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摇罂粟花》 第 1 部分 招摇罂粟花 作者:肉书屋 第 1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作品:招摇罂粟花 作者:方蝶心 男主角:范景棠 女主角:别恩渲 内容简介: 白天她是手执教鞭的老处女, 夜里则流连pub寻欢作乐, 许是日子逍遥过了火, 连老天爷都看不过去, 特地派了十年前被她恶意遗弃的老情人, 前来整治她, 本来她也不担心, 毕竟依他从前那呆头呆脑的模样, 谅他修练个十年、八年也不会成精, 谁知她的老情人可塑性这么大! 非得换上一张j商的嘴脸, 个性也变得鸭霸到令人发指, 连干起掳人的勾当都面不改色…… 正文 第1章 年少、率直的身影,三三两两的从警察局缓步而出。 反正这也不是头一遭,只要耐心听完人民保母那千篇一律的敲钟、念经后,自由就会重回手上,一切根本无所谓。 正当大家低头专注于自己身上的伤势时,一双慧黠的眼睛却直盯着不远处的人行道,热切的焦距落在一个刚从豪华轿车走下的男孩身上。 “没事吧?” “没事。”她简短的回道,视线却连须臾时间都不愿调离。 侯竞语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渲,不会是看上他了吧?”第六感向来敏锐胜过女人的他机伶的问。 漂亮的眼睛闪烁着,不回答旁人的询问,一迳的瞅着彼方。 即便是背影都让人舍不得把眼睛挪开,别恩渲不敢相信这世界上竟会有这样一个人,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陈述此刻自己澎湃的心情。 “不会吧?”不敢相信那种乖乖牌会是她的选择。 “什么不会?”她反问。 “死心吧,像那种呆头呆脑的人是不会跟我们有交集的。”第二个注意到她神色的人说。 明亮眼睛睥睨的扫了多嘴的人一眼,内心是跃跃欲试的冲劲。 爱神的箭笔直的s中她,别恩渲目送男孩走进大学校门,嘴角的笑容灿美动人。 “唉,就不信你真的把得到他,有钱的大学生,不会理你的。”不看好的第三人又说。 “没要他理我,只要爱上我就可以。”她明眸中有着难以遮掩的炫亮神采。 反叛因子让她习惯挑战,越是困难的事她就越想尝试,越有征服的念头。 “爱上你?怎么可能?” “为什么不?”她挑衅反问。 别恩渲这辈子最讨厌人家问怎么可能这种蠢话,不试上一试,怎知道没有可能? 或许大家只觉得她是个爱惹是生非的麻烦丫头,但是只有她深知自己那罂粟般的魅力,尝一口就足以让人沉迷堕落万劫不复,不会有例外的。 “你们是不同世界的人。”侯竞语说。 “谁说不是?呼吸着同样的空气,啜饮着同样的白开水,你当真以为他是喝琼浆玉y长大的?”她轻蔑的一笑,“哼!还不是他妈把他奶大的。” “渲,你是当真不懂还是存心不懂?”这野蛮女一鲁起来还真难搞定。 “可以当我是真不懂,也可以当我是存心的。” “渲——” “先走了,刚刚有受伤的人自己去包扎。” 说完,曼妙的婀娜身影往大学的校门昂步而去。 三个月后。 一个俏臀霸道任性的打断范景棠的读书情绪,别恩渲率性的坐在他的腿上,然后回以一抹灿然的微笑。 呵呵,就不信你还念得下去!她坏心眼的在心里窃笑。 被打断的不悦让他聚拢了双眉,投以一记警告的眼神,不过,所有的责难在那张笑脸下全数被腰斩,取而代之的是他伸长的手臂,将怀中的刁钻人儿紧紧一揽。 她像个小媳妇不吭一声,却孩子气的摇晃双腿。 真是个酷书呆,眼镜挂在鼻粱上,成天盯着书本,不会说情也不会说爱,惟独有个优点,就是可以放纵她胡搞瞎搞。 晃了半天他还是老僧入定,真扫兴!下一秒,别恩渲扬起狡黠的笑。 “我想亲你!”红艳艳的双唇就这么复上去,雪白的双臂在他颈后亲昵的交缠,遭攻击的对象霎时呆住了。 挂在身前的人活像在吃蛋糕似的,拼命在他紧抿的唇上攻击、掠夺,粉舌刷呀刷的煞是亲昵。 忽尔,不知是不满处于被动的角色,还是年少的冲动被挑起,范景棠抱燃燎原之火的纵火犯,翻身往一旁的床褥滚去。 “你终于注意到我了。”别恩渲娇喘的说。 “什么意思?”他激烈的喘息,似是抗议的看着身下的嫌犯。 “就是这个意思。”取下他厚重的眼镜,随手一搁,她就不信这堪瞎子的家伙没了这玩意儿,还能怎么着。 她翻身而上,取得优势,魅惑的笑了笑后,送上更叫人脸红心跳的激吻。 书生不甘被主宰,再次翻身夺回主控权。这一次定要让这丫头知道,谁才是强势的一方。 一阵拉扯后是衣物褪尽的l裎,十七岁的女孩宛若蜜桃般令人渴望,初尝禁果的两人在彼此身上探索着,空有知识却无实战经验令他们浑身发烫。 当忍耐已经濒临临界点,彼此只想找到一个宣泄激情的出口,成就人类原始本能。 忽尔,不约而同的痛呼响起,身下的弱者因为突然的入侵而疼痛,主导的强人因为冲动的擅闯禁区而发疼,第一次的经验是有些狼狈的,但是得到情感的宣泄。 呵呵,虽然疼,但赢得他的注意了不是吗? 吐吐粉舌,别恩渲以低不可闻的声音说:“就不信书本会比人强。” 悸动未退,攀附的双手不肯放,偎在令人想征服的书呆面前,一股幸福感油然而生。 “书呆……”她呢喃似的呼唤。 以世俗的眼光看来,这是格格不入的搭配,一个惹是生非的坏女孩,一个循规蹈矩的大学生;一个家世落败,一个背景显赫,两条平行线强扯在一起,那只会形成一个令人摇头的叉叉。 尽管他的母亲百般阻挡,那又怎样,别恩渲一点也不在乎,她就是想要得到这个书呆! 翻墙跷课,这不是头一遭了,所以做起来很顺手。 “渲,你要去哪里?”一个伙伴嚷着往前奔去的别恩渲。 她扬扬手,“找我的书呆去。”一溜烟,妙俏的身影消失在小巷的尽头。 偷偷潜入范景棠在校外的宿舍,她猜想那书呆应该还在k! 别恩渲用自行请锁匠复制的钥匙打开门,轻手轻脚入内后,果不期然,书桌前那背对着她的身影伏在桌面上,想必是去跟周公讨教如何制礼作乐了吧! 她安静的坐在范景棠身后的床沿,两脚晃呀晃的。 许久,不甘被忽略的她站起身坐到他身旁,霸道的臀挤呀挤的,非在小小的椅子上挤出一点空位。 范景棠醒了,但是诧异大过喜悦。 他戴上眼镜,“怎么来了?”低头看看手表,还是上课时间呢! 她娇俏的一笑,靠在他的肩上,“人家想你,来看看你有没有乖乖念书。” “你跷课?”他露出不以为然的表情。 “不行吗?”转身攀住他宽平的肩膀,她主动凑上前深深吻住他。 她的吻总是来得这样迅雷不及掩耳,让他神魂沉醉的任她宰割,才想夺回主控权,她却逗人似的退去。 “呵呵,”她得意的笑,接续的动作更令人措手不及。 她把制服上的扣子解了两三颗,露出招人犯罪的笑容。 “住手。”范景棠赧然阻止。 “偏不!”她跪走上前,一扑身,像藤蔓似的巴住他。 “恩渲,别任性。”他的呼吸开始有些不平顾。 “呵呵,我就是任性。”她一脸贼笑,并附耳向他低语,“我今天带了一块vcd,你若表现太差,就得好好观摩学习。”她捋了虎须便火速撤退。 “别恩渲——”他低吼出声。 她这么说叫他男人脸面何在! 他当下火大的上床,颇有和她大战三百回合的架式,非要看看今天会是谁求饶。 一阵虚应的扭打后,他扑了上去,原以为会在掌握之中,没想到——头撞上床头柜。 “棠,还好吧?”别恩渲赶紧起身察看他的伤势。 他可是她的心肝宝贝,不许受点伤,万一撞傻了,可真成了名副其实的书呆了! 范景棠捂着发疼的前额,一脸懊恼。 她歉疚的扳开他的大掌,瞧见没啥大碍,只是破了皮,焦乱的心这才安下。 她翻出干瘪书包里的急救包,这是爱好滋事的她的救命良药,现下成了某人的救命包了。 取下他的眼镜,她跨坐在范景棠身上,怜惜的吻上伤口,然后熟练的贴上ok绷。“好了。” 瞥见她敞开上衣里的诱人美丽,他淡淡道:“下来。”别再这样引人遐想,这才是他真正想说的。 “不,我要看着你休息。” 闻言,范景棠只得皱眉以示抗议,谁叫寡言的他总拗不过她的牛脾气。 别恩渲笑盈盈的,看来不怀好意,果不期然,她双手抵在他精瘦的胸膛上,俯身便是香艳一吻。 他举起双手正想制止,却听到她说…… “接受我的道歉好不好?今天你只要享受。你若敢阻止,当心……我把你的双手捆起来!”蛮横的威胁带有几分真实。 她边解开他衬衫扣子,不忘抱怨,“虽然你穿起衬衫真是天下无敌的帅,可是现在觉得还真麻烦。” 她俯身在他身上啃噬着,甚至大胆的往他胸膛摸去。 范景棠的眉头紧得不能再紧了。“别闹了,恩渲。” 对他的阻止充耳不闻,她低头专注解着他腰上的皮带环扣,虽是简单的动作却挑起他极大的反应。 已濒临极限,他一个翻身,打破先前的规定,不再忍受她的恣意妄为。 “你犯规!” “是你惹的。”他反控诉她。 不爱被动,因为等待是一种折磨。很多的事可以由着她,但男女之事他还是喜欢自己主导。 说真的,早先对于这段感情,他自己一点都不看好。 撇开两人天差地别的性情不说,光是她在警局里那令人摇头的不良纪录,就够让人退避三舍了。是以对于她的出现,他只当作是年少轻狂的丫头为了寻求刺激新鲜而来,只要一如往常冷淡相待,不久,她便会厌倦离去。 孰料,她却益发认真起来。 大多时候,他是被动接受她的热情求爱,只要不影响课业,都可以任由她去,然而很多时候的原本以为会超脱许多,是以,他也慢慢的陷入爱人与被爱的纠葛情境。 范景棠疯狂的投入两人的亲密关系里,倾其所有,只希望让她获得满足。 “呃,棠……”她刚刚不该调侃人的,要不也不会陷入这濒临死去的无边无尽,只能攀紧、喘息。 一抹得意的笑闪逝,继之更奋力的搏斗。冲动被挑起后,那是漫天盖地的汹涌,不想停也不能停。当两人都登上高峰后,所有的情欲才宛若海水退潮,渐渐平复。 天啊,这散卸的肢骸该如何衔接?晕眩的陶然呀…… 别恩渲趴在他偾起的胸膛前,喟叹这一次的激情缠绵。 袒裎中,范景棠瞥见她手肘上的伤口,“你这伤口又是怎么了?”抓起细瘦手肘他关切追问。 “还能怎么了?”她一迳耍赖,回以他慵懒一笑。 “别这么不安分,往后若还跟人闹事,就不再见你了。”他学她威胁着。 被喜欢的人训了,别恩渲陷入怅然懊恼中,忽尔,依附的胸膛起身,抓来衬衫欲披上。 她不想他走,“这是我的。”娇俏的任性又现。 他也不在意,将手上的衬衫给了她,另外抓过裤子套上。 “你要去哪?”以为他生气了,别恩渲慌乱的问。 停下刚跨出的步伐,他转身说:“去洗澡,要不要来?”他朝她伸长手臂。 她释怀一笑,“嗯。” 将衬衫掩在身前,小手迫不及待的搭了上去,生怕晚了,他会反悔独自而去。 抱起她轻盈的身躯,范景棠抽开她胸前的遮掩,“累赘。” 愣愣的瞅他一眼,她随即深情紧紧的攀住他,“我爱你。” 别恩渲不是第一次碰见这贵气人的贵夫人,打从她认识范景棠以来,这位贵夫人先是初一、十五的来参拜她,继而是三天两头找上门,过些日子可能就是晨昏定省了。 “死丫头,快离开我儿子。”范母开门见山的说。 呵,连耐性都磨光啦!这么直接。别思渲脸上漾出一点也不恼怒的微笑。 “啥?”装傻她最会了。 “我要你离开景棠,不准跟他继续纠缠不清。”范母脸上有着y霾。 “不要。”她要她离开,她偏要留下。 “由不得你。” “还没玩够的东西,我从来不轻言放手,要走可以,等我玩腻了再说。”抬起下颚,她高傲得不可一世。 “要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范母强势的说。 “罗哩巴唆的老女人。”别恩渲翻翻白眼,不想理睬她。该去上课了,她答应过棠的。 “别恩渲,这是五百万,现在听话,这五百万就是你的,”她利诱加威胁,“倘若不,我不会放过你们母女俩的。” 别恩渲停下脚步,她最讨厌人家拿母亲威胁她,她为了母亲,啥都可以放弃,但是这口鸟气还是要一吐为快。 “区区五百万恐怕还不够我跟我的死党几天花用,你以为我别恩渲会在意吗?敢s扰我母亲,当心让你吃不完兜着走,八婆!” 别恩渲闻讯赶到医院,带着极为不安的情绪。 “渲,会没事的。”侯竞语在一旁为她打气。 “对,会没事的……”她话里有着不确定感。 手术室的门开启,医生面色凝重的步出。 “医生……”别恩渲问不出口,生怕自己无法接受答案。 侯竞语善体人意的接问:“情况怎样?” “你们是家属?”医生皱了眉。怎么没有大人来处理,竟叫年轻人来面对生离死别。 “是的。”侯竞语答话。 “情况不好,病情已经延误了,现在必须转送加护病房,病人随时都有可能因引发并发症而陷入昏迷。” 闻言,别恩渲心凉了大半,当下乱了分寸,“妈……妈……”她蹲下身哽咽得不能自己。 忽尔,医院的长廊那端,一阵杂乱的脚步声近,高跟鞋敲击着地面的声音叫人心烦意乱。 “夫人?”眼尖的医护人员早一步认出来人的身分。 不理睬那人的叫唤,高跟鞋的主人迳自在别恩渲面前停下,随即开门见山的说:“咱们谈个协议。” 闻言,别恩渲心里有数的仰头同视,迅速的站起身,“又是什么协议?”料想这女人玩不出新花样。 范母冷冷道:“只要你离开景棠,你母亲的病医院可以免费倾全力医治,然后你便带着我给你的五百万走得远远的。” 爱人与母亲放在天平的两端,别恩渲软弱的眼泪差点要夺眶而出。 “不要答应她,就只会拿钱砸人,要钱我家也有。”侯竞语出言阻止,身为律师儿子的他,家境的确富裕,最看不惯这种眼高于顶的有钱人。 别恩渲沉默的看着眼前的女人,半晌,用坚定的语气说:“一千万。” “一千万?你这分明狮子大开口。”这丫头还真敢索价。 “不愿给?那就继续这样纠缠下去吧,反正我稳赚不赔。”她骄傲的宣示。 “为什么?” “因为王牌在我肚子里,而我还未成年,你说我是不是稳赚不赔?”她露出精明笑容。 “不准生下孩子——”范夫人强压下脾气,这丫头心机之重超出她的想像。 一个未成年少女,怎么说在法律上是被保护的。 “给不给?”别恩渲把对于母亲生死的不安定感,转化成强势的迫。 “我要怎么信得过你?” “白纸黑字,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一千万现金支票到手,我就把切结书给你。”别恩渲挑眉道。 “那孩子呢?”她绝不允许孽种被留下,以免日后这丫头又狮子大开口,牵扯不清。 “拿掉,不会赖你分毫的,我还年轻,也不希望被个孩子绊住,一千万银货两讫,你只需记得你的诺言即可。”眼下只要有人能帮她救助母亲,她啥都可以牺牲。 “渲……”侯竞语开口想阻止。渲爱惨那个书呆了,不该这样的,她该跟他白头偕老的。 “好。”用眼神招来秘书,范母拿出写上一千万的支票。 见状,她向一旁的医护人员道:“借张纸用用。” 在这张要来的白纸上,别恩渲毫不犹豫的写着—— 与范景棠的母亲达成协议,由范太太提供完善医疗设备及一千万元,别恩渲自此不与范景棠再有来往。 别恩渲 她又撕了另一半的纸写上—— 范景棠: 我们分手吧! 别恩渲 各自达成目的后,范母便指示院方组成医疗小组全力看顾别母,随即趾高气扬的离开。 始终静默跟随在范母身后的年轻女孩,临走前递给别恩渲一条手绢。 那是范景棠的妹妹,范景涓,一个安静的女孩。 别恩渲毫不犹豫的接过,因为那是友善的,还来不及说感谢,她已悄悄离开。 “渲,这样好吗?”侯竞语语带关心的问。 “当然好,完美的结局。”发烫的一千万,是买断她爱情的酬金。 不会难过的,反正他只是她的魅力挑战的一个对象,怎么样她都赚了一千万,还有母亲医疗的费用,可说是稳赚不赔的生意。 “你真的要拿掉孩子?” “谁告诉你我怀孕了?” “可你不是说……” “我说的是will未来式。”别恩渲的手掌击上侯竞语饱满的前额。 “你喔……”害他被吓出一身冷汗。 别恩渲的母亲最后还是死了,没多久她听说范景棠出国去。 还来不及哀悼早夭的初恋,令别恩渲措手不及的,是她竟发现自己一语成谶——怀孕了! 忙办了休学后,靠着那笔“横财”,她安心在家待产,看着肚子一天一天慢慢大起来。 正当大腹便便的她作着生产完的生活规划,家里突然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恩渲?”比起范母,这个贵妇看来和善许多。 “我是。”奇了,这妇人是谁?怎认得她? “咱们来谈一个协议。”贵妇热切的态度令人不安。 “我?协议?”别恩渲迟疑的比着自己。 眼下她还有什么利用价值?难道是来找她当代理孕母的吗?那也得等她小孩生出来再说。 还是贩婴集团派来的人?鼻子真灵,嗅一嗅就逮到未婚怀孕的她了。 “给你五百万的现金,外加一栋别墅,到我家来当我的女儿,孩子出世后我会好好帮忙扶养。” “那我做啥?”总不会在家当千金大小姐吧! “帮我教训我的小孩,陪着他读书,若是他松懈了,惟你是问。”贵妇温柔的眼神蛊惑人心。 “太太,我高职都还没毕业,念书也念得二二六六,自己的孩子也还没带过,我怎么帮你教小孩?“别恩渲直觉她铁定搞错了。 没错,她是很有名气,打架打得很有名气,在警察局的纪录也很显赫,但是不至于把那种名气误传为她有为人师表的特质吧! “我知道、我都知道,我会聘请两位家教老师来教导你们。”贵妇对着她那圆滚的肚子微微一笑,“预产期什么时候?” “半、半个月后……”别恩渲嗫嚅道。 “那好,下礼拜我请人送你到美国待产,小孩马上可以取得绿卡,一切工作等你产后回国开始。” “可我肚子太大了,不能搭飞机。” “是咱家的专机,谁也管不着。” “等等,你确定?”这人是疯了还是怎地?她别恩渲会不会虐童,她自己都不知道呢! “确定,当然确定,恩渲,这一次你一定要帮我,我这小孩有没有救,就看你了。”合起双手,她满是哀求的拜托。 “我不行啦!”她虽然爱敲诈有钱人,但并不包括这样看来善良的人。 “你先别急着拒绝我,到我家看看再决定,我的宝贝说过了,如果你不答应,他就要去鬼混,我担心他去混黑道、卖毒品,所以拜托你了,恩渲。”她泫然欲泣的模样楚楚可怜。 “嗯,先去看看。”她先去瞧瞧,免得被拐了。 非要看看是哪个鬼迷心窍的笨蛋,这样不知道好歹,还想混黑道,待会看宇宙超级大肚婆怎么修理人。 嗯,又一个豪门世家,虽没有金碧辉煌的俗富,但是这种看似简单的装潢才是最耗金钱的。 “小语,恩渲来了,你在哪里?” 在贵妇温情呼唤后,一名瘦高的大男孩出现。 呵——那气质跟书呆多像啊,不过和善许多,因为他会笑。 她初见到书呆时,他酷得让人心折,微笑是她拗了好久才得到的奖赏,让她捧在心坎的奖赏。 她要教的应该不会是这家伙,瞧那样子,自个儿当老师训诫别人还比较适合,哪需要她这小丫头来教训? “妈,”男孩唤贵妇一声,随即把目光调向小孕妇,“你就是恩渲?你好,我是小语的大哥。” “嗯,你好。”她嘴角轻扯着不安。 到现在,还不知道她要料理的是什么样刁钻的孩子。 “小语人呢?” “在房里不肯出来。” “这孩子怎还是这样,万一惹毛你爸爸,铁定有他好受的。” 是哪里来的野蛮孩子,这样鲁,果然富家小孩都比较难缠。 “让恩渲去跟他说吧!他一定会听。” 母子两人寄予厚望的看向她。 “我?”别恩渲顿时傻眼。 “他的房间在二楼的左手边,去看看吧!”男孩鼓励的说。 别恩渲料想孕妇应该不会受攻击,于是放胆一搏。 顶着肚球上楼,瞥见左手边的房门紧闭,她屈起手指敲了两下。 “出去——”里头的人闷闷的说。 是男的,那好,待会扁人她才不会手软,别恩渲开始摩拳擦掌。 “快开门,活得不耐烦了你。” 倏地,房门打开了,“渲,你来了,真的是你!”一个身影冲上前,迫不及待的想给她一个拥抱。 “侯竞语!” “是我啊!不会忘记我了吧?” “你这兔崽子,闹啥小孩子脾气。”别恩渲闪开他的拥抱,当头一记爆栗敲得毫不手软,“原来是你这不长进的浑小子。” “喔,老大……”绞尽脑汁的跟哥哥想出这计谋,为的还不是她这大肚婆,他饿了好几天,她一见面却赏他一记爆栗,真是不知好歹的女人。 “你喔,害你妈担心得差点没哭出来。”别恩渲抬脚接连踹了他几回,“连我都被唬得一愣一愣的,当是哪个仇家寻我开心来了。” “放心,不会是范巫婆啦。” 侯竞语不小心说到她心坎的致命伤了,带球踹人的身子突然蹲下。 “渲,你怎么了,不是说要忘了他?”他以为她是伤心。 “我……”别恩谊额头上冷汗冒个不停,“肚子好疼……”一定是她刚刚踹他踹得太尽兴,动了胎气。 “不会是要生了吧?”完了,他什么也不懂。 “好疼……”她站不起来了,两眼发昏。 “妈,哥,快来!恩渲要生了——”侯竞语吓得花容失色,像娘们似的尖声嚷嚷。 “小语,快去叫老陈备车,竞琰,你抱恩渲下楼。” 看侯竞语吓得呆住,侯母毫不留情的踹了他一脚,“发啥愣,还不快去!” “喔……”他狼狈奔下楼。 侯竞琰抱起人,“恩渲别怕,我们马上到医院去。” 看来美国是不用去了,绿卡就留给别人拿吧! 第2章 在侯家的保护下,别恩渲几乎要以为自己真是侯家的掌上明珠,然而她知道不是,因为她的身分证并未改姓氏,而且她还有个叫别君棠的女儿。不过她会牢记侯家是她们母女俩的恩人,一辈子都还不完恩情的恩人。 侯家是律师世家,侯父是知名律师,侯竞琰青出于蓝,而侯竞语在外力y威迫下也成了个律师。 至于半途加入侯家的别恩渲则在耳濡目染下,当起了法律系的副教授。因为侯家人怕她当律师会因一时冲动宰人,累得他们得成天帮她打官司,所以一致认为教职适合她些。 “大教授,下班没?”侯竞语不改恶习的擅闯别恩渲的办公室。 “就快了。”她迳自敲打着键盘,完全没有停歇的举动。 一看到别恩渲那身连流行年鉴都找不到的穿着,侯竞语无奈的叹息。“喔,我的天啊,别恩渲,家财万贯的你难道挪不出一点钱置装吗?”简直不敢苟同她那身打扮。 深褐色尺寸过大的套装和老式的眼镜,再加上阿妈的丝袜和皮鞋,说有多老气就有多老气。 “挺好的,多有教授威严。” “好到让学生倒尽胃口吧!”他讥笑她。 要是他的面前站着这样的老师,别说念书,就连踏进学校他都不想,更遑论坐在她面前听课,八百年前吃的早餐都会吐出来。 “罗唆,不这样伪装,怎么可能三不五时陪你去pub混。”为人师表在pub钓男人,万一被学生抓包怎么办。 “狡辩。”明明是自己爱玩,关他啥事。 “活得不耐烦了,”瞪了他一眼,别恩渲储存档案准备关电脑,“现在才几点,怎么你就下班啦,该不会把工作都扔给大哥做吧?” “瞎说,我是那种人吗?” “是。”她答得毫不犹豫。 “别恩渲——是大哥叫我先来接你,他说晚上公会有个晚会,要你赶快回去恢复正常,免得吓死人。” 朝着他走去,她拿起手上的公事包猛的甩上他的脸,“当心我跟妈告状。” 侯竞语捂着鼻子,认分的跟在她后面。 “记得锁门。”她回头命令着。 “知道啦。” 侯竞语还未停好车,别恩渲就已经打开车门下车。 “妈,我们回来了。”她对着看起来空无一人的房子大喊。 二楼有点动静,别恩渲直觉往上抬头,有个不知死活的小孩,正兴高烈的挂在栏杆上对人炫耀她的运动细胞。 “别君棠,你若是想当r馅儿,待会儿我会成全你。” “接住我——”十岁的别君棠展开双臂任性命令。 她在栏杆上一个下腰、翻身,接着便纵身往一楼的玄关跳下。 老把戏!别恩渲压根儿不想理,搁下公事包迳自往厨房走去。 “天啊,棠棠,小心——”身后的“火山孝子”侯竞语飞身一扑,精准接住那坠落的小身子,随即对着别恩渲咆哮嚷嚷,“你这狼心狗肺的妈,你女儿从楼上掉下来了,你还甩都不甩。” “小舅你好厉害,呵呵。”诡计得逞,别君棠笑得花枝乱颤。 “她是跳下来,不是掉下来。”遍寻不着侯母的身影,别恩渲只得又步至客厅,“敢跳就让她跳啊,当初我就是没胆跳,才生下她。” “别恩渲——” 不想理他的聒噪,她开口询问女儿,“别君棠,婆去哪儿了?” “刚跟公公去散步。”挣脱侯竞语的怀抱,别君棠又满屋子跑跳着,“晚上婆说要带我去吃饭。” “去哪儿吃饭?” “不知道,可能是某人家吧?”又一个劈腿。 “废话!” 她怎会生出一个成天像只蚱蜢似的女儿,到底是哪儿出了问题?明明是送她去学古典芭蕾,可怎么看都像从李棠华特技团出来的孩子。 “我先上楼去梳洗。”不理会那一大一小的嚷呼声,别恩渲回到三楼,她和女儿独有的空间。 起初侯竞琰要把他的房间出让给她,因为他怕她会觉得生疏,想说如果她住在二楼跟侯竞语也有伴,后来是侯妈说三楼正好给她们母女当亲密的小窝,所以她拥有了这个家视野最好的楼层。 透过侯父的安排,她回国任教了,久未居住的房间还有点陌生,连女儿的性情都有点摸不着边际,“一定是太久没住在一块儿了。”完美的注解。 她出国念书的时候,侯竞语跟着过去,女儿则留在台湾跟着她心爱的婆婆,丝毫不依恋她的母亲,每一次不是侯竞琰,就是侯爸、侯母拎着女儿来探视她,她们堪称是最熟悉的陌生母女。 凝视着眼前的秘密橱柜,别恩渲犹豫了半晌才推开,里头排满了相片,每一张都被准确的编号着。 她不由得嗤笑年少的幼稚。当年,荒废学业许久的她和侯竞语在家教老师的迫下,日子过得苦不堪言,每每夜半三更溜去pub宣泄情绪,各把各的辣妹,各钓各的帅哥,进行着不单是学业上的竞争,连恋情都是。 瞧,这上头满满的相片都是他们俩出国前的战利品,每张脸孔甚至还编了编号。 她上前仔细看着所有相片,食指则在一旁细数着,开宾士的凯子,她记得这家伙是个蹩脚的俗拉子,而旁边那个帅哥有一身好舞艺,探戈跳得动人…… “唉……”忍不住叹息一声,她细白的手本能的抚上空白的一号位置,那让母女生活无虞的一千万提供者,让少女提早成为妇人的凶手,却也是最叫人想忘又不忘不掉的男人。 “恩渲——” 是侯竞琰,兀自沉思的别恩谊连忙从回忆中抽身,关上秘密,计划找一天销毁这幼稚的证据,免得让女儿发现了什么。 “哥,什么事?” “晚上有一场社交酒会,你陪我代表爸出席吧!” “嗯,刚刚竞语有跟我说。” “你准备一下,我等你。” “好。” 该忘了,十年的悼念已经足够。 简单梳洗后,别恩渲换上黑色雪纺纱的及膝小礼服,盘整头发,别上侯母送的粉钻耳环,快步下楼。 侯竞语跟别君棠两人猛朝她吹口哨,十足的色狼样。 “这才像话,刚刚那是什么鬼打扮,吓死我一堆细胞。”侯竞语嚷嚷。 “妈,超美的——”一个夸张的飞吻来自十岁的丫头,一边还跳着新学的芭蕾舞步。 “别君棠,你非得时时刻刻都像蚱蜢似的跳跃吗?” “是啊,我要保持身段在最佳状态,准备进军国际芭蕾舞学校。”又是原地旋转,她的自信骄傲之于别恩渲毫不逊色。 “我们君棠真有志气!”侯竞语高兴的举起她。 “我知道你的伟大志向了,但是别再转了,白天一直转,难怪晚上睡觉也在转,大舅呢?” “我来了。”侯竞琰快步从二楼下来,顺势从侯竞语手中接过别君棠,惹得立志成为芭舞者的小女孩笑得咭咭叫。 “大舅,你真帅,我想我要爱上你了。”这小鬼头就会灌迷汤。 “不行,你刚刚说你爱的人是我。”侯竞语抢过小丫头。 “别君棠,跟婆出去别胡闹喔。”为母者作个叮咛。 “没问题——”沙发上的小脸笑得灿烂,挥挥手,迫不及待赶人出门。 “今天去参加的是什么晚会?” “巧立名目的社交晚会。”侯竞琰面不改色的说。 别恩渲觑了他一眼,“呵呵,巧立名目啊,主办人如果听到你这样的评论,会心脏衰竭而亡。” 又是一场冠盖云集、衣香鬓影的上流社交筵席。 “或者应该说是未婚男女的相亲场合。” “哥,那你还真亏大了,因为站在你身旁的人是我,我还真担心会破坏你的艳遇机会。”恶魔不搞破坏怎算恶魔? “我倒觉得是我的存在阻碍了你的艳遇。”侯竞语下颚努向一方,“有不少青年才俊一直打量你,你说我该不该继续跟你站在一起?” “少会错意了。”人满为患的会场,随便一瞥,任谁的视线都会接触,千万别多情。 “先去吃点东西,一会儿要交际才有力气。” 侯家两兄弟个性率真,不会在这种华丽场合虚伪迎合,和那些爱装潇洒的少爷们相比,更叫别恩渲欣赏些。 “嗯,去评论一下今晚主厨的厨艺。” 角落里,别恩渲吃得愉快,反正她是陪客,该打的招呼让侯竞琰去便成。 “如何?跟妈的手艺比起来。” “勉强可以。”她顺手塞了一口给侯竞琰。 他也没回避,还将手中的香槟凑近她的唇边,让她顺势饮下,两人之间的融洽、自然、亲密表露无遗。 一个陌生男子走向两人,别恩渲不认得对方,是以伸手拍拍侯竞琰的肩膀,示意他身后有人。 侯竞琰让别恩渲帮他拭净了嘴,才转过身,“喔,雷特助,你好。”侯竞琰点头致意。 “侯律师,我正要找你,没想到就在这里遇上。” “这合约内容有什么问题吗?” 原来是事务所的客户,别恩渲啜饮着香槟,保持安静。 “不,你误会了,是我上司范总经理想跟你约时间碰面。” 别恩渲正想开溜继续觅食,对方却早她一步开口,“这位是侯律师的……” “妹妹。” “女朋友。” 糗,同个问题,两人却有不同的回答,雷特助玩味的盯着两人。 “我妹妹就爱开玩笑,”侯竞琰抢先解释,然后对别恩渲说:“渲,这位是海棠企业的雷特助。” 海棠企业?画地图的还是在做国土买卖?还是搞园艺的?她眼神里透露出不感兴趣的讯息。 “侯小姐刚回国吗?也准备从事律师工作?” 侯小姐?就知道会有这种尴尬的情形。别思渲扁扁嘴,一旁的侯竞琰见状拍拍她的手聊表安慰。 “我妹妹最近刚回国,在大学法律系任教。”别恩渲死不吭声,侯竞琰只好陪笑的说。 “真的啊!如果当初我们学校有这么美丽的教授,我会马上转系攻读法律。”雷特助自以为幽默的说。 “呵呵……”颜面神经失调的扯开嘴,别恩渲皮笑r不笑的敷衍回去。 如果他知道她在学校是怎么整治那群家伙,就不会如此说了。 “对了,侯律师,我们范总今天也在现场,可否麻烦这边请?”雷特助终于讲出重点了,“侯小姐一起过来坐吧!” 走在前面的雷特助带路,后头的别恩渲跟侯竞琰则不停的咬耳朵。 “之前不是说好对外说法是女朋友,你怎么临时改变主意了,该不会有目标就想甩下我吧!” “我看这雷特助也是个青年才俊,制造个机会嘛!”侯况琰咧嘴笑,“海棠是事务所的新客户,感觉还不错。” “原来是想出卖我好拉拢新客户?” “唉,此言差矣。”他摇摇头。 “我要跟妈告状!”别恩渲却已准备开铡。 旁人看来真要以为这是对爱打情骂俏的小情侣了。 “总经理,侯律师跟他的妹妹来了。”雷特助对着一名背对他们的身影恭敬的道。 有着健硕身影的男人一转身,四人之中,有两人倒抽了一口气。 是她! 那个年少时期强占他心灵,却又莫名其妙和他分手的女孩,她出落得亭亭玉立了! 噢,怎么会是他?别恩渲在心里大喊不妙,连忙低头掩饰。 一只手递到她面前来,她不知道该不该握。 “恩渲,快跟范总打个招呼。”侯竞琰不懂她怎么突然变得忸怩,该不会是见着心目中的白马王子所以羞怯了,若是如此,他这做大哥的真要助她一臂之力才行。 “嗯,”匆匆一握,她像烫着了似的,连忙把手放到身后猛甩,试图甩去股炙热。 她是姓别吧?几时成为侯家的女儿?范景棠纳闷着。 看着消 第 1 部分 欲望文 第 2 部分 招摇罂粟花 作者:肉书屋 第 2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她是姓别吧?几时成为侯家的女儿?范景棠纳闷着。 看着消失十年的她,他心头有说不出的复杂。 当初他不相信她会选择离开他,然而当母亲拿出她写的字条,他大受打击,因为自始至终他都以为她不会说分手,毕竟她很爱他,不是吗? 大厅扬起跳舞的音乐,范景棠毫不犹豫开口,“能否请恩渲小姐跳一支舞?” 她没胆去,孰料侯竞琰这搞不清楚状况的笨蛋竟从后头把她推了过去,害她像只猎物,完全的落在范景棠身前。 她回头瞪了侯竞琰一眼,瞧他笑得开怀,一副乐见才子佳人的蠢样。 “这笨蛋。” “什么?”范景棠出声问。 “没,没什么。”她心虚应道。 自始至终别恩渲都是尴尬的旋转着,这种文诌诌的舞步她压根没试过,以前她只跳狂放的舞曲,浑身乱扭一通。这下她懂了,活像只虫的别君棠原来遗传自她的不良基因。 “你好吗?” “……很好。” 当然好,拿了一千万潜逃,若说不好那实在太过意不去了,好歹让她一放假就能带女儿出国玩耍,哪会不好! 面前的男人不再那么酷了,变得稳重、内敛,虽然眼神有些世故,不过身上特有的气味依旧。 两人的舞是在他的带领下进行的,昔日的书呆怎么好像挺会跳舞的,转呀转的就把她转了出去,又一个缩臂,晕陶陶的她已经躺在他怀中。 这舞跳得她心儿怦怦乱跳…… “怎么成了侯律师的妹妹?” “因为没被嫌弃,所以就成了。”只是随口说,她没别的意思。 闻言,范景棠有些怅然,他知道母亲曾经隔三差五的找她麻烦,他没有保护她,因为她是强势不轻易屈服的人,不会被打败的。 然而,她最后竟选择分手,这是他始料未及的。 “我还以为你是他的女朋友。” “你呢,好吗?”她不想继续自己和侯竞琰的话题。 “若说不好,你会心疼吗?” “我……” 他不好,真的不好,求学阶段莫名其妙的出现一个女孩蛊惑他,当他真爱上了她,她却又莫名其妙走了,害他满腹落寞的搭飞机离开台湾。 此时他心中突起一个念头——掳走她,掳到让人寻不到的地方。 别恩渲没看出他眼中一闪而逝的企图,娇软的手已经牢牢抓住往外拽去。 “哥——”她惊慌一唤,脚步被动的跟着往外奔去。 “总经理?”雷特助搞不懂自己的上司在做啥? “恩渲。”侯竞琰跨步想追上,手中的酒洒了一身。 宴会上的众人全因这起突发事件呆愣住,范景棠,这个海棠企业的总经理在目睽睽下,强行掳走了侯家的掌上明珠。 更叫人匪夷所思的是,侯家除了那对兄弟,几时多了个千金? 侯家夫妇带着别君棠来拜访孀居的故友。 “这是谁家的丫头啊?” “我是君棠丫头。”别君棠抢第一个进屋。 “快进屋子来,我正让小阿姨给你准备点心吃呢!”身为东道主的彭太太招呼着。 “倩倩回来啦?”侯母问。 “嗯,跟着他表哥回台湾。” 彭太太是台湾富豪范家的成员,当年为爱下嫁一个穷学生,年过半百,老伴走了,她一个人独留在台湾,坚守与爱人胼手胝足建立的家园,独生女彭倩倩在国外定居多年,近日才刚回国。 “侯姨,你们来了啊!这孩子是竞琰哥的吗?好可爱。”彭倩倩端出一盘水果、点心,目光落在眼前的小丫头上。 “那是我大舅,我喜欢大舅,但是我不想当他的小孩。”别君棠自个儿回答,“他说我是他的小女朋友。” “大舅?”彭倩情思索了一下。没听说侯家有女儿啊,况且两家交情又不是最近才开始的,竞琰、竞语她都知道,怎么那位千金她压根没印象,许是表亲的孩子吧! “是啊,她是你侯姨的外孙女。对了,你从没跟恩渲碰过面吧,这丫头是恩渲的孩子。”彭太太堵住女儿的话语,有些事情不适合在小孩子面前说,况且侯家对这女儿一直持着保密、保护的态度。 “恩渲?可是……”接收到母亲眼神的暗示,她住了口。 “阿姨,这相片上的人是你吗?”四处兜转的别君棠看着客厅中新挂上去的相片。 “是啊!”彭倩倩走了过去。 “好漂亮,跟我妈有得拼。” “那阿姨用数位相机帮你在这相片前照张相。” “真的吗?谢谢。”像只蚱蜢的她难得乖乖的站好。 “君棠,你妈妈也弹钢琴吗?” 别君棠一脸怪异,“没有,”她那个妈做不来弹钢琴这种优雅事,比较喜欢挥拳打人,这是小舅说的。“不过,她不上班的时候就很美丽了。” “是喔,那改天你带你妈妈来我们家玩,阿姨也想看看你的漂亮妈咪。” “好啊!”前提是她妈愿意牺牲假日的补眠时间出门。 “君棠,你想不想学钢琴?阿姨教你。” 她摇摇头,“不想,我妈说我像蚱蜢,我比较喜欢跳舞。”顿时她眼睛发出光芒。 蚱蜢?这妈妈的比喻真毒,“那你喜欢跳什么?” 这孩子挺特别的,很聪明大方,全身充满活力,而且她的眼睛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芭蕾舞!我在学芭蕾舞耶,好多年了喔,可是我妈说我跳得好像李棠华特技团的表演,要不就是说我把芭蕾当作体c耍!” 也难怪别恩渲会这样说,没看过谁家学芭蕾的小孩会在二楼的栏杆上练平衡,她以为她是平衡木体c选手啊,三不五时还表演空中转体两圈半,然后在一楼大厅立定。 李棠华?体c?这孩子确定她没学错项目? 彭倩倩瞪着眼睛哭笑不得,这孩子真有趣,她喜欢。 “那阿姨弹钢琴,你跳看看,小时候阿姨也学过喔!” “真的?” “是啊。” 彭倩倩坐到钢琴前,慢慢的弹着曲子,别君棠倒也有模有样的跳起来,灵活的双脚交错,双手优雅伸展,看来的确是有天分的孩子。 此时候父的手机铃声突地响了起来,打断如此和谐的一幕。 “喂,竞琰,什么事情?” “爸,恩渲在会场被海棠的总经理掳走了,他叫范景棠。” 出了事,雷特助也无法处理,侯竞琰只好打电话给侯竞语,询问别恩渲这些年的交友情况,要他透过各种管道去查。 另一方面他赶紧打电话给父亲,因为父亲一定有管道可以跟海棠企业的高层联系,眼下不管如何,一定要找到恩渲的下落。 “海棠的总经理范景棠?”侯父看了故友一眼。 “怎么了?”侯母有些不安。 他示意妻子稍安勿躁,“嗯,我知道了,你跟竞语分头去处理。” “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的?”听到海棠企业,彭太太知道她该帮眼前的老友一个忙。 “现在海棠企业的总经理范景棠是你的……” “景棠表哥怎么了?”停下弹奏动作,彭倩倩不解的走来。 彭太太向侯父解释,“海棠企业现在由我的侄子掌管,他是我大哥的长子。” “他今晚在一场酒会中掳走我的女儿。” “恩渲?”她不懂景棠为何掳走恩渲? “表哥他怎么……”彭倩倩则是一脸诧异,她这表哥怎么会在众目睽睽下掳走一个女人?几时他也会注意女人了? 犹记半年前,舅妈强表哥订婚,身为他未婚妻好友的她,不曾听闻她这呆头表哥有啥惊天动地的反抗举止,如今居然发生这种事? 舞得正尽兴的别君棠拍拍前额,是哪个笨瓜敢掳走她妈?小舅老说她妈是打遍天下无敌手的火爆女,谁妄想欺负她就会倒大楣,那家伙一定是神智不清才会这样胡涂! 等等,那人会是秘密橱柜里,空白的一号先生吗? “已经很晚了,你要去哪里?”从会场出来,他的座车便处在高速奔驰的状态中,一路奔上高速公路。 范景棠没有说话。 真的掳了她,在众人一阵错愕下,他做了生平最疯狂的事。 别恩渲的手机响了,她只来得及按下通话钮,手机就被抢了过去,并且迅速关机。 “范、景、棠——”讨厌他不吭声的擅自作主,她当下一恼,恨恨别过脸。 范景棠不回答她的问题,拔下车上的行动电话。 接通后他公式化的说:“福伯,是我,行程提前了,今晚午夜我就会到达,简单帮我整理一下环境,另外明天帮我准备三天的必需品。”说完迳自挂上电话。 第二通拨给了雷特助。 “范总,你人在哪里?”话筒里传来他紧张的嗓音。 现在大家都找他要人,谁叫他是肇事者的下属! “你不用管,这三天我不会进办公室,一切行程先取消,媒体那边你处理一下,不要见报。” “可是范总,范总……”再多紧急的呼唤也改变不了通话结束的事实。 “你停车好不好,你可以三天不进办公室,可我却不能三天不工作,不,连一天都不行。” 范景棠依然沉默,车子在他的掌控下丝毫不减其速度。 暗夜的高速公路上,他俩像亡命之徒的自台北展开奔逃,尽头在哪里?只有他自己知道。 第3章 范景棠花了不少时间在山中找路,抵达他计划的目的地时已经凌晨一点了。 停好车,小屋前有一对老夫妇掌着灯等候他。 绕过车头来到另一边,见倔强女子已经熟睡,他弯腰解开她的安全带,拦腰将她抱起。 “少爷?”他怀中的女人是谁?少爷的未婚妻吗? “你们去休息吧,其他的我自己来。”他不想让过多的交谈吵醒她。 “是,少爷。”一盏灯高挂门梁上,夫妻俩扶持而去。 木屋内的灯光已亮,他抱着她走进房间,将她平放在床上,别恩渲却凝眉醒来。 “这是哪里?”她依稀记得刚刚的山路颠得有点厉害。 “不用管这是哪里,你睡吧,这三天我们会在这里住下。” 难道近日的烦躁是为今日重逢的预兆?真烦! 别恩渲下床,在床边兜绕几回,“范景棠,我警告你,最好明天早上我醒来,人是在台北的家,要不你就完蛋了。现在我要睡了,你给我滚出去!”抓起枕头,她狠狠的朝他砸了过去。 扬手一挡,他格开了枕头,跨上前将她的手抓得死紧,“这里只有这一间房,所以不管你愿不愿意,这三天我们是要一起生活的。” “你——” 挫败是她最不喜欢的感觉,转身挣脱之际,她恶狠狠的踩了他的脚一记,然后气呼呼的上床睡觉。 她故意摊成大字形存心不让他上床,看他能怎样! 他抿唇一笑,没有丝毫的恼怒。这是她的真性情,不是娇俏得令人神迷,就是火爆得叫人记忆深刻,十年后他竟有幸得以再见,多好啊!范景棠转身进了浴室梳洗。 知道他暂时不在,别恩渲深埋被里的脸松懈的呼出一口气,随即翻身坐起。 怎么还会遇到他?真是冤家路窄。 这十年他过得不好吗?若真如此,他是回来向她索讨的吗? 懊恼的揪扯着散乱的头发,又气又不安的扯着发上的夹子,再不释放那盘起的头发,她会疯了。 她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而他却像是有备而来,完了,复仇者的情绪都比较可怕,可当初一千万拿都拿了,他又能怎么样?想要她还两千万吗? 之前投资那个瑞士同学开的旅馆收入不知道如何,虽然每年都有不少的获利汇人,但不知道够不够她还两千万。 哇,门都没有,想她养别君棠也花了不少钱,他帮忙造的孽,收一千万算便宜他了! 对了,君棠? 这男人应该不知道君棠的存在吧? 要不以他那八股思想,一定会死要跟她争君棠的抚养权。 她绝对不能让他知道! 别恩渲大刺刺的坐在床上,悔恨交加的揪住头发,“老天真是跟我过意不去,这下糗了,学校的工作怎么办?人家才当老师不到半学期唉。造孽喔,我可不想因为效法孔子而赔上君棠这孩子……还是因为我在回国前甩了个猪头老外,所以上帝要惩罚我?shit!” 范景棠一走出浴室,就看见她一人不知在叨念什么,还不断拉扯自己的头发,有什么事情让她这样苦恼? “不是睡了,为什么又起来?”他若再不开口,她可能要这样持续一整晚,而明天只怕会看到一个尖叫着的秃头女人。 “啥?”这背后灵几时出来的? 别恩渲双手依旧搁在头上,心想,刚刚的蠢样该不会被他瞧得一清二楚吧?那她喃喃自语说的话他也听见了? “你怎么了?” “出来多久了,你站在那边看了多久?”她声音几近尖锐的问。 “刚出来,但足够看完你的表演。” “那你听见什么了?” “该听见的我都听见了。”他胡乱回答。 “你这浑蛋!”这家伙果然变了,恶劣得令人发指,他不再是那个任她戏弄的酷书呆。 别恩渲将坐在p股下的枕头一把抓起,在头上甩了几圈便往范景棠的脸丢去。 他单手一举,接杀出局! “累了就快睡。”他好心的把枕头还给她。 “我认床睡不着不行吗?”抢过枕头,她忿忿的说。 就说他是有备而来,房里找不到任何一样具有攻击性的东西,一定是怕她耍狠痛扁他。 范景棠看她仍穿着晚上那袭黑色雪纺纱小礼服,“要不要我找衣服给你换下来?” 未等她回答,他已从柜子里拿出运动衫递来。 别恩渲摆明不想接过手,直用那双和从前一样鬼灵精怪的眼睛看着他。 “没有樟脑丸的味道,福婶洗过了。”他深知她的刁钻挑剔。 犹豫半晌,她一把抢过,然后奔进了浴室。 “有点短……算了,就当作是迷你裙吧!”对着镜子嘟嚷,她拉拉下摆,把运动衫的下摆拉到极限,才满意的走出来。 “明天福婶会帮你带衣服来。”不然那样长度的下摆令人无法静心。 别恩渲盯着眼前的双人床。真要这样同床而眠?怪别扭的 以前两人是情人,现在是什么?歹徒与绑匪,还是主人与俘虏? 看她还呆站在床尾,他出声提醒,“你还不睡吗?已经要凌晨三点了。”这一搅和都过了大半夜。 “先说好,约法三章,你不要不礼貌喔!” “那种事情还是要你情我愿好些,我不想上法院挨告,也没强迫人的癖好,况且我累了。”他哂然道。 没人会存心挑衅一个有法律背景的女人,光是打官司就让人受不了。 讲得这样白反倒令她有点尴尬,别恩渲勉为其难的上了床,拉过被子蜷缩在角落。 她躲得像尾小虾米,他则躺在床的另一方,睁大眼瞪视着天花板,中间偌大的空间被闲置着。 为什么掳我来这儿?他到底想怎么样? 君棠那孩子断不能曝光,也许她该拜托竞琰帮忙,帮忙她保住孩子。 君棠太聪明了,或许就是因为这样,许多事情就要更谨慎的选在适当的时机告诉她,她毕竟是个孩子,不能让她受到一丁点伤害。 “唉……”她叹了口气。 那声无奈的叹息攫住范景棠的注意,看了一眼她的背影,那瘦小的身子曾经是那样淘气刁蛮,她是学校的问题人物,也是他的问题人物。 她从没乖巧过,至少在人前是这样,人生是她玩乐的筹码,但对于他,等待激情过后的平复,她会伏在他身上,那是她最温驯、没有杀伤力的时候,乖巧得像只猫眯。 视线调回天花板上的灯,他不懂她为什么会选择离开?难道他让她厌倦了?还是他让她不安、惶恐? 重逢的第一夜,太多的欲言又止还有不安在凝聚着,两人睡得断断续续,不能安眠。 “君棠,你该起床了。”眯着眼别恩渲慵懒的唤着,“君棠——” 老半天没回应,不对啊,君棠那丫头在她y威迫下,早过了赖床那道关卡,反倒是她还赖床赖得凶呢! “别君棠,叫你起床你在干么?”别恩渲大声嚷嚷,整个人忽地醒米。 这不是她的床,脑子重新启动,对了,昨晚她被范景棠带到陌生的深山里。 “我的工作……”她虚情假意的哀嚎几声。 其实去不去学校上课都是一样,讲台下那群兔崽子只会发呆流口水,要不就打瞌睡跟周公讨教,或拿她的老气装扮闲嗑牙,一点新花样都没有,让她乱没成就感的。 好歹她也是个美人胚子,要不当初怎么有办法把这书呆子迷得晕头转向? 谁愿意当丑女人,还不是为了下班后可以青春洋溢的去pub玩耍、泡凯子,而不被也同样上门光顾的学生认出,她用得着这样辛苦吗? 随便洗了把脸,身上这衣服不适合穿出去在深山乱跑,索性还是换回昨天的小礼服,至少可以确定裙摆会盖到膝盖。 范景棠不知道去哪儿了…… 走到屋外的台阶上,空气真好,若在这地方住久了,肯定是山中无岁月吧! 远远地,她听到跑步的声音,定睛一看,是他。 “这家伙非得活得像模范生吗?一大早就去运动强身。” 同样的距离,他也看见她斜倚在木屋前,皱眉看着自己。 范景棠以正常速度来到她面前,“醒了,昨晚你睡得不安稳,怎么不再多睡会儿”” “这是哪里?我要回台北。” “很抱歉,我做不到。”他一口回绝。 他转身在阶梯上坐下,抓起早先搁在一旁的水杯往嘴里灌,如果有酒,他真想好好把自己灌醉。 “范景棠!”她两道眉扬得老高,鞋跟叮叮咚咚的踩下楼梯来到他面前,“你到底想怎么样?平白无故把我带到这狗不拉屎、鸟不生蛋的深山里,让我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你就是为了看我这蠢样吗?” 范景棠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叫嚣。 “你说话啊!不要只会当个哑巴。”厌恶这样叫嚣的自己,更厌恶自己曾经爱过这家伙。 他豁然起身,“福婶把早餐准备好了,去吃点吧!” “我昨天的提包呢?”她拗着性子。 “在车子里。” “给我。”她摊开手掌心,非要向他索讨她的东西不可。 一直都是这样,她坚持索求的就非拿到不可,况且那本来就是她的。 范景棠走向木屋前的车子,打开车门拿出她的包包给她。 “谢谢,”她老大不爽的说,“等等,还有我的手机,还给我!”打开包包,她取下戴了一晚的钻饰耳环抛了进去,然后接过他递来的手机。 迫不及待按下开机钮,期待中的画面却一直没有出现,“不可能,昨天出门前我才换过新的电池啊,而且后来都关机了不是吗?”她喃喃自语着。 她打开后盖查看是否电池接触有问题,孰料一开盖,原本该放着电池的地方空空如也,一把火重新被点燃,她脾气火爆的冲到他面前,“电池呢?是不是你拿走了?” 没错,就握在他手掌心里。 “还我——”顾不得许多她扑上前去,就是非抢回来不可。 范景棠把手往上伸直,让她怎么也够不着,僵持不到两分钟,他心一横,那堪称她救命宝贝的电池,被他的长臂一挥,随即呈抛物线落向远处,满山满谷只见青翠的远方。 惟一的希望没了,她真不敢相信她所看到的,不过怔愣只维持半分钟—— “你扔了什么?你把我的手机电池扔了?你凭什么、凭什么——范景棠,我恨你!我恨你——”揪住他衣服,别恩渲气得朝他挥拳,“我恨你,你为什么还要出现,为什么……”在她怒斥他的同时,她的眼泪也懦弱的一并溃堤。 她的愤怒把她的眼泪出,把累积十年的情绪一下子宣泄出来。 十年的岁月里,她佯装洒脱,许多想爱却又不能爱的情绪,只能在夜晚从别人的身上寻找片段拼凑,只能对着秘密橱柜上的空白位置无限叹息。 为什么他要再一次的出现,为什么要这样挑战她的极限? 好了,现在来到这荒山野岭,他想怎么样也不告诉她,真是太过分了! 范景棠任由她放肆宣泄,一手揽紧她的腰,一手扶在她颈后,他闭上眼一迳的沉默…… 用完食之无味的早餐后,别恩渲还在生闷气,索性把身子背过去,不想看见范景棠。他坐在沙发上对着电视猛转台。 “范景棠,你到底想要怎么样,可不可以说清楚,不要把我当呆子耍好吗?”一会,她出声了,无法忍受这样混沌未明的感觉。 消息没曝光,范景棠依旧将视线落在小小的荧幕上,心想,那个雷特助总算有点用处。 “范景棠,如果你是要我坐在这里对着电视荧幕猛瞧,那我宁愿走路回台北。”她撂下话,“再见!” 再不出去走走,一直闷在这屋子,她一定会被疯。 “把外套穿着,外面蚊虫多。”她那无袖的裙装看来避不了蚊虫。 别恩渲踩都不睬,迳自推开门离去。 “渲,不要走太远,山上容易迷路。” 哪管他怎么说,倔强的别恩渲只想离开。 她走后,他搁下手中的遥控器,起身来到门外的台阶上,看着那气焰怒火交杂的背影,竟露出一抹微笑。 “渲,这样你都受不了,当初你的离去让我所承担的痛楚可都在这之上,你知道你的离去对我是多残忍的一件事吗?” 他转身走回屋内,坐在沙发上,继续按着遥控器。 而走在深山里的别恩渲一路上咒骂着,趿着低跟细带的当季最新鞋款在荒山上艰困的走着,满腹的愤怒已经把她的理智淹没。 “这杀千刀的家伙,才十年没调教就变成这副鬼样子,以前至少还酷得可爱,现在竟然变成j险y沉的鬼样子,而且一点礼貌都没有……幸亏昨天穿的是这双鞋,要是把那双细跟五寸的高跟鞋穿来,本小姐不就要在这山顶上c秧啦!” 她顺着石子小径一路走下去,“这种羊肠小径,真不知道他昨晚车子是怎么开上来的?”气呼呼的脸涨得红通通,要不是正在生气当中,她会好好欣赏这片大好风光。 “混帐范景棠,”又是一声咒骂,脚下的步伐一扭一拐的,“疼死了!” 她自言自语着,“不,就算再难走的路也得走下去,只要到了有人家的地方,就会有救星,不用求那个浑球我一样可以回台北。” 她充满信心的走着,为了逃离只好忍着脚踝的疼。 “希望学校不会把我开除……” 第4章 “是他,海棠的总经理就是他。”侯竞语快步的闯进侯竞琰的办公室。 “你在说什么?海棠的总经理叫范景棠,有什么不对吗?”侯竞琰从桌上抬起头,“昨晚爸不是说过了?” “哥,他是那个书呆,也就是十年前跟恩渲在一起的人。” 侯竞琰单手顶着下颚。“你是说,他是君棠的父亲?” “嗯,就是他。”侯竞语担心得眉头都皱了起来。 “难怪一碰头,恩渲就浑身不对劲,我还以为她怎么着。” “哥,你猜他会不会是来找恩渲复仇的?还是他知道君棠的存在,想把君棠夺回?” “应该不是,昨晚他看到恩渲的表情是惊讶的,表示他根本没料想会再遇到恩渲,所以我想他把恩渲掳走应该是临时起意的。” “他的母亲是个厉害的女人,如果她知道恩渲跟范景棠碰面了,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事情没有见报,可见海棠企业这边一定忙着封锁消息,还没有心思想计谋来折磨恩渲,况且他父母人还在国外不是吗?”侯竞琰似乎不怎么担心。 “为什么恩渲不打电话回来告诉我们一声?不知道她会不会有危险?” “竞语,也许她根本没办法和我们联络上,何不把他们的消失,当作是两个人躲在角落,细说他们重逢前的种种。” “你不担心吗?” “要担心什么?恩渲的韧性一向叫人吃惊,她对爱情的执着,对人生的乐观坚持。放心,她会回来的。” “哥……”这些人真是乐观到家,连君棠那孩子都叫他别担心,什么嘛,倒显得他婆婆妈妈了。 “对了,这几天恩渲学校的课你去帮她上吧!学校那边爸打过招呼了。” “我?”没搞错吧,要他去面对一群学生? “对,就是你,课表在这里。”侯竞琰扔了一张纸给他,“别忘了喔!” 别恩渲出去一整天,直到下午还是没回来,看外头山色将从落日余晖转为黑暗的沉静,屋里的范景棠开始有点不安,他本来以为她会受不了崎岖的山路而返回,没想到…… “少爷,晚餐准备好了。”福婶过来敲门。 “福婶谢谢。” “少爷,那……小姐还是没回来吗?” “还没。” “山上晚了天气会转凉……” “福婶,你跟福伯先吃吧,我出去看看。”说完他已拿着外套出门。 “少爷需不需要我们帮忙去找?” “不用了福婶,我马上回来。” “那我把晚餐送过来。” “谢谢。” 抓起手电筒备用,范景棠往早上别恩渲消失的那条路径走去。 他在窄小的山路上奔跑着,心头悬念着她的安危,若不在天黑之前寻回她,即使是夏末时分,这夜晚山上的温度绝对叫她好受的。 “渲——恩渲——” 凭着良好的体力他跑了大段路,可依旧不见她的踪影,范景棠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让她独自出来。 “恩渲,你在哪里?” 旷野山头,顶上一群岛归巢飞去,她却没有归来的迹象。 他继续往下奔去,在寂静无声的山野中,那种茫然未知的感觉,就像当初她离开时那样叫人无助。 不消大半时间,天色已经昏暗,范景棠拿着手电筒继续往前探寻。 “别恩渲!”他有些恼了,为什么这丫头就非得这么倔强不可? 这一次他绝不放弃,一个十年过去了,难道还要他再等?他的人生没有多少个十年可以活在等待之中。 手电筒的光源落在地上,形成飘忽的圆,仿佛带着不安定的因子。范景棠回头望,小木屋的灯光早就看不见了。 “恩渲,你到底在哪里——” 回应他的是无边的寂静…… 又过了大半的时间,刺耳的虫鸣间隐约夹杂断断续续的啜泣声,范景棠直觉举高手电筒往更远处照去。 “恩渲回答我,是不是你?”他脚步加快。 “啊——”光源照s的方向发出一声破碎的叫喊。 待范景棠的脚步跟手电筒的光源抵达那声音的出处,他总算清楚看见那落魄的傲女人蹲在地上抱着头哭。 “渲。”浮在半空的心总算降了下来,他蹲下身。 别恩渲一见是他,双臂忽地环住他颈项,抽抽噎噎的哭起来。 “你这丫头……”他话里有太多的情绪。 “你的手电筒吓到我了。”她在哭泣中仍不忘指责。 “对不起。”范景棠疼惜的抚着那埋他胸前的头。 坐在原地,等她的哭声平歇后,他问:“你走去哪了,中午也没回来吃饭,需要虐待自己跟我这样呕气吗?” “我以为继续往下走会有人家,就可以打电话回去叫大哥来接我。” “结果呢?”他没好气的问,她这十年前就爱奋力往前冲的个性,怎么一点都没收敛? “整个山上连个鬼凉亭都没有……”她感到一身的疲累,其中包含心理引起的沉重,“偏偏这双烂鞋还跟我作对,害我踩进了坑d,扭到脚踝,天要黑了,我只好往回走……” “傻子。”捧起泪水交织的脸,他狠狠的在她前额上重重一吻。 “我知道我就是笨,要不也不会招惹到你这个坏人。”她激动的哭泣着。 范景棠解下腰上特地为她带来的外套,披在她单薄的肩上,“回去吧!你早餐只喝了牛奶,其他什么东西都没吃。” 拭净那一脸的泪痕后,他一把拉起她,为她拉上外套的拉链,短暂的十指交握中有他未说出口的爱情。他将手电筒递给她,在她面前重新蹲下,“上来,福婶在等我们吃饭。” “嗯……”伏上他的肩,她侧着脸贴上他汗湿的背,眼泪无声落下。 归去的路上,手电筒光束渐趋微弱,潜伏压抑的感情反而鲜明起来。 无法舍弃的,从前不行现在更不行。 错的是当初以为的潇洒,让心孤单了十个年头。 手电筒的光亮告罄,四周陷入一片黑暗。 “怎么办?”她担心的问。 “没关系,眼睛会适应黑暗,我会小心走,不会把你摔下的。” 心头一暖,她的唇在他背上落下无声一吻。 一长段的无语后—— “棠……” “嗯?” 她幽幽的问:“生我的气吗?” “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我说要分手。” “是啊,我是生气,曾经气得巴不得将你痛打一顿。”他顿了半晌,“但是我更心伤,你伤我真重,我宁可你一刀解决我的生命。” 他的真情告白让别恩渲愣得说不出话来,艰涩的沉默着。 “呵。”他突然轻笑。 “对不起。”她总是欠思虑,以为做的都是对的。 他摇摇头,“我要的不是你的道歉。” “那我该怎么做……”她哽咽着。才能弥补你所受的伤? 范景棠停下脚步,侧过脸,眼神与她短暂交会,“回到我身边,重新属于我一个人。”语落,他继续跨步迈往回程的路。 回到我身边,重新属于我一个人。话语回荡在耳边,听来多诱人,但是犹豫又浮现。 “我……”她该怎么回答呢? “渲,先不要回答我,不管你要说的是拒绝还是答应,都不要现在告诉我,我怕我承受不住。” 黑暗中的相依扶,让彼此都有退一步思考的空间,谁也不会难堪、心伤。 小木屋的灯光在眼前透着温暖,他一步一步的往前迈进。他暗自发誓,就像今晚一样,他也要这样夺回原本该属于他的女人,那个任性刁钻却又娇俏得令人不舍的纵火犯,点燃他心中的火焰。 “少爷,”福伯跟福婶在木屋前千盼万盼,总算盼到人平安归来。 一行人陆续进屋,范景棠将别恩渲安置在沙发上,随即脱下她的鞋探看她的双脚,鞋子上的带子历经长时间行走磨破她的脚,左脚的脚踝有明显的淤肿,他以拇指略微按压。 “疼……”她低呼。 范景棠眉头习惯性的蹙紧,“福伯,恩渲的脚踝扭伤了,这里有没有……” 话未竟,福伯已经抢话,“屋后苗圃有一些土生草药,我马上去拔。”他转头对老伴吩咐,“回去把捣罐拿过来。” “好。”两个淳朴老夫妇赶紧分头张罗去。 别恩渲像公主似的坐在沙发,双脚被搁在范景棠腿上,双手交握得手指泛白,他蹲跪在她面前,眼神讳莫如深。 她不经意的抬头,瞧见满头的汗濡湿他的发,双手不自觉探去,抚上那张俊逸的脸。 汗已凉透,双手的悸动依旧,不知是心里的呼唤还是那眼神的牵引,叫人无端想靠近,她阖上双眸,凑上前给他一记冰凉的吻。 轻轻碰触后,一只手掌倏地扶上她的颈后,另一掌则托在她颚下,阻止妄想撤退的唇,那是一记炙烫人心的封吻,封住他的心、她的爱。 挣开那如火般的吻后,她头倚靠在他的颈窝,双手无力的披挂在他两侧肩上,连福伯再出现他都不准她离开须臾。 “少爷。” “福伯,你把东西放着,我们没事,你跟福婶回去休息吧!” “那好吧,如果有什么事情,少爷再唤我一声。” “谢谢。” 脚步声离去后是再度的寂静,他豁然站起身对她伸出大掌。 她仰头看他,“去哪?” “去洗澡,要不要来?” 好熟悉的话,他曾这样问过她,那时她迫不及待的把手搭了上去,然而现在她却犹豫了。 只是他没让她考虑太久,揽身抱起她便往浴室走去。 “你洗澡拉我来做什么?”她抗拒着。 “洗澡。” “我不要。”别恩渲脸上轰的一声发烫,什么跟什么嘛! 上方的莲蓬头突然流泄出大量热水,哗啦啦立即把两人打湿。 “现在不要也不行。”他霸道的说。 “你——”他怎么会这样无赖,喔,天啊!这家伙几时变得这样可恶?“你快放我下来。” 眉一挑,他放了,可是她脚上的伤口一碰到水就刺痛得很,范景棠转而抱她坐在浴缸边缘。 “坐好,别摔倒了,福伯这边的药草有限。”他扯出坏坏的笑。 这世界发生什么异常,还是月亮太阳作息交换,这书呆子怎么变得这样邪恶,连恶女转世的她都远远比不上他! 他迳自在她面前脱去衣服,她尴尬的只敢偷觑一眼那光l的胸膛,他变得强壮,不再是十年前那精瘦的少年了。 他的大掌搭在她纤细的肩膀,让她身子僵了一下,“什么?”她愣愣的问。 “恩渲,不该吻我的,你刚刚不该吻我的。”他的眼神叫人沉迷。 她不懂他的意思,只能在热水氤氲的朦胧中仰望着他。 范景棠曲起食指顺着她脸庞、颈子抚下,最后扯落肩带,她正要抗议,他却低头迅速的吻住她,然后贴着饱满的唇说:“你这纵火惯犯,每一次点了火就想跑,但是那火苗却已经灭不了。” “我?”她有吗? 那吐出性感语调的唇瓣转而在她颈子上肆虐。 “棠……”她蹙眉低唤。 忽地她感到胸口一空,湿贴的雪纺纱裙装已然被卸除。 她惊恐的眼神对上他狡黠、蓄意的目光,她的身躯都在他双臂的范围里,无处可逃。 第一次都没有现在来得紧张,为何现在她反而惧怕起两人即将展开的欢爱?是因为当初的他让她感到可以挑战、可以掌握、可以为所欲为,然而今天的他不再是她可以小觑的关系吗? 在他的眼神中,首次出现的独占欲让她害怕,因为他手掌的温度,她呼吸紊乱,不知所措。 不知何时,他已来到她身后,在她的耳边问:“在想什么?” “没……”她艰难的咽下恐惧。 情绪还未恢复平静,他却自身后拉下她,双双落入蓄满一池水的浴缸中。 “你说不会强迫我……”这是她脑中惟一想到的话。 “嗯,因为我会得到你的心甘情愿。”他信誓旦旦的说。 不断满溢的水让人觉得沉重,她的手抵在胸口猛喘息,下一秒,他高举她出水,开始进行他的掠夺。 水花四溅,他禁锢许久的情欲将在今晚获得慰籍,她的推拒都只是因为犹豫,还有害怕自己沦陷。 然而在他激越的情潮冲击下,她弃械臣服,成了他的俘虏。 水声淹没她的嘤咛啜泣,澎湃他的豪取行动,这是她始料未及的重逢。 浴室内的激情渐趋平复,浴池里的水仍满溢流泄,他往后躺,阖目满足的喟叹休憩,身前倚靠、攀附的人是她,一样的闭上双眼,任圈住她肩膀的手迳自宣示他的独占…… 对吗?他们这样对吗? 咚、咚、咚…… 小木屋外规律的声响唤醒别恩渲,睁开眼,翻动身子却? 第 2 部分 欲望文 第 3 部分 招摇罂粟花 作者:肉书屋 第 3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对吗?他们这样对吗? 咚、咚、咚…… 小木屋外规律的声响唤醒别恩渲,睁开眼,翻动身子却惹来预期外的酸疼,“天啊!”对于不知节制的下场只能后悔。 昨夜疯狂的男人已经不在,冰凉的位置上摆着整齐的衣服,牵动着全身的酸疼,她勉为其难的穿上衣服,跨下床,右脚蹬啊蹬的往浴室去。 一进到里面,昨夜煽情的一幕幕一下子全窜入脑海里,害她一早便羞红脸,现在的她不是不顾一切的十七岁年轻丫头,而是一个未婚妈妈,却还是…… 随意梳洗过后,她一下下的独脚跳到屋外的廊上。 “你醒了?”先是给她一抹微笑,随即范景棠蹲在廊上把昨夜采来的草药分批放进捣罐中辗击,原来那声音是从他这儿发出的。 她不知道怎么开口,只好静静的站在原处瞅着他的动作。 突然他抬头,随即皱着眉头起身搬过角落的木椅,“快坐下,你以为你是独‘脚’兽吗?还是在练金j独立?” 出自他口中的幽默让她错愕许久,毕竟她记忆中的他还未完全更新过,一时间还真有点不习惯现在的他。 范景棠继续手上捣碎的动作,当墨绿的黏糊物出现,他才停下手。 “这是什么东西?”那一坨糊糊绿绿的,感觉有点像星际大战影片中外星人的血y,真是恶心! “给你敷脚的药。” “千万不要——”很难想像这堆东西待会儿要裹在她脚上!别恩渲忍不住露出作呕的表情。 不把她的推拒放在眼里,他进屋取来棉花、纱布,一只手拉起她的脚,另一只手抓起一大坨药糊了过去。 “喂、喂、喂,j皮疙瘩都竖起来了,范景棠!” 他哪管她那么多,拿起一大片棉花覆盖住草药,俐落的用纱布一圈又一圈的缠绕着,在她的嚷嚷声中快速帮她的脚包扎完毕。 “你当我是木乃伊啊!还是端午节的粽子?”真不美观。 “还不够格,木乃伊有展览、学术研究的价值,粽子不但可以纪念屈原,还可以填饱肚子,而你顶多是名伤兵。”而且还是爱情战争里的伤兵。 “我不够格?”别恩渲真不敢相信他的话,到底他在哪里学坏的? 瞧瞧她的脚,他又取来ok绷,把每一处的破皮都密密实实的贴上。 好好的一双脚,却被他当成小学生的剪贴簿似的胡乱贴一通,她简直是快发疯了! “范景棠,你到底会不会包扎?贴得跟垃圾似的,想以前你撞伤额头,我好歹是好好的贴个ok绷!”这脚看来真的很像废物。 “今非昔比,将就点喽,况且当初是你的错,所以本来就应该善待我。不说了,吃早餐去吧!” 自己笨还牵拖别人,小家子气的男人,别恩渲无奈的瞥了脚一眼,被他捆成这样她连走一步都有问题,如何走到饭厅去? “唉,你帮我带颗馒头过来好不好?记得夹蛋喔!”看在她行动不便的份上,他应该会答应她吧! “不!”他拒绝。 等等,他说什么? 他刚刚说的是不要的不字吗? 别恩渲大喘一口气,白眼翻了不下数次,她今天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龙困浅滩遭虾戏! 看着她脸色乍青还白,范景棠仿佛一扫十年y霾,心情时轻松许多。 “看啥看,你滚吧!本大小姐才不会求你。”双手抱胸,她气呼呼的别过脸去,一餐不吃又不会怎样,但是面子可不能有半点损伤。 “姿态摆得真高,不管是求人或者命令人,你都这样嚣张吗?” “对,因为我是打遍天下无敌手的大姊头,你有看过哪个大姊头求人吗?”那多糗啊! “你不是打遍天下无敌手的大姊头,而是三天两头进警局的问题学生。”她荒唐的时候,他可是在她身边瞧着呢! “少啰唆,快滚吧!当心噎死你。”诅咒是她最拿手的。 收拾了地上的东西,他倾身把她围在椅子上。 她往后一倾,“你……你想怎么样,诅咒是收不回来的。”耍赖是救命灵丹。 他温柔一笑,“昨晚还好吗?如果让你不舒服,要原谅我。”她无助的啜泣让人又爱又怜。 轰的,红潮从她脖子一下子涨满了脸。 “你……你说这做什么?” 这种丢脸的事情忘了就好,干么拿出来说嘴? 他的音量低低沉沉的,“隐忍十年的情欲,总是会超乎想像的冲动。” “啊——住口、住口!你别说了,快去吃你的早餐。”别恩渲感觉自己的脸正发烫着,“你少骗人,你怎么可能十年没有女人。”她伸手拼命的想推开他。 他却顺势握住她的手,“是啊,我都觉得自己有病,一定是你对我下降头,让我对其他女人就是没办法有那种念头,只想要你。” “住口,范景棠,你可不可以停止这个话题?”挣脱他的手,她死命的捂住他那张嘴。 她再怎么惊世骇俗,也没把亲密关系这样说过,不过基于女人天生的虚荣心,还是让她有点高兴。 “记得事后你总会温驯得像猫咪,偎在我身边磨蹭,满足了我的大男人。”继续回忆起过往,他有着无限怀念。 “范景棠,你到底要不要去吃你的早餐?赶快住嘴,要不我就踹你滚下山去,让人认不出你的鬼样子。”她穷凶恶极的威吓。 “唉,以为经过昨晚,你会温柔一点的。”他起身走向台阶。 “你——”为什么手边没有砖头,要不她会毫不犹豫的敲得他满头包! 眼睛一扫,捡起地上的拖鞋奋力一掷,命中他的后脑勺。 耶!打击率、命中率双料冠军! 可惜只是棉布拖鞋,如果是一双木屐效果会更好。 “还玩,去吃早餐了。”他坐在台阶上,回头睨了她一眼,见她迟疑便催促,“还不过来?” “你要背我?” “难道放纵你把这里的草药全数消耗光吗?” “讨厌。”她右脚蹬啊蹬的靠近他,接着恶作剧的扑上他的背,让他体会泰山压顶的刺激。 “这么粗鲁,以后绝不会让你在上面肆虐。”他一语双关的说。 “下流!”她娇叱。 带着伤兵没法儿去山上踏青,白白浪费了一天的好天气,还有这深山才有的美景。 别恩渲缩在范景棠为她搬来的藤椅上,阳光正好,不热也不晒,有种春天的舒畅。 “你在干么?” 看着他在小小的园圃里凿凿、掘掘的,不知道在瞎忙什么,真叫人好奇。 “帮福伯松土。” “你确定?怎么看都不像在帮忙,反倒是在搞破坏。”她存心吐槽他。 “这是一宿一饭的恩义,不是你能懂的。”他没停下动作的说。 “唉,瞧不起女人啊,我要不是脚受伤,哪轮得到你在这里放肆。” “既然知道你是伤兵,就安静一点,叽叽喳喳的,满山的麻雀都比不过你的吵。”再度扳回一城。 “哼!”又被他激得光火,别恩渲愤恨的把杂志扯到面前,阻挡他讨人厌的身影。 安静了半晌,好动成性的她捺不住寂寞,频频把视线抛向他背影,一个坏念头也在酝酿着。 突地贼贼一笑,她抓起一只拖鞋套在可行走的右脚上,开始小心翼翼的在窄小的园圃径上以三脚之姿往前移动,然后对着他的背扑了过去。 “背好我,我是来帮忙福伯监督你是不是有认真工作,还是在瞎弄一通。”她说得不可一世。 “有什么好监视的?”存心虐待他倒是真的,幸亏双手缓住她的冲劲,要不两人可就摔成一堆。 “这是一宿一饭的恩义,所以要帮福伯好好监视你的工作是否确实。”她拿他的话堵他。 “你这魔女……”未竟之言有太多隐藏的宠溺。 “快点工作。”像八爪章鱼似的她攀紧他,然后拼命在他耳边指使他加快动作,她就不信他不会抓狂。 哟,他也真是好脾气,当真背着她蹲在园圃中。 “唉,这地方要做啥用?也要种菜吗?” 他别过脸看她一眼,“种花吧?”没个准,都是他自己乱想的。 他的额上因为她的重量而沁出汗,“种花?种啥花?”她往前伸手抹去他的汗水。 他转头一声不吭的看了她许久,看得让人心虚。 “看啥?这是体恤你背我的奖赏。” “哧,好大的奖赏。”他再损她一回。 “少啰唆!快说这里要种什么花?” “不会是圆仔花,也不会是霸王花。” “鬼扯。”她不以为然的嗤道,“我觉得种菜好些,高山上的蔬菜最鲜美了,自给自足多好。” “那就种菜吧!”她喜欢就依她。 “真的?有种籽吗?” “待会去跟福伯拿。” “呵呵,真好玩。”她揉揉他的头发,把它弄得跟鸟窝似的,“山上生活还真悠闲。” 范景棠背她起身走向藤椅,把她放回椅子上,“你不觉得无聊?” “不会啊,总会有好玩的事嘛!”比如说捉弄你,呵呵。当然这话她只在心里说。 “可以考虑。”考虑是不是把你关在山上,永远跟我一起生活。 “考虑啥?” “考虑是不是推动大家在山脚下设立入山关口,好禁止你上山,免得大片的山林被你这魔女破坏殆尽。” “切,什么话,少低估我的淳朴性情了,况且我可是有很强的适应力,在山上我可以活得像农妇,在水上可以成为延户的一员,当渔妇也行,在城市走都会路线我一样拿手。” “我看你最适合当魔女,涂炭生灵。” “讲清楚,我哪像魔女了?” “昨晚最像。”说完他迈开步伐往木屋归去。 “范景棠,我要杀了你——”拿出打小跳格子的绝活,她一蹦一跳的往他追去,非要把他的脑袋剖开看看,为什么就只会记得昨晚,这大色胚! “哈哈……”他得意的笑声回荡在整座山,“跳小力一点,当心造成山崩。” “可恶——” 第5章 摁熄了惟一的灯光,整座木屋又陷入休憩的黑暗,两人平躺在床上,谁都不想先睡去。 “再过一晚就是第三天了。” “要回去了吗,明天?”她在黑暗中追寻他的眼睛。 “嗯。” “好快……”她还真有点不舍。 “喜欢这里?” “嗯,喜欢。”这种远离尘嚣的生活是惬意的。 “那就好。”他感到安慰。 “什么意思嘛,好像我多不好伺候。”她抱怨道,但撒娇的意味较浓。 “我有说什么吗?” 她嘟嘟哝哝着,“没有才是最诡异的。” “明天一早走吗?”他问。 “过午再走好吗?” “好啊,主随客便。” “哧,装卑微。” 他拉住她的手,紧紧的交握着,“睡吧,明天可以睡到日上三竿,让你睡得饱饱的。” 她收紧手掌回应他的力道,黑暗中,她绽出一抹幸福的微笑。 是该走了,母亲已经得知他掳人消失的事,也来电询问过福伯他的下落,让年老的福伯不得不违背对老板的忠心,帮他俩扯了谎,想必母亲此刻就在飞往台湾的航程上吧? 不过这一次他会坚持,他会的! 下了大半夜的雨,早上的天亮迟了许久,现在雨势仍未停歇。 叩叩—— 可能是福伯,他起身去开门。 “少爷,今天别下山了。”雨势真的很大,福伯打了伞还是一身湿。 “怎么了?” “下了一整夜的雨,山路容易崩滑,车子强行下山会有危险,而且台风下午就要登陆了。” 范景棠皱了眉,“我知道了,那就继续住下,福伯,快去把衣服给换了,别着凉。” 福伯走了,他踅回屋内。 “是谁啊,别君棠?”别恩渲睡意正浓,完全不想起身,尤其窗外的雨声更让她昏昏欲睡。 别君棠?那是谁? 没人理她!这个别君棠…… “别君棠你这丫头是耳聋啊!我问你是谁来了也不吭声,要上学了还赖床!”别恩渲一古脑儿的坐起身,睁开惺松的眼极度不悦的叫骂。 可是她没看见她以为的人,而是个不该出现的男人站在她面前,一脸的打量样。天啊!她睡胡涂了,以为自己在家里。 他知道她有很严重的起床气,但是他仍是要发问:“你刚刚在叫谁?别君棠是谁?几岁的小丫头?”缓了一下又问:“是谁的孩子?” “嘿嘿,我刚刚说了什么吗?”一阵干笑后,她又躺了回去,抓起被子蒙住头,拚命懊恼自己的迷糊。 她想装傻,没那么容易。 几个箭步后,他跨上前扯下她头上的棉被,非得她正视他的问题不可。 “干么,你不是说我今天可以睡到日上三竿,现在天还昏暗着,雨又下个不停,人家还要再睡。”她硬是抢回被子。 范景棠转身走向窗户,唰的一声,把昏暗的始作俑者——窗帘迅速拉开,然后重新回到床上对付她。 “恩渲,这下子不昏暗了,你起来把话说清楚,之后我会让你睡个够。”他手脚并用的把她和棉被分离,拉她坐起身。 “干么啦!”她一脸的不高兴。 “回答我,你刚刚说的别君棠是谁?” “我们别家远房亲戚的小孩啦。” “远房亲戚?”他一脸质疑。 记得她一直都是与她母亲一同生活,没啥往来密切的亲戚啊?而且还是远房的亲戚。 “对啦,是我那远房表哥的孩子,他去大陆工作,结果台湾的老婆跟人跑了,他分身乏术无法照顾君棠那个丫头,所以就暂时托给我了,那现在他们父女俩都在大陆定居了,我因为习惯早上要叫她起床上学,所以常常会在睡梦中叫她的名字。”这样掰,可以吧? “是喔?” “当然。” 他半信半疑的看着她,“你会带小孩?” “少瞧不起我了,带一个毛头孩子有啥困难的,饿了叫她自己去觅食就好,我可是把她训得很好。” 说得有点心虚,不过也是事实。 有一回竞琰带君棠到美国去看她,竞琰去拜访昔日同学,君棠跟她同居的那个礼拜简直是悲惨炼狱,她无情的以“带女儿去看一场芭蕾表演”,唆使女儿连续舞锅弄铲了一个礼拜,最后竞语看不下去了,才终止君棠这场美国探母的恶梦! “我的确不敢相信。”他实话实说。 “现在我可以睡了吗?” “你还睡得着啊?”真是天赋异禀的女人,“告诉你,咱们回不去了。” “啊?为什么?”这下子她是真的清醒了,不要说现在山上发生土石流,而她正在土石流中载浮载沉,这样她会崩溃的。 “台风登陆了。” “不会吧?这是什么鬼日子,我的运气还真是好呢!”别恩渲不敢相信的跳下床,蹬着脚往窗边去瞧瞧。 “你要打电话回家吗?”离家三天,他早该让她报平安的,原打算今天回去,但台风阻挡了计划,还是让她打个电话说一声。 “电话?我的电池早被你扔到草堆去了。”她提醒他的罪状。 “福伯那儿有电话。” 电话!“可恶的范景棠,你竟然今天才告诉我福伯那儿有电话!”那她还傻傻的被蒙了这么多天。 “我怕你男朋友跑来找你。”他就爱调侃她,他知道她现在一定没男人,要不她不会让他得逞的。 “混蛋!”她脱口而出。 现在才想到她或许早有了另一个男人,那还对她上下其手,真是一个可恶至极的男人。 “打个电话回去吧,台风登陆,万一山路,耽搁时间可就长了。” 也对,侯爸、侯妈一定很担心,可下一秒她又担心,万一接电话的是别君棠怎么办?一个不小心不就穿帮了,那岂不枉费她刚刚天南地北的跟他鬼扯一通。 “算了,不用,就不相信老天爷会一直跟我作对下去。” 屋下的台阶,两人背靠背,雨势稍稍停歇,满地的泥泞哪儿都不方便去。 “现在在做什么?” “发呆啊!”这还用问吗? “不是,我是问你现在是在念书或是在工作?” “在跳钢管。” “你都几岁了,还能跳钢管?”她当还是十年前那个叛逆女,“侯家不会让你去跳钢管的。” “你又知道了。”她轻叱一句。 他用后脑勺顶顶她的。“我是认真的问你,别一直跟我打哈哈好吗?” “在作‘践’英才啦!” “作践英才?是作育英才吧!”她说话就是这样好笑。 “一样啦,教好了就是作育,教坏了就是作践。” “不会吆喝他们打群架吧?”他不由得想起她以前的恶习。 “我?我好歹也是师法孔子,再说,我像是会做那种事的人吗?”她从鼻子哼出一声抗议。 他净是笑,不作任何偏颇的回答。 “你呢?竟成了海棠企业的总经理,当起无j不成商的商人,真跌破我的眼镜,我还以为你会去敲讲台,训斥学生要他们循规蹈矩,因为你以前真像个书呆。” “那请问我这商的角色,担得称不称职?” “还不错。” “谢谢。”他又顶顶她的头。 “对了,来了三天,这到底是哪里?”原来台湾还有这样隐密的地,她觉得很新奇。 “南投的山上。” “你是怎么知道这里的?” “我出国前曾经在这住过一阵子,这是我们家的祖产,平常只有福伯跟福婶在这帮我们看管。”那是一段难熬的日子,他真不知道他当初是怎么走过来的。 “原来如此,不过这真是一个好地方。”她很喜欢这里。 “渲,你怎么会成了侯竞琰的妹妹?”他转入正题。 别恩渲挑挑眉,“不是说过了?” “我要完整的、详细的、正确的讯息。” 她眯眼问:“有啥好处?” “好处就是我。” “少自抬身价喽!” 他回过身看她,“如果不说就休想回去,我会一直把你囚禁在大家都找不到的地方。” “你这歹徒真可恶,竟然威胁人。” “嘿嘿,我是歹徒,又是j商,威胁人是我拿手的。” “你学坏了,真的学坏了。”她伸手试接住自屋落下的雨滴。 “快说,要不我待会会更坏!” 她用手肘顶了他一下,“还不是侯竞语那家伙。” 侯竞语?那个老跟在她旁边助纣为虐的家伙? 对了,他怎么忘了把侯竞语跟侯竞琰联想在一起? “他怎么了?” “他说要跟我去闯荡江湖,还说要一起拓展地盘,成立史上最大的帮派,结果他妈伤心得柔肠寸断,上门拜托我去当他家的女儿,好好看管这兔崽子。”她转了九十度,把脚放到台阶上,雨又开始下得一塌胡涂。“害我钢管妹、大姊头都当不成,反倒当了侯家的女儿。”她咧嘴大笑。 “是吗?”他笑,瞧她说得一派轻松,但是他知道,当初不可能真如她所说的那么简单。 “对了,你妈妈身体还好吗?”他印象中的别母身体孱弱。 一阵安静,“走了,好多年了。”她有点帐然,感叹母亲没有看到可爱的别君棠。 范景棠转过身同她肩并肩,让她的头靠在自己肩上,“女人,侯家对你好不好?” “很好,非常好,侯爸侯妈把我当掌上明珠一样的宠着,竞琰哥也疼我,不但请家教老师教我读书,还送我出国拿学位,回国后侯爸还帮我安排在大学教书,他们对我真的很好。”那份爱还包括对君棠的疼惜。 “我也会宠你的,跟他们一样宠你。”他把她揽在怀。 雨势加剧,搁在台阶上的脚被打得湿透,别恩渲索性撩高裤管,任一双脚丫在雨中玩得尽兴,反正扭伤的脚踝已经不疼了。 一旁的范景棠也跟着拉起裤管,踩得台阶上的雨水四溅,他俩像对天真的大孩子,撇下繁杂的情绪,只在这一刻尽情拥有彼此的笑容。 “这台风似乎不弱。”看着伴随而来的劲风,别恩渲道。 “秋台的威力都很惊人。“ 衣服被雨水溅湿,他感觉有些凉意,拉她枕在自己腿上,彼此取暖笑看雨景,他的手在她脸颊上触摸轻抚。 “棠。”她悠悠一唤。 “什么事?”他的另一只手掌放在她面前,为她挡去乱溅的水花。 “你过得好吗?说说你这十年的生活好吗?”她闭目枕在他腿上轻问,“我想知道。” “真的想知道?” “嗯。” 他安静了好久,然后发出一声叹息,“可是现在的我一点都不想去回忆过去十年来的生活点滴,因为那太孤单,也太沉重了。” 她无言以对。 “像一场恶梦一样,当我开始在爱情中感到快乐,忽然间,让我快乐的泉源就消失了,我的爱情失去了对象,那阵子真是一场混乱,食不下咽的,好几次,我都愤怒得想杀了你。” “你应该杀了我的。”她闷闷的说,这些年在感情面她其实很空虚。 “下不了手的,我怕我最后杀死的人会是我自己;后来搬到这里住了几个月,我的心虽变得平静,依然沉重。坐在离开台湾的飞机上,我真希望它坠机算了,这样就能结束一切痛苦。”他笑了笑,“谁知道它抵达目的地,我只好苟活着。” 他笑声里有着无奈,“不过你有了崭新的生活,那是好的,两人之中总要有人活得快乐!” 她坐起身,面对着他,说不出任何一句话,原来爱惨的不只有她自己,还有这个书呆。 范景棠一把抱住她,把脸深深的埋在她纤弱的颈窝,“等了太久了,这一刻。” 眼眶热热的,为她错误的选择伤了一个男人的心而难受着,雨势好大,她突然挣脱他的拥抱,往大雨滂沱里奔去。 不想让他看见她的眼泪,她只要他记住她快乐的样子。 雨迅速的淋湿她全身,在雾茫的雨中回首凝望他,她朝他伸出了手,他毫不犹豫的跑来,紧紧的揽住她。 “你在做什么?”他心急的责备。 别恩渲仰起脸,踮高脚,双手紧紧一攀,她吻住他,泪顺着雨水滑下,因为她不想他看见她哭的样子。 耽搁了两天,两人才得以下山,在福伯、福婶的目送中,他们坐进了车子。 他先是紧紧的抱住她,松开后,发动被雨水洗得干净的车,顺着小径缓缓下“待会儿先送你回去。” “啊?不用了。”要阻止他跟君棠可能碰面的每个机会,要是让他知道她隐瞒了君棠的事,她铁定会很惨。 记得那令人脸红心跳的夜,欢愉过后他曾突然说:“如果当初努力一点,也许我们的小孩都十岁了。” 当时她心虚得不敢回答。 “怎么了?在想什么?” “啊?没有啊。”她笑着掩饰。 没有才怪,她现在脑子里想得可多呢! 有点留恋这里的生活,在这里,远离尘嚣,过得轻松惬意。她开始担心回归城的生活后,他们会怎么样? 他家的范贵妇不会饶她的,她拿了钱一件事都没遵守,如果她知道了,一定会暴跳如雷,然后又隔三差五的来s扰她,也许又有新条款要签定,那这次她能拿到多少好处呢? 嗯,可能会差一些,因为之前毁约毁得太彻底了,相对的谈判码就减少些,真是不利! 还有君棠,她是不是该找个地把君棠藏起来,万一真叫他发现了,她一定会吃不完兜着走的,因为他变坏了,一定不会饶了她的。 喔,天啊!还有,她要怎么跟学校交代她的失踪呢? 为人师表无故旷职,想当初她还煞费苦心的试图扮演一个称职的教授,如今一切都已枉然,她敬业的形象怕是没了。 好吧!只好坦然面对即将到来的失业了。 颠颠晃晃的山路,一如她的思绪一样,见到让人不知如何是好。 “你是晕车吗?”看她眉头深锁,异常安静,他关心的问。 “没有。”如果真能晕车就好了,那她会希望自己晕个十天半个月,都不要醒过来最好。 下了山,车子直往台北的方向奔去,途中他开始打电话,像个忙碌的商人,她在一旁安静窃听。 “喂,是我。” 骄傲的呢,别恩渲忍不住在心里吐槽他。 “范总,你总算出现了,不是两天前就该回来?”雷特助婆婆妈妈的唠叨着。 “台风影响行程,这几天公司情况如何?” “一切都好,但是,董事长夫人到台湾了。” “有说什么吗?” “没有,但是可以看得出来夫人她非常不高兴,因为我的失职。”他的语气像个小媳妇似的。 听见他所言,一旁的别恩渲忍不住在心里嗤笑,别说是女人,连男人遇到范家贵妇都会受不了她的威严而心灵受创,那她当初还做得不赖嘛,老把她气得吹胡子瞪眼的。 “现在她人呢?” “在临时办公室,正在跟侯律师谈话。” “是她主动找侯律师过来的?” “不是,是因为业务部门跟侯律师有约,夫人凑巧知道,就请侯律师到她办公室谈话。” “雷特助,我很快就会抵达台北,帮我留一下侯律师。” “是的,总经理。” 见他挂上电话,别恩渲开口,“你妈找竞琰哥要谈什么?” “别担心,一会儿我让侯律师送你回去,他会在海棠企业等你。” “嗯。”君棠的事暂时逃过一劫,不过待会却很有可能跟范家贵妇打照面,也罢,有一利就有一弊。 下一秒她又骂起自己的愚笨,这家伙的车上也有手机,她干么白白害自己的手机落得尸骨无存的命运,结果一通电话也没打成。 下了高速公路,车子并未直接往海棠企业去,反而来到一栋三层楼的私人建筑前。 别恩渲跟着范景棠快速的步伐入内,不等她发问他已解答了她的疑虑。 “这是我现在住的地方,一个人。”他特地强调,让她觉得有点好笑。 “嗯哼!”她点点头,不发表其他意见。 “等我二十分钟。”说完,他像个淘气大孩子往楼上房间奔去。 别恩渲坐在一楼的客厅沙发上,看着屋里的一切。 干净却冷清!这是她的感觉,装潢得很好,但是空空蔼蔼,一尘不染,彷佛没人在这生活似的。 桌上的书报很单调,就是商业杂志,这j商怎么一点生活情都没有,那他一定不看偶像剧。 十分钟后他就出现了,穿着衬衫、西装裤下来,手上是他的公事包、西装,还有一条领带,看样子他洗了战斗澡,用了很短的时间。 “帮我。”他迳自把领带交给她,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然后伸长脖子凑到她面前,自己则着衬衫的袖扣。 这家伙…… 说实在的,她不会打领带,不过既然他希望她帮他,那就得用她的方式。 她笑得狡黠,双手在他脖子上进行着无预警的凌虐,结果忙了半天,只打出一坨不知为何的特殊造型。 他哭笑不得的问:“这是你的个人风格吗?” “是啊,首次研发出来的。” “那还真是感谢你。”范景棠认分的把纠缠的领带解开,“我教你,跟着我的手。” 他一个步骤一个步骤的带领她的双手,为他打上象徵爱的领带。 “挺简单的。”别恩渲臭p的说。 不懂谦虚的丫头,刚刚她打出来的成果,没注意看会让人以为是什么恶心的东西扔在衬衫前呢。 “对,很简单,这以后会是你的份内工作。”他俐落套上外套,一手拿着公事包,一手拉起她往外走去。 “对了,”开门前,他想起了某事,从衬衫口袋掏出一只备份钥匙,接着摊开别恩渲的掌心,重重的搁上去,“这是你的钥匙。”话落,他的吻也正好落在她的唇上,又是一记天雷勾动地火的深吻。 别恩渲晕陶陶的。这家伙怎么这样? 临出门还突然送了她一个火辣的激吻,待会叫大家看到她红肿的唇她要如何解释? “快走,虽然我很想要,但是再不出发,侯律师要等得不耐烦了。” 没分寸的男人,讲这话是存了什么心嘛! 别恩渲由着他拉他出门,因为她还晕着呢!掌心中的钥匙几乎要在她的皮肤上烧出另一把钥匙了。 第6章 打从侯竞琰送她回到家,整个下午别恩渲都处在发呆状态中。 在跟范景棠分手前,他对她说:“未来的这阵子也许很忙,无法跟你朝夕相处,但是请你这次务必等我,我会把我母亲的反对处理好,你别再消失了,因为我不许。”然后又在光天化日之下把她吻得七荤八素。 呵,可霸道的呢,这男人怎么越来越像颗牛皮糖,死命的黏着她,别恩渲噘起嘴巴,忍不住轻声娇嗔着。 打从别君棠一进门,就瞧见消失数日的母亲在发呆傻笑,一下子脸红一下子窃笑,简直像个疯子似的,敢情她是吃错药了,不大正常,原以为她会大声嚷嚷宣告她回来了,然后迫自己这苦命的女儿对她说些想念的话,不过现在看来自己应该是逃过一劫了,因为她妈还没清醒呢? 真令人好奇,别君棠忍不住坐到别恩渲的身旁,仔细端详起来。哟,嘴巴像吃了十斤辣椒肿肿的,眼神散发奇光,又没有金银珠宝玛瑙钻石在手上,她在爽啥? 尤其那眉毛像毛毛虫似的,一下子兜在一块儿,一下子又高高低低的挑动着,真是奇怪。 “妈……”她摇摇母亲的手,没有反应,不死心的她又试了一次,“妈,妈妈——”这次她连声音都拔尖了。 “死丫头,你在j猫子鬼叫什么?”吓到她了。 “你在梦游还是生病啊?脸红通通的,像发烧似的。”别君棠伸手探探母亲的前额,“没有发烧啊,你是怎么了?” “瞎说一通,我好得很,没病没痛。”别恩渲伸手抓过女儿,把她当玩偶似的搓圆捏扁,几天没玩她了,真想她! “妈,快住手,你在做啥?” “想你啊!” 她妈真的不大正常,那高贵的绑匪是对她妈下了什么毒药,竟然让她妈性情不变,“妈,你消失这几天真是整死小舅了。” “我能怎么陷害他?又没对他扎小人。” “比扎小人还惨,小舅每天代替你去学校上课,都快要被疯狂的女大学生给得走投无路了。” 呵呵,真幸运,她的烂摊子让竞语那家伙代为收拾啦! 别君棠直皱眉,因为她妈这会又发出慑人心神的笑声了。 看着女儿,别恩渲像是突然恢复正常的担忧起来,范家贵妇有范景棠去处理,她的工作也有竞语去收拾,但是她最担心的君棠该怎么办呢? “君棠。” “干么?”十岁的她感到一丝不安,她老妈叫唤得太客气了,事有蹊跷。 “你不是想进芭蕾舞学校吗?” “是啊!”虽然她的芭蕾还是常常会变成新式体c,要不就是像杂耍,但是她还是喜欢跳芭蕾,把自己弄得跟蚱蜢一样很有趣。 “那妈送你去美国念书好不好?” “去美国?”她愣住了。那个不是冷死人就是热死人,成天喝可乐啃汉堡的国家? “对啊,美国有顶尖的芭蕾舞蹈学校。” 别君棠皱起眉。顶尖不顶尖她是不知道啦,但是她还小,还不想当小留学生,成天abc狗咬猪的。 “不好——”在家补眠的侯竞语站在二楼楼梯口大声阻止。 “死侯竞语,就会偷听人家母女说悄悄话,我想让我女儿完成心愿,你为什么说不好?” “当然不好,你凭什么把我的小爱人丢到那个诡异的国家去。”他快速的下楼,一把将别君棠小小的身子搂在他怀中。 这小丫头可是他的心肝宝贝,他才舍不得。 “小舅……”别君棠翻翻白眼,使力要挣脱这恐怖的拥抱。 她不懂,为什么这两个家伙出国念个书再回来,都变成这副鬼样子,到底美国这国家是什么恐怖组织的堡垒啊?要不就是已经被外星人占据了,才会让她的老妈跟小舅变成这样,瞧,人家德国回来的大舅就正常许多不是吗? “你这患有恋童癖的男人,不要非礼我女儿。”别恩渲嚷嚷。 “唉,你这女人凭什么这样说我,君棠是我的心肝宝贝耶!” “她是我女儿,我别恩渲的女儿。”这时候的所有格用得最爽。 “那又怎样,打她一出生我就细心呵护她耶,虽没办法奶她,但是我也帮她换了不少n布。”侯竞语不甘示弱。 “是喔,说得倒好听,不知道是谁当初吓得要死,只会在一旁鬼叫妈!哥!她要生了。”别恩渲怪声怪调的重现当时情景,“没用的男人!” “那又怎样,生孩子是女人的事,关我p事。” 吵死人了,这两个笨蛋只会作这种无谓的争论,而其中一个还是她要叫妈的女人,这下子别君棠更加确信,她的父亲一定是一个不凡的男人,要不以她妈这种基因,是很难有个像样的孩子,一定是父亲太优秀了! 不过,这不曾谋面的老爸眼光似乎有待商榷。 “所以她还是我女儿,我有权利帮她安排最好的人生出路。” 侯竞语不以为然。“鬼扯,一定是因为男人对不对?” “哪里有男人?”别恩渲睁眼说瞎话,这也只有这不像男人的男人。 “还说没有,一定是你怕范景棠知道君棠的存在,所以想要把君某藏起来。” “你……你胡说!”她结巴了。 有鬼,她这个老妈只要心虚就会结巴。 “范景棠是谁?”在争吵中别君棠勉强一问。 “提供j子的笨男人。”别恩渲说。 “让你出生的蠢男人。”侯竟语说。 别君棠杵在两人中间问:“那他到底是医生还是我老爸?” “侯竞语,你刚说了什么?”别恩渲怒瞪他。 “别想赖我,你自己也说溜口了。”侯竞语作势要开溜。 “谁来回答我啊?范景棠到底是不是我老爸?”别君棠再一次问。 “嘿嘿,”侯竞语j笑,“这个小舅不清楚,反正有没有爸爸都一样嘛,公公、婆婆还有大舅、小舅都会非常疼你的,嗯?” “可是我想知道。”她开始坚持。 “棠棠,听话喔,”别恩渲漾出不真诚的笑容,“我们是在讨论要不要去美国的呵,你还没回答我呢!”她摆出很柔美的脸孔。 说真的,老妈真美,但是大多时候她是蛮横的,当她露出如此娇美的模样,只怕是有y谋诡计的。 “不要,我不想去美国,我要留在台湾,我要在这等着看我老爸。” 说完,不理会两个大人的挫败模样,别君棠开始她的舞步,跳呀跳的跳回房间去。 嘿嘿,她知道那个叫范景棠的人就是她老爸! 小小的嘴巴扯着一抹诡谲的笑。 “表哥,你来了。”彭倩倩前来开门。 “我妈呢?” “在客厅,跟我妈在聊天,你完了,表哥,待会儿有你受的了,因为舅妈看来真的很不高兴。”她压低音量。 知道母亲定会来到姑姑家拜访,范景棠处理完公事便从容驱车前来,当然母亲的震怒他也早考量在内了。 他走进客厅礼貌唤道:“妈,姑姑。” “你去哪儿了?”范母问,“这几天不见踪影?”口吻是震怒的。 “大嫂,有话好好说,景棠不是小孩子了。”彭太太礼貌的退下,让母子有个说话的空间,另一方面,她也不习? 第 3 部分 欲望文 第 4 部分 招摇罂粟花 作者:肉书屋 第 4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大嫂,有话好好说,景棠不是小孩子了。”彭太太礼貌的退下,让母子有个说话的空间,另一方面,她也不习惯大嫂咄咄人的口吻。 “我去休假了。” “去休假了?这么多年你第一次跟我说休假。好,你是去休假,可是为什么要在目睽睽之下把侯家千金掳走,这能看吗?侯家好歹跟你姑姑是朋友,你就不能多留点脸面给你姑姑吗?” “那是我的事,我只问我自己,不必在乎旁人怎么想。” “你就算再怎么不在乎也不要忘了,你是有未婚妻的人,幸亏这次消息是压下来了,要不传回美国去,你想莲娜会原谅你吗?” “妈,不关莲娜的事,当初订婚的原因我们大家都心知肚明,大家只是各取所需,巩固彼此的企业体系,对我而言那就像是一桩合作案,在合约之内,合作关系是存在的,但是合约也有约满之期,期满后就各自分道扬镳。” “你跟侯家千金怎么认识的?这女孩子这么有能耐,我问过侯律师,知道你们是第一次见面,对一个第一次见面的人你就可以这样荒唐行事吗?”她不懂儿子怎么有这么多烂桃花。 “我是个成年人,我做的事应该不需要每一件都经过妈的同意吧?” “你说这是什么话?我告诉你,莲娜过阵子也会到台湾来,你最好不要再给我出什么纰漏,莲娜的父亲如果要退婚,对我们也不是件好事,徒留个让人说嘴的话题。” “当初答应订婚是因为我有我的打算,可是海棠表现不如预期,那就表示莲娜他们加入一点作用都没有,所以即使她不退婚,我也会退,而现在不管如何,婚事是一定会退,只是早或晚的差别而已。还有什么要我回答的吗?”他沉住气的说。 “你说什么?”范母怎么也不敢相信这话会出自他乖巧儿子的口中。 “我会退婚,你最好要有心理准备。” “我不答应。” 他竟露出了笑容。“我知道你不答应,但是我还是得这么做。” “是因为侯家的千金?” 不置可否,反正就是如此。 “我告诉你,你姑姑也说,侯家将她保护得滴水不漏,你觉得以你有婚约的身分,侯家会答应吗?她到底有什么魅力让你这样鬼迷心窍,我听倩倩说那个侯小姐还有一个孩子,这样的女子,即使她家世再好我也不准!” “你说谁有小孩?”他眼神一凛的问。 “就是那个让你神魂颠倒的侯家千金。”范母以为自己的目的达成,开始窃喜。 “倩倩——”范景棠转而找表妹证实她所言。 “表哥,什么事?”她跟朋友约了正要出去玩呢! “你说侯家的小姐有孩子?” “是啊,一个约莫十岁大的小女孩,妈也见过,很聪明伶俐的,对了,我那天还用数位相机帮她照了张相,”她掏出包包里的相机,把相片秀出来,“就是她,可爱吧!” 范景棠情绪杂乱的看着相机里,那个翩翩起舞的孩子会是他的孩子吗?一个被藏了十年的小孩? “咦?好像喔,表哥,棠棠她眉宇之间跟你还挺像的。”彭倩倩真心喜欢这小孩,一点都没注意到范景棠神情有异,还兀自说得高兴。 “你说她叫什么名字?” “别君棠,很怪的姓吧,侯家真神秘,突然冒出一个不知名的千金小姐,连外孙女的名字都很诡异。” “别君棠……” 她就是别君棠! 范景棠发现自己的心脏跳得好快。别恩渲那女人竟然还唬弄他说,别君棠是她远房亲戚的小孩,现在跟父亲在大陆! 见鬼,人若在大陆会来姑姑家玩? 难不成那小孩有分身? 不过仔细看看,那孩子跟恩渲多相似,范景棠有预感那一定是他的孩子,倩倩不也说那孩子的眉宇神情跟他有些相似吗? “跟姑姑说一声,我先走了,改天再来看她。”范景棠拍拍表妹的肩膀后快步的离开,“对了,倩倩,帮我把那小孩的相片寄到我的信箱去,谢谢!” “表哥。”彭倩倩看着他离去的身影。 “景棠,你还没说你跟侯家的千金是怎么认识的?”范母对着他嚷嚷。 她不会答应一个有小孩的女人嫁到她范家来,她一定要跟这手段高明的女人碰上一面。 范景棠原本想找别恩渲问个清楚的,但是冷静一想,这女人黑的都可以说成白的,即使他找上门又如何,她还是会打死不承认。 那好,他总可以让别人去查吧?他随即按下通话键。 “总经理,请问有什么事?” “雷特助,帮我联络雷蒙,找到他人之后把电话接进来给我。” “是,总经理。” 须臾,电话上的指示灯亮起,范景棠按下通话键,雷蒙的声音便传了过来,“啥事,我现在还在睡耶!”嗜睡的他抗议着。 “当然是工作上门了。” “那又怎样,现在睡眠比钱重要。”他有起床气。 “是吗?那我只好另寻高明喽!”范景棠一派悠闲,“这样优渥的价码不怕没人愿意接,雷蒙你继续睡吧?” 他正要挂上电话,电话那端的雷蒙却哇哇大叫,“唉,是不是兄弟啊,好差事不留给自己人,真的要给别人喔?” “一开始我的确是这样想的啊,可是你很显然并不这么想,所以我只好作罢。” “好、好、好,快说是什么好案子!”他精神都来了。 “帮我查一个小孩,” 范景棠的话被雷蒙的抗议打断了,“小孩?我还以为你要我查什么商业间谍,结果竟然是个小孩,实在是瞧不起我。” “虽然对象是个小孩,但这件事非比寻常,我十分看重这件事,你不接可以,我找别人也一样。” “喔,威胁我,动不动就说要找别人,我雷蒙就不能念一下吗?挣个二五八万的。” “不行。”他斩钉截铁的说。 这家伙吃错药啦,一个小孩也可以让他紧张成这样,“好,说吧,我洗耳恭听。” “我要你去查一个叫别君棠的小女孩,约莫十岁,查她的母亲、父亲,举凡跟她有关的消息我都要知道。” “什么时候要?” “越快越好,最好明天一早我就可以看到资料,我这里有她的相片,马上转寄给你。” “好,最好她有让我为你卖命的价值,要不这笔帐,咱们两兄弟就难算了。”如果她只是个路人甲,他非杀了范景棠不可。 “一定会有她的价值,费用我待会让雷特助汇到你户头。 “谢啦!”这果然比较实际。 别恩渲正好没课,便躲回办公室装古板去。 休了几天假,一回到学校她还真是浑身不舒服。多想念山上那张干爽的床,还有那睡觉睡到自然醒的悠哉。 “我果然适合当少乃乃……”她喃喃说道。 叩叩—— 她的办公室一向是人烟罕至的地方,除了竞语三天两头来光顾,不过他是学不会敲门的笨蛋。 等等,听说竞语在帮她代课的时候吸引不少女学生,会不会是女学生来找他了啊? “进来。” “你好,我是快递。”推门进来的小伙子朗声说。 “快递?我没叫快递,你搞错地方了。”不好玩,不是她以为的女学生,害她想找个人捉弄一下都不行。 “我是送东西过来的,请你签收一下。” 货品就这样放在她的桌上,是个四四方方的小盒子,别恩渲闪神的想,不会是包裹炸弹吧?她还不想死…… 快递人员见她迟迟未签字,直把签收单推向她,示意她赶快签收。 “什么东西,谁送的?”她死不签收。 ”是从海棠企业取件过来的,里面是什么东西我也不知道。” “海棠企业?”她皱了眉,在快递人员的眼神迫下,勉强签了姓氏,“唉,先生,你能不能帮我开一下,我手边的工作还差一点点。” “抱歉,恕难从命!”说完,小伙子就很不给面子的跑了。 什么跟什么嘛,因为她这身打扮就这么瞧不起人啊!又是一个外貌协会的猪头。 别恩渲索性停下工作,奋力拆起包裹。 嘴巴里长串的叨絮着,“最取好是有建设性的东西,要不就把垃圾扔回海棠大门口去……” 芝麻开门!“手机?”盒子里头还夹着一张小卡,她取出一看 渲,一模一样的手机,是你跟我的私密沟通桥梁。想你…… “呼,这家伙变得这样浪漫?呵呵,”害她脸又要红了。 她还在傻笑,电话就响了。 “喂,”受到礼物的影响,她慵懒一应。 “是我。”范景棠的时间掐得真准。 想也知道是主谋落网了,新手机新号码,除了送礼的人还会是谁打来的。 “喜欢吗?” “老头子,几时学会这种年轻人的把戏啦?”她忍不住要调侃他一番,“还送手机呢!” “就不会对我撒娇说你很喜欢吗?”范景棠悻悻然。老天怎么会让他喜欢上这样的女人? “撒娇?不想。”她现在正骄傲,想要像孔雀把尾巴都摊开来呢!怎么做得来撒娇这种事,她断然拒绝。 “好吧,那等你想的时候再打通电话给我,我要去开会了,拜拜。”意料中的事,他不在意的一哂。 “拜——” 叩叩—— 才挂了电话,办公室的门又敲了一次。 嗯?别恩渲眉尾一挑,今天她办公室这扇大门可真炙手可热啊! 不会是刚刚讲完电话的男人吧? 为了给她一个惊喜,他还真是卖力啊? 开会?最好是。 “进来。”她佯装平静。 咚咚响的高跟鞋由远而近,别恩渲从成堆的书籍中抬起头。失算了,不是那开始学会浪漫的男人,而是那男人的妈,那个趾高气扬的范家贵妇。 哟,十年不见她还是一样贵气人喔! 这样快就出现,她不会是已经知道所有的事情了吧?别恩渲捺住性子先不说话。 “侯小姐,我是范景棠的母亲,我想我就开门见山的说吧。” 等等,这贵妇叫她啥? 侯小姐?她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她没认出跟前的人是十年前的小太妹吗?竟然还以为她真是侯家的大小姐。 想想也对,她这种媲美老太婆的打扮,别说阔别十年的她会认不出来,就连别君棠都常常会看走眼呢! “范太太什么事?’ 范母一双锐利的眼睛狐疑的打量跟前的女人。会不会搞错了? 这个侯家千金怎么……老气得吓人,死白的脸色,一身大垮垮的套装,老气的眼镜,景棠那孩子是瞎眼还是吃错药,怎么喜欢上这个看起来比她年纪都要大的女教授? 简直比十年前的那个黄毛丫头还要糟糕。 “听说前几天景棠那孩子擅自带你离家数天,很抱歉。” “没关系,你情我愿。”她不在乎的说。 什么你情我愿,没教养的女人,范母撑大鼻孔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侯小姐,有件事我必须先说明白。” “但说无妨。”别恩渲满心期待,就想听听看这范家贵妇的说辞会不会比十年前进步。 “我要请你离开我的儿子。” 唉,这贵妇的说话技巧一点都没有进步! “你怎么找到我的办公室的?” “侯家的宝贝小姐一夕闻名,随便问个人也找得到你任教的学校。” 喔,原来是底下人没查清楚喔,难怪会叫她侯小姐,那她就将错就错喽! 置身在高高的书堆中,别恩渲的小手偷偷将桌上的名牌扳倒在桌面,心里是窃喜的。 好玩,比当年还有趣。 “为什么要我离开?”收敛强忍笑的嘴角,她故作冷静的问。 范母仰高脸,轻蔑的说:“虽然你的家世背景也不差,但是你已经有个小孩了。” 小孩?君棠的存在知道了?别恩渲的脸色瞬间变得紧张。 范母把她的愀然变色当作心虚,“呵呵,”她抿抿艳红的嘴,“你一定瞒了景棠这件事吧?侯小姐,我家好歹也是从商,打得都是赚钱的算盘,就算赚不了钱也绝不赔本,你该不会想要缠上我儿子,然后让我范家免费替你养个拖油瓶吧?你这如算盘打得真好。” 拖油瓶? 这死八婆敢说本小姐的女儿是拖油瓶? 真是吃饱撑着了,别怪我小鼻子小眼睛,这梁子是结上了! “哟,呵呵,瞧我话是有点难听,但可是实话实说。”范母又把跟前女子脸上的变化看成是自己的成功。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别恩渲反问,“令公子愿打愿挨,我可没把刀架上他脖子迫他,再怎么说,掳人的是他喔,当天现场来宾那么多,谁都看见了,你说,届时在法律上谁站得住脚?”她微微一笑。 哟,她才说了这么一丁点话,范家贵妇又气得脸红脖子粗啦! “侯小姐,我丑话说在前,凭你这尊容,又有小孩,我范家是断不会让你进门的,你趁早离开景棠,如果想要什么补偿,我还可以略尽棉薄之力。”没有人不爱钱,这是范母根深蒂固的观念。 “范太太,那这价码可高了,因为是你儿子对我神魂颠倒,可不是我对他纠缠不休,你说我该怎么办才好呢?” “胡说!”她实在难以接受儿子会看上这样的女人。 “忘了跟你说,范太太,我这人天生就反骨,即使到现在有了孩子都一样,别人越说不可以的事情,我就越要去试上一回,别人越说不可能的事,我就非得把这事给搞成,原谅我的任性,你的儿子现在让我很满意,也许和他进礼堂结个婚,会是不错的事情,你说是不是啊?”祥和的语调,坦荡的目光,她存心把范母气得火冒三丈。 “侯小姐,你也是有名望人家的女儿,怎么可以这么忝不知耻,这还能当个教授吗?” “这不冲突,我只是去争取我可能到手的幸福而已啊!”就是故意气死她,别恩渲把工作上的无聊全都发泄到与范母的这场唇战之中。 “我说你休想——”范母颇有厚度的脸开始狰狞,“景棠已经有了婚约,他的未婚妻可是貌美如花的富贵女子,跟你怎么比都绰绰有余,你少痴心妄想了。” “他有未婚妻?”别恩渲一时不察,让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害得音调飘了老高。 “是啊,你趁早死心吧,我会在年底让他们完婚的,你还是继续当你的单亲妈妈吧!”说完,范母神气的转身离去。 再不走,她真会被这丑女人吓死、气死! “范太太,你说有竞争的游戏是不是更刺激呢?不送喽。”在她临关上门前,别恩渲又补了这句挑扛的话。 当办公室只剩她一人,别恩渲脸上的表情是一反刚刚惬意的愤怒。 好啊,范景棠,你有了未婚妻还敢这样对我,把我当成什么了? 你等着,我不会让你们好过的,把我别恩渲惹毛了,即使是要用抢的,我都不会手软! 拳头往桌面上一击,手机就这样无助的跳动一下,像是畏惧着主人的火爆脾气。 第7章 “这丫头到底跟你是什么关系,非要知道她的所有事情不可?”雷蒙晃晃手上的牛皮纸袋,吊胃口似的不交出手。 “你别问,快给我。”范景棠急切的想看资料。 “不说就不给。”雷蒙蓄意惹毛他。 “雷蒙,别忘了你的工作是负责查清楚她的事情,并不包括探问其他的权利。”范景棠脸色y沉的睨了他一眼。 “范景棠,你是拆除大队的啊!净干一些过河拆桥的事,我是基于朋友的立场关心你耶!莫名其妙要我查个小娃儿,好歹你也给我个理由。” “先让我看资料,如果一切跟我所预测的一样,我会告诉你。”他态度很强硬,左手就在距离牛皮纸袋一公分处停下,剩下的就看雷冢给或不给了。 僵持一分钟,雷蒙还是把资料交了出去。 这家伙就是有迫人的天分,不多说话,也不伸手硬抢,就用那双眼睛死命的盯着你瞧,这东西能不给吗? 范景棠急切的拿出里头的资料,那手激动到颤抖,所有的紧张都绷到喉咙口,连吞咽都感困难。 一大叠的资料中,举凡求学成绩、出入境资料、就医纪录、生活背景、个人兴趣,无一不巨细靡遗。 别君棠,十岁,就读亚圣国小三年级,母亲别恩渲,父不详…… 看完洋洋洒洒的资料报告,范景棠久久说不出话来。 父不详?那三个字像颗子弹,就要s穿范景棠的心窝。 “别君棠……”他喃唤着名字,心中怅然,这名字难道是在宣告分离吗?告别他这个名字里有个棠字的男人! 她不是父不详,不是—— 她是我的孩子,我范景棠十年未曾谋面的孩子。 “雷蒙,跟我去亚圣国小。” “你要做什么?”一个男人再怎么迷恋异性,也该是一个成熟的女人,怎么范景棠迷恋的人反倒是个小娃儿。 “去不去?”范景棠抓起钥匙反问。 “当然去,你还没告诉我事情的来龙去脉呢!” 等啊等的,好不容易等到中午放学了,范景棠这才看见那仿佛是别恩渲缩小版的丫头,蹦呀跳的出来,一看就是活动力十足的孩子。 “君棠?” 听见有人叫她的名字,别君棠毫无防备的看着眼前两个男人,一个像大舅一样帅气,另一个……差了点,像把不到马子的小舅,一脸衰样。 “你是别君棠吧?”范景棠在她面前蹲低,好与她平视。 “你是谁?”老妈有教过她,在承认自己是谁前,要先问清对方是谁? “我是你爸……母亲的好朋友。”不想贸然吓到孩子,他只随口谎称。 “那一定是很久不见的朋友。” 她妈的朋友就那小猫两三只,除散落世界各地的前男友、同学外,她应该都见过,要不也看过秘密橱柜里的相片。 “是啊,好久不见,有十年的时间了。” “十年!”那的确久得不像话,别君棠的表情有点搞怪。 “是的,十年。” “叔叔的名字呢?” 她那声叔叔多让范景棠心酸。他想紧紧的抱住这初次谋面的孩子,又担心吓到她,明明是父女见面,不知情的孩子却喊他叔叔。 “范景棠,跟你一样,名字里都有一个海棠的棠。” 范景棠! 那个妈妈口中的笨男人,小舅嘴里的蠢男人,一个疑似她老爸的冢伙? “原来是你啊!呵呵,”别君棠开心的笑了,果然跟她想像的一样优秀睿智,虽然他看中妈妈的眼光让她好生质疑,不过不可讳言,这男人跟她大舅有得拚! “你知道我是谁?”范景棠心花猛地的绽开不下数十朵。 “听过你的名字,请问,你是医生吗?”确认一下,根据那天妈和小舅的争论来判断的话,他如果不是医生就是老爸,一个神秘的老爸。 “医生?他像吗?他比较像j商啦!”一旁的雷蒙忍不住c嘴。 慎重起见,她又问了一次,“你真的不是医生?” “不是,我不是医生。”不懂为什么她这么问,但他还是老实回答。 “呵呵,那就好!”别君棠心里很高兴,亮灿灿的微笑高扬。 记忆中空白的父亲,原来是这个模样! 举凡跟老妈交往过的男人,都会在橱柜的英雄榜上留下大头照,唯独面前的老爸没有,那个空白的一号位置应该是他的。 就说她也是有父亲的嘛,笨妈还成天瞎说她是孙悟空的后代,从石头蹦出来的,这老掉牙的说辞要改改!令人不屑的谎言。 “吃饭没?叔叔带你去吃饭?”他多想跟这孩子共进一顿午餐。 “好啊,但是不是今天,因为我得去舞蹈教室上芭蕾课。”她不想让老妈抓狂,“你今天是特地来看我的吗?”小小年纪的她,也知道那种被珍视的喜悦。 应该说,全天下的女人从小就希望被捧在手心呵护,这是一种天性。 “是,我是专程来看你的。” “呵呵,我喜欢你。” “我也喜欢你,真的不跟我去吃午餐?” “不要,但也许下一次我就会答应你。”别君棠甜甜的一笑,“我走喽!拜拜——” 小小年纪,就有着她母亲一样的吸引力。 “拜拜。” 眼看范景棠心都要融化了,那离去的小小身影突然停下脚步,往回跑了来。 “怎么了?”范景棠问。 “没有,我想给你一个拥抱。” 范景棠再度蹲下身,张开双臂,别君棠娇小的身子就这样扑进他的怀中,他不敢搂得太紧,生怕会弄疼孩子。 别君棠深呼吸的嗅了嗅,原来父亲身上的味道就该是这样子的,令人好满足、好心安。 她扭了扭,挣脱了范景棠的怀抱,小小声的说:“真希望你是爸爸。”说完,那身影再度奔离他的视线。 范景棠说不出话,只能在心里回答,是啊,孩子,我是你的爸爸。 雷蒙看得眼睛都花了,等等,这家伙几时有恋童了,不节制一点当心被告上法庭! “唉,你口味差太多了吧?” 范景棠起身睨了眼多嘴的家伙,低头拉整衣服,突然发现外套上附着了别君棠那孩子的头发,当下有个念头,恩渲没有告诉他孩子的事情,即使现在他跟她争论,那女人睁眼说瞎话的功力他不是没领教过,一定要有个如山铁证,好让她亲口承认君棠是他的孩子。 “雷蒙,再帮我一件事。” “什么事?这回又要查哪个丫头了?” 他一个拳头挥了过去,在碰上雷蒙的鼻尖之前停下,恐吓意味极浓。 “会痛耶!” 不管雷蒙的鬼叫,范景棠迳自捏起头发,“作这根头发的dan鉴定。” 原本在澳洲度假的莲娜怎么也不敢相信,会突然听到她的未婚夫在社交场合公然掳走一位女子,而且近一个礼拜失去联络,她不相信,因为印象中的范景棠从不曾为女人停驻脚步,而这一次发生了例外。 她体认到空前的危机,不顾一切便飞来了台湾。 办公室里,刚下飞机的莲娜姿态高傲的坐在范景棠的面前。 “你这是什么意思?”没有热情的拥抱,没有一点体贴,一见面他就说他们不适合。 “解除婚约。” “呵,我没听错吧,你想要跟我解除婚约?”从来没有人这样轻视她的存在,惟独范景棠,在他面前,她总不免怀疑起自己的价值。 “没有,你没听错。”他冷静的看着她,“莲娜,很抱歉,我们都知道这个婚约是有利益关系的,可是我不爱你,你也不爱我,既然这样,我觉得我们还是解除婚约吧!” 他没办法勉强自己,为了父母的要求娶一个他不爱的女人,这样下去,他不会快乐,她也一样痛苦,现在他只想和恩渲在一起,带着两人的女儿,好好补偿他缺席的这十年。 “那公司的合作关系呢?” “还是可以继续下去。” “你当真以为这样做好吗?那外界会怎么看我?”打小自尊心甚高,莲娜绝不允许自己成为大家茶余饭后的笑柄。 “是的,我们根本不爱彼此,若继续下去,终究是一个错误,何必浪费彼此的时间。” “看来传闻是真的,你爱上那个被你强行掳走的女人?” “那是我的私事了。”他知道这一定是母亲泄漏的消息,他不愿多讨论,因为那真的是他的私事。 “你回答我啊——”莲娜的声音颤抖不已,“她比我有钱,比我美丽,比我会讨你欢心吗?”她的语气咄咄人。 “莲娜,就说你我不曾爱过对方,要不你不会这样问我。”他从容的说。 “为什么?” “爱情不是金钱可以买来的,如果可以,为什么过去我买不到?美丽如果是可以得到人心的惟一理由,那爱你的人会有整个台湾那么多的人,如果在爱情中只是一味的讨好,那永远只是讨好而已,不会是相爱。” ‘住口,你不是浪漫不切实际的人,不要跟我说什么金钱是浮泛的鬼话,就算爱我的人再多,那请问里面是不是有你?我讨好你不对吗?那是因为我爱你,你懂不懂啊?” “莲娜,当你失去过,你就会知道,金钱真的比不上爱情的重要,我心里有了另一人,所以无法爱你,坦白说,我不需要讨好她,她也不需要讨好我,因为我们在一起不是为了那表面的和谐,而是真心喜欢对方,这些感情你能懂吗?” “不懂,不懂——”莲娜豁然起身,她没想到自己竟会被人退婚,这对她而言是奇耻大辱,她一蜚子都不原谅他。 范景棠一点都不意外见到这样歇斯底里的她,莲娜是个娇娇女,骄纵的程度可想而知。 “莲娜,不管你懂或不懂,婚约还是要解除,我不会与你结婚。”他把话挑明讲了。 “难道为了跟我解除婚约,要你放弃海棠总经理的头衔和优渥的生活,你都不在乎?”莲娜的拳头已经捏到极限。 “是的,不在乎。”要是在乎他就不会提了。 “你休想,我不会答应的,爹地跟范婶也不会答应的,我就不相信那女人会比我好,我也不相信当你失去一切的时候,她还会答应留在你身边!”她忿忿的转身就要离去。 她得讨救兵了,绝不让范景棠轻易的把她给甩了! “我只是告知,答不答应结果都是一样。”他谦逊一笑,“莲娜,相信我,她会留在我身边,因为她跟你不一样。” 莲娜咬紧牙,再也不容忍她所听到的,她一定要让这男人付出惨痛的代价,让他一无所有的潦倒。 她相信,没有面包的爱情是无法继续的! 别恩渲这女人是怎么搞的,手机从第一次通话后,就一直在关机状态,她是存心的吗? 望着手上传来关机讯息的电话,范景棠重重的凝起眉,抓起外套跟车钥匙便往外走去。 “范总,董事长夫人刚刚来电话,你要不要……”雷特助看见急欲离开的身影,出言唤道。 “跟她说我外出洽公,有什么事情留言。” 想也知道母亲会对他叨念什么,不是说要他清醒过来,不要爱上一个有小孩的丑女人,就是说不可以对不起莲娜的一片真情。狗屎,是要他不要跟钱过意不去吧! 母亲怎么会觉得恩渲丑,十年前她可是说恩渲美得邪门,美到会亡国毁家,十年后她美丽如昔,还多了点女人的风情,不懂她怎么会这样说她。 “可是范总……” 电梯门一关,再多的叫唤都是徒劳,只苦了雷特助得面对比麻雀都还要嘈杂的董事长夫人,拿人手短啊! 电梯一路来到停车场,范景棠发动车子便往路上驶去,她存心不接电话,那他就亲自去请君入瓮,让她狡兔三窟都没处躲。 范景棠原想要直接杀到她任教的学校,途中经过一所小学,他突然想要一家三口聚聚,便转了方向往亚圣国小去。 在门口等着别君棠下课,范景棠心情是喜悦的,有为人父的感觉。 就当他想得恍神时,小小的人已经仰高头说:“你是来看我的吗?” “君棠,放学了啊!”不忍她仰头辛苦,范景棠赶紧蹲下身来,他有预感,他会是个宠溺孩子的父亲。 “嗯。” “君棠,待会去接妈妈,晚上我们一起吃饭好不好?” “好啊!不过我得先打电话跟大舅说一声,要不大舅等不到我去找他,他会担心的。” “好,现在就打电话给他。”他掏出手机递给别君棠。 别君棠并不急着打电话,反而一迳的打量他,“你是我的爸爸吧?”第二次见面,她鼓起勇气问。 “你知道?”他充满诧异、惊喜。 “因为我听过小舅跟妈妈说到你的名字。” “他们怎么说?” “爸,老妈要把我藏起来,可是我不想去美国,那是一个匪夷所思的国家,所以你要帮我喔!” 她可不想生活在以汉堡可乐为主食的国家,这样会破坏她窈窕的美梦,她要像老妈一样美丽,不想当胖妹。 藏起来!恩渲竟然想要把君棠藏起来,不叫他发现? 难道她不希望他们一家子能够生活在一起? 这女人的脑子怎么老是想些怪念头。 “君棠乖,我不会让你离开的,因为我们要一起生活,会有妈妈跟爸爸一起陪你。” 他认为,一个年仅十岁的孩子应该要在健全的环境下成长,过去是因为他不知道而错过陪她长大,现在他怎么还可以装作不知情?那是他的宝贝孩子啊! “不可以跟妈说是我讲的喔!要不她一定会歇斯底里、焦躁不安。” “我知道。”父女俩蹲在汽车旁,慎重其事的打勾勾。 有了父亲这后盾,别君棠总算心满意足的准备打电话给侯竞琰。 别说她心眼多,她实在不想去美国,老爸老妈才重逢,接下来一定会有很好玩的事情发生,也许她就要升格当姊姊了,干么去美国那个鬼地方挨饿受冻的,她又不是疯了! 反正这也是老妈教的,要联合次要敌人打击主要敌人!况且那是她老爸,不是敌人。 “为什么不直接到办公室去找她?” “因为我也不知道她的办公室在哪里,每次我都跟大舅在这里等她的。”小丫头说得理所当然。 其实别君棠是有y谋的,老爸是很优秀,但是老妈这女人太凶猛了,如果他们贸然去办公室找她,那里一个人都没有,老妈一定会嚣张、跋扈到没人可以拦阻。 但是这里就不同了,老妈再怎么嚣张,面子她还是挺看重的。 在人来来往往的校门口,再怎么样,她还是要顾全她教授的形象,要不她大可不用成天打扮得跟鬼似的,只为了以原本的样貌,三不五时跟小舅去pub瞎混。 老爸一定没看过老妈上班时的蠢样,要不他不会这样欣喜若狂的探望每一个经过的女性。 没穿鞋的别君棠站在引擎盖上,不停的蹬足旋转,仿佛是音乐盒上的陶瓷芭蕾娃娃。 “你看到了吗?”生怕错过似的。 停下舞步,她看向法律系系馆,远远的,一个提着公事包的老太婆不正好出现了。 能作出这等极富创意的打扮,普天之下除了她老妈之外,一时间还真找不到第二人呢! “再等等,妈的动作向来温吞,我跟大舅都等习惯了。”反正妈的动作再怎么慢,大舅一样可以看他的东西,她也可以在后座练她的劈腿,一点都不会浪费时间。 她又在范景棠的百万名车上翩翩起舞,跳得不亦乐乎,每跳一段落,就会抬起脚检查她的白袜子。 她老爸的车擦得真干净,连车顶都是,把整个车身跳完,她的袜子还是干干净净! 说真的,老爸太优秀了,瞧他那等候的姿态,帅气到不行,而且一点怨言都没有,要是小舅早就冲进去杀人了,瞧那路过的女学生们都笑意盈盈的盯着他,身为女儿的她真是与有荣焉。 眼看那俗老太婆的身影逐渐近,周围都自动闪出空间,谁也不想靠近那个法律系的奇葩女教授。 “爸,快,老妈来了。”她也准备要躲起来了。 “在哪里?”他怎么没瞧见。 遥指前方十步远的距离,“那个人就是啊!”她小声说。 “你确定?”那人打扮得分明像年届四十的妇人,怎么会是恩渲? “再确定不过,要不你叫她看看,我可以用性命担保。”别君棠说完,匆匆躲进后座等看戏。 范景棠半信半疑的走去,“恩渲?”在离她五步的距离出声唤道。 戴着厚重眼镜的严肃老脸一抬,镜片下的眼神是错愕的,“你来这里做什么?” “你、你怎么会打扮成这样?”他开始觉得好笑,“我几乎认不出你。” 任谁都不会把一个二十七岁的美人和面前这位老妇人联想在一起。 “笑什么,不能这样穿衣服喔!”别恩渲压低音量,但是威胁可不减分毫。 “没有,我只是没想到你会作这种打扮。”他的嘴角有抹强忍的笑。 她不动声色的踩了他一脚,“你来这里就是为了笑我吗?谁叫你来的?”开始有学生注意到他们了,而这是别恩渲最忌讳的。 这女人的脚力真大,范景棠忍着不发作。 “我来接你去吃饭。”他接过她手上老气的公事包。 “不用,今天竞琰会来接我。” “他不会来了。” 她将公事包抢了过来。“为什么?” “我打电话跟他说过了。” “放p——” “唉,教授,请注意你的措辞。”范景棠拉着她的手臂往车子走。 “放手啦,拉拉扯扯做什么。”她连忙甩开。 打从知道范景棠就是君棠的父亲,竞琰就一副乐见其成的模样,她真担心竞琰会一个不注意,把君棠的事情透露出去,或是在君棠面前说什么,这样可怎么好。 “那就快上车,要不我可要亲自扛你上车了。”他威胁着。 “你敢?”这家伙,越来越胆大包天了。 “有何不敢,掳人的事早做过了,不差这一回。”说完,他已经一手搂在她腰上,随时准备将人上肩。 “你以为你在扛瓦斯桶还是在送水?”她扭着挣扎。 范景棠在后面推推挤挤的,还是把这女人上车。 第8章 “干么手机都关机?”上车后他问她。 “回归朴实,不再需要手机生活。” 其实她是在做无言的抗议。这色胚都有了新的女人还想染指她这旧的女人,气得她当天就把手机扔进床底下当垃圾。 回归朴实?瞧她说得多好听,但是很不给面子的,她公事包里的手机突地震天价响,一旁的范景棠挑高眉嘲笑她自打嘴巴。 “喂,”她接起手机,口气很凶的问,“谁?” “请问是不是……” “不是,我声音听起来像男的吗?乱来。”别恩渲恶狠狠的把打错的电话挂断,然后牵强解释,“竞语没事把他的手机放在我这里做什么?又不是不知道我现在不需要手机了。” 躲在后座迟迟不敢现身的别君棠偷偷扮了个鬼脸。她老妈实在有够爱睁眼说瞎话,明明是她强抢小舅的手机,害小舅哑巴吃黄连。 “我送你的手机为什么不用?” “就说我现在反璞归真,这是竞语的手机啦!”耐性极差的别恩渲嚷嚷着,这拙样竟会被他看到,真烦。 “对了,听我表妹说,我姑姑跟侯家是多年朋友啊。” “你姑姑?” “是啊。” 她随口一应,“喔,可能吧,我不知道。” “上回侯家两老带了个小孩过去,我表妹一直说那孩子聪明可爱。” “喔,你说君棠啊,废话,也不想想她是谁的小孩,她可是我含辛茹苦奶大的。”别恩渲可骄傲的。 举凡见过那丫头的人,谁不说她长得灵巧可爱,还不是她这当妈的…… “你把她奶大?你不是说她是远房亲戚的小孩,现在在大陆定居,怎么还会去我姑姑家玩?”范景棠故作惊讶。 “喔对,她当然是我远房表哥的小孩,只是上礼拜我表哥正好回台湾,我喜欢她,就把她接来家住几天,侯爸侯妈便带她去拜访朋友了。”这谎言她说得脸不红气不喘。 “那也不会是你把她奶大的!你又不是她妈,怎么奶她?”范景棠抓着她辫子就猛问。 “哎呀,奶为动词用,这个字又不局限在掏出茹房哺r,延伸有照料、呵护的意义在,好歹我也照料过她, 第 4 部分 欲望文 第 5 部分 招摇罂粟花 作者:肉书屋 第 5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哎呀,奶为动词用,这个字又不局限在掏出茹房哺r,延伸有照料、呵护的意义在,好歹我也照料过她,举凡侯家大小,谁都可以这么说。”别恩渲故作从容,总之她说的都有理。 闻言,别君棠一掌打在自己的前额上。她这妈真是够了,说谎不打草稿,要是让她发现她就在这里,她回去一定好看的。 “是喔,那孩子还在台湾吗?我去接她过来玩玩,可以吧!我好想看看那个可爱的孩子,她狠心的母亲当初怎么会把她扔下跟男人跑了,如果是我,疼她都来不及,女人的心真狠。”他不胜欷吁。 “瞎说,她妈我可是宇宙无敌的好妈妈,谁敢说我做得不好。”别恩渲想也不想的就反驳。 “嗯?你不是说她母亲跟人跑了,所以你表哥才拜托你帮忙照顾?” 当下,别恩渲的脸上布满尴尬的黑线,敷衍的笑,”呵呵,是啊,我只是一时冲动说错了,女人都有潜藏的母性嘛,呵呵,瞧我这记性。” “恩渲,如果我们也有自己的孩子多好!” “呵呵,你别疯了,怎么可能嘛!”别恩渲背后冷汗直冒。刚刚几次都差点说漏嘴了,真是糟糕!“如果有孩子我会放过你吗?光是保母费就会狠狠敲你一顿。” “最好是,如果你敢私藏我的小孩,一定会有你好受的。”他意有所指的说。 她勉强装出笑脸,掩饰自己的心虚。他该不会是想把她捏死吧? 一时两人各怀鬼眙,车内陷入一片寂静。躲在后座的别君棠的鼻子突然奇痒无比,一时忍不住,超大的喷嚏就这样出现了,很惨的感觉。 “后面什么声音?”别恩渲侧过身往后面探看,一看到是别君棠,心当场凉了半截。 “你怎么会在这里?”她急问。 “妈……” 眼角瞥见范景棠的目光,别恩渲连忙打哈哈,“傻孩子,我是姑姑,你怎么老爱叫我妈,呵呵,这孩子。”她摇摇头,晃了晃手指。 “妈,别再说了,爸爸早就知道了。”别君棠一脸悲楚。 “啥?你说啥?你叫谁爸呢?”别恩渲急得想塞住女儿的嘴巴,好阻止她抖出更多消息。 “他就是爸爸,他说的,而且你跟小舅也说过。”别君棠汕讪的说 “你这笨蛋,他说的你就信啊!”别恩渲差点没厥过去,亏她刚刚还东扯西扯的瞎说一通。 “还有大舅也这样说,他说今晚让我们一家三口好好聚一聚,明天正好周休,你们会带我出去玩。”她把先前侯竞琰告诉她的话,一字不漏的转述给几乎要崩溃的别恩渲。 正好红灯,范景棠转头,笑容可掬的看着这对互相推托的母女,“恩渲,我想关于这件事,我们是不是要好好的谈一谈?” “呵呵,一切都是误会。”她真想跳车。 “君棠,待会儿我跟妈妈有话要说,咱们今天晚餐就买披萨到爸爸家吃好不好?”他依旧笑问。 “好啊,还要肯德基的全家餐,加一百元有蛋塔喔!” “好,就这样决定了。”唾手可得的胜利,让范景棠心情特好。 客厅里,气氛诡谲,别君棠安静抱着炸j猛啃。此时不啃更待何时?待会儿战火一起,想啃都没得啃。 一对男女坐在客厅沙发上僵持着,谁都忍着不先开口,想要抢得武侠片中的传统胜利——后出招者必胜! 四目交会不下数百次,直到别君棠把蛋塔喳光了,她沉不住气的老妈终于发威,决定非以气势上赢得第一回合不可。 “你看什么看?没看过啊!”别恩渲只要一火,就会这样耍太妹。 “是你有错在先,我在等你的道歉。”范景棠慢条斯理的说。 “我哪里有错,为什么要我道歉?”这辈子只有人向她道歉,哪有她向人低头的道理。 “为什么要骗我?十年前你怀了孩子,为什么还要走?明明君棠就是我的孩子,为什么你还编了那么多的谎言来蒙骗我?” “与其要面对一个凶狠的婆婆,我干么跟一千万过意不去,况且十年前的你连保我都不能!” 原来他母亲给她一千万要她离开。“好,那十年后呢?君棠已经十年没有爸爸了,我们父女分开这么多年,为什么好不容易相见,你却不告诉我,君棠是我的孩子?” “十年前都没说了,为什么十年后要说?” “你这是什么论调!”这女人就有把人疯的天分。 “本来就是,况且你凭什么一口咬定君棠就是你的女儿?难保她不会是我下个男人的孩子。”她扯下那副伪装用的厚重眼镜,挑衅的问。 “我可以百分之百确定,君棠是我的女儿。”他揪住她的手说。 “说啥p话!” “不要在孩子面前口没遮拦的,一点母亲的样子也没有。”他指责她。 真不敢想像她若是成天连番脏话,以后君棠是不是也三句不脱个p字! “不想我口出秽言,那你就住口。”她堵他一句,“本小姐只要一看到你就想骂脏话!” 范景棠转身面对别君棠,“君棠,你在这里吃晚餐,这是爸爸的家,也是你的家,桌上有电视机还有音响的遥控器,想要什么自己用,爸爸跟妈妈到房里说话。” “喔……”不会是要开打吧?两个人眼睛瞪得跟龙眼一样大。 范景棠拽起别恩渲的手,便往二楼去。 她一连踹了他几脚。“你要做什么?” “让咱们像个成熟的大人,把话说清楚。” 砰——房门发出哀求的巨响。 “谁告诉你君棠这孩子的事?”她非要问清楚,如果是竞语那个大嘴巴,她一定用针把他的嘴巴缝起来不可。 “干么怕人知道。” 她尖声叫喊,“到底是谁说的?” “是你让我起疑心的,又凑巧我表妹跟我妈提起了这件事。” “你妈?” “对。” “所以你调查我们?调查君棠念哪所学校?” “没错,因为你太不诚实了,即使在山上,在我们那样要好之下,我感叹我们若有个孩子都十岁了,你都没说出实话。” 她娇笑耍赖,“调查也会有错,不能凭着你的怀疑就说君棠是你的女儿。”她想离开他的房间,站在别人的地盘上,怎么样都觉得自己是弱势,矮了他一截。 “dna比对总不会错吧?” 她的手还未碰触到门把,他的话就让她愣愣的回过头,“你带君棠去作过dna比对?你凭什么?”她真的火了。 “不是怀疑,而是怕你矢口否认,所以意外捡到君棠的头发,我立刻请人帮我作了比对鉴定。” “意外捡到?见鬼了,我成天走在路上怎么不会意外捡到金币、钻石,偏偏你就可以捡到君棠的头发?”她上前问。 “上个礼拜送你手机的那天,我去学校看过她。” “范景棠,你为什么要请人调查我的女儿?为什么要偷偷摸摸的去见她?你凭什么?”她扯着他的衣袖,有一股想打人的冲动。 “因为我想要找回我的孩子。” 啪—— 别恩渲打了他一巴掌,“你没有资格!” “别恩渲,我警告你,你不要太任性。”范景棠脸色一凛,皱着眉,伸出双手扣住她的上臂。 “呵,我有什么好任性的?范景棠,不要忘了你已经有了未婚妻,随时都要组新家庭的人,凭什么来招惹以前的女人,争夺以前荒唐生下的女儿?要孩子,你的未婚妻会帮你生,请你不要欺人太甚!”她毫不畏惧的回视他,“还是你只是想要来一段婚前的放纵?如果是,你大可以找别人配合,不要再来s扰我可以吗?” 她知道他有未婚妻?毫不犹豫的他问:“我母亲找过你对不对?” “是又怎样,她真是快人快语,愿意把真相告诉我,我很感激她,一如十年前她给我支票那样的让我感激。”她甩开他。 “恩渲,”他拉住她,“听我说,不会有未婚妻这玩意儿的存在,我已经让我的妻女在外头流浪了十年,我的家庭早就存在,我不需要大费周章另外组个新的,关于婚约,我已经提出解除的要求了。” “解不解除是你的事,少甜言蜜语了,范景棠,我不得不说你真的比十年前聪明、j诈多了,但是我不想跟你鬼扯什么,去你的未婚妻,我祝福你!”别恩渲愤怒的再补上一脚,便要离开。 “你这女人简直不可理喻,”他粗暴的将她往回拖,扔到床沿,倏地一古脑儿在她面前跪下,“坐好!”吓叱她一声,随即从口袋掏出锦盒。 他取出锦盒里的对戒,将一枚强迫性的套入她的手指,另一枚则落入他的手指。 “原本会是一个温馨的婚礼,但是你这女人实在野蛮、任性得叫人气愤。”他的双眼第一次露出狂肆的光芒。 发完狠,他紧接着抓起话筒拨号,“喂,侯律师,我要办结婚手续,马上到我这儿来,证人记得一并找来。”挂上电话,他喘气着。 “你竟然打电话给竞琰哥?” “当然,他是我的律师,也是女方代表,找他最适合。” “不行,你不能这样!”她第一个念头是阻止。 她不想嫁,一点都不想,她喜欢当未婚妈妈,胜过当个地位卑下的黄脸婆,她才不要成天面对看她不顺眼的婆婆。 两人休战还不到半小时,别君棠就来敲门了。 “妈,大舅来了,说要找爸爸。”神奇了,她才在好奇那媲美雷劈的争吵声怎么停歇了,下一秒大舅就来了,而且笑得好开心直说恭喜。 范景棠拉开门,“君棠,跟大舅说等一下,爸爸马上下去。” 别君棠下去了,范景棠转身催促别恩渲,“还不走?” “要干糗事你自己去,不要拉我垫背,我不想跟你在那里人来疯。”藏在身后的双手拚命的想把戒指取下。 “不去也得去。”他力气就是赢她许多,轻轻松松的就把人拎下楼。 “范景棠,你放开我啦!”她拚命的挣扎。 “范总,终于决定啦?”侯竞琰笑说,不过眼睛却看着别恩渲。 看着沙发上那群助纣为虐的家伙,别恩渲宣示,“我不会签名的,你们休想我屈服。” “不签名那就盖手印吧!”侯竞琰话一落,他身旁那些人非常有默契的,一个人扳她的手压上红色印泥,一个人把结婚证书凑过来,硬是她盖了手印,一旁的证人摇旗呐喊着。 “我要跟妈说,侯竞琰——”她没想到自己会被大哥出卖。 “恩渲,不要固执。”侯竞琰笑容灿烂,拿出先前别恩渲委托他办理证件时留下的印章,顺顺利利的盖章,再拿起范景棠的章用力一盖,“今天是新婚之夜,君棠这孩子要我带走吗?” “不用,记得星期一把完整手续办好。” “是的,范总。” 事情办完,这一干助纣为虐的家伙就这样走了。 别恩渲简直不敢相信,她这么轻而易举就被卖了,惊讶让她久久都说不出话来。 “君棠,你乖乖自己在这看电视喔,如果累了就去睡,你的房间在三楼。” “嗯。” 见呆傻的母亲被带上了二楼,别君棠心想,或许老爸想开始他们的新婚之夜了,刚刚大舅是这样说的。 范景棠套上长裤,转身看着那仍不愿移动的身驱,“还不起床?”展开的手掌在光l的背脊上抚摸,轻声问。 “不要。”她不想起床面对这个男人。 “还在闹脾气?”他探头在她颈窝轻轻一啃。 “放过我吧,别又来了。”她出言讨饶。 “呵呵,”他笑得意气风发,“不会让你一天都不了床的,今天带君棠出去玩玩。” “不行,我还想睡。”其实她是想躲,谁都不想见。 “恩渲……”他蓄意将身体的重量移往她的背上,“你不起床,这样我也不想起床。” “范景棠,我求你别再来了。”埋在棉被的里发出哀求。 手上的戒指还卡着难受呢,她怎么也没想到,她的婚姻大事会是这么给处理的! 那她该怎么跟君棠说现在的情形? 虽然她很聪明,但是总觉得要跟她谈一谈,好了解孩子是怎么想的。 “明天回去侯家好不好?” “我现在就可以走了。”她以为他在赶她,所以生气的睨了他一眼。 “我是说我们全家人一起回去,也许侯律师已经把我们的事告诉大家了,所以,明天我们一起回去,因为以后你跟君棠可是要住在这儿的,不能还赖在侯家。” 没吭声,因为她还在闹脾气,两只手在床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打着,婚礼对每个女人是梦幻的事情,可是她的婚礼是这样…… 而且她不想嫁人,不想委曲求全的去伺候公婆,当个以夫为天的黄脸婆,没有人喜欢成天在柴米油盐里打滚,至少她就不喜欢。 见她不为所动,范景棠开始使坏,压住她,探手在她身上瞎摸一通,突然一双灵巧的大眼睛从门缝中透了光芒,让他停下动作。 “君棠,是你吗?”他转过身看着一脸无辜的女儿。 至于那羞愧的别恩渲则拉起棉被,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 “我只是想问,早餐吃粥好不好?因为婆说早餐吃粥比较清淡。”她高兴的笑问。 其实她的重点是希望眼前这对夫妻不要火气那么大,因为对年少的她而言,拥有宁静的假日比较适合。 “好,你等等,爸开车出去买。”现在煮可能也来不及了,他不希望他的宝贝女儿饿到肚子。 “我自己会煮。”这天才老爸不会是想出去买吧? 龟毛成性的她比较喜欢吃自己煮的,而且老妈嘴刁,外面买的会被念,基于宁静的考量,她还是觉得自己煮比较好。 “你会自己煮?谁教你的?”这孩子才十岁唉! “婆啊,婆煮东西的时候,我都会在一旁看,这样我也可以煮给妈妈吃。”这老爸太逊了!别君棠转身下楼往厨房去。 范景棠半信半疑,连忙起身套上衣服,接着下楼去。 看到一个十岁的孩子在厨房里俐落的张罗煮食,这样的情景让范景棠内心莫名一阵感动。 “剩下的爸爸弄就好,去客厅看电视去。” 他接过菜刀,切着青菜,益发觉得这些年愧对她们母女,让一个十岁的孩子这样早熟。 一旁的别君棠错愕的看着他。老爸不会是感动的想哭吧? 千万不要,那会被老妈骂神经病,因为小舅就被骂过。老妈曾义正辞严的说,这是训练一个孩子成长最好的方法,而阻碍她计划的人都得死! 别君棠摇摇头,索性到客厅去做她的柔软c。正当她准备劈腿,别恩渲下楼了?“君棠,他人呢?” “老爸在厨房煮粥。” 她把声音压得小小的,“你过来,妈有话跟你说。” “喔。”她半信半疑的过去。 “君棠,你喜欢有爸爸吗?”一边说话,她还一边小心的偷看厨房。 “很好啊!妈,你不喜欢吗?”不会吧! 喜欢是一回事,真正在一起组成家庭是一回事,想到以后也许得面对范家贵妇她就头疼,毕竟女儿好当、媳妇难为啊!而且,她更担心突然冒出一个爸爸,君棠会适应吗? 还有,就是他越来越聪明了,现在的她根本不是这j商的对手,以后一定会吃亏,她还是怂恿女儿一起落跑吧! “君棠,去叫你妈下来吃早餐。”范景棠在厨房喊。 “喔。”别君棠随口一应,眼睛仍怀疑的盯着母亲。 别恩渲来不及说出她的担心,范景棠已经出来了。 “过来吃啊,你们两个在干么?” “没有。”别恩渲心虚一应。 如果让他知道她的念头,一定少不了一顿修理。 别君棠心里窃笑。老妈一定是担心老爸不像小舅那样好欺负,以后的生活一定很好玩,多出一个老爸,快乐的日子正要开始! 第9章 范景棠才踏进办公室,他的母亲大人已经在他的位子上稳坐不移。 “你去哪里?星期六、日都联络不到你,莲娜人在台湾,你就不能陪她出去逛逛玩玩吗?”范母发挥她的三寸不烂之舌,倾全力发功。 “干么要我陪她去玩,台湾她来了不下数百次了。”好歹她以前住过台湾,况且常常天南地北的跑,没那么娇弱到非要人陪不可。 “未婚妻来看你,怎么可以对她这样冷淡,如果让她爸爸知道,一定不会放过我们的,她可是她父母亲的掌上明珠。” 笑话,谁家孩子不是父母的掌上明珠,假日他当然要陪他的妻女,没事陪一个要解除婚约的女人做什么? “妈,我知道莲娜一定跟你说过我要解除婚约,而且搞不好她的爸爸已准备好要来台湾兴师问罪,所以不管如何,她是不会放过我了。”范景棠直截了当的。 “你这孩子是怎么了,这次一回台湾就全不对劲,什么蠢事都做得出来!”她真怕他是煞到不好的东西。 “妈,以前是不想跟你争辩,可是,我还是有自己选择人生的权利。” 之前以为他可以为了公司出卖自己,但是现在他不行,他有妻有女要照顾。 “你真的迷恋那个侯小姐到这种地步,连妈妈的话都不听了?”范母急得直想跳脚,那女人一定是对她的儿子下蛊,要不他怎么会这样? 范景棠翻阅桌上雷特助整理好的传真资料,其中一张是侯竞琰发的,结婚的事实已经成立。 “妈,其实我已经结婚了。” “什么?你这孩子在说什么?”范母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噎到。 “我已经委请侯律师办好结婚手续了。” “不行,我绝不答应!”梳整好的头发几乎要被怒气冲成爆炸头。 “手续已经办妥了,所以跟莲娜的婚约我爱莫能助。” 范母愀然变色,“这个侯律师到底安什么心?硬是把一个带着小孩的妹妹推给你,也不瞧瞧他妹妹长得那副尊容,能看吗?半夜都会被吓醒。”范母开始口不择言。 “妈,以前你总说她美得邪门,可是现在怎么老说她丑?” “以前?我以前有看过那个丑丫头吗?”她又不是想伤眼睛。 “她是恩渲,你给过她一千万的,而她到现在都很感激你,当初竟会对她这么大方。” “你说她是谁?”范母不敢置信。 “恩渲,别恩渲,十年前那个女孩。” “少骗我,那丫头虽野蛮任性,至少那张脸还可以见人,侯家那个小姐简直是七月半负责出来吓人的,而且那丫头当初拿了我一千万,答应不跟你纠缠了,怎么可能是她?”怎么说她都不相信,那个小丫头会跟侯家有任何关系。 “不管你怎么怀疑,反正侯小姐就是她,也就是我现在的新婚妻子,而且还是我女儿的妈。”他按下闪烁的电话通话键—— “范总,莲娜小姐闯进去了。” 雷特助的声音才落,办公室的大门就被撞开。 范母一改先前盛怒,转而陪笑脸。“呵呵,莲娜,你怎么来了?” “这是我的办公室,请问你是来洽公的?”范景棠冷冷的问。 “随便你怎么说,洽公也行,谈私也可。” “但是两者都必须先由我的助理安排,而不是由你任意来去。”他板着脸。 “莲娜不一样嘛,对不对?”范母并不想惹毛这位富家千金。 范景棠按下内线通话键,“雷特助,董事长夫人要走了,让人备车。” “我没要走的。”她可不想让儿子把事情搞砸。 “有,你刚刚说要去姑姑家的。”二话不说,他把爱发言的母亲带出办公室,交给雷特助。 他随手关上门,转头面对不速之客,“你有什么事?” “我父亲已经在来台湾的路上。” “很好。” “你当真要跟我解除婚约?” “莲娜,台湾的法律明文规定禁止重婚,而我这个已婚人士还是当个奉公守法的百姓适合些。” 人家说,娶妻忙碌一天,盖房子忙碌一年,娶细姨可是会忙碌一辈子的,他又不是有劳碌命,也不自虐,干么跟自己的人生过意不去。 “你说什么,你结婚了?!”又一个喜欢用高分贝恭贺他结婚的女人。 “是的,喜宴择日举行。”他坐回办公桌前。 “范景棠,你竟敢撇下我娶别的女人,我告诉你,这消息如果曝光,你等着看海棠股价狂跌,而我们的合作计划将会生变。” “我知道。”也处之泰然。 如果消息见报,他才要感激她,省下他员工发新闻稿的时间跟金钱,小赚一笔! 见所有的威胁都对他无效,莲娜气得七窍生烟。等着看好了,女人的自尊有时是强过男人的。 砰一声,她甩门离去。 吵闹暂歇。 范景棠坐在位子上思索。当初他父亲太信任莲娜的父亲,而且为了表现合作诚意,公司股权有不少落在他们手上,其实这样长久下去,对海棠是个隐忧,如果能趁股价跌落时买回百分之二十,在海棠本身的护盘下,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 另外合作计划,其实目前执行多由海棠主导,大多完成集资动作,莲娜的父亲没有出一分一毫的心力,却可以坐享其成,他是聪明人,不会放弃大笔钞票进口袋的机会。 “雷特助,帮我查一下,现在公司有多少资金可供挪用。” 他笑,因为他知道他会赢。 他明明有了老婆小孩,可是家里就是没人等他回家,害他三天两头的也往侯家跑,跟入赘没两样。 一进客厅,就瞧完别君棠在二楼栏杆上练下腰、抬腿,浑然不觉危险正包围她,跳下跳上的,比猴子还好动,看得范景棠几乎心脏衰竭。 “你来啦,吃饭没?”从厨房步出的侯母问。 “我吃饱了。”范景棠目不转睛的看着别君棠,生怕她会有个闪失。 “棠棠,爸爸来了。” “晓得。”她起身应道,“爸,接住我。”一跃而下,她张开四肢笑得好不开心。 临危受命的范景棠怕失手的话女儿会摔成r饼,在一楼前进后退的挪移着。 一接住女儿,他连忙训叱,“以后不准你这样胡闹,太危险了。” 她倒咯咯笑得开怀,“爸,大舅跟小舅都习惯了。” 范景棠看向一旁的侯母,果然侯母一点也不诧异别君棠这把戏。 “总之不准,危险的游戏你少玩,你妈呢?”跟侯母打了招呼,他抱着女儿往二楼去。 “出去玩了。” “去哪儿玩?” “可能跟小舅去跳舞吧!” “跳舞?”这女人已经结婚了耶,竟然三天两头去跳舞,把女儿一个人扔在家里? “对了,爸,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喔。”跳舞不稀奇,待会她要说的事情比较劲爆,保证老爸听了会吹胡子瞪眼睛。 呵呵,老妈也不能怪她阵前叛逃,实在是衡量局势之后,她觉得以后家里老爸才是正主,老妈只不过是爱叫嚷的花猫,没有多大效用,基于西瓜效应考量,她决定向正主输诚示好。 “什么秘密?” “那天,老妈突然说寒假要带我去瑞士玩,也许一高兴,我们要住在瑞士,还不许你去。” “去瑞士?” “对,瑞士那边有个叔叔,我听小舅说他是做饭店生意的,很富有,一直在邀请老妈去玩,爸,瑞士冬天冷不冷?我不想去耶,那里的人过新年会给压岁钱吗?”小孩子一年就只能趁这时候诲赚一笔少了这机会,她岂不亏大了! 去瑞士?又想抛下他了!这女人实在太为所欲为。 “棠棠,你放心,爸爸不会让你去的。我现在去接妈咪回家,你该睡觉喽!” “老爸,一定要救我喔!” “一定。” 安抚了女儿,范景棠从侯竞语口中间出别恩渲的下落,便驱车前去缉捕逃妻归案。 他冲进pub,轻而易举就在吧台前发现穿着惹火的别恩谊,身旁还有不少男人排队等着献殷勤。 范景棠伸出大掌,往她肩上搭去,“亲爱的。” 她微蹙眉,一旁排队的人更是将眉毛当毛巾拧在一块儿。 “唉,排队好不好?” 范景棠说:“我有特权的,不信你们问她。” “你有什么特权?”她挑衅的反问。 “吻你的特权。”话落,他的吻也落下,充满挑逗意味。 见状,一旁的人都发出不平之鸣,真想把这后来的家伙抓起来痛扁。 “你……”这家伙故意的。 “跳不跳舞?”他问。 跳舞?之前的慢舞他是跳得还不赖,但是现在的音乐可是极度动感,手长脚长的他不会跳得像蜘蛛吧? “确定?”别恩渲有点挑衅的睨了他一眼。 “当然。”范景棠迳自卷起衬衫的袖子,准备大展舞艺。 旁若无人,他引她走向舞池,只见他一扫平日沉稳形象,开始狂野热力。 舞曲的节奏极快,他卖力演出,跳得火辣动感。 他的眼神散发出诱人的光彩,别恩渲充分感受到他男性魅力的释放。 这男人……谁说女人善变,他才是个筒中高手,她简直是自叹弗如。 揽腰贴近彼此,他散乱的头发充满诱惑,她跟着他舞动,转呀转的,她旋出他的气息范围,但仍在他的掌控之中。 忽地,伸长的手臂急速拉过她,双手转而扶住她腰侧,一把将她抱起身,别恩渲惊呼之余,双腿紧紧攀圈着他的腰,他却埋首在她的胸前,继续着那未竟的热舞。 舞曲暂歇,他放下她,揽她倚靠在他胸前,他豪迈的喘息透入她耳畔,是沉沦的招唤,让她脸上的红潮放肆而泛。 “瞧不出你这么会跳舞。” “你喜欢吗?”他潇洒的问。 其实他心中直喊累,太久没这样狂放的跳舞了,以后只能为了蛊惑妻子偶尔来上一回,要不他真会死在舞池畔。 “喜欢。” 谁不喜欢这样的男人,她敢说整个pub内,没有一个女人不想扯下她,换自己上来。 “是吗?”他有种男人的骄傲。 “我发现你这么会跳舞,不去当舞男可惜了。” 闻言,他差点昏倒,这是什么赞美辞? “走吧,要不我怕我控制不了。”范景棠低沉呢喃。 多好的一句说辞,既可以顺理成章的带她回家,又充分坦露她对他的吸引,女人还是要哄一下的。 “讨厌。”她可娇羞的呢! 任他一路将她拐回家,忘记自己今天连个帅哥都还没钓上呢!  踏进玄关,别恩渲一边脱下高跟鞋,一边问:“不是要回家?”她还以为是要回侯家去。 “这里才是家。”为了不让她长篇抒发一己之言,吻住她是最好的选择。 她有潜藏的大女人作风,但现在不是给她展现的时候,而是等到他说完他计谋中的悲惨处境之后,到时再任她发挥个淋漓尽致。 “你……”她喘息,“妈跟君棠都不知道我来这儿。” “我说我会把你接走,而且今晚我只想跟你两个人,在这儿会适合些。” “你这家伙。”随着娇叱落下的是一阵粉拳轻捶。 “不喜欢吗?”他问。 她说不出回答,只能任酡红的色泽放肆整脸。 将她到贴墙,一脸无措,他则邪恶的扮起撒旦,迫不及待让她迷醉无力,而他的计谋也就成功一半,看谁还能逃! 折剩大半夜,他躺在床上合目不语,而她张着眼直瞅着他,“书呆……”她想起多年前的称呼。 他睁开眼回看她,“恩渲?” “嗯?”她好爱他,可是又想逃开他,这个男人变得让人极度喜欢,喜欢到不敢想像会失去他。 “我们带着君棠离开吧!” “离开,为什么?”她不解。 想离开的人应该是她吧!怎么他也这么想,那他的工作怎么办?不相信他家的贵妇会放他甘休,身为长子怎么可能走就走! “我不希望强留你在范家受委屈,既然如此,我选择带你跟君棠走,只要我们一家人永远都在一起,那我就心满意足了。”他的下颚顶在她头上,全然的呵护着,“你愿意吗?” “真的要为了我放弃一切?”竞琰哥曾说,这人可以为了公司疯狂工作不休息,难道他抛舍得掉他的心血,那里头还包括他父母的殷切期盼。 “是的,既然我妈不愿接受你,那我宁愿为你放弃一切。当我选择了你,就是准备放弃海棠之前积极推动的合作计划,我不能娶合作对象的女儿,因为我只爱你一人,既然如此,我离开海棠,算是给大家有个交代,后天的会议中,我父亲会从总公司过来,宣布取消我的职务。” 闻言,她反而犹豫,赢得他的心,让他成了背弃父母的人,这罪名能担吗?她可以这么自私吗? “渲,离开海棠之后,我可能没法子让你们母女生活得很优渥,不过基本三餐饱足是没问题的。”他倒是坦然。 “是对方向你父母施压吧?因为不娶他的女儿,所以你离开海棠,以交换合作计的执行。”她为他的牺牲而愤慨。 他是她的书呆,谁要是让她的书呆受委屈,就是跟她别恩渲过意不去! “是协议,既然我不能为公司带来更稳固的合作关系,退出也是应该的,虽然海棠是我们家的企业,但是众多员工蒂要稳固的工作环境,这是不能草率的。” 别恩渲紧拥他,“我不会让你受委屈的,既然对方以婚约、合作计划来你,我就偏要他们好看,大不了我带你去瑞士。” “去瑞士?” “嗯,在国外念书时认识一个瑞士朋友,他的梦想是回瑞士开一家饭店,我跟竞语觉得他是真的有心,所以个别出资帮忙他,这几年他经营得有声有色,一直打电话邀请我去看看我们投资的饭店,算来你也是投资者之一,因为那是你妈给的支票。” “你真的想定居在瑞士?” “就去看看嘛,过过当饭店大亨的瘾,看完了,就回台湾,我们找个好地方,教教书也不错,生活惬意就好,君棠那孩子更不用担心,她一出生侯妈就帮她成立了教育基金,我可还有余钱养你呢!” “那我干脆在家当家庭煮夫等你回来好了。” “好呀!那后天开会几点,我要亲自去接我的老公回家。” “十点半开始,应该半个小时就可以走了吧,中午正好接君棠去吃午餐。” “嗯。”别恩渲口中应着,但是心里在盘算另一件事…… 她的眼珠子骨碌碌的转动,一定是在想馊主意。范景棠闷笑,女人你想跑,门都没有! 偌大的会议室,范家成员四人,还有莲娜与其父亲,除了范景棠外,大家的脸上都有着严肃与慎重。 “范董,你这样子叫我怎么相信你们的话?当初把莲娜许配给你的儿子,结果他一个变心就娶了别人,叫我们莲娜要怎么办?” 一旁的莲娜眼泪啪答啪答的落个没完。 “教子无方,这是我失职。”范父怎么也没想到这固执的儿子宁可放弃诲棠总经理的职务就为了跟那个女孩在一起。 “这样我们的合作计划还要继续下去吗?” “当然。”范母赶紧,“当然要继续下去。” “不要,干么还跟他们合作?为什么要让他们来看我笑话!”莲娜痛哭。 “莲娜……”范母脸上有着尴尬。 范景棠站起身,沉稳的向莲娜父女鞠躬致意,“很抱歉,婚约的事让你们受委屈了,但是我真的无法娶莲娜为妻,这点请多包涵。” “包涵?我们要怎么包涵?你一声不响的跟别的女人结婚,完全不考虑莲娜的感受,分明是没把我放在眼底。”莲娜的父亲怨声叱责。 是不是真为女儿抱不平,那可未必,但是眼看一个良好的合作关系就要被破坏,对于他往后的事业,是一大伤害。 他现在是可以摆高姿态,因为根据可靠消息透露,海棠企业为了合作计划案投入不少资金,如果现在他在外头兜售海棠的股票,造成股价崩盘,没有多余资金周转护盘的海棠就会死得很难看。 “你别生气,有什么事我们好好商量。”相对的,范母姿态摆得很低。 “要商量就来商量,你让莲娜受的羞辱即使是你用你总经理的职务来换,都还不起,我倒要看看你要怎么赔偿莲娜。” 自始至终保持静默的范景涓,脸上总是挂着一抹讥讽的微笑,叫人猜不透她心中到底在想什么。 “爸,我不管,我绝对不接受退婚!”莲娜认定范景棠的结婚消息是假的,是为了她退婚的伎俩,所以她怎么都不答应解除婚约。 “莲娜,别哭,你再这样哭下去,爸爸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父女俩就在会议室中,旁若无人的演起温馨亲情大剧。 范景涓仍只是一迳的冷笑。 “范董,我觉得你们范家根本就没有诚意,我就莲娜这个女儿,原以为交给你们范家,你们会好好疼惜她,谁知道你们竟然是这样对待她!这真是叫人万分痛心。” 范景涓笑得更冷了,心想,范家又不是没有女儿,干么没事帮人养女儿,而且还是个骄纵惯了的大小姐,吃饱撑着啊。 范景棠用眼神示意妹妹收敛她的不屑表情。 “如果今天我兜售诲棠的股票,那你们可以想见这下场会如何,不仅海棠企业股价下跌,合作计划的执行也会受到牵连。”莲娜的父亲语带威胁。 莲娜眼看范景棠仍是安静的一句不吭,分明不把她的眼泪当一回事,这叫她面子往哪摆? “爸,我不管,是他们先对不起我,这一次就算是退出合作,我也要在股市大量兜售他们的股票,造成海棠股价震荡,甚至是大崩盘……” “乖,莲娜,别哭啦!” 忽地,莲娜抢过父亲的手机,“邢秘书,马上进场抛售海棠股票,全数卖出。”然后她对着范景棠怒喊,“我就等着看你的下场,看看没有面包的爱情能不能继续。我说过我不会善罢甘休的,既然你不尊重我,就别怪我心狠,翻脸不认人。” “莲娜,婶婶真的很疼你,你何必……” 范家兄妹一样不为所动的静坐着,其实桌面下,范景涓拿着看盘机随时在等待最佳机会进场。 莲娜的父亲想必听到假消息,以为海棠没有充裕的资金护盘,孰不知早在几天前,她已经备妥资金,一旦当莲娜的父亲决定抛售股票,她会毫不犹豫的买回,然后统整海棠企业的持股比重。 股价一直掉,范景涓有说不出的高兴。 另一方面,刚刚还哭得梨花带泪的莲娜,现在正趾高气扬的讥笑,“怎么办,已经跌到二十块不到了,再下去可怎么好?” 范父看着女儿,刚刚她只交代要他什么也别管、别答应,说她会摆平一切,但是对方态度很强势,这让他跟妻子两人不由得干着急起来,尤其范母简直要抓狂了。 “莲娜,婶婶求你了。” “求我?晚了,反正我心一横,谁求我都一样。”莲娜别过脸去。 范景棠使个眼色给妹妹,一旁的范景涓打了通电话。 没有人知道她在做什么,范母的心急依旧,“景棠,你别胡涂了,跟那丫头离婚,莲娜会原谅你的!”她真不敢想像,万一公司一蹶不振,可怎么办啊! 时间慢慢的走着,一分一秒都让在场的人心情起伏。 在兄妹俩预期的时间内,范景涓的手机再度响起。 “喂?” “范小姐,交代的事情已经完成。” 看看盘机上的涨势,范景涓抿唇一笑,“很好。” 挂了电话,两? 第 5 部分 欲望文 第 6 部分 招摇罂粟花 作者:肉书屋 第 6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喂?” “范小姐,交代的事情已经完成。” 看看盘机上的涨势,范景涓抿唇一笑,“很好。” 挂了电话,两兄妹同时起身,范景棠率先说:“这样好了,为了证明我范景棠的诚意,总经理的职务即日起不再由我范景棠担任,就当作是海棠企业对莲娜小姐的赔罪。” “喝——”抽气声一时四起,谁都不敢相信,他真的什么都无所谓,只为了那个女人。 “景棠你真是……”范母不知道怎么才能骂醒这儿子。 范景涓接过话,“所以,海棠企业总经理一职现在由我接任,任何合作计划都由我主导。对了,莲娜小姐,谢谢你刚刚抛售的股票。” 莲娜愀然变色,询问秘书之后,这才发现尾盘时,海棠的股价竟然不跌反升,跟她原先所预期的崩盘效应,差距实在太大了。 “怎么可能?”莲娜的父亲也不懂是哪里出了错。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海棠现在持股一样是以我们范家为首,至于合作计划,”范景涓顿了一下,“董事长,贵公司不曾出资,也不曾有明显的合作意图,彼此间又缺乏明确的合约证明,所以这个合作计划,很显然董事长您是决定退出了。” “你——是你这丫头片子摆了我一道!” “摆您一道我不敢,但是跟我范景涓做事,就要照我的规矩来,我不喜欢人家威胁我。” 原以为会获利更多的,现在却被这新接手的女总经理狠刮了一顿,误了致胜关键不说,连后续不需要投资,就可稳稳获利的合作计划都给退,莲娜父女当下面红耳赤的愤而离席。 会议室中留下范家四口。 “景棠,你当真要离开公司?”范父问。 “爸,景涓会把公司打理得比我更出色,你不用担心,况且我本来就不适合那个位置,把棒子交到景涓手上是早晚的问题,不关其他事。” “你这孩子,为了一个女人非得这么死心眼不成,妈妈说不好的你就越喜欢。”范母伤心不已,仍是不懂为什么。 “妈,恩渲比任何人都适合我,只有跟她在一起,我这辈子才会快乐。”范景棠把心里真正的感受说出来。 “好吧,你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就好。”范父拍拍儿子的肩,“景涓,以后海棠是不是能更进一步,就要靠你这个女主子了。”另一只手是拍在女儿的肩膀上。 “嗯,不会让你失望的,爸。”她有企图,也有信心。 “好了,都回去休息吃个饭吧!折腾一个早上,也挺累的。” “哥,你不一起回去?” “我跟恩渲约好了,中年要一起吃饭。” 范父说:“儿子,有空把她带回来吧!” “我知道,爸爸,只要妈妈不讨厌她,我就带她回去。” “你这吃里扒外的儿子。”范母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我先走了。”范景棠轻松的搭着电梯离去。 再没有一刻,比现在还让他觉得轻松的了。 第10章 别恩渲身穿一袭黑色性感的洋装,虽是冬天,她可一点都不会感到寒冷。她把车停在海棠企业大楼前,然后站在车旁等侯范景棠,一见他出现,就拼命的挥摆手臂。 “我在这儿。” 范景棠快步而来,一派轻松自在,“等很久了吗?” “刚到。”今天她是特地打扮而来,为了迎接他崭新的日子。 “老爸,我放寒假喽!”别君棠从车窗探出头来,摆出跳芭蕾舞的手势,她果真中毒很深。 “今天的确值得庆祝,从今天起,我正式加入‘中游’。”(中华民国无业游民) 别恩渲拍拍他的肩膀,“放心,以后我会罩你的,去吃饭吧!” “嗯。”他抓过她手上的钥匙,“老婆大人,请上车吧!” “呵呵呵。”她笑。 “那爸爸以后就可以接我上下学了!” “没错,女儿。”范景棠紧握手中的方向盘,觉得这才是自己真正的人生。 “对了,你离开,那以后公司怎么办?” “交给景涓啦!她比我还要适合掌管公司。” 一心想要接掌海棠,却碍于女子身分而退居幕后的范景涓,终于在大哥的成全力保下,担起了掌舵的责任。 “你那个安静的妹妹?” “除了她还有谁,我终于可以随心所欲的跟你在一起。” “是啊,呵呵。”别恩渲窃笑,范家贵妇一定巴不得宰了她泄恨。 待会吃饭时,她再公布她的安排吧!相信范景棠应该不会反对才是。 来到事先订位的餐厅,一家三口坐在角落,边聊天边等着上菜。 “你有话要说吧?”范景棠率先问。 瞧她那双骨碌转的眼睛分明就在计划些什么,与其待会呆呆的走入陷阱,还不如现在问个清楚,免得消化不良。 “呵,被你发现了。”别恩渲可乐着,她呀就等着人家问她,否则干么忍着到口的话不吐? “先说吧,要不一会上菜吃饭就不许你说。”老实说,他是担心吃饭的当下,听到她的计谋会喷饭、气绝。 “我订好机票了,明天咱们就去瑞士。” 别君棠保持安静的看着范景棠,大人的协商她c不上嘴,偷听总行吧! “嗯。”还好不是太令人惊讶的安排。 “还有……我帮你安排了一份工作。”一说完,她马上笑得灿烂如花,比春天的杜鹃还迷人。 “工作!你帮我安排什么工作?不会是舞男吧?”说到重点了。 一旁的别君棠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父母,舞男是做什么的她可懂了,但是要老爸去当……这消息太霹雳了。 “不是啦!” “那是什么?”讨好一个女人已经够辛苦了,如果要把这差事当作工作,只怕他会英年早逝,比留在海棠死得还快。 “专业的管理顾问。” “什么专业的管理顾问?”太抽象的职称,太模糊的工作领域,通常都要特别小心。 “就去瑞士看看那家饭店啊,那朋友一直希望找个专业管理人才,帮他好好策划一些经营方针啊!” “然后呢?” “原本他是希望对方可以长期从事这项工作,但是我想我们只是去兜兜玩玩,也许半年,也许一个月就会离开,所以我跟他说以顾问身分任职好了,这样比较不会被绑住,他也不用因为人员来去而有衔接上的困扰。”别恩渲低头娇俏一笑,姿态摆得很低,“其实算是帮他一点忙啦,你说怎么样?” 一直在观看父母互动的别君棠皱了眉,她好像估计错误了,这个家真正的主人应该还是老妈,而老爸只是个被设计去打杂的苦命男人,她不该投资这个家伙的,因为会亏本! “你都跟人谈好了?” “是谈好了,但是还是得你答应才行。”她又往后退了一步空出极大的空间。他应该不会打她吧? “那好吧,总不能让你毁约背信,就看在是你朋友的份上。” “嗯,我知道了,谢谢你!下一次我一定先跟你讲,你同意了我再跟对方谈。”别恩渲乐得眉开眼笑。 别君棠把筷子含在嘴巴里,不止一次的用力啃着。 看吧,遇到老妈这魔女,没有人赢得了,小舅就是一个血淋淋的例子,打小看他栽在老妈手里不知道有多少次,现在连她寄予厚望的老爸,也不是魔女老妈的敌手。 才第一道菜上桌,别恩渲就拿起前些日子被她扔在床底下的手机,打了通电话。 “侯竞语,是我!”她向来都是直呼他的名讳。 “怎样,你输了是不是?哈哈哈……”侯竞语一阵歇斯底里的狂笑,“就不信他会那么听话,白白收你一大笔钱,我真过意不去。” 打从他知道她的结婚手续是被胁迫完成的,侯竞语不止一次嘲笑她栽在男人手上,让她火了好久,一肚子怨气就等哪天做一次了结。 侯竞语的声音极尽夸张的传到与她同桌吃饭的两人耳里,让咬了第一口青菜的别君棠头疼不已。 据她统计,只要小舅发出这种放肆的笑声,通常代表他将会死的更难看。 果不期然…… “侯竞语,很抱歉,本小姐这次偏偏就是赢了你,我老公范景棠已经答应到瑞士担任短期的管理顾问,而我的持股比例听说将会比你多出那么一点点,”贴紧的两根手指头,试图比出那极微不足道的胜利,继而抒怀宣布,“每年营收加红利,相信我的数字会比你多上那么几个零吧?呵呵,足够我一家大小,出国玩个十天半个月呢,哼!” “什么?!”侯竞语懊恼的直嚷嚷,“怎么可能,他真的不干海棠总经理,甘心被你奴役喔?” “唉!你嘴巴给我放干净一点,什么奴役?” “本来就是!” “随便你怎么说,反正你别忘了,三天之内把你二分之一的股份转到本小姐的名下,知不知道啊,侯律师——”说完,不给侯竞语回嘴的机会,手机就这么关了。 她对着范景棠盈盈一笑,“老公,我爱你!” 别君棠翻翻白眼,不想多作评论,男人真是世界上最愚蠢的动物,以后她也要拐一个来使唤。 一年后的中台湾某家pub。 女子姿态妖娆的倚在吧台前,软若无骨的身段,加上那双迷蒙眼睛,不知迷倒多少男人,惹得pub内每个男人情绪。 “hey,ibuyyouadrk?“一个打扮新潮的学生,用着为把妹而学的英文对女子说。 女子轻蹙起眉,应该是附近的大学生吧?英文的发音有点像噎到卤蛋,不过勉强可以辨识。 她颔首答应。 “areyht?”小男生故作潇洒的问。 真是一个风情万种的女人,如果今天可以把到这个辣妹,那真是赚到了,明天到学校说给大家听,保证大家羡慕不已。 “exce,areyhtstand?”女子坐起身反问。 “i……i……”突然间脑子一片空白,小男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因为跟他学来的把妹英文顺序不一样。 “别再i了,说国语吧,又不是听不懂国语。”明明是台湾人,干么洋腔洋调的学老外说话,结果英文学得二二六六,连中国的红楼梦都读不懂。 “喔。”有点逊。 “你还在念?”这么菜,一看就知道是学生。 “是啊,那又怎样?不要把我当成小孩子。”小男生敏感的反驳。 呵,几千年了,中国男人的自尊心一样强壮得不容攻击,明明就是一个稚嫩的学生,非得跟人家装成熟不可,果然越自卑的人越爱装自信,越年轻的人越爱装成熟。 “是,哥哥。”女子娇声说。 呵呵,小男生果然神气起来了,瞧他睥睨的神情,简直以为自己是天神呢! “自己来玩?” “是啊,你在念书吗?是不是附近的大学生?”她不忘露出钦崇的目光。 “是啊,大三了。”他骄傲的咧。 她兴奋的问:“什么科系啊?” “企管系,我叫孟凯,你呢?” “大家都叫我小渲。”她抛了一记媚眼。“真好,是大学生耶,说说你们学校好不好?我好羡慕你们念大学的人喔,聪明又会玩。” “呵呵。”盂凯被捧上了天,乐不思蜀的搔搔头,“哎呀,也没什么,我们学校的女生都没你美丽呢!” “真的吗?呵呵。”她轻声低笑,“那你很喜欢我喽?”她噘起嘴的模样多诱人啊! “喜欢啊!当然喜欢。”当然喜欢把你上床。他的脑子里是这样想的。 “是喔,我还以为大学里面的女生个个都很新潮,很会打扮的说。”她面露吃惊状。 “才怪,一群念书念疯了的女生,有什么乐趣可言。你就不知道……”他欲言又止的卖起关子。 “什么事情?” “我们学校有一对变态教授夫妻档。” “是吗?快说,我好想知道喔。” “女的是法律系教授,成天打扮得跟鬼似的,七月半的普渡猪公都比她美丽多了。” 她佯装惊讶,“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她的衣服不知道是几世纪以前的人穿的,成天不是灰色就是土黄,可又不是老鼠也不是黄鼠狼,简直严重影响上课心情。” “有那么严重吗?”她声音微微拉长。 盂凯处在兴奋的无人状态,继续大放厥词,“当然有,讲台上站个鬼,谁都宁愿低头跟周公约会去。哈哈哈……” “是喔——”女子声音严重拖拍。 “还有她老公,就是我们企管系的教授,天啊!又是一个奇葩。” “怎么说?”攻讦别人的话她最有兴趣听了。 “像个老土,鼻梁上的眼镜简直像是挂在人中上面,这年头竟然还会有人在脖子上打红色蝴蝶结,他以为他是小狗喔,汪、汪!” “呵呵,是喔。”她发现他背后正站着某人耶,一个疑似怒火中烧的男人,所以害她的笑声有点冷。 她伸出手指头推推小男生的肩膀,要他看看背后。 “干么啦,天皇老子我也不怕。” 一转身,一个男人劈头而来,对着他说了一长串英文,似是脏话也似是咒骂,骂得他无力招架之时,一把拉走他视为今晚目标的美女。 “唉!你这次这么早就出现啦!”别恩渲调侃着。 范景棠悻悻然的说:“再不出现要让你在这为所欲为啊!” “今天是我赢了。” “为什么?” “又钓到一个企管系的笨蛋,说他的老师是小狗,汪汪!”她恶作剧的笑,“哈哈哈,原来你是小狗。” “你也好不到哪里去,七月半的猪公都比你美,你连猪都不如啊!”他反唇相稽。 “你说我是什么?!范、景、棠——” “唉!有点风度,是你先嘲笑人的喔。” 她撒泼说:“管我,本小姐就是不懂风度,怎么样?” “不怎么样,这样总行吧。”低下头,他吻住那张不饶人的嘴巴,看她还敢不敢放肆。 一吻方休,她问:“今天要跳舞吗?” “都来了,当然跳啊。” 两人极有默契的,在舞池里轻松对舞。 “你那学生真糟,当掉他算了,把妹的英文都学不好,只会i啊i啊的,真是笨瓜。” “他已经被我当过了。”一堂课从大一当到大三,重修再重修,如果有把妹这学分,那个兔崽子应该会修得很好吧! 全书完 第 6 部分 欲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