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惑百发百中》 第 1 部分 诱惑百发百中 作者:肉书屋 第 1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作品:诱惑百发百中 作者:蔡小雀 男主角:唐尔坚 女主角:骞幼幼 内容简介: 他这辈子最痛恨哭哭啼啼的女人 尤其是那个胆敢在婚礼上落跑的爱哭鬼伴娘 让他这个伴郎孤零零的像个没人要的白痴! 什么嘛,他是长得青面獠牙连鬼都害怕吗? 瞧她一次又一次看到他就脸色发白拔腿逃跑 厚,真是受够她这种胆小懦弱不负责任的行为 老虎不发威,她便把他当病猫戏耍是吧? 这丫头不光爱哭,“带塞”的程度也是无人能及 做事冲动莽撞,害他为了“英雄救美”却撞断手 再不就是点了一堆奇怪蜡烛差点烧了他的办公室 她还试图用媲美长江溃堤、黄河氾滥的眼泪淹死他 啐,他上辈子是干了什么对不起她的坏事吗? 最可恶的是,她害他见到她生气,见不著她更生气 天杀的!她能不能把原本的快活日子还给他?! 正文 恋上偶像剧 蔡小雀 最近除了我的永恒之爱csi之外,还情不自禁迷上了偶像剧。 印象中,已经好久好久没有着迷地爱上一出偶像剧了,当然断断续续令我心动的有很多出,但是会一直不断地追着、想着,甚至不惜上网搜寻跟该偶像剧有关的点点滴滴,无论直看横看、上看下看都心窝甜蜜蜜到不行。 曾导致的症状有,眠也想,日也想,突然会傻笑,不断留意重播的时间,还准备好一笔钱打算大手笔预购,买下全套dvd。 我想想喔……大概平均每隔两年左右,这样的症状就会发作一次。比方说上次是“蔷薇之恋”,再上次是“四大名捕”,再上上次是“还珠格格”,再上上上次是n年前的“天龙八部”,乔峰和阿朱分别由惠天赐和张咏咏演出,啊……永远记得我的天赐哥哥呢,他英挺粗扩威武的形象简直就是乔峰的化身,我必须承认,那时候我还在念国小,家里又没钱,只好低声下气到亲朋好友家打探有没有录放影机,还央求亲戚替我录下来做纪念。 那段美好的、渴望着看到一段刻骨铭心爱情发生在眼前的经历,现在想起还彷佛历历在目。 现在我很庆幸自己长大了,有工作能力了,可以在看到自己心爱的戏剧时,去买dvd或vcd来留作保存,时不时拿出来重新回味,买在很幸福呀! 而且我发现今我着迷的戏剧里,通常男女主角或男女配角的情感对手戏里,都有非常经典的对话,教人怦然心动的欲拒还迎又羞又喜,试探你心是否如我心,还有不断升高的情怀,以及一直吊观众胃口的情节,就这样戏剧(或情欲?)张力渐渐累积,到观众买在是哈到口水流满地的时候,这才让一对有情人上演甜蜜蜜、喜孜孜的桥段……到这时,观众的眼睛已经再也无法自这的戏转移开来了,只得不由自主(笑也笑得很爽,哭也哭得很爽)地跟随着男女主角的喜怒哀乐起舞。 啊,那这出戏就大大成功了。 但愿我写的小说也能有相同神奇的效果就好了……呵呵呵(惭愧地干笑),不过我一定会努力加油鞭策自己不断上进的,希望大家也能够继缤给雀子支持鼓励,指导打气啦| 拜托拜托,多谢多谢!(嘿嘿,此乃诚心拜票也) 这阵子除了写稿子,还看了一些很棒的戏剧和片子,也看了我心爱的亦舒阿姨的书,无论哪一本都能让我看得津津有味,就算里头写的不是爱情居多,但是总有很多对于人生与生命意义的道理,用故事手法深入浅出淡淡写来,却深深地震撼入人心里,其是厉害厉害。 如果我能学到她功力的百分之一,那就智慧大增且受益无穷了。 大家最近有看了什么含自己感动或受惠良多的好书吗?或者是看了什么教自己跟着哭跟着笑的好戏吗?(嘿,政治不算) 且让我们大家一起来享受这种可以又看好戏的好幸福吧! 咱们下本书见啰! 楔子 苏格兰 爱丁堡 十二月雪,美丽粗扩的苏格兰沐浴在银色宁静的飘雪中。冷列的冬季狂风彷佛也被近乎圣洁的雪花驯服了,乖乖地不敢在这片土地上肆虐。 一个奇异的冬日。 高大的唐宙拥着新婚的妻子,漫步在圣鲁德宫前的广场。这是他的蜜月旅行,半个月前自台海不远千里而来,为的就是一全他可爱迷人娇妻的愿望。 “我要看史恩康纳莱的故乡!” 史思康纳莱是妻子从小到大的偶像,她迷他迷得要命,不仅看遍了他演过的每部戏,甚至连蜜月旅行的地点都要跟史恩康纳莱扯上点关系。 唐宙吃醋吃得乱七八糟,但他就是抗拒不了小妻子仰着头渴盼地望着他时,那朵甜甜的笑容呀。 就算他身为亚洲银行界的龙头,依旧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哈哈哈。 “一英镑告诉你未来。”一个穿着传统苏格兰袍子,弯腰驼背的老婆婆手里挽着一篮新鲜盛绽的红白玫瑰,不知何时出现在他俩面前,皱纹满脸的容颜有着热情笑意和几许神秘。 “我们不需要。”他眉头一皱,有些防备地想将妻子带开。 又是一个装神弄鬼的小贩或算命婆子吗? 偏偏他妻子就是爱这一套,热切地近身向前。 “嗨,我叫薛艳,你可以帮我算算我……” “艳艳,别相信这种江湖耍把戏的,你沿路遇到的还不够多吗?”唐宙保护性强烈地搂住妻子,不以为然地挑起浓眉,以凌厉的眸光视老妇人,希望她知难而退。 “这位先生,只要一英镑,我就可以告诉你,尊夫人怀的是几胞胎。”老婆婆不为所动,依旧笑咪咪的。 “我们才刚结婚两个月,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咦,你怎么知道我怀孕了?!”薛艳惊喜又娇羞地开口,迫不及待地掏出了五英镑塞给了老婆婆。“你好厉害哟!那你可以告诉我,我真的不止怀了一个小宝宝吗?” “善良的夫人……”老婆婆一脸愉快而满意地收下了五英镑,拈了三朵纯洁的白玫瑰递给她。“你怀了三胞胎,恭喜你,只是……可惜宝宝们的个性没有一个像你。” 唐宙一方面被妻子怀孕的天大好消息敲得狂喜又晕眩,另一方面则明白听出老婆婆话中的别有深意──是在可惜孩子的个性都像他吗? “嘿,你这是什么意思?”他脸色微微一沉,像他有什么不好? 老婆婆不理他,径自看着薛艳,真挚的道:“如果像你就好了,热情善良又真实相信一切降临在生命中的奇迹,那人生必然会少了许许多多不必要的波折。” 干嘛讲得古古怪怪、神神秘秘得像个难解的谜语?唐宙不悦地盯着老婆婆。 “艳艳,你别听她的,猜中了你怀孕的事一定是巧合。” “你们的孩子会长成英俊健康又聪明的男子汉,但是……”老婆婆蓦然笑了,露出缺了牙而显得有些稚气淘气的模样。 “但是什么?”薛艳心脏吊得老高,小脸因紧张而微微发白。 “小心女巫在身边。” “什么?” “小心女巫在身边,呵呵呵。”老婆婆重复先前的话,随即噙着一抹充满秘密又愉快的笑意,对她微微一躬身,随即转头缓步离去。 薛艳惊疑又迷惑地望着丈夫,“这是什么意思啊?” “就说了她是江湖卖艺的骗子,这年头哪有什么女巫?何况我们住在台湾,将来孩子接掌事业也是在亚洲,到哪里遇到女巫?”唐宙是从头到尾一个字都不信,咧嘴大笑。 “可是她说的很认真……” “那是她赚钱的一种态度、骗人的一套手法。” 薛艳讲不过丈夫,但是她眼底的迷惘却始终未散,尤其当她的眸光落在手里那三朵优雅的白玫瑰时,心里的疑惑更深了。 现在是隆冬时节,到哪里找来这么清艳欲滴,香气扑鼻的新鲜玫瑰花? 第一章 从来,只听过落跑新娘,却没有听过落跑伴娘的。 但是就在那一天,唐家大少爷与美丽新娘子的婚礼上,两名穿着粉红色曳地小礼服的伴娘不约而同落跑了。 留下两名高大英俊的伴郎莫名其妙地互觑一眼,在彼此眼中看见疑团和一抹被耍的怒气。 “搞什么鬼?”粗扩而脾气暴躁的唐家二少爷唐尔坚率先怒吼。 “没关系……”幽默而风流自若的唐家三少爷唐尔硕在微笑,但是笑容令人不寒而栗。“真、的、没、关、系。” “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新郎唐尔豫低声问着魅力四s的美丽老婆万梅书。 “呵呵呵,可能是……”梅书尴尬地干笑,心底也是又急又闷。“我、我也不知道耶。” 怎么会这样?好友幼幼和碧绿明明就很开心能够担任伴娘,而且在她两位英俊的小叔出现前,她俩还在那里搞笑,撩起裙子并卷起帖子充当麦克风,自比阿珠与阿花呀! 而且今天的喜宴是在国宾饭店举行,一桌两万五的好菜色也是她们俩陪着试菜试到满意的成果……她们该不会连晚上的鱼翅、燕窝、龙虾、六头鲍、帝王蟹也不要了吧? “好奇怪喔!”宝光流转清丽动人的梅书满脸疑惑。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而在十条街外的另一端── “你……为什么要跑?”纤巧的骞幼幼气喘吁吁的问着同伴。 “那你……又为什么要跑?”清秀的白碧绿一手按着因跑太快而隐隐抽痛的小腹,上气不接下气的反问。 “他……我看到他了!”幼幼粉嫩的小脸满是骇然之色,紧张兮兮地握住了她的手,“碧绿,是他──跟我梦里的一样,天啊!吓死我了。” “什么?!”碧绿脸色惨白,“你、你也看到了?我、我也看到了耶。” 她们俩像是同时见鬼的表情和一身喜气优雅的礼服形成了一种吊诡的突兀,表情惊吓、眼神恍忽地跌坐在路边一排板凳上。 “小姐,要吃臭豆腐吗?”胖胖老板一脸迷惑,小心翼翼地问。 “啊?”幼幼茫然地抬头看着他。 “臭豆腐,一盘三十五,泡菜加量不加价,保证祖传秘方不臭不要钱。”胖胖老板虽然觉得眼前的景象很诡异,但做生意的本能还是凌驾了理智。“美女算两盘七十就好了啦,要不要来两盘?” ……j商。 可惜此刻的幼幼正处于失神中,而向来少根筋的碧绿则是从来就搞不清楚状况。 “两盘七十耶,便宜好多喔。”她快乐地摸摸肚子,仰头冲着老板一笑,“我们要两盘。” “马上来!”胖胖老板吆喝一声,动作快速地扔臭豆腐下油锅,嘶地一声,剌鼻油烟与特有臭香味霎时飘散开来。 “你……你做什么?你刚刚点了臭豆腐!”幼幼被阵阵臭味呛醒过来,惊叫着开口,“碧绿!那、那是臭豆腐,是臭的啊!” “臭豆腐当然是臭的,难道还有香的吗?”碧绿困惑地瞥了她一眼。 “可可可……可是臭豆腐……”幼幼忍不住结巴。 “老板人好好喔,算我们两盘七十耶。”她小小声地在好友耳边低语。“虽然我现在觉得胃乱糟糟的,不是很吃得下,但是既然老板都给我们优惠了,不叫两盘好像也很过意不去,你说对不对?” “可是臭豆腐……”幼幼内心在强烈吶喊── 她最怕臭豆腐了啊! “你放心,不会比起司难吃啦。”碧绿好心地安慰好友。 幼幼可怜兮兮地眨动着眼睛── 她、她好想哭啊! 幼幼不承认自己是个爱哭鬼,但是她总觉得自己在这个世界里格格不入,所以有时候就算她不想哭,也常常会被迫自动掉下眼泪。 例如现在── “你们俩是怎么回事?” 电话那头正在咆哮的人是她最好的朋友之一,也是昨天美丽的新娘子梅书。 “对不起。”幼幼开始眼眶泛红了。 “你们就这样莫名其妙的跑掉,让我自己一个人换了六套礼服,还三次被裙襬绊得差点倒栽葱,珍珠耳环到处乱滚,鞋子一红一紫,连拉炼都只拉了一半……我这辈子从来没有这么惊慌失措过。” “对不起。”她儒慑的道歉。 “还没人帮我拿皮包……”梅书说得咬牙切齿。 “呜……很抱歉……” “以及我的幸运紫水晶项链──”梅书痛心疾首。 “梅书,真的、真的非常对不起!”她眼眶里的泪水终于滚呀滚地落了下来。 “知道内疚就好。”梅书原本激动的语气条然一转,带着一抹不怀好意的笑意。“那你要答应帮我做一件事。” “没问题!你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幼幼吸吸鼻子,用袖子擦掉眼泪,大大松了一口气。 只要梅书不生气,要她做什么都行。 “好吧,那你帮我送东西去给唐尔坚。” “唐尔坚……是谁啊?”她一脸茫然。 “尔豫的二弟。”梅书笑咪咪地道,“我今天就要去度蜜月了,半个小时后我在你家楼下等,你快下来拿东西。” “拿什么……”幼幼还没来得及问清楚,电话已经被挂断了。“梅书?喂?喂……” 可是她今天要上班啊,虽然是下午两点,但是她们专柜里的女霸王龙组长规定她一点前就要到好打扫环境──虽然她也不知道百货公司专柜里还有什么环境要打扫的──就算她只是一点零一分到,都有被剥皮的可能。 而且现在都已经十一点了说…… “唉,好吧。”她强打起精神,只得打消了吃顿长长的、好好“营养午餐”的主意,待会若其赶不及,就买个面包在公车上啃吧。“谁教我昨天做了那么过分的事呢?梅书愿意原谅我,已经是对我很宽容了,我怎么可以只顾着担心自己工作的事?” 唉,其是太不应该了。 织瘦小巧,身高一百五十八点五公分的幼幼,说什么也不肯承认自己没有长高到一百六十的可能,所以她天天喝牛奶,盼望在二十五岁以前还能刺激一下“睡着”的骨骼。 一口气把从刚刚接起电话就握在手里的牛奶喝完,擦擦嘴巴,她叹了一口气,把睡衣换掉,穿上一件月牙色的上衣,袖子绣着几朵淡红玫瑰花,一条洗得褪了色的牛仔裤,搭配一双白色好穿的低跟凉鞋。 她小心翼翼的将折迭好的制服放进背包里,刚背起又想到了忘记带手机,拿了手机走到门口,又想起今天得缴水电费和手机帐单。 唉,就算她是拜月族仅存的三名女巫传人之一又怎么样呢?还不是每天要面对应付到焦头烂额的食衣住行和柴米油盐酱醋茶等问题? 古代人可没有信用卡和手机费与水电瓦斯费的困扰呢。 “真希望我是那种法力高深的女巫,不用吃也能过活,只要靠宝石施法就能够自动发电当灯泡用,手机也不用讲了,直接用意念传波就行了。”把一迭帐单放进背包里,她忽然异想天开地笑了起来。“这样一定能够省很多钱哦!” 太好了,往修行的这条路走果然没错。 上次她和梅书与碧绿三人在一起,奇异地发功同时感应到了千年前清晰的片段记忆,也许下一步她们可以往心电感应这方面努力钻研,一定会成功的! 叭叭叭── 几声含蓄的车喇叭催促,幼幼自傻笑中惊醒过来。 “咬呀,过半个小时了?”她急急忙忙抓着背包就往楼下跑,匆忙中连最重要的护身幸运项链都忘了带。 在这栋旧公寓的门口,一辆拉风的白色凯迪拉克出现在这儿,分外显得突出奇特,左邻右舍有三姑六婆探出头来,啧啧艳羡地讨论着。 幼幼硬着头皮走近那辆白色凯迪拉克。 “幼幼!”梅书不待司机帮她开门,已经兴奋地自己跳下车,迫不及待抱住了好友。幼幼羡慕地看着她发光而美丽的小脸,幸福与满足在她一举手一投足间流露无遗。 “梅书,我其是为你高兴。”她真挚道。 能够打破千年的魔咒,终于和心爱的男人结为连理,这是多么珍贵难得的缘分哪! “谢谢你。”梅书嫣然一笑,胖中宝光流转,连那些三姑六婆也都被她浑然天成的宝光给慑傻了。“对了,你和碧绿还好吗?昨天为什么匆匆逃离我的结婚典礼?你们应该给我一个好的解释吧。” 她欲言又止,吞吞吐吐地开口,“我们……” “我问过碧绿,她只是在电话那头叹气,到底是怎么了?你们俩真的怪怪的,一定有什么事。” “我们……你不是下午就要搭机出国度蜜月了吗?等你回来再说吧,其实也没什么。”幼幼勉强一笑,不想增加好友的心理负担,但眼底却掩不住一丝的惶恐。“你说……要我送什么给唐尔坚?” 讲到“唐尔坚”三个字,她的声音情不自禁颤抖了。 就是他、就是他── 如果可以的话,她真想有多远躲多远,最好永远别再看见他。 虽然昨天只在婚礼上匆匆一瞥,她仍旧无法抑制灵魂深处被深深震撼敲痛了的悸动感,她的脉搏加速狂跳,心悦疯了般的急擂,双腿情不自禁发软,想哭和想笑的冲动将她整个人塞得满满的。 她的眼眶迅速发热、红了起来,不能自己地直直地盯着那个高大英俊的身影── 高大、粗犷、永远梳不驯顺的黑发,皱着的浓眉就算在微笑的时候,依旧带着一抹不耐,但是她永送记得在梦里,他那深深渴望地凝视着她的眼神,带着烧灼怜爱、目不转睛……就像一头雄壮霸气的狮子,在令人震慑中却不经意流露出一抹深沉的温柔。 曾经,他是那么地温柔,凝望着她的脾光好似她是这世上最美好、珍贵的事物。只可惜事实远比梦想残忍。幼幼摇了摇头,脸色苍白的低下头。 “你真的很不对劲,究竟是怎么了?”梅书关切地盯着她问道。 在这一刻多么希望自己的女巫法力练得到家,这样就可以直接读取幼幼的心思,知道她究竟为了什么而烦乱了。 “没什么了不起的事,真的。”幼幼挤出一抹虚弱的笑。 “好吧,但是等我度蜜月回来,你们一定要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梅书暂时不再追问下去。 “好。”她点点头。“呢……你要我送什么东西给唐尔坚?” 一想到这个,她就开始头痛,胃绞痛,手心冒冷汗,但是帮梅书送东西不表示她一定得“亲手”送到唐尔坚手上,她胃底的s动和紧张才稍稍平复,只是又有股莫名的失落感浓浓地理上心头……其是要命的矛盾、混乱。 笨蛋!她暗暗痛骂自己。 “甜心。” “什么?”幼幼愕然抬头,她的耳朵刚刚……幻听了吧? “甜心。”梅书眼底闪动着一抹奇异的笑意,若无其事地将一只日本漆盒放进她手里。“这是一道点心的名字,尔坚最喜欢吃甜点了,其中这一道甜心更是他的最爱,你帮我送去给他。” “可是为什么要我送?”她的心微微悸动,疑惑中带着一丝防备。 唐家佣仆众多,随随便便派个人就能把点心送去给唐尔坚,冯什么要她这个……这个跟他没半点关系的人送? “因为……”梅书水灵灵的眼睁一转。“我公婆也凑兴要跟我们一起去玩,但他们是到希腊,家里的佣人从中午就开始放大假了,所以现在阳明山上的唐家大宅里是唱空城计,没别的人可以送啦!” “那……还有你小叔啊,那个唐尔……”她思索着他的名字。 “唐尔硕。他去巴黎开会了,而且他和尔坚都不住在老宅子里,尔硕因工作之便住在内湖科学园区附近的大直精典豪宅,尔坚则是住在敦化南路一家五星级饭店的总统套房里……” “咦?”幼幼呆呆地看着好友,满脑袋都是问号。 阳明山的唐家大宅、唐尔豫的大厦、唐尔硕的豪宅,他们家起码有三间大房子,为什么身为二少爷的唐尔坚却是住在饭店例? “哦,是这样的。”看出她的疑惑,梅书微笑解释,“那间饭店也是唐家的,所以二少爷怪脾气爱住那儿,大家也没什么话好说。” 幼幼眨眨眼,呆了好半晌后才轻叹了一口气。“我完全无法理解有钱人的作风啊。” 哪像她,租这间老公寓就已经用掉了她一半的薪水,但是从小她就没有自己的房间,没有真正居于自己的家,所以当她踏入社会有工作后,说什么也要租一间两房一厅一卫的房子住。 尽管这房子已经有四十年历史了,对她而言却有着无比温暖与非凡的意义。 啊,不对,现在不是叹气感触的时候,而是──生死存亡的关头啊。 “好了,那就麻烦你啰,尔坚现在应该是在靠近松山机场的唐盛大楼里吧,你可以直接把点心送到那里。”梅书甜甜的笑容里藏着一丝算计。 “好,呢,不是,梅书,我真的觉得……这样不太好……”幼幼一脸为难。 “你刚才不是答应我了吗?” “可是……我仔细想过还是不方便,而且我两点要上班,一点就得到……”她讷讷地说,小脸满是紧张和不安。“不如我出钱,请快递送过去给唐尔坚好了。” “这怎么可以?”梅书大叫一声,跟着发现自己太过激动,连忙以假咳掩饰。 “咳,我是说,万一点心弄坏了怎么办?还是由你送我比较安心。至于你的工作,我还是认为你干嘛老是让那个女霸王龙吃得死死的?天下间哪有这种事,两点的班,居然一点就要到,她以为她是女集中营的牢头啊?” “我……” “好了,是时候使出你的魄力了,身为女人也要有自己的主见,绝对不能老是被别人左右自身意志,想做的事就去做,不想做的就算面对强权也不必做,知道吗?”梅书义正词严地道。 “知、知道。” “要记得送东西过去哦!”梅书又盈盈一笑,拍拍她的肩膀后急急钻回凯迪拉克轿车里,心虚地立刻落跑。“拜──” “可是我……”幼幼微张着小嘴,无力地望着火速驶离的凯迪拉克。 再一次,她完全没机会反对。 第二章 唐盛大楼是一栋新颖巍峨的二十六层楼建筑物,里头专门从事奈米航太电脑的研发。 主导这项研发的是在这个领域中的顶尖人物,也是微奈米热流现象及奈米机电工程里的权威──年轻有为的唐尔坚。 此刻,那位名震中外的唐尔坚博士正在研发室里大声咆哮── “有没有搞错?只是一个小疏忽?你知不知道一个没有责任的疏忽就有可能造成研究了三年的成果一夕间全数泡汤?” 被骂得灰头土脸的研究员连话都说不出来,不敢再辩白,的确是他在最重要的时刻放下研究,跑去接了一通女友情话绵绵的电话。 当他乐不可支地回来的时候,已经错过奈米融合的最适当时机,几百万美金与三年来唐博士和所有工作人员的心血眼看就要全军覆没…… 他又惊又惧又深深痛悔,但是还能怎么办呢? “对、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一个大男人登时哭得像个小孩子,“是我该死……博士,是我不对,我会负责的,我会辞职以示负责……” “你要像那些该死的娘娘腔无耻官员,一出了纰漏不想着该怎么样补救善后,动不动就哭哭啼啼要下台负责?笨──蛋!”尔坚怒火燃得更旺。“你要叫谁帮你擦p股?搞砸了研究就使出你一辈子的力气弥补回来,光在这里说对不起有个鸟用?” “是、是……博士,你说得对,我会负责的!”研究员连忙吸身子抹眼泪,唐博士气愤的话里却给了他一线希望。 尔坚瞪着这个加入研究团队不到一年的菜鸟成员,真是会被他给活活气死。 完全没有搞清楚状况就满脸如丧考妣似的,没有足够的眼光与精准的知识判断也就罢了,连问人都不会……妈的!这个研究尚未到绝望的地步,还有方法可以挽救,虽然会比原定时间要再多花一倍的时间,但是也不至于无力可回天。 哼,被吼活该。 “你!接下来半年每天加班两小时,给我把工作完成为止。”他恶狠狠地瞪了研究员一眼,随即一阵狂风般卷出研究室。 尔坚完全不承认自己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绝对不承认。 至于那个闯祸的研究员则是感激涕零、满眼崇拜地望着他天神般伟岸的背影,久久无法转移视线。 唐博士居然没有开除他,要他赔偿研究室所有的金钱精神和时间损失,并让他在这一行永远待不下去,反而还再给他一次机会,并且信任他能够继续这个研究工作…… 呜呜呜,简直就是再生父母啊| 一走出研究室,往自己办公室的方向走,脸色铁青y郁的尔坚满腹怒火犹未消,但是他知道现在气也没用,待会还是得让得力手下不着痕迹地去指点指点那个愣小子一番。 否则,就算愣小子有满腔补偿赎罪的热血,恐怕也不知道该怎么用。 妈的!只要一生气就搞得他血糖骤降头晕眼花,肚子越饿越想吼人。 今天早上匆匆出门,根本无暇吃饭店里法国主厨的拿手早餐,现在又没那个心情和时间出去吃饭 “博、博士。”他的秘书躲在办公椅后偷偷探头探脑。 “躲什么躲?怕我吃了你啊?”他忍不住发飙,怒胖瞪着她。 “没、没有哇。”秘书胆战心惊的,不太情愿地从椅后走出来。“呃,博士,有一位小姐送东西来给你。” 他们这位唐博士实在是英俊粗犷迷人,拥有十足十的男人味,但是他的脾气也实在太大男人了,所以尽管全大楼上上下下女性员工都掩不住对他强壮体魄的垂涎和英俊多金专业外在的崇拜,但是只要一想到他的火爆性格啊,就没有任何女子有勇气再往前踏一步。 “谁?”尔坚不悦的扬起浓眉。 “那位小姐把东西放在柜台就迫不及待跑走了,那是三十秒前的事,她应该还在等电梯吧。”怕归怕,秘书还是尽责的说。 迫不及待跑走了? 这个形容词出奇的熟悉又刺耳,尔坚心念一动,大步迈往电梯的方向。 正在等候电梯的那个娇小身影是那么样眼熟,尽管昨日只是惊鸿一瞥,但他敢打赌自己绝对见过她──而且不止一次。 “神经病!”尔坚低咒了一声,他当然只见过她一次面,就是在昨天大哥的婚礼上,她是伴娘之一,照理应该和他这个伴郎手挽手走过红毯引领新人。 但是她跑掉了,天杀的在见到他的那一剎那,像见鬼一样的跑掉了! 受伤的不只是他的男性自尊心,还有莫名其妙涌现的失落感,就像心里某一个很重要的东西忽然被揪离了原来的位置…… 电光石火间,他完全无法呼吸,只是紧紧地盯着她火速逃离的纤巧背影,像朵娇柔脆弱的楼花随狂风席卷而去,他震撼得浑身无法动弹,彷佛这一幕他曾在哪里见过。 不可能的,他发誓自己在昨日之前从没见过她! 当的一声,电梯抵达这楼层的声音惊醒了尔坚紊乱如万马杂沓的思绪,眼看幼幼似乎松了一口气,举步就要跨进电梯里── “你要跑去哪里?”低沉塭怒的男声伴随着钢铁般的大手同时紧箍住了她。 “我……”她蓦然回首,顿时呆住了。 是他……真的是他! 如此近距离被迫迎视他凌厉的睁光,他英俊刚硬的脸庞轮廓,他的声音、他的气息……幼幼心头轰地一声炸开,滚烫悸动颤抖和漫天漫地席卷而来的感情整个将她淹没了。 该死的!你胆敢在说了爱我之后又从我生命中逃开? 一个彷若自远古传来的激昂男声在她脑海中清晰地响起,这声音的主人和近在咫尺的性感脸庞奇异地重迭在一起……她微微晕眩了一下,一切又像是从未出现过,如泡沫般的消失了。 她忽然不能自抑地颤抖了起来,强烈得连紧抓住她手肘的尔坚都发现了。 “我没打算吃了你。”他不耐地道,手掌指间的力量却不由自主放柔了些。“我只是想问清楚一些事,跟我来。” “我、我还有事……”她结结巴巴的说,试图挣扎。 “闭嘴!你还欠我一个解释。”他不爽地瞪了她一眼。 “对不起。”她低声下气地道。无论如何,她是该道歉的。 可以想见昨天在那样的大场合里,唐氏金融集团大少爷的婚礼上,她和碧绿这两个伴娘居然摆乌龙,丢下新娘、新郎和伴郎就跑了,的确是大大失礼,难怪他会生气。 “我今天已经转够了这不负责任的三个字。”尔坚咬牙切齿道,不由分说就将她抓进自己办公室。 “博士……”秘书简直叹为观止,她在这里工作了三年,还没见过博士强迫女人进办公室耶。 以往都是那群不死心的莺莺燕燕找借口溜进他的办公室里,然后再一票一票地被他吼出来。 啧啧啧,这次实在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景啊! 秘书不仅暗自揣度起这位娇小女子的身分。 “干什么见了我就跑?”尔坚脸色不好看,但总算能够勉强捺住性子和“笨蛋”讲道理。 “我、我没有见了你就跑。”幼幼猛摇头,心虚地否认。“你应该对我有些误会,其实我……我……只是……”只是远远瞥了他一眼,还没正式和他打照面就跑了 “你要告诉我你根本不认识我,没见过我,昨天也没有在婚礼上把我当呆子一样耍?”他嘴角微微抽搐,眸光深沉的瞪着她。 “那个我有做,我承认。”她惭愧地低下头,“对不起。” “为什么?”他皱眉。 不知怎地,尔坚平常并不是这种小气巴啦斤斤计较的男人,他最瞧不起的就是娘娘腔跟啰哩啰唆的人,但是对于她,他却有种不能自制、想追根究柢的冲动。 一种几近抓狂的冲动。他y郁地暗忖。 啥?真的要说吗?幼幼条然抬头,瞠目结舌。 她怕……说了他一定会觉得她是个疯子。 “我……临时有事。”她小心翼翼地说了个最保守也是最老套的理由。 “你以为我会相信吗?”果不其然,他嗤之以鼻。 “呃,这个嘛……”她有点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 “笨蛋!”尔坚瞪视着她,“连你自己都不相信的烂借口,居然敢拿来唬弄我?” 该死的!他现在除了饥火、怒火不断在体内燃烧外,就在盯视着她怯生生的模样时,小腹还升起了一股莫名紧绷燥热的火焰。 “对不起、对不起。”她吓得又道歉连连。 “除了对不起,你还会说什么?我要听的不是这三个字。”他低低咆哮。 笨女人! “不、不是对不起?难道……难道要说我爱你吗?”她迟疑而心慌地望着他。 尔坚生平首次目瞪口呆了。 “你……你耍什么白痴啊?”在最初震撼的心头狂悸之后,他气急败坏地大吼。“我根本谈不上认识你,要听你跟我说什么我爱你?你的脑子究竟在想什么?到底有没有正常的时候?” “当然有!”幼幼顿觉受伤了。“我很正常、非常非常正常,甚至比任何人还要正常……我上下班从没迟到早退过,走路的时候一定靠右走,过马路绝对走斑马线,我准时缴帐单,我不染头发、不抽烟、不喝酒、不刺青,我不随地乱丢垃圾,也从来不攀折花木,我……甚至从来没有恶形恶状地骂过人,我很正常,我绝对没有不正常!” 讲到最后她几乎在大嚷大叫了。 她的头在胀痛,脉搏急速狂跳,胸口纠结,小腹紧绷,她这辈子最怕人家认为她不正常。 她从小就发现自己会作同样一个梦,她对月亮有某种奇异崇拜想哭的感情,她会断断续续感觉到一些即将发生的小事,她自然而然就懂得哪种草木有药疗效果,她常常曾在触摸某样明明不通电的东西时被电到,她有时能脱口说出一个甫认识不到三秒钟的陌生人的星座、血型、兴趣、胎记…… 她没有不正常,她这辈子最痛恨做一个不正常的人。就算知道了自己是拜月族仅存的三位女巫传人之一,她,仍然坚持自己生命中零星少数正常、且能够控制的事。 例如她乖乖上班,乖乖被不合理的上司支使差遣叨念恶整,丝毫不会反抗,她甚至说什么也不肯偷偷带几颗有魔力的水晶去施个小咒语,让女霸王龙尝尝苦头。 她很正常,她要自己真的、真的很正常,她不想要生活有任何失序脱轨的变动。 但是站在唐尔坚的面前,就是她正常规律自制的生活脱离轨道的第一步。 她的幸运项链呢?她需要幸运项链帮助自己镇定心神── “你……冷静点。”尔坚凝视着她,不由自主被她眼底受伤与恐惧之色深深震住了。 绾着古典发髻的小巧脸蛋精致如白瓷般脆弱,她在颤抖,却仍坚强地挺直了腰杆,就算在激动惶惧中,她依旧散发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咬洁光芒。 他心头一热,脑袋微微晕眩,彷佛有抹尘封已久的记忆闪过他眼前……她悲伤绝望的凝视着他,穿着一龚飘飘然似欲乘风而去的白色袍子,赤l着伤痕累累的小脚,在泪水滑落焦土的那一剎那,乍然转身消失在他眼前…… 唯有系在她雪白颈项上的石榴石那抹嫣红色的光亮,仍然刺痛他的眼,并在他的心版上烙印……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像是自困住他的梦魇里挣脱冲出一般,强壮修长的身躯甚至无法自抑地轻颤着。 “你……你还好吗?”幼幼怯怯地,有点害怕却又情不自禁地靠近他,掏出手帕犹豫地替他擦去额上的冷汗。 “你没有带你的石榴石项链。”他突然开口。 “你怎么知道我──”她蓦然呆住了。 尔坚猛然抓住她的手,胖光灼热紧盯着她,声音沙哑的问:“我……以前见过你吗?” “你、你想起了什么?”她屏息问道,不敢置信地望着他。 “该死的!回答我的问题!”他怒气腾腾,极度痛恨这种不安与茫然束手无策的感觉。 她沉默不语,内心强烈矛盾地挣扎着,究竟该告诉他?还是不该告诉他? 要远远地逃开啊── 她是无力破除早已打了死结的千年宿命,他恨她,千年前是,今生也会是,可是只要她离他远远的,他就不会再度恨她……她不要他恨她啊! “昨天以前,绝对没见过。”幼幼强忍住盈盈欲坠的泪水,咬着下唇缓缓摇头。 “可是我总觉得……”他浓眉纠结成团,“我见过你。可恶!为什么我不记得究竟在什么时候?” “我、我应该走了。”她心慌地挣脱他的大手掌握,踉踉跄跄地逃离他的办公室。“对不起……” “喂!”他迅速起身就要追上去,偏偏桌上的内线电话在这一刻该死的响了起来。 “天杀的什么事?”他恨恨地抓起话筒,怒气冲天的开口。 “唐博士,我正在努力重新试一次奈米的排列组合,可是我有一些地方不太了解,所以……”方才出纰漏的研究员浑然不知自己又闯祸了,战战兢兢地道。 “你这个浑球──”尔坚勉强控制了濒临火山爆发的脾气,深吸了一口气。“我马上过去。” 可恶!又被她逃走了。 他不喜欢事情脱离自己的掌握,但是他发誓,下次绝对不会 第 1 部分 欲望文 第 2 部分 诱惑百发百中 作者:肉书屋 第 2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可恶!又被她逃走了。 他不喜欢事情脱离自己的掌握,但是他发誓,下次绝对不会有机会再让她就这样自他面前逃开了。 他深遂的胖光闪着坚定的光芒。 她就知道,她就知道去找他是一个最最最不智的举动! 但是…… 幼幼坐在摇摇晃晃的公车上,双手紧紧地环抱着背包,似悲又喜怔怔地发呆,胸口依旧热烘烘并且怦然狂跳着。 她还是不会后悔再见他呀。 千年前的记忆恍如发生在昨日般贴近、真实,她只要将手贴在左胸,彷佛还可以感觉到那份深沉浓重的渴望与挚爱心情,心头还是热烈地为他而跳动着,永不止歇。 他一点都没有变,无论是性格、模样、眼神……完全没变。 今天再见他,她恍然大悟为何千年前的自己会深深爱着他,就算死,都未能将他从心版上剔除。 “唉……却是情字最伤人啊。”她轻轻叹了一声,落寞地摇了摇头。 就算她的心仍旧为他怦然心动、狂悸不休,但这也改变不了事实,她还是应该离他远远的,越远越好,最好永远不要再看见他了。 再来一次因爱生恨而分离,她不知道自己是否承受得住? 一次就已经千年难忘了,更何况两次?她苦笑。 “我得告诉梅书,绝对不要再让我送任何东西去给他了。”她喃喃自语。 绝对不要再见到他了…… 第三章 半个月后,x荣航空公司头等舱里,狭路再相逢。 “怎怎怎……怎么会?!”幼幼不敢置信的瞪着出现在她座位旁的高大男人。 “嗯哼。”尔坚好整以暇地跷着二郎腿,啜饮着一杯爱慕他的美丽空服员偷偷送来的上好威士忌,状似无辜地看着她慌张愣住的小脸。 “怎么会?”她呆呆站在走道上。 “世界真小啊。”他戏谑道。 幼幼第一个念头是赶紧跳机,但是机舱门已经关上,空服员也走过来请她尽快入座扣好安全带了。 “小姐,我想换位子。”她急忙抓住空服员,小脸满是恳求。 “很抱歉,全机客满。小姐,您请尽快坐好,飞机即将起飞了。”空服员有礼却坚持地拒绝。 “可是……” “坐吧,我不会吃掉你的。”他沉吟了一下,又道:“嗯,因为我没有带我的专属刀叉来。” “一点都不好笑。”幼幼脸色苍白却显得忿忿然,认分地跨过他坐进靠窗的位子。 为什么?整架飞机有那么多位子,她偏偏跟他坐在一起? 还以为这辈子头一次有机会坐头等舱,正想好好享受那种难得拥有的顶级服务,谁晓得身边坐了个头号克星,飞机还没起飞她就头痛欲裂了。 奇怪了,他到日本去干嘛? “你也要去日本?”他的口气好到令人心惊胆战。 她戒慎地盯着他,“对。” 他不是一见她就生气吗?而且脾气素来暴躁易怒的男人忽然性情大变是一件很恐怖的事耶。 “日本东京?”他还是在微笑。 笑到她忍不住发毛。“对啦,干嘛?” “咦,你的脾气也不算太好嘛。” 他看起来没有被惹恼,反而还满愉快的样子,真的是太奇怪了。 更奇怪的是,她忽然被总公司直接点名派去观摩这次东京彩妆发表会,提供二一天两夜食宿交通,那也就罢了,但她又不是公司重量级的主管,公司怎么可能出钱让她坐头等舱呢? 如果不是兴奋过头了,她早该注意到这些不合理的地方。 偏偏她的感应能力总是在她最需要的时候当机,她完全感应不到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甚至无法感应到坐在身边的他,到底在想什么?唇上那抹令人玩味与心惊的微笑又是什么意思? 不过话说回来,她从来就无法感应到他的心思,就连千年前能力强大的时候也一样。 爱情使人盲目,这句话真是千古不变的真理。 “发什么呆?” “你不是很讨厌我吗?”她疑惑地望着他。 “对啊。”他想也不想就回答。她的心脏又中了一箭!不禁哀怨地瞥了他一眼。这么直接,难道就不能婉转一点吗? “那我还是跟别人换位子好了,免得又惹你生气了。”她转头四下张望,“那边有一个金发碧眼的美女一直在对你抛媚眼,也许她会很愿意……” “你耍什么白痴啊?”尔坚又好气又好笑,“我对外国女人没兴趣,别在那里混充什么媒人婆。” “那坐在前面靠走道的中国娃娃如何?皮肤白皙吹弹可破,她一直笑咪咪地偷瞄着你还脸红,我想她应该会愿意……” “你对三七仔工作很有兴趣是不是?”他怒视她。可恶的小笨蛋,她还越介绍越上手,待曾是不是干脆跟空服员拿乘客名单来勾选出花名册了? “我以为你会比较喜欢……”她讷讷地解释。 “喜欢你个头!”他毫不客气地回道。 “可是……” “可是什么东西?!”他再度打断她的话,不耐烦地道:“扣上安全带。” “什么?”她茫然看着他。 “扣、上、安、全、带。”尔坚咬牙切齿一个字一个字吐出口,看她还是呆呆地迟迟没反应,干脆俯身过来直接拉起安全带,系住了她柔软纤细的腰肢扣好。 在环扣锁上的那一剎那,他的脸庞距离她的小脸不到三公分,他身上灼热的气息不断辐s而来,紧紧地揪住了她敏感的感官。 幼幼屏住呼吸,头晕目眩、心跳如擂鼓。 没有任何预害的,她倏然紧抓住他强壮的手臂── 不要再离开我了,永远!拜托…… 就在这一瞬间,这艘巨大的金属飞鸟平稳地自滑行而迅速冲飞翱翔上青云。 “你……有恐机症吗?”尔坚微微一讶,随即难掩怜惜地低头凝视着她,“不要怕,飞行是很寻常的事了,很安全的。” 幼幼闻言,这才惊觉到自己竟然巴住人家的手不放──老天! “呢,我、我不是怕。”她像被烫着般连忙松开手,心慌意乱地解释着。“是……临时缺氧。” “缺氧?”他目光深深地搜寻着她。 “对!人在缺氧的时候容易脑筋不清楚而做出一些乱七八糟的行为。”她紧张地笑了起来,僵硬地挥了挥手,“不用理我,我没事的。” “要不要来杯威士忌放松一下精神?”他端起搁在小餐桌上的水晶杯,挑眉问道。 “大白天就喝酒,不好吧?”她防备地盯了他一眼,不表赞同。 “这是品酒,不是酗酒,你太紧张了。”他笑吟吟地道。 教她怎么能不紧张?他友善到令她打寒颤的地步,如果一头素来威猛咆哮的狮子忽然冲着你咧开嘴笑,你怕不怕? 她决定还是跟他保持距离,急急自随身的小背包里取出一本书,专心地看了起来。 看她对自己避之唯恐不及的样子,尔坚自尊心大大受伤,心底恶作剧的冲动更加强烈。 “你到东京做什么?”他摆出一副极有兴趣聊天的模样。 “出差。”她的视线停留在第一页第一行已经很久了……至少五分钟。 那是因为……她每个字都读得很谨慎的缘故,绝对不是因为她满脑子都在想着身边的他。 “你做哪一行的?”他睁光兴味浓厚。 叹了一口气,幼幼的目光勉强自《红楼梦》第一页第一行的“甄士隐梦幻识通灵,贾雨村风尘怀闺秀”抬起,无奈地望着他。 “化妆品专柜小姐。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想要好好地、专心地百~万\小!说。” 他扬起浓眉,回了三个字:“我介意。” “你……”她小脸登时涨红了起来,生气也不是,懊恼也不是。 “你精神太紧绷了。”他不由分说地召来美丽的空服员,性感地一笑。“麻烦给她一杯香槟。” “好的,马上来。”空服员甜甜笑着,不忘以好奇评估的眸光打量幼幼。 他们是男女朋友吗?空服员心中有一丝失望。 “我不喝酒,我只要一杯果汁。”幼幼急忙道。 “香槟。”尔坚霸道地交代完后,转头揪着她,“嗯哼,你是小朋友啊?难道不知道香槟根本称不上是酒,还是你真正想喝的是牛奶?” 看见他微带嘲弄的眼神,她就算再好脾气也忍不住恼了。 “不要你管。”她忘记了要跟他保持陌生人的距离,气愤地近他,“你怎么可以这样?技自替别人作决定,我明明就不要酒,你偏偏──” “你太大声了。”他似笑非笑的提醒她。 她一呆,这才注意到四周人们投来的好奇眼光,小脸顿时羞红了起来,“对、对不起。” 尔坚强忍住大笑的冲动。她腼印难痈哪q嗤砂宜骋勺约荷洗渭19恿澈焓羌赴倌昵暗氖铝恕?br / 还会脸红哪,其是太有意思了。 “你还是处女吧?” 幼幼一窒,又羞又急又气。“唐先生,你、你……” “我果然没猜错。”他对自己的猜测很是满意。“你还是处女。” “我、我……我才不是!”她脸颊滚烫得跟五月石榴花般红艳,紧握粉拳努力抑制住失控打人的冲动。 可恶,他这个大浑球! “是吗?那证明给我看啊!”他看着她口是心非虚张声势的样子,不禁懒洋洋地笑道。 “我会证明给你看的……怎么证明?”幼幼气昏头了,完全没发现自己一脚踩进了陷阱里。 “处女通常害羞、没经验,如果你要证明自己的确不是处女,你可以主动勾引我,让我相信你经验老道。”他摊摊手道。 “勾……勾引?”她忍不住发抖了下。 “你该不会连怎么勾引一个男人都不知道吧?”尔坚怀疑地盯着她,眼底掠过一抹取笑。 好像一切了如指掌,她的底细全然逃不过他的眸光一般。 幼幼实在是气疯了,女性本能的不服输和不愿被看扁凌驾了所有理智,尤其是看着他使疑讽笑的眼神时── “我当然知道怎么勾引一个男人!”她冲口而出。 “后悔”两个字此时此刻完全不在幼幼的脑袋清单里,她满脑子都是要给他点颜色瞧瞧,要让他知道他大错特错了! “哦?”他勤黑的胖子闪过一丝奇异的光亮,“你确定?” “我当然确定!从来没有这么确定过!”她大叫,冲动地扑向他,小嘴用力地覆上了他的唇── 紧紧地、像是要封住他嘴里所吐出的每一个瞧不起人的字! 他感觉到她不能自抑地颤抖,但是身经百战的他竟然被这样生涩的一个吻给夺去了呼吸…… 一股撼动灵魂深处的猛烈激情与渴望拉住了他,在她芬芳如玫瑰花瓣的唇间尝到了这一生从未感受过的怦然激狂。 他加深这个吻,灵活的舌头分开她的唇,霸道地大举攻进── 幼幼呆住了,想退缩逃离已经来不及,他的大手稳稳地扶着她的后脑勺,吻得更深更热切更缠绵…… 怎、怎么会这样?她晶莹怯柔的双眼睁得大大的,一阵销魂的晕眩感彻底将她扔进了激情的风暴里。 “您好,这是您的……呃……”美丽空服员一时之间完全无法反应过来。 空中激吻耶!这、这这……虽然她们在头等舱里看多了形形色色奇奇怪怪的场面,但是像这么火辣的还真是不常见。 美丽空服员不禁有些醋意上涌。 凭什么那个瘦巴巴、没几两r平板身材的女孩,能获得那位性感帅哥的青睐? 要命了,这次记得带石榴石在身边还是一点用也没有。 她的理智跟脑袋瓜根本没有变得好一点,非但如此,反而还更加迷糊到乱七八糟的地步。 在幼幼终于恢复清醒地推开他后,自己也差点断气了,胸腔里的空气残存无几,狂跳的脉搏和奔流的血y依旧疯狂未歇。 “不准你再跟我讲话!”她气急败坏地命令,整个人缩靠到窗户边。 这是她的初吻啊,居然就这样随随便便不见了! “不可能。”尔坚意犹未尽地凝视着她,睁底激情的炽热光芒毫无半点消褪。 她被他的眸光盯得浑身热烫起来,连忙将厚厚的《红楼梦》挡在胸前,彷佛这样就可以抵抗他威力强大的灼热眼神。 “那我不准你再吻我。”她头晕脑胀地道。 “真可惜。”他一脸惋惜,声音低沉充满诱惑地说:“我才打算要相信你并不是个单纯天真的处女。” 闻言,她小脸又滚烫发红得像番茄。 “如果你以为我会再中你的计,那你就大错特错了。”她咬牙切齿道。 “这么说,你承认自己是处女啰?”他挑高一眉,笑的好坏。 “你……就算我是个单蠢天真无知的处女又怎么样?”她索性豁出去了,跟这个男人斗简直是自讨苦吃,浪费唇舌。 她打赌他阅“女”无数,当然可以一眼就判断出女人到底是不是处女了,哼! “我还没有跟处女交往过。”尔坚一脸沉吟,故意这么说。 她脑袋瓜轰地一声,“谁、谁要跟你交往?!” 这下换成他狐疑地看着她,“咦,我说了要你跟我交往吗?” “你……你……”她气怔了,有种被狠狠耍弄的感觉。 厚!她就知道自己应该离他越远越好,三十分钟前她就应该当机立断跳机的! “嗯,中午了,你想吃点什么?”他在下一秒钟又自在得好像他们正在约会。 浑球……大浑球…… 幼幼这辈子还没有这么激动地在心里咒骂过一个人,除了女霸王龙以外。 “小姐,您的香槟。”美丽空服员脸上的笑容如果可以称之为笑的话,那么食人鱼的别名也能叫尼莫(neo)了。 幼幼不想接过来,但是美丽女空服员一点都不美丽的白眼让她不敢不接。 她刚刚得罪了空服员吗?什么时候的事? “唐先生,午餐您想吃些什么?”美丽空服员望向尔坚的笑容却几可醉人。 “红酒炖牛r不错。”他回以一笑,将两个女人间的微妙情况收入眼底,暗自愉快。 “您的品味真好,本机所提供的红酒炖牛r是由五星级主厨所精心烹调,并且选择来自日本最上等的松阪霜降牛r,以及法国干邑区的极品红酒……”美丽空服员就这样黏在他身迸不走了,一点都没有想要问幼幼要点什么。 幼幼不是滋味地盯着他们俩相谈甚欢的热情劲,在看到尔坚英俊粗扩的脸庞因空服员的娇声唯语而笑开来,她的胃像是被击中了一拳! 她的鼻子不争气地酸楚了起来,眼眶又该死的发热了。 为什么他刚刚才吻了她,马上就可以转过身跟美女调笑?难道这就是男人“本色”吗? 她拚命吞咽下泪意,拚命说服自己这样是最好不过,这样他就不会再s扰她了,可是当她手指轻微发抖地握着香槟杯,一手试着将厚重的《红楼梦》翻开的时候,一种发自内心深处的苍凉与失落感渐渐攀上了五脏六腑。 “那么小姐,你要吃什么?”不知过了多久,美丽空服员才随便地问了她一声。 “什么都不要。”她一点胃口也没有。 “好的。”美丽空服员耸耸肩。 “她也一样,红酒炖牛r。”尔坚皱了皱眉,不悦地开口。 “我说过你不要再擅自……”幼幼恼怒地瞪着他。 “不要跟自己的肚子过不去。”他深遂的胖光落在她小脸上,“你已经够瘦了,不要再搞那种无聊的减肥玩意。” “我又不是──” “小姐,红酒炖牛r两份,请尽快,我们饿了。”他不理会她,径自抬头对空服员吩咐。 “好的,我一定马上帮您……两位上餐。”再度抛了个媚眼给他之后,服员这才扭着腰肢风摇柳摆的离开。 幼幼瞪着这个霸道邪恶过分的男人,想要狠狠地骂他一顿,但是她骂人的辞汇翻来覆去不过就是浑球、坏蛋、恶g那几句,火力微弱得可怜。 早知道会再遇见自己命底的克星,她就去租周星驰的“九品芝麻官”回家多观摩学习连珠炮式的骂人话。 为什么她曾这么可怜? 幼幼不禁悲从中来。千年前,她被他吃得死死的,最后落得心碎神伤香消玉殒,千年后都已经进入数位化时代了,她居然还是逃不开宿命,逃不开他的“魔爪”。 是女巫又怎么样?女巫还是无法改变自己的命运。 “你哭了。”尔坚口气凶恶中带着一丝愕然与心疼。 “不要你管。”她硬咽道,别过头瞪着窗外的厚厚云河。 “别孩子气了,你到底哭什么?”他修长的手指温柔而坚定地将她的小脸捧移向自己。 孩子气?他以为她是小孩子在闹别扭吗?这个可恶的…… “放开我,我不想跟你说话,不想跟你接触,不想跟你有任何瓜葛。”她语气不稳地低嚷。 他脸色陡然沉了下来,“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她努力把脸蛋自他手掌间“拔离”。 “我有这么惹人厌吗?你为什么一次又一次看到我拔腿就逃?我长得青面撩牙连鬼都害怕吗?”他不爽地问道。 他就算没有小弟尔硕那样风流倜傥万人迷的本领,但是拜倒在他魅力下的女人没有上万也有千儿八百的,为什么偏偏唯独她── “也差不多了。”她喉头梗着硬块,热热的,吐也吐不出,咽也咽不下。 他浓眉一拧,“再说一次!” “我……我什么都没有说。”她闷闷道,小手微抖地紧紧交握着。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他不悦地提醒她。 幼幼哑口无言地看着他。要回答什么?坦白告诉他,因为他在她的梦里出现了二十几年?还是因为他就是她千年前无缘的恋人,彼此在爱恨情仇中纠结难分,宿命诅咒轮回了千年不散吗? “我说过了,无论我做什么,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她避重就轻道。 “回答我!”他愠怒地皱起眉头。 “不要。”她也生气了。 “你──” “两位,我们即将通过一个高空乱流,请两位先系好安全带……”座舱长战战兢兢地开口,实在不敢介入怒狮将咬小白兔的血腥场面。 “知道了!”他俩不约而同砖头怒瞪来人。 “呢,是是是……”座舱长惊吓了三秒钟,连忙藉词去服务其他客人。 “坏脾气。”尔坚盯着她,又好气又好笑。 “驴子!”幼幼指控回去。 “你有胆再说一次!”他语带威胁,睁中却闪动着一抹笑意。 “驴──”她刚要冲口而出,小嘴便被俯头下来的他硬生生封住了。 可惜,浪费了生平难得搭乘尊荣头等舱的好机会。当飞机即将降落在日本机场的几分钟前,幼幼羞窘气恼到根本不愿意再跟他说话。 短短几个小时内,她就被偷了两次吻,第一次还可以说不小心,第二次被夺去吻就证明她是个笨到不可救药的呆子。 他英俊脸上那抹怎么也消失不去的得意笑容,真是看得她好不刺眼又怒火攻心。 她在怦然心狂跳和悲哀懊恼的两种极端情绪中反复来回纠结着,折磨的不只是她的心,遗有她空无一物的胃。 空服员还真的没有送午餐给她,不管是不是蓄意还是疏忽了,以幼幼害羞的个性也根本不敢去争取。 事实上,她还有点不敢相信自己刚刚居然有几次和他冲了起来。 “稀薄的空气果然会对人的脑细胞造成重大影响。”她喃喃自语。 飞机缓缓降落滑行在跑道上,机身保持的平稳令头一次搭飞机的幼幼误以为已经停了下来,不假思索地解开安全带就想要闪人,远离他身边越快越好。 “你在做什来。”尔坚怎会看不出她的打算,脸色一沉,伸手想要将她抓回── 就在这时候,机身突如其来地一个猛煞车,几名同样偷偷解开安全带要伸展一下四肢的客人不约而同为叫着往前扑,包括捡着装了厚重《红楼梦》包包的幼幼,整个人失去平衡地对着他压了下去。 “啊……”一强痛苦的低吼自尔坚口里发出来 “唐尔坚……”当她手忙脚乱地自他宽阔胸膛前撑爬起来时,却看见他的手臂呈现一个奇异的角度,她的小脸顿时变得惨白。“你受伤了吗?对不起,是我压到你了吗?你、你还好吗──” 她焦急的话语蓦然断掉了,因为她终于看清楚他受伤的手臂是为了阻挡保护她的头撞上坚硬的手扶把。 如果不是他的手臂在电光石火间紧紧护住她,此刻的她恐怕已经头破血流了。 “唐……”她内疚惶急又心痛不已,再也控制不住泪水,紧紧抱着他的手臂哭了出来。“对不起……” “笨蛋。”尔坚疼得脸色苍白,满头冷汗,仍勉强腾出没有受伤的大手揉了揉她的头,“哭什么?幸好受伤的不是你。” 他这句话让她哭得更加厉害了。 “发生了什么事?” 空服员和座舱长闻声冲了过来,训练有素不慌不忙地马上了解状况,并且迅速处理。 “唐先生,您的手受伤了,我们马上通知日本航空局的医护小组──” “我不会有事的。”尔坚忍住椎心刺骨的剧痛,冷静沉着地道:“倒是你们谁,随便一个好好照顾她……我怕她会比我更需要担架。” “对不起……”幼幼哭得好不凄惨自责,紧紧抱着他不放。“都是我的错我会负责,我会照顾他,我一辈子都照顾他!” “笨蛋。”他强忍翻白眼的冲动,但是疼到冷汗直冒的他还是忍不住微微一笑,胸口莫名其妙地泛起了一丝丝奇异的暖流。 但是很明显他是个失去理智的大白痴,所以才会在手剧痛到像是断成两截的当儿,还愣愣地对着她傻笑。 第四章 “……骨折。”尔坚面无表情地对着电话那端的人道。 再一次转到那个可怕惨痛的两个字,幼幼畏缩了下,小脸微白地卷缩在沙发椅里,内疚地望着他。 “对不起。”当他挂上电话转过身,她忍不住对他第一百二十六次道歉。“还是很痛吗?” “你的同情真令我感激到说不出话来。”他讥诮道。 她凄伤的神情令他的胃狠狠一捣,但是他死也不肯再流露出一丝一毫内心天杀的真正感觉了。 他在生她的气,该死的更生自己的气。 他拒绝再跟个最逊、最蠢的呆子一样,莫名其妙地为她而搞得自己时时刻刻翻来覆去忐忐忑忑焦躁难安。 他的症状严重到了极点! “对不起。”她强忍眼眶泛起的灼热,极力不让泪水落下来。 “不要再说对不起。”他咬牙切齿的低吼。 他的手痛、胸口痛、心痛、胃痛……尤其在看到她凄惨得像只被毒打过的小狗时,怒火夹杂着疼楚感不断在体内翻搅着。 “我需要止痛药。”他突兀地大步走开,白色的三角巾将他受伤的手臂稳稳吊着,饶是如此,他的行动还是不可避免地受到了些许影响。 “我来帮你。”她看着他浓眉微微揪扯着的模样,知道他一定很痛。 “你坐好。”他大吼,气急败坏地瞪了她一眼,“不、准、再、乱、动。” 她再度瑟缩了下身子,没有忘记上一次的乱动就弄断了他的手。 幼幼只能怔怔地看着他翻找出医生开的止痛药,然后走向总统套房的豪华调酒吧台后,大手一把抓过一只玻璃杯,单手执起剔透的蓝色玻璃水壶倒满水杯。 他真的、真的很生气,因为他将药片扔进嘴里咀嚼时,她彷佛可以听见药片在他的牙齿间剎那间被辗辗成粉末的声音。 “我愿意尽一切能力来对你做出补偿。”冒着被吼被骂的危险,她硬着头皮真挚地道。 “是啊。”尔坚不爽地嗤之以鼻,明明知道这样像透了个该死的混蛋,但是谁说他不是? 无论是什么都好,就是不能再爱得那样异常的脆弱、失控地被她的一颦一笑搞得头晕目眩,变成一个连他自己都不认识的、婆婆妈妈啰唆麻烦的男人。 想到这里,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我是说真的!”她焦急心慌得不顾他的警告,起身跟在他后头团团转。“你现在手受伤了不方便,我可以帮忙你做事情,帮你准备餐点等等,只要你说得出的,我都愿意帮忙。” “包括洗澡吗?”他挑眉看着她。 幼幼的小脸瞬间红透了,尴尬地开口,“呢……放洗澡水是没问题的。” “你明明知道我指的不是那个。”他的怒气犹未消,故意近她,用高大的身材优势及霸道气势笼罩压迫住她,“嗯,还是要我说得更详细一点?” 她被他压得几乎喘不过气来,虽然他强壮坚实的胸膛并未真正压上她,但是只离两三寸的距离,她完全没有料到这样亲昵又危险的接触,激起了她沉睡的女性敏感情欲知觉。 她心里的警铃不断尖声大作,但就像被催眠了一般,她仍旧屏住呼吸无法动弹反应。 “我……我……”她脑袋一片空白。 “难道你要反悔?”他低沉沙哑地质问。 “我当然……不是……” “很好。”他性感的唇瓣就在离她小嘴不到一寸的上方,邪恶诱惑地停顿住。 她浑身所有的细胞都在渴望都在哀叫,背脊窜过阵阵激动的战栗,本能地闭上了双眼,等待着他有魔法的嘴唇再度落在她唇上。 但是等了良久,她期待中炽热的吻并没有出现,反而是他的声音有些遥远的传来── “你还在干嘛?” 幼幼呆住了,迅速睁开双眼,惊愕茫然地看着尔坚不知几时已经走到另一头的书房门口,神情不耐烦地盯着她,没有受伤的那一只手指尖轻敲着核桃木门框。 “什么?”她佐住了。 “过来帮我打一封e…ail。” 咦?不是服侍他洗澡吗? 像是看出了她苹果红脸蛋上的害羞与疑惑,尔坚不怀好意地扬起眉毛,“怎么?很失望我不是要你帮我擦背吗?” “才、才不是。”她耳朵都快烧起来了,低着头快步向书房。 讨厌的男人! 幸亏公司让她提前一天到东京熟悉环境,否则她可能要被迫在公事与照顾他之间犹豫不安地做出抉择。 当了一下午尔坚的临时秘书和奴隶,幼幼看着他终于不支地躺在长沙发上睡着了,自己也腰酸背疼地跌坐进另一张单人沙发里。 柔软舒适的触感包围住她,害她差点卷缩在沙发里睡着,但是她不能。 她刚刚才得知他在研究室里忙了两天两夜未曾合眼,所以才会忍不住累到昏睡过去……当然,止痛药也帮了不少忙。 “为什么要这么辛苦呢?”她情不自禁走近他,轻缓地在他躺的沙发旁偎坐了下来,小手温柔地抚过他落在额上的一络黑发。 他沉睡的英俊脸庞一反醒时的硬汉形象,带着一抹奇异的脆弱和教人心疼的柔和。他下巴已经布满了初生的暗青色胡髭,浓浓的、性感的男人味令她的心跳又乱了好几拍。 他全身上下充满了诱惑人心的男子气概,难怪从女空服员到女性救护人员和女医生的口水几乎在他强壮的胸膛上滴得到处都是。 她不能抑止那种想要杀人的冲动,一路上不断想要拿条厚厚的毯子将他从头到脚紧紧地裹起来不给人看见。 他受伤的明明是手臂,她们有必要把他的上身衣服剥得一乾二净吗? “我一定是疯了,我应该离你远一点的,但我现在居然坐在这边对着你自言自语和流口水。”她叹了口气。 他那双浓眉就算在睡眠中依旧紧紧纠结,而且他睡得很不安稳……那是当然了,他的手臂断掉了,一定痛到极点…… 她猛然想到自己的随身行李还丢在玄关那里,连忙跑过去翻找出一根淡紫色的药草爉烛。 这根药草爉烛是她自己做的,事实上每个女巫都会有属于自己的秘方药草蜡烛,针对许多症状有独特的舒缓功效。 她点起微带辛辣却清凉芳香的蜡烛,找到了一只施华洛奇水晶烛台c好,然后又找出了两枚蛋白石和一小罐香啻。 她在蛋白石上抹了薄薄一层香膏,一颗放在他的额头上,另一颗则是放在他受伤的手臂上。 她的能力并不能神奇地立刻治愈断臂,但是她可以让他觉得舒服好过一点,并让伤口复原得快一些。 幼幼低下头,神情肃穆地在心中默念着咒语── 一花一叶一尘一光  无忧无愁无痛无风浪 以吾其心  祈求月神亚提米斯赐福  抚平尔苦伤…… 他睡得好沉、好沉。 事实上,记忆中除了不知愁的童年时期外,他不曾再睡得如此安心恬静舒适过了。以至于当尔坚终于自熟睡中苏醒过来时,魂魄与意识还有一剎那的飘飘然无法回神。 屋子里点亮一盏日式纱灯,散发着晕黄柔和的光亮。 他一翻身要起来,却被手臂隐约的痛楚提醒了自己带伤在身。 对了,他忘记他手骨折。 只是为什么手臂的疼痛感像是大幅消褪了不少?睡眠真有如此神奇的功效吗? 他摇了摇头,不解地慢慢坐了起来,鼻端却嗅闻到了一股奇特的药草香气。 一支燃烧得只剩下短短一小截的淡紫色蜡烛正散发着香气,原来药草味是从这里来的。 “她到哪里去了?”他这才猛然惊觉幼幼不在身边,一股莫名的恐慌与冰冷拉住了他的心脏。 干净透亮的玻璃茶几上一张饭店的纸笔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立刻拿起纸笺看 唐先生: 我帮你把衣服都取出来挂好了,并且请饭店七点送客房餐饮给你。 如果你还是觉得很不舒服,桌上那小罐香膏可以抹一些在太阳x上,应该对你有些帮助。我留下我的手机号码和我住的饭店地址,如果有什么问题可以和我联络。 对于弄伤你手臂的事,我真的真的深感抱歉,并祝早日康复。 骞幼幼上 “早日康复个鬼!”他一双浓眉陡然打结了。她以为这样就一笔勾消了吗?哼,没那么简单。 幼幼住在东京一家颇有味道的旅馆三楼,离尔坚住的五星级饭店和会场只有十分钟的车程。 其是太巧了,这样她可以随时随地做好准备,如果他有什么需要的话,便可以一召而至。 不过他在差遣了她一个下午后,怒气应该消失了一些些吧?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好像他俩碰在一起就不会有什么好事。 “唉。”她摇了摇头,在泛着蔺草香气的和式榻榻米上坐了下来,望着樱花色纸门外夜色降临的剪影,灯火辉煌的东京都逐渐拉开夜晚的序幕。 真难想象她居然身在东京了,刚刚在旅馆大厅听到的都是轻快交谈的日本话,温柔的女将身穿淡绿色和服口吐简单的英文,亲切笑着向她解释七点半晚餐。 但是她一点也胃口没有…… 真是怪异,她错过了午餐,下午又劳心劳力劳神的,照理说应该已经饿到可以吞下一头牛了。 他单手可以进食吗?会不会又弄痛了手臂?她难掩忧虑地想着,迟迟没有没有把手上的水杯凑近嘴边,这杯水拿在她手上已经超过十分钟了。 铃铃铃! 手机铃声乍然响起吓得幼幼差点打翻了水杯,她匆匆地放好杯子,急忙翻找出手机。 “喂?” 会是唐尔坚打来的吗?他还是需要她的吗?她不能自抑地与奋激动暗忖。 “幼幼。”梅书甜美瞧媚的声音遥远而清晰地出现在电话那端。“你现在在干嘛?” “梅书,是你啊。”她极力掩饰失望,口气愉快地道:“你不是在度蜜月吗?怎么还有空闲打电话呢?” 梅书和新婚夫婿之间火热的爱情几乎足以融化周遭的空气,她还以为他们一定会把半个月的蜜月时光都在大床上度过,没想到梅书居然还有空打电话问她在做什么。“我饿扁了,所以尔豫下床去帮我煮午餐。”梅书羞涩中带着浓浓的幸福与甜蜜。 “梅书,我好开心看到你这么快乐。”她的心柔软了起来 “谢谢你。”梅书顿了一下,再开口时,语气里有着一丝笑意与打探。“你……最近有什么奇遇吗?” “咦?”她愣了下,梅书这么问是什么意思? “唉,算了,我还是直接问吧。你遇到他了吗?” 幼幼心倏地一跳,冲口而出,“你怎么知道我和唐尔坚……梅书,告诉我这不是你的y谋,拜托!” “这是我的y谋。”梅书笑得好不邪恶。 “我的天!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她终于知道为什么隐隐约约感觉到哪里不对了。 公司为什么突然派她这个无名小卒用公费来观摩东京彩妆会展,她为什么被安排搭乘昂贵的头等舱,且位子就在唐尔坚的身边,甚至她住的旅馆离他的饭店那么近……这一切都不是巧合! “我知道尔坚是你的梦中男人。”梅书公布答案。 震撼和惊愕彻底席卷了幼幼的全身,她哑口无言地瞪着手机,彷佛那儿开了一个大大的黑d,即将把她吸入── “为……为什么你会知道?”她声音细碎,不敢置信。 “你看到他的那一剎那,那个反应我实在太熟悉了,简直就跟我当初见到尔豫的时候一样震撼又手足无措,只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逃走。”梅书温柔地道:“这是我们的宿命,幼幼,你知道的。” “正因为是我们的宿命,我才要逃。”她颓然地叹了口气,眼眶再度泛热。“梅书,我不能接受再一次受到伤害。就算前生是他亏欠我,我也不想要讨还,我只想过平静自在的日子,不要再经历任何惊涛骇浪。” “你应该给他和你自己一次机会的。” “不。”她声线不稳地低语。 “幼幼,我们三个人出生的时候心早注定空了一大块,只有他们才能够把缺了的心拼凑完整,这是改爱不了的事实。” “梅书,重点是你想要唐尔豫,你也爱他,所以不顾一切冲破宿命与魔咒,终于能够跟他在一起。但是我和唐尔坚不一样,我不爱他,他也不爱我,甚至在千年前他就讨厌我到现在……何必勉强把我们俩凑在一起,变成一对最不适合的怨偶呢?” “你还是一样,怎么也不肯承认自己的感情。”梅书叹息。 千年前,她的逃避和怯弱其他的固执和误解造成了悲剧,好不容易千年后有改爱重生的机会,为什么她就是不愿意努力呢? “千年前,我是因为爱情而死的,这辈子我不想要再浪费时间在一件只有痛苦却没有任何意义的事情上。”幼幼神情忧郁地低语。“我要证明女人没有爱情也可以活得很好。” “但是你看看我的例子……” “梅书,我佩服你的勇气,羡慕你的幸福,但是唐尔坚和我是不可能的,你就不用再多费心思撮合我们俩了。”她苦涩地道。“对了,我还没有告诉你,我在飞机上弄断他的手,现在我们的关系更糟糕了。” “噗!”出乎她意料之外的,梅书竟然爆笑出声。 “梅书……我没有开玩笑,我是很认真的,我真的弄断了他的手!”她情急地道:“我不敢想象如果我们再相处下去会怎么样,八成不是他失控掐死我,就是我不小心害死他,难道这样会比较好吗?” “为爱而生,为爱而死,那也是一件很浪漫的事。”梅书心满意足地叹息。 好友已经存心在爱河里沉溺一辈子,但是幼幼可不想 第 2 部分 欲望文 第 3 部分 诱惑百发百中 作者:肉书屋 第 3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为爱而生,为爱而死,那也是一件很浪漫的事。”梅书心满意足地叹息。 好友已经存心在爱河里沉溺一辈子,但是幼幼可不想要再自讨苦吃。 “你在开玩笑的吧?”她无精打采地开口,“那样一点都不浪漫,是很悲惨,记得吗?我有过经验的。” “我也是啊,但是我就扭转了宿命,你也可以的。”梅书不断为好友加油打气。 “我肚子饿了,你也赶快去吃爱心午餐吧。”幼幼深吸一口气,故作轻松地道,“对了,千万不要再试图撮合我和唐尔坚了,拜托拜托。” “玩得开心点。”梅书假装没有听到,愉悦地回了她一句。 幼幼无可奈何地揿掉了手机,抓了抓胀痛的脑袋瓜,鼻头又一阵莫名地发酸起来。 如果……她真的能够相信自己所说的话就好了。 第五章 第二天早上,幼幼把一头秀发缩在脑后成髻,古典小巧的脸庞在阳光下,显得分外透亮晶莹。 只除了她掩饰不住的黑眼圈坏事。 幼幼穿着一件雪白色针织衫和黑色软缎长裤,玉颈上系着条自深橘晕染至浅色的丝巾,漫步在东京干净的街道上。 忙碌,快速,来往行人穿梭,行进的脚步远比一般游客快上好几倍。 这果然是坐生活步调紧凑的都市。 奇怪的是,她竟然在东京街头感觉到了一种莫名的放松与舒适感,在匆匆来去的人群中,她悠哉轻缓的脚步别有另一番愉悦自在。 虽然,她小腹深处还是紧紧纠结着一份紧张和期待,若有所盼的滋味如千只蝴蝶翩翩振翅,却不知该飞往何方。 她……还是暗自期盼着他打电话来吧? “我想骗谁呢?”她喃喃自语,神情落寞。“明明就忘不了,逃脱不掉,却一直告诉自己我可以。” 如果她昨晚没有再梦见他,或许她内心强烈悸动的感觉不会这样深刻,深刻到彷佛烙印在她体内每个细胞中,无论何时何地,眼前随时会浮现他的脸庞、他皱眉的模样…… 尽管如此,她的心还是抑止不住地柔软、荡漾、震颤着。 只要想起他…… “还是不习惯抬头看路?”一个低沉戏谑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 瞧,她思念他过度,就连大白天都会出现幻听现象,误以为听见了他的声音。幼幼无奈的叹气。 “骞幼幼。”他的声音有一丝不悦。 她微微一震,低垂的双胖条然接触到一双黑色义大利手工皮鞋,她猛然抬头,望入尔坚深途黑亮的双眸里。“ “你……你……”她心底又惊又喜,小脸却布满了错愕茫然之色。“怎、怎么……” “怎么知道你走的路线吗?”他耸耸肩,“很简单,从你住的旅馆前往东京彩妆会展就只有这么一百零一条直路。” 为什么就连绑着白色三角巾,穿着一件黑色v字领羊毛衣和黑色长裤的他还是英俊得像头危险性感的黑豹? 明明是受伤的人,全身上下还是散发着无人可及的优雅与男子气概──上帝果然是特别偏爱某些人的。 相较之下,她觉得自己脸色苍白又挂着黑眼圈的模样,就像只疲倦未消的浣熊。 唐家男子个个英俊非凡、器宇轩昂,他们的遗传基因若能被破解复制,定会是生物学上的一大耀眼成就。 “噢。”她眨眨眼。 “上车。”尔坚伸出没有受伤的那只手抓住她,拉她转身走向路边一辆黑得发亮的悍马车。 “你……开车?”她小嘴合不上,自知这样一定很呆。 “你没有听过有种行业叫汽车出租吗?”他揶揄道,把她丢进悍马车座位上,自己随即绕过车头坐进驾驶座。“难道要学你走路走到死吗?” 幼幼愣愣地看着他熟练地发动车子,低沉有力的引擎声咆哮了起来,这才惊醒过来。 “等一下,你要载我去哪里?” “还能去哪里?”他挑眉反问,单手掌握着方向盘的模样可真帅。 单手?!我的天啊! 幼幼惊吓地紧盯着他稳稳握着方向盘的左手,想要说些什么,却被他凌厉警告的眸光瞪缩了回去。 “你要送我去东京彩妆会展?可是、可是你不是到日本出差的吗?” “谁告诉你我来日本出差?” “呃……”她讪讪地摸了摸头,“没有人啊。可是……” “再说一次可是,我就把你从时速八十的车子上丢出去。”尔坚瞪了她一眼,威胁道。 她立刻闭上嘴巴,可是小腹深处的那团纠结却逐渐融化消失了,而且她的脑袋晕晕的,心里感觉甜甜的,就像被灌了一整瓶香槟,甜美的泡泡开始争相冒了出来,将她整个人烘托得快飘上天空了。 此刻,现在,他正在她身旁。这个强烈的认知敲得她头晕目眩、脸红心跳,一抹桃红色渐渐在她白皙的脸蛋晕染了开来。 “你到底到日本做什么的?”她还是忍不住好奇,小小声的问。 像他这种大忙人,总不会是到日本来度假吧?从昨天下午他不顾受伤还忙成那个样子,不断用电脑视讯联系,开曾,若要说他是单纯到日本度假的,她是一个字都不信! 他瞥了她一眼,“参加会议兼度假。” “我就知道。”她松了一口气,紧接着又莫名感到一阵失落。 “那是什么意思?”他皱眉问道。 “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她连忙低下头,假装检查自己的皮包。 是不是在潜意识里,她是期盼这一切是他蓄意制造出来的追求呢? 但是就算在她刚睡醒还神智未清的时候,她也不敢这么奢望地相信。更何况,她不是存心跟他保持距离吗?为什么听到他根本不可能是为她而来,她还会免得心头一阵阵刺痛与失望? 她不是告诉自己,她已经受够了被迫眼睁睁失去心爱男人的痛苦吗?她绝对、绝对不要再重来一次! 尔坚的眸光自马路上壅塞的车阵,不由自主别过头来轻轻瞥视着她。 她脆弱的神情泫然欲泣,眼角闪烁着泪光,虽然没有掉下来,却一样该死地令他胸口阵阵灼热揪疼。 为什么她又再一次成功地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再一次令他感觉到窜流在体内的陌生情感和保护欲? 他平常最痛恨哭哭啼啼的女人,最厌恶女人自以为用眼泪便能软化男人的心,达到为所欲为的目的。 但是……shit。她的眼泪就是不一样,他敢发誓她的眼泪一定有某种诡异的魔力,才能够穿透他坚硬不摧的盔甲,直接烫痛了他的灵魂。 他讨厌这种奇异的、不受控制的脆弱感觉,更讨厌每当他望入她晶莹明亮的胖子里时,那一抹奇怪的似曾相识。 他的理智想将这种感觉弃逐出体内,在电光石火间,他想到了一个该死的好主意。 “你参观到几点?”他突然问道。 “呢,我还要做笔记,参加会后讨论,搜集资料……”她的心怦然狂跳,他会这么问,难道是想…… “细节不用说,只要告诉我大概几点。”他粗鲁地打断她的话,心里为他即将要做的、可恶又残忍卑鄙的事而感到愤怒。 但是他现在顾不得那么多了,只想要用最激烈、不智的方法斩断那绝不该萌生的感觉! “大概六点吧。”幼幼不禁若有所望地看着他,怯怯地问:“有……有什么事吗?” “六点在会场门口等我。”他语气生硬地道:“一起吃饭。” “吃饭?”她小脸红了,“……好。” 怎么会好?要命了,拒绝他呀!跟他说不行、没空、没必要…… 她的理智拚命痛骂自己,试图骂醒她早已沦陷的感情。 “很好。”他的脸色莫测高深,看不出喜怒。 幼幼也没有在看,因为她已经被心底冲出的狂喜淹没了,关住理智,关住警铃,关住记忆深处那曾经深深受伤过的痛苦经历…… 宿命,终归是宿命。 一个上午,幼幼在过度与奋与喜悦中无法集中思绪,直到中午草草用过了两个樱花饭团和一杯热抹茶后,她才稍微定了定神,真正把精神放在工作上。 d、宣传的试用品、各家大厂的主打商品、各种彩妆优点列表、拍摄下模特儿当季彩妆脸庞……她忙得几乎没有空再想到他,想到今天晚上令人怦然期待的晚餐约会。 她和千年前毕竟有些不一样了,现代的女巫也要为生活打拚,要实践自我。 幼幼把脸凑近一款标榜用天然有机花草制成的化妆水,仔细嗅闻着,把玩着那浅绿色的水晶瓶身,爱不释手。 啊,这跟她平素喜爱的药草蜡烛香味有点类似呢,不过如果这里头马鞭草和铃兰的成分再多加0。5,更能够达到舒缓与滋润肌肤的效果……而且还能增加恋爱机会哦。 也许以后她也能够推出专属于自己品牌的保养品与彩妆,用各种神奇的花草与矿石,让每个使用的人都能感受到健康美丽与幸福。 魔法,是无所不在的。 身为拜月族的女巫,她们最盼望的就是散播爱与希望和温暖,点燃每个人心头那盏幸福的光芒。 只可惜“女巫”这两个字总是让人联想到可怕的巫毒记咒,也正因如此,她和碧绿、梅书这三个东方女巫才会在千年前,在西方遭到同样的猎杀…… 人们对于不了解的未知与神奇力量极端得令人心惊,若非尊崇如神,就是畏恨如鬼。 她摇了摇头,脸色有些y郁。 “你不喜欢这款化妆水吗?”一个语气温柔,中文有些奇特腔调的男声自她身旁响起。 幼幼抬起头,连忙解释,“不是的,这瓶化妆水很好,我只是……在想别的事情。” 一名高瘦斯文、风度翩翩的男子腾购地凝视着她,笑容好不温暖。“你好,我是宇田敬之,香风水色的副总监。” “宇田先生。”她礼貌地微微一笑,伸出手与他交握了下。“贵公司的产品十分天然又有独到的特色,造福不少女性消费者。” “多谢你的赞美,你也是我们公司产品的爱用者吗?”宇田敬之胖底漾动着异样的光芒。 “我是台湾玫瑰与香氛公司派来观摩彩妆展的员工,很高兴认识你。”她朝他点个头致意,就想要走到下一个摊位,可是他却跟了过来。 “我可以请问芳名吗?”他语气热切地问道。 是搭讪吗? 幼幼怔了下,心里立刻浮起防备。“我姓骞,呢,很抱歉,我还有事……” “你在东京有熟人吗?或者在展览结束后,我有这个荣幸当你的导游,带你看看东京?”宇田敬之毫不掩饰自己的目的。 他很少看见像她这般纯净得像天使的美丽女子,温柔、精致得像尊白玉娃娃,他交往多了涂脂抹粉的彩色艳丽女郎,一见到粉嫩脸蛋上连半点彩妆都无的她,不禁眼前一亮,怦然心动了起来。 不需要太多的特异功能,幼幼就能清楚地感应到他的意图与想法,只可惜这世上唯有一个男人能够搅乱她心中的一池春水,那就是唐尔坚。 “谢谢你,但是我……”她心窝一甜,眉宇间柔情忘形流露。“有朋友会陪我,谢谢。” 宇田敬之有些失望,但是却不轻易放弃。 “那么可以约你朋友,我们晚上一起吃饭如何?我知道东京有一家极有名的料理亭,那儿的怀石料理有百年历史了,美味得不得了。”他锲而不舍地问。 她有一丝慌乱和不开心,为什么他要一直跟在她身边?为什么他不回去自己的摊位好好做生意? 幼幼个性不善于拒绝,因此才经常备受困扰,就像现在。 “谢谢,但我想还是不方便。”她胡乱编了个理由,“我们是一大群人,而且我们很能吃的,简直就像蝗虫一样,所以……还是不用了。” “我喜欢好胃口的人。”宇田敬之不为所动,依旧笑得好不灿烂。“我六点下班,你可以在门口等我,无论你有多少朋友我都欢迎,那就这么决定了。” 谁、谁跟他这样决定了?而且他的手在干什么?为什么紧紧抓住她不放? 不知道为什么,唐尔坚的霸道气焰总令她气恼又怦然心动,完全无法抵挡,可是这位字田敬之的蛮横却让她觉得很不舒服,尤其他充满占有欲的双眼紧盯着她的时候,她的胸口窜起了一阵极为不快的厌恶感。 她痛恨男人一意孤行,自以为知道该怎么做才是对她最好── 就算她的性情柔弱而不善反击,但她还是有别的方式间接拒绝。 “对不起,我不能接受。”她语气温和却坚定,小手悄悄地握住颈项上的石榴石,全神贯注默念咒语,不一会儿就感觉到宝石逐渐散发出热力。 下咒语是非常伤神和耗损力量的,有时恶意的咒语还会让施咒者被三倍的能量反击,所以若不是非到必要,她绝对避免下咒,但今天必须破例了。 斑斑点点痒痒力量展现── 念完了咒语,她看见他那张斯文俊秀的脸庞闪过一丝怪异,腰背不自然地抖了两下,手掌立刻松开她的手,忍不住抓了抓背,又像是怕被她发现般勉强忍住。 “呃,sorry。”宇田敬之为自己失常的抓痒动作道歉,但是不抓还好,一抓之下整个背脊奇痒无比,好像有蚂蚁或跳蚤什么的溜进他衣服底下了。 看他的脸都憋红了,幼幼很是内疚,但还不至于内疚到马上就收回咒语。 “怎么了吗?”她假意关怀地问道。 “我……嗯,应该有点过敏……你知道的,会场空气有点混浊,加上到处都是各家化妆品彩妆品的飞絮……”他断断续续地道,表情是越来越不自然了。“抱歉,我先失陪一下,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顺便抓痒吧?她满脸同情地看着他飞也似地消失在她面前。 “我实在太坏了。”幼幼叹了口气,随即又忍不住笑了出来。 每个人体内都有邪恶的一面,有时候真的很难控制啊。 第六章 六点整,逛了一整天会场的幼幼双腿疲惫酸痛不已,但依旧精神奕奕地站在会场大门口,等待着尔坚的出现。 如她所料,宇田敬之没有再露面,因为那股痒劲会维持两三个小时,就算在那之后,他还是会不时有抓痒的冲动。 一个像他那样修饰注重自己俊容和形象的男人,绝对不会愿意让女孩子看见他粗鲁又快意地抓痒的动作。 她真的觉得很抱歉,但是在下这个咒语的同时,她也特别关注别真正伤害到他的身体。 “奇怪,唐尔坚为什么还没来?”她站在门口胡思乱想了半个小时,为什么还不见他的悍马车? 腰酸背痛和逐渐在她胃底攀升的寒冷、惶惧凌驾了她兴奋期待的心情,一股不祥的预感不断袭击着她,但是她却完全无法摸索清楚,究竟即将发生什么事。 难道……他出事了吗?天,她早该知道单手开车很危险…… 幼幼脸色瞬间变得苍白,颤抖着手翻找出手机,手指因恐惧而僵硬到几乎按不准按键。 “喂?”梅书带着笑容的声音自那一端传来。 “梅书,你……你知道唐尔坚的手机号码吗?”她强咽下喉间紧张与担忧的硬块,顾不得好友是否会多做联想了。 “不知道耶,但是我可以问尔豫……”梅书顿了下,本来想取笑她,却感觉到她语气里的慌乱与紧绷,“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我不确定,但是……”幼幼的眸光被一辆熟悉的黑色悍马车吸引住,一颗高高悬吊着的心瞬间跳回了原位,强烈的释然感令她有些想哭。“吁!没事,感谢亚提米斯,他来了。” “我听不懂你的意思,谁来了?”梅书困惑的问道。 “唐尔坚。”她小脸红了起来,吞吞吐吐地道:“我、我晚点再跟你说,我先挂电话了,对不起,梅书,害你担心了。” “可是……喂?喂?” 她匆匆揿掉电话,小睑满是激动、喜悦和放心之色,迎了上去。 日本的汽车驾驶座是在右手边,她迫不及待伸手轻敲了敲那暗色的车窗玻璃。 “抱歉我来晚了。”尔坚在笑,但显然不是在对着她笑,像是为了某些愉快的事而笑,而且他的表情一点都没有抱歉的样子。 “没关系,我只是有点担心……”幼幼欢悦的声音倏然消失了,怔怔地瞪着坐在他身旁那名艳丽惹火女子。 那名艳色女郎涂着美丽蔻丹的手指正大胆挑逗地攀在他结实的胸膛上,不时诱惑地绕着圈圈…… 原来,这就是他笑得好不开心的原因。 咚地一声,幼幼的心脏猛然失势坠落,直直沉入了谷底,羞怯的笑容凋零在又复苍白的小脸上。 “你好。”她勉强维持礼貌对那名美女点了点头。 “你就是弄断梅森手的人哪?”美女撇了撇唇,不友善地睨了她一眼,随即抬眼对尔坚道:“梅森,你说要接的人就是她吗?她把你弄伤了,你干嘛还对她这么好?” 幼幼满眼受伤地望着他,不敢相信他居然四处对别人说这件事……他到底想怎么样? 尔坚双眸玻r似鹄矗氐溃骸吧铣蛋伞!?br / 就这样,没有一句解释?幼幼鼻头酸楚了起来,强忍着哭泣的冲动,微微抬高下巴,“不用了,我还有事,谢谢你,再见。” 她僵硬地转身就要走,尔坚情急地推开车门跳下来,一个大步向前抓住了她。 “慢着!”他气急败坏,英俊的脸庞闪过一抹心慌。 “还有事吗?”她低着头,极力咽下哽咽的泪意,冷冷地问。 不能哭……不能哭……这一点都不算什么,根本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 就算理智不断告诉自己,她的心却还是渐渐地崩裂开来,无法挽救。 “你人生地不熟,要去哪里?”他的语气里带着抑止不住的焦虑。 “不劳费心。”心痛和愤怒在内心交错翻腾煎熬着,她的身子在颤抖,泪水威胁着要夺眶而出。 “该死的!”他微蹲下身一把将她扛了起来,“不准你赌气。” “唐尔坚,放开我!你这个……你这个浑球!”幼幼惊呼一声,整个人被倒扛着像一袋米,不禁气怒交加地猛捶他的背,“放开我——你这个野蛮人!” “打开门!”尔坚脸色铁青地对那名艳丽美女命令道。 “可是梅森……”美女不是滋味地想抗议,却被他杀人般的眼神一扫,不禁打了个寒颤,连忙依言开门。“呃,我开,我开!” “唐尔坚——”血y倒冲到脑袋,幼幼晕眩未消又被扔进后座里,只能七荤八素地瘫在皮椅上喘气。 来来往往好奇的路人见到这一幕不禁议论纷纷,但是有更多人大声叫好,还以为是在拍浪漫的偶像剧。 可恶的,沙猪主义的日本人,竟然还拍手鼓掌欢声雷动! 悍马车咆哮着像箭般飙了出去,不光是幼幼又被晃到头晕脑胀,连前座的艳丽美女都尖叫连连。 尔坚脸色难看极了,浑身怒气蒸腾。他非但气身边的美女尖叫到令他头疼欲裂,更气自己为什么会把事情搞得一团乱? 明明事情不该如此发展的,为什么当他看见幼幼脸色褪白泫然欲涕的那一剎那,胸口就像被万箭穿心般疼楚不堪?所有的计画,所有的打算全在瞬间烟消云散,他想远远推开她的念头,怎么也敌不过想要将她拥在怀里疯狂渴望—— 他该死的自责内疚懊恼到极点,更痛恨自己竟然意图伤害她。 她说得对,他实在是个大浑球! “娜娜,不要再尖叫了。”他神色y郁的低吼。 “梅森,你想吓死人家吗?整整两年没见了,一见面就给我这么大的惊吓。”美女余悸犹存,幸好他现在总算放慢速度了。 单手还能够如此流畅有力地驾御悍马,真不愧是曾经参加过好几场国际赛车的梅森,唐。 但是梅森好像有点不一样了,以往他虽然粗犷大刺刺又容易不耐烦,但对女人一向呵护备至的,可是这次他居然脾气失控到对一个女人“动粗”。 娜娜惊讶而怀疑地盯向后座正揉着鬓边的纤弱女人,难道…… 不会吧?梅森从来就看不起那种风吹会倒,动不动就掉眼泪的弱女子,他交往的对象若不是艳丽动人型的,就是英气勃勃的女中豪杰,从好莱坞的某女星,到远在刚果丛林里观察猩猩的女科学家……不胜枚举,但就是没有像个小青豆般的爱哭女人。 娜娜震惊过度,反而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唐尔坚,放我下车!”幼幼大叫,气愤难消。 可恶!他总是能够激起她体内最暴躁野蛮的那一面。 “不要胡闹了,你只身在外,我要是让你掉了一根头发,大嫂会剥了我的皮。”匆忙间,尔坚胡乱地编了个理由。 “我还真是戚激到涕泪纵横啊。”她咬牙开口,“你以为我会相信你怕梅书吗?” 技术上来讲,他的确不怕清丽动人的大嫂,但是他很尊敬她,所以无论如何也不会让她的好友遭遇任何危险,尤其这次的日本之行,有一半原因是他促成的。 原是想好好地戏弄她一番,出一口莫名的鸟气,没想到反而是他自己陷入了难以自拔的漩涡里。 一切变得意外复杂棘手,有一半的时间他气到想抓住她的肩膀猛摇晃,另外一半时间他则想要狂吻得她头晕目眩,跟她做a做到神智不清。 他麻烦大了。 “我不想被我大哥念到耳朵长茧。”他不悦地道。 “哈!”她对他的说法嗤之以鼻。“你以为我会相信吗?你根本就是想看我日子难过,想把我弄哭,想让我生活在地狱里。” 她所有心痛的泪水全化作了愤怒,仿佛在和他对吼当中,才能稍稍找回一丝丝自尊。 幼幼不想相信自己再一次被他左右了感情,轻易地被他伤害……在他面前,她永远没有招架能力,只要他勾勾手指,她就像飞蛾扑火般,不顾一切投入火焰中,只为了求得那一剎那的温暖和灿烂,就算燃烧殆尽所有也在所不惜……她已经不想再这么傻了。 “你不知道生活在地狱里是什么滋味。”尔坚咬牙切齿的吐出这句话。因为那正是他目前的心情写照,想要她和想推开她的两种情绪痛苦地拉扯着他,让他的头从来没有这么痛过。 “那你放我下车呀!”她气愤的大叫。 “作梦!”他吼了回去。 娜娜畏缩了下身子,迟疑地开口,“呃,如果两位不介意的话,我可不可以先下车?” 身处火线中央并不是件好玩的事,她还想活命呢! 尔坚二话不说就在路边停车,猛踩煞车的后果换来后座一声模糊的低咒。 她撞到鼻子了。幼幼捂着鼻头,痛得泪汪汪。 “你没事吧?”他焦灼地回头问道。 娜娜眨了眨眼,本来想再给他一个告别热吻的,看样子也只好打消念头了。 梅森……这一次真的栽了,而且还栽得很惨。 风情万种的娜娜认识他那么多年,从情人变成好朋友,焉能察觉不出他的异样改变?只是可惜了,那个能够改变他的女人为何不是她呢? 娜娜摇摇头,摸摸鼻子自动离去。 “我也要下车。”幼幼哽咽道,小手摸索着想打开车门。 尔坚及时按下中控锁,声音低沉沙哑地说:“我不是故意害你撞到鼻子的。” “说对不起就有那么难吗?”她痛得眼泪直掉,揉揉鼻端埋怨地瞪了他一眼。 半晌后,他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开口,“对不起。” “我接受你的道歉,那么现在我可以下车了吗?”她深吸口气,努力压抑下心底翻腾的矛盾纠结情感,试着用最文明理性和平的方式离开他。 在最初被伤害的痛苦渐渐过去后,幼幼的脑袋反而清明了起来,忍不住有些感谢他带了艳丽女友来向她做某种宣告。 他让她认清了事实——他们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各自有各自的生活和喜好,就算千年前他们曾深深相爱过,在千年后,早已往日如烟人事全非了。 “我……欠你一顿晚餐。”他单手紧紧掐握着方向盘,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但嘴上依旧轻描淡写。 “你什庆都不欠我。”翻搅的心海终于恢复了一些平静,幼幼轻声说,“但我还是要谢谢你来接我,现在我可以回旅馆了吗?” “我送你。”他沉默了良久,最后终于勉强道:“对于刚才的事我很抱歉,刚刚……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什么。” 冲动冲昏了他的头,让他联络定居东京的女性好友,幼稚地带到幼幼的面前演这么一出蹩脚的戏。 他原以为这样可以斩断心头纠缠得越发浓厚复杂的感情,却没想到造成了反效果。 他让事情变得更复杂了。 幼幼默默地低下头,小手紧紧抓住石榴石,多么渴盼它能够指引她方向…… 尔坚伸长了腿坐在沙发上,赤l的大脚搁在干净剔透的玻璃茶几上,大手握着今晚的第三杯威士忌,若有所思地盯着琥珀色的酒y。 再多的威士忌都无法把烙印在脑海中的容颜变得模糊或是去除掉,反而随着一杯杯如火似焰的酒落入喉中,幼幼的形影与怯怯然的笑容越发鲜明。 而且还有那该死的,如影随形的似曾相识感,不断在他半梦半醒间出现。 “我一定是喝醉了。”他烦躁地甩了甩头,厌恶地瞪着自己受伤的手。 管他酒精会不会刺激得伤口更痛,就让它痛吧!痛得更厉害,他就可以藉此提醒自己,她为他带来的诸多麻烦。 他一饮而尽,胸口强烈燃烧的火焰却没有因此而消失,那股渴望得到她的痛楚烧灼得更剧烈。 “我接受你的道歉,那么现在我可以下车了吗?”她深吸口气,努力压抑下心底翻腾的矛盾纠结情感,试着用最文明理性和平的方式离开他。 在最初被伤害的痛苦渐渐过去后,幼幼的脑袋反而清明了起来,忍不住有些感谢他带了艳丽女友来向她做某种宣告。 他让她认清了事实——他们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各自有各自的生活和喜好,就算千年前他们曾深深相爱过,在千年后,早已往日如烟人事全非了。 “我……欠你一顿晚餐。”他单手紧紧掐握着方向盘,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但嘴上依旧轻描淡写。 “你什庆都不欠我。”翻搅的心海终于恢复了一些平静,幼幼轻声说,“但我还是要谢谢你来接我,现在我可以回旅馆了吗?” “我送你。”他沉默了良久,最后终于勉强道:“对于刚才的事我很抱歉,刚刚……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什么。” 冲动冲昏了他的头,让他联络定居东京的女性好友,幼稚地带到幼幼的面前演这么一出蹩脚的戏。 他原以为这样可以斩断心头纠缠得越发浓厚复杂的感情,却没想到造成了反效果。 他让事情变得更复杂了。 幼幼默默地低下头,小手紧紧抓住石榴石,多么渴盼它能够指引她方向…… 尔坚伸长了腿坐在沙发上,赤l的大脚搁在干净剔透的玻璃茶几上,大手握着今晚的第三杯威士忌,若有所思地盯着琥珀色的酒y。 再多的威士忌都无法把烙印在脑海中的容颜变得模糊或是去除掉,反而随着一杯杯如火似焰的酒落入喉中,幼幼的形影与怯怯然的笑容越发鲜明。 而且还有那该死的,如影随形的似曾相识感,不断在他半梦半醒间出现。 “我一定是喝醉了。”他烦躁地甩了甩头,厌恶地瞪着自己受伤的手。 管他酒精会不会刺激得伤口更痛,就让它痛吧!痛得更厉害,他就可以藉此提醒自己,她为他带来的诸多麻烦。 他一饮而尽,胸口强烈燃烧的火焰却没有因此而消失,那股渴望得到她的痛楚烧灼得更剧烈。 “现在需要的不是一杯酒,而是一瓶!”他扔下酒杯,起身冲向那豪华又设备齐全的吧台。 里头一字排开的名酒林林总总,他伸手就抓了一瓶苏格兰二十年威士忌—— 而在东京的另一处,房里燃起了晕黄的日式纱灯,幼幼抱着双膝,下巴紧靠在膝头上,身旁放着一杯早已凉了的绿茶。 她冲动地想要在第二天早上就订票飞回台北,切断所有跟他可能联系的线索。 反正事实证明这次所谓的出差只不过是个游戏,一个梅书热心过度和唐家人搞出来的游戏。 她沮丧地想着,原本还以为自己的努力终于在公司里获得了赏识和肯定,没想到根本不是这么一回事。 但是梅书为什么愿意跟唐尔坚一起算计她呢? “其实我是知道答案的吧?生活在幸福中的梅书,希望我能够和她一样破除魔咒,拥有爱情。”她叹了一口气,神情郁郁地捧起杯子啜饮了一口冷掉的茶水。“但是她却不知道,现在对我来说,爱情是最危险的东西……我完全不知道该拿这件事怎么办?” 冥冥之中,她像是再也逃不开和他的宿命,就像磁铁和磁石无论距离多远,终究会寻到彼此。 就像现在,尽管她满脑子都想逃跑,但是她的胸口却情不自禁地鼓噪着,疯了一般的期待、想象着或许他会再出现她面前,来敲她的窗。 傻瓜……真是傻到无可救药了。 她望着窗外闪耀着五彩霓虹的天空,满心寂寞。 千年前,在失去了他炽烈的爱情后,她也是这么地寂寞吗? 我们彼此留下一个无法痊愈的伤口给对方 痛着醒来痛着入睡 即使早巳远离当时的战场 遗憾昨日的笑容无法出现在今天的脸上 那些模样历经沧桑 宁愿提醒自己该如何学习遗忘 伤口被时间贿赂 伤口让勇气沉默 伤口没收了原本属于我蓝色的天空 你还是可以温柔 伤痛让我去承受 伤口竟成了如今找寻你的线索 只是别忘了原本属于你的是我…… ——曲名:伤口/作词者:袁惟仁 蜷缩在印着点点樱花的棉被里,幼幼睡着的脸庞并没有寻得渴望已久的宁静与安眠,反而因梦境里的点点滴滴而不安辗转着—— 他是最英勇的战士,粗犷英挺的东方脸庞带着无人可敌的霸气,稳稳地驾御着胯下高大黑色骏马,缓缓踱进城里。 她偷偷地自老旧的门板后望着他,泪痕未干的小脸着迷地紧紧盯着他的一举手一投足。 多么希望他能够注意到她啊! 可是他是高高在上受封的东方爵士,而她虽然拥有相同的东方血统,却是个贫穷少女,和她的家人守在一间小小破旧的店铺里,靠卖添加了药草的美味糕点和茶过生活。 城里的人们讨厌、鄙视他们一家人的东方面孔,却喜爱他们加了天然药草的糕点,尽管嘴上不承认,他们还是暗地里认为这美味的药草点心能够奇异地抚平人们s乱烦恼的心情。 “妈妈,为什么人们总是在晚上偷偷敲我们的门买点心,而不是光明正大在白天推门进来呢?”她可爱的小弟弟今年只有七岁,清秀乖巧得令人疼爱,此刻正捧着一块刚出炉的馅饼好奇地问。 “孩子,因为我们很不一样。”她母亲美丽却憔悴衰老的容貌像是一朵历经岁月沧桑而干枯了的花朵,就连微笑的样子都恁般苦涩。 “为什么不一样?是因为我们长得跟他们不一样吗?”小弟天真地问。“隔壁的约翰偷偷跟我说,他的妈妈不准他再跟我玩了,可是他很喜欢我这个朋友,他不会不跟我好的。妈妈,为什么约翰妈妈讨厌我?我做错什么事了吗?” “不,我们并没有做错什么事,只是……我们太与众不同了,所以人们怕我们,害怕我们会给他们带来灾厄。” 她凝视着母亲沧桑而全然接受命运的枯槁双眸,里头原来明亮的黑色光芒早巳消失不见,变成了两汪静止不动的蒙尘潭水,她心一惊,难道眼前的妈妈就是她以后的写照吗? 没有爱情,没有梦想,没有希望,不断挣扎在城里人们怀疑厌恶的眼光里,无论烘焙出来的糕点能够为人们带来幸福,自己终究永远和幸福无缘 这就是他们的宿命吗? 不! 她年轻而炽热的心剎那间一扫过去的柔顺怯弱,在母亲的身上,她找到了勇气为自己的生命做改变。 骏马上那名伟岸男子蹙眉的形象蓦地跃进了她脑海里,没来由的,她的小脸嫣红发烫,胸口有某个奇异的鼓动怦然悸跳起来。 也许爱情与幸福并非那么遥不可及,只要她鼓起勇气…… 幼幼喘息着自梦中惊醒,浑身冷汗涔涔,不敢置信地瞪着暗夜里虚无缥缈的某一点。 千年前的记忆片段破碎,不规则地闯入她的梦境里,有时候是这边一点,那边一点,供她拼凑起大部分的印象。 这次的梦境则是回到了第一次看见他时的景象,那时候的她,傻气地以为只要真心就能够融化钢铁,拥有幸福。 却不知道这只是一次灼热爱情的开启,也是一个残酷悲剧的序幕。 “千年前,千年后,我和他的性情、身分,一样没有太大的差别与改变,他要的始终不是像我这样的女子,我的勉强只换来了一段破碎的痴恋,在伤害他和伤害自己之间徘徊,永远没有逃离诅咒和宿命的一天。” 她望向窗外黎明曙光出现前深蓝黝黑的天际,“可是为什么,我的心始终不愿意平静下来?还是只为他而鼓噪悸动呢?” 她的心到底要告诉她什么? 放手忘情地去爱一场吗?不管结果如何,只要曾经拥有,不必天长地久? “别傻了。”她喃喃自语,怎么也不肯让情感拉着理智走。“一遇爱情,非死即伤,这是我的命,也是警告……” 也许……也许你能够像梅书一样穿越了重重障碍和阻挠,破除魔咒,得到幸福啊? 她心底深处有一个小小的声音疾呼着,却被她猛然压下。 “不可能,不可能,我不要!”她痛苦地摇着头,激动地站了起来,开始在杨杨米上回绕圈圈。 会失败的,就跟以前一样…… 梅书会成功,主要的原因是尔豫爱她,但是唐尔坚并不爱自己,他们又怎么可能破除魔咒? 清晨,在微冷的空气与乍露的曙光中,一个高大英伟的身形静静坐在一辆黑色悍马车的引擎盖上,修长的双腿裹着条牛仔裤,手指间夹着一根燃了一半的烟。 尔坚抬头凝望着那扇属于她房间的日式纸门,晨起的阳光并未透映出她纤小的剪影……也许,她现在还在睡。 多么幸运。 他嘲讽地微微一笑。他可是彻夜未眠,无论如何辗转也无法入睡,脑海不断浮现她受伤的眼神,泫然欲泣。 于是他冲动地在凌晨四点开车来到她下榻的旅馆前停下,就这样痴痴地望着她住的三楼那一扇纸门,不由自主地守护着她。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想怎么做?也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到底有什么意义,但是至少此刻,当他守护着她的时候,一颗s动不安的心就获得了神奇的抚慰和安定感。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揉了揉眉心,低声问着自己。 回应他的是一缕清幽花香,甜甜地沁入他鼻端心间,他捺熄手上的烟,怔怔地走向墙角那丛星星状的小花,阵阵香气扑面而来。 好一朵美丽的菜莉花,芬芳美丽满枝桠,又香又白人人夸…… 一首童年记忆中的歌谣蓦然荡漾在他脑际,小小清甜的茉莉花不禁令他想起幼幼那小巧羞怯的笑靥。 他微笑起来,伸手摘下一朵雪白扑香 第 3 部分 欲望文 第 4 部分 诱惑百发百中 作者:肉书屋 第 4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他微笑起来,伸手摘下一朵雪白扑香的茉莉花。 忽然之间,这一夜所有的纷纷扰扰都已不再成为恼人的问题了,恬静可人的幼幼,就像清甜动人的花香般自然而然地飘落入他心底,不管他的理智再怎样严密防堵也无效。 试问,又有谁能够阻止花香绽放呢?这一切仿佛再天经地义不过,注定成为他心上最缠绵牵挂的一抹印记。 就当是作一场最美好的梦吧,在梦醒之前,尽情地去感受那梦里的甜蜜和美丽 走到哪里算哪里。 就在尔坚带着笑意离去后不久,幼幼也带着简便行李走出了旅馆。 她请旅馆女将电召计程车,将她送往机场。 第七章 盘腿坐在地中海某小岛的白色躺椅上,梅书啜饮着一杯酸酸甜甜的“大溪地之花”,膝上放着一本看了没几页的外国罗曼史,眼前美丽大海已经吸引去她所有的注意力。 蓝天白云碧海,地中海永远这样浪漫悠哉。 尔豫缓缓走出庭院,对伸着懒腰的新婚娇妻宠溺地一笑,“肚子饿了吗?我们到码头去挑新鲜的海鲜回来烤着吃,好不好?” “哇,好棒哦!”她口水都快流出来了,一把抱住了亲爱的老公坚实的腰,却压到了某个很硬的东西。“这是什么这么硬?不会吧?老公,现在是大白天……” “你想到哪里去了?小色女。”尔豫好气又好笑,一手搂着爱妻,另一手自裤袋里取出一具无线电话机。“我差点忘了,我家的楚霸王找你,但是我已经警告过他,要他语气小心一点了,否则后果自行负责。” “咦,尔坚找我?”她疑惑地接了过来,果然电话还没移到耳边就听到一阵咆哮。 “……该死的!不要再r麻当有趣的调情下去了!大嫂呢?喂?喂?听见没有?老大?天杀的,快叫……请大嫂接电话!” 梅书吐了吐舌,有点心惊地开口,“呃,喂?” “大嫂?”尔坚愤怒的语气里有一丝难以掩饰的释然,随即急躁地道:“骞幼幼的地址给我。” “嘿,干嘛这么生气?怎么了?幼幼除了弄断你的手以外,还害你弄断了哪里?”一个可能性倏地闪过她脑海,她不禁倒抽了口凉气,“该不会是……那……那里……” 哇塞,进展的那么神速啊?可是如果是弄断“那个地方”,那、那麻烦真的大了。 “哪里?”他咬牙切齿的挤出话,“不要再跟我开玩笑了,我要骞幼幼的地址,现在!” “以你现在这种口气,我怎么知道你不是跟我要幼幼的地址,好杀去她家里把她大卸八块?”梅书谨慎地道,“除非你告诉我,你找她是为了什么事?” “她逃走了,再一次,该死的!又一次地逃离我,我已经受够了她这种胆小懦弱不负责任的行为,这次我绝对不会就这么放过她!”他气急败坏地吼道。 耶?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该不会把我们家幼幼给吃了吧?才害得她必须要连夜逃离你的魔爪,好回家暗自哭泣?”梅书难耐激动与好奇地追问。 什么跟什么? 尔坚额头的青筋差点爆断,气得几乎想甩电话,但考虑到目前能帮助他找到幼幼的人只有大嫂,所以他用尽全部自制力才没有口吐恶言,但每个字还是免不了自齿缝中进出—— “告、诉、我、她、的,地、址!” 惹恼一头猛狮绝对不是明智的行为,虽然她有尔豫当靠山。 “好好好,我告诉你,但是你要答应我绝对不伤害她。”梅书认真严肃地道。 他一怔,随即恼怒道:“我怎么可能会伤害她?” “这很难说,也许在你心底你绝对不想伤害她,可是做出的行为仍旧不免伤害了她。”她意有所指的说。 尔坚心里悚然一惊,顿时有种被看穿了的愧疚和心虚。 的确,他总是自以为是地伤害她,甚至连口气都没有办法变得好一点,也没有顾虑到自己的直脾气是不是会吓到胆小如白兔的幼幼。 听到电话那端的沉默,梅书想笑又备感同情。 无论多么英明神武的男人,只要一遇到爱情,马上变成思绪混乱、神智不清却可爱到不行的浑球。 唉,偏偏女人就是抵抗不了这么可爱的浑球啊! “好,我告诉你幼幼的住址和上班的地方,对了,她工作的那个专柜有个女主管,一向对她很凶,最见不得她接电话或者有朋友去找她,也最爱欺负她,所以你要当心点哦!”梅书坏心眼地道。 “那个笨蛋,为什么呆呆地任人欺负?”尔坚皱起眉头,“她实在是我这辈子所看过最不懂得和人吵架的人。” “所以我说,你别再害她被骂了。”梅书幸灾乐祸地道。以尔坚的坏脾气,那个女霸王龙铁定只有靠边站的份咧! 她真想亲眼看见尔坚大发雄威的模样。 “再见。”他二话不说地挂断电话。 “喂?喂?”梅书一阵错愕,抬头望向在一旁微笑的丈夫。“你弟弟挂我电话。” “很正常,他从小就是急性子,没有耐心讲电话,问到重点马上走人。”尔豫耸耸肩,动作轻柔地拿走她手上的无线电话机。“今天想吃什么样的海鲜?” “烤扇贝好像不错。” “不如烤生蚝吧。” “会不会太豪华享受了一点?”她斜睨着他,笑容嫣然。 “你说得对。”他故作沉吟,“那就烤龙虾好了。” “哈哈哈……” “骞幼幼,你还坐在那里发什么呆?快点去点货,那几箱化妆水都登记了吗?”女霸王龙吼声如打雷,丝毫不在意四周客人和其他专柜人员抛来的不以为然眼光。 纤瘦小巧又有些苍白的幼幼立刻站了起来,讷讷地开口,“可是我已经下班半个小时了——” “下班?那你还赖在这里干嘛?既然踩在公司的地盘上,还没走就得继续帮忙。”女霸王龙蛮横道。 “我……” “呃,组长,是我请幼幼在这里等我的,我有份单子不了解想要请教她……一值班的专柜小姐蜜蜜硬着头皮承认。”你不要骂她好不好?“ “我是在骂她吗?我这是在骂她吗?你有毛病啊,哪只耳朵听见我在骂她?你也是,太闲了是不是?公司请你来这里当花瓶的吗?什么都不会,单子内容不了解还要问人,你们俩都是干什么吃的?脑袋装大便啊?”女霸王龙瞥见望向这头的目光越多,她越以为这是自己要威风的好机会,得意洋洋地道:“如果不是我在这里盯着你们,你们恐怕早巳经造反了。” “组长,对不起,我马上去点货,你不要生气了。”幼幼觉得羞窘得要命,尤其四周同情的眼神几乎快将她淹没了。 她相当感激大家的同情,但这只会令组长的气焰更加高张……唉。 虽然她有时候真的忍不住想要对组长下咒,可是只要想到让组长一时难受,她往后的日子反而会更难过,所有的冲动又再度憋回了肚子里。 “你就是这么被动、懒惰,一定要人家骂才行吗?你是牛啊,不鞭一下不肯动,真是受不了你!”女霸王龙得了便宜还卖乖。“真不知道公司怎么会请你这  一个光领薪水不做事的蠢货?快一点!还要我说几遍?” “对不起。”她不假思索的道歉。 “妈的!干嘛跟她对不起?”一个冷硬愤怒的声音倏地响起。 哗!所有人忍不住发出一声噎住的赞叹,立刻看向那名出声的英俊男子。 唐尔坚?!幼幼呆住了。 “你是在骂员工还是骂孙子?”尔坚怒气腾腾,嫌恶地扫了女霸王龙一眼,女霸王龙不禁畏缩了下,倒退了两步。“你们公司里是你说了算吗?你是什么职位?叫什么名字?把你们总经理叫出来,我倒想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总经理才会纵容这样嚣张霸道的主管耀武扬威?” 所有的人——除了脸色吓得惨白的女霸王龙和惊慌失措的幼幼外——全都忘形地鼓掌叫好。 “对!要给她点颜色瞧瞧!” “什么东西嘛,一天到晚凶凶凶,哈哈哈,终于有人来替天行道了!” “幼幼不要伯,我们支持你。” “对,有什么事这位帅哥都会帮你出气的。” 幼幼焦急地对四周的人们频频摆手,比出“求求你们不要再火上添油了”的手势,因为尔坚的表情真的很难看,而且以他的个性和能力大有可能将他们专柜、甚至整闾公司搞得天翻地覆。 “这位先生……事,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样……其实我……我不是在骂她,我是在教……”女霸王龙被他一记杀人的眼神吓得赶紧捂住嘴巴,拚命往后退。 “狗p!”尔坚冷哼一声,“少废话,你们总公司电话几号?” “对不起,我会改进我的态度,请你不要把事情闹大……”女霸王龙冷汗狂枫,愤恨地瞪了幼幼一眼,咬着牙低声道:“你是白痴啊!不会帮我求情?” 幼幼吞了口口水,硬着头皮开口,“那个唐……唐先生,你别生气,其实事情并没有那么严重……” 她后颈发麻,忍不住恳求地望着他——拜托,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吧! 虽然他是替她仗义执言,但是他不管修理得女霸王龙有多么惨,只要她还在这家公司里,女霸王龙就会加倍再把她整回来。 不过话说回来,他怎么会来这里? “你这个笨蛋,她都把你的人格自尊践踏在脚底下了,你还替她说话?”尔坚心疼又气恼,索性一把将她抓出专柜,拉进自己怀里。“我们走!” “走……走去哪里?”她结结巴巴的问,在众人羡慕又嫉妒的目光中,真是挣脱也不是,乖乖偎着他也不是。 其中两道恶毒的“你完了!”的眸光无疑是出自女霸王龙。 “跟我回家去。”尔坚狠狠地瞪了女霸王龙一眼,冷笑道:“这位小姐,如果明天的早报没看见你刊登向我未婚妻道歉的启事,你和贵公司总经理就等着接我律师的电话吧!” “这位先生,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女霸王龙登时脸色惨变,哭丧着脸想求情。 “我算算看,你骂我未婚妻白痴、蠢货、牛……我想想还有什么?啊,对,你还骂她脑袋装大便。”他笑得好不嗜血。“我的律师会很乐意告诉你,除了当众侮辱罪以外,你还犯了民法哪几条。” “对不起,对不起,幼幼,请你原谅我,我不是故意的……”女霸王龙吓破胆了,拚命向幼幼求饶。“请你叫你未婚夫不要告我,拜托……” “呃,我……可是他不是我未……”幼幼讷讷地想解释。 “走了,”尔坚未受伤的手臂将她的腰肢箍得紧紧的,低下头别有深意地微笑,语气却锐利危险如刀,“立刻!” “喔。”她登时噤若寒蝉。 就这样,幼幼呆呆地被架走了。 留下看好戏看得不亦乐乎的群众,还有汗出如浆、面色如土的女霸王龙。 “我觉得……她也满可怜的。” 坐在宾士车宽敞舒适的后座,幼幼突如其来地叹了一口气。 “你脑子有问题啊?”尔坚不敢置信地盯着她,差点又火大了起来。“她简直把你当作脚垫一样踩在脚底下,你居然还同情她?” “她是对我很坏,但是你这样吓她,好像也不太好。”她小小声地说。 虽然他保护她的行为令她觉得窝心极了,可是她的快乐是建筑在别人的痛苦上,她还是有点于心不忍。 “我没有那么好的兴致吓她,明天早上不见道歉启事,我是真的会告她。”他浓眉深锁,语气毫无转圜的余地。“还有你公司,竟然允许这样的员工作威作福,我看上头管事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她好气又好笑,“其实我们总经理人不错的。” 尔坚睨了她一眼,不禁醋意浓重地问:“你怎么知道?他是不是对你打过什么主意?” “我们总经理是个七十几岁的老爷爷呀!”她小脸一红,忍不住抗议,“你在想什么啊?” “那更惨,又老又色又昏庸。”他嘴角微微抽搐,“我更不能坐视不管。” “唐先生……” “我家有四位唐先生,你在叫哪一位?”他心情还是很不爽,因为这个烂好人到无药可救的笨丫头。“叫我尔坚。” “可是……”她迟疑地提醒他,“认真来讲,我们又不熟。” “你敢再讲我们不熟试试看?我们都吻过好几次了,难道你想要我在这后座要了你,才肯承认我们之间的关系?”他恼怒地低吼。 幼幼的脸瞬间红霞满布,紧张地往车门缩去。“你、你不要那么冲动,我、我叫你的名字就是了。” 天啊,这后座的温度怎么好像忽然上升了好几百度?她浑身燥热得有点呼吸不顺。 等等,为什么他知道可以在这里找到她? “你、你来找我做什么?”她应该是要离他远远的,她现在终于想起来了。 方才乍见他的震撼与惊喜渐渐被心底拉紧的警报取代,幼幼的脸色一忽儿青一忽儿白,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尔坚原本极度不爽,闻言却怔住了,表情有几秒钟的空白。 找她……做什么? 他完全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就只是执着于就算上天入地也要把她给找出来。可是找到了以后,他打算怎么做……尔坚有一剎那的茫然。 “我不知道,”他有些恼了。 “噢。”她愣愣地望着他。 “我肚子饿了,陪我去吃饭。”他不由分说地决定。 管他的,不管究竟是为了什么原因非得找到她,至少现在她人已经在他的身边,而且他天杀的满足极了! “咦?”吃饭?现在?幼幼傻傻地瞪着他。 下午四点左右,尔坚可以大摇大摆地走进这间台北知名的五星级饭店,拉着幼幼坐入巴黎厅的贵宾包厢里,对着恭恭敬敬的餐饮部经理开口。 “两客十盎司松阪牛排搭芦笋鹅肝酱,一瓶一八九o年份的香槟,尽速送来。”他一坐下就不耐地疾声吩咐。 “好的,唐先生,大厨马上为您准备。”餐饮部经理必恭必敬道,还亲自为他们展开了绣金线的亚麻餐巾,这才退下去。 哇,这一定就是唐家投资的饭店,才能够下午四点厨房尚未开伙的时候就理所当然的点菜。 幼幼看得目瞪口呆,良久后才勉强回过神。“唐先生……” “尔坚,我叫唐尔坚。”他坚持地道。 她窘迫地搔着头,结巴了老半天才说:“其实你可以不用破费的。今天的事我很戚激,以后有机会我一定会报答你的,但我还有事……” “有什么事?”他好整以暇地拿起水杯喝了一口。 她的脑袋瓜停顿了两秒——对喔?有什么事呢? “我……我要赶回去看一出很好看的八点档韩剧。”匆促间,她胡乱诲了个借口。 “现在才四点。”他怀疑地看了眼腕际的皮亚杰表。 幼幼小嘴张大了,半天才找回声音,勉强地道:“当然,在看韩剧前还要留点时间洗洗衣服、扫扫地什么的,我家里已经乱得像狗窝一样,不整理不行了。对,就是这样。” 尔坚哼了一声,“和我吃饭就这么令你为难吗?为难到必须找这么烂的借口?” “对不起,我、我没有那个意思。”她没来由地内疚起来。 他眸光锐利地凝视着她歉疚又想解释的表情,脑中灵光一闪,索性低低地叹了一口气,语气落寞地道:“原来在你心里,我是一个这么差劲的男人。” 果不其然,幼幼像被烫到了一般跳了起来,急急忙忙地安慰他。 “不是的!你人很好,真的,一点都不差劲,你千万不要把自己想的那么坏呀。”她双眸盛满了怜惜和真诚,拚命解释。“而且你除了脾气坏了一点,火气大了一点,人又太英俊了一点,其他都很好、很好,是真的!你不要乱想啊!” 他心底在微笑,笑意逐渐扩大荡漾开来,但脸上表情却依旧沉浸在自我嫌恶的感伤里。 “谢谢你这么好心安慰我,我知道我是个很难相处的人,所有人都对我敬而远之。”他甚至让声音出现了一丝沙哑,很好,因为他瞥见了幼幼眼圈都红了。 她真是一个头脑简单、天真过度、容易上当——他的心情不自禁柔软了起来——的善良小傻瓜。 像她这样的人,怎么能单独生活、面对这都市水泥丛林?瞧她今天被那名心理变态的可恶女主管咒骂欺负成那个样子就知道,她的善良与柔顺让自己吃了多少暗亏,带来了多少麻烦。 就像现在,他只要稍稍露出感伤的神情,就轻易地把她的同情心诱骗了出来,要得她团团转。 “唐……呃,尔坚,你真的是个很优秀、很了不起的男人,我虽然才认识你不久……” “再说一次我们认识不久?”他挑起一道浓眉,眼里闪着危险的光芒,警告意味不言可喻。 “对、对,我们认识不算不久。”幼幼立刻从善如流的改口。“所以……呃,所以……你一定要相信你是个很棒的人,绝对不要自暴自弃。” “既然我有你说的那么好,那为什么你总是迫不及待想自我身边逃走?”他问出心里的疑惑。 幼幼张口结舌,霎时完全反应不过来。 那么复杂纠结难解难分的内情,教她如何用三言两语就能交代得清楚?更何况她打赌他绝对不会相信她,很可能还以为她是在胡说八道。 “这……很难解释。”她叹了一口气。 两份香味扑鼻的蒜烤田螺及时出现,转移了两人的注意力。 “好香,我想我也饿了。”她连忙埋头苦吃。 尔坚难掩温柔地凝视着她,没有再追问下去,也动叉吃起了美味的烤田螺。 接下来的时间,两人不由自主地享受起这样自在舒服的用餐气氛,没有人再开口提出更多的问题来打破这一份和谐。 “梅森,我还以为你在实验室里!”就在他们吃龙虾沙拉的当儿,一声娇呼硬生生介入了美好用餐时光。 幼幼抬起头,忍不住倒抽了口凉气。 一名她生平所见过最美丽妩媚又窈窕有致的美女笑吟吟地出现在他们面前,穿着黑色绣银荷花的短式旗袍,一举手一投足,充满了最女性化的诱惑。 “妮可?”尔坚不着痕迹地微蹙眉头,随即礼貌地点了点头。“你在这里做什么?” “梅森,我好伤心哪!在我终于鼓起勇气来台湾找你,你竟然对我说出这么无情的话?”妮可别过头,肩头可疑地颤抖了一下。 天啊!她哭了。 幼幼现在才知道什么叫做一枝梨花春带雨兼我见犹怜,就算平平是女人,她也忍不住跟着心酸酸了起来。 “你到底想干嘛?”尔坚揉了揉眉心,完全不为所动。“快说,我还没吃到主菜呢。” “唐、尔、坚。”幼幼不禁对他比手画脚抹脖子的,“嘘!嘘!不要再讲了,你没看见她快哭了吗?你对人家说话可不可以温柔点?” “温柔?”他吃惊地瞪着她,好像看见她头上长出一朵喇叭花。“对她温柔?” “对啊,再怎么说……”她勉强咽下莫名其妙飘出的醋意,“这位小姐是你的朋友,她遗特地来台湾找你。” “我想你是误会了吧?她——”尔坚毫不客气地用手指戳了戳妮可的肩头,“喂!妮可·戴,你自己解释。” “要解释什么呢?说我俩从来不是一对恋人吗?”妮可泪汪汪地道,双眸却亮得可疑。“唉,好吧,这位可爱的小姐,我跟梅森……梅森不是我的男朋友,我们除了上过床以外,其他真的什么都没有!” “唐尔坚!”幼幼倒抽口气,“你、你们两个……上床……你还强迫戴小姐解释什么?这、这太过分了,我从来没想到你会是这样的人……” 她的胸口像被一记着火的鞭子鞭笞而过,明明告诉自己绝对不要对他抱有任何奢望和感觉,明明知道他已经有亲密的女伴,这对他们俩来说都是好事,可是为什 当她亲耳听见他和别的女人关系已经到达滚上床的“友好”阶段,她却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 “你误会了。”尔坚黑眸里闪过一丝惊惶,恶狠狠地瞪了美艳的妮可一眼。“妮可,你真的、最好、马上解释清楚。” 妮可眨了眨眼,奇罕又惊讶地望着他,“哇,梅森,我不是听错了吧?你怎么会这么在意被女人误会?我记得在我们一起混的时候,你的外号还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天王老子……” “该死的!”他的头开始强烈地抽痛了起来,“搞什么东西?事情并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你是要说你不在乎这位可爱的小女友吗?”妮可眼底有一抹意味深长的戏谵。 好像有好戏可看呢。 “我不是他的小女友。”幼幼僵硬地澄清,挤出一朵笑对她说:“我想你们久别重逢一定有很多话要说,我还有事,先走了——” “很高兴认识你,但是你该不会误会我们了吧?”妮可还故意吸了吸鼻子,“毕竟我和他已经往事成云烟了,虽然我仍旧会在乍夜梦回时忍不住想起他强健的体魄,他光滑结实的胸膛……” 幼幼脸色发白,尔坚却脸色铁青。 “再胡言乱语下去,别怪我对你不可气了。”他咬牙切齿的警告。 妮可连忙捂住樱桃小嘴,“是是是。” “你怎么可以连对自己的……曾经的女人那么恶霸?”幼幼有些哽咽,不知道为什么,她再也无法坦然地面对他们俩,她猛然站了起来,丢下一句“失陪了,你们慢慢谈!”便往外冲,消失在包厢门外。 “幼幼——”尔坚起身要追上去,却被妮可一把拉住。 “嘿!”妮可眨着明媚的眼儿,“这么久没见,你不会就这样把我冷落在饭店餐厅里吧?” “你……”他气急败坏的质问:“你刚刚为什么要那样说?” “为什么不?我还是第一次看你这样在乎一个女孩的想法。”妮可慢条斯理地说。 “我没有!”尔坚瞬间如遭电殛,想也不想地大声否认。 “不要再口是心非了,梅森,就承认自己爱上了一个女孩,这很难吗?”妮可凝视着他,“我认识你那么久,怎么会不知道你的性情?不轻易付出感情,不轻易说爱是你的座右铭,但是当爱情降临的时候……” “爱?”他浓眉一撩,异常愠怒。“谁说到爱这回事了?我跟幼幼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别自以为是。” “别不承认,这次你真的是灾情惨重了,伙伴。”妮可笑得好不开心。 尔坚心底翻腾纠结着,背脊微沁冷汗,矢口否认,“我没有。” “我们在一起灌啤酒看球赛那么多年,以我对你的了解,如果不是真的爱上了一个女孩,你怎么会这样失常?我还从来没有见过你这样子。” “我喜欢的不是她那种类型的女人,从来就不是。”他恼羞成怒的低吼。 “j啦、好啦。”妮可修长的纤指轻轻爬上他的手臂。“既然你坚持说没有,那  现在我们可以重续旧情了吧?” “随便你。”尔坚整个人都沉浸在心惊与不爽当中,烦躁地随口应了声。 他承认,他对幼幼是有一些些心动,但是爱情……见鬼了,谁知道爱情是什么东西? 既然未曾亲眼见过那种空幻不实的东西,又怎么会承认它的存在? 何况一个大男人口口声声说什么爱不爱的,简直是娘娘腔到了极点。 “我对幼幼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他再次大声地重复。 “是是是,你怎么说怎么对。”妮可心底暗自窃笑。 “绝对不是爱情,我也没有爱上她!”他一次又一次加重语气,不知是要说服谁。 “好啦,那现在我们可以上去你的总统套房喝一杯了吧?我要顶极的粉红香槟王。”她爱娇地道。 透过大片镂空雕刻着朵朵玫瑰的木窗,幼幼颓然无助地靠着,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没走,为什么要躲在这儿偷听他们说话? 也许……在她心底深处,是深深地渴盼着听到唐尔坚承认他是有点喜欢她的吧? 只是她万万没想到留下来偷听,却得到了一个令她心碎而难堪的结果。 爱?谁说到爱这回事了?我跟幼幼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绝对不是爱情,我也没有爱上她…… 她一颗心剧烈揪疼着,胃部有团冰寒渐渐向四肢百骸扩散了开来。 傻瓜,你还在期待什么呢?不是说好了,离他远远的;永远不要有渴望和希望吗? 现在已经亲耳听见他的宣布,更听见了他和那位美丽的妮可有着亲密的关系,事到如今,你还在等什么? 她勉强挤出一朵悲哀的微笑,默默地走向餐厅大门。 第八章 翌日早上,头疼欲裂的幼幼强自振作着想自床上爬起来,努力挣扎了半天,最后还是虚软无力地瘫回床上,浑身冷汗涔涔。 她感冒了吗? “咳咳咳……”她呼吸黏窒浓重地咳嗽着,额上沁出的冷汗渐渐被燥热感蒸发了,全身就像被戳刺了几百根银针的布娃娃般,完全没有动弹的力气。 报应回来了吗?她无力地苦笑。 她只是微微一瞥,就看见纤细手臂上的斑斑红点,不需要花太多脑筋也知道,她施加在宇田敬之身上的咒语,以三倍力量回来了。 若是平常,这样小小的咒语应该还伤不了她,只可惜她现在精神状况很差,气又弱了些,所以什么狗皮倒灶的事都有可能发生。 为什么?就因为听到唐尔坚厌恶又迫不及待地澄清他和她之间根本没什么的话吗? “咳咳咳……”她玻鹧劬k酝级愕粼绯垦艄獾恼丈洌豢上奶斓难艄庹粤钊四岩跃芫娜惹椋沟盟煌芬涣场?br / 她深深吸口气,再次试着移动身体,颤抖着撑起身拉上窗帘,并抓到了放在床头柜上的袋子,里头有她的手机和药草蜡烛。 看来她今天是很难离开这张床了,光是拉上窗帘和拿袋子这两个小小的动作,就已经令她气喘吁吁到差点虚脱了。 “喂?蜜蜜,不好意思……今天我必须要请假,我感冒了……什么?早报?我还没有看报纸……”幼幼呆住了,呼吸顿时急促起来。“你说什么?” “总经理和女霸王龙联名在报上刊登道歉启事啊!呵呵呵,真是大快人心,太爽了!”蜜蜜兴奋开心地叫道,电话那端还有翻报纸的宪宪牢串声。“我听说你未婚夫原来是唐氏金融集团的二少爷耶!而且他还是鼎鼎大名的奈米航太科学权威,哇,我昨天看他真的好帅、好威风,真是羡慕死你了,几时有这么棒的未婚夫也不让我们知道?” 如果说刚刚她的头是剧烈抽痛,现在则是快裂成两半了。幼幼一手捂着沉重的脑袋,有气无力地叹气,“我的天啊。” 事情被搞得越来越复杂了,虽然唐尔坚是为她出了一口恶气,但是她以后在公司里日子会很难过的。 还有,她根本就不是他的未婚妻,却被渲染得上了报纸。 就在这时,她的市内电话响了起来。 “蜜蜜,呃,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我的市内电话响了……”她吞着口水,喉头开始痛得发胀,声音像是沙纸磨过般粗哑。“嗯,那就麻烦你帮我请假了,谢谢,再见。” 她揿掉手机,喘息着怔怔地望着那响个不停的电话,实在莫可奈何。 幸好,在响了六声后,自动答录机救了她。 “这里是骞家,我现在不方便接电话,有事请留言……哔!” “骞小姐,我们是xx日报,请问你是什么时候跟唐氏金融集团的二少爷开始交往的呢?这么神秘的订婚而不让人知道,是不是肚子里已经有了好消息?请问你是否会仿效时下女星的未婚怀孕风潮,先生下孩子再举行婚礼吗?请你接受我们的采访……” 幼幼猛然睁大双眼,不敢置信地直瞪着答录机。 就在xx日报的记者挂断电话后,紧接着电话又响了起来—— “骞小姐,我们是xx周刊。请问你是如何以平民女子的身分掳获唐氏王朝的二皇子唐尔坚先生呢?我们想为你做一个专题报导,请你教导时下的女孩,如何嫁入豪门的方法……” 第二通电话甫结束,第三通电话又来了—— “骞幼幼小姐,唐尔坚先生是全球知名的奈米航太科学专家,过去曾在美国交往过x女星、科学家、xx主播等等,请问你知道他过去的风流史吗?还有,听说他曾获得美国东岸票选为最性戚的东方专业学者的第一名,还有许多名女人表示愿意无条件争取他优秀的j子……听说他的性能力超强,和他火爆的脾气一样知名,请问你可以为我们的读者说明这些传闻吗?” 幼幼的脸一下子红一下子绿,阵阵晕眩感直街上脑门。 什么唐氏王朝二皇子,他们以为他们在拍古装片啊?还有未婚怀孕……他们怎么可以这样胡乱揣测,抹黑别人的名誉?至于性能力超强……她又怎么会知道? 幼幼气到不行,神奇地自床上跳了起来,冲向电话洗掉答录机里的内容,顺便拔掉电话接头,这才气喘吁吁地跌坐在冰凉的地板上。 “咳咳咳……太、太过分了……咳咳咳……”她咳得几乎断气,胸口急促起伏着。 都是他,都是他害的! 手机响了起来,她怒急攻心地揿下通话钮,打算如果又是那些神通广大到不知怎  弄到她手机号码的记者,她一定要狠狠地骂人。 “喂?咳咳咳……”可惜一连串的咳嗽破坏了她的气势。 “幼幼,你怎么了?”碧绿关心地惊呼。 “咳咳咳……”她松了一口气。“幸好是你……咳……” “要不要紧啊?我看你咳得很厉害耶,” “还、还好……”她努力憋着气,不让肺部再频频发痒。“咳!你怎么有空打给我?咳咳,最近不是在忙吗?” “忙什么?忙着应付一个讨厌鬼啦!”碧绿困扰地抓抓头发。“啊,不说了,你有没有去看医生?还是煮帖润喉茶喝暍?我如果不是待会要工作,就可以去照顾你了。” “我真的还好……咳……” “对了,我都忘记打这通电话的目的,你究竟什么时候变成唐尔坚的未婚妻?”碧绿困惑地问道。 “那是个误会……”她用手指揉了揉抽疼的太阳x,然后打开抽屉找出打火机点燃药草蜡烛。 剎那闾,小小火焰释放了药草蜡烛的力量,一股揉合着薄荷与熏衣草的香气飘散开来,她深深吸了一口气,顿时觉得好过了一点。 虽然未能消除全身的疲惫酸痛和红疹,但起码咳嗽缓和了些。 “报纸都登了,一篇好大的道歉启事,内容是向唐氏金融集团的唐尔坚先生之未婚妻骞幼幼致上最深的歉意,并且希望你大人大量原谅……” “天哪!”幼幼没有听完就伸手捂住了脸,发出一声有气无力的呻吟。“咳咳……”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碧绿好奇得不得了。“怎么会这样?” “一言难尽。” “好可怜,显然你也没有顺利逃脱成功,对不对?”碧绿闷闷地道,“宿命就是宿命啊。” “碧绿,不如我们两个一起躲到某个不知名的小岛去好不好?”她疲倦地提议。 “唉,那也得身边有粮草才行。”平常神经大条的碧绿破天荒地考虑到这么实际的问题。“以我们俩的财力,就算只躲到兰屿生活,不到两个月就得自己划船去捕飞鱼才能活得下去了。” “是啊,女巫又怎么样?无论是在哪个年代,女巫都没有特别好的待遇和享受,不被人当瘟疫追打就已经要偷笑了。”幼幼语气悲哀。 “所以还是认命吧。” “谢谢你打电话来鼓励我。”她苦笑。 “不客气啦,呵呵呵!”碧绿在那头傻笑。 幼幼强忍翻白眼的冲动——小姐,我不是在赞美你呀! “儿子,听说你有未婚妻了?” 睁着看了一整夜文件报告的血丝眼,尔坚天亮接到的第一通电话就是母亲的夺命追魂call。 “该死的!”他低咒一声,完全忘了这件事。 但是他妈怎么会知道的? “小伙子,不要在妈面前骂脏话。”薛艳不满地抗议。 “我不是小伙子,还有,该死的是粗话不是脏话。”他懒洋洋地道,“你是听到了什么消息吗?” “今天的早报上刊登着好大一篇道歉启事,对象是你的未婚妻。”薛艳兴奋到声音都在颤抖。“谁啊?是哪位啊?我见过的吗?哇,你实在也太会保密了吧?” 她有可能继大儿子之后,又迅速地替二儿子举办盛大的婚礼吗?呵呵呵!唐家最近真是喜事接二连三来呀。 那位老婆婆这一点就说得不准,什么小心女巫在身边,瞧!她的大媳妇长得美丽动人又善良,对两老孝顺极了,度蜜月还不忘带礼物回来送他们。 而且昨天她吃饭不小心梗到鱼刺,还是梅书煮了一壶好喝的化刺润胃茶,轻轻松松就解决了她的痛苦。如果说这样的好媳妇会是女巫,那她还真希望家里多几个女巫媳妇咧。 “根本就没有什么未婚妻,只是一个误会。”他不高兴地道。 “误会?怎么别人不误会,偏偏误会你?”薛艳嗅出不对劲的味道。 “我要挂电话了。”尔坚懒得多说什么,加上渴睡的身体与分泌过多的肾上腺素作祟,他现在整个人烦躁不已,根本没有多余的耐性解释。 “可是……喂喂?” 他不客气地挂上电话,拔掉电话线就起身走向浴室。 先冲个让脑袋清醒的冷水澡再说! 唉,他究竟是怎么把自己搞进这团混乱里的? 幼幼在床上躺了一整天,饿到头昏眼花。 不过幸好红疹渐渐消褪了,只剩下类似感冒的头重脚轻和酸疲现象。 酒红色,淡紫色、鹅黄色的能量小石头摆放在床头柜上,围着一支狗尾草蜡烛,绿草般特别的香气充斥整个房间,静静抚慰治疗着她。 就在这时,门铃响起。 该不会是那些可怕的、无孔不入的记者吧? 幼幼躺在床上装死,假装没有听见那一声比一声急促的门铃声。 砰!砰!砰! 谁啊?这么没礼貌,遗擂起她家老旧的大门,万一敲坏了怎么办? “骞幼幼,你在里面吗?可恶!我知道你在里面,快开门。”一个低沉熟悉的声音咆哮,带着一丝不容错认的焦灼与心慌。 幼幼心一惊,随即小脸莫名其妙地臊红了;心脏更是要命地急急狂跳着,就差没有直接自嘴巴蹦出去,飞奔向他了。 骞幼幼,你控制一点! 门外的是一个可怕的大麻烦,只要一开门,就更加没完没了。 尤其……尤其他早就有要好的女朋友,而且他和她之间,明明是“什么都没有的”,不是吗? 她心蓦地一酸,顾不得理智的警告冲口而出—— “走开!” 如雷的敲门声瞬间消失,她这才惊觉到自己做了什么,这样他就知道她人在屋子里了呀! 她心里有股不祥的预感,尤其门外安静得可疑恐怖。 幼幼想也不想地用棉被蒙住头,幼稚地躲在被子底下。 果不其然,砰地一声巨响,门被一脚踹开了! 拜托、拜托,让附近邻居听到声音过来关心吧,这样或许就可以把他给吓走了……她痴心妄想着。 但是怎么可能?她的邻居大都是一早就去上班的小家庭,? 第 4 部分 欲望文 第 5 部分 诱惑百发百中 作者:肉书屋 第 5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拜托、拜托,让附近邻居听到声音过来关心吧,这样或许就可以把他给吓走了……她痴心妄想着。 但是怎么可能?她的邻居大都是一早就去上班的小家庭,现在才下午三,四点,根本就还没回来。 怎么办? “骞幼幼。” 他的声音出现在她的棉被上方,也许是因为棉被的隔音效果,她怎么觉得他的语气还满温柔的? 不可能,是幻觉。 她蜷缩在棉被里发抖,明明知道这样很没骨气,很蠢,却依旧无法鼓起勇气掀开被子跟他说个清楚。 她感觉到床面微微下沉,然后听到他低低叹了一口气。 “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尔坚无奈又宠溺地道,大手轻抚着棉被下方她明显凸起来的脑袋上。 就算隔着棉被,依旧能感受到他掌心传递而来的温暖和力量啊……她的心情下禁悸荡了起来。 不行,她完全抵抗不了他全身上下自然而然散发出来的诱惑,深深牵引着干年前她的记忆,还有千年后她的感情…… “今天早上的事,我很抱歉。”他低沉沙哑地开口。 拜托,不要对她这么温柔,她彷佛可以感觉到自己的警戒渐渐融化得像摊奶油一样,一塌胡涂了。 “最近我变得完全不像我自己了。”他仿佛在叹息,又彷佛是在自言自语。“暴躁、易怒,失眠、睡醒比不睡还累、走路会晃神……都是你害的。” “喂!”她本来听呀听的还有点想笑,听到最后一句不禁一呆,随即气愤地将棉被掀开,“你说谁啊?谁害你的?” “嗨。”尔坚露出一抹好笑的神情,好整以暇地盯着她。 “嗨什么?”幼幼尴尬又羞窘;心慌地嚷道:“干嘛胡乱说我害你?是我被你害得比较惨吧?” 他失笑,黑眸深深地凝视着她,“你……瘦了。” “神经病,你才多久没见我?短短一个晚上怎么会变瘦?”她当然知道自己头发也乱脸也苍白微肿,会好看到哪里去,说不定红斑还没褪尽,犹有几颗留在脸上做最后困兽之斗。 但是……和满脸写着我很an,性感到令人嫉妒的他一比,她除了睁眼说瞎话外,还能怎  办? 她的小脸俏悄酡红了起来,忽然强烈意识到,他靠得她那么近,而且还坐在她的床上…… “你真的瘦了,而且还憔悴得像只鬼一样。”尔坚大掌怜惜地轻触她苍白的脸颊。 “谢谢你的赞美哦!”他的抚触令她心生悸动,但他的话却让她忍不住生闷起来。 “你是不是生病了?”他迷蒙的眸光陡然清晰锐利起来,盯着她脸上疲惫的神情,心一紧。 “还好,我只是……”她脸一红,讷讷地道:“没什么。” 他这才注意到她身上绉成一团的月牙色睡衣,黑眸微玻В澳阍诖采咸闪艘惶炻穑俊?br / “呃,对啊。”她不好意思地用棉被把自己裹紧,只露出长发紊乱困倦的小脸。“你……可以先回避一下吗?” “为什么?”他索性抱着双臂,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我要起来换衣服。”她情急地伸出手推着他。“喂!” “好好好。”他笑了,修长的身躯缓缓站起来,背对着她。 “你……再走远一点。”她紧张地道,深怕他恶作剧忽然转过身来。 “好。”他暗自叹了口气,往前走了几步。 幼幼总算有点安心,轻轻推开棉被,想要起身下床,可是病痛初愈,再加上饿了一整天,她的双脚才刚刚踩到地面,一阵强烈的晕眩感便袭上了脑际,她整个人失去平冲地往前栽—— “啊……” “当心!”尔坚闻声猛然回头,总算及时冲过来接住她虚弱的身子;心惊胆战地大吼起来:“身体这么虚弱,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我、我……”她被圈在他温暖强壮的怀抱里,余悸犹存的怯怯低喃,“对不起,我不知道……” 以一个右手受伤的人来说,他的动作还真是敏捷有力得惊人。 “难道我就那么不值得信任,不值得你依靠吗?”他一脸气急败坏,黑眸掠过一抹受伤。“还是你宁愿自己跌撞得一身是伤,也不愿意向我求助?” 她仰望着他,情不自禁被他眸底灼热强烈的感情光芒震慑住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天哪!她的心跳得好急好快,几乎无法呼吸。 他的话……是她听到的那个意思吗? “吻我。”他没有受伤的左手紧紧地揽着她的腰肢,光用炽热的眼神就催眠了她。 “可是你的手……”他在说什么啊?他受伤的手…… “吻我。”他低沉诱惑地重复。 一阵兴奋与陌生的激情窜过她的背脊,她被一个名叫唐尔坚的神奇且威力强大的魔法笼罩住了,娇躯轻颤地贴近他,小嘴轻柔地迎上他的唇办—— 她也要他。 尔坚全身掠过深深激狂的战僳,全身的血y疯狂地奔流,一连串触电爆炸般的激情火花自唇办迅速点燃,然后直抵他最坚硬渴望需求的那一点! 他们正以狂野的速度在“闯祸”,在穿越两人理智极力拉锯抗拒的那一道最后封锁线—— 它发生得太快、太措手不及了! 可是这一切却是该死的正确,好似早已盼了千年之久,此刻再也没有任何人、任何力量可以阻止这个发生…… “我们不应该这么做的……”幼幼喘息着,好下容易将小嘴稍稍离开他的唇,眸光迷蒙地看着他。 “是的。”他将她抓回怀里,贴着她的唇低语。“但是我这辈子从来没有这样渴望过一个人,一个想要紧紧将她揉进我身体里的女人……唯有你。” 这三个字奇异地融化了她心底深处最后的一丝犹豫与担忧,剎那间所有的警觉和防备崩碎成千千万万片。 “我愿意,把我自己交给你。”她终于释放了紧箍畏缩恐惧的自己,将自己全然交给她生命中最爱也最重要的“他”。 尔坚火热饥渴的眼神紧紧锁着她,单手轻轻地捧起她的小脸,狂炽地印上了她的唇—— 碰触、探索、喘息、缠绵…… 自黄昏直到深夜,始终贪恋。 幼幼终于知道xx周刊问的那个关于尔坚性能力超强的答案了。 但是她永远不可能会说的,呵呵呵。 自黄昏“累”到即将天明,幼幼又睡了十几个小时才醒过来。 可是神奇的是,当她醒过来的那一瞬间,整个人精气神都饱满畅快极了,简直比吸了一百根药草蜡烛的香气与力量还要有效。 只是在她要翻身下床的时候,全身却像被大卡车辗过一样酸痛不堪,尤其是私密的双腿之间……啊!她终于想起来了。 她的脸霎时红得跟番茄一样,急急地将发烫的脸埋进柔软的枕头里。 天哪!她就跟个色女没两样,和他在床上“滚来滚去”那么久……可是这么销魂的滋味,原来就是人们说的做a做的事啊? 真的好震撼,尤其是和自己心爱的男人…… 幼幼忽然惊醒了过来,猛然抬头,四处找寻着他的身影。 她勉强撑起身体,不顾饿得阵阵虚软揪痛的胃,爬下了床。 赤l着脚搜寻过客房和客厅,甚至连浴室和厨房也都找过了,但是哪有他的人影呢? 她胃揪成了一团,强烈失望地跌坐进沙发里。 “我真傻,现在他应该在上班吧?又怎  可能留在这里陪我?”她吁了一口气,神情落寞,眼角不经意瞥见了一张纸。 她一震,手微微发抖地拿起那张纸,上头苍劲有力的字剎那间温暖了她空d寂寥的心—— 幼幼: 我实验室里临时有事,处理完了就回来,晚上我来接你,一起 吃饭好吗? ps抱歉,我把你的门瑞坏了,出门前已督请工人换了扇新 的,钥匙在我身上,所以……你一定得等我。 她忍不住笑了起来,小手紧紧地捂住嘴巴,却怎么也管不住冲入眼眶的泪水。 幸好……他还是没有忘记她的。 “傻瓜,真是个傻瓜。”她又哭又笑,脸上却洋溢着满满的喜悦。 他们……这样就算是破除魔咒了吗?从今以后,她这颗忐忐忑忑不安的心啊,终于可以安心地、幸福地系在他身上,再也不怕任何的纷纷扰扰了吗? “啊,我今天没有请假……糟了!”幼幼慌忙地站起来,饿到腿软又体力不支地抓住了椅背。 还是先弄点东西吃吧。 就在她有气无力地蹭向厨房,并且暗笑自己差点丢脸地饿晕在家里时,蓦然,一道白光亮闪闪地划过她的脑际,跟着她的呼吸急促了起来,浑身无法自抑地发抖,眼前闯入一幕幕昏暗却真实无比的影像—— “为什么你不要我?”她在冰寒的雨中,冻得浑身颤抖、脸色发青,努力抹掉遮住视线的泪水和雨水,双眼迷蒙刺痛得几乎看不清他的脸庞。 “你以为我会再心软,再相信你的谎言吗?”他冷冷地道,恨意令他玻鹆怂邸!澳愦油返轿惨木筒皇俏遥俏宜淼母还蠛妥鹑俚匚唬皇锹穑俊?br / 不是的,事情不是这样的…… “我从来就没有这么想过,我爱你,只是因为你是你……”她泣不成声。 “我不会再相信这样的谎言了,尤其是从楚楚可怜的你口中说出的!”他愤怒地挥舞着手中锐利的剑,“滚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一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难道是我做错什么了吗?”她纤弱的身予被大雨淋湿了,冷得不断打哆嗦,但是霜风冰雨尚且不及她椎心刺骨的寒冷。 “你是个女巫,该死的!你还差点害死了公主!”他目光痛楚地盯着她,英俊的脸庞上满是受伤之色。“你让我以为你是个最纯洁善良的天使,谁知道你竟然是魔鬼的使徒……你滚吧!公主大难不死,我可以因此而饶你一命,但是别想挑战我的耐性。” 公主…… 她悲哀地笑了,他的不信任和无情的指责狠狠地刺进她的胸口,相较之下,寒彻骨髓的痛苦已经不算什么了。 他宁愿公主的说辞,也不肯相信朝夕相处的她…… 她冰冷的手指颓然地垂落,不再紧紧抓住骏马的缰绳。恍惚间,她似乎看见骏马黑亮温柔的大眼,忧伤同情地凝视着她。 真可悲……连马儿尚且都对她有一丝信任,可是她全心全意爱着的他呢? 不!她不能让公主的诡计得逞,她一定要做最后的努力。 “那盘馅饼是公主骗我说要毒老鼠的,她说王宫里有很多老鼠咬破了她漂亮的衣裳,所以央求我用药草烘烤一盘毒老鼠的馅饼,她……”她拚命地解释着,仰着头恳求地望着他。 “住口!”他冷冷地盯着她,眼里最后的一丝怜惜与不舍消失了,起而代之的是悲愤与厌恶。“公主还为你求情,没想到你竟然把所有的过错统统推到她身上!” 她呆住了,不敢置信地望着他,一颗心直直地往下沉去,然后,碎成了一地…… 无论再怎么拼拼凑凑,永远也拼不回来了。 “滚!从今以后我永远不想再看见你——” 滚!滚!滚…… 幼幼大口大口地吸着气,却像是怎  样也无法顺利把空气吸进肺里,喉头肿胀紧缩灼热着,直到她觉得自己像是快死掉了。 “不要……不要……”她抖着手摸索抓住了石榴石项链,终于在温润暖和的宝石上汲取到了一丝力量,她总算得以正常的呼吸。 影像已经消失,留下来的震撼却不断在她心里荡漾扩大。 “那已经是过去了,统统都过去了……”她喃喃低语,拚命安慰说服自己。“诅咒已经破除,我们都不会有事的,千年前的事已是尘归尘、土归土,不会再来影响我了。” 毕竟他昨夜的温柔,他的体温,拥抱着她的臂弯是那样温暖有力,仿佛还残存在她的肌肤上……对她而言,这就是最美也最真实的印记。 他们,终究还是能够幸福的吧? 她回头瞥了一眼他的纸笺,虚弱的笑容渐渐变得明亮美丽了起来。 不会有事的,她已经守得云开见月明了,不是吗? 第九章 那天黄昏,尔坚真的出现在她家门前。 清瘦的她穿着一件白色衬衫和浅咖啡色长裙,雪白小巧的脚穿着双亚麻色凉鞋,玉颈上的石榴石隐约透着莹然光芒,衬着她怯怯然的笑容,让他看得心脏怦然狂跳不已。 “嗨。”他忽然觉得自己回到十七岁青涩笨手笨脚的年纪。 “谢谢你来接我吃饭。”她温柔地说。 “应该的。”他清了清喉咙,两人之间亲密的火花与电流隐隐流窜着,他伸出大手握住她,“准备好了吗?” “嗯。”她嫣然一笑,随即关切地看着他的手臂,“你的手……还没好吗?” “伤筋动骨一百天,哪有那么快好。不过说也奇怪,我的主治大夫说它恢复得出奇的好,也许过两天就可以拆石膏了。”他也有点纳罕。 她暗付,得再找机会煮些药草茶,多点几根马鞭草蜡烛让他的手臂好得更快才行。 “在想什么?” “没什么。”她微笑的摇摇头。 他动作轻柔地搀扶着她坐入宾士车后座,好似她是尊易碎的白瓷娃娃般。 她的心跳得好快,又不禁带着一丝迷惘。 真的……可以这么快乐吗?完全不需要去担忧未来可能发生的事,完全不必去思索究竟怎么样,诅咒才算消逝? 就因为他们共度了缠绵俳恻的一夜,所以她就可以放心了吗? 不,她不要再自己吓自己了,也许千年前,她就是让一次又一次的犹豫毁了他们俩幸福的机会,才让公主有机可乘,彻底粉碎了他们的爱情。 这一次,她要勇敢挺身而出,全心全力争取、捍卫自己的爱情。 “你一定在想什么,否则不会笑得这么奇怪。”尔坚轻拨开她粉颊边的长发,“我很喜欢你头发放下来的模样,很美……以俊别再绾着小老太婆的发髻了好不好?我不喜欢。” “你好霸道。”她低下头,小脸羞红了。 “你刚刚是不是在想,关于昨天晚上我们做a的……” “啊,不要讲!”她连忙捂住他的嘴巴,小脸红绋得像熟透的藏果。“司机先生会听到啦。” “放心,前座和后座间隔了层防弹玻璃,我们就算在车后头翻云覆雨都没有任何人会知道……”他的眸色加深了,目光邪恶灼热地盯着她。 “不要开玩笑了,这、这怎么可能……”她的脸尴尬到火红,手足无措地结巴了起来。 糟糕!她说错话了。 “我们可以马上来试试,看这究竟可不可能……”尔坚拥紧她,嘴唇压在她敏感的耳畔,诱惑地呵气。 “唐……尔坚,我不是这个意思……啊……”来不及了! 他已经用力而需索地吻上她,阵阵炽烈热潮冲涌而上,剎那间包围住了他们俩。 她可以感觉到下t越来越湿,要命的,羞人的热…… 天啊!他是认真的,他打算在车上爱她! 幼幼无法呼吸,可是那个根本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像是吸入了最销魂的麝香c药般,而他,就是她唯一的解药! “老天,我永远要不够你!”他沙哑地呻吟了一声,轻而易举地褪去她的衬衫,露出了雪白莹然的半弧酥胸。 随即,他炽热的唇办印上她的胸口,舌头诱惑地撩拨着她敏感轻颤的茹房。 “尔坚……”她几乎尖叫。 “嘘,别忘了我们只隔着一层防弹玻璃,ja还是有可能听见。”他坏坏地低语。 幼幼一惊,忙憋住呼吸,却觉得浑身热火更加烧灼难禁。 脑袋理智的那一部分羞傀尴尬得想要警告她再次三思,可是要命的是她骨子里的情欲却心痒难忍,冲动地想要体验这偷情般的极致欢愉…… 他的手轻轻探入她的裙底,爱怜火热地往上抚摸。 “尔……尔坚……”她再也忍不住,晕眩又激动地紧咬住他厚实的肩头,窒息地一喘。 “别怕,我在这里,”他声音沙哑紧绷地喃喃抚慰着她,“我一直在这里,安心的接受我,成为我的女人。” 一个强而有力的冲刺进入,他俩再度被狂野震撼的高c席卷而去…… 许久之后,司机ja脸红耳热地将车子停在饭店大门口,他已经多绕了好几圈了,在感觉到后座不断强烈地摇晃震动后,了然于心地放着浪漫的“当男人爱上女人”的英文歌,重复一次又一次。 老板从来没有和一个女孩这么认真并冲动到直接在车上过呢,ja觉得也许自己终于有充当结婚礼车司机,赚大红包的一天了,呵呵呵。 车子停下来的静寂终于将他俩自激情之后的酣然幻境中唤醒,幼幼首先惊觉,低呼了一声,急急忙忙把扔了一地的衣裳穿回去,手忙脚乱,面红耳赤。 “天哪,我变成一个大色女了。”她凌乱的长发和被吻肿的小嘴,以及迷蒙的眼神,在在显示她还未从方才狂野的情欲中完全清醒过来,她深呼吸好几次,才勉强镇定了心神。 尔坚心满意足,温柔地凝视着她,修长的指尖顽皮地抚触着她备受疼爱的小嘴,“太好了,你知道我每次看到你拘谨害羞的模样,肚子都像被踢了一脚。” “为什么?”她愣了下,小手停留在最后的一颗扣子上。 “总觉得……你不快乐。”他刻意地停顿一下,深情地凝视着她。“你的日子过得平静,矜持,压抑,似乎让别人满意胜过让你自己开心,你太重视别人的感觉,却忽略了自己的需要,当你脆弱的时候,总是偷偷躲在角落里,当你勇敢的时候,却是用尽了力气去帮助你所珍惜的每一个人。” 幼幼震动地望着他,胸口有处僵硬纠结紧栓着的东西,剎那间松掉、融化了开来。 他……竟然懂得她,了解她这么深?! 她的眼眶不由自主地湿热了起来,泪雾弥漫了眼前,却令他英俊的脸庞更加清晰。 怎么可能呢?她还以为他只是单纯要她,没想到他竟然比任何人还要明白了解她。 “你真是个傻丫头,我不仅你为什么能够同时拥有柔弱却坚强的特质,更不仅你为什么可以让我又爱又恨,又气恼又疯狂地渴望着你?”他深感疑惑困扰地喃喃自问。 “彼此、彼此。”幼幼再也抑制不住内心强烈的、幸福的感动,深深地投入他的怀里。 尔坚紧拥着她,吸嗅着她发间淡淡好闻的迷迭香味,低哑地道:“也许这是上天注定,我们怎样抗拒也没有用,是不是?我注定要遇上你,为你神魂颠倒,而你也是。” “是缘分宿命……”她把脸埋入他温暖的胸膛里,模糊地低喃。“希望,这次能成功。” “嗯?”他没有听清楚。 “没什么。”她只是紧紧抱着他结实有力的腰。 这一刻好美好美,已然不需要任何言语解释了。 他们再也无法抵抗那股神奇的,强大的情缘力量,终究将对方拉进了自己的生命里,接受了发生在彼此之间的美丽感觉。 就连xx周刊记者不断拨打她的电话,也不能影响幼幼的好心情。 但她还辞了工作,因为在经过报纸渲染以及道歉启事后,她自觉很难面对女霸王龙和其他同事。 无论是猜疑的,还是讨好的,甚至是打探的眼神,都令生性不善交际与解释的幼幼备戚压力。 明明知道无法面对,她还是乖乖地认命妥协,离开这一个她熟悉了三年的工作。 虽然女霸王龙和公司的总经理试图要联络上她,央求她回公司上班,还不惜以加薪与升职来诱惑她,但是幼幼实在也累了。 她当然知道总经理是因为她是尔坚的“未婚妻”,深怕得罪财大势大的唐氏金融集团,所以才想要一力讨好她。 但就算她与尔坚感情进展得很顺利,她并不是他真正的未婚妻,也不想要狐假虎威,依仗唐家的势力得到什么好处。 她就是她,就算住在老旧租来的公寓里,生活过得有点辛苦,至少这一切都是她自己挣来的,不欠谁也不靠谁。 千年前的记忆深深地提醒了她这点——人到无求品自高,只要对别人无所求,就不至于招来太大的误解和侮辱。 她还是不能忘记,千年前,“他”眼底的厌恶和残忍的话…… “你为什么要辞掉工作?啊,也对。”这一天中午,梅书坐在幼幼小公寓的客厅里,边偷偷拈着她煮好的炸鱼柳吃,边扬声跟厨房里的她说话。“你和尔坚的好事也近了,专心准备婚礼也不错。” “不是这样的。”幼幼捧了一盘芦笋拌虾片走了出来,小脸有些严肃。“我喜欢他,但不表示我会嫁给他,更不可能会因为这样就吃他的用他的,以为他的就是我的。” “可是真正爱你的男人会想要好好照顾你,并且和你分享他的一切,正如你也会愿意和他分享你的所有,不是吗?”梅书困惑地间道。 “可以吃饭了。”幼幼将菜放在桌上,温和地说:“也许你说得对,但是对我来说,我不想要亏欠任何人,也从不认为因为彼此相爱,就有权利要由对方付出所有。” 梅书凝视着她,有一丝感伤。“幼幼,我知道你前生的印象实在太惨痛、太深刻了,你曾经提过,他就是误会你为了攀龙附凤,所以不择手段地巴着他不放,甚至不惜伤害别人……但是那都是过去了,你不能因为千年前他曾说过的话,就要千年后对此全然一无所知的他来承受啊!” 幼幼端起饭碗,夹了一片炒j丁,却迟迟未放入嘴里,而是若有所思地道:“我觉得……害怕吧,而且我真的想靠我自己的能力,不想当一株藤蔓,只能依靠着男人过活。” “嘿,这样讲很伤人喔。”梅书挠挠头,有点心虚尴尬地道。 她现在虽然仍旧在做自己喜欢的室内设计工作,但是丈夫的宠爱和全无上限的金援也是她无后顾之忧的主要原因,更别说热情的婆婆每次都抓她一同去挑当季的华裳珠宝……她是收之有愧但却之不恭啊! “抱歉,我没有那个意思,我说的不是你。”幼幼小脸微红,忙对好友道歉。“真的,我只是……想保有自己的尊严和骨气吧。唐大哥很爱你,他的付出绝对是心甘情愿,真的令人羡慕。” “那么你为什么对尔坚没有信心?你怕他会以为你是贪图他唐家的财势吗?”梅书愤慨地道:“如果他这样怀疑你,我一定让他大哥好好修理他。” “梅书,没那  严重啦。”她不禁失笑。“总之,我辞掉工作的事别让他知道,我不希望他乱想,也真的想好好休息一阵子。老实说,女霸王龙整了我三年,现在我辞职了,心里着实松了好大一口气……而且最近记者盯我盯得好紧,我也不想在站柜的时候被追着采访,唉。” “说得也是。”梅书忍不住笑了起来,“我婆婆每天都偷偷问我,尔坚和你的事是真的吗?她本来想亲自跑来问你,如果不是怕尔坚生气的话,你早就被她直接带回唐家大宅了。” “她……会不会觉得很丢脸?”幼幼咬咬下唇,有点心慌地问。 “丢睑?丢什么脸?” “引以为傲的儿子居然跟一个小小的专柜小姐谈恋爱,还闹上了报纸,我想这对唐氏来说也不是件很光彩的事吧。”她苦笑。 “傻瓜,都什么年代了,你怎么还有这么自卑的想法?专柜小姐又怎么样?那我呢?我还不是个平民老百姓?” “你不同,你起码有专业素养,还是个室内设计师。”她落寞地一笑,“我很怕会被取笑,说我根本就是藉好友的关系试图想嫁入豪门。” 最新一期的周刊上头就这么大刺刺的影s,就差没有把她的祖宗八代都翻出来。 幸亏她从小到大没做过什么坏事,否则现在一定也被拿来大做文章。 但是光想到她的照片和一大堆美丽女星跟英姿飒飒的有为科学家摆在一起,上头一整排的“劣!劣!劣!”,看得她心情也跟着恶劣了起来。 无论年代如何,阶级观念依旧存在,对于某些人来说,是永远牢不可破的规则。 “幼幼,要对自己有信心。”梅书目光真挚地看着她,握住她的手。“每个人的价值是自己赋予的,别人的想法和意见只能供作参考,最重要的是你知道自己是什  样的人,以及你决定要过什么样的生活。” 幼幼怔怔地低下头,大为感触地道:“你说得对,但是……” “无论如何,我还是支持你,希望你快乐的。”梅书微笑的拍拍她的手。 “谢谢你。” “好了,我们现在可以吃饭了吧?呵呵,我真是想念你的好手艺啊!”梅书话声甫落,便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攻向那盘垂涎已久的炸鱼柳。 “你呀,就算嫁入豪门还是一点都没变。” “就是说嘛。”梅书吃得唔唔连声,满足得不得了。“所以就别提前担一百二十万个心了。” 幼幼笑着,随即微微怔忡。 是吗?真的可以放心了吗? 可是当她想起八卦杂志上关于尔坚历任交往过的女友,尤其是美艳绝伦,简直是女人中的女人的妮可,她的胃为什么就开始沉甸甸了起来? 连续一个星期,尔坚的奈米航太电脑研究室工程进入了最后即将完成的阶段,一个星期后就要在来自世界各国众多买家面前展示,所以整整七天,他俩都没有时间碰面。 幼幼有点怅然若失,但是仍旧体贴地配合着尔坚,让他安心专注在自己的事业 在这同时,她也考虑起接下来的人生脚步该如何走。 她曾经想过到别的美妆保养品公司应征,但有鉴于这是个下大的圈子,来来往往总是会碰到往日旧同事,而且关于她是唐家未来“二少乃乃”的风声也满天飞,所以她还是放弃了这个打算。 她很喜欢研究制做手工的药草蜡烛,也许这会是她另外一个开拓人生的机会吧? 幼幼趁着空闲时候,开始走访各家名牌芳香精油手工皂和蜡烛专卖店,不断做心得笔记,希望有助于自己日后研发的方向。 这天中午,她恰巧经过唐盛大楼,也许是阳光灿烂,也许是周围递植的绿树令空气分外清新,她突然心血来潮决定探班。 希望……不会为他带来困扰吧? 她想了一想,先在一楼附设的咖啡点心馆里买了几盒小蛋糕跟甜点,这才鼓起勇气上楼。 唐盛大楼戒备颇算森严的了,上次就算她是“奉命”送点心来,还被盘问了好半晌才放行,但是这次她一露面,警卫却堆满笑脸地请她上楼,还顺便帮她按了楼层的按钮。 “谢谢你喔,警卫大哥。”她浅浅一笑。 “不用客气、不用客气……”他受宠若惊。“唐夫人,请、请。” 唐夫人? “你误会了,我……”她来不及解释,电梯门已经关闭。 她小脸红红,不好意思地低着头走出电梯。 “唐夫人,你怎么有空来?” “这边请坐……” “不如进博士的办公室休息一下吧,博士现在人在会议室里,待会就出来了。” “请问喝茶还是咖啡呢?我们有上好的曼特宁。” 幼幼还没抬头就听见一堆人七嘴八舌殷勤地招呼着她,她又是感激又是尴尬,想要解释却心知只是徒劳无功。 显然xx周刊威力惊人。 “谢谢大家……呃,这些给大家当下午茶点心的……”她怯怯地将点心盒递了过去。 “谢谢!”在场众人兴奋感动到不行。 有这么夸张吗?只不过是一些小点心而已。但是他们热情又笑容满面的欢迎方式着实令幼幼心底一阵温暖。 如果以前她在站柜的时候,也能有这样亲切快乐的工作环境就好了。 幼幼注意到不只是对她,他们彼此间也是这样嘻嘻哈哈,你消遗我、我调侃你的,难得的是大家都很开心。 她的眼神不禁温柔了起来,这和领导者的风格也有关系吧。 “博士的办公室在这边,待会我帮你送咖啡进来,一颗方糖、一球奶精可以吗?”秘书小姐嫣然笑道。 “哦,好,谢谢。”她有一些手足无措。 秘书体贴地带上了门,就剩下幼幼独自站在宽敞明亮的办公室里。 稳重的咖啡色系中带着一抹银灰色,他的办公室连风格都有他的独特味道。 幼幼坐入柔软厚实的北欧风沙发椅内,坐了一会儿,忽然感觉到办公室里有股沉郁烦躁燥的压力能量盘旋着,散布在周遭。 啊,一定是他最近太忙太累的缘故。 办公室的风水也影响着工作者的精气神和行为能力呢! 她心疼地感觉到这凝聚着沉沉压力的空间,低下头自随身的包包里翻出了出门必带的药草蜡烛和各色能量石。 “用香茅味道的比较好?还是熏衣草?嗯,艾车应该也可以……可是这样还是太单薄了点,不如用柠檬草吧。”她把朴拙可爱的手工蜡烛取了出来,一字排开,最后挑选了三支柠檬草蜡烛。 “咦,怎么没有烛台?”她找了半天,这才恍然,讪讪地道:“对喔,这里是办公室,怎么会有烛台?我真笨。” 没办法了,只好用老法子,先点燃蜡烛,然后微微倾斜烛身,让蜡油滴落在办公桌上,这才把蜡烛稳稳地黏在上头。 三支柠檬草蜡烛点燃的剎那,清新的香气瞬间飘扬了开来,办公室里的气流和能量渐渐转变,沉重灰暗的负面能量逐渐被净化。 嗯,是有效,但是太慢了一点。幼幼有点担忧地望向门口,得在他进来前赶紧做完这套净化程序。 为了加强效果,她翻找出随身携带避邪净化的一把紫色药草,将它绑成五芒星图案,放在干净的水晶烟灰缸上,然后点燃。 袅袅的淡紫色烟雾渐渐变大,缓缓上升,团团卷卷如紫色浓雾缭绕散放在四周。 幼幼在心底默念了七遍咒语,想想可能不够,又重复念了七遍。 果不其然,烟雾大到几乎可以将她整个人包围住,四周的压力与灰暗迅速败散消失。 “嗯,效果不错喔!”她笑了起来,对自己成立药草香氛小馆的前景有信心了起来。 只要她能够掌握到品质不错的有机天然药草,相信是大有可为的。当然,也许必要的时候还得出国到有机香草培植农场去看看…… 啊,烟会不会太大了一点?幼幼自沉思傻笑中惊醒,慌张地狂扬,试图将滚滚浓烟掮散些。 糟糕!她四处张望,想要打开窗户让烟雾透出去,可是这大片落地窗是密闭的,根本打不开。 正在惶急紧张问,蓦地警铃尖声大作,吓了她一大跳。 “什么?发生了什么事?” 就在这时,一个甜美却急促的女声透过广播系统响起—— “各位同仁,有疑似火警状况发生,有疑似火警状况发生,请各位同仁迅速离开大楼,由消防部门马上进驻处理——” 火警?天哪! 幼幼惊慌失措地想冲出办公室,又犹豫地停住脚步看向烧得不亦乐乎的药草和蜡烛……要不要赶紧毁尸灭迹啊? 就在这电光石火间,一阵冰凉水柱从天而降,把她和正燃烧着的蜡烛、药草淋了个正着。 呜……完了。 二十分钟后,幼幼沮丧地坐在沙发里,头上还罩着条大毛巾,她头垂得低低的,不敢面对盯着自己的高大男人。 “对、对不起。”她讷讷地开口。 “你害我心脏差点从嘴巴里跳出来!”尔坚做了一个长长的深呼吸,但还是气冲冲地大吼:“该死的!下次不准再这样吓我了,知不知道?当我知道火警是自我办公室传出,而你又在里头时,我连头发都白了!” “对不起。” “这栋大楼里有许多重要研究实验室,所以烟雾感应器都非常的敏感,你烧得那坨是什么东西?烟雾大到连自动洒水器都被惊动了。” “对不起……那只是……熏香用的。”她瑟缩了下身子,更往沙发深处躲去,声若细若蚊蚋的道歉。“都是我的错,我害大家虚惊一场……” “谁管他们哪?”尔坚气急败坏,看着她头发犹湿,忍不住倾身过去抓过大毛巾,动作温柔地替她擦着湿发。“你这个笨蛋,居然还傻傻的站在洒水器底下……要不要我让秘书去帮你买件衣服?你上衣都湿了。” “还好啦。”她羞傀地低垂着粉颈,但是他温柔贴心的举动却令她心窝一暖,不禁感到甜津津的。“对不起,我以后不会再做这种蠢事了。” “蠢不蠢无所谓,就是不准再替自己制造危险了。”他脸色铁青,余悸未消。“听到没有?” 光是回想到刚刚听说她人就在传出火警的办公室里,他的脉搏再度疯狂地悸动,大手微微发抖,始终无法抑止。 “听到。”她乖乖地点头。 “你吃过了没有?”他生硬地转移话题,极力不再思及自己几乎失去了她——那令他的心脏像被只无形的拳头猛然掐住般痛苦不已。 幼幼眨眨眼睛,对他话题跳跃之快完全反应不过来。“啊?什么?” “我饿了。”他不由分说地把她抓了起来,眸光中的灼热渴望一闪而逝,随即皱眉地盯着她半湿的衬衫,凶恶霸道地道:“你不能穿这样出去。” “为什么?”她疑惑地望着他。 “会被看光光。”他二话不说走向核桃色柜子,打开来柜门取出一件深蓝色的名牌衬衫,塞入她怀里,“换上这个。” “可是太大了……” “袖子卷一卷就行了,待会我再带你去买衣服。”他露出了一个迫不及待的愉快笑容,“你穿cd的夏装一定很好看。” 幼幼强忍住抗议的冲动,考虑到上衣湿冷的贴在肌肤上,好不舒服,所以还是乖顺地走进他专属的浴室里。 过了半晌,只见幼幼神情尴尬迟疑地走了出来。他的袖子真的太长了,她已经卷呀卷的,好不容易卷到了手能露出来的尺寸,却已是卷到他衬衫的肩头处,更别说松松垮垮的名牌衬衫穿在她身上简直就像小孩子穿大人衣服,滑稽极了。 “噗!”饶是心绪不佳,尔坚还是忍不住狂笑了出来。“哈哈哈……” 她埋怨地瞪了他一眼,“现在可以去吃饭了吧?大老爷。” “我不是大老爷,我是二少爷。”他笑得拭去眼角的泪花,勉强控制,但笑意还是不断荡漾扩大开来。“你是小书僮。” 幼幼好气又好笑,不由自主着迷地望着他。 唉,他笑起来真是好看得要命哪! 第十章 这天上午,幼幼锁上门后,带着沉重的大背包转身就要出门。 她小巧白皙的脸蛋在阳光下犹如玉石般晶莹透亮,若有所思的神态更是别有一番楚楚动人,蓦地,迅速亮起的闪光灯喀喳喀喳地刺痛了她的双眼。 “你们……”她勉强睁开眼,用手挡住不断闪烁的闪光灯,又惊又骇。“你们是谁?” “骞小姐,请问你肚子里的宝宝多大了?” “秘密订婚是你的主意还是唐先生的主意?” “你婚后将成为唐氏金融集团的二少乃乃,就算将唐氏分成三份,你的未婚夫依旧拥有近百亿的财产,这是你闪电怀孕订婚的主要原因吗?” 幼幼备受侮辱,不敢置信地盯着记者们毫不留情的连珠炮问题。 “你们怎么可以未经查证就胡说八道?”向来羞怯畏缩怕事的幼幼忍不住被激起了火气,气恼地叫道。 “那么你可以告诉我们,为什么 第 5 部分 欲望文 第 6 部分 诱惑百发百中 作者:肉书屋 第 6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那么你可以告诉我们,为什么唐先生会选择你呢?” “你发誓肚子里没有宝宝吗?我们有目击证人证实你到过妇产科去做产检,而且根据可靠消息,你至少怀孕三个月了……” “有读者投书指称孩子的父亲其实是另有其人,请问唐家知道这一件事吗?” “你公司的同事也说你的私生活很乱,经常神神秘秘地躲在休息室里大半天,还不时看到男同事进进出出,关于这一点你做何回应?” 成堆如山般的谣言和未经求证的流言全部砸向她,幼幼脸色大变,倒退了两步,完全不知道该怎  应付这如些如狼似虎、咄咄人的八卦记者。 “你们不要乱讲,不是这样的……”她脸色惨白若纸,拚命想要排众而出,可是记者们紧紧包围着她,根本不让她有喘息的空间。 “根据可靠消息指出,你还会用药草蜡烛和巫毒娃娃诅咒别人,你的一位女性上司就因此而受到极大的伤害,关于这一点你又怎么解释?”一位女记者尖酸刻薄地发问。 “我只会使用药草蜡烛让人心情平静一点,但是从来没有用过巫毒娃娃——” “这么说你承认啰?”那名女记者大喜,急忙对摄影师一点头。“快!回去做头条,就说唐氏金融集团的未来二媳妇承认自己自纽奥良习得巫毒娃娃等诅咒的魔法——” “什么纽奥良?”天啊,幼幼头昏脑胀、冷汗涔涔,完全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么离谱的传言。 “那么你也是用下咒的方式掳获唐家二少爷的吗?” “我、我……”她头好痛,小手无力地抓住颈间的石榴石,想要从中得到一丝丝的力量和抚慰。 为什么会这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又是谁在放谣言中伤她? 幼幼一片混乱的脑袋蓦地闪现过一抹不连贯的记忆……她依稀记得,女霸王龙曾经偷看过她点燃药草蜡烛静心祝祷,那次女霸王龙还骂她不可以点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难道是她吗?不、不!幼幼宁愿不是她,或是任何一位同事,这太残忍也太伤人了。 “你们在干什么?”美艳的妮可忽然出现,娇斥地大喊一声。“放开她!当心我揍你们!” 喀喳喀喳声不绝于耳,所有记者的注意力全转移到了美丽绝伦的妮可身上,随即一拥而上。 头条头条,大头条,唐尔坚博士的旧爱和新欢竟然“狭路相逢”。 “请问妮可小姐,你是来和骞小姐谈判的吗?” “关于旧情人的现任未婚妻,你有什么话想对她说的?” 妮可看着苍白脆弱如风中秋叶的幼幼,柳眉微微一蹙,立刻昂起下巴,将所有的闪光灯和噬血鲨鱼般的记者的注意力,全招惹到自己身上来。 “嘿,你们!”她故意风情万种地环顾全场记者们一圈,娇声嗲气地道:“乱说什么呢,别来s扰可怜的、无辜的骞小姐了,人家她从头到尾根本就和尔坚没关系嘛,我才是尔坚的未婚妻——” 什么?!又是一条天大地大的大大大头条,简直是爆炸性的最新发展啊! “我今天就是代替尔坚来跟骞小姐道歉的,其实我们俩才是未婚夫妻,本来想私下完成终身大事的,谁知道风声走漏了,你们又找错了人,制造出了这么多的麻烦……”妮可娇滴滴地道,“所以你们听我说,别再找错人采访了,放过人家吧。” “是是是……”在场所有的记者全被她的电眼电到茫酥酥,频频点头。 幼幼则是震惊地望着她周旋在记者群中,轻轻松松就摆布得那些记者一愣一愣的,完全忘记了要佩服她……因为从妮可口中吐出的每一个字,就像烙红的铁块般狠狠地敲中熨痛了她。 妮可……她才是尔坚的正牌未婚妻? 怎么……怎么可能? 不—— 她脸色惨白,踉舱狼狈地离开了现场。 所有记者的焦点早已转移到了美若天仙的唐家正牌未婚妻身上,没有人注意她无声的消失了。 毕竟正主儿登场,后补跑龙套的自然得退场了。 “不会的……不会的……”坐在计程车后座,幼幼濒临崩溃地喃喃自语。 石榴石也无法拯救她混乱绝望的心,唯有一个人,唯有他,才能够将她自狂乱可怕的梦魇中救出来! 她一定要对他有信心,一定……不可以单凭片面之词就定他的罪,那是八点档里演烂了的八股剧情,她绝对不要重路覆辙。 千年前,他就是因为听信旁人的一面之词,亲手毁掉了他们的爱,还害得她的母亲和弟弟惨死在那次全国陷入疯狂的猎捕女巫行动里,她犹感觉得到千年前她在死前冰冷又痛苦的心情。 但是这一次,她绝不让历史重演,绝不要用相同残忍的误会去伤害他们好不容易才能拥有的爱情。 幼幼不断重复地告诉着自己,不断一遍又一遍低喃,可是为什么她的双手抖得好厉害,她的胸口越来越冰冻寒冷? 她陷入恐惧的y影与漩涡中,完全没有听见背包里手机的铃声响了又响。 当计程车抵达唐盛大楼的时候,她缓慢地下车,双脚虚软地走向大门口,却又停顿住。 她想要立刻见到他,想要自他口中得到最真实的澄清与安慰,可是她又害怕自己万一猜错了…… 幼幼内心交战了好久,终于鼓起勇气走进大门。 “唐太太,博士今天没有来哦!”警卫好心地告诉她。 “他没来?”她呆了下,“没来?” 啊,她忘了他今天下午三点会在饭店的会议厅举行成果展示会,所以现在他应该在饭店里做准备吧? 她迟疑了良久,究竟应不应该为了儿女私情而打扰到他的工作? “可是……现在才上午十点,我只是想问他一个问题,他很快就能够回答我,不会占用多少时间的。”她一咬牙,毅然决然地掉头改往饭店去。 来到尔坚的总统套房门口,她正想敲门,却发现门并未全然合上,里头有人正在交谈。 “请问尔……”她小手微微发抖着,想推门而入。 “你放心啦,都处理好了,以后不会再有任何人误会这件事了。”妮可的声音甜甜的传来。 妮可?!幼幼瞬间僵住了,屏住呼吸完全无法思考,不能动弹。 “那就好,烦死了,一天到晚追我有没有未婚妻的消息,该死的!没有什么更重要的国家社会大事要报导了吗?” 尔坚低沉恼怒的声音清晰的传人她的耳膜里,幼幼的胃紧紧纠缩了起来。 她应该推门进去的,站在门外偷听是不道德的,可是无论理智如何吶喊,她依旧僵立在原地,整个人全然无法做出任何反应……但是可恨的双耳,为何还要听得那般清楚? “梅森,再这样下去是不行的,你早晚得解决这件事。”妮可娇声懒洋洋地说着,“你究竟有没有弄懂你自己的心意?你爱的到底是我,还是她呀?” “白痴啊!”尔坚火爆地咆哮了一声。“你明明知道答案,你不是认最了解我的人吗?” “说得也是,咱们也一起睡了那么多年,要说摸不着你的心呀,那才真是个笑话呢!”妮可甜美地道,“呵呵呵。” 幼幼紧紧地环抱住自己,忽然觉得迷惘寒冷得像是天与地都消失不见了,y恻恻的,空空dd的黑暗威胁着即将吞没她。 原来这就是……她的宿命吗? 被伤害、被愚弄、被嫌恶、被厌弃……一世又一世,一次又一次……她永远是不够好的,永远是冒牌货,瑕疵品。 所以,用完就丢吗? 她的脸颊不知何时悄悄滑落了两行泪,灼热却又冰冷,一行刺痛她的过去,一行划破她的未来。 “她呢?她还好吧?”尔坚的声音陡然温柔了起来,带着一丝难掩的焦灼。 幼幼的心一阵剧痛,却又不由自主地浮起一小簇希望之火——尔坚还惦记着她,关心着她,也许这一切不是她所听到的那样,也许…… “不会有事的。” “那我就放心了,我从来就不希望她受伤害。” “但是你呀,一次又一次地伤害人家,真是可恶!”妮可笑得好不娇嗔又俏皮。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好像她注定要给我制造麻烦,而我注定要屡屡伤害她。”尔坚叹了一口气,困扰又烦躁地道,“这到底是什么跟什么啊?” 幼幼心底的小小火焰瞬间被吹灭了,她头一晕,身子连忙抵住墙角,痛彻心扉的绝望与悲哀已经麻痹了她所有的知觉……哀莫大于心死,她忽然笑了起来。 也许……这就是真正的解脱,最好的结束。 他从来就不属于她,一千年前不是,现在也不是,他命中注定的良缘是在另一个更美、更娇贵的女子身上,从来就不是卑微平凡的她。 痛到了极点后,她反而整个人都失去了感觉。 多好,一点都不再痛苦了,没有希望也没有失望,没有快乐也没有伤心,人的心如果早巳伤痕累累,那么心死去也未尝不好? “我祝福你们。”她低声道,纤弱的身子挺得好直好直,带着最后的一丝自尊转身离去。 早该放手了…… 拖到这一步,如果是以体无完肤也最难堪的姿态告别,幼幼忽然觉得自己真的好可悲。 不该爱上他,偏偏爱上他…… 幼幼带着简单的行李,坐着北回铁路的火车,远离了台北纷乱的一切。 不是想要报复谁,也不是想要跟谁过不去,只是既然要成全他和妮可,那就干脆一点、潇洒一点吧! 他说得没错,她注定给他制造麻烦,他则注定要伤害她,这一切又是什么跟什么呢? 当火车穿过山d,眼前出现了美丽碧蓝的大海和耸然峻立的高山时,她心头沉郁痛楚的结彷佛有一丝解脱的感觉。 至少和千年前相比,她还活着,还能呼吸着最新鲜的空气,还能浏览最美丽的风光。 “骞幼幼,你做得对,真的很对,你要为自己感到骄傲,要为自己大大的喝采!你这么洒脱,你真的办到了。爱情又怎么样?男人又怎么样?只要你看开了,就再也没有任何人事物可以伤害你,令你流眼泪了。”她昂着头,坚定地告诉自己。 这样的好心情直维持到了台东,天空好蓝,但是明明前一秒还在笑着的,她却莫名其妙悲伤地哭了起来。 再好的风景,再好的时光,身边没有一个深爱的男人相伴,这一切又有什么意义呢? 醒也无人伴,醉也无人管…… “笨蛋,你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大笨蛋,偏偏爱上一个更坏更坏的大浑球,在抢走了你的心以后,又随手扔在地上不管。”她哭得好惨,在火车站的月台上,不顾所有人异样的眼光,嚎啕大哭。“潇洒个p啊?你有什么值得好骄傲的?你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ㄟ……这位小姐,不要太沮丧的啦!是不是失恋了ㄟ?”一名看起来朴实的原住民青年好心地道,“来台东就对的啦!台东很漂亮,一定会让你心情好过的喔!” “谢谢你。”她吸吸鼻子,勉强控制住眼泪,挤出一朵笑。“我想去兰屿,应该怎么去?” 她没有忘记和碧绿说过要找一个小岛躲起来的玩笑,她很想去菊岛澎湖,但是又想看看飞鱼的故乡,所以走着走着,就走进了火车站而不是机场。 “你可以去坐那个船啦!我可以跟你说应该要怎样去比较快的……” 在善良热情的原住民青年报完路之后,幼幼再度背起背包,流浪到兰屿。 “该死的!大嫂,幼幼失踪了!” 尔坚面色惨白地对着电话大吼;心慌恐惧得几乎握不住话筒。 “我打过几百次的手机给她,她完全没有接,你一定知道她到哪里去了,求求你快告诉我!”他的嘶吼到最后已经变成了颤抖的恳求,颓然无力地跌坐入皮椅内,初愈的右手紧紧捂着额头,仿佛再也支撑不了这份绝望的痛苦。 “尔坚,你又把幼幼怎么了?”梅书也在电话那端跳脚,在最初的惊讶和迷惑过后,她立刻认定了是小叔又伤害了好友。 幼幼是个最体贴善良,害怕为别人带来困扰与麻烦的好女孩,她从来不会赌气离家出走,或是跟人大吵大闹,几次情绪崩溃伤心都是为了他。 梅书忽然有点惶恐慌乱起来,千万不要是尔坚又说了什么致命的恶毒的话。 幼幼的性情敏感纤细,她本来就怕这份爱情只是镜中月、水中花,随时可能会消失无踪,重演千年前的悲剧。 “我没有!”他受伤又痛苦地道:“我下午忙完了展示会,国外厂商非常满意,又签了几千万美金的合约,我正想带她去好好吃一顿,补补她的身子,可是她家的门是锁着的,她人不在,手机又没接……我真的担心得快疯了!” “她该不会发生什么事了吧?”梅书担忧的问道。 “不!”他心脏猛然一绞,失控地狂叫:“不会的,你不要咒她!她不会有事的,我绝对不准她有事!” 梅书在电话那端不禁打了个寒颤,惹恼了一头愤怒疯狂的雄狮就是她此刻的心情写照。 天,幼幼怎么受得了他这个霹雳火爆的性子? “我们先冷静一下,我想还是得分头去找,我先打电话问问碧绿,幼幼在不在她家,然后再问她以前的同事……” “以前的同事?”尔坚一怔,浓眉紧皱。 “呃,我忘记她不让你知道她辞职的事了。”梅书惊觉失言,暗暗呻吟了一声。“哎呀,其实也不是什么很要紧的事,她就是不想让你有心理负担,也不想让你误会她辞掉工作,为的就是想要嫁入豪门攀龙附凤,所以她坚持不要你知道。” 尔坚沉默了好几秒,随即爆发—— “她就是不信任我!她就是硬要把我想得那么肤浅、那么坏!”他怒急攻心又气急败坏,眼眶冲上一阵湿热雾气,“难道我真的这么糟糕吗?大嫂,你告诉我,为什么幼幼心底有事都不敢告诉我?我是不是在她心里……真的是一个很不可靠的浑球?我不足以守护她所有的快乐与悲伤,她的烦恼与忧愁吗?” “不是的……事情很复杂,但是原因不是出在你身上。”她顿了下,轻轻叹口气。“总之,她不是对你没有信心,她是对自己没有信心,加上最近媒体如狼似虎的追着她也吓到她了,对她做了很多不公平的臆测之词,都不会很好听……而且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今天的晚问新闻跑马灯第一条打出来的,就是你的正牌未婚妻事件哦!” “我已经跟妈说过了,要她跟你们先行解释套好招,妮可她只不过是……” “我知道,我们全家也都知道,但问题是……”她问出最重要的一句:“幼幼知道吗?” 尔坚顿时呆住了。 shit! 关于妮可的身分,他为避免误会都向家人解释过了,却唯独漏了最重要也最在乎的一个人…… “我完了。”他面色如土。 “对,你完了。”梅书又停顿了几秒,好像在跟身边的某人商量了一下,随即冷笑的开口说:“我们家母后娘娘要我转告你,追不回幼幼这个媳妇儿,你也别回来了。” 尔坚已经无心再理会这两名唯恐天下不乱的女性同胞了,二话不说挂上电话,猛然往外冲。 不用她们提醒,他也一定会把心爱的女人追回来! 对,男子汉大丈夫,爱就爱上了,怕承认才是瘪三混蛋加三级。 这一次,他绝对不放手了! 兰屿明月夜。 远处,几名夜间潜水捉鱼的渔郎唱起了达悟族传统民谣,随着晚风,随着海浪飘送了过来。 幼幼抱着双膝坐在堤岸边,远处渔火点点,凉风习习,宁静祥和得像个人间天堂。 但是为什么,她来兰屿三天了,眼泪却还没有停过? 她吃大卤面也哭,喝咸咸的兰屿爱玉冰也哭,走在小小的乡间路上也哭,看海也哭,望见流星也哭,就连好心善良的渔郎请她吃美味的烤嵘螺,她也哭…… 她已经哭到连自己都讨厌了,眼睛更是肿得跟核桃一样,鼻子每天都红通通的,小睑哭到好丑好丑。 她算什么女巫?连抚平镇定自己的心灵都没办法,有什么资格承认自己是个女巫?悲惨的是,她连承认都不敢。 “我不要再哭了……”她哽咽着,自言自语,可惜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你的确不能再哭了,”一个低沉沙哑、带着深情的熟悉男声在她身畔响起,温柔中犹不失霸气。“因为我不准。” 幼幼霎时僵住了,忘了哭泣,也忘了呼吸……这是不可能的,她怎么可能听见他的声音出现在身边? 一定是该死的女巫特质又让她感应到他的声音,可是她已经哭得眼睛都快瞎了,他的声音再来凑什么热闹?存心让她哭到死吗? “为什么不转过头来看看我?”“他”的声音再度响起,带着一丝充满自制的怜惜。 “你是我的幻觉。”她傻傻地道,“我竟然在跟幻觉讲话,我真的病得不轻。” “我爱你。”他毫无预警的告白,语气坚定而有力。 幼幼震撼地转过头,看到思念了三天却像是过了三辈子的他,几疑自己是在梦中。 “一定是梦,你居然在梦里说你爱我。”她想笑,却又哭了起来。“这真是个好梦,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作过这么好的梦了。” “傻瓜。”尔坚心疼得再也抑制不住满心的爱意和渴望,一把将她拥进怀里,紧紧不放。“我爱你,我真的真的真的……爱上了你,尽管我笨到没有发现,蠢到不愿承认,你……会愿意接受像我这么坏又凶巴巴的男人为夫吗?” 她眨了眨眼,终于感觉到一丝丝真实,可是、可是…… “你爱的是妮可。”她多么想要相信他啊,但是她怎么能够忘记他和妮可之间毫不伪装的对话呢? 那才是真心吧? “我?跟妮可?”他错愕的瞪着她。 “对啊,我听到你和妮可的谈话了,在饭店房间里。”她伤心地道,奋力想挣开他。“你和妮可同床共枕了那么久,她是最了解你的人,自然也是你最爱的人,对你来说,我不过是个常常制造麻烦的爱哭鬼……” “原来你听到我们的谈话……”他恍然大悟,“所以就误会了。” “误会?”她泪盈于睫,“怎么会是误会?你到底想怎么样?我都要把你还给她了,就让你们两个好好的共度一生,不好吗?” “当然不好。”他的表情好古怪,好似吞进了一大颗生j蛋一样。“我爱的是你,而且我对妮可绝对没有兴趣。” “你们三天前可不是那样的,你们……好亲密。”他的话令她纠结泛痛的胸口微微松动,但是她还能相信吗? 傻子,你还要受过多少次的伤,才能够真正学乖? “我发誓,我爱的只有你。”尔坚有一丝别扭,羞窘地道:“呃,你愿意信任我吗?” 他的双眸好真挚好深情,盛满了让她无法拒绝的爱意,可是…… “那妮可怎么办?”幼幼犹豫地问道,忍不住低咒自己——真是的!又心软,笨! 可是她真的好爱好爱他,尤其她知道要霸道脾气又不好的他说出那三个字,而且还重复了j几次,简直比要他倒立吐舌学狗叫遗艰难,但是他真的说了。 颈项间的石榴石在这一瞬间绽放出了温暖的力量,像是催促着她相信这持续了千年之久的爱情,终于破除了横亘在他们之间的魔咒……希望不灭,幸福重生。 “妮可吗?”他沉吟着,摩挲着下巴。“我想她不会介意的。” “可是你们毕竟在一起那么久,”她咬咬下唇,“她一定会伤心的……” “嗯,我想想看,我和她大学四年,同床共枕,一起喝啤酒看球赛的日子不算短了。”他装出一副正经八百模样地说,“但是我该怎么说呢?总之,自从她去做完变性手术后,我也只能祝福她了,阿门。” 啊? “你刚刚说妮可她……她……” “我一直忘了告诉你,妮可变性前的全名是尼克·戴,我的死党,当然,现在也还是死党,只是她变得比较……”他耸耸肩,“你知道的,嗲一点。” “我的天啊!”幼幼想笑又觉得骇然,呆了半天,最后还是忍不住趴在他肩头狂笑了起来。“哈哈哈……对不起,我不是在笑她,但是……但是妮可比真正的女人还漂亮……” 艾哟,笑到她肚子好痛。 “是啊,妮可终于得偿所颐了。”尔坚黑眸笑意荡漾,深情地凝视着她,“你愿意信任我了吗?” “对不趄,我不该对你没信心的。”她的笑容消失了,内疚地道。 “没关系,只要……”唐尔坚凑近她耳边低语了几个字,“……我就考虑原谅你。” 幼幼小睑瞬间布满红晕,“大大大……大变态!” “那就是答应啰?”他大笑着,一把将她扛起来,“进d房了!” “唐——尔——坚——”她尖叫的笑着,两手紧抓着他的背不放。“啊……讨厌啦……” 小心女巫在身边,就要爱你一万年! 万梅书与唐尔豫的故事,请看珍爱2931魅力惹是生非。 全书完 第 6 部分 欲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