分 豪门少奶奶 作者:肉书屋 第 29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吃吃泡馍。”她夹一块泡馍到他薄唇边,“这样凉拌的味道很不错。” 他直睨她,冷哼道:“我不喜欢吃这丑不拉几的东西。”长的跟发霉的馒头似的。而且他不习惯被人这样喂。 她柳眉一沉:“亲爱的,吃是不吃?就吃一块!”她继续把泡馍放他薄唇边,对他眨眨眼。 他张嘴一口含下,轻轻咀嚼几口,坐到她这边来,利用体魄的优势圈住她,咬住她耳珠子沙哑道:“味道的确不错,不过没有你的味道可口。比起它,我更想吃你。” 她耳根子一热,受不了他这时不时就来一下的吊儿郎当,在桌下踩了他一脚。 他总算把身子拉离一些,恢复正常的坐姿,却用筷子夹起剩下的小笼包送到她嘴边,“吃!” “饱了!这只是你的!” “吃!嗯?”他开始用他那低沉磁性的声音哼哼,黑眸如锁住猎物一般锁住她,霸道而又张狂,嘴角还泛起一丝坏笑。 她瞄瞄四周的人群,咬了一口。他们估计被这一表人才、谦谦君子的男人的行径给吓着了。 “再来一口。”他又命令道。 她咬第二小口。他这才将那剩下的留有咬痕的包子给吞下,算是吃了。 接着他们买单,他要了店子的号码,带着她走到二楼的安全出口处,高大的身子突然将她压在墙上,俯下身就急促的吻。“刚才在店里就想这样做了。”他在她的唇齿间低哑道,大掌伸进她的大衣里,抡起她里面的毛衣,探进她香软的肌肤上。 她的身子被碰触得轻轻一抖,双臂圈上他的脖颈,仰起下巴。 他重重吻着她脖颈到耳背的敏感地带,粗重的鼻息将那一片白嫩都染红了,一双大掌在毛衣里游移,粗糙的掌心刮着她细嫩的肌肤,带给她阵阵颤栗。而后在将她往上一提,长腿抵进她双腿间时,竟将她里面的胸衣解开了。 她受刺激的发出一声低吟,脸蛋即刻酡红不已。她睁开眼来,紧紧抱着他埋首在挺傲双胸上的头颅,一手撑着墙壁,看着安全门。 他把她的毛衣和内衣全往上抡起来了,整个上身都是曝露在空气之下的,而且还是在这人来人往的安全通道里。 “宸。”她发出软绵绵的声音,想推开正逗弄她身上敏感点的他,提醒他楼上有人下来了,有脚步声!但他依旧埋首她的双峰间,绕着茹晕逗弄,更坏心的将她的手高举于顶,将她整个上身拱起来。 “有人来了!”她脊背发凉,被他逗弄的地方却有愈加敏感不已,飘出小嘴的叫声成了啼泣,“你再不住手,就不理你了!”而后又闷住声音,扭头去看即将从楼上走下来的那几双脚。 过路的人都快走到转角这里来了,她要是再叫,他们就知道他们在做什么了! 这一刻她想杀了这个存心让她当面出丑的男人!好在说是迟那是快,他把头转移到她肩窝,而且还是慢条斯理的那种,用自己的大衣裹住她,就那么抱住她,俊脸埋在她颈窝偷笑。 几个人从楼上走下来,望了相拥的两人一眼,若无其事下楼。因为在他们看来,就是两个人在闹别扭,花都被扔到了地上。 她双颊燥热,抒出一口气,瞪着正在给她把内衣毛衣拉下来的他。 他依旧在笑,给她扣好大衣后,从地上捡起那束白玫瑰,“亲爱的,我送你回去,下午我要去公司。”并道,“6朵白玫瑰的花语是互敬、互爱、互谅,你在卡片上写着,送给亲爱的老公,所以亲爱的老公现在收下了,要将花带到办公室养着。” 她再瞪他一眼,走出安全门,不过这次没有再气,而是幸福。 087 身世大白 裴宅。 颜夏冰看着趴在自己腿上哭成泪人儿的妍奚,没有骂她,轻轻推开这个不懂事的小女儿,拎起包往外走。 “妈,您去哪里?”妍奚忙从地上爬起来,追到她身后。 “去给如雪道歉!”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呢。如雪很可能是妍奚的亲姐姐,一母同胞的亲姐姐,而妍奚,竟弄掉了如雪肚子里的孩子!看她教育出了怎样的女儿! “妈,我已经给宸哥哥道歉了!” “你那叫什么道歉!”颜夏冰突然回头打了女儿一巴掌,双眸中没由来的一阵怒气,“你这样弄掉如雪肚子里五个月大的胎儿,是杀人,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妈。”妍奚捂住被打的脸庞,有些憋屈,不过没有跑开,哭道:“这事不是我做的,是敖伯母做的,她一直恨姓韩的女人,不想要这个儿媳妇。她这样做,不过是想让韩如雪跟宸哥哥离婚,不让孩子成为两人间的负担。再说了,现在女人引产流产跟家常便饭似的……” “你给我住口!”颜夏冰又被女儿一顿好气,冷冰冰瞪着她,手挥在半空没有打下去,又颤颤收回去,心痛道:“你知不知道如雪流掉这个孩子,以后都可能怀不上孩子,剥夺一个女人做母亲的权利就是剥夺她的幸福,是一个女人最伤痛的地方!你这几天不要回学校,就给我在家里好好待着,等我回来收拾你!” “妈,我知道错了。”妍奚哭得惨兮兮,忙扯住她的手不肯放,跟着她往外走,“我知错了,您别生气。”眼泪鼻涕糊满脸的。 颜夏冰看女儿一眼,甩开她,气匆匆走了。 “妈!”妍奚嚎啕大哭起来,茫然无措的走几步停几步,又小跑着向颜夏冰的车追去,“妈,我这样做并不是为了我自己,而是为了姐姐,姐姐现在那么可怜,都是韩如雪害的……” “妍奚哭什么呢!”裴家老太太从花房走出来,喊住往门口跑的小孙女,“你妈怎么了?” “乃乃!”妍奚听到乃乃的声音,忙转身朝这边跑过来,扑到老太太怀里,“乃乃,我做错事了,妈妈在生我的气!呜呜呜。” “做了什么错事,说给乃乃听听。”老太太给小孙女擦擦脸蛋上的泪水,将她往厅里牵,宠溺的摸摸她的发丝,“好了,说给乃乃听听,乃乃不会生气的。” 妍奚吸吸鼻子,便抽抽噎噎把之前的事说了一遍。 “有这样的事?”老太太眉头一皱,有些诧异。而后稍有思忖,握住孙女的手道:“你一心护姐姐的心没有错,云姿是你姐姐,你们姐妹俩当然要同一条心。乃乃呢,不但不会责怪你,还会支持你这么做。” “乃乃?”妍奚吓了一跳,泡在眼眶里的泪水随她惊讶的表情流下来,模样有些呆滞,道:“可是宸哥哥说要断绝与我们裴家的关系,妈妈说要让我负法律责任,说这是谋杀!” “瞎说,什么谋杀!”老太太打断她,将她拉到身边坐着,用手帕给她抹脸上的泪痕,“你刚才不是说主谋是敖家伯母吗?换安眠药的人是她,出了事该她背,你一点事也没有。不要哭了,也不要再理你那个胳膊往外拐的妈,乃乃才是最疼你们姐妹俩的人,你告诉乃乃,敖家伯母为什么要这么做?” 妍奚听乃乃这样一说,心里的负担立即减轻了不少,用抽纸抹了抹酸涩的鼻子,嘶哑道:“因为敖伯母一心想要我或姐姐做她的儿媳妇,她说如果能把那个小狐狸精赶出敖家,她也不改嫁了,就待在敖家与我或姐做婆媳,帮我们挽回宸哥哥的心。” 一边说,一边不断用抽纸擦脸和鼻子,白色纸团扔了一地。 “敖家伯母真这么说?”裴家老太太眼睛一亮。 “嗯!”妍奚重重点头,心头的乌云疏散不少,简直到了豁亮的地步,娇声道:“姐姐跟人假结婚的事,不是受到教训了吗?上次在岱山岛,宸哥哥竟然不顾姐姐的死活,任她被绑匪拍照羞辱,以致她在国内的海报全部被封杀。这还不够,那次姐姐不过去他的单身公寓拿点东西,竟被他扔出公寓,活活冻了半夜,被大哥接回来的时候都胡言乱语了。乃乃您说这不都是韩如雪的主意吗?宸哥哥怎么会这样对待姐姐,他以前是骂都舍不得骂的!我和伯母看不过啊,就想帮姐姐争这口气……” 老太太点点头:“做的好!被人扇了一巴掌,就要两巴掌还回去,知道吗?” “嗯!”妍奚又点点头,窝到乃乃怀里:“乃乃,再告诉您一个秘密。” “哦?” “其实姐姐跟韩峻熙假结婚,是为了保护韩如雪。当年韩峻熙身边有一个女魔头,一直想伤害韩峻熙喜欢的那个人,韩峻熙拿她没办法,只有找替身。所以姐姐那时可是为了韩如雪吃了不少苦头,挡了不少灾难,可到头来呢,还不是一样被韩如雪抢走了宸哥哥!您说姐姐冤不冤?” “云姿那孩子性子太软了。”老太太的脸很y冷,望着钢琴盖上的那张合影照,道:“被人欺负到头上了,只会远走他乡来疗伤,不懂反击!妍奚,既然你敖家伯母中意你姐姐做儿媳妇,你就多帮帮你姐姐,乃乃无条件支持你。不过以后有什么事,不要跟你那一心向外的妈和哥哥说,就跟乃乃说,乃乃跟你出主意!” “嗯!” 让乃乃开解一番后,妍奚心里所有的惊恐和愧疚都散去了,上楼洗了把脸,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出了门。 “姐,我现在过来了,需要我给你带点什么吗?”她没有开自己那辆拉风的跑车,而是遵从姐姐的意思,打的过来了姐姐新租的单身公寓。 “不需要,你直接上楼吧。还记得地址吗?a座1107。” “知道!”她收了电话,在进电梯前,还去报箱看看有没有姐姐的信。 a座1107号房,是一间两室一厅的单身公寓,干净简洁,行李很少,是云姿出院后新租的房子,只有妍奚一个人知道。此刻,她穿一件宽松的亚麻色长筒毛衣、九分黑长袜,坐在沙发上看报纸,求职部分划上了不少红圈圈。 “姐,为什么不让大哥知道你住在这?”妍奚进门后将单肩包扔到沙发上,熟练的走到流理台前自己倒水喝,咕咕喝完后,又走过来道:“上次要不是保安在你电话上发现大哥的电话号码,通知他过来,你差点就成无人认领了。姐,我说你就那么傻呀,竟一声不吭的自杀,还不让宸哥哥知道。” 她趴到旁边的沙发上,将小下巴磕在沙发扶手上,认真看着一直将目光盯在报纸上的姐姐。 “我自杀的事,你让妈妈和乃乃知道了?”云姿抬起头,将报纸放在桌子上,走过来挠挠妹妹的腰,“我可是警告过你不要泄露秘密哦。” 妍奚怕痒的在沙发上翻来翻去,咯咯直笑:“姐,我当然不会让妈妈和大哥知道,因为那两个是叛军,只有乃乃是同盟军。不过姐,既然你被菲尼女士辞退了,又回了国,何不进我们家族的航空公司上班呢。你在报纸上找的这些工作,都是低薪高工作量,还要受老板的气,你会吃不消的。” “我想锻炼自己,也想等风头过去。”云姿将箍起的秀发放下,用手掌拢了拢,拨开,再捡起掉在地上的抱枕放好,打开冰箱看储存的蔬菜,“如果让乃乃他们知道我是为宸哥哥自杀,一定会气坏的。而且我太没用了,什么事都做不好,一直让他们担心……” “姐。” 云姿拿了一瓶酸奶过来,丢给妍奚,“所以这段时间我想过过隐姓埋名的日子,让激烈的社会竞争压力冲散我心头的y霾,没有时间去想某些事。”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家?” “半年左右吧,也说不定,其实我觉得现在的生活挺好的,很充实。”云姿喝一口酸奶,呵呵一笑。 “姐,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妍奚坐到云姿这边来,右腿盘在沙发上,对姐姐神秘道:“韩如雪的孩子被伯母弄没了,而且韩如雪还将她母亲告进了监狱,真真是大义灭亲咧!” “孩子是敖伯母弄没的?”云姿放开放在唇边的酸奶,很惊讶。 “嗯,是伯母弄没的,神不知鬼不觉偷换了她的药。”妍奚比了一个捂着肚子的手势,笑眯眯看着姐姐,“当时韩如雪流了好多血,把床上的被套都扯下来了……” “不要说了!”云姿突然呵住她,眸中薄怒,用手指点点她的额头,“有像你这样幸灾乐祸的吗?你竟然帮着伯母害人!不管对方是不是韩如雪,你们都不能这样害人,这是犯法的!” “姐,我们这不是为了撮合你跟宸哥哥吗?伯母想你做她的儿媳妇都想疯了,你要体谅她的心情。”妍奚眨眨眼睛,又委屈起来。 “你们这样做,宸哥哥只会更加瞧不起我们,撕破我们裴敖两家的脸皮!”云姿将手中的酸奶重重摔到桌子上,一把拎起盘腿坐在沙发上的妍奚,将她的包包往她怀里塞,气咻咻推到玄关处,“给我回家去反省!这段时间不要来看我!我没有你这样心如蛇蝎的妹妹!” “姐!”妍奚被推到门外,更加委屈了,使劲拍门扉,“姐,我这不是为你争一口气么,宸哥哥他们那样对你……” 门内的云姿将门摔上后,重新走到沙发旁,捡起那叠报纸,看着报纸的头版新闻——敖家少乃乃亲自将生母告上法庭,谋杀案引发另一谋杀案,敖家老爷指认多年的地下情人意欲谋杀自己。 第二版新闻——少乃乃生母不但意欲弄掉其腹中胎儿,更是在医院行凶,让刚流产的少乃乃险象环生。生母杀女,女将生母绳之以法,到底意欲何为? 第三版新闻——敖家老爷净身出户,原来是为了多年的地下情人,而这地下情人,竟是少乃乃生母!那么韩女士谋杀敖老爷,到底是为了什么? 其后数版都是敖家的新闻,这些新闻就如雪花一般,纷纷扬扬占据了最近报纸的所有版面,众说纷纭,花里胡哨。她不想知道都不行。 “你为了自己,可以杀养女,又为什么不可能杀没有尽过一分抚养责任的生女呢?”她盯着报纸上韩湘雅的脸自喃道,用指尖抚了抚韩湘雅那张狼狈惊恐的脸,尖长的指甲划破那张脸,“你口口声声说当初将我换到裴家是为了我好,一个转身,却要将我嫁给你骈夫的傻儿子。你知道傻是什么吗?痴呆儿,拉着比他小的女人喊‘妈妈’,晚上抱着老婆又摸又抚,却只是为了要吃奶,根本不知道上床是什么意思。而你比谁都明白,你的骈夫要娶我当儿媳妇的用意——白天是他傻儿子的老婆,晚上是他这个公公的暖床情妇,这样一来,他既可以帮儿子留种,又可以母女通吃,尽享齐人之福。做过那么多年小三的你,难道连这一点都不懂?” 她冷笑一声,撕拉撕掉韩湘雅的脸,用打火机点燃烧掉,纤细的手腕在微微的打颤,“你说你已经将我换到了裴家,为何还要跟我相认呢?你这样做,不但不会让我感激你,反倒让我憎恨你,巴不得你去死!我诅咒你最好在监狱里待一辈子,永远不要再出来!” 她冷冷笑着,任韩湘雅叫嚣的脸在她手中燃烧殆尽,一点点成灰烬落到地毯上。而后瘫坐在沙发上,泪流满面。 如果说与敖宸的那段情,是她不懂得珍惜,那现在生母对她身世的玩弄于鼓掌之间,是上天对她大小姐的生活看不过眼,非要将她从云端拉到泥泞! “……”满室寂静,只闻燃烧过后的烟味,门外妍奚敲打的声音没了,静静的,静得可怕。她的手机却在这个时候突兀的响起来,把她从梦中幡然惊醒。 “云姿,为什么又搬地方了?”竟是韩湘雅打来的,迎面就是一阵劈头盖脸的怒吼指责,几天前的一审判决根本没有打压掉她一分气焰,“他在找你,你不知道吗?上次我把你带去他家里陪他那傻儿子一天,你竟然给我偷偷逃跑!” “我根本不想去,是你将受伤的我拖去的!”她同样吼起来,带着某种恨意,“如果我不逃跑,你的骈夫就要像骑你一样骑在我身上!你不是我妈吗?怎么舍得让你的男人糟蹋你的女儿!” “云姿!”韩湘雅在那头沉吟片刻,道:“乖女儿,你听我说,敖世政已经知道我的秘密了,你的身世迟早要被揭穿,裴家人赶你出门是早晚的事。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另择高枝。妈现在给你挑的这个男人,有妈在,他不敢碰你的,是吧?你看我们做婆媳多好啊,是妈盼了二十几年的事。” 云姿把电话啪的挂断了,将抱枕压在脑袋上,发泄的大叫起来。 手机又响,响了又响,不断s扰她。 她把手伸过去,本来是想关机摔机的,但却鬼使神差按了接通键,异常冷静对韩湘雅道:“你被判了几年?你就不怕他喜新厌旧,索性把你关在牢里,一辈子不放出来?” “当然不会!”韩湘雅自信满满说道,“我现在对他还有用处,他不会让我坐牢的,要不然我现在怎么能给你打电话过来!不要忘了,他的主要目的不是为了给儿子娶媳妇,而是为了对付敖家。” “利用你跟敖伯父的那段地下情?呵呵,你也够卑鄙的。”她冷冷讥讽道。 “现在不是鱼死就是网破,他敖世政既然做得出当堂指证我的事,我又做什么给他脸面!要死大家一起死!” “呵呵,你会对韩如雪动杀心,难道对我就不会吗?” “当然不会!你是我亲生女儿,我就算是搭上性命,也不会让你过的比我苦!”韩湘雅在那边信誓旦旦道,喟叹了一声,“你别胡思乱想啊,当年我可是把她扔在基隆港不管不问,却装成你的慕妈妈关爱你,一直陪在你身边。你曾说我比你养母还要亲,忘了吗?我对你的爱不含一丝杂质,为了保住你,我弄掉韩如雪肚子里的孩子,恐吓她不要上法庭,不得已杀敖世政灭口……你看不出来吗?我就是想把你们的这段身世隐瞒下去,让你永远做你的大小姐。哎,只是人算不如天算,每一次我都棋差一步,让身边的人坏事。傻孩子。”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现在让你嫁给那个痴呆儿,也是缓兵之计,可以让他先保住你,让你过优渥生活,毕竟我犯下的事太多了。” 云姿沉默,不过这次她没冲动的挂断电话,安静听着。 颜夏冰在赶去敖家前,先去了趟医院,在医生那里了解如雪的情况,当得知她已确诊为惯性流产时,她吓了一大跳,心也狠狠刺痛了一下。 如雪已经流过两次了,如果再流一次,她自己的命也要搭上。而这个陷害她的人竟是她的婆婆和亲妹妹!这身处的又是怎样一个家,根本不和睦! 原本她想着,这个孩子不管怎么说,还是有敖宸疼爱的,有敖家乃乃疼她,美满幸福,却没想到身边依旧是虎狼成群、暗箭难防。那郑淑贞果然是为敖大哥的事,要将这口怨气报复在孩子身上的,假若真是她当年抱错了孩子,那她的亲生女儿岂不是冤! 她的云姿虽然在感情上受了挫折,远走法国,但在物质生活上,她和丈夫可没亏待她一分!而最最让她痛心的,是郑淑贞不该为了报复韩湘雅,为了娶云姿做儿媳妇,去伤害如雪! 因为,如雪很可能是她的亲生女儿,云姿才是韩湘雅的女儿!只是当年她们抱错了孩子! 之前她还一直以为如雪是跟敖宸闹别扭,故意不要这个胎儿,现在才知,如雪是被郑淑贞和妍奚亲手送上了断头台。她这个流落在外多年的女儿,怎么能在嫁人后,还受到这样非人的对待呢! 她急起来,c车钥匙的手止不住的颤抖,不小心将钥匙掉到车里。捡起来再c了几次,越急越c不进去。索性她招了一辆出租车,快速往敖家赶。 而后等赶到敖家的时候,佣人告诉她少乃乃不在家,出门了。 她情急之下给敖宸打了个电话,让他快速回来,说有十万火急的事。但那边秘书告诉她,敖总飞去欧洲出差了,三天后才能回来。 “怎么出事的时候,一个个都不在了呢?”她此刻的心情,就如一颗石子落在万丈深渊,得不到一丝回音。她让佣人给她找如雪的新手机号码,手指颤抖拨了那几个数字,说道:“如雪,你现在过来医院一趟,伯母找你有急事。” “夏冰,什么事急成这样?”敖家老太太刚在花园里被推着走了一圈,一身神清气爽的,手上还捧着一束新摘的白菊,打算c在房里。 “老太太您来的正好,您也陪我去趟医院。”颜夏冰急道,急匆匆转身往门口走了。 十分钟后,她和敖家老太太双双出现在家族医院的鉴定科。不过医生声明,这里不走司法程序,只能鉴定,不具备法律效力。 “夏冰,你这是要跟谁做鉴定?”老太太不解。 夏冰难过道:“二十五年前,敖大哥曾抱受伤的韩湘雅来这家医院,您还记得吗?” 老太太微微一思索,点点头:“有点印象,怎么了?” “我可能抱错孩子了。”颜夏冰突然捂住嘴哭起来,微微低着头,啜泣了几声,哽咽道:“我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见了亲生孩子却不敢相认,怕伤害到抱错的这个孩子。我的云姿我养了这么多年,实在是不忍心她再次遭受打击,可是如雪,她嫁过来也过的并不幸福,五个月大的胎儿就那么被婆婆用药毒死,差点死在手术台上……” 老太太起初听得一头雾水,在听到云姿和如雪的名字后,快速反应过来,“你是说,如雪才是你的亲生女儿?当年你抱错了韩湘雅的孩子?” 颜夏冰这次只是捂住嘴哭,说不出话来。 老太太心头重重一震,说道:“医院怎么可能给抱错呢?这里有你们裴家一半的股,一般婴儿都有单独的保温室。” “我也想不明白。”颜夏冰终于说出话来,用纸巾抹了抹眼角,恢复些许镇定,“当年敖大哥将韩湘雅抱进来后,并没有让医生记录胎儿情况,也没有让我知道。我猜那次是把两个孩子放在一起了,被护士不小心抱错。” “不小心抱错?”老太太安静听着,高阔的额头轻轻一皱,冷静分析道:“我以前跟如雪聊天时,从她话语里隐隐约约知道她自小跟哥哥相依为命,乃乃和妈妈对她不管不问,差点把他们兄妹俩卖掉或送去孤儿院。你身为母亲,觉得这种情况正常吗?” “不管她?”颜夏冰鼻子一酸,脑海陡然又想起在基隆港康菲大酒店与如雪相遇的那一次,心窝再次撕裂般的痛,“难道韩湘雅知道当年抱错了孩子,而故意把如雪放在基隆港糟蹋?” “什么情况都有!毕竟这个世上确实有狠得下心抛弃孩子的母亲!”老太太无声轻叹,伸过枯瘦如柴的手,覆在颜夏冰的双手上,“先不要在这里胡乱猜测,请人去基隆港查查比较好。不过如果真是抱错,你打算怎么做?” “将我的孩子认回来,让郑淑贞为她所做的事承担后果!”颜夏冰坚定道。 “那云姿呢?” 颜夏冰眸光一阵闪烁,这次抿唇没有答,无语凝噎。 而这个时候,刚从店子赶过来的如雪,带着黛丽娇喘微微出现在门口,她一见这办公室的势头,就想往后退。因为她想起了敖宸的那句‘你有没有怀疑过你可能不是你妈生的?裴伯母知道一些事’,怕裴伯母给她说出一些她不能接受的事来。 “如雪,这次要跟你做亲子鉴定的是你裴伯母。”老太太给她们打圆场,沧桑的双眸严肃无比,不偏不袒,道:“二十五年前你和云姿都在这家医院出世,并待过同一间保温室,所以你裴伯母怀疑当年可能抱错了孩子,想和你做亲子鉴定。” 如雪微微一惊,即刻感到一阵天旋地转,脑子空白。和裴伯母做亲子鉴定?那个第一次见面,就温婉如母的裴家姐妹的母亲!她想过为什么会那么喜欢这个伯母,想过那么多次——渴望母爱?似友似母,两人一个眼神就能心领神会?但,就是没想过她会是自己的生母!这个消息带给她的震撼,是将她身体里的空气全部抽离,让她如脚踩棉花,身处梦中。 然而,梦想成真是不可能的!因为老天偶尔会打瞌睡,跟她玩捉迷藏,并拿她开涮!她跑的红扑扑的脸蛋瞬间卡白,站在原地不知该如何反应。 黛丽也被这句话给吓着了,呆了呆,碰碰她的手:“如雪,是好事呢,说不定你能捡一个温柔妈。” 但她这句话说完,室内依旧沉闷得窒息,没有人出声。 最后,做好一切准备事宜的医生出声道:“敖老太太,裴夫人,敖少夫人,在鉴定开始之前,我院再次申明,此次鉴定不走司法程序,丝毫不具备法律意义。如果需要,我们可以帮您联系司法鉴定机构。” 颜夏冰心窝酸涩,突然走过来伸手来抱如雪,将她抱在怀里又泪如雨下:“我知道你是我的女儿,从第一眼见到你,我就有感应了。我的孩子,是妈妈对不起你,对不起你。” 如雪将脸埋在她肩窝,没有出声。 两天后,医院出了鉴定结果,颜夏冰只是捧着报告单哭,眼泪把报告单都溅湿了。而后抱着如雪,不停的说着‘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抓着她的手不肯放。如雪回搂了她,心里好暖,好暖。 她的生母不是那个卖她、害她的韩湘雅,而是这个她羡慕了好久的裴伯母,跟做梦似的,可不是梦!这个近乎于梦境的真实,把乃乃和母亲多年来对她的所作所为都做了一个很好的诠释。因为不是亲生,所以弃之如敝屣,所以狠心! 她的亲妈妈,在第一次见到的时候,就有亲切感。 “认了也好,认了也好。”敖家老太太和黛丽在旁边看着,皆为母女俩喜出泪花来。 这时,颜夏冰放开怀中的女儿,带着浓浓的鼻音说道:“老太太,我在来这里之前,约了淑贞出来,我想有些话我们是该当面说清楚!” 老太太面色沉静如水:“约出来也好,淑贞这次确实是做过分了!” 两人正说着,妍奚就冲进来了,高跟鞋踩得噔噔脆响,一进门就大声嚷嚷:“妈,你是不是原谅我了?不过您叫我来医院做什么?陪你拿止痛药么?”她想勾住母亲的脖子撒娇,往四处一望,才发现办公室里站满了人,一个个泪水涟涟,跟开完追悼会似的。不过,她们虽在哭,却是笑的。 莫名其妙! “妍奚。”颜夏冰拨开她攀在脖子上的小手,把小妮子牵到如雪面前,笑道:“叫姐姐!” “我才不要!”妍奚立即一声大叫,如碰到烙铁般弹跳开,也把母亲的手狠狠甩开了,“妈,你没发烧吧?我姐是云姿,她顶多算我嫂嫂,我才不跟她攀这层关系!” “叫你叫你就叫!”颜夏冰突然重重拍了小女儿的后脑勺一下,哭得红肿的眼眶带着一层薄薄的怒气,是真的打女儿了,她一把拖过小女儿,厉呵道:“如雪才是你的亲姐姐,你这孽障居然害姐姐的孩子,我白白生养了你!” 她又是一巴掌打过来,心里火辣辣的痛。千错万错,都是她这个做母亲的错。 妍奚被打得哇哇大叫,这才发现母亲是第一次发这样大的火,一双温婉的眸子烧得红红的,似乎真的要打死她,她乱蹦乱跳:“妈,我做错什么了?什么亲姐姐,您在说什么?” 颜夏冰不停的打她,前几下用了力,后面几下实在打不下去,突然坐到椅子上,捂住面大哭起来。 妍奚看着母亲这样子,忙蹲到她面前:“妈,您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您打的我很疼。” “如雪是你的亲姐姐,当年妈妈在医院抱错了孩子,把你亲姐姐遗落在外几十年,让她吃了很多苦。妍奚,如雪才是你的亲姐姐,你不该陷害她,明白吗?” “那我姐呢?”妍奚一p股瘫坐到地上,小脸蓦的惨白。韩如雪怎么一下子变成她的亲姐姐了?她一双不可置信的大眼睛看向屋内的人,在每个人脸上停留一圈,在得到相同的表情后,突然大叫一声从地上爬起来。 “你们都是骗子!我姐是云姿,不是她!”她指着如雪的鼻子大叫道,想冲过来推她,“她把姐姐害的那么惨!现在又来跟姐姐抢妈妈,她才是那个贱人!”颜夏冰突然一巴掌朝女儿涨红的脸蛋扇过来,响亮的一巴掌把妍奚打得一时之间懵掉了没有反应,悲痛欲绝道:“给姐姐道歉!我害了她还不够,还要你这个小祸害来害她!你姐流落在外的这几十年,你们在享福,她却在受罪,到了现在,你的敖伯母和你还要害的她不能再生孩子!我的这个女儿前世欠你们的吗?!你说啊,她欠你们的吗?” “妈。”妍奚捂着脸跪到地上,哭得淅沥哗啦,瘦瘦的肩膀害怕的缩了缩:“我怎么知道她是我的亲姐姐,您不能把错全怪在我身上,我出生的时候,我姐就在我身边了,是你们告诉我,云姿是我姐姐的!” 她脸色发白的不断往后退,而后委屈的呜咽一声,爬起来就往门外跑。她用手背不断抹着委屈的泪水,低着头把不知何时站在门口的郑淑贞撞开了,头也不抬,呜呜咽咽跑离开。 郑淑贞被撞到门的一侧,扶住门板稳住身子,脸上血色尽褪,嗓子干痛:“弟妹,到底云姿是你的女儿,还是如雪是你的女儿?” “如果我告诉你云姿是我的养女,是我当年抱错的韩湘雅的亲生女儿,你是不是又要用这种卑劣的手段来陷害这两个孩子?”颜夏冰冷冷问她,嗓音突然大起来,朝她凄厉的吼叫:“郑淑贞你还是人吗?有本事去找韩湘雅撒气呀,为何要折磨几个孩子,使这么卑劣的手段!你弄掉的不是你的亲孙子吗?伤害了儿子儿媳心里就舒坦了?我一直以为如雪是跟敖宸闹别扭,不肯要这个孩子,现在才知道你郑淑贞的良心被狗吃了!我的女儿嫁给你儿子不是让你去糟蹋的!” 郑淑贞面有菜色,大病未愈整个人整整憔悴了一圈,眼角皱纹堆积,干裂的唇瓣嚅了嚅,看着室内的几个人。老太太已是完全失望望着她,眼眸起不了一丝波澜,异常冷漠。一直安静的如雪也是淡淡看着她,淡漠中带了一丝责备。颜夏冰则在吼叫完后,软到沙发上,心绞痛的痛苦捂住胸口,还有医生、黛丽…… 她缓缓转过身,突然发出一声怪异的大笑:“好,好报应呀!我疼爱了那么多年、处处维护的人儿竟然才是韩湘雅的女儿,我不但给她送丈夫,还帮她疼女儿,更为了她的女儿,亲手弄掉了我的孙子,伤害了我的儿子!哈哈,报应呀!我活该!” 她神志不清的往门外走,一边怪异的大笑,一边扶着墙走,而后走着走着,突然瘫软在地上,完全失去知觉。 088 女人,我想你! 亲子鉴定过后,当天晚上颜夏冰就把如雪带回了裴家。如雪心内忐忑不安,站在那陌生的裴家大客厅,接受裴家老太太对她怪异的打量。 颜夏冰已经跟老太太把情况说明了,并拿了鉴定书给老太太看,但老太太的反应很冷淡,眼神甚至变的凌厉冰冷起来。“荒唐!”老太太呵斥了一声,y冷盯着母女俩,道:“这事先别让云姿知道,也不要向外界公布!毕竟智睿已经去了这么多年,骨灰也洒进海里了,你和她基因配对,并不代表她就是智睿的女儿!” 颜夏冰被说的脸色一白:“妈,您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孩子都这么大了,你突然给我弄出个抱错孩子的事来,你说我什么意思!”老太太目光越发凌厉,隐隐含着怒气,盯向如雪:“木门对木门,竹门对竹门,我不想要一个来路不明的孙女!这辈子,只有云姿和妍奚那俩丫头才是我的孙女!” 她把那份鉴定报告重重扔在桌上,站起来气咻咻转身上楼了。 “如雪,你乃乃只是一时无法接受这个消息,别往心里去。”颜夏冰虽面有委屈之色,却在牵强的笑,拉起如雪冰冷的手:“我带你上楼,张嫂已经给你把房间准备好了,今晚先在家里住一晚,等明天敖宸回国来接你。” 如雪有些难堪,又有些苦涩。她现在有新的身份了,也有一个新家庭,虽值得高兴,但要融合进来恐怖也是难的。 “妈,我想给我爸上束香。” “好,到这边来。”颜夏冰将她牵到亡夫的遗照前,给她点了三支香,感慨说道:“你爸很早就去了,妍奚两岁那年,公司出现财政赤字差点倒闭,他想不开关在办公室喝闷酒,引起心肌梗塞……” 如雪给这个不曾谋面的生父上香,跪到地上,磕了三个头,站起身道:“那这么多年,您为什么不改嫁呢?当年您是那么年轻,带着三个孩子不容易。” 颜夏冰笑了笑:“当年有你大哥在呢,他是我们裴家的骄傲,顶梁柱。我撇不下他,也撇不下云姿和妍奚。我想一个女人将一生倾注在孩子身上,将他们拉扯大,比改嫁要好,而且我这样做也对得起你死去的爸爸。” “妈。” “是妈对不起你,让你流落在外吃了这么多苦。”她抚如雪的脸庞,带着疼爱与愧疚,“原谅妈妈没有第一时间认你,当时妈妈想你在敖家过的好,有敖宸疼你,有敖乃乃疼你,比云姿过的好……” 如雪眸光一黯,将目光微微移开了,道:“妈,我明白,毕竟她伴您几十年,您是看着她长大的。我曾经也做过母亲,明白那种骨r相连的感受,我又怎么会怪您呢。您是一个善良温柔的妈妈。” “如雪。”颜夏冰捉住她的双手,放在脸颊边贴了贴,杏眸中泪光闪动,“往后妈妈会疼你的,将那二十几年的亏欠全数补回来,你不要怪妈妈……” 母女俩正在厅里说着,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吵嚷声,“妈,我把妍奚带回来了!”人高马大的裴铠泽拖着哭哭啼啼的妍奚走进厅上,将她往沙发上一放,转过身,一手撑在紧窄的腰上,一手烦躁扯下领带,看着面前的母女:“到底是怎么回事?妍奚说如雪变成她的亲姐姐了,您还下重手打了她!” “大哥,这里不是我们的家了,我不要回来!”一身狼狈的妍奚从沙发上爬起来,又想往外面跑。 铠泽如拎小j一般拎起她,又扔到沙发上,侧首瞪了她一眼:“跑什么?做了亏心事不敢面对?你刚才还说妈故意打你!故意吗?你不害人,妈妈怎么打你!你就该打!” “我说了那些事不是我做的,都是伯母做的!”妍奚又哭叫起来,被打的小脸,红肿还未消去,一双狡黠的大眼睛更是高肿如核桃,“还有我怎么知道如雪是我亲姐姐,我姐出现的时候,我还在娘胎里!现在发现自己抱错孩子了,就把怒气发泄在我身上!” “我打你是因为你不知道如雪是你亲姐姐吗?”颜夏冰板着脸走过来,抬起手作势又要打去,吓得妍奚花容失色的飞快缩起身子,“我打你,是因为你害人,帮郑淑贞做犯法的事!到现在都不明白害人之心不可有,你是不是还欠打?” “妈,你不要打我,我知道错了!”妍奚忙把双肘护在脑袋前,哀叫连连。 “妈,这么说,妍奚说的是真的?”铠泽看母亲身后的如雪一眼,一瞬间也无法消化这个消息,定定看着作势打妍奚却并未打下去的母亲,“云姿是韩湘雅的女儿,如雪才是我妹妹?” 颜夏冰转过身,点了点头,便把事情经过再说了一遍。 铠泽听得俊脸沉重,再朝如雪看过来,与她对视,道:“那云姿怎么办?如果让她知道她不是裴家的女儿,一定会崩溃。” “先不让她知道,妍奚你也不要说!这孩子现在在法国散心,我怕她受不得这刺激,她的瓣膜病经不起双重打击。”颜夏冰道,抚了抚疼痛的额,转身上楼休? 第 29 部分 欲望文 第 30 部分 豪门少奶奶 作者:肉书屋 第 30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r烁弁吹亩睿砩下バ菹17恕?br / 她一上楼,大厅里便安静下来,铠泽、妍奚、如雪,三人默默对望。他们仨里,不管是谁,都一时无法接受这突如其来的转变,尤其是跟云姿关系要好的妍奚。 “妍奚,去房里洗把脸、换套衣服下来,我们好好聊聊。”铠泽拍拍依旧保持呆呆姿势躺在沙发的她,见她不动,便拎起腿软的她,送到楼梯口让她自己上楼,并嘱咐道:“记住妈妈刚才对你说的话,别给你姐打电话!你姐刚刚才自杀过一次,你别让她来第二次!” 而后与如雪对坐,突然间感到有些别扭。如雪怎么一下子成为他的妹妹了?她是基隆港那个俏皮的马尾女孩多好,一头瀑布般的乌润长发扎成高高的马尾,浅蓝格子衬衫,热裤,露出一双白嫩嫩的长腿,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防备且纯真的看着他。 他就喜欢看那两弯浅眸里,清凌凌的水波随她的表情荡动,随时要溢出眼眶一般,每一刻都是水润润的。 他干干咳了咳,打破两人之间的沉闷,俊美无比笑道:“敖宸知道吗?那小子要是知道成了我妹婿,估计要吃瘪。”直挺鼻梁,唇色绯然,一双耀眼凤眸,笑起来如弯月,肃然时若寒星。 “他去欧洲出差了,明天才回国。”如雪看着他的笑脸,突然觉得他的一颦一笑都像是被施了魔法,让人移不开眼,因为他太美了,五官精致无瑕,凑在一起却又给人一种英气人的凛冽感觉。他是用那份放荡不羁的笑把凛冽感给掩饰去了,制造一种吊儿郎当的表象。 “欧洲出差?”铠泽怔了一下,眸光望向别处思索片刻,又转回来道:“如雪,你了解他的过去吗?除了他跟云姿的那一段情。” “他不说,我便不问。如果他想让我知道,自然会说。”如雪直视他的眼睛,微微一笑,道:“你是不是想说他这次去欧洲,是为了找ga?这次是他误会了ga;冤枉了一个好拍档,好工作伙伴,去道歉是应该的。” “道歉?”铠泽挑高修眉,宛若鸿羽飘落的轻笑,从鼻子里发出一个音:“这次做错的人是ga,他道什么歉。ga对搭档暗生情愫,偷拍他和云姿的亲热视频,已经触到了道德底线。他过去估计是有了任务,而不是为了见ga。” “什么任务?” 他神秘一笑:“擒获老婆芳心的任务吧,你等着明天收礼物好了。如雪,明天我陪你去接他,你现在是我妹妹,他是我妹婿,这项任务大哥义不容辞。” 第二天一大早。 他果然敲响了如雪的房门,催促她起床梳洗,并亲自开车送她去机场。 不过在远东机场大门口,他看到一个身形极似云姿的女子从出租车上下来,拖着一个行李箱,戴着帽和眼镜,急匆匆走进机场大厅,似准备登机。 “如雪,你在这等一下。”他忙朝那女子追去,并试探喊了声‘云姿’,而后在那女子受到惊吓,惊慌失措朝洗手间方向躲闪后,大步流星追过去。 果然是裴云姿! 如雪大吃一惊,万万没想到裴云姿根本没去法国,而是一直留在国内!她往前走了几步,也想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谁料机场大厅突然又出来四个穿风衣、戴白口罩、目光凶煞的男子,两个在前,两个在后,警觉的往大厅四处张望,训练有素走往洗手间方向。 他们堵在了洗手间门口,目露凶光将她一横,不允许任何人进去。 她走到一边,给铠泽拨了个电话,压低声音:“在哪?有四个男人守在洗手间门口,好像是冲着你们去的。” “我知道,他们是来抓云姿的,难怪她要急着上飞机。不过没事了,我们已从窗口爬了出来,回到了大厅外,你现在过来。” “好。”她收起手机,转身朝铠泽的车走,果然发现取掉眼镜的裴云姿坐在车后座,复杂看着她,眸光冷冽。 她也看这个女人一眼,没有上车,对铠泽说道:“不如你先送她走,敖宸的飞机快到了,我去接他。” “大哥,你送我进大厅吧。”后座的云姿却大声道,说话间已拎着皮箱想下车,样子很执拗很急切,“有你陪在我身边,他们不敢明着抢人的。我现在必须要出国,不然迟早要被他们抓去。” “先不要下去!”铠泽飞快的给她把车门锁了,蹙眉问道:“他们为什么抓你?你给我说清楚!” “大哥,你放我下去!”云姿突然激动起来,使劲的拍打车门要下去,大声叫嚷,“大哥,你送我出国吧,我不想待在这里!这里让我感到很痛苦!”她凄厉叫喊了几声,在看到车窗外,那四个风衣男人追出来后,又大惊失色的趴到座椅上哭泣起来,抖抖索索成一团。 铠泽看着她,不知如何是好。 如雪也站在车外看着,不明白她怎么了。而后接了敖宸下机的电话后,转身往大厅走。 厅里的人很多,来来往往,每个人都走得匆忙,人潮涌动的节奏非常快。敖宸穿着黑色长大衣,围着格子围巾的伟岸身影在出机口显得特别显眼,她一眼就见着了。 她欣喜一笑,闪到门后,给他打电话道:“宸,咋办呢,我现在还在路上,塞车了。” “那你现在在哪?我去那个路段找你。”他大步朝门口走来,挺拔壮硕的身板,俊美无俦的脸庞,在人群里就是显得那么器宇轩昂和昂藏七尺。 她又是轻轻一笑,道:“那你去锦帆路路口的那个咖啡馆,这里大塞车,我的车开不过去,我就坐在那里喝咖啡了。”双脚悄悄往外面移动,招了一辆出租车,坐在车里。 “好。”他收了线,拦下她后面那辆出租车,直奔锦帆路。 她则让司机一直跟着他,窃笑不已。 而后等到达咖啡馆,她在外面站了一会才进去,一进门,就看到他坐在角落的桌旁不断看手表,估计也察觉到自己被她给骗了。她笑盈盈的朝这边走,想给他一个惊吓。 孰料—— “韩如雪!这不是韩如雪吗?”门口那张桌子旁,一个穿玫瑰茜红毛衣的女子突然对她大呼小叫起来,并站起身将她往这边拉,“我是晓亦,不记得了吗?以前在大学,我们同台演出过,凤凰于飞……”她扭了扭,做出一个舞姿,唤起如雪的记忆。 如雪笑了笑,坐到她们那一桌,瞥了朝这边看过来的敖宸一眼。 “如雪,这位是向珊,以前跟你一个班的哦。” 如雪点点头,微笑,沉默,又朝敖宸瞥来一眼。 “如雪,听说你结婚了,嫁的不错呢。可以把我老公介绍进你老公的银行工作吗?坐柜台也行。” 如雪喝了一口水,脸上一直保持微笑,笑而不语。本来刚才她想把敖宸介绍过来的,但看这阵势,应该不必了。 敖宸似乎也不想过来打招呼,瞥了她一眼,走过她们身边,朝洗手间方向走。 “不好意思,我去趟洗手间。”她推开椅子,微笑起身,也朝洗手间方向走。 她一边走,一边听身后的那俩女的小声咕噜道:“做了富太太就是不一样呢,越来越漂亮了,那身材保持的真好,臀部还是那样翘,胸部也变大了。哪像我们,一毕业就结婚生孩子,为生活奔忙,哪有精力去做保养……” 她走到洗手间,先看了看挂着女子标志的大门一眼,再转身走到对面。对面的门立即开了,一只猿臂突然伸出来将她拉进去,不等她反应,就将她抵在了门板上。 “女人,我想你。”他沙哑道,攫住她的唇,大掌伸进她的衣服里,将她按在门板上蹂躏。 她仰着头与他激烈的唇舌交缠,呼吸随他在衣服里游窜的大掌微微急促起来,喉咙里发出欢快的低吟。 他将她抱起来,一边喘息着吻她,一边将她抱往小间,脱下她的裤子,也解开自己的皮带,将长裤褪到紧窄的臀部以下,托住她的粉臀。 “可以吗?”他将发烫的硬物抵在入口处,磁性的嗓音更加沙哑,深情望着她,俊脸上飘上两朵迷人的绯红。 她勾住他的脖子,一双玉腿缠在他身上,双颊更是嫣红如花,轻轻点了点头。 他的喉咙里立即发出一声低吼,将她的身子托高一些,抬高她粉嫩的臀瓣,冲开那片蜜y涔涔的柔软,长驱直入!在感受到她的紧紧吸附后,又是一声销魂的低吼,猛力撞击起来,暧昧的交h声一声重似一声,似要撕碎了她。 她一声清啼,受不了刺激的将纤纤十指抓向他的背,将他的衣服抓乱,先是被他的勇猛弄得大叫,而后双腮酡红咬起唇,闷着哼。 他的速度越来越快,似要把这段时日的热情全补回来,刚烈而勇猛,她的秀发摆荡的也越来越快,双手改为抓住门板,终究还是被他弄得叫出声来了。 “宸…宸,我不行了,慢一点。”她一双被撩开的浑圆饱满双r,充了血,只觉无比弹滑,充满骄人的紧致与弹性。 “乖。”敖宸吻吻她红肿的唇瓣,并没有停下,反而撞得更快,让她一双椒r剧烈跳动,r波荡动。他一只手伸到她腿根处轻揉,只觉她身子里的蜜y直流,混着腿根、小腹的密汗,大腿已然湿了一大片。 他抱着她的粉臀,撞得更深起来,深眸中闪烁起邪光。 “啊啊!”她下颌昂起,闭目咬牙,娇躯微微扭动着,把他的上衣抓得死紧,“宸,停…下来…我要死了……” 身子又是一阵剧烈的抽搐,玉趾微蜷、修长的小腿向前绷直,而后将头往后猛的一仰,秀发飞瀑,体内噗嗤爆炸了,透明的汁水流了一腿。 敖宸总算肯从她身体里抽身出来,她体内又流出一片浓白的y体,暧昧不已。 他将她放在马桶的水箱上,故意将她的腿分跨两旁,两条修长浑圆的美腿离地尚有寸许,令s处高高贲起,结实的大腿与后腰绷得更紧,令人再次血脉贲张。 他黑眸浓黑,吞了吞口水,没再要她,抽纸给她擦大腿根上的r白色y体。 而她胸脯剧烈起伏,双颊如抹胭脂,张着红彤彤的小嘴不住娇喘,失神的双眼一片水雾迷蒙,雪白的鼻尖、脖颈上布满细细的薄汗,说不出的晶莹可爱。 等从洗手间出来,她若无其事坐回桌子前,与这两个不算是好友的人聊天。 “刚才差点去洗手间找你,以为你被帅哥拐跑了。”晓亦笑道,把身旁的孩子抱上腿,瞥了一眼从她们身边走过的敖宸,“那个男人不错。” 如雪回头看了一眼,说道:“只是一个侧影。” “就是侧影才俊呢,侧脸的轮廓如刀削一般,棱角分明却又不失柔美,真是让人心动啊。我男人要是长这样,我就不用整天盯着大街上的帅哥流口水了。而且那男人看起来挺有修养气质的,衣服昂贵,品位不错。” “别教坏你宝宝。”向珊打断她,又将话题转到如雪身上,“去洗手间一趟,你脸上的气色又红润了很多,是不是偷偷补妆了?” “呵呵,被你发现了。”如雪压下眼帘喝水,含糊过去,道:“喝完茶,你们是去逛街?还是回家?” “我给宝宝买一些奶粉,再去买两套新的内衣。如雪,你的bra达到f罩杯了吧,真羡慕你,我生完孩子也没你的大。” “我估计如雪的三围是37f——22——38,如雪,我猜对没?如果我猜的八九不离十,你就将你的保养秘诀和所用的化妆品牌子告诉我们,让我们也做个美人。” “珊,如雪用的牌子是你用得起的吗?”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起来,话题一直绕着如雪转,偶尔还提一提如雪以前在校时的穷酸,平衡平衡心理。末了,两人要走如雪的电话号码,才笑着离去。 如雪请了这一餐,等付完帐从店子里走出来,敖宸已经不见了。 “去哪了?”她站在晚风中给他打电话。 “在你后面。”他不知是从哪里走出来,突然从后一把拥住她,吻她的耳垂,“小妖精,故意把我骗来这里,就是为了跟我做这事。呵呵。”他低低笑着,嗓音好听极了。 她耳根子一热,躺在他怀里,“你还说!刚才估计让人看到了!” 他把她的身子掰过来,定定看她一秒,又低下头侵上她的唇。一只大掌紧紧托住她的后脑勺,另一只在她背部曲线游移。她主动开启唇瓣,任他急切的采撷,身子又敏感起来。 “宸。”她柔情似水的唤他,软在他怀里。 “你刚才的样子真美。”他嘶哑道,与怀中的她耳鬓厮磨。刚才在洗手间的那几分钟,惊险又刺激,抚平了他的饥渴,但不够尽兴,因为时间太短了。 她双颊燥热,睁开水雾迷蒙的水眸,把他推了开。他们要是再在大街上这样厮磨下去,就要起火了,他估计把她抓到巷子里做这种事的可能性都有。 “放心,我不会把你抓到巷子里爱爱。”他轻轻一笑,利眸中泛起邪恶,拥着她走在马路边,“为了避免出租车车厢起火,剩下的路我们自己走回去,顺便陪你逛逛街。” “铠泽说你会给我惊喜,惊喜呢?”她朝他伸出双手。 “雪,我给你的惊喜就是我完好无缺出现在你面前,我没有受伤。那小子还跟你说了什么?”他抓起她的手放在唇边亲吻,吻了吻,揣到自己大衣兜里,“他说等我回国,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告诉我。”这小子一定说他去欧洲见ga了。 “他会告诉你的。”她将手揣在他的大掌里,与他手牵手走在大马路上。与生母相认的这件事她没法亲口告诉他,因为这关系到他曾经维护了多年的裴云姿,憎恨了多年的韩湘雅。 “你和他之间好像有秘密。”他得出这个结论,俊脸板起来,拉住她不肯再往前走,还微微眯起了眸子,“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回家再说。”她将铠泽打过来的电话递给他,“铠泽会跟你说明一切的,而且,裴云姿并没有去法国,而是一直待在国内。” 他听得面色一沉,飞快接过电话。 裴家大客厅的氛围很沉重,即便开了所有的灯,也散不去那一层灰色。 “你们打算怎么做?”敖宸冷冷看着那个披着毛毯缩在沙发上的人儿,眸中凌厉之光再一转,转向裴家的人。这个消息不算好消息也不算坏消息,因为他从来没有介意过——如雪是不是韩湘雅的女儿,同样也不会在乎,云姿到底是谁的女儿。 更何况,他是呵护云姿长大的,深知她的品性。且,她还是他放弃掉的女人。 不过他还没弄清楚,当初到底是韩湘雅故意为之,还是裴伯母自己抱错?如果是前者,那韩湘雅就是故意将如雪放在基隆港受罪,并伙同她的婆婆卖掉人家的女儿,丧尽天良!若真是这样,就应该给如雪恢复裴家大小姐的身份,让云姿回到韩湘雅身边! 毕竟,韩湘雅已经让自己的女儿鸠占鹊巢太多年,为女儿造下了孽。虽然云姿没有错,身世不能选择,但也不能因此而伤害到如雪,让如雪吃这么多苦! 人一出生,老天都是给他们安排好了命运的,你是什么命,就走什么路,别想走捷径。 颜夏冰坐在抖抖索索的云姿身边,为她裹了裹身上的毛毯,再看看坐在一边的如雪,道:“敖宸,这两个都是我的女儿,手心手背都是r,我没法做出选择,不过我会将云姿送去求学……” “妈。”云姿扑到颜夏冰怀里,紧紧抱着她,呜呜咽咽哭道:“您别送我走,我现在一出去,就有人抓我,我害怕!” “别怕,没有人会伤害到你的。”颜夏冰忙心疼的抱她,眉眼间净是慈母柔情,抬眸间,眸中却又闪过一丝无奈。为何当年她要抱错女儿,又要对别人家的孩子产生感情呢!现在认回亲生女儿,对这抱错的一个又放不了手!这样下去,对亲生女儿也是一种伤害! 她抬眸朝如雪看去,看到她将目光看在地板上,睫扇压的低低的,看不出表情,但可以看到她把唇轻轻咬着。 “如雪,你过来。”她对女儿轻轻喊道。 如雪将那排卷翘的睫毛扬起来,不解看着生母。她不是没看出生母与裴云姿之间的那份难以割舍的感情,她不怪母亲,只怪命运捉弄。但现在让她走过去叫裴云姿姐姐或妹妹,那是不可能的! “云姿。”颜夏冰见如雪不肯过来,便将云姿梨花带雨的脸捧起来,给她抹了抹泪,温婉道:“我突然记起当年你出世的时候,小脚上戴了一串纯金的脚镯,那是你敖家乃乃送给如雪和敖宸的定亲礼物,所以将你的脚镯还给如雪好吗?反正,现在如雪和敖宸也结婚了。” 云姿成串的眼泪滚进嘴巴里,咬了咬唇,委屈的低下头去,没有应声。 这时,裴家老太太站在楼上道:“夏冰,别孩子了,这事是谁也不想的,孩子们谁也没有错。你让云丫头休息一下,她这段时间吃了不少苦头。” “妍奚,把姐姐扶上楼,让她安静休息一下吧。”颜夏冰不得不对小女儿招招手,心里左右都是为难,眸中忧愁不已。人非草木,都是有感情的,只要一想到要将这个曾经让她焦头烂额守在病房边的女儿送走,她就闷得难受。 她养了这个女儿二十五年,从给她换n片,喂奶,梳小辫,到她第一次来初潮,给她上生理课,再到为她挑选夫婿、为她的任性头疼,她都是用一个母亲全心全意的爱去浇灌的。送走这个女儿,就跟一刀刀割掉她身上的r似的,疼。 妍奚望望母亲愁苦的脸,不敢再瞎闹,将云姿扶上楼,消失在楼梯转角。 “妈。”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铠泽出声了,来回望了如雪和敖宸一眼,说道:“您刚才说到脚镯,让我想到了一个疑点,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你说吧。”颜夏冰撑撑额,从抽屉里翻出一瓶药,倒出两粒,和着清水吞下了。当她再次朝如雪看过来,如雪只觉得生母一瞬间似乎老去了好几岁,满脸的沧桑。 她突然发现,自己的出现,原来竟成了生母的负担。 敖宸用大掌摩摩她的削肩,将她往怀里揽,贴着她的耳朵沙哑说道:“原来你出世的时候,乃乃就把你定下给我做媳妇了,你注定是我的,就是我的,即便被送走,我也能遇见你,这就是命运。我亲爱的阿曼达,我们是缘定今生的,请不要悲伤,要微笑,微笑是送给自己最好的礼物。” “宸。”如雪偎依在他怀里,心窝暖起来。原来他刚才看到了她脸上的那丝落寞。 他再揉揉她,吻她的额。 “如雪,你出世的时候有脚镯吗?”铠泽问她。 “没有。”如雪摇摇头,从敖宸怀里坐起身,微微拉开与他的距离,清道:“听邻居阿妈说,我妈没有给我戴任何东西。” “呵,我还听基隆港那个踩三轮车的车夫说,当年你妈,也就是你养母,是直接把你丢在大门口转身就走的,只给你裹了一块n布片子,差点把你冻死过去。当时要不是阿妈把你抱进屋,你可能没小命等你乃乃回来,也没命遇到敖宸。”铠泽加上一句。 “韩湘雅怎么这样对你?”颜夏冰发出一声惊叫,“当时你出世才几天呀。” “妈,所以我觉得韩湘雅当年是故意换婴的!”铠泽再接话道,走到母亲身前,抓起着她的双手,“您刚才的那句脚镯提醒了我,您想想看,如果当年是护士不小心抱错,脚镯子怎么可能在云姿脚上?除非是有人偷偷走进去换掉的,护士再根据那条脚镯和被换掉的卡片来抱婴孩。” “对呀,当年若是我抱错,脚镯子怎么会戴到云姿脚上呢!”颜夏冰也想通过来。 “而且,韩湘雅一直对如雪不好,自始自终都想要她的命,这根本不是一个母亲做得出来的事!”铠泽又道,认真看着母亲,“如果是妈不小心抱错,还情有可原,但这一切是韩湘雅那个女人故意为之,就不可饶恕!妈,不管云姿有没有错,您都不能再心软,毕竟她是韩家的人,有自己的命运轨迹,强求不得。您现在最该做的,就是怎样加倍去弥补那个被调包的孩子,让她得到从不曾得到的母爱。您看不到如雪刚才受伤了吗?” “我……” “铠泽!”如雪急匆匆站起身来,走到生母身边,揽着她瘦弱的肩头,瞪着铠泽:“你奚落我是不是?能加入这个大家庭,我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么可能受伤!铠泽你存心要给妈妈增加压力,让我无地自容!妈说的没错,手心手背都是r,舍哪一边都疼,又为何一定要做出抉择!我不想因为我的加入,而让你们这个家出现裂痕,我认妈妈…就是为了……” 她突然哽咽起来,抿了抿唇,深吸一口气缓住内心的伤痛,再道:“我认妈妈,就是为了感受亲情,有一个完整的家。现在我待在妈妈身边很幸福,很满足,所以妈妈不需要为我做出抉择,受心理折磨。再说非要送走云姿,你们心里不难受吗?毕竟大家在一起生活几十年。” 话说到这里,她不再看厅里的任何人,想转身走出去,却一下子撞到了敖宸怀里,被他牢牢禁锢着。 这场家庭会议开了半天,他没发表一句意见,现在,他一把抓住了她的女人,剑眉飞扬,用厅里的人都听得到的声音说道:“我支持铠泽的说法!云姿应该回到韩湘雅身边,母女相认,走回她该有的命运轨迹!这个世上,没有一个母亲会毒害自己的孩子,也没有一个孩子,愿意跟别人分享自己的母亲。如雪在基隆港受苦,差点被卖掉,被韩湘雅杀掉的时候,云姿却得到了所有人的祝福,锦衣玉食,这本不该是她的,她也短暂拥有,所以现在送走她,并不算亏欠她!” 他沉声道,眸光黝黯,把咬着唇的如雪拥着往门外走,“我现在带我妻子回敖家休息,下次再回娘家拜访!”他霸道狂傲拥着她,就那么把心乱如麻的她带出了这个地方。 089 赶鸠出鹊巢 腊月二十三,也就是元月末,如雪迎来了在h市的第一个小年。这一天她没有和乃乃待在家,而是去了爱滋病孤儿院,帮那群孩子打扫房子,贴精美的窗花、五彩年画,挂花团锦簇的灯笼,并给他们买了最新出版的游戏软件,带来必胜客的大比萨饼,合身的新衣裳,大袋大袋的水果糖、巧克力。 孩子们的小脸很稚嫩,笑声很清脆,一个个抱着抢过来的玩具好奇围在她和乃乃身边,粉嘟嘟的小脸蛋含着糖块,吮来吮去。他们其实很漂亮,白白嫩嫩的,大眼睛小小嘴,纯净得像小天使。其中最大的只有六岁,最小的刚学会爬。 “小朋友们,不要抓乃乃和阿姨的手哦,老师是不是说过,抓别人的手,拉别人的衣服,就是不礼貌的宝宝。”女教员在旁边拍拍手,把孩子们叫过去,“来,我们给乃乃和阿姨唱歌跳舞,感谢她们送来这么多礼物。我们祝乃乃和阿姨新年快乐,事事顺心!” 下一刻,欢快的儿童歌曲响起来,孩子们在那里兴高采烈的扭来扭去,蹦蹦跳跳,丝毫不觉他们或许会不久于人世,一朵花骨朵还没绽放就要凋谢。 如雪坐在椅子上看着这群纯真的孩子,不知怎的,眼眶酸涩了起来。 老太太拍拍她的手,轻声道:“想起自己这么大的时候了?” “我像他们这么大的时候,是邻居的阿妈照顾我,而后峻熙出现在了我的生命里,那年他只有十岁,却像一个小大人。”如雪咬着唇,把含在眼眶的泪水了回去,再把娇唇放开,笑道:“比起他们,我是幸运的,因为我不受病痛的折磨,有一个最疼爱我的哥哥和阿妈……乃乃,我想抱养一个孩子。”她突然道。 “这些孩子是不能离开这里的,他们需要接受治疗,这样才有生的希望。” “不,我是说去孤儿院抱养一个孩子,给敖家留后。”她反握住乃乃枯瘦的手,盈满泪水的眸里闪烁希冀的光芒,“或者找代理孕母,生下我和敖宸的这个孩子,让他叫您曾乃乃。” “傻孩子,你和敖宸还年轻,还会有孩子的。不要为了乃乃做这样的事。”老太太语重心长道,并不同意她这种做法,无奈的叹息。 “老太太,郑淑贞郑女士在隔壁房间,您需要过去打声招呼吗?”孤儿院的一个专属护士走进来轻声道,脸上布满担忧,看着老太太:“郑女士最近天天来看孩子,而且不顾医疗人员的劝阻,执意要和那群孩子有肢体接触,我们担心病毒会感染到郑女士。” “她来多久了?”老太太淡淡挑眉。 “半个月了,风雨无阻,每次来都要求进病房,抱每一个孩子。” 如雪推着老太太走到隔壁的窗玻璃前,果然看到婆婆坐在室内的长椅上,目光感伤哀戚,一眨不眨注视着蹲在她面前玩耍的孩子,整个人瘦到不成人形。 “她想干什么?害了自己的亲孙子不够,还要来这里害无辜的孩子!” “老太太,您误会了,郑女士并没有伤害孩子,相反,每次过来都给孩子带来大车的棉衣棉裤,以及一些生活用品。她申请加入了世界健康基金会,打算将自己的财产全部捐献,并来我院做义工!所以我们只是担心郑女士会感染爱滋病病毒,危及到她的生命,您看郑女士的情绪好像有些不稳定。” 老太太自然早看到了,也看到了郑淑贞一脸的憔悴和哀伤,但,纵使这样,她也不能原谅她亲自扼杀了自己的孙子,陷害自己的儿媳妇!因为就是这件事,让她对这个儿媳妇彻底绝望,连一丝挽回的心都没有了。 她生下儿子,却不疼儿子,有了孙子,却不要孙子,就该死的只为自己着想,发泄怨气!看看一口气卡在胸口那么多年,还咽不下,这又是一个心胸多么狭窄的人啊!若再接受她,谁能保住她不会做出杀害亲生儿子的事来! “我们走吧,不管她。”她终是绝情道,示意如雪将她往回推。 “老太太,我们已经为您准备了小年夜饭和晚会,请您务必赏脸,这是我们的一番心意。”走过来的女院长热心道,从如雪手中接过轮椅,自己亲自推老太太,“您老早前就答应来这里过小年夜了,可不能食言唷!” 如雪走在旁边,也点头笑道:“是啊,乃乃您说好今天在这里吃小年夜饭的,我都把肚子饿空了,就等着吃这里师傅们的拿手好菜。” 于是半推半就,把老太太推到了饭厅,并把郑淑贞也请了过来,敖家三婆媳挨着坐。 席间,郑淑贞一直不出声,也不吃菜,末了,突然对这边道:“我自知罪孽深重,无法求得妈和如雪的原谅,但求妈日后身体健康,如雪给敖宸生一个孩子,爱他们父子疼他们父子,弥补我对他的那份亏欠。”话落,她便推开椅子离席了,迎着鹅毛大雪,走到了张灯结彩的大街上。 老太太听得她这番话,脸色没有变,也没让人去追回她,对大家笑道:“敖家的一点家事,让大家看笑话了,今天老太太我以茶代酒,敬大家一杯,感谢大家的盛情款待。” 喝茶、吃菜、满桌的静寂无声,稍后,也没有再参加晚会,与如雪一起离去了。 这样的下雪天如雪没敢开自己的车,让家里的司机开着车,带她们祖孙二人在大街上转悠。老太太一直望着车窗外,那排货架上的米黄色、没有任何外包装的小圆球糖果,感慨道:“现在的孩子都喜欢巧克力,肯德基,根本不知道这种糖瓜才是最好吃的。敖宸和廷轩小时候,我经常买这种糖瓜给他吃,故意放在显眼的地方,让小家伙们馋嘴偷偷去拿,粘住小嘴儿说不了话。” “我小时候,邻居阿妈每年也会分我一些。”如雪呵呵一笑,万万没想到乃乃也会买糖瓜给敖宸他们吃。要知道小少爷们可是不吃这种廉价糖的,他们的贵妇妈妈会斥责儿子——“吃什么吃,那是狗都不吃的东西!”。 她让司机停车,跑出去买了一袋,头发眉毛上挂着雪花钻回车里,“乃乃,您看!”当她把那袋糖瓜献宝似的送到老人面前时,才发现老太太保持着望向那排货架的姿势,一动不动,一双沧桑的眸子轻轻闭着。 “乃乃!”她发出一声惊叫。 韩湘雅一审入狱后,罗庄罗法官以滥用私权的罪证被侦查,查出其滥用职权处置国有资产,不明不动产三处,但无法裁判他在法庭上限制原告方发表言论,毕竟法官并没有参与事件的过程和亲眼目睹发生的事实,只能对当事人举出的证据予以分析和判断,可以不考虑当事人的自愿依职权主动收集证据,这条准绳的范围完全没有明确的界定。 也没有证据,证明他‘被诉讼代理人收买,被请吃请喝、甚至收贿赂,以促使他让诉讼代理人打赢这场官司’,查不出他跟任何女人有染,也查不出他的钱去了哪里,干干净净的。 那三处房产,他说是买给父母、女儿、岳父岳母的,并出示了房产证,和相关资料。他只承认滥用职权处置了一些国有资产,帮欠债人转移了资产。至于为什么法院外维护秩序的特警被换成私人特警,陪审团七个人中,有四个准备判定韩如雪精神障碍,前者他为不知道,后者为——按当事人提出的证据、案情走向而裁定,没有脱离司法程序。 再问他跟韩湘雅什么关系,他咬定不认识,也没有线索证明他们认识。 而韩湘雅向上面上诉的一审不服,要求二审,竟被受理了,交由h市高级人民法院审理。她的上诉状、答辩状,连同案卷材料和诉讼证据,很早就有人为她一并报送上诉审法院。而被传票的时候,大家才知道被上诉人,竟然是敖世政。 二审合议庭上,面对新的法官面孔,她泪水涟涟的说,自己是被敖世政施暴了二十几年,直到最后一次两人吵架,她才还了手,两人推推攘攘间,不小心把他推倒,撞到了花架上,架子上的兰花盆摔下来砸到了他。 她着重强调,这次要求二审,不仅仅指证敖世政做伪证,还指证他强暴她的事实,恳求法院对她从宽处理。 她说二十五年前,敖世政认识她的亡夫,并将亡夫嘱托他交给她的一笔钱私吞了,当年她只有十五岁,独自一人前来要这一笔钱,却被敖世政软硬并施,关在书房强暴,并威胁她做他的地下情人,不准吱声。 法官宣证人,她果然早有准备的让一个在敖家工作多年的下人上庭来。 下人实话实说道,当年老爷确实和上诉人在书房发生关系,并被夫人发现,大吵了一架。之后夫人一直殴打上诉人,送走上诉人,但没过多久,就会被老爷接回来,放在身边。 法官问,上诉人当时的表情呢。 下人道,很委屈,经常躲着哭,在老爷面前也哭,不过从没看老爷打过她。老爷对她很疼爱。 韩湘雅立即道,那是因为当时我无依无靠,被敖世政威胁说,你躲到哪都能被我找到! “但是证人说你没有遭到殴打!”法官皱眉。 “他是没有当着他们的面打我,但是他强暴我!”韩湘雅又哭起来。 法官的眉皱得更紧,有些无奈,宣布案件需要重审,一审原判暂不施行。便退庭了。 而这个时候的敖世政,因前段时间被打了强心针强行被弄醒,又昏睡了一段时日,他是前几日慢慢苏醒的,醒来的时候,神智有些模糊,脖子不能动,也不能思考。 刚才,当听到韩湘雅说他强暴她,他眸子重重的震惊,唇瓣蠕动想说话。但他说的‘我没有’,让法官没法相信。 退庭后,他看着被押上警车的韩湘雅,第一次这样为自己的一生后悔不已。当年是他给了她这个机会,让她去换掉裴家的孩子,也纵容她,对裴家的孩子百般伤害。更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让当初的恩爱,成为她反咬他的借口。 他曾怜爱有加的女人戴上的到底是怎样一张假面——可以杀人不眨眼!可以黑白颠倒!可以恩将仇报!可以在做足这些后,没有一丝愧疚,反而更加张狂! “后悔了?”敖宸目送那警车离开,冷冷哼了一声,一双锐眸斜睨着父亲,几步走到台阶前,“当年我早就说过,你就这品味,就喜欢她这种‘心思单纯,身世可怜,又长得娇美,像极你以前那无缘的梦中情人’的假面女人,真是让我引以为耻。” “也许我并没爱过她,只是在她这里寻求一种静谧。敖宸,云姿现在怎么样了?”敖世政的表情很平静。 敖宸望着远方,侧脸紧绷,“已经把她送出裴家了,不知道现在去了哪。” “这个孩子其实也挺无辜的,过了这么多年的大小姐生活,突然被告知是韩湘雅的女儿。” “不接受又怎么样,这是她的命,迟早要接受的!”敖宸冷道,声音有一种力透纸背的感觉,一双利眸直直盯着远方,俊美的侧脸有一种让敖世政看不懂的冷漠。 敖世政看着他,道:“我知道你憎恨韩湘雅,但云姿是无辜的,她没法选择自己的身世,又被着接受这样的事实,你不该这样憎恶她!” 敖宸剑眉轻轻一跳,勾唇冷哼道:“呵,我憎恶她做什么,各人有各命,就像我一样,有父母也等于没有父母,这样的命运安排,我能不接受吗!你和郑淑贞就是化成灰了,也是我的父母!韩湘雅再怎么把自己的女儿调包,也是她的女儿!” 他几步走下石阶,不再回头,从车位里取出车,驱车离去。 他赶回了家,走进乃乃的房间,看着中了风静静躺在床上的老人。而乃乃的床头,还摆着一袋糖瓜,是他和廷轩小时候经常抢着吃的。 他的妻子如雪,在亲自给乃乃擦脸擦手,给乃乃喂流质食物,是那样细致体贴,那样用了心。他最亲的乃乃,在小年夜那天,出去给他买糖瓜,差点在车上离逝。 这就是老人家目前的状况,健朗的时候回光返照,一旦病来,便是挡也挡不住的。 而他,还没让老人家完成抱抱重孙的心愿。 “为什么还没把乃乃送去医院?”他对站在床边的医生道。 “敖少爷,老太太岁数大了,要求……” “送去医院!”他突然厉吼起来,俊颜y冷,利眸中迸s出戾气与怒火,冷冷扫着站在房里的医生和护士,“错过了最佳治疗时间,我跟你们没完!”现在这个样子,就像在让乃乃等死。 “宸,是乃乃自己要求留在家的。”如雪见他隐隐压着怒气,即将爆发,忙把他往门外拉,说道:“乃乃不喜欢医院的消毒水味道,说喜欢自己房里的菊花清香,便要求留在家了,你看医生和护士已经为乃乃及时抢救了,现在最需要的是乃乃有意志坚持锻炼。” 见敖宸依旧绷着脸不出声,她贴了贴他的脸,再道:“先是我进医院,再是公公,所以就不要苦了乃乃。医院不见得就比家里好,你说是不,我亲爱的格雷厄姆?” 敖宸总算肯理她了,将她轻轻一搂,轻吻她的唇瓣,哑声道:“谢谢你照顾乃乃。”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吻她雪白的鼻尖。 “二审的结果怎么样了?”她幸福的搂紧他颀长的健腰,将脸贴在他厚实的胸膛上。曾经她以为这具胸膛不会是她的避风港湾,没想到,他成了自己最坚实的依靠。 “重新审理,因为韩湘雅翻案,状告爸爸qg她!” “qg?”如雪吓了一跳,忙不迭从他怀里抬起头,眸子闪烁不可思议,“公公没有qg她,是她自愿的,是她介入别人的家庭,? 第 30 部分 欲望文 第 31 部分 豪门少奶奶 作者:肉书屋 第 31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重新审理,因为韩湘雅翻案,状告爸爸qg她!” “qg?”如雪吓了一跳,忙不迭从他怀里抬起头,眸子闪烁不可思议,“公公没有qg她,是她自愿的,是她介入别人的家庭,并意欲谋杀公公!” “我知道。”他沉声道,用指背轻抚她的脸庞,沉沉看着她的眼睛,“男人遇到这种事,有理说不清。不过我想应该是有人要求她这样说的,她得给自己脱罪或减刑,再拉我们敖家给她陪葬。” “你坐以待毙?这不像你的作风啊!”她没想到自己还有心思笑出来,可能是被韩湘雅至今能逍遥自在给弄的。 他咬着后牙根,俊脸严肃不苟言笑,一双鹰眸紧紧盯着她,瞳孔却没有她的影子,似在思索着什么,“你照顾乃乃,我现在去舅舅那一趟。”他突然道,黑眸中精光一闪,转身离去。 郑仕权那里,他一般不怎么来,这个舅父平日也是日理万机,对他避而不见,两家便更不怎么来往了,除了公事上的事以外。但现在,他觉得自己必须得见见这个舅父。 “你爸还好吗?”郑仕权其实也只比敖世政大一岁,相貌堂堂,一双眼迸s寒星,两弯眉浑如飞剑,也是万夫难敌的大丈夫一个。他说话时的声音非常清朗洪亮,透着一股领袖的霸气,乃人中之龙。 但奇怪的是,他早年离异,膝下并无儿女,至今仍孤家寡人一个。 “舅舅晋升市长的文件下来了吗?”敖宸直接问道,利眸沉着,对这个舅父从不拐弯抹角。以前市里有什么项目指标,郑仕权都是让他的机要秘书送一份文件过来,什么客套话场面话都不说,竣工后也不开庆功会,直接走人,行事异常低调。 基隆港的旅游开发,也算是舅父给他争取过来的,目前利润颇丰,占了总投资的大半。而岱山岛的开发,是继基隆港之后的,重在原生态旅游,不建太多娱乐设施。 本来他想听取如雪的意见,将他们家的祖宅对外开放,申请为国家景点。但看到基隆港海边景点,每到节假日,海钓、赏鲸、游轮开生日party,个人包船的都市游客将那里挤满,他就打消了荼毒岱山岛的念头。 都市太浮躁,更需要原生态,说不定以后他还会带着如雪和孩子来岱山岛定居,回到她的家乡。 “委任文件还没下来,怎么了?”郑仕权将书房门关上,坐到敖宸对面,一双星眸如大海般深沉,“在一切没成定局前,我一直是副市长。而h市的副市长,还有好几个。” “但你是权利最大的一个!每次中央领导过来,都是你接见,你的权利仅次于市长,是政坛上谁也不能忽视的人物,也是你的政敌绝容不下的人物!”敖宸一针见血道,眸子冷冷的,看着他的舅父,“市常委里,吴总警监与李良缘秘书长的交情如何?他们俩,每个都是身兼数个头衔,一个是政法委,一个是办公厅,在市里半只手遮天。” 郑仕权雄赳赳的剑眉轻轻一抖,沉静看着敖宸:“你怀疑姓吴的,我倒信几分。但良缘,这个人虽聪明有本事,但绝对安守本分!” “人心都装在肚子里!您一点都不怀疑李良缘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敖宸嘴角泛起一丝冷笑,“我有些好奇他娶我妈的意图,如果是喜欢,当年我妈没嫁过来前,他怎么不争取?不是说是初恋吗?” “当年你妈满眼都是你爸,没地方给他!” 敖宸将宽背懒懒往后靠,薄唇抿成一条线,笑看过来:“您知道他有一套私人山庄吗?里面守满了私人特警,每天都有各色各样的人开豪车过来见他,有政府官员,也有暴发户,黑道上的人,白道上的人,每一个进去的人都拎着一个装满钞票的大箱子,您猜那座山庄里藏了多少巨款?” 郑仕权眼眸一眯,不以为然地笑了笑:“那又如何?那是他的本事。” 敖宸也眯起眸:“呵,那又如何?!他的对象当然是廉洁公正的舅舅您,您不受贿,不拉帮结派,但就是有大把的人看您不顺眼,除之而后快,我妈、我爸都是他埋下的导火索,他正准备引爆!” “敖宸!”郑仕权一声厉呵,语话轩昂,严肃板起脸,“舅舅不希望你掺和进来!” 敖宸收住方才的咄咄人,勾唇淡淡一笑,站起身:“我妈呢?跟李良缘出去了?”他明知故问,眸中流转一种不羁,“如果我没猜错,李良缘应该是从我妈口中套我爸在医院的消息,把我们的底摸的一清二楚!难怪韩湘雅说,即使她不去医院,医院被全面封锁,她也能知道我爸有没有苏醒的消息!” 他拉开门走出书房门,四处打量一番,果然发现院前院后院和楼顶的保镖数量又增加了一倍,耳朵里塞着隐形耳麦对话。他飞快扫了一眼,大踏步上二楼母亲的房间。 房里一阵y气扑鼻,到处都是药瓶子,还堆有很多小孩的衣服和小鞋,以及几份关于财产捐献的文件和爱滋病方面的书籍。 郑淑贞确实在跟文质彬彬,斯文有礼的李良缘吃饭,吃完饭,李良缘想送她回去,她拒绝了,说想走一走,买点东西。李良缘也没再坚持,看她憔悴不堪的脸一眼,上车走了。 等他一走,她拦下一辆车跟在他后面,想看看他去哪。因为之前,他约她出来的几次,都会用手蒙住她的眼睛,说要给她惊喜。可每次等他放下他的手,她都会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很幽暗的房间里,窗帘拉的死死的,一个自称心理辅导医生的女人说帮她治疗心理的伤痕。 确实,每次她走出那个房间,心理都会很舒畅,郁结消散,但她会忘记在房间发生过什么事,怎么想都想不起来。 现在她可以确定那个女人是心理治疗师,但来路不明、行为诡异。 此刻,李良缘的皇冠一直在前面行驶着,转个弯,再转个弯,最后停在看守所后门。他按了三声车喇叭,看守所的铁门立即哐当一声开了,一个女狱警押着一个未被收押的女人出来,对车里点了个头,又把门哐当关上了。 女人并未穿囚服,穿着一套特别衬肤色的红色呢子大衣,头发都没乱一分,欢天喜地朝车里跑。她一上车,车就开走了,轧过路上一滩滩雪水化成的坑洼。 污浊的水滩四处溅开,溅到墙角,郑淑贞从那堵墙后缓缓走出来,脸色惨白,拳头攥紧。 又是韩湘雅,又是这个贱女人!难怪在法庭上她可以那样嚣张,对她放话,说只要是她郑淑贞的男人她都要抢! 她无法形容此刻的心情,只觉自己一颗死寂的心又扑腾起来,想将韩湘雅这个女人千刀万剐! 如雪在没有敖宸的陪同下,回了趟裴家。 裴家很冷清,虽然没有几天就是大年了,但新年的喜气根本不属于这个家,就更别谈欣欣向荣了。 三五个佣人在抬东西,一纸箱一纸箱的,从楼上搬下来,似在搬家。当她们经过她身边时,她可以从敞开的箱口,看到都是一些女人的衣服和小女孩的玩具,还有一个发旧的芭比娃娃从箱子里掉了出来。 她弯腰拾起,掸了掸娃娃头发上的灰。 “大小姐,夫人在楼上,正在清理云姿小姐留下的东西。” “好。”她把芭比娃娃塞回纸箱里,走到二楼裴云姿的房间,“妈!”她推开门,看到生母坐在裴云姿的床上哭,并把一个相框飞快藏在身后,站起身笑道:“如雪,你来了,敖宸怎么没陪你一起来?” “他公司有事。”她装作没看见生母刚才的动作,看一眼空荡荡的房里,又往外走,拥着娇小的妈妈:“妈,我给您买了套衣服,看合不合身,是从小姑姑那里订做的。” 颜夏冰走到她房里,眼角又湿了:“如雪,敖宸最近对你好吗?” 如雪正在精品袋里拿衣服,听到母亲这样问她,心里为之一颤,回首笑道:“您真是有c不完的心,敖宸要是对我不好,您治他去!” 颜夏冰破涕为笑,眼角的细纹堆砌了起来:“那就好,他对你好,比谁对你好都好!我就放心了。” 如雪给她试新衣服,将即将问出口的话吞了回去,从后轻轻拥住娇小的母亲:“妈,知道我在基隆港第一次见到您是什么感觉吗?那个时候我好想扑到您怀里哭,喊您妈妈。没想到现在真的实现了,您真的是我妈妈。” “傻孩子。”颜夏冰又是一阵心酸,眸子里却有欣喜的泪花闪动。 这时,房间的门板突然被人一阵乱敲,传来妍奚的声音:“妈,您在里面吗?妍奚找您有事!” “什么事?”颜夏冰把门打开,不悦瞪着这个永远如火箭头冲来冲去的小女儿,“路不能好好的走,话不能好好的说吗?妈以前教你的那些东西哪去了?” “那您能不能不要每次都训斥我!”妍奚鼓着小脸大声道,骨碌碌的大眼睛瞄了门内的如雪一眼,一把拉过母亲,压低声音道:“您怎么把姐姐的东西全扔了!您真的不让姐姐回来了吗!我不要!我不要!” “如雪才是你姐姐。”颜夏冰无奈的摸摸小女儿的脸,沉下脸,“以后在家里不要提云姿的名字,知道吗?现在去洗手,洗完手下楼吃饭!” 说完,拨开妍奚的双手,静静下楼了。 妍奚把小嘴一撅,看着如雪:“我们现在是亲姐妹了,你能原谅我以前对你做的那些事吗?不然大哥又要揍我。” 如雪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水冷风清看着她。妍奚,这种道歉根本一点诚意也没有! “如雪!”穿着浅色羊毛衫和休闲裤的敖宸从楼下走上来,沉沉喊了她一声,低沉的声线跟他的人一样,有安全感、性感,“原来你来这里了,怎么不事先给我打个电话。” 他步履沉稳走过来,下意识瞥了一眼裴云姿的房间,眉峰一皱,却什么话也没有说。 “宸哥哥!”妍奚飞快朝他跑过来,恨不得扑到他怀里,不过被他的眼神制止住了,欢快道:“你来的正好,我们正准备开饭,下去吃饭啦!” 如雪也朝他走过来,知道他刚才那一皱眉是什么意思,道:“妈已经把她的东西收拾出去了,她走了。” “是吗?”他淡淡一句,依旧是什么话也没有说,拥着她下楼。 090 温柔的他,莫名的他 吃完饭,如雪发现敖宸对裴家的环境很熟悉,知道乃乃每次用餐完,都要去一楼的禅房坐一会,对所有的房间驾轻就熟,喊得出负责收拾桌子的佣嫂名字,知道母亲的偏头痛药丸放在哪,知道墙角那几个高脚凳上的松柏和棕榈类盆景是乃乃亲自栽养的,现在需要修剪了。 当然了,这些都是在饭桌上说起的,乃乃对他喜欢得紧,总是有意无意往这些家长里短的话题上拢,笑呵呵说是看着他长大,早把他当成裴家的一份子。 他则不喜不怒,问一句,简短答一句,不多说什么,内敛沉稳。 饭后,大家都上楼了,他带她在前庭散步,问她对这里还适应吗?并点燃了一支烟,深邃星眸望着深凉的夜空。 她走进乃乃的花房,穿梭在那一排排花藤中间,时而用指尖拨弄那花枝,笑而不语。他这话问的,好似他把她放在亲戚家小住,有些不放心。 这里是她的新家,有乃乃、妈妈、哥哥、妹妹,她怎么会不适应?也许起初大家都不太习惯,但日子久了,就慢慢融合了。 她坐在花藤下的长椅上,撩了撩散落在颊边的秀发,唇边笑着,当抬头去仰望那缝隙中的那片星空,眸中却为这种想法闪过一丝落寞。 因为她不知道这所谓的‘日子久了’,到底是多长时间,就好似这片无边无际的星河一眼望不到尽头,那么深远,那么窅渺。 “以后你想回来就回来吧。”他将烟头踩熄,也坐到她身边来,伸出粗壮长臂拥着她,将她的身子搂紧到他身边,浓烈的男性气息里夹杂好闻的烟草味,再混着花的芳香钻进她鼻尖,“这里是你的家,也是我的家,我们都是一家人。” “嗯。”她侧过脸,笑吟吟吻了一下他的侧脸,再将螓首搁在他的大腿上,躺上长椅从下往上看着他隐在星光下的俊脸,抓紧他温热的大掌搁在肚子上,“宸,嫁给你真幸福。” 他窈深的眸子比星子还要灼亮,盯着她的双眸,大掌轻刮她柔嫩的面颊,哑声道:“我希望你幸福,不要再流泪。” 他将她抱起来,坐到他腿上,捧着她的脸柔柔吻她的唇,似在膜拜他的珍宝。 她感受着他薄唇的温柔,将唇瓣轻轻启开,一声幸福低吟滑出喉间,她暖的不是身子,而是她的一颗心。她的丈夫爱她疼她惜她,还有什么比这更让她期待呢? 唇边绽开一抹笑,她勾住他的脖颈,倾注她的热情,与他唇舌交缠。丁香小舌不再退缩,勾住他的舌,不断发出舒服的轻哼。 他的欲望被她给撩拨起来,轻轻喘着,不再满足于她的唇,抚她曲在椅上的长腿,大掌沿浑圆的脚踝细抚,从那绵软宽松的休闲裤里钻进去,顺着细长的足胫向上游移,充分享受小腿上那没有一丁点儿硬邦邦的肌r触感、完全摸不到毛孔粗皮,如婴儿般细腻的肤质,轻轻摸到了敏感娇嫩的膝弯里。 她仰着头,浑身轻颤,赶紧伸手扶住椅背,死死抓住他的手:“这…这里有灯,会给人看见的!” 他便从她线条柔润的粉颈上抬头,故意坏坏笑道:“上次都敢在洗手间做了,这里怕什么!” 她脸儿又是一片绯红,一双美目似怒似嗔瞪着他,“这里是家里!”臭男人,上次约他去咖啡馆又不是为了做这档子事! 原来小女人害羞了!他嘴角泛起一丝坏笑,抬起她踢掉拖鞋的右脚,脱去她的袜,露出那一排剥葱似的玉趾。白腻无比,纤圆的足踝与姣美的小脚,仿佛等比缩小的精致玉器,却又比例修长,令人爱不忍释。 她将脚轻轻一缩,美目依旧瞪着他,却带着笑:“痒!别玩儿啦!” 推开他去穿鞋,他又去搂她的细腰,却被她娇笑着闪开了,“我回房了!”不再与他闹,回旋转身,轻轻去得远了。 他站起身望着她远去的纤影,黑眸幽暗,浓烈的欲望不减,却愈加炽热,薄唇邪邪一勾,大步跟上来。 浴室热气缭绕,蒸得浅黄色的浴帘子后面一阵雾蒙。 满室静谧,只有排风扇轻轻噏动的声音。被锁好的门却在这时突然咔嚓一声被扭动了,惊得浴帘子后一阵水声哗啦,晃来一抹纤细窈窕的朦胧俪影,急忙抓衣服穿。 “谁?”她边拿衣服,边惊惶叫道。这是她的新房间,只有她一个人有钥匙! 门外的人把门轻轻扭开了一条缝,满意欣赏她的身体:两条美腿又细又直,浑无半分r感,纤细的大腿顶端平平凹入一抹缝谷,平薄的骨盆与小腹有着人偶妖精般的诡丽美感,简直不似活物。 她想把绸裙穿在身上,一急之下又掉了下去,忙弯下腰来捡,腴嫩的俏臀拱起,依稀能见两抹r瓣弧影,以及茂密卷曲的乌黑毛发。 他小腹绷紧,实在不忍再吓她,涩声笑道:“我进来啦,拿点东西!” 他一进来就是一阵热气幽香扑鼻,却听得一声惊呼,胡乱将绸裙穿在身上的她,双手环遮胸脯,背抵墙壁,吓得娇喘吁吁。 那一套浅色绸裙,由于浸了水,近乎透明,紧紧裹在她湿透的身子上,透出娇嫩的肌肤r色,连紧并的大腿之间,都能看见一蓬诱人的乌卷。绸裙不是很长,只及她的大腿,被她环胸的姿势一扯,又露出一截圆润的大腿,看来分外诱人。 湿濡的长发半拢在胸前,犹如新鲜的深海嫩藻,几络黏在娇唇颊畔,与她惊慌无辜的大眼交相辉映,激得他的裤裆又是猛的往上一顶。 他走了过来,一把将她横抱在怀里,已忍不到大床边,直接把她放在浴缸旁边的台子上,拉开她幼细的手腕,攫住白嫩的ru房用力揉捏,“亲爱的,怎么吓成这样?”他邪恶低笑。 没见过她玉体的人可能无法想象:她柔厚的羽绒服或大衣之下,居然包裹着这样一双丰盈硕大的椒r,尺寸非常骄人,又软又绵,一晃便得满眼雪酥酥的r浪,会被掐得在指缝间恣意变形。 她身子骨纤细高挑,更是蜂腰款款,俏臀高翘,比例非常傲人性感。 当然了,有他在,绝对没有第二个男人会见到她的身体!这个绝世尤物只能是他的! 他低头去衔她那红梅般挺起的硬翘茹头,用齿缘轻轻啮咬,或大力吸吮,把整个浅粉色的茹晕都含进嘴里,吸得她娇声哀鸣。 “不……要!你……你怎么能……拿我的钥匙!啊!” 她的啼叫声清丽细软,却扭着身子,挣扎得太厉害。那一双水灵灵的眸子又那样嗔瞪着他,“唔…嗯…不…我没让你…进来!”她却气到了! 她挣扎得这般厉害,他更加兴奋,黑眸闪烁灼热的光芒,薄唇邪邪勾着,一把抽出裤腰上的皮带,将她双手绑起来,恣意蹂躏她的丰肌嫩r,另一只手忙扯开裤头,掏出滚烫的硬物,挤进那极窄极黏的细缝。 “啊!” 她仰头一声尖叫,用力踢腿,猛把他推开。他像抓小羊的恶狼般飞快抓去,她却在推他时一个反作用力,噗通跌进浴缸里,一下子成了瓮中捉美人鱼,跑也跑不掉。他坐进浴缸里,将溺水小猫般的她捞起,火热盯着美人儿。只见她湿透的绸纱贴着玲珑浮凸的娇躯,长长的青丝湿淋淋的一把,仿佛是自海中走出的海魔女。 “不要碰我!” “乖!”他密密搂着,柔声哄,轻咬她的耳朵:“甜心别怕,我会让你舒服,飞到天上去……” 哄着她,拉高她被绑起的双手,指尖一路从她的唇瓣、颈侧、r尖滑过了腰脐,全都是敏感之处。她又扭动起来,被他弄得身子一跳一跳的抽搐,双腿发抖,“不要了。”转眼他的指尖却划过黑丛林,停在最羞人的地方。 她挣扎站起,曲线优美的小腿肚还浸在温水里,被绑住的双手搭在缸缘,对着他翘高嫩臀,膝盖忍不住微向内弯,似乎想夹住羞人的s处,又想逃出浴缸去。 他这样盯着她,让她想钻地缝!可是她跨不出浴缸,因为她一直被他拽着。 此刻,他又把她往水里一拉,含着她的耳珠,磁性暗哑的声音在耳蜗里轻颤,“小女人,让我吻一下那里,我就放了你。不然,我就用强的!” 她羞得满面通红。他说要吻哪里!还用强的! “快点考虑喔!再慢些,我就要用强的了!”他又低眯眼神邪恶道,将她那件什么都遮不住的绸纱衣掀过腰际,凑近鼻尖,细细闻她身上那股淡淡的女人香。而后突然一把托住她的粉臀,将她的身子往他的方向一搂,张嘴就含住了她的花瓣。 她的身子一阵轻颤,两条直腿飒飒发抖,腰肢先是一僵,再慢慢瘫软下来。 他则一直含着她粉藕色的精致花瓣,紧箍住她细圆而薄的腰肢,用舌尖沿着r芽里外细细舔舐,旋钮急弹,最后将整个舌板都挤进她窄小的花房里,深入浅出。 “嗯…啊…唔!”她终是细声细气吟叫出来,股间汁水泛滥,双腿渐渐为他分开。 她接受了,而且觉得他的舔弄让她很舒服。 他见时间成熟,闷声不吭的脱去衣裤,悄悄起身,将肿胀的欲望抵在她的甬道口,用力往前一送,整个硬物全部没入,从窄小的径口里挤出点点y珠。她仰头尖叫起来,两只手紧紧抓住缸缘,全身剧烈发抖。 他的东西太大了,与她径口的尺寸相差悬殊,差点将她整个身子撑了开。不过刚才一番泌润丰沛之后,也没那么疼了,撕裂般的痛楚反而带来难以言喻的快感。 他等她适应他的巨大,而后抱着她粉嫩的p股奋力抽song起来,弄得她凄叫连连,被绑住双手的身子剧烈颤抖,软软趴着。 他将她几乎滑到水里的身子提起来,让她以交h处为支点,靠在他的双臂上,别腿软摔下去。而后抽song得更快,暧昧的浆汁唧唧声如催情剂,让他狂野摆动健壮腰身,就想把在身下承欢的女人给弄碎了。 她闭着眼睛,似痛苦又似兴奋的摇头大叫:“宸,宸,我……” “怎么了,是不是很舒服?”他搂紧她丰盈的ru房,另一只手则绕到前面,将她的下t抵紧,让他的硬物进得更深,“乖,如果舒服就叫出来!” 最后就这么直挺挺抱起她,走出浴缸,来到卧房,将香汗淋漓的她放落锦被,扛起一条玉腿上肩,噗嗤一声,再次狠狠进入。 她被顶得蜂腰挺起,缚起的双手高举过顶,纤细的玉指胡乱揪着锦被,硕大的白嫩椒r剧烈甩动,下身紧紧夹着巨大的他:“宸…… 喔喔喔…宸,我不行了…啊啊啊……好……粗、好大……” 急剧喘息,含糊不清吟哦尖叫着,俏臀用力迎凑,忽而身子一僵,那片柔软里掐着他的巨大一阵揉拧,猛而急的泄了一身。 他被夹得难以招架,浓黑的鹰眸不断闪过销魂的眸色,却突的拔出黏腻的巨大,没s在她体内,光着壮硕的身子走到了一边。 如雪水眸半睁半眯,朦胧的大眼睛兀自失神,全身都沉浸在高c的美妙余韵里,胸脯剧烈起来,有些喘不过气来。 她看到了敖宸的动作,双颊晕红,又将水眸轻轻闭上了。腿软,腰酸,她都快被拆散架了。 “小女人,谁让你刚才勾引我!”他走过来给她解开皮带,吻了吻她的额头和小嘴,去冲澡了。 不大一会,他躺回床上,双手攫住她酥嫩的胸脯:“还想不想再来一次?”轻刮她粉嫩的面颊,身上传来一阵洗澡过后的清香。 “疼,那里被你弄疼了。”她半闭星眸,悄声道。 他呵呵一笑,突然翻身压着她,轻跨在她腰上,抓着她的小手捧住大酥胸,以这个居高临下的角度,欣赏她的肩颈之美——她的颈子又细又长、线条柔润,也不显瘦削。而粉颈与削肩之间,总是有一股若有似无的芳香,令人闻嗅不倦。 而此刻,与纯洁高贵的外表绝不相称的硕大ru房被小手挤成了雪白的r浪,y靡得令人迷醉。可惜她是绝不会揉搓自己的ru房,半眯星眸,勾着粉色舌尖,做出妖娆魅惑状的,不然,他非被她榨干不可。 “哪个部位疼?”他压在她身上,放开了她的双手,将俊脸挤在她的双r间,轻蹭那片腴嫩。本来他是想用她一双傲人的再来一次的,但看她累成这样,就先放过她! “手和那里。”她小声道,双手揪紧床单,忍住他在她敏感处的逗弄。他的下巴上本生了胡渣,还在她ru房上轻蹭,若有似无擦过顶端,长腿更是抵在她酸涩的s处。 她把双腿夹紧,有些担心他再来一次。 他抽开长腿,翻身下来搂着她,轻吻她的细腕:“有没有感觉好一点?据说女人在达到高c后,男人需要轻抵她的s处,揉捏她的双r,她会感到舒服。” “谁说的?”她清啐了一句。 他要是通过碰太多女人而得出这个结论,她以后绝对不允许他碰她! 他低低一笑,放开了她,平躺过来:“女人,看来你的身子还未被开发出来,对男人没有需要,我得加倍努力啰!” “我要是成了欲女,一定把你榨干!” “我求之不得,我喜欢热情的女人!”他钻到被窝里,将被子蒙过头顶,抱着她又亲又啃又挠。而后在她求饶后,下床给她取了清凉药膏擦在那两处,哄了哄她,再相拥而眠。 第二天一大早,穿着粉色针织衫白休闲裤的铠泽睨着两人,笑道:“昨晚我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哦。” 如雪双颊晕红,将脸瞥开了。 敖宸则一点也没有不好意思,俊脸意气风发,拥着她大大方方走过。他们与晨练的乃乃和刚刚起床的母亲打了声招呼,将车开出了裴家。 “今天是不是有什么事?”她看到他的脸渐渐严肃起来。 “唔。”他轻应了声,将车停在h市高级法院门口,没有下车,看着外面。 外面的人三三两两,都是前来听证的人。一个穿深色西装、提着公文包的中年男人朝这边匆匆走过来,敲敲车窗道:“敖少爷,敖老爷今天能准时出庭吗?” 敖宸解开安全带下车,嘭的把车门关上,利眸瞟了四周一圈,沉声道:“这次的法官是不是从最高人民法院调过来的?听说有人向上面写了检举信,是有关郑副市长的。” “关于这个,市里还没有消息。”严律师沉吟片刻,扶扶眼镜道,“如果副市长犯事,也是中纪委来调查,我们这些律师也只负责一些民事案件和刑事案件,为平民百姓办事,鞭长莫及……敖少爷,昨天我从敖老爷那里了解到,在最近的几年里,敖老爷跟韩湘雅根本没有发生过关系,唯一的几次,也是二十几年前,已经无法提取到痕迹物证了,所以她的这次翻案绝对输!” 敖宸呵呵一笑,有些冷,道:“她输不输都无所谓,因为他们的目的不在这,只是利用她。严律师,前段时间我给你发的那些资料,你看过了吗?” “看过了,也研究了一些资料。关于敖老夫人用药毒害胎儿这种案例,只要当事人不追究,没有人证和物证,就没多大问题。” “那待会麻烦你了。”敖宸轻轻颔首,送走严律师,又坐回车里,担忧且愧疚望着如雪。不过他什么话也没有说,捏了捏她的手,将车停入停车位,带着她坐在了旁听席。 这是最后一次重审,有检察院介入,不再合议庭而是开庭公开审理,是最终审决,落案后,韩湘雅无法再翻案,也无法再掀起轩然大波。 而这一次,韩湘雅上庭的时候,依旧春风满面,一点也不急。她戴着手铐,一直冷峭峭盯着他们敖家的人,唇边噙着一抹冷笑。 敖世政看她一眼,胸口出奇的平静。 开庭了,法官直接说道,韩湘雅女士提出的qg案,因提取不到任何痕迹证物,也没有证人能证明敖世政虐待过她,所以本庭不予受理。请上诉人再出示新的证据,不然退庭。 韩湘雅急着要站起来,又被特警给按下去,急促说道:“我与他发生关系是非自愿的,他是qg!” 法官冷冷瞄她一眼,再耐心道:“你与他发生关系,已经是二十五年前的事了,法医从你身体里提取到的jgy不属于被上诉人,而且你ydao口的刮痕,dna检验也是同一个人,所以qg案不成立!” 此话一出,听席上的旁听员掩嘴闷笑起来。轻轻的,没有声音,却是极讽刺。 韩湘雅脸色一阵白,又道:“法官大人,我有新证据证明我并没有意欲谋杀韩如雪的孩子!” “请说!” “我的辩护律师那里有一卷录音带,里面录下了敖家的前夫人郑淑贞的亲口录音。” “请拿上来!” 于是韩湘雅的律师在dv里放了一个小光碟,郑淑贞绵软的声音立即从机箱里冒出来,“我是郑淑贞。对,是我换掉了我儿媳妇的药,弄掉了她肚子里的孩子……因为我一直不喜欢她,不想让她做我的儿媳妇。” 接着有个女声问她:“你是不是一直想弄掉这个孩子?并想过买凶谋杀?” 她答:“是!” 全场哗然。坐在旁听席的郑淑贞呆若木j,只觉一双双眼睛如毒箭朝她s过来,让她犹如光着身子在游街示众,向天下公布她的恶行。 敖世政难受看她一眼,把目光移开了。敖宸和如雪则没有看她,看着冷笑中的韩湘雅,蹙眉。 韩湘雅的辩护律师放完碟,对法官大人道:“这是郑淑贞女士的声音,请法官大人将其与郑淑贞女士做比对。另外,我方还有两个证人,可以作证谋杀既遂的凶手是郑淑贞女士。” 法官让工作人员收下碟,允许证人出庭。 只是大家万万没料到的是,这两个证人居然是颜夏冰和裴妍奚。母女俩是匆匆赶过来的,一进门就一前一后出庭,回答律师的问题。 “是郑淑贞女士弄掉了韩如雪女士肚子里的孩子,对吗?请证人说实话。” 颜夏冰微微一愣,看了郑淑贞和如雪一眼,点了头。 上诉方律师再问妍奚:“你知晓郑淑贞女士的一切谋杀计划,对吗?请一五一十说出来,在法律面前,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妍奚有些怕,便把具体过程一五一十说了,引得满室哗然,唏嘘不已。 “宸,怎么会这样?”如雪的脸也跟着白了,白的透明。 敖宸的脸一直紧绷着,剑眉攒得厉害,道:“我也没想到他们会找你妈和你妹作证,不过她们也是实话实说,并没有错。我妈既然做得出这种事来,就要承担后果,谁也怪不了。不过我最担心的是后面的问题。” “什么问题?” “我舅父那边的问题,他可能正被中纪委调查。”他冷道,说完这句便闭嘴不说了,皱眉旁听。 法官此刻正在宣判案情,韩湘雅蓄意谋杀罪成立,案情较为严重,根据各种主客观条件,判十一年有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即刻执行。 “怎么会这样!” “等一下,我们还有话说!” 三个人异口同声道。前者是被踩到尾巴,脸色大白的韩湘雅,后者是敖世政和颜夏冰。 “我不服!”韩湘雅不顾特警的按压,疯狂扑到铁窗边,对自己的辩护律师道:“不是说了不会判吗?你去给他说,如果翻脸,我什么事也做的出来!” 律师给她使眼色,让她安静。她扑腾了几下,便被特警给压下去了,恨恨盯着这边。 法官敲敲法锤,让敖世政和颜夏冰说话,颜夏冰便与敖世政对望一眼,把二十五年前换婴的事给说了。 法官眉头一皱:证据!比如录像、人证、物证。 敖世政道:“二十五年前,我将韩湘雅抱到家族医院,让她在医院生产,但她调换了两个孩子,并虐待养女二十五年!” 韩湘雅发白的脸蛋已经开始发青,僵硬着身子,不再哭,也不再叫,似乎是怕了。 “谁看见上诉人调换了?有摄像监控吗?” “没有人看见,也没有监控,就是她偷偷趁护士不在,将两个孩子脚上的脚镯调换,对换保温箱。” “也就是说一切都是你的猜测?”法官无奈看着他,法锤重重一敲,宣布拘留郑淑贞,退庭! 等法官退出去,韩湘雅这才敢大声叫出来,道:“我只后悔当初没有直接掐死她!死了一了百了,就不会回来跟我女儿抢丈夫、抢她的一切!”她当着颜夏冰的面指指如雪,一口口水吐过来。 颜夏冰怒了,一巴掌掌掴过来,冷道:“我把你女儿养的这么好,你就这样对我的女儿?!我女儿受苦的时候,我给你女儿锦衣玉食、受最好的教育,接受最好的治疗,你他妈还是人吗?信不信我让你女儿也吃吃如雪当年受过的苦!” 韩湘雅被打愣了,挣扎起来,却被特警拖开数步远,不依不饶冷笑道:“你不是把云姿赶出去了吗?这就叫养的好?云姿喜欢敖宸,你怎么不帮她争取,反倒将敖宸往你女儿身边推!我告诉你,我一点不感激你将云姿抚养长大,因为你将我的女儿教得太软弱,连男人都抢不了,只会让!还有,云姿现在过的好极了,还瞧不上你们裴家那点破家产!哈哈!” 她大笑着,终是被特警拖出去了,留下敖家的一大家子人沉默以对。 而郑淑贞只是被暂时拘留,低着头,没有脸看前夫、儿子儿媳,抿着唇什么话也没说,急匆匆随特警走了。 “大家一块坐一坐吧。”良久,敖世政提议道,心中缠紧的结似乎解了,又似什么都放了开,一身轻松而又感伤,将轮椅推走在前面。 他们挑了附近的一家茶餐厅,在包厢围桌而坐,却什么话也不说。也不点餐,就那么坐着。 最后,敖宸突然推开椅子站起,眯眸冷道:“我很忙,没时间陪你在这里耗!”他大步走了出去,一点不给面子的猛力甩上门。 等如雪追出去的时候,他正坐在车里,仰靠闭目,不知在想什么。 如雪坐到副驾上,对他道:“一切重新开始吧,韩湘雅入狱了,公公和婆婆会回到这个家的。” “我不是为这个。”他睁开眼睛,把车开动了,驶出法院的范围,利眸直直盯着前方,“我先送你回家,你在家好好休息。我回公司。”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 “唔,公司的事。”他漫不经心应了她一声,静静开车,而后接电话,说了一些工作上的事,再开了音乐,让轻音乐在沉默的密闭空间流泻。 十分钟后,他把她送回了敖家,上楼了看了看乃乃,便头也不回的开车离去了。 ———————————————————————————————————————————————— 今天写的有点慢,所以更新迟了一点!o(n_n)o~ 091 第一个谎言 几场潇潇的冬雨,把整个城市笼罩得y蒙蒙起来。今日是大年三十,除旧迎新的日子,大街小巷一派喜气洋洋万家欢喜,郊区更是爆竹声声,烟花朵朵。然而在青田山女子监狱,某个探监室,却是叫骂声一片。 这是个独立密闭的盘问室,女警都被支出去了,闭路电视也被关掉,穿着囚服的韩湘雅被一个吨位差不多有三百多斤的极丑男人压在地上,丝毫不怜香惜玉的蹂躏,强暴。饶是她乱蹬乱踢,大叫辱骂,也推不开这个摧残她的老胖子!因为这恶心男故意用镣铐将她的双脚也绑了。 胖男人办完事,提提裤子,又蹲下来掴了她一巴掌骂道:“以前在床上不是说让我欲死欲仙的么?现在装什么贞洁烈女!c,老子差点被你供出来!” 韩湘雅的脸被一巴掌打偏过去,眸中一冷,吐了一口血水,挣扎着翻坐起来,冷冷盯着这个自称李良缘专属司机的人。 这个男人叫吴志国,是她在跟踪李良缘的奥迪r8时认识的,一个四十六岁的老光g。当时他为李良缘开车,熟知这个秘书长的所有行踪,牛哼哼的狐假虎威、以权谋私且喜欢风韵犹存的熟女。 她钓上这个老色鬼后,从他这里探知李良缘的一切,得知李良缘没有老婆,正在追求郑淑贞,有一个智障的儿子,现年二十二岁,正缺一个儿媳妇。 当时她就想到了云姿。她想有权有势的李良缘肯定是看不上自己的,但她的女儿云姿年轻美貌,有学历,有身材,而且是时装杂志、珠宝展海报上家喻户晓的模特,嫁给这个智障儿,做官太太也不亏。 于是她就把受伤的云姿拉上了吴志国的车,让他带着去见李良缘,却没想到,李良缘直接就看上了年轻美貌的云姿,真是把她乐的几天合不拢嘴。 后来李良缘就亲自来找她了,说让她把云姿嫁给他智障儿子,他则帮她找人,摆平谋杀的事。不过在交易成交前,他要求她给敖家找事,把她跟敖世政的私情、郑淑贞谋害胎儿的事全捅出来,闹的越大越好。 当时她就明白了,李良缘追求郑淑贞,不是因为喜欢她,而是因为她大哥是郑副市长。他从郑淑贞那里套出了很多关于敖郑两家的事,用催眠术挖掘出了郑淑贞埋在心底的秘密,并用录音机录了下来,送上法庭。 前几天她移交给法官的那段录音,就是李良缘交给她的,说让她知道什么说什么,只要是对敖家或郑家不利的 第 31 部分 欲望文 第 32 部分 豪门少奶奶 作者:肉书屋 第 32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前几天她移交给法官的那段录音,就是李良缘交给她的,说让她知道什么说什么,只要是对敖家或郑家不利的,只管说出来,先认罪判刑,之后他会托人疏通,给她减刑或找替身给她顶罪坐牢。 然而几天过去,她被关进女子监狱,住进最脏最乱的囚室,他也没派人来看她,只有这吴志国,一来就qg她殴打她,跟畜生似的。 “李良缘故意让我在监狱等死?”她又吐了一口腥浓的血水,歪歪扭扭爬起身,防备看着肥得流油的吴志国。比起这恶心变态的吴志国,敖世政比他好上千万倍不止! “秘书长的心思我怎么知道!”吴志国走上前来,又一把粗鲁的揪住她的头发,发狠的往墙上撞,“臭biao子,你跟我上床就上了,又去搞什么下t内窥镜检查,害得老子差点成qg犯!我这是qg吗!是你这老女人主动爬上我的床的,我没嫌弃你人老珠黄,你就该偷笑了,c,你竟告我qg!” “我告的是敖世政,没告你!你这畜生给我住手!”她被撞得头发晕,用肘子反捅这头肥猪,胡乱之下一把将他撞倒在地翻不起来,这才得以跳到门边,拽着被撕破的裤子,扭开门逃了出去。 守在门外的女警冷漠睨她狼狈的模样一眼,什么话也没说,架起她就走。 “他qg我!”她大声叫道,不断挣扎。 “安静!”女警狠狠用电g击了扭动挣扎的她几下,拖她回牢房,在关上牢门的时候说道:“你现在已经被判十一年有期,剥夺政治权利终身,要想所说的话有法律效力,就去找律师!” 冷漠说完,哐当关上门! 韩湘雅被摔到地上,还没爬起,囚室的其他女犯人就围了过来,一个踩脚,一个踩手,一个踩肚子,居高临下猖狂睨着她。 “被男人干的爽吗?听说你是一个专门勾引别人丈夫的三儿,就喜欢被男人骑,不管丑的美的,胖的瘦的,只要是男人都可以上你,门户大大的敞开!”囚室的一姐轻蔑踢了踢她的下t,嘴边吊儿郎当含着一根牙签,努了努,而后突然抬起脚,卯足力一脚揣去,“告诉你,老娘这辈子就恨当三的女人,当年老娘就是亲手杀了那三,将她偷生的野种乱刀砍死,才会被判刑!”她将牙签噗的吐在韩湘雅皱成一团的脸上,又去踩她的脸,“听说你还会几下拳脚,正好,老娘最近闲的发慌,正愁没人陪我练练手脚!给我起来!” 又是猛力几脚揣去,使使眼色,示意其他女囚徒将疼得打滚的韩湘雅掺起来,而后摸出一把在监室做工时偷来的剪刀,挂在指尖玩转,一步步近韩湘雅:“你说我该用这把剪刀剪你哪里呢?剪你常常用来勾引男人的地方如何?” ………… 消瘦了一圈的裴云姿坐在接见室的隔音玻璃外,看着生母从里面一跛一跛走出来,胸口的恨意总算消停了一些。 她始终不肯喊她妈妈,冷漠拿起话筒,道:“我是不会嫁给那个痴呆儿的,我也没有你这个妈妈。” “云姿!”韩湘雅激动的扑在窗玻璃上,又抓又拍,却被干警抓回了椅子上,死死按着不准再动,她不得不胡乱抓起话筒大声道:“姿,李良缘利用了我,用完就不管我了,如果你不嫁过去,妈妈就没救了,妈妈在监狱里过的生不如死,云姿,你救救妈妈!” “那谁来救我?!”云姿反问她,大眼睛恨恨瞪着她,“他们现在在四处抓我,让我像过街老鼠一样,天天搬家。我没法出国,没法找工作,甚至连外面街上也不敢去!这一切都是你造就的,你不知道吗!!你给不了我大小姐命,却让我偷来二十五年的大小姐生活,让我以为自己就是一个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千金大小姐,然后在我失去敖宸,万念俱灰之时,却又摇身一变,成了你这个做三女人的女儿!你让我怎么接受!怎么接受!敖宸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你这样的女人,而我偏偏成了你的女儿!” 她站起身来,酸涩的泪水终是从眼眶涌了出来,“既然给不了,就不要让我习惯那偷来的幸福,认别人做妈妈!韩湘雅,我是恨你的,恨你玩弄我的人生,把我摔的粉身碎骨!以后,我不会来看你,因为既然当年你狠得下心把我换走,那么今天你也做不了我母亲!” 咔嚓撂掉电话,她头也不回的转身,那般决绝。 “云姿!云姿!”韩湘雅再次挣脱干警扑在窗玻璃上,绝望的泪水如洪水奔涌了出来,泪痕交错,“如果我当年不把你换进裴家,你早就因为瓣膜病夭折了,妈妈这样做有错吗?如果妈妈不这样做,你那没人性的乃乃不知又会对你做出什么样的事来!我们母女俩只能用这种方式来摆脱她!你知道吗!” 云姿不知道,因为她已经走出去了,没有回头,隔音玻璃根本传不出韩湘雅凄厉的声音。又或者,她是知道的,但她不愿意去承认,因为生母带给她的这一打击是毁灭性的,摧毁了她所有的信念。 云姿走到了敖宸以前带她去过的游乐园,独自一人坐在木马上,听着王菲的《旋木》,在五彩的灯光下泪流满面。 奔驰的木马让你忘了伤 在这一个供应欢笑的天堂 看着他们的羡慕眼光 不需放我在心上 旋转的木马没有翅膀 但却能够带着你到处飞翔 音乐停下来你将离场 我也只能这样 音乐停下来她将离场,她的宸哥哥说:“我也只能这样。”因为她的任性伤害了他,他现在有了妻子,他会带着他的妻子到处飞翔,而不再是她。 不再是她。他现在连多看她一眼都嫌烦。 她不明白人这一生,为何要一直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才去幡然醒悟,追悔莫及。当初在身边的时候,不懂得珍惜,失去了,才知道心是有多么痛。 “宸哥哥。”她抬起朦胧双眼,将头轻抵在柱子上,仿佛看到曾经的敖宸坐在前面的木马上,对她招手,亲密叫她‘小宝贝’。 仿佛看到出差回来的他,站在机场,对她宠溺说道:“宝宝,不抱抱我吗?” 宝贝、宝宝,多么亲昵的称呼,多么的疼她,可她却试探了他,认为这不是爱情! 她一声哽咽,突然哭出声来,就那么当着所有人的面,把最近埋藏在心底的酸涩狠狠发泄了出来,哭声悲戚凝噎,断人肠。 大年三十,合家团圆的日子,敖家大厅却很冷清。敖世政出院后回来了,与如雪坐在饭桌前,难以动筷。 乃乃中风,失去了行走能力,伴发了微微的口角歪斜、语言不利。刚才在桌子前坐了一会,眼睛便不断流起泪来,耳后抽疼,不得不回了房去。 而敖宸,说好赶在六点前回来的,却一直没回来,电话也不来一个,给他打过去又一直嘟没人接听。 索性,如雪便让佣人先开席了。因为每次过年,东家都是跟佣人一起吃团年饭的,借以感谢他们对敖家一年来的辛勤工作,并亲自派发红包,说感谢的话语。 现在他们在大厅为东家摆了一桌,又在前庭摆了数桌,端菜摆酒,出出进进,好不热闹。 这些人中,有很多是在敖家待了几十年的,待敖宸如雪如亲儿,淳厚而慈祥。又有很多是新来的,对待东家客气而生疏,前前后后都是‘少爷、少乃乃’,一双年轻的眼睛却又颇不安分。 “哟,怎么摆了这么多酒席,我还以为走错地方了呢!”敖雪莲将车开进院子,车门啪的一摔,状似惊讶的惊呼了一声。 她踩着高跟鞋走进厅里,又道:“大哥你回来了呀,我还以为你不要这个家了。” 敖世政不理会她的挖苦,瞥了她身后一眼:“斯年呢?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敖宸不是也没回来么?”敖雪莲洗了手,坐在桌前用筷子挑了一口鱼r吃,每一道菜都是用筷子挑一口,要嚼不嚼吞下,刷得长长的睫毛再往上一扬,看着如雪:“刚才在经过游乐场门口时,我看到敖宸的车了。车里坐了个年轻女子,似是刚从游乐场走出来,我还以为是你,以为你们小俩口大过年的去游乐场happy。怎么,敖宸的客户?” “可能是吧。”如雪的心原本就半吊着,现在听小姑姑这样一说,霎时觉得嘴里的菜食之无味了。她僵僵笑了笑,起身给前庭的佣人们派发了红包,道了新年好,便上楼了。 楼上,她再次给敖宸打了个电话。那边一嘟就通了,传来敖宸浑厚的声音:“我正在回来的路上,你们不要等我了,先吃吧。” “不是说好六点回来的吗?为什么又要这样放我们鸽子?”上次请三姑六婆过来吃饭,大家等了他半天,他却关机,在青田山跑马场照顾裴云姿,还让那女人闹出‘初夜’风波来。 每次遇到裴云姿的事,他或他的手机都会出状况。 “不是让你们不要等了吗。”他有些不耐烦道,把电话挂了。 她望着被挂断的电话,突然有些生气。刚才他的手机一直没关,她打过去的电话都是未接,并给他发了语音短信,他看到未接来显,也应该给她回个电话吧。现在她给他打过去,他竟然先挂她电话,还嫌她问多了! 他陪客户都陪到游乐场去了,难道连给她回个电话的时间都没有! 一家团年的欣喜瞬间荡然无存,欢快的心直直跌落谷底,她把无线电话搁上,去浴室洗了个澡,下楼给乃乃按摩。 乃乃现在说话虽然有点口齿不利索,但还是能说的,依依呀呀说着“世政还待在家吗?不要让他走了,说乃乃还认他这个儿子,这里是他的家。” 话一出口,嘴角就微微歪斜起来,非常吃力,涎y难以控制。她忙给乃乃擦嘴角,心中微酸,说道:“爸还在家,吃了团年饭,很高兴。小姑姑也回来了,和佣人们在院子里团年,热热闹闹的。乃乃,不要担心,家人都回来了,我们是开开心心的一家人。” 乃乃点点头,将眼睛闭上,面容上的皱纹舒散开,呈现一种安详,似是放下了所有的担子。 敖宸是挂断电话后的一个小时才到家的,闷不吭声的进浴室洗澡,去书房,再回到卧室。 如雪没有理他,拿着电话在跟母亲讲电话,问起乃乃身体还好吗? 刚才在楼下看着乃乃的模样,她就想起了她的亲乃乃。亲乃乃不大喜欢她,自从相认,便不大搭理她,不冷不热的,不太亲。所以她还不大清楚亲乃乃的身体状况如何。她只觉得,人到了老年,病来如山倒。 “你乃乃身体很好,每天坚持锻炼养生,能走能跳。如雪,你在那边也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让妈担心。明天大年初一,不如你跟敖宸过来,妈包饺子给你们吃。” 如雪捏着话筒,看着躺在身边的敖宸:“妈让我们明天过去吃饺子,有时间吗?” “唔,去吧。”敖宸在翻杂志,胡乱翻了翻,根本一页也没看进去,钻进被窝睡觉了。 如雪的心里又是一阵闷气堵上,不再看心不在焉的他,对颜夏冰说道:“妈,那我们明天过去了,您准备好饺子皮,我们帮您包。”便收了线,掀被走到洗手间。 她洗了个冷水脸,看着镜子中的人儿,告诉自己——千万不要生闷气,不要胡思乱想,话要敞开说,两人要开诚布公,不然家无宁日。 也许确实是她刚才的态度不好,不该质问他,她道歉就是了。 “怎么了?”他敲敲浴室的门,哑声问她,也走了进来,映在镜子里的俊脸有些疲累,道:“明天我陪你去裴家,早点睡吧。” 他又过来抱她,被她甩开了,走到卧室,钻进了被窝侧躺着。他跟着躺进来,从后面抱着她,将脸埋在她颈间。良久才道:“今天在回来的路上,遇到了一个朋友,他的情绪有些不稳定,我怕他出事,便把他送回了家。” “是裴云姿?”她将脸埋在枕头里。 “不是,是公司里的一个男同事,喝多了酒,我搭他一程。”他用大掌轻轻摩挲她的腰线,吻了吻她的粉颈,把身子平躺了过去,“睡吧。” 关了灯,留下一室的安静。 第二天,他们来到裴家拜年,一家人洗了手围着大圆桌包饺子,他和铠泽笨拙的包了两个歪歪扭扭的饺子,提前退场,上楼谈事情去了。 于是圆桌旁只剩下裴家的女人们——裴乃乃、妍奚、颜夏冰、如雪,小妍奚包着饺子,把饺子捏的大大的,在肚皮里塞满了r馅,并在馅里塞了只金耳环,突然说道:“去年的时候,姐姐在里面塞了枚戒指,被我吃到了,差点咬碎我的牙!她丫的,那么大的戒指也塞进去,还说是宸哥哥干的!明明包饺子的时候,我看到是她塞的,所以在饺子上做了个记号!” “妍丫头,怪不得你能吃到金饺子!”裴乃乃乐呵呵笑起来,用那捏饺子的手宠溺捏捏小孙女的鼻头,弄得她一脸的白面粉,并揪了揪那小脸,丝毫不觉她们这话有什么不妥,自然而然的反应道,“今年这金饺子可是你包的,不许做记号,乃乃盯着哟!” “今年姐姐不在,没人跟我抢!大哥和宸哥哥不会跟我抢的!您和妈也会让着我!” “妍奚!”颜夏冰一声厉呵,打断妍奚自鸣得意的话,脸色难看的推了推她:“你不会包饺子,别在这碍事,出去做你自己的事去!” “妈,我这不是会包吗?”妍奚眨着大眼睛,不明所以。 “是啊,妈,妍奚包的挺漂亮的。”如雪忙接话道,笑着拿起妍奚包好的饺子,夸道:“妍奚包的饺子小巧精美,跟一排排的细白贝壳似的,看起来就可口。妍奚,这皮薄馅多而又不会煮散的诀窍能告诉姐姐吗?你看我不会包,包出来的饺子都会煮散。” “这还不简单!”妍奚被夸得翘起了小尾巴,忙走到她身边,有些小骄傲的拿起饺子皮,入馅,手把手教她,“先把这饺子皮在案上用面粉滚一滚……” 颜夏冰看一眼旁边盘子里,如雪包的那排皮薄大馅、如胖娃娃精美的饺子,无声叹了口气,看向婆婆。 裴乃乃也正看着她,不过什么话也没说,垂下眸,继续包饺子。 稍后,一家人围坐檀香木圆桌前吃饺子,妍奚又一次把金饺子吃出来,高兴得活蹦乱跳,捏着金戒指跑到敖宸面前,献宝一般的说道:“宸哥哥,你看我又吃到金饺子了。你跟我姐去年打过赌的,说笃定今年是我姐吃到金饺子,而不是我。我姐也说不可能是她吃到,站到我这边!所以,你输了,我今年的生日你要给我在游轮上开party!” “妍奚!”颜夏冰又皱起了眉。 敖宸锐眸中则闪过一抹复杂,看着妍奚,沉声道:“当初只是一句玩笑话,我和云姿并未当真。不过今年,你的亲姐姐如雪和我会给你在游轮上开生日party,作为生日礼物送给你。这是如雪事先早就想好的。” “妍奚,我会给你亲自设计场地,给你一个惊喜。”如雪微微一笑,接过敖宸的话,真诚望着妍奚:“到时候让你宸哥哥用最豪华的大轮,把你全班的同学都请过来,开香槟王,黑玫瑰花瓣铺满地,请当红乐队或知名演奏团来表演。” “谢谢姐姐!”妍奚眸中大亮,一跳一跳的跑过来,亲了她的脸一下,又坐回座子上,“以后要找宸哥哥要礼物的话,就直接找姐姐,姐姐比宸哥哥大方!” 敖宸扯扯唇:“小丫头,我平日对你不大方吗?” “当然不大方,你只会对你心爱的女人大方!你看你给姐姐送了好多首饰,全是上千万的,一套首饰就可以给我买好多辆车了!” 说到这个,铠泽忍不住出声了,瞪了她一眼:“我就不该给你买那辆跑车给你做回国礼物,你看你把它撞成什么样了!以后休想要跑车,就是车轮子、车螺丝钉都不给你碰!除非你自己挣钱去买!” “大哥,你欺负我!” “铠泽,别这样欺负妍丫头。”裴乃乃出声了,就舍不得孙女掉眼泪,把妍奚往怀里拉,用手背给她抹泪,“你大哥不给你买,乃乃给你买,乖不哭,大过年哭什么。” 颜夏冰皱眉:“这俩孩子,就是被乃乃这样给宠坏的。以至于现在,一个个不像话。” 裴乃乃听得这话,回过头看了她一眼,似乎不大赞同她的话,但没有生气或嗔怪,牵起妍奚打算上楼。不过在上楼前,她又转过身问颜夏冰和铠泽:“你们到底把云丫头送去哪了?倒是给我说说呀!我担心那丫头在外面孤苦无依的,大过年都没一个人陪!哎,你们说这孩子有什么错,非要把她送走!她从小就没吃过什么苦,这下子如何受得了!” 此话一出,在座的每个人脸色都变了。因为这是大家都不愿提及,却必须要面对的一个问题。因为云姿毕竟在他们家存在了二十五年,是他们家的一份子,不可能当成一抹逝去的轻烟,无痕无迹。 铠泽涩着嗓子道:“乃乃您别担心,我给她买了套房子,在她账户里存了一笔钱,她在生活上暂时不会有什么问题。” “然后就丢下她不管了?”裴乃乃有些不悦,目光看向如雪,又有丝无奈,道:“其实不一定非要把她送走的。这一切都是她母亲的错,怪不得她。” “如果不把她送走,乃乃您准备同时认两个孙女吗?乃乃,痛苦只是暂时的,熬过去就好了。”铠泽严肃道,俊脸上也闪过难受,但态度仍很坚决:“毕竟当年不是偶然抱错,而是韩湘雅的蓄谋。您为什么不想想,当我们全家那样疼爱云姿的时候,韩湘雅和她婆婆又是怎样对待如雪的!韩湘雅在敖家这么多年,一直都知道云姿的近况,而且还化身她的‘慕妈妈’接近她,给她寄芭比娃娃和新衣服。但对如雪却是不管不问,甚至以五十万的价码,将她卖给毛博山那个混混做老婆。如雪嫁给敖宸后,她又反复的去陷害,想让云姿跟敖宸复合,不到黄河心不死,如雪就是在她这样的心狠手辣中挺过来的! 云姿固然没有错,但她的存在会伤害到您亲生的孙女,她和敖宸曾经的关系,她和裴家人的关系,还有一个韩湘雅,您觉得如雪面对这样的她,不会尴尬,不会受伤吗!而且她是韩家的人,迟早要认祖归宗,迟早的!我们又何不趁早放手,让她去飞,去适应!人生的每一个阶段,都是去慢慢适应,慢慢习惯的,就像她在我们家待了二十五年一样,那也是一种习惯!” “铠泽,你不要说了。”颜夏冰出声道,这次没有再掉眼泪,望着婆婆,“是我让铠泽这样做的,妈您不要怪他。我是心疼这个养了二十几年的女儿,但每当看到韩湘雅,我的心头就有一股恨!因为当我那样呵护她的女儿时,她却在虐待我的女儿,而且当初还是她故意将两个孩子调包!这种伤害已经远远超越了我对云姿的那份无法割舍之情! 且,云姿已经长大了,我已经没义务养她,她以后的路怎样去走,我管不了。何况她还是这么大的一个人,也不会把自己饿死!所以妈,请您也放手吧,多疼爱如雪一点,这个才是您的亲孙女!” 她将如雪牵到老太太面前,将她的手塞到老太太手里,道:“只要我们不再去想,什么都会过去,就当曾经的这个孩子死掉了。” 老太太的身子轻轻一颤,握着如雪的手,看着她说不出话,而后还是放开了如雪的手,牵着妍奚上了楼。 “敖宸,你也得做一个保证!”这个时候,铠泽突然又出声了,声音异常沉重肃冷,与他平日吊儿郎当的样子大相径庭,“你也得保证,以后遇到云姿不能心软。如果她出了事,实在没人帮,就让我去帮,你不要c手!” 敖宸微微一怔,眸子眯了眯:“我为什么要对你做保证!我爱的人是如雪,如雪是我妻子,我绝不负她!” 铠泽挑挑眉,若有所思看了他一眼,走过来道:“我只是给你打预防针!毕竟你爱过她,与她有很多回忆,你的那种感情与我们的亲情是不一样的,这种情况下她更依恋你。就像如雪现在还未完全融入我们这个家,最需要你一样!你要是对云姿心软,同情她,不但不能让她走出这里,重新开始她的新生活,而且还会伤害如雪,毁掉你的婚姻,你信吗?” 敖宸剑眉飞扬,有些薄怒:“铠泽,说多了不嫌嘴臭?!我和如雪之间的事,我们自己会处理,更何况我们之间没事,你在这里造谣滋事是不是嫌天下不够太平!” “不是我嫌太平,是你自己这个当事人出了事还浑然不觉!我只是提醒你!”铠泽走到他身边,这次放低了声音,冷笑看着他,“如雪是敏感的人,当你在她面前撒第一次谎,她就不会信你第二次!!你上次把云姿从别墅里拖出来的做法是错的,这样做不但伤害了云姿,也让如雪更加怀疑你的动机!因为你越是遮掩,看在女人眼里,就越是心里有鬼!虽然你这么做是为了不让她生疑,但你想想你这样偷偷摸摸的做,跟偷情有什么区别!你还不如坦坦荡荡的让她看到!这一次,就是昨天……呵,宸,当一个男人开始对妻子撒第一次谎时,就表示他心中有了秘密,后面他会用无数的谎言来圆这个谎言。最后,一发不可收拾。” 敖宸也冷冷看着他,眼眸甚至眯了眯,薄唇抿紧,却没有做声。最后道:“铠泽,你不要管我们之间的事!有些事子虚乌有,也会被你的臆测弄出事来!” ———————————————————————————————————————————— ps。更新时间自然而然变到了19点半,以后如果19点不能更,就一定是19点半了。o(n_n)o~ 092 我现在有了你 大年初一到初四,如雪都待在裴家,敖宸则出门了,说是有国外来华的客户要陪,非常重要。她没说什么,送他的车出裴家大门,走回乃乃的花房帮一些花儿培土。 她没有用铲子,直接用双手将那花用土细细捧起来,洒进盆里。乃乃种植的这些花,纤细柔弱,花儿娇小,花瓣薄,看起来轻飘飘的,她生怕用了力弄坏了它们。 培完土,她发现旁边有几盆白色单瓣的大花朵,形似玫瑰,飘着淡淡的香。还有几盆粉红色重瓣的,花朵较小,却异常香,几乎是她见过最香的花。 “这是野生玫瑰,又名刺玫果或山刺玫。”裴老太太在用园艺剪给盆栽做修剪,如修剪宝贝似的,每修一下,都要退一步细细观赏,用手拨一拨,满意了才下第二剪,淡淡道:“这才是真正的玫瑰,妙峰山的野生品种,异常香、刺多、可入药、可食。以往我都自己腌制玫瑰花酱,让云和妍那两丫头喜欢得不得了。而且现在有些老字号制作月饼或点心,非要到山上采鲜玫瑰花作馅不可,还必须是哪个节气开的花才中,十分讲究。” 她持着园艺剪朝这边走过来,抬眸瞥了如雪一眼,继续修剪附近的盆栽,“花店里卖的那些根本不是真正的玫瑰,都是月季!月季和玫瑰有亲缘关系,英文都是rose,同属蔷薇科植物,似双生姊妹,但两者的区别就在这了——中国月季经由印度传入欧洲,经过育种家将其与当地蔷薇反复杂交后,有了花店里花大没香气的假玫瑰!而真正的玫瑰,却生长在山野,不以无人而不芳,不争宠、不追名!” 如雪听着,在佩服乃乃的同时,又隐隐觉得乃乃这番话别有深意。上次在江边她也看到了那种形似玫瑰,却又娇弱不堪、花j有毒的花儿。 当时她就想到了裴云姿,因为这个女人在努力由纯洁的铃兰向娇艳的玫瑰转型,花香多刺,却又不用刺去保护自己,故意在敖宸面前娇弱不堪,不会骑马非要去骑,让他走不开、放不下! 现在乃乃说的这番话,她不知老人家是把她比喻成野生的真正玫瑰,还是杂交出来的假玫瑰——月季! 玫瑰山野野生,被养于这花房,不以无人而不芳;月季本不是玫瑰,却冠用了玫瑰的名字,在浮世里受人追捧! “月季也不完全不是玫瑰,初期的时候,它有时也叫玫瑰。只是后来,它完全占据了玫瑰的风头,不给玫瑰留一丝地儿!”裴家老太太又道,咔嚓一声把面前盆景的整个枝叶都剪了,留下缺缺的一角,“同为蔷薇科,又何苦把玫瑰得这样紧?”重重放下园艺剪,不等如雪说话,便缓缓走出去了。 如雪心里一凉,终于明白,原来自己只不过是乃乃心目中争名逐利的杂交月季!乃乃在怪她走了裴云姿! 下午,生母带她去裴家航空公司的总公司,让她熟悉公司环境的同时,也让公司的元老、员工认识她这个新认的女儿。 她有些不适应,又有些陌生,强颜欢笑的时候感受不到一丝欣喜。原来当她和裴云姿身世错位的时候,什么都错了。 她们现在这样的换位,相当于把她们各自的人生都重新洗牌,再重新出牌一次。而要这些人真心接受她,很难,或者说需要很长时间。 因为她在他们迎合带笑的眸光里,看到了一丝狐疑和奚落,那是对她生父身份质疑的目光,对整个事件的看好戏以及橙色揣测。因为在这个社会里,每天都会有无数关于豪门私生子女身份曝光、为争夺财产亲人反目成仇的新闻爆料,事事非非、孰真孰假不重要,重要的是,旁观者追求的是娱乐刺激,而非事情的本质。 生母亲自把她带过来,说她是当年在医院被抱错的亲生女儿,他们便笑着接受,而后等她们走开,他们的揣测和谣言便漫天飞舞了起来,再添油加醋一番,拼凑成一个完整的私生女故事,极具互动性。 没办法,公司办公室就是散播谣言最快的地方,而且会以超光速的传播,将这黑色谣言在一周内传遍整个公司。 “如雪,你来公司上班怎么样?”在公司高层管理办公室走了一圈后,颜夏冰将女儿带到自己的办公室,戴上眼镜,翻了翻办公桌上的文件,“我看你整天闷在家里也没什么事做,就先帮妈做做助理,妈带带你,然后等你熟悉业务,我就放手让你去做,你大哥也会帮你。” “嗯!”如雪微笑着点了点头。这样也好,省得她在家里生霉,“妈,您是理事长,专门监管铠泽?” “他才是公司的法人代表,ceo,我没法干涉他的重大决议,只是监督他!所以将你带上手后,妈让你去策划部,做策划总监如何?听说你挺喜欢设计。” “谢谢妈。”她走过来给生母轻轻捏肩,用脸贴了贴母亲的脸,表示感谢,而后又道:“妈,策划总监的职位太高了,我还是一步步来吧,从基层做起,脚踏实地的来,这样才能锻炼我,以及安抚人心。” 颜夏冰拍了拍她娇美的脸蛋,眉眼间全是宠溺的笑,“好,我相信我女儿有这个让他们心悦诚服的本事!好了,妈现在就让ay带你去实地考察,熟悉各个业务流程,晚上再与你大哥一起回去。” 敖宸接到了如雪决定在远东上班的电话,将正在翻阅的文件啪的关上,皱眉道:“事先怎么不跟我商量一下?你的身子还未复原,朝九晚五的生活会让你吃不消!” “朝九晚五的生活才规律呢,你晚上少折腾我几次,我就很感激你!”如雪在那边娇俏笑道,笑声异常清脆,“宸,晚上你不要来接我了,我坐大哥的车回去,跟妈妈一起。” “好。”他挂了电话,身子后靠,俊脸上罩上另一层y郁。就那么安静坐了一会,他把摊开在桌子上的文件都收了起来,提前下班。 本来现在还在过年,公司没几个人上班,他这个大老板陪了会国外来的大客户兼友人后,又转回来了,算是自愿加班,把一些落下的工作补上,一时忘了时间。现在一个人走在这冷冷清清的走廊上,都碰不到几个人,只闻自己的脚步声。 外面的天已黑了,下着鹅毛大雪,一出公司大门就是一阵寒风呼啸,雪花扑面。 他的领口立即一阵冰凉,雪花化成水渗进他的脖颈,让他一个激灵。他抬眸,不明白自己怎么走到这里来了,不是应该去地下停车场取车吗? 该死的,原来他刚才一直在走神。 他把车取出来,在路上静静开着,开上去裴宅的路,却不知怎的,他突然把方向盘一阵急转,将车掉了个头。 他将车开向了与裴宅相反的方面,驶向远处那片五彩缤纷的游乐园,停车,坐在车里静静盯了那转动的旋转木马一会,旋即又一踩油门,将车开向附近不远处的一处居民小区。 小区是半旧半新式的,他把车停在7栋37号楼下,按了按车喇叭,静静等着。然而303室的灯是全黑的,不知是主人没有回卧房睡觉,还是不在家。 他连续按了几声,都没人回应。 最后,他不得不从车里走出来,亲自走到303室门口按门铃。按了几声,里面依旧没有回应,门缝里也看不到灯光,他便不按了,改为用铁掌拍门,有些急:“云姿,开门!” 他急促拍门的声音在整个楼道回荡,“开门!” 哐当!这次是他身后对门的门开了,一个中年男人对他道:“这位小姐昨天已经搬走了,房子是空的,先生你不要再敲了!” “她搬去了哪里?是不是几个男人来找过她?”他立即问道,一开口就是一连串的问题,急得有些失了方寸,转身回首间,利眸中更是噙满担忧与薄怒。 “不知道搬去了哪里,也没有人来找过她。昨天她搬的时候,我与她打过照面,还帮她把箱子拎了一程。她的样子看起来挺好的,笑着说了谢谢。不过她说,如果有个三十岁左右的高个男人来找她,就让我传话,说让对方不要找她,也不要给她打电话。她很感谢他那天在游乐园借肩膀给她哭,并送她回家,陪她吃年夜饭,但不想再见面。先生,我看她说的那个男人,就是你吧。” 他点点头,俊美的脸庞又y霾了一些,“她说不想再见面是什么意思?” “要不你打电话问她?” “她还有没有说其他的?比如去机场?去女子监狱?回家?”他又问道,拿出手机翻了翻,才发现自己没有她的新手机号码,只有以前他亲自给她挑的那组号码。 “这些都没有说,不过她在上出租车的时候,说要司机将她送到新野实业有限公司……” “这个该死的女人!”不等中年男人把话说完,他高大的身子已如一阵风卷下了楼梯。 他十万火急往那位于郊区的新野建材公司跑,打电话让lee把唐新野的手机号给他发过来,亲自给对方打过去。 这唐新野跟他们银行也是有业务往来的,平时这姓唐的要约他吃饭、套关系,他还没那个时间! “原来是敖总啊!新年好啊!” “你们公司最近在招人?帮我看看,有没有一个叫裴云姿的女人进了你们公司!”他没有与他客套,直接冷道。 “敖总,我们公司最近是在招募一批跑市场的业务员,不过这都是工厂的人在负责,您也知道,我就是一个小工厂……” “那现在就查查!我得确定她有没有进你们工厂!” “哦,好,我马上给您查,等两分钟!”唐新野把电话挂了,一会又打过来,说道:“敖总,没有这个人,不过工厂的负责人刚才告诉我,最近有不少骗子团伙在网上发布假招聘消息,骗财骗色。我们公司前两天也被人挂了假网站,招聘分公司经理,您知道的,我们根本没有什么分公司!” “好,麻烦你了!”他把电话重重挂断,将车停在雪花纷飞的新野建材公司门口,望着里面一排排黑灯瞎火的厂房,眉心的褶皱就没舒展过。 他一直心绪不宁,一颗心就似猫抓一般,浮浮沉沉,只有在完全投入到工作中时,才能完全沉静,不去想。 他如何不担心这个女人!是他为了不让如雪受伤,亲自将她从那个家里赶出来的,让从小没吃过苦的她,颠沛流离、苦不堪言!前几天他经过石景山游乐园时,看到她孤独一人坐在旋转木马上,在一片笑闹声中哭的伤心。而那一天是大年夜,本该一家人欢欢喜喜吃团年饭的一夜,她却独自饮泣! 而后将她送回小区后,他才知道她的日子过的并不像他想象中那么好——孤身一人不说,还要每隔一周就搬一次家,四处躲闪,因为她被她的生母韩湘雅给卖了,卖给痴呆儿的老婆,痴呆儿父亲的地下情人! 这些,裴家人都没有管她,也在法庭上与她断绝了关系,只是给了她一套房子,让她一个人去躲闪这只大黑手对她的c控。 他很担心她又想不开自杀!因为,这个他看着长大的女子,其实是个心思单纯,承压力极弱,而又偏执的人。她的试探、她的刻意改变、她对他的纠缠不休,都是一种爱他、争取他的表现,虽让他生气,却在情理之中。毕竟当初是他先与如雪真结婚了,在没有任何感情奠基的情况下,仓促走进了婚姻殿堂。 这又把他们多年的感情放于何处? 而又会有谁想得到,他和如雪两三个月的婚姻,就那么快取代了他和云姿多年的感情呢! 而又是谁造就云姿的反弹与任性?——是他!是他没有从心底了解过她,甚至连一丝挣扎的机会都不曾给她! 若说云姿任性,那他变心更快! 他抬眸,再默默望了雪花纷飞的工厂一眼,启动车子调头离开。 他回到了裴宅,站在白茫茫的院中,看着这一幢幢熟悉的小楼,和花架下的秋千,小狗屋,悲上心头。 有些回忆他不愿去想,但物是人非摆在他眼前,让他不得不去想。每次与如雪在院中散步,走过那熟悉的景、熟悉的路,他就会想起,曾有个女子也是这个家的大小姐,叫他宸哥哥。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以前带如雪过来的时候,这种感觉不会太强烈。但云姿被送走后,这种悲伤感一日胜似一日,特别是在看到如雪娇美如花的脸蛋,绽放跟云姿昔日一样甜蜜的笑,他的脑袋就会下意识浮现——云姿现在在哪,过的好不好。 他总感觉,自己对不起她,剥夺了她所有的一切。这个一切,包括他对她该有的责任,以及裴家对她的爱。 “宸。”如雪早在听到他的车子响,就仅穿一件薄薄的毛衣,急匆匆跑出来迎接他了。可当她站在台阶上,正要跑下来扑进他怀里时,却看到他盯着院子里那副被白雪裹满、在风雪中微微晃荡的秋千发怔。 那一瞬间,她从他的侧脸上看到了一抹思念。于是脚下一顿,喉头一卡,她站在了原地,也静静看着他站在风雪中的侧影。 他在思念一个人,那个人却不是她。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是侧过头来,看到仅穿毛衣、发梢、黛眉、睫毛上挂满雪花的她。她冷冷看着他,唇瓣冻得青紫,双颊被寒风刮得通红,一双清冷的眸子,闪烁一片泪光。 他的心猛的一恸。她却转过了身去,没有走下来扑进他怀里,也没有给他一个温暖亲密的拥抱,几步走进了厅里。 “如雪!”他的心突然揪紧,喉咙发涩,几大步跟着走进来。她看到他刚才的样子了,她在哭!可当他走进大厅,却发现大家有说有笑围炉夜话,喜气洋洋一片。她偎在生母身边,娇笑着给乃乃和母亲剥核桃,丝毫没什么不对劲。 他走进来,把沾满雪花的大衣脱掉,在暖炉边闷声不吭的烘了一 第 32 部分 欲望文 第 33 部分 豪门少奶奶 作者:肉书屋 第 33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他走进来,把沾满雪花的大衣脱掉,在暖炉边闷声不吭的烘了一会,便上楼了。 他没有睡,打电话派人寻找云姿的下落,急得在房里走来走去。云姿没有告诉他到底是谁要抓她,只说是个有钱有势的老男人,有一个痴呆儿。那天自杀受伤的她被拖去了一座陌生别墅,被关在房里与一个痴呆儿待了一夜,根本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来头。 痴呆儿?他首先想到的自然是李良缘,以及李良缘的那座守卫森严的私人山庄。毕竟韩湘雅为求自保,卖女儿的事是做的出来的,为了她自己,她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他剑眉紧蹙,透过映着自己倒影的落地窗去看外面依旧纷纷扬扬的雪花,脑海不断闪过云姿抱着身子蹲在地铁,或被李良缘压在身下挣扎的画面。 她一定很怕。 他想着自己的心思,完全没听到如雪的敲门声,以及看到她站在身后的身影。 如雪透过落地窗看他沉思出神的俊脸,不再喊他,走进了浴室。 她脱下身上所有的衣物,把室内的暖气关掉了,站在蓬蓬头下冲洗自己的脸。她仰着脸,任那涓涓细流在自己娇嫩的脸庞上划下一道又一道痕迹。 她在哭,泪水和着热水淌上她的身体,灼疼。一个男人一生中真的有两根肋骨,一根是初恋,一根是妻子,他两个都会放不下,却又不肯舍。因为不管舍弃哪个,他都会受伤。 他的冷漠都是装出来的,他只是想维持这段婚姻,而不是真正爱上了她。然而自始自终,她都看不透,没有看透。 “如雪,你在里面吗?”他扭了扭门把手。 她关掉热水,仅用浴巾包着湿漉漉的身子打开门。 他看到她的样子,愣了一下,大手伸过来,“怎么了?” 她避开他的手,从浴室里走出来,当着他的面扯掉浴巾,换上睡袍,道:“我出去借用一下铠泽的电脑。” 她一直将目光看向别处,没有看他,走到门口。 他反应过来,几大步过来拉住她道:“这么晚了,借什么电脑!”他想打横将她抱起,抱到床上,却被她猛力挣开了。 她突然发出一声大叫:“我说要借就借,敖宸你给我放开!” 他被她怒吼的样子弄的黑眸一沉,大掌放开了她。 她发出那声怒吼后,就安静了下来,苍白的脸蛋上呈现一种淡漠,没有怒气,打开门走出去了。 不过她没有去找铠泽,而是走在长长的走廊上,酸涩的泪水夺眶而出! 她不知自己是怎么了,眼泪就是收不住,只想往安静的、能让她头脑清醒的地方走,最好能走到雪地里去。 而后等她能再睁眼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坐在那副被积雪厚厚堆积的秋千上,脚上的湿拖鞋不知甩去哪了,光着双脚,穿着薄薄的睡袍在秋千上晃,却不觉得冷。 就是这支秋千,以前裴云姿也是这样坐在上面被他推来推去,放声尖叫的!在这个裴家大院,他每跟她散步一次,就深深想念裴云姿一次——因为在这么多甜蜜的回忆下,他从来就没有完完整整得到过那个女人,尤其是那个女人的身子!因为他越是珍惜某样东西,就越喜欢留到最后慢慢的享用! 她好傻,现在才知道。 “如雪,这是怎么了?”铠泽披着厚厚的羽绒服走到她面前,见她竟光着脚丫,仅穿一件睡衣坐在秋千上,吓了一大跳。忙把自己身上的羽绒服给她披上,想把她掺下来。 “铠泽!”如雪突然哭出声来,将头轻抵在他的胸膛上,颤声道:“你说我与妈妈相认,是不是错了?” “白天不是还好好的吗?我先抱你进屋。”铠泽望了白茫茫的四周一眼,无奈之下,只得弯腰将她抱起,几大步跑到厅里,放到暖炉边,“是不是跟敖宸之间发生了什么事?” “没有。我只是觉得老天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当它让你得到某样东西时,一定会让你失去一样更重要的东西。”她呵呵一笑,没有再哭,把冻僵的双手下示意放到了暖炉上,没有反应。 铠泽忙又给她捉下来,道:“不觉得烫?” 她看看自己僵直的手指,确实不觉得烫,又似神志清醒过来,对铠泽道:“铠泽,我正想找你借电脑用用,刚才一下子忘记了。” 铠泽看着她冻得青紫的双手双脚,扶起她:“你先回房,我待会让敖宸过来拿!敖宸人呢?” 她听到这个名字,又是一阵心酸,将铠泽扶着她的手轻轻避开了,道:“大哥,我现在不想见到他。” “这么说敖宸还在房里?”铠泽有些生气,又过来掺她,将她半拖半拉到房间门口,一脚踹开房门,“敖宸,你怎么回事!” 敖宸穿着睡袍仰靠在沙发上,疲累的闭着双目,下巴绷紧,脸色y沉,并不比铠泽好看多少。当听到踹门声,他睁开眼睛,静静看着被铠泽拉进来的如雪:“电脑借回来了?” “她差点冻死了,借什么电脑!”铠泽几步走过来,怒气冲冲一把揪起敖宸,“我们去我房里谈!” 敖宸扭开他:“就在这里谈吧,没有什么是不能谈的。”他目光复杂的看着如雪,薄唇紧抿一言不发。 如雪与他对视一眼,身和心又是一凉,突然转身,再次走了出去。不过这次她没有再哭,也没有再走进风雪里,而是让佣人给她准备了一间客房,将客房门反锁。 她缩在被窝里昏昏沉沉睡着,一会身子发起热来,热得冒汗,嗓子发干。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发现自己发烧了。 “如雪,你开门!”门外传来敖宸的叫喊和他捶门的声音,门锁在不断被他用钥匙转动,但门被她事先用东西抵着了。 “你再不开,我撞门了!”他大声道,有些焦急。 她把唇角轻轻扯起,勾起一抹讽刺的笑,用手抚着额。刚才她在雪地差点冻死都不管,现在来撞什么门! “你到底在气什么?”他不费吹灰之力就把门一脚踢开了,踢开后又把门关上,钥匙捏在大掌里,朝她的床边走过来,把床头灯打开,“不要生气好吗?” 她把搁在额头上的素手放了下来,双颊酡红笑道:“我哪有生气?我不是把空间让出来给你和铠泽谈谈吗?你们谈好了?” 他看着她脸蛋上那两抹不正常的红晕,大掌探过来探她的额头,“你发烧了?”眸中有担忧和不悦,将她的身子从被窝里抱起来,查看她莹白的双手双脚,才发现她一身香汗淋漓,一双玉手玉足已经高高肿起,生了冻疮。 她看着灯下他焦急的脸庞,一声无声叹息,将手缩了回来,苦涩笑道:“在你心里,我跟裴云姿哪个更重要?我是你的第一根肋骨,还是第二根?” 他将双眉一拧,低眯眸沉沉看着她,眸中的眸色在不断变换,可能是没料到她会问出这个问题。 她见他不答,别开注视他的目光,又道:“我只想知道,大年夜那天,你明明去陪她吃年夜饭了,却为什么要瞒着我?以你昔日对我的承诺,你是不是应该带着我一起跟她吃年夜饭?” 他眸光微闪,把她轻轻放开了,哑声道:“我只是偶然遇到她,陪孤零零的她吃了顿年夜饭,又何苦要把你们都叫上,去刺激她!只是吃顿饭而已,你和铠泽,犯不着这样质问我!” “你怕刺激到她,难道就不怕刺激到我吗?我才是你妻子!”她轻吼起来,一把推开他想起身,却是一阵头重脚轻,又坐回床上,低下去头去。 她又何苦自找羞辱,问出这样的问题。他在说出这句话前,就没考虑过她的感受,心里只有那个被碾落成泥的裴云姿,而忽略了她才是他的妻子。 他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怜悯,就是一种对裴云姿的旧情难忘么?他虽亲自说了把裴云姿送走的话,却在看到裴云姿凄惨的境况时,从心底认为,是她韩如雪抢走了属于裴云姿的一切,是他对不起裴云姿! 他将怜悯化成一种怜爱,睹物思人迸发出昔日的旧情,却有意遮掩,不知把她这个妻子置于何处! 况且裴云姿就是再值得同情,也不该是他去,铠泽去、妍奚去、妈妈去,哪个去都可以,为什么一定要是他!他只是为想见那个女人,找个借口罢了。 “如雪,你能不能不要再这样!”他将她按回枕头上,俊脸有些烦躁,墨眸不耐烦盯着她,“是不是我每遇到她一次,你都要这样无理取闹一次!我需要你的信任和大度!” 如雪突然泪如泉涌,将脸侧了过去。 他错就错在,不该在旧情人最脆弱的时候出现,而且借肩膀给她哭!更觉得自己亏欠了她,怜悯是理所当然! 她不知道裴云姿是有意还是无意,但从这刻她开始知道,他还爱着裴云姿。否则,裴云姿没机会靠到他的肩膀,没机会把他拉进那个漩涡,让他一心向着她,不肯回头。 她对他很失望,很失望,失望到连以前的那些信誓旦旦全成了笑话。心里一痛,突然捂住脸哭了起来。 她大度不了,如果大度,他就被以退为进的裴云姿抢走了。他现在就是被裴云姿的眼泪和处境给套住了,走不出来,如果不亲自给裴云姿找一个值得托付的男人,他是不肯完全放手的。 “如雪,不要哭,我答应你以后不再见她。”见她哭起来,他忙过来抱她,抱在怀里又亲又揉,深邃的眸子又幽深了一层,下巴压在她柔软的发丝里,“你是陪我过下半生的女人,没有人比你更重要。我不会忘记当初我们的心心相惜,我们的默契,我们的相视一笑,以及我把你背在背上,想就这样走一辈子的决心。你才是最适合我的女人,我喜欢你的身体,喜欢你的回眸一笑,喜欢你照顾乃乃的样子,喜欢你的一切,喜欢你,明白吗?” 他动情起来,捧起她哭泣的脸庞,“你是我的第一根肋骨,你一哭,我的心就疼。我对她,只是内疚,因为当初是我们亲自将她赶出去,捧她上云端,摔她入泥地。放不下,是因为她是我的记忆,我的责任,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她自杀或被他杀。现在铠泽去处理这件事了,会送她出国,派人保护她。” “你还喜欢她,对吗?”她抬起水雾泪眼,依旧泪流不止。 他顿了一下,定定看着她,沉声道:“是,我喜欢了她很多年,从她十一岁回国到半年前,都守护着她,但我现在有了你。如雪,我现在有了你。” 093 玩心计 大年初五,如雪和敖宸回到了敖家,她因脚生冻疮感冒发烧,躺在了房里,没有去远东上班。 敖宸也没有去公司,留在家里陪她,亲自给她洗脚揉脚擦药膏,非常体贴入微。他穿着当初他们第一次在海滩相遇的那件白领子条纹衬衫,在外面套了件如雪给他买的素色毛线背心,用干毛巾抹着手从洗手间走出来。 “你睡一下,我去书房。”他沉声道,俊脸水平如镜,眸光澄亮,昨晚的不快似已烟消云散。 如雪看着他,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他便走出去了,轻轻带上门,脚步声远去。一会,床头柜上突然有手机震动的声音响起来,让刚刚躺进被窝的她重新爬起来,以为是自己的手机在响。 她勾手将手机摸了过来,用红肿的五指包裹着,拿进被窝一看,才发现不是自己的手机,是敖宸的,是他刚才给她擦药膏时,随意放在床头柜上的。 手机还在嗡嗡震动,屏显一串陌生的号码,11位数字,没有显示对方的名字,很显然不是他电话簿里的来往名单。她挂了,放回床头柜上,岂料手机又响起来,在桌面上嗡嗡滑动。 她便再次把手机摸过来接听,哑着嗓子说了声你好,那边却飞快的把电话挂断了,什么话都没说。她黛眉一蹙,将这串号码默记了下来,上网搜索,发现是本市的号码。再打电话咨询人工服务台,那边说不是诈骗电话,是本市的一位新用户。 新用户?还能知道敖宸的电话?打错的? 她撑起身子,不适的咳嗽了几声,苍白的脸蛋飘上一丝嫣红,指尖一点,又给对方拨了过去。那边只嘟一声就接通了,似是一直等着这边回电,接的飞快。 “请问你找谁?”这次还是她先说话,伴着她微微的轻咳声,在那边回荡。 “嘟!”那边又飞快的把电话挂断了。 她的心霎时如被罩上一层寒霜,忙打开敖宸的电话簿翻了翻,发现他果然还存着裴云姿的号码,就是以前他们刚结婚时,裴云姿经常给他打过来的那组号码,署名‘云姿’,而裴云姿以前也是一听到她声音就急急挂断,一接就挂,现在这种举措跟当初一模一样! 这女人又想故态复萌了么?!有哪个做妻子的女人会肯相信,大年夜她拉着别人的老公吃年夜饭,又哭又闹自杀,只是因为自己孤身一人,照影自怜,只想有个人陪着过年!!还有,敖宸怎么就恰恰路过了那家游乐场,就那么好巧不巧的看到她坐在旋转木马上大哭呢? 想到此,她一口闷气堵在胸口,指尖颤抖拨响了这个号码。她想告诉这个女人,如果有困难,就找她韩如雪或铠泽,生活物质上的困难他们一定帮,一定不会见死不救!但别他妈偷偷摸摸找敖宸,打别人丈夫的主意!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停机!sorry……”然后是一连串熟悉的英文翻译。 她的手轻轻一抖,心凉如水,录了段语音短讯,道:“我知道你是裴云姿,请别再纠缠敖宸了好吗?我很爱他,很爱很爱,是他把我从那段噩梦里救出来,给我家的温暖,给我精神支柱。如果没有他,我的世界会崩溃,暗无天日。我希望你去寻找属于自己的幸福,不要再什么都依赖他,恋着他,因为他现在是我的丈夫,我的依靠,我不会与其他女人分享同一个男人!” 她把语音短讯发到陌生号码那边,将手机轻轻搁在床头柜上,而后什么睡觉的心思都没了,掀被起来走到窗边,望着窗外的暖暖冬阳。 而手机没有再响,也没有短讯回复过来,静静的。 片刻后,敖宸过来取手机,打开门见她没有睡觉站在窗边,走过来抱她:“脚不疼吗?” 她摇摇头,侧回首静静看着这个男人,眼角濡湿,突然扑进他怀里,哽咽喊了声‘宸’。“我现在可以什么都不要,但我不能没有你。你是我丈夫,比裴家的任何一个人都重要,是我唯一的依靠,唯一的男人。” 敖宸身子一僵,把她抱紧,亲吻她眼睑上的泪珠:“傻瓜。”他把娇弱的她抱得紧紧的,掐进自己宽厚的怀抱里,眸子不断闪过愧疚,下巴摩挲她柔软的发丝,“我会让你拥有一切你该拥有的,不再受苦,有家,有母亲,有每一个疼爱你的人。” “好了,不要哭了。”他将她抱起,轻轻放回床上,低下头轻轻柔柔吻她的唇瓣。 她却在哭,任他怎么吻,都吻不干。“宸。”她抱紧他,不让他再轻轻吻吻她便离去,她要他多留一会,不要独自沉默渐行渐远,“宸,抱抱我。” 抱抱她,让两个人静静的相拥,倾听彼此的心跳和心声,让时间在这一刻静止,让两颗心融合。 他将双臂撑在她身子两侧,倾着身子,薄唇轻轻吻去她止也止不住的晶莹泪珠,再转到她轻颤的红唇上,由浅入深的吻她,鼻息渐渐转浓。 她的双手攀在他壮硕的宽背上,将他往自己身上拉,双腿紧紧缠着他的腰,让他沉重的体魄压在她娇躯上,就那样抱紧他,望着天花板泪流不止。他的身体明明这么重,为什么她却觉得那么不真实!是不是因为她的幸福来的太快,便成了指尖沙,想抓住却流逝得更快! “怎么了?”见她一直流泪,他有些慌,捧起她的俏脸,盯着她水雾朦胧的双眸,“你是对自己没信心,还是对我不放心?这不像以前的你。” 她泪光一闪,将脸埋进他颈窝。她当然不是以前的她,因为现在的她,爱惨了他,是一个为爱患得患失的女人。她的心不可分割,只为他一个人停留,被他牢牢绑缚住了。她可以不要亲情,却独独不能没有他。因为她的家人对她没有感情,而他,一路陪她走来,是她生命里最重要的一部分。 “宸,爱我。”她吻他,素手探进他的毛衣里,捂摸他。 他坚实的肌r紧紧一绷,黑眸幽深起来,一把抓住她不懂得挑逗的小手,撑起身子把毛衣脱了,再钻进被窝压在她身上,粗重的吻、吸她的唇,大掌扯开她的睡衣,在她玲珑曲线上游移。 被子里的空气即刻炽热起来,他带火的指尖在她敏感的腰线上轻轻划着,划到双r下缘转圈,再一把攫住那37f罩杯的酥胸狠狠揉捏,低下头就衔住那顶端红果吸吮吐纳,“唔…啊!”她吟哦的往后缩,他却一把掐住她,一双长腿颇有技巧的轻抵她的s处,一下比一下重,一只手则在解自己的皮带。 她揪着床单,一双玉腿为他敞开着,矜持而又妖娆。当两人衣物褪尽,他突然搂起她往腿心一坐,将滚烫的硬物直接戳入她的身体里。 她一声闷哼,一双小手软弱的推他胸膛,仿佛受不住巨阳的火热,半截娇躯微向侧弯,雪腻腻的细长粉颈低垂,浑身飒飒发抖。 他抱着她动起来,紧紧盯着她,健壮的腰臀极有韵律的上顶,婴儿臂粗的东西满满撑挤她,每撞一下都是直抵花心,迫害羞的她仰颌抬颈,分跨的雪白大腿一颤,死咬着樱唇打哆嗦,急促的呼吸渐渐失去拘束。 见此,他勾起唇动得愈加快起来,让抿着唇的她,只觉腹中有一支巨大的炙热火钳进出,挤开s处里的每寸r褶,粗暴的遍涂蜜y,却又不漏掉任何一处,那种挤胀擦刮感已分不清是美是痛,身子似要爆炸,尖声哀鸣出来,“宸!” 她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染满重霞的身子往上拱起来。 然而还来不及挣扎,蓦地被翻转过去,体内的如潮快感犹未消退,他已捧起她浑圆丰盈的雪臀,从后面狠狠送入。 “不、不……要了!”这种姿势的强烈冲击更是远超过她所能承受,娇弱的她被勇猛的他撞得上身抛起、旋又摔落,犹如狂风暴雨中的小舟,甩乱一头如瀑长发,纤直的藕臂完全撑持不住的发抖。 “啊啊啊——!宸、宸!”她去拉扯床单,细圆的蜂腰似要被摇断了,无助的屈膝拱臀,呜呜哀鸣趴在床上,任由身后沾满她腻润蜜y的男人恣意进出,撞得她魂飞魄散。 “宸,不要了,不要了!啊——!” 不知是第几次痉挛过后,她还是被压在梳妆台上,身子不由自主随他猛烈推送的动作往前拱,慢慢攀上镜缘,雪白汗湿的巨r贴上冰冷镜面,被挤得变了形,她把头别开去,不愿看此刻的自己——红如染樱的俏脸上眼波迷蒙,檀口微张、淌出香津,说不出的凄艳y靡。 敖宸如野兽在低吼,狠狠的撞击,深眸中的欲望浓烈得快溢了出来,如汩汩冒出的熔浆,迷恋盯着她凄艳的脸,而后下腹一阵急剧紧缩,把腿软差点晕过去的她急急翻过来,打算泄在她身上。 “宸!”她的身子在急剧痉挛,成熟的胴骵绯红一片,如粉色的桃瓣,一双玉腿紧紧夹着他的虎腰,十只玉趾蜷起,“不,不要出来!”她随着高c尖声叫喊了出来! 敖宸望着她动情的样子,一阵急泄,没有及时抽身出来。随即吻吻她,将她轻轻抱到床上,搂着她倒在床上喘息。 “吃紧急避孕药吧。”他给她擦了擦下t和腿根,将干巾扔到地上,再给她在身下垫了一条浅蓝色毛巾,抱着她躺在被窝里。 “我想要一个孩子。” “现在不行!”他立即道,扭过头看她:“在你的身子没养好之前,我们不要孩子!听话!把紧急避孕药吃了!” 他下床穿衣,窸窸窣窣的把裤子和上衣穿上,再吻了吻她,拿着手机出去了。 她软软躺着,四肢酸痛,很累,却睡不着。 空荡荡的公路,积雪被铲了开,四处是被车轮子轧出的淤黑泥浆,脏兮兮的,行人很少,一辆白色别克车在雪地里缓缓行驶着。 “蔡先生,你们新野公司的分公司是什么时候建起来的?”裴云姿望了四周一眼,隐隐感到一丝不对劲。刚才她直奔新野,从外面远远望去,就发现是一家工厂企业,根本没有所谓的气派办公大楼和基础设施,连大门都破破烂烂的,与网上描述的汽车公司极为不吻合。这样的工厂需要招车模?showgirl? 但这个中年男人早等在了工厂门口,说是刚刚监督完生产从厂里出来,她就到了,正好正好,他将她带到新公司去,直接面试。 “今年下半年刚创办起来,正在招商引资,慢慢起步。这是我们新野的资料,你可以看一下。”中年男人静静开着车,给她送过来一叠资料,道:“你要是不信,我让我们的负责人给你通下电话。” 他往身上掏了掏,掏出一支挺有型的手机,拨了拨,发现没电了,对这边礼貌笑道:“把你的电话借用一下。” 裴云姿没有将手机递过去,道:“你说号码,我给你拨,我直接与对方通话。” “好。”看起来非常有涵养的男人笑了笑,说了一串号码,继续静静开车。 云姿拨了这个号码,那边立即接通了,传来一个女人干练的声音:“您好,新野汽车有限公司!” 接着对方便说了一大堆有关公司的介绍,以及这次的招聘事宜,非常条理专业、头头是道,又说公司正等着老蔡过来,再不到面试就结束了!他们可不能为了一个人而让这么多人等! “麻烦你将电话拿给老蔡,我给他说两句。”对方要求道。 老蔡便呵呵一笑,把电话接过去了,说道:“方经理别急,我们正往路上赶呢,这下雪天的,雪厚路滑,我可得保障人身安全!” 正说着说着,半开的车窗外突然扑进一阵冷风,把老蔡放在驾驶台上的几张重要文件给吹出去了(当时老蔡右手开车,左手拿电话,拿给云姿过目的那一叠资料就随手被他放在方向盘边,没用东西压),弄得老蔡一声惊呼,嘎的停车。 “方总,我说你怎么回事呢!等一下会死人啊,都说了下雪天路滑!”他将头探出窗外看了那飞远的文件一眼,突然大骂起来,吓了旁边的云姿一跳,“怎么了?姓方的,你倒是给我说清楚!我对公司还不尽职吗?大清早跑来监督生产,又给你亲自把新员工带过来,有哪个老板可以做到我这样的!” 他气得满脸通红,骂了一声,捏住话筒对云姿道:“麻烦你帮我捡一下合同,我现在遇到个难缠的了!谢谢你啊!”飞快说完,又拿着电话扯着嗓子与对方对骂,额头上的青筋都暴跳起来。 云姿看着他想了想,还是打开车门去帮他捡合同了。但是等她将那掉在泥浆里的合同捡起来,白色别克却突然猛踩油门,往前疾奔起来。 “喂!合同!”她追着跑了几步,别克车却越开越快,没几步就将她甩得远远的了。她大吃一惊,这才察觉自己遇到骗子了!因为她的行李和手机都在那个骗子的车上! 如雪在家休息了两天,便去远东上班了,办公室的人对她唯唯诺诺,打印文件、倒咖啡、绞碎废旧资料的事,他们全争抢着干,完全把她供着。有时还给她冲咖啡,把清洁阿姨支走,亲自给她打扫办公室。 她上班的第一天,办公桌上摆满了礼物,全是‘iloveyou!’‘亲爱的,欢迎加入我们的团队!’‘亲亲’等r麻字眼、煽情作品,而且不论男人还是女人,都这么称呼,丝毫不觉得尴尬和不自然。 中午她走过他们的办公桌旁时,瞥见他们sn上的“亲爱的”,“亲”,甚至是吻来吻去,撒娇扮痴等等,以前只用于情侣间的话语或图片也是漫天飞,根本分不出他们是对客户这样,还是对另一半这样。 她有些匪夷所思,静静走回自己的办公室,打开自己的sn,发现ny给她留了言。 “最近出了什么事?为什么这么久没有来?”两天前给她留的,并送了新年礼物。 她看着那些字体,突然有些心痛和感慨,眼眶微微酸涩了起来。上一次跟ny聊天的时候,宝宝还在她的肚子里与她一起玩手影,调皮的踢来踢去。如今,物是人非。 “这段日子我的人生发生了一次大转折,我的孩子没了,但我找到了我的生母。我有了家人,但丈夫却离我越来越远。你说上天是不是很公平?”她将这段字打过去,轻轻放开鼠标。本以为他不在线的,谁知他的头像突然亮了,打过来几个字:“上帝为你关上一扇门,必然也会为你打开一扇窗。人的一生,总是在不断的取与舍。” “你在!” “唔,我在h市,想来见我一面吗?”他打来一个笑脸。 见面?她恍惚了一下,一时不知如何反应。 “我说着玩的,下次见吧!”他飞快打过来这行字,头像一黯,下线了。 她犹自沉思,将对话框关掉了,点开铠泽的头像,让他把敖宸的sn告诉她。 铠泽打过来一串数字,又加上一句:“与他和好了吗?” “铠泽,我们之间本来就没什么事。” “没什么事,你哭成那样!?不过他那天确实没与云姿发生什么事,只是吃了顿饭,你要学会放开!” “如果我放不开,现在就跟他离婚了!铠泽,我爱他,不会轻易放手的!” “那就好!我会负责找到云姿,帮她找一个好丈夫照顾她!” “以前你们大家在一起的时候,出了事,她首先找你还是找敖宸?” “她又找敖宸了?” “我那天在敖宸的手机上接了一个陌生电话,应该是她,她一直不出声,一听到我的声音就挂断了,但又一直等敖宸打过去。” “她又玩这样的把戏!!!”铠泽这次多加了几个感叹号,表示他有情绪反应,“把那个号码给我!她现在就是故意不让我找到,只让敖宸找到!会玩心机了!” 她指尖微微一顿,打字过去道:“没用的,只要她还惦记着敖宸,她就会不断的换手机号码,不断的以各种模样出现在他面前,以退为进步步为营,大年夜那天就是一个开端。关键要看敖宸。” “……”铠泽在那边沉默起来。 敖宸从郑仕权的住宅出来后,就一直有心思。他穿着深色大衣,一头重新打理过的短发利落清爽,凸显成熟男性的刚毅与硬朗,精神气十足。但他高挺鼻梁下的薄唇,直直抿着,俊脸上笼罩一层y云。 舅父果真被纪检了,一举一动都在监控之下,任何一丝风吹草动都会成为别人的把柄,成为被处分的加压砝码,而除却这些,还会被人暗杀,被检察院调查,被告上法庭……而刚刚,郑仕权告诉了他一个秘密,一个让他心寒至极的秘密。 想到此,他咬着牙,把侧脸紧紧绷着,在风雪中把车越开越慢。 天已晚,下班高峰期,马路上又塞车了,这新年初十还未过完的日子,整座城市又恢复了年前的拥挤喧嚣。 他索性把车停在车流里,想着心事。 “宸,你下班了吗?今天大哥出去应酬了,妈妈也没有上班,你能不能过来接我?”如雪给他打来电话,声音轻轻柔柔的,很像一只撒娇的小猫。 他看看腕表,说道:“这条路塞车已经塞了十多分钟了,我不知道还要塞多久。雪,你别站在风里,先打车回去吧,你那边的路况会好一点。” “那你给我带点野生核桃回来,去开元街那家大店子,乃乃以前是那里的老主顾。” “家里没有吗?亲戚朋友送来的年货都把整个客房堆满了。”他又抬腕看看腕表,被长时间的塞车和心事弄的有些烦躁。 “那些包装精美的礼品不是给人吃的,而是给人送礼的,我可没动,也不敢多吃。亲爱的,你就多跑一条街嘛,多买一些回来,我剥出来煮粥喂给乃乃吃。”如雪在那头撒娇道,啵了一下,把电话轻轻挂了。 他拔下塞在耳朵里的耳麦,将车重新启动,在车流里如蜗牛缓缓爬行。好在过了前面那段路障后,路就通了,畅行无阻。 他转个弯,将车开向开元街方向,四处张望如雪所说的那个大店子。这可真不是人干的事,他活了三十个年头,还没做过亲自买干货的事,这些j毛蒜皮的小事都是让秘书订好,或让家里的佣人准备好。有哪个大男人跑去挑干货的,除非旁边有老婆陪着!更何况他还不知道这野生山核桃长什么样! 他四处张望着,没注意到前方有条人行道,更没注意到有个女子不顾红灯,直直朝斑马线上闯了过来。 女子在风雪里用长毛衣裹着自己,低着头,急急走在斑马线上。可能是觉得路上的车不多,又或者是赶时间,天太冷,她就那么直直往敖宸的车头前闯。 而后当两人发现到对方的存在,各自大吃一惊,敖宸的车已经收不住势了,饶是他猛踩脚刹,让车子发出一道冲破云霄的紧急刹车声,也难以控制车子的惯性将不知所措的女子撞倒! “该死!”敖宸吓了一大跳,店子也顾不得找了,慌张打开车门下去查看女子的伤势。 第一次帮老婆找干货店,第一次开车撞到人,第一次知道舅父郑仕权竟然是……今天老天似乎嫌他日子过的太好了,非要平湖起涟漪! 用完餐,如雪与公公在客厅了聊了会天再上楼,也没等到去买野生山核桃的敖宸回来。 她有些担心他迷路,或是继续在塞车,被阻隔在了路上。 “敖宸,找不到地方就算了,下次我有时间去买。”她给他打过去,嘱咐他快点回来。 “没事,我正在买,刚才找店子找了大半天。”他在那边若无其事道,磁性的嗓音并不似面上这么轻快,而似隐隐憋着怒气,眸子y冷。 因为她听到了他时快时慢的脚步声,似在一边接听电话,一边追人,话筒有时会脱离他耳边,声音断断续续的。又似在跟人拉拉扯扯。 “好了,我马上回来!”他最后说道,急匆匆把电话挂了。 她咬着唇,眉一蹙,蓦然觉得有些怪怪的。她刚才是不是在电话里隐隐约约听到一个护士的叫声,说‘小姐,你崴伤了脚,我们刚刚给你包扎好,不能跑!啰,你的药,刚才忘记拿了,还有让这位先生背你吧。”? 那个护士最后明明是对着这边说的,吐字非常清晰。那么他去医院做什么! 094 送走云姿 积雪初融的早春,又下起毛毛细雨来,把整个城市笼罩得朦朦胧胧、暗晦不明。 敖宸冷冷盯着被拽在他掌中的女子,把挂断的电话静静放在口袋里,再把她猛力一扯,靠近自己:“跑什么?跟我玩捉迷藏?!” 只见女子一身浅灰色长毛衣,因之前摔倒过,滚了一身泥浆。直筒靴,裹紧她的长腿,线条优美。一头棕色卷发和一张冻得青紫的脸蛋湿漉漉的,沾满雨水。她的一只长靴被脱了,脚踝上绑着厚厚的绷带,高高肿起一片,靴子被提在她手上,拉拉扯扯又想跑。 此刻见男人吼她,她把头微微低下去,突然哽咽起来:“敖宸,我说过不想见你了,只要一看到你,我就会想起以前。以前我是裴家的大小姐,但现在,我是过街老鼠。” 敖宸帮她提着护士小姐送过来的药,见她如此模样,冷飕飕的眸子里眸色一软,把拽住她的大手微微松开了,道:“不要再躲了,有我和铠泽保护你,那些人不敢动你。你要让我和铠泽知道你的行踪,不然再这样四处跑,我怕你会出事。” “宸。”裴云姿却突然扑到他怀里,紧紧抱住他颀长的腰,泪如雨下哽咽不已:“宸,我好想家,我肚子好饿。我的行李和手机被人给骗了,我不敢报警,怕那些警察把我送到那个男人身边,就躲在地铁、地下过道里……” 如雪在床上睡的迷迷糊糊,似梦似醒,隐隐约约感到旁边的床面一沉,有人钻进了被窝。 她睁开迷蒙的双眸,看到是敖宸回来了,穿着深色睡袍侧着身子背对她,伸手准备关掉床头灯。她在灯被关掉前,下意识看了一眼闹钟,发现已经凌晨一点多了。 “宸。”她朝他靠过来,从后抱着他,惺忪的脸蛋轻蹭他宽厚的背,声线带着大梦初醒的沙哑:“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路上遇到了一个朋友,被拉着不肯走,喝了一点酒。”他沉声道,翻过身来抱她,鼻息吐纳间果然带着一股酒香,“核桃我给你带回来了,放在厅里,你明天看看是不是纯野生的。” “好,谢谢你。”她仰着脸与他吻了吻,闭上眼睛。 在睡觉之前,她有想过他是陪朋友去医院了,或者是在药房什么的,没办法及时赶回来——毕竟她没必要将他每见一个人,每回家晚一次,就揣测成他心里有秘密。他也没必要将他的一言一行都向她禀报,完全透明。不然这日子没法过下去。 更何况电话里听到的声音都是杂乱无章的,谁知道那个护士是对着他身后说的,还是对着他前面说的呢! 她这样想着,将身子往他温热的怀里钻了钻,安然入睡。 翌日一大早,她给他搭配好商业衬衫和西裤,收拾好自己,走到客厅查看他带回来的山核桃。打开箱一看,发现他很会挑,一粒粒颗粒饱满,色泽鲜亮,远远闻去,就有一股清香。 “金鼎盛的老板是不是认识你?净把好的都给你了。”她打趣笑道,把箱子关上,让佣人搬到厨房去,而后走过来给他打领带,踮起脚尖勾住他的脖颈,“亲爱的,今天我坐你的车去公司如何?下雪天我不敢开车。” “你终于承认你的开车技术不过关了。”他温润一笑,俊美的容颜如那上好的极品美玉,清新俊逸:“在远东还适应吗?” “才上一天班,感觉还好,他们都把我供着。”她浅笑嫣然,站到镜子前将套裙下的黑色打底袜扯平,露出她修长笔直的一双美腿,再转过身照了照她被套裙勾勒出的不堪一握蜂腰和挺翘丰腴美臀。 白色职业衬衫、铅笔裙,丝袜,高跟鞋,她终于可以过上班族的生活,而不用再羡慕别人朝气蓬勃、为人生奋斗的那份自由自在了。 她想她这个人是没命养尊处优的,一旦在家养胎,她就没有安全感,一心渴望在外飞翔,不受拘束。她没有什么大斗志和人生大目标,只是想要那一份自由,以及那份自给自足的充实与成就感。 钱是自己赚的,即便再少,每花一分都坦然。 “一定要这么穿吗?”他在她身后看了半天,踱步过来,惊艳而稍有不悦的看着那差点被上围绷开的衬衫前襟、扣子和绷得紧窄的套裙。穿成这样,她要是弯腰,扣子岂不是要绷掉?那性感的pp岂不是要把铅笔裙绷裂? 是哪个该死的家伙设计的这种ol套装!简直就是存心让男人犯罪! 他幽黑的眸子立即沉下,把她准备套在外面的大衣一把扯到自己手上,冷道:“换掉!” “办公室的女人们都这么穿!你办公室外的秘书不也这么穿么!?”她又把大衣抢过来,一双美目娇嗔,啐他的大惊小怪。她这件衬衫只是假扣子,给这件打底衫做装饰用的,看似衬衫实则打底衫,哪会绷开!再说她穿了一层又一层,又不会走光! “换是不换?”他如恶狼扑绵羊朝她扑? 第 33 部分 欲望文 第 34 部分 豪门少奶奶 作者:肉书屋 第 34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穿了一层又一层,又不会走光! “换是不换?”他如恶狼扑绵羊朝她扑过来,一把抱起她倒进沙发,死死压着她,大掌伸进她的套裙里,“女人你要是不换掉,今天就让你下不了床,出不了门!”他恐吓道,大掌果真扯她的裙子往上抡,灵活的窜进她的裙子里。一双犀利的眸子见猎心喜直直盯着她,闪烁捕捉的邪恶光芒。 “男人,我就要这么穿!”她咯咯笑起来,身子翻动,双腿乱蹬把他踢开,再挣扎着爬起来,朝楼梯口跑,“8点了,我可不想上班的第二天就迟到!” 他几步将她捉回来,又压到地毯上一阵激烈的热吻,狠狠压住她踢动的双腿:“让你一步,换掉这引人犯罪的套裙,就让你出门!” 她娇喘吁吁,双颊红晕晕的:“我不接受妥协!我想怎么穿就怎么穿!”她这一身装扮有那么过火么?大街上的哪个白领不这样穿! “欠打!”他一阵气急,高大的身子压下来,箍住她的双手双脚,狠狠的吻她咬她掐她!当然不是她这一身装扮的错,而是她三围的错,这样绷着简直让人血脉贲张!……最后,还是把她那件紧窄的紫色套裙脱去了,换上一件独特流线形设计、借用金色丝绸丝带缓去紧绷感的铅笔裙,灵动而精神抖擞。 8点半,两人坐到车上,没有再嬉笑打闹,一个静静开车,一个对着镜子整理头发,把重新换上的高领衫整了整,遮住脖子上一大片的吻痕。 他先送她去了远东,陪她在办公室里转了一圈,与各位同事和领导打声招呼,再开车离去了。 她坐在办公室,将白色球球帽和围巾取下,挂在衣架上,一边嘴角挂着笑想刚才同事们羡慕的目光,一边手脚利索的整理文件。 上次跟他一起在大卖场买的情侣围巾,他天天戴,衬着他俊挺的脸和昂贵的深色大衣,看着顺眼极了。她想,红粉骷髅;过眼云烟,人生不过浮云尔尔。既然在她没遇见他前,他喜欢了裴云姿,那她就要让他在遇见她后,喜欢上她。 他说在半年前都还喜欢裴云姿是没有错的,因为那个时候他还没遇见她韩如雪,喜欢谁,爱谁,都是过去和曾经没人管的着。就像当年她的生命里只有峻熙一样,她也可以说,在没遇见他敖宸前,她是喜欢峻熙的,很喜欢很喜欢。 但现在,她要让他正视到,她才是他的妻子,可以代替他去帮助那个受难的女人,让她衣食无忧,找个好男人嫁了。她得让他明白,男人的一生只能有一根肋骨,分手了,错过了,就没有谁欠谁,谁对谁有责任!那个当初自愿放弃的裴云姿不能成为他的软肋! “铠泽,裴云姿找到了吗?” “还没有线索,只知道她的身份证最后一次使用是在银行,有人把她存在银行的存款提走了,是一个惯犯!”铠泽在电话里道,规律的脚步声一声声传来,表示他在办公室走来走去,“她可能在找工作的时候,遭遇网络骗子了,昨天那个犯罪团伙刚刚落网,从他们身上搜出了云姿的身份证和手机,但他们花掉了那笔钱,把她行李箱里值钱的东西都卖掉或丢掉了。至于她的人,去向不明,我有些担心她被人抓去了。如雪,待会我要去机场察看,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到时我们再细聊。” “好!” 半个小时后,铠泽臂弯挂着大衣,亲自过来接她了,他们一起去了远东所属的远东机场,察看他们的家族式产业。 “今年我们增开了几条通往中东等偏远地区的航线,还有南美洲如阿根廷、巴拉圭、圭亚那一些正在开发旅游景点、让游客探险远足寻宝的神秘地带。同时我们也招募了不少懂各国语言,特别是西班牙语的安全员、乘务员、飞行员、空姐……” “最重要的是做好安全处的工作,保障乘客在机场和飞机上的人身安全。最近大暴雪天气多,一定要注意!”铠泽听得有些昏昏欲睡,出声打断机场负责人,再瞄一眼坐满办公室的空勤、地勤部门主管,对大家介绍如雪道:“这位是公司计划部裴如雪裴助理,以后有计划调动可以直接找她。” “大小姐好。”大家极有默契的不喊她助理,而是大小姐。 如雪耳根子一热,有些不知所措,微笑道:“大家不必拘礼。我本是新来的助理,负责管理机场与公司的计划协调,与大家同为公司的一员,为公司效力。初来乍到,还请大家日后多担待!” 她半垂小脸,在大家的掌声中轻轻鞠了一躬。而后,铠泽将她带往机场大厅,边走边看着那些刚下飞机的乘务员、空少空姐道:“有时间你可以去他们的公寓慰问一下,其实他们的工作很累,时间不自由,飞行和休息的时间都是规定的。比如他们晚上有飞行任务,白天就必须被统一安排到指定的房间休息,不得外出,并没有表面那么风光。” 如雪望着前方,轻轻一笑道:“我怎么不觉得这些空少疲累呢。”原来从出机口走出来的那几个穿白色空军军装、拖小皮箱、个头至少有一米八的英俊潇洒空少们正被一圈身姿苗条的空姐们围着,有说有笑的。其中有个空少特别高大伟岸,目测一米九的身高,还戴着军帽,高贵挺拔,被一群莺莺燕燕围了个死紧,被亦步亦趋的跟着邀约请吃饭。 男人本人不拒绝也不接受,没有拖小皮箱,双手c在裤袋里,悠闲往前走。空姐们争抢着说一句,他就笑着看她一眼,始终笑而不语。一双被笔挺军裤裹着的长腿,休闲的迈着不急不缓的步伐,每一步却又是那么沉稳有力。 如雪从这个位置,始终只能看到他的侧脸,而且还是被那些女人们争先恐后的脑袋遮得隐隐约约的侧脸。 “铠泽,他是公司的员工?”看这派头,怎么感觉他是大明星,而不是空少。而且他坐上去的车,是那种市值百万以上的,一只轮胎就能值一辆别克。 “公司最近大规模招募了一批空少,也许是的。不过我看他的气质,不像是来工作,而是来开飞机玩儿的。”铠泽出声道,一把牵起她的柔夷,往机场餐厅走,“别管这些了,我们去吃午餐,肚子饿了。” 随后,两人点了两份套餐坐在窗边,静静吃着。如雪喝了一口果汁,往人来人往的窗外瞥了一眼,正是这漫无目的的一眼,让她在茫茫人海中发现了一顶白色的球球帽。 对,是一顶白白的,帽顶挂一个白色球,搭两条辫,简洁而又可爱的帽。这种编织帽戴在娇小的女子头上会显可爱,戴在高挑的女子头上却显得纯洁而时尚。 一般是年轻女孩的所爱,但今年却被时尚女郎们流行了起来,戴出不一样的风情。 她也有一顶,就是敖宸给她挑的那顶,此刻正戴在她乌溜溜的长发上。而窗外的那个女子,一头棕色的长卷发,白色羽绒服,没有拉拉链,短靴,也戴着一顶跟她一模一样的帽子在等人。 女子身高一米六八左右,身子骨纤细偏瘦削,侧对着她这个方向在讲电话,笑吟吟的。那侧影很像裴云姿。而后似乎是电话里的人对她说到了,她飞快的扭头去看。 “如雪,我赶时间回公司,走吧!”去了趟洗手间回来的铠泽突然喊她,并拉了她一把,打断了她对那个女子的注视,等她回首再去看,发现那个女子已不见了。 “铠泽,我刚才好像看到裴云姿了。”她拉住往门口走的铠泽,“你刚才是从我后面方向过来的,一定也看到了!” “看到什么?”铠泽问道,俊脸有些莫名其妙的难看与紧张,继续拉着她往外走,“你最近有些紧张兮兮,什么女子也能看成是云姿。” “不是的,她刚才明明回过头来了。” 但铠泽死死拽着她的手,将她往车上拉,啪的关上车门。 裴云姿确实来机场了,穿着白白的羽绒服,戴着白白的毛线帽,静静看着急匆匆赶来的敖宸。 敖宸拉着她,将她带往安静的地方,怒火冲天:“你是怎么回事!我不是说了来接你去公寓养伤的吗!现在走什么走!” 裴云姿靠着墙壁微微摔下去,他冷着眸子不扶她,还后退了一步。 裴云姿便垂下眸子,也不让他扶,脸上带着凄苦轻道:“宸哥哥,以前是我太任性,伤害了你,伤害了如雪,我会代替我妈弥补每一个被她伤害过的人。你们说的对,生是什么命就走什么路,各安天命。” 敖宸眯起眸。 她弯腰提起地上的行李袋,最后道:“很感谢你昨天带我去大吃一顿填饱肚子,并让我在酒店舒适的房间住下,陪我买羽绒服和毛线帽、新手机,这对我来说,已经是很奢侈的生活了。如果我再粘着你,你妻子一定会生气的。” “那你怎么订的机票?你根本没有身份证!”敖宸冷道。 她抿唇不语,半垂着脸,道:“我正在补办。刚才我正准备找大哥帮忙的,听说他今天来这里视察。”顿了顿又道:“在大哥亲自将我送出裴家的那一刻,我才知道自己的存在,伤如雪有多么深。我抢走了她二十五年的幸福,抢走本与她定下娃娃亲的你,害她吃尽苦头,失去至亲。她是恨我的,裴家人也是恨我的,我没有脸见他们和宸哥哥你。但现在要走了,我想让大哥最后帮我一次,算是道别吧。” 敖宸抿唇不语,皱起眉,从大衣内口袋里掏出一张新的身份证塞到她手上:“这是你的新身份证,我已经自主给你改为韩姓了。”塞的时候,身份证掉到了地上,他也没帮着捡,头也不回往前走。 铠泽在接到裴云姿的电话时很愕然,道:“什么事?”他一边说,一边用眼角余光瞥坐在副驾上如雪的表情,将车停在路边。 如雪果然立即朝他这边看过来。 本来他想说‘你总算记得给我打电话了!’的,幸亏没说。 “订机票?现在要出国?去哪里?好,我现在过来。”他挂掉电话,凤眸中飞快闪过一抹深思,对如雪说道:“我以前的桃花债找上门来了,现在要去处理,要不我先送你去公司?” “我自己打车回去没问题。” “算了,还是我亲自送你回去吧,反正也不远了。”他望着车窗外来来往往的车辆想了想,又笑道,把车飞快转入一个岔道口,舍近求远回公司。 “怎么了?嫌汽油多?非要饶这么大的一个弯。”如雪狐疑不已,回头望了后面好端端的公路一眼,蹙起眉尖。这男人是不是怕碰到什么人? “前面的路段经常塞车,我赶时间,不想被塞在那里。我知道这里有条近路。呵呵。”铠泽从后视镜里担忧的看她一眼,俊脸上的表情又换成无奈,暗骂自己多管闲事! 夫妻之间的事,外人c手确实越帮越忙的。但他不忍看到如雪看到敖宸的车从这里经过,落寞心碎的样子。刚才若不是他把如雪拍了一下,转移她的注意力,她估计就看到正朝云姿急匆匆走过来的敖宸了! 他真是吃力不讨好! 而后等把如雪送回公司,他飞快调头直奔刚才的机场大厅,找云姿在电话里所说的见面地点。然而他等了半小时,也没等到她的人。 他打电话过去,那边起初在嘟,但嘟了两次,就被人关机了。 如雪坐在秋千上,闭着眼睛,让身子在半空中轻轻的摆荡。 她的脑海一直在回旋她与敖宸初遇、初识、相惜、相知的片段,那些画面就跟放映电影似的,在她脑海时明时暗的浮现,让她想笑,又想哭。 她笑,是因为敖宸将她地狱边上捞了回来,给她新的希望,让她做了裴如雪;想哭,是因为这个男人的心离她越来越远,远在天涯,一伸手就又亲手将她推回地狱边上。 是的,地狱边上。虽然这几天他没有任何异常的举动,很安静,一直把自己关在书房办公,但她就是觉得恐慌,感到怕。她甚至怕看他的眼睛,怕看到里面复杂的眸色和他偶尔的心不在焉。 铠泽告诉她,裴云姿出国了,是他亲自送上的飞机,并给了她一笔钱,帮她办了移民。他让她宽心,说云姿不会再与敖宸见面的,她承诺过他,并道‘对不起所有人,无脸见所有人’,以后不会再回来。而他们对这个女人也已无任何责任可言,仁至义尽。 然而,她还是怕,心头冷丝丝的感觉时不时冒出来,莫名其妙的。 到底怕什么呢?她睁开眼睛,望着湛蓝的天空,和飘浮的朵朵白云。红粉骷髅;过眼云烟,人生不过浮云尔尔。但当一个人的心如这白云一样飘零,捉摸不透而又定不下来,她该怎么办?一生一世一双人,却守着一座孤城,两处清痕。 她看不到他眸子中,爱她的颜色,有的,只是淡淡的喜欢。只是喜欢呵。他说喜欢她的身体,喜欢她的笑,喜欢她照顾乃乃的侧影,却独独不说‘爱’。呵,也许是他们相遇的太晚,相处的时间太短。也许吧。 他在自己打领带,坚毅的下巴用剃须刀刮得干干净净的,非常清爽俊逸。 “我去公司了。”他没有看她,也没有给她一个吻,直接走向楼梯口。 “宸!”她喊住他。 他回首,不解看着她,一双深邃的眸子微有浮肿,表示他这几天没有睡好。 “你的领口没有翻好。”她走过来,给他轻轻拨弄他弄得完好的衬衫领口,看着他的眼睛:“今天真的不去看守所接妈吗?” “把她接过来?”他反问,深眸微微眯动了一下,脸庞上总算有了情绪反应:“她是郑家的人,接到敖家做什么。”他不温不火说道,无情的唇线抿得直直的,一边扣着衬衫袖扣,一边往楼下走,“待会开车上班小心点,记得系上安全带!” “嗯!”她站在楼梯口,目送他下楼。 他离去后,公公敖世政站在二楼道:“如雪,你上班去吧,下午我去看守所看她一趟。我想你舅舅也会派人去接她的,别担心。” “好。”她回房换了套裙,化了个淡妆,去了公司。 在公司,铠泽把她留在了他的办公室,与她商讨一些航班的改线问题,煞有其事的听取她的意见。见她有些心不在焉,便用笔敲了敲桌面提醒她回神,把电脑关了,带她一起去喝下午茶。 喝完茶,又提议去机场,将车缓缓跑在公路上,其实也就是带着她兜风。 “想在这里看夕阳吗?”他将车停在闹市区外的一块空地上,一p股坐上车前盖,望着前方橘黄色的太阳,轻佻佻的目光突然有些迷离。 这里是一块废弃的空地,长了很多半人高的杂草,枯黄枯黄的,可在这片杂草中间,却有一块很大的空地,地上长满一簇簇r白色的小花和绿油油的小草。 春日迟迟,卉木萋萋。仓庚喈喈,采蘩祁祁。春天来了,春寒料峭,大地复苏。 她站在那片小花中间,抬眸去看蓝天中飞过的一群群白鸽,大口呼吸这里清新的空气。她轻轻的笑,而后朝着空荡荡的远方喊出声音来,用尽全身的力气,放声大叫!她是裴如雪,有一个新家,有一个新的人生开端,她什么都有了,她要高高兴兴的!不能整日苦着脸! 裴如雪!裴如雪!裴如雪你要知足!要开心! 铠泽在夕阳中看着她放声尖叫的侧脸,也跟着轻轻笑了,带着心疼的笑。 五点半,橘黄稀薄的夕阳沉下,他带着发泄完的她回公司,却看到敖宸的银白小车等在公司门口。估计是等了很长一段时间,地上的烟头都被踩灭不少。 “怎么不接电话?”敖宸将坐在副驾、脸蛋嫣红的如雪接出来,发现她披着铠泽的西装外套,身子上都是铠泽身上的味道。他的眸子立即转沉,俊脸y鸷,将那外套扔回给铠泽,抱她入自己的车。 “我的手机放办公室了,刚才与铠泽出去,没带身上。” “去了哪里?”他给她系好安全带,开车,脸色没有一丝好转。 ———————————————————————————————————————————— ps。这几章有些难写,所以写的有些慢。 095 【简介片段一 两人回到家,竟发现郑淑贞坐在厅里,理着短发,毛衣外搭着一条深褐色开司米披肩,黑色长裤,跟变了个人似的。她一直安静坐在沙发上,双手轻搁双膝间,打量四周。 当听到敖宸和如雪进门的脚步声,她忙不迭朝门口望,眸中盛满卑微而又渴盼的光芒,“敖宸!”她是那样小心翼翼的看着儿子,尔后站起身来,面容上是欣喜的:“敖宸,你回来了!” 先进门的敖宸先是被惊了一下,继而开始不悦,冷声道:“谁把你接过来的?”他板起了脸。 郑淑贞欣喜的眸子片刻黯淡,站在原地尴尬不已,不知如何是好,不过她恢复的很快,笑了笑,望向站在敖宸身后的如雪,“我过来看看你乃乃,顺便看看如雪。” 如雪也没想到会在客厅看到婆婆,更没想到婆婆会用这种悲怜的口吻问候她,怔愣了一下,说道:“我很好,谢谢妈关心!”她走到敖宸身边,用一种很客气疏远的口吻再说道:“妈,快开饭了,您就留在这里吃饭吧。” 郑淑贞马上拎起包包,笑得越发不自在,卑微的样子让人看的心酸和同情,“不了,我看完你们就走。你舅舅还在家等着我。”她急匆匆往门口走,披肩滑下肩膀了也不知道,瘦弱娇小的背影看起来形单影只。 敖宸没有喊住她,也没有看她,静静脱下身上的大衣递给佣人,洗手坐到饭桌前。 这一顿饭,他和如雪一声不吭的吃着,安安静静,各自想着心事。饭后,敖宸去书房处理公事,如雪洗完澡打开自己的电脑浏览‘水领一族’的网站,一边上传图片,一边修修改改。她微微眯着杏眸,弄的很认真,莹白指尖在键盘上飞快盲打,只是突然,正在上传的图片啪的断开了,无线网络连接显示一个大红叉。 她抱起笔记本在半空中晃了晃,还是没信号,无奈之下,她穿上拖鞋走到敖宸的书房门口:“敖宸,帮我弄一下电脑!”她敲敲门,扭开门把手推门而入。 敖宸正穿着睡衣坐在书桌前接电话,桌子上的文案摊了一桌,见她推门而入,有些不悦:“进门前不能先敲门?”他把贴在耳边的手机摁掉了,若无其事放在书桌上。 如雪瞥了一眼,冷道:“进来前我敲过门了!”不再看冷漠的他,眼眸一压,飞快转身走出了他的私人领域。以后进来前,她一定先敲三声,得到他的应允后再打开门,她尊重他的隐私! 她走回卧房,没有心思弄那些东西了,轻轻关掉电脑,倒了一杯茶站在落地窗前。但透过落地窗看外面的夜景总是模模糊糊的,映着自己的影子,她便把窗户打开了,走到阳台上,迎着冷风想起了他们的新婚夜。 那个冰冷的新婚夜,她如一头迷路的麋鹿被他带来了这里,做他的妻子,敖家的少乃乃,断绝与峻熙的那段情,开始一段新的人生。然而这条路越走下去,越看不到尽头,就跟拨不开那一层层迷雾一般,让人恐慌。 他说需要她的信任和大度,她要怎么大度呢。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在乎?托起杯喝了一口茶,发现茶水已经凉透,跟她的一颗心一样。 不知在风里站了多久,他沉稳的足音传来,轻轻一顿,一阵男性阳刚气息扑来,她的身子便被一具温热的宽阔胸膛包裹了,耳边传来他磁性低沉的声音:“电脑我给你弄好了,去我的书房吧,书房的无线网信号强一些。” “宸,你是不是觉得我现在什么都有了,应该很幸福?”她没有推开他,轻轻靠在他怀里。 他揽着她的猿臂微微动了一下,将她搂紧,细细吻她的耳垂和颈线,没有正面回答她:“你以前吃过太多苦,流过太多泪,现在应该得到你该有的一切。” “假若我不想要那些,只想要你呢?”她将螓首微微偏着,一双素手抓紧他搂在腰肢上的铁掌。 “你已经拥有我了,你现在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你有乃乃、妈妈、哥哥、一个很疼你的丈夫,一个更爱你的乃乃和公公,你做回了裴家的大小姐,拥有一切,还是当年那个一出世就被定给我做老婆的女子,我们的轨迹没有变。”他沉声道,搂了搂她,将她背在宽背上,“刚才不是要用网吗?我背你去书房。” 他背着她,伸出一只手抓过一件大衣,将她背回了他的书房。而后给她披上大衣,蹲下来亲吻她纤长的手指,“你是我的女神,我亲爱的妻,携手一生的女人,雪,我永远不会放开你,我们会有很多孩子,会一起慢慢变老。” 她清喉里一声无声哽咽,水雾迷蒙看着他真挚的俊脸,心头竟是越加空了。她要的不是他的誓言和承诺,而是他的一颗心,她要做他内心深处的唯一,唯一! 因为世间上最美丽的誓言,就是谎言,当誓言成为谎言,那就是虚无缥缈的轻烟,很快消逝,无须留恋……她心头悲凉,终是一声哽咽,把手从他大掌中抽离,给自己建起一层保护衣。 她不要誓言,不要承诺,宁愿这样安安静静的过。不去猜,不去求,不让自己落个鲜血淋漓的下场。 幽暗的空间,急促的喘息,如野兽般的低吼,男人压在女人身上猛力驰骋,想挑起她的热情,想让她如以前那般疯狂的大叫,指尖抓破他的背,不断吟哦他的名字。无奈他挥汗如雨、喘气如牛了,她也只是用玉腿缠着他,抓紧床单忍住自己体内的欲望。 她娇美的身子是那样绯红诱人,黑溜溜的长发散落一枕,青黑乌润,衬得她细圆的肩头愈加白皙了。她诱人的模样就是等着他来采撷的,可她不肯看他,发起倔来,即便是达到高c让她拱起腰来,她也只是闷哼哼。 “怎么了?”他从她身子上翻下来,用掌摸摸她汗湿的额角。从书房出来后,她就不对劲了。 她轻轻喘着,饱满的双峰摊成硕实的梨形,随呼吸起伏,小蛮腰微微拱着,肚皮上那片浓白灼热的y体在晕黄的灯光下闪烁暧昧的颜色。那是他s在她身子上的。 “我很累,想洗澡。”她拿过旁边的纸巾擦拭身子,吐息间还带有欢爱的气息。 他眸子暗沉便不再问了,抓过纸巾自己帮她擦,用了很多的纸,扔到地上,再抱起光着身子的她,走进浴室。“我不能再让你冒生命危险生下我的孩子。”两人站在蓬蓬头下,他抱紧她哑声道,淅淅沥沥的水声让他的声音有些模糊,却一字不漏钻入她的耳廓,“我不能让你怀孕。” 她将眼睛轻轻闭上,没有说什么。 春色撩人,爱花风如扇,柳烟成阵。他们将车开往郊外,寻了一处依林傍水的乡野之地野餐踏青,并准备了钓具和帐篷包,打算在这里度两天假。是他提议的,将车开的很远,一直绕着那笔直的公路往前开,在春光明媚中兜兜风。 “前面有个小旅馆,我先去订房。”他将车开往一离闹市区极远的野茫茫牧场前,看了看那挂着r牛路标的方向头,直接将车开进去。 原来这里真的是个牧场,空气明净、天空晴朗、风景优美,到处是绿油油的草地,风一吹,就如波浪在翻涌,连绵不断,不过风吹草低不见牛羊。 他订了房,从旅馆门口取来两辆深黄色的旅游自行车,一边从后座取帐篷包和食物,一边对站在车边打量草地的如雪道:“雪,钓具在后备箱里,帮我取出来。” 如雪回过神,接过他抛来的钥匙转身帮他去取,只是一打开后备箱,发现里面装的根本不是什么钓具,而是一车粉色心形气球!气球脱去车后盖的束缚后,吊着一个精美的粉色牌子缓缓释放出来,滕到空中,拖出那个粉色牌上的‘iloveyou’标语,晃晃荡荡,在艳阳下特别显眼。 iloveyou,他用这种方式说爱她!她不接气球,连忙转首去望他,看到他双手c兜,温柔笑望她,并用唇形说了遍‘iloveyou’! 她眼角泛出泪花来,眸光潋滟,一颗心在抽搐,但她没有动,没有扑到他怀里,只是静静望着他,咬紧了唇。 气球在随风飘荡,飞到半空中,越飞越远,他温柔的眸子开始变冷,不解看着她,“怎么了?” 她摇摇头,什么话也没说,转身去望那越飞越远的氦气球,想伸手去拉,却已够不着了。 那修长的指尖往前方伸了伸,无力垂下。 他看着,眉峰皱起。 两人蹬着山地车缓缓走在那又长又直的公路上,望远处碧海翻涌,闻漫天青草香扑鼻。就这样走着,晒着暖阳,闻着草香,享受明净空气,惬意而舒适。 “累吗?”他扭头去看香汗淋漓的她,第一次发现骑山地车的她有一种运动的健康美。 她把那些厚厚的大衣毛衣全脱了,穿着又薄又软的白色t恤,运动裤,长发高高束起,背上背着背包。倾着身子踩脚踏板的时候,全身的曲线更显性感玲珑,腰肢更细,腿更长。 这就是以前在基隆港的她,没有被孩子束缚的她,跳着草裙舞对他回眸一笑的她。 “不累。”她双颊如抹了胭脂,对他嫣然一笑时,一双墨玉大眼睛神采飞扬,唇边绽放两个浅涡,“我们赛车!” 她把脚踏板蹬得飞快起来,对他回眸,俏皮眨眼:“谁先到达前面路标,谁不用负责准备食物!” 他轻轻一笑,允了她,薄唇勾起看着她骑在前面的倩影,俊颜愈发明朗俊逸。等她甩了他一段路,他才踩起脚踏板猛力追,唇边始终挂着笑。 他不一会就追上了,经过她身边时还吹了个胜利的响哨,车头一个回转,扫起一片尘土,立在奶牛路标下趾高气扬望着还在后面追的她。 她跳下车,瞪了倨傲得意的他一眼,走进那片绿油油的草地,取下背上的背包,四肢摊开躺在草地上。闭目,微风吹拂,被青草香、蓝天白云包围的感觉真好。 她轻轻喟叹了一声。 他跟着走过来,躺在她身边,痴迷盯着她的容颜。她总是这么容易满足,闭目微笑的样子像天使,美的炫目。 他吻了吻她,也四肢摊开躺在她旁边,与她十指相缠,看同一片湛蓝的天,呼吸同一处青草香。 世界很静,静到只听得到两颗心跳动的声音,晚风吹拂。 傍晚,他们没有回旅馆,而是在草原搭起了帐篷,生起火堆用锅子热熟食,煮汤。 她裹着毛毯歪在帐篷边看夕阳,不再欢笑,眼神茫然落寞,侧影忧伤。等他端着煮好的食物走过去,她又欢笑起来,吃的津津有味。 他给她拭去粉唇边的残渣,抱着她一起看夕阳,看草原上的星星,感受真真的二人世界。这种感觉很好。 如雪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睡着的,醒来的时候电话一直在响,她一把抓起,发现才八点。她抓抓散落的长发,帮他接起lee的电话,“lee,你等一下,我这就将电话拿给他。” 她走到帐篷外,看到他坐在火堆旁想心事,立体的五官被火光照的红红的,对她的声音置若罔闻。 “宸,你秘书的电话!”她坐到他身边,将电话递给他。他蓦地惊醒,将手机接过去,沉沉说了声:“什么事?”便站起身走到一边去了。 她坐在火堆边,听着他越走越远的声音:“对,我现在跟我妻子在一起……” 他接完电话后,就要求把帐篷拆了回旅馆,说旅馆的老板刚刚打来电话提醒草地上长了一种吸血蜱虫,来不及喷杀,游客不能夜宿。 于是二十点一刻的时候,他们回到了小旅馆,她躺在按摩浴缸泡澡,他在外面给她用烘干机烘干加热浴巾。声音一会响一会停,最后他对浴帘子后的她说道:“雪,烘干机坏掉了,我出去一下。” “嗯。”她将湿透的毛巾搭在脸上,闭着眼睛。温热的水加上按摩器让她想睡觉。 敖宸不大一会就回来了,拿着烘干加热的浴巾将昏昏欲睡的她裹起来,抱到床上,并帮她把长发吹干。做完这些,再自己去洗澡。 如雪只觉得被他一阵温柔的抚弄,更加睁不开眼。随即等他上床抱她时,她都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她睁开眼,看到他在用指尖描绘她的脸,在灯下细细的端详她,一双深沉的眸子深情而含满心事,定定望着她。这刻的她,就像被他抱在怀里的珍宝。 “宸,我想喝水。” 他轻轻放开她,起身去倒水,托着她喂给她喝,再关掉灯,抱着她睡,“睡吧,时间不早了。” 她轻嗯了声,却睡不着了。他也没睡着,抱着她在想事,壮硕的身子绷着一动不动。 她睁开眼睛,想跟他说话,他却在这时动了,轻放开她翻过身去,下床拿手机。 她眨了眨眼睛,屏住了呼吸。他要做什么? 他看了看床上,蹑手蹑脚走到了门口,轻悄悄带上门。而后等她反应过来,跟着走出去,才发现他的身影已消失在长长的走廊上。 这才几十秒钟的时间,他去了哪里!人间蒸发? “你怎么出来了?”正在这时他不知是从哪个门里冒出来,站在她身后,冷冷看着她,吓了她一大跳。 “你去了哪里?”她惊诧,不知他是从哪里出现的。 “睡不着出来走走。你跟踪我?”他呵呵冷笑一声,没有不悦也没有发怒,走进房点燃一支烟,坐在灯下吞云吐雾。 轻烟缭绕,他的眸子微微眯起,突然道:“雪,你是一个好妻子,但你没有一个好丈夫。”不等她说话,把烟蒂狠狠捻灭了,走到卫生间去,水声淅淅沥沥响起来。 第二天一大早,他们返程,他一直没说昨晚他去了哪里,也不再说任何话,将她送回家。 当天晚上,他没有回来,打电话过来只说是出差,几天后回家。 出差,她害怕这个字眼。 于是她只身一人去了趟牧场,问旅馆老板前天他们隔壁和对门房住了什么人。因为他只有在进入某个房间时,才可以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消失得无影无踪。 “左隔壁房住了一个年轻女住客,登记名叫叶细细,当晚八点入住的。右边住了一对来旅游的夫妇,登记名为程齐声,早你们一天来,对门空着。” “那天房里的烘干机坏了吗?草地上真的有蜱虫?” 旅店女老板摇摇头,“不知道,没人给前台打电话,也没人找我。还有,有什么蜱虫哦,我们早就给喷杀了,不然怎么敢让游客进来。” “好,谢谢你。”她脸色发白坐回车里,望着那片青草发愣。那晚,一切是从他们回到旅馆后开始不对劲的,他借故出去,半夜出门,整夜辗转反侧,还冷笑着说‘她是好妻子,他不是好丈夫’。 回到h市,她身子不适的躺在床上,胸口除了发凉,还闷了起来,直得她喘不过气。她走到洗手台前,才发现自己脸白似鬼,带着微微的青色。 “少乃乃,您不要紧吧。”正在打扫洗手间的小女佣紧张兮兮睨着她,生怕她再出事。 “我没事,你们都下楼去,我想安静一会。”她支开她们,蹲在马桶前呕吐不止起来。 等吐完,她整个人虚脱的坐在地板上,呆呆望着一直抓在手上的手机。 敖宸,你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又到底瞒了我多少事? 她手发抖的给他打过去:“你现在到底在哪?” 他接了电话,却在那头沉默,身边传来哗哗的流水声和水波的汩汩冒泡声。过了一会他才道:“在陪客户,什么事?” “宸,我们前天去的那家牧场根本没有蜱虫,房里的烘干机也没有坏。”她冷静道,心却在哭泣。 “这能说明什么?”他顿了几秒钟,反问道,似乎被问的有些不悦,再沉沉出声:“雪,不要什么事都这么敏感,不然我们两个人都累。等我回来好吗。” 他挂了电话。 等他回来?她要怎么等?她感觉现在的自己生活在他编织的谎言里,一个接一个,都不知道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他自从上次去买野生山核桃晚归,整个人就变了!不,应该说大年夜遇到裴云姿,他就变了! 他的心是一座空城,他的人是一头正在捕捉猎物的猎豹。他喜欢逗着猎物玩,磨掉它的爪牙,再一点一点吞下肚!他善于伪装,伪装冷漠、厌恶,把这些作为自己的保护色,把自己的心思掩藏得滴水不漏!他只是喜欢被爱,被她这个把‘信任、互谅’挂在嘴边的大傻瓜爱! 她低下头,想哭却哭不出来。她怎么能忘了当初他是为了什么跟她结婚!他是为了跟裴云姿赌气才娶了她! 日子过的昏昏沉沉,她向公司请了假,说是感冒。妈妈说要来看她,被她推脱了过去,只道是小感冒而已,有敖宸照顾。她不能让妈妈看到她憔悴不堪的脸,因为他们都以为她过的很好。 她去了她的水领一族,坐在沙发上看着黛丽家的毛毛在地毯上爬来爬去,而后跪在地上抱着胖嘟嘟的孩子啜泣。 黛丽吓到了,以为她是为流掉的那个孩子伤心,忙把她往楼上拉,“最近不是正春风得意么?怎么了?裴家大小姐不好做?” 她收住眼泪,走到窗户旁边,静静看着外面。如果能在裴家大小姐和敖宸之间做选择,她一定选敖宸。以前的那个敖宸。 “看来是夫妻之间出现问题了。”黛丽无奈道,拥了拥她的双肩,没有再问下去。 这时,在楼下探头探脑的芭乐朝上面喊了一声:“黛丽姐,我有事跟如雪姐说,方便吗?” 黛丽点点头。 芭乐便咚咚朝楼上跑,小心翼翼看着如雪的侧脸,说道:“如雪姐,前几天我去少爷的单身公寓打扫,看到了一些事。” 她在店子待了几个月,一直当黛丽是老板,但当如雪是姐姐,毕竟当初是如雪将她带过来的,对她很好。 “嗯!”如雪回过头,示意黛丽下楼去,要求与芭乐单独谈。因为这小丫头的脸色非常严肃,让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和拒听的冲动。 “如雪姐,前几天我打扫完公寓出来的时候,碰到敖少爷了,看到他从车上拖了一个穿白色羽绒服的女子下来,把她拖到了屋子里。你知道那个女子是谁吗?”她瞅着如雪的脸色,小心翼翼说着。 如雪早在她说第一句话时就白了脸色,不过她没表现出太大的情绪反应,道:“是谁?” 芭乐这才得到了鼓舞,说道:“是云姿小姐!当时我好奇跑进院子看了,看到敖少爷一边说‘你走什么走!真他妈不让人省心!’,一边将她往屋子里拖,把她的鞋都弄掉了,跟上次一样!” “你是说22号那天?”也就是她和铠泽去机场视察那天,那天铠泽非说没有看到裴云姿,还特意带她在路上绕圈圈,“她还戴着一顶白色球球帽?浅色的短靴?”原来是怕她撞见这两个人! “帽子我没看到,可能是落在了车上,因为云姿小姐挣扎的太厉害,头发都乱了。不过我看到了她的靴子,白色绑带流苏雪地靴,女明星穿的那种。” “他们进去后呢?”如雪将头扭向窗外。 “敖少爷用脚将门甩上了,我看不到。可能跟上次一样吧,两人打打骂骂,敖少爷生起气来就将她拖出去,惩罚她……” “好了,不要说了!”如雪突然打断她,又将脸侧回来,目光深凉如水,表情平静,静得有些可怕,“裴云姿还住在公寓里吗?” “没有!”芭乐? 第 34 部分 欲望文 第 35 部分 豪门少奶奶 作者:肉书屋 第 35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好了,不要说了!”如雪突然打断她,又将脸侧回来,目光深凉如水,表情平静,静得有些可怕,“裴云姿还住在公寓里吗?” “没有!”芭乐快速摇头,“我下次去打扫的时候,她已经不在了,公寓里也没留下她的东西!这些我本来想给你说,但你一直没来店子。” “那谢谢你。”如雪居然笑了,让芭乐下楼继续工作,自己则坐在办公椅上,靠着,闭着眼睛,两排滚烫的泪水从眼皮下划出来。 那天在机场,她明明看到裴云姿在笑着讲电话,戴着跟她一模一样的毛线帽,甜蜜如热恋中的小女子。 而这个女人等的男人,是她裴如雪的丈夫,她的丈夫敖宸!敖宸没有送走她,反而将这个女人拖回了公寓,不知在公寓里干了些什么! 继那天后,敖宸就更加沉默了,要么很晚回家,要么关在书房办公,对她冷冷淡淡,若即若离,偶尔的相视一瞥,目光都是复杂的。 复杂而陌生,这样的眼神让她胆颤心惊,全身凉飕飕。 铠泽说,他亲自把裴云姿送上了飞机,办了移民,可她感觉这个女人没走,她还粘着敖宸,让敖宸神不守色! 前几天他们去牧场,裴云姿一定跟去了!这次的出差,这个女人一定也陪在身边!敖宸一直在骗她! 敖宸。 她睁开泪水涟涟的双眸,对这个男人失望透顶。 敖宸出差回来了,打电话问她在哪,她不接,任电话一直响,静静坐在壁炉前看火焰燃烧。 上次这里被裴云姿睡过,她把家具全换了,可这次他又带那个女人来,而且还是拖进门来,让她想一把火烧了这里! 他晚归或不归的那几天,估计就是来这里了。这套房子果真是留不得,留着留着,便给了他金屋藏娇。 “叮咚!叮咚!”公寓的门铃急促响起来,门外传来他重重的捶门声,“雪,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 他恨不得把门铃摁烂了!又一边在密码锁里输入密码,一脚踹开门,“跑来这里做什么?” 他拉起她,想把她往门外带。 她一把甩开他的手,又走回屋子里,冷笑道:“敖宸,告诉我这里哪些地方被你们滚过了!只要是她碰过的地方,我一律换!因为我嫌脏!” 她飞快蹲下身,将地上洁白的羊毛地毯卷起来,塞到壁炉里,冷冷望着他,“还有其他地方吗?这里被你打扫的够干净的,连她的一根头发丝也没留下!” “你不要这样!”他皱眉站在原地,又用那种复杂的眼神看着她,却说不出一句解释的话。 她眼泪一涌,奋力拨开他,冲到了门外。外面很安静,跟裴云姿被拖出去的那晚一样,黑漆漆一片,寂静的公路如黑蟒弯入林子里,旁边有寒鸦掠过。 她笑着,又哭着,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看看她的丈夫都做了什么,笑话,一切都是笑话! 他开车追过来,车喇叭一直响,而后将车一横,拦在她面前,“我先送你回家!”他将她往副驾上拖,死死压着挣扎的她,吼道,“我跟她之间没什么!” “那你告诉我,你现在把她藏在了哪里!”她哭出声来,不再挣扎,冷冷望着脸色微变的他,“你们不是说将她送出国了吗?为什么她还在你身边!她跟着你去牧场,跟着你去出差、泡温泉!我说对了吗?” “你听谁说的?”他重重放开她,嘭的摔上车门,几大步坐回驾驶座上,给她把这边的车门上了锁,不开车就那么静静坐着,利眸直视前方,“你不要整天疑神疑鬼、风声鹤唳,不然我会被你绑的喘不过气。” “我有疑神疑鬼吗?是你的眼神、你的行为告诉我的!那天她追来牧场了,你骗我说草地上有蜱虫,硬是要回旅馆,之后趁我睡着又进了她的房间!” “雪,不要闹了!”他突然一声低吼呵住了她,手伸过来扶了扶她的身子,给她蛮横的扣上安全带,骂了一声,再启动车子,将车子如离弦之箭冲出去。 他开的很快,脚踩在油门上,一直没有松开,不断加速。公路两旁的树影如鬼魅飞快掠过,照在他y晴不定的俊脸上,更添y郁。 “停车!”她的脸如秋风中簌簌飘落的叶,惨白如霜,身子抖了抖,呕了一声。 他嘎的一声停车,忙给她开了锁。她冲下车,蹲在路边呕吐不止,吐完后一直就那样蹲着,不肯抬头。 他站在她身后,心疼看着她,伸出手去触碰她的肩,她突然呜呜咽咽哭了起来。 他去抱她,她依旧不动,紧紧抱着她自己,呜咽声大起来。 “雪,不要哭。”他将她掰过来,心疼的往怀里揽,轻抚她的纤背。 她的泪滴滴落进他颈窝,搂紧他的健腰,仿若要抓紧掌心沙,哽咽不成句起来:“宸,我爱你,很爱很爱,你是我活着的唯一精神支柱,我可以为你生为你死,可我不能跟别的女人一起分享你,无论是身还是心!我要的是完整的爱,唯一的,不含杂质的……” 敖宸胸口重重一震,想再去搂紧她一些,她却把他推开了,水雾迷蒙看着他,“宸,我现在过的很痛苦,心似被一刀刀的割着,一天比一天疼,我受不了了,想回基隆港。” 敖宸眸中惊诧,忙揽臂一把抱住她,沉声道:“我没有让你回去,你是我妻子!” 她轻轻一笑,不明白自己的眼泪为什么流不干,为什么还流的这么汹涌,道:“宸,如果你不想让我变成怨妇,就让我们早点好聚好散!我放弃这段感情,不是因为我没有爱过,而是因为我宁可孤独,也不要这沾有污点的爱。我曾努力过,争取过,但依旧抓不住你的心,所以我不会后悔。” 她又笑起来,晶莹的泪珠还在眼角滚动,可她发现这样一说后,心里好受了许多,转身走回车里,安静坐着,自己扣安全带,“宸,麻烦你将我送到安安那,我想在那住几天。” 敖宸静静看了她一会,走回车里,没有开车,突然一把紧紧抱住她,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雪,不要离开我,我从没想过放弃我们的这段感情!” “可你已经放弃了!”她没有推开他,也没有窝在他怀里,将头轻轻枕在他的肩膀上。她知道有一种感情是依赖,当你越爱,就越依赖。若想优雅的转身,就不能让自己脆弱,脆弱到离不开对方。 这个世上没有谁离不开谁。 “我没有放弃!”他微微吼起来,为她越来越淡漠的模样弄得有些慌张,“不要回基隆港,也不要放弃我们的这段感情!我爱你,明白吗?我爱你!”他捧起她的脸,深情望着她,焦急追逐她的双眸,“我这辈子是不可能放开你的!我们纠缠定了!你跑不掉的!” 她看着他深情锐利的眸,把目光移开了,看向窗外。宸,你那不是爱,而是占有。 他没有把她送到安安的住处,坚决让她住在敖宅,自己也寸步不离的守着。 她的心却在冷静,一天比一天静。她趁他睡觉时翻过他的手机,里面没有通话记录,删得干干净净。不过她给那个‘lee’打过去了,发现那边已停机,跟上次那个陌生号码一样的下场——只要被她接听过,一定停机。 她拿他的购机卡,到xx局查通话号码,本月通话最多的是这个‘lee’,她去他的办公室要秘书lee的号码,两组号码只差一个数字。 他特意挑了一个跟秘书lee差不多号码的新号码给裴云姿用,连通讯录里的名字都输入的一样,难怪上次在牧场lee打电话过来,又是不出声,她想也没想就把电话给他了。 原来他和裴云姿就在她的眼皮底下公然调情,催他回旅馆,她却浑然不觉。还有最近他多次接到‘lee’的电话,那坦荡荡和欣喜的表情…… 清晨,她做好早点,碟子下压了张纸条:上面不动声色的写着那个号码。而后出门散步。 散完步回来,他还坐在桌旁,没有去公司或应酬,似在等着她。 她没有看他,直接上楼。 “如雪!”他喊住她,声音低哑:“我会送她走的!” “这次是多久?”她静静落下泪来,没有回头。号码可以不断的换,公寓也可以不停的换,谎言更是可以一个接一个。 她曾经爱的宸,怎么变成了这样? “不会很久。” “那是多久?慢慢享受猎物的感觉好吗?”她笑道。 他不出声,眯了眯眸,默默盯着她的背影。 她的心蓦地凉透,几步走上楼梯,把自己关在房里,不敢再出门。他终是承认把裴云姿藏起来了,就在这短短的一个月内,他们旧情复燃了,而且干柴烈火一发不可收拾。 原来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得不到的总是好的,果然有道理。越是压着他,他越要猎奇寻求刺激,满足偷腥欲望和他做男人的本能,他现在什么都有了,更是要将这个守护了多年的猎物,一点一滴的吃掉才肯甘心。 这样的男人,你越是爱他,他的眼中越没有你。 “你开开门。”他在拍门板。 “什么事?你说!”她很快应了他,声音很清冷。 “她现在很可怜,我需要慢慢安顿她。” “那为什么不告诉我?我是你妻子!我和铠泽可以代你安顿她!”铠泽都已经把那个女人送上飞机了,他却将她拖了回来!安顿?其实只是他想得到那个女人的借口罢了,他就是想要那个女人! 他沉默片刻,道:“你、裴家人,都不方便见她,你会误会,她会触景伤情。大家不宜见面。” “呵,你倒是为她想的周全。”她轻轻笑了,望着镜中那张泪流满面的笑脸,“敖宸,你走吧,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门外又是一阵沉默,半天没动静,他似真的走了。 她胡乱收拾了几件衣裳,拎着包打开门。只是一出来,包包就被守在门外的他一把拽住:“别走!” 她便把行李袋放开了,匆匆往前走。他又追过来,一把拖住她将她抱在怀里,黑眸慌张而痛苦的盯着她:“我让你别走,如雪!” 她挣扎不已,突然尖声怒吼起来:“敖宸你放开,我嫌你脏!很脏!”她声嘶力竭的吼,把全身力气都喊叫出来了,玉额细嫩的青筋在跳动,脸蛋涨红。 她从没有像这刻,如此憎恨过这个男人!他所谓的慈悲,就是赐她的一杯鸠酒,不把她毒死他不甘心!她恨他!恨他! “脏?”他大吃一惊稍稍松手,她便挣脱了开,飞快朝楼下跑去。 他说过不会再与裴云姿见面的,可他偷偷把她藏了起来,换手机号码,换公寓,玩偷情,而且还在她面前大言不惭的说要‘安置!’,那个女人有手有脚,至于把自己饿死吗! 本以为自己会冷静,可在听到他承认还把裴云姿放在身边的那一刻,她崩溃了。她的敖宸不该是这样的,他会帮她争取幸福,会呵护她怜惜她,不让她哭,不让她委屈,可他现在把这些全给了另一个女人! 她泪眼模糊跑着,在门口撞进一具宽阔的胸膛里,对方扶了她一把,稳住她的身子。她没有抬头,冲进门口的大马路,在来来往往的车流里茫然无措的奔跑。 “如雪!别跑,危险!”敖宸在后面急追,焦急朝她的背影大吼。可当他越过马路追过去,那个泪人儿已不见了身影。“如雪你出来!” 如雪捂着嘴蹲在他旁边的一辆小车后,听着他焦急的大吼,泪珠从她手指缝里滚落出来,她的泪是流不完的,她的疼痛是止不住的,她现在从天堂坠入了地狱。 他慌乱的脚步从小车边跑过,往前面一条路一条路的寻,她站起身来,拦了一辆的士,看着他焦急的背影含恨离去。 裴云姿约她见面了,一件白色纯羊毛坎肩,棕色卷发染回了黑色,拉得又顺直又黑亮,戴着那顶时尚又可爱的球球帽,双眸无辜又楚楚可怜,那模样纯洁如天使、娇美如瓷娃娃。 她浅笑盈盈坐在如雪对面,什么话也没说,从包包掏出一款手机,按了几个键,放在桌上。 手机上是一段录音视频,室内监控配上声音,画面从机场那段开始—— (敖宸走后) 身著白色羽绒服的她楚楚可怜歪在墙上,蹲下身去拾那张掉落在地上的新身份证,抖抖索索捡起来后贴在胸口,而后就那么蹲在墙角给铠泽打电话,娇柔的声腔里带着哭音,“大哥,帮我订一张机票好吗?我知道我的存在会给裴家和宸哥哥增添更多麻烦,所以想出国,但我没有身份证,我的行李全被人给骗了……” 她哭哭啼啼起来,将脸埋在双膝间,“大哥,帮我给乃乃和妈妈说声对不起,是我害了大家,我现在这样是罪有应得……呜……” 她哭得可怜巴巴。一双脚静静出现在她面前,将蹲在地上哭的她突然一把拉起,狠狠搂入怀里:“一定要走吗?”是敖宸担忧的脸和焦急的声音。他将她抱的很紧。 “宸哥哥!”她扑到他怀里哭的更凶,“宸哥哥你回来了,我脚疼,疼……” “脚疼就不要走了。”敖宸的脸很冷,声音却很温柔。 她却把敖宸推开了,拎起行李袋,一跛一跛的挪着步子,“其实不瞒宸哥哥,我这次过去是直接嫁人的,那个男人答应照顾我。” “嫁给谁?”敖宸一把拽住她。 “嫁给谁不重要,只要还有人肯要我就够了,现在的我只求温饱,不在乎对方是四十岁,还是三十岁,看上的是我的外表,还是真的爱我,我在这段颠沛流离的日子里,已经深刻体会到活着的艰难,能吃顿饱饭好好睡一觉就是奢侈了。” “告诉我对方到底是谁?!”敖宸的声音微微拔高起来,带着霸道与薄怒。 “宸哥哥,你觉得以我现在的身份,我还能嫁给谁!我有瓣膜病,身份低贱,生父是黑道上的人,生母在坐牢,我又身败名裂一无是处,哪有男人敢要我!他们看上的不过是我的身体,让我给他们暖床!如果我留在国内做模特,那些工作室又要我拍l照,做性刊物杂志,现在在他们眼中,我就是一个声名狼藉的女人,我毁了fenis在国内的品牌形象,连妓女都不如!” “跟我走!”敖宸剑眉紧蹙,俊脸y冷,一把拽起她就往外面拖,扯过她的行李袋拎在自己手上,“你他妈再这样糟践自己,只会不断被人骗!” “宸哥哥你放开我!你让我走,这样大家才不会受伤!我欠他们太多了!”画面的最后镜头是穿着白色羽绒服的她被敖宸半拖半抱离开,她在挣扎。 接着画面转为黑屏,不过声音还在。坐在对面的裴云姿轻轻笑了下。 如雪的脸却在转白,渐渐的白,白的透明。 嘭!关车门的声音,女主角坐在车上挣扎,“宸哥哥,你让我去国外吧,我害怕留在这里,害怕看到乃乃和妈妈的脸,她们曾是那么疼我爱我,可我突然成了韩湘雅的女儿……我好想她们,可我不能出现在她们面前,她们恨我夺走了别人的幸福。” 敖宸在开车,没有出声。 “宸哥哥,宸……我现在看到宸哥哥你更难受,心似被割开了一般,血流不止。你本是疼我宠我的宸哥哥,承诺娶我做新娘,给我一个最美妙的新婚夜,可你现在娶了别人…我曾经爱宸哥哥你,一直想成为你的女人,可你从不给我机会,以前没有,以后更没有。你就这样一直拒我在心门外。所以我又是感激宸哥哥你的,你让我保持了身子的纯洁,让如今的我,有唯一匹配得上我未来丈夫的地方。” 敖宸依旧不出声,只闻引擎的声音,不过可以想象他绷着俊脸的样子。 “宸哥哥,你放我下去!”裴云姿开始拍打窗户,不再软侬细语,情绪微微激动起来,“快停车!我不想看到你们任何一个人,我要赶飞机,大哥一定帮我订好机票了!让我走吧!我留在这里很痛苦!” 接着应该就是芭乐曾经所看到的那一幕,敖宸把她拖下了车,骂道:“走什么走!走到哪去!谁敢要你!真他妈不让人省心!”他用腿把门勾上了,似乎是把裴云姿摔在了地上。 两人急急的喘息。 手机在这时不断的响起来,连续不断响了数次,最后被强制关了机安静下来。 “宸哥哥,我已经不想做你的女人了!”裴云姿应该在往门口跑,又被拖回去,隐隐传来身子被拖在地毯上的声音,“我不爱你了,你放开我,让我出去!!” “你不是一直想成为我的女人么?”敖宸冷笑,似是将裴云姿提了起来,重重抵到门板上,发出一声碰撞响。随即室内窸窸窣窣响起来,似是衣服摩擦的声音和接吻爱捂揉捏声,很快的,女子清喉里发出欢快的娇吟声,“宸…宸哥哥。” 两人喘息起来,动作有些剧烈,裴云姿还尖叫了一声,叫了一声疼。 如雪听着,蓦然将脸侧向了窗外。 “宸哥哥,宸…你不能这样对我!”手机里还在叫,痛苦中夹杂欢愉,是欢爱的声音。 黑漆漆的视频屏幕在这时又亮了,似是被人弄开了手机,开启了拍摄——裴云姿裤子半褪趴在壁炉前的那张地毯上,脸蛋上泪痕交错泛着激情中的绯红,敖宸骑在她身上,还在从后撞击,将她挣扎往前爬的身子不断往前顶。 他们陷在激情中的脸,都正面对着拍摄方向,如雪心如刀割的清清楚楚看到,他染满红晕的俊脸上噙着一抹餍足与倨傲,唇角张狂勾着——他捕捉到他的猎物了。而趴在他身下承欢的裴云姿,虽然在挣扎,在哭,在往前爬,却一脸陷入激情的满足与幸福,欲拒还迎。 如雪听到自己喉头一声哽咽,永远落不完的泪珠宛若豆子簌簌滚落,就那么安安静静看着男人纵横驰骋,而后餍足的从女人身上翻身而下,抱着小猫咪般的女人躺在地毯上喘息,如世界王者盯着白色地毯上那抹处子血,翘起唇角。 “那天宸哥哥对我并不温柔,可能有些性急,直接将我按在地上就完成了我的初夜。”裴云姿静静收起手机,淡淡的笑,优雅喝咖啡,“我早说过,宸会非常在意女人的第一次,所以我一直为他留着,留着我的处子之身。呵呵。” 再眉梢一挑,放下咖啡杯,骄傲睨着对面的如雪:“之后他就对我温柔了很多,我越哭他越疼,完全做回了以前的宸哥哥。我们在那套单身公寓甜蜜了一周,就是大过年那几天,每次温存完他就急匆匆回家,再给我打电话。怕被你发现,给我换手机,换公寓,换名字,呵呵,你们去牧场度假,我跟去了,房间就订在你们隔壁,你知道那几分钟我们玩的多刺激么?他把我压在墙上……出差只是幌子,其实我们在岱山岛过二人世界……” 哗啦!如雪一杯水朝那张脸泼去,而后全身发冷走出了这家咖啡厅。 她坐在高架桥的楼梯上,看着人来人往、车来车往,已哭不出眼泪来。 如雪失踪了,裴家找不到,敖家找不到,公司找不到,她的朋友那也找不到。 铠泽与颜夏冰急急赶过来,看到敖宸把自己关在房里,俊颜憔悴,两腮上青色的胡渣微生,已不复他昔日意气风发的模样。而面对他们,他很沉默,什么话也没说,坐在那里不停抽烟。 “准备怎么做?离婚?”铠泽问他。 他不出声,默默抽着烟,而后将烟头按灭,走到窗边。 如雪在水领一族住下了,感冒咳嗽一病不起。芭乐留下来照顾她,冲了药剂,细心体贴给她捂被子,很是后悔将那天的所见所闻告诉她了。 “如雪姐,不如你回去吧,我怕你撑不下去。”如雪这几天不但感冒发烧身子发虚,还呕吐不止,她怕出什么事。 “芭乐,不要开我的手机,也不要告诉任何人我在这里。”如雪轻闭双眸叮嘱道,卷翘的睫毛翕了翕,翻了个身。 芭乐无奈,不得不轻手轻脚下了楼来。 这时店子的电话响了,是黛丽打来的,让如雪接听,语重心长道:“发烧了要去医院,别跟自己的身子过不去。被抢老公了也不要气馁,要留着力气跟那群姓韩的不要脸小三们打一仗!其实如雪我跟你说实话,在我怀孩子那段时间,我老公也在外偷吃了,就是上次在纸醉金迷拍我老公肩膀的那只‘j’!那不要脸的上次还装作不认识,其实他们早在我老公去那里应酬的时候就勾搭上了!我他妈有眼无珠找了这么个男人!但是没办法,现在有孩子,有房贷,老家的房子又拆了,无处安身。” 如雪苦涩一笑,静静听着。 “我原谅他了,日子继续过,不去想、不去触碰也没事。如雪,如果那姓敖的还能被原谅,你就给他一次机会。” 如雪没有说话,胸口的一阵翻涌让她急急挂掉电话,冲到洗手间干呕不已。她有些怀疑自己是怀上了,上次敖宸回国,他们在咖啡馆洗手间的那次,快两个月了。可她没有去医院检查,因为这个时候发生这种事是一种讽刺。这会让她想到敖宸在碰过裴云姿那个女人后,又来碰她,肮脏得让她想吐。 她用清水漱漱口,走出洗手间,发现一脸低靡的敖宸不知何时站在了店子里,担忧盯着她。“刚才我听到了黛丽的电话,所以寻了来。雪,你跟我回去吧。” 他走过来抱她,任她怎么挣扎也不放开,硬是将她拖到了车上。她打开车门,差点在飞快的车速中跳了下去。她没法再在这副驾上坐下去,那天裴云姿那个女人就是坐在这个地方,不断的哭、叫,挑逗他,勾引他,激怒他。他们在车里打情骂俏,在单身公寓恩爱缠绵…… 脏! 她用手撑着车门,细腕在他大掌里挣动,想跳下去。 “你是不是不要命了!”他有些气急败坏,将车嘎的停在路边,飞快倾身将她探出一截的身子捞回来,紧紧搂在怀里,“不要这么傻,你可以嫌我脏、骂我打我,但不要伤害自己。你是大小姐命,要过的开心。” 她没有出声,垂着脸奋力的挣脱他的怀抱,打开车门走了出去。正是这个大小姐身份,让他以为她什么都有了,以为她很快乐,不需要他的爱。以为、以为,什么都是以为! 他也下了车,紧随其步死死擒着她的腕不肯放,将她往人行道上扯,攥到长椅上按压着,“雪,敖家不能没有你,乃乃需要你,回来好吗?” “叶细细,也就是裴云姿、你通讯录上的那个lee,你现在把她安顿在哪?”她挣动却甩不开他按压的铁掌,便没有再挣扎,冷冷看着他,“是不是让我回去后,你继续脚踏两只船,家里摆一个,外面养一个?”她咬起红唇,没法再去看他那一双深沉的眼睛,清眸一闭,落出两行泪。 不要跟这样的男人谈感情,谈爱不爱。他只是需要一个妻子,一份自小缺失的爱,一个照顾乃乃的人,一个供他不断索取的木偶。而这样的一个妻子,不是他的红颜知己,不是他擦肩而过的初恋,而是一个想跟他走一辈子,同甘共苦、心心相惜,太容易让他得到手的人,一个让他不屑一顾的人……她的身子抖起来,痛苦与心酸两种情绪在身体里激荡,左击右突,心弦似要绷断了一般,喘不过气。她好痛。好痛。 他紧紧抱住她,把她从椅子上拉起来,用大衣包住她:“不要哭,雪,我会送她走的,我只要你,不要哭!”只是不断低喃这一句,嗓音沙哑沉痛,把她抱紧。 她抬起眸:“我们离婚吧!” “不可能!”他内敛的脸色立即大变,眸光变得尖锐骇人,闪过恐慌,“不要说离婚!你是我的女人,我的妻子,我认定一生的人!”他把她紧紧抱着,吼着怕着,却始终不说对裴云姿的感情。 她痛苦的低低一笑,把他推开了,头也不回的往前走。 敖世政看着儿子站在窗边的侧影,没有资格去数落,道:“送走云姿了吗?你对她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 敖宸眯着眸子望着窗外,吸了一口烟,没有回答父亲的话,也没再对父亲针锋相对。他静静抽着烟,双眉紧锁,目光深沉,任整个书房充斥这浓浓的烟味。 “你当初对韩湘雅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他突然问道,转过身坐到书桌后,仰靠在沙发椅上,萧索闭目,不做声。 “敖宸,爸看得出来你把这个丫头疼到了骨子里,看着她长大,看着她情窦初开,默默的守护了十几年,那种感情是根深蒂固和最美好的,以后任何一段感情都无法替代它。但你有没有想过如雪的感受?” 敖宸听着,俊逸的面容上有轻微的变化闪过,眉峰皱了皱,没有说话。他紧抿着唇,幽深的利眸不断有愧疚自责闪过,低眯,眉头越锁越紧,一身沉重之气。 如雪从铠泽那里知道,半年前ga曾奉敖宸之命在基隆港置购了一套全新的全海景独立别墅,就紧挨她家老房子旁,面向大海,准备作为他们在基隆港的新房的,但敖宸不知是忘了,还是有意,没有告诉过她。现在改名为叶细细的裴云姿就住在里面,被包养着,过着衣食无忧的金丝雀生活。 被包养的金丝雀,呵。 她的脑海,一下子浮现裴云姿那天纯洁如天使、娇美如瓷娃娃的模样了。这个女人说,敖宸没有出差,带着她去岱山岛过二人世界了,在新别墅里,在敖家祖宅的那间小木屋里,在他们以前幽会过的地方……可惜了那张古画,那个女子竟是跟韩湘雅有同一副德行的裴云姿! 她把眸子难过的掩下去,看着右手无名指上的婚戒。尔后将戒指取了,放在桌子上。 为怕妈妈担心,她没有告诉她,也没有让敖家老太太知道,只说是出去和朋友们散心了,需要十天半个月。现在她又搬回了水领一族,把她换洗的衣服和重要东西都拿过来了,与芭乐同吃同住。 而裴云姿也没再约她,非常聪明的知道用公话打给她,不留下自己的号码。这几天也没住在基隆港那套新别墅里,人影不见,估计是让敖宸接到了新的地方。 现在,她和铠泽在网上对话。 “雪,我现在派人守在基隆港,她只要出现,我就将她逮回来,让乃乃和妈看看她的丑恶嘴脸。” “你这样做,只会让敖宸更加心疼。敖宸现在离不开她。” “敖宸不是离不开她,而是她粘的太紧,太孤苦无依。如雪,你不要太早放弃,说不定真相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呵,敖宸是心痒难耐,早想将她一口吃掉了,铠泽你身为男人难道看不出来?他们已经上过床,还有什么不能想象的!铠泽,我决定离婚了!” “离婚之后呢?” “出国吧。”她没有再打字,下线了。 她确实不知道离婚之后该何去何从,因为裴家、敖家,都有太多裴云姿的影子,到处都是,她这个真正的大小姐反倒成了替身,一个悲哀的身份。而时至今日,乃乃、妈妈还心心想着这个养女,怕她累了苦了,却不知道这个女人在故意躲着装可怜,缠着别人的丈夫,她的丈夫敖宸,得不到这个女人天天惦记着,不,应该说已经得到了,只是偷吃比较刺激。 “如雪,乃乃想你,回来好吗?”公公打来电话,并把电话拿给乃乃。 “好孩子,回来,是敖宸不好……”乃乃在那边含糊不清的说道,声音在颤抖,断断续续的,“乃乃想你……” “乃乃。”如雪心窝一酸,有千言万语卡在心头,凝成哽咽。早在她第一天进敖家,乃乃就是用这种声音唤她,让她幸福得想落泪。那时敖宸坐在她身边,带领她认识他家里的每一个成员,将她带入他的生命。 她以为那就是她的家,敖宸的乃乃就是她的乃乃,敖宸就是她的依靠…… “乃乃,我现在在医院,等拿完药就回去给您做按摩,您别担心我,先休息。”她把电话挂断,仰头看了看湛蓝的天空,深吸一口气,微笑叹息。她在敖家不是只有敖宸一个人的,还有乃乃、公公,每一个疼她的人都是她的亲人,她得在乃乃最后的人生阶段去看看她老人家,感谢乃乃当初给她的微笑和悉心引导。 敖宸把她接了回来,寸步不离守着她。 他关了手机,不再有事没事待书房,也不去公司或应酬,静静看着她。晚上他也不再碰她,主动搬去客房睡,把自己的枕头也拿出去了,不过等她睡着的时候,他又睡在了主卧。 她看着他沉默不语的样子,脑海总是划过他把裴云姿压在身下的画面。他们急急的喘息,两张正对着镜头的脸庞,陷入激情的漩涡……可他还口口声声说他爱她韩如雪。 此刻,他睡在沙发上,颀长健壮的身子在沙发上不能完全伸展开,侧躺着,薄被轻轻搭在他腰腹,盖住腰和大腿,眉峰拧起睡的不踏实。 她坐起身,他的眼睛就睁开了,带着困乏倦意,却异常灼亮,“去哪?”他这样睡在这里,就相当于是守着她。 她不语,披衣而起,将床头灯调亮了。是他再次去水领一族将她拖了回来的,一声不吭,上楼收拾好她的东西,就将她塞在了车上。回来的时候,乃乃等在门口,一把老泪含在眼里,紧紧抓住她的手不肯放。 他们没有当着乃乃的面吵,也没有交谈一句,而后在她与乃乃说过话后,他就寸步不离守在了她身边,依旧闷声不吭。 “怎么了?”他从沙发上坐起身,走到床边来,望着灯下的她,“需要什么,我给你拿!” “她怀孕了?”她将目光移开,不看他。 他怔愣,不出声。 “爱她吗?”她轻轻冷笑。 “不爱!我爱的人是你!”他立即道,并下意识往前走了一步,锐眸紧紧盯着她,“我只认定你韩如雪是我的妻子!今生是,下世也是!如雪,让我好好弥补你好吗?容下心里的那粒沙,和我继续走下去!” “可你的心和身子已经脏了,你不再是以前的敖宸!是你主动放弃了这段感情,溅污了这份爱!”她清吼起来。 “如雪!”他倾下身扶住她轻颤的双肩,想吻她,被她偏开了,痛苦暗哑道:“我知道已无法得到你的原谅,也奢望不了,你若实在是痛,我放你走!” 她眸一闭,娇唇颤抖起来。她只是想要他爱她而已,心里只有她一个人,不要犯男人的通病,可他总是让她失望。 “如雪。”他搂紧她,压下身子想来抱她,房里的电话却在这时响了,连续不断的响,他去接,脸色微变:“你胸口疼?让寰嫂去请医生过来,或打电话!”他急急挂掉电话,发现如雪走到了阳台上,睡袍和长发在风中翻卷,他喉头一紧,好怕她就那么纵身一跃从阳台上跃了下去。 他迈开步子正要过去,电话又响起来,弄得他眸子骤冷,面上突然浮现一层y霾,“你别他妈什么破事都找我!”等他拔掉线跑到阳台上,夜风中的如雪走到了边沿上,绰约纤瘦的身影让他不敢再走近一步。因为再走近一步,她就跳下去了,从此咫尺天涯。 她早想过会是怀孕,也想过胎儿会保不住,可当真的听医生这么说的时候,她心寒心痛。 zg壁过薄,惯性流产,依据怀上个孩子腹痛的时间推算,这个孩子极有可能在两个多月的时候流掉,而且胎停育。两次怀孕间隔时间太短,即便孩子能保住,生产的时候也会有生命危险。 “少乃乃,回去吗?” “送我去公司。” 晚风吹拂,长发扑打她苍白的脸,她看着窗外,想起了他们的好多第一次。第一次海滩相遇,第一次对坐交谈,第一次车里争吵,第一个吻,第一次抱她理解她,第一个孩子,第一次背她……可惜,等闲变却故人心。 办公桌上摊满卷宗,凌乱如战场。玻璃茶几上却摆满红酒小点,女人的套装、丝袜乱了一地。一个妖艳女人跨坐在他腿上,一头长发狂野摆荡,身子在他的大掌下娇美绽放。 他们在喘息,抵死缠绵、挥汗如雨。 她的手颤抖起来,手中的胎检报告滑落下去,眼一闭泪千行。同样的场景,同样的主角,只不过这次不是视频,而是她亲眼所见,亲眼所见!原来他没有送这个女人走,是真的还爱她,一直爱着!她泪流不止,安静关上他们的门,转身走回属于自己的地方。只是,为什么电梯来得这么慢,这么慢,慢得她整个身子在打颤。 “宸?”正紧紧抱着男人的裴云姿被摔到沙发上,睁开氤氲双眸,一头雾水,“宸哥哥?”缓缓拉上被自己拉掉的r罩肩带,朝男人爬过来,一脸无辜与迷茫,“刚才……今天是我的生日,谢谢你陪我!” 他懊恼的用大掌抚了抚脸,看了楚楚可怜的她一眼,鼻息里全是浓浓的酒气,而后突然站起身,拉开门追了出去。 他捡起了那份报告单,确定她来公司找她了,可电梯门前已没了她的身影,电梯数字在不断跳跃,跳跃到1楼。“如雪!”他的脸色已经完全变了,大步追下去,站在公司大楼前的广场遥望寻找、焦急呼喊她的名字。 他知道他这次是真的失去她了。 096 韶华将尽,三分流水二分尘。急匆匆赶来的铠泽看着那抹蹲在天桥角落的身影,走过去将她抱了起来,紧紧的,心疼的抱着她。如果她愿意敞开她的心扉,他愿意照顾她一辈子,让她不受伤害,不流泪,做最幸福的女人,让敖宸那个混蛋滚的远远的。他不想再为害怕她受伤,而帮敖宸隐瞒那些荒唐的事,让敖宸的心渐渐偏向云姿,从而逐渐冷落那么在乎敖宸的她,他想带她走,在明净无忧的地方,笑出她银铃般的声音。 “雪,不要伤心,你还有我,乃乃、妈妈、妍奚,我们大家都爱你。”他搂紧她垂下的双肩,拍拍她死灰槁木的脸,又搂紧她,将她毫无生气的脸压进自己胸膛里,慌张而心疼的抚。她没有再哭,清冷的泪痕已经干了,可是她垂着那双曾经灵动澄澈的双眸,心如死灰。 她的生命力在消逝,如娇花在凋零。 敖宸站在他们的主卧房,发现她没有带走一件衣物,婚戒放在梳妆台上,他们曾在大商超购买的情侣围巾和那顶白色的毛线帽,安安静静躺在旁边。 他走过去拿起那枚婚戒,转身赶到了裴家。 裴家客厅早坐了人,等着他。他一走进去,颜夏冰就打了他一巴掌,狠狠的,痛恨交错的一巴掌,将他的俊脸打偏。但颜夏冰没有说任何话,红肿的眼眶又流出新泪来,紧咬的唇因情绪激动而微微颤抖,“畜生,你给我走!” “妈,如雪呢,我想见她。”他将俊脸偏过来,接受了这一巴掌。 “你和云姿在一起多久了?”颜夏冰质问他,心头各种情绪翻江倒海,又悔又痛又恨,“当初找到了她,为什么不告诉我们!”早知会发生这样的事,他们当初就不该将云姿送走,就算是继续养着韩湘雅的这个女儿,让她继续做她裴家的女儿,如雪也不会受到如此大的伤害。 他不出声,眸子眯了眯:“妈,我想见如雪。” “找到了她,你又打算怎么做?”裴家乃乃从楼上走下来,脸色晦暗不明,眉头也不舒展,“你哪个女人不好找,为什么偏偏要找云丫头呢。你这样做,既负了如雪,也负了云姿!”她将拐杖在地板上重重拄了拄,走到敖宸身前来,仰头盯着他:“既然你还喜欢云姿,当初就不应该娶如雪!婚姻大 第 35 部分 欲望文 第 36 部分 豪门少奶奶 作者:肉书屋 第 36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矗鐾范19潘骸凹热荒慊瓜不对谱耍背蹙筒挥Ω萌4缪橐龃笫率强梢缘倍吠娴穆穑〉背跞媚忝呛煤玫慕峄椋桓桑且苋ザ钠氡鹑私峄椋崃嘶橛挚己蠡冢彝嫱登椋∧忝翘媚棠淌耍 ?br / 敖宸俊脸闪过愧色,抿唇闷声不吭,最后眉头拧了拧,沉声道:“如雪有你们照顾我是放心的,她有乃乃、妈妈、哥哥、妹妹,有一个全新的家,做回了裴家大小姐,得到了她渴望已久的东西,她该是幸福的,可云姿却一无所有,她甚至怕让你们看到她伤心,独自一人躲了起来,孤苦无依。我们以前只是看到了她的任性,却没看到她的脆弱、无助和偏执,她很单纯执拗,只是因为喜欢我。” “敖宸,你只是为与她重续前缘找了个借口!”颜夏冰冷冷打断他,“你爱这个孩子,爱到不惜用赌气结婚去报复她!而你又是一个占有欲强、行事乖张的人,你呵护的珍宝你得不到,别人也休想得到!但你有没有想过在你的心向云姿那边靠拢的时候,如雪已经受伤了!如雪也是爱你的,虽然时间不及云姿的时间长,可她做了你的妻子,全身心的信任你,为你流过孩子,为你这个家付出,而你也爱她。” 听到这里,敖宸眉梢一掠眸一眯,坚定道,“我爱如雪。” “我以前一直认定敖宸你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好女婿,你身居高位,洁身自爱,不玩女人,专情霸道,是乃乃和伯母我极喜欢的,可现在,当我听说你玩婚外情,并且对方是云姿时,我的心就撕心裂肺的痛。因为这段婚外情不是单纯的出轨,可以玩腻了就一拍两散,而是你在泥足深陷、不可自拔。敖宸,你是被如雪捧得太高,被她事事顺着,才想与云姿重续这段情,寻找刺激感,只是猎奇不一定是真的还爱云姿,是人的劣根性在作祟。但云姿爱你,她在落寞的时候最需要你,依赖你,会越陷越深,你若不是真的爱她,最好现在就回头!” 敖宸眸子暗沉继续不吭声,迈开步子,直接冲上楼。 法航空客上。 女子身高一米七二左右,穿一袭极修身的浅蓝色空姐制服,腰肢婀娜,不显硬瘦,犹有腴嫩之感。乌润的秀发盘起,露出一截粉嫩的颈子。那颈子又细又长,剔透得依稀可见青络。 她微笑迷人,端着乘客所要的果汁和酒水走进舱内,每走一步便带起一阵淡淡的香草芬芳,虽然若有似无,却怎么也不会消失,仿佛那微带透明的肌肤就近在鼻端,每一刻都换上一处新部位。 “请问是要苹果汁还是葡萄酒?”她先用中文说一遍,再用英文说一遍,最后用西班牙语说一句。乘客终于有反应了,端起酒说了声谢谢。 她微微一笑。 “乘务长找你。”另一位空姐走过她身边时低语了一句。她黛眉一蹙,转身走了回来。 中年女乘务长正在调节客舱温度和灯光,检查为旅馆保管的衣物,对她道:“大小姐,飞机快降落了,你下飞机后打算怎么做?要不要打电话通知铠泽少爷?毕竟你这样随我们到处飞,你家里人会担心。” “别告诉任何人,我随你们出行下一次飞行任务。下一班飞机是不是澳大利亚?”她翻了翻行程表,脸上的表情很淡。 “是澳大利亚,不过是联航路线,在澳大利亚转机。大小姐,飞机降落后你去机长室一趟,地面有信号,机长说是找你的。” 乘务长无奈望着她,话语一落,便去广播下机准备事宜了。半个小时后,乘务长和空姐们打扫完飞机上的清洁三三两两下机了,留下她一个人依旧站在过道上,很安静。 她没有去机长室,也没有下飞机,因为她不知道走上这块陌生的异国领土,该何去何从。这几天她随飞机去过伦敦、纽约、罗马、阿根廷,但每去一个陌生的地方,她的心就沧寂一分,平静的心湖下藏着急涌。 因为不管她走到哪,她生日那天,敖宸在办公室给裴云姿庆生,两人在沙发上欢爱的画面,总是如影随形历历在目。他们是早就商量好的,裴云姿前脚才给她看了那段不堪入目的视频,他后脚就上演了一场真人秀,还口口声声说爱她,只要她! 她深爱的男人不但无情,而且无耻了起来! “如雪,我知道你还在飞机上,你过来跟我说话!”驾驶舱的门不知何时被打开了,敖宸低沉、浑厚带有张力的嗓音从里面传了出来,焦急不已:“要不你把手机打开,我们平心静气谈一谈?” 她把手机开机,发现语音信箱、短讯留言全被他的信息塞满了,已经没有空间接收。未接电话短信提示,也一条接一条,估计在她关机的这几天,天天发信息、打电话。 “我和云姿在牧场、温泉没有发生什么!是她跟着跑过来,不肯离开,我只是送她走……我在基隆港安置了她,但从没去过她那里……” “那你们在单身公寓的那次呢?还有办公室的那次!”她拿起对讲机大声道,眼眸艰难一眨粉唇咬起,眼眶还是湿了,“得到了她的第一次是不是让你很有成就感?她那么爱你,不管遭受什么,有多少人追她,都为你保留纯洁之身!而我,曾经被别的男人玷污,爱过峻熙也不肯对你吐露爱语,身和心都不纯洁,所以在你心底,永远是残花败柳!你只是用那一朵朵白玫瑰羞辱我!” 他在那端沉默,片刻,嘶哑道:“雪,在我心里,你永远是高贵纯洁的白玫瑰。” “告诉我这是不是真的!你真的与她……发生关系了?!”她嘶吼起来,把驾驶台上的东西撞翻了,身子微微倾在驾驶台上。 视频里他绯红的脸,办公室里他陷入情欲的脸,都是真实的,跟数年前他那么痴迷少女裴云姿的侧脸如出一辙,他爱那个云姿,得不到更要爱,更要抢、偷,而她裴如雪爱他他问他,只不过是自取其辱,自作多情罢了,他不屑一顾,可是她要他的亲口回答! “雪,我只能在她身上找到完整,而这份完整,你给不了。”他在那端暗哑愧疚道,浑厚的男中音依旧那么好听,她却听得全身发凉,对讲机从掌中无声滑落了下去,泪水急急而下。 “雪,我需要你,我爱你,但我也需要安顿她,让她有个居所,是我把她从那个家赶出去的,她现在一无所有,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吃苦,而你什么都有了……” 她将双眸闭上,身子从驾驶台上缓缓滑落,跪到地上,低下头捂住了脸。 他说她不完整,没有把第一次给他。他说她现在什么都有了,比谁都幸福。他说爱的人是她,却需要安顿另一个女人。 “雪,不要哭,回来好吗?原谅我的这一次,给我改过的机会,我爱的人是你。” 她捂住面庞的手在打颤,泪水如落不完的雨珠,在十根青葱玉指间蜿蜒,啪嗒砸到地上。他说给他改过的机会,他是真的犯了错。 “雪,你现在待在机场不要走,我去接你……” 啪!他的声音被陡然按掉了,一双白色空军皮鞋与一小截裤管出现在面前的地板上,“你丈夫?” 流利的中文,带着微微的英腔,声线如地窖百年葡萄酒,醇厚磁性,却不含感情:“我要下飞机了,你是继续跪在这里哭,还是随我下去?” 他把白手套脱了,甩在驾驶台上,冷冷盯着跪在地上的她。 她没有抬头,从地上爬了起来,双目无焦距走了出去。外面的天气y沉沉的,飘着细雨,冷风扑面,机场的航班在不断起飞降落,嘈杂不已。 她望了一眼,想就这么闭着眼睛扑下去算了,做一只自由翱翔的鸟儿,飞上云端,不被关在笼子里,不做外表鲜亮的金丝雀。 来世今生,做回原先的韩如雪。 她曾是一只雀,身份低微却能为心爱的人跳舞,自由自在起舞在灯火通明的海滩,回眸一笑,迎风翩跹。 就是那一眼,她看到了敖宸。那个把她从地狱边上捞回来,又一掌将她打进地狱的人,她又爱又恨的人。 那个人是她的丈夫。丈夫。 亲爱的,既然爱已不再,就让我最后给你跳支舞。那片海滩,我火红的草裙,第一次在你深邃的眸前翩跹,你看得那样深、那样忧,我一回头,就看到了那双眼睛…… 那双眸子,我多么希望等的那个女子是我,可惜不是。既然不是,那我们结束吧。带着我们的孩子。 “嗬,你是不是找死!”一只大手从后拉住她,将她差点滚下登机梯的身子往回扯,摔回客舱里,“要死换个地方!现在这飞机里只有我这个机长和你,你想让我背上杀人凶手的罪名?不过你有必要为了这个男人搭上一条命?” 她清醒过来,抬起头,发现这是个很高很高的男人,宛如一座高山巍然不动,穿一身纯白的空军制服,挺拔高大,有一双深蓝色的海洋一般的眼睛。高贵如英国皇室绅士,深沉内敛如夜幕。 他用一种轻蔑的眼神盯着她,再将她冷冷一放,转身自己下梯了。 不过他没有离开机场,而是上了航空飞机下的一架小型的战斗机似的私人飞机,坐在驾驶舱望着她,似在等她。 当再次踏上h市这片土地,她恍如隔世。同样的机场,同样的人流如织,却不再有敖宸的音容笑貌,也不再有顽皮恶作剧的她。 她和敖宸的甜蜜,仿佛就发生在昨日。 她拦了的士,坐上去裴家的路,却在锦帆路看到了敖宸停在路边的车。 依然器宇轩昂、一表人才的他从那间咖啡馆急匆匆追出来,焦急的四处张望,喊着某个人的名字,“细细,云姿,你出来,别生气了!” 她痛彻心扉的轻轻一笑,将脸偏开了,出租车从他面前呼啸而过。 她把手机开机,给他打过去:“宸,我回国了,在机场。” 他接的飞快,迟疑了一下,道:“你先在机场等一下,我有点事走不开,我让lee去接你。” 她便把电话挂断了,并关了机,而后将头轻倚在窗玻璃上,静静的流泪,眼泪蜿蜒到嘴角,已不知是何种滋味。 与他结婚的那一天,她坐在车里等峻熙回来,为命运的转折哭泣,可今天,却又要为这个认定的男人哭的肝肠寸断。一次又一次,她不知道这样的折磨到底还要循环多少次。 如果真的是她身世惹的祸,她宁愿不要。不要! 回到裴家,她没有见任何人,把自己关在房里,不分时段的睡。睡醒了继续把头埋在被子里,用枕头压着脸,闭着眼睛不让光线s进来,再趴在床沿干呕不止。 他打开门冲了进来,一把抱起她:“雪,你终于回来了。” “是啊,我回来了。”她笑了起来,静静看着他。 他一脸胡渣,为她微笑和淡漠的样子怔愣了一下,墨眸暗沉而忧伤:“不要这样对我笑,雪。” “好!”她立即道,依旧静静望着他,甚至笑得更大声,可那笑靥已失去了昔日的颜色,隐隐带着泪花,“我高兴才笑的,你知道吗?孩子在走出你的办公大楼那晚就没了,我们的最后一个孩子,我在天桥上站起身来的时候,它就化成了血水。呵呵,我身为女人,怀上的……最后……一个孩子。” 她的泪扑簌簌的落,却还在笑,贝齿把唇瓣咬破了,让他心神俱裂的一把抱紧她,“别笑了,别说了,雪,是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你。雪。”他痛苦不已,却什么话都说不出口,只能不断把她搂紧。 她哭起来,笑声渐渐成了啜泣,而后突然一把推开他,力道之大,把高大的他推得连连后退数步,撑在墙上,“刚才经过锦帆路时,我看到你站在咖啡馆外焦急寻她。” 他脸色大变。 “敖宸,我爱你,可你让我觉得我的爱很脏!”她抽噎不已,话语已是不能完整说不出口,心绞痛呼吸不过来,娇娇喘着,冷峭盯着他,“无论你是什么理由变心,我们都回不去了!我没有第一次,我被人强暴过身子不干净,我是真正的裴家大小姐,我拥有一切锦衣玉食,我不需要、也没必要这一生只有你这一个男人!你喜欢纯洁的她就去找她、娶她,不要再来我这里说爱我!我要不起你的爱。” 她一声长长的哽咽,泪如泉涌,看着站在床边一脸痛苦的他,“敖宸,我恨你现在这个样子,吃着碗里瞧着锅里,很无耻!” 她却恨自己的泪永远流不完。 他脸色又是一变,朝她走过来,“雪,给我时间,给我机会弥补你,不要恨我。她已经坐上了去美国的飞机,不会再回来了。” “爱她吗?” 他一顿,盯着她的双眸道:“我爱她,也爱你,你是我妻子,曾为我流过孩子,为我吃苦,曾那么信任我,我不能负你。”这一次他没有不断的说爱她,而是两个都爱,是实话。 她垂下视线:“什么时候发现还爱她的?” 他定定看着她,眸光犀利,冷静下来:“在看到她孤独一人坐在旋转木马上哭的时候,那是她最喜欢的一个地方,我们以前经常在那里约会。” 她一声无声悲戚,苍白笑道:“那你对我呢?”她不让他答,自顾说道:“为了与她赌气,报复峻熙,所以娶了我。娶了我之后,又发现我很可怜,便同情我。由于我们有同样的遭遇和童年,同情中便夹杂了心心相惜,但那不是爱。” 他默默注视她,不做声,眸子幽深。 “你期待第一个孩子出世,是因为乃乃想抱重孙,而你恰恰需要一个妻子。你说爱我,是因为你只是爱我的身体,一种男人的生理需要,你没理清这身与心的区别而已。再然后我做回了裴大小姐,你的同情和怜惜便没了,加上她的颠沛流离,你冷漠的面具终于肯摘下,对她积压的感情一发不可收拾。呵呵,原来在你眼里,我比妓女还廉价!” 他剑眉拧起,俊脸上终于有了情绪反应:“如雪,不要这样说你自己!除了结婚是为了赌气与报复,其他我都是认真的。我爱过,你也感应得到!” 她微微偏着头,轻轻的笑:“是啊,我感应得到,所以我义无反顾的一脚踏进了你温柔的漩涡里。踏进去后,才发现是…无底深渊,被摔得粉身碎骨。呵呵。”她眼眸眨动,卷翘的睫扇挂上泪珠,晶莹剔透,心底在叹息,冰凉、无力、绝望感在蔓延,“难怪你不肯再让我怀孩子,因为你两个都爱,但爱她更多一点。你将她接回来吧,我会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 “她已经走了,在我找到她之前,默默的离开了。”他皱眉道,深邃的眸子有丝愧疚与复杂,“是我对不起她,也对不起你。雪,如果你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就等等我好吗?我对她已经彻底放手了,只是还放不下她的孩子。” 孩子?如雪心头一惊,再一凉,望着这个男人,什么话也说不出,泪却又落了下来。 裴云姿并未成功的去美国,而是被铠泽从机场拖了回来,一进门就被摔到了地毯上,可怜巴巴的哭啼。 乃乃和颜夏冰看着她,已经是骂不出话语来。 “姿,你觉得我们裴家亏待了你吗?”颜夏冰想一巴掌扇过去,却望着那张疼了几十年的脸蛋,下不了手。 她把这个孩子一手带大,从未打过她,连喂口水都怕她咽着了。今日,她却要用这样的方式来报复他们裴家! 裴云姿跪在地毯上,细弱的双肩不住轻颤,似在哭啼,不肯抬头:“乃乃、妈,我真的很爱宸哥哥,没有他我活不下去。而且我现在已经有了宸哥哥的孩子,孩子是无辜的。” “孩子?”颜夏冰大吃一惊,心头的焦虑又蒙上了一层。怎么连孩子也怀上了!敖宸怎么这么不小心! 铠泽白玉般的俊美脸庞早已是暗沉的,一把将裴云姿从地上拽起来,反扭着手,将她微微隆起的肚子翘起来,让大家看个清楚,“刚刚好不容易在机场逮着了她,才发现她已经怀孕了。乃乃、妈,我们全家都不知道她在这段时间做了些什么,缠了敖宸多久!” 云姿由于穿了宽松的衣服,肚子这样挺着也不是太明显,但的确可以看出怀孕了,她挣扎着,哭道:“我爱宸哥哥,但我没想过留在他身边或缠着他,我一直躲,不敢见你们,不敢见宸哥哥,不敢见每一张熟悉的面孔……” “这么说是敖宸一直缠着你啰?”铠泽把她松开了,没有再为难她,却对这个看着长大的妹妹怒气不打一处来,不给她好脸色,“我就奇了怪了,敖宸咋每次都那么巧碰见你,我这个大哥却碰不到呢?当初在送你走的时候,我们给你买了套新房,你不住非要到处跑!为什么?!你说呀!给大家一个理由!” 云姿把头低下去,非常委屈,但咬着唇不出声。 铠泽又道:“敖宸和你,一个郎有情一个妾有意,他要护着你我也没办法!但今天我是站在如雪的立场上来说这番话的! 如雪与敖宸结婚了,还流过一个五个月大的孩子,这是众所周知的,你韩云姿也清楚!你去做什么小三!就算敖宸对你念念不忘,他也是有家室的人,你凄苦可怜,就有理由去缠他了吗!我这个大哥还眼巴巴等着帮你,就怕你见缝c针!靠!”他气得骂了句粗话,“你韩云姿已经把我们裴家对你的最后那份情意都抹杀了!说白了,你韩云姿就是不要脸!” “大哥,你们都恨我,不会想见我的。”云姿小声哭起来,被骂得身子不停的轻颤,非常害怕,低着头哭得梨花带雨,“我没想过找宸哥哥,那天在游乐园是偶然相遇的,宸哥哥只是陪我吃了顿年夜饭。之后我就搬家了,换了手机号码,但遇到了骗子团伙把我的行李都骗了,我就在地铁蹲了两夜。” “然后又巧遇敖宸了?”铠泽修眉高高一挑,气得骂都不想骂了,只想打。但他不打女人,忍住了。 哪有那么多巧合!什么天时、地利、人和全让她给占尽了。他这个大哥咋没巧遇她一次呢?说白了,女人对她瞄中的男人动起心计来,那可是非常可怕的,跟踪、美人计、苦情计、欲拒还迎、激将法、倒贴,什么招都使得出来。 这个他同样呵护了二十几年的妹妹,也为抢男人不择手段了!她估计是跟踪了敖宸,吃准敖宸对她还有情,心疼她,容易被她的事弄得气急败坏,所以对症下药了!而且敖宸还心甘情愿! 敖宸那混蛋真的是嫌日子过的清闲,要对她的身子打起主意! 云姿又把头低下去,一直哭,一直哭,就是不说话。 颜夏冰本来是为她伤心委屈的样子心疼的,但现在被她一直啼哭的样子弄的烦了,站起身道:“不要哭了!你就给我们说说接下来怎么办?你与敖宸偷情的那一个月,就当是当初敖宸撇下你不管、对你的补偿,我们两家都当做没发生过!但以后你绝对不允许缠在敖宸身边!否则你不要怪我这个养母翻脸不认人!” “妈!”裴云姿立即抬起涟涟泪眼,噗通跪了下去,抓住颜夏冰的手楚楚可怜道:“妈,我与宸哥哥没什么,也没想过再追回宸哥哥,我一直想出国不再回来。但我生母把我给卖了,对方一直想抓我,阻挠我出国……” “这件事为什么不告诉我们?只告诉敖宸一人?” “我已经连累了裴家这么多年,不能再连累对我有养育之恩的乃乃和妈妈,还有大哥。我有时想,这样躲来躲去还不如嫁给那个痴呆儿算了,至少还能救我生母。”她哭得更加悲惨,把颜夏冰的手抓紧,不断往前爬,“妈,我好想您,好想乃乃,好想这个家。” 颜夏冰看着这个女儿,心头有块地方又柔软了,朝这个女儿伸出手……铠泽在一旁看着,不悦的咂了咂嘴,眼疾手快一把扯过哭哭啼啼的云姿,拖过来拽在自己身边,冷道:“别再哭了,我不吃你这一套,以后有什么事就找我!噢,不对,我们裴家对你已经仁至义尽了,你该上哪上哪去!”他把她往门外拖,一点不怜香惜玉。 乃乃、颜夏冰、妍奚都站在后面难过的看着,没人出声阻挠。 “大哥,我是真的想家,想宸哥哥!”裴云姿哭叫起来,挣扎之间已然成了一个泪人儿,高跟鞋都蹬掉了。 “你想宸哥哥就可以勾引他吗!”铠泽突然朝她吼起来,一瞬间变得y冷骇人的眸子硬是把裴云姿吓得哽咽不敢再哭,“你别忘了当初你那生母是怎样对如雪的!你如今的苦比不上她当初一分,她那吃的才叫苦,孤苦无依,你现在至少还有敖宸给包养着,白日做金丝雀,晚上有心爱的男人陪你滚床单,日子过的多逍遥,苦什么苦!我说韩云姿你怎么还有脸来这里哭!你怎么连一丝愧疚也没有!抢了别人的丈夫、别人的母亲,还敢哭!他妈的!你现在带给她的伤害,比你那无耻的生母还要恶劣!” 他终是怒了,一把甩开裴云姿,恨不得一拳揍过来。 “铠泽你住手!”裴家乃乃忍不住出声了,担忧的朝前走了几步,看着差点被摔到台阶下的云姿,“别把错一个劲往云丫头身上揽,这都是她那个生母的错,别牵连到孩子身上!铠泽,云丫头知道错了就将她送走吧,不要再回来了!”她呵斥了几句,没有过来掺云姿,任她摔着。 裴云姿倒在地上,没有再挣扎爬起,而是跪在原地重重的对裴家人磕了个响头,哭着说了声对不起,跌跌撞撞朝台阶下跑。而后不舍的看着这个院子——一景一物,每一个走过的角落,每一块砖每一片瓦,乃乃的花房、秋千、小狗屋……不舍的泪水涌出一圈又一圈,转过身,低着头大步跑了出去。 她刚走出大门口就遇到了敖宸,敖宸紧急停车,一把拉住她将她拖上了车。 “怎么又回来了?”他皱着眉头。 她只是哭:“宸哥哥,我伤害了所有人。” “好了,不要哭了,我送你回去。”敖宸启动车子,没有再进裴宅看如雪,将车匆匆掉个头,送云姿走了。他没有在裴宅停留一分钟。 可他不知道,如雪早在铠泽将云姿拖回大厅就闻声走出来了,她一直看着裴云姿哭,看着那个女人可怜巴巴抓着她生母的手哭,好似全世界的人都欠了她,看着她挺着一个绝对不止一个月大的肚子在她面前炫耀,说孩子是无辜的。 也看到了敖宸焦急拉着这个女人上车,带着她匆匆离去的背影。她看着,一颗心早已麻木——这就是敖宸所说的‘放不下这个孩子’。 可他不知道,裴云姿在每个人面前哭,却只在她裴如雪面前骄傲的笑。 如雪再次失踪了,签好的离婚协议书安安静静放在梳妆台上,钱没带走一分,仅带走了两套换洗的衣服。 水领一族找不到,安安那找不到,所有认识的人那里都找不到,似人间蒸发了一般。敖宸捡起那张签好她娟秀名字的离婚协议书,静静撕了,攥成一团。 她的dv上播放着她怀第一个孩子时,甜蜜的笑,娇俏的笑,调皮的笑,她说,宝宝要乖,爹哋有工作要忙,要给宝宝更好的生活,所以不能打扰爹哋工作,妈咪带宝宝去找乃乃。 她说,宝宝以后会不会像黛丽家毛毛那样在妈咪胸前钻来钻去呢?不过妈咪不怕,妈咪会把身子养好,把宝宝喂得饱饱的。让爹哋下班回来给宝宝讲故事。 dv就是她的日记,她拍了他们当初给宝宝准备的那张宝宝床,拍了她的折纸,宝宝的房间,以及他熟睡的脸庞。原来他躺在她身边睡熟的样子是那样不设防,头发乱,脸脏,没有形象,丑。 她记录了胎教的每一天。有时只是一句,妈咪现在要放音乐给宝宝听哪,或妈咪要工作啦,宝宝休息。简短的一句话,却是那样清脆甜蜜,让他想起她曾经的浅眸弯弯,笑脸盈盈,似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他们在拥有第一个孩子的时候,真的很甜蜜。 还有她与乃乃的片段,乃乃让他修狗屋,他穿着背心蹲在小狗屋面前有模有样的捣弄,时而回头看她,看着她笑,是那种发自内心的,完全自然的,情不自禁的笑…… “你笑什么?”她娇俏问他,换角度拍摄。 他摸摸自己的脸:“我在笑吗?”他真的在笑,幸福的笑。 “宸,我曾经非常想要一个孩子,想要一个有你、有孩子、有乃乃的家,一个简单温馨的家,这个家比裴家重要,比我的亲人重要,比裴家大小姐的身份重要。一个家,仅此而已。 宸,这辈子你才是我心底最重要的那个人,是你把我从基隆港带了出来,给我一个家,一个乃乃,一份新希望。是你让我重生,让我活了下来,让我欢喜让我哭……我本以为幸福就在眼前,谁知伸出手却是将你越推越远…… 宸,离婚协议书我已经签好了,就放在桌上。我放弃这段感情,不是因为我没爱过,而是我爱的很累,很痛,而你已不值得。我放弃裴家大小姐这个身份,是因为我失去了你。” 这是dv的最后一个片段,她的声音决绝而忧伤,是她满怀忧伤,留下的决绝背影,让他捧着dv的大掌颤抖了起来。 097 如雪走后,偌大的裴家一片愁云。裴老太太什么态度也没表示,一直把自己关在禅房,不再出来。铠泽去找如雪了,不分白天昼夜的奔走,更是极少时间在家。妍奚最近没课,在家陪忧伤的母亲。 “妈,给。”妍奚给母亲倒了茶、再走过来捏肩、捶肩,模样异常乖巧、谦顺,安安静静的。见母亲把茶接过去了,她睨睨母亲的脸色,小心翼翼说道:“妈,有件关于姐姐的事,我说了您不要打我。” “哪个姐姐的?”颜夏冰没喝茶,把杯又搁桌上了,转首望着这个小女儿,鬓角的白发在短短几天内又多了几根,“你又惹事了?” “妈,不是我,是云姿。”妍奚主动跪到母亲面前,拉住她搁在大腿上的手,认错般的说道:“四个月前,也就是云姿偷偷从法国回来的那段时间,我与她见过面。那个时候我当她是亲姐姐,最爱最爱的姐姐,所以什么事都帮她瞒着。我现在知道错了。” “到底什么事?”颜夏冰又急又忧。 “四个月前,云姿就怀有一个多月的身孕了!”妍奚大声道。 “什么?!”颜夏冰倒抽一口气,身子颤了颤,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妈。”妍奚在地上爬了爬,趴在母亲腿上,抱住她发冷的腰肢,再脆声说道:“她说她想带着孩子做单身妈妈,隐姓埋名一辈子,要我不要告诉你们,不要告诉大哥、宸哥哥……” “那是谁的孩子?!”颜夏冰厉声打断女儿,抓着椅子扶手的手,指骨节隐隐泛白。她越抓越紧,突然腾的站起,步履不稳的晃了晃。五个多月的肚子啊,除非她半年前就怀上了!可她的肚子看起来又那么小,不认真看根本看不出来!“这个孩子!”她的额头又抽疼起来,咚的重新坐回去,胸腔一时被震惊得喘不过气来,脸色粉白,“孕妇的肚子都是‘藏五不藏六’(怀孕五个月肚子不一定能看出来;但六个月就比较明显了),加上她身子骨瘦削,穿着宽松毛衣,难怪看不出肚子,她把我们所有人都给骗了!” “妈,妈,您别气!”妍奚吓坏了,匆匆忙忙给母亲拍胸口,翻找解痛药,倒水,急得也快哭了,“她没告诉我是谁的孩子,只说是她的宝贝,没有这个孩子她活不下去。那段时间她被菲尼女士直接解聘了,绝望之下偷偷回了国,租廉价的房子,找能糊口的工作,怕我们为她担心便没有让我们知道。要不是那次她在公寓自杀,医院给大哥打了电话,她的回国根本就没有人知道!” “她为什么要自杀?”颜夏冰的脸色又白了一层,如遭晴天霹雳。难怪那段时间,这个孩子在电话里只报平安,什么话都不说。只说她在法国很好,勿挂念。 “为宸哥哥,为自己的工作,一时想不开!记得我刚找到她的时候,她正被妊娠反应折腾的很惨,蹲个马桶肚子都疼,而且过的十分凄苦,身上穿的衣服都是地摊货。后来大哥发现她后,就给她找了个好一点的房子,想将她带回家,但她没住进去就搬了家,手机号码也换了……我能找到她,是因为有一次她站在大商场门口买打一折的清仓外套,我的车刚刚经过那……之后我去医院鉴定科问了,肚子中的胎儿可不可以做亲子鉴定,医生说怀孕两个多月就可以做羊水穿刺,取羊水鉴定,但有危险。所以当时看她没那个意思认孩子爸爸,我也没好再强迫她,帮她隐瞒一切,不过我猜那个孩子是宸哥哥的,不然她不会那么宝贝!” “五个多月前,敖宸根本没与她发生关系!”颜夏冰气急败坏道,一口气突然堵在胸口,难以顺下去。五个多月前敖宸已经跟她分手了,与如雪木已成舟,她去怀他的孩子做什么!到底是傻,是痴,还是别有用心?这个养女的心思,她是越来越摸不透了。 “妈,怀孕不一定要与他发生关系,可以人工受孕!只要她能近宸哥哥的身,偷到他的那个,用保温的容器装着,快速送到医生那,医生就可以迅速给她进行人工受孕。最近国外不是有一则‘偷丈夫j子被判刑’的案例么,说的是丈夫在监狱坐牢,妻子去探监,出来后就怀孕了,而且生下了健康的女儿,而那个女儿确实是他丈夫的,基因链吻合,但他丈夫坐牢已经有几年,夫妻根本没同房,探监的时候有干警看守两旁……妻子因此吃上了官司。还有囚犯将那y体藏在手球里,等放风的时候,扔到铁网外,让外面的接头人快速取去,以此让妻子怀孕……这种事很多。” 颜夏冰听得眸子黯淡,只剩忧愁:“如果云姿这孩子现在不缠着敖宸,我是相信当初她是爱惨了敖宸,才做出偷偷生下他的孩子,带着孩子远走高飞的事,是可以被原谅的。但现在,她走了如雪,死缠着敖宸不放,叫我如何相信她不是别有用心!她与敖宸的那十几年感情,她自己不懂珍惜又不肯放弃,落难的时候更是粘着敖宸,让两人陷得越来越深!真是让我心寒哪!我白养了这个孩子!” “妈,我刚才说的那些只是一种推测,说不定那个孩子不是宸哥哥的呢!或许是通过j子库进行的人工受精,父不祥,毕竟现在有很多这样的单身妈妈,她们不想结婚,只想要孩子。” “如果敖宸不是接受了,又怎么会跟她发生关系!”颜夏冰怒得拍桌而起,“这事敖宸负有很大的责任!是他把这件事处理得一团糟!伤了如雪,也伤了云姿!这个畜生!”手腕发抖抓起旁边的电话,急急拨打敖宸的手机,“妍奚,等下你跟妈妈一起去见见这两人,有些话我们要当面说清楚!” “妈,你不要告诉云姿说是我说的,她会怪我的。她是那样信任我,才把这些话告诉我,把我当亲妹妹……” 幽暗静雅的茶餐厅,颜夏冰坐在雕花镂空的隔音包厢里,只等来了敖宸。 敖宸一身萧索,静静把昂贵的西装外套脱了,坐在颜夏冰对面。他一句话也不说,目光沉静,双眉紧锁。 “云姿呢?”她终是问了,声音一出口就一阵心酸心痛,五味陈杂。当初她是多么的希望云姿与敖宸百年好合、恩恩爱爱,可如今,却是这样的局面。 “她走了。”敖宸抬了下眸,眸光黯黯的,如失去亮光的流星,沉重而落寞。这几天他不再意气风发,眼窝深陷,面色暗沉,阳刚俊逸的五官依旧线条分明,俊美如斯,却风霜满面。 他本来想抽烟,打火机啪嗒了一下,修长指间的完整烟支便被按进了烟灰缸里。他按得有些重,修长干净的手指停在灰缸里不动,腮帮子紧了紧,低沉道:“你们不要怪云姿,当初是我强要了她,让她成了我的人。” “那如雪呢?”颜夏冰一声厉呵,一杯清水泼过去。 他眉眼皆湿,俊颜上挂起水珠,惹得他冷冷笑了笑把手收回来,鹰眸沉淀幽深,安静看着激动的颜夏冰:“我只是得到了本属于我的东西,一个爱了我十一年我爱了她十四年的女人的第一次。当时占有她的时候,我的脑海只有她,在机场怯怯喊我宸哥哥的她,无数个夜里如小猫咪缩在我怀里的她,坐在旋转木马上欢笑、哭泣的她,在机场让我张开双臂,喊‘宝宝,抱抱我’的她!呵。” 他突然嘁了一声,笑了起来,笑得一双利眸微微眯动了起来,“找到落难的她后,我是有了私心私欲——我藏起她、安置她、照顾她,自己一人独占她,一心只想得到我想要的东西。得到后,有刺激感、满足感、有从如雪那里找不到的心理激情碰撞,以及在目前稳定的生活状态下,渴望的那种年少恋爱时节的激情和生活的多姿多彩。” “敖宸你!”颜夏冰大吃一惊,万万想不到他会说出这样的实话。这番实话让她想再抽这男人一耳光! 他却继续笑,嗓音低低沉沉的,磁性而沙哑,可当抬起头,他一双锐利的眸子在闪动一种泪光,深凉而痛苦,“当一个男人有着一个对他很满意、很信任的妻子,当婚姻经历了新鲜期,当他曾经深爱的那个女人过的不好,这种信任会鞭策他加快步伐去寻找一位红颜知己,回头去望那曾擦肩而过而又被他亲手所伤的初恋。不论是掠夺还是爱,他都想要那个女人,得不到心就痒,越压抑占有欲就越强……可他始终是爱他的妻子的,妻子就是一件很安全很合身很随意的贴身背心,为他付出那么多,曾经吸引过他。他在想着外面的那个她时,依然可以在妻子面前鞍前马后,做一个好丈夫好男人,呵呵。” 他顿了顿,自顾点燃一支烟来,眯起眸看着前方:“这种男人就该他妈的遭报应!”他在骂自己,在轻烟缭绕中望向渐渐冷静下来的颜夏冰,眸子轻眯,“是我自己把这段关系弄的如此尴尬的,是我经不住诱惑,你们要打要骂就冲我来,但请不要为难云姿。她现在怀着我的孩子,不知又去了哪里。” “你的孩子?”颜夏冰诧异看着他,不再发怒,心绞痛的坐了回去,“云姿怀孕五个多月了,是真的吗?” 敖宸脸色微变,目视前方静静吸了一口烟,视线悠远深沉,“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并不知道她怀孕了,她的肚子很小,用宽松的毛衣遮着,一点痕迹也没有。因为怕我发现,还用收腰带把肚子紧紧绑着,差点把胎儿勒死……”他顿了顿,目光收回来,俊脸上并没有喜悦之情,“她是怕我她打掉孩子才这么做的,因为当初我将她拖出公寓,说过让她自己上手术台,绝不留孩子……后来我带她去医院做检查,医生说胎儿已经五个多月大了,发育迟缓,胎盘很小,与她瘦弱的体质有关。旋即没过几天,她的肚子就明显大起来了。” 说到此处,他把烟蒂捻进了烟灰缸,愧疚忧伤望着颜夏冰:“如雪的孩子是在她们生日的那天掉的,那天是云姿的生日,也是如雪的生日,可我却陪了云姿,让如雪在办公室撞见了那一幕。呵呵,我是天底下最混蛋的男人,不想让妻子再冒生命危险生下我的孩子,却偏偏亲手弄掉了她的最后一个孩子!并在妻子面前和情人缠绵,无耻到了极点!对吗。” 他又自我挖苦的大笑起来,飞扬的眉梢往上挑了一下,站起身拿起椅背上的西装外套打算走出去。 “敖宸,在你说出这番话之前,你没有为如雪考虑过吗?!”颜夏 第 36 部分 欲望文 第 37 部分 豪门少奶奶 作者:肉书屋 第 37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他又自我挖苦的大笑起来,飞扬的眉梢往上挑了一下,站起身拿起椅背上的西装外套打算走出去。 “敖宸,在你说出这番话之前,你没有为如雪考虑过吗?!”颜夏冰痛心疾首的喊住他,也跟着站了起来,绕过桌子走过来,“你以前明明是爱她的,怎么能说没有爱就不爱了!她流掉的是你的孩子,又不是不疼不痒的跌了两跤,是zg壁过薄造成的惯性流产!她流掉最后一个孩子的时候,差点没命,甚至在见到你跟云姿的时候会想不开自杀,你没有想过这些吗?!她现在失踪了,说不定等我们找到的时候,看到的是她冷冰冰的尸体,而不是她的人!”颜夏冰说到最后嚎啕起来,眸中含满的是一个母亲惊恐的泪水。 她打过这个不争气的女婿,想打死算了,可打了他,依旧找不回她的女儿。他们裴家与韩家的纠缠,好像是上辈子注定了的。当年如雪还不是她的女儿时,敖宸与云姿是一对,大家本没有交集、相安无事。可当如雪成为她的女儿,拥有她该得的东西,这韩家的女儿又搅和在敖宸和如雪中间,至死方休! 物质上的贫瘠可以渐渐弥补,但心口上的伤口如何去愈合?她的如雪早在当年被韩湘雅抱走的时候,就把敖宸让给了云姿,让这两个人从小玩到大,感情根深蒂固、密不可分。现如今嫁与敖宸做妻,又遭遇这样的事,苦尽甘不来,他们裴家到底欠了这云姿什么! 怪韩湘雅私心?怪她自己当年太把敖宸和云姿送做堆?怪命运捉弄? “不可能!”听她这样说,敖宸立即厉声道,脸色微微变了,一双鹰眸瞬间变得锐利起来,冷冷盯着她:“如雪不可能自杀的!她不会死,该死的那个人是我!是我敖宸!” 话落,他转身几大步走了出去,坐在车里用手掌痛苦捂了捂俊脸,看着前方,气息不稳的沉默。他的鼻息很粗重,全身血管的血y因子在四肢百骸急窜,每一根神经末梢都在触动他。 如雪不会自杀的,她是那样坚强的女子,说过爱他,不能没有他。她不会轻言放弃的,只是需要散心…… 漆黑的夜空,星子如白石点缀。底下峰顶高耸入云,似伸入九天神境一般,连绵百里,峰峦起伏。如雪裹着男人的外套躺在沙发椅上,微眯星眸看着窗外的那一片云烟。 现在他们在凌空飞翔,像鸟儿一样,直入云霄,只不过他们是坐在巨鸟机舱里,看那近在眼前的云烟飘浮。 “美吗?”旁边的男人把白色军装外套脱了,穿着笔挺的空军衬衣,戴着耳机,手指在面前的仪表上熟练的调拨。 “还好,没有想象中那么美,都是乌云。”她坐在男人后面的座椅上,一直这样躺着身子,静静看着窗外。窗外在打雷闪电,雷电近得似要击中机身一般,简直是迎头劈下。 男人轻轻一笑,边轻轻松松开飞机,边道:“这次还想跳下去吗?”不冷不热的调侃,不知道他是什么人。刚才安检登机都没什么人,等上了飞机,才发现航班的机长又是他,并被他请来了驾驶室。现在他的旁边没有副机长,整个驾驶室只有他俩。 “不想跳。”上次她是伤心得神志不清了才想跳飞机,但现在她很清醒。而且这次她看清楚了这个男人的脸——五官立体阳刚,中英混血,有一双海蓝色的深邃双眸和一身完全超脱机长的贵族气质。 海拔很高,超过一米九零了,宽肩长腿,身材棒得没话说。穿着挺括的衬衫,笔挺干练,能感受到他衣服底下肌r的力量贲起。 “很遗憾,这次我们必须得跳,飞机在紧急迫降!”他扯唇笑道,突然搂起她,在驾驶室被人撞开的瞬间,一把将她推下了飞机。“喂,啊!”她一声惨叫,身子已轱辘辘滚了出去。搞没搞错,她都说了不想死,这个男人居然还推她一把! 她是从那个家里逃跑出来了,可她不再像上次那样打算从飞机上跳下去,因为她清醒了,因为敖宸不值得! “!”她惨叫不已,在细雨中胡乱挥动双手,整颗心被吓得分裂成了两瓣。她就算是想死,也不选择这种粉身碎骨的死法,又疼又窝囊!只是,身子怎么在缓缓的飘,而不是摔落? 她在细雨中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是被什么东西给吊着,身子在空中一荡一荡的。而男人的一双脚就在眼前,表示他的降落伞在她的上面,上面还传来几道消音手枪的s击声。 她仰头去看,才发现他们刚才乘坐的空客竟然不知何时被雷电劈中,或是被炮轰的,机身从中断裂两截,机头冒着浓烟往地面直栽。 难怪刚才飞机上除了她和另外几个男乘客,没有其他人,除了他这个机长,没有副机长和空姐、乘务长!她简直有被吓傻的冲动! “我是贼,他们是兵,我们在玩官兵追贼的游戏!”他的伞扬扬洒洒降到她身边,一双海蓝色的瞳孔玩味瞧着她,那双瞳眸比之东方男人更深邃一层,“怎么样,好玩吗?刚才纵身一跃,就可以像猎鹰一样展翅高飞、翱翔!可惜你像个椰子一样从椰树上摔了下来!” 椰子?她听得嘴角轻轻抽搐,眼前有一万只乌鸦飞过。现在小命都难保了,他还有心情调侃她,耍嘴上功夫!还有,她虽然身高一米七,但体重四十九公斤也不算重!而且还是他冷不丁的把她推下来的好不好! 她美目翻白,不再理他。不大一会,两人就这样轻飘飘降落到地面上,落到一堆枯黄的芦苇里,芦苇旁边有条河,整个大地笼罩在一片y蒙蒙的细雨里,隐隐约约听得远处的撞钟声。 “我们现在在萨尔茨堡。”男人将降落伞扯下,掏出他裤袋里的手机,查看地图移动提示,混血俊脸又恢复了他的正经,“不过遗憾的是,我们降落在了一块荒地上,这里去古城,需要沿这条河流走一晚上的路。” 她眯眯杏眸,望着面前的一条羊肠小路,再望望四周,果然发现全是枯黄的草,草上罩着y沉沉的天空,简直就是被世人给遗忘的角落。 不过她看到了远处的电网和风车,闻到了一阵阵牲畜身上的腥臊味。她什么话也没说,迈开步子往前走起来。 走了一会,果然发现前面有座用石头垒起的欧式建筑的民房,院子里还圈着奶牛,从打开的窗子里,可以看到一个金发妇人在用平底锅做晚餐。 他们向这对老夫妻借宿了一晚,两人一起挤在一个只有一张床和壁炉的简陋房间里。一个睡床,一个躺在铺满桔梗的地面上,中间搭着一层帐子,各做各的事。 她的行李就是一个小背包,刚才跳伞的时候,这个男人给她套背上了,什么也没掉。她把手机开机,原本是想充电的,发现这里没有电,只有蜡烛,不过很幸运的是有信号。 手机上的未接电话很多,敖宸的,铠泽的,妈妈的,公公的,还有无数条短信,信箱再次闪动着,表示已装满。她一条一条的删,把敖宸发来的那些短讯不看直接删,指尖不停的颤抖,不过删到最后几条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打开看了,看到他说,我等你回来。等你。 这时,帐子那边传来男人含着英腔的声音:“你和你丈夫离婚了?”正对着火光的帐子映出他正在套上衣的高大身影,动作利索,空气中还飘散出淡淡的血腥味。他估计是受伤了,刚才在自己处理伤口。“如果你现在回他短信或电话,他马上可以确定你的方位。”他又道。 “我们接下来怎么办?你下一站去哪?”她蹙眉问道。 “明天去米拉贝尔花园、莫扎特出生地、萨尔茨堡大教堂,游玩一天,后天回英国。不过你得回国,在国内散心也一样,这样比较安全。当然了,如果你不想见他,我可以帮你声东击西,制造你在国外的假象。”他薄削的唇勾起来,身子躺在了干燥的麦秸上,脑袋看着这边。 “你认识他?” “算认识。以前我们都在特种精英部队受训,同被分到美国联邦,过了几年枪林弹雨生活,不过后来他放弃了升职,结束了这种生活,回到国内经营他的公司,而我继续游走在这种光明与黑暗的生活之中,做过美国空军特级飞行员、做过间谍,只要喜欢的都做,还做过鸭。”他把话锋一转,邪魅笑开,帐子后不断传来他修长的双腿在麦秸上翻动的声音,“你说像我这种长相不去做鸭是不是实在太可惜了?” 汗!她翻个身,为他这句臭美的话无语至极。看他英俊的模样也不像这么轻佻的人,怎么张嘴闭嘴都是痞痞的话!他那模样不去做牛郎确实可惜,但做牛郎有什么值得炫耀的! “如你所见,我长的还不错,身高有优势,脸上有沧桑感,有成熟男人的气质,更是让女人一看到就有安全感的男人。我想,既然女人可以做j,男人为什么不可以做鸭呢?!并不是没钱我才去做鸭的,我只是想体验一下不一样的生活,为自己的人生增加一点新的色彩。所以那次结束任务以后,我去了那个地方。”帐子后断断续续传来他的声音,听得她半张脸全钻到了散发芳草香的被窝里。 “经过老板的热情介绍,我终于找到了合适的对象。她一个人静悄悄的在角落里,皮肤很白,头颈细细的,大腿条子很清爽的,看上去蛮丰满,也满有弹性的。我觉得比较满意,毕竟自己第一次做鸭,总归要行好一点的,不能太随随便便了。她正好是我觉得还可以的一种类型。 我很快就和老板谈好价钱,直接把她带回了家里。她看上去一点也没不好意思,我想她应该不是第一次了。她剥光了的身体比我想象当中更加完美,饱满的胸脯,p股翘翘的。我本能的吞了一口口水。我是第一次面对这种情况,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做。我先轻轻的把她翻过来,让她身体平躺,一只手捏她的胸部,一只手摸她的肚皮,她好像没什么反应,看上去蛮冷淡的。” “停!s!”她一声大叫,从被窝里坐起身来!他们现在独处一室,他竟敢大言不惭的说这一幕幕黄色的c曲!她遇到了个无赖? “我只好东摸西摸,心里老急的,过了老半天,还是不知道怎么做好。然后我把她的两只脚分开,用手指头伸到她下面,有点干,不是想象当中湿答答的,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软。手指头伸进去有点送,也没摸到什么东西。” 眼见她脸都变绿了,他继续嬉皮笑脸的道,鼻子里还带着轻轻的笑声,“看来她的下面肯定被人家掏过了。她肚子里面被掏的清清爽爽,内脏、肠子一类的东西全部被掏掉了。因为我是第一次做鸭,没什么经验,实在没什么办法了,只好拿出了食谱。按照上面的方法,把她整只放进了锅子里,放了点调料,倒了点开水。半个钟头以后,熟了,哈香~没想到我第一次做鸭就那么好吃!你要尝尝吗?” 当然不尝!她抱着被子走出去,嘭的把门摔上了。不过站在阳台上的时候,她感觉心里很轻松,很舒畅,至少他没有继续刚才的话题,把话题转过去了,而没有让自己的一颗心沉重无比。 这个男人认识敖宸的,他知道他很多事。 翌日,天空依旧在下雨,两人共撑一把从老夫妻那借来的破旧大黑伞,走在泥泞的小道上。这里是乡间小道,走过那片枯黄的野草地后,就是庄稼地,农夫们用马儿在翻地。 他用身上的钱买了一匹毛发枯燥的骏马和一件斗篷,用斗篷裹着她,颠颠簸簸一程路,总算走完了那条泥泞不堪的乡间小道。马背上她被他搂着腰,起初是有些避讳的,但为了赶路,也为了避免淋雨,她配合了下来,让那具温热的胸膛护着自己,一路往前方狂奔。 可不知怎的,这一刻她想到了上次从敖家跑出来,撞到的那具宽阔胸膛。 那一次敖宸亲口承认,他在外面包养了裴云姿,三番四次的说要送走那个女人,却一次也没送走,最后还偷情偷到了办公室!可是,这个男人明明不是这样的人的,他憎恨做第三者的女人,以他父亲为耻,却偏偏做了这样的事! 他的所作所为总是让她瞠目结舌,痛彻心扉。 “到了!”男人搂着她,将马儿赶到公路上,熟练的拉缰绳停步,翻身下马,而后将她抱下来,“往这条路上去可以到达老城,我送你去机场,直接回国。下次有时间再带你玩。” “谢谢你。”她把裹在头上的帽子摘下来,感激的看着这个短发微湿的颀长男子。 “谢?”他玩味一笑,将脸庞俯下来,靠近她的脸,盯着她的唇,“如果是真心谢我,就吻我一下,嘴巴上说谢谢没意义。” 她差点没一巴掌打过去。 他唇边的笑纹更深,海蓝色的眼眸中又分明不是吊儿郎当的,异常深邃,拉起她的手,吻了一下她的手背:“你也可以用这样的方式吻我,不过我建议吻脸颊,这是一种礼仪。希望能第四次见到你,iss。nut。” nut?椰子小姐?她的脸蛋一阵发绿,把手从他手掌里抽了出来,不再理他,转身往前走。 十五分钟后,两人拦了便车进城,打车直接到机场,订了头等舱,他陪她回国。不过在安检前,她接通了敖宸的电话:“我现在在萨尔茨堡,下一站是阿尔卑斯山。” “如雪,我现在已经在飞来萨尔茨堡的飞机上,你等在机场不要走,我来接你!而且不要关机!”电话里传来敖宸浑厚而乞求的声音。 “达令,我们要上飞机了,不准跟其他男人讲话。”旁边的男人突然贴着她的耳朵用纯正的英语道,亲密得让她头皮发麻,让那端的敖宸停止了讲话。“亲爱的,刚才我顺便买了那个tt,待会我在飞机上不仅要吃鹅肝酱,还要吃你。”这句话已经是在咬耳朵了,并飞快的帮她把手机挂断了,直接关机,又冷冷睨着她,“从现在起你不再开机,他就不会那么快找到你,他在用全球卫星定位系统搜索你的手机信号!当然,如果你以后尽量少用到你的身份证,会更安全。” 如雪看着他轻轻一笑,将手机里的磁卡取了出来,哐当一下将手机扔进了垃圾桶。 送她回国后,男人甫出机场就急匆匆走掉了,没有留下姓名,没有留下联系方式,只知道他开着他们裴家的飞机玩,是个亦真亦假的机长,长的有点帅。 她打了车,有些困,一直看着外面熟悉的风景,一时不知去往何处。几天前她出门的时候,没有带走裴家一分钱,只带了她的身份证、护照和其他一些证件,以及两套换洗衣服。现在身上没多少钱了。 “去汽车站!”她决定先去基隆港,回到自小生长的家乡。 基隆港更繁华了一些,名车名店多出不少,哪里都是全海景豪华别墅,哪里都是高级娱乐场所,哪里都是奢华,她背着背包,没有回到她家的老房子,坐在海边静静看着一群剧组人员在拍戏。 人生如戏,戏如人生,有人哭,有人笑,到头来不过都是浮云尔尔。她以为自己站在戏外,其实自己早已入戏,笑得山花烂漫,哭得肝肠寸断,当转个圈,一切回到原点,却又什么都变了。 峻熙走了,回了日本。不,应该说他其实没有回来过,从他第一次走掉,就不再是当年的韩峻熙。而她韩如雪也不再是韩如雪,从她对敖宸一眼动情,就注定了万劫不复。 基隆港也变了,阿妈阿伯们熟悉的面孔渐渐远去,淳朴的村庄变成繁华休闲之地,比之都市更显浮华,安安、黛丽都搬走了,没有人再在沙滩上陪她跳最轻快的草裙舞来吸引游客住店…… 而敖宸、裴云姿,他们却没有变,他们依旧爱着对方、依然对对方不离不弃。 呵。 她扭过头,在海风中静静看着她家那幢在豪华新别墅中显得格格不入的老房子,轻轻笑了。 ————————————————————————————————————————————— ps。恢复日更,按以前的更新时段更新!19点半!o(n_n)o 098 y蒙蒙的天,雨一直在下,如雪没有住回自己家的老房子,而是去了岱山岛,住在安安家一艘泊在海滩上的废弃渔船里。渔船很陈旧,挂着白炽灯,在风雨中摇摇晃晃。 船舱中一床一桌,墙壁用浅色的墙纸蒙上,隔住从缝隙里透进来的海风。海风扑打,浑黄的海面细浪在一阵阵翻涌,传来阵阵咸湿。她裹着一条披肩,坐在船舷边看海。 海并不美,由于没有阳光的照s,浑浊不堪。又由于是浅滩,海水并不蓝,到处是泥沙。但这里很寂静,静到只有海、船和她——没有噪杂,没有心伤。她坐在毛毛细雨里,静静望着海平面,卷翘的睫毛上挂满细密的雨珠。静如雕像,那一头乌润的黑亮发丝,也蒙上了一层朦胧的细纱。 就这样看着,不知过了多久,她走下船板,踩上海滩上的那片细沙,慢慢往海岸走,留下两排脚印。 她去了岱山岛的敖家祖宅,在当年她受辱的箬竹林站了一会,再远远看着这座古宅的暗红漆大门和那在宅子中高高耸立的小木屋,嘴角挂起悲凉的笑。 如果当年他能走出这扇门来救她,她又怎么会没有这可笑的第一次呢。既然那么在乎一个女人的过去,又早知她不洁,为什么要装作不在乎、骗人骗己,弄到最后还是嫌恶不已呢。 如果、早知、既然…… 她笑了笑,转过身往回走,一如很多年前的每次在大门口路过。 她等在路边,向岱山岛上的旅游巴伸手,旅游巴嘎的停下来,却是先走下来一个提行李袋的清瘦女子,女子穿一袭素雅高腰裙,时尚娇美,纤瘦的身子骨根本看不出来她怀有身孕。她是在下车的时候,下示意扶着肚子小心翼翼跳下来,才看出她挺得高高的肚子。 女子是裴云姿,让如雪惊在原地的女人。 拎着行李袋的裴云姿看到等在路边的她,也是蓦地一惊,站在原地。 小木屋依然挂着那些老藤,枝叶四季不枯萎,每一次来都是残冬未尽、春意盎然。如雪站在窗边,远远眺望海边的水兵塔,面如沉水,不吐只言片语。 裴云姿则站在那副画像前,睨着画中女子,眉梢眼角都漾着笑,声音清清脆脆:“想不到你也选择来这里,这里的确是一个旧情难忘的地方。”轻轻一笑,又道:“那天我被裴家人赶出来后,敖宸就将我带到了他给我买的新公寓,寸步不离守着,打算让我在国内待产。但我偷偷离开了,因为我觉得对不起他。” 对不起他?如雪眉尖微蹙,转过身,冷冷看着这个女人。 裴云姿眸中噙着笑与她对视,一步步朝她走过来,“因为我伤害了他的妻子,我是第三者,必须要走。”她托着肚子坐到那张大床上,用手抚了抚那平整的床单,再眼波一撩,直直看向如雪,“那天我们就是在这张床上争吵的,也就是他对你借口出差的那几天,他把我摔到这张床上,问我孩子是怎么回事!因为他在夺走了我的初夜后,万万没想到我还怀了孩子。呵呵,我骗他说这不是他的孩子,是那个痴呆儿的孩子,是那个痴呆儿不会做夫妻之间的事,他们便把痴呆儿的j子植入了我体内,让我人工受孕。” 她娇笑着,声音如银铃在脆响,将目光移开,“那天,也就是他在公寓强要了我的那一天,他从我身上翻下来才发现我的肚子是挺起来的,惊诧之后便没有再碰我,只是安置我,默对我,那就是他那几天在你身边心不在焉的原因——因为他一时没有控制住自己,与我在公寓发生了关系,他觉得对不起你。” 她兀自笑着,“呵呵,其实我也不一定要得到他的人,我只要把我的第一次留给他、满足他就够了,我的第一次本来就是他的。所以那次随你们去牧场,我只是和他在房里交谈了几句,便走了。 之后他便找过来,与我在这间房里争吵……说实话除了初夜,我们没有甜蜜过,一直在吵,跟以前交往的时候那样,他总是要为我的任何事c心,怕我受骗,每一次都那么霸道。” 如雪冷冷睨着那张脸,没有出声。 裴云姿便站起身来,走到她面前,骄傲的笑着,又拿出手机给她播放了一段视频。 视频地点在医院走廊,没有声音,只有画面。 两人一前一后从医院办公室走出来,敖宸手上还拿着一份化验单,一把抓住往前奔走的裴云姿,从他的嘴形可以看出他在说:“别跑了,我们好好谈谈!” 裴云姿低着头,看不到她的脸,但可以看得到敖宸沉重忧怜的脸色。 “这是我从医院监控室拿来的片段,跟上次在机场取来的一样。我做这些,只是为了让你相信,敖宸爱的人其实是我。”裴云姿轻轻笑道,把手机收回去,“你也看到了,这是医院鉴定科,他带我来做羊水穿刺,鉴定孩子是不是他的。结果是他的!呵,你也知道的,如果我直接告诉他——这个孩子是他的,是我当初趁他醉酒偷了他的种,打算偷偷生下他的孩子隐姓埋名,他一定会反感我、排斥我。他刚刚才得到我的人,正在自责和道义之间挣扎徘徊,我自然不能给他当头一棒,施压于他,所以我让他自己去寻找真相,让他知道我这么骗他,是因为我从未想过得到他,我爱他,偷偷生下他的孩子,但不会让他知道,毕竟我不想破坏他的家庭。这样他才能慢慢的接受这个事实,接受敖乃乃的这个重孙……如雪,你已经做回了裴家大小姐,什么都有了,就不要跟我抢敖宸了好吗?我现在只要他一个人,我爱他,而他也爱我。” 如雪冷冷盯着她,突然抬手,一巴掌打过去,是上次没记得打的那一巴掌:“让?他是我丈夫,我爱的男人!你已经介入了我们的感情,还在这厚颜无耻的说不想破坏他的家庭!韩云姿,你比你妈韩湘雅更他妈不要脸,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她往门外走,本以为会伤心的,谁知沉闷太久的胸口竟在豁然开朗,让她嘴角挂起了笑。 韩云姿的把戏也不过是一次次的故意逃跑,再引敖宸抓回来,激得他勃然大怒;故意在他面前哭,扮柔弱,身子虽然是第一次,一颗心却已历尽千帆,什么心计都可以说成是爱敖宸。而敖宸偏爱这样的女人,爱这样的货色,她还有什么话说!她只能说自己也瞎了眼! 啪!清脆响亮的一声,裴云姿被一巴掌掴过来,脸都被打偏过去了,但她没有还手,把头静静扭过来,对那背影道:“其实当初怀这个孩子,我是真的打算默默离开的,带着这个宝贝离开这个伤心之地。可韩湘雅将我卖掉了,得我走投无路,天天被人追赶。这种感受,你应该比我更能切身体会,所以你当初是以一种什么样的心态依赖宸,抢走宸,我现在就是以一种什么样的心态需要他!而且他曾是我的宸哥哥,与我十几年的感情,比你和他的那半年深太多!” “如果真有那么相爱,当初又为什么要试探?!”如雪已经走到了门口,本来是想走下楼梯直接走掉算了的,但现在又听到这个女人这番厚颜无耻的话,她还是回头了,冷笑道:“我突然想通了,其实离婚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咱们就这样僵着、耗着!你韩云姿不是就喜欢偷的感觉吗?那我继续让你偷好了,多刺激呀!孩子生下来还是私生子,上不了户口,呵呵。” 她走进雨里,带着一颗悲痛的心,穿梭在这个让她伤心的地方,身后不断传来云姿的声音:“敖宸会跟你离婚的!他爱的人是我,爱了十四年,而且他需要一个孩子,需要在乃乃临终前让她老人家抱抱重孙!” 走出敖家祖宅,如雪将放在口袋里的手机掏出来,关掉录音,坐在附近的一座亭子里避雨。雨很大,噼噼啪啪打在宽大的芭蕉叶上,砸出一朵朵雨花。 这一次跟韩云姿走进敖家祖宅,她就把手机按开了,开启了录音,录下了她们所有的对话。而韩云姿,估计也在偷偷拍摄录音,把她打她的那一巴掌录个正着,以备以后拿给敖宸看。这可是这个女人的拿手好戏不是吗! 呵呵,她是冲动打了那一巴掌,但一点不后悔,她还后悔少打了几巴掌! 在亭子里坐了一会,她冒着小雨再次跑到了路边等旅游巴,坐小巴回到了海边。 第二天天放晴,她坐艇回了趟基隆港采购生活用品,去医院拿了点药。回来的路上,看到有艘白色的私人挺破浪而过,非常急,而艇里坐着的人,竟是敖宸! 她的心咯噔一下,竟不知是何种滋味。蓝眼睛男人不是说可以在国外拖住他吗?怎么这么快就追过来了!船停她下艇,看到私人游艇静静泊在海边,船上早已没有人,一辆豪华小车刚刚驶向山道前往敖家古宅方向。 敖家古宅?韩云姿! 她的心窝猛的凉透,瞬息明白过来。原来他是来追韩云姿母子回去的,不是来找她! 她用手指撩了撩被海风吹到眼睛前面的秀发,拎着东西往与敖宅方向相反的海边走。走着走着,把东西轻轻放下了,坐在沙滩上的一截废弃的树干上,捡起一根树枝在细沙上写字。 她低着头,柔顺的秀发滑落脸的两侧,遮住了她的表情。她写了一个韩如雪,又写了一个裴如雪,便没有再写,静静注视这两个名字。 哗啦!一阵海浪扑打过来,冲掉了这两个名字,也浸湿了她的一双单鞋。 她没有抬脚,抬起头,双眸迷茫,望着海平面很远很远的地方。海浪还在扑打,把她购来的东西都勾下去,海水浸湿了她的裤脚,海风吹乱了她的长发。她可能是觉得有些凉了,一排卷翘的睫扇眨了眨,站起身,慢慢往废弃的渔船走。 这一整天,她都没有吃东西,滴水不沾,不知道在做什么。末了,她背起自己的小背包,重新回到了水港码头。 基隆港之旅结束了,她得寻找自己的下一站,下一站也许在海角,也许在天涯。 只是在售票厅买船票的时候,女售票员瞄了她一眼,说要让她等一下,手拿起电话讲了几句。不出一分钟,便有两个海关人员过来说要请她去办公室坐一趟,说有些问题要问。 进了办公室,他们又什么都不说,给她备茶,客客气气的东拉西扯,问些无关痛痒的问题。 “我要赶今天最后的一班船了。”扯到最后,她没有耐心了,拉开椅子就往外面走。他们分明是在故意拖时间,变相关住她。 “小姐等一下。”马上有两个女海关人员过来拦她。 不过她们拦不拦都不重要了,因为大厅门口站了个男人,一个让她一见到就转身而逃的男人! “如雪!”敖宸追进大厅来,利用身高腿长的优势一把拦住她,抱住她猛力往办公室里拖,见她挣扎不止,不得不将她往桌子上压。办公室里的海关人员见此,立马识趣的退出去,并把门关上了。 “如雪,你究竟要躲到什么时候?有什么话我们不能面对面谈一谈么?”他按压住她的双腕,高举过头顶,长腿缠住她的玉腿,不让她再拼命的挣扎,“我们平心静气的谈,不要用这种躲来躲去的方式!” 她挣扎不得,纤纤十指紧紧抓住他的双臂,雪颈高抬,“好,我们平心静气谈一谈,你先放开我!” 他盯着她,眉头皱了一下,缓缓放开了她。 她果然没有再跑,揽了揽被抓开的披肩,坐到沙发上,“只要我开机,你就用卫星定位系统搜索我所在的位置?” “昨天你开了机,我才知道你根本不在奥地利,而在岱山岛!”他没有坐,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静静盯着她,“你前几天扔了手机,让我在萨尔兹堡寻了好几天,一直跟着那个捡手机的奥地利人跑!不过只要你还用原先的手机卡,我一样能搜寻到你所在的位置,而且可以确定到很详细的地方!刚才若不是我跟海关打了招呼,贴了你的照片,你估计又要跑了!该死!” 说到最后,他有些薄怒,鹰眸紧紧盯着她。 她轻轻一笑,仰起脸:“寻到又如何?我已经签了离婚协议书,也不再是裴家的大小姐,你可以跟韩云姿结婚了。” “我们的婚姻难道就没有一丝挽回的余地了?”他眉峰皱起。 “你觉得呢?”她侧着脸,反问他,“如果我曾与别的男人上过床,并爱着他,你还接受我吗?” 他一愣,没有想到她会这么问,坐到她身边,定定看着她:“我与云姿除了那一次,其实并没有其他。” “但你的确出轨了。”她笑着看他,看到他眸子里闪过一丝愧疚,看到他微微眯了眸,似被一语说中,于是笑得更深,“你从在大年夜第一次撒谎,就是有心在包养她、掖藏她。你觉得心出轨了,身体出轨还会远吗?而身体的背叛,一次与两次又有什么区别?唯一的区别就是,要了她之后的感觉,跟预想中的不一样。毕竟你现在有妻子有家室,肩膀上有责任,不再像半年前那样,可以恣意宠爱你的小天使,可以把她最美好的初夜留到你们的新婚夜。呵呵,偷情除了刺激,还要受罪恶和良心谴责的。对吗?” 见他皱眉不答,她把话题偏开了,清道:“当你说出我不能给你完整,你两个女人都爱时,我的心就被伤透了。敖宸你太唯我独尊、太自我,又太贪婪,你以为在云姿身上得到初夜,就可以弥补我身上的那份空缺么。我的初夜就是在你眼皮底下眼睁睁溜走的,在你和云姿甜蜜缠绵的时候,我却在那堵墙外遭人凌辱,拱进去的瓶子被你一笑而过。呵,这一切你早就知道了,可你依旧在乎那层膜!这说明你爱的只是我的躯壳,而不是我的人!你觉得我还回去做什么?” 他眉峰拧紧,眸光沉沉,抿唇不做声。 她又道:“敖宸,在你们男人心里,那层膜真的那么重要么?还是初恋的初夜最让你们难忘?宸,如果你还是我当初认识的那个敖宸,就请坚决一些,不要说出两个女人都爱的话来。因为在两个女人之间疲于奔命,让你看起来不再顶天立地、气慨豪迈!” “雪,云姿的孩子已经六个月了。”他突然道,声音沉沉的,透着三十岁男人的浑厚与磁性,锐眸沉着,“是人工受孕,男孩,胎儿的发育情况不是很好。” “所以?”她站起身,心碎了一地,“你想要这个孩子?” “雪,你已经不能再要孩子,孩子会要了你的命,你知道吗。自从流掉上个孩子,我是不能让你怀孕的!”他站起身,想拉她的手。她却一把甩开他的手,拉开门大步走了出去。 她跑上了一辆即将开动的游艇,在泪眼模糊中钻进了船舱,坐在最后一排。他的私人游艇拦过来,泊在海浪滚滚中不让客艇过去,让她出来。 “宸,你信不信我从这上面跳下去?”她站在甲板上,冷冷看着对面的他,肩头的披肩已被海风吹落了下去,一身绝望。 他看着她的样子,想起了那夜她走在阳台边上的纤瘦背影。利眸一黯,喉结滑了滑不再她,将艇退了开。 099 给你最后跳支舞 他的私人游艇在海浪翻掀的海面上退了开,没有再蛮横的横在客艇面前,也没有过来拉她,只是泊在原处,默默看着她离开。而后在她所在的船艇开出数百米远,即将在基隆港靠岸时,他将私人艇调了个头,迅速开回岱山岛找另一个逃到敖家古宅的女人。 她下了艇,站在港口目送他向岱山岛远去的背影,泪流满面。他又去找韩云姿了,一直在找、一直在寻他们母子,那个女人跑到哪,他追到哪,不离不弃。 这就是她的丈夫。 基隆港,海上七星级大酒店娱乐厅。 玉臂柔软、袅袅腰疑折,台上的女子正仰着下巴,莹白玉背与挺俏臀部一起动,像蛇一般扭动游走。舞姿时而轻盈如飞燕,时而性感又撩人。 草裙舞的音乐很欢快,她跳得娴熟,玲珑浮凸身段扭得妖艳,金边面具下的双眸却荡不起一丝涟漪。当生活变成一种认命,就谈不上什么兴趣爱好了。 她跳给这群富商看,纯属各取所需。 然而,在回旋转身的一刹那,她看到了一个人。 她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进来的,坐在圆桌旁紧紧盯着她,俊脸铁青,深邃的眸子泛起一阵幽光,y鸷而嗜杀,却又在与旁边的人说笑。那壮硕的身板慵懒靠着椅背,指尖轻叩桌面,惬意又自然。 没有人知道他在生气,给他倒酒,继续与他谈笑风生。 她凝住心神,婆娑起舞,香汗涔涔,每一次回眸间不再吝啬她的微笑。他来了,她更该笑。 “这是给你的。”应侍生给她双手呈过一张硬纸片,上面写有一组数字,“这是酒店的房间号,九点之前到。” 她接过,贴上红唇暧昧的吻了一下,留下艳红的口红印,“还给他,说我知道了。”对着他的方向妖娆一笑,款款走出大厅。 卸掉浓妆、换掉草裙,正要悄悄离去,一只脚突然塞住电梯门。 他站在那里,迷人的脸庞染着青色,“去哪?”一把掰开电梯门,把她从电梯里拽出来,不顾众人的诧异,板着脸将她拖往酒店房间。 他是气急败坏的,扔掉房卡,灯也不开,就那么将她整个身子压在门板上,按住她的双手高过头顶,狠狠吻她的唇,让两具身体激情的纠缠,急促的喘息,“既然逃了,为什么还在这里!为什么还要跳舞?陪在你身边的他呢?” 她没有躲闪,这一次出奇的乖顺,甜腻笑了笑,勾住他的脖子:“老板,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这里是我的家乡,我得养活自己……” “不要这样笑!”他一声嘶吼,拖住她一脚踢开浴室的门,将她按压在洗手台上,扭开水龙头去泼她带笑的脸,“如雪,不要这样对我笑,等等我好吗,给我一次机会,不要这么轻易放弃!” 她睫毛上的水珠在颤抖,笑意更浓,将濡湿的脸贴到他的耳侧,用他听得见的声音道:“刚才的草裙舞好看吗?他们都想包我一夜,但你出的价最高,最有钱,所以,需要我再给你跳一支助兴么?老板?” 他紧绷的肌r再次一僵,收住她细腰的臂膀猛力圈紧,如困兽低吼,“不要这样,再等等好吗,等等就好……” “我有多少时间可以等你?你现在什么都有了,需要我等你什么?”她依旧甜甜的笑,一手拉开自己的细肩带,露出她莹白凹凸的身子,“老板,这是我第一次陪客人过夜,请你温柔一点。” “雪。”他接下来的话被硬生生卡在喉咙里,一把抓住她给他解皮带的手,黯黑的眸底闪过死灰一般的颜色……而后低下头,绝望的吻她,抱她、拥紧她,灼热的泪滚落在她雪白的颈部,灼得她生疼。 她坐在洗手台上,终于不再笑,听着他的喘息和低吟,痛苦闭上眼睛。在双腿被分开,体内被撑开、胀满的那一刻,她发出一声闷哼,抱紧他,所有的酸楚在他激烈的动作下隐隐痛起来……回不去了,从第一次的不信任和伤害,他们便越走越远…… 下艇后她没有离开基隆港,在岸边等了他,等他。因为她想起了她肚子里的那个孩子,两个月大的、在咖啡厅洗手间那次怀上的甜蜜结晶,她的最后一个孩子。 她的孩子不能没有爸爸,不能像她? 第 37 部分 欲望文 第 38 部分 豪门少奶奶 作者:肉书屋 第 38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桓龊19印?br / 她的孩子不能没有爸爸,不能像她一样,自小没有父亲,没有亲人,在别的孩子都喊爸爸的时候,她只会喊邻居阿妈。她的宝贝不能跟着她这个没用的妈妈受苦,不能一出生就看到妈妈死在手术台上,不要它了。 而他不是说想要一个孩子,两个女人都爱么?那她答应他送韩云姿母子走,在国外安顿他们,从此不再回来。她答应。她让那个不要脸的女人带着私生子、拿着钱滚蛋,但休想再名正言顺的得到这个男人,做他的妻子。她让他们偷,偷一辈子。 她答应,答应与他继续这段婚姻,给他生下这个孩子,且与他立契约——若她在生产的时候出现了意外,他的财产必须全部由她的孩子继承,且在他续娶韩云姿的时候,财产立即过继,由裴家人做孩子监护人,保护孩子,韩云姿的私生子休想得一分。她让这对相爱的男女更加患难见真情。 若他不娶韩云姿,而是其他女人,她的孩子不要他的财产,移交外婆代为抚养。若后妈对孩子不错,就让孩子回来。这样至少能让孩子有爸爸、有太乃乃、爷爷、外婆、舅舅、小姨疼,可以三岁上幼儿小班,四岁上中班,读书识字,过正常的童年……至少能让她在地下瞑目,安心化作一捧黄土。 而他不是说除了那次,什么都没有么?他与韩云姿的那一次,她就当他去外面招了妓,花重金买下的一夜春宵,一个男人的偶尔失足。马有失蹄、人有失足,知错还能改,只要他回来疼她的这个孩子,真心爱他们的这个孩子。 然而,他没有回来,待在岱山岛整整一周,不曾再露面。那日细雨纷飞、天空y沉、海浪汹涌,他就那么掉头而去,在刚刚与她说过‘想挽救这桩婚姻、不能让她冒生命危险要孩子’之后,又去了那个六个多月大、人工受孕、男孩、胎儿发育情况不是很好的女人那里,走的很急。 整整一周,她站在海边望穿秋水,一双眸,由最初的微弱希冀、眼泪,到最后的死灰、笑。她是笑着转身的,转身的时候,眼泪还是划下了眼角,被海风吹干。 而后,她在七星级大酒店娱乐厅跳了一周的舞,每次都是当日在海滩上的草裙,化了浓妆,穿了火红露细腰的草裙,戴着金边面具,回眸一笑百媚生。 她在等一个人。 等待那个双手c兜,站在山道上,宛若天神的高大男子。她要给他跳最后一支舞,想最后看一次,那双让她心动不已的眼睛。 然而…… 她濡湿的身子被抱到柔软宽大的床上,双臂抱紧伏在身上的他,眼泪蜿蜒进他优美的颈窝,“宸,我的服务满意吗?” 他抱紧她,没有眼泪,却是真的在哭,嘶吼不已:“韩如雪,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惩罚我?你让我亲手杀掉了自己的孩子!我杀了它!” 洁白的床单上,地毯上,洗手间白色的洗手台,全是血,那是从她身子里流出来的血,在他进入她身子的那一刻就流了出来,如罂粟饱满的毒汁,染了他一身。 他用被单裹起她,疯了一般的冲出去,悔恨的泪水在青筋暴起的吼叫声中徐徐落了下来。 满眼的白,似那日她穿梭在云端的飘渺云烟,又似酒店房间的白色大床,她吃力出声:“带我离开。”她要离开这里。 床边有个白色身影在晃动,拿着针筒,对她轻佻佻一笑,“我正有此意。不过我得先给你注s一点东西,是以骗过外面的医生护士,将你先推到太平间。” 她轻唔了一声,闭上眼睛。 她曾想过生下这最后的一个孩子,可是那一周的等待让她明白,他不会爱这个孩子。 夺去他所有的财产,不让他娶那个女人,他也不会爱。因为他不爱孩子的母亲。 一个月后。 h市副市长郑仕权因涉嫌严重违纪,开始接受组织调查,并于同月被免职。而在这年前年后的几个月、郑淑贞被关在看守所劳教期间,其实有关部门已对郑仕权进行隐秘调查,取证工作历时一年多。 而在h市谁也想不到这位‘有魄力,敢说敢做,ai民亲民”的低调好市长被人检举、被披露后,违纪罪宗竟是一条接一条。 其罪状一是违规“批地”。郑副市长行事颇为低调,但在其分管国土的不长时间里,曾有数宗土地的批示颇为蹊跷。前年到去年期间,h市有四、五百亩空地没有经过任何招拍挂的手续,让一家房地产公司获得土地开发权。而这房地产是由其外甥,也就是埃弗森银行执行董事参与。 而青田山跑马场、育林地项目批地,基隆港旅游开发,h市所有的大型工程,虽然经过了招拍挂手续,但一律让其外甥敖宸夺标,或与人共同开发,此人参与了全部项目。所以不管埃弗森是不是凭其实力夺标,但外甥舅子的关系就摆在那,是一家人,于是落选的公司由此举报,郑副市长曾把标书事先送到了埃弗森,欲让家人先得利,再自己得利。 其罪状二是包养情妇。郑副市长早年曾娶妻,与妻相敬如宾,无子女,十年前离异停娶。但三十几年前,其曾包养一个画家情妇,利用职务之便给情妇批工程项目,并为此女子将她收藏及买卖名家字画“高价”卖出。至于买画者,往往是有求于他的官商两界人士。而情人的字画一旦被有求于他者购得,即可证实已经答应“办事”——包括批发工程、指定项目甚至加官进爵。 再根据检举者透露,其妹郑淑贞承认了此情人已为他育有一子,两人相交有七年,直到情人得病去世,方才回到妻子身边。这个有录音带为证。 其罪状三是为妹妹及其家人办事。郑淑贞自小刁蛮任性,好惹事,曾虐待家里女佣,对孕妇又打又骂,手段极尽残虐,但这些每次被告上去都是不了了之。几个月前郑淑贞毒打韩湘雅多年、毒害儿媳妇腹中胎儿差点导致其丧命之案,也是郑仕权去打了声招呼,才意思意思的在看守所住了一个月,便被接回家。 其罪状四是曾在多年前的h市市委换届考察期间,指使并纵容市委常委相关八人为其拉选票,并通过这八人向各自联系的厅局和熟悉的市县领导共几十个人做工作,请他们在换届推荐中支持。 所以,生活作风败坏,利用职权为情妇谋取利益,利用职权c手市政重大工程项目建设,为家人牟利,已成为监察机关立案调查的重点,市长候选之职撤去,已移送司法机关依法处理。 ——今日的新闻报纸报道,被人扔在车里的,被她捡了起来。 “丹尼斯,要看吗?” “没兴趣。” 捏着报纸边缘的白皙纤长手指将报纸折起来,放到汽车驾驶台上,拿起矿泉水浅浅喝了一口。春光明媚,天气很好。 “肚子还痛吗?方不方便坐飞机?”男人懒洋洋晒着太阳,扭头严肃道。 “很好,没问题。”她躺在座椅上,闭上眼小憩,“你哪来的直升机?” “偷来的。” “呃?” “不能说成是偷,借来的。呵呵。你确定要跟我出国?” “嗯,越远越好。现在到哪了?” “到了甫田,我们该下车了。” 不大一会,只见一辆拖着一排排崭新豪华跑车的大卡车上,一个高大男子背着一个女子,如黑衣蜘蛛侠从巨大的卡车上轻轻松松跃了下来,足尖一点,落到地面,身子晃都没晃一下。 “刚才那辆跑车不错,下次回国我一定将它买下来,到时候带你兜风。”他没有放下背在背上的她,稳稳当当往前走着,悠闲惬意的晒太阳。 “不知道下次回国是什么时候,说不定永远不回来了。”她将头搁在他的肩膀上,自顾呢喃。 他抬起手拍拍她的脸:“喂,别睡,先吃点药。”从挂在脖子上的背包里掏出一瓶药,倒了两粒送到她唇边,“是我把你从医院拖出来的,你的性命我得负责。” “当时你怎么在?” “我办完事想起了你,就回来找你了,没想到你的草裙舞跳的那么好,我看了一周,觉得你跳的比夏威夷女郎性感。” “是吗?”她沉默起来,静静趴在他肩头。 他们上了停在郊外的一艘直升机,在绿油油的青草翻动中,缓缓升上半空,告别了这片有欢笑有悲伤的土地。 敖宸看着空荡荡的病房,什么话也没说,转身走了出去。 他没有问如雪去了哪里,没有发怒,也没有追问,面无表情,步履安静走在走廊上。 三个月后,韩云姿在美国洛杉矶诞下一个不足六斤的男婴,孩子满月那天,她拖了一个小行李箱,抱着襁褓中的婴孩重新回到了h市。 敖宸用直升机把她从岱山岛直接送到美国洛杉矶,用半个月时间安置她的行径,全白废了。她离不开这个男人,生下孩子后,更需要这个男人。 她拉这个男人犯罪了,让他出轨了一次,让他由得知她偷了他的种的勃然大怒,到后来的她打掉孩子,再到最后的她以死相换来他的妥协。 她一次次的哭,告诉他,没有这个孩子她活不下去。她一次次的逃跑,永远躲离他身边,让他知道,她可以只要孩子而不要他。也要让他明白,当初排卵期出血,偷了他的种进行人工受精,就是因为太爱他,想给他生一个孩子。 很早的时候,她就想给他生一个孩子。 而当初受孕成功、在岱山岛一再试探他无果后,她确实是打算带着孩子远走,祝福他和韩如雪的,可命运齿轮的逆转,让她从裴家大小姐的位子上狠狠栽了下来,一夜之间她一无所有,更是声名狼藉,受尽白眼,裴如雪却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让裴家人和宸哥哥的心全向着她。最疼她的他们还非要将她从那个家里赶出来,就为了裴如雪得到唯一的爱! 可,身份被换是她的错吗?她也是受害者,她也不想让丧尽天良的韩湘雅做她的生母!她更离不开那个生活了二十五年,喊了二十五年乃乃、妈、大哥的家! 所以,当她和韩如雪把身份调换的时候,宸哥哥也应该回到她的身边来。当初韩如雪是怎样把敖宸勾走的,现在就怎样把他还回来,她什么都不要,只要敖宸! 不过可惜的是,在她一次又一次以凄楚可怜的模样撞到他面前,让他的心回到当初恋爱的状态,让他意乱情迷最终捅破那层窗纸后,他对她的感觉却变了。 没有得到她的人之前,他一直被套在她的温柔陷阱里,目光紧紧锁着她,仿佛热恋时光。但欲拒还迎的次数多了,她便成了他的猎物,撩拨他耐心的猎物,闲暇时光打发时间的猎物,而不是当初的珍宝。 那一次他把她压在身下,一点不温柔,似是被惹急了的豹子,想要猎物乖乖顺服。她的感觉一点也不好。 所以很多时候,她忍不住想,他在床上是不是也这么粗鲁的对待韩如雪呢?他似乎是在她身上寻找某一样韩如雪身上没有的东西。 那次过后,他就清醒过来了,坚决不再碰她,虽偶尔过来看看她,也是因为她肚子里的孩子。可她没有告诉他,她那天特意在身上抹了一种闻似香水的催情药水,是韩湘雅教她的,抹在手腕和颈窝处,淡淡的茉莉香,男人闻了会有反应,特别是在情绪激动的时候,药物会使得他越发兴奋。但他本人却浑然不觉。 所以说,她能得到这个男人,一半是他对她的旧情和怜悯,让她有机会接近他,一半是药物使然,让他本来想要的心更想要。之后,她能把他拴在身边,自然是因为孩子了,虽然他们不断争吵,被他着打胎,但只要她逃跑,哭泣,自杀,他就妥协。 她会带着孩子躲起来,让他找不着,让他急。 她会在他将她带往医院的时候,真的拿出刀子比在自己的手腕上,说谁要敢动她的孩子,她就死给他看。而后在他抢过刀子后,又扑在他怀里哭,说真的只是想要一个孩子,放她走吧。 她永远不会在韩如雪离开的时候待在他身边,因为韩如雪会的这招她也会。她会以对不起他妻子的理由离开,他若不找来,她就在他找得到的地方出现,比如岱山岛。 最后在岱山岛的那次,她真的在小木屋里割腕了,等他追完韩如雪再回来的时候,她已经奄奄一息。但她依然笑着对他说,我对不起她,但我真的只是想要一个孩子。我与孩子一起死,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他从来就没有承诺过她什么,只是继续那样安置她,保护她,在与韩如雪反反复复的争吵、追赶中,心底依旧为她留了一个位子。因为他背着妻子对她存有旧情,存了私心私欲,并情不自禁碰了她。 他对她怒、憎恶、反感,最后还是放不下她,疼她,担忧她,因为她是他爱了十四年的女人,是他的责任,是他心甘情愿碰过了的女人。办公室那次他不就在酒精催促和她的柔情似水下回心转意了么。 最后那次她在小木屋自杀了,他抱紧全身是血的她,一句话也没有说,眸子沉痛而复杂,只是让医生给她止血,抢救,守着她脱离危险期,之后便用直升机将她送往了美国洛杉矶,加派人手保护她。 从此,他便消失了,从没来找过她,是他做的最彻底的一次。 100 郑副市长官场落马,满城风雨。一夕间,敖家在商界的龙头地位被削去一角,其财阀势力在金融的垄断上也松动了一些。虽依旧具有强大经济势力,对h市经济能起支配作用,但由于郑副市长的违纪,被监察局归于暂时观察行列,每一次投标都被严关把守。而有关于敖家、裴家、郑家的负面新闻更是犹如雪花在h市的大街小巷飞舞,蔓延到每一个角落——郑仕权打破先前的清廉,突然被披露曾包养情妇且长达七年的事,让人大跌眼镜。敖家敖少爷仅维持半年的闪电婚姻,更是一个谜,也是一个耐人寻味的话题。 而这次向上面组织举报郑副市长,一手毁了郑家和敖家名誉的人,正是拥有地下特警队的李良缘。此人身居官位,打黑却涉黑,虽没有明着敛财,私人山庄、地下钱庄却一间接一间,数不胜数,是地下王国的财团大亨。 当然了,这些事还未完全浮出水面,沉在下面晦暗不明的,没人抓、也抓不到把柄,这李良缘依旧是世人面前那个文质彬彬、衣冠楚楚的秘书长,h市市长身边的大红人。领教过他真正嘴脸的,有敖家郑家的人,特别是郑淑贞。郑淑贞被他用催眠术套话的事,至今让她心有余悸。 好在她没嫁过去,不然这辈子真玩完了。 不过这李良缘也不是真心娶她,也就是想从她这里套取一些关于郑家的秘密,用完即扔。他现在的目标是裴家曾经的大小姐裴云姿,派人到处寻,见人就拖,已经做到直接抢人的地步了。 所以现在,平静的湖泊下面依然是暗潮涌动,礁石嶙峋。 这日,大雨稍停,路面湿滑,撑着伞的郑淑贞与穿着风衣、没有撑伞的敖世政在转角处相遇了。她轻轻一笑:“天已经晚了,一起去吃点饭吧,听说附近新开了一家不错的酒店。” 敖世政看着微笑的她,点了点头,两人一前一后默默地走进了附近的那家新酒店。其实他们只是为了说说话,并不知道新开的是什么酒店,也并不是为了吃。 “先生女士晚上好。”二人在包间刚坐下,服务小姐便走了进来,“请问两位想吃点儿什么?” 他看了看她:“你点吧。”她摇了摇头:“我不常出来,不太清楚这些,还是你点吧。” “对不起先生女士,我们离婚酒店有个规矩,这顿饭必须要由女士点先生平时最爱吃的菜,由先生点女士平时最爱吃的菜,这叫‘最后的记忆’。” 离婚酒店?两人对视一眼,蓦然明白过来。原来这是一家颇有创意的酒店,专为离婚的夫妇服务,而且她们误以为她和敖世政刚从民政局办完离婚手续走出来。 “那好吧,”她理了理头发,“清蒸鱼、熘蘑菇、拌木耳,记住,都不要放葱姜蒜,我爱人……这位先生他不吃这些。” “先生呢?”服务小姐看了看他。 他愣住了。结婚这么多年,他真的不知道她喜欢吃什么。他张着嘴,尴尬地愣在了那儿。 “就这些吧,其实这是我们两个人都爱吃的。”她连忙打起了圆场。 服务小姐笑了笑:“说实话,到我们离婚酒店来吃这最后一顿晚餐,所有的先生和女士其实都吃不下去什么,所以这‘最后的记忆’咱们还是不要吃了吧。就喝我们酒店特意为所有离婚人士准备的晚餐——冷饮吧,这也是所有来的人都不拒绝的选择。” 她与她都点了点头:“那就来冷饮吧。” 很快,服务小姐送来了两份冷饮,两份饮料中一份淡蓝一片,全是冰渣;一份满杯红润,冒着热气。 “这份晚餐名叫‘一半是火焰,一半是海水’,两位慢用。”服务小姐介绍完退了下去。 包房里静悄悄的,两个人相对而坐,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笃笃笃!”轻轻一阵敲门声,服务小姐走了近来,托盘里托着一枝鲜艳的红玫瑰:“先生,还记得您第一次给这位女士送花的情景吗?现在一切都结束了,夫妻不成就当朋友,朋友要好聚好散,最后为女士送朵玫瑰吧。” 她浑身一抖,眼前又浮现出了三十几年前他给她送花的情景。那时,他不算是送她花,只是来她家作客的时候,帮她采摘了花圃里带刺的玫瑰。当时他把玫瑰递给她,柔声说着‘小心刺扎到手’的时候,她的心砰砰直跳。之后她就使劲追着他跑,不管他有没有女朋友,在他面前大呼小叫、撒娇扮痴,死缠着他不放。而其实那个时候,他是有喜欢的女子的,是他秀发飘飘的初恋,娇柔灵秀,与她上同一所女子大学。她便叫上几个人,把那诗一般的女子拖到男厕所,剥去她的裙子吓唬她,他当时赶过来,二话不说抬起手就狠狠打了她一耳光。但这一巴掌不是终结,而是开始。她开始愈加频繁的缠他,什么真伤假伤全赖他身上,天天说喜欢他,转身又告诉那个娇滴滴的病美人,她怀孕了,是世政的,他们即将订婚,后来那女子就远走了,嫁给了一个比她大很多的外国男人,不久后就传来病逝的消息。遗言:早知不久于人世,所以没有挑破你当初的挑拨离间,请好好爱世政。想到此处,她泪水盈满了双眼,摆了摆手说:“不用了。” 他也想起了那一年,她背着一双小手,站在玫瑰花圃旁想伸手去摘,又怕刺的把手缩回来的模样。她当年就是一个刁蛮跋扈的大小姐,走路时习惯蹦蹦跳跳,咯咯直笑,有事没事就往他背上爬,说喜欢他。等他不耐烦的把她摔下去,她又爬上来,反复纠缠不休。婚后,他从没给她送过花,更别说是玫瑰了。但他们也不是一结婚就争吵,前几年他们随着敖宸的出世相敬如宾,相安无事,后来因为韩湘雅的事……他摆了摆手:“不,要买。” 服务小姐却拿起了玫瑰,“刷刷”两下撕成了两半,分别扔进了两个人的饮料杯里,玫瑰竟然溶解在了饮料里。 “这是我们酒店特意用糯米制成的红玫瑰,也是送给你们的第三道菜,名叫‘映景的美丽’。先生女士慢用,有什么需要直接叫我。”服务小姐说完,转身走了出去。 “呵呵,原来韩湘雅跟当年的灵秀长的很像。”她笑了笑,没有再尖酸刻薄,笑纹很淡很浅,“当年是我把你从灵秀身边抢了来,韩湘雅只是另一个我,用同样的方式做同样的事,这是冤冤相报。呵。不过都过去了。”她笑道,静默起来。两个人静静地对视着,什么也说不出来。 “啪!”突然,灯熄了,整个包房里漆黑一片,外面警铃大作,一股烟味儿飘了进来。 “怎么了?”两个人急忙站了起来。“店起火了,大家马上从安全通道走!快!”外面,有人声嘶力竭地喊了起来。 “世政!”她推开椅子往外跑,不小心撞进他怀里,却使劲将他往外推,“世政,起火了,快跑!你腿脚不好!”“淑贞!”他紧紧搂住她,“我们一起走。不要怕,往外冲!”包房外面灯光通明,秩序井然,什么都没有发生。 服务小姐走了过来:“对不起,先生女士,让两位受惊了。酒店并没有失火,烟味儿也是特意往包房里放的一点点,这是我们的第四道菜,名叫‘内心的选择’。请回包房。” 他和她回到了包房,灯光依旧。他定定望着她:“淑贞,你搬来敖家试着住几天。可以吗?这大半辈子,我们最对不起的人是敖宸,这个孩子自小承受了太多我们带给他的y影。我们可以在这场火灾中丧生,却挽救不回如雪肚子里的那个孩子,抚平不了带给妈和敖宸这么多年的伤害。是我们的错,我们得用剩下的人生来弥补他们。” 她眼眶酸涩:“可以吗?大家还愿意给我这个机会吗?” “当然,现在为时不晚。小姐,买单。”他说着喊了起来。 服务小姐走了近来,递给两人一人一张精致的红色清单:“先生女士好,这是两位的帐单,也是本酒店的最后一道赠品,名叫‘永远的帐单’,请两位永远保存吧。〃 只见上面写着:一个温暖的家;两只c劳的手;三更不熄等您归家的灯;四季注意身体的叮嘱;无微不至的关怀;六旬婆母的微笑;起早贪黑对孩子的照顾;八方维护您的威信;九下厨房为了您爱吃的一道菜;十年为您逝去的青春……这就是您的妻子。 一个男人的责任;两肩挑起的重担;三更半夜的劳累;四处奔波的匆忙;无法倾诉的委屈;留在脸上的沧桑;七姑八姨的义务;八上八下的波折;九优一疵的凡人;时时对家对子的真情……这就是您的丈夫。 两人看着账单,心头感慨不已,轻轻拥抱了一下,对酒店的经理连声说了谢谢,相携离去。看着他们转身而去的背影,经理微笑着点了点头:“真幸福,咱离婚酒店又挽救了一个家!” 四年后,法国巴黎时装周,名设计师、名牌、名模、名星和美轮美奂的霓衫羽衣共同交织出一场奢华的时尚盛会。这里有国际上公认的顶尖级服装品牌设计和推销总部,从这里发出的信息是国际流行趋势的风向标,不但引领法国纺织服装产业的走向,而且引领国际时装风潮。 此刻紫光打照的t台上,妖冶冷艳的模特们正身穿各色霓衫羽衣鱼贯从后台走出来,娴熟的摆姿势,展示身上的长裙、搭配的鞋子、包包、帽子。 台下很安静,镁光灯闪烁。最后出场的是一位一肩亚麻色波浪微卷长发,精致小脸,身穿一袭雪白“紧透露”晚装的女子,露肩露背修身,下摆处像羽毛一样炸开成鱼尾状,背部春光无限,高贵典雅像个鱼美人。 女子是个天生尤物,身姿前凸后翘,皮肤白嫩似掐得出水来,一双走动的美腿在紧窄下摆若隐若现,笔直修长。她的出场让人惊艳,但在与其他模特擦身而过时,一个浅绿裙模特的脚故意踩在了她拖在地上的裙摆上,撕拉一声! 一瞬间,台下一阵噼里啪啦猛拍! 然而,被撕拉一声拉下的不是她的裙子,而是那个故意踩她的浅绿裙!她的高跟鞋在浅绿踩她的时候也故意踩在了对方的绿色拖地裙摆上,而后站在原地微笑着摆姿势,叉腰、抬肩,多摆几个,就是不动。浅绿正往回走,自以为j计得逞,岂料往前一步迎接她的就是春光大泄! 一瞬间,台下的镜头全对向了那个害人不成反害己的浅绿身上。浅绿一声惊呼,羞愧的抱着身子急急忙忙往后台跑。 她继续展示身上的晚装,优雅转身,走向后台。 后台工作室,浅绿趴在化妆台上哭,见她走了回来,抓起一个粉饼盒就朝她砸过来。她侧身避过,眉梢挑了一下,对着镜子卸妆,“你一脱成名了,哭什么。” “你好卑鄙,我会告诉菲尼女士的!”浅绿怒气冲冲站起身来。 她正用卸妆棉卸眼妆,听此一说,朝这边看过来,轻轻笑嗤一声:“想告就去告,你告我又不是一两次了,也不在乎这一次。不过我提醒你,害人不成反受其害的事多的是!今天只是一个小小的教训!”她去接听手机,一边拉下晚装上的拉链,一边笑靥如花:“丹尼斯,你被困住了?那让我去做什么?我什么都不会。” 走进更衣室,一分钟换好衣服,挎起她的包包就走。走到浅绿身边时,掀唇笑道:“麻烦你去告状的时候顺便跟菲尼女士说一声,我先生有事急需我去,我走不了下场秀了,这场时装秀的代班费就不用算给我,我下次再去她家里拜访!” 话落,已嘭的摔上门,身影消失在门口。 她披一条灰花色开司米披肩,戴墨镜,穿一条将美腿修饰得又直又长的深色小脚裤,挎单肩包,在巴黎街头急匆匆拦了一辆计程车,直奔巴黎宝物陈列馆。 然后等到达陈列馆,才发现馆外到处拉满警戒线,五十米境内全部清场,不准行人靠近。 “人家拍卖宝石,你凑什么热闹?不会是想拍下这颗价值几千万美金的宝石给我做宝石项链吧?”她一边打电话,一边朝馆门口张望几眼,似在逛街,“比起要宝石,我更想跟你一起回英国。” “他们这次拍卖没有邀请我,你说我们用什么方法混进去?展厅门口有电子扫描仪、身份识别关卡,展览厅内的每个天花检查口、每个可以攀岩附壁进去的入口,也都有脉冲激光,身体碰一下就要s穿一个d,所以必须要用他们派发的磁卡才能通关,从正门进。”他在电话那端笑道。 “你不是会飞檐走壁么?丹尼斯。” “我飞进去了,你咋办?像颗椰子滚进去?” 她眉毛蹙起,冷冷一笑:“丹尼斯,如果我混进去了,你得做一个月的中国菜给我吃,每顿变着花样,不准有雷同,还要洗盘子洗锅子!” “没问题,我给你做一辈子的菜都没问题!”他爽快道。 “那从现在开始,赶紧把菜谱想好哦!”她暗笑不已,收起手机,又转回陈列馆门口。这男人每顿吃西餐,早餐是吐司咖啡,正餐是牛r、意大利面、培根香肠pizza或其他,每餐都不离r,难怪长的那么壮。这次就让他学会中国菜,做满汉全席,给她解解馋、享享福。 不过这个陈列馆从哪里进去呢?只见入口处约上百个身穿制服、脚穿高帮马靴、腰间别着对讲机和电警g的干警分列守着,一双双眼睛跟雷达似的,只要一投s过来就要把人吓的魂飞魄散。 他们身上还有枪支,全副武装。 她暗叹一声,把鼻梁上的墨镜摘了,塞进包包里,再把开司米披肩扯了,走到角落里站了一会,再往陈列馆门口走。 “做什么的?”干警立即用地道的法语拦住她。 “呃,应聘……清洁员。”她将手上抓着的履历表拿给他们看。只见这个时候的她,一头长长的卷发让她绑了一个大妈髻,还绑了发网,脸上的妆用保湿水喷湿了,再弄一点干粉,唇上涂一点青色,苦着脸,看起来憔悴不堪。 他们瞥了她一眼,让她进去了。不过等她进入陈列馆的招聘办公室,才发现这里的清洁员职位是多么抢手。 她还没走进那偌大的办公室呢,就听到一群大嗓门在那用法语、俄罗斯语、西班牙语各种语言叽叽喳喳,已经把整个屋子挤爆,高大威猛的男负责人则在用英文跟她们说:“你们在这等一下,清洁部门的女主管马上过来了,有什么事你们跟她谈!” 说完便走了,留下一大群黑的白的胖的瘦的异国大妈们争抢这份工作。 她将抱着的包包挎到肩上,抓抓头发,为难的转过身去。跟这群从事多年清洁工作的大妈们抢这份工作,胜算简直为零哪!如果她不被录取,稍后只有被拖出去的份! 等男负责人走离,她快速的把盘起的长发又扯开,拨散、甩了甩,再把披肩重新披上,从包包里取出眼镜戴上,怀抱一文件夹走进办公室。 “你们就是来应聘清洁员的?”她扶了扶眼镜,煞有其事的翻开文件夹,清清嗓子道:“我是负责这次招聘事宜的琼。是这样的,因为这次拍卖面向全球各国,我们馆这次新招的清洁员要求懂英语、法语、俄语、西班牙语、中文、韩语、日语,硕士毕业,有五年以上工作经验,而且要求以前在陈列馆工作过。你们谁符合这个条件就留下,有一条不符合就离开!” “做一个清洁员而已,不是会干活就可以了吗?”大妈们站起身起哄起来。 “这里是国家陈列馆!不符合上述条件的请立即离开,别耽误我们的时间,ok?”她干练道,把文件夹啪的合上了,表示她生气了。 大妈们这才拖着那庞大的体型成群结伴走出去了,不大一会,走的一干二净。 她抒出一口气。 随即当真正的女负责人走过来,办公室里只剩她一个人了。 “会打扫,不乱走,守纪律,听从安排,现在就开始上班?”金发碧眼的女负责人似乎很赶时间,还没走进办公室就想走出去。她的确赶时间——由于这次拍卖会规模壮大,拍卖品贵重,他们清洁部早就忙翻了,要确保馆里每一个角落一尘不染,地板可以当镜子照。但前来应聘的竟然只有一个人! 如雪点点头。 于是她就这样被录用了。 傍晚员工休息时间,她给丹尼斯打电话:“我已经进来了,你在哪?” “晚上开馆的时候你可以看到我。等会你去展览厅打扫的时候,悄悄在宝石玻璃罩和厅的角落喷一点蜂蜜,然后穿着工作服出馆来。我在门口接应你。” “好!” 晚上七点,正是夜幕降临的时候,世界上最繁华的都市之一巴黎,万家灯火,塞纳河泛起月光银波。她照他的话做了,不着痕迹的在那报警器暂时关闭的玻璃罩上喷上蜂蜜,再在厅里各处喷上一点,尔后拖着拖把、拎着桶出来倒垃圾。 而丹尼斯的小车早停在了那里,降下车窗对她潇洒挥手:“达令,我在这!” 她朝这边小跑过来,却装作没见到他,四处张望,很焦急的样子,“哎呀,怎么还不来!在哪呢?再不来我走了!”臭男人还叫她达令占她便宜,就不理他! “在这呢!”丹尼斯从车窗拱出他那张中英混血俊脸,“如雪!”见她还四处张望不理他,不得不从车里走出来,开心的从后面抱住她,“在这呢,笨蛋!” 她眼波一撩,笑起来,踩他的脚:“踩,踩,有蟑螂!”他放开她,望了望地上,“哎呀,是小强,放过它吧。”地上又哪有蟑螂,分明是他的皮鞋尖。又故意学她的样子,一口一个‘哎呀’,模样看起来滑稽死了。 两人坐到车里去,她将清洁制服脱下来,磁卡递给他:“丹尼斯,出入磁卡在这,接下来你要小心一点。” 他没有再笑,俊脸变的严肃起来,将车开到一边,紧紧抱住她道:“如雪,谢谢你帮了我这个忙。” “丹尼斯,这几年我们不是一直这样分工合作的么?我玩的开心刺激,乐此不疲,但每次你都是让我玩一玩,过过瘾,自己却一身伤的回来,差点丧命。你说过这是最后一次的。”她涩涩笑道,看着他的蓝眸,“最后一次,不许食言,然后我们环游各地。” “嗯!”他亲吻她的额头,“你现在将车开远一点,越远越好,在九月大道靠近隧道的那条岔路口等我,不要再回来陈列馆了。” “好,你记得来找我。”她担忧蹙眉,没有问什么。然后再一次看着他下车,把带钩的绳子甩到高墙上,敏捷的攀上去,再对她回首潇洒一笑,身影没入茫茫夜色中。 她一声叹息,将目光收回来,将车开到陈列馆大门口。这时她看到那长长的警戒线被拉开了,很多高级小轿车停在大门口,富豪大亨们一个接一个从车里走下来,步入陈列馆。 而这些西装革履的背影中,她看到了一个人。这个男人高大伟岸的背影,让她在乍一眼看到的时候,有一种晃眼、心抽痛的感觉。 他穿了一身昂贵笔挺的深色西装,宽肩长腿,天生的衣架子,那一身双排扣西装穿在他身上特显合体高贵,仿佛为他量身定做一般,不紧不松,而深色让他更沉稳内敛、理性持重。 他在与旁边的人聊天,微微偏着脸,缓缓走入陈列馆。 她别开眼,将车开向丹尼斯所说的地铁方向。 丹尼斯躺在楼顶上赏了会月,把自己白色衬衫的领口扯开了,再站起身理理他那一身价值不菲的纯手工条纹西装,悄无声息从屋顶跃下来。 一身气度不凡的他,没有人怀疑他不是来竞拍的绅士贵族,也没有人想得到,他这次不是为竞拍而来,而是有其他目的。 此刻,他俊脸上始终挂着倜傥的笑,大大方方在展览厅入口刷了磁卡,走进金碧辉煌的大厅内。 “宸,好久不见了。”衣香鬓影、谈笑风生,他与人群中某个特显出类拔萃、鹤立j群的男人打招呼。 男人猛的扭过头,吃了一惊:“是你,廷轩!” “当然是我!”他呵呵一笑,走到敖宸身边,拍拍兄弟的肩膀,“上一次我们在敖家见过面了,当时你正在追老婆,没时间理我。” 敖宸的表情微微一怔,唇线抿直,锐眸眯动:“廷轩,其实你一直在我们身边。” 廷轩的面孔比较白皙,高挺的鼻梁,海蓝色的眸子,与敖宸的深沉比起来,显得优雅一层。他把敖宸的表情看在了眼里,仰头喝了一口香槟,又笑道:“当年我和另一个特工被派往芝特莱实验室执行保护任务,却被他反咬一口,说我卖掉了实验室的核机密,背叛了组织。以至于现在我还得拼命追回那份资料,向组织澄清我并没有背叛,没有变节。而这份机密他已经以高价卖到了黑盟,也就是他的同伙,欧洲的大军火商之一,黑盟的老大。” 敖宸瞥一眼那玻璃罩中璀璨夺目的宝石,沉沉看着廷轩:“那份机密只是机密a,没有机密b,根本不能合成核能源。所以今天这场拍卖会是在拍卖b,借以引出黑盟的人来竞拍,当场截获他们。廷轩,以你一人之力,是不可能扳倒他们的,你得跟组织合作。” “反间谍处处长已经不信任我了,他早已当我是叛徒间谍,下了追捕令。宸,你今天来,是带着任务来的吧?”丹尼斯扯唇一笑,把手中的香槟放下了,渐渐往后退,“我不明白你明明已经脱离组织了,为何又要回来。要知道被组织套着的滋味,简直就跟关在笼子里一样,他们虽是安全局,打着正义的口号,但说什么就是什么,而且经常犯浑!你看莫伊已经将机密a卖给黑盟了,而且跟黑盟是一伙的,处长至今还对他信任有加,被牵着鼻子走,而一直认定是我背叛了组织!” 敖宸剑眉紧蹙,跟着他走过来,一把抓住他的腕,“别打草惊蛇!组织的人已经把这里包围了,等的就是当场抓获竞拍玻璃罩里这颗包藏核机密b宝石的人,只要捉住了这个黑盟的人,就能给你洗清不白之冤!” “他们能抓的到?”廷轩冷冷一嗤,咧嘴笑起来,“这明摆是个陷阱,黑盟的人会傻到自投罗网?!宸,你高估了我们领导的能力!他们是吃干饭的? 第 38 部分 欲望文 第 39 部分 豪门少奶奶 作者:肉书屋 第 39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他们能抓的到?”廷轩冷冷一嗤,咧嘴笑起来,“这明摆是个陷阱,黑盟的人会傻到自投罗网?!宸,你高估了我们领导的能力!他们是吃干饭的!” “只要他们想用这份完整的核机密发财,就一定会打这b机密的主意!”敖宸眉心皱起,俊脸绷得异常严肃,眸子锐利深幽:“不管我们的组织是怎样,他们始终是国际警力,精英部队,我们需要靠他们来扫除黑盟这样的大毒瘤!廷轩,我不希望你以身试险,抢了宝石单独与黑盟买卖,用这样的方式把他们引出来!因为这样太危险,你还有家人!” “宸,我恰恰就想这么做!”廷轩呵呵一笑,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来,放在眼前玩味的赏了赏,边扭开盖边说道:“拍卖的时间到了,我带宝石走先,你善后!” 话音刚落,只见那橙色小瓶里突然窜出无数只毒蜂来,嗡嗡嗡的黑压压一大片,直直往沾有蜂蜜的地方觅去,搅得人群一片疯乱。 敖宸微微闪开了,没有再来拦廷轩,冷眸看着他不紧不慢走到玻璃罩前,塞了一颗薄荷糖在嘴里,熟稔拆除上面的脉冲激光装置,而后在枪林弹雨、拥挤不堪的人群中,拿了宝石就跃到了窗外。 他知道自己拦不住他。 这个时候,围在外面的安全局的人,陈列馆的保安、警员全部冲了进来,他们一部分人追赶廷轩,一部分人追捕前来竞拍的毒贩子,已是鸣枪了。 敖宸在厅里站立了几秒钟,利眸一眯,突然转身大步跑回了陈列厅大门口,开车直追前面的黑色大房车,一个毒贩子的车。 追着追着,他突然想起了李良缘。 李良缘涉黑,涉的就是黑盟这个最近几年突然崛起的贩卖军火毒品组织。这个组织已经把冥夜成功纳于羽下,用的是武装利诱,黑吃黑,势力越来越大,大到只有用国际警力来打压。 而近几年,李良缘处处针对他们敖家和云姿,舅舅郑仕权被他举报落马,革职入狱。他的公司被他滥用职权不给批地、不给大型工程项目、处处用权压制、赤果果的针锋相对,云姿则遭他日夜追捕,从四年前一直追到四年后,只要他稍有松懈,李良缘就敢光天化日抢人,拖人,甚至是打人。 所以这个人是受黑盟指使的,或者说他与黑盟根本就是合作伙伴关系。 而黑色大房车里的米歇尔,是刚才拍卖会上最想竞拍的一个人。这个人跟李良缘一样,都是黑盟养的狗。一只被指使报复敖家的狗,一只来竞拍机密b的狗。 只是他想不明白,敖家跟黑盟结了什么怨?云姿如何惹上了黑盟? “安东尼,你现在在哪?我们派人支援你!” “九月大道!”他在响彻天地的警笛声中超速飙车,用消音枪砰砰打爆黑房车的轮胎,与一辆停在路边的小车擦身而过,急速冲进隧道。 他的车甫冲进去,寂静的隧道便传来激烈的枪击声,震耳欲聋。接着是一辆接一辆的警车呼啸而来,几乎塞满整个隧道。 而隐秘停在路边的那辆小车,正是丹尼斯和如雪的车,丹尼斯坐回车里没多久,敖宸的车就因追米歇尔的车朝这边追过来了,与他们的车呼的一声擦肩而过。 “我们现在回英国!”两人静坐了一会,丹尼斯坐过来开车,将车调了个头,驶进那条岔路,往偏僻的郊外走。 他们的直升机就停在那,丹尼斯先将如雪托进去,自己再爬上来,连夜赶往英国。 “这段时间我们不能再见面了,我将你送到我父亲的庄园。”丹尼斯道。 如雪躺在座椅上,身上搭着毯子,闭着眸子:“嗯。” 丹尼斯用大掌抚抚她的脸:“时间不会太久的,顶多一个月。一个月后我不但要给你做一辈子的中国菜,还要带你回中国定居,我知道你在国外过的不习惯。” “丹尼斯。”如雪淡淡笑了笑,睁开眼睛,仰躺注视身侧的男人时,一双水灵的眸子细长如钩,道:“你不必给我承诺,因为我也不知道这个一辈子是多久,能走多久是多久吧。” “那好,你先睡一下,一会就到了。”丹尼斯给她把毛毯往上面拉了拉,专心开直升机。 他们是半夜抵达渥斯庄园的,渥斯庄园位于英国伦敦乡间僻静处,是一棟庞大而气派的建筑,有上百个房间。它面前那条宽阔整洁的甬道,要不是坐了直升机,估计徒步行走也需要半个小时才能到达宫殿。 如雪已经在直升机上睡着了,是被丹尼斯抱到房间的,等再次睁眼的时候,英国女佣们捧着裙子静静看着她。 她没有问他去了哪,简单梳洗吃下早点,坐在庄园的大草坡上喂绵羊。 这座庄园的面积她是没法用数字去形容的,很大很大,大到她没法转悠完,而且充满田园气息,简直比英国皇宫还美——草坪、湖岸、林木葳蕤、庙堂、雕塑、久闻其声不见其形的喷泉,而草坡上还放养了上百头英国特产的牛津绵羊。 天顶画,巨大几何形花坛,昂贵的波斯地毯及奢侈的银质和瓷器餐具,更是让欧洲现代贵族的奢侈生活可见一斑。 只是,人很少。 她在这里住了这么长一段时间,也没见着除了佣人以外的其他什么人。而丹尼斯的父亲央格鲁先生则神龙见首不见尾,常年奔走在英国皇宫或摩纳哥,不在庄园是常事。 “小姐,来客人了。”此刻阳光明媚,一个英国女佣朝草坡这里急匆匆跑来。 “安迪少爷不是在吗?”她躺在碧绿的草地上没有起身。安迪是丹尼斯的堂弟,一个住在庄园里的花花公子。 “不是安迪少爷的朋友,是来找丹尼斯少爷的,中国人。”女佣正比划着,男人便往草坡上寻过来了,环湖而绕,四处张望。 他依旧是昨夜的那身深色合体西装,五官俊美,多了一抹岁月打磨出来的沉稳从容。四年的时间,让他的张扬和血气方刚淡去了,多了几分成熟男人的理性与持重。 他朝这边看过来,定睛一瞥,看到了一群白花花的绵羊在草坡上吃草,一个披散一肩漂亮亚麻色卷发,穿雪纺暗花、真丝镶边紫裙的英国女子背对他晒太阳。 女子正低着头给绵羊喂草,背影娉娉婷婷,弱柳扶风,却看的他心头似被c了一刀,隐隐作痛起来。 她明明是闲适悠定在晒太阳的,可他看着看着,觉得那纤瘦的背影孤寂凄凉,很像某个人的背影。 他的喉结滑动起来。 “先生,这里没有丹尼斯少爷,我带您出庄园吧。”女佣过来打岔,礼貌的恭请他去别处,“今天老爷、丹尼斯少爷、安迪少爷都外出了,您可以下次再来拜访!” “丹尼斯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他边走边问,眸子静静打量四周,又扭头看了那沐浴在阳光中的背影一眼。 “今天早上,说是出远门,需要一个月左右的时间。” “去了哪?”他顿住脚步,很想再回头看一眼,可终究是没有。他打开车门坐上了车,用手掌狠狠的捂了把脸,目光转为幽深,静静目视前方。 “不知道,丹尼斯少爷每次出门都不会告诉我们……” 他的车已经掉头,开上那条宽阔平坦的甬道,如离弦之箭冲了出去。 101 相遇 走过庄园门口一扇挂满藤蔓的古旧拱门,走过高大的雕像和石砌小教堂,走过墙上爬满蔷薇的乡绅宅邸,走过大门紧闭毫不起眼的乡村小店,如雪坐上了从乡间到伦敦的公交专线。 她去了机场,重新从伦敦飞往巴黎。齐耳短金发、雍容华贵、一身干练的菲尼女士对她的出现很惊讶,与她拥抱了一下,请她进门。 “一周后米兰透明时装周,ailsa你穿这套透明夹克,是我刚刚设计出来的,我这次的压轴戏。”菲尼将一件设计独特的女夹克在如雪身上比来比去,对自己的作品非常满意,“你的三围非常标准,曲线款摆之中有一种韵致,再加上宝石项链……” 如雪没有把她的夸赞听进去,双眸望着四周,在寻找某个小身影:“萨拉和小丹尼斯呢?” “噢,我正让人去接,他们刚放学。”菲尼抬眸看她一眼,将夹克挂回衣架上,扶了扶鼻梁上的金边眼镜,坐回她的办公桌后,高雅而干练,“这次的设计,我打算上巴黎时装杂志,夹克装为封面,这样时装周办完后,走秀模特和我的宝石、晚装都可以成为时尚界追捧的宠儿。ailsa,如果你愿意,我可以让你做封面模特。” “菲尼女士,我只是业余模特,并不具备成为名模的资格。”如雪蹙眉认真道,礼貌的婉拒:“公司有很多优秀模特,无论是从走秀经验、才艺、身姿,还是学历、交际方面,她们都比我好,这个机会应该留给她们。谢谢菲尼女士对我的赏识。” “噢,看来你不想要这个机会。”菲尼遗憾的耸耸肩,摇摇头,将视线投注到她的设计上,也不为难她,低着头再道:“ailsa,这几年你的设计理念非常不错,为宝石做了一套独特的诠释,对首饰的设计也有一种全新的见解,带给我不少灵感,我希望和你签约,让你做我的助手。”她抬起头,欣赏有加的看着如雪,“这句话我说了三年,ailsa你没给过我一次机会,很伤我的心。而且你也要知道,我现在急需一个助手,有很多人在为这个职位争破头颅。” 如雪从沙发上站起身,给她冲了一杯咖啡端过来,笑道:“菲尼女士您比谁都了解我这几年的生活状态,我没法安定,没法给小丹尼斯一个舒适的环境,所以我将他放在您这儿,让您代为照顾。您已经帮了我大忙,我若时时刻刻待在您身边,您会因为我而带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不想成名,不想做我的助手,就这样满世界的跑?”菲尼喝了一口她冲泡的咖啡,为那醇香馥郁的味道满意的抿了抿唇,再挑眉说道:“为你照顾小丹尼斯我乐意之极,但你以后打算怎么办?你再这样隔一段时间见小丹尼斯一次,小家伙会渐渐的不认识你。” “我明白。”如雪淡淡蹙眉,抿紧粉唇,看向书房外的大客厅,“他现在已经不肯叫我妈咪了,每次见到我都是阿姨,听的我心痛。但我不能让他身处险境,被那些自称联邦的人抓去。他在我肚子里两个月大的时候,就差点被我亲手杀掉,我不能再剥夺他生存的权利。” 她正说着,门外就有两个背小书包的小家伙蹦蹦跳跳冲进来了,一个粉嘟嘟的男童、一个金发女童,都是三岁多,小胳膊小腿,圆溜溜的眼睛小小的嘴,咯咯直笑。 “妈咪!”两人扑到菲尼怀里,小身子撒娇的蹭来蹭去,“妈咪,丹尼斯说今天要吃洋葱培根,还在花园里背着老师拔了一枝花。” “花不是我拔的。”熟练的法语,稚嫩的童音。 菲尼抱着两个孩子,各自亲了亲:“亲爱的,该去洗手用晚餐了,我们今天有客人。”她把小丹尼斯放下去,让小家伙跑到如雪面前,笑道:“丹尼斯,快叫妈咪,妈咪过来看你了,还给你带来了巴斯光年。” 小家伙三岁左右,粉粉嫩嫩的小脸蛋,一双宝石般纯净的大眼睛,飞扬的小眉毛,小鼻子与小嘴跟如雪如出一辙,小帅哥一枚。他接过如雪递过来的巴斯玩具,小绅士的给她鞠了一躬:“谢谢阿姨!请阿姨留下来共度晚餐!” 如雪心窝一酸,把小家伙搂进怀里,揉他细碎的短发和柔软的小身体:“听说丹尼斯在学校学了法语和英语双语,待会给妈咪讲讲小故事好吗?” 小家伙在她怀里扭动着小身子,求助的看向菲尼,不肯依。菲尼走过来,蹲到他面前,笑道:“丹尼斯,这位是妈咪,上次来看过你的,你不记得了?” 小家伙这才又去仔细看如雪的脸,小眉毛狐疑的皱起。而后推开如雪,把小手托于身前,小绅士的再给她鞠一躬:“阿姨,我们好久不见了,您最近过的还好吗?”完美无缺的微笑,笑纹一收,很快又恢复了他的冷酷。 如雪张着双臂,为这孩子收放自如的假笑啼笑皆非。以前这家伙在她怀里拱着要吃奶时,可不是这样,哇哇大哭、拱来拱去比谁都热闹。 菲尼拍拍小家伙的肩:“好了,丹尼斯,妈咪不是外人。”又对如雪眨眨眼睛小声道,“这是他自己发明的招牌动作,风流倜傥的小绅士,表示感谢或打扰了。三岁到四十岁的美丽女士通吃。” 爽朗笑着,已牵着自己的金发女儿萨拉走到了餐桌旁。 席间,小萨拉将培根全部弄到了丹尼斯的盘子里,把洋葱也拨了过来,咯咯直笑,小丹尼斯则如小绅士正襟端坐着,淡淡看萨拉一眼,继续用刀叉吃自己的食物,表现出了良好的气度与风度。 他一直不出声,吃完就说‘我吃饱了,大家请慢用’,而后坐在对面,静静看着如雪。 如雪正与菲尼谈话,决定在巴黎待一段时间陪陪孩子,见小家伙一直盯着自己,便把脸侧了过来,对他微微一笑:“丹尼斯,其实妈咪比较喜欢牛仔警长胡迪,胡迪风趣幽默、忠诚能干,一直保护大家。” “巴斯光年是宇宙英雄,他的任务是打败邪恶的索克天王,拯救地球。”小家伙立即道,一双小眉毛飞扬了起来,异常认真。 如雪推开椅子走过来抱他,欢喜笑道:“还有翠丝、红心、蛋头先生、蛋头太太、弹簧狗、抱抱龙,他们都是勇敢的小英雄,与胡迪和巴斯一样重要。丹尼斯,今天早点睡,妈咪明天带你去看他们好不好?” “是在家里的影院,还是外面的大影院看?”小家伙紧紧搂住她的脖子,果然中招了。 “那丹尼斯想去哪看呢?” “我想去外面的影院跟其他小朋友一起看,不喜欢一个人在家里看。” “好,那妈咪明天带你去电影院。” ………… 给小家伙洗完澡、讲完故事,如雪静静躺在小床上,抱着儿子柔软的小身子舍不得放开。四年前要不是大丹尼斯帮了她,这个孩子可能已经没了。当时医生都宣判没救,但他当天把她从医院弄出来后,先是给她注sy体药剂,再服用一种高端技术的药,险险保住了肚子里的小球。他说这种药是他们的秘密实验基地研发出来的,加速或代替人体细胞分化,不要说是一个受了伤的胎盘,就是一个频临死亡的成人,也能给他吞噬掉所有的癌细胞,重新进行心脏、脑部细胞分化,让他得救。所以这药是他准备在受重伤的时候,拿来自救的,随时带在身边,给他修复伤口,可带着带着,就这样将这保命药用在了她身上。 不过保住了胎盘并不算脱离危险,那时他用直升机将她带往美国后,她的zg扩张情况一直不太好,胎儿五个月经常间歇性疼痛,不能走动。他便将她带往了拉普兰德雪山群的一个秘密地下实验基地,让她在试验床里躺到孩子临盆,让实验基地的工作人员随时随刻用高科技修复她zg的拉伤,床里保温保湿、保证母子营养,确保万无一失。 当时她从那像柜子一样塞在宏伟气派的地下实验大厅墙壁里的床里走出来时,他还跟她开玩笑说,她躺过的这张床,敖宸当年也曾躺过,连时间也差不多,都是四个月。 她淡淡抬眉,走出去了。 随后她的生产是在实验室的病房,孩子有七斤重,非常健康,拍拍他的小p股便哇哇大哭,嗓音洪亮,让她喜极而泣。她给孩子起中文名叫韩啸,英文名丹尼斯·韩,坐月子、缩宫那段时间则亲自给他喂奶,每顿将小家伙喂的饱饱的,一天喂五六次,给他换便便。那时小家伙一到吃奶时间就往她怀里拱,像一只闭着眼睛的小狗狗,闻奶香而来,在她肿胀的双峰上蹭。不给他,他就哇哇大哭,深谙‘会哭的宝宝有奶吃’这个道理。 那一刻,她好满足,心儿软化成水,想甜蜜的哭、甜蜜的笑,身子里迸发出一种力量。那种力量是油然而生的,很强烈很激荡,就好似她的人生重新开始了一样,让她有了新的希望、新的寄托。 她就这样在实验基地经历了怀胎、生产、坐月子的过程,而后在宝宝两个月的时候,丹尼斯带她离开了拉普兰德,回到英国渥斯庄园,将他的父亲央格鲁先生和堂弟安迪介绍给她认识。不过在此之前,丹尼斯为了安全起见,将宝宝藏在了一个隐秘的地方,没有让宝宝与大家见面,所以除了菲尼女士,没有人知道她还有一个儿子。 是的,没有人知道她生了孩子,丹尼斯能将他带往秘密实验基地,是通过以前的同事关系,让里面的女同事为她准备了一个床位,非常保密。因为他一直在被组织的人当做叛徒间谍追捕,追踪器非常高端,只要他体内的芯片暴露在他们的卫星搜索范围,那些人就会如鬼魅般出现。 那芯片是他们受训时被植入体内的,组织为防他们叛变做的防护措施,自己取不出来,除非他们被批准脱离组织,组织才会给他们取出来。用他们的话说,这涉及到国际机密,国家安全,必须严防把守,一个不漏。 于是,她和丹尼斯一直在逃亡,开着车在美国的公路上逃避那些特工的追捕,时不时要用到枪,用到汽车的漂移技术。有时还要将车腾空而起,打个转,重新飙车。 他们开艇躲到无人小岛上,在上面过过清净的日子。坐直升机全世界的飞,每去一个地方,至少要报废两辆小车。去世界水都之城威尼斯,在密密麻麻的船只中,游览在千万只飞翔的和平鸽中屹然耸立的圣马可大教堂、圣马可广场。而后他牵着她的手,在特工们将鸽群吓得扑腾起来的瞬间,消失在茫茫人海。 冲进西班牙的斗牛场,将栅门打开,放进无数头剽悍勇猛的猛牛,带着那群人绕圈圈。末了,他们住在某一不起眼的小旅馆,站在阳台上品酒赏夕阳,或笑看那群正在另一条街急得晕头转向的特工们。 坐旅游巴士四处转,逛到哪就是哪,雪地、湖泊,或者夜宿游轮上,沿途尽揽群岛的迷人风光,品尝豪华自助大餐,观看来自巴黎和加勒比地区的国际性娱乐表演,享受船上极具异国风情的夜生活。 在峡湾景区,自费乘坐被誉为奇迹的“fsbana”山地火车…… 反正他们常年在跑,他当机长,她就坐在驾驶室里,想念被放在菲尼女士那儿的儿子。他有一艘舰艇,泊在大西洋北海,非常气派,就是他sn上的那张图像。于是她问他怎么有时间上sn,他回答说这样不容易被监控。 那问他是什么时候认出她来的呢?答:看日志看出来的,那天在敖家门口碰到过她一次,在飞机上碰到过一次,而且还听到了敖宸的声音,便大致猜出来了。 问:为什么看她跳舞,而且还是一周?答:怕她出事,所以跟过来了。 他们就以这样的方式相处了三年,他有重要且危险的任务时,通常不会带着她,让她待在渥斯庄园不要出门。她则去看儿子,万分小心的做到不被跟踪,不被认出来。然而每次去兼职走秀,她其实都是担忧的,担心连累到菲尼。因为菲尼认识她,在宝宝两岁的时候,去庄园拜访央格鲁先生遇到了她,在得知她的情况后,主动提出帮她照顾宝宝,毕竟宝宝那时被放在外面十分让人不放心,而恰恰菲尼也有个两岁的女儿,两个孩子可以玩在一起。 于是宝宝在菲尼这里待了一年,她每隔一段时间来看他,看着宝宝渐渐的会熟练的说法语和英语,从小班到中班,长的像个小绅士,有一双迷人的眼睛……可也渐渐的,宝宝开始喊她阿姨。 “小傻瓜,我是你妈咪,不是阿姨。”她轻刮孩子熟睡的小脸蛋,躺在他身边,甜蜜的闭上眼睛浅眠。等丹尼斯完成这最后一项任务,他们就可以回到中国,过安定的生活。 敖宸将车开出渥斯庄园,直奔伦敦大街。他让安全局将卫星定位系统扫描到的,关于丹尼斯芯片所在位置发给他,但那边表示搜索不到,丹尼斯不在信号覆盖面内。 “安东尼,我们怀疑丹尼斯一直与黑盟保持联系,他很可能是黑盟派来的卧底。”那边道。 他剑眉紧蹙:“他与莫伊去执行核机密保护任务时,我正在黑盟的小岛做卧底,他不可能是黑盟的人,我敢保证。” “安东尼,上次你与ga在黑盟神秘小岛做卧底身份败露,跳海逃生后,曾与组织一度失去联系,之后你回美国,我们在你的脑子里检测出了另一条脑电波,是一条杂乱无章的脑电波。” 那边顿了顿,又道:“本来你完成了任务,没有做背叛组织的事,组织是不方便管你其他事的。但你现在已经离开了组织,是我们的老朋友、兄弟,我觉得有必要说一下。安东尼,十二年前你可能qg过一个女孩,用很残暴的方式,那条脑电波传达给我们的就是这条信息。” 他飞扬的剑眉狠狠一跳:“niki(处长),当年我和ga从岛上逃出来后,曾在海里泡过几天几夜。之后得渔船所救,上了附近的岱山岛,回到了我们家的古宅。在我的记忆里,我一直待在宅院,没有见过外面的什么人。而且当时回美国复命,也曾入过秘密基地,让组织抽取我深层的脑电波,以确保我没有说谎。” “唔,这已是十二年前的事了,当时你还年轻,组织认为你是年少冲动,与任务无关,没必要追究。但最近ga与组织脱去了联系,没有递交辞呈,也不接受任务,不让我们找到她。所以我们怀疑当年她与你一起出任务时,曾对你动过手脚。安东尼,你不是说当时跳海逃生时,曾中过枪?” 他想了想,眼眸低眯:“中过两枪,在海里泡了几夜,当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已经站在敖家古宅的大门口了。我没有怀疑过ga。” “安东尼,我有一种猜测——其实ga也是黑盟派过来的卧底,你在神秘小岛卧底身份被暴露,很大部分原因是ga泄了密。但她既不想杀你,又不想让你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便在自己的人救起你后,谎称是渔船救了你们。而这一个过程,她可能给你注s过pdk(一种近似迷幻药的药),让你做过什么事自己却不知道,甚至产生一种幻觉,让你以为自己就身在古宅休养。而你说的岱山岛是群岛之一,曾是冥夜的窝点,但冥夜已让黑盟吞并!” 他听得心头重重一震,赫然想起了四年前,ga曾去监狱给毛博山那伙子人拍的那段口供视频。难怪当时那个六疤怕ga怕成那样,难怪ga安置了六疤却从不跟他汇报!因为,ga根本就是岱山岛黑盟的老大,是她在指使他们这么说! 而如果真按niki推测的来,那么当年他是被冥夜的人从海里捞起来的,一直在ga的控制范围内,他们给他注s了pdk,他在挣扎过程中,撕裂了伤口,逃到那片林子里,稍有意识的往敖家古宅跑。之后ga截住他,将受伤的他制服住,可能又给他注s了什么药。 而当时他的的确确听到云姿喊哥哥的声音了,可能还看到一个白裙女孩躺在地上挣扎……白裙,他最喜欢看云姿穿的梅枝白旗袍……而那段视频中,如雪确实是穿了一身白裙的。 但是他是如何天杀的强暴了如雪呢? 思绪到此,他的脸色已经不能用沉重来形容,而是铁青了,他快速结束了与niki处长的通话,给铠泽打过去:“铠泽,十二年前,你带云姿去岱山岛古宅度假的那次,我是以一副什么样的面貌出现在你们面前的?” 铠泽在那头可能有些诧异,稍顿,回道:“时间那么久了,不记得!” “当时你经过后院,云姿喊你‘哥哥,快过来’?”原来他当时是听着云姿的声音,身处梦幻中,一直以为自己在古宅里与云姿捉迷藏,根本不知道自己实际做了些什么。 “呵呵,不是我又是谁!当时你又不在!”铠泽的声音冷冷的,微微带着刺,哼了一声:“敖宸,说实话,我现在非常厌恶这个名字。以后有必要提到,你就叫细细,反正你已经给她改名叫叶细细了。” “铠泽,你告诉我,当年我是不是一身是血、几近昏迷的让ga扶着出现在你们面前?她还告诉你,我们出行任务回来不小心受了伤?”他不理会铠泽的厌恶,严肃问道。 “你当时确实是受了伤,不过一觉醒来就能跟你的叶细细亲亲我我了。呵呵,你当时还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指着院墙边的那条小径道‘昨晚这里是不是有野猫窜过?我好像走过这里,听到云姿喊我‘哥哥,快过来!’!我答了‘是’!因为那晚不是有野猫窜过,而是有人在外面求救,确实有声音。而求救的人不是别人是如雪,她当时正在外面受辱,你的细细却在院子里使劲缠着人欣赏她的白色旗袍,不答应她便不依!呵呵。敖宸,当初都是我们太宠她了,她得到了太多她不应该得到的东西,而且还在变本加厉的索取,不知悔改!宸,如果当年不是她催促我过去,我可能就能听到如雪的呼救,走出去救她了……” “好了,不要说了。”他静静挂断电话,面沉如水,将大手放在方向盘上,深眸目视前方。 一会,他将车掉个头,重新开往渥斯庄园,将车停在那道拱门外。他在等廷轩的电话,也相信廷轩一定会给他打电话的,因为廷轩需要给他自己洗清不白之冤。他想助他。 而后果不其然,他的电话响起来了,是丹尼斯的。 “宸,你现在一定追去庄园找我了吧。有没有去大西洋北海的神秘岛?那座常年飘移的岛屿,就是你和ga当年卧底的小岛。小岛已经被黑盟完全开发出来了,修建了制造军火和毒品的工厂,到处种的都是罂粟,规模特别大。不过小岛的上空被他们弄了一种有色氦气层,用来隐身的,在飞机上一眼望去,根本看不到小岛的所在,就是一片深蓝的海洋。而且人一旦进去了,更难有命出来。这个,对于曾经做过卧底的你来说,应该不算奇闻。” “你上过岛?” “去过一次,不过在里面转一圈就被轰出来了,差点丧命。他们的军火很厉害的。好了,现在废话不跟你多说,你来巴黎埃菲尔铁塔前的广场,我约了他们来这里交易。当然,你最好带着警力来!” “等我!” 看完电影从电影院走出来,巴黎已经落日辉映晚霞,星辰交替夜空了,充满浪漫风情的夜景有一种沉静之美。如雪牵着小丹尼斯走在人行道上,问他晚餐想吃什么。 “想去艾菲尔铁塔58餐厅,萨拉说那里很高,像坐在空中用餐一样。” 如雪摇摇头:“去那里吃要提前一个月预约哦,我们没有准备好。妈咪带你去塞纳游船上吃晚餐、赏夜景好不好?”她抱起这个小家伙,亲了亲他粉嫩的小脸蛋,“就这么说定,小丹尼斯做妈咪今天的男伴,letap;ap;ap;39;sgo!”放下儿子用手牵着,拦车直奔塞纳河边。 但小家伙坐在她身边,又不出声了,一双宝石般的大眼睛静静盯着她。 “怎么了?”她发现儿子很喜欢用这种深沉而又纯净的眼神看美女。 “没什么。”他又把脸侧回去,安静看着前面,简直像个小大人,而且还是很帅的那种。 她给孩子整整那身小西装,心抽紧道:“啸,妈咪带你回中国好不好?那里有外婆、太乃乃、舅舅、小姨。” “中国是哪里?”小家伙又扭过头,用稚嫩的法语问道。 “妈咪的家乡,那里很美。” “有巴黎美吗?”小家伙又问道,小眉头轻轻皱了一下。她看到了,心又抽紧一些,摸摸他柔软的短发,“比巴黎美,因为那里有妈咪的家人,有爱妈咪的乃乃和妈妈。” “你真的是我妈咪吗?”小家伙定定看着如雪,小眉毛又皱到一起,表情非常严肃,“如果你是我妈咪,又为什么不要我?珍妮老师说,鸭妈妈会带着鸭宝宝,不会不要自己的宝宝。” 小家伙在生气。 如雪却哭了,把孩子抱在怀里,不断说道:“妈咪不会再丢下宝宝的,宝宝是妈咪身上的r,是妈咪生命的全部。”她怎么舍得丢下自己的孩子,又怎么舍得再拿他的生命开玩笑。四年前与敖宸决裂的那次,她已经伤了这个孩子一次了,她错了,所以不会再有第二次的。然而等母子俩下车,却有几个自称是联邦的男人围了过来。 “ailsa小姐,请随我们走一趟!我们需要你的协助!” “我不认识你们。”她把儿子紧紧抱在怀里,不断后退,眼角余光不断瞥向身后的塞纳河。都怪刚才太粗心大意,没察觉到被这群人跟踪了。如果她随他们去,出不来的不仅仅是她,还有她的儿子。 “我们只是想调查一些事,不会伤害你的……”几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朝她渐渐近。 “啸,抱紧妈咪!”不等对方说完,她转身拔足就跑。信他们才怪!要是他们能信,丹尼斯也不会逃亡这么些年了!她卯足力往人多的地方钻,沿着塞纳河跑,穿过大马路,惹得四条街的汽车纷纷向她鸣笛。 但是她终究是身单力薄的,还抱着个孩子,没跑几条街就让那几个美国男人逮着了,对她软硬兼施道:“丹尼斯现在正拿着机密b与黑盟的人在艾菲尔铁塔前做交易,他是真的背叛了组织。而我们请你过去,只是请你确认一些事,绝对不会伤害你。” “你们想拿我做人质,丹尼斯就范?”她明白过来。 “no、no,我们并不是他,而是按法办事。”负责人摆摆手,没有给她戴上手铐,还礼貌的给她拉开车门,“ailsa小姐,请上车吧。我们相信你没有参与偷窃,只是恰巧认识丹尼斯而已,并且安东尼也向我们保证过,丹尼斯这样做只是为了引蛇出d,绝对能擒获接头人。” “那你们还抓我做什么?” “我们只是为了确保万一,毕竟安东尼跟丹尼斯认识,他俩关系很好。” 于是她就这样被带到了艾菲尔铁塔前的广场旁,被一手铐在车里,静静看着外面的混乱——丹尼斯果然在这里交易,正拿着枪与黑盟的人玩角力赛。国际警方也全涌来了,把广场里的人全部疏散,将这里围了个水泄不通。拉着警报的警车更是一辆接一辆追赶黑盟的车。 而她所在的车也开动起来,与前面的一辆小车,一起追赶前面的车。 “安东尼,对方有多少人?”司机问旁边的小车里的男人。 “30个左右,这次他们跑不掉了!”敖宸朝这边飞快瞟了一眼,没有看到坐在后排侧着脸的如雪,突然把车往旁边靠去,让丹尼斯从车窗里钻进来,冷道:“这次的接头人就是上次与莫伊交易机密a的人,只要抓住了他,就可以给丹尼斯洗清不白之冤!” 丹尼斯朝这边车里笑笑道:“组长,你好像还抓获了人质来要挟我哦!” 如雪听他这样说,知道他是知晓坐在后面的人是她了,搂搂怀中临危却依然安安静静的儿子,把被铐在车上的手扯了扯。不过她始终没有出声。 末了,稍微行驶在前面的敖宸的车突然被丹尼斯将方向盘猛力一转,嘎的一声拦在了这辆警车面前。“放人!”他踢踢车门,眸子带笑,却又很冷的盯着这几个特工,“如果机密a真是我偷走转手的,你们捉我回去就可以了,抓我老婆孩子做什么!你们也想学习黑道那一套?!无耻!” 他冷嗤一声,突然将手上的枪猛力向后排的车窗砸去,硬是把玻璃脆生生砸破了,用抢比着前面的特工,“如果不放人,我先在路上解决你们!”砰砰几声,在对方没反应过来之前,消音枪已准确神速的s中了那几只正准备拔枪的手。 “廷轩!”敖宸也跟着从车里出来,正要劝他不要冲动,眸光一掠,突然一眼瞥到了后排坐着的人儿,也就是廷轩口中的老婆孩子,对女子的视线对个正着。他没有再上前,站在原地看着那张娇媚依旧的俏脸,脸色微微的白了。 102 如雪也静静望着他,清澈的双眸没有波澜,似在看一个陌生人。片刻,浅波一撩,低头去看怀中的儿子,给小丹尼斯拍身上的玻璃碎屑。 “宸,先救人!”丹尼斯用枪指着车里的人不让他们乱动,左手伸进车窗内开锁,给如雪快速打开手铐。站在身后的敖宸这才反应过来,拔枪走到车的这边,朝旁边放了一枪示意那三个人从车里走出来,冷道:“肖特,这次行动niki承诺我相信丹尼斯一次,并没有让你们捉人质,你们这么做算什么!违抗组织命令?” 名为肖特的特工捏着被打伤的右腕,咬紧牙不服气道:“安东尼,丹尼斯太狡猾,一直在跟我们玩捉迷藏,我们这么做,只是为了不让他再次跑掉,像贼一样满世界的跑,让我们白白浪费组织的警力。” 丹尼斯这个时候已经把如雪母子从车里掺了出来,抱了抱她,轻轻吻她的额头送她回敖宸的车里,而后几枪打爆特工们的车轮胎,坐回车里:“宸,我们走!” 他已经把车子发动起来,等着这边的敖宸。 敖宸朝特工们的脚前放了几枪阻止他们上前,几步跑过来,动作利索坐上副驾驶座。丹尼斯将小车狂飙起来,瞥了后视镜里想追又追不了的特工们,扯唇笑道:“宸,这次谢谢你信任我,支援我!不然反间谍处的那群吃干饭的家伙永远不会相信我!呵!” 敖宸目视前方,侧脸沉静,抿唇没说什么。 如雪抱着儿子坐在后排,给儿子认真检查身子,“啸,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小家伙睁着一双黑葡萄般的大眼睛,摇了摇小脑袋:“妈咪,那群叔叔为什么要抓我们?”奶声奶气的用法语问出他的疑惑,表示他身子无大碍,没受伤,甚至都没被吓着。 “他们是索克天王派来抓胡迪和巴斯的坏蛋。”如雪听着儿子喊自己妈咪,心窝如被注入暖流暖烘烘的,亲了亲儿子的小脸蛋,“妈咪是翠丝,宝宝是红心。” 小家伙在她馨香的怀里蹭了蹭小脸蛋,似是瞌睡来了,又指着前座的两个男人道:“那他们谁是胡迪,谁是巴斯?丹尼斯喜欢巴斯。巴斯是宇宙英雄,他的任务是打败邪恶的索克天王,拯救地球。” “哦是吗?让妈咪看看。”如雪拍拍他的小身子抬起头,眼眸一抬,与正在后视镜里注视她的敖宸的视线对个正着,相视一秒,别开,嫣然笑道:“刚才是谁把宝宝从坏蛋手里救出来的,谁就是巴斯。宝宝,刚才是谁帮我们打开手铐的呢?” “……”小家伙眯着大眼睛在她怀里含糊不清的咕噜,不知道说了什么,约会周公去了。 廷轩开着车,轻轻一笑道:“雪,你们母子好像在说我哦。不过巴斯是谁?”他扭头看了她一眼,眸子带笑。 “是小丹尼斯喜欢的一部迪士尼动画主角,一个宇宙英雄。丹尼斯,接下来我们去哪?”如雪用自己的长外套裹紧已经睡着的儿子,把精致的脸蛋微微偏着。 廷轩扭头看旁边默不作声的敖宸一眼,笑道:“估计要先去一趟警局,再回伦敦,这一次多亏宸给我们做保证让安全局信我一次,我们才有机会洗脱不白之冤,待会我们得邀请宸去渥斯庄园作客。宸,没问题吧?”他伸出手拍拍敖宸的宽肩。 敖宸把眉峰微微皱了一下,眸子直视前方,沉道:“廷轩,下次再去拜会央格鲁先生吧,这次办完事我得赶回国。” “哦,是吗?”? 第 39 部分 欲望文 第 40 部分 豪门少奶奶 作者:肉书屋 第 40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敖宸把眉峰微微皱了一下,眸子直视前方,沉道:“廷轩,下次再去拜会央格鲁先生吧,这次办完事我得赶回国。” “哦,是吗?”丹尼斯收回手,没有再说什么,车厢内立即安静下来。十几分钟后,他们到达了巴黎警署,看到与丹尼斯接头的安德鲁被抓获了,安全局正把他从巴黎押往纽约,声势壮大。敖宸瞥了一眼,沉声说道:“丹尼斯,看来这次我回不了国了,我得在押解过程中随行左右。因为莫伊一定会杀人灭口。” 廷轩把车门嘭的关上,也望着前面的警车:“这条去美国的路上有麻烦了,不仅会有黑盟的人劫警车,还有莫伊这个内j从中搅和,确实凶多吉少。宸,我随你一起去。” 敖宸沉沉望着他,淡淡笑了一声:“你是必须要去一趟,给你解除追捕令,不过不是在这个时候。这个时候你得留在英国保护你的妻子孩子,让黑盟的人不要打他们的主意。然后等安全局弄清事情始末,派人过来保护你们,你再飞来美国复命,我在美国接应你。” “那你的妻儿怎么办?”廷轩也笑了一声,偏了偏头,望向车里的如雪。 “他们有人保护,不会有事的。”敖宸蹙眉沉静道,已转身朝警车走,先是与安全局的人、反间谍处niki处长握了握手,再坐上押解犯人的警车,随车队缓缓离去。 廷轩没有走过去,朝他挥了挥手,坐回自己的车里,“我们现在是去菲尼那,还是回渥斯庄园?”他问一直安静坐在后座的如雪,探过高大的身躯摸了摸小家伙睡得红扑扑的脸蛋,“这小子对他亲生爹好像没什么感觉。” “先去菲尼女士那一趟吧,我们得与她告别。”如雪拿开他的大掌,提醒他别把孩子弄醒了,也别哪壶不开提哪壶。“呵。”他收回手,又把身躯往这边探了探,啄啄她水嫩的红唇,“就听你的,你说去哪就去哪。” 十分钟后,他们敲响了菲尼女士家的大门,把孩子的一些事宜处理好,连夜赶回了渥斯庄园。翌日,意气风发的丹尼斯神奇的出现在餐桌前用早餐,差点没把安迪和女佣们的下巴吓掉。 他一身英式贵族衬衫,优雅喝着咖啡,还看着报纸,在那差不多坐了二十分钟。这是从不会在丹尼斯少爷身上发生的事情,他们所认识的丹尼斯少爷应该是来来去去一阵风,半夜能叫着,白日见不着,更别说休闲的喝咖啡看报纸。 “怎么了?”丹尼斯放下咖啡杯,朝这边笑睨过来,俊美的脸庞在阳光的沐浴下,更显迷人耀眼,“安迪,我搬回来住了,你好像不是很高兴?” “丹尼斯,欢迎回来!”高鼻子、棕色卷发,纯正英国人的安迪迅速恢复他的惊讶,走过来拥抱他的堂哥,嘴笑眼不笑道:“英国女王有一场盛宴邀请了所有贵族,丹尼斯你去吗?” “当然去!为什么不去?”丹尼斯惬意笑道,声线力透纸背,非常磁性宏亮,蓝眸邪恶眯着,“英王多次邀请我参加盛宴,我都放她鸽子,她一定恨透我了。安迪,这一次麻烦你帮我准备好礼物。你知道的,我对送贵妇们礼物一窍不通。” “安迪乐意为丹尼斯效劳。” “好,谢谢你,安迪!”他从椅子上站起身,大步朝楼梯口这边走过来,对正在下楼的母子俩笑道:“亲爱的,昨晚睡的好吗?今天这一身真漂亮。” 如雪穿了一套英国女孩们穿的那种把腰肢绑得紧紧的紫色裙,蜂腰更细,丰满的胸脯更高挺凸出,臀部丰腴圆润,深深的雪白r沟一览无遗,完全不用挤。她牵着小丹尼斯在下楼,脸上带着微笑,心里却在骂是哪个混蛋设计的这种裙子。 刚才那两个女佣给她系腰背上的带子,差点没把她的腰勒断,勒了又勒,说是这样美观,夫人们都这么穿。汗,为了细腰这么个勒法,她可吃不消。 “丹尼斯先生,您昨晚睡的好吗?”小丹尼斯跑下楼梯,给大丹尼斯有模有样的鞠了一躬,随即不等大丹尼斯反应,小身子一转,蹭蹭几步爬到餐桌旁去了。 小家伙昨晚哭了一会,睡了一会,总算不再闹,现在精神饱满的跑过去吃他最爱的早点。 “他很有教养,很绅士。”这是大丹尼斯对小丹尼斯的评价,搂过艳光四s的如雪,贴贴她的粉颊,“他两岁的时候可没这么礼貌,把我藏起来的枪全摸出来了,一一拆解,再一一装回去。” 如雪笑而不语,走到餐桌旁,跟安迪打了声招呼,坐到儿子身边,“喝牛奶。”她把鲜奶推过去,用餐巾给儿子拭拭嘴角,发现儿子喜欢吃樱桃。 小丹尼斯不喝牛奶,抓了一颗小樱桃送到母亲嘴边:“多吃一点樱桃,你可以长的像樱桃一样。” 如雪一口咬下,粲然笑道:“在小丹尼斯眼里,樱桃是什么样的?” “漂亮、好吃。” “诱人、性感。”大丹尼斯加上一句,把如雪抱起来,搂进怀里,用他厚实的胸膛抵住她胸前的波涛汹涌,“你现在就像一颗樱桃,恨不得让人一口吃进嘴里,特别是这张嘴。”他的视线胶粘到她鲜艳欲滴的唇瓣上,将她的腰肢又是一搂,低下头吻她。 她耳根子一热,仰面与他吻了吻,推开他:“上次教他玩枪,这次教他泡女人,你可真是一个好父亲。” 他呵呵一笑,拉她走出来,将她压在走廊墙壁上一阵法式热吻,“下次我教他做鸭。”他坏坏笑道。 她美目翻白,从他撑在墙壁上的健臂下钻出来,一边走一边扯了扯身上的紧身裙:“丹尼斯,在这个庄园里一定要这么穿么?我快被勒得喘不过气来了。” 他跟着走过来,“你是这里的女主人,随你怎么穿。不过你这么穿真的很性感。”他走到桌边,将优美的长指在桌面敲了敲,“今天我们有客人要来,如雪你可能认识。” “谁?”如雪在外面披了一件坎肩,将儿子从椅子上抱下来,牵着他往外面走。 “我母亲。”丹尼斯踱步到门口,对管家吩咐了几句,随他们母子走出来散步。他似乎也没太大的喜悦之情,望着门前的那条甬道,不冷不热道:“当年她嫌弃我父亲木讷穷酸,硬是嫁给了我花言巧语的养父沈斯年,嫁人后才知道养父一无所有、穷光蛋一个,遂只有让养父做倒c门女婿,靠敖家养着。” “你们家族怎么会穷酸?”如雪淡淡蹙眉,在庄园里环湖而绕。草坡上星星点点的开着小花,湖水平如镜,映着蓝天与睡莲的倒影;偶有水鸟掠过,都不曾惊扰它半点儿。 “三十几年前确实没有这么富裕,顶多算一个贵族。我父亲排行最小,上面有三个哥哥,同父异母。当年我母亲接近他,就是为了他的身家,想做贵族太太,后来爷爷临死儿子们站在病床边分财产,他什么都没有要,说只要伦敦乡间的一幢小房子,几匹马,连一个乡绅都算不上。恰好当时养父沈斯年顶着富家公子哥的身份对她发起猛烈进攻,她想也没想,就投怀送抱了。结果结婚没几年,伦敦突然发出爷爷病逝后的遗嘱,写明他的遗产全部留给小儿子央格鲁,也就是我生父。呵呵,于是她就后悔了,天天在养父面前骂当初看走了眼,又说生父当年太木讷不懂挽留她。 之后外婆给她在宝舰街办了一家不错的精品店,给了她一大笔钱,让她做启动资金,他们夫妻俩却拿来烧、拿来吃喝玩乐,没过多久就用的一干二净、欠下一p股债。更荒唐的是,为了伸手要钱,他们在外婆面前,连‘我在国外出事,急需用钱手术’的谎言都扯出来了,以为外婆不知道我的身世。 而最近几年,也就是我与生父相认的这几年,她频繁跑英国,想与生父再谈谈,因为养父沈斯年已经让她完全失望了。” 丹尼斯冷冷笑了声,扯了扯精致的休闲裤,在原地坐下,蓝眸望着平静的湖面,若有所思道:“如雪,小丹尼斯毕竟是敖宸的骨r,我们瞒不了他一辈子。如果他像我这样在养父身边成长,他长大后一定会怪我们的。当然,如果你愿意把小丹尼斯托付给我,我会像爱你那样爱他。” “他怎么会怪你?”如雪坐到他身边,将螓首轻倚在他宽肩上,“敖宸的骨r早在四年前就让他亲手杀掉了,已经不存在,小丹尼斯是你的孩子,是你救了只有两个月大的他,并抚养他到三岁。你才是他的父亲,比敖宸好太多的父亲,他又怎么会怪你。而如果让他知道他的生父当年不肯要他,只肯要他同父异母的哥哥,他会更伤心!所以,我是不希望他回到敖宸身边的。” 丹尼斯伸出臂膀搂了搂她,“对不起勾起你的伤心往事了,雪,既然你愿意将这个孩子交付于我,我一定会对待亲儿一样爱他。我也爱这个宝贝,因为他是你的宝贝。” “谢谢你,丹尼斯!”如雪靠在他宽阔的怀抱,搂紧他颀长的腰身,轻轻闭上眼睛。 敖雪莲这是第一次在庄园见到自己的儿子,而且还是儿子的一家。她有些诧异,将遮阳伞收了,用手绢扇着风,大刺刺走进宛若皇宫的大厅。 之前她来过很多次,但每次碰不到儿子的人,就被庄园的一位安迪少爷无理拒之门外,连外头那扇拱门都踏不进来。而且无论她怎样表明身份,对方都不肯让她进门,甚至还驱赶她,辱骂她。 于是这样一来一回的次数多了之后,她就明白过来了——这位安迪少爷想必是趁廷轩父子不在家,把这里当自个家了。 “廷轩,你娶老婆了?”她瞪着眼睛打量了大殿一圈,轻悄踩上那洁白的羊毛地毯,仰头望着那硕大的昂贵水晶吊灯和天花板的壁画。说实话,这里的气势宏伟跟中国的颐和园有的一拼。刚才她远远走向门口的时候,就发现宫殿有无数个房间,无数扇窗户,很像一座城堡。 沈廷轩坐在椅上,不温不火道:“父亲不在,他现在在摩纳哥。” “没关系,我能见着你就好。”敖雪莲看着儿子当家的气势,心里窃喜不已,在坐着吃佣人端过来的茶点时,突然对英国女佣吩咐道:“我刚才走了一身的汗,你给我准备一间大一点的房间,换洗衣物也给我准备好,我没带行李!” 英国女佣莫名其妙看着她,可能是听不懂她的中文。 “你准备在这住下了?”廷轩挑起眉。 “是啊,反正这里这么多房间,空着也是空着。”敖雪莲越加欢喜了,从沙发上站起身,走到几幅世界名画前瞧了瞧,说道:“儿子啊,我是你妈,你不会赶我出去吧?” 廷轩不悦了,站起高大魁梧的身子,蓝眸泛幽光,冷道:“你吃定我不会赶你出去?对,那不叫‘赶’,那叫‘送’,我送你回国。”在敖雪莲脸色微变的当会,他几步走过来了,搂着母亲的细弱的肩往外走,“您别担心会累,我开飞机的技术很好的,保证让您饱饱睡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已经站在敖家大门口。” “廷轩,我不走!”敖雪莲忙抓住桌沿不肯走,“我是来找央格鲁的,你小子少把我往回送!他说让我留下,你就不能自作主张送我走!” “好!他说让你留下我就让你留下!”廷轩放开她,莫可奈何看了她一眼,转身去给父亲拨电话。须臾,他面色沉重放下电话,一声不吭架起敖雪莲就往外面走。 “你父亲是叫我留下对吧!你小子给我放手!”敖雪莲挣扎不已,惊慌失措之下竟拿出包包里的防狼器喷儿子的脸,弄得廷轩不得不放开了她。 “妈咪,他们两个人在打架。”楼梯口,母子俩看了半天,小家伙最后得出这个结论。 如雪摸摸儿子的小脑袋,把他抱下来,去接大厅里的电话,听到央格鲁先生在那端严肃说道:“让雪莲留下!我的飞机傍晚到达伦敦!我要见到她的人!” 于是,曾经的小姑姑敖雪莲就这样被留在了庄园,并给她准备了庄园里最大的房间,当女王服侍着。被母亲用防狼器喷了脸的廷轩则与他们母子围坐在壁炉旁,喝了一点酒,看着熊熊火焰说道:“如雪,明天我要飞去美国受审平冤,需要几天时间。这几天你不要与我母亲多说什么,她由我父亲搞定。” 如雪听着,有些想笑,帮儿子搭了几块积木,抬眸笑道:“我以前与小姑姑又不是没有住在同一个屋檐下过,小姑姑这人不坏,只是有些心直口快。” “妈咪,这块积木搭在哪?”她正说着,蹲在地上的小丹尼斯拉拉她,小脸蛋红扑扑的,对搭积木非常感兴趣,而且还会用中文喊妈咪、爹哋了,“爹哋,我要借用妈咪三分钟。”小家伙奶声奶气道,大眼睛很认真,小鼻子上还沁着汗珠。 如雪于是趴到地毯上,跟儿子一起研究起搭积木来,娇俏的脸蛋除了多出一抹成熟的风韵,还溢满了甜蜜,非常美。廷轩痴痴盯着她,有种被冷落的感觉,也蹲下那高大精壮的体魄,三两下就把那儿童积木给搭好了。这个对于他来说,简直就是小儿科,他闭着眼睛也能搭。 母子俩望着那两分钟就伫立起来的城堡,目瞪口呆。 “丹尼斯,这是智力积木,是训练儿童思维能力的。你这样三下五除二就给他搭好了,他怎么知道这房子是怎么来的呢?”如雪莫可奈何嗔道。 “噢,那我们再重新来过。”廷轩咧咧嘴,恍悟过来,又三两下把那盖好的部分给揭掉了。 于是一家人三口趴在地毯上重新搭积木,宝宝坐在中间,大眼睛一眨不眨的专注听着爹哋妈咪给他讲解,红艳艳的小嘴问了好多个为什么,还用小胖手把那一砖一瓦亲手盖上。 末了,爹哋四肢摊开呈大字懒懒躺在地毯上,心想:原来教宝宝这么需要耐心。 宝宝也躺在地毯上,一双小胖腿还搁在爹哋的肚皮上,小脚丫摇呀摇,心想:原来爹哋这么聪明。小身子想翻身爬起,却一不小心一脚丫把搭建好的小城堡踢倒了。哗啦! 妈咪咯咯直笑,忙过来抱宝宝,怕把宝宝砸了:洗香香睡觉觉啦!爹哋晚安! 几天后,丹尼斯受审平冤从美国回来,如雪抱着宝宝站在门口等,却远远的看到车上除了走下高大英俊的丹尼斯,还有另一个外形与他不相上下的俊挺男人,那个男人是她的前夫,一个同样让人炫目的男人。丹尼斯几步走到她面前,搂着她和宝宝说道:“如雪,宸来我们的庄园作客几天。” 103 如雪站在台阶上,一袭素雅长裙,长发披肩,小脸精致,看起来非常风骨清秀。她较之四年前,多了一抹风韵妩媚,婷婷娉娉,笑意嫣然。高大英俊的廷轩站在她身边,仿若一对璧人,非常般配,而且璧人之间还有一个爱的小结晶——小丹尼斯。 他悄然怔愣,几步走上前,微笑着向站在台阶上的她微微一点头,然而,竟是找不出一句话来。原来那似水流年已在她清澈的双眸沉淀,她倚在廷轩怀里过的很好。 “小家伙,来让爹哋抱。”廷轩把如雪怀里的孩子抱过去,亲了亲那小脸蛋,教他道:“小丹尼斯用中文叫叔叔,像叫爹哋妈咪那样。” 小丹尼斯一双大眼睛好奇盯着敖宸,想了想,果然用中文生硬的喊了他一声叔叔。敖宸看着孩子极似如雪的脸庞,用手指抚了抚那小脸蛋,别开眼来。 他走进厅,与央格鲁和安迪礼貌打了招呼,静静坐到长桌旁。这个时候,丹尼斯一家都已在长桌旁坐定,每人都有一套单独的银质餐具和各自的珍馐,是一场饕餮盛宴。 “敖宸,你什么时候来的英国?”坐在央格鲁身边的敖雪莲边用餐,边出声问道。几天的时间,她已俨然成为庄园的女主人——宫殿里看不顺眼的摆设一律换掉,庄园里发生的每件事都要c手,更是以央格鲁最爱女人的身份自居。此刻大家都不出声,只有她出声了,而且丝毫不觉得尴尬,“早知道你过来看如雪,我就跟你一起过来了,也不用在庄园外等那么久。” 敖宸安静用餐,眉头皱了一下,没有回她。 廷轩道:“是我邀请宸过来吃饭的,他帮了我和如雪大忙,又受了伤,我身为兄弟,理该邀请宸。而且我们兄弟俩已经很久没一起吃过饭了。” 敖雪莲撇撇嘴,安静了几秒钟,又道:“儿子,如雪以前是敖宸的老婆,你这样做也不觉得尴尬么?” 此话一出,满桌子人的脸色都不好看,特别是敖宸、廷轩和如雪,三人面色各异,各怀心思。央格鲁忙道:“雪莲,我这次从摩纳哥带了一些珍珠来,你随我去看看。” “好!”敖雪莲立即放下刀叉,推开椅子站起身,“是什么样的珍珠?人工养殖珠,海水珠,还是淡水河湖珠?”一双眼睛大放光彩,注意力全被勾了去,更是浑然忘我的勾住央格鲁的臂弯,兴高采烈往大厅门口走。安迪瞅瞅三人,用餐巾抹抹嘴,也借故离开了。 他们一走,宴厅里便安静下来,静得让人窒息。 “宸,吃好了吗?”半晌,廷轩打破静谧,出声笑道,并自然而然搂住了如雪的肩头,再说道:“如雪一直不太习惯西方的饮食和生活习惯,所以我们决定回中国定居,落叶归根,到时候请你吃一顿我们亲手做的中国菜。呵,这一次多亏你帮我平冤,把莫伊那个内j给抓出来,不然我们一家的日子没法过,总是会这样动荡不安。” 敖宸看一眼他那只搂紧如雪肩头的手,淡淡抬眉:“决定什么时候回国?”他没有看如雪,定定看着廷轩。 廷轩也望着他,声线平稳说道:“等把一切手续办好,我们便回国,让乃乃为我们主持大婚。”他总是那样爽朗潇洒,似乎一点不避讳敖宸与如雪,前夫前妻的身份。 敖宸喉头一紧,俊脸上总算有了一丝表情:“你们还没完婚?”他深沉的双眸朝如雪看过去,但只对视了两秒,便移了开去。他可能一直以为这两个人结婚了,才有了孩子,毕竟廷轩说过那是他的老婆孩子。 “宸,为何这么惊讶?”廷轩笑着啜了口酒,继续优雅用餐,刀叉规律的切割,将食物放进嘴里静静咀嚼,“这几年我和如雪一直满世界的跑,周游各地,散心及培养感情。这种生活很自由,很随性。其实不瞒你宸,我们已在南非举行森林婚礼了,但没邀请亲友,这次回国就是为了补办婚宴。” “哦,是吗?”敖宸听着,僵硬一笑,“廷轩,祝福你们。”仰头把整杯酒一口饮尽,俊脸微熏。而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举杯向他的前妻,黑眸中有着情绪,“如雪,你能找到幸福我很高兴。当年是我负了你,已没资格跟你说对不起、请求你原谅,只希望你在以后的日子过的好,幸福美满,祝福你和廷轩!” 他又仰头将酒一口饮尽了,俊脸微白,静静推椅起身,走出去了。 这个时候,廷轩也不再潇洒的笑,把坐在身边的如雪拥过来,吻吻她的额:“介意刚才我那么说吗?我把他带过来,是因为我们毕竟是一家人,有共同的乃乃,亲戚圈很接近,以后很可能抬头不见低头见。这样一直避着不是个办法。而且四年了,我觉得这个时候的你,已经能平静的面对他,对吗?雪,只要我们心里不觉得尴尬,见面的时候就不会尴尬,我们三个人还可以做朋友。” 如雪轻轻颔首,笑了:“廷轩,原来你是在乎我和他以前的关系的。” 廷轩抱抱她:“如果没有爱,就不会有恨。没有恨,就可以做朋友。雪,你以前受到的伤害不值得你去恨,你应该向前看。而且你只有见了他,才知道自己恨不恨,为什么恨。若真的不恨了,才会彻底放开自己。” “那你觉得我刚才见到他,心里有恨吗?”如雪微微偏着头,很娇俏。 廷轩捏捏她的瑶鼻:“其实你跟他是同一类型的人,善于把心思埋在心底,谁看的出来呢。不过我希望你是真的放开了,让生活被阳光和欢笑包围,开开心心的过每一天。” “廷轩,我现在很开心,很幸福,你看的出来的。”如雪不再娇笑,从椅上站起身,安静看着对面敖宸刚才坐过的地方,“当年啸儿出生的时候,我就知道自己爱不起这个男人了。因为爱他的代价是,付出生命和尊严。而廷轩你,一如四年前的他,将我从地狱边缘捞回来,帮我保住了肚子里的最后一个孩子。所以廷轩,我喜欢你的洒脱,喜欢你没有负担的爱,喜欢我们目前的相处模式。廷轩,我们可以很相爱,但也可以坚决的转身,再重新开始一段新感情。” “你是说,我是一个很好的情人?”廷轩眯眯蓝眸,慵懒性感低笑,把两人间那种凝重的气氛稍微冲淡了些,而后轻轻搂过她拥着她往厅外走,“按照先来后到的道理,我的出现有点小吃亏,排队的时候排的太后,被某人c队了。呵呵,如果我能早一步,就能做你丈夫,而不是情人。” “你不适合被婚姻的枷锁套牢。” “如果新娘是你,我当然愿意被套住,而且很幸福。”他送她上楼,走在幽长的走廊上,吻她的手背:“别想太多了,我喜欢做你的情人或丈夫,只要你给我机会待在你身边,让我保护你,我什么身份都可以接受。去睡吧,晚安!” 他再抱了抱她,准备转身离去。 “廷轩,不进来看看小丹尼斯吗?”如雪喊住他,笑盈盈的邀请。他回首转身,与她相视一笑,走了回来。 伦敦时间22点半,有人敲响了房间的房门,如雪披着睡袍去开门,发现来者竟是敖宸。他一身黑色英伦衬衫,休闲裤,脱去深色西装外套的高大身板似乎又壮实了一些,衬衫下的胸膛厚实如铁壁。 他很礼貌的站在门口,眸光幽深凝望她,哑声道:“这几年过的还好吗?”说话间,他深邈的眸光不断在闪动,有愧疚、伤痛、担忧,以及一抹思念。不过那抹火热思念被他尽力压住了,睿眸转沉,变成了多年不见的朋友在寒暄问候。 如雪看着他的眼睛,静静答道:“我过的很好,你呢?乃乃还好吗?”她直视那双曾让她心动不已的眼眸,没有再快速移开视线,静等他说事。他的样子看起来似是有事找她,不是来寒暄的。 “你瘦了很多。”他眉头轻轻皱了一下,一瞬不瞬盯着她清秀的脸庞,黑眸深不见底,“没想到你当年那么恨我,不惜用孩子的命来报复我。不过你的确是该恨我的,我伤你太深,对你的那份亏欠,就算是用我的这条命也无法抵偿。如雪,我最对不起的人是你。” 如雪轻轻一笑:“敖宸,我不恨你。因为在你最后追到她身边时,我终于明白,你根本没有爱过我,一丝都没有。我不要那个孩子,是不想让那个孩子一生下来,就被他的亲生父亲抛弃。敖宸,我不能告诉他,他的父亲为了初恋情人和她肚子里的孩子,狠心抛弃他。呵呵。” 她轻笑着,眉尖为那些不堪往事蹙起,静静看着这个脸色微变的男人:“我不恨你,但当我听你说你两个女人都爱,想留下她肚子里的那个孩子时,我的心还是痛了。因为你最伤人的地方,就是明明不爱,却偏说爱,两个都不肯放手。明明知道我爱你,却恣意践踏。” “如雪。”他暗哑出声,伸出手想碰她,伸了伸,却终是停在半空,无力放下。 “她的孩子现在还好吗?”她又笑了笑,笑声清脆不再沙哑,转身走进室内,似在与人闲适聊天,“当年我们在岱山岛偶遇,我在那小木屋打了她一巴掌,知道为什么吗?因为她在我面前炫耀,说要把你抢过去,要不断的带着孩子躲藏,让你放不下她。呵呵,你们在单身公寓做的那次、去医院做羊水穿刺、亲子鉴定的那次,她都有视频拿给我看。这就是她抢别人丈夫的砝码。” 她清声说着,拿了一瓶酒、一只杯,转过身看着跟着走进来的男人,看了一秒,眼眸压下,给他倒酒,“想必当年她把我打她的那段视频拿给你看了。她是一个心细的女人,可以为了你,做出很多不可思议的事,甚至是把你们亲热的视频拿给情敌看,偷j子帮你生孩子,不要自己的命。呵呵,我自叹不如。”她将酒递给他,给自己也倒了一杯,轻轻抿了一口,眼波撩动看向他,冷笑:“你这么爱她,过来找我不怕她吃味?” “那段视频她没有拿给我看。当时我赶去祖宅的时候,她挺着大肚子躺在血泊中,是自杀。”他微微眯眸道,剑眉紧蹙,不曾舒展过,“那段时间我并不知道她曾找过你,也不知道她把视频用手机悄悄拍了下来,我一直以为她很单纯,很偏执,很孤苦,是我认识的那个清纯女子,可我万万想不到她会做出偷拍、偷j子的事来……” “呵。”如雪将头微微偏开了,冷冷笑了声。为什么会不知道呢?因为他从未往这个方面想,从心底袒护这个他深深爱着的女人,自始自终都相信她!更何况这个女人所做的一切还都是为了他,为他生为他死呢! 这个男人唯一的软肋,就是裴云姿。 “如雪。”他看着她冷笑,眸底幽暗沉痛,却又有一丝欣喜的光芒一掠而过,快得让人捕捉不到,但的确发生过。他现在最怕看到的就是她用娇俏闲适的声音诉说他们的往事,把他当成一片云烟,什么都无所谓。她说,敖宸,我不恨你,因为我已不爱你。她在讽刺他曾经的所作所为,轻快的讥笑,用四年的时间成功的遗忘了他,很成功的遗忘了,说出的话语不带一丝旧情。可他又想看到她欢快的笑,把曾经在他那流过的眼泪全部弥补回来,快快乐乐的。 所以她冷冷笑语,他是欣喜的,这说明她不是把他忘的一干二净。 “如雪。”他走到她面前,想用掌轻抚她娇嫩的脸颊,想抱着她求她不要用这种方式惩罚他,想搂紧她吼她为什么要用那么残忍的方式弄掉那个孩子,想跟她说好多声对不起,却在接触到她冷漠的眼神后,皆化为悲凉,道:“四年前你走的时候,我知道你是含恨而去,那种恨深入骨髓,痛彻心扉,才会让你用孩子来报复我,让我痛。如雪,你对孩子很残忍,但这份残忍是我你的,是我亲手杀死了自己的亲生骨r,葬送了我与你的这段婚姻,负了你。” 如雪仰面望着他,抿紧唇没有出声。当年她是残忍,可她又为何能忘苦等他回头的绝望。她的孩子不能在那种情况下出世。 “对不起,如雪,如果你能在廷轩这里寻找幸福,就继续走下去。我会祝福你们的。”他伸出手触摸她的脸颊,不舍而心疼,“我对你的伤害太多了,已没有资格求得你的原谅,你和廷轩在一起一定要幸福。” 如雪看着他,看到了他深眸里的那抹悔恨和深情,很深很深的眸色,曾让她一眼千年、心动不已。可也正是这双眼睛,让她心如死灰,远走他乡。那是一个很长很长的噩梦,好不容易用四年的时间才将其尘封的。于是她把头偏开,淡漠道:“我和他很幸福,谢谢你的祝福。” 他便不再出声了,把手收回去,最后看她一眼,转身往门外走。 正在这时,内房里隐隐传来一阵孩子的哭闹声,一阵一阵的,似小儿的夜哭声,又将他的往外疾走的脚步拉住了。他停步转身,看到披着睡袍的她把内房的门打开了,边走边温柔哄道:“啸,怎么了?怎么哭成这样,是不是做噩梦了?廷轩?” 房门半开着,她一急之下没有关上,让里面的大床全部呈露在他眼前。他一眼望去,原本黯淡的脸色愈加苍白,站在原地没法再动。原来她的大床上躺着一个男人,一个她和他都认识的男人——廷轩。廷轩穿着睡袍躺在床上,搂着他们的儿子在哄,与也穿着睡袍的她一左一右把孩子捧在中间,又哄又抱。妈妈钻进被窝把孩子抱进怀里轻轻的哄,爸爸手上还拿着玩具,笨拙在旁边摇晃,做鬼脸。那场面好幸福,好熟悉。 他看得喉咙发涩,立即转身走了出去。原来刚才她是从甜蜜窝走出来的,正准备与她的丈夫熄灯就寝,同枕而眠,他就在打算连夜离开英国前找了来,闯入了他们甜蜜的三口之家,把她从她丈夫怀里拉了出来,想跟她说几句话。 他想跟她道歉,可是他发现,他的过错不是几句对不起能弥补的,已是罪不可恕。他想拥抱她吻她,却已没有资格,只能远远看着她倚在别的男人怀里,两两相望。更讽刺的是,他闯入了她和廷轩的卧房,而且还是在他们即将就寝前。 是啊,他们已生了个儿子,又怎么会不同房呢。四年后的如雪娇美依旧、风韵妩媚,又是那么爱廷轩,爱他们的孩子……她是真的忘了他。虽然有想过这一天,可在亲眼看到这一幕的时候,他发现自己难受得无法呼吸。 104 情敌找上门 衣香鬓影,一场英国女王邀请伯爵、公爵、贵族们的华丽盛宴。宴会厅设在皇宫,身着盛装、把腰肢绑得细细的英国贵族女孩们在欢快的舞曲中与心爱的男子翩翩起舞,拉裙尾回旋,笑声充斥整个空间。 丹尼斯一家也应邀而至,带着小丹尼斯,与伯爵公爵们打招呼。 “廷轩,这是英伦跳舞音乐的trip…hop么?有jazz的感觉,hiphop的节奏。”如雪穿着一套明黄色的雪纺暗花、真丝镶边的华丽长裙,原本就纤细的蜂腰被绑得紧紧的,前凸后翘、雪峰高挺的曲线简直让人喷鼻血。她一直微笑着,与贵族们打过招呼后,就牵着儿子在人群里跳起舞来,让小家伙当她的舞伴。 “应该是吧,我对这方面没什么研究。”廷轩没有跳舞,端着一杯j尾酒,在旁边看着他们母子跳。他穿上了英国贵族们穿的那种敞角领大袖的温莎衬衫,领结宽阔,复古精致而又潮流。他本就生就了一副西方男人的高大身板,气质高贵,此刻这样一打扮,简直就是英国皇室养尊处优的王子。 “不过我发现你跳什么舞都美,以前是草裙舞,现在是浪漫气息的英伦舞蹈。”见如雪跳的那样开心,他忍不住含笑赞道,笑声朗朗走近他们母子,牵过她的小手做她的男伴。她笑声清脆,在他掌下每一次回旋,都送给他一个动人心魄的娇笑,两弯浅眸幸福满溢。 他闻着她的发香,唇角幸福的翘起,真想这样牵着她的手永远不放开。他要让她每天幸福的微笑、娇笑、大笑,在与他的这段情缘里,笑着睡去,也笑着醒来。 “轩。”她婀娜多姿的身段在他大掌下翩跹起舞,一双美目深情望着他,娇喘吁吁、双颊嫣红。曾经的一段婚姻,她是笑着睡去,哭着醒来,可现在,她一定要做一个美梦,一个很幸福的梦,然后再笑着醒来……她停下舞步,轻轻偎进他怀里,娇喘说道:“原来四年前我从敖家跑出来,撞到的那个人是你,难怪你说见过我三次。” “唔,那是我第一次见你,你低着头在哭,一下子撞到我怀里。当我扶起你的时候,我的心如被子弹击中,在莫名抽痛。因为你的眼泪太真实了,哭的那样伤心,好似全世界抛弃了你。”他哑声道,用下巴摩挲她的发顶。 “廷轩。”她偎紧他,眼眸低低垂下。一段逝去的情,逝去便逝去了,即便回得了过去,也回不了当初。她不要回到过去,因为她和廷轩现在过的很好。真的很好,她很幸福,很满足。 “妈咪,叔叔来了。”被晒在旁边好一会的小家伙拉拉她的裙摆,小手指着门口的某一处,认真的指给他们看:“他是胡迪叔叔,爹哋是巴斯。” 拥抱的两人这才轻轻分开,先是抱起小家伙,亲了亲小脸蛋表示刚才冷落他的抱歉,再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看到儿子口中所谓的胡迪叔叔,身穿笔挺的深蓝色西装,携妻带子,意气风发的前来参加女王的盛宴。 他是几天前回国了的敖宸,一袭价值不菲的深蓝色西装,挺括修身的衬衫搭配蓝色斜条纹、酒红底色领带,大方且得体,严谨又稳重。他身边站了一个穿酒红色晚装、秀发盘起的清瘦女子。女子的身段在晚装包裹下,玲珑剔透,每一个部位的尺寸都是刚刚好,散发一股东方女性的柔美。 她一手拿着手包,一手牵着一个三、四岁左右的小男孩,站在丈夫身边与众人打招呼。 片刻,他们一家走到了廷轩和如雪一家面前,四目相对之间,如雪从这个改名叫叶细细的女人眸中,看到了一丝得意和骄傲。叶细细笑道:“好久不见,过的还好吗?”说话间,摸了摸孩子的小脑袋,让孩子喊如雪阿姨。 那孩子四岁左右,长的虎头虎脑的,一双大眼睛在调皮的四处张望,对皇宫里的摆设很是好奇。“阿姨好!”脆生生的胡乱喊了如雪一声,谁也不看,便要挣脱叶细细的手往人群里钻。 “奕,回来!”敖宸对儿子一声厉呵,果然把小家伙唬住了。小敖奕转过小身子,重新钻回叶细细怀里,不敢再到处乱跑。敖宸偏过头,又道:“细细,你先带孩子去吃点东西。” “好。”叶细细便对众人微微一笑,牵着儿子走了。临走之前,还摸了摸小韩啸的小脑袋,极是喜爱。 等她一走,廷轩出声了:“宸,很抱歉没赶上你们的婚礼,等我和如雪回国再给你们补上结婚礼物。”他搂了搂如雪的腰肢,嘴巴凑在她耳边小声说了几句,便又扭过头笑眼看着敖宸,道:“如雪以前是做礼物那块的,对礼物的搭配很有研究,我刚才与她商量给你们送神秘大礼来着,绝对惊喜。” 如雪牵着小韩啸的小手没说什么,蹲下来给儿子抹了抹小鼻子上的汗珠,让他喊敖宸叔叔,随即道:“小家伙刚才跳舞跳的汗湿了,我去给他把衣服弄一下,先失陪。”对敖宸轻轻一笑,牵着儿子走到一边。 敖宸目送她的背影远去,眉峰渐渐拧紧,那深幽的视线直到她的背影完全消失,才没再追逐着她。 而皇宫宫殿外的走廊上,如雪母子与叶细细母子相遇了,叶细细把爬在雕像上的小敖奕抱下来,抓着儿子不让他乱跑,再蹲下身摸摸小韩啸的小脸蛋:“这孩子多大了?长的不怎么像你丈夫,像你多一点。” 小韩啸听不懂她的中文,宝石大眼睛静静看着她,小眉毛也轻轻拧起。说实话,他讨厌这些阿姨们动不动就摸他的头,在法国这种行为是不礼貌的,表明对方没有教养。 “三岁。”如雪把儿子牵过来,冷冷睥睨叶细细母子,笑道:“你儿子长的也不像你丈夫,跟你倒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当年生他的时候没少吃苦吧,听说你在岱山岛自杀了,呵呵。” 叶细细柳眉一挑,站起身:“不管当年我生他的时候苦不苦,只要他乃乃和爸爸疼他就好。你可能不知道他爸爸有多疼他,亲自给他喂奶、换n布、半夜哄他,大一点后,亲自给他找好学校,买书桌、买足球,周末父子俩一起在敖家的高尔夫球场上踢足球……乃乃则笑得合不拢嘴,天天要小家伙讲故事,听孩子的声音,硬是把他宠的无法无天,调皮捣蛋。” “谁调皮捣蛋了?”小敖奕在她怀里不依起来,尖声嚷嚷,小身子扭来扭去要挣脱开,“你放开我,让我去那玩,快放开,不然我告诉乃乃了!” “哥哥,那里不能玩,老师教我们不能踩踏草坪。”小韩啸突然用纯正的法语说道,小眉毛皱着,大眼睛非常认真看着在母亲怀里哭闹的敖奕。 小敖奕听不懂他的话,只知道这个比他小的弟弟在对他说话, 第 40 部分 欲望文 第 41 部分 豪门少奶奶 作者:肉书屋 第 41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小敖奕听不懂他的话,只知道这个比他小的弟弟在对他说话,似在指责他,眉头皱着,他犟起来,使劲的哭闹:“你们都欺负我,我要找爸爸,呜呜……”小身子往地上赖,想在地上打滚。“给我起来!”叶细细的耐性被磨光了,伸手去拽他。 “啸,别说了。”如雪抱起儿子,让他别再说,从叶细细母子身边轻轻走过。 “妈咪,那个哥哥还在哭。”等走的远了,小韩啸还在扭头往后望,一双大眼睛眨巴眨巴,可能觉得这个哥哥的犟劲有些不可思议。 “嗯,妈咪知道。”如雪抱紧他,托紧他的小脑袋在她的颈侧,说道:“啸,过几天我们就回国了,去见太乃乃、外婆、舅舅、小姨,所以你要快点学会中文哦,会用中文喊他们,他们就会喜欢啸啸。” “妈咪,他们是什么人?”小家伙小小的、柔软的身子在她怀里动了动,软软的发丝在她耳后轻磨,非常可爱。 “他们是我们的亲人,是grandother,妈咪的妈咪。uncle,妈咪的哥哥。aunty,妈咪的妹妹。” 这次盛宴,英国女王伊丽莎白与大家共进晚餐。在长桌边安排座位的时候,廷轩夫妇与敖宸夫妇被安排在了一起,从女王那边一一排过来——廷轩、如雪、敖宸、叶细细。所以如雪坐在了敖宸右手侧,与他挨的很近。 此刻,女王在与廷轩交谈,话题围绕着廷轩最近的游览经历以及在各地的所见所闻,氛围温馨,加上其他爵士们声情并茂的附和,女王兴致很高,时不时的发出笑声。 “宸,这里的菜口味有些重,是吗?”叶细细喝了口酒,与旁边的敖宸找话题,让他的脸朝她这边偏过来。因为以他们目前的这种坐法,敖宸在朝右看女王的时候,根本就可以看到坐在他右手侧的前妻,而忽略坐在他左手边的她。 “宸,帮我取一些蓝莓。”她又道。 敖宸侧过脸看她一眼,稍稍起身给她取摆在长桌中间的蓝莓,“还需要什么?”他将新鲜的蓝莓放进她的盘子,又给她取了一些其他水果,并让女佣拿来一副新的银质餐具,照顾非常周到。 如雪坐在他身边,本来也是想吃蓝莓的,但廷轩一直在与女王交谈,众人的视线都胶在他身上,她不好打扰他,所以便让旁边的女佣给她倒咖啡,一口一口的喝,等待盛宴结束。她想,要是能有杯普洱冲散肚子里的油腻就好了,可惜这里的人不喝普洱茶。 “麻烦你给这里的每位女士摆一份水果盘,你知道的,饭后需要水果,而你们刚刚似乎忘记了准备。”敖宸突然对旁边的女佣吩咐道,话是对着她这边朝后说的。尔后在她扭过头去看他时,他已把视线放在了女王身上,似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宸。”叶细细又叫他的名字,笑道:“我已经吃的差不多,不需要了。” “再吃一点。”这一次他没有再扭过头看她,淡淡一句,不再言语。 餐后,廷轩被女王请去了女王寝宫,说是有重要的事相谈,占用一些时间,并派了人在皇宫安顿如雪母子。 “你和丹尼斯没有婚姻关系?”女王身边的女相大人将母子俩送到后殿房间后,突然神秘问道。此人五十多岁的模样,头上披着黑色的头巾,双目肃冷,像极修道院的修女或巫女。 “按中国的法律程序来,算还没有。”如雪摇摇头,不明白女相大人为何会有此一问,“不过我们已在南非举行森林婚礼。”其实那一次是他们去南非游览,好奇那里的婚礼习俗,接受了南非人对他们的祝福。而不同的地方有不同的习俗,她和廷轩以中国的婚姻法律为准则,所以算未婚。 “噢,是吗?祝你好梦!”女相大人不冷不热道,帮她带上门,带着一众女佣打算转身而去。 “请等一下!”如雪又走出门喊住她,把儿子牵在旁边,缓缓朝这边走来,“其实今天央格鲁和安迪也过来了,我可以带着孩子与他们一起回庄园等丹尼斯回来,不必住在皇宫。” “那好,我让人将你们母子送出皇宫。”女相大人想了想,点头应允。 十分钟后,她们母子被送到了皇宫大门口,等待她口中所说的央格鲁和安迪。但真实的情况是,央格鲁早与小姑姑离开了皇宫,过二人世界,安迪也不知道躺在哪个贵族女的温柔乡里,指定彻夜不归。 “妈咪,爹哋去哪了?”小韩啸搂紧她的脖颈,将小脑袋乖乖趴在她的颈窝。 “啸啸是不是要睡觉了?”她拍拍孩子柔软的小身子,用自己的外套将他包紧,走在陌生的街头,“爹哋现在有事走不开,让妈咪和宝宝先回家。宝宝要是想睡觉,就躺在妈咪怀里,妈咪抱着宝宝。” “嗯。”小家伙果真打起瞌睡来。 如雪一路走一路伸手拦车,但皆因目的地太远太偏,都没有车肯去。于是她抱着睡着的孩子慢慢走在路上,计划着先在旅馆投宿一晚,明天再回庄园。她走着,走到一座灯火全熄的篱笆院墙门口,但正在这时,门口突然跳出一个男人来。 男人戴着帽,穿着一件发旧的米色长风衣,又瘦又小,他就那么一下子窜到母子俩面前,嘻嘻一笑,突然用双手把风衣翻开,露出里面一丝不挂的瘦小身躯。“哈!”他自己嘴里发出怪叫声。 如雪先是被惊吓到,现在则是恶心想吐,眼睛撇开不理这个疯子,抱着儿子往旁边躲。原来她遇到了一个神经不正常的变态男! “哈!”男人又堵过来,再次拉开他的风衣把他的丑陋的身体暴露在人前。而如雪躲到哪,他就追到哪,嘴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怪叫声,风衣一开一合跟跳脱衣舞似的。 “让开!”如雪拎着包包作势要打,她怀里的儿子却被吓得哭起来,惊恐的看着面前这个还在恐吓他们母子的变态男。 “看啊,快看!嘻嘻!”变态男还在那开合他的风衣,如雪往左边打,他就往右边跑,反正就是不肯离开,跑几步就把他的丑陋身体暴露出来,得意的扭啊扭。 如雪抱着儿子往前面跑,他就在后面追,跟兔子似的一会就追到前面,又一阵蹦蹦跳跳。“啸啸别看!”眼见儿子被吓着了,如雪忙掏出手机报警,跑到马路中间拦车。 “停车!” 这时,前方终于有一阵灯柱打过来,一辆小车急急赶来嘎的在她面前。车门立即就开了,走出一个高大的男人,看了她一眼,大步流星朝那变态男走去,一把拎起就往墙上摔,“滚!” 那小个子变态男这才知道怕了,慌慌张张从地上爬起,没命似的往前逃。 “没事吧?”男人转身朝他们母子走过来,看着哭泣的孩子,道:“刚才是廷轩打电话让我来接你们母子,他现在还被女王绊在宫中,无法脱身。”又问道:“孩子怎么了?” “吓着了。”如雪哄哄哇哇大哭的儿子,将掉在地上的包包和外套捡起来,没有与男人做过多的交谈,转身往前走:“刚才谢谢你!不过现在没事了,我准备去前面那家旅馆过一夜,明天再回庄园。” “我现在送你回庄园!”敖宸却帮她把孩子抱过来,直接送到车里,立马把车子启动起来了,“我得给他报平安,他知道你们母子出宫了,一直很担心你们!” 哇哇大哭的啸啸被他放在副驾上,还绑了安全带,正挣扎着往她这边爬,大哭着要妈咪。 她眉头一蹙,走过来坐到副驾,把儿子抱在腿上,“好了,宝宝不哭,妈咪在这。”她哄孩子睡觉,看着男人的侧脸说道:“女王为什么要把他留在宫中?有什么事是不能让我听的?” 他没回答她,完美的侧脸浮现担忧,车开的很快。 一会,他们抵达庄园,他将他们母子平安送上楼便开车离去了,没有多逗留一分钟。然而他刚刚走,庄园便又来了一个客人,此人一来就想抬手打她耳刮子,被她用手抓住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她冷冷盯着这个怒气冲冲的叶细细,也就是曾经的小三韩云姿,一把摔甩开那只嚣张的手,让她单薄的身子往后稍稍退了一步。 别看韩云姿纤瘦,打起人来可一点不含糊。 “敖宸人呢?我知道他来找你了,让他出来!”叶细细身边没有再带着那个淘气的儿子,一双妖娆的狐媚眼里净是火药,怒火与妒火熊熊燃烧,一把推开如雪就往楼上冲,“刚才他接了廷轩的电话就出来了,到现在还没回去!” 如雪听罢,呵呵一笑,没有追过来拦她,站在楼梯口冷睨那副焦急的背影,冷道:“这是你第一次失控吧?你现在的样子与四年前的样子大相径庭呀,活生生一个泼妇。” 她坐到沙发上,让被半夜惊醒的女佣们重新回去睡,告诉她们没事,再静静等着叶细细下楼。 叶细细早在她出声讽刺的时候就转身下楼了,几步走到她面前,恶狠狠盯着她,眸子里全是怒意:“别在敖宸面前装可怜,他四年前可以放弃你,四年后的今天,一样不会爱你!” 如雪笑睨她不出声,眼波一转,轻启红唇道:“你现在能明白我当初的感受了?被人抢丈夫的感觉好受么?呵呵。要不要再自杀一次留住他?” 韩云姿被说得脸色浮白,似被揭了丑事,眼眸眯动了一下,突然道:“那个孩子是敖宸的?” “呵呵。”如雪轻挑眉梢,玩味一笑站起身来,望向韩云姿:“我记得四年前你跟我说,他爱的人是你,让我让给你。我现在让给你了,你好像还不放心呢。是不是怕有女人像当年的你一样,用眼泪把他勾走?你也知道的,他这个人特别心软,只要女人在他面前一哭,一闹,他就……” “我不是对他不放心,而是对你不放心!”韩云姿冷冷打断她,纤瘦的身子骨,一身凌人之气,美眸布上一层y寒,“当年我们只是闹了次脾气,你就c足而入做第三者,拆散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我追回他,只是得到我应得的,让他知道他自己爱的人是我!你搞清楚了,你裴如雪除了裴大小姐的位子是属于你的,其他的都与你无关,特别是宸!” 如雪笑意掩去:“闹了次脾气?追回你应得的?”她咀嚼这句话,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这个女人:“什么是你应得的?你生母韩湘雅把你换到我们裴家享福,让你跟敖宸定亲?!在落难的时候,你用旧情勾引已为人夫的敖宸?韩云姿你也要弄清楚了——没有裴家大小姐的身份,你p都不是,都不知道被卖到哪个旮旯角落!还有,你可以勾引敖宸,别的女人同样可以走你的老路勾引他! 呵呵,这不就是你担心的原因?你就是这样一路走过来的,拥有的时候不懂得珍惜,失去的时候又去偷、又去抢!你韩云姿可是比谁都明白那种做小三的心情呀,偷不着才最心痒!” 她笑起来,笑的很畅快,把叶细细笑得俏脸一阵青一阵白。 叶细细银牙一咬,脸色y沉,一字一顿道:“裴如雪,他现在是我丈夫,你若勾引她,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她把最后那句话咬的很重,眸子y毒,配上她那张尖尖长长的小脸,很像一条毒蛇,一条为男人痴狂的美女蛇。 如雪轻轻一笑,眸子如月落霜河,定定看着这个挑衅的女人:“当年你可以勾引他,我为什么不可以!就冲着你这句话,我即使是不再爱他,也要将他抢过来,再一脚踢开!因为这也是你韩云姿应得的!” 啪!韩云姿陡然一巴掌掴过来,气急骂道:“不要脸!” 她扭回头,抬起手一巴掌还回去:“有你在,我哪敢配用‘不要脸’这个词!韩云姿你听好了,敖宸这个男人我原本是不想要的,但现在我改变主意了!你越急我越想要!” 105 家人团聚 敖雪莲与央格鲁游湖回来,甫进门,就看到叶细细脸蛋红肿从门内冲出来,见到她僵硬笑了一下,往前走得更快。而门内,如雪左脸同样高肿,冷冷瞧着叶细细奔走的背影,一语不出。 “这是怎么了?”厅内还飘散着浓浓的火药味,空气僵凝,敖雪莲掩了掩鼻,心知肚明笑道,“她来找敖宸了啊?呵呵,其实这几年她就是这样,敖宸走到哪,她盯梢盯到哪,把她妈韩湘雅的本事学得一样不差。” 如雪眸光清冷没有接话,用手捂了捂被打得火辣的左脸,转身上楼了。她一走,央格鲁不解道:“她过来了,敖宸怎么没有过来?她们刚才打架了?” 敖雪莲将高跟鞋踢了,躺到沙发上,晃晃胳膊让央格鲁给她捏肩,说今天游湖游累了。央格鲁果然不再问,一点老庄主的架子也没有,走过来给敖雪莲捏肩,还细心体贴的问力道重不重。 “央格鲁,你同意廷轩娶如雪吗?” “当然同意!廷轩的任何决定我都不会阻止,只要他喜欢就好!雪莲你同意吗?” 敖雪莲打打呵欠,趴到沙发上,让央格鲁给她揉背,“我倒没有意见,就是觉得大家同住一个屋檐尴尬。如雪以前是敖宸的老婆,又与韩湘雅韩云姿母子有过节,她们要住在一起,敖家岂不是要闹翻天。” “那让廷轩搬出来住。”央格鲁提议,身子半跪在沙发边,样子很像妻管严。 “这是个好主意,可我在敖家住惯了,分开住浑身不舒坦。”敖雪莲又打一个呵欠,昏昏欲睡。 “那你们就都住在英国,反正你已经离婚了……” “停!”敖雪莲一个激灵,猛然睁开眼皮,瞌睡虫全跑光光,心虚看着央格鲁:“央格鲁,我现在还不能来英国定居,家里还有点事没处理完。” “你不是说已经与你丈夫离婚了吗?还有什么事没有处理?”央格鲁的眼神开始转为不惑。 “呵呵,总之是很重要的事。”敖雪莲干笑着从沙发上爬起,眼神飘忽不定,心虚不已道:“央格鲁,你要等着我,不要娶别人,我对你是抱有很大期望的,别再让我失望。” “雪莲,你一点都没变,还是跟三十几年前一样谎话连篇、自以为是。”央格鲁静静望着她,很是失望道,轻轻叹了口气,转身朝楼上走。他知道她没跟沈斯年离婚,也知道她为什么追来英国,因为她想看看儿子,想过把英国贵妇人的瘾,虚荣心在作祟罢了。 “央格鲁!”敖雪莲这才急了,几步追上他,挎住他的臂弯急于解释道:“我和他真的没有感情,我们凑合在一起,完全是为了廷轩的成长。央格鲁,请你相信我!” 央格鲁拨开她的手,语重心长道:“再没有感情,你们也在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雪莲,已离婚跟没离婚的区别是很大的,你现在是以已婚女士的身份来找我,却骗我说你已经离了婚!你这样做让我们差点犯了重婚罪!” “央格鲁,我们正在离……” “雪莲,晚安!”央格鲁已失望的走进自己的房间,轻轻关上门。“我不是说了我们正在离吗!”敖雪莲接下来的话语卡在喉咙里,又急又羞愤,不得不转身往自己的房间走,对着空气大骂,“都怪沈斯年那混蛋,离个婚也大要一笔,我们敖家欠他的啊,这些年又没亏待过他……” 飞往中国的英航上,空姐在用甜美的声音播报飞机降落注意事宜。 “妈咪,爹哋怎么没有跟我们一起来?”小韩啸将小脸蛋从杂志下钻出来,睁着一双小鹿般的大眼睛问身侧的母亲,“我们到中国了。” “爹哋很忙,要晚几天才能来。”如雪给他摘下小耳朵上的耳机,刮刮他的小鼻头:“用中文把‘太乃乃、外婆、舅舅、小姨’给妈咪说一遍。” “嗯!”小家伙便用稚嫩的声音把这几个称呼说了一遍,引得如雪咯咯直笑,把小帅哥的脸蛋上亲的全是口水。 母子俩下飞机,拖了一个简单的行李箱,千般滋味在心头的走在出站口。机场没怎么变,依旧是那样人来人往、客流量大、节奏快,不过挂在大厅的广告海报换了,换成了手机广告。 四年不见的铠泽站在人群里,穿着黄色衬衫、白色休闲裤,如翩翩公子夺人眼球,他大手举着写有她名字的牌子,使劲对她挥手,“如雪,这里!这里!” “啸,这个是舅舅!”如雪对儿子轻声道,唇边挂着笑朝铠泽小跑步过来,“铠泽!”她扑进铠泽怀里,与他紧紧相拥,喜极而泣。 铠泽也紧紧拥着她,不断问着她这几年过的还好吗,怎么一去没个消息,不回来看看他们。 “铠泽,让你们担心了。”她从铠泽温暖的怀抱里退出来,抹抹面颊上的泪珠,笑道:“当年是我太任性,他说我是裴家大小姐什么都有,我就不要裴家大小姐的身份,只身离去。可我发现我错了,我这样做对不起关心我的家人,尤其是你和妈妈。铠泽,乃乃、妈妈她们还好吗?” “身体还好。”铠泽心疼看着她。 “舅舅!”小韩啸在旁边仰着小脑袋奶声奶气喊他,让这两个大人别忽视他的存在,小身子还蹦了蹦。 铠泽这才发现如雪身边有个粉嘟嘟的小人儿,忙蹲下来与小家伙打招呼,问他叫什么名字。 “韩啸,丹尼斯韩。”小家伙认真看着铠泽,一双大眼睛宛若琥珀,纯净漂亮。 铠泽将他抱起来,亲了亲他的小脸蛋,不解看着如雪。如雪淡淡一笑:“他爸爸是廷轩,也就是丹尼斯,我们打算近期结婚。” 半个小时的车程,当铠泽将他们母子接往位于半山腰的裴宅,裴家乃乃、母亲颜夏冰、妹妹妍奚已经等在了大门口。乃乃苍老了许多,银发苍苍,不再用那种嫌恶的眼光看她,目光温慈,带着怜惜。当小韩啸跑过去用生硬的中文喊她太乃乃的时候,老人家欣喜的笑了,直呼孙儿乖。 母亲颜夏冰抱着她,没有再哭,温婉说道:“能回来就好,以后不要再到处跑了,伤心的时候要记得回家。” 妍奚把小韩啸抱起来咯咯直蹭小帅哥的脸蛋,不大一会就与孩子玩熟了,抱着小家伙走到如雪面前道:“姐,这几年你在外面一定受了不少苦,为什么不回来呢,我们大家都盼着你回家。乃乃和我一直觉得对不起你。” “妍奚,你长大了。”如雪的眼眶里噙满了泪水,幸福看着自己的家人。有家的感觉真好。 “姐,你不要哭,不要生我的气,我知道错了。”妍奚见她哭,一下子急坏了,以为姐姐是为往事伤心。她忙把孩子放到地上,朝姐姐走过来抱住姐姐,“这四年我们大家都想你,很想你。当年是我们识人不清助纣为虐,让你受到了伤害……” “好了,妍奚不要说了,让你姐姐休息一下。她才刚下飞机。”颜夏冰把小女儿拉开,又蹲下身去抱可爱的小外孙,喜爱得不得了,“小韩啸跟外婆进屋好不好?外婆给啸啸做了好吃的中国菜。” 傍晚,一家人坐在客厅里喝茶,妍奚带着小外甥在屋子里跑来跑去,逗小家伙笑,教他说中文。如雪与乃乃、妈妈、哥哥围坐在沙发旁,问了几声家里的近况,走过来给乃乃捏肩。 在家里待了半日,她才发现院子里、厅里、甚至是楼上的房间布局全都变了,跟四年前她走的模样大相径庭。妍奚c嘴说是为了不让她不睹物伤情,妈妈和哥哥特意把整个裴宅都翻修了,绝对不留外人的一丝气息。乃乃把花房都拆了,做成露天花圃,种了好多野生玫瑰,腌制了好多可口的玫瑰酱。 “乃乃、妈、铠泽,谢谢你们。” “傻孩子,以前是乃乃、妈妈对不起你。”老太太拍拍她的手,轻轻捏在手里,望着对面的颜夏冰,“你们父亲早逝,夏冰将几个孩子拉扯大不容易,可乃乃没有体谅她,反倒怀疑她。乃乃是犯浑了。如雪,原谅乃乃好吗?” 如雪将乃乃枯瘦的手反包裹住,从后拥着乃乃:“乃乃,我从未怪过您。您是一个疼爱孙女的乃乃。” “如雪,既然孩子的父亲是廷轩,你就帮啸啸把姓改过来吧,沈啸,或者裴啸也行,就别再姓韩。这个姓看着碍眼。”铠泽把跟妍奚玩的正带劲的啸啸抱过来,放在自己腿上,拿出一枚硬币给孩子单手玩魔术,逗得小家伙的大眼睛一闪一闪的,紧抓他的大手好奇的找硬币。 “等我跟廷轩结婚,就把姓改过来,改成沈啸。”如雪莞尔一笑,再换成法语对儿子说道:“啸,再用中文把太乃乃、外婆、舅舅、小姨喊一遍,我们的啸以后要用中文跟乃乃们对话哦。” “舅舅,币币!”小家伙蹦出这样一句中文,瞪着大眼睛要硬币,惹得铠泽捧腹大笑。 妍奚蹭到如雪身边,笑嘻嘻道:“姐,你们的婚礼订在啥时候,我要做伴娘,啸啸要做花童。前几天我在橱窗里看到了一套好漂亮的黄色礼服……” “瞧把你美的!”铠泽一把拉开她,将她往楼梯口方向推:“一身汗臭味,你嫌不嫌臭啊,先去洗澡!快去!”“有那么臭吗?”妍奚撇撇嘴,果然拉起自己身上的t恤闻了闻,心不甘情不愿的上楼洗澡了。 等她一走,夏冰和铠泽的脸色稍微严肃起来,问如雪道:“你说的这个廷轩,就是敖家的那个廷轩对吗?结婚后你们准备在哪住?跟他们一家子住在一起不大好的。” “我知道。”如雪坐到母亲身边,轻倚着她,抓起母亲c劳的手放在掌心,“妈,你们不要为我担心,我和廷轩婚后不会住敖宅的,我们有单独的房子。” “那敖雪莲怎么说?她是你未来的婆婆,又是一个常年住在敖家的人,妈妈不想让你们婆媳以后为这个问题吵嘴。” “一些亲戚间的必要走动是一定会有的,但那又有什么呢?妈,我现在能面对他们了,也有自己选择住处的权利。”如雪轻声宽慰母亲,目光望向厅里的乃乃和铠泽,道:“如果我还放不下,就不会回h市。而既然回到了h市,那不管走到哪,大家都是有机会见面的,更何况我们裴家与他们敖家还是世交。妈,实不相瞒,其实我和敖宸在英国已经见过面了。” “你们见过了?”铠泽吓了一大跳,声音因担忧而颤抖。 如雪点点头,不以为然笑道:“见过了,也见到了叶细细,他们一家过的很好,敖宸很爱他的妻儿。” “如雪,你也可以过的很好。”颜夏冰忙搂紧女儿,忧伤不已。如果时间能倒退四年,他们一定将那个跟韩湘雅有同样德性的养女游街示众,让世人知道她们母女的丑恶嘴脸,而不是念及旧情,放了她走,让她死性不改的继续抢别人的丈夫。 蓄着长卷发的黛丽正在店子里忙得无法分身,当如雪牵着儿子站在她身后拍了她的肩膀一下,她头也不回的道:“来客人了,谁来招待一下,我很忙!” 低着头走来走去,忙的跟陀螺似的,就是不肯抬头看如雪一眼。如雪无奈,眼波笑开,牵着儿子走到黛丽那正趴在沙发边玩玩具的儿子面前,与小家伙聊天。 “毛毛今年几岁了?” “五岁。” “妈妈最近过的好吗?” “妈妈一直很忙,都没有时间陪我做作业。阿姨,你是谁?” “阿姨以前抱过毛毛。” “如雪?!”身后传来黛丽的一声惊呼,紧接着就是她扔掉文件夹,噔噔往她这边疾跑的脚步声,然后一个大大的熊抱,蹲在地上的如雪差点被她的热情给撞翻。 “如雪,真的是你!真的是你!”黛丽抱着她又蹦又跳,惊喜的嗓门比任何时候都要大,泪珠都洒了出来,“这几年你跑哪去了,你担心死我们了!给我看看,你好像瘦了。” “黛丽,你也瘦了,很漂亮。”如雪扶着她,欣喜的泪花也在眼眶隐隐闪动。 大广场的‘一茶一坐’茶室,两对母子临窗而坐,也蓄了长直发的季安安从公司请假急匆匆赶来,抱着如雪的儿子直亲亲。啸啸喊她阿姨,她激动得把唇印全印在了小家伙的小脸蛋上。 三人一阵寒暄,皆是眼眶微红,安安直骂如雪没有良心,狠心抛弃她们四年。不过她们都没提及四年前的伤心往事,哭过骂过,便说起目前的状况了。 安安还在埃弗森上班,已经升到总裁办公室的秘书室了,做事务秘书,虽不与总裁直接接触,但也能独当一面。而她交了男朋友,是同公司国际人事部的孙杨,两人是在工作中产生的火花,因办公室恋情禁令,没有对外公开关系。 黛丽则继续在‘水领一族’打理,做起了女老板,很有派头。 “你们没有跳过舞了?”如雪笑睨这两位好友,发现这两人比之四年前,更有女人味,穿衣打扮都走熟女路线。 “如雪,我们等你回来跳,还有兴趣吗?”安安咬咬吸管,摸摸小韩啸的小脑袋,“看孩子都生下来了,没有什么能绊住你了。啸啸,告诉安安阿姨,你爹哋是谁?” “安安,他目前还不懂中文,你用英文跟他说。” “喔。那幼稚园找好了吗?”安安明白过来,也不再问孩子爹哋是谁,定定看着如雪:“在国内给孩子找学校,最好找能一条龙读到底的名校,从幼稚园开始,一直到毕业出国留学。不过你不要把孩子送去‘爵圣’,韩小三的儿子已经在里面就读了,是幼儿大班。” “雪,安安现在在秘书部可是神探了,那对j夫y妇的一言一行她都了若指掌。”黛丽加上一句,说话间,话语里依旧含着一丝忿恨,嗓门大大的,接话道:“敖家人把那个孩子当成宝了,什么都依着,孩子在学校打人,姓韩的三儿全瞒着,三天两头去学校给校长通气。敖宸也不管,只顾得他的公司和工作,她说是啥就是啥。” “是吗?”如雪喝一口茶,没太大反应。 “如雪,当年你和那三在岱山岛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既然这个话题被引出来了,安安索性说下去,把小韩啸往座椅里抱了抱,自己坐到如雪身边,“四年前为什么是你走,而不是她走。你傻啊你,你走了,不就是将丈夫拱手相让吗?” 如雪轻轻蹙眉,看着两位好友:“我若不让,继续看他们偷?呵。” 安安与黛丽相视一眼,惋惜道:“可惜四年前你错过了一场好戏。你离开后四个月,韩云姿那三就在美国洛杉矶把儿子生下来了,是偷偷跑回国的,又把当初勾引敖宸的戏码重新自导自演了一番。装可怜,装无辜,敖宸不去找她,她就抱着儿子故意出现在他面前,而且每次都是那么巧合,敖总在公司外面吃个午餐都能碰到她,看到她把襁褓中的儿子饿的哇哇大哭。后来可能是看到敖宸心灰意冷,对她有一些烦,就抱着孩子亲自找到敖家去,让敖家的乃乃替孩子做主。 当然,她不会傻到在敖家又哭又闹,而是抱着孩子站在敖家门口,可怜巴巴似乞丐蹲在墙角,让敖家的人带进门。后来就哭哭啼啼说是给敖家送孩子来的,是敖家的骨r,不忍骨r流落在外。自己则爬到七层楼高的楼顶,死劝活劝不肯下来,说是生命无所依,想做一个了结,结果站了半天又不肯跳。 其实啊,我当时就想这女人咋不爬高点呢,才七楼,摔下来估计也摔不死。爬高了,比如三十几层、四十几层的,非但过路人看不到她在楼顶作秀的身影,摔下来估计更是一团r饼、必死无疑。哈哈。” “安安,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咋这么搞笑呢。”黛丽听的噗嗤一声把灌进嘴的饮料全喷了,“本来她跳楼那天场面是很壮观的,几乎整条街的人都去围观了,比开演唱会还热闹。加上她曾经裴家大小姐的身份,媒体更是疯狂报导,什么可能性都猜测出来了。真是好戏一场呀。” “后来,敖家老太太就派人将她接回去了,让她以孩子母亲的身份待在敖家,就这样待了两三年。而敖总呢,也是由最初的排斥,到后来的妥协,再到最后的一声不吭。不过我看的出来,他是看在孩子的份上接受了她,是一份责任所在。” “他可能在那个时候才明白,让他迷恋了多年,忍不住背叛妻子去偷的女子,原来是假冒伪劣产品,是一只披着人皮的九霄美狐,比谁都有心计。而也正是那一次失足,让他为他的那次背叛悔恨终生,永世不得救赎。但身为一个男人,既然已负了妻子,那么就要为自己出轨惹下的祸负责,不能弃儿不顾。安安,你说是吧?”黛丽道。 安安点点头,“可以这么说,不过这是他活该的。” “你们继续聊,我带啸啸去趟洗手间。”如雪把孩子抱起来,走往洗手间。而后看着镜子发怔。 不管敖宸有没有懊悔,他都是在当年选择她和韩云姿的时候,一颗心偏向了韩云姿。他说的两个都爱,实际上就是对她的一种责任,不是爱。而他懊悔,不是因为她裴如雪走了,而是韩云姿让他失望了。 呵,好讽刺。 铠泽带着她去给啸啸找学校,是除了‘爵圣’以外的第二大名校,校长与铠泽的交情还不错。她在校园里转了转,大致看了下环境,决定把儿子送来就读。 回来的路上,铠泽提议去商场给啸啸买一些文化用品,周到得像啸啸的亲爹。他们在商场给孩子挑着新书桌、玩具、童话书,能买的都买了,还买了一些儿童教材碟片,俨然一对夫妻。 “铠泽,再买一些智力积木,啸啸喜欢玩。”她往儿童积木区走,认真的在架子上挑选。铠泽站在她身边,把手上买好的书桌放在地上,笑道:“廷轩经常陪啸啸玩智力积木么?” “嗯。”她点点头,踮起脚抽架子上的积木盒子,却一不小心把架子上的盒子全抽倒了。“小心!”铠泽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忙扑过来救她,将她压到架子上,让那些大盒子啪啪从背上砸下,护着身下的她。 随后等盒子全砸下了,两人还抱在一起,气息不稳的喘着,望着对方。如雪只是被吓着了,没什么事,但铠泽这样抱着她望着她,让她有些紧张。早在四年前,她就知道铠泽看她的目光不一样,四年后,他也没有变。 铠泽似是意识到失态,忙一把将她放开了,看着地上那片大盒子笑道:“砸下来了也好,这样在挑选的时候可以看的更仔细。如雪,你给啸啸挑一个,我待会把剩下的放回去。” 如雪便认真挑选起来,拿了一盒百变智力积木放在小书桌上,帮铠泽一起捡那被摔下来的积木盒子。 “爸爸,我想要这个!”正在这时,一个小家伙从另一区蹦蹦跳跳跑过来,一看到小书桌上放的那些智力积木和玩具,就攥在怀里不肯放了,“爸爸,这盒积木可以搭火车和飞机,你给我买嘛。我就要这盒。” “这是别人的东西,奕奕你别拿,这是不礼貌的。”低沉浑厚的男人声音,让正在捡积木盒子的铠泽诧异回头。 敖宸看到他们俩,也是蓦地的一怔。 “原来是宸,今天怎么有时间陪儿子来逛这里?”铠泽先出声笑道,掸了掸刚刚搬过那些盒子的双手,朝这边走过来。如雪在听到敖宸的声音时,则是原地站了一会,才回头看他。 她轻轻笑了一下,静静看着这个男人。他也看着她,把她端丽冠绝的样子尽收眼底。 “爸爸,这盒积木和这张书桌我都要。”小敖奕在一旁折腾,还把那大袋子玩具全掀了出来,一个一个的挑,满满抱了一怀。铠泽对那边说道:“敖奕,这袋子玩具是铠泽叔叔买给啸啸的,你不能拿!” “我偏要!”小敖奕抱着那些东西使劲往敖宸怀里钻,牛哼哼看着这边:“这些玩具又不是你家的,是商场的,我就要,我就要!” 铠泽不与这个小无赖争论,看着敖宸:“宸,这就是叶细细教出来的好儿子,我好佩服她咯!她做什么事都有一套让人瞠目结舌的本事!” 敖宸俊脸淡漠,轻轻挑了下剑眉,对小敖奕道:“把东西放回去!别人的东西不能取,我以前没教过你吗?” “我不要!”小敖奕不肯放,还抱着他的大腿。 “快去!”敖宸五官深刻的脸冷却下来,冷冷盯着儿子。 “我不要!”小敖弈便小嘴一瘪,把东西全扔了,赖到地上打滚。敖宸也不去拉他,冷冷呵斥道:“你再这样哭闹、胡闹,我以后不会再陪你出来!给我起来!” 孩子果然不敢再打滚,也不敢再放声大哭,一抽一抽的坐在地上抽噎,泪水涟涟看着他的父亲。那模样像极他的母亲。 如雪一直冷眸看着这一幕,等父子俩闹的差不多了,她侧首望了架子一眼,发现这种百变积木只有一盒了。她刚才拿的那盒,恰好是最后一盒。于是她什么也没说,蹲下身去,把被小敖奕丢的到处都是的玩具、文具用品一一拾起来,用袋子重新装好,转身就走。 “如雪!”身后的铠泽和敖宸同时出声。铠泽是想让她走慢一点,等等他。敖宸则是沉声说道:“孩子不懂事,你们不要怪他。我待会给啸啸再买一点礼物。如雪,乃乃很想你。” 如雪脚步停顿了一下,没有回头,还是继续往前走了,没有要他的礼物。 两人走出商场去到地下停车场,铠泽将小书桌玩具全塞到后备箱,一边开车一边问道:“廷轩什么时候回国?” “快了,没几天。”她望着手里被小敖奕摔坏的电子枪,心头突然有些难受。如果以后她和廷轩有了孩子,她的啸啸怎么办?他的亲生父亲不要他,廷轩在有了自己的孩子后,对他的爱肯定也是减少的。而她不能要求廷轩不要孩子,因为那样对廷轩不公平。 铠泽在旁边看她一眼,又道:“啸啸长的一点不像廷轩,是敖宸的孩子对吗?当年你骗他在天桥流掉的那个孩子。” 她轻抿红唇,没有言语。 铠泽便明了了,道:“当年你不骗他就好了。叶细细这个女人为了得到敖宸,已经是什么下三滥的解数都使出来了。偷j子生孩子、故意在他车前撞车、再三逃跑、两次割腕、一次跳楼,最后敖家乃乃为了把风头压下去,还是把她接了回去。 她现在名声很臭,没有人喜欢她、同情她,大家疼的是她那个宝贝儿子,当祖宗供着。哎,这就是人走茶凉吧。敖家乃乃、伯父即便再疼你,你在他们心目中的地位也比不过他们的孙子,孙子是敖宸的种,乖巧机灵,更何况你已经与敖宸离了婚。日子要过的还是要过。” “听说当年我走的时候,敖宸将她送去了美国?做给谁看的?”她冷冷一笑。 铠泽目视前方,静静开车:“应该不是做给谁看,而是他心灰意冷了。他为了他最敬重的乃乃,一直想要一个孩子。为了叶细细那个曾经的女神,他付出了沉痛的代价。所以当时他应该是很绝望的,罪不可恕。而他说过爱你不是假话,只是当时他认为他爱你没有爱叶细细深。 因为那个时候,叶细细是将他使劲往身边拉,你却把他往身边推,还骗他孩子没了。” “不,孩子不是我骗他说没有的,而是我让他亲手杀掉了自己的孩子。”她淡淡挑眉,眸子笑意盈盈,“如果不是绝望,我又怎么会让我的孩子用这种残忍的方式离开人世。我一直觉得,他们俩很般配。” “那你觉得他现在爱你么?”铠泽问她。 “不爱。”她的脑海划过他那双愧疚的双眸。 “呵,爱又怎么样。麻烦是他自己找上的,想甩掉可没那么容易。叶细细母子现在就像那被嚼过的口香糖,恶心又黏糊。如雪,你选择嫁给廷轩的举措很明智。不过廷 第 41 部分 欲望文 第 42 部分 豪门少奶奶 作者:肉书屋 第 42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呵,爱又怎么样。麻烦是他自己找上的,想甩掉可没那么容易。叶细细母子现在就像那被嚼过的口香糖,恶心又黏糊。如雪,你选择嫁给廷轩的举措很明智。不过廷轩要是能脱去他跟敖宸的表兄弟关系会更好,这样你可以与敖家断的一干二净。” “我现在只担心我的啸啸。”她将身子躺在座椅上,给儿子打电话,妍奚却先给她打过来了,在那头焦急的说,啸啸在游乐场走丢了。地点就在他们大学附近的那家游乐园,她带宝宝在校园走了一圈,再去游乐园玩,在冰激凌车前给宝宝买甜筒的时候,一转身宝宝就不见了。 106 人声鼎沸的游乐场,妍奚和啸啸刚刚坐完碰碰车,情绪很high,她嫌热便把啸啸带到冰激凌车前买甜筒,在找钱的那半分钟,站在她身后的宝宝就不见了。 而听过路的路人说,孩子跟着一辆小玩具车跑了,往旋转木马那边跑的,但等她追过去,宝宝连个影子也没有,全是陌生人,一下子把她吓得直哭。 那么小啸啸到底去了哪呢? 原来小啸啸是被一辆从他小脚边窜过的电动遥控玩具车吸去了注意力,小家伙一直跟着那小玩具车跑,小身子钻进人群里,瞬息被那些大人的身影遮住了。 他迈着小脚丫跑着跑着,就跑出了游乐园大门口,一双琥珀大眼睛两边望了望,发现车车还在跑,他小眉毛皱起,没有再跟上去。岂料那小玩具车又掉过头来,窜到他小脚边转了一圈,又嗡嗡的往前跑。 于是小家伙又被勾去注意力了,小脸蛋跑的红扑扑的,身上只穿了一件小单衫。旁边有路人好奇打量,还问这是谁家的孩子,但没有人敢管。 几分钟后,等小啸啸跑离游乐场很远了,一个戴帽戴口罩戴手套、从宽松的工作服辨别不出其性别、只露一双眼睛的陌生人从暗处走出来,他手拿遥控器走到小啸啸面前,将遥控器递给孩子,摸了摸孩子的小脑袋让他乖。然后在孩子沉浸于得到车车的喜悦中时,他突然从孩子头上拔了两根头发,站起身就走。 啸啸吃痛大哭起来,把小车车扔了,使劲叫着要姨姨,引来不少路人观望。他估计这个时候才知道自己迷路了,哇哇大哭,小手抹着眼泪,张皇的往车水马龙的公路上走。 这个时候,敖宸带着儿子刚刚买完玩具,正开车经过这条路。等红灯的时候往外张望了一眼,发现前方不远处有个小家伙往马路上窜,几个路人吓的惊声尖叫捂住了嘴,小车的急刹车声更是响彻云霄。那孩子的脸……好眼熟。 他忙打开车窗定睛看了看,发现那小家伙竟然是如雪的儿子!他这下急了,不顾这条路还是红灯,忙将车往旁边拐过去,开上那条正值绿灯的岔路,急急忙忙下车。 “爸爸,你闯红灯了!”小敖奕在副驾上大叫,蹦蹦跳跳的没一刻肯安分。 “在车上坐好别乱动!”他冷冷呵斥,打开车门急匆匆下去从路人手里抱过那个哭泣的孩子,对众人造成不便诚恳道了歉,与赶来的交警对了对孩子的身份,再将小啸啸抱回车里。 “啸啸,是谁带你过来的?”他记得刚刚才在大商场遇到如雪和铠泽,孩子是不可能跟着他们的。 “叔叔,我要小姨。”小家伙还在哭,不过已经能用法语跟敖宸交流了,抽抽噎噎的,小脑袋仰着,认真看着敖宸:“叔叔,我要妈咪、小姨。”他被刚才那个揪他头发的人吓着了。 “小姨在哪?”敖宸把孩子抱在腿上,一边缓缓开车,一边哄这个小家伙。刚才看孩子纯净的双眸,他才发现这孩子没有遗传廷轩的蓝眸,是东方脸孔,长的很像如雪。大大的眼、吹弹可破的肌肤、小小的樱桃小嘴,仰面望着他的时候,像一头稚嫩的小鹿。 如果他和如雪当年的孩子还在,应该也有这么大了。可是,他们亲手杀掉了那个孩子。 “游乐园。”小啸啸渐渐不哭了,乖乖坐在他怀里,对开车感起兴趣来。他把小手手摸上了方向盘,东摸摸西摸摸的,小嘴里咕噜着法语。 “爸爸,我也要抱抱。”见此,坐在副驾的小敖奕可不依了,不顾小身子还绑着安全带,使劲往这边爬,还伸手抓啸啸,“爸爸是我的,你走开!” 敖宸将车停在游乐园门口,不悦瞪了调皮的儿子一眼:“别把弟弟弄哭了,回去坐好!”他给铠泽打电话,告诉他们孩子找到了,在游乐场门口。 于是不到半分钟时间,裴家三兄妹就气喘吁吁从游乐场里跑了出来。如雪简直是扑过来的,一身香汗淋漓,白皙玉额沁满汗珠,一过来就是一阵幽香袭人,直接把孩子从敖宸怀里抢了过去。 “啸,你去哪了,担心死妈妈了。”她把儿子柔软的小身子紧紧搂在怀里,吓的清丽喉音在打颤,整个身子轻抖。 “妈咪,刚才有车车。这里疼。”小啸啸指指自己的小脑袋。 “给妈妈看看。”如雪忙给孩子查看发顶的伤口。 “啸啸没事。”敖宸从车里走下来,看着心急如焚的如雪,俊颜沉静道:“不过孩子是怎么从游乐园走出去的?又为什么走了那么远一段路,你们都没发现?刚才我看到他的时候,他差点一个人窜到马路上去!” “啸啸刚才去追一辆玩具电动车了,等我买完甜筒转身,他就不见了。”妍奚在旁边自责的大哭道,小命已被吓去了半条,躺在哥哥怀里抽噎不已,“我当时应该牵着他手的,不然他也不会乱跑。呜呜。” “妍奚别哭了,哭有什么用,下次要记得长记性!”铠泽拍拍妹妹的背让她别再哭,用眼神询问孩子的伤势。如雪此刻已放下心来,轻轻摇头,把孩子哄睡了,说道:“刚才游乐园的门卫说,啸啸的身边一直有一辆遥控玩具车,但看不到拿遥控的人,还以为是我们在逗孩子玩。但谁会把啸啸引开那么远呢?对方似乎是故意让啸啸到处乱跑,连孩子跑到马路上去了也不管!” “啸啸头上有伤吗?”敖宸问道。刚才他抱过孩子的时候,给孩子大致检查了一遍,发现孩子没事,只是受到了惊吓。“将孩子送去医院吧。等医生检查过了,才能确定他身上有没有伤。” 于是一行人往医院而去。 医院检查的结果是毫发无损,很健康,只是受到了惊吓,差点哭岔气,睡睡就好了。随即给孩子做完检查,他们在医院大厅坐了坐,都不说话,只有小孩子在闹。 啸啸小憩片刻便醒了来,与小敖奕坐在一边玩,玩属于他们这个年纪的游戏——小敖奕蹦蹦跳跳叽哩哇啦,小啸啸在旁边好奇的看着,大眼睛扑闪。 “啸啸几岁了?”沉默半晌,敖宸沉声问道,爱怜的看着这个孩子。 “三岁。”如雪淡淡答道,对儿子招招手:“啸,过来,我们该回家了,明天妈妈送你去幼稚园。”啸啸便乖巧的从椅子上滑下来,扑到妈妈怀里。 “一起吃个饭吧。”敖宸站起身邀请他们兄妹仨,出声挽留,“铠泽,我们好久没一起吃过饭了,今天就让我做东,请你们一顿。”说话间,已拿起电话订了地方,恳切看着他们。 十分钟后,鲜满楼,香苔阁包房。鹅掌炖白蘑菇——雪泥鸿爪,樱桃r与血豆腐同盘——碧血,黄花菜焖全菇——美女簪花,风味吊烧鸽、蒜香鹌鹑脯、美食蟹、金都贵妃j、珊瑚蟠龙鳝、太爷石岐r鸽,龙虾煲仔翅、麻皮r猪、滋补龙虎凤,热菜一道道上齐,却没有人动筷。 “把这奶热一热。”敖宸吩咐旁边的服务员,持重沉稳,看着坐在对面的如雪和妍奚:“你们是喝牛奶,还是果汁?需要热一热吗?” “我要热牛奶!”妍奚脆声道,四年的岁月洗礼,其实并没有让她的娇俏改变太多,“跟啸啸他们一样的!嘻嘻!” “如雪,你呢?”他的目光转向如雪。如雪吃了一口菜,摇摇头,“什么都不需要,谢谢。”也没有多看他一眼,给啸啸喂菜,教他用筷子,“啸,这就是妈咪说的中国菜哦,好吃不?” 她夹了一筷子黄花菜到儿子嘴里,自己也旁若无人吃的津津有味。这家店的菜色不错,厨子的手艺很赞,这个男人挺会挑地方的,点的菜也差不多全合她的口味。 啸啸点点头,自己用筷子去夹。 “来,啸啸,这瓶是你的。”敖宸给啸啸递过来一瓶热过的牛奶,再拿一瓶到小敖奕面前,给他倒在杯子里,让小家伙自己端着喝。小敖奕则用右手握着筷子,一撬一撬的,把盘子里的菜挑的到处都是。 “把筷子拿好!”敖宸再次呵斥他,给小家伙把筷子掰正了,让他握好筷子夹菜,规规矩矩的吃。“我要爸爸喂!”小敖奕却撒起娇来。 敖宸夹了一口蟹r,动作稍显笨拙的喂进儿子小嘴里,再用餐巾细心的给儿子擦拭嘴角,把牛奶推过来:“喝一口牛奶,再自己拿筷子吃。你已经四岁了,不能再让爸爸妈妈喂饭!” 小敖奕便一边自己喝牛奶,一边自己夹菜吃,一会要这要那的,爸爸、爸爸喊个不停,非常有活力。 如雪坐在对面看着,轻轻摸了摸自己儿子的小脑袋,放进嘴的菜突然变的没有味道起来。只见啸啸也盯着对面,大眼睛里有些羡慕,还抬头望了望她。 她知道儿子的意思,给他把捏在左手的筷子换到小右手里,轻轻说道:“啸啸的爹哋马上就回国了,爹哋会给啸啸做饭、喂菜、洗香香,不过啸啸要用右手握筷子知道吗?会用筷子吃饭的宝宝是乖宝宝。” “啸啸,来吃这个。”铠泽给啸啸夹来一筷子鳝丝,喂到小家伙嘴巴里,笑道:“爹哋不能回国,还有舅舅,舅舅给啸啸喂饭饭、洗香香好不好?” “好吃。”啸啸刚才的羡慕之情只是一瞬间的事,铠泽的鳝丝一喂过来,他就吃的津津有味了,根本不知道大人之间的事。铠泽接着喂,他就接着张嘴,一口一口的吃,特带劲。 敖宸也不知道这是自己的亲生骨r,坐在对面静静看着,只觉得如雪把这个孩子教育的很好。小家伙不仅长的漂亮可爱,还非常乖巧,此刻被铠泽喂着菜,认真品味中国佳肴的小模样,让他忍不住轻轻勾起了唇角。 他记得第一次见到这个孩子,是在法国巴黎。当时他和廷轩正在追捕黑盟的人,如雪和孩子则被肖特铐在车上,廷轩把车一个急漂移,横在了他们的车前。 可那种情况下,小家伙竟然面不改色的躺在妈妈怀里,好奇的看着大人们用枪打来打去,而不是吓的哇哇大哭。那时他站在廷轩身后,乍一眼看到四年不见的如雪和躺在怀里的孩子,一时犹如雷轰。因为他万万想不到廷轩口中的老婆孩子,竟会是她!他从没想过她会和廷轩有交集,会成为他的表弟媳!而那个孩子,在他第一眼见到的时候,还以为是自己的。可随即他就想起了基隆港的那次,如雪浑身是血躺在他身下的那一次! 只要想起那一次,他的心就颤抖。 “啸啸好像是左撇子。我记得如雪你也会用左手用筷子。”他出声道,静静吃着菜。 “啸啸是有一点左撇,他用银叉的时候,经常喜欢用左手握着。没想到他用筷子也这样。”如雪也静静吃着菜,接下了他的话头,两人很平静的交谈,“不过我觉得频繁用左手不好,要教他用右手,这样大脑发育才能平衡。而且孩子现在还小,慢慢教可以教的过来。” “照顾孩子很累吧?”敖宸自然而然接话,一双锐眸喜爱的看着啸啸,还给孩子夹了几筷子菜。 “不累,很幸福。”如雪的脑海陡然浮现啸啸刚出世时的样子,美目悠远,俏脸被一层柔和的光芒包围,美的耀眼,“那时我每天要给他喂五六次奶,他喜欢拉便便,又爱干净,只要n片一湿,就哇哇大哭,在襁褓里扭来扭去。我就拍拍他的小pp,给他换干净,再给他喂奶补偿他。呵呵。” 敖宸听着,眸光深谙一层,定定看着她的脸庞,半天没有移开视线。他的喉结滑动了一下,哑声道:“那个时候都是你在照顾他,还给他亲自喂奶,廷轩呢?他有没有帮你分担一些,帮你半夜起来哄孩子?” 如雪喝一口清水,清眸一抬,静静望着他:“敖宸,你现在也做了父亲,也参与了孩子的成长,想必是最能理解那种感受的。当你半夜起来哄你儿子的时候,廷轩也在做同样的事,只不过我们家啸啸比敖奕小一岁,他的半夜啼哭、会爬会走、会说话,都在你家奕奕之后。”她说的有些心凉。 “我爸爸才没有半夜起来哄我,他每天都在公司加班,让妈妈给我讲故事!”正在吃菜的小敖奕突然大声道,小脑袋朝父亲的方向扭过来,愤愤不平盯着敖宸,“我让爸爸周末陪我玩,他就说工作忙,没时间。他不仅周一到周五忙,周末也忙。每次家长会都是妈妈陪我去,我跟其他小朋友说我爸爸是敖宸,他们都不肯相信,还说我是骗子!因为他们没见过爸爸来学校!” “奕,闭嘴!”敖宸对儿子板起脸,好看的眉峰轻轻皱起,对儿子非常严肃。再从西装口袋里掏出手机,安静接听电话:“我现在带奕在外面吃饭,一会就回去。你不要担心他!” “是妈妈的电话!”听到声音,小敖奕如一条泥鳅从椅子上哧溜滑下,兴高采烈扑在敖宸的腿上,想抢他的电话,“爸爸,我要跟妈妈说话!我要电话,给我!” 敖宸剑眉攒紧,拎住他活蹦乱跳的小身子,将手机放在他耳边:“好好说话,别跳来跳去!”阳刚深邃的侧脸异常严厉,比之四年前,又成熟了不少。 小敖奕便抱住电话大叫道:“妈妈,今天爸爸陪我去买玩具了,还带我来吃饭,点了好多菜。”那边说了句什么,小敖奕又道:“不是只有我和爸爸,还有铠泽叔叔、妍奚阿姨,啸啸也来了。妈妈你来吃吗?” 敖宸把电话收回来,淡淡说了句‘就这样’,便把电话挂了。然后抬起头,若无其事看着众人,一双利眸幽暗深邃,沉声道:“下次再请裴乃乃、裴伯母一起来吃,这次请客有点仓促,没有准备好。”他把目光最后放在如雪身上,眸光微闪,隐隐有一丝悲凉闪过。不是所有的爱情都能夠化為深情,卻惟有深情,成不了眷属,便成荒涼。他的荒凉,是自己一手造成的。 “不必了,宸。”铠泽出声打断他,起身给小啸啸穿外套,“等如雪和廷轩大婚,我们两家自然能聚,现在聚在一起也没什么话说。宸,这一次很感谢你的盛情款待,我们吃的很好。啸,来牵着舅舅的手。”他牵着小肚子吃的圆滚滚的小家伙往外走,让妍奚牵着另一边,有说有笑出去了。 “如雪,你们的婚期订在什么时候?”敖宸立即推开椅子站起身,目光灼热而不自知,紧紧追逐一直沉默的人儿,“廷轩把日子订好了吗?” 如雪躲开他的目光,把围巾围在脖子上,拨拨长发,“大概半个月后,到时候我们会给你把请柬送过去,你和细细一起来。”她穿上外套,拿上包包,头也不回的匆匆走到了走廊上。 铠泽坐在车里,本来以为她会跟敖宸多聊一会,谁知他们前脚刚走,她后脚就走出来了,匆匆坐到车上说了声‘开车吧’,便望着窗外一语不发了。妍奚抱着孩子也没有敢理她,知道姐姐有心思。 107 带儿子去敖家 法国fenis中国区珠宝店,如雪一身合体修身套装、淡金色荧光风衣,以设计师的身份来与员工们会面了。她带来了一套自己新设计的作品,并与菲尼进行了海外视频会议,一起商讨新作品的制作事宜。 “裴设计师,明天的珠宝展,我们缺一个模特怎么办?”店子主管急匆匆走进来,将模特们的名单递给她看,“易可人刚才打电话过来,说出车祸了,伤了腿,很严重。她负责的维多利亚钻石项链,其他模特的气质根本无法将项链的闪光之处衬托出来。” “维多利亚是明天珠宝展的重头戏?”她放下手中的笔,蹙眉问道。 “是的,维多利亚是我们这季的重点,海报条幅都已经打出来了。裴设计师,听说您以前在法国总部做过巴黎、米兰时装周的模特,气质与维多利亚钻非常匹配……” “我明白了。”她轻轻颔首,“明天我会做维多利亚钻的模特,你帮我把晚装和化妆师准备好。现在出去忙吧。” “好的。”女主管微笑着鞠躬,总算完成了一件大事,笑意融融转身走出去了。 如雪则在接听客户邀约吃饭的电话,应了一个,再打电话到啸啸的学校,打听儿子在学校的情况。那边老师说啸啸很乖,很绅士,非常惹小女孩喜欢,是乖宝宝,她便放下心来,继续手头的工作。 这时她的手机响了,是短讯,她点开一看,发现是一个陌生号码,写道:如果你现在收手,我们就井水不犯河水。她黛眉一挑,立即回过去:那天啸啸是被你引出去的?有本事我们面对面谈! 这个该死的女人,除了会用陌生号码s扰这一套,就不能换点新鲜的套路!那天她的啸啸差点窜到马路上被车撞了,她是不是也应该给这死女人的儿子一点教训! 她的短讯发过去,叶细细半天不回话,行事非常谨慎、严密,深谙怎样做、怎样说会不被抓到把柄,比之四年前更精明了一些。她把手机放回桌面,冷冷盯着这组陌生号码,静待对方的下一步动作。 那天在庄园她是被叶细细的一巴掌打怒了,才说出那样的话来,只是气话而已,她是吃饱撑着才去跟这个女人抢敖宸! “裴设计师,敖家老爷子找你。”门外的秘书敲敲办公室的门,探进来一个头。 公公?她悄然诧异,点点头示意秘书把敖世政请进办公室。 敖世政很快走进办公室来,见到她有一些激动,颤声问她这几年过的好不好。她从办公桌后走过来,坐到敖世政身边,微笑着请他喝茶,清道:“爸,这几年我过的很好,廷轩很照顾我。” 敖世政有一些惋惜,从公事包里抽出一份文件放到她面前,说道:“这是当年你和敖宸结婚的时候,我转到你名下的埃弗森百分之十五的股以及你和敖宸离婚的财产分配,都在这里。虽然你在离婚协议和向法院申请离婚的起诉书上写明不要敖家一分钱,但法院判决敖宸必须补偿你一些财产。你都收下吧,这些是你应得的。” 如雪没有接,静静看着那些文件,启唇笑道:“当年看我失踪,法院便宣判我们离婚了?呵呵,不过我不需要这些补偿,爸你还是拿回去吧,给叶细细他们母子。”省得叶细细那女人又说她抢了她什么。反正她从没想过要敖家的钱,这些钱她就当打发那女人了。 敖世政也没将东西收回去,坚持道:“如雪,你这又是犟什么呢?既然是法院判给你的,你就名正言顺收下,留给啸啸。啸啸还小,以后用钱的地方还有很多。” “那我收下了,谢谢爸。”她眼睫压下,便把东西收下了。是啊,东西是她的,她凭什么打发叶细细母子,她就是送给其他人,捐给灾区,也比送给这对母子好。 “好、好。”敖世政欣慰的笑了,望望办公室四周,又说道:“如雪,你回国这么久,爸还没见过啸啸。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把啸啸带来敖家玩,乃乃很想你。” 她收着那叠文件,放到办公桌抽屉里,轻道:“啸啸现在在上幼稚园,我周末带啸啸过去。爸,午餐时间,我们出去吃个饭。” 敖世政喜不自胜,忙站起身:“好,我给淑贞打个电话让她过来,她就在附近,一直想见你,又觉得没脸见你。” 吃过午饭,计划没有按原定的那般走。因为学校的老师突然打电话来,说啸啸睡完午觉吵着要妈妈,啼哭不止,犟起来了。于是她与曾经的公公婆婆一起赶往学校,看望啸啸。 小家伙是这样的,乖的时候很乖,哭的时候很倔,经常在觉觉没睡好,或心情不好的时候,用大哭的方式发泄。他估计是不习惯睡这样的儿童床,对这里的环境还没有熟悉,闹闹小性子。 “呀,原来这个就是啸啸!”见到坐在儿童床里的啸啸,敖世政一声带笑的惊呼,几步过来抱抽噎的小家伙入怀,宠溺说道:“告诉爷爷,为什么哭?”他捏捏啸啸的小鼻子,惹的小家伙好奇的看着他,忘记了哭泣。 郑淑贞也走过来,抓着孩子的小手,感慨道:“这孩子长的真像敖宸,特别是这双眼睛,跟小时候的敖宸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啸啸的爹哋是廷轩。”如雪站在后面轻轻说道,俏脸上风淡云轻,把孩子从敖世政手上接过去,对儿子道:“啸,喊舅爷爷、舅乃乃。” 这两个词有些绕,啸啸喊的有些吃力。不过还是让敖世政和郑淑贞笑了:“啸啸原来是廷轩的孩子,也是一家人。如雪,不如和廷轩结婚后,在敖家住一段时间吧。”敖世政说完又觉得有些不妥,改口道:“现在的年轻人都喜欢在外面住,一切还是看你跟廷轩的意思。” 接下来,两人硬是把啸啸抱上了去敖家的车,说要去见见太乃乃,太乃乃在家等着。如雪无奈,只得跟着孩子去了。 阔别四年,敖家宅院还是那样,一点没有变。不过敖宸与叶细细的住处搬到四楼了,三楼空着,二楼住敖世政和郑淑贞,乃乃住一楼。 此刻乃乃正坐在轮椅上晒太阳,白发苍苍、老态龙钟,比之四年前,整个人又消瘦了一圈。她双眸浑浊无光,似灯枯油尽,当见到如雪牵着孩子出现在她面前,她的眸光猛然闪动了一下,枯瘦小手轻轻抖动想站起身。 “乃乃,这几年您过的还好吗?我回来了。”如雪蹲到她身边,握住老人家枯瘦的双手贴在颊边,轻轻摩挲。乃乃点点头,嘴唇嚅嗫喊了一声‘如雪’,目光便转到小啸啸身上。 只一眼,老人家的唇瓣轻颤起来,“敖宸的孩子?” 如雪摇摇头,把小啸啸牵过来,让他喊太乃乃,说道:“当年的那个孩子早流掉了,这是廷轩的孩子,长的比较像我,脸型像廷轩。” 老太太轻轻哎了一声,闭上眼睛。 “如雪,在这吃饭吧。”敖世政在旁边出声道,把小啸啸牵过来,蹲在孩子面前,“今天是爷爷亲自下厨,啸啸和妈妈一定要吃哟,不然爷爷会很伤心。” “爸,我乃乃和我妈还等着我带啸啸回去呢。”如雪婉拒。 “这个没事,刚才在接你们过来前,我就给裴家乃乃打了个电话,说啸啸在这边吃饭了。”敖世政呵呵笑道,已牵着孩子走到大厅了,拿玩具给孩子玩,而后果然再给裴家打了个电话。郑淑贞也对如雪道:“尝尝你公公的手艺吧,这几年他一直在学做菜,手艺精进了不少。” 而这个时候,敖家司机和保姆接小敖奕回家了,小家伙背着小书包、戴着太阳帽不等保姆抱他,就哧溜钻出车,蹦蹦跳跳往太乃乃怀里扑,“太乃乃,我的手被针扎到了,好疼,您看。”小家伙将小手放在老太太面前,撒娇的要让老人家,还要吹吹。 叶细细拿着儿子的外套走在后面,见到如雪母子,狠狠惊诧了一瞬,笑道:“原来家里来客人了呀,难怪这么热闹。”她走到老太太面前,将儿子拉开,拉进自己怀里:“是你在露营的时候不肯听指导员的话,非要抢着玩针,被扎到了吧,下次还敢玩不?妈妈告诉你,你在太乃乃这撒娇也没用,做错了事一定要受到惩罚!” 话音一落,果然啪啪打了儿子的p股两下。小敖奕立即大哭起来,又扑进老太太怀里,死活不肯出来。老太太颤巍巍伸出手,抚摸孩子的小脑袋,“奕奕别哭,把手给太乃乃看看,扎到哪了?” “这儿呢!”小敖奕立马伸出自己的大拇指,上面还包扎了一块贴贴。 郑淑贞在旁边淡淡看了一眼,继续对如雪道:“来,我给你把外套挂上。我们去厅里坐坐。”并帮她把啸啸牵过来,往客厅带。 她对如雪非常谦和,暖暖笑靥中夹杂着些许愧疚,整个人变的温婉。她亲自给如雪把外套挂在衣架上了,没有怎么理叶细细,坐到如雪身边,说道:“我跟你公公复婚了,相处得像老朋友,重新认识接纳对方。其实这就是老来伴,两情相伴再相依,老来无伴冷凄凄。” “妈,您和爸过的这么幸福,怎么冷凄凄了?”叶细细走过来c嘴笑道,给郑淑贞和如雪各自倒了一杯茶,并端来了几碟精致点心,对如雪客气道:“肚子一定饿了吧,先吃点点心,一会就开饭。” 如雪冷冷睥睨她,没有喝茶,也没有吃点心,笑道:“谢谢敖少夫人了,我不饿。” 叶细细也一点不觉得尴尬,又把点心盘子往这边推了推:“多少吃一点吧,饿坏了你的肚子,可就是我的不是了。要不给啸啸喂一点,孩子的肚子容易饿。” “细细,你带小奕上楼洗个澡吧,我看小奕的身上滚的都是泥。”郑淑贞突然冷道,语气平和而又隐含厌恶,“一会就开饭了,快些换好衣服下楼吧。” “好的,妈。”叶细细便温柔一笑,没说什么,逆来顺受的接受,拉着正在跟啸啸抢玩具的小敖奕上楼了。 如雪看着那熟悉的楼梯口,白玉雕花楼梯扶手,二楼转角的那幅油画,以及叶细细上楼的背影,心窝蓦然有些发涩。真是讽刺啊,她和韩云姿这个女人什么都调换过来了,四年前她是这里的少乃乃,叶细细这个女人才是穿着一身黑裙来作客的那个人。可如今,叶细细是主人,她是客人。 “如雪,四年前乃乃是看到细细把孩子折腾得太惨,才把孩子接进门的。当时乃乃把敖宸痛斥了一顿,发了好大的火,直呼对这个孙子失望透顶。然后敖宸就搬出去了,情绪一直很消沉,有时加班加到胃出血……哎,你们现在就是在走我们当初的老路,叶细细就是她妈韩湘雅的翻版。” “韩湘雅现在在狱中怎么样?”如雪喝了一口叶细细端过来的茶水,微微垂眸,情绪起伏不大。她不惊讶,是因安安和黛丽已经把叶细细以死相的事讲给她听了。她估计叶细细再闹自杀一次,是没人管她死活的。不过敖宸不在这个‘没人’之列。 “叶细细住进敖家后,给监狱塞了一点钱,疏通了一番,所以韩湘雅现在过的还行,没有像以前那样痛苦。”郑淑贞平静道,丝毫不激愤,似是对以前的事淡了,“如雪,乃乃后来接叶细细进门,是想让敖宸对他曾经做过的事负责,不要两边都辜负。呵呵,其实老太太就是这样的人,只要她儿子、孙子过的好,儿媳妇、孙媳妇是谁都不重要,小三不小三的,她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一点很多年前我就看出来了——她是一个慈母,却也认为,男人在外面有女人没什么,一切以她儿子、孙子为先。 不过她并不太喜欢叶细细,只是疼她那个宝贝儿子,是以韩湘雅的女儿才在这敖家有一席之地。” 如雪没吱声,静静听着。 郑淑贞叹息一声,又道:“我从来就没想过敖宸会走上他爸的老路,但他偏偏走了,现在过的痛苦谁都不会体谅的,外人只会骂他活该,骂他花心,以为他现在带着叶细细母子过的逍遥自在……” “他现在的确过的很幸福,有妻有子,有事业,什么都有,呵呵。”如雪冷冷笑开,站起身去帮敖世政布菜,思忖着用什么理由来推却这顿尴尬的晚餐。如果敖宸回来了,与叶细细母子大秀恩爱,她会食不下咽或如鲠在喉的。 然而,她正想着,敖宸竟然就回来了,一边脱外套,一边问候乃乃,健步走进厅来,“刚才爸打电话给我,说家里来了个重要的客人。”他目光搜寻客厅里的客人,当看到站在饭桌旁,只穿一件素雅单衫的如雪,黑眸着实一愣,随即变的火热与幽深。 如雪把最后一双筷子摆好,走出花厅来,说道:“我带啸啸来看看乃乃,现在该走了。” “如雪,不是说留下来吃饭么?”敖世政与郑淑贞双双挽留,此刻也觉得有点尴尬,特别是叶细细这时正牵着儿子下楼来,小敖奕欢快扑进敖宸怀里,直喊爸爸。 如雪脸蛋有些白,却一直保持着微笑,抱起儿子拿起风衣外套往外走。 “如雪,我送送你!”敖世政急追过来,帮她接过孩子道:“敖奕的学校说组织露营,需要几天回来,谁知细细突然就带着孩子回来了,电话都没打一个。” “爸,您不要再给我和敖宸制造机会了,难道您想再次看到他背叛妻子?”如雪紧紧蹙眉,心底不由一阵冷寒。她把风衣外套穿在身上,边走边接电话,“噢,原来是廖总,我正在过来的路上,您先点餐吧。” “怎么了,有应酬吗?” “嗯!”如雪把孩子的小书包递过来,看看手腕上的表,“刚才忘记有个应酬了,是关于明天珠宝展的。爸,麻烦您帮我把啸啸送到裴家,我现在打车过去!”她伸手拦车,拦了几辆都是有客。 敖世政把自己的车开出来,朝她按按车喇叭:“先送你一程,再送啸啸回裴家。都怪爸下午自作主张将你们母子带过来了,害你车都没开过来。” 她莞尔一笑,弯腰钻进敖世政的车里。 而后等到达丽华大酒店,她才发现这次吃饭也约了埃弗森的老板,也就是敖宸。不过他没有来,此刻待在家里陪娇妻爱儿吃晚餐,享受家的温馨。 “敖总太不给面子了。”坐在对面的廖总放下手机道,应该是给对方拨电话没有拨通,“上午通电话时,他秘书还说晚上敖总一定到,她已经遵从敖总的意思,把所有应酬都推掉了。既然已经推掉了,又放什么鸽子呢。” “敖总贵人多忘事,估计是让什么重要的事给绊住了。来,我们先点餐。”彬彬有礼的‘蓝爵’珠宝行的总裁给女士们把餐单推过来,温文儒雅笑道:“裴设计师、柳店长,这次珠宝展,fenis可一定要我们购得维多利亚,我们这次啊,就是奔着这颗黄钻来的。” “听说蓝总是泰国华侨,专做珠宝生意的……” 几人正在酒桌上说着,正对着包房大门主客位的客人就到场了,来人让穿旗袍的服务小姐带进来,朗声说道:“刚才家里有点急事,耽搁了一点时间,让大家久等了。” 他脱下昂贵外套、取下围巾,让服务小姐放在旁边保管好,入座主客位,然后与众人寒暄。当看到坐在他旁边的如雪,他的深眸再次闪过惊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灼亮,徐徐笑道:“原来你也来了这里。” 如雪与他目光接触,也笑道:“是啊,好巧,没想到敖总也邀约而至,让我们半个小时内能见面两次。”谁会想的到,两人竟也有形同陌路的这一天呢。她那不叫笑,而是客套与心酸。 108 与他应酬 晶丽华酒店,饭局持续了十来分钟,蓝爵珠宝的蓝总不断给如雪倒酒敬酒,表现非常绅士殷勤,一口一个‘裴设计师’喊的特亲切,还把身子靠了过来。如雪由于坐在他旁边挡酒挡不过,只有喝了两小杯白的,把那白皙精致的脸蛋喝的嫣红,一双水灵美目渐渐敌不过醉意,涣散起来。 旁边的柳店长见她快醉了,忙举杯给她挡酒代酒,说些酒桌上你来我往的客套话,把那姓蓝的泰国华侨的注意力给转移了过去,单枪匹马活跃气氛。 如雪对她感激一笑,知柳店长是为明天的珠宝展顾全大局,怕她醉的走不了t台,遂起身走到洗手间洗脸,靠在洗手台休息。刚才由于赶的太急,忘记在饭局前吃醒酒药了,现在两杯白酒下肚,那酒后劲在五脏六腑里剧烈翻涌,如刀子在肚子里割扯。很难受。 她轻闭双目等酒劲过去,再躬下身用冷水泼了泼脸,边往外面走,边掏出手机接电话。 “如雪,啸啸我给你送到裴家去了,你现在还在应酬吗?”是敖世政的声音。 “爸,谢谢你。我马上就回去了。” “敖辰也去了晶丽华,你们是不是在同一张桌子上?” 她顿了一下,轻应一声恩。 “那让他送你回来吧,他是开车去的。” “爸。”她一声叹息,打断敖世政,“我跟他已经离婚了,早已没有任何关系,您何苦非要把我们往一块扯?四年前我和他错了一次,四年后的今天我不想再在他身上赔上自己的尊严。” 她紧蹙双眉,从走廊的落地窗前转过身往包房方向走,“他现在结婚了,我也准备嫁给廷轩,我们早已是陌路人!” 只是一回头,她才发现她身后站了一个男人——敖辰,他似乎是从这里路过去洗手间,又似来这里抽烟,一双深沉的双眸静静看着她,薄削的唇瓣紧抿,一双英挺的眉峰,在听到她的最后一句话时,也轻轻皱了下。 她结束了通话,看着这个与她重新回到原点的男人,客气的微微一笑,优雅走过来,与他擦身而过进包厢。而包厢里,柳店长已经被那姓廖的和姓蓝的灌的差不多了,正在酒兴上与两个男人大声谈笑,香烟一根接一根。 “裴设计师要来一根吗?”蓝总将那精装的烟盒打开,给她递过来,一双温和的眸子里暗藏y秽。 她摇头婉拒,坐到柳店长身边,与柳店长对视了一眼。这姓蓝的泰国华侨是廖总介绍来的,常年做珠宝生意,蓝爵总部在泰国,这次回国是想竞拍维多利亚钻,面子大的连敖辰也请过来了。 不过不管敖辰来不来,她都看这个姓廖的不顺眼。 “裴设计师,刚才那么给蓝总面子,现在该我廖某来借花献佛了。”姓廖的将满满一杯白酒朝这边推过来,双指间还夹了一根点燃的雪茄,咧嘴一笑,便是满嘴黄灿灿的金牙。他把酒推过来,非要如雪喝不可,说道,不喝便是不给他面子。 如雪扶扶额,说喝高了,给他面子的喝了一点,但这男人说不够,愣是将酒杯托在她唇边不肯放开,非要她喝干不可。如雪便有些不悦了,说廖总,您这是非维多利亚钻不要呀,把我们都喝倒了。 廖总呵呵一笑,笑露一口金牙,趁机把椅子拖了过来,用臂膀把如雪圈在自己的范围内,用微熏暧昧的眼神紧紧盯着她嫣红如胭脂的脸蛋,说,这次是非维多利亚不要,不过这钻就不要了,钻是蓝总的,我不与蓝总争,但这戴维多利亚钻的人我要,我只要人不要钻。饭局后我们去酒店洗浴中心放松放松,我已经订了地方,裴设计师、柳店长我们一起去。 如雪笑道:“柳店长已经醉了,怕是不能接受廖总的美意了。” “那裴设计师你去,待会我们在洗浴中心谈谈竞拍的细节问题。”姓廖的立即道,臂膀搭上椅背,将如雪圈在自己怀中,在她颊边暧昧的吐烟圈。 如雪挪了挪身子,看一眼软趴趴醉倒在桌子上的柳店长,面不改色继续笑道:“难得廖总这么给我面子,我不去便是我的不是了,不过我先把柳店长送回去,她得醒醒酒。” “这个我让服务生去做……” “廖总,服务生护送哪有你亲历亲为来的好。”敖辰在这时推门而入,剑眉斜飞,一身意气风发。他一双锐眸噙起冷漠的笑,笑看歪歪躺在椅子上的廖总,沉声道:“服务生都是粗手粗脚的,哪比得上廖总你怜香惜玉,不如廖总你送柳店长回去,我和蓝总与裴设计师谈谈珠宝展的细节问题如何?” 他坐到椅子上,优雅吐着烟? 第 42 部分 欲望文 第 43 部分 豪门少奶奶 作者:肉书屋 第 43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他坐到椅子上,优雅吐着烟圈,星眸微眯看着这边,气定神闲。 “呵呵。”姓廖的这才发出干巴巴一笑,把圈着如雪的臂膀收了回来,道:“敖总,这是后面的事,还早着呢,我们现在喝,喝尽兴!来,敖总,给面子把这杯干了。” “好,你随意。”敖辰也不多说,一口把酒干尽,仰仰杯底,放杯,优雅掸掸长指间的香烟烟灰,尊贵如王者。 而后,姓蓝的也敬他,一杯酒三句话,颇有把他撂倒的趋势。不过他没有闷着喝,利眸沉沉看着这廖、蓝两人,该喝的喝,不该喝的他坚决不沾一滴。 末了,饭局总算进入尾声,姓廖的提及了贷款的事,说需要一笔资金周转他的生意,希望埃弗森能放贷,利率多少都没问题,只要肯贷。 “廖总转行做珠宝生意了?”他眉梢上挑了一下,眯眸吸一口烟,火红的星火在他俊颜边忽明忽暗。 姓廖的点点头,说现在珠宝有市场,正与蓝总合作,在蓝爵泰国总部订购了一批玛瑙,急需资金。又说与埃弗森有交情,敖总一定不会见死不救。 “需要多少?”敖辰瞥一眼姓蓝的,单刀直入。 姓廖的伸出一只手:“五百万。利率是多少都没问题,只要敖总今天能填上支票,给廖某解决燃眉之急。” 敖辰不出声,站起身,兀自走出去了。姓廖的、姓蓝的连忙跟上,左一句右一句恭维话,生怕他不肯借。 如雪没有跟出去,把醉成一堆泥的柳店长扶起来,伙同服务生将柳店长掺到了酒店门口拦车。而这个时候酒店的大堂经理突然跑过来,说敖总和廖总邀请裴设计师去洗浴室中心,他们三位正在休闲中心等她。并道,敖总已经通知柳店长的家人来接了,一会就到,请务必放心。 两人正说着,柳店长丈夫的车就到达酒店了,男人将烂醉如泥的妻子扶上车,什么都没有说,驱车扬长而去。 她有些疲累,给裴家打了个电话,给儿子道晚安,转身往酒店休闲中心走。 “裴小姐,请您将手机放在门口,我们会给您保管。”服务生将她带往休闲中心的一豪华按摩室前,给她将手机锁在门口的小盒子里,钥匙交予她。 “其他人呢?”她望一眼四周。 “廖总订了三间房,三位男士在隔壁两间,这一间是您的。按摩师已经等在里面,并给您准备了精油按摩和花瓣足浴。廖总说先放松放松,再谈正事。” “好,我知道了。”她推开门走进那幽暗芳香的房间,一进去就感觉光线有些黯淡,眼睛一时无法适应。不过里面的环境很好,带着阵阵沁人心脾的芳香。 那是檀木香,舒缓疲劳,还放了轻音乐。 只是她的身上还带着白酒的后劲,有些眩晕,加上在这灰暗不明的环境下,更需要时时刻刻掺扶东西,所以她一走进去就靠在门边,有种回到家的错觉。此刻头疼欲裂,她好渴望躺在柔软的大床上睡一觉。 这时,突然有个人在身后出现,一把搂住了她,然后是令她喘不过气来的强吻。那双臂膀紧紧搂着她,将她压在墙上,唇齿之间的侵占仿如梦中进行的一般,她微微挣动,知道对方在干什么,但是感受是那么的不真实,她推不开,因为醉了,只有被动地接受,交缠,吸吮……他的动作干脆利落,使她有种被猎获的耻辱感,她在尝到他嘴中的气息时就知道他是谁了,但是她没法动弹,没法给他一个耳光……最后,当克制不住的快感使她颤抖之时,当她忍无可忍终于叫出声的时候,他狠狠地咬了她一口,然后她听到他用沙哑的声音说:“雪。”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让亲们久等很抱歉。我不是卡文,而确实是今年家里的事特别多,从年前到现在一直在忙(这个年把我过怕了),所以可能要等到初九才能全心全意更文。如果接下来的几天(初九之前),我更新的是三千字废章节,而亲亲们又订阅了,请不要急。初九之后我会将点数补上来,亲们重新刷新即可。是我让大家久等了,如果有亲亲已订阅了今天这个章节而又对我不放心,我也可以用反馈潇湘币的方式弥补大家的。 给你们带来不便很抱歉,也请谅解。下面的章节是曾经删掉的部分险陆冢梢灾苯雍雎浴?  —————————————————————————————————————————————— 109 肮脏的吻 这时,突然有个人在身后出现,一把搂住了她,然后是令她喘不过气来的强吻。那双臂膀紧紧搂着她,将她压在墙上,唇齿之间的侵占仿如梦中进行的一般,她微微挣动,知道对方在干什么,但是感受是那么的不真实,她推不开,因为醉了,只有被动地接受,交缠,吸吮……他的动作干脆利落,使她有种被猎获的耻辱感,她在尝到他嘴中的气息时就知道他是谁了,但是她没法动弹,没法给他一个耳光……最后,当克制不住的快感使她颤抖之时,当她忍无可忍终于叫出声的时候,他狠狠地咬了她一口,然后她听到他用沙哑的声音说:“雪。” 雪。四年前他对她亲昵的称呼。 她突然抬起手,用尽力,一个巴掌朝那张隐在黑暗里的俊脸扇过去。啪!很响亮的一声,急速而利落,把满嘴酒香的他终是打醒了。他抬起头,缓缓放开了被压在墙上的她,后退一步。 她却双腿发虚,身子歪在冷冰冰的墙上,一点一点滑了下去。他自始自终也没说话,默默盯着她,站在昏暗的灯下巍然不动。 “维多利亚钻不要给姓蓝的,他来路不明。”末了,他伸手过来拉她,把软趴趴蹲在地上的她抱了起来,轻轻放到按摩床上。她挣坐起来,而后又因头晕目眩躺了回去,高挺的胸脯因呼吸不断起伏。 “那姓廖的也有问题。”他继续道,坐到一边静静望着躺在床上的她,声线没有太大波动,“泰国的确是有一个蓝爵珠宝,但蓝大公子并不是这个姓蓝的。这个姓蓝的只是一个打着珠宝商幌子的珠宝窃贼,经常在酒店作案。两个人,一个负责骗钱,一个负责骗钻石,已经计划好坐明天的飞机卷款去国外逍遥。” 她用素手撑着额头,闭目听着,一会,突然翻个身趴在床沿呕吐不止起来。今天喝太多白酒了,不吐出来这心里不好受。她自然是把他的话听进去了的,但也不是全信,毕竟有了四年前的前车之鉴,不敢再轻易相信这个男人嘴里的话。 “是吗?”吐出了肚子里的翻涌之物,她跌跌撞撞摸索到按摩室卫生间,将门关上,用冷水洗脸。而后将脏污的外套脱了,坐在马桶上,低着头。 她似在想事情,又似在发怔,就那么安静坐了一会,穿着衬衣走出卫生间。而这个时候,敖宸已经走出去了,两个服务生在打扫房间,一个按摩师等在床边,恭请她换个房间按摩。 “不必了。”她走了出去,取出自己的手机走到隔壁房间,笑问两位老总舒服不。那姓廖的和姓蓝的正趴在按摩床上享受,见她走进来了,忙光着膀子起身招呼她一起。她摇头婉拒,坐到一边拿出包包里的合同,笑道:“我们fenis的规矩,先付5成订金,明天的竞拍钻石才能让蓝总摘得。廖总、蓝总,你们也别给我抬什么面子交情,这做生意,规矩还是要有的,对吧?” 她笑的风情起来,一双清眸睥睨两位面面相觑的男人,再道:“我给两位老总准备了醒酒茶,待会按摩完,请两位一边品茶一边慢慢谈,既然来了,我们就把事情谈好。” 姓廖的听的眉毛直冲,挥手让按摩师出去了,坐起身穿衣,边走边说道:“裴设计师这也太不给我廖某的面子了,以前我在你们fenis购钻,菲尼女士都是直接给我送到府上,根本不用付订金。” 如雪压眸喝了一口茶,温婉笑道:“其实我们fenis是很少在珠宝展的前一天与各个竞拍商吃饭的,这样本身是坏了规矩,对其他竞拍商不公平,菲尼女士要是知道了,非要数落我一顿不可。呵呵。还有廖总,您也知道的,维多利亚钻很多人想要,菲尼女士设计的每一款首饰被人抢破头颅……” “好了,我们要!”姓廖的抬手打断她,掏出自己的金笔准备爽快签字,“这生意上的规矩确实不能坏,不就是几百万吗?”他拿起那一纸合同,一目十行胡乱看了看,准备签字。而这时敖宸刚接完电话从门外走进来,西装外套已经脱了,一身慵懒,兴许是正在按摩被电话打断,白衬衫松松挂在那伟岸的身板上,胸前的扣子还没有扣。 他直接趴在按摩床上,让按摩师继续给他按摩,惬意闭着双眼,沉声笑道:“廖总大手笔啊,几百万当白开水喝,还在我面前哭穷,说要借贷,这不是让裴设计师和蓝总看笑话么?” 姓廖的一听此话,准备签字的手一下子顿住了,脸色青白一片很是难看。他咬了咬牙,扭头瞄了姓蓝的一眼,没有吭声,打算先签字把钻石骗到手再说。 “廖总先不要急着签字!”趴在床上享受按摩的男人又出声了,睁开那双隐隐带笑却又异常锐利的双眸,冷冷睨向这边:“先把合同条款看清楚再签也不迟。fenis的规矩是先付5成订金,钻石便不再对外竞拍,归属你名下。而后剩下的5成订金到账,钻石才能到你手。而倘若你在合同期内不能付清余款,毁约或拐骗,你将赔偿3倍的数并担负相应的法律责任。当然了。”他优雅翻了个身,坐起,慢条斯理的穿衣物,“廖总是我的老客户,这段时间我敖某更应该‘特殊照顾’了,不能让廖总签了合同就出国……” “呵呵,敖总这是说哪里话,我廖某人当然是等钻石的事弄清楚了再出国。”姓廖的干干一笑,对姓蓝的使了个眼色,掏出手机装作很忙的样子,“敖总,我去外面接个电话,你们先聊着。” 他慢慢退出去,姓蓝的也穿好衣服说要去趟洗手间也出去了,两人一出去就不见再回来,在酒店消费的账单也没有埋掉,弄得敖宸轻轻一扯唇角,冷嘁一声。如雪也早就明白这两人是骗子了,将那合同静静收进包包里,准备回家。 酒店外面的空气有些凉,夜风一吹过来,她被酒精弄得发胀的脑袋就清醒了。她跟敖宸是一同走出来的,敖宸由于喝了酒,不能酒驾,遂让酒店的泊车小弟代开,并送她一程。 他的车换掉了,不再是以前经常开的那辆银色布加迪威龙,换成了代表冒险、勇气和至尊的越野路虎,霸气而内敛。而上车的时候,他给她开了车门,他们一同坐在后座,皆不做声。 车窗外的树影在无声的划过。 “这种生活并不适合你。”车行了一段路,两人也沉默了半晌,他终于出声道。 她轻轻一笑:“那怎样的生活才适合我?” “你现在是裴家的大小姐,大可不必来做这种应酬。”他扭过头,剑眉低攒,定定看着她,那汪深潭里有担忧也有火热,在暗夜里闪烁光芒,“你不会喝酒,酒桌上的你来我往不是你能承受的。” 裴家的大小姐?她的心头犹如被他当头一棒,隐隐作痛起来,道:“身为大小姐就应该什么事都不必做,一切都靠父母了吗?敖宸,我记得四年前你也对我说过这句话,你说,我现在什么都有了,所以不再需要你。” 他抿紧唇,静静看着她,眸光愈加复杂,悄然深邃。 片刻,车子送她到了裴宅大门口,她拎起包,匆匆走进了大院。进厅后先是在沙发上坐了一会,随即走到楼上吹风,看到他的车还停在大宅门口没有离开。这个情景,让她想起了四年前,他将被赶出裴家的叶细细匆匆带离这里的画面。 那一天,他没有进来陪她一分钟,就那么将哭哭啼啼的叶细细抱上车,扬长而去。而今天,他又守在了这里,却不知是为了什么。 她深呼吸,白皙的容颜变的肃然清冷,静静看着那个方向。其实不管他是为了什么,都与她无关的,她曾经爱过的敖宸已经死了,已经没了。 吹了会冷风她转身进房,将r黄色的帘子拉上,洗了个热水澡,再去儿子房里将熟睡的小家伙抱来自己房里,抱着孩子睡。而这个夜里,她梦到了廷轩,梦见他们一家三口很幸福的在一起,她坐在草地上百~万\小!说,廷轩将啸啸架在脖子上奔跑…… 廷轩回国了,再次开着他们裴家的那架法航潇洒落地,一身合体的机长制服,白手套、白皮鞋,高大挺拔,器宇轩昂出现在机场大厅。如雪走完t台,将珠宝展的一些事宜交与柳店长后,就开车急匆匆往机场赶了。 “如雪,不要来接我了,我直接去你们展览厅。”他站在机场大厅门口打电话,引来不少路人注目。摘掉帽子,回以路人炫目的一笑。 “廷轩,等我,我已经在路上了。”如雪对着镜子理理秀发,将车子灵活穿梭在车流中。今天是廷轩的生日,她要给廷轩一个惊喜,一个大大的惊喜。想到此,她精致的唇角不自觉上翘起来,脚下也在加速。 这四年跟廷轩跑东跑西,走山涉水,她的开车技术已经达到一流,不仅能在拥挤的车流里灵活自如行驶,还能在拐弯的地方轻轻松松漂移,很少出岔子。所以现在为了赶时间,她将车开快一点没关系。 而这边,廷轩将手机收了,坐在机场的露天咖啡馆看报纸、喝咖啡等她,无视路人对他一身机长制服的好奇打量,悠然自得的享受闲暇时光,他是知道她想给自己生日惊喜的,所以他等,等待这个让他日思夜想了半个月的女人给他绽放甜美幸福的微笑。 然而十分钟后,露天咖啡馆的数字电视上突然播放了一则车祸新闻,车祸地点发生在机场路附近,是两辆小车迎面相撞,两个年轻女子都受了伤。他放下报纸,淡淡瞥了一眼电视,高大的身子却猛然霍的站起,俊脸已然大变色。 原来刚才镜头对准了车祸中受伤的女子,其中一个就是正赶往机场的如雪!她用手捂着额头,满手的血,正被护士用担架抬上救护车! 他被吓的一阵心惊r跳,放荡不羁的俊脸霎时一片y沉,推开椅子就往外面疾跑了出去。旋即等赶到医院,他心心想念的人儿刚被从急救室推出来,医生说车祸很严重,是她开车太快,直直朝迎面而来的那辆车撞了上去,加上自身没有系安全带,安全气囊已经起不了作用,让她的身子撞上了挡风玻璃,也伤到了头部。 “如雪!”他听的喉头一阵抽紧,全身发冷,大掌紧紧抓住了她冰凉的小手。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刚才不都好好的么,他还在等着她送给他的生日惊喜,等着她的微笑,没想到下一瞬就是惨绝人寰的车祸,就是她的头破血流!他应该坚持不让她来的,是他太大意了! 他慌张起来,抱紧床上的人儿,脸上血色褪尽低低嘶吼,愣是第一次被吓的这样肝胆俱裂。如雪跟着他的这四年,他一直在让她奔波,让她得不到安全感,甚至连啸啸出世,都是将孩子藏起来,母子俩长期分离。所以他虽洒脱,却在内心深处觉得对不起如雪,对不起啸啸。现在好不容易洗脱不白之冤,打算给母子俩一份安逸的生活,却…… “医生,立即给她转院,我要将她带去美国!”他朝病床边的医生大吼,心底已有了将她转到雪山群秘密基地的打算。无论如何,他都是不能让她受到伤害的,不能让她成为植物人或者下辈子都坐轮椅,他要让她健康!然而医生却摇摇头道:“病人伤了四根肋骨,头部受到重创,徜若现在转院,并且是坐飞机去美国,会有生命危险。我建议现在不要让病人奔波受累!” “那现在就眼睁睁看着她成为植物人吗?”他冲动的扯起了医生的衣领。 医生踮着脚尖,莫可奈何的任凭急得理智丧失的男人攥起自己,任他发泄,“慢慢来,我们会尽全力抢救病人。” “廷轩,到底是怎么回事?”接到消息的铠泽和颜夏冰急匆匆从航空公司赶过来,一眼瞧到病床上的人儿,脸色刷的惨白,比刚才廷轩的还要难看数倍。颜夏冰整个人已吓的说不出话来,扑到病床上,抓起那双小手放在心窝,心疼的揣。而后转过身来,突然扑通一声跪在了医生面前,含泪哀求道:“我可以做器官移植,医生,只要我女儿有救,我愿意移植任何器官……” 医生面有难色道:“病人伤到了肾脏,确实需要做移植,但……”他的一句话不曾说完,病房门就嘭的被人撞开了,跑的气喘吁吁的妍奚一把扯住医生的手,又急又慌道:“我是她亲妹妹,身体很健康,可以做肾脏移植!医生你要是不信,我可以把在学校做的体检报告拿给你看……” 而同一时刻,fenis珠宝展览会上,敖宸也从柳店长的电话里隐隐嗅到了一丝不对劲,那时珠宝展正在闭幕,fenis邀请所有嘉宾去参加庆功会,豪华酒会订在皇都大酒店,柳店长一接到医院的电话脸色就变了,看着敖宸欲言又止,却终是什么都没有说,拿着手机走到一边讲电话了。 敖宸酒过三巡,端着酒杯走到离柳店长几步远处,浅浅抿了口酒,一双锐眸静静看着衣香鬓影的人群。刚才珠宝展的走秀,他看到了作为压轴戏的如雪,一袭雪白晚装,露削肩玉背,下摆处像羽毛一样炸开成鱼尾状,背部春光无限,高贵典雅像个鱼美人。 但她一走完秀,以设计师的身份在台上简短说了几句话,就匆匆离场了,没有庆功,也没有再露面,直接去接今天回国的廷轩了,像四年前她去机场接出差回来的他一样,幸福而甜蜜。只是,不知道这次她还会不会俏皮的骗廷轩塞车,然后将廷轩骗去锦帆路的咖啡馆,然后……思绪到此,他眉峰一皱,没有再往下想下去。 他又喝了一口酒,眸中的颜色逐渐变深,捏着杯脚的手指却在悄然用力。其实她就要跟廷轩结婚了,有一些身体上的亲密接触也属正常,这是成熟男女的本能,人天生的欲望,而且她还是那么一个性感尤物,一个梅花般的女子。 “裴设计师怎么会出车祸?刚才她的确开车出去了,而且赶的很急。”柳店长惊呼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一字不漏传进他耳里,他正与路过的宾客打招呼,面色一僵,俊美带笑的容颜突然变的面沉如水,眼眸眯动了一下。 “伤了四根肋骨,左边肾脏被玻璃刺破,头部受到重创?”柳店长一惊一乍的声音逐渐拔高起来,字字清晰入耳,“我把这边的庆功会办好了再赶过去看她,好,先这样吧。” 他听着,转个身,缓缓走入人群,把酒杯放了,往宴会厅门口走。 “敖总,听说埃弗森打算在江东新建分行,正在申请批地……”门口一群喝酒聊天的商业人士见他朝这边走过来,纷纷热络的喊住他,并将最好的位子留出来给他,“敖少夫人怎么没有一起来?敖少夫人贤惠大方,一定在家给敖总备好了醒酒汤。” 他扯动了下嘴角,回以淡淡一笑,踱步过来加入这群人的商业聊天圈子。 110 我是你的 h市中心医院。 敖世政和郑淑贞也接到消息急匆匆赶过来了,两人气都没来得及喘一口就扑到了病床前,不可置信看着床上一身绷带的人儿。 “怎么会这样?廷轩,如雪不是去机场接你吗?” 廷轩俊脸上一片懊恼与自责,没有说话,看着病床上。护士在给病人挂药水,抓着病人的右手轻拍手背找血管,露出病人没有戴戒指的玉指。 廷轩眸中立即一黯,几步走过来,抓起那只小手左右翻看,问护士:“她手上的订婚戒指哪去了?”这手…… “病人被推进来的时候,就没有戴戒指。”护士不解望着他,接过那只手,小心翼翼扎针。 “廷轩,怎么了?”敖世政朝这边走过来。这时,敞开的病房外又响起一阵清脆的高跟鞋声,远远传来敖雪莲尖利的声音:“这是怎么了?怎么廷轩一回国,如雪就出了这样的事!哎哟喂,这个是谁?”她突然大叫一声,似是在病房外见到了认识的人,道:“敖宸,既然来了,怎么不进去看看呢?刚才一定赶的很急吧,瞧这满头大汗的。”她挖苦笑道,走进门来。 病房内的众人便被她这一惊一乍的声音吸引了去,扭过头去看,才发现门外站了个高大的身影,正是不知来了多久的敖宸。他静静站在门外,身板笔挺,面容平静,黑眸盯着床上。此刻见众人的视线皆在他身上,他便走了进来,问廷轩:“情况怎么样?” “不大好。”廷轩也盯着他的那一双沉静的黑眸,蓝眸闪过一抹若有所思,道:“刚刚赶过来的?来多久了,怎么不进来?” 敖宸移开目光不答他,走到病床边,俯视病床上安睡的女子,大掌悄然握紧,“移植成功的几率是多少?” “50%。”廷轩坐到病床边,抓起那只没有挂点滴的小手,又仔细翻了翻,握在自己的大掌里,直接问道:“宸,你赶过来是来看看她,还是打算帮她做肾脏移植?” 此话一出,众人纷纷吃惊看向这里,喜忧参半,等着他的回答。敖宸则抿唇不语,只是垂眸看着病床上的人儿,侧脸沉静。 廷轩扯了下唇角,又道:“你是有妻有子的人,捐肾的事还轮不到你头上。你的这份心意,我和如雪心领了,等她醒来我会告诉她的。我现在去医生那一趟。”他冷冷一笑,把握在掌中的那只小手塞到了被窝里,站起身便出去找医生了。 敖宸黑眸微眯,也跟着走了出来,却是站在走廊抽烟,沉沉望着落地窗外。一会,一支烟燃尽,他转身往验血室方向走,去医生那取验血报告单。但医生告诉他,他的肾脏与病人并不匹配,需要再找捐赠者,对方血型最好是o型。 “那她身上其他的伤呢?”他突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俊脸上变的异常冷戾,右掌紧紧抓在桌角,一双鹰眸锐利宛如夜空的银钩:“她断了四根肋骨,以后还能走路吗?!” “恐怕不能。”医生摇头。 “没有恐怕,是一定要让她能走路!”他大吼道,目光突然变得y鸷暴戾,把医生吓了一大跳。医生没有再摇头,而是说道:“我们能救自然要救,只是在肋骨断裂的情况下进行换肾手术,有些难度,可能截瘫,成为三级伤残。” “截瘫?”他微微一怔愣,利眸中的担忧溢出来,伸手一把拽起医生厉声咆哮起来,“我要的不是截瘫,而是要她能走能跳,跟以前一样!你他妈让她截瘫,我让你截瘫!” 重重一松手,便把这医生往后摔了,而后在这办公室走来走去,焦急之情溢于言表。末了,他走出办公室重回病房,却没有再走进去,只是站在门外看着,看着那些疼爱如雪的老一辈们守在她床前,哭的哭,急的急,他墨眸幽沉,喉结不断滑动。旋即转个身,给家族医院的老院长打电话,让他联系最好的医疗团队,准备将如雪转过去。 “是这间病房吗?”正在这个时候,有个陌生老婆婆突然从走廊那头急匆匆冲过来了,一双小脚跑的比护士小姐还快,一把推开挡在前面的他就往病房里冲:“阿冬,你怎么样了?别吓乃乃啊,阿冬!” 凄厉的叫喊声把病房里的所有人都震惊了,什么阿冬,这是他们裴家的女儿好不好!裴家和敖家的人被这鬼哭狼嚎、一冲进来就把他们野蛮推开的老太婆弄的火冒三丈!且看这小老太扑到病床上,抱起床上的人儿就一阵乱摇晃,人就算是没死也要被她摇死。“喂,放手!”几个人忙跑过去抢救。 那哭哭啼啼的小老太不肯放,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回头:“你们是谁?你们在我孙女的病房做什么?是不是你们撞的她?” 铠泽俊脸一板,伸手过来拎那小老太:“这是我妹妹,你家孙女在隔壁病房,再不放手我报警了!” “我呸,隔壁的那个才不是我家阿冬!护士刚才带我去认过了,你当我老太眼瞎啊!”老太太抓起那女子的小手,放到众人眼前,一字一句道:“你瞧瞧这只手,无名指上有一颗痣,不是我家阿冬是谁?” 铠泽与敖世政面面相觑,看一眼那只稍显粗短的手,这才感到一丝不对劲。是啊,这一个多小时的时间,他们根本就没见过床上这女子的容貌,看到的仅仅是一个包扎成木乃伊的女子,和一团白色的绷带。而医生和护士见他们认领了,自然也就认为他们是患者的家属了。 “快去隔壁病房看看!”铠泽反应过来,一把放开那泼辣的老太婆,大步往隔壁跑。而门外,额头上绑着绷带,让护士搀扶着去拿药的如雪,早在老太婆冲过来的时候,就从隔壁病房走出来了。 她是额头撞伤,昏迷了一段时间,醒来后医生说要住院观察几天,看有没有脑震荡,她没有同意住院,醒来后就决定拿药出院了,怕家人和廷轩担心。然而,在走到这间病房门口时,她看到了站在走廊上打电话的敖宸。 敖宸也看到了她,黑眸中一亮,一声惊呼:“如雪?”他把手机收了,几步疾走过来,差点抱住她。他的激动之情她是看的到的,却不明白他为何这般惊喜。她出车祸了,他惊喜? 不过在看到病房里,裴家人和公公急得团团转的样子后,她就明白他为什么这么惊喜了。原来,他们都以为那个受重伤的女子是她。 她轻轻一勾唇,算是回以他一笑。 他望着她,俊脸上明显在舒展,说道:“你没事就好。” “我没事,系了安全带,没有超速,在拐弯的时候被这个少女的车撞了。”她玉指抚抚额头,眸子清冽,客气对他,“安全气囊救了我,只让我的额头稍稍碰了一下,破了点皮。多谢关心。” 两人说话间,铠泽他们已经从病房里冲出来了,见到并无大碍的她,也皆是欣喜有加,一颗心总算落了地。廷轩从主治医生那边过来,一把将她搂入怀,抱了抱亲了亲,哑声道:“刚才看到那女子右手没有戴订婚戒指,我就有些怀疑不是你了。所以我去主治医生那看了病历表,发现该女子的血型与你并不吻合,她是酒驾,血y里含有酒精。” “但你是第一个认定那个女子就是我的人。”她窝进他温热的胸怀里,把自己放心的交给他,细长的蝶翼双眸含笑,“以至于我妈和哥哥、妍奚都认为那个人是我。” “因为你上电视了。”廷轩将她打横抱起,啄了啄她诱人的红唇,稳稳往前走,“我在电视上看到你的时候,你额头上全是血。” “你还是对我的开车技术不放心。” “当然,以后不许开车!你说给我的惊喜是什么?就是这个?”廷轩与她打情骂俏起来。 “姐,你没事了吗?”妍奚大叫着跑过去,做起了那只最大的电灯泡,帮着姐姐提药,叽叽喳喳的,“今天是姐夫的生日,姐姐给姐夫准备的生日礼物我也有参与哦……” 一群人跟在他们身后也渐渐远去,敖世政停了下来,走到一直站在窗边的儿子身边,把他刚刚掏出来的烟拿掉了,“少抽点吧。” 敖宸扯了下嘴角,索性把整个烟盒也扔进了垃圾桶,哐当一声,发出很大的声响!尔后最后望一眼他们消失的方向,转身朝相反的方向走,几步便消失在电梯。 他回到家后,天色便全黑了。叶细细亲自做了晚餐等他,给他把外套挂起,盛汤,问今天的珠宝展情况如何。 “还好。”他淡淡应一句,没有说什么,喝了几口汤便回书房办公了。叶细细在外面敲门,说儿子在房里闹,要见爸爸。 “你哄哄他,我现在没有时间。”他的目光粘在电脑屏幕上,没有抬头,是真的很忙。叶细细便自己把门打开走进来了,给他收拾好摊在桌子上的文件,冲泡了一杯香浓的咖啡端过来,笑道:“奕今天在学校受到老师的表扬了,开心得晚饭都没有吃,说要等爸爸回来。结果等着等着,就睡着了。” “那哭什么?”他抬起头,暂时停下手头的工作。 “哭爸爸没有去看他呗。”叶细细轻轻一笑,把身子轻倚在桌沿上,纤细的身子骨散发一股柔美和妩媚,“他说给爸爸准备了礼物,用了好长的时间,结果爸爸一回家就钻进了书房,看都不去看他。” 他听的剑眉一抬,把看着叶细细的目光收回来,再静静把电脑关了,站起身:“我去看看他。” 小敖奕的卧房里,小家伙刚刚洗完澡,正穿着小睡衣坐在床上让佣人哄着吃饭,小手一会摸这一会摸那的,就是不肯安分。此刻见爸爸来看他了,小身子哧溜滑下小床,一头钻进敖宸的怀里,“爸爸,我知道昨天是你的生日,所以给你准备了礼物,结果你没有回来。” “是吗?”敖宸将儿子抱起来,俊脸上蓄起一抹柔和,往房里走,“奕给爸爸准备了什么礼物呢?” “这个!”小家伙从他怀里挣脱开,p颠p颠跑到小书桌旁,拿起一张被平平整整压在桌面上的画纸,献宝似的把那鬼画符呈给敖宸看,眼睛睁得大大的:“这是我在学校画的,老师说我画的最棒,太乃乃也说我画的好。” 只见那皱皱巴巴的画纸上,用彩色画笔画了一个歪歪扭扭的西装男人,旁边写着:我的爸爸是老大!七个大字横七竖八,姿势各异,跟小家伙一样调皮。 敖宸伸手接过来,便轻轻的笑了,是一种发自内心的笑。他摸了摸儿子可爱的小脑袋,赞扬他画的好,表示喜欢这份礼物。 叶细细见他笑了,也跟着笑,走到他身边用双臂轻轻环住他的腰,将脸贴在他的宽背上,幸福的摩挲。 廷轩并没有将如雪带出医院,而是让她住院观察了几天,才让她出院。出院那天,两人去了趟机场,坐在附近的摩天大楼楼顶,看飞机起飞降落。 “廷轩,在英国发生了什么事?”她轻倚在男人厚实的肩头,将手中的纸飞机放飞出去。 廷轩在给她折纸飞机,若无其事一笑:“女王留我在宫里喝茶,把我以前放她鸽子的那几次都喝回来了。”抬起手,也把一只纸飞机s飞了出去。 “那以后有什么打算?”她坐直身子,看着那些一架架腾空而起的飞机,长发在风中翻掀。 “做正经的生意人。”廷轩把她搂过来,用下巴蹭了蹭她的额,抱她起身,“别坐这吹风了,我们去试婚纱礼服。婚纱我已经让人在英国设计好了,这次我带了过来。” 他将她抱到避风的地方,用修长的指撩了撩她扑打在颊面的长发,眸中颜色骤浓,突然倾身吻住了她。他的吻带着滚烫的思念和深情,长舌撬开她细白的贝齿,由浅入深吸吮她檀口里的香津,侵略她的每一寸柔软。 她闭起双眸,沉溺在他温柔的唇舌交缠里,体内的情潮如海浪在撞击,在找发泄口,让她伸出手抱紧这个男人,身子紧紧依附住他,然而却在他将她轻轻往后压时,她陡然想起了另一个吻,一个肮脏的吻。 廷轩并不知她心思,大掌紧紧箍住她的细腰,将她性感的身子贴近自己,薄唇转移到她雪嫩的颈项上,欲望一发不可收拾。她仰起下颌,红唇轻咬,让身子上的刺激弄的粉颊一片绯红。 廷轩火热的手探进她的衣服里,贴着她的玲珑曲线游走,对她滑嫩的肌肤爱不释手,却在腴嫩的大腿处陡然停住,抽身出来。“我们下楼!”给她穿好拉开的衣物,拉了她就往楼下走。他把喷涌的欲望硬生生压住了,不想在这露天楼顶要了他心爱的女人。 她发烫的神经让冷风一吹,便也清醒了过来,眨眨一双氤氲的美目,耳根一红,快步走在了廷轩前面。“走慢一点。”廷轩在后面笑她,浑厚的声音依旧带着情欲未散的暗哑,一把捉住她的手,让她跟他并排走。 两人走到机场,空勤处的负责人说沈机长你来的正好,有一架下午两点四十的英航正缺个机长,副驾刚刚请病假了。 廷轩挑挑眉头,狐疑不已:“怎的这么巧?”不过他还是换了制服,亲自将如雪送上回裴宅的出租车,目送她远去,然后在一群娇美空姐的簇拥下,走进了停机坪。停机坪的飞机都飞了,只有一架崭新的英航伫立在空旷的地面上,气派人,当空姐们把飞机门打开,恭迎他进舱的时候,他还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 水晶吊灯、组合沙发、酒柜、油画、大床、无数个小门,这分明不是飞机舱,而是一个豪华总统套房!房中燃了数支装饰蜡烛,烛光跳跃,意境朦胧,大床上铺满玫瑰花瓣,一袭火红的婚纱铺在其中,宛若新嫁娘侧卧,桌上摆好干红和勃艮第杯……再往后面,估计是数个小房。 他看着那套婚纱,唇角不解上翘,微微转身,“这是让我来开飞机?”回首去看,这才发现那些空姐们都不见了,而原本已坐出租车回家的如雪竟站在机舱门口,美目含笑望着他。 “礼物喜欢吗?这架飞机是你的,这间房也是你的,还有这套婚纱的主人也是你的。”如雪缓缓朝他走过来,一张娇美的容颜在烛光的掩映下,盈满对未来的幸福期许,水眸盈亮:“以后,我们想去哪就去哪,出去环游的时候,这里就是我们的家。” 他露出幸福的笑容,一把箍她入怀,将她压到那铺满芳香玫瑰花瓣的大床上,用自己的高大包裹住她,直接以吻封唇。他何止是喜欢,简直是幸福坏了,“我喜欢你布置的这个新家,喜欢你说‘我是你的’,喜欢你说‘我们的家’。以后,我开着这架飞机带你和啸啸周游世界,我们想搬到哪就搬到哪。” 111 眼泪 两人在大床上翻滚,娇艳的玫瑰花瓣被压出香汁来,片片芳香。廷轩将可人儿压在身下吻的娇喘咻咻,两颊酡红,再一个翻身,将她搂在上面,他躺在下面,用指抚她的脸蛋。 她长发散开,美目涣散,一边雪白削肩露了出来,布满大大小小的吻痕。 他将她半褪的衣衫往下拉,随着那每一处雪白肌肤袒露在他眼前,他滚烫的身子逐渐坚硬如铁,疯狂的渴望她。而她,星眸半眯,我见犹怜,风情万种。 他下t骤然缩紧,再一个翻身,将她狠狠压到了身下,急切剥她的内衣。然而情到浓时,他的手机却响了,在这暧昧密闭的空间突兀的叫嚣,尖锐刺耳。他一声暗骂,从她身子上抬起了头。 “廷轩,我做了顿大餐等你回来,你爸也在,带如雪一起回来吧。”电话里是敖雪莲的声音,“顺便谈谈结婚的事。” “知道了。”他从床上爬起身,去浴室洗冷水澡了。 十分钟后,他带如雪坐上了回敖宅的车。 如雪买了些见面礼带过来,进门的时候,把大衣脱了,主动去厨房帮敖雪莲择菜,与她有说有笑。片刻菜上桌,沈斯年将坐在院子里晒太阳的敖老太太推进来,让佣人伺候老太太进餐。 老太太的四肢已经不能动了,只能说话和眨眼睛,佣人喂她吃菜的时候,菜还从她嘴里洒了出来。如雪看着,心底陡然有些发酸,不时想起老太太昔日健朗的模样。 “廷轩,婚后与如雪住在敖家怎么样?”敖雪莲以婆婆的姿态说道,视线在如雪脸上溜了一圈,再转到儿子脸上,“多陪陪你外婆,她老人家时日不多了。” 第 43 部分 欲望文 第 44 部分 豪门少奶奶 作者:肉书屋 第 44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廷轩,婚后与如雪住在敖家怎么样?”敖雪莲以婆婆的姿态说道,视线在如雪脸上溜了一圈,再转到儿子脸上,“多陪陪你外婆,她老人家时日不多了。” “不住家里。”廷轩摇摇头,放下餐具,用餐巾抹了抹嘴角,“以后我们有时间,会经常来看乃乃。这是一样的。” “那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敖雪莲又问道,这次将视线粘在两个人脸上。 “一周后。”廷轩与如雪对视一眼,利索干脆道,一双深邃的蓝眸正经打量这气派宽敞的敖宅,“结婚那天,我们会在皇都大酒店邀请所有的亲朋好友来喝喜酒。然后在敖宅待几天,过过场,再出去蜜月旅行。呵呵,妈,如果我们要在这住几天,有房间吗?”他自顾笑起来。 “当然有!”敖雪莲忙把筷子放了,眼中闪亮,“我早给你们把新房准备好了,在二楼,你舅父搬到三楼去了。廷轩,既然要在敖宅住,就多住几天,等如雪把孩子生下来也没关系。” 如雪听的心头一颤,霎时没了心思吃饭。小姑姑这意思,就是想抱孙子了?廷轩却对母亲道:“谢谢妈给我们准备房间。以后如雪养胎坐月子肯定也是要回来住段日子,让您帮忙照顾的。您现在先享享清闲,日后有得您忙的。” “照顾我自己的孙子我当然不嫌累,但让我一把屎一把n照看别人家的孩子,我这心里可硌的慌!”敖雪莲翻翻白眼,瞟一眼儿子身边的如雪,直言不讳起来,并抢着道:“廷轩你也别当大家是傻子,以为大家看不出那小家伙是敖宸的种!敖宸黑发黑眼珠,你黑发蓝眼珠,明眼人一眼就看的出来!” 廷轩没想到母亲会在饭桌上说这样的话,脸色变了变,厉声冷道:“啸啸确实是我的孩子,只不过长的比较像如雪,纯东方面孔。你要不愿看到,我们不住这里就是了!” 他动起怒来,嫌碍眼的把手边的小碗摔了,一把抓起旁边如雪的手,打算离席而去。如雪走在他身边,更觉难堪,一股寒意传遍全身,透彻心扉。 “廷轩。”老太太颤巍巍喊住他,声音沙哑而破碎,道:“你妈只是说话比较直,没有恶意的。既然啸啸是你的孩子,你就更该早些娶如雪过门,给他们母子一个名分。乃乃在趟进棺材前,也想看到廷轩你娶妻生子。” 廷轩听着,着实一愣,回过头来:“乃乃,啸啸也是您的重孙,您其实也该疼疼他的。” 老太太点点头,轻轻叹息了一声,将眼皮垂下去,“啸啸是个讨喜的孩子,等你们结婚,就将孩子接到乃乃身边住段日子,让乃乃听听啸啸的笑声。乃乃喜欢这个孩子。” “乃乃。”一直沉默不语的如雪在这时出声了,黛眉紧蹙,说道:“等我和廷轩结婚,我们会经常带啸啸来看看您,但不会住在这里。乃乃有小敖奕陪在身边的,那个孩子才是您的亲重孙。”一语落,她把大衣穿上,并不觉得这话有什么不妥,转身走出了敖家大客厅。 既然小姑姑在饭桌上把话挑明了,那该说的还是要说。即便啸啸的身世暴光了,啸啸也是她的孩子,她有权决定孩子的父亲是谁。 廷轩跟在她身后走出来,自始自终没有说什么,将自己的车开过来,打算将她带往他们在h市的新房子。然而这个时候,敖宸夫妇下班回家了,迎面而来的小车刚刚驶入敖宅门口,与他们的车挡了个正着。 廷轩不得不停下车,看着敖宸朝这边走过来。叶细细跟在丈夫身后,娇媚笑了一声:“原来是廷轩回来了。怎么走的这么急,吃了饭再走吧。” 廷轩下车,把如雪从副驾上接出来,嘭的关上车门,对故作惊讶的叶细细道:“谁说我们要走!如雪说新房里缺点东西,我陪她出去买!” “哦,原来是这样。”叶细细再轻柔一笑,似恍然大悟了,勾住敖宸的臂膀将身子贴过来,目光睨向如雪:“婚礼订在几时?都没怎么听你们说起过,不然我和宸早给你们准备好了新婚礼物。”似嗔似笑,把贤惠小妻子模样演了十足。 敖宸也不推开她,任她挽着自己,看向廷轩:“新房里缺什么,我让司机去买。” “我们缺一对壁灯。”如雪轻轻笑道,看着这个故意不看她的男人,眸子带笑落落大方:“新房里的壁灯我不大喜欢,打算出门重新挑一对,你们有什么需要带的,我顺便给你们买过来,反正顺路。” 敖宸这才看向她,黝黯的眸底蕴藏了他的心思和情绪,静静望着,没说话。 “那就帮乃乃买个新按摩椅回来吧。”叶细细把敖宸臂膀又挽了挽,笑着接话道,非常温婉娴雅,“宸一直想给乃乃挑个舒适的按摩椅回来,但最近公司太忙,一直没时间。让佣人去做,又怕粗手粗脚……” “廷轩,我们走吧。”如雪没听这个女人说下去,转过身脸蛋上的笑容就隐去了,开门上车,与廷轩静静离去。 她和廷轩去大商场给乃乃挑了一款真皮按摩椅,就当是散心,把整个楼层都走了一遍,顺便买了一些家居,抱了一对大大的流氓兔,满载而归。 原本她是不想住进敖宅的,但刚才看到叶细细那一副当家主母的嘴脸,她就决定改变主意了。四年前错的那个人又不是她,她凭什么要像做错事的躲闪,又凭什么要对他们避而不见!她就要大大方方的住进去,压一压那女人的嚣张气焰! “在想什么?”廷轩问将头轻倚在车窗上的她。 “在想怎么重新布置我们的新房。” 廷轩扭回头,深眸中闪过一丝不安。 两人回到敖宅,晚餐时间已经过了,敖世政和郑淑贞在客厅养花喂鸟,老太太躺在轮椅上看大客厅的y晶电视。当大商场的工作人员把按摩椅搬到老太太房间时,敖雪莲和沈斯年都诧异了。 这小两口刚才不是气匆匆走了么?怎么又买张按摩椅回来了? 如雪对他们淡淡一笑,让佣人把她新挑的壁灯和一些家居搬到新房去,清声笑道:“刚才我和廷轩商量了一下,决定在结婚后的半个月住在家里陪陪乃乃和公公婆婆。” 敖雪莲张着嘴,有些反应不过来。 她则抱着那两个大流氓兔走到二楼,打开新房的门,大致看了一眼,再走到小房,给啸啸布置房间。这小房间,他们根本就什么都没有买,果真如敖雪莲所说的,她压根儿就不想帮她带啸啸。 不过没关系,她的啸啸有她疼,有裴家人疼,有廷轩疼就够了。 “床放这边,书桌和书柜放窗户旁边。”廷轩在旁边指挥工作人员抬家具,袖子卷的老高,亲自动手帮啸啸布置房间,爬梯子挂窗帘。那认真细致的模样,俨然啸啸的亲生父亲,比谁都上心。她在旁边看着,心窝暖成一片。 一两个小时后,大功告成,他躺在啸啸的小床上呼呼大睡。 她用毛巾给他擦汗,他突然一个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她一声惊呼,搂紧他的宽背,咯咯笑起来。他忙碌过后,头发凌乱袖子卷起,不修边幅的样子真像一个居家丈夫。 “雪,今后的日子,我绝不会让你和啸啸受到一丝伤害。”他突然道,一双大海般深沉的眸子深情望着她,眸底越来越深邃,眸色越来越浓烈,“我是你丈夫,能给你肩膀。” 她望着那双眼睛,心儿一颤,宛如被子弹击中一般。红唇轻咬,她幸福的笑了。她如何不明白他的心意呢,他爱她,爱啸啸,从未做过对不起她的事,也没惹她哭过一次。他是那么的疼她,在乎她。 她笑了,将螓首从床面抬起来,“我知道。”将娇唇贴在他的薄唇上,玉臂勾上他的脖子,用动作回应他。 他得到鼓励,喉咙里发出一声沉闷的咕噜,将她的细腰猛的一搂,让两具身体紧紧相贴,分享彼此的身和心。 情正浓。 叩!叩!有不速之客故意把敞开的房间门敲响了,敖雪莲双臂交握胸前站在门口:“今天买的这些东西花了多少钱?按摩椅、壁灯、床垫、沙发,以及这小房里的这套家具。” 她大大方方看着床上衣衫不整的两人,脸上一点羞愧之色都没有,还缓步走了进来。 如雪忙从床上坐起,把被廷轩弄起的毛衣放下来,背对着敖雪莲扣好被弄开的内衣,拨了拨长发。 廷轩很是不悦,从床上慢吞吞坐起,理了理凌乱的上衣,冷冷瞪着母亲:“你掉钱眼里了?” 敖雪莲轻轻一哼,也不在意儿子这样说她,笑道:“她花她的钱,我管不着,但你在啸啸身上花钱,我可就要管了。”她掰起指头算起来,“三岁送幼稚园,教育费、抚养费、生活费,还要给他玩具,送他上大学,出国留学,娶老婆,就按二十五岁来算,你也要养他二十二年,二十二年至少要花掉几百万不止……” “几百万怎么了?”廷轩脸色一片乌黑,唇角被气得隐隐抽搐,足见他胸腔里腾起的怒火,冷笑道:“啸啸是我儿子,我就是把我所有的身家都给他也不为过!我何止要送他上学,抚养他,还要让他接受最好的教育,过最优渥的生活!” “你脑子坏掉了!!”敖雪莲也怒起来,一声大喝截住儿子接下来的话,“他亲生父亲就在眼前,而且比谁都富有,你来逞什么能,多什么事!你就是不缺钱,钱多的花不完,也不该帮别人养野种!” “给我出去!”廷轩一声怒吼,已是被弄得耐心尽失勃然大怒,他脸色铁青从床上站了起来,手指直直指着门外赶人,“说白了你就是在跟钱较劲,谁用了你的钱,你就跟谁急!不过就算我是你儿子,是你生的,我也没必要每用一笔钱都要向你汇报吧!以后别在我面前提这个字眼!现在给我出去!” 敖雪莲不肯出去,大叫起来:“你是我儿子,我当然要管!且不说她以前嫁过谁,就看她现在带过来的这个孩子,你都不觉得尴尬和丢脸么?” 廷轩懒得再跟她说,直接将她往外面推。 “小姑姑你放心,啸啸以后不会用你一分钱的。”如雪缓缓站起身,走到这边来,冷冷看着大喊大叫不肯出去的敖雪莲,“需要立字据,还是做婚前财产公证?”她水眸中噙着冷笑,微微眯动。她家啸啸从来就没想过从这沈家得到什么,钱财更不需要。 “如雪!”廷轩一声呵斥阻止她再说下去,“我跟你之间不需要做这些。你这样做分明是还没把我当做你丈夫!” “廷轩,你听到了,这话可是她自己说的。以后啸啸的教育抚养费她自己担,你的财产则留给你们将来的孩子!我可是看着的!”敖雪莲眉开眼笑起来,可不管儿子已被气成哪样,目的达成,冷冷一哼拍p股走人。 她一走,房里的空气突然僵凝起来。廷轩难过的看着如雪,眉峰皱紧,想说什么又说不口。片刻,他朝她走过来,轻揽她的双肩:“结婚后我们不分彼此,你的就是我的,我的也是你的,我把啸啸当成自己的亲生儿子,对他的爱永远不会少一分。” “廷轩。”她眸光盈动,两汪清泉里那抹对未来的幸福神采,突然灭成死灰,化为忧愁:“原来,我配不上你。”当她幸福的时候,她从未想过将啸啸托付于廷轩,其实是在伤害他。 他爱这个孩子,是因他爱她。 而她,却将敖宸的孩子交给了他,给他一份残缺的爱。他那么优秀,应该娶一个与他旗鼓相当的单身女子,没有杂质的,有一个属于他俩的爱情结晶。而她,是一个带着孩子的单身妈妈,是离异过的女人。 “傻瓜,不要说这样的话。”廷轩有些气恼的拥她入怀,狠狠抱住她,不知拿她如何是好。 她将脸埋在他肩窝,蝶翼睫扇轻轻抖动,一股凄凉蔓延到全身的每一根神经末梢。当她幸福的时候,她实则是在索取,索取廷轩对他们母子的爱,贪得无厌的,不知对等的,方才却还在想着,与叶细细那个女人斗气。 廷轩一直在退让,在迁就,她却没想过他的感受。 “我出去走走。”她睁开双眸,从廷轩怀里退出来,没有再说什么,转身走了出去。 夜凉如水,敖家大院她很熟悉,走在那广袤无边、绿草浅浅的高尔夫球场上,她的脑海突然浮现了数年前,敖宸背着她走在这里的画面。 她回首,望了那灯火通明的敖家大宅一眼,目光定向四楼,泪光突然从眼角溢出来,隐隐闪动。 四楼,他和叶细细的新房,应该也跟他们曾经在三楼的新房一样吧。此刻他们一家三口一定围坐在沙发边,他躺在沙发上看电视,儿子的小脚丫搁在他的肚皮上,摇啊摇,看爸爸有没有长啤酒肚,叶细细在旁边给父子俩切水果,给儿子收拾扔在地上的玩具…… 这些,都是他们曾经期许的,他们曾经那么期待孩子出世,期待有一个完整美满的家。可当啸啸出世了,他却已有妻有子。 她收回目光,扭过头继续朝前走,迎着冰冷的月,走进高尔夫球场旁边的那片小树林。银色月光如冷霜薄薄铺在林子里,那架飞机模型还在,掉漆的机翼在月光下闪烁冷冷的反光,那些石磙没有动过,依旧是那样一个个垒起,似桥d。 她坐进最底下的那个,将身子轻轻躺着,闭起的双眼竟不知不觉流下了眼泪。当她用手去擦,却发现越擦越多。 夜很静,空气很凉,偶尔风吹树叶沙沙响。她把自己藏在这黑夜里,眼泪依旧在无声滑落,不知是怎了,可这时,树林里却响起了一阵沉稳的脚步声。 112 沉稳有力的脚步声,一下一下清晰敲在她的心尖,等她睁着濡湿的双眼扭头去看,只见一个背着月光的高大黑影站在林子里,目光定在这里,鹰眸泛着幽光。 他朝这边走过来,在石d前停步,似乎没看到坐在里面的她,倾身倚在边上,掏出火机点燃了一支烟。片刻,烟圈缭绕烟香四溢,他侧脸微微仰着看向远处深凉的夜月,若有所思。 烟头火红的火星子在他吐纳之间,发出通亮的红光,映出他俊脸的轮廓。 末了,他在边上走动几步,林子里霎时响起他脚踩树叶树枝的声音,唯一而清晰,然后一个弯身,他也钻了进来。这个时候,他才察觉到里面有人。 他明显惊了一下,但随即就平静了下来,静静坐在她身边,一直不说话。 她的泪水收住了,轻轻的呼吸,也不出声,静静感受与他在暗夜里静坐的安宁。如果四年前她没有主动提出离婚,他是不是打算继续若无其事维系那段沾有污点的婚姻?反正一切选择权在她,她要过就过,过不下去拉倒,他只是冷眼旁观。她离了,他便娶叶细细。她走了,他便选了叶细细。总之她可有可无。 想到此,她的心头陡然又是一酸,坐在身边成了如坐针毡。于是她爬起身,想快速的钻出去离开这个地方,但在黑暗里,他却准确无误的一把抓住了她的手,紧紧握着。 她回过头,蹙眉望着暗夜里的他。他便又把她的手放了,坐在原地不说话,一双泛着幽光的眸子紧紧攫住她。她钻出去他没有再阻止,直到她走出林子,他也没有走出来。 而这个时候,他的妻子出来寻他了,大声喊着:“宸,你在哪里?怎么我一转身,你就不见了,别玩了,奕奕等着我们散步完回去哄他睡觉呢。”她朝这边小跑过来,见出现的人是如雪,诧异的朝她身后望了望,狭长的狐媚眼中闪过一丝紧张和不放心,“是你啊,廷轩没陪你出来么?” 如雪没有理她,与她侧身而过,走回了敖宅的二楼。这个时候,廷轩刚洗完澡坐在厅里等她,“出去走了走,心情好些了吗?”他也抽起了烟,眉宇轻轻拢着,有了心思。 “好多了,我去洗澡。”她转身走进浴室里。 廷轩穿着睡袍跟过来,见她将一肩乌润长发拨下准备单独洗发,便让她坐在凳子上,低下头,自己则给她淋水,轻柔的揉发顶耳后,冲洗泡沫,道:“韩峻熙前几天给我来信了,要求见面,你要一起去么?” 峻熙?她诧异抬起头,白嫩脸庞被热水熏的一片嫣红,墨玉般的眸子眼波盈动,黑发濡湿,水珠顺着鬓角滑下来,晶莹剔透。四年前峻熙远走日本的时候,一直以为她和敖宸会永远这么美美满满的过下去,谁知他一走,她和敖宸也散了。这四年她一直没有他的消息,直到她现在回国,他才出现。 “什么时候见?” “明天。”廷轩用干毛巾给她把湿发包起来,站在镜子前细细的揉搓,蓝眸盯着镜子里的她,“他这次来顺便参加我们的婚礼。” 擦完头发,他没有让她淋澡,带她走到卧室,两人共卧他们的新床。他把她紧紧抱在怀里,眼眸望着正前方,一丝不易察觉的不安依旧漾在里面,“如雪,我是自愿娶你的,所以不希望再听到你说配不配的话。在我眼中,你是最特别的女人,很迷人。” 她长睫低垂,把他的大掌放在自己身上,身子缓缓躺下去,再抬起柔情似水的双眸,说道:“廷轩,我想成为你的人,就现在。”这一句低语是邀请,本该是让人欣喜的,却让廷轩眸中担忧更甚。他低下头吻了吻她的额,给她把被子盖上了,捂的严严实实的,“等我们结婚那一天吧,我会给你一个最美好的新婚夜。” 他关灯,把她搂在怀里,相拥而眠,坚决不碰她。 第二天一早,佣人请她下楼用早点,她没有下楼,让佣人给她把早点端上来。现在的情形,似乎是回到了四年前,但实则一切都变了。 四年前她是赌气结婚,但现在,她是以裴家大小姐的身份自愿嫁给廷轩,是敖家老太太的外孙媳妇,隔了一层,不会再把自己融入这个家。婆婆不肯担负啸啸的抚养费,那她自己担,而且还会带来一笔丰厚的嫁妆,不落人闲话。 在这个家里,她只要廷轩,廷轩爱她她就嫁,啸啸只认廷轩做爸爸。 “如雪,起床没?”廷轩打来电话,低低笑着,将话筒递给啸啸:“啸,给妈咪说早安!” “妈咪,这几天你去哪了?爹哋说要带啸啸去见一个叔叔。” “啸乖,妈咪马上过来接你。”她在电话里亲了下儿子,脸蛋上立即有了笑容,三两下换好衣服,挎起包哒哒往楼下走。一楼饭厅,一桌子人正围坐吃早餐,见她下楼了,敖雪莲喊住她:“昨天那套家具的费用我算过了,不加老太太那套按摩椅,一共是……” 她走过来,从包里取出支票簿,刷刷几笔,撕下丢过来:“我给你一个整数,不用找零了。” “那以后的费用我可都要算的清清楚楚了!”敖雪莲也不含糊,大大方方收下支票,瞟一眼对面正用餐的敖宸一家三口,清清嗓子道:“小姑姑也不是贪财,数亿几百万的谁没有,谁在乎这几个小钱,关键是咱廷轩不能让人戴绿帽子……” “雪莲,你是长着p股,没地方挨打!非要没事挑事!”老太太睁开眼睛,厉声呵斥女儿,声音哑哑的,很是吃力,但吐字很清晰,“跟儿媳妇争这些,也不怕人笑话。” “有什么好笑话的,我是就事论事,有理说理,又不是颠倒是非!若我现在不争取,以后就迟了!” 如雪不与她们掺和,走到门口换鞋,匆匆走出去。 “如雪,你的包包!”叶细细牵着儿子从后面走出来,将她刚才换鞋时,忘在鞋柜上的斜挎包给她递过来,笑意盈盈,“啸啸在哪个学校上学?不如让他跟奕奕一同上‘圣爵’吧,是名校,一条龙读下来的,直到考大学。” 如雪接过包包,瞟一眼站在他们母子身后的敖宸,对叶细细刻意的友好感到不可思议。叶细细这女人好像忘了自己是小三上位,专抢人家丈夫的,竟能面不改色的在她面前一而再再而三的以正室姿态对她这个前妻‘不计前嫌’! 当年这女人不是在众人面前要死要活,在她面前耀武扬威么?生了儿子,就变了个人?连脸皮都不要了?不知道‘丑’字怎么写? 还有曾经那么疼她爱她的乃乃,在有了小敖奕这个重孙后,对她和啸啸四年后的出现,也仅是淡淡的一眼。铠泽说这是人走茶凉,她却说这是人情薄凉,薄如纸! 她冷冷盯着叶细细没有破绽的笑脸,轻扯唇角笑了声,转身就走。她没有将自己的车开过来,只有出去打车,再一次感受到没有廷轩在身边,她在敖家的孤立无助,此刻的她犹如茫茫大海漂浮的浮标,不是真的浮标,而是漂浮。 前任公公敖世政再次追过来,对司机吩咐道:“先送表少乃乃去公司,再送小少爷上学!” 小敖奕一手抓着叶细细的手,一条小胖腿跨在车上哭闹着不肯下来:“我不要,我不要,爷爷,这是我的专属校车,谁都不准坐!只有太乃乃、爷爷乃乃、爸爸妈妈可以坐!妈妈你上来,我们一起去学校,不然要迟到了!” “敖奕,下车来!让司机先送阿姨去公司,爸爸送你去学校!”敖宸沉下脸。 “我就不!” 一时之间,大门口热闹起来,净是孩子趴在车上的哭闹声。 如雪在风中扭过头,朝前走了几步,拦了一辆车就直奔廷轩在电话里所说的见面地方。不送也罢,从四年前离开这个敖家,她就没想过会再是敖家的人。她曾经,只是敖家的一个生孩子工具,是没有尊严的。 而后等到达见面地点,她看到廷轩抱着啸啸坐在沙发椅上,正一勺一勺的喂小家伙吃东西,并说说笑笑逗儿子玩。而一个穿浅灰大衣的身影背对着她坐在廷轩对面,静静望着孩子,没有说话。 那个人,是多年不见的峻熙,她曾经的峻哥哥。 “峻熙。”她走过去,眼眶悄然发涩,鼻腔里有一股酸涩在蔓延,以至于让她的声音听起来呈现哽咽。峻熙,养育她长大的哥哥,如父如兄,比谁都亲。 峻熙缓缓站起身,一双冰冷桀骜的眸子如今沉稳持重,含满对她的思念。他瘦了,也稳重了好多,双眸里对她的怜爱却没有减少一分。她的眼泪划出眼角,笑着问道:“这几年过的好吗?” “好。”他点点头,想伸手为她拭去眼泪,却最终只是站在原地默默望着她,道:“没几天就要做新娘子了,别哭肿了眼。” 她的眼泪又涌出来,如断线的珍珠,沾湿了雪白的面庞。如果她还是少女如雪,她一定等她的峻哥哥回来娶她。可她的生命里已经经历了两个男人,一个推她入地狱的男人,一个救她出火海的男人。一个过客,一个归宿。 她不能忘记基隆港的点滴,那是她的成长岁月,同样她不能忘却那半年婚姻以及与廷轩的四年相处,因为她爱过恨过。 “妈咪!”被廷轩喂得饱饱的啸啸伸开双臂朝她扑过来,柔软的小身子使劲往她怀里钻,“妈咪,爹哋说叔叔是啸啸的舅舅,可啸啸已经有舅舅了。” 她抱着儿子坐到廷轩身边,吻吻儿子的脸蛋:“啸啸有两个舅舅,这个舅舅一直很忙,所以没时间看啸啸。啸,喊舅舅了吗?” “喊了!”小家伙坐在她怀里,葡萄大眼好奇盯着对面的峻熙,一双白胖胖小手抓在桌沿上,还扭头望了望身后的妈妈。不明白大人们为什么不说话。 廷轩轻搂着她,对对面的峻熙道:“这四年如雪一直跟我在一起,我们全世界旅居,所以大家很难找得到我们的行踪。” 峻熙轻笑一声:“难怪这几年我和敖宸一直找不到如雪。当年如雪离开的时候,敖宸直接找去了日本,差点没把我们家族给翻个底朝天,如一头嘴咬猎物的豹子。他一直以为是我带走了如雪,却万万没想到,是你这个仅小他一天的表弟带走了如雪。” 廷轩撇撇唇:“当时是我带走了如雪,因为敖宸差点害死她,混蛋得让我想揍他一顿。不过当初就算让他追到了如雪,他又能给如雪什么呢?他和叶细细现在过的比谁都好。” 如雪娇躯轻轻一僵,把目光别开了,抱紧怀中的儿子。 送走峻熙后,廷轩把他们母子重新接回敖宅,弄了一堆玩具在啸啸房里,让小家伙坐在地毯上浑然忘我的组装。敖老太太则让佣人将轮椅推到二楼,给啸啸送了份见面礼,看着坐在地上小脸蛋红扑扑的孩子。 如雪在旁边陪了一会,便走到书房处理工作上落下的事了,直到孩子的房里传来哭声,她才踩着拖鞋急急跑过去,赫然发现叶细细的那个宝贝儿子把啸啸搭好的积木全给推倒了,正在欺负她儿子!老太太则在旁边哄劝,任那小捣蛋在她怀里赖。 她冲过来抱过儿子,心头的怒火不打一处来。叶细细这时也赶了过来,直问怎么了怎么了。见如雪脸上有怒意,她笑着道:“原来是孩子打架,没事的,小孩子都这样,不打不相识。你看啸啸多乖多聪明。” 她摸摸啸啸的头,以示喜爱友好,再把自己的儿子从乃乃怀里牵出来,不轻不重呵斥了几句,便抱着小敖奕上四楼了。傍晚吃晚饭,等敖宸踩着夜色从外面回来,小敖奕便告状了:“爸爸,今天我跟啸啸玩,啸啸把我的手抓伤了。” 敖宸瞥一眼儿子手上的那条伤,眸子微黯,看向叶细细问是怎么回事。叶细细道:“今天我提前下班了,带着奕去了趟商城给啸啸买礼物。结果让奕送过去的时候,两个小家伙打了起来,一个抓破了手,一个抓破了脸。啸啸年纪小,伤的严重一些,宸,都怪奕太调皮,我没管教好他!” 说话间,她客气的往啸啸碗里夹菜,让孩子多吃一些。如雪把她夹过来的菜给推了,说啸啸不爱吃,饱了,抱着儿子先行上了楼。到了楼上,她给儿子换擦药酒,与小家伙一起泡澡。 小家伙把小鸭子浮在水面上,你给他擦把脸,他就把头扭一下,追着鸭子跑,在她身子间钻来钻去。半天下来,她已是精疲力尽香汗淋漓,只得简单洗了洗,披了睡袍,将小家伙拎到床上去。 “妈咪。我今天要跟你和爹哋睡!”小身子趴在大床上不肯动了。 她一身湿透,身子都没来得及擦,就那么用宽松的睡袍裹着,拍了下小pp:“睡在这里别乱跑,妈咪下楼拿点东西!”她走出去,走的很快,在走到楼梯拐角的那副油画前时,身子一下子扎到某个人怀里。 来人是上楼,身上还带着淡淡的烟草味,当她撞到他怀里时,他立即用双臂将她轻轻揽了。等看清是她,他没有放手,反倒将她搂紧,抱在那副油画下。 她的身子摩挲着他的衣料和他健硕的胸膛,在他怀里挣扎,不肯让他碰触。但她越挣动,他抱的越紧,几乎将她胸腔里的空气都勒住了,纤纤细腰在他掌下无法动弹。她的真丝睡衣原本就薄,加上浸了水,便越发轻薄了。此刻与他这样身体相贴,便感觉一丝不挂靠在他滚烫的体魄上,让她极是羞愤难当。 而他此刻也不知是怎了,就是抱着她不肯放,一双如炬锐眸紧紧锁着她,霸道又火热,宛如喷涌而出的熔浆。很快又将她翻过来,压到后面的墙上,厚实的胸膛因动了情绪剧烈起伏,阳刚的男性气息急急喷向她。 她抓紧他的毛衣,冷冷瞪着大掌托住她臀部的他。 他眸中的情绪在翻涌,不再平静,卷起千层浪,低下头就吻她。她躲闪,他就擒住她的后脑勺,狠狠吻她柔软的唇瓣,把她的小脸挤变了形。那吻如狂风暴雨打下来,疼,直弄得她闷哼起来,她扯他的毛衣,抓他,手就被抓住高举于墙上,身子拱起来。 他把右腿挤在她的双腿间,右手牢牢挽住她的臀,让她下t贴着他,上身在冰冷的墙面挣扎。油画被两人弄掉下来,啪嗒一声惊动了楼下的佣人。他这才攸的放开她,不过并不慌张,而是满意盯着被他吻的高高肿起的粉唇,后退了一小步。 “不要嫁给他。”他给她把凌乱的睡衣拉拢,用自己人高腿长的优势遮挡住了佣人们的视线。而后把那幅画捡起来,说道:“油画松了,你们明天把它再重新弄一遍。” “是的,少爷。”闻声而来的几个佣人这才离去。 如雪看着那张脸,没有应他,也没有扇他一巴掌,激烈的挣扎过后只剩下安静,脸色没有艳红,而是浮白。她蹲下去把刚才蹬掉的拖鞋拾了,转身走回二楼。 113 耻辱感 廷轩深夜回家,看到一大一小母子俩趴在大床上酣然大睡,啸啸似乎是在做梦,还哼哼了几声。再等他躺到旁边,小家伙小pp一撅,钻进了他怀里! 他唇角欣慰勾起,给母子俩盖好被子,把那软软的小身子搂在臂弯里,幸福入梦。他很快便睡去,却不知躺在他旁边的如雪根本没有入睡,从他进门,她都是闭眼假寐。 此刻,她卷长的睫扇翕了翕,在黑暗中睁了开。 她的红唇依旧红肿,细长的脖颈上吻痕点点,即便用热水冲洗无数次,也洗不去那肮脏的痕迹。所以方才她一直用薄被包着自己,侧躺着身子,不愿让廷轩看见。 好在廷轩并未细看,给她盖好被子就关了灯,留给一室的黑暗。她将脸朝这边扭过来,看着相拥而眠的父子,心底有一股愧疚感淌过。 如果廷轩知道敖宸侵犯了她,会怎样? 她将身子朝这边靠过来,与儿子一起躺进他宽阔的怀里,汲取他身上的温度。他似有所感,健臂收了收,将她和啸啸一起搂进怀里。 第二天,她赶在廷轩没醒前就起床了,穿了高领毛衣,描了唇线,画上颜色稍深的唇蜜,将仍在熟睡的啸啸抱回儿童房。她给啸啸穿衣,辅助他洗刷,没有吃早餐就带儿子出门了。 但是半天班上下来,她一直坐在办公桌前打瞌睡,眼眶挂起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当午餐时间到,黛丽过来给她汇报‘水领一族’的账单时,硬是被她憔悴的模样吓了一大跳。 “听说你又住进敖家了?有没有给叶细细那女人一点颜色瞧瞧?”黛丽猛灌一口果汁,恨的牙痒痒,“我听安安说,那女人一进埃弗森,就靠敖宸的关系做了行政主管,整天在公司指手画脚,吩咐这吩咐那的,俨然把自己当做了老板娘。” 她没有吱声,站起身走出餐厅,说昨晚没有睡好,需要午休一下。黛丽跟上她,又笑呵呵道:“结婚后与我们一起跳舞怎么样?我和安安已经商量好了,决定给我们的组合取名叫‘女人天下’,让那些男人瞧瞧,我们虽嫁了人生了子,但依然有魅力,是妖精,不是黄脸婆!” 跳舞?她收住脚步,感起兴趣来,嫣然一笑,重重点了头:“没问题,就当是下班之后活络活络筋骨。不过在跳之前,我得跟廷轩知会一声,让他知道我在做什么。” “你啥时成夫管严了?”黛丽瞪起眼睛。 她但笑不语,将黛丽送上车,便回办公室小憩了。躺了一会,又爬起来继续手头上的设计稿,让自己全身心投入工作中。于是时间过的飞快起来,当她再次抬起头去望窗外,才发现下班时间到了。 廷轩打电话来说让她去一趟埃弗森,他得带着她给新同事发喜糖和喜帖。 新同事?当她开车到达埃弗森商业大楼,才发现廷轩西装笔挺,被众同事围绕其中,潇洒接受大家的新婚祝福。原来敖家祖爷爷早年是h市银行家,经过30多年的艰苦努力,集团渗透到世界各地,家族现拥有h市皇家银行与大生地产等丰厚产业,又由于每一代都是单传,老太太便把分给敖雪莲一家的公司股份牢牢划在了廷轩名下,以防敖雪莲夫妇把留给廷轩的财产挥霍殆尽。所以廷轩本身拥有地产股份,只要他愿意回来家族企业,就一定能做的风生水起。 此刻,廷轩在各个部门,各个楼层,一一巡礼。见她赶过来了,将她亲密搂在怀里,微笑着对众人做介绍。 然而,埃弗森的工作人员却对她的出现瞠目结舌。因为四年前,敖宸也曾把作为新婚妻子的她带来与大家见面,是以大家都清晰记得她的模样。而谁又曾想的到,她摇身一变,竟变成了敖家的表少乃乃呢。 这下,他们在办公室又有八卦新闻可以聊了。 与各个楼层的主管见完面,廷轩将她带往自己的新办公室,让她坐在自己腿上,一起遥望落地窗外的高楼林立。残阳如血,他凝望向她的唇,用指尖抚了抚,而后薄薄的唇贴上来,辗转吸吮。 她感受着他不同于敖宸的温柔密吻,身子轻轻颤抖,渐渐在他掌下软化成水,却在他转移向脖子上时,陡然将他推了开。他起初不解,很快便释然了。 “等新婚夜吧,那夜我一定要将你吃个够。”他拍拍她的俏臀,嘴唇在她耳垂上咬了咬,拉她起身,“我们好像忘了去学校接啸啸,不知道那小子哭成啥样了,呵呵。” 啸啸!她腮晕潮红,还来不及羞怯,心湖便是轰然一炸,拔足朝外面走。 等赶到学校,学校的老师说,敖家的司机已经将孩子接回去了,是敖老爷亲自来接的,车上还坐了敖家的小少爷。她蹙起眉,暗怪敖世政接了孩子也不给她打个电话。 “舅舅给我打过电话了,他还建议将啸啸转到第一名校去。”廷轩一点也不急,低低笑道。 “那就转吧。”她的回答让廷轩诧异望向她。 “既然敖奕能读第一名校‘圣爵’,我家啸啸也可以。转过去后,让敖家司机也接啸啸,敖奕是少爷,啸啸同样也是少爷。” 敖家,由于好日子的接近,渐渐有了结婚的喜气。大红喜字,万丈红尘,俗世之人的必经之路。裴家妈妈做为亲家,再次来到了这座豪宅。 她并不知敖雪莲让如雪自行负担啸啸抚养费的事,如雪也并未与她说,她进门后,只是看着女儿与新女婿的新房,眼角微微湿了。 小敖奕抱着玩具在她脚边闹来闹去,时时刻刻提醒着她,叶细细当年的所作所为。而叶细细从四楼走下来找儿子,见了她也只是躲闪,没有吭一声,抱着儿子回了四楼。 “傻孩子,以后不要住这个地方,搬出去住比较好。”她语重心长道,没有留下吃饭,很快便走了。 如雪亲自开车送了她一段路,回来后,看到儿子背着一双小手,站在老太太身边,好奇的盯着老人的脸。乃乃则在对小家伙咧嘴笑,问他:“吃过糖瓜吗?” 啸啸摇摇头,表示他听不懂。不过他懂事的帮太乃乃把掉在地上的毛毯捡起来了,踮起脚尖,搭在太乃乃的膝盖上。老太太欣慰的笑了,便问啸啸:“糖果?” 小家伙点点头,p颠颠跑到糖果柜上取糖果,小手剥开,喂到太乃乃的嘴里。老太太其实并不是想吃糖果,而是想试着与小家伙交流,见小家伙喂她糖,开心的笑了。 啸啸也剥了一颗喂到自己嘴里,小脸蛋被撑得鼓鼓的,啪嗒啪嗒,跟太乃乃一起吃。这情景,让站在不远处的如雪,猛然想起了四年前,爱滋病孤儿院的那些孩子。 那年的小年夜,她陪乃乃去跟孩子们过小年,这些孩子也是这样开开心心的吃糖果,睁着一双双水汪汪的纯真眼睛,开开心心的跳舞。那时她以为自己不能再生,想抱养一个,乃乃说,你和敖宸还年轻,以后还多的是机会。 是啊,她和敖宸还年轻,再嫁再娶的机会多的是,不必急于抱养没有血缘关系的孩子的。 他们都以为她不能再生,可啸啸就是健健康康的出世了。 啸啸今年三岁多,吃四岁的饭了,跟当年她见到的那群爱滋病孤儿一样的年 第 44 部分 欲望文 第 47 部分 豪门少奶奶 作者:肉书屋 第 47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那杀手首领一边将降落伞包背在背上,一边扣动扳机……砰的一声放枪走火,有人颓然倒地。如雪闭紧双眼,只觉脸上又被溅上一层湿热的鲜血,身子火辣辣的痛。她是死了吗?她竟然想笑。 “死了吗?起来!!”有人在她身边走动,用脚踹了踹躺在她身边的那个人。见那个人不再动,狠狠一脚踹开,又来抱闭着眼睛的她。“别碰我!”她一声大叫如惊弓之鸟弹跳开,他又一把将她抓过来,用大掌抹了抹她额头上的血,抱着她疾步走到驾驶室放到椅子上,“我先稳住飞机,你把自己抓牢!” 她早在那只手抱她的时候就睁开了眼睛,看到男人头发、衣衫凌乱蹲在她面前,俊脸上一片焦急。他应该是爬飞机上来的,一身的伤,粗糙的掌心全是被机翼摩擦出的伤口,虎口都差点断裂了。而刚才那一枪,是他朝那杀手放的,一枪打爆头,鲜血溅到她脸上! 此刻他在驾驶台拨拨弄弄,似乎是会开飞机,把那被杀手打爆的仪器用线接好,用手枪捶了捶那叫个不停的危险警报,“沈廷轩那杂种不是说会保护他的女人吗?怎么连飞机被人动过手脚,有杀手藏身在机舱都不知晓!刚才要不是我用汽车将飞机撞了一下,让它减速,飞机现在估计已经在空中爆炸了!而爆炸的时候,只有你粉身碎骨,他却跳了飞机!” 她一身是血,被摇晃的飞机弄的头晕目眩,静静把抓得紧紧的右手松开了。手一松开,身子就跌到地上,疼的没有知觉。 “该死!”他一声低吼,跑过来把地上的她捞起来,自己则单膝跪在地上,一手抓住东西稳住身子,一手搂着她不肯松开,“嫁给他好吗?幸福吗?这就是你嫁给他的下场!” 她看着他愤怒的脸庞,不出声,竟笑了起来。她嫁给廷轩,从来就没有后悔过。 飞机在这时渐渐趋于平稳,不再剧烈的摇晃,他把怀中的她再次放到椅子上,看了看飞机行进的路线和警告提示,一双剑眉又紧蹙起来,“看来这群混蛋是存心要杀你,连飞机的油箱都打爆了,飞机在漏油!而飞机现在正飞在一片茫茫海面上!”他怒不可遏骂着,转身大步流星朝机舱跑去,从那杀手首领身上取了那降落伞包,二话不说箍到她身上,“等飞机飞过这片海洋,你就从这里跳下去!然后用这手机求救,手机上有卫星导航系统!”他将自己的手机从衣兜里拿出来,揣到她身上,再给她把头上和左臂上的血迹轻轻拭了,松松包扎暂时先止血。 她一直低着头,不动也不倚,任他自言自语。他便有些焦躁了,眸子一沉,再次用手指把她的下颚粗暴捏起来,死死盯着那双死灰槁枯的眼睛:“现在跳伞下去你还有命去英国找他,给他生个孩子,做他的小老婆!呵,你们在中国结婚了又怎样,在英国,在英女王面前,国内的结婚证书就是一张废纸!结了也白结,你他妈脑子被烧坏了!” 他一声大骂,捏着她的手有些想掐她,但极力忍住了,把她从椅子上拉起来,打开飞机门就毫不犹豫将她一掌拍了出去。她背上的降落伞包嘭的一声在风中撑开,挂着她轻盈的身子,一点点往下降落。 她闭着眼睛没有往下看,脑海不断浮现廷轩的脸——邪佞笑的,嬉皮笑脸取笑她的,生气时极端愤怒的,温情时含情脉脉的,昏迷前最后担忧望着她的……这种场面太熟悉,四年前廷轩也是这样将伤心欲绝的她推下飞机,取笑她是椰子,带她去蹦极,从半空中跳下去……可四年后,廷轩先跳了飞机,让敖宸把最后一个降落伞留给她。 她在夜风中把一双秀眸睁开,朝上望了望,看到那架他们裴家送给廷轩的私人飞机,正在前方被迫降落,庞大的机身如同一只受伤的大雁,直直朝那片浓密的森林一头扎去,带着敖宸。 她却在半空摆摆荡荡,背着降落伞平安落地,落在一处泊着数条渔船的海边。这海,很像基隆港,冰冷咸湿的海水泡着她带血的身子,一直湮没到她的胸口,洗净她一身血污,却也泡得她伤口灼烈的疼。 她就这样被降落伞紧紧缠着,缠了不知多久,然后有渔船上的人将她救上了岸,一阵叽哩哇啦的,拿手电筒直往她脸上照。 原来是一家以打鱼为生的越南人,说着她听不懂的越南语,将受伤的她往渔船上拖。他们将刀片在蜡烛上烧热,让她咬着毛巾,把臂膀上的子弹头取出来,再给她简简单单包扎了一下头部的伤,让她睡在甲板上。 她躺在夜风中,一直盯着远处那片茂密的森林,侧缩着身子。整个天地很安静,除了水面的波光粼粼,便只有岸边野草里地鼠蹿动的声音。 她就这样躺着,一动不动,直到东方泛白,她才静静爬起,打着赤脚走进了海边的那片野草地。草地的尽头有一个地下井,一个老妇人正在抽水挑水,抬头一看,看到她从草丛深处走出来,还以为是海边的熟人。待看清朝霞下的她,便好奇看着她。 她则越过前方的小树林,看到不远处有个小旅游景点,到处是菠萝树,菠萝花灯,菠萝干。几间小旅馆门口还站着几对刚刚狂欢回来的男男女女,正在朝霞下忘我接吻。 她朝那片有人的地方走过去,看到那里果然是个旅游景点,每家每户门口都摆着越南特产,越南服装,做生意的人都早早开了门摆摊,坐在门边。越南人偏瘦小,所以当她走过那里,看到几个中年男人直盯着自己,把自己从头到脚打量个够的时候,她突然有些反感。 她想找个公用电话亭给廷轩打电话,然而等走完整条街也没找到电话亭,只看到无数个小摊位、小旅馆,以及几双紧紧盯着她不肯放的眼睛。 “请问这里哪里有去中国的大巴或飞机?”她用英文问某一小旅馆的老板娘。 “中国?”越南老板娘本来坐在门边打呵欠,听到她的声音,猛然抬头,再把她细细打量一遍,瞟了她身后一眼:“你一个人来这里玩?你是中国人?”老板娘说了一口流利的英语,生了一双精明的眼睛。 “不,我跟朋友一起来的。我在这里等他,他在那边。”她指了指飞机坠毁的方向。 “这里没有飞机,大巴也没有,除非你自己开车去中山市,那里有大巴和飞机。小姐,要住店吗?双人间住一晚7美元,保证干净舒适。”老板娘瞥了瞥她一双光溜溜的玉足,眸中带笑起来,笑的不怀好意。 “借电话用一用。”她扭头望一眼那一双双如狼似虎的眼睛,越发不安起来。 “如果你住店,电话免费用。” “那打扰了!”她赶紧转身往外面走。门外那几个盯着她的男人果然立即跟上来,有几个中年男人摊子也不顾了,跑过来将她当猎物盯着,亦步亦趋。越南是人贩子的集中地,他们‘低价卖越南新娘’,‘跑一送一’是常事,而且还是他们的正当生意,敢明目张胆的做。 她不会是撞进了人贩子的窝点吧? 她惊得全身发冷,右手摸进中长款毛衣的口袋里,手指突然触到一支手机。手机!敖宸塞给她的手机! 她忙把手机掏出来,边走边快速拨了个号码,不管对方有没有信号,故意放在耳边大声道:“轩,我在路口了,你来这!把朋友们也带过来,我们开车去中山市!” 跟在她后面的那几个人果然放慢了脚步,停在原地不敢轻举妄动。她暂时抒出一口气,望一望飞机坠毁的那片森林,不知如何是好。 如果飞机上没有多余的降落伞,敖宸与飞机一同坠入森林一定凶多吉少,就算不死也去了半条命。她能指望他吗?指望他瘸着腿爬过来?或者指望他的尸体?她宁可清清白白的死,也不能让这些人贩子将她卖去世界各地,受尽那些男人的凌辱。因为这种事有一次就够了,她不能让啸啸长大后知道,他有一个让他抬不起头的妈妈。 “小姐,到这边来!”正在她茫然无措之际,刚才那个在林子里汲水的老妇人在暗处朝她招招手,用纯熟的汉语对她低声道:“我也是中国人,小姐你先在我的旅馆避一避!等甩掉这些人,让他们找不到,他们就不会找了。” 中国人?她看着这个慈眉善目的老妇人,迟疑片刻,拿着手机边走边大声道:“轩,你终于来了,我这就过来,你等我!”大步朝这边跑过来,与那老妇人一同闪进她身后的那道门里。 老妇人刚把她藏在柜台下,那几个男人就急匆匆跑过来了,叽哩哇啦问了几句,立即掉头往其他地方寻了去。 “好了,他们走了,我刚才告诉他们,你往林子方向跑了。”老妇人体贴的给她递过来一双布鞋,一把钥匙:“你先在201房间住一晚,等明早,我开车将你送到中山市去。这些人在周围寻过一遍,他们就不会寻了,毕竟他们还不确定你的来头,也不知道你身边到底有多少人,他们就是再想赚钱,也是受警察管制的。” “这里没有出租车么?”她其实是不敢在这里多留一晚的,能快点走就快点走。 “没有,只有从中山市过来的回头车,都是一些游客叫过来的,少的可怜。不过坐这回头车,就相当于在碰运气,三天一趟,五天一趟的,还不排除那些人正守在车旁盯梢。所以你就好好在这住一晚吧,明早我送你。” “您为什么这样帮我?” “因为我们同是中国人,因为我女儿十几年前就是让这群人贩子拐卖的!”老妇人突然忿恨道,眼睛死死盯着从她门前跑过的那几个人,气得咬牙切齿:“这群人贩子迟早会被人收拾的,他们拐卖了太多的外地游客,尤其是落单的女游客!那些被卖掉的女游客,至今还未被找回来!而当年我就是带着我女儿来这里游玩的,我在试衣间试衣服,一出来女儿就不见了。后来我就嫁了一个越南本地人……” 如雪揣着一颗半悬的心走到了201房间,她把门锁的紧紧的,看了看二楼的窗户,把窗子也上了栓,仔仔细细检查房间。然后不断给廷轩打电话,给敖宸手机上的每一个号码打电话,但因没有信号,一个都打不通。 她翻着他的电话簿,发现他依旧把她当年的手机号码编辑为‘老婆’,叶细细的则继续为云姿,lee的号码全删了。她看着老婆二字,指尖一点,把这个号码删除了。 她与廷轩刚刚办完婚礼,他是怎么知道他们准备开飞机出去的?还开汽车追飞机,从机翼上爬了上来救她! “小姐,热水我给你放在门外了,你自己过来取。”老妇人在外面敲敲她的门。 “好!”她走到门边,正准备开门,但突然发现门外好像不止老妇人一个人,便谨慎的把手收了回来,道:“我在换衣服,一会过来取,您去忙吧。” 老妇人便走了,门外霎时恢复安静。 她把桌子拖了过来,抵住门,再把房间的电视打开,弄出很大的声音,人则站在门边一边听外面的动静,一边研究这里的地图。电视上在播放新闻,大致意思是——今日凌晨三点,有一架全新英航在苏达森林坠毁,机上有五人死亡,但不是坠机亡,而是被枪杀。中山市政府正在调查坠机事因。 她看着镜头晃过的那些死者身份确认,发现里面没有敖宸!连他受伤的消息也没有!电视里压根儿就没提到他这个人! 119 如雪一直没有去门外取热水,那旅馆老妇人店主又上楼来敲门了,叫她去吃饭,说旅馆一楼提供饭菜,让她将就吃一点。她在吵闹的电视声音里应了两声,说在睡觉呢,头疼,一会下去吃。 那老妇人便又问需不需要止痛药,说她伤的不轻,不去看看医生会出事的。 “不需要了,谢谢!”她坐到床上,把电视声音稍稍调小,轻轻打开二楼的窗户。看来这里是呆不下去了,与其在这里提心吊胆,还不如自己往外面跑,能跑多远是多远。 她将身子探出窗外,望了望不算太高的地面,缓缓爬出去。好在现在还是正午,大艳阳天的,大街上越南人、游客来来往往,热闹非凡,她还能识得清路,看得到前方不远处的小警署。 原来这里有警署的!这老妇人把她守在201房间,也没说等那群人走了,立即将她送走或是送去警署,而是说等隔天!现在时间还早,根本有时间立即将她送到中山市的! 沿着墙壁攀走,她缓缓转过身子,打算从上面直接跳下去,谁料一转身,竟发现刚才敲门的老妇人似料到她会跳窗户一般,早手快脚快的守在了窗子底下。 “你这是要去哪里?”老妇人抱臂站在下面,等着她往下面跳,脸上一点也不急:“我这旅馆双人间住一晚也只要6美元,加上两餐比其他旅社还要便宜1美元,你还要怎样?打算不付房租,悄悄从窗户溜走?” “不是这样的!你跟那群人贩子是一伙的!”她用英文对大街上大声叫道,指望那些外地游客能听懂她的话帮她报警,谁料围过来的人群里,有几个人起哄起来:“你们看看她脚上穿的那双布鞋,分明是旅馆给她的,上面还有标识呢。这人也太无赖了,明明在旅馆骗吃骗住,打算从窗子偷溜,还诬赖老板娘!无耻!” “那好,你把住旅馆的6美元,我给你送布鞋送热水送热饭的2美元一起付了,我现在就让你走!”老板娘在下面一五一十道,也不为难她;似果真等着她付钱。 她掏掏毛衣外套兜里,发现自己根本身无分文,一块硬币也没有!因为她刚刚才换下结婚礼服,躺在自己的新房里,哪会在身上带钱!而手指上的结婚戒指,敖宸给她的手机,肯定是不能拿去抵押的,不然她就真的逃不出这个地方了!谁不知道这群人盯上她了,即便她现在能拿出钱付房租,走出这个旅馆,他们也会趁没人的时候重新将她捉回来的! “我身上的钱被扒了,没有钱!不过我要找警察来谈,这种事不能你说了算!” “那就找警察吧,这种事确实不能你们旅馆一方说了算!”人群中有位外国游客站出来说话了,说了句公道话,“这位小姐身上的衣服,手上的戒指,都是很昂贵的,确实不像骗吃骗喝的人,可能确实是遇到了扒手。” 她感激的看这个人一眼,从台阶上轻轻跳了下来。 一会,警察来了,将她和老板娘一起带往警署,人群便散了。警察问她是哪个国籍,是不是与朋友走散,有没有向中国驻越南的领事馆报警等等。而对那老板娘只简单问了几句,说等与游客的亲人联系上,将游客(如雪)送返,再将那8美元送过来,希望不要再追究。 “警察同志,她可能与那群人贩子是一伙的!她的旅馆一定关押了不少失踪的女游客!”如雪此刻虽然坐了在警署里,不再是众目睽睽下的猎物,但看着那慈眉善目老妇人离去的背影,背脊还是忍不住冷汗涔涔。如果她没猜错,这群人估计用这种方式骗了不少无辜女游客自愿入住旅店,然后将她们暗暗卖往世界各地,神不知鬼不觉的进行人钱交易。 警察给她端来一杯热茶,坐到她身边,无奈笑道:“这里离市区非常偏,落单的女游客被他们掠走,我们也无可奈何。所以你们这些外国游客出游,千万不要落单,否则随时会被人拐走。好了,等喝完这杯茶,我将你送到中山市。” 警察站起身,走过去收拾桌面上的文件。 如雪没有喝茶,将那杯热茶搁了,凝眸看着他手中的那份苏达森林飞机坠毁报告单,黛眉蹙起。那五个被枪杀的杀手面孔在她面前一晃而过,她走过去问道:“飞机上的机长去哪了?没有找到他的遗体么?” 警察将那叠资料在桌面上垛了垛,垛齐整,放到公事包里:“没有,方圆几里都没有机长的遗体,应该是在飞机失事前他就遇害了。小姐,我现在将你送去中山市吧,顺便将这些文件送进市政府。” “在走之前,我想借警局的电话打个越洋电话。”如雪望一望角落里的座机。 “哦,这副电话可以打国内长途,但不能打越洋电话,你可以先给领事馆报个警。”警察回头笑笑,亲自给她把电话拨了,话筒递过来,“他们如果有时间,会立即派人过来处理的。这样连同以前的那些游客失踪案,他们就会予以重视了。” 如雪拿着话筒说了几句,没有把话筒放下,不死心的给裴家打了个电话,把铠泽的手机号码拨了一遍,甚至是妈妈的、妍奚的,还有敖家的,但,皆打不通。 “走吧。”警察挎着公事包,送她上警车。 而当警车行经老妇人那小旅馆时,她看到老妇人坐在门边,对车内的她诡异的笑,还对她挥了挥手。 “你朋友在哪?要不要我顺带他一程?”警察在后视镜里看着她的脸。 “苏达森林是不是就在去中山市的路上?”她在地图上看到,苏达森林离中山市,与离这里还近了一公里路。如果敖宸没有在飞机中丧生,方圆几里也找不到他的行踪,那他很有可能去了中山市。 “苏达森林是在去中山市的路上,不过森林比较茂密,人在里面走几天也走不出来,如果受伤了,还很可能被熊或狼吃掉。”警察把在后视镜里盯着她的目光放开了,静静开车,将车开上公路。 受伤的敖宸被熊或狼吃掉,所以找不到他的尸体?她秀眉蹙的死紧,揣在兜里的右手,将那支手机握得紧紧的。他果然凶多吉少,不管怎么逃,跳飞机或在森林摸索,都是死路一条! 他活该死,可惜死的太狼狈。 警车行驶在僻静的公路上,两旁果然是葱葱茂茂的森林,不见人烟。这时,捏在手里的手机突然轻轻震动起来,让她眸中悠然一亮,快速把手机掏了出来。 手机依旧没有信号,不过卫星导航系统在震动,把他们目前所在的位置分析的明明白白。而且是三维立体图像,连在哪条线,哪个路标,车里坐了几个人,都标识出来了。这说明有人在找她! “你朋友的电话?他在找你?”警察突然将车速放慢下来,让车子在森林附近打转,转悠,不再急速前进,紧紧盯着后座的她,“你们就是从那架飞机上跳下来的?”他将车突然掉了个头。 她在车里一阵摇晃,这才察觉到警察的不对劲,“中山市在前方!” “我只是带你来逛逛苏达森林,确定你是不是飞机上的人,根本没打算带你去中山市!”他将车子掉头急急往回奔走,脸上呈现一种狰狞的笑,“看来你确实是落单了,而且还遭人追杀!”他一边开车,一边还有本事把枪掏出来,从警车的防护网网d里指着她:“把手机扔过来!” “原来你才是跟他们一伙的!”如雪拽着那被他锁上的警车门,不停的触摸开关,被这警察的大变脸惊得额头直冒冷汗。她自然是不肯把手机交出去的,提起放在地上的汽油瓶子就往窗玻璃上砸,想跳车求生。 警察这下怒了,嘎的把车停下,走过来一把将她按压在后座上,扇了她几耳光,就用蛮力夺她手上的手机。夺过来后,一枪打爆手机狠狠扔到森林里,拖着受伤的她匆匆回到村子里。 那旅馆的老板娘早在门口张望了,趁着黄昏大家都在吃晚餐,快速闪身进警车里,将受伤的她拖起来,检查她身上的伤口,“我早联系好了买家,他们答应在晚上7点海边交易,还好你没有打伤她的身体!” “越早越好!她的朋友没有在飞机中丧生,朝这边找过来了!”警察果然将车往海边开,不过不是往泊着渔船的那片海开去,而是开往海边的一座废墟,给奄奄一息的她换干净衣服。 换衣服的时候,看到她无名指上的钻戒,发狠的摘了下来,又把她全身搜寻了一遍,用铁链牢牢捆住她,让她躺在木板床上。 “衣服换好了,我去叫几个人来,你先在这里守着她。”老妇人走到门外去,对坐在外面喝酒的警察呼喝道,用越南语与之交流:“现在才6点,买家1个小时后才能来,你不要打她的主意,不然货不好出手!我现在要回去照顾店里,店里有几个货色不错,我得趁早动手!” 她渐渐离去了,走的时候,把那枚钻戒揣在了自己兜里,开着电瓶车回到自己的小旅社。这个时候,天色已经黑了,正是旅社和夜店生意正好的时段。她刚把车停好,村外就有一辆出租车开进来,引得各个旅社的老板娘探头观望。 “见过一个一米七左右,穿深褐色毛衣的中国女子吗?”出租车上走下来一个高大英俊的中国籍男子,男人一双锐利如剑刃的眸子把整条街淡淡扫了一眼,冷冷看向她,“她应该是凌晨三点左右到这里的,头部和左臂受了伤。” “没有见过。”她摇摇头,若无其事走进旅店。 敖宸剑眉紧蹙,目光再扫了整条街探头探脑的越南女人一眼,重回出租车开往这里的警署。警署关了门,没有人应他,他便坐在车里没有到处乱走,静静打量四周。 从刚才他搜索到的位置看,如雪一定是来了这里无疑的,她坐在一个男人的车里,车子呈小货车型,被他搜索到后就立即掉头往这里奔走而来了。 而且这里的氛围很怪,与他一路过来,听到的有关女游客失踪情况非常吻合。尤其是那些妇女对进村来的出租车,探头探脑的模样,尤为让人生疑。 他在车里坐了一会,将这辆在中山市买来的出租车缓缓往街道上开,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人。 而几个瘦小的越南男人在刚才那家旅社前转了转,各自散开,旅馆老板娘则站在柜台前讲电话,目光时不时瞥向他这里。 “7点已经到了,买家还没到吗?她的朋友已经找到这里来了,是个高大威猛的男人,身上好像还有枪。” “刚才我把她带上船去见买家,她跳海了,现在水面一片平静,我不知道她藏在哪……好了,我看到她在水下换气了,我现在去追!” 敖宸把车停在她门前,说要买一瓶纯净水,望了望她的旅社四周:“你是中国人?”刚才他从公路那边过来的时候,看到这个老妇人开着电瓶车刚刚从海边过来,一脸即将大赚一笔的欣喜,眼睛都在发直。 然后当他向她打听如雪的行踪时,她眸中的探望立即转为平静,把情绪压制得太快。 “十几年是,但现在不是,现在是越南籍。先生要住店吗?豪华双人间住一晚7美元。”她正说着,电话铃就响了,她快速接起,“你好,xx旅社!” “叫几个人过来,我要开船,怕她再跳海!” “那请等一下!”她把电话撂了,继续问敖宸住不住店。敖宸说不住,拿着水转身朝门口走了,她便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给同伙们发短信,让他们过去一趟。 谁料掏的时候,如雪的那枚钻戒被手机带出来了,叮的一声脆响掉到地上,引得敖宸回头看了一眼。她忙蹲下去把钻戒遮住,捡起来放回兜里,对敖宸笑了笑。 而这边,警察果然没有对如雪动粗,让她在木板床上睡了半个小时,自己则在外面喝酒讲电话,兴奋的走来走来。六点半,他将双手被绑的如雪拖上小船,只身赶往交易地点。 但他不知道如雪早在英国的这四年,对这种双手反剪身后的捆绑术已有破解之法,尤其是这种麻绳的捆法,她能自己给自己解。所以当男人去开船的时候,她悄悄给自己解了,纵身跳进浅海里。 然而男人情急之下,却拿出猎枪胡乱对水面扫s,一颗子弹打中她的小腿,让她潜在水里不敢乱动。只是人的肺活量终究是有限的,当不死心的男人在水面寻来寻去,半天不肯离去,她终是将头颅探出水面大口大口的呼吸。 于是在男人跳下来猛追时,她拖着受伤的胳膊和小腿,不要命的往前游去。 她一身湿的爬到岸上,跛着脚往深草里跑,跑到昨晚被人救的地方,使劲拍打那家人的门。但是那家人非但不救她,还将她往船里拖,使劲挥臂让岸上拿猎枪的男人过来! 也就是说,这个村子里的人大半部分都是同党! 她被狼狈拖到屋里,双手胡乱抓动之下,抢到了一把放在地上的刚刚切过鱼的锋利菜刀。她把刀比在面前,倒在地上的身子不断往后退,想爬又爬不起来,任一股绝望之情注入心底。 难道她今天就要这么被卖了吗?这就是她嫁给廷轩的下场? “快开船!交易时间到了,我们尽快赶过去,佣金我给你们分四分之一!”拿着猎枪的警长跳上船来,用脚踹了踹那瘦黑的渔夫示意他去开船,走到她面前,想一脚踹过来:“再跑,老子一枪毙了你!” “你敢!”正在这时,突然有一个高大的身影从岸上一个箭步跳上船,说时迟那时快,一枪朝那警长的手腕打去。接着又是飞快的砰砰三枪,将那警长的双手双脚全打废了,却独独不打他的命门。 渔夫和其妻忙去拿刀,被他枪口一指,便双双不敢动了。 他将他们踹下海,突然一个跃身朝倒在地上的她扑过来,抱着她翻滚到桌子底下,躲闪那些密密麻麻的子弹。只见岸边,那些越南人一人骑了一辆摩托,不断对船上放枪,将船上的东西全打烂了。 “原来你果真没死。”她在他怀中感叹道。 “我要是死了,你岂不是要这样被卖?”他脱下自己的外套包住她,抱起她往船舱外闪,将黑dd的枪口放在唇边吹了吹:“这群越南拐子,除了会发动集体攻击,我看你们到底有几斤几两!”他躲在发动机后,枪法极准,一枪一个,直打的那些人从摩托上翻下来,栽到海里。 “船好像在原地打转。” “好像是。”他伸出长腿将发动机勾了勾,让渔船正常前行,而后脚尖一勾,勾来一把猎枪塞到她手上,“猎枪会用吧?你跟在廷轩身边这四年应该没有白跟,用这枪保护自己,我先去把游在水里的那几个解决掉,然后我们再开着这船回中山市。” 他持着枪,上膛,躲闪到一边,对着水里放了几枪。随即跃到船舱里,将那被打残的警长拖出来,一脚踹到水里,骂道:“原来除了会对女人坑蒙拐骗,全身就一无是处!回去找你那老相好去,她在旅馆等你!等你一起坐大牢!” 末了,等解决掉那些人贩子,他把整艘船搜了搜,走到如雪身边来。却见如雪一直抱着那把猎枪,把枪口对准了他。 他勾唇一笑:“你想杀我?”长腿迈动着,依然朝她走过来,把那枪口顶在自己的胸口,定定看着夜风中的她,“开枪吧,没有人会定你的罪。” 如雪身子往后轻退一步,食指在扳机上动了动,差点就动了手。 他便轻轻一笑,坐到她身边,把手枪放在边上,凝望远方。船行海面,四周都恢复了安静,不再有枪击声,也不再有鲜血飞溅,只有两个人静静的坐在船头。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渔船终于到达传说中的中山市港口,他抱她下船,直奔中山市医院。但把她送进手术室后,他的人就不见了,直到她术后再醒来,也不见他出现。 是铠泽过来接她的,问了一些关于飞机失事的事,用私人飞机将她接回了国。她在飞机上望着那被撞坏的飞机跑道,有些不敢相信这两天发生的事。 “我是在接到他从中山市打来的电话,才知道飞机失事了的。他将飞机迫降,让飞机在没油坠毁前就停止了飞行,然后利用惯性缓冲冲进森林,一路轧着那些大树冲了几千米,树干树枝全部cha进飞机里,机身断成几节,最后爆炸。”铠泽为她解释道,静静看着她,“当我赶到中山市,他又不见了踪影,说是在让你跳伞时偏移了位置,使得你降落到了森林或是不见人烟的地方,很危险,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里找到你。” 她坐在车上,身上搭着毛毯,手上挂着点滴,安静听着,淡淡闭上眼睛。 “你所在的那个小镇有些偏远落后,没有交通线,以至于那里发生什么事,中山市都得不到消息。不过发生敖宸与人贩子的武力冲突、敖宸将那整个团伙扫平后,领事馆总算派人来解救被关在那里的女游客,将一些被卖掉的游客找回来。越南政府则将那个地方的旅游业封杀,增派人员重点巡查。说实话,那些个人贩子除了骗术,专挑落单女人下手,其实没什么本事,敖宸在受那么重伤的情况下,依然能先解决掉那个中越国籍不分的老女人,再开着出租,抢在他们的摩托车前面……” “铠泽,你不要说了,我的头有些疼。”她出声打断铠泽,用手抚了抚再次裹着白纱绷带的额头,有些不想再听到这个名字。随即倒出几粒头痛药在掌心,仰头干干吞下,静静闭眼歇着。 120 回国后,铠泽将她送到了她和廷轩位于浅水湾的新房,妈妈和妍奚轮流过来照顾她,并把啸啸也带了过来,天天守在她的床边。 她睡了一天又一天,梦里全是廷轩被带走,她在越南遭人拐卖的画面,待一觉惊醒,她发现自己身上的睡衣全湿透了,脑袋越加的疼,似要裂开一般。 “如雪你怎么了?医生,你快帮她看看!”颜夏冰在床边担忧大叫,紧紧抓着她的手不肯松开。 医生走过来给她做了遍检查,说是她压力太大,神经绷的太紧了,需要放松和服药,休养一段时间应该没事。而后给她换了点滴瓶里的药,带着护士走了。 “廷轩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们的飞机会坠毁?你会出现在越南?” 她坐起身子,看了看桌子上的日历和时间,轻轻眯眸看向窗外的阳光,“廷轩还没有消息吗?” “没有!他跟这些年一样,一旦消失不见,就很难再回来!如雪,妈有些后悔将你嫁给了他……” “妈。”她侧过头,轻握住颜夏冰的手,让母亲别太c心,“我已经嫁了,您别说这样的话。啸啸呢?” “在上学,一会妍奚就将他接过来了。如雪,你先躺着,妈去给你盛碗热汤……”颜夏冰给女儿塞了塞枕头,起身去厨房盛汤,也不再说些没用的话了,想着先把女儿的身体养好再说。 她正要去盛汤,公寓的门铃突然响了,视频里显示出敖雪莲的脸:“如雪,我们谈谈廷轩的事!” 房里的如雪刚吃完头痛药,自己把手上的针头拔了,正用棉球按着止血,披着貂皮的敖雪莲突然冲进门来,板着脸,厉声质问她飞机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她、廷轩、敖宸都在飞机上,敖宸和她安全回国,廷轩却不见了? “这些问敖宸去!”颜夏冰跟着跑进门来,极度不悦的将敖雪莲往门外拉,“你儿子三天两头不见人不是家常便饭么?我还没问你儿子到底是怎么回事,飞机开的好好的,突然闹失踪!把我家如雪丢在越南,差点遭人拐卖!我家如雪嫁到你们敖家是去受苦的吗?新婚头一天,不但被你这个婆婆当场羞辱,与丈夫去度蜜月,还被丈夫半途丢掉,飞机坠毁!” “亲家母,我那是羞辱吗?我是实话实说而已!如果她不与敖宸不清不楚,我还可以勉为其难的接受她!”敖雪莲指指房里,用她最尖锐的声音在这里叫嚣,气得暴跳如雷:“但你看看现在的她,除了让廷轩抚养敖宸的儿子,还给廷轩戴那么大的绿帽子!我现在在敖家的脸都被丢尽了,人人都知道我有一个‘结婚前一天还在与前夫嗯嗯啊啊’的儿媳妇!” “谁说啸啸是敖宸的儿子!”颜夏冰更是被敖雪莲的态度激的七窍生烟,将身上的围裙解了,一把甩在沙发上,“你家廷轩不是口口声声说啸啸是他的儿子,所以要结婚吗!啸啸是不是敖宸的种,你去做亲子鉴定了?好,结婚就结婚,但你这个婆婆非要让儿子儿媳跟你住一起,不住一起就六亲不认!然后我家如雪在你们家出了这样的事,你非但不去指责你儿子没本事保护老婆,不去告那个姓敖的畜生,却来这里辱骂我女儿!敖雪莲,你儿子这次要是是失踪,或者被别的女人拐跑,他和如雪的这段婚姻就算作废!我们裴家不但会告姓敖的qg,还会告你儿子沈廷轩骗婚!” “要告你就去告姓敖的,跟我们家廷轩可没关系!!”面对颜夏冰的怒火中烧和厉声指责,敖雪莲的气焰总算被压制了一些,不再大喊大叫尖锐叫嚣,却翻了几个白眼,依然不依不饶:“颜夏冰,我把话说在这里,如果啸啸不是敖宸的儿子,我把头砍下来给你当球踢!我现在被迫接受这个儿媳妇,不是因为我中意,而是我儿子执意要娶!你要把这桩婚事作废我求之不得,我这些天做梦都在想他们离婚,然后给我家廷轩找一个干净点的老婆!” “我们家如雪遭遇这种事的时候,你家廷轩就在旁边眼睁睁看着!你儿子根本就没本事,你不知道么!”颜夏冰痛心疾首吼起来,被这番话刺激的勃然变色,一把攥起敖雪莲的胳膊就往门外推:“敖雪莲,这样没用的男人根本配不上如雪!他这次可以让如雪受伤,下次就会让如雪丧命!我家如雪是瞎了眼才嫁给他!你现在就给我出去,把你那出息的儿子找回来签字离婚!我是一天也等不及了!谁干净你娶谁去!” 她将敖雪莲推出去,高跟鞋也给她一脚踢出去,哐当摔上门。而后背靠门板,心窝发涩看着卧房的大门。她知道如雪一定把她们刚才的那番对骂听进去了,如雪此刻的心比谁都痛,比谁都鲜血淋漓。 她的如雪,本以为与她相认,就是她幸福生活的开端,谁知一个养女裴云姿,就将她的生活搅的天翻地覆。甚至到现在,韩家的那对母女都y魂不散,日子过的比谁都好。 “外婆,我回来啦!”放学回来的啸啸在门外使劲按着门铃,用小手按密码锁,与提着一盒披萨的妍奚一起走进来。 妍奚把披萨放在桌上,闻了闻客厅里的火药味,撅嘴道:“刚才在门口遇到姐姐的婆婆了,好大的火气呢,用眼睛瞪着啸啸,差点要把啸啸吃了。” “别理她!”颜夏冰教啸啸换拖鞋,带小家伙去洗手,坐在桌边吃披萨,“啸啸在新学校还习惯吗?圣爵是第一名校,老师们的素质与能力都是一流,对孩子们的成长非常好。所以他们家敖奕可以就读,我们家啸啸也可以,不必对他们绕道!” “妈,啸啸才转学过去一周,一切都在适应阶段,还不习惯。不过敖奕那小霸王还真会选时间投胎,不但帮妈妈抢别人的老公,还早啸啸大半年出世,现读大班,把我们中班的啸啸压了一级。”妍奚一边侧垂着长发切披萨,一边忿忿不平道,铲子轻轻一挑,给啸啸盛了一块,“啸,小姨给你切了一块最好的,趁热吃。” “喝口牛奶。”颜夏冰在倒牛奶,推到小家伙面前,教他一边吃一边喝牛奶。却发现小家伙端着盘子不肯吃,小身子还跳下椅子,往卧房门口跑。 “先给妈咪吃,妈咪肚肚一定饿了。” 如雪正侧卧床榻睡觉,见儿子端着一盘披萨p颠p颠跑进来,轻轻坐起身,把儿子抱在怀里。 “妈咪,你肚肚饿吗?趁热吃!”小家伙用叉子叉了一块,要亲自喂妈妈。 如雪张嘴咬下,甜甜的笑了:“真好吃,啸啸也吃!” 啸啸便自己也咬了一口,有滋有味的嚼着,大眼睛始终看着妈妈,突然道:“妈妈以后不要丢下啸啸好不好?啸啸想你。”小嘴一瘪,突然往她怀里拱。 “妈妈怎么 第 47 部分 欲望文 第 48 部分 豪门少奶奶 作者:肉书屋 第 48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妈妈怎么会丢下啸啸呢?”如雪用手指给儿子擦拭嘴角,用自己额头抵着儿子的小额头:“啸啸是妈妈的心肝宝贝,妈妈丢了啸啸,就跟丢了心肝一样,会活不下去。” “妈妈再吃!”小家伙这下心满意足了,又叉起一块披萨喂妈妈,坐在妈妈怀里不肯下来。直到玩的累了,才沉沉睡去。 歇了几天,她紧绷的神经缓和了许多,不再一睁眼就头痛,能扶着桌子墙壁缓缓的行走,也能自己给自己换衣服了。而母亲由于公司的事,回去上班了,妍奚则留下来照顾啸啸和她。 这天,妍奚带着啸啸去他们学校做留学考试复习,她与保姆在家,保姆收拾完屋子去买菜,她则坐在沙发上打越洋电话,问盎格鲁先生廷轩的下落。 盎格鲁先生在电话那头沉重说到,由于这些年他一直在英国和摩纳哥两地跑,廷轩则一直世界各地游玩,父子俩一年碰不到三次面,所以不大清楚儿子的事。不过上次英女王将廷轩逗留宫中的事他听说了,这次他会去皇宫探探口风,若廷轩真的在皇宫,他会试图劝解女王放人。 “英女王为什么要抓他?”她蹙眉。 “我想英女王不敢明目张胆的抓人,因为皇室的人最忌讳丑闻,也最重视名声。儿媳妇你是不是弄错了?”盎格鲁先生沉重叹息了一声,话语间也带些焦虑,“上次英女王确实只是请廷轩过去聊聊天,非常友好,不存在软禁,派人暗杀的。这次你说在飞机上有人奉女王之命捉拿廷轩、杀你灭口,我觉得事有古怪。你想想看,女王若派人杀你,他就范,不是更让廷轩反感么?她又不是不知道廷轩的性格。” “他就什么范?”她抓住了话中的重点。盎格鲁先生这番说辞,好像是在说,廷轩跟女王很熟。 盎格鲁先生一顿,稍微想了想,道:“为女王办事吧。” 与盎格鲁先生结束通话,她将头软软撑在沙发上,缓住脑海里一晃而过的空白。估计是前几天受的刺激太大,又失血过多,她总是动不动就眩晕,整副身子骨提不起劲,不想动,不想说话,只想静静坐着。 医生说她是精神压力太大,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内心深处有了噩梦。 “太太,我买菜回来了。”保姆提着菜篓进门换拖鞋,刚把门关上,又转身去开门,说道:“太太,有客人来了。” 客人是好久不见的叶细细,穿着高贵的大衣和长靴,戴着墨镜,一进门就让保姆出去散散步,十分钟后再回来。保姆站在玄关处不肯动,用眼神示意如雪,要不要报警。 如雪对她道:“你就在外面转转,几分钟后回来,这位敖家少乃乃可能有重要的事跟我谈。” “好。”保姆便走出去了。 等厅内只有她们两人,叶细细把鼻梁上的墨镜摘下,打量了四周一圈:“新房子不错嘛,这么好的房子干嘛空着,非要去我们敖家挤二楼?我们家人多嘴杂不说,隔音效果也不好,什么声音都能让整幢楼的人听到!” 她故意把‘我们家’三个字咬的特别重,讥诮那日在敖家发生的事,更用一种高傲的姿态缓缓朝这边走过来,似是‘正室’正大光明找‘第三者’说理来了。 如雪早知她是来者不善,从沙发上站起身:“大宅二楼是沈家的,不是你们敖家的!”难怪在家中发生这样的丑事,这个女人能这么‘大肚量’呢,原来都是在忍,忍,然后秋后算账! “被他当着众人的面qg是什么感觉?”叶细细笑靥一收,突然冷冷盯着她问道,成了一只笑面狐。 她微微一怔,犹如被人一巴掌扇过来,胸口处一阵翻江倒海的扑腾,冷道:“四年前你不也是被他‘qg’的么?用手机对着自己拍,那种感觉很刺激吧?” “是刺激。所以四年后你要用同样的方式报复我?”叶细细娥眉上挑,不羞耻也不脸红,反以此为荣:“你用了同样的手段又如何!四年前我交给他的是一具清白的身子,而你,不管是四年前,还是四年后,都是被男人玩弄过的二手货!他强了你也嫌脏!没听到他说的话么,他要弄干净你身上沾有的其他男人的体味!” 她俏脸发白,眉尖蹙起,不过没有出声驳斥叶细细。 “你是不是觉得我说这番话很不要脸!”叶细细紧接着道,趾高气扬盯着面前的她,连珠带炮的冷嘲热讽:“但这是事实!虽然四年前我用不光彩的手段将他抢了来,但我这辈子只有他一个男人,身心都忠于他!而你,没遇见他前就有过两个男人,一个不知名的qg犯,一个韩峻熙,还流掉过一个孩子。遇到他后,铠泽与峻熙轮番与你上演暧昧戏,引他吃醋。与他分手后,又有一个廷轩!你看看你有多脏!心有多脏,身体就有多脏!” “我再脏,脏的过你吗?”她出声冷道,不是经不住激,也不是为这番话自卑,而是觉得应该提醒一下这个女人,有时间跟她在这里争风吃醋,还不如回家讨老公的欢心,看牢他:“你都把别人的丈夫抢了,还敢说自己清白?那层膜有你的脸皮厚吗?你要是跟敖宸过的幸福,还用着得在这里狗急跳墙?” “我只是让你不要给脸不要脸!别男人不爱,偏要勾引他去qg!”叶细细嚣张起来,一把将受伤的她推倒在沙发上,用脚尖去踹她受伤的小腿,故意让她痛:“四年前他对我不叫qg,因为我是自愿的,我喜欢这种惹怒他让他发疯的亲热方式。而他对你,是赤果果的强,完全没有一丝怜香惜玉,还让你名声扫地!所以我们四年后的这场仗,你已经输了大半,因为他根本不爱你!还有,是你在英国挑衅我的,扬言要将他抢回去,那看我后面怎么整你!” 如雪的小腿被她踢的腿抽筋、伤口裂开,又被嚣张的她按压在沙发上,左臂剧痛抬不起来,于是也不管右手捞起了什么,一把就朝这张狂女人砸去:“四年的时间,你发疯的本事倒是见长呀!不过你错了,我不会将他抢回去,而是告他qg后再送给你!” 叶细细总算被打到了地上,背部狠狠吃了吸尘器一g,额头撞到沙发上。 “四年前的敖宸早已经死了,现在的他不过是你用过的垃圾桶,你送给我都嫌脏!所以别在这发疯了,回去想想怎么跟他过,养大你们那个私生子!不然儿子不得宠,你只有被他扫地出门的份!”她从沙发上坐起身子,真想用手中的吸尘器直接将这疯女人赶出门!或者再敲她一杆子,让她也痛一痛!这女人不是带儿子离家出走了么?怎么又有脸回来了! 叶细细从地上爬起来,捂着被撞红的额头,y沉着脸一步步朝这边走过来,“你还爱他,对吗?不然你不会留下他的孩子!那个啸啸,就是他的孩子,亲子鉴定是百分百的吻合!只可惜,那天那孩子没有让车给撞死!”而后扑过来,发了疯抡起沙发旁的落地台灯,把c头什么的全拖了来,一股脑儿朝困在沙发上的如雪砸过来:“这样你跟他也不再有什么牵扯,断的一干二净!可你偏偏留下这个孽种,就是想等他回心转意!现在他躺在医院,腹部大范围被割伤,也是为了你!我和孩子离家出走的这几天,他对我们母子不管不问,却跑去你们的飞机上掺和!” “啸啸差点被你害死了!”如雪眼见台灯朝自己砸过来,连忙往旁边的沙发翻滚,然后一个反手将手中的杆式吸尘器毫不客气朝叶细细挥去。这死女人,竟然果真拿孩子开刀!她就算是多敲她几杆也不解气呀! “太太!”散完步回来的保姆,一进门就看到室内一片狼藉,女主人躺在沙发上用吸尘器打那不速之客……叶细细被再次打翻在地,见保姆回来了,索性躺在地上哭起来,委屈说道:“你现在也是有丈夫有孩子的人,为什么还要去找我丈夫呢?我们敖家沈家是一家,你这样勾引我丈夫,让我以后再怎么做人!” “大婶,先报警!再送她出去!”如雪从沙发上爬起来,把手上的吸尘器扔了,一跛一跛的朝卧室走,“顺便再给敖家打个电话,说敖家的少乃乃在这里,让他们大少爷来接!” “你偷人又打人,还有理了!”叶细细从地上爬起来,万分委屈往外面走,“报警就报警,我不过过来说了几句,你就动手打人!”她也不让保姆送,急匆匆走到门外,眼泪一收,什么委屈都烟消云散了。而后开车去医院看敖宸,又恢复她逆来顺受不声不响的模样。 121 叶细细赶去医院的时候,医生刚刚给敖宸换完伤口上的药,让护士给他一圈一圈的缠绷带,嘱咐他平躺。 “敖少爷,您是在飞机冲进森林时,让cj机舱的大树伤到了腹部,断裂的枝桠直接从您身体里贯穿,冲击力之强可以让瘦弱的人当场四分五裂,加上之后伤口的撕裂,您能平安回到越南中山市,简直是奇迹。现在我们给您缝合了七针,只要以后伤口不裂开,不感染,应该没多大问题。” “谢谢你,医生。”他让医生和护士回去。 医生和护士回去后,他便缓缓爬了起来,将病号服脱掉,看了腹部那裹得厚厚实实的白色纱布一眼,套上衬衫。他并没打算住院,但正当他穿戴好,准备出去,叶细细拎着一盒甲鱼汤推门而入了。 她将保温盒搁在桌上,对男人安静道:“腹部的伤怎么样?刚才我在走廊上遇到医生,他说你极度需要休养。宸,你进了医院为什么不告诉我们?” 而敖宸确实在回国后,没有回过家,也没打过电话,因为他昏迷了。他是让铠泽送回国的。铠泽将他送来这里,便没有再管他。而他,也让一切保密。 叶细细母子则是让敖世政派人找到的,离家出走的第二天就被从朋友家里接了回来,送到老太太病床前,让老太太亲自看看敖奕这个重孙儿有没有事。 敖宸在医院的消息,则是在敖宸病危、命悬一刻的时候,医院顾不得敖宸昏迷前的嘱托,通知敖家人让他们得知的。当时叶细细就算是再生他的气,也敌不过他即将死去的消息,第一个心急如焚的赶来了医院。那时医生说病人的腹部被树枝当场贯穿,幸亏他自己用毛衣缠住的时候,她差点昏厥过去。 她的身子颤了颤,对他的什么气都消散了,无怨无悔守在他的病床边,等着他脱离危险期,睁开眼睛看她。 然后在他昏迷的这段时间里,她多多少少知道了一点飞机上发生的事,知道在她带儿子离家出走的那天,裴如雪和沈廷轩不顾流言蜚语执意结婚了,敖宸不去追他们母子,反倒开车赶去截他们的飞机,汽车被飞机撞毁,他从机翼上爬了上去。 这一去就是几天,几天时间里,沈廷轩失踪,飞机坠毁,敖宸受伤,裴如雪落难于越南。所以当他们二人双双从越南回来后,她忍不住与小姑姑敖雪莲有一样的想法——其实廷轩并不是失踪,而是被敖宸和裴如雪推下了飞机,然后敖宸打算带着裴如雪私奔! 所以她去找裴如雪了,告诫她不要那么不要脸的抢别人的丈夫!而且还是在大家都有丈夫孩子的情况下! “医院不是通知你们了吗。”敖宸淡淡转身,把西装外套穿上,再围上格子围巾,套上大衣,“你和奕什么时候回来的?去了哪里?”他不咸不淡的问,似乎并不想要答案,打开门就走了出去。 他一走出去,叶细细心头的委屈便再次涌了上来,让她捏紧双拳站在原地站了好久。然后深吸一口气,拎着那个保温盒小碎步跟上来,轻轻挽住男人的手臂:“宸,医生说你伤的很重,你就在医院多住几日吧。我会向公司请假来照顾你。” 敖宸喉头一紧,把脚步收住了,侧过头凝望叶细细:“细细,其实这几年你做的很好,很努力,把这个家,把奕奕、乃乃照顾的很好。所以你不需要再在我面前委曲求全,事事顺着我。若心里不舒服,就多出去走走,短时间内不要见我。” “去病床上躺着吧,我怕你的伤口会裂开。”叶细细把目光移开,依然挽着他的臂膀,低垂着眼皮,非常温婉:“那天的事,只是你喝多了,并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所以一旦以前的事过去了,我们就不要再提。就像乃乃说的,即使我们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孩子想一想。” 敖宸的剑眉紧紧一皱。 在廷轩失踪的这段时间,如雪去了趟基隆港,是黛丽和安安挑了个天高气爽的周末开车带她去的,两人一左一右掺着她,迎着海风走在海边。 “如雪,你家房子前好像站了两个人。”黛丽指指那幢格格不入的旧房子,大嗓门又热闹起来,眼睛还瞪的大大的:“呀,好像是峻熙哦,他旁边那个女人是谁?” 如雪朝她所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到穿着浅灰大衣的峻熙揽着一个娇小的女子站在她家那幢旧房子前,正默默凝望。女子穿着一袭浅粉呢子大衣,黑色打底袜,浅口高跟鞋,围着粉色围巾,娇小而时尚。 她的侧脸小巧而精致,正仰着头与峻熙说话,似在问一些关于这房子的事。 “他们好像戴了婚戒。”安安在旁边道,“这女人的背影和侧脸跟如雪你很像哦,只不过这女人好像只有一米六左右,细胳膊细腿的,说的还是日语。” “难道这几年,峻熙在日本结婚了?”黛丽的嗓门又拔高一层,“而且娶的还是一个日本老婆!” “问问不就知道了。” “不要打扰他们了,我们走吧。”如雪转过身去,轻轻笑了起来。峻熙能找到心仪的女子是件大喜事,这说明他放开了,肯向前看了,以后就不会孤身一人,不要命的在枪林弹雨里行走。 “如雪,峻熙朝这边看过来了。”黛丽正偷拉她的袖子,对她小声低语,回过头的峻熙就带着女子就朝这边走过来了:“如雪,你也来了!” “哥哥,她就是这幢房子的女主人吗?”浅粉呢子大衣女子也跟着跑过来,一张白白净净的小脸蛋跑的粉红粉红的,好奇看着如雪,一口蹩脚的汉语:“你好!我是哥哥的未婚妻,来看哥哥从小生长的地方的!” 如雪对她轻轻一笑,用日语回了一声‘你好’。 “哥哥的初恋情人好漂亮!”女子毫不做作的惊叹。 “如雪,我们去附近的餐厅坐一坐。”峻熙打断女子接下来的话,对如雪道:“我们两个小时后的飞机,我得送偷跑出来的她回日本,让她安全回到家,她的父亲找的很急。” “哥哥,这里好美。”女子又c上一句。 “没开发旅游前,这里更美。”安安在旁边回了一句,走过来将如雪往一边拉,没怎么与那日本女子说话,望着满眼期待的峻熙,“峻熙,既然你们两个小时后的飞机,就带她多逛逛这里吧。我、黛丽、如雪现在要去岱山岛,我妈在家等着我们去呢。如雪,你说是吧?” 如雪点点头,对峻熙微微一笑:“峻熙,以后有时间就多来这里,这里是我们的家乡。” 峻熙喉头发涩,抬手为她拨了拨扑打在脸上的发丝,突然揽臂拥她入怀,轻轻抱着她:“这些年,你宁可爱敖宸、爱廷轩,也不肯爱我。因为在你心中,我永远是哥哥,是亲人。不过我很庆幸我还能做你的哥哥,能让你一辈子记得我们曾在基隆港的点点滴滴,记得这里是我们的家。以后,不管是敖宸得到了你,还是廷轩得到了你,我都会给你祝福,祝福我曾经的小宝贝得到了幸福。” “峻熙,你也要幸福。”她抬起头,将峻熙轻轻推开,踮起脚尖贴了贴他的脸颊:“峻哥哥,我现在嫁给了廷轩,我很幸福。” 她最后一次喊了峻熙‘峻哥哥’,而后转身往沙滩上走,让基隆港的点点滴滴似放映电影一般,在她脑海里重新放映一遍。其实他们都知道,当基隆港面临被开发那一刻,所有的人与事,都变了。 他们所有人都不可能停留在原地打转,只守着那一个人。世事也不可能不变化,永远那样一成不变。生活本来就是在不断变化中游走,不断的选择与变化,然后找到属于自己的。 “如雪,你相信我曾经也喜欢过峻熙吗?”当三人坐上去岱山岛的快艇,安安趴上椅背,在她耳边笑着问道。 “当然相信!”一旁的黛丽扭过身,伸手拍拍安安亮丽娇美的脸蛋:“在基隆港做姑娘时,我们家季安安小姐脸蛋上,明明白白写着‘我暗恋峻熙’五个大字!但由于是咱如雪的男人,便断了那份心思,在ktv发誓说这辈子不嫁人!” “黛丽你一边去!”安安坐回后面的座椅上,撩了撩颊边的俏丽短发,唇角带笑靠在椅背上:“当年少女怀春,确实喜欢峻熙的高大挺拔,剑眉飞扬,桀骜不驯却又不失柔情。但去了h市后,才发现埃弗森的美男何其多,随便一出门,都是样貌、能力、家世一样不缺的精品美男。” “所以你家孙杨处境很危险哟!安安小姐移情别恋的速度这么快,埃弗森的美男又这么多,难保哪天不会出现第二个孙杨!” “黛丽,你先去管好你老公!” 时间就在这两人的打打闹闹中划过,当三人下艇,走上岱山岛这个已被开发成旅游岛的小岛,如雪忽然止住了步子,没有勇气走上去。 “如雪,是不是脚又痛了?我们叫车过去吧。” 如雪摇摇头,迈步往前走,旋即回头,远远眺望基隆港那幢巍然耸立在海边的七星级大酒店,一双秀眸轻轻眯起。 “叫不到车!现在是周末,游客很多,的士和旅游巴都满座了!”安安踩着高跟鞋从那边嗒嗒跑过来,热的把脖子上的围巾扯了,边解外套扣子,边给家里打电话:“现在家里估计也忙!自从岱山岛被开发出来,我家就开了个小餐馆,每天生意火爆,人手怎么凑都不够!” “那我们走过去吧,就当散步!你看看这岛上的娱乐设施,好像很不错。而且我听说敖家的那座王爷府祖宅对外开放了,只要提前预定,就可以在里面住一晚上!”黛丽兴奋起来。 “你们去吧,我去海边走走,然后在安安家会合。”如雪望望海平面,转身朝海边走去了。 海边的那艘废弃渔船早被拖走了,换上数条冲浪游艇,游客们正在戏水或烧烤,旁边的山上还修建了凉亭和寺庙,清香袅袅,偶尔还传来撞钟声。 她站在林子里,没有再往下走下去,静静望着深蓝的海面。有飞机在穿过大洋,飞往日本,有直升机和游艇在这里的海域视察,船上c着国旗,甲板上站着武警。 “好像是政府的人来这里视察了。”海边有几个人在讨论,一边烤着手上的r,一边看热闹的看着那艘大船从他们面前开过。有的人正拿着望远镜看海鸥,见那艘大船朝这边开过来了,索性将望远镜对准那艘大船,说道:“这场面大呀,不仅有政府的人来,作为投资商的敖老板也来了,身后站了好大一批人。那个穿浅色休闲裤的人就是他,他也正拿着望远镜望这边呢!可能是在巡查岸边!” “呀,敖总来了!”几个穿泳装的年轻女子一听这话,忙从沙坑里翻身坐起,拍了拍身上的细沙,风情万种的往海里跑,打算来个美人戏水。有几个则直接在岸边拍排球,这样一蹦一跳间,更显身材曲线与运动魅力。 “跑那么快做什么!人家敖老板是与领导一起来看岱山岛的竣工进度,又不是来选美的!你们就是跳再高,胸前再波涛汹涌,也比不过他家里的那位!”有人出声奚落道。 “他家里那位?”年轻女孩们一听这话,反倒来了劲,一个个开始掩嘴大笑起来:“他家里那位算什么呀,二十五岁被赶出裴家,在外面连盘子都不会洗,不得已开始做小三,用美人计苦r计勾引敖总!然后寻死觅活的要跳楼,不肯做小三,非要抱着儿子进敖家!进敖家之后呢,含辛茹苦三年才给她转正!转了正又如何,她已经奔三了,眼角有皱纹、身体变松弛、名声臭、没有娘家撑腰……而且她还给我们大家上了很好的一课——二十五岁之前赶快钓大鱼,为钱也有,为敖总的男人魅力也好,反正她是小三出身,我们做敖总的红颜知己她没话说!哈哈!” “还有,我听说她的生母也是做小三的哟!得其母真传了!” 几个人一边哈哈大笑,一边搔首弄姿的打沙滩排球,一张张青春飞扬的脸蛋上,漾满虚荣与得意。 如雪站在小树林里看着,眉心一蹙,转身缓缓走出了这里。 她的左小腿隐隐痛起来,走几步歇几步,让她看起来像个瘸子,末了,她不得不坐在山道旁的石凳上喝水,看着游客来来往往。通过海边那群年轻女孩肆无忌惮的话,她才知道,原来敖宸现在这么抢手了。 这些稍有姿色的女孩都以为他很易钓到手呢,以为只要在他面前扭扭腰、翘翘p股,他就饥不择食、在外面打野食了!他这辈子是没见过漂亮女人吗!要不是爱叶细细,爱了很多年,他会出轨么,她们还真以为自己是叶细细呢。 他爱叶细细,先是激情澎湃的爱,而后转化为一种亲情,默默的相守。他包容叶细细的一切,爱叶细细的一切,袒护那个女人的一切,直到妥协。而对她,四年前是赌气占有,四年后依然是!而且在得不到她的情况下,宁可毁了她! 所以…… 她撩了撩扑打在眼前的发丝,从石凳上缓缓站起身,拎着矿泉水一跛一跛往山道上爬。安安的家就在前面那个坡上,她决定在那里住一晚,明天再回h市。 但她不知道,刚才那艘视察的大船上,确实有人拿着望远镜在巡视岸边,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林子里的她。男人连忙让人放了小艇,急急朝岸边赶了过来。 他一上岸,就引得那群比基尼女孩一阵欢叫,扔了排球和救生圈就朝这边围过来。 “刚才站在树林里的那个女人往哪个方向走了?穿着红色呢子大衣,里面是黑色针织衫!” “不知道,没看到有人站在树林里呀!敖总,您是不是看花眼了?” “敖总,您在岛上订好酒店了吗?要是没订,我帮您去订!” 他推开这群围着他叽叽喳喳的女孩,大步往林子里走,左右张望片刻,选择往左边走。右边是往敖家古宅的路,她应该是不会去的,而左边,她有一个朋友的家在这里,过个山坡就到了。 他疾步朝左边走去,果然看到一个红色身影一跛一跛上坡,手上拎着一瓶水,左手在撩长发。 “裴如雪!”他喊住她。 她背影一僵,似听到了他的声音,却没有停步,也没有回头,继续往前走。 “韩如雪!”他大步流星几步追到她前面,用身高的优势,在夕阳里挡住她:“我刚才喊你,你没听到?!” 如雪没有抬眸看他,目光一直冷冷看着前面往前走,当他是空气。安安家的小餐馆就在山道下,过马路就到,她都看到餐馆的大门了,安安和黛丽似是刚到,站在门口喝解渴饮料,与安妈妈有说有笑。 “上来!”挡住她的敖宸却伸手拦下了一辆旅游巴,不让她过马路与安安黛丽会合,将她抱上旅游巴,“我们去另一个地方!” “先生,我们收班了。”司机出声提醒。 “继续开车,车到哪我们到哪!”敖宸抬头一声大吼,将挣扎着要下车的她按压在座椅上,自己坐下后,又将她禁锢在自己腿上,紧紧掐住她的腰,不让她开窗户:“别动了!如果我不用这样的方式,你肯开口跟我说话么!我们现在去另一个地方!” 122 “不去!”如雪把手上拎着的矿泉水朝蛮横的他砸去,弄的他眉头一皱,俊脸刷白,自己的脸也煞白煞白的。两人拉拉扯扯间,她的手抓到了他的衬衫下摆,掌心霎时一片湿漉漉。 她抬起手一看,才发现是血! 他则不说话,死死箍着她,无论她怎么挣扎怎么砸他,就是不肯放手。司机把旅游巴开的很快,摇摇晃晃的,他一手抓牢前座稳住身子,一手掐住她的纤腰,只要她往前跑一步,他就狠狠抓回来。 最后车到终点站,他将身单力薄的她半拖半抱抱下车,走到敖家的那座古宅前。 此刻古宅灯火通明,火红灯笼高高挂,各式各样的花灯在暮霭里一一亮起,灯罩上写满‘晨烟暮霭,春煦秋y,陈尽辍卷,置酒弦琴’等诗词,大宅门口则停满了车。 她看到这个地方,转身就想走。但他又将她拖了回来,直接塞到一辆小车里,往王府后院里开。王府里花团锦簇、亭台楼阁,每条道异常宽,小车能从那小桥上开过去。 他将车开到那小木屋前,也就是他在这座府邸的私人园子里,将那管家遣出去了,哐当关上大门。 她闻着满车的淡淡血腥味,想车门下车。 “啸啸是我的孩子?”他望着坐在身旁的她,突然问道。修长漂亮的指搁在方向盘上,悄然握紧,“四年前的那个孩子根本没有流掉,你留下了他,却骗我说没有了。既然是我的孩子,就应该把他送回我身边。他不该再喊廷轩‘爹哋’!” “让他回到你身边,然后看着你在有妻有子的情况下,qg你的前妻?让他知道,当年你这个爸爸宁可要第三者的孩子,也不肯要他吗?”她冷冷一笑,将头扭向窗外,看着那堵让她毕生难忘的院墙,“姓敖的你他妈无耻!”。她的大半辈子就毁在这里,她恨这个地方,也恨姓敖的这个男人。 是的,恨。在没有被他当着众人的面凌辱前,她是不恨的,因为她觉得对一个负心汉没什么好留恋的。可当他再次践踏她,她发现她对他的厌恶与憎恨在与日俱增。 他们的旧情,在她与廷轩结婚的前一夜全部烟消云散了,剩下来的,只有他一天比一天无耻的脸。而那张脸,曾经是她爱过的。现在却让她看到就觉得心里难受与恶心。 “当年你也骗我孩子在天桥上流掉了!你骗我说我们的最后一个孩子没有了!”他一拳头砸在方向盘上,又伸出手捏住她的下巴让她回过头,紧紧盯着她的眼睛:“你与廷轩在一起的这四年,无论发生什么,我没法过问,但现在,你是我的女人!你嫁给他了也是我的女人!你的身体是我的,啸啸也是我的!” “如果你死了,我就做你的地下女人!”她冷冷看着他,任他捏着自己,眸中嘲讽流转,噙着一抹冷笑:“四年前你说你与韩云姿只有一次,可当我检查到自己再怀孕,去公司找你的时候,却看到你与她在办公室翻滚,她脱的一丝不挂!你与她在你的单身公寓偷情了一周,然后将她送去我们在基隆港的新房,开始了金屋藏娇!以出差为由,带她去岱山岛!也就是这里!” 她眯眸盯着前面的那幢小木屋,双眸中的恨意渐渐清晰起来,浓黑的眸色在急速流转,让她轻轻咬着牙:“那一个多月,是我过的最生不如死的一段日子!每当我想起你趴在她身上,你与她在办公室脱的一丝不挂,我的心就隐隐作痛。而这些还不算什么,你最伤的我,是你对我说,你两个都爱,可你爱她多一点。我不能生,所以你要留下她的孩子。呵。” 她轻轻一笑,把眼泪含住了,望向这个缓缓放开她的男人:“既然爱她,要留她的孩子,就好好的爱,不要再打着‘两个都爱,可突然发现,她根本不值得你爱’的幌子,来猎奇寻求刺激。四年前的你,我一点也不恨,因为你只是犯了一个男人的通病,做了一只偷腥的猫。当我让你亲手杀掉自己的骨r,远走他乡,我才发现我为了你的那句‘你是裴家大小姐,什么都有’,而放弃我的家人,是错的。我辜负了我的家人。我留下啸啸,是因我已经不能再生,要留下我的最后一个孩子。而啸啸的留下,是我最对不起廷轩的地方。” “因为你不完整,所以我在她身上找完整,可到最后,都是他妈一桩笑话!”在她笑中带泪述说往事的时候,他将捏住她下巴的手放开了,默默看着她,随着她的每一句,脸上浮现懊恼与悔恨,薄薄的唇线越抿越紧。那一双黝黯的黑眸不断有情绪划过,可到最后,他还是火爆起来,发出一声尖锐的自嘲,打开车门走了出去。 嘭的一声,车身一震,她唇边讽刺的弧线更大。 他在外面站了一会,走过来猛力拉开副驾的门,将自己高大的体魄撑在门前,紧紧盯着车内的她:“由始至终,你都是我敖宸一个人的女人!可你偏偏要与我赌气,与沈廷轩提前完成新婚夜!好,那一夜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反正这四年也不缺那一夜!但现在,你只能是我的女人,下半辈子只能属于我!你的这四年与四年前我的那一次扯平!” 她坐在车里,淡然一笑:“敖宸,没有人在原地等你,也没人要与你扯平!我爱上了廷轩,心甘情愿嫁给他,不是与你赌气!” “你不是赌气吗!!”他朝前一步,幽黑的眸子为她那淡然的笑意削减大半自信的光芒,有恐慌和害怕闪过,却用蛮横的方式挤进车里,使尽力道抓住她的双臂朝她吼:“四年后你与我欢爱,虽然叫喊着恨我,身体却在吸纳我,裹紧我,那才是你最真实的反应!四年来你一点也没有变,身子敏感胜过含羞草,那里更是紧的根本不似被男人碰过!而且被我碰过后,你当天就与沈廷轩d房,不就是被我刺激了么?你心生愧疚,觉得对不起他,所以要用身体弥补!韩如雪你只会用这样的方式报恩!” “无耻!”两人间的气氛失控起来,她被他那双不知力道的铁掌抓得剧痛,更是被他放荡的话语一字一句敲打在心尖,一股耻辱感传遍全身,“我只觉得你脏,哪里都脏!”她大声吼叫起来,用膝盖顶他的腹部,让那被血濡湿的部位再次浸上新血,一朵朵血花绽开,“不要用你那碰过其他女人的手碰我!敖宸你听好了,我就算是死,带着啸啸离开,也不会做四年前的裴云姿!” 她再次朝死死压着她的男人一膝盖顶过去,总算把敖宸退一步,后抵在驾驶台上。敖宸腹部的伤口被硬生生撕裂开,鲜红的血不再是浸出来,而是溢出来,流到裤子上,他痛的俊脸惨白,伸手再次一把扣住她的腕,不让她下车,“四年前是我对不起你,四年后你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弥补你和啸啸!我不想看到你和廷轩结婚!因为四年前廷轩是故意带走你的,并将你藏了起来,不让我找到!” “四年前我走的时候,你有想过找我吗?”她甩开他箍住她的大掌,冷冰冰盯着受伤的他:“当时廷轩带我走的时候,并没有立即回美国,而是在国内的医院待了几天。你若真心要找,以你的能力还怕找不到?” “当时你是多么恨我,不惜用牺牲孩子的命来报复我!”他坐起身,一双好看的剑眉已是皱的死紧,眸中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痛苦:“这几年我一直在找你,你却改名换姓,让大家都以为你失踪了!要不是菲尼提醒我来法国,你这个时候还在与廷轩玩那些危险的游戏,不懂得珍惜自己的生命!” “那当四年后我们再见,你闯入我的房间将我压在床上,你问过我愿意了吗?”她垂下眼皮,原本面色红润;皮肤亮丽有光泽脸蛋变的苍白死灰,清丽的喉音带着憎恨厌恶,“还有现在,你不顾我的意愿将我掳来,是尊重我吗?你尊重过我吗?!” 她抬起眸,眸中的那抹恨意明显起来,唇与齿咬的紧紧的,那掺杂着憎恶的恨意刺痛他的双眼,“所以,不要跟畜生谈尊重!他根本不知道尊重是什么!” “畜生?”他唇角噙起一抹细微的笑,右眉挑了挑,坐回驾驶座上,直视前方:“那当时我让你不要嫁给他,你是怎么做的!马上献身于他?我阻止不了你,宁愿做畜生!” “你越是阻止,我越会做!别忘了我现在是廷轩的妻子!”她冷冷瞪他一眼,推开门下了车来。而后拖着受伤的小腿往大门口走,让守门员开门,给安安她们打电话。 “别给她开门!”他朝这边走过来,一把夺过她手中的手机将她打横抱起,回头吩咐道:“今晚别让任何人进来!” “是!”保安亭的几人连忙心领神会的点头。 他将她的手机揣进自己裤兜里,腹部受了伤也能有那么大的力气抱住她,冷笑看着怀中的她:“别费力气挣扎!你是廷轩的妻子,我也照夺不误,因为你原本就是我的!” 他用脚尖将木门撩开,将怀中的她往大床上一摔,便冷冷站在床边,看着从床上挣扎翻起的她。 她从床上挣扎到地板上,脑海突然不断浮现四年前他与韩云姿在这张大床上翻来覆去的一幕,胸口犹如万蚁在啃咬,又有些想发笑。上帝在故意惩罚她呢,让她也走走四年前韩云姿所走过的路。只不过她这个‘小三’有些不知好歹,不会假意应承,欲拒还迎,非要惹怒他。 从地上爬起来,她摸黑扑到门边,打开门就跑了出去。 他也不追,将房里的灯一一打开,脱掉沾血的衬衫,拆掉腹部粘稠的绷带,坐在床头自己给自己换药包扎。这期间他还给医生打了个私人电话,喝了杯酒,站在窗边赏了会风景。 待到他穿上整洁的针织衫,走出去寻她,只见她坐在那堵墙下,默默望着外面。她应该是出园无果后才回到这里的,坐在这里想一些伤心往事。 “你还恨当年的那个人?”他走到她身边,静静坐下,“如果当年的那个人是被迫这样做,而且他自己并不知道,你会原谅他吗?” “当年你也明知我是被强迫的,你不也一样介意我不完整?”她走离他身边,不再去保安亭前让他们放她出去,而是走回房里,将大衣和毛衣脱了,仰面躺下:“陪你一次,你放我出去,并把手机还给我。” “好。”他痛快应允,其他话也不多说,站在床边欣赏她凹凸有致的曲线,一双深邃的眼眸渐渐眯起,还带着笑:“我想看脱衣舞,从上衣开始脱,再到内衣,一丝不挂。敢吗?” 勾唇羞辱。 她的反应是直接从床上爬起,脸上泪痕与屈辱交错,低着头往门口走。刚才在这园子里走了一圈,她便知自己是被囚禁了,保安不可能听她的,她也无法从那高高的带电网的院墙爬出去。而与这个男人同处一室的下场她也知道,他除了敢当着众人的面qg她,也是会一怒之下将她当禁脔,永久囚禁于此的,甚至连杀了她也没人知道。 所以趁他受伤,假意应承于他,再将他打晕是最好的办法。这样她才有机会报警。可他深知她心思,将计就计羞辱她…… 她抓着自己的大衣走到门外,没有穿鞋的脚踩在冰凉的路面上,深一脚浅一脚再次往园子大门口走,望着前面保安亭的双眸有些模糊。她用手抹了抹眼角,才发现自己是哭了。 姓敖的,等她出去了,她一定报警告到他倾家荡产! “这是去哪?”他走到走廊上,对着她的背影喊。 “既然敖总不要,那我去陪陪那些保安,如果陪他们一次,他们一定会放我出去!”她说着气话。 “你敢!”他几步追过来,先是挡到她面前,一双y鸷的眸子不再奚落她,含满怒气:“你就这么不把自己当回事!什么男人的床都可以上,当自己是公共马桶吗!” “我已经上过你的床了,还怕上其他男人的床吗!”她冷笑着用话? 第 48 部分 欲望文 第 49 部分 豪门少奶奶 作者:肉书屋 第 49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以上,当自己是公共马桶吗!” “我已经上过你的床了,还怕上其他男人的床吗!”她冷笑着用话语激他,贝齿咬紧红唇,又羞又怒:“而且还是当面被强的,已经够脏了,又何必在乎这一次!姓敖的,你给我放开!” “你他妈疯了!”他一声大骂,将她往前面疾走的身子往后挡,一把扯住,拦腰打横抱起往屋子里奔走,一扔到床上就用自己健硕的体魄狠狠压住她:“谁说你脏!你在我心目中是最纯洁的女人,比谁都干净!谁敢说你脏、敢碰你,我废了他!这几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王八蛋!” 他怒火中烧抬起头。 她被压在身下,任他怒吼,右手缓缓伸出去,一把抓过床头柜上的台灯,就狠狠朝他的脑袋砸了上去。待到他惊诧的喊了她一声‘如雪?’,她又是一台灯朝他的宽背砸下去,把他从自己身上砸下去。而后从床上爬起来,跌跌撞撞跑过去用电话报警。 他额头上浸着血,用大掌轻轻拭了拭,无所谓坐起身,长腿一勾,把电话线给拔了:“刚才的力道挺大的,打算杀了我?” 如雪蹲在电话机旁,手中断线的话筒缓缓滑落下去,冷冷笑道:“四年前,你也是这样对待韩云姿的吗?你说要出差,却是带她来这里玩你追我逃的游戏?她越是不依,你越要她驯服,就像训练猎物一样。” “别说了!”他眸中闪过一丝愧色,冷冷呵住了她,而后一步步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俯视着她:“那一次我和她不是玩你追我逃的游戏,而是让她打掉孩子。当年我并不知道她蓄意怀上了我的孩子,发现的时候,孩子已经五六个月大,无法引产。是我给了她可趁之机,也给了她希望。所以身为一个男人,不管他做过什么,一旦有女人怀上他的孩子,蓄意的也好,自愿的也罢,他都要对她的人身安全负责。” “呵呵,那这次你与弟媳有染,不怕她带着孩子一起自杀么?”她从地上爬起来,看着他额头上流下的血丝,讥讽的笑了,笑的很开心:“你就负责他们母子一辈子吧,放过我和啸啸,我的啸啸不能有你这样的父亲、继母、哥哥。” “不可能!”他斩钉截铁的打破她的希冀,一双黑眸牢牢锁住她,闪烁着y寒:“啸啸既然是我的孩子,就不可能流落在外!既然我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要了你,那你也只能是我的女人!从你的第一次,到最后一次,都只能是我的!” “你不怕叶细细自杀?”她没察觉到他话中有异,已是被他的无耻与霸蛮气的浑身颤抖,面上却又在拼命的若无其事嘲笑:“这次她要寻死,可是带着你们敖家的心肝宝贝去死,养了四五年的孩子,乃乃不心疼死才怪。” 他眉头一挑,似被说到心坎上,薄削的唇角歪了歪,发出一声冷哼。转移开的视线,却又多了一抹沉着与凉薄,道:“如果你现在对我只有恨,那就恨吧,我会继续用这种无耻的方式纠缠你一辈子!记住,是你的下半辈子!” 睨她一眼,他掏出手机去接电话,一手c在裤兜里,转过身去:“原来是检察长,我现在没时间过去酒店喝酒,身体有些不舒服……嗯,是一些皮外伤……” 她站在他身后,缓缓蹲下身,这次是直接拿着他健身用的哑铃,敲向他的后脑勺。 他没有晕,手机从手中摔下去了,高大的身子摇摇晃晃,扶在墙边蹙眉看着她,骂了一声‘该死’。她从他裤袋里掏出自己的手机,快速拨了报警电话,拿了车钥匙急匆匆往院子跑。 在车上,她又给安安和黛丽打了电话,让她们快点过来。守在门口的保安听到木屋里的警铃声,又见车里只有她一个人,火速将她的车拦了,派几个人去看屋子里的情况。 “如雪,原来你在这里,警察来了!我们是随警车一起来的,刚才看你失踪,我们报了警!”等警车过来,园子的保安也没有开门,是那位古宅的管家出来见警察的,在保安亭里说了几句,岱山岛的执勤警便走了,没有追究事故。 不过管家将她从园子里放了出来,说少爷这次伤的不轻,若有生命危险,一定追究到底。她淡淡一笑。只要他敢追究,他敖宸在h市就算再有势力,qg罪绑架罪一样让他下狱!他这次最好昏迷不醒、直接成为植物人! “如雪,你是怎么来了这里的?你和他在里面发生了什么事?”等回到安安家,两人将安安房间的门牢牢栓上了,不忧反喜:“敖总这次是不是认清自己的心,决定休掉叶细细那小三,再与你复婚?” “睡觉吧!”她将头钻在被窝里,一句话都不肯说。 第二天回到h市后,敖家的司机直接过来接她了,是敖雪莲的意思。原来敖家乃乃最近新立了遗嘱,将留给敖雪莲的那一份财产全捐赠了出去,另外的一半则留给敖家父子。 “现在廷轩也结婚了,孩子也到了三四岁,为什么没有他的那一份财产!”敖雪莲将如雪带到老太太的病床前,把她急急往前推了推,对老太太开门见山道:“我就说当年您爱敖宸多一点,把我们家的廷轩当外人吧!现在到了分财产的时候,宁可捐了,也不肯给我们!” 老太太让叶细细从床上扶起身,身体面色状况还好,道:“这些年我给你们沈家的财产还少吗?廷轩家缠万贯,根本瞧不起敖家这一点钱。我防的就是你和斯年。” “斯年怎么了?他除了贪财,在我们家也没做过什么坏事呀!还有,廷轩再有钱,那也是他生父的钱,跟乃乃你的这笔遗产性质是不一样的!乃乃您这笔钱是直接留给我们啸啸的,您可不能把钱全部留给敖奕,而忽视了啸啸哦!”敖雪莲又把如雪往前推,大声道:“如雪,你跟乃乃说两句话,乃乃让大房的儿媳妇灌了迷汤,现在脑子有点不清醒!” 叶细细见小姑姑见她的名,还这样说她,马上道:“小姑姑,您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新立遗嘱是乃乃的意思,我根本没有说过任何话。” “你成天围在妈妈身边转,鬼知道你对她说过什么话!”敖雪莲翻白眼。 “改立遗嘱是我的意思,与细细无关。”老太太用眼神示意雪莲闭嘴,望了她身后一眼:“斯年呢?最近我一直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前几天我有一个朋友打电话来,说在娱乐厅多次看到他进出,行踪神神秘秘的,与不明人士见面。” “他不是出国参加服装展了吗?怎么可能在娱乐厅出现!”敖雪莲咋咋呼呼的,忙从包包里掏出手机,给丈夫打电话,见对方关机,一p股坐到沙发椅上想了想:“最近他是有些古怪,上次我瞥了眼他的电脑,发现他有个账号的存款超过了10亿。不过他说是帮朋友管账,是一个证券交易公司的,可以从中分成!” “那敖家的大生地产,廷轩的那份是他在代为管理,还是廷轩在管?”昨晚遭受多次袭击的敖宸安然无恙从门外走进来,没有脑震荡,也没有成为脑瘫的植物人,高还是那么高,壮还是那么壮,没有少一块r,嘴边还噙着一抹笑:“你们悄悄卖地产,是为了钱,还是有人刻意收购浅水湾的地皮?” “为了钱。”敖雪莲开始支支吾吾,眼神飘忽不定,“不过这些事都是他做的,我每次只负责拿钱。他给我的钱,够我花就行了,其他我不会管!” “卖了多少?” “不多!就一点点,估计连百分之零点一也没有!”敖雪莲掰出一个手指。 “如果他全卖了,会告诉你吗?”敖宸冷冷一笑,坐到敖雪莲面前,黑眸扫视了房内的众人一眼,继续道:“他将那百分之五十五的地产卖出去,继续充盈他的另一个地产业,一样把敖家的大生压下去。然后他用峻熙给他的那百分之三十的银行股、如雪的那百分之十五、自己本身的百分之十,在来年的股东选举大会上,以超出我百分之十的股让我下台,一手摧毁敖家的银行地产业。因为他本身不缺钱,更不缺地位,他要的就是我倾家荡产。而这次飞机失事,是他故意所为,目的就是让我死,你相信吗?” 他把目光锁定向如雪,剑眉挑起,等着她回答。而在场的每个人,都知道他口中的这个‘他’是指谁。 123 “敖宸,你别这样说我们家廷轩!”话说到这个份上,敖雪莲忍不住要为儿子打抱不平了。虽然她和斯年为了钱,偷偷卖掉了一丁点敖家大生地产的股,但他们卖的也是廷轩的那一部分,不偷也不抢的,还不至于让他完全抹黑廷轩吧! 她柳眉倒竖从椅子上站起来,跑到老太太床头,指着敖宸的鼻子道:“妈,您评评理,我家廷轩是哪里惹到他了,他要这样陷害廷轩!两人几岁大的时候,他硬是把廷轩压在空心地基桩子底下,救护队去救,也是先去救他,害廷轩差点被稀泥闷死!两人结婚,他不顾廉耻把弟媳妇给……” 她把手指头气急败坏的放下去,‘糟蹋’一词放在嘴边愣是说不出口,又激愤又无奈的瞪了沉默的如雪一眼,把头扭向老太太,“他羞辱如雪的事我就不提了,反正现在如雪也进了门,咱们是一家人,家丑不外扬!但他现在诋毁廷轩要抢他总裁的位置,说飞机失事是廷轩所为,越说越离谱……我的天哪!我家廷轩现在还下落不明、生死未卜呢!我都没告他把廷轩推下飞机,他现在倒大打一耙!” “雪莲你别太激动!”老太太蹙起眉头,示意女儿稍安勿躁,对敖宸道:“敖宸,我改立遗嘱,是因斯年这个人太贪财,越是给他他的贪心就越大,永远不会收敛,而我们敖家这些年也待他也不薄,该给的都给了,很对得起他。” “那您对不起啸啸和我呀!” “你与姑父在敖家骗吃骗喝这么多年还对不起你!?”敖宸一听这话,简直想骂人了,“房子给你们买了多少套?你们亏了多少套?乃乃给了你们多少亿?” “我不管,反正敖家的财产不能全由你敖家父子继承!”敖雪莲大声叫嚷道,一把甩开老太太的手,与敖宸抬起杠来,“我也算敖家的一份子,凭什么我不能分财产!我家廷轩是有钱,不在乎这一点钱,但我争的就是这口气!我咽不下这口气!” “等他回来你就咽得下这口气了!”敖宸不与她骂,冷冷瞥了如雪一眼,转身走出去了。 等他一走,老太太把两对婆媳叫到床前,分别对郑淑贞和敖雪莲道:“敖宸不会无缘无故说这些的,可能真的是公司出了点问题,斯年在暗中做手脚。雪莲,你是最了解斯年的人,你打电话叫他回来,我探探他!” “那廷轩怎么办?他至今没有消息。” 站在她们身后的如雪始终没有说话,转过身,静静走出去。 本来小姑姑是不肯承认啸啸这个孙子的,但面临分财产的问题,即便再讨厌也要把她拉了来。可她不知道小姑姑把她拉过来做什么,拉过来看敖宸的脸色么? 敖宸这个不可一世的男人现在都开始诋毁廷轩了,什么乱七八糟的猜测都可以说的出口!廷轩在英国过的好好的,为什么要来埃弗森跟他争执行总裁之位?又为什么要在飞机上动手脚? “敖宸说的也许是真的。”叶细细跟着从门里走出来,用两人可听得到的声音笑道:“廷轩身为你的丈夫,又怎么受的了结婚前一天的屈辱?只要他是个男人,就一定会找敖宸报仇!” “呵呵。”她说完这句就往前面走了,吩咐司机佣人去接学校的敖奕和啸啸,说表少乃乃在这里,晚饭的时候多准备两副碗筷。 “不用准备了。”如雪受不了这里佣人们嘲弄的眼神,拿了大衣和包包往门外走。她先去学校接了啸啸,再去了趟律师事务所,然后才回家。 保姆已经把晚饭煮好,下班回家了,她开着电视吃饭,突然听到屋子里的玻璃哗啦一声脆响,有人砸了她家的玻璃。 “谁?”她忙把啸啸牵到房里,拿着棒球g沿着墙壁走到那堵玻璃窗前,发现院子里有人影一闪而过,潜向她的卧房方向。 “啸啸!”原来是在声东击西! 她连忙拎着棒球g往卧房冲,果然发现两个男人正掳着大哭大叫的啸啸从窗口跳出去,啸啸脚上的小鞋子还掉了一只。 “啸啸!”她跟着从窗口跳出去,将手中的棒球g往他们的小车上砸去,无奈他们跑的太快,一把孩子塞进车子,就一溜烟的跑走了。 她报警,开着车去追,却怎么也追不上。 “如雪,怎么了?”凯泽下班路过她这里,恰好与她的车迎面碰上。 “他们抓走了啸啸!车牌号xxxx。”她急得眼泪含在眼里,此刻才感到自己是多么的孤立无助。当没有廷轩在身边的时候,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儿子被抓走,却无能为力。 “这帮混蛋!”凯泽脸色大变,飞快把车掉了个头,带着六神无主的她直追前面的车。不过他没有直接在后面追,而是不断的抄近道,走小路,把车嘎吱一声横在那辆车面前。 他逮人逮车的技术可是公认的一流,想在他眼皮底下溜走,先问他愿不愿意! “我们走!”车上两男人见大事不妙,忙把啸啸放下车,调转车头就往回奔! 如雪忙把受惊的儿子抱回来,与凯泽一起追了那两绑匪一段路,回到了位于半山腰的裴家。 “以后就住家里吧,你一个人住公寓我不放心。” “对方是什么人?” “还没调查出来。你先住下来,别带着啸啸乱跑,给学校请段时间的假。” 凯泽细心的给她把房里检查了一遍,吻了吻受惊不小的啸啸,带上门出去了。晚上妈妈和妍奚回家,在她房里坐了一会,也担忧的回房了。 “姐,今晚我睡你房里吧。只怪我这几天功课太多,天天在学校图书馆复习,没时间陪你。”妍奚挤到她的被窝里,把裹在被子里的小外甥从头到脚检查了一遍,亲了亲小手,跟小家伙闹起来。 “好,别把他又弄哭了。” 她去浴室洗了澡,擦头发的时候,接到婆婆敖雪莲打来的电话,问她出了什么事。怎么家里的玻璃全被砸了,要不是保安打电话说有歹徒潜入房子,她还不知道她悄悄回家了。又咋咋呼呼的责怪她,怎么出了事也不给敖家打个电话,要不搬回来住算了。 “我和啸啸没事,现在住在我妈家。”她把电话挂了,躺到被窝里。 凯泽则在自己房里调查那辆车,从车牌号码追踪到那是辆黑车,两个男人在潜入公寓前半个小时掳走的,弃车后对附近的地形图很熟,几条街就把他甩掉了。 “没必要为以前的事给我板这脸吧!”接通的手机里,敖宸在电话里一阵咆哮,把一肚子的火朝这边发泄过来,“给我开门!”原来这男人的车早停裴家大宅外了,来了一大会,但裴家系在门口的几只凶猛藏獒正在对他吠,不让他进门。 凯泽拨开窗帘子一角看了看:“自己想办法进来,用走的爬的都行!”便把电话收了,躺到大床上。 “裴凯泽有你的!”车内的敖宸气的头顶冒烟,啪的一下用皮鞋尖将车门甩上,双手叉腰望着眼前灯火通明的裴宅。 三只藏獒听到声音吠叫得更凶猛起来,狗脖子上的链子一路往地上拖,几个家伙趴在门上就想跳出来咬人。 他对保卫室的门卫点点头,示意他们开门,但他们脸上一阵为难,不肯开。 “别再叫!”他对那三只凶猛的藏獒吼,瞪眼睛竖眉毛吓唬那些狼狗,“再叫将你们做狗r火锅!”而后望了望如雪房间的窗,转身朝自己的小车走。他把车往后倒,掉头缓缓离去,那三只藏獒才不再拼命吠叫,安静下来。 可他并不是离去,而是把车开下山绕了一圈,之后回来爬上裴家的院墙,勒着绳子将一块r吊下墙。一只狼狗扑过来,他就扔一堆泡了酒的r,边扔边往裴家大宅跃,翻上裴家的二楼。 此刻如雪躺在床上睡的并不安稳,先是被外面的狗吠声惊醒,而后好不容易睡过去,妍奚的一条腿就搭了过来,将她当被子往床边踢。她一个翻身,就从床上翻了下去,瞌睡虫全醒了。 于是她在地毯上原地坐了一会儿,撩了撩长发,站起身给妹妹和儿子盖被子。但正在这时,她身上的睡衣被人一扯,弯着的腰肢突然被一双手抱住了,来者不仅从背后袭击她,而且还捂住她的嘴往窗边拖。 “唔……”她美瞳大睁,立即被吓的魂飞魄散。不是吧,白天差点掳走啸啸的歹徒竟然翻窗进来了,难怪那群狼狗刚才叫的那么凶! “妍奚!”她呜呜咽咽不断踢动双脚,朝妹妹求救,却看到床上的妍奚翻了个身,嘴巴咂了咂,继续做下一个美梦。 “好了,别叫了!”男人将她拖到阳台上,薄唇一堵,就将她开开合合的小嘴堵住了,再将她的身子往后压下,后腰放倒,轻轻松松便把受到惊吓的她压在了桌面上。 她仰躺在桌子上,简直快被吓疯了。现在是怎么回事!趴在她身上吻她的这个男人是谁! 她捶打他肩背的手,猛的朝他那张脸抓去……她当然知道他是谁,在他堵住她嘴唇的那刻,她就知道这个男人是来掳人还是来发情来了! “……”他被抓的一声闷哼,从她身上抬起头,双眸开始腾腾冒火:“女人,闭着眼睛这样乱抓,你是不是打算让我变丑八怪!我的这里(腹部)、肩膀、额头、后脑勺在一天时间内,每处各缝了一针!全都拜你所赐!” “你活该,谁让你像贼一样闯进来!”她照打不误的一膝盖朝他的腹部拐去,不过这次让他眼疾手快的闪开了,并被他狠狠按住了双腿。他俊脸y霾,咧开的一嘴白牙闪着y森森的光芒,冷笑道:“你再这样一脚踹过来,我就只有去地底下等你了!你好狠心哪,一脚比一脚狠!” “铠泽!”要是她狠心,早在昨晚就用哑铃直接送他下地狱了;哪还让他有命活到今天嚣张!她小脸涨红,仰起脖子大声朝院子里喊起来,“铠泽!”野蛮的男人,有像他这样一进来就将她往阳台上拖,然后将她四仰八叉压在桌面上,压住手腕压住双腿,不让她动,吻了她又不放开她的吗! “别喊他!我就跟你说几句话!”他再次用手捂住她的嘴,把她纤柔的身子从桌面上捞起来,黑眸灼烈盯着她:“带啸啸去敖家住,让我找得到你!” 她摇头,重获自由的双手突然抓住那只捂住她红唇的大掌,一口咬下去!与他解决问题的最好办法,就是让这个男人再去医院补一针!补到他以后不敢再这么侮辱她! “你变猫了,还是狗?怎么这么喜欢抓人咬人!”他吃痛的把手收回去,锐眸冷冷盯着她那张咬人的小嘴,嘴里虽骂着,脸上却渐渐浮现一抹邪恶,“这么喜欢咬,我带你回去咬个够!” 他死抱着她不放,故意把手指放在她唇上挑逗,等到她蹙起眉心来反抗,他突然低笑着一把掐住她的下颌,迫使她张开嘴唇,掌心一拍便让一粒药丸直接从她咽喉滑进了肚子。 “你……”她连小嘴都来不及闭,眼前便一阵摇晃,眼白不断往上翻:“卑鄙,你给……我……下药。” “呵。”他将软趴趴的她接到怀里,直接扛到肩上,拍了拍那翘翘的pp,正打算走进房里接啸啸,房间的门在这时被人敲响了,是铠泽的声音:“如雪?妍奚?” 铠泽已经在拿着钥匙开门锁了。 “小家伙,我下次再来接你,这次先把妈妈接过去了!”他摸摸啸啸熟睡的小脸蛋,扛着昏迷过去的如雪,从阳台的原路返回。 跳下去的时候,只见那三只藏獒已经醉醺醺趴在地上吐舌头了,他用脚尖去踢,它们也爬不起来,连吠都吠不起来。他勾着唇,将带钩的绳子甩在墙上,一路无阻翻墙而去。 而如雪睡了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在酒店的大床上。而更要命的是,她发现自己是被热醒的。 那种热不是空调房的热,而是小腹处一股异样的热流、私密处的粘湿,与双腿的虚软无力。她睁开眼睛,吞了口口水,发现体内已如撒哈拉沙漠被烈阳炙烤,急需清凉来解救她。 而温度稍凉的圆形水床已是不能满足她的,她身子底下的白色床单已经被印上了一层细汗,把她单薄的睡衣裹紧在她的曲线上,散发一阵阵她身上的体香。而她一翻身,就想伸手把身上的蔽体之物全扯了,把自己脱个精光。 更扯的是,有个人正站在旁边观赏她,黑眸一眨不眨的火热盯着她自己解自己睡衣的扣子,眼神似乎要将她拆入腹。 “你给我下了药。”她记起来了!双手却还在不受控制的把睡衣剥去,凹凸玲珑的曲线在晃荡的水床上扭来扭去,一双撑破胸衣的雪白豪r沉甸甸拱起,正被那双纤手包裹住,自己揉捏。 她朝这边爬,表情却是迷蒙而痛苦的。 而站在床边的他,裤裆里早已是坚硬濡湿一片,一双长腿绷得紧紧的,黑眸盯着诱人的她喉头不断吞咽口水,当半l雪白身子的她朝他爬过来时,他骄傲的笑了,长指一颗颗解开衬衫的纽扣,露出自己壮硕厚实的胸膛。 他把她抱在怀里,让滚烫的她饥渴的朝他怀里拱,用大掌捂摸她轻颤的身体,用唇吻她的红唇、颈、r,让她欢快的申吟。可当她迫不及待解他的皮带,他却将她推开了。 “宸。”她睁着一双氤氲水眸,不解看着他。她想要,想的快疯了,他健壮的身体让她很舒服,让她体内的热y源源不断的流出,双腿想紧紧缠住他的腰……他的唇,带着丝丝清凉,让跪在水床上沉浮的她,有一瞬间回到四年前的错觉。四年前的那些个夜晚,两人疯狂的探索享受对方的身体,她为他尖叫,吟哦…… “你还欠我一次脱衣舞。”他笑起来,将不断挨向他的她推开,坐到沙发上。 “……”她的发丝已经完全汗湿了,一缕缕粘在她雪白的颈项和额头,药力已是耗尽了她的意志力,她翻滚在晃荡的床面,不断撕扯自己剩下的衣物,如男人所愿的把自己脱的一丝不挂,一条长腿挂在床下…… “表现不错。”男人大步朝她走过来,将赤果的她一把抱起,吻了吻她的额和眼皮,将她放进洒满玫瑰花瓣的圆形浴池里,池沿上则放了红酒、蜡烛、巧克力、玫瑰花,以及一样情趣用品。 他拿起那样与实物外形差不多的用品,将水里的她捞起来,吻了吻她的唇,俯首轻咬她的耳珠笑道:“在我的腹部没好之前,只得用它来代替我爱你了,一会,我让你尖叫。不过你得试试,到底是它好用,还是我好用。” 他坏笑,将她的双腿撑开…… 如雪再次醒来,而且是在神志清醒的情况下醒来,她已躺在敖家二楼的新房里。 门外传来很响亮的争吵声,敖雪莲的声音差点把整个敖宅的屋顶给掀了:“廷轩怎么会做这种事呢!不可能的!他就算再恨敖宸,也不可能做出这么凶残的事!” 如雪拖着一双酸软的腿打开门,望了望站在厅里的几个人:“怎么了?”她一时还没记起睡前的事来。 “如雪!”敖雪莲神情激动的跑过来,将她往房里带,关上门,第一次这样泪痕交错的问她:“那天在飞机上,廷轩是被几个什么人带走的?你说廷轩怎么可能故意引敖宸上飞机,然后弄坏飞机来报复他!廷轩不是这样的人!” 她心头一跳,忽然想起了敖宸前几天说的那番话:“敖宸说的是真的?” 124 “如雪。”敖雪莲竟抱着如雪哭哭啼啼起来,像个担惊受怕的孩子,“敖宸他找人调查出来了,你和廷轩结婚那天,廷轩在飞机上动了手脚,用枪打爆了飞机油箱和自动驾驶仪器。他怎么会这么做呢?” “廷轩不可能这么做!”如雪推开哭的一脸鼻涕眼泪的敖雪莲,打开门朝外面走。那一天他们才刚结婚,廷轩怎么可能会这样残忍的对她?!他怎么就算准了敖宸会赶来? 她直接朝敖家四楼走,没想到管家早守在那里,说请她进少爷的书房,少爷在书房等她。而敖雪莲就是刚刚从四楼书房冲出来的。 敖宸一身白色v领居家毛衣坐在书桌后,浓黑的剑眉霸气飞扬,正与几个男人谈话。 “进来吧。”他对她点点头,示意她坐在沙发上。 “本来我也没想到他会这么做。”他从书桌后绕过来,抬抬手示意那几个男人出去,并带上门,眸子冰冷严肃盯着她,“我最近才知道,原来多年前,他一直以为是我为了升职陷害他,害他变成叛徒遭组织追捕。而同时,他也在处长面前中伤我,提交了不少根本不存在的伪证。” 她没有坐在沙发上,冷冷盯着站在面前的他:“廷轩不会做这样的事!倒是你,还有可能!” “呵。”他为这句话动了动唇角,下巴倨傲的偏着,睥睨了她一眼,“你们在二楼的新房,他又让人重新搬了一套家具进来,说是很可能在这里过新婚夜。我本以为他是与我对着干,报复我那一日对他的羞辱,谁知他只是放了一个假消息,就将你带上了飞机。那一天,你不就是抱着视死如归的心态,打算与他一起回来敖家过新婚夜么?” 他紧紧盯着她,把她看的很透彻:“你觉得对不起他,但又必须嫁给他。若来敖家后,我再强迫你一次,你就把啸啸托付给裴家,然后当着我的面自杀。因为被我碰过的你,觉得自己是脏的,会让啸啸被人耻笑,会拖累高贵单身的他,所以你要用这种极端的方式结束我对你的纠缠。但你没想到,他没有把你带往敖家,而是带上了飞机,让你重重抒出了一口气。你当时想着——陪他环游一段时间,再离开,让他忘记你,选择与他般配的女子。但那时你可有想过,你们的飞机正在漏油?他坐在驾驶室里正冷笑着看我追飞机,用飞机将我的车撞烂! 当我爬上机翼后,他用枪打爆了自动驾驶仪器,打算带你跳伞,却万万没想到飞机上藏了另一伙人,那群人抓的人正是他,并决心杀你! 很可惜的是,他只准备了两个降落伞包,一个是那伙子人背在他身上,他们在用自身携带的触角钢绳跳到旁边的直升机上后,为了保证他的人身安全,让昏迷的他缓缓降落。另一个伞包,你也看到了,是那个草包首领打算杀掉你后,自己用来跳伞的。 呵,当时我爬到机舱门口,他们的直升机已远离飞机很远,都知道飞机要爆炸。我想,当时昏迷的他,在梦中都很急吧。” 他笑起来,冷冷的,一双骇人的黑眸细细打量她脸上的细微表情:“你知道他跟女王是什么关系么?”他邪恶勾起唇。 “敖宸,为了中伤他,你什么理由扯不出来!?”她眯眸反唇相讥,讨厌看到他眸中那抹得意的、倨傲的、不可一世的笑!虽然他说的这番话,合情合理、推理逻辑找不出一丝破绽,像真的发生一般。但这毕竟只是他一个人在说,都没有其他人证和廷轩的亲口承认! 她心乱如麻,不想再听他说下去,转身朝门口疾步走去。廷轩,你可千万不要让我失望!不要让这个男人口中所说的事成为事实!可为什么,连小姑姑也就是现在的婆婆也哭了? 她发现自己的一颗心在凉风中摆荡,手心沁了一层冷汗。 敖宸也没有过来拦她,坐到桌子后,高大健硕的身子仰躺在皮椅沙发上,点燃一支烟,静静看着她纤柔的背影逐渐消失在四楼。 “如雪,昨晚敖宸将你带去哪了?他把我们家的狼狗全灌醉了,到现在还没醒!”铠泽在电话里发飙。 她站在落地窗前,轻倚静望不远处的敖家大门,脑子在断断续续记起一些昨晚的片段。她知道自己后来是一发不可收拾的,躺在圆形浴池里,向他求欢,让他把她饥渴求索的一面看了个够。 他给她洗了澡,抱着她在水床上,用自己的手指刺激她……这个片段她记得。 “在敖家。铠泽,啸啸怎么样?”她平静问道,面上沉静如水,淡淡的,似没事发生过,但那将话筒越抓越紧的手指泄露了她的真实情绪——怒涛翻涌。 姓敖的,这种事不是只会让你爽的,爽快过后,我会再用哑铃伺候你,让你补上数针!而且那东西比你好用多了! “早上起床的时候,一大一小还躺在你的床上呼呼大睡,都趴着身子,撅着p股,好像不知道昨晚发生的事。起床后,妍奚哄了哄他就好了,现在一直粘着妍奚。我说敖宸昨晚是爬进来的吗?” “大摇大摆走进来的。”她将落地窗上锁,扯上厚重的窗帘,再扭开门走到外面,坐在大厅的沙发上,“铠泽,为什么廷轩现在还没有消息?” “如雪,你不觉得他的失踪很常见么?他经常玩失踪。” “他是喜欢世界各地的跑,可这次是绑架!铠泽,那些杀手自称是英女王的人,廷轩怎么会惹上英女王呢?”这不是荒唐么?铠泽怎么还在这样看待廷轩! “那廷轩的秘密你知道多少?他引敖宸上飞机,打算干掉他,你知道吗?飞机坠入苏达森林后,那群人又派了人来中山市追杀受伤的他,想杀他灭口……如雪。”铠泽在那边淡淡叹一口气,“你至今还不知道,廷轩跟女王是一伙的,他根本没有生命危险,反而过的逍遥自在。” “为什么铠泽你也要这么说!!”她从沙发上腾的站起,原本殷红的唇瓣颤了颤,与脸蛋一起褪色,是真的被这个消息打击到了。她深深吞了口气,一字一句问道:“如果真是这样,那廷轩为什么要这么做?” 如果廷轩真的对敖宸起了杀心,那他还是当初她认识的那个廷轩么?她宁愿廷轩用qg罪的罪名将敖宸告进监狱,也不要是蓄意杀人! “等他回来你就知道了。不久后就是埃弗森新一轮的董事选举大会,他会出现的。” 与铠泽结束通话,她还恍如身处梦中,脚跟虚浮差点把身子歪了下去。如果只有敖宸一个人这么说,她是不相信的,可偏偏,铠泽也这么说了。 她转过身,看到敖宸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二楼的楼梯口,用一种冷傲的目光注视着她。于是这一刻,她所有的情绪都爆发了,她冲到他面前,怒不可遏抬手一巴掌朝他打去:“你到底要整我们整到什么时候?你说不爱我,我放弃了,爱上了廷轩,想好好的过日子,可你为什么不放手!你不记得你四年前说过的话吗?我不完整,我脏,你爱叶细细……”她哭起来,手腕被他牢牢的捏住,身子无力往下瘫软,“放过我和廷轩……” “你没有不完整!我也没有不放过他!!”他将哭泣的她提起来,让她好好站着,好好看着他:“四年前,他用故意带走你的方式报复我!四年后,他用杀我的方式报复我!而你,原本就是我的,你的第一次,第一个孩子,都是我的!你知道吗!” 她抬起头,眼泪啪嗒啪嗒的流下:“不可能!” “我做了这辈子最荒唐的一件事,就是要了你的第一次,却嫌弃你没有第一次!”他眸中愧疚沉痛,伸手将缓缓往后退的她往前拉,想将脆弱的她往怀里抱,却被她大叫着一声甩开了,她突然发出了一声尖叫,泪水不断从眼角蜿蜒出来,“你再说一遍!当年那个压在我身上的男人是你?” 他点点头:“当年我被人注s了药物,并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啊!”她捂住耳朵尖叫,玉额上的青络暴跳起来,冰凉的泪水模糊了眼前男人这张脸,“我一直以为是你不肯出来救我!”一声嘶声竭力的清吼让她后退数步,全身在不停打摆子,“好啊,你得到了一个完整的女人,没有什么遗憾了。我如你所愿的将第一次和最后一次都给了你!你可以放开我了吗?” 激动的她并没意识到后面就是楼梯,一脚踩空,不停颤抖的身子猛的朝楼梯上翻下去。 “如雪!”敖宸原本是在慢慢靠近她的,万万没想到她会这么激动,等他飞快朝她扑过去,只来得及抓到她外套的一角,他撑着墙壁,将不肯抓他手的她往上提了提,对她沉痛的吼,“回到我身边来不好吗?当年我伤你有多深,现在就让我用多深的爱来弥补你。我这辈子做的最蠢的事,就是伤害了你!” 他将她使劲往上提,让她抓他的手,可她把他的手抓开了,身子沿着白色的墙壁滚了下去。滚下去的时候,她的人已经昏了,但眼角的泪水还在流。 y雨纷飞,天空下起了入春来的第一次雪粒子,郑淑贞撑着伞去h市第一男子监狱探望入狱四年的郑仕权。 本来以敖家的势力,以郑淑贞给监狱长送去的红包厚度,郑仕权在牢里是不会吃什么苦头的。可当她每次去看望大哥,都会发现哥哥的脸色都不大健康,唇瓣暗红,面如菜色,一次比一次瘦。 “哥,是不是牢里的伙食不好?”郑淑贞给哥哥把那几套新买的大衣棉袄推过去,并择了一套最厚的,披在大哥的肩上。然而当她的手碰触到大哥的肩膀,郑仕权的肩膀便瑟缩了一下,身子往前避了避。 “大哥,怎么了?是不是肩膀疼?”郑淑贞不解。 “没。只是有些不习惯,以前的你可是不会做这些的。”郑仕权自己把大衣拢了拢,转移妹妹的注意力,“淑贞,敖宸他们过的还好吗?四年前我知道自己要入狱,怕牵扯到他,所以把他的身世告诉了他,让他有心理准备。” “哥,我知道你在四年前就将他的身世告诉了他,他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变的。”郑淑贞的脸上布满悔恨,微微低着头,将视线垂在地上,“当年我不能生育,为了稳住敖家少乃乃的地位,瞒住老太太,我便假怀孕,让大哥帮我找个孩子。所以把孩子领进家后,我不疼他,因为我跟他没有血缘关系。” “敖宸是我跟她生下的孩子。当年她生下敖宸后就病逝了,我不想把孩子带回家受你嫂子的欺凌,所以就将他交给你代为抚养。可你,待他也不好。” 郑淑贞听着,脸上愧色更浓,抬起头望着自家大哥:“当年我以为有了孩子,世政至少会爱我一点,谁知来了个韩湘雅,不出半年的时间就将世政勾走,让我的努力功亏一篑。加上当时老太太睁一眼闭一只容忍第三者,我心头的火便腾腾堵在了胸口,实在没处发泄。所以当小敖宸跑过来告诉我,世政和韩湘雅在书房亲亲,我便把敖宸给打了。 我骂他不争气,说他讨不了乃乃的欢心,让乃乃故意容忍狐狸精……打了第一次后就停不了手,只觉每次把敖宸打哭,到乃乃那里,心里就好受些。” 她停顿了一下,露出一个悲凉的笑容:“当时我并不知老太太的心思,以为她就是不喜欢我这个千金大小姐,嫌我任性,她儿子喜欢谁,她就把谁扶正。后来日子久了,不管我怎么为难韩湘雅,名声有多坏,老太太都不提让世政跟我离婚,把韩湘雅扶正的事,我就开始明白——老太太可能是为了韩湘雅肚子里的那个孩子。有钱人家需要开枝散叶,人丁越旺盛,家族越兴旺。在老太太这个女当家眼中,男人三妻四妾是正常现象。她想要更多的孙子孙女,也要门当户对、可以住她敖家一臂之力的儿媳妇,所以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或者她已察觉敖宸不是她的亲孙子。” “如果早察觉,敖老太太为什么不早 第 49 部分 欲望文 第 50 部分 豪门少奶奶 作者:肉书屋 第 50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妇,所以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或者她已察觉敖宸不是她的亲孙子。” “如果早察觉,敖老太太为什么不早把孩子送回来?”郑仕权皱紧两弯浑如刷漆的剑眉,脸色与郑淑贞一样沉重,“她很疼敖宸,是显而易见的。” 他这个生父对敖宸一直很严肃,即便有了公事上的来往,助他中标,他也对亲儿冷脸相待,远远保持距离。因为他不想让敖宸的身世曝光,想让儿子做一辈子的敖家大少爷,而不是一个情妇的儿子。 后来把这个秘密告诉敖宸,是知道纸包不住火,他的政敌一定会调查这件事。所以与其让敖宸对自己的身世措手不及,不如提前给他心理准备。 “可能后来她调查了韩湘雅的孩子不是世政的,便把全副心思放在了敖宸身上。”郑淑贞沧桑笑了笑,不由得对这些前尘往事有些感慨,“敖宸曾经非常憎恶第三者,可当他得知自己原本就是一个情妇的孩子时,他心中形成的那种强烈反差和冲击,是一个正常人无法能承受的。我想当年你把身世告诉他后,他虽然表面看起来很平静,内心的那根弦却是差点被绷断,于是用行动来发泄,来自暴自弃。 而当时,我刚刚才因为私怨,弄掉了如雪的第二个孩子。我在看守所里,并不知道你已把这个秘密告诉了敖宸,也不知道敖宸的不对劲。但我一个人想了很久,觉得自己做了很多错事,对不起很多人。” “没什么错不错的,这都是命。”郑仕权拍拍妹妹的肩,“现在和世政好好过下去吧,你们是夫妻老来伴,一个左手,一个右手,一条心。” 敖宸将车停在墓园外,没有撑伞,任薄薄的雨丝和雪粒子把大衣和短发打湿。而yy细雨升起的薄薄雨雾,将一排一排的墓碑笼罩起来,让人看不太清墓碑上的字。 他将手中的花束放在一墓碑前,对亡者鞠了一躬,静静站在墓碑前和绵绵细雨中。 舅舅郑仕权说这是他的生母,一个极具才气的画家,一身灵气,平时的爱好就是收集字画、作画。而他敖宸,就是舅舅这个公认的清官与画家情妇生的孩子,生母一生下他就撒手人世了。 当年郑淑贞不育,郑仕权便把他抱给了郑淑贞抚养,将这个秘密一直隐瞒至四年前。 犹记得四年前的那个严寒冬日,舅舅打电话过来,让他务必去他的住处一趟。那是郑仕权被以贪污包养情妇的罪状起诉的前一天,寒风特别的y冷,公路特别的堵,他开车回来的路上,只觉心寒至极。 郑仕权给他讲了与情妇的事,说爱的是情妇,却因为一些外界因素不能在一起。本来是打算将这个秘密瞒一辈子的,现在告诉他,是让他做好心理准备,怕政敌找到他身上。 于是回来的路上,他满脑子都是‘情妇’字眼,连开车去寻专卖野生山核桃的‘金鼎盛’,他的车也能撞到一个情妇的女儿!那一刻,他觉得自己是邪恶的,就是看云姿特别顺眼,就是想对逃了又逃的她发火,因为他们一个是情妇的儿子,一个是情妇的女儿。 而家中的妻子,是圣洁的百合。 而老天嫌他生活太安逸,非要给他来一点现实的强烈反差和心理冲击——被一致公认为低调清廉的舅舅,摇身一变,成为染指h市每一个项目工程、包养情妇的贪官,舅舅一夜变生父,而他敖宸,成了自己最憎恶的情妇的儿子,自己砸自己脚! 之后郑淑贞承认了当年的事,与郑仕权说的八九不离十,与敖世政去做亲子鉴定,结果不吻合。然后舅舅锒铛入狱,李良缘取代舅舅的职位,乃乃则一直被蒙在鼓里。 所以这四年,每次面对油尽灯枯的乃乃,他的内心都有一股浓浓的愧疚在蔓延。尤其是在乃乃接回细细母子,把敖奕当宝贝捧在掌心里疼,他的胸口就有一股难以说出口的难受与煎熬。 如果乃乃知道,他只是郑淑贞当年抱来的孩子,不是敖家的血脉,老人家能接受这个打击吗? 墓园的寒风大起来,雪粒子变成扬扬洒洒的雪花,下了新年的第一场雪。他的领口灌进一阵冷风,雪花落在脖颈上化成冰凉的雪水,让他幡然回神。 他发梢落满雪花,最后望了这个陌生的生母一眼,转身离开墓地。 回到敖家,走上二楼,一脸憔悴的敖雪莲挡在卧房门口不让他进去,冷冷瞪着他:“姓敖的,如雪是廷轩的老婆,不是你的老婆,别把这里当自己的房间想来就来!” “她醒了?”他不以为然看着这个对他满腔恨意的小姑姑,深沉的眸子里也噙着一丝厌恶,似笑非笑道:“姑父呢?好几天没见到他了,我找他有事谈!” “有什么事等廷轩回来了再说!” “不,我就想找他谈,不想找廷轩谈!!让开,我先看看如雪!”他眼眸轻轻眯动,笑的散漫疏狂,大掌往前一拨,便不费吹灰之力将挡在门口的敖雪莲拨开了,径自往门里走。 只见郑淑贞也在房里,正亲自给如雪擦拭身子换衣服,见他走进来了,忙给如雪把被子盖上,说道:“敖宸,你出去吧,如雪现在不是很想看到你。” “我看看就走。”他看到躺在被子里的如雪是醒着的,侧卧着身子,目光直视前方,一动不动。 他看了几眼,便转身走出去了,没有跟她说一句话。 “姓敖的,你这样明目张胆的进出弟媳妇的房间,是不是当细细母子不存在?”本来窝了一肚子气的敖雪莲实在是被他的样子气的冒火,指着他的鼻子骂,“别忘了一年前你是当着所有人的面,给了云姿过门仪式的,你承认了她是你老婆!你现在是携家带口的侵犯别人的老婆!” “什么过门仪式?”敖宸回头,薄唇边蓄着一抹狞笑。 “结婚不摆酒,只做过门迎娶拜祖先的仪式!大家同住一个屋檐下,你别太丧尽天良!” “呵,仪式怎么了?”他又走回来一步,明知故问看着敖雪莲,“我来看看受伤的她,也叫侵犯?” “在你把她抱来这里前,鬼知道你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事!她又是为了什么,跟你在楼梯口拉拉扯扯摔下楼梯?!如果你不想把你乃乃活活气死,最好在廷轩没回国前,不要打如雪的主意!” “如果你不想乃乃被你活活气死,就不要整天像穷光蛋一样在她身上抠钱!”敖宸懒得再理她,转身几步下楼。 刚下楼,就看到叶细细顶着一身雪白的雪花从门外进来了,米白色的大毛领呢子大衣,黑色的打底袜把双腿裹的紧紧的,穿着高跟鞋,脸蛋纤手被冻的通红通红。 “宸,今天什么时候回来的?”她一边解着围巾,一边朝他走来,望了望楼上:“今天下班路上遇到了个朋友,喝了一杯,所以回来晚了。奕奕呢?这几天上班,都没什么时间管他。” “妈妈,你回来了!”正说着,小敖奕就从楼上冲下来了,扑到妈妈怀里,“太乃乃说要与姑爷爷谈话,一直谈到现在,都没有时间跟奕奕玩!” “姑爷爷在太乃乃房里?”敖宸指指老太太的房间,问小敖奕。 “嗯!”小敖奕见爸爸跟他说话,忙朝爸爸跑过来,抱着他的大腿:“爸爸,你跟我玩跳飞机好不好?这是我在学校新学的游戏。” “爸爸要先见姑爷爷。”敖宸把小敖奕的小胖手掰开,没心情跟小家伙玩游戏,边走边冷声骂道,“沈斯年,给公司捅了这么大的篓子,你他妈怎么还敢回来!” “少爷,老太太吩咐过,任何人都不能进房间。”敖家的管家在门口把他拦住了。 “那让沈斯年自己出来!”他歪了歪坚毅的下巴,示意管家照办,眼神凛冽y沉,身边围绕起一股冰凉的气息。但这时门里传来了一阵争吵声,“妈,别忘了当年您做过什么事!您没想到留给廷轩的那百分之十的银行股会害了敖宸吧!”沈斯年的声音很大,拉开门就走了出来,一下子撞到他。 “敖宸,什么时候站在门外的?”沈斯年反倒问起他来,“我和你乃乃的对话都听到了?” “有什么是不能让我听到的吗?”他冷冷一笑,皮笑r不笑盯着眼前的这个人。 “你都知道了?”姑父沈斯年眼镜后的眸子升起一片很复杂的光芒,“你知道了自己的真正身世?还有廷轩的?所以你知道廷轩为什么这样对你了?” 敖宸浓黑的霸气剑眉往上一挑。 “姑老爷,少爷刚刚过来,并没有听到门里的对话。”管家出声提醒,还以为沈斯年在责怪敖宸偷听。 125 敖宸站在僻静处抽烟,舌尖一弹,吐出一口烟圈,眯眸冷冷看着‘吸血鬼’姑父沈斯年。沈斯年夫妇这些年死活赖在敖家不肯走、大钱小钱一起骗的事他就不提了,但现在,挪用公司十几亿,将敖家大生地产暗暗抛售的沈斯年,在门里与乃乃大吵一架后,竟没有一点心虚之色的说要与他谈谈。 谈谈?呵,他也正想找沈斯年谈一谈! “敖宸,原本埃弗森银行股,你拥有百分之六十的股,超过一半了,无论其他股东怎么卖股、联手,都无法动摇我们敖家在公司的首席执行之位。但你怎么偏偏把百分之十五的股给了裴如雪呢!”高高大大,一表人才的沈斯年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焦急的在他面前走来走去,责备看着他:“本来当年你乃乃为了弥补廷轩,给了我们沈家百分之十的银行股和百分之五十五的地产股。但你怎么就让那些股东把百分之三十的银行股卖给外人了呢!如果今年的股东选举大会你下台,以后你怎么办?” “新选举大会你儿子廷轩将以百分之五十五的股压过我的百分之四十五,风风光光接手埃弗森,既是执行总裁,又是h市的地产龙头老大,你焦急个什么劲?”敖宸轻蔑地哼了一声,把烟头踩到脚底下,狠狠碾熄,抬起的目光里寒气人:“我下台了,你们夫妇不是最高兴么,该放鞭炮庆祝了!”尤其是敖雪莲! “他接手埃弗森,就是要一手摧毁敖家老爷子的江山,让你敖家一无所有!我能不急吗!”沈斯年一点不高兴,反倒急得一脸惨绿,他把踱来踱去的步子一收,额头上直冒冷汗,“敖宸,你以为现在大家在闹着玩啊?他现在不仅仅把银行股、地产股大部分弄到了手,而且背后还有英国皇室撑腰!他要灭掉我们敖家,比碾死一只蚂蚁还简单!” “谁跟他闹着玩!”敖宸发出一声冷笑,低沉的嗓音力透纸背却又y寒阵阵,“他从四年前就在布局,漫天撒网,把我的底细摸的一清二楚,现在不过是在一点点的收网而已!沈斯年,你虽然是他的养父,却也跟他始终是一家人,所以别在我面前装好人,把挪走的那十几亿原封不动给我送回来!” “那笔钱不能动,那是你和我以后的保命钱!”沈斯年立即脱口而出道,白净的面容上沁起一层薄薄的冷汗,连鬓角都湿了,火烧眉毛般的盯着敖宸:“现在不要追究那笔钱,以后你要靠这笔钱救命的,知道吗!” “我和你?”敖宸嘴角泛起一丝嘲讽,慢吞吞朝沈斯年走过来,为这个词感到很不快:“你做了什么事要逃命?为什么是我和你?还有,你刚才好像说到了我和廷轩的身世,这就是你和乃乃的秘密?你们都知道了?” 四年前舅舅告诉他的秘密,只有敖世政和郑淑贞知道,沈斯年和乃乃是如何知道的?难道乃乃很早就知道了他是副市长情妇的儿子? “你乃乃也不是故意瞒你,她是为了保住敖家唯一的血脉,才瞒了所有人。而我,当年确实是为了钱……” “等等!”敖宸蹙眉喊停,“什么保住敖家的血脉?”他敖宸不是敖世政的儿子,怎么保住敖家唯一的血脉!这沈斯年说的,与他心中想的,完全不是他妈的一回事! “当年我娶雪莲时,沈家就是一个负债累累徒有虚名的豪门,所以我倒c门……”沈斯年说到这里没有说下去,露出一个难堪晦涩的表情,将目光垂在地面上:“你去问你乃乃吧,她会告诉你一切的,因为这一切都是她的主意。”话说一半,就缓缓转身走了。 “这他妈的都是什么跟什么!”敖宸听的云里雾里,几步走到老太太房间门口,敲了几下推门而入。 老太太并未睡觉,披着衣裳坐在窗边,静静看着灯火通亮的外面。 “斯年是为新立的遗嘱跟我吵,与你没关系。” “那他为什么说您有秘密瞒着我,让您亲自告诉我?”敖宸往前走几步,站在老太太身后。 老太太将头软软歪着,缓缓眨动双眼,淡若道:“他这个人就是这样,说出来的话,不知道哪句真哪句假。敖宸哪,乃乃累了,正打算睡觉。你也去睡吧。” 自从那日跌下楼梯后,如雪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里,窗和门都上锁,郑淑贞敖雪莲上楼来看她才给开门。这日,她正坐在电脑前做设计图稿,黛丽突然来了电话。 “如雪,‘水领一族’最近没法进货,h市所有的礼品材料和鲜花都被人一扫而光!每次我们去进货,都说有人预定,而且对方还是全部都订,把‘蓝曼’‘青之蓝’那几家全包了,连一片叶子也没给我们留下。礼品制作室更扯淡,每次我把设计稿拿过去,那边都说没时间给我们制作礼品,没有材料……” “那么店子里现在在吃存货?”如雪从椅子上站起身,伸了伸酸软的左臂,微微活动逐渐愈合的伤口。 “嗯!前两年岱山岛开发成旅游岛,我那侄子便把花圃夷平了,建了宾馆,不再给我们供货,所以我转向‘蓝曼’‘青之蓝’进货,谁知最近h市有人眼红我们的生意,故意每次都抢先我们一步去拿货!” “我来看看。”如雪拿上外套,套上浅色丝巾,往门外走。 走到门外,碰到了周末在家的叶细细,叶细细有意无意拦在楼梯上,用两人听得到的声音说道:“前几天是怎么从楼梯上摔下来的?听说你与敖宸发生了争执?” 如雪看着她,没说话,冷冷扯动唇角算是回应,拎起包往大门口走。 等她一走,叶细细走到二楼,打开啸啸曾经的小房间,在房里转了转。“原本大人间的恩怨不该牵扯到你们这些孩子。”她用指尖抚了抚啸啸的照片,坐在小床床头:“但你妈妈非要跟我抢敖宸!与他人前人后不避讳的偷情,被当众羞辱了也敢搬回来住,与廷轩结婚了也照偷不误!她做这些根本就不管你的死活!你知道吗,小东西?你妈越是跟敖宸牵扯不清,你就越有危险,就连你舅舅裴铠泽也保护不了你。其实你不应该成为裴如雪报复我的牺牲品,你跟奕奕都是无辜的。” 如雪顶着刺骨寒风赶到‘水领一族’,查了查进货单,再分别给那些供货负责人打电话,问明原因。但得到的回答一律是货已经被订走,而且预定时间已经到了明年,也就是说这两年h市所有的鲜花和礼品材料都被订光光了。 “现在怎么办?设计场地的鲜花根本无法库存,需要新鲜的花朵。还有顾客们预定的礼品,我们把定金已经收了,却突然没有材料……”黛丽和员工们暂时停下了工作,一排排站在她的办公室等着她的答复。 她咬唇想了想,问道:“除了蓝曼那几个供货商,国内就没有其他货源了吗?” “我对其他省和市不熟,没有人脉。” “那好,我这几天开车去a市看看,你们先继续手头的工作,不要停下。”她站起身鼓励大家,“我在a市有大学同学,他人脉广资历深,一定会帮助我们的,所以货源绝对不会断,大家一如既往的工作就对了!” 黛丽跟在她身后,贴着耳朵小小声担忧道:“若去外省进货,这成本就大了,我们很可能要亏本倒贴。你看啊,外地的花运过来需要保鲜,运送费……” “黛丽,暂时亏本总比关门大吉好!多出一点保鲜费和运送费吧,我不能让这店子垮掉,因为它是我们的心血!”她坐进自己车里,看了看时间,决定现在就启程去a市。 在a市办完货,如雪租了两辆大货车,将鲜花和材料连夜送回来。她没有与司机同乘大货车,而是开着自己的车跟在货车后面,一边给黛丽打电话,一边谨慎盯着前面的两辆大货车。 此时已是晚上十一点多了,高速公路上漆黑一片,连过路的车都少。但货车司机说要去加油站加油,顺便在路边的饭店吃个饭歇一歇。 人家说油没了,要加油,肚子饿了,要吃饭,她自然没什么话好说,将车停在饭店门口,利用他们去吃饭的时间,打开货车车门检查货物有没有损坏,给那些鲜花洒了些水。 “老板娘,下来跟我们一起吃一点吧。”那个长的高高壮壮、一脸横r的货车司机端着一碗面,站在车外大声朝她喊,喊完后,大口大口吃着面,顺手用那脏的发黑的毛巾抹抹嘴,再搭回脖子上,“下来吃不?这次不吃就没得吃啦,我们的车凌晨六点左右才到h市,还远着呢!” 如雪盖好胶布,从车上跳下来,看到饭店里人挺多的,都是客车上的人,十分钟吃完就走,上车继续赶路。她原本是有些害怕与这两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单独相处的,现在见人这么多,也没那么怕了,走进去买了一个面包,冲了一杯速溶咖啡,打算坐回车上吃。 “老板娘,过去加油吧,我们加油,你坐车上吃,节约时间。”壮黑汉子走过来道。 “好,那去加油。”她望一望不远处的加油站,坐回自己车上。但等将车开到漆黑一片的加油站,她才发现这个加油站的工作人员已经下班了,都是司机自己刷卡加油,根本没有人。 “老板娘,油卡借用一下,我卡上的余额不够用了。”司机敲敲她的车窗,还在弯着腰给她的车加油,没有一丝异样。但等她将油卡递过去,那壮黑汉子突然站起身将那只黑乎乎的大手探进车窗来,不让她关窗,并对站在对面的同伴使眼色:“快过来帮忙把她拖出来,这次我们财色兼收了!” 这一日周末,敖宸原本在与公司各大股东在酒店吃饭,洗桑拿,应酬到下午四五点,但他派去照顾如雪的佣人在这时突然打电话来,说表少乃乃什么话也没有交代,就开车去a市了,直到现在也没回来。 于是他忙给她的私人店子打了个电话,从那个大嗓门黛丽口中探知她是去a市进货去了。当问到如雪是带着谁一起去,得到的答案竟然是她一个人! 他火大的把大嗓门黛丽劈头盖脸骂了一顿,提前离席,开车直接冲向高速公路。现在他已经上路六七个小时了,从黄昏走到了深夜十一点,依然没有碰到正往回赶的如雪。 好在刚才大嗓门黛丽把如雪报过来的地址报给了他,才没让他走错路,浪费太多时间。不过如雪最后说的那个什么饭店名字很陌生,他的gps上显示那是一条偏僻的岔道,回来h市要绕一大圈,根本就是那运货司机康庄大道不走,故意走的弯路。 他又火大起来,将车加满油,马不停蹄的赶往那个什么什么饭店,也就是跑长途司机的休息驿站。 “两辆大货车,一辆车牌号为haxxxxx的小车,车主来进货,大约是鲜花和一些做礼品的材料。”当看到耸立在公路旁边的某某饭店,他来不及把车熄火,心急如焚冲到饭店里询问工作人员,“女人很漂亮,一米七,咖啡色大衣。” “哦,那两个人啊,一看那两男人的眼睛,就知道他们不是什么好东西。五分钟前,他们好像带着那女老板娘去加油了。” “那边的加油站?”他指指不远处那黑灯瞎火的加油站,一颗疲惫的心简直要被这番话吓的活生生撕裂。她一个女人怎么能去那么偏的地方! “是的,快去找吧,也许还来得及!” 他再次如一阵龙卷风冲回车上,火速掉头,在那条坑坑洼洼的小道上疾奔黑灯瞎火的加油站。从这里的大致地理位置,可以看出加油站是毗邻一个小镇的,离镇街道不太远。但关键是现在是天寒地冻的深夜,加油站的工作人员早休息了,他们是不会出来加油的! 他一路颠簸将车开过去,果然看到如雪的车停在加油站门口,车门大开,她的人不见了,那两辆装货的大货车也不见了! “这个蠢女人!”他忍不住怒骂起来,将方向盘急转,想也不想往那路灯零星的镇街道冲去。如果他没猜错,那两个太久没碰女人的男人是先将她带到街上开房的,再拖着那两车货物逃遁! 而果不其然,他追了一段路,便见前方几十米处有货车的车后灯在闪,红红的闪光,表示货车要拐弯。他将小车加速再靠近一些,发现车牌号码是ac开头,两辆大货车并排着走,正打算停在一小旅馆前。 他抢在他们之前停好车,将小车的车门猛的甩上,静静走到两辆大货车中间。第一个五大三粗的司机跳下车,见到他惊了一下,可能是没想到会碰到人,不动声色朝前走。 他脚尖轻轻一抬,踢起一颗石子朝那人的膝盖窝击去,‘咚’的一声准确无误的让那人跪倒在地,拖着断掉的腿无法再跑。 右边货车上的司机正将一身汽油的如雪拖下车,还没将她从那高高的驾驶室里接出来,扭头一看,脸色忽然大变,撒腿就跑起来。 而如雪就可怜了,早在加油站,就被这两个王八蛋喷了一身的汽油,嘴巴被那黑的发亮的毛巾塞着,身子被五花大绑。 敖宸骂了她一声‘你活该’,爬上车将可怜兮兮的她接下来,给她解开捆了一身的绳索。 “你怎么来了?”她望着一脸风霜的他,知道他一定是开了几个小时的车赶过来的,因为他的脸上有长时间驾驶的疲累。 他冷睨她一眼,没有答她,怒气冲冲将浑身是汽油的她抱起来,走进小旅馆。他先是给小旅馆老板说了几句,让老板帮忙处理外面的那两个人,然后抱着她走进那窄小简陋的旅馆房间,直接丢进浴室里。 虽然说是‘丢’,但他的动作很轻柔,把她轻轻放在椅子上,一边放热水,一边给她把浸了汽油的大衣毛衣脱掉,只是走出去关浴室门的时候有些大声。 她在浴室里冲洗身上的汽油味,他则先下了趟楼,而后在卧房走来走去。 “还没洗好?半个小时了。”他在外面担忧敲门,还以为她在浴缸里晕过去或睡着了。 而她确实快睡着了,一天半夜的奔波,加上刚才受到的惊吓,她真的很累,肚子也很饿。刚才她把身上冲了又冲,见汽油味始终洗不掉,便躺在浴缸里泡澡,谁知不知不觉就睡过去了。 “汽油味有些难洗。”她从浴缸里爬起来,裹着浴巾走出来。 “洗了那么多遍,还有味儿吗?”他皱眉在她身上嗅了嗅,“还好,没什么味了,都是香味,很好闻。”他又多闻了闻,当抬起脑袋的时候,幽暗的黑眸已是含满欲望,像火烧一样剧烈,这个时候的他已经什么都不再说,突然伸出臂膀一把抱住了她,薄薄凉凉的唇随即寻了上来。 她身上的浴巾一下子就让他扯掉了,他将她抱到床上,热情的吻她的颈子、胸部,抓起她的手,带领她抚他厚实发烫的胸膛,用手腕勾住他。 她躺在他身下,起初挣扎了一下,可渐渐的,她发现身下的床很柔软,疲累的身子在他的爱捂下,逐渐放开,柔软。尤其是当他将头俯在她的胸部,用舌挑逗挤压,大掌四处游移,让她腹部一阵阵受刺激的紧缩,当他短发的清香和颈子间的阳刚气息在她鼻尖s动,她竟将手缓缓攀上他的肩头,十指cj他的发丝里,抱紧了他的脸。 四年前他们也是这样欢爱的,他的发香、他的体味,还有他的吻,都是熟悉的……不知为何,她在这一刻好怀念以前,好想做四年前那个敖宸的女人,在他身下承欢。 她将双腿缠紧他的腰,紧紧抱着他,抚触他每一处坚硬的线条,享受他没有一丝赘r的健壮身体…… 126 第二天敖宸醒来,发现床边的位置已经空了,时针指向上午十点。他忙把衬衫裤子套上,下楼问旅馆老板如雪人呢。 “一大早就让我帮她雇了两个司机,回h市了!” “走多久了?”他不明白这个女人为什么要这样!跟他一起走不好么! “三个多小时了吧,往108国道走的。” “谢谢!”他火烧眉毛冲出门,用飙车的方式往国道上追去。 等到达h市,已经下午四五点了,‘水领一族’正准备关门下班,员工们都先行走了,只剩那个大嗓门黛丽在店子里清点盘算。 “如雪呢?今天怎么这么早打烊?”他直接往二楼走。 “敖少爷,别上去,如雪不在店子里,她把货送回来就回家了。” “回哪个家?”他还是走上二楼看了看,再走下楼,冷冷望着黛丽:“你们店子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跑那么远去进货?h市没有么?还让她一个人去!” “我们店子人手不够,当时我一急,没想到她是一个人去的。这次是我粗心大意了,下次我会陪她一起去的。”黛丽愧疚道,是真的为这事感到很内疚。 如果不是敖家大少急匆匆跑去找如雪,如雪这次估计就是财色两失了。 “下次不要去那么远的地方进货!”他瞪了黛丽一眼,转身走了。 但回到家后,敖家没有如雪的身影,佣人说表少乃乃回来过一次就出门了,说是出去办点事。他便给铠泽打了个电话,问如雪在裴家吗? 铠泽说不在,如雪出什么事了? “没出什么事,她现在不在敖家而已。”他把电话挂了,走到四楼洗澡换衣服,发现叶细细帮他把衬衫领带西装裤全搭配好了,平平整整放在床上,梳妆镜上贴了张便利贴:昨晚在外应酬一定很累,你今天在家多休息一下吧,下午来公司。 他瞥了一眼,将便利贴撕下,直接扔进了垃圾篓。 而如雪这个时候正在律师事务所咨询合资股的股份转移事宜,以及夫妻共有财产问题。得到律师答案后,她垮着单肩包,走在人行道上。 她一直不明白廷轩出了这么大的事,为什么沈家的人不调查,盎格鲁先生不焦急,反倒只有她一个人在这里干着急、苦等廷轩消息。这些天,她一直有种预感,总感觉廷轩待在英国皇宫,人安好,但没法给她打电话。 “帮我转接盎格鲁先生。”默默走着,她给英国庄园打了个电话,想再找盎格鲁先生问一问。 “不好意思,盎格鲁先生去见女王了。” “哦,好,那让盎格鲁先生有时间给我打个电话吧。”她收起手机,停在原地想了一会,伸手拦车。但她忽然发现,对面马路的人行道上有一个很熟悉的身影——一米六八左右,高挑清瘦,一套昂贵的黑色呢子大衣,头发扎起来了,戴了棕色墨镜,手上捏着一个名牌手包,匆匆行走在人行道上。 她放弃拦车,看着叶细细这个女人不去埃弗森上班,跑来这里做什么。这里是位于江东的各大百货商场,咖啡厅,律师事务所,高级餐厅群,离埃弗森商业大楼很远的。难不成来这里与客人一起吃饭? 只见穿着黑色呢子大衣的叶细细在过马路了,目的地好像是这边的京港百货,在她前方十几米处背道而行。于是她后脚跟了上去,与叶细细一起进了京港百货大楼。 一楼是化妆品专柜,叶细细没有停留,也没有坐电梯,而是乘坐滚动梯,上了三楼的一个茶餐厅。但茶餐厅里分有包厢,叶细细进了包厢,她就没法再跟了。 而这时恰好有服务生问她需要什么,她索性坐到临窗的桌边,点了一些薄饼和咖啡,翻看杂志,观察那扇门里的动静。不大一会,叶细细就出来了,去洗手间洗了个手,若无其事赶回公司。 紧接着一个男人出来了,但由于包厢外面垂了一大片珠帘子,而男人又不往外面走,所以她看的不大清楚。不过她看得到男人一出来,马上就有两个保镖迎了上去,护送他从另一个门出去。 她连忙追过去,想一探究竟,但包厢的门在这时突然又被人打开了。她吓了一大跳,用最快的速度将身子转过去,故意装作打电话的样子,面向墙壁欣赏墙上的那副油画,静等房里的服务生走过去。 包厢里的人很快就走过去了,珠帘子被他们拨弄的沙沙作响,门口的服务生在说‘欢迎下次光临!’,她拍拍胸口,继续往男人消失的方向寻去,发现他已经从另一个门走出去了。 “小姐,你在里面呆了很久哦。卫生间在这边。”有个男服务生喊住她,语气十分不客气。 “哦,是吗?刚才找了半天呢,这里太大了。”她面带微笑,不动声色从里面走出来,还不忘抱怨一下:“灯光幽暗,又没有指示路标,很容易让客人走错。刚才应该问一下包厢的服务生的。” “刚才最后走出来的,不是我们店子的服务生,是客人。一个短发美女。”男服务生歪歪嘴。 短发美女? 她心中升起一团疑云,想了想,从皮夹里抽出几张百元大钞,递给这男服务生:“告诉我,刚才包厢里的客人是什么来头,到底有几个人?” 男服务生正准备接钱,但钱还没接到手,突然有一个领班模样的男人走了过来,一来就对他一阵劈头盖脸的厉吼:“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去帮忙,我给你发工资就是让你来泄露客人底细的啊!真他妈没用,什么事都做不好!” 几声吼吼,便把人给吼走了。 如雪没趣的撇撇嘴,将钱收回钱夹,转身走出这个茶餐厅。她又回了趟‘水领一族’,坐在电脑前对账,思索到底是谁要封杀她的店子。 想着想着,她停下了手头的工作,懒懒躺在躺椅上,闭着眼睛。 昨晚她是疯了,以为他连夜赶过来救她,就是四年前的敖宸,以为自己太累,就能成为不再给他吃哑铃的借口……可当黎明来临,晨光照亮整个房间,她才发现身边熟睡的这张俊脸,已是一张魔鬼的脸。 这个恶魔当着众人的面qg过她,用各种各样的方法羞辱她,中伤廷轩,并,亲口承认了当年的那个趴在她身上的男人就是他自己! 这么无耻,这么讽刺的事,她曾经深爱的那个敖宸怎么可能做的出来? 她缓缓睁开眼睛,把桌子上的东西都一一收拾好,再铺开休息间里的小床,躺到床上。她知道现在的自己是逃不开他的纠缠的,就暂时在这避一避吧,等到廷轩回来把一切事弄清楚。 “在哪?今天不回来?”她口中的恶魔给她打来电话,时时刻刻要知道她的行踪。 她把电话挂了,披了围巾下楼走到外面,站在广场外面的一颗粗大黄金榕后,迎着瑟瑟寒风凝望机动车道上的来往车辆。不出十分钟,他的车果然出现在店子门口,朝漆黑一片的店子不停按喇叭。 按了一会,他气急败坏走下车,用拳头不停捶门:“如雪,我知道你在里面,开门!听到没?” 她躲在黄金榕后,将斜斜垂下的围巾往脖子上捋了捋,檀口中不停吐着寒气。就让他捶吧,捶一会他就会以为她不在这里,自动离去。 然而她没想到大衣兜里的手机会响起来,欢快的铃声在这静夜里显得特别突兀,任她如何捂都捂不住。糟糕,她忘记把手机调成静音了! 她忙把手机关机,假装没看到朝她大步走过来的他,用围巾围住脸,转身朝马路上走。 他皮鞋踩在积雪上的声音,格外清晰,离她越来越近,她小跑起来,冲过马路,伸手拦车。 “给我站住!”他一声怒吼,张开双臂拦在出租车前,怒目圆睁盯着正准备上车的她,“你上车试试!”她瞥他一眼,才不管他,飞快钻进车里,“司机,快开车!” 他一脚朝车前盖踹去,警告司机别开车,跑过来将她往外面拖:“给我出来,躲什么躲!”他的力气特别大,一双大手似老虎钳子般箍住她,黑眸怒瞪,剑眉飞扬,愣是把她从车上拖了出来。 一拖出来,她就把脚上的高跟鞋抓起,不客气朝他的背上钉去。臭男人,这次就让你尝尝女人高跟鞋的厉害! 他吃了她一高跟鞋,薄薄的唇角微微抽搐了一下,火冒三丈的将她夹在腋下,狠狠打她的pp:“上次是哑铃,这次是高跟鞋,很痛啊,你知不知道!” “你还不够痛!”她手上抓着鞋子,还想朝他打去。如果知道痛,以后就不要惹她,她惹不起! “早上为什么跑?”他打够了,将她抱起来,紧紧抱进怀里,压着她的小脑袋:“昨晚你明明是愿意的,跟四年前一样热情,又为什么对我避而不见?你以为发生过了,只要跑掉,就可以当做没发生过吗?!” “昨晚只是个梦。”她手上的高跟鞋掉到了地上,光着脚站在雪地上,身子被抱在他怀里无法动弹,“四年前的那个敖宸还在吗?如果还在,我愿意做他的妻子。可他已经不在了,现在的敖宸,只是一个蛮横无理、傲慢龌龊的混蛋!” “混蛋就混蛋,我愿意做混蛋!”他将她的小脑袋往自己怀里压了压,一声无声叹息,再抱起她,横穿马路走回店子门口。 “还冷吗?”他先将她放进车里,用自己大衣裹住她的脚,大掌搓了搓。待到她的双脚不再冰冷,轻轻脱去她微湿的棉袜,将那一双玲珑玉足放进自己衣服里,贴着他的皮肤。 她是暖的,却将脚往后缩了缩,不肯贴着他。 他不以为然哼了哼,知道自己现在无论做什么她都会反抗,索性不再问了,紧紧抓着那一双玉足,用自己的体温捂热。再伸手摸摸她被寒风吹的透红的脸蛋,给她把脖子上的毛线围巾围好。 之后他是用自己的大衣包着她走进店子的,放她在床上后,把自己壮硕的身子也挤上了小床,“我给你焐被子。”他振振有词道,两条长长的腿还缠着她,一只手支着脑袋侧卧,将娇柔的她圈在怀里:“在外面站多久了?如果我一夜不离去,你打算在外面站一夜?” 她的脸蛋、双手、双脚在发热,尤其是在有暖气,还被他这么大个人体暖炉烘烤着的情况下,她的掌心脚心沁出汗来。她也不再袭击他了,知道袭击没用,因为他是铁打的身子骨,哑铃高跟鞋啥的,打在他身上都不疼不痒,浪费她力气。 所以她偏着脑袋,望着垂下的浅黄色窗帘,哑声说道:“如果廷轩是无辜的,你就放过我们,好吗?也不要再追究啸啸的抚养权,就让他姓沈。” “廷轩怎么无辜?”他穿c在她发丝里的大掌猛的一顿,俊脸上明显艴然不悦:“你他妈根本就没把我的话听进去一句!那天我在书房都白说了!”他掀被下床,走到一边去抽烟,打火机弄的啪嗒啪嗒作响,很生气。 她闻着房间里淡淡萦绕的烟香,平躺着身子,一字一句道:“我现在只相信他,不相信你。如果他的爱不是爱,那你的爱更不值得要。” “你就这么恨我?”他吐出一口烟圈,为这句话弄的怒气填胸,心头冷涩,却没有发泄出来的理由。所以他只能用摔打火机,不断抽烟的方式来掩饰自己,而后站起了身,“要恨你就恨吧,反正在你眼中,我已不是当初的敖宸。” 他走到办公室接电话去了,手机放在耳边走来走去:“敖奕病了?好,我现在就回来。”拿起大衣,便果真走? 第 50 部分 欲望文 第 51 部分 豪门少奶奶 作者:肉书屋 第 51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他走到办公室接电话去了,手机放在耳边走来走去:“敖奕病了?好,我现在就回来。”拿起大衣,便果真走了。 夜,静静的,气温很低。 她从床上坐起,走到窗边目送他的车在漫天雪花里缓缓离去。 叶细细给他把干净舒适的睡袍抱进浴室来,恰好看到他背对着她脱上衣,露出肌理分明、健壮刚强的背部。那健康的小麦色肌肤上,精壮的肌r在随着他脱衣的动作贲起,每一下都是男人的力量,性感而不会太过发达。 “你的背怎么了?”她用指尖碰了碰那片被高跟鞋钉出来的淤青,轻轻揉了揉:“好像是淤青,需要热敷散开淤血。” 他把睡袍接过来套上,刚洗完澡的短发上还挂着水珠,转身往外面走:“我自己会处理的。” 叶细细眼中闪过一抹失望,把自己身上粉色的睡衣往两边拉了拉,露出雪白的肩膀和诱人的r沟,跟着走出来。她蹲到男人面前,帮他用剪刀把腹部上的绷带细细剪开,小心翼翼撕下,再用棉球清洗,重新裹上白色纱布。 “伤口结痂了。”她用指尖抚了抚那里,依旧蹲在男人面前,在他躯干收缩绷紧的时候,缓缓偎依进他的双腿间,喃喃道:“宸,为什么你要对我这么冷淡?我们十四年的感情,四年的夫妻情,难道说没有就没有了吗?” 敖宸的手扶上她的香肩,指腹在那一片雪白香滑上游移,道:“那你能接受你的男人当着你的面qg另一个女人么?” 叶细细娇躯一僵,被一语戳中心窝,脸色悄然白了。 敖宸俯视着她,又冷道:“如果我以后一无所有,你也这么爱我么?” “当然爱!”叶细细立即抬起头,答得又快又坚定,一双动人的狐媚眼,漾起两潭深情的碧波,直勾勾把敖宸吸了进去:“宸,我爱的是你的人,不是你的钱!就算你以后一无所有,我和奕奕也会呆在你身边,做完整的一家人!宸,当初我们那样做,不就是因为我们相爱么?虽然在外人看来是不道德,但,我们原本就有十几年的感情,已经谈婚论嫁,结婚是迟早的事。我们只是赌了气。” “是呵,我们相爱。”敖宸的手指在叶细细娇美的脸蛋上轻轻划动,将她用发卡夹起来的长发放下来,细细打量她的五官:“这就是我爱了十四年的那张脸吗?为什么我觉得我们越来越相爱了?以前的你,漂亮任性,现在的你,为了我们敖家,深居简出,保持良好声誉,听话顺从,低调行事,温柔娴淑,而我,以前是一个混蛋,现在依然是一个混蛋。 呵,以前的如雪,会为了我的那次出轨,含恨离去。如今的你,却将我失去理智的那一次,说成是我喝多了酒,多么可笑的一个理由啊。” 他将手收了回来,自顾笑着:“你说我该拿你们母子怎么办?你的大度让我觉得自己上辈子欠了你的!你说你要是能坏一点多好啊,跟四年前那样,拿着我们zuo爱的视频去炫耀,割腕闹自杀,以退为进、跳楼宫,可你偏偏在如雪走后,像变了一个人。不仅取悦乃乃,学习二十四孝,出席任何场合都要请老人家审批,而且还一心向着我,无论我怎样发脾气、冷落你,你都是一副顺从听话的模样,肚量越来越大。以前任性娇俏的裴云姿哪去了!那个故意撞我车,给我机会上她,心甘情愿做小三的韩云姿哪去了!你他妈就是再坏一点,我心里也好受一些!” “宸,难道我们现在不是一个家,你不是一个父亲吗?”叶细细依然温顺说着,眼眶中隐隐有泪光闪动,跪在了地上:“四年前的云姿就是用那种方式爱你,将你从一个女人手里抢过来,不惜背上骂名,四年后的云姿,不仅爱你,也爱孩子,因为她想维护一个家。因为她知道,爱情只可持续一秒,但平淡的生活是一辈子。 如果敖宸你回到了四年前的心态,不想要这个家,她一样可以带着孩子永远消失。” “你会消失吗?每次不是带着敖奕出去走走,就乖乖回来了?你的这套把戏让我很腻!”敖宸蹙眉冷笑,从床上站起来,嘭的关上书房大门。 “为了孩子,她会努力让一个变了心的丈夫回心转意!也会消失不见,给孩子换一个环境!”叶细细从地上爬起来,走到书房门口,“同时她也相信,你敖宸既然能将十几年的感情弃之如敝屣,那与裴如雪半年的感情又算什么呢!你不过是得不到不甘心罢了!” 敖宸在门内没有回应,仰躺在沙发皮椅上,蹙眉紧闭双眼。 “敖宸,我到底要怎么做,你才肯相信我爱你,爱这个家?四年前如果我不用那种方式得到你,你就会把我们多年的感情渐渐忘却,移情别恋,我为了你做了第三者,难道就只是我一个人的错吗?当初都是你情我愿的呀!你也说过你爱我,一转眼,你又不爱了,你的心永远都在变。”叶细细趴在门上大哭起来,“我们恋爱的时候,你永远把我当十一岁,所以我任性假结婚刺激你,这就是任性的裴云姿。你结婚了,却又想得到我,所以我顺了你的意,做了第三者,这就是心甘情愿做小三的韩云姿。现在,与你组成了家庭的叶细细,有了你的孩子,做了人母,只想跟你好好过下去。这就是一个为爱私心的女人,她一辈子都在围绕一个男人转,眼界很小,你可以说她的大度是虚伪,但如果她不大度,又能怎么样呢!当她眼睁睁看着丈夫与前妻在她面前亲热,将丈夫当年对她的那一套重新上演一遍,难道你要她带着儿子去跳楼吗?你让我坏,我们母子走,不就是想为重新跟裴如雪在一起找一个借口吗?” “妈妈,我不要离开爸爸。”发着高烧的小敖奕大哭着从小房间里走出来,紧紧抱住母亲的腿,把叶细细最后那句跳楼听到了,以为妈妈要再次带他离开,哑着嗓子哭叫,“妈妈,我要太乃乃,要爸爸,不要去陌生的地方。不然我不吃药打针。” “可你爸爸不要我们了。”叶细细蹲下来抱住儿子,母子俩哭着抱作一团。 如雪在fenis忙的一阵天昏地暗,要把这些天落下的工作补上,要跟菲尼解释流言,要时不时接听黛丽从店子打来的电话,所以当她再抬头望窗外,发现天已近黄昏,暮霭沉沉,而就在这时,她接到了啸啸被接去敖家的消息。 铠泽和妍奚在搞什么!她不是嘱咐过千万不能把啸啸接去敖家的么! 当她匆匆赶去敖家,却发现敖家气派的大客厅坐了一个人,啸啸正围着男人欢快的叫着爹哋,父子俩玩的极开心。 “廷轩?”她不可置信的捂住嘴,激动的泪花立即在眼眶泛滥,想也不想,飞快冲进男人的怀里,“廷轩,你终于回来了!” 127 廷轩张开双臂,唇角的弧度上勾迎接她。他瘦了一些,脸庞立体俊美、鼻子高挺,深邃如大海般的眼睛里隐藏着一丝玩世不恭。颀长的黄金身段,无形间散发的贵族气质,即使穿着得体的米色休闲西服,也掩盖不了他那股傲慢不羁的气息。 “雪,我回来了。”他给如雪的微笑温和而自若,似乎能让阳光猛地从云层里拨开y暗,一下子就照s进来。 如雪从他怀里抬起头,担忧看着他。 “我没事,那天只是被女相大人请去皇宫做客了。腿伤也完全好了。”他嘴角挂着一丝玩味的笑容,用指摩挲她粉嫩的唇,打算低下头给她一个思念的吻。 “廷轩!”但由远及近的高跟鞋嗒嗒声,完全破坏了这旖旎气氛,从精品店下班回来的敖雪莲疯了一般往门内冲,嘴里不停大叫着‘廷轩,你可回来了!’一把拉过儿子,焦急道:“真的是你在飞机上做了手脚吗?还有抛售大生地产股……” “敖宸都查出来了?”廷轩勾唇,透着点坏坏的味道,带笑的眼神闪着犀利的光芒。 “天哪,真的是你做的!廷轩,你怎么能做这样的事,快离开这里!”敖雪莲发出一声大叫,所有残存的希冀都在看到儿子眼中的光芒时,都消失殆尽。她急得把儿子使劲往门外拉,连带如雪和啸啸也被她往外面推,眼眶都红了,“你们快走,今晚就回英国,不要再回来了!” 如雪抱着啸啸,心湖早在廷轩坏笑默认的时候就漾开了一大片涟漪,而且是越漾越大,逐渐掀起万丈巨浪。她看着廷轩玩世不恭的眼睛,廷轩也看着她,两人任敖雪莲怎么推拉送,都没有往前移动步子。 “廷轩,我需要你一个解释。”她把啸啸交给急红了眼眶的敖雪莲,眼含期待望着廷轩。她希望廷轩说不,能用合理的解释驳斥推翻敖宸之前所说的一切。因为她认识的廷轩,应该是潇洒坦荡、傲慢不羁的,不该有如此强的报复心。 廷轩看着她,眸中的笑意渐渐隐去,换上冷峻如冰,“当他不顾廉耻,当着众人的面侵犯你的那一刻,我就恨不得杀了他。可惜有一个叶细细为他挡子弹,救了他一命!呵,他曾做过什么,伤害到谁,就要为此付出相应的代价,这是天理循环!否则太纵容他,他就越发不知好歹,如雪,难道你不恨他吗?” “我恨,但你不能为了我杀人!”如雪的一颗心再次为廷轩的亲口承认冷去一截,她突然觉得面前冷漠如冰的廷轩很陌生,眼神太过犀利,两瓣骄傲的唇太无情、孤愤。现在的他就像一个背负血海深仇的暗夜修罗,前来寻仇的黑夜之子,那双眼睛里闪耀的寒光,深深刺痛了她的双眼,“廷轩,当你的双手沾满鲜血,就洗不掉了。” “傻瓜,他的血该流。”廷轩扶住她纤细的肩,轻轻咧起嘴角,眸子投向别处微微眯起,似在回忆先前的事:“如果那次我能一枪绷了他,你就不会受到这么大的伤害。我从带你们母子回国,就从未想过他会做出这种猪狗不如的事出来,既然他做了,就表明他从未把我这个表弟放在心上,他就是畜生,若我的心再不狠,你们母子还要受到无穷无尽的伤害。” 她听着,将目光垂下,眉心锁起:“这样做是可以打击他报复他,可同时也会让你背上杀人的罪名。如果你被绳之于法,我和啸啸怎么办?” “他会开飞机,我早料到他不会这么容易死。”廷轩冷冷一笑,不再解释什么,将难过垂着眸子的她揽入怀里,对敖雪莲笑道:“我和如雪不会走的,我们的新房还在这呢,不住几天太可惜了。” “廷轩,你还是走吧!难道你想再次发生那样的丑事!他对如雪一直虎视眈眈,是绝不会放手的!”敖雪莲被吓的大叫起来,通红的眼眶里,眼泪已经飙出来了,她把啸啸放在地上,一把扯过如雪的手腕就将她往外面拉,死活要把如雪拉出去,“既然你们已经结婚了,我就不好再说什么,儿子疼的媳妇我就跟着疼。但如雪你作为受害者,也要为我们沈家想一想。我和你公公已经上了年纪,经不住一而再再而三的打击,还想保护晚年的名声。你就行行好,不要再往这里凑,跟廷轩住远一点吧!只要你点头,廷轩是不会拒绝的!” 如雪没有说话,把哭闹中的啸啸抱起来,往门外走。 敖雪莲还嫌她走的不够快,扶着她的腰往外面推,恨不得让他们一步飞出去,赶在敖家人回来前离去,“以前是我错了,不该让你们回来住,现在为了家的安宁和名声,还是分开住吧,最好离开这座城市……” “妈,我自己走。”如雪抱紧乖乖趴在她怀里,将小脑袋搁在她颈窝处的啸啸,静静往门口走。她知道现任婆婆的顾虑和焦急,所以她不怪她。她只是觉得心中悲凉,有些落寞说不出口。 “如雪,别往前走了!这几天我不打算搬出这里!”廷轩站在厅里巍然不动,扯唇笑了笑,转身在酒柜里倒了一杯酒,坐到沙发上惬意品尝起来,“珍藏品味道就是不错!” “廷轩,你给我出来!”敖雪莲这下被儿子的态度惹急了,折身跑回来直接气急败坏将儿子往外面拽,“就算妈求求你了,快离开这里吧!别再跟敖宸对着干!” “妈,我和如雪没有做错什么,为什么要张皇逃窜?”廷轩不悦皱眉,将敖雪莲的双手甩开了,立体阳刚的面庞上漾起一股傲气与仇恨,双眸犹如晚霞凋残后的黑色暮雾幽暗:“他敖宸又算什么东西!他qg了如雪,我就要逃,难道让如雪永远背负骂名??他用什么样的方法羞辱我,我就用什么样的方式双倍奉还!他姓敖的就是个猪狗不如的杂种!” “廷轩,妈只是不想看着你一步步坠下仇恨的深渊。”敖雪莲突然扑通一声跪在了儿子面前,紧紧抱住他的双腿,用哀求的声音道:“妈知道你一直怨恨你乃乃当年那样对你,可妈是嫁出去的人,还与盎格鲁有了你这个私生子,你乃乃对你不冷不热是妈一手造成的,不能全怪她。你现在就带着如雪母子走吧,去英国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不要再与敖家纠缠。” 廷轩见母亲给自己下跪了,眉头一锁,一字一句道:“妈,你以为我还在为小时候乃乃先救敖宸,而不救我的事怨恨她?” “难道不是吗?”敖雪莲停止哭泣,担忧看着儿子。 “呵,小时候那事我都不记得了。”廷轩轻蔑地笑了一声,把被敖雪莲紧紧抱住的双腿抽了出来,把母亲扶起身,“你知道当年我为什么要去寻我生父?又为什么从此不再回来这个地方?” “你说你不喜欢被关在这个大宅院里,被人当私生子看待,要回到你生父身边。而你,喜欢全世界的跑,不喜欢在同一个地方停留。”敖雪莲抽抽噎噎说着,激动抱住廷轩粗壮的臂弯,始终不放弃让他们离开的决心,“敖宸与如雪是一段孽缘,如果你们不离开,如雪会不断受到伤害。你就当是为如雪考虑,给她一个全新的环境,平复心中的伤痕。所以离开吧,四年前你们不也是这样过过来的吗?听话,廷轩,妈只有你这么一个孩子……” “妈。”廷轩扶住母亲细弱的双肩,让她别再哭,“在我去英国前,沈斯年对我是怎样的态度,我就不说了。但你不知道,在我十岁那年,沈斯年两肾积水,有严重的n毒症,去医院检查的时候右肾已经坏死,左肾垂危。他便将主意打到了我身上,利用我们都是稀有血型aelb型之便,在那年暑假带我去香港换肾给他。 那一年他一直把我留在香港养伤,对你说是我贪玩,不肯回来,一个月后才将我接回来。当时年纪太小,我并不知他的诡计,只知道一觉醒来,我躺在医院里,他告诉我说我是游玩的时候摔伤了肚子,要住院。 之后一年一次的体检,他都是给医生通了气的,体检报告单上永远都是健康良好。” “怎么会这样!”敖雪莲捂住嘴,软软瘫坐在沙发上。这些年她一直知道斯年对廷轩不好,只道是廷轩是盎格鲁的孩子,混血蓝眸,想瞒外人都瞒不了。被戴了绿帽子自然会对孩子不好。可怎么会,摘除廷轩的肾脏?他从来没对她提起过! “而这只是一个开始。”廷轩冷冷一笑,望一眼抱着啸啸站在门口的如雪,目光收回来,睨向老太太的房间方向:“我十二岁的时候,沈斯年肺气肿,他怕死怕的要命,立即又将主意打到我身上,跟医生说如果到了终末期,就让我这个备胎给他肺移植。当时我躲在门外听到了,跑回家告诉乃乃,乃乃居然把脸一板,说我胡说八道,不准再说。 那次后,我自己跑到医院问肺移植的风险是多大,并给自己做了全身检查,才发现自己少了一边的肾脏。我打算将这件事告诉母亲你,你却整天流连在外不回家,忙你的‘事业’。与此同时,沈斯年察觉了我的反抗,开始密密监视我,威利诱,过滤我的每一个电话,与老太太一起瞒住了这个秘密。 当时我在敖家过的胆颤心惊,所以决定出去寻找生父。老太太和沈斯年当时立即就将我送出去了,沈斯年则对母亲你说,我玩性大,离家出走去英国寻生父去了。可你不知道,他们当时就是打着让我失踪的主意,才对你说‘我离家出走’这番话,因为到时候把我找不回来,他们也没有责任。当时老太太派人将我送到孤儿院,便撒手不管了,没过几天,沈斯年又来接我,却是将我绑到一个低温的房间,要摘除我的内脏。” “我记得当年确实找不到你,给盎格鲁打电话,他也说你没有到英国,原来那个时候你正被沈斯年关着。沈斯年这个混蛋!”敖雪莲伤心哭着,更是被气的暴跳如雷,伤心欲绝,她重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心疼抱住廷轩颀长健壮的腰身,“那当时你是怎么逃出来的呢?若不是不久后接到盎格鲁说你已到英国的电话,我还不知道沈斯年对你做过这样的事!” 她都不知道在敖家生活这么多年,老太太和沈斯年到底隐瞒了她多少事! “趁他们出去吃饭的时候,在手术台上磨断了绳索,翻天窗爬出来的。之后藏在渔船里偷渡来了英国,得少女时代的伊丽莎白帮忙,找到了盎格鲁。成年后进入特种精英部队受训,之后前往美国。”他唇边噙着一抹冷笑的弧度,把敖雪莲慢慢推离开,望一眼泪水涟涟的她,再直勾勾看着站在门口的如雪:“在美国出行任务时,我遭人陷害,不断逃亡。起初我以为是莫伊所为,但后来得知敖宸在处长面前诋毁过我,提交了我背叛组织的证据,并且莫伊亲口承认,他是被敖宸指使的,敖宸的目的就是为了除掉我这个竞争对手,顺利升职。最后,敖宸果然风风光光升职,莫伊则停留原位。” “乃乃当年为什么要将你送到孤儿院?”如雪抱着睡过去的儿子从门外走进来,眉心的忧愁已是浓的化不开。刚才她把廷轩的话都听进去了,一颗心不断随着他的讲述跌荡起伏,由困惑到恍然再到痛彻心扉。如果廷轩说的这些都是真的,那当年敖家真的对他不公平。 廷轩虽是外孙,却也是现任婆婆的亲儿子,敖家的一份子,沈斯年怎么能这么狠心将他当做器官移植的工具?而老太太明明知道,却又为何将年幼的他送往孤儿院,而不是让他回到生父身边?难道是怕盎格鲁先生报复么? 如果真将年幼的廷轩抛弃了,与盎格鲁先生的仇恨岂不是要加深一层? “因为我根本不是盎格鲁的儿子。”廷轩高挺的鼻梁下是两瓣噙着骄傲的薄唇,不以为然一笑,慢腾腾道出这个事实。 “不可能!”双眼红肿的敖雪莲被这个消息吓到了,被吓的目瞪口呆,瞠目结舌:“如果你不是盎格鲁的儿子,那我怎么可能生出蓝眼珠的你来!当年在嫁给沈斯年前,我喝醉过一次,与盎格鲁……” “如果真是你与盎格鲁酒后乱性,那我也是你的儿子,身上流了一半敖家的血统!那在沈斯年严重伤害我的情况下,老太太要维护的人该是我,而不该是沈斯年这个外人!当年沈斯年完全把我当器官移植配体,一旦他自己身上出现什么毛病,就把主意打到我身上,差点要了我的命!老太太知而不管,是不是因为有什么把柄落在沈斯年手上呢?为了钱?”廷轩冷嗤,浑厚、带着张力的嗓音嘹亮而森冷,“既然他们把敖家看的这么重,我就毁了这个龌龊的地方!这里让我感到恶心!” “廷轩,你绝对是我的儿子。”敖雪莲又哭起来,嗓音已经沙哑了,慌慌张张抓紧儿子的手:“如果我不是你妈,你怎么会跟我那么亲呢。小时候你谁都不要,只要我!” 廷轩蹙紧眉峰,对母亲的这番话感到很无奈,也很无语,他没有答她,扭头向静默的如雪:“如雪,你支持我这么做吗?” “你会听我的吗?”如雪望着他。如果没有这段恩怨,四年前她与廷轩又怎么会相识。又怎么会在基隆港的医院恰好碰到廷轩,让他带她走? 有很多时机,他都是算的分秒不差的。可,这四年他也是真的爱她,爱啸啸。她感觉得到。只是上次敖宸的兽行,彻底激起了他深埋在心中的仇恨,让他忆起多年前他在这个家里的噩梦,反击之心一发不可收拾。而她在他消失的这段日子背叛了他,他多少该是知道的。 “我希望我们夫妻同心协力。”他勾唇轻轻一笑,揽过她的肩拥她入怀,用指腹刮了刮儿子娇嫩的脸蛋,“啸啸不该回到敖家,否则日后的他,也会是一个不正常的人。” “廷轩,你回来了。”老太太被看护从房里推出来,对他的出现没有表现太大的反应,出声示意看护和照顾她的佣人都退下去,道:“当年斯年是做的太过分了,但请看在敖家抚养了你这么多年的份上,不要做的太绝。” “做绝?”老太太开门见山的一番话,让廷轩带笑的双眸骤然变冷,鼻子里发出不可思议的冷哼,“比起你们当年对我所做的一切,我这算绝吗?我只不过接手管理敖家银行,给它换一个名字,把大生地产压下去,让姓敖的东山再起,又没有要你们的命!” “廷轩,她是你乃乃,你妈的家人。当年你乃乃不是给了你百分十的银行股、百分之五十五的地产股弥补你吗?你手上的地产比敖宸还多!乃乃其实是爱你的……”敖雪莲嘶哑着嗓子又哭又叫,站在儿子和母亲中间,一瞬间似老去了好几十岁。她既心疼儿子,又气母亲当年的所作所为,可一旦想到敖家以后要支离破碎,她就不忍。好端端的一个家,怎的就成这样了呢! “沈廷轩,你没死啊?”从外面匆匆赶回来的敖宸,短发上挂满雪花,刀削斧凿的俊脸y沉冷漠,锐眸扫一眼厅内的众人,盯着廷轩浮起一抹讥讽的冷笑:“女王的温柔乡多舒服,跑回来做什么!小心又被‘请’过去了!” “我也在想你怎么没和飞机一起坠毁呢?”廷轩也冷冷一笑,泛着寒光的漂亮蓝眸望向敖宸,散发着强烈杀气,“女相大人派过去的那些人都拿你没办法,你的命还真够硬!” 而这个时候,敖世政、郑淑贞、叶细细也前前后后到家了,每个人身上都挂满雪花,但没有人去拍,也没有人说话,神态各异看着廷轩如雪夫妻。 “廷轩,我们走吧。”静,窒息的静,如雪抱着孩子,微微偏着头,迎着各人的目光走了出去。现在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情况,为什么她觉得如此难堪,如此不堪重辱。 当廷轩复仇的时候,她身为妻子该怎么做?她也恨敖家的,可她从未想过整垮敖家。当那些曾经的公公、婆婆、乃乃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她,当叶细细用一种骄傲的冷笑挑衅她,她在这一刻,只想快速的逃! 然而廷轩几步追过来,一把扯住了她的手,对众人道:“这天寒地冻的我们走什么,二楼是我们沈家的,家在这里,我们要走到哪里去。” 他吩咐佣人:“帮表少乃乃抱小少爷,抱到房里去,我们一会就到。” 女佣站在原地望着怒气勃发的敖宸,不知道为何是好。 “没听到我说的话?”廷轩发起怒来。 “是的,表少爷。”女佣忙帮如雪把孩子抱过来,轻手轻脚上楼了。 敖宸看着,俊脸上的寒霜又覆盖一层,腮帮子咬了咬。 如雪怀中空荡起来,更觉处境难堪,转身也要上楼。“先别走。”廷轩伸手勾住她的腰,让她倚在他怀里,并肩而立,对敖宸道:“姓敖的,她是你弟媳妇,不是四年前的如雪,以你的智商应该区分的出来!你要是个男人,就等我死了,她单身的时候再追她,用真心感动她、疼惜她!不过可惜,在你的有生之年,我不会死!你姓敖的这辈子都不会得到如雪!” 敖宸深邃如黑潭般的眼睛闪烁了一下,一双薄唇不悦的紧抿,看向廷轩怀中的如雪:“你爱他什么?四年前的你也是他报复敖家的工具之一。他现在不过在拿你炫耀!” “我在让你弄清楚目前的关系!让你知道你生活在一夫一妻制的法治社会,不是他妈兽行横行的原始社会!”廷轩怒吼起来,“你姓敖的不就是仗着有钱有势横行霸道么?这次我就让你变穷光蛋!” 128 两个同样高大、俊美不凡的男人剑拔弩张起来,在廷轩说出最后那句话后,他怀里的如雪突然缓缓拨开他的手,转身走上了楼。 她走到儿子的儿童房里,将门紧紧关上,蹲在床边轻轻捂摸啸啸熟睡的小脸蛋。她的心从来没有像这一刻这么悲凉过,不是为之前的屈辱,而是因现在的两个男人把她当所有物或报复工具争抢。 一个为得不到而不甘心,一个得到了拿来炫耀,他们真的有爱过她吗? “妈咪,你为什么哭?”啸啸似感应到母亲的悲伤,睡的正香,突然用小手揉了揉,睁开一双睡眼惺忪的大眼睛,小嘴儿嘟着,迷蒙看着跪在床边的她。 她鼻子一酸,这才察觉到脸庞上有两行冰凉的泪水在缓缓滑落,滴到了嘴角。忙抬手擦拭,给儿子掖被角:“妈咪眼睛里好像进沙子了,把泪流出来了就好。啸啸,今天妈咪陪你睡好不好?” “妈咪睡这里。”啸啸忙把穿着小睡衣的身子往床那边爬,将自己刚睡过的地方留给母亲,等如雪一躺上来,他立即就钻进妈妈的怀里,抱着妈妈的细腰不出声。 “怎么了?”如雪感应到儿子的安静。 “妈咪眼睛还痛不痛?啸啸给你吹吹。”小家伙从她怀里抬起头,一双小手捧着她的脸,小嘴对着她的眼睛吹,呵出来的气体带着好闻的奶香味。 如雪心窝很暖,把孩子揽到被窝里,俏脸贴着他柔软的发丝,心疼的摩挲。其实她把儿子放在菲尼那里的那段时间,他一定察觉到了菲尼不是自己的亲生母亲,知道自己与菲尼女儿在那个家中地位的不同,自己是寄养,所以有些早熟。 于是他对陌生人客气礼貌,不轻易相信人,知道在妈妈哭的时候,要乖。 可这样乖巧的孩子,偏偏没有一个合格的父亲和母亲。 “啸,你喜欢敖宸叔叔吗?” “不喜欢,他的脸很臭,经常欺负妈咪。”小家伙嘟哝道,躺在妈妈柔软的怀中,眼皮一点一点的阖上,缓缓进入梦乡。 第二天,如雪带儿子出去跑步,在路上遇上了同样出来晨练的敖世政和郑淑贞,敖世政建议一起去附近的早餐店吃早餐。 “如雪,其实四年前,敖宸舅舅郑仕权托出了一个隐藏多年的秘密。”四人沉默对坐良久,敖世政突然缓缓道,目不转睛盯着对面的小啸啸,目含怜惜:“当年淑贞不孕,从舅舅那里抱来了敖宸代为抚养,所以敖宸其实是舅舅与其情人的孩子。四年前当这段身世被说出来,敖宸受了很大的打击。” 舅舅与情人的孩子?如雪心中一声惊雷,惊诧不已,抬起的目光迷惑而震惊。四年前的那段日子,她怎么一点都没察觉出他的异样来?如果真是这样,难道身世大白也能成为他出轨的理由么?因为他知道自己是私生子,所以他觉得自己与同为第三者女儿的韩云姿很般配? 可笑! “当年把敖宸抱过来后,我经常在他身上撒气,又打又骂。所以从小,他有很大的心理y影,讨厌第三者,也憎恶我这样的母亲。四年前,当舅舅把他叫过去,和盘托出这段身世时,他在去买山核桃的路上撞到了云姿。”郑淑贞接着道,目光悠远悔恨,默默望着窗外,“当年云姿的计谋得逞,也有我助纣为虐。要不是我弄掉了你的前一个孩子,拿他们以前亲热的视频刺激你,你们之间的误会也不会越来越大。那时如果你们有孩子,云姿是不可能趁虚而入的。” 如雪听着,一双清澈的双目渐渐黯然失色,长长的睫毛垂下去,静静喝豆浆。 “淑贞,别说了。”敖世政拍拍她的手,示意她别再提伤心往事,沉吟片刻,对如雪道:“起初我们也没怎么看出来啸啸是敖宸的孩子,因为从遗传学角度来讲,深颜色相对浅颜色是显性遗传,廷轩是混血,你是纯中国人,所以即使廷轩是蓝眼睛,可因为你是黑眼睛,啸啸是绝对不会遗传蓝眼睛的。而且啸啸还这么小,脸部轮廓还看不出来,不好妄下结论。不过后来看你对啸啸的身世隐讳不谈,我们便有些怀疑了。所以在敖宸确定了啸啸是他的孩子后,老太太新立了遗嘱,将敖家一半财产全部转移到了啸啸名下,并没有捐出去。” “您是说老太太也相信了啸啸是敖宸的孩子?”如雪蹙眉,一双美目迷茫疑惑:“为什么啸啸是廷轩的孩子就不能分得财产?旧遗嘱的内容是什么?” “旧遗嘱就是并不知如雪你留下了当年那个孩子,将绝大部分财产留给敖家,你小姑姑原本是没有的,后来要死要活才得了一点。之后不知道老太太与沈斯年之间发生了什么事,突然一分钱都不留给沈家。” “婆婆说沈斯年这些年吃穿用,用敖家太多了,不能再给他。我也觉得是这样。当年沈斯年每次找婆婆拿钱,都是一大笔的,而且次数非常频繁。”郑淑贞在一旁接话。 “可敖宸已是舅舅的孩子,廷轩才是流着敖家血y的亲外孙,老太太不但在多年前那样对待廷轩,而且在得知啸啸是敖宸儿子的情况下,马上把留给敖奕的全部家产转过来了一半!她依然疼爱敖宸,廷轩还是分文不得!为什么?”如雪被这个事实激的痛心疾首,心尖微微的痛了,“我以前认识的老太太不会是这么狠心对待孙子的人!就算养儿比生儿亲,但廷轩又不是不在她身边,他与敖宸一起在敖家度过了童年,后来才被得远走他乡!” “如雪,老太太至今还不知道敖宸是舅舅的孩子,我们都瞒着她。她可能还以为敖宸是她的亲孙子。”敖世政忙给她解释,“我和淑贞怕她老人家无法接受这个打击,所以一直瞒着,等有合适的机会再告诉她。” “现在都这样了,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呢?你们这样做对廷轩不公平!”如雪以这句话冷冷作结,把旁边吃的满嘴辣酱的儿子抱起来,先行走出了早餐店。如果老太太知道她一心疼爱的敖宸是郑仕权的私生子,廷轩才是她的亲外孙,她老人家会不会有一丝后悔这样对待廷轩了呢! 廷轩再不亲,身体里也流有一半敖家的血,而敖宸,完全就是郑家的后代! 她在敖家二楼把一身运动服脱了,让儿子帮她在浴室门口守着,抹洗发水洗秀发,冲洗身子。在这里,她总是不敢呆太久,好怕冲完头发一睁开眼睛,就看到敖宸扭开门锁闯了进来。 “啸啸,是谁在门口?” “是爹哋!爹哋从外面回来了!”门外传来小家伙欢快稚嫩的童音和廷轩低低的笑声。 廷轩在逗孩子玩,高大的身影在磨砂玻璃后晃动,好听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如雪,啸啸一身的汗水,你怎么不带他一起洗?” “先给他洗过了。难道又汗湿了吗?”她高挑纤细的身子骨上套着一件宽松毛衣,长发用毛巾包起,边扎边往门外走,白玉脸蛋上飘着两朵出浴后的嫣红。 如今的她,比起四年前,性感不减,多了一抹风韵动人。 廷轩从门口截住她,张开双臂将馨香的她抱个满怀,儿子也不顾了,直接来个思念的热吻。唇瓣上没有涂任何东西的她,一张嫩唇出奇的柔软香甜,如滑嫩嫩的果冻,又如香醇的美酒,吸吮住了便不想放开。 刚沐浴完的她,身子上特别的香,每动一下都是幽香扑鼻。他痴迷嗅着,将唇移到她白嫩的耳后,舌尖挑逗她的耳蜗,再沿着细长颈项蜿蜒而下。 这副襛纤合度的身子,是让天下所有男人都疯狂的。 毛衣很宽松,轻轻一扯就开了,露出里面没有穿内衣的小可爱吊带,饱满高挺的双r将小可爱几乎撑破,变硬的r蕾在白色布料上清晰印着,邀请他来采撷。 他亢奋起来,喉结滑了滑,眸中的欲望骤浓,蹲下来抱住她的蜂腰,隔着布料舔那对r蕾。薄薄的布料立即就湿了,艳红的两粒红果悄然绽放,挺起。 她发出一声娇吟,用手抱住了他的脑袋,压住,突然嘶声道:“啸啸在旁边看着!快放开,这样做不好。” “他以后还不是要用这样的方式泡美眉,我这是提前教育。”他用唇含住右边那粒红果,轻轻咬了一下,然后放开,给她把毛衣拉好。等站起身的时候,他俊美的脸蛋上飘着两抹迷人的红晕,那是情欲未散的象征。餍足笑了笑,他扭头向站在一边的啸啸:“刚才看到什么了?” “爹哋趴在妈咪的胸上吃奶。”小家伙直言不讳道,而且很感兴趣,“爹哋,你这么大了,为什么还要吃奶?” “爹哋喜欢妈咪,所以要吃奶。” 如雪的脸上立即闪过一片黑线,两排细白贝齿咬了咬,一把拎起儿子,“爹哋刚才在给妈咪挠痒痒,不是在吃奶!”母子俩如被踩到尾巴的猫冲到门外,如雪嘭的关上房门,边牵着无辜的儿子往前走,边出声训斥:“小孩子不能看这些知道吗?如果以后再看到爹哋抱着妈咪,就将眼睛捂起来。妈咪上次教过你了。” “为什么不能看?爹哋说能看,这是学前教育。”小啸啸的一双小短腿,完全是在被妈妈拖着走,索性他不走了,就让被踩到尾巴的妈妈拖着,“妈咪,挠痒痒为什么要用嘴巴?”他还是不解。 “……”如雪脚步一收,将偷懒的儿子提起来,美目圆瞪,彻底冒火:“沈啸啸,你才三岁,谁让你研究这些的?挠痒痒就挠痒痒了,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以后再听爹哋胡说八道,妈咪就将你留在这里,一个人走了!” “妈咪,啸啸不问了。”一双小短腿在半空踢动起来,大眼睛开始泛红,小嘴瘪起来。哇呜,他真的惹妈妈生气了,妈咪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那以后不许再偷看。”如雪见儿子见好就收,火气消了一大半,将他放回地面,拍拍小脑袋,“自己回去穿衣,妈咪带你去学校。” “嗯!” “如雪,今天陪我去公司。”廷轩穿戴整齐从房里走出来,不再与她嬉笑打闹,修长的指掐了掐脖颈上的领带,将衬衫领带弄好。眼前焕然一新的他,意气风发,有一股商界精品男的味道。 “去做什么?”如雪不看他那双深邃的眼睛。 “去走一走。”他让旁边的女佣给啸啸换衣服,说今天不去学校,让乃乃敖雪莲带着玩。然后将如雪搂回房里,亲自给她换衣服,“穿内衣。”他从柜里取了一套黑色蕾丝胸罩,递过来:“你的罩杯很傲人,不穿内衣会下垂。” “你出去,我自己换。”她推开想亲自代劳的他,将内衣毛衣一起拿了,走进换衣间。 半个小时后,夫妻俩一起走进宏伟气派的埃弗森商业大楼,在一楼大厅与来来往往的银行高层管理人员打招呼。她站在廷轩旁边点头微笑,听到这些同事们喊他沈总,喊她沈太太。 “今天有什么重要的会议么?”她看到各个部门的领导西装笔挺,一人带着一个秘书在等顶楼的电梯,相互交谈。就连埃弗森的各大股东也相继来了,一进门就坐私人电梯上了楼。 “嗯,今天的会议四年才有一次。”两人走进电梯,一左一右站着,望着透明玻璃外的商业大楼。电梯缓缓在上升,等冒过那些商业大楼的楼顶,也没到达埃弗森的顶楼,足见公司的‘摩天’。 “新董事选举大会?”她的心咯噔一下,把望着外面的目光迅速收? 第 51 部分 欲望文 第 52 部分 豪门少奶奶 作者:肉书屋 第 52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埃弗森的顶楼,足见公司的‘摩天’。 “新董事选举大会?”她的心咯噔一下,把望着外面的目光迅速收了回来,蹙眉望着廷轩。 “如雪,你不期待么?”廷轩轻轻一笑,踱步过来搂她入怀,用鼻尖轻蹭她细滑的脸蛋,举止非常亲密,“如果这里是我的帝国,他就没有资本再s扰你。他这个人就是饱暖思y欲,有了红玫瑰还想要白玫瑰,以后若东山再起,足以让他忙的人仰马翻。” “那你对我呢?”如雪反问他,凤眼流盼,带着淡淡的冰冷,“四年前为什么接近我?当我们在sn上聊天的时候,你其实已经把我的事调查的一清二楚了。” 廷轩静静望着她,没料到她会这么说,蓝色眼眸随之眯动了一下。几秒后,他轻描淡写道:“四年前我的确认识你。但那个时候我确实是与你做朋友,觉得你很可怜。” 见她不应声,水汪汪明眸有些受伤,又急道:“四年前我接近你,渐渐喜欢上了你,但我付诸求爱行动,是在你离开敖宸后。我们有最美好的四年时光,不记得么。” “其实你爱的人是女王。”她轻轻咬起唇,目光一直垂在地上。 “她?”他为这句话怔愣了良久,随即发出一声冷嗤,缓缓转过身去,“她不过是少年时期的一个梦,没有真实存在过。当年我迷恋她,追她,她不爱我。等入了皇宫,深宫寂寞,她又来找我的茬。高傲的女人,没有人会在原地等她!” “上次皇宫宴,你确实为她的邀请动心了,不是么?”她把头抬起来,盈盈秋水闪了闪,瞬息恢复平静,淡淡笑道:“曾经拒绝过自己的女人,总是最有挑战性的,尤其当她重新投入你怀抱的时候,你们男人的尊严会跟着膨胀。” “你想说什么?!”廷轩冷冷打断她,定定注视了她一秒,目光移开,“我知道你在敖宸那受过伤,但别把我想象成跟他一样!当年他受不住小三的诱惑,出了轨,那是他的心不安分,想同时拥有娥皇女英。但我明确知道,我爱的人是你!” “爱我什么?” “全部!” 电梯里一时安静下来,只闻两人的呼吸声和男人生气的低呷声,他的手臂将她的腰紧紧缠绕,两人的身子贴在一起,四目相对,两两相望。 “我不会背叛你的!”他收臂,又搂紧她一些,目光逐渐浓烈,“我对你的爱不是一种炫耀,而是要让他知道,你会过的很好……叮!”他将她包裹在自己怀里,电梯门却在这时突然划开,他抬头望了一眼,改为牵起她的手往外走,面容上又恢复他的傲慢不羁,对路过的人点头颔首,一派自若。 埃弗森最大的会议室设在顶楼,他们进去的时候,各位领导股东已经就座了,敖宸穿着挺括衬衫坐在首席执行官位子上,侧脸成熟刚毅,正与他的秘书交谈。 而代表行政部门的叶细细竟然也在,穿着白衬衫黑套裙,曲线凸显、干练利落,与她平日在家里的装扮截然不同。 “我们谈一谈。”叶细细推开皮椅起身,睨了她一眼,踩着高跟鞋出去了。 谈? 她水灵灵的眸子在会议室绕了一圈,发现首席位上的敖宸虽然在与秘书谈话,却在对她侧目而视。就是那副他故意不直视你,却让你知道他在留意你的神情。 他估计没料到她会来吧。 她走到门外,看到叶细细抱臂环胸,微低头,眉头稍紧,俨然白领丽人思考的模样在走廊上走来走去。 “把你手上的那百分之十五的银行股不要给沈廷轩!”叶细细直接开门见山,一点不拐弯抹角,“会议还有两分钟就开始了,只要你肯退让,我带奕奕离开,从此消失,让啸啸认祖归宗。” “敖宸让你来的?”她诧然,一双朱唇,语笑若嫣然,眸中却冰冷,“我的啸啸从来就没想过认祖归宗,你韩云姿的这个条件没法打动我!况且,只要我想送啸啸回家,还用得着你退让么?” 叶细细被一语道破自己在敖家的位置,脸色霎时浮白:“那你想要怎样?真的要让敖宸下台,然后让沈廷轩解散整个埃弗森集团么?敖宸他并不知我找你是为这事,也没有给我说过股份的事,所以只要你愿意保住他的公司,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包括死!” 死?如雪微微一笑,吃惊望着这个女人。她从头到尾就没说过要怎样,该是她问这个女人到底要怎样才对。她已与廷轩结婚了,那份股是他们共有的财产,她有什么理由让给前夫?她的前夫值得她这么做么? “还有,你不是还爱敖宸吗?既然爱他,就不要毁了他……”叶细细方寸大乱,紧紧抓住她的手,有些语无伦次,“你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 “爱他的人是你!!”如雪厌恶甩开叶细细的手,阻止她再继续纠缠,冷道:“你韩云姿不是很骄傲么?如果四年前你使计让他不给我这份股,今天你依然是高枕无忧的总裁太太。只可惜,你割腕、跳楼、离家出走、闹的天翻地覆,还是让我得到了这份股。后悔当年没有对我赶尽杀绝么?这份股是我应该得的,我又凭什么还给你们这对j夫y妇!别忘了四年前你是怎样伤害我的!这是因果报应!” 她转身朝会议室门口走,原本凝滞的心情也被搅的乌烟瘴气,一股浊气凝结在胸口,上不得上下不得下。 “你今天不答应,一定会后悔的!”叶细细踩着细高跟紧追过来,不敢用太大的声音威胁,又不得不出下策放狠话,“你在宝舰广场的店子、你的儿子、你的家人、你的朋友,你以为得了那份股你就可以逍遥自在过下半生么?现在j夫y妇是你跟敖宸,不是我!只要我想抓j,还怕不好抓么!” “那你去抓!”她巴不得这个女人去抓!狗急了才会跳墙,没辙了才会来找她茬! 她用很大的力推开会议厅梨木雕花大门,轻步走进来,面不改色,不动声色坐到了廷轩旁边。而叶细细没有立即跟进来,会议开始了好几分钟才出现,妆容精致、若无其事坐在自己位子上。 会议的氛围很凝重,从她进门起,敖宸就只是淡淡瞥了她一眼,一双大掌搁在会议桌上交握成塔状,沉声说一些公司历年的经营状况、盈利和未来前景。 他俊美的面容上一点也不急,很沉静,很镇定。 但最终选举的结果,廷轩不出所料的以高出敖宸百分之十的银行股接手埃弗森,坐上首席之位。 选举结果一公布,整个会议厅的人在鼓掌欢迎,恭祝新总裁新官上任,把埃弗森越办越好。“感谢各位!”廷轩站起身,面带微笑做了个暂停的手势,将掌声压下去,开始发表新总裁讲话。 这个过程,如雪的视线一直盯在微微垂着眸的敖宸身上,看到他自从选举结果出来,就将健硕的身子轻轻靠在皮椅上,似乎很惬意,又似在定心思考,眉头轻锁,鼻梁挺直。 末了,他抬起那双睫毛修长浓密的眸子,似有心电感应的扫了她一眼,与她的目光对个正着。然后轻描淡写的掀了下唇,眯眸冷笑,把自己的情绪掩饰的滴水不漏。 会议到尾声,身为上一任总裁的他再次站起身,说一些前任总裁该说的客套话,与廷轩握了握手,先行离开会议厅。他没有出公司大楼,而是坐在自己的总裁办公室,若无其事的批阅文件。 秘书内线进来说沈总请吃饭,他推掉了,将皮椅转向落地窗,鸟瞰外面的高楼林立。 “敖总,行政部的叶小姐找。” “什么事?”他眉头动了一下,但躺在椅子上的魁梧身子没有动。 “请敖总今天不要加班,一起回家。” “让她先回去,我晚一点回。”他按掉了内线,站起身点燃了一支烟。 片刻后,等他抽完烟再次投入工作,内线又响起来:“敖总,有位裴如雪小姐没有预约,请她进来吗?” 他稍顿一秒:“让她进来!”便从办公桌后绕出来,坐到了旁边的沙发上。 如雪是在会议结束、廷轩被各股东请去酒店吃饭、自己在回家的半路上折返的,折回的时候,刚好看到叶细细的车开出公司停车场,扬尘而去。 她怀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重新回到了顶楼,看到橘红色的斜阳中,顶楼的秘书们还在加班,预约总裁的人很少。 “让敖总去星巴克,我在那里等他。”等秘书给他通过话、得到他首肯后,她没有依言进他的办公室,而是再次转身下楼了。她在公司附近的星巴克挑了一个靠角落的位子,点了两杯咖啡,等着他。 不出三分钟,他后脚就到了,五官阳刚立体,短发清爽,呈现一种凌乱美,衬衫袖子还卷在手肘处,哑声笑道:“晚餐就喝咖啡?叫点吃的吧,肚子饿了。” 话落,招来服务生自顾点起餐来,“好像都是一些茶和甜品,我们换一家吧。” “被人挤下台的滋味好受吗?”她端着咖啡杯,浅浅喝了一口,盯着他垂下的面庞,“如果不是你当初给我那百分之十五的股,廷轩今天也不会胜出。如果当年不是嫌弃我不完整,你也不会非要在叶细细身上找完整。你总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他将单子阖上,缓缓抬起头,唇一勾,冷笑道:“原来不是找我吃饭,是找我挖苦来了。你就这么想看到我被赶下台,愁眉苦脸、失声痛哭的样子?看到我若无其事是不是很失望?呵。” 他优雅喝了口咖啡,将疲累的体魄靠在沙发背上,抬腕看了看表,“要一起回家吗?我时间有限,选择一是一起回家,选择二是换家餐厅吃饭,我再回公司。” “四年前我让你去买野生山核桃那次,你没有告诉我,舅舅告诉了你的身世。”她继续道,冷冷看着对面的他,看到幽暗灯光下的他的脸有些暗晦不明,“今天选举的结果,虽然早有预料,但当真正面临的时候,那难受的心情应该跟四年前陡然得知自己是郑仕权的私生子一样吧!你敖宸除了会把偷情掩藏得天衣无缝、不留痕迹,其他让你难受、崩溃的情绪同样也会藏的滴水不漏。呵,你敖宸是谁呀,权大势大,怎么能让别人看到你脆弱的一面呢,脆弱了就是孙子、王八蛋。现在知道什么是被人作践了吗?从你当着众人的面qg我那刻,我就巴不得你死。” 他挑了下眉,竟破天荒的没有暴跳如雷,或者骂他妈的,只是静静看着她冷漠的脸孔,接受她的冷嘲热讽,“你在担心我会受打击?然后从顶楼跳下去?” 他勾唇玩味一笑,把健壮的身子懒懒躺在沙发上,头仰着,闭着眼睛:“继续骂,我听着。这种氛围真他妈爽啊!” “无耻!”她端起咖啡一杯子朝那张脸泼过去,推开椅子快速走了出去。在转身的那刻,她极力忍住眼眶里骤然而生的酸意,暗骂自己不争气。是啊,她跑过来做什么呢,就算是要看他的笑话,也要等他完全从高高在上的位置上栽下来、摔的粉身碎骨没有力气反抗以后。 她帮廷轩一点都没有错,因为她和廷轩才是夫妻,才是一家人。 她走到外面吹冷风,把围巾捋了捋,快步走向停车场取车。他没有追过来,估计还在享受咖啡厅里安静的氛围,或者回去公司加班了。 而昏沉的脑子,被这刺骨寒风一灌,霎时清醒了不少。如果这两个男人都是把她当争抢的物品,她又有什么爱不爱,愧不愧疚之说呢。他们争埃弗森,争她,就是为了斗狠、报复,根本没有真心。 而她,竟然还在为帮了廷轩坐上首席之位后,担心姓敖的这个男人想不开。 真该死。 她将车缓缓开在积雪初融的路面上,左手支在窗玻璃上,贝齿轻轻咬着左手食指指骨节,为刚才约他的行径懊悔不已。一双美目目视前方,没有焦距,把什么都看不进去,直到一个高大的身影张开双臂蛮横拦在车前,她才将车嘎的停住。 他喘着粗气,口中白白的雾气在路灯下不断呵出,很明显他刚才在追赶车子。而后拉开副驾的门钻进车来,二话不说,一把搂过她的身子就吻上她的唇! 他的吻热烈而急切,薄薄的、带着咖啡味的唇瓣不断蹂躏她的粉唇,大掌紧紧压住她的后脑勺,不让她退缩逃开,霸道的唇勾住她的丁香小舌,戏弄、交缠,让自己的吻更深入。 那是一个纯粹的吻,他将她的身子狠狠压在自己厚实的胸膛上,让她的双峰抵着自己,一手挽腰,一手扶后脑勺,直到她喘不过气,娇喘咻咻。 她是在喘气,乌润的发丝被揉的凌乱,一双黑白分明的美目发散,淡粉色的唇瓣高高肿起,变成充血的艳红。可同时,她突然把车门打开了,跑下车去。 他浓黑的眸子即刻一暗,连忙下车去追。由于身高腿长,几步就追上了她,一把扯住她的腕,从后面抱住了她,两人都静静的不说话,站在寒风中,只有剧烈跑过的胸膛在急剧起伏。 “别跑了,我送你回家。” 她缓缓转过身,突然抱住他的腰,钻进他宽阔温暖的怀里。 两人回到敖家,是在半个小时以后,两人各自开着车,一前一后进来。大客厅里很安静,每一个楼层住一家,没有人下楼来,气氛很沉重。 “少爷,表少乃乃,老太太请你们去房里一趟。”老太太的看护过来请人。 等两人走到老太太房里,才发现敖雪莲也在,老太太躺在床上,形容槁枯,气若游丝,其他佣人则被支出去了。 “妈刚才犯病,差点断了气。”敖雪莲跪在床边,嗓子已经哑了,整个人瘦了一大圈。她从地上爬起来,艰难坐到旁边的沙发上,“听说今天的选举结果已经出来了,廷轩呢?” “在酒店吃饭。”如雪轻应,看到床上老太太的眼睛缓缓睁了开,似想坐起来。 “妈,有什么话等过几天再说吧,您现在不能再受刺激,要休息。” “扶我起来。”老太太坚持,硬是让敖雪莲将她扶坐了起来,闭眼歇了歇,突然哀伤道:“敖宸,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世?郑仕权已经告知你了?” 敖宸一愣,没有回答乃乃,眸中深渺,抿唇不语。 而如雪也不惊讶,与敖宸一前一后站着,无边的沉默。 只有敖雪莲有情绪,不解的左右望了望,走到老太太床边:“妈,您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敖宸不是大哥的孩子么?” “不,他不是世政的孩子。”老太太早在敖宸沉默的那一刻就确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测,深吸一口气,淡淡闭上眸子,眉心忧愁,再当睁开眼睛,眉尖蹙紧,目光深凉如水,“当年淑贞说她怀孕,我就有些怀疑了,因为世政这辈子不育,又怎么会有孩子呢。” “您是说爸早就知道我是妈从外面抱回来的?” 老太太眨眨眼皮,继续道:“我知道淑贞一定是想在外面抱孩子,用孩子保住她少乃乃的地位,留住世政的心。所以我派人监视了她,调查她抱养的孩子,担忧她把与情夫生的孩子抱进门。谁想的到,她抱来的是郑仕权情妇的儿子。当时我不太满意,但看到孩子的妈是孤儿,又去了,郑仕权又不想要这个孩子,便任她把这个孩子抱了过来。 那孩子抱过来的时候没有睁开眼睛,是一出生就沾着一身的血被抱来的,早产儿,放在保温箱里。而当晚,雪莲也生了,同样是个男孩,让斯年欢欢喜喜抱出了手术室。 当时我看着那个孩子,脑海里突然有个念头一闪而过。我在想,世政已经不能给敖家延续香火了,与其抱个没有血缘的孩子,还不如留下这个流有一半敖家血的外孙。 而那时淑贞抱来的那个早产儿一个下午都没有睁眼,医生说可能是孩子脑部缺氧或怯光,需要观察,我更急,便跟斯年私下谈了这事。斯年当即就答应了,不过条件是给他一大笔钱,让他在敖家吃住一辈子,看着孩子长大。 那个孩子,就是敖宸你。” 老太太抬起泪光闪动的双眸,定定看着俊脸惨白的敖宸,“其实敖宸你不是郑仕权的私生子,而是雪莲的孩子,敖家唯一的血脉。” “妈,您是不是被刚才董事选举的事刺激糊涂了!您知道您在说什么吗?”此刻的敖雪莲如被雷击的猫弹跳起来,全身的汗毛都竖立了,脸色比敖宸更要难看:“廷轩才是我的孩子!当时我看到他的第一眼,他睁着一双蓝蓝的眼睛对我笑,仿佛在叫妈妈,而你们都说他是我跟盎格鲁的孩子!起初我也受不了这个打击,可后来看着廷轩那么乖巧,我便接受了!可您现在竟然告诉我,您当年和斯年联手,调换了我的孩子,而且让我和廷轩背负了这么多年的白眼!敖宸这小子,自打他那次跟廷轩掉到地基桩子里,我就看他不顺眼!他怎么可能是我怀胎十月的孩子!大哥的不育症是不是诊断错了?” “当年你生完孩子太累,就着麻醉直接睡过去了,所以没看到敖宸的第一眼。”老太太抬眉重重叹息一声,无奈而愧疚看着敖雪莲和敖宸,“你半夜醒来看到的孩子是郑仕权的私生子廷轩,当时他睁开眼睛,我和斯年也没想到会是一双蓝眼睛。可孩子已经被调换了,不得不继续错下去,斯年当机立断便说这是你跟盎格鲁的孩子,让心中有鬼的你深信不疑。” “妈,那您和斯年就不担心我真带着孩子去找盎格鲁相认么?是不是不管孩子是谁的,总之我已经给斯年戴了绿帽子,孩子是盎格鲁的,不是盎格鲁的,我都是生了个野种,j夫让我自己去找?!妈,您就是这样伤害我这个女儿的?!”敖雪莲嚎啕大哭起来,腿一软,扑倒到地上,把矮几上的东西全扫了,“难怪这些年您对我们夫妻俩有求必应,给我开店,还债,给廷轩超过一半的地产股,原来是因你愧疚、做了亏心事!那廷轩后来说的那些呢?都是真的吗?” 敖雪莲抬起头,眼泪还在啪嗒啪嗒的掉,“他说斯年摘了他的肾,要杀他,为什么?您告诉我为什么!” ———————————————————————————————————————————————— 今天网络突然断线,估计是让雷劈了,o(n_n)o哈哈~ 129 老太太愧疚看着哭泣中的女儿,本来是想抬手的,无奈连脖子都不能动,两瓣干枯的嘴唇蠕了蠕,嗓音打颤道:“廷轩的血型是一种稀有血aelb,ab亚型血,一种随时会变的罕见血【1】,正常状态下,查出来可能就是a型血,但若机体生病受伤,抵抗力下降,就会加强b抗原,表现为b型血。这些稀有血型有的是在鉴定血型时,因反应异常或输血反应而被检出。当年给廷轩做体检,医院给出的结论是a型,与斯年和敖宸的一样。” “所以沈斯年那混蛋就直接将主意打到了廷轩身上?但您为什么不告诉我呢?您是我妈呀!” 老太太抬眸看一眼沉默中的敖宸和如雪,苍老的面容上泛起一丝羞愧和忧伤:“当年我并不知道斯年这么做。那时他带廷轩去香港游玩回来,身体并不像动过手术的,只说正在找肾脏捐献者,等待医院的消息,没有一丝可疑的地方。但一段时间后,他躺上手术台,换上的那个肾脏不是廷轩的,而是捐献者的。 原来,廷轩的稀有血在国内非常罕见,在全国所占的比率仅为十几万分之一,非常稀少。当时他带廷轩去香港,打算在医院偷偷换肾,但配血时发现廷轩的血型变成了b,医生说这种ab亚型血只能配ab亚型血的人【2】,否则他的手术会非常危险。但同时告诉他,香港有一位财团大亨正出天价给儿子寻捐肾者,血型就是ab亚型血aelb,非常难寻,于是他当即便把廷轩的肾脏做了交易,并与之保持来往。 一年多后,敖宸小时候在地基桩子里被钢筋伤到的肺部伤口复发了,他想以高价将廷轩的肺卖给那香港大亨,又怕出人命,便私下与我商量说是要给敖宸做肺移植,希望廷轩能承担一些风险,给小敖宸做单肺移植。他的意思反正就是,廷轩是郑仕权不要的孩子,弃儿,未来还会跟敖宸争财产,不想养了。 恰好他前脚刚走,小廷轩就跟我来告状,说斯年要杀他,他很害怕。我严厉呵斥了他,让他不要胡说八道。因为那时我刚把斯年的话听进去了,正有些后悔当年留下了这个孩子。心想着,如果当年骗雪莲孩子没了,将孩子送去孤儿院,也不会让沈斯年把这件事当做把柄威胁我。 不过我还是托人找到了肺部捐献者,让斯年打消动廷轩的念头,携妻带儿搬回他沈家。但斯年当场翻起脸来,说要将敖宸带回他沈家,让孩子认回他这个父亲,并将世政不育和几年前我掉换孩子的事公布于众。 我气得打了他一巴掌,才知道这个人比我想象中的还要贪心。当年你爷爷去世时,遗嘱只是说——若雪莲以后孤身一人无所依,可以搬回敖家住,二楼留给她,并给了数套房产和大笔资金做她的陪嫁,但不是让他姓沈的住进来!我为掉换孩子的事心生愧疚,才让他们夫妻俩住了进来,却没想到斯年他为了让敖宸得到全部财产,眼中容不得一粒沙子。 他那次跟我翻脸后,我调查后才得知他早瞄中了廷轩血型的稀有珍贵,这两年一直在暗地里寻富商买家,伤害小廷轩,人前却又对廷轩关爱有加。恰恰那时雪莲又跟我哭穷,责怪我对世政太好,敖家的股份却一分不留给她,又哭又闹,所以我当下决定把大生地产百分之五十五的股送给雪莲和廷轩母子,用以弥补。 这件事把斯年彻底激怒了,他指着我的鼻子骂我对廷轩太好,死活要把生病的小敖宸带走,让我们敖家绝种。而当晚他果真把生病昏迷的小敖宸抱了出去,去澳门赌钱,自己欠了一p股赌债,敖宸则一个人睡在酒店差点肺静脉破裂。 我也怒了,冻结了他所有的卡,不再给他一分钱,他开出的任何条件我都不答应,等着他把这件事公布于众。于是他在电话里跟我讲条件,只要把廷轩送走,让这个孩子离开敖家,那百分之五十五他就不追究了,也会把敖宸完好无缺的送回来。说他这么做也是为了敖宸好,老爷子留给雪莲儿子的百分之十银行股早就注明了,若外孙出现事故,股份直接转到孙子名下,不受女儿女婿继承。这样是以绝隐患。” “这么说,如果不是我一心护着刚出世的廷轩,天天带在身边,他早就把廷轩送走了?”敖雪莲停止了抽泣,平静了很多。犹记得廷轩很小的时候,身边的人都骂他私生子,骂她这个母亲水性杨花,给丈夫戴绿帽子,所以她一直把廷轩带在身边,悉心照顾,直到他长到八九岁才放心交给奶妈。 “嗯,当年我们敖家是以银行起家,总资产里银行占了最重要的一部分。所以除了那百分之三十的小股东,其他银行股都是我们敖家人所持有。斯年当时那样一说,我便有些心动,加上那时廷轩偷偷跑出去找他生父,说要去英国找盎格鲁,让我无法自圆其说,于是我以‘孩子离家出走’之由把廷轩送到了孤儿院,给了院长一大笔钱,让院长转交给以后领养廷轩的人。对外则声称,孩子失踪了。 做完这些,我以为雪莲你不说,盎格鲁便不知道有这个孩子存在,事情就会被压下去。却没想到,几个月后就传来廷轩与生父相认的消息,盎格鲁打来越洋电话,说感谢我们敖家把廷轩照顾的这么好,廷轩会回国看望乃乃。 当时回国后的廷轩,长高了很多,也陌生了很多。他冷笑说,乃乃,我毫发未损的回来了,您满意吗?那百分之五十五的地产股和百分之十的银行股别给我私吞了,那是你们送给我的!我这次回来拿! 之后他一去数年,始终不再见我,偶尔听敖宸提及他在部队受训、很优秀。当再见,是在四年前,他在敖宸和如雪吵的不可开交的那天,踱进门来转了转,似忘记了小时候的事,蹲在我面前笑着说,乃乃,我想这个家,您要照顾好身体,我四年后再回来看您。那双蓝眸子一直绽放傲慢不羁的笑,一直笑,然后很坦然的离去了。 然而四年后再相见,他是带着如雪回来的,一家三口非常幸福,对我说,‘他不在乎外孙与亲孙的区别,只要帮如雪重新站起来’,表现很泰然。而敖宸,也如我和斯年期望的那样,参军,去美国锻炼,一手掌舵埃弗森,娶亲生子,不知自己的身世……” 说到这里,她艰难轻抿干枯的双唇,吃力的换气、缓气。 “乃乃,其实当年你将我和廷轩私下掉换,没有与小姑姑当面直说,就是想在与小姑姑不产生任何财产纠纷的情况下,保有一个流有敖家血的孙子。这样一来,两家皆大欢喜,谁都怀疑不到谁的头上,没有任何纠纷。但你没想到沈斯年认识自己的孩子,也没想到廷轩一睁开就是一双蓝眼睛,所以你的秘密被他发现了。或者说,他就是看着你换孩子的。”敖宸脸色沉重,一双幽深的黑眸如无底的深潭,深不可测盯着老太太的脸。此刻他只觉得自己被人一掌拍向了地狱,从一个深渊跌向另一个深渊,都弄不清楚到底谁说的才是事实。 郑仕权说他是被抱养过来的,他的身体里流着郑家的血,可四年后,乃乃说他是敖雪莲的儿子,沈斯年当年为了钱卖给敖世政的!若是后者,沈斯年那厮说那十几亿是他们的保命钱就说得通了! 他脸庞的棱角锋利起来,英气人,凛冽y寒:“他是明白人,只想着要钱!儿子卖给敖世政多好啊,不仅得到眼前这笔钱,还可以纠缠敖家一辈子。这不就是你顾忌的地方么?他和敖雪莲都贪钱,是根本无法用一笔钱打发的,但乃乃你又想要一个流有敖家血的孙子,想万无一失的把敖世政不育的事压下来……可惜事得其反,让他一口咬住了,一路错下去。” “敖宸你说的没错。”老太太闭着眼睛,似是累了,软软的躺在靠枕上,“敖家的祖先曾是一位王爷,家道鼎盛,人丁兴旺,但到了你太祖爷爷那代就家道中落,几经兴衰才东山再起。但不知是到了哪代,财产继承一直是传男不传女,长子继承,若无子,财产宁可捐献或抱养,也不能让女婿家继承。而后到了你爷爷那代就是一脉单传,到了你爸这,更是香火断绝。所以你爷爷临终前打破这一世袭制度,留了百分之十的股份给雪莲儿子,是以让敖家开枝散叶。 但他去的早,不知道世政不能生育,没有看到雪莲当年拼死要嫁的富家公子哥,到底是个怎样‘败絮其中’的人。如果他地下有知,一定会庆幸当初留了百分之十给雪莲,又后悔把雪莲教养的太任性。 我和他当年从来就没苦过孩子,却不知为何,一手带大的儿子不能为敖家留后,娇生惯养的女儿贪财如命。” “妈!” 她淡淡睁开眼睛,看着很快喊了她一声‘妈’的敖雪莲,哑着嗓子道:“雪莲,如果当年不换掉两个孩子,直接把敖宸抱给世政,你会甘心用一笔钱卖掉儿子,答应以后不再纠缠么?其实当年即便你生了儿子,世政与淑贞无所出,敖家也决定抱养的……” “妈,孩子已经换了!”敖雪莲面庞浮肿,两只哭过的眼睛高肿如核桃,不过泪水早止住了,脑袋也恢复了思考,缓缓走到母亲床边来:“不管当年我好不好说话,纠不纠缠大哥,您与斯年悄悄换掉我的孩子已成事实!这表明您是不爱我的,斯年那混蛋人面兽心,您只想着敖家,血脉,香火,大哥,孙子!这下好啦,现在廷轩回来复仇了,又把责任推卸在我身上!我是贪财,但如果不是您当年死死守着那些财产,生怕我们夫妻俩利用孩子给抢过去了,又想保大哥的名声,会偷偷换孩子么?换了孩子,又反咬我生了私生子,差点没让我抱着小廷轩去跳楼!” “雪莲,当年妈确实对不起你……”老太太虚弱起来。 敖雪莲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没有再与母亲争执,转身走到敖宸面前,瞪着他说了句‘老天瞎眼了,竟然让我们是母子’,急匆匆摔门而去。她也没有料到,这个多年来都没有看顺眼的敖宸,竟然是自己的亲生儿子!而疼了数年,引以为傲的儿子,摇身一变,竟要一手毁灭他们敖沈两家! 怎么会这样!她现在得去找廷轩! 而房里,瞬间安静下来,老太太闭目小憩,瘦弱的双肩缓缓低垂,没有生气。她可能是刚才撑的太久,说的话太多,一下子放松,人便气若游丝。 “喝点茶。”如雪倒了一杯温茶坐到床边,用勺子舀了一口,轻轻递到老太太嘴边。 老太太睁开眼睛,缓缓喝下了。 等喝完茶将老太太扶到被窝里,如雪没有说什么,掖好被角,走到敖宸身边。 敖宸一直站在原地,从进门起就没有移动过一步,一直就那样静静看着,也许是让乃乃的秘密惊住了,又或者是麻木了,总之他的脸上没有表情。此刻见她伺候乃乃歇下了,望她一眼,转身走出去。 舅舅郑仕权告诉他的身世,本以为乃乃是不知道的,是被愧对的那个,现在才知,原来乃乃才是那个掌握全局的人!她和沈斯年当年联手伤害了廷轩,用瞒天过海之计保住敖家唯一血脉,把这个家弄得不像一个家。可他能怪乃乃心狠手辣吗?她老人家要保的人是他!他这个敖家的唯一血脉! 如雪没有跟他走出去,坐在房间的沙发上,默默看着老太太安静的睡颜。她不想走出去,因为她知道敖宸在门外等她,示意她出来,可她不想面对她。 于是她静坐了一会,低垂双肩,微微低着头,将双手搁在膝盖上,十指交握。 “如雪,你恨乃乃吗?”床上的老太太突然发出颤巍巍的声音,喉音在轻轻打颤,可能是下巴失控了。 如雪被这声音打断思绪,笑了笑,抬起头道:“当年我没有留住敖宸的心,是我自己没本事,又怎么会怪乃乃呢。乃乃从三十几年前一直到四年前,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敖家的香火,为了这个大家族,指望敖家到敖宸这代能保有敖家血统,没有人敢怪您。所以我忽然明白,当年乃乃为什么能容忍韩湘雅在敖家,因为那时韩湘雅说怀孕了。 我想当时听到这个消息的人,最高兴的应该是乃乃您吧,您以为敖世政公公的不育症有救了,于是您盼望着韩湘雅肚子里的那个孩子出生,可当发现她生下的女儿不是敖家的人,是不是很失望?即使后来让她在敖家呆那么多年,她也没有为敖家生下一男半女,是不是更失望?” “乃乃当年是真的疼惜你这个孙媳妇。”老太太缓缓说道,“你乖巧善良,与敖宸很合得来。只是后来的事,是谁也无法预料到的,乃乃很惋惜你四年前默默离开了,不然现在是你带着啸啸留在敖宸身边。哎,云姿这孩子我虽然不大喜欢,但生了敖奕后的她,变得非常听话顺从,温婉贤淑。她照顾了我四年,前三年是让她住下人房的,每天只能见孩子一次,不让孩子叫她妈,但她很能忍气吞声,人也变的很勤快,每晚寸步不离守在我床边。一年前敖宸将她接到四楼,她依然尽心尽力照顾我,与佣人们相处的极好。那张低眉顺眼的脸让人骂不起来……” “乃乃!”她缓缓站起来,轻声而坚决的打断老人家,“您休息吧,廷轩可能回来了。”她不想再听老太太说下去,按了电铃让看护进来,转身走到门外。要是老太太看到叶细细发疯扑过来与她扭打成一团的样子,不知道还会不会说这番话呢。呵呵。 门口,敖宸没有再守着,她直接走上楼梯,心想着明天可能要搬家了。搬了也好,这个地方让人住的窒息。 二楼也很安静,墙上的石英钟指向晚上十一点,四条血鹦鹉鱼在鱼缸里游来游去,整个空间冷清得没有一丝人气。她把啸啸扔在鱼缸里的水枪和球捞起来,走到小家伙的房间,扭开门。 可入眼处,她发现啸啸的床边站了个颀长的身影,穿着一款深色毛衣,休闲裤,汲着拖鞋,一手c裤兜,正弯着腰把啸啸撅着pp的小身子翻过来,但一翻过来,啸啸又把身子趴了过去,就要拱着小pp睡。 他便把那pp轻轻拍了一下,说道:“他睡过去前说‘敖宸叔叔你的脸很臭’,你教他的?”大掌又翻孩子的身子,故意板着脸说,你老爸小时候都不这样趴着睡,给我翻过来。 她走进门来:“这句话是他自己发明的,不是我教的。不过你的脸是很臭,你自己不觉得么?别吵他了,他从六个月大就喜欢这么趴着睡,再吵他他就跟你翻脸了。”她把房门打开,让他清晰听到四楼传来的小敖奕的哭叫声,歪了歪头:“你儿子在四楼,而且正在找着要你!要我送送你么?” ——————————————————————————————————————————— 【1】几乎每个血型系统都有一些罕见的血型,如abo血型中某些ab亚型(at、ax、a、b2、bx等)、孟买型(oh)和类孟买型、血型遗传异常的顺式ab型等。aelb型血属于ab亚型。 【2】ab亚型血只能配ab亚型血。亚型血就是说血y中有一些特殊的抗原或抗体,可能会相对于一些主要抗原抗体弱一些,血型随时会变,如果将血y输注给患者,很有可能会产生输血反应。所以医院建议亚型血的献血者们不适宜献血,因为从患者输血的角度考虑是不安全的。 130 面对她的逐客令,他不但不走,还一p股在小床上坐下了,拨了拨儿子细软的额发,默默注视睡梦中的孩子。 她站在门边看着父子俩,把房门轻轻关上了,身子轻轻后倚在门扉上,心平气和说道:“廷轩虽然是冲着敖家来,但他很疼啸啸,很疼我。我不希望你再这样打扰我们,让啸啸知道你是他亲生父亲。” “怎么可能!”他冷冷一笑,扭过头站起身,缓缓朝她这边走过来,一双俊目直勾勾盯着她:“啸啸原本就是我的儿子,我怎么可能不让他知道谁是他的亲生父亲。如雪,四年前你也做的很过分,你让我亲手杀自己的孩子,又让沈廷轩去救,更在我们闹矛盾的那段时间,心甘情愿的跟他走,把儿子送给他。” “我做的过分吗?”她仰起雪颜,水灵的双目骤然变冷:“当年我从国外散心回来,让你去机场接我,你在做什么?你在锦帆路的那间咖啡馆与叶细细玩捉迷藏,我的车就从你面前经过,听到你焦急的呼喊她的名字‘细细,云姿’,你却骗我说你在公司忙!” 他咄咄人的目光闪烁了一下,有愧疚闪过。 “当我回到裴家,你的车开到裴家大门口,掉个头,就直接将从门里走出来的叶细细带走了。我当时站在阳台上目送你们离去,都不知道该用什么去追回已经变心的你!你知道什么叫心如死灰吗?”她的情绪被带动起来,失望看着这个两边不误、还在这里谴责她的男人,“你追去基隆港,口口声声我不能生,云姿的孩子已经六个月,想留下她的孩子。留下她的孩子,就代表你们现在这个样子!她就想用孩子套住你,而你心甘情愿了!你爱她,放不下她,担心她,永远都是先找她!而四年后,你还在这里指责我当初先变了心,跟着廷轩跑了。如果我不跟廷轩走,难道要在这里看着叶细细把你的孩子生下来,然后在我面前炫耀? 敖宸, 第 52 部分 欲望文 第 53 部分 豪门少奶奶 作者:肉书屋 第 53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着廷轩跑了。如果我不跟廷轩走,难道要在这里看着叶细细把你的孩子生下来,然后在我面前炫耀? 敖宸,你算什么!我活该一辈子守着你吗?!四年前我爱你的时候,你对我只有践踏、欺骗、背叛,四年后你忽然发现叶细细不值得你爱了,廷轩把你的东西抢了,又来羞辱我!结婚前一夜被人当面强暴的滋味好受么?你逞兽欲的时候,可有想过我以后怎么做人?你要了我的第一次,却又嫌弃我不完整的时候,可有想过我的生不如死和自己的可笑? 不要说什么叶细细把你给骗了,你心目中的女神形象让你失望了,那是你自找的,也是你当年自愿选择的!你爱的不就是这样的她么?既能给你偷情的刺激,又能做完美的女神,做好妻子,好孙儿媳妇,好人母,完美无缺到世界上绝无仅有!好啊,既然爱,那就好好的爱,我祝愿你们白头偕老,相爱一生! 现在你给我出去!” 她重重拉开门,怒气冲冲看着面前的男人,两汪水灵灵的眸子里闪烁着憎恶的光芒,“四年前你自私,四年后的你依然是那么自私,所以这辈子除非我死了,否则我不会让啸啸认你做父亲!因为你这个只会用畜生手段去争一个女人的男人,跟叶细细母子是绝配!只有她才会把你当宝!” “给我进来!”他蹙眉走过来,将门板又重重甩上,不悦盯着她:“这辈子你活着,我要你的人!你死了,我要你的尸体!” “只有廷轩有资格说这句话,我现在是他的妻子!”她后退一步,将纤背抵在门板上,冷冷盯着这个缓缓朝她近的男人,“廷轩的复仇不能成为你当年背叛的借口,四年前他比你优秀,四年后喜怒无常的你,更比他逊色!” “呵。”他忽然低低一笑,将左臂撑在门上,禁锢住她,右手抬起,粗糙的指腹探上她雪白的面庞。她将脸偏开,双手张皇的推他,想躲开。 “我知道你是他的妻子。”他伟岸的体魄巍然不动,如一座山立在她面前,粗壮的臂膀不费力的撑着,轻轻松松将她挡在自己的范围内,俊颜上不喜不怒,“怎么办呢?不如我们带儿子私奔,离开这个鬼地方。” “如果你有本事打败廷轩,能用自己的行动打动我的心,我就跟你走。”她骄傲抬起下巴,一双含情凤眸带着冷笑,晶莹明澈凝视着他:“廷轩是利用了我那百分之十五的股份,可他没有背叛过我。他复仇,但他也爱我,四年里从来没有强迫我与他发生关系,这就是尊重。你敖宸做的到吗?” 他低垂着头,细眯眼打量她挑衅的笑脸,倾了倾身子,在她香软的脖颈间嗅了嗅,“这么诱人的身子,我为什么要尊重?”嗓音哑哑的、慵懒性感,张开两瓣薄薄的唇,一口就含了下来。含住那又香又软的白嫩耳珠,舌尖勾了勾,发出一声销魂的喟叹,浑厚性感的男低音直接窜进她的耳朵,“忘记你用你的小嘴热情含住我的夜晚了?我们在小旅馆用各种姿势做过,你在上,我在下,你坐我身上疯狂摆荡身子,申吟叫喊声传遍整间旅社……” “别说了。”她俏脸发白,把头低下去,双手抵在他压紧的健壮胸膛上,推拒着他。他也不再笑,把她低垂下去的小脸捏起来,用唇细细的吻,从粉唇到脖子,到锁骨,拉开她的毛衣,一手探进去,不准她逃。 “走吧。”她缩着身子,用双臂紧紧护住她的胸,压住他攫住她胸部的大手,乞求望着他:“我们已经结束了,而且四年后物是人已非,我不爱你了……唔……”她脸蛋皱成一团,突然发出一声痛苦的低吟,接下来的话戛然而止。 他脱了她的黑色打底裤,连同底裤褪到脚踝处,露出她一双光溜溜的玉腿,然后将她翻了个身,一手压着她的上身,一手挽着她俏俏的粉臀,迫使她翘起p股,自己精壮的窄臀往前一挤,就将她整个身子骤然填满,让她的身子趴在门板上。 “让我好好爱你。”他俊脸上染满情欲的红晕,迷人而俊朗,压着她往上顶了一下。“哦唔。”她一声闷哼,身子被挤得往上顶,苍白的俏脸上因这突如其来的快感而飘上两抹绯红。 他的动作并不快,从后面紧紧压着她,强劲有力的心跳透过薄薄的衣料传过来,与她的心跳一样快。她咬着唇,只觉身子里的空虚被他填得满满的,撑得开开的,那突如其来的饱胀感让她蜷缩起了脚趾头。 而他在刚进来的时候,也发出了一声磁性的低吟,窄臀推送了一下,与她一起哼哼,那带着茧子的大手攫住她两只软嫩巨r,爱不释手的揉捏,让双峰受刺激充血,越发肿胀难以一手把握。“这里好大好软。”他用下t紧紧抵着她,薄唇在她耳后根低低的呵气,让那片雪白变成诱人的红。一只大手使劲揉捏肿胀的右r,一只手在她滑嫩的大腿上游移,从外侧移到内侧,再攀到翘起的p股上,用力捏了一下,尔后在她发出啼叫时,突然托住她的s处,让她踮起脚尖把s处拱的更高,把他的巨大尽数吞没,不断分泌aiy。 “女人,你真棒!”他噙着笑,用指尖拈了拈那汩汩流向大腿的y体,放在唇边尝了尝,再定住她的细腰,突然猛力抽song起来,汲汲的交h声霎时在儿童房里回荡。 她踮着双脚,受不住刺激的身子不断往上拱,想扳直,无奈他捉着她的腰,下t与他连为一体,一下比一下撞的深,让她大声的叫喊出声,修长笔直的双腿紧紧并拢起来。 她叫出声,他更满意了,扭头看了看小床上,唇边勾起一抹笑,虎躯停止了撞击。“累了吗?乖,现在就让你坐。”从她火热的体内退出来,把她发烫红发烫的身子翻过来,抱到儿子的书桌上坐着,已是迫不及待抡起她的毛衣下摆,把胸罩一把扯出来扔开,露出她那一对傲人的玉峰。 淡粉色的茹晕,变硬的r蕾,硕实饱胀的r,如两颗鲜艳欲滴的石榴,高高挺起。他用修长的指掐了掐,在那雪白上掐出几道红痕来,再低下头,含住其中一颗,用舌尖挑逗,把那红果吮的湿漉漉,浓黑的眸子却盯着她晕红的脸,闪烁邪恶的光芒。 她两条玉腿酸软无力,软软垂着,双手后撑在桌面上,扭头不肯看他带笑的双眼。可这一扭头,她才发现自己身处儿子的房间,小家伙正卷着被子在床上翻来覆去,眼珠子不停移动,似要从梦中醒过来了。 她的身子立即一个激灵,不停推打那压在自己身上的男性躯体。 “没事的,他还在睡。”他低声安抚,将她的打底裤彻底扯了,支起她一条腿上肩,抱起她的腰臀,对准x口一顶到底。这次他半抱着她在桌子上动,低低的喘息,一双鹰眸在不断闪烁浓浓的欲望,与她深深对望。 她抿紧唇不再发出声音,把身子缓缓平躺在桌子上,仰着头,在他激烈的动作中,半l身子和一头如瀑秀发不停在上上下下摆动,雪白r波翻动。而这样的动作让她的身子不断往后挤,脑袋垂下桌面,在桌子的吱吱呀呀声音中,倒着看到儿子果然翻个身,睡的正香。 末了,一丝不挂的她躺到了儿子的床上,蜷缩着身子,脸埋在枕头里,等着男人出去。 他在穿裤子拉拉链,将毛衣穿好,然后将扔了一地的衣物一一捡起来,放在床边。但他没有走出去,而是侧身躺在儿子的另一边,隔着孩子把她抱在怀里。 房里的灯光很暗,薄薄的一层罩在他迷人的面庞上,把他锋利的棱角照柔和,让他看起来很温柔,但他的眸光很灼亮,剑眉飞扬,紧紧搂着她:“我没有怪过你四年前与他怎样,四年前是我给了机会让他趁机而入,把你白白送给了他。我要的是四年后的现在,现在你在身心依然爱着我的情况下,不能躺在他的身下!” 她闭紧双眸,没有出声。 “离开他,我再娶你。”他握住她搁在被单上的手,紧紧盯着她。 “我不会与他离婚的。”她轻轻抽出自己的手,没有睁开眼看他,两排蝶翼睫扇轻微的抖动,“四年前你所做的那些事,让我没办法原谅你。现在的你,一点没有变,依然是妻子情人两头不误,得到这个想那个。唯一变的,是我与韩云姿的位置。所以当你再次得到我,你又会惦记着被你抛弃的叶细细。” “细细不是我的妻子,我的妻子至今只有你一个!”他收回自己的手,低声吼了吼,见她依然不肯睁开眼睛面对他,无奈爬起身走出啸啸的房间,重重摔上门。 门上挂的铃铛被他摔到地板上,怀里被吵了很久的儿子被惊醒过来,瘪着嘴要哭。她哄了几声,把内衣穿上,躺在床上静静看着儿子的睡颜。 时针指向凌晨一点。 应酬回来的廷轩扭开房门,轻手轻脚走进来,吻了吻她的额头。她的身子轻轻往后一缩,说了声你回来了。 廷轩坐在床边,唇边带着淡淡烟酒味,扯唇笑了笑,当着她的面在解衬衫的扣子,露出他小麦色的胸膛,挣脱衣服的束缚。然后弯腰将她抱起,抱回他们的卧房。 他简单冲了个澡,钻到被窝里抱着她:“妈刚才去酒店找我了,她是最后一个知道我身世的人。你知道我的身世是什么感受?” “四年前你是为了报复敖宸才接近我,还是真的喜欢上了我?”她一动不动躺在他怀里。 廷轩将她放开,动了动魁梧的身板,双手枕在脑后,目光直视天花板:“那年从沈斯年手里逃出来后,我躲在了一艘渔船的船舱里。船主看我长的结实,又不要工资,便答应我跟着跑船。我相当于是黑工,一旦有海警来检查,就让我跟那些偷渡的乘客一起躲在船舱的夹板里。有一天我听他们说船跑在泰晤士河的一条支流上,便随着那些偷渡客一起下了船,进入了英国境内。然后冒着被盘查出来,遣送回国的危险,在一个黑码头做了一个月搬运工,每天深夜开始搬,一直搬到凌晨,用所有的钱买了通行证件,躲躲闪闪寻盎格鲁的庄园。 那时在好不容易坐上通往乡村的公交时,我被警车给逮住了,要求出示移民证,身份证明,差点被警车带走。” 他顿了顿,整张侧脸陷在回忆里:“伊丽莎白帮了我,说我是来探亲的,她的弟弟。于是我逃过了这一劫,与她一起坐着公交到达了乡村,她帮我找盎格鲁的庄园,并在庄园门口的那间小教堂祷告,说她每周会来这祷告一次,与神父谈心。 而如果当时不是她帮我,我也见不到盎格鲁,不会被盎格鲁收留。记得盎格鲁领我进门后,当听说我是他的儿子,吓了一大跳,他细细打量了我良久,什么话也没有说,让佣人给我准备房间安置。 就这样,我跟盎格鲁成了朋友。 他给我调养身体,用很大的物力财力为我补了一个肾脏,让我改名丹尼斯,读皇家学院,受最好的教育……几年后,我加入特种精英部队受训,在美国被人陷害,便很少回来。 而我被人陷害后,敖宸风风光光升职,上任不多久,就突然辞职回国了。所以五年前我一直在国内,可能是在国外逃亡太累,抑或是这里是我出生的地方,我大江南北的跑,做过海军出海,临时飞行员,救生员,偶尔回来h市转转,看看埃弗森和大生地产的股在大盘上的升降。得知敖宸与裴家大小姐要结婚了,敖家老太太等着要抱重孙子;沈斯年那混蛋依然是一p股债,从地下钱庄拿钱,从老太太那抢钱,衣装鲜亮的赌,与高官赌,与达贵赌,早偷偷把母亲的那家精品店赌出去了;母亲敖雪莲则依旧被蒙在鼓里,一直以为当年我是自愿去找盎格鲁的,以我这个儿子为傲……” “所以你的报复计划就是从这里开始的。”如雪平静说道,扭头看着廷轩沉痛的侧脸,“当你被当做叛徒四处逃亡时,敖宸却新婚燕尔,事业上顺风顺水。当年迫害你的敖家人,却一个也没有得到该有的报应,老太太和沈斯年还活的好好的,一个等着抱重孙,一个等着分家产。” “呵。”廷轩轻轻一笑,将身子翻过来,与她面贴面,专注深沉盯着她:“原来在你心中,我成了这样的人。不错,当我得知敖宸有了老婆,老婆却不是裴大小姐时,我确实蛮好奇的。于是我加了你的sn,关注了你的日记,才知道你在敖家的悲惨。那个时候我就是想带你走的,带你脱离苦海,与我一样环游世界,把心放开。 这应该算不上报复敖宸吧,因为当年即使我不带你走,他也会选择相爱多年的裴云姿,继续左拥右抱,两个都爱。如雪,你不是我报复敖家的工具,而是我想要爱的女人。我不一定非要敖氏董事这个位子,我要的是我们以后的尊严。因为只有让姓敖的一家人不再嚣张,我们才有明天。” 他伸出手来,想来触碰她,却让她下意识躲开了。 她忽然觉得自己很脏,往后退了退,没有再直视他深情的双眸。转而披衣下床,走到窗边望着窗外凉风月色,难以成眠。 ———————————————————————————————————————————— 131 廷轩窸窸窣窣从床上起来,走到她身后抱着她:“怎么了?今天啸啸乖吗?”他想吻她修长的颈子,但让她避开了。她推开了他,走到浴室冲澡,把门紧紧锁上。 他的眸色黯淡下来,走回床上躺着,点燃了一支烟。 第二天早上,他拥着一身淡漠的她走到敖家一楼大厅,一双俊目傲气人睨着厅里的众人。“妈,您要跟我一起搬出去吗?”他笑问一脸憔悴的敖雪莲,抬眸对旁边的二人颔了颔首,对敖世政和郑淑贞还算礼貌客气。 “廷轩,不要解散埃弗森,敖氏银行是你太爷爷一手创办的基业……”敖世政在这时站起身,有些哀求的对廷轩出声道,眉头紧皱,人在一夜之间也苍老了许多,“当年你乃乃换掉你和敖宸的事,我和淑贞也不知道。如果知道,是一定不会答应换的。” “大哥,孩子已经换了,说这些还有什么用!”敖雪莲出声打断他,亦是脸孔憔悴,嘴唇发白,一夜没睡。她用手拂了拂卷发,身子还坐在原地,正考虑要不要跟廷轩一起搬出去,又啐道:“妈的心里永远只有大哥和大哥一家,女儿就是泼出去的水,想怎么利用就怎么利用。” 廷轩也一直盯着她的脸,掀唇笑道:“谁说要解散埃弗森!那么有前景的银行解散了多可惜,我还想着让它冲上世界富豪榜的前十名风光风光呢!”这话是对敖世政说的,俊脸上挂着半真半假的笑,眸子斜佞,再瞟了敖雪莲一眼,搂着如雪走到门口。 “妈,您想来的话随时可以来。在这个家里,我只有您这么一个亲人。”他最后回头说了一句,让佣人把啸啸抱到车里,什么行李也没搬,就带着如雪母子搬到了公司附近的新家。 新房子早就装修好了,家具灯具齐全,只需人住进去即可。 如雪从进门就一直躺在床上休息,侧躺着身子,闭着眼睛一句话也没有说。 廷轩从换衣间换完衣服出来,倾身吻她,被她轻轻的拉住了。 她睁开眼睛,蹙着秀眉,脸色非常苍白,淡淡说道:“我想去乡下住几天。” “为什么一定要去乡下?这里也很安静。”廷轩在床边坐下,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她,似是明了的,“后悔住进敖家了吗?” 他用大手轻轻拂开她柔软的额发,指尖从鬓角沿着脸侧划下来,又带了几抹怜惜。 她望着这冷冰冰、空dd的新房,闭了闭双眸,白皙薄透的眼皮如轻薄的蝶翼微微眨动,眉尖突然蹙了起来:“飞机失事后,你到底去了哪里?为什么一丝消息也没有?其实四年前你带走我,四年后与我同住敖家,结婚后消失不见,都是你故意的,对吗?” “你从哪里嗅出我是故意?”他收回自己的手,唇角勾起一抹细微的笑,从床沿站起身,俯视躺在床上的她,“不要胡思乱想我们的关系,我们那美好的四年是真正存在的,我对你的感觉,是由喜欢再到爱,是一个漫长的过程。现在,我在为我们的未来努力,你感觉不到吗?如雪。” 他不喜不怒轻笑了声,转身吩咐佣人照顾好夫人,便出门去公司了。 房里安静下来。 佣人给她端了头痛药和清水进来,伺候她歇下,她一睡过去就是整整一上午,当再醒来,已是下午两三点了。 “夫人,您朋友打来电话,说店子出了点问题,让您务必过去一趟。但我看您睡的沉,便决定等您睡醒再告诉您。”佣人大婶右手托着无线电话走进来。 她抚了抚额,快速穿好衣服,急匆匆赶往【水领一族】。 只见水领一族门口围了一圈的人,门外店里地板上被扔满了花,都是包扎好的,有几束被撕扯得到处都是。店子的女员工们则在清理被推倒的礼品柜,或站或蹲,不敢对那几个站在店子中央找茬的人吱声。 “如雪姐,你来了,我们店子最近从网上接了很多订单,几乎把我们的货全订了,但在配送时,他们却投诉我们图片与实物不符,花材质量不好,说我们欺骗顾客。”女员工一如遇到救星般的朝如雪扑过来,忙把她往一边拉,指着那几个嚣张的男男女女,“黛丽姐已经被带去工商局了,因为工商局过来检查,发现我们店子的存货全是坏的……” “怎么可能全是坏的?”如雪被吓了一大跳,不悦看着那几个衣着光鲜的男女:“这配送出去的花不都是好的么?” “好什么呀!你看看这包装纸!”那个三十七八岁左右的找茬女人一声y阳怪气的大叫,捡起地上的一捧花束,将那包装纸轻轻一撕,花束便散了,一支支掉到地上,花jhua蕊都发黑发烂,“有薄成这样的么,与花礼图片相差好一大截!还有这花,我们收到货的时候,花瓣是枯萎的,hua蕊、花j都发黑,烂到发臭,更可恶的是,我们有好多人因为这花过敏进了医院,现在还在抢救……” “有这么严重么?我们的花都是老板娘亲自去a市买回来的,绝对高品质,服务细致周到,配送的时候也仔细检查过,我想你们一定是弄错了!” “哎呀呀,你怎么说话的呢!”见有人驳斥她,女人的声音拔高起来,眼睛一瞪,双手叉腰,与店子员工对着骂,“刚才工商局的人不是过来检查了么?难道我冤枉你们了!你们欺骗了顾客,不但不道歉退款,还在这强词夺理。你们什么意思呀你们!” “不好意思,是我们服务不周到,我们全额退款!”如雪出声打断此人的咄咄人,示意旁边的女孩们不要再说话,礼貌的将她往楼上请,“我们去楼上谈,您遭受的损失我全部赔偿!” “给我放开!”但此女人不依,把手狠狠一甩,得寸进尺道:“赔什么赔,我们的人都进医院了,你想用一笔臭钱来打发啊!我们不要钱,讲的就是这个理!你要赔就给我赔命!” 赔命?如雪听的眉梢一挑。 “你们看看这些花!”此女瞪她一眼,又从地上捡起几枝没有修剪过的康乃馨,拨了拨花朵,噔噔几步送到门口围观的人群前,“这是工商局的人刚刚从他们的仓库拿出来的,一拿出来,hua蕊就开始变黑!你说他们的人会不知道吗?他们当然知道!但是照样给我们配送,因为我们的定金已经打过来了,花送出去了就不再关她们的事!” “花朵上面好像还有一股怪味道。”门外的人忙掩起鼻子。 “是哦,这些她们为了让花保鲜洒的保鲜药水,过量了,味道非常浓,一旦花过敏的人闻了,就会引发哮喘、支气管炎……” “……” 如雪听着这些人的一来二去,眉头越拢越紧,心越吊越高。 “如雪姐,我们被人陷害了,现在有理也说不清。” “我知道。”她淡淡转身,接起黛丽打过来的电话。 黛丽在电话里道:“如雪,本来店子里的花和礼品不是同一个人预订的,网上有几个客人,老客户也有几个。但现在,我可以百分百确定他们是一伙的,串通一气把我们的存货全订了,并让人在我们的仓库动了手脚。那些花我们配送检查的时候还好好的,但送到目的地,因暴露在空气中太久,就突然开始变烂腐化,散发恶臭。那几个过敏进医院的人,是他们故意找来的人,触到花就咳嗽窒息……现在工商局要吊销我们的营业执照,说负面影响太大,绝对不能通融。怎么办?店子关门我就失业了。” “我现在过来一趟。”她收起手机,想起了叶细细那张y险十足的脸。 叶细细曾说,你今天若不答应,将来一定会后悔的!你在宝舰广场的店子、你的儿子、你的家人、你的朋友,你以为得了那份股你就可以逍遥自在过下半生么? 这个女人不是说着玩的,她在拿她的店子开刀。 而后等赶到工商局,工商局的负责人坚持要求公事公办,一句话——吊销营业执照,给广大消费者一个交代! 黛丽抱着她大哭起来,说店子投注了她四年的心血,怎么说没就没了。以后她可怎么办,在家带孩子受老公的气,这辈子就玩完了。 她无言以对。 送黛丽回去后,她独自开车在江边转了转,再在沉沉暮霭中,去了埃弗森商业大楼。 焕然一新的廷轩搬进了敖宸的总裁办公室,把他所有的办公家具都换了,文件柜、办公桌、沙发、窗帘、地毯,连门外的秘书也换了,换成了安安。 安安负责接待,正微笑抬头,见出电梯的人是她,‘呀’了一声,忙将她往茶水间拉,朝那没有拉下窗帘的总裁室努了努嘴:“新总裁不在,开会去了,听说是打算将敖总调往欧洲,那边有一个开发项目,需要任期五年,新总裁首推人选就是敖总,已经下了文件。而且将公司的高层主管大换血,解聘了不少老员工,相当于是卸磨杀驴,自立山头。” “那敖宸的意思呢?”她静静看着那一览无遗的总裁办公室,轻描淡写。 “敖总现在是下属,不听从上级调动,就要解除一些职务呗。好在敖家现在还算是公司第二大股东,新总裁还不敢太过分的。如雪,以后我帮你盯着新总裁,他有什么举动我一一告诉你。” 如雪没有与她多说,走过来,轻轻推开总裁室的门,在里面走了一圈。这里面什么都换了,唯一没换的就是这面鸟瞰万物的落地窗。 这窗外的风景,一年一变,窗内的人,也终于变了。 什么都变了。 她在窗边站了一会,再转身走出去,走到顶楼的会议室找廷轩。 而这个时候,他们的会议散了,主管们三三两两从门里走出来,簇拥着新总裁,边走边说些公司的事。敖宸则走在后面,俊美的面容上没有什么表情,与旁边的人有一搭没一搭的交谈着。 而两个男人是同时见到站在走廊那头的她的,皆是一怔,停止了谈话。 “你们先走,人事调动的事我们明天再谈。”廷轩支开旁边的那些人,微笑着朝她走过来,自然而然搂住她的肩:“是不是一个人在家太闷?” 她没有答他,静静往前走,任他搂着。 两人走到电梯门口,廷轩没有直接下楼,而是继续走到总裁办公室,处理一些未完成的工作。 他一直在忙,让她参观办公室,内线安安进来陪她。但有他在场,安安是不敢说什么的,对如雪使了使眼色,手指悄悄指了指外面。 只见外面的员工都下班了,节能灯亮了起来,有个颀长挺拔的身影站在电梯旁望着这里,白色的衬衫,铁灰色的西装裤,程亮的皮鞋,似是刚坐电梯上来,又似在那里站了一会,抽了根烟。 他缓缓朝这边踱步过来,没有敲门,直接推门而入。 批阅文件的廷轩听到声音立即抬起头来,唇一勾,一声佯笑:“原来是敖总。敖总这么晚还不下班,是不是对我刚才在会议上的调动有什么意见?呵。” 他缓缓起身,扫了安安一眼让她出去,径自走到敖宸面前,“将敖总与其团队调去欧洲,其实也不是我个人的意思,而是全部股东投票表决的。敖总资历深,对银行开发方面又比较有经验,是最好不过的人选了,所以这个公司里没有人比你更适合去做开发。” 他高傲的笑起来,眸子噙着挑衅,指尖在桌面轻叩。 敖宸在打量这间办公室,“欧洲开发案的负责人我早已经钦点好了,你却故意撤走。”他扭回头,唇边挂起一抹轻蔑的笑,嗓音低沉,带着沉沉的气息。他把办公室扫了一眼,把廷轩那双挑衅的蓝眸也扫了一眼,关切的目光定在如雪脸上,再一字一句坚定道:“不要用那么多物力财力去故意整垮公司,公司归于你名下,你把如雪母子送回我身边!我只要他们。” “那你的另一对妻儿怎么办?”廷轩诧异了。剑眉一挑,浑厚圆润的声音越显y冷,眸中的笑意渐渐凝结起来。他踱到如雪身边,一把搂她入怀,对这边狞笑不已:“敖氏企业早已是我的囊中之物,你敖家想抢也抢不回来!除非我沈廷轩不想要了,再施舍给你们,你才有机会重回这里!而如雪,是我合法的妻子,身和心都属于我,你敖宸拿什么条件来跟我讲这些?!你以为你现在还是高高在上的敖氏大总裁么?你敖家就要家破人亡了不知道么!” “该死,我不管你多么恨敖家,但如雪和啸啸不能成为你复仇的工具!”敖宸勃然大怒起来,一双俊目瞬间烧红,脸色y沉如锅底黑,“如果没有四年前我补偿给如雪的那百分之十五,你坐得上这个位子吗?当年是我敖家对不起你,你要报复的人该是我、沈斯年,但你他妈的利用如雪算什么事?你就是利用一个女人来这样报复我的?!” “当你把我的女人压在身下的时候,就没有想过会有这么一天么?!”廷轩一声厉呵,突然伸手一把拽起敖宸的领子,下巴倨傲抬起,打破他一贯放荡不拘的模样,带笑的眸子眯成一条缝,目光尖锐而骇人:“我就是要把你们姓敖的慢慢玩死,让你们一无所有、家破人亡,也尝尝被人入绝境的滋味!敖宸,现在还只是一个开始,好戏还在后头呢!我从四年前就迫不及待想看到现在这一幕了!呵呵,可惜四年后的你,所作所为不但一点没有收敛,反而更加嚣张!你说我不该恨你么?” “你他妈搞清楚了,四年前陷害你的那个人不是我!你不应该把我的女人带走!” ‘嘭!’有人扫落了花瓶,撞翻了花架子,惊动了火焰高涨的两个大男人。廷轩扭过头,一双布满仇恨的蓝眸似充了血,眸底赤红,如果说他以前的模样是个儒雅的绅士,那他现在就是一个失去理智的吸血鬼。一个张着獠牙的吸血鬼。 “如雪?”他把敖宸的衣领子放开了,看到他的妻子一脸的泪水不断后退,把花架子和古瓶不小心撞倒了,还在退。 她多少是明了的,可当看到这个男人现在的模样,她还是忍不住哭了。 不管以前他是用一种什么样的目的接近她,但他是在她最无助的时候出现的,背着她走在通往黎明的道路上,用他厚实的肩头背她上飞机,救啸啸,度过快快乐乐的四年,他的笑容就跟四年前他背着她离开的那抹冬阳一般暖人心脾,暖暖的……可四年后,她依然是他报复敖宸的筹码,他什么都知道,却又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而她,脏了,局里局外分不清楚,只知道,她从一开始就配不上廷轩。四年前是,四年后更是。 此刻,她没有立即跑出去,而是静静看着这两个男人,静静的,在不小心推翻花架子后,在他们齐齐朝她看过来时,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 如果说四年前与敖宸的那段是活该,那四年后与廷轩的这段就是她的报应。是她太自私,太不争气,在廷轩伤痕累累的心尖又补上了一刀。 廷轩什么都知道,从四年前到四年后,从入住敖家,到最后的公司大改革。他什么都知道,知道只要他离开,或者他不离开,敖宸一定会纠缠她,一定想得到她。他就是利用她来撩拨敖宸,让敖宸发疯……或者不是这样,而是试探她。 就像他自己所说的,那四年的美好是真的存在过,从有目的的接近到真正喜欢上,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可他的复仇,是一个更漫长的过程。他的女王,他的复仇都比她重要。现在的他,心中的仇恨在随着她的不忠疯涨,她成了他最肮脏的那个女人。 “呵。”她的唇角挂起嘲讽的笑,在两个男人面前轻轻转身,走了出去。走出去的时候,忽然发现眼泪掉的更凶,可她没有资格去责怪任何人。 132 如雪从门里走出来后,安安快速朝她迎了过来:“怎么哭了?”她望了望总裁办公室里,稍一思忖,抓起如雪冰冷的小手就往电梯门口走,却把她往楼梯口处推,自己走进电梯,“你走楼梯下去,再换乘电梯,我现在帮你拖住这两个男人。” 她刚按下关门键,办公室里的两个男人就追出来了。敖宸使劲拍了拍电梯门,二话不说,掉头往楼梯口冲。廷轩则冷冷盯着电梯上跳跃的数字,换乘另一架电梯。 等两个男人去追电梯里的安安,如雪从复印室里走出来,一边下楼梯,一边给家里的保姆打电话,让保姆把啸啸抱出来,在附近的kfc等她。 她在下一楼坐了电梯,在埃弗森一楼大厅看到敖宸和廷轩一左一右跑开,焦急的寻她。她开着自己的车,静静离去。 “妈妈,我们现在去哪?”被从kfc里接出来的啸啸乖乖坐在副驾上,用两只小手揉了揉眼睛,小嘴巴张开,疲惫的打呵欠。 她在想着自己的心思,把车在城市里绕了一圈后,最后停在一不起眼的小酒店门口,抱着儿子住酒店房间。 第二天,铠泽给她打来电话,说这几天英女王秘密访华了,昨晚英国报纸刊登出女王不在皇宫、秘密来华祭拜的消息,报道称其国务暂时交由女相大人处理,行踪非常隐秘。此秘闻被披露后,报纸杂志一天之内传遍整个英国。 “廷轩与女王的事是真的吗?”他最后问道,感到有点不可思议,“听敖宸说这些的时候我还有些不相信,但现在女王都打着祭拜的幌子寻来了,我不免有些担心。如雪,你现在在哪?” 如雪坐在床上给啸啸穿衣服,手机夹在耳朵和肩膀间,轻浅道:“在散心。铠泽,确定英女王来h市了吗?” “不太确定。但我敢确定廷轩昨晚彻夜未归,去了一个秘密的地方。因为昨晚廷轩和敖宸先后找来了裴家,廷轩寻你未果,接了个电话便离去了。敖宸则与我一起寻去了你朋友家里,寻了大半夜才回去。现在,他可能正循着你的手机信号寻到你所在的酒店。” “那不说了。”她把儿子牵在手里,快速出门,走到一楼退房。旋即等她坐上车,便见到敖宸的车在她面前呼啸而过,没有看到车群里的她,直接冲向酒店门口。 她把车从车群里倒出来,在他大步流星走进酒店的那刻,悄悄离去。 她将车开在春光明媚的大马路上,软软撑着头,缓缓开着车,一时不知前往何方。她也可以百分之百确定廷轩一直跟女王有联系,女王寿宴,飞机失事,他都心甘情愿呆在皇宫,与女王缱绻柔情。 而那段日子,他从来没担心过她一个人住在外面会有危险,一点不担心啸啸会被人绑架,他就那么的放心她。 “妈咪,我们为什么不回家?爹哋会担心的。”啸啸趴在车窗上,好奇望着外面。 “啸啸。”她用手将儿子柔软的小身子搂过来,心疼抱在怀里,用下巴轻蹭孩子柔软的额发,“妈妈对不起你。”妈妈从你出世起,就不能给你一个完整安稳的家,让你一直跟着妈妈受苦,对不起。 “妈咪。”啸啸感受到她的忧伤,乖乖趴在她怀里,用小手抱着她,安静下来。 她将车一路往西行驶,期间给芭乐打了个电话,问她家果园的所处位置。芭乐告诉她,他们村的半山腰有小别墅出租,她找她爸给她联系一下。 于是当天她拜访了芭乐的父母,在芭乐家借宿了一夜,第二天搬进半山腰的小房子。这幢不大不小的房子说是别墅,其实也就是比村里的房子新一点,里面的装修还过的去。 她开车去镇上采购了生活用品,买了头痛药,便与儿子住了下来。小家伙起初有些不适应,一直抱着她,她走到他跟到哪。后来给他买了一条小宠物狗狗,他便乖乖与狗玩球,在院子的草地上打滚。 她则换了手机,偶尔在网上发发eail,上上sn;看电视新闻,但最多的是打扫屋子,躺在床上睡觉。芭乐父母有时会端来一些水果和自制酱菜,寒暄几句便走了,也不常来打扰。 她喜欢这种宁静,安适如常,更深夜静,可以让她理清楚很多事情。 “不要将我的事告诉乃乃和妈。”她与铠泽视频,秀发松松的挽着,穿着薄薄的毛衣,脸上薄粉未施,展现自己最自然的一面,“我知道你可以查到我的ip地址,但不要来找我,不然他们也会来。” “没问题。”铠泽俊美的脸在视频里异常清晰,点点头,担忧盯着她:“这几天廷轩执意要将敖宸调去欧洲,并将埃弗森改头换面,换掉了所有忠于敖家的高层,全部聘请国外的高级专才,改掉了敖宸所有的政策方针,将公司渐渐洋化。而他自己,则频频搂着名模的腰出镜,似变了一个人。” “他没有变。因为他要让外界接受他这个新总裁,就一定要频频出镜,炫耀自己!”她平静道,鼠标点开网络上关于廷轩跃身埃弗森新总裁的新闻报道,静静浏览一眼,“那他的地产业呢?他把大生地产卖掉了百分之五十五,全部卖给自己,是不可能放过大生地产的。” “已经崭露头角了。最近光芒四s,四处收购其他房地产的【豪廷】就是他的地产。豪廷最近几年虽然默默无闻,但最近随着大生的声势大减,它突然一飞冲天,把大生硬生生压了下去。如雪,你现在打算怎么办?你是他的妻子,不应该让他这么不把你当回事!” “是我对不起他。”如雪把视频轻轻关掉,阖上电脑,静静坐了一会,然后披上外套走到外面散步。 外面的路灯很黯淡,她的拖鞋踩在湿漉漉的草地上,片刻便湿了。打开院门,外面是一条石子路,直通山脚。山下则是一片片的水田,和片片果园,空气非常寒冷清新。 她深深吞一口气,在j鸣狗吠声中,痛苦凝望遥远的地方。 四年前敖宸无耻背叛,廷轩救了她,却让她落入一个更深的陷阱,四年后,廷轩的复仇y谋得逞,她也背叛了他,他们都在互相伤害,可她不知道她的人生还有多少个四年来经历这些。 当她经历这一个又一个男人,心开始渐渐冷却,人生开始变色,已分不清哪个是过客,哪个是归宿。 月凉如水,墓园森冷。 廷轩的车急急从裴家开出来,在半路下车,再换上另一辆加长型的黑色小车,直接开往h市的墓园附近。墓园门口,早有一个高挑的女子等在那里,高贵呢外套,搭配一条细腰带,展现曼妙的腰肢。棕色毛领高贵而优雅,手套、米白色复古手袋。金发盘起 第 53 部分 欲望文 第 54 部分 豪门少奶奶 作者:肉书屋 第 54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那里,高贵呢外套,搭配一条细腰带,展现曼妙的腰肢。棕色毛领高贵而优雅,手套、米白色复古手袋。金发盘起,用艳色的口红强调嘴唇,耳饰、项链简单而富有品质感。包头式花帽半遮住女子俏丽的脸。 天气寒冷,女子踩着猫跟鞋,及膝窄裙勾勒出迷人的腿部曲线,小腿全露,性感的红唇不断吐出寒气。她身后跟了两个女保镖,一左一右护着她。 然后等廷轩朝她走过来,她一声欢叫,扑进他怀里,“丹尼斯,你终于来了!” 廷轩抱了抱她,轻轻放开:“你就带了两个人过来?” “没事,她们能保护我。”女子恢复她的端庄高贵,侧首示意那两个女保镖退到一边,轻踩猫跟鞋走进墓园,“丹尼斯,我们去看看你母亲。” 两人走到墓园深处,立在一座不起眼的墓碑前,女子拜了拜,再四处张望,“丹尼斯,你外祖母的墓碑不在这里吗?” “不在。”廷轩用英文简短答道,静静望一眼月光下乔装打扮的伊丽莎白,脸微偏,望向当空银月:“我外祖母是一个中国人,二战末期,遇到英国海军军官威尔斯,也就是英女王三世的丈夫威尔斯亲王(虚构)。当时威尔斯亲王是英国驱逐舰“惠尔普”号上的一名中尉,曾亲自乘该军舰驻扎中国海域,在欧洲和太平洋一带活动过。 他那时还未婚配,在海边小镇遇到了我外祖母,两人发生了一段短暂的私情。之后威尔斯回英国,向英国国王的女儿伊丽莎白表达爱意,然后在王室臣仆和顾问们的游说下,成功让国王将女儿许配给他,与公主订了婚。但他仍背着未婚妻到中国探访我外祖母,当外祖母生下我母亲白易后,他曾试图说服外祖母让他将孩子带回英国托人抚养,遭到了外祖母的拒绝,而后他再也没来看过她。当时外祖母并不知道威尔斯已是未来英国女王的未婚夫,还盼着他回来,之后当年只有十几岁的她独自抚养女儿。 外祖母这一生没有婚嫁,把我母亲白易养到十二岁就早逝了,留下我母亲孤苦无依。母亲白易遗传了外祖母的黑发黑眼珠(遗传学里深颜色相对浅颜色的显性遗传,夫妻如果有一方是血统纯正的黄种人;孩子都是黑头发黑眼睛的;这个是显性遗传;子代只要带有基因就会表现出来。但是子代的后代就有可能不是黑头发黑眼睛;这要取决于子代遗传到下一代的是父亲的还是母亲的基因;当然前提条件是子代的配偶必须不是血统纯正的黄种人。也就是混血配混血,可以混出蓝眼睛),自小性情孤傲,自闭,偏执,极富画画天赋,遇到郑仕权后,得其怜爱照顾才顺利学画、接受教育。 郑仕权比敖世政大四五岁,比较沉稳持重,与我母亲十五岁开始交往,却遭到了家里人的强烈反对。那年被迫迎娶没有感情的妻子后,他将孤苦无依的我母亲悄悄安置在外,也就是包养。但包养我母亲白易十几年,却不知道母亲在他送她去英国学画的那几年,在苦苦寻父的那段日子,爱上了一个英国男子。 那英国男子是个花花公子,也就是盎格鲁的画家弟弟,安迪的父亲,和母亲没在一起几天,就另结新欢。母亲怀着身孕回到郑仕权身边,始终没有说破她对郑仕权只是一种当年孤苦无依时想要的亲情,生下我后,死在了手术台上。 而当时郑仕权也想将我抱给郑淑贞,想让我做敖家的大少爷,却没想到敖家老太太将我与敖宸偷偷掉换,弃之不管,让我受尽沈斯年的凌虐。 当年我找去英国后,盎格鲁既说我长的像威尔斯亲王,又说长的像他自己,去验dna,仅有25;和他相同。他便说起三十几年前,曾有一个跟他弟弟在皇家学院学画的中国女子请求要见威尔斯亲王,但后来不知被其弟带到哪去了。于是与安迪一起去验dna,才发现我跟安迪是亲兄弟。这也是我为什么有蓝眼睛的原因。” “丹尼斯,这么说我们能结合了?”伊丽莎白听罢,高傲笑起来,将手上的手套脱了,虔诚给逝者送上花,“威尔斯亲王是我祖父,不过不是亲生的祖父,我是被从乡下抱回宫的。威尔斯亲王那代是女王三世,那从女王一世开始分支,二世、三世、查尔斯国王,再到我,我是女王一世妹妹的后代,当年她们姐妹二人共同服侍一个国王,姐姐做女王,妹妹出宫,一直到查尔斯国王没有王子,我继位,有五代了,所以我和丹尼斯你应该可以结合。” “可以吗?”廷轩皱了下眉,淡淡反问,蓝眸不分喜怒看着高傲的女子:“在国内我已经娶了妻子,而且近期内没有打算回英国,我对英国的庄园没有兴趣。” “没关系,我会一直等你。”女子将手套优雅戴上,倾身吻了吻他的脸颊,白色花帽下的美艳脸庞永远挂着骄傲自信的笑,“我相信丹尼斯你报完仇,一定会回来,因为你对这里没有感情,你最美好的时光在英国,在庄园前的那个小教堂里。你以前经常去小教堂与我约会,常常说,想看我穿婚纱的样子,而且会亲自给我化新娘妆,让我做最漂亮的新娘。丹尼斯,我一直等着你的这个承诺。” 漂漂亮亮转身,她踩着高跟鞋往墓园外走,安静坐进车内。 廷轩在原地站了一会,俊挺的眉头逐渐锁紧,又渐渐放松,似是放开了某些顾忌,忽而对月冷冷一勾唇,双手潇洒c兜,健步走出墓园来。 “女相以后不会再做劫持你、暗杀你妻子的事了,上次我训斥了她,让她明确知道,我不喜欢用强硬的手段请你入宫,丹尼斯你也不喜欢被人威胁。”女王端坐在车里,浅色帽纱遮住了半边脸,恢复了她的高高在上,傲气十足:“你结婚那天,我心里确实有些不舒服,但我在马场跑了会马,心中的气便散了。我知道丹尼斯你对这段婚姻根本没有认真,只是在逢场作戏,与她互相利用。不然,你为什么给机会让她与前夫重拾旧情?我是了解你的,这个中国女子根本套不住你的心。” “伊,明天我送你回国。”廷轩坐在她身边,目光微冷平视前方,对她的一番话没什么回应,“四年前我没有让你c手我的事,四年后,我同样希望你不要c手!你是高高在上的女王,皇室名声、丑闻都如影随形,而我自由惯了,不喜欢受束缚、被一些宫中规矩框住,所以你那里根本不适合我,这是我上次在你那养腿伤的深切体会!伊,我不想进那个华丽的囚笼。” “丹尼斯,只要你肯回到我身边,我愿意为你放弃一切!”女王微微侧过身子,碧眼柔和动起情来,伸出手轻轻挽住他粗壮的臂膀,将头颅轻倚上他宽厚的肩膀,“这几年你在外面玩够了,也该回来了。我在宫里很孤独,很想念你在身边的日子。回来做亲王好吗?帮我分担一些事务。” “伊,我对亲王没兴趣。”他扶起这个女子,为她放下姿态冷冷勾唇,微不可闻的冷嗤了一声,俊脸上漾起倨傲邪魅的笑。同时,他又是不耐烦的,“即使我利用了裴如雪,没有爱她,这也并不代表我就在等你。女王陛下,你当初的骄傲哪去了?你应该留给我一个优美高傲的背影,将你的高跟鞋变成张牙舞爪的凶器。” “丹尼斯,我是第一次对一个男人说这样的话!”伊丽莎白端坐起来,金发碧眼的面容,因染上薄怒和傲气而越发明艳动人,“跟我求婚的人很多,我也不一定非要等你,丹尼斯!” 廷轩轻轻一笑,没有说什么,吩咐司机不要去酒店,将车开往位于山上的隐秘度假山庄。 敖宸连夜将如雪能去的朋友家全翻了个遍,并派人地毯式搜索各个大酒店大旅馆,查她的车牌号,开车守在她的店子前。他一直打她的手机,但永远是关机,不在服务范围内。 于是他烦躁的下车来,这才发现店子有丝不对劲。没有卷帘门的玻璃窗内空无一物,曾经娇美香艳的鲜花和精美的礼品都不见了,地板上躺满枯枝败叶。 他忙打电话让人查了查,才知道今天轰动整个广场的消息——水领一族出售劣质鲜花,所有配出的鲜花花心腐烂,花朵上喷洒有毒药水,已致使数人进医院,工商局正欲查封。 花粉致使人进医院?怎么听起来像食物中毒似的?他不可思议的发出一声冷笑,亲自打给李局问了问,得到的回答是,这事他们也不好办,因事情闹的太大,人也真的躺进了医院,他们必须给群众和媒体一个说法。 他冷笑说这花粉中毒不是天方夜谭么?要是花粉中毒该去找种植鲜花的人去,找店子做什么! 李局道,实不瞒敖总,这事确实也不稀奇。有些j商为了蝇头小利,偷工减料、加防腐剂、面粉漂白剂的事常常做,只是被抓出来的例子很少罢了。这次啊,水领一族撞枪口上了,竟把每个订单都配送了同样的毒花,几万朵呀,这不是自己找死吗?这人没进医院还好,这一旦进了医院,你就是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所以敖总,这次实在是抱歉,李某有心无力。 他把电话挂了,在店子门口走了几圈,开车离去。要是舅舅郑仕权没有落马,这些什么狗p局的现在p都不放一下,马上什么都好办,包在他李某身上。 回到敖家,叶细细在哄儿子睡觉,见他一脸疲累,忙问是不是公司出事了。 “听说现在每场大会上,股东们都孤立我们敖家,是真的吗?宸,公司为什么一定要让你去欧洲?” 他躺在沙发上,长指揉了揉眉心,闭紧那双满腹心事的眸子,薄唇轻掀:“他想先玩玩,再慢慢整垮公司。所以埃弗森落在他手里不会有发展,只有毁灭。” “宸,你是公司第二大股东,如果公司要解散,也要先问你同不同意。”叶细细走过来,为他轻轻捏肩,指尖轻梳他清爽的短发按摩头皮,使他放松:“埃弗森是老爷子一手创下的基业,不会那么轻易垮掉的,你尽管放心好了。” “细细,如果我真去欧洲任期五年,很少回来,你打算带着敖奕怎么办?”他陡然睁开眼睛,从沙发上坐了起身。 叶细细把手收回来,坐到沙发扶手上,说道:“敖宸你会这么容易被打发么?廷轩就是想故意支走你,不让你知晓公司总部的大小事,你要是走了,公司就真的走到尽头了。宸,既然公司的那些小股东那么容易被利诱,不如你也用用沈廷轩的那些卑劣手段……” 敖宸得不到自己要的答案,没有再看叶细细,从沙发上站起身,走到房里。他边走边接电话,换了件外套就出去了。 叶细细等他一走,忙拨通了一个号码,急声说道:“我刚才听他在电话里说花店的事,你真的让裴如雪的店子关门了?你这样做不是让他越来越放不开那对母子么?我那天说的只是气话!还有你派人吓唬啸啸的事,你动静闹的越大,我在他心中越没有位置,他会以为都是我干的!” “你有没有想过他为什么对你越来越冷淡?”那边的声音。 叶细细簇弯一对黛黑的柳眉,抿唇不回答。 “因为你对他太好了,千依百顺,像个软柿子任人捏,你就应该像四年前那样勾引他,别让他觉得得到手了,就可以弃了!云姿,好好利用你儿子,这个儿子不是白生的,必要的时候可以拿来激激他,让他意识到儿子的重要性。至于裴如雪那边的事,我来帮你做,我不但让她店子关门大吉,还要让裴氏企业也陷入经济危机。之前他们不是毁掉了两架飞机么?一架飞机就可以让他们损失好大一笔,现在就让他们多毁几架,看他们还心不心疼!” 133 敖宸派出去的人,几乎把h市所有的大酒店都搜寻了一遍,但依旧找不到如雪母子。他不断跟那些认识的酒店经理打电话,让他们一一查房,边开车边用另一支手机拨打如雪的手机,在外面耗了大半夜,最后交通局来电,某条路段的收费站来往车辆记录显示,车牌号为xxxx的车曾往这里经过。 但是等他寻到那丝毫不起眼的小旅店,她已经退房了,东西南北四条马路,都不知道她去了哪个方向。 她在故意躲所有的人,不想见任何人,但可以确定她没有出国。 于是他回到了公司,坐在新办公室里闭目小憩,眉头深锁。 “敖总,新总裁今天公开拍卖公司藏宝阁的古玩字画。”秘书lee敲门走进来,将怀中抱着那叠文件双手呈上来,一一翻给他看,“老爷子生前珍藏的八宝琉璃瓶、老太太极其喜爱的龙凤翠玉碗,还有俄罗斯沙皇送给老太太的奇珍异兽盘。敖总,新总裁在敲山震虎。” 这敖家老爷子生前没什么爱好,就爱收藏这些古董宝物,于是在公司大楼里特意打造了一个藏宝阁,古玩字画、奇珍异宝琳琅满目、比比皆是,老爷子没事就喜欢在里面转转。 却没想到他死后,会有人将他这些宝贝全卖了。 敖宸听着秘书的报告,淡淡瞥了一眼,坐直身子:“大生地产那边的形势怎么样?”俊美的容颜布满疲惫。 “不大好,新总裁已经把浅水湾、浪屿湾的地皮全抛售,大生的新工程全部停工,楼盘滞销,购买商品房和工厂建地的顾客纷纷在投诉大生、在施工地闹事。而一夜崛起的豪廷把浅水湾、浪屿湾的地皮全吞了,风头正逐渐盖过大生……还有股东们建议敖总将手中剩下的大生股也抛售,解散大生,说不想做赔本生意。” “在建中的工程为什么停工?”他皱了下眉。 “材料供给不足,埃弗森财政部不肯批款项。” “沈廷轩这混蛋!”他突然骂了声,俊颜上怒气勃发,大手指骨节捏得泛白,手中的笔咔嚓应声而断,“让财政部的人过来一趟!” “是!”lee躬躬身,走出去。 一会财政部的人过来说这是新总裁的意思,公司颁布了文件,以后大生与埃弗森是两个独立个体,埃弗森不会对大生有财政上的支持。 “以我的名义给大生批款项!”他不再发怒,俊脸上很平静,稳稳坐在皮椅上,大手交握搁于桌面,依旧是执行官:“姓沈的坐上这个位子还没几天,等他把椅子坐热了,把公司完全吞进他的肚子了,再来这里发号施令!以后公司所有的财政支出都要给我报告!尤其是关于新总裁和各大股东挪用公款的财务报告!” “是。”财政主管领命而去。 沈廷轩果然利用公司公款,举办了一场别开生面的古董拍卖会。拍卖会就在如雪离开后的第三天举行,地点在h市第一大会展中心,诚邀各大商界政界人士,香槟美女,各大媒体齐齐云集。 他怀搂名模风度翩翩亮相,丝毫不避讳已婚身份,在媒体面前大大方方与美女玩暧昧。拍卖会结束以后,与名模美女同乘一辆车离去。 于是第二天,他与美女相拥的正面照就上了报纸头条,成了网络上的第一大热点。 住在乡村的如雪买了一袋子食物,给车加了油,将车缓缓开在乡村的水泥小路上。路两边是一望无际的水田,春风和煦,一丝丝吹进车里。 儿子趴在半开的车窗上,好奇打量外面的景色,指着那犁地的黄牛说是马马。一会又说那给庄稼地灌水的抽水机是火车头,水田里枯败的荷叶为什么是枯的,旁边的青草却是绿的,小嘴一直说个不停,似乎也很喜欢这里。 她看着车后面不断有拉货的大货车经过,把车窗关上了,让儿子抱着他的宝贝宠物狗玩,不要再把小手伸出窗外。其实她很享受这种把车缓缓开在乡间小路上的感觉,春风暖暖的,心情淡淡的,很舒爽。 “妈咪,爹哋!”啸啸突然用他那奶油般的稚嫩童音欢叫了一声,小手抓着她刚买的报纸献宝似的送到她面前,小手抓着她要她看,“妈咪,爹哋在报纸上,你快看,这是爹哋的脸!” 她把报纸接过来看了一眼,扔回去,对儿子道:“以后妈咪开车的时候,不要抓着妈妈闹知道吗?把安全带系好,乖乖坐着。”好不容易舒展的脸色,再次凝重起来。 “嗯!”啸啸见妈妈生气了,便不敢吱声了,乖乖抱着他的小狗狗。 回到半山腰的家,如雪把晒了一院子的床单被单收进来,掸了掸,细细铺在床上,然后躺在床上,轻轻闻着那阳光的味道。以后,她与儿子相依为命,过最简单的生活。 晚上,法国的菲尼与她越洋视频,问她去了哪,说珠宝店的店长已经跟她多次反应联系不到她的人。 “alisa,我知道你不擅长交际和管理,原本不是很想在珠宝店工作,只是想让你的设计成果得到世人认可,所以我答应你可以不用天天来上班,只需把设计图稿传过来即可。可最近我听说你把你的感情问题处理的很糟糕,引发了不少负面风波。比如你的前夫,你现任的丈夫……” 菲尼有些不悦,环臂抱胸靠在椅子上,等着她的答复,“以前我欣赏的,不仅是你的设计才华,还有你对感情的不拖泥带水。我喜欢干练一点、名誉良好的女人……你知道的,我以前毫不留情解聘carrie(云姿),就是因为她对感情太黏糊冗长,利用工作来追男人,负面绯闻太多。” “菲尼,我很抱歉。”她静静看着菲尼。 “你先休息一段时间,以后主动联系我。”菲尼板着脸,极为不悦的关掉了视频。 第二天清晨,是小啸啸将她吵醒的,小家伙使劲拉扯她的被子,爬到床上来,趴在她身上摇晃:“妈咪,我也要上学,学校的校车来接小朋友了。”他用小指头指指外面,身上还穿着蜡笔小新睡衣。 她披衣而起,走到窗边撩开窗帘,看到幼儿园的校车正在接隔壁左右的孩子上学,汽车声滴滴,车上孩子们天真稚嫩的笑声一阵阵传来。 她看着,才发现自己忽略了儿子的教育问题,这么大的孩子都是喜欢跟同年纪的孩子一起玩的,不然以后很可能自闭。 给儿子换好衣服,吃完早餐,她便带孩子去寻找村里的幼稚园了。 原来这村庄是以果园致富,山里山头都是果树,有专门的果农专家带领果农们一起培植新品种,每年丰收季节,这里都是硕果累累,运货的卡车一辆接一辆。而且其他季节,还有温棚培植的反季水果,果干,一年四季生意不断。于是这几年家家奔小康,新公路一条接一条的修,医院、公园、幼稚园这种设施也林立而起。 而现在她带啸啸来的这家幼儿园,面积非常大,设施也还不错,园长和老师们都是纯朴的人,丝毫没有名校老师们的那种自我优越感。园长听说她是暂住,没有要求要啸啸的户口,顺利办了入学手续,并让啸啸在学校一起共进午餐。 小家伙如鱼得水,跟小女娃娃们玩的不亦乐乎。 下午将孩子接回去,芭乐带着她的丈夫突然出现了,在她家里坐了几分钟,非要拉她去他们家吃饭。于是她换了件毛披肩,开着车去了芭乐家里。 吃饭的时候,芭乐说水领一族已经被查封了,姐妹们全部散了,嫁人的嫁人,找新工作的找新工作,自己则与丈夫开了一家小店,在h市那座繁华的大都市里勉强过日子。 又说本来是想早点回来的,但前几天妊娠反应太严重,没法来。 “如雪姐,你知道吗?你丈夫沈廷轩将敖家老爷子收藏的古董全卖了,大生抛股,埃弗森在大盘上的位置直线下降,好多股民都撤了。我们最近买的股也赔了不少。” 如雪静静吃着菜,没有应声。 芭乐把筷子一搁,又急切道:“还有一件事!沈廷轩最近不仅频频搂着名模在媒体前露面,还有几张他深夜幽会女王的照片也被人曝光了!现在好多报纸,好多网络报导都在疯传这几张照片!” 如雪吃菜的动作一顿,总算有了反应,蹙眉抬眸:“是在哪里的照片?” “一个度假山庄,两人同乘一辆车,他搂着女王的腰进了房间。女王当时穿了一件黑色呢外套,带着花帽,嘴唇擦得红红的,露了半张脸。现在媒体疯炒,说英女王勾搭上了有妇之夫,走了正妻你。如雪姐,原来那女王四年前死了丈夫,耐不住寂寞,一直在与情人幽会。而那个情人就是你丈夫,沈廷轩。” 如雪的脸逐渐变的苍白,把筷子轻轻放了,站起身抱起儿子,走到外面。 这几天她是故意不看报纸不看网络新闻,可这些消息还是无孔不入钻进她的耳朵里。四年前,他清楚的知道她跟敖宸之间的关系,所以故意带走她,通过一个他在秘密基地的要好同事,将他们母子悄悄安放在了基地里。 基地里,只有那个同事照顾她,她就像被隔离在一个密闭房间里,不为其他人所知。他就这样瞒过了敖宸与峻熙对她的搜寻,过一段时间换一个地,带着她四处跑。 她一直不明白沉冤得雪那天,他为什么非要把敖宸请来庄园作客。现在终于知道,他在炫耀。一同住在敖家,非得住在敖家,也是炫耀。而四年来没有碰过她,却在结婚前一晚急切要了她,是因他不曾爱她,只是在敖宸面前宣示所有。就好像身上烙上了他的印子,就是他的了一样。 他对她一直在演戏,从四年前演到四年后,她却分不清戏里戏外,以为自己终于找了良人。 她曾恨敖宸,敖宸越是进她,她越要往廷轩身边靠。可到头来,才发现,自己始终不过是两个男人手中的一颗棋子。当她被敖宸qg的时候,他在旁边冷眼旁观,求之不得。当她以为他失踪了的时候,他却在女王的住处养腿伤,享尽软玉温香,红酒柔情。当她觉得自己背叛了他的时候,他便有理由光明正大的与女王约会、肆无忌惮的报仇。 她忽然觉得,结婚那天不上飞机,而是死在敖家二楼新房,对她来说,其实是最好的解脱。她用死来阻断敖宸的纠缠,让廷轩找一个匹配他的女子,结束一切恩怨,虽然啸啸会伤心,可这样总比让他有一个无耻的父亲和肮脏的母亲要好。可廷轩在那日转变的太快,没有带她回敖家,而是跳飞机失踪,让她逐渐的知道——她裴如雪太高估了自己,以为没了她,一切就会结束。可即使她死,他沈廷轩照样报复!他要的不过是她手中那百分之十五的股! “如雪姐!”芭乐从屋里追出来,拉着她的臂弯,又急又担忧道:“你别想不开,要为儿子想想。那些男人都不是好东西,没有一个配得上你,你要独立自强……而且早知道早解脱。” 如雪顿住脚步,没有回头,也没有出声,静静站着。 芭乐见她停住了步子,便把抓着她的手缓缓放开了,往前一步,难过说道:“可能我跟如雪姐你比较有缘吧,四年前也是我第一个把这种事说破。可如雪姐,今时不比往日,当你经历了第一个这种男人,第二个,不说反击他,你也要自强,活的潇洒。更何况如今的你还有孩子,一个可爱懂事的儿子,他没有父亲,更需要母亲。” 如雪的长发和披肩在晚风中扑打,她微微仰头遥望远方,神情痛苦忧伤,再垂下那排浓密的睫扇,打开车门上了车。她缓缓倒车,芭乐和丈夫没有再追过来,目送她离开。 她把儿子哄睡下,再沿着山路跑起来,在一排排昏暗的路灯下,想起了基隆港的那排路灯,那片海。她曾经也在那排路灯下跑,伤心的时候,孤单的时候……不知为什么,人在伤心的时候,总是会想起从小生长的地方,想念最初的地方。 天气很凉,夜风很大,她在这条雾气茫茫的山道上跑着,越跑越快,望不清前面到底还有多远,不知道迎接她的是什么,跑着跑着,她突然闭上了眼睛,微微喘息停在原地,然后将身子缓缓蹲了下去,脸埋在双膝间。 她的人生不该是这样的…… 有个身影站在她身后,从她从门里跑出来的那刻,就跟过来了。身影高大挺拔,臂弯上挂着一件呢子大衣,穿着高领毛衣,短发清爽,五官俊美,带着风尘仆仆。 此刻,他站在她身后轻轻的呵气,刚刚奔跑过的胸膛在剧烈起伏,鼻息粗重,雾气一团一团从他薄削的唇里呵出,一声不吭。他知道她在哭,气喘吁吁中夹杂轻轻的呜咽,想在这无人之地发泄一把,却又没有放开。 他静静朝她走过去,将手中的呢子大衣轻轻披在她肩上。 她讶然抬头,白皙的脸庞在银色月光下闪烁两条泪痕,长发在风中扑打,缓缓站起了身。 他再朝她走近一步,依然是一声不吭,伸出手将她轻轻搂在怀里,用手指撩开她粘在面颊上的发丝。 她带泪的脸贴在他柔软的毛衣上,被他夹杂体香的体温透过衣料煨热,他宽广的怀抱为她挡住所有的肆虐寒风,他轻轻抚她的发丝……她的肩上披着他的大衣,一切好暖。她突然抱紧他颀长的腰,呜呜咽咽哭起来,灼热的泪濡湿他的毛衣,钻进他的心窝。她埋起脸,贴在他沉稳有力的心跳上,在这僻静无人之地放声大哭。 他搂住她发抖的身子,轻吻她的发丝,她的泪珠,为她细细吻去她的忧伤。 可下一刻,她一把推开了他,任披在肩膀上的大衣掉到地上,后退一步,什么话也没有说,转身往山下跑。 “如雪!”他忙捡起大衣,急急追她。可她跑的太快,用尽了力往前跑,哐当一声关上院门。 隔壁两边的狗吠叫起来,院子里的灯大亮,左右两边的主人急匆匆起来看究竟。 他冷冷望了那些把他当贼的人一眼,说了声‘她是我老婆’,攀上墙头,轻轻松松一跃而进。 “如雪,开门!”他敲了敲门,双手叉腰,无奈的在门口转了转。再抬头看那些还在看究竟的人一眼,皱眉冷道:“看什么看,没看过夫妻吵架啊!”那几个人才散去,回屋继续睡觉。 “啸啸,开门!我是敖宸叔叔!”他对着窗子喊,考虑着要不要直接撬门好了。早就知道这女人不会让她进门的,现在没闯进去,是尊重她。 本来跟踪芭乐过来的时候,他就远远看到她接孩子下学了,好端端的跟芭乐说笑寒暄,气色红润,过的还不错。但从芭乐家吃完饭回来,大大方方登门入室的他就看到她脸色黯淡,神情不对,穿着运动衣像在跑步,又像在发泄。 于是他从她的换衣间走出来,喝了杯水解渴,逗儿子玩了玩,就跟着出来了,却看到她越跑越快,不要命的往那荒山野岭而去,而后突然蹲在那里哭。他感觉得到她的忧伤,为她的泪心痛,可没想到她会这么排斥他,连门都不准进。 所以,不撬门不行。说不定这个女人正躲在浴室淋冷水澡,傻乎乎自虐,冻坏了他会心疼的。 他皱着眉,把他右手上的戒指扭了扭露出那隐形银针,再将那银针cj门锁里,轻轻一勾,门应声而开。 134 门里一片冷清,卧房的门紧闭着,一只白色小宠物狗趴在门口的地毯上对他打呵欠。 “敖宸叔叔。”儿童房的大门在这时响起来,一个只及他大腿的小人儿提着小裤裤从门里走出来,穿着小猫拖,一脸睡脸惺忪:“我要便便。” 说话的时候,大眼睛还半眯着,似没睡醒,小身子摇啊摇。敖宸忙一把接住儿子,瞧了瞧他的小睡裤,抱他进卫生间,放到马桶上。 小家伙坐在马桶上边便便边睡觉,敖宸则站在旁边,一手提着儿子的身子,稳住,一手轻拍那粉嫩嫩的小脸蛋,“专心便便!完事了再睡!” 小东西,还知道从房里跑出来寻卫生间,没有直接拉在床上!哈,见了人还知道喊‘敖宸叔叔’!要是喊爸爸就更到位了! 他笑起来。 啸啸把脸蛋一偏,用小手把那只讨厌的大手拨开,继续耷拉着小脑袋睡。 而后不知过了多久,敖宸把儿子的小身子提起来放到腿上,才发现小家伙已经完事了,白胖胖的小p股微微的冰凉。他忙扯纸巾给儿子笨拙的擦拭,轻轻的、柔柔的、小心翼翼的,生怕把儿子娇嫩的皮肤给伤着了,再啵了一口穿上小睡裤,倒提着站起,冲马桶,回房间。 儿子的被窝也已经凉了,小被子被踢成一团,地板上到处是汽车、飞机、坦克模型,红色火车头还在轨道上欢快的跑来跑去。那是他给儿子带的见面礼,早在跟踪芭乐来这里的时候就买好了,刚才出去追如雪前,与儿子坐在地上玩了一会,让小家伙躺在小床上看火车头,以免一个人在家害怕。现在火车头还在跑,说明如雪回来后根本没进儿子的房间。 他伸出脚,一脚把火车头踢下了轨道,让它不要再嗒嗒响,再把睡熟的儿子夹在腋下,弯下腰用右手整理被窝,塞儿子进被窝。 等做完这些,找来玩具盒子,蹲下身将那些玩具一一捡起来,放回角落,专心致志做奶爸。 小家伙在床上翻个身,嘴里咕噜起来,胖胖的小手高举放在枕头上,不知是做了什么美梦。他走过去,将儿子趴着的身子翻过来,盖好被子,吻了吻小脸,走出去带上门。 儿子这里好搞定,关键是孩子他妈,他都不知道这女人在生什么气。“如雪。”他敲了敲门,扭了扭门把手。 面前这堵门纹丝不动,果然冷冰冰的给他上了锁。 “我方便进来吗?”他又敲了敲,换个问法。总之,这门他是一定要进的,只是耐性问题而已。 “如雪?”门内没回应,冰冷得让他想直接一脚踹开。 末了,他还是用撬门的文明方式打开了这道门,轻轻走进来,见到门内一片暗黑,没有开灯。他大为不悦,将灯啪的打开,看到他要找的女人坐在床那边的地板上,身子轻轻靠着床,脑袋埋在膝盖间,面朝窗户。 “不要过来。”她冷冷出声,将头缓缓抬了起来,身子一动不动。 他站在原地不动,不悦抿唇:“沈廷轩的事既然你都知道了,勇敢面对不好吗?你并没有背叛他,而是他利用了你!” 她还穿着那套汗湿的运动服,束起的发丝散落,一缕缕粘在颊边,俏脸憔悴不堪。听到他的话,她修长的睫毛眨了眨,目光一直垂在房间的角落里,无声冷笑道:“你这四年前后做的事,与他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你与他,同样都是玩弄践踏别人的感情!” “如果我不用这样的方式,你会看得清他的真面目么?!”他蹙眉朝她走过来,猿臂一伸把她从地上拉起来,狠狠摔到床上,“我要是真的祝福你们,这辈子我就是把你往火坑里推,将你拱手送人!你不但白目,还倔的要死,让人恨不得一把掐死你!”他在生气。 她闻言一震,脸色愈加惨白。廷轩的陷阱是火坑,他的强取豪夺就不是火坑了么?他一直控制着她,却从来没有尊重她,说过爱她,即使有那唯一的一次,也是两个都爱。 犯了错的人有什么资格控制她,骂她,她讨厌他这副自以为是的样子! 冷冷看着背对灯光的他,她什么也没有说,从床上爬起,走到门外。他几步追过来,挡在她面前:“去哪?” 她望着浴室方向,不回答他,脸上很冷漠。 他缓缓收回手,忽觉自己有些过度紧张了,将双手cj裤兜里,双眸冰冷依旧,用自己高大的体格优势睥睨她:“帮我准备一套睡衣,我也想洗个澡。” 她不理他,走进了浴室。 他微微偏首,望着那水声哗啦的玻璃门,又想一脚踹过去了。他有这么招人厌么?为什么不管他是柔和,还是蛮横,这个女人都这么冷漠?他是为她好,又不是吃了她! “汪汪!”啸啸的小宠物狗在他脚边转悠,狗爪子趴在他的裤腿上,把那精致的裤管当电线杆了,准备nn。 “走开!”他烦躁的抬起腿,一脚甩开小狗狗,转身走回房里。 房里还弥留着她身上淡淡的气息,他把她扔在地上的护腕和头套拾起来,放在鼻边嗅了嗅,走进她临时弄起的小换衣间。取了一套她的睡衣,给她送到浴室门口,再自觉抱了一床被子睡在客厅的折叠沙发上。 昏灯掩映,他双臂交握枕在脑后,看到出浴后的她,犹如湖中晨浴的女仙,露出一双笔直纤细、粉光致致的赤果美腿,揽衣的动作美不胜收。 圆翘的雪臀,粉致的细腿长过半身,小巧的足踝与膝弯都是美丽的粉桃色,腿线笔直无瑕,没有一丝凸棱弯矫。 灯光下的她美得惊世骇俗,但她没有看他一眼,直接走进房里。 他抿直唇线,失望的勉力一笑,起身走进芳香的浴室里脱衣服裤子。简单冲了个澡,自己给自己把衣服洗了,烘干,晾在阳台上,守在客厅里睡觉。 后半夜,睡在房里的她一直睁着眼睛没有睡着,起来在电脑前坐了坐,直到黎明时分才躺回床上渐渐睡去。 再醒来,天已大亮,她的房门微微虚掩着,啸啸的小宠物狗趴在她的床上摇尾巴。 门是开的,这表示有人进过她的房间。 “啸啸!”她穿着睡衣喊儿子,闻到厨房传来一阵阵早餐的香味,看到餐桌上摆着牛奶吐司,还有中式的稀饭油条。 而儿子的小书包不见了,她家的大门大大的敞开着,载满孩子的校车正停在院子门口。 她走出去,站在阳光下,看到敖宸一手抱着啸啸,一手抓着早餐,几大步跑到门口,把孩子递到年轻的女老师手上。 “时间到啦!”女老师接过孩子,抬起头正要说两句,突然被他俊美的容颜电了一下,小嘴微开,脸上飘起两抹可疑的绯红。 “我会把早餐喂给孩子吃的,啸啸的爸爸请放心。”女老师羞怯低下头,不敢再看他的眼睛,抱着孩子急急忙忙上校车。她没想到今天送孩子出来的会是爸爸,而且还是一个宛如天神般的俊美男人,好看得让她芳心大乱。 敖宸没注意到这一幕,俊脸上漾着宠溺的笑,对宝贝儿子挥手,“乖儿子,下午爸爸去学校接你。” 他可没意识到自己出色的外表和气质在这小乡村是多么的‘格格不入’,只知道现在要与儿子搞好关系,先搞定小的,再搞定大的。 等校车离去,他恋恋不舍转身,才发现如雪轻倚在门口晒太阳,白绸睡衣,外面披着一件披肩,黑亮的长发在风中飞舞,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定定看着他,“你没走?” “我老婆孩子在这里,我走去哪?”他缓步走过来,嘴角挂着得意的笑,直接搂她进屋,“老婆,你睡醒了?早餐做好了,房子的清洁也做的差不多了。” 她望望院子,果然发现她和啸啸的衣服,还有床单被单在风中飞舞,连小宠物狗的衣服也用夹子夹在阳光底下,摇摇晃晃,非常热闹。 走进屋子后,他没有让她坐在椅子上,而是自己坐下,再勾住她的腰让她坐他腿上,一双狡黠深幽的眸子瞟了她胸前一眼,哼笑一声,骤然搂紧她的腰欺上她的唇。 她闭紧唇,不肯开启。他不嫌她没刷牙,她还嫌他太自以为是!院子里那几件衣服,他以为她不知道是洗衣机甩出来,然后他直接晾就可以了的?!还有房间里的清洁,狗狗的脚印还印在地板上,沙发床皱皱巴巴,依旧留着他昨晚睡过的痕迹。翻阅过的报纸塞在茶几下面,一摞一摞的。早餐除了咖啡,全是买回来的……他根本就不会做家务,还在这装模作样,洗衣机都不知道是怎么给开的! “怎么了?”他捏住她的下巴,眸子紧紧盯着她粉色的唇,欲望浓烈。 第 54 部分 欲望文 第 55 部分 豪门少奶奶 作者:肉书屋 第 55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洗衣机都不知道是怎么给开的! “怎么了?”他捏住她的下巴,眸子紧紧盯着她粉色的唇,欲望浓烈。 “去刷牙。”她皱着眉,从他身上爬下来,揽着披肩走到卫生间,但又被吓了一大跳,“敖宸,你是怎么回事!” 卫生间里发生水灾了吗?只见洗衣机的排水管里还汩汩冒着水,淌得到处都是,啸啸的小鸭子玩具正在水面游来游去,她昨晚换下的内衣内k被泡在小盆里,一盆的清水,高高放在架子上,当宠物鱼养着。狗狗排便的地毯在地面漂浮…… “洗衣机好像坏掉了,我拔了电源,它还在排水。”始作俑者慢条斯理走过来,一点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长臂搂上她的腰,无辜望着里面的战场:“你的内衣内k我想等其他家务活做完了,再给你细细的洗。”其实是不知道洗衣机怎么使用,胡乱折腾了一番,最后拔电源了事。一大清早拎着那套紫色的内衣,爱不释手的观摩了半晌,闻了闻,摸了摸,最后才不舍的放进清水里泡着。 “至于这些水,会慢慢流下去的,时间长短问题。狗狗嘛,暂时去院子里借厕所,我批准了。老婆,我们现在去吃早餐,早餐凉掉了。”某人把她重新往客厅抱。 “哪些早点是你亲手做的?”她闻言软语的问。 “全部都是,西式和中式都有,在微波炉里热着,就等你一觉睡到自然醒。” 她扭过头,展颜轻轻一笑:“全部是你做的啊,那一定起的很早了。宸,辛苦你了哦。”声音甜腻腻的。 “难得听到你夸我。”敖宸得意的呵呵笑起来,眸中闪过一抹成就感,倾过身挽住她的腰,就想凑上薄唇将小女人吻个够。 看来昨晚的不快全化解了,功夫不负有心人啦。虽然第一次这样讨好一个女人不像他平日的作风,非常非常的衰,但同时也非常非常的受用。他忽然发现这样哄一个女人,想尽办法讨她欢心,感觉很不错,比强迫她好百倍。她开心,自己也跟着开心。 如雪却笑靥一收,用雪嫩嫩的掌心撑住他凑过来的俊脸,柳眉微微一扬,俏脸立即冷了:“敖宸,只要是你做的早点,我全不吃,留你自己吃吧!” 原来刚才的笑脸全是假的。 推开椅子冷冷起身,转身折回房里了。一会换好衣服出来,穿上套鞋戴着手套进卫生间收拾战场,进进出出,不曾再理会坐在桌边的男人。 敖宸的笑容也在她推椅子离去的那刻渐渐冷却下来,薄薄的唇线抿直,眸子骤黯。本来他以为在她起床的那刻,看到一个窗明几净的屋子,一桌丰盛的早餐,一院子干净的衣物,就会散去昨晚的怒气,与他开开心心共进早餐,给他一个笑脸。却没想到,她这次隐居在乡下是真的变了,她的心变冷了,变硬了,全身似长了刺,不是他三言两语能哄回来的。 这个样子的她,让他觉得自己罪不可恕,永远没有机会再追回她。 想到此,他的心咯噔一下,凉了半截。 他站起身,缓缓朝这边踱步过来,黯淡的目光一直追逐着她,看到她认认真真在卫生间里拖地,撅着身子,把地板上的积水拖进槽里,再用布巾跪在地上擦,乌润的发丝一荡一荡的,分外诱人。 “先吃早点。”他在门口站了一会,走进来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想将她攥起来。他不明白她为什么要那么坚决的说‘只要是他做的东西,她坚决不吃!’,这句话就是在告诉他,她讨厌他敖宸! 可她现在明明还爱着他,为什么要说出这样的话? “你放手!”她抬起白得犹如温润晶莹羊脂玉的清秀面容,一双秋水明眸冷冷瞪着他。再将那剥葱似的玉指从他掌里猛力一扯,继续蹲在地上收拾。 “你这是赌什么气?有话不能好好说吗?”他忍住脾气,蹲到她面前,为她把颊边的青丝撩到耳后,“别做了,我请人来做。”又把她从地上抱起来,将她手上的手套脱下,想抱她出来。 她也不再如刚才那样清冷,轻轻把他挣开了,背对他轻声道:“你先出去,我想泡个澡。”微微侧首,已是拧开了笼头放水,弯腰把脚上的套鞋脱了,当着他的面脱衣服,露出那含香淋漓湿薄衫的窈窕身姿。 她是真的有些累,昨晚一夜没睡,刚才又进进出出的忙,已是没有心情跟他吵。 而刚才为什么不领他的情,是因她现在不敢再轻易相信任何一个男人,尤其是他们的柔情。 敖宸直勾勾看着她,黑眸中难掩浓浓的失望,往后退了几步,转身走出去。 一走出去,他便把厨房的那些食物全倒进了垃圾桶,连同盘子碟子也扔了,站在流理台前看着那水柱愣了好半天。 而浴室里,如雪见他走出去了,雪艳艳的玉颊有些白惨,不断有痛苦划过。她站了一会,忽而抬头,轻轻解开毛衣的带子,让长款毛衣‘唰’的一声滑落到地上,便直接踏进了浴盆。 长发如黑亮丝绸,肤如白雪,昏灯掩映之下,那张脸竟比白绢更要酥白。 大约半个小时后,门外的男人折而复返,见她还在泡澡,而且还是穿着衣服在泡,一声低呵,忙把她从水里捞起来。 他把她放在阳光底下,脱去她所有湿透的衣物,用毛巾一点一点的擦。他们都没有说话,也没有再争吵,任那毛巾拭过她沉甸甸的绵r、宛如豆蔻的r尖、细致的腰、浑圆的臀股、细直的腿、湿漉漉的长发…… 末了,他将她抱上床,俯身衔住尖嫩的r蒂,舔吻滑腻的酥r,鼻息渐渐的加重,又亲又啃,将粉色的小小茹晕弄得又湿又亮,雪肌被吮得泛起娇红。 她躺在身下,轻咬樱唇,水汪汪的水眸微微闭起。 随即‘唧’的一声水渍挤入声,她突然仰颈发出一声尖叫。 两人体型相差悬殊,昔日须做足前戏,她才得以承受他的巨大。现在他含了怒气,为了惩罚她,冷不防的陡然贯穿,让她只觉身子剧痛如撕裂一般,唤也唤不出声,仰着头瑟瑟发抖,下t痉挛似的抽紧起来。 “疼。”她发出微弱的声音。这次特别的疼。 他冷睨她一眼,似没听到,将她抱起坐到沙发椅上,让她两条细直的美脚穿出椅背,整个人重重的摔坐在他身上,与他下t紧紧相没。 “我到底要怎么做你才肯接受我?如雪。”他抱着她的臀猛力挺耸起来,让瘦不露骨、纤侬合度的她两腿分跨他腰际,趾尖触不到地,乌可着力之处,只得搂上他的脖颈,身子上下抛弹,甩着长发呜呜哀鸣。 “如果四年前你没有背叛该有多好。”她双手死死攀着他的肩,檀口微张,细软的腰与臀完全无法迎凑他腰腹的动作,只能剧烈的颤抖着。 “忘记它,傻瓜。”他抱紧她,吻了吻她红艳的樱桃小口,蓦地把腰向前一滑,猛然挺起,使得她的p股被拱得悬空起来,两人下t产生奇妙的错位,毫不留情地滚动腰腹。 她说不出话来,颤抖的身子只能靠本能迎合着,迸出呜咽般的申吟,一下一下的挨着重击。 135 下午两人一起去幼儿园接儿子,园长问啸啸爸爸是做什么工作的,敖宸稍一沉思,说是在银行做业务的,现在带老婆孩子来这里暂住休假。 园长细细打量了他两眼,对他身上价值不菲的大衣、养尊处优的气质、以及停在门外的名车和他嘴上所说的业务员工作感到有些不可思议,做业务这么有钱途哦?眸中闪过诧异,又微笑着问道,为什么啸啸的姓跟爸爸的不一样呢。一个姓沈,一个姓敖,这样登记下来,以后可能会出现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敖宸被问的一时语塞,愕然半晌,横着眉毛,瞪着黑眸看如雪。要怪就怪这个女人好了,非要跟沈廷轩结婚,连带啸啸也跟着姓沈! 如雪凝眸直视他吹胡子瞪眼尴尬不已的模样,突然有些忍俊不禁,对园长雅静一笑,温柔里藏着狡黠的神气:“敖先生是我前夫,所以啸啸不姓敖。” 一语戳破该自大男人的洋洋自得,抱起孩子走了。 坐到车上的时候,啸啸也说到,自己的爹哋姓沈,叫沈廷轩,不姓敖。敖宸大吼一句小东西,俊脸一下子惨绿。 不过吼归吼,没敢拿孩子怎么样,轻轻摸了摸小脑袋,安静开车。 她坐在橘红色的夕阳里,目光投向天边,淡淡说道:“以后不要以啸啸父亲的身份自居了,啸啸没有爸爸,只有妈妈。” 他嘎的急刹车。扭过头来的时候,俊容铁青,始终挂在唇角的那抹幸福微笑消失了,沉静片刻,冷言道:“孩子如果没有父爱,他的生命就是残缺的。你身为孩子的母亲,不能剥夺孩子拥有父亲的权利。” 她微微偏着头,没有说话,抱着孩子下车了。 “妈咪,敖宸叔叔是敖奕的爹哋,丹尼斯才是啸啸的爹哋。”儿子牵着她的手,奶声奶气说出了她心里的那个死结。 儿子说的话是真的,也正是她刚才在车上想跟这个男人说的。可话到嘴边说不出口,又吞回了肚子,因为她知道,说出来了也无事于补,徒增烦恼罢了。 “啸,以后丹尼斯也不是爹哋。”她蹲下身来,在夕阳余晖里紧紧搂着儿子,脸庞上的忧伤自然流露,压着儿子的小脑袋心揪不已:“啸啸有妈妈就够了,妈妈会抚养啸啸长大,让啸啸每天快快乐乐的。” 敖宸步下车来,望着相拥的母子俩,眸子隐隐生出愧疚与惊惧,没有再上前。 回到家后,儿子一直抱着狗狗坐在地毯上玩玩具,敖宸在厨房下厨,如雪则一直呆在房里没有出来。 他照着菜谱做了几道简单小菜,用电饭锅蒸了饭,里里外外忙了半个多小时,才算勉强做好。可当热腾腾的饭菜端上桌,母子俩没有一个肯买账。 他让儿子把玩具放下,去洗手吃饭,儿子不干,紧紧抱着他的小狗狗爬来爬去,小嘴里不停喊着‘debby,过来!’,玩的浑然忘我。 他跪下高大的躯体去抱儿子,给小家伙把还穿在脚上的小鞋子脱下来,换上拖鞋,谁知小家伙与小狗狗玩的正欢,咯咯笑着,白胖胖的小短腿不断踢动,小身子在地毯上翻来滚去,一犟一踢,小脚丫正中爸爸俯下来的俊脸,啪! 敖宸完美的俊脸被一脚踢偏,牙齿错位,腮帮子隐隐的痛起来。而始作俑者还在踢动他的小胖腿,挣扎着要追赶他的狗狗,要敖宸叔叔放开。 “吃饭!”敖宸锐眸轻轻一瞪,抓着儿子小脚丫的大掌顺势一提,把小家伙倒提了起来,啪啪打pp,“你老子这么大的时候才没你这么皮,都是乖乖吃饭,乖乖穿衣服。” 噢噢,四岁的小敖宸好像是钻在乃乃的怀里撒娇吧,可没儿子这么乖哦。儿子虽然跟狗狗玩的失了分寸,但也是孩子该有的天性,活泼好动一点才可爱。而且儿子更多的时候是绅士懂事、像小大人哦。 小啸啸瘪嘴哭起来,水汪汪的眼睛湿润润的,像似了他妈妈哭泣的时候,看的敖宸胸口一揪。 “爸爸打的痛吗?”他将儿子轻放到沙发上,捉起那一双小脚丫放在唇边吻了吻,又在胡渣微生的脸侧摩了摩,心疼死了。刚才那哪叫打呀,就轻轻碰了碰那小pp,儿子就哭成这样。估计是被吓着了,第一次被人这样倒提着。 不过冒得办法,他习惯这样提孩子,直接拎起来,简单省事。因为他一个大男人实在是难以招架淘气中的宝宝呀,小东西闹成这样,无从下手,只有提着小脚。 “debby跑了,它被你吓着了!”宝宝泪眼汪汪瞪着他,小眉毛一皱,突然用法语蹦出这么一句让他俊脸惨黑、额头直冒黑线的话,再哧溜爬下沙发,追他的狗狗去了。 狗狗被吓着了?他唇角抖动,暗暗磨了磨牙,为儿子的这句话哭笑不得。 如雪听到哭声从房里走出来,望着木讷讷蹲在沙发旁边的他,黛眉翘起,一脸怒羞成怒。 “不……不是你看到的这样。”他连忙站起身,嘴角轻微抽搐,手足无措跟孩子他妈解释,“宝宝不肯吃饭,一直要玩狗狗,拖鞋也不换,我把他的pp拍了两下,他,他就哭了。”越说越没底气。 “所以拍哭了?”如雪哼了一声,柳眉渐渐倒竖,冷飕飕的目光悠然抬起:“敖宸,你现在给我出去,马不停蹄的出去!” 一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小男孩算什么事,她现在看到他,眼珠子都疼。 “先吃饭!”他才不出去,拍拍p股忙不迭坐到饭桌边,咧嘴狡诈的笑,贤惠的盛饭盛汤,“老婆,既然宝宝不吃,那我们吃吧,这些都是我亲手做的,尝尝。”体贴的把筷子递了过来。 如雪不接,冷冷瞧着坐在桌边一个人吃的津津有味的他。 此刻他先动筷了,把筷子在桌子上跺了跺,正襟端坐准备夹菜了,气场非常大。然后夹一块牛r进嘴里,颇有成就感的咀嚼,“这牛r是我在卖场让服务生给我挑的,已经切好了,爆炒,做牛r汤……啊……呸!” 话未完,突然一口喷了出来,俊脸皱成一团,抓起水杯就咕噜噜一阵猛灌。 “怎么了?”如雪眉梢微扬朝他走过来,满面含笑,抱臂倚在桌边:“好吃吗?”看他那表情就知道好不好吃了。 “好吃!非常棒!”某人灌够了水,暗暗吐了吐舌头,将餐巾从胸前揪下来,优雅的轻拭嘴角,然后竖起大拇指。 “那怎么不多吃?”见他这死憋、死要面子的模样,如雪忽然来了兴致,玉指捡起筷子再夹了片牛r,温柔送到他唇边,“再吃一块。” 他瞟一眼牛r,双眸似两口幽深的深潭,定定望着她:“亲爱的,真的要吃啊?” “嗯哼。”她柔笑点头,筷子又往他唇边送了送。 “只要是你要我吃的,都没问题,我照单全收。”他明知她是故意相激,玩味一笑,张嘴一口咬下。再津津有味咀嚼着,仰头深深望着她。 她含笑不语,筷子在每道菜前试了试,夹起一块烧得发黑的鱼r。臭男人,看你的面子还能挂多久,今天非要让你现原形不可。 去大卖场购物的时候,他一定咨询过服务生这些菜怎么做,回家后再照着菜谱做,但肯定还是把握不了火候。而且像他这么没耐心的男人,做到最后一定是把各种调料一起倒进锅里,翻一翻炒一炒,以至于牛r和鱼r才会这么的黑和硬。 现在喂这男人吃菜,感觉像在给他喂食毒药一样舒畅。 “吃?”见他盯着那块发黑的鱼r发怔,鹰眸绽放微微的恐惧,她轻轻笑了,坐到他腿上,红唇在他耳边若有似无的吐气如兰,直呵得他眼耳烘热,嗡嗡作响。 他享受着她身子与他相贴的美妙触感,整副精壮的男性躯体也悄悄绷直了,眸含恐惧咬下那一筷子鱼r,嚼了嚼难受吞下,又是一句‘好吃,味道非常的棒!’,然后咬着牙齿皮笑r不笑,俊美的皮囊被憋得通红。 “要喝水吗?”她故意无意间问道,抬着小下巴,筷子在继续搜寻下一道菜。腥味越重的菜味道越大,所以她就不给他吃青菜和凉拌菜。 “喝,快!”使劲点头。 “吃完了再喝。”旁若无人的夹菜、喂菜,刚才那句当没问。 “吃米饭总可以吧?”粗壮的手臂将她的腰肢紧紧一收,轻轻的龇牙咧嘴,喷出来的空气都是各种调味料。 “不可以。” “女人你够了!”他终于忍不住了,一声咆哮,眼里直要喷出火来,额间青筋暴露,口中发出野兽般的嗬嗬声响,一把抓了她捏住下巴就吮住她香甜的嫩唇,把自己唇齿间的辛辣渡给她! “唔……”她小手揪紧他胸前的衣裳,拉拉扯扯,快被那甜不甜辣不辣的怪味道给呛死了。 臭男人做出来的东西果然不是人吃的!除了酸甜苦辣咸五味混杂,还有烧焦味、红酒味、生姜大蒜味……他是不是把所有东西都倒进锅了?她现在快被呛的没气了! “味道好吗?”他把她提到桌子上坐着,紧紧定住她的后脑勺,又一番猛烈的舔吻含衔,又亲又啃,直到桌子上的盘子被两人纷纷扫落地,她一短声的哀叫,娇躯僵起,娇呼变成娇喘吁吁,才放开了她。 她玫艳的唇高高肿起,不仅疼,还辣!一双美眸水汪汪瞪着他! “辣吗?”他用手指划她敏感的唇,呵呵一笑,故意问道。唉,要不是儿子在一旁看着,他真想把女人直接推倒在饭桌上,脱的一丝不挂,激激烈烈再做一次。小女人一定呼吸微颤,发出猫一般的细细喘息,化成一滩水挂在他身上。 “乖,喝水。”虽然满脑子的遐思,但他很清醒的倒了杯水给他的女人递过去,还揉了揉她的长发,“一会我们出去吃。” 接下来的残局,全部该他收拾,包括把那些没有摔破的盘子全部洗干净、地板拖干净。而如雪喝过水后,理了理衣裳和发丝,怒气冲冲回房了。 晚上八九点,他们一家三口开着车在小镇街道转悠。其实从乡村到小镇需要十五分钟左右,这十五分钟足够他再煮一大锅面了,没必要跑来这里。 她兴致缺缺用玉指耙了耙头顶的发丝,靠着座椅小憩,儿子则坐在她怀里跟她一个表情,不明白开车的这个男人为什么这么有兴致找餐厅吃饭。 现在不早了,不是么? “甬记怎么样?里面的鱼不错。”男人大衣笔挺,短发精神十足,侧脸刚毅而富有男人味。 摇头,没兴趣。他刚刚才做过一条‘炭烧鱼’,她现在听到鱼这个词就发抖。 “这里离h市有多远?”她问了另一问题。 “很远,这里是g市,另一个城市。”他还在慢悠悠的转,非常悠闲,唇角淡淡勾着。 “就在这里吧。”她在一小广场前叫停。 最后,一家三口坐在三楼的美食街吃东西,一左一右牵着儿子,买了整整一托盘的美食,寻位子坐。 而这个过程,不断有男人打量如雪低领的胸和穿着打底裤的长美腿,过路的,坐着吃东西的,带着女朋友的,当她一出现,男人们的目光便粘了过来,打量一眼还回头。 敖宸开始吃醋了,低低的咬牙,霸道搂着她:“以后不准来这种公共场合吃东西,也不准穿这种丝袜!” 锐眸直视前方,眉心堆成一座小山,恨的直咬牙,大手惩罚性的在她软腰上揪了一把。 她忍不住一颤,心里腾的烧起一把怒火,脸上却又带着甜腻腻的笑:“我喜欢在这里吃,呵、呵,敖总你喜欢去高级地方消费我不奉陪,你尽管去。还有那些女人也在看你哦,口水都快流到碗里,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xx的,她这种打底袜已经够厚了,一块r都没有露,还想怎样! 娇柔的声音从牙缝里一字一字挤出来,高跟鞋突然抬起,狠狠一脚朝他的脚踩去,再若无其事的牵起儿子:“儿子,我们去那边坐,吃完了是看电影还是打游戏?” 儿子当然要去‘游戏王’开碰碰车、打地鼠。 被踩了一脚的男人扫了四周一眼,器宇轩昂几步走过来,唇角歪了歪,坐到她身边:“去看电影。”果然食色性也,连女人也这么好色,他都坐下了,还盯着他不放。 “不,要开碰碰车!”他儿子跟他对干起来。 “看电影!”他瞪着儿子,眼眸示威的眯了眯。臭小子,你不知道你妈妈很性感诱人吗!衣领穿那么低,那么松,到时候开碰碰车会全部走光! “开碰碰车!”儿子也瞪着他,小眉毛拧着,小嘴巴气嘟嘟撅着,看这个敖宸叔叔十分不顺眼!下午他不小心踢了他一脚,他就打他pp,还跟他抢妈咪,把妈咪欺负得呜呜大哭! “看、电、影、”他最后徐徐强调一遍,音拉长,散去与儿子的那种剑拔弩张。修长漂亮的手指在桌面上轻敲,目光含笑瞧着儿子的小脑袋。小东西,跟你妈妈一样倔,爸爸以后有得累、有得忙啰!原来小的比大的更难搞定! “妈咪,我们走!”小家伙白他一眼跳下椅子,懒得理他,拉起妈妈直接就走。 他望着那小身影,将壮硕的身子靠在椅背上,轻轻一笑,心头忽然有些空,又有些感伤。 啸啸出生、成长的这四年,他都没有参与,甚至在如雪怀胎两个月大的时候,差点害死这个孩子。所以这个孩子在妈妈肚子里的时候,就知道爸爸对不起他们母子,知道妈妈一直在伤心,而爸爸是负心汉,害死了他的两个哥哥。 于是这孩子对他,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敌意,怎么看怎么不顺眼,亲近不来。就像他跟敖雪莲,争争吵吵几十年,互相看对方不顺眼,可到头来他们竟然是母子! 如此微妙荒谬的关系,原来就是命运。命运安排好了,就试着去接受,去适应。 所以啸啸姓沈是没错的,因为他敖宸原本就该姓沈,是沈家的孩子。唯一要变的,是如雪与沈廷轩的那层夫妻关系。 等他走去‘游戏王’游戏区,母子俩已经开上碰碰车了,小车子撞来撞去,一大一小惊叫连连,完全把他给忘了。 于是他把自己那宽肩长腿的高大身子也塞进窄小的碰碰车,一路开过去,故意撞母子俩的车,惹得儿子银铃般的笑声洒满整个游戏场地,欢快的叫他‘敖宸叔叔’! 其实他的儿子很活泼,很机灵,只是生活的所迫,让过小的孩子懂得了什么叫寄人篱下、不惹妈妈伤心。这四年,当他什么都满足敖奕的时候,他的啸啸却什么也没有。当他的心在云姿身上的时候,如雪却含恨离去…… 他深情愧疚的目光抬起来,目不转睛看着对面车里,与儿子玩得正欢的如雪,贪恋着她脸上的笑容。四年前,发如雪,眼泪纷飞,海边绝望的等待,当心一片片成灰,她才决心把孩子杀掉的吧……他敖宸除了给了她一个孩子,一直都在伤害她。他为她现在能放声欢笑而欣喜。 136 不再等 一家三口吃饱喝足回到家,已经转钟了。 两人把儿子安置好,各自洗了澡,一个睡房间,一个睡沙发。但一个小时后,卧房的门便被人轻轻打开了,一个黑影溜了进来,一钻进被窝就把睡的迷迷糊糊的她抱在怀里,从颈项吻到胸脯,揉捏爱捂啧啧有声,把她全身吻得又湿又亮,又痛又痒。 她曲起腿,想一脚把这男人踹开。 但他可不打算收手,大手伸到她胯下,指尖轻摁她粉紫色的内k,慢慢打着圈儿,让她私密处的水痕渐渐渲染开来,薄唇却堵着她仰起的粉唇,含住她的声音,另一只手从她黑亮的发丝里穿出来,游走在她的背部曲线。 她被他叉开的大腿微微分开了,无法合拢,小腿拼命踢动起来,两只手抓他的宽背,不客气的抓。他纹丝不动,唇边含笑,陡然隔着裤子把长指往x里一摁……“啊!”她一声哀叫,纤腰急急挺起往后退,躲避他的手指,他便又抓着她的腰往前凑,含住他淌满y汁的手指,喉咙里发出一种y靡玩味的声音,双眸在黑暗里闪闪发亮,似一只要吃r的野狼。 她腰臀款摆,恨恨盯着他,圆臀就这么在被窝里前前后后动起来,他越深入,她就越往后退。 “放开我。”她混杂痛楚的小脸上满是迷离怒气,玉靥俏红,浮现两团极不自然的酡红。 “乖,别急。这里没有别人,你都是我的,我也是你的。”他不放反笑,一派优雅惬意,眸子火辣辣盯着她,一手陡然罩上那饱满沉甸的r,半挤半捏,让那细滑的rr犹如刚凝固的雪白酪浆,从指缝间挤出。再手捧yur,压过自己沉重的体魄,喝奶般凑上自己的性感薄唇。 他似乎特别喜欢这个地方。 “你放开!”她却趁他起身,卯足力一脚朝他那高高勃起的雄性象征踹去,恨的牙痒痒,“我才不是你的。” “嗬!”他的躯体猛的一紧,飞快朝后面退去,一把抓住她踹过来的脚,把落下去一半的身子抢救了回来,吊高眉毛瞪着她:“打算让我断子绝孙?” 她半倮躺在床上,黑发,雪肤,姿势非常性感撩人,咬唇不语,却忽然抬起另一条玉腿,快疾如风朝他扫去,等他意识到危险伸出手来擒,快速翻个身,又是一腿—— 扑通!他猝不及防摔到地板上,壮硕的身板发出一道沉闷的声响,被成功扫下床! “该死!”他从地上爬起来,受伤的瞪着床上的女人:“不要以为我不敢打女人,别玩得太过火了。”又爬到床上来,用一只手紧紧抓住那双白白嫩嫩的诱人玉腿,不准它再肇事。刚才既然她要跟他玩,他就奉陪玩玩喽,反正摔到地板上不痛又不痒,能让她消气就好。 现在他吃了她一玉腿,该肯从了他吧。他也不一定要饿狼扑食的吃干抹净,把她折腾得下不了床,只要她像只小猫咪偎依在他怀里,柔顺一点就好。他喜欢她躺在他身下垂颈娇笑,然后笑声渐渐变成申吟喘息,腰腿发软,慢慢支援不住,玉指紧紧抓住他的背,轻声哀求他轻一点慢一点…… “我不想跟你睡同一张床。”她出声冷道,一语打破他的遐思,翻了个身,不再与他闹。 他躺进被窝,从后面紧紧搂着她,认真说道:“只要你与沈廷轩离婚,我们就有合法的理由睡在一起。” “我与廷轩离婚了,你还有叶细细。”她在他怀里缩着身子,眼睫眨了眨,闭上,“你可以不要叶细细,但敖奕怎么办?他是你儿子。” 他贴着她的男性躯体果然微微一僵,抱着她的手臂缓缓的松了,不过没有放开,而是轻轻抱着,“给我一段时间,我会处理好的。” 她突然不说话了,将脸埋在枕头里。 当四年前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她就明白他放不开叶细细的那个孩子,一辈子都放不开,因为孩子是他的骨r。 所以四年后,他不该再说这句话,她不可能等,他也不会解决好的。 “妈妈,我要跟你一起睡,外面在打雷。”儿子在外面敲她的门,踮着脚尖把门锁扭的喀嚓喀嚓作响,“妈咪!” 他放开她,走出去把儿子抱了进来,放在两人中间。儿子起初不肯理他,一个劲往她怀里钻,后来一道响雷劈下来,小家伙突然又钻进爸爸温暖宽阔的怀抱里,小脑袋在他怀里拱来拱去。 一会倾盆下雨如瓢泼急洒,电闪雷鸣相对减弱了一些,父子俩玩闹起来,把被子踢了,白胖胖的脚丫踢来踢去。 敖宸四仰八叉躺在床上,任儿子的小脚丫在那结实健壮的腹部蹬来蹬去,问儿子爸爸长肚肚了没有。 而儿子果然开口喊他爸爸了,一口一个爸爸,趴在他身上摸着他的喉结问那是什么,为什么啸啸没有。又抓着爸爸的大手,说要去看狗狗,要把狗狗抱进来。 一会,父子俩一人躺一头,儿子抱着小狗狗,小脚丫摇啊摇,又是一脚踢在爸爸的俊脸上。 爸爸抬起头,才发现儿子睡着了,原来刚才是在翻身,一脚踢过来的,小pp则又高高的撅起,粉嫩的小嘴里直哼哼。 他吻了吻那双小脚,把儿子抱到这头来,盖上被子,望着一直静静躺在旁边的如雪。 “儿子睡了。”他非常小声道,轻轻的翻身,猿臂朝她伸过来,隔着儿子搭在她的腰上,缓缓的摩挲,“我们也睡吧。” “嗯。”她把灯关了,钻进被窝,鼻尖立即满满充斥旁边父子俩的气息。她闻了闻,侧身朝这边凑,右手紧紧抱着儿子,他的手则紧紧抱着她,好像一家人。 一家人呵,她静静闭上眼。 第二天清早醒来,雷电已经停了,儿子躺在她怀里呼呼大睡,他则不知去向,身旁的床面是冷的。 她披衣而起,看到客厅里他在将做好的早餐一一放在微波炉里,手机放在耳边,穿着拖鞋走来走去,边说道:“把奕奕送去医院了吗?确定是肺炎?我现在就回去h市……嗯,大概需要两三个小时,外面的雨很大,你别再让孩子受凉了!” 她轻倚在门边,瞥了一眼墙上的钟,发现才五点。 “你醒了。”他收起手机转身,发现她站在门口,几大步走过来担忧望着她:“你还是跟我一起回去吧,你一个人在这里我不放心。” “这里很好。”她淡漠揽了揽睡袍,瞥一眼外面纷飞的雨,“外面的雨很大,记得带伞。” 淡淡一句,转身进房间了,轻轻关上门,倚在门板上。 他在门外站了一会,“那在这里等我。我回去处理一些事,处理完就来接你们母子。”没有再坚持,转身静静离开了,重重锁上大厅的门。 她躺回床上,闭着眼睛,在淅淅沥沥的雨声中聆听他的车子渐渐离去的声音,直到完全听不见。 —————— 她失业了。 与菲尼越洋视频后的一周,菲尼给她电邮了一封辞退信,信中的附件里附带了数张关于她与前夫纠缠不清的报导,以及她与现任丈夫沈廷轩的感情问题。廷轩的绯闻很多,尤其是跟女王的,到处是他跟女王去开房的照片,正面的,侧面的,脸部表情拍的特别清晰。 而菲尼在辞退信里说,做出这样的决定她很抱歉,但国内的负面新闻实在是太多,想压都压不下来,为了公司的整体形象,她不得不辞退她。希望以后还可以做朋友。 她回复了一句‘抱歉’过去,而后一直坐在电脑前发呆。 新手机传来短信的声音,是芭乐的短信:如雪姐,快看今天的yy日报,重大新闻,是关于你们裴家的! 她的右手微微一抖,直接在网上搜寻关于裴家的重大新闻。原来最近一段日子,裴家远东航空公司的航班经常出事故,已连续有三架飞机坠毁,乘客伤亡惨重。而昨晚大雷雨,几架飞往澳洲的航班在中途遭遇袭击迫降,好在公司早有预防,才没有造成机毁人亡的后果。 但民怨很严重,各大媒体纷纷在投诉指控,说远东是在将乘客往死亡路上带,安全服务不过关,大老板一定要出来给个说法。 “铠泽,是怎么回事?”她登上sn。 铠泽没有回应,似乎没在线。于是她用新号码给他打电话,发现对方一直不在服务区,或者正在通话,就是没有空挡。 最后她给家里打了个电话,是妹妹妍奚接的,妍奚说,姐,你去哪了?家里出了大事,妈妈病了,大哥忙的焦头烂额,我们裴氏可能要垮了。 “别瞎说,我现在就回来。”她简单收拾了几件衣服,带着电脑和儿子,匆匆赶回了h市。 母亲颜夏冰躺在床上,头痛病犯的很厉害,闭着眼蹙着眉,没法说话,一直轻轻倚在床上,简单沙哑的说两句。 大哥铠泽是深夜回来的,满脸的胡渣,眼窝深陷,人消瘦了好大一圈。不过他见到她这个妹妹的时候,会心的笑了,用他温暖的怀抱抱住她:“乡下清静吗?心里有没有舒服一些?” 她窝在他肩窝无法言语,只觉自己再次抛弃了家人一回。 第二天,铠泽没有让她去公司,只是让她呆在家里陪妈妈,哪里都不要去。自己则拎着公事包,急匆匆的出门了,出门的时候,一直在用手机四处托人找关系。 “姐,李副市长自从坐上副市长的位子后,就一直不买大哥的面子,这次我们公司出事,他也以忙为借口,避而不见。而以前跟我们裴家关系还不错的高官,也一个个闪人了,故意躲到国外不让人找到。”妍奚没有去学校,留在家里照顾妈妈。 “飞机是怎么坠毁的?”她看着妹妹愤愤不平的脸蛋,忽然想起了四年前被廷轩毁掉的飞机,和四年后妈妈送给她和廷轩的那架飞机。 每架飞机的价格都是天价,购买一架至少二十亿,是航空公司的骨架,也是妈妈和大哥辛辛苦苦一手赚来的,当年公司在生父去世那年,遭遇过一次低谷,差点破产,后来得妈妈和大哥的努力才慢慢崛起,成为h市唯一一家稳赚不赔的航空公司。 而航空公司购买飞机的成本、燃油费、折旧费、控管服务费、机组人员的工资、机上服务项目、食品水等,这些全靠飞机在未来几十年飞回成本,直到飞机报废。所以一旦飞机坠毁,对公司简直就是致命的打击。 而现在裴氏至少坠毁了五架大客航,全部是几十亿,上百亿的,坠毁的第一架,廷轩回国后就将五十亿赔给了铠泽,给铠泽说清楚了四年前是追杀他的人毁了飞机,所以他该负这个责。 而近段时间毁掉的三架大客航,不仅是在一夜之间三架同时坠毁,而且造成了很严重的人员伤亡,伤者亡者的家人正守在医院和公司门口讨说法。 她虽然没有去公司,但从网上得知,公司每天都有人来闹事,家属们甚至将死者尸体抬到公司门口守着,把公司大厅的玻璃全砸了。 那么,飞机失事到底是因为天气,还是人为?与她的【水领一族】被查封有关系么? 她知道是有个人在看她不顺眼,但关他们裴家什么事呢! “飞机安全调查小组正在调查失事原因,说有雷雨天气的原因,也在飞机机身上发现了被破坏的痕迹,不过没查清楚到底是雷击的,还是其他东西所为。但三架在同一天坠毁也太巧了吧,一定是人干的!”妍奚大叫起来,小巧的脸蛋气的红红的,捏起了小拳头:“大哥最近一直在联系交通部部长,但部长不肯见面,只说会调查会处理的,每次都敷衍了事。宸哥哥去邀请也没用,部长不给我们裴家和敖家的面子,鸟都不鸟,就因为郑市长落马,李良缘上了台!姐,有人在找我们裴家报仇!但是谁呢?我们裴家没得罪什么人呀!” 是啊,会是谁呢?她听的心头一跳,缓缓侧回头,心凉了半截。如果说是叶细细,但这个女人有必要害裴家吗?裴家怎么说也养育了她二十几年,算得上她半个家。 而廷轩恨的是敖家,不是裴家。 “姐。”妍奚顿了顿,话匣子又开了,坐到她身边来紧紧挨着她,“最近宸哥哥的公司也不太好,姐夫他坐上总裁之位后,把公司弄的很糟,我有一次去埃弗森,发现我以前认识的好多员工都被辞退了,都是新面孔。而且听公司内部的人说,新总裁根本无心发展公司,埃弗森可能要解散,或者被美国的第一大银行收购或合股。而宸哥哥由于没有按照公司的指派去欧洲分公司,已经被解除了好多职务,不准他c手很多项目和财务。 哎,最近好多倒霉事哦,除了这些,云姿的儿子突然肺炎,躺在医院差点死掉,医生说是孩子的咳嗽一直没断根,加上最近天气多变,受了凉,咳着咳着就成了肺炎。那孩子也挺可怜的,遗传了他妈妈的病,没事的时候还好,一旦犯起病来,简直要折腾死人。姐,你是没看到那孩子几个月大时候的样子,面黄肌瘦的,身上还带着胎毒。后来让敖老太太好好一调养,才长的胖胖的。 说起这个,我就想起四年前云姿怀孕的那段时间了。她在法国呆了一个多月后回来,我发现她怀孕了,保护得像宝贝似的,一看就知道是宸哥哥的。当时哦,我是站在她那边的,所以想劝她去医院做羊水穿刺,然后把宸哥哥抢过来。 结果哪知道她那么有心机,知道一个多月的胎一定会被宸哥哥拉上手术台做掉,所以一直躲,躲,直到孩子五六月大刮不下来了,姐你被查出惯性流产了,才在妈妈、大哥和宸哥哥面前露出来。 那段时间她一直哭,装可怜,为了表示怀上这个孩子是不得已,用束腰带差点把肚? 第 55 部分 欲望文 第 56 部分 豪门少奶奶 作者:肉书屋 第 56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绾湾犯绺缑媲奥冻隼础?br / 那段时间她一直哭,装可怜,为了表示怀上这个孩子是不得已,用束腰带差点把肚子里的宝宝给勒死。好啦,孩子让她生下来了,结果跟着她遭罪。姐,你别看小敖奕任性,他可是很会看脸色做人的哦,贼精着呢。对敖家的人一律热情,尤其是老太太和宸哥哥,天天粘着,对其他人则无理跋扈,还骂过我。所以这小鬼呀,我看着就不顺眼,可能因为他是他妈偷来的,一点都不光彩。 姐,云姿当年那一招排卵期出血可真贼啊,既让宸哥哥以为要了她的第一次,还不影响受孕。你看排卵期啊,正是受孕的好机会,她估计是算好了日子偷宸哥哥的j子,打算一次受孕成功。结果排卵突然出血,她吓得夺路而逃,心虚躲了起来。哪知误打误撞,宸哥哥看到血就说要了她的第一次,她就顺着竹竿往上爬,不否认也不承认,让你们夫妻自己去猜。 不过我始终想不通是谁教她替男人□交的,又是谁帮她在门外接j子的,我们家族医院没有医生给她做这事哦。而且我当时所认识的她,没有这么大的本事呀!” 如雪静静听着,冷冷一笑:“这些事还需要人去教她么?她从得知自己身世的那一刻就在算计了,你们根本没有一个人了解她。不过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事情已经发生了,孩子也已经四岁多了。”她站起身,唇边挂起一抹冷涩,说给自己听:“敖奕,是敖宸的孩子,啸啸的同父异母哥哥。”不然敖宸不会这么紧张这个孩子。 所以她等什么呢。四年的时间一切还是回到了原点,一点都没变。她淡淡转身,上了楼。 137 我爱你 接连几天的大雨,温度突然降下来,湍湍而流的雨水似要把整个裴家大院的沉闷y霾给冲刷走,四处肆虐,母亲的头痛病则越来越严重,连粥都喝不下了,只能一直躺在床上,脸色惨青的轻哼。 如雪让妍奚在家里照顾啸啸,冒着倾盆大雨把妈妈送来了家族医院。 医生说母亲是积劳成病了,需住院检查,输y,做物理理疗。她去办住院手续,在走廊上遇到了照顾儿子的叶细细,叶细细穿着一件艳红的呢子大衣,一圈昂贵光亮的毛领,如一只火红的小狐趴在肩上,更衬得那张瓜子脸小巧精致,美艳动人。 “你儿子也病了?”叶细细轻轻挑了下眉梢。 “没有。”她懒得看她,擦肩而过。她进了院长的办公室,与院长世伯说了母亲的病情,让医院帮母亲做精神放松方面的治疗,住院观察一段时间。 院长说没问题,让她不要担心,接着对裴家最近的事故表示难过,希望裴敖两家能早日走出低谷,重新振作。 “最近敖家的小少爷也差点出事了,是急性肺炎,心脉有三根血管缩窄,差一点就断气。敖少爷赶过来的时候,差点疯了,抓着主治医生的衣领不肯放。”院长世伯又感叹道,翻了翻面前的病历表,“医院也是没有办法,敖奕小少爷天生瓣膜较常人衰弱,虽不太严重,但遇上急性病,心脏就无法负荷。当天敖少乃乃抱小少爷过来的时候,小少爷高烧昏迷,已人事不省。医院用尽物力才险险抢回小少爷的命。” “现在怎么样了?”她顺势问了一句。 “现在已经脱离危险期了,不过院方还是建议家长监护人要时时刻刻守在孩子身边,一旦孩子咳嗽高烧,要立即送往医院。最近天气多变,容易流感。” “谢谢世伯。”她微微一笑,起身走出办公室。 叶细细等在门口,对她歪了歪头,示意一边说话。 “我知道他一直在追着你不放,而且你们经常上床。”叶细细望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侧脸出奇的冷静,火红的毛领,把她衬得像朵含苞怒放的红玫瑰,“你们裴家现在这惨状,就是你勾引他的代价。呵。” 她轻蔑一哼,缓缓扭回头,戴了紫罗兰美瞳的美眸轻微一眯动,闪过y冷的光芒,“其实裴家毁掉五架飞机,损失几百亿不算什么,还可以在其他方面赚回来。毕竟航空公司亏钱都不是亏在飞机运行上。但裴家最近在房地产、期货、石油对赌方面都亏了,霉运像滚雪球似的,越滚越大。而始作俑者,就是你。” 她用手指戳了戳如雪的锁骨,眸中噙起一丝得意。 如雪冷冷一笑,将目光不屑的移开了,“裴家养过你二十几年,你就是这样来报答我妈和大哥的?叶细细,我的水领一族会重新开张的,而且会比以前做的更好!我们裴家也不会倒下去,一定会找出真凶,给死者家属一个交代!所以,你跟你的j夫现在最好把尾巴给夹紧了,别得意太早!” “我可没说是我做的。”叶细细呵呵一笑,绕着如雪走了几步,目光定在她傲人的三围和柔美的脸蛋上,眼波一撩,冷笑道:“你比谁都清楚,我叶细细对付情敌的方式,就是跟对方扭打成一团,又打又骂,根本不会现在这套,而且我也没本事去关你店子,毁你们家的飞机。我只是给你提个醒,勾引敖宸、毁敖宸的后果不仅仅是毁你自己,还会连累你身边的人。懂么?” 话落,咯咯笑起来,踩着高跟鞋扭腰摆臀走了,留下一地的得意与警告。 等她一走,如雪的眉头挤起来,沉重望着扑打在玻璃上的淅淅水帘。她自然知道叶细细没那个本事关她的店子,毁裴家的飞机,但这个越来越风s的女人会勾引男人,跟当年的韩湘雅一个德行。 撑着伞亲自给母亲买了一些甜粥和小点,刚把滴着水的伞放在病房门口的篓里,敖宸就出现了。站在门口冷冷盯着她,一语不发,像在看一个敌人。 她白皙的眉心又是一皱,啪的把门关上了。 “怎么了?”浅眠的颜夏冰被惊醒了,一脸的憔悴,嘴唇像纸一样。 “妈,吃点东西。”她把粥和小点搁上,拍了拍袖子上的雨珠。 颜夏冰没有喝粥,看到了打开门走进来的敖宸,心中一颤,不知如何称呼他。 敖宸也不需要称呼,缓缓踱步进来,y鸷的眸子扫了病房里一眼,看着床上的颜夏冰,沉沉喊了一声‘妈’。 而这声‘妈’让颜夏冰和如雪的脸色皆是一变,蹙眉看着他。颜夏冰则把头偏开,不冷不热道:“云姿已经不是我的女儿,韩湘雅才是你妈。” 敖宸掀了掀唇角,没有说什么,眸子冰冷依旧,盯着如雪:“我们出来谈谈。”转身走出去了。 如雪没有动,侧身拿起勺子要给母亲喂粥。 “你去与他谈谈吧,谈清楚了也好。”颜夏冰把她手中的勺子拿过来,对有些事是心知肚明的。 “没什么好谈的。”她低下头,望着碗里的甜粥,眉眼间流淌过一丝忧伤,再无所谓的抬起头,坚持让母亲喝粥。 “去说清楚吧。”颜夏冰把她手里的粥接过来,推了推她。 她走到门外,发现敖宸又在抽烟。她直接朝前面走。 敖宸把烟踩在地上,连忙跟上来,一把捉住她的手腕,拖着她走,走到一间办公室,啪的关上门。 她歪着头,冷冷望着这个男人。 “既然回来了,就与沈廷轩办离婚手续,你们不能这样拖着。”他低低说道,狭长的眸子不断闪动犀利的光芒,对她目前的无动于衷非常恼火。 “等我见了他再说。”她别开目光,走到百叶窗前。现在廷轩与女王的私情传得沸沸扬扬,确实是他们离婚的好时机,可她要等廷轩亲自开口对她说。沈廷轩这个男人,在她的心口划上了很深很深的一刀。 “我本以为你会一直呆在乡下,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回来了。”他缓步走到她身后,从后面抱住她,身上的热力与男性气息源源不断传到她身上,把她包围,“我希望你呆在安静的地方,不要再参与这些纷纷扰扰。答应我,与沈廷轩离婚后,带啸啸回到乡下,我会去找你。” 他用下巴在她白嫩修长的颈子上摩了摩,嗓音低沉磁性而微带恳求。 她偏了偏脖子,在他怀里转身,淡漠笑道:“我们是什么关系?我为什么要答应你?” 他抬起头,剑眉一皱,眸中的怒焰隐隐的腾起。 她当做没看到,继续道:“我跟不跟廷轩离婚,是我自己的事,你说了不算!因为我们现在什么关系也没有。”拨开挡在面前的他,大力拉开门走了出去。 一走出去,他就追了过来,怒火冲天抓住她,不顾过路护士的打量,用一只手攥住她抱在他和墙壁之间:“与他离婚!你不能做他的妻子,他在利用你!!你要是还有脑子就给我马上离!”他漂亮的瞳仁在不断收缩,怒焰卷着担忧,席卷他整双狭眸,一张薄唇在微微的颤抖,被活生生气的,“我发现你越活越蠢!蠢字怎么写你知道么!” “姓敖的!”她甩开他的钳制,“离不离是我自己的事,你让我离,我偏不离!!那姓沈的想跟女王双宿双飞,我偏不如他的愿!”她嘶哑吼道,额头上的青络在隐隐的颤动,一双美目被气得赤红,“这辈子我是不打算重来的,我他妈就跟他耗一辈子!所以,我宁可跟他耗,也不想与你不清不楚!姓敖的,我们现在这样算什么!偷情吗!” 他的目光轻微一颤,心头的怒火一下子被浇灭了,换上浓浓的沉重。他把她放开,微微后退了一步,还是那句话:“你与他离婚,我们这样就不算偷情!” 她掉头就走。 “不要逃避!”他飞快的抓住她,但还是被她甩开了。 她一眼的泪水,难堪的低着头,与迎面而来的人狠狠的撞了一下。对方一个趔趄,往后退了好几步,脖子上的火红色毛领掉到了地板上。 她忙收住眼泪。对方故意挡在她面前不让她走。她便一脚朝那毛领踩去,抬起头冷冷瞧着叶细细。叶细细对她轻轻一笑,嘴角勾起一抹得意:“要得到他可以,顺便帮我把儿子也养了!呵呵。” 再睨一眼被如雪踩在脚下的毛领围脖,下巴抬起,眸中含着挑衅,示意她抬脚。 如雪没有抬脚,是故意踩着的,“如果有一天我愿意跟他重归于好,我一定帮你养儿子!到时候我会把他的这个私生子送去美国治疗瓣膜病,直到他成年再接回来,或者一辈子都不接回来!叶细细,四年前你得不到他,四年后你一样只能为儿子挣得私生子的身份!这个私生子的身份,就跟你目前的身份一样,是一辈子的丑闻,永远抬不起头!而我的啸啸融入他的心底,只是时间问题!如果我答应他回心转意,还怕他不疼我的啸啸么!” 叶细细脸色大变,“你不会得到他的!” “我要不要接纳他,看我的心情!说不定等我一无所有的时候,我就愿意跟他私奔了!”她把那围脖当叶细细踩在地上,骄傲的看着这个可怜又可悲的女人:“他爱我,不爱你。叶细细,你已经输了。” 叶细细被戳中了死x,胸口一窒,死死捏紧掌心,y毒笑起来:“那大家就一起死!” 如雪看着那双眼睛,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敖宸朝这边追过来,瞥一眼叶细细,凌厉的目光直直扫向如雪:“与廷轩离婚,我娶你!” “那奕奕怎么办?”叶细细立即一声大呼。 敖宸没有回过头看她,只是侧目一瞥,目光一直盯在如雪脸上:“奕奕是我的儿子,会留在敖家。而细细你,想去哪就去哪,我不拦你。” 如雪听着,喉间一声轻微哽咽,心突然冷了。他要娶她,又要叶细细的那个儿子。 “敖宸,你这是什么意思?”叶细细如遭雷击,这下彻底急了,瞪着那双如丝媚眼,死死看着这个男人,“你要赶我走?你的心就这么容易变吗?四年前你当着我们的面说爱我,四年后又说爱她,要她!你就在两个女人之间摇摆不定!” “云姿。”敖宸缓缓回过头,俊逸的五官不再冷硬如冰,染上淡淡的愧疚,复杂看着这个女人:“你有没有特别想去的地方?我送你去,我觉得你在敖家过的不快乐。” “只要在你身边我就快乐。”叶细细突然冲过来抱住他,将一张花容失色的脸深深埋在他的宽背上,全身在颤抖,“宸,不要送我走,我在敖家过的很快乐,我们一家人,乃乃,你,奕,过的很开心,是我这一生最快乐的时光。” 敖宸掰开她的手。 她的手又紧紧的缠上来,绝望的哭泣,“奕需要妈妈,而我,愿意默默守着你一辈子。” “可我不爱你了,云姿。”敖宸不再掰她的手,俯首冷冷盯着她。他没有生气,也没有厌烦,只有一身的愧疚与沉重,“四年前是我对不起你,可我不能因为责任而毁了我们三个人,我现在也要对如雪和啸啸负责,他们母子为我吃了不少苦。” 如雪把脸扭开了。 叶细细却哭得更伤心,抬起一张泪眼汪汪的脸孔,什么傲气、得意、挑衅都消失了,只有对一个男人的卑微哀求:“如果不爱我,四年前就不该碰我,不该那么关心我。我们当年的背叛,不是我一个人的错。所以当你想到对如雪母子的责任时,你也要为我和奕奕想一想,他们都是你的孩子。” 敖宸听的眸中一冷,抬眸看向如雪淡漠的侧脸,暗暗咬了咬牙:“云姿,你可以骂我无情,但我对你现在的样子确实只有厌恶。四年前当如雪离开的时候,我以为自己活该悔恨而终,眼睁睁看着她幸福。可她不幸福,被我们当年那样伤害后,跳进了更痛苦的一个深渊。我才发现,我的心好痛。我的心又痛又悔,悔恨四年前犯了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走了她,留下了其实早已不爱的你。我痛苦爱她却失去了她,让她一次又一次的恨我。细细,我不爱你,我对你心如止水,没法发疯,没法丧失理智。而对倔强的她,我可以做出任何疯狂的事!她越倔我越疯,我没法控制我自己!” 他这番话说的很理智,没有提叶细细当年偷孩子的事,因为他知道,他也有错,没有资格指责叶细细。可他不能因为这个错误,而错失与如雪的一生。 叶细细的泪缓缓收住了,抬起头望着男人,一双红红的眸子痛苦而绝望:“可我爱你,我们有奕奕。我们一家三口在这一年里,平和而美满。宸,这就是生活,平淡隽永和和气气,不需要太大的起落和刺激,有家有温暖就好。你对他们母子只是一种愧疚,你知吗?” 敖宸眉峰一蹙,不悦看着叶细细,俊脸上渐渐浮现起一丝不耐烦和烦躁,鹰眸瞬息冷了,刚毅的腮帮子一抽一抽。他忽然觉得自己的废话有些多。 站在一边的如雪则把头扭了过来,朝这边静静的走,站在叶细细面前:“当年你做第三者的时候,可有想过你破坏的也是一个和气美满的家?” 叶细细泪湿面庞,冷冷瞪着她,一双迷人的狐媚眼中暗暗含了一丝怨恨的光芒。 如雪也注视着她,她越瞪,她越笑,再望着这一男一女,轻轻笑道:“其实你们是同一类型的人,都可以为了私欲背叛最亲的人,家和责任,在你们眼里算什么呢。你叶细细,四年前的韩云姿,为了没有得到手的初恋,不惜把裴家的养育之恩踩在脚底下。四年前裴家待你并不薄,虽不能再认你做女儿,但依然可以保你衣食无忧、吃穿不愁。可你偏偏要把自己弄得穷酸潦倒,来勾引敖宸。你敢跟我说,四年前李良缘抓你的事,不是你背后的那个人在故意c纵么?韩湘雅卖女并不能成为李良缘死咬着你不放的借口。而敖宸你。” 她冷睨一眼同样y冷看着她的叶细细,目光再转向神情高深莫测的男人,俏脸上始终挂着笑:“而敖宸你更了得,我让你去买次山核桃,也能用车撞上一个小三。呵呵,你是情妇的儿子,她是第三者的女儿,所以你们就应该搅在一起吗?那在家里等着你的我算什么?你要觉得配不上我,也该先跟我离婚了,再去娶这个女人!” “别说了。”敖宸的脸板起来,y黑一片。但低沉的嗓音并没有含怒气,而是悔恨与愧疚,一双深幽的眸子深深望着她,渴求她不要再说。 她盯着这个男人,果然不再笑,盈亮的眸光一点点的冷却,凝固成冰:“可你没有。你没有主动跟我敞开你的心怀,也没有提出跟我离婚,而是尝到了偷情的刺激,一步步陷下去。敖宸,一次不忠百次不容,四年前你的心是什么样的,四年后同样是什么样。你当年腻了我选了她,现在腻了她又来选我,不过是在让错误一次又一次的循环。” 敖宸的眸子开始黯然失色,光亮一丝丝散去,痛苦看着她,但他没有说话。 “所以你们若不配在一起实在是可惜。”如雪又盈盈浅浅笑起来,望着敖宸的目光有丝绝望,波光闪动。她望着他,话又是对叶细细说的:“我曾说过,这个男人就是你用过的垃圾桶,你送给我都嫌脏。我不会要。我只是让你这个小三也尝尝被偷的滋味,尝尝一个完整美满的家被拆散是什么滋味,尝一尝你心爱的男人一心想着外面的女人、与外面的女人上床、口口声声说爱,你心中的绝望。呵呵,叶细细你好受么?” “我就知道你是在报复我!”叶细细的脸色果然明显变了,想过来打她,不过忍住了,因为敖宸在身边。 敖宸的俊脸却是一片死灰,拧着眉盯着如雪。 “你值得我报复么?”如雪盯着男人深黝却没有神采的狭长眸子,对叶细细又冷嘁了一声,脸上始终挂着笑:“你的男人根本不爱你,他今天不找我,明天也会找其他女人,这就是一个被你悉心调教出来的出轨男人。偷了第一次,不可能不偷第二次,不在外面偷心就会痒。这些,都是叶细细你当年调教的好呀!” “裴如雪!”敖宸突然低吼了一声。 裴如雪睨着两人再轻轻一笑,闭了嘴,转身朝前面走,朝前走的时候脸上的笑容渐渐敛去,换上一种淡漠。原来他们从来就没有改变过什么,一直在原地打转。所以不要了,她什么都不要了。 敖宸盯着那纤瘦的背影,死灰般的眸子突然涌起一片怒火,怒火成滔天卷成熊熊怒焰,形成一种毁灭,他大步朝这边冲过来,疯了般拖住她,将她往电梯里拽。他把电梯里的所有人都赶了出去,将她压在墙上,黑眸暴突骇人似要吞了她。 “如果不与沈廷轩离婚,那我再娶你一次,我不介意重婚!”他把她尖细的下巴死死的掐着,几乎把她的整个身子半提,吊着她的一条腿,让她被狼狈的压着。 有人按开电梯,他便是一声暴吼‘滚’。可他不知道,他们之间的问题根本不是那一纸结婚证,而是她的心死了,对男人绝望了。 如果她还恨曾经背叛过她的他,那她肯定也恨利用了她的廷轩。廷轩在她生命里的这四年,比那半年更重要,廷轩不仅救了她,还救了她的孩子。可这些男人,其实不值得她去恨。 她只恨自己。 “如雪,我在你心里真的这么脏吗?”他大吼起来,把她半拖半抱抱出电梯,不顾众人诧异的目光,冲进茫茫雨帘里。可雨实在是太大,不等走到他的车前,他便狠狠吻住了一身湿的她。他很恐慌,在大雨中不断拨她的发丝,抚她冰冷淡漠的脸,发狠的吸吮她口中的气息,低低的嘶吼,“如雪,我爱你,我爱你呀。” “如雪,我爱你。”他的声音里带着颤音,濡湿的俊脸上不知是泪水,还是雨水,慌张的搂紧她。可她垂着一张苍白的脸,没有反应。 138 磅礴大雨,他将一脸苍白的她带到酒店,把她湿漉漉的身子抱在怀里,躺在大床上越抱越紧用自己的体温温暖她,吻她的发丝,吻她的眼睑,吻遍她的全身,可她的身子却越来越冷,躺在他身下一动不动。 那张脸,苍白到透明。 他啃咬她,把她的肩头咬出血来,留下深深的牙齿印,可她依旧不动,似死了一般。他一声痛苦的嘶吼,无力的放开了她。 她的身子软软垂着,始终没有睁开眼睛。 第二天黎明,雨一直在下,狂风暴雨扑打在落地窗上的声响,透过一层层厚窗帘隐隐传来,乍暖还寒,天气仿佛又回到了寒冬腊月。 房间里飘散着浓浓的烟味,很安静,雪白的被单里,一抹纤影静静躺着,如被积雪掩埋的孤魂没了生气。但她的眼睛是睁着的,直直盯着他昨晚坐过的沙发,没有焦距。 她躺了一会,虚弱的起身,走到窗边把那厚重的窗帘‘唰’的一把拉开,望着外面白茫茫的一片雨帘发呆。 埃弗森行政部。 叶细细一直坐在办公桌前走神,手上摊开的文件看到一半,始终没有再翻页。绢白的纸,方正的字,图表,看在她眼里却全成了昨天茫茫大雨中,那两具拥吻的侧影。 他们就那么在医院大门口旁若无人的拥吻,紧紧抱着,似要把对方啃进自己的肚子里,然后张狂的驱车离去。而她这个被他亲自接进门的敖家少乃乃,却成了全医院的笑柄。 成为笑柄她不怕,她从四年前作为第三者登门入室就没被世人少笑过,可八卦毕竟是八卦,时间过去了,人们也就忘记了。她担心的是,以后怎么办。这个男人发起疯来,是真的会将她送走的。 她揉了揉眉心,起身去外面的茶水间倒咖啡。 茶水间有几个女人在八卦,见到她走过来了,没趣的一哄而散。 整个公司的人都知道,自从新总裁上台,公司就不断在裁员,每个部门都裁,裁了再新招,跟没事找事似的。而她叶细细,因之前有敖家老太太护着,进来行政部也是高层,有单独的办公室。可沈廷轩当上大老板后,她的工作就不断的被挑出毛病,怎么做怎么有纰漏,还在大会上点名批评,然后以各种理由将她的职位一降再降,就差直接将她裁了。 于是行政部其他一些害怕裁员的女人们便联合起来对付她了,人前笑脸,人后将她孤立,什么小道消息都不让她知道,合起来整她,巴不得早些将她踹了,借以保住她们自己。 “carrie,其实你可以去找找敖总的,毕竟他是你老公,沈总不给你面子,也要给敖总面子。”某个女人开始明目张胆的刺激她了,背靠在茶水桌上,用整个办公厅都听得到的声音笑道:“carrie你上面的关系这么硬,公司就是裁我们,也裁不到你呀!所以你们这些没后台的,赶紧努力了,不然都被炒鱿鱼。” 办公室里果然有人窃笑起来。 她倒完咖啡,转身把那死女人撞了一下:“借过。”脸蛋被气得铁青,坐回自己的位子上。平时她风光的时候,这死女人跟她以姐妹相称,为她辩护,说那些骂她是第三者的女人是嫉妒她叶细细好命,抢得到好男人。与她一起吃午饭、喝咖啡、讲八卦。现在则翻脸不认人,把她的什么事都给抖出去。 “得意什么呀!小三就是小三,当年抢了人家的丈夫,现在就该双手奉还!”死女人被泼了一身的咖啡,踩着高跟鞋跳了跳,再把杯子往桌上一摔,早想借题发挥了,“当年你抢别人的,别人现在卷土重来抢你的,一报还一报。不过人家比你有本事哦,人家是凭真本事,用魅力吸引男人,而你是奉子成婚,用孩子拴住男人,老公不出轨才怪。更何况你这个老公还偷过一次腥,能上你这个小三的床,还能上小四、小五的床。” “你再说一遍!”叶细细朝这边冲过来。 “我就说了怎么了!”女人霍的从椅子上起身,不屑的盯着叶细细,“你做都做了,还怕别人说?叶细细,你是我至今为止见过的,最恶心最放荡最无耻的女人!我跟你做朋友就是想看看你到底有多丑!” 叶细细一把抓起桌子上的水杯就朝她砸过来,两人扭打成一团,抓头发抓脸,疯了一样把办公室弄得一片狼藉。 旁边的人则看好戏,抿嘴笑着,就是不来劝架。 一会有人看了看墙上的钟,故意大声叫道:“开会时间到喽,carrie你的企划书准备好了没有?待会你可是要用英文法语双语在大会上为外商们把企划书讲解一遍的哟,季秘书刚才打电话过来催了。” 叶细细放开那疯女人,捡起地上的高跟鞋转身走出办公室,进了洗手间。她把公共洗手间的门给锁了,望着镜中头发凌乱嘴角带血的自己,忽然呜呜哭了起来。 一刻钟后,她补了妆,理好了头发和衬衫,若无其事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在众人讥诮的目光中,翻了翻整理好的资料,抱在怀里往外面走。 顶楼大会议厅里,新总裁沈廷轩和其他各大老总已经就座了,有敖宸、各大股东、高层,以及几位美国外商,皆是沉稳老成,面部表情严肃。叶细细深深吞一口气,就座,心里明白沈廷轩为什么一定要她来做这讲解的事。这姓沈的就是要让她和敖宸下不了台。 她望一眼敖宸,敖宸也望一眼她,剑眉轻微皱起。 会议开始,沈廷轩说这几位美国外商是美国第一大银行的负责人,十分有诚意与埃弗森合作,希望叶小姐能帮客人们把合作事宜和投资方案详细说清楚,先用英文,再用法语。 说完,一双漂亮的蓝眸玩味盯着敖宸,十指交握成拳搁在桌面上,越来越有执行官的风范。 敖宸也盯着他,眉峰攒起。 叶细细开始用流利的英语开场白,微笑的与外商问好,再拿起手边企划书,对照着企划书讲。一切进行得很顺利,可当她翻到后面几页,才发现最重要的部分被人换掉了,全部是一些无关紧要的报表。 她停顿下来,会议的氛围也尴尬起来,几位董事和外商不解望着她。 “叶小姐,你讲的很好,请继续。”沈廷轩对她微笑,蓝眸中隐含一丝犀利的暗芒。 她僵在那里,朝敖宸求救。 敖宸不看她,推开皮椅站起身,突然冷眸沉声道:“埃弗森不打算与美国第一大银行合股,也不打算合作!”他冷冷望着这几个不明所以的外商,鹰眸如钩,继续他的倨傲独裁,“埃弗森在澳洲、欧洲、美洲皆有分行,无意与美国第一大银行融合。若几位是为合股合资而来,那请回,合作的事无需进行下去。” “……”外商们一脸莫名其妙的面面相觑,股东们的脸则板了起来。 “敖宸,与美国第一银行合作是股东大会一致表决的,已经召开过大会了,板上钉钉的事。而敖总你从来不听从公司指派,所以无权反对我们的决意!”沈廷轩冷笑着敲了敲桌子,将身子张狂往前探,不可一世盯着敖宸:“敖总你除了拥有那百分之四十五的股,在公司什么权利也没有!你除了阻碍公司发展,简直一无是处!” “呵!”敖宸听着,剑眉一挑冷飕飕笑了一声,瞥一眼廷轩,“沈廷轩,这百分之四十五的股就是我的权利!”,锐利的双眸再扫向在座的各位股东,道:“既然你们手上的那些小股已经卖给了他,那你们还算什么董事成员?现在公司只有我和他两位股东,他百分之五十五,我百分之四十五,还存在什么股东表决大会?” 他冷笑起来,低沉的嗓音越来越低,如低低的二胡音,暗哑动听,却让人毛骨悚然。 小股东们一怔愣,这才绿豆瞪王八,没理由再摆脸色。 “你们挪用公司公款的事,我会记在帐上。等以后一起跟你们算!”敖宸挪开放在那些小角色脸上的y冷目光,转到沈廷轩脸上,勾唇冷冷一笑:“沈总裁好本事,在其位不谋其职,将大生的地产拱手相送。且送来送去,还是送到了沈总自己手里。多好的算盘啊,但若【豪廷】的法人登记名是沈总你自己,这是不是触犯了经济法?合资合股公司,股东是不可以将地产卖给其他公司的!只可以卖给个人,让他取代你的股东位子!沈总似乎把这一条给忘了!知法犯法把大生卖给豪廷!” 廷轩眯着眼睛靠在椅背上,紧紧盯着敖宸,淡淡掀唇,“敖总,大生的解散是各位股东的意思,不是我个人的主意,因为大家不想做赔本生意。”丝毫不避讳有其他外商在会议室,再道,“这次埃弗森与第一银行合股,非常有利于埃弗森的发展,敖总你应该支持,不应该逞个人英雄中伤我。”轻蔑一笑,把话反着说,就是要把事情闹大,越大越好,埃弗森怎么死他怎么弄,犯点法又算什么,他以前在美国组织又不是没杀过人,“这几位美国第一银行的负责人在来这里之前,我已经在酒店与他们说了合股的事,现在只是在详谈细节问题,然后签约。所以,敖总你现在的反对无效!”他张狂的笑起来,对外商们点头:“我们继续!” 但那些听得一愣一愣的外商却纷纷站起身往外走,说是等他们商量好,再来详谈细节问题。他们希望在不触犯法律的前提条件下达成收购方案,宗旨是合作愉快。 他们一个个往外面走,沈廷轩也不去追,只是从皮椅上缓缓站起身,傲慢盯着敖宸:“美国第一银行不敢收购,还有第二银行,直到有人肯收购我才会罢手。不过下次我会记得不让你在场!” “你与女王的绯闻,【豪廷】的幕后大老板是你,你将大生地产私下抛售给豪廷,壮大自己的产业……这些事已经见报了,你以为还会有人敢跟你谈合作?”敖宸黑着脸反问他,“你现在就是一个大众情人和商业小偷的双重身份!” “合作?”廷轩发出一声低笑,不可思议的摇了摇头,桀骜邪恶的对敖宸侧目而视:“你刚才哪只耳朵听到我说要合作了?我是要将埃弗森低价卖出去,只要有人愿意肯收购,多少钱我都卖!而敖宸你尽管让我那些事上报,我的名声越臭,公司垮的越快!呵呵!” 他扭回头,蓝眸浮现一种y冷:“敖宸,开始反击了?不过在你反击前,我会将你的公司一一瓦解,连东山再起的机会都没有!”话未落,他的蓝眸陡然一凛,正色吩咐出声:“季秘书,今天的会议叶小姐出了很大的纰漏,明天给她辞退信吧!连企划书都做不好的员工,我埃弗森不会再要!” 季安安噔噔噔从门外跑进来,轻声说了声‘是’,同情又解气的看着一脸晦气的叶细细。这个死小三,今天终于让你吃瘪了! 而叶细细早在得知企划书被调包的那刻就知道自己是要被解雇的,所以这刻她没怎么惊讶,冷冷瞧着沈廷轩,道:“沈廷轩,你现在的样子根本不像个男人,只会在公司拿一些无辜的人开刀,拿一些女人出气!有本事你就去追你老婆,别让她在外面勾三搭四,给你戴绿帽子!!如果你连一个女人都管不住,又算什么男人!” 此话一出,沈廷轩和敖宸的脸色皆是一变,y沉的目光直刷刷s向她。 廷轩朝她走近一步,俯身,将轻蔑的气息喷上她的脸颊:“她再放荡也没有你放荡,你叶细细至今还是个三呢,有什么资格说别人。当初是谁让你变成‘三’的,你就找谁负责去,j夫y妇正好凑作一堆!现在给我滚出去!” “我会走的。”叶细细的目光在两个男人之间流转,看到敖宸一直用一种愧疚而又厌恶的眼神看着她,不为她辩解也不出声为裴如雪辩解,抿唇沉默不语。但她知道刚才沈廷轩解聘她的时候,他其实是想维护她的,可她突然说出了辱骂裴如雪的那句话,把自己的后路堵死了,于是他什么也不说了。 他现在的心,完全放在裴如雪身上,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让他厌恶她。 她失望的看着这个男人,将目光移回沈廷轩脸上,冷笑道:“你不也是个‘三’么?还是一只高级鸭!背着裴如雪爬上女王的床一定很自豪吧,女王啊,多少男人想要都要不到的殊荣,足够你炫耀一辈子了!裴如雪算什么呀!亲王的位置才诱人,当上亲王后什么样的女人要不到!” “滚!”沈廷轩眯眸吐出这个字,蓝眸中已经有了杀气。 “别对她用‘滚’字!”沉默许久的敖宸终于冷冷出声了,走到沈廷轩面前与他平视,黑眸不寒而栗:“不要用解聘她的方式来报复我!她在公司是去是留,只有我能决定!” “正因为她是你老婆,所以我要解聘她!解聘了她,削的就是你敖宸的面子!”廷轩努了努嘴巴,玩味一笑:“公司里只要是跟你们敖家有关系的,我全部要裁掉!你敖宸的面子在公司算个鸟,我就要让你灰头土脸,一个亲信也没有!怎么,在公司连老婆也保不住,还想跟我继续斗?” 他偏偏下巴,发出很尖锐的一声冷笑,“我与你们敖家的恩怨原本只止于沈斯年和敖家老太婆,但四年前你为升职陷害我,四年后丧尽天良qg如雪,我们的这个梁子就结下了。你们敖家的人,除了我妈敖雪莲,我一个都不会放过,尤其是沈斯年和你这对父子!呵,姓敖的你尽管偷拍我与女王私会的照片,就算我被英国政府通缉,我也会拉你们敖家做垫背,让你们不得好死!还有如雪,她的味道你尝够了么?是不是想完完全全占有她?不过我不会给,她是我的妻子,我即使霸占她的空壳一辈子,也不会还给你敖宸!”他的一双深蓝蓝眸邪恶的眯动起来,“我让她在外面玩的够久了,便宜了你这么多次,该找回来做个全身消毒了,呵!” 他冷笑着走出会议室,带着他的那几个小股东缓缓远离,留给敖宸一个张狂的背影。 敖宸把目光收回来,侧身对叶细细道:“你先在公司上班,没有人敢开除你。”淡淡一句,静静往前走。 叶细细望着他高大的背影,不再悲伤绝望,轻轻的笑了。原来,她叶细细还没有穷途末路,她除了有儿子敖奕,还是他敖宸的面子。她叶细细,现在在外人眼中还是敖家少乃乃,是敖宸的妻子!敖宸若要送走她,不管怎样也要给外界一个交代! 敖宸回到办公室,把脖子上的领带解了,扔在沙发上。 他的私人特助给他传来密报,查出了几个月前沈廷轩与韩峻熙见面的地点,以及他们私下进行的股权交易。韩峻熙将百分三十的股全部赠给了沈廷轩,没有要一分钱,谈话的记录是,韩峻熙身为哥哥,将这百分三十的股以如雪的嫁妆转给沈廷轩,希望以后妹婿能好好照顾妹妹。 是无条件的转赠。 所以说,沈廷轩的演技可以去当影帝了。当然沈廷轩能深得这些人的信任,有很大一部分是因为他。若没有当年他做的那些事,沈廷轩也不会趁虚而入。 “敖总,有位韩峻熙先生要预约。”lee给他内线进来,“他已经在公司外面的咖啡厅等着了。” 门外的雨依旧倾盆,他到达咖啡厅包间的时候,韩峻熙早已喝完了一杯咖啡。 “如雪在哪?”韩峻熙直接开门见山,并不与他喝下午茶,脸色很冷漠。 他在对面坐下,若有所思看着韩峻熙。四年前他与韩峻熙为了如雪,一起合作共同对付过韩湘雅,也为了这个男人,他和如雪之间误会连连。最后,韩峻熙还是对如雪放手了,让他好好照顾如雪,远走日本。 韩峻熙对如雪的呵护之情他是看得出来的,这个男人非常懂得放手和默默的守护。他知道如雪已经不属于他了,所以不强求。 “四年前你找去日本的时候,我差点打死你。而你也真的让我打,不还手。”韩峻熙自顾说着,眼睑下的淡淡刀疤印在灯光下若隐若现,冷峭的目光永远是那样不客气,“我早说过如雪跟着你 第 56 部分 欲望文 第 57 部分 豪门少奶奶 作者:肉书屋 第 57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四年前你找去日本的时候,我差点打死你。而你也真的让我打,不还手。”韩峻熙自顾说着,眼睑下的淡淡刀疤印在灯光下若隐若现,冷峭的目光永远是那样不客气,“我早说过如雪跟着你不会幸福,可她坚持要留下,要为你生儿育女,结果伤痕累累远走他乡。你对她做的这些,远远不是你在日本受我几拳脚,吃我一颗枪子弹就可以抵消的。所以当沈廷轩带着如雪出现,我毫不犹豫找上沈廷轩将手中的股给了他。我不在乎他与你们敖家有何恩怨,我只要他爱如雪,爱她的一切,如雪也爱他就好,当然,他要是帮我把你们敖家一并报复了更好! 可我没想到,这次我看走了眼。当我听闻国内的事,派人去调查他‘飞机失事,被英国杀手抓去’的事件,才发现他虽然是被那女相大人抓去,却是不出三言两语,就被女相说服,默认女相派杀手去中山市狙杀你,主动爬上了女王的床。他根本不爱如雪,而是利用如雪来把你们敖家整垮,利用一个女人来玩弄你们敖家。敖宸,你们敖家是该被整垮,但不应该牺牲如雪,不该让她成为你们两个男人的玩物!” 敖宸的剑眉往下一沉:“我从没把如雪当做玩物!” “敖宸,四年后你对如雪做的一切事都是在伤害她!尤其是你当着众人的面玷污她!”峻熙冰冷孤傲的眼睛陡然迸出怒火,深黯的眼底充满了赤红,嗜杀般的盯着敖宸,“我一直以为自己可以对如雪放手了,不用再去管她。可就在我放手的这段时间,你们这两个男人变着法折磨她伤害她!沈廷轩得到了股份就翻脸不认人,你姓敖的除了羞辱她,还剩什么!那是爱她吗?!” 峻熙把桌子一掌拍翻了。 敖宸胸口一窒,沉默下来,黑眸定定望着盛怒中的峻熙,微微眯动,没有反驳他。当一个女人已心如死灰,如果不去掠夺和争取,只会让她越走越远、渐渐淡忘。这就是他爱一个女人的方式。虽不可取,但这种爱,是誓不罢休。 没有爱,恨也可以。 这刻,时间好像静止了一般。 良久,他眸中精锐,沙哑道:“当初你不该把股份给沈廷轩。当他是冲着敖家来的时候,你就该知道他在心里已权衡过如雪和复仇的分量。如果他真的爱如雪,就会给如雪一个安定的环境,顾及她的感受。” “在你们把事情解决好之前,让如雪离开这里。”峻熙站起身,冷冷瞧着他,“最近黑盟的人似乎将主意打到了她身上,你和沈廷轩龙虎争斗,是不可能保护她的!” ———————————————————————————————————————————————潇湘首发,请勿转载!——————————————————————————————————————————————————————————————— 叶细细回到行政部门,女人们又如一锅开水炸开了,一个个咬着笔头斜着眼睛看她。 她不看这群女人,把那被调换的企划书往桌子上一摔,简单收拾了几下,提前下班。不过她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往敖宸的办公室走,以敖少乃乃的身份在这一楼层招摇。 她知道刚才敖宸在会议室维护她的事情一定在公司传开了,她就是要让这群人知道现在公司有敖宸在,是没有人敢动她的。她现在就是敖宸的妻子,与敖宸是一家。 “叶小姐,不好意思,敖总出去了。”lee把她拦在办公室外。 “出去见谁?”她随意瞟了办公室里一眼,定定看着lee。看来敖宸是真的很信任这个秘书啊,四年前为了不让裴如雪发现她的存在,敖宸特意将她的手机号码编辑为lee,是以掩人耳目。如今,敖宸对她腻了,这个秘书却还好好呆在这里。 她觉得现在的自己,在公司还比不上一个秘书。 “一个大客户。”lee也用一种轻蔑的目光看着她,眼皮一压,坐回椅子上继续她手头的工作。她是一个家庭主妇,对这样一个小三上位的女人从来就没有好感。四年前当得知敖总外遇,她曾辞职离开过,后来又被敖总给聘请回来了,于是她看在敖总一片诚心的份上继续在埃弗森打工。 她对敖总从来是一种尊敬之情,外遇事件发生后,她失望了,觉得跟错了老板,但看着敖总不分日夜的加班,人日渐消瘦才忽然发觉敖总其实也是个挺难做人的男人。于是现在她也只是为公司办事了,直到埃弗森被沈总低价卖出去。 “哪里的客户?”叶细细又问,对lee漫不经心的态度有些不悦。lee每次对她都是不冷不热,不准她随意进入敖宸的办公室,什么事都是公事公办,从来喊她叶小姐,而不是少乃乃。 “叶小姐可以自己打电话给敖总。”这次,lee头也没抬。 叶细细被气得火冒三丈,咬了咬牙,转身离开。 而在这一路走往地下停车场的过程中,公司的同事也是对她嘴笑眼不笑,假惺惺的装模作样,打个招呼就走过去了。有些新进来的同事更是代表沈廷轩,对她一阵冷嘲热讽,问她什么时候被开除。 她脸色铁青坐进车里,刚想给敖宸打电话发泄一番,脑子突然想起敖宸昨晚当着裴如雪对她说的那番话。他说他不爱她叶细细,没法发疯,没法丧失理智,说要把她送走! 对啊,他现在对她只有厌恶,在公司保住她只是为了他自己的面子。她现在打过去找他发泄,岂不是火上浇油么! 她叶细细现在面临的问题,跟四年前策划勾引他是同一个理,四年前的筹码是他对她的余情未了,四年后是他们共同的儿子!所以千万不要跟他硬碰硬,要揣摩他的心思。 定了定神,她把车开出去,奔向家族医院。 儿子敖奕已经转醒过来了,正让高级看护细心照料着,躺在病床上抓着玩具看动画片。她摸了摸儿子的小脑袋,想起了敖宸从外地急匆匆赶过来的焦虑模样。 他抓着医生的衣领不放,大吼着一定要把敖奕救过来,额头青筋暴突,双目冒火,差点肝胆俱裂。 所以说,他虽然不再那么爱她,但他爱儿子,对她还有旧情。 “奕,这些玩具是谁给你买的?”她决定今晚留下来照顾儿子。 “是爷爷乃乃。”小敖奕的眼睛没有从电视屏幕上移开过,小嘴巴一边轻轻的咳着,一边看得津津有味。 她听着,为这句话喜不自禁、喜上眉梢。儿子病了后,敖世政和郑淑贞也肯来看看儿子了,给儿子买玩具买好吃的,有时还在病房里坐坐。老太太则在电话里跟小敖奕讲电话,让儿子乖乖吃药打针,然后快点好起来回家陪乃乃。 院长也说,老太太特意嘱托过,不管用多少财力物力都要把这个重孙医好,并要求着手准备心脏手术。 “奕,爸爸来看过你吗?”她给儿子把被子盖好,免得又着凉了。 “爸爸今天没有来看奕奕,他说他很忙。”小敖奕这才把注意力从动画片上移开,爬到妈妈的身上,“妈妈,我今天听到看护阿姨们在门口说,爸爸不要我和妈妈了,他要沈啸的妈妈。妈妈,我才是爸爸的儿子,沈啸是廷轩叔叔的儿子!” 儿子委屈起来。 “谁说爸爸不要奕奕了,爸爸在奕奕生病的时候,急得要疯了。”叶细细把儿子用被窝裹着抱在怀里,为儿子消瘦一圈的样子心疼死了,不停亲吻那微烫的小额头,“爸爸即使不要妈妈,也会要敖奕的,所以敖奕一定要乖,讨爸爸欢心。” “妈妈,爸爸为什么不要你?”小敖奕不高兴起来,撅着嘴开始在她怀里闹腾,“敖奕要爸爸,也要妈妈,还要太乃乃!你们一个都不能离开敖奕,不然敖奕会伤心的!” 叶细细垂下脸蛋,无奈贴着儿子的脸,独自黯然伤神:“奕,如果以后爸爸给你找后妈,你会接受新妈妈吗?” “我不要!我不要新妈妈!”小敖奕的反应是嚎啕大哭,瘪着嘴被吓得小脸涨红,连忙挣开被窝爬起来,紧紧抱着妈妈的脖子,“我只要妈妈!妈妈你不要离开敖奕,太乃乃和爸爸不会让妈妈走的!” 晚上十点,敖奕闹了一会就睡过去了,叶细细把毛巾用热水打湿,亲自给儿子擦脸,擦身子,再盖好被子,把台灯调暗,躺到旁边的床上守夜。 这时,手机震动起来,有人给她发来短信:我就在医院外面,出来见一面。 她皱眉。 医院对面门庭幽暗静谧、古色古香的24小时茶餐厅,叶细细把红伞一收,直接被服务生带进某一包间。 一个女人坐在里面,修长的腿裹着性感的黑色网袜,短发俏丽,妆容冶艳,红红的嘴唇含着一支细长的香烟。她吐出一口烟圈,媚眼往上一掠,睨着站在门口的叶细细:“你别担心,李副市长不会让人调查裴家飞机失事的原因的,他们裴家现在死路一条。” 叶细细坐到她对面,没有感激她,冷冷眯着星眸:“裴家的石油对赌、期货惨赔,也是你做的手脚?” “你不满意?”女人挑高眉梢。 “当然不满意!”叶细细一把扫落面前的水杯,脾气腾地冒上来了,恨恨盯着面前的这个女人,“我让你不要c手我的事,你他妈偏要管,还管上瘾来了!捉沈啸恐吓裴如雪,关她的店子,灭他们裴家,你把他们得无路可退,敖宸的心就会向我靠拢了吗?裴如雪越惨,他就越放不开她,这一点你都不知道么!他一直怀疑这些事是我做的,所以他开始厌恶我,要送我走!你他妈猫捉耗子多管闲事!” “叶细细!”女人一声大骂被惹怒了,一把攥住叶细细的大衣领口就往这边扯,一条腿踩在桌子上,将叶细细的脑袋侧偏按在冰冷的桌面上,再倾下自己的脸盯着叶细细:“裴云姿你他妈忘恩负义呀!四年前我帮你偷种,特意找专业人士守在你们房间的隔壁,教你怎样挑逗男人,让你一偷到j子就开始人工受孕,马不停蹄的帮你‘偷子’。这样对你还不够好吗?你说不让其他人把敖宸当实验品取j子,我依了你,守在隔壁让你跟他在房里亲热,想怎么爱就怎么爱,还故意拍了几张照片传出去,让他们夫妻误会。之后受精成功,你t婆婆妈妈的又要回去抱着他睡,我还不是帮你善后,不留下一丝蛛丝马迹带着人走了。 几个月后,韩湘雅将你引荐给李良缘的傻儿子,当时若不是我把你救出来,你的第一次保得住吗?而李良缘是什么人,他身居高位,大权在握,犯得着为一个韩湘雅的女儿明目张胆的抓人么?他要娶的儿媳妇是裴家的大小姐,又不是你这个假冒大小姐,你也不想想他这个秘书长就算是要包养儿媳妇为情妇,那也是有一大堆的女人自愿送上门,犯不着非你不要!当时你的身世大白后,他就没有再抓你了,是我抓住了他黑市交易的把柄,用黑盟的势力压着他,才让他继续故意抓。这样你才能更加可怜,往敖宸身边靠。之后,敖宸不是要了你吗?” 她将手掌下的那张脸又发泄般的往下压了压,一身的怒火。 叶细细的脸被压在桌面上,光可鉴人的桌面照着她扭曲变形的脸,足见那压着她脑袋的人用了多么大的力气。倒影中的她咬了咬唇,双手抓着女人的手,还在挣扎着让女人放开她。女人的身手非常好,不是她叶细细能对付的。 “给我起来!”发泄完怒火,女人总算肯放开她,坐回沙发上,冷冷看着狼狈的她,点燃一根烟。 叶细细连忙爬起身,想往门外走。 “外面都是我的人,你走不出去的!”女人跷起腿,悠闲的靠在沙发上吞云吐雾,艳红的唇徐徐吐着烟圈,“四年前和四年后我们一直在合作,而且合作得很愉快,我不想撕破脸!” 叶细细转过身,“在我没有被赶出裴家前,你是用一种什么样的心态在帮我?”她平静下来,坐到女人对面,拿起烟盒倒出一根,用打火机点燃放在嘴边抽着,很有女人味,“以前我每次去敖宸的办公室,你都会逗我两句,像姐姐对待妹妹那样。但你真正帮我或者说是开始c手我的事,是在敖宸放弃我、我决定远走他乡的时候,你一直在制造敖宸和裴如雪之间的误会——绿色晚礼服,故意让妍奚偷走的那段视频,挂断裴如雪找敖宸的电话,支持我偷敖宸的孩子,把我和敖宸在酒店亲热的照片拍下来…… 当我被裴家人赶出去,韩湘雅入狱,你让李良缘继续抓我,使得敖宸对我放不了手。 当四年前敖宸在我和裴如雪之间进退两难,你让我躲起来,让敖宸找不到,让他急。而现在裴如雪卷土重来,你也回来了,你一直以帮我为借口来针对她,为什么?” 女人‘噗嗤’一声,一个烟圈从舌尖吐出来,挑眉反问她:“你以为是为什么?” “你想得到敖宸!”叶细细斩钉截铁冷道,一双精致的秀眉蹙得死紧:“在你和敖宸没有撕破脸皮前,我和你的关系还算不错,我一直得你的照顾,才能更深的了解敖宸。而你一直暗恋敖宸,不谈恋爱,旁观我和敖宸。但你没想到敖宸即使和我分了手,也没多看你一眼,而是爱上了一个半路杀出的裴如雪。于是你让我和裴如雪互相争斗。” “所以,你以后不需要我的帮助了?”女人没有回应她的猜测,淡淡挑了下眉头,捻灭手上的烟,摇了摇杯中的酒垂眸浅抿一口,“四年前如果没有我的帮助,你早与敖宸分道扬镳了,还能有四年与他同一个屋檐下生活的日子?他对你唯一的感情,就是一个孩子。他对你纯洁之身的迷恋能持续多久?你也听到他把你从单身公寓扔出来说的话了,假若怀了孩子,马上打掉!所以当初要不是孩子已经瓜熟蒂落,他会对你负责? 裴云姿,你现在最应该做的事就是报复裴如雪,拉拢沈廷轩,让她没有一点反击之力!而不是在这里跟我内杠!我早说过了,这些杀人放火的事我帮你做,一力承担,保证不让你的名声受到影响!” “不要再管我的事!”叶细细冷声摇头,防备盯着这个蛇蝎女人,缓缓站起了身,“你明知道敖宸在怀疑我,做这些无非就是要把这些矛头全指向我,然后你再坐收渔翁之利!我很后悔四年前相信了你,让你c手了我的事,以后不要再找我!” 她大步往门口走,狠狠拉开门走出去,女人的声音从背后隐隐传来,没有再阻拦她离去:“裴云姿,别给我说这些没有意义的话,以后你会主动来找我的!” 大门啪的摔上。 叶细细第二天就帮儿子办理了出院,接回家好好调养,安慰卧病在床的老太太。 老太太见重孙儿没事,槁枯的脸上浮起了丝丝笑容,一直与孩子说话。小敖奕原本趴在床边玩,抢着吃老太太的营养餐,吃了一口见没有味道,便抹抹小嘴不吃了,突然说道:“太乃乃,敖奕不要妈妈走,爸爸说要赶妈妈走。” 把乃乃枯瘦的手紧紧抓着,嘴一瘪便哇哇大哭了起来。一会,又转头去抱站在旁边的妈妈,把眼泪都蹭在叶细细的裤子上,哭的好不伤心:“妈妈,你不要走,太乃乃不会让你走的。” 叶细细低下头,心疼望着儿子。 “细细,敖宸与如雪的那些传闻都是真的吗?”老太太脸上轻快的笑容消失了,换上y霾与担忧,“如雪现在跟廷轩结婚了,是有夫之妇,乃乃不希望他们在各自有家庭的情况下,再发生关系。” 叶细细低着头不出声。 老太太便叹息了一声,轻轻说道:“细细,敖宸不会让你走的,乃乃让敖宸娶你,办理结婚手续。” “乃乃?”叶细细诧异抬起头。 敖宸与竞拍敖家老爷子古董的方总见了面,吃了个饭,方总手里的八宝琉璃瓶、奇珍异兽盘便原封不动的送回到了他们敖家。 他回了趟公司,将人事部的孙杨叫过来了,从抽屉里拿出叶细细的人事调动书。 “这次将会有一个团队被调去分公司,叶细细是其中的一员,任职那边的管理工作,孙杨你安排好。如果有人干涉,就说是我的意思!谁都不准c手,尤其是沈廷轩!” 孙杨接过调动书,瞧了瞧他的脸色,说道:“敖总,被沈总解聘的员工已经请回来一半了,不过由于有那些新员工的c手,公司内部很乱,大单子被弄掉了不少,今年上半年的盈利可能大跌。” 他抬抬手,示意孙杨出去。 孙杨便出去了。 他坐了一会,站起身走到门外。这一楼层的员工都是他的亲信,工作卖力,尽忠职守,但楼下几层,楼上顶楼的总裁办,都是沈廷轩的狗腿子。 不过也正是这一大浩劫,那些向着他的员工才更加团结,一致对外。现在公司的绝大部分财务都是他审批,只有那些新进来的才会去巴结沈廷轩,拿公款挥霍。 而他,把那些卖股的股东赶出了公司,取消董事会,其他程序则一切照旧。沈廷轩解聘,他就再请回来,大客户老客户都与他保持来往,不与沈廷轩相干。现在沈廷轩在把财政部大换血,试图在公司解散前,掐住公司的咽喉。 不过沈廷轩不知道,他一点不后悔把那百分之十五赠给了如雪,那是他补偿给她的,就算把整个公司赠给她也不心疼。他心疼的不是埃弗森落入姓沈的手里,而是心疼如雪被他骗入陷阱,受尽伤害。 “敖总,沈总通知十二点开会。说是有关收购案的,这次他找到了大买家。”lee从座位上站起身,一脸沉重与担忧。 他淡淡挑眉:“给严律师电话,让他过来一趟,有些法律常识我需要好好跟沈廷轩谈一谈!”他求之不得,等开完会,这姓沈的该滚哪滚哪去! “敖总,沈太太现在也来了公司,在楼上总裁办。”秘书lee又道。 “哪个沈太太?” “您的前妻裴如雪。” 139 如雪来埃弗森了,准确的说,是廷轩将她从裴家接过来的。 廷轩两条长腿搁在茶桌上,双掌搁于脑后,身躯慵懒躺在会客沙发上,非常悠闲。一双似海深蓝的蓝眸则直勾勾盯着她清瘦的脸庞和窈窕偏瘦的身姿,从头到脚细细的打量,啧啧有声。 “恨我吗?”他最后问。 如雪将脸一偏,双眸看向窗外,没有理他。 他便勾唇轻轻一笑,从沙发上站起身走到她面前,垂眸盯着她那排浓密的、遮掩住她眼神的睫毛,说道:“四年前我的确是因为敖宸才接近你,可四年的时间,根本没能让你彻底忘掉他。我带你住进敖家,就是想试探你对他还有没有旧情,可你彻底让我失望了。你不仅爱他,还想与叶细细斗气,一心一意想住进敖家。这样的你,让我压下去的复仇怒火疯狂滋长,压也压不住,于是在你心甘情愿与他接连发生两次关系后,我便决定毁了他们敖家。” “你?”如雪惊诧回头,不可置信看着这个男人。他说她是心甘情愿被敖宸qg! “难道不是吗?”他冷冷轻哼,俯下身子直她的双眸,尖锐的讥笑:“你第一次被他碰的时候,是在浴室里,连浴帘都抓烂了,难道没有享受到其中的快感?第二次,当着众人的面做,并且是在被我刚刚碰过之后,大声的尖叫,那种感觉一定很刺激吧……” “你知道他闯进了浴室,却没有阻止。那天你根本就是故意在他面前炫耀,然后借故出去,给他机会闯进来!”她木然看着这个男人,心已成灰,没有一巴掌朝那张脸打过去。 她觉得,这个男人变的很不可理喻,就跟疯了一样。 “我是在与你上床的时候才知道的。”廷轩直起身子,用一种轻蔑嫌恶的目光俯视着她,轻掀唇角:“你关了灯,就是不想让我看到那些吻痕,所以我就当没看到,可当我进入你的身体,我们做完,你都没有说一句。没有说是他强迫你的,就那么沉默着,似乎很享受。之后我被女相大人抓去的那段时间,也没见你对他的兽行有任何反抗,你们在旅馆做,你的店子做,自己家里做,哪里都能见到你们交缠的身影。以至于让我一看到你的脸,就觉得脏!” 如雪颤抖起来,脸色发白的摇摇头:“四年前带走我,四年里不让他找到我,四年后带他来庄园,难道不是你沈廷轩设下的圈套?带我住进敖家,只是你报复的时机成熟了,你除了在他面前炫耀我们的关系,就差直接把我送上他的床!” “那你为什么一住进敖家,就望着他住的四楼哭?”廷轩骤然暴躁,发疯一般捏住她的下颌,狠狠的抬着,一双蓝眸怒涛冲天:“这四年我对你们母子难道不好么?我对啸啸,简直当亲生儿子疼。那是因为我喜欢你,在四年时间里不知不觉恋上了你,想娶你做老婆!” “可是在见到敖宸,回到敖家后,你还是不肯放弃报仇!”她雪白的下巴被掐出几条红痕来,瞪着廷轩的盈动美眸隐隐闪着泪光,一双小手把那只粗蛮的大掌猛力抓开,目光抬起已是冷若冰霜:“沈廷轩,不要拿我的事当幌子!名义上我是对不起你,但你又对得起我吗?我就是你玩弄敖家的工具,你从峻熙手上得到那份股,又让我自愿把我手上的那份送给你,独揽埃弗森大权后,拿一些无辜的人开刀,把公司搅得j犬不宁!是,我是对不起你,所以我离开,可你不同样是与女王约会,制造性丑闻?你在与我在一起的这四年里,经常偷偷与女王幽会,这就是你自己四年前所说的‘做鸭’!” “你离开?裴如雪,你别把自己说的这么伟大!”廷轩听得眉毛狠狠抽搐,一把抓过坐在沙发上的她,摔到办公桌上猿臂纷纷扫落桌子上的东西,“我与你在一起的这四年,根本没有与女王见面!好,就算我利用你报复敖宸,报复敖家,我也是帮你报了仇!四年里我藏起你,难道不是让你疗伤?你若真不爱他了,还怕我带你住进敖家?你与他在床上翻云覆雨是真的吧?现在你放荡得就算我把你关起来,你也能撞破门锁冲出去与他交欢!” 他突然狠狠掐住她的脖子,压在桌上毫不怜香惜玉的蹂躏。 “离开后是去了哪里?羞愧?与他在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巫山云雨?他趴在你身上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你是谁的妻子?”他怒吼着,忽然把她的衣服通通撕开了,抽掉腰带,大衣扣子绷得到处都是,低领毛衣直接从肩头扯开,露出她细滑的雪肌。一双眸子亢奋的盯着她脖子上未消的吻痕和削肩上的那片牙印,用大掌大力的刮擦,似乎想把那碍眼的痕迹给擦掉,“你现在肮脏得没有一个地方属于我!” “沈廷轩,我有属于过你吗?”她颈子上一片刺痛,昂着头,用手死死抓着那双大掌,翻滚着想跳下桌子。这个男人在羞辱她!可他没有理由羞辱她!因为他比她更脏!“不管我还爱不爱敖宸,你的确利用了我,羞辱了我!还与女王有一腿!我裴如雪就是你报复过程中的一个牺牲品,就跟进贡的女奴一样,只是你引诱敖宸的一个诱饵!所以沈廷轩,有本事我们就永远这样绑着,耗着,我倒要看看你到底可以有多脏!” “耗着?”廷轩撕扯衣物的大手一顿,明显怔愣了一下,缓缓放开身下的她,蓝眸中噙起笑:“你以为我爱伊丽莎白?耗着我,让我跟她不能在一起?” 她趁这个空挡翻下了桌子,裹紧大衣外套退到一边,冷冷盯着这个明知故问的男人。 沈廷轩朝她走过来,双手c在裤袋里,恢复了他以前绅士般的笑:“好,我们就这样耗着,反正你现在对我还有利用价值!以后,只要敖宸一天不放弃你,我就一天不放手!呵!” 对她邪恶的侧了侧目,潇洒的走出去了,“接下来我们去会议室,你身为沈太太最好出席!” 如雪裹着自己,一时不知是自己变了,还是所有的人都疯了。 偌大的会议室,如雪走进去的时候,里面已经坐了十来个人。沈廷轩,敖宸,帝豪银行的主席,以及他们各自的秘书和律师,安安在给各位斟茶发资料,担忧看了她一眼,带着一些事务秘书走出去了。 敖宸的目光则一直盯在她红肿一片的颈子上,那里还留着沈廷轩刚才制造的掐痕。虽然她重新妆扮了一番,将掉了扣子的大衣用腰带松松系着,长发披肩,套着靴子的双脚尽量走的平稳,但进门脱外套的时候,松垮垮的毛衣领口还是将那红红的一片暴露了出来。 她拨了拨秀发,遮着,若无其事坐到位子上。 廷轩便给帝豪的主席介绍说是他太太,主席轻轻一颔首,用客气生疏的眼神注视一眼,没有说什么。h市的这些人都知道最近闹得满城风雨的新闻的,但在商言商,不揭人家的短处和家丑。 接着他们开始讨论【帝豪】进军【埃弗森】的方案,帝豪表示他们想入股,股份所占比例至少百分之五十,也就是公司股权交给他们至少一半,到时候合作成功,帝豪直接取代埃弗森。 这个,正中廷轩下怀。 而敖宸的目光,一直在丝毫不避讳的追逐如雪,从她脱大衣坐下来那刻起,他就用他那双深沉幽暗的眸子打探她,时而闪过担忧,时而闪过灼热,时而又高深莫测。 他似乎对研究她,比研究合作案更感兴趣。 如雪也冷冷瞧着他,清眸中似乎噙着一抹笑,又似乎噙着一抹讥诮,粉色的红唇轻轻的抿着。 而后,她拿起水杯喝一口水,随意翻一翻面前的资料,把纸张翻得哗哗作响。 她是故意的,纸张上的字她根本就没有看,一目十行就翻过去了,而那张纸又比较新,稍微用力的快速翻动,就能在这寂静的会议厅发出很大的声响。 于是所有的人都朝她看过来,帝豪和埃弗森的两位执行官停止了商谈,对面的敖宸也饶有兴趣的看着她。 “怎么了?”廷轩问她,蓝眸快速瞟一眼她手上正被虐待的合作方案,目光转回她脸上,“很闷?” “沈总,不如让沈太太休息一下。”帝豪主席友好提议,也不明白沈廷轩为什么在这种场合带老婆过来。 “我想她还不累,待会她还得参与我们的签约。”沈廷轩想了想收回目光,瞟一眼沉默中的敖宸,继续刚才的话题,“那么岳总,我们就这样说定,下午签约。” “敖总没问题吗?”帝豪的岳总看向敖宸,征询他的意见。而他和沈廷轩都是心知肚明的,这次合作不合作,都是他们俩说了算,他们根本就把敖宸当空气,气气姓敖的罢了。 以前敖宸没下台前,埃弗森一直把帝豪压着,他们憋着一口气。现在风水轮流转,他们帝豪终于能扬眉吐气了! 敖宸淡淡扯唇,没有应声,抬手示意身后的律师上前一步,把某些该讲的话讲清楚。严律师清清嗓子道,当埃弗森只存在两位股东,并且股份相差在百分10以及以内,埃弗森便不存在董事会,今后公司的一切大小事宜皆由两位董事平均分摊,不存在独揽大权一意孤行的董事长,解散或重组公司必须得到两位董事的一致同意,否则一方私自卖掉公司将赔上几百倍的违约金。 “违约金是多少,我赔。”廷轩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敖宸犀利一笑:“你赔?拿盎格鲁的钱赔?还是拿女王的钱赔?沈廷轩,不要玩得太任性。当你靠一个女人玩弄仇家,拿别人的钱挥霍,你就不算一个男人。别忘了,你有多少股是靠骗女人而来的,你的身家又是谁的?你的亲生父亲只是一个画家,真正属于你自己的财产,只有你泊在大西洋海岸的那艘私人舰艇!而盎格鲁,只是抚养你长大的叔叔,他现在正因你和女王的性丑闻而遭受牵连,你却在国内逍遥快活。” “我用我的那艘私人舰艇,以及我收藏的几袋黄金来赔偿这个违约金。”廷轩抬起蓝眸,邪魅一勾唇,与敖宸杠上了。那双眸子里漾着一丝邪恶,并不断闪过恨之入骨的精光。 “你的那些不够。”敖宸不骄不躁望着他,薄唇边也噙着一抹细微的笑痕,冷冷的:“你现在要卖掉一半的股份给帝豪,然后赔偿几百倍的数目给埃弗森,这个数字应该至少要你手上现有的无数倍。如果沈廷轩你拿得出,我当然愿意接受。毕竟以你那个数目再重建埃弗森是很容易的,我大不了把现在这个办公大楼让给帝豪,再给埃弗森新建一个宏伟气派的办公大楼。” 廷轩斜睨过来,这次没有做声,要笑不笑看着他。 “说实话,我最想看到你们敖家怎么走向灭亡,姓敖的老太婆如何在街头乞讨。这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心愿。” “很遗憾你这辈子都看不到。”敖宸扫一眼他,以及在座的各位,俊脸上的表情始终没变:“曾经我很同情你,但现在,你一点都不值得同情。另外我要告诉你,你和帝豪的这次合作,不仅你要背上违约金,帝豪也要背上相关的法律责任,比如强买强卖、私下交易……以后不管你跟谁交易,都会这样赔偿,而银行的重大事务一律都交由我,新董事你需要先学习,再管事,尤其是财政方面。而女王那边,英国政府不但引爆了你跟女王的性丑闻,还有关于威尔斯亲王的一些事,据说亲王有私生女,而女王三世的一些王孙贵族一直怀恨在心,坚决不允许丑闻损坏皇家名誉。还有,盎格鲁对你很失望。” 话音落,会议室陡然安静下来,帝豪的主席站起身就走。 “等一等!”沈廷轩出声喊住他,蓝眸望着敖宸:“你刚才说公司如果只有两位股东,就不存在董事会?那好,我现在将我手上的股转送出来百分之五十,剩下的百分之五我自己留着,是不是就有三位股东了?呵。”望着敖宸y沉下来的脸,他得意的笑了,“敖宸,即使是这样,你手上的百分之四十五也坐不上总裁之位,埃弗森只有卖给帝豪,你们敖家就等着怎么死吧。” 敖宸冷冷蹙眉。 “廷轩,结婚后为了站在你这边,我将那百分之十五的股心甘情愿转到了你名下。”时间仿佛静止的瞬间,被忽略了良久的如雪忽然淡淡出声了,眼睛从纸张上抬起,仿佛在美容院做头发,视线刚刚从杂志上移过来,云淡风轻望着这群男人:“但峻熙给你的那百分之三十,从你与女王闹出绯闻、开房间照片见报的那刻起,你就成了我的委托人。廷轩你这么聪明的人,不是不知道峻熙当初送你的时候有附加条件吧,你变心了,我就有权利追回这部分股。现在,我要求我的丈夫退还这百分30的股到我名下,不再委托于他!” ——————————————————————————————————————————————————— 【新更新章节】: “裴如雪?”廷轩用一种惊诧的目光看向她。 如雪婉约一笑,缓缓站起身,清冽的目光投向会议厅里所有惊讶看着她的男人:“我这里有一份文件。”她从手提袋里拿出一份文件,递给沈廷轩的律师,让律师帮忙确认,“这是一份一式两份的交易合约,现在我手里的这份是复印件,上面第10条清清楚楚说明了违约的范畴。若乙方私生活不检点,他只可享有委托权,我有权收回股权。廷轩,你与峻熙交易的时候没有看清楚这一条么?” “我以为你不会做的这么绝情。”廷轩收起他的诧异,在皮椅里动了动他高大的身躯,换个坐姿。长指摩挲起下巴,若有所思打量她,“原来是峻熙派人偷拍我与女王的照片,他可真是说话不算数,翻脸不认人。呵。” 最初的惊讶过后,他完全无所谓。 如雪也不与他争执,让律师确定无伪后,收回文件,一双冰冷的美目注视着他与敖宸:“我与廷轩你是夫妻,那百分之十五的股没有做过公证,是我们婚后共有财产,新执行董事选举那天,我当面表示将那份股转到你名下,赠送于你,所以现在那份股算你所有。但若我们离婚,那份股必须得划归我名下,物归原主。廷轩,这份股原本是敖家补偿给我的,我要不要都无所谓,所以我把它拿来无条件的支持你。但当初,我是希望你能把埃弗森发扬光大,有一份稳定的事业,带领全公司的人越做越好,用超越敖家掌舵人的方式来解气。可你不但在公司胡作非为,解聘一些与你无冤无仇的人,更走歪路立歪心,被仇恨蒙蔽双眼。廷轩,我们的名声都不好,所以就让我们这样绑在一起吧,以后做什么都一起,没有谁对不起谁。” “呵呵。”廷轩浮夸一笑,似笑非笑看着她,“的确没有谁对不起谁。” 敖宸则是脸色大变,黑眸幽暗盯着她。他自然知道她最后那句话的意思,肺差点被气炸,刚想说话,带着一群秘书和律师站在门口的帝豪主席就出声了:“既然你们现在有了三位股东,那岳总下次再来商讨合作事宜,先告辞。” “季秘书,送送岳总。沈某下次再请岳总喝几杯。”廷轩这次也不留了,大声吩咐门外的秘书,眼睛却盯着如雪和敖宸。 “岳总,请这边走。”安安忙跑进来。 帝豪主席灰头土脸,一脸不快离去。 “如雪,你现在百分三十,我二十五,你前夫四十五,看来我们得重新洗牌了。恭喜你啊,敖总,再次荣登总裁的宝座。”廷轩凉凉笑道,身子不正经的歪在座椅上,还啪啪啪鼓了几下掌,佯笑望着如雪:“你这么做,就表示你帮前夫打击报复现任丈夫喽?你舍不得敖家的基业垮掉,因为你还爱着你前夫,想跟他重归于好?”他笑的y寒起来,露出白森森的牙齿,盯向敖宸。 如雪脸上淡漠,拎起包和大衣,推开椅子从他面前走过:“沈廷轩,我只是要回被你骗走的东西!”头也不回,推门而出。 安安早守在外面,一把拉住她:“脖子怎么了?这么大的一片刮痕,是不是发生家暴了?” “这个没事。”她用长发掩了掩,挎着包站在门口,睨着安安:“上次你帮我引开他们,他们有没有对你怎么样?”上次她跑开做什么呢,其实大家都脏,沈廷轩就比她干净不到哪里去! “他们敢对一个女人怎么样。”安安摇摇头,探头望了望会议室里,将她往一边拉,压低声音道:“他们顶多监视我,在我这里得到你的消息呗。不过我始终不明白沈总为什么将我调到他身边,他这不是明摆着让我代替你监视他么?” 她莞尔一勾唇。 “如雪,你好棒,一下子就把那姓沈的从总裁位子上拉下来了,看他以后还得不得瑟。不过你打算以后来埃弗森上班了吗?那你珠宝店的工作怎么办?”安安见四周没人,欢快的轻笑,跟她咬起耳朵来,“你在珠宝店的工作也很风光。” “菲尼把我辞退了。”她的神态凝重起来,没有多说什么,上前几步按电梯下楼键,扭头对安安道:“今天早点下班吧,我约了峻熙见面,你去不去?” “他约你见面,我去做什么。我家孙杨会吃醋的。”安安抱臂倚在原地,歪着头笑了笑,手指指一指会议室方向:“再说老板还没下班呢,我哪敢下班。如雪,你来公司做股东后,把我调离这里吧,我去做你的秘书。” 如雪没再与她嬉笑,走进电梯下楼了。 峻熙没有在外面单独约她,而是去裴家拜访了,买了好大一份礼物给啸啸,微有感触的望着裴家大宅。曾经他一直以为如雪是 第 57 部分 欲望文 第 58 部分 豪门少奶奶 作者:肉书屋 第 58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峻熙没有在外面单独约她,而是去裴家拜访了,买了好大一份礼物给啸啸,微有感触的望着裴家大宅。曾经他一直以为如雪是韩家的女儿,生死都是基隆港的人,却没想到这个他守护了多年的女子是属于这里的。 他看过裴父的遗照,看望过裴家乃乃和裴母,与如雪小妹妍奚聊过几句,只觉这是一个完整美满的家,很适合孤独了多年的如雪。如雪与他相依为命了这么多年,其实什么也没有,只有他这个哥哥,所以找到家人后,她一定要把所有的亲情在这里补回来。 “峻熙哥哥,姐姐回来了。”妍奚牵着啸啸在身后脆声喊他,欢快的叫了叫,往门口跑,“姐,姐夫没来吧?我讨厌那个家伙。”并鼓动啸啸,把小侄子抱了起来:“沈廷轩是个混球,啸啸以后不要叫他爹哋,啸啸的爹哋是铠泽。” 啸啸根本不懂她在说什么,纯真的大眼睛盯着妈妈,再望一望送他礼物的叔叔。 廷轩和敖宸的确没有跟着追过来,可能还在会议室里讨论公司以后的发展问题,或者在打架斗个你死我活,总之没有一个人追来裴家。如雪脱掉大衣,上楼换了件高领衣服,下来见峻熙。 这个时候佣人已经把菜端上桌了,正伺候着布菜,倒酒,井然有序,但圆桌前的人很少,母亲在医院没有回来,大哥铠泽也不见人影,显得很冷清。 “峻熙哥,我们裴家的事你可能听说了,被人陷害,亏的很惨。”妍奚拿着筷子咬着唇,低垂小脸很难过,“现在公司门口还守着好多人,至少有大几百个人,要求我们赔偿,大哥根本已经拿不出钱来了。” “这个我听说了。”峻熙沉声道。 如雪皱眉看妹妹一眼:“妍奚,饭桌上不要说这些事,今天是峻熙第一次来我们裴家,我们不能让峻熙扫兴。” 妍奚便乖乖闭嘴吃饭不说话了。 一会,如雪邀请峻熙进自己的房间,坐在灯下谈话。她将那份合约拿了出来,摆在桌面上,感激看着峻熙。 峻熙打量了她房里一圈,缓缓踱步,将床头的那张全家福拿起来瞧了瞧,唇边挂起一丝欣慰的笑:“如雪,有家的地方就有爱,对吗?” 他想起了自己。没加入黑帮前,他与如雪相依为命,生命里只有她。可为了保住两人的命,他加入了冥夜,先是被严刑拷打,当犯人一样的审问、隔离,而后被派去干一些杀人越货的勾当。然后在杀死当年一个欺压自己的大哥上位后,杀人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那几年他曾被派去日本藤原集团做卧底,明争暗抢他们的军火毒品生意……冥夜给他保证,在做卧底期间绝不伤害他,卧底期满,所有韩英杰犯下的恩怨一笔勾销。 然而藤原集团却突然给了他一大笔钱,放声出去,说要留他在日本为藤原效力。于是等他回国,冥夜那群混蛋不管他有没有接受那笔钱,便不由分说追杀他,之前的承诺全成了狗p。那次当他被砍得浑身是血,奄奄一息躺在巷子里,这些黑武士突然从天而降,将他直接带往了日本。 他的新名字叫藤原灏,藤原集团的新少主,父亲大人流落在外的儿子。父亲大人送他去进修,让他接手家族事业,娶家族的日本老婆。他在加拿大为了躲避夏子的纠缠,保护如雪,与裴云姿假结婚,却遭到了父亲大人的极大反弹。 在那里,不仅父亲大人反对他娶中国女人,就是几个大家族之间,也是为了联姻斗得你死我活。他们可以给他养很多女人,三宫六院都没问题,但正宫一定要是他们钦定的日本女子,四大家族的掌上明珠,然后诞出血统纯正的小少主。若他执意要娶如雪,那他们会不断派武士暗杀,丝毫不留情。 所以,在过了这么多年的行尸走r生活后,他其实是怀念基隆港的,怀念有如雪的简单快乐日子。而多年的家族争斗生活,让他阅尽声色犬马的权势诱惑,一生翻覆玩弄,明争暗斗不止,让他将娶老婆当成完成任务,已麻木到想不起为一个女人热血是什么感觉,也让他的心更冷更硬。 以后结婚,他与老婆的房事,做多长时间,用什么姿势,都是有人记录在案的。门外会一直有人守着,这就是他目前的悲哀。 而如雪的悲哀,是遇到一个一个辜负她的男人。 他扭过头,静静望着如雪,眸中掀起层层感伤。如果当初他们一直在基隆港,是不是就不会经历后来的这些事?其实人生平平淡淡才最美好,最真实。 如雪朝他走过来,仰面对他道:“峻熙,你送给我的这百分30的股很贵重,因为它,我才认清楚一些人,一些事。谢谢你一次又一次的帮我。但我不能再让你帮我们裴家了,不然你的人情我还不起。” 人情?峻熙的心头一阵失望,眸子微微暗淡下来:“我赠给你的东西,都不需要还。你永远是基隆港的韩如雪,她来初潮的时候,会抱着我哭,说要死了要死了,流了那么的血。当我背着她去卫生院的时候,我觉得她就是我的天使。如雪,有时间你去基隆港的老房子住住,那里有我给你做的小床,梯子,里面的东西都没有变。也许我们以后会带着各自的家人,在那里相聚。” “你未婚妻不介意你这样帮我吗?”如雪突然觉得有些感伤,移开了注视峻熙的目光。似水流年,回得了过去,回不到当初。 峻熙走回桌边坐下,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当年在基隆港追杀我们的那伙人,不仅仅是因为韩英杰的恩怨而死咬着我们不放,好像还有黑盟的人参与了进来。对方当年在黑盟的势力似乎并不怎么大,应该是刚入黑盟,只能唆使毛博山那伙小罗罗s扰你,而现在,对方有实力摧毁你们裴家。 他们这几年一直死咬着你不放,你有想过是为什么吗?” 如雪心头猛的一跳,脑海突然想起了多年前自己被敖宸压在祖宅外面强暴的一幕。如果真是敖宸,那敖宸是怎么会被冥夜的人控制了的呢?她的脸立即有些发白,沁上一层薄薄的冷汗,转身走到窗边。 “据我所知,韩英杰当年是带着情妇私奔的,那个情妇是个很厉害的人物,之前是冥夜老大的女人,帮里的一把手,玩命的,之后卷款与韩英杰私奔。” 140 峻熙离去后,廷轩的车就出现在裴家大门口了。 如雪没有理他,坐在房里,一直在想峻熙刚才告诉她的有关黑盟的事。 “啸啸,妈咪呢?”廷轩在门口抱起小啸啸,让他喊自己爹哋。可啸啸只是茫然看着他,眼神纯净认真,似乎不认识他。妍奚也不喊他姐夫,抱过啸啸就跑回自己的房间了。 “都见鬼了。”廷轩摇摇头,走进如雪的房间,没有生气。 如雪刚洗完澡出来,正站在床边铺床,半湿的长发披散肩头,薄薄的绸布睡衣裹着凹凸的曲线,浑圆挺翘的臀部撅着,非常性感。 听到开门声,她只是回头淡淡看了一眼,躺到被窝里拿起一本杂志翻着。 当他透明? 廷轩心里有些不快,轻轻带上门,走到床边把她手里的杂志抽走了。 如雪抬起头,瞪他一眼,把杂志重新抓回来。 “铠泽还没回来吗?”他也不再与她抢杂志,走到一边脱毛衣,拿睡衣,准备洗澡。 “你去隔壁睡。”如雪不冷不热出声。 他脱衣服的动作不停,解皮带,脱西装裤,把毛衣衬衣往沙发一撂,扭头玩味一笑:“今晚我跟你一起睡。”走进浴室冲澡去了。 她把杂志往旁边一扔,卷了被子和枕头,拿了自己的衣服,走到妍奚的房间。 妍奚正和啸啸趴在床上画画,见她穿着睡衣进来了,忙跳下床把她拉进来,紧紧锁上门,“姐,姐夫今晚真的要在这里睡呀?他与女王都闹成那样了,怎么还有脸回来找你。” 她把被子掸了掸,铺好,钻进被窝,没有讨论这个话题。 片刻,廷轩便把房门敲响了:“自从结婚,我们就没有在一起过,我想今晚我们应该好好谈一谈。” “没什么好谈的!”她将儿子搂进怀里睡觉。 “那我们就这样隔着门板谈。”门外的男人轻轻一笑,抱臂斜倚在墙上,望着天边的月,颇有保持这种状态长谈的趋势:“不管怎么说,你是我老婆,我们办过结婚证,摆过酒,有过难忘的新婚夜……” 如雪的脑袋终于从被子里钻出来,快速走出去,摔上门,冷冷望着守在门口的这个男人,“沈廷轩,你去找你的女王,我不会拦你的。咱们这样不叫夫妻。” “如雪,我和伊丽莎白已经结束了。”廷轩歪嘴一笑,站直身子,突然弯下身打横抱起她,大步往她的房间走,“现在是我跟我老婆的睡觉时间。” 轻盈纤瘦的她被摔到床上,还未爬起,男人便从柜子里拿出一床新被子扔过来,直接盖到她身上,随即床面一沉,他健壮的身躯便挤了上来,紧紧压着她。 “除了新婚夜,你一直是他的。不过没有关系,我可以帮你洗干净。”他眸含欲火低哑,粗壮的双臂撑着他的体魄,微微抬起,捏住她的下巴就吻了上来。 她慌忙躲闪,扭着脸躲开他,忽然觉得自己脏,压在她身上的这个男人也脏。如果当初他们没有住进敖家,那么这一刻她是愿意的,可他为了试探和报复,将她往敖宸身边推…… 感情经得起试探和利用么? “嫌我脏,还是嫌自己脏?”他将她的下巴狠狠扭过来,牙齿在她饱满的唇r上轻咬了一口,直勾勾盯着她的眼睛:“原本我用一座私人小岛就可以买下他的公司了,可你与他联起手来对付我,非要弄走那百分之三十的股,那好,私人小岛就留下来做我们的私人度假小岛,我们就在那度蜜月。” “没有人会陪你度蜜月!”见鬼的蜜月,他们现在这样度什么蜜月!她现在只想用一把匕首cj他的心窝! “当然是老婆你陪我蜜月!”他将脸埋在她颈窝低低的笑,胡渣刮着她,灼热的唇却又在惩罚的啃咬她,双掌搂起她窜进她的睡衣游走在滑嫩的背部,直咬得她尖叫连连。 而门外,妍奚披着衣裳捶门,大声说啸啸哭了,要妈妈去哄,急得团团转。可门内的人不理她,男人的放声大笑和着女人的尖声大叫,一声声传来。 妍奚急了,忙拖着猫拖跑下楼,跑出去亲自给刚刚赶过来的敖宸开门,并给大哥铠泽打了电话。 敖宸将车开进大院,大步流星往房子里冲。 他没有开锁,直接一脚踹开房门,冲过去就一把攥起趴在如雪身上的廷轩,朝那俊脸狠狠一拳揍过去。 廷轩躲闪不及,右眼立即爬上瘀伤,一声暗骂,握起铁拳一拳还过来,“姓敖的,我和老婆亲热碍着你了?” 敖宸脸色铁青,胸膛剧烈起伏,已是被气炸了,“她算你什么老婆!把她伤成这样,你他妈还有脸说她是你老婆!” “呵。”廷轩用指尖触了触眼周的瘀伤,轻蔑一笑,慢条斯理走到沙发边坐下,“我们这样总比你们去外面开房来得名正言顺!她是我老婆,法律上,名义上都是!而你敖宸,只是一个j夫!敖宸,为什么这几年你都摆脱不了j夫这个身份呢?四年前你与叶细细j夫y妇,四年后又与前妻!哈哈,姓敖的你就是这个命!” 他点燃一支烟,把打火机甩着玩,翘起腿倨傲挑衅盯着敖宸:“姓敖的,我把话说在这里,这辈子你要想得到如雪,除非我死了!” 敖宸浓黑的霸气剑眉往上不悦一挑。 “我用整个埃弗森换取如雪的自由身!”下一刻,他冷眸骤暗,强压住心中的怒火,咬了咬牙,主动退让一步。 “噢?”廷轩非常惊讶,把打火机啪的盖上,“让出你敖家的所有财产,包括你们敖家的那套祖宅,敖家大宅,所有房产?然后你们姓敖的全部去睡大街?” 敖宸腮帮子一抽,y鸷盯着这个得寸进尺的男人。 “舍不得?”见他沉默,廷轩将双腿搁在矮几上,吐着烟圈,笑的更得意,“既然舍不得身家,那就不要觊觎别人的老婆。我沈廷轩走到现在这一步,也不是非要整死那死老太婆,那死老太婆不需要我动手,也会自己断气。公司被人整,孙子与前妻偷情闹丑闻,她就算不被气死,也去了半条命。所以,我现在改变主意要如雪母子,不要你们敖氏了!因为我玩够了!” “我放弃敖家所有的财产。”敖宸一字一句允诺,眉峰蹙得紧紧的,冷冷盯着沈廷轩,“换取如雪的自由身。” “不。”廷轩伸出食指在他面前侮辱性的摇了摇,笑了,“不是你敖宸,而是你敖家放弃所有的家产,重新做穷光蛋。而敖宸你,现在还要给我下跪磕个头,呵呵。” 躺在床上的如雪原本是在静观这两个男人的硝烟滚滚,现在陡然听得廷轩这样说,心下一惊,瞬息凉透,再也没有一丝感情的看向这个男人。他知道自己现在有多么无耻么?她不是不赞成他报复敖家,报复敖宸,可他现在在拿谁做要挟? 他在拿她和啸啸做威胁!像一个绑架犯一样,用婚姻的枷锁绑住她,要挟他的情敌!这是一个有本事的男人做的事吗,从四年前就在布局,将自己的复仇大业寄托在一个女人身上,利用女人去玩弄敌人!这不是一个男人做的事,可结婚前的廷轩明明不是这样无耻龌龊的! “如雪,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我!”廷轩冷冷扫敖宸一眼,将目光移到她脸上,缓缓起身走到床边,用修长的指挑起她的下巴,四目冷冷相对:“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可你要知道,现在的你肮脏得连苍蝇见了都要躲闪,我只能利用肮脏的你去要挟把你当做无价之宝的敖宸。只有他才会把你当宝,这个机会,我不用白不用。呵。” 他侧目而视,用眼角余光轻蔑睨了敖宸一眼,“如果当初他不外遇,我又怎么会有机会带走你呢?如雪,你的可悲之处,就在于太把男人当回事,又不太当回事。若当初你没有对他恋恋不忘,以致背叛我,我怎么会利用得到你。你若过得了试探这一关,与我好好过日子,我的利用都他妈去见鬼!” “这些机会都是你故意制造的。”如雪挥开他的手,扭开下巴。 “不要说‘故意’!”廷轩没有再捏她,用手背轻佻的轻刮她的脸颊,“我没有故意,而是坐视不管,任其发展。因为我知道对于偷情中的你们来说,我越是压制,你们的爱火怒火就膨胀得越高!于是我将计就计,索性重拾我四年前的复仇计划,把大家都毁了。所以,现在的结果你们满意吗?” 他扭头对敖宸挑挑眉毛。 敖宸满面寒霜,眸子y鸷,缓缓朝这边踱步而来,突然一把抓起廷轩的睡衣襟口,想把这个男人当畜生捏死:“我与你结下的梁子,就是四年前你不该无声无息带走如雪,并藏起来,有计划性的与她培养感情!现在大家都知道,你带走她的目的就是用他们母子来牵制我,牵制敖家。你对她产生感情,只是计划中的意外,你自己也没有想到她会成为你的习惯,日久生情,所以你才发疯抓狂。飞机失事,去女王那养伤后,一切计划则照旧!因为我敖宸强暴了她,与她发生关系,而她对我还有反应,破坏了你试探完后,带走她的逍遥美梦! 沈廷轩,你带她回敖家是不甘心的吧!她心里还有我,你的仇还没有报,若不灭了敖家,你会心甘情愿带他们母子远走高飞?” 他把手中的衣襟大力攥了攥,昂贵的布帛差点在他掌中撕成碎片,一身戾气怒气。 廷轩任他拽着,扯唇冷笑:“姓敖的,你尽管拖时间!你敖家的财产和你的下跪磕头我不屑要了,我就要你的女人和孩子,她弄脏一次我就给她洗一次!我们这辈子能耗多久就耗多久!” 敖宸这才放了手,利眸望一望如雪,话头指着沈廷轩:“我敖宸愿意放弃所有财产,但不能动乃乃的那份!她的医药费必须有保证!” “好,好极了!”廷轩哈哈大笑,捋一捋睡衣襟口的皱褶,当着敖宸的面躺上床,伸手来抱如雪,“老婆,看到了吗?在你的情人心中,乃乃和叶细细母子永远比你重要,连这个时候还记得给乃乃留医药费!所以你就死了那份心,一心一意做沈太太,当我沈廷轩的女人。”他在挖苦冷笑,跟疯了一样,“你跟了他,不过是重复四年前的一幕,只有等着哭!呵呵。” 如雪任他搂着,抬眸静静看着立在床边巍然不动的敖宸,说了声出去。 他还记得乃乃的医药费她不怪他,因为从他说出愿意把自己的全部财产拿来换她的自由身,她就没有感动过。他说这句话,就跟说‘让她等他,他会把事情处理好’一样,都是空口白话。他换取她的自由身,不过是想得到她罢了。 所以,她觉得这两个男人是疯子,自己,也是疯子。 “出去吧,我们要休息了。”她又轻轻说了一遍,冷冷注视着这个男人。 男人也冷冷盯着她。 “我放弃所有财产,就相当是敖家放弃了敖氏企业。”他没有出去,在原地站了良久,末了走到沈廷轩身边,恨不得把他一把从床上拽下来,“乃乃和敖世政已经不管事了,沈廷轩,你还想要怎样?” “我要让你们一无所有,连住的房子都没有!”廷轩故意打了一个呵欠,眯着双眸,“不过刚才我已经改变主意了,你敖宸就算是把命赔给我,我也不会把女人还给你!现在,我要睡了,敖总是继续观赏我们夫妻的睡相,还是自己走出去?” 敖宸的反应是转身坐到了沙发上,跷起一条长腿,点燃一支烟慢慢抽着,耐心尽失的吞云吐雾,“沈廷轩,这条路可是你自己堵死的!我退让一步,你他妈得寸进尺一步,好,我们现在就干耗着,我看你们这没有感情的婚姻能维持多久!” 如雪蹙起眉梢。 —————————————————————————————————————————————— 下午一更奉上!亲们只需刷新这章节即可,别走错地方啦o(n_n)o~ 如雪蹙起眉梢。 两个男人用眼神厮杀起来,谁也不让谁。她火大了,掀起被子往外走。 “去哪?”廷轩离她近,伸出手就拉住了她的手腕。 她甩开他的手,冷冷瞪了他一眼,从敖宸面前走过去。这两个男人,她谁都不要,只求他们快点消失,别再烦她! 而这个时候,一脸疲累的铠泽也从外面匆匆赶回来了,与妍奚一前一后跑上楼,将走出门来的她往身后藏,不客气瞧着门里的两个男人:“这是怎么回事?我们裴家成为战场了吗?你们要打出去打!” 敖宸将面前的小茶几一脚踢开,几步走出门来,瞧了铠泽一眼,兀自下楼了。这次他没有说任何话,也没再与廷轩抬杠,一声不吭的走了。 等他一走,廷轩也穿好衣服出来了,笑呵呵对铠泽道:“我和如雪是夫妻,夫妻俩过夫妻生活有错么?他凭什么踹门闯进来,二话不说就打人,呵呵。” 铠泽盛怒中的俊脸又是一沉,手指指向楼梯口:“姓沈的,你也给我走!” “要走可以,不过我要带我老婆儿子一起走。”廷轩倚在门口歪歪头,眸中的笑邪恶起来,“铠泽,你是站在他那边的,对吗?” 铠泽对他十问九不答,脸庞上衍生出一股厌恶,扭头吩咐裴家的管家把这个姑爷给请出去。 管家上来请,廷轩纹丝不动站在门口,笑道:“裴家的舅爷,我这个姑爷是犯了什么事要被请出去?如雪又没有生气,我们好好的,正准备回房关灯睡觉!” “为什么要这样伤害如雪?”铠泽质问他,“从四年前你将报复的心思打到她身上,就是你的错,你没有任何资格指责她背叛了你!你用她来试探她与敖宸的旧情,不过在为你的复仇找一个借口罢了。沈廷轩你现在最好收手,不然我不会放过你!” 沈廷轩沉沉一笑,走过来牵如雪的手:“铠泽你错了,我现在不是在伤害她,而是在疼爱她。现在她知道敖宸的心思了,不会再回到他身边的。” 如雪往后退一步,躲开了廷轩的手,冷道:“廷轩,我们已经结束了。” 廷轩歪嘴一笑:“但我不觉得这是结束,我们才刚结婚,蜜月期都没有满。” 如雪秀眉紧蹙,什么话也没有说,转身走进了妍奚的房里。她关着门,不管沈廷轩会不会跟进来,坐在床沿,静静看着被哄睡了的儿子。她记得很小的时候,隔壁的阿婆捏着她的手掌给她算命,说她这一生逆c桃花,男人可遇不可求。当她遇到第一个男人,要等待要守候,等不到就过不去这个坎。第二个,不管什么原因分手了,一定要主动去追,去争取,若追不回就放弃,因为没有人不犯错,而追不回就是命。第三个,若能过下去就过,不能过就果断分手……这个时候,人生已经过了一半,该懂得自己需要什么了。 那她现在需要什么呢?需要儿子健健康康的,裴家的劫难能安然度过,家人平安。 “姐,以后怎么办?”妍奚从门外急匆匆走进来,把门上了两道锁,还将背抵在门板上,“沈廷轩简直就是一条披着羊皮的豺狼,他对姐你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只要你们不离婚,大哥、峻熙哥就拿他没办法。” “他现在人呢?” “跟大哥一起下楼了,大哥正在跟他交谈。” 她走到书桌前,用手支着头,闭眼思索。阿婆说,若能过下去就过,不能过就果断分手。她现在,连‘将就过’都过不下去,她这个像得了失心疯的丈夫一定会伤害啸啸,不断的侮辱她。 所以,她不能为了躲避敖宸的纠缠,而继续维持这段婚姻。 第二天,她去埃弗森报到。 埃弗森由于被沈廷轩弄成了一片散沙,正在大整改,每个部门都开会,大大小小的会议整日都在进行,根本没有喘息的时间。她没有开会,直接走进敖宸的办公室,让lee通知正在开会的敖宸,说有要事相商。 电话打过去,几分钟,敖宸就从会议室出来了,俊脸上精神十足,衬衫袖子高卷,露出健壮的手肘,忙得很。 “什么事?”他把办公室的门关上了,放下百叶窗帘,阻隔住外面的目光。 “我手上的股权卖给你。”她也不赘言,直接开门见山,“三十股按均价来算,你算多少是多少,公平交易。” 敖宸坐到办公桌后,摸着下巴好奇凝望她:“你丈夫也有钱,为什么不卖给他?” “看来敖总没兴趣。”她莞尔一笑,转身就走。 “等等!”他急忙喊住她,“我们去楼下喝一杯,慢慢聊。” 埃弗森员工餐厅,两人坐在窗边,目光从落地窗一眼望去,感觉像坐在半空,腾云驾雾,把底下的景物尽收眼底。 如雪优雅喝了口咖啡,再用小匙轻轻的搅动,没有看对面的敖宸:“将你们敖家的股份还回去后,我希望敖先生以后不要再打扰我们的生活,尤其是私闯民宅,c手我的婚姻。我离不离婚,是我跟我丈夫之间的事。” 她抬起清眸,定定望着敖宸:“另外,我将股份卖给你,一方面是因我急需用钱,拿着这些股没用,另一方面我不想看到埃弗森因我丈夫的c手,而导致上千员工失业。” “敖先生?你丈夫?”敖宸发酸的咀嚼这两个用词,无奈而抓狂的望着她:“昨晚若不是我赶过去,你真的打算跟他履行夫妻义务?” 她压下眼眸,不与他讨论这个问题,喝了口咖啡,“若敖先生不接受我的提议,那我只有继续物色下一个买主。不过敖先生你放心,我会找一个值得信任的人。” “不必找了。”他打断她,语气冷冷的,“那三十份股你拿在手上,不要想着卖出去,嗯?我已经给你安排好了职务,明天来上班。就这样说定!”他连征询她的环节都省了,雷厉风行的说完,推开椅子大步离去。 他回去继续开会,她则坐在餐厅继续喝咖啡。 她不懂他为什么不要她手里的股,不过她也无需去弄明白,只需找到一个值得信任的买主,卖掉股份去救远东航空即可。 这样一来,既断了与敖氏的瓜葛,也给裴氏解了燃眉之急。 下午,她拎着包去远东航空,远远就看到一大群披麻戴孝的人挤在门口,不让公司的人进出,死死守着停在门口的每辆车。而公司的大部分员工都被批了假,等风头过去了再来上班。 而铠泽的秘书接她去办公室的时候,她发现公司一楼大厅的东西都被砸了,搬了,空空荡荡的,连一盆室内盆景也没剩下。公司保安则拿着电g守在门口,死守住每一个进出口。 “裴总很累,趴在桌上眯一会。”秘书给她轻轻打开办公室的门,指了指趴在桌上睡觉的疲惫男人。 只见铠泽的办公室凌乱如战场,文件夹翻得到处都是,烟头、纸杯、废纸,哪里都可以见到,文件柜的门还大开着。铠泽则眼窝深陷,脸庞消瘦了一圈,肩上搭着西装外套趴在办公桌上浅眠。 听到开门声,他警觉的醒了来,让她先坐,自己则去洗把脸。她没有坐,给他收拾办公室,整理文件。然后在关文件柜的时候,发现有很多埃弗森给远东批款项的财务报表。她大致翻了翻,估摸着数目至少是以亿为单位的三位数。 “都是敖宸批的,拿来弥补裴家房地产、期货和石油对赌方面的大窟窿。不过后面的款项没有要了,我怕以后还不起。”铠泽从门外走进来,继续他手头的工作:“最近他的公司被廷轩也整的很惨,乌烟瘴气j飞狗跳的,今年是不准备盈利了。我担心他把资金都抽出来支持我们裴家,他们的银行会摇摇欲坠。” “你太小看他了,他的银行哪有那么容易倒。”她关上柜子的门。难怪刚才不跟她做交易,原来是资金早批过来了,又让他们裴家欠他们敖家的债和人情。 “沈廷轩也支助了,不过我没有要。像他这种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给你挖的,就是一个陷阱。”铠泽撇撇嘴,对廷轩的意见很大,“如雪,早离婚早省事,免得让妈担心。” “飞机失事原因还没有调查出来?”她走到窗边。 “国内交通部和飞机安全调查组没有查,不过敖宸托他们组织的关系正在调查。对方是一个很大的组织,是冲着你和敖宸来的。敖宸说,对方应该认识他。” 叶细细被调去分公司的人事调动消息传到了敖家,敖老太太第一个字就是‘不行’!敖宸跟乃乃僵持着,说调动名单已经传遍全公司了,叶细细必须过去报到,不然只有辞退。 “那孩子怎么办?也带过去吗?”老太太闭着眼睛,被折腾得身心疲惫。 “孩子留在敖家。”敖宸盯着守在老太太身边的叶细细,眉头都没皱一下。 叶细细委屈咬着唇,也不吱声,视线低垂在地面上。而后放下手上的毛巾,静静退了出去,带上门。 “那就让细细辞职,反正你们就快结婚了。等结完婚,她再出去工作。”老太太掀开眼皮,眉心挤起,第一次用这种施令的口吻跟孙子说话。她冷冷盯着这边,声色俱厉不容敖宸反驳:“敖宸,四年前你做了什么自己不知道吗?你同时对不起两个女人,却一个都没解决好!走了一个,我帮你留下一个,给你善后。 留下的这个,是用不光彩的手段得到了你,所以你说用过门仪式给她身份,乃乃我也没有你娶她。可四年后,裴如雪已经嫁了,她执意要嫁给廷轩,你又去纠缠什么!我们对不起的是以前的如雪,如今的裴如雪,已经比不上细细了,你看不出来么?她的心变了,不在你身上,在其他男人身上。 而细细这些年对你的心思却没有变过,任劳任怨呆在你身边,给你抚养儿子、照顾乃乃。人心r长,时间可以让人看清楚很多事,她们俩就是不同,一个四年前没有争取就远走他乡,回来后一颗心就变了。一个当初为得到你不择手段,四年来却一直爱你,从没变过。到底要选谁,你还看不清楚吗?” “乃乃,我对不起的人是如雪。”敖宸低哑。 “可你对得起细细吗?你们在一起十八年了,而且当初是你主动与她发生关系,让她成了你的人。敖宸,既然四年前取谁舍谁你已经选择了,那四年后就不要改变!你要做个有担当的人,也要把伤害减少到最小!四年前是你主动舍弃如雪母子的,现在你就不要再回头伤害细细母子,懂吗!” “我爱的人是如雪。”敖宸坚定道,望着乃乃的眸光在不断闪烁,失望夹杂着痛苦,像流星一般在他幽暗的眸底划过。 “四年前你也说自己爱的是细细。所以,选择爱自己,对自己忠诚的人,才能相安无事一生。”乃乃劝慰他,眼珠子急切的移动,斜眼看着自己这个爱若珍宝的独孙,“若四年后如雪还在原地等你,乃乃是同意你再娶她的,可她嫁了,不爱你了,所以我们也没必要在原地等她。你娶细细吧,这个孩子很爱你,乃乃是为了你好……” 敖宸的心在急剧抽紧,如有人勒住了他的心房,让他空气稀薄,无法呼吸,心脏疼痛。不等话音落,他突然转身扭开门,摔门而出。 “去跟奕奕告别吧。”他深吸一口气,静静望着站在门口的叶细细,“二十分钟的收拾时间,公司会派专车送你去南部,并已给你准备好了住房,你以后不要回来了。” “那让我带儿子走。”叶细细也出奇的冷静,抬起头与他讲条件,“奕奕离不开我这个妈妈。” “奕奕是我的儿子!我不能让他跟乃乃一样,被你洗脑,被你教得是非不分!”敖宸板起脸来,绷紧的俊容上隐隐含着一丝怒气,双目似箭,不给叶细细商量的余地,“我不可能跟你结婚,而没了我,你也许还能找到一个更好的。所以离开吧,这样对大家都好!” 他让管家敦促叶细细收拾离开,回书房开了一张支票让佣人拿下来,便再也没有出现过。 141 争抢儿子 敖宸一直在书房处理公事,管家敲门说一切已经准备妥当,即将送少乃乃去南部,少爷还有没有什么吩咐的,他头也没抬的淡淡唔了一声,说‘没有,走吧’。下一刻门外安静下来,叶细细没有来与他告别,直接走了。 几个小时后,他从文件上面抬起头,揉了揉太阳x,躺靠在皮椅上休息。 “少爷,少乃乃已经到达南部了,进了公寓休息。”他派过去的人给他打来电话,“不过这一路并没有人来找她。” “好,继续监视她。”他挂断电话,走到外面。 外面客厅儿子敖奕正坐在地上打滚,哭闹着要妈妈,把小书包、玩具摔得到处都是,佣人蹲在旁边哄,他就抓起东西砸她们,用小手抓人家的脸和头发。 “敖奕,住手!”他走过来厉声呵斥儿子,冷冷瞪着这个小家伙。 敖奕起初被他的样子吓了一下,但一想起妈妈不要他了,他就张着嘴嚎啕大哭起来,又哭又闹,在佣人的怀里撕扯捶打,抓着女佣的头发不肯放。 敖宸再呵斥他,他也不肯放,直吵着要妈妈,恨爸爸。一会便哭岔了气,小脸蛋涨得紫红,不停的咳嗽。敖宸这下急了,忙让佣人叫家庭医生和看护,给孩子缓气止咳。 孩子止过咳后,又闹了一会,才缓缓睡去。 “把细细接回来吧,敖奕现在病得这么重,需要妈妈。”老太太躺在轮椅上说了一句。 敖宸掉头就走。 他刚走下一楼,就听到门口敖世政和郑淑贞哄孩子的声音,敖世政憋着嗓子宠溺说:“哟,我们的啸啸会自己爬楼梯啦,来,让爷爷乃乃牵着,一步一步来。” 郑淑贞也在旁边笑道:“世政,孩子可能听不懂你的话,不过他知道爷爷乃乃要牵着他的手爬楼梯。刚才他在公园坐电动小木马的时候,喊过爷爷乃乃了,小家伙要哄,才肯喊人。” “啸啸又没有经常见世伯和伯母,当然怕生。以前他在法国的时候,姐和姐夫将那么小的他放在她老板家里,弄得像寄养似的,所以很小的时候他就知道不要相信陌生人。”妍奚在后面娇脆的嘟嘟囔囔,原来是陪啸啸一起来的。 “老爷夫人回来了。”佣人忙给他们拉开门,接过他们手里的大衣外套。 敖宸则站在门口,看着自己的另一个儿子被一左一右牵着,像个小王子,神气又可爱的走进来。他的唇角轻轻翘起,无声笑了。 其实这个小家伙,越看越像他自己,眉毛,鼻子,皱眉瞪人的动作,对他翻白眼,拉着妈妈的手转身就走的样子,简直跟他如出一辙。小家伙除了那双水汪汪的眼睛长的像他妈,其他都是一个小男子汉。 “啸啸,这个是谁?”敖世政指指故意挡在门口的男人,目光如水,慈眉善目。 “他是敖宸叔叔!”儿子仰着小脑袋看了看敖宸,把‘爸爸’一词早抛到九霄云外了。小孩子就这样,谁对他好,谁与他亲,他就记得谁。隔段时间不见,他就可以把前人前事忘光光。 当然,他只叫过敖宸一次爸爸,并且是在不知道爸爸是什么意思的情况下。 “是爸爸!”敖宸双手c裤兜里,故意板脸,给儿子纠正。 “啸啸的爸爸是我大哥铠泽!”妍奚一听这话可不得了,老鹰护小j一般冲过来,将小外甥往怀里抱,瞪着敖宸:“宸哥哥你和沈廷轩都没有资格做啸啸的爸爸,啸啸的爸爸只能是对我姐好的人!你们都已经出局了!” 敖宸浓黑的剑眉往上一挑,哭笑不得望着妍奚:“啸啸是我儿子,这是谁都无法改变的事实。” 妍奚懒得跟他争辩,抱着孩子就想往外面跑。刚才世伯和伯母去医院探望母亲,在走廊上遇到了她跟啸啸,笑说了几句,便把啸啸牵出来玩了,玩着玩着,就把他们带来了敖家。 本来姐姐是不喜欢啸啸来敖家的,可世伯和伯母盛情难却,把啸啸抱着不肯放,她只有跟着来了。谁知一进门就听到宸哥哥要啸啸喊‘爸爸’。 “妍奚,这是做什么呢?”敖世政将她往大客厅拦,抱过她怀里的孩子,吩咐佣人们上茶,“你这么久都不来世伯家,今天一来就走,是不是讨厌伯伯呀?” “当然不是,我是讨厌叶细细。”妍奚嘀嘀咕咕,果然往客厅里走了。 “哦,细细啊,细细她去南部了,今天刚走。”敖世政似乎恍然大悟,坐在椅上心情舒畅抿了口热茶,容光焕发,抬眸问妍奚:“如雪现在在忙什么?” “在上班,忙我们裴家的事……” 这边,敖宸望着郑淑贞怀里的儿子:“你过来这里,妈咪知道吗?” 小啸啸摇摇头,大眼睛好奇看着他,不过不肯要他抱。 郑淑贞便把小家伙放到地上,让他自己玩,嘱咐敖宸照看好,忙自己的去了。 而敖宸与儿子,则是你盯着我,我盯着你,一时不知道怎么玩。小家伙还记得敖宸提着他的脚,打他pp,在游戏王跟他抢妈咪的事,所以把小脑袋一扭,不理叔叔,蹲下去玩敖家的狗狗了。 不过狗狗不肯理他,摇着尾巴往敖宸的脚边蹭,蹭了几下,转身跑上楼了。原来那小宠物狗是敖奕的狗狗,与男主人打过招呼后,上楼找它的小主人去了,小啸啸则往楼梯上追。 敖宸怕儿子摔倒,走过 第 58 部分 欲望文 第 59 部分 豪门少奶奶 作者:肉书屋 第 59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敖宸怕儿子摔倒,走过来抱起他,直接走上四楼。 这个时候,狗狗刚刚闪进敖奕的房间,雪白的尾巴还摇了摇。啸啸欢快叫了一声,挣扎着从他怀里跳下,也跑进了房里。只是等小家伙一进去,狗狗就朝他吠了起来,让他出去。 原来狗狗在捍卫它的小主人。 啸啸站在门口没有再往里走,看着床上被狗狗吠醒了的敖奕。敖奕本来在瘪嘴哭泣,吵着要妈妈,忽然看到门口站了一个小身影,一下子停止了抽噎,泪眼模糊看着门口的啸啸。 “爸爸不肯要我妈妈了,他要你的妈妈,可是沈啸啸你是廷轩叔叔的孩子。”敖奕这下把舌头捋直了,声音稚嫩,却条理分明,恨恨盯着啸啸,滚烫的泪珠一个劲往眼眶外冒,“沈啸啸你抢了我爸爸,爸爸因为你妈妈,赶走了我妈妈。可你不是爸爸的孩子,我才是爸爸的孩子。” 敖宸走到门口,听到的就是敖奕这句话。他心里蓦地一震,把房门推了开,静静望着床上地上的这两个孩子。 敖奕见他出现了,大叫一声‘爸爸’,快速从床上冲了下来,“爸爸,我要抱抱!”他将发烫的小身子往敖宸身上爬,瞪着旁边的啸啸,不让啸啸过来。 敖宸蹲下身将孩子抱起来,再用右手将啸啸抱起来,一起抱在怀里。敖奕用手勾着他的脖子,这下又不干了,使劲推旁边的啸啸,说爸爸是他一个人的,不准爸爸抱啸啸。 啸啸起初没有听懂他的意思,现在敖奕瞪他又推他,他自然明白了,原来敖奕在跟他抢敖宸叔叔!他也推敖奕,心里突然委屈难受起来,紧紧抱住敖宸,大声说‘敖宸叔叔是我的。’。虽然他也不明白为什么要说这句话,但他清楚的感觉到,这一刻他不想敖宸叔叔是敖奕一个人的,他要敖宸叔叔。 于是两个孩子在敖宸怀里打起来。 敖奕泼辣一些,又是哭又是叫,直抓啸啸的脸。 敖宸气得火冒三丈,将敖奕放回床上,让他不要打弟弟。敖奕大叫着说沈啸啸不是弟弟,沈啸啸抢了爸爸,让爸爸赶走了妈妈。用小拳头揉着眼睛大哭大闹,接着又扑到敖宸的怀里说要妈妈,想妈妈。 啸啸也被打哭了,抱住敖宸叔叔的腿哇哇大哭,说要回家。敖奕的狗狗也跟着在旁边叫,弄得敖宸两个头大。 他用大掌探了探敖奕的额头,发现敖奕一直在发烧,声音是嘶哑的,面部水肿。 “还愣在那里做什么!”他扭头对站在一边的看护大声吼,被气得暴跳如雷:“还不快给孩子退烧!要我教你吗?”他这样一吼,抱住他大腿的啸啸便被吓着了,哭声止住化成抽噎,害怕的看着他。 “乖宝贝,爸爸不是吼你。”他忙蹲下身把儿子抱起来,笨拙的哄了哄,看着正让看护做身体检查的敖奕。敖奕的身子在床上翻滚,死都不肯做检查,伸着小手要爸爸,犟得直哭直叫。 “敖先生,现在怎么办?”看护在旁边无从下手,急得团团转。 “按着他。” “这样会伤到孩子的,他犟起来了。” 敖宸墨眸一沉,把怀里的啸啸交给赶上楼来的妍奚,“先跟小姨玩一会,爸爸让哥哥打针吃药,稍后跟啸啸玩。”啸啸看着他,一点不感激他,反而怕他,把小身子往小姨怀里缩了缩。“乖。”他摸了摸孩子的小脑袋,转身走到床边,望着床上的敖奕,“奕要是再这样不听话,爸爸以后不理奕了。” 敖奕哭得一抽一抽的,见他不再抱啸啸,心里平衡了一些,爬过来抓着他的手不肯放,“爸爸,你要一直陪着奕奕。” ————————————————————————————————————————————— 【【【【【【剩下的3000字奉上!以后章节若有了章节名,就表示二更已奉上!请亲们注意了!注意刷新原本章节!!】】】】】】 ————————————————————————————————————————————— “爸爸不会走。”他坐到床边,示意看护给敖奕打针。 妍奚一直很不爽,脸上冒着怒气,瞪了叶细细儿子一眼,抱着啸啸走出去了。敖奕的小狗狗跟着跑出来,一个劲对着啸啸叫,好似啸啸侵犯了他的主人,吠叫着,得理不饶人。 所以世间为什么会有‘狗眼看人低’这句话了,因为狗是最会讨好卖乖的。 “叫什么叫!”妍奚一脚踹过去,恨不得把敖奕的这只宠物狗拿来炖火锅。叶细细鸠占鹊巢这么多年,还粘着敖乃乃不放,敖奕占着啸啸的位子,又粘着敖乃乃和宸哥哥不放,现在连狗也来欺负人!她家姐姐就活该被欺负吗!这该死的韩家三代! 狗狗被她一脚踹过去,果然不喊吱声了。 敖世政见她生气,忙把孩子抱过来,问哪里被打疼了。刚才两个孩子打架,他听到声音了。但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谁泼辣一些,谁懂事一些。 啸啸摸着自己的小脑袋,早就忘了疼,说要回家见妈妈。 “让妈妈过来接啸啸,啸啸现在要在爷爷家吃饭,爷爷家准备了好多菜。”敖世政听懂了‘回家,妈咪’的意思,亲了亲孙子娇嫩的小脸蛋,不让小家伙走,也不让妍奚过来抱孩子,转身大步走到楼下,把孩子放在餐桌旁。 妍奚在旁边急死了:“世伯,姐姐还不知道啸啸来了这里。她要是知道我把啸啸带来了,会骂我的。” “没事,吃饭。”敖世政点点头,示意佣人给妍奚盛汤,再温和一笑,继续给啸啸夹菜。 妍奚坐在椅子上,举着筷子,吃的差点心肌梗塞。世伯这分明是在给姐姐和宸哥哥搭桥牵线嘛!姐姐要是知道了,一定非骂她一顿不可! 一会,敖宸就从楼上下来了,用食指刮刮儿子的小鼻子,“吃的蛮香的,看来没事了。”瞟了妍奚一眼,坐到儿子身边,吃的津津有味。 于是祖孙三人完全无视对面急得跳脚的妍奚,爷爷一筷子菜,爸爸一筷子菜,把啸啸喂得饱饱的。 妍奚把筷子一放,走到一边接如雪打来的电话:“姐,我和啸啸在外面吃夜市,十分钟就回去了,你别来找。” 如雪与安安站在埃弗森大楼门口,看了看手上的腕表:“现在八点了,你还把啸啸带在外面?妈说你下午就把啸啸带出医院了,你看看现在几个小时了?马上给我回来!” “哦。”妍奚心虚的挂了电话。 如雪把手机收起,让安安在原地等,转身去地下停车场取车。可刚走到自己的车前,沈廷轩的车就朝她开了过来,对她按车喇叭。 “我们一起回去,你的车就放在这。”他下车亲自把她拽了进来。 “我朋友还在外面等我。”她甩开他的手。 “季安安是吧,我让她坐便车。”他俊脸上的肌r纹丝不动,目视前方开动车子,说怎样就怎样。于是当他的车停在安安面前,安安直接拒绝了:“谢谢沈总。不过我还是打车回去吧。” 现在她看这个姓沈的,比看姓敖的更不爽! 沈廷轩也不与她废话,关上车窗就打算走人。最后是如雪将安安拉上了车,说要安安去看看他们的新房,她有一些东西要给她。 “雪,你躲得了一夜,躲不了后面的日子。我们是夫妻,男欢女爱这种事迟早是要做的,而且不犯法。”廷轩贴着她的耳朵耳语了一句,邪恶的恐吓她,听得她寒毛直竖,心惊胆战。而后勾唇一笑,将车猛冲了出去。 甫东区的新住房,安安一直围着如雪转,总算嗅到了两人间的一丝不寻常。 沈廷轩的眼神如狼似虎,邪魅而灼热,薄如刀锋的唇轻勾,紧追着如雪不放,如雪则一直在躲,不肯跟丈夫单独相处。不过沈廷轩对她季安安还算友好,她们俩做饭的时候,他还在旁边打下手,收拾饭桌。 他没有让佣人干,而是自己动手,走来走去,像一个居家丈夫。 而吃饭的时候,他也是安静的吃,夸奖她们的厨艺不错,优雅的喝红酒。 末了,如雪留安安下来过夜,他也没有意见,自己一个人在宅子的室内游泳池悠闲的游泳。 “如雪,你们什么时候离?”安安趴在床上看电视,吃薯片,“你们这样拖下去也不是那么回事。”都反目成仇了,还怎么做夫妻? “他不肯离,不过我已经在申请离婚。” “哎,当初你就不应该那么急着嫁给他。你说你们四年里都没结,怎么四年后回国,见到敖家人他就决定结婚了呢。他摆明了是冲着敖家来的,你还傻傻的被他利用。不过值得高兴的是,叶细细那女人被他当着全公司人的面批评,排挤,羞辱,现在又被敖宸调到分公司,母子分离,以后有得她受了。” “嗯。”如雪漫不经心应了一声,坐在梳妆镜前擦湿发,给妹妹妍奚打电话。谁知妍奚在电话里半天不吭声,良久才心慌意乱说道:“姐,啸啸被留在敖家了,世伯和宸哥哥不肯放人!” “什么!”她手上擦头发的毛巾掉到了地上。 几分钟后,她急匆匆从房子里跑出来,开着廷轩的车驶向敖家,安安则被留在了新房子里。 外面的风很冷,她使劲朝敖家鸣笛,等着他们家的人把儿子抱出来。谁知门锁虽然哐当一声开了,却没有一个人出来。 “敖宸,再不把儿子抱出来,我报警了!”她给敖宸打电话,被急得一肚子的气。 “如雪,报什么警,啸啸是我儿子,我这个父亲有照顾抚养孩子的权利。儿子,来给妈妈说话。”敖宸在电话里低低一笑,将话筒交给啸啸。 啸啸稚声道:“妈咪,这里有爷爷乃乃,还有爹哋,你快进来。” “谁是你爹哋?”如雪一口怒气堵上胸口,又被儿子给气到了。这个小家伙不是讨厌敖宸的么,怎么一下子就叛变了?那天在g市他还信誓旦旦说了,讨厌敖宸叔叔,绝不把妈咪让给他! “敖宸叔叔是爹哋,他说不喊爹哋就打pp。”小家伙讲电话的时候,明显是在扭头看旁边的敖宸。 “给我出来!让小姨抱着你出来!”姓敖的,居然敢威胁她儿子! “小姨~~” 敖宸把电话接过去了,嗓音低沉磁性,在放声大笑:“女人,你进是不进来?不进来的话,我抱儿子洗澡睡觉啰,而且这段时间我会照顾儿子,让他在这里住下来。来,儿子,跟妈咪说晚安。” 她摔掉电话,猛踩油门将车直接冲进了敖家大宅,吓得敖家外面的佣人尖叫着纷纷躲闪。 而敖家大客厅里,刚才还在电话里说爹哋威胁他的儿子,正和敖宸躺在长沙发上看电视,老子躺着看,儿子趴在老子的胸膛上看,一起偏着头,看球赛看的津津有味。偶尔捻一块手边的水果,先喂儿子一块小的,再喂自己一块大的,吃的有滋有味。 “爹哋,你会带我去吃kfc吗?幼儿园的晓明说他的爹哋每周带他去kfc,还给他在那里开生日party。” “会。哪个晓明?”真俗的名字。 “火龙果村幼稚园中班黄晓明,我在那里认识的新朋友。” “……” “沈啸啸,给你三秒钟,立即给我下来!”被当做空气的如雪一声清叱,娇柔清丽的声线呈直线型攀升,一秒钟成了河东狮吼,脸上泛起怒火中烧的红晕:“立即,马上,现在!” 气死了,气死了,气得全身发抖! “姐!”正与郑淑贞聊天的妍奚,看到她简直看到了救星,大叫着朝她扑过来,指着趴在男人胸膛上的那团小身子,“不是我的错,是沈啸啸不肯走,说要跟爹哋一起看球赛……呜……” 看球赛?爹哋?如雪银牙直咬,捡起遥控啪的关上电视,气咻咻走到那一大一小面前,一把拎起那小身子:“你会看球赛?”儿子是她生的,她怎么不知道儿子还会看球赛?! 还有,这姓敖的也看球赛?他不是只会在床上折腾女人么!这么大的电视、这么美好的时光用来看球赛?! 啸啸被提在妈妈的掌下,缩着小脑袋,点了点头。他还会很多,只是妈咪不知道而已。而且妈咪现在生气了,不宜让她知道更多,否则后果很严重。 “儿子是你生的,你不知道儿子喜欢看球赛?”敖宸猿臂一伸,又把儿子给抢过去了,霸道的护在怀里,长腿搁在沙发上斜睨她:“儿子,别理她,我们继续!”又把电视给打开了。 “沈啸啸?”如雪眯了眯秀眸,抱臂环胸,丢给儿子一个‘再不过来就死定了’的眼神。小东西,进步很大嘛,一颗糖就哄得你叫爹哋了。那到底是妈妈亲,还是你这个负心汉爸爸亲啊?要不你就跟着这个臭男人过算了,不要再喊我妈妈! 啸啸如一只小猫咪钻在敖宸的腋窝下,探了探小脑袋,想爬起来。但敖宸把他抱住了,邪恶的说道,儿子,球赛看完啰,那去洗澡澡了,咱父子俩一起。侧目玩味一笑,抱着儿子噔噔噔往楼上跑,逗得儿子咯咯直笑。 “站住!”于是如雪在后面追,急得香汗淋漓,争抢着要儿子。 敖世政、郑淑贞、妍奚则面面相觑,不明白敖宸怎么突然……突然这么孩子心性?下巴都快吓掉了。不过这仅止于妍奚,世政夫妇才不惊讶呢,四目相对,则是会心一笑。 “老爷,老太太吃不下,让我把食物端出来了。”照顾老太太的看护和佣嫂从老太太房里走出来,手上端着没有动一口的营养餐,瞄了楼上一眼,道:“老太太问是谁来了?嘱咐不要吵了敖奕小少爷,敖奕小少爷正病着。” 142 如雪走到楼上,才发现自己被敖宸带上了三楼,她曾经住了半年,熟悉而又陌生的地方。一个穿睡衣的小家伙则站在三楼到四楼的楼梯上,小手扶着楼梯扶手,憎恶望着她。 那是叶细细的儿子,一个偷来的孩子。 “把爸爸还给我!”小敖奕对她大声叫道,小脸蛋涨得红红的,想冲下楼梯来打她。 “小少爷。”四楼的看护和佣人急匆匆寻下来,见孩子跑到楼下来了,担忧的抱起他,仔细检查,看有没有什么闪失。而小敖奕又哭闹起来,一会说要爸爸,一会又说要妈妈,犟得小额头上的青筋暴突,不停的嚎啕。 如雪看着这个孩子,忽然觉得这孩子很可怜。 “小少爷,我们去楼上休息好不好?”看护轻声哄劝,把挣扎的孩子抱在怀里,一脸无奈。 “护士小姐,老太太说把小少爷抱到她房里去,她老人家听到孩子的哭声了。”伺候老太太的佣嫂从楼下跑上来,看了如雪一眼,接过看护手里的小敖奕,再道:“老太太吩咐,小少爷现在病了,不能吵着,希望裴小姐能给小少爷一个安静的养病环境。” “我哪里吵着他了?”如雪蹙起眉梢。 “这是老太太的意思。”佣嫂没再看她,抱着哭闹的小敖奕下楼了。 老太太的意思就是她拆散了敖宸跟叶细细一家啰?如雪若有所思盯着佣嫂的背影,往前走了几步,目送她抱着孩子下楼,心潮起伏。 四年前敖宸背叛她,敖家乃乃从来没有跟她说声‘对不起’,可现在,她老人家反倒责怪她拆散了敖宸和叶细细。 所以说,只要谁对她敖家人好,她就疼爱谁,捧作宝贝。一旦她孙子不喜欢了,便弃之忘之。在她眼里,她敖家儿孙是珍宝,媳妇孙媳妇命若草芥。 而廷轩的悲剧就是她老人家一手造成的。 她嘲讽一勾唇,转身朝三楼新装修一番的卧室走,看到敖辰带着儿子泡在宽大的浴缸里,浴室门大大敞开着,儿子趴在父亲肚子上玩鸭子。 “啸,跟不跟妈咪走?”她站在门口敲了敲门。 “让他在这里住一段时间吧,这里是他的家。”敖辰轻掀薄如刀锋的唇,粗壮的双臂撑在缸沿,在热气氤氲中,宠溺看着在水中玩得浑然忘我的儿子,眼神变得很柔和。 啸啸柔软的短发都弄湿了,白嫩的小脸蛋晕红晕红的,白胖胖的小身体在水里钻来钻去,水面上还放了几个玩具小鸭鸭。他小嘴里咕噜着,含糊不清的不知在哼些什么,一会捏捏玩具鸭子,一会自己在水里游来游去,说要鸭鸭加油,完全把妈妈的话当耳边风。 末了,他啊哈一声大叫,小身躯突然从水里站了起来,小手里抓着一把蓄满水的水枪对妈妈扫s,“妈咪,你中弹了!” 正走进门来的如雪被喷了一脸的水,头发衣领无一幸免,胸前还被弄湿了一大片。她一声大叫,用纤手抹了抹眼角眉梢的水珠,大步朝浴缸边走来,生气盯着缩到爸爸怀里的小淘气:“沈啸啸,妈咪现在要回去了,你走是不走?还有,谁教你玩枪的?!” “今晚我要跟爹哋睡。”儿子躲到敖辰腋下,小手中的水枪又朝妈咪扫s过来,稚声的咯咯直笑:“妈咪,再吃我一枪!” 于是站在浴缸边的如雪又被喷了一脸的热水,躲都躲不及,简直成了落汤j。她气得牙痒痒,没想到儿子会变的这么淘气,伸手过来要夺儿子手中的水枪,却被敖辰一把抓住,直接抡进浴缸里。 她啊了一声,脚下一滑,以一种非常不雅的姿势趴在了赤身l体的敖辰身上。 敖辰呵呵一笑,还不肯放手,捉着她的腕直接将她出门前慌乱套在身上的圆领衫,丝巾扯了,紧紧抱着她的腰臀,让两人的身体在水里密切贴合。 他带笑的眸子灼热起来,剑眉斜挑,目光邪魅,含着戏谑以及一丝让人窒息的欲望。 而她趴在他身上,清晰感受到他的男性象征在渐渐勃起,坚硬的顶着她,位置契合的刚刚好。 “放开!”她怒道,语气笃定,抬起的目光里有一种厌恶的光芒在闪烁。还要用这种卑鄙的手段强迫她吗?这样只会让她越来越厌恶他! 男欢女爱的事,他若想要,她拿他没办法,但渐渐的,她会麻木,会只要一看到他眸中的欲望,她就抑制不住胃部的恶心感。 他扶着她腰肢的手微微一松,但没有完全放开:“你以为我要干什么?我们一家三口一起洗个澡而已。” 儿子也爬过来,说要一起洗澡澡。 她哗啦从水里站起,撩了撩粘在面庞的湿发,把儿子大力的抱了过来:“我们回去!” “妈咪,我现在不要回去!”啸啸不肯走。 “走是不走?”她冷冷瞪着儿子,让他最后做选择。 啸啸瘪嘴看着她,又扭头望一望敖辰,快要哭了。孩子最怕做的选择,就是到底选爸爸,还是妈妈,两者只能选其一。但这个时候,他当然希望两个都要。 他好不容易才跟爸爸玩熟。 “好了,跟妈妈回去。”如雪不再让孩子做选择,将两条湿漉漉的长腿跨出浴缸,伸出手就要抱儿子。但敖宸不让她抱,很认真道:“啸啸是我儿子,这四年我都不在他身边,现在我得弥补他。如雪,他不能呆在廷轩身边,所以在你跟廷轩没离婚的这段日子,啸啸让我来抚养。” “让他在这里跟敖奕打架?”如雪的衣服紧紧粘在曲线上,发梢、睫毛、纤细的颈子都滴着水,连声音都带着寒气,“刚才我在外面遇到敖奕,他说让我把爸爸还给他,恨不得打我。那么啸啸留在这里,天天让他欺负?还有你乃乃,她现在在赶我们母子走,说我们吵了她的敖奕小少爷,耽误了孩子养病!” 话说到这里,她脚掌心都是凉的,懒得再说这些气自己的话,低下头伸出手,狠了心要抱儿子走。 “如雪!”敖宸也从浴缸里走出来,哗啦一声,把浴缸里的水带出了不少。他扔了一条浴巾给她,再自己裹一条,请求看着她:“就让啸啸留在这里,让他与这个家融合。不管怎么说,他是我们敖家的人,乃乃会慢慢接受他的。” “你们敖家已经有了敖奕!”如雪咬着牙提醒他。 敖宸额头上的那一绺绺黑黑的头发都湿了,搭在他狭长的黑眸上方,俊脸上笑容顿消:“敖奕会跟乃乃过,我现在只要你们母子。不然怎么办,难道让你们母子跟着沈廷轩过一辈子?不可能!” “跟沈廷轩生活,总好过跟你的私生子每天低头不见抬头见。”她很轻很轻的说道,脸上煞白一片,双脚微微往后退了一步:“看着敖奕那张脸,我就会想起你和叶细细的那段激情视频。想起你在岱山岛对我说,她的孩子六个月大了,而我不能生,你要选择她……” “忘记不好吗!”他一声低吼,额头上冒出了细小的汗珠,慌乱的心再次被搅得一片心慌意乱,悔恨交加看着她:“当初是我对不起你,有了敖奕这个不该来到世上的孩子,可现在,一切都过去了,细细走了,你与廷轩也没有感情,让我弥补你不好么?你若不喜欢看到敖奕,我把他送走。” “不用送那孩子走,你把儿子还给我就行了。”她脸如白玉,却面无表情,一双水眸如冰棱,s出冷冷的光。她不需要他现在做选择,他的选择早在那天在医院说要留下敖奕的时候,就表达得清清楚楚了。她不需要他的作秀。 “在你没跟沈廷轩离婚前,儿子不可能还给你。明天我会去法院申请啸啸的抚养权。”闻言,他的眼睛里也闪s出精锐的光芒,脸上浮出誓不罢休的苦笑。儿子他抢定了,只有抢了儿子,这个女人才肯回到他身边!“如雪,为了儿子,别再跟沈廷轩拖下去,吃亏的那个人只会是你自己!而且,就算你已经开始讨厌我,也别必要这样折磨自己,你解脱出来了,还可以找到更好的男人,让配得上你的他来照顾你!” “有了你和沈廷轩做榜样,这个世上还会有好男人?”她讥讽的笑了,看向还坐在浴缸里玩的儿子,“今天你是铁定不让我带走儿子了?” “你可以陪他留下来。”他眸中揶揄,薄唇勾着。 她用浴巾裹着自己湿漉漉的身子,盯着他那张脸,突然觉得这个男人不仅无赖,简直面目可憎! “让儿子出来吧,泡久了对身体不好。”她止住了骂人的冲动。 他知道她皱眉是什么意思,戏谑的勾唇一笑,转身把泡在浴缸的儿子拎出来,“儿子,澡澡洗完了,我们现在出去。”他取了小浴巾,还真有模有样的披在啸啸身上,给他揉揉头发,包住小身子,走到卧室去。 卧室里竟然给啸啸专门准备了一个换衣室,爸爸一个,妈妈一个,新衣服新鞋子琳琅满目。而且换衣室里到处都是镜子。他先是手把手的给儿子穿上睡衣,再给自己挑了一套棉质睡衣,爬上大床。 如雪站在门口,竟然发现他们的睡衣是父子装,睡衣睡裤上都有卡通图片。 ———————————————————————————————————————————————— 如雪站在门口,竟然发现他们的睡衣是父子装,睡衣睡裤上都有卡通图片。 “去换套干衣服吧,我给你准备了睡衣。”敖宸对她指指更衣室,温柔的笑着。 她动了动脚,才发现自己的脚下积了一滩水,是从衣服上流下来的,把地毯全弄湿了。咬了下唇,用纤手滴水的长发拢起,往换衣室走。算了,不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先换套干爽的衣服再说。 她择了一件宽松的毛衣,把头发微微吹了吹,再随便拿了一件外套,走到房里。 这个时候,卧房的电视打开了,儿子正趴在床上看电视,小手抓着爸爸的大手,不停问那是什么那是什么,欢叫不已,一点睡觉的意思都没有。 如雪皱着眉,最后说道:“啸,妈妈要走了,你是在这里睡,还是跟妈妈回家?” “已经很晚了。”敖宸不悦抬头,无奈看着她。 “再晚我也走。”如雪把长外套穿上,瞪了一眼停止欢笑的儿子,脚已向房门口走,“你不走算了,以后妈咪没有你这个儿子!” “妈咪你别走!”啸啸这才从被窝里爬了出来,慌慌张张往床下爬,光着小脚丫追妈妈,“妈咪。”小家伙哭了起来。 如雪转过身,扯过儿子的毛衣外套,一把抱了儿子就往外面走。她坐在外面的客厅,给儿子套上毛衣,穿上小外套,打了几下p股:“哭什么?难道妈妈比不上他吗?你才跟他相处了几个小时,就不肯要妈妈了。你气死我了!” 啸啸瘪嘴哭起来。她也不管了,牵着儿子的小手往楼下走,说不准再哭,再哭妈妈就不要你了。 而敖宸早追了出来,见她给儿子穿完衣服又打儿子,俊脸一下子y沉得十分难看,几步拦到她面前:“别打儿子,是我将他接过来的,并且教他喊爸爸,玩水枪。这是父子天性,他知道我是跟他有血缘关系的爸爸,玩几个小时就玩熟了,教都不用教。” “让开!”她推开他,懒得跟他说,抱着呜咽的儿子下楼梯。她讨厌这个三楼,讨厌这里的楼梯,这里的每一个地方她多呆一分钟都难受。 “你要带儿子去哪里?”敖宸站在楼上,没有再追,冷冷看着她奔下楼梯。 “回我们裴家!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要再把孩子私自带过来!”她走到楼下,火冒三丈横了还坐在大客厅的敖世政夫妇一眼,带着一脸哭相的妍奚上了车。 而儿子这个时候还在哼哼唧唧,第一次表现得这么不听话,哭得一抽一抽的,像在打嗝,小脑袋还一直望着敖家大宅。 “怎么了,妈妈刚才打疼了?”她给孩子轻轻抹了抹泪,交到妍奚手上,一边开动车子一边问妹妹:“刚才敖宸跟啸啸玩什么了?怎么一下子这么粘他?” 妍奚把还在打嗝的小外甥哄了哄,说道:“其实没做什么,就是逗他玩,把他放在宸哥哥的脖子上,宸哥哥用胡子扎他,父子俩还摇呼啦圈,看球赛……姐,以后我不会带啸啸来了,这次是世伯非要把啸啸抱过来的……” “下次再让啸啸过来,我就没有你这个妹妹!” 如雪起初把车开往位于半山腰的裴家,但突然想起安安还在甫东区的新房子,忙把车子调头,往甫东区疾驰而去。刚才出来的时候走的急,安安又吃多零食突然拉肚子,便把她留在那了。 不知道现在怎么样。 二十几分钟的车程,她打开大门走进去,发现屋子里灯火通明。不过卧房里没有安安的身影,床上是空的,但她的手机还放在床头柜上。 “姐,屋子里怎么有女人的外套?是不是姐夫偷吃?”妍奚像发现新大陆一般的惊叫起来。 她清眸一瞪,让妹妹别乱说。那是安安的外套。 她走到室内游泳池那边,发现池里水波平静,沈廷轩的鬼影都没有,但池边有一个空红酒瓶子和两个红酒杯,以及一些没有动用多少的水果,甚至还有一瓶敷外伤的药酒。 “安安!”她轻轻喊了一声,心里突然害怕起来。现在是什么情况,为什么两个人都不见人影? “姐,你快过来!”妍奚突然在屋里大叫了一声,这次是真的发现新大陆了,往后一跳,仿佛被什么东西蜇了一下似的,叫得好大声:“姐夫,安安,你们在做什么!” 如雪连忙转身跑过去,才发现妍奚站在客房的门口,目瞪口呆指着房里。 而房里,安安和廷轩赤身l体睡在床上,身上盖着被子,露出四条光溜溜的腿。廷轩听到声音,把眼皮掀开了一条缝,缓缓坐起身。 “如雪,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他淡淡问了一句,用大掌捂了捂惺忪的俊脸,喷出满嘴的酒气。安安则还在睡,也是一脸酡红,染成褐色的长发一丝丝散落在肩头,看起来非常香艳。 如雪一动不动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没有说话。这一刻,她忽然觉得大家现在的反应都不够正常,廷轩太镇定自若,她太若无其事,只有妍奚惊叫了一声。难道现在像没事发生吗? “姐夫,你和安安姐酒后乱性了?”妍奚一直把啸啸的眼睛捂着,故意大声说道,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不可思议望着正悠悠转醒的安安。安安把腿动了动,缓缓睁开眼睛,似乎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尔后等与转过头去看她的廷轩四目相对,再低头看一看自己的赤果,一声张皇尖叫,才皆是一惊。 随即两人脸色不自然的把目光别开,安安用被单紧紧裹着自己,羞愧看着如雪,“刚才我和沈总喝多了……我……”她痛苦的没法再说下去,捡起散落在地上的睡衣,匆匆套上跑出去了。 沈廷轩的反应则不大,继续躺在床上,似餍足的抿唇一笑,颠倒众生,语气淡漠的让妍奚带啸啸出去。 妍奚竖眉瞪眼冷睨他一眼,抱着昏昏欲睡的孩子出去了。这下可好,可以直接让他跟姐姐离婚了。只可惜把安安姐的名声给毁了! “看到这一幕你有什么感觉?”廷轩勾起唇,看如雪一眼,似没事发生一般把被子裹住自己的下半身站起身,“你好像一点不伤心。”但在垂下脑袋的刹那,微微挑起的唇角,挂上的却是失望和落寞。 143 “你想要我有什么感觉?”如雪反问他,睨了他精壮的胸膛一眼,转身走出去了。 现在丈夫被抓j在床,当事人居然笑着问她看了有什么感觉。哦,敢情他是做给她看的?亲自上演春宫秀?变态!她现在得去看看安安是怎么回事。 安安早在跑出来的时候,就把自己关在浴室里了,走出来的时候衣服穿戴整齐,一脸苍白憔悴。 “如雪。”她轻轻嚅嗫了一声,低着头显得非常羞愧,“沈总游泳的时候,腿弄伤了,我给他拿药酒,接着一起聊了会天……” “那孙杨怎么办?”如雪冷静截断她的话,将她往主卧室带,锁上门。廷轩怎么会做出这种事呢?真是见鬼了。 “别让孙杨知道!”安安连忙抬头急道,抓着她的手,眸中闪动起泪花,“也别让我妈知道!她要是知道我酒后爬上好朋友丈夫的床,一定会打死我的。” 如雪抿唇不语。 “如雪!”她把酸涩的鼻子重重一吸,一把抱住了如雪,埋着脸轻轻的抽泣,把眼泪都落在如雪的颈窝:“你怪我吗?我跟你丈夫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 如雪伸出手缓缓抱住她的背:“既然已经发生了,就想想以后怎么解决吧。不过,你为什么要跟他聊天,还是一边喝一边聊?你们俩的酒量都很好的,不会这么轻易醉。”而且两人之前都是看对方不顺眼。 “因为那个时候,沈总需要人聊天。”安安将脸抬起来,走到一边去,抽纸巾抹泪,微微侧着身子,“本来我很讨厌他,但等我走到游泳池,才发现沈总是在借用游泳排忧解闷,根本没有阻拦你去找敖宸。之后我给他受伤的腿擦药酒,发现他像一个孩子一样,抬着脑袋渴望母亲的安慰。他给我讲了他小时候的事,喝了一些酒,我也陪着他喝,喝着喝着就醉了……如雪,其实我发现沈总挺可怜的。” 如雪纤长黛青的眉毛往上一挑,惊讶望着安安。 “如雪,以后我没法做人了。”安安转而哭起来,用手捂着嘴,哭的一颤一颤的。 “你先在这里休息一下,我出去跟他说几句。或者我把你送去黛丽那里?”如雪拍拍她的肩,忽然觉得现在这种情况很可笑。发生酒后乱性的事了,她这个老婆居然在这里安慰跟丈夫滚床单的好朋友,一心认为好朋友是受害者,丈夫是十恶不赦的混蛋。情况是不是反过来了,她才是受害者?看来廷轩在她心目中的位置越来越淡了。 “我一个人走吧,不要让黛丽知道,黛丽的嘴守不住秘密。”安安胡乱揪了几张面纸捂在嘴上,抓起手机和包包,匆匆跑出去了。如雪怕她出事,忙又追出去,要开车送她回去。 安安不肯,一个劲往门外跑,说想一个人去海边吹吹风。 如雪没有办法,只得给黛丽打电话,让黛丽半个小时以内到。 黛丽接到电话就赶过来了,不过没有来如雪的新房,而是去了安安的住处。而这个时候,如雪也开车将安安送回去了,对黛丽使使眼色,让黛丽照顾安安,别让她做傻事。 黛丽睁着一双大眼睛,还没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不要问发生了什么事,照顾她就是了!”如雪转身就往回赶了。她需要跟沈廷轩谈一谈。 廷轩冲了个澡,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她,蓝眸澄明清亮,再没有一丝醉酒后的浑浊。 “看来很多人都盼着我们离婚。”他勾唇一笑,以这句话做开场白,非常气定神闲。 “你故意的?”她气咻咻摔掉手中的钥匙,走到他面前,厌恶盯着那张舒畅的俊脸,“安安哪里惹到你了?你要这样毁她!”忍住,忍住!她感觉自己的肺活量在日渐加强,几个小时前在敖宸那受完气,现在又来这边继续受气,就没有一件顺心的事! 那姓敖的还说她会找到好男人,会么?看看这姓敖的和姓沈的,就知道这个世上的好男人死绝了! “我哪敢故意。”廷轩笑着站起身,双手扶上她的双肩,双眸复杂深黝看着她:“在你申请离婚的这段时间,我不会做任何成为离婚证据的事。只是,我这一刻对敖宸当时犯的错,非常感同身受。” 如雪心头一震,不解看着他。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敖宸当年醉酒,一半是韩云姿的错,一半是他自己的错,如果当年他不想得到韩云姿,会给她机会偷种,然后有了小敖奕? “呵,就是被灌醉,任人宰割。”廷轩坏笑起来,痞痞的,眸光却如刀锋般锐利,爱恨交加盯着她。“我不想跟你离婚怎么办?”他伸出手,想轻刮她的脸,被她躲开了。 她往后退了一步,听得一身冷汗:“我们离吧,没法过下去。” 他眸中闪过不悦,唇瓣轻抿,盯着她的一身新衣裳,“你出门前穿的不是这套衣服,在敖家换过了?”俊脸很快y沉得十分难看,萦绕起一丝怒气。 她低头望了望,冷冷一笑,没答,绕过他往里间走。原来她出门的时候,他是知道她要做什么的,也知道一旦她去了敖家,铁定难以出来。 但他又不管,只管用她这只饵继续撩拨敖宸,出事后义正言辞质问她,理直气壮骂她放荡、水性杨花、脏。 这个男人果然说到做到,一定要将她利用得彻底。 “衣服是换了,还是敖宸给我买的,怎么了?”她回眸一笑,笑得很冷,“你刚才要是跟我一起过去,我就不会被他拉进浴缸,弄得一身湿。”臭男人,已经将自己的女人拱手相送了,就不要像个醋夫在这里大呼小叫!因为你没有资格! “鸳鸯浴?”他剑眉斜皱,眸子立即跳动起两团怒火,像两只剧烈的火球在跳动,“现在不用我送你上他的床,你自己就会爬上他的床了!如雪,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你也知道是以前?”如雪一下子怒起来,甩开他的手,越怒,却越笑,“你沈廷轩怎么不问问自己以前是什么样的?你有胆量试探感情,用自己女人的报复仇家,为何没有胆量承担后果?你以为放我去敖家接儿子,我就会认为你大度慷慨?你就是跟我耗一辈子,我也不会再喜欢上你!我们现在要么离婚,要么分居!” “如果我说我后悔了,你信么?”他沉吟片刻,突然很认真道,蓝眸中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愁苦惆怅神色,“当我像一个疯子报复敖家的时候,我发现自己更加难受。我不该用报复的方式去与敖宸争抢你,更不该用利用你的方式去报复你,羞辱你。当我把你推下地狱的时候,其实 第 59 部分 欲望文 第 60 部分 豪门少奶奶 作者:肉书屋 第 60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复的方式去与敖宸争抢你,更不该用利用你的方式去报复你,羞辱你。当我把你推下地狱的时候,其实我也跌进了地狱。” 如雪很安静的瞧着他,灯光映s上她的脸蛋,透出粉盈盈的红色,像涂上了一层胭脂,一双灵澈的眸子渐渐浮现起讥诮:“早在四年前我心甘情愿跟你走的时候,我们就跌进了地狱,且一直在地狱挣扎游走。所以,不要说这些没用的,没有意义!现在你告诉我,你跟安安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是你看到的那样!”他露出他的招牌笑容——邪魅勾唇,目光似真似假,深深锁着她,“醉酒男女发生一夜情很正常,没有谁要对谁负责!而且你那好朋友应该不是第一次了,很会玩感情游戏!” “应该?”她听得火冒三丈。 “这个形容词有什么问题?”他带笑的眸子渐渐冷却,似笑非笑的,缓缓朝她走近,一把捉起她的细腕,“其实如果你不去敖家,我们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你就没有想过她为什么恰好那个时候拉肚子?” 她扭着自己的腕,想挣开。这个男人别把什么事都说的那么凑巧,天灾人祸,突发事件,是没有人能预料到的! “呵呵。”他自然是不肯放手,她越扭动,他捉得越紧,最后把她往怀里猛力一扯,紧紧抱住,“我将她调到身边,就是看她是你朋友,会跟我们站同一战线。而且我给她机会监视我,就是要她把我的行踪都报给你听,跟我们做一家人。但她似乎不把你当一家人啊。” 他别有深意的笑起来,笑着,唇边笑意陡然消失,扯着她往外面的室内游泳池走。她则可怜了,根本敌不住他的人高马大,被半拖着走,毛衣肩膀都被扯开了。 “放手!”她脱下脚上的高鞋跟,朝这臭男人打。 “噗通!”男人直接将她推进了水里。 “混蛋!”一阵水花飞溅,她被硬生生灌了一口水,接着才缓过劲大叫换气,在水中扑通了几下,朝岸边游。他也下了水来,池水漫至他的胸口处,挡住她不让她上岸,“这么早上去做什么,多游一会!池水我已经换过了!” 他笑着,猿臂伸过来抱住她的腰。 她一阵j皮疙瘩,在水里死活要挣开他,水花被她搅得扑通扑通的响,把两人的头发都溅湿了。 “……”他便索性将挣扎的她拖在怀里,轻轻松松游到池边,将她抵在冰冷的池壁上。于是两人的双脚都能触及池底了,站在水里任池水扑打,如爱人的手在温柔捂摸。 “放开?”她双手被高举于头顶,酥胸高高的拱着,很冷静的与他商量,没有与他起正面冲突。 ———————————————————————————————————————————— “老婆,我们就要离婚了,以后亲热的机会就没有了。”他牢牢按住她的手腕,薄削的唇放在她的耳边轻咬,嗓音非常轻柔性感,一开口就是一阵热气s动她嫩嫩的耳廓,“在这里做的感觉一定美妙。”张嘴含住那白嫩的耳垂,用舌尖逗了逗,待她身子轻微一挣,引起一阵水花扑打,便往上移动,挑逗的描摹她的耳廓。 放在水下的大手也不闲着,移到她的曲线上。 她咬紧牙,用腿去踢他,无奈水里压力太大,根本踢不到他。 “……”他的手从她敞开的领口探进去。 “唔。”她一阵反胃,小脸突然变得惨白,胃里一抽一抽的。别用那双刚刚碰过安安的手来碰她好不好!她不是嫌安安脏,而是嫌他脏! 他探进去的手一顿,放了下来,垂眸看她一眼,突然只是揽她进怀,紧紧抱着,像抱孩子一样抱着。 她仰着脖子挣扎,得空的双手不停捶打他的背,怎么解气怎么打。这个男人到底想干什么!用这种姿势抱着她,让她感觉自己像是他的泰迪熊,上不上下不下的吊着。 他将她的双腿往前一抬,圈住他颀长的腰身,依然压着她,右臂撑在池沿,让她挂在他身上,“呵,以前伊丽莎白也这样抱过我。像我的姐姐,我的妈妈一样,摸摸我的头,说不要怕。” 一阵水波挤上她的胸口,她突然安静下来,蹙眉搂紧男人的颈项。他在说他跟女王的故事? “入宫前,她是一个细心且爱玩的女人,整天带着我穿梭在伦敦的大街小巷,做一些新鲜刺激的事。不过那个时候也是经常有人袭击她,隔段时间就东躲西藏,没有一刻敢松懈。我在加入特种部队前,是真的迷恋她,对她非常疯狂。因为她不仅优雅美丽,而且身上有一股让我戒不掉的气息。每次她抱着我的时候,我最贪恋那双在我发丝上温柔抚摸的手,她喜欢在我坐着的时候抱我,让我整张脸嵌在她的柔情里,吻我的发丝。 我在教堂里发誓娶她,她只是笑,说我还没长大。 后来我成年,她却男友一个换一个,流连酒吧,喝酒喝到吐。我在雨里疯狂的吻她,将她带回庄园,她只是优雅的点燃一根烟,唇边噙着笑看我。 她从来没有让我得到她,之后她便进了宫,当了女王,有了亲王,永远高高在上。” 他缓缓松开如雪,抬起被池水濡湿的脸庞,一瞬不瞬盯着她,漂亮的长指轻轻划上她的眉梢,划下,“伊丽莎白曾经劝我放下一切恩怨,与她快快乐乐的过下去,可她离去后,我的心成了一座死城。 我的画家生父早逝,叔父盎格鲁成了我名义上的父亲,满足我一切物质需求,给了我那么大一座庄园,却没法给我亲情父爱。我只怀恋在敖家,与母亲相依相偎的那段日子。那时虽然遭受外人的白眼,母亲却是疼我的。敖家乃乃虽然最疼敖宸,却也不算讨厌我。 于是在伊丽莎白离去后的日子,我的心里突然没了依托,想念敖家的同时,却更憎恨敖家的无情。为了不在大庄园里孤独老死,我满世界的跑,开着我的私人舰艇在各大海岸漂游,没事了开飞机玩,偶尔帮一些大人物窃取机密玩刺激,在私人小岛度假,最后还是跑回了国内,看望我的养母,看着当年那些害我的人越过越幸福,老太婆越活越得意。 如雪,你能明白那种想回家却又不能回家的感觉吗?我恨他们,可是在我孤独的时候,我非常想要一个家,一个有父亲母亲在身边的家。我十一岁之前是在国内,是地地道道的中国人,他们敖家人却非要把我赶去英国,让我在异地他乡生存。如果在我出世的时候,因我是私生子,而将我送去国外,我不会怪他们。但当时他们并不知我是盎格鲁家的人,都以为我是郑仕权的儿子,便私下将我和敖宸调包,让我受尽欺凌。你说他们不自私么?老太太对你不自私么?” “他们自私,你却利用了我。”如雪为这番话柔软下来的心房,出现了一丝裂痕,静静望着这个可怜又可恶的男人,“其实当年你要报复敖家,不一定要将主意打在我身上,你可以用你的实力去整垮他们敖家。” 廷廷睨着她,不出声,俊脸上的忧伤在渐渐消散,一丝丝隐藏起来,换上风流潇洒。 “你猜伊丽莎白在寿宴上看到你是什么表情?”他突然道。 她微微一怔:“原来你带我去是气你的旧情人。” “不是气她。”他摇摇头,“是告诉她我有心爱的女人了,别再纠缠我。” 她将目光别开,抿唇不再言语。 他也放开她,不让两人再这样泡着,将她抱到池沿坐着,“她死了亲王后,一直想回头与我再续,四处寻我。呵,那次在宫里她盛情款待,邀我去她的住处,跟我述说了一些旧情。面对她的美艳柔情,我很心动。” 他稍一顿,一直紧盯着她的眼睛不放,再道:“可我与她拥抱的时候,发现再也没有热血的感觉。当了女王的她,不再是以前那个将金发梳成一条粗粗麻花辫的伊丽莎白,我想念的是你黑溜溜的长发。” 如雪小巧玲珑的鼻子,微微向上翘着,偏着头看这个站在水中直言不讳的男人,不应声。他这样算坦白? “我与她喝了几杯酒,虚应了那个女相几天,便借故出宫了。”他撩起她搭在胸前的一缕湿发,在指尖轻佻绕了绕,再抬起头,两眼锐利有神,嘴角微微向上翘,“你比任何女人重要,可你让我失望了。你是我这辈子的第一个女人,我却是你四年后的第二个男人,当你满身吻痕躺在我身下的时候,我多么希望你能主动告诉我一切。可你的不吱声,你对敖家四楼的哭泣,让我失望又愤怒。” “于是将我送给他之后更失望?”她云淡风轻抬了下眼皮。这个男人自作自受。 “呵。”他哑声一笑,从水里上来,把她从地上一把拉起,“如果我们离婚了,你同意季安安嫁给我吗?你同意我就娶,你不同意我就不娶。” 144 叶细细来到南部后,并没有立即去分公司报到,而是请病假休息,一直呆在敖宸给她准备的那套房子里。 她不出来购买生活用品,也不出来走动,只是一直睡在床上,时睡时醒,不吃不喝。敖宸给她的支票,她也没有转账,一直就那样放着。 “让小少爷接听电话,就说妈妈找他。”这天下午,她虚弱的从床上爬起身,给敖家打了个电话。但敖家的佣人立即把电话挂了,说少爷不准小少爷与她通电话。 “敖宸,你怎么能做的这么过分!”她恼怒的把电话摔了,消瘦一圈的尖细下巴紧紧绷着,光着脚走到了客厅。客厅的家具沙发还用隔尘布罩着,静静的,没有一丝人气。她想喝水,冰箱里却连瓶水也没有。 “啊!”她将冰箱门重重摔上,身子靠着冰箱门缓缓滑落下去,声嘶力竭跪在了地上。她叶细细到底做错了什么,他敖宸要这样绝情对待她!就算是四年前她用苦情计勾引他,让他跟她发生了关系,可,一个巴掌拍不响,他自己若不想要,会死拽着她不放还给她改名叫叶细细吗! 若他自己不想要孩子,会在她被裴家赶出门后,他又将她安置吗!他大可将寻死腻活的她一脚踹了,去挽回他的妻子!但他没有,反而非常疼她,舍不得她受到伤害,所以当时他分明是爱她的呀,爱她和她的孩子。只是后来裴如雪走了,他才愧疚不已。 而现在,儿子都四岁多了,他们也平平和和相处了四年,他突然又说他爱裴如雪,会为那个女人发疯,丧失理智,要赶她走……可是,如果爱,四年前就去爱啊,为什么要在她和裴如雪同时离家出走的时候,选择呆在她身边?就算是她挺着大肚子,割腕自杀,那也不能成为他放弃裴如雪的借口! “裴如雪,我不会让你做我儿子新妈妈的!还有敖宸,你嘴巴里说出来的爱就是狗p!”想到此处,她伤心欲绝的嘶吼起来,爬起身把客厅里能砸的东西全砸了,落地灯,玻璃桌,椅子,玄关处的鞋柜,电话,砸得屋内一片狼藉。几分钟后,卧房的手机响起来,急促的叮铃,才让她停止了发泄。 她喘了喘气,走回房里接起手机。 “现在什么情况了?还不来找我?”电话里传来一道y寒带笑的女声,似毒蛇的长舌,恶毒的狞笑,“你先不要这么悲伤绝望,告诉你一个好消息。飞机安检部已经调查出裴家飞机失事的原因了,他们的调查结果是,远东航空在石油对赌方面亏了钱,为了盈利,他们省去了安全方面的成本,每架飞机载客400多个。你知道的,飞机营运最大的成本就投资在安全措施上,只要省去这一部分,他们就可以赚很大一笔。但是那天很不凑巧,他们遇上了雷雨天气。” “是你买通了飞机安检部的人?”叶细细心头堵着的那口怒气渐渐平息下来,坐到床上,静静盯着雪白的墙壁,“飞机出事,明明是你找人干的,你在黑盟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这一点事根本难不倒你。可你不觉得安检部给出的这个理由太牵强?裴家航运的声誉一直很好。” “再好又怎样!三架飞机,1000多个人,死的死,伤的伤,已成为事实!”对方尖锐狂笑起来,y毒的声音差点穿破叶细细的耳膜,“你看看以后还有谁敢坐他们裴家的飞机!现在那些死伤者的医药费,损失赔偿,他们根本承担不起!而且不出几日,安检部会查封远东航空,让他们姓裴的一无所有,负债累累!云姿,我这样整裴如雪,你够解气吗?” “我说过让你不要再管我的事!”叶细细的嘴唇急剧翕动起来,y沉着脸,按掉了电话,然后火速关机。但半分钟后,屋子里的座机又响起来,y魂不散似的,一直嘟嘟嘟的催促她。 她跑过去把所有的电话线都拔了,关上所有的窗户,换了套简单的衣服,挎着包包和她来时的行李,急匆匆出了门。 可她不知道,她的房里每个角落都安装了窃听器,尤其是她的手机,只要她与外人通话,通话内容都会悉数传到监视她的人的耳朵里。 于是当这段对话被报告到敖宸那里时,敖宸挑了下他浓黑的剑眉。 此刻他正在家里办公,收拾沈廷轩给公司造下的烂摊子,查看【豪廷】的动态。而这段对话传过来时,他想起了一个人。四年前他的搭档ga被调去欧洲后,就一直与他断去了联系。欧洲分公司说她没有递交任何辞呈,就突然消失了,住处根本找不到人。 起初他以为ga是无脸见他,所以出去散心了,几个月后就会回来。但负责国际人事的孙杨告诉他,欧洲那边的人事处传来消息,ga根本没有入住公司给她指派的公寓,公寓早易主了,是本公司的同事在住,她也没有按时上班,行踪一直很诡秘。 而那段时间,如雪五个月大的孩子刚刚掉,互相猜忌互相折磨后,他与如雪的误会总算云开雾散,关系稍微冰雪消融,起了温度,他没怎么注意那边的动静。这个时候,ga突然给他打电话,说需要他去欧洲一趟,有重要的事。 他飞过去了,见了ga一面,发现ga容光焕发,果真如她所说,出去旅游度假了,天天做美容静养休闲,面色红润;气血红旺;皮肤亮丽有光泽。她说她完全放开了,对他以前做的那些事很抱歉,希望以后还是最佳搭档,并说了一些他们以前呆在组织的往事,让他忆起一些他们搭档时在危机时刻奋不顾身救对方的难忘经历。 于是两人和解而散,他允许她这次的任性,就当她是散心,但希望她以后为公司全心全意效力,前嫌一概既往不咎。 回国后,他查了ga说的那些度假山庄,发现完全属实,她的确在静养。 之后一切仿佛平静平顺了起来。韩峻熙选择用守护的方式退出了,他与如雪如漆似胶,感情日渐升温,选择互相信任对方,他们一起对付狗急跳墙的韩湘雅,越来越有默契,他讨厌父亲,她就去当和事佬,让敖家继续成一个家,让住在外面的父亲也有家的感觉…… 然而当她的身世大白,她认回双亲,他却成了私生子,而且还是他最憎恶的情妇的孩子,当了二十五年千金大小姐的云姿,也因为他的一句话,被裴家赶出门,被生母贱卖,凄惨无比。 那个时候的云姿太单纯,连出去找个工作,也能被人骗得一无所有,像极了她小时候,他突然觉得误会了云姿,把她看得太过有心机,其实她只是单纯的任性,想引得他吃醋而已。于是那一刻,他感觉他跟云姿仿佛回到了十几岁的时候,心靠得特别近,他是她的宸哥哥,她是他的宝贝,他抱着她在旋转木马上飞转,让她放声的欢笑,允诺娶她……于是见鬼的,他觉得那段时间跟云姿在一起很轻松,云姿说她最大的奢望就是在柔软的大床上美美睡一觉的时候,他立即想到了以前大家把云姿当宝贝的日子,心头心疼愧疚掺杂。 他一直觉得如雪认回生母,得到她该得到的一切没有错,可同时,他也觉得云姿是无辜的,身世不能自选的云姿,前后反差不该这么大。 他对云姿的怀疑,是在得知她怀的孩子是他的后。这个五六月大的胎儿无疑是让他如遭雷击,心头被重重一锤,彻底清醒。 他派人去医院调查,医院证实云姿确实在某月某日诊断为排卵期出血,与他醉酒的那日时间非常吻合。但查不到给云姿做体外受精的人,也查不到酒店的走廊录像和记录,很多因系统更新而被销毁了。 他相信云姿在酒店房间挑逗了他,因为他迷迷糊糊中有感觉,但她不相信云姿有本事做体外受精这种事。他所认识的云姿,就是一个任性的千金大小姐,刁蛮,纯真,耍小脾气,曾经他们亲热的时候,她害羞得像只小猫,脸蛋红红的手足无措。可偏偏,孩子摆在了他面前! 他是相信有幕后推手的,从韩湘雅把云姿卖给李良缘的傻儿子那刻起,这个幕后黑手就出现了。 韩湘雅把云姿介绍给李良缘的时候,云姿的身世还未曝光,依然是养尊处优的大小姐,光鲜亮丽的模特,是韩湘雅知道事情会暴露,才悄悄给女儿铺路。 但云姿的身世曝光后,官大权大的李良缘为什么还要死追着云姿不放?李良缘的地下钱庄,打黑买黑的勾当,他是知道一二的。这么一个能在h市只手遮天的人,会在上面正在调查郑仕权,市长换选的敏感时期,死追着一个落难的女人不放?他是这辈子没见过女人?! 他知道韩湘雅把云姿送去李良缘那里过一次,但李良缘的傻儿子说,那晚爸爸只是把他和漂亮姐姐关在一个房里,让他抱着睡觉,之后觉还没睡,就有人闯进来把漂亮姐姐带走了。 这个带走云姿的人,他一直在查。 而起初在看到她的肚子时,他还一直以为云姿怀的是李良缘那傻儿子的孩子,是被那帮人强迫的,做了受孕母体。他这样猜测,云姿也只是不停的哭,什么话也说不出,只说害怕那些人,让他帮她出国。 他让她在他的单身公寓住了一周,李良缘的人寻到后,他又给她换了地方,暂作安置。 这期间,她一直打电话给他说害怕,不管他走去哪,她都跟去哪,似乎随时都有人在后面追她,非得让他寸步不离的守着才安心。他给她弄了新号码lee,带她去医院做检查,问还可不可以打掉这个孩子,医生说引产会有生命危险。在岱山岛让她打掉这个孩子,她死活不肯,哭哭闹闹。 她一直闹,不停的说害怕,又说配不上他,偷偷跑去机场,非要出国不可。后来在机场被铠泽发现,捉到了裴家,被裴家的乃乃和伯母大骂了一顿,断绝了所有关系。 而当时他在李良缘那边查到的结果,就是李良缘只想得到云姿的人,想要云姿做他的儿媳妇兼情人,因为韩湘雅已经将女儿送给了他,同时他跟郑仕权有过节。 但做羊水穿刺,鉴定结果却是他敖宸的孩子!他一道晴天霹雳劈在心头,目瞪口呆。她却不给他解释,转头就跑。最后委委屈屈说当初怀这个孩子,是为了离开,但韩湘雅将她从法国骗了回来,她嫁人。她便躲了起来,自杀…… 她说她爱他,既然得不到他的人,就带着他的孩子离开。之后便是不停的兜兜转转,一直让他找不到她。 于是他从酒店醉酒那次开始查起,查李良缘的傻儿子,从那傻儿子口中得知了‘那夜有陌生人闯进来带走了漂亮姐姐’。这个陌生人可以是李良缘自己的人,也可以是保护云姿的人。但韩湘雅已经入狱了,谁会救云姿呢。李良缘也没必要自己抓去。 李良缘的地盘,一律重兵把守,c翅难进,除非是特别厉害的人,才可能闯进去,并且顺利带走云姿。而云姿总是失踪,躲得让他永远找不到,让他急,他对云姿的耐心便渐渐消失了,对她的怜惜也转成了狐疑,总觉得有人对他的行踪了若指掌,非常了解他。 曾经一度,他担心那个幕后之人会伤害云姿,但跟他玩一段时间的躲猫猫后,云姿便完好无缺的出现在了他面前,眼泪似永远落不完似的,哭着请求他让她留下这个孩子。 那一刻,他忽然厌恶了,厌恶这个女人的眼泪,厌恶自己曾经的私心。 他与如雪的最后一次争吵,是在岱山岛,那个时候他已经觉得自己完完全全配不上如雪了,不仅因为他背叛了她,更因他曾经在云姿编织的柔情漩涡里,在两个女人之间做出了选择。他说,两个都爱,但放不下云姿。 他对云姿还有旧情,有一份遐想。面对落难的她,更是心疼自责不已。当云姿挺着高高的肚子,说孩子是他的,她就算是死也要给他生一个孩子的时候,他确实惊讶。 他对如雪说,你已经不能再生,再怀孕会有生命危险,而云姿的孩子已经六个多月大,就是不想如雪再冒着生命危险给他生孩子,他只想要云姿这个打不掉的孩子,只要孩子。 可现在,他终于明白,原来留住孩子,对如雪才是最大的伤害。当他拼命想要乃乃抱重孙的时候,却是在不停的伤害被诊断为惯性流产的如雪。她可以抱养,可以找其他的代孕孕母,但绝不要情敌的孩子,因为对她来说那是一根毒刺!当他疼爱乃乃和落难的青梅竹马时,就是在他自以为过的很好的如雪心口捅刀子。 他曾经以为如雪的最大心愿就是与亲人相认,做回裴家女儿,得到她该有的一切。可他偏偏忽略了,她其实更想要与她一路走过来的他。 她曾说过,没了你,我还要‘裴’这个姓有什么意思,你才是我生命的全部,因为是你陪我一路走来的,把我从地狱边缘捞了回来。所以她改回了韩姓,做回以前的那个韩如雪。 可该死的,从四年前到四年后,他都没有领悟当初如雪为什么要用那么决绝的方式弄掉孩子,还在用云姿的孩子伤害她。当她说‘难道要我把啸啸留在这里任敖欺负’时,他愣住了。 的确,敖奕与啸啸打架的场面他见到了,他身为父亲手心手背都是r,不想任何一个孩子受到伤害。但是必须要二选一时,他一定要果断的选择一个,就跟四年前选择如雪和云姿一样。 若他想继续跟如雪在一起,就不能让如雪做敖奕的后妈,敖奕在四年前就是如雪眼里的一根毒刺,是他背叛她的证据。而敖奕这个孩子,若不是云姿在敖家祖宅割腕自杀,以死相,定是保不住的。 因为当时他已心灰意冷,想打掉这个孩子,什么都不想要了。曾经他让如雪等他,让他找出这个幕后黑手,可蓦然回首,才发现当伤害造成,做这些根本没有意义。 毕竟,无论云姿是不是真的可怜,他都曾经伤害了如雪。 而云姿没有遵照约定,生下孩子就回了国,继续用在岱山岛的那一套,抱着哭泣的孩子在他面前晃荡,在乃乃面前哭哭啼啼。在这段时间,李良缘也变本加厉的抓人,一直死咬着不放。 云姿把这件事闹的很大,全城皆知。但他始终等不到她身后的那个人,那个人除了在那一晚救过云姿,就再也没有出现。所以他把目标锁定在李良缘身上,也就是他故意在抓,虚张声势。 李良缘跟黑盟是一定有联系的,他的黑钱很大一部分从黑盟来,但奇怪的是,细细被乃乃接纳后,他便不再有任何举动,高枕无忧做他的副市长,财源滚滚来。那只黑手也销声匿迹了。 他一直在调查他,但这个男人一直不跟叶细细见面,也不通话,就像陌生人似的。直到前不久,细细与一男一女在茶餐厅见面,他的人拍下了男女的侧影。 男人是李良缘没错,但女人戴了一顶金色的假发,戴着遮脸墨镜,穿着蝙蝠衫,无法确认是谁。 而今日的电话通话,对方用了系统过滤音,只听得到是女声。不过他想到了背叛他,消失了太久的ga,从ga在黑盟、岱山岛陷害他起,他就怀疑ga一直在岱山岛活动。 她捉如雪,s扰如雪,一定是有目的的。毛博山那伙子人就是她的人。但若这个金发女人是她,她为什么要煞费苦心的帮云姿?就因为她们的关系还可以? 145 已更,请重新刷新! 本来ga与云姿是没有任何联系的,可偏偏四年后处长说到ga行踪不明不肯执行任务,并在他们拍档去黑盟卧底时出卖了他。而,只有ga才会对他的行事作风了若指掌。 所以,若四年前是ga在暗地里帮云姿,那就说得通了。那段日子ga一直在他跟如雪之间搅浑水,在他的行李箱放进她自己的礼服,私自挂断如雪的电话,故意泄漏他与云姿当年的亲热视频,制造他们夫妻之间的猜忌与误会……可以说,ga对他不是一种特殊癖好,而是早有预谋。 但,为什么?她跟云姿到底是一种什么关系?他至今查不到,因为ga在这四年里没有任何风吹草动,也从不露面。 “少爷,叶小姐并没有见任何人,而是拎着行李在找房子。”那边监视的人又传来消息,“她似乎在躲对方,但对方一定在监视她。” “既然在监视她,那一定知道细细被监控了,所以刚才在电话里才用过滤音。你们寸步不离守着她,别让她出事!”他收回思绪,说完便挂了电话,走出书房。 他走到乃乃的房门口,看到乃乃躺在窗边晒太阳,小敖奕则坐在旁边玩玩具,一口一个‘太乃乃,你看’,祖孙俩的关系非常好。 “少爷,你来了。”照顾老太太的看护笑盈盈出声,提醒老太太少爷来了。老太太睁开眼睛,轻轻噏动嘴唇:“敖宸,乃乃是绝不会让你把敖奕送走的,也不会让你娶如雪。因为你跟如雪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但啸啸是你的孩子,你可以把他接回来给细细抚养。” 敖宸用眼神示意看护和佣嫂出去,走到敖奕面前,看着这个无辜的孩子,“乃乃,我正打算把他送去美国。” “不可能!”老太太一声轻吼,断然打断了敖宸的话,“除非乃乃死了,你才可能有机会送他走!现在你要想解决这个问题,就如雪和细细都不要,再娶一个妻子回来。乃乃给你养这两个孩子!” 敖宸听得剑眉一沉,俊脸立即y沉沉重了起来:“乃乃您能养他们多久?再娶一个?然后三个儿子打架?我们已经错失了啸啸四年,难道还要让他当一辈子的私生子?”乃乃真是越老越糊涂了。 “那敖奕怎么办?你是看着他长大的!这个孩子也不应该做私生子!”老太太也动起气来。 敖宸冷冷瞧着乃乃那张怒脸,没有再争执,将坐在地上的敖奕一把抱起,直接往门外走。 “敖宸,你去哪?”老太太这下才急了,歪着嘴巴吼叫,“看护,看护,快拦住少爷!” 而门外,又有哪个敢拦敖宸,看护、佣嫂、管家,都低着头退到了一边,主动让开一条路。小敖奕则搂住爸爸的颈项,想哭又不敢哭,问爸爸要带奕奕去哪。刚才他听到爸爸对太乃乃说,要把他送去美国。 敖宸抱着孩子,摸了摸他的小脑袋:“等过几天,爸爸让你见妈妈。但这段时间,奕奕不要见太乃乃。” “为什么?”孩子立即问道。 “没有为什么。”敖宸将孩子抱上车,接过女佣收拾过来的行李,准备离开。这次把孩子送去美国,是绝对不允许叶细细再带回来的。比起四年前的六个月胎,四岁的孩子更难解决。但不管孩子是不是偷来的,敖奕是他的儿子已成为不争的事实。 “爸爸,我给你画的那幅画哪去了?”敖奕翻了翻提袋,小脑袋都快钻进去了。他一直以为爸爸是带他去见妈妈,而妈妈也非常喜欢那幅画,说要他以后多画几幅送给爸爸。爸爸把那幅画珍藏了起来。 但现在要搬去妈妈那了,爸爸却没有带那幅画。 “哪幅画?”敖宸随口问道,正在接听电话。 “我自己去拿。”小家伙打开车门,蹦蹦跳跳下了车。 敖宸见儿子跑下了车,也跟着下车,想去抓儿子。儿子却机灵的躲开他,跑进了大客厅,爬上了楼。一会就把那幅‘我的爸爸是老大’的画拿下来了,手上还抱着他的小狗狗,“爸爸,拿着,以后不要弄丢了。”像个小大人似的。 敖宸接过画,蹲下身看着孩子纯真的脸蛋,“奕奕爱爸爸吗?” “奕奕爱爸爸,也爱妈妈。”小敖奕立即扑进他的怀里,紧紧抱着他,“妈妈一定很想我们,爸爸,我们快去妈妈那里!”从敖宸怀里跑出来,牵起他的大手就欢欢喜喜往车方向跑。 敖宸坐回车里,示意司机开车。 但引擎刚刚打开,照顾老太太的佣嫂就火烧p股的往这边冲过来了,使劲拍打车窗:“少爷,老太太不行了,少爷!” 敖宸没有理她,让司机继续开车。上次把叶细细送走,乃乃也用绝食的方式威胁他,但他敖宸不吃威胁这一套。 于是车往外面开,敖宸打算亲自把孩子送去美国,并亲手安顿。但车刚驶入车流,敖世政的电话就打过来了:“敖宸,你快回来,你乃乃只剩一口气了。看护说乃乃受了刺激,情绪很激动,一口气提不上来,呼吸不过来了。到底是怎么回事?佣嫂说是你给气的,你要送敖奕走……我现在正往回赶。” 敖宸皱着眉,想骂人。电话既然是敖世政打的,那就表示事情是真的了,乃乃是真的被他气得喘不过气来了。 廷轩将一身湿的如雪从地上拉起来,在说完那句似真似假的话后,也不要如雪的回答,打横抱起她往屋子里走。 如雪冷得全身哆嗦,衣服湿湿黏黏的贴在身上,让她非常难受。她挣扎着要自己走,但廷轩越抱越紧,非要坚持抱她不可。而不敢睡觉的妍奚站在客厅里敢怒不敢言的看着姐夫将姐姐抱进来,紧紧盯着姐夫的动作。 本来对这个姐夫的印象就不好,现在姐夫又与安安姐酒后乱性,那就更没有资格占姐姐的便宜了!而且刚才为了怕姐夫偷吃不承认,她一打开门就拿出手机拍了几张姐夫和安安姐躺在床上的照片,这个足够姐姐与姐夫离婚了! “妍奚怎么还没睡?是不是这里的床不够舒适?”廷轩故意问妍奚,从小妮子身边绕过去。 “不,不是。”妍奚摇摇头,反应过来,忙转身挡到他面前,“把姐姐放下来!啸啸吵着要妈妈!而且姐夫你才刚与安安姐那个那个,不觉得脏吗?” “脏?”廷轩玩味轻哼了一声,把如雪放下地,促狭笑看妍奚小巧的脸蛋和水灵灵的大眼睛,朝她伸出手,“把你刚才拍的那几张照片拿出来!嗯?”笃定的狡诈的朝小妮子点点头。 “什么照片?没有!”妍奚装傻。 “妍奚。”一身湿的如雪从他们中间走过去,拍了一下妍奚,“跟姐姐来一趟!”幸亏这个屋子里还有个妍奚,不然和廷轩单独相处,不知道后半夜会发生什么事! “嗯!”妍奚俏皮的点头,大大抒出了一口气,然后快速抱住如雪湿漉漉的袖子,边走边小声嘀咕道:“姐,今晚不会真的在这睡吧。我们快走!”毛骨悚然的直扯姐姐的袖子。 “等我先把衣服换了。”如雪轻声安抚妹妹,让她别闹。今天真他妈倒霉,衣服换了一套又一套,每次都是被男人压在水里面,成为动弹不得的落汤j。这两个臭男人,她谁都不会要!“妍奚,今晚我们一起睡,没事的。去给我拿换干衣服来。” “哦。”妍奚咬着小巧的嘴,帮她守在浴室门口。 等如雪进去,廷轩就走过来了,揶揄瞧着像老鹰护小j一般的妍奚:“你姐姐又不是未成年少女,怕我把她吃了?”这妍奚咋长不大呢,言行举止,处事待人,横看竖看都是一个未成年少女。不知道如雪十几岁的时候,是不是也像这样? “不准动我姐!”妍奚立马张开双臂挡在了浴室门口,清泉般透亮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把他当敌人仇视:“你和宸哥哥都出局了,只有我大哥铠泽才配得上姐姐!而且你比宸哥哥还脏!竟然跟安安姐发生关系!” 廷轩的额头闪过无数条黑线:“我比姓敖的脏?”这小妍奚的眼睛是不是出毛病了? “是的!”妍奚点点头,平时总是笑嘻嘻的小脸蛋很是庄重与严肃:“背叛出轨的男人就像在脏水里滚了一圈,全身上下都肮脏,根本没有可比性。但若要比较,你的心比宸哥哥更脏!不是吗?你一直在试探我姐,侮辱我姐!” “那我今晚与安安酒后乱性,不是正如了你们的意?你们可以让我跟如雪名正言顺的离婚了。”廷轩掀唇笑了笑,不气不怒,始终把妍奚当小丫头看。一双蓝眸精亮如流星,笔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一脸俊气。 “当然啊,都这样了还不离!你们离婚后,你就可以去找你的女王情人了!”妍奚的胆子大起来,抬着下巴与他争。 廷轩又是轻轻一笑,“好了,你在这里守着你姐,我出去看看。我们这宅子有敌人。”话落,脸色立即变得很冷,转身往外疾步走去,一身的轻松惬意渐渐消散去,背影警觉而狠厉。 ———————————————————————————— 如雪冲完澡换完衣服出来,看到廷轩不在屋子里,妍奚抱着睡着的啸啸急匆匆往门口走,手上还拎着一个小行李袋。 “姐,我们现在就走,我帮你把东西都收拾好了。” “廷轩呢?” “他说什么宅子有敌人,走出去了。鬼才相信宅子有敌人,我看是他自己故弄玄虚吧。”妍奚已经把大门打开了。 如雪把湿衣服口袋里的手机掏出来,一边朝门口走,一边给黛丽打电话,并用手接过小行李袋,眼神示意妹妹闭嘴。 “黛丽,安安呢?” “你和安安是咋回事?安安怎么哭成这样?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她哭得这么伤心,说什么对不起你,对不起孙杨。”黛丽的大嗓门在电话里大声嘟嚷,“这种情况不是为钱就是为情,难道是安安借了你的钱没有还?” “你觉得可能吗?”如雪为黛丽的逻辑思维能力感到无语,伸手拦了一辆计程车,先送妍奚回裴家,自己则赶去安安的住处。 而廷轩没有追出来,他站在宅子的后院警觉盯着四周,手上拿着一把手枪,四处走动查看。院子里很静,夜空很黑,像漆黑的缎布压在头顶。 他查看完后院,再去游泳池,坐在几个小时前和季安安喝酒的地方,拿起一个空酒杯查看了一下。原本他还以为是季安安对他下药,但酒和杯子都是他自己拿的,没有过过季安安的手,是不可能让季安安有机会下手的。 而据他对季安安的了解,这个女人会几下防身的空手道,但级别不高,初级,攻击力不强。虚荣心很强,爱奢侈品,却没什么女人的涵养。 若要说是倒酒的时候给他下了药,那他还真佩服这个女人的下药技术,能在他眼皮底下神不知鬼不觉的洒在杯子里,让他一无所觉。 “出来吧。”他把枪收起来,始终觉得这个宅子还有人。 泳池里的水波平静,湛蓝清澈,一切很安静,没有人肯出来。 他扯唇一笑,站起身走回了屋子,在穿衣镜前检查自己的脖子。修长优美的脖颈上没有一个伤口,看似很正常,但当他用指尖在某个部位摁了摁,动脉处便鼓起了一个小包,就像被蚊子叮了一口。 也就是说,果然有人用枪将针孔大的药远距离s进了他的脖子,才导致他昏迷。这也是为什么他在昏迷前,? 第 60 部分 欲望文 第 61 部分 豪门少奶奶 作者:肉书屋 第 61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也就是说,果然有人用枪将针孔大的药远距离s进了他的脖子,才导致他昏迷。这也是为什么他在昏迷前,脖子有轻微的瘙痒,像被蚊子蛰了一下。 而恰好当时又喝了不少酒,便自然而然成了醉酒。 但季安安呢,她也是被弄晕的? —————— 在如雪赶去那里时,安安已经停止了哭泣,躺在床上睡觉,黛丽则站在厅里给她榨新鲜果汁,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如雪去房里看了看安安,走到外面与黛丽谈话。 “安安与沈廷轩喝多了,发生了不该发生的关系。” 嘭!黛丽手中的果汁一不小心摔到地板上,吓得目瞪口呆,“怎么可能?不是有你在吗?他们怎么可能独处!” “我出门的时候,安安恰好拉肚子……”如雪平静说道,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但有很多凑巧的事,就是无法解释清楚。安安就是那个时候拉肚子了,内急,她能扭曲成她故意拉肚子么?这说明她不相信安安。 “等等,如雪。”黛丽打断她,把她拉到一边,站到阳台上掩上窗,“就算她拉肚子,但拉完肚子,应该去找你吧,干嘛还留在屋里,还陪姓沈的喝酒?安安在外面混了这么多年,不知道孤男寡女同处一室喝酒会发生什么事?好,退一步讲,就算她是肚子吃坏了,频繁拉肚子,不能去找你,但能喝酒,还能上床?” 如雪拧着眉,没有反驳黛丽。 黛丽的脸色开始变得沉重与失望,望了安安的卧房一眼,定定看着如雪:“如雪,我说句不该说的,安安变了。我身为局外人,分明觉得安安是故意留下的。” “她与孙杨的关系最近怎么样?”如雪的心一阵抽紧,脸色也渐渐的白了。 “她自己说很甜蜜,但从没见她把孙杨带过来过。如雪,从你回国,你什么时候见过她带孙杨来见我们了?”黛丽紧锁双眉,越想越不对劲,“我与她不在一个同地方工作,所以不知道。但如雪,你现在也进埃弗森了,你可以注意一下她。本来你以前与敖宸在一起的时候,我就觉得她有些不对劲,但到底哪里不对劲,我又说不上来,那种感觉怪怪的,当时还以为我们仨的区别在于,我和你都结婚了,她是独身,所以想法不一样……” “要是是我们误会了她呢?”如雪明净的眼睛蒙上一层细纱般的迷茫,嘴唇翕动着却说不出一句为安安辩驳的话来,“若是误会了她,我们就失去了一位好朋友。我与她,是从小一起长大的。” “我们这不算误会,而是猜测。如雪,我们先不要做过多的猜疑,等等看,看安安后面怎么做。”黛丽将她往客厅里拉,让她关窗拉上帘子,自己则收拾地上的玻璃碎片,用拖把拖地上的果汁。 但两人心照不宣的发现,果汁旁边有一个脚印,脚印方向是指向卧房方向的,似是不小心踩了一脚,连忙把拖鞋脱了,光着脚走回了卧室。但来不及处理地上的那个脚印。 黛丽的脸一沉,手中的拖把一扔,冲向卧室想发火。 如雪一把拉住她,眼神不悦起来。刚才是谁说要沉住气,等等看的? “她刚才分明在偷听我们说话。” “也许是出来找水喝不小心踩到的呢?现在多一种猜疑,就会多出很多事,把事情弄复杂。”如雪轻瞪了她一眼,打开门走进了卧室。只见房里幽暗,安安背对着她们躺在床上,睡的很熟。 “安安,起来吃一点东西。”她打开床头灯,轻拍安安的肩。 安安的肩膀动了一下,缓缓睁开眼睛,哑声道:“不想吃,如雪、黛丽,你们回去吧,不必在这里陪我了。” 黛丽瞥了床边的那双拖鞋一眼,坐到床边,语气平和说道:“安安,如雪刚才跟我说了你们之间的事。你打算以后怎么办?其实我觉得一夜情很正常,露水姻缘嘛,忘记就好了,你以前在酒吧工作过,也知道的……” “但我对不起如雪!”安安终于肯从床上翻身坐起,两只眼泡哭得肿肿的,雨打残荷的样子一点不像她以前直爽明朗的模样,似变了一个人,“发生这种事,让我无法面对好姐妹如雪,也再配不上孙杨。” “可如雪没有怪你呀,如雪已经打算与那男人离婚,要不要都无所谓,她就是心疼你被糟蹋了。”黛丽站起身,抽了几张面纸递过去,一双杏眼细细打量安安脸上的表情,“你说你也是的,拉完肚子就去找如雪嘛,还留在屋子里干嘛,明知道屋子里有条豺狼。” “我准备出门的时候,沈总的腿受伤了……”安安解释。 “黛丽,我和安安的肚子饿了,你去煮面,我来开解安安。”如雪把大嗓门黛丽往门外推,推到门外对她使了个闭嘴的眼色,啪的关上房门。她就知道一旦这件事让黛丽知道,就等于在拿着喇叭在向全世界广播,闹的人尽皆知。而事情的起因,也根本没必要拿出来说了又说。她说过,很多时间凑巧的事,没法解释清楚。 146 如雪与廷轩离婚了,法院批准了如雪的离婚申请,民政局给两人一人发了一个绿本。 这天,两人也一同来到了民政局旁边的‘离婚酒店’,点了一个包厢,不要任何菜,也不要任何人来打扰。 如雪知道前一任公公敖世政与婆婆郑淑贞也来过这里,可她与廷轩的情况不同,他们不需要那些服务员来给他们‘上菜’,也无需去回忆一些美好的记忆。 因为当回忆只剩伤害,就没有必要去记起了。 “安安这次很伤心,如果你能娶,就娶吧。”她说出了心里话。 “你希望我娶?”廷轩明显吓了一跳,不解而受伤的望着她:“我跟她没有丝毫感情,甚至还算陌生人,就因为发生了一夜情就该娶她?” 他这次没有再吊儿郎当的笑,而是把那绿本本扔在桌上,气急败坏走到了窗边,“如雪,你就没有爱过我一点点吗?” 如雪心下一冷,很讨厌这个话题,推开椅子就往门口走了,“既然离了,大家好聚好散!”如果当初他爱,就该好好珍惜,现在说这些都是p话。 廷轩被她的反应弄得脸色更加黯然,说了声等等,走到她面前,“现在在法律上,我还是沈家的人,沈斯年的儿子,而我们的财产分配和子女抚养问题,也是按国内法律来判的,所以我们现在得回敖家一趟。” “沈斯年已经卷着那十亿款项逃到国外了,你状告他的‘黑市出售活人器官’的罪名没法成立,也抓不到人。”如雪冷冷提醒他,拒绝与他一同前往敖家。 “这个没事,沈斯年逃到哪我捉到哪,他逃不出我的五指山,现在只不过让他多苟活几天。”廷轩剑眉斜挑,薄如刀锋的唇一勾,y狠笑起来,一把抓了她的手坚持要一起回敖家。 于是二十几分钟后,她被廷轩强制性带到了敖家。闲暇在家的敖雪莲见到他们出现,吓得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廷轩,你这是做什么?快走,趁他们敖家父子还没回来,带如雪离开吧。” 廷轩知道养母心疼她,笑了笑,把紧搂着的如雪放了开,一双漂亮蓝眸四处打量敖家大客厅,嘴角微微向上翘,显得非常冷硬。 “妈,您在这里住的舒适吗?我小时候这个大客厅是这样,现在几十年了,还是这样,一点都没变。而这里的人,也一点没有变。” 他犀利的目光扫了四周一圈,转回敖雪莲焦急的脸上,轻轻的笑:“二十几年前,我是被赶出去的,现在您依然要用这样见不人的方式把我送走。我沈廷轩并没有做错什么,为什么要害怕见他们敖家人?” 敖雪莲一时语塞,哑口无言望着这个儿子。其实自从廷轩十一岁被送到英国后,她便很少再见这个儿子,只是以儿子成为英国贵族而感到骄傲自豪,四处炫耀,补回年轻时候受到的那些气,而与敖宸吵吵闹闹的日子则居多。于是吵着吵着,便吵成了习惯,一天不与敖宸吵嘴,心里还不舒坦。 最近得知敖宸是她儿子,她心里感觉怪怪的,如同被一道晴空霹雳劈在了心底。但渐渐的,看着老太太疼敖宸,疼敖宸一家,她的心里又莫名的欢喜。 反正这种转变很奇怪,当不曾得知敖宸是她儿子时,她就看不惯这小子,就喜欢与他对着干。但得知是她儿子,她忽然怎么看怎么顺眼,而且越看越觉得敖宸这小子长的像自己。于是会不断回忆敖宸小时候的样子,几岁大的他拉着她叫‘小姑姑’,与廷轩一起上幼儿园,上学,还要求给狗狗开生日party,每个人要戴生日帽,给他的宠物狗唱‘生日快乐’……这样想着想着,记忆就像脱闸的洪水,奔涌而出,越想越觉得小时候的敖宸可爱,心里就像吃了蜜一样的甜。 但每每想到她疼了十几年的廷轩,忽然又悲凉起来。 “廷轩,妈不是这个意思。”她捉起儿子那双大手,包裹在自己的小手,再把旁边如雪的手也牵过来,放到一块,语重心长道:“妈是希望你和如雪过的幸福。现在斯年已经带着那笔钱逃去了澳洲,是不可能再回来的,就跟死了没区别,廷轩你就放下仇恨,给如雪一个安定的生活,啊?” “沈斯年是逃了,但还有敖家老太婆这个主使者。这个老太婆至今过的比谁都好。”廷轩摇头嘲笑,蓝眸里s出冷冷的光,一点不领情,“她要是被病痛折磨而死,我这心里才痛快,呵。” “你乃乃已经快不行了!”敖雪莲皱起两弯细溜溜的眉毛,很是莫可奈何,她把儿子的手给放开了,转身坐回沙发上,“敖宸要把敖奕送走,你乃乃受不住刺激差点断气,现在还在医院抢救呢。敖家的人都赶过去了,我是回来给你乃乃拿点换洗衣物……” “怎么是差点断气?!直接死了多好,早登极乐,早结束作孽!!”廷轩张狂冷嗤起来,一颗原本失落的心,在看到母亲这副一心扑在敖家的模样后,直接成了绝望。母亲是敖家的人,死老太婆是母亲的亲妈,切骨连皮,都是姓敖的一家。独独他沈廷轩,是一个外人。却偏偏,他们当年要把他抱过来,让他在敖家住了最美好的十一年,认定了第一个母亲。 他的童年是他们姓敖的给的,少年时期的伤害也是他们敖家赐予的,他这辈子就活在敖家的y影之下。可该死的,他在痛恨这个地方的同时,又想要回到十一岁以前无忧无虑的敖家日子。 那是他出生的地方,他有一个很疼爱他的母亲,一个亲如兄弟的表哥敖宸,他们兄弟俩做什么都在一起……就连选老婆也选在了一起。 于是一路走来,他和姓敖的梁子越结越大。 如雪看着他y晴不定的侧脸,知道这个男人在想什么,一双灵动秀眸微微一眯,什么话也没有说,转身往门口走。她没有时间陪这个自作自受的男人在这里回忆这些前尘往事。若说他可怜,那都是自找。十一岁之前的命运他不能自选,但十一岁之后,命途掌握他自己的手中,没有人能阻拦得了他。 她裴如雪在没有认亲前,也在基隆港过了孤苦无依的二十五年,她没有双亲,却有朋友,有对美好生活的一份向往。当得知她是被韩湘雅调包的时候,她忽然觉得,其实这种坎坷也是对她的一种磨砺。至少她不会像裴云姿那样,一旦失去家族的庇护,就一无是处,必须要依附男人才能生活。 “先不要走。”廷轩一把抓住她的腕,将往外走的她扯了回来,抱在怀里对敖雪莲道:“现在我在国内法律上还叫沈廷轩,是您的儿子,拥有敖家大宅一层楼,现在我与如雪离婚,需要分割财产,所以我决定把敖家属于我的财产全部给如雪,让她来处置这些固有资产。” 如雪一愣。 敖雪莲则是吃了一惊:“廷轩你疯了?你要是把那层楼送给她,你妈我住哪?” “妈,您现在是敖宸的生母,他不会让您流落街头的。”廷轩不咸不淡一笑,唇角勾起,俊脸上流露出一种淡漠冰冷的神情,与他那双带笑的大海般蓝眸极为不搭,“离了婚,那十五分股也退到了如雪手里,她现在拥有四十五份的股,与敖宸手里的数量一样多。再加上这座宅子的一层楼,她可以让啸啸在敖家不吃亏了。” “廷轩,我没有想过让啸啸回来敖家!”如雪这才明白过来廷轩这样做的目的,可她没有感激他,而是觉得他多事。因为现在这样做,就像当初他非要在结婚前搬进敖家住一样!他又在左右她,控制她,让她跟敖宸有牵扯! “啸啸是敖家的孩子,是一定会回来的,敖宸对你们母子势在必得,尤其是在你已经单身的情况下!”廷轩一字一句道,字字敲在如雪脆弱的心尖,一双噙笑的若有所思目光与她焦躁不安的目光相交,“啸啸是你前夫的孩子,法院已经判给了你,我是没有抚养权的。而你们裴家死活不肯要我的钱,嫌脏,所以我在国内能给的,就只有沈家的财产。”他顿了顿,目光开始逐渐柔和温情,“如雪,如果你愿意再相信我,我可以带你回英国从此不再回来!” 如雪黛眉挤起,鹅蛋脸像一朵初绽的山茶花,娇美动人,那光泽盈盈的眸子却冷漠瞧着他,含着鄙夷。答案是显而易见的,这个男人的这句话相当于是在揭她的伤疤,让她想大声嘲笑这个男人还要不要脸。 她没必要回答这个问题。 “看来你不愿意。”廷轩一直盯着她的那双眼睛,早就从中寻出了答案,眸光一闪,剑眉飞扬起来,转过身自顾说道:“如果没有与季安安的那件事,我是绝对不会离婚的。我与伊丽莎白相拥的照片并不能代表什么,国外表示友好的方式就是拥抱与亲吻,我送她去酒店也没有错。只是碍于她的身份,以及我们昔日的旧情,才在英国掀起了轩然大波,遭到各个政敌攻击。但在国内,这几张照片没法判定我们离婚,因为没有‘捉j在床’。呵呵。” 他笑起来,可能觉得很好笑,“只是好可惜,这次还是被‘捉j在床’了,而且对象还是你的好朋友。你就没有想过她当时为什么要留在我们的新房?” “先问你为什么要跟她一起喝酒。”她扭过头,苍白的脸色清楚地表明了她此刻的情绪——讨厌这个话题。若不是这个男人拉着安安喝酒,会发生后面的事?酒后乱性的事一般都是男人管不住自己的那个东西,敖宸是,沈廷轩也是。 “当时我的腿受伤,她拿着一瓶跑过来,我才知道她没有跟你一起走。她很殷勤,帮我用药酒擦了小腿后,便坐在原地给我讲起了你的事。”廷轩不可思议望着她,却用非常平静的口吻述说,“我对你的以前的事非常感兴趣,便与她一边喝一边聊。你知道的,我喜欢喝酒,但不给同桌的女士倒酒,自己一个人喝,就是不礼貌的。当时她说到了你与韩峻熙的事,敖宸的事,非常投入……然后我们都被人弄晕了。” 被人弄晕?如雪的心房狠狠跳动了一下,“谁?”不是醉过去的么? “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季安安为什么要留下来?我当时并未阻止你去敖家接儿子。”廷轩挑起眉。 “她肚子吃坏了。” “肚子吃坏了还能喝酒?” “你在为自己开脱?就为了不想为这件事负责?”如雪蹙眉反问他,讨厌他的咄咄人。虽然他全说中了,但很讨厌。 “那好,我娶她。”廷轩抿唇一笑,非常爽快。 “……”如雪目瞪口呆地凝视向他,一时以为这男人疯了。她说娶,他就娶,这算什么?她并没有迫他的。 “是你让我娶的,而我身为男人,没有办法把当时的事重演一遍。”廷轩眸中的笑渐渐隐去,刚才还是晴空一样的脸,忽然乌云密布,直勾勾看着面前的这个女人。 ———— 敖宸站在敖老太太的病床前,皱着眉头,一声不吭。老太太嘴巴上的氧气罩解下来了,只有一句话:“把细细母子接回来,不然乃乃现在就死给你看。” 敖宸苦恼的揉了揉眉心,给乃乃把氧气罩罩上了,走到一边。于是老太太只能拿一双眼睛瞪他,不能说话,但旁边仪器上的心律心跳在逐渐加快,急得旁边照顾的护士丝毫不敢怠慢。 “敖宸,给你乃乃委婉说几句话,先缓住老人家的情绪。你乃乃现在容易脑溢血。”敖世政在一旁劝他,也是急了,真怕母亲有个什么闪失。母亲现在疼爱敖奕的程度,跟以前疼爱小敖宸是一样的。只要是老人家上了心的,一定疼到心窝里,没有人可以比及。更何况小敖奕陪了老太太四年多,老太太都是先喜欢孩子,再慢慢接受细细的。 敖宸考虑了一会,沉声说道:“好,不送走敖奕,我把他送回乃乃身边,但我自己搬出去。” “敖宸!”敖世政微微怒了。这个小子一定要在这个接骨眼上惹乃乃生气吗!搬出去不是不可以,但一定要在这个时候? “这是我最大的让步。”面对父亲的怒气,敖宸不为所动,眼神冷漠如冰转身走出了病房。 病房外,敖雪莲刚刚给母亲收拾好换洗衣物带过来,碰到了刚刚走出来的敖宸,一把拉住:“刚才廷轩把如雪带了过来,说要把敖家二楼留给啸啸,两人吵得很厉害。” 敖宸脸色微变,连忙往敖家赶。 但如雪与廷轩已经离去了,让他扑了个空。这时lee又给他打电话,说律师过来了,有一些公司内部转让的手续要办。 于是绕了一大圈,他还是在公司见到了这对夫妻。 沈廷轩一脸意气风发,说要把名下十五的股转给如雪,包括敖家的一层楼,其他敖家给他沈廷轩的所有固定资产和不固定资产。 如雪则不吭声。 “你不是沈家的人,有什么资格要这些?”敖宸板起脸。 “这些东西已经归于我名下了,我有必要跟你姓敖的要?!”廷轩铁青着脸拍桌而起,居高临下俯视敖宸那张倨傲的脸,眸子陡然变得狠厉:“我只是在这里跟你说一声,我将这些财产转给如雪,送给了她,你与她在公司拥有一样多的股份,以后别再欺负他们母子!” 敖宸表情y沉,静静看着廷轩勃然大怒的脸:“没问题,我们让律师开始转让手续。”到底是谁在欺负如雪,鬼才知道! 在旁边干坐了半天的律师忙走过来,给他们准备文件,公事公办讲一些事宜,让他们三方签字。但如雪没有签,把签字笔接过来就放到了一边,冷冷注视着对面的敖宸:“我们裴家到底欠你多少钱?” “不是欠,而是借贷。”敖宸爽快应答,性感的唇坚毅抿着,把手中的签字笔也搁了,深深望着她,“是以铠泽的名字借贷的,还款没有时间限制,一辈子都可以。” “到底是多少?”她不喜欢‘一辈子’这个词。因为这代表她要跟他纠缠一辈子。 “几百个亿。”他深沉的目光瞥向廷轩,唇角勾了一下。这笔钱他从来没想过要裴家还,因为这是他赠给如雪的,无价。 廷轩接收到他的示威与得意,俊俏的脸庞霎时沉了,蓝眸里闪s着凶光,眼底那一抹森然肃杀一览无遗,笑道:“敖宸,裴家欠下的债,我来帮如雪还!” 敖宸看向他,目光里同样肃杀,噙着一抹冷笑。他若让这姓沈的还,那就玷污了这笔钱了。 “沈廷轩,我现在跟你是什么关系?”如雪站起身打断了这两个男人的眼神厮杀,将手中的文件啪的扣在桌面上,一双清冽的眸,冷冷瞧着这两个男人:“敖宸,裴家欠你的钱我会慢慢还的,先拿敖家的那层楼抵还一部分,你不必把二楼的人清理出来了。明天我会来公司上班,做跟你平起平坐的股东。这是我应得的,不要白不要。” 最后瞥了廷轩一眼,提前离开敖宸的办公室。 147 已更,请刷新! 上班第一天,如雪搬进了廷轩曾经的办公室,也是敖宸曾经下台后的办公室。里面焕然一新,办公家具、百叶窗、窗帘全换了。公司给她的职位是董事级,也就是裴总。 不过由于经历尚浅,还不能与敖宸平起平坐,得不到公司元老和老员工的认可,无法决策公司的大小事宜。但没关系,来日方长。 “裴小姐,季秘书邀请您一起吃午餐。”公司给她配的秘书敲敲办公室的门,喊她裴小姐,而不是裴总。一双精明的眼睛里,没有一丝对上司的尊重,赤果l的打量。 “知道了。”她淡淡看了这个秘书一眼。 以前安安给埃弗森投递简历时,她让敖宸把安安弄进了管理部实习,熟悉一些c作程序后,便进入了适合自己的秘书部。所以安安在秘书部呆了至少四年,对埃弗森秘书部的同事都很熟,拉帮结派的人不少,尤其是在升为高级秘书后,更是得到不少秘书的敬重与拉拢,人气颇高。 现在,公司配给她的这个秘书是认识安安的,却不知为何对她十分不客气。 “如雪,在公司还适应吗?”一身套装的安安早等在了埃弗森脂肪层(高层管理)餐厅门口,褐色长发护理得柔光闪亮,妆容精致,套装裹着凹凸曲线,回首一笑间,显得十分妖艳。 如雪站在几步远处,有一瞬间,忽然觉得这个昔日的好友变得有些陌生。以前的安安喜欢留短发,穿豹纹t恤,说话率直,时而雷厉风行如男人婆,时而性感如小野猫。可现在,安安越来越有女人味和脂粉味,眼神让人看不透。 “还好。”她有些不习惯安安此刻的关怀,淡淡应了一句。 但安安在她往前走的时候,喊住了她:“如雪,等一等。”几步走到她面前,竟是给她整了整衬衫的领子,“领子皱掉了……如雪,你和沈总离了没?听说沈总把那十五份股退给你了。”后面这句接的很快,似乎自然而然就问了。 如雪闻着她一身妖魅的香水味,眉尖如蹙,轻轻一笑:“还没,正在为财产的分配问题僵着。你也知道,他在国外有一座大庄园和一座私人小岛,我身为妻子,至少要分一半。” 安安诧异抬头:“沈总在国外的财产可以过到你名下?你们难道不是在国内结的婚?用沈廷轩的名字注册的。” “所以我们正在打官司,这个跨越国际的财产问题有些棘手,需要一些时间。”如雪若无其事笑着,紧紧盯着安安的眼睛,“本来我也不想要这些钱,但我们裴家现在负债累累,一个窟窿接着一个窟窿,不要白不要,再说那些是我应得的,拿了也不理亏。安安,你说是吧?” “嗯,是。”安安移开目光附和一笑,点点头表示赞同,亲密挽起如雪的纤臂:“既然要离,就把他的财产全部要过来,不要亏待自己。这样的臭男人就该一无所有。如雪,我们现在去吃午餐,我肚子饿死了。”拉着如雪往餐厅走。 ———— 两人点好餐坐到窗边,安安又不吃了,说没有胃口,那张活泼的笑脸,刚才还像春天里娇艳的鲜花在开放,现在却没有一点血色。 如雪偏了下头,发现孙杨也来餐厅吃饭了,与公司一个女同事坐在一起,两人似友非友,看不清楚是什么关系。不过在那娇娇柔柔的女同事掉了化妆包后,孙杨立即帮她蹲下去捡,碰了一下那女同事的小腿。 这个动作看起来相当暧昧,不管孙杨是不是不小心触碰到的。 安安立即扔下叉子站起身,转身就走。 如雪拉住了她,说要去见见孙杨。安安坚决不肯。 “孙杨!”如雪朝那边大喊了一声,招招手,对孙杨打招呼,并牵着安安的手走了过去。孙杨见到她们很惊讶,说敖总和沈总也在餐厅吃饭,在那边。 如雪朝孙杨手指的方向望过去,才发现姓敖的和姓沈的不知什么时候进来的,正化干戈为玉帛坐在窗边说话,没有动怒,安安静静的。两人俊美的容颜和身份的特殊,引得旁边的秘书群纷纷引颈注视。 她看了一眼,没有过去打招呼,而是对孙杨很感兴趣,“你好,我是裴如雪,第一天来这里上班。”她对孙杨旁边那个娇小的卷发女子友好伸出手。 女子站起身跟她握手,笑了笑,说自己是秘书部的,但没有说自己是孙杨的女朋友。尔后转过头喊了安安一声‘季秘书’,似乎是认识。 而安安在旁边僵着,既不打招呼,也不说话。孙杨则淡淡瞟了她一眼,没有什么特殊的表情,招呼大家一起坐。 “孙杨,自从我回国,你就没有陪安安跟我们一起吃过饭,黛丽每天嚷嚷着想见你。”如雪本来想说‘不’,但见孙杨与安安表情怪异,便顺势坐下了,并拉着安安一起坐下,与孙杨说起话来。 “为什么要见我?”孙杨不解,又瞟了一眼安安。 安安却站起身,说要去趟洗手间,匆匆走了。几分钟后回来,脸色青乌得让人担忧,嘴唇惨白,虚弱的说身体不舒服,如雪你送我回去吧。 如雪连忙扶住她。孙杨也站起身,说,安安你平时工作太卖命了,这下累出病来了吧。但没有抱她,而是让如雪好好搀扶着,站在了那个娇小女子的身边。 “我没什么事。”安安匆匆往餐厅外面走。 等走到外面,安安突然若有所思看了如雪一眼,似是有什么话说,却没有说出口。 如雪说去看医生吧,我陪你去医院。 安安摇摇头,不让如雪碰她的额头,自己走进电梯了。如雪连忙跟进去,体谅她身体不舒服,没有说话。 但电梯下到一楼,敖宸的秘书lee打来电话,说敖总有事找裴小姐,请裴小姐用完餐务必来一趟敖总的办公室。 安安听着,走到一边靠着墙,十分不舒服的扶着额头,等如雪结束通话。 如雪没有办法,只得给闲在家里的黛丽打电话,说安安不舒服,你快给我过来。 “如雪,还是算了,我自己一个人去医院吧。”安安打断她,眉心的冷汗很多,整张脸像是被糊了一层粉,然后用保湿喷雾喷一些水,所以变成了青乌色。 “到底是怎么了,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如雪掏出自己的手绢想给安安擦脸,但安安脸一偏,快速避开了,“说了没什么事,可能是昨晚凉了,又来大姨妈,心里恶心想吐,吃点药就好。我现在自己去一趟附近的医院,你去忙吧。” 躲闪开如雪的碰触,转身匆匆走了。 如雪捏着那手绢,放在鼻子边闻了闻,眉一蹙,直接扔进垃圾桶。 —— 顶楼总裁办公室,敖宸刚与廷轩谈完话回来,正坐在沙发皮椅上眺望窗外的风景,手上还端了一杯咖啡。 如雪把门重重的敲了几下,没有走进来,“什么事?” “沈廷轩说敖家给他的所有财产都是给啸啸的,你没有权利动用。”男人惬意喝一口咖啡,双眸继续赏风景,轮廓深邃的侧脸非常迷人,尤其是在这种闲暇的阳光午后,慵懒中带着性感,似一头在原野上晒太阳的猎豹,“所以那一楼不要拿来抵债,你和啸啸搬进来住。” “敖总,我拒绝谈公事以外的事。”如雪翻了翻白眼,脸色摆得很冷。务必请她来,就是要谈这事? “不,这就是公事。”男人把椅子转过来,短发清爽,深沉利眸中眯着一丝笑,“裴小姐你在公司的任务,就是管理财政,而我习惯在家里批阅检核公司的财务。以后每个月的财务大会结束,麻烦裴小姐去一趟我家里做汇报。” “我拒绝!”她一声清叱,黛眉弯弯,胸口陡然有一股怒火熊熊烧起来了。这是什么鬼任务,要她跑腿?还跑到他家里?脑子是不是被驴压过了! 他呵呵一笑,似笑非笑望着她怒火中烧的脸。她越动怒,他越高兴。 “刚才跟沈廷轩谈了些什么?”她压住怒火,换一个话题。 “没谈什么,随便聊聊,他问我乃乃什么时候死。”他坐起身,语气淡漠如风,似在讨论今天的天气,黑眸中依然噙着那抹笑。 她纤长的双眉动了一下,静静凝望他,一张红唇紧抿起。这个男人的脑子果真被驴压过了,他最疼爱的乃乃被诅咒了,还笑的出声! 当然,她知道他是故意的,因为谁都知道廷轩恨敖家老太太。 “若是没事,我先走了。” “去忙吧,待会我会让lee把一些账单送去你那。”他点点头,一脸俊气,“现在我跟你拥有同样分量的股,日后公司若有什么重大的决策,都需要你点头。所以,你把财务学好,公司以后的财政大权交由你。” “你不怕我把你的公司搬空或卖了?”她咬咬牙。 “不怕。你随便搬,想搬多少搬多少。”他又笑起来,大方的摊开手掌。 这时,秘书内线进来了,说孙杨过来了,这才结束了两人间的‘打情骂俏’。他按掉内线,俊脸上笑容顿消,恢复平日的正色严峻,等着孙杨进来。 孙杨走进来了,见如雪站在门里,诧异说了句,安安不是病了? 如雪挑眉看着他。这孙杨说话的口吻太怪异了,似乎另有深意。 孙杨又道,安安刚进埃弗森时,我很欣赏她的拼劲,与她有很多工作上的接触。那时打算追她,但她时不时就用这种在脸上抹粉喷水的方式装病,让我过去找她,于是我放弃了。其实女人的这套把戏我心知肚明,但没有戳破她,她便乐此不疲反复使用。 ———————— “准备追是什么意思?”这孙杨说话也喜欢装深沉了。 “准备追,就是想追没有追,最后放弃了。”孙杨轻轻一笑,细心给她解释,“也许外界都传我和安安在交往,其实,我和她只是同事关系,仅有工作上的来往。” “既然有意思,为什么没有追?”如雪听的还不是太明白,扭头望了敖宸一眼,双眸迷惑。敖宸则抛给她一个不知道的眼神。 “裴总,如果有一个女人经常用装病的方式扮柔弱,三天两头让你过去她那里,你受得了?”孙杨反问她。 “既然对她有意思,她这样做就是主动给你机会。” “可我孙杨不喜欢这种过于主动,爱戴面具的女人。”孙杨笑着摇了摇头,点到为止,转身将手中的文件拿给敖宸看,与上司谈起公事来。 如雪也不再问,走出办公室,轻轻带上门。 她走回自己的办公室,发现公司配给她的秘书坐在位子上悠闲的喝茶看杂志,她轻轻咳了一声提醒,该秘书也是慢悠悠放下手中的茶杯杂志,站起身喊了她一声‘裴小姐’。 “打一份财务报表给我,我看看格式。” “裴小姐,我看看我的电脑上有没有存储。”该秘书坐回沙发椅上,鼠标熟练在电脑上点来点去,最后说道:“裴小姐,不好意思,我电脑上没有资料,我对财务也不太懂。” 如雪瞥一眼她手边那瓶开了盖的指甲油,再瞧瞧她那五只猩红的指甲,走过来婉和笑道:“你叫saba是吧?saba,麻烦你去财务处给我取一份样本来。”这样的事还需要她亲手教? saba把下巴一抬,对她笑了笑,却接起了电话,“你好,这里是埃弗森xx办公室……”再捂住话筒,对如雪道:“裴小姐,不好意思,我现在有些忙,我待会给你取,并送进你办公室。” 但十分钟后,她还没有把样本给取来。 如雪坐在办公室里,觉得自己接收不到外界的信息,都不知道办公室外的人在忙些什么。她撩开百叶窗帘往外瞧了瞧,发现员工们都在喝茶聊天,喝下午茶。甚至还有人明目张胆的把买来的甜品一一分给大家吃,肆无忌惮的有说有笑。 saba有块奶酪掉衬衫襟口上了,她直接拿起办公桌上的文件去掸,踮着大红的高跟鞋,在原地又蹦又跳,嘴形在说,这件衬衫值多少多少,是她花掉两个月的工资买来的。 如雪看到这里,轻轻一勾唇,打开门走出来。那些人立即把蛋挞往嘴里塞,往桌子底下藏。 “saba,帮我把埃弗森的财务报表样本取过来后,你帮我买一些下午茶慰劳大家,大家工作都累了。”她当做没看见她们的小动作,走到saba的桌子前瞧了瞧,看到电脑桌面是saba和安安在海边的合影照,勾肩搭背的,两人的关系看起来非常不错。淡淡瞧了一眼,再对saba道:“安安是我的发小,我们俩从小一块长大,形影不离,以后我在这里还有劳你帮忙。” saba不冷不热回以一笑,不与她客套,把桌子上的天蓝色文件夹拿给她:“裴小姐,这是从财务处取来的样本,你看看。” 如雪接过,再瞧了众人一眼,走回办公室翻看这些格式样本。这些账本与平时的账本是有出入的,更复杂更精细一些,是银行专用格式。她从第一页翻到最后一页,一点都看不明白。 “saba,帮我联系财务处的人,让他们找个人过来,这账本我根本看不懂。”她按开内线。 “裴小姐,我没有时间,很忙。”saba毫不客气的给她把电话撂了。 她揉揉眉心,走到窗边看着这群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吃的吃,玩的玩,补妆的补妆,煲电话的煲电话,根本没有把这里当办公室。她看着,突然想起了她被关掉的‘水领一族’,以及黛丽和芭乐。 黛丽在水领一族付出的心血最大,撑了四年多,可在他们裴家落败的这段日子,她没有给她抱怨一声。黛丽这个人虽然大嗓门,其实心很柔软。 “安安,好些了没?”她给安安打过去。 “拿了点药,现在在回公司的路上。” “不如下午在家休息吧。” “我已经到公司门口了,就这样。” 安安下午没有再来找她,继续做廷轩的秘书,很忙,并给人事部递交了调离申请,打算换一个部门。 她把那复杂的账本放到一边,翻了翻公司的人事调动记录,发现敖宸把行政部的叶细细调到南部去了,理由是南部分公司缺一个团队,叶细细要在那里驻守。 她浏览着,冷冷笑了。 当年他把怀孕的叶细细送去美国,叶细细不是一样抱着刚出世的儿子大摇大摆的回国?这次把叶细细送去国内南部又算什么呢?只要那女人想回来,随时都可以回来。 ———— 廷轩细细打量门外认真工作的季安安,俊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季安安自从发生那事,就表现得很平静,若无其事的上班、工作、下班,叫他沈总,给他冲泡咖啡,买午餐,似没事发生过一般。 每当两人有工作上的接触,单独相处时,她直来直去不尴尬,反倒是他这个大男人尴尬。 那晚到底有没有发生什么事,只有那个暗算他的人知道,和身为女人的她知道。据如雪说,季安安那晚是以一个受害者的身份跑了出去的,寻死腻活的让黛丽安慰了大半夜,差点跳楼。 但来公司上班,她又没事了,一声声‘沈总’喊得特寻常,还是以前的季安安,一心站在如雪身边的好朋友。 真是一个善变的女人。 “……”思绪到此,放在桌上的手机震动起来,“丹尼斯,那天晚上我赠给你的礼物你可满意?与老婆的姐妹滚床单,滋味销魂吗?” “你给我注s了麻醉,我还能做那档子事?!”廷轩将眉心挤成一座小山,垂眸,看到手机上显示的对方所在地在国内,于是掀唇冷笑道:“又是伊丽莎白让你这样做的?你给她办这么多事,她能给你加官进爵,女相大人?!” “丹尼斯,既然你已与那中国女人彻底断了,就回来英国吧。我其实 第 61 部分 欲望文 第 62 部分 豪门少奶奶 作者:肉书屋 第 62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她能给你加官进爵,女相大人?!” “丹尼斯,既然你已与那中国女人彻底断了,就回来英国吧。我其实并没有做什么,没有像上次那样把你从飞机上强制押过来,只是拣准时机让你跟那个褐发女人光着身子躺在床上,被你妻子当场抓j。你也知道的,如果当时那女人没有借故拉肚子留下,我派去的人也是拿你没有办法的,若强迫你,伊丽莎白会生气。而那个女人原本就有勾引你的心思,我就成人之美,让你和你妻子断个彻底。不过,解脱了的你是伊丽莎白的,不是那个褐发女人的!” 148 二更2000字,注意刷新! “……不过,解脱了的你是伊丽莎白的男人,不是那个褐发女人的!” 廷轩撇撇嘴角,为这句话哼了哼发出嗤之以鼻的鼻音,长指轻按,把电话挂断了。 他早就知道那天藏在新房里的人是女相派过来的,伊丽莎白执意要他与如雪断得一干二净,不准他以沈廷轩的身份呆在国内。而在如雪执意要离婚、完全不信任他的情况下,发生这种酒后乱性的事,他真的是百口莫辩。 所以,他与如雪赌气,说答应娶季安安。因为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多娶一个季安安又算得了什么呢。季安安不过想做沈太太罢了,想的是他的钱,不是他的人。 但如雪也真是有够让人失望的,居然让他娶季安安!在没出事前,他还是比较爱屋及乌的信任季安安的,但季安安有一双不太安分的眼睛,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女人。所以他对这种女人退避三尺。 偏偏如雪信任这个女人! “季秘书,听说你身体不舒服?”他缓步走出办公室,从右向左扫视了一下季安安的桌面,盯着安安那张恢复红润气色的脸,“如果身体不舒服,我给你批假。” “不用了,沈总,我很好。”安安镇定自若抬起头站起身,干练收拾凌乱的桌面,把分类好的文件放进资料整理架,准备下班,“过几天我会调离这里,明天开始做交接。”拿起包包,径直走了,与一群一起下班的同事有说有笑的打招呼、进电梯。 廷轩摸了摸坚毅完美的下巴,歪嘴一笑,忽然觉得这个季安安在故意若即若离。她不会以为他对她有意思吧?那可真是见鬼了。 傍晚六点多,如雪办公室的灯还亮着。廷轩走到大办公室外打算接她一起下班,刚走到门外,竟然发现她办公室外的一群小秘书蹑手蹑脚的在她门外探头探脑,捂着嘴窃笑。 “她下午让我去买下午茶慰劳大家,我特意挑着最贵的买,还把我们办公室的沙发椅全换了,让卖沙发椅的老板开假发票,然后给她多报了至少三倍的账,待会我们拿这笔钱去开心一下。” “她发现了怎么办?” “笨吖,难不成她会亲自跑去家具商城问价格。到时候她查下来,我就说实报实销,反正发票在那里。” “那我们现在下班吧,不管她了。” 廷轩皱眉,把大办公室的门敲了敲。 那群花枝招展的秘书连忙回头,朝他跑过来,甜腻腻喊了一声沈总,各自拎着包包和外套下班了,带走一股浓浓的香风。 他屏着呼吸等这群女人离开,瞟了一眼满办公室那些卡通玩具似的皮椅沙发,缓缓走向如雪的办公室。入眼处,红的、粉的、绿的、手掌形的、贝壳形的、蛋形的沙发椅,各式各样都有,不知道的人进来,还以为进了幼儿园或植物园。 “你打算在这里开一所幼儿园?”他打开如雪的办公室大门,发现如雪正埋头在电脑前算账。一双明澈的美目直直盯着电脑屏幕,脸蛋沐浴着电脑荧光,两颊飘起两朵红云,像一朵含苞欲放的芍药。 她噼噼啪啪打着键盘,非常投入,“没,那是她们买的,用了公司不少钱。”尔后,把脖子上的丝巾烦躁扯下,扔在桌子上,用纤薄的手掌捂了捂疲惫的脸,按按太阳x。 “怎么了?”她的样子看起来很苦恼。 “没什么。”她站起身,准备下班。 “你不必这么详细算你们裴家欠下的债。”他盯着她关电脑的动作,蓝眸了然,轻轻一笑:“敖宸贷给铠泽的数目是六百亿,刚够你们裴家损失的那几架飞机和期货大窟窿,但石油对赌和伤亡者的损失费是个大窟窿,政府准备让你们裴家歇业。” “飞机安全组调查的飞机失事原因完全是搪塞胡扯,谁会相信三架飞机会在同一天被雷电劈中坠毁!”她被一语说中,脸上微微有了情绪,一双美目隐隐跳动起火花,红唇紧咬,“叶细细为了得到敖宸,不惜恩将仇报,毁掉曾经抚养她长大的裴家!这个女人比四年前更无耻,没有人比她更可怕,。” “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做?”廷轩心疼看着她。 她亮盈盈的眸光一闪,黯淡下来:“叶细细的靠山来头很大,我只能推测对方就是多年前,在基隆港死追着我不放的人,跟韩英杰有关。” “如雪……” “廷轩,我不需要你的帮忙。”她快速打断他的话,侧目过来,两汪冷冰冰的眼波轻轻撩动,没有感情的凝望着廷轩,“我既已拒绝了峻熙的帮忙,就更不会让你c手此事。敖宸贷给裴家的款项,是铠泽接的手,我并不知情。若知道,是绝对不会接受他的施舍的!因为我与你、峻熙、敖宸,都是过去式,没有任何关系,当你们给我人情,我就必须要还。但我剩下的半辈子很短,我还不起。” “我不需要你还,这是我还给你的。”廷轩深情注视着她,对她的这份执拗感到无奈与痛心疾首。他动了动喉结,眸光变深,再哑声道:“为什么敖宸能给的,我不能给?让我帮你们裴家还剩下的债,填补剩下的窟窿。虽然这次飞机失事造成的负面影响很大,已是众怒难平,但你们裴家还可以东山再起,再创巅峰,不是有铠泽在吗?” “但只要有我在,对方就会一直打压我们裴家,让我们不得安生。”如雪挫败起来,两排浓密卷翘的睫扇微微翕了翕,唇一抿,不想再在这个话题上讨论下去,转身走出去了。 两人一起去地下停车场,路上遇到的同事都以为他们还是夫妻,一直喊她沈太太。她与廷轩心照不宣的相视一瞥,没有把他们目前的关系戳破。 是的,他们只是静静的拿了绿本本,没有跟任何一个人说,连敖宸和铠泽也不知道。 “晚上要一起用餐吗?”廷轩对她很客气礼貌。 如雪摇摇头,突然想起了一个问题:“你在国内的财产,除了你在埃弗森百分之十的股,其余都给我和啸啸了?那你拿什么娶安安?” 廷轩笑而不语,若有所思望着她。他觉得这个女人有些倔,有些呆,又有些傻,不过不知道她是不是被裴家最近的事弄晕了头,所以才会这么是非不分的他娶季安安。 按正常思维,就算他是二婚,那也是抢手的吧,有必要这样急于脱手? “如雪,我们去医院看看敖家乃乃怎么样?听说啸啸被接过去了,不知道有没有与那敖奕小霸王打架。”他乐呵呵地笑,拿啸啸引诱她,“死老太婆以死相,小霸王被成功留在国内了,天天守在老太婆的病床边。” 他事不关己说着,悄悄打量她脸上的细微表情。 不过她没有什么反应,直接坐进车里。 旋即,等他的小车开出地下停车场,有人朝他们鸣笛,与他们并驾齐驱。她侧过头看了一眼,发现是敖宸。敖宸板着俊脸,很不爽的看着坐在廷轩车里的她和她旁边的沈廷轩,脸很臭。 她懒得理他,把车窗升上,看着前面的路面。 正在开车的廷轩勾唇无声笑了,把车慢慢加速,与敖宸玩起了竞逐。 “慢一点!”她抓紧旁边的安全扶手,一双美目瞪得大大的,恼怒看着正在飙车的沈廷轩。这个男人是不是不要命了,飙车飙成这样,她的五脏六腑全移了位,胃里一阵一阵的翻腾,惨戚戚的快吐了! 再不停车,她就真吐了! 嘎——吱—— 前面路口有红灯,廷轩狂飙的车刹车刹得很急,车身猛的一停,她的身子直刷刷往后抛,脑子一阵天翻地覆,胃部一阵排山倒海,然后等打开车窗户,她乱没形象的在敖宸面前吐了。 敖宸也是急刹车,担忧看着她,想下车来看看她。但廷轩把车拐了个弯,继续往前奔。 “没事吧?”他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没有再飙车,把车慢慢开着,“待会去医院,你也顺便去做一下检查,最近你的脸色一直不太好。”并给她递过来一瓶水。 她接过水,靠上椅背闭目养息,气得想直接拿水瓶揍人。可稍有心潮涌动,她就想吐,索性什么也不想,缓缓调息。 这两个臭男人,一天不整她心里就不舒坦,上次是在水里,这次是在车里,那下次……两人一见面就为她大动干戈,动手闹脾气,叶细细和那幕后黑手也是因为她与敖宸的关系把裴家往死里整,可敖宸却想方设法的让她与他有关系,让她欠他的钱……那这种日子何时是个头?谁能告诉她,全心全意爱一个人到底是怎么样的?为什么她发现她对爱男人越来越有心无力,做不到叶细细的那种疯狂? “医院到了,我抱你下车,去见见我曾经最亲最慈祥的外婆。”廷轩把车缓缓停下,神采飞扬的侧脸恢复了他一贯的恶毒y沉,眯眸盯着那灯火辉煌的家族医院。 —————— ———— 加护病房里,敖奕和啸啸两个孩子果真坐在老太太床边的地毯上玩玩具,两人相处得很好,你给我玩具玩,我给你玩具玩,拉拉小手,早忘了先前的不快。老太太则躺在床上,一边让看护给她喂营养餐,一边老脸舒展笑看两个孩子。 “哥哥,我要那个。”两个小家伙的小外套都脱了,穿着小毛衣,一个趴着,一个坐着,开始用积木合伙搭房子。啸啸出声喊敖奕哥哥,用小手指了指敖奕旁边的那块红色积木,红嘟嘟的脸蛋闪着光亮,像九月里熟透了的苹果。 小敖奕捡起手边的那块积木给啸啸递过来,嘴里含糊不清的不知在说些什么,咧开的嘴角挂着纯真的微笑,像红石榴一般。他也稚声稚气的喊了一声啸啸,非常友好。 把啸啸抱过来的敖世政则站在病房外,正给一老两小准备吃的,手上拎着食物笑呵呵的。今天他去学校接敖奕的时候,特意把啸啸也接了过来,啸啸起初有些怯生,不肯靠近太乃乃,后来拿着玩具哄了哄,说了半天好话,才肯喊了一声‘太乃乃’,与敖奕坐在一边玩。 现在见一老两小相处融洽,他总算放下心来。 他知道敖宸把细细送走,肯定是铁了心要娶如雪的,而乃乃又舍不得敖奕,这样敖宸与如雪成立家庭后,定是要见到敖奕的。于是为了避免以后大家见面尴尬,他给老太太和啸啸制造机会,让老太太喜欢上啸啸,接受这个重孙。 至于敖奕的去留问题,等老太太归天了再说。 “世政,你又这样私自把啸啸接过来,如雪会不会生气?”郑淑贞走在他身后,双手同样拎满玩具和零食,担忧问起来。 “现在生气,总比以后尴尬要好。现在气一气没什么事,若等以后如雪与敖宸复婚,妈强烈反对,要求把细细接过来,那才是大问题。”敖世政站在门外,颇为遗憾的叹息,“要是四年前细细没有c足进来就好了,这孩子为什么就是这么想不开呢。” “她当年不赌气任性,就不会有后面的事,其实当年我还是蛮喜欢这个乖巧聪明的孩子的……” “谁说如雪要与敖宸复婚呀!”郑淑贞正徐徐说着,廷轩浑厚有力的声音从转角处远远传来,嘹亮张力中带着一丝丝奚落与嘲笑。音刚落,他高大挺拔的西方男性体魄便出现在众人的眼界。他的确在笑,笑得非常迷人,右手挽着如雪的腰肢,缓缓朝这边走过来,“如雪现在是我老婆,他敖宸想犯重婚罪是不是,还想复婚!” 如雪则面色苍白,白得透明,脸庞细嫩如刚刚出水的白荷。她没有挣开廷轩挽着她的臂膀,安安静静的,与他继续假扮夫妻。 而他们身后,一脸y沉的敖宸刚刚从电梯里走出来,推开挡道的人,大步流星朝他们直直走来。他满脸怒气,牙关紧咬,气得想杀人。 沈廷轩知道他来了,巧妙的把如雪往旁边一搂,藏到身后不让他接触,故意说道:“原来敖总也来了,我与如雪来看看乃乃,听说她老人家快不行了。” 敖宸瞟了加护病房里一眼,对这边冷道:“这里不欢迎不姓敖的人,丹尼斯你姓甚名谁?” “我是不姓敖。”廷轩爽朗一笑,把旁边的如雪搂得更紧,故意当着敖宸的面亲密的贴了贴脸,“但老人家毕竟做了我十一年的外婆,现在她老人家要鹤驾归西了,我来哭丧,以尽孝道。这有错?” 如雪在廷轩搂紧她的时候,就感觉不舒服了,暗中推了推沈廷轩,警告他别得寸进尺。但廷轩就是要得寸进尺,不仅贴脸蛋,还在她侧脸上亲了亲,留下满脸他身上的气息。 他又在向敖宸示威,从口头上惹怒敖宸,嘴里不断喷出张狂放肆的话,紧紧箍着她不放,还妄想吻她的唇。她偏开脸,突然一个巴掌伺候过去。 一巴掌,力道不大却很突然,把他的笑容和热情全打没了,让他眯着眼睛错愕不已。旁边的敖宸也怔住了,眼神不解,继而快速闪过一丝欣喜的亮光。 “是你犯规在先。”她打人的手掌放回身侧,捏成拳头,冷冷瞧着被打的廷轩,以及一边黑眸灼亮、似是看到希望的敖宸:“以后别在我面前争风吃醋,故意拿我斗气,我不是你们的玩具!而且这种拿女人报复出气的事,不是一个真男人的所作所为!这样只会让我越来越瞧不起你们!” “如雪。”两个男人眸光一阵闪烁,掀开薄唇想说话。 她抿着红唇,投以一个轻蔑讥讽的冷笑(嘴笑眼不笑的那种),不再听他们废话,走进病房抱起坐在地上的儿子转身就走。 “以后别再把我儿子往这里抱,谁再抱来我跟谁急!”一双冷若冰霜的秀眸扫视房里一圈,在敖世政郑淑贞、各个看护脸上各不客气停留一秒钟,最后定在病情稍稍好转的老太太脸上:“敖乃乃,你放心,没有人会抢走你宝贝敖奕的位子,也没人会打扰小少爷养病,我家啸啸永远跟着我姓,不会再踏进你们敖家一步!而你家敖宸我现在瞧不上眼了,他不仅被其他女人用过,而且还有一个拖油瓶,谁喜欢谁拿去,我不稀罕!所以您老尽管安心养病,不奉陪了!” 绝冷一笑,拿起儿子的小外套,将儿子夹在腋下,撞开挡在她面前的面色铁青的敖宸和扳回一成的廷轩,疾步走出病房,把病房门嘭的摔上。 149 等如雪说完这番话,病床上的老太太已被气得差点气绝,干枯的嘴唇激烈抖动哆嗦,一脸病苦,血色全无,黄得像一张陈年的旧报纸。她万万想不到以前温婉柔顺的如雪会说出这番话,她说敖宸她瞧不上眼,别人用过的她嫌脏,谁喜欢谁拿去。可四年前她明明爱敖宸爱得死去活来,一心向着敖宸。 “老太太,慢慢吸气呼气,慢慢来。”左右两旁的看护眼见情况不妙,连忙跑过来给她抚胸口顺气,降血压。久病在床的老太太两腮明显凹陷了下去,清癯的脸痛苦地皱成一团,眼眶里盈满浑浊的泪水,干裂的嘴唇微微翕动,有气无力。 这些年她做这些事,不就是为了一个家吗?当年如雪不能生,她并没有怪她,反倒宽慰她给她说体己话。可四年前她自己不懂得珍惜,有了情敌就将敖宸往细细怀里推,一消失就是四年。 这四年,细细掏心掏肺的照顾她这个老太婆,对敖宸忠贞,对敖家死心塌地,比当年的如雪有过之而无不及。细细当年是不肯甘心,与敖宸赌气后又c足了进来,可四年后发生的事,足可以证明一切——细细对敖宸始终如一,如雪却琵琶别抱,嫁给了廷轩又与敖宸扯不清。 现在比一比她们在外界的名声,到底是谁的更不堪入耳!更何况,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几个人都老大不小了,早过了爱得死去活来的年纪,错过就是错过了,应该珍惜眼前人,安定下来。不然又要搅出不少事端。 所以为了这个家,她有错吗? “妈,您不要c手他们之间的事,让他们自己解决,安心养病。”敖世政走上前来说了一句公道话,担忧又无奈看着老人家。其实在他心里,他觉得母亲越活越糊涂了,从当年把叶细细的孩子接进门来就注定了以后的这些事。 但话又说回来,细细生出这个孩子到底是谁的错,谁的过?每个人都有错,包括如雪她自己,当年是他和淑贞的不幸婚姻导致敖宸的心理y影,老太太又c上一脚,把敖宸和廷轩调包,细细趁虚而入,纠缠不休,如雪在婚姻出现裂痕时,选择远走……可现在说这些前因后果于事无补,关键是怎样解决目前棘手的问题,安顿小敖奕。 他与小敖奕相处了四年,说没有感情完全不可能,虽谈不上有多喜爱,但对这个孙子绝对有感情,毕竟人是有感情的动物,而敖宸爱的人是如雪,如雪有啸啸,啸啸与敖奕会打架。若这个问题解决不好,以后敖奕很可能会变成下一个廷轩,会毁掉这个孩子。 而假若让如雪抚养敖奕,会委屈如雪,让她一辈子记得四年前的伤害。 “妈,我建议还是把敖奕送走吧,或者让我来抚养这个孩子。”寻思一番,他还是把这句话说出了口,郑重严肃盯着母亲皱巴巴的脸,接过看护手中的半湿毛巾,亲自给母亲擦拭嘴边的涎y,“因为我不育,您四年前才这么重视敖奕这个孩子,用当年疼爱敖宸的心来宠这个孩子。可您现在也知道啸啸是敖宸的孩子了,是四年前我们全家人满怀期待的那个孩子,他流落在外四年,一直寄养在别人家里,得不到亲人的关爱。所以我们敖家亏欠如雪母子太多了。” 老太太眨了眨眼睛,眼周呈现憔悴的青褐色,一张老脸,爬满一条条愁苦的皱纹,“本来一切相安无事,敖宸与如雪各过各的,世政你非要整出这一桩桩的事来,先是走细细,现在又要送走敖奕。好,如果这是如雪和廷轩对我们敖家的报复,那我敖家就让啸啸认祖归宗,给细细来带。” “妈,您疯了!”敖世政发出一道大吃一惊的急呵,被母亲的这个决定吓得魂飞魄散。 “呵呵,老太婆当然没有疯,清醒着呢!”歪在门口,没有出去追如雪的廷轩听了良久,缓缓踱步过来,倾过身盯着床上的老人:“你在报复我吧?你现在一定在想,当年把这个小杂种送去孤儿院做什么,应该直接让他下去见冥王,省去好多事!如今小杂种不仅回来了,而且还成了英国人,带着你以前的孙媳妇四处招摇,撩拨你疼到骨子里的亲孙儿敖宸。于是嫁给我的如雪也与我成了同路人,都是你敖家的敌人。是敌人没关系了,反正你敖家树的敌人也不少,不多这一个,呵。” 他发出一声长笑,有声有色的描绘,缓缓直起身子,居高临下盯着老太太那张唇角急剧抽搐的脸,“关键是你的宝贝孙儿敖宸又想要如雪了,发疯的追赶迫,疯的连公司也不要了。于是您老这才开始急了,想接受如雪,又怕她跟我一伙来报复敖宸,灭你敖家。您顾虑的东西多着呢。当然,最重要的是,她现在名声不大好,被我碰过,您嫌脏。所以比来比去,还是叶细细干净乖顺,可以当软柿子拿捏。也省去给裴家填补那些债。 现在,你说要把啸啸抢过来,是看到敖宸对他们母子越来越上心,疼啸啸比疼敖奕多一些,怕我沈廷轩拿这个孩子来威胁敖宸?于是你索性把孩子弄过来算了,反正是你敖家的血脉,你当初还在遗嘱上给他分过财产。而你十分相信叶细细比倔强的如雪适合做后妈,养不养啸啸,不就是你老太婆一句话吗?叶细细她敢拒绝?!敢拒绝就给我走人!呵~~” 他哈哈大笑起来,笑得非常舒畅,心情大好的盯着老太太那种青紫交错的老脸,一p股坐到旁边的椅子上,翘起二郎腿。 “滚!”老太太老脸涨红,手在激烈地抖动。 “我不急着走。廷轩我今天特意是来给外婆您哭丧的,披麻戴孝的孝服我都已经准备好了,就等着您双眼一闭,两腿一伸进棺材荣登极乐。”廷轩双臂环胸瞧着床上被他气得发抖的老人,勾着唇笑得潇洒畅快,再瞟一眼一旁怒气冲冲赶人的敖世政和院长,朗声笑道:“游戏没这么快结束的,只要你老太婆苟活一天,我就陪你玩一天!” ———— 敖宸在如雪撞开他和廷轩,大力摔门而出的时候,就大步追出去了。他觉得她今天的样子太过坚决,完全把他贬得一无是处,一文不值,他还以为她打沈廷轩那一巴掌是表示他有希望了,没想到,完全没有一丝希望。 “如雪!”他对她的背影大声吼停,没想到这女人穿着细高跟,抱着孩子也能走那么快。小啸啸还扭着小脑袋在看他,开心的喊了一声‘爹哋’。 但她跑得飞快,把电梯门快速关上了。 他骂了一声shit,连忙跑到下一楼去堵她。他最近才知道这个女人喜欢跟他玩这种鬼把戏,把他骗到一楼,自己却在下几楼就出了电梯,再绕道走,把他耍得团团转。 不过医院的楼层没有多高,他相信很好堵截她。 但跑楼梯跑到下一楼,发现电梯门口没有她,数字显示电梯在一楼,于是他飞快往楼梯跑,气喘吁吁跑到医院门口,看到一辆绿色计程车在他面前绝尘而去。 半开的车窗里有一只胖乎乎的小手在欢快的对他摇晃,喊他爹哋,车子在他面前一晃而过。 他也来不及取车了,直接把其他乘客推挤开,抢上一辆刚停靠过来的计程车奋起直追。 最近他从敖家搬出来了,在甫东区的别墅区毗邻她与廷轩的新房买了一幢房子,在裴宅附近也买了一幢,但没有让她知道。假若让她知道,她又不知道要躲到哪了。 “山上到了,一共三百六十八块。”司机在裴宅附近的出租车免入区停下,把价表给他看,打印发票。 他摸了摸口袋,这才发现刚才被沈廷轩那小子气晕头,把装有钱夹的西装外套落在车上,没有拿就直接追进医院了。现在裤子口袋里貌似有一张白金卡,“没带现钞,刷卡。”他把卡递过去。一般在外面消费他都是用卡,很少用到现钞,幸亏今天在裤子口袋里塞了一张卡。 司机头顶一阵乌鸦呱呱飞过。 “刷啊,我赶时间!”眼见如雪抱着孩子的身影在向前移动,就要进入裴家大门,他急得大吼,以及跳脚。裴家大门口养了三只凶猛无比的藏獒,一只比一只凶猛,上次他用浸了药酒的生r迷晕它们,它们至今还记得,而且非常记仇。每次他来裴家办事或拜访,它们一只只跳起来狂叫,拖着铁链子追出几米远,死盯着他不放。 所以这次在什么都没带的情况下,他不想惹这三只瞎了狗眼的畜生。 “先生,付现金就行了,368块。”司机扭过头,把卡还给他,诧异打量了他一眼。坐出租车刷卡?他载客至今还是第一次遇到。 “没带现金。”他心急如焚打开车门,一条长腿已经跨出了车外,一双黑眸直直盯着那在路灯下晃动的纤细身影。这司机啰嗦不啊,人进门了他负责?!他负责帮他搞定那三条藏獒? “先生,先付车费……” “好了,拿这个抵押!”他一把摘下手腕上的名家腕表扔过来,两条长腿已经跨出车厢外。 “喂!” “不够的话去埃弗森找我!”他头也不回的跑了,长腿迈开大步直追前面的一大一小。坐出租车坐成这样也真是够窝囊的。不过幸好儿子牵着妈妈的手走的慢,帮他拖延了一段时间。儿子好样的! 如雪一手牵着儿子,正在裴家大门口按门铃,忽然有个人在她左肩拍了一下,等她扭头往左看,此人忽然一把抱住她,一声不吭就抗她上肩,“爹哋!”牵在手上的儿子则被该混蛋夹在腋下,大声叫着,惹得该混蛋呵呵低笑直往外面跑。 “爹哋!爹哋!”早在儿子喊出第一声爹哋的时候她就知道是谁了,且被夹在腋下的儿子还在欢快的叫喊,稚嫩的声音乐得跟黄鹂似的,洒下一路银铃般的笑声。 “喂,把我放下来!”她在受到惊吓发出第一道‘啊’后,冷静下来,死死揪着男人那一头浓密黑亮的短发,“姓敖的,我自己会走。”第一次是水里,第二次是车上,现在是抗在肩上?他就不能有一次正常点的?再不放下揪头发了!或者吐他一身,看他还臭不臭美,靠他那张俊美的皮囊勾引女人,四处得意! 他将她扛出禁止载客区,一脸得意的放她下来,黑眸邪魅如成功偷到鱼的猫,再把儿子抱在怀里,亲了亲小脸蛋:“爸爸能一手抗起妈妈和宝宝,厉害不?” 宝宝忙不迭的点头,崇拜的看着爸爸。 “儿子,我们回去。”她美目翻白,送了他几个白眼,牵起儿子要重新走回去。等她走进裴家大门,这臭男人就追不上来了,因为他怕她家门口的那三只藏獒,不然刚才不会把她扛来这里。 “女人,我把你扛过来,就是为了让你重新再走回去的?!”他一把霸道攫住她的腰,剑眉飞扬,气息平稳阳刚,抗着她走了一段路喘都不喘一下,蛮横无理的把大的小的都勾在怀里,不让她移动一步,紧紧盯着她。 “不然怎样?”难道让她在这里跟他大眼瞪小眼?还有,她现在也想伺候他一巴掌,如果他再不放手的话。 “跟我说说话。”他盯了她半晌,突然倾下脸在她红唇上蜻蜓点水啄了一下,笑得邪恶不已。待到她果然伸出巴掌,他早已把脸偏开了,故意抓着她那只腕,拖着她的身子往路边拦车。 他把她扛出来就是为了掳走她,只可惜抗着她跑出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不是开车来的,连手机都没有带,只能琢磨着带老婆孩子走到他附近的别墅去,顺便在月色下聊聊天。 不过好像天公不作美,没有月色,没有出租车,在打雷,似乎要下雨了。 “儿子,来,爸爸抱。”他一手圈着如雪不放,一手把儿子抱起来,想着要不要进裴家算了。反正今晚他赖定这个女人了。 “警告你放手哦。”被圈得动弹不得的如雪恨不得抽他。这是在家门口明目张胆的掳人吗?!而且儿子不帮她,反而乖乖听爸爸的话! 于是寂静的路灯下,男人半拖半抱拖着女人在走,一只手就把女人的双腕抓牢了,让她恨得牙痒痒,但两人看起来又像一对闹别扭、搂在一起的夫妻。宝宝则挂在爸爸的脖子上,让妈咪不要生气,帮爸爸说好话。 “先生,终于找到你了。”正在这时,一辆绿色出租车从夜色里急匆匆驶来,嘎吱停在他们面前,“你刚才抵押的那块表太贵重了,我现在还给你!368块我下次去你们埃弗森拿!” “等等,再载一次客。”他大喜过望的喊住司机,将如雪往后座塞,再把宝宝抱进去,自己高大的男性身躯挤进来,坐在最右边,把右边的车门守着,“去附近的xx庭园,车费去那里一并算给你!” “别开车,帮我报警,我被这混蛋挟持了!” “司机叔叔,爸爸和妈妈在吵架。”啸啸给司机稚声解释,说出了一句完整的中文。 “……”她瞪着儿子。 “如雪,我以前养过藏獒你相信吗?部队训练的时候,狼狗是我们的朋友。”男人则坏坏一笑。 “那你现在怕藏獒?”她果然被转移注意力,这句话想也不想脱口而出,但话一出口,她就想咬掉自己的舌头。因为司机在用一种恍然大悟的眼神看他们,以为他们真的是一家三口。但她确实是被这个男人挟持,只是跟他搭了一句话而已。 “唔,我不是怕所有的藏獒,而是怕你家里那几只。”男人笑着摇摇头,将伟岸精壮的身躯惬意躺靠在椅背上,“你家那三只似乎一直看我不顺眼,见我一次就追一次,是不是你教的呀,如雪?”他笑眯了眼,坏坏的,对她侧目而视。 “你什么德行自己不知道?你每做一件事都会引得人神共愤,连狗也不例外。”她啐了一句,不与他笑,把旁边的儿子提到腿上坐着。“过来。”待会得教训一下这小子,才多久就被这臭男人给荼毒了,竟敢再次叛变她! “雪雪,我钱夹落在车上了,一会你帮我把车费先垫着。” “自己付!” “只有这块腕表。” 司机:“这块名家腕表我要不起,还是小姐你先帮忙垫付吧。” “……” —————— 碧水庭园xx幢xx号,敖宸将她带到了大厦的十一楼,说是孙杨住在这里,过来避避雨。而孙杨也果真住在这里,穿着居家毛衣,汲着拖鞋,手上还拿着一块苹果,边吃边给他们开门。 而厅里,那天在餐厅见到的那个娇小女同事正坐在沙发上切苹果,外套毛衣都脱了,穿的非常单薄,俨然一副房子的女主人模样。见到敖宸拜访,孙杨和女同事大吃一惊,慌忙解释说是谈工作上的事。 “原来是搞办公室恋情。”敖宸笑了一声,没什么特别表示,说要进来避避雨。 于是孙杨忙把如雪往屋里让,给他们准备茶水,端吃的。 敖宸打量了这一百多坪,装修非常时尚现代的屋子一眼,夸赞了几句有品位、非常精美等等的话,从大客厅转到其他地方去了,示意孙杨跟上。 孙杨跟上去后,娇小女子对如雪说道:“我是埃弗森秘书部的秦蕾蕾,英文名gigi;从孙杨放弃安安后,就与他在一起了。那个时候孙杨经常来秘书部与季秘书讨论工作上的事,与我相识,然后开始追我。因此我与季秘书产生了误会。” “她觉得是你抢走了孙杨?”听这秦蕾蕾这样一说,如雪心里心知肚明。 “说起这个,是孙杨没有处理好。”秦蕾蕾不点头不摇头,默认了,白里泛红的脸蛋,像一朵三月桃花,配上一双清泉般透亮的眼睛,显得文静又聪颖,她在说话的时候,唇边一直挂着一抹恬静的微笑,“季秘书那段时间经常生病,隔三岔五半夜打电话让孙杨过去,于是孙杨让我等在楼下,自己则上去看季秘书。有一次,孙杨将我带上了楼,与季秘书说清楚了我们之间的关系,季秘书当场没有生气,表现得很洒脱,说,孙总原来有女朋友,这样让你三天两头的跑来真不好意思,蕾蕾你别往心里去,之前我是不知道,谁让你们不公布关系呢。” 她顿了顿,露出一个很无奈的笑容,“在孙杨面前说完这句话后,转身就在公司里排挤我,带领她的那帮姐姐妹妹天天给我找茬挑刺,指使我在外面取送文件,故意让我迟到。那时我刚入秘书部,是一个初级秘书,到处跑腿,看人脸色。所以季秘书一直认为,是她自己给我跟孙杨搭了桥牵了线,是我利用送资料的机会抢了她的男人,不然以我的身份根本见不到孙杨。可孙杨在遇到我之前,其实已经放弃了她,是外界传得沸沸扬扬,让孙杨下不了台。后来孙杨不再去找她,她就主动找过来,说工作上有很多问题不懂,孙总再帮帮忙,安安会永远记得你当初的提拔之恩。她故意在我面前提当初孙杨提拔她的事,然后以各种理由邀约孙杨吃饭。” “那她是在什么时候不再缠着孙杨的?”如雪蹙着眉头,对秦蕾蕾的话只信一半。毕竟安安是她的好姐妹,秦蕾蕾只是一个陌生人。 “几个月前,也就是裴小姐你回国的那段日子,她可能是见到了多年不见的老朋友,一下子想通了,很少再利用工作之便找孙杨。但对于季秘书,裴小姐我说句不该说的话,我觉得她这个人非常有野心,对猎获俊朗多金的男人尤其有兴趣,嫉妒心和报复心很强。”秦蕾蕾点到为止,把一些想说却不该说的话没有说出口。 如雪沉默下来,看着坐在小凳子上吃水果看电视的儿子,蹙眉思索,没有再说一句话。其实,她觉得很心寒。 于是秦蕾蕾也不再多说,起身去厨房炒几个菜,留他们吃饭。 窗外的大雨噼噼啪啪打在窗玻璃上,一阵哗啦,孙杨与敖宸不知在书房谈了些什么,双双走出来了,敖宸说要出去办点事,便出门了,伞也没拿。孙杨则走过来逗啸啸玩了玩,坐到她身边,“裴小姐,想不到我们住的这么近,这套房子是我最近买的,我跟蕾蕾的婚房。” “恭喜你们了。”她唇边绽放两个笑涡儿,望了厨房炒菜的娇小身影一眼,“你和蕾蕾很般配。” “那裴小姐以后多来这里玩。”孙杨扯开唇角,脸上荡漾起幸福的笑容,一脸光彩照人:“敖总大赦天下,批准我和蕾蕾的这段办公室恋情了,今天得多灌他几杯,贿赂贿赂他。裴小姐,蕾蕾最拿手的是湘西菜,做的泡菜很好吃,待会你多尝尝。” 如雪站起身,想去帮蕾蕾。孙杨却不让她去,说她是客人,若怠慢了总裁夫人和总裁小少爷,敖总明天在公司会拿他开涮。 于是如雪很无语的坐在原处,心不在焉的跟啸啸一起看电视。姓敖的臭男人干什么去了,不会买酒去了吧?特意把她掳来就是为了在这里喝酒?他还真会做电灯泡,带着他儿子做一大一小两灯泡! “敖总出去办点事,马上就回来了,裴小姐你不要担心。”孙杨去厨房转了一圈,帮蕾蕾涮了几个盘子,又走回来了,“其实敖总这个人蛮不错的,英俊、多金、有本事,就是在对待女人的方面粗心了一点,不太懂女人心。不过若不是粗心,又怎么挡得了那些主动送上门的桃花呢。以前ga被调走的时候,秘书部的那些事务秘书、高级秘书争破头颅的往我的部门挤,跟三宫六院的妃嫔似的争奇斗艳,让我推荐她们。我看季安安是裴小姐你的姐妹,又是敖总推荐进公司的,有一定本事,于是我挑了季秘书的简历往敖总那送。但敖总看都没看就断然拒绝了,也正是因为这样,才让季秘书没了勾引敖总的机会……” “孙杨,你说什么!”正抱着儿子的如雪蓦地回头,一双美目盈满惊诧,不可置信盯着孙杨。安安勾引敖宸? 蕾蕾正端菜上桌,把围裙取下走到孙杨身边,摇了摇他的手示意他直说。 孙杨见说漏了嘴,扭头望蕾蕾一眼,索性把话继续说下去:“是有那个意思,但没有成功。当初我把季秘书提拔出来的时候,季秘书一直在我这里打探敖总的事,与我称兄道弟,后来总裁秘书位空缺,她立即向我毛遂自荐她自己,说敖总的老婆是她多年的姐妹,关系匪浅。当时我并没怀疑她的意图,直接给她把履历递了上去,只是后来敖总驳回了她的秘书申请后,她便与我玩起暧昧,每次三更半夜把我call到她的住处,以为每个男人都会对美色趁虚而入,有机会吃就饥不择食的吃,让我渐渐感到厌烦。四年前,敖总心灰意冷在公司加班,她利用敖总焦急找你的心理,又想往上爬,但叶细细没给她机会。叶细细寻死腻活的手段比她厉害得多,天天折腾,让敖总开始对女人感到恐惧,退避三尺,而且敖总除了问关于你的事,根本不理季秘书,? 第 62 部分 欲望文 第 63 部分 豪门少奶奶 作者:肉书屋 第 63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骱Φ枚啵焯煺厶冢冒阶芸级耘烁械娇志澹吮苋撸野阶艹宋使赜谀愕氖拢静焕砑久厥椋垢煌欠矫嫦搿k裕宜鲜兜募景舶玻涫凳且桓霰砻媛手贝蟠筮诌郑谛娜捶浅o改甯丛樱蛋嘟鹉腥说男槿倥印?br / 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看法,是我孙杨眼中的季安安,也是我放弃追她的理由,我不能容忍跟一个性格分裂的人在一起,而裴小姐你也许跟我的认识角度不一样,看到的是另一个季安安。” ———— 敖宸为什么没有拿伞出门,是因他根本没有走出这个大厦,而是坐电梯上了十二楼,也就是孙杨家的楼上,用孙杨给他的开锁工具,几下就把他这幢刚买的新房子给撬开了。 新房子里什么家具都准备好了,是他特意买在孙杨家楼上的,正是怕如雪不肯跟他独自前来,才拿‘来孙杨这避雨’‘以后来孙杨这’当幌子。不过孙杨之前也不知道他在这买了房,是他刚才告知孙杨的,并说了他没有带钥匙、钱包、手机的窘况。 于是,他又一次光荣的撬了门。不过门虽打开了,但怎样引诱如雪带儿子常来这座大厦,来孙杨家,再心甘情愿来他的家就是个大难题了。要知道,他现在虽然与裴家是邻居,却是隔了万水千山。 —————————————————————————————————————————— ps。读者朋友们,香要在这里请一次假哦,明天停更一天,周一恢复更新!o(n_n)o~ 读者朋友们,香要在这里请一次假哦,明天停更一天,周一恢复更新!o(n_n)o~ 今天免费赠大家600字。 150 “敖总,现在怎么办?”孙杨跟着走上楼来,把密码锁瞧了瞧,发现上面没有一丝撬过的痕迹,还是全新的,但门就是被敖宸用一张磁卡给弄开了。 “孙杨,你和你老婆以后多约她过来玩,尽量挽留住她就是了,其他的事我来搞定。”敖宸在新房里走动了一圈,对装潢家具基本满意,走回来拍拍孙杨的肩,一双狭长幽深的黑眸有欣喜的亮光在闪动跳跃,勾起唇:“好兄弟,等搞定了你嫂子,公司到时候给你们夫妻翻倍涨工资。我们现在去买酒,今天多喝一点。” 先把如雪母子弄过来再说,其他事慢慢来。一旦有了机会相处,还怕没有重新追回她的机会吗? —————— 如雪喝的酒里兑了很多汽水,但几杯下来,她的头还是变得晕乎乎的。于是她把秦蕾蕾正打算给她倒满的酒瓶一挡,说喝不下了,一会还要带儿子回家,婉拒了。 秦蕾蕾温婉一笑,也不再给她倒酒,起身去洗手间。孙杨在桌子上招呼了两句,也跟着去了,留下敖宸与如雪四目相对,眼神交会。 敖宸刚才一直在与孙杨喝,摒弃了上司与下属的关系,喝的很尽兴舒畅,空酒瓶子摞了一堆,俊脸上却一点醉意也没有。此刻他注视如雪的目光清明澄澈,一丝浑浊也没有,可见他把刚才的酒当水喝了,或者偷偷倒掉了。 如雪眼皮一掀,没与他说话,站起了身。她晕晕乎乎走到沙发边,发现原本坐在这里看电视的儿子不见了,小家伙正躺在客卧的床上呼呼大睡,小衣服被叠得整整齐齐放在床边。 她走到房里拍了拍那睡得红扑扑的小脸蛋,喊了几声,但儿子不肯醒,翻个身继续睡。 于是她眉一沉,掀开被子,打算抱着熟睡的儿子回家。 “裴小姐,出来吃点面把肚子压一压,刚才你一口菜也没有吃,光喝酒了,这样对身体不好。”秦蕾蕾又走过来把她往饭厅拉,说啸啸是她哄睡下的,小家伙玩的很累,没一会就睡着了,加上外面又这么大的雨,把孩子淋坏了可不得了,今晚就在这住一晚吧。 如雪一听说要在这里过夜,酒马上就醒了,一双迷蒙的美目睁得大大的瞪着桌边的敖宸:“我跟他一起住这里不方便。”这姓敖的也好意思继续呆得下去,不但大大方方坐在桌边,不推辞不拒绝,嘴边还挂着一抹笑!那种悠然自得的笑就好似他是这里的男主人,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张狂倨傲得很! “没事啊,这里有两间客房,还有一间小房。”秦蕾蕾连忙把她按坐回椅子上,给她推过来一碗热腾腾的鲜鱼面,连筷子都给她递手上了,“刚煮的面,裴小姐先吃一点,我去把菜热一热。”端起桌上几盘凉掉的菜就走回厨房了。 敖宸也低下头去吃面了,筷子在两碟凉拌菜和泡甜萝卜里进进出出,就着这些小菜,吃的津津有味。如雪拿着筷子打量他一眼,发现他似乎比自己更饿,一碗面线也能吃的如此投入。犹记得他以前在敖家饭桌上吃饭,越是鲍参翅肚就越不碰,几筷子就饱了,每次都是提前离席,从未见过他吃面食,水煮面线,当然不是意大利面什么的,而是水煮,加一点浓香的汤头,撒一小簇葱花的那种。 他以前很喜欢喝她用冬笋和鲍鱼炖的汤,乃乃也喜欢喝。那年过年,她把亲戚朋友送来的这些干货挑出来这样煮汤,避免浪费。因为那些堆成山的礼品如果送给下人们送不完,就只有堆在房里过期发霉了。 “喝酒喝不赢我,吃面也喜欢磨磨蹭蹭,呵。”他端着碗喝了几口浓香的鱼香面线汤,酒足饭饱的放下碗筷,抬眸笑睨她,“你这样看着我吃,能把自己的肚子看饱?蕾蕾煮的面条味道的确很不错,尤其是汤头,可以与你四年前煮给我吃的有得一比。” “哦,那年是煮给乃乃喝的,你敖大少爷死皮赖脸蹭着要喝,不让喝就耍赖,h市的城墙厚得过你的脸皮?!”没料到他会跟自己想到一块,她冷然一笑,故意讥讽了他一句。柔美的脸蛋却悄然扭曲惨绿,忙低下头用筷子把面条拌了拌,夹面条吃,但当浓浓的鱼香味扑鼻而来,她的胃里却是一阵剧烈的翻涌。 她把筷子飞快放下,被吓得魂飞魄散。医生说她的肠胃不好,体寒脾虚,一般无法接受那些腥味特重的生鲜,但若一闻到鱼香就反胃,那就说明肠胃病很严重了,急需住院观察。可上次去医院做检查,医生都说问题不大的,怎么这么快就…… 敖宸见她讥讽他,又俏脸微白,把筷子一摔与他瞪眼睛,他便轻轻的笑了,给自己倒了一杯干白,惬意的仰头一饮而尽,再心情大好的凝视她。他觉得每次在面对他的‘无赖’时,她都表现得特别可爱——瞪着一双美目,蹙着一双漂亮的眉毛,撅着红唇与他斗嘴,如此模样比她绷着脸不理他,有人情味多了。而且这样子的她,看起来像一枚鲜艳欲滴的鲜嫩草莓,神采飞扬。 “你也喝一杯。”他把干白倒进她的酒杯,再给自己倒满,举杯邀她共饮,“营养专家说,多饮干白有助于男性抵抗衰老,女性美容养颜。” “你是该多喝干白。这里。”她指指眼角,故意将他夸大其词,“眼角的细纹已经一堆了,尤其是笑的时候。”然后仰头将杯中酒一口闷尽,再把杯子往桌面一摔,发出很大的脆响,借着醉意道:“敖大少爷,你不是说喝得过我吗?那我们现在来喝,看谁先喝趴下去!” 她推开椅子起身,主动给他倒上,自己端着杯子把那金黄色y体又咕噜噜一口喝尽,对他晃了晃空杯:“我已经喝完了,该你了,敖大少爷。我今天一定要与你喝个痛快,看看我们的敖少酒量到底有多大,竟然能在四年前被人偷种而浑然不觉,呵呵。” 这一次她哈哈大笑起来,也不管敖宸有没有喝酒,又给自己满上了,情绪不稳的仰头喝,喝了一半,杯子被敖宸给夺过去了。敖宸的脸色很难看,抓着她的一只纤臂,把那只杯子直接摔到桌上,砸进了那些菜盘里,“不要喝了。” “为什么不喝?”她俏脸绯红,飘上两朵醉酒的晕红,似初绽的火红山茶花,两排细白的贝齿在启唇间,萦散出浓浓的酒香和讽刺,她笑着,目光迷离,眼波流转,直接把那瓶酒拿在了手上,双脚不稳的颠簸了一下,“敖总,你刚才不是说要与我拼酒吗?我还没有把敖总你的酒量给试出来,怎么能不喝。四年前那次你喝了多少,我今天就喝多少给你看,我也想知道那种为心爱之人喝醉的感觉是怎么样的,呵。” 她的目光是清醒的,直接拿着那瓶酒往嘴里灌,握瓶的手在轻轻颤抖,“如雪!”敖宸这下吓坏了,一把将酒瓶夺了扔到地上,张皇抱住她,一张俊美的脸涂满了沉痛和深深的忧伤:“我要怎样做,你才会忘掉这些?” “敖宸,把你的手放开。”如雪很平静的出声,语气淡淡的,不挣扎也不再笑,冷静得让敖宸更加惊慌。敖宸把她放开了,黑眸担忧痛苦望着她,很怕她再像刚才那样喝酒。 她双颊酡红,瞥了一眼闻声而来的孙杨夫妻一眼,坐回酒桌旁。“我还想再喝一点,别阻止我。”她抬头冷冷瞧着敖宸,一句话,眼光别开,取了另一只酒杯继续喝。 这一次她没有再大口大口的灌,而是小口小口的喝,脸蛋越来越红,越来越热,然后越来越白,额头沁上冷汗。而敖宸也没来阻止,站在旁边看着,知道她想把自己喝醉,谁都阻止不了。因为刚才他勾起了她的伤心往事,让她想起了四年前自己的那次醉酒,从而有了小敖奕。 而她的反应让他知道,她依然还在乎他,很在乎很在乎,不然她刚才不会说出那句‘我也想知道那种为心爱之人喝醉的感觉是怎么样的’,她在怪他当年把云姿太当回事,太信任云姿。可同时,她把那些伤害记得很深,一辈子都难以磨灭。 “雪,你醉了,别再喝了。”良久,他还是忍不住走过来,取她手中的杯子。她仰起头对他眯眸一笑,口齿不清对他说了句什么,一把推开他,冲进洗手间。 她在洗手间吐了差不多十几分钟,最后是蕾蕾将瘫软成泥的她搀扶了出来,送进客卧休息,然后送了套睡衣过来。 “我来给她换吧。”他接过睡衣。秦蕾蕾便歉意一笑,转身走出去了,带上门。 他扶起床上的她,给她换睡衣,她四肢软软垂着,是真的醉了,含糊不清喊了一声‘廷轩’,而且唇边在笑。他身躯一僵,把换好睡衣的她放回床上躺着,自己则躺在她身边。 —————————————————— 剩下的3000字—————— “廷轩,你答应过我,等做完这笔,就带我和啸啸回国内过安定生活的。”她翻了个身,浮白的脸庞沐浴在灯光下,垂着细白的颈子,脸埋在枕头里啜泣。这一刻不知怎的,她的思绪突然回到了与廷轩在一起的那四年日子,他们不谈爱,四处游历,他从后面拥着她,与她一起看日薄西山。 她冷,她伤心的时候,他总能拥她入怀,用他一双温暖的手拢住她,目光深蕴,含着一丝温柔的笑意,静静注视着她。“敖宸不懂你,就让我来疼你。”他的声音低柔而深情,每次都让她破碎的心一丝丝的回暖,慌乱,而又微微甜蜜。她微低着头,他便微笑,缓缓收紧手臂,将她抱得更紧。 他说过她美,她傻,她天真,她淘气,她的峻熙哥哥怎么怎么的,唯独从不提四年前在敖家发生的事,每当这个时候,他邪魅的目光会温润如水,眉目间笼罩起一层怜惜,让她的心尖有如泉水淌过,一时间变得很软很暖,仿佛有了依靠。 这四年他从不碰她,疼惜她,让她时时刻刻感觉被尊重,被疼宠,可四年后,他狰狞的模样碰碎了一切美好,击碎了她所有的梦。他答应她完成最后一笔窃取宝石的任务后带着他们母子过安定生活的诺言,全成了空话。 所以她突然觉得,她生命中每个过客带给她的美好时光都很短,似流星一般划过,转瞬即逝。 “你们都该死。”睡梦中,她一巴掌朝那抚触她脸庞的手拍了过去,狠狠拍在对方的脸上,而后软软的垂了下去,搭在床沿边,“你们都该死,一个利用女人来报复仇家,一个只会用qg的方式来羞辱我……呜……”她翻了个身,睡不安稳的蜷缩起身子,微微战栗起来。 敖宸措不及防吃了她一巴掌,没有生气,静静盯了她良久,然后给她盖好被子。见她战栗起来,便自己也躺进被窝,将她整个身子拥进自己怀中,温暖她。 他知道她在梦里想起了曾经的廷轩,想念那四年的美好日子,为此,他心中愁苦酸涩,可他没有理由指责她。因为他知道,在她疗伤的那四年里,廷轩一定对她很温柔很贴心,几乎把她揉碎的心一点一点重新黏补了回来。 但纵使这样,他更加不能放弃她。四年前她的心是从哪里裂开的,四年后他就要帮她从哪里缝合,让她重新爱上他。 “你皱眉的样子很美,但会让我心疼。”他触了触她的眉心,轻轻吻,双臂缓缓收紧,把她嵌进自己怀里。 ———— 第二天清晨,孙杨在外面敲门的时候,他先醒来了。她闭着眼睛躺在他怀里,眉心笼着一层淡淡的忧郁,没有醒来,但眼皮轻轻噏动了几下。 他动了动胳膊,才发现一条胳膊已经被她枕得失去了知觉,抬都抬不起来,可见昨晚她抱着他睡了一夜。 “敖总,已经九点了。”孙杨又把门敲了几下,声音压得低低的,憋着嗓子在喊,“你们一家三口没有一个肯起床的。” 他吻了吻怀中女人的唇,将她放开,一边穿衣一边开门。 “敖总?” “嘘!”他对孙杨比了一个噤声的动作,走到隔壁房间将趴着睡的儿子抱过来,放到他刚才睡过的位置,然后将即将要醒过来的如雪左胳膊搭在儿子身上,蹑手蹑脚走了出去。 “敖总,蕾蕾早把早餐做好了,你是在这里吃早餐,还是去公司再吃?”孙杨夫妇早帮他们把衣服洗干净烘干了,熨烫得笔笔挺挺挂在门把手上,敖宸一边走一边穿衬衫打领带,再一边听孙杨唠叨。 “行了,孙杨你别跟我来客气这一套。”他把蓝色领带整好,简短一句,走进洗手间了。几分钟后出来,与孙杨双双离去,回了公司。 于是宿醉的如雪一觉醒来,发现儿子趴在她怀里呼呼大睡,小嘴里还吹着泡泡。她头疼欲裂的坐起身,双手揉了揉太阳x,还以为昨晚自己做了春梦。不然怎么总感觉有个男人在抱着她睡呢?抱着,摸着,吻着,像挑逗似的……儿子这么小,不可能那样抱她吧。 ———— 一个小时后,她是和秦蕾蕾一起来的公司,然后坐电梯的时候,恰好遇到了安安。安安一按开电梯,见她和秦蕾蕾站在一起说话,干巴巴的笑了一下。 于是待到电梯到达埃弗森的秘书部楼层,她也随安安走了出来,走到僻静处,等着安安给她说点什么。 安安或许是从她的眼神里看出了一点苗头,脸一板,冷冷笑问一句:秦蕾蕾给你说了什么?说当初她还没认识孙杨的时候,孙杨就已经放弃了我季安安?是我季安安一直缠着孙杨不放? 如雪静静注视着她,眼波很平静,待安安说完,淡道:既然与孙杨不是男女朋友关系,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单身一辈子又有何不可?!”安安不以为然道,接了个电话,说是要办交接,匆匆离开了。如雪在原地站了一会,本来也是要回到自己的部门,但眼角余光瞥到安安放在一边的包包忘记拿了,忙拎起就追了上去。 但走在前面的安安并没有进办公室,而是从门口绕着走了过去,走到了安全楼梯出口那里,门板扇了扇,她的身影就不见了。如雪紧紧跟在她身后,知道她是进了门里,忙跟着闪身进门后。 安全出口处很y暗,也很安静,楼梯一圈圈的盘绕而下,看得让人头发晕。她试着往楼梯下走了几步,听到下面传来嗒嗒的高跟鞋声,明显是有人在下楼梯或者上楼梯,而且下面空荡荡的空间里传来一道变了声调的女声:“你什么忙都没有帮到我,还想让我帮你?!”声音尖锐而凄厉,犹如从地底下冒出来的女鬼。 但这句话后,下面便安静了下来,连嗒嗒嗒的高跟鞋声也没有了。如雪往下面探了探头,发现楼梯一圈圈的盘绕而下,分明没有人,只有亮闪闪的节能灯灯光照亮每个角落。 于是她不敢贸然再往下走下去,打算回头,然而楼道里的灯却在一瞬间啪的全熄了,让本就半提着一颗心的她吓了一大跳,背脊直发冷。她忽然觉得,应该是下面的人知道了她的存在,故意让灯全灭的。 她反应过来,摸着黑,张皇的往前跑起来。这里是公司,楼道的电源被掐断了,保安人员一定会马上赶过来的,下面的人不敢这么张狂的。 然而当她跑到了安全门口,正要出去,身后传来了安安凄厉的叫喊声,“救命啊!上面有人吗?有人要杀我!”嗒嗒嗒的高跟鞋声在楼梯上敲打了一会,便传来鞋子从楼梯上滚落下去的声音,然后是安安一声比一声颤栗的尖叫声,似乎正在楼梯上连滚带爬的往上跑。 如雪在门口的脚步停顿了一下,扭了下头,原本打算跑回去救人,但情急之下她还是决定先跑出安全门再报警救安安,所以一边跑一边掏手机。但是浅黄色的门刚要被她拉开,门后竟然还站了一个人,那个人应该是刚刚赶过来想进来,见她突然要打开门,想也不想的一把拉住门把手,把她死死关在里面。 如雪心里大喊一声不妙,使劲拍打门板上的玻璃窗,让外面的人放她出去。她知道是个女人,因为刚才她拉门的时候,看到了对方一双五公分高的高跟鞋,脚脖子上还戴了一串脚链。 “快放我出去!有人在楼梯间里抢劫!” “如雪!”一身狼狈的安安从下面爬了上来,脚上的鞋没了,衬衫铅笔裙撕得破破烂烂,小腿上还被抓了几条血痕,“呜。”她鬼哭狼嚎的朝这边扑过来,似见到了救星,“如雪,有人要杀我,在下面,在下面。刚才我走楼梯间,突然有个变态跳了出来,手上拿着刀……” 如雪心里一阵发毛,看着黑漆漆的下面,果然听到下面还传来一阵阵的高跟鞋声,似一只索命的女厉鬼。她的身与心全都紧绷起来,绷成一根弦,瞳孔渐渐扩大,飞快转身用尽力的捶门,凄声的喊叫,但是一时间,她不明白安安好端端的电梯不坐,为什么要走楼梯间?这就是她刚才怀疑的地方。而且外面那个抵住门的女人是谁?她总觉得那条脚链子有点眼熟。 一身狼狈的安安也在敲门,但是敲着敲着,她停了下来,冷冷瞧着如雪的侧脸:“如雪,刚才我在楼梯下面叫救命,你为什么不跑回来救我?” 如雪听闻一怔,正要回头,后脑勺陡然剧痛,人就被敲晕了,手上紧紧捏着的手机狠狠摔到了地上,电板被摔了出来。 ———— 敖宸一大清早过来就在开会,例会,周会,各种一月一次的汇报会,定期有,时时有。不过现在他在开会的时候,手机是不关机的,也不交给秘书保管,调成振动,而且老婆的号码持续有铃声。 此刻他正在听部门主管汇报月成绩,手机铃声突然在这安静的会议室响了起来,让他惊喜又诧异。他对众人做了个暂停的动作,走出去接电话了。但是如雪虽然把电话给他打通了,却没有说话,只传来很嘈杂的声响,和一道y冷的女声‘如雪,刚才我在楼梯间叫救命,你为什么不跑回来救我?’,然后是如雪的一声闷叫,手机就被挂断了。 楼梯下面,楼梯间? 他脸色大变,什么也不顾了,转身大步朝公司的楼梯间匆匆赶去。 151 几分钟的时间,敖宸大步跑向了整座大厦的安全出口处,但他不能确定如雪到底在哪个楼层,只得一边大步疾走,一边给埃弗森的保全处打电话,让他们火速封锁大厦的每一个出口。 保全处则传来消息,说楼梯间的电源被人掐断了,报警器在鸣叫,他们的人正四处搜索,但由于商业大楼的楼层太多,员工也太多,他们无法确定歹徒是往哪个楼层跑了,也无法确保每个员工会不会被挟持做人质,要求立即疏通。 于是一瞬间,这件事闹得大起来,每一个部门的员工都获知了这件事,弄得人心惶惶、草木皆兵的。而出事的那一楼层,安全门门口处起初有人听到呼救声围了过来,但没有见到抵住安全门的那个女人,只见到一身是伤的季安安狼狈的从门后面爬了出来,说有歹徒入公司行凶,打颤的手指一直指着黑漆漆的楼梯间。 敖宸带着孙杨和公司一众武警赶过来,二话不说,一把提起爬在地上的季安安:“刚才我在电话里明明听到了你和如雪的声音,为什么歹徒只抓她不抓你?!”一双利眸快速扫视了地上一眼,发现地上根本没有了如雪的手机,对方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季安安手上还抓着刚才如雪给她送过来的挎包,吓得啪的摔到地上,一双闪动着眸光的眼睛盈满惊恐的泪水,惊魂未定疾呼道:“敖总,你在说什么?我与如雪在出电梯后就分手了,根本没有见过她……” “该死!”敖宸气急败坏将她摔回地上,瞧了旁边的孙杨一眼,示意孙杨看住季安安,自己则带着几个武警往楼下冲去。楼梯间的电源被完全破坏了,是急救灯微弱的灯光在撑着,光线晦暗不明,但可以见到楼梯上洒了很长的一条血痕,到下面一楼就没了。他让武警去这一楼层搜,自己则继续往下面搜寻,果然看到往下很多楼的某一楼层,浅黄色的安全门上印上一个带血的手掌印,地上躺了一条断掉的细手链,是如雪最近经常戴在手上的。 也就是说如雪给他留下了线索? 他心中大惊,一脚踹开这一楼层的安全门,发现这楼竟是大厦的供电室,高压高危地带,一般人都不会来这里。而旁边的大厦地图显示,这一楼层的安全门常年封锁,只能乘坐电梯。 于是他瞧着供电室的大门,以及大门上故意被人用枪打烂的门锁,思索着要不要走进去。他相信对方的目的并不是要置如雪于死地,而是要掳走她,却没想到如雪第一时间就悄悄给他打了电话。 而事情这么快败露后,对方需要故意拖延时间,然后抗着一个大活人走出大厦。 “敖总,大楼里所有的电梯都停用了,每一个楼道口也派了武警看守,歹徒应该混进了哪个部门,正瞄准时机出大厦。” “让配运部停下手头上的所有工作,每个人都不准出大厦!” “是!” 他把盯着供电室大门的目光收回来,没有走进去,转身直接沿着走廊疾走,走到停运的电梯门口,将右耳贴在电梯门上听了听。以前他出行任务时,也习惯攀到电梯的顶上,再沿着钢索一层层的往下跳,最后大摇大摆的走出危险之地。 如果对方也这么做,里面绝对有声响。而里面,果然有声响,很轻很轻的皮鞋砸在电梯上的声音,就似电梯在运行一般。也就是说对方果然乘坐了电梯,但是电梯突然停运了,把他(她)关在了里面,进不能进出不能出,但是他能抗着一个大活人攀爬电梯钢索确实有本事。 “增派人手守住大厦的每个电梯出口和各个大门侧门!”他用对讲机吩咐。 “姓敖的,你在上面截住他,我在下面守株待兔!”廷轩抢过了某保全人员手里的对讲机,虽是与敖宸合作,语气依然不怎么客气,“这个人似乎很熟悉埃弗森的地形图,能躲得过武警的地毯式搜索,并从电梯里逃逸。所以姓敖的,埃弗森是你的地盘,你要是让这歹徒跑掉,你他妈的就太没用了!” “如雪现在流了很多血,她的人身安全才是最重要的!”敖宸的俊脸y沉得十分难看,皱眉把对讲机按掉了,懒得与这姓沈的胡扯。但同时,他的脑海突然电光火石的冒出了埃弗森的某个角落,大厦的顶楼,他办公室的隔壁……而且他直觉电梯里的那个人正在往那个地方跑,因为电梯里面传来最初的皮鞋与电梯的撞击声后,就没有声响了,这表示对方正攀着钢索往上爬。 那么为什么往上爬,而不是往下跑?这说明对方很熟悉天花板的通风口,改变主意从通风口的密道爬出去。 “一分钟之内,把顶楼所有人都疏散!”这样一想通后,他快速给那边下达命令,心急如焚的按了按停摆的总裁专属电梯按钮,一声低骂,转身大步流星往顶楼回赶。 然后等他赶回顶楼的时候,拿着枪的武警早把那一楼围了个水泄不通,他一脚踹开ga曾经的办公室,果然发现办公室的助理与秘书全被打晕了,横七竖八躺在地上,天花板的通风口盖子则被掀开了,他的头顶正传来一声声膝盖在甬道里爬动的声音。 他接过武警手里的枪,半眯眸瞄准,对着那声响处扫s了几枪,然后在听到上面的人中弹闷哼了一声后,自己跳上桌子,双手攀住天花板通道口,敏捷的一跃而上。 那个人流了一滩血在通风道里,手枪从转角处探出来,子弹嗖嗖的对他连发急扫,直得他无法前行。他侧着身子,等对方把子弹打完,然后追过来,用手里的抢比着那个受了伤戴着面具的女人,对着她身边放了一枪。 这个女人不是ga,只是一个替死鬼,一个知道从ga办公室逃逸的替死鬼。 “如雪在哪?”他再次扣动扳机,俊脸逐渐冷魅,目光凝结成冰,“不管你们有几个人,都逃不出这里。” “她在一个隐秘的地方,我们把她藏起来了,她流了好多血。”女人用变调的声调张狂的笑着,身体慢慢的往后退,然后突然一个翻身,猝不及防的从另一个通道口跳了下去。 而下面,迎接她的是无数个黑dd的枪口。她摔到桌子上,见无路可逃,不等敖宸跳下来追她,突然抽出靴子里的匕首,一刀朝自己的心窝刺去,直接了结了自己。 敖宸跳下来,查了查她脖子后的发根处,果然发现上面烙着一个黑盟的标志。 而同一时刻,停运的电梯里面,有一个一身黑色劲装,穿高跟鞋的女人正从顶楼折身而回,从顶楼的电梯顶上一跃而下,从一个电梯顶部跃到另一个电梯顶部,然后用匕首撬开地下停车场的电梯门,大摇大摆走在宽敞气派的停车场里,一旦见到保全人员,便一枪解决一个,眼皮都不眨一下。 女人戴着墨镜,上车后行为更是嚣张,开着她的车直接把停车场拦下来的关卡撞烂了,与那些追着她的车硬碰硬,直接用枪打爆他们的车胎。 看来她是在大厦里被急了,发起狠来,开着车横冲直撞的冲出去,又或者是故意在埃弗森发飙,制造动乱。然而她的车还未开出地下场,就有一辆法拉利大摇大摆横在了她面前,坐在车里的廷轩对她吹了一个响哨:“红狐0013,好久不见了,组织给你的特工编号真不错,13!” 女子在猛踩油门,唇边挂着一抹得意邪恶的笑,突然将车猛冲出去,然后飞腾而起,直接从廷轩的车上空飞跃了过去,稳稳当当冲上机动车道,嘎的一个掉头,疾驰而去。 “嘿,我的话还未说完。你的红狐代号,0013编号已经被组织取缔了,你现在就是组织的叛徒,黑盟的j细,当年让我给你背黑锅的杂碎。”廷轩对那背影大声玩味笑谑,一边戴墨镜,一边歪嘴挑挑眉毛,“当然,我讨厌13这个数字。”自顾说着,笑谑的蓝眸抬起,琥珀般的深蓝碧波里噙起一抹狠厉,唇一勾,将法拉利如离弦之箭冲出去,追赶前面的车。 ———— 敖宸拿着枪,走回了给全公司供电的供电室楼层。一脚踹开那被子弹打烂门锁的厚重大门,果然发现里面的电压电瓶全被枪打爆了,正咝咝炸着电火花。门口有血迹,已经干涸掉了。 “如雪?”他往电火花四处飞溅的高危基地里走,用手枪拨开那一条条散落下来的电线,焦急搜寻如雪的身影。对方是冲着如雪来的,打破了她的头,那么掳走她后一定不会对她客气。如果刚才那个用匕首自刎的黑盟女子把如雪扛来了这里,那如雪定是凶多吉少的。因为对方不是故意争取逃逸的时间,而是真的可能把如雪放在这么危险的地方。 “如雪?” 没有人应他,只有嘶嘶的电火花飞溅声。 —————— “敖总,里面高压危险,您让电力公司的人来寻吧。”跟着他赶过来的人围在门口站了三尺远,一个个戴着安全帽,穿着防护衣,生怕这里漏电出来,或者爆炸了,怕得要死。但身为下属,他们怎么能在老板这么不要命的情况下,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呢?不管怎么说,装装样子也是好的,“敖总,电力公司的人来了,他们会有办法解决的,您快出来吧。” 敖宸对他们的话充耳不闻,还在往里走,扯开那些像藤蔓一样搭落的电线网,查看发电机的后面。但没人,哪个角落都没人,让他的一颗心突然提到了嗓子眼。 这种情况下,除了电力公司的人,是没有哪个愿意进来帮他寻人的。但眼见几个庞大的发电机就要爆炸了,而供电室里还有大范围的地方没有搜寻,他全身汗毛直竖,急得肝胆俱裂。 他把眼前冒火的电线拨了一下,手就被电了一下,让他没法再碰。密闭的空间里也有很大的辐s,越往里走,空气就越稀薄难闻。 他真担心晕过去的如雪在里面窒息了。 于是他把步伐加快起来,大声的喊如雪的名字,也不管电不电了,在电光火石间往最里面走。 电力公司的人员穿着防护衣冲进来,用灭火器尽量能灭电火就灭,帮着寻人,最后眼见被枪打爆的发电机在轰轰作响即将爆炸,几个人慌忙扔了灭火器围上来,把还在往里走的敖宸往外面拖。 敖宸粗着脖子,一把就把他们挣开了。他红着眼睛,呵斥他们先出去,别他妈多事。 几个人这才察觉敖宸是疯了,劝说即使里面有人,也早让辐s和漏出来的高压,浓烟弄得没了命,还是保住自己的命要紧。 敖宸听不进去,眼见前面有一只如雪的高跟鞋躺在那里,突然朝那边扑了过去。 几个人各使一个眼色,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一起蜂拥而上,拖起敖宸就往外面跑。下一秒,一道震耳欲聋的‘轰’,里面轰隆隆作响的发电机大威力的爆炸了,强大的威震力把刚跑到门口的几个人炸飞了出来,爆炸的碎片四面八方横飞,冲击力之强,把他们的防护衣都刺破了半寸,刺进r里。 门外的人更是呈鸟兽状张皇逃命,叫喊声一片。 敖宸被炸飞出来,狠狠摔到了地上,没有穿防护衣的身体背部c到了碎片,衬衫上全是血,他快速爬起身,望着还在朝他喷涌而出的滚滚火舌,红了双眼。 眸底一瞬间死绝成灰,暗红、悲悯、凄凉。 里面还在爆炸,整个楼层都在抖,火舌卷着毒气,喷溅三尺之远。他突然朝前走了一步,缓缓闭上一双绝望的眸子,想让火舌把他卷进去。 “敖总!”急匆匆赶过来的孙杨飞扑过来,一把将他撞倒在地,用双臂护着他的头,及时躲过了这最大的一波爆炸和喷涌而出的毒火,急急说道:“我们在另一个地方发现了裴小姐的高跟鞋,因为昨晚裴小姐在我们那住过,所以我认得。” “在哪里?”敖宸突然一声厉呵,整个脖子的青筋都暴突了出来。 “在34楼电梯旁边的室内盆景旁,保全人员地毯式搜寻的时候从花盆底下找出来的,应该是鞋从脚上掉下来,摔到了花盆旁边,被遮住了。敖总,我们现在快去看看。” ————— 34楼正是埃弗森的秘书部,如雪出事的地方。当上面供电室爆炸的时候,整幢摩天大厦都摇了几摇。 敖宸接过那只高跟鞋,瞧了瞧电梯口和花盆的距离,抿直薄薄的唇线没有说话。片刻,他利眸沉着问孙杨:“刚才我离去后,季安安有什么异常举动?” “非常害怕,身体一直打着摆子,走路的时候脚还是跛的,几个女同事将她送回了办公室歇着。” “孙杨,这里有三架电梯,两架正常运行,一架正在维修,你觉得对方要进哪架电梯,才会让如雪脚上的鞋恰好钻到花盆底下?” “这盆绿萝离维修的电梯最近,离左边的这两架正常运行的电梯有一定距离,若鞋子摔下来,摔到路中间的可能性比较大,不可能往右边摔那么远。所以敖总的意思是说,有人在我们赶过来前,故意把鞋子踢到了花盆底下?” 敖宸点点头,黑眸一直在观察面前的这三架电梯:“若是这样,他应该是来不及捡起鞋子,就让过路的人发现了,于是将鞋子踢到了花盆底下。” “敖总,安全门口处不是摄像头监控的区域,但电梯可以监控,我们可以看看录像监控。” 敖宸剑眉斜斜一挑:“不,安全出口处到电梯门口的摄像头已经被全部打爆了。他是个很厉害的狙击手,子弹打出来没有声音,一弹击中目标。当时如雪的鞋子掉下来后,他来不及出来捡,因为已经有过路人经过,他必须关上电梯门,是他的帮凶帮他把鞋子踢到了花盆底下,这个帮凶是我们公司内部的人。” “敖总觉得帮凶是季安安的可能性有多少?若是季安安在这段时间来过这里,然后跑回安全出口处佯装受害者,这一路应该有不少人见过她。但刚才我问过,那些人说他们经过这里的时候,就听到季安安叫救命的声音了,没有见到其他人,季安安则腿吓得发软,根本站不起来。” “第三个人绝对不是死掉的那个,而是公司内部的人,不然他没有那么轻而易举的众人眼皮底下悄悄把鞋子踢到花盆下。但,如雪到底在哪呢?这只鞋并不能证明她不在供电室里。”他把面前的两扇电梯门气急败坏捶了捶,“供电室里也有一只她的鞋,还有她的血。”然后不等孙杨再说话,他眸一冷,带着满身的伤疾步寻去了检修电梯的入口处,没有让检修人员给他绑上安全绳索,直接借助钢索攀上降落了一半的职工电梯,打开电梯顶上的逃生出口,跳进黑漆漆的电梯。 那个死掉的女人所说的隐秘地方,除了公司供电室,应该就是电梯里面!然而,他再一次绝望了,电梯里空荡荡的没有人。 “敖总,旁边还有一架正常运行的电梯!”孙杨在外面敲敲门提醒他。 152 四周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如雪把即将要裂开的脑袋动了动,缓缓睁开眼睛。 这里是哪里呢?她记得昏迷前安安在她身边,对她说了一句什么话,然后她的后脑勺就被人敲了一下,有人扛起她就往楼梯下走。当时她还是微微清醒的,在歹徒推开安全门的时候,她把染血的手在门板上碰了一下,扯掉了手腕上的手链。 但歹徒把她的一只鞋扔进供电室后,又抗着她往楼上折返了,似要去坐电梯。之后她便昏迷了过去,什么事都不知道了。 “……”撑着墙壁想爬起来,想出声喊救命,喉咙却疼得厉害,全身的力气就像她身体里的血y一样,一点一滴流失抽干了。她的后脑勺在流血,剧烈抽痛,右手抹上脖子,发现那里也在流血,难怪发不出声音。现在,她就像泡在血海里,摸到哪里,哪里都是血。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她的记忆只有被人抗在肩上的? 第 63 部分 欲望文 第 64 部分 豪门少奶奶 作者:肉书屋 第 64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冢拖衽菰谘@铮侥睦铮睦锒际茄?br /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她的记忆只有被人抗在肩上的那一段?而且她的血再这样流下去,会不会血尽而亡? ———— “敖总,现在40楼爆炸,整个公司的供电系统都被破坏了,电梯短时间内无法再正常运行。”站在电梯外面的孙杨又出声道,沉着沉稳的分析目前状况,“而公司的电梯少说也有几百部,若不多找些人手寻找,我担心失血过多的裴小姐会撑不下去。敖总,不如我现在去让保全人员检查每一架电梯和储物室?” “快去!”敖宸重新从电梯逃生出口攀上电梯顶部,望着这密闭幽暗空间内的数架电梯,缓缓皱起眉头。这里一眼望去,至少有大几十架电梯,有的停在一楼,有的停在顶楼,像囚人的牢笼挂在半空,几乎每个楼层都有,而且每架电梯的间隔距离非常大,攀钢索的难度很大,也耗时。加上这里只是南面,北面还有同样数量的电梯,搜寻的难度更加大。 “如雪!”他对着这些电梯大声嘶喊了几声,跃到旁边的那架电梯顶上:“如果你在里面,就应我一声!”掰开这架电梯的逃生出口,跳了进去,然后再一次失望的攀上来。 如果按ga的行事作风来推算,她在无法脱身的情况下,一定会把人质放在最让人意想不到的地方。而刚才那个自杀的黑盟女子懂得在她曾经的办公室逃生,就表示ga以前就在办公室弄了密道,方便黑盟杀手在埃弗森大楼完成任务后逃逸。且,死掉的黑盟女子肩膀上有一大块已经干掉的血迹,并知道如雪被藏在了隐秘的地方,这就表示是这个人扛过如雪,与她的帮凶一起在供电室那一楼层制造假象,然后走回秘书部楼层,进了电梯。 也就是说,若ga亲自上阵了,那就有三个人,ga一个,死掉的一个,潜伏在公司内部的一个,季安安则暂时待定。 “敖总,地下停车场有三个保全人员遇袭了,一个拿枪黑衣女子从电梯里走出来,开着车直接从停车场冲了出去,撞烂了关卡,现在沈总正在开车追赶。” “沈廷轩认识她?”他利眸悠然一亮,一道冷厉的精光闪过。看来ga果真亲自上阵了! “沈总叫她什么13……” “她从地下停车场的电梯里走出来的?”他望望悬空在顶楼的那架总裁专属电梯,这才发现电梯降落了一层,并不是他早上停靠的顶楼位置。而这架私人电梯的密码,除了他,就只有贴身秘书ga知道。也就是说,ga与同伙拖着如雪,先是乘坐了秘书部的那架电梯,然后两人兵分两路,死掉的那个继续呆在原电梯里,观察形势,ga则拖着如雪藏身在他的私人电梯里,把电梯降落了一层,打算从她曾经的办公室逃遁,却不料死掉的那个女子从下面攀上来的时候,让他猜到了,被他堵了个正着。 于是当他用枪将天花板通风口的黑盟女子打伤后,ga正带着受伤的如雪藏在总裁电梯里,没有出来露面。然后计划败露,她爬到电梯顶部攀着钢索,直接从没有录像监控的电梯内部空间攀索而下,撬开电梯门,轻而易举到达地下停车场。 “是的,敖总,她突然从停运的电梯里出来,大家都没有反应过来。而且她拿了枪,枪法很准。” “就她一个人?”他所认识的ga再厉害,也没有本事,没有体力背着一个大活人在垂挂电梯的电梯钢索上,从顶楼攀到地下停车场!埃弗森摩天大楼内部构造复杂繁琐,不是每个杀手都可以轻松玩转的,更何况是一个体力不济的女人。 “只有她一个人。” “好!”他跃向那垂吊电梯的结实刚劲钢索,从34楼的这一条跃到另一条钢索,心急如焚攀到顶楼下一层的总裁电梯。当他到达的时候,电梯顶部的逃生出口果然被打开了,正飘来一阵阵腥浓的血腥味。 他的心一阵急剧的抽紧,俊脸刷的白了。 “如雪?”他朝着黑漆漆的里面喊了一声,轻轻跃进去,当双脚触地,地面就是一片突如其来的湿滑,一阵刺鼻浓烈的血腥味立即扑鼻而来。 “如雪!”他的心一颤,忙蹲下去抱那软软倚在墙上的女子,借着顶部微弱的光,捧起那张沾满鲜血的脸蛋,一声惊恐嘶吼,一颗几欲跳出胸腔的心立即撕裂成了碎片,所有的言语成了无声哭泣。 —————— 如雪的脖子和两只手腕各被割了一刀,伤口很深,血流了很多,对方的目的就是让她流血,慢慢的折磨她。医生说那三处刀伤不致命,但后脑勺的伤口很重,是利器所伤,失血过多。并告诉了敖宸一个消息,病人怀孕了,两个多月。 敖宸握着如雪小手的大手悄然一紧,心情很复杂。他将那只洁白的小手捧起来,放在唇边,吻了吻,自己的手却抖了起来。第一次见到如雪浑身是血躺在他身下的时候,他悔恨交加,才知道自己伤她有多深。可第二次,她还是因为他,一身是血躺在了电梯里。 他这辈子总是在伤害她。 “敖总,季安安过来看望如雪了。”孙杨从外面走进来,在他耳边小声道。 “让她进来。”他放开如雪的手,走到了窗边,望着窗外的一片春色,冰冷的眸子,却并没有赏景。 季安安很快就进来了,与黛丽一起进来的,一进门就吃惊的扑到了病床边,说怎么会真的发生这种事,埃弗森真的有歹徒公然入公司行凶,如雪你怎么这么倒霉。 “行了。”他冷冷出声,唇边勾着一抹讥诮与y冷,侧目盯着季安安:“如果出事前如雪没有给我打那通电话,你现在表演的这场戏绝对可以以假乱真,谁都会相信出事的时候,你没有见过如雪。可惜,你露陷了。” 季安安直起身子,一脸不解与无辜:“敖总,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马上你就懂了。”他薄薄的唇线往上一掀,眸子y鸷,瞧了孙杨一眼。孙杨会意,马上退出去了,几分钟后,有四个制服警察走进来说要季安安协助调查,说裴小姐出事的地点与季小姐太过巧合,要求配合。 季安安柳眉一挑:我在出事地点确实没有看到如雪,如果我看到了,会扔下她不管吗?你们也知道歹徒是一伙,分头作案,一个打劫如雪,一个守在楼梯间,恰好让我撞上了。 “是吗?那可真是巧。”四人别有深意一笑,与敖宸递交了一个眼神,直接将季安安给铐了,朝门口偏了偏下巴:“走吧!”一句话也不多说,已是打开门,两人在前,两人在后将季安安押送出去。 季安安这下急了,突然用她防身的空手道动起手来,对这边的黛丽直呼报警,说这伙人不是警察,是杀手,快报警。 黛丽也被这场面给吓了,忙从口袋里掏手机,却被敖宸的眼神给煞住了,害怕的往后退了一步。敖宸用冰冷的目光睇了她一眼,转身踱步到反抗的季安安面前,对那四个人冷笑道:“她若反抗,就给我打!不要因为她是女人就给我客气,我平时虽然不打女人,但心如蛇蝎的女人,我不仅会打,还会杀!姓季的,看在你对如雪这么‘好’的份上,我会让他们好好‘招待’你!” 他唇角翘起,给那四个人使了使眼色,那四人果然对季安安不客气起来,季安安用什么反抗,他们就打哪里,直打得她趴在了地上,不敢再动拳脚。末了,四个人也不再动手,站到一边,等着吃了拳脚的季安安乖乖跟他们走。 季安安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脚下不稳的晃了晃,又对四个杀手摆出一个自我防卫的动作,害怕他们再冲上来,脸上却惊恐又难堪,求救的看向黛丽:“黛丽,快救我,他们要杀我!我并没有做什么伤害如雪的事,黛丽,你相信我!” 黛丽望了望敖宸绝情的侧脸,越来越六神无主。如果安安没有做伤害如雪至深的事,敖宸绝对不会这样打安安的!敖宸是第一次这样对付如雪的朋友。而如雪出事的时候,安安在公司也遇到歹徒了。但两人同时遇到歹徒,如雪差点丧命,安安却完好无缺! “拖走吧,好好伺候她。”眼见季安安还在反抗,敖宸耐心尽失,黑眸中的光芒冷戾起来,嗜血盯着安安:“你曾经是怎么对待如雪,我现在就怎么对你,给我好好享受!” —————— “姓敖的,我已经说过我没有见过如雪了,如雪出事的时候,我根本不在她身边!”安安扯着嗓子大叫起来,拼命的挣扎,伸着双手朝黛丽求救,但还是让那四个男人给拖出去了。 四个制服男人将她塞到了警车上,却没有往警局而去,而是将她带到了郊外的一片无人森林,打开一个铁门,往幽深的地下走,把她关进了一个地下囚室。 “在里面住几天,把某些事情好好想清楚!”哐当锁上铁门,上闩,几个人什么话也没再说,转身走了。 ———— 他们把安安拖走后,呆若木j的黛丽被吓坏了:“敖宸,绑架如雪的事真的是安安做的吗?你们想把安安怎么样?其实你们这样做是犯法的。” “当然不是她做的。”敖宸扭过头,黑眸中一片静水深流,表情变得很平静,“她没有本事把如雪弄进电梯,但她有本事把如雪骗到楼梯间去。如雪在被敲晕前,曾用手机给我打了电话,季安安的最后一句话是‘如雪,刚才我在楼梯下面喊救命,你为什么不回来救我?’,你认为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安安见过如雪!”黛丽醍醐灌顶的一声大喝,一双水杏眼吃惊的瞪圆瞪大,黧黑的浓眉却是紧紧皱起:“安安她在楼梯下面的时候,如雪在楼梯上面,可对方掳走了如雪,她却好端端呆在那里!所以对方明显是冲着如雪来的,不可能追杀安安,但安安有电梯不坐,偏要走楼梯,还在半路遇到劫匪遭到追赶,这太蹊跷了!” “她只是想引如雪过去,让如雪下到楼梯下面去,却没想到如雪听到她的呼救声没有立即冲下去,而是打电话。于是她冲上来,伙同黑盟的人,直接将如雪打晕。”敖宸冷冷笑答,一声轻嗤,目光冷飕飕从窗外移开,扭头定定望着床上安睡的如雪,“季安安应该一直与黑盟的人有交易,而交易的信息,就是她的好姐妹如雪。” —————— 廷轩赶来了医院,英伦风格的休闲夹克被划出了好几道口子,光荣挂了彩,衬衫上沾着血,俊脸上还多了几处擦伤,很显然在刚才的追捕过程中,并没有占到百分之百的优势。此刻他风风火火闯进门来,没有鸟敖宸,径直走到如雪的病床边,心疼望着床上的人儿。 “你也知道是ga了?”静默良久,他把手上的枪搁到床头柜上,坐到病床边,同样把如雪那只柔软的小手包裹在自己的掌心里,“刚才我把她追到了甬港桥上,打爆了她的轮胎和油门,但她把车横在桥中央,制造了一起连环车祸,让一辆大货车断去了我的路,然后逃之夭夭。敖宸,你说她这是在向我挑衅,还是向你挑衅?” 敖宸盯着他那双吃如雪豆腐的手,掀唇冷笑:“当年是她在我们中间搅浑水,你现在明白了?她在处长面前挑拨离间,以我们各自的名义说是非,莫伊就是她的人。” “敖宸,你不也是刚刚才知道你的最佳搭档是叛徒?!”廷轩把如雪的小手放在唇边吻了一口,给她轻轻塞到被窝里,再起身亲吻她小巧的鼻尖,这才恋恋不舍的放开,转身冷睨着敖宸,“当你以为是我沈廷轩在处长面前告你状的时候,你是怎么报复我的?你用强暴如雪的方式来羞辱我!却从未想过是你最信任的ga在从中搞鬼!” “如雪爱的人是我,而你,不该利用她!”敖宸忍着怒火警告他,一双黑眸尖锐骇人。 “好,这些前尘往事我们不提。”廷轩自知理亏,唇角一勾见好就收了,转身把搁桌上的枪收在身上,继而冷声道:“今天你的好秘书ga在如雪身上放了多少血,我就给了她多少枪子儿,在她身上打了多少个d。不过真他妈后悔没把她那张脸划花,给她脖子和手腕上也来几刀!” 敖宸眼眸一眯,没有应他。 沈廷轩便走到窗边,叼一根烟嘴在嘴里,打火机啪嗒一声,想点烟,又忽然意识到这里是病房,把打火机扔了,烟嘴继续叼在嘴里,侧脸沉重凝望着远方,“ga用这种方式伤害警告如雪,很大部分原因是因为你,所以我希望你放弃,不要再在我跟如雪之间搅和。” “沈廷轩,你根本没有能力保护她!”敖宸眼皮抬了一下,眯眸y沉而笑,低低咬牙一字一句强调。在他和如雪之间搅和?亏他姓沈的说得出口! “姓敖的,你没听明白?只要你不纠缠如雪,好好跟你的叶细细过日子,ga就不会缠着你!”廷轩挑高剑眉,过薄的唇线抿成一条没有温度的直线,脸色一正,不再吊儿郎当,也不再嬉皮笑脸,似笑非笑盯着敖宸:“或者你与我联手一起解决掉ga,也就是黑盟,然后我们再公平竞争如雪?这次发生在如雪身上的事,并不是终结,而是开始!” 敖宸一双若有所思的利眸,清睿眸光在微微闪动,他倨傲抬着下巴,为沈廷轩在这里的自以为是感到好笑与鄙夷,转念一想后,继而沉静成两潭幽深的潭水,“我选择后者。不过,在如雪康复后,她一旦与你离了婚,你沈廷轩马上给我消失!” 153 “到那个时候再说。”廷轩稍偏褐色的短发把前额搭覆住了,狭长的蓝眸轻轻眯着,坚毅的腮帮子生了点点胡渣,凌乱中透着一股性感,他狡黠扫视了敖宸一眼,为敖宸还不知他与如雪已离婚的事暗喜不已。不过在侧首看到病床上昏迷不醒的如雪后,他俊美的面容上立即罩上一层寒霜,咬牙切齿道:“你与组织现在还有联系,为什么不让他们搜索ga的行踪?她身体里有芯片,组织随时都可以定位到她的所在地!” 敖宸掀了掀眼皮,发出一声近乎嘲讽的轻笑:“呵,如果组织能定位到她的行踪,四年前早把不肯执行任务的她抓回去了。廷轩,你似乎忘了黑盟的强大。” 廷轩蓝眸一黯,偏着头,抿着唇没有立即再回话。他瞧了敖宸一眼,转身走回如雪的床边,用指尖触了触她被纱布层层裹住的脸庞,哑声道:“那毒妇在如雪脸上划了几刀?” “两刀。”敖宸也朝这边走过来,与沈廷轩一左一右守在如雪的床边,双眸盈满心疼与心惊r跳的余悸。几个小时前,当他见到浑身是血躺在电梯的如雪,他急剧抽搐的心仿佛被人一刀搫开,疼痛而肝胆俱裂,哑着嗓子想喊却喊不出来,嘴唇不住颤抖。 当他抱着一身是血的她飞奔向医院,握紧她的手,感受到她的生命力从身体里一点点抽离的时候,他除了张皇的喊叫,把自己的呼吸渡给她,竟再一次无法拉住她离去的脚步。四年前的基隆港,她离去的时候,是恨他的,恨他没有回头找她,这次她躺在电梯流血的时候,一定在怪他为什么还不来救她…… ———— 春花烂漫,阳光明媚,昏迷了几天的如雪在一阵阵鸟鸣声中悠悠转醒了,起初她以为睁开眼睛看到的还是一片漫无边际的黑暗,但一睁开眼睛,她看到了窗台上几只蹦蹦跳跳的小鸟,窗外的阳光很好。 “裴小姐,在你昏迷过去前发生了什么事,还记得吗?”旁边的主治医生轻声问她。 她点点头,表示记得,但无法说话。 医生笑了笑,眼中闪过喜色,与旁边的颜夏冰、黛丽对视了一眼,带着护士走出去了。 “如雪!”大嗓门的黛丽朝这边扑过来,激动得抱着她又亲又啃,眼眶微微的湿了,“你没有失忆,太好了!这样你就可以认出那些伤害你的真凶,把他们一一抓出来了!” 如雪被摇得七晕八素,伸手推了推黛丽:“停。”她的脖子被割了一刀,当那冰冷的刀锋割上她的咽喉时,她还以为自己要死了,没想到活了过来。但现在,黛丽若是再这样摇晃下去,她说不定会被摇断气。 黛丽连忙停止摇晃她,用手背抹了抹自己湿润的眼角,喜极而泣道:“投桃报李,以牙还牙,如雪你一定要振作起来,给那些贱人们一顿好果子吃!” 如雪扯出一抹虚弱的笑,把眼睛轻轻闭上了。 她再醒来,窗外的天色已经全黑了,颜夏冰躺在旁边的床上守夜,一脸憔悴闭眼休息,门外则守了三个保镖,在门口走来走去。 她坐起身,拔掉手背上的针头,走进了浴室。浴室有一面很大的镜子,明亮的灯光照s在镜面上,把她的脸照的很清楚。她伸出手,把左脸上的纱布缓缓撕下,露出左脸颊上的那两道刀痕。 刀痕从脸颊划到了下巴,结了痂,很丑。那个劫持她的女人疯笑着叫嚣——这张脸太他妈碍眼,不悔了它她心里不舒服,不然臭表子还会用这张脸来勾引男人!然后拿着那冰冷的刀尖在她身上比划,看哪里不顺眼就割哪里,一刀而过,喉咙里同时发出兴奋张狂的大笑。 那变调的尖锐笑声,让她现在想来都毛骨悚然。 “如雪,你在哪里?”门外这时传来颜夏冰焦急的叫喊声和椅子被撞倒的声音,颜夏冰一觉惊醒发现女儿不在床上,被吓坏了,还以为女儿又被歹徒掳走了,跌跌撞撞往门口跑,“如雪不见了,你们快去追……窗子被打开了……” 如雪在浴室内听到声音,连忙打开门走出来,一出来就撞进一具宽阔的胸膛里,被对方的铁臂紧紧搂着。 敖宸是听到声音就冲了进来的,他刚赶来医院就听到颜夏冰呼救,几大步冲到大大敞开的窗户边差点跳下去,幸好他的兄弟发现浴室的灯是亮的,把病房里搜了一遍,发现浴室里有人,才没有跳窗户多此一举。 而刚才如雪拉开浴室门的时候,大家差点放了枪。不过好在她并没有被人劫持,而是上卫生间。于是他把她紧紧搂着,护着,让其他人退出去。 “他们走了,你放开吧。”如雪把他推开,安静走回病床边。 “嗓子还疼吗?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敖宸收起枪,走在她身后,想把苏醒后的她亲密搂在怀里吻一番,疼爱一番,安慰一番,但她的反应有些冷淡,钻到被窝里,蒙头就睡。 “如雪?”她在生他的气吗? “怎么了?”她把头钻出被窝,不解望着他,“还有什么事?我嗓子受伤了,不能多说话。” 他心里一震,盯着如雪那双水灵灵的眼睛,终于明白是哪里不对劲了。原来如雪在用一种看陌生人的眼神看他!那种眼神既不爱,也不恨,没有一丝热度和波澜! “如雪,我是谁?”他慌了,忙走到床边把她从被窝里捉了出来,紧紧攫住她的双肩,迫她看他。 她歪着头看了看他,笑道:“你是敖宸,怎么了?” “你在恨我?”他把她微微松开了,心里悄悄抒出了一口气。原来她没有失忆,还认得他。 如雪仰头望着他,眼如水杏,眉如远山,抿着那张菱形小嘴笑着:“敖先生,你在跟我开玩笑是不是?刚才我去趟洗手间而已,你们一大群男人一起冲进来,差点杀进洗手间,现在,又来问我恨不恨你。我为什么要恨你?” 她重新钻进被窝,闭上眼睡觉。 敖宸立在床边,垂眸看了她一会,开始窸窸窣窣的脱衣服,打算爬上床陪她一起睡。 如雪听到声音睁开眼睛,被吓了一大跳,匆匆忙忙一个翻身滚到床的那一边,“你要做什么?” “睡觉。”都在脱衣服了,很显而易见不是吗? “啊,变态!”她突然发出一声大叫,使劲按床头的电铃:“护士,有人在我房里耍流氓,你们快过来!快来救我!” 耍流氓?敖宸宽广饱满的前额闪过一片乌黑,咬着牙哭笑不得。他把脱裤子的动作收住了,重新穿上被脱掉的上衣,坐到床边,柔声道:“别这么大声的叫喊,小心把嗓子喊疼了。你说不让我陪睡,我就不睡,我去外面守着。你乖乖睡下。” 如雪对他干巴巴扯了下嘴角,算是笑,皮笑r不笑,等着他出去。 他叹口气,转身走出去了。 一会,颜夏冰和护士走进来了,给她盖好被窝,挂好点滴,彻夜不眠的守了她一夜,生怕再出现刚才的岔子。 第二天,颜夏冰陪她出去晒太阳,敖宸一直跟在后面寸步不离。偶尔接两个电话,吃一个热狗喝一杯咖啡,也坐在附近的长椅上晒太阳,但目光由始至终都追随着她。 她坐在绿油油的草地上,铺了野餐纸,摆上黛丽带过来的可口美食,一边吃一边看啸啸跟黛丽的儿子在草地上踢足球,笑眯眯的。 “黛丽,你儿子是什么时候出生的?跟我们家啸啸一样高了。”吃完紫菜包饭,喝一口热腾腾的香茶,她随口问道,整个人被太阳晒得暖洋洋的,星眸微眯,笑看远处那两个差不多身高的小家伙。 “呃?”黛丽夹食物的筷子抖了一下,被吓了一大跳:“我儿子出生的时候,你还喝过满月酒,帮我布置了酒席场地。而且,我儿子比你儿子大。” “哦,是呀,那天我去过了。”她喝了口茶掩饰过去,站起身走到跑得一身是汗的儿子身边,给小家伙喂了口茶,然后给他脱小外套,叮嘱他不要将球踢向别人家的狗狗。 “妈咪,debby是我的狗狗,是你在火龙果村给我买的,不是别人家的狗狗。”啸啸一对黑宝石般的眼珠,在长睫毛下闪耀着光彩;被春阳晒得红通通的脸颊上,露出两个浅涡儿,小眉毛蹙起,连忙蹲下身把狗狗抱在怀里,“debby,我们继续玩球球,不理妈咪。” 一旁黛丽儿子喊了她一声裴阿姨,也跑开了。 “如雪,你没事吧?”颜夏冰朝这边走过来,摸了摸她的额头,担忧看着她:“你还记得我们母女是什么时候相认的吗?四年前发生了什么?你为什么去英国?” 如雪的脸蛋白皙精致,鼻子和嘴唇的轮廓纤秀而灵巧,此刻,她把唇瓣迷惑咬着,眯眸思考:“我与妈您相认的那天,是在医院,您打了妍奚一巴掌,妍奚跑出去了,但是妈,我什么时候去过英国?”她一把抓住颜夏冰的手,脸上一片茫然,“妈,啸啸的爸爸是峻熙,峻熙从加拿大回来了,让我与家人相认,然后他又回了日本。” “如雪!”颜夏冰和黛丽这下可被吓得不轻,三魂被吓去了七魄!如雪不是完全失忆,而是记忆错乱! —————— 医院给如雪做了一次很详细的身体检查,发现她大脑的脑电波非常混乱,体内被注s了少量的不明药物,药物分子非常活跃高端,极为罕见。医院一时无法得出结论,抽取了少量样本拿去化验。 敖宸骂了声娘,直接与美国的基地组织联系上了,出示了处长的批示文件,让他们查一查拉普达雪山群的秘密基地有没有红狐0013的出入记录和迷幻药遗失记录。 那边很快传来消息,并将数据输入他的移动提示上:雪豹0010,安东尼,请确认身份。待到他将掌纹按压在屏幕上,系统自动确认他的身份后,那边才给予答复,特工编号0013,姬娜,已被取缔特工身份,雪山群秘密基地没有她的出入记录。基地药品一切正常,没有遗失。编号0010传送过来的分子样本,已确定为新品种迷幻能源,出现于国际军火毒品组织黑盟。 “秘密基地没有办法研制出解药?”他给处长打了个电话,剑眉攒紧,烦躁的扯了扯领口。 “亲爱的,恐怕没有,除非你舍得把你的心肝宝贝送来秘密基地给他们做试验品。当然,试验员一般只拿白老鼠做试验。” “leki,下次你来中国,我请你喝咖啡。”他把手机啪的挂了,走进如雪的病房。 如雪做完检查后,正躺在床上看杂志,并不知道刚才那一大群医生给她做的是什么检查,只当是每日的例行检查,查查她的脖子和手腕有没有事。 此刻她刚好在杂志上翻到了一家很不错的餐厅,听到开门声,还以为是她期待的那个人,立即抬头笑道:“峻熙,我发现了一家新开的港式餐厅,感觉不错,我们去吃。” 抬眸见进来的人不是峻熙,她一双盈亮的美目有瞬间的失望与迷茫,冷漠问敖宸进来做什么。 敖宸看着她不说话,黑眸中含满心疼与担忧,眉心一直不曾舒展。 她喊峻熙的名字喊得太顺口了,仿佛韩峻熙就站在她眼前,他们从不曾分开过。 “你今年多少岁?”他哑声问道。 如雪把杂志一放,给他投来一个无聊的眼神,眉梢高高挑起,示意他没事出去。旋即见他只是盯着自己不肯出去,她发火了,再一次按响床头的电铃。 “敖总,虽然你是我的上司老板,衣食父母,但进门前也必须要敲门,这是基本礼貌。”她把这句话脱口而出,但说出来后,又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说。于是皱了皱眉,掀被子起身了,想拿什么东西,但人走到那里,突然又不知道要拿什么了。她急得在房里走来走去,拍了拍自己的脑门,暗恼脑子里不知为何总是空白一片。 “既然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敖宸过来阻止她,浓黑的剑眉往下一沉,望着她那迷茫空d的眼神,心口越加心疼了。原来她不是失忆,而是记忆被人打乱了。 “我不是想不起来,是……”她抱着自己的小脑袋,苦苦思索,然后迷蒙的水眸陡然一亮,“哦,对。”,手指指着外面道:“对,我刚才弄错了,峻熙现在人在日本,不该在医院。但敖总你不是应该在公司吗?怎么来医院了?” 敖宸胸口的冷涩在蔓延,静静注视着她,想抱她入怀,又怕吓了她,说道:“你生病住院了,我身为老板来看看你,希望你早日康复回公司。” “那安安呢?”她的目光总算随着他的话语有了起伏波动,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倒映着他的脸,水润清澈如流淌在黑宝石上的山泉,“那天我们一起上班,一起坐电梯,然后我与她在秘书部说了几句话。” “看来你记得基隆港的所有人。”敖宸苦涩一笑,拥着她双肩的手臂缓缓收紧,情不自禁将她往怀里揽。但听到电铃声的值班护士在这时往房里匆匆赶过来了,扭开门,急急问裴小姐发生了什么事,吓得心惊r跳的。不止这样,药水,急救医疗器具也推了一车,连医生也叫过来了,生怕她出什么事。 面对此景,如雪有些尴尬,躺回床上四两拨千斤说,有人没有敲门就直接闯了进来,把她吓了一大跳,希望护士以后能尽点责,别让什么人都闯进来。她现在是躺在床上看杂志没有关系,但若是她在换衣服怎么办? 护士也有些尴尬,望着敖宸,想让他请回,却又不敢出声下逐客令。 最后,还是敖宸自己走出去了,坐在门口的塑胶椅上,仰头靠着墙,不知锁眉在思考着什么,一声不吭。 门内的如雪则让护士们也出去了,拿出搁在抽屉里的新手机,翻了翻,发现通讯薄里竟没有峻熙的号码。她狐疑蹙眉,秀眸微微一眯,不得不怀疑有人在给她换新手机的时候,故意把峻熙的号码给删掉了。 不过没关系,峻熙的手机号码她是记在心里的,还有安安的号码,黛丽的号码,她忘记谁都不会忘记他们的。 ————— 敖宸的心里很闷苦,如喝了半斤的老白干,入口苦涩,入喉烧心烧肺。他觉得老天在作弄他,每次让他看到一丝丝希望后,又突然把如雪越推越远,让他维持着一个古怪的伸手动作,去抓已经跌落悬崖下的人。而这一次,如雪的失忆,已然让他退至悬崖边,没有前进的路。 所以当他闭上双眼,眉峰只会越锁越紧,俊脸逐渐呈现一种死灰。 “爸爸。”走廊上,一个小家伙让颜夏冰牵着,迈着小胖腿兴高采烈朝这边跑过来,一把扑到他怀里,“爹哋,你在这里觉觉吗?”并踮起小脚,用小嘴亲了亲爸爸的脸庞。 敖宸睁开眼睛,见是儿子,把小家伙抱到腿上坐着,望着颜夏冰:“啸啸让我来带,您去照顾如雪吧。” 颜夏冰没说什么,走进病房去了。 敖宸把儿子放下来,让他抱着他的小狗狗,坐在旁边玩。他自己则在旁边看着孩子的脸蛋,心里总算有了一丝安慰。不管怎么说,啸啸是他的儿子,只与他这个爸爸亲。 “儿子,喜欢跟爸爸在一起吗?” “喜欢。”宝宝可能是感应到了他的情绪,红着大眼睛抬起头,马上扑到他怀里,紧紧抱着他的颈脖子,“爸爸不要伤心,啸啸喜欢爸爸。” “爸爸也喜欢啸啸。”他抱着孩子柔软的小身体,会心的笑了。看来儿子与他有心电感应呢,不愧是他儿子。 “哟,这两人是做什么呢?被人抛弃了?”穿着皮靴的廷轩从走廊尽头处缓缓走过来,一声故意拉长的佯笑,唇边噙着抹得意,朝啸啸拍了拍手,“啸啸到爹哋这里来。” 啸啸把小脑袋往后一扭,瞧了廷轩一眼,再回头瞧瞧敖宸,不肯从敖宸身上下来。 “丹尼斯,爹哋在这里哟!”廷轩又强调了一声,并在啸啸面前蹲下身,把手上的那把真手枪当着孩子的面拆了,然后塞到孩子的小手上,“爹哋给啸啸三分钟的时间把这把枪重新组装。” 啸啸的大眼睛滴溜溜一转,果然来了兴趣,要从敖宸的腿上跳下来。 “你疯了,这把不是仿真手枪,是装有子弹的真手枪!”敖宸怒火中烧的怒声呵斥,捉着孩子不让他乱动,去拿他小手里的那把枪,廷轩却拦臂一挡,不让他抢孩子手里的枪,冷笑道:“敖宸,你尽管看着好了,你儿子组装手枪的技术比你强多了,不会给你丢脸的。呵。” “你简直在教坏我儿子!” “no,我在教他一些本领!” 两人正动怒间,一只抓着手枪的小手突然伸在了两人中间,“爹哋,爸爸!”趴在敖宸腿上的儿子把小脑袋调皮伸了过来,一双大眼睛一眨一眨,通红的小脸蛋掩饰不住纯真的笑容,两个酒窝卷得深深的,得意快活可爱极了,对两人做鬼脸:“我只用了一分钟就组装好了,你们看。”小手拿着手枪,把黑dd的枪口指着两人,小小的手指头还有模有样扣在扳机上,“只要这样扣下去,子弹就会砰的一声打出来了!是这样吗?爹哋!”小指头扣下去…… “s!” “该死!” 两个大男人连忙去抢孩子手上的那把手枪。 但听‘砰’的一声,走廊对面的橱窗玻璃上还是被打了一个d,玻璃后的名医简介如折翼的风筝摔了下来,呈蜂窝状的窗玻璃应声而裂,哗啦一声散落砸到地面,碎了一地,而且子弹打得很准,恰好打在了名医的左眼珠子上。于是姓敖的和姓沈的两大男人被吓得脸色铁青,暗叹四岁大的小不点竟然深藏不露,以后谁敢惹他妈咪,就是这名医的下场! 而这一枪,把医院所有的医生护士都吓得抱头鼠窜,打110;119,120,匪警、火警、急救电话一起打……于是闹到最后,还是最无辜的如雪进了警局审讯室,探员们对这一颗制造动乱的子弹不但不既往不咎,还直夸枪法准,小不点是以后国家警署的一根栋梁,然后只是问到了埃弗森的劫匪事件,给如雪端茶送水,点心伺候,示意她慢慢想,只要把有关于季安安作案的证据都讲出来即可,这样他们就可以立即逮捕季安安,让她把牢底坐穿。 但如雪想了想,只说到了她和季安安出电梯,劫匪背着她跑楼梯,在电梯里对她划刀子,其他片段则一概记不起来,她的记忆是断层的,根本连不起来。 154 二更,请刷新! “如雪,你好好想一想,你在晕过去前,季安安是不是对你说过什么话?”敖宸推门进来,与各个警员点头打了声招呼,坐到如雪身边,用眼神鼓励她说出实情。 但如雪想了想,还是想不起来,反问他安安到底出了什么事,为什么一定要抓安安坐牢? 敖宸沉懊的瞥了她一眼,起身走出去了。 半个小时后,笔录做完,同样守在门口的廷轩要求送她回去,她断然拒绝了,并甩开了他抱过来的手,防备的瞪了他一眼。 “如雪,我们是夫妻,你不记得了吗?”廷轩对她的背影轻笑,抱臂站在原地不动,没有追上来。她听闻脚下一顿,转身又朝这边走了回来,细细打量了廷轩的脸一眼,“你有些面熟,我们好像是同事,在同一个公司上班。” “而且是夫妻。”廷轩带笑的眸子闪过失望,掀唇笑了笑,特意强调了一句。 “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所以,你若再这样,我会报警!”她也冷着眸子强调,扭头瞥了旁边的敖宸一眼,没再理会这两个人,转身走了。门外接她的是裴家的司机,颜夏冰给她打开车门,没有说任何一句关于敖宸和廷轩的事,带着女儿回家了。 敖宸望着绝尘而去的小车,往前走了几步,掏出电话:“从季安安嘴里套出什么了?” “她什么话都不肯说,也不肯吃饭,怕我们在食物里下药。” “好,既然不吃,那就不要给她吃,三天后放出来,随她去哪都不要阻止她。” “敖总,那现在?” “现在让她一个人在那y森的森林呆几天,给她备好食物和水,爱吃不吃随她,吓吓她。不过你们要确保她不会丢掉小命,也不要碰她。” “是。” 他收起电话,先是开车回了趟敖宅,确保他放在敖宅的保镖、私人武警为敖家人做的安全措施达到滴水不漏,这才开车直往南部。这个过程中,他放在南部叶细细身边的眼线很早就给他上报了那边的消息,说侦探到了对方的行踪,解决掉对方的时机已经成熟。 “敖总,叶小姐把您给她买的那套房子转手了,然后在附近租了一套小套房,一个人住,但支票仍未转账到自己户口。她平时除了上下班,其他时间根本足不出户,大门和窗户关的严严实实的,也没有人来找她,她房里的电话线基本都是断的。昨天,有人在她报箱里塞了一份报纸,折叠起来的版面是海边的一艘游艇,对方邀她去海边,但她没有去。于是那群人找过来了。她的屋子周围至少藏匿了五个杀手,每个人手上都有枪。” “唔,先不要打草惊蛇,他们不会伤害她的,而是在保护她。所以在我到达前,你们不要开枪,盯着潜入她屋里与她见面的那个人,尤其是一个女人。”他弃掉车,上了一架螺旋桨已经转动起来的直升机,给枪上了膛,直奔南部。 “收到。” —————— 天一入夜,叶细细就把窗户大门全锁上了,拉上层层窗帘,惶恐不安的躲在卧室里,一步都不敢踏出去。搬来南部的这段时间,她把手机和电话磁卡全换掉了,座机也没有开通,躲着那个不断纠缠她的女人。 但对方的势力实在是大,无论她躲到哪,对方的触角都能伸过来,把她控制得死死的。所以她索性就住在这里了,该上班就上班,该睡觉就睡觉,当对方不存在。同时她还有些庆幸儿子没有被她带过来,让敖宸好好保护着,不然这个恶毒的女人一定会抓走儿子威她,让她做一些她不愿意做的事。 “云姿,你就真的这么怕我么?”窗外一道人影晃过,一声低低 第 64 部分 欲望文 第 65 部分 豪门少奶奶 作者:肉书屋 第 65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儿子威她,让她做一些她不愿意做的事。 “云姿,你就真的这么怕我么?”窗外一道人影晃过,一声低低的叹息,叶细细最不想见到的人似幽灵一般无声无息出现在了她面前。女子高挑苗条,一声紧身皮制劲装,黑皮靴,c着匕首,两把手枪举在手上,眉角一颗银色眉钉在灯光下闪耀一片刺眼的光芒。她朝惊得脸色惨白的叶细细走近了两步,一支枪指着叶细细:“你真他妈让我失望,邀请你那么多次都不肯出来见我,非要我带着一身伤来找你!现在我找来了,你连谢谢都不说一声?” “滚!”叶细细缩到墙角,害怕又厌恶的看着她,抓起室内的一个摆设品就砸过去。 “四年前我帮你得到了敖宸,四年后我帮你整跨裴家,毁裴如雪的容,你给我的报答就是‘滚’?!”女子这下被骂怒了,把枪收起来,几步上前一把拎起缩在墙角的叶细细,往上攥了攥狠狠压在墙上,竟伸出舌头去舔叶细细娇柔的侧脸,“我在保护你,你不明白吗?如果没有我,你叶细细永远都进不了敖家,一辈子受敖家的欺凌。” “你给我滚开!”叶细细扭着脑袋,张皇的剧烈挣扎起来,整个身子被吓得在轻轻颤抖,脸上被舔过的地方犹如被马桶刷扫过,要多脏有多脏。她吓得飒飒发抖,脸色一片惨青,哀叫起来:“你不是喜欢敖宸么?当年你还偷拍我与他的亲热视频……” “我以前是喜欢过他。”听到她的哀叫,女子把她重重一放,后退几步,满意欣赏叶细细脸蛋上那片被她用口水濡湿过的地方,“但是见到你后,我发现我更加喜欢你,你楚楚可怜的小模样真是让人把持不住,想一口吃了。尤其视频里的那段,敖宸陷入情欲的侧脸迷人,你嗯嗯啊啊抱着他的样子更诱人,当时我既想被敖宸爱,又想一口吃了你,知道么?” 女子y笑着又朝这边走近。 “你是双性恋?”叶细细毛骨悚然靠在冰冷的墙壁上不断往后靠,只觉五脏六腑全在移位,一涌一涌的,下午吃过的东西即将从胃部冲出来,非要呕吐个干净不可。原来当年那个把她当妹妹的ga根本不是把她当妹妹,而是在打她的主意,用拍下视频的猥亵方式意y她!原来在这几年的时间里,这个女人一直‘观赏’这段视频用以满足她男女通吃的怪癖!她的天,她竟然还在四年前与这个女人合作,顺水推舟让这个女人帮她处理‘偷子’的后事,掩饰太平。之后在怀胎6月的那段时间,这个女人让她藏起来,对敖宸欲擒故纵,她便全信了,跟着她躲起来,不让敖宸找到……天,这些往事让她一想起来就头皮发麻,心里发毛。 “我的性取向是对男女都来电,但是我对女人的兴趣多一点。”女人大大方方的承认,朝这边走过来,将叶细细禁锢在自己的双臂下,捏起她尖细的下巴,挑逗性的对她吹拂了一口香气,“你是我好不容易才遇到的一个尤物,脸蛋和身材都让我垂涎欲滴,日思夜想,可惜我没办法得到你,只有帮你得到你心爱的男人。敖宸这个男人我最初喜欢过,他有俊美的外表,壮硕的身材,修长有力的双腿,与我在部队受训的时候,我每次看着他l着上身的样子都想躺在他身下与他l,畅快淋漓的做一次。但是当时他有了青梅竹马的你,不肯给我一丝机会,我便退而求其次做他的拍档。却没想到,他的青梅竹马比他更对我的味,更加诱惑我。于是在那个时候我才知道,我喜欢女人多一点,尤其你这种类型的女人。” 她放开叶细细的下巴,怜爱的拍了拍,y冷的杏眸中噙着一抹无奈,“云姿,你的名字真好听,可惜……”。 “别叫我的名字!”叶细细一阵恶心,把脸快速偏开,全身j皮疙瘩一片片的直冒却无法挣脱这个女人的钳制。她左躲右闪,惊恐的嘶叫:“我不喜欢女人,你离我远一点!我求你了!你去找喜欢你的女人,别再缠着我!” 她被吓得失控起来,惨白着脸,闭紧双眼双手不要命的使劲乱挥乱抓,想把压在她面前的女人抓开,双腿都在打哆嗦。女人见不对劲,终于肯往后退开,退离几步坐到床头,杏眸睨着还在打哆嗦的叶细细:“我早说过让你放心,不要质疑我帮你的动机。我虽喜欢你,却没法得到你,所以你喜欢什么,我就帮你争取,包括男人。我想讨你欢心,让你开心。” “滚出去!”叶细细的身体抖得更厉害,旁边只要是能抓得起来的东西,一律往这边惊慌失措的砸,然后跌跌撞撞往门外跑,冲进客厅。 “云姿,我现在是全心全意的帮你,帮你报复情敌,让那臭表子不敢再勾引男人,给你抢回敖宸。”女人一脚踹开叶细细砸过来的乱七八糟东西,站起身,追到门口出声警告:“但是同时我告诉你,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你若再这样不识好歹激怒我,连笑脸都不肯给一个,我就将你关在无人小岛,让你跟我在那里与世隔绝的过一辈子!” ———————— “不要跟过来!”叶细细在黑漆漆的客厅一阵乱撞,把台灯茶具什么的全撞翻了,双腿发软扑到门口去拧被她反锁得死死的客厅大门门锁。她的手不停发抖,抖得拧不开,便用手去捶,无事于补捶了几下后,发出一声绝望的哀叫快速转身背抵在门板上,惊恐看着朝她近的黑衣女子,“你到底想怎样?” “不想怎样,我就想让你好好跟我说话,不要每次都躲来躲去,像见了鬼一样。”女人抽出枪,两眼如电,不断闪烁着精光,正警觉的侧耳聆听外面的动静,将身子敏捷的贴在门板上,“前几天在埃弗森,季安安那女人露了马脚,差点让我逃不出那幢大楼。所以一旦敖宸知道我们俩认识,他一定不会放过你。” “既然你知道,为什么还缠着我不放?”叶细细大叫。 “如果你肯乖乖出来见我,我还用得着绕那么大一个圈子?四年前你让我帮忙的时候,怎么不装作不认识我?”ga反问她,一声心知肚明的冷笑,给她扔过来一把枪,“不管你现在见不见我,我们都是合作过的,敖宸早怀疑你了。所以既然我们已经坐在同一条船上,就不要分你你我我,要同心协力。这把枪你拿着,用它来保护你自己。”话落,已是转身跑向阁楼的楼梯,几步跃上去,消失在楼梯口。 下一刻,阁楼上清晰传来她高跟皮靴走来走去的声音。 —— 敖宸坐在直升机上垂眸看着叶细细新租的那套简陋套房,锐眸一眯,感到有些不可思议。这套房子比起他给她安排的那套公寓实在是简陋太多,没有防盗门,没有监控摄像,没有任何安全防护工具,黑盟的任何一个小喽啰都可以翻身进去抢劫行凶。 而叶细细背后的那个幕后推手会舍得她住在这种地方?当然,如果他们是为了方便秘密接头的话,这样的房子很好,可以随意进进出出,不必浪费子弹打爆门锁。 “leki,你增援的人手现在到了哪?这次帮你抓了组织叛徒,我请求秘密基地尽快给我研制出破解迷幻药的分子。” “安东尼,我们最大的目标是端了黑盟整个老巢,拔除掉这个国际毒瘤,到时候任何迷幻药分子都会被破解,你老婆自然有救。”leki处长在那边老谋深算一笑。 “leki,你这个处长做的不错,不久后一定会官升三级,提前恭喜了。”他冷冷一哼,轻蔑笑了一声,重重扣掉手机。如果黑盟有那么容易被端掉,他在做卧底的那年就可以把他们铲平了,还轮得到她现在拿如雪做筹码?! 歪歪嘴,示意机师将直升机停在叶细细隔壁的楼顶,然后跳下直升机。不过在跳到叶细细房子的房顶前,他在直升机油箱上随手贴了一片口香糖,扯唇一笑,纵身跃到这边。 这边阁楼,早有一个身影藏在窗帘后,黑dd的枪口正瞄准他,扣在扳机上的手指正缓缓收紧。而被他贴在飞机油箱上的那片口香糖,正滴滴的叫着,红色的数字正飞快跳动,2:59;2:58……原来是一个袖珍型定时炸弹,外形似纽扣,定时3分钟后爆炸。 只不过那滴滴的报时声被直升机螺旋桨搅起的呼呼风声给遮掩住了,很难听得到声音。 “姬娜?”他风度翩翩走在屋顶,一头精神气十足的短发被大风吹凌乱,搭在前额,一双玩味的利眸兴趣盎然盯着阁楼窗口,轻微的眯动,淡淡瞟了那藏在暗处的枪口一眼,不着痕迹的移开。性感的唇线轻轻抿着,似在笑,又似在忍着怒气,“原来四年前不辞而别,是为了细细。可我就不明白了,十二年前在基隆港的如雪是怎么惹你了,那时我与如雪并不认识,如雪与细细也不认识,你能出来跟我说说清楚么?” 砰!藏在阁楼里的人对准他就是一枪。他早有防备的一步跃开,身子飞快的贴向墙壁,沿壁而走,举起枪,“姬娜,四年前一手c控我与细细之间的事,背叛我,很有成就感吗?细细是怎样报答你的?四年后,你用刀子一刀一刀的伤害手无缚j之力的如雪,是不是刺激?” 他眯眸瞄准窗帘后,突然砰的一声开枪,分毫不差的精准击中目标,然后火速接连砰砰两枪,直打得藏在窗帘后的ga冲到地上翻跟头,躲到另一边。ga捂住受伤的臂膀,用嘴巴给手枪换子弹,躲在墙后鼻息不敢吭声。 他则缓缓走过来,对着落地窗玻璃又是几枪,残破的玻璃便碎片四处飞溅,只剩框架。他侧目而视,唇边勾起一抹细微的冷笑,“姬娜,既然你今天敢来,我就让你没命回去黑盟复命。”然后枪口一转,快速对准地面一阵扫s,一颗子弹直接崩进ga的皮靴,让她跳了起脚。 ga从墙角翻出来,砰砰几枪回击过来,躲到桌后,然后踩着血流不止的右脚,打算从楼梯处跳下去。然而—— 叶细细举着那把手枪直直指着她,往楼梯上走,将她不断往后面,“如果今天你不打死我,我就打死你。我讨厌被你这样y魂不散的纠缠。”话一说完,她果真对着ga放了一枪,枪法很乱,惊得ga再次缩回桌子后,y森森瞪着她,“云姿,你一定会为今天的选择后悔的。敖宸他这辈子都不会再相信你,只有我会信你,保护你!你明白吗?” “你一直在害我!”叶细细双手握着枪大叫起来,情绪失控的对着那边一阵乱扫s,火花星子飚的到处都是,根本不知道如何把子弹收放自如,“你整垮裴家,伤害裴如雪,一直缠着我,就是为了让敖宸误会这一切都是我做的。现在敖宸把我送到这里,你便趁机威胁我给你办事,让我给你背黑锅!ga,我们三个女人之间,你才是渔翁得利的那一方!” ga眼见子弹乱无章法的朝自己扫s,连忙往窗外跳,然后飞快爬起往停在附近的直升机跑。 敖宸见到叶细细拿着一把手枪突然杀出来,也感到了一丝诧异,他霸气的剑眉往上一挑,高深莫测瞧着叶细细拿枪对ga一阵乱扫,唇边噙着一抹诡异的笑。然后在ga跳窗逃出去后,他瞧了浑身打哆嗦、脸色发青的叶细细一眼,飞快追出去,目送ga爬上直升机,将那还有25秒就爆炸的直升机飞上半空。 155 二十五秒后,直升机在半空轰然爆炸,艳红火花四处腾飞,卷起阵阵蘑菇状浓烟,同时,房子外的枪声也密密麻麻响了起来,黑盟的那些人扛着枪往这边扫s,将一楼的窗户大门全打成了马蜂窝。 敖宸扭头,连忙跃进阁楼内,拿着枪大步往楼下冲。但叶细细却被吓坏了,缩在角落抱着头打着哆嗦不敢出来。眼见外面的人翻墙爬了上来,枪子儿一颗接一颗乱飞,把屋里打了个稀巴烂,她不晓得跟着敖宸往楼下跑,而是吓得腿软直往桌子后面缩,嘴里哇哇大叫,吓得直哭。 敖宸斜睨了她一眼,没有理会她,倚栏跃下楼梯,藏身在楼梯处,一枪打倒一个。楼下也有黑盟的黑衣人拿着扫s枪撞开大门冲了进来,但被他的人和美国派来的特遣队员解决掉了,他们在楼下掩护着他,一个个身手敏捷,枪法精准,把黑盟的那些杀手能生擒一个是一个。 “安东尼,直升机爆炸的前三秒钟,姬娜从飞机上跳下来了,她穿了防弹衣,防爆破,应该没有伤及性命,不过肯定受了很重的伤。” 敖宸嗯了一声,表示他知道,“和她共事这么多年,我熟悉她的行事作风,她也熟悉我的。刚才我没有追过去,她就明白飞机上有诈了。所以很可惜,这次没能解决掉她,让她继续有机会胡作非为。”他拿枪贴着墙壁往楼梯上走,斜眯锐眸,轻轻冷笑:“她跳飞机后,不死也丢了半条命,你们继续追,让她活着回来。她若死了,把她的尸体带回来。” 他扭回头,神速一枪,将冲进来阁楼来的第一个黑盟杀手直接s中脑门。此人轰然倒地,他身后的几个兄弟于是被杀得热血,眸底猩红,搬着冲锋枪冲进来就是一阵乱扫,也不管叶细细是不是在屋内,见东西就马蜂窝的直扫,子弹壳如炸鞭炮似的,噼里啪啦。 叶细细缩在角落,见子弹扫s过来了,惊恐的往桌子柜子后面爬,脚还露在外面,嘴里不断发出痛苦的啊啊尖叫声。而那群人丝毫不收敛,扛着冲锋枪把桌子柜子打了个粉碎。 敖宸眉一拧,这才察觉到不对劲。黑盟的人似乎不认识叶细细? 眼见那群人瞄准打脚,他忽然站起身往前走,左右手各拿一把枪,一颗子弹解决一个。待到那群人转过头来打他,他拔足往前狂奔,一个纵跃,凌空而起砰砰砰三枪,在三个黑盟杀手倒地的瞬间,安全跃到阁楼的柱子后,再勾唇一笑,枪口伸出来,一枪打一个,百发百中,绝不浪费一颗子弹。 一轮子弹打完,换子弹,然后在换子弹的时候,他瞟了藏身在柜子后的叶细细一眼,发现她倒在血泊中,胳膊大腿全是血,应该是中了不少枪。于是他用枪瞄准天花板上的灯,砰的一声打断,让那破旧的老式吊灯向那帮狗腿子砸去,再趁他的人冲上楼掩护他的当会,快速跑到叶细细身边,扶起一身是血的她拍了拍脸,“细细?” 叶细细双眸紧闭,唇瓣青紫,似死了一般。 他试了试她的鼻息,把她放回地板上,走出去继续解决掉剩下的人。 黑盟的那些人见自己逐渐处于弱势,连忙扛着枪往外面退,留下几个挡子弹受死的,堵在门口,其余几个则从二楼直接跃下,开着藏在灌木后的摩托,张皇而逃。 不过他们还是没法逃出去,因为敖宸的人早开着车和直升机在四面八方等着他们,只等他们从屋里跑出来,再将他们团团围拢,瓮中捉鳖。 而叶细细没有死,被送去医院的时候,医生说有心跳,还有救。 敖宸派了几个人守在手术室门口,没有逗留,又马不停蹄的赶去了姬娜跳飞机的地方,站在楼顶,望着底下一条条人来人往的巷子,锁眉思考。这里是一个贫民区,居民集中,杂乱无章,到处可见晒在巷子上空随风飘荡的花花绿绿四角裤和倚在窗口抛媚眼卖笑的妓女。 而这里都是老式房子,地形很复杂,受伤的姬娜钻进去后,可以有无数条通道逃出去,或者里面早有人接应她,回了他们的窝点。 “查吧,把这里每个地方都搜查一遍,我相信她跑不远。”他冷眸吩咐一句,腮帮子咬了咬,转身回了医院。 医生告诉他,病人左臂受了两枪,腹部的那枪应该是在跑动的时候被击中的,另外一颗子弹从背后直接打中胸腔部位,是最危险的一枪。所以病人能救活过来,全靠她的意志力。 他微微皱眉,示意医生不必再说下去,站在玻璃窗外望着躺在床上的叶细细,眉峰越蹙越紧。 ———— 飞机失事后,远东航空被强制停航,飞机一律不准飞。紧接飞机安全组的调查结果公布于众后,远东商业大楼立即被查封,收回所有国家资产。但这些代价并不是结束,也不足以平民愤,死难者家属依然在闹,纷纷向媒体和法院喊冤,下跪要求法办远东董事,给他们死去的亲人一个交代,并以死相威胁,把事情越闹越大。于是很快后的不久,h市第一法院以拖欠飞机款,为牟利忽视乘客人身安全,造成多死多伤,挪用资金的重罪封杀了远东,冻结裴家所有资产,查封裴宅,远东董事裴铠泽则担负所有法律责任,被判刑三年,缓刑半年。 而这缓出来的半年,就是政府给债务缠身的铠泽还债的时间。 这天天下着大雨,裴家在搬家,如雪和妍奚仅拖了两个箱子出来,宅子里的其他东西则一律不准动,旁边有检察院的人亦步亦趋盯着,正奉命办事。如雪把哭泣的妹妹扶上车,坐到母亲身边,一手握着乃乃的手,一手握着母亲的手,说没事的,一切会好起来的,一双黛眉却轻轻蹙了起来。 他们在附近的碧水小区租了套房子,乃乃与母亲一间房,方便母亲照顾乃乃,她则和妍奚睡一间房,姐妹各睡一张床,像少女时代一样,姐妹俩晚上还可以说悄悄话。 铠泽的房间则空着,一直不见他的人。 “姐,澳洲研究学院把我的入学通知书退回来了,他们说我过了报名日期,学院已经不接收了。好烦。”整理好房间,妍奚苦着脸坐到桌边,双手托着小脸,像一颗霜打的茄子,灵动的大眼睛黯淡无光望着窗外,“我在学校图书馆努力复习,奋力冲刺的半年心血算是白费了。” “妍奚,明天姐把你送去澳洲,就说家里有事耽搁了,教务处会通融的。”如雪把房间的窗子关上,不让大雨扑打进来。 “姐,我是舍不得离开家才没去报名的。”妍奚转过身一把抱住她的腰,小脑袋在她身上轻轻蹭了蹭,把眼泪珠子全抹上去了,小脸埋在姐姐的腰部抽泣,“如果我去了澳洲,家里怎么办,我不能再花家里的钱。姐,我想等家里的债还清了,来年再报考那所学校,反正每年都可以报考。我刚才就是心里不舒服才抱怨两句。” “形势一年一变,妍奚你的年纪也不小了,别再用一年的复习时间干耗着。你把入学通知书给我看看。”如雪拍拍妹妹的背。 妍奚从抽屉里拿出书面通知书递过来,说是一个月前就收到了,但是家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她知道是没法去澳洲的,所以把通知书偷偷藏了起来。但每天想着学校已经开学了,新同学纷纷报到,学校打电话过来了解情况,她心里又不舒服。尤其是在这么个大雨天,被检察院的人从裴宅赶出来,她就想哭。 裴宅是她从小生长的地方,那里有她所有童年少女时期的记忆,是生她养她的家,可最终,她被赶了出来,从高高在上的千金小姐变成一无所有的穷光蛋,家破人亡。她恨死叶细细那白眼狼了。 “逾期半个月,应该还可以补救。”如雪坐到床头把那盖着钢印的入学通知书翻了翻,放在床上,伸手去拿床头柜抽屉的护照,“妍奚,把你的护照准备好,我现在去订机票,明天我们去澳洲。” ———— 如雪飞去了澳洲,敖宸从南部回来了。他是听说裴家被查封急匆匆赶回来的,一回来,就见到裴家的雕花大门上封上了法院封条,门口的三条藏獒已被牵走。 他立即把电话打到了李良缘的办公厅,让他的秘书转接。李良缘很给面子,几分钟就接了,朗朗笑道:“裴家三架载客400的航班同一天失事,伤亡惨重众口难平,飞机安全组也调查了失事原因,铁证如山,所以李某想看在淑贞的面子上帮忙也帮不了,实在是无能为力,抱歉啊,李某现在还有个会。”话一说完就把电话撂了,留下朗朗而笑的余音。 敖宸剑眉一沉,若有所思,坐回车上直奔监狱。 这四年里,他很少来探望郑仕权,一方面以为他是自己的生父,引以为耻,另一方面,他历来就跟行事作风严谨严厉的郑仕权合不来,多说一句都嫌多。 现在,被从监狱带出来的郑仕权脸色焦黄,两腮微陷,昔日意气风发的脸变得清癯,几乎没有弹性的肌r和软组织,只剩下风霜浸染成紫酱色的皮和有角有棱的骨头。敖宸看了一眼,便知道郑仕权在监狱的日子过的并不好,想必是受尽虐待。 “有关于我身世的事,你应该都听郑淑贞说了。”他淡淡开口,一直盯着郑仕权失去光彩的眼睛,细细打量了这个昔日的舅父一眼,“沈廷轩才是你的情妇跟英国男人生的孩子,你包养了多年的白易,对你只是一种妹妹对哥哥的亲情,只当你亲人,她在其他男人身上才寻得到热血的刺激感,所以她在留学的日子里,给你带回了一个私生子。但你不等孩子睁开眼,就将孩子送给了郑淑贞。所以说,你其实也不爱这个孩子。” 郑仕权静静看着他,干枯的嘴角牵动了一下,扯出一个淡淡的苦笑,“严父出孝子,慈母多败儿。只可惜我郑仕权这些年对你再严厉,你还是犯了错,成了别人的儿子。敖宸,你今天来找我,是想问我关于李良缘的事?” “没有,来看看你。”敖宸摇摇头,不再探究这些前尘往事,一双利眸静静打量郑仕权受伤的脸,“李良缘已经当上副市长了,为什么还要在监狱里折磨你?我记得当年他用‘私自批地,包养情妇’的罪名就让你落了马,那他与黑盟私下交易买卖,开地下钱庄放高利贷的罪名,岂不是让他直接被枪毙?当然,那些地下钱庄都不是以他的名义开的,豢养地下特警和打手,开黑保安公司,表面上也与他沾不了边,但河边的路走多了,总会沾湿鞋。” “在他当上市长前,我一直还有翻身的机会,所以他还会紧咬不放。”郑仕权淡淡说道,两弯浑如刷漆的剑眉细微拢起,眼若寒星,“在h市,他已经一手遮天了,政府机关没有谁不会给他三分情面。所以裴家这次才会这么快垮台,是以杀j儆猴。而我当初太过信任他,提拔他,甚至差点成就他与淑贞的好事,却没想到在身边养了一条贪污受贿、挪用公款、打黑吃黑的毒蛇。现在我被剥夺了政治权利,一切上诉无效,无法翻案,也不知道下一次是什么时候,他会把我关在水牢直接溺死,然后对外谎称我自杀。呵呵。” 敖宸听着,眸中闪过一道锋利的暗芒,站起身缓缓朝这边走过来:“你郑仕权曾是h市家喻户晓的清官,名誉不错,你被量刑定罪,还有一部分人在认为你是被诬陷的,所以你的生死媒体还在关注,只要李良缘他敢动你,他就下不了台。他私下干的那些事,只需要随便抓出一件,抓到他的把柄,与他同流合污的人都会拼命自保,供认不讳。这也是他为什么替黑盟办事的原因,因为黑盟掌控了他买卖军火和毒品的证据,他的那些枪支和毒品都是从黑盟来的。” “听说他曾经明目张胆抓裴云姿?”郑仕权提醒他。 “这个没用。”他绕到门边,望着门外一个个严阵戒备盯着他的狱警,修长漂亮的指搁在门框上轻轻叩了叩,低眯眸,“这些抓人的事都是他豢养的打手干的,若追究起来,他的黑保安公司会有替死鬼顶替,而且到最后即使有人指控他,还有一个韩湘雅会给他作证,毕竟当初云姿的确自愿嫁过去。” “你可以让韩湘雅出来作证,当初她不是与李良缘合作过?她可以陈词当初与李良缘的那笔买卖,只要有证据,李良缘的罪名就成立。” —————— —————— h市青山区第一女子监狱,穿着灰色囚衣的女囚们正在电网内放风劳改,三个一堆,五个一群,拿着锹和铲在狱警的监视下挖坑种树、翻地种菜。附近灌木成荫的一隅,种了一片一望无际的1米左右高的绿色沙地柏,沙地柏很茂盛,中间有几棵在剧烈的摇晃着,隐隐传来男人的粗喘声与女人的低吟声,而一条灰色的女囚裤还张扬的挂在某棵沙地柏上。 女人一条光溜溜的腿露在外面,脚使劲蹬身下的黄土地,不知是不愿意,还是在沉迷享受。两人把事办了一会,女人便把挂在沙地柏上的裤子扯了下来,三两下穿好,急匆匆从沙地柏里钻出来,回到囚队里。 而她一出来,其他女囚便侧目过来,缓缓朝她靠拢,然后一瓢用来浇灌新苗的大粪朝她的脸泼过来,“哎呀,你走过来的时候怎么不说一声呀,不小心泼到你了,不好意思呀。” 韩湘雅一脸大粪,狼狈死了,紧抿着唇根本无法说话,怕粪水流进嘴里,连忙弯下腰舀起一瓢使劲朝对方泼去。但她还没泼出去,就被赶过来的狱警制止了,狱警用电棒将她们分开,警告不许再动,否则关黑牢。 “把裤子挂那么高,生怕别人不晓得你这个半老徐娘与监狱的大流氓在一起干那事。但你炫耀又怎么样,流氓辉不会罩你的,他只管玩女人,从十几岁的玩到五十几岁的,完事了你他妈p都不是。”泼粪的女囚对韩湘雅低声嘲笑,斜眼瞥了瞥那个正从沙地柏那边走过来,额头尖削,两颊的肥r倒挂着,成了上小下大的两截脸,看上去像是个压扁了的葫芦的男狱警,与其他女同伴一起哄笑起来,根本无视于女狱警的警告,兀自大笑着,继续干活。 刚刚爽快完的葫芦狱警瞧韩湘雅一脸大粪,什么话也没说,夹着电警g走了。 中午女囚们在食堂吃饭,韩湘雅一个人形单影只坐在角落里吃饭看报纸,女囚们又朝她围过来,故意与她同桌吃饭,把她盘子里的r夹过来,在自己嘴里含了一下吐出来,重新放回她的盘子,“如果不吃,就没有营养,那你这半老徐娘就会老的更快,没法再勾引男人哟!”她们指指那些被她们污染过的菜,嚣张哄笑了几声,然后在狱警的瞪视下若无其事的走开。 韩湘雅把勺子一扔,没法再吃下去。 “5438,为什么不吃饭?”值班的狱警用警g敲敲她的桌子,警告她全部吃完。不然饿晕了就没法在劳作室赶工,给整个中队拖后腿。要知道所谓的‘改造’‘服刑’,就是在监狱里通宵达旦的干活,多做一点,产量超过别人才能努力争取到减刑。而在监狱工厂间干活是流水线加工,她的这道工序没做完,就会耽误下面那道工序的人,然后耽搁下来,整个囚室的人都遭殃,一年的减刑争取努力全化为泡影,整个大队的“改造积极分子”指标减半。 “脏了。” “脏了也得吃完。”女狱警命令她,盯上她了,非让她吃完不可。 韩湘雅不是第一天服刑,也不是第一次被狱警训,这四年里她还转过监狱,所以她知道不能反抗,要顺从。于是她把勺子重新捡起来,准备把那恶心的饭菜吃下去。 “c区犯人5438,c区犯人5438,去一趟谈话室,主管干警找。”正在这时,食堂广播突然响了,传来女播报员冷漠的声音,连播了两遍,一遍比一遍冷,但这声音听在韩湘雅耳朵里简直就是天籁。“是!”她忙不迭站起身,端起盘子送回回收处,兴高采烈往谈话室方向走。 看来勾搭葫芦脸没有错,他果真帮她在主管干警那说了好话,打算把她调离原先的囚室,给她一间单独的小房。 “不是吧,主管干警会瞧上她?”女囚犯们咬着牙签开始嘀咕了,一双双眼睛朝这边瞪过来,“我呸,这s娘们就是再风s,也已经老了,而且不知道被多少男人睡过,主管干警也不嫌脏。” 韩湘雅抬着下巴,骄傲的离去,然而当她到达谈话室,才发现要与她谈话的不是主管干警,而是敖宸派过来的人。 —————— 敖宸在办公室接到孙杨电话,听这尽职的下属说如雪一家搬到了碧水小区,就在他们新房大楼的五楼,昨天他还在电梯里遇到了裴家乃乃……他大喜过望,不等孙杨把话说完,扔掉签字笔,抓起西装外套就飞奔而去。 不过如雪还未从澳洲回来,送妍奚去学校报到后,顺便去澳洲医院看脸部的伤口了。颜夏冰和裴家乃乃对他也不冷不热,既不留吃饭,也不与他交谈,各做各的事。 他觉得有些尴尬,刚想把他空置在甫东区的新房子钥匙拿出来,让他们搬进去住。颜夏冰心知肚明的打断了:“敖宸,你对如雪的那些伤害不是能用这些身外之物来弥补的。伯母我永远记得四年前你追来裴家,站在大厅里说的那番话,如雪也记得。所以既然你爱云姿,那就一辈子爱下去,不要放弃如雪之后又来纠缠。也请你不要再用你们敖家的钱来施舍我们,让我们裴家在经济上亏欠你们。我们裴家即使被追债,也不会要你的钱。” “伯母,这不是施舍。”敖宸剑眉飞扬,俊脸严肃起来,语气笃定道,“我只是想尽我的能力来帮如雪。” “可你的帮助却给如雪带来无数灾难。”颜夏冰一语打断他,板起脸,字字珠玑:“四年前是因为云姿,四年后又是你曾经的贴身秘书。如雪这次差点死掉了,你不知道么?!” 敖宸深黝的眸光一闪,被说中了心中痛处。 “如雪这次忘记了你们之间的事,对她来说也是一种解脱,所以我希望你们就此结束,千万不要再纠缠!我们裴家这次的败落,如雪的大难不死,就当是给大家一个教训。”颜夏冰冷静说道,走过去亲自给他打开门,坚决的下逐客令:“你出去吧,慢走不送。以后也不要来了,最近我们裴家被追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伯母。”他眸露担忧。 “出去吧。”颜夏冰拒绝再说下去。 于是当他走出来,大门便被嘭的关上了,犹如四年前一样的厌恶憎恨他。他往前走了几步,眯眸望着窗外的灰暗天空,苦涩的笑了。 他在十二楼的房子里住了下来,照常上班,下班后与孙杨一起喝酒谈心,等着如雪从澳洲回来。而这段时间,南部传来消息,叶细细脱离危险期,医院没有遭到人侵袭,这里的敖宅也没有人s扰。姬娜完全失去踪影,估计已经逃回黑盟养精蓄锐。黑盟的那几个杀手则被顺利送往美国接受审讯。 但奇怪的是,季安安被放出来后,既不找黑盟的人,也不离开h市,一如既往的住在她以前的房子里,四处找工作。她似乎是知道了如雪失忆的事,吃定他们没有证据让她坐牢,也不怕他找人把她直接给解决了。 “季安安没有办辞职,并且公司最近有一条谣言,说如雪的丈夫沈廷轩,也就是沈总,那天故意让季安安搭便车,趁老婆不在在宅子里灌醉季安安,把季安安给强了,于是如雪那天早上找去秘书部找季安安算账,骂季安安勾引她丈夫,然后把季安安骗到楼梯间,买了凶恐吓她,弄得她一身伤。却没想到如雪把季安安骗过去后,自己坐电梯回去的时候,反倒被闯进公司的黑盟杀手抓住,在电梯里差点丧命。所以季安安一口咬定那天在楼梯间没有碰到如雪,如雪约她过去谈谈,她就过去了,然后安全门被人从外面死死抵住,不让她出来。” 孙杨喝酒述说道,轻蔑笑了一声,“呵,不知道这么漏d百出的谣言是谁造出来的,季安安是什么货色,沈廷轩会强上她?如雪那天虽然在电梯门口掉了一只鞋,表示被人抓进了电梯,但楼梯间的那些血是谁的?如雪买凶就遭遇黑盟的杀手,这未免太过巧合?反正公司的一群女人就喜欢八卦,造谣者怎样说,她们就怎样信了,加上对如雪空降进来,一进来就做董事的事心生嫉愤,心里不服气,心自然而然就偏向季安安那边了。季安安这四年在公司内打通出来的人际关系可不是假的,秘书部的那群女人个个信服她,公司里一旦有个什么大小事,绝对被她们那张嘴搅得天翻地覆。当初我就着了她的道,差点被唾沫星子淹死。” 156 “那你与她共事的这几年,有没有发现她跟黑盟的人来往?”敖宸冷笑问了一句,侧过头喝酒,垂眸望着阳台下。季安安是个小角色,不足为惧。 孙杨想了想,摇头直笑,“我只看得到她的贪慕虚荣,可看不到她的私生活。不过我相信她还没有放弃沈廷轩这个金主,还会反咬如雪一口的。越是穷途末路,越要往上爬,这才是我认识的季安安。” ——————… 澳大利亚首都堪培拉,如雪将妹妹送去澳洲国立大学后,便回到了下榻的酒店。为了给妍奚出国的费用,她把首饰盒里的珠宝,自己的车全卖了,并在取得国立大学的重新接纳后,带妍奚在澳大利亚玩了几天,姐妹俩一起住酒店,赏风景,然后送妍奚进校园,给妹妹安排住处。 现在,妍奚在给她打电话,欢天喜地的说学院今晚有一场新生欢迎会,姐你先别回国,与我一起去吧。她摇摇头拒绝了,正一边讲电话一边收拾行李,让妍奚与新同学好好相处,说以后会跟乃乃妈妈一起来看望妍奚,到时候一定要看到小妮子的硕士学位,让姐姐沾沾光。 讲完电话,她已拖着行李箱走出房间了,拿着房卡正要退房,胸口处突然涌来一阵恶心,让她连忙捂住嘴往卫生间方向跑。原来刚才她的旁边冲上来了一位正在啃鳕鱼汉堡的房客,喷着满嘴的鳕鱼味道问前台小姐还有没有房,不仅c队,而且嗓门特别大,以至于让她四面八方的人都闻得到那股气味。 如雪坐在卫生间里,盯着验孕棒上的两条横线,叹了口气。原来最近的不断呕吐,是因为怀孕了,很正常的妊娠反应。 “峻熙,你忙吗?我想跟你说个事。”她掏出手机给峻熙打了个电话,一颗心正像猫抓,忐忑不安。得知怀孕,她的感觉怪怪的,惊讶、奇怪、喜悦、不安都有,但迷茫最多。到底在迷茫什么呢,她也不知道。 “不好意思,少主现在没有时间接你电话。”一个冷冰冰的声音挂断了她的电话,让她感觉又被一盆冷水泼过来,锥心刺骨。自从上次她在公司出事,她就一直联系不到峻熙,每次打过去都是一个男秘书在接,接了就挂断,什么话也不说。她用力咬着唇,两个头大,都不知道峻熙到底在跟她玩什么。 她现在储存的是峻熙常用的电话,可以直接联系到他的人,所以很显然的,她与峻熙没有失去联系,她的峻熙从日本回来了,遵守诺言的回来娶她,让她做了他的新娘子,还生了啸啸。可不知为什么,峻熙现在对她若即若离,一直呆在日本不回来。她明明记得峻熙说他去日本出差,很快就回来的。 “哗啦!”她冲了马桶,在镜子前把妆整了整,决定去医院。在来澳大利亚前,母亲给她联系了澳洲一所很有名气的整形医院,并与主治医生预约了,让她来看看脸。所以如果她不想让自己变成丑八怪,就最好尽快医治,不留下疤,然后回国解决一些该解决的事。 然而当她重新走回酒店大厅,竟碰到了一个人。此人一米八几,肩宽腿长,身穿一身笔挺的白西装,戴着墨镜,手里提一个密码箱,一进门就吸引住了全场人的目光。 “铠泽?”她大吃一惊。 裴铠泽没有看到她,从她面前信步走过,在前台那里取房卡,并询问某某房间的某某到达没有,然后进电梯上楼。 “铠泽!”她连忙追上去,眼睁睁看着铠泽关上电梯门,消失在她眼前。 “exce,请问刚才那位先生订在几号房?” “8703。” 第 65 部分 欲望文 第 66 部分 豪门少奶奶 作者:肉书屋 第 66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铠泽!”她连忙追上去,眼睁睁看着铠泽关上电梯门,消失在她眼前。 “exce,请问刚才那位先生订在几号房?” “8703。” 但是等她找去8703,铠泽却穿着泳裤,脑袋上戴着蛙镜从房里走出来了,似是打算去海边游泳。而在他出来之前,一个灰西装男人带着一众杀气腾腾的保镖或杀手从他房里走了出来,与如雪擦肩而过,并用眼角余光斜睨了她一眼,凶神恶煞的。她被吓得心惊r跳,贴着墙壁等他们过去,然后看着铠泽身穿泳裤从房里走出来。 “如雪,你和妍奚也订在这家酒店?我刚准备办完事就去找你们姐妹俩。”铠泽见到她很惊喜,笑嘻嘻的,一双勾魂摄魄的桃花眼溢满风流与倜傥,走过来搂住她的肩,朝她身后望了望:“妍奚呢?我们兄妹仨一起去游泳。” “刚才那些人是什么人?”自从远东航空被封杀后,铠泽的压力变得很大,经常废寝忘食的奔波,很少回家,倒很少见到他现在这副惬意悠闲的样子,所以如雪感到微微的不习惯。因为铠泽现在给她的感觉是,强颜欢笑。 “黑盟的人,我找他们买白粉。”铠泽依然扯唇一笑,咧开一排整齐洁白的牙齿直言不讳道,把手中的潜水用具颠了颠,扛到肩上,牵起如雪的手往前走,“刚才他们在我这里拿走了钱,我们现在去取白粉。” “铠泽,你竟然吸食毒粉?!”如雪两弯秀气的眉毛狠狠一蹙,气急败坏的甩开了他的手。 “不,我不是吸食,而是买。”铠泽依然在笑,笑得妖娆动人。 “然后再高价卖给别人?”如雪的声音开始压低,目光变冷,对铠泽失望透顶,“我们裴家再负债累累,也不能用这种方式去赚钱还债!更不该与黑盟这个黑帮有任何牵扯!” “如果不与他们有牵扯,我怎么知道到底是谁在伤害如雪你,伤害裴家!?”铠泽带笑的容颜在渐渐敛起,那张比女人犹胜三分的漂亮脸蛋,在这个瞬间可以妖娆动人,下一秒却又是征服世界的地狱修罗,y鸷凛冽,嗓音暗沉:“我出高价买的不是他们的毒粉,而是他们嘴里的信息!如雪,你知道我刚才从他们那里买来了什么消息?” 这个样子的他,美得张狂而嚣张。 如雪注视着他,既不摇头,也不点头。因为在她的记忆里,只有峻熙,安安,黛丽,基隆港的一切,以及她在梦中出现过无数次的场景——她有一个完整的家。而裴家乃乃、母亲、大哥、妹妹,在她模糊的片段里,只有那些开心的往事,开开心心,快快乐乐,没有争吵,也没有背叛,一切照着她所想象的那样走。所以她的世界除了峻熙,就是相认后的裴家人。 “如雪,伤害你的姬娜奄奄一息回到了黑盟。”铠泽沉沉出声道,目光流转,深情望着她。 “姬娜?”如雪听罢,杏眼一眯,忽然想起了那个在电梯里拿着刀在她身上乱划,疯狂大笑的疯婆子。原来她叫姬娜,一个神经失常的变态。 “嗯,姬娜,敖宸曾经的贴身秘书以及在特种部队的拍档。”铠泽点点头,双眉逐渐锁起:“这次直升机爆炸,她带着一身伤回到黑盟后,黑盟内部突然开始闹分化,分成了几派。刚才与我见面的那个人,是黑盟的反对派,反对黑盟老大,拥护他自己,前几天黑盟内部分化后,他独吞了黑盟很多毒粉和枪支,正急于卖出去打算大赚一笔。而从他刚才寥寥几句言谈中,我推测,他一直对大哥的所作所为很不满意,尤其是黑盟大哥喜欢玩女人,信任女人胜过信任兄弟,更是让他怀恨在心。他刚才说到,大哥一直没有明着袒护姬娜,但只是一个小角色的姬娜却可以随心所欲的离开黑盟,想回来就回来,不想回来也不追究她。而这一次姬娜只剩一口气被救回黑盟,黑盟大哥总算把对姬娜的紧张表现在脸上了,亲自过去看望她,并扬言要让伤害姬娜的人付出代价,黑盟即使不做生意,也要先把打伤姬娜的人给干掉了。所以众兄弟得知大哥又为一个微不足道的女人与不相干的人大动干戈后,忍无可忍,纷纷趁机各司其主,拥护帮中其他老大。” 如雪静静听着,眨了眨眼睛,望向铠泽:“你说的这些,我可以理解为黑盟老大为了一个女人,放弃了众兄弟。可,这与我有什么关系?姬娜用刀子划我这张脸的时候,分明很憎恶我,她骂我臭表子,勾引男人,说要放光我的血。”她用手轻轻捂着自己那张丑陋的脸,拨下长发用以遮住,“女人对付女人,无非就是为了男人。但喜欢峻熙的人,除了安安,不可能是这个姬娜。所以除非峻熙是黑盟的老大,姬娜喜欢峻熙,姬娜才有理由这样伤害我。而峻熙,不可能是黑盟老大。若他是,他不可能会毁掉我们裴家!” “如雪,你忘记敖宸了?”铠泽听到此处,稍稍一诧异,总算明白如雪把男主角弄错了。他刚才说的男主角是敖宸,ga为爱生恨,把所有的怨恨报复在了如雪身上。而如雪却认为,ga与她在争峻熙,压根儿没想到敖宸。 那这是不是表示,目前她的心中,只爱峻熙一个人呢? “敖宸?”如雪回神,偏头想了想,“他是我公司的老板,我们裴家欠了他一些钱。”双眉向下弯,又清声道:“铠泽,当初你不该借他的钱。” “如雪,既然你记得他当初给我们裴家拨了款,那应该记得与他相关的其他事。比如你为什么进他的公司上班,而且一进去就是做董事。”铠泽小心翼翼睨着她,轻声提醒她,试图激起她的回忆,“你困在电梯里的时候,是谁救了你?” “不是峻熙救了我吗?”如雪双眉蹙得更紧,眉心明显皱了一下,样子很美,但让铠泽很心疼,“峻熙买下埃弗森的股份,转到了我的名下,加上我自己的那部分股,便与敖总持有相同的股份,做了公司董事。我当时找到他,表示想卖给他,但他不要,所以我进了埃弗森,想用自己的努力来还我们裴家欠给他的债。后来我在公司被姬娜打晕,峻熙攀电梯上来,救了差点流血而亡的我。我记得峻熙当时把我抱得很紧,说很害怕,怕我又一次离开他。” 她说着,目光轻轻移到别处,红唇勾着一抹细微的幸福弧度,娇美的脸蛋上有了轻微的娇羞。 铠泽却看的心头一痛,心里霎时感慨万千。如雪果然忘记了敖宸和廷轩,把他们曾经对她的伤害忘的一干二净,迷迷糊糊的,只记得一些简单的片段,活在自己虚构的世界里。她一直以为峻熙回来了基隆港,与她再续那段初恋情怀,要了她,与她生下了爱情结晶啸啸,一家三口过的很幸福。却殊不知,她其实是在逃避。 她把所有关于敖宸与廷轩的往事都忘了,从心底把这两人的位置给剔除,刻意的去忘,便忘了。所以现在她只记得她与峻熙的那个三口之家,与裴家的这个大家庭,只记得她所有的亲人,安安与黛丽这两个密友,给她最纯净之爱,似兄似父的峻熙。她所记得的这些,都与爱情无关。 那么他裴铠泽在她心目中,到底又占了什么样的位置? “如雪,那你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情景吗?”心头一阵百转千回,他终是忍不住问了,一双风流的桃花眼深情而又紧张,直勾勾盯着这个女人。 如雪似是感觉到他视线的火热,抬起眸看他,轻声笑道:“你去基隆港度假,我在酒店大厅遇到你了,就像今天这样。那天你还带了一个女人来开房间。” 铠泽的心为前一句话跳跃起来,桃花眼中也蓄起了笑意,但听到如雪的后半句话,他的脸又沉重起来:“那你还记得那个女人是谁么?” 如雪似是被问烦了,继续温婉笑道:“铠泽,你的女人那么多,我怎么知道是谁。我只知道那个没什么印象的女人不是我嫂子。好啦,我要去医院了,你是陪我去,还是在这温泉潜水?”铠泽今天怎么回事,问这么多她答不上来的问题。她在基隆港第一次遇到铠泽,然后峻熙回国,带他去与裴家人相认,帮她找到家人,事情就这么简单。 “先陪我去潜水,再去医院。”铠泽这次不再正经八百问她问题了,拉起她就往前走。 “我身体不舒服,不想潜水。” “没事,你不用潜水,我潜就可以了。那些人把白粉藏在了海底,我得亲自潜下去取,不然我花掉的那几十万就打水漂了。你等我几分钟。” 于是她就这样被偶遇的铠泽拉到了比基尼美女成群的海边,穿着毛衣,捧着一杯果汁坐在岸边的遮阳伞下,看着这群比基尼美女们不怕冷的在海边大秀身材,看着铠泽光l着他白皙却不失健壮的胸膛对美女们吹一声口哨,扯下蛙镜,跳入海里。 目光收回来,喝一口果汁,看一看腕表上的时间,再给峻熙那边打个电话,第n次接到男秘书冷冰冰挂断电话的声音后,百无聊赖朝人群瞟了一眼。 而比基尼美女和穿着泳裤的西方帅哥中,有一个东方帅哥朝这边寻了来,帅哥西装笔挺,焦急的四处张望着,竟是敖总。她心里一声惊呼,下意识朝桌子下躲了下去。可躲下去后,她又不明白为什么要躲。 ———————— 敖宸在国内等了如雪几天,见她始终不回来,他便直接飞来了澳大利亚,找来了她下榻的酒店。因为几天前他刚得知ga被救回了黑盟,然后黑盟突然开始内杠,各帮派四分五裂,各自自立山头,在外面胡作非为,所以他很担心如雪会在国外出事,会被ga的爪牙再次报复,于是他不放心的寻了来,想陪她一起治疗脸上的伤痕。但很不巧的是,酒店说她刚刚退了房,与一位白西装男士一起走了。 157 白西装男士?谁?他吃味的横起浓黑的剑眉,一双锐眸在一群花枝招展的比基尼美女中搜寻。对,没错,他直接飞来澳大利亚还有一个目的——挡掉如雪的桃花,让那些对她垂涎三尺的澳洲男人们退避三尺。如雪失忆了,他可不想让那些男人白白得了便宜,这个女人只能是他的。 “东方女人,一米七二左右,皮肤非常白皙,眼睛大大的。”他询问一个朝她走近的西方褐发美女。 “no。”被询问的比基尼美女听都没听,一双媚眼如丝,风情万种的摇摇头,再一只手挑逗性的攀上他的肩,靠近他,绕着他走了半圈,并帮他脱西装外套抚摸他健硕的胸膛,“这里有点热,我们去游泳,我在水里等你。”一个一万兆超强电力的媚眼抛过来,比基尼美女扭着她小麦色黝黑的p股朝海边走了,邀请敖宸去水下。 敖宸勾起唇,没兴趣的瞥了水里的‘美餐’一眼,继续迈步在比基尼美女群里寻找他要找的人。如果如雪也像她们这样穿三点式,把任何香艳的地方都露了,并让那位白西装男士给她抹防晒油,他一定先当着她的面把白西装的那只手给废了,再扛她回酒店打pp,关起来囚禁,十天半个月内不许下床。 当然,在床上他一定会小心的,把她当女皇服侍,因为这个女人肚子里怀了他的宝宝,他的第二个儿子,他不能让她太累。 “这里的人真他妈多。”在人群里转悠了一圈,他在一遮阳伞下坐下,要了一杯威士忌皱眉静静打量人群,在心里暗暗骂了一句。这里不仅女人多,男人更多,一个个穿着泳裤,露着他们爬满胸毛的胸膛四处勾搭女人,然后调笑几句,嘴巴上抹点蜜,便引诱女人去没人的岩石后干坏事。所以不知道如雪是不是跟白西装去附近的岩石后面了。 如雪一直藏在桌子下,脑袋伸在下面,看到她口中所谓的敖总,外表英俊气质高贵如出巡的皇子,一出场就把所有的比基尼美女全吸引了过去,这些女人不管是黑妞还是白妞,全部争先恐后往他身边靠,摸肩膀摸胸膛,对他使劲抛媚眼。而他也很享受,继续在美女群里穿梭,似乎在欣赏这些三点式美女的火辣身材,要把她们不同于东方女人的丰r肥臀看个够。 然后等他坐下喝酒,她也将头从桌子底下伸出来,整了整她脖子上的围巾,若无其事喝她的果汁。是啊,她为什么要躲呢?她等她的铠泽,他看他的美女,两人完全不搭嘎,丝毫不相干,她没必要躲,而且他又没有走过来与她打招呼,只是在找他的女伴,这就说明他这个大老板也是来这里度假的,不希望碰到熟人,特别是公司里的人。 所以,她就当做没看到他。 “如雪,刚才怎么了?钻到桌子底下做什么?”铠泽抹抹他俊脸上的水珠,对她咧嘴宠溺笑了笑,提着他的潜水用具从海边走了过来,右手上还拎了一个小箱子,“货取到了,我们回酒店房间换衣服。”顺手勾住她的肩,像亲兄妹一样。 如雪盯着他那个小箱子,绷着脸清道:“看来毒粉的数量不少,你打算怎么处理?难不成你自己吸食?” 铠泽轻轻拍了下她的脑袋,用他被海水濡湿的俊颜宠爱抵了抵她的脸,低眉而笑:“如雪你可真坏,居然让我自己吃这些东西,你当这些是白面哦。” “是你自己买的,当然自己吃。”如雪不轻不重白了他一眼,跟着他一起往酒店方向走,“总之你不能拿出去卖,不然又要害死不少人。” “我当然不会卖,全部留着,等哪天抓到那该死的姬娜,我让她一口气把这些毒粉全吃了。”铠泽呵呵大笑,搂了搂她的香肩。 “这还差不多。” 而远处的敖宸正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起身打算离开这个地方,一个转身,竟然看到如雪就走在前面,身姿高挑婀娜,正与一个只穿泳裤的男人勾肩搭背往酒店方向走,有说有笑的,关系非常亲密。他心中先是大喜,继而一桶酸醋被打翻,几步走上前绷着脸挡在了两人面前。 “铠泽,原来你也来了澳大利亚,什么时候来的?”他冷冷盯着铠泽那只搂紧如雪的手,双手c在裤兜里,状似在这里闲庭散步度假,黑眸却在冷笑,“我明明记得你跟我说要去加拿大找一位旧友帮忙,怎么跑来澳大利亚了?” 嘴里吐着酸泡,犀利眸光一转,粘到如雪脸上,变得柔和深情,思念而渴望的望着她,“整形医生怎么说?” 如雪对他客气一笑:“还没去医院,等铠泽回房换好衣服,他陪我一起去。” 铠泽起初见到敖宸,也是有一丝惊讶的,但见他一身西装笔挺,里面还穿着商业衬衫,脚上穿皮鞋走在沙滩上,便知道敖宸根本不是来这里度假,而是来这里找如雪来了,从公司直接飞过来了。又见他一见面就对他放机关枪似的质问、冒酸泡,死死盯着他那只搂住如雪的手不放,用刀子似的目光削他,他便无比明白这个男人是想死如雪了,在吃味呢。所以他故意不放,还更加搂紧,贴着如雪的耳朵道:“我们现在去医院。” “好。”如雪乖乖往前走,轻轻一笑,对敖宸非常礼貌客气,“敖总,明天我就回国了,会去公司报到的。先走一步。”不再与敖宸多说,拿开铠泽搂紧她的手,嗔了一句把她的衣服弄湿了,坏死了,便进了电梯。 铠泽则对敖宸别有深意的笑了笑,关上电梯的门。 —————— 敖宸接收到那抹笑,心头立即警铃大作,忙询问了铠泽的房间号码,坐另一架电梯追上去。铠泽刚才用眼神告诉他,现在如雪失忆了,感情是空白的,任何男人都有机会追她,他裴铠泽这个大哥也不例外,可以近水楼台先得月。所以敖宸,你给我悠着点。 悠着点,别太得意,铠泽是用眼神这么告诉他的。 “裴铠泽,你要是敢动她,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他不停按电梯键,心急如焚起来。这叫他如何不担心呢,刚才如雪太听铠泽的话了,铠泽说怎样就怎样,根本不知道铠泽对她有那方面的意思。若是铠泽在酒店房间趁机吃她豆腐,她是不是也这么乖? 然后电梯终于到达了他所要找的楼层,房间里却没有铠泽和如雪的人,酒店的服务员说客人根本没有回来过,没有退房就走了,房间里也没有任何行李。也就是说,铠泽带着如雪先进了电梯,然后又坐回来,直接走人了! 所以真他妈见鬼了,裴铠泽这家伙现在也开始凑热闹、从中c一脚! ——— 铠泽根本没有回酒店房间,带着如雪重新坐了下来,拦下酒店门口的一辆taxi,扬长而去。他们坐车坐了一段路,如雪陪铠泽去买衣服,顺便逛逛街,吃点东西,最后才去如雪所说的那家整形医院。 在医院门口,如雪突然问铠泽,她的脸真的那么丑吗? 铠泽端睨了她脸上的那两条疤片刻,说不丑,就像精致的花瓶稍微有了一点惊痕,不细看还真看不到。 如雪知道他是安慰她,回以一笑,走进主治医生的办公室。 “如雪,在我眼中,你永远都是最美的。”铠泽突然在她身后沉声道。 她听着,还以为他是在跟她开玩笑,“铠泽,你又把哄女人的那套用在我身上,我是你妹,不是你女人。”但回过头去,却看到铠泽无比认真的看着她,一双勾人的凤眸蓄满深情与执着,直盯得她脸红心跳。于是她忙把视线移开,直接走进医生的办公室。 医生给她做了一番检查,说伤口结痂愈合后,一定会留下疤痕,可以用激光帮她祛除,然后推荐她把唇线整一下,可以整成丰厚肥硕的性感嘴唇等等,总之现代整容技术这么发达,不但不会让她毁容,还可以让她像瓷娃娃一样完美无缺。 她听得眉头越翘越高,最后找了个理由出来了。 门外铠泽端了两杯热腾腾的咖啡等在外面,扫了她脸上的表情一眼,什么也没问,直接把咖啡递给她,然后一边走一边喝,“其实你的五官很完美,搭配在一起精致而灵气,都不需要整形,你若不喜欢这里,我们在国内慢慢治疗,国内这方面的医疗水平也是不错的。”再抬腕看看表,“现在是下午四点,四点半还有一趟回国的飞机,要去吗?” “当然。”她不置可否,已经伸手拦了一辆taxi。 而坐车赶过来的敖宸,一直让司机跟着他们的车,从医院跟到机场,在他们之后进了安检。不过他没有立即出现在他们面前,而是打了个电话,让他的人把私人飞机开过来,再缓缓踱步进头等舱,装作没看到他们俩坐到他们旁边的位子。 这里一排有三个位子,如雪恰好坐在中间,此刻铠泽正在帮她把座位弄成床,铺上羽绒被,让她躺在床上看电视或者用电脑,并亲了亲她的额头,尔后抬头,眼角余光忽然看到另一边坐的是敖宸,俊脸上立即闪过一阵扫兴。他就知道敖宸这男人够小气,连唯一一次他与如雪异国旅行的机会都不肯给,这男人一旦找到如雪,是绝对不会让她在他眼皮底下溜掉的,恨不得在如雪脖子上套条狗链子,天天带在身边!噢,不对,不是狗链子,那样形容只会贬低了如雪,是在如雪脸上写上‘此女人为敖宸所有,生人勿近’几个大字,宣示他敖宸的所有。 “如雪,我跟你换个位子。”他俯首对如雪提议。 如雪躺在床上休息,正被时不时冒出来的妊娠反应弄的不舒服,懒懒摇了摇头,侧着身子闭眼睡觉,“就这样吧。”。其实她这样睡着,就相当于是睡在一个小隔间里,除了半截身子露在外面,视线是被挡住的,脚头则是柜子和电脑。所以她现在根本不知道旁边坐的是敖宸,只想在飞机上好好睡一觉,不想再动。 而旁边把他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的敖宸则在看杂志,扭头对铠泽冷眸一瞥,让他坐回去睡觉。 铠泽无趣,只得坐到如雪座位的另一边,丢给敖宸一个警告的眼神——有我这大哥在,休想打我妹妹的主意。旋即在空姐那点了一杯酒,与空姐调笑了两句,一边喝酒一边看起报纸来。 敖宸也点了一份套餐和一杯伏加特,用他磁性好听的声音对空姐说谢谢,安静优雅用餐喝酒。 如雪正在小憩,忽然听到隔壁敖宸与空姐对话的声音,连忙把头诧异的伸了出来,瞧了瞧左边隔壁,果然发现是她公司的敖总,而且男人正在用餐。 敖宸见她瞧他,把那俊美深邃的脸孔偏过来,对她迷人一笑,幽深黝黯的双眸电力十足。 如雪一怔,慌忙躲开那双眼睛,对他轻轻一颔首打了声招呼,便又躺回去睡了。不过她心里冒起了一个问号,不明白为什么无论她走到哪,都能碰到这姓敖的,相遇几率竟能如此之高。难道这姓敖的怕她和铠泽欠钱不还,卷了款潜逃,所以追到澳大利亚来了?而且若是他知道铠泽用几十万去买毒粉,也不还钱给他,他是不是会将铠泽告上法庭? 不行,铠泽现在已经负债累累,被冤枉判了三年有期,若再被加罪,铠泽会承受不起的,这姓敖的不能这么赶尽杀绝! 想到此,她眉尖高蹙,不安的翻了个身,悄悄注意那边的动静。只见男人正在喝酒,温文有礼的让空姐帮他把盘子收下去,给他再加一杯酒,并加上冰块。 但是很不幸的是,飞机可能在空中遇到了阻碍物,机身突然颠簸了一下,剧烈的摇晃了几秒钟,于是空姐手中的酒和杯中的酒全部泼到了他白色的衬衣和笔挺的西装裤上,染湿了一大片,空姐穿着高跟鞋,身子也是一个不稳,惊叫着顺势跌到了他怀里,让他将软玉温香抱个满怀。 他一身湿,而且还湿在最让人联想翩翩的部位,空姐则穿着超短裙,一双玉腿高高翘起,坐在他怀里,臀部抵着他…… 如雪在隔壁看着这一幕,心窝莫名其妙一痛,快速别开了视线,但心底却在逐渐燃起一小簇火花,让她想揍那个男人。这个男人不是第一次这样吃女人的豆腐,他一直有很多女人,而且还……还怎么样呢? 她蹙眉思考,想了又想,竟然想不起他还怎么了。但她可以确定,他一定得罪过她,不然她的心不会莫名其妙的就痛起来,也不会这么讨厌看到他现在将软玉温香抱个满怀的这一幕。 对,俊美多金的他一定经常背着老婆在外面偷吃,然后被她撞见了,他便收买她封口,但她不干,于是他在公司公报私仇,把她得罪了。 “如雪,你没事吧?”铠泽早在飞机摇晃的时候就朝这边奔了过来,担忧的把她一把扶起,紧张万分的查看她有没有受伤,确定没事后,轻柔的抚了抚她的发,把她抱在怀里,关怀与体贴全写在脸上。 “我躺在床上,没事。”如雪心头暖暖的,窝心一笑。 而这边的敖宸可憋屈了,本来他只是要空姐倒酒,收拾餐具,但飞机却在这时遇到了气流层,冷不丁的颠簸了几下,不但杯里的酒全部倒在他身上,连旁边训练有素的空姐也栽到了他怀里,像只无尾熊紧紧抱着他,比他这个乘客还要害怕,死都不肯放手。于是在飞机颠簸的第一时间里,他无法跑到如雪那里,只能眼睁睁看着铠泽立即飞奔过来,把如雪紧紧抱在怀里,给她安慰借机虏获她的芳心。 如雪一定认为他又在趁机吃女人豆腐了,而且对她不管不问,弃之不顾。 “飞机已经平稳了,还不下来?”他收回那边的视线,对依然还坐在他怀里‘避难’的空姐挑挑剑眉,俊脸上喜怒不形于色,俊美的皮囊却绷得很直很冷。 “啊,不好意思。”空姐脸蛋嫣红满面含春,这才从他腿上跳下来,并蹲着身子,直接用自己的丝巾给他擦衣服裤子上的酒汁,“不小心倒在您身上了,我给您擦。”那只小手就那么毫不客气的想朝他那个部位触去,挑逗的意图两人心知肚明,只需敖宸点头即可。只要他点了头,两人在飞机上,或下飞机后幽会都可以。 他的一张俊脸明显骤冷,y沉,一把抓住那只手:“你的美意我心领了,去把你们乘务长叫来,我想问问她,为什么在她值班的飞机上,飞机遇到气流层,空姐不是安抚乘客的情绪,而是躲进乘客怀里。难不成你们特训的时候,训练的就是这些?”他一双霸气的剑眉横起,满脸怒气,“女人是要懂得魅惑男人,但也要会看脸色,适可而止。刚才是你自己不给自己脸面的。” 空姐颤颤的把手收回来,没料到她想钓的这个男人这么不给她面子,让她下不了台,涂脂抹粉的俏脸一白,站起身尴尬的走了。 158 飞机几秒钟的颠簸就发生了一出这样的闹剧,敖宸身为条件优越的阔少,被女人主动投怀送抱本该是值得欣喜和骄傲的事,但现在追妻路艰难,对如雪虎视眈眈的情敌太多,这位不知趣的空姐又死皮赖脸往他怀里塞,不要脸的粘着他,让如雪对他的误会更深一层,他便怒了,管他绅不绅士,要不要给女人留情面,先把这些烂桃花削了再说。于是等飞机上的乘务长被找来赔礼道歉后,他满腔的怒火才稍稍压了下去,平息了这场闹剧。 而一旁的铠泽和如雪将这场闹剧从开头看到结尾,一个对他的冲天怒火心知肚明,勾唇笑了笑,一个被他陡然的翻脸弄得莫名其妙,不解望着他。 “如雪,继续睡,飞机没事了,等飞机降落我再叫醒你。”铠泽温柔拍拍如雪的脸蛋,把她重新放回被窝里,盖好被子。敖宸刚才吃瘪的样子让他真他妈的爽啊,看着如雪被别的男人追,自己被烂桃花缠住无法分身,这下急了、感同身受了吧,知道自己当初三心二意对如雪的伤害有多么深,几个月前的qg简直就是把如雪伤痕累累的心房再捅一刀,晓得如雪宁可忘记他也不愿再原谅他……呵,这男人若不为如雪送去半条命,彻底改过自新,他这个大哥绝不原谅他! 如雪嗯了一声,乖乖躺到被窝里,侧着身子面朝铠泽这边,轻轻闭上眼睛。这姓敖的有毛病啊,在澳大利亚的时候那么享受海边的视觉盛宴,飞机上又有空姐主动投怀送抱,咋说翻脸就翻脸呢,刚才空姐给他擦裤子挑逗他,也说明他有男人魅力嘛。 “如雪,别胡思乱想,来,戴上耳机听音乐。”铠泽给她轻柔的套上耳机,抬眸挑衅瞧了敖宸一眼,躺回自己的床上休息。 敖宸y鸷盯着他,死灰复燃的熊熊怒火在胸腔急剧燃烧,低低咬牙,想将这损友直接扔下飞机。如雪没失忆前,裴铠泽这小子不是一心帮着他追老婆么,在如雪面前帮他说好话,制造他与如雪独处的机会,拴住裴家大门口的那三只藏獒……现在如雪什么也不记得了,裴铠泽便立即叛变,妄想近水楼台先得月,捞了月亮再说。 所以,这就是兄弟。 想到此,他横着利眸看了裴铠泽一眼,把钢牙又紧紧咬了咬,拉开被酒泼湿粘在身体上的衬衣,走往洗手间。洗手间里,他把衬衣脱了,露出他精壮结实的肌r,取毛巾稍微擦了擦,窸窸窣窣套上乘务长给他准备的新衬衣。不过在清洗完后,他并没有回去机舱,而是走到了机长室,在里面呆了一会,双手擦裤兜闲庭信步走了出来。 他在窗户旁边赏风景,看着不远处飞过来的私人小飞机,性感的唇角微微翘起。然后下一刻,飞机突然又急剧摇晃起来,把塞在床下,机舱顶的行李箱全砸了出来,破坏力比前一次颠簸不知强了多少倍。 “如雪!”躺在床上的铠泽这次是真的急了,慌慌张张从床上跳下来,扑到如雪这边来。但训练有素的空姐和男乘务员却把他往床上回按,给他系好安全带,安抚说只是遇到了更大的气流层,乘客们不要惊慌,系好安全带坐在原位即可,请不要乱走动。 裴铠泽才不相信他们的鬼话,挣扎着要走到这边来。因为他发现在这片混乱中,这群男乘务员和空姐似乎特别青睐他,按压着他,给他绑了数条安全带,一个个围堵住他,不让他从座位里出来,机舱里的其他乘客则一人只系一条,自己保护自己,根本没有被数个男乘务员和空姐一起服侍的‘殊荣’。 而那边,被惊醒的如雪根本弄不清状况是出了什么事,两位空姐说请她去安全的地方避一避,她便被迷迷糊糊的拉走了,跌跌撞撞的趴到洗手台上,肚子里被摇得一阵恶心,一张开小嘴便把酸水全吐了出来。 “怎么了,这是?”她吐得双腿发软,但飞机还在不断摇晃,颠簸得非常厉害。怎么她每次坐飞机,飞机都会遇到故障?以前是跳伞,这次是空姐直接将她送下飞机……咦,不对,她什么时候跳过伞?为什么要说‘每次’?见鬼了。 “飞机遇到障碍了,正在迫降,小姐,我们将您送上另一架飞机吧。”空姐们体贴的扶住她,带着她往飞机门口走。她起初柔顺的走了几步,但看到机舱里其他乘客都没有走出来后,她踟蹰了。怎么其他乘客都坐在座位上没有转机的意思呢? “没事的,因为小姐您是孕妇,所以先出来,他们会让我们的工作人员一个个接出来。”面对这种紧急情况,空姐们依然临危不乱的保持微笑,拿着她的行李将她急急往门口送,声音极是美妙动听,“请小姐您保持下机秩序,以方便排在后面的其他乘客,感谢合作。” 于是她就这样被扶下了飞机,然后站在陌生的机场等着铠泽下来。机场很空旷,风很大,她的长发在风中吹得凌乱飞舞,脑袋晕乎乎的。她撩开扑到在脸颊上的长发,回过头去看飞机,却看到空姐们上飞机后,竟是将升降梯收起来了,飞机门正缓缓关上合拢,根本没有让其他乘客下来的意思! “铠泽!”她一声惊叫,这才意识到不对劲!该死的,这群空姐耍她,将她一个人丢在了这陌生偏僻的机场!“喂,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她惊慌失措的朝正在起飞的飞机追赶起来,踩着坡跟高跟鞋跑得娇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不是说飞机出故障了吗?喂!” 大航班伸着两只庞大机翼,从她面前咻的跑过,机身扫过的风将娇弱的她吹得连连后退,长发和毛衣全部飞腾了起来,刮得眼睛都睁不开。她大声叫喊着,声音全部淹没在轰隆隆的飞机起飞声中,然后脱掉脚上一只鞋气咻咻朝飞机飞向砸去,对目前身处的状况又急又气。 可恶啊,她又没有得罪她们,为什么要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还有她们是怎么知道她是孕妇的,怀孕两字她可没有写在脸上!不会又是那个叫姬娜的变态女在恶整她吧?!真是让她恶寒! 远处,飞机像一只大鸟向蓝天展翅飞去,直冲云霄,然后渐渐缩小,变成一个点,平稳得压根儿不像遇到过故障。她落寞的捡起自己的鞋子,把另一只也脱了,提在手上,光着脚往出口处走。罢了,再买机票回去吧,等回去了她一定要向这家航空公司投诉,让他们学一学他们裴家的服务态度。哎,现在脚也疼。 然而正走着,一架私人的喷气式直升机有那么宽的停机坪不停,偏要好死不死的挡在她面前,缓缓降落,再一次扫起一股飓风,刮得她闭紧的眼皮冷飕飕的一阵刺痛,双脚连连后退。不是吧,姬娜那变态女的人这么快就找上她了?她还没走出机场呢。 “一起走?”有人拍拍她被刮得通红的小巧脸蛋,用他那得天独厚的力透纸背的磁性声音鼓惑她,诱导她睁开眼睛。 呃?她一道清呼,仿佛被什么东西蜇了一下似的,急急往后一跳,然后脸蛋涨红的惊慌盯着男人。待到看清男人的模样,她的防备转为惊诧,下巴差点被吓掉了:“敖总,你也被扔下了飞机?”难道是因为刚才飞机上那一场闹剧,空姐和乘务长被他弄得下不了台,一口怨气咽不下去,也把这个男人扔下了飞机?看来他们现在是沦落天涯同路人了,可悲啊。 敖宸低低一笑,宠溺盯着她胡思乱想的可爱小模样,眼神越发的灼热起来。他抿着刀锋般的薄唇,扯开一个迷人的笑容:“嗯,刚才飞机遇上流弹了,对方可能是冲着我来的,所以乘务长为了保证其他乘客的安全,将我扔下了飞机。我跳伞后,用手机把我的私人飞机叫了过来。”话落,他开始狡黠的笑,一双黑眸带着狡猾与深情,直勾勾盯着面前的小女人。若是她知道,这场飞机事故是他为了分开她与铠泽,制造他与她独处的机会,与机长乘务长联手出演的一场戏,不知道她会有什么反应呢? “冲着你来的?姬娜?”她的小脑袋反应得特别快,眉尖一蹙,异常认真起来:“你与姬娜有什么恩怨,她为什么要追杀你?” 他想了想,薄唇一勾,黑眸中始终噙着笑,“可能是以前做我秘书时,她觉得我给她的年薪太少了,一直怀恨在心,今天顺便把我也给报复了。裴小姐,现在要与我一起坐飞机回去吗?我们可以一起回公司。”他朝他的私人飞机方向努了努下巴,岔开这个话题。 “我先去看看有没有飞机票。”她得先考虑一下。毕竟她得罪过他,若是他在中途将她扔下飞机,她岂不是直接死翘翘了? “今天飞国内的飞机票全部售完了,你要想坐,得等到后天。”他笑得y险狡诈起来,一双狭长的利眸眯成了一条缝,贪恋盯着她脸蛋上丰富的表情变化。这个女人啦,现在真是把什么心思都写在脸上了,一颦一笑,一蹙一嗔,都是那么的自然迷人,风情万种,若是她知道他接连‘飞机故障’后,又把这个机场所有飞国内的机票全买光光了,是不是会气得跳脚? “全部售完了?不是吧?!”她果然一声惊呼,连忙转身往售票大厅跑,压根儿不相信今天自己会这么倒霉! ———————— 几分钟后,如雪坐上了敖宸的私人飞机,而且在上了飞机后,才发现飞机是自动驾驶,根本没有驾驶员!也就是说,这一路只有她跟姓敖的两个人,假若姓敖的要将她毁尸灭迹,根本不会有人知道! “等一等。”她抢在飞机起飞前大叫出声,先是指了指机舱内的多余位子,再指一指地面,用商量的口吻对旁边的敖宸道,“这里有很多空位子,我们多等几个人,你看飞国内的机票不是全部售完了么?也许还有很多人买不到回国的机票,你捎带他们一程也好。” “我为什么要捎带他们?”敖宸简短一句,直接拒绝了,偏头斜睨她,“这里的空间虽然大,却只有两个位子,到时候把沙发放下来做床,你一张我一张刚刚好。” “……”她无语,p股悄悄往旁边挪,离他越远越好。 “呵,你别这么紧张,我不会在半路将你毁尸灭迹的。”他继而轻轻一笑,和衣躺在放平的沙发床上,双臂交叉枕在脑后,瞧着外面的夕阳,“这里很美,很适合赏夕阳,你不觉得吗?”他不再笑,静静躺着,凝望远方一寸寸红得炫目的夕阳,黑眸逐渐变得柔和宁静。 私人喷气机在缓缓上升,玻璃是透明的,火红的夕阳映照在他俊美的脸孔上,让他的侧脸看起来非常迷人。 如雪见他安静下来,自己也跟着放松,双腿曲在沙发床上,背靠床头,注视远处一片金光粼粼的海平面和红得似火的夕阳暮霭,浅淡呼吸。在这一刻,满江瑟瑟满江红,飞机在海平面低空飞过,天空是红的,底下的海面也是红的,红得鲜艳,红得凄美,她与一个陌生男人共处一个密闭的空间,竟是感到无比安心。 两张床放下来后,隔的很近,她坐在他身边,就好似两人同睡在一张双人床上,近到能隐隐闻到他身上阳刚的男? 第 66 部分 欲望文 第 67 部分 豪门少奶奶 作者:肉书屋 第 67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两张床放下来后,隔的很近,她坐在他身边,就好似两人同睡在一张双人床上,近到能隐隐闻到他身上阳刚的男人气息。她突然觉得,此刻的她不是在搭他的便车,而是在与这个男人赏夕阳约会,在无人打扰的私人飞机上,享受这种飞机从海面飞过的静谧。 如果她是他合法的妻子,他们现在一定像一对四处游历的夫妻,在飞机上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去哪就去哪,大海、沙漠、雪山、森林、平原……在夕阳里一起喝酒,相依相偎,以飞机为床,在粼粼海面上,面对群山与一望无际的海洋akelove,恣意享受……住在飞机上,或者搭帐篷、住旅馆,过一种潇洒不受羁绊的生活。 当然,没有这个如果,因为对她来说,这个与她一起四处游历的人,除了峻熙,别无其他人选。姓敖的这个男人只是让她灵光一闪,给了她一个很好的约会方法,以后她也要与峻熙这样在飞机上赏夕阳,享受那种海风拂面,渐渐向夕阳靠拢的感觉。 “如雪,我们的事,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吗?”一段令人窒息的静默后,躺在旁边的男人终于沙哑出声了,说这句话的时候,他把目光朝她看了过来,沉痛的注视着她:“孩子是谁的,你自己清楚么?” “敖总,我会尽量还你钱的。”如雪把身子往后轻轻一缩,双手下意识覆盖在了平坦的小腹上。这姓敖的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她与峻熙的这个孩子哪里惹到他了?欠债是欠债,孩子是孩子,一码事归一码事。 敖宸瞧着她这种保护孩子的动作,苦涩笑了:“韩峻熙的?” 如雪洁白的贝齿轻轻一咬,一双水眸更加防备的看着他,像一只缩在角落里的刺猬。既然都知道了,他还问! 见此,敖宸的一颗心逐渐凉了,一双黑眸飞快闪过黯然与失望,把俊脸扭开了,静静注视窗户外面,“旅程还很远,不如你跟我说说你与韩峻熙的事,他一定很疼你,不然你不会这么在乎这个孩子。” 听到峻熙的名字,如雪一双清亮的美目霎时有了笑意,她把往后缩的身子逐渐放松,靠在床头,并把飞机门打开了一半,让风灌进这密闭的空间,吹散两人之间的那种窒息感。 “不,敖总,不如你说说与夫人之间的事吧,听说敖少夫人长的很漂亮,又很贤惠,不仅内外兼修,更是二十四孝兼具,与敖总你很般配。”她轻轻一笑,才不与他说峻熙的事。 敖宸听闻一阵诧异,回首望她,一双墨眸分外紧张:“你口中的敖少夫人是指叶细细?”原来她是知道叶细细的! “敖少夫人曾经是裴家的养女,我自然知道。”她迎风轻声应答,一双水灵灵的眸子在风中轻轻翕动,凝视着前方,红唇饱满,娇柔的侧脸一直很柔美安详:“当年在医院,我妈把我和叶细细抱错了,才让我与峻熙有了交集。二十五年后,峻熙在加拿大为了保护我不被追杀,与叶细细假结婚,于是扯出了我的身世。其实敖总与夫人的关系,与我和峻熙是差不多的。” 她偏过脸瞧着敖宸,眸光清明,表情平静:“我与峻熙相依为命二十年,终于等到他出人头地回来基隆港娶我。那天全世界都是他与裴家大小姐结婚的新闻报道,连公交车广告牌上都是他们结婚的消息,我在江边等他的电话,一直等到了凌晨两点,他终于给我打来电话,说让我再等等他。第二天,他就回来了。呵,那天我还遇到了铠泽与妍奚,却不知道他们就是我的大哥与妹妹。”她轻轻笑起来,笑的很开心,很娇美,“原来峻熙与叶细细是各取所需,都是为了心爱之人假结婚。之后,他带我与裴家人相认,做回裴家大小姐,裴云姿则嫁给相恋多年的敖总你,改名叶细细。” “那天你只记得他结婚?”那他们的婚礼呢?敖宸听到这里,一颗低靡的心在逐渐撕裂,拉扯般的剧疼。原来她的记忆是从他们结婚的那天断开的,她以为自己等到了韩峻熙,与韩峻熙在一起了。她把他敖宸最初与她在一起的那段日子,全部换成了峻熙,峻熙帮她找回身世,峻熙背着她一步步往前走,峻熙与她生了啸啸,峻熙疼宠她……这个女人把这些记忆全部记混了,而且断章取义,只记住了美好的和一些自己想象的回忆。 她生活在自己编织的梦境里。 “那,那天还有谁结婚?”她皱眉反问他,“敖总你与叶细细绝对不是在那一天结婚的,我记得我没有参加过你们的婚礼。” “如雪,如果我与她结婚,你会心痛吗?”他紧紧扶住她的肩,好害怕她这种没有完全忘记,却把所有记忆都弄乱的模样。这个样子的她,不同于失忆后的感情空白,已经把心房门完全关上了,是绝不会允许峻熙以外的男人碰触到的。失忆前的她累了,把峻熙这里当成了避风港湾,不想再爱人,所以潜意识里会永远排斥他或者廷轩,永远依恋峻熙。 而果然,她见他碰触她,如踩到尾巴的猫惊跳了起来,一把挥开他的手,往后躲了好几步,“敖总,你在说什么呢。你与夫人的孩子都四岁多了,怎么会没结婚?而且我为什么要心痛?敖总与夫人喜结良缘是大喜事,值得高兴。”她惊慌失措往飞机里面躲,拉开与他的距离,自卑的拨了拨脸颊边的长发遮盖住俏脸上的那两道疤痕,望着黑漆漆的外面嗓子发干道,“几点了?怎么还没到?” “到了。”他失望的收回手,没再她,让飞机降落在碧水大厦的楼顶,拎了她的行李跳下飞机,再扶着她跳下来。 “谢谢敖总。”等跳下飞机,她又一次把她搂着她腰肢和握住她小手的大手给快速推开了,拎过自己的行李,也没说请他去喝一杯什么的,头也不回的往楼下走。 敖宸走在她后面,一直盯着她纤瘦,快步如飞的背影重重拧眉,为她避他如蛇蝎的模样感到痛心疾首。看来他越近她一步,她就越反弹一步,然后直接将他划进拒绝来往名单。 “敖总,你不必送了,我坐电梯下去就行。”走在前面的如雪见男人一直跟着她,连忙停步婉拒,对他绽放一个绝美却没有热度的假笑,“这里的安全设施不是很好,小偷多,您的私人飞机停在这里恐怕不太安全。” “孙杨住在这里,我去他那里坐坐。”敖宸不以为意沉声道,踱步进电梯,依然没有一丝要离开的意思,垂眸很认真的问她:“你有没有特别想去度假的地方?” 如雪微笑着摇摇头,这次选择沉默,直接来个不理,一双美目一直注视着光可鉴人的电梯门。 159 “你的脸,医生怎么说?”敖宸知道她在故意冷冻他,抬眸望着面前光可鉴人,可以当做镜子的电梯门,紧紧盯着她的脸,不肯放弃。 “敖总,你的楼层到了。”如雪淡若无痕一笑,往旁边让开一步,请他出电梯。 他盯着她的眸子明显黯淡下来,用手压着划开的电梯门,对她说道:“今晚我在孙杨这住下了,明天我们一起去公司。” “不用了,我自己会去。”她立即回嘴,一双清眸依然噙着一丝没有热度的假笑,翘眉笑睨他。 “就这样,明早八点,我的车会在楼下等你。”他专制独裁的自己拿了决定,把电梯门放开,目送电梯门缓缓把电梯内的她挡住。 等电梯门一关上,如雪僵硬绷直的双肩就垮下来了,似一个泄了气的皮球,重重抒出一口气。这个男人怎么回事?还在楼下等她,一起上班?难道真的怕她不还钱,所以寸步不离守着她? 呕买嘎的,债主做成他这样,还是她至今见到的第一例! 大厦五楼,她刚把换下的鞋子放在鞋柜里,便发现了两双男人鞋子,一双铠泽的,一双陌生访客的。她连忙回头朝客厅里瞥去,果然看到铠泽和另一个混血帅哥双双望着她,早停止了交谈,都很有兴趣的望着她抬脚脱高跟鞋,换拖鞋的样子。 姓沈的混血帅哥?她好像在公司见到过几次,所以有一点点印象。 “如雪,你坐敖宸的飞机回来的?”铠泽问她,白皙漂亮的脸蛋有一丝y沉,似被霜打了一般。 如雪把包包挂上,行李拖进来,一边取脖子上的围巾,一边道:“铠泽,你太不够意思了,我被那群空姐扔下飞机,你却在座椅上呼呼大睡。” 铠泽站起身,这下不仅憋屈,而且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他帮如雪把行李拖到房里,柔声警告道:“以后别乱信敖宸的话,他权大势大,要在飞机上整出戏,让人困住我又有何难。如雪,刚才在私人飞机上他没有对你怎么样吧?”幸好敖宸这混蛋识时务,知道把如雪及时送回来,而没有趁机将她带到陌生的地方侵犯她诱哄她,要不然他这个做大哥的,绝对不允许这姓敖的以后再踏进裴家一步! “能怎么样,他捎带我一程,赏赏夕阳,聊聊天而已。”如雪实话实说,偏着头瞟了客厅沙发上的混血帅哥一眼,回头问铠泽,“怎么姓沈的也来了?我们裴家不会也欠他的钱吧?”若是欠这姓沈的钱,那事情就更难办了。她可没有忘记上次在警局,这姓沈的直接抓住她的手,说她是他老婆!所以这姓沈的想让她卖身还债的意图已经非常明显了,他就是一只披着人皮的色狼,少女少妇通吃,连她这个‘带有一个孩子,肚里怀有一个孩子’的女人也不肯放过! “没有,他的钱我一分都不会要,他是来找你的,以为你六点回国,说想见见你。”铠泽摇摇头,担忧望着她,“这下咋搞?缠上你的桃花似乎不少,一个拖家带口,一个与你的好姐妹乱来,一个还在日本不肯回来。” “什么与好姐妹乱来?!”如雪柳眉一竖,清眸一瞪,为铠泽的这句话反应特别大,随后随手将房门轻轻掩上了,挤起眉心,放低清喉落寞道:“峻熙没有与安安乱来,一直以来,都是安安喜欢他,暗恋他。所以铠泽,以后别这样说峻熙!” 铠泽妖娆动人的凤眸轻轻一眯,眸底又是一抹担忧飞快划过,叹道:“原来这些往事的主角全部变成了峻熙,那你可知道,季安安到底做了些什么事?” 如雪清冷的眸光不断闪动,这次不肯答,转身走了几步,将行李箱放在桌上,开箱子整理她的行李,一直低着头,“铠泽,帮我回了那姓沈的,就说我刚下飞机很累,已经洗澡睡下了。” “没问题。”铠泽看了她纤瘦的背影一会,依言走出去了。 坐在沙发上的廷轩见如雪不肯出来见他,不免有些失望,想去她房里找她,但被铠泽拦住了,铠泽将他往门口送,说人已经见到了该走了,毫不客气的关上大门。廷轩站在门口望着那冷冰冰的门板,眸子冷峭,气急败坏的一拳头砸上去。 这段时间他去追踪ga,寻去黑盟,敖宸和裴铠泽这两混蛋却在澳洲联手诱哄失去记忆的如雪,不知给记忆空白的她灌输了什么不良记忆,让他输在了起跑线上。而这裴铠泽,见他一次就板一次脸,一心站在敖宸那边,不肯要他的资助,不给他与如雪相处的机会,却把这些机会全部留给了敖宸和他自己。所以,他对这两个情敌非常的忌惮与痛恨。 “san,把车开过来吧。”无事于补的一拳发泄在门板上,他不再做无用功,拿出手机沉声吩咐电话里的人,转身走进了电梯,而大厦楼下,早有一辆拉风的红色跑车停在那里,一长发美女从驾驶座上走出来,给他拉开车门,恭请他上车。 “san,这次换你开。”他坐到副驾上,疲累的躺在靠椅上,“把女相派来的那些人甩掉了?” 女人长卷发,大耳环,丰厚的红唇,无肩长裙外罩了一件貂皮披肩,非常野性性感,“早来这里的时候就甩掉了。现在我们去哪?” “去你那。”他躺靠着,闭上眼睛。 ———— 如雪在房里收拾完行李,在灯下核算她个人所拥有的资产时,双眸一直盯着她位于甫东区,带室内外泳池和私人花园,主屋面积逾万呎的那幢豪宅发呆。她在考虑要不要将这幢房子卖掉算了,毕竟这里发生过不愉快的事。 然后再在这碧水庭园买套差不多的房子,简单而温馨的过着,其余的钱则用来还债,给妈妈治头痛病。 “妈咪,你回来了,小姨呢?”儿子啸啸随外婆散步回来,听说妈妈回国了,撒欢的迈着小腿跑进房里,扑到妈妈怀里,“妈咪,我今天在幼稚园跟大班的小朋友们玩游戏了,老师把我跟哥哥分在了一组,夸奖我们配合得很棒,还奖励了大红花。” 依依呀呀说着,哧溜从妈妈腿上跳下来,跑过去把他珍藏的那朵大红花拿过来,小手手上还抓了一幅裱过刊过的水彩画,“这是我跟哥哥一起画的,他画爸爸,我画妈妈,中间的小朋友是我们自己,哥哥说这个大的是他。”用小指头指了指那个牵着爸爸大手的小朋友,再指向牵着妈妈小手的小萝卜头,“这个是我。” 小家伙说话的时候,小身子趴在妈妈腿上,小p股一撅一撅,小脚丫一踢一踢的,表示他非常高兴,为这幅画引以为傲,小指头还点在画上,“我牵着哥哥和妈咪的手,哥哥牵着我和爸爸的手。妈咪,爸爸呢?” 如雪接过,瞧了瞧这一家四口,眉尖不悦蹙起:“哪个哥哥?”这幼儿园老师是怎么回事,竟然让两个不同家庭的孩子画全家福!脑袋被门缝挤了? “妈咪,是敖奕哥哥,上次在医院,太乃乃让啸啸叫他哥哥。”啸啸仰起粉嫩嫩的小脸蛋,睁着一双纯真的大眼睛,嘿咻嘿咻往妈妈的大腿上爬,成功爬上去后,又趴在妈妈的书案上,好奇又不懂的瞧了一眼,红艳艳的小嘴o了一下——原来妈咪这么关注的东西不是他的照片,而是几张他看不懂的纸。于是翻过身抱住妈妈的颈子撒娇,柔软的发丝轻蹭,“太乃乃说啸啸的爸爸也是哥哥的爸爸,我们是一家人,哥哥和弟弟要相亲相爱。所以幼稚园的老师让我和哥哥一起画‘我的一家’,妈咪,啸啸画的好吗?”讨赏来了。 如雪抱着儿子,没法给出评价,眉心越挤越深。因为她还没弄明白幼儿园老师为什么要把她儿子与一个陌生孩子凑到一起,还同一个爸爸,哥哥弟弟的!她儿子出生的时候,哪里有哥哥了???这哪里冒出来的太乃乃简直是胡说八道! “妈,今天啸啸的幼儿园玩过家家的游戏了?”她抱着儿子走出来,手里拎着那幅画,喊住正欲进卧室的颜夏冰,“孩子们过家家而已,怎么还把画框起来了?以后两个孩子认真起来了怎办?乃乃也是的,怎么能让啸啸在外面乱认哥哥!”儿子只喊家中的乃乃叫太乃乃的。 颜夏冰心头一声无声叹息,把她夹在腋下的孩子接过来抱在怀里,“这是孩子的心血,毁掉了他们会心疼的。如雪,以后我会去学校说说,让老师别再这么做。而且你乃乃没有教啸啸这样喊敖奕,你别误会了她老人家。” 话一说完,再担忧瞧了女儿一眼,欲言又止,却还是什么也没有说,抱着孩子去洗澡了,留下如雪一团疑云纠结在心头,难以散去。 颜夏冰给孙子洗完澡,哄小家伙睡下,便从抽屉里取出一本离婚绿本子和女儿所有写有‘敖宸’‘沈廷轩’名字的资料证件文件,瞧了瞧,重新锁在抽屉里。这些东西是在得知女儿失忆的那刻,她从女儿房间里拿出来的,藏了起来,为的就是不让女儿再想起这些伤心往事,与敖家沈家再有任何关联。 她想着,能瞒一时是一时吧,至少女儿现在过的比以前好一些。 “把电话转给敖老太太。”关掉房里的灯,她拿着电话走到阳台上,对那边转接过去的电话道:“老太太,如雪现在已经不记得敖宸了,您就看在如雪曾经是您孙媳妇的份上,不要把啸啸抢过去,也不要在学校让两个孩子玩到一起。你们敖家现在有敖奕,把啸啸弄过去,只会让两个孩子打架。” ———————— “敖宸在你们那边?”老太太让看护将电话托在她的耳朵旁,没有为颜夏冰的话做任何表示,声音不温不火,表情平静无波。她于几天前出院了,现在正在让佣嫂给她做按摩,活络她全身的筋骨,眼睛则一直看着坐在房间地毯上玩玩具的敖奕,时而对孩子笑一下。 “不在。”颜夏冰简短一句,有些讨厌老太太现在的脾气。以前云姿还是她女儿时,老太太疼宠得不得了,后来云姿使性子在国外假结婚,老太太又不喜欢了,转而喜欢如雪。再后来如雪与敖宸离婚,云姿给敖宸生了儿子,这老太太便吃了定心丸,只要云姿母子,其他谁都不要。 现在得知啸啸是她重孙子,如雪与廷轩结了婚,敖宸死缠住如雪不放,便死活要把啸啸抢过去,让孩子认祖归宗。她还纳闷如雪初回国那段时间,老太太得知啸啸是敖宸的孩子后,不但不争抢抚养权,反而还留了一笔财产给啸啸,以作补偿,咋一眨眼的功夫,就翻脸不认人了呢? 所以老太太这人其实说风就是雨,心思幽深着呢。 “那好,就这样吧。”老太太什么也不多说,把电话挂断了。 —————— 敖宸出电梯后,并没有回到自己十二楼的住房,而是搭乘电梯去了五楼,恰好看到沈廷轩从裴家走出来。他静静退到一边等沈廷轩进电梯,再走到窗边,目送沈廷轩与长发女人开着红色跑车呼啸而去。 沈廷轩重c旧业了,拿钱办事,或者用其他交换条件玩刺激,为某些大人物大组织盗取最高机密,暗杀政敌,然后开着飞机四处游历。不然他曾经的那些女伴不会出现,还这么听他的话。如果他没有猜错,沈廷轩一定在向黑盟靠近。 “敖总,叶小姐已经脱离危险期了,目前已经转入私人病房休养。医生说最后一颗子弹打中了叶小姐的脊椎骨,若复原不好,叶小姐很可能会上身瘫痪,无法再直立行走。”南部的人定时给他打来电话,给他报告叶细细的情况。 他的眉头微微动了一下,哑声说道:“过滤掉所有打给她的电话,包括敖老太太的。” “是!”那边收了线。 他在裴家门口站了一会,重返十二楼。孙杨早等在客厅里,报告说韩湘雅不肯出面作证,要求与他敖宸面对面谈。 “她的条件是什么?”他把西装外套扔在沙发上,扯掉领带,坐到沙发上,倒了一杯酒。 “她没有细说,不过有意愿与敖总你谈交换条件。明天女子监狱有一场联欢会,她说在监狱等敖总你去。” “给我准备好。” “没问题。” ———— 第二天清早,如雪乘坐电梯的时候,果然遇到了敖宸。他昨晚似乎睡的很不错,腮帮子上的胡渣刮得干干净净的,俊美的五官透着一股清爽的男人味。电梯里也站了几个人,都是赶着上班的男人,但就属他最抢眼,最俊俏。 他一米八八的宽肩长腿身材立在那里,公事包也没夹,双手擦裤袋里,一身惬意休闲,见到她的时候,脸上还挂起一丝痞痞的轻笑,没一点正经,但就是让站他旁边的男人全部黯然失色。 她走进电梯,站在最靠近门的地方,望着指示灯发呆。幸亏只是五楼,几秒钟就下去了,不然她非得让这群男人的气息熏死不可。这栋大厦不会就是男人的单身公寓吧,一大清早的咋都是男人呢? “呵。”人群在微微挤动,有人走到她后面来了,在她身后轻轻笑了一声,一股熟悉的阳刚气息霎时将她包围。她暗呼一声不妙,忙往旁边移。这时电梯在四楼进了几个人,在三楼又进了几个人,不断将她往后面挤,直挤得她往后面倒。 她苦着脸,用包包护住自己,就是不让自己碰到身后的那个人。但身后的那个人就是要贴着她,将她往怀里一拉,用自己的臂膀撑住墙壁,给她弄出一个私密空间来,不让旁边的人再挤她。 她靠着墙壁,避在他怀里,没有出声谢他。 几秒钟后,电梯到达一楼,男男女女们暧昧的望他们一眼,纷纷走出电梯,留下很大的空间。但他依然没有把手臂放下来的意思,低垂着俊脸,墨眸灼热,盯着她水嫩的粉唇,缓缓靠近,靠近,想给她来一个缠绵的早安吻。 她的心怦怦直跳,把脸蛋快速一偏,用手指指外面,“到…到了。”怎么回事?他刚才用他那双狭长幽暗的深情黑眸勾引她,对她放电,低下头想吻她,她竟然结巴,呼吸困难?不是应该一巴掌扇过去么!对待色狼就要用巴掌。 对,一巴掌扇过去!她扭过头抬起手,却发现一巴掌始终无法朝那张布满柔情的俊脸打下去。因为这个男人一双幽潭般的鹰眸紧紧吸附住了她,让她的脑海快速闪过了一些零星的片段,那些片段像针扎一般,莫名其妙的让她的心一阵刺痛。 这么痛,不是一巴掌就能打回来的! 她的心烦躁起来,卯足力一把推开巍然不动挡在她面前的他,急急往门口跑,想跑出这空气稀薄的空间。但是很不幸的,她的高跟鞋鞋跟咔嚓一声卡在了电梯门口的缝隙里! 该死! 她连忙蹲下去拔自己的脚,用包包遮住紧窄铅笔裙走光的地方,低垂着柔亮的长发盖住自己的侧脸,觉得自己好狼狈,好难堪,尤其是在这个男人面前。她脸上的那两道丑疤,她穿着短窄工作裙半跪在他面前拔高跟鞋的样子,他一定觉得她丑死了,丝毫比不上他美丽大方的妻子……可鞋子纹丝不动,卡得很紧。 他似乎看到了她的不安,走过来一声不吭抱起她,将她脚上的那只鞋脱了,抱到电梯里站着,再亲自给她拔那只高跟鞋。他手上的力道很大,拔了几下,鞋子便松动了,不过由于鞋跟卡得太紧,拔出来的时候,鞋跟断掉了。 “你怀孕了,怎么还穿这种高跟鞋?”他拿着那只断跟的鞋走进来,瞥了她平坦的小腹一眼,蹲下身给她把鞋穿上,再把另一只脱了,拿在手上把那只鞋跟也敲掉了,给她穿回脚上,“这样不挺好的,比有跟的样子好看。” 她看着地上那只无辜的断跟,唇角轻轻抽搐了一下,不做表示的走出电梯。这个男人的审美观有问题,窄裙不配高跟鞋配什么,无语。 但是她在经过大厅门口的那面镜子时,赫然发现这双高跟鞋敲掉跟鞋后,确实漂亮。她又转回来瞄了一眼,勾唇笑了笑,继续往前走。 走出去后她原本是想坐公交的,但姓敖的男人不知从哪里弄来的车,死死挡在她面前,非要她坐他的车。坐上他的车后,他又不往公司开,而是在路边一精品鞋店停下了。 “把货架上的所有最新款都拿出来给她试一下,不带跟的,三十七码。”他淡淡扫了那排精美昂贵的鞋子一眼,没有怎么挑,沉声吩咐精品店的售货小姐,对大多数款式基本上都满意。 “请稍等,这就去!”售货小姐这下大喜过望,连忙飞奔着去取鞋。 “脚上这双不是挺好的吗?”原来是陪她来买鞋。 “你穿着舒服?”他打量一眼她的双脚,是心知肚明的,“敲掉鞋跟的鞋是还不错,但穿起来一定不舒服。我们现在买了鞋就去公司。” “我不想试鞋,试鞋子很累。” “那就不试,直接买。” “若是不合脚,岂不是白买了?!” 他这次不应她,直接让售货小姐把那几十双最新款全部包装好,刷了卡,让她们放到他的车上。然后载着一车新鞋回到公司,让他的秘书给他把新鞋子全部放到她的办公室,整理好放进鞋柜,自己则亲自挑出一双,替她穿上,“走几步看看,看舒不舒服?” 她走了几步,发现还行,大小刚刚好,不松不紧。 “剩下的这些拿走吧。”几十双最新款,估计需要不少钱。她已经欠了一p股债,不能再欠了。 “已经买了,难不成你让我自己穿?”他把她摆在办公桌上的母子合影拿起来看了一眼。 “你应该买给你妻子。”她立即道。 他放下相框,抬眸,轻描淡写笑了笑:“如雪,我只想买给你。”然后抬起手腕看了看腕表,不再与她多说,离开这里开会去了。而等他一走,门外saba的内线电话便打进来了,对如雪道:“裴小姐,秘书部的季安安季秘书找你,已经在公司门口的咖啡厅等很久了。” 160 挂断saba的内线电话后,如雪并没有立即出去赴约,而是拉开百叶窗帘,静静望着楼底下。楼下马路上的汽车像火柴盒跑来跑去,来来往往的行人只是几个微微晃动的黑点,似蚂蚁一般,根本看不清谁是谁的脸。 她轻蹙眉梢,凝望安安所在的那间咖啡厅,回想着一些她出事前的事。她出事的那天,安安也出事了,那天她们姐妹俩还在一起说过话,但之后安安坚决说没有见过她。 门外的saba见如雪没有立即出来赴约,马上敲了敲门进来催了,“裴小姐?” “我知道了。”她转过身,冷冷瞧着这个始终对她持有一种嫉愤情绪的秘书saba,把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道:“安安让你来三催四请的?她为什么不亲自打给我?” saba把目光放柔,微低下头,看着地面,极为罕见的柔顺恭谦道:“裴小姐你换了新手机号码,季秘书并不知道,所以打来了办公室,她说与裴小姐你有一些误会,需要解释清楚。” “嗯。”如雪抬了抬手,让saba出去了。 不过接下来她并没有去咖啡厅赴约,而是给安安打了个电话,让她来埃弗森的职工餐厅见面,订在她们以前一起吃饭的老位子。安安爽快应允了,几分钟就到达了埃弗森的员工餐厅。 “如雪,病好些了吗?这几天我有点事,没法来看你。”安安拉开对面的椅子,大大方方的坐下,把面前的清水喝了一大口,非常豪爽。 “是什么事?”如雪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容,看着安安。 “自从上次那件事发生后,敖总执意认定是我害了你,派人把我关了起来,不让我出来。”季安安垂眸放下水杯,把这件事当故事讲,语气里带着淡淡的悲伤,“并且你换手机号码的事,他们都没有人告诉我,把我们姐妹俩隔离了起来。如雪,你真的觉得我会害你吗?”她抬起头,紧紧抓住如雪搁在桌面的手,眼眶微红,情绪微微激动起来,“那天我们确实一起坐电梯,一起聊了几句,但后来你接个电话就走了,我们没有再见面。” “敖总为什么关你?这是犯法的。”如雪听闻有些吃惊,担忧的反抓住安安的手,“他没有对你怎么样吧?安安,我是相信你的,我们自小一起在基隆港长大,一起上学,一起跳舞,每次我出事,你都会为我出头,一脚踹开那些色狼,所以,安安我怎么会怀疑你呢。那天的事,我明明记得我们在电梯门口就分手了,后来我被人打晕拖进电梯……是姓敖的多事,抓不到那个姬娜,就拿安安你来当替死鬼,给埃弗森受惊的员工一个交代。安安,我会跟他说清楚的,让他还你一个公道。” “如雪,你相信我就好。”安安欣慰的笑了笑,眼眸一压,从手提袋里掏出一份辞呈书推过来,笑容敛去很无奈道:“现在公司到处风言风语,让我压力很大,所以我想辞职。如雪,你帮我把这份辞呈交上去吧。” 如雪瞟一眼辞呈,不解道:“什么风言风语?”她养病养了段时间,公司爆出黑色谣言了?安安这话里有话呀。 季安安推开椅子站起身,望了望四周一个个对这边嗤之以鼻的八卦女人们,脸上很难堪很委屈,对如雪说她得走了,不然待会秘书部的那群女人们来餐厅吃饭见到她,一定会用吐沫星子将她淹死,她受不了,说完,拎起包包便转身走了。 如雪看向四周三三两两的女人们,果然发现她们还在议论是非,说一句笑一句,眼角余光一直瞧着她。她起身从她们身边经过,走了几步,那群女人便拼命的伸着脖子瞧她,压低声音欢快道:“自己的好姐妹被丈夫灌醉占了便宜,她便把气全撒在好姐妹身上,买凶‘教训’好姐妹,谁知偷j不成蚀把米,自己反倒被‘教训’了!这就是报应哟,活该的!” “你怎么那么肯定季秘书不是自愿的?说不定两人是干柴烈火一发不可收拾。” “那天季秘书不肯去她那,是她非要拉着去的,然后到半夜的时候,她借故出去了,把季秘书留在了家里……” “噢,明白了。她就是在试探她丈夫对季秘书到底有没有那种心思。谁知她丈夫对季秘书还真的动了歪心思,把送到嘴边的肥r强上了,于是她一口气咽不下,把气全部撒在季秘书身上,打击又报复,宁可要变心的丈夫,也不要贴心的好姐妹。” “这么说,季秘书才是受伤最深的受害者。但为什么事情发生后,季秘书像没事发生过一般呢?” “谁说季秘书没事,她不是申请调离了吗?而且女人遇到这种事是最憋屈的,被自己好姐妹出卖,被强暴,谁愿意把这些伤害写在脸上,整日苦着个脸?只有打落门牙和血吞,更加努力的生活。这一次要不是这裴大小姐把人往死里,买凶恐吓季秘书,这事估计会被永远隐瞒下去。” “季秘书算是对好友掏心掏肺的,可人家不领情呀。” “……” 如雪站在柱子后静静听着这些冷嘲热讽,总算明白安安所说的‘风言风语’所为何了。她把手里捏着的那份辞呈拿起来看了看,稍忖片刻,直接扔进旁边的垃圾桶,转身走回办公室。 办公室里,saba早抱了一堆文件过来,说是公司的财务文件,是总裁刚刚让人送过来的,请裴小姐学习批阅。她让saba把文件放进她的文件柜里,然后给她冲泡一杯咖啡过来。 saba端来咖啡后,没有立即离去,而是偷偷打量她低头翻阅文件的模样。 “还有事?”她不悦的抬起头。 “如果裴小姐有不懂的地方,saba可以帮您解决。”秘书saba竟然开始讨好她,笑得甜甜的,“裴小姐现在是整个埃弗森的经济枢纽,各个部门财政支出的决策官,公司的每一笔开销都要经过您这一关,一切以裴小姐您说了算,所以saba身为秘书,也开始觉得任重道远,出不得一丝疏忽纰漏。” “行了。”她扯出一个不咸不淡的笑容,一双素手十指交握搁在桌面,抬高眉梢,对这个秘书还算客气,“出去办你的事,记得给我带上门。” “好的。”saba这才悻悻离去,给她带上门后,脸上讨好的谄笑瞬间隐去,用手中的文件大力拍了拍桌面,开始对办公室里的其他小秘书们颐指气使:“留下一两个服侍这里的‘老佛爷’,其他的跟我去洗手间开会,有事要吩咐你们!” —————— 午餐时间,如雪没有去外面吃,而是直接在公司餐厅夹了一些简单的自助餐,一个人坐在窗边静静的吃。公司里的女同胞们不与她同桌的原因有两个,一是她的董事身份,二是公司里传得沸腾的流言蜚语。 于是她在员工们心目中的印象是这样的——花钱买官的草包大小姐、一无是处的董事、对朋友背信弃义心狠手辣的恶毒女人、勾三搭四的妖妇……总之,没有女人敢近她的身,让她很清静。 “听说早上她是坐敖总的车来的,敖总还给她买了一车的新鞋,全是suoa的最新款。”旁边又有女人开始咬耳朵了,声音刻意压低,但还是让她一字不漏的听进耳朵里。她低头看资料的身子动了一下,缓缓抬起头。 “她脸上那两道疤不恶心吗?敖总看着那两条丑疤是怎么吃得下饭的?” “嘘,小声一点。” “对呀,前段时间敖总不是把叶细细调到南部分公司了么?夫妻俩这样分居两地,感情绝对出了问题。” “出现了第三者呗。”有人呵呵的笑,朝她这边瞟了一眼,“难怪要被毁容。她要毁好朋友的容,别人要毁她的容,呵,有意思。” “几角关系了?” “加上季秘书,五角关系,有够复杂的。” “哎,所以说身为千金小姐命就是好,家道中落了算什么呀,父母还能靠关系给她找个有钱的丈夫,嫁过去后,再靠丈夫的关系,勾搭几个英俊多金的情人……” “这么羡慕啊,那你也去勾搭几个。”几个女人哄笑起来。 她听着,喝水的动作一顿,搁下杯,扭头望着窗外的蓝天白云。这么好的天气,为什么总是有苍蝇在旁边嘤嘤乱飞呢。 旁边的女人们还在聒噪—— “喂,别笑了,你们快看,那个不是敖总么?他竟然也来这里吃饭了!” “俊美的脸,宽厚的肩膀,健壮的胸膛,结实的腹肌,修长有力的双腿,成熟男人味,天生的衣架子,身家过千亿……欧,叶细细那女人怎么就那么好命呢,钓上的男人这么优秀,其实我也不比叶细细差呀。” “叶细细已经是过期商品,被打入冷宫了,不需要羡慕她。现在敖总朝这边走过来了哦,你把握好机会。” 敖宸确实在往这边走,不过他没有端餐盘,也不是来这里走t台的,几步走过来,往如雪对面一坐,沉沉瞧着她:“上午你去见季安安了?” 如雪侧回脸,点了下头,“你来的正好,我也正有话跟你说。” 他俊气的眉峰往上一挑,墨眸变黯,等着她的下文。 “为什么要私自关押安安?”她平静问他,眸中有了一丝不悦,“我希望她继续回公司上班。” “我并没有辞退她,她若想回来随时都可以回来。”敖宸勾唇冷笑,一双利眸瞧了她身后那群探头探脑的女人们一眼,视线再转回她脸上,“看来我给你造成困扰了,这群女人在孤立你。” “所以麻烦敖总你以后别有事没事往我这里跑,尤其是送东西。”她冷冷回了一句,脸蛋上的厌烦写的一清二楚,“而且我有丈夫和孩子。” 敖宸看着那抹厌烦,俊脸上又是一阵失望闪过,连带那意气风发的脸色也暗沉下来,把他的俊美打焉了几分,他这次不再与她笑闹,睿眸变冷,直接起身了:“季安安可以回秘书部,但她绝对不可以做你的秘书,我会让孙杨安排她的去留。你这段时间把财务学一学,等你上手,我会把公司的财务交给你审批。” “公司有财务部。”她提醒他。 “公司财务部也要听你的,因为你是与我平起平坐的董事!你负责财务,我管理公司营运。”他不容她多说,接个电话便走离了,高大伟岸的身影毫不停留的经过那群花痴女人身边,渐渐消失在餐厅门口。 花痴女人们一阵失望,唉声叹气了几声,也接二连三离开餐厅回到办公室了。 —————— 女子监狱接见室里,韩湘雅瞧着多年不见的敖宸,别有所指的笑了:“呵呵,原来你们敖家父子也有求到我的时候,要不,敖宸你先给我磕个头,以作当年告我入狱的赔罪?” “韩湘雅,你别不知好歹!”身旁的孙杨一声厉呵,恨不得一耳光朝那不要脸皮的老脸掴去。这老女人坐了四年牢还是那副臭德行,给她一点活路她就当自己是慈禧太后,劳改白改了。 敖宸抬手示意孙杨莫要再c话,和律师一起退出去,对韩湘雅沉声道:“看来这四年细细把你照顾得很好,用钱打点,让你转监狱,吃穿不愁,不再被疯子折磨。” 第 67 部分 欲望文 第 68 部分 豪门少奶奶 作者:肉书屋 第 68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敖宸抬手示意孙杨莫要再c话,和律师一起退出去,对韩湘雅沉声道:“看来这四年细细把你照顾得很好,用钱打点,让你转监狱,吃穿不愁,不再被疯子折磨。” 韩湘雅唇角勾起,默认。她十月怀胎生下的云姿总算有点良心,知道自己得势了,就该来监狱看看妈妈。 敖宸睨着她唇角那抹笑,站起身,缓缓踱步到铁栅栏门前,望着门外一排排坚守的女狱警,喜怒不形于色,“我把细细调去南部了,她身中四枪,一枪打中脊椎,很可能半身瘫痪。” “怎么会这样!”韩湘雅这才被吓得捂住嘴,急了,惊慌失措了,身子从长凳上翘了下来,“你骗我的吧?报纸上明明没有报导!” “消息没有见报,是因为我把消息全部封锁了。”敖宸回首,冷峭讥讽盯着摔到地上的韩湘雅,朝这边走过来,“她被伤成这样,是她自找的,叫自作自受,而你这个母亲,早在四年前把她送给李良缘的时候,就给她带来了无尽的麻烦,给她开了一个很好的头。如果当年没有你这个生母做指导老师,教她勾引男人,唆使她不要放弃,她绝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所以,要不要救她,要看你自己!” 他居高临下睥睨趴在地上的韩湘雅,眼神轻蔑,冷冷笑了:“其实当年你能做出卖女求荣的事,今天就没指望你会为了女儿挺身而出去作证。我只不过告诉你,细细现在自身难保,是救不了你的,只能等着你来救她。 而李良缘现在被人挖老底,为保住他的官位,他很快会找到监狱来,解决掉一切知晓他内幕的那些人。没有靠山的韩湘雅你,只需他动一动小指头,脑袋就会与脖子分家,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姓敖的,你别在这恐吓我!”韩湘雅拖着双脚上的铁链子爬了爬,扶着桌脚咆哮着站起身,紧紧盯着敖宸:“别用这种口吻威胁我!我韩湘雅已经走到这一步了,是不会在乎这条命的。倒是你们敖家和李良缘,名声官位比命重,比天高,只要我闹一闹,你们就得陪我一起死!” 敖宸不做声,眸中闪过诧异与蔑笑,继而轻哼一声,好整以暇盯着这个不知好歹的老女人:“你韩湘雅其实是好死不如赖活着,能活一天是一天。你喊得越大声,就越表示你怕死。我给你一天的时间考虑清楚,若答应与我合作,我保你在监狱安然度过十一年。” “不,我要你保释我!”韩湘雅突然大声道,似是想通了,一双松垮掉的狐媚眼y冷盯着这边,嘴唇抿成一个狠毒的弧度,“我有四年前与李良缘交易的证据,是一卷录音带,里面刻录了李良缘当年亲口允诺云姿嫁过去后,他会给我钱的话。四年前他为了判我入狱,剥夺了我一切上诉的权利,所以我一直没有机会拿出来。” “所以这四年若不是细细保你,你在监狱早就被人以各种理由灭口了?”敖宸蔑视而笑,把话挑明了说,“看来李良缘已经找过来了,说不定今晚、明天就是你韩湘雅的祭日,你的皮可得绷紧了。” “你保我出狱,我立即申请上诉,要求翻案,把四年前李良缘让我做假证的事全部向法官禀明,并拿出那卷交易录音带,保准让他乌纱帽难保。”韩湘雅急急说道,这会子是形势陡转急下,再也不敢嚣张了,拿出所有的筹码跟敖宸做交易,“我知道你们想动李良缘,却在短时间内无法抓到他的把柄,让他露出尾巴,于是在他越越紧的情况下,你们只有在我这里找突破口,再顺藤摸瓜,揪出他身后的大老板。所以,我贡献给你们的信息,足以让你们给我一座金山银山!” 敖宸定定看着她,一双墨眸无波无澜,薄削的唇线轻抿:“我只能保你十一年服刑期间不会被人谋杀,保你出狱,不可能!” “那我们没什么好谈的了,我韩湘雅反正烂命一条,灭了我的口,你们损失的更多!”韩湘雅立即凶狠放话道,五官扭曲挪位起来,脸上浮出恶毒的狞笑,犹如毒蛇的长舌,“裴家被毁了,接下来就是你们敖家。我很荣幸与你们姓敖的一家一起到地底下见敖家祖宗。哈哈。不管怎么说,我曾经也是敖世政的老婆……” 敖宸拧眉厌恶盯着这个老女人,没有应她,直接走出接见室。走廊上,他给迎面而来的主管干警使了个眼色,便带着孙杨和律师离开了。 当天晚上,韩湘雅便托人带口讯给他,说答应他的条件,愿意与他合作,越快越好。 他唇角上翘,便知道主管干警听他之命,让狱警恐吓韩湘雅,作势要杀她灭口的计划起了作用,这老女人的确很怕死,死到临头才肯服软,丑相毕露,但主管干警告诉他,提审犯人要尽快,因为与李良缘一伙的监狱长不日就会来监狱带走韩湘雅,他们监狱已经收到消息了。 “好,今晚‘监狱长’会去监狱带走韩湘雅,官司结束后再给你还回去。”他深暗的眸傲气人,轻轻扬唇,结束了通话。 —————— 如雪下班回家,发现敖总的车又停在大厦楼下,全新的银色,非常抢眼。她问秦蕾蕾敖总又去你家作客了?秦蕾蕾笑而不答,说你去我家看看不就知道了。 她只是随口问问,自然不会没事找事去孙杨家,电梯到达五楼就拜拜回家了。打开门,竟然看到放学回来的儿子乖乖坐在小板凳上帮外婆择菜,小手手拿着菜叶,一掰一掰的,神情非常专注。乃乃也坐在旁边,教孩子择,时而摸摸孩子的小脑袋,幸福的微笑。母亲则在灶台旁炒菜,一边炒,一边涮盘子,忙得不可开交。 她看着,心窝竟然涌起了一丝奇妙的暖意。这才是家,简单、温馨、有人情味,和美幸福。 “乃乃,啸啸的功课完成了吗?”她把乃乃和儿子择好的菜端起来,放到水龙头下冲洗,沥干水,给母亲递过去。母亲对她回首一笑,说饭快好了,去洗手。 乃乃给啸啸洗小手手,说功课早完成了,中文口语课也在阳台上帮太乃乃剪花枝的时候完成了。待会吃完饭,啸啸要陪太乃乃到楼底下老人活动中心去跳舞散步,一起溜狗狗。 “铠泽呢?”她主动摆饭桌。 “舅舅一直没有回家,他翘家了。”儿子拿着扫帚在厨房有模有样的扫烂菜叶,扫帚比他的身高还要高,他驾駩扫帚的样子看起来就像一只小r球挂在竿子上,爬啊爬,然后一扫帚下去,菜叶都被扫到厅里来了,他还在扭着小脑袋得瑟,“老师说会做家务的宝宝是乖宝宝。” “你知道翘家是什么意思?舅舅回来打你pp。”她把儿子小手中的扫帚拿过来,阻止他再横扫菜叶,风中乱舞,拍了一下他的小p股,“去摆椅子,给太乃乃和外婆盛饭。” “嗯!”于是小家伙又跑去饭厅抱着电饭锅到处跑,帮倒忙,把太乃乃弄得哈哈大笑。 吃完晚饭,乃乃和母亲牵着孩子下楼散步了,她留下来刷碗,清洗流理台,一个人在屋里。这时门铃响了,她走过去开门,发现来者竟然是闻香而来的敖宸,一个俊美富有却爱多管闲事的男人。 161 如雪涮完碗,站在厨房门口很无语的望着这个前来蹭饭的男人。刚才开门的时候,她早说没饭了,剩饭剩菜全倒掉了,但他不信,非要往门里挤,并自己动手把炖锅里剩下的骨头汤拿来煮面条了,用筷子往碗里挑面条的动作很娴熟。 “吃完了,你得负责给我涮干净碗筷和锅子!”她敲了敲门。 “没问题。”他端着热腾腾香喷喷的面条往客厅走,坐在饭桌旁,津津有味的吃着,并给她也盛了一碗,让她一起吃。她翻翻白眼,没理会他,走进自己房里了。 她很纳闷,秦蕾蕾夫妻没有做饭给他吃么?咋饿成这样?怎么说他也是公司的大老板,不盛情款待,基本的待客之礼是要的吧?还来她这里蹭饭?她好像跟他不太熟,还没到可以随意窜门子的地步吧。 “如雪,我的辞呈你给我递上去没有?”安安在这时给她打来电话,语气有些急,音调窜上窜下的,表示她在走路。 “安安,你真的不想来公司上班了?”她瞧了瞧门外,起身把房门轻轻掩上。 “不是我想不想的问题,而是公司现在不肯接纳我,现在敖宸还误会我呢。如雪,你现在搬到哪去了,我来找你。”安安在话筒里的声音像倒豆子似的,直刷刷的,一秒钟的停顿都没有。 “现在不早了,你别过来,明天我们在公司见面。”如雪阻止她,“你若想重回公司上班,我们就当着敖宸的面把事情说清楚。他现在掌舵这么大一家跨国公司,一定的威信是有的,徜若随便找一个职员做替死鬼,蛮横不讲理,我们就让公司掀起轩然大波,让他下不了台。安安,其实公司的人都觉得你是无辜的。” “那如雪你觉得我无辜吗?”安安在那边立即道,“我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可还记得?” “你喜欢峻熙,暗恋峻熙。”如雪两弯浅眸眼波轻轻盈动,拿着电话走到阳台上,对好友直言不讳,“但这有什么,峻熙看着我们长大,我与他有感情,你与他势必也会有一种依恋之情,很正常。不然安安你就成冷血动物了。” “如雪,你真是我的好姐妹。”也真是天真。季安安站在大厦楼下,仰头望着如雪家窗子里的那一盏灯火,轻轻一笑,转身往回走,“好啦,我们现在不说了,明天在公司见。” 挂断电话后,她开着自己新买的车,直奔甫东区的那片富宅区,缓缓降下车窗,遥望那幢灯火全熄的豪华公寓得意扬唇:“再过不久,这幢豪宅就是我的了,还有你的男人,你男人手上一半的资产。这一次,我季安安不想再做你的陪衬,要势在必得的赢你一回!瞧,现在在美貌上,我已经赢过你了。” 她对着化妆镜拨了拨自己染成栗红色的长发,再顺着洁白的额头抚到她做过下颌骨整形,磨骨改脸,激光嫩肤的瓜子脸上,爱不释手的抚触,“虽然我们同岁,但我没有结过婚,没有生过孩子,皮肤紧致永远像二十岁,而你,即使整形修复,脸上也会留下疤痕,皮肤一日不如一日,而且你结过两次婚,带有一个四岁的孩子,背有一身的债,所以只要是正常男人,都会对你退避三舍,避之不及,呵,你的好运要从现在开始结束了,等着倒大霉,风水轮流转吧。那些至今还在围着你转的男人,我只能说他们这辈子没见过真正的女人,是犯贱,以后一定会后悔的。” —————— 如雪站在阳台上,瞧了瞧路灯通亮的楼底下,看乃乃妈妈带儿子散步回来没有,鼻子突然一酸,重重打了一个喷嚏。“见鬼了,没有起风呀。”她抱着自己,用双手搓了搓发凉的纤臂,走回房里。难道是有人在背后骂她? 房里,敖宸不知是什么时候推门进来的,正在好奇的打量她的房间,享受的走来走去。 “你敲门了?”她不悦的盯着这个男人,心里一顿直骂。难怪刚才一阵毛骨悚然,原来是房里进了不速之客,被这个男人给盯上了。 “敲了。不过你在讲电话,没有听到。”他扭头掀唇一笑,俊脸上带了一丝魅惑,迷人霸气,黑眸专注盯着她,然后偏过俊脸,坐到灯下,好奇的翻阅儿子的那些作业本,“这是啸啸写的字?”真不愧是他儿子,写的字都这么有气势。 “这是我儿子的作业本。”她板起脸表示不耐烦了,几步走到门边,不客气的拉开门,“碗和锅子涮干净了?” “嗯,涮干净了!”他点点头,朝她这边走过来,一双灼热的深眸直勾勾盯着她的脸,不肯离开,“曾经有个混蛋没有珍惜眼前的幸福生活,深深伤害了他的妻子,拆散了一个家,他很后悔,做梦都在想帮妻子涮锅子,做家务。如雪,你说天天帮她涮锅子,刷马桶,能挽回她的心吗?” 如雪望着那双悔恨伤痛的眼睛,眉心越皱越紧。他把他们夫妻之间的事说给她听做什么,既然伤害了,就去争取挽回呀!把她当做他的妻子做示范表白,就能挽回他老婆的心? “这个我不知道,敖总你最好去亲自跟你老婆说,然后离开我这里,免得她误会。”而且涮锅子刷马桶这等小事,本来就是他们这些做丈夫的男人该为老婆做的,怎么能意有所图的用来挽回女人心!女人要的是他一颗始终如一,不悔不弃的真心,不是他的装腔作势,反反复复。 “这不是装腔作势,而是想与她过最平凡简单的生活,每天给她涮碗洗衣服。”他落寞一笑,低下头,将她圈在自己的臂膀下,黝黯的双眸紧紧盯着她一双溢满迷茫费解的清眸,想吻她,却忍住了,“想每天一睁开眼睛,就看到她躺在自己身边,甜蜜的说着梦话,说敖宸你混蛋,你的腿把我压疼了。可惜,她不肯给我这个赎罪的机会。” 如雪将背部往门板上抵了抵,性感的削肩防备的缩了缩,觉得这个男人在用他的男人气息和深情眼神挑逗她,这男人分明就是个花花肠子,情场高手,故意在勾引她,她吞了吞口水,喉咙发涩干巴巴笑道:“敖总,我觉得如果你现在不离我远一点,你老婆就追不回来了。如果我是你老婆,老公在外面的女人家里蹭饭吃,吃完不肯走,我一定拎起箱子,牵了儿子就走。” “那如果我老婆是站在你这样的位置,你会怎么做?”敖宸听着她的话,眸中一亮,死灰的心底升起了一丝丝希望。 如雪僵直着身子,被他一阵阵阳刚的男性气息喷在脸上,都不敢动弹了,她有点晕乎乎的,似脚踩浮云,被他抱在怀里,梦境一般,“如果我是你被你伤害过的老婆,你来我这里蹭饭,我一定一脚把你踹出去。” “……”敖宸黑眸中燃起的那一小簇火花在摇摇欲灭,风中飘摇。一脚踹出去?连门都不让进?唇边泛起一抹苦笑,他心底燃起的星星之火哧的灭掉了,连火苗都没冒一下。 好悲凉。 “若他爱你,只要你呢?”一秒钟的绝望后,他突然倾身过来,一把箍住了她的双肩,箍得紧紧的,嗓音磁性嘶哑,痛苦看着她,一张俊脸写满执著与不死心,手上力道抓疼了她却不自知,“他想要你打开心门,就是留一条缝也好,给他一丝曙光,不要把他忘得这么一干二净,完全当做陌路人。”他哭了起来,是真的哭了,狭长的眸子暗红一片,眼泪在眼眶打转,从眼角缓缓划下。他不想放弃,可每每看到那双不认识他的眼睛,他的心在备受煎熬,被一刀刀凌迟。他痞笑,用无赖的方式缠着她,死缠烂打,惹她厌烦,可若不用这样的方式出现在她面前,她将会把他忘得更彻底! 以前她没失忆的时候,他还可以用恨的方式让她记住他,恨一恨骂一骂,他再把她追回来,可现在,没有爱,也没有恨,无论他怎么做,都激不起她心湖的一丝涟漪。四年后的她就像洋葱,当他一层层剥开她,剥一层落一次泪,再期待下一层,泪流满面的渴望她藏在最深处的那颗心,可剥到最后,那一层层外衣里面根本没有心。 原来她的心,早在四年前他背叛她的时候,就没有了。 “……”男人那一眸沉痛与深情,那一句忘得一干二净,字字敲打,在隐隐刺痛如雪的心。她怔怔望着他,心湖犹如被一股飓风吹入心间,波涛惊起,让她感到很不安。她把纤秀的眉儿一弯,瞧他的眼神更加陌生,“敖总,你抱错人了。” 这个男人的眼睛会把她吸附进暗黑的无边地狱,让她跌跌撞撞,碰得头破血流,却找不到逃生的出口,所以她一定要与这个男人划清界线,不然,她的心会水深火热,会很痛,“敖宸,你放开我。”她大叫起来,把他猛力往门外推。 “傻瓜,我怎么会抱错呢。”他抱着她不肯放,暗哑一句,突然快速低下头来,用他冰凉的唇覆盖上她的唇。他吻她,将她压在门板上急切的吻,用他的舌缠住她的丁香小舌,吸吮她的每一寸柔软香嫩,让她感受他熟悉的味道,把满腔思念全数渡给她。 但她的反应是惊慌失措,非常害怕,纤柔的背不断在门板上挣动,捶打他宽厚的背,哭了起来:“敖宸,我恨你!我恨你!你不能用这种方式羞辱我!啊!”她失控的尖叫起来,仰着颈子,吓得脸色惨青,一脸泪水。 敖宸连忙放开她,这才意识到了她的不对劲。她现在的模样,像极了那日他在房里强迫她的样子!她以为他又在大庭广众之下非礼她,所以把恨他的话脱口而出!他心头重重一震,忙再后退几步,连她的手指头都不敢再碰。 如雪见他放开了她,忙往房间外面跑,跑到客厅抓起一把水果刀,退到大门口。但客厅亮闪闪的灯光让她的神志清醒了几分,她收回眼泪,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抓着刀躲到这里,竟怕成这样,还哭了。 刚才他们俩不是聊的好好的么?怎么心一下子痛起来,她会变得这么害怕? 懊恼不已的敖宸从房里走出来,见如雪拿着一把刀对着他,恨不得一刀把自己给解决了。现在不管他是温柔还是强势,如雪都不会领他的情,她对他没有感觉,而且怕他,只要他一碰她,她的脑海就会闪现他以前伤害她的那些片段,惊悚不已。所以如果一刀解决自己,能让她掉两滴泪,一辈子记住他,他宁可这么做。这样一刀下去,总比每天的水深火热痛苦煎熬要来得痛快,呵。 “房里灯光太暗,刚才认错人了,不好意思。”他朝这边走过来,对她温柔笑了笑,第一次为自己的情不自禁做这么狼狈的解释。他的唇上还留有她唇瓣上香甜的味道,很诱人,可现在,他必须要为侵犯她的后果买单——安抚她的情绪。 如雪还是不太信他,把客厅的大门给打开了,清道:“你们夫妻之间的事,最好夫妻俩面对面的谈,不要找我做诉苦对象,也不要把我当做她!刚才的事我就当是你爱妻心切,认错了人,现在你立即给我走,以后不要再来了!我儿子在楼下散步,我现在要去接,你请便!”她把水果刀放下来,抓起柜子上的钥匙,给他把鞋扔了过来,自己则走出门外,防备盯着他。 “现在还早,让啸啸在楼下多玩一会。”他悠哉悠哉走出来,瞟一眼她扔过来的皮鞋,丝毫没有换的意思,又启唇笑道:“你赶我出门,我可就没地方去了。最近在孙杨这里,时不时要看他们夫妻上演春宫秀,冲个澡,还要等他们夫妻在浴室把事办完了,整一浴室的荷尔蒙气味。所以为了不再做电灯泡,只有饿着肚子从他那里跑出来了。” 笑了笑,又故作轻松道:“刚才把你吓了,我很抱歉,可能是你说的那句‘如果我是你老婆,老公在外面蹭饭吃,我一定拎起箱子,牵了儿子就走’让我想起了我与她以前的一些事,她的情况与你刚才说的很相似,也是拎着箱子头也不回的走了,带着儿子住在外面不肯理我,连门都不准进。” “那你一定做了伤她很深的事。”如雪把他的话信以为真了,心里很矛盾的冒了个酸泡后,直接将这番话与叶细细母子对号入座了,眯眸冷笑道:“叶细细现在住在南部,敖总你却在孙杨家蹭饭,在我这里诉苦,这不明摆着敖总你不想追回老婆么?” 叶细细?敖宸暗吃一惊,这才明白自己是越解释越让这个女人误会,把事情越描越黑,剑眉严肃掠起:“如雪,叶细细不是我老婆!” 如雪却压根儿不信他,一双美目冷冷笑看他,红唇边抿起一抹讥笑,“我可管不着敖总你的老婆是谁,我现在只管锁门下去接我儿子,让他早点回家。敖总,需要我叫来保安请您走吗?您的双腿好像不太听使唤,连鞋都换不了。” 敖宸的俊脸不断罩上难看的黑线,唇角难堪的隐隐抽搐。但看她不再用水果刀对着自己,也不再追究那个吻,他便任她冷嘲热讽了,随她去,扭头斜睨她,“再申明一次,叶细细不是我老婆,我也没有老婆,我想追的那个人是你,裴如雪。” “那你刚才骗我!”如雪一道清叱,这一次是被气得火冒三丈!原来绕了那么一大圈,这个男人刚才是故意吃她豆腐!不过很奇怪,她现在一点也不害怕,心里还很舒坦!原来他没有老婆。 “刚才不算骗,我确实想起了一个跟你境况很相似的女人。”敖宸细细打量她脸蛋上的表情变化,实在是不知该笑还是该哭。刚才为了安抚她,不得不弄出一个老婆来(这个老婆其实就是她自己),让她以为他认错人。但扯上叶细细后,她又开始吃醋,非要跟他争执不下。确定这个老婆不是叶细细后,她明显笑了。 难道,这就是女人心,海底针?那他到底是有没有机会追回她?该不该继续吻她?她要是又情绪崩溃,拿着水果刀怎么办? “撒谎的男人更可耻。”她咬牙指责他,这次直接将他往门外推,皮鞋扔出去,嘭的关上大门,不让他再赖在屋里。拿开刚才她脑袋里莫名其妙涌出来的qg片段不谈,这个男人确实一直在耍赖撒谎,想吻她。被他吻到后,她触到他嘴里那股熟悉的味道,感受到他娴熟压着她的动作,他吻她的姿势体位,她的后背抵在冰冷门板上不断磨动的刺痛,胸口竟急速涌起了一股屈辱感,脑海不断有不堪入目的片花一闪而过。 曾经有一个男人也这么对待过她,当着很多人的面,仅仅一门之隔强暴了她。他的身上有那个禽兽的影子,嘴里的气味都是一样的,所以让她在那一瞬间情绪爆发失控,想拿刀保护自己。 可清醒后,她又觉得这个男人是真的想追回他深爱的那个女人,想赎罪,不是禽兽。这样前前后后的想法,让她好矛盾。 门外,啸啸一手牵着太乃乃,一手牵着外婆散步回家了。一出电梯,竟然发现他的爸爸穿着拖鞋站在家门口,欢喜得跳了起来。 “爸爸,你终于来看啸啸了!”小家伙挣开外婆的手,像一支小火箭头向敖宸冲去。跑得飞快。 敖宸眉开眼笑,连忙蹲下身张开双臂,迎接儿子的到来。其实他能让儿子这么粘他,是有捷径的,那就是有事没事去幼儿园找儿子,给他买玩具,中午带他出去吃大餐,去游乐园,然后儿子要向妈咪和外婆保密,幼儿园老师则帮他隐瞒着,等他一去学校,就主动将孩子牵出来。 “爸爸,明天我们去kfc开生日party好不好?我要给我的小狗狗过生日,太乃乃、外婆、舅舅、爸爸、妈咪都要去参加。”儿子搂住他的脖子,小嘴亲了亲他的侧脸,乐得咯咯直笑,“你上次答应啸啸去kfc的。” “你的狗狗不是没到周岁么?”他让儿子骑到自己脖子上,抓着那一双小胖手,汲着拖鞋跑来跑去取悦儿子。想他这么大的时候,也是要给他的宠物狗庆生,惹得小姑姑一顿不痛快。 “半周岁。爸爸,你会去吗?”儿子小脸蛋笑得红红的,从他身上挣扎下来,跑过去抓住外婆的手,再牵着爸爸的手,小脑袋仰起,渴望的望着他的家人,“我们中班的小朋友过生日的时候,爷爷乃乃爸爸妈妈都会去,一起唱happybirthday,一起切蛋糕。啸啸没有过过这样的生日,所以就让狗狗先过生日。爸爸,这样妈妈以后就不会将你关在门外了。” 儿子又开始与他打商量,抱住他的大腿,小脑袋磨啊磨,非常乖巧。 “原来啸啸是想让爸爸跟妈妈和好。”他把儿子抱起来,心里何止是沾沾自喜,简直是乐歪了。如雪真是给他生了一个棒儿子,知道老爸的心现在处于冰天雪地之中,特意送暖炉来了。这下小祖宗开金口,裴家乃乃和伯母是断然不会拒绝的,一切以小祖宗为先,都得去参加。 “好,爸爸在后天给啸啸开生日趴,啸啸到时候一定要把太乃乃,外婆,妈咪邀请过来。”他含笑应允。 “一言为定!”儿子与他击掌盟誓,小巴掌一下子拍过来,还向他俏皮的眨了眨大眼睛。 太乃乃与外婆则在旁边看的一愣一愣的,瞧了敖宸一眼,连忙把孩子往屋里牵。 “啸,外婆不同意这个生日趴,妈妈也不会同意的。” “我同意就行了。我刚才已经与爸爸说好了,咱们不能失信于人。” “……” 162 季安安回来秘书部报到了,秘书部的那些八卦女们一哄而上,将她围了个水泄不通。 “季秘书,最近的事是真的吗?想不到裴大小姐看起来娇娇柔柔的,对付起女人来,手段还真是毒辣。” “季秘书,想开一点,女人遇到这种事千万不能一味忍让,息事宁人,要跟沈总和那裴大小姐打官司,告他们qg和雇凶恐吓。否则他们会欺负到你头上。” “……” 季安安戴着墨镜,脸色很憔悴,没有对八卦女们做出回应,一副受害者的模样进了总秘书办公室。 她先是向总秘书长递了辞职信,但总秘书不接,说裴总那边不让季秘书辞职,希望季秘书过去协助她。 “您的意思是,裴总希望我做她的秘书?”季安安摘下墨镜,露出她一双挂着两个大大黑眼圈的眼睛,表情很是诧异。 总秘书点点头:“嗯,裴总是这个意思,她希望你过去协助她。裴总说她对公司的财务不大懂,saba她们又不大喜欢她,所以想让季秘书你过去帮帮她。这是调过去的文件,你随时可以过去报到。” “不,我不想过去。”季安安立即把文件推回去,语气笃定,表情坚决:“如果总秘书不接受我的辞职信,那我坚持回到秘书部重新起步。在大公司,无风三尺浪,有风浪三丈,在现在这种情况下,清者自清,谣言止于智者,沉默是澄清谣言的最好方式。若我现在过去,只会让谣言越来越多。” “所以季秘书的意思是,调回秘书部?” “是的,我在埃弗森呆了四年多,付出过很多心血,有很深的感情。如果总秘书肯给我机会,我会更加努力。”季安安微微颔首,自信的保证。 总秘书静静看着她,想了想,最后点头应允:“既然你不想过去,那就重回秘书部。” ———— 如雪在办公柜里取公司的财务文件和账本,发现她原先放好的文件有两本被调换了顺序,明显是有人动过她的柜子,把文件排序全打乱了,是用备用钥匙开的柜子锁,一丝撬过的痕迹都没有。 她淡淡一笑,抽出文件走到窗边,望着那正坐在办公桌前认真浏览化妆品网页的saba。 saba从来都是在上班的时间做私人事情,对她吩咐的事也是奉命办事,办完事就明目张胆的聊sn,网购,讲八卦。但正是这样的一个人,在秘书群里的地位却是举足轻重的,她每说一句话每做一件事,都会有小秘书们响应拥护,非常得人心。就连她这个空降进来的董事,也要看她几分脸色。 这就是先来后到的遗憾。她裴如雪手里的股份就是持有再多,位子再高,这些秘书们什么都不告诉你,什么事也不给你办,把你当一幅画挂在墙上,你也只有干瞪眼的份。而且她相信,埃弗森整一秘书部早已经有了一呼百应的大姐大,而saba至少是老二,威信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所以现在是她在公司的适应阶段,她要做的就是尽力拉拢她们,让她们心甘情愿为她办事,待到她完全掌握公司的财政大权,有权利决定她们的生死,她们才会对她有所忌惮,马p拍得天花乱坠。不过她相信,她能不出纰漏的掌管公司财政的这一天不会太远了。 “saba,明天的讲座给我推掉,就说我要学习财务很忙,没有时间。”她按开内线。 门外的saba把电话夹在肩膀和脑袋之间,手依然拖着鼠标在浏览网店里的护肤品和新款长裙,眼皮都没眨一下,“讲座是xx大学特意邀请敖总为即将毕业的大学生走上社会,面临就业的问题指导几句开办的,敖总看xx大学是您裴总的母校,有心让您去,您以学习财务为由推掉,好像不太能说得过去。毕竟讲座也就半天的时间,能占用您学习的时间多久呢。”啪啪啪,鼠标还在网店上点的脆响。 “推掉吧,让敖总自己去。他的公信力比较好,我想大学生们比较期待见到他的庐山真面目。”她坚持道,声音却很柔和,冷冷瞧着外面的秘书。 “好吧,我会向敖总解释清楚。”saba挂断电话,站起身对其他小秘书们使了使眼色,对裴总办公室怒了努嘴巴,示意她们看牢了,然后走出办公室。 不过她没有往顶楼走,而是走去了三十四楼的秘书部,与等在僻静处的季安安相视而笑。 “季秘书,她已经被我们整个秘书部孤立隔离了,她在埃弗森不会在第一时间得到最真实的信息,也不会有人甘愿为她办事。她得到的那些消息,都是被我们添油加醋了的。” 季安安满意一笑:“接下来让她在财务上出一个大纰漏,让公司的人不敢再信任她。纰漏越大越好,最好大到让敖总也没法为她说话。” “出纰漏是没问题。”saba皱了皱眉,为难的看着她,“但敖总对她有意思,就算为她赔掉整个公司也没问题,是不会赶她出公司的。” “不,这你就不懂了。”季安安摇摇头,往前走了几步,双手扶上栏杆,望着雄伟气势的办公大楼,轻轻笑了:“被沈廷轩吞掉公司,与被裴如雪糟蹋掉公司,意义是完全不一样的。前者是敌人整垮公司,只会让公司的员工更加同心协力,敖总更得人心受人拥戴。但后者是敖总为了一个女人,毁掉了整个埃弗森,毁掉了所有员工的心血和饭碗。假若敖总包藏裴如雪的财政纰漏,放任不管,员工们会造反的,他们会拿起法律武器维护自己的利益,敖总下台,而且敖总的形象会大打折扣,以后不会再有高端人才敢信任他,为他办事。” “嗯,我知道了,我现在回去了。”saba被一语点醒,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了,瞧了瞧四周,慌忙转身离开。 “把事情办漂亮点,别留下把柄让人抓了。”季安安抱文件夹在胸前得意笑了笑,一双眸,充满的净是算计。 ———— 韩湘雅在监狱的失踪,引起了李良缘的极端愤怒。但面对女子监狱的监狱长,他又没法追究起监狱长的责任来,只有暗暗派人搜寻韩湘雅的下落,不敢对外公布女子监狱‘女囚被监狱长深夜带走’的事。 毕竟深夜提走女囚犯是他的主意,是他与监狱长的私下交易,摆上台面就不合法,杀人灭口就必须要付出惨重的代价。所以若事情抖出来了,吃亏的只会是他。 而此刻,他首先想到的那个带走韩湘雅的人,就是敖宸。敖宸,这个他不想惹,却不得不结了梁子的敖家阔少。 “三天之内,帮我找出韩湘雅。”他在灯下拨通了那个四年来一直要挟他的号码,声音压得极冷,心里头窝着一团怨气,使得他儒雅白皙的脸庞看起来有一丝扭曲,“这四年里我说要解决掉韩湘雅这个祸害,你却说为了你的心肝宝贝儿,留韩湘雅一条命。好,留下了这个活口,今天死的那个人却是我。早知有今天,我当初就不该受你威胁,去恐吓裴云姿那个冒牌大小姐,并且帮你整垮了裴家!” “如果当初你不是鬼迷心窍,对云姿的美色有兴趣,又怎么会被我盯上!?”话筒里传来ga不再刻意掩饰的张狂女声,有些虚弱,却不掩她的嚣张霸蛮,“像你们这种位高权重的人,夜总会、酒店、自动送上门的小姐早玩腻了,就想尝尝豪门里的千金小姐,这样的情人既可以抬高你们的身价和品位,又可以给你们长脸。想想当年云姿做模特的时候多风光,你李良缘想要还要不到。后来韩湘雅有意将云姿往你那里送,你二话不说就想父子俩共玩一个女人,你给你儿子生个弟弟,你儿子给你生个孙子,你他妈竟敢这样打云姿的主意!” 李良缘听着,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厉声冷斥道:“在你没出现之前,我是对裴家的千金有兴趣,有家世、有美貌的千金小姐谁都喜欢。但用我的官位换一个一无是处的女人,我可做不到。后来若不是你用我与黑盟交易的把柄要挟我,你以为我还会死追着那个冒牌千金小姐不放?四年来我毫不懈怠的帮你演戏,你说追裴云姿就追,要恐吓就恐吓,最后还帮你整垮了裴家。现在东窗事发,你他妈就过河拆桥!” “你在急什么?一个韩湘雅而已!”电话那端传来ga极度不耐烦,异常轻蔑的声音,她y阳怪气笑了笑,“你这种男人,想玩女人,想赚黑钱,又想保官位,什么都想得到手,却连一个韩湘雅都找不到,现在翻船是活该!知道吗?活该!” “整垮敖家,你帮是不帮?!”李良缘重重一拍桌子,耐心尽消,脸上带起了杀气。 “若换做以前,我两个字‘不帮’。但现在,我可以考虑。”相较于李良缘的急切,ga呵呵一笑,事不关己:“我得先问问我的心肝宝贝还爱不爱敖宸,若还爱,我就不动敖家。若不爱,我就帮你灭了敖家。”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李良缘这下子被气得不轻,站起身一把掀了桌子,温文尔雅的脸庞全然扭曲,“韩湘雅会抖出我私下买卖裴云姿的事,那这四年里我派人追赶裴云姿,豢养地下武警、开地下钱庄放高利贷、买卖毒品的事,全部会被顺藤摸瓜扯出来!这四年里,你就应该杀了那韩湘雅,杀她灭口,不然到头来,我还是要因为放高利贷、买卖毒品的事入狱!如果不灭掉韩湘雅,我帮你做的那些事全部白做了!” “你这些事关我什么事?”ga反问他,“你想赚钱,是自愿与黑盟交易,入狱枪毙都是你自找的。而黑盟是公认的毒品组织,不怕与你交易,也没有什么罪名可背。所以买卖完成,一拍两散!” “好,这话是你说的,到时候可别怪我拿你的心肝宝贝开刀!”李良缘狠狠摔了电话。 —————————————— 叶细细自从身中数弹后,一直躺卧在床上,医生告诉她脊椎复原的周期会比较长,风险很大,不宜乱动身体,用力过度,于是她只能天天躺在阳光下,爬也爬不起来,动也动不了,过起了与敖老太太一样的生活。 这天,她想给儿子打个电话,听听孩子的声音,守在门外的保镖和护士却不让打,把她当犯人看押着。她很委屈,午餐没吃,一直饿着肚子躺在床上睡觉。 后来加护病房门被打开,传来儿子大声叫妈妈的声音,她才肯睁开眼睛,看到乃乃和儿子亲自过来南部看她了。老太太坐着轮椅,让私人看护拎着食物,满脸忧色进来了。 儿子大叫了几声妈妈,趴在她身上直哭,后来又亲自拿勺子喂食物给她吃,说医院虐待妈妈,不给饭妈妈吃,让妈妈饿肚子,他要让太乃乃铲平这家医院。 “奕奕,谁教你这么说的?”她激动得热泪盈眶,抬起右手摸了摸孩子的脸,“你是敖家的小少爷,以后不能在外人面前说这么粗俗不堪的话,知道吗?” “这些坏人不让妈妈回家,他们就应该被踩扁。电视上都是这么说的。”小敖奕扭头瞪了那些守在门口的冷面保镖一眼,往她怀里直钻,说要妈妈回家,咱不住这里了,坐敖家的车回去。 她揽着孩子,抬头不解的望了乃乃一眼,不明白她不在敖家的这段时间,是谁? 第 68 部分 欲望文 第 69 部分 豪门少奶奶 作者:肉书屋 第 69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她揽着孩子,抬头不解的望了乃乃一眼,不明白她不在敖家的这段时间,是谁在带孩子,竟然放这样的影片给孩子看。 “敖宸搬出去住了,敖奕一直是佣嫂在带。”老太太颤巍巍说了一句,全身都不能动,只有薄薄的眼皮能眨动:“细细,你怎么会出了这样的事呢?敖宸他竟然对你不管不问,让你中了这么多枪。乃乃刚才听医生说,有一颗子弹打在脊椎旁边了。” “嗯,医生说我的复原情况很好,躺一段时间就会没事的。”叶细细瞧了瞧老太太的面部表情,故作轻快道:“敖宸一直误认为我与黑盟有关系,所以那天那伙子人用枪打我的时候,他才没有管。后来要不是他冲了上来,给我解决掉了几个人,我早被那群人乱枪打死了。乃乃,我真的与他们没有关系,是那个ga,她一直暗恋敖宸,又得不到他,因爱生恨就报复与敖宸所有有关系的女人。” “乃乃知道了,乃乃现在就让他们给你转院,回到h市。”老太太缓缓眨了眨眼皮,是相信她的,相信她与那黑帮组织没什么关系,但老太太最担忧的,是叶细细的身体状况问题。她敖家,需要的是一个顺从听话,身体健康的孙媳妇,不然往后的日子,一个截瘫的孙媳妇是一肩挑不起当家主母的这个重责的。 ———— 敖宸从外面办完事回到公司,发现裴如雪把xx大学的讲座给放鸽子了,讲座的主办单位负责人正打电话关心埃弗森的演讲老总是不是在路上出了事,为什么接不到人。 他让lee致了歉,火速让裴如雪来他办公室一趟。 如雪走来他办公室,见他板着一张俊美的脸庞给她脸色看,她便站在门口不肯往里面走了,问他找她什么事。 “你明明答应了的事,为什么要放鸽子?”他攒起眉头,对她这一做法很是生气。虽然说她喜欢闹小脾气,气他纠缠她,但公是公,私是私,生活中的脾气就不应该闹到工作中来。 “放什么鸽子?”如雪自然还不明白是什么事。 “讲座的事。”敖宸直勾勾盯着她灵动的双眸,直觉这女人在装傻,“xx大学是你的母校,我想着你应该十分愿意去,所以将名额给了你,而你,也没有回绝。” “我不是让saba来给你说明白了?”如雪恍然大悟,唇角微不可闻勾动了一下,勾起一抹讥诮。她早就该明白saba这个秘书办事不可靠! “你确定她过来回绝了?或者是打的电话?”敖宸也不再发火,静静瞧着她。 “那敖总你让lee进来说一说?若lee没有接到saba的电话,就说明这个秘书没有替我跑腿。”她耸耸肩,表示很无奈,“我现在找她们办事,都是要买东西讨好她们的。” “噢,这么嚣张?”敖宸高高挑起霸气的剑眉,黑眸兴致盎然,反倒笑了,“既然她们欺主,为什么你不跟我反应换掉她们?我可以让你选择你自己想要的秘书。” “埃弗森整个秘书部就是你敖总的后宫,敖总你确定能从秘书部挑出一个肯心甘情愿为我办事的秘书?”如雪闻言缓缓往门里走,走到他的办公桌前,笑意盈盈坐下,“你的秘书们都对我不服,换一个新的,不见得比现在这个好。所以新不如旧,旧不如友。我现在要的秘书只有两个,一个是安安,一个就是saba,她们俩认识,安安又是我的好姐妹,我只要她们其中的一个就可以了。不过上午安安刚刚拒绝了做我的秘书。” “我不是说过,可以同意季安安回公司,但坚决不能让她做你的秘书?!”敖宸一双黑眸陡然变得暗沉,不再笑,目光似刀子一般锋利,庄严肃冷盯着她,“以前的有些事,你忘记了未免不是一件好事。但交友要谨慎,对你有目地的男人要防,与你姐妹相称,喜欢c手你事的朋友也要防!saba这个秘书她不忠心就算了,过几天我会将秦蕾蕾调到你身边。” “不麻烦敖总你了,我只要saba这个秘书。”如雪冷冷笑语,一双美目一瞬不瞬盯着面前的这个男人,眸中勾着一抹犀利,“既然敖总你打算放手让我管理公司的财务,那就要相信我有能力协调与秘书之间的关系。一家跨国大公司的雄奇庞大不是靠几个老总撑起来的,而是由成千上万的员工汇聚而成,老板在员工面前,不该仅仅是气势凌人,颐指气使,而应该是尊重他们和让他们信服。当我要调走她们的时候,也该有一个让其他员工信服的理由,而不是看自己的心情好坏。然而目前,我没有这个正当的理由,大家看到的只是——我对朋友的背信弃义。我靠峻熙的关系,用钱买了埃弗森将近一半的股份,做了董事会的董事。我勾搭敖总你,心情y晴不定。” “如雪,造谣者会抓出来的。”敖宸皱了下眉,唇线抿紧,眸中的眸光在急剧跳动,“你现在只需向雅利安学习财务,尽快学会财务管理,其他的一些事不需要管。” 如雪没有感激他,站起了身:“请敖总以后叫我裴小姐,也请敖总日后不要干涉我的事,我要留哪个秘书,我自己说了算。” 敖宸蹙眉盯着她,锐眸微眯,忽然觉得这个女人好像没有失忆。她留下saba的态度有点过于执著,执著到有一点傻,面对任何一个欺负到主子头上的下属,任何人都该是有一点脾气的吧,她却很平静,平静中带了那么一点点不易察觉的犀利。 “说。”等她一走,他按开了某条内线,静静靠躺在皮椅上。这是继绑架事件发生后,他安c在如雪那里的眼线。 “她们一共有六位秘书,都是敖总您从财务部调过来,辅佐裴小姐的。但自从saba过来后,她们一律听从saba的调遣,每人手上配有裴总办公室的备用钥匙,可以随意进出裴小姐的办公室,动用办公柜里的资料,做以假乱真的假账。昨天下班后,saba开过裴总办公室的保险箱和办公柜。今天上午saba与几个秘书一起去了秘书部,十点左右,她与季安安单独聊过一分钟。” “唔。”他黑眸暗沉,示意继续。 “saba并没有拿走保险柜任何东西,只是查看,密密监控裴小姐的一举一动。” “公司供电室爆炸那天,saba去过哪里?” “一直待在办公室,偶尔去过几次洗手间,有人证。” “好,最近我不会让如雪批阅重大财务文件,让她们继续吃喝玩乐,怠忽职守。财务部门那边,你给我传个消息,这群小秘书报过来的假账,只要数目不太大,一律给批,不过那些账单上必须要有裴如雪的签字!这些小账单,我就当她是练练手。等过段时日,她会是董事会直接委派的首席财务官,用董事和财务的双重身份监督ceo和管理团队。” “是。” 163 口蜜腹剑 在绑架事件发生前,安安早办了交接,所以总秘书将她调回秘书部的时候,她只需要把桌子上的东西收拾收拾,换个办公室就行。现在她在秘书部的办公桌前发了半天呆,没什么事做,于是接过某一小秘书手中的文件,说正要去沈总那里,顺便帮她捎带过去,乐得小秘书‘季姐,季姐’的喊个不停。 其实她也就是想看看沈总到底回公司没有,找个借口过去而已。刚才去那收拾东西的时候,见他办公室里一直没人,等了十几分钟也没见回来,只有先过来了。 “沈总还没回来吗?”她问刚刚调过来的新秘书。 新秘书摇摇头,说沈总去国外出差了,至少需要一周。 “哦,把这份文件交给他,顺便把他的新手机号码告诉我一声。”她把小秘书的那份文件放桌上,掏出手机准备记手机号码。 “这……”新秘书有些为难。 “说吧,我与沈总还有一些工作上的事没有弄清楚,方便以后联系。”她说得理所当然,样子非常直爽干脆,就是外人眼中大大咧咧的季安安。于是新秘书把新手机号码报给她了,她一走出这个部门就给沈廷轩打了过去。 “什么事?”沈廷轩的声音冷冰冰的。 “沈总,我是季安安,你什么时候回国?” “嗯,季安安,你有什么事?怀孕了?”沈廷轩呵呵一笑,心不在焉应了她一句,继而偏头用纯正的英语与旁边的女伴交谈,低沉的声音非常性感醇厚。 季安安受到冷落,心里立即有一口气憋上,不过她没有生气,而是笑道:“我已经调回秘书部了,想与沈总说一说工作上的事,最近法院传来了一份文件,是有关于您与如雪离婚后,敖家二楼的分配问题。敖雪莲女士向法院起诉沈总您并非敖家的外孙,没有权利将那层房子和敖家留给您的财产全部赠予前妻,她申明那些财产是属于敖总的,您没有权利获得。我帮您把文件收起来了。” “那把文件交给新秘书保管。”廷轩没有时间与她说这么多废话,打算挂断电话。原来套来套去,就是想告诉他,她知道他与如雪离婚了,并把他的身世摸得一清二楚。但知道了又怎样,他压根儿就没打算瞒着。 “沈总,法院的传票时间截止在这几天,您尽快回来吧,敖雪莲女士等着与您分敖家的财产。”季安安微笑着先把电话撂了,一个潇洒转身,走到如雪的楼层,邀请如雪一起下班。 但在这里,她与saba她们表现得又不太熟,点头打个招呼,就揽着如雪的肩膀走进电梯了,“如雪,你这里的秘书有点不像话哦,一个个拿工资不做事,当你这个上司不存在,下次我来训训她们。” “安安,要不要与saba一起下班?”如雪笑着问她,故意不关电梯,等着下班的saba朝这边走过来一起乘坐电梯。“喂,等等!”saba是朝这边跑过来了,但看到是如雪和安安在里面后,又突然说有东西忘记了拿,转身走回去了。 “我们先走吧,不等她了。”安安把电梯关了,对着镜子若无其事整了整头发,“如雪,吃过饭后,一起去买衣服怎么样?我好久没有买衣服吹头发了。我看你最近也不打理头发,头发很长,没有层次感。” “我觉得这样挺好的。”如雪随意说了一句,掏出震动的电话,发现来显是敖宸。 “今晚我跟朋友一起吃饭,不坐你的车了。” “就你跟她两人?”敖宸站在商业大厦门口,早在夜风中等了她良久,很不放心的道,“我今晚有空,不介意我邀请你们一起吃?” “不,很介意。”如雪断然拒绝他,一丝情面都不留,“我们还约了黛丽,她几分钟后到。今晚我们仨一起吃饭叙旧,不希望有个陌生男人跟在旁边。就这样吧。”她把电话挂断了,对季安安轻浅一笑,走出电梯。 随后她和安安开车去了附近的一家港式餐厅吃饭,随意聊了聊,再一起逛街买衣服。而这一路,她发现安安每挑一件衣服和配饰都要问她的意见,问她喜不喜欢,再自己试穿。 若她说好看,安安便毫不犹豫的买下。于是一路逛下来,她发现安安买的衣服和配饰都是她裴如雪喜欢的,安安反倒不喜欢那些豹纹、小马甲了,看都懒得多看一眼。 “安安,你的下巴好像变尖了,皮肤也白嫩了好多。”她在昏黄的装饰灯下细细瞧了瞧安安的脸,再配上安安一件微露r沟的纯白色毛衣,两条露在毛衣外面又直又长的腿,一肩褐色的长直发,她竟看的有些恍惚。安安如今的样子,很像某网游上的第一大美女张馨予,无论是坐、站、立,都姿色撩人,楚楚动人。 “哦,这个啊,可能是我每天做按摩,护肤的效果。”安安毫不在意用手掌贴了贴自己的脸,似乎是第一次被人这样夸赞,有些羞涩,再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愣愣看着如雪,“如雪,你真的觉得我的脸变小了,皮肤变好了吗?” “嗯。”如雪点点头,唇边一直含着笑,“一别四年,我就觉得你变漂亮了,现在再仔细一看,这小脸蛋更加的小了。安安,这变漂亮的秘诀你可得传授我两招,不然生了孩子的我,就真的变黄脸婆了。” “哎呀,如雪你讨打!”安安作势拍了她两下,把大大小小的购物袋放进车里,“你原本就漂亮,还来取笑我们这些不漂亮的,改天我告诉黛丽,让她也治治你。现在我们去买化妆品,吹吹头发,然后满载而归。” “不叫上黛丽了?”如雪撩了撩秀发,轻轻遮住自己脸上的那两道疤。 “不叫了,她肯定在家里服侍老公和孩子,一家三口享受家的温馨,我们叫上她干嘛。”安安的情绪很高涨,两颊嫣红如沐雨的桃花,全身散发一股惊人的自信和娇美,那种自信犹如破云而出,一下子被美貌给衬托出来了。而且她不时的在后视镜里照自己的脸,左边偏一下,右边照一下,动作轻微,却很自恋,似乎对自己的五官非常满意,“如雪,黛丽最近有没有跟你说什么关于我的事?” “没有,我最近没有见过她。”如雪摇摇头,没有再看安安那张陷入自恋却浑然不觉的脸。黛丽与老公的关系不好,夫妻俩一直吵架,最近在分居闹离婚,安安竟然不知道。 “那好,我们下次再约她,免费请她做一次水氧spa。” —————— 敖宸一直跟着季安安的车,看到两个女人在女人街整整逛了两条街才大包小包的出来,然后去买化妆品,做头发,做一些女人们都爱做的事。 他坐在车上远远看着,有一秒钟还以为自己眼花,看到了一对姐妹花。 对,姐妹花。那个四年前喜欢穿豹纹、留短发、长得像男人婆的季安安,不知何时爱上穿浅色宽松毛衣、蓄起飘飘长发了,当同样一身素色毛衣,长发披肩,不施脂粉的如雪站在她身边时,他还以为看到了两个如雪。 若不是季安安穿着七公分高跟鞋,走路的时候一嗒一嗒的,显得不够轻盈飘逸,而且身材没有如雪那么凹凸挺翘喷火,他还当真可以把季安安当做如雪的影子了。但如雪绝对不会穿那么高的高跟鞋,把r沟挤那么深(当然,如雪的r沟不用挤也那么深),把衣领穿那么低的,季安安不穿鞋,也就一米六过一点,矮如雪半个头,腰不够细不够长,根本达不到亭亭玉立的标准。 “如雪,刚才你怎么不吹吹头发?多做护养,头发才有光泽。呀,这套婚纱和这双高跟鞋不错,我们进去看看。” 远远的,他就听到季安安还在那拉着如雪大呼小叫,一会这一会那的,非常聒噪,然后当她们路过一家店的橱窗,季安安也不管怀有身孕的如雪累不累,拉了她就往玻璃门里面跑。 他脸色一沉,忙下车来,大步往这边走。这是一家婚纱店,专门试婚纱、做婚纱摄影的,程序繁琐可以累死几头牛,季安安这女人存心要把如雪和肚子里的孩子给累死是吧!看来这姓季的这女人,拳头还没吃够! 然而正走着,他的手机响了。 “敖总,老太太今天带了人来,硬是把叶小姐从医院接走了。她说若想要人,就去敖家找她。” “接走多久了?”他一双剑眉往上斜挑,一时间,所有的好心情都被这一声平地惊雷给破坏殆尽,糟糕透顶。看来乃乃跟他动真格的了,拼了命要为他娶老婆,安排细细母子的去留,看着他成家,迫他为敖家开枝散叶,再功成身退,下去见地底下的爷爷。 可老太太不知道,结了婚还可以离。 “老太太又是以死相?”此刻,他的俊颜看起来就像一颗要爆炸的炸弹。 “是。现在估计已经到达h市了。” “以后再以死相,就让她死,我再给她送终!” —————————————————————————————— 婚庆店里,季安安正在试穿一套无肩纱白婚纱,裙摆非常长,拖到地上了,必须要站在台子上看效果。店里的工作人员把她小心翼翼扶上去,给她把蓬松的裙摆一层层散开,铺好,换高鞋跟,戴配饰。 她在镜子里瞧了瞧,转了一圈,基本满意,走下来挑了一套伴娘礼服给如雪递过来,让如雪试。 “安安,你要结婚了?”如雪正坐在沙发上揉脚踝,见安安给她递了一套伴娘礼服过来,诧异站起了身。 “结婚还早。不过总是要结的,你这个伴娘怎么说都跑不掉。”季安安神秘一笑,拉着如雪的手非让她试穿礼服不可,并把她往试衣间里推,“尺寸若不合适,我再给你换。” 如雪拿着那套礼服站在试衣间里,疲累的叹了口气,还是窸窸窣窣的换上了。 几分钟后等她走出来,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一双双眼睛全部羡慕加嫉妒的盯着那一对高挺的双峰和不盈一握的细腰,一眨不眨,一时间忘记了给如雪披上白色的毛披肩。 她们都没想到这个女子宽松的毛衣下,身材竟然这么有料,一双呼之欲出的玉峰差点把礼服给撑破了,完全盖过了准新娘的风头。 “如雪,裙摆太长了,你站上来。”安安没有怎么惊讶,平静看了一眼,把如雪往台子上搀扶,并亲自给她把礼服的裙摆撑开,给她挑高跟鞋。 如雪站那么高,望着镜中的自己,觉得伴娘礼服的裙摆其实不长,根本不需要站上来试效果,这么兴师动众的。但安安很热情,坚持要她站在上面看效果,拿着一双高跟鞋让她抬脚,说给她穿上。 “安安,又不是真结婚,没必要试全套。”她没有抬脚,摇摇头,转身往台子下面走。但安安和工作人员一把拉住了她,说既然礼服都穿上了,为什么不索性把鞋穿上,配饰套上,看整体效果呢?这样一次搞定,也避免下次又要试穿,又要受累。 “如雪,说不定我这段时间就结婚了哦。”安安蹲在下面,扯着她的脚将高跟鞋往她脚上套,仰起头,故作神秘的呵呵直笑:“难道你不希望我早点嫁吗?说不定我嫁的这个人就是你身边的人,你前夫……” 前夫?如雪心里剧烈一抖,狠狠吓了一跳,穿鞋的那只脚一个不稳往下面踩了下去,身子不稳的晃了晃。蹲在下面的季安安见时机成熟,啊的一声尖叫飞快的把手抽出来,几乎是条件反s的将身子跳了起来,抓着自己受伤的手,一把推向站在高台上的如雪,身子往后摔到地上。 如雪原本就是单脚站立,被季安安这看似自我防备的动作往后一推,一个趔趄就往地面摔…… “裴小姐!”旁边的工作人员眼见人要从台子上砸下来了,一声惊叫,三步并作两步往这边冲来救人。但由于脚程太慢,依然还是来不及,眼睁睁看着一场惨剧即将发生。而正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他们的身边突然有一道人影快速闪过,狠狠撞开他们,卷起一阵龙卷风,火速朝摔下来的如雪扑过去。 这个过程只有两秒钟,待到大家反应过来,只见一个银西装男人抱着往台下面倒的如雪摔到了地上,他用自己的身体做垫,把如雪好端端抱在自己怀里,让她压到他身上,两具身体密合在一起,有缓冲力的往地板上摔。 然后,他的钢筋铁骨在地板上撞出一阵脆响,整副强壮健硕的虎躯俨然成了r垫子,把他的女人好好护在怀里。 如雪抓着他的衣裳,闭着眼睛轻轻喘息,简直是虚惊一场。 “如雪,你没事吧?”不远处的安安从地上爬起来,托着她那只受伤的手往这边急急忙忙的冲,想把如雪搀扶起来,“刚才我的手被鞋跟钉疼了,想也没想的把跟鞋甩开……都是我的错,只知道自己疼,却忘了如雪你站在台子上……” “安安,你刚才说嫁给我的前夫?”如雪没有让她搀扶,自己扶着其他工作人员的手站起来了,坐到旁边的沙发上,冷冷盯着这个好友,“廷轩还是敖宸?” 季安安把自己那只红肿的手甩了甩,坐到她身边,捧着她的削肩侧身笑道:“如雪,我刚才不是在跟你开玩笑么?我话还没说完呢。我说,说不定就是你身边的人,你前夫公司的员工或朋友。你看你急的,话听半截就开始激动了。哎哟,我这手。” 她吃痛的申吟几声,把她那只青紫的手吹了吹,呈现在如雪面前,“你没事就好,我这手就惨了,估计神经被踩断,废掉了。如雪,这次我受到教训了,以后在高危的地方不能跟你开玩笑,嬉皮笑脸,不然你当真了。” 如雪一双黑若点漆、清澈无比的瞳眸,静静看着口蜜腹剑的季安安,越看越是心冷。如果楼梯间的那次,安安确实是因为她没有及时下去救她,怀恨在心,而任她被姬娜掳走,那么这次,安安执意让她站那么高试伴娘礼服,在言语上试探她,故意给她穿鞋让她站不稳,然后制造‘她踩她,所以她为了救自己的手而将她条件反s推开’的假象,又是为了什么? 当她给她机会继续维持她们的这段友情时,安安却还在践踏她们的关系,利用她的‘不记得’越挫越勇的兴风作浪,不死心的妄想往上爬。她很想知道,安安置多年的友情于不顾,三番两次的陷害她,到底是为了什么? “怎么了?如雪你说话,是不是被吓傻了?”安安用手在她面前挥了挥,一双毫无欺瞒的眼睛,温柔而亲切,笑得跟姐姐一样。 银西装敖宸缓缓踱步朝这边走过来,一双黑眸y鸷剧冷,一身y戾,却没有对季安安发飙,也没有出声,只是静静观察如雪的表情,等待季安安接下来如何把这y毒的把戏收场。 季安安的胆子很大,已经大到敢明目张胆在公众场合弄掉如雪肚子里的那个孩子,事情败露后,再泰然自若的谈笑风生。这个女人是不是以为,一切只是过失,失忆的如雪不会追究的,如雪就是一傻蛋? 他y冷一笑,坐到桌边,打量了店里一眼,目光探究锐利瞧着这边。 “是啊,刚才吓死我了。”如雪拍拍胸口,似是回过神来了,一双清亮瞳眸恢复温度,抓起季安安那只受伤的手瞧了瞧,“安安,你的手怎么样了?我们去看医生。” “这个主意好,顺便给你做做胎检。”敖宸漂亮修长的指在玻璃桌面轻叩,眸中噙着一抹玩味与嗜血,“刚才你们说了什么玩笑话,竟把如雪你吓得从那么高的台子上摔下来了?” 他这句话是对着季安安问的,一双鹰眸锐利如钩,随时都可以把季安安挫骨扬灰,“季秘书刚才说要嫁给如雪的前夫,这个前夫是指沈廷轩?还是?”他顿了顿,笑容僵在唇边,俊颜立即冷了,把后面的问题丢给季安安。 “敖总,我这不是在跟如雪说着玩吗?您怎么也当真了。”季安安不敢直视他的眼睛,抓着如雪的手不肯放,开始四两拨千斤左顾右盼言其他,“刚才多亏您及时出现,抱了如雪一把,不然我都不知道该如何收场了。敖总,我现在跟如雪去医院了,明天公司见,再请您吃饭。” 她把如雪拉起来,想走到外面去。 “等一下。”敖宸喊住了她,唇边一直歪着一抹笑,对店里工作人员侧首吩咐道:“刚才季小姐试穿的哪套婚纱,我送给她。她订下的大日子是哪一天?我好准备结婚礼物送给这对新人。” “季小姐没有订婚期,只是来试婚纱。” “噢,是吗?”他惊讶起来,尖锐的黑眸中噙着一抹奚落,“原来婚期都没有订,就迫不及待把伴娘拉来试礼服了。瞧这势头,我还以为婚期已经订了呢。季秘书,你刚才说是前夫的员工或朋友?” 他将嵌在沙发里的壮硕虎躯换了个姿势,一手支着坚毅的下巴,样子看起来十分闲适高贵,“既然是埃弗森的员工,那我一定认识了。说来听听。” 季安安一时支支吾吾,无法答上来,惹得婚庆店的美女们掩口偷笑,拿鄙夷的眼神瞧她。他们开店至今,确实是第一次看到这种没有男人要的老剩女,男人都没找到,就拉伴娘来试礼服了。其实说白了,这种女人就是想在伴娘面前显摆显摆而已,显摆她们姐妹二人同爱一个男人,男人却选择了她。 而且这女人的五官明显是整形过的吧,美的也真够假的。笑的时候,垫了硅凝胶的下巴还在动,一抽一抽的。 敖宸低头把玩手中的戒指,毋须抬头,也知季安安这女人羞愤难当,想早点下台逃出去了,但他还没玩够,想探探季安安这女人到底可以有多不要脸,便道:“看来季秘书是恨嫁了,心中也早已有了新郎人选,日思夜想想着嫁给他,不如我与他说说,让他奉子成婚,早些收心娶你如何?”抬眸喜怒不定盯着季安安,薄削的唇薄如刀锋,语气邪魅:“季秘书若不是怀了他的孩子,又怎么会动心思弄掉如雪肚子里的孩子?你怕孩子是他的,与你争男人?不过你确定那天晚上,他碰你了么?” 如雪眉心一挤,俏美秀丽的脸蛋刷的白了。 “呵呵,敖总这是在说笑呢。”季安安眼见男人让她下不了台,扯着嗓子干巴巴笑了一声,扯住如雪的手往外面拖,“我和如雪先去医院了,赶时间,敖总明天公司回见!”转身就想朝门口走。 如雪略微迟疑,拂开了她的手,眸光清明勉力一笑,不肯走出去,“安安你先去医院看看伤势,我与敖总有话要说,是关于一些公司的账务的。”她打发季安安的语气很柔和,却在别过目光,看向敖宸后,用一种清睿的眼神与他四目相接。 164 与老太太翻脸 “刚才你不应该那么羞辱安安?”等安安离去,如雪走到敖宸面前,用一种多管闲事的眼神瞧他。不过她说这话并不是为季安安鸣不平,而是告诉敖宸,不要管她的事。 敖宸掀唇冷冷一笑,扫了四周一眼,“好,我不管你的事,现在我们来买婚纱。”他抬起手打了个响指,吩咐站在身后的婚庆店美女们,“这家婚庆店我包下了,你们给这位小姐量好尺寸,准备好你们的人手,明天我会让秘书将婚纱样式、白纱配饰和珠宝拿过来,你们照着我的设计师设计出来的样式做,把珠花一颗颗穿好,毛坎肩一针针手工缝制。” “等等!”如雪蹙眉喊住他,制止那群蜂拥而上的女人们近她的身,把她们贴在她娇躯上的量衣尺拿开了,“买婚纱做什么,谁要结婚?” “当然是你。”他气定神闲站起身,黑眸定定望着她,“你的好日子近了,我帮你准备好。一句话,你随传我随到。” “我有说过结婚?”她暗咬银牙,忍住怒火怒气勃发反问他,一双娇媚的美目波光泛动,憎恶分明,“新郎是谁?我怎么不知道。” “嫁给我怎么样?”他扯唇轻笑,将薄唇凑近她耳边,朝那白嫩的耳珠子吹了一口热气,嗓音磁性,含着浓浓的魅惑。而后心醉之余,起身直视她的眼睛,一眸认真。 她被那口热气挑逗得顿时紧绷起来,雪靥酡红,心口忽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心动和怒火,他在求婚?却用这种半真半假的轻佻方式!他完全玷污了婚姻的庄重与神圣! 这刻,她已不复先前的从容,酥胸里有一口气堵上了,唇缝里迸出一声暗骂,冷冷瞪着他,秀眉一挑:“想要我嫁给你,等下辈子吧。” 他的俊颜立即暗下,失望之极。她却一笑,转身推开玻璃门走出去了。 外面冷风扑面,春夜乍暖还寒,她撩了撩几络拂在眼前的长发,唇边的笑渐渐没了,换上淡漠。 “安安,你的手怎么样了?我现在去医院找你。”她打给安安。 “我已经从医院出来了,拿了点药在回家的路上,如雪你不必过来了。刚才你与敖总谈了些什么?我今天才知道敖总的嘴巴这么毒,为了刚才那场误会,非得让我下不了台。” “嗯,谈的就是刚才的事,我让他以后不要再管我的事。”她往公交站牌处走,仰头望了望,才发现天空下雨了,“他这个人很讨厌,我跟他又不熟,顶多工作上的接触,他却连我生活上的事也要管,真是吃饱撑的。” “那你觉得他为什么要这么关心你?”安安在那端呵呵一笑,“刚才若不是他及时冲进来,那场惨剧就要发生了,如雪你会受很重的伤,安安我以后会永远良心不安。呵,如雪,我这么说吧,敖总他是看上你了,所以你的什么事他都要管。” “这个我知道。”她站到站牌下避雨,伸手拦taxi,却拦不到,“但我对他没意思。听说他家里有老婆有儿子,目前正与老婆分居,我才不掺这趟浑水。” 结束通话,雨越下越大,taxi也越来越难拦,她仔细看了看站点,发现到达碧水庭园的公交只有一趟,而且还需要转车。而此刻晚上十点多了,回家的公交都已下班,鬼影子都见不到。 “看我是独身好欺负是不是!”眼见一辆接一辆的taxi被一对对小情侣抢了,她觉得自己不能再坐以待毙,将包包顶在头上往雨帘里冲。 再这样等下去,雨依然越下越大,拦车的人越来越多,而且这里的出租车很少,她一个女人在这里落单时间太长,会被一些不怀好意的人缠上难以脱身的。 但冲过去,小情侣们就是看她独身好欺负了,男的把眼睛一横,女的把她往旁边一撞,十几岁大的小夫妻俩就快速钻进车厢,一声大声吆喝:“去xx宾馆!”得意洋洋离去,车轮胎轧出一条污浊水痕,溅了她一身。 她扯着毛衣下摆快速跳开,车没抢到,反而被淋的一身湿,长腿裹着一双湿漉漉的打底袜回到站牌下。 远处,季安安黄色的甲壳虫车就停在那里,雨刷在密密的刷着,可清晰看到挡风玻璃后,季安安那张骄傲的脸孔。 为了不引起敖宸的怀疑,她确实去医院包扎伤口了,但接到如雪的电话后,她马上将车开了过来,想看看如雪到底是不是如她自己所说的那样,不相信敖宸,在极力与敖宸划清关系。 现在,如雪在等车,敖宸没有跟过来,她基本满意了。就让这个麻雀变凤凰的千金小姐多吃一点苦吧,这样才能平衡她极度不服气的心理。 大家同喝基隆港的水长大,凭什么如雪的好运像滚雪球,不仅飞上枝头变凤凰,摊上一个有头有脸的爹妈,还被那么多优秀的男人爱,她季安安努力了,却一无所有? 为什么她季安安瞧上的男人,全部都瞧上如雪?为什么每次她和如雪站在一起,都要做如雪的陪衬?! 她眼中的如雪,其实是一个懦弱、胆小、没有主见,出事的时候还需要她季安安挺身而出的女人,并没有什么魅力可言。 她早年那么护着她,是看她没爹没妈身世可怜,脾气温婉,性子温吞好说话,很多事她季安安见多识广,可以帮她拿决定,避免她受骗,是为她好,同时也让峻熙看看她季安安有别于如雪的独立自主,女性魅力,看她季安安对好姐妹是多么掏心掏肺。 但峻熙瞎了眼,不肯拿正眼看她,敖宸和沈廷轩也跟着眼瞎心盲,为这样一个懦弱的女人争得你死我活,让她忍不住怀疑这个世上是不是没有女人了。 而现在,她季安安还不得不模仿如雪的穿着打扮,去迎合这些男人的口味。因为没有办法,这些男人们就好这一口,看中的就是如雪的外表——瓜子脸,肤白如雪,胸大,瘦不见骨,高挑。先得感官刺激,才能深入了解。 所以谁说这个世上没有女人了呢,只是稀世尤物很少而已。她也恨嫁了,二十九了,眼见如雪的男人一个接一个围着如雪转,她能不急么?能不嫉恨么?更何况她并不比如雪差! —————— 敖宸在如雪摔门而出后,并没有立即追上来,而是站在窗边看着她静静离开,不吐一语。 末了,他开车往相反的方向走,回了趟敖家。 敖家老太太已经把人接过来了,雇来的保镖把整个敖家宅院都守死,不准他的人踏进来一步。 老太太自己则坐在大厅正中等着他,精神状态很好,一动不动,目光清锐,看着他踏进门来。 他高大伟岸的身影缓缓踱进门来,在老太太面前站定,虎躯投下一大片y影,遮住老太太脸面上的灯光,再掀唇一笑:“好,人给接回来了,那接下来呢?结婚?” “如果不娶细细,你就交出乃乃留给你的所有财产和股份。”老太太厉声呵斥,丝毫不赘言的开门见山,把话说的很绝,一言九鼎,“这些财产,我会直接划到细细母子名下!” “可这些年的埃弗森,是我创立起来的。”他挑起剑眉,对乃乃的这个决定不惊讶,却很心冷凉薄,“您没有权利收回我手中的股。” 老太太僵直着脸皮冷冷一笑,那努力扯出的冷笑就像就像池塘里落进了一颗石子,涟漪四散,皱纹满脸,“既然你已经不认我这个乃乃了,那还有什么资格再姓敖?埃弗森是敖家祖爷爷一手创办的,你只是继承,发扬光大,所以若没有这敖家的衣钵,你又怎么起步!你在埃弗森努力的这几年,是你用来报答敖家对你的养育之恩的,是你应该做的,根本不能拿来与我讨价还价!”最后那一道厉呵,怒得她老脸涨红,干枯的嘴唇不住颤抖,“这些财产我只留给我姓敖的孙子,重孙!你若执意不与细细结婚,那我就只能让细细以未亡人的身份继承这些财产!对外则宣称,我敖家的孙子敖宸因公出事,英年早逝!” 敖宸闻言,一双剑眉重重锁起,俊颜y沉得十分难看,笑容顿消:“乃乃,您在诅咒我早死?” “乃乃只是让你跟细细结婚,安定下来,平平稳稳过完下半生,不要再胡乱折腾!”老太太又是一道呵斥,胸口的一口气再次提不上来,只能急急的喘息,“听乃乃的话不好么?” “如果我执意不娶呢?”敖宸一双暗黑骇人的黑眸在缓缓变冷。 “那你就等着一无所有!”老太太怒吼。 “好!”敖宸抿紧薄唇,缓缓朝老太太倾身,俊颜上的冷戾在不断飞掠,利眸中勾着无情的冷笑,盯着老太太浑浊的老眸一字一句:“今天是您要撕破脸皮的!这人,我坚决不会娶!这财,你若从我手中拿得过去,就尽管拿!我等着!” 直起身,一手掌扫落桌子上的那几张小时候窝在乃乃怀里的老相片,一脚踩碎,拿出枪砰砰几声,吓得护士和佣嫂们抱头鼠窜,惊得老太太一眼浑浊的泪水,他再绝冷一笑,冷眼瞧着敖世政和郑淑贞从楼梯上急急忙忙冲下来,直呼他的名字,然后在他们惊愕的目光中,转身大步离开了这个生活了几十年的地方,一步都没有停留。 叶细细在楼上听着那几道震耳欲聋的枪声,忙将儿子护在怀里,但一听佣人说是少爷回来了,与老太太撕破了脸,她忙嘱咐儿子下楼,让小敖奕先拖住爸爸的脚步,再回去安慰太乃乃。 但小敖奕跑下去的时候,敖宸的车已经开出敖家大院门了,小家伙见外面的雨大,爸爸又走得快,便没有去追,扑到太乃乃怀里哭起来,说太乃乃千万不要死,敖奕最爱最爱太乃乃。 ———— 敖宸开车回到了婚庆店,看到磅礴大雨中,季安安黄色的甲壳虫车停在路边,而如雪还在站牌下面等车,根本没有坐车离去。他刹时间明白了——原来如雪没有去找季安安,而是被这季安安监视着。 季安安在揣度如雪对他的态度,领不领他的情,信不信他的话,再考虑要不要继续利用如雪往上爬。那么,他成全她。 “你要是坐不到车,就坐204路吧。”他看着马路上远远开过来的204路公交,瞧见窗玻璃上‘水锦路站’几个大字,给如雪打? 第 69 部分 欲望文 第 70 部分 豪门少奶奶 作者:肉书屋 第 70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你要是坐不到车,就坐204路吧。”他看着马路上远远开过来的204路公交,瞧见窗玻璃上‘水锦路站’几个大字,给如雪打了个电话。 如雪冷得发抖,在站牌下面走来走去,瞧了瞧站点,“204路不到碧水庭园。” “可以再转车。我记得我以前坐过一次,到水锦路下车,再转……”他想了想,随便说了一个数字,“再转15路。”204路、15路到不到碧水庭园他可不知道,他没坐过公交,对这些地图还不了解。他现在是看到哪路车,就说哪路车,打算先让这个女人离开这里、甩掉季安安再说。 “哦,那好。”如雪估计也是被冻怕了,眼见204路车迎面开了过来,收起手机上了车。然后坐在司机后面,让师傅到了水锦路把车停一下。 “小姐,你方向坐反了,水锦路站是这条路线的首站,我刚从那边过来。”司机提醒她。 “哦。”好像是。刚才她在站牌确实看到了这一个站,也没多想就上车了。现在想想,原来是首站,字体弄得尤其大,特别显眼,所以情急之下,她看到那几个字就听敖宸的话上了车。 “小姐可以下一站下车。” “好。” 但到了下一站,一个套着一次性雨衣的男乘客前门不上,非要挤后门,无礼的将即将要下车的她往车里挤,并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不让她下车,“我们继续坐车。” 摘下帽檐,拉开雨衣拉链,露出他那张俊美无俦的脸庞和器宇轩昂的身板,对她邪魅一笑,非常清新俊逸。 “你的车呢?”她在公交车的重新开动中一把抓住旁边的扶手,后退几步往前门靠,搞不懂这个男人在做什么。刚才他不是走了吗?现在又跑回来坐公交?而且还要她给他刷公交卡? 她把手中的卡在前门刷卡处刷了一下,引得司机侧目问她:“这是最后一趟车了,我跑完这条线直接回家。小姐你确定不换个方向赶最后一趟204?” “末站是哪里?”她的双脚晃了晃,有种再次被这个姓敖的男人耍了的预感,“哪一站可以转15路?” “没有15路,只有直通八宝山墓地的115路。”司机大叔镇定自若的开车,开始不时的摇头嘲笑,“看来是第一次坐这里的公交,以后迷路了打114,或者把站牌看清楚了再上车,别乱坐车,小姐。” “哦。”如雪尴尬的笑了笑,退回去。 敖宸早把他身上那身濡湿的雨衣掀了,西装笔挺的站在她身后,双手c裤兜站在过道中间,不坐也不扶定定看着她,非常享受,很明显是第一次这样坐公交。 她本想瞪他一眼解气的,但她全身湿透,滴水的毛衣紧紧粘在身上,冷得她贝齿直打架。所以她一手环着自己,一手扶椅背,没有理他就擦肩而过了。 然而公交车却在这时被前面一辆小车钻了车道,差点撞上去,一声嘎吱响,来了个急刹车。 她脚下一个踉跄,不由得一声‘呀’的低声惊呼,直直撞进敖宸的怀里。敖宸则顺势坐进椅子里,双臂一紧,紧紧环住她柔若无骨的娇躯。 霎时,她柔软的美背不留一丝缝隙贴上他的胸腹,虽有衬衣西装衣物相隔,仍能清楚感觉两人的肌肤热度。他的肌r很温热,她的玉肌却很冰凉。 他心疼不已,双手兀自收紧,将伊人搂了个严实。 她虽被抱他抱了个满怀,但其他乘客从车后门下车的时候,外面灌进一阵风来,使得她长毛衣下摆迎风两分,将她曲线纤美的腰腿吹得更冷。 敖宸搂着这具又香又滑,日思夜想的纤柔女体,臂间的触感是冰冷的,不觉微怔,忙将她抱起走到最后一排,搂在腿上,用自己的西装外套裹住她。 外面是很偏远的住宅区,没有宾馆酒店,也没有避雨的地方,很偏,而且刚才为了摆脱季安安,他故意把车停进了停车场,穿着一次性雨衣,只身前来坐公交。 “你还想维持与季安安的这段友情?”他低头凑近她的粉颈,嗅着发丝上的芳草幽香,忍不住轻轻吻落那发梢上的水珠。将伊人搂紧在怀,大掌抱着她丰腴的腰臀,想吻又不能吻,当真是苦乐难言。 动了动身体,他收紧双臂,牢牢将她顶在怀里,只盼能再抱紧一些。 如雪被冻久了,一时间被他抱到避风处,让他厚实温热的胸膛捂了个严实,身子立即软绵绵的使不上力,不想从这温暖的怀抱里跳出来,美眸紧闭道:“我从来就没有放弃过她这个朋友。不过她刚才好像跟踪我了,她不太相信我能与你划清界限……敖总,你放开一些。” 她被他粗壮的臂膀摩擦着,身子忍不住生出一股又麻又羞愤的异样感,睁开了眼睛。 敖宸正在听她说话,只是下意识把她搂紧,给她温暖,但见她雪靥微红、软语央求,一双白皙小手紧紧抓着他,他心念一动,一把将她箍紧了,让她动弹不得。 她几络湿透的长发还粘在颊畔唇边,清丽绝俗的脸庞蓦地一红,不敢再乱动。 车子一停,他们的身体就连擦几下,颠得她颈子一仰,唇缝里差点迸出一声酥颤颤的申吟。 这下子,她不仅是暖,而是燥热了。 “停……停车!”她一把掀开裹在身上的外套,意识到不对劲的朝司机喊停,放眼望去,这才发现车里早没了人,只有她和敖宸俩人坐在最后一排,“我……我要下车。” “现在不能下车,下一站吧!”司机没有回头,不知是前面的路不好走,还是怕看到什么不该看的场面。 “现在肯定是回不了碧水庭园了,我们给啸啸的狗狗准备礼物和蛋糕,明天我们要给他和狗狗开生日趴!”敖宸低低一笑,又一把将她扯坐到自己腿上,从后面抱个满怀,大掌抵在不该抵的地方。 这女人削肩蜂腰,肌肤白得透出一股冷蓝,犹如百合一般,还用她腴嫩的臀部在他身上蹭来蹭去…… “过…过什么生日?啊…嚏!”她仰着小巧的下巴,打了个漂亮的喷嚏,然后濡湿的身体每一处都是微颤的娇寒,冷得咬紧牙关,什么话也问不出了。 “冷了吧?”当他扳过她的身子,才发现伊人眼角的泪窝湿了,被喷嚏弄成一张泪眼汪汪的美脸,眸里眼波朦胧如海,颤声剧喘。 他连忙再次用西装裹紧她,低下头,以舌头撬开她的牙关,小心翼翼亲吻那两片凉冷嫩薄的樱唇。 这次她的喷嚏没有再打出来,一双大胸紧紧抵着他的胸膛,藕臂一伸,缠住他的脖颈,使劲往他怀里钻,汲取他身上的热度。 他相当是得到许可,再无顾忌,饥渴的吮着她……最后抓住她纤美的腰肢往上一提,正要行事…… “别……别在这儿……”她忽然‘嘤’的一声推开他,直起身,抓住前面的椅背想逃开。 “不在这里,那我们换一处!”他按住她,薄唇密吻着她的粉颈,一发不可收拾。她咬着牙不肯申吟,谁知混杂了喘息、轻哼的呜咽却更加销魂,听得他心头一荡。 “别……别处也不行!”如雪颤声哀求,语带惊慌:“我们……你……我…… 呀!我们不行的……不行的……” 敖宸硬得发疼,哪里听得进她的娇喘细细?用西装外套裹着她一把抱起,大步往前面走,“停车!” 165 精章必看! 此刻雨大夜深,司机正开着车往家里赶,行在两排昏暗的路灯下,并没有将公交车停进终点站。见车上的男女搂抱在一起,情到浓处,便把车嘎吱停在一社区外的小宾馆前,让他们下车,再疾驰而去。 敖宸将如雪的小脑袋抱在怀里,抱着她几步冲到小宾馆门下,订了房,来不及将她放到床上,一把拥她在怀紧压到墙上。 等如雪回过神来,两人四唇已紧密贴合,吻得滚烫湿粘。 如雪仍冷得兀自颤抖,缩肩侧颈,把面前这具火炉般的壮实躯体紧紧搂着,浑身软绵绵使不上力,闭着眼睛。 敖宸粗粗喘着气,深吮她饱满的小小唇珠,片刻才不舍的微仰起头,在她耳畔吐出一口灼人的热息:“没有你,我这辈子会是孤伶伶的一个。如雪,我想你做我的妻子。” 如雪攀着他健硕的躯体,刹时有些晕眩,不觉揪紧了他的衣角,低声道:“我冷……” 敖宸左手爱不释手摸着她,早已是意乱情迷,再听着她这声小猫咪般的轻哼,下腹再次一紧,忍不住低头,以鼻尖刮磨她颈侧,伸舌舔弄她修长的颈子,用牙齿咬开她衬衣的扣子,一路往下轻啮。 如雪被摆布得全身轻颤,无助的娇喘着。 这种感觉很熟,午夜梦回时她梦到过,男人很温柔的吻她,在她身上啃啃咬咬,最后与她合二为一的时候,又让她如被雨打风吹,牢牢攀附住他…… 敖宸抓住她的臀底一托,将她离地抱起,慢慢来到大床边。 他将她放在床边,一双玉腿还半垂在床下,脚尖只能虚点地面,用不上实力,双腿慢慢被挤分开来。 “如雪,你做我的妻子。”他下身硬得发疼,却不敢立即要她,怕吓了她。 如雪双颊潮红,恍惚迷离,闻言忽然清醒了一些:“我若做你的妻子,峻熙怎么办?” 小手用力撑住他精瘦结实的胸膛,闭目低头道: “你……你先放开我,求求你。” 敖宸正俯唇凑来吻她,闻言微微一停,眸中失望闪现,缱绻的情欲渐渐消退,依言放开了手。 女人哪,为什么你要在这个时候提到一个让人扫兴的名字!? 如雪只觉他灼热的手掌倏然抽离,余炽犹在,心里不知是疼是苦,总之如万针攒刺一般,被扎得乍起倏裂,疼痛不已。 她拉过被子盖住自己,道:“想嫁你的女人有很多,这一生我不嫁。” 敖宸很是失望,摇了摇头:“你一生不嫁,我也绝对不娶她人。” 她一怔,却见他略显失望的俊脸,渐渐恢复平日的潇洒笃定,狭长的黑眸坚定不移,噙着一抹y鸷:“你刚才只说你不嫁,没说你会嫁韩峻熙。想嫁我的女人是有很多,但我只想要你一个,如雪,有朝一日定会让你来陪我!” 深深望了自己一眼,转身大步离去,背影英挺飒烈,极是不凡。 她看着,腿股一软,浑身酥颤躺在大床上,羞喜之余,不免有些怅然若失。 —————— 她冲了个热水澡,坐在大床上,痴痴望着窗外漫天雨帘,他从外面去而复返,后面带了一个抱新裙子新鞋的女服务生。 “帮她换上,我洗个澡。”他沉声吩咐,一句话不多说,直接走进浴室了。 “要出去?”她望了望时间,发现凌晨0点了。 “是的,敖先生在隔壁的鱼庄订了位子,打算带小姐你去吃饭。”女服务员羡慕的瞧着她。 “我不能吃鱼。”她靠在床头一动不动。 “鱼庄不一定非要吃鱼,可以吃其他的东西,那里的菜色都还不错。” 敖宸冲完澡,换好衣服从浴室出来,发现如雪还在与女服务员僵持着,丝毫没有换衣服的意思。 他抬手让女服务员出去,拿起搭在椅背的新裙子和小西装,缓缓朝她走过来。 “敖宸,我不想出去,外面的雨很大。”她垂下目光,玉手环肩,低声嘤咛。 “去吃点东西。”他把她从被窝里抓出来,剥去她白色的睡衣,才发现她根本没有穿内衣。 那白得微透粉橘的酥胸、膝肘、腋窝、茹晕、股沟,还有那腿根处的两瓣湿滑蜜裂……鲜嫩橘红得让他呼吸微微滞重。 一阵亢奋,只觉才刚消退的裤裆里倏地又硬胀起来。 他努力不让裤裆处鼓起,让她傍着他坐下,给她穿内衣,套上小碎花裙子,单鞋,再牵着她往门外走。 隔壁的鱼庄灯火通明,他们走过去的时候,根本溅不到雨。 眼媚灵巧的老板娘早等在门口,上前挽住敖宸的臂膀说包间和菜都准备好了的时候,娇小的身躯被敖宸宽阔的肩膀胸膛一衬,简直就像挂在敖宸身上撒娇。 然而眼媚身斜、玉手之灵活熟练,又是说不出的y冶诱人。 如雪站在旁边看着,说不出的反感。 女人似乎跟敖宸很熟,一张艳丽妩媚的俏脸,黑白分明的杏眼滴溜溜一转,全身一股风s味,仿佛连眼角的朱砂小痣都要淌出蜜来: “敖老板,就是这位美女需要姜茶驱寒呀?我早让人备好了,包厢请,快请!” 两人走到二楼的包厢,老板娘亦步亦趋跟过来了,还在那卖弄风s,微微倾下身给敖宸沏茶,黑衣襟口露出雪腻酥白的半截奶脯: “敖老板,我可是把我们馆子最好的菜都上了。你说老婆怀孕不能吃腥,我就让厨子们注意了,特意煮了一盅酸酸甜甜的山楂羹,饭后再吃。” “谢谢你。”敖宸把那只搭在他肩膀上的玉手不着痕迹拿开了。 老板娘便转头对如雪娇笑道:“我父亲做生意没亏本前,我与敖老板是高中同学,同桌。没想到今天在这碰面了,这就是缘分。” 如雪对她从容一笑,没说话。 “敖老板,你们聊,我让伙计们上菜。”老板娘最后摸了敖宸一把,捂口偷笑,总算肯退出去。 一会,菜上齐,老板娘端了一杯白的,说要敬两位一杯。 敖宸本想给如雪挡酒,但如雪不同意,在红酒里兑了汽水,勉强喝了一杯。 之后老板娘又倒了一杯,凑耳过来,突然对她道:“当年我们全校都知道敖老板有一个青梅竹马的女朋友,但敖老板宁可找我这个同桌做第一次,也不肯碰裴家大小姐。呵呵。 第一次啊,敖老板猴急得手都在颤抖,什么前戏都没有做就cha进来,把我弄的疼死了。哎,真怀恋那段岁月。” 再仰头把酒一口饮尽,对旁边的敖宸笑了笑,彻底的、骄傲的退了出去。 如雪听得一口酒气堵在胸口,感觉吞了一只苍蝇。 于是当敖宸问她老板娘跟她说了什么的时候,她反问他,他是怎么找来这里吃饭的。难道是看在老交情的份上过来的? 敖宸让她吃菜和米饭填肚子,自己则喝着酒,掀唇说是无意碰上的,也没想到这个女人现在落败到这里开鱼庄。 以前他们是同桌,后来这女人出国了,样子都差点记不住。 她檀口微张,正在吃菜,心不在焉听着,小嘴时不时轻啄一口,用粉红的舌尖把薄嫩嫩的唇瓣舔一下,香艳至极,把旁边的敖宸看得全身发热,不知是苦是乐。 她那小嘴把香肠吃一半含一半的样子,怎么那么像在吃他的…… 他浑身剧痛,抿紧薄唇不说话了,扭头喝酒。 “这些菜的味道确实不错。”她吃的津津有味,却不知道旁边的男人想把她给吃了。 她把菜慢慢舐着,咬着,细细的吃……最后筷子上新夹起的团子一不小心掉到海鲜酱碟子里,砸得她胸前一片乌黑。 “呀!”她一道暗呼,忙把湿纸巾按压在胸口。 敖宸给她用餐巾拭了拭,把她的身子提了起来,一把抱住,哑着声音笑道:“饱了?” 大掌在她的肚子上摸了摸,往后移动,突然大力按压住那丰美肥厚的俏臀,抵紧在自己翘起的部位,笑得邪恶:“我肚子还饿着,现在换我来吃你。” 身上的小西装唰的一下就剥开了,她正要说话,他一把将她左手扣上右腕,扔到旁边的大沙发上。 她唇缝里迸出一声娇吟,忙从沙发上爬起来。 这种qiao臀俯腰,原意自是想保持距离,却不知因此下身玲珑浮凸,宛若一只蒂窄腹圆的西洋梨。 敖宸在身后看得眼中喷火,硬生生吞下一口馋涎,静静看着她翘着圆臀邀请他。 她心里惊慌,唇色淡白,玉靥上似有红云悄染,踢了鞋子就往门口跑。 敖宸这才一把抓住她,顺势又搂在怀里,吻了吻她的额头,哑声厮磨,“喝了姜汤,原本是要用被子捂出汗的,待会我帮你出汗。” 薄唇循着那小巧晶莹的鼻尖而下,一口含住那剔透如新剥荔r一般的粉唇。 她往后避,他便捏着她的下巴,不肯退让一步。 “我们这样不可以。” “你只能是我的。”他蹭着她的鼻尖低哑,将她打横抱起,重新放到沙发上,大掌扯去她的裙子,将她美艳绝伦的胴ti一寸寸剥开,展露在他眼前。 “不…要。”她兀自挣扎,一双精致如细瓷的修长美腿在沙发上不断蹬动,漂亮的玉趾浑圆并敛,像雪捏的一般晶莹可爱。 顺着笔直紧并的双腿一路回望,她的腰板极细,臀股圆窄,仿佛是花精所化。 薄透的粉色内k,映出她覆着芳草般的茂密细茸,美妙的倒三角的顺着涡卷向上舒展,仿佛两腿间栖息着一只乌黑柔亮的冶丽蝴蝶,高高贲起。 “我们不可以。”她曲起双腿,往里面躲。 “当然可以,小女人。”他爱怜的打量了片刻,覆身过来,用自己的健壮压着她的柔软,紧搂住她,撬开她的牙关,捧着她的后脑勺深深的吸吮。 然后往下,肩窝、锁骨、胸脯、小腹……留下一路的吻痕……忽被一只小手掐住要害,他抬头对她愕然喘息,低声道:“你不愿意么?” 她双颊酡红,伸手轻抚他的面庞,胸口剧烈起伏:“只……只要你喜欢,我没法拒绝。” 他大喜,搂紧了她,沉腰一送,俯凑到她耳畔:“雪,把自己放心的交给我,我绝不负你。” “等……等一下!”她似是清醒过来,死命撑住他厚实的胸膛,不让越雷池一步:“我……我的人在这里,只要你喜欢,你做什么我都没法反抗。只是我必须要告诉你。” “告诉我什么?”他禁受不住,几乎想用强占的方式直接占有她,勉力维持一丝清醒,双手却在r上游移。 只要她愿意再爱他,他什么都能等。 “我求你放了我……也请你以后不要再纠缠我。”她咬牙忍住申吟,娇弱地扭着身子,小手死死掩住私密处,丝毫不让得逞。 “我怀了峻熙的孩子,以后会跟峻熙结婚!” 他闻言虎躯一震,欲焰熊熊的脑海骤然闪过一阵暴怒:“为什么时时刻刻都想着那个男人?!”真他妈扫兴! 染满情欲的俊颜黯然无光,不觉撑起半身,失声吼道:“你不可能跟他结婚的,因为你根本不爱他!” 她骤然间失了男人虎躯的压覆,雪腻的胸间泛起一片细细悚粒,单薄的削肩轻轻颤抖,垂目道:“不,我爱他……我只爱他一个。” 敖宸听闻,脑中一片混乱,不觉往后退了一步。 沉默片刻之后,他突然又一把将她从沙发上提起,捏住她的双肩哑声道:“你只是假失忆,拿韩峻熙当挡箭牌对吗?” 他暴戾大吼,面上渐渐露出痛苦之色,却不曾察觉她雪玉似的小臂被自己掐出彤艳艳的绯色印子,如樱红染拓。 触手肌肤悄冷,她身无蔽体之物。 “敖总,我爱的一直就是峻熙,爱了他很多年。”她摇了摇头,吐出樱唇的话语毫无转圈余地,缩肩环住自己,“敖总你在我眼里,永远只是上司,我对你没有感觉,一丝也没有……” “你说谎!”他断然截住她,胸口犹如被人打了一拳,又闷又痛,难以呼吸,他死死盯着她那双毫无欺瞒,温柔但却坚定的眼睛,“刚才我吻你,你明明有感觉!你也想要我,裴如雪!” 这双眼睛,让他越看越心冷,越看越陌生。 所以有那么短短一瞬间,他竟有些难以相对,想伸手掐死这个说谎的女人。 可那种难以言喻的孤寂感,只有这个女人能帮他消除,这一生,他只要这个女人相伴,只要她! “你的失忆,爱峻熙,全都是一场谎言!”他将她的双肩颓然抓紧,俊脸不受控制地轻轻抽搐,黑眸中的焰火在剧烈跳动,唇线抿得笔直:“就算你的心里只有韩峻熙,我也要你!只要你!” 他将她的身子粗鲁的扳了过去,从身后牢牢锁住她,巨钳般的粗壮铁臂搂紧她的胸腰不肯松开,喷着湿热吐息的薄唇在她颈子间重啮,火辣辣一片,大掌用力挤捏揉搓她覆碗般的一双坚挺,毫不怜香惜玉。 她浑身一僵,樱唇缝里迸出一丝呜咽。 他生气了,她不想看到他这个样子。 可他将她越掐越紧,含满怒气的薄唇大力啃咬她的削肩,粗糙的手指在她身上四处游移…… ——————————————省略n字————————————————————————— ——————————————省略n字———————————————————————— “住手!住手!”如雪痛得死去活来,耳中乱哄哄的什么也听不见。她跪趴在窗玻璃上,只觉身体里一阵剧痛,撕裂感更薄、更锐利,凶猛无比地将她撑开数倍。 她已经知道自己不会晕过去。即使被撑开的疼痛是那样的激烈,她仍旧得一丝不漏的完全承受。 讽刺的是:在最初的晕眩之后,她却舒服起来。 她忍不住呼叫起来,出口却是带着喘息的呜呜声,只能让身后的男人更加兴奋。 男人站在原地,凝立不动,突然掐着她的臀又动了一下,“如雪,说你爱我!” “不爱!”她湿发摇散,仰头大叫。 “说你爱我!” “不,我不爱你!”如雪快疯了,纤长的指在窗玻璃上乱抓。 “你爱!” “不要说了。”如雪被弄得呜呜哭了起来。 “那你说爱我。” “好,我爱!我爱……” ………… …………… 不知过了多久,他将香汗淋漓的她翻过来,爱怜地抚着她酡红的面庞,密密的吻去那汗珠,拥在怀里,相拥在沙发上。 166 两人办完事后,包厢里飘散起一股浓浓的粘稠气味,把房里的菜香酒味全部覆盖住了,非常暧昧刺鼻,如雪累得虚脱,躺在沙发上睡觉。敖宸给她披上外套,吻了吻她红肿的唇,为她擦净身子,穿上衣物。 门外名为雅儿的老板娘贴着门板听了良久,见门里没声了,这才蹑手蹑脚走下楼,一本正经坐在桌子后算账,吩咐服务员准备一些水果,一会她给端上去。 如雪一身香汗,神思有些恍惚,耳边不断回荡敖宸的那句‘说你爱我’,乱烘烘的,她在沙发上躺了一会,悠悠转醒,看到刚才侵犯她的男人正坐在旁边紧紧盯着她,俊颜餍足,含笑不语。 “肚子痛吗?”他瞥了眼她的小腹,悠然一笑,勾起他那张性感的薄唇。 如雪静静瞧着他,抿唇不语,两弯浅眸清亮。 这时,房门被敲响了:“敖老板,你们吃好了吗?我送水果来啦!” “不需要。”他侧首断然拒绝,不让这老板娘进来,再定定望着她:“我抱你回去。” “现在几点了?”她嘶哑出声,缓缓坐起,窸窸窣窣把衣服穿好,自己站起身往门口,不让他抱。 “快四点了。”他捻起自己的外套,走在她身后,还是一把掺住她的胳膊:“我来背你。” “不用了。”她甩开他的手,脚步停在门口,没有感情波动的说道:“天快亮了,我们就在这里分手吧,不必再回宾馆了。” 他闻言翘唇一笑,双手抱胸,凝立不动。他就知道她醒来会是这种反应。 她打开门走出去,迎面碰到了端着水果盘不肯离去的老板娘。这雅儿老板娘也是为了敖宸才通宵营业的,这次偶遇敖宸,也是喜不胜喜,比中了大乐透还要兴奋。 雅儿把如雪往屋里拦,媚眼如丝笑着对敖宸说,这顿算她雅儿请了,以后同学会,敖老板可得单独请她一次,现在留下联系方式以便老同学聚会,敖老板可不能不参加,不然就是敖老板瞧不起他们这帮同学。 口如舌簧说着,身子又往敖宸身上靠,非要敖老板的联系方式,嗲得在场的人一阵j皮疙瘩。 如雪把往外走的脚步收回来,突然想起了老板娘先前所说的‘第一次’,转身又走到敖宸身边,给他理了理领口,柔顺窝在他怀里:“宸,在遇到我之前,你到底有几个女人?第一次发生在什么时候?人家想知道。” 敖宸微微一怔愣,一时间无法适应她的陡然转变,尤其是她突如其来的‘嗲’,她这么直接的问法,想了想,睨着她虚假的笑脸,笑眸沉声道:“没成事的无数个,成事的一个。”双臂一收,顺势将这女人给搂紧了。 原来是应雅儿与她说了他们高中时期的那档子事呀! 如雪听到答案,忽觉心凉与厌烦,真想打这臭男人几耳刮子,但她没表现在脸上,浓睫眨动,继续温言软语说道:“宸,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女人十五六岁的时候可是花样年华,像花儿一样在娇艳绽放,你把人家给吃了又不负责,就是偷吃不抹嘴的混蛋。” 混蛋。敖宸听得俊脸一阵黑线闪过,侧目瞟向正心虚的应雅儿,冷眸笑道:“雅儿,高二的时候我们做过一个星期的同桌,后来是什么原因被调开了,你还记得吗?” 老板娘雅儿被点名道姓的质问,真是为刚才那番拿来炫耀的谎话无法圆谎,一双浓妆大眼不住的左左右右移动,最后跺跺脚,僵笑道:“哎呀,敖老板,那都是很多年前的事了,我哪还记得。” “哎呀,那可奇怪了。”如雪在旁边也跟着发出一声娇呼,一双清澈灵动的双眸一片迷茫,不解道:“刚才老板娘与我敬酒的时候,分明说到与敖老板的第一次,说敖老板猴急得什么前戏也没有,直接进了,把老板娘给疼得哭爹喊娘,哎呀,难道是我酒喝多,产生了误听?” 话一出口,捂口笑起来,清眸中分明是一片讽刺。一周的同桌也拿来炫耀,都不知道这女人是怎么做老板娘的! 应雅儿俏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尴尬不已。 敖宸则总算明白是什么事,大掌轻轻压低老板娘手中的水果托盘,这是他发怒的前兆,面上却仍挂着笑容:“雅儿,当年好像是你让你父母找校长说情,拼死拼活调到我身边?调过来之后,你以学习为借口勾引我挑逗我?并在酒店订了房间,将卡片夹在我书本里,邀请我去?” “敖老板……”应雅儿此刻已经毁到肠子青,乞求他不要再说。 “呵,当时我被你缠烦了,直接将你的卡片挂在了黑板上。”敖宸没有理会她的乞求,已经开始发怒了,冷冷笑道:“当年你才十五岁,却已经与无数贵公子哥发生了关系,经验老道,勾引我失败后,你跟一个大你很多的男人跑了,对学校则声称出国留学。 我以为事情过去了这么多年,你多少会改变一些,懂得洁身自爱,成熟处事,没想到,今天在这里重逢,你还是不忘搬弄是非一番! 雅儿,你觉得我们还有必要开这个同学会么?” “这是饭钱!”他扬眉,见应雅儿哑口无言,长指从皮夹里抽出数张百元大钞放在桌子上,最后冷睨了一脸尴尬的应雅儿一眼,搂着如雪往外面走。 如雪听他这么一说,心里是畅快的,就好像把那只被应雅儿硬塞进嘴的苍蝇给吐了出来。 不过在走出鱼庄大门后,她没有再让敖宸碰她,走到停了雨的湿漉漉路面,伸手拦车。 敖宸走在她身后,忽道:“你不问问那个‘无数个’和‘一个’?” 他非常喜欢她刚才窝在他怀里吃醋的模样,娇媚灵巧,仿佛真的在乎他有没有很多女人。 这样撒娇吃醋的女人才可爱。 如雪闻言脚下一顿,并不回头。这种事并不值得炫耀,他的无数个与那一个,让她觉得他很脏。 “在没遇到你之前,为了解决生理需要,我让一些经我精挑细选的女人给我做过口技服务,但我并没有碰她们。”他走到她面前向她解释,明显是让她的沉默弄得惊慌了,拦在她面前,“我的第一次是发生在岱山岛,我用强占的方式侵犯了一个女孩。那年我21岁,女孩17岁。” 如雪这才有了反应,倏然抬起头,一双眸子冷冷瞧着他,红唇噏动却没有声音。 “那个女孩就是你。”他的手指穿梭进她浓密的长发,有些心疼,似要把她揉碎了,“雪,嫁给我,让我好好照顾你。” “放开我,我不会嫁给一个qg犯的。”她在他肩窝处闷叫出声,挣动了几下,还是把他给挣开了,然后用一种冷峭蔑视的目光注视着他,慢慢往后跑,拦住一辆taxi,钻进了车里。 他站在原地目送她离去,没有追上来。如果之前她看他的眼神是陌生,那现在,陌生演变成了一种敌意。 —————— 如雪坐车回了家,先是睡了一觉,然后在儿子和母亲的吵吵闹闹声中睁开了眼睛。 儿子为了给他的狗狗过生,一大早就起了,亲自给狗狗洗澡澡,换新衣,梳理毛发,在门外跑来跑去,叫来叫去。 现在,小家伙爬到了她的床上,把闹钟拨响放到她的耳边,大叫着妈咪起床。 她把儿子的小p股拍了一下,让乃乃和母亲先带儿子去kfc;自己则顶着一个千斤重的脑袋进了厕所。如厕的时候,p股针刺般的疼,才让她浑浑噩噩的脑袋记起一些事。 她懊恼的闭上眼睛,有些痛恨自己。 昨晚太放纵了。 梳洗完,她先匆匆去了趟医院做身体检查,问下身出血是怎么回事。 医生瞧了瞧她的病历表,说没什么大问题,以后房事不要太剧烈、太频繁就行。现在怀着孩子,胎盘还不稳,zg不宜受到刺激。 她听得耳根子一红,匆匆赶回了啸啸所说的kfc。 远远的,她就听到kfc的大门口播放着happybirthdaytoyou!,孩子们让爸爸妈妈牵着进进出出,欢欢喜喜的。 kfc二楼,母亲给啸啸订下了一个小间,啸啸邀请了很多小朋友过来,正抱着他的狗狗,一人戴一个生日帽,拍手唱happybirthdaytoyou,声音清脆稚嫩,含着不染尘世的纯真。 她有些无奈,又有些心酸,眼眶微涩看着儿子快乐的小脸蛋。 如果峻熙和铠泽能赶回来就好了,这样,一个家才能完整。 啸啸唱完生日歌,扭着小脑袋看了看四周,发现爸爸还没来,不免有些失望。 他扑到妈妈怀里,亲了亲妈妈的脸颊,又回去与其他小朋友们在旁边的小游乐园玩耍。 如雪与孩子们的家长打了声招呼,去给大家准备食物了。不过店长说生日的一切准备都让敖先生做好了,今天来kfc吃汉堡j腿的小朋友全部免费,帐记在敖先生身上,并让小朋友们用彩墨在墙上按上自己的小手印,与啸啸一起玩游戏,唱生日歌。 最后,生日趴会有重头戏。 重头戏?她坐在洗手间的马桶上,蹙眉想着店长说的最后这句话。 今天真是见鬼了,自从起床就不断要跑厕所小号,但又厕不出来,只是感觉私密处涨涨的,被敖宸蹂躏的触感似乎还挥之不去,酸酸的,脚跟和膝盖窝一直发软发虚,骨头像散了架。 股间则火辣辣的疼,涂了药膏也疼。 估计是让这个男人给弄深了。 “这位服务小姐,请问今天庆生的这位小朋友是裴家的外孙吗?就是把乘坐飞机的乘客性命不当回事的裴家。”隔壁小间传来唰唰的冲马桶声,一位中年女子蹬蹬走出来,喊住kfc的服务生。 “是的,怎么了?” “哦,就是我远房的一个侄子也在那次飞机失事中丧生了,他们裴家至今还没把钱赔够呢,今天竟然大摇大摆的在这里庆生。听说他们包了全场,搞了什么生日趴。我说这些钱宁可花在小少爷身上,白白浪费,怎么不去抚恤那些受伤的乘客呢。” “孩子庆生也很重要。他们裴家不可能因为这次事故,就亏待孩子,不出门见人吧。”女服务生说了句公道话,洗完手烘干,转身走了。 “那受伤死去的人就该活该吗?坐次飞机就倒大霉。”中年妇女对着空气空喊,甩甩手也出去了。 如雪打开小门走出来,看到那中年女子在门外牵孩子,低头对孩子说:“小少爷,阿母是怎么教你的?谁抢爸爸就打谁,不要手软!我们现在去骂骂那狐狸精,然后回家好不好?” “可是太乃乃说啸啸是弟弟。”孩子手中抱着一个全家桶,小嘴边吃的油腻腻的,侧过小身子不让中年女子扯自己的小胳膊,“太乃乃说啸啸会住来我们家做我的弟弟,喊我妈妈叫妈妈,我是哥哥,要保护他。” “小少爷你傻呀,他抢了你爸爸,你还保护他!”中年女子一下子气急,忍不住用手指戳了戳孩子的小额头,又心疼的摸了摸,一把拉住孩子的小手往前面走,嘴巴里还在喋喋不休,“你看你妈妈现在躺在床上,爸爸不管,只知道来找他们母子。还有当初你妈妈为什么会被赶出去,为什么会受伤?不就是因为这对母子吗? 小少爷你要是对这个啸啸太好,他就会欺负到你头上,把你赶出敖家。” “不要,我不要被赶出敖家。” “那小少爷你就对这个啸啸狠一点,不给他好脸色看,让他怕你。这样他以后住进来,也不敢欺负小少爷你。” “那怎样狠住他呢?” 如雪静悄悄跟在他们身后,把这中年女子的话一字不漏听进了耳朵里,一直冷笑不语。 这老婆子口中说的啸啸是指她裴如雪的儿子吗? 天底下竟然有女人这样教导孩子! 跟着走了一段路,那中年女子果然在庆生区停了,把孩子放下去,往前推了推:“去,跑过去抓起来就打,骂他抢你爸爸,害你妈妈!” 小敖奕扭头看她一眼,得到鼓励,果然撒开小腿朝游乐区跑去,直直跑向正在滑梯上的啸啸。 “给我站住!”站在他们后面的如雪一声娇咤,唬住了那孩子,冷冷瞪着这教坏孩子的老女人:“这是要……打我家啸啸?” 她咬牙一字字质问,俏脸倏然一变,“你敢打试试看!” 话尾一收,怒得要动起手来。 这死女人,不但教坏自己的小少爷,还唆使打别人家的孩子! 中年女子闻声一见是她,心知是让她把话全听见了,忙上前几步把小敖奕抱了起来,嘴硬道:“哟,这里是你家呀!我家小少爷咋不能去那边玩了?你管的也太宽了! 你裴家有钱怎么不去抚慰那些受伤的乘客呀,非要在这里烧钱、摆阔哟! 摆什么阔呀,还不是欠了一p股债!” 吊三角眼往上一挑,一把撞开如雪,抱着小敖奕趾高气扬往门口走。 待到走到门口,唯恐如雪追上来找她算账,忙对那两个守在车边的保镖大喊,“你们快过来护住小少爷,我们现在回敖家,小少爷吃饱玩够了。” 两保镖不明所以,连忙护了孩子上车,把这老女人护在一边。 老女人则在上车前打了个电话:“侄女呀,你现在还在《八周刊》上班吗?快过来一趟,裴家负债累累却在这里搞什么生日趴,绝对让你们有新闻可写。” 等回到敖家,老女人原来是近身照顾老太太与小少爷的佣嫂,也就是那个指责如雪在敖家会吵到小少爷养病的佣嫂。在敖家待很多年了,是当年跟韩湘雅一起进的敖家,与韩湘雅关系极好。 此刻,她先把小少爷牵到老太太房里报了安好,再牵着孩子走到四楼,来到叶细细的病床边。 叶细细正在安静睡觉,纤背上固定着夹板,手上吊着点滴,在静养。 听到脚步声,她惊醒了过来? 第 70 部分 欲望文 第 71 部分 豪门少奶奶 作者:肉书屋 第 71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叶细细正在安静睡觉,纤背上固定着夹板,手上吊着点滴,在静养。 听到脚步声,她惊醒了过来,望着自己的宝贝儿子问今天去哪了。 佣嫂摸摸孩子的小虎头,抢着答道:“今天周末,小少爷说要去吃kfc;我就带小少爷去了。小少爷可喜欢那里了,跟其他小朋友玩的很开心,把小肚肚吃的饱饱的。” “嗯。”叶细细虚弱的眨了眨她几近透明的眼皮,扯出一抹细微的笑,“阿嫂以后不要让奕奕吃太多这种油炸食品,对身体不好。” “不会的,不会的。”这老女人慌忙摆手,一双吊三角眼笑眯眯的,又是欢喜又是讨好谄媚,“偶尔去一次没关系的,阿嫂会注意小少爷吃的量,少乃乃你尽管放心。” “嗯。”叶细细轻轻点头,又道:“也请阿嫂以后不要放一些不利于孩子发育的影片给孩子看,这样对孩子的心理会有影响。” “这个……这个也不是我特意放给小少爷看。是少乃乃你不在家里的那段日子,小少爷跟我一起睡,趁我看影片的时候,小家伙偷偷看的。”吊三角眼老女人呵呵一笑,坐到床边抓起叶细细的手,把她视如己出,“少乃乃,当年我跟你妈可是情同姐妹,她的女儿就是我的女儿,阿嫂我绝对是站你们母子这边的。 刚才在kfc;我遇到裴家给啸啸庆生了,我就在想,他们家背负了那么多条人命,咋还有心思去庆什么生?应该去给那些亡者开追悼大会,赚钱还债。” 稍微一顿,又道: “少乃乃啊,这四年里,阿嫂我是看着你过来的,虽然有时也帮你带带孩子,去监狱探探你妈,但还是无法分担你的苦。做女人啊,最怕的就是老公不疼,哎。” “阿嫂,你别这么说。”叶细细摇摇头,“这四年里要不是您帮我照顾奕奕,照顾我,我又怎么会取得老太太的信任呢。阿嫂,听说我妈要当庭指控李副市长,是真的吗?开庭日期在哪一天?” “报纸上是说你妈要求翻案,指控李副市长四年前与她私下交易,将少乃乃你卖身。不过开庭日期在哪一天没有说,好像是说什么采取保密形式的不公开庭审吧。” —————— 敖宸与如雪在凌晨四点分手后,就去见被他私下软禁的韩湘雅了。 韩湘雅失踪,李良缘找的很急很凶,并把他告到ji委的证据一层层的压下,不让折子上京。并出动大批地下私人武力,恐吓一些站出来为前副市长说话的人。 但舅父郑仕权给他指了条明路,让他去找京里的某某官员,说是他在职时的朋友,虽不能直接出面参与这件事,但可以帮他把起诉书捎带一程。 只要让ji委知道李良缘犯事,就会派人密查暗访的。 于是他在不出两天的时间里,接到了证据已成功上交、ji委开始重视的消息,但韩湘雅在出庭作证前又反悔了——要求他给她保释,不然她宁愿被李良缘灭口。 他剑眉一横,目光转为似笑非笑。 韩湘雅这老女人在跟他讲条件了。 “杨政委,如果第一证人被灭口,扳倒李良缘的机会有几成?”清晨,他给京里去了个电话。 “李良缘犯的事足以让他直接被枪毙,剥夺政治权利终身,但我们抓不到他的把柄。而你的这个第一证人,就是一个突破口,非常重要。这么说吧,若第一证人被灭口,你得重头来过,加倍小心应付李良缘。 而这李良缘不但会报复、灭口,行事会更加小心,你要扳倒他,至少需要大几年的时间,也就是等到他换届选举的时候。你舅父就是撞在了这个接骨眼上,本来是h市市长第一候选人,却被养在身边的这条白眼狼反咬了一口,升官不成,反倒入狱。 我记得当年李良缘还是你舅父的秘书,得你舅父提拔,力排众议,才两三年一个台阶,官运亨通,直接升到了秘书长。哎,这人心啦。” —————————— 如雪在kfc目送那嚣张的佣嫂离去,没有追过去打人,而是轻搂走过来的母亲的细肩,安慰说没事,遇到了一个不讲理的恶婆娘。 颜夏冰望着佣嫂怀里抱着的小敖奕,什么都明了了。 什么是冤家路窄,这就是。 与小朋友们玩得小脸红通通的小啸啸跑过来,一把抱住妈妈的大腿说要借手机用一用,打给舅舅和小姨。 如雪给他抹了抹额汗,拨拨他柔软的小短发,说妈妈已经给舅舅和小姨打过电话了,你要说什么,妈妈给你打。 小家伙背着小手,不干,非要自己拨号。 “不许用手机做坏事。”如雪轻声警告,还是把自己的手机递给了他。 小家伙抓起手机就跑到一边去了,翻了翻她的通讯录,发现居然没有爸爸的名字。 他撅着小嘴有些不高兴,滴滴滴的给妈妈把手机号码存了进去,并署名hubby(老公。小家伙现在还不会打这两个汉字),然后心满意足的笑了,给爸爸打了过去。 “爸爸,你说过今天会来的,妈咪都来了。” “宝宝乖,爸爸现在正在开车,马上就到。妈妈有没有打喷嚏,身体有没有不舒服?”敖宸刚刚从第一法院大厅走出来,正在取车往儿子的地点赶。 “没有,妈妈很好,她现在就缺爸爸你。爸爸你今天要是讨她欢心,她以后就不会将你扫地出门。” “好,爸爸会努力的,努力把妈妈追回来,让宝宝每天都可以见到爸爸。”他在电话里把儿子啵了一口,薄唇轻抿,与法院门口的律师熟人打声招呼,把车急急开出去。 今天韩湘雅手里的那卷录音带交上去了,并作为证人指控李良缘,把四年前的事都说了,ji委的人和法院都开始着手调查李良缘,停职的文件很快就会下达,李良缘好日子不多了。 “既然你这样整我,我也不会让你有好日子过的,注意前面的u形弯道。”李良缘给他打来了电话,不等他说话,冷冷y笑了几声,咔的把电话快速挂断了。 他一踩脚刹,才发现车的脚刹被人剪断了,而由于刚才他赶的很急,车子正以越来越快的速度往u形弯道冲去,无法加速和刹车! —————————— 如雪坐在凳子上检查儿子还回来的手机,发现小家伙拨出去的号码是hubby,一个陌生号码。 再翻了翻通讯录,发现里面果然多了一个hubby,老公,也就是儿子挂在嘴边的爸爸。她想也没想,直接删了。 臭小子,就知道你坚持自己拨号,绝对有问题。 所以对不起喽,你越是撮合你老妈与那姓敖的,老妈就越要删无赦。 她侧目瞟一眼旁边玩得正欢的儿子,唇一勾,还是轻轻笑了。 这是第一次看到儿子与小朋友们玩的这么开心,开心就好,儿子笑的越甜,她就越幸福。 而二楼挂在墙壁上的40几寸的y晶电视正在播报新闻,主持人端庄沉稳的声音在孩子们银铃般的笑声中回荡。 “h市第一法院于今天不对外公开庭审了,有消息称,此案涉及四年前的谋杀案,牵扯到的人很多。据称,谋杀案主谋韩湘雅将会出庭指控李副市长,为自己翻案。 那么四年前的那场谋杀,韩湘雅到底隐瞒了一些关于李副市长的什么事呢? 请继续关注明日的特别报导。 接下来我们为大家播放一则车祸新闻。 该车祸发生在一分钟前,离第一法院一千米左右的u形弯道,小车与迎面而来的卡车相撞,车身完全被毁,引起大火。而车主敖宸敖少爷才刚从法院出来,疑是超速行驶,转弯没有减速,目前人员正在抢救中,事因有待调查。” 如雪正瞧着玩闹中的儿子,听的有些心不在焉,待听到最后一句的那个名字,她赫然抬头,惊诧盯着那冒着滚滚浓烟的车祸现场。 —————————— 这是一场现场直播新闻,摄像头的远距离摄像拍得特别清晰,可清楚看到u形弯道上几辆卡车全部撞到一起,一辆银色小车在转弯的位置与第一辆大卡车相撞,然后是一辆接一辆的卡车撞上来,整个u形弯道都被塞满了。 银色小车只有后退,根本没有往前躲开的机会,而且小车的后面也有一辆大卡车卡着它,把小车车后身完全撞扁了。 此时现场正冒着浓烟大火,消防人员拖着喷水管在极力扑火抢救,记者则站在不远处播报现场:“火势很大,我们的消防工作人员根本无法在第一时间内快速灭火救人……不过奇怪的是,这条u形弯道为什么会突然间有这么多大卡车冲过来呢? 大家可看看。” 记者用手指指向她身后的地势,“这里是一个市区的u形弯道,下面有桥墩,呈坡形,直通翠柏路和地铁站,只允许小型机动车通过,明文禁止大型机动车……” 但记者的话还没说完,只闻轰的一声地动山摇,如雪清清楚楚看到电视整个屏幕都是一阵爆炸开的橘黄色烈火凶焰,记者身后的车祸现场突然轰的爆炸了,大卡车一辆接一辆的炸起,火势连天,猩红的火焰星子甚至窜到了摄影机镜面上。 摇摇晃晃的镜头中,消防人员往这边扑过来躲闪,记者与其他抢救人员抱头扑到地上…… 如雪手中捏着的手机突然无意识从掌中滑落,咚的摔到地上,只觉自己这里也跟着摇了摇,比七级地震还剧烈。 “天哪!”kfc其他看电视的顾客则惊吓得捂起了嘴,发出不可思议的惊呼:“刚才的火势分明控制住了,为什么那些大卡车会突然爆炸?” “这么多卡车卡着那辆小车,分明是一场谋杀。” 现场直播被掐断了,电视画面很快转回xx台的特别新闻报导,女主持继续道:“看来我们的现场直播被阻断,事故性质在加重……这应该不是一场简单的车祸,而是人为…… 希望伤员和我们的记者能平安。” 如雪瞧着听着,有那么一瞬间,竟觉得脑子眩晕,背脊发凉,右手在不受控制的轻抖。 167 二更,请刷新! “现场的小朋友们,今天是啸啸小朋友的狗狗debby的半周岁生日,让我们一起来为狗狗唱生日快乐好吗?” u形弯道的卡车在轰然爆炸,这里的kfc却一片欢快祥和,很多人都不知道这场现场直播,只是在让孩子们吃蛋糕,唱歌,做游戏,其乐融融。 kfc的店长在亲自为啸啸狗狗的生日宴当司仪,给每个孩子和家长发了生日帽,切蛋糕,拍拍小手,祝你生日快乐,于是一群大人、一群小孩围着一个奶娃娃和一条小狗狗转的模样显得很搞笑。 不过大家很快乐、很温馨。 “裴小姐,裴老夫人让您过去呢,准备拆礼物啦。”女店员拍拍发愣中如雪的肩,提醒她这个妈妈该过去了。 “哦。”如雪站起身,发现双脚竟有些发软,掌心全是冷汗。 这时,不远处高高架起的礼炮“嘭”的一声炸开了,细碎的礼花如细雨纷纷飞扬,拂到一张张笑脸上。 店长和店员们推出了一个绑了大大蝴蝶结的礼物盒出来,淡紫色圆筒形,将话筒凑到啸啸身边,让他替狗狗说两句感言。 啸啸白嫩的小脸上沁着热汗,大眼睛朝四周望了望,认真搜寻爸爸的身影,见爸爸还没来,略微失望的抱着妈咪的大腿,脆声道:“我想要爸爸。” 说完,便往妈妈身上钻,不听话的蹭来蹭去,又说了一声‘我要爸爸’,不肯理主持人,与刚才乖巧的模样大相径庭。 如雪感受到孩子的不安,蹲下身捧住孩子的小脸,问,啸,你怎么了? 她摸摸孩子柔嫩的小脸蛋,竟然发现孩子在哭,问他怎么了,他就说要爸爸,不听话的往她怀里钻。 店长眼见小家伙在闹情绪,不听话了,忙走过来打圆场,提示说,只要啸啸小朋友打开这个礼物盒,就可以见到爸爸。 啸啸抬起小脑袋,红通通的小鼻子一抽,蓄满泪水的大眼睛疑惑看着店长叔叔。 “对,只要啸啸小朋友打开这个礼物盒,爸爸就会出现了哦。”店长又软言笑道,把啸啸往礼物盒边牵,将孩子的小手扶上那漂亮的蝴蝶结,“来,把这里轻轻一拉,盒子就可以打开了哦。” 啸啸的小手手摸上那个蝴蝶结,扭头看了身后的外婆和妈妈一眼,眼角还挂着泪花。 “把它打开。”如雪点点头,鼓励儿子打开。 看来敖宸给啸啸准备了一个大娃娃,或者把自己装里面了,打算给他们来一个惊喜。 然而—— 砰、砰,楼下突然传来两道尖锐的枪声响,天花板的灯罩一一被打爆,玻璃霎时应声而裂,把楼下的顾客吓得一阵尖叫。 紧接着楼梯上传来踩得很响的皮鞋声,廷轩白衬衫深西装,衬衫领口翻开,袖子抡起,嘴里嚼着口香糖,一手一支枪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他身后,则跟了一个穿紧身红吊带裙、高筒靴的身材火爆女子,女子怀里抱着一把冲锋枪,一束亚麻色长发妩媚拢在右肩,掩护在他身后,极是飒爽英姿。 “放开你的手!”廷轩意态闲适嚼着薄荷糖,一枪朝那男店长的手崩去,一枪给他崩残废了,让店长没法再动,再朝身后歪了歪俊脸,“san,你掩护这群家长孩子出去,越快越好!” 红衣女子点点头,忙错落有致的用冲锋枪护着大家出去,然后两只大耳环晃了晃,眼皮都不眨一下,一枪崩掉混在人群中的敌人。 “这是怎么回事?”如雪母子吓了一大跳,一个护着乃乃,一个抱着儿子,同时出声。 这姓沈的男人为什么要打店长?假若他要打劫,是不是应该去银行或者金店! “问你们旁边的这位店长!”廷轩缓缓朝这边走近,蓝眸中眯着一抹冷笑,眼见摔在地上的男店长作势鲤鱼翻身而起,一枪朝店长的大腿打去,尔后又是几枪,“若我没有猜错,这礼物盒应该是敖宸打算拿来装自己,然后给儿子一个惊喜的吧。 但李良缘或者黑盟的人,用卡车将他卡在了u形弯道那里,并用定时炸弹引爆了卡车,炸得他血r模糊,c翅难逃。 之后这kfc的店长就被李的人收买了,在礼物盒里装上了炸弹,只要啸啸去打开盒子,炸的第一个人就是啸啸。 他们的目标是敖宸和如雪母子!” “啸啸,妈,我们快走!”如雪闻言脸色立即大变,抱了儿子,拉了妈妈乃乃的手,忙往台子下面跑。 幸亏儿子刚才没有去扯那蝴蝶结,不然就是她亲手杀了自己的儿子! “如雪!”廷轩一把将跑过来的她轻轻抱住,凑耳急声嘱咐道,“李的人应该把这里都渗透了,你跟着san走,她会开车带你们离开这里。” 话正说着,就见一伙子持枪的人从楼下杀上来了,见人就一阵乱扫,咬紧的嘴巴子里喝喝有声,早杀红了眼。 廷轩忙将他们一家人扑倒,与san前后接应,一前一后,直打得那些人往楼下滚。 “轩,我先带他们走!”红衣女子与廷轩对视了一眼,一把抡起如雪的腕就将她往楼梯口处拖,另一手抡着冲锋枪,也是见敌人就扫。 廷轩在后面掩护他们到一楼,让san带着如雪离开,自己则继续解决掉kfc里面的人。 如雪与家人爬到san的红色敞篷跑车上,将乃乃妈妈儿子立即压在自己身下,用自己的上身覆盖住他们,紧紧抓着车门,在枪林弹雨中被奔跑中的跑车甩得七晕八素。 然后等跑车开出一段路,鸣笛的警车纷纷朝出事的地点赶,便见kfc也是一声砰然炸响,火光四起,碎裂的砖块四处飞溅,把四周店子的窗玻璃都击破了。 san便把跑车一个急掉头,又往爆炸的kfc疾驰,伸手把副驾的车门打开,嘎的一声将车歪到拿着枪跑出来的廷轩身边,让他方便上车。 廷轩俊脸、衬衣上全是血,一跳上车,就回头看如雪有没有事,把她紧紧抱着,让san把车开去她那儿。 如雪是晕车的,等车速缓下来,突然一把推开前面抱住她的廷轩,扭身趴在车门上呕吐起来。 廷轩担心旁边经过的车擦到她,便让san把车停靠在路边,查看裴家乃乃、颜夏冰,还有啸啸有没有受伤。 颜夏冰简直惊魂未定,趴在座位底下喘了喘气,这才敢直起身,把呕吐的女儿抱在怀里,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敖宸办了李良缘,李良缘狗急跳墙出来咬人。”廷轩将高大健壮的体魄斜倚在跑车边上,给枪换子弹,掀唇轻轻一笑:“呵,这下子李良缘的官帽被摘掉,该明目张胆投靠黑盟了。 今天在法院外炸死敖宸的就是黑盟的人,他们剪断了敖宸的脚刹,用六辆大卡车将敖宸的退路堵死了,敖宸脚刹失灵,就算在弯路转得过弯,也是会在下坡的时候撞上迎面而来的四辆大卡车。 四辆卡车呈梯形一辆接一辆,把路堵了个严实,就算敖宸有三头六臂,也难逃一死。” “敖宸死了?!”一语掀起大片涟漪,颜夏冰和裴家乃乃又被狠狠吓了一大跳,不可置信盯着廷轩的侧脸。 他们裴家是不喜欢敖宸,但没人希望他死。 “应该死了。”廷轩事不关已的歪歪嘴,瞟了一眼吐得虚脱的如雪,见她没什么反应,蓝眸中浮起一丝抱得美人归的窃喜,坐回车上,“我现在送你们回家。” “那刚才是什么人要杀啸啸?”颜夏冰放不下心,抓着椅背又追问了一句,把自己的宝贝外孙抱得紧紧的,“他们要杀的是敖宸,关我们家啸啸什么事!” 刚才差点就出事了,他们这些大人却一无所觉,根本保护不了孩子。 “是李良缘的人,他想杀了啸啸报复敖宸。而啸啸是谁的孩子,您不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吗。”廷轩扭头瞥了闭着眼睛的如雪一眼,目光再定回颜夏冰脸上,薄薄的唇勾起一个笑弧:“敖宸死了,最开心的莫过于敖家老太了。 她老人家日盼夜盼,就是想让叶细细以未亡人的身份继承敖家的财产,把她敖家发扬光大,反正这个孙子她管不住了,与其要一个不听话的孙子,还不如要听话的重孙。 裴伯母,您知道敖家老太什么时候开始争夺啸啸的抚养权么?给敖宸办完丧礼后?还是等叶细细痊愈后?” 如雪正在闭眼休息,忽听到啸啸的抚养权,连忙睁开了眼睛,“她凭什么争夺啸啸的抚养权?我家啸啸与她有关系么?” “当然有关系,关系还大着呢。”廷轩邪气挑眉,忽从车上下来了,走到如雪的车门边,一把将她从车上拉下来,“我们去个地方。” “去哪里?”如雪避嫌的拂开他的手,白皙的脸庞竟是苍白到透明。 细看之下,她脸上的表情,除了晕车的苍白,还多了一丝惊惶与悲绝。她把薄嫩嫩的唇瓣轻咬着,指尖很凉,并握成了一个拳头。 这是一种想躲避的姿势。 廷轩自然看到了,锋利的蓝眸轻扫了一眼,侧头对红衣女子道:“把裴乃乃、裴伯母安全送回家,务必保护她们的安全。” “那我在她们家等你。”红衣女子对他飞吻一个,戴上墨镜,脚下一踩,正欲潇洒离去,坐在车后面的啸啸突然闹了,“我要妈咪!我要跟妈咪在一起!妈咪带我去找爸爸!” 小家伙说闹就闹,小胳膊力气大得很,愣是挣脱了外婆的怀抱,直接从敞篷车门上爬了过来。 “别跌了!”廷轩笑着一把接住,把那小r球似的小身子拎在掌下,“先说我是谁?” “你是爹哋!”小啸啸又哭又闹,小脸蛋涨得红红的,才不与廷轩寒暄,小手手使劲的挥舞,要旁边的妈妈抱。 如雪眼见儿子在犟,很是不安,忙把儿子抱过来哄,摸摸那柔软的小短发,紧紧抱着。 但儿子越哭越大声,还在她怀里扭了起来,囔着要爸爸。 “丹尼斯,爹哋在这!你瞧,这是什么?美式9手枪还是特种部队用的1911?”廷轩把手中的枪耍着玩,逗弄小家伙,用手指刮刮啸啸哭红的小鼻头。但遭到了小家伙的拒绝,被一把挥开大手,让一双泪水涟涟的大眼睛瞪着: “你是坏人,你刚才说我爸爸死了!” “小丹尼斯,难道你就一点不记得爹哋了吗?”廷轩玩世不恭的俊脸霎时布满失望,朝孩子走近了一步,用他粗糙的大手给孩子抹抹泪,“以前丹尼斯喜欢把爹哋的枪全拆了,然后再组装上,还与爹哋一起开飞机。” “我要爸爸,我不叫丹尼斯!”孩子把小脸蛋从他大掌里偏开,怒吼的模样真是敖宸的小翻版,“你是坏人,我爸爸没死!” 这是孩子第一次这样大哭大闹。 “ok;那我们现在去找丹尼斯的中国爸爸。”廷轩这次简直绝望透顶,耸耸肩表示很无奈,转身走在前面。 “妈咪,我们去找爸爸。”小家伙又往如雪怀里钻,小胸膛哭的一抽一抽的,似在打嗝,小手紧紧揪着她的毛衣:“今天我跟爸爸约好了在kfc见面,还用你的手机给爸爸打电话了,要给妈妈一个惊喜。爸爸说马上就来,在开车,会努力追回妈妈,但爹哋把礼物盒里的爸爸用枪打死了。 我恨他,爹哋是坏蛋。” “他不是爹哋,爸爸也不是爸爸。”如雪把儿子紧紧抱在怀里,将面颊埋在孩子柔软的发丝里,哑声道:“他们都在说谎,骗啸啸的,其实他们跟妈咪不熟,又怎么会是啸啸的爸爸呢。 啸啸的爸爸叫峻熙,舅舅是铠泽,不记得了吗?” “可是爸爸让他用枪打死了。”孩子抬起小脑袋,皱着小眉毛,大眼睛里蓄着两汪泪水,压根没把她的话听进去,还在纠结刚才那个问题,“我知道爸爸躲在礼物盒子里,打算吓我和妈咪一跳。但爹哋拿着枪冲了上来,把店长叔叔打死了,把盒子里的爸爸也打死了,呜~~” 廷轩闻言回过头来,俊脸y沉得十分难看,仿佛被寒霜打了一样,俊美得没有光泽,但不吓人。 这小子,哪只眼睛看到他用枪打敖宸了?! “爸爸是出车祸死的。”她给孩子纠正,用冰凉的指尖拭了拭孩子眼角的泪珠,“说不定爸爸没有死呢,我们现在不是正要去看爸爸吗?” “爸爸要是死了呢,刚才爹哋说爸爸死路一条。”儿子一双纯净的大眼睛认真望着她,晶莹的泪水不断从眼角涌出来:“妈咪,爸爸要是死了,你会伤心吗?” “爸爸不会死的。”她的心尖猛然抽紧,悄然垂下双眸,把儿子重新搂在怀里。 ———————————— 廷轩先带她去了趟车祸现场,只见u形弯道完全被炸塌了,用很长很长的警用胶带封锁了起来,路面淌满刺鼻的汽油和烧焦味,到处是汽车的残骸和灰烬,水泥地面被熏出一条黑漆漆的爆炸印痕。 “如果他从这里跳下去,也是死路一条,桥面太高了,至少有几层楼高。”廷轩站到栏杆边,朝桥墩下望了望,望着底下那片绿油油的绿化带,长指在栏杆上轻轻的叩: “下面的这些植物身体压上去可不舒服,很多都带刺的,不过听说警方找到了他的尸体。” “你为什么要带我来看这些?”如雪弯起一双精巧的眉,没有怎么看,抱着儿子直接转身走了。 刚才的现场直播,她一个片段不漏的看了,知道姓敖的必死无疑。但那关她什么事,姓敖的死掉了,对她来说是好事。 以后她耳根清净了。 “路过这里,所以顺便来看看。”廷轩盯着她的背影,为她的反应感到一丝迷惑与欣喜。 这女人,看来真的对敖宸一点感觉都没有了。真是让他大喜过望。 ———— 敖宸的尸体找到了,据警方说,当第一辆大卡车撞上他的时候,他是有跳车的,但对方将卡车开过来双双围堵他,并开了枪。 他在碾压他的卡车轮胎底下翻滚了几下,钻到了卡车车底下,但很快的,被撞烂的小车便因汽油泄露爆炸了,火势连天。 警方称,对方派过来的人有很多,每个人手上都持了枪,地上的子弹头有很多,卡车连环爆炸后,他们在废墟里找到了几具烧焦的尸体。 很显然,他们用定时炸弹引爆卡车的时候,是打算与敖宸一起同归于尽的。 而敖宸可能是身负重伤,没有来得及在卡车连环爆炸前逃出去。 “这是敖先生的遗体,法医已经鉴定为死亡。”警员带他们去了殓尸房,拉开那层白得刺眼的白布,把男人那张惨白中带青色的俊脸露了出来,他的脸,脖子,胸膛都是没有血色的青乌,而那张没有呼吸的脸上,还带有几道伤痕,是在水泥沥青路面刮擦和子弹擦过所致,小腿则是鲜血淋漓,c有爆炸的残骸, “我们刚刚通知了敖家,敖家老太太和敖老先生正在赶过来的途中。” 如雪在旁边瞧着,把指尖颤颤伸出去,触上男人的大手,发现他冷得像块冰,已经不能动,不能呼吸,不能再不顾她的意愿侵犯她了。 她望着那张脸,良久,突然笑了一声,笑声很轻,却是真的在笑,转身往门口走。 廷轩在旁边瞧得她竟然在笑,心中一惊,忙追了上去。但见她若无其事抱过女警员手中的儿子,静静往外面走,仿佛只是来看望一个没有交情的上司。 他没有喊住她,望着她远去的背影,一颗心在不可抑制的颤抖。 因为他突然很害怕,有一天她也会这样对待死去的他。 她曾经是那么爱敖宸,敖宸死了,她竟然能笑。那么利用过她的他,死的时候,还能奢望她能来见他最后一面吗? 他沈廷轩在她心中的分量从来就没有多过敖宸。 而如雪其实在走出殓尸房的时候就没有笑了,把她唇边的那抹古怪笑痕静静敛去了,换上面无表情,然后面无表情的走出了这里。 儿子问她爸爸在哪的时候,她没有回答,把孩子放在地上牵着走。 走到门口,敖家的车就到了。 老太太让人用轮椅推着,嘴巴急得歪歪斜斜,瘦弱的双肩在不住的轻颤,与如雪母子在门口碰了正着。 “世政,给我打她一巴掌!”这是老太太在瞧见如雪母子后的第一句话。 她气得牙关在轻磨,发出喝喝的声音,全身的神经都失控了,不受她控制,只有一双浑浊的眼睛,投s出锐利凶狠的光芒,死死盯着如雪。 敖世政没有动手,把母亲往厅里推:“妈,我们先去看敖宸。” “给我打她,听到没有?敖宸是她害死的!”老太太发出咆哮的低吼,中风的身体竟能在椅子上动了动,足见她的愤怒与激动,“利用孩子来报复敖宸,报复我们敖家是不是?现在敖宸死了,你四年前堵在胸口的那口气可以消散了? 把啸啸给我还回敖家,立即滚出埃弗森!” 如雪闻言,眉梢一挑抿唇不语,目光却冷峭。 她把儿子牵在手里,始终面容清冷,一语不发,与坐在轮椅里的老太太,叶细细擦肩而过。 “世政,她和廷轩一直想要敖宸死,现在敖宸死了,你这个做父亲的却还站在他们那边!你是不是要等我们敖家家破人亡才肯醒悟!”老太太在身后咆哮,喉咙里低沉苍老的声线在剧颤,犹如拉坏了的二胡音,尖锐而狰狞: “好,你要站在仇人那边是吧,那你也给我滚出敖家!我就当没生你这个儿子!” “妈,我不是这个意思。” 如雪走在前面,唇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痕,面如寒霜,牵着儿子的手却下意识抓紧,把那只小手当最后的依靠抓着。 “啪!”照顾叶细细的佣嫂在这时突然冲上前来,一把拽住如雪的胳膊,突如其来一巴掌,直打得如雪眼冒金星,错愕不已。 “老太太,这女人是该打!今天若不是她让少爷过去,少爷也不会出车祸。我替您打了。”老女人一身蛮力,一双j爪死死抓着如雪不肯放,恶毒笑着,再扭头对老太太邀功道: “老太太,我们现在不能让她走,说不定少爷就是她和廷轩少爷害死的。” “给我再打!”老太太咬牙切齿施令,倍觉解气。 如雪被那一巴掌打得眼泪涌进了眼角的泪窝,待到那老女人又想打她,她一把抓住,反过来就是一巴掌还回去。 力道之大,让那老女人踉跄几下,跌到了地上。 老女人哎哟叫了一声,立马爬起来张开爪子就一阵乱抓乱刨,瞅准如雪的脸就抓。 并且怂恿随行而来的其他下人一起来打如雪这个老太太口中的‘凶手’,让盛怒中的老太太解气。 如雪的泪滑了下来,但她自己并不知道,死死抓着那个要伤害自己和儿子的老女人,对方打她,她就加倍的还回去,揪着老女人的头发让她哭爹喊娘,把身体里蕴藏的一股悲伤全部发泄了出来。 自己的脸被抓了,却感觉不到疼。 —————————————————— 下午要出门,所以接下来上传的168章节,大家不要订阅,是废章。建议明天订阅。o(n_n)o 168 已更,请刷新! ———————— 如雪走出去后,廷轩走回了殓尸房,绕着敖宸的尸体走了一圈,扬眉问随行而来的法医:“确定死了?” “是的。”法医戴着医用手套在敖宸正逐渐变黑的胸膛上压了压,并用指尖在他皮肤上刮了刮:“抢救人员发现他的时候,他已经没有呼吸了。现在,他的肌r正在失去弹性,皮肤变黑,完全没有心跳,身体在冷却。” “是么?”廷轩昂首轻轻一笑,似乎有些不敢置信,俯身凑耳过来,对那失去呼吸的俊颜道:“那敖宸你一路走好,我现在会替你照顾好如雪母子的。 若敖家老太不肯认你这个孙子,我这个表弟给你风光大葬!” 直起身,给敖宸拉上白布,转身走出殓尸房。 但当他走到大楼的外面,却发现备受外人尊敬的敖家老太婆竟然光天化日之下挥使下人们打如雪一个。 虽然敖世政夫妇在极力阻止了,但那群讨好卖乖的老佣嫂为了讨死老太婆开心,压根儿不把这敖家老爷放在眼里,瞅准机会就打人,把骂街泼妇的形象发挥得淋漓尽致。 叶细细则在一旁窃笑。 他睨着叶细细唇边的那抹笑和死老太婆死鱼眼中的恶毒光芒,蓝眸一压,再抬起,把手中的手枪挂在食指上潇洒转了一圈,慢慢朝这边踱步过来,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在场所有的人都听得到,异常y冷: “敖宸死了,这不正如了你老不死的意吗?打什么呀?” 他把手中的枪在这法政的地盘大摇大摆显摆,打开膛,低眯眸,似乎在看还有没有子弹,最后剑眉一挑,手枪突然比住了那个还想打如雪的老佣嫂的脑袋:“信不信你再动一步,我就在这里一枪崩了你?” 老佣嫂面对黑dd的枪口,虽然怕死,但想到有老太太撑腰,这里又是警察厅,便抬起下巴叫嚣起来:“你敢杀我试试?现在就让你坐牢……啊!” 砰!一道消了音的s击声,老女人的右手立即鲜血淋漓,疼得跪了下去,哀叫着在地上翻滚。 其他人见廷轩真开了枪,这才有所忌惮,退到后面不敢再动。 廷轩一抹额汗,对刚才的放枪走火作势很惊讶很恐慌,侧目斜睨老太太和叶细细一眼,蹲到老佣嫂面前:“手枪不小心走火了,打了你哪里?你刚才打人的右手是吧? 这可怎办?我这枪会自己走火,可不管这里是警察厅还是敖家,谁欺负如雪,它就打谁。你哪只手打了如雪,它就打你哪里。 所以,是你自己滚远点?还是让它继续打你的双脚,你的脑门?” “不要!”老女人这下才被吓得p滚n流往老太太那边爬,吓得脸都白了。 廷轩直起身,薄唇边歪着一抹无情的笑,比起枪,又是砰砰两枪。 这次,是另外两个欺负过如雪的佣人的手,精准的两枪,直接把他们的胳膊给打废了,打得他们哀叫不已,撒起腿就逃。 如雪见廷轩在肆无忌惮的杀戮,忙把儿子的眼睛给捂了,站在原地冷冷瞧着这里。 “老不死的,前不久你不正说到让敖宸死吗?他死了,你好把他的财产全部转移给叶细细母子!”廷轩没有杀人,只是把那些佣人打人揪头发用脚踹的胳膊和腿给废了,把老太太吓得噤了声,直直朝这边走过来: “是你这老不死的诅咒敖宸死,今天天公只是应了你的诅咒,提前让敖宸去鬼门关报到了。这会儿又把气撒在如雪母子身上,你丢不丢人? 老不死的,你不是很厉害么?把你们的那些打手杀手派去杀李良缘,敖宸是李良缘杀的,你若想真心替孙子报仇,就去找李良缘干! 别他妈在这里欺负一个女人,把自己的孙子诅咒死了,让如雪给你背黑锅!” “滚!”老太太气得颤抖,深陷的眼窝犹如两口枯井,眼珠子不停的翻动,牙齿打着架,咯咯直响:“敖宸是你跟裴如雪一起杀死的,你们自从回国,就对敖宸和我们敖家没安好心! 四年前我就应该把这个扫把星扫地出门,这样敖宸就不会死了!” “敖宸不是你诅咒而死的么?”廷轩闻言微微一怔,俯身讥笑她,盯着她那双放着毒光的眼睛,“你孙子敖宸这辈子就认定如雪了,而老不死的你怕遭到报复,非要敖宸娶叶细细。 敖宸不肯,与你翻脸了,你就诅咒他死。今天他死了,你又以此为由找如雪的茬! 我说你还折腾个什么劲,早死早安息,早些闭了眼,就不会看到你敖家是怎样毁在叶细细母子手上!”他用眼角余光斜扫了一旁被点到名想出声反驳的叶细细一眼,轻蔑一笑。 “既然敖宸已经死了,我就与你们这对狗男女好好把帐算清了!”老太太怒吼起来,目光锐利狠毒:“敖宸在敖家的财产全部过继给细细母子,我敖家留给你沈廷轩的财产全部收回,包括你在公司的那百分之十的股份! 你沈廷轩不是雪莲的孩子,所以没有资格继承敖家的一毛钱! 还有敖宸的第二个儿子啸啸,当年裴如雪隐瞒了孩子的真实身份,让我们敖家对这个孩子一无所知。所以这次,啸啸认祖归宗,改为敖姓后,裴如雪不准再见孩子,并给我滚出埃弗森,把欠敖家的几百亿如数还回来!” ———————————————————————————————————————— 如雪站在不远处静静听着,目光一直垂在儿子脸上,想离开这儿。见老太太出言不逊,不但把沈廷轩骂了,还把她骂成了‘狗男女’,要抢啸啸,不觉怒了。 她牵着儿子走到老太太面前,冷道:“啸啸是我儿子,你凭什么抢?” “就凭他是敖宸的儿子!”老太太这句话中气十足,火药味也十足。 “啸啸是我跟峻熙的孩子,与你敖家一点边都沾不上,老太太!”她清厉出声,粉粉的唇嘴角绷紧,向上翘起,露出一个不屑的表情:“啸啸最近是喜欢叫敖宸爸爸,但那是他唬弄孩子的,与孩子套关系,老太太您德高望重,可别跟着一起瞎掺和,乱抢人。 我裴家欠你敖家的钱一定会一分不差的归还,但我不会交出股权,退出埃弗森,因为我是埃弗森与敖宸平起平坐的股东,永远拥有百分之四十五的股份!” “那我们法庭上见!”老太太怒瞪着一双闪s凶光的眼睛,脸上浮出恶毒的狞笑,“我们敖家从此不欠你什么,你拿了敖家什么,就给我如数还回来!” 再不客气? 第 71 部分 欲望文 第 72 部分 豪门少奶奶 作者:肉书屋 第 72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我如数还回来!” 再不客气横了如雪一眼,吩咐看护推她进殓尸房看敖宸。 坐在轮椅上的叶细细经过如雪身边时,把轮椅停了一下,仰头道:“你放心,啸啸认祖归宗后,我不会亏待他的,我家奕奕有的,啸啸全部都会有。” “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廷轩在旁边听得立即皱起眉,不客气的一脚踹过来,皮鞋踩在叶细细的轮椅轮子上,一脚把她踹开几步远,“你先当上敖家的少乃乃,敖宸的遗孀再说! 就你现在这副病怏怏的模样,你以为那死老太婆会满意你当她孙媳妇?! 叶细细,四年前你是不要脸,四年后你这脸上根本没长脸皮!差点没把人给恶心死!” 叶细细被踢得轮椅在地面上转了一圈,差点把她给甩下来,幸得旁边的看护拉住了轮椅,才没弄得她人仰椅翻的场面。 现在又被这男人讽刺得当场下不了台,她捂着胸口哭了起来:“我说的都是真心话,姓沈的你为什么总是这样得理不饶人? 我家奕奕跟啸啸的确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他们俩兄弟注定要生活在一起的……” “你给我闭嘴!”廷轩指着她的鼻子,一双英挺的剑眉似一把锋利的刀飞扬了起来,俊脸上写满厌恶与暴怒,“装什么装?敖宸现在死了,看不到你这‘柔弱善良’的鸟样! 你再装这13,我给你找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做丈夫,让你做不了敖家少乃乃,并赠送一座私人小岛给你们夫妻俩隐居,永世不再回来!” “你……”叶细细似被吓住了,咬着唇什么都不敢再说,只是哭。 然后瞪了廷轩一眼,柳眉一竖,“沈廷轩,你若不惹我,我也懒得去理你!但你若要惹,我一定奉陪!” 话一出口,便按了电轮椅的开关,慌忙躲开沈廷轩,急急跟上前面老太太的身影。 “你拿什么奉陪?敖家老太婆还是黑盟?”廷轩凝立原地不动,双臂环胸,意态闲适,这次没有追上去踹她的轮椅。 如雪牵着儿子在旁边看着两人,心知这姓沈的在维护她,所以刁难叶细细,她便没吭声,牵着儿子走出这司法大院。 “妈咪,刚才那个哭的阿姨是哥哥的妈咪。”儿子走了一段路,忽然仰着小脑袋说道。 “哪个哥哥?”如雪心不在焉的问着,觉得自己的一颗心跟眼前的天气一样,乌云密布,难以呼吸。 她走着,回头望了一眼,掌心一直是凉透的。 “就是敖奕哥哥。幼稚园的阿姨说,我的学名从下周起要改为敖晟了,小名叫啸啸。”小家伙抱住她的大腿,将小脑门贴上去,带着奶香的呼吸都喷在妈咪的大腿上,“妈咪,我不想要敖奕的妈咪,也不想叫敖晟。” “啸当然不会叫敖晟!”如雪蹲下身,轻抚孩子柔嫩的脸庞,“没妈妈同意,谁都不许改我家啸啸的名字!他们敖家不会把啸啸抢过去的,因为啸啸的爸爸在日本。” “那爸爸呢?爸爸姓敖,我就叫敖啸啸。”儿子嘟着小嘴立即道,小鹿般的大眼睛认真瞧着妈妈,分明是真把敖宸当他爸爸了,其他的哪个爸爸都不要。 “爸爸不在了。”如雪把手缓缓垂下去,目光落在地面,想让孩子死心。 “是啊,你爸爸已经死了,以后跟爹哋混吧。”一阵沉稳有力的脚步声传来,与叶细细挑衅完毕的廷轩朝这边走过来了,一把抱起孩子,用自己的胡渣扎了扎那粉嫩小脸蛋,“你爸爸能给的,爹哋都能给啸啸,还会比爸爸做得更好。” 小家伙被扎得哭了起来,使劲扭动小身子:“我不要爹哋,就要爸爸,我要爸爸。” “爸爸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不会回来了。”廷轩把孩子箍紧,拍拍他的小p股,让他别犟,再与如雪对视一眼,“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还债。” “除了还债呢,你真的打算等韩峻熙从日本回来?”他紧追如雪那双清冽的双眸不放,想看到她眸中的忧伤悲痛,试探她的心,“韩峻熙在日本奉命迎娶他们家族的日本老婆,你还怎么与他结婚?!” “峻熙不可能结婚!”她张嘴就道,眸光浮动,俏脸总算微微有了变化。 廷轩瞥着那抹急切,真是史无前例的挫败。 敖宸死了,她笑。韩峻熙婚期将近,她急切。他沈廷轩从国外回来,她一点表示也没有。 个中差别待遇一目了然,而最悲哀的,莫过于敖宸,敖宸连死在她面前,也没让她掉一滴眼泪。她一心就想着她的峻熙。 “可他就是结了。如果他不结,你和他都要死!”他把拎在掌下的孩子放到地上,对她冷冷一笑,再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对对方道:“san,你那边情况怎么样?” “李派的那些人都是窝囊废,我不费吹灰之力就搞定了!现在裴家的人怎么安置?” “继续寸步不离的保护她们,还有在澳大利亚的妍奚。” “没问题。”san利索收了线。 等转过身,只见如雪用一双如水美目冷冷瞪着他:“你让那个红衣女人住进我家?” “为了保护你们,不止她会住进你们家,我也会住进去。”廷轩咧嘴放荡一笑,又把指尖上的手枪打了个转,俊颜越来越轻佻与吊儿郎当。 他迈步往前走,不等如雪回话,昂首兀自做了决定:“如果你们女人家觉得住一起不方便,我可以迁就你们的时间。 如用餐、洗澡、睡觉,我都可以排在最后,并给你们付房租……” “姓沈的,你离我们远一点!”如雪打断他,抱起孩子就急急往前走,俏脸上不是一般的难看,“我们再遇到这种事会报警的,不劳你费心!” “我愿意费心!” “我说了不要!”如雪突然转过身,咬得轻颤的唇瓣边竟挂着一丝泪痕,一双眸子却又闪烁着幽怨厌恶的光芒:“你跟那姓敖的,一样让人讨厌!他缠了我这么久,终于死了,你却步他后尘来死缠烂打! 你如果想有跟他一样的下场,我绝不拦你,也绝不会给你收尸!” 廷轩听得剑眉往上一蹙,眉心直接拧成一个‘川’,俊脸上什么吊儿郎当都换成了肃冷与沉痛,连呼吸都是滞重的。 这女人失忆起来,原来是这么的无情,什么话都说得出口。 如雪便再冷冰冰怒视他一眼,收回那冷峭的目光,抱着孩子继续往前面走。 但很不幸的,一直追踪他们行踪的八周刊外景记者突然从一辆停在她面前的小车里蜂拥而下,一个个拿着话筒围堵她,把她一步步到角落里。 “裴小姐,听说你今天给儿子庆生,特意邀请了敖先生对吗?” “敖先生出车祸死了,消息是真的吗?” “有人说敖先生是因为急着赶去参加你儿子的生日宴,才在路上出的车祸。而且裴小姐你一直利用儿子缠着敖先生,是真的吗?” “裴小姐,你对敖先生的死有什么要说的?难过吗?作为一个第三者,在敖先生车毁人亡后,你对敖家有没有感到愧疚?” “面对敖先生的死,裴小姐你似乎一点也不伤心。看来你果真是冲着敖先生的钱去做第三者的,因为你们裴家现在负债累累,急需用钱。 敖先生花了多少钱包养你,你能给我透露一个大致的数目吗?” 如雪被这群男男女女到墙角,进退不得,冷言道:“你们为什么不去报导kfc的爆炸案? 是谁要谋杀我们裴家,你们一点不感兴趣么?只喜欢在这里捕风捉影,胡说八道,揪着别人的私事不放?” “裴小姐,你就说说你到底拿了敖先生多少包养费?为什么敖家老太太扬言要夺回你儿子的抚养权?敖先生又为什么把敖家少乃乃叶细细送到南部?” 女记者们摩肩擦踵的挤来挤去,故意将她往后面,将手中的麦克风往她嘴巴凑,身上塞,“请你说说。 你和敖先生的事,大家都知道。现在敖先生死了,有没有可能是为财被杀? 你看你们裴家欠了这么多债,敖先生又不肯娶你……” 如雪这次紧闭双唇不再说话,侧过身不让他们拍自己的脸,拒绝再正面回应这群八卦记者。这群人明显让人事前爆过料了,是让人指使而来的。 而这个人就是那老佣嫂,敖家老太太的狗腿子。 “裴小姐,你说话,你不说话,就表示你默认了……”苍蝇们还在咄咄人。 嘭!众人正吵嚷间,有人突然用枪爆破了墙头上的一盆花,花盆四分五裂,泥土嘭的摔下,砸到了某个记者的身上,于是这群人才被转移注意力,发现他们的车上坐了一个男人。 男人翘着二郎腿悠闲坐在车上,用枪挑起他们刻有八卦的胶带,转了一圈,一枪打爆,让那一卷卷胶卷全部暴光白废,再侧睨他那一双深海般的蓝眸,凉凉笑道: “先告诉我,是谁打电话让你们过来的。” “沈先生,请问你与裴小姐离婚的消息是真的吗?听说你们之间有第三者c足,才导致离婚。”母苍蝇们这才肯放过如雪,抱着麦克风往廷轩的那边跑,一边抢救他们放在车上的器材,一边采访他,生怕那颗子弹崩在自己的脑门上。 见此,如雪连忙抱着儿子逃离了这个地方。 —————— 敖宸的尸体被接回了敖家,老太太当场宣布,敖宸名下的所有财产全部过继给叶细细母子。 叶细细却一点喜色也没有,紧紧抓着敖宸那只冰凉的大掌,哭得泣不成声。 在遇到裴如雪和沈廷轩的时候,她觉得他们的表情都太过平静,一点反应也没有,仿佛敖宸还没有死,所以她不相信敖宸是真的死了。 但当见到敖宸冷冰冰的尸体,她崩溃了。 裴如雪没有反应,是因为这个女人不爱敖宸了,或者是她埋的太深,想报复敖家,不想表露出来。 可敖宸,是她叶细细这辈子唯一想得到的男人,她爱这个男人,爱得赔上了自己的一生。 裴如雪对敖宸的死没有反应,可她在见到他没有呼吸的脸庞那一刻,一颗心都碎了。 “乃乃,敖宸还有救吗?我和奕奕只想要敖宸。”她跪在老太太面前,紧紧抓住那双枯老的手,泪如雨下,“乃乃,再多的钱财也买不回敖宸的命,敖宸他太傻了,一心想着为一个已经不爱他的女人赎罪。 现在,他为那个女人赔上了一条命,却没想过这个家里还有乃乃和我们母子需要他。” 老太太躺在躺椅上,两腮微陷,下巴尖削,已是满头花白。 听着叶细细说这些话的时候,她浑浊的泪水从眼缝里缓缓溢出,一滴接一滴,滑到那核桃般的老脸上,再渗进嘴里。 良久,她吃力的睁开了眼睛:“从他搬出敖家的那刻起,我就知道他为了裴如雪,抛弃了乃乃和整个敖家,枉费我疼爱他这么多年。细细,接下来你以未亡人的身份继承他所有的财产,把奕奕抚养成人。” 说完,花很大的力气再次闭上了眼睛,不肯再看敖宸那张乌青的脸。两只手软软垂着,似没了气息。 “乃乃,您也要保重身体。”叶细细也是一直泪流不停,把哭泣中的儿子抱在怀里,跪在敖宸的灵堂前,让儿子最后看看爸爸。 而这一天,敖家除了沈斯年,其他所有亲戚朋友,三姑六婆齐聚一堂,看着老太太白发人送黑发人。 “不好意思,老太太,敖少爷的财产无法进行转移。”肃静凝重的灵堂上,律师刻意压低的声音,传进了老太太的耳朵里。 —————————————————————— ps。169章节即将更新一小部分,请刷新! 169 能留给你们母子的,只有这些了 —————————— 律师指着掌上电脑上的那份文件,说道:“敖少爷在不久前,已经给自己私下立了遗嘱,写明一旦他出事,他名下所有的财产和股份全部过继给裴如雪母子。” 老太太的眼皮动了动,显然有些震惊,却没有掀开:“什么时候立的?” “半个月前。” “嗯。”老太太干裂的嘴唇微微翕动,有气无力的睁开那双盈满了浑浊泪水的眼睛:“他没有给乃乃留下任何东西?哪怕是一句‘乃乃您保重身体’的话?” “没有。”律师摇摇头。 “那好。”老太太灰白的脸上两只塌陷的眼睛里,目光立即变得荒凉与失望,道:“如果我敖家有祖训——徜若家族里出了不孝子孙,我这个当家主母有权利从儿孙手中收回我与老爷子当年奋斗而来的不动产,可否立即生法律效力?” “只要有文件能证明您与老爷子只是把那些不动产交由儿孙管理,而非完全过继,就可以通过法律程序收回。我现在就可以帮您办手续。”律师扶了扶眼镜。 “世政,去把你和敖宸接管公司的文件拿出来。你当年的那份,敖宸的那份,都拿来。”老太太轻抬眼皮,淡淡吩咐。 “妈,您没必要这么做!”敖世政严肃的老脸泛起了一片恐慌与惊惧,转身走到老太太的躺椅前,蹲下去,轻轻扶住那只搁在毛毯上的手,“敖宸已经死了,您就让他还了这个心愿,用他自己的财产最后来弥补如雪母子。” “他要将自己的财产送出去,我管不着。”听儿子这般劝说,老太太细弱低沉的声音突然拔高起来,黯淡无光的眸子霎时s出冷冷的光,“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把敖家的公司拱手送出去,并给公司挖了个大窟窿,用几百亿去讨好裴如雪!几百亿不是小数目,这些数字都是我和老爷子当年一点一点累积的,是我们敖家所有人的心血! 而当年为了埃弗森,我甚至没有时间照顾你跟雪莲,让你们兄妹俩只认保姆做妈妈却不肯喊我!还有世政你接手家族公司的这几十年,更是呕心沥血、煞费苦心!我们不能让他一个人就这么把公司给毁了!” 老太太这样一说,敖世政敖雪莲兄妹便不吱声了,起身静静站到一边,看着已然成为尸体的敖宸。 其实老太太说的没错,当敖宸一心想弥补裴如雪、为她付出生命和身家的时候,却把他们这些亲人全部晾在了一边,不管不顾。 一个是对他疼爱有加、卧病在床的乃乃,一个是抚养他多年的养父,一个是他的生母。可是他直到死,也没提过他们任何一个人的名字,并要把埃弗森拱手送出去,把他们这些长辈花在公司的心血一举击破。 “大哥,最近廷轩也要把敖家留给他的财产全部转移给如雪,我现在住的二楼,一些不动产和股票基金,他一律从我手中拿走,说是给孩子的赡养费,他宁可让我这个妈睡大街,也要讨好如雪母子。 我都不知道我这养子和亲儿,怎么就同时看上了同一个女人,并且都是有了老婆忘了娘,一个都不孝顺。所以,我最近也起诉廷轩了,打算把这些财产要回来,反正他是贵族,不缺这些。” ———————— 在地上跪久了,哭得嗓子都哑了的叶细细被掺上轮椅,回房歇息了。 她其实是害怕回这个房间的,因为她与敖宸在这层楼里一起住了一年,敖宸爱穿的衣服牌子,衬衫款式,爱用的剃须水、香水,办公的时候喜欢在办公桌前凝立不动,锁眉思索的模样,偶尔与儿子父子互动,在外面的草坪踢足球…… 这些,她都记得。 虽然他对她不热情,可其实他们在一起很多年了,对各自的生活习性都是了解的。 很久以前,也就是四年前裴如雪没有出现的时候,她和他都是抱在一张床上一起睡的,两人的牙刷放在一个口杯里,清晨一起刷牙,来一个早安吻……她故意在他刮胡子的时候,在一旁婀娜多姿的褪下裤子,坐到马桶上,他便眉头一皱,目光灼热凝视她,俊脸上则满嘴的泡沫,忘记了刮胡子。 片刻,再扯过毛巾胡乱抹了抹嘴,快步走了出去,重重带上门…… 可,这只是很多年前的他,没有遇到裴如雪的他。如今的他,直到死,也没想到过她和孩子。 “少乃乃,您记得看明天的《八周刊》,裴如雪那女人要上电视荧幕了。这下所有人都会知道她是破坏您与少爷关系的第三者,间接杀死少爷的凶手。而少乃乃您才是受害者,被第三者c足,身心俱损。” 被打伤了手的老佣嫂敲敲门走进门来,吊眼皮,眉毛稀稀拉拉,长了一张狐狸脸。鼻子尖而窄,狡黠的小眼睛里闪着y险而又狡猾的光,满肚子坏水的伺候叶细细休息,“表少爷那个人也留不得,他是个疯子,会伤害到少乃乃你的。” “是阿嫂你打电话给记者的,敖宸出事后的半个小时?”叶细细将轮椅推到窗边,怔怔望着窗外的夜景,鼻子一酸,红涩的眼眶又有泪水涌出来,“沈廷轩那个人先不要管他,我现在只要敖宸。” “少爷已经死了,少乃乃。你得到敖家的财产也不错。”老女人在旁边打敲边鼓,出馊主意:“您瞧,老太太只有少爷这一个孙子,少爷死了,敖家的财产就没人继承了,以后不是您和小少爷的,还会是谁的? 您就拿着这些财产去斗小三,救你妈妈,寂寞的时候再找个男人。这样总比为一个心不在自己身上的男人独守空房要好,您看少爷这段日子,根本就没有回来过,还将你调去南部……” “好了,不要说了,你出去。”叶细细有气无力朝她抬抬手。 “好。” 老佣嫂出去后,叶细细用手机拨了一个号码,贴在耳边,将轮椅推过来关上房门。 “ga,是你杀了敖宸?”她湍湍而下的泪水止住了,带怒气的质问对方,抿紧唇角。 “我是有心思杀掉这个情敌,但有人先我一步动了手。”ga在那边狞笑。 “是谁?” “敖宸他最近惹了谁,就是谁动的手。云姿,你似乎还不知道你妈韩湘雅出庭指证了李良缘,敖宸为了灭掉我们黑盟,特意去监狱找了韩湘雅,允诺她,只要她出庭指证李良缘当年用钱买你,他就将她保释。 你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做? 因为我摧毁了裴氏,伤害了裴如雪,所以他要灭掉黑盟,保护裴如雪。而你云姿,早已经被他划为黑盟的一列了,却在南部的时候,用枪指着我,妄想把所有责任都往我身上推,证明你自己的无辜。 ‘三个女人之间,ga故意制造我和如雪之间的误会,妄想坐收渔翁之利’,这是你那天对敖宸说的话吧?云姿,你很有种啊,今天还敢给我打电话,不怕我弄死你?! 你他妈别过的太逍遥太任性了,若不是我护着你,你早死过上百次了!” “我打给你,是想问你,能救活敖宸吗?”叶细细任ga骂,不还嘴,一心只想救敖宸。 ga在那边停顿了两秒钟,再不屑道:“有,普拉达雪山群的组织秘密基地有一半的可能可以利用高端科技救敖宸。不过我现在无法进入基地。 而且就算敖宸被救活,他还是要死。” “谁要他死,你吗?!”叶细细的一颗心都快要崩裂了。她很后悔,后悔四年前不该让gac手自己的事,从而给敖宸带来这么多麻烦。 敖宸死了,她和孩子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她做这些不都是为了与敖宸在一起么? 她的心界很小,只想要敖宸。 “裴云姿,你别他妈动不动就把杀敖宸的这顶帽子往我身上扣!我要是想杀他,当年我跟他搭档的时候,有大把的机会,还用等到现在?我在保护你,你他妈感觉不到?!白眼狼啊你! 还有,敖宸到底是为谁死的?你就算救活了他,也只是为裴如雪救回了她的男人,他依然会往裴如雪那边跑,承认他们母子,而不是你这对母子,你们这对母子对他而言就是多余的!” 叶细细的手在颤抖,心也在颤抖:“如果你是在保护我,那你的那些手下为什么要用枪杀我? 我现在还坐在轮椅上,脊椎上固定着夹板,动不能动,走不能走,若康复不好,一不小心就会截瘫! 而我若截瘫了,还能追得回敖宸么? 这次敖宸死了,裴如雪一点反应也没有,这表示那个女人是真的不再爱敖宸,我有机会追回敖宸了。可我现在躺在床上,连抱一抱敖宸冰冷的尸体都做不到,你说我还能做什么! 这都是你害的!因为我说出了那句话,所以你要杀了我解气!” “当时我在直升机上差点丧命,你怎么不为我掉两滴眼泪?之前你要当着敖宸的面跟我把关系划分清楚,我的兄弟当然把你当仇人对待,杀之而后快!怕了吗?你这种过河拆桥、翻脸就不认人的人,谁都不会信你!” —————— 如雪曲腿坐在沙发上,双眸一直盯着电视屏幕,不换台也不眨眼睛,一直保持这个姿势,谁喊她她都不应,一动不动。 但她分明是没有看电视的,而是在发呆,白皙的纤指紧紧抓着遥控。 “如雪,你的电话,律师打来的。”颜夏冰在身后喊她,“如雪!” “哦,来了。”她这才回过神,跳下沙发,没穿鞋走过来。 “裴小姐是吗?我们这里有一份关于敖先生的遗嘱,需要您过来确认一下。” “去哪里确认?” “敖家。” 一个小时后,当她穿着一件浅棕色毛衣,走进那只有黑和白的灵堂,走入那全是黑衣的人群,显得格格不入时,她才真正意识到敖家确实死了人。 而这个人,才刚刚与她发生过一夜情。 他冷冰冰躺在那里,已经没法再用变态的方式她说爱他。 “裴小姐,请过来这边签字。敖先生在生前,已经把他名下所有的资产留给你和你儿子,但他在埃弗森拥有的股份,以及所有涉及敖家的财产,都无法转移过去。 敖老太太现在要把敖家留给孙子的所有财产收回去,包括公司股份,集团每年超过200亿人民币的营业收入,大生房地产,以及敖家所有留给孙子的家产。 所以裴小姐你即将拥有敖先生名下的房产、旗下经营的证券业、保险公司、四十几个度假村、建设公司、物流事业、购物中心、多多博彩(乐透)、7…11及星巴克咖啡等总计超过150家子公司。 同时,还有敖先生个人所拥有的私人航线,私人飞机,私人会所,以及他用个人资产投资拍摄影片的私人度假小岛。另外中国重点建设的世界第四大桥,敖先生也投资了32亿元。” 戴眼睛的律师将她往老太太这边请,并将遗嘱内容一一朗声读了出来,引得敖家的亲戚朋友、三姑六婆倒吸一口凉气,一边惊叹敖宸的惊人富有,一边出声奚落敖宸的不孝,如雪继承这份财产的名不正言不顺。 披麻戴孝跪在地上哭的敖雪莲,更是听得心中不是滋味,连忙爬起来不知是第多少次抓着问律师,遗嘱是不是出了错,为什么她身为生母,连儿子的一毛钱都得不到? “如果敖先生没有立遗嘱,那么他的财产首先由妻儿继承,再是父母、兄弟。但敖先生的生母不是郑淑贞女士么?您身为姑姑,无权继承这笔财产。”律师也是不知是第多少次向敖家这位小姑姑耐心解释,脸上公事公办。 “我怎么就养了这么两个不孝子!”敖雪莲哇的一声撒开手,跪到地上呜呜哭起来,当真是老公、儿子、钱,全部没有了,名副其实的一无所有。 被请过来的如雪则瞧了现场一会,表情平静,将目光放到老太太的脸上:“敖总立了遗嘱,我并不知道。” “够了!”老太太灰白的眉毛一阵急剧跳动,一道短而疾的厉呵,目光尖锐像一把淬了毒的刀子s过来:“事前你知道不知道,是不是你给他吹了耳边风,大家心知肚明。 我们现在什么话都不要多说,把财产和孩子的抚养问题弄清楚了,你就给我滚出这里!” “老太太。”如雪见老太太这样辱骂她,三番两次用到‘滚’字,细眉一弯,好脾气也没了:“今天既然把我请过来了,我就与你们把这些东西分清楚! 不管我爱不爱敖总,他留下来的钱,我不要白不要。你们敖家可以把他的股份收回去,但公司每年超过200亿的营业收入,我身为与他平起平坐的股东,与他享有同样数目的年薪,你们姓敖的没权独吞!” “瞧瞧,还说不是冲着少爷的钱财来的!!”照顾叶细细的老佣嫂用白纱吊着她受伤的右手从楼上几步冲下来,仗着有老太太撑腰,指着如雪的鼻子骂:“各位亲戚朋友,你们这下子看清楚这个女人的嘴脸了吧。她就冲着少爷的钱来的,抢我们少乃乃的丈夫,拿我们少爷留给小少爷的财产,说不定少爷就是她找人害死的……” “少乃乃?”如雪眉心一蹙,俏脸刷的冒火,真想拿针把这老女人的嘴巴给缝上了,看她还能不能胡说八道,却抿唇一笑道:“你说的是叶细细么?她和敖总结婚了?我怎么听说敖总不肯娶她,她就带着孩子死赖在敖家不走,哪里都不肯去,后来敖总不得已,只有将她送到南部,不准再回来。呵呵,现在她又回来了呀?” “你放p!” 如雪眉梢一挑:“你要是拿不出他俩的结婚证,就是你在放p!放了p就捂着自己闻,别拿出来熏人好么。现在人命关天,没有证据的事别拿出来乱说,否则我让你以诬告罪吃牢饭!” “你,你现在就是一个小三,有什么资格在这里骂人,现在这里是敖家,你这狐狸精倒是找上门来分财产了,我们敖家今天就让你吃不了兜着走。”老女人气得跳脚,冲上来又想直接用巴掌解决事情,但被老太太呵斥住了:“好了,你给我退下去。” 老太太斥退这得了便宜就卖乖,不知轻重的老佣嫂,瞥了律师一眼:“这财产我们先不分了,等敖宸的死因水落石出后,我们再议不迟。 到时候若真是你裴如雪谋财害命,我老太让你给敖宸抵命!” 如雪闻言一震,心知自己是身处虎x,稍有一言触及他们这群三姑六婆的心里疙瘩,她们冲上前动手打人、撕烂她的可能性都有。这群人,为的不就是一个钱字么。姓敖的没留钱给她们,她们借题发挥,只有把气都撒在她身上。 思及此,她也不再咄咄人,清眸一压,对那律师道:“好,今天我们就不签字,下次律师你记得通知我去律师事务所,敖家的人最好也去。” 最后冷冰冰瞥敖宸的尸体一眼,她转身要走。 “先别走。”老太太再次呵斥出声,“今天我们虽然无法解决财产的问题,但是现在我们可以解决啸啸的抚养问题!” 她缓缓转过身,扬起眉,非常反感这个问题。 “孩子是在你失踪的那四年里出生的,四年后你回国,拿了敖家弥补给你的股份和钱,却隐瞒了孩子的身份。所以现在我们敖家追回孩子的抚养权,完全合法!”老太太厉声说道,现在就像被针刺激了神经末梢,或者回光返照,之前的无精打采悲伤绝望全没了,短暂的一划而过,现在只有一身的怒火与犀利: “下周把孩子送过来,改名敖晟!” “孩子的父亲是峻熙,与你们敖家一点血缘关系也没有。你们这算是胡搅蛮缠?”她用轻蔑的目光扫一眼敖老太,再到一语不发的敖世政,坐在椅上哭得死去活来的敖雪莲,以及一群拿目光蔑视她的三姑六婆,再轻轻一笑:“你们敖家的确权大势大,不仅人多,还官大压死人,抢一个外人的孩子,打死一个人算什么呀。 所以,敖少爷留给我的那些财产我要定了。毕竟我不要,你们不放过我,我要了,更不放过我。反正你们敖家盯上我了,我拿这笔钱还能雇一些杀手来保护我,呵。” 她这次是真的转身往门口走了,无论后面的那些人再怎么呵斥叫嚣,她走她的,唇边挂着一抹讥诮的笑。 姓敖的,你这次的死完全是个悲剧。 等走到门口,她发现那个红衣san原来一直守在门口等她,歪在跑车旁,曲线玲珑,气质冷酷,手里拿着把枪,对她不冷不热歪了歪头,“现在走吗?这里已经被那姓李的人包围了,他们打算抢尸体。” “为什么还抢尸体?”她蓦地收住了脚步。 san眯眸瞧了瞧四周,耳垂上的两只大耳环在风中摇晃,长发飞舞,“因为他们跟你一样,不相信敖宸是真的死了。他们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不过敖宸确实死的有点突然,我跟轩刚下飞机,直奔kfc,就嗅到里面不寻常的气息。” “他们不必抢尸,敖宸是真的死了。”如雪坐到车上,静静望着那敖家的大院门哐当的对她无情关上,仿佛看到敖宸的棺木在她眼前渐渐阖上,盖住他那张冰冷的俊脸。 敖宸真的是为她而死么?当每个人都这么说的时候,她在努力回想与敖宸这段时间的相处。他们就是纯粹的同事关系,她视他为上司,一个俊美多金的男人,一个众星捧月的公司总裁,这样的男人,只要是女人都会喜欢。 但这样的男人摆在她眼前,使尽手段接近她,吻她,却让她感到惊慌与抵触。 她也不知是怎么了,就是对这号男人感到惊恐。 虽然他们发生了一夜情,但激情平息过后,心中只有后悔与自责,害怕再见到他。只是这种害怕是多余的,第二天,他就死了。 他的死讯就像平地惊雷,骤然而至,让人仿若身处梦中,一点都不真实。那天即便是亲手碰到了他冰冷的尸体,她还是觉得不真实。 她感觉他还活着,活生生的,是那么的有力量,那么的霸道,说蹭饭就蹭饭,想得到她就压着她不让她动,又怎么会死?所以她露出了一个古怪的笑容,笑他为了引起她的注意,真是花样百出,这么一个强大的男人竟然说死就死。可笑的时候,她的胸口很疼。 那种疼痛很闷,滞在胸口,让她看到什么就发呆,不想吃饭,不想睡觉,不想动,不想再看到他乌青的脸,可她又无法发泄,就是疼。 于是刚才她来到了敖家,再次看到他失去呼吸的脸庞,脑中竟有片刻的空白,心中狠狠一揪,似被利器拽住了,又疼又涩,可以清楚感觉到胸腔里的空气在一点点的凝固,身体里的血y在慢慢的冷却……那种感觉已经不能称之为疼痛,而是一种说不上来的绝望。 他死了,是真的死了。可那老女人却还在说叶细细是他老婆,他们把他的尸体供在灵堂,只有叶细细能以他老婆的身份守在旁边,还有他们的儿子,她却连走近他一步的机会都没有。 170 如雪保护敖宸 性感狂野的san瞧了她低落的俏脸一眼,坐回车上,“我和轩也相信敖宸已经死了,可那些人不相信。敖宸若活着,会坏了他们的大事,所以他们一定要将敖宸毁尸灭迹。” “我们先离开这儿!”话一说完,这个冷酷的女子将跑车当离弦之箭冲了出去,撞开了迎面而来的两辆车。 那两辆车上,果然坐满了拿着枪的杀手,他们拿着枪对准跑车的车胎打,想先解决掉san。但san一个甩尾,再扔来一个拔了塞的手榴弹,就吓得他们开车四处逃窜。 “这是敖家跟李良缘的恩怨,轩没有义务帮他们解决掉这群蠢蛋,要抢尸体随他们,他只想保护你们姓裴的。”手榴弹轰的一声在敖家门口炸开,san的红色跑车在火光四起中潇洒的越跑越远,留下手榴弹引来人群恐慌,以及恐慌带来的,警车对那群杀手的围观。 “把车开回去。”如雪却坚持道,手已扶在门锁上,打算把车门打开跳车。 “回去做什么?”san把车减速,但并没有停,放声冷笑:“姓敖的反正已经死了,他们抢不抢尸体都是一样的结果,人死了绝对无法复生!你这样跑回去,只会让保护你的轩伤心!” “我与沈廷轩没有丝毫的关系!我甚至都不认识他!”如雪把车门打开,把身子往外探了探,是真的想跳车,“把车开回去,不然我跳车!” san扭头望她一眼,一个急掉头,这才肯把车往回开。 而敖家的大院门,已经让人把锁给崩了,门口的车横七竖八停着翻着,一辆接一辆闪着警灯的警车围在门口,车门大开,配枪警察们藏身在后,正比着枪严阵以待,就等着那伙子人从里面出来。 “他们确实胆大包天,敢在警察的眼皮底下抢尸体!看来是被急了,打算与政府拼个你死我活,也要拉敖家做垫背。”san坐在车上凉凉笑道,把墨镜推至发顶,悠闲嚼着口香糖,“他们应该是直接冲进去杀人了,不必大费周章的抢尸体。尸体抢出来,不就是为了确定他有没有死,再杀一次吗?哈哈。” 如雪脸色大变,不管有没有危险,疾步跑到那群警察的身后,急问里面有人员伤亡吗?尸体被抢了吗? 但没有人理她,警察将她往后面挡,让她离远一点,注意人身安全。 如此,她的心里更急了,焦急盯着敖家那被打烂的大门和里面传来的枪声。然后下意识往敖家的后门跑,眺望后院的那片树林。 这里是个供搬菜工进出的偏门,非常偏僻,一般人都不会从这里进出。 她也没多想自己是怎么知道这个偏门的,焦急的把门推了推,发现门果然是开的,一进去就是一片绿芽新出的大树上飘下来的残叶,飒飒的在风中飞舞。 而树中间的那条细长小道,她曾经和敖宸在这里拥抱过,吵过架。还和韩湘雅争执过,韩湘雅把一沓钱塞进了她的领口,让她走。 然后接下来呢? 她又锁眉想了想,脑中突然一片空白,什么记忆都没有了。难道这些是她来探望韩湘雅时的片段?韩湘雅拿钱打发她,让她不要再来找她? 这样寻思着,她驾轻就熟的走到了前院,藏到一雕像后,看到戴着盔帽的警察还在抢救敖家的那群吓得哭爹喊娘的三姑六婆、亲戚朋友,把他们疏散,另外一批则与躲进敖家大宅的杀手打游击战,砰砰砰的枪声在大楼里回荡。 而地上,则躺了几具杀手的尸体,一把枪还扔在她的脚边。 她忙蹲下去把枪捡起,开膛看了看,发现里面满是子弹。这才持着枪沿着墙角贴身走,趁乱闪身进敖家的大客厅,藏在沙发后面,再猫着腰慢慢摸到了敖宸的棺木旁,发现他的棺木盖已经被打进了几颗子弹。 不过好在棺木很结实很厚,里面估计夹了挡板,盖子又让人盖上了,子弹卡在木头里,根本没有打进去。 她悬起的心这才稍稍落了下去,给他把棺木的盖子打开一些,看到他苍白带惨青的俊脸依然安详的睡着,浑然不知外面的事。 她的心猛的一痛,身子突然轻轻的颤抖了起来。 他睡的太安详了,触手之处,根本没有鼻息,刚才她还怕他闷在棺材里无法呼吸,可其实他已经没有了呼吸,去了天国。 她把棺木又轻轻推开了很多,突然爬了进去,睡在他的身上,又仿佛窝在他的怀里,与他耳鬓厮磨,用自己的体温煨暖他冰凉的身体。 可是这次,她听不到他沉稳有力的心跳,感受不到他粗重阳刚的鼻息和他厚实大掌的力量与温度,只听到外面那些还要杀他的杀手的脚步声。 有人跟她一样,也是在武警疏散人群的当会,悄悄的朝这边靠近。因为武警根本不知道这群凶手是来杀一个死人的,目的是把尸体再杀一次,所以他们只负责救活人,而忽略了躺在棺材里的敖宸。 于是当来者想推开棺材盖朝里面一阵乱s的时候 第 72 部分 欲望文 第 73 部分 豪门少奶奶 作者:肉书屋 第 73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次,所以他们只负责救活人,而忽略了躺在棺材里的敖宸。 于是当来者想推开棺材盖朝里面一阵乱s的时候,她突然拿着自己手里的枪,不等对方动手,从缝里一枪s出去,也不管是打到对方的哪了,食指勾着扳机又是几枪,愣是把那措手不及的杀手打倒在地。 —————————————————— —————————————————————————————— 往这边靠近的杀手中枪倒地后,藏在楼上的几个杀手这才察觉到棺材里有人,他们不再往这边靠近,用远距离s程枪瞄准,打算直接将棺材炸烂。 但子弹还没打出去,砰的一声响,他们的枪头就被打爆了,攻击力之强、之突然,把他们握枪的虎口都差点震裂了。 “谁?”他们大吃一惊,扭头四处张望,才发现有个男人藏身在二楼的转角处,还故意把他的那双黑色军事皮靴露了出来,没出脚踝的半长筒卷住裤脚,潇洒极了,并气定神闲的打着节拍,似靠在墙角抽烟,一只大手则朝这伙人比出一个向下的‘孬种’手势,让他们过来。 那模样似敢死队,飞虎队,又似野战队。 “是个警察,快杀了他!”几个人连忙冲过去,对准那里一阵胡乱扫s,引得枪声四起。 而楼下,疏散完人群的武警闻声回头,瞥见被如雪杀死的那个杀手,连忙朝这边冲过来,并对楼上放枪,一个接一个往楼上冲。 躺在棺材里的如雪,手中的枪都快抖掉了,见有人把棺材盖哗的打开了,她闭着眼睛,偏着头,双手握枪又是一阵乱放,霹雳啪啦打在柱子上。 “你们别杀他!”她用自己的身体挡住身下的尸体,护住他的脑袋和胸口等关键处,不让他们杀尸体。 “你们别开枪,她是裴家大小姐!”武警们避开她乱无章法的子弹,退了几步,等她把子弹打完了,这才近身来,把她抱出棺材。 几分钟后,几个武警这才将敖宸的尸体匆匆抬了出去,如雪跟着跑在后面,一起上了救护车。 救护车把外面的一切都阻挡隔离了,她把他的裤腿轻轻翻开,发现c在r里的碎片已经被处理了,他们给他留了一具完整的尸体。 而他的左手无名指上,留有一个婚戒的白印,表示他结过婚,但婚戒已被摘下了。 她伸出自己的右手,无名指上也留有一个淡淡的戒指印痕。 —————— 廷轩将这伙子人引到了四楼,任他们开枪把楼里打个稀巴烂,再纵身一跃,箍住天花板的大吊灯,大力一荡,荡到了楼层的另一边,跳上去,从落地窗目送武警们将尸体和如雪安全护送了出去。 于是他将食指抵在唇里吹了个响哨,提醒外面的san该行动了。再从腰包里掏出一个袖珍型定时炸弹,随手贴在墙上,薄唇边则噙起一抹傲笑奔跑起来,待到那群人又追过来,他已经跑到阳台上,再纵身一跃,攀着带钩的绳索利索跳下去了。 等跳到地面,他快速一枪打爆窗玻璃,让那群人有所忌惮,再转身往外面走,猿臂往后用力一抛,将拔了塞的手榴弹扔出一个漂亮潇洒的弧度—— 轰!敖家三楼阳台被炸了个稀烂。 紧接着四楼也爆炸了,火红的火焰映着他高大的身躯,熊熊燃烧,火光四起,被耍得团团转的杀手哀叫着被炸飞出去,恭送他走出敖家的大门。 而原本待在跑车上的san原来早已入了宅来,并且是一身飒爽英姿的女警服大摇大摆走进来的,拿着枪帮他解决掉了几个枪手,待听到响哨声,给他回了一个‘收到’的信号,原路返回敖家门口。 她压低帽檐,把救护车驾驶室的门敲了敲,打开,突然一枪就把司机给崩晕了,再把那软趴趴的家伙一把扯下来,自己跳上车,开了车就横冲直撞。 廷轩则开着跑车掩护在后。 如雪坐在救护车后面,被车的颠簸摇得七晕八素,脑袋发晕,不明白车怎么突然间就开起来了,而且还是用救护车飙车,很不对劲。 她把躺在床上的敖宸紧紧抱着,不让床在车里撞来撞去,伤到敖宸。 而后门窗玻璃被窗帘挡住了,所以她看不到是谁在后面追赶他们,前面驾驶室里是谁在开车,她也看不到,但她听得到枪声和警车鸣笛声,而且枪子儿时不时的就把车后门打成了马蜂窝,乱扫程度完全就是那帮杀手。 眼见不安全,她忙把床上的敖宸拖到地面,再把床抵到救护车的一边后门上,抱着敖宸趴在地上躲闪。 这个时候车在急剧转弯漂移,简直可以把他俩从车里直接甩出去,敖宸沉重的体魄,由于自身没有抓缚力,直直朝车身上甩过去,似一块石头即将被撞得四分五裂、脑袋开花。 “敖宸!”眼见抓不住他,她一声疾呼,自己飞快的朝那边靠过去,及时用背部抵着车身,让敖宸撞到自己身上,“敖宸。”男人撞了过来,她一声轻呼,一双美目翻了翻,抱紧压在她身上的敖宸,“敖宸。”见他无事,抚着他的俊脸轻轻一笑,缓缓闭上了眼睛。 而她磕在车身上的后脑勺,正汩汩冒着鲜血,顺着车墙壁一丝丝蜿蜒而下,似一片绽放的红色罂粟。 —————— 敖宅。 早在李良缘的杀手与老太太派守在宅院四周的保镖对峙时,老太太就带着家人躲进了一楼下面的密室。这个家人包括敖世政夫妇,叶细细母子,敖雪莲,管家,以及几个照顾他们的佣嫂和看护,而敖宸的尸体,他们来不及抬走,只是匆匆把棺材盖盖上了,留他一人在那。 其他亲戚朋友、三姑六婆则自己乱了阵脚,跑的跑,叫的叫,到处乱窜,被乱枪s死是他们自己活该。 此刻,敖家一家人躲在暗黑的密室里,你望我,我望你,都不敢出声。 敖世政守在母亲旁边,一直觉得不该把敖宸一个人就那么扔在那,就算是尸体,那也是他的儿子。他想出去,但被老太太呵住了。 老太太面上并没有发火,表情安详镇定,平静无波,吐出来的声音却很无情:“他已经不是我敖家的人了,谁都不要出去管他!谁出去,谁就给我离开敖家!!” “妈,可他是我儿子。”好不容易止了哭的敖雪莲,紧紧抓住老太太的手,再次哭道。 “那雪莲你出去救他的尸体!若是被乱枪s死了,我顺便把你的丧事一起办了,让你们母子一起入殓,来世再做母子。”老太太说得眉头都没皱一下,完全不带一丝感情,两只老眼闪着冰冷的光芒,“他已经遗弃了我们这些家人,留他还有何用?留了,他依然还是一具把心掏给了外人的冰冷尸体,不记得谁才是他的家人。我养他这么多年,已经对得住他了。” “这……”敖雪莲抹抹泪,果然不敢出去送死,低着头松开母亲的手,坐到一边哭去了,抽抽噎噎的愈加不能消停,只能把一腔委屈和悲伤发泄在哭泣上。 敖世政听得这番话,也是侧身走到一边去,悲凉望着远处,一身萧索,半晌沉痛道:“如果没有我们这群人他,他也不会做到今天这一步。妈,您除了养他,还在伤害他。 他只是想和如雪前缘再续,而您为您多年前所做的事担惊受怕,怕廷轩和如雪联手报复您,所以拒绝如雪进门。 可您有没有想过四年前的如雪是多么好的一个孩子,她又怎么会报复我们敖家。 于是我想来,您怕的,其实是裴家惹上的麻烦,怕盯着如雪的那些人把整个敖家基业给毁了,给敖家带来无尽的灾难。” “不管我怎么做,都是为了这个家。”老太太这次颤颤出声,不再咄咄人,盛气凌人,目光矍铄而带着感伤:“世政,雪莲,什么话都不要再提了,以后就这么过吧。 只要细细肯答应以未亡人的身份接受敖家产业,抚养孩子长大,替孩子接管公司,我们这依然还是一个家。细细,你愿意吗?” 她目光放柔,柔声问抱着儿子坐在角落里的叶细细。 叶细细正想着自己的心思,想着敖宸去了,她该何去何从,突然被老太太这样一问,她一时间没法给出答案,犹豫了几秒钟。 其实她想出去救敖宸的尸体,想尽办法救活他。她对没有敖宸在身边的这些家产没有兴趣,敖宸不在,什么都是失去味道的。 但老太太铁了心要与敖宸断绝关系,让她很是难受与心乱。 于是她抬头问道:“乃乃决定把敖宸的骨灰盒放在哪?乃乃,我希望水葬或土葬,不要火化,火葬对一个已经往生的人太残忍了。” “你是他的妻子,这些由你做决定。”老太太缓缓睁开双眼,给她放长线,“当然,如果你想改嫁也是可以的,不过敖奕不能带过去,他是敖家的孩子。” “乃乃……” 叶细细正要说话,她怀里的儿子突然出声了,“刚才太乃乃既骂爸爸,又骂爷爷、姑乃乃,那太乃乃会骂我和妈妈吗?”直起小身子,抱着母亲的颈子为母亲出头,“爸爸死了,我就没有爸爸了。太乃乃以后不能骂我妈妈,不然我就不要太乃乃了。 我爸爸也是骂了你,你就不要他,那以后我也同样不要你。” “太乃乃怎么会骂你这个小祖宗呢?快到太乃乃这边来。”老太太闻言一笑,把孩子唤过来,笑言道:“你爸爸不肯要我们一家人了,搬了出去,所以太乃乃很生气。奕啊,你以后别学你爸爸的,要爱妈妈、太乃乃、爷爷乃乃、姑乃乃,记得他们是一家人。” “那如果我以后喜欢的女生太乃乃你不喜欢呢?你是不是会像对待爸爸那样,把我赶出去?”孩子又问道。 “……”老太太被问得一时语塞,答不上来,脸色开始变冷。 ———————— 敖家的几层大楼,被摧残得很惨,尤其是三楼四楼,皆被炸了一个大窟窿,墙体破裂。 老太太望着那片废墟,和大客厅里的空棺材,气得差点直接断气过去。她脸色惨青,胸口处滞起一口浊气,急急喘了喘,问武警队长凶手都解决了没有?为什么破坏场面会这么大? “基本都解决了,有人员受伤,但没有死者,以后我们会派分队保护你们的安全。”这是国字脸的武警队长的回答,他身后的黑衣武警一字排开,英姿烈爽,一身男儿气概,有一批还在四处巡逻,“不过我们很抱歉的是,敖先生的尸体被抢走了。” 队长摘下军帽,微低头,感到很失职。 “抢走了就抢走了吧。”老太太却冷漠答道,把队长微微吓了一跳,然后什么也不问,示意看护推着她四处走走,看敖宅到底被毁了多少。 而每看一个地方,她的心就会冷寒一片。 这是敖宸给她敖家招来的麻烦,对方不弄得她敖家家破人亡誓不罢休,可敖宸直到死,也没意识到自己的错。 他为了一个女人,宁可毁掉整个敖家,毁掉所有的人,这就是他的爱。 ———————————— 如雪睁开眼睛,发现面前又是一片刺眼的白和刺鼻的消毒水味道,摇摇晃晃的车身没有了,身下很平坦,很柔软。 这里是医院。 “敖宸呢?”她坐起身,抓起旁边人的手就急急问道。 “你是问他的人?还是他的尸体?”坐在她床边的廷轩眯起蓝眸笑道,大手任她微凉的小手抓着,漂亮的深蓝色瞳眸再微微一眯,“你怀孕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如雪不理他,掀开被子,跳下床急急往门外走。 “别找了。听说他的尸体被李良缘的人抛进海里了,警方刚刚找到,正运往火葬场。”廷轩没有过来追她,在她身后凉凉笑道,说得甚至有点事不关己。 —————————— ps。下午可能更新171章节,敬请悉知。o(n_n)o~ 171 他,真的死了吗? “你不是对他的死没有感觉么?还跑过去做什么?”廷轩又加了一句,坐到椅子上擦自己的枪,吹了吹,c回后腰,“你肚子里的孩子刚好三个月多一点,医生说情况稳定,没有被敖宸撞掉,这是不是归功于四年前秘密基地组织给你做的zg修复? 你能健康生下啸啸,就说明你的zg恢复正常了,厚度没问题,zg收缩没问题,完全是一个正常的女人。不过,这个孩子到底是敖宸的,还是我的?” 如雪没回答他,还是打开门走出去了。 不过她不知道敖宸到底是在h市五个火葬场的哪一个里面火化,穿着一身病号服,额头上绑着绷带,拦了一辆出租车。 她让司机载她去负责敖宸这起案件的警局办公厅,要先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而这一问,她才知道自己昏迷了数日,凶手早把敖宸的尸体抢去了,再补几枪后抛尸入海,昨天才被警方给找回来。 今天敖家的人再次把尸体接走了,接走后直接火化,墓地也早已经备好。 “哪个墓地?” “陵园。” —————— 叶细细以敖家少乃乃的身份来到了火葬场,她给焚化炉师傅塞了一点钱,让师傅先不要焚化敖宸的尸体,想最后陪陪丈夫。 前几天,敖宸的尸体还是被李良缘抢走了,抢到手后当场在他心脏地方补了几枪,再直接扔进海。不过好在尸体及时被渔民捞了起来,才没有被泡肿,被鱼吃掉。 此刻化妆师给他化了妆,才让他看起来似在安睡,安安静静,容颜依然是那么俊俏。 “宸,如果你能活过来,就让我们回到四年前我没有逃婚前的那段岁月好不好?”她执起男人大她两倍的大手,轻轻贴在自己的脸颊边,细细的摩挲,眼泪含在眼里,“如果你不在身边,我接管你们敖家的产业又有什么意义,我要的是你,不是你们敖家的担子。乃乃她现在这样对你,让我很难受。” 已经死去的男人没法应她。 她握起男人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正想放回去,忽然发现男人的左手修长漂亮,无名指上干干净净,根本没有戴婚戒留下的白印痕。 她心下一惊,忙让焚化炉师傅把尸体翻过去,扯开他的衣裳露出他的宽背,寻找他背上被裴如雪的高跟鞋钉下的那个拇指甲大小的鞋跟印。 有鞋跟印,但,位置不对。她明明记得是在宽背左上方,现在却是在中间。 她用指尖摁了摁,又发现尸体的肌r没有敖宸的结实坚硬,触手之处柔软弹性,不松弛但也不像她以前触到的敖宸肌r那样坚实如铁。 “师傅,帮我看看他的小腹,有没有一条很长的缝合伤口?”她抓着男人的手不放,心中不知是惊是喜,一颗心吊得高高的,提到嗓子眼。 为什么没有婚戒白印?他背部的鞋跟印为什么会移位?难道是让海水给泡了? 但如果是给泡了,为什么他的尸体没有被泡肿,脸庞还是一丝不变? “有,很长呢,敖先生以前受过很重的伤吧。这肚子像完全被剖开了,惨啦。”焚化炉师傅把尸体翻过来,瞧着那蜈蚣般横在尸体腹部的缝合伤口唉声叹息,给尸体穿好衣服,“太太,这尸体救不活啦,还是焚化了吧,别留着了,让死者早安息。” “不,先留着,我先生他是被人害死的,凶手还没抓到。”叶细细抓着尸体的手不放,眸中闪过浓浓的狐疑与忐忑。其实她多么希望这个死的不是敖宸,可他就是长了敖宸的脸,一模一样。 “但太太你怎么向敖家的人交待呢?他们等着尸体火化,入骨灰盒,送到墓地去安殓。” “师傅您先出去一下,让我跟我先生最后说说话,一会我叫您,您再进来。”她打发焚化炉师傅,用手巾捂着嘴鼻轻轻抽泣起来,显得很悲伤。 “那好,我们先安排下一具尸体焚化,敖先生的推后。”焚化炉师傅这才出去了。 待到室内再没有人,她这才收起抽泣,给ga打了个电话:“他的心脏中了十几枪,真的没救了吗?ga,你救他,只要你能救他,我什么都答应你!” “好啊,我克隆一个敖宸送你,要不要?!”ga的声音冷冰冰、凉飕飕的,含满冷嘲热讽和尖锐的刺,“不过那是不可能的!从现在起,我不会再为你做任何断送我性命的事,更别说是给你再制造一个敖宸讨你开心。 克隆,首先我没那个本事,再者,克隆技术连美国组织都不被允许施行,任何人都没有那个技术,不可能给你造个一模一样的敖宸!所以你叶细细就等着为爱郎殉情吧,哈哈。” “ga,为什么敖宸死了,你反倒这么开心?以前你不是爱过他吗?”叶细细捏电话的手在轻轻颤抖。 四年前的ga是个如假包换的女人,妩媚而性感,现在,完全一个心理变态。尤其是她用舌头舔她的时候,让她吐得肠子青,一想起就全身j皮疙瘩,似被蟑螂爬满身。 “我是爱他,但也爱你,他死了,你乖乖回到我身边不是更好?”ga在那边笑得更张狂,一颤一颤的,不知哪句真哪句假。 叶细细忍受不了,这次直接把电话挂断了。然后唤焚化炉师傅进来,要求把她先生推出去火化,并再次掩帕抽抽噎噎起来,眼泡都哭肿了,嗓子哑得说不出话。 焚化炉师傅只道是她伤心过度,对这种亲人的哭丧见得多了,也麻木了,没吭声,直接推了敖宸的尸体进焚化室,送入焚化炉。 叶细细在外面等着,眼泪止住了,一双狐媚眼又忧又喜又怕,右手紧紧揪着自己的襟口,抚着自己重如擂鼓的心跳,满腹忧愁。 如果尸体真是敖宸,那十几枪也让他真的毙命了,无法再救,不如让他安息,早日投胎。 但若不是,那这具尸体焚化了没事,敖宸一定是意图让这具尸体给他掩人耳目,做他的替身,她就帮他做的滴水不漏。 如果是后者,那这具尸体让她先接了回来,并发现那无名指上没有戒指印,是假尸体,而没有让裴如雪接去,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裴如雪那女人,很有可能都不知道敖宸的背部有伤口,伤口在哪,不知道真尸体与假尸体的细微区别,那女人一直把自己摆在受害者的立场,只当所有人都对不起她,欠了她,于是心高气也傲,又怎么会像她这样熟悉敖宸的身体,关心敖宸。 敖宸,就算他只是给她一个冷冰冰的背影,她也心喜。 当然,如果这一切是敖宸与裴如雪演的一场戏,那就另当别论。 ———————— 陵园,草丝抽长,莺啼人消亡。 敖宸的新墓碑前,站了一圈黑西装、黑套裙的男女。敖世政夫妇、敖雪莲、叶细细母子、孙杨夫妇、公司各个部门的主管、代表,有几十个,但老太太没有来,裴家也没来人。 墓碑石照片上的敖宸,则笑得倨傲霸气,冷冷睨着众人。 而穿着一身病号服,匆匆赶过来的如雪,没有出现在众人面前,而是站在墓碑后面的不远处,看着敖宸入土为安。她的身后,则站了跟着她过来的廷轩,隔了一排墓碑的距离。 她对廷轩的存在一无所觉,只知道她一觉醒来,敖宸已然成为一把骨灰。 “敖宸。”她的脑子在烈阳下一片眩晕,眼前突然一黑,身子软软的往下滑了下去。身后的廷轩见此正要疾奔过来,却见她一把扶住了旁边的一墓碑,脸色惨白,长睫下的眼皮无力的翕了翕,扶着碑身往地上跪了下去。 她缓过劲来了,脸色苍白,双目无神,望着前面的新墓碑发呆。 廷轩在后面走了几步,没有走过来,也望着那圈人和新墓碑,片刻,若有所思的目光再转回她的背影上,直直望着她。 而前方,叶细细正以未亡人的身份哭丧,哭得情真意切,泪水怎么收都收不住,把一腔委屈全发泄了出来。 她旁边的儿子也跟着哭,哭着要爸爸,跪着给爸爸磕头。 于是母子俩这样一哭,反倒把敖雪莲的哭声给拼下去了,敖雪莲不悦看着这对死赖在敖家不走的母子,想起先前不敢救儿子的怯懦,很有自知之明的知道,与叶细细比起来,自己也是一个自私的、不称职的母亲,五十步不笑百步。 但儿子死都死了,化成灰了,活着的人还要继续活,没有钱就活不了。所以,无论怎样,这敖家和敖宸的钱,她一定要分一点,不能白白便宜了这两对母子。 这样一想通后,她哭得更大声起来,把很会看脸色做人的敖奕那小东西拎开,不让他趴在敖宸的墓碑上,真当自己小祖宗。 叶细细泪眼朦胧见到敖雪莲的小动作,心中对敖雪莲的厌恶与鄙夷更深一层,她招招手,让儿子过来,银牙咬着,心底暗自下了决定——以后敖家若是让她执政,她第一个就把敖雪莲踹了,看这老女人还敢不敢跟她儿子抢! 不要以为她叶细细是软柿子,她的温柔和顺从只对老太太和敖宸有效! 她抬眸招唤儿子,却目光一瞥,陡然瞥到了这排墓碑的后三排,有个女人跪在那里,面朝着这里。 她杏眸一眯,瞥见那跪着的女人竟是裴如雪,心里突然涌起一阵欢腾。瞧瞧,这就是她和裴如雪现在的区别,敖宸死了,只有她叶细细能以未亡人的身份来这里给敖宸送丧,裴如雪却只能躲起来哭,一旦现身了就是小三! 一个让敖宸众叛亲离,与最亲的乃乃撕破脸的第三者! 而且瞧裴如雪那伤心欲绝的模样,应该是完全相信敖宸死了吧?! ———————— —————————————— 如雪见叶细细朝这边瞧了过来,目光挑衅讥诮,便爬起身,转身走了。 她去了江边,坐在江边,望着波光粼粼的江面,静静吹着江风。 —— 第二天,各大媒体除了争相报导敖宸下葬的消息,还播放了另一则关于李良缘的消息。 李良缘位于灏景山的私人山庄昨夜血流成河,守在那里的地下武警全部遇难,皆是被一枪s中脑门或者一刀封喉,夜袭者把他所有私藏在山庄里的毒品、枪支、收受的贿赂品、一箱接一箱的金钱金条全部搜了出来,李良缘本人则被五花大绑吊在山庄门口,嘴里被塞了臭布,等着警车鸣笛而来。 天亮的几个小时后,李良缘开的黑保安公司突然大范围的爆炸,炸得他豢养的那群打手们死的死,伤的伤,跛着脚四处逃窜,爆炸则引起很多人的注意,路人纷纷围观,皆指证这间黑保安公司就是一家地痞流氓公司,如果哪里不肯按他们的指示拆迁、不给他们送钱,他们就派打手去打人,开着堆土机直接把还住着人的住房一铲子给推了。 死伤者则一律不管,他们只负责收钱。 而黑保安公司的老板被擒了,不知去了哪里。 紧接爆炸的下午两点,李良缘多达几十家的地下钱庄、赌场,虽然在韩湘雅从监狱失踪的那天就停业了,但他们在将现钞、放高利贷的证据、毒品运离这里的途中,车和人全部离奇失踪,所有借了高利贷的赌徒也一律不见了,而这天下午两点,在警方接到匿名报案,突袭那里的时候,地下钱庄、赌场、卖黄场所竟然开业了。 警方抓到的人,远远不止一车,钱庄赌场老板一律指证自己只是代为管理,打工的,并不是真正的老板,他们的幕后老板是李良缘李副市长,并事无巨细的一一交代了这些年洗的黑钱,死的人数,良为娼的小姐数目。 然后与借了高利贷的赌徒对说辞,与他们还不起钱就要被杀,或者被迫卖妻儿,拐骗年轻女子来卖y的说法完全一致。 于是李良缘当场被捕了,不用纪wei花好几个月的时间调查,毕竟山高皇帝远的,容易被李良缘的伎俩手段耳目混听,然后在这几个月的时间里纵容李良缘杀更多的人,做更多的坏事。或者让上面的官员给李良缘粉饰太平,找替死鬼。 他被吊在山庄大门口,与他收受的那些贿赂,毒品,枪支一起被押上警车。 第三天,李良缘双手被铐,在法庭上一一交代他的罪行。 与韩湘雅私下交易买卖叶细细,并在这四年里不断以武力恐吓叶细细,找人在监狱毒打前副市长郑仕权,差点把对方杀害。 豢养私人武警,开黑保安公司,经营地下钱庄、赌场、卖y场所,打死的人,迫卖y的小姐不计其数。 受贿包养情妇,在职期间滥用职权。 但闭口不提裴家公司被查封,以及敖宸被谋杀、派杀手抢敖宸尸体之事。 法官与纪wei团正要休庭给他定罪,有律师称还有人证物证要呈上来。于是飞机安全调查组的几个当初负责调查裴家飞机失事事故的成员突然慌慌张张闯进门来,同来的还有黑保安公司失踪的老板,几个小官员。 八九个人吓得脸色惨青,身体发抖,一来就急急承认了当初远东航空的三架飞机,其实是遭人袭击才坠毁,并非雷电所致。他们被李副市长压着,只得做了假报告,现在他们手中有真报告。 黑保安公司的老板则声称,在李副市长手下办事,一不小心就会被那些私人武警杀掉,所以他们那天奉命剪断了敖宸的脚刹车,用卡车把u形弯道堵死,再用炸弹把弯道炸烂,让敖宸c翅难逃。 而在得知敖宸的尸体被救回,很有可能被救后,他们决定抢尸,并在尸体上补了十几枪,直接扔进海。 几个小官员则说,他们是负责查封裴氏大楼和裴宅的,奉李副市长之命,已把裴氏大楼和裴宅私下卖出,而买主是李副市长家的亲戚。 法官听得这一席话,问李良缘还有什么话说。 “豢养私人武警,受贿这些事我是做了。但恐吓叶细细,查封裴氏大楼,是有人我这么做的!”李良缘急道,双手紧紧抓着铁窗,突然想起了过河拆桥的黑盟,憋得一肚子气,“是黑盟在威胁我这么做,他们想整垮裴氏,就找上了我!我是被他们用枪抵在脑门上才做这些事的!” “可事实证明,你一直与那个毒品组织有生意来往,是很好的合作伙伴。”法官挑了挑眉,“你谋杀敖宸,并抢尸再杀一回的罪名已经成立了!” “不!敖宸他没有死!”李良缘突然大吼起来,情绪激动得身后的武警不得不将他往后面拖,压在椅子上,吼得五官挪了位,“前天晚上他带人杀光了我灏景山庄的所有武警,保安公司的爆炸是他做的,地下钱庄、赌场的人都是被他掳走的。 他将他们屈打成招,迫他们做伪证,不信你问问他们!” 他用手指指向那在庭上作证的八九个人,面目已经开始趋向狰狞。 八九个人肩膀一缩,闭着嘴巴不说话,脸上冷汗直冒。 带着他们进来的女律师则在这时站起了身,走到法官和纪wei团面前,冷静道:“如果之前没有韩湘雅的出庭作证,李副市长绝对不会派人谋杀敖宸。这说明一个什么问题?” 她转首向铁窗后的李良缘: “这说明我们的李副市长在心虚,先是想杀韩湘雅灭口,深夜去监狱提韩湘雅,但韩湘雅事前被人接走了,出庭指证了你一个小小的罪名,你李副市长就狠下心要杀敖宸。 你急什么呢?韩湘雅指证你买卖叶细细的罪名并不大,以你李副市长只手遮天的本事顶多找个替死鬼坐一两年的牢,其他一切都可以粉饰太平。但你坏事做多了,又听敖宸说掌握了你所有的证据,你便怕了,横了心要杀人灭口。 所以是李副市长你自己沉不住气,现在的谋杀罪,足够你判终生监禁。” 话一说完,女律师偏头与听众席里的某个男人对视了一眼,淡若无痕的点点头,又转身朝向法官方向,给法官呈上一支手机,“法官大人,这是他谋害敖宸敖先生的证据,最后一段电话录音。” 手机正是敖宸出事时的那支手机,打开,里面清清楚楚存储了李良缘的那句:“你整我,我也不会让你有好日子过。注意前面的u形弯道!”日期正是敖宸出事的那一天。 “原来姓敖的是在虚张声势,让我自乱阵脚,你们根本没有抓到我的把柄!”李良缘这下子吼得青筋一条条暴起,双目赤红布满血丝,大力挣脱两个武警的压制,愣是用椅子上站了起来,扑过来,朝着法官的方向吼,“法官大人,您有没有想过,为什么那么大的爆炸场面,敖宸的尸体和这支手机能完好无缺?他分明是诈死,根本没有死,用他自己的地下武力血洗我的山庄,杀了我不少人!并指使恐吓这些人做伪证!” “可你说的这些都没有证据。”法官从眼镜后面露出他一双精锐的眼睛,敲了敲法槌,“犯罪嫌疑人,请你先安静。之前你已经认罪,受贿包养情妇,豢养武警打手,贩卖毒品枪支弹药,人卖y的罪名成立,所以杀害你地下武警的凶手警方会立案再查。 而你杀害敖宸的次数不止一次,还有前不久的抢尸案。 人是被你杀害的,尸体也被你抢过去确认是敖宸后,再杀了一遍,所以你刚才在本庭所说的诈死完全无效。如果犯罪嫌疑人再以一些无稽之谈来洗清自己的罪名,本庭会再给你判一条藐视法庭罪。本庭现在宣布,休庭十分钟,十分钟后公布庭审结果!” 休庭后,听众席上的几个人纷纷站起了身,只见一个黑西装冷酷男子在人群里显得特别挺拔高挑,他一身冷漠,唇角抿直,与那女律师对视了一眼,转身走出去。 门外大厅,正在如火如荼的播报各个地方的爆炸事件,门口的记者把整个大门挤爆了,大街上更是四处都在抢播爆炸新闻,全部是独家首播。 短短两天的时间内,李良缘所有的窝点都爆炸了,场面宏大、热闹程度堪比利比亚内战,炸他一个片甲不留。 与此同时,正被李良缘送往美国的傻儿子也在飞机上被劫了,至今生死不明。 黑西装男子在电视报导前驻足了两秒钟,唇角扬起,大步迈出法院。 “将消息放出去,黑盟与李良缘反目成仇,血洗李良缘山庄,炸掉他所有窝点,劫持他儿子。还有韩湘雅,给我重新送回女子监狱,该怎么伺候就怎么伺候!” 在电话里y鸷吩咐完,他将车快速开往碧水庭园,对所有的路线驾轻就熟,然后在碧水附近的公交候车亭前嘎的停下。他看到穿着碎花裙、小西装的如雪正牵着儿子在公交站前等公交,一双美目一直望着前方发呆,孩子牵着她,漂亮的小眉毛也皱得紧紧的。 —————— ps。下午更新172。。。。 172 如雪白皙娇美的俏脸瘦了一圈,啸啸小家伙胖呼呼的小脸蛋也瘦了一圈,他在哭闹,紧紧抓着妈妈的手不肯上车,说不要去敖家。 如雪把他抓一步,他的小脚丫就往后退一步,死活不肯走。 “妈妈没有说带你去敖家。” “你有!你们都说我叫敖晟,要给我换一个妈妈,就是那天坐在轮椅里大哭的阿姨,敖奕的妈妈!”小家伙又往后面退一步。 “妈妈现在要去签字,时间到了。”如雪撩撩脸颊旁的发丝,把闹脾气的儿子给抱起来,任那小身子挣扎,大力夹在腋下,拿公交卡上车。 男人坐在车里,静静瞧着这边,唇角欣慰的勾起。 见母子俩挤着上公交,他下车来,走到这边。 只见上车的人很拥挤,小偷扒手也很多,一个黄毛衣卷毛女子的手正伸在如雪的包里,她抱着儿子却浑然不觉,换个姿势把儿子抱在怀里。 眼见两个女扒手明目张胆的把她的手机、钱包、一些文件资料慢慢掏出来,嚼着薄荷糖得意的笑,旁边的人见着了却置之不理。他飞扬入鬓的剑眉往下一沉,上前陡然扣住那只贼手,用力一掰,女扒手的手腕喀嚓应声而裂! 另外一个,见他坏事,挥起拳头想打,却听得撕拉一声,她腰上装满赃物的腰包倏然被划开一条口子,里面刚扒来的手机、首饰全部摔到地上,把其他乘客看得目瞪口呆。 正上车的如雪察觉身后正在挤她的乘客突然安静下来,忽感诧异,这才回过头。 一回头,就与一个宛若天神的男子目光对了个正着。 饱满的额,剑眉斜飞入鬓,容颜若玉,肌肤很白,狭长的黑眸中眯着一丝邪魅与灼亮,润泽的薄唇轻轻扬起,勾出一个不屑的弧度。 挺括的衬衫领口,黑西装,意气风发,漂亮修长的大手上拿着她的手机钱夹和一沓资料,扬在半空中,睨着她。 其他乘客则在捡地上的手机和首饰,怒气冲冲拽着两个黄头发女子,骂着要把这两扒手送去派出所。 她一听扒手两字,双脚忙从公交车上收了回来,一把夺过男人手中的东西,拿着文件夹朝男人使劲拍去:“这里还有一个!他偷了我的手机和钱夹!” 男人没想到她见到他的第一反应是打他,黑眸中眯着一抹笑,任她打,目光灼热盯着她。 “小姐,是这位先生帮我们捉贼,他没有偷你的东西,而是帮你把东西拿了回来。”旁边的乘客好心跟她解释,帮忙劝架:“他是抓贼的人。” “。。”她打人的动作猛的一顿,怒气消停,突然有些尴尬:“哦,是吗?但是他拿着我的东西,又不说话,我怎么知道他是偷我还是帮我!” 她拎着儿子转身上车了,刷了卡,挑了个前面的座位坐下。 刚才她的确有些泼辣是吧?但男人拿着她的东西不说话,又用一种火热深情、恨不得把她扑倒在地的眼神看她,她的火气就冒起来了。 因为这个男人不但长得俊美,而且眼睛和眼神特别像一个刚刚死去的人,只不过这个白皙俊俏很多! 一个陌生男人凭什么用敖宸的那种眼神、敖宸的勾唇神情看她,让她的心猛然一抽,心头的闷痛骤然加剧,不知如何是好! 男人没有上车来,公交一开,他就转身走了,不知走去了哪里。 她带着儿子去了律师事务所,签署敖宸的遗嘱。 这次与她来面对面谈遗产问题的敖家代表是叶细细,叶细细坐在轮椅上,气势也不输她一截,肩膀端得高高的,姿态端庄高傲: “签吧,签了你就是一个名副其实的、为钱而来的第三者了!” “第三者?”如雪闻言扬眉一笑,把手中的笔搁了,起身绕着叶细细走了一圈,“敖宸娶你了?你叶细细在敖家算什么东西?你这脊梁骨若是好不了,老太太会让你做未亡人?” “可我有儿子,老太太把敖家的财产全部留给了我儿子。”叶细细捡起桌上的文件,对她晃了晃,食指得意指着白纸上‘敖奕’那两个字: “有了这些家产,还怕我治不了我这脊梁骨?而且从今天开始,我叶细细永远是敖家的孙媳妇,敖家的老婆,你裴如雪则只是一个三!” “那你守着敖家那些财产进棺材,我不稀罕!”如雪嗤之以鼻,婉约一笑,重新拾笔,把敖宸的那份遗嘱利索给签了。 叶细细瞧她签得丝毫不拖泥带水,唇边的笑容顿消,一口闷气堵上胸口,“是你害得敖宸与敖家决裂,一个亲人都没有,你有没有想过他心里会很难受?” “那你死赖在敖家不走,与他乃乃联手对付他,又有没有想过他很厌恶你?”如雪抬起头,为叶细细的不要脸惊愕咂舌,俏脸却笑靥如花,眸光淡漠:“你根本没有与他结婚,一直是老太太罩着你,迫他,你怎么不说是你把他给死了?” “害死他的人是你!”叶细细脸色一变,咬牙强调。 ? 第 73 部分 欲望文 第 74 部分 豪门少奶奶 作者:肉书屋 第 74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肿拍悖破人阍趺床凰凳悄惆阉扑懒耍俊?br / “害死他的人是你!”叶细细脸色一变,咬牙强调。 “他是在来见我的路上出车祸的,这说明他爱我,不爱你叶细细!”如雪把一式两份的另一份文件摔到她面前,冷笑起来,“你叶细细就等着被敖家囚禁一辈子吧,那里就适合你这种人待,y暗潮湿,霉菌可以大量繁殖,还有你妈韩湘雅,你的老佣嫂,你儿子,你们果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现在,敖宸的遗嘱我签了,以后别再打敖宸的主意!这个男人从没属于过你,你叶细细才是如假包换的第三者,一个登门入室的小三!”将文件收回来,冷冷一笑,起身,提起包转身就走。 “你走可以,但把你儿子留下!”叶细细厉声呵斥住她,嘴角因怒火中烧在轻微的抽搐扯动:“他是敖宸的儿子,法院已经判给了敖家抚养,乃乃让我今天顺便把敖奕的弟弟接回去!听到了吗?留、下、孩、子!” 如雪皱眉转头,看到叶细细手中果真拎着一份关于孩子抚养权的盖章文件,白底黑字写的很清楚,于是走回来,眯眸怒道:“想要孩子,让那死老太婆亲自过来与我要!孩子是谁的我说了算!” 昂首潇洒旋身,她飞快走出办公室,抱起坐在外面的儿子大步走出去。 —————— 男子坐回自己的车后,一双狭长的眸子侧目朝旁边望了望,将车静静往前开。 跟踪他的两个人则从暗处走出来,一个负责继续跟踪,一个用电话向他们的老大禀报: “我们跟踪了裴如雪几天,没有看到有陌生男子来找她,但刚才在公交站,有一个……” 他的话还未说完,只见正静静往前开的小车不知是何时掉的头,踩足了马力朝他们这边飚过来,两人纷纷往两旁躲闪。 但小车里的人开了枪,砰砰两下,让他们俩连讲完电话的机会都没有,直接软在地上。 男子再对准公路上的摄像砰的一枪,开车疾驰而去。 他将车开到海边,拎出后备箱里的汽油淋了车子一身,再点燃一根烟,将打火机扔到车身上。 “你最近别去找如雪了,虽然你不忌惮他们,但他们杀红了眼,会找如雪下手的。”电话里传来另一个男人的声音。 “我知道。”他深吸一口烟,走离那片熊熊燃烧的报废火海,踱步到海边,凝望那一片湛蓝,“刚才是我太粗心大意,想急着见她,差点害了她。这段时间我会注意。” “敖宸才刚刚死,正是李良缘最后一搏、找人拼命的危险时期,你忍忍吧。” ———————— 敖宸的丧事办完后,如雪重回埃弗森上班,第一天,敖氏就召开了股东大会,敖家老太和叶细细似后宫里的皇太后和正宫娘娘一前一后进来,宣布敖宸敖总手中的股份全部转给叶细细,包括沈廷轩手中那百分之十的股份。 沈廷轩接到电话匆匆赶了来,一脚踹开会议室的大门,走到老太太和叶细细面前,盯着瞧了瞧,再轻轻一笑,一p股坐到会议桌上,歪着薄削的唇:“拿走我手里的股份,凭什么? 如果老太婆你要追根溯源,指责我不是你的亲外孙,没资格得到这份股,那敖宸他也不算你的亲孙子。他顶多算个外孙,姓沈,得百分之十的股。” “就算他只得百分之十,沈廷轩你这个郑仕权情妇的野种也没有资格得我敖家一分钱!”老太太皱眉怒斥,y沉着双眸,也不怕把话讲明了说,“你卖掉的百分之五十五大生地产,一个月内给我全部还回来!我敖家就当敖宸是外孙,姓沈,但把你们这些外人抢去的股份拿回来后,我一样可以赠予他的未亡人!” “噢,外孙,姓沈?”廷轩挑挑眉毛,从桌子上跳下来,走到这两女人面前,“既然是外孙,叶细细她算什么你敖家的未亡人!敖宸是沈家的儿子,你死老太婆是不是应该把他们母子送回沈家啊,沈家还有个沈斯年没死呢,他这个公公可以决定敖宸遗孀的去留! 不过,叶细细算敖宸的遗孀么?敖宸娶她了?你敖老太婆除了在敖家只手遮天,瞒天过海,非要说敖宸娶了叶小三,还能管沈家的事?” 敖老太太被驳斥得脸色一白,冷冷瞪着廷轩:“敖宸是我敖家的子孙,他的身体里流有敖家的血!当年姓沈的只是上门女婿,也是我敖家的人!” “噢,是吗?可惜敖宸只有一半敖家血,血统还是不够纯正!”廷轩撇撇嘴,轻佻的勾唇,放荡不羁的昂首笑了:“你死老太婆也真够可怜的,差点断子绝孙。若不是非把沈斯年的孩子抢过来,只怕你敖家早断了香火! 不过我们废话少说,你到底是要把敖宸身世抖出来,让外人都知道你死老太当年做了什么灭绝人性的事,以至于今天快要断子绝孙? 还是就这么着,放弃啸啸的抚养权?让我把那百分之十赠予如雪?” “我现在只要你这个外人把抢走我敖家的东西全部还回来,然后滚得远远的!”老太太y狠怒道,目光往旁边一掠,又狠狠盯了如雪一眼,“所有敖家的股份、财产,一分不差的给我还回来!”言下之意是如雪也是个外贼。 如雪闻得凤眸轻眯,缓缓站起身:“现在政府已经给我们裴家平冤昭雪了,我裴家有经济能力抚养啸啸,所以,孩子是不可能去你敖家的。” “李良缘只承认做了假报告,但并未找出炸毁飞机的真凶,你们裴家对乘客的安全工作还是算失职,政府顶多暂且免去铠泽的罪行,垫出一部分抚恤金抚慰伤亡者。你裴家依然要还债,公司依然不可能再营业! 裴如雪,远东航空已经不属于你们裴家了,你们裴家现在就是一个负债累累的平民之家,不能给孩子提供一个舒适安稳的成长环境,所以法院才将抚养权判给了我们敖家!” “你们敖家算安稳?”廷轩在旁边敲敲桌子,打断老太太咄咄人气势汹汹的话,冷笑着转悠过来:“敖宸死了,你给他的孩子找了个后妈。你死老太以为叶细细真能把啸啸当自己的亲生孩子带? 你年轻的时候是不是也做过第三者,所以才这么包容叶小三,与她心心相惜?叶小三得了孩子,不把孩子吊起来泄愤才怪!你瞧瞧她教育出现的敖奕的那德行就知道她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 “你……”老太太又被呛了一口恶气,中风的身体愣是在廷轩不断的言语刺激下,活血舒筋,面容神经得到锻炼,能抽搐、能发怒,丹田之气得到开发,说话、怒斥越来越有中气,真真是远离了面瘫、耳聋嘴哑。 廷轩低眯眸瞧着她的脸部变化,鼻子里极度蔑视的一声冷哼,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又大声笑道:“这么推理好像不对!敖奕是您这个太乃乃一手教育出来的,他的性格都随您,您这四年呢,又被叶细细叶小三洗脑,所以一环扣一环,你们是有缘人,不做一家人可惜了。如雪~~” 他扯唇哈哈大笑起来,一脸俊气,走过来一把把如雪的香肩搂了,往自己怀里靠了靠:“咱们啸啸就不去他们那里掺和了,咱啸跟他们不是一路人呀!若是耳濡目染久了,长大了也找个小三伤害老婆,那敖宸可就要从坟墓里爬出来找儿子算账了!” 如雪皱眉侧身,把他揽过来的手拿开了,转首,目光冷峭:“沈总你和敖老太太把股份的分割问题弄清楚了,再来找我商议公司的事。 我手里持有的百分之四十五股,决计不会动。埃弗森是合资企业,并不是你敖家独揽大权,说一不能二,我家峻熙当初也只是从那些股东手里买了这些股份,他们卖了赚钱,我们就买,你情我愿的事。你敖家无权用侮辱性字眼在这里说三道四!” 廷轩见她用到了‘我家峻熙’,明朗的笑容渐渐僵在唇边,铁青着俊脸,目送她离开会议室。 —————— 如雪走出会议室后,让她的秘书saba给她把一些重要文件锁进办公柜,自己则要去财务部一趟。 saba抱着那些重要文件,欢天喜地的往自己办公室跑了,一走进电梯就哗哗的翻那些资料,把一些机密数字全部看了。 待到回到办公室,她把那群小秘书召唤过来,得意的说裴如雪这次要栽大跟头了,大家等着瞧。然后限大家在五分钟的时间内,把这叠资料每人负责复印五页,要求把上面的数字不留痕迹的圈改。 做了几年财务的小秘书们做这个游刃有余,利索给她把事办好了,尔后帮她守在门外。 saba哼着歌把真文件换成假文件,锁进文件柜。转身,在如雪的办公皮椅上坐了坐,摸了摸那实木办公桌,已经开始幻想自己坐在这里的感觉了。 敖总死了,姓裴的这下更没有靠山,她saba原本看裴如雪不顺眼,现在更加不会讨好她、巴结她。她帮安安做这些,就是看安安是自己的好姐妹,安安日后傍上大老板,还可以拉她一把,也不枉她们这四年的友情。 当然,她也不会异想天开的认为自己会当埃弗森的股东董事,她只要能当上秘书部的总秘书就可以了,总秘书坐的也是这样的办公室。 哼了会歌,做了会美梦,她直起身去开如雪的保险柜,发现密码还没有换,按几下就开了,这表示公司还没有给裴如雪委以重任,依然把她当一个好看的花瓶摆着、当一副画挂着。 “安安,敖总在出事前,曾让裴如雪正式开始管理财务,交给了她一笔高达一百亿的账务给她做,当做对她正式入主公司财务核心的考核。她一旦做失败了,公司的那笔钱就会亏损,她不但要自己扛那笔债务,还要被赶出公司,声名狼藉。”她坐沙发椅上得意讲着电话,根本不知道如雪根本没有去财务部,而是跟着她一起回来了办公室,在外面站着。 季安安在那边把眉头一皱,觉得这女人做事太轻浮虚夸了:“敖总那么喜欢她,怎么可能把她赶出公司!就算她把他的整个公司给整垮了,他眉头也不皱一下。 saba,你不会在现在动了什么手脚吧?!你难道没有想过,如果敖总让她负责这么重的财务,会敲锣打鼓的四处宣传么?” “不是你说要在她的财务上动手脚么?如果敖总包庇她,就是让自己下不了台,导致员工人心涣散。”saba委屈嘀咕。 “我的意思是说,在她已经会管理财务、与敖总产生矛盾的时候,给她来个出其不意,不是在人人都知道这是一个陷阱的时候!敖总生前分明已经知道你们这群人是怎样对待她的了,在挖陷阱等你们跳! 所以,若出事了,别拉上我!”安安把电话无情挂断了。 “安安……!”saba急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正要再给安安打过去,忽然听到门外的小秘书们大声喊着‘裴总,您回来了,需要什么吗’,随即,办公室的门就被如雪打开了。 saba连忙给她收拾桌子,还把刚刚坐过的皮椅擦了擦,讨好卖乖笑道:“裴总,您回来了。刚才把文件锁上后,我见您这里有些乱,所以给您收拾收拾。” 如雪瞥一眼她一尘不染、一直整整齐齐的办公桌,淡道:“给我把文件取出来,刚才去了趟财务部,雅利安总监说现在要考核我的做账成绩。还有你们也跟着去一趟。” saba听得心惊r跳,已是来不及把刚刚换掉的文件再换回来,急得满头大汗,于是在转过身开柜子锁的时候,她打发如雪先过去,她这个秘书一会给她送过去。 如雪闻言,轻轻冷笑,双臂环胸走到百叶窗边,拨开,冷眸瞧着那六个在财务部雅利安总监的亲自监视下,丝毫不敢动弹的小秘书。 雅利安财务总监是敖宸生前给她找的财务老师,一个四十几岁的女强人,有一个实力雄厚,对埃弗森忠心耿耿的财务团队,把财务管理得风生水起,对敖宸非常信服。 与雅利安几次交谈后,她才知,敖宸的原本意思,就是在她摸打滚爬一段时间、与雅利安渐渐融合后,让整个财务团队跟随她这个裴总,然后在雅利安的辅佐下,做埃弗森首席财务官,执掌整个公司的经济命脉。 他似乎预料自己会死,敖家会与他争财产。 想到此,她把窗帘轻轻放下了,对那还在开钥匙锁的saba道:“文件取出来交给我,你出去。” saba簌簌发抖的把文件交给她,慌慌张张的跑出去了,一跑出去,却见财务总监雅利安带着财务部门的人大驾光临了,总监坐在她的位子上,正捡起地上的一张资料轻轻放到桌上,正是她们几个刚才慌慌张张偷换文件的时候,不小心落地上的。 她的心咯噔一下,双腿的血y直往脑门冲,一下子凉了。 —————— 廷轩从埃弗森大楼里走出来的时候,外面正下着倾盆大雨。瓢泼的雨势将四周刚抽新芽的小树苗打得七零八落,白茫茫的雨帘,砸在地上砸起一朵朵水花。 他微侧俊脸,发现季安安小姐一身镂空白毛衣,里面穿着吊带,露出性感的锁骨和r沟,左肩的毛衣还垮了下来,小露香肩。七公分高跟鞋把一双玉腿拉得又直又长,长长的发丝微湿,似一个我见犹怜的日本女郎在廊下避雨。 他看得唇角一勾,没理会她,直接往雨里走了。 他的车就停在大楼门口,几步就到了,所以淋一点雨没关系。但当他脱掉湿透的外套坐进车里,打开雨刷,正准备开车,却发现季安安小姐也跟着跑到了他的车前,故意挡在他的车前,一小手遮在头上,另一只裹着自己在雨中冻得瑟瑟发抖,“好冷,好冷!” 她的声音清晰传过来,意图很明显——没有带伞和开车的落难美女要搭便车。 —————— 下午173章节。。。。。 173 如雪发飙! 廷轩见季安安执意拦在他的车前,故意将车喇叭朝她按了按,但季安安充耳不闻,全身淋得湿湿的,仍在以手挡雨,跺着小脚大声的叫‘好冷’。 “季小姐,带你一程。”他把车窗户打开。 季安安闻声回过头,立即以飞快的速度跑过来,连声说谢谢,并打了一个喷嚏。一双水淋淋的小手则不断抹滴着水的额发,露出她那张精致的瓜子脸,再揪一揪湿透的毛衣领口,试图拧开。 “季小姐住哪呀?”廷轩侧头瞧了一眼,唇边一直勾着笑,若无其事的开车。 “水晶路232号。谢谢你,沈总。”季安安见沈廷轩对她的外表没多大兴趣,便不再卖弄了,把身子坐直,再道:“沈总的官司打的怎样了?敖雪莲女士这次确实做的有点过分,不管怎么说,沈总您也做了她三十几年的儿子,怎么能一见钱就眼开,什么亲情也不顾了。” “唔。”廷轩轻轻应了一声,俊脸上一直没多大表情,很绅士,与季安安和平相处,“季秘书知道的事还挺多的。除了我的身世,季秘书还知道什么?” “沈总,我怀孕了,孩子是你的。”季安安凝思片刻,突然扭头很坦然的说道,此刻即便是在说孩子的事,俏脸上也表现得满不在乎,爽直大方:“我也是前两天才知道自己有身孕的,两个月左右。” “那你打算怎么做?打了,还是留着?”廷轩听得愣都没愣一下,蓝眸目视前方,在大雨中稳稳开着车,心底却在冷笑不已。他还以为季安安不会用这一招,没想到还是用了,看来是黥驴技穷,打算死皮赖脸了,一点新意也没有。 “我做单身妈妈没问题,关键是看沈总你的意思。”季安安立即脱口而出,俏脸上一丝赧意也无,怔怔瞧着廷轩的侧脸,“沈总你介意我生下你的孩子,自己抚养吗?如果你不介意,我会……”兀自说着这个如果,只当是廷轩不介意了。 “谁说我不介意!”廷轩这次俊脸变冷,唇边勾起一抹不屑与不耐,将车缓缓停在路边,“季秘书这意思是说,我不在乎自己的私生子满大街跑?随便哪个女人都可以生我的孩子?” “沈总,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觉得你是一个非常洒脱的人,一夜情对你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今天我把怀孕的事跟你说了,是尊重你,与你一起商量,因为我不会做出‘自己偷偷生下孩子,让你一辈子都不知道’的这种事。” “是么?”廷轩笑了起来,俊美深邃的混血俊脸绽放出迷人的笑容,倾身慢慢往季安安这边靠,似乎是被她说动了,作势要吻她,“你能这么想真是太好了,无论哪个男人都不希望一夜情结出一个果子来。其实季秘书,我发现你变漂亮了,比如雪还要漂亮,又明事理。” “真的吗?”季安安被男人夸得心花怒放,俏脸上立即飘上两朵红云,将自己水润润的唇瓣向男人的薄唇凑近,双手悄悄抚上男人压过来的宽背,一丝反抗的意思都没有,“沈总,其实我喜欢你很久了,那天在你家听你讲你小时候的遭遇,我的心好痛,我真想那个时候就遇见你,抱着你……” 廷轩蓝眸中闪烁起鄙夷的光芒,厌恶与冷毒的眸光一掠而过,顺手把副驾的车门给打开了,“下车!” 车外依然是瓢泼大雨,车门一开,雨丝全飘进来。 季安安倒吸一口凉气,这才明白男人是羞辱她,俏脸刷的白了:“外面在下雨,我没有带伞,而且这里很偏!” “我忽然想起要回去接如雪,你知道么,你坐的这个位子是如雪的专属!”廷轩俊美多情的魅笑出声,眸子却如刀子直勾勾盯着季安安那张粉白粉白的脸,继续羞辱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 “刚才看你是如雪的好姐妹,所以顺路带你一程。但你撬好姐妹的墙角,这个位子就不能让你坐了。下车!别弄脏了我的车!” “你已经与如雪离婚了!”季安安抓着安全扶手不肯下去,反手又把车门关上了,改为柔情蜜意对男人道:“你想一想如雪现在爱的人是谁? 就算你沈廷轩为她赔上了性命,她也不会多看你一眼的。她爱的是敖宸,死心塌地的爱一辈子,其他围着她转的男人都是自作自受。当初她不也是让你娶我么?她宁可将你往身边的女人怀里推,也没有说在你受伤的时候安慰你。” 廷轩眼眸一暗,骤然想起了如雪说的那句‘你想步敖宸的后路就尽管去做,若死了,我看都不来看你’,好无情的一句话,好锋利的一把利刃,却真的是从那女人嘴巴里说出来的! 于是他扯唇一笑,睥睨着季安安:“那你季安安又能为我做什么?我可看不出你爱我这个人。” “只要你肯多看我一眼,就会发现我的与众不同!”季安安闻言立即将身子往这边慢慢靠,一时间信心高涨,一双媚眼里吹起一池春水,“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生或者死,并且帮你把ga引出来。” “ga?”廷轩蓝眸中大放精光,总算提起兴趣拿正眼瞧季安安,瞧了一眼,一张俊颜笑得风流俊雅:“你刚才说可以为我做任何事?” “如果我爱上一个男人,愿意为他放下姿态。”季安安又往他这边靠,水蛇一般的身子快攀上他壮实的虎躯了。 “那好,你去雨中站二十分钟,如果你肯愿意为我站这二十分钟,我就接受你。”他的长指在方向盘上轻轻叩着,骄傲如王者,可不是说着玩的。 “沈总,你?”季安安为之感到诧异,身子往后一靠,眼中不断闪过狐疑。说了那么多,这男人还是要她下车! “放心,你站的时候我会呆在旁边。我喜欢观赏女人站在雨中,身体被薄薄的衣服紧紧裹住的美感,脸蛋被大雨淋得梨花带雨的娇柔模样。真美。”廷轩偏过脸,目光轻佻的在她脸蛋上和身体曲线上打量游移,眼眸中眯着一抹兴趣盎然,“你的脸蛋和身材都不错,站在雨中一定很美。” 季安安抓着扶手,还是不肯下去。 “二十分钟后,我们先去酒店取暖,再去吃东西,最近我想去普罗旺斯,刚好缺个女伴。”廷轩眯起眸。 季安安牙一咬,终于肯下去了。她一下车,外面的雨势就噼里啪啦的迅猛起来,势要与她作对似的,扫得人睁不开眼睛。 她知道沈廷轩是在恶整她,但她赌的就是雨势会小,他会改变主意。 这男人不是对她最后拿出的ga筹码感兴趣了么?他们几个男人都想抓ga在如雪面前立功,那她就顺着竹竿往上爬,才有机会钓到这个金龟婿。 如果实在没有办法,就效仿叶细细当年的手段,用孩子捆住他!反正如雪的男人她抢定了!抢不到也算抢过! 她在雨中眯着眼睛,看到男人车子的雨刷在一刷一刷的,果然没有离去。便勾唇一笑,双手高举过头顶,在雨中跳起扭腰摆臀的慢舞来。 ———————— 天空被黑压压的乌云压着,似一口大锅朝下罩了下来,空气倍感稀薄,海面在随风掀浪,翻起白沫,似要把不远处的小岛给湮没了。 一条小艇正劈风斩浪朝小岛驶去。 小岛上有一座古城堡,高高耸立,四周环林,训练有素的军队正到处把守,严禁外人出入。 一高大伟岸男子白衬衫、黑夹克,气质雄霸天下,正站在城堡上的某一房间阳台上,拿望远镜眺望那艘正朝小岛驶来的快艇。 快艇很快靠了岸,几个人在经过层层搜身后,让军队押着进了城堡。 此刻,男人已坐到了壁炉边,静静等着他们。 “冷少,运载一百箱军火的船在后面,我们现在先把钱谈好!”几个高大魁梧的男直接开门见山,把带来的枪支弹药样本交给旁边的军官,让军官给男人呈上去,“我知道冷少你这里有数不尽的金条,但这次我们希望拿现钞。” “没问题。”男人偏偏俊脸,示意旁边的人把那一箱美元送过去。 待几个人验明美元的真假,他才沙哑磁性出声道:“你们黑盟有多少,我们买多少。我这里有几支私人军队,急需军火,一百箱有些不够。” “那冷少需要多少?说个数。现在黑盟军火那一块,是我说了算!”几个人正要谈生意,突见男人修长漂亮的手指上戴着一枚鹰嘴状的戒指,大吃一惊:“这是黑盟的戒指?冷少是黑盟的人?” 男人邪魅翘唇,薄唇轻吐:“不,我不是黑盟的人,只是与你们的大哥有些渊源,见过几次面,这枚戒指是当年他赠予我的。你们好眼力。” 他抬抬手,唇边勾着一抹冷惑的笑,吩咐属下招待贵客:“既然我们有同一个大哥,那么也算得上异家兄弟,生意上的事,一切好说。 等到酒兴盎然后,我们再谈下一笔生意,顺便谈谈大哥的事,冷某有很多年没见他了。” —————————————————— 季安安在雨中跳了差不多十分钟的贴身热舞,实在被淋得受不了了,抹抹脸,鸣号收兵跑到车子旁,捶着门让男人打开。 男人把车窗降下来,邪恶笑着,两指夹着一沓钞票递过来:“好像,没有二十分钟!季秘书,不愧在夜店做过舞小姐,舞跳的非常不错,热辣性感,完全可以勾引男人,这些钱当做你的出场费和打车费!剩下的,留给你去打胎,如果说你肚子里真有孩子的话!” 脸蛋被淋得惨白的季安安不肯接那笔钱:“我的确怀了你的孩子!而且你是我见到的第一个用这种方式羞辱女人的男人!” “那钱要是不要?”他挑眉一笑,直接将那钱朝外面撒了,“其实你是个精明的女人,明知是羞辱,依旧厚着脸皮、抓住机会雨中热舞。是不是想男人想疯了?呵,对于东施效颦、给脸不要脸的女人,我拿来羞辱都是浪费我的时间! 若是这场雨还没把你丑恶的嘴脸冲刷干净,那再冲一冲!冲的时候想一想,如雪到底是你的姐妹还是你的敌人?你胆敢再陷害她,我一拳头捏死你! 还有,如果这场雨把你肚中那来路不明的孩子不小心淋掉了,你最好打个电话给我报喜,我等着!” 车子一转,猛的掉头,雨水溅了气得浑身发抖的季安安一身,重新朝公司奔去,甩下季安安在这荒凉的地方追着他的车大呼小叫。 如雪在办公室冷冷瞧着昂着下巴,高傲如斯的saba。 那份数目高达一百亿、被这群小秘书大胆圈改了的财务文件此刻就捏在她的手中,但saba坚决不肯承认,要求先见敖家接替敖宸的行政总裁,才肯开口说话。 “那好。”她黛眉一挑,轻抒一口气,站起身,清冷的美眸在各个秘书脸上扫了一圈:“我刚约了警察过来,是有关上次我在埃弗森遭劫的事。我今天就跟你们把话挑明了说,那天的事我不是不记得,而是想探探安安,再给她一次机会。 同时也想与你们友好相处,团结一致。 但,她不但不收敛,还让你们制造谣言,在公司里胡说八道。 那些有关于她被qg、我买凶恐吓她泄愤的谣言,都是你们在洗手间商量好的吧?” 六个小秘书面面相觑,不答话,目光最后定到saba脸上,唇越咬越紧。saba摇摇头,让她们坚决不承认。 如雪在一旁看得冷冷一笑,与雅利安财务总监交流了一个眼神,清道:“你们不说没关系,我们以证据说话!现在是你们自己把后路全部堵死了,我想留你们也留不了! 我且告诉你们,自从埃弗森供电室爆炸事件发生后,你们的办公室、我的办公室都安装了针孔监视器,你们经常去密谈的洗手间则安装了窃听器。 这些都是你们的敖总特意安装的,连我都不知道。你们在自己办公室吃零食聊八卦sn,进我的办公室偷换我文件柜的文件、开我的保险柜、在洗手间商量怎样‘伺候’我的这个老佛爷,都被监控得一清二楚! 还有saba你第一天来我这里报到穿的那双红色高跟鞋,脚踝上戴着的那条铂金细链子,我都记得!因为那条脚链子是我四年前送给安安的,菲尼女士赠给我的全球唯一一套全套首饰,她为祝贺我新婚,特意为我量身设计!那条脚链子因为安安喜欢,执意要,我便送给了她,她转身就送给了你这个好友! saba;那天你是和安安一起预谋将我引到楼梯间吧?她在楼梯底下,你则跟在我身后,看到我呼救,便将安全门从外面死死拉住了,不让我出去!你们就是要让ga将我抓走!” 她缓缓朝脸色大变的saba走过来,“安安一直以为我失忆,可她不知道我是把有些事忘了,却把这件事记得一清二楚!而你saba也没料到我看到了你这双红鞋和脚链子,还时不时的把脚链子戴出来,在我眼前晃! 我等的,就是安安的一个解释,告诉我她为什么要置我于死地!为什么要游说你们这些不明事理的人来做犯法的事? 其实当她在婚纱店故意把我推下来,我的记忆都停留在她暗恋峻熙,最后勾引了峻熙上面,以为一切事由都是峻熙引起的,她和峻熙在那幢房子里酒后乱性! 可即使记忆混乱,我都记得她这个好姐妹,把出事前的事记得清清楚楚!你们这群人却一直当我傻瓜,在我面前像跳梁小丑一样,我越是给你们空间,向你们伸橄榄枝,你们就闹腾得越厉害,骑到我头上! 我知道你们与安安的关系好,可你们是否知道,四年前是我通过关系让她进埃弗森的,我当她好姐妹,所以让我当时的丈夫通融,让她进了公司。她说喜欢我的首饰,我就送了她。 但她回报我的,却是在我与丈夫之间挑拨离间,利用职务之便,三番两次勾引我丈夫!” —————————— ———————————————— 廷轩冒着大雨重回公司,发现如雪还带着她的那群小秘书在开会,一个、两个……七个,全部都在,一改平日嚣张的姿态,此刻竟皆低着头,安静的听如雪讲话。 他在外面站了一会,抽了根烟,等如雪下班。 如雪知道他过来了,没有理会他,让这七个秘书明天按时上班。 saba与小秘书们声若蚊蝇的说了声‘是’,推开椅子,一个接一个的离开了。 “听说财务总监雅利安今天对这里大驾光临了。”眼见如雪走出来了,他忙赠送一个迷倒众生的迷人笑容,迈着长腿走过来。这个女人哪,你说她失忆了,她有时又好像记得他和敖宸的名字。说她没失忆,她对他们的往事确实又不记得。 这心思,还真不是一般的难猜。 “是有这么一回事。”如雪对他不太热情,直接走进电梯了。 两人下到一楼,她也没太大抗拒的上了他的车,坐在季安安刚才坐过的位子上,一手支头,想着自己的心思,就是不肯开口说话。 他越等越心凉,总感觉这女人哪里又变了,似变成了以前与他结婚的那个裴如雪,倔倔的,性格慢热,与人产生距离感,而不是选择性失忆,把他和敖宸忘的一干二净,像一个孩子似的如雪。 她支头靠窗的侧影,有一股说不出的成熟风韵,与她刚才训斥秘书们的裴总风范相得益彰。 于是他掀起一抹笑,打趣道:“裴总,接下来我们去哪吃饭?” 如雪听他喊她裴总,抬起头:“不吃饭,直接回家。顺便让你的san搬出我家。”她皱起眉头,表示对san强行住入她家感到很不悦。 “你们家都是女人,san也是女人,应该没什么不方便,多双筷子而已,裴总你别这么小气。”眼见她眉头越皱越紧,他忙收起轻佻的笑容,不露痕迹的转移话题,俊颜严肃望着前方: “敖家死老太婆非要把我那百分之十的银行股和被我卖出去的大生地产股收回去,与敖雪莲我的养母,一起在法官面前证明我不是她敖家的子孙,所以没资格得到这笔财产。 我不要这些财产没问题,反正当初我只是为了报复敖家才要回这笔财产的,但你怎么办?这百分之十收回去后,叶细细就是公司的最大董事,她会事事压着你。 如雪你从埃弗森脱离出来,我再给你开间公司……” “我不会离开埃弗森,也不会要你的钱。”如雪断然拒绝了他,目光清睿朝他望了过来:“既然沈总你即将离开公司,要另谋高就,那我们以后不要有来往,保持距离。 不管是为了公司机密,还是我们私下几乎为零的交情,我们都不该再见面,尤其是你让你的女伴强行住入我家,你们的行为就像恐怖分子。” “如雪,你真的那么讨厌我?”廷轩将车停了,这次再也笑不起来,剑眉飞扬,却目光萧索:“不管你是真忘了我,还是假忘了我,其实你都是在报复我。 但有一点我要告诉你,在你肚子里这个孩子没出世之前,我都不会把你让给敖宸。 敖宸半强迫半诱惑你发生关系的事我们暂且不谈,但你的这个孩子,很有可能是我的,是我们在新婚夜那天有的。 敖宸他不能太自以为是的把你当做玩物完全占有,要尊重你,你在经历这么多伤害后,选择权在你手中,你有权利选择想要哪个男人。我一直没有强迫你,是因为不能再给你伤害。 但你失忆后的表现,无一不透露着你还没忘记敖宸,可为什么你忘记了我?” “姓敖的已经死了,你是不是也想像他一样死在我面前?”如雪面无表情的回他一句,一双妙目冷冷盯着他的双眼,没有丝毫感情波动,脸上浮露出厌烦的表情,让男人看不到那里有一丝爱过的痕迹。 廷轩的心蓦地一冷,心已成灰,死绝得一发不可收拾,却突然一把捉住她的双腕,将她压在座椅上牢牢锁着,灼热的呼吸喷在她的鼻尖唇际: “我们的四年真的比不过与他的半年么?!你们的半年已经过去很多年了!”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咆哮,用自己的强壮紧紧压着她,低头俯凑,将自己含满怒火与绝望的火热薄唇霸蛮堵上她的小嘴,撬开她的贝齿,贪婪吸吮她柔软的舌尖,死死箍住她挣扎的后脑勺。 然后突然挫败的放开了她,厚实胸膛急剧的喘息,盯了受到惊吓的她一眼,翻身躺在座椅上望着前方,目光似月落霜河,透着落寞,嗓音嘶哑: “原来我们的四年是你用来报复他的四年,我利用你,你也利用我,但我却爱上了你。当新婚夜,你躺在我身下说让我好好爱你的时候,我是多么的幸福。 可这种幸福是三人行,就算你被他强暴,你也爱他。他死了,你要为他守着公司。” —————————— 下午174章节。。。。o(n_n)o 174 空气一时间僵凝起来,如雪唇边还弥留着男人嘴里的气息,红唇被吸得肿肿的,挽起的发丝全被弄乱了。 她没有给廷轩一巴掌,而是在这种凝重的氛围下保持沉默,一句话也不说,目光越来越冷,然后开门下车,走进雨里。 廷轩坐在车里,虽没有得到她的答案,却知道她一定记起了一些事。 他咬了咬腮帮子,将车缓缓朝她开过来,怕她在雨中淋病了,但车刚停下,突然从后视镜瞧见一辆小车朝这边直闯过来,明显来者不善。 “如雪,回车上来!” 但如雪来不及上车,那辆车就朝这里撞过来了,后面还跟了一辆,两辆车一起开火,直接把廷轩的车p股打成了马蜂窝。 如雪连忙蹲到车子旁,看到十几个人拿着枪朝这边走过来,大声让廷轩把裴如雪交出来,并子弹不断,压根儿就没打算放过沈廷轩。 廷轩拿着枪下了车,对准这群狗腿子的脚打,让他们不敢再嚣张,掩护着蹲在车旁的如雪往后退,退到车上。 但双方正激战当会,路的尽头突然又有一辆黑色宾利朝这边横冲直闯过来,车上的人架着机关枪,对准这里就是一阵胡乱扫s,不管是廷轩,还是李良缘的那群狗腿子,见人就打。 廷轩反应不及,忙过来掩护如雪,却见对方点准他的脚下打,不让他近如雪的身,然后宾利车在他们面前快速停下,两个五大三粗的持枪男人,一个用枪对准他的脑门,一个将如雪捆起来。 廷轩动一下,车上的人就用子弹伺候他和李良缘的狗腿子,不让他们动一步。 “这个女人我们老大要了,你们若想要人,就去黑盟!”两男人拿着枪又是一阵乱扫,将如雪捆了,边扫s边往后退,将人质塞到车上,开着黑色宾利神气的扬长而去。 如雪一被塞上车,就被捆住了双手,蒙住了双眼,塞住了嘴巴。 她什么也看不见,双腕动了动,想自己把这根本捆得不紧的绳索解开。但一支冷冰冰的枪口抵在她的细腕上,警告她别乱动。 她不敢再乱动,却冷得浑身发抖,贝齿把嘴里那团布条咬得紧紧的。 守在她两旁的冷酷男人对前面司机使了个眼色,让他们把暖气打开。 如雪感受这迎面而来的阵阵暖气,翘起眉头,不明白这群黑盟的人为什么对她这么客气。 一会,黑色宾利车就停了,有人把她扛了上一艘船,脚下一颠一颠的,一阵阵咸湿的海水味扑鼻而来,明显是在海面上。 然后,一双有力的臂膀将她的身子抱在了怀中,并把她嘴里的布团取了,用指尖抚了抚她的唇,把她放到一张柔软的床上。 她昂着下巴,被船摇得一阵眩晕,颤颤的呼救声全部淹没在船的发动机声中。 而刚才抱他的那个男人还没离去,他竟然一把抓起翻滚的她,大手在她湿透的衣服上撕扯,把她的扣子全解了 第 74 部分 欲望文 第 76 部分 豪门少奶奶 作者:肉书屋 第 76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你最恶心的地方,就是顶着一副清纯玉女的模样,视钱权为粪土,视男人为洪水猛兽,却在基隆港认识敖大少爷后,欢天喜地爬上他的床,在隔壁房间大战一夜后,苦着脸对我说‘我是迫不得已做少乃乃的,我不想入豪门’,人后又用自己r牛般的身材迷惑敖宸,讨好老太太。 四年后,与两个男人同时上床,嫁了这个想那个,游走在两个男人之间又想念峻熙,浪荡得让我这个朋友都觉得丢脸。裴如雪,你怎么不想想你名声这么臭,狐臊味这么重,谁还敢走近你!?” 如雪秀眉翘起,听的很不是滋味,清丽的面容上却很淡定,道:“当你说出这番冒着酸泡的话时,嫉妒就已经让你变得很丑陋了!我拥有什么你就嫉妒什么,可当我缺失什么的时候,你却看不到!季安安,你这辈子若想钓到金龟婿,就先把你扭曲的虚荣心与嫉妒心给抚平了!否则你就是一个丑陋没人敢要的女人!” 埃弗森对面大楼的楼顶上,一个黑西装冷酷男子拿着望眼镜望着这边,凝立了良久,目光焦点一直定到如雪脸上,薄唇边是消散不去的宠溺与怜爱。 看来昨晚的‘梦’根本没有影响到她的生活,该上班就上班,该捉小人就捉小人,该打就打,该骂就骂,这女人的体力还不错,柔美中还多了一抹火辣,今晚可以再邀她共度春宵,继续昨晚未完成的高c部分。 ———————————————— 季安安在天台上的那番话,不仅让秘书部那群跟随她多年的小秘书们心寒,也让刚从基隆港赶来h市的季妈妈伤心欲绝,季妈妈从人群的后面冲上来,抓起女儿就打,直骂教儿失败,教出了这样一个品德败坏的女儿。 打完女儿,又打自己耳刮子,跪在天台上老泪纵横,泪如雨下请求法院从轻处置安安,是她这个妈教导失败,要罚就罚她这个妈。 季安安则在面对自己的母亲时,脸上才露出愧疚的表情,羞愧的低下头。 她被刑警带走了,季妈妈则在后面哭得岔了气,晕死过去。 女警们忙将晕过去的季妈妈送进了医院,如雪也跟着去了,给这个看着她长大的季妈妈交齐所有的费用,买了篮水果,回了公司。 埃弗森的办公室里,六个小秘书一字排开,一个个噤若寒蝉,羞愧垂首,手拿辞职信,蠕动着嘴皮子想说什么,欲言又止。 如雪从她们面前走过,又拎着包急匆匆走出来,套上丝巾就按开了电梯。 现在下午三点四十分,她得赶着去一趟律师事务所,说说孩子的抚养权问题。 不然四点多钟律师们下班,放周末假,又得等到下礼拜一了。 她就不明白这法院是怎样判啸啸的抚养权的,她现在又不是没有能力抚养孩子,凭什么判给敖家的老太婆和叶细细来抚养。 “裴总!”小秘书们见她一副不搭理人的模样,还以为她在生她们的气,心里更怕了,颤声道:“这是我们的辞职信,我们会离开埃弗森……” 如雪正往电梯里走,把开门键按着,探头问了句‘什么’,似是没听到她们的辞职请求。 然后又道:“我现在出去办点事,提前下班了。若公司有人找我,就让ta下礼拜一来。急事就电话call。 你们呢周末散散心,现在正是春游的好时期,出去晒晒太阳,放松放松,下礼拜一早点来上班,把办公室打扫一下。” 话落,已经把电梯门关上了,对着镜子中的自己笑了笑。她总是要秘书的,辞退了这几个,新调来的不见得比她们好。 暂且先用用她们吧,看她们后面的表现,若改过自新,就留下。 她挤着公交去了律师事务所,在车上被色狼趁机吃胸部的豆腐,她一巴掌挥过去。 下车的时候,又被潮水般的人群踩了脚,被一路踩到下车。她坐在候车亭,把被踩痛的脚捏了捏,思索着什么时候用敖宸的那笔遗产去买辆车。 遗产都已经归到她名下了,她不用白不用,反正姓敖的已经死了,他生前她得不到他的人,那就得他的钱。 “严律师,我已经到律师所外面了,您在吗?”她掏出手机。 “裴小姐是吧,我现在在外面,不在办公室,你下次再来吧。” “……”她狐疑挑起眉毛,望着严律师停在事务所门口的那辆车,知道律师在撒谎: “那您今天什么时候回来?我可以等。” “时间不定,我随时都有官司要打。” “……” 几分钟后,她走进律师事务所大厅,发现每一个律师都不肯接手她关于要求法院更改孩子抚养权的诉讼,表示孩子在裴氏被查封时,抚养权已经判给敖家了,官司的胜率很低。 她没待几分钟就走了出来,总算明白,这敖家老太婆给所有律师都通了气,不准他们帮她裴家打官司,还当真一手遮天了。 晚上回到家,她洗了澡就坐在书桌前翻阅法律书籍,自己摸索抚养权方面的知识,半干的长发收成一束搭在胸前,宽大的睡裙松松地套着,仍掩不住胸前骄人的峰壑起伏,襟口敞如荷叶,露出大半截白嫩鹅颈。 小啸啸打开门跑进来,小腿腿蹦啊蹦,要爬到她的桌子上来,被她柳眉一竖,轰了出去,斥责去与外婆睡。 她把房门锁上了,坐在桌前没看一会,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她梦见安安在牢里控诉她的无情,骂她水性杨花,季妈妈也骂她,说她季家以前还接济过她,她今天竟然将安安告去坐牢…… 然后暗夜中,一个男人缓缓朝她走过来,低声唤她的名字‘雪、雪雪’,嗓音磁酥酥的,嘴巴就贴在她的颈窝边,让她在梦中一颤,缩起脖子。 她想要张嘴,一声‘敖宸’还未出口,两片樱唇就被男人的双唇堵住。 他的唇很烫,烫得她全身都在酥麻,似要融化了一般。她被吻得心魂欲醉,眼眸半睁半开,眼前却一片黑,又似没睁开一般,仍在梦中。 但男人捂摸她身体的手却很真实,双手自肩头顺下,一路抚过背、臀……薄唇也不停,灵舌在她娇软的小嘴中肆虐,让她仰颈回应,柔躯不住轻颤。 “雪雪,你想我吗?”他一把将她提起,抱入怀中,把那馨香柔软的身子紧了紧,轻啮她的耳垂。 她羞红粉脸,颈子软了软,轻声埋怨:“开…灯…宸。”她要确定这到底是不是梦。 176 男人用鼻尖擦滑她柔嫩的面颊,把她细腰一紧,霸道提到书桌上坐着,哑声笑道:“小雪雪,摸黑吃你更可口,哪都是甜的,比蜜还香,呵。” 倾下身又去衔她的唇片,一只魔手却滑入睡衣里,径直抓起她柔软骄人的大酥胸。 胯间龙根则早已硬得发烫,隔着层层布料被嵌入她弹滑的腿股之间,仿佛一支烧红的粗大烙铁,微抵着一处湿软娇绵。 她被顶得轻微扭动,蹙起娥眉。男人赶紧捏起她的下巴,黑眸溢满柔情,低声问怎么了。 她扭了扭头,双腿被他挤得大开,垂落绷直,被抵在冷冰冰桌面上的p股动了动,“不……不舒服……那儿疼,好……好像火烧一般。” 他闻言剑眉一拧,知是昨晚自己太过用力,地板太硬,把她弄疼了。 她现在估计是在对p股底下的桌子产生了抵触,底下越硬,她被爱的时候,腰腿臀股就被磕得越疼。 他把她分外惹怜的小模样吻了吻,抱起放到身后的床上,支起她一条又直又长的玉腿。 她又羞又急,低低惊呼:“你……你做什么?” 男人厚实的大手在沿着她圆润的腿线摩挲,顺着腿内侧一直往上游移,到腿根处,然后突然用铁掌一把箍起她的臀,把她的内k给扒了下来。 这次不是给她换内k,而是用力把那蔽体之物给扯了,分开她两条晶莹的玉腿,曲起抓紧,将灼热的鼻息全喷在她敏感娇嫩的花瓣上。 他盯着那里看,目光灼热,薄唇只离了几公分,只要他一张嘴,就可以把她含住。 她原本热辣辣的疼痛间,温、麻、刺、痒等感觉纷至沓来,说不出是羞是怒,本能地仰头掩口,把一双白腿合拢来。 他抓紧她的腿,小心的再次分开,露出她窄小的私密处。 两小瓣鲜鱼薄片般的y唇,晶莹可爱,即使双腿大开,x口也不见绽开分许,非常紧致。 但由于昨晚激烈的欢爱,被他恣意c送,那里已经肿成小桃一般。现在再次充血,估计也是疼的。 他心疼起来,将唇倾凑,伸舌为她细细舔舐。 如雪‘啊’的一声,双手绞紧床单,纤腰拱起,被舔得不住轻颤,灼痛处被唾沫一沾,似觉清凉。 男人舌尖灵活轻柔,舔过的地方便如羽毛搔拂而过,让她又痒又酥。 不消片刻,便已汩汩出水,透明的稀薄晶y淌到股沟、床单上。 他强忍欲望,揉着她又圆又白的嫩臀,温柔的舔舐,只想替她消解痛苦。忽听她呜呜几声,细叫不已,唤了一声‘敖宸、宸’。 他将自己壮硕的体魄压上去,冷不防被她一把搂住脖颈。她将火红的小脸藏在他颈窝里,闭着眼睛羞道:“宸!我…… 我想……” 他听得热血上涌,裤裆里又鼓起几分,却兀自苦忍,墨眸灼烈低声道:“雪雪想怎样?说出来,乖,用你的小嘴说给我听。” 他含她的小嘴,深深的吸吮,用力掠夺她的香嫩,大掌揉捏她凹凸的身子,在悄悄剥她的睡衣。 “宸,我……我想要……”她的小手紧紧揪着他的衣衫,玉臂缠紧他,羞涩得分外可爱。 “弄疼你了怎么办?乖乖歇着,等好些了,我天天都要你。”他将唇在她热透的耳根子后咬了咬,磨了磨,诱哄她,“雪雪乖~” 薄唇又寻到她的r尖上,把那红梅含住。 “我……我不管,现在……现在就要!”她搂着他的颈子罕有地使起性子来,小巧的玉额被汗浸透,火热得像炙炭一样,“我要敖宸,宸,你……你来!宸……” 男人脑中轰的一响,再也无法忍耐,解开皮带,颀长虎腰挤得她雪白修长的玉腿分跨开来,勃昂的怒龙男g抵入小x口,‘唧’的一声长驱直入,挤出一注晶莹滑亮的透明y体! “唔~啊”如雪仰头申吟,只觉身体一瞬间被塞得满满的,几乎晕厥过去。 冷煜城却仿佛进入了一只湿热无比的甬道中,明明被箍得像要折断一般,她体内的水却源源不断,滑顺得难以言喻。 他本能的挺腰c送、大力耸动,抱着她的粉臀连抽百余下,直弄得两人交h处唧唧有声。 如雪起初是一碰便如针刺火灼,难受,但被他搫开后,身子里那疯人的快感如浪水涌至,已完全淹没了疼痛,让她蜷起脚趾头,捏紧掌心,指甲剜进r里。 “好……好深!呜啊……”她摇摆着,秀发飞瀑,身体深处被那凶狠迸出的铁棒弄得痉挛起来,娇吟声断续若死,喘着呢喃:“宸……宸!我,我,啊啊、” 冷煜城双手箍住她的纤腰,将美背微微提起,下身用力撞击着,薄唇里喝喝有声,一双黑眸又怜又爱,直直把她的蜂腰抓紧了。 如雪双手死命抓着床头,细颈乱摇,一双又白又软的硕大巨r略微摊平,被撞得不住甩动,向外划着两个巨大的同心圆; 挺翘的嫩红r尖,也随着汹涌的r浪剧烈起伏,一波波向前晃荡着,令人血脉贲张。 “宸,我要……要死掉了!要……死掉了!啊啊啊——”她的啼叫十分清丽,紧闭的双眼难掩羞涩,但情动之时,骨子里的酥媚动人全被开发出来了,都一股脑儿涌现,再也无法自制。 男人仿佛受到她的柔媚牵引,一点也不留力,将她两只白腻的玉足架在肩上,压得她双膝屈起,抵紧雪白绵软的巨r,自己的巨龙在她身体里大进大出,c的更深更狠。 如雪再也叫喊不出,闭着美眸仰头张口,娇躯不停扭动,偶尔迸出几声尖声哀啼,小手抓紧他,哀求他放过她。 比起昨夜的深情欢好,这是一场贴r相搏的抵死缠绵,没有前戏、不顾后果,两个人毫无保留。 但,忽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道脚绊倒椅子的哐当声和颜夏冰的惊呼声,“咦,怎么停电了?啸,你先在这里等着,外婆去看看洗手间有没有电,再带你去nn。可能是客厅的灯坏了。” 声音慢慢向这里行来,颜夏冰在挨个开走廊的灯,洗手间的灯、书房的灯…… “如雪,你房里的灯能亮吗?”颜夏冰站在洗手间门口问这边,并未敲门,在洗手间的镜柜里找备用电筒。 在情欲里浮浮沉沉的如雪陡然一惊,睁开一双氤氲的美目:“不……不好!是我妈……” 一双玉臂却死死搂着伏在她身上撞击的男人,柔躯陡然痉挛起来,咬着他的耳朵剧烈喘息: “宸,我,我…快到了…你先不要走,再……再一会儿……啊啊啊……”她抑制不住的仰头叫起来,身子一片绯红,急剧痉挛。 男人一双墨眸火热黝黯,布满深浓的情欲与爱意,浓得化不开,深深盯着身下的女人,任她用指甲抓自己宽厚的背。薄唇刀锋般抿直,俊脸同样染着两抹迷人的红晕,侧脸冷峻又性感。 见她失控叫起来,忙堵住她的小嘴,把她的吟哦尖叫喊在嘴里,胯间的巨w却被这热情的小女人夹得几乎断掉。 他双手撑在女人的巨r两侧,紧紧掖着她丰润白皙的r腋,以膝盖为支点用力c送、挺耸、蹂躏,将她的小床摇得吱吱作响,似将崩塌! 如雪修长的玉腿勾着他绷紧的臀股,不住轻颤,柔腻的触感滑过汗水淋漓的肌肤,终于将他最深层的欲望勾引出来—— 他腰脊一麻,滚烫的浓浆骤然爆发,似有粒粒小珠混着浆y一齐喷出,s得身下的美人儿一阵抽搐,呜咽着接受了他全部的精华。 他低低喘息,听得脚步声已在门前,赶紧拔出阳物,尚未消软的火烫烙铁卡着她的柔软一拔,扯得如雪身子微颤,下t一阵痉挛,卜卜吐出白浆。 “雪雪,这次我们总算全部做完了。”他吻了吻她汗湿的额,满是怜爱,唇边勾起一抹满足的笑,慢条斯理的穿回衣裤,理好他的衬衫领子,“可惜我们还缺少时间温存,呵,下次一定温存个够。” 这时门锁已被人在扭动了,“如雪?”扭不动,叩叩几声,颜夏冰在门外敲门唤道:“我们家的电闸可能跳了,啸正等着上厕所,你出来照顾孩子,我去弄电闸。” 如雪一身虚软,双腿间还在流着白浆,一个劲的娇喘。听得母亲的声音,蓦然惊醒,急匆匆从床上爬起来,“妈,我这就来。”去捡地上的内k穿,发现内k已经被撕坏了。 只得把睡袍裹在身上,回头想叫男人走,一回头,却见床边又哪还有人? 男人就在她躬身去捡地上的内k,拿睡袍穿的几秒钟内不见了,床边连个鬼影也没有!可身子的酸痛、双腿虚软确确实实提醒着她,她刚刚与这个男人欢爱过,与昨晚一样! “如雪!”母亲以为她出了什么事,把门敲得急起来。 她不容多想,连忙把房门打开,打了个呵欠,说是睡沉了,又停电,动作慢了点,然后去抱已经歪在角落里睡着的儿子上洗手间。 儿子睡得呼呼响,有n意也不肯厕,非要她打pp打醒了才肯乖乖坐到马桶上。 于是拍p股拍了几下,灯就亮了,灯光直刺她头晕眼花。她没有做梦啊,确实生活在现实状态中,儿子便便的声音在旁边淅淅作响,如厕完,小身子哧溜从马桶上滑下来,p股也不擦,闭着眼睛东倒西歪往门口走,像一只小狗狗躺下去,直接把门口的毛毯当床睡了。 去了楼下一趟回来的母亲,一边给孩子清理,一边说这闸好端端的,怎么三更半夜跳了?如果是那些死者的家属或者物管做的,他们做好准备搬家,搬到一处没有人认识他们的地方,保护孩子。 当然也有可能是真的跳闸了。母亲被最近的事弄的敏感了。 如雪在浴室洗了澡,再对着镜子照了照身子,走回自己房里。浅紫色的床单上留着一滩湿印,是男女交h后的分泌物,床上凌乱,枕头都掉到了地上,书桌上的文件书籍被撞得乱七八糟。 她走到阳台上看了看,望着这幢灯火全黑的大住宅楼,蹙起眉头。 ———————————— ————————————————— 第二天一大早,她在买早餐回来的路上又遇到了电梯里的那个男人。 男人似要出门旅行,穿的很休闲,一身浅衣,长身玉立,高大挺拔。他与她在电梯门口擦肩而过,他出电梯,她进电梯。 她关电梯门的时候,往外瞥了一眼,看到男人拿手机的修长左手上,无名指有一道戴过戒指的印痕。 戒指印痕?她一怔,立即想到了敖宸的那只手。他们的手长的很像,尤其是接听手机的动作,与耳朵保持一定的距离,轻轻捏着,手大而不露青筋,修长厚实。 她连忙追出去瞧,发现男人的背影已经消失在大门口。 中午,她去了趟敖家,与敖老太太谈啸啸的抚养权问题。 老太太在输营养y,坐在房里不肯见客,让人传话说没什么好谈,尽快把孩子送回来就行了。 她听得心头火起,走到敖家二楼,瞧着那重新装修好的墙壁和房间,缓缓走了一圈。叶细细的那老佣嫂又要狗仗人势赶她走,她一巴掌挥过去:“你算什么东西?一条狗而已!” 老佣嫂被打懵了,一时没反应过来,缩了缩肩膀。 几秒后反应过来,冲上来就要还手,大骂这里是敖家,还轮不到她裴家的人在这撒野,滚出去! 如雪紧紧抓住她的手,冷道:“当我还是这里的少乃乃时,你不过是厨房里的一伙娘,地位连韩湘雅的十分之一都比不上!她叶细细既然没嫁给敖宸,就不算是这里的少乃乃,p都不是一个!你说她这个第三者能堂而皇之登堂入室,我这个正妻没有理由待在这? 呵,她不走我就不走,她走了我也不会走,除非敖家这群狼窝里的人肯放过我儿子!” “在外面找不到律师打官司,就到我这撒野来了?”一直避在房里的敖老太太被看护缓缓从门里推出来了,身子很单薄,脸色很蜡黄,一个日薄西山的人,体内最后几口气却被怨气与戾气强撑着: “这个孩子要么回我敖家,要么不要存活在这个世上,二选其一,他只有这两个选择!我敖家绝不会让子孙流落在外,长大后又报复我敖家!” “不存活在这个世上是什么意思?”如雪眸子骤然变冷,朝前迈了一步,紧紧盯着这老太。报复她敖家,她和啸啸吃饱撑了? “意思就是,死!”敖老太太毫不留情吐出了这句话,一双老眸闪烁y毒无情的光芒,“既然敖宸与我断绝了关系,那我们祖孙之间是一丝情面也不必讲了! 我要回的只是敖家的骨血,他身为敖家祖孙,理该为敖家传宗接代、开枝散叶的义务。他留下的孩子,一种选择是回我敖家,让敖家人代为抚养,二是消失在我面前,以绝后患!” 如雪秀眉一翘,冷冰冰瞧着敖家老太太,又往前走了一步。她低下身,盯着老太太的眼睛道:“不要以为你敖家能一手遮天!没了敖宸,你们敖家就是一具空壳,只剩半壁江山! 现在啸啸的抚养权,我一定要给你争回来!你若想埃弗森太平,还能稳妥运行下去,就不要把人往绝路上!你敖家没有啸啸这个重孙,照样有敖奕这个敖宸的私生子,一样是你敖家的种,敖家的小祖宗。 老太太你这样我们母子,完全是自己鹤驾归西也不让活着的人安宁!既然如此,我就奉陪您到老死,是我该得的,我全部要回来,就算是报答四年前您对我的那份恩情!” “滚出我们埃弗森!”老太太冷冷瞪着她,就差一巴掌朝如雪的脸蛋挥过来。 “老太太。”如雪轻笑着直起身,“不是你们埃弗森,是我们共有的埃弗森!以后你敖家若要在公司拿钱,先去我那里报账,我给你们批!我批了才能取钱,呵!” 转身,骄傲的往门外走,眼角眉梢换成冷笑。 这个敖家,她从不为惧,只是看在昔日老太太对她的情分上,她不忍老太太在最后风烛残年的日子,变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敖宸死了,与敖家脱离关系了,叶细细母子就是过眼云烟,敖奕就是一野种,叶细细她做少乃乃也好,不做也罢,都与她不相干。 但要抢她的儿子,她会以性命相拼,叶细细这第三者昔日怎么对她,她现在就怎么回报她! “裴如雪,你等一下!”刚能下床走动的叶细细扶着楼梯扶手,蹒跚走下来,对一楼门口的两个女佣仆使了个眼色,再对如雪道:“如果你能放弃埃弗森的股份,乃乃就不要啸啸的抚养权。如何?” 如雪瞧着那双狐媚眼,冷冷轻笑:“敖老太没法要我儿子的抚养权,因为敖宸只是敖家的外孙,不姓敖!叶细细,你没资格跟我在这里讲条件!” “如果敖家的车已经去接你儿子了呢?”叶细细从楼梯上走下来,步履蹒跚,身体还尚未完全恢复,唇边却挂着一抹傲气的笑,气色红润,皮肤亮丽起了光泽: “法院已经把你儿子判给敖家了,你却迟迟不把孩子送过来,现在敖家的车去接孩子是完全合法的。你若阻止,就是你妨碍执法,我会向法院申请剥夺你见孩子的权利!” “你们无耻!”如雪脸色微变,连忙往门口大步走,却被门口的两个女佣仆一左一右拦住。那两人一把拦住她,一人箍住身子,一人扯过她手里的包,拎起就往叶细细那跑。 “少乃乃,给。” 叶细细瞥这边一眼,不接包,让佣人把包包里的东西全部摔出来,冷笑道:“这裴家大小姐最擅长的把戏,就是在身上安装袖珍型录音机,把我们的对话全部录下来。 给我搜!口红、签字笔、手机、纽扣、别针,一一检查仔细了,再全部给我踩碎。我相信她绝对把与乃乃刚才的那段对话录下来了,所以才这么有恃无恐,要争抢啸啸的抚养权!” 一双狐媚眼轻蔑瞟着如雪,带着一抹讥笑:“这里搜完后,给我搜她的身,哪有d就搜哪!这里是敖家,不要对敖家的敌人客气手软,你们打了骂了,我只会奖赏不会罚!” 如雪听得脸色一变,大力甩开扭住她的佣仆,几步走到叶细细面前,一把挥开那只侮辱指着自己的手,“别拿这只手指着我,你叶小三还不够格!” 叶细细被挥得指尖发麻,后退了几步,身子差点摔下去摔断脊椎。她狼狈抓住了旁边佣仆的手,险险稳住身子没有碰到伤口,把她们往前推: “别再让她动手!她刚才怎么对我动的手,你们就怎么回敬她!” 如雪刚才那一举动不叫动手,只是见叶小三做了第三者,还敢有恃无恐用手指着她的鼻子骂,她一把挥过来,发泄四年前的一口怨气罢了。 此刻见叶细细又指使佣人打人,并把她录好音的口红外形录音机给毁了,她走到一声不吭冷眼旁观的敖老太身边,笑道: “是,我刚才是把你要杀掉啸啸的录音给录下来了。但你瞧瞧你现在的孙媳妇,柔弱、单纯、偏执吗? 她原来还记得我录下了四年前我与她在岱山岛的那段对话,那可是我跟着她学的,她录与敖宸上床的视频,我录音,防的就是她! 现在,乃乃您要不要也防防她?她今天就当着您的面指使人打我,那下一个,就是您!呵呵。” 她笑了一声,笑得娇美冷傲,笑容却突然顿收,娇柔的脸上一片冷凛。细瞧之下,那眼角原来一直没有笑的弧度,很冷。 177 四岁就要死? 她清眸瞧了老太太一眼,再直直看着叶细细和她身边的两条走狗:“ 今天我就是入了狼窝虎x,来与你敖家谈抚养权的问题,你们借着人多势众,若有胆,就打! 不过在动手之前,我要告诉你们,我的律师就在门外。 你叶细细刚才毁掉的不是我的录音机,而是我与律师的窃听装置。刚才我与老太太的对话没有录下来,而是传到了律师那里,让他直接取证。 所以,乃乃您就是再权大势大,也是一个要杀自己重孙的狠心人! 你们以‘我隐瞒孩子身世,裴家负债太多’为由,抢走我儿子的抚养权!今天,我就以‘敖家并非敖家子孙、我是孩子生母并且身家是天价、太乃乃您要杀孩子’为由,把孩子的抚养权要回来!” “可惜迟了。”老太太坐在轮椅上冷冷吐出这句,闭着眼睛,老脸上很淡漠,语气却很冷毒,“既然你不肯交出孩子,那孩子就只有死,接下来,你抢回来的将会是孩子的尸体。 我是快死之人,派人抢或者杀孩子,横竖都是一死,帮敖家解决掉这个敖家的后患,也算对得起敖家列祖列宗!” 如雪心头重重一震,俏脸刷白,脚下踉跄了一下:“啸啸曾是你和敖宸最期待的孩子,你今天竟然要杀了他?!就为了不让沈廷轩利用这个孩子来报仇?不让啸啸与敖奕两兄弟长大反目成仇? 你们为了保护敖奕,所以要杀掉我家的啸啸? 乃乃,四年前啸啸才是您最期盼的孩子!叶细细她不但偷走了我的丈夫,还利用敖奕这个偷来的孩子,抢走了啸啸的一切!” ———————— 自从敖家老太太让学校的老师给啸啸改名敖晟,利用权势抢走孩子的抚养权后,如雪与母亲便一致同意给孩子转学了。 这段日子,合适的学校始终未找好,事又多,转学的事就这样一直拖下来了。同时kfc爆炸事件后,为了保证孩子的人身安全,便没有让孩子去上学。 啸啸一直呆在家里,起初为爸爸和狗狗的死整天哭闹,胖胖的小脸蛋瘦了一大圈,后来时间久了,就淡了,一直粘着外婆,外婆打扫屋子,他就帮忙倒垃圾、擦桌子。 外婆做饭,他就帮着择菜,摆碗筷。 有时与太乃乃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还帮太乃乃捶背,讲故事,越来越乖巧。 有一天他与外婆吃完晚饭下楼散步,与其他小朋友踢球的时候,一个帅帅的叔叔出现了。他把球不小心踢过去了,高大帅气的叔叔一脚踩住,给他踢了回来,并对他眨了眨眼睛。 他们虽然一句话都没有说,但啸啸觉得,叔叔身上有爸爸的影子。 于是他p颠颠跟在了叔叔后面,跟着叔叔走到了电梯那里,想看叔叔会不会像爸爸那样,把他抱到他的脖子上坐着,逗得他咯咯直笑。 但叔叔没有理他,直接走进电梯了,外婆也找了过来,焦急的让他别到处乱跑,抱他回家了。 后来妈咪去上班坐电梯,他就跟在妈咪后面,扯着妈咪的衣裳非要把妈咪送到电梯门口。 外婆和太乃乃都以为他要跟着妈咪,其实他是要看看电梯里还有没有那个叔叔,然后摇着小手跟妈咪拜拜,被外婆牵回去。 终于有一天他在电梯门口看到那个叔叔了,但由于他太矮,妈咪一进电梯就拦在叔叔面前,叔叔没有看到他,叔叔一直看着妈咪。他很失望,低着小脑袋,被外婆第n次牵回去。 外婆告诉他,外面很危险,他是小孩子不能到处乱跑,连学校也不能去了。 那些给他送鲜花、写情书的幼稚园女朋友们还天天盼着他回学校,给他送啵啵。 但他现在连大门也走不出去。 今天周末,他跟着妈咪出去买早餐的时候,在电梯里遇到那个帅叔叔了。 他乐坏了,哈的一下把小手中、妈咪让他拎着的一袋油条给扔了,直接抱住叔叔的大腿,咧开小嘴,嘿嘿嘿向他示好。 但叔叔甩都不甩他,也不甩旁边的妈咪,打着电话,冷酷的走出电梯。 妈咪似乎也生气了,不关电梯门,一直盯着叔叔的脑袋(其实是手)看,恨不得盯出两个d来。 回家后,油条被他一激动给扔了,所以全家人只有喝白粥,妈咪打了他一顿p股。 中午,妈咪外出了,外婆出去给他找学校,太乃乃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他趴在桌子上画画,把自己的小手按在油彩里,在白纸上摁上一个黄色的小手印。 再抓起太乃乃苍老的手放在油彩里,摁上一个红色的大手印……白纸上还有很多位子,是留给爸爸、舅舅、小姨、外婆的,到时候一人摁一个手掌印,就是一副画了。 只是不知道爸爸、舅舅、小姨什么时候回来呢,他好想他们。 他揪起小眉毛,表示他很沉重。 然后把他的画给收好了,起身瞧见太乃乃还在睡,小脑袋灵光一闪,小脚丫悄悄往门口移动。他要去找爸爸,爸爸从很远的地方回来了,但不认识他跟妈咪了,他要把爸爸找回来。 惦着脚尖把门锁吃力打开,刚走出去,大门突然被风猛力一吹,嘭的一下狠狠摔上,把地板都震得颤了颤,差点把站在门口的他给扫出几丈远。 他缩着小肩膀、闭着眼睛吓了一大跳,然后突然想起太乃乃肯定被关门声惊醒了,赶快跑。 他跑啊跑,看到电梯门口那个红衣阿姨在与几个叔叔打架,红衣阿姨见到他,大喊一声‘快回去’! 话一出口,那几个凶神恶煞的叔叔已经朝他扑过来了,伸出魔爪要抓他。 他啊的一声闪开,拿出自己的水枪对准他们就是一阵扫s,喷得他们满脸的水,往回跑。 但他们像老鹰拎小j一样把他拎了起来。红衣阿姨过来抢他,他们就开枪,人数比他们幼稚园的小朋友还多,一会就将他扔进了电梯,用枪恶狠狠对准他,说老太太改变主意了,要直接解决掉这个小鬼。 解决掉他?枪杀他?不是吧,他才四岁。他蹬着小胖腿哭闹起来,使劲叫爸爸,想着爸爸这个时候能出现就好了,他不要四岁就死了。 —————————— 如雪的心彻底凉了,她冷冷盯着敖家老太和叶细细,目光清透深凉,隐隐浮露出了一丝恨意。 她缓缓走到那大喊大叫从楼上冲下来、挥着小拳头要打她走、骂她欺负他妈妈的小敖奕面前,脑海里想起了一幕幕叶细细怀着这个小杂种的画面,以及敖宸寻找这对母子的焦灼模样。 如果不是敖宸当年对叶细细旧情难忘,这个孩子又怎么生的下来呢。 敖宸只是在她远走他乡的时候,闪了个神,便又不要这对母子了。之前,他一直都是要的,想要这个小杂种。 连叶细细这个名字,都是他给这个第三者起的。细细,云姿,你不要再躲了,快出来。 就是这句他在咖啡馆门口焦急的呼唤,让她在四年前被彻底伤透了心。 所以这个男人死了,对她来说,是一种解脱。 叶细细见她走到了儿子面前,以为她要伤害敖奕,忙大喊着让佣人把儿子抱开,吩咐管家把如雪请出去。 这一次得如雪刚才那番话的提点,她不敢再在老太太面前造次、嚣张跋扈,抖抖索索又扮起弱者来。 “乃乃,她会报复我们家敖奕的,我好怕。” 眼泪说下来就下来,伏在老太太面前,哭得梨花带雨,好不可怜。 老太太不应她,直勾勾盯着面前的如雪:“如果你不争,啸啸会在我敖家健康快乐的长大!是你自己把孩子给死的,现在,回去给他收尸吧!” 如雪一双美目一阵闪烁,里面已是极度深寒:“如果我用埃弗森百分四十五的股换我儿子的一条命,乃乃你可否看在四年前的情分上,不再纠缠我们母子?” ———————— 小啸啸蹬着小短腿在电梯里哭着,几个杀手用枪恶狠狠比着他的小脑袋,食指慢慢扣动扳机…… 轰! 电梯忽然剧烈一抖,钢索停摆了,灯全熄了。 几个杀手大惊,连忙抬头往上看。 砰!砰! 谁抬头往上看,谁的眼睛就吃刀子,持枪的手腕吃枪子弹,连一秒钟的反应时间都没有。只见电梯顶部的逃生出口早让人悄悄打开了,对方用他低沉浑厚的声音说了句‘你们找死’,拿着强光灯在对准他们的眼睛晃荡,直s得他们头晕眼花,拿手去遮挡眼睛。 然后一个接一个的被枪打倒在地。 混乱间,一人想起缩在角落里的啸啸,连忙伸手去抓,却见孩子的小身子哧溜的在他们脚下钻来钻去,灵活似小猴子,咯咯直笑。 他们急了,一大群人朝孩子扑过来,却见孩子坐在地上不知道在干什么,小手上弄的咔咔作响,似乎抓的是一把枪。 “砰!”孩子突然抬起头来,双手抓着那把枪,小嘴里喝喝有声,似抓着玩具枪在跟伙伴们玩游戏。 但他是真的开枪了,一枪把最靠近他的杀手叔叔打倒了,(⊙o⊙)哦了一声,然后又在他们腿下钻来钻去,让他们没法开枪,只有张开双臂抓。 电梯顶上的男子眼见这群人在电梯里老鹰抓小j,小家伙又跑来跑去,让他没法瞄准开枪,他轻轻一勾唇,跳了下来。拎起一个就一拳揍过去,然后刀子比在对方的脖子上一划,就解决掉了一个。 再一飞毛腿横扫过来,快疾如风,杀手们手上的枪就离了手。 几个人忙蹲下身去捡地上的枪,却发现倒在地上的那些同伴手上的枪,早被拆的七零八落,一拿到手上就散了架,零部件直往下面掉。 而且像小r球一样在他们腿下钻来钻去的小家伙拿着枪瞄准他们,在他们开枪之前,子弹就朝他们打了过来,又快又准,让他们手腕一麻,霎时倒地。 这、这小混球分明是高手,是吧? “爸爸,我的水枪真厉害!”小家伙打倒几个杀手叔叔后,p颠p颠朝男子冲过来。男子先是宠溺一笑,尔后脸色大变,一把飞刀飞掷过来,火速纵身飞扑跃起,似一只苍鹰把小雏鹰护到了羽翼下。 他抱着小家伙一个旋身,双脚踩上墙壁,往上敏捷一跃,即攀上了电梯顶部的逃生出口,攀越而出。那只飞刀则削过小家伙头顶的五公分之处,直c身后那杀手的咽喉,使其哐当倒地。 小啸啸又惊奇的哦了一声,被箍在男子怀中,小手上抓着枪还在当水枪往下面乱扫。男子忙拿过孩子手里的真枪,不让他这么小就杀人,再用嘴咬开催泪弹的拔塞,扔进电梯里,堵上电梯逃生窗口。 “爸爸,你刚才扔的是什么?”此刻,大男人抱着小男孩在电梯钢索上攀爬。 “一种让他们哭得受不了的手榴弹。” “哭过之后呢?” “求饶,然后从电梯里跑出来。” “你真的是爸爸吗?” “。。。” 男子借着钢索攀下了电梯,直接从电梯检修口走了出来,把孩子放在地上。啸啸这才看清楚是早上那个在电梯里遇到的冷酷叔叔,冷酷叔叔跟爸爸一样高,一样有本领杀坏人,但冷酷叔叔对他和妈咪不冷不热。 冷煜城见孩子一直皱着小眉毛看他,问他怎么了。 “叔叔跟我爸爸很像。” “你爸爸怎么了?”他翘起唇角。想起了早上在电梯里,这小子撒欢的跑过来抱住他的大腿,仰起小脑瓜嘿嘿嘿直笑,可爱极了。 “他去一个很远的地方,不要我跟妈咪了。” “……”这次他翘起剑眉,俊颜严肃庄重,摸了摸孩子柔软的小短发:“爸爸没有不要你跟妈咪,他只是 第 76 部分 欲望文 第 78 部分 豪门少奶奶 作者:肉书屋 第 78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训和敖宸当初接管公司签下的协议,从敖宸手中夺去的?” “是你裴如雪这个第三者迫他与敖家断绝关系,抢走他所有的财产,才让乃乃出此下策!”叶细细咬牙吼道,忽而一笑,又道:“你还有良心吗?让他失去亲人,失去最亲的乃乃,只要你们母子,你就开心了?其实你很自私,永远都只为自己想。” 如雪听得脸色一冷,十分难看,却重新坐回去,纤背靠在椅背上,从容不迫瞧着叶细细:“叶小姐,四年前到底是谁无耻的做了第三者?敖宸为什么只肯给你一个过门仪式,却没有结婚证书?” “我与宸青梅竹马几十年,你裴如雪才是第三者!四年前是,四年后也是!”叶细细刻意压低声音,用如雪一个人听得到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眼角却在瞧了瞧会议室上百个人的表情后,面容由嚣张转为委屈,对众人道: “我与我先生青梅竹马几十年,临近结婚的时候,我们俩因为误会吵架了。他赌气娶了裴小姐,协议结婚后,又觉得对不起裴小姐,所以把他名下的一部分财产留给裴小姐做补偿。 但我先生很爱我……” 如雪黛眉一挑,听着她继续瞎掰,自己则翻阅手中的文件资料,唇边噙着一抹浅浅的笑痕。 “好了,叶小姐。”她敲敲桌面,“敖宸已经与敖家脱离关系了,他不是你叶小姐的先生,你叶小姐只是敖家老太太娶的媳妇,不是敖宸娶的妻子!因为你们没有结婚证书! 接下来我们继续讨论财政问题,叶小姐你以前在行政部门呆过是吧?那你负责行政如何?” “裴总这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么?口口声声把‘你们没有结婚证书’挂在嘴边,大老远就闻到那股酸味了!”叶细细用小手在鼻子边扇了扇,把自己的皮包优雅打开,从里面拿出两张红本,轻轻推过来,“裴总您验验,看这是什么证?” 如雪瞟了一眼,没接,笑道:“想不到叶小姐把结婚证书随时带着,这本本够新的,刚办的吧。” “唔,没有办法,为了不让有些吃不到葡萄的人诋毁,我只有把这本子随身带着。”叶细细把结婚证收回去,性感的撩了撩头发,秀发上别着的那朵白花让她看起来风情万种,而不是吊念哀伤: “你可能不知道我先生有多么爱惜这两张红本,好好的保存着,所以现在拿出来也跟新的一样。” 如雪噗嗤一笑,清道:“是啊,你先生是够心疼你的,特意将你调去了南部,不准再回来。结果叶小姐你带着一身枪伤,让敖家老太愣是接了回来。” 到目前为止,她可以断定这结婚证是假的,但若让她知道这四年里,敖宸跟叶细细过真夫妻生活,履行了夫妻义务,恩恩爱爱,她就算他做了鬼,也绝不饶他! “是我自愿去南部的,为了业务需要和公司的前景。”叶细细俏脸一阵乍白,“哪像裴总你,一百亿的账务差点就让你给做坏了,还当做没事,把公司的债务随意践踏。” “呵。”如雪把手中的笔转了一圈,低下头镇定自若的翻看文件,并不时摇头嘲笑:“公司的帐做坏了,我自会全力承担。但现在是公司会议,叶小姐你当做私人会议,来讲述你的那些往事,浪费的这些时间,你是不是要为各位负责?” “今天是我这个第一大股东与各位的见面时间,刚才裴总你要提及往事,我便陪陪了,不然裴总你冷场嘛。”叶细细假笑着把责任往如雪身上推,对众人点头一笑,“家丑不外扬,刚才让各位见笑了。现在我们来说说公司的财政问题,我是不同意裴总管理财政的,毕竟裴总刚来公司不久,对很多程序都不熟……” 如雪看看腕表,站起身:“会议时间结束了,今天就开到这吧,散会。”将文件在桌面跺齐,抱起走了。 “喂,我话还没讲完呢,裴如雪你太不礼貌了!”叶细细在身后大喊大叫,但一动气,脊椎就疼,疼得她伏在桌面上,不敢再动情绪。 “叶小姐先回家养伤吧,养好伤才能有体力为公司效力,我看您这伤的不轻。”一一散去的人走离她身边时,在旁边好言劝她,但他们神色各异,各有心思,同情、奚落、嘲讽、讨好、礼貌……什么心思都有。 “我没事。”她狼狈仰起头,扶着桌子,在沙发皮椅上坐下了。若不是为了早日执政,她才不会带着一身伤来公司受气! —————— 如雪对财务审批程序逐渐上了手,雅利安会把每一笔大开销给她递过来,让她算算其中的利弊,再批示。 她则并没有表面上那么洒脱,紧张得要死,却没有表现出来。 谁说不怕呢?这财务就是与数字打交道,一旦错了一个数字,她就得赔,赔得倾家荡产。 此刻她就在批阅文件,逐字逐句的看,看完了才签上自己的名字。 但现在有一份文件,她看都懒得看。 叶细细上午才来公司与各部门主管见面,现在就要求财务处拨出一笔钱去她那里,说是董事经费。 她不给批,扔到一边了。 在那样伤害她儿子,差点迫她交权后,还妄想在公司拿钱?那是不可能的! “裴小姐,你过来第一人民法院。由于当天他们对敖宅设置了信号屏蔽,你与她们的对话无法传出去,加上她当时派过去的人又被全部杀害,所以老太婆一口咬定是两股黑势力在拼杀,她敖家才是受害者!”关律师在这时给她打来电话。 “好,我这就过来。” 等她赶去第一法院,她发现听众席上坐了一个人,一个外表非常显眼的俊美男人,一个相遇几率非常大的人。她在人群里第一个就看到了他,对视了一眼,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出现在此处。 敖家大宅是他开飞机炸的,啸啸也是他救的,他是不是应该做个证人? —————————————— ps。五一香要放一或者两天的假哦,运气真不好,来大姨妈加感冒,全身不舒服。也祝大家五一玩的开心!o(n_n)o~ ———————————————— 180 心酸的一幕 “我再说一遍,如果你们坚持认为是我做了对不起我重孙的事,我只有起诉裴如雪诬告诽谤,试图骗取敖家钱财!”老太太在法庭上坚持道,由始至终只有这句话,老脸摆得冷冷的,无论怎样都没得谈,“他是我重孙,我犯得着去伤害他吗?!我保护他都来不及,又怎么会去伤害他!” “老太太,我是用我个人名义起诉你用钱权收买政府官员、律师,迫使裴小姐无法争取抚养权,并买凶杀人,恐吓裴小姐母子。”关律师走到她面前,无害的笑了笑,“你若反告诽谤,尽管告我好了,我奉陪到底!现在,我们用证据说话!” 她打了个响指,示意把门外的证人带进来,再瞥了听众席上的某个男子一眼,优雅坐回去:“这个杀手你面熟么?他大难不死,被人救了。现在他要陈述你是如何收买他杀人,杀一个佣金付多少,好好听着。” 老太太的脸色总算轻微一变,有了情绪。 “我是职业杀手,收了敖家老太太的钱奉命去碧水大厦捉一个孩子。”杀手低着头缓缓吐露,“但我们达到碧水大厦后,发现有另一批杀手也要捉孩子。” “捉孩子做什么?”关之蔺对这个答案不甚满意。 “捉来保护孩子,因为老太太知道有人要利用孩子对付他们敖家,所以想把孩子抱来敖家。但孩子的母亲一直阻挠敖家的人接孩子过去,并闯进敖家挑衅,伙同同伙炸了敖家大宅!” “那你在电话里说,老太太改变主意了,直接解决是什么意思?难道不是说直接在电梯里解决掉孩子?”如雪在一旁听得差点气炸了肺。只要一想起孩子在晚上给她学这句话,她就想一枪解决掉了这群人! 瞧瞧敖老太那丑恶的嘴脸,叶细细跟她比起来,简直小巫见大巫。这死老太婆压根不是为了什么敖家的血脉着想吧,就是独裁专断,谁不听她的话,她就解决掉谁! “直接解决掉那些守在裴家大门口的杀手。”这是杀手的答案,说这话的时候,抬头与老太太对视了一眼,弄得老太太偷偷抒出了一口气,皱纹舒展。 “ok。”面对此种情况,关律师不急也不恼,拍拍手掌又从座位后走出来,“那这件事搁后,我们先谈谈孩子抚养权的问题。 敖老太太,现在孩子的父亲死了,母亲也有权利抚养孩子,您是不是应该把孩子的抚养权还回来?她叶细细……” 她指指刚刚被传唤过来,刚落座的叶细细:“好像连个继母都算不上,未亡人的称号也是您老太执意给她封的,法律上可没有法律效率。” “可裴如雪隐瞒了孩子的存在!” “那她为什么在那四年里隐瞒孩子的存在呢?”关律师反问她,脸上一直挂着淡淡的笑,“四年前您纵容小三带着孩子登堂入室,既不寻找裴小姐的下落,也不向裴家道歉,就那么宠着小三母子。换做任何一个女人,都受不了自己的丈夫有个私生子,并被最疼爱她的乃乃当宝贝疼着吧。乃乃您不是一般的大度呢,小三搬空了你敖家,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老太太被说得脸上一阵青白,“四年前是她姓裴的先在外面有人,才致使我的重孙没了!” 如雪一怔,只觉这老太婆老糊涂了,什么乱七八糟的话都扯得出来。 四年前到底谁背叛谁,她死老太婆心里不是比谁都有数么?被叶细细一哭二闹三上吊,就欣然接受这小三了,再加上那小敖奕一番人小鬼大的讨好、耍赖,她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了! 思忖着,她侧目而视,看到听众席上那男人一直盯着自己,犀利火热的目光与姓敖的如出一辙,只是长的不一样罢了。见她瞥过来,他目光一闪,霎时转为温润如水,对她点了点头。 坐在他们后面的叶细细则一直盯着两人的互动,见裴如雪有意无意在看某个男人,她也朝这边看过来,看到一个绅士冷峻的男子坐在听众席上,帅得让人屏息。 于是她仔细看了两眼。 “好了,肃静。”法官在这时敲敲法槌,开始宣布抚养权结果:“本庭鉴于裴如雪女士已有经济能力抚养孩子,决定将孩子的抚养权还给裴如雪女士,敖家则在每个周末可以见孩子一次。” “等一下,法官大人!”关律师立即举手,皱眉,站起身:“敖先生本不姓敖,只是敖家的外孙,并在去世前与敖家脱离了关系,敖家没有权利再见孩子!” 法官大人翻了翻资料,抬头道:“不管怎样,是敖家把敖宸先生抚养长大,这层关系在法律上已经生了法律效力,所以他以后的孩子,如果敖家想见,就一定可以见!” “那如果敖家老太太对孩子造成生命威胁呢?”关律师再与听众席上的冷峻男子做一个眼神交流,轻轻一笑,对法官说还有一个重要证人。 法官狐疑的挑眉。 于是关律师把这个重要的证人迎进门来,一路走,一路笑,表情从容潇洒,却惊得敖老太和叶细细差点跌掉下巴,叶细细从座位上弹跳起来。 冷峻男子则深邃的眸光一闪,淡漠勾唇。 如雪侧过身,也被吓到了。 敖世政健步走进来,方正的脸上不见一丝喜色,只有沉重,道:“我可以证明当天母亲拿孩子来胁迫如雪放弃埃弗森的股权!她并没有杀孩子,只是一时糊涂,拿孩子让如雪放弃股权,因为她不想让敖家的埃弗森支离破碎!” 敖世政此言一出,全场的人都惊诧不已。第一个不敢相信的人自然是敖家老太太,她的神经末端被刺激到了,搁在毯子下的手不可抑制的抖动了一下,浑浊的老眼不断闪过惊愕、愤怒、伤心的光芒。 继而,她的面容恢复平静,静静望着她的儿子,道:“世政,在法庭上做伪证是要负担法律责任的。” “妈。”敖世政回头,怔怔望着她,劝她:“我承担法律责任是应该的,是我这个儿子没有能力协调您与如雪之间的关系,造成你们之间的误会。 现在啸啸确实因为你们之间的误会,受到了惊吓,是我们把如雪得太紧了,我们应该……” “住口!”老太太突然一声大呵,呵斥住了反过来告自己的儿子:“我敖家,没有做任何对不起裴家的事!” “安静!”眼见两人争执不下,法官敲了敲法槌禁止母子之间的对峙,“证人提交证据!请法警维护本庭秩序!” 老太太这才安静下来,裹着满腔怒火,y冷瞧着儿子接下来怎么说。 敖世政心中有愧,愧疚他这个公公在如雪初回国那段时间,不顾及她的处境,搭桥牵线间接害了她。又有自责,自责自己没有能力帮到敖宸和如雪,一生不育愧对慈母,却到头来,既不忠也不孝。 他瞧向坐在一边的如雪,道:“法官大人,事情的起因是孩子的抚养权问题,我儿子敖宸未过世之前,孩子的抚养权判给了敖家,孩子的一辈子都由敖家负担,其母要见孩子,必须征得孩子的监护人同意才能在周末见孩子。所以这个决议就我个人看来是不公平的。 原告人如雪不服原判,不肯把孩子送到敖家,这种情况情有可原。 于是双方僵持之下,我母亲一时糊涂,说出了用埃弗森的股份来换孩子的气话。 现在我敖家对裴如雪女士的确有愧,我请求法院重判孩子的抚养权问题,让孩子回到生母身边,不必在周末回来敖家,不过我敖家会承担孩子所有的抚养费和教育费。” 一席话,让如雪的一双远山黛眉高高翘起,瞧着敖世政的眼睛。 很显然的,敖世政让她也承担了一些责任——不把孩子按时送到敖家,导致老太太开始抢人,并隐瞒了老太太最重要的‘胁迫、抢人’,帮啸啸挡住了一些叶细细伤害啸啸的机会,不必每周末送到敖家。 但,饶是如此,就能保证老太太和叶细细下次不伤害啸啸了? 这两个女人发起疯来,可是六亲不认的! 想到此,她移开与敖世政对视的目光,看向一旁的关律师。 关律师一直保持淡淡的笑,对她的心思是心知肚明的,起身走到老太太身边道:“其实人到老年的时候,最想要的就是儿孙福,儿孙过的好,自己就幸福了。 老太太您现在做的事,就是二十年前的翻版。二十几年您是怎样对您的孙子外孙的,现在您就是怎样对待您的一个婚生重孙和一个非婚生重孙,所以您害怕流落在外的那个重孙,就像外孙一样报复您,让您家无宁日。 可您有没有想过,您的孙子敖宸真正爱的人是谁?到底是谁在让您敖家家无宁日? 如果四年后您答应了敖宸与如雪的这段感情,让他们解开误会,重新开始,一家人拧成一股绳对付敌人,敖宸会脱离你们敖家么?难道不是您敖老太将他出去的?!” “他是个不孝子孙……”老太太想说话。 “您也别说什么孝不孝!”关女士犀利截断她,不让她说下去,冷冷一笑:“说他不孝,只是你敖老太为你二十几年前做的事找的借口! 孙子是你一手带大的,他是怎样的人,没有人比你更清楚!于是在往事被一幕幕翻开,曾经被你伤害过的人找上门来报仇时,你怕了。 管他孙子爱不爱,幸福不幸福,只要他不再招惹仇人的女人、债家的女儿便好。就算娶个第三者所生,长大后又做了第三者的女人,也比这个前妻好!” 她眼波撩起,瞟向一直紧紧咬着牙的叶细细,“这个第三者家底简单,不仅生父早亡,生母入狱,更是身无所依,又顺从听话,好拿捏指使。 于是在第三者登门入室的第三个年头,你孙子娶她,算是对叶小姐考核过关,但敖宸只肯给个过门仪式,不领结婚证。一年后,我们当事人裴小姐重归故里,你便以两人已结婚为由,阻止裴小姐与敖先生再有来往。” 说到此处稍微一顿,话头直接指向叶细细: “叶小姐,您随身带在皮包里的结婚证书是真的么?据我所知,敖先生生前并未与你一起进过民政局,这当事人不在场,结婚证是怎么领取的?” 叶细细早在被通知前来的途中,手心就捏了一把汗,此刻被人点名道姓,心中一惊,立即求救的看向敖家老太太,嘴巴上不承认道: “我与我先生去领取结婚证,难道还要律师一同前往?法官大人,这位律师的问题超出了此案的范围!” 法官大人正在思考,关律师与如雪微微一笑,继续道:“法官大人,我问的这个问题与此案有非常大的关系。之前敖世政证人说是我当事人不肯交出孩子,敖老太太才去抢人,并用公司股份做威胁。 但敖世政证人同时也说了,他对原判也十分不满意,认为孩子不应该被判给敖家,并交由叶小姐抚养。对,是不应该交由叶细细女士抚养!因为她与敖宸根本没有婚姻关系,连孩子的后妈都算不上! 既然如此,为什么在生父已亡,并没有续娶,孩子生母还在世的情况下,敖家老太太还要抢孩子呢?她把当年的第三者和私生子保护在家里,却用一大批杀手去抢当年被得远走的前妻的孩子?这就是所谓的保护?” “你们当时可有开枪?”法官转头问一直被晾在旁边的杀手。 “当时裴家门口有另一批杀手,他们开枪,我们便开了枪。”杀手嚅嗫道,闪烁的目光也一直离不开敖老太太的眼神暗示,得到鼓励后深吸一口气,再道:“这也是我们为什么抢孩子的原因。因为裴如雪伙同沈廷轩,一直想找敖家报仇,当天他们就开着直升机对敖家扔下了一颗炸弹。” “扔炸弹是发生在你们抢孩子之前,还是之后?你们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当事人指使人炸毁敖家?”关律师抢问他。 “发生在……抢孩子之后。对方从我们手中抢走孩子之后,就开着直升机去敖家了,她爬上了飞机,认识飞机上的男人。”他指着一旁的如雪,“没错,就是她!” “那奇怪了,你当时被沈廷轩的人缠住了,怎么知道敖家发生的事?敖家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能告诉我们么?”关律师又笑着问他,“为什么不认为是李良缘的人在报复敖家?上次敖家好像也被李良缘炸过……” “……”杀手这次不再答话。 “好,本庭宣判结果。”法官看了看陪审员的讨论结果,宣道:“不管原告裴如雪与沈廷轩目前是什么关系,敖老太太在孙子与叶小姐没有婚姻关系的情况下,动用私人武力强迫原告不得提起上诉,抢人并开枪,已构成恐吓罪。 但鉴于孩子没有造成身体伤害,原告裴如雪在一审原判情况下,没有依法将孩子送往敖家,也负担一部分的责任。同时原告方裴如雪也雇佣了杀手,杀手手段残忍,也是导致双方开枪的一部分原因。 所以本庭宣布:孩子送回其生母裴如雪身边,敖家人不得见孩子,并负担孩子一部分抚养费和教育费。敖老太太拘留五日,上缴部分处罚金和孩子的精神损失费、抚慰金,直至孩子精神状态完全康复!日后不得利用钱权关系收买律师!” 一语戳定,全场庄严凝重,没有人敢出声驳斥,齐齐起立,一一目送法官和陪审团离去。 如雪从座位上站起来,觉得这个处罚对敖家老太太太轻了,简直就是拿着羽毛在给这老太婆搔痒,助长她的嚣张气焰。 但同时她也知道,敖家屏蔽屋子里的信号,就是叶细细一直在防着她,把她的录音笔给抢去了,毁掉了最重要的证据,所以才敢这么有恃无恐。 不过,能夺回儿子的抚养权,曝光叶细细那恶心巴拉的假少乃乃地位,也算不错。 看叶细细那女人以后还敢不敢拿着假结婚证在公众场合招摇! 走到庭审厅外面,她深深吞了一口气,秀眸微眯,只觉头顶上的天空都蔚蓝了一些。慢慢来吧,她就等着敖老太被叶细细母子活活气死,然后再被叶细细母子假心假意送终的场面,一定让老太太感到很自豪,觉得此生没有信错人,呵。 而关律师与如雪说了两句话后,便走在她后面与助手说话了,眼角余光却瞧着人群里的男人,与他目光相交。 不过她是谨慎的,没有与他说话,直接开着车走了。 男子没有离席,而是依然坐在原位,目送这群人离开,目光深沉不知在想些什么。叶细细在临走前,扭头瞧了他一眼,然后顾虑背部疼,小步小步的走出去了。 男子是最后一个走出去的,等走到门口的时候,叶细细突然从门边冒了出来,啊的叫了一声,似是摔倒了,想栽到他怀里。 他高大的身子敏捷的往旁边侧开,没有伸手扶她,但回眸之间,他开口说话了:“原来是叶小姐。”一双狭长的眸子似笑非笑,无波无澜,没有温度的瞧了她一眼。 “你认识我?”叶细细眼角上勾的狐媚眼里暗暗闪过惊喜,倏然一亮,只觉这个人身上真的有敖宸的影子。虽然他们声音不同,外貌不同,但他看裴如雪的专注眼神是让她起疑的。 她始终相信,只要敖宸还活着,他第一个要找的人,就是裴如雪! 男人不理她,可能觉得她这个问题很弱智,薄薄的唇角诡异地扬起,一言不发地从她面前走过。 他一转身,就有两个黑西装冷面男子立即护在他身后,冷漠y沉盯了叶细细一眼,不让任何人近主子的身,护着他上了停在门口的一辆劳斯莱斯。 但没几秒钟,一冷酷保镖又来邀请她,给了她一张‘人间天上’夜总会的会员通行证,说他们少主今晚会在‘人间天上’逗留,时间只有一个小时。 叶细细拿着那金卡,突然想起都不知道对方是做什么工作的,心里忐忑起来。她一双媚眼直直望着车里的男子,想从他身上找出一丝敖宸的蛛丝马迹来,但没了裴如雪夹在中间,她突然发现这个男人其实还是很陌生的,陌生得可怕。 她刚才装作不小心摔倒,只是想要看看男人手上有没有戒指印,身上有没有敖宸的气息,却没想到这男人这么主动,竟然邀请她去夜总会!那她该不该贸然赴约呢? 劳斯莱斯里的男人则没有看她,而是透过后视镜,看到如雪站在法院门口打电话。于是一时间,他身上如同宝石一般高贵而倨傲的气质倏然抽去,浓黑的眉宇下,是一张逐渐成锋利棱角的俊脸。 这个女人,怎么突然从门口冒出来了?不是已经走了吗? 如雪是婉拒了关律师送她,站在门口等车的,打车打了一段路突然记起有东西落下了,又跑回来取,从门那边走过来的时候,恰好看到叶细细往男人怀里撞! 这一幕她看得心里一抖,一下子忘记了讲电话。这个在公交车上给她抓扒手,用敖宸的火热灼烈眼神看她的男人,竟然跟叶细细这么亲密! 她闪了下神,连忙转过身,接着讲电话,走到一边去了,在墙角边转来转去,又转过来,看到男人和叶细细还在那眉来眼去,连房卡都给叶细细送上了! —————————— 最近两年身体非常不好,加上月经期,说病就病。 第一天的时候吃什么都是苦的,人站起来就发晕,被子全被捂湿了。今天好了一些,头不疼的时候就在电脑前码字,疼了就躺床上。 所以你们放心,既然我把v章节开出来了,那是一定会填满的。明天继续181。。。。 181 在办公室被吻 如雪把手中的手机收了,从他们面前一言不发而过。 正踌躇不已的叶细细见她突然出现了,心中大喜,忙把金卡收进包里,对男人的保镖说了句‘今晚我一定去’,眨眨眼睛放放电,趾高气扬的走了。 如雪一字不漏听到了这句话,没有回头,踏上台阶。待到从庭审厅里拿完东西出来,男人与叶细细已经相携离去,门口没有一个人。 她望着天边火红的夕阳,觉得自己刚才的反应有些莫名其妙。刚才她竟然忘记讲电话了。 傍晚回到家,母亲特意做了一桌好菜庆祝啸啸的抚养权重归裴家,用柚子叶给她扫去一身晦气,亲自给她接过外套和包包,脸上多了一丝欣慰的笑。 吃完饭她给啸啸洗澡,突然想起了叶细细雇佣而来的两个人。 “啸,这两天你有没有到处乱跑?”她给孩子洗头发,把那小脑袋上揉的全是泡沫。 啸啸闭着眼睛,皱着小脸,马上摇头:“没有!我只爬到窗台上看外面,没有跑出去。妈咪,我什么时候能去上学?” “唔,再过一段时间吧。”给儿子洗完头发,再洗小身子,用浴巾裹着抱起来,放到床上亲一亲小脸蛋:“啸啸想不想要弟弟?” “啸啸想要妹妹。”儿子把这话当真了,马上箍住她的颈子,从床上翻了起来,宝石大眼睛睁得大大的:“妈咪,你是不是怀宝宝了?外婆说,啸啸晚上不能跟妈咪一起睡,不然会踢到妈咪肚子里的女宝宝。妈咪,宝宝为什么会在你肚子里?我也是从你肚子里长出来的吗?” “……”她把儿子拎着乖乖坐到床上,给他吹干那柔软的小短发,拨了拨,再用晶莹的指尖抚抚孩子那与敖宸如出一辙的五官,有些感伤,“以后不要对别人说妈咪怀宝宝,妈咪肚子里没有女宝宝,只有啸啸一个孩子,知道吗?” 啸啸躺到被窝里,不太懂大人的话,但听话的点了点头,然后翻了几个身,就睡着了。 如雪给孩子盖好被子,简单洗了个澡,坐到书桌前开电脑办公。 但一开机,她的信箱就有一封新邮件在闪动,标题是‘你怎样整云姿,我就让你怎样死!这封毒邮件接好了!’,几秒钟时间,她的电脑屏幕啪的一下,立即陷入黑屏中。 她连忙重新启动、检查电源,可不管用什么方式,依然黑屏,电脑纹丝不动,整个系统看来是被黑了,电脑里的重要文件全部丢失! 她大吃一惊,快速换好衣服,拎着这台被黑的笔记本往公司赶。 如果公司的电脑也被黑,那麻烦可就大了。 此刻晚上九、十点钟的样子,埃弗森大楼里的灯差不多全熄了,只有一楼大厅和几个楼层的走廊上的灯亮着,守楼保安给她开了办公楼大门,说是今晚有维修工给楼里换灯具,可动作太慢了,这会儿还没给换好。 “他们去我办公室换了?”她瞧瞧墙上的钟,只见时针指向十点半,露凉夜又深的,正是用灯的时候,换什么灯具?她明明记得是白天换灯具,并批了一笔购置新灯具的款项给后勤部,让他们在三个工作日内把灯具换好,难不成现在是加班加点? 其中这一楼大厅的大吊灯,原定价格是八百万,她觉得有些铺张浪费,那笔款子没给批,申请文件目前还被她压在最下面。 “刚才我们去巡楼,看到他们是在裴总你那一楼换灯具……” “现在十点半了,你们还让他们以换灯具之由,在各个办公室里乱窜!?东西遗失了你们负担得起么!”她柳眉一蹙,听得大为火光,蹬蹬蹬往楼上赶。 几个保安拿着电g和电筒,跑在她后面很是委屈:“裴总,晚上换灯具不是我们的主意,是新来的叶总的命令!她让这些人晚上换灯具,我们值班人员必须给开门,说是白天员工们要上班,会影响到大家。 大家下班后,这些人无论换灯具换到多晚,甚至是通宵,都不会影响到大家第二天的正常工作。裴总,我们这也是奉命办事。” “行了。”她冷冷打断他们,“立即将他们遣散出公司,越快越好!以后一到晚上八点半,按时锁上公司大门,任何人都不能随意进出公司!” “那叶总?” “叶细细她若拿得出这笔钱来给公司购置灯具,我就让她全权负责这件事!”她清眸骤冷,唇边噙起一抹孤傲的冷笑:“但她现在还在我这里申请董事经费,经由我给她算年薪工资、日常开销,你们觉得她拿得出你们的工资么?” 见十几个保安面面相觑,似是早摸清了其中的利弊关系,她笑道: “去吧,在那群人还没把公司的所有电脑黑掉前,你们给我把他们请出去!我会让你们将功补过!” “是!”十几个人连忙拿着对讲机让正在巡楼的其他保安去三十一楼,讲明立即把拆换新灯具的工人赶出去,检查公司的财务,办公室门锁…… 如雪坐电梯上了三十一楼,也就是她的办公室那楼层,她走过去的时候,大办公室的玻璃大门门锁已经被弄开了,里面堆满了新买的吊灯、照明灯、梯子、纸箱子,但这些东西只是摆着,那些人根本没有换灯具,而是把她私人办公室的大门撬开了,把办公室里的东西全砸了。 保安们则去追捕这群闻风而逃的冒牌修理工,按响警铃,打110。 如雪把被他们扔在地上的文件一一拾起来,开办公室电脑,检查保险箱。好在保险箱里面还有一个保险箱,她在离开公司前,已经把重要文件放进去了,对方根本无法打开里面的保险箱。 而公司电脑,居然被人增设了一道非常复杂的密码程序,她输入原先的密码后,必须还要输入另一道密码。 她坐在桌前揉揉眉心,不明白现在是怎么回事。 一会,手机上传来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我的车牌号码。 车牌号码?嘭!她把手机摔桌上了,低声骂了句神经病,站起来在办公室里焦虑的走来走去。走了几步,又把手机拿起来给那个号码打过去。 奇怪的是,对方很快就接了,但不说话,不知是敌是友。 “什么车牌号码?你的哪辆车?”她出声了。 “呵。”对方轻轻一笑,把电话挂了。 她望着被挂断的手机,皱眉想了想,坐到桌前输入某个男人的车牌号码,竟然一试就对! 只见密码保护程序在层层被解开,露出她的电脑桌面,而桌面上多了几道防火墙,阻挡所有带毒邮件的侵入,直接把它们隔离销毁。 而她电脑上的重要文件,一个也没少,电脑根本没法被黑客黑掉。 但是,怎么会是这个男人的车牌号码!今天在法院门口,她确实瞟了一眼他劳斯莱斯的车牌号码一眼,但他当时在与叶细细打情骂俏,怎么知道她记下了他的车牌号码? 确定一切无恙后,她纳闷的关上电脑,正要转身,突然撞入一具宽阔的胸膛里。 她一下子被吓得魂飞魄散,条件反s的去抢桌子上的电话报警,但对方把双臂一收,直接将她压在了桌子上,紧紧抓着她的双手按压在冰冷的桌面上,低头就吻住了她叫喊的双唇。 —————————————— 她的叫喊声被堵在嘴里,睁着一双惊恐的大眼睛,冷冷盯着这张近在咫尺的男性脸孔。 男人一只铁掌箍着她的双腕,另一只固定住她挣动的下巴,都是力道恰到好处,不紧不松,却让她动弹不得。 她的双腿也是被他紧紧夹着,除了把脚上的鞋子甩下去,根本无法踢到他半分,完全是被他缚手缚脚。于是她就这样被一个男人狼吻着,看不清他的样子,不知他的目的。 她仰着脖子,微微把红唇张开了一些,似乎是柔顺下来,为他开启樱唇,然后在他放松她的手腕,加深加重这个吻时,她的手摸到了桌边的一盆仙人球,抓起小花盆,大力朝他那张脸砸过来! 她知道这个男人是谁,但现在,她要让他的脸同样长满仙人刺!看他还敢不敢深夜侵犯她! 男人喉咙里发出一声咕噜,渡了颗小药丸进她嘴里,再把她的红唇轻轻一咬,似早有所觉的一把擒住了她的手腕,藏在黑暗中的眸子噙起一抹精锐的笑。 这盆仙人掌砸下来可不得了,一旦砸下来,他俊美的脸孔就要被全毁,毁了之后,这个女人估计就瞧不上他,嫌弃他丑,另找美男了。这可不行!谈都别谈! 于是他把她小手中的仙人掌轻轻夺过来,放回桌上,薄唇轻轻扯开,倾下俊颜瞧着她,靠近、近,刚阳的气息喷吐在她粉嫩的颊面上。然后将她猛力一抱,抱离桌面,往门外走。 如雪见男人还大摇大摆往门外走,不免有些急了,正欲大声呼救,忽然发现自从这男人吻过她,她就全身发软,连抬起手臂打他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的眼皮在慢慢阖上,想睡觉,貌似又是被下药的症状。 然后双眸一闭,意识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男人见她睡了过去,抱着她走进总裁专属电梯,从总裁专属通道大步流星走向地下停车场,将她放在后座上睡着,吩咐手下直奔‘人间天上’夜总会。 而这个时候,叶细细早去夜总会赴约了,穿了一身v领、小露雪白r沟的黑色吊脖礼服,手上拿一款同款式的亮片手包,婀娜多姿的走在这所h市闻名的娱乐场所里。 但服务员根据她的通行证将她带到四楼包间后,她一直没有等到那个男人的到来。她从晚八点等到了十点半,越等越不安。 这夜总会里艳舞表演、吸食大麻k粉、三陪小姐、脱衣娱兴,什么服务都有,这男人约她来这里干什么?如果他常常流年于这里,那就不是她昔日所认识的敖宸。 “冷先生到底什么时候到?”她第n次问门外的服务生。 “冷少在过来的路上,叶小姐可以先喝点酒。” “那冷先生是做什么生意的?”她抢着再问一句,双手悄然抓紧了她的手包,表示她很紧张。 “军火生意。”男服务生这次拿眼白看她,直接走了。 军火生意?也就是与黑帮打交道的了?叶细细一抹额汗,站在灯红酒绿的走廊,考虑着要不要趁男人没来,走掉算了。但同时她又不死心,不甘心就这么错过这次找到敖宸的机会。 “老大,这里有个细皮嫩r的妞!”但她还未走进包厢,就被一个酒气熏天的矮胖男子挡住了,男子脖子上戴着金项链,手腕上戴着金表,全身都是金,就像那门口的招财猫似的,他身后的老大则八字胡,小眼睛,小平头,脖子上一圈肥r。 几个人见猎心喜朝这边走过来,将她团团围住,“夜总会新来的小姐?” “让开!”叶细细忙挥开他们往外面冲,但小平头一把搂住她的腰就往那房门半开的包厢里拖,“大爷我知道你是新来的,别怕,待会我会温柔点。” 叶细细惨叫起来,不仅仅是害怕,还有被这男人伤到了脊椎,疼得眼泪都冒了出来,“你们放开我,我在等人……” “大爷我知道啊,你在等我嘛,我这不是来了。”小平头眼睛里闪着y光,用脚一脚将包厢门甩上了,让他的兄弟在外面守着,谁都不准进来。 叶细细被摔到沙发上,全身骨头都散了架,仰着身子爬不起来,泪珠哗啦啦从眼窝划出来,“你……你别碰我,我等的人是冷少!他马上就来了!” “在他来之前我先玩玩你,你不是坐台小姐吗?反正是供男人玩的,也不在乎这一次!”小平头y笑两声,裤头一扯,狼扑虎朝这边扑过来。 门外,小平头的几个兄弟喝醉了,搂着小姐们趴在门板上偷听,叶细细叫的越惨,他们就越兴奋,一个个红光满面往小姐们脸上、脖子上亲,y乱一片。 但他们在满足y欲的同时,压根不知道死亡正在朝他们近。 他们此刻? 第 78 部分 欲望文 第 79 部分 豪门少奶奶 作者:肉书屋 第 79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成稀2弊由锨祝乙黄?br / 但他们在满足y欲的同时,压根不知道死亡正在朝他们近。 他们此刻只顾着在小姐们身上发泄,又摸又撕,完全被j虫冲散了大脑意识,然后待他们抬起头,他们的脖子就被人不声不响的割断了,一个个闷声倒地,吓得小姐们发出一声惊恐尖叫,爬起来就跑。 那几个突然冒出来的黑盟杀手则四支飞刀飞掷过来,想不费吹灰之力就解决掉这几个女人,然而,夜总会的保全人员冲上来了,对准他们就开枪,打得他们飞快的四处躲闪。 同时,门里正要行事的小平头听到枪声,这才停止撕扯叶细细的裙子,抓起枪就躲到门边。 叶细细则衣衫不整,躺在沙发上又哭又喊,无法动弹。 光着膀子的小平头原本很急,听到叶细细的哭声,突然又从门边窜过来,一把提起她,用枪比着她的脑袋:“冷少是吧?他要是敢杀我,我就先杀了你!” 然而房门一脚被人踹开,他的脑门就中了一枪,直接让他一命呜呼,手枪摔到地上,惨死在叶细细面前。 叶细细却很失望,因为冲进来的不是冷少,而是ga一直派守在她身边的人!这四个人,无论她去什么地方,都会潜伏在她的周围,作为ga监视她的眼线! “叶小姐,你有没有什么事?”几个人将她从沙发上抱起来,掩护着她往外面冲,拿枪一路横扫、走到夜总会门口准备上车。 这个时候,冷煜城的车出现了,那辆黑色劳斯莱斯,缓缓停在夜总会门口。 他似乎还不知道夜总会里发生了什么事,眯眸瞧了一眼闪烁不已的霓虹灯,与他的客人一起走往夜总会大门口。 叶细细靠在车旁,不肯被这群人带去见ga,挣扎着扑到了地上,大声喊叫出来:“冷少,我在这,快来救我!救我!” 冷煜城脚下一顿,回头。 他一双鹰眸看到了叶细细,再抬眸看那几个正要抓她上车的黑盟杀手,眸光幽暗锐利,警告他们不要轻举妄动。 四个人举目一看,这才发现冷煜城的手下早在叶细细出声喊救命的时候,就将他们包围了,他们察觉到不对劲,忙退到车上,开起车子就往外面冲。 叶细细则在地上爬,朝冷煜城伸出右手,满脸的泪痕:“冷,救我……”她的吊脖礼服全被撕烂了,v领被撕得开开的,露出了大半个胸部,一双长长的玉腿露在破烂短裙外面,已经露到了大腿根,难掩春光。 冷煜城瞧着,朝她缓步走过来,一双裹在精致西装裤里的长腿停在离她半步远处,居高临下望着她,若有所思。他身后的那群保镖则立即拿枪指着她,谨防她使诈伤害他们的主子。 “叶小姐这是怎么了?”他哑声轻嘁一声,伸出手将她扶了起来。 “疼,好疼。”叶细细立即往他怀里靠,全身虚软,又疼又羞挂在他身上,怎么站都站不稳。由于裙子被撕烂,她便把双腿紧紧并拢着,一只手护着双胸,埋首在男人的怀里,想借男人高大的身躯帮她阻挡外泄的春光。 男人薄唇边蓄着一抹奇异的冷笑,猿臂扶上她的肩,不让她再摔下去。她便又喊疼,身子软软靠在男人怀里,脊椎已使不上力,俏脸苍白,不像是装的。 于是冷煜城将她打横抱起,走进夜总会。 而他的手下,早在叶细细八点来这里赴约时,就在夜总会严阵以待了,此刻正在跟踪围捕ga的那四个人,找出ga在h市的藏身之所。 ———————————————————————————————————— 即将上传的182章节是废章节,明天修改,勿订!勿订:不要订阅的意思。 182 他们在夜总会 如雪睡了很沉的一觉,沉得让她以为天快亮了,该起床了。她在床上翻了个身,嘴里咕噜了两声,拍拍旁边:“啸啸,起来上卫生间,要是n床上了,妈妈打你p股。” 但她在床上翻来翻去都碰不到儿子,而且,她家的床有这么大吗? 她把眼睛睁开一条缝,瞧了瞧四周。 r黄色的壁纸,黄色的垂纱帘子,欧式沙发,台灯上也挂满流苏,既像旧上海风格,又像童话故事里,国王的宝贝公主的闺房,充满了欧式风情。 她坐起身,想看看自己身上是不是又穿了那条又长又累赘的拖式睡衣。但起了身她才知道,自己把头睡疼了,药物药效过猛,使得她不知睡了几个小时。 对,她被人下药了,然后被扛来了这里。 不过这次比上次情况好一点的就是,房里开了灯,让她分得清东南西北,房门在哪。 她在窗外一阵阵的涛声中,打开了房门,走进那条像皇宫宫殿一样的走廊。这里应该是个私人岛屿,面积很大,空气清新,再看这座宫殿的结构,应该是座城堡,有成百上千扇窗户和无数条螺旋楼梯,地形犹如迷宫。 她走到一扇窗子前,眺望远处一片翻着白浪的海面,蹙起眉头。右手的指甲却在悄悄剜进掌心里,提醒自己不是在梦境中。 这里就是上次遇见‘敖宸’的地方,黑盟的地盘,他们黑帮之间交易军火毒品的小岛。 “小姐,喝杯牛奶,少爷马上就回岛了。”一个头发半白,穿一身夹克,胸前挂着怀表,精神矍铄,管家模样的老先生,带着一个女仆走到她面前,彬彬有礼道:“这里风大,请裴小姐先回房。” “你们少爷是谁?”她不喝牛奶,也不回房,冷冷瞧着老先生。 老先生怕她吹风着凉,让女仆给她披上一件衣裳,笑道:“原来裴小姐还不认识我们少爷,那请裴小姐先回房,少爷回来后自会让裴小姐认识。” “他现在在哪?”她是被弄晕掳来的,才不想回房,而是想回家,报警! “夜总会谈生意。” “那送我回去!现在就送!”她美目一冷,拖起裙摆就往楼梯下走,往大殿门口跑。老管家则站在身后不追她,也不让任何人阻拦她,静静看着,早就知道她会有这种反应。 她跑到大殿门口,发现到处都守卫了拿着枪的军人,他们伫立在晨辉中的一排排铁杆身姿,像雕像一样英伟不凡、一动不动。这些军人目光如炬,就算是她跑在了他们眼前,他们的眼珠子也不动一下。 她则跑得娇喘吁吁,跑到最后,竟然发现城堡的吊桥已经吊起来了,把城门关得紧紧的,她根本无法出城堡去到海边。站在城墙上巡逻的士兵见到她出现,则纷纷把枪瞄准她,把她当做了敌人。 于是她不得不往后退,退回大殿门口,望着刚才那位老管家。 老管家温和一笑,对她刚才的举措表示很无奈,让女仆扶她回房。 她就这样被请回房,躺回床上,等着这位冷少回来。 —————— 冷煜城将叶细细重新抱进夜总会,问她哪里疼,需不需要看医生。叶细细马上摇头,说现在只想躺一躺,一会就好。 于是当冷煜城将她放在高级客户房间的大床上,她便把身子俯趴,让男人给她拉开腋下的拉链。 冷煜城瞧她一双白溜溜的玉腿趴在他面前,底裤都露了出来,姿态非常撩人,眸光一黯,勾起薄薄的唇角,踱步到一边。 叶细细见男人半天没有动作,忙把头偏过来,说道:“我的脊椎疼,但为了穿这套礼服,我在里面穿了塑身内衣,绷得很紧。所以我需要冷少你帮我把礼服的拉链拉开,再把塑身内衣解开。” 男人坐在沙发上抽烟,舌尖轻弹,吐出一口烟圈,闻言挑了下剑眉,起身走回来,一把扯开叶细细身侧的拉链,大力扯去那支离破碎的礼服扔到地上,露出叶细细用塑身内衣裹着的姣好身姿。 叶细细趴卧着,没想到男人会这么直接粗暴,身子瑟缩了一下:“疼……”她的脊椎疼死了。 男人却一点也不怜香惜玉,突然将沉重高大的虎躯压在了她身上,压得她的背部火烧、烙铁般的疼痛,大掌按着她的后脑勺,俯凑到她耳边道:“你是我见过的,最会做戏的女人,不过你勾引人的手段我喜欢。你身上还有哪里疼?我给你按按。” 他的铁掌移到叶细细的脊椎上,故意按了按,使得叶细细痛得尖声大叫起来,叫喊的声音像极了申吟发s。 叶细细痛得俏脸惨青,一把抓住男人的大手,不让他再弄疼自己,然后把那只大手放在眼前瞧了瞧,赫然发现无名指上干干净净,根本没有戒指印! 她忽然有些害怕认错了人,忙把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往下面推,扯过被子盖住自己。 男人也不强迫她,起身把衣领整理好,翘腿坐回沙发上,锐眸冷笑不已:“从刚才在夜总会门口,到现在,叶小姐你勾引男人的手段堪称一绝。男人就喜欢女人叫‘疼’,热衷给女人解内衣,但叶小姐你现在的欲拒还迎,让本少很倒胃口!” 叶细细缩在被窝里有些委屈:“冷,我是真的疼,我的脊椎受过伤……” “是么?”男人显然不相信,冷冷一笑站起身:“以后我们不要见面了。”大步往门口走。 “等一下!”见男人这么厌恶决绝,叶细细又有些惊慌,好怕把与敖宸的最后一次机会给断绝了,连忙从床上爬起来,“冷少,我这次确实是脊椎疼,不方便,因为刚才在包厢等你,有几个流氓以为我是坐台小姐,把我刚刚复原的伤口弄复发了……不如你留下联系方式,我下次再约你?” 男人缓缓回头,黑眸带着尖锐的笑:“我对一看就透,没有神秘感的女人没什么兴趣。”薄薄的唇线抿成一条冷血的直线,墨眸冷漠如冰,走出房间。 “冷……”叶细细焦急喊了一声,又急又悔,见唤不回男人离去的脚步,坐回床上,思索男人刚才的那番话。敖宸是肯定没有死的,但这个男人到底是不是敖宸呢? 他手上的戒指印,完全可以消除掉,所以这个并不能证明他就不是敖宸。最关键的是,这个男人对裴如雪的感情,敖宸在乎裴如雪是假不了的。 ———— 冷煜城走出夜总会,直奔ga所藏身的地方。 但在赶去的途中,他的车突然遭遇一个帮派组织的袭击,连人带车被堵死在一条荒僻的道路上。对方惯用的枪法就是他最熟悉的黑盟,全是高手,有大几十个,是被派来保护ga的。 “少主,是黑盟韬哥的人,他们的大哥在保护ga,我们先撤!”兄弟们掩护着他往后撤退,上了另一辆车,暂且撤离这里。 他在枪林弹雨中看到,多日不见的ga正从房子里跑出来,被黑盟的人护送上他们的装甲车,往北而去。 看来ga的伤势养好了,捡回了半条命,不怕死的又打算来这里作乱一番,把埃弗森一手摧毁。 他没有让他的手下与对方硬碰硬,撤了一段路,让他们跟踪过去,调查清楚到底是黑盟的谁来营救ga;袒护ga。这次ga同样命在旦夕,关心她的那个人自然会亲自来接回她! “把车开去敖家!”末了,他淡淡吩咐。 此刻已近黎明,东方正翻着鱼肚白,他坐在车里,看着敖家不再雄伟气派的敖家大宅,微眯双眸。到底是谁让这个地方变成了人间炼狱,他敖宸?还是三十几年前,将他与沈廷轩调包的乃乃? —————— 如雪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脚边是一圈她用床单搅成的绳索,静静躺着。她打算攀窗子跳下去,但她发现外面到处都是士兵,如果她贸然攀下去,士兵们估计直接把她当成敌人s死在墙上。 于是她从长计议,抚着额头,焦急的踱来踱去。 这个男人就是冒充敖宸的那个男人,与她发生两次关系了,用敖宸的声音迷惑她,让她一错再错,是最该死、最混蛋的一个人。 “你们退下去。”静寂无声的门外,就在这时,隐隐传来男人低沉暗哑的声音,让全身警惕中的她汗毛直竖,忙把拧成一股绳的床单朝窗下抛下去,把睡衣外袍脱在地上,自己则躲进衣柜里,从小缝里看着房里的动静。 然后等看到男人那张脸,她瞪大了双眼,悄然咬紧红唇。 这个男人的模样,早在她的猜测之中,所以此刻她不算太惊讶。此刻她最强烈的感觉,是羞愤,怒火中烧! 这个男人明明是那个深夜潜入她房里的色狼,却大摇大摆出现在碧水大厦,在电梯里装作不认识她,还大言不惭说是‘受敖宸之托保护她’! 其实他就是一只货真价实的披着人皮的狼! 刚刚回岛的冷煜城正推门而入,一进来,就看到房里窗子大开,垂纱帘子在迎风起舞,明亮的光线刺得他眯动了下眼睛。 原本他不想把如雪当囚鸟关在笼子里,便没有钉死所有的窗子,没想到,这女人知道现在是天亮,故意把窗子窗帘全扯开了,让他一进门就将样子暴露在阳光底下。 “裴如雪!”他捡起她脱在地上的睡衣,几步踱到窗子旁边,看着那迎风飘荡的床单,脸色大变:“副官,立即派人下去搜!并传令下去,谁对她开枪,谁就得死!” 如雪藏在柜子里,无声一笑。 等男人转身大步走出房间,她推开柜门,蹑手蹑脚走到走廊上。有他刚才那句话就够了,这样她就可以四处走动,寻找城堡的出口,而不用担心随时都有士兵用枪s杀她。 然而当她转过转角,男人却负手站在那里,俊脸铁青,剑眉飞扬:“我就知道你没有离开这个房间!” “我……”如雪吓得后退了一小步,“送我出去,冷……”冷什么呢?衰死了,她还不知道他的名字,想连名带姓的勒令他放人,也没有气势!臭男人,你到底叫冷什么呀! “冷煜城。”男人动了下他薄削的嘴皮子,眸中怒火不减,却为她软言相答,嗓音很温柔。 “嗯,冷煜城,你最好现在送我出岛,我知道我现在没有做梦,是真的被你挟持了!”她卯足底气对男人大声冷道,撑起自己的气势唬唬他,双脚又悄悄往后移动了一步:“我公司的人察觉我失踪,一定会给我报警。而且,我办公室里安装了针孔摄像头,你的样子已经被锁定……” “很抱歉,你办公室的针孔摄像头很早就被我拆了。”男人不受她唬,坏坏一勾唇,朝她走过来,“你现在看清我的样子了,所以你永远不能离开这个小岛!” “不可能!”她飞快转身,在男人的手碰到她之前,沿着原路线飞快的往回跑,跑到楼下,冲到大殿里。 而冷煜城在原地看了她两秒钟,然后缓缓的,犹如尊贵的王者朝这边踱步,示意门口的士兵用枪拦住她:“裴小姐,现在是我们的早餐时间,等用完餐,我再陪你出去散步。” 如雪瞧着那两支冷冰冰挡在她面前的刺刀,后退了一步,转身对站在楼梯上的男人道:“让我给家里的人报个平安。” “没问题。”男人翘唇,让部下给她把手机递上,黑眸中一直含着一抹宠溺的笑。 她飞快拨了家里的号码,急道:“妈,我现在在一个小岛上……”她是瞧着男人的眼睛讲电话的,见男人的眸光渐渐变得危险,犀利,不得不改口道:“在一个小岛上度假,您别担心,过几天我就回去。” 男人的脸色这才缓和下来,坐到桌前优雅的吃早餐,对她点点头,示意她过去。 她坐过去后,他也不为难她,继续吃他的早餐,听老管家给他报告岛上的事。他们谈的都是军火方面的事,也说到了李良缘,一点不避讳她就坐在旁边,偶尔侧目瞥她一眼,继续交谈。 用完餐,她在城堡上看四周葳蕤的树木和蔚蓝的大海,细细打量这里的地形。 男人办完公事,缓缓踱步到了她身后,想从后面搂住她,但被她猛力挣开了。她简直就是条件反s的推开了这个男人,逃得远远的,戒备盯着他:“放我回去!你不该在我问你是不是敖宸的时候,冒充他!” 男人闻言,轻轻一笑,狭长深邃的眸子笑意盎然:“你问我是不是城,我当然是!你可以叫我煜城,也可以叫我城,两个我都喜欢。而且女人,那两个夜里,你很热情!” 他粗壮的猿臂伸过来,将逃开的她一把逮住,扯回怀里:“为什么到了白天你就变了样?还是这副让人销魂的身子诚实。”他箍住她的细腰,在那翘起的美臀上摸了摸,待到她又想躲闪,便大力往怀里按,让她凹凸的曲线嵌合在他健壮的体魄上。 她与他四目相望,双手紧紧抓着他的大掌,从他闪烁着犀利锋芒的眼眸里,再次看到了敖宸的眼神。那种让她融化在那方柔情里的熟悉眼神,热烈得让她颤抖。 然而当她举目去望那张脸,却又发现,他不是敖宸。 他的衣领上溅有其他女人身上的香水味,浓烈而刺鼻,还有那多情的眼神、俊美的五官、脖子上的那个淡淡的口红印,无一不显示着他的风流。 如果他是敖宸,她会像当日面对敖宸的尸体一样,对他毫不在乎的微笑。 因为在她的记忆里,敖宸已经被焚化了,化作一捧骨灰长埋于地下,从此不会再回来。 “你不是敖宸。”她把男人重重推开了,走到石砌的栏杆边,举目眺望整个小岛,身姿清瘦侧影平静,却锁眉不展。 冷煜城望着她的背影,其实心底也有一根刺,他永远无法理解他诈死那一天,她在他的‘尸体’前发出的那一声古怪的笑。 如果他没有重生,没有化作冷煜城来继续纠缠她,他相信,没有他的日子她会过得更好。他的死,对她来说,就是一个路人的死,不痛也不痒。 然而这样的情况在让他伤心的同时,也让他有一丝丝的欣慰。至少这女人在不知道他是诈死的情况下,没有整天以泪洗脸,折磨自己,而是日子该怎么过怎么过,把儿子照顾得好好的。 所以他应该把这个女人好好奖励一番。 “这里风大,进殿吧,以后我想放你走了,自然会放你走。”他闻闻自己衬衣上沾上的女人香水味,薄唇一掀,走回自己房里洗澡了。 如雪坐在栏杆上吹风,望着金波闪闪的海面上小船一条接一条,其实觉得这里很美很宁静。 她坐了一会,想了会心思,拖曳着长披肩走到了宫殿下面。下面是一片嫩绿色的树林,有很多白色的房子,高高的院墙,电网。而院墙外面,有岛民居住,很多岛民在大街上卖水果。 也就是说,只要能翻过这堵院墙,跃到外面,就有机会离开这里。 但楼梯上有道铁栅门封住了通道,只见下面的士兵们牵着狼狗在四处巡逻,在搬运军火,检查数目,搬货上船。她见狼狗们伸着脖子吠她,不得不走回楼梯上,重回宫殿。 男人洗完澡换好衣服,没有再来找她,处理他自己的事去了,把空间和时间交给她自己打发。 她站在大殿偏殿的壁炉前,望着大殿里男人天纵不凡、司令打扮的画像,想起了一个问题。这个男人说他是受敖宸之托,但敖宸生前怎么从未有过这样的朋友? 而且这个姓冷的男人是什么时候认识她的? 晚上,宫殿里的女人们伺候她沐浴,都是一些中年女人,拿着大刷子在她身上刷,差点给她刷掉一层皮,又故意在她p股上揪了一下,说p股丰满,性感,她们少爷就爱这样的。 她冷着脸从大浴池里爬了出来,裹着衣裳往外面跑,惹不起这群更年期疯子。 “喂喂,你别跑啊。”几个中年女人嘻嘻哈哈追过来,按住她,用红绳子沿着她的胸r、小腰绑一圈,给她套上透明纱衣,“我们把你洗得香喷喷的,就是为了让你伺候我们少爷去,你跑什么呀。你要是跑了,就轮到我们被丢进海里喂鲨鱼。” 一把提起她,几个人再低笑一声,将她打横抬起,“走喽!”浩浩荡荡往她的房间走。 但她们把她放床上后,却并不离去,而是把她的双手双脚绑缚在床上,让她的身子呈‘大’字摊开,在她一丝不挂的玉体上细细的抹东西,再给她盖上被子。 “你们给我抹了什么?”她吓得冷汗直流。 “c药。”几个风韵犹存的女人眨眨眼睛,“我们少爷平时太辛苦了,这次好不容易遇上一个喜欢的女人,我们一定要让这个女人热情似火的伺候他,让他舒服舒服。” 如雪咬紧唇,一双美目不断翻白,真想一掌拍晕这几个多事的老女人。想让你们少爷舒服,你们自己怎么不来呀! “我们知道你性冷淡,所以用药物刺激你,让你爆发。现在少爷还在处理事情,一会就来看你,然后等看到你满身是火,舔着小舌头的性感模样,一定奋不顾身扑过来,大展雄风……哇,想想那场面就让人热血,要是我再年轻二十岁就好了。” 几个老女人这弄弄,那弄弄,尽量把那覆盖在她玉体上的那层超薄丝被拉平,映出她胸前的那一对红点,洒下粉色玫瑰花瓣,灯光调暗,把她的长发拢在胸前,这才一个接一个离去。 “我不要!”如雪一声清吼,扯动胳膊、踢动双腿,把身上的东西全弄乱了。 —————— 男人离去后没多久,叶细细就从夜总会出来了,思来想去片刻,又折回去向人打听冷少的事。 被打听的人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她,可能是没想到她来这里与冷少开房,居然连冷少的来头都不知道。然后告诉她,冷少是做军火生意的,有一座私人岛屿,常年住在私人小岛上。 私人小岛? 她记下了这座岛名,想着如果裴如雪上岛,她也决计不会落后于她。 —————————————— ps。即将上传的183章节为废章,请勿订阅!明天修改!如果订阅了,也不要急,明天可以看到正文内容! 183 全章节补齐! 这样一番寻思后,叶细细马上坐车直奔如雪的家,传唤她花钱雇佣的那两个男人,两个男人却支支吾吾,说不知道裴如雪上哪了,反正今天没看到她回来。 “滚!”她听得火冒三丈,直觉这两人最近在打马虎眼,拿了钱不办事,经常拿假消息忽悠她。不过在叫他们滚蛋之前,她让他们把收进兜里的钱全部给她吐出来,否则买凶解决掉他们。 两人一听,用手抹抹额汗,你望望我,我望望你,突然撒腿就跑了。 “喂,你们!”叶细细这下子被气得跳脚,当真是血本无归,把钱打水漂了。 不过她并没有被气昏头,而是仰头望了望大厦的十几楼,坐回了车里。 最近她得到一个消息,听说公司的孙杨住在这楼里,而孙杨是为敖宸办事的,非常忠心。如果敖宸没有死,那孙杨一定在保护裴如雪一家,并给她雇来的这两个人狠狠吃过教训,这才导致这两人撒腿就跑,害怕惹祸上身。 如果情况真是这样,那她的一举一动其实都在孙杨的眼皮底下…… “敖宸,看来你真的没有死,你一直潜伏在我们的周围,监视我们的一举一动。”她轻轻一笑,最后望了这大厦一眼,让司机将车开回敖家。 ———— 巴沙岛位于海中央,岛上森林葳蕤苁蓉,到处是白鸥,面积占了小岛的一半,另一半则是城堡与岛民的住宅区,街道,广场,商铺,形同一个小王国。 这里,海水比外面的深蓝,阳光比外面的明媚,年轻的女子们也更是大方热情。 她们站在城堡的阳台上,穿着豹纹比基尼,发顶上戴着花环,甩着她们的长发,扭着她们性感的腰臀,在贵客面前热辣起舞。 今天的贵宾,正是第二次上岛来谈生意的白西装男子。他面若桃花,剑眉凤目,长身玉立,外表十分俊美风流,比起冷煜城的白皙,他是珠玉般的高贵,漂亮得光芒四s。 冷煜城则是养尊处优的尊贵,王者气势,黑宝石般的内敛深沉,蓄势待发,他的外表是儒雅的,但谈话间,闪耀冷血锋芒的利眸一直冷漠如冰。 “你们想从我这得到什么消息?”他让比基尼女子给他倒酒,把女子的小蛮腰勾进怀里,让女子像只小野猫窝在他怀里,话却是对着裴铠泽问的。 裴铠泽瞧着他那张脸,也不拒绝热舞女子的伺候,笑道:“冷少用钱买了我黑盟多少军火,就退还多少。还有李良缘,冷少若放了他,我们黑盟还可以与你交个朋友。” “裴兄弟入黑盟多久了?”他挑了下浓黑霸气的剑眉,问了一句。薄唇凑过来,轻吻怀里的女子,示意她退下去。 女子玉靥娇红,乖巧起身,带着几个姐妹走了。 “不太久。”裴铠泽瞧着他与宫女打情骂俏,眉头轻皱了一下,再冷笑道:“我刚才的提议,冷少可以考虑一下。当年冷父脱离黑盟,自立山头做了叛徒,黑盟决计不会放过你们冷氏集团。 而冷少你作为养子,子承父业,挖黑盟的墙角,与黑盟为敌。这场战火,迟早是要爆发的。” “你黑盟决定什么时候打过来?”冷煜城扯了下唇角,目光犀利,嗓音却很低沉平静:“黑盟派你来,一来打探本少的底细?二来做说客?为什么不爽快点,直接打过来?你们在顾忌什么?” 他冷冷一笑,将高大壮硕的身子从沙发上站起,望了望远处的夕阳:“本少的小岛和军火生意不是今天才存在的,你黑盟若想打,几年前就已经打了。” “是不是看到本少的势力在扩大,畏惧了?”他扭过头,鹰眸s出冷冷的光,“裴大少爷,你好好的大少爷不做,偏要给黑盟卖命,你把命卖给他们了又怎样,他们会帮你把裴氏企业重新扶起来?就算你现在杀了我,你以为你走得出这里?!” “不,我怎么敢杀冷少你。”铠泽缓缓从沙发上站起来,凤目中一直带着笑:“我是来讲和的,一次又一次上岛做说客,直到冷少你愿意与我们黑盟化干戈为玉帛,缔结盟友为止。” 冷煜城也勾唇一笑,冷睨一眼铠泽藏在身上的枪,一言不发,踱步离去。 他负手窗边站了一会,直到夕阳沉下,新的一天过去,回房洗澡换衣服,坐到壁炉前喝酒。 “少爷,大陆上传来消息了。”老管家先生在一旁向他禀告。 “说。” “与ga见面的是个五十岁出头的女人,她带着ga上了私人飞机,连夜赶回黑盟。并派人守住了敖宅、埃弗森、大生地产、以及敖家所有相关产业,他们的目标是敖家,包括叶细细。” “叶细细现在在哪?”他抬了下眼皮。 “在敖宅养伤,她的脊椎伤口复发,需要休养。敖老太则被拘留,给裴家赔偿巨额赔偿金。不过黑盟第一个要动的人,很有可能是敖家的小少爷敖奕,今天他们已经在敖奕的身边布局。” “唔。”他抬抬手,示意管家退下去。 昨晚把叶细细引去夜总会,ga分明是派人来救的,但ga被黑盟带走后,黑盟的人就开始把矛头指向敖家和叶细细了,难道这些年维护叶细细的人,自始自终都只是ga,而非黑盟? 那么,为什么ga不动敖家,黑盟却动敖家? 他在沙发上坐了一会,放下酒杯,往楼上走。不知道被他捉来的女人有没有逃跑成功?或者是迷了路,累得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少爷。”几个年轻的女子守在门口对他欠身微笑,亲自给他把房间打开。 他一走进去,就看到洁白的丝被里有一堆隆起,女子雪白的双腕双脚露在被子外面,黑亮的发丝散落一枕,正侧着身子背对着他。房里则飘散着淡淡的花清香,被单上,地毯上,到处洒的都是玫瑰花瓣。 “如雪。”他把被单轻轻掀开,却看到妩媚回头的女子不是如雪,而是下午被他抱在怀里的那个年轻女孩! 女子一丝不挂,双手双脚被绑缚在床头床尾,没有被人采撷过的嫩白椒r高高耸立,双腿大开,什么都藏不住。女子见他掀开了她的被子,忙直起上半身朝他贴过来,柔腻的叫了一声‘少爷’。 他俊脸暗沉,一把推开女子,大步往门外走! “房里的人呢?”他厉声质问兀自守在门外,还等着主子临幸的几个年轻女子,一双墨眸已是燃起熊熊怒火:“你们放她走了?” “没有,她去洗澡了,说不想服侍少爷,所以由我们代替她……少爷,你不喜欢吗?” “滚!”他剑眉攒起,听得怒火中烧,“待会再来收拾你们这些不守规矩的!”,满身怒气,甩袖离去。 他箭步如飞寻去了这楼的大浴池,但不见如雪的身影,也没有人见过她。 再搜寻露天浴池、游泳池、只要是有水的地方,都没有她的身影,他的一颗心急得像猫抓。 最后有巡逻士兵拖着一条用床单搓成的绳子,跑过来向他禀告裴如雪攀着城墙跃到林子里去了,他这才以雷厉风行之势往城堡下的森林奔去。 此时天黑,月明星稀,森林里的很多动物都出来觅食了。 他将枪cru后腰,皮靴踩着枯枝枯树叶一路追去,饱满额头和壮实宽背,愣是被吓出了一大片冷汗。 这片森林几乎占据了半个小岛,很原生态,帮派火拼的尸体几乎都是往里面扔的,里面熊、狼、蛇横行,根本不是人待的地方。 如雪这傻瓜,这里哪儿不好跑,非要往死路上跑! ———— 如雪确实在药性发作的时候,就急得开始大喊大叫了,门外几个想一睹美人芳容的女子,怀揣着一颗嫉妒的心,悄悄把房门推了开。 于是如雪趁着还有最后一丝意志,让她们给她把绳子松了,伺候少爷的任务转交给她们,再让她们协助着她跳到下面的林子里去。 几个女子告诉她,沿着林子里的那条小路一直跑,就可以跑出城堡,坐船离开这里。 但是她在林子里却越跑越深,小路蜿蜒几米就没了,全是杂草、灌木,以及入夜后,森林里飘起的浓浓白雾。 她在雾气里转了几圈,发现自己一直原地打转,怎么走都走不回去,似是迷路了。 糟糕!她被这群蛇蝎女人给骗了!她慌忙四顾,靠在一棵树上喘息歇息,用指尖抹额头上滴落下来的汗珠。 今晚她不是被困死在这里,就是被热死在这里了。刚才她的跑动,完全就是在给c药热身,加速药力,此刻她只觉热血在体内一阵阵的冲撞贲张,喷出来的鼻息都是带着火的,麻热而让人抓狂! 她小手里死死攥着一根枯长竹竿,在额际的香汗不断往眼睛里滴落、人开始意识不清时,不断拨弄旁边的草,想寻出一条路来。 她不能死在这里,继续往前走,或者爬到树上去吧,不然待在这里必死无疑…… 冷煜城循着如雪扯在荆棘上的布料,一路寻了几百米远,便见得森林深处白雾重重,隐隐传来潺潺水声。 他闻声拨开林叶,竟见一条小细流赫然出现在眼前,蜿蜒着伸向下面的深潭,深潭虽然发出了绿藻的恶臭,但并不影响细水流向它。 一女子伏在深潭边的一颗大圆石上,身上的衣服脱光了,白皙的皮肤在月光下泛着光泽。 她小手里紧紧握着一根长竹竿,长发披面,背心剧烈起伏,美臀翘着,正俯着身子在深潭里捞着什么。 冷煜城见得那身影,飞掠过去,脱口叫道:“如雪,别再往前面走!”声音急得尖薄起来。 同时,他将那具女体搂在了怀里,一个旋身将她往旁边抱,急吼道:“你知道那潭有多深?里面都是水草和水蛇,滑下去了怎么办?” 大掌触手之处,女子的肌肤都似火在燃烧,烫得他的身子也跟着烫起来。 如雪起初吓了一大跳,吓得差点失足滑下去,但见朝她扑过来的是冷煜城,不是毒蛇猛兽,她突然一把紧紧抱住他,埋首在他怀里: “我、我的衣服掉下去了!我不能光着身子在这里……” 刚才她寻来这里,把衣服全脱了,坐在这小细流边用冷水给身体降温,好受些了,但转身的时候,搁石头上的衣服不知怎的掉臭潭里去了……那她不可能光着身体在这森林里逃生吧,怎么也要把衣服捞起来。 冷煜城心疼的吻了吻她,给她披上自己的衣裳,把她抱到石头上坐着。但见她美眸紧闭,娇颜上敷上一层薄薄的冷汗,明显被吓坏了,衣服底下,一双晶莹脚丫并拢在一起,光润可爱。 他瞧得一怔,胸口怦怦直跳。打开电筒,将她背上肩,缓缓朝前面走,“衣服掉进那潭里就不能穿了,里面有尸毒和尸虫。” “……”她忙将他的颈项搂紧,缩了缩,一双纤臂还在微微颤抖,可能是怕,又可能是刚才捞衣服气力用尽,一直抖个不停,身子愈加的烫了。 冷煜城又好气又好笑,静静感受她将胸前的两团柔软挤压在他背上的触感,享受她此刻极度需要他的温柔乖巧,没有再出声吓她。 如果她刚才肯乖乖待在城堡里,会遭受这些罪么?他才刚想褒奖她照顾儿子有功,她就给他犯傻。 她趴在他宽肩上,脑袋抬不起来,‘嘤’的一声缓缓睁开妙目,美丽的小脸羞红。 他的手能不能不要托在她的p股上?!他明知她里面一丝不挂,仅仅就披了他的外套,双腿和p股都是没有蔽体之物的。 他这样的动作,真是让中了c药的她想咬他,踹他,打他。然后俏脸一红,她还真的朝那厚实肩头咬了上去,低声道:“别摸我!” 冷煜城把她一放,她就朝下面掉,“救我!”她又死死抓着他,害怕摔下去。 冷煜城又将她托上来,拍拍她的美臀:“别胡思乱想,我们现在在逃命,我可没有心思在这里吃了你!”这次尽量抓着她的大腿。 她眯着一双氤氲的大眼睛趴在他身上,越来越热,越来越软,玉臂软软垂着。 不是她要胡思乱想,是她中了c药,全身难耐想爆发,“把……把衣服给我打湿……让我洗澡。”她扭动身子磨起来,胸口、r尖一直到腿心足踝,都在男人的身上磨,磨得男人全身酥麻,魂儿一飞,一把抓紧了她:“别胡闹!” 她发出猫咪般的呜咽声,紧紧揪着他的衣裳,不想胡闹,别过脸去。 但他走动间散发出来的男性气息,两人身体摩擦产生的快感,让她又扭过头来,忍不住把火热的唇放在他的脖颈间,伸出小舌细细的舔。 他的虎躯骤然紧绷,一把将捣蛋的她抱到前面去,用薄唇直接封住她。 她的喉咙里立即发出咕噜声,玉臂挽紧他,直起上身,双腿缠上他的健腰,与他唇舌交缠。 他的鼻息粗重起来,吻得比她还烈还猛,猛力将她后抵在树干上,却在她发出舒服的吟哦声时,倏然抽离她的唇,猿臂往她头顶上一晃,一条吐着毒信子的毒蛇捏在他手中。 他们头顶上的这些树枝盘了毒蛇,时不时冒出来,还有不远处的狼嚎声,林子里动物沙沙跑动的声音…… 他脸色大变,重新背起她往前面飞快的跑,拔出c在后腰的枪,用嘴咬掉手榴弹的盖帽,回身大力朝追在身后的狼群砸过去。 轰的一声大响,火光四s,炸死了几头野狼,吓跑了一些,同时也吸引了更多的这种群居的危险动物向这边靠近。 他深一脚浅一脚跑在森林里,把几近昏迷的如雪紧紧箍着,最后抱她在胸前爬上一座已经锈掉的铁制楼梯,用大掌拨掉墙上的青苔,让如雪给他输密码。 他自己则跑到楼梯前用枪和刀s杀那跳跃性极强的野狼,阻止 第 79 部分 欲望文 第 80 部分 豪门少奶奶 作者:肉书屋 第 80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他深一脚浅一脚跑在森林里,把几近昏迷的如雪紧紧箍着,最后抱她在胸前爬上一座已经锈掉的铁制楼梯,用大掌拨掉墙上的青苔,让如雪给他输密码。 他自己则跑到楼梯前用枪和刀s杀那跳跃性极强的野狼,阻止它们跃到梯子上来。 如雪半睁着眼睛,男人说一个数字她就按一个,最后将整个手掌扶在上面,以稳住越来越虚的身子。 楼梯下的野狼则在四处包抄,见如雪落单,手上没有枪,飞快从远处冲过来,一跃而起,爪子挂在了楼梯上,狼嘴咬住了如雪的袖子,然后一扯…… “该死!”冷煜城急扑过来,一把抱住意识不清的如雪滚进缓缓划开的门里,大掌快速贴在电子感应锁上,使得钢门及时‘唰’的划下,斩下了半只狼爪子。 这里是城堡关押敌人的地方,除了这处后门用到先数字锁、后掌纹锁两道锁,内部全部是掌纹密码锁,他的掌纹可以开这里每一道门,畅通无阻。 “如雪,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甩掉狼群的追赶后,他忙把赤身l体缩在地板上的如雪抱起来,给她检查身体上的伤,却发现她面色潮红,小嘴里哼哼唧唧,躺在冰凉的地板上不肯起来。 他去抱她,她就往他身上缠,细白食指含在自己红唇里,含嗔咬指的模样看得他心底一阵怦然。 他把身上最后一件衬衣脱了,套她身上,抱起她往前面走。她便又把衣服脱了,嘴里叫着‘热、渴’,把他抓得紧紧的。 “敖宸,你……放我下来,我要……洗澡。”她周身软绵绵的半点力气也无,尖尖的指甲却抓在他肩上,害怕、无助之余,隐然有一丝难言的昂奋和羞耻。 冷煜城箭步如飞,按上掌纹印开门,却突然被怀里的女人勾着脖颈吻住了唇,腰上皮带则被一双小手牢牢抓着。 他眼神灼热盯向怀里的女人,心底的欲望被彻底勾了出来,身体与她一样热,一把吻住那张勾引他的小嘴。 他抱着如雪滚到地上,几个翻滚,从门外滚进另一道门里,压她在身下吻了吻,哑声厮磨:“雪雪乖,现在我们在地牢,不宜久留,等我们进了宫殿,我将你爱个够,乖!” 如雪闭着眼睛‘唔’了一声,旋又抱着男人低呜起来,宛若一只羞怯的猫。 她要的不是这个,是要洗冷水澡。 他用鼻尖嘴唇描摹她完美姣好的颈线与锁骨,抱起她就往外面疾走。 然而如雪已经受不住体内的冲击,意识不清的大叫起来,一身香汗淋漓,非常痛苦。 他不禁一荡,不忍她再这么受苦,伸手捂摸她汗湿的面颊,抱她到一空置的牢房里,亲吻她柔软的唇瓣,一边将她发烫的娇躯搂紧,时轻时重揉捏。 如雪低吟一声,仰起姣好的下颔,四片湿热的嘴唇终于粘在一起,激烈的回应他。 他的力道大起来,低低的喘息,将她半提挂在自己虎躯上。 也不知过了多久,两人的唇缓缓分离,他将她转过去,趴在雪白的墙上,抬高她一条腿,虎腰往前一顶…… 两人同时吟哦了一声,都很舒服,彼此的脸上很快飞上两抹迷人的红晕,舍不得睁开眼睛。 他等她适应,攫住她的腰肢猛力动作起来,她则紧紧抓住他的手,弓着玉体,轻咬嘴唇,享受他的男性力量与强势。 一会,她改弓身为趴到墙壁上,双腿大开,红唇里叫出销魂的娇吟啼哭,一声声回响在这空荡荡的牢房里。 牢房里什么都没有,连床都没有,他们只有站着做,他每推送几十次,她的身体里就爆炸,炸得她脑子更加不清醒,所有意识都随身体的感官去沉浮。 可她知道,这个在她身上驰骋冲刺的男人,是她值得信任的人,他的身体,他的勇猛,都是她所熟悉的,他们非常契合,契合到没有一丝缝隙。 唯一的缺憾是,他不是敖宸。 “敖宸……”她随着他的动作大力的喘息,长发甩动,两鬓汗湿,红唇里还是溢出了这个名字,然后仿佛在自我安慰一样,她眯起美眸,以手覆额,仰着头偎在了他肩上,“宸。” 他的腹肌异常有力,顶得她上下摇摆,一下下戳到她身体的最深处,触到她的灵魂。 她的身体在畅快淋漓,可她想哭,不想睁开眼睛看那张脸。 他将她翻过来,抬高她的腿重新戳入,再扶她的双腿圈在自己虎腰上,轻压她在墙上:“为什么不睁开眼睛看看我,雪?” 他轻轻顶了一下。 “唔。”她蹙眉,俏脸一偏,轻声叹息:“你的声音就是模仿得再像,你也不是他……唔啊……” 他托着她动得快起来,俊脸上露出诡秘、邪气人的笑容:“宝贝,现在我帮你解c药,让你舒服,一会你自然会睁开眼睛来求我慢一点,呵!” 她听得玉颊飞红,咬唇不语,紧紧抠住他粗壮的臂膀随他剧烈摆荡,想离开他,又离不开他,发烫的身子疯狂叫嚣着要他。 不大一会,在一声重似一声的唧唧声中,陡然扳直了身子和脚尖,半开美眸瞧着他:“慢……慢一点,我……累……” 而压着她的这个男人,那张脸,竟换成了敖宸那张冷峻深邃的脸! ———————— ps。即将上传的184为废章节,明天修改,请勿订阅! 184 叶细细上岛 如雪看着这张脸,颤颤伸出手,想抚上去。 男人给她一把捉住,带领她去摸自己的脸庞,唇角微微扬起,用深幽的眼神鼓励她去探索。壮硕结实的身体则挥汗如雨,勇猛无比,肌理分明的宽背上,拇指甲大小的跟鞋印在随着他驰骋的动作变形。 如雪叫了两声,把头高高仰起,意识又混乱成一团浆糊。不过这次她把男人紧紧抱住了,身子死死攀在他身上,在欲海沉浮中,安心的依附住他。 ———— 裴铠泽在城堡里住下了,下半夜的时候,他借由散步,悄悄来到了城堡下面的地牢门口。 而这里虽名为地牢,实则是城堡的机密之地,格局、装潢都非常气派豪华,犯人住在里面绝对舒服享受。他把被他撂倒的两个守门士兵踹了两脚,考虑着要不要把李良缘父子救出来。 这里的门是输入掌纹密令,电脑控制,所以守门的人很少,开门的难度很大。虽然他可以把前面几道门给开了,但关押犯人的几道门绝对开不了,因为最里面的是激光脉冲。 瞧,李良缘现在就坐在他面前的那小房间里,房间只有三面墙,没有门,但四处布满了红色的激光脉冲,李良缘只要动一动,身体就会被s穿一个d。 “你如何确定冷煜城就是敖宸?”他清了清嗓子,歪在墙边,把闭眼休息的李良缘惊动了。 李良缘形容槁枯,闻声立即睁开一双眼眶深陷的眼睛,“救我出去!我可以确定冷煜城就是敖宸!因为死掉的那个是假尸体,姓敖的脸上戴的是人皮面具!” “是么。”裴铠泽掀唇而笑,一张漂亮的脸庞瞬息妖娆动人:“这些都只是你的猜测,并不能作为证据报给我们的老大。韬哥他要的是出冷煜城的原形,确定敖宸已经死了,不是李良缘你在这里胡乱猜测!” “如果他不是敖宸,为什么要报复我?!”李良缘大吼起来,双目赤红,情绪已呈现极端愤怒,身体却不敢乱动:“黑盟承诺让我先上岛,他们随后就到。但冷煜城已把我关押,黑盟也没有对他动手! 你们在怕他什么?他就是姓敖的,势力并没有你们想象中的那么强大,只要黑盟反扑,他这个小岛保证马上沉没!” “告诉我他的火药库在哪?”裴铠泽打断他,“我去炸毁他的火药库。” “在下面,地底下。”李良缘指着下面,一双淤青的眼睛泛起凶光,“下面是一个很大的火药工厂,他们一般都在里面熔金,把金条熔化成y体……你们把那里给炸了,姓敖的就永远难以再翻身!” “好,那你呆在这,等我想到救你的方法再过来救你。”铠泽笑一笑,从他面前潇洒的走过,压根就没打算救他。 铠泽在这迷宫里找寻地下工厂的入口,当走过冷煜城藏身的房间时,他朝窗格子里望了望,继续往前走,搜寻这里每一个空置的牢房。 冷煜城则抱着累晕过去的如雪贴在门边,用衬衫把她解了c药的身子裹住,看着铠泽的身影在这里转来转去,激情未消的俊脸霎时冷若寒霜。 他抱着如雪走出来,稳步走出这里,走几步,关一扇,关上所有的门。 既然铠泽想尝尝坐牢的滋味,那他就让他得偿所愿,在这里转悠个够,明天再放他出来吃早餐。 他给最后一道门上了锁,侧目瞟一眼躺地上的两个士兵,按响了警报,抱着他的女人回到了宫殿。 如雪身上药力刚过,睡的很沉,男人抱着她睡了一夜也无从知晓,只知道有人很吵,一会吻她的唇,一会吻她的颈子锁骨,一会吻她的背。 最后她半梦半醒又与男人做了一次,或者数次,才彻底睡过去。 清晨,她伸了个懒腰,睁开一双酸涩的眼睛。 唔,她还呆在城堡的房间里,没有回到她自己的房间,女仆等着她起来吃早餐。 她以手覆额,将脸扭到一边去,望着外面的阳光,眨了眨眼睛。昨晚她似乎又做梦了,从那几个老女人将她绑床上她就开始神志不清,鬼迷心窍…… 半小时后,她下楼吃早餐,听老管家说冷煜城离岛办事去了,留下的命令是,裴小姐可以在岛上四处走动,但不允许靠近城墙,再进森林。 “出城堡可以吗?” “可以。”老管家毫不犹豫的点了头,“但必须要有人陪同。” 她无所谓的淡淡一笑,走向了宫殿的大门口。 出了这座豪华的城堡,伫立在她面前的,是一排排r白色的两层或三层小楼,很多户扯着遮阳布,在门口卖水果、甘蔗、鲜花,圆形喷泉前还坐满了人,观看一对新人的结婚派对。 她行走其中,想着怎么甩掉守着她的那些人。这些人是女人,老管家为她精心挑选的,连她上厕所也要跟,必须寸步不离。 不远处,海面波光粼粼,一艘白色游艇泊在海边等着新人上去举办派对,长长的横幅上写着:所有岛上的居民都可以上艇参加派对,为新人祝福。 她眼前一亮,忙快走几步挤进人群,随着涌动的人流挤上船,一上船就进了船舱,闪进洗手间半天不出来。 此刻她从洗手间的窗户里看到,船已经开了,那几个便衣女保镖因船已超重,被拦在了岸边。她们在岸边走来走去,给老管家报告情况。 她抒出一口气,走到外面吃烧烤,赏海景,填饱肚子。但是问题又出现了,她突然听到隔壁的人说,因下午天气有变,船不去陆上了,就绕着海岛转一圈,然后打道回府。 她皱眉。 若是打道回府了,她还跑什么呀,躲来躲去还是躲回去了。 “这里有没有船放我下去,我可能有些晕船。”她抚抚自己的额头,半眯眸瞧着天上的太阳,有点欲哭无泪。她到底要怎样逃离这里呢?这里根本不是她待的地方。 “救生船倒是有,但是谁来送送这位小姐呢?哎呀,那边刚好有一艘客艇过来,我让他们捎带你一程!”男人不知道她的处境和心思,见迎面过来一艘客船,乐得直往那边跑,使劲的挥手:“喂,我们这有位客人晕船,捎一程,将她带回岛上!” 如雪简直连拒绝的时间都没有,就看到那艘船停了下来,等着她过去。 于是面对众目睽睽,她骑虎难下,只有过去了。反正派对游艇迟早是要回去的,她换艘船回去,多少能掩人耳目,让那些女保镖注意不到她。 然而当她一上客船,她就在满船舱的乘客里,一眼看到了叶细细。 叶细细戴了副红色的遮阳镜,长发披肩,雪纺纱裙,也冷冷盯着她。她娥眉一抬,走过来,在旁边缓缓落座,没有理叶细细。 这女人身上的香水味可真熟啊,在哪闻过呢?是不是在冷煜城的衣领上? 她俏脸上的冷笑忽然僵在唇边。 几分钟后上岸,叶细细疾步走在前面,拦下一辆车绝尘而去。 ————————————————————她则在走出港码头的时候,被那几个站在海边看风景的女保镖堵个正着。原来这几个人一点也不着急,早料到她飞不出这个小岛,自己会回来。 她被带回宫殿中,老管家也不问她去哪了,派人送她回房休息,小心翼翼伺候。 她坐在窗边,看着晴好的天空一点点变色,风云骤起,海浪翻掀,把双腿轻轻曲起来,轻眯眼睛。昨晚她遇到敖宸了,摸了他的脸,触到了他有血有r的身体,可一觉醒来,那些总成为梦境。 她不明白,为什么每次与男人交缠在一起的时候,她都会意识不清,迷迷糊糊?她总是要去猜,去回想,把那些模糊的片段能抓一点是一点,证明这些事是真的存在过。 “昨晚发生了什么事?”她出声问那个给她关窗户的女仆,走离窗边。 “昨晚有几个舞女爬上了少爷的床,被少爷扔蛇窟了。” “……”她听得背脊发麻,冷汗直冒:“她们在床上没有把他伺候好?” “不是,少爷不喜欢女人主动爬上他的床,而且昨晚那群女人把小姐你骗进了森林,害你差点被狼吃掉。” 她揉揉太阳x:“为什么我没有印象?” “因为小姐你被喂了c药,不记得昨晚发生的事。也正是因为这样,你一个人跑进森林才更危险。所以,大浴池那边的女人们也被赶出城堡了。” “是你们少爷去森林救了我?”她偏着头,斜睨着眼睛,很想听到女仆说‘不’。如果不是‘不’,那就是他们少爷救了她,还给她解了c药,第三次那个啥啥她。 然而女仆重重点了头:“当然是少爷去救小姐你!只有少爷才会这样奋不顾身……” “出去吧。”她突然打断女仆,不让女仆继续说下去,两颊在悄悄发烧。 经女仆这样一说,她稍稍有一些印象了,昨晚她坐在小溪边洗身子,衣服掉潭里了,然后有很多头野狼,追着他们跑,他们滚进一密室里,男人吻她,吻得她喘不过气,最后,她好像见到了敖宸。 冷煜城说让她睁开眼睛看他,她不肯看,末了才知道,原来他是要她看看敖宸的脸,证明他就是敖宸。 这么说,那些都不是梦? “裴小姐,少爷回来了。”出门而去了的女仆敲敲房门,提醒她男主人回来了,做好准备。她没什么好准备的,怀揣一颗惴惴不安的心,从房里走了出来。 外面的雨很大,说下就下,城堡里的窗户全部关上了,灯火通亮,名家壁画在灯光下掩映生辉。 她看到冷煜城带着部下从雨帘中走了进来,俊脸冷峻,一言不发,老管家忙迎了上去,望了望门口的那辆车,问车里的人怎么处置。 他抬抬手,意思是带下去,不要弄进殿里来。 如雪站在楼上,看不到大殿门口的景象,但看到冷煜城在往这边走,剑眉深锁,五官冷漠,拒人于千里。 她对他这种锁眉深思的样子有些眼熟。 冷煜城正踩楼梯上楼,抬眸看到她站在二楼,有些惊讶,踱步上来,问她睡的好吗?温柔的嗓音,灼热的眼神,想伸手抚她的脸,但让她避开了。 “你到底在跟我玩什么?”她压抑不住内心的激动,清叫出声,突然很想撕下他脸上的那层面具,看看那层皮下面,到底是不是敖宸。如果是敖宸,装神弄鬼的他可以直接在她面前消失了! “玩什么?”他动了一下他浓黑霸气的剑眉,深深望着她:“我真心真意想追你,不想跟你玩感情游戏。昨晚的事,你还记得?” 昨晚?他跟她提昨晚!她咬紧红唇,用眼神冷冷剜着他:“你除了用权势禁锢住女人,在床上征服女人,还会什么?你这种用下半身思考的男人,不配说‘真心真意’这个词!” 他剑眉一皱,大掌一把抓起她:“你这种女人,心也是石头做的!所以我只有先在床上征服你、得到你!因为你的身体,比你的心诚实!” 话一出口,他带着怒火的薄唇已经堵了过来,紧紧含住她凉腻的唇,把满腔怒火卷进这个吻里,啮咬得她全身发抖。 她被半提着,胸腔早已是有一口气接不上来,现在被他吮去所有的呼吸,小嘴被死死堵着,被大力吸吮,她鼻间空气稀薄小脸快速涨红,胸脯急剧的颤动,对他又捶又打,呜呜有声。 他这才放开她,灼烈的黑眸盯了盯她的唇,步履沉稳往前走了。 她用手背抹了抹自己的嘴,气息不稳的扶在栏杆边,痛恨的盯着这个背影。当他把她当鸟雀关在笼子里、当禁脔关着蹂躏的时候,他竟然还来这里指责她的心是石头做的! 他冷煜城算什么?他有什么魅力让每个被他看中的女人,都没有尊严骨气的倒贴上他?用c药让女人顺从? 他这种做法让她更加不耻。 眯起眸,她不再看那个缓缓离去的高大身影,扭过头望向窗外的白茫茫雨帘,咬紧牙关。如果执意要这样关着她,那她就只有让这里j犬不宁、天翻地覆! ———— 冷煜城站在他用做办公的大殿里,耳朵上戴着耳罩,拿着枪在打靶,子弹百发百中,每一枪都命中要害。 他的副官则站在他旁边,等着他把子弹打完。 “冷少,我们这次从黑盟手中抢走孩子,已相当于向他们挑起了战火,我们要不要……” 他剑眉斜飞,抬手,示意噤声,把耳罩、眼镜、枪放回盒子里,坐到沙发上,“出去把岛上的每个地方守好,准备好枪支弹药!” “是!”副官敬了个军礼,依言出去了。 他走到镜子前,用指尖摸了摸人皮面具的接缝处,沿着缝撕下,露出昔日那张俊美深邃的五官,勾起唇角。这张脸的确还是敖宸,不增不减,可对于裴如雪来说,那个曾经深深伤害过她的敖宸已经死了。 他的死,唤不回她已经死去的心,她巴不得他死,死了她可以解脱,可以欢笑。 虽然在激情的时候,她喊过他的名字,但当他真正揭开他的面具让她看,让她摸,她的表情却过于平静、冷漠,仿佛就那样了,敖宸死没死,都与她无关。 这就是现如今的裴如雪,让他摸不透看不透。 扯唇一笑,再俯首,按下电话上的一个键:“三分钟后过来我这里,人皮面具被我拆开过,需要重新缝合。不过如果可以的话,我可以让组织再次提取我的脸部细胞,给我生成一张再也摘不下来的新皮囊。” ———————————— 两人在同一张长桌上用餐,偌大的宫殿里,只有银勺与盘子撞击的声音,冷冰冰的,冷煜城吃了两口就去他的书房了,临去前看了她一眼,紧抿薄唇什么话也没说。 她也不吭声,让佣人给她递份报纸,坐桌边喝牛奶。 报纸头条是h市的敖家小少爷被黑帮劫持了,但被绑架的过程中,又遭遇另一帮派抢走了孩子,孩子至今下落不明,警方正在全力搜寻,搜捕难度大,唯一线索是,敖家可能得罪了国际毒枭组织黑盟,遭到报复。 第二版面,则是埃弗森员工遭到黑帮s扰,银行各地的运钞装甲车在运送现钞的路途中,不断遭到打劫。虽然武力打击了,但对方的打劫手段防不胜防。 另外有个小朋友在报纸上发布了寻找妈妈裴如雪的消息,扬言如果妈妈再不回家,他就离家出走了,并留下了他的qq号,要求见到裴如雪的人立即联系他,定有重赏。 她瞧着那个qq号码,唇角隐隐抽搐,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啸啸这小混球,什么时候学会用qq了,会上网了,会威胁她了?!他敢离家出走试试,绝对拎回来跪三天三夜的搓板! “给我准备电脑!” 旁边的人马上给她铺上桌布,奉上电脑,电脑上所有的聊天工具都有,就是她没有qq号码。于是女仆马上给她弄来一个新的,问她要六位数的,还是八位数,打五笔还是拼音,需要代打吗? 她把这群人给撤了,加上儿子的qq,发了个笑脸过去。对方立即发了个色色的、流着口水的表情过来,用英文写到:美女姐姐,你见过我妈咪吗? 她百分百确定是啸啸了,道:如果我提供你妈咪的消息,你有什么重赏?你平时上网都干什么? 啸啸在那边磨叽了半天,可能是对键盘不熟,或者在玩别的,才答道:重赏是,我长大后娶美女姐姐做老婆,你愿意嫁给我吗?你帮我找回了妈咪。 我一般不上网,上网就玩qq和cs,我们中班的小女朋友们都有qq,外婆把我关家里,我就上网跟她们聊天,而且我爸爸也喜欢玩cs、看球赛。 “不行,你得先让我看看你长的漂不漂亮?我只嫁漂亮的小男生。”她忍住怒气,额头不断冒黑线。好小子,原来这些你都学会了! 于是小家伙果然把视频开了,小脑袋在扭来扭去,坐在电脑桌前根本不安分,一会跑这里,一会跑那里,哪里热闹就往哪凑。 她坐在这边,看到儿子在书房里跑出跑进,连忙问他:你真的打算离家出走吗? 用英文发过去的,方便儿子认字。 嗯!小家伙在电脑前爬了爬,居然从下面拎出了一个塞满了小衣服的小书包,看得她瞠目结舌,“瞧,我的行李已经准备好了。明天妈咪要是还不回来,我就离家出走!” 他懒得打字了,直接用小嘴说的,嘟嘟囔囔,还钻到下面提出了一双小鞋子,用鞋盒装好,扭着小脑袋自言自语:“这是我明天穿的鞋,明天外婆送我去新学校,我就去找妈咪,穿着这双新鞋踏上寻母之路。” “叫你外婆过来!”她一排黑字体飞快打过去,苦于这边的电脑被限制了视频语音,急得满头大汗。叶细细的儿子敖奕才刚被绑架,下落不明,啸啸这小混球就想步后尘?!居然还真的给她离家出走!还‘寻母之路’! 气死她了! 小家伙把视频关了,总算打了排字过来:美女姐姐,我不能让外婆知道我上网,所以不能叫她过来。拜拜! 如雪气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回头,看到冷煜城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后,唇边噙着抹笑,明显把她与儿子刚才的那段对话尽收眼底,对她挑了挑眉头:“你儿子真可爱。” 185 爱不起你,裴如雪 “我儿子要离家出走寻找妈妈了!”她后退一步,身子抵在桌沿上,躲避这个男人的靠近:“他若出事了,你负责!” 冷煜城轻轻一笑,声音低沉磁性,点点头:“我会对你们母子负责的,放心,那小子走不出那幢楼,出走不了。” 她狐疑看着他,眉心越皱越紧,然后推开椅子,疾步往楼上走了。 不过她没有往自己的房间去,而是疾走在走廊上,望着城墙下的森林和海平面。瞧儿子那架势,是真的打算离家出走了,冷煜城虽然派了人监视,也不一定能守住孩子,唯有她赶回去。 “哎呀,走路是不是没长眼睛,撞到我啦!”转角处,一个端着热汤热饭的女子不看路的直往她怀里撞,菜饭洒了,先发制人的骂起来,“你知道这是给谁吃的吗?是我们新来的小少爷,好不容易肯吃东西了,却被你这瞎子给撞了!在这乱走什么呀,先摸摸你脖子上有几颗脑袋,再来这里闲逛!” 如雪把溅了汤汁的披肩捋了捋,捋开,皱起娥眉:“是你先撞到我的。” 妇人小眼睛睁开一条缝,见是她,端得高高的肩膀连忙一缩,脸色一变,这才退到一边不敢吭声了:“我……我以为是殿里那些不知好歹的黄毛丫头,昨天不是有几个被扔森林里了么……” “是被扔去喂蛇了。”如雪淡淡一笑,眸光似水,冷睨这个妇人:“你刚才说的小少爷,是敖家的那个小少爷?带我去看看。” “这……”妇人低着头,目光不断向左看,躲闪不已:“少爷不让任何人见小少爷……” “带我去看!” “哦,好的。” 妇人跪地上把那些残渣给收拾了,带着她走到一偏殿,指着那个正大声哭闹的孩子:“这……这个就是小少爷,已经闹半天了,东西不肯吃,觉也不肯睡。” 她瞧着敖奕那张哭得涨红的小脸,朝这边走过来,抬手示意女仆们全部下去。 而女仆们一退下去,小敖奕就不哭了,泪眼涟涟望着她,大骂她是坏人。她秀眉一挑,问他,你妈妈呢? 小敖奕小嘴一瘪,又大哭起来,这次不仅仅要妈妈,还要爸爸,哭得嗓子都哑了。 如雪心知叶细细就在这岛上,于是不再问小敖奕问题,在这大房间里走了一圈,站到窗边。当日叶细细和敖家老太婆是怎样对待她家啸啸的呢?她们为了这个小杂种,要一个只有四岁的孩子死,一丝情面都不讲! 而今日,冷煜城又把这个小杂种给救来了,当小皇帝供养着,保护着,就像昔日的敖宸对待他的那个私生子一样,怜爱有加。可他越爱这个孩子,她的心里就越不舒服,似心头的那根刺在往心窝里c,又恨又痛。 尤其是在看到敖奕这张脸,她就想到四年前的叶细细,叶细细那不要脸勾引男人的一幕。 “敖奕,你想找妈妈吗?我知道你妈妈在哪里?”她偏过头,牵起孩子的小手,眼眸里闪烁着一抹冷峭的光芒,似一股冷泉淌过,映照孩子的脸。 小敖奕起初不肯信她,见城堡里只认识这个啸啸的妈妈,便牵着她的手跟着她往外面走了。外面的人也不敢拦她,连忙去向少爷禀告,火烧眉毛的把主子请来。 她则牵着孩子往宫殿下面走,走到士兵们抬出的一箱箱火药和枪支弹药旁,拿起了一把枪。 士兵们警觉起来,纷纷拿枪指着她,却没有人敢开枪。 冷煜城大步流星赶过来,没想到一会儿的功夫,她竟然找到了敖奕那里,并牵着孩子闯进了城堡的军事重地,拿着枪站在那一箱箱炸弹火药旁! “裴如雪,你这是做什么?”他眯起锐眸,胸口无端升起一股怒气。 如雪扯唇一笑,用手中的枪指指面前的那副箱子:“只要我打爆面前的这箱炸弹,这里所有的军火就会一箱接一箱的爆炸,紧接着是这里的地牢、军火库、每一个人,全部都会灰飞烟灭!你要不要试一试?” “你疯了!”他一声怒吼,朝下面走了几步。 “站住!”如雪呵住他,面无表情朝着他的脚下放了一枪,子弹砰的在钢筋楼梯扶手上摩擦出火花,发出尖锐的声音。她却牵着哭泣中的敖奕,再笑道: “冷煜城你再往前一步,这子弹打的可就不是上面,而是这里的火药!你舍得你的这个私生子死在这里吗?舍得你的军火全部被毁掉?如果舍不得,就往后退!给我准备一艘快艇!” “如果你引燃火药,你也得死!”冷煜城积压的怒火,此刻在身体里越演越烈,霎时熊熊燃烧成一片炽焰,焚烧他的理智。他万万想不到如雪在这种紧要关头,不是要帮他,而是要毁掉他的军火炸药! 他救敖奕,是不想孩子作为人质落入黑盟之手,也不想这个几岁大的孩子就这么死掉。他现在能给这个孩子的,就是让他留有一条小命,得过且过。 然而如雪看不到他想与她、啸啸在一起,过平淡幸福生活的决心,只是越来越厌恶他,不断与他做对! “是!要死,大家都得一起死,包括你这个私生子!”如雪牵着孩子往前走了一步,冷冷盯着他:“是要大家一起死?还是给我准备快艇,送我上岸?” 冷煜城剑眉一皱,紧抿薄薄的唇,不语。原来这个女人从没信任过他,爱过他,所以他要看看这个女人可以做到哪种地步!杀敖奕么? 如雪也冷冷望着他,见他站在楼梯上巍然不动,只是一直用那双幽深的眼睛盯着她,眸光越来越淡,深黯的眸底含满怒气,她往后退了一步,突然几枪朝木箱子打去,枪火沾到火药,立即飞快的往四周蔓延开、发出嘶嘶的燃烧声,偶有几处已经开始小爆炸。 小敖奕吓得大哭大叫起来,拼命挣扎着往冷煜城这边跑,用牙齿去咬如雪的手,如雪便把他放了,让他往他父亲那边跑去,自己则站在硝烟味四起的烟雾里,没有随士兵们撤退。 冷煜城也不来救她,一把抓住朝他跑过来的敖奕,让副官带孩子走,勒令守在这里的士兵工人立即撤退,冷道:“路是你自己选的,你要随我的这批军火埋葬,我绝不拦你!但是从此,我爱不起裴如雪你这个人!” 他决绝转身,在漫天硝烟味、火药的火花在细缝里四处窜走蔓延中,头也不回的走了。 —————————— 如雪望着那决绝而去的背影,突然想起了她那正闹离家出走的儿子,儿子想她,想要她回去,所以她拿敖奕当人质,让这个男人送她回岸上。 可谈判下来的结果是,她必须要为她的所作所为负责,随这一箱箱炸药灰飞烟灭,连儿子最后一面也见不到。如果结局同样是死,那她刚才就不应该放开小敖奕的手,应该让这小杂种跟她一起走,一了百了。 轰、隆、隆!箱子炸飞起来,她连忙往地上躲,滚到一边去,用双腕护着自己的头。然后又爬了几下,发现四周都是火,衣服上沾满了硫磺,冲不出去。 而这不打紧,眼前最急的,是火势在往那一箱箱炸弹上爬,一旦爆炸,身后的整个地牢都保不住。 她从地上爬起来,被硫磺浓烟呛得眼前瞧不清,摇摇晃晃往火圈外面跑,只觉自己当真是引火上身,被炸死了也不能怨别人。刚才谁都明白这里是军事重地,见不得火星子,冷煜城也警告她了,如果这里爆炸,她第一个逃不出去! 可她还是开枪了,把这里的导火索引燃,是当真想把他这里炸个天翻地覆、夷为平地。而现在,只有她一个人在这里挣扎,心想着对不起儿子,妈妈要先走一步了。 “趴下去!”电光火石之间,有人在她的头顶大声叫喊,然后他的身体似一只展翅而来的苍鹰,猛的将她扑倒在地,下一秒,炸弹爆炸了,火红的火焰呈蘑菇状喷开,似一条火龙的巨盆大口吐着火蛇,s到四面八方。 男人把她压在身下,可她还是感觉到灼烈的火焰从身上猛力喷过,冲击力之强把两人往前足足震了几分,四周的墙壁和树木全部轰然倒塌。 “快走!”男人将她一把抱起,在下一波爆炸来临前,几步跃到正在倒塌的火烫钢筋楼梯上,抢在楼梯架子整个倒塌下去前,抱着她滚上走廊,连着翻滚了好几圈,最后才停下。 她睁开眼睛,看到高高耸立的宫殿一角在倒塌,裂开的水泥石块石灰直接将下面掩埋,地牢门口完全被堵死,震起层层尘土漫天飞舞,她面前的地面则在火速裂开,像地震似的,一眨眼就在一节节的断裂,裂到她面前。 救她的男人则躺在她身边,将她最后往后面一拖,几次用力,扶着栏杆爬起了身。 她看到他背部的衣服完全被烧掉了,背部的肌肤被火熏得血r模糊,一条条撕开,里面的r往外翻开着,深可见骨。而背部的那个鞋跟印记,颜色很深,在随他起身的动作恣意变形,与旁边鲜红的血r,形成鲜明对比。 “扶她回房。”他淡淡吩咐,扶着栏杆站立了一会,缓缓往前走,步履不再如先前那般平稳,略带滞重。 “火药是我引燃的,你既然已经决定让我死了,为什么还回来救我?”她捂着小腹跌跌撞撞爬了起来,冷冷望着这个再次离去的背影:“敖宸,即使你现在救了我,我也不会感激你!你现在的样子,就跟四年前一模一样,永远都是先救叶细细,再来选择我!” 他脚下不顿,头也不回的往前走,身后洒下一条鲜红的血印子。 “是不是觉得为了我们母子,抛弃你最敬爱的乃乃,最疼爱的敖奕,脱离敖家,一点都不值得?你觉得累了,死了一回,名声也没了,到头来,却发现还是叶细细母子对你最真,对么?”她朝前追了几步,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发现男人依然在往前面走,走得那样坚决,忽然失声痛哭了出来。 姓敖的你尽管走,既然你死的那天,我没有掉眼泪,那么现在,你同样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无论你是敖宸还是冷煜城,在你一声不响撒下我们母子不管,选择诈死的时候,你就已经死了。 你带给我的切肤之痛,已经让我逐渐麻木,你对叶细细儿子的永远放不下,击碎了我的最后一丝希望。我就像四年前在海边等你从岱山岛回来,明知等来的是你对另一个孩子的放不下,却还是想等,因为我相信,这次结局会不一样。 可结局原来是早已经安排好了的,无论我怎样挣扎,都逃不开一个小生命已降临在这个世上的命运安排。你是孩子的爸爸,即使叶细细死了,你不姓敖了,他还是你儿子,你们有四年的父子情,身体里流着同样的血。 所以你死没死,都是那样,音容笑貌已在我心中凋谢,尸体冷冰冰躺在停尸间,化作一捧黄土。与你的敖奕儿子好好过下去吧,不要再回来了,不要再化身成冷煜城把四年前的伤害再重演一遍,她要不起! 冷煜城走到转角处,俊脸惨白一片,忽然捂着胸口痛苦靠在墙壁上。 —————— 她在这里休养了一天,第二天被震天的枪响和爆破声给惊醒了,看到宫殿里的女仆们提着箱子到处乱跑。 “黑盟得知城堡的炸药库被毁,马不停蹄上了岛,把岛上的居民给控制了,正在攻打城堡……” 她忙走到窗边,果然看到外面战火连天,守在城墙上的士兵一个接一个被打倒在地,对方的特种部队正攀墙而上,见人就杀。 “冷煜城呢?”她清咤,让女仆把殿里的门窗先关上,往后面撤退。为什么小岛被黑盟攻打,破坏力不小,他却不见人影? 女仆们不吱声,说没看到少爷,少爷可能受伤了。 这时那老管家一脸急色和汗水,带部下过来了,递给她一把枪,问她能不能走。她点点头。老管家便让几个军官带着她往安全的地方撤退,说原本今天是要送她出岛的,但黑盟的人突然打过来了,没办法送她走。 “城堡的军火到底被毁坏了多少?”她直直望着老先生凝重的脸色,凝立不动。那天她并没有进军火库,只是把他们抬到外面的几箱给炸了,应该不至于让他们溃军。 老先生看着她,一双精锐的眸子不断闪过不悦,明显是对她有偏见的,但没发作出来:“那些军火是用来对付黑盟的,少爷命令抬出来武装戒备,并埋好了炸药和硫磺,一切在布局中。但裴小姐你自持有特令,可以在城堡里随意走动,挟持敖奕小少爷到那里,一枪引燃了埋好的导火索,让所有埋好的炸药都爆炸了。 我们这次相当于是自己布局炸自己,炸毁了地牢,也炸毁了一大半的军火。虽然人全部撤出来了,但宫殿底下已经全部被废墟掩埋,岛上其他地方因没有弹药及时补给,虎视眈眈的黑盟很快就冲上了岛来。” 话音一顿,老先生眼中突然闪过一抹亮光,若有所思盯着她,再道:“裴小姐你可能不知道这次打上岛来的人也姓裴,也就是前段时间? 第 80 部分 欲望文 第 81 部分 豪门少奶奶 作者:肉书屋 第 81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渚@吹荷献骺偷呐峒掖笊僖i僖阅忝切置靡岳裣啻忝切置昧└鋈葱挠辛橄蟾缑挥姓u晌颐堑木鹂猓凰统鲂〉毫耍妹眯秩酥始绦a2唤稣a谷梦颐巧僖愕舱t茫热荒忝桥峒也蝗试谙龋膊灰治颐遣灰逶诤螅 ?br / 袖子一抬,原来是想到了一个可以现在就实施的主意,既可以让这个坏了他们大事的女人受到惩罚,也可以让裴铠泽知难而退,“来啊,将裴小姐绑起来送到城门口,让我们做了黑盟走狗的裴家大少爷瞧瞧是妹妹重要,还是黑盟重要?” “你们是说铠泽?”如雪听得心惊r跳,眉一蹙,不可置信往后退了几步,“不可能!铠泽怎么可能与黑盟认识?!他现在人在澳洲……” “呵呵。”老先生朗声笑了两下,笑意深幽讽刺,“其实少爷第一次把裴小姐你带过来,我觉得你还是不错的,与少爷很般配。但你炸毁火药库,就暴露你的本性了,让人不可饶恕! 我知道少爷喜欢你,但他的喜欢并不代表你可以在这座宫殿里为所欲为,给你大哥做j细!现在,你给我们带来了多大的损失,你就用你多大的能力去弥补!我相信裴铠泽见到妹妹被吊在城墙上,多少还是会收敛一些的!” “朗叔住手!”老管家正欲发怒间,一个飒爽英姿的女军官,长发挽起,头戴军帽,小腰束皮带,脚踩黑色军靴,带着两排士兵从门外急匆匆走进来,负手冷道:“不要在少爷昏迷期间,对裴小姐动粗!少爷嘱咐过,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把帐算到裴小姐头上,要保护她!” “关律师?”如雪则眯起一双水眸。那张隐于军帽下的巴掌大小脸,不正是律政界的关律师么? “裴小姐,让你受惊了。”女军官转过头,对她颔首一笑,大大方方承认了她的双重身份,“除了在h市打官司,我的真正身份是在这座岛上做女副官。我现在奉少爷之命,前来保护你,请跟我走!” “关之蔺,别错失了这次机会!我们现在军火被她炸毁,十分短缺,让她做人质拖住黑盟也不失为一个办法!”老管家先生浓眉一皱,又朝这边挡过来,坚决不肯放如雪走,“让她将功补过!” 关之蔺一把挥开他手中的枪,示意士兵绕过来,冷笑道:“朗叔你现在对裴小姐的大不敬,我会替少爷记上的,等他醒来,看他怎么收拾你!” “但是如果现在不拿她做人质,我怕少爷再也醒不过来!裴铠泽两次上岛,少爷都念及他是兄弟,没有防他,让他把城堡的地形摸个透彻,并放他走。 现在裴如雪炸毁我们军火,与他里应外合,让少爷伤势过重昏迷不醒,再这样拖下去,我们的城堡只怕很快会被黑盟攻破!” 如雪听着这句‘伤势过重’,把脸缓缓偏开了,冷冷瞧着外面。 只听得关之蔺又一笑,道:“裴小姐只是路过军火库门口,弱质女流之辈,并没有特意去炸,为什么朗叔觉得我们的军火重地那么容易被炸?朗叔,如果少爷不给这个机会让裴小姐进重地,不给机会让她炸,她又哪来的机会去炸? 所以少爷从不觉得裴小姐有责任,只是两个人一时动了气,说了些气话,让裴小姐失去理智伤到了自己。朗叔你不要把错全部怪罪到裴小姐身上,其实在这件事中,少爷也有很大的错,是他有错在先,最后还口不择言伤人。” 老管事被堵得一时语塞,但心中依然有气。 如雪心中也不舒服,荆棘满生,但面容平静,一身淡漠,拿着枪缓缓往前走了。走到楼上,看到黑盟的那些武士成群成群的把这里包围,往大殿门口扔炸弹。她微微避开,搜寻铠泽的身影。 “好了,他们的人差不多到齐,轮到我们反扑,给他们来个瓮中杀鳖,有去无回!”女军官击了两下掌,桀骜一笑,等着敌人的到来。 186 我只要他! 铠泽自从加入黑盟,就被派遣了一个任务,接近冷煜城,杀掉冷煜城。 因为这冷煜城早些年虽然一直存在,是逝去的冷殇砜的义子,却一直只闻其名不见其人,更没有如今这么雄霸天下,霸气外露。 冷煜城的强势与野心,正是在敖宸乍然死去的这段日子慢慢浮出水面的,他独吞了黑盟一半的军火,趁黑盟内乱,拉拢各帮派兄弟,把李良缘赶尽杀绝…… 于是,黑盟将注意力放到了这个危险的人物身上。他们将渊源追溯到几十年前,扯到了当年主动退出黑盟、独占巴沙岛的冷殇砜,一口咬定他们冷氏是黑盟的叛徒,其子冷煜城一定要除掉。 而其实他们心中明白,冷煜城出现在敖宸死去的这段时间,情况非常蹊跷,时机太过巧合,不得不防,于是派遣铠泽来执行任务,探探这个冷煜城的底细。 铠泽则在第一次与冷煜城见面,见到他眼眸里一闪而过的惊诧之光时,就已经确定了心中的猜测,冷煜城想必是没料到黑盟会派他来巴沙岛,更没想到他裴铠泽也加入了黑盟,所以他掩饰不住心底的惊讶。 但冷煜城到底是不是敖宸这件事,对黑盟来说已经不太重要了,反正他惹了黑盟,黑盟盯上他了,非除掉他不可,最后的结局都是一样——一山不容二虎,冷煜城必须得死! 而他裴铠泽潜入黑盟,唯一的目的就是接近黑盟的老大古齐韬。但努力这么久,古齐韬从未露过面,一直是韬哥的情妇之一代为管事。 据说古齐韬生性好色,喜爱携情妇在外面游山玩水,消失个一年半载是常见的事。不过古齐韬看上ga的可能性很小,因为他们俩人从未一起出现在众人面前过,倒是经常看到ga与那个跟在古齐韬身边最久的情妇私下见面。 ga受伤被接回黑盟,命在旦夕的日子,该情妇最为焦急,在大堂上公然扬言,誓要找姓敖的报血海深仇,让兄弟们跟她。但最近几年,黑盟的内部矛盾很大,几个帮派趁机四分五裂了,私售黑盟的毒粉和军火。 于是夏姐的火气越来越大,脾气也越来越暴戾,直接将那几个与冷煜城私下有交易的兄弟给灭了,是以杀j儆猴,让那群人不敢再蠢蠢欲动、轻举妄动。 这个时候他才知道,这夏姐虽然只是一个情妇,但游走在古齐韬的几个兄弟之间多年,权势比任何人都大,就是轻轻皱个眉头、打个喷嚏也能让人死! 但夏姐与敖家的恩怨,他就不得而知了,只知道毁掉裴家飞机的凶手,是ga。他潜入黑盟的目标,就是这个y魂不散的ga,只有除掉了这个ga,才没有劲敌与如雪争敖宸、伤害裴家人! 而今天得知冷煜城的城堡火药库被炸后,黑盟立即让他上岛打前锋,直捣冷煜城黄龙,不给冷煜城喘息机会,却坚决不允许ga前来。 他们似乎知道冷煜城在等着他们,不让ga来送死,让他这个卧底来与冷煜城拼个你死我活。 他裴铠泽的确做了前锋,攻上了小岛,但他没有进城堡,而是站在这巴沙岛上赏风景,这看看,那看看,想着以后该不该来这里度假,晒晒日光浴、烤烤r、潜潜水什么的? 这里的阳光挺好,他是不是该把他白皙的皮肤晒成健康的小麦色,晒晒他的肌r,更an一点,不然女人们以为他只是妖娆,没有男人味…… 远处,烈阳下,宫殿的上空,一颗信号弹像烟火一样炸开,轰的一声提醒他,他们已经攻入城堡了,等着他这个大帅发号指令。 他微微仰着头,一双剑眉漆黑如画,一双星目亮若晨星,面若桃花、五官精致,红唇边始终噙着一抹笑,绝代风华。尔后凤眸一眯,很艰难的思考了几秒钟,负手踱步,往城堡缓缓走来。打吧,轰轰烈烈的打一场,不然以后没机会教训敖宸这个自大狂了。 这次是个绝好的机会。 —————— 城堡被人攻进后,偌大的宫殿里显得很乱,什么人都在奔跑着逃命,什么人都可以有理由不干活,抱着宫殿里值钱的东西像过街老鼠一样跑来跑去。 而这其中,有个女人不逃命,也不抢夺殿里值钱的东西,而是挨个挨个的开宫殿房间,寻找她要找的人。这个人就是叶细细。 她是趁乱混进来的,打听了好多人,才知道儿子敖奕被抱着往北殿去了,让冷煜城的副官保护得好好的,毫发未损。她这才放下心来,胸口暖暖的,仿佛就看到敖宸站在她面前。 如果不是敖宸,又怎么会这么关心儿子敖奕的生死呢? 他把裴如雪带到这岛上来了,几天不让回去,这说明什么?这说明冷煜城就是敖宸,敖宸根本没有死,还活得好好的! 不过怎么让这个男人放弃裴如雪,那就是个大问题了。她叶细细若想追回这个男人,还得用点心思,必须制造两人之间的误会与隔阂,让他们分开!而目前最让裴如雪耿耿于怀的问题,不正摆在眼前吗? 她裴如雪容不得她家儿子敖奕,竟把孩子牵去军火库门口,想要炸死她儿子!那她就带着孩子天天在她面前晃,大大方方、正正当当的叫敖宸‘爸爸’,再把四年前的那段视频拿出来给她温习,反正敖宸舍不得动孩子一根寒毛,她先把这姓裴的刺激走了再说! 瞧,裴如雪今天不就为孩子的事,跟敖宸翻脸了么?炸了他的军火库,炸平了宫殿的一角,敖宸估计被气死了……噢,不对,敖宸是被她拖累了,上一次爆炸的伤才刚刚好,今天就又弄了一身的伤,哪里都是伤,那高大威猛的体魄就没有一天完好过,每次的鲜血淋漓、血r模糊,都让她撕心裂肺的疼,仿佛疼在她身上。 可这些伤,都是裴如雪赋予的!从第一个敲在他宽背上的鞋跟印,到现在的血r模糊。有哪一次她不心疼?又有哪一次,裴如雪不是打得眼皮都不眨一下?! 如果敖宸肯多看她一眼,就会发现她其实还是四年前的云姿,用一种不光彩的手段得到了他,可,那是爱他。她早把自己的一辈子许给了他,离不开的,就要他。 —————————————————— 如雪随着关之蔺的军队慢慢往宫殿后面撤退,心情是复杂的,既想往前走,又想往后退,心头五味陈杂。她炸了城堡的军火库,打乱了他们的计划,是不应该再寻求他们的庇护,可关律师执意护着她,要带她去见冷煜城,让她将功补过。 可其实她觉得自己既没功,也没过,不需要将功补过。 “关副官,黑盟的人打进来了!”此刻宫殿外一片战乱,黑盟的人在每个殿门前放了炸药,火速点火,直接将门给炸开。 沉重的殿门轰然一声倒塌,如雪清楚看到,那个高高骑在马背上,身穿衬衫军裤、脚踩马靴,正在指挥部下往宫殿里冲的男子赫然回头,一张白皙精致的脸庞映照在阳光底下,刹那风华。 而这个人,是铠泽。 “放他们进来!我们撤!”关之蔺长剑挥起,一剑戳在殿中那杆军旗上,直接将旗身钉在墙上、迎风飘荡,带着部下匆匆撤离。如雪走在人群中,最后回头看了一眼,眉心紧蹙,不解盯着没有看到她的铠泽。 十分钟后,被黑盟攻破的宫殿突然整个爆炸,埋在宫殿四周的炸药接二连三全炸了,黑盟的人大吃一惊,正要撤退,却发现四周布满了机关枪孔,黑dd的枪口正在暗处瞄准了他们。 如雪则被人送进了密道,从密道通向城堡没有被炸毁的地下军火加工厂,看到工厂里堆满了武器和炸药,士兵们正往外运送,根本不像军火短缺的样子。 关之蔺的人也不防她,任她在这里进出,不没收她手中的枪。 她瞧瞧自己手中的枪,回想一天前这里发生的爆炸事件。 很显然那是一场真爆炸,炸毁了他们刚刚搬运出去的军火,炸塌了地牢和宫殿的一角,但没有毁掉他们藏在地下的工厂。他们的工厂还是保留军事实力的,一旦把‘军火库被炸掉’的假消息放出去后,火速重新布局,引诱黑盟上岛。 而此刻外面的响声,就是关之蔺在带着士兵们,大力围剿冲入城堡和大殿的敌人,把他们瓮中捉鳖,直接关在大殿里轰炸、枪杀,一个不留。 然而这个时候,铠泽怎么出现了?难道真如老管家所说,铠泽是黑盟的人? 她心下暗惊,抬眸瞧着远处的战火纷飞,硝烟滚滚,脸色陡然大变。 如果真是这样,那关之蔺现在就在带人围剿铠泽,没有打算放过他!他们巴沙岛计划武力围捕的人是黑盟,并不是铠泽,而冷煜城却下令见人就杀,一个不留,包括铠泽! “让关律师住手!”她反应过来,皱眉对官兵们冷冷的吼,拿着枪想转身出去,“你们不能杀铠泽,是一场误会,赶紧停手……”但士兵们用枪拦着她,不让她出去:“关副官在执行任务,请不要打扰!” “我说了,不能杀铠泽,不能杀他!”她失控起来,不顾阻拦撞开他们往外面跑,想去阻止关之蔺s杀铠泽,但没跑几步,就后颈一软,人忽然被打晕了过去。 她是在睡了很沉的一觉后,醒过来的,入眼处全是她熟悉的房间摆设,天花板、墙壁、柜子……她回家了,就睡在自己的床上。 “如雪,你醒过来就好了,啸啸离家出走了,就在我送他去新学校报到那天,他背着小书包偷偷溜出了学校,写了封信,说他要出去找妈妈,现在到处找不到他的人……”母亲坐在床边哭,紧紧抓着她的手,早哭肿了双眼,既自责又焦急:“都怪我没看好他,连他准备好了行装都不知道……” 她以手覆额,眨了眨浓睫,想一想这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啸啸他真敢离家出走?不是警告他如果离家出走,就跪搓板么?这小子是不是吃了雄心豹子胆?! “如雪,你说说话……” “啸啸!”她一声大叫,忽然从床上翻身坐起,穿起鞋就往外面冲。对,儿子之前与她视频,把小书包拿给她看了,是真的要离家出走!这孩子在用这种方式与她抗议,怪她冷落了他! 她跑到外面,拦车直接奔去了啸啸的新学校,学校校长告诉她,孩子失踪的事他们也是刚刚才得知,因为孩子是在随外婆来学校报到时,趁外婆不留神,悄悄跑了,还没有在学校登记报名,无从查起。 于是她挨个挨个的找去了啸啸的那些同学家,再找去啸啸平时常去的公园、公司、敖家,到最后,一无所获的回到家,望着啸啸晾在阳台上的小衣服发怔。 啸啸一定是被关在家里久了,产生了抵触情绪,才用这种方式抗议她对他的不关心。 —————— 人潮拥挤的街头,一个粉嫩小娃儿穿着五分背带裤,背着小书包,随人群走在斑马线上。他在过马路,准备坐地铁去妈咪的公司。 但是到了地铁候车厅后,他又没有卡进不了地铁站,于是他拉着一位阿姨的衣角,跟着阿姨走了进去,爬上了地铁。 以前他随妈咪一起坐过地铁,知道在哪一站下车,所以他把自己小小的身子缩在门旁边,专心致志听着报站。旁边有很多人在瞧着他,以为他是走失儿童,他便又把小手牵着某位阿姨的衣角,随阿姨一起下车。 下车后,他望着遥远的路途叹了一口气,表示这条寻母之路很艰巨。 今天出门的时候,他把他储钱罐里的硬币都倒出来了,放在小书包里,准备用来坐出租车。但是司机叔叔看他是小孩,不肯停车,呼的一下就把车开过去了。 他摸了摸小脑袋,不坐了,背着小书包走在路上。 路上有很多阿姨,看到背影跟妈咪很像的,他就追上去叫妈咪,发现认错人后,就不会再轻易喊妈咪了,而是姐姐或阿姨。路上也有很多好玩的事,有个阿姨让他用气枪打气球,说如果打爆十个气球就可以得到一份奖品,于是他啪啪啪,把气球全打爆了,抱走了最大的那对泰迪熊。 路上他用泰迪熊换了一个冰激凌、一瓶饮料、一份地图、一个已经被他吃进肚子的汉堡包。现在,他拿着地图煞有其事的看着,寻找去埃弗森的路线。 他的第一站是埃弗森,因为他知道他的爸爸妈妈都在那里上班,而妈妈就在公司一去不归,几天没有回家了。他现在要去把妈妈带回来。 但问题是,他该怎么去埃弗森呢? 扭着小脑袋四处看了看,忽然发现附近有个公用电话亭,眼前一亮,连忙奔过去拿起话筒投币。 他踮着小脚丫,吃力拨下爸爸的手机号码,然后喂了一声。但电话里的阿姨一直说停机,停机,停到他快没气了。他皱着小眉毛,痛苦的踮着脚,想把话筒挂上,但是电话亭太高,他挂不上去。 这个时候,有个叔叔帮他把电话挂上了,问他家长呢?是不是找不到妈妈了? 他说妈妈在给他买冰激凌,飞快的跑出公用电话亭。不要以为他是小孩就好骗,他知道这个叔叔想拐卖他。 “喂,小家伙你别跑,叔叔带你去吃好吃的!”叔叔果然在身后追。 “滚!”他跑到了马路中间,几下子就过了马路,去到了对面。想他以前还被人骗到马路上嚎啕大哭,害怕这些车车撞他,但自从kfc爆炸、狗狗和爸爸被炸死,有人要枪杀他,妈妈不管他,外婆禁锢他,几经生死后,他觉得这些都成了浮云。 他要用打‘野地实战’的劲头,来对付那些伤害爸爸的坏人。 “小朋友,让你别跑!”现在换做几个叔叔在身后追,他们凶相毕露,想分头包抄他。 他迈着小童鞋,格子短裤在身上呼呼生风,一哧溜钻进了步行街的人群里。他不跑才是傻子,他又不是敖奕,才不会傻傻等着他们来抓。 他跑啊跑,跑得气喘吁吁,最后钻到了一家金店的桌子底下,用桌布盖着自己,看着那几个人的脚在他面前转了转,向左向右离去。 187 啸啸找爸爸 现在怎么办?他还去不去埃弗森呢?抓敖奕的那些坏人盯上他了,他们一定会把他乱枪s死,大卸八块,然后把他跟敖奕埋在一起……哇哇哇;好恐怖……他坐在桌子底下思考了几秒钟,还是p颠p颠从桌子底下爬了出来,决定去埃弗森。 埃弗森商业大楼,一个四岁小娃娃大摇大摆进了电梯,上到三十一楼,指明要找裴总。却不想想,自己一小p孩是怎么从杀手眼皮底下跑掉的,为什么一路上都没有人敢动他? 秘书见小家伙过来了,连忙给裴家打电话,说小啸啸在公司呢,嚷着要找妈妈,裴伯母快过来。 这个时候如雪还没被从岛上送回来,是颜夏冰接的电话,接完电话就火速往这赶了,却扑了个空。 原来小家伙听到秘书告密,又借故溜了,无厘头的跑来跑去,把暗中保护他的那些人耍的团团转,时时刻刻都不敢放松。 他的第二站是妈妈度假的小岛,一个地图上找不到的名字,只知道是个小岛,在大海中央,需要坐船。 于是他按照之前的方法坐地铁,用零用钱买吃的,边走边玩,最后来到了海边。 而孙杨派过来的几个人,则一直跟在他后面,给他机会认识这个世界,让小家伙玩一玩,散散心,散完心再抱回去,继续鸟笼生活。此刻他们在不远处喝着咖啡,警觉观察四周的动静,若谁再找孩子搭讪,接近孩子,他们就秒杀谁,就跟刚才那几个人一样。 “叔叔,这些船会去哪里?”啸啸拉住一个搬运工,小手指着海面上装满集装箱的货船,认真问道。 “日本。小朋友你要去吗?” “日本是哪里?是度假小岛吗?” “是啊,日本的樱花正值花期,很多小朋友都会跟着爸爸妈妈去看樱花、度假……” “我知道了!”啸啸不等搬运工把话说完,立即转身朝售票厅跑,说要买去日本的船票。暗中保护他的人一听这话,可不得了,急急忙忙冲过来,想阻止孩子胡闹。 但孩子的小身影在人群里一闪就不见了,入眼之处,到处都是蓝色集装箱和忙碌的工人,工人搬着集装箱上船,捆好,货船鸣笛即将。而他们的跟踪仪器上显示,孩子目前还在水港码头,小圆点在原处停住不动。 那啸啸到底在哪呢? 原来这小家伙奔跑的时候,摔了一跤,趴在地上恰好见到一个个集装箱被吊起放到船上,像堆盒子似的堆到大船上。他感到很惊奇,想也没想就钻进面前的那口巨大集装箱里,躺在里面用泡沫盖住自己。 于是仅几秒钟的时间,这孩子就在成千上万的蓝色集装箱阵列里消失了,被关在了集装箱里,吊到了去北海道的船上。 一会后船开,保镖们手上的跟踪仪器这才开始变化,显示孩子在前往日本北海道的方向,估计是跟集装箱一起上船了,速度非常快。 保镖们则开船去追,被追赶而来的黑盟杀手堵个正着,双方不得不拼个你死我活,耽搁了一段时间。 二十分钟后,黑盟杀手全部被解决,载有啸啸的货船也开出老远,他们想追也追不上了。 “船现在到哪了?”孙杨接到消息后,在电话里勃然大怒,直骂这几个人粗心大意,办事不力。他是让啸啸玩一下,换换空气,但没让他们把孩子给跟丢!现在孩子若出事了,他们全部都要脑袋与脖子分家,死得其所! “货船可能不知道那里有战火,正要经过巴沙岛海域,抄近道去日本北海道……”这件事上他们是有责任,但谁会想得到他们的小少爷这么古灵精怪,趁他们不备,到处乱钻? “好了,你们继续追!”孙杨火速结束通话,改为给岛上打过去,让关之蔺立即去海上截住货船。而这个时候,城堡里大战刚平、战火初熄,黑盟首领被生擒,鸣金收兵的关之蔺乍闻这个消息,真是啼笑皆非。 今天她才刚刚把裴如雪送回去,让她与儿子团聚,小儿子就自己偷偷跑过来找爸爸妈妈了,与妈妈擦肩而过。如果昏迷中的敖宸知道她和孙杨没有保护好小少爷,让小少爷跑海上来了,估计要发好大一顿火。 不过幸运的是,现在还有救,她现在还可以把小少爷接到岛上来,让他见见他多日不见的爸爸,父子团聚。 ———————— 如雪看着孙杨愧疚的脸庞,什么话也没说,走到一边。 敖宸没死,化身为冷煜城,遣派孙杨保护他们一家。可这孙杨,纵容啸啸离家出走,任岛上的人把孩子接了去。她该说他是故意?无意?还是天意呢? 几天前她炸了他们的军火库,坏了他们的计划,是她的不对,可在此之前,如果冷煜城不执意关押她,放她回家与儿子团聚,并与她开诚布公的谈一番,她会走到这一步吗? 当日他诈死,却没有告诉她,就已经是不把她当自己人了。今日,她又何必自找屈辱? “如雪,你刚从岛上回来,应该知晓上面的情况。所以敖宸不想让啸啸去岛上,让我在h市保护他,免受战乱之苦。可我们谁都没有想到,啸啸会在去新学校报到的第一天离家出走,走的不声不响,一回头人就不见了,当时我们所有的人都盯着他,他牵着外婆的手进了校长办公室,外婆在与校长说话,他在办公室里摸来摸去,摸着摸着人就不见了。 后来我们追踪到他,发现黑盟的人也被引过来了,正要抓他,但我们的人在解决黑盟时,他又溜了,溜回了公司,然后不知是从哪听到的消息,非要去岛上找你……” 如雪淡淡听着,问道:“你确定孩子在巴沙岛吗?巴沙岛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孙杨见她眉眼间似有愧意,想必是想知道巴沙岛上的情况,便温和笑道:“关之蔺已经把啸啸接上岛了,一切没有问题。敖宸也死不了,只是爆炸的时候,伤到了筋骨,支撑不住昏迷过去,现在已经苏醒了。 如雪,你放心,啸啸见过敖宸后,会很快被接回来的。因为黑盟这次被围剿,很快会有更大的反扑,你和啸啸留在岛上会有危险,敖宸希望我在这里好好保护你们母子。” “谢谢你,孙杨。”如雪付之一笑,笑得牵强静雅,再道:“那可不可以现在就把啸啸接回来,不要让他与敖宸见面?” “呵。”孙杨抿唇笑笑,无奈望她一眼,把目光移开,凝望着远处,道:“其实在你炸军火库那天,敖宸就打算结束这最后的温存时光,把你送回来了。 但你乍然见到敖奕,一时旧怨新恨涌上心头,忍不住拿这个孩子来威胁敖宸。所以敖宸也气了,与你有了口角之争。但爆炸的时候,他还是跑回来救了你,因为那时他明白,你是把两个孩子的处境做了比较,啸啸不在爸爸身边,而敖奕却被爸爸救了过来……” 他稍作停顿,望回沉默不做声的如雪:“如雪,就让啸啸见敖宸一次吧,说不定我们这次的结局是,兵败沉岛,与黑盟同归于尽。” 如雪心中轰然乍响,移开目光,蹙眉凝望窗外,身侧的秀掌悄然捏起。 —————————— 冷煜城的俊脸稍显苍白,换好背部的药后,披衣而起,黑眸深沉盯着面前的老管事和关之蔺、古中傲两副官。 老管事先前执意要拿裴如雪做人质的事,关之蔺不说,冷煜城也猜得到几分。毕竟这位老将是跟随义父冷殇砜多年的,谁毁了城堡,他就对谁不客气。 而对他这个常年不在城堡的少爷,他只是当主子看待,忠而不义,有些命令可以不听。 “我醒过来的消息别传出去。”他深沉锐利的目光在三个人脸上扫了一圈,最后定在关之蔺脸上:“我之前吩咐的事,办的怎么样了?” “一切顺利。”关之蔺点点头,笑得英姿飒烈:“没有人敢动裴如雪一根寒毛,她已被安全送了回去。黑盟则派了一个替死鬼过来,该替死鬼正是冷少你的兄弟裴铠泽。” 冷煜城面无表情的轻抿薄唇,剑眉深锁,目光犀利:“你杀了他?” “正准备杀,但最后收了手。”关之蔺红唇轻咧,无所谓笑道,“他临死前也不忘对女人调侃一番,所以我留他一条命,让他风流够了再死。” 冷煜城坐下,抬抬手,示意老管事出去,再对这两副官道:“之蔺守住城堡,中傲守住岛屿其他地方,我需要你们的里应内合,给黑盟最后一击。” “没问题!”两副官军靴一跺,一起敬军礼。不过关之蔺又道:“冷少,敖奕的事怎么解决?难道真的让这个孩子在这里与你同生共死?若我们兵败,你带着这个孩子一起死了,没有了私生子,那肯定是不会给如雪母子今后的生活造成困扰的。 但如果我们胜了,灭了黑盟,那这个孩子要随你在这个城堡长大?冷少,难道你以后都要以冷煜城的身份生活在这里,从此不再见如雪母子?” 冷煜城剑眉轻抬,不答她,沉声道:“行了,你们下去。” 关之蔺见他俊脸冷峻,不想把自己的私事当公事谈,便不敢再以下犯上,转而道:“少爷你醒来得刚刚好,有个惊喜正等着你。” 话音落,笑着拍拍手,让门外的人进来:“小少爷快进来,你爸爸醒了。” 冷煜城听到爸爸这两字,惊诧回头,眸光不断飞掠,果然看到一个小家伙扒在门口不肯进来,穿着一身可爱的背带短裤,小童鞋,背上还背了一个小书包,小手死死拽着门,就是不肯进来。 “啸啸?”他嘶哑出声,黑眸中漾满了惊喜。 啸啸则不认识他,还以为自己被坏人掳上岛来了,死死扒在门口不肯进来,十分后悔自己离家出走。如果他不离家出走,就不会去海边,如果不去海边,他就不会在箱子里睡着,如果没有睡着,他就会逃跑,而不会被押来这里大卸八块。 “我不进去,他不是我爸爸!”天上的爸爸快来救我呀,有人要枪杀我,我再也不离家出走了……我会乖乖的,不跟妈咪斗气…… “啸啸!”冷煜城站起他高大伟岸的体魄,负手走过来,浓眉皱起,望着儿子:“是谁让你过来的?外婆?”如雪今天才被送走,不可能让孩子一个人过来,是谁这么粗心大意让孩子到处乱跑?! 而且孙杨是怎么办事的! 啸啸听得这是爸爸的声音,连忙仰起他的小脑袋,呀了一声。可在看清叔叔的脸后,他粉嫩的小脸蛋难掩失望,仰着小脖子,叹了一口气:“叔叔,我们打个商量。如果你不杀我,让我见到我妈咪,我就让妈咪嫁给你。” 好吧,这个叔叔他认识,就是那个经常在电梯里遇到的冷酷叔叔。曾经他以为是爸爸,可这个男人对妈咪和他的态度很臭,每次都不理人,所以他从爸爸的位置直接降级,降为陌生人。 现在叔叔变身坏人,他为了保命,不得不把美若天仙的妈咪抬出来,一来这叔叔对妈咪有意思,妈咪可以搞定他,二来这是缓兵之计,只要啸啸见到妈咪,妈咪就可以救啸啸。 冷煜城却听得俊脸乌黑,猿臂一伸,一把提起这个身高只到他大腿的小东西:“你就这样出卖你妈咪?那你爸爸怎么办?”哎,太伤心了,儿子竟然真当他死了。 “爸爸死了。”小家伙在他大掌下耸耸肩,表示很难过,“现在我妈咪是寡妇,独自抚养我,一把鼻涕一把泪,非常辛酸,所以我要帮妈咪找个丈夫。我觉得叔叔不错,与啸啸有共同语言,美貌与啸啸不分上下,会用qq,会用枪……其实我觉得我原先的爸爸不够好,眼睛不够大,牙齿不够白,踢球的技术很烂,每次看球赛,都把最小的那块水果留给我,还把我的小鸭子一脚踩扁了……” 呜,反正他这是第三次被枪杀了,没有人像他这样,四岁就遭遇次次枪杀,被关在家里当囚鸟,过这种惨绝人寰的生活吧。 所以什么都是浮云,他睁着眼睛说瞎话,爬到他脖子上拉屎,为了活命说违心话,把这个臭脸叔叔夸得天花乱坠,诋毁自己的老爸,这都不算什么! 因为他都看开了,看透了!他就是一个妈妈不要的孩子!哼! 而儿子每说一句,冷煜城的唇角就抽搐一下,到了最后,他那张俊美非凡的俊脸宛如被抹了一层锅灰,y沉无比,腮帮子则咬得紧紧的,钢牙磨得咯咯作响,势要吃人,“你老爸在你小子心中,就这么不堪?” “嗯!”小啸啸被半提在男人手中,重重的、缓缓的点了下他的小脑瓜:“我的爸爸绝对比不上叔叔你的十分之一,所以你娶我妈咪吧,我们买一送一,你娶大的,我们送小的,我给你做儿子。” 最后小眉毛一挑,奉送一个谄媚的笑脸,露出两个漂亮的小酒窝。 冷煜城一巴掌拍在儿子r嘟嘟的小p股上:“小兔崽子,从哪里学的这一套!你老爸若是泉下有知,一定被你气得从棺材里爬出来!” “可我爸爸已经死了,他听不到,也气不到,不会从棺材里爬出来。” “那就再被气死一次!”他把深藏不露的儿子放到地上,嗓音浑厚的大声‘生气’,狭长的黑眸里却带着宠溺的笑,示意旁边的佣人给他把外裳披上,沉声道:“准备餐点,我现在胃口很好,要与我这未来的儿子共进晚餐,把酒言欢。酒足饭饱后送他回家。” 小啸啸一抹额汗,小脸皱起,将小身子偷偷转了过去。原来谈判了半天,这臭脸叔叔还是要他做个饱死鬼,不但要杀他,还要霸占他妈,这下亏大了。 ———— 门外,混进宫殿的叶细细穿着佣人装,早在啸啸没到之前,就把冷煜城房里换出来的换洗床单和衣物抱在了怀里。她自然是不能进去的,但她可以借由洗衣服之由,在门外转悠。 此刻,她见裴如雪的儿子被带上岛来了,真是气得跳脚。今天裴如雪才刚刚被送走呢,小杂种就被接上岛了,裴如雪故意的吧?故意不给机会让他们母子与敖宸独处! 不过没关系,有她在这里,裴如雪的小杂种就甭想抢她家敖奕的风头! “少爷要用餐了是吗?不知道他想吃什么呢?”她笑意盈盈,凑上前去。 “没你的事,做好自己分内的事就行了!”管家却厉声冷斥她,甩甩袖子,走了,气得叶细细脸色相当不好看。不过她没有发作,只是笑了笑,用手拂拂秀发,往厨房的方向走。 188 让你倾家荡产 叶细细去了厨房,问哪一盅汤是小少爷吃的,她给端过去。厨娘问她哪个小少爷,现在城堡里又来了一位小少爷,有两位了,说话要说清楚。 “当然是敖奕小少爷。”叶细细柳眉一挑,马上不悦道,“新来的那位是小少爷么?我怎么不知道他姓敖,私生子吧。”带着怒火喷了一句,端起汤盅转身就走了。 到了儿子的房间后,她把照顾敖奕的女仆打发出去了,轻轻掩上门。敖奕欢快的叫了一声妈妈,扑到她怀里。 “奕,小声一点,别让人给听见了。”她抱着孩子亲了亲,摸摸孩子的小脸蛋:“妈妈在这里第一次见到奕奕的时候,不是说了咱母子俩要装作不认识么?如果妈妈被认出来了,就要被赶出这里。” “那奕奕不喊妈妈了,妈妈你不要伤心。”小敖奕听话的点点头,钻到她怀里,小手紧紧搂着母亲的腰,“奕奕不会害妈妈被赶出去的。” 叶细细则拍了拍孩子的背,替他整理好衣裳,说道:“奕奕肚子饿吗?现在去找冷叔叔好不好?跟叔叔一起吃饭,让叔叔陪你玩。” “嗯!”孩子马上乖巧的跳下床,一蹦一跳的往冷煜城的房间寻去了。 而这个时候,冷煜城正坐餐桌前,欣赏啸啸小手手拿着勺子,在米饭里一撬一撬的自己吃饭。小家伙吃的可投入了,一勺子一口,红红的小嘴嚼啊嚼,一粒饭都没有洒。 这是他第二次看到儿子自己吃饭,第一次的时候,儿子还在让铠泽喂菜,不会使用筷子,像小皇帝一样,要哄要喂。现在,儿子自己会吃饭了,拿着勺子挖了一大口米饭,塞进小嘴里,吃的贼认真。 “啸啸平时在家里也是这么吃吗?”他低笑着问道,给儿子抹了抹脸,拭掉唇边的饭粒。 “嗯。”小家伙点点头,小嘴巴还在咀嚼,青菜吃得脆响,大眼睛认真望着他,“吃完饭我会自己洗碗,然后擦桌子。因为外婆和妈咪很忙,她们要工作,没有时间洗碗。不过我讨厌吃青椒和洋葱。” 最后说了一句牛头不对马嘴的话,低下头继续吃,因为他饿坏了。 冷煜城薄唇边泛开一抹怜爱的笑,健硕的身躯靠在椅背上,浅啜一口酒,看着孩子一边吃,一边把碗里的青椒和洋葱挑出来,小模样乖巧可爱,他唇边笑痕更深。 “少爷,敖奕小少爷过来了,说要与少爷你一起用餐。”老管家敲敲门走进来。 他剑眉一沉,犀利目光不悦掠过来,y鸷无情,意思是管家自己去伺候敖奕吃饭,别再来打扰。 “可敖奕小少爷哭闹着要见少爷。” “那就让他哭,闹够了他自然会吃!”他有些不耐烦。 旁边的啸啸听到敖奕的名字,连忙从椅子上哧溜跳下来,迈着小步子往门外跑:“敖奕哥哥!”哇呜,原来敖奕在这里,他也被掳来这里了,他有伴了,太好了。 敖奕正听从母亲叶细细的意思,站在门口大哭大闹,非要见冷煜城不可,忽见一个小男孩从门里冲出来,大叫着‘敖奕哥哥’,他一时忘记了哭泣,傻愣愣站在原地。 啸啸则一把 第 81 部分 欲望文 第 82 部分 豪门少奶奶 作者:肉书屋 第 82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敖奕正听从母亲叶细细的意思,站在门口大哭大闹,非要见冷煜城不可,忽见一个小男孩从门里冲出来,大叫着‘敖奕哥哥’,他一时忘记了哭泣,傻愣愣站在原地。 啸啸则一把抓住他的手,牵着他往外面跑:“敖奕,我们快跑!我们再不走,他们就要枪杀我们了!” 敖奕自然不肯跑,扭头看了站在角落里的叶细细一眼,大力甩开啸啸的小手:“我不跑,我是这里的小少爷,他们才不会杀我!而啸啸你是私生子,所以他们才要杀你!” 啸啸摸摸自己的小脑瓜,觉得敖奕真笨,自己跑了。什么私生子不私生子啊,现在逃命才最重要,吃饱喝足撒腿就跑,千万别原地等死,四岁就嗝p了。不过私生子是什么? 他跑啊跑,气喘吁吁躲到柱子后,探着小脑袋往这边猫了一眼。 只见臭脸叔叔被敖奕抱住了大腿,无法往他这边追过来,敖奕则嚎啕大哭,使劲拖住臭脸叔叔的长腿,不让叔叔走,不让叔叔追,勇气十分可嘉。 于是这一刻,啸啸觉得敖奕很伟大,很有哥哥范儿,宁可牺牲他自己,也要让他啸啸逃命。 他张着小嘴,说了一句‘敖奕,你等着我找人来救你’,迈开小短腿拼命跑起来。不过奇怪的是,那些握着冲锋枪的士兵叔叔都不拦他,只是侧目瞧他一眼,继续打盹(其实是站岗了,只不过啸啸身高有限,从下面往上看,他们目视前方、一动不动的样子,眼睛都是一条缝),任他在他们面前跑来跑去,眼皮都不掀一下。 于是他跑几步,好奇的回头瞧一下,跑几步,回一下头。最后又跑回来,在他们面前跑一圈,哇哇叫着,还扭了扭小p股,但这些军人叔叔都不鸟他。 咦?他一口咬住自己的小指头,仰面睁着一双大眼睛,纳闷了。这些叔叔怎么了?他要逃跑了呀,为什么不捉他? 士兵叔叔们被当做怪物打量,额头狂冒冷汗,心里直嘀咕:小家伙,你没见过军人站岗啊,到底跑不跑呀?不跑的话,那就把你关了! “啊,我跑!”啸啸被他们齐刷刷投s过来的冰冷目光秒杀了,大叫一声,提起小脚丫就跑。 但是当他跑到城堡大门口,才发现城堡门口的吊桥被吊起来了,下面是万丈深渊,悬崖峭壁,一脚把小石子踢下去,都听不到声音,难怪他们不追他,因为他们等着他自己跑回去!og~ 冷煜城在后面看着儿子的这些可爱动作,笑了。他把抱住他大腿的敖奕拎开,想走过来,但是敖奕又扒上来,死攥着他的衣服不放。 “怎么了?”他皱眉。 敖奕虽攥着他,但眼睛却在看站在角落里给他使眼色的妈妈,妈妈眨眨眼,他就开始哭,死抱着冷煜城的大腿哭叫:“冷叔叔,我肚子饿了,你陪我吃饭好不好?我不想一个人吃……” “郎叔,带下去。”冷煜城垂眸瞧一眼孩子,面无表情,对一旁沉声吩咐。 “我不要下去!我不要!”敖奕大叫起来,在老管家怀里拼命的挣扎扭动,“我不吃东西,我要冷叔叔,我要冷叔叔!” 老管家还是把敖奕抱下去了,不让他再缠住主子。 叶细细见这一招失效,又心疼儿子掉眼泪,连忙跟过来,一等管家把儿子放回房里,就冲进房里安抚儿子。 “妈妈,冷叔叔不是爸爸,为什么我要讨好他?”敖奕钻在她怀里,不停的抽噎。 叶细细抱紧孩子,心里疼死了,又吻又亲,给孩子抹泪:“因为冷叔叔就是爸爸,我们敖奕要在啸啸认出爸爸前,把爸爸抢过来。奕,你不想与啸啸有同一个爸爸吧?” “嗯,爸爸是我的,我一个人的。”孩子一点就通,一双小手紧紧抱住她,仰起小脑袋:“妈妈,啸啸抢不走我爸爸的,因为我是小少爷,他什么都不是,是野种。” “对,就是这样。啸啸是野种,我们奕才是小少爷。”叶细细笑了。 —————— 如雪坐在办公室,一忙就是一上午。然后等抬起头,支着脑袋休息,秘书说敖家老太太今天来公司查账了。 “她的拘役期满了?”她捏捏眉心,后躺在沙发椅背上。 “敖老太太是中风病人,好像是在监外执行拘役的,五天的禁足令。昨天禁令一解除,她就来过公司了。不过裴总你不在。” 秘书正说着,敖老太太的人就推门而入了,非常不客气,门都不敲,直接往里面闯。敖老太太则躺在轮椅上,中气十足发号施令:“这公司不是你裴如雪一个人的,你没资格独揽财政大权!以后公司的财务,必须先拿给我过目!” 如雪挑眉一笑,站起身:“账目拿给你敖家的代表看,当然没问题,不过是要在每个月的财务大会上,咱们公事公办,公事时间说公事!现在,请老太太出去,我并没有允许你进来!” 老太太眼睛一闭,不出去,用老佛爷的口吻命令道:“打开保险箱,我必须要知道公司的帐!” 于是她身后的几个人立即去开办公柜,翻如雪办公桌上的东西,把办公室里扫得七零八落。如雪的秘书在门口见老太太来者不善,连忙打电话叫保安,通知公司的其他主要高层。 如雪则也不阻拦老太太,双臂环胸靠在桌前,冷冷瞧着眼前的一幕。 “你尽管在这里撒泼!”她淡淡一笑,红唇轻描淡写:“你越急,我越不松手。不过你们敖家是不是钱不够花了,所以要来公司拿钱?我前段时间赔给你们的那些钱,应该够花一段时间的呀!” “那是你自己的钱吗?那是敖宸的钱!我们敖家的钱!” “那又如何?敖宸已经把财产转给我了,那就是我的钱!”如雪瞧着老太太皱纹横生的脸,朝前走了一步,脸上一直挂着笑:“乃乃,叶细细上哪了?为什么您拘役期满,她都不来接您?她来公司就上了三天班,人就销声匿迹了,您说这工资我该怎么给她算?” “裴如雪,既然四年前你已经走了,为什么又要回来?!你让我们敖家安生点不行吗?”老太太一改咄咄人,突然声泪俱下起来,焦枯的唇在不住的颤抖,浑浊的老眸呈现极端的厌恶,“如果没有你,我们敖家从四年前就不会发生这么多事!是你毁了敖宸,你不明白吗?” 如雪双眸一冷,懒得与她说,示意保安把这老太婆给请出去。 但保安有些畏惧,两边都不想得罪,僵立在门口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就是不肯行动。 如雪便坐回办公椅上,让秘书收拾办公室,整理文件,旁若无人的把电话打到警局,说有人在她办公室闹事,要求立即前来调解。 末了,扔过来一份报纸,将‘敖氏【大生】地产破产,新崛起的【豪廷】地产垄断h市地产业,击败【大生】,使得其负债累累’的头条版面呈现在老太太面前,“大生破产了,赔了几百亿,所以你誓死要守住埃弗森银行,在银行提钱。不过可惜,埃弗森是合资企业,你若想动公司的钱,必须先过我这一关!” ———————— 老太太灰头土脸的离开了。不过在走之前,她把财政总监雅利安叫过来了一趟,要求交权,但雅利安表示,她只是遵循敖总生前的嘱咐,给裴总做财政方面的辅导老师,并没有权利决定公司的财务该谁管。 “那好,你明天就收拾东西离开这里,我埃弗森不需要一个吃里扒外的财政总监!我们走!”老太太白眉一横,冷冰冰扔下这句话,让看护推着,气势汹汹走了。 雅利安瞧着那背影,耸耸肩,很无奈:“老太婆把麻烦找我身上了,裴总,让我休年假吧。或者我辞职,回家做全职主妇。” 下班后,如雪一个人走在人行道上,想念她的儿子啸啸。 不知道这家伙在岛上过的怎么样呢?有没有又离家出走?与敖奕相处的好吗?想念妈妈吗? 回家后她开了电脑,上了qq,直接请求视频。但对方一直没有回应,很显然没有上线。她支着头坐在桌边,垂眸瞧着自己微微挺起的小腹。 如果不是肚子鼓起来了,她还不曾记起自己怀孕了,这个孩子该如何处理呢? “如雪,你知道铠泽的消息吗?为什么他现在一直没有联系?”颜夏冰在外面敲敲门,当真是有c不完的心,“我真怕他也出事了。” “没,他没联系我,妈,我已经睡下了,您别进来。”她解开睡衣,躺到床上,双手交覆放在小腹上,望着头顶的天花板。 铠泽最近做的一些事,她一件都不知晓,只知道他与黑帮扯上了关系,要杀敖宸,上了巴沙岛。这个男人到底在做什么呢?她觉得,铠泽可能是为了上次飞机坠毁的事,在寻找那个针对裴家的人。 一夜睡得朦朦胧胧,第二天她去车行看车,试驾的时候,在公路上看到廷轩的红色跑车狂傲的呼啸而过。一会,廷轩又将车倒回来,将跑车拦在她的车前,示意她上他的车。 “今天【豪廷】正式收购【大生】,有一场新闻发布会,要一起去吗?”话虽然这样问着,但他已经把车开出去了,根本没给机会她下车。多日不见,他风采依旧,风度翩翩。 她以手支头,倚在车门上:“我有点不舒服,打算去医院。”她自然不相信他们是在公路上偶遇,沈廷轩就跟敖宸一样,一直在跟踪她,监视她。今天有事找她,所以冒出来了。 “看来你知道敖宸的事了。”廷轩便把车往医院方向开,高挺鼻梁上的墨镜一直没有摘下来,道:“我和他是有合作,我们一直在准备,让组织提取他的脸部基因,克隆出一张与他一模一样的脸皮,而这张脸皮,就长在另一具体格跟他差不多的尸体上。 所以,李良缘抢尸体那天,根本无法察觉那具尸体不是他,补上几枪后就扔进海了。而组织愿意帮他,也是因为与他有合作,一起联手对付黑盟。” 如雪静静听着,没应声,因为这些她都知道。 廷轩继续道:“你知道他杀了san吗?知道他其实一直都住在碧水大厦里面?” 如雪撩开扑打在脸上的发丝,仍旧没什么反应。如果沈廷轩不惹他,他又怎么会杀san?他们两个男人之间的恩怨,与她没有关系,谁死谁活,都是他们自找的。 再者,既然她已经知道冷煜城就是敖宸了,那冷煜城出现在大厦里也不足为奇。毕竟她曾经也怀疑过。 廷轩没有偏头看她,但他知道她此刻的心理与表情,对她很是了如指掌,于是凉凉笑了笑,把车停在医院门口:“你进去吧,我在门口等你。” 如雪什么话也没说,打开车门下去了。 他则目送她离去,在车里坐了一会,接起了电话:“伊丽莎白,别派人跟踪我!既然我已答应与你再续前缘,就自会去你那,不要用控制、跟踪的方式,挑战我的极限!” “可你见的是你的前妻,并不是普通关系的女人,你对她还有意思。” “伊丽莎白,别忘了你暗算我,让季安安有机可趁,然后迫使我与如雪离婚的那次!”他把车窗升上,深蓝的眸子直视前方,俊脸上飘上一抹厌烦,哑声道:“我现在是得不到如雪的心,让她越走越远,但没有了她,我也不一定要选择你!我喜欢自由,这一点你比谁都清楚!” “不,你一定要选择我,不能选择其他的女人!”伊丽莎白在那边跷起一双丰腴的玉腿,点燃一支烟,轻轻一笑:“我等你很久了,丹尼斯。你想要自由,我也可以给你。” “那现在就放开手!”廷轩剑眉一挑,“伊丽莎白,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这就是我当年对你的感情!因为你给足了我温暖和诱惑,却又一次次的拒绝我,推开我,对我若即若离,所以我才发疯发狂。 可其实,伊丽莎白你就是一个风s的、不甘寂寞的女人,对男人呼之则来;挥之则去,享受那种被男人目光包围的快感。一旦男人不再追着你,你便反过来倒追,非得到手不可……” “对,我就是这样的女人!”伊丽莎白在那边咯咯一笑,性感的抽了口烟,红唇细细吐出烟圈,“丹尼斯你就是我想要的男人,越不得到,心里就越不舒服!呵呵,我们已经浪费了十几年的美好时光,你不觉得么?” 廷轩俊脸上的厌恶更添一层,沉吟片刻,他话锋一转,不再怒道:“盎格鲁现在怎么样了?”话语里隐隐含着一股戾气,“你别动他。” “英国现在经济危机,他的生意不大好,不过身为英国带有爵位的贵族,皇室和其他贵族不会排挤他的,他也不会睡大街。”伊丽莎白把这句话当天气在讨论,“他在摩纳哥的境况好像也不太好……” 廷轩把电话重重挂断了,直接关机,侧首望着医院门口方向。如果如雪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他该如何解决掉伊丽莎白? ——————— 如雪在b超室里做b超,胎儿已经成形了,跟四年前的那个孩子一样,小手的形状都出来了。那个无缘的孩子是啸啸的哥哥,她和敖宸最期待的一个孩子,见证了她和敖宸由相识到相爱的整个过程。 而啸啸,虽然也是全家人的期待,却在她肚子里的时候,经历了他爸爸的背叛和遗弃。四年前那段最苦的岁月,她最对不起的就是啸啸,因为她痛的时候,孩子也在跟着受罪,甚至差点被扼杀在肚子里。 而现在这个孩子,出现的时间让她心情很复杂。其实有了儿子啸啸,她就不想要其他孩子了,母子俩与外婆相依为命也不错。可这个孩子偏偏出现了,并且父不详。 “裴小姐,你有没有想过打掉这个孩子?”医生看了看护士送过来的血y化验单,脸色突然变得很沉重,把体检报告又往后面翻了翻。 “怎么了,医生?”如雪把衣服穿好,心里突然沉了一下。医生既然能说出这番话,那肯定是她身体或者胎儿出现问题了。 四年前她惯性流产的时候,医生也是劝她把孩子打掉。但是她的zg已经修复好了,现在怀孕是没有问题的,难道是身体出了毛病?她经常呕吐和头痛,妊娠反应特别强烈。 “裴小姐你的血y有点问题。”医生站起身,话也不敢说得太直白肯定,担忧看着她:“我们再为你做一次详细的身体检查,等结果出来后,我再与你细说。不过孩子留不留,还是尊重你自己的意思。” —————————————————— 【敬请须知】:此为两天的更新量,10号6000字,11号6000字,加起来1万2。所以你们在本章节刷新即可!(千万千万不要走错了地方~~) 下面是11号的更新!请刷新! —————————————————————————————— —————————————————————————————— 如雪从医院出来,廷轩问她情况怎么样,她说胎儿发育正常,就没说其他了。 廷轩见她脸色正常,也没再多问,开车带她去喝东西。落座后,如雪突然从手包里拿出一张支票,轻轻推过来:“这是买你那百分之五股份的钱,我不想欠你。” 廷轩蓝眸不解睨着她,不接。 如雪便把支票放下,起身静静走了。她现在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思与他在这里喝茶,他们各自做各自的事吧,不要再见面了。 她重新回了车行,没有怎么挑,把刚刚试驾的那辆新车买下了,开车前往公司。 坐在办公室里,她把最近的开销、敖宸留下来的财产算了一遍,走到窗边。这段日子她用了敖宸不少钱,首先欠埃弗森的两百亿,裴家的一些债务,她就是拿敖宸的钱去还的,还有妍奚在澳洲的费用,家里的一些日常支出…… 离婚后沈廷轩留给她的那套公寓,她暂时没有卖,拿去做抵押了,筹钱赔偿那些还在上门讨债的死者家属。虽然法院改判上次的飞机事故,不由他们裴家全权承担,但人命关天,死伤者太多,黑盟的主使者又没抓到,他们还是要承担一半的责任。 那些死了亲人的家属,见不到主使者被抓,天天哭天抢地,围在裴氏门口闹,跪在市政府门口喊冤、讨说法,之后裴氏被查封,他们才收敛一些,但依然没放弃追债。 而这个追债法也说不清楚,只要病人还躺在医院里,就要负担他们的医药费,持续时间可能是一辈子。而一审判决的时候,李良缘只承认自己与黑盟有交易,受黑盟威胁做了假飞机事故原因报告,但坚决不承认飞机是他炸的。 于是一切责任推到了这个不见庐山真面目的黑盟身上。h市政府全力展开缉查,表示这些躺在医院的患者,他们政府会承担一部分责任,另一部分则由安全措施不完整的裴氏承担。 至于裴氏还开不开业,由他们裴氏负责人说了算。 而这其中还有一些牵扯,比如李良缘私下已把裴氏大楼卖出去了,裴氏存在第二个法人。虽然法院已把公司从这个法人手上判回来了,责任由李良缘一力承当,但公司已经大变革,性质变了,由航空运输变成了石油运输。 裴氏除了飞机失事,还在石油对赌、期货方面有很大的亏损,而这个亏损是生意场上正常的输赢,政府是没有责任替裴氏还债的,反而要督促裴氏还债。 再说说裴氏坠毁的五架大航班,在这个黑盟没有被缉捕到之前,不会有这个第三方责任人赔偿这个飞机坠毁的损失。所以总的来说,裴氏已经元气大伤了,如果想重新起步,必须要投入很大的资金和勇气。 而她在思考,怎样让裴氏东山再起。 因为她知道裴氏是因她而毁掉的,爸、妈、铠泽的心血全部毁于一旦,乃乃和母亲的日子开始过的清苦,儿子也开始变得早熟懂事。而面对一次次的迫害,她却无力还击,至今没把叶细细这女人给怎么样。 是的,裴氏是因为她和叶细细之间的恩怨而毁掉,而目前叶细细还在嚣张逍遥,黑掉她公司的电脑,带着儿子抢啸啸的爸爸…… “秘书,帮我查查敖家目前的财务情况。”她按开内线。 “裴总,我们早给你查好了,原来敖家现在真的不行了,不但房子被炸毁,房地产做亏,还经常被仇家s扰。最近他们敖家的人都不敢出门了,害怕被绑架。我还听说啊,敖总脱离敖家后,敖家老爷敖世政重振雄风去执掌【大生】房地产,但还是被【豪廷】打压下来了,无数套房子和地皮滞销,亏得很大……裴总,【豪廷】里面有个‘廷’字,你应该知道对方是谁吧。原来沈总离开埃弗森去做地产业了,是一匹在地产业踏蹄狂奔、势头生猛的黑马……” 如雪挑了下眉梢:“这个我知道。你现在替我去报社跑一趟,把叶细细补办假结婚证,没有与敖宸结婚的消息爆料出去。还有敖老太派人暗杀亲重孙,执意把当年的小三当未亡人的消息也顺道报一报。她们既然敢做,就不怕被公布于众,让世人知道她们的丑恶嘴脸!” “裴总,我这就去!” “去吧。”放下电话后,她在办公室里站了一会,开车去海边。 冷煜城做的有些过分,既然啸啸已经去了岛上,为什么不让孩子与她通通视频,让她知道孩子过的好不好? ———— 冷煜城披衣坐在灯下,鹰眸低垂,静静看着巴沙岛的地势图,锁眉沉思。片刻,缓缓起身,往关押裴铠泽的地方而去。 铠泽被关在地下工厂的牢房里,此刻正双手枕于脑后,跷着二郎腿,仰躺在床上悠闲的赏窗外的星星。见冷煜城过来了,立即翻身坐起,走到门边,望了望冷煜城身后:“你的那个女副官呢?” 冷煜城俊脸冷峻,冷冷一笑:“她等候在门外,马上带你上船!” “你真打算让我死?”铠泽皱了下眉,却见冷煜城y鸷的眸子里,根本没有一丝玩笑的意味,只有冷漠与无情,s出冷冷的光芒,看得他的心直发凉,“还是不是兄弟?!” “呵。”冷煜城闻言发出一声冷哼,侧转过身,目光冷峭,话语薄情:“我冷煜城从未与你做过兄弟,只是敌人。现在你黑盟落我手上,下场只有死!这次我给你留个全尸,将你装箱沉海,不被鱼吃。来啊,带走!” 话音落,女副官关之蔺就带着部下出现了,军靴踩得嚓嚓脆响,非常有力度,俏脸却冷冰冰的,活似谁欠了她的钱。她用枪指着铠泽,没有近身来,与他保持几步远的距离,示意身后的士兵将他绑着。 铠泽见她这动作,笑了笑:“放心好了,这次我摸不到你。上次是我们打成一团,才不小心抓到你的……柔软。”他用目光扫了扫关之蔺胸前,不以为然的撇撇嘴,将俊脸偏过去。 唉哟,以为是他想抓啊,是她自动送上门来,一个旋身就将那一双柔软送到他大手里,硬往他身上塞。说实话,手感很不好,太小了,还比不上如雪的六分之一,当时他不小心抓到的时候,还以为抓到了小笼包,又捏了捏,看是不是真的。 谁知换来一巴掌。 要知道那可是他出生以来,受到的第一个巴掌,而且打他的还是个女人。 关之蔺则俏脸发绿,一声娇呵:“带走!” 冷煜城在旁边瞧着这两人的互动,皱了皱眉,薄唇紧抿,冷冷盯着发怒中的关之蔺,提醒她别意气用事!关之蔺与他目光交接,这才恢复一丝理智,朝他点了点头,一把不客气拽住铠泽,押着往前走。 铠泽则要笑不笑望向冷冰冰的冷煜城,送他一个‘有你的,竟然这么对待多年的兄弟’的讥诮眼神,迈开大步往前走了。颀长的身影潇洒自在,风流倜傥,压根儿不像上断头台的,还哼起了歌。 冷煜城负手冷冷盯着他们远去,转身往地下工厂踱步,检视一批批刚刚运送过来的军火。这个时候,右副官古中傲匆匆赶过来,禀告战船都已经准备好了,但海上有雾,海面上突然有原油泄漏,送啸啸小少爷回去的计划需要推迟几个小时。而且这个时候找不到小少爷了,不知道小家伙又跑去了哪。 他闻言大惊,大步流星往宫殿走。 —————————————— 他儿子把他当坏人,对他有敌意,他比谁都清楚,而且小家伙深藏不露,绝对腹黑,前一秒钟还乖巧可爱,下一秒就拿他妈做筹码,胡乱给他妈订亲事,诽他老爸,然后跑得不见人影。 现在要把小家伙送走了,他又跑得不见人影,绝对是躲着他。他有些担心孩子会在这敏感的时刻出事。 毕竟前几天这里战乱,岛上被黑盟攻破,城堡也被炸得城门大开,情况混乱,难免会有敌人趁乱混进来,趁他不备伤害孩子。所以他打算尽快送孩子走。 “小少爷去哪了?”他侧目问老管事朗叔,利眸扫了大殿里一眼。 老管事正在安排宫殿里的重修工作,录了一批新仆人进来,让他们列成横十竖十的方阵,一个个的审视,按情况分派工作。此刻他刚走到叶细细面前,主子就过来唤他了,让他停下了手上的工作。 “在花园里玩,有两个仆人守着他。” “但古副官说孩子不见了。”冷煜城满面寒霜,对管家不把孩子当回事的态度大为不悦,寒声冷斥道:“立即去找!若找不到,你提着自己的人头来见我!” 管家这才知道主子发怒了,连忙派人去花园找,通知城堡所有的人注意孩子的动向,一旦发现,立即把孩子抱回来。自己则抹了抹额汗,焦急的在宫殿里搜寻。 而小啸啸到底在哪里呢? 原来他和敖奕在花园里玩球,趁仆人不备,钻到灌木丛里去了。他想带敖奕一起走,便说要与敖奕捉迷藏,趴在灌木丛里不要动。 然后等仆人焦急的寻了开去,他便和敖奕爬起来,一会就从这边钻到了那边,沿着长廊跑到了宫殿的厨房。 厨房有很多女仆在蹲着洗菜,站着切菜,准备盘子,涮锅子,蒸菜,炒菜,拌菜,做点心,有几个男仆扛着几个沉重的桶子过来了,里面全是新鲜的活鱼,桶盖上搭着网子、帆布,扯着网子倒一倒,桶里的水就没有了,只剩下大活鱼。 啸啸趁他们在倒鱼,牵着敖奕的手悄悄溜过来了,掀开一个桶子让敖奕进去。敖奕摇着小脑袋不肯,说桶子里有水有鱼,怕鱼咬他。 怕鱼咬?啸啸直翻白眼,自己爬进去了,小身子全部泡在水里,只剩一个小脑袋露出水面,对敖奕小声道:“敖奕,我们这样蹲在桶里,就会被他们带出城堡,然后坐船回家。你瞧,就这样把头盖着。” 他缩进桶里,把帆布盖上,给敖奕做示范。 但敖奕不肯配合他,突然从桶边站起身,大叫着跑了出去。他才不要被带出城堡,因为他的爸爸妈妈都在这里,他要是走了,就是真的傻。 于是小敖奕这样一叫,众人就发现有个孩子藏在厨房了,纷纷朝这边看过来。啸啸泡在水里,小手扯着帆布盖住桶口,皱着小眉毛,屏住气息不敢再出来。 混蛋敖奕,竟敢做叛徒,暴露他们的行踪! 敖奕则大叫着往门口跑,直嚷着啸啸藏起来了,要逃出城堡,大家快来抓啸啸。啸啸是坏小孩,跟他的妈妈一起抢别人的爸爸,不是好东西。 啸啸蹲在桶子里,听得火冒三丈。 而这个时候,桶子被人搬动了,桶里的水摇晃起来,啸啸跌到水里喝了好大一口水。但男仆们没有发现这桶里有个小孩,也没把敖奕的话听进去,只当是敖奕在玩捉迷藏,唱儿歌,待到把桶子搬上车,就让司机开走。 啸啸从水里爬起来,见车子要开了,便忍住一肚子的怒火,一双小胳膊撑在桶壁上稳住自己,皱着小眉毛,没有爬出去揍敖奕。混蛋敖奕,等他逃出这里了,再找你算账!不把你揍成猪头,我不叫啸啸! 但是,他觉得水里好冷,刚才呛了一大口水,肚子里好不舒服,牙齿在打架,而且这里好黑……妈咪,你现在在哪里? ——————— 队伍解散后,叶细细回到了洗衣房,意思意思的熨了两下衣服,便借故出来了。 她知道自己趁乱混进城堡,日子绝对呆不长,所以她要尽快做出一点有价值的事来,而不是摆着敖家的少乃乃不做,跑来这里干粗活! 谁愿意干这低三下四的粗活啊,她长这么大,还没受过这些低等下人的气!是,她是没命做裴家的大小姐,但在敖家的这四年,她只看老太太和敖宸的脸色,敖家的下人则要看她的脸色! 那么现在,什么才是有价值、有意义的事呢?拔除眼中钉,追回敖宸,才是有价值的事! 想到此,她自顾笑了笑,接着儿子的电话来到了厨房。为了在这个宫殿里随时照顾儿子,她给儿子配了一支手机,教儿子怎样接打电话,怎样随时联系妈妈。 敖奕见母亲来了,原本想扑到她怀里,但想起妈妈可能会被赶出去,便跑回卡车旁,让司机叔叔先不要开车。 “奕……小少爷,怎么了?”叶细细也朝这边走过来,不解望着儿子。 敖奕指指车上的某个桶子,意思是,啸啸就藏在这个桶子里。 叶细细挑眉一笑,明白了。她给儿子投来一个赞赏的目光,朝司机走过来,说还需要抓一条新鲜的大活鱼,车先不要开。旋即上了车,一个一个的揭开桶盖子。 但她不揭啸啸藏身的那个,而是从最远的那个揭起,慢悠悠的,缓缓的揭开、盖上,动作非常拖拉。而后又慢慢在某个桶里捞鱼,捞上了又不满意,说敖奕小少爷不喜欢吃这种黄鱼,要吃野生的石斑,再换着捞。 啸啸泡在水里冻死了,不明白车车为什么还不开。 “喂,你好了没有?”反倒是司机抽了一根烟后,见叶细细还没捞好鱼,显得不耐烦了,朝车上吼:捞条鱼而已,你这婆娘能不能快一点,车我要开走了。 “噢,这就好了。”叶细细这才随便抓了条鱼,从车上跳下来,一边笑说,一边对儿子挤眉弄眼:“我们敖奕小少爷要吃鱼粥,所以这活鱼得仔细一点挑,不然r粗刺多不好吃。” 司机懒得跟她废话,啪的关上车门,直接把车开走了。 “妈妈,为什么要放啸啸走?刚才我们可以让他被人抓住的。”敖奕小声问母亲。 “傻儿子,如果不放他走,这个城堡就有两个小少爷了。”叶细细目视前方,小小声的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装作没说话的样子:“而且这是他自己爬进去的,不是我扔他进去的,到时候在外面出了事,我们可没有责任。刚才妈妈我什么都没有看到,只是在抓鱼,知道吗?” “嗯!” ———————— 啸啸蹲在桶里实在受不了,从桶里爬了出来,看到卡车已经出了城堡,飞奔在公路上。 他将湿漉漉的小身子趴在车上,渴望的望着船来船往的海平面,哑声喊了一声‘妈咪’。以后他再也不离家出走了,一定乖乖呆在家里,再也不离开外婆和妈妈。 因为这种逃难的日子太难受、太痛苦了,他要妈妈。 此刻是早晨,雾气正在慢慢散开,晨光一点点洒下来,把小家伙发冷的身体照暖了一些。但依旧是冷,冷得发抖,因为早上有寒气,加上长时间的泡冷水,已经超出了小娃儿的身体极限。 他连打了几个喷嚏,把小身体蜷缩了起来,半眯半睁着眼睛。敖奕你这个小混蛋,我会找你报仇的! 前面的司机则听着歌在开车,根本没注意到卡车上趴了个孩子,当接到城堡里打来的火速回去的电话,他还纳闷不已。活鱼不是已经送到了吗?还回去做什么?难道是女仆抓的那条鱼,让小少爷吃的不满意? 他将车猛的掉头,重新往城堡开。 躺在车上的啸啸见车车又往回开,急死了,但他脑袋很沉,额头发烫,爬了爬,又爬不起来。于是他就这样又被送回了城堡,但送回去的时候,他已经开始发烧了,缩在车子的最里面昏睡。 而这个时候,宫殿里面已经找翻了天,冷煜城得知啸啸是跟敖奕一起失踪的,忙把敖奕叫到跟前,问啸啸去哪了。敖奕说他与啸啸捉迷藏,啸啸躲起来就不见了。 “躲在哪里?”他y冷盯着这个儿子,一身怒气与戾气。 敖奕一下子被吓哭了,瘪着嘴说他跟啸啸在厨房玩捉迷藏,啸啸躲起来不让他找到,就不见了。 冷煜城抬了抬手,让管家把敖奕抱下去,见不得这个儿子的眼泪。越来越爱哭了,没一点男子汉的样,让他愈来愈烦。 不过敖奕说的也算一条线索,他下令让所有在厨房出现的过的人回城堡,不管是城堡内部的人,还是送货的,全部给他回来! —————— 叶细细得知儿子被敖宸一番‘拷问’,忘记她的嘱咐,说出了‘厨房’两字,连忙往厨房跑。一跑过去,果然发现送鱼的车被勒令开回来了,司机正不明所以跳下车。 “怎么了,这是?”司机把卡车载货箱的车门打开,挠了挠身上,抡起袖子去搬那些桶子,“我开出去的时候,没发现有小孩啊,都是鱼和桶。刚才城堡的小少爷不是站在车旁吗?难道爬到车上来了?”只见那露出来的胳膊上布满了豌豆大的圆型水疱,皮肤上都是红的,用手挠了挠,又连忙把袖子扯下来。 叶细细去帮他接放下来的水桶,伸手去接的时候,仔细瞧了瞧他手腕上的疱,闻到他身上有一股恶臭。她感到不对劲,赶紧后退了几步。 这个人身上烂得太厉害了,不会是得了什么传染病吧。 “哎呀,这里还真躺了一个孩子!”司机把水桶利利索索的搬完了,一转身,赫然发现他的车上竟然真躺了一个小孩。他大吃一惊,让最早赶来这里、站在最前边的叶细细过来抱孩子,“喂,你把孩子抱下去!刚才这个孩子不是我带上车的,我开车出去的时候,根本不知道车上有个孩子!” “孩子就是你抱上来的吧,你都把孩子弄晕了!你就等着被少爷杀掉吧!胆子太大了!”叶细细出声激他,不肯过来抱孩子,扭头往后看了一眼,看到城堡的少爷冷煜城正带着大批军队匆匆往这里赶过来,便又大声刺激了司机几句,身子往人群里缩,“你快把孩子送下来,不然劫持小少爷的罪名,你有几个脑袋都受不起!得罪冷少爷的人都要死,你不是不知道!” 旁边的仆人见此,也以为啸啸是被这司机拐去了,愤怒起来。 司机见情况失控,城堡里的人都把他当成了歹徒,一下子急了,也顾不得自己得了传染病,一把抱起高烧中的孩子,紧紧抓在手上,面对正匆匆赶来的冷煜城,“冷少爷,小少爷真的不是我带走的!你放了我!小少爷还给你!” 189 心如死灰 冷煜城急匆匆赶过来,惊见啸啸果然被人带出了城堡,勃然大怒。他呵斥司机把孩子放下,但司机情绪失控,把孩子越抓越紧,跳下载货车厢,跑到前面驾驶座去了。 于是一时间,情况非常混乱,谁都解释不清楚。 司机是无辜的,他只是负责送鱼,送完鱼就走了,但孩子在他车上,他就是长了一百张嘴巴也说不清。孩子也是无辜的,年龄太小,并不知道这样做带来的后果。冷煜城目前,自然也只相信他眼睛所看到的……但他们没有人知道,是有人从中作梗,搅了浑水。 “你把孩子放下来,我就放你走!”冷煜城往前走几步,冷声承诺。 “冷少,孩子真不是我带走的,是他自己爬到鱼桶里藏了起来,我也是刚刚才知道他在我车上……”司机还在垂死挣扎,死死攥着昏睡中的孩子,双手直发抖。 他把车子开动了,身体不停的打摆子,吓得一身冷汗,然后一把抓住啸啸,突然对冷煜城大声道:“你让他们撤退,我安全出了城堡再把孩子还给你!” 冷煜城墨眸一黯,挥挥手让旁边的士兵退下。 于是司机一只手掐着孩子的脖子,一只手开车,将货车掉了个头,飞快的往城堡外面奔去。 叶细细站在人群里,瞧着司机的不计后果,轻轻的勾起了唇。急吧,越急越好,你越急,误会就越大,孩子被传染散播性水痘的几率就越高。 她笑着,目光移动,定在冷煜城冷厉的侧脸上,痴迷不已。 冷煜城目前并不知叶细细就在城堡里,他开着车,带着兵追了出去,一直追到海边,把那司机堵在峭壁上无路可走。司机p滚n流从车里爬出来,突然朝他跪了下来,不停的磕头求饶:“冷少,我只负责送鱼,不敢打小少爷的主意,您现在就算杀了我,事情也不是我做的。小少爷他真的是偷偷爬上我的车……” 话一说完,突然放开掐在手上的孩子,自己转身跑到海边,一头栽进那波浪滚滚的浑浊浅海里。 冷煜城的士兵快速放了几枪,可能打中了司机的某些部位,但依然阻止不了他突然间跳下海,逃之夭夭。冷煜城飞奔到海边,让部下不要再开枪伤到孩子,命令古副官带着人四处去搜,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自己则飞快抱起躺在湿漉漉地面上的啸啸。 啸啸被带回城堡后,一直高烧不醒,医生检查是冷水泡太久,感冒发烧,烧到了40度。 冷煜城在一旁看着,剑眉紧皱,心疼不已。 他把医生遣去了,让管家把当时在厨房的十几个人抓来询问。十几个人抖抖索索的说,当时确实是敖奕小少爷与啸啸小少爷在玩捉迷藏, 第 82 部分 欲望文 第 83 部分 豪门少奶奶 作者:肉书屋 第 83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他把医生遣去了,让管家把当时在厨房的十几个人抓来询问。十几个人抖抖索索的说,当时确实是敖奕小少爷与啸啸小少爷在玩捉迷藏,敖奕小少爷突然蹦出来,他们才知道两个小少爷在厨房躲猫猫。 至于那个送鱼的,就是个送货的,跟他叔叔两人,一人送一段时间,没什么问题。 “朗叔,让敖奕过来见我!”他眉宇冷戾,冷冷一声令下,把一众人吓得噤若寒蝉。 敖奕被带过来后,一直不敢靠近他,似乎怕他,瘪着嘴又要哭了。 冷煜城俊脸y沉,让敖奕把跟啸啸玩耍的过程讲一遍,一个片段都不要漏。但敖奕被他肃冷严厉的模样吓得不敢吭声,撒起腿就跑。 管家忙把敖奕给抓回来,提到主子面前,诱哄孩子说话。 敖奕见冷叔叔不肯放过他,也不把他当小皇帝供着,非要他交代清楚,他便觉得冷叔叔对啸啸太好了,竟然为了啸啸恐吓他,让他心里十分不舒服。 他想了想妈妈事前的叮嘱,鼻子一酸,努力挤出一泡泪来,说道:“我跟啸啸在花园玩捉迷藏,后来钻到灌木丛里,爬着爬着就爬到了厨房,啸啸躲在水缸后面不让我找,我就大声的叫出来了,让啸啸自己出来。” “那你后来要吃鱼粥是怎么回事?”冷煜城走到孩子身前,墨眸低垂,并不是把孩子当犯人在审问,而是父亲在问儿子。两个孩子玩捉迷藏玩到了厨房,为什么一个躲在鱼桶里,一个嚷着要吃鱼粥? 敖奕便后退了一步,大哭道:“我肚子饿了,我要吃鱼粥,但是他们做的不好吃……” 冷煜城静静看着这个孩子,正要说话,古中傲突然从门外跑进来,启禀道:“少爷,跳海的司机目前还没有找到,可能潜到深海区了,但是我们发现,海面上有异常,那些泄露的油并不是原油,而是汽油,而且越来越多。” 冷煜城脸色骤冷,俊脸偏过来,沉声冷道:“中傲,火速找到那艘正在泄油的船,将我们的船驶进海域,但是船上不要装人,用广播代替人!”便不再管敖奕,立即旋身大步往门外走。他走到瞭望台上,从望远镜里看到巴沙岛海域里并没有船只,但看到有潜水艇浮动的痕迹。 这个时候,原本晴好的天空陡然y沉沉的,低低压着海平面,成群的海鸥纷纷撤离海面,在一阵阵扑鼻而来的汽油味中展翅逃命。而现在距离关副官送走铠泽的时间,大约有了四五个小时,时间差不多了。 古中傲则领命而去,将几艘白色大船驶进海域,排成一排,伸出炮弹孔,做好了应战的准备。 “少爷,关副官已经传来到达目的地的消息。目前他们在南纬45度方向,经纬交叉的地方非常诡秘,水色深暗、多风暴、迷雾重重,是黑海一带船只最害怕进入的地方。” “唔。”冷煜城收回望远镜,唇边勾起一抹倨傲的笑,缓缓朝殿内走,“那里正是黑盟的藏身之地,经纬度处在一个非常诡秘的地方,可以随四季不同改变经纬度,海域常年浓雾弥漫,难进难出。 当年我在岛上见过古齐韬,被人发现卧底身份追杀出来后,就再也难以找到小岛的所在位置。因为它的经纬度不断在变,四周海域多风暴、漩涡、暗礁,是死亡之海。现在铠泽算立了一次大功,知道带我们去黑盟岛,换回他一条命。” 他轻轻一笑,一声令下:“只要潜伏在四周的黑盟点燃海面上的汽油,打响第一炮,我们就攻上他的老巢!本少会送他一份更响、更丰厚的大礼!” ———————— 黎明时分,暗红的天空还布满闪亮的星子,一弯明月照着铠泽如玉一般的容颜。 他被旁边的女副官拽着,他哼一句歌,关之蔺就打他一下,让他闭嘴。他耸耸肩,痞痞的笑,觉得这女副官在与他打情骂俏。 “如果想留全尸,就不要再给我哼哼唧唧!”关之蔺将他押送上一艘舰艇,指指那正被吊下来的铁皮箱子,用枪比着他的脑袋:“看到没?那就是你的棺材。” “嗯,棺材做的很漂亮。”他掀唇一笑,绕着‘棺材’走了一圈,“不过尺寸小了,你看我腿这么长,躺里面伸展不开。你可能不知道,我晚上睡觉习惯四仰八叉的摊开睡,我房间里的床有二米八,这箱子做小了。” 关之蔺一双娥眉急剧跳动,被气得一肚子火。靠,你是来受死的,不是来住酒店的,给你一个箱子不错了! 她把箱盖推开,一把将铠泽往里面推:“风流够了,上路吧!” “等等!”铠泽一条长腿抵着箱子就是不进去,又慢条斯理的转过身,动动胳膊动动腿,被捆绑住的双手撑在船舷上,高大的身躯缓缓往前倾,胸膛绷直,紧窄的臀部往下压,居然做起俯卧撑来,缓慢的、动作健美标准的一下又一下,偏头邪魅一笑:“睡觉之前做做俯卧撑,有利于睡眠,哎~~呀~” 他故意怪叫一声。 冷酷女副官一抹额汗,唇角抽搐,真想直接一脚将这男人踹下海去! 自从被他摸胸,她就看这个男人十分不顺眼,身心变得异常敏感,觉得这臭男人的每个动作都是在挑逗她。比如刚才押他上船,他就在她颈子边吹气,磁性低哑的声音,说话的调调让她全身发麻。 她揍他一下,他就痞痞的笑一下,两人十足的打情骂俏,让她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现在,竟然在她面前做俯卧撑,胳膊的肌r贲起,衬衫下的胸膛宽厚结实,紧窄的臀缓缓往下压,长腿绷直,一身力量美。想不到在这张这么漂亮的容颜下,这个男人还有这么一副好身材! 肌r结实而不会太过发达纠结,宽肩长腿倒三角,翘翘的臀部,颀长的腰身……此刻做俯卧撑的动作,就像在床上驰骋……呃,她双颊一热,突然回过神来。 靠,刚才她在发什么情,竟然满脑子的旖旎!于是羞愤交加之下,她走过来一把攥起美男子,直接往箱子里送。 —————— 铠泽被美女粗鲁对待,扑通一下被塞进铁皮箱子里,关之蔺二话也不说,直接将盖子盖了,示意把箱子吊起,缓缓放入海里。 冰凉腥咸、带着油味的海水立即往箱子里猛灌,铠泽歪着坐起,被那海水一惊,俊美的脸皮微微变形,怪叫起来:“喂,姓敖的真的要杀我?你们太不是人了!太不是人了!” 呼哧呼哧几下,轻松将绑在手腕上的绳子解了,去推箱盖子,发现关之蔺那女人狠毒的把盖子吊了一把锁! 关之蔺站在船上看着铁箱子慢慢沉海,真是解气,她在舰艇上走了一圈,示意开船,一会才走回来,让人把泡在海水里的箱子给吊起来。 主子当然没有让她真杀裴铠泽,而是让她押着他去找黑盟的老巢,该怎么对待就怎么对待,不要客气,她现在是被这头色狼的油嘴滑舌给刺激到了,想整整他。 不知道泡了这么久,喝够海水了没有? “如果你再这么轻佻,我会一枪毙了你!接下来你安静一点,我们有几个小时的路途要走!”她用枪敲敲那铁皮箱子,警告裴铠泽闭上他的嘴,但里面没有声音。 “喂,你说话!!”不会真被淹死了吧?这美男子不像那么容易死的人呀!“吊上来!”她有些担忧,命令把箱子快速打开。 然后箱子一开,就见铠泽高大的身躯俯在箱子里,全身湿透,似是没气了。把他拖出来压了压胸口,还是一动不动。 她用军靴踩住他的脚,他依然没反应。 真死了?怎么这么不堪一击?她皱起眉头,俯下身去捏那张湿漉漉的俊脸,捏开他的嘴,把自己的嘴慢慢凑上去,打算给他人工呼吸。 臭男人没事长这么漂亮做什么,就连这张嘴,也是红艳艳的,泛着樱花般的光泽,还有那牙齿,白白的,整整齐齐的,真漂亮……不过别看这男人长的漂亮,脖颈间却透着一股好闻的阳刚味,男人味十足。 铠泽把眼睛眯开一条缝,眼见冷酷美女竟然牺牲自己,把红唇凑过来给他人工呼吸,他把俊脸一偏,让关之蔺的樱唇扑了个空。 咳、咳,其实吧,这是他的初吻,他不能随便把初吻送出去。 关之蔺见他把脸偏开了,睁开一双多情的凤眸好笑的睨着她,她好一阵尴尬,难堪死了,快速站起身一脚踹过来:“原来你没死!装什么死!” 铠泽把长腿一挪,女军靴便踹在船板上,根本不是想踹他,而是在发嗲。就好像你不给她,她便害羞了,捂着脸跺跺脚,说,哎呀,你真讨厌。 他想得一阵j皮疙瘩,用手掌抹抹俊脸上的海水,爬起了身:“那海里被洒油了,还是怎么的?又粘又咸,打算煮人r汤啊?油和盐都不用放了!还有,果然最毒妇人心!关副官你刚才是真的打算淹死我、给我留具全尸!” 关之蔺咬牙切齿,怒道:“正有此意!不过怎么没有淹死你!?” “你舍得淹死我么?”铠泽忽然坏坏一笑,朝女副官近一步,凑过他妖娆的俊颜,倾过来,不断对冷酷美女放电,“淹死我了,你们就找不到去黑盟的路了。敖宸那混蛋也想趁机整整我,我记下了,下次我看他追不追得到老婆!” 关之蔺心儿怦怦直跳,铠泽进一步,她就退一步,最后把枪拿出来抵在铠泽胸口:“别、别他妈再过来!带路去黑盟!不然现在就解决掉你!” 铠泽便歪嘴一笑,直起身,转身大摇大摆的走,走在甲板上吹海风:“a罩杯,小笼包,性格也泼辣了。这是为什么呢?因为那里发育不完善,荷尔蒙失调,有老处女情结,从而性格不健全,要拿男人出气。” “你去死!” —————————— 如雪得知儿子高烧了,直接将气发泄在了冷煜城身上。 原本说好是中午会到达港口,可中午到了,传来的消息却是孩子病了,暂时不能送回来。于是她当即买了途径巴沙岛的船票,急急往巴沙岛赶。 赶往的这个过程中,她想到了叶细细,总觉得这个女人在岛上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叶细细是什么人,又怎么会容忍啸啸与敖奕同在一个屋檐下? 三个小时的船程,那个掩映在茫茫大海中的小岛渐渐出现在眼前了,但船长却把船往旁边开,说这里危险,不能往岛上靠岸了。 如雪打开窗户,这才闻到一阵阵浓烈的汽油味,看到岛的另一边,海面上烈火在熊熊燃烧,火苗顺着汽油,一点一点的烧开,海鱼都翻了肚子,漂浮在海面上。 而这个时候,已经是下午四五点了,y沉的天空让浓烟一罩,更显乌云密布、让人难以呼吸。她听到海岛附近的几艘清一色的大船上放着广播,岛上的副官在劝敌人投降,降者不杀,偶尔还有几声水雷声,炸得海面翻起大浪。 如雪坐的这艘船则匆匆往旁边闪,离岛越来越远,抓紧时间逃命。 如雪眼见小岛四周炮弹声声,烈火窜起,她心急如麻,跑到甲板上想办法靠岸。这海面上的油肯定要烧一阵子的,岛上的啸啸怎么办? 如果他们兵败了,她的儿子难道要跟他们一起沉海么? 敖宸打着要与敖奕一起沉海的主意,她没意见,他自己独死或者带着自己的私生子一起死,都随便他。但是,她绝对不允许她的儿子与叶细细的儿子陪他一起死! 这算什么?有了私生子,还想要另一个儿子给他陪葬? “船不能靠过去么?我必须要去岛上!” “不能!靠过去的话,船上的人全部陪你一起死。我给你放条小船,你自己划过去!”船长冒着生命危险给她放船,船一丢下去,就急着要走了。 她的脚刚跳上小船,船长就将船开到一边,溅起一阵滚烫烫的海水扑到她身上。霎时,小船在海面猛烈激荡,差点翻过去,幸亏她平衡好了,才没造成人仰船翻的下场。 孙杨开着小艇从后面急急赶过来,在不远处将艇停了,挥手让如雪将小船划过去。急死他了,如雪怎么说来就来呢。不是已经给她说好了啸啸没事么? 她这样跑过来,只会把自己置身在危险之中,既救不了儿子,也救不了她自己! 几分钟后,孙杨陪着如雪一起上了岛,孙杨走在后面,看到如雪胳膊腿上被烫得红红的,走路有些蹒跚,精神状态也不大好,脸色很白。 他有些担忧,走到她前面正要问她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却看到她的眼睛红红的,眼白像涌了血一样,眸底猩红。他暗吃一惊,仔细盯着她的眼睛。 如雪是急得眼睛里微有泪意,闪有泪花,但即便是落泪,眼睛里也不该是这么红!那红,仿佛鲜血充到了眼睛,触目惊心。 她此刻在前面跑,喘了喘气,又用手抚了抚额,靠在一边休息。她把头低下去,闭着眼睛,脸色苍白急剧的吸气,说她现在情绪有些激动,呼吸不过来了,歇一歇。 半分钟后睁开眼睛,孙杨发现她的眼睛又恢复了正常,气息也稳了,只剩几粒冷汗沁在洁白的额头。 而这个时候的岛上很乱,岛民全都躲起来了,街上到处都是枪声炸弹声,乱成一片。他带着如雪上了一辆吉普车,沿着森林的一条密道进入城堡,从一个偏门进入了大殿。 如雪一下车就往儿子的房间冲,但老管家不让她进去,说现在没有少爷的手谕,谁都不允许进小少爷的房间。 如雪知道老管家是对她炸军火库的事,心有嫌隙,所以她很无奈,走到一边,转而问儿子的病情。得知儿子高烧退了一些后,她抒出一口气,问冷煜城什么时候回来。 “少爷现在在舰艇上,一时半刻不会回来!”老管家冷冷看着她,语气永远都是不客气,冷笑道:“少爷走之前,下令任何人都不能见小少爷,是任何人,并没有指示裴小姐你可以进小少爷的房间,所以恕我无法通融。” “我是啸啸的母亲,为什么不能见自己的儿子?”她也清声冷道,觉得这老骥伏枥的老管家,其实也有些讨厌。她炸了他的大殿,所以他不准她见儿子?公报私仇? “但这里是巴沙岛,你身处城堡里,在我们冷氏的地盘上。我担心裴小姐你又是一颗炸弹炸得大殿倒塌一角,砸到了小少爷,我管家到时候几个脑袋都赔不起!” 她抿紧唇,定定看着这个外表德高望重,心胸浅窄的老家伙,气血再次渐渐往头部涌。事情已经发生了,他拿一个孩子出什么气!冷煜城就算再气她炸了他的军火库,拿敖奕威胁他,他也不会阻止他们母子见面! 一个生病的孩子需要妈妈,妈妈绝对不会害自己的儿子,这一点敖宸当然懂。这老家伙在这掺和什么,真是让人瞧不起。 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就等他们的少爷回来,回来后,再算算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在他冷氏的地盘上,会让啸啸高烧40度!他难道是把孩子泡在冷水里泡了一夜么? “冷少,外面情况怎么样?”她正想着,冷煜城就从外面凯旋而归了,孙杨连忙迎过去,朝那风尘仆仆赶回来的英伟男子指了指如雪:“听说孩子病了,急匆匆赶过来的。朗叔遵照你走前的命令,不准任何人进去探望啸啸,包括如雪,很是尽忠职守。” 冷煜城俊脸上布满刚从战场上回来的风霜,一双深沉的利眸紧紧盯着转过头来的如雪,与她目光交接,眼眸里闪过一抹浓浓的思念。但面对如雪的冰冷,他也是冷漠的,对守在门口的管家点点头:“她是啸啸的母亲,让她进去见孩子,不准再拦着她!” 话落,没有再多看如雪一眼,带着孙杨进内殿议事。 如雪初见他,见他身上的伤没多大碍,心里放心下来。但见他目光灼烈复杂,样子冰冷又陌生,似乎回到了那天她抓着敖奕炸军火库,他对她说爱不起的场面,她便也冷漠起来。 其实,那天他说的爱不起的话不是气话,是真心话。而他们就在那一天,越走越远了。 —————————————— 走进儿子的房间,只见小家伙躺在床上打点滴,一双纯真的大眼睛肿肿的,似是刚睡醒。 “妈咪,你来了!”见出现在门口的是母亲,他快速翻身坐起,想扑到母亲的怀里来。如雪几步走过来抱住他,一巴掌朝小p股打下去:“谁让你离家出走的?” “妈咪,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离家出走了!”小家伙知错能改,嗓音嘶哑的往妈妈怀里钻,小脑袋贴妈妈的脸颊。 如雪感觉到孩子额头滚烫,把他放回床上,找来医生问病情。 医生道,泡冷水太久,着凉了,现在的温度退回正常体温了,稍微有一点烧。以后可得注意了,别再让孩子泡在冷水里。 医生退出去后,如雪问啸啸为什么泡冷水,啸啸便把事情经过一五一十的跟妈妈说了,听得如雪心里一寒,对那小敖奕的憎恶更加重一分。 敖奕才几岁啊,就有这么重的心机了?这就是叶细细教出来的好儿子呀! “啸,既然当时敖奕出卖了你,你为什么不从桶里出来呢?”她心疼的吻吻儿子的小脸蛋,舍不得再打pp了,重新抱在怀里,“以后别跟敖奕玩在一起,知道吗?” “妈咪,我藏在鱼桶里,是为了逃出城堡回家。”啸啸直起身子对妈妈解释,小脸蛋被烧得红红的,大眼睛睁得大大的,“我离家出走的时候,被一群坏蛋叔叔追杀了,他们把我抓到了这里,让我见冷叔叔。冷叔叔要枪杀我,所以我要逃出城堡。” 原来,小家伙把冷煜城派来守护他的那群人当成黑盟的那帮人了,没有分清楚是谁救了他。 如雪有些哭笑不得,又有些生气,摸摸孩子细软的发丝,道:“冷叔叔怎么会杀啸啸呢?冷叔叔是这个世上最疼爱啸的叔叔,啸感觉不到吗?不过啸以后再离家出走,妈咪就不认你这个儿子了。” “如果你回来,我就不会离家出走!”小家伙把小脑袋傲气的一偏,撅着小嘴,还气着呢。 “妈咪不是警告你别乱跑么?你知不知道外婆和妈妈有多担心?!”如雪蹙起眉头,把儿子的小脑袋扭过来,让他看着她:“外婆和妈妈都被你吓得快没魂了,你还在这里任性,妈妈伤心了!” “妈咪,你别哭。”小家伙见妈妈眼睛里闪着泪花,这才软言下来,小手紧紧抓着妈妈,给妈妈擦眼泪,“啸啸知道错了,但是啸啸一直被关在家里,妈咪又不肯理啸啸,让啸啸很苦恼。啸啸这次得到了教训,以后不会乱跑了。” “以后再跑就跪搓板。现在乖乖睡。”如雪含泪一笑,把儿子放回被窝里,握着他的小手哄他睡,用手指为儿子细细梳理发丝,将脸缓缓贴上孩子细嫩的小脸蛋。 ———————— 冷煜城与孙杨在后殿交谈了一会,古中傲鸣金收兵匆匆赶了过来,欣喜道:“少爷,黑盟岛已经被我们攻打差不多一半了。原来果然如少爷您所料,破了黑盟岛四周的迷雾,避开那里的漩涡暗礁,这个岛其实很容易攻打。 几个小时前,裴铠泽带着关副官寻找黑盟岛的入口,但由于黑盟从一开始就没怎么信任他,当他卧底进去的时候,不允许他四处走动,打探地形,唯一的一次出岛,也是被蒙着眼睛,坐直升机出来,并没有被批准回去,所以寻岛的难度有些大。 不过他很懂得配合,在第一次上巴沙岛,被少爷你在他身上安了跟踪器后,他并没有拆掉他体内的跟踪器,带着我们到达了黑盟岛附近。 虽然那个时候他已不被允许进岛,而是在岛外接应黑盟的杀手,但对于曾在黑盟卧底过的少爷你来说,只要到达了黑盟岛附近,美国组织配合少爷你,就可以通过卫星,勘测到黑盟岛的大致位置。 所以我军避开那些漩涡暗礁,在黑盟岛四周派守了无数战船,慢慢勘测。不过那时依然抓不准黑盟到底是从哪条水路出来,只得任他们攻上巴沙岛,打进城堡,故意将裴铠泽一举擒获。 而裴铠泽这次是带我们去他与黑盟接应的地方,根据黑盟大船出现的方位、水流方向、漩涡、暗礁的密布程度,来推测他们是从哪里出来。毕竟黑盟出动了潜水艇,潜水艇不可能在暗礁丛生的海底来去自如,只能是水流缓一点、暗礁少一点的地方。 当时关副官带着我军战船在各处搜寻,裴铠泽要求坐直升机在天空绕一圈,并采用大量人工降雪,迫使四周的天空开始下雪、下冰雹,原来黑盟岛上群山连绵,丛林密布,气候温润,是世界上最适宜罂粟生长的地区之一。 此时正值罂粟花期,到处是紫红的花,岛上下过雪后,一来可以凝结住海面上的雾气,二来罂粟花儿的味道十分刺鼻,被冰雹砸过之后,烂在山谷里,会散发出浓浓的味道。 于是当少爷您过去时,那里正在下冰雹大雪,直升机下的黑盟岛慢慢的雾开云散,呈现出一片片的紫红白罂粟花海,散发出一股恶臭。 我军只需一颗炮弹,就炸开了这个隐藏了多年的毒枭岛屿的大门。然后美国特种部队与我军联手,一起将黑盟围堵在这座岛屿里。 不过可惜的是,黑盟岛面积那么大,几乎是一个h市的领土,却全部被用来种植毒花,制造毒品、枪支弹药,甚至从马来西亚、印度、非洲掳来不少黑工做工,把这些毒品枪支运往世界各地,形成了一个不受法律管束的小王国。” 冷煜城静静听着,利眸抬起,沉声道:“裴铠泽现在在哪?” 当年在黑盟卧底,得冷殇砜信任,他才得以顺利留在黑盟,情谊深厚。冷殇砜膝下有一子,正是冷煜城,不过这冷煜城是一个翩翩美少年,体弱多病,在冷殇砜脱离黑盟后几年,便病逝了。 而冷殇砜脱离黑盟的最主要原因,就是古齐韬宁可听从其情妇的意思,诱使岛上居民大面积种植毒花、加工,大量组织收购和贩销,促使岛屿上空被毒云笼罩,也不肯听进兄弟们的半句话。于是他断然脱离黑盟,自立巴沙岛。 而他敖宸被ga出卖逃出黑盟后,曾去找过冷殇砜,但道上有规矩,冷殇砜纵使离开了黑盟,也不能出卖黑盟的其他兄弟。 这个冷老不管是对待帮中兄弟,还是对待身为卧底的他敖宸,都是有情有义,他说义字为先,就决计不出卖,并在冷煜城病逝不久后,收他为养子,对外仍是冷煜城,希望他继承他的衣钵。 但他当时无心这些,一心只想娶裴云姿为妻,成家立业,给家人带来一份安稳的生活,于是偶尔过来看望,来去如风,悄然无声。直到冷殇砜去世,将整个巴沙岛交付于他,他才正式有了另一个身份冷煜城。 这个身份他很少用,除非扯到黑盟,帮派,去东南亚处理一些毒品上的事务,他才动用私人武力。 而黑盟近段时间的嚣张行径,乃乃对他身为敖家子孙的迫,正是他彻底变身冷煜城的临界点。他敖宸活着,黑盟会对付他,那么他死了呢?是不是能让裴敖两家得到安宁?是不是能试探出如雪的真心? 他一直等着黑盟彻底浮出水面的这一天。 “在黑盟岛上转悠,关副官守着他。”古中傲朗声答道,亦是一身伟岸,英伟不凡。 “这次他立了大功,好好犒赏他!” —————————— 如雪呆在城堡里,除却照顾儿子,其他时间她都觉得尴尬。 因为不管她走到哪里,她都听得到有人议论她是那个炸了宫殿一角的女人。 这一炸,地牢崩塌了,李良缘被活活砸死在里面,地牢全被掩埋了;宫殿一角的炸毁,有些人没来得及逃出来,伤者无数……总之,她成了这里的敌人。 “啸,妈咪把粥端来了,你起来喝。”此刻她给儿子端来了清粥,却发现小家伙根本不在床上,又不知跑哪去了。她把粥一放,又急又气的转身出去。 臭小子,真是不打不长记性! “啸啸,再不出来,妈咪就先离开这里了!”她大步走出门,却一头扎进一个男人的怀里,被那犹如铜墙铁骨的胸膛差点撞歪鼻子。“……”她连忙捂住她的瑶鼻,匆匆抬起头,撞入一双寒冰千尺的深潭里,本能反应的急问:“看见啸啸了吗?” 一见是冷煜城,她马上闭了嘴,避开他往前面走。 冷煜城原本也是过来看儿子,没想到裴如雪低着头从房里冲出来,撞到他怀里后,他用手把她扶了,但见她目光冷冰冰的,便又把她放了开。 而她,躲他比躲避苍蝇还快,使得他皱起剑眉。 如雪知道男人在看她,快走几步,绕过一个弯,消失在他面前。其实此刻她不是赌气,而是觉得难受,因为从一开始,她就没奢求他能爱她,他所谓的爱就是伤害。 而结局已经摆在这了,她却挣脱不开这过程。 她急急走在廊下,女仆告诉她,啸啸小少爷与敖奕小少爷一起去花园了,临走前警告女仆,不要告诉任何人,但女仆正要去禀报少爷。 “因为啸啸小少爷说要与敖奕小少爷单挑,要把叛徒揍成猪头。”女仆最后又小小声道。 ———— 啸啸原本躺在床上等妈妈回来,但是敖奕那混球打开他的门,对他吐舌头、竖小拇指、鄙视他,所以他跳下床就追出来了。 他可清清楚楚记得敖奕骂他坏小孩,坏东西,还把他妈咪骂了一顿,现在又来挑衅他,是可忍孰不可忍,此仇不报非啸啸。于是他追在敖奕后面,说去花园单挑。 敖奕则只会跑,说不怕他,尽管来,却一个劲往自己房间躲。啸啸抢在他关上房门前,用小手把门板推住了,往后面猛力一推,敖奕就摔到地板上。 “你才是小杂种!”啸啸怒道,跑进房间来,一把抓起耍赖的敖奕:“我爸爸不喜欢你妈妈,你太乃乃却非着我爸爸娶你妈妈,还要枪杀我,你们敖家人都是杂种!” 他一小拳头朝敖奕揍去,揍得敖奕直哭。狗娘养的叛徒,亏我一直把你当哥哥! 敖奕从地上翻起来,扯着啸啸的小睡衣想还击,啸啸又是一小拳头揍过来,直接揍中敖奕的脸,当真有把敖奕揍成猪头的趋势。 敖奕哇哇大哭,嘴里还骂着啸啸是野种,却打不赢啸啸,被掀翻在地板上。 他妈妈告诫他,千万不能靠近啸啸,啸啸病了,但生病中的啸啸怎么像只小老虎?他还以为这个时候,他可以趁啸啸生病欺负他,让他不准再缠着冷叔叔。 但他自己反而被揍了,气死他了:“啸啸是野种,跟他妈妈一样,抢我爸爸!你们都是野种!你再打我,我就告诉我爸爸,让他把你赶出城堡!” “我就要打你这个叛徒!”啸啸处于极端愤怒中,见敖奕用手打他,嘴巴里还在骂,他骑到敖奕身上,又一小拳头挥过去:“我一般不打人!但今天你让我愤怒了、恶心了!闭上你的臭嘴,你敖奕才是野种、杂种!” “我就要骂,就要骂!谁让你抢我爸爸!”敖奕将啸啸掀下去。 如雪听到声音急匆匆赶过来,就见到啸啸在打敖奕,挥着小拳头,小眉毛紧皱,气得浑身发抖。而冷煜城也听到下人禀报赶过来了,恰好看到这一幕。 这就是两个儿子之间的单挑么?瞧啸啸那虎劲,一拳头一拳头挥在敖奕身上。 敖奕见爸爸出现了,爬起来就往爸爸怀里扑,大哭着躲闪:“冷叔叔,啸啸打我,我的脸好疼!你瞧!我的牙齿快掉了,呜呜~~~” 冷煜城瞧着敖奕那红肿的脸蛋,抬眸冷呵啸啸:“不许打人!” 啸啸站在原地,皱着小眉毛,瞪着大眼睛冷道:“敖奕他该打!他只会哭,只会骂人,是个混球!” “他骂你什么了?”冷煜城眉心一皱,不悦看着啸啸,“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该动手打人!” “我啸啸有爸爸,有妈妈,但他骂我是野种!”啸啸也冷冷瞪着他,一张圆嘟嘟粉嫩嫩的小脸蛋乌云密布,身侧小拳头紧握,“他骂我一次,我就打他一次,直到他有教养为止!” 冷煜城一愣,放开了趴在他怀里的敖奕。 敖奕有些心虚,害怕冷叔叔把责任找到他头上,便更加大声的哭,一会说这里痛,一会说那里痛,哪里都痛。 如雪在一边瞧得儿子受委屈,走过来抱起他:“啸,咱们不说了。”她抱着儿子往外面走,但啸啸突然将小脑袋埋在了她怀里,小肩膀轻轻抖动起来。 如雪知道儿子在哭,鼻子一酸,咬紧唇把孩子抱紧,走出去了。 这就是啸啸与敖奕在敖宸心目中的区别,他错过了啸啸的出生、四年的成长,可敖奕,时时刻刻陪在他身边,这个孩子从还在叶细细肚子里,就一直活在他的内心深处。 她把儿子抱紧,让他别哭,但啸啸哇哇大哭起来,说想爸爸,直往她怀里钻。 她带着孩子走出了宫殿,走出了城堡,来到水港码头,看到海边依然浓烟四起,火光把整个夜空照得通亮,找不到一艘回h市的船。 孙杨从后面追过来,让她回去,说海面已经被烧得很热了,不宜行船,而且啸啸的烧还未退,需要休养,受不得颠簸。 她摇摇头,抱着孩子坐在海边,笑了起来:“他怪我在他诈死的时候,笑了。可我是真的想笑,笑他那么无情的抛下我们母子不管。如今得知他是诈死,我更加想笑。原来,他是真的招呼都不愿打一声,就抛弃了我们母子。” —————— 冷煜城静静看着哭泣中的敖奕,双眉紧锁,俊脸死灰。 “冷……冷叔叔,我……我没有骂啸啸是野种,因……因为他打我,我才骂他是坏小孩!”小敖奕在他面前抽抽噎噎,小肩膀不停的抖动,哭得打起了嗝,“我……我要妈妈,我要妈妈。” 冷煜城一直静静看着这个孩子,目光平静,俊脸苍白。这个孩子襁褓中酣睡、蹒跚学步、咿呀学语、拿筷子吃饭的样子,他都见过,他参与了他的成长,却不知为何,越来越厌烦孩子的眼泪。 这些眼泪,仿佛就是当年云姿眼泪的延续,把四年前的悲剧再次一一重演。 然而,他在这个时候,依然还是选择了敖奕。他的啸啸,就像当年的如雪,被他得远走他乡。 他起身,不再看这个孩子,缓缓走了出去。 ———————————— 叶细细害怕东窗事发,当即便在试用期出工作岔子,让老管事以不合格、笨手笨脚的原由辞退了出去,没有正式录用。她在小岛上暂时住下了,密切打听城堡里的消息。因为她很担心,儿子不顾她的叮嘱,与啸啸有接触传染到传染病。 而老管家在辞退她后,才隐约记起,有一个还在考察期的女仆似乎闯进前殿过,贸然问他小少爷要吃什么。他仔细想了想,又不大记得女仆的样子,因为他只在少爷房门口见过这个女仆一次,而且女仆还是低着头。 于是他去洗衣房问了,那里的负责人告诉他,由于上次城堡大暴乱,仆人都趁乱跑了,人手不够,新来的一批女仆,确定没有危险性后,便被派去轮流收取脏衣物。 而最近城堡里正在慢慢恢复元气,各房的仆人在接受培训,合格的留下,不合格的全部被遣送出去了,而且不合格的那批人全部得老管事您首肯,才放出去的。所以近段时间乱是有点乱,但在重新编排、严格看管后,是不会再出现那个司机挟持小少爷的事的。 老管事点点头,背着手走了。 他去见他的主子,却发现,在发生两位小少爷打架的事后,少爷变得很萧索,一直坐在书桌前忙碌战事。 为什么说主子萧索呢?因为每次他来向他禀报什么,他都是皱眉挥退他,对什么事都提不起兴趣,有时其实是坐在桌前,双眸低垂,锁眉思索。 此刻,冷煜城冷冷抬起头,突然对他问道:“朗叔,你是否打算在这座岛上过一辈子?” 老管家点点头:“是的,少爷。这里就是我的家。” 冷煜城墨眸一闪,便抿唇不再语,直接挥退他。 他顺从的退出门去,刚转身,遇到了匆匆而来的孙杨,孙杨拦住他问:少爷有没有跟你说什么?是不是提到了安置敖奕小少爷的事? “没有。” 孙杨在朗叔那得到否定的答案后,推门而入,直接对冷煜城道:“我接不来如雪,让她走了。不过她不是回了h市,而是让裴铠泽接到了黑盟岛,说是先散心,再带她回家。” 冷煜城利眸中闪过一抹惊慌与担忧,薄薄的唇线抿直,却什么也没说,示意孙杨讲前线上的事。 190 大结局 黑盟岛面积非常大,四处是起伏的山谷、茂密的森林、整齐的梯田。该岛被攻破后,一半失守,一半仍被黑盟死死守着。 此刻如雪抱着啸啸坐在车上,在山谷中穿行,被铠泽带往驻扎地。 只见初升的太阳徐徐升起,漫山雪白、淡紫、嫣红的花朵摇曳在湿润的熏风中,奔放而妖冶,一股微甜苦香的气息弥漫在空气里。 这就是充满诱惑却饱含毒汁的罂粟花。 它们虽被冰雹打烂了一半,但这里种植的面积实在是太大,目前依然有一部分在风中摇曳,发出刺鼻的味道。 十几分钟后,吉普车到达一排掩映在树林下、呈竹筒一字排开的房子前。 这里是冷军的驻扎地,四周还搭了军用帐篷,到处是拿着枪的士兵在巡逻。 铠泽帮她抱着啸啸,带她到林子里的一片远离军事区的小房子前,说黑盟岛有穷富分界,富的那边是黑盟的老巢,正被黑盟死守着,穷的这边是被他们榨取劳动力的岛民,现在他们就是在借住岛民的房子。 如雪瞧着铠泽,轻轻挤起眉头。铠泽还没给她解释,最近他去哪了。 铠泽深知她在想什么,坐到她旁边,把熟睡中的啸啸摸了摸,温柔看着她:“等把ga解决掉,我们就回家,从此以后,没有人会再s扰你。” 如雪看着那双柔情似水的凤眸,这才清楚知道,原来铠泽是潜进传说中的黑盟了。 他定是不要命了,才深入虎x,任黑盟指使他,任敖宸生擒关押他,把他当敌人,却一直表现得玩世不恭,一双痞痞的双眸下,是对她、对裴家满腔的关爱。 她觉得这个男人就是一徐清风,温暖和煦。 “如雪,如果你觉得累了,就回家。我们一起发展裴氏,让爸爸的航空公司东山再起。”铠泽轻轻搂着她的肩,让疲累的她歇在他的肩膀上,目光柔和而含满心疼忧伤:“你一个人一定撑的很辛苦,那就继续忘记一些痛苦的事,回到家人身边。家人永远不会背叛你。” “铠泽。”如雪靠在他肩上,轻轻的笑了,却是泪水盈眶。 曾经她宁可选择放弃家人,也要认定敖宸,可多年之后,才发现无论敖宸怎样变心,怎样对他们母子狠心,她的母亲、大哥都站在她身边,不离不弃。 他们在养女韩云姿和她之间,永远是先选择她,保护她。 她累的时候,只有铠泽会对她轻轻的说‘回家’。她哭的时候,是铠泽第一个找到她,抱着她。 而敖宸,从来是韩云姿、敖奕为先,一个都放不下。 “好了,别哭。”铠泽收紧手臂抱紧她,但她却真的哭了,眼泪再也掩饰不住,汹涌而下。 曾经在公司撞破敖宸与韩云姿的偷情后,是铠泽第一个在天桥上找到她,用他温暖的臂膀圈紧她,说要带她离开。 四年后,敖宸在啸啸与敖奕之间选择了敖? 第 83 部分 欲望文 第 84 部分 豪门少奶奶 作者:肉书屋 第 84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四年后,敖宸在啸啸与敖奕之间选择了敖奕,铠泽依然用他温暖的胸膛抱紧她和啸啸,要带他们母子回家。 这样的铠泽,其实是最懂她的人。 “如雪,别哭。”铠泽轻吻她的发丝,把她和孩子收紧在怀里,眸子噙满心疼。 曾几何时,他也是厌恶敖宸的,可渐渐的他明白,这个心结只能由如雪自己去解,她若解开了,就解脱了。 若解不开,只会越缠越紧。 两人抱在一起,睡得跟猪罗罗一般的啸啸,偶然翻了个身,小手在如雪的胸前乱摸,口里呢喃着:爸爸,我打敖奕了,他骂我跟妈咪,我就打他。 如雪抬起头,将那只小手轻轻裹在手掌里,拿起放在唇边吻了吻,灼热的泪,滴在孩子发烫的小手上。 这个时候关副官得到消息气势汹汹而来,军靴踩得很响,娥眉拧得很紧,让女兵一手掌推开门: “裴铠泽,谁批准你离岛了?你现在是黑盟的犯人,在黑盟没有投降前,你哪儿都不准去!” 一身军装,小腰上c着枪,带着两个女兵冷冰冰站在门口。 如雪推开铠泽,没想到关之蔺那么妩媚的脸发起脾气来这么可怕,轻轻起身道:“铠泽是去接我们母子,现在不是回来了么?” 关之蔺的脾气原本是发在裴铠泽身上,没想到裴铠泽与一个女人抱在一起,霎时怒火冲天。 但见陌生女子是如雪,又压住满腔的怒火与酸味,笑道:“原来是裴小姐。之蔺不知道裴小姐会过来,没有去接,裴小姐一会可要在少爷耳边帮我说两句好话。” 铠泽则见关之蔺脱去女军官的严肃冷酷,变身成使性子的小女人,见到他就发飙,他便缓缓起身了,说道:“敖宸一会要过来?” 混蛋,还过来做什么? “当然!”关之蔺一挑眉梢,含满怒火与醋火的目光冷冷s过来,语气又开始变得不客气: “少爷是总指挥,自是要过来!倒是你裴铠泽命好啊,身陷牢狱,还把这里当旅游岛,风流不减!到时候黑盟投降,我第一个崩了你!” “嗳哟,一大清早吃火药啦?好大的火气!”铠泽朝她走过来,坏坏的‘嗳哟’了一声,并用漂亮修长的手在鼻尖上扇了扇风,迈着步子大摇大摆的走了,“我这个犯人去见总指挥了,火药姐你来不来啊?不来的话,我去散步了。” 火药姐?关之蔺白里透红的俏脸一阵抽筋,咬咬牙,拔出腰上的枪就跟上去了。 不,不应该说是跟上去,而是冲上去,“裴铠泽,你是犯人,不是游客!不要以为我给了你走动空间,你就为所欲为……” 如雪在旁边看得一笑,坐回床沿,用开水给啸啸热牛奶。 热的时候,眼角的笑意渐渐没了,一脸落寞。 啸啸醒过来喝牛奶,吃几口就停一会,往她身上蹭。 给他喂面包,他就不吃,摇摇小脑袋,小手紧紧抱着她,非常安静。 她知道孩子一定是身子不舒服,摸摸那小额头,居然又烧了。 “妈咪,啸啸是不是很不乖?”啸啸往她怀里钻,将小脑袋搁在她的颈窝,静静瞧着她,稚嫩的嗓音因为高烧破碎了,粉嫩的小脸蛋瘦了一圈: “我是不应该动手打敖奕,但是我要保护妈咪和我自己。他如果再骂,我还是要打。妈咪,我的爸爸是真的死了吗?” 他这次用小手紧紧揪住妈妈的袖子,用一双漆黑的大眼睛期待的看着妈妈。 如雪知道,在孩子心里,一定渴望她说不,告诉他,爸爸没死,爸爸可以站出来打跑那些欺负他们母子的坏人,可以在冷叔叔袒护着敖奕的时候,把他抱起来,厉呵谁都不准欺负我家啸啸! 可孩子不知道,冷叔叔其实就是爸爸,爸爸已经在他和敖奕之间,选择了敖奕。 “啸乖,别说话,妈咪去给你找医生。”她把孩子放回被窝里,抑制不住眼泪直流。 等走到门外,已是控制不住心中的一股悲痛,捂住嘴哭了起来。 她蹲下去,把哭泣声埋在双臂里,一双细弱的肩,不住的轻颤。 去而复返的铠泽在不远处心疼看着她,走过来,没有打扰她,让她把心中积压的悲伤全部哭出来。 ———————— 军医给啸啸检查的仍是高烧,暂时还查不出其他原因。 于是如雪单独给孩子做j蛋羹、鱼粥,并在林子的洼地上摘了一些马齿苋、鱼腥草、苦菜等野菜。 但是当她提着这些菜经过军营的时候,她看到了敖宸。 敖宸穿着一身挺拔的军装,带着孙杨和古中傲,一边走一边交谈,举手投足之间,沉稳而霸气。 他谈了一会,似是有感应,猛然抬眸,与站在草丛里的她四目相对,两两相望。 她亦怔怔望着他,目光清冷,内心缭乱。 片刻,在他的视线里,转身离去。 每一寸目光交错成无言片段,在心底里还有今生无解的忧伤; 这一次相遇的目光将我彻底变凉,你眼中的泪光是我坠落下去的地方。 我折断翅膀,不再飞翔。两两相望今生我们会怎样。 魑魅魍魉的世间已将你我飞短流长。 回到小屋,铠泽正在哄啸啸吃粥,啸啸安静趴在他腿上,不哭不闹,半闭着他的大眼睛,烧得小脸酡红。 铠泽喂一下粥,他就吞一小口,没吃几口,就把小脑袋偏开了。 她走过去,心疼抱起孩子,担忧的与铠泽对望。 啸啸这烧,烧得太厉害了。 ———————————————— 晚上,有人推开小屋的门,静静走了进来。 她借着月光,看到了那张脸。她不做声,等着他自己出去。 然而他不出去,兀自走到床边,看着小声哭闹的啸啸。 啸啸把被子踢了,两只小拳头搁在枕头上,小身子不舒服的扭动,哑声哭着。 他坐到床沿,缓缓躺到床上,把孩子抱在怀里:“啸啸乖,爸爸在这。” 啸啸听到他的声音,果然安静下来,睁开眼睛叫了一声爸爸,窝在他怀里。 但双眼紧闭,小眉毛紧皱,额头上沁着冷汗。 他和衣躺下。 只见映在明亮月光下的,是敖宸那张刀削斧凿的俊脸,英伟不凡,俊美如昔。 她躺在孩子的另一侧,没有阻扰他抱孩子,让孩子乖乖睡在他怀里。 两人无言,在静夜里听着对方的呼吸声,谁都没有出声。 半夜,啸啸又把被子踢了,两条小胖腿不住的蹬动,哼哼叫着。 把军医叫来,军医检查了一遍又一遍,只能不停的给孩子开退烧药,打退烧针。 她看着孩子手背上的数个针孔,心疼不已。 第二天一早,啸啸没有再叫疼,男人离去了,旁边的床位冷冰冰的,离去已久。 但孙杨守在门口,说要送她回h市。 她闻言并没有动身,用温水给啸啸洗澡。 孙杨劝说,冷少这样做是为了你们母子的安全,待到战事结束,定去h市找你们。 “敖奕现在在哪?”她冷冷一笑。 孙杨闻言稍顿,无奈道:“在城堡。 不过敖奕不是大问题,这孩子可能不会再回h市了,少爷很有可能给他另外安置住处。 其实在敖宸心中,啸啸永远比敖奕重要,那天只是看到啸啸打敖奕,便教育啸啸不要动手打人。” 如雪给孩子穿衣服,示意孙杨不要再说。 她不要敖宸的安置。 四年前他说安置韩云姿,结果,金屋藏娇藏起韩云姿,生下了敖奕。 四年后,他对敖奕的安置一次又一次,会是一辈子,她不想等到啸啸长大,还被敖奕骂做私生子、野种。 孙杨见她如此坚决执拗,无法再劝说,退出去了。 如雪则在军医处给儿子取药时,听说城堡里的小少爷突然病了,一直低烧不断,说着胡话,冷煜城当即赶回了巴沙岛的城堡,披星戴月的一路奔波,决定晚上再过来黑盟岛。 她听得心里一凉,站在树荫底下,望着来来往往的军队和车辆。 她到底还要经历多少次,他在两个孩子之间的疲于奔波?每一次听说敖奕病了,他比谁都走得快,比谁都着急。 这样子的他,真的让她心寒……而绝望。 她缓缓往回走,果断的决定离开黑盟岛,回h市。 但铠泽暂时还不能回去,他得留下与冷军共同作战,一起对付黑盟,直到黑盟的老巢被端,陷害裴家的人被彻底解决掉。 “在家里等着我。”铠泽吻吻她的额头,轻轻拥着她,深黑的眼睛犹如凋残后的晚霞,幽暗凄美中带着一抹怜爱: “等一切障碍扫除,我和你一起重建远东,侍奉乃乃和妈妈,我们是永不分离的一家人。” “嗯。”她轻轻望着铠泽的如玉容颜,含泪笑了。 船后,铠泽依然站在岸边挥手,高挑的身板潇洒不羁,却又是那样的形单影只。 他一直目送她离开,直到看不到船的影子,才停止挥手。 他与如雪一样,一直在期待一家人的团聚,就像如雪当年刚与母亲相认一样,他能做时时刻刻守护她的哥哥,看着她哭,看着她笑,即使这辈子不娶她人,也要为她和母亲撑起一片天。 —————— 如雪乘坐的船在航行过程中,曾遭遇黑盟的几番袭击,炮弹连连。 当有几艘跟在后面的船,从四周陡然出现,把黑盟党羽一一击退后,她才知道敖宸派了很多人护送她回h市。 而这一路的艰险,也让她知道黑盟如今有多么的疯狂。 ,他们不仅袭击冷军,更是对海警和路过的船只也不放过,每每用水雷炸得他们沉船,命丧黑海。 他们利用黑盟岛四周的天然屏障,把船只困死在漩涡里,利用对水性的熟稔,潜伏在海底袭击敌人。 所以说,冷军虽然攻破了他们的岛屿,驻扎上岛,但同时也是被围困在岛上,时时刻刻遭受他们的袭击。 现在,他们就像海底的鲨鱼张着血盆大口,时不时的冒出来攻击他们的船,再与敖宸派过来的战船一番周旋,撞得粉身碎骨。几个小时后,她乘坐的船好不容易到达h市海域范围,黑盟的人方才消停。 她抱着儿子踏上h市的土地,再次感觉恍如隔世。 孙杨护在她身后,不让他们母子被潜伏在h市的黑盟杀手伤害,亲自用车将他们母子接回家。 几天后,啸啸在医院住院观察,她才听说敖家被黑盟炸的很惨,房子基本上不能住人了。 敖家一家人避到了亲戚家,至今东躲西藏。 敖氏产业大部分转让,风光不再,但叶细细却回到了埃弗森上班。 她一来公司,公司营运部、销售部的主管就急着去巴结她,把手上的单子、客户资源全部交予她,让她独揽公司的营运。 “裴如雪,你可以管公司财务,我就可以管公司营运,没有营运,我看你的财务哪里来!” 大会上,叶细细对她大放厥词,笑了笑,扭着p股走了。 然后当日下午,如雪就发现她办公室的很多重要文件不翼而飞,财务章子也不见了,门外的几个小秘书吓得抖抖索索。 “裴总,最近经常有黑帮的人s扰我们,他们拿我们的家人开涮,把我们的大门锁起来,泼汽油,有时我们下班回家,还会被人拿着刀子追赶……” 如雪听着,知道公司所有站在她这边的人都被黑盟的人威胁了,公司各大高层主管,负责人,秘书……他们全都有朋友、家人,为埃弗森打工,卖力,可为了公司惹上黑道上的人,他们唯恐避之不及。 而这一路走来,埃弗森其实已被廷轩、叶细细、敖家老太太,折腾得元气大伤。 让叶细细管理营运,让她裴如雪管理财务,其实就是在让埃弗森乱套,让这个大企业面临土崩瓦解。 可即便是这样,她们谁都不肯服输。 她们争埃弗森,争敖家,就仿佛在争那个姓敖的男人,争他的家产,争孩子的爸爸……从四年前,一直争到四年后。 “我让你们带薪休假,先休息一段时间。” “裴总,带薪休假就不要了,我们辞职。等埃弗森平顺下来,我们再回来。”几个好不容易肯站在她这边的小秘书,匆匆递了辞职信,收拾东西就走了。 如雪瞧着那些辞职信,不怪她们,因为她们也要活命。 然而让她想不到的是,第二天这群秘书就来上班了。 但不是来她这里,而是叶细细那里,叶细细还介绍了一个人,说是公司新来的营运主管,辅佐她管理公司。 她淡淡瞧了那个老男人一眼,转身走了。 敖老太太引来了叶细细这只狼,叶细细又引来了一只老狐狸,ga则是他们身后的那只狈。 不过ga到底是在帮叶细细,还是利用叶细细,就不得而知了。 “裴如雪,你先别走!”叶细细冷冷喊住她,拦在她面前: “你儿子打我儿子这笔账我还没给你算!”自恃人多,一巴掌朝如雪呼过来。 如雪一把扣住她的腕,反手一巴掌朝叶细细的脸掴去,直打得叶细细往后栽:“你陷害我儿子的那笔帐我还没给你算!你算什么东西,欺负一个四岁的孩子!” 叶细细大病未愈,一下子撞到墙上,扭过头来的时候,一双狐媚眼漾满y毒,呵道: “我对你儿子什么都没有做,但你却挟持我儿子,差点炸死他!你的小杂种则抓起我家敖奕就打,让敖奕现在还低烧不断!我现在打死你都不嫌解气!” 她y冷怒喝道,示意她的人把如雪抓起来,关上门,就那么在会议室里动粗,直接给如雪两个重重的耳刮子。 如雪的几个小秘书在一旁看的胆颤心惊,悄悄往后躲,但叶细细在给了如雪两耳刮子后,又命令几个小秘书每人过来打两巴掌,不然就是对她不忠心! 几个小秘书为求保命,畏畏缩缩走过来。 于是当孙杨带着人赶过来,如雪的脸已经被打肿了。 别看叶细细脊椎没有完全痊愈,打起人来力气可大着呢,一巴掌过去,如雪的嘴角就流下了血丝。 如雪怒瞪着她,无法动弹。 孙杨赶过来,一把揪起叶细细就往桌子上摔下去,直摔得她爬都爬不起来。 “你再动如雪试试看!”孙杨攥起她的头发,眼角扫了一眼冲过来要解救叶细细的人,一横腿扫过去,“我看黑盟能撑你多久!你今天毒打如雪的事,我一定会让敖宸知道,让你不得好死!” 叶细细疼得龇牙咧嘴,紧紧抓着自己的头发,翻滚着爬起来:“是她先打我,我才还手的!” “所以你让人架着她,左右开弓?”孙杨狠狠放开她,盯着叶细细带过来的那个老男人,冷笑了一声: “你们黑盟好大的胆子,自己倒送上门来了!叶细细,你不是证明自己跟黑盟没有关系么?现在这些人算什么?私下里胁迫公司主管的那些人难道不是ga的人?” 叶细细眼光一阵闪烁,扶着自己摔疼的腰从桌上爬下来,冷道:“我怎么知道他们是怎么回事!老蔡是我找猎头公司请来做营运总管的,这些秘书也是我调过来的!我为公司出力有什么错!孙经理,你管的太多了!” 孙杨扬起手,示意部下把那老蔡拖出去,警告了叶细细一眼,扶起受伤的如雪。 如雪用指尖拭拭嘴角的血丝,走到叶细细面前,再次扬手一耳光扇过去:“下次别用这种卑鄙的方式打人,否则对你不客气!” 收回手,蹒跚着走了出去。 当走到门外,她扶着墙壁歇了一会,闭上眼睛缓住脑子中的昏厥,脸蛋又是一阵苍白。 孙杨看着她的背影,愈加感到不对劲。 下班后,她去了趟敖家。 果然发现那四层洋楼被炸得千疮百孔,昔日的草木扶疏,如今全是一片枯枝败叶。门外则封了警戒线,禁止进入。 她静静看着,觉得所有的记忆都随这座楼毁灭了,甜蜜的,痛苦的,温馨的,悲伤的,都在随这座楼的崩塌灰飞烟灭。 她曾经和敖宸的新房,他们的争吵,他们的误会,他们的相濡以沫……还有乃乃昔日的悉心教导,公公的关怀,敖宸背着她往前走的宽厚肩背…… 可千帆过尽,一切原来只是梦。梦醒过后,什么都沉寂了。 她将车掉头,静静往前走,回家。 —————— 叶细细下班过后,没有家可回。她坐在办公室里,看着天幕一点一点的暗黑,眼泪从眼角悄悄滑落。 这辈子她要的人就两个,一个是敖宸,一个是儿子。 可敖宸如今对她只剩下羞辱,唯一的儿子又被她亲手给害了,低烧不止。 她比谁都明白敖奕为什么低烧,为什么引发孩子的瓣膜病,因为孩子长至四岁多,没有得过水痘,这次她陷害啸啸,反而搭上了自己儿子的性命,当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虽然她在离开前,托付女仆给敖奕喝了一些预防水痘的汤药,但孩子体弱,不顾她的叮嘱,执意跑去纠缠发烧中的啸啸。 于是在啸啸发烧的后几天,敖奕也烧了。 低烧不止,一直不肯吃东西,再过几天估计水痘潜伏期满,就要出水泡了。 她在城堡外急得心肝r的疼,却无法再趁乱混迹进去。 并随着冷军对黑盟敌军的驱逐,军队对城堡的守卫越来越规范严密,随着城堡不再招收新女仆,严阵戒备,使得她无法再靠近城堡一步。 她在城堡外转悠了两天,然后在听说敖宸从黑盟岛赶来看儿子后,她稍微放下心来,想办法坐船回到了h市。 她知道敖宸一定会调查她这几天去了哪里,所以她谨慎行事。 然后在得知ga也来了h市后,拉下脸与ga见了面。 ga的腿瘸了,见到她的时候,狠狠打了她一巴掌。 但之后,没有再动她,说,云姿,接下来的日子可能连我也保不住你,你逃吧。 她不知道这个‘逃’是什么意思,因为,她没有理由去逃,逃避谁? 然后在敖家遭到毁灭性的报复后,她隐隐感到,ga的背后,还有一股势力在压制着她,那股势力与ga不是一路的,比ga强,比ga张狂。 ga不想毁灭敖家,这些年都没有动过敖家,但那股势力势要置敖家于死地,y狠毒辣。 尤其是在ga被敖宸打伤后,对方便一次又一次的武力袭击敖家。 如今,敖家只有躲闪,出门就要被恐怖袭击,就连她也不例外。 所以,她感到孤独,不明白自己这样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 她对敖家没有感情,只对敖宸有感情,爱敖宸,爱敖宸的乃乃,爱敖宸的儿子,爱敖宸在乎的亲人。 可当敖宸对她只剩下羞辱,当敖宸将她压在身下,扯去她的衣物,按压她的脊梁骨羞辱她,她突然觉得委屈。 被自己最爱的人这样对待会是什么感觉? 当年,敖宸喊她宝宝、宝贝,把她捧手心里疼,舍不得碰她,心里只有她……即便是四年前那一次,他们在公寓里偷情,他把她弄很疼,她也是觉得幸福的。 她爱的就是这个男人的强悍、强势,他掠夺她,表示他爱她。 她诱惑他犯罪,也是爱他。 可当这个男人为另一个女人疯狂,变心了,她该怎么办? 她还爱着他呀,认定了他一辈子,并且敖奕需要爸爸,她需要宸哥哥,没有他她活不下去。 现在,她等着他把她接上岛照顾敖奕,她相信只要他还在乎敖奕,他们就是一家三口。 “云姿,来我们上次见面的地点,注意甩掉跟踪你的那些人!”暗夜里,她放在桌上的手机在这时嗡嗡震动起来,是ga发来的短信,每次都那么突然与张狂。 她起身,拿起电话,让出租车在市里绕了几圈,直奔见面地点。 但在那里,她除了见到ga,还见到了另一个风韵犹存,妖娆多姿的女人。 她初见这个女人的眼睛,瑟缩了一下。 因为太锐利了,直勾勾看着她。 “ga,这个就是我让你监督了那么多年的女子?”中年女子红唇轻掀,容颜媚得快滴出水来,露在黑裙外的胳膊手腕,似藕节一般白嫩圆润,丰腴的肩膀上,竟还盘着一条黄金蟒。 说话间,女子用青葱般的食指去摸黄金蟒的头,眉梢眼角明明带着笑,声音却让叶细细不寒而栗: “你坐下吧。” 叶细细的心霎时悬起来,看一眼ga,坐在一边,掌心则悄然冒出了冷汗。 ga则闷不吭声,似乎有些畏惧这个中年女子,皱眉盯着叶细细,眼眸中有一丝担忧。 “ga你放心,既然今天我愿意见她,就定不会杀她。”中年女子又道,柳眉弯弯,双眸妩媚,侧目瞧着叶细细:“你长的倒一点不像敖家的老妖妇,像韩湘雅。” 叶细细翘起眉头,不明白这话的意思。 中年女子便轻轻一笑,玉手拿杯喝了一口茶,优雅搁下:“当年我有一个很幸福的家,有一天我过七岁的生日,母亲突然接到一个女人的电话,说找父亲。 父亲接了电话,生日蜡烛都没有帮我吹,就出去了。 母亲当时怀有身孕,想起父亲没有拿外套,追出去了,结果看到父亲与另一个女人在车里拥吻,当场倒在了地上。 可那女人说她要生了,让爸爸马上送她去医院。 于是母亲挺着大肚子流了一地的血,邻居发现的时候,胎儿已经流掉了。” 女人把目光投s过来,妩媚的眼睛里,闪烁犀利的光芒:“老妖妇生的那个女儿,就是你母亲韩湘雅,老妖妇与我父亲的私生女,比我小七岁。 当年老妖妇与我父亲私通,生下韩湘雅后,想走我母亲做正室。 结果在我母亲想不开自杀、得到我父亲的财产后,她突然又变卦了,转而嫁给敖家老爷做续弦,把韩湘雅送人了。 你们没有人知道,老妖妇当年只是她娘家的一个姨娘生的女儿,地位连一个丫鬟都不如,所以她一心想着嫁有钱有势的人。 我父亲当年是喝洋墨水的,遵从一夫一妻制,可到头来,他还是栽在了一个姨娘生的庶出女儿身上,在外面有了野女人。 这就是做小的女人,天生就给人当小老婆,贱到骨子里。 结果她不做小老婆,就做续弦,迫不及待进了敖家的门,给两个孩子做后妈,声称是亲妈妈回来了,以免母子之间有嫌隙。 我父亲病危,让她把钱还回来,不还。我父亲死,她眉头都不皱一下。 我一夜之间家破人亡,流浪做了孤儿,十五岁的时候进了冥夜,二十一岁遇到韩英杰。 当时我是对韩英杰有点意思,但碍于是冥夜大哥的女人,便没有与韩英杰做出格的事。 后来得知韩湘雅正是被韩家抱养,并与韩英杰订了娃娃亲,只有十三四岁的样子,我便打算让韩英杰带我脱离冥夜,带着我们的钱,我们的孩子,远走高飞。 谁知韩湘雅虽只有十三四岁,却早已懂得勾引男人,算计男人。 当我挺着大肚子与英杰逃亡,才知道韩湘雅也未婚先孕,要求英杰娶她,哭哭啼啼、寻死腻活。 我们在半路遭到追杀。 起初我也以为是冥夜的人,后来我在爆炸中捡回一条命,调查敖世政的身份,才知道一切都是敖家老妖妇对我的赶尽杀绝。 原来她做了敖家当家主母后,虽然面子上跟韩湘雅不认识,却在私底下一直给韩家寄钱,打探韩湘雅的消息。 只不过那些钱还没到韩湘雅手上,就被英杰的妈给输光了。 之后她得知我抢了韩湘雅的男人,就发起狠来了。 派人在国道上枪杀我,抢我们手中的钱。 她的算盘是杀死我,把英杰追回去娶韩湘雅,却没想到敖世政会出现在国道上,英杰会拼死保护我。 而敖世政为什么没有在那场枪战中受伤,能安全逃出去? 为什么会把我们的那袋钱还给所谓的‘冥夜’? 就是因为这个老妖妇一直在暗中冒充‘冥夜’,杀我,抢我的钱。 她的私房钱全部是我夏家的钱,我父亲的,我的,英杰的。 我则从爆炸中逃生出来后,让我以前在冥夜的兄弟吓了吓她,她这才收敛,只字不敢提韩湘雅是她私生女的事。”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妩媚的脸上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紧紧盯着叶细细:“现在你应该知道你与ga之间的关系了。 没错,你们就是同父异母的姐妹,身体里都流着英杰的血,当年我进了黑盟,并不知韩湘雅将你与裴家大小姐调包,让ga来整整韩湘雅的这个女儿,错把裴如雪当做你。 不过ga无心于此,一心扑在敖宸身上,与你和敖宸相处多年,并没有杀掉裴如雪。 后来得知你才是韩湘雅的女儿,对你的怜惜便更深一层,还真把你当成了妹妹。 但很不凑巧的是,你们姐妹俩又同时爱上了一个男人。 ga为了你,把我的命令和叮嘱全部抛却在脑后,无论你怎样利用她,栽赃她,她骂咧两句,依然会帮你,怜惜你这个单纯而偏执的妹妹。 而你这个小三生的外孙女,利用得到的时候,就把ga当人,需要讨好敖宸的时候,就让ga给你背黑锅。” “那你到底想怎样?!”叶细细听得猛然站起了身,一时难以消化中年女子带给她的这些信息,双脚悄悄往后退。 但在与ga短暂的目光交流后,她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心中猛然一激,犹如深处梦中,天旋地转。 此刻她在慢慢理清思路,盯着中年女子冷毒的眼睛,一步一步往后退。 难怪当年韩湘雅在敖家做小三,敖老太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她住在敖家。 难怪在她和裴如雪的身份没明了之前,老太太会那么中意敖宸与裴如雪的婚姻,那么疼爱裴如雪。 而她们俩的身份互换、裴如雪与敖宸离婚后,老太太的态度就彻底大转变了,对裴如雪一点都不好。 难怪四年前只要她闹一闹,老太太就将她和敖奕接进了敖家,全心全意疼她的敖奕。 甚至可以为了她的敖奕,除掉裴如雪的啸啸。 可饶是这样,她心里还是不舒服,因为她最想得到的人没有得到。 “我不想怎样。”中年女子如花笑靥陡然一收,目光锐利,仿佛一只黑蜘蛛定定盯着她: “敖宸差点杀死ga,所以敖家非毁不可!你叶细细也算敖家的人,ga帮你留了一条命,我就先不杀你。但你必须要为我办件事!” “什么事?”叶细细被吓得一身冷汗,一颗心在剧烈发抖,求救的看向ga。 难怪ga要她逃! 原来这个老女人一直想杀她,是ga在保护她,才让她活到现在。 现在ga被压制住了,这个老女人不但要毁掉敖家,还要她办事! “在老妖妇的饭菜里放上毒药,我要让你亲手杀了你的外婆。” 中年女子妖媚一笑,目光毒如蛇蝎,“这一生她就韩湘雅这么一个亲生女儿,被自己的亲人杀死一定畅快。 而只要你杀了她,你就可以活命!” ———————— 如雪又去医院做了次检查,医生脸色凝重,说是血y里白血球过多,血y里有一种不明物质越增越多,不宜再动大情绪,让血y冲向脑部。 “冲向脑部会怎样?” “每动一下情绪,血y就会在脑部循环一次,血y里的毒y便牢牢粘附在脑部,毒害脑部神经。 最近你是不是经常出现,一生气就头痛眩晕的症状?我们帮你拍的脑部x光片里显示,你的脑子里有蝌蚪一样的活物,应该是血y带进去的,这是临床上从来没有见过的症状。 而且……” 医生顿了一下,沉重看着她: “我们怀疑这是一种新型药种,初期的时候没有任何症状,顶多压迫你的脑部神经,让你感觉似是记忆神经受损,但与你的血y融合后,病体会在血y里慢慢成形、繁殖,制造白血球。 尤其是你怀孕补身子、补血,越补,它繁殖的速度越快,现在拍片拍到的已r眼可见,就像血吸虫微型细菌。 而且你肠胃不好,更容易被感染,引起白血球增加。白血球过多,一旦达到十万个以上,就会引发白血病或败血症。而你体内的白血球数量,是以一万个一万个的速度剧增。” “医生的意思是说,我已经晚期了?”如雪蹙起眉。 “我们可以先帮你做开脑手术,再给你在血y里注s药物,暂时抑制细菌的生长。不过我们医院并无这方面的学术研究,需要向社会寻求帮助。” “那医生先安排开脑手术。”如雪心里一片荒凉,静静走出去了。 原来ga在公司对付她的那一次,就已经注定了让她死,让她慢慢的死,让她死的不痛不痒的时候,才发现对这个世上有这么多牵挂,她想抓,却抓不住。 而那一次在楼梯间,安安对她后脑勺的那一敲,是真的让她失去了一些记忆。 她是刻意去忘记,忘记一些人一些事,过自己安静的生活。 可他们没有人知道,ga给她注s的药,不是让她失去记忆的,而是一剂慢性毒药。 让她快要死的时候,才知道自己活不久了。 而安安的那一敲,才是她真正失忆的原因,没过多久她就恢复了。 她去病房看望儿子,站在床边,静静流泪。 啸啸睁开眼睛,用小手挠身上,说痒痒。 她用手背抹抹脸,对孩子绽放一个温婉的笑,抱起他去擦身子。 可擦完身子,换完衣服,孩子还是痒,一直用小手往身上挠,把皮肤抓得一片红肿。 医生和护士赶过来,说可能是湿热,多给孩子擦身子换衣服,开窗通风。 可下午,孩子身上就出现小红点了,胸部、腹部全是。 医生这才事态严重的把孩子隔离,说是可能染上传染病了。 如雪如雷轰顶,身体里一阵气血急涌,眼睛翻了翻,脑海里一阵眩晕,跌坐到椅子上。 她穿着隔离服在啸啸床边守了一夜,见得孩子身上的小红点在慢慢扩散,扩展到全身。啸啸则一直囔着痒痒,在床上翻滚着辗转难眠,一张小脸蛋瘦了好多,露出尖尖的下巴。 她心疼抱着孩子,说啸乖,很快就好了,眼泪却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儿子以前没有得过这种病,没有终身免疫,加上之前被冷水浸泡的发烧感冒,抵抗力极弱,她好怕孩子撑不下去。 可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抱着孩子说不怕,啸啸乖。 啸啸像只小猫咪趴在她怀里,说妈咪我好难受,我想爸爸。 她的泪流的更急,把儿子抱紧。 第二天,啸啸身上的小红点就急速长成了有y体的水泡,开始发烧,小手使劲抓身上的水泡,说妈咪我痒痒,我痒痒,我疼。 她怕孩子抓破水泡,引致发炎,紧紧抓着他的手,看着孩子痛苦的挣扎。 这一刻,她感觉心都碎了,眼泪啪嗒落在孩子的小脸上。 她给冷煜城打电话,老管家说城堡的小少爷被传染上水痘,并发了瓣膜病,生死攸关,少爷没空理你! 她的心一凉,说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找他,让他务必接电话。 老管家把电话啪的挂了,几个小时的时间里,冷煜城都没有回电过来。 第三天,啸啸身上长满了大大小小的水泡,小身子疼得睡都睡不下去。 他虽然痒,却没有再像昨天那样挣扎,安静窝在妈妈怀里。 因为他一直在烧,体温越来越高,嗓子已经说不出话。 他把妈妈的手紧紧抓着,不肯放开。 她抱紧孩子,好怕孩子会在她怀里,一睡过去就不再醒来。 她流着眼泪,不断在孩子耳边说话。 当晚,母亲给她把孩子的换洗衣物送过来,一直站在窗边不走,眼泪模糊望着她和孩子。 半小时后,蹒跚而去,瘦弱的背影更显清减,一身绝望与悲伤。 孩子出水痘的第四天,她才知道,母亲昨晚刚刚赶去水港码头确认铠泽的尸体,在水港码头晕倒了一回。 原来那么大的一艘战舰,先是遭遇暴风雨,然后被黑盟敌军击沉,船上的人全部葬身大海,海警把一具具尸体打捞回来,放在海港口。 她手中的杯子嘭的摔到地上,用手扶着墙壁。 赶回家的时候,铠泽的棺木已经摆起。 一夜之间,满地白花,铠泽站在岸边对她挥手,竟成为了今生最后的离别。 他们说好她先回家,然后他们一起发展远东,做永不分离的一家人,可铠泽不守誓约,抛下了母亲和她,躺在棺材里回了家。 “如雪,远东没有了就没有了,我只要你们平平安安的。”母亲头戴白花守在棺木前,面庞凄苦,早已是哭不出眼泪来。 如雪泪流满面,跪在铠泽的棺木前。 ———— 啸啸出水痘的第四天,也是敖奕出水痘的第九天。 两个孩子一个昏迷,一个水泡破裂出疹,高烧40几度,渐渐转成脑炎。 如雪给孩子喂汤,孩子不肯喝,一直吵着要爸爸。 第五天,孩子不再吵,全身上下的水疱破裂结痂再起小红点,高烧40几度一直说胡话,连妈妈的手也不肯抓了。 她把手指塞到孩子的小拳头里,但孩子的小手软软的,收不拢,软软垂着。 “啸,睁开眼睛看看妈妈。”她把孩子的小手包紧,但啸啸只是把他的睫毛眨了眨,没有睁开眼睛来。 她跑到外面,不停给冷煜城打电话,请求他过来一趟。 可老管家每次挂她电话,一句话不说就挂,最后冷煜城终于接了,沉声说了句‘什么事?’ 她的眼泪不停往外流,声音在颤抖:“敖宸,你现在回来一趟,回来一趟。” 可她听到敖宸说:“如雪,我现在还回不来,敖奕他快不行了,等我几个小时。” 她手中的话筒摔下去,同时话筒那边传来大声喊‘少爷,小少爷的心跳停了’的疾呼声,敖宸他没有挂断电话,但他是急着放掉电话转身冲进了敖奕的房间。 如雪背靠在墙上,掩面低声哭泣,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医生和护士从她面前匆匆跑过,冲进病房抢救呈现休克的啸啸,她抬起头,疯了一般冲进儿子的病房,跪在床边紧紧抓着那只小手,让啸不要离开妈妈。 第六天,她看着镜中自己猩红的双眼,轻轻的笑了,眼角一笑,就会有泪水流出来,仿佛一辈子也流不完。 医生让她马上做开脑手术,可她不知道,当她做完手术睁开眼睛,还能不能看到自己可爱的儿子。 她放弃了做手术,戴上墨镜不让大家看到她越来越红的双眼,用手帕捂着鼻子,不让鼻血随时流出来…… 她握紧啸啸的小手,等着敖宸回来。 可一天又一天,他都没有出现。 她听说叶细细被接到了岛上照顾敖奕,敖老太太日常服用的药方和饮食被人动了手脚,被送往医院的过程中抢救不及不治身亡,死的时候,面容呈现极度的扭曲,说了句‘悔不当初’。 第九天,啸啸第四次长水疱,白嫩的小身子已经烂得没有一处完好,白胖胖的小脸蛋如今瘦可见骨,布满大大小小的水疱,眼不能睁,嘴不能张,只剩微弱的气息,已叫不出妈妈和爸爸。 如雪躺在孩子身边,静静闭着眼睛,鲜红的血从鼻腔淌出,滴到洁白的床单上。 第十天,廷轩从英国急匆匆赶来,闯进医院把如雪抱走了。 他背? 第 84 部分 欲望文 第 85 部分 豪门少奶奶 作者:肉书屋 第 85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如雪躺在孩子身边,静静闭着眼睛,鲜红的血从鼻腔淌出,滴到洁白的床单上。 第十天,廷轩从英国急匆匆赶来,闯进医院把如雪抱走了。 他背着她赶直升机,一如四年前的那个阳光午后,背着她走在温暖的阳光下,路两边是绿油油的草地,头顶上是暖洋洋的阳光,前方是他们的未来…… 他让她吃药丸,可是没有用,她鼻子里的血,染红了他的上衣。 他让她躺在他的肩头,说我们去雪山群的秘密基地,既然四年前能救你,四年后一样能救。 可说到最后,他哭了,抱紧脸色苍白的她,哑声说了声对不起。如雪,对不起。 如果四年后我没有带着你回来复仇,没有报复敖宸,那前方就是我们的未来。 我能背着你一步步走下去,在这条芳草连天的道路上,给你最纯净的幸福,温暖你受伤的心,可我伤害了你,害惨了你。 如雪,对不起,他悔恨的泪滴在如雪的颈窝。 如雪只是静静抬起眸,望着遥远的前方。如果四年前就能结束这一切,该有多好。 他们的直升机被拦在英国的上空,女王的骑兵将他们团团围困。 “丹尼斯,你答应过我,无论这个女人是生还是死,你都不再找她。”女王坐在马车上,高傲的笑着: “你现在是我的人。别忘了我们之间的条约。” 如雪闭着眼睛,脑海里不断闪现的,却是四年前在飞机上,敖宸在对讲机里说,她给不了他完整,给不了他第一次,两个都爱,所以他要找韩云姿。 四年后他说,敖奕快不行了,等他几个小时。 他一直让她等。 “送我回家。”她缓缓笑着,眸底的猩红犹如罂粟花在绽放,红得艳丽,又如凋零后的残阳,凄美。 铠泽说,累了就回家,只有家人才不会背叛你,永远护着你。 女王不让廷轩动,让骑兵用枪指着他,命令直升机按原路返回。 飞机缓缓飞离英国的上空,那四年,似乎不曾存在过。 ———————— 啸啸的水疱在脱落,医生说孩子很坚强,在与病魔抗争,这次水疱后就可获得终身免疫了,算是迈过了一个大关口。 她欣慰笑了,鼻子却在缓缓渗着血丝。 外科医生说,现在开脑手术已经来不及做了,血细胞已经浸润各种组织脏器,进入中枢神经系统,是急性的。 若找不准治疗方法,很快就有致命的危险。而这个‘很快’,很有可能是最近的任何一天。 因为这种病例是新型的,比较接近大战时期的那种病毒武器,毒性很快,手术没法解决。 “那就不做了,谢谢医生。”她转身走回啸啸的病房,站在门外,却再也没有勇气推门走进去。 如果啸啸见到妈妈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一定会被吓到。 他的妈咪是漂亮的,不该是这七窍流血的鬼模样。 她戴着口罩,去见了敖世政,把埃弗森的股份全部还给了他敖家,但希望敖世政还是啸啸的爷爷。 敖世政一声叹息,老泪盈眶。 在他的心底,他从来把如雪和啸啸当做儿媳妇和孙子,即便如雪不说,他也是啸啸的爷爷。只是,世事弄人。 如雪回了家,给自己化了妆,抹上口红,掩盖住苍白的模样,去了母亲房里给母亲梳头。 镜中的母亲苍老憔悴,一夜白头,一双红肿的眼眸低垂,静坐不语,依然沉浸在失去铠泽的悲伤中。 她把母亲轻轻抱着,做母亲乖巧的女儿,说让妈妈照顾好自己,说着说着,扭过头去,满脸泪痕看着窗外。 这一夜,她在母亲房里睡下了,给母亲讲体己话,一夜无眠。 黎明的时候,她悄悄起了,去医院把啸啸抱了又抱,恋恋不舍坐上去基隆港的车。 她在敖家祖宅的那副古画前凝立,看着那个站在风雪中的女子,仿佛看到忧愁的自己。真的有前世今生么? 前世的她,是否比画中的女子还忧愁? 既然一切是在这里起源,那就在这里结束一切吧。她不是不完整,而是在很多年前把自己的第一次给了他,就在这里。 而啸,妈咪不想让你看到妈咪七窍流血死在你面前的样子,也不能让你知道你的爸爸一次又一次丢下你。 妈咪知道,只要妈咪死了,一切恩怨才能平息,才能给你宁静的生活。好孩子,和外婆、小姨好好过下去。 她坐在镜子前,用口红画着自己的唇,给自己化一个干净的妆,用棉纸擦掉眼底、唇边的血,吞了一整瓶安眠药,安静躺在那张大床上。 ———————— 如雪去基隆港的时候,冷煜城正在舰艇上。叶细细打如雪,乃乃逝世的消息,孙杨都如实给他报告了。 但在他们攻打黑盟岛的时候,ga母子却早已逃到了h市,留下被夏敏之毒害成植物人的古齐韬。 他们遭到了埋伏,铠泽和关之蔺的那艘舰艇被击沉,黑盟岛上的黑盟团伙将整个岛屿埋了炸药,四周水底则埋了水雷,打算与他们同归于尽。 于是当炮火引燃炸药,整个岛屿处在地动山摇的爆炸中,往海水里沉去,四周暗礁全被炸出、炸飞,他被埋在了废墟中,随海岛渐渐往海底沉。 那一刻,他想起了如雪的眼泪。 他一心想要敖奕好好活着,在巴沙岛上,让老管家带着,做岛上一辈子的小少爷,没有父亲。 若兵败沉岛,他就与敖奕一起死,放如雪自由。 可敖奕不是感冒,而是突然由发烧转为传染病,全身溃烂不止,引发瓣膜病、脑炎,生命垂危,使得他不断从战场上急匆匆赶过来。 当时接到如雪的电话,他才刚刚回到城堡,乍听敖奕停止了呼吸,他由近段时间的担忧转为了心惊r跳、五雷轰顶,想也不想往房间里冲。 可他万万没想到,当敖奕心率为零的时候,啸啸也在休克。 如雪打电话让他回去,哀求他,但他让她等他,又一次让她等他,并心急如焚的提到了敖奕。 敖奕抢救过来后,他冷静下来,才明白,如雪在听到敖奕的名字后,是有多么的伤心。他的啸啸一定认为他不要他了…… 而现在,即使他毁掉了整个黑盟,为他们以后的日子扫除一切障碍,也再也找不回如雪的心了。 如雪一定抱着啸啸在哭,啸啸怪爸爸没有站在他那边…… 如雪,不是这样的,我只是想安顿好这边,尽快回去找你们母子。 啸,爸爸不是不要你,而是教导你不要打人。 我没有食言不去找你们,而是这里战事危急,我的船和飞机没有走出去。 如雪,啸啸,你们一定要等着我。 他从废墟里爬出来,上了搜救的舰艇。 负责去h市搜捕夏敏之和ga的美国组织传来消息,已经抓获两人,但ga当初给裴如雪注s的是一种改良了的致命药物,一般用作战争武器,黑盟没有解救的方法。 基地组织研究了药物分子,根据药物与血y融合后的反应,研制出了另一种抵触它的药物,成品刚刚出来。 不过药效只拿白老鼠做过试验。 他上了过来搜救他的战舰,但孙杨告诉他,如雪不见了。 老管家则在黑盟党羽被灭后,听命行事把叶细细从h市接了过来,照顾奄奄一息、得了脑炎的敖奕。 “不见了是什么意思?”他皱眉,目光沉懊,从内心深处感到一股恐惧。 “我们刚刚在基隆港发现她的尸体,是吞服安眠药自杀。” —————— 古画中的女子依然立在风雪中,祖宅小屋的窗户大开,常春藤爬满整个小木屋,随风摇摆,和煦的春风灌进屋子里,却冷冽悲凉。 她就安静躺在那里,毫无生气,安静的睡着,不肯睁开眼看他一眼。 他为她轻轻拭去唇角的血,握起那只手,才发现她已经冰凉。他回来了,可她没有等得到他,就连只言片语也没有留给他,含泪而去。 —————————————————— 小车疾驰在基隆港的高速上,时光仿佛回到了四年前。 他的银色小车载着她,给她系好安全带;他用蒙着眼睛开车的方式,惩罚那个吃她豆腐的色狼;她倔强的不肯坐的他的车,他就一直鸣笛…… 可一切,在有了敖奕之后,越走越远。 她此刻就冷冰冰躺在那副古画前,不再哭不再笑,不再呼吸,不再说‘宸,我们要相信对方’‘宸,我们还有乃乃’‘宸,我不要沾有污点的感情’,一切都走远了,结束了。 从他第一次精神出轨,第一次对她撒谎,他就失去了她。 她死了,她要让他知道,他的诈死给她带来的那种痛彻心扉、灰飞烟灭;让他知道,他的试探、他的不信任、他对敖奕扯不断的感情,给她带来的一次次绝望。 她死了,冷冰冰躺在那里,一如他冷冰冰躺在停尸间,留给她一具冰冷的尸体;她那时,应该就是他此刻这种万箭穿心的痛,因为不信,心在撕裂,所以她笑。 而他用对敖奕的感情,亲手杀死了她。她在怪他,怪他在啸啸休克的时刻,再次选择了敖奕。 “如雪。”他痛苦的眼泪从眼角滑落,眼前一片模糊,仿佛看到她抱着奄奄一息的啸啸坐在医院等他回来的样子,当时她接电话的时候,一定很绝望。 她说,敖宸,你回来一趟,回来一趟。 可他说,你等我,等我。他一直让她等。 嘭!他的车撞上侧面而来的一辆大卡车,他没有刹车,直接撞了上去,车身立即被撞翻,撞到防护栏上。他躺在车里,脑部的血与汽油一齐朝路面淌开,淌了一地,他轻轻笑了,“如雪,你等我,来生我定不负你。” 汽油在泄露,火燃烧了起来,廷轩的声音在电话里响起:“敖宸,我知道你回来了,有件事我要告诉你,在李良缘的人过来抢尸体时,我为了惩罚你把你扔下水道,趁乱把你弄晕了。 所以你并不知道,如雪曾经去而复返,钻进棺材保护你,也在车里用自己的身体帮你挡住碰撞,拼死护着你。 这些孙杨也不知道,他只知道我在调换尸体的时候,把你扔进了下水道,让他接不到你。 如雪她是爱你的,她想要的是你唯一的爱,纯净的爱,而不是啸啸跟敖奕一同分享你的父爱……” 敖宸闭上眼睛,深邃的俊脸上呈现一种悔恨,但他解脱的笑了,眼前是如雪在对他招手,对他笑。 —————————————————— 廷轩看着相依相偎,静静躺着的两个人,为他们送上一束白花,转身朝外面走。 他与如雪的这段姻缘,原来真的是半路姻缘,时间次于敖宸之后,也永远比不上敖宸。敖宸爱如雪,爱的比他深,懂的比他深,更是不顾一切、不要性命。至少在如雪怀孕的时候,敖宸一直认定是他的。因为不管孩子是谁的,他都接受,因为他爱如雪。 他祝福他们和肚子里的那个孩子在另一个世界幸福美满。 女王在外面等着他,示意他上车,他勾唇俊邪一笑,坐上自己的跑车: “我的下一站是世界各地,你若追得到我,我就与你玩玩。不过我这辈子只为一个女子讲‘做鸭’的故事,她就是如雪!她活在我这里!”他指指自己的胸口。 再猛踩油门,不顾围在他四周的杀手,狂傲的呼啸而去。 伊丽莎白气得脸蛋一阵发绿。 而他离去后,另一个原本已逝去的人出现在了灵堂前,他就是铠泽。 原来舰艇被炸沉后,他和关之蔺被海水冲到了附近海域的一个孤岛上,身无一物,难以对外界发出信号。颜夏冰认领回去的那具尸体是一个形似他的人,面容被海水泡肿了,母亲只认体型和后背上的胎记,就错认为是他。 但他万万没想到的是,他回来h市的第一消息不是他的假死消息,而是如雪与敖宸的死讯。 他如遭雷击,一下船就跌跌撞撞赶来这里,寻找正等着他回家的如雪。 可看着敖宸和如雪睡得那么安详,仿佛就睡在他们的新婚大床上,手牵手,相依相偎,看着他们唇边那抹解脱的弧度,他由衷的抒出一口气。 看来他们都觉得解脱了,解脱出了这个困局,不用再面对当年敖宸出轨,结出来的恶果。 可如雪生前经历了那么痛苦的病痛折磨,敖宸却不在身边,她该是一种多么绝望的心情? 敖宸,下辈子好好疼如雪,别再负她,别再让她伤心绝望。 叶细细穿着一身黑,没有带她引以为傲的儿子,缓缓走了进来。 当她在巴沙岛上得知敖宸出车祸死掉的消息,她手中的调羹嗙噹一下掉了下去,还以为敖宸又是一次假死。 可当她看到敖宸牵着裴如雪的手,安静的睡在百花丛中,她才知道,敖宸是真的死了。 他生前没有给她留一分钱,只是把敖奕安置在巴沙岛,一步都不准出去。 敖奕得了脑炎,水痘消退后,已经有些痴呆,不会开口说话。 而城堡的老管家,除了把敖奕当小少爷供着,压根不把她当人。 她见了儿子最后一面,就被送出了巴沙岛,禁止以后再上岛,可h市,已经没有一个她的亲人。 她为了不被夏敏之杀害,偷偷更换了老太太的药方,使得她这个最后的依靠就这样在送往医院的路上断了气。 做过之后,她才万分后悔,觉得自己不该陷害亲外婆,断送她性命。毕竟外婆曾经那么疼她,护她。 而老太太在断气前,曾直勾勾瞪着她,老眼里噙满不可置信与悔恨,死都不肯闭上眼睛。 她后悔万分的给老太太抚上,她又睁开了,就那么直直瞪着她,让她一辈子难忘。 她真的很后悔,万分后悔,因为老太太真的对她不错,可以保护她,照顾她,拉拢她跟敖宸。 可敖家彻底被毁了,敖老太太死了,敖宸死了,敖宸是因为裴如雪死的。而裴如雪,却是被ga的那剂药给害死的。 而敖老太太刚死不久,夏敏之和ga就被美国联邦给逮捕了,直接逮了个正着。 原来黑盟所有的人都被孙杨的人给暗中制服住了,他们是从岛上逃亡到这里的,已经是败寇,她却傻不拉叽的被那个玩黄金蟒的中年女人夏敏之给唬住了,去毒害自己的亲外婆。 如果时间能回到四年前,她一定不任性,以裴家大小姐的身份嫁给宸哥哥,即使后来她不是裴家大小姐,也是敖宸名正言顺的妻,与他恩恩爱爱,在亲外婆面前尽孝。 可一切,已经悔不当初。 现在躺在她面前的,是裴如雪与敖宸,他们生前不能在一起,死后却要致死相随,任何人都拆不开。 她嫉恨得笑起来,看着敖宸那张恢复原貌的俊脸,以及他唇边噙着的那抹解脱的弧度,她哭着笑,缓缓趴在他胸口,喊了一声‘宸哥哥’。 宸哥哥,她好想做回以前的云姿,没有裴如雪出现的裴云姿。她现在真的好孤独。 铠泽将她拉开,直接拖了出去,摔到地上:“滚!” 她在地上爬了爬,望着那躺在其他女人身边的男人,突然捂嘴哭了起来。 敖宸,敖奕已经痴傻了,乃乃也死了,你知道吗? 他们都是我害的,我亲手害了自己的儿子,害死了最疼自己的人。 而我最需要的你,虽然没有惩罚我的那些伎俩,却用这种最残忍的方式离开了我! 我现在真的不知何去何从,我想你,也想儿子。 人来人往,没有人理她。 她眼泪直流,像一个乞丐,蹲在殡仪馆门前,远远望着那个她一心依附的男人。 几天后,她去监狱看望韩湘雅,韩湘雅问她跟ga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沉默了。 ga是她同父异母的姐姐,在她十一岁回国的时候,就对她有一种特殊的感情。 后来得知她是妹妹,就越加的疼宠她。 可ga做事太毒辣,每做一件事都不计后果,霸蛮独断,不顾她意愿,抹黑她在敖宸心目中的样子,所以ga虽然帮了她,却让她非常反感。 后来得知ga对她有那方面的意思,她更加觉得吞了一只苍蝇,躲之不及。 ga在被抓的时候,对她说:“云姿,其实你是一只白眼狼。以后我不能保护你了,你自己保护好你自己。” ga对她的感情,介于爱情和亲情之间。 可ga终究没有强迫她,而是死心塌地帮她,这一点让她微微动容。 “好了,这个性取向不正常的人被抓了,肯定是出不来的,我们就不要管她了。云姿,你有没有办法救我出去?妈妈在牢里实在受不了了。”韩湘雅将手趴在玻璃上,紧紧贴着她,“妈妈这辈子,就只能靠你了。” 叶细细痛苦的抿着唇:“我现在也自身难保,因为我害死了敖老太太。” ———————————— 黑盟的老巢被端掉后,裴家的沉冤彻底洗清了,敖家也不再被追杀,h市沉寂下来。 裴氏的损失全部由从黑盟缴获来的钱财填补,政府在公众媒体前,积极为裴氏洗清冤屈,公布主谋人ga,原名夏姬娜的信息。裴氏一案,夏姬娜为主谋,李良缘为帮凶。 其母夏敏之与其他被生擒的黑盟首领,则以毒枭的身份被送往美国,接受更深层次的审问。因为其毒品、枪支远销东南亚和世界各地,涉及到世界每个角落的黑市交易,他们需要永远盯着。 但这些害人不浅的害群之马,没有命走出监狱是一定了的。 不过他们的秘密基地组织又多了一个新任务,即针对ga的那份毒药,研制出更精准的化解分子。上次因为时间太紧,毒药的症状太诡秘,扩散速度又太快,他们根本来不及用更多的时间研究这种新品种。 如果他们能研制出来,也算对得起因公殉职的安东尼,中文名敖宸。 至于巴沙岛,安东尼生前要求保留,那组织就不会动这个小岛。但若岛上的老管家做了什么对不起少爷的事,那他们还是要管的,与古中傲一起管。 而h市,敖老太太的药方被人调包,临死之前说了句:“我悔不当初,引狼入室……把叶细细名下的财产全部收回来,她是……” 来不及说后面的话,就瞪着一双死不瞑目的眼睛,与世长辞。 敖世政站在敖宅的一堆废墟前,与郑淑贞肩并肩,看着废墟上空的一片乌鸦凄啼,胸腔间溢满忧伤与感慨。 他们夫妻二人,不约而同想起了在这个敖宅发生的点点滴滴,敖宸由一个四岁小娃娃长成器宇轩昂的大男人,与乃乃之间的那份深厚感情,与云姿的青梅竹马,与如雪的生死相依,与一个不该存在于这世上的孩子的感情,到最后的,与乃乃撕破脸,反目成仇…… 这些,就像一出戏在这宅院里上演,可到最后,宅院没了,人也没了。 他们犹记得敖宸与如雪的那半年婚姻…… “妈早已暮年,其实应该清闲养老。可她偏偏要c手敖宸与如雪之间的事,强势压迫,如果她不这样对待如雪,也不会发生今天这样的事。” “世政,妈也算是解脱了。她总算在死前明白,什么叫养虎为患,什么叫毒蛇,叶细细这条毒蛇她看清了,还算醒悟不晚。我们现在去看看我哥,他刚出狱,患了风湿,身体一直不舒服。” “走吧。” 解决掉黑盟和李良缘的h市,山明水净。 叶细细涉嫌谋杀,加上与敖宸未结婚的身份和敖老太太临终前的那句话,她名下的财产全部被驳回了,未亡人的身份一时成了网络媒体的笑柄。 她并没有接收法院传票,而是失踪了,找不到人,被列为通缉范围。 而埃弗森的股份全部回到敖家名下,由敖世政代为管理,但法人代表是啸啸。 廷轩也不再对敖家产业进行打压,开着他的飞机,回归了他四年前逍遥自在的生活。 两个月后,铠泽牵着恢复了健康的啸啸来到机场,打算坐飞机飞美国。 此时正值夏天,啸啸穿着吊带短裤,露出白胖胖、藕节一般的臂臂、腿腿,背着他的小书包,说要找爸爸妈妈。 “舅舅,我爸爸妈咪到底在哪?我要他们,我要他们。”他一直抓着铠泽的手指不放,粉嫩的小脸蛋恢复了他的圆嘟嘟。 铠泽蹲到他面前:“舅舅现在要带啸啸去美国,说不定在那里可以找到啸的爸爸妈咪。” 啸啸在他的小书包里摸了摸,掏出两个硬币,头也不回的、准确的扔到旁边的乞丐碗里,一直看着铠泽: “舅舅,我乐善好施了,是个乖宝宝,你要带我去找爸爸妈咪。” 旁边的乞丐油头垢面、长发披散,见有人给她扔钱了,嘿嘿傻笑,连忙跑去买包子。 买了包子拿起来就啃了两口,再蹲到桥d下抱起一个破烂的布娃娃,把包子馅给娃娃吃:“奕,妈妈把r馅给你吃。爸爸马上就要下班回家了,我们奕要乖乖的。奕想爸爸吗?妈妈好想爸爸。” 她撩开脸颊上油腻腻的发丝,竟是哭了,一双狐媚眼里泪光闪烁,分明是不傻的:“妈妈真的好想爸爸,也想奕奕,可惜爸爸已经死了。” —————— 机场,一个大美男牵着一个小美男正在登机。 “舅舅,我的爸爸妈咪到底在不在美国?我昨晚梦到他们了,那里有好多雪山。”小美男誓不罢休,把小书包里的零钱全赏乞丐了,以减轻书包里的重量。以后他的储钱罐不存硬币了,要存美钞。 硬币是哄小孩子的。 “你去了就知道了。”铠泽撇撇嘴,牵着小家伙登机。 两人正走着,一个冷酷美眉这时踩着高跟鞋从后面急冲过来,拎着皮箱往前面挤:“让一让,赶时间!我的飞机快飞了!” “不好意思啊,我也赶时间。”铠泽巍然不动挡在前面,才不相让,与女子一起挤在滚动梯上,凤眸中叼着一抹坏坏的笑:“关之蔺,你这么急赶去美国做什么?我也去美国,一起?” 最后目光在人家高挺的胸部上扫了一眼,眉毛挑起,“好像大了很多,升b罩杯了?不过好像是用海绵垫的。”摸了摸下巴,气得女子头顶冒烟,柳眉倒竖,一高跟鞋朝他的脚踩去,“闭上你那张嘴!”再一肘子撞开他,气咻咻而去。 —————— 拉普达山雪山群,秘密基地,一架直升机在群山中嗡嗡环绕,寻找基地入口。 小啸啸趴在机窗上,一双大眼睛紧紧盯着外面的雪山群,可爱的小脸突然变得很严肃。 因为他就是在雪山群里出生的,对这里有印象,当初妈咪抱他出来的时候,他也是这样趴在窗户上,惊奇的盯着白茫茫的雪山,小嘴里依依呀呀。 那个时候,他的小脑袋一直往妈咪怀里钻,把妈咪的胸部当枕头,与妈咪一起看外面的雪景,安安静静的。 那是他第一次接触外面的世界,对这个世界充满了惊奇。 可是出来后,妈咪一直过的不快乐。无论他怎样乖巧听话,逗妈咪开心,妈咪都忘不掉爸爸,想爸爸。 他的爸爸从岛上回来后,在医院一直抱着他哭,说爸爸没丢下你们母子,爸爸回来了,从此以后我们一家三口可以幸福快乐的过下去。 可说这话的时候,爸爸一直在哭,把他抱得紧紧的,说对不起妈妈。 他知道,爸爸一定在为没有实现他们的父子约定而难过。当初他在爸爸家看球赛的时候,爸爸与他约定好,父子同盟,一定要让妈妈笑,过的幸福。 但是在他住院的这段时间,妈妈一直在哭,爸爸却没有出现。 爸爸没有在敖奕骂他是野种的时候,把他抱起来,指着敖奕的鼻子说,我的啸啸才是小少爷,我只有啸啸一个儿子; 没有在妈妈哭的时候,及时出现…… 爸爸虽然爱他,但是他有一个哥哥敖奕。 当他被寄养在菲尼妈咪家时,他的爸爸正把敖奕放在脖子上,在敖家的那片草地上踢足球;与敖奕的妈妈、太乃乃一起围桌吃饭,一家三口去游乐园坐旋转木马…… 他崇拜他的爸爸,羡慕敖奕能得到爸爸所有的爱,可是这辈子,他最离不开的人,是他的妈咪。 因为他知道,爸爸离他很远,他想要却要不到。 他有一个哥哥敖奕,他永远要与哥哥分享爸爸的爱,而哥哥是敖家的小少爷,他啸啸却是野种,敖太乃乃不许他和妈咪进敖家…… 虽然爸爸在医院告诉他,啸,爸爸不是要训斥你,而是让你不要这么小就打人,爸爸只爱你这个儿子,你才是爸爸的小少爷,爸爸做这些都是为了以后能给你们母子唯一的爱……但这句话,妈咪没有听到。 妈咪不见了,如果她听到爸爸的这句话,一定会笑的,一定会将他抱在怀里,说我们家啸其实不想做小少爷,只想要爸爸,一个只疼啸啸的爸爸。 之后爸爸离开医院,也不见了,他说去找妈咪。 ———————— 几分钟后,铠泽牵着啸啸进入秘密基地,啸啸左右张望,小手紧紧抓着铠泽的手指,小手心沁出了汗。 铠泽知道孩子有些紧张,将他抱起,缓缓走到一寒气缭绕的试验床前,让啸啸看看妈妈。 只见试验床里,如雪面容安详,安安静静躺在床里,似睡着了一般,眼睛轻轻闭着。一身白裙,秀发如墨,还是当年铠泽在基隆港看到她的第一眼模样。 不过不同的是,那如画眉眼间笼罩着忧愁。 “妈咪!”啸啸见到妈妈,连忙挣脱铠泽的怀抱,趴到妈妈床前,又爬了爬,钻到妈妈怀里,小手紧紧抱着妈妈冰冷的身体,“妈咪,爸爸说我是他的小少爷,以后只疼啸啸一个!他说他打仗,是为了解决掉那些坏人,给妈妈拿解药,让我和妈妈以后独占他的爱!妈咪……” 孩子钻在她怀里,根本不知道她的身体已经冰冷而僵硬。 铠泽将啸啸抱起来,说妈妈刚打完针,需要休息,咱不吵妈妈睡觉,而后将孩子放到地上,心疼望着床里那张安详的睡颜,哑声道:“ 如雪,基地已经研制出了救你的药物,可你太傻,用一瓶安眠药先走一步,没来得及等到敖宸回来。我知道你是解不开你心中的死结,才走上这条路。可你是否知道,敖宸他也随你去了。 他把敖奕关在了巴沙岛,算是对这个孩子负起该负的责任,彻底放了手。对他恩重如山的乃乃被叶细细害死了,他没有去看她老人家,而是去医院看了啸啸,开车来基隆港找你,然后在路上车祸。 其实你比谁都明白,他心中的苦闷。 脱离生他养他的敖家,与乃乃反目成仇,他心里是不好受的,但有你和啸啸在他身边,他心里又是满足的。他和你一样,一直想要一个幸福的家。 只是曾经的失足,让他酿成千古悔恨,永远得不到你的谅解。他一直知道你爱他,一直在为你们今后的日子努力,可你始终不肯给他机会,连死,也没留下只言片语。 所以他知你恨他,毅然随你去了。他一定想告诉你,既然生前你心中有敖奕这个疙瘩,那就让他在地底下陪你,把没来得及说与你听的话,说给你听,这一生只愿与你生死相依。 如雪,虽然基地救活你们的几率几乎为零,但他们能让你不再流血,不再痛,让你还是基隆港的美丽如雪,有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让敖宸还找得到你。 你一定是不想让大家看到你七窍流血的模样,才选择独自一人离去。可你不知道敖宸的悔恨,看不到他抱着啸啸的眼泪,感觉不到他得知你死讯时的撕心裂肺。你去了,他的心也跟着死了,一辈子对不起你和啸啸。 这是你给他的最大惩罚。 如雪你可知道,叶细细得到报应了,她亲手杀死了敖老太太,让最疼爱她的敖老太太死不瞑目;她被接到巴沙岛上,当初在公司里怎么对待你,老管家就依敖宸之命,怎样对待她,根本不把她当人;她见了敖奕最后一面后,被赶出岛,永远不准再上岛;她陷害啸啸的时候,让敖奕也染上了传染病,所以在你给敖宸打电话的时候,敖奕已经染病很久,并发瓣膜病,差点断气,敖宸才会急。 也许你耿耿于怀就在这里,觉得敖宸又选择了敖奕,可如果让敖宸眼睁睁看着敖奕死了,他才一辈子放不开。他对叶细细早没感情了,只是对敖奕肩负抚养的职责,不能把一个孩子当做敌人来手刃; 你应该等等他,给他一次机会,而不该用这种方式惩罚他和你自己,让他一辈子活在悔恨之中。 或许他让你等的次数太多了,不值得你再去给他这个机会,可你扔下了你的家人,扔下了母亲。你七窍流血的模样没有人会被吓到,只会为你心疼…… 如雪,如果你还听得到我说话,就试着解开自己心中的死结,放过自己。啸啸现在是敖家的小少爷,继承敖宸名下所有的财产和敖家的公司,我会好好照顾他,抚养他长大,等着你和敖宸慢慢苏醒过来。记住,我们所有人都不会放过任何一丝救活你和敖宸的机会。 现在你和敖宸就躺在这与世隔绝的地方,互相为对方解开心结,说说心里话。日后我会带啸啸来看你们。” 如雪安静睡着,眼角有一滴泪在悄然滑落。 “舅舅,妈咪在睡觉,那我爸爸呢?”一旁的啸啸紧紧抓着他的手,一下子抱住他的大腿。 他垂眸过来,缓缓蹲下身,扶住孩子小小的肩膀:“爸爸妈咪累了,在睡觉,以后舅舅就是啸的爸爸,舅舅、外婆、小姨会抚养啸长大。” ———————— h市第二女子监狱,季安安得知如雪的死讯,沉默了。 黛丽在窗外看着她,唇边泛起一抹讥讽的笑,站起了身:“如雪是你害死的,高兴吗?没有了如雪,这辈子你没得争了,也没有男人会爱你。我以有你这样的朋友为耻。” “我妈怎么样了?为什么她一直不来看我?”季安安趴在铁窗上,傲气不再,泪水泛滥起来。 当初为了绑住沈廷轩,她做了人工受孕,结果有个叫阿斌的老男人找上门来,非说j子是他的,一直缠着她不放。 于是孩子没两个月就流掉了,她不能以怀孕为由申请缓刑,判决一下来就拖着虚弱的身体入了狱。而她的母亲从来不来探监,出院就回基隆港了,基隆港的亲戚朋友则都因为她的事,脸面无光,指责她母亲教女无方,教出了一个品德败坏的女儿,一个个害怕她季家伤害到他们,躲得远远的。 而她在监狱里实在是难受,身体一落千丈,变得面黄肌瘦;整容没护理好,下巴歪斜,磨骨的地方经常疼、发炎。 她很希望母亲能给她送点生活用品或者钱进来,但每次等来的就是那个一嘴黄牙的老男人阿斌,老男人说,既然怀过他的孩子,那就是他媳妇了,他就守在监狱外,一等她出狱,就将她接回他们偏远的山村做媳妇,给他生十几个孩子。 “季妈妈被你伤透了心,还有什么老脸来看你?”黛丽冷冷一笑,恨不得一耳刮子朝那张虚伪的脸抽过去: “我这次来是与你说清楚,我黛丽没有你这个朋友,如雪一辈子也不会原谅你!你季安安就等着遭报应吧!当初是怎样陷害别人,现在就被人怎样弄死,好好享受啊!”隔着玻璃拍了拍安安的苍灰的脸,冷笑着挂掉电话,头也不回的走了。 原来季安安这种一直标榜自己独身的女人,才是最不自量力的狐狸精,比勾引她丈夫的女人还要贱!人攀高枝固然没有错,但关键是先拿镜子照照自己有几分姿色,你能和如雪比吗?即使做成了人造美女,也不配给如雪提鞋! 可怜如雪被自己最信任的朋友摆了一道,一生遇人不淑…… 季安安呆坐在椅子上,当真是悔恨交加,悔不当初。 ————————————————————————全书完———————————————————————— 这应该不算是个开放式结局,我没有为宸雪立上墓碑,让他们躺在了一起。不过不管他们以后会不会活过来,他们都在一起了,活在大家心里。。。 ps。本文有宸雪的后续部分,目前正在连载,请大家随时注意更新状态! 191 爱你们 行文至此,我抒出了一口气。这是目前为止,我写的最长,也是我最坚持的一篇文。 犹记得2010年,看文的人寥寥无几,我一度想过放弃,另开新文。但面临删文的时候,我舍不得,因为这篇文我构思了很久,花了很多心血,我删掉它,就好像要放弃自己的孩子。 我留下了它,浮躁的心随着支持少乃乃的读者平静下来,我安静的写,把我想写的全部写出来,不管看文的人有多少,有多少人在这里纠缠不休,盗版多猖獗,我坚持了下来,我总觉得我不把它写完,心里就不甘心;总觉得如果这本不写完,下一本也不一定写得完,以后会习惯性轻言放弃。 这篇文是在简介片段出现的时候,留言多起来的。当某位热心的读者把少乃乃的长评列出来发给我,我激动又感慨,回顾了这一路的喜、怒、哭、笑。 入v之前,有几个读者对敖世政那一代的纠缠比较感兴趣,所以留言区会见到这方面的留言,男女主角的反倒很少。那个时候,我在打退堂鼓,想着要不要在入v之前删文,这样没让读者产生共鸣的坚持,实在是太辛苦。 我犹豫了一次又一次,却越写越顺手,心里总有那么一丝不甘在跳跃,让我舍不得我笔下的男女主角。他们仿佛就活在我身边,有时看到四五岁大的可爱小男孩,我就会想起我的啸啸,我们小区的幼儿园、电视广告、路上踩溜溜鞋的小男孩,只要是可爱粉嫩的,就有啸啸的原型。 写高c部分的时候,我几天从文里走不出来,梦里会想,吃饭的时候会想,一旦坐到电脑前就不想走开。有时是边写边哭,哭得让旁边的人莫名其妙,但写到动情之处,我压制不住自己,仿佛自己化身进文里了。 高c部分让不少读者留言了,我看着一条条留言,觉得不是自己一个人在写了,而是有很多人与我有心灵上的感应和共鸣,带给我不少信心与动力。 虽然订阅一直不高,而且是这么多文里最惨的一部,数目连虐妃的零头都凑不上,但每当看到追文读者的书评,我很欣慰,感觉心里空掉的那一角被填满了。 当然有些来这里闹事,每次来这里只有发泄与贬斥的留言,也让我很苦恼。那一条条留言看在眼里,就像被人吐了一口唾沫,却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那么吝啬你的一句肯定与赞美?为什么曾经那么支持我,现在却变成不断挑刺,让我一头雾水? 看开一点,看淡一点,就只有一笑而过。记住支持我的人,也想念曾经支持过我的人,我们曾在文里相会过。文在那里,记忆就在那里,不会逝去的。 前两天为文哭了整整一天,周日那天一天没有吃东西,一直坐在电脑前。当写完的时候,我躺在沙发上,人跟灵魂出窍了一般,不知道太阳是几点升起,几点落下,不知道此刻已是晚上23点多,我一直穿着睡衣。我觉得自己残忍,又觉得自己跟文中人物一起抒了一口气。我把自己化身成了如雪,但我对不起敖宸。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现在,我在休息,以后会有新文的,希望大家不? 第 85 部分 欲望文 第 86 部分 豪门少奶奶 作者:肉书屋 第 86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现在,我在休息,以后会有新文的,希望大家不要忘记在网络文学界,有一个默默无闻的黯香。文虽慢热,但细腻,带着感情在写。最后把一路支持我的读者朋友熊抱一个,感谢你们一路追随而来的理解和耐心!我爱你们! 后续【延绵之爱】  001 山峦陡峭,乱石嶙峋,四处弥漫起一阵黑色的雾气,雾气随着一声声嘹亮的狼嚎浓密起来,越来越浓,遮盖住道路两旁的彼岸花,掩住忘川河里的滔滔河水。 这条在悬崖峭壁下翻滚着怒涛的大河,名为忘川,河边生满花叶生生两不见;相念相惜永相失的彼岸花,这些小花生长了一大片,只有花不见叶,在悬崖峭壁上迎风摇摆,眺望河边的三生石。 三生石,千年之后若心念不灭,还能记得前生事,便可重入人间,去寻前生最爱的人。 他记得前生事,没有接过孟婆手上的那碗孟婆汤,在奈何桥上等着她,然而当彼岸花的花和叶开出几个轮回,他都没有见到含恨而终的她。 他的如雪,没有来得及等到他回来,喝了那碗孟婆汤,过了奈何桥。他的下辈子、下下辈子,都不曾寻到她,寻不到她…… 他甚至不知道她有没有生在这一世,人在哪里。 —————— 此刻黑色雾气越来越浓,狼嚎声在山坳山间声声回荡,一白衣女子怀抱一个竹篓,一肩黑亮长发披散,跌跌撞撞在山石嶙峋间行走。 她的身后,躺着护送她过来的将领的尸体,尸体后面则是一阵阵震天撼地的马蹄声,马蹄扫落石块的声音在山谷间不断回荡,越来越近。大队兵马在山道上疾奔,成群的野狼则亦步亦趋跟在后面,发出一声高过一声的嚎叫。 女子行走在峭壁上,拨开层层黑雾,才发现自己已经走到绝境,来到了忘川河边。她转身,一肩长发在风中飞舞,目光凄迷,望着团团围住她的黑色铁骑兵。 铁骑兵为首的男子,一身墨衣,手执棘狼鞭,俊脸冷峻,冷冷看着她。 她缓缓后退了一步,绣花鞋踩在悬崖边上,脚边的石子纷纷落到身后的滚滚忘川河里,落去无声。她摇摇头,哀求的看着男子,把怀中的竹篓抱紧。 竹篓里发出婴孩啼哭的声音,两只小胖手挣开襁褓,在不停的挥舞。 男子冷峭的目光再次一冷,伟岸的身形突然自马背掠起,移形换影间,棘狼鞭飞出掌中,鞭身生出无数荆棘、不断伸长,与他鬼魅般的身形瞬间移到了女子面前。 女子一惊,盯着那双无情的眼睛,又退了一步,却突然抛起素袖,袖子幻化成长绫利剑,凌厉蚰凶酉础?  男子利眸幽暗,掌中狼鞭铃铛声起,不费吹灰之力绞住那绫袖,鞭尾霎时变成利剑,穿过绫袖,直刺女子心窝。 女子的素袖霎时断裂成数段,怀中婴孩啼哭不止,她边打边道:“皇弟,圣上的江山你已经唾手可得,看在我们昔日的情分上,放过我的孩子……” 男子薄唇边抿着一抹无情的弧度,长鞭倏然转向,疾速卷向那竹篓,冷道:“走吧,你不是她,我送你们一程!”长鞭卷向竹篓,竟是一鞭打裂竹篓; 女子收住眼泪,急急去接孩子,突然抱住孩子纵身一跃,跃向滚滚忘川河。 男子脸色微变,上前一步,长鞭疾速朝女子追去,鞭上铃铛急响,鞭身尖刺丛生,却不是去接女子,而是直直刺进了女子的心窝。女子哀叫一声,长裙下的双腿突然变幻成一条鱼尾,卷住摔落下去的孩子,坠入滚滚波浪中。 男子看着,剑眉皱紧,缓缓直起身子。 又是白衣和眼泪,他到底还要等多少年…… “主上,晋武帝已被擒,东宫失火了,东宫娘娘趁宫中大乱,带着贴身宫婢逃往了东门。” “回宫!”他踩鞍上马,在茫茫雾气中,踏着那一片片彼岸花,带领部下原路返回。 ———————— 如雪以为自己会一直这么睡下去,睡到地老天荒,没想到,一觉醒来,她成了相府的尊贵小姐凤漓夕。 一个记不得自己前生的人。 凤漓夕十五岁生辰那天,肃安王北伐归来,皇城门大开,文武百官出城相迎,犒赏大军,却独独不见皇帝的身影。 她站在高高的城墙上,一袭白衣,长发飞舞,一双美丽空d的大眼睛静静望着缓缓而来的大军,一语不发。身后的丫鬟墨舞手执一把古琴,竖倚在怀里,护着自家小姐,不让旁边的人挤到凤漓夕。 “墨舞,姑爷俊吗?”她一双眸望着那高坐马背、一马当先的挺拔身影,目光明明定在男子身上,可又似没有入眼,眼眸不曾眨动。 单髻丫鬟墨舞,一身绿裙,仔细瞧着那带领几千骁勇铁骑,缓缓入城门来的马上将军,被男子身上凌冽而内敛的杀气弄得怔了怔,忙把自家小姐往身后护,“俊。身经百战,嗜血成欢,似天神一般屹立在世人面前。十几年前他带兵宫,晋武帝退位,死西宫娘娘,嗜杀皇室几百人,气势早已盖过了显赫的皇家军威,让百姓又爱又怕。现在,他就是吾皇,统领宫中禁卫军和三军,务须皇帝出城相迎。小姐,倘若你嫁了他,皇后之位非你莫属。” 说话间,只见肃安王已解去佩剑,一步步缓缓登上高台,黑色衮金边大麾在风中翻滚,映出他笔挺伟岸的身形。他在文武百官面前站定,免去他们的君臣之礼,手执犒赏诏书,亲自交与他的前锋大将。 他生在这世已经有几十个年头,从一个不受宠的小皇子,逐渐崭露头角,累积战功,再手握重兵,权倾朝野。 这个过程历经了十几年,让他的前半生一直在战场上浴血奋战,让他用他的鲜血和长剑划过边疆大地,让他时时脚踩尸骨成山……他是骁骑,为他的皇兄收复失地;为我国解决叛军,开凿栈道击退敌军;为万民治理几年一次的水患瘟疫……他威名赫赫,深受百姓爱戴,但他独独没有自由。 只因他上面有个皇兄,他是受封的王爷,必须在自己的领地范围内活动,没有圣旨不得离开;他这个王爷,除了领兵打仗可以离开州城,其他养息日子,形同被皇兄软禁在章州城。 呵,他不喜欢过这种被人囚禁、被人监视的生活。 他不当皇帝,却坐拥江山,手握百万重兵,是想在这异世,有能力保护她……他的愿望是,与她一生一世,白头偕老。 前锋大将双手接过诏书,起身,转向他的台下众将。一时间,士兵们举起兵器,齐齐高呼‘王爷千岁’,气势震天动地,磅礴雄伟。 肃安王站在高台上,倨傲巡视他的众将,俊颜肃冷,目光犀利而带着萧索。当他位高权重,站到了世界的顶端,得到了一切,却没有如雪相伴,这一世又有什么意义? 他的目光逐渐变得凉薄,投向京都城外的那片天际,想起另一个让他万分眷念的世界。那个世界,他扔下了他的儿子……他在这世孤独了几十年,很想念他的啸啸,非常想念,每到夜深人静时,那是一种蚀骨的痛。 凤漓夕站在相父身边,虽然目不能视,却清楚感到高台上的压迫感。自从肃安王上台来,文武百官都不敢再说话,一律噤了声,大气都不敢出。 相父则离肃安王比较远,让墨舞为她备琴,准备起弦。相父的意思是,让她为肃安王赠曲一首,就在这里,用这种方式与未来夫君肃安王见上一面,让肃安王见识她的才情和美貌。 然而,不待她抚琴,宫门外的街道就突然发出了很响亮的爆炸声,马车拖着土雷往人群里钻,往皇宫的城墙门口跑,引来一片大火。 整座繁华的京都顿时哄乱起来,成千上万的百姓四处逃散,将京都所有的阁楼都堵死;文武百官观礼的城墙高台上,官员们呈鸟兽状逃开,黄色皇家旗帜、羽扇宝座,弃之不及; “小姐!”墨舞刚扶起她,就闻得万支利箭嗖嗖嗖的从四面八方s过来,擦过她的脸颊,s到旁边的文武百官身上。 她深知这是暗杀,而且还是奔着肃安王来的,来头不小,所以她有丝心喜,让丫鬟墨舞掺着她挤进人群里,做出张皇躲闪的样子。 相父见肃安王撤离了高台,连忙让领军护军保护漓夕出宫,自己则带着前锋副将直奔东宫,匆匆寻找夏皇后。 凤漓夕与丫鬟挤在人群里,挤着挤着,匆忙中一脚踩空,直接从那高高的台阶上翻了下去,额头撞到石板上,遮面的面纱霎时沁满鲜血,昏死过去。 墨舞大喊一声小姐,惊慌失措抱起漓夕,试了试小姐的鼻息,脸色稍缓。然后赶在领军奔过来前,给小姐塞了一粒墨色丹丸含在嘴里,给小姐制造假死的症状。 肃安王杀人如麻,常年统率大军征战各地,俊美英勇而冷血无情,虽贵为王爷,却重掌朝中兵权,声威震慑朝野。 小姐未来的夫婿,就是这个人,一个让小姐避之不及的俊美男子。这次听说王爷捷战归来,小姐没有推却相爷,柔顺的前来观礼,以曲相赠。 为的是,见识这位既让人仰慕,又让人畏惧的修罗王爷。 而现在,小姐怕是真的不愿嫁这位肃安王了,肃安王,杀戮太重,配不上她家小姐。 ———— 凤漓夕出事后半个月,相府的凤氏家族奉旨入宫,脚踩一地鲜血,胆战心惊。 肃安王在金銮殿摆了一个案牍,直接在那里批阅文书、公文、战书,不穿龙袍,不取龙章,不坐龙驭,殿堂形同虚设。 此刻男子一袭深色精美袍服,墨黑长发一泻而下,褪去他在战场上的嗜血厮杀,神情专注清雅,全无半分散漫。 “相爷不必拘谨。”男子抬眸,一双锐眸闪耀寒芒,让人无端生出压迫窒息之感,“凤氏一门,历代忠于我皇室世代,为世人景仰。能与你凤氏缔结姻亲,本王可以将鼎盛之际延续至先皇时期。但,本王不能娶一具尸体为妃。” “老臣知罪。”老相爷微微低首,双手接过黄绫诏书,手掌心冒汗,不敢轻举妄动,“小女顽劣,半月前失足从高台上跌下,接回府的时候已经脸色青紫,无力回天。老臣教女无方,请王爷赐罪。” 宗正勒宸的目光冷峻而凌厉,负手绕桌而出,冷笑道:“本王没有权利治相爷的罪,相爷请回。回去后,若有人问起,就说本王请相爷吃了顿酒,哀悼凤漓夕。另外,倘若没什么紧要的事,不要频繁跑后宫。” “是,老臣退下了。”凤相爷一直垂首低眉,肃安王说什么,他听什么,恭顺退出金銮殿,带着自己的人匆匆离宫,回了相府。 —————— 凤漓夕本是心脉停止了跳动,脉息不存,但身体一直温热,如同安寝。于是不管有没有肃亲王的犒军夺位,她的‘死’,已经让肃安王与她的这桩婚事作废了。 原本,这桩婚事是相父用来拉拢肃安王的,让凤氏一门与皇亲再结姻亲,化干戈为玉帛。但肃安王一直不表态,就让这门亲事拖着,使得相父和宫里的皇后姑母极为不悦,几度在宫里品茶叙话时,暗暗斥责肃安王的不识好歹。 而婚事的作废,让她求之不得。 当她没见威名远震的肃安王时,她还对这个男子抱有一丝幻想。但当在高台上闻到那鲜浓的血腥味,想到他的杀伐,她心如止水的面容下,生出了对这个男子的抗拒与抵触。 杀戮太重的男子不适合她,所以她选择在他班师回朝的这日,从台阶上摔了下来。 此刻她躺在榻上,脑海不断闪现一座被常春藤爬满的小木屋,一副女子画像,一把剑,一个不断喊她妈咪的小男童……以及一艘画舫在荷香弥漫中前行,月光在浅波上泛着银光,照亮她身旁男人俊美的脸。 她倚在男人怀里,说,我只想要这一世,不想要下世,有这世就够了,足够了。 可,自打她睁开眼睛,就看不见外面的世界,看不到男子的脸。她的梦中有两个男人的脸,可她知道,他们是同一个人,他们都喊她雪。 雪,来生我定不负你。 想起这句话的时候,她的胸口会一阵钻心的痛,痛得在半夜惊醒,眼泪从眼角滑落,让墨舞为她点灯,却依然看不到外面的世界。 她一直以为这种沉睡的方式是最好的避世方法,却始终,逃不脱梦境的纠缠,让她越来越想看到光明。 她想用她的眼睛,看一看那个男子的脸,看看那个抱着她哭的小男童的脸,抱一抱那个孩子,让他别哭。可这个愿望,她永远实现不了,因为她是个盲女。 “小姐。”墨舞定时为她服上解药,让她苏醒,再扶她起身,为她披上单衣,“自从小姐你从台阶上摔下来,京都的人都以为你香消玉殒了。肃安王对这事也不过问,从他的肃安王府迁到了皇宫,不娶妃,不立后,更奇的是,这么几个月过去了,他一直未登基为王,免去百官朝拜。” 凤漓夕抿唇不语,披衣而起,穿好衣裙,静走出去。 墨舞连忙取琴跟上,为自家小姐披上披风,二人纵身轻轻一跃,跃过相府墙头,消失在茫茫夜色。 万籁俱静,月光下的灵台山笼罩起一层淡淡雾气,山中却有一阵轻灵的琴音传出,缓缓如流水,淌过人的心尖。白衣女子坐在院中,古琴竖抱于怀中,玉指轻拨,琴音清冷,意境悠远。 绿衣小婢则站在廊下,与另一粉衣小婢在准备酒菜、瓜果点心,进进出出,微开的窗扇里,隐约可见屋内轻纱飘动,空气清凉,还有半人高的浴桶里冒着白色的热气,非常旖旎。 更怪的是,在这不是梅花花开的季节,这院里的梅枝上开满了梅花,一瓣瓣随风飘落,如下了一场花瓣雨。白衣女子弹了一曲飞花点翠,便起身了,将琴交予绿衣墨舞,走进屋里。 然而正在这时,小院的门被敲响了。 墨舞去开门,发现是两个顶着荷叶的男子和男童,男子长的很美,邪邪的凤眸上挑,肌肤白皙,嘴唇红润,身上胡乱裹着一件长袍,脚上穿着一双草鞋,没有穿袜。 见到她的时候,风流不羁的将身子斜倚在墙上,拨了拨头发,说美女你好,我们父子俩迷路了,借住一晚上。 小男童则五岁左右的样子,宝石大眼睛,樱桃小口,小鼻子,粉粉嫩嫩的,一开口说话就是两个漂亮的酒窝,小身子上则挂着一件不合身的长衫,袖子卷了又卷,露出藕节一般的小胳膊,头顶上顶着荷叶脆声道:“阿姨,天要下雨了,让我和舅舅在这里避避雨,我们迷路了。” 墨舞瞟一眼这一大一小,再望一望院前的莲花池,道:“在这莲花池里摘的荷叶?”至于他们话语里的一些语病问题,她就直接忽略掉了,因为她不打算让他们借宿,懒得理会。 一大一小回头望望莲花池,忙不迭的点头:“是,我们以为这莲花池是野生的,就随手摘了两片做伞。美女你看这山里的天气说变就变……” 嘭!墨舞直接将门关上了,差点摔到美男子高挺的鼻梁,落下一鼻子灰。 美男子掸掸鼻子、撇撇嘴,摸摸旁边小人儿的头:“啸,没事,咱们就在她家门口避一晚。这附近好像就她这一家。”孩子点点小脑袋,摸着饿扁的小肚肚走过来。 他抱着孩子站在门口,四处望了望,又转身去敲门:“美女不要这么小气嘛,我们摘的那两片荷叶明天还你,你现在让我们借宿一晚,我们有钱……银子的。” “嗯嗯,我们有银子,不是乞儿。”啸啸连忙把他小手中攥着的一枚铜钱拿出来,表示他有钱付住宿费。 话说几天前,当他睁开眼睛,看到有人朝他面前的破碗里扔馒头的时候,他使劲揉了揉眼睛,还以为走错了地方。 最近他一直做梦,梦见妈咪说想他,要见他,于是他和舅舅去了雪山。舅舅说,爸爸和妈咪在托梦了,他们想啸啸,想要啸啸把他们从另一个世界带回来,一家人团聚。 所以他和舅舅也睡在了爸爸妈咪身边,牵着他们的手,跟他们说话,与他们心电感应……然后不知睡了多久,他一觉醒来,就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做了小乞丐,还被另一个小乞丐揍了一拳,说他抢了他的饭碗。 好在舅舅也在身边,一拳头把那欺负他的小乞丐打跑了,带着他去适应新环境,找吃的。不过舅舅悲催的表示,他们很倒霉,被爸爸妈咪带来这里做乞丐,一来这里就吃苦,磨练意志和生存能力,而不是做个王爷少爷养尊处优什么的。 他望着舅舅那张没有改变多少的容颜,皱起小眉毛问这里是哪里?为什么这里的人都骑马?穿那么长的裙子?为什么这里的钱是铜板中间一个d? 现在他们一直在流浪,把过于宽大复杂的衣服穿在身上,可以拖到地上,有时他一脚踩到,还会把自己绊倒。 不过有个小秘密哦,舅舅带着他去赌馆了,拿一枚小铜板,赢了一捧白花花的银子,全部兜在他宽大的衣服里,差点把他压垮。后来舅舅手气实在是太好,把他也拎到了桌子上,让他自己下注,但被赌馆的人给轰出来了,说他们出老千,抢走了一大半的银子。 于是他们拿着剩下的银子吃了几天,住了客栈,最后寻来了这片山上,因为他感觉妈咪在这里,妈咪在呼唤他,让他的心里很痛。 院门内,凤漓夕缄默凝望前方,等着墨舞回来答复她。 但墨舞告诉她,是两个前言不搭后语的人,不必理会,小姐待会要静心疗伤,不要分了心。 她点点头,便进房了。 但院门又被敲得震天响起来,以她的耳力,可清楚听到男子渐渐加大的声音。那清透的声音,说话的调调,透过空气阵阵传来,让她有一瞬间的怔忡,心弦似被猛拨了一下,似曾相识。 她袖子轻抬,门扉便被打开了,示意守在门外的墨舞让两人进来,给他们准备房间饮食,好生待客。 铠泽牵着啸啸走进来,一进来就闻到一股梅花香,意境极似岱山岛的那副古画,正要走过来一探究竟,就被绿衣粉衣女子拦住了。 002 两灵巧女子不客气瞪着他,一身杀气,不让他胡乱走动。他牵着啸啸,快速瞟了房里一眼,识趣的回了客房。但啸啸一直囔囔见到妈咪了,妈咪在房里;他要过去。 “这里不叫妈咪,叫娘亲。我们现在先填饱肚子。”他拍拍小外甥的小脑袋,让他乖乖吃饭,“吃饱了再去探个究竟,啸乖~”又扭过头去,望着窗子,发出一声自言自语:“真不敢相信我真的穿了。我是真的穿了吗?真的穿了吗?” “舅舅,我们是真的穿了。” 啪嗒!某人从坐塌上摔了下去。 夜半时分,院外丛林的夜鸟在啼叫扑翅,发出一阵阵呱呱声,啸啸在被窝里翻了个身,拍拍旁边睡得四仰八叉的美男子:“舅舅,时间到了,我们去找妈咪。” “别吵。”某男薄唇里发出一声咕噜,翻个身继续睡。 “舅舅。” “……”某男直接把被子蒙头上了。无奈啊无奈,自打来到古代,他就有点水土不服,脱水,不但睡不好觉,还吃不好饭,口腔溃疡很严重。 现在好不容易在这香软的被窝里睡着了,又有人来吵,他真想把这小家伙直接拎到门外,让他闭嘴。 啸啸见舅舅不肯理他,自己从被窝里爬出来了,穿着他的小草鞋,蹑手蹑脚走出门外。 而门外,那两个漂亮阿姨还在院子里,一个坐着弹琴,一个守在门口,一动不动。他悄悄走过去,躲在柱子后面,踮起脚尖看窗子里,只见一个很像妈咪背影的女人坐在里面…… 他正要上前,身边突然有一阵大风急急刮来,不等他闪开,他面前的木窗子啪啪啪的全关上了,绿裙阿姨长绫一收,叉腰站在他面前,对他扬了扬下巴:“你们到底是何人?” “找妈咪的。”他直言不讳。 “妈咪是什么?”墨舞翘起娥眉,想了想,忽然俏脸骤变,一掌朝这边击过来:“你唬我!你就是天山双怪中幻化成童身的恶童童灵子!受我一掌!” 女子那一掌凌厉而灵活的击过来,不留一丝余地。啸啸眨眨眼睛,只觉这阿姨不仅病得不轻,忘记吃药,还有多疑症。什么童灵子呀,他原本就是一儿童,快五岁了。 “靠!”从客房里赶过来的凯泽眼见女子毫不手软欺负儿童,抓起他脚下的一只草鞋,在指尖转了转,当飞刀凌厉砸过来,准确而急速的砸上墨舞的手腕,砸得墨舞往旁边偏了偏,“你欺负儿童?” 墨舞的绣花鞋侧移一步,见凯泽袭击她,一跃而起,又是一掌朝这边打过来。 凯泽用他的擒拿术顶住那一掌,后退了一步,心里直呕血。这两个丫鬟是高手啊,他的现代擒拿术与这古代的功夫根本就不是一个套路,他初来古代,只有吃亏的份,这两美女就不能让他几招? “美女,我们父子俩根本没有内力,你探出来了吗?”他勾唇一笑,邪邪的凤眸不断对墨舞放电,剑眉挑了挑,电得墨舞一愣,耳根一热,搁在他胸膛上的小手动了一下。 凯泽再抿唇一笑,伸出左手,对啸啸悄悄比了个‘ye’。 啸啸摸着小下巴,在思索自己以后要不要用美男计。每次到紧要关头,舅舅的美男计貌似都很奏效,这些阿姨都被电到了。他承认,他啸啸不仅长的帅,还很可爱,完全遗传他老爸。 “舅舅,加油!”他举了举他的小拳头,把逃命的希望全部寄托在舅舅身上。他以有一个美男舅舅为傲。 凯泽有些得意,正要趁此带啸啸逃命,忽闻得室内女子一声惨叫,叫声凄丽而撩人心弦,让他心中一恸,急忙回头。 他从窗子缝隙里看到,轻纱飘动的室内,一女子赤身l体坐在浴桶内,一男子在旁边抚摸她的雪肩香背,亵渎她…… 啸啸也看到了,大叫了一声妈咪,朝窗子扑过去。靠,他的妈咪只能是爸爸的,别的男人不许欺负妈咪! 墨舞陌香见两人直闯禁地,长剑出鞘,拿剑来挡。 “墨舞、陌香,你们退下。”室内传来男子冷硬浑厚的声音,木门旋即就开了。只见男子一袭浅米色圆领长衫,外披圆领宽袖白纱褙子,下摆及袖口绘有水墨兰竹,白纱飘逸,水墨雅致,手执玉笛,墨发披散,看起来极为清新俊逸。 凯泽望着那张脸,一时愣了。这个人,怎么长的那么像他? 男子走出来,凯泽这才瞧见室内还有三五个天仙似的女子,每人戴着面纱,含羞带怯,一见到他就躲到纱帐后面去了。圆领衫男子则淡淡看他一眼,擦肩而过,走往门口。 浴桶里的女子披衣出来,轻轻喊了一声‘和卿,谢谢你为我疗毒。’,并跟了几步,但男子脚步不停,直接走了,背影瞬间消失在夜色里。 女子便把目光放在凯泽和啸啸身上。 凯泽触到她的目光,有些诧异,诧异她虽然失明,但能准确的知道他和啸啸的位置。 女子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的样子,鹅蛋脸,小翘鼻,红唇水润润的,很饱满。但她有一双霸气的黛眉,一双空d的大眼睛。 “公子前来是为何事?”她淡定,同时话语也很淡漠。 “小姐的名字里是不是带有一个‘雪’字?”凯泽抱住挣扎着要往女子怀里扑的啸啸,警告他别把姐姐吓到了。现代的如雪将近三十了,这个女子才十五,哪里生得出啸啸这么大的孩子? “没有。”女子摇头,便轻移莲步,进自己房间了。 啸啸瞪舅舅一眼,大喊了一声‘娘亲’,使劲朝门口跑去。虽然这个阿姨跟妈咪长的不一样,但他感觉得到妈咪就在附近,离他很近,那房里不是还有几个阿姨么?妈咪一定在她们中间,就是她们其中的一个。 墨舞自是拦住这两人,不准他们闯小姐闺房。而凤漓夕倚在榻上,休养虚弱的身子,让她的那些师姐妹们怎么来的,怎么回去,不要惊扰其他人。 一个夜晚就这么过去了。 翌日,她回到相府,依然是那副脸色青紫,身子温热的模样。 老相爷探了探她的脉息,问御医,小女可还有救?御医摇摇头,说还是准备后事吧,让小姐早日入土为安,早日过奈何桥,不要把尸体置放太久。 漓夕在旁边听的眉头一皱。 相父送御医缓缓离去,墨舞跪在她身边道:“小姐,现在我们怎么办?那御医是肃安王的人,肃安王巴不得小姐你长眠于地下,废去你们之间的婚事。” 她闭着眼睛,寻思着从此要离开这个相府了,换一个身份,换一种生活,不再做笼中雀。 然而几个时辰后,肃安王便派人来‘探望’她的尸体了,问为什么这么久,还不把尸体下葬?相父答道,这么做是为了不放过任何一丝救小女的机会,现在正在寻找名医,尽力挽回小女的性命。 “相爷,人既已死,就早些安葬吧。”肃安王的副将寒声笑道,绕着她的棺木走了一圈,定定盯着她的脸:“王爷日前已带兵前往哈赤部落剿灭叛军,战事危急,不想在京都还有牵挂在身。 所以相爷最好在月末前为小姐安葬,用火葬。王爷不想自己的未婚妻在他班师回朝那日,跌下台阶摔死‘祝贺’他后,尸体又被放在灵堂几个月不下葬,用这种方式抗议他,让他成为京都笑柄。” “老臣知罪。”老相爷又把脑袋低下去,垂得低低的,永远表现得那么恭顺,与他昔日富态倨傲、高高在上的模样一点不相称,“老臣明日就为小女出殡,请王爷宽心。” “唔,最好用火葬。”副将点头冷笑,一点也不含糊,“王爷比较喜欢用火葬,火葬之后把骨灰装骨灰盒,让王爷过目。而且下葬期间,会有监令过来监督进程,为小姐送行。呵~”最后甩甩袖子,高傲的走了。 老相爷终于被气得一肚子火,一袖子朝架子上的古瓶扫去,气咻咻坐到太师椅上:“宗正勒宸,你不过是一个冷宫罪妃诞下的皇子,不受圣恩,不受宠。后来战功显赫,才被加封为王爷,划分领土,你嚣张不了多久的!” 漓夕在一旁也是一肚子火,只觉这肃安王做的太过分,太绝情。他摆明是要她死,非死不可。 其实他们都不愿与对方结为连理,成为夫妻,互相都明白的;她从台阶上跌下,也正是给了他一个台阶下,他大不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她换种身份去活。 但他偏偏要赶尽杀绝,非杀她不可。因为她的相父与皇后姑母与他是宿敌,所以他连她也不放过。行,如果真是这样,那她的‘死’就没有意义了,她应该活过来,一剑解决了这个凤氏一门的死敌! “夕儿,相父不知道你还有没有救。”相父握起她温热的手,在她耳边缓声低语,似一个慈父:“但为了肃安王不借题发挥,相父不得不先安葬你,堵住悠悠众口。倘若你还有知觉,就在今夜四更之前醒过来。这样肃安王也没有理由你下葬。” 漓夕听着,在心底低低叹息了一声。 她刚过十五岁生辰,正是待嫁的如花年岁,没有想过要死。可相父,偏偏要把她嫁与肃安王,让她去那里过生不如死的生活,所以她宁愿一死,然后再重生。 —————— 出殡礼办得庄重而隆厚,漓夕没有再吞服药丸,自点x位,用闭气功闭住自己的气息。 墨舞把棺材留了一条缝,让她能呼吸。 道路两旁,成百上千的百姓则涌成一片,摩肩擦掌观看相府小姐的出殡礼。听说相府小姐几个月前从高台上摔下来死了,他们起初谁也不信。 后来仔细想一想,想到那天是肃安王班师回朝的大日子,相府小姐又是个瞎子,那种情况下,失足摔下来也不是不可能。所以他们现在最期待的是,肃安王准备娶哪个女子为妃。 据说肃安王喜欢养宠妾,王府里豢养的小妾至少有几十个,把王府的寝殿足足占据了一半,比皇帝的后宫还热闹。但饶是如此,还是没有一个女子能入肃安王的眼,坐上正妃或侧妃的宝座。 而且更怪的是,肃安王常年在外征战,极少回府,养这么多妾都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听说肃安王又在贴告示寻找名字中带‘雪’字,锁骨上方有痣,年岁在十五六之间的女子了。” “这是肃安王一年一度的选秀佳期,被选中的女子可以进王府做妾;或者分配给王爷的将领、领军、护军,做正室或偏房,但名字一律要改,不准再用雪字。而那些虚报年岁,在锁骨上点假痣的女子,下场则死的很惨。” “王爷跟那雪女子到底是有仇,还是有情?” “不知道。” 漓夕躺在棺材里,把这些话一字不漏听在了耳里。其实这些市井传言,她早在几年前就听说了,耳熟能详,倒背如流。不过她的锁骨上方虽然有痣,但她的名字里没有‘雪’字,她叫漓夕,凤漓夕。 “小姐,大事不妙了,王爷带着大队兵马捷报归来了,正在进城。”墨舞贴在棺材盖前,轻声急道,“想必是来给小姐下葬的,让小姐非死不可。” 说话间,漓夕只觉棺材被人重重放在了地上,队伍不再前进,哀乐也停息了,铁骑们一排排,一列列跑进城来的马蹄声,让躺在地上的她,听得差点耳聋。 她把自身x位挣开了,听着外面的动静。 马蹄声和战甲、兵器摩擦的嚯嚯声,越来越近。一匹战马在她棺材边停了,并扬蹄嘶鸣了一声,可以想见马背上的男子,墨色大麾在风中飞扬,勒着缰绳,身形挺拔的模样。 只听得男子沉稳磁性的声音传来:“火葬过后,本王会为凤漓夕洒下第一把黄土,让她安息。” 简短淡漠的一句,声音冷漠绝情,大掌勒起缰绳,从棺材边笃笃而过。但让漓夕万万想不到的是,继他之后,竟然是一辆四轮马车要从她的棺材旁边碾过去。 窄道上,凤氏一门必须得让道,让这辆马车先过去,然后再让她凤漓夕出殡。 马车的轮子在石板路上辘轳敲打,经过棺材旁边时,把棺材狠狠撞了一下,漓夕只觉头顶上一闷,棺材盖猛的被阖上了,鼻尖的空气全部被隔断,棺身剧烈翻滚撞击起来。棺材则翻了一圈,盖子在下,盖底在上,她被死死困在棺材里。 “小姐!”墨舞在外面失声大喊,拼命敲打棺材木。 漓夕呼吸不到空气,又不能在众人面前暴露她会武功的秘密,只得闭着气,闭上眼睛,把这肃安王爷暗恼一顿。宗正勒宸,咱们以后等着瞧! “小姐,小姐!”厚重的红木棺材没一会就被翻了过来,墨舞担忧抱住她,哭哭啼啼的吓死了,然后小声道:“小姐,刚才那马车里坐了个女子,似乎是肃安王从哈赤部落带过来的。他和那女子太嚣张了,这口气我们无论如何也咽不下去!” 漓夕唇边噙起一抹冷笑,早与这肃安王结下了梁子! 片刻,肃安王的几千铁骑兵风尘仆仆、气势磅礴的从夹道上离去了,留下百姓们对肃安王的一片赞叹称颂。凤氏一门,则在百姓们奚落的目光里,继续抬起红棺木,为逝去的小姐出殡。 漓夕知道,肃安王向来英勇善战,为我国平定四方,深得百姓歌功颂德。凤氏一族则是靠宫中的皇后姑母,才跻身权贵,位列三公。而在她记事的这些年,相父在朝野上,其实算得上是一个馋臣。 馋而不忠,巧立税目,搜刮民脂…… 但不管怎样,肃安王也不能为了自己的新欢,而任马车去撞自己未婚妻的棺木!他让她凤漓夕成了全城的笑柄! “小姐,墓地快到了,准备脱身吧。”墨舞守在棺材旁一边哭丧,一边提醒她开始脱身之计。只要她脱身了,就不再是凤府没有自由的小姐,而是自由自在的云鹤,想去哪就去哪。 然而就在这时,哀乐声一停,又有人挡住了出殡队伍的去路,使得墨舞轻轻惊叫了一声,“小姐,是和卿!” 她蹙起眉,屏住呼吸,静待一切。和卿来这里做什么? “我有办法救活小姐。”和卿温润的声音淡淡传来,足尖一点,衣袍翻掀,就轻轻落在了棺材外。他用笛子轻轻一敲,棺材盖就翻落了下去,露出漓夕娇美的脸。 漓夕闭紧双眼,等着和卿的下一步动作,不肯应他。就让她这么死去不好么?为什么要来坏她的事? 于是和卿在她的肩胛处啪啪点了两下,扶起她的身子,长指塞一粒解药在她嘴里,一掌朝她的纤背轻拍下去,迫使她吞咽,“去吧,回到他身边,别用这种方式让他找不到你。” 山风中,浅色长袍一掀,瞬间消失在众人面前。 相父连忙赶过来试探漓夕的鼻息,发现女儿不仅有了气息,脸色也恢复了红润,正坐在棺材里轻轻的咳嗽。可漓夕不知道,和卿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锁住她的两x,让她不能再使闭气功? —————— 漓夕虽然目不能视,但她知道此刻站在她面前的人,正是肃安王。肃安王身上散发一股凌厉而仄的气息,正微眯眸打量她,估计是没料到她会活过来,使得他白跑了一趟,没机会亲手给她下葬。 她坐在椅上,也不起身拜见他,静静的喝茶。 “眼睛是什么时候失明的?”男子朝她走近一步,嗓音暗哑低沉,不含怒气,让她听得格外真切。之前他们见面的时候,两人总是隔得太远,以至于让他的声音有些缥缈。 但现在,他的一字一句敲打在她心间,竟是那样熟悉和撼动。 这个声音,她仿佛听了千百次,听一次,心就痛一次,每每让她彻夜难眠。她几乎可以相信,这个男人是带着前世的声音过来的,声线没变,嗓音没变,暴戾也没变。 但她为什么要这样相信前世呢?可能在她的深层记忆里,她把这个声音记得最深,她总觉得在她的某次昏睡之前,这个声音在她耳边哭过,为她拭去唇边的血,轻轻抱着她…… 而且他们之间一定有前世孽缘,才有今世的冤家路窄,仇敌相逢。 “王爷,小女自打出世就看不见东西。”相父在旁边为男子解释,恭请男子上座,“但小女天资聪慧,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既然一切皆无大碍,那本王下个月前来迎娶。”宗正勒宸突然沉声道,一双看淡生死的眸子一直盯在漓夕那双失去光彩的瞳眸上,静静的打量,波澜不惊的眸底渐渐起了波痕,灼亮而深沉:“本王一直在等一个女子出现,但等了这么久,却从来没想过她可能在这世已不再叫‘雪’,换了个名字;可能已不再想看到我的脸,选择了失明;锁骨上已不再有痣……” 他缓缓说着,仔细观察女子的反应。 但凤漓夕没有反应,只是把娥眉皱了一下,冷道:“王爷,我不想嫁!” 宗正勒宸皱起剑眉,紧紧盯着那张傲气的俏脸,不肯放开。虽然他看不到她的眼神,但她拒绝他的样子,很像如雪,比那个他刚刚带过来,名叫‘洳雪’的哈赤族女子还要像。 在没见到这个女子之前,他一直想解决掉相国塞给他的这个包袱,她说要死,他就送她一程;但见到她后,他有些庆幸她活了过来。他喜欢看她说话的样子。 这一次他原本打算过来给她送终,没想到见到的,是与想象中不一样的她。 “王爷?”老相爷被宗正勒宸的态度转变吓了一大跳。如果王爷一开始就愿意娶漓夕,会闹出后面的这堆事出来么? 第 86 部分 欲望文 第 88 部分 豪门少奶奶 作者:肉书屋 第 88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是的。” “她的名字也叫如雪。” “是的。” “那她是不是我妈咪呢?” “不知道。” “你们俩在这獐眉鼠眼的做什么呢?观察你们半天了,一直不走!闪远点,闪远点!”王府的守门监军用剑鞘赶他们走,把他们当乞丐了。 “我们有这个!”啸啸拿出玉妥夫人给他的腰牌,亮了亮:“她说我可以通过这个腰牌,进王府找她!这是通行证!” 守门监军拿过来瞧了瞧,再瞧瞧这一大一小的乞丐模样,鼻子朝天喷了一口气:“那,进去吧。” 两人大摇大摆走进去,只见亭台楼阁、雕廊画栋、白玉石拱门、蓬莱仙阁、九重春色比比皆是,还挂满了大红灯笼和双红喜色,似乎是要办喜事了。 一素衣女子坐在紫薇花下弹琴,云鬓高耸,神态淡雅,粉色的花瓣一片片落下,意境美极了。 凯泽这才瞧得女子的容颜,只见———白嫩如玉瓜子脸,嵌上一双流盼生辉丹凤眸,水汪汪、晶莹明澈。两腮润色象刚开放的雪莲,白中透红,粉嫩水润。 他又是轻微一愣,心中突然有一种说不出的激动。 这女子,不仅声音像如雪,连五官也是依葫芦画瓢,如出一辙。 “公子请坐。”玉妥洳雪停止拨琴,让小喜为二人准备茶点,自己则拿起香扇,把俏脸微微遮住了。啸啸朝她走过去,又轻轻喊了一声‘妈咪’。 “妈咪是娘亲的意思吗?”玉妥洳雪轻柔笑道,让啸啸坐她旁边,玉指轻拈,给啸啸亲自取了一块红豆糕。 啸啸一直盯着她的脸瞧,这次换成喊‘娘亲’,并乖乖的吃下了那片红豆糕,自己端起茶盏喝茶,但不敢扑到她怀里,怕吓到了她。 凯泽在一旁看着,心里总算有了一丝欣慰。 ———————— 凤漓夕在狩猎大宴上出洋相的事,老相爷听得一肚子火。但他没法斥责女儿,因为女儿是个瞎子,也尊他之命,去讨好宗正勒宸了,然后烧了手。 只是漓夕哪种方式不好用,非要把自己烧伤!现在倒好,整日卧于榻上,无法见人。 “婚期照旧!小姐烧伤的事不要传出去了,谁要多嘴,我要她脑袋!”他对漓夕房里的几个丫鬟冷道,怒目一瞪,甩甩袖子走了。 漓夕躺在榻上,一动不动,唇边噙着一抹无奈。 墨舞在旁边给她准备泡澡的水,把几个小丫鬟支出去了,亲手为她宽衣解带,束起那一捧如丝长发。 “小姐,这世上什么都救不了你,但唯独水可以救你。因为小姐你就是货真价实的水人儿。” 漓夕将那一双白嫩的玉腿伸进桶里,只见小腿上的伤痕立即变淡了,似在愈合。她一丝不挂坐在桶里,舒服的轻哼了一声,仰起小巧的下巴:“墨舞,我喜欢自由自在的畅游,水里真舒服……” “小姐,等解决掉了那肃安王,你想去哪就去哪。” “……”她闭上眼睛,眉心渐渐笼罩起一层沉重与不悦。肃安王就是杀戮、战争、争霸的代名词,能不提及,就别提他! “回小姐,府外有一位公子想见小姐,名为和卿!”珠帘外的小丫头拨开帘子,并对墨舞道:“墨舞姐姐,你去一趟吧。兴许你认识他。” 墨舞看自家小姐一眼,狐疑的去了。 片刻,漓夕穿戴好坐在帐子里,墨舞就带着一个男子进来了。她听着那足音,娥眉轻微拧了一下,说道:“这位公子,为何冒充和卿?” 凯泽见被识破了,微微一笑,泰然自若道:“漓夕,听闻你被烧伤了,所以来看看。身子还好吗?” 漓夕客气的让墨舞为他备茶,从帐子里走出来,走到他跟前,突然一掌朝他击过来。 凯泽正在打量她的脸,避之不及,吓得一身冷汗,大呵一声往后面退,“漓夕,这是做什么?” 墨舞起初也以为他是和卿,只因这男子穿了一件跟和卿一模一样的长衫,五官如出一辙;现在看他这么不堪一击,也心生狐疑了,接替小姐那一掌,准备与凯泽过几招。 漓夕却制止了她,双袖一拂,对凯泽道:“和卿让你来的?” “小姐,他与和卿长的一模一样,只怕是易容,别轻信他!”墨舞在一边急得想直接一掌把男子打出去,急急护着她家小姐。 “不,我就是和卿。”凯泽撇嘴一笑,直直盯着漓夕:“你有败血症,需要每月疗毒补新血一次。你前世是含恨而终,死的时候,心中有牵挂,放不下你的孩子。对么?” 漓夕一怔。 凯泽仔细端倪她脸上的细微表情,再道:“因为前世的你,死的时候是七窍流血,所以这世有败血症,需要慢慢治疗。但为什么你的模样全变了?声音也变了?” 又为什么这世会有另一个如雪,一个模样与声音跟如雪完全吻合的如雪?到底哪个才是真的? 漓夕轻轻牵动了一下嘴角,缓缓坐下去,望着前方:“和卿曾为我算卦,说我前世情路坎坷,飘零一生。而我的败血症确实是前世带过来的,只因我用这种方式轻生,地府帝师惩罚我不珍惜生命。公子,你的声音让我想起了一个缠绕我多年的梦。” “什么梦?”凯泽心口一嘁,忽觉这位女子比那个玉妥夫人,更让他心疼。玉妥夫人像基隆港没有遇到敖宸时的如雪,漓夕则像伤心欲绝的如雪,身上淡淡萦绕着一股忧愁。 “一个男子搂着我的肩膀,让我回家。一个四五岁大的孩童,钻在我怀里哭。” “那还记得其他人吗?”凯泽凤眸一亮,当真是大喜过望,差点失控抓住了女子的一双小手:“比如一个抱着你哭,说来生定不负你的男子?记得他的脸吗?冷冷的,高鼻梁,眼睛像刀子一样……” “你说的是肃安王吧?”丫鬟墨舞在旁边忍不住c了一句,把自家小姐往身后护:“整个京都的美男子,只有他的眼睛才像刀子,y冷凶狠,乖戾霸道,不择手段!” 肃安王?凯泽简直是醍醐灌顶,记起了一个至关重要的人物。如果肃安王真是敖宸,那就都对的上号了! 他在寻来这里之前,一直在打听京都里所有叫‘漓夕’的芳龄女子。后来寻着寻着,就寻到了相国府,得知这相府小姐与肃安王有姻缘在身,只因相府小姐三番四次出状况,这婚才没有结成。 现在,他再见这漓夕,得她敞开胸怀,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寻到了如雪。 而王府里,则又有一位新妾,也是如雪。两个如雪要嫁的人,都是肃安王,肃安王名字里又带了一个‘宸’字,所以肃安王必定是敖宸的转世无疑。 只是这两个如雪,会不会像他和和卿这样,是前世今生呢?就是说,一个是现代的如雪,一个是这世的如雪? 如果是这种情况,那其中的一个如雪,应该是魂穿,像他这样,穿到一个乞丐身上,而不是转世投胎。 “如雪,你的记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急急问道。 “公子,你叫我什么?”漓夕不解。 “如雪。”凯泽定定看着她,看着她的眼睛,想从里面寻到波澜,“你前世叫如雪。” “呵,我叫漓夕。”漓夕淡淡一笑,平静无波,喝了口茶:“公子,我的记忆是从我记事起开始的,大约几岁左右,没有前世记忆。刚才与公子畅怀交谈,是因公子是性情中人,与和卿认识,也与漓夕有缘。日后公子可以与漓夕交个朋友,我们谈谈和卿。” 话落,起身相迎:“墨舞,送公子出府吧。”便不再谈,进内室卧榻歇息了。 凯泽回到肃安王府,看到啸啸正与那丫鬟小喜玩的正欢,完全忘记了先前的不快,跑来跑去。玉妥洳雪则静卧一旁,一只雪白玉腕支着头,粉唇轻抿,唇边笑开两个梨涡。 末了,起身亲自用帕子给啸啸拭汗,并轻轻刮了刮孩子的小鼻头。 啸啸这才敢放开扑进洳雪怀里,不停的叫妈咪。 他看得眉头一皱,大步走了过来,“啸啸!”现在怎么办,一个魂穿如雪,一个转世投胎的如雪,他和啸啸到底该要哪个? 啸啸见舅舅来了,从女子香软的怀里爬出来,跑到舅舅面前:“舅舅,你去哪了?我找到妈咪了!” 凯泽‘唔’了一声,心底轻轻叹息,扶住孩子小小的肩膀:“你确定这个是你妈咪了?” 啸啸点点头:“这个就是!妈咪说她经常做梦,梦见一个孩子抱着她哭。所以她在马车上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就有一种亲切感,想抱抱我。但她有些害怕,便先邀请我们来府上作客,慢慢接触。 现在,她不再害羞,放开了。舅舅,我的古代妈咪好有趣,她害羞极了,说话轻轻柔柔的,比她在现代温柔多了。现代的她,经常咆哮吼——啸啸,给你三秒钟下来!然后打我pp!” 又是做梦? 凯泽俊脸一惊,笑容霎时僵在唇边。魂穿的如雪有现代记忆,怎么会做梦?一个如雪,不可能在同一世两次投胎转世吧?他命数未尽,是要回现代的,所以见到古代的他不足为奇。 但现代的如雪已经死了,要么魂穿,要么投胎转世,出现两个如雪也太奇怪了。 “舅舅,我们去吃葡萄,刚刚洗净的。”小家伙换下了他那身小乞丐装,摇身一变,又成了一位众星拱月的小少爷,小脑袋上还梳了一个髻。 玉妥洳雪也起身了,朝啸啸招招手,“啸啸,让小喜带你下去换套衣裳,单衣都汗湿了。” “yes,妈咪!”小家伙乐极了,蹦蹦跳跳随小喜下去换衣裳,还对舅舅做了个鬼脸。 凯泽瞧小家伙一眼,把目光放回玉妥洳雪身上:“夫人这样把啸啸带进府,会不会不方便?我怕王爷生疑。” 玉妥洳雪以香扇遮面,走到一边,望着湖心片片莲叶,清道:“洳雪是被王爷从哈赤部落带回来的,当时我的家乡正战乱,我被敌兵掳了去,得王爷相救,才得以保住清白之身。 实不相瞒,当时我见到王爷的第一眼,就想起了我梦中的那个男子。我一直有个梦境,梦见我生活在一个小岛上,以跳舞谋生,有一日,一个长得极似王爷的男子出现了,他救了我。” “你记得他的样子?”凯泽蹙起眉峰,倍感诧异。这女子说的,不就是基隆港么? “记得。”玉妥洳雪点点头,声音愈加轻柔,目光悠远:“他后来一直抱着我哭,说对不起,来生定不负我。还有一个孩子,钻在我怀里叫‘妈咪’。所以,当啸啸第一次叫我妈咪,我就想起了梦里的那个孩子。” 凯泽默默听着,眉心挤起,心中纠成了一团。 现在是什么情况?真假如雪?这两个女子怎么说的话都是一模一样? “那你的记忆呢?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孩童记事起。” 凯泽沉默了,心里倒吸一口凉气,俊脸变得异常严肃。 —————— —————— 宗正勒宸静静看着面前的如雪,皱了下眉头:“听府里的人说,你最近带回了一个孩子?” 玉妥洳雪一直保持她清冷孤傲的样子,不下拜,也不谄媚,淡道:“当时与孩子颇为投缘,便带回府了。王爷,倘若你介意,洳雪把孩子送出府。” “不必。”宗正勒宸抬抬手,站起身,从书桌后绕过来,居高临下望着这个女子:“洳雪,本王生在这世的几十年,有无数女子冒充过如雪,白衣,锁骨上的痣,名字里带‘雪’……但没有一个人会跳草裙舞,也没有一个人生得如雪的容貌。 而玉妥洳雪你,在哈赤部落的那片草原上,迎风起舞,回眸一笑,倾国倾城。所以本王将你带回了王府,并在凤漓夕出殡那日,不给她留情面,让你的马车轧了过去。 如果你是如雪,我会倾我一生去保护你,不让你受到一丝伤害。但如果你是冒充的如雪,我会让你死的很惨。” 他笑道,一双黑眸闪烁冷魄的寒芒,对这个如雪也保持了观望的态度。 初见这个洳雪,是在兵荒马乱的时候,那张布满惊惧的脸,那与如雪如出一辙的五官,如一道惊雷映入他的眼帘。但当他抱着瑟瑟发抖的她,用自己的大氅裹紧她,两人在马背上颠簸,却忽然发现心里又少了一点什么。 她惊惶得犹如一头小鹿,一双美丽的大眼睛,溢满对他的惊讶和欢喜,却独独没有如雪的那种忧愁。 他等了这么多年,始终相信如雪见到他的时候,会流泪。一双美目蓄满对他的绝望,晶莹的泪珠从眼角滑落,静静立在风中。 他抱着她的时候,她的心跳会与他一起鼓动,用她的心表达对他的思念。 可当他抱着玉妥洳雪,紧紧搂住她,一颗心却没有想象中那么振奋,抱了一下,便把她放了,不再看那张脸。 如雪喝了孟婆汤,忘了前尘往事,如果要让她忆起,需要时间。而淡雅的玉妥洳雪,很像基隆港的如雪,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含着一丝纯真和羞怯,而不是忧愁。 因为那个时候的她,还没爱上他,与他没有情爱纠葛。 所以,他宁愿相信如雪重生了,不带前世记忆来与他相会,重头开始。 “王爷,如雪是谁?”玉妥洳雪静静看着他沉思的容颜,粉唇轻掀,露出唇边两个浅浅梨涡,“这位姑娘想必是王爷日思夜想的人,所以王爷才把洳雪带了来。王爷,洳雪不屑做人替身,更不会去冒充!我玉妥洳雪,世间只有一个!” 她清傲道,似是被宗正勒宸那句话说怒了,娥眉紧蹙,旋身往门外走。 等在门外的小喜连忙迎上来,为她披上披风,掌灯,望一眼门内的王爷,诺诺离去。 宗正勒宸看着主仆二人离去的背影,眼眸微微眯动了一下,薄削的唇抿成直线,俊脸y晴不定;他坐回紫檀木书桌后,拿起相府送过来的数张拜帖,目光闪烁一种讥诮。 凤漓夕据说身子虚弱,一直卧榻休养,婚期一推再推。 他也不催,想看看凤漓夕还有什么计可以使?凤漓夕这个女子,除了双目失明,其实也是一个绝色,身上有一股迷人的气质,让人移不开眼,让他第一眼见到就怦然心动。 只可惜,第二次就破功。化那么丑的大花脸,整张脸似扎进了石灰堆里;明知眼盲会出丑,还故意去做……行,她不想嫁,他成全她。 “瑾风,传我旨意,念及凤漓夕身娇体弱,身子不适,明日大婚,取消拜堂,直接送她入新房。” 王府总监军南瑾风吓了一大跳,抱拳回道:“王爷,您真的打算迎娶相府小姐?凤氏一门,早有杀您之心。” “本王知道。”宗正勒宸沉沉一笑,负手于一女子画像前,仰首望着画中的如雪,道:“如果不娶她,给她机会刺杀本王,本王又怎么有借口灭掉他凤氏一门?她在新婚之夜的刺杀之罪,足以让她凤氏一族满门抄斩,让她做不成肃安王妃,与本王永远陌路,本王成全她,呵。” ———————— 006 父子相认 凤漓夕与宗正勒宸大婚那日,全城百姓翘首以盼,挤满京都的大街小巷。 只见轻纱飘荡的喜轿里,新嫁娘一身火红的凤冠霞帔,珍珠流苏遮面,端坐其中。王府和相府的丫鬟各站一排,跟在轿子后面,手挽喜糖小篮,给百姓发糖。 但是如此盛大的迎亲场面,新郎官却没有出现,代为迎娶的是肃安王的近身侍从南瑾风,王府的总监军。 墨舞看着那监军的高大背影,脸色一直十分难看,很是担心王爷让他的侍从代为拜堂d房。如果真是这样,那小姐这辈子就让这裨将给毁了。 “王府到,恭请新人下轿!”喜婆在轿外扯着嗓子大喊,迈着三寸金莲跑过来,为漓夕挽开轻纱,半蹲在她面前,准备背新人入府。 她没有喊王妃,也没有按照皇族礼仪,先让宫里的人宣读册妃诏,举办命名典礼,再掺王妃入府;只是按照寻常百姓家的嫁娶,背新人入府,马马虎虎的走了次过场,便礼成。 漓夕也不恼,让喜婆背着,直接进新房。 “小姐,听说肃安王连夜赶去北疆了,不知今夜赶不赶的回来?”墨舞蹲在她面前,给她整理霞帔和那足足有五寸高的凤头鞋。 漓夕有一双长长的、向上扬起的眉梢,一张精致绝美的脸蛋,一张饱满粉嫩的唇,此刻她把眉梢扬了一下,取下头上厚重的凤冠和发饰,兀自起身了:“他会回来的。” 她走到桌边,素手拿起那两只喝合卺酒的玉盏,放在掌心:“他是一个聪明人,又怎么会轻易让敌人在他的酒中下毒?他肯娶我,只不过为抄斩凤氏一门找个借口罢了,倘若我在合卺酒里滴上蝎尾毒,我们凤氏,包括我凤漓夕,明日全部要被他押上断头台。” “小姐,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漓夕清秀如水的脸庞偏过去,凝望窗外:“既已嫁他,就先做他的王妃。” “小姐?!” —————— 三更天,喜烛堆起厚厚的烛泪,红光映照,大婚的喜气还未褪去,整座王府却弥漫一股诡秘的宁静。新嫁娘一只雪白的皓腕露出袖外,轻倚雕花床柱,静静歇息。 她面前的圆桌,喜红色桌布下,竟有一只小脚丫伸了出来。接着是小手,慢慢往上爬,抓起一个喜糕就快速缩了回去。 而桌布下,还藏了一个男人。男人生得丰神俊朗,唇红齿白,正揪着小家伙的小辫子,眼睛横了横,示意出去。 小家伙坐在地上,正在吃他偷来的那只喜糕,瞪着大眼睛,摸摸他的小肚子,表示他饿了。 “吃完了出去!”男人小声道,把啸啸手上的喜糕掰了一块,塞进自己嘴里,“新娘子看到了,新郎官不知什么时候会回房?现在好困,我们下次再来。” 吃完,伸手又要来掰糕点,被啸啸一小手拍开,全部塞进那小嘴里,“舅舅,你自己去拿!桌子上还有很多!” 凯泽怒瞪小外甥:“没义气!” “小姐,房里是不是有什么声音?”凯泽正要爬出来,墨舞睡得迷迷糊糊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惊得他又缩了回去,死命捂住啸啸的小嘴。 漓夕耳力极好,早在啸啸出来偷糕点的时候就察觉到了,起初以为是刺客,但没感觉到杀气,便静观其变了。现在,她缓缓睁开水眸,直起身子笑道:“墨舞,可能是这房里有雀鼠耗,你去赶赶。” 桌子下的凯泽和啸啸吓得大眼瞪小眼,四目相对,大气不敢出。 墨舞果然往各个角落寻来,边寻边嘀咕:“王府里怎么会有雀鼠?难道是肃安王故意来作弄小姐的?”一只手正要朝桌子下面拨来,雕花木门外突然响起了丫鬟们的声音:“王爷!” 墨舞这下吃惊不小,急忙小跑步到自家小姐身边,给漓夕戴上凤冠,穿上花盆鞋,恭迎肃安王进新房。 “……”凯泽和啸啸松了一口气,全身瘫软。 肃安王宗正勒宸缓步走进来,足音沉稳有力,看似喜怒不形于色的俊颜下,隐隐透着他的冷酷与狠劲。他傲气张狂,身上还带着从北疆赶回来的风尘仆仆,凌厉的眼神冷冷瞟了墨舞一眼,示意她带着丫鬟出去。 “王爷,墨舞伺候您更衣。”墨舞不出去,反倒朝他靠近。 “出去!”他身后的南瑾风突然一剑鞘朝墨舞挡过来,y狠无情将墨舞击出几步远。墨舞连连后退,撞到床柱子上,望向自家小姐:“小姐。” 凤漓夕缓缓起身,对那硬朗、城府的王爷道:“王爷此举,可是要监军大人代为d房?漓夕天生愚钝,不知今日嫁的到底是王爷,还是王府监军?还请王爷指教一二!” 宗正勒宸盯着那张流苏后面的脸,唇边勾起一个腹黑的、狡猾的、略带y冷的笑容:“王妃多虑了!本王今日战事紧急,才让瑾风代为迎娶。现在本王快马加鞭赶回来,就是为了亲自给王妃掀盖头。瑾风,带着其他人退下去,接下来是本王与王妃的d房花烛夜!” 南瑾风退下去了,墨舞也不好再留,依言退了。躲在桌子底下的凯泽和啸啸,则听得脸蛋发红,耳根发热。 d房花烛夜?这是不是表示,接下来他们会看到一场真人春宫秀?og,俊男美女脱光衣服,在床上肢体交缠,大战几回合……想想那活色生香的场面,就要喷鼻血。 两人连忙捂住鼻子。 不过先等一等,这王爷的声音怎么那么耳熟? 舅侄二人心照不宣对视一眼,把桌布悄悄撩开一条缝,仰起头,看着那顶天立地的身影。然后,几乎是第一眼,凯泽就认定了这个背影是敖宸! 现代的敖宸身高一米八八有余,肌r结实,肩膀宽厚,天生的衣架子;古代的敖宸穿着一身黑色镶边交领大袖长袍,绯红暗花立领披甲,面料高贵华美,更显虎腰颀长,伟岸挺拔,王者风范。 看来这一世的敖宸不仅名字没有变,身板相貌也没有变!还是个王爷!太好命了! “爸……”啸啸想喊爸爸,但被凯泽一把捂住了,按在桌子底下。 “先看看,不要出声。”他动着嘴皮子,但没有发出声音,对小外甥眨眨眼睛。 啸啸扯开他的大手,嘟起小嘴。那明明是爸爸的声音,为什么不让他喊爸爸! 好吧,看在接下来有真人春宫秀的份上,他就暂且不出声! 桌子外。宗正勒宸踱步到圆桌边,望着桌上那两只玉盏,不动声色掀唇冷冷一笑,坐到桌边。 于是躲在桌子底下的凯泽与啸啸互相抱着,往后退,躲开那两条伸进来的长腿,屏住呼吸。汗死,他们挑错地方了,早知道这里这么窄,他们就藏大床底下了,宽敞又舒服。 漓夕撩开凤冠上的流苏,走过来为两人倒合卺酒,双手举杯递过去:“王爷,请!” 宗正勒宸抬起眸,唇边似笑非笑,盯着漓夕那张布满红痕的娇颜,不怎么惊奇:“脸上这伤,也是让那日的大火给烧的?” 漓夕坐在他对面,一张绝色容颜灼痕交错,额头、眉心、两腮,唇角,延伸到脖子上,再脖子以下,全部是赤中带黑的伤口……她动了动一双放在桌下的玉腿,考虑着要不要把藏在桌下的两人揪出来。 小家伙,你抓到我的脚踝了,在桌子下挤的很难受吧? 只见桌布底下,宗正勒宸一双长腿,加上漓夕的一双玉腿,已经把空间占的差不多了。凯泽与啸啸,一个贴在桌板下,一个趴在地上,宗正勒宸的腿动一下,啸啸就爬到漓夕的双腿下; 漓夕的腿动一下,他就爬到勒宸双腿下,累得气喘嘘嘘,热汗直流。 这两人怎么还不爬上床,嘿咻嘿咻去!累死他啸啸了,像他的宠物狗debby一样爬来爬去,累得直吐舌头。唉,他要喊爸爸了! 凯泽吃力顶着桌子,抿着嘴巴,用目光警告他别露马脚! 别看他不用爬,其实比谁都累!想想他高大的身躯要钻在桌子底下,腿不能伸,腰不能直;背顶着桌子,却不能把桌子顶起来,呼吸不能喷在凤漓夕和敖宸的腿上,难度相当于蹲马步,双臂各挂一桶水,裤裆下放盆仙人掌…… 啸啸嘟起嘴,继续爬。 这个宸王爷是他的爸爸,那个玉妥夫人是他的妈咪,那现在的新嫁娘就不能与他的爸爸在床上嘿咻。他的爸爸要为妈咪守身,不能娶别的女人,不能碰别的女人。否则,他就不要这个爸爸了。 桌子外,端坐着的漓夕轻轻放下手中那杯合卺酒,很无奈。 桌子底下的这个小孩似乎忘了身处何地,在她腿边玩起来了,爬来爬去,转来转去,似只小牧犬在她脚边转悠,还研究起她花盆底凤头鞋的鞋底来了。 他索性坐在了地上,用小手敲了敲鞋底,仰头脱口而出:“舅舅,你看,高跟鞋!我爸爸的背上有一个高跟鞋印”。 于是下一刻,新房内安静得可以听到烛火跳跃的声音,空气瞬间凝固,凯泽呆掉。 漓夕把脚一收。 宗正勒宸则惊喜一笑,俊脸上所有的峥嵘与心机,全部化成了惊诧、欣喜、不可置信。 他刚才听到了什么?是爸爸吗?啸啸叫爸爸的声音?! 刚才进来新房的时候,他就感觉到了房里藏有他人,以为是凤漓夕的人。所以他坐到了桌旁,观察凤漓夕的细微表情,静候他们出来。没想到,是个小家伙! “舅舅!” “啸啸!” 诡秘的安静让凯泽与啸啸吓傻了眼,立即抱在一起,抱头痛哭,缩在桌子底下不敢出来。 这个人到底是不是爸爸?如果不是爸爸,他们岂不要要被杀掉?如果是爸爸,为什么爸爸这么安静,这么诡异?舅舅快救他,他好怕怕! 凯泽拍拍他,深吸一口气,再潇洒撩撩他的长发,清咳两声,把头顶上的圆桌直接掀开了,牵着啸啸站起来,嘿嘿一笑:“好久不见呀,宸,旁边这位是?” 现在身处虎x,横竖都一死。说不定这个王爷真的是敖宸,攀攀关系,他和啸啸还有命活呢。而且,女人比较好说话。他扭头向凤漓夕,朝她友好伸出手,大叫一声:“哎呀,原来是凤小姐,上次我们见过面的,幸会幸会!” 嘴巴大叫着,兀自把漓夕的小手抓了起来,握了又握,跟老朋友见面似的,还想来个现代版的拥抱。 宗正勒宸早在两人掀开桌子站起来的那一刻,眼前一亮,一颗心狂跳起来。眼前的这一大一小,虽然都是古装打扮,但那两张脸,的确是凯泽和啸啸! 啸啸梳了个小发髻,小脸圆圆胖胖的,比他现代的样子还要可爱。凯泽则不改他嬉皮笑脸的脾性,见到美女就耍嘴皮子,握着凤漓夕的手不肯放。 他看着儿子啸啸,一颗孤寂的心狂跳不已,喉结滑了滑,眼角突然湿了,“啸。”他发出一道暗哑的低呼,蹲下身,大掌轻颤抚上孩子的脸蛋,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刻是真的。 啸啸见男人喊出了他的名字,并且与爸爸有一样的容貌和声音,那么怜爱看着他,目光那么熟悉,他突然哇的一声扑进了敖宸的怀里,紧紧抱着爸爸,把这段时间的委屈全哭了出来:“爸爸,你真的是爸爸吗?啸啸好想你!舅舅一直说你和妈咪累了,需要休息,但是你们睡觉的时候,啸啸成了孤儿。爸爸,你和妈咪不要离开啸啸!” 敖宸把儿子的小身子抱紧,灼热的泪落进儿子的颈窝:“是爸爸对不起妈咪和啸啸,爸爸一直想让你们过好日子,却伤害了妈咪。”他把儿子紧了紧,心疼抱着:“不要怪爸爸,让爸爸用以后的日子好好补偿你们。” 凤漓夕在一旁听着,胸口突然一痛,晶莹的泪珠含在了眼眶里。这个男人,这个孩子,怎么那么像她的梦?他们是父子,一直在她的梦里哭,说来生定不负你!妈咪,不要丢下我!他们在呼唤她。 可这个孩子是肃安王的私生子,她第二次见这个孩子的时候,孩子正在客栈抬出肃安王的名号,自称本小爷。 没想到,这个孩子还真是肃安王流落在外的孩子,宗正勒宸亲口承认了。 那孩子的母亲是谁? “爸爸,我找到妈咪了。”啸啸从敖宸怀里钻出来,满脸的泪痕,哭得一抽一抽的,把爸爸的脖颈紧紧抱着,舍不得松开:“妈咪说她一直做梦,梦见啸啸喊她,所以就把啸啸带过来了。爸爸,我们现在去见妈咪。” 他从爸爸身上跳下来,牵着爸爸的手往门外走,非常急切:“妈咪见到爸爸一定很高兴,病就会好起来,然后我们一家人,还有舅舅,一起回现代。” 宗正勒宸大喜过望,心如擂鼓,随着儿子一起走。但当他侧目去看凯泽,却发现凯泽脸色严肃,脸上并没有一丝欣喜。 一身大红嫁衣的凤漓夕,则在夜灯掩映下,娇颜忧伤,眼角盈亮,似有哭过的痕迹。 他多看了她一眼,突然心如绞痛,停住了往门口走的脚步。他往回走,在凤漓夕面前站定,哑声问道:“如果你的眼睛能视物,你想看看我的样子吗?” 漓夕娥眉一蹙,摇了摇头。 宗正勒宸黑眸闪过浓浓的失望,幽暗下来,再望一眼凯泽,一语不发,牵着儿子转身往门外走去。 凯泽目送他们父子的身影离去,叹息了一声,望向静默中的漓夕:“如果你真是转世后的如雪,又为什么对宸这么冷漠?你难道真的不想看看他的样子?” 漓夕冷冷一笑:“不想。我对他只有憎恶。” 凯泽闻言大吃一惊。一个娇羞清傲,深爱敖宸;一个貌美执拗,憎恶敖宸;到底哪个才是如雪? “公子,王爷吩咐下来,任何人不得深夜留宿王妃房里,请速速离去。”门外的丫鬟来请,两个过来请他出门,两个收拾一地狼藉,一个伺候王妃更衣。 凯泽反应过来,这才察觉自己和啸啸坏了王爷和漓夕的d房花烛夜,并在d房之夜,让啸啸带着宗正勒宸去玉妥洳雪那了。这样一来,漓夕以后在王府的地位怕是一落千丈了,王妃之位还比不上一个妾。 他忽然有些愧疚。 “公子,夜深了,请回吧。日后可以来这里与漓夕品茶对弈。”凤漓夕站在凤穿牡丹的大屏风后,让墨舞给她取掉了那沉重的凤冠和繁冗的嫁衣,坐在镜子前梳理那一肩黑亮滑顺的青丝。 她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很温柔,很沉静,没有一丝哀怨,似乎没把这王妃之位放在心上。 她端庄大方,气质风骨,时而孤高清冷,时而温柔和善,与清秀如水的如雪是相符的。只是,这里有另一个洳雪也与如雪相符。 所以,他目前对两边都保持观望态度。 他转身走了出去,在金雕玉砌的长廊上想着前生后世,心思难平。 “小姐,肃安王什么时候有了一个小世子?难怪他那么宠爱他的新妾,原来是新妾早给他生了一位小世子。”墨舞为漓夕更衣沐浴,蹙着眉头,“哦,不对,不叫小世子,小姐你生的孩子才是小世子,新妾生的儿子顶多是庶子。” 漓夕对这不大感兴趣,坐在浴桶里,道:“我嫁来这里,不是为了给他生孩子,而是为了我的自由。墨舞,我们在这府里的时日不要超过半个月。不然时间拖的越久,我们越危险。” “嗯。” —————— 宗正勒宸被儿子牵着去见玉妥洳雪的时候,有些诧异。诧异啸啸是怎么寻到玉妥洳雪的?又是怎样与玉妥洳雪相认?玉妥洳雪既然认识啸啸,又为何不知道如雪是谁? 只见小家伙穿着小缎袍子,迈着小短腿,大叫着妈咪往内室跑。 丫鬟小喜把他拦在外面,嘘了一声,说主子刚刚喝完汤药在歇息,不要吵。 “吃完药休息?”啸啸大眼睛立即涌上泪水,含满惊恐:“那她还会不会醒过来?会不会一直这样睡下去?”他现在害怕听到这句话,因为这句话是说妈妈死了,丢下了他。 “不会的,主子这次是气血攻心,咳出了血,需要休养。养段时日就差不多了。”小喜把手中的铜盆交给小丫鬟端下去,抬头忽见王爷站在门口,连忙跪了下去:“王爷,奴婢不知您来了。” 宗正勒宸示意她起来,问玉妥洳雪怎么了。 “主子最近一直郁郁寡欢,吃不下东西,原本虚弱的身子愈加不堪。”小喜没有从地上起身,低垂着头哭起来:“王爷,今日是您与王妃的大喜日子,本不该见血,但主子实在是伤心,卧榻的时候,突然吐了血……她是作了一幅画要送给王妃娘娘的,但身子实在是受不住,咳出了血。” 宗正勒宸听着,没有出声,直接往内室门口走。但内室纱帘后传出一道幽幽的女声:“王爷请留步,洳雪身子倍感不适,不方便见王爷。” 接着,便是一声接一声的咳嗽,怎么也止不住。 宗正勒宸大掌一拨,直接把纱帐撩开了,只见玉妥如雪一身素白单衣倚在床头,丫鬟在旁边端着痰盂,用帕子给她擦拭唇角边的血。 他看着那张苍白的脸,剑眉皱了一下。 此女子不仅生有如雪的容貌和声音,连咳嗽的样子都是一样的,俏脸比梨蕊还要白三分,果真是千红一哭,万艳同悲。他朝她走过去,坐在床沿让她躺在他怀里,道:“我迎娶她,你伤心了么?” 玉妥洳雪把眼儿一闭,素手捏着绢角轻轻咳嗽,不理会他。 他抱着她,让丫鬟把浅白的帐子放下,使得他俩坐在帐子里,御医则隔着帐子给玉妥洳雪把脉。 玉妥洳雪这才把一双水汪汪凤眸睁开,在帐子里看着他俊美的脸和那双深沉的眼睛,道:“你既然迎娶了她,就送我出府,我玉妥洳雪不会与她共侍一夫!” 宗正勒宸深眸一黯,将抱着她的手臂微微松开了,硬朗的下巴倨傲微偏,用指尖轻划女子的容颜:“洳雪,你的容貌、声音、名字、眼泪、草裙舞,什么都像她,可为什么我在你这里感觉不到她的那颗心? 我不碰你,不娶你,是因为我在迷惑。前世我负了你,这世我遇见你应该是心痛的,万箭穿心般的痛。可第一眼见到你,我看到的是你与她如出一辙的五官,你的草裙舞,你的白衣……这些让我忍不住怀疑,你是在用外貌和舞姿迷惑我。” 他将怀中女子放开了,远远看着她:“如果你是喝了孟婆汤,忘记前生的如雪,那就等我有了心痛的感觉,再迎娶你。我是带着前生记忆过来的,遇到如雪一定会心痛。如果不痛,说明我和她之间缘分已尽,若娶了她,会害她一辈子。” 玉妥洳雪躺在床上,将螓首偏了过去,不看他:“王爷,你若忘不掉这个如雪,就守住她,把她当做唯一。我玉妥洳雪有自知之明,不会做别人的替身!” 宗正勒宸看着她这张每次都这么清高倔冷的脸,薄唇紧抿,撩开帐子走出去了。 “说。”他看着诊脉完毕的御医。 “回王爷,玉妥夫人是不足之症,先天气血不足,身子柔弱,肺活量小,一般稍感风寒,夫人都会咳嗽。若忧伤过度,气血攻心,即会咳血。每一个月圆之日,会咳一次血,已是思伤病。王爷,这是特意为夫人调配的人参养荣丸,每日服用,可以调补身子。” “思伤病?”他轻掀薄唇,目光深锐:“相思成病,又名‘思伤肺’,一种心病带来的肺病?” “正是!夫人应该是思念王爷成疾,落下了相思病,多愁便多病。” “退下吧。”他抬抬手,转身,看着啸啸往帐子里跑,妈咪妈咪的叫,扑到玉妥洳雪怀里。玉妥洳雪也欣然接受孩子,温柔的给啸啸整理散落的额发。 “妈咪,你不要伤心,爸爸没有与新娘子在床上嘿咻,他们只是坐在桌边聊天,然后被我和舅舅破坏了。现在爸爸知道你是妈咪了,过来看你,我们一家三口团聚。”小家伙一个劲往玉妥洳雪怀里钻,生怕妈咪又睡过去了,“妈咪,我们回现代好不好?太乃乃和外婆想你,小姨也想你。” 玉妥洳雪的眼泪落下来,但她没有说话。 宗正勒宸看着那两行泪,突然想起了凤漓夕的泪,那女人在他抱着啸啸哭的时候,悄悄哭过,一双不能视物的美目藏满忧伤与惆怅。他忽然觉得,如果凤漓夕与玉妥洳雪合体,就是他苦苦寻找的如雪,让他心痛的如雪。 “啸啸,到爸爸这边来!”他命令儿子。 “那妈咪怎么办?”啸啸放心不下妈妈。 “她需要休息。你过来!”他耐心的再下命令,负手转身往门外走,带着侍从,踩着黎明的霞光,重新往新房而去。? 第 88 部分 欲望文 第 89 部分 豪门少奶奶 作者:肉书屋 第 89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她需要休息。你过来!”他耐心的再下命令,负手转身往门外走,带着侍从,踩着黎明的霞光,重新往新房而去。啸啸让新妈咪好好休息,又命令小喜细心照顾妈咪,这才跟在爸爸p股后面。 007 浓烈爱火 在去新房的路上,宗正勒宸遇到了凯泽。 凯泽早知道啸啸要带敖宸去见玉妥洳雪,便什么都不多说,问玉妥夫人得的是什么病。 “妈咪一直流血。”跟在爸爸p股后面的啸啸指指自己的嘴巴,表示妈妈的嘴巴在流血,心疼极了:“因为爸爸娶新娘子,所以妈咪咳嗽咳出了血。” 凯泽点点头,望向敖宸:“宸,你多注意漓夕,我总感觉她有些不一样。” 宗正勒宸瞥他一眼,俊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让人带凯泽下去梳理休息,带儿子啸啸往新房而去了。 此刻漓夕正卧榻歇息,忽闻宗正勒宸折而复返,不得不从薄被里坐起来,靠在床头。 墨舞则带着丫鬟们出去相迎,但被宗正勒宸遣去了,守在门口。 宗正勒宸牵着儿子走进来,父子俩就站在漓夕的床边,静静望着帐子里的她。 “爸爸,阿姨睡了。”儿子仰头道。 “她没有睡。”宗正勒宸往前走了一步,一双黑眸紧紧盯着那抹倩影,锁眉不展。 漓夕披衣而起,撩开轻纱帐子,站到父子俩面前。 宗正勒宸眸光一闪,赫然发现这女人的脸蛋也是苍白得没有血色,唇角还沁着一条血痕。她没有咳嗽,表情很淡漠,静静站在他面前。 “爸爸,阿姨也流血了。”啸啸惊呼一声,一双小胳膊紧紧圈住爸爸的长腿,担忧望着漓夕。 漓夕眉头一皱,这才知道唇角的血又流了,轻轻用帕子捂住,问王爷有什么事。 “来继续我们的d房花烛。”宗正勒宸薄薄的唇角翘起,细细打量她脸上的表情变化,眸中泛起戏谑的波光。漓夕果然吓了一跳,准确望向他旁边的小孩:“王爷,你确定带着孩子d房花烛?” 这个嗜好真够变态的! “有何不可。”宗正勒宸邪恶一笑,拍拍啸啸的小脑袋,“啸,你先爬上床去。”漂亮的长指则开始解自己身上的暗红色披甲,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啸啸扭着小脑袋看他,不肯爬上床。爸爸在搞什么!要跟新娘子嘿咻,还拉上他?爸爸在古代的口味真重,严重的伤害了他跟妈咪的心灵! “我不要!” 但两个丫鬟走过来,一左一右架着他,三下五除二就把他的古代童装给剥了,赶鸭子上架,让他躺在那香软的大床上。 新娘子则避开一步,蹙起眉头。 宗正勒宸脱了披甲,仰躺在新床上,对这边命令道:“王妃,过来!” 漓夕站在原地不动,眉心越皱越紧。说实话,她比较喜欢这个叫啸啸的小孩,但讨厌小孩的父王!尤其这个小孩还是新妾生的,他与新妾流落在外的儿子!她出殡那日,宗正勒宸与他的新妾一起在大街上羞辱她,完全不把她凤漓夕当回事! 想起这些,她恨不得现在就把蝎尾毒滴进他那张嘴巴里! “王妃,本王和世子要就寝了。你是继续这样杵着?还是过来一起睡?”宗正勒宸又命令道,磁性的声线越来越低,隐隐有了怒意。 漓夕放开捂在唇边的帕子,静静走过来,和衣躺下。 仰躺着的敖宸突然直起身,将躺在外面的她一把抱起,搂住那不盈一握的小腰,一个翻滚,直接把她送到了里面,并将自己健硕的虎躯压在她身上,盯着那张花容失色的小脸笑道:“本王就寝的时候,习惯睡外面,现在王妃睡里面,没问题吧?” 傲气一笑,翻身而下,躺了回去。 漓夕的芳心则一阵乱跳,双颊发烫,脑中一片嘤嘤嗡嗡。这是她生来这个世上,第一次被男人这样压着,完全不知所措。 “我要睡中间!”被挤在最里面的啸啸,见爸爸和阿姨互动的这么亲密,完全无视他的存在,心里为妈咪憋屈死了。哼,爸爸还说爱妈咪,这辈子只要他和妈咪!结果娶新阿姨,猴急的来阿姨房里与阿姨嘿咻! 气死他了!他把小身子拼命挤进两人中间,故意四肢大开,不让爸爸与新阿姨接触。可是他又很累,撑着撑着,大大的眼睛就渐渐闭上了,小嘴里直喷气。 宗正勒宸见儿子睡过去了,宠溺一笑,给他盖好被子,深沉的目光从儿子脸上移到漓夕脸上,静静看着。 只见漓夕一直安静平躺,无论啸啸怎样闹,她都不动,似一朵淡秀的花儿,淡雅宜人。 他犹记得刚才碰触她的触感,肌肤香滑,身子幽香,玲珑身段透着一股处子馨香。她的胸前没有如雪饱满硕大,但也是非常有料,压上去柔软不失坚挺,暧昧抵着他的胸膛。 她明显没有被男人碰过身体,他的手一抚上她的玉背,她就将身子缩了起来,一双玉腿紧紧并拢,飞快的将自己保护起来,非常羞怯。 此刻她呼吸清浅,胸前不规律起伏,与他一样,都在防备对方。 而他估计她的武功底子不低于南瑾风。 “妈咪。”儿子啸啸忽然咕噜一声,小身子一翻,居然朝凤漓夕抱过去,睡得小嘴里直吐泡泡。 凤漓夕微微一惊,被小家伙的小胳膊小腿抱的动弹不得,不得不扭过头。她对这个孩子没有防备,所以任他抱了,但是现在有个宗正勒宸躺在旁边,让她不得不防。 她把孩子的小胳膊小腿微微拨开,小家伙居然又缠上来,直往她怀里拱,嘴里叫着妈咪。 这声‘妈咪’让她既动容,又感伤。如果这个孩子第一次在灵台山上叫她‘妈咪’,而不是‘娘亲’,她一定会认为这个小家伙就是她梦中的那个孩子。 如果这个孩子不是宗正勒宸与新妾所生、流落在外的孩子,她一定会带在身边,结束那场纠缠她多年的梦,让孩子别哭。 可惜,没有这些个如果。孩子既是她梦中的那个,又是新妾所生的那个。 “妈咪,我们回现代好不好?”睡梦中的啸啸把漓夕抱紧,将小脸枕在她的胸脯上,闻着那熟悉的幽香,闭着眼睛说梦话,“我要回现代上小学,外婆给我把书包和文具都准备好了……” 过了一会,小嘴巴直咬直咬,“妈咪,我要吃西瓜,又大又圆的西瓜。” 漓夕伸出手,把孩子抱在怀中,用下巴蹭了蹭他的小脸蛋。孩子说的这些,感觉好熟悉,外婆,小书包,上学……这个小家伙是不是背着小书包离家出走过? 啸啸得到回应,愈发往她怀里拱,小手摸上她的胸,捏了捏,“妈咪,西瓜、咪咪。” 漓夕这下俏脸一红,不好意思的把那只小手拿开了。 宗正勒宸在旁边看着儿子捏着漓夕右胸的那只小手,真是羡慕极了。凤漓夕穿了单衣,但是里面没有穿肚兜,胸形一览无遗。此刻被啸啸那小手一抓,覆碗似的大r,粉嫩的r尖全映出来了,似隔着那薄薄的纱衣在邀请他。 但旋即,那高高挺立的大r上,突然有一滴、两滴鲜艳的血溅上,如花朵在那r上绽放,香艳又刺激。 他连忙抬头,果然看到凤漓夕的口鼻、眼角在流血,鲜红的两道泪痕,在眼角蜿蜒而下,落下的,却是血泪。他大吃一惊,翻身坐起,一把将啸啸提开,望着侧身过去的凤漓夕。 凤漓夕察觉到自己流下了血泪,急忙翻身过去,起身要往床榻下跳,被宗正勒宸一掌向床角,不让她下去。两人过了几招,最后漓夕以袖遮面,侧坐不语。 “七窍流血的症状一般是败血症或中毒,你是哪一种?”宗正勒宸紧追不放,一把抓起凤漓夕的皓腕,探了探她的脉息,只觉她内力微弱,脉搏缓慢,身子极虚,脸蛋惨白如纸。 这种情况,从现代医学上来讲,应该就是白血病或白血球过多症,会时不时出血,命悬一刻。当然如果她是中毒,用现代医学就解释不清了,只有用古代的方法找制毒者拿解药。 他在古代医术不精,仅靠内力无法测出她是中毒还是白血病,需要靠她自己说,或者他给她毒。 “不劳烦王爷费心!”凤漓夕放开袖子,趁他不备,从床榻上一跃而下。转身之间,外衫已经披到她染血的身子上,她曼妙的身姿一个旋身,便已穿戴整齐。 墨舞从门外走进来,看着自家小姐脸蛋上的那两道血泪,突然扑通跪到王爷面前,哭着道:“请王爷不要怪罪小姐,小姐天生体弱,自小患有这败血症,每到月圆之日就出血一次,怎么止也止不住。今日月圆,原本是小姐养伤之日,便想着用大喜冲冲这晦气,不想连累了王爷。王爷,请不要责罚小姐,小姐发病的时候其实是最痛苦的。术士说,地府帝师为了惩罚小姐在前世选择轻生,不珍惜生命,才让她在这世带来前世病痛,受尽血魔之苦。” “前世的什么病痛?”宗正勒宸坐在床沿,望着那凝立不动的清瘦倩影,剑眉紧蹙,希望她这次能正面回答他。 在一个时辰之前,玉妥洳雪的丫鬟小喜也跪在地上,说了这番话。不过玉妥洳雪是相思成疾,咳嗽吐血,能找出病因。凤漓夕则是败血病,也就是白血病,七窍流血。 难道如雪真的把前世的病痛带到了这世吗? 此刻他的心在狂跳,激动不已,一双冷傲的眸子,静静的、期待的盯着凤漓夕。前世的如雪是含恨而终,对他充满怨恨和不解,所以这世她憎恶他,讨厌他,再正常不过。可是凤漓夕为什么偏偏生在了凤氏? “前世的败血病。”凤漓夕回过身来,眼睛以下的部位已经让她用面纱遮住了,只露出一双秋水瞳眸,没有焦距的望着他,“如果前世轻贱自己的生命,下世就为牛为马,永不为人。这一世,阎罗帝师虽然准许我再生为人,却夺去我双目,让我受尽病苦。所以当王爷你问我,想不想看你的样子,我断然摇头;是因我这双眼睛,一辈子都不会看到东西,更无法奢望,能一睹王爷的绝世风采。” 宗正勒宸心头重重一击,喉头不可抑制的急剧滑动,一颗刺痛的心脏在不断抽紧,收缩,越来越疼。怎么办呢?站在他面前的,真的是他生生寻觅的如雪,变了个模样,换了个名字,可他却,没有第一眼认出她。 他在前世负了她,所以选择在这世补偿她,爱她,却无法兑现他的诺言,在她第一次出现的时候,将她抱在怀里,紧紧的抱着,而是将她往外推。原来他们在同一片天空下,擦肩而过了十五年,并定下了亲事,却互相视为眼中钉。 怎么办呢?他在这世的第一步就没有做好。他惊慌起来,缓缓朝她走近,忽然从后面抱她入怀,双臂紧紧圈着她,哑声喊了句‘如雪’。 他闭上眼睛,牢牢圈着她的腰,不去看她变了的模样,而是将自己的胸膛贴上她的后背,让她同样狂跳的心房与自己相贴,紧紧相拥。 凤漓夕竟然没有拒绝,软软靠在他怀里,感受着他激切有力的心跳。然后他将她翻了过来,薄唇欺上来,卷着浓浓的思念与灼烈的爱,狠狠吻上她的唇,双臂收紧,情绪愈渐一发不可收拾。 她闭上眸子,被他的热情吓得连连往后退,闭紧红唇不肯为他开启。 他的喉咙里发出一声低呷,突然将她拦腰抱起,大步流星往外面走。他走去了自己的房里,将她轻柔放在床榻上,眼神热切灼烈,低下头轻轻的吻她。 她的睫毛在轻颤,忽然觉得这个男人好温柔,似把她当做珍宝,细细的为她拂去忧伤和眼泪,保护她……她眼角的泪悄然无声的滑落,为他轻轻开启檀口,生涩的回应他。 他搂住她的小腰,薄唇在她脸上温柔的游走,吻她的眉、她的眼、她的鼻、她的唇,哑声说,如雪,其实你没有变,是我没有认出你。 他侵占她生涩的唇,勾住她害羞的丁香小舌,把浓浓的歉疚、深深的思念,还有灼烈的爱全数倾注在这个吻里,蕴藏在身体里几十年的热情与浓烈,几乎将身下娇柔的她融化,让不经人事的她承受不住。 她被吻的粉唇高肿,娇喘吁吁,身子里突然有股热流在急窜,从心尖到下腹,让她暂且忘记羞怯,好想看看男人的样子。她伸出手,勾住这个压着她的男人,微凉白皙的指尖划上男人的五官,从他俊挺的眉峰,到薄薄的唇角。 敖宸黑眸灼热,宽厚的胸膛犹自剧烈起伏,尚未从激情中抽身,把娇柔的她牢牢嵌在自己身下;此刻感觉到她攀住了他,他恋恋不舍从那红唇上抽离,轻轻握住那只小手,带领她去摸索自己的脸:“如雪,我的样子没有变,不是冷煜城,也不是宗正勒宸,是敖宸,你感觉到了吗?是四年前的那个敖宸,他回来了,他想给你和啸啸一个完整的家,给你一份没有污点的爱,永远陪着你们母子。” 嘶声说着,他突然把身下的女子捞起来,一把紧紧抱在怀里,大掌穿过她的发丝,暗哑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悔恨与悲伤的眼泪:“如雪,我不是不要你们母子,而是被困在了黑盟岛上,无法赶回来。你和啸啸不要伤心,我回来了,正筹划着为你办一场世纪婚礼,给你订制了最漂亮的婚纱礼服,给啸啸和他的妹妹建了一幢带花园、喷泉的新家,让所有人知道,我敖宸只爱你裴如雪,只要你和啸啸……如雪,一切迟了吗?” 他泪如雨下,痛苦悔恨的眼泪滴落在漓夕的肩窝,灼得她生疼,“不要和啸啸恨我,我不能没有你们。如雪……”他捧起她的脸,轻吻她带泪的眼角,再重重抱进怀里,越抱越紧,“原谅我。” 漓夕仰起脸,玉指抚着他俊冷的轮廓,含泪低语:“敖宸,一切不迟。我一直在等你说这句话,等你回来。可是我活不久了,不想让你看到我七窍流血的样子,只有先去。宸,你所做的一切,我都懂。” “雪。”敖宸为她拭泪,再次搂紧她,让两人的身体契合到不留缝隙,只能不断用抱她吻她的方式,来表达他对她的紧张和激动。 他一双盈满悔恨泪水与无边伤痛的黑眸,闪烁起了希冀,双臂收紧,不断轻吻她的发丝,“雪,你会嫌我老吗?我在这一世带着记忆等了你三十四年,当你及笄,我已三十有四,配不上你。” 漓夕埋首在他的胸膛,素手圈紧他的虎腰,眼睫低垂:“宸,不要说这些话,我既然是为你而生,就不会嫌弃你老。你永远是前世我爱的那个宸。” 两人相拥在一起,四片唇瓣再次相触,将灼烈的爱和浓深的柔情化进这个吻里,吻的难舍难分。 当漓夕再次睁眼,她已躺倒在床榻上,衣衫褪尽,身上一丝不挂;压在身上的男人,身板壮硕高大,将娇弱的她完全圈在他强烈的男性气息之下。 他赤果着精壮结实的上半身,用大掌压着她的双腕,长腿抵开她的双腿,正用他带火的舌,探索她的处子之身。 她曲起双腿,娇躯瑟瑟的颤抖,一片绯红,被压在头顶的素手不断去扯帐子,红唇咬紧,湿发摇散;当他去舔弄她,她唇缝突然迸出一声娇吟,一掌推开了陷入情欲中的健壮的他。 008 敖宸被她一掌推开,从她身上翻身而下,躺到旁边。俊美的脸庞飘着两抹迷人的绯红,喘着粗气不解看着她:“怎么了?” 凤漓夕把丝被往自己身上揽,俏脸和颈子一片晕红,泛着粉色,雪肤玉肌则布满大大小小的吻痕,没有一处完好。她悄悄抓紧被子,越拢越紧,为这种撞击身体深处的男女激情感到害怕和脸红心跳,道:“我身子不舒服。” 敖宸抹抹脸,坐到她身边,薄唇轻轻吻了下她的眼角。 刚才他太急了,被重逢的喜悦占据整个心间,一心只想好好的爱她,疼她,却忽略了她的败血症。她流血的时候,一定很疼,内心充满了绝望,以为抓不住她所有留恋的东西。 “雪。”他轻轻拥着她,用手指为她梳理发丝,与她相依相偎坐在床上,“不要害怕,我会治好你的败血症和眼睛,让你做回快快乐乐的如雪。” 凤漓夕眼眸低垂,将头轻倚在他肩上,没有说话。 良久,漓夕不堪疲累,在他怀里沉沉睡去,待到醒来,窗外已是夕阳绯红,夜幕降临。 墨舞守在床边,手捧一套崭新的大红喜服和凤冠,说是王爷送来的。王爷重新置办了王府,邀请了京都所有的达官贵人来参加大婚,全城百姓食宿一律免费三日,城墙上礼炮齐鸣,大街小巷爆竹声声……王爷决意补上婚礼,向全天下昭告,凤漓夕是他唯一的后妃。 “我很累。”漓夕皱了下眉,坐在床上没有动。没想到宗正勒宸竟这样大张旗鼓的补上他们的婚宴,是真的打算娶她。 “小姐,王爷让你休息好了,再起来拜堂,他等到什么时候都可以。”墨舞抿嘴一笑,坐到床沿给小姐披上衣裳,“今日京都所有的王爷贵族都来喝喜酒了,不等到拜堂闹d房,都不会离去,现在外面场面大着呢,老爷可有面子了,与那些皇族外戚同桌吃酒,还要被礼让三分。” “现在什么时辰了?”漓夕把衣裳穿上,走下床。 “天刚擦黑,王府的灯笼刚点上。小姐。”墨舞忽然压低声音靠近她,小声道:“我们的机会来了,小姐不要错过。方才老爷召唤墨舞了,说今夜可以行事!” 漓夕轻轻点头:“给我梳发吧。” 婚宴办得很隆重,成百上千的红灯笼把王府照的通亮。灯笼下,则是搭建的戏台子,被邀约而至的王孙外戚们,每三人一桌,桌上摆满人间罕见的山珍海味,无数丫鬟伺候,看戏谈笑。 漓夕穿着那袭崭新的、裙摆偎依拖地的大红嫁衣,踩着花盆鞋,从房里走了出来。一出来,就被一个人搂个满怀,紧接着,刚刚点上唇脂的唇被一张霸道的薄唇狠狠吻住,她被人压在墙上。 “雪,你真美!”男人在她唇边低哑,火热的唇不断吸吮她,把她唇上的唇脂全吃去了,再压紧她的后脑勺,霸道的舌侵略她檀口的每一寸柔嫩,与她唇舌纠缠。 她感受到小腹处被一硬物直直顶着,从未被人碰触过的身子突然燥热起来,小腰扭了扭,躲闪他狂风暴雨般的吻。 他们的身形太过悬殊,他高大挺拔,俊美非凡,体格带着常年征战在外的壮硕威猛,一只臂膀就可以把她的腰搂一圈;她则自小体弱,身子有些单薄清瘦,每次被他压着,就难以喘气。 现在他一直逗弄她的丁香小舌,勾着她,吮着她,让她不知所措,螓首乱摇,不断推拒他的胸膛。 如果她现在有内力,肯定一掌将这个数次侵犯她的男人劈开,让他不要再刺激她! “好了,现在先放过你。”敖宸轻轻放开那芳香的嫩唇,意犹未尽的睁开双眸,黑眸灼热盯着那张鬓发散落的小脸,依然将她半抱着压在墙上,指腹轻划那高肿的粉唇,俊脸上溢满幸福,“待会我们会有一个难忘的新婚夜。” 他将她轻轻放下来,亲自给她整理金黄色的凤冠,用流苏遮住那绝色容颜,牵着她往喜堂走。 王府大殿里,宾客将红地毯两旁挤满,皆想一睹王妃芳容,无奈肃安王一直霸道护着新王妃,让新王妃的下巴都没有露出来,只见得新王妃身材清瘦玲珑,与一身大红色交领大袖婚服的肃安王站在一起,极为般配。 不过被肃安王紧紧牵着的那只柔荑,布满了红斑,饶是肌肤再雪嫩,也成了败笔。 宗正勒宸小心翼翼将漓夕扶在蒲团上跪着,自己再撩起袍摆,跪下去与他的王妃拜天地。 交拜完后,他再掺起她的王妃,当着众人的面,撩开凤冠上的流苏一角,吻了吻漓夕的唇,“雪,我们成夫妻了。”将他的王妃一把打横抱起,稳步往大殿外走,唇角噙着幸福。 漓夕搂着他的脖颈,将头搁在他肩窝,很柔顺。 然而当两人走到殿外,却碰到了一个人。此人正是卧病在榻的玉妥洳雪,让丫鬟小喜掺着,一身素白站在他面前。 宗正勒宸乍看那张如雪的面容,那双眼睛,眸中光芒一闪。 为何这个女子会生得如雪的容貌,漓夕却没有?既然上苍给他一次机会,让他弥补受伤的雪,又为何在这世,有了漓夕,又有一个假如雪? 考验他?惩罚他和如雪? 于是在这一刻,他忽然很厌恶看到这张容颜,目光一寒,冷道:“既然你不是如雪,本王送你去你该去的地方。” “王爷,哈赤部落被毁,洳雪已经没有家了。”玉妥洳雪清冷道,傲气的目光突然变得幽怨,朝前走近一步,望一眼他怀里的漓夕,再看向他:“洳雪今日来,是来向王爷辞行,王爷日后请多保重。” 盈盈一拜,再没有只言片语,让小喜掺着走了。 漓夕从敖宸怀里下来,望着玉妥洳雪离去的方向,轻浅道:“这女子的容貌、声音、名字,都与如雪如出一辙,为何王爷不认为她就是如雪的转世,却认为漓夕是?” 敖宸回首,一把搂过她,轻刮她小巧的鼻头:“在没见到你之前,我一直以为她是。可当见到你凤漓夕,我才有心脏抽疼的感觉。如雪,我差点就错过你了。我们谁都没有料到,下一世我们订下了亲事,却互相视对方为眼中钉。” 漓夕淡淡一笑,倚在他怀里。 两人没有在府里过d房花烛,宗正勒宸带着她坐在马车里,抱着她,绕着京都的四条大街走了一圈,最后坐在河边放烟花。 “宸,烟花是什么样子?”漓夕窝在他怀里,望着夜空一簇簇炸开的烟花,一双美目含满对外面世界的期待。 敖宸深情凝视她,指尖从她的眼角划过,哑声道:“雪,如果我们不能回现代,就让我做你的眼睛,生生世世相随。” 漓夕在他怀里悄然一怔,眼睫垂下,任他把她搂紧,给她披上衣裳。 放完烟花,他骑着他的战马,将她搂在怀里,在呼呼的夜风和马背的颠簸中,说要带她去一个地方。 她被他粗壮的臂膀紧紧圈着,身后是他结实的胸膛,耳边是他灼热的气息,他们在夜风中往山上而去。路上经过一片树林,他将她压在马背上,俯在她身上,为她挡去那些垂落下来的树枝。两人的发丝缠绕在一起,耳鬓厮磨。 月光洒在林里,树影斑驳,良久,漓夕听得远处有一阵震耳欲聋的浪涛声传来,浓浓的雾气萦绕在她鼻尖,微带y湿。 她看不见,但她听得见马蹄子将石子踢落峡谷的声音,他们在盘山而上,跨过一个个暗黑的孤岭,踏过四周的乱石嶙峋,往地狱而去。 “宸?”她周身发冷,被那些狼嚎声弄的毛骨悚然。 “别怕,我们到了。”他举着火把,把她从马背上抱下来,拥着她往浪涛声旁边走,“这里是忘川河,藏在万山群里,太阳终年晒不到这里,所以很是y湿。雪,这些年我一直在这里等你,等着你从忘川河那边朝我缓缓走来,等了你三十四年。” 他握紧她微凉的小手,与她立在那片开满遍野的小花丛里,默默望着忘川河的滚滚波涛:“三十四年后,你终于出现在了我的生命里,让我在这一世能找到你。雪,你想带啸啸回现代吗?我相信这里就是我们回去现代的地方,地狱之口,人间之门。只要踏进去,就可回到现代。” 漓夕却在他怀里摇摇头:“前世既已去,何苦再留恋。今生漓夕有相父,有家人,更不能舍他们而去。” 敖宸有些诧异,捧起怀中女子的脸,轻吻她薄凉的唇,“好,我陪你。” 三更天,月明星稀,狼嚎声阵阵,敖宸在地上铺上自己的大氅,与漓夕坐在老树下,彼岸花丛中,遥望忘川河对面。漓夕一直不说话,静静靠在他怀里,发鬓、眉睫上染上淡淡的雾珠。 她不问敖宸这三十几年是怎么过来的,也不问前世的事,绝美容颜平静无波,心如止水。 敖宸抱着她,把她收紧,将自己的温暖全部渡给她。 下半夜,两人策马下山,敖宸没有带她回府,而是往军队的驻扎营地而去,一路抱着她,在他的百万雄狮面前宣示了她王妃的地位。 当她站在点将台上,与旁边的他并肩而立,手牵手,接受台下百万雄兵的高声呐喊,齐声祝贺,擂鼓相迎,她的心,竟有了一丝暖意。 士兵们用列队点兵,校场c练的方式来恭迎她这位新王妃,当营地篝火连天,呐喊声震天,她坐在他的怀里,与他同骑一匹马,绕着营地检阅这些兵将。 那种殊荣,比几个时辰前在京都四条大街接受百姓的祝福与恭贺,还要来得强烈。其实她明白,这场婚事就是以皇族的派头来办的,他是万民之首,万军之帅将,人人都要对他俯首称臣,受他统治。他在这个国家,就是最高的王者,一手遮天。 “这些是我用现代技术改装的炮弹和装甲车,用金属熔制的装甲防护。”他带着她来到一片空旷的大草原上,指着月色下,那一排排用草皮盖住的轮式军用战车,目光幽深:“这些都是轮式,现代称为轮式装甲侦察车,s程远,攻击力强;还有一种履带式步兵战车,也就是坦克,目前还没有研究出来,古代的技术有限,不然早几年就能平定四方。” 漓夕目不能视,跳下马背,走到那一排排战车前,用手触了触,轻轻一笑:“难怪王爷一直战无不胜,十岁一计击退鳌兵,崭露头角;十二岁能带兵打仗,远赴北疆,一战成名;弱冠之年,杀妖妃,定江山,收复我国不少失守国土……原来王爷是带有前生记忆,孩童身,成熟男子魂魄,当初的实力就不容小觑。” “雪儿,你还是嫌弃我老。”敖宸走过来,把她抱到战车上,再双臂一搂,将她搂坐在自己腿上,亲昵圈着她:“我在古代的年纪,其实就是我在现代的年纪,我一直留有现代的记忆,所以我的心理年龄恰好是我生理年龄的两倍。 雪雪你说对了,当我十岁定计退敌,其实是用我三十几岁的智慧,是个成熟男子;当我寻到你,你只有十五岁,我却已经白发苍苍,大你一轮不止。” “宸。”漓夕仰头去摸他成熟俊美的脸庞,白皙指尖点在他的薄唇上,让他不要再这样说,轻道:“你一点都不老,恰好是一个男人风华正茂的时候,有魅力,有魄力,成熟稳重,能保护我。宸,外面有些凉,我们回去吧。” 敖宸抓起那只小手放在唇边吻了吻,贴在他刮得干干净净的腮帮上,黑眸盈亮,漾满幸福:“摸摸我的脸,我还是现代的敖宸,追随你来的那个宸。可惜雪雪你太小了,是个少女,让我不忍把你一口吃掉,有罪恶感。” 他吻吻那雪白的青葱手指,跳下战车,边往营帐健步走,边笑逐颜开:“雪雪,你说我是今夜吃掉你呢?还是等你长到十八岁?按现代法律,你还没有成年。” 漓夕在他怀里噗嗤一笑,小手掩住小口:“宸,我已经及笄了,二八年华。待到十八岁,我就是老姑娘了。还有,别动不动就说吃。” 她害羞的别过脸,埋在他怀里,俏脸烧成一片。 敖宸抱着她,心里越发怜爱起来,一颗冷硬多年的心,柔化成水。 营帐里,喜烛,浴桶,床榻全部准备好了。两人走进去,不等走到床榻前,已是一把抱住对方,急切寻找对方的唇,大口大口的喘息,撕扯对方的喜服。 敖宸搂着她,被她的热切回应激发了蕴藏在身体里多年的欲望,不顾她的生涩,火热的薄唇从她的小嘴,啮咬到她纤细的颈子。他扯落了她的婚服,听着她的嘤嘤喘息,一双大掌穿c在她的长发里,搂着她的玉背,蹲下去,吻她的锁骨,一路往下…… 他们没有来得及脱去对方的衣物,只是半l,当他把自己放进她的双腿间,抚着那一双莹润的玉腿,教导她缠在他的腰上,往前猛力一顶…… 她仰起头吟哦了一声,纤纤十指抓破他的宽背,却没有大声叫疼。 只见他们身下的那方洁白上,代表处子的血晕染开来,从她雪白的腿根,蜿蜒向大腿,再滴落…… 她抱紧他,娥眉紧蹙,红唇咬紧,随他的动作起伏,在他耳边道:“宸,我的初夜给了你,心甘情愿的。” 敖宸虎躯一震,拨去她的额发,细细吻她的眉、眼,她的泪,“我知道,雪雪你的前世今生都为我守着,生生世世是我的女人,这一次让我好好爱你。”他哑声道,自己的泪却滴在了她的脸颊上,忽然一把抱起她,让她跨坐在他身上,两人面贴面,吻她的唇,带领生涩的她领略男女情事的美好。 ………… 红色烛泪滴在金色龙凤呈祥的烛身上,夜已深,床榻上长发飞舞,红罗帐暖,男人的健硕映着女人的娇柔,爱欲纠缠…… 喜烛燃尽,天将黎明,漓夕轻轻推开男人厚实的胸膛,披衣而起。 床上依旧弥漫着一股y靡味道,男人一丝不挂,腰间搭了件薄被,露出精壮的胸膛和修长结实的双腿。他睡的很沉,俊颜完全放松,唇角边挂着一抹甜蜜,右胳膊还保持着怀搂她的姿势。 她在床边站了一会,拾起地上散落的衣物,穿戴好,转身离去。 她回了相府,给相父一一禀明后,带着墨舞,仅拿一柄古琴,一个小包袱作为行装,重回灵台山。 “小姐,肃安王万万没想到,我们把毒不是放在合卺酒或者菜里,而是抹在了小姐的身子上。只要肃安王与小姐d房,碰过小姐的身子,就必死无疑。小姐,他是不是把你身子上的每个部位都吻过了?为了杀他,毁掉小姐的清白真是不值得!” 漓夕从莲花池水里钻上来,甩甩长发上的水珠,靠在碧绿色的莲叶下,目视前方的一片莲花,一语不发。一会,游上岸来,裹着一副湿漉漉的身子,回了屋里。 009 敖宸中毒 漓夕与墨舞在灵台山住了一两日,便又下山了。她与丫鬟一人骑一匹马,戴着面纱斗篷,往另一座云雾环绕的高山赶去。 但在半路上,她被寻过来的凯泽拦住了。 凯泽骑着一匹枣红色骏马,饱满的额头在烈日下冒着汗,扬鞭疾呼:“漓夕,敖宸出事了,跟我回府一趟!” 漓夕面纱斗篷下的菱唇轻轻一勾,夹紧马腹,马鞭挥起,一声娇呵,从他面前匆匆而过。 她与丫鬟很快跑上了官道,骑术极佳,把凯泽远远扔在后面。 “小姐,我们别理他!宗正勒宸早该死了,我们已经让他多活了几日!” 漓夕抿唇不语,勒紧缰绳,往和卿的师门疾奔而去。 凯泽在后面追不上她俩,勒起缰绳停步,困惑望着那抹倩影:“如果你真是如雪,为什么狠得下心杀敖宸?敖宸已把你当如雪,所以才卸下心防,与你结为夫妻。你却狠心杀他。” 漓夕与墨舞已跑上官道,缓缓消失在他的眼界。 漓夕去了三清山,在圣境门口下了马,要求见和卿。 三清圣门的清秀小道拦住她,说和卿师兄正在鉴湖闭关,休得打扰! “他是否已经剃度?”她静静望着前方,绝色容颜隐隐浮上一抹悲伤,露出了她的真实情绪。 “没有,三位师父只是让师兄闭关修行,待到他功力修成,再为他剃度。” “那请你转告他,我在圣境门口等他,三日为限。三日后,我会出家,与他一起斩断情缘,常伴青灯古佛。” “小姐!”墨舞大叫一声,万万没想到小姐有这心思! 当夜,天空下起了倾盆大雨,漓夕站在圣境门口的通天柱下,等着和卿。 而京都皇城,却火光映天,夏皇后以肃安王暴毙之名,让太子带着左丞右相直肃安王府,从王府地牢找出了被肃安王软禁多年的晋武帝,并拿着军令将肃安王的三军收编。 这个过程,肃安王一直没有出现,但在皇宫门口,肃安王的马车却拦在了他们面前。 肃安王坐在马车里,层层黑色帘子在夜风里隐隐飘动,映出他挺拔的身影,声音鸷冷而威严:“叛乱者,给本王杀无赦!” 话音刚落,只见得黑潮般的千军万马朝这边团团围过来,一排排大炮的炮口对准了太子和左丞右相,并直指皇宫的朱红色城门。 当第一颗炮弹炸向天际,肃安王的马车已经不见了,等待夏皇后和相爷的,是肃安王对他们的诛杀,连同软禁她的东宫,相府,全部夷为平地。 相爷此刻正在向天下昭告肃安王暴毙的消息,不曾想,肃安王不但没死,还带领军队将他的相府密密包围,相府几百个人被杀的一个不留,血流成河。 当他与十几个官员在左丞府合议推翻肃安王统治之计,一排排利箭突然破窗而入,s在他们的桌子上。大殿外,侍卫禁军全部倒在地上,气绝身亡。 王府总监军南瑾风一脚踹开府邸大门,抬抬手,挥令肃安王的护卫军把这帮乱臣贼子一律杀无赦,一个不留。 相爷大吃一惊,从椅子上摔下来,连滚带爬跑到殿后,钻上马车,让侍卫掩护他突围。 今夜下着倾盆大雨,当他的马车跑完东街,钻入西街,肃安王的军队还死追着不放,他只有弃车骑马,往茫茫荒野逃去。他不明白肃安王为什么突然活了过来?漓夕明明告知他,肃安王服下了至少五滴蝎尾毒,必死无疑! 难不成是漓夕在撒谎? 他策马在荒野里漫无目的的乱奔着,身后突然三支火箭s过来,直刺他臂膀和后肩,让他狠狠摔到湿滑的路面。他躺在泥地里爬不起来,心惊今夜怕是必死无疑;正在这时,旁边的草丛里突然钻出两个乞丐,拖了他就往草丛里躲,“相爷不要惊慌,我们是奉帮主之命前来救相爷你!” ———————— 肃安王的马车在炮弹声声中,往肃安王府方向行去。只见车中的男子已经躺倒下去,薄薄的唇角渗着暗红的血,俊脸苍白惨灰。 马车直接进了王府,凯泽将一干人等全部遣下去,将他掺下马车。 寝殿里早有御医候着,一摸敖宸脉搏,脸色大变:“王爷刚才只怕撑的是最后一口气,脉息已经没有了。” 凯泽倒吸一口凉气,瘫坐到椅子上,一时不明白凤漓夕怎么真下得了手。 他和敖宸一样,都认为凤漓夕是如雪转世的可能性多一点,因为凤漓夕患有败血症这一点,就足以说明一切了。但现在,他不得不怀疑他们认错了人,把真的如雪给送走了。 玉妥洳雪是一个多么温柔的人儿啊,哪里都像如雪,外表气质都像,更不会亲手杀敖宸!怎么他们就没把眼睛擦亮一点呢?一致认为是障眼法,玉妥洳雪用外表迷惑敖宸!可玉妥洳雪在府里的这段时日,似乎什么事也没做,没倒贴敖宸,没使坏,一身清风傲骨,把啸啸照顾的很好! 难道,他真的被和卿那番话给糊弄了?和卿与凤漓夕联手杀敖宸? “你们把玉妥夫人送去哪了?”他扭头问王府的总管事。 “回主子,玉妥夫人已经被我们送回哈赤部落了。” “速速接回来!” “王爷吩咐过,玉妥夫人不得再回中原。” “王爷都快死了,当然要接回来!”凯泽急得拍桌而起,“玉妥夫人很有可能就是王爷要找的那个人!快去把她接回来!给你一天时间!” “是!” 他也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但古代的敖宸都死了,那他和啸啸穿过来有什么意义?!不但认错了如雪,还间接害死了敖宸,他真是该死? 第 89 部分 欲望文 第 91 部分 豪门少奶奶 作者:肉书屋 第 91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不好?如果你让我见到妈咪,我在现代请你吃必胜客。” “你们怎样回现代?坐马车吗?”漓夕又丢出一个问题。 啸啸趴在她腿上,翕着一双宝石大眼睛,像一只熊猫宝宝,想睡觉了。这个阿姨的问题真多,这要答到哪年哪月才算完啦!现代就是现代嘛,他们古代人怎么知道捏~! 不过,他可以作弄一下这个想要杀他爸爸的毒辣阿姨! “嗯嗯,坐马车。”小脑袋灵光一闪,他立即睁开他那双宝石大眼睛,调皮望着凤漓夕:“凤阿姨,你想去现代看看吗?啸啸带你去,去看飞机汽车大炮坦克。” 漓夕听着这一声声的‘阿姨’,不太明白是啥意思,不过她听得挺顺耳的,喜欢这个孩子这样叫她。 “那我现在让人准备马车。”她信以为真了。 ———— 宗正勒宸刚回府,就听说了玉妥洳雪晕倒的事,并听说始作俑者是新王妃凤漓夕。 “漓夕干的?”他喜怒不定盯着王府的管事大嬷嬷,直盯得大嬷嬷双脚打颤,冷汗直流。 “回王爷,府里的丫鬟是这么说的。” “哪个丫鬟?”他俊美的脸又y沉了一分。 大嬷嬷脑袋垂得低低的,不敢抬头看他:“回……回王爷,是王妃娘娘园子里的打帘丫鬟。丫鬟说当时见玉妥夫人从庭园走出来,刚走到门口就倒下去了,嘴里都是血。” “割掉那贱婢的舌头!”他俊脸上浮露出y鸷,骤然y沉得十分难看,目光冷锐如天边弦月,“谁再乱嚼舌根,一律这种下场!这一次有多少人风言风语,就割掉多少人的舌头!” “王爷饶命!”管事大嬷嬷吓得跪了下去。 他径直往前面走,走去了半雪居,但园子的嬷嬷急成了一团,说找不到王妃娘娘与小世子的人了,寝居里什么都没有少,独独两位主子不见了。 “走多长时间了?”他这下被气的不轻。 “半个时辰。” 漓夕与啸啸坐在马车上闲逛,啸啸窝在她怀里小眯了一会,醒来的时候,用小手揉揉眼睛,问到哪了。 “不是你带我去现代么?”漓夕端坐车中,勾动了下唇角。刚才趁孩子睡着,她让马车去了趟相府,得知相府几百个人,反抗的一律被就地斩首,其余的则全部被锁入大牢,几日后再押上刑场。 如今,相府已经成了一堆废墟。 “现代?”啸啸还没有完全清醒,一时以为自己回到了现代的家,趴在她胸上不肯下来:“妈咪,外婆的晚饭做好没?我刚才看电视睡着啦。” “还没。”还没到现代。漓夕把小家伙抓在胸上吃豆腐的小手给拿开了。臭小子,每次跟她睡一起就抓她的胸。 “哦。”小家伙继续躺她酥胸上睡,销魂极了。一会,突然想起了什么,连忙睁开眼睛,“啊啊,不对,是我要带恶婆娘去现代,我现在在古代!” 漓夕的俏脸一阵发绿。恶婆娘?她有那么恶么? 啸啸则把小脑瓜扭过来,与她大眼瞪小眼,小pp悄悄往她腿下移,吞了吞口水:“凤阿姨,我刚才不是说你恶婆娘,是说王府里的那个老嬷嬷。” “嗯。”漓夕点了下头,等着他继续圆谎。 “凤阿姨,我要上洗手间。”啸啸继续道,一步步往后退。恶婆娘,我要送你去很远的地方,不再跟我妈咪抢爸爸。我妈咪在现代吃了很多苦,唯一心愿就是独占爸爸,让爸爸只爱我们母子俩。 “洗手间是什么?”漓夕轻皱娥眉,发出疑问。说实话,跟这个孩子沟通确实存在语言障碍,有很多名词她都听不懂。 “洗手间是茅厕。司机,停车!”啸啸拍拍前座,撅着p股从高高的马车上爬了下去,再拍拍小手上的灰:“凤阿姨,你在这等我一会,我去去就来。” 漓夕从马车上走下来,耳听四方,直接往前面走:“我陪你去。” 于是啸啸背着小手,大摇大摆走在前面,左看看,右看看,钻到人群里看杂耍,压根没有nn的意思。漓夕走在人群里,被嘈杂的叫卖声混淆了听觉,感到有些不对劲。 啸啸这孩子怎么净往嘈杂的地方钻,哪热闹往哪凑,都不知道跑去哪了。 “啸啸,你在哪?不是说要带我去现代吗?” 啸啸钻在人群里,朝这边看了一眼,挥手拜拜,一溜烟跑远了。他循着原路跑回了马车边,坐到马车上让马车夫开车。 “快回王府,我要阻止他们送我妈咪走!” 一刻钟后,他出现在王府大门,直奔玉妥洳雪所居住的紫烟阁。 此刻玉妥洳雪刚服了药,安静休养,小喜在一旁收拾行装,打算依王爷之命,一等玉妥洳雪醒来,就陪主子回北疆。 “妈咪,恶婆娘走了,她不会跟你抢爸爸了!”啸啸手舞足蹈跑进来,直接趴到玉妥洳雪的床前,激动得热泪盈眶:“我是小主人,有权利决定爸爸娶哪个老婆!你跟爸爸在现代就是夫妻,根本没有那恶婆娘的份!” 玉妥洳雪缓缓睁开眼睛,虚弱的笑了,摸摸孩子的头:“啸啸不能做坏事,也不能去害人。妈咪懂啸啸的这份心,但是你这样做,爸爸会生气。” “让他生气好了,啸啸跟妈咪一起离开这里,不要这个爸爸!” 宗正勒宸站在门外听得大为火光,俊颜全黑,负手走进来,瞥一眼床榻上的洳雪,对儿子厉声道:“你再说一遍把漓夕骗去哪了?是谁教你去骗人?!” “我没有骗人,是她要抢爸爸,跟现代的敖奕妈咪一样,霸占着爸爸不放!”小家伙瞪着一双灵澈大眼睛,恨恨盯着爸爸。 敖宸心里一沉,一声厉呵:“在门口给我跪一个小时,好好反省你的所作所为,错在哪里!不知错就不许回房!” 含满怒气的犀利目光再冷冷s向玉妥洳雪,冷道:“如果你真的只是哈赤部落的一个简单女子,本王放你一条生路!现在,带着你的丫鬟和行装立即上路,天黑之前,本王不想看到你还在府上!” “王爷。”玉妥洳雪虚弱撑起身子,清泪盈眶,一身失望。 啸啸被罚跪在走廊上,脑袋上还顶了一盘水果,跪着的时候,苹果不准从盘子里跌出来。 他有些知道错了,知道自己不该骗人,把眼盲的阿姨骗到很远的地方。但是他给阿姨的腰带上挂了一袋钱,而且阿姨有武功,不会受坏人欺负的。 敖宸策马急匆匆赶往那鱼龙混杂的集市,他的护卫军把所有的人都驱逐了,封锁住每个地方,搜寻每一个角落,但没有漓夕的身影。 “王爷,这里离丐帮的分舵不远,王妃娘娘会不会被丐帮的人掳去了?”总监军南瑾风从四处查看归来,望一望那日把那小乞丐钉在墙上的地方,取弓上手,朝空中s出一支冷箭,再单膝跪地:“不过王爷请宽心,丐帮的探子会帮我们调查清楚的。” 敖宸高坐马上,眺望四面八方,观测四周的动静。 —————— 漓夕走在嘈杂的人群里,这才知道自己被啸啸那小混球摆了一道。于是赶紧转身走回去,寻找王府马车,却扑了个空。 她心里一寒,站在人来人往的街头,听辨来时的方位。 而其实早在他们的马车出现在这里起,他们就被人盯上了,对方都是高手,分布在每一个角落,有乞丐,也有官兵。她倒不担心自己的安危,而是怕啸啸那小混球被掳了去,被丐帮的那个小乞丐欺负。 京都有个名震四方的小乞丐霸王,见人就抢,遇人就打,无人不知。而这个小乞丐跟啸啸的年纪差不多,专爱欺负同龄的孩子,啸啸落在他手上,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凤漓夕,跟我们走一趟!”迎面一阵恶臭扑来,一群头发脏乱、衣衫褴褛的乞丐纷纷起身,拿着破碗团团围过来,将她围堵在巷子里,发出一阵猥亵的笑声,“想不到凤小姐长的如此美貌,嫁肃安王未免有些可惜了!” 她脸色不变,淡淡笑开:“没空!”陡然一个旋身,素衫翩翩,纤影从乞丐群中跃上了屋顶,疾走几步,几起几落,落在一幽静林中。 几个乞丐急忙紧追其后,追到林外的深草处,就不见了凤漓夕的身影。 漓夕走在林中,微风拂面,阳光透过树叶缝隙落在她的鼻尖上。她拂起袖子,去阻挡大片大片的阳光,蹙起眉梢。 她凤漓夕除了怕烈火,也害怕夏日午后的炽烈阳光。如果让她在夏阳下暴晒几个时辰,她一定会被灼伤而亡。此刻,有人在林子里拨开了层层树叶,并用铜镜聚光反s,照到她身上。 她大吃一惊,只觉小腿肚被那光柱s了一个d,疼痛难忍。然而当她跃起身子,想借助树枝之力飞出去,一张巨网突然铺天盖地的撒了下来,捆住她,八条铜镜之光汇聚成一条,形成一个八卦阵照s到她身上。 她被压下去,跌落到下面的凹d里,如一只困鹿,等着被那炽烈的阳光灼烧成一具白骨。此刻她刚刚复原的水嫩肌肤,霎时犹如那个狩猎夜晚,灼烧出一条条红中带黑的灼痕,让她痛苦叫出声。 她惧怕强光和烈火的秘密,只有丫鬟墨舞一个人知道,现在这帮人又是怎么知道的? “差不多了,别让她死掉,注水进去。” 于是下一刻,浑浊的河水被一桶桶倒入凹d里,对着她临头浇下;她在水里挣扎几番,奄奄一息被吊起来,双腕被绑支起,双腿还泡在泥水里。 “你是跑不出我们手掌心的,我们找你很久了!”有人摸了摸她的脸,恶狠狠掐着她的下巴:“想不到我们找了几年的人,原来一直生活在我们身边,这次多亏肃安王帮忙!” “什么意思?”她扭开下巴,听到了一个让她极度厌恶的名字。又是肃安王宗正勒宸!他不但毁她凤家,羞辱她凤漓夕,现在还帮这群人抓她!要报那蝎尾毒之仇,也不必来y的吧! “意思就是,肃安王要找的女子,也正是我们要找的女子!”对方y冷一笑,伸手接过一个竹篓,打开盖子,让里面昂首的毒蛇伸出它们的蛇脑袋,“倘若不是他大办婚事,重新迎娶你,并册封你为他唯一的后妃,认定你是他寻觅多年的如雪,我们也不会知道原来凤府的小姐,正是我们要找的‘如雪’。” 漓夕听得那毒蛇吐蛇信子的嘶嘶声,头皮一阵发麻,双腿在泥水里动了动。原来‘肃安王帮忙’是这种意思,这臭男人树的敌可真不少,波及到她了,“寻到之后呢?杀我?” 不过他们是不是没有弄清楚一个问题?她凤漓夕跟‘雪’字根本沾不上边,与肃安王也没有丝毫瓜葛,王府里有个洳雪,爱肃安王爱得要命,并且是宗正勒宸亲自从北疆带过来的,他们不去找,却找到她头上? “先折磨,再杀。”对方似乎知她心思,将竹篓里的毒蛇朝凹d里仰篓一倒,得意的大笑:“没错,王府里是住了一个如雪,但肃安王偏爱谁,我们就杀谁!英明神武的素安王总不会连他最心爱的女人都认错吧!所以,肃安王妃,好好享受这场毒蛇大宴,它们会缠到你身上,钻到你衣服里……” 恶心的唾沫星子溅到漓夕脸上,再掏出一粒墨色药丸塞到漓夕嘴里,一掌拍下:“这是解药,被毒蛇咬伤后不会毙命,顶多让王妃你与它们玩一玩。” 漓夕身子虚脱,俏脸发白感受到毒蛇在水里朝她靠近,欢快吐着蛇信子,寻到了猎物;她想提起泡在水里的双腿,无奈刚才他们对她的那番折磨,已经让她全身脱水,奄奄一息。 她缓缓闭上眼睛,只觉王府里的王爷与小世子这对父子,与她前世有仇。 泥水里,花花绿绿的毒蛇在向她那双修长的玉腿靠近,然而当它们从四面八方游过来,正要缠上猎物,泡在水里的漓夕却突然被人往上一提,吊在半空中。毒蛇伸着蛇脖子,扑了个空。 然后,林子的四面八方突然有无数支冷箭朝这边快准狠s过来,一箭一个,让这群人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而冷箭的后面,是一片黑压压的禁卫军,把这里密密包围,一个都跑不了。 漓夕被缓缓放到地上,落进一具宽阔的怀抱里,被他用披风紧紧包着。 他没有说任何话,轻柔抱着她,抱她上马,缓缓朝林外走。 王府里,御医的女助手给她用剪刀剪开了身上的衣物,对她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痕措手无策。敖宸站在旁边,心疼的看着,想起了她狩猎大宴上落下的那些伤。 “王爷,都是烧伤,需要先给王妃娘娘上药。” 敖宸点点头,走到漓夕身边。 漓夕静静趴着,任女大夫给她上药,不理他。 一会上完药遣退御医,他把她抱了起来,轻抚她的背,哑声道:“啸啸这臭小子我已经处罚他了,以后他不敢再犯的。如雪,啸啸是我们的孩子,你要让他早点认出你,好好教育他。” 漓夕心有余悸,清声冷笑道:“给王爷管教孩子没问题,但刚才那帮人是冲着‘如雪’来的,漓夕恳请王爷卸去王妃头衔,还我一份清静。” 敖宸低叹一声,把她抱紧,磁性沙哑的男中音洒在她颈窝:“身上还疼吗?那些伤害你的人,我会让他们付出代价,有命来没命去!” 漓夕心窝一暖,只觉身上的疼痛也跟着减轻了。这男人对她的关怀,似乎不是假的。 011 等你百年 啸啸在门口跪了半小时,跪的渴了,便一p股坐地上,拿起盘中的苹果啃起来。监督他的丫鬟在旁边看着,没有责罚他,还给他擦小嘴,伺候他。 一会,半雪居的丫鬟来请,说王妃娘娘回府了,王爷让小世子过去一趟。 啸啸一听这话,小手中啃了一半的苹果啪嗒摔到地上,爬起来就跑。他才不过去呢,爸爸准是要打他p股,让那个凤阿姨报仇。 “小世子!”丫鬟不得不一把抱起他,抱起就跑。 半雪居里,漓夕已经卧下了,侧躺着。 啸啸被丫鬟扯进来,带到宗正勒宸面前,小声喊了句‘爸爸’。 敖宸挥挥手,让丫鬟们全部撤下去,指着帐子里的漓夕,严厉道:“给你妈咪道歉!” “她不是我妈咪。”啸啸执拗的不喊,转身又想往外面跑。 “站住!”敖宸大声呵斥住儿子,俊脸铁青,一身怒火:“如果不道歉,就继续跪,直到你肯向妈咪道歉。啸,妈咪在这一世的模样已经变了,你要用心去感受。” 啸啸撅着小嘴站在门口,心里有些愧疚,但更多的是对爸爸的痛恨。因为爸爸把妈咪送走了! “王爷,王妃娘娘的汤药已经熬好了。”大丫鬟站在门口打断父子俩的对峙。 “端进来吧。”敖宸这才暂且放过儿子,让丫鬟把汤药置于矮桌上,亲自给漓夕喂服汤药。 漓夕窝在他怀里,把下巴侧开了:“王爷,我自己来。” 但敖宸坚持把调羹放在她唇边,一点点的给她喂进去,她皱起眉,被汤药苦死了。 敖宸瞧着她的模样,宠溺的笑了笑,给她喂蜜饯去苦味,刮了刮她的小鼻子:“真乖。” 漓夕的脸蛋轰的一下红了。 啸啸则在一旁看的吃味极了,小眉毛一皱,朝这边跑过来,爬到爸爸腿上,仰着他的小脑袋:“爸爸,我也要喝。”哼,不许凤阿姨独占他的爸爸,他的爸爸只能是妈咪的! “你确定要喝?”敖宸勾起唇角。臭小子,还不认错! “嗯!”啸啸重重点头,抱起小碗,咕噜咕噜一口全部灌下。然后小粉脸皱成一团,大眼睛里蓄着两泡泪,直吐舌头。哇哇,怎么这么苦,还让不让人活啦! 但爸爸不给蜜饯吃,也不刮他的鼻子,夸他真乖,而是远远看着他,送给他一个‘活该’的眼神!原来爸爸是笑面虎! 他呜哇一声哭起来,跳下爸爸的腿,委屈的跑到门外去了。 漓夕唇边挂起一抹细微的笑,清秀如水:“别太过责罚小世子,他还是个孩子。” 敖宸收回视线,望向怀里的她,紧了紧她的削肩:“他已经五岁了,我打算给他请个私塾先生,教他一些学堂知识。漓夕,你做他的第一任老师,多带带他。” 漓夕点点头,唇边笑意一直不减,模样温柔可人。 当晚,啸啸又被牵来了半雪居,墨舞把他的古代童装全给剥了,浴桶里倒满热水,与另一个丫鬟,一人拿一把刷子给他刷澡。 他白白嫩嫩的小身子泡在水里,趴在桶沿上,闭着小嘴巴,委屈的没有吭声。 墨舞给他洗头,搓的全是泡沫,他也闭着眼睛不吭声。 漓夕在一旁察觉到小家伙太过安静,轻移莲步走过来,笑道:“小世子,你父王已经把你交给我处置了,你说接下来怎么做?” 啸啸这才睁开眼睛,从桶里哗啦站起了身,心里依然有气:“虽然我骗你是不对,但你抢我爸爸,让爸爸送走妈咪更不对!在现代,我的爸爸就是被敖奕的妈咪给抢走的,你就是古代版的叶阿姨!” 漓夕黛眉一翘,缓缓坐到旁边,徐徐笑道:“那你给我讲讲这个叶阿姨的故事,凤阿姨想听听。” “你等一下。”啸啸从桶里爬出来,让丫鬟给他擦干身子,胡乱套了件单衫,捋了捋他的小湿发,跑过去搬了把椅子到漓夕面前,爬上去坐着,煞有其事道:“我爸爸和妈咪的事,发生在我没出生前,敖奕也没出生……舅舅说,敖奕比我早出生几个月,爸爸就要叶阿姨,不要我妈咪了。妈咪很伤心……” 宗正勒宸坐在书房里,右眼皮突然跳了一下,似乎是有人在骂他。 他把手中那把刚刚研制出来的火枪放下,顿了顿,抬眸望向肃立在桌前的南监军,道:“你方才说,袭击王妃的那群人全部自刎了?没有一个活口?” “王爷,瑾风办事不力!”南监军低下头,抱拳道:“他们全部咬舌自尽了,不留一个活口。不过可以肯定他们不是中原人士,是一帮混迹在京都的杀手。” “把这批火枪发给将士们。”宗正勒宸眸光一黯,没说什么,缓缓起身,负手走向门外。 门外,夜色很好,银亮的月光洒在地面,如铺了一层白霜。他的影子高大颀长,袍摆在夜风中轻掀,缓缓朝半雪居的方向走。 “王爷。”守门的丫鬟忙给他打帘。 他抬手示意她们噤声,兀自往门内走,看到他的儿子拱在漓夕怀里,睡得小脸红扑扑的。 漓夕则在轻拍孩子的背,侧卧着身子,没有睡,侧脸柔和。 他窸窸窣窣脱衣,轻轻上了床,把漓夕抱在怀里,吻了吻她的唇。 但漓夕把红唇躲开了,不让他吻,有些抗拒他。 他目光里闪过失望,健壮的猿臂把漓夕的纤腰搂紧,搂到他身边贴着他,用下巴摩了摩她:“与啸啸相处得怎么样?他还有没有调皮?” 啸啸似听到他的声音,小嘴里咕噜一声,翻个身,睡到一边去了。 漓夕紧贴着他的身体,用小手抵着他宽厚的胸膛,道:“很乖,给我讲了你们在现代的故事。他说你在现代抛弃了他妈咪,选择了敖奕的妈咪,他妈咪伤心欲绝长睡不醒。他来古代是找爸爸讨债来了。” 敖宸听得心酸,把她搂紧,轻吻她额头,声线呈现极度嘶哑:“我没有抛弃你们母子,如雪,原谅我。” 漓夕感受到他的心跳,没有再出声,任他把她搂着,与他一起想着心思。 夜很静,寝宫幽静而清凉,夜风透过窗子吹进来,吹起丝丝涟漪。她躺在他怀里,闻着那熟悉的体香,想着她那个纠缠了很多年的梦,缓缓入睡。 这夜,她做了个梦,梦见她与他,还有啸啸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这里有啸啸所说的高楼、大厦、汽车,还有成片的雪山。 他们三人就坐在飞机上,啸啸窝在她怀里,指着窗外的雪山说:“妈咪,我们要离开雪山回家了,外婆还在家等着啸啸把爸爸妈咪从美国接回来。” 孩子趴在窗玻璃上,对着雪山群挥手拜拜。 宗正勒宸在一旁搂着她,说,雪,我们回家了。让我们一家三口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飞机一直在雪山群穿梭,缓缓离去,离开了那个救了她和啸啸的基地……他们到达了机场,宸牵着她下飞机,站上了那片让她欢笑让她哭泣的土地。 那个地方,她来过无数次,四年前,她与敖宸在这里分道扬镳,遇上另一个男人;四年后回国,带来的依旧是无尽的伤痛。 现在,她真的要回家了吗? 凯泽呢?他会不会再来机场接她,给她一个温暖的拥抱,说,如雪,欢迎你回家。 她想念凯泽,想念她的儿子,想念她的母亲。 “宸,你回来了么?啸啸快不行了。”她感到自己酸涩的泪从眼角滑落了下去,凄凉而苦涩。她抓着孩子的小手,看着那个男人从走廊的尽头匆匆赶来,大声喊着她和儿子的名字。 她想欢笑,可一牵动眼角,就是无尽的泪水。 迟了,一切都迟了,一个横在他们中间的敖奕,毁了他们的一生。 “如雪别哭,我回来了。”有人在给她轻轻拭泪,悔痛的语洒在她颈间,紧紧抱紧她。他磁性的声音布满了伤痛,唯有抱紧她,双臂收紧,才能不再让自己失去她。 她的梦就在这里截止,当她睁开眼睛,她抓着的,不是孩子的小手,而是他厚实的,长满茧子的粗粝大手。 她的泪淌湿了枕头,梦中一声声的‘如雪’倏然远去,她还是凤漓夕,什么都记不住的凤家小姐。 她睁着一双盈盈凤眼,泪水还在流,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哭,望着抱着她哭的男人,哑声道:“我怎么了?” 一身浅白单衣的敖宸为之一震,捧起她带泪的脸庞,长指为她拭去每一颗泪珠:“前生我负了你,这一生,我等你百年,让你记起我。” 她眼角下的泪痣,被清澈的泪珠滑过,愈加鲜艳欲滴。这颗泪痣,原来就是她临终时挂在眼角的那滴泪,是唯一属于前世如雪的东西。 她听着他的百年之约,突感心痛,推开他起身,道:“漓夕命薄福浅,不敢奢望王爷厚爱。”她披着衣裳下了榻,不再理他,让墨舞伺候她晨洗、穿衣,并坐在窗下早读。 墨舞进来伺候王爷晨起,见王爷一直坐在床榻上,默默看着小姐坐在窗下的侧影,墨眸伤痛哀怜,竟不敢再上前。 小姐刺杀王爷的事,王爷已经不计前嫌抛却脑后了,并亲自接小姐回府,加倍的宠爱,府里谁都不许对小姐嚼舌根。 而世人都知,肃安王多年来一直在寻找一个叫‘如雪’的女子,冒充者则杀之。但她和小姐万万没想到,肃安王摆着玉妥洳雪不要,竟与小姐冤家变爱侣,非小姐不要。 这无疑是给小姐无数刺杀他的机会,让小姐为凤氏一门报仇。她不知该说肃安王是深沉难测,还是痴呆犯傻,硬要把小姐这个冒牌‘如雪’放身边? 现在,王爷望着小姐的那种深情眼神不是假的,浓稠得化不开,火热火热的,火热中又带着一丝悔痛,让她这个丫鬟看了都觉得脸红心跳。 王爷不会真的爱小姐爱得走火入魔了吧? “王爷,奴婢伺候您穿衣。”她打断王爷对小姐的深情注视,轻轻走上前去。但在放下铜盆,转身去取衣架上的衣服时,她发现了一个问题。 小世子的衣裳还搭在这呢,人去哪了?她一大早就守在门口了,可没看到小世子从门里出来,床上也没有。 敖宸也发现了这个问题,心里升起一丝狐疑,起身在内室里四处走动,“啸,你在哪?”昨晚儿子翻到一边去睡了,他就抱着漓夕睡,没管小家伙。 夜里他做了个梦,梦见自己带着如雪和啸啸回现代了,他们一家三口离开雪山基地,回了h市。漓夕一直躺在他怀里哭,紧紧抓着他的手,喊出了他的名字。 他从梦中骤然惊醒,悲喜交加,双臂收紧,心疼抱着哭成了泪人儿的她。她一定是记起什么了,所以才哭,可当她睁开眼睛,一双盈盈凤眼却一片茫然,不知自己在做什么,让他空欢喜一场。 不过她有情绪反应了,还是让他看到了希望。这丝希望不至于让他完全绝望。 “王爷,你听,床下是不是有什么声音?”墨舞捧着耳廓跪在地上,慢慢朝床边爬,然后朝床下伸出手摸了摸,陡然大叫一声:“呀,小世子怎么滚床底下睡去了?” 敖宸急忙朝这边走过来,看到被墨舞从床底下拖出来的儿子,还在磨牙,小褂子被他滚的又脏又皱,露出他白嫩嫩的小肩膀。他抬眸目测了一下床与地面的高度,心想着是不是该换一张矮一点的大床,不然儿子摔的疼。 不过儿子摔下来怎么没喊疼?跌下来的时候,一定是稍微把眼睛睁开了一条缝,摸摸他的p股,翻个身继续睡。儿子的睡相,他这个做爹的了若指掌。 他蹲下去抱起儿子,掸了掸他小褂子上的灰,再放到床上,轻轻一巴掌拍向小pp。 “别吵!”啸啸的睡相与凯泽如出一辙,拿开那只讨厌的手,咕噜一声,翻个身继续睡。 漓夕站在门口,示意墨舞出来。 “准备一下,我们今天去庙里。” “王爷准许了吗?” “没准许!”敖宸从内室踱步出来,早已是穿戴整齐,意气风发,莫可奈何望着漓夕:“你已经破戒了,不再是小尼姑,而是肃安王妃,别再往庙里跑!” 漓夕两颊嫣红,有些羞赧,又冷道:“我一定要去!” “不许去!”敖宸朝她走过来,直接当着墨舞和丫鬟们的面揽上漓夕的细腰,让两人紧紧相贴,薄唇掀起邪恶道:“如果你执意做尼姑,我就把马车里发生的事告诉庙里的老尼,看她还敢不敢收你。” “宗正勒宸!”漓夕的脸蛋霎时如红透的番茄,眼如水杏,似怨似嗔,又羞又愤瞪着他:“不管我们之前发生了什么,我已削发为尼,入了师父师门!请王爷自重!” “在你面前,我不需要自重!”敖宸在她腰肢上使力一掐,在她躲闪的当会,突然一把将她抱了起来,放到桌子上坐着,暧昧的与她面贴面,阳刚的气息洒在她鼻尖:“我想来个早安吻。” 小女人啦,不管你如何倔,如何清傲,都是一个深闺长大的十五岁少女。你羞涩的样子,发嗔的样子,比你冷冰冰的样子可爱多了。 你会在我面前流露你的娇羞,是一个青涩娇嫩的少女,而不是一掌朝我拍过来,与我刀剑相向。这样子的你,是不是表示你的内心深处其实是记得我的? “……”旁边的丫鬟在一边看的脸红,连忙捂脸退出去。 敖宸支起漓夕的下颌,薄唇朝她贴过来,双手摸着她的身子,晨起的欲望异常强烈,非常渴望她。 而漓夕,却是挥起袖子,突然一掌朝他拍过来!好在她大伤未愈,内力不是很深厚,只是一掌把侵犯她的男人击开了一步,报了马车上的仇。 第一次被他点x侵犯是没有防范,下次还让他得逞就是傻了!她说过,先忍,再解决掉这条色狼! 敖宸吃了她一掌,没有防备的往后退了两步,捂着胸口无奈看着伸出利爪的小猫。他刚刚才想少女不会跟他动粗,下一秒,小如雪就给他吃了一掌。 如果她没有受伤,这一掌绝对让他送去半条命,心窝真疼啊。 漓夕意识到自己打了人,宗正勒宸又没有还手,任她打,她有些冒冷汗,从桌子上跳下来,走到一边,放柔声音道:“我……我只是想去庙里转转,听师父讲讲经,王爷,你就让我去吧,府里很闷。” 敖宸听着她温柔的声音,心里早心疼死了,既怕她打疼了手,又怕她闷坏了,走上前来道:“那我陪你一起去。” “男子不能进尼姑庵。”漓夕断然拒绝。 “京都每个角落都是我的地盘,没有我不能去的地方。”想做尼姑,没门! 漓夕生气了,转过身去不理他,留给他一个冷漠的背影。 他见女人生气了,走过来,从后面抱着她轻声哄:“好,都依你,你想去哪就去哪,我不跟着。” 漓夕去了趟尼姑庵,但没待多长时间,就与墨舞一人骑一匹马,直奔三清山。 这一次三清圣门没有人拦她,让她直接进了圣门境地,到达鉴湖。 鉴湖四周环满庙宇,一素衣男子坐在一莲叶上打坐,湖面平静如镜,湖水清澈,可见倒影;偌大的湖,却只有一片莲叶。男子坐在莲叶上,似没了呼吸,动也不动。 漓夕大喊一声‘和卿’,突然朝湖里一跃而下,使劲朝那边游去。可不管她怎么游,湖中心的男子总是离她那么远,距离不减一分。 她在冰凉的水里浮浮沉沉,始终感觉不到男子的气息,他像是仙逝了,灵魂不在躯壳里,成了木雕泥塑。 “小姐,别过去了。和卿他已经闭关了,留在这里的只是他的躯壳,不会有反应的。”墨舞在岸边焦急大喊,亲眼见得漓夕被困在鉴湖里,一直在原地打转。 如果漓夕要一直这样游下去,只会精疲力竭,气尽而亡。她心疼她家小姐。 “大胆妖孽,还不快快离去!休得打搅我师兄闭关!”正在这时,湖边庙宇内突然飞出八个小道士,一人执一支拂尘,踩着凌波微步将水中的漓夕八面围住,“原来是一只鱼妖,好大的胆子!师父已经破例让你进来了,你还在这胡搅蛮缠,破坏鉴湖!” 一声厉呵,八人直直朝这边杀来。 漓夕在水里翻起一个大浪,快速朝湖底钻去,等潜到岸边,八支拂尘齐齐挡住了她。 墨舞大急,不得不抽出剑,杀过来救小姐。 “不得伤她!”众人正打得难舍难分,鉴湖莲叶上的男子突然出声了,没有张嘴,清朗的声音却缥缈传来,平稳有力:“放她离去,不要伤她。” 墨舞忙把小姐从水里扶上来,一回头,却发现莲叶上的男子不见了,竟是站到了他们面前。一袭浅衫,丰神俊朗,温润如玉。 “师兄。”八个小道连忙收手,站到一边。 “回去吧。”和卿挥挥袖子,示意他们回去,再看向一身湿透的漓夕:“我送你回王府。” “我不回去。”漓夕面庞湿透,双眉如画,双目如水,眼神里透着一抹坚决:“和卿,你终于肯见我一面了。你看到了吗?我已出家为尼,与你一起常伴青灯古佛。” 和卿一声叹息,心疼望着她,转身往回走。 他走出了三清圣门,牵来一匹千里马,是真的前往肃安王府。 肃安王府里,此刻正透着一股诡异的宁静,府上几百号奴仆没有人敢在府里走动。 而半雪居的隔壁园子,却放满了泥沙木材,建了一半的现代庭园停了工,为啸啸建造的小游乐园刚刚成型。 宗正勒宸坐在半雪居,俊脸铁青,看着一路护送漓夕的南监军。 “她真的去找她心爱的男人了?”他沙哑的再问了一遍,嗓音里含着一股即将喷薄而出的怒气,目光犀利尖锐。 南监军双目低垂于地面,不敢再火上浇油。刚才他已经把路上所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告知王爷了,王爷清清楚楚的知道,王妃娘娘打着去尼姑庵的幌子,去三清山与旧情郎幽会了,至今还未下山。 现在王爷再问一遍,只是发怒的前兆罢了。 “出去吧!”宗正勒宸俊脸y沉,指着门外,没有将怒气发泄在忠心部下身上。 漓夕骑着马,还是回到了王府大门口,和卿的马就停在前面,两人默默对望。 “进去吧,这辈子你是属于他的。”和卿的声音淡漠而无奈,含满忧伤:“这辈子我只能救你,不能爱你。所以我的身体已经遁入空门,不再留恋尘世,待到我睁眼那一日,我已闭关圆满,终生为道。” “你真的让我进去?”漓夕‘望’着那具陌生的王府大门,被和卿再而三的冷漠,伤得心灰意冷,她的心是苦涩的,涩得不知人生是啥滋味。 她的眼睛不能看东西,但是她有梦。 她梦里那个说不负她的男子,就是和卿。和卿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出现在她身边,当她第一次七窍流血躺在榻上,眼角流着泪,奄奄一息,和卿抱着她说,不要怕,我会治好你,让你还是原先漂亮的漓夕。 和卿给她炼制了很多药,会在严冬酷暑去深山老林为她采摘稀世药材和绝世毒物给她做药引;会攀上万丈雪山为她采摘昙花一现的雪莲花和龙涎草,并亲自试药;他不在身边的日子,都是在为她寻药。 他说世上有一种草叫“断肠草”,它会让人恢复记忆,但它也可致命,一旦服之三天之内必会暴毙而亡。所以他一直不敢让她试。 当她问他为什么要恢复记忆,他只是轻抚她的脸,说有个人追来了,十五岁的时候,你会遇到他,自会明白。 而十五岁及笄之后,和卿打算用以血换血的方式为她祛病断根,冒险一试,但在灵台山上那一夜,也就是啸啸前来借宿的那一夜,和卿忽然说,不管我能够陪你有多长,你要忘了伤痛,重生欢笑。我虽想带你去飞翔,但却忘了自己永远被锁住,没有翅膀。他来了,能够带着你到处飞翔,我也只能这样。去吧,回到他身边。 那一晚,他没有为她换血,离去了。 现在,他亲自送她回王府,一声不吭。 她的心在瑟瑟发抖,心凉而心酸,道:“和卿,你做一日道士,我就做一日尼姑,永远陪着你。”她在他伤痛萧凉的目光中,心在一寸寸荒凉,转身,一步步迈进了王府的大门,却依然听不到他一句挽留的话。 而大门内,站了一个高大的身影,俊颜铁青,一身戾气,身侧的大掌紧握成拳,手背上的青筋一根根暴起。 他凝立原地,冷冷看着凤漓夕,目光里有怒火,也有痛苦。 原来等了这么久,他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喝了孟婆汤的如雪,在他寻到她之前,爱上了别人,爱得宁愿去做尼姑,也不愿多看他一眼。 凤漓夕面容死灰,与他错身而过,却被他一把捉住了手腕。 “如雪,前世你是爱我的,不要为了他做尼姑。”他的心在不断勒紧,一股深深的恐惧蔓延至全身,漫天怒火早已化作一语哀求,紧紧盯着这个心如死灰的女子,仿佛看到了前世被他伤透心的她,“我一直在等你,等着带你回现代,完成我们未举行的婚礼。” “可我不想嫁给你,我想要的人,已经做了道士。”漓夕冷冷一笑,眼泪含在眼眶里打转,微微仰头不让它掉下,抽出自己的手,“王爷,你娶的人,也已经做了尼姑。她第一次杀不了你,还会杀你第二次,第三次……只要你一直关着她,她就会一直杀你。” “如雪!”敖宸一声痛苦大吼,将她抽出去的手抓回来,往怀里猛带,一把抱住她,俊美的容颜同样布满执着与狂乱:“有我在,你休想做尼姑!你入一座尼姑庵,我就毁一座尼姑庵!谁敢收容你,我让她整个庙宇陪葬!” 012 凤漓夕真的做了尼姑,她没有入任何庵堂,而是在王府的庵堂住了下来。 宗正勒宸得知此事,快马加鞭从皇宫赶了回来,粗暴的一脚踹开门。他用手掌把庵堂里的所有佛家之物全扫落了,一把抓起那坐在蒲团上的女子,直接拖出来。 漓夕这才开始挣扎,用自己的娇柔抵抗他的粗蛮之力,呵斥他放手。 “给我进去!”他打横抱起她,重重扔到大床上,黑眸中跳动起骇人的怒火,“你要想出家,除非我死了!” 漓夕从床上爬起来,? 第 91 部分 欲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