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爱小女人》 第 1 部分 追爱小女人 作者:肉书屋 第 1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作品:追爱小女人 作者:叶小岚 男主角:姚惠安 女主角:唐玉翎 内容简介: 他是有名的[姚木头] 见了美女无动于衷,坚守[三不]政策 好不容易扫平心理障碍约了一朵幽兰 却又巧遇七年前的初恋玫瑰——一个是会做菜、身材出众 一个是娇艳动人、气质出众 才下决心全力投入[最爱] 怎知…… 正文 1、如梦初醒 唐玉翎从没有想过她会在中三下学期时爱上某个男生。 虽然她很喜欢看言情小说,也有少女的憧憬,然而呈现在她眼前的……她摇摇头,那些理着平头的小男生,根本就难入她的法眼。 这可不能怪她眼界太高。毕竟这世间大部分的人类都长相平凡,所以她宁愿去看画或是风景。在她心里,可能一棵树都比人类可爱。 唐玉翎也从没迷过偶像。什么周润发、张国荣她都不迷恋,就连李察基尔之辈也不看在她眼里。所以当同班的女同学为偶像明星、篮球队员,甚至台南一中的男生发情时,玉翎仍是秉持她一贯的冷静,拿着画笔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同学们都视她为怪眙。娇小平板的身材根本不像个中三女生,说是小学生还差不多。更糟糕的是,心智未被开发,竟然对那些帅气的男生没兴趣! 玉翎有时——也会对这些批评感到愤怒,尤其是关于她身材的部分、每当她洗澡站在镜子前,端详自己发育不全的娇小身体时,心里就会对她那位俊美如天人的堂哥更加嫉妒生气。 男人没事长那么好看干吗?如果他肯将十分之一的美貌,及十分之一的身高赏赐给她,那唐玉翎就会定轰动全校园,不,是轰动全台南的大美人了! 可惜老天就是这么不长眼,不是至美,就是极丑,太不公平了! 不过老乃乃安慰她,唐家的女孩通常发育较慢,玉翎不过十六岁,她相信假以时日,她的孙女儿—定会长成个大美人。 但玉翎可不敢这么想,她只希望能稍微再长高一点就很心满意足了。怀着这份期待,她钻进司机打开的后车门,在同学羡慕的眼光下,坐着白色的平治轿车缓缓离开。 其实玉翎根本不喜欢被司机接送,她宁愿走路,或是骑单车上、下学,只可惜爸爸不允许。这就足身为商界名人女儿的悲哀,连最起码的自由都给剥夺了,只因为近来绑匪太倡撅,搞得她爸爸神经紧张。 玉翎无聊地看向窗外。街道上仍有午后那场阵雨的遗迹。行人小心翼翼地避开坑d,就怕会倒霉地被溅起的污水喷到。 行经中山公园附近,玉翎听见“嘎嘎”的怪响,车子突然熄了火停下来。 司机阿德发动了半天,仍无法激活,急得满头大汗。 “德叔,我走路回去好了。”玉翎背起书包,准备下车。 “不行,小姐,很危险的。” “德叔,你别跟我爸—样小题大作,这里离家里不到五百公尺距离,会发生什么事?瞧,那里还有警察呢!”玉翎不理会地径自下车,沿着红砖道缓缓步行回家。 黄昏的夕阳洒在她身上,鼻端可以呼吸到公固里芳香的绿色植物气味,她合上眼睑,享受着这优闲、宁静的一刻。 啊,春天,美丽的春天气息! 玉翎决定找个假日到公园里来写生,她要画出最美丽的春天景致,有绿树、红花,或者再画书上几只粉蝶儿,还有那嫩绿的树叶,和粉粉的花瓣。 正当她在脑海中构思着画作中的中山公园时,一阵“吱嘎”声——她身后传来,她还来不及张开眼睛,就感觉到脚上一凉。玉翎低下头,只见两脚各糊了一团湿泥,雪白的袜子和擦拭得晶亮的黑皮鞋都被那骯脏的泥水给玷污了。 刚才的好心情完全被破坏殆尽,一股怒气自她胸口迸发而出。她瞪着回头对她吐舌头的单车骑士——那是个理着平头的丑陋男生,而且还跟她背同一个学校的书包——她握紧拳头、咬着牙,气得发抖。 她好想追上去狠狠揍他一顿,可是她的腿太短,肯定跑不过那辆单车。 委屈地含着眼泪,她像个落难公主,亟待王子的解救。 “对不起,弄脏你的鞋袜了。”低沉而温柔的嗓音非常诚挚地道歉着,另—辆单车不知在什么时候停在玉翎身边。 她怀疑地转头过来,心里嘀咕着:这个人有什么毛病?又不是他溅到她的,道什么歉? 她将眼皮往上抬,眼睛的正前方出现一粒纽扣,她再把眼光往上挪,数了两粒扣子才看到脖子上那粒上下跳动的喉结。玉翎继续努力仰高头,想瞧清他的模样,却在看到他的脸时,像个白痴般地傻住了。 她听见自己如雷的心跳声,视网膜神经自动将他的壮硕俊伟传人大脑记忆区中典藏。 他并不是玉翎所见过最英俊的男孩,至少玉龙堂哥就比他漂亮许多。可是他那浓密修长的眉、帅气的大眼、挺立的鼻,以及饱满的嘴,却组合成致命的吸引力,玉翎一时之间失神了。 “小妹妹,你没事吧?”低沉的声音性感地扬起。 玉翎仍无法答话,喉间似乎有东西梗着,只能茫然地摇着头。 “刚才那个莽撞的小子是舍弟,真不好意思,弄脏了你的鞋袜,我帮你擦干凈。” “不用了。”玉翎终于挤出声音,可是那沙哑难辨的嗓音是她的吗,什么时候变成小猫叫了? “应该的。”俊伟的男子从书包里拿出面纸,蹲在玉翎面前替她擦拭鞋袜。 她当时几乎是屏住呼吸地贪看着他如雕像般的侧脸,黝黑、高大如异教徒的神只,却温柔有礼得像英国绅士。比罗曼史中所描述的男主角还要迷人,既不野蛮,也无霸气。他是谦虚有礼的君子,是第一个打动她少女芳心的男孩…… “鞋子擦干凈了,可是袜子上的污渍却擦不掉。”他拾起头对她歉疚地一笑,露出粉红色唇瓣间的雪白牙齿。 玉翎的心漏眺了半拍,她从没见过如此具有魅惑力的笑容。一直到他脸上露出迷惑的表情,玉翎才惊觉到自己竟然瞪视他良久了。 “你真的没事吗?”他缓缓起身,充满关快地审视着她。 “没……没事。”她又挤出声音来,爱慕地仰望着足足高她一个半头的健壮身材,他定有一百八十公分以上。 “那……那我走了。”他朝她轻点了一下头后,骑上单车。 他要走了吗?玉翎惊慌地想。 不,她不能让他走,她连他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 “等等!” 那男孩疑惑地偏过头等待着。 “我……”玉翎涨红脸讷讷地开不了口。 男孩的眼中出现一抹兴味,直盯住她睑颊上那两团酡红。 玉翎终于鼓足勇气,“我叫唐玉翎,你叫什么名字?”她一口气说完。 那男孩突然一笑,“我叫姚惠安。” 姚惠安。玉翎在心中默念那二个字。 “是恩惠的的惠,安全的安吗?”她问。 “是的。你是宝玉的玉,斜王旁的玲吗?” “我是命令的令,旁边再加羽字的翎。” “挺特别的。” “谢谢。”玉翎甜甜地笑着,第一次为祖父所取的名字感到骄傲。天知道,小时候学写自己的名字时,她真是怨死爷爷了,直到大哥安慰她,他的“麒”字比她的“翎”字难写百倍。 “那……我走了。”姚惠安扬了扬眉,开始踩动踏板。 “等一下!”玉翎冉度喊住他。 惠安连忙止住脚踏车,狐疑地回过头瞧她。 “我可以再见到你吗?” 是她声音中的渴望让他难以拒绝。 “有何不可。”他朝她摆摆手,踩动踏板向前奔驰。 一直到那壮硕的身影消失不见,玉翎才收回凝望的眼光,放下犹悬在半空中的右手。 他是台南一中的学生吗?她瞧见他身上背的书包。没想到她的单车王子还是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可是自个儿的功课这么差,配得上他吗?玉翎沮丧地想。头一次为自己把时间浪费在画书上,不专心百~万\小!说而生气。 事实上除了美术课以外,其它科目她都不感兴趣,而她也只有美术一科拿到高分,其余课程都是在及格边缘。尤其是数学、物理、化学这三科,几乎每一学期都需要补考。 然而唐玉翎并没有因此而受到帅长的责备,事实上,包括她的父母在内,似乎都不在意她一般科目的成绩,因为唐玉翎是个美术天才。她从小学起就已经是各级绘画比赛的首奖得主,更曾经代表她所就读的中学,得过全省青少年美术作品比赛王少两次的优胜奖。 挟着这“天才”两字,各科老师都容忍她的烂成绩而不敢有所怨言,这年头谁都担待不起摧残天才的罪名,搞不好他们教的这个烂学生未来会成为毕加索、张大千之流! 所以已经读中三的玉翎才能如此优闲自在,不必留在学校上辅导课。她父亲已向校方表明,女儿是不参加联考的,一毕业便要到纽约专攻艺术。既然家长都这么说了,老师自然顺水推舟,省去教这个烂学生的麻烦。 也许姚惠安不是那种以成绩论人品的势利鬼。玉翎在心中安慰自己。而且她会画美丽的图画,这应该可以梢微粉饰一下她的烂成绩。 或许下次见到他时,可以送他一幅画。玉翎兴奋地想着。她要画一幅惠安的画像送他,到时候他—定会以爱慕的眼光低头看她。 玉翎愈想愈开心,带着满脸的笑容走进家中。她给乃乃一个又响又湿的吻后,便冲进房内,迫不及待地驭出素描本,两三笔就将她的单车王子勾勒在纸上。 她望着画像傻笑,想象着明天黄昏时遇见他的景象。 是的,明天。明天她要在那里等他。 玉翎心情很不好,一连两天都没等到她的单车王子。他明明说有何不可的,为什么她却在这里却见不着他? 她已经连画了三幅他的画像要让姚惠安选,如果今天再见不到他,她就要画第四幅了! 她怪自己那天为什么不问他住在哪里,这样她就可以直接杀进他家。可是开口问—个陌生男人住在哪里,不是太有失淑女风范了吗?但是淑女风范值几个钱?若是再也见不到他,她有没有淑女风范又有什么关系? 玉翎自怨自哀地走在红砖道上,这条路就快走完了,她的王子仍不见踪迹。她叹了口气,准备穿越马路。 “叮——钤——”的单车铃声在她身后响起,玉翎闪到一旁,一道低沉悦耳的嗓音向她打招呼——“嗨!” 那折磨她三个夜晚的性感嗓音立刻将玉翎的心荡到半天高,她掩住疾速跳动的心口,傻愣愣地直望着他。 惠安的手朝她发直的眼睛摇了摇,“你不认识我了?”他略显失望地说。 “不,怎么会呢?你是姚惠安!”她大声地喊着。心中的喜悦已满溢到脸上。 姚惠安微笑地望着那张快乐的小脸。那是张相当具有灵性的美丽脸蛋,才会在他们初初相遇后就铭刻进他的脑海。当然,玉翎的美是不同于瑞云表姐及瑞雪长妹的,而是带点淘气,慧黠的男孩子气。她绝不是美丽的公主,倒像是山林间的精灵。 是的,他可以从那两道浓密的眉毛中看出一丝不驯,那双像小男孩般圆滚滚的乌眸中,彷佛常常闪着恶作剧的光芒,而这时候正闪烁着喜悦的泪光……泪光?惠安蹙了蹙眉,难道见到他真的让她这么开心,竟然喜极而泣? “你在这里做什么?”她略显害羞地问。 “回家啊!”他的手指向对面。 “那排公寓?”她试探性的问。 “不是,是这条巷子进去第五栋红瓦绿墙的三层楼房子。”他扬了扬眉望住她,“你呢?” “我?”她先是张着大眼瞪了他一会儿后,才耸耸肩说:“回家呀,是在这边街道的对面,”她指了指另一边的马路,“斜坡进去。” “哦——”他的眼中有丝迷惑,也许是因为玉翎看起来根本就不像有钱人家的小姐。她穿百普通的学校制服,除了那双鞋子特别晶亮外,就跟寻常人家的女儿没两样。可是住在斜坡上的全是台南最有名望的家族,富丽堂皇的建筑常让路过的人忍不住驻足欣赏。 “你怎么了?”玉翎见他不回答,不由得着急了起来。 “没什么。”他摇摇头,唐玉翎有没有钱关他什么事?他们只不过是萍水相逢的朋友。 “我等了你好几天了。”玉翎忍不住埋怨道。 “等我?”他感到有些受宠若惊,这个小女生等他干吗? “我有东西给你看。”那对男孩子气的眼睛中闪着兴奋的光芒,玉翎急切地从书包中拿出素描本,像个亟欲得到大人夸赞的小孩般呈到他面前。 姚惠安微笑地接过。 “翻开来。”她热切地说。 惠安依言而行,白纸上那对酷似他的眼眸,正以柔情似水的眼光瞪视着自己。 “你画的?”他的眼中充满敬慕,没想到这个像小男牛的小女生,竟然还是个深藏不露的绘画高手。 “嗯,还有呢!”她兴奋地点着头,催促他翻开另一页。 一直翻到空白的第四页,他才将目光再度移向她。 “我没那么帅。”他幽默地自嘲。 “才不呢!你是最帅的,我还怕画不出你的神韵呢!”她急切地反驳。 “过奖了。”惠安笑开了脸,目光炯炯地盯住她,一抹夕阳将她的双颊染红,让她看起来像个无邪的天使。 “我……我是要送你的。”她垂下头害羞地表明。 “全部?”他扬起眉问道。 “不,只有一幅。”她歉疚地伸出一根手指,随即又热切地保证道:“不过,你可以自己挑。” 惠安感到有些迷惘,这个小女孩似乎迷上他了。 他曾经有几次被人迷恋的经验,但他只是以平常心对待,采取三不政策:不响应、不拒、不接受。 不响应对方的情意,不拒绝人家的笑容,不接受除了笑容以外的任何东西。 可是这个小女生脸上的诚挚教他狠不下心来,他再度翻阅三张图画,挑了一张正面的。 “这张。”他说。 “好。”玉翎兴奋地记下,“等我裱好后再送给你。” “还要裱?” “是呀,这样子才能保存久一点嘛!”她理直气壮地点点头。 “可是我没什么东西送给你。”他搔了搔头,语气有些窘迫。 “没关系,我又不是要你送我东西才送画给你。”她很慷慨地笑道,“不过,如果你愿意当我的模特儿的话那就太好了。” “模特儿?”他扬了扬眉,“我又不漂亮。” “可是你的脸很有个性。”他的确不能用漂亮来形容,玉翎想道,因为那两个字实在太浅了,根本不足以形容他阳刚的男性美。 惠安笑了笑,没回答,眼光看向已是绿灯的人行道。 “你明天要做什么?”玉翎问,她看出他好象想离开的样子。 “明天?”他想了一下,“明天是星期六,早上上课,下午……大概会去图书馆吧!” “喔……”玉翎有些失望。图书馆——她有八百年没去了吧?不过现在去也不嫌太晚吧? “我也可以去吗?” 那一脸的期待令惠安忐忑不安,觉得难以拒绝;也许她只是个孤寂的小孩,想找个朋友陪她而巳。他心软了,点点头答道:“好啊!” “那我们什么时候去?”玉翎的眼中掩蔽不住一丝渴望。 她的表情还真有几分像他的小妹惠嘉呢!惠安好笑地想着:心中充满一股怜惜。 惠嘉小时候谁都不黏,就爱黏他这个大哥。总是跟在他身后跑来跑去,无论他去哪里她都要跟,就算他去巷口一会儿,她也非得黏上来不可。 而眼前的玉翎——虽然是个中学生,看起来却跟念小学的惠嘉差不多大,或许还比她小些。也许她就像惠嘉一样,喜欢他的好脾气,才巴巴地跟着。 “下午二点在图书馆门门碰面好吗?” “好。”她欣喜地点着头。 “那……再见了。”迟疑地朝她挥挥手,惠安快速骑向又是绿灯的路口。 玉翎站在红砖道上目送他远去的背影,直到他拐进巷子内再也看不见了,才继续她末完的归程。 她的心中涨满喜悦,因这几分钟的偶遇而兴奋莫名,她觉得自己像是遇到王子的灰姑娘,心中有了莫名的期待;是的,期待明天,及未来所有有他的日子。 星期六下午,玉翎频向乃乃和母亲撒娇,编了个跟同学到图书馆查资料的借口,穿著母亲替她新买的浅粉红色圆领洋装,蹦蹦跳跳地赶着出门。 她到达图书馆时还不到三点,只好抱着她的小背包站在门口巴巴地望着。 几个从她面前经过的小男生对她吹口哨,玉翎不予理会,像个高傲的小公主般昂着头向前看。 没多久,她就看见惠安骑着单车过来了。 她像只看到主人的小狗般兴奋地跑向他,惠安将军车上锁后,转身面对她。 他发觉自己错得离谱,他怎会认为玉翎不像个公主?身穿一身粉红洋装的玉翎,看起来就像个雍容华贵的小公主。 “你好漂亮!”他脱口赞道。 玉翎双颊嫣红,晶亮的眼睛闪烁着喜悦。 “谢谢你,是衣服漂亮。”她害羞地说。 惠安不置可否,只笑了笑,“我们进去吧!” 他想搂住她,或是牵着她,但想想都觉得不太妥当,只好和她肩并肩地走进图书馆。 玉翎要他帮她拿几本画册,然后便安静地坐在他对面。 惠安专心地温习物理讲义,他今年就要考大学了,若不是弟妹们总是吵得他不得安宁,他也不会选择上图书馆。 两个小时后,惠安已经复习完一册讲义,他揉了揉脖子,抬头发现玉翎正专注地在纸上描绘着什么。 她实在是个安静的女孩,就像他的瑞雪表妹那般文静,今天若是换作惠嘉陪他到图书馆,他就别想好好看完一页书,她永远部像只小麻雀般吱吱喳喳的。而玉翎……他的眼光迷惑地微微玻穑凳翟诘模翟诟悴磺宄烤故鞘裁囱呐1?br / 她可以在大街上跟个陌生男子攀谈,然而羞怯的笑容又显示出她很内向。她看起来既纯真又热情,既像朵太阳花,又像棵含羞草,矛盾的组合。 玉翎拾起头来发现他在瞧她,双颊立刻涨得通红,再度害羞地低下头去。 “你在画什么?”他悄声地问。 她沉默地将案描本推到他面前,惠安眼光一掠,就知道她在画他。 他看见低头百~万\小!说的自己,觉得挺好玩的:没想到这个小妮子真的拿他当模特儿了。 他瞥向她,发现她正拿着一枝秃头的铅笔把玩着,而桌上的铅笔盒里,同样是秃头族的铅笔。 他从自己的笔盒里拿出小刀,又抽了一张用过的计算纸,将玉翎的铅笔盒拿了过来,取出一枝秃头铅笔,展开替它改头换面的工作。 玉翎着迷地看了他削铅笔的动作一会儿后,才想起该告诉他家里有电动削铅笔机。可是她没有开口,只因为他削笔的姿势太好看了,仿佛是知名的工艺大师,把笔的角度、斜面都削得那么完美,露出的黑色铅笔芯长短适宜。玉翎心想,她一辈子都不会用这些笔了,她要把它们珍藏起来,每天欣赏一遍。 惠安削完铅笔,抬头发现玉翎正傻愣愣地瞧着自己,他感觉心跳莫名地加快了起来,脸颊也有些发热,为了掩饰这突如其来的情绪反应,他伸出手跟玉翎要她手中的那枝笔。 “玉翎,把笔给我。”他低哑地说, 玉翎乖乖地将笔递给他,眼光痴迷地注视着那只褐色的大手,他的手指修长,手掌厚实,是一只非常有力的手。 惠安削完铅笔后,将笔盒和素描本推回玉翎那边的桌面。他看了看手表,发现不知不觉中已到五点半。 “我们该回去了。”他对仍在发着呆的玉翎说。 玉翎恍如大梦初醒般,一古脑地将笔盒和素描本收进背包里,然后快步跟上惠安的脚步,并肩走出图书馆。 惠安将拴在单车轮上的锁打开,将车牵出。 等在一旁的玉翎再也忍不住了,她怯怯地喊着:“惠安。” “什么事?”他偏过头看她。 “你明天还会来图书馆吗?”她的眼中闪着一丝期待。 惠安摇摇头,“明天我要帮我妈整理家务。” “那星期一呢?” “星期一要上辅导课,要七点才下课。” “那星期二呢?”玉翎急得快哭出来了。 不知名的心痛感冲向惠安,他发觉自己无法看到玉翎伤心、失望的模样,他深吸了一口气,“我星期三会早点下课。” “那……那太好了!”玉翎转悲为喜,“到时候我就把裱好的画给你。” 惠安有些失望,她只是想把画给他而已。 “来,我送你回家。” 玉翎在后座坐好后,他偏过头来,“玉翎,你到底多大了?” 他猜她可能才中一,如果不是见她背着书包从那所中学出来,他会以为她是小学生。 “我三年级了。”她垂着头难过地说,因为她看起来根本不像个中三生。 “三年级了?”他的语气充满惊愕。 玉翎扁着嘴,泣然欲泣。 惠安立刻觉悟到自己说错话了,连忙笑道:“那你不是今年就要考高中了吗? 可是你好象不怎么百~万\小!说啊?“ “我……”玉翎羞红了睑,“我不考高中,爸爸要送找到纽约念艺术学院。” “原来如此。”惠安踩动单车,侧坐的玉翎赶紧双手抱住他的腰。 她的身体贴在他厚实的背肌上,鼻端闻到混杂着汗味的男人气味。她的心跳如小鹿乱撞般,一抹潮红自脸颊延伸到颈项。 她好喜欢这种感觉。抱着他强壮身体的幸福感,将她的心荡上云霄,踩着白云飘呀飘的。她想象他骑着单车载她骑上蓝天,她闭上眼睛,将脸颊贴着他的背,唇边绽着沉浸在幸福里的笑容。 惠安的心情很复杂。虽然不是第一次用单车载女孩,然而此刻心中的激越是前所未有的;以前载惠嘉及瑞雪表妹时,从来没有这种亢奋感,为什么载玉翎时却那么不同? 而且玉翎瘦归瘦,但贴紧时,他就是觉得不一样,那属于女人的部位刺激着他的男性本能,他觉得有些尴尬,利用等红绿灯的空档停下车来转动僵硬的身体。 玉翎被他的举动所惊醒,她张开眼睛,发现他们已到家附近的十字路口,连忙松开对惠安的拥抱。 “在这里放我下车就行了。” 玉翎略显慌张的声音,让惠安有些不开心。 “为什么?”他问。 “因为……因为我跟我妈说我是和同学去图书馆。”她像个做错事的小孩般垂下头。 “喔!”惠安没多说什么,稳定车子让她下车。 “绿灯了,快走吧!” 玉翎点点头,快步通过斑马线,然后回过头朝惠安的方向大喊:“我们星期三见。” 也不知道惠安听见了没,只看见他朝玉翎挥挥手,然后骑着单车穿过马路。 一直到他的身影消失,玉翎才收回视线,转身朝家中的方向走去。 星期三的黄昏,玉翎将裹着一层花朵图案包装纸的画框交给惠安。 “回家再看。”她央求道。 他微笑地点着头。 “我还可以跟你去图书馆吗?”她满脸期待地问。 惠安迟疑了一下,仍然狠不下心来,只好继续点头。 “那同一时间,同一地点。”她笑开了脸,惠安失神地看着她,觉得眼前的小女孩太容易取悦了。 于是他们开始了一星期两次的约会。周末在图书馆里一个读书、一个画图,星期三再假装不期而遇,玉翎对这样的安排很满意,她每星期都期待这两天的到来,其余的日子对她而言不再有意义。 惠安有时候会跟她聊些家里的事,她知道他的妹妹惠嘉在念小学,弟弟,就是溅脏她鞋袜而不道歉的讨厌鬼——在她的学校读一年级,还有个文静优秀的表妹读二年级,玉翎特别去打听了一下谢瑞雪,咋舌地发现原来她就是学校男生口中的校花,她每一学期都拿第一名,而且相貌美丽,娇小的个子只比玉翎高一丁点。 还好法律严格禁止表兄妹结婚,不然她一定没希望。玉翎快乐地庆幸着,更加抱紧惠安的腰。她没告诉他,她正在画一幅他的水彩画,打算完成后再送给他。 当他们的脚踏车骑过公园的步道时,一幕影像同时吸引住两人的目光,一对男女在一株榕树下拥吻,玉翎感到心在直跳,口干舌噪。 “惠安,我口渴。”她忍不住开口道。 惠安没吭声,载她到一家餐厅。玉翎要了一怀柠檬汁,惠安则大口吃红豆冰。 “惠安,接吻是什么滋味啊?” 他用力咳着,平抚胸口好一会儿后,才看向玉翎。她正担忧地望着他。 “你问这个干吗?” “我刚才看见……”她低着头,小声地说,“你没看见吗?” “非礼勿视,”他一本正经。 玉翎是一个字也不信,如果他没看见,怎么知道要非礼勿视? “公园里有人在接吻,所以我想接吻的滋味一定很棒,他们才会吻得那么忘我,对不对?”她鼓足勇气望着他。 “我不知道。”惠安犹豫了一下,小口地吃着冰。 “你没接吻过吗?”她歪着头试探地问。 惠安庆幸自己只含着冰而已,不然准会给这个小丫头害到噎死,他瞪着她,“没有。” “噢——”那轻轻的叹息也不知道是失望还是高兴,“我也没有,可是我真的好想知道,你教我好不好?” “什么?”惠安的眼珠子快瞪出来了。 “你教我……接吻……”她垂着头,双颊绯红。 惠安觉得快昏倒了,他认为自己有必要纠正玉翎不正确的观念,以免她误入歧途。 “玉翎,看着我。” 她羞怯地抬起头看向惠安,却被他一脸的严肃吓了一跳。 “玉翎,你不能因为想要知道接吻的感觉,就去跟别人接吻。要知道那是…… 非常神圣的!“ “什么?”她茫然不解。 “那是两个相爱的人才会有那样的举动。你必须要等到自己遇见和你心灵相契的人,才能做这种事。”他温柔地解释。 “我知道。”玉翎点着头严肃地回答,两只晶亮的眼睛热训地凝望着他,“惠安,你是因为没遇见你爱的女孩,所以才没接吻过吗?” “是……的。”他清了清喉咙说。 “这个女孩到现在还没出现吗?” “这……”他迟疑地盯住她粉红的双唇,心中有股渴望,但他很快地转开脸,咽了咽口水说:“还没有。” “噢……”玉翎失望地叹着气,但很安快慰自己,惠安现在是还没喜欢上她,不过她一定会努力让他爱上她的。 “我会加油的。”她绽出一抹甜笑。 “什么?”惠安失神地盯住她脸上坚决的表情,为她眼中醉人的温柔所倾倒。 他隐隐觉得心中的某根弦被人拨动了—下,那是理智所不解的,而感情却早已了然。 一直到六月的第二个星期六,他才终于明白自己的心,同时了悟到玉翎的情,不过为时已晚,逝去的恋情再也追不回来—— 那是个晴朗的午后,他和玉翎约好三点见面,他提早到,玉翎尚未来。 当惠安锁好单车,准备到图书馆门口等她时,一个女孩突然冲向他。她手里棒着一束玫瑰花,惠安惊愕地看着她,不知所措。 “送你。”她娇媚地将花递给他。 枣安本能地接过,对着花束发呆。这个女孩是谁?惠安不记得曾经见过她,她干嘛送花给他? 就在他蹙眉凝思时,那女孩突然偎向他,他还来不及反应,她已经抱住他的颈子,嫣红的唇堵住他的。 他吓得愣在当场,紧闭着唇不敢开口阻止她,两只手僵硬地垂在两边,不敢碰触压在身上软绵绵的娇躯。 也不知道过了几秒钟,惠安才记起该如何反应,他退后一步离开那女孩,她踉舱地又想靠过来,惠安没有试着去扶她,因为他的视觉神经全被一张满是泪痕的心碎脸孔所占住。 “玉翎……”他的心像是彼人重重捶了一下,他想解释,可是当他朝她走过去时,玉翎却连连后退,手中拿着的长方形画框掉落在地,她转身飞奔。 惠安三步并作两步地赶上前去,弯身抱住她。 玉翎在他怀中奋力挣扎,声嘶力竭地喊着:“放开我,你这个大骗子!大骗子!” 她回过身来,赏了他一个耳光。 惠安愣在当场,不仅是因为玉翎的耳光,还有她发红眼睛中的一丝恨意。 她用力朝他的胯下踢去,惠安痛得放开她,她踉舱地后退,只撂下—句:“我恨你!”就奋力狂奔而去。 惠安像个被女友教训一顿的男主角般,面对四周观众的同情眼光,他感到又羞又气,更痛得没有力气去追负气而走的玉翱。他转过身拾起玉翎丢下的长方形画框,仔细—看才发现是他的水彩画像。 他怔仲了片刻,拿着画像骑上自己的单车,沿着回家的路寻找玉翎,可是来回了两趟都没瞧见她。最后他放弃寻找,黯然返家。 从此之后,他再也没有见过玉翎,虽然他仍继续着星期三、六的约会,盼望能和她不期而遇。然而玉翎就好象从人海中消失般,再也没出现在他面前,听他那梗在喉中的解释及藏在心底的深情表白…… 2、久别重逢 五月的南台湾,气温已像七月的酷暑般炎热,绿树成荫的中山公园里,到处可见三三两两的游人,其中大都是孝顺儿女的父母,带着他们的心肝宝贝在公园里活动。 惠安躺在枝叶浓密的老松树底下纳凉,耳中可以听见孩童们稚嫩的娇笑声,以及微风拂过绿树的沙沙声。 他微微笑着:心满意足地深吸着带着芳草气味的初夏气息,任带着故乡草根味的空气借着血y流动穿过他的五脏六腑,驱散一周来的辛苦疲惫。 在熬过五个弹思极虑的工作天后,他的确很需要放松心情,好好休息一下。 惠安退伍即将一年,在新竹工业园区的工作一周只需上班五天,所以他每个星期五晚上都会搭夜车回台南,享受一下家庭的温暖——当然,也包括弟弟惠全和妹妹惠嘉的唇舌大战。 这对宝贝弟妹实在令惠安头痛。两人像是天生的冤家,一点小事也能辩个老半天。不过,这虽然令姚家上下有些耳根不得清静,但却也增添了不少茶余饭后的笑料。 想到他的家人,惠安就不得不记起驱使他从家中逃到公园的原因。 他一从军中退伍,立刻遭遇到瑞云表姐二十岁时的命运,他不明白这些媒婆为何对他们姚家的儿女特别感兴趣,才听说他退伍回来,立刻迫不及待地上门说亲,害得惠安马上找了个远离故乡的工作,希望能避开s扰。 可是逃得了—时,避不了一世,几乎每个星期都有饭局等着他。面对那些羞答答的少女,实在令惠安食不知味,为此他首度向祖父母、父母宣示他的不满。 不过老人家也有话说,惠安身为姚家长子,该当负起传宗接代的责任,如果他不想相亲,就该赶紧给自己找个女友才是。 而如果惠安胆敢抗辩什么,接下来的唠叨就更长串了。 像是为什么惠全才上大学两年,就三天两头换女友,而他在读大学的四年中,却连一个女朋友都没有?还有,为什么人家给他写情书他理都不理?有女孩倒追他却逃得跟什么似的?并且遗要怀疑一下他这个姚家长孙是不是有同性恋倾向……听得他一个头两个大,最后只好乖乖地闭紧嘴巴,逆来顺受。 像是今天,又有个媒婆上门。惠安已经在头疼明天中午会有什么饭局等着他了,会不会又是另一个对他傻笑不停的女孩? 他已经决定好反击了,也所幸老天垂怜,终于让他遇见一个可以让他心跳加速的女孩,而他的心已经有七年不曾为任何女孩跳动过了。 忆起那段散如春云无觅处的初恋,惠安就感到心痛。每次看到玉翎留给他的两幅画,都会令他懊悔至极,怨恨自己没有好好把握。不过,懊恼归懊恼,生活还是要过的,搞不好人家早巳把他拋到九霄云外,他却还在世界的一个小小角落里叹息。 所以他决定埋藏起心中的那份旧爱,重新出发,让飘泊七年的感情找到归处。 于是在一个月前的某个午后,就在公司影印室的复印机前让他见着了她。那突然抬起、在他眼前飘扬的秀发,还有那张秀丽端庄的笑容,深深吸引住他的眼光。 她当时正在替一位新进的同事取出复印机内的夹纸,温柔的嗓音耐心地指导对方该如何正确地使用复印机,她的声音既不高亢也不低哑,柔柔的,如琴音般动人,立刻迷醉了惠安的听觉。 惠安向好友郑杰伦打探她,得知秀芬在财务部担任会计,进公司已有半年,却直到那刻两人才相遇。根据杰伦透过女友钱昭欣打听来的消息,原来秀芬对他也颇有好感。于是在一干好友热情的帮助下,以昭欣生日为由,介绍两个人正式认识。 那晚的生日宴会办得热闹非凡。秀芬烘了一个奶油蛋糕,滋味之美好,毫不逊于各知名蛋糕店。惠安也因而得知秀芬擅长厨艺,无论是中菜、西餐皆能令吃者余香绕鼻,三日不绝。 经过一晚的相处后,惠安决定追求秀芬。虽然她不是那种令人惊艳的美女,也不像玉翎那般挑动他的心弦,可是她性情温柔,又会作菜、整理家务,将来一定能成为他的贤内助,孝顺公婆,疼爱孩子。 事实上,他已经计画好要利用一、两年的时间和秀芬建立稳定的感情,然后再论及婚嫁。也许在三十岁以前,他就能完成爷爷、乃乃抱曾孙的心愿。 所以惠安星期五就约好秀芬下星期一去看电影,正式展开追求。 他放松心情,闭上眼睛回忆秀芬甜甜的笑容,和柔情似水的美丽杏眸,但随着逐渐飘忽的意识,那对眼睛被另一对含着恨意的泪眼所取代。那对早巳铭刻进他心版的乌黑眼眸,在他梦里控诉着他竟然敢用另一个女人的温柔来取代她满腔的幽恨。 +++ 天蓝、云白、风柔、水绿,五月的中山公园就像她记忆中那般美好。玉翎张开双手拥抱着迎面而来的阳光,任和暖的微风像情人的手般多情地拂过她。 她终于回到家了,而且可以永远都不必离开! 虽然这七年来,每逢寒暑假乃乃便会召她回来小住些时日,然而在她的内心深处,却始终没有回家的踏实感觉。因为只要学期一开始,她又将孤单地踏上到纽约的旅途。 并不是她不知感恩——当周遭的同学为进入高中而挑灯夜战时,她的父亲已明白他的掌上明珠除了美术的天赋外,其余的课业对她而言,都会是极其沉重的负担,因而不顾母亲及妻子的反对,他送她到纽约接受美术教育。不知有多少人羡慕她的好运,能进入纽约一流的艺术学府学画,可是他们却不明白,一个小留学生独自在陌生大都市的思乡情愁。 她想念家的一切,疼爱她的乃乃、父母、大哥,赵妈做的家常菜,南台湾的温暖空气,古都的街景,以及中山公园里所有的甜蜜回忆。 甜蜜回忆?她的神色一沉,眼光扫过周遭的绿意,脑海里掠过一幅恋? 第 1 部分 欲望文 第 2 部分 追爱小女人 作者:肉书屋 第 2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甜蜜回忆?她的神色一沉,眼光扫过周遭的绿意,脑海里掠过一幅恋人热吻的画面,但很快的,那男人的脸变成了她所熟悉的惠安,她咬着下唇掩住眼睛,希望能将脑海里的画面消除——那令她痛心的一幕彻底毁掉她的初恋。 从看见他和那个女孩相吻的一刻起,她的心就碎了。说她恨他,那是真心话,她当时真的恨不能撕开他的胸膛,看他有没有良心。她是如此深爱着他,为什么他还要吻另一个女人? 他说他只吻他所爱的女孩,难道他真的喜欢上那个女孩?可是他为什么不早点告诉她?却在她沉溺已深时,给她这么狠狠的一刀?她的心在流血,就算是七年之后,想起他时:心口上已结痂的伤痕还是会渗出血来。 其实玉翎并不是非常非常在乎他和别人接吻,她真正在乎的是他不吻她,却去吻别人;她在乎的是们听见惠安亲口说出他不爱她,而爱别人。所以她避开他,不愿再见到他。 她曾经躲在车上看到他在那条街道上来回奔驰。他是在寻找她吗?她曾经如此猜想,却没勇气印证答案。后来父亲送她到纽约,多少个夜晚她躲在被子里哭泣、想他,她好想不顾一切回去找他,可是又没有勇气,最后,她决定继续恨他,以恨意支持她待在纽约。 后来她发觉恨一个人真是比爱一个人容易得多,但也痛苦得多。她努力将失恋的伤痛埋藏在心底,把精力投注在课业上以遗忘悲伤。渐渐地,伤痛随着岁月的流转愈埋愈深,深到让她以为伤痛已不复存在。直到去年元月,她回台湾参加堂哥的婚礼,在喜宴上看见新娘谢瑞云,温柔的笑容立刻温暖她孤寂的心。于是她震惊的发现,姚惠安并没有从她生命里消失,那份伤痛也依然存在,只是因为埋得太深,而让她暂时遗忘。然一旦,被挖出,埋藏已久的心痛回忆立刻重启旧伤痕,玉翎发觉她对他的那份恨意仍没有消失,而伴随着恨的,是更强烈的渴望。 是的,她渴望再见到惠安,渴望让他看见她已非昔日的唐玉翎。 她已像乃乃所预言的,长成一个美丽得令男人垂涎的女人。虽然她只比以前多长了几公分——目前足一百五十八公分,可是身材上却大有长进。凹凸有致的身段能令雄性动物眼睛一亮,似天使般纯真的娇颜能让男人们趋之若骛,楚楚怜人的气质足以驱使各方勇士为她屠龙。 她唐玉翎已经是个十足的大美人,她有信心能让姚惠安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当然,那得看看惠安是不是跟他的弟弟惠全有相同的品味才行。 玉翎沮丧地想,她可没忘记堂哥婚宴当晚惠全色迷迷地直盯着她的情景。那只臭黄蜂,她忿忿不平地暗骂道,还自诩为情圣、白马王子,在她看来不过是只流着口水的癞虾蟆! 若不是她溜得快——为了避开一干癞虾蟆而逃回纽约,只怕已被他们的口水给淹死了! 惠安会不会也像惠全那副德行?她嫌恶地想着。如果他是这种男人,再度见到他时,她应该可以立刻将他从记忆中抹去,而根本不必花心思筹画报复的事——那是她这一年来绞尽脑汁才好不容易想出来消解她七年旧恨的法子。她计划先勾引他,等到他爱上自己后,再一脚将他踢开,让他也尝尝遭人遗弃的伤心滋味。 但是如果惠安不是那种性好渔色的鲁男子,她又该怎么办?如果他还是像七年前那般迷人、性感,温柔,善良,她会不会再度沉沦在他的魅力之下,难以自拔?而如果他已有了女朋友…… 想到这里,玉翎觉得心口的伤痕又再度被撕裂开来,她努力从脑海中排除掉这个可能性——虽然这个可能性非常的大。他当然可能有女友,毕竟他又不喜欢她,不可能会为了她七年来守身如玉,他又不像她这么傻。 是呀,她是个傻瓜。 不,她不是!玉翎坚决地摇着头。她只不过是宁缺勿滥,才不是为了惠安守什么呢!如果让她遇见一个能令她心动的男人,她一定会立刻把姚惠安拋到九霄云外! 玉翎坚决地说服自己,她已不再爱惠安;而他……他现在一定变成个讨人厌的男人,就像惠全那只臭黄蜂那样讨她的厌。 她决定不再让惠安破坏她的好心情。眼前的故乡美景正向她招着手,诱惑她提起画笔,将初夏的艳彩收进画中,她岂可再浪费时间去想那个杀风景的人呢? 玉翎慎重其事地将画板架好,专注地研究光影之间的明暗对比,也许她是画不出莫内“睡莲”那种钜作,不过唐玉翎的“中山公园莲池'也另有一番味道。 只是这莲池画呀画的,竟多了一辆单车,还有池边相依偎的一对情侣。玉翎浑然未觉地继续在空白的画布上渲染色彩,属于她感情的大脑部分已凌驾理智接管她的手,催促着她画出她的梦·她的爱,以及她的未来…… +++ 在梦里,一双发红的眼睛转向他,充满恨意的眼光戳痛了他的心,接着是一巴掌挥过来,火辣辣的刺痛感占满他左脸颊的神经…… 等等,不是火辣辣的,怎么变成凉飕飕的了? 惠安睁开迷蒙的睡眼,愕然发现原本澄清的天空,不知在何时已积满乌云,耳边只听到轰隆隆的雷鸣,豆大的雨点不断自天际打向他。 他连忙跳起身来,用手背拭去雨珠,冲向放在树边的单车。牵出车子后,他立刻离开草地,朝公园门口的方向骑去。 惠安加快速度地骑在公园的小径上,蓦地,一只黑色小狗突然从草丛中窜了出来,他连忙按住煞车,朝路旁的草坪闪去,可是单车却未能如池所显地立刻停了下来,反而直冲向在池边写生的白衣少年…… 正忙收拾画具的玉翎一听见“吱吱嘎嘎”的嘈杂声,立刻抬头查看,却发现一辆单车直冲向她。她发出尖叫声,惊慌失措地丢下画具直往后退,完全忘了身后的水池,整个人朝后栽了进去。 惠安停住单车,将车子一丢,朝尖叫的人儿跑过去,他涉过池水,想要拉起跌进水里的少年。 '你……'她像条落水狗般从浅浅的池水里起身,—把怒火自心头升起,水珠遮住了她的视线,让她只能隐约看见矗立在身前的高大身影。 “喂!你不要命了吗?这样横冲直接地不怕撞死人!' “对不起,小兄弟,你没事吧?”惠安狼狈地挥开滴落在眼睛真的水珠,只看见少年娇小的身材,没注意到对方是男是女。 '你……'玉翎快气疯了,这家伙竟然喊她小兄弟?虽然她的头发是短了点,可是身材——非常女性化,难道他瞎了眼吗? 她忍不住高昂起头,一手擦腰,像个茶壶般指着他骂道:“你瞎了眼吗?连本姑娘是男是女部分不清?你真是……'她的嘴张成o字型,骂人的脏话梗在喉中发不出来,眼睛的焦点凝注在那张让她含恨了七年的傻脸上。 她的心“怦·怦·怦”地直跳,那个教她恨了七年的男孩,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变化成雄赳赳、气昂昂的成熟男子。一时之间,从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炫人魅力像闪电般袭向她,再度掳获了她那颗只为他开放过的芳心。玉翎的眼睛一眨也不眨地凝望着惠安,深怕他会如春梦般飘忽不见,再难寻觅。 “对不起……”他心不在焉地喃喃道歉着,心神已被眼前这仿佛才从海上升起的维纳斯女神牢牢吸引住。他的眼光顺着她被牛仔裤紧裹的浑圆臀部,移向纤细的柳腰,再栘上湿得可滴出水来的白色t恤,以及那对剧烈起伏的丰满茹房…… 惠安忍不住吞咽了一下口水,视神经忙着将那副婀娜有致的身材传进大脑里。他大概怔仲了有好几秒钟,思绪才开始重新运转。 直到此刻,他才终于明白“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这句话的真谛,用在眼前少女的身上的确非常贴切。别看她娇小玲珑,却是该凸的凸、该凹的凹,身体的每一部分都恰到好处,真是增一分则太肥,减一分则太瘦,圆润的部分足以刺激雄性激素升高。 惠安觉得自己身体的某一部分已为她僵硬了起来,他赶紧移开视线,看向比较保险的地方——她的睑。 可是他又错了,如果说她的身体对他的身体已造成任何有碍风化的效果,那她的那张睑,无疑地对他精神上造成更大的震撼! 那是张无时无刻不在他梦里出现的脸蛋。那对有几分男孩子气的星眸,不知在何时竟变成柔情似水的媚眼。娇俏鼻头下那张红唇微微抖动着,像丰盈的草莓果实般诱引他咬上一口。 她,就是他挥别七年的初恋,那个唯一打过他巴掌的女孩。 “玉翎……”一声发自他内心深处的低唤——充满不可思议与震惊——传进玉翎的耳中她心里那股埋藏了七年的恨意,奇异地在这声呼唤中消失。 他还记得她!玉翎惊喜交加,甜蜜的回忆再度萦绕她的思绪。 她曾经以为他早将她拋到九霄云外,却没料到再见面时,他可以立刻认出她来。这就代表这七年来他未曾忘过她。 她的心中涨满喜悦,愣愣地直盯住他。 惠安见玉翎只瞪着他看,而没有任何反应,还以为玉翎已不记得自己,—股强烈的失望痛楚像大锤般击中他的心,他自嘲地撇撇嘴,“也许你已经不记得我了。' “不,你是惠安。”他受伤的语气令她忍不住抗辩出声。他怎么可以认为她忘得了他?在她怨恨了他七年之后,他绝不可以有这样错误的认知! “你……”惠安激动得说不出话来。玉翎还记得他,盈满于胸的喜悦激起了埋藏已久的渴望,他忍不住伸出手将玉翎拉入怀中,将下颚抵在她的头上,紧紧搂住她。 “玉翎……我是这么想你!” 柔似春风的低喃彻底粉碎了玉翎最后的一丝防卫,她情不自禁地靠紧他,一滴情泪终于落下。 这是她渴盼已久的温暖怀抱,虽然迟了七年,到底还是让她盼到了。 她枕住的胸膛剧烈地起伏,显示出惠安心中的激动不下于她。她可以听见他怦怦的心跳声,似在呼应她急喘如牛的气息,还有,抵住她茹头的坚实肌r,彷佛正在呼唤着她女性的自觉,让她那从未和任何男子有过如此亲密接触的娇躯,竟情不自禁地为他燃烧。 玉翎感到口干舌燥,身体像发烧般,还好有打在她脸上,身上的冰凉雨水,稍微减褪了她体内的狂热。 雨水?这时候她才记起初下雨时,她正忙着收拾的画具。 “我的画!”她大喊一声,推开惠安朝她的画具跑过去。 惠安怔忡了一秒,才追上去帮她收拾。 还好她刚才已先将画板装入画箱中,否则她那幅未完成的画铁定泡汤。 眼见两下得愈来愈大,惠安连忙牵起车子对玉翎说:“快点上车,我载你去躲雨。” 她看了那辆单车一眼,迷惑地说:“这不是我们的单车。” 惠安愣了一下才回答:“旧的那辆坏了,这是我跟惠全借的。” “你把它丢了?”玉翎恼怒地瞪着他。 惠安突然觉得有丝啼笑皆非,雨愈下愈大。玉翎竟然还有心情跟他讨论一辆旧车子? “快点上车。”他说,催促着玉翎坐上座前的横杆。 玉翎犹豫了一下,才背着画箱眺上横杆,右手紧抓住车秆,左手抱住画箱。 她那副紧张的滑稽模样,让惠安忍不住想笑,玉翎像是第一次坐这种单车,深怕一不小心就摔了下来。 “靠过来我这边一点,玉翎。我不会让你摔下去的。'他柔声诱哄着。 玉翎不情愿地往鞍座移过去一点,小心翼翼地靠向他,惠安踩动踏板,将车驶离草坪,顺着小径住公园门口的方向飞驰而去。 车轮和地面接触的震动力追使玉翎更加贴近惠安前倾的身体,她的鼻端可以闻到夹杂着汗水、雨水的男性体味。她看见他驰过可以避雨的凉亭,然后驶离公园。 他究竞要带她到哪去?玉翎纳闷地想。 该不是他突然有在雨中兜风的奇想,想载着她冒着倾盆大雨游街吧?她惊恐地瞪直眼,虽然她生性浪漫,可还没浪漫到这种疯狂的地步。 正当玉翎想开口问他时,她突然发现惠安的眼睛瞄向她的胸前。她低头一看,发觉洒落在她身上的雨珠汇众成河,流向两道小丘中间凹陷的r沟。她双颊羞红,不知道该开口抗议,还是故作不知。此时惠安已将车子驶进骑廊,停在一家宾馆门口。 他竟然带她来这里! 玉翎的脑子一时还反应不过来,她跳下车子,瞪着惠安锁车轮的动作。 他是那种人吗?她七上八下地想着,他有可能会在他们重逢不到十分钟就急着把她带上床…… 她觉得全身像煮熟的虾子一样都变红了,惠安不可能是想那个吧? “快点,玉翎、”他拉住她的手,快步朝宾馆走去,玉翎几乎要昏倒了。 '给我们一个房间。'他对柜台的中年妇人喊道。 “是要过夜还是休息?”中年妇人以暧味的眼光扫向两人。 “休息,请快一点,她都湿成这样了……” 中年女人的眼光集中在玉翎身上,玉翎及时打了一个喷嚏,打敌了她满脑子的黄色想法。 “对呀,外面下了大雨。”她连忙拿了一把钥匙给惠安。 惠安迫不及待地拉着玉翎上楼。 他打开房门将她推了进去。 “快进浴室洗个澡,不然你要感冒了。” 玉翎狐疑地看向他,“洗澡?” “是呀,你湿成这样,再不换下湿衣服,一定会感冒的。”他的眼光再度停留在她的胸前,玉翎一发觉他的视线焦点所在,立刻奔进浴室中。 她没想到自己竟然湿成这样,t恤早已成透明状态,里头的内衣也没好多少。糟糕,全教惠安给看光光了。 她沮丧地靠在浴室门上,从湿发上滴下来的水珠提醒了她,惠安的情况也跟她差不多。她拿起一条挂在架上的毛巾,打开浴室的门,可是映入她眼帘的景象却教她差点尖叫出声。 惠安光l着上身正在脱他的长裤,他听到一声尖锐的吸气声连忙将裤子穿回去,转身面对浴室。 玉翎的眼光着迷地流连在他纠结的胸肌,及平坦的小腹上;她没料到他的身材这么棒。 “什么事,玉翎?'他涨红脸问。 “呃——我想你会需要这个的。”她立刻回过神来,将毛巾丢给他,然后关上浴室的门。 玉翎觉得她的身体被冷热所夹——体外的寒意,及体内的燥热不安。她很快将衣物脱下,调好水温后,立刻在莲蓬头下冲澡。 而待在床前的惠安则一直等到水声哗啦啦响时,才敢脱下牛仔裤。他打开衣柜,发现有两套干凈的浴袍,于是取了一件穿在身上,另一件则放到床上。 还好内k不是很湿,不然他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或许浴室里有吹风机,等玉翎出来后,他可以用来吹干衣裤。 惠安无聊地躺在床上,充耳的水流声逐渐扰乱了他的心。他几乎可以想象水流冲在玉翎美丽的娇躯上,从浑圆的胸脯滴到她纤细的柳腰,直流向那幽秘的…… 他很快截断自己的想象,但体内的燥热却不因此而中断。从他刚才所见到的美好景象,他可以推断出玉翎的其余部分必定也是非常美丽的。 一念及此,他就忍不住暗暗呻吟,胯下急切的焦躁渴欲获得安抚,他真希望玉翎快点洗完,好让他冲个冷水澡。可是痛苦归痛苦,脑子里还是忍不住浮现出玉翎美丽的胴体。 他不得不承认她的确是个娇小的女人。当然,这是跟他的高大相比,她的骨架纤细,被一层匀称的肌肤所裹住,该大的大、该小的小,每—个部位都是那么恰到好处,像极了摄人心魂的美神维纳斯,让他情不自禁地为她疯狂,他没料到阔别七年,玉翎竟有如此大的转变,而在他的梦中,她却仍是七年前那个身材平板的青涩女孩。 她比七年前更加吸引他,不只在精神上,更在r体上,从他在水池边为她勃起的男性象征,他就窥见到这点,她比任何女人更能激起他的男性反应。 惠安感到口干舌燥,倒了一杯水壶内的水,吹了半天才小心地吞了一口。 此时水流声已停了下来,接着响起轰轰的吹风机声,他一直忍耐了十几分钟还不见玉翎出来。那么短的头发下可能需要吹那么久吧?他忍不住下床敲着浴室的门。 敲了半天,轰轰的吹风机声才停止。 “干什么?”玉翎没好气地出声。 “玉翎,你好了没?我……” “你要干吗?”她提心吊胆地问。 “我……我想上厕所。”他编了个理由,不敢告诉她他需要洗冷水澡的事。 “等一下啦!' 玉翎摸着她半干的内k,考虑了片刻还是决定将就穿上,然后套上内衣,再用大浴巾包住自己,至于剩下的t恤和牛仔裤,只好等到惠安用完浴室后再吹干了。 她打开浴室,发现惠安已换上浴抱。 “玉翎,还有一件干凈的浴袍我放在床上。'她还来不及向他道谢,他巳匆忙地把自己锁进浴室内。 看来他的确很急。玉翎耸耸肩,坐在床上。 惠安好象对宾馆挺熟的,瞧他驾轻就熟地向柜台订房间的模样,就令她怀疑。他不可能常带女孩来开房间吧?玉翎懊恼地想道,不愿意相信他会是这种人。也许只是因为她全身湿透,他才会好心地带她来这里弄干衣物。 她叹了口气,躺在柔软的睡床上。一边有惠安躺过的痕迹,她翻个身,手指无聊地抚着那凹陷的部位,没多久就听见哗啦啦的水流声。 他不是要上厕所吗?怎么变成洗澡了? 也怪不得他想洗澡啦,他全身都湿了,刚才一定冻了好久,才忍不住敲门要她出来。 不过既然他在洗澡,她就安心地解开毛巾,换上浴袍,然后靠在枕头上发呆。渐渐地,她觉得眼皮有些困乏,于是闭眼休息。 只要休息一下,她告诉自己,却没想到过了片刻她就昏昏沉沉地坠入梦乡。 惠安出来时,就看到玉翎弓着身侧躺在被单上的模样,那双均匀的美腿还l露在睡袍外,他赶紧转开眼光,有些不知失措。他该叫醒她吗?她睡得可香甜呢,还是别叫她得好。 他走到床边,将塞进床垫的被单两角拉出,翻盖在玉翎身上,然后走到椅子旁拿起他的衬衫和牛仔裤,到浴室用吹风机吹干。 一小时后,他连玉翎的衣裤也吹干了。惠安换上自己的衣裤走回房间,发现玉翎还在酣睡。 他坐到床上,注视着她甜美的睡容。 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孩?跟个男人在宾馆房间内也能这样放心地睡大觉?难道她就不怕他会对她怎么样吗?他感到体内又燥热了起来,有些老羞成怒地伸手推了推她。 “玉翎,起来了。”她翻了个身平躺着,宽松的浴袍领口隐约露出一片微微起伏的肌肤。 惠安赶紧别开眼光,但已被刺激得心跳加速,满脸通红。 他又推了推她,“玉翎,起床了。” “哦——”她呻吟了一声,有些不耐烦地睁开眼睛,发现惠安的一只手正放在她肩上。 “干什么?”她惊慌地从床上坐起,怒瞪着他。 “你睡了好久还不起来,所以我……”他讷讷地解释着,眼光一遇见她的胸口就连忙转开。 玉翎低下头发现领口大开,急忙拉紧,“我们要走了吗?”她小声地问。 “还可以再待一会啦,宾馆休息都是以小时计算……” “你常来?'她怒目质问他。 “我是第一次来。” “那你怎么知道?” 她咄咄人的语气令惠安觉得,自己像个被老婆审问的出轨丈夫:“电视上有演过啊!” “是吗?”玉翎斜睨着他,眼中充满怀疑。 “千真万确。”他差点没指天发誓。“玉翎,别这样怀疑我,我不会欺骗你的。' “是吗?”她冷笑道。 “你还在生我的气啊?”惠安懊恼地问,发觉他们失去联络的两千多个日子似乎突然消失无踪,时间直接从她甩他一巴掌后跳到现在。而玉翎的怒气显然烧得正旺。 '我为什么要生你的气?“她甜甜地问,然而那对乌眸中闪烁的怒焰,却教他没那么乐观。 “就是那天……那天的事嘛!'他陪着笑脸说。 “哪一天啊?” “就是……就是六月的第二个早期六,我们约好在图书馆碰面……你打了我一巴掌……然后我们就再也没见面了。” 瞧他说得多哀怨,好象是她在无理取闹,打了他又避不见面似地。 “你是说我不该打你罗?”她笑得更甜了。 '不是。“ '那你是罪有应得罗?“ “也不是啦……'他觉得自己挺委屈的,”听我说,玉翎,那天的事纯粹是误会。' “误会?你是说摆在我眼前那幕火辣辣的拥吻画面是个误会?” “是的,那个女的突然扑到我面前,搂住我的脖子亲我,我根本来不及躲她!” “那你不会推开她啊?' “我是……我是想推啊,可是又怕碰到她的……”他叹了口气,“我根本没吻她,是她把嘴贴……贴到我的嘴上,我……我一直憋着气。” 他脸上尴尬的表情令玉翎有捧腹大笑的冲动,可是她忍住,研究完他话中的真实性有几成之后,才又开口问道:“她是谁?” 惠安愣了几杪才弄懂她口中的“她”是指什么,“我的同学阿田说她是别的学校的……'他蹙了蹙眉,想不起阿田究竟跟他说了什么。”我也不记得她的名字了,这么久了。' “那你还记不记得她长什么样?” “我根本没看清楚,我忙着去追你。” 玉翎别开脸,不想让他瞧见她唇边绽出的笑容,想不到让她恨了他七年的原因,竟然只是个误会,她不由得嗔怪自己当初为什么不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 '玉翎,你还在生气吗?“惠安小心翼翼地问。 '谁像你那么爱生气!“她朝他扮了个鬼脸,冲向浴室。他着急地拦住她。 “玉翎,别再气我了。”惠安叹着气。还说他爱生气呢,明明就是她气个半死。也不想想当初是谁把他一个人撇在图书馆门口,让他成为当年度校园里最大的笑话——不知道是哪个长舌公,竟然加油添醋地在校园里广播他那天的糗行,把他变成三角恋爱中的负心郎! “谁在生气嘛,我要换衣服啦!'玉翎粗鲁地推开他,然而他坚硬如山的身体却不是那么容易推动的,最后只好改用瞪功,才让他乖乖地让开。 玉翎换好衣服出来,背起画箱就想离开。 “玉翎,你不是不生气了嚼,怎么又要走?” “不走你教我留在这里干吗?”她又是羞又是恼地白了他一眼。 是呀,他教她留在这里干吗?可是……可是他还有好多话要跟她说呢!“外面可能还在下雨。” “我们到外面看看就知道了。' 她率先下楼,走到门厅便发现早已雨过天青。 惠安跟柜台结完账后,和玉翎并肩离开,走向停在骑楼下的单车。 “我要回家了。”她说。 “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坐出租车。” “玉翎,让我送你嘛,我们好久没见面了,而且……我不知道你现在住哪。” 原来他还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姻亲关系。玉翎仰着头盯住他脸上着急的表情,一抹恶作剧闪现在她的眼中。 “我知道你住哪就行了。我会去找你的。' “可是……至少给我电话号码,好让我联络你。”他继续恳求道,他可不想再跟她来个一别七年。 玉翎故作考虑状,最后还是摇了摇头,“我打给你好了,头弯下来。' 惠安满脸狐疑地照做。 “闭上眼睛。”她说。 他又乖乖的闭上眼睛。彷佛蝴蝶拍翅般轻柔,他感觉到他的唇被两片柔软的花瓣贴住,惠安屏住呼吸,不敢移动。她很快地退开。 “记住,只有我能吻你,不许你再让别的女人亲你。”她在他耳边霸道的轻喃。 惠安张开眼睛,怔仲地望着玉翎朝他摆摆手,坐进一辆出租车里…… 3、旧情复燃 带着几分为情颠倒的醉意,惠安以走在云端的飘浮脚步踏进家门。 正在客厅看电视的惠嘉瞪着一双大眼,惊愕地看着大哥。 “干吗这样看我?”他笑问。 “我觉得你今天很不一样。”她玻e叛鄞蛄炕莅仓灏桶偷某纳篮团w锌恪!拔掖用患阌姓庵直砬楣!?br / “什么表情?”他讶异地问。 “嗯……”惠嘉偏着头想了一下,“像个恋爱中的男人。” 惠安怔忡了几秒,朝他妹妹眨了眨眼,神情愉快地转身上楼。 他是恋爱了,再度爱上玉翎。嘴唇仿佛仍可感觉到她芳唇的压力,耳边依稀听得见她霸道的呢喃:她不准别的女人吻他,她…… 惠安突然蹙超眉来,想到他意欲追求的另一个女孩,以及星期一的约会。 要是给玉翎知道了,那可糟了。他懊恼地想,可是那个约会、那些打算都是在两人重逢前的事,他并没有料到会再遇见玉翎。如果他知道会再见到她,他绝对不会追求秀芬的。 是吗?他衡量着这两个女人在他心中的地位,最后还是发现,纵然秀芬有那么多优点,仍然比不上玉翎对他的重要性。没错,玉翎是比以前不温柔些,不过那是因为她还在生他的气,她刚才不是很热情地吻了他?而且她的娇柔更甚以往,足可弥补一切的缺点。更重要的是他仍然爱着她。 是的,他依然深爱着玉翎,虽然他打算和秀芬约会,但心里仍有玉翎的影子。 他的眼光看向挂在樯上的画像,那是玉翎替他画的铅笔画,另一幅水彩画挂在他新竹的宿舍。 他走到画前,唇贴住那潇洒的签名——“翎”。多么美丽的笔画,教他深深着迷。惠安叹了口气,凝视着画中神采飞扬的男孩,那是十九岁的他,自信满满、不知愁为何物,却在短短两个月为情所困。他还记得玉翎离开后,他根本静不下心来念书,还好他不是临时抱佛脚的那种人,联考成绩虽然不尽理想,还是让他以第一志愿考上成功大学。本来他就打算念这所学校,不管分数高低都一样,所以他并不介怀,真正让他在意的是,从此见不到玉翎,那令他度过了一个伤心的暑假,然后是封闭心灵的两千多个日子。虚悬的感情空位只为她保留,然而她呢?她是否同样为他痴等? 惠安的心纠缠着,因妒忌而结着千结。可是玉翎看起来仍是那般纯真,她在他唇上的亲吻,虽然震撼了他的心,却是那么生涩。事实上,她只不过是把唇贴着他的而已,没有任何煽情的举动。然而他们毕竟分开了七年,他并不知道玉翎这两千多个日子是过着什么样的生活。她曾说她父亲要送她到纽约学画。纽约可是个大城市,什么事都可能发生。他的眉头蹙紧,随即又壑然开朗。不管玉翎曾有过什么样的生活,最重要的是他仍爱着她,而她显然也没忘了自己,这样不就够了,他何苦要钻牛角尖? 可是玉翎为何不肯告诉他住址、电话号码?她星眸中闪过的那丝顽皮,到底是何用意?莫非她还在气他,故意折磨他? 怀着满腹的疑问,他眉间略带轻愁地下楼吃饭。惠全又不回家吃晚餐了,才念二年级就玩得这么疯。他摇摇头。 “惠安,明天你唐乃乃请我们全家到她家玩。”惠安的乃乃故作不经意地提起。 “好。”他有些讶异地点着头。还以为乃乃又给他安排什么饭局呢,没想到是去唐家。 自从瑞云表姐和玉龙表姐夫结婚之后,唐、姚两家就来往热络,惠安全家到唐家吃过好几次便饭,对那位慈祥的唐乃乃早已熟得跟自个儿的乃乃一样。 “明天要早一点过去,她叫你们兄妹三人去游泳。”乃乃又说。 “好。”他微笑地答应。唐家的游泳池清澈、干凈,可比外面的游泳池卫生,他可以尽兴地游个痛快。 “大哥今天倒答应得挺干脆的。”惠嘉偷笑着。 惠安疑惑地望向小妹,不解其意。 乃乃连忙咳了几声,暗示惠嘉别泄漏秘密。 惠嘉耸耸肩,无奈地朝大哥扮了个鬼脸,眼睛晶亮地闪着。 唉!有话不能说,对惠嘉还真是个酷刑呢!想到这里,她就后悔自己没事干吗偷听乃乃和唐乃乃的电话密谈,可是一想到明天就可以见到她所喜欢的唐玉翎,唇角又不禁扬起。美丽的唐玉翎会成为她的大嫂吗?她的眼光望向仍是一脸迷惑的大哥,英俊出众的他,是否会为玉翎所掳获? 当惠安跟着家人走进唐家的客厅,被唐乃乃拉着引见她口中那位美丽、慧质兰心的孙女时,他脸上的表情此刘姥姥进大观园时的模样还要夸张。 眼前身穿浅蓝色洋装的美女,不就是昨天才跟他分手的玉翎吗? “惠安,这是我们家玉翎,她最近才从纽约回来:”唐乃乃骄傲地说。 “玉翎?”他不敢置信地喃喃。怪不得她昨天不给他地址、电话号码,原来她早就知道他是谁了,还故意逗他! “不可以生气哩!”她靠近他,巧笑嫣然地声明。 谁能忍得下心来对一张明媚如春花的笑脸生气? 他叹了口气,以轻得只有两人听得见的声音说:“你真顽皮。” “谁教你欺负我。”玉翎抿着嘴,娇媚地回答。 惠安眼睛睁大,正想低声喊冤,惠嘉立刻凑到他们之间好奇地问:“大哥,你跟玉翎说什么悄悄话?” 惠安和玉翎同时脸红,惠全则像是发现新大陆股地对着王翎叫道:“哇,玉翎,你怎么把头发给剪了?” 惠全—见到那头曾教他万分迷醉的如云秀发如今被削短到耳际,昔日美得像洋娃娃的女孩变得有些男孩子气,心中着实懊恼。 “是呀,玉翎,怎么把头发给剪了?”惠嘉到这时候才发现玉翎的不同。 “怎么,不好看吗?”玉翎咬住下唇,着恼地问。 当初剪头发是因为看腻了自己长发的模样,才想换个发型,如果因此而变丑,那就令人气恼了。不过她自己觉得还可以,就不知道惠安怎么想? 她看向惠安,满脸期待着,却只见他微微一笑。 “不是不好看,只是……”惠全耸耸肩沉吟道,“比较男孩子气。” “别听我二哥胡说,我倒觉得比较有个性。”惠嘉不满地斜睨了惠全一眼,换得她老哥怒气腾腾的大白眼。 “你以前那个样子像洋娃娃般,现在的发型则简单俐落,再说,你人娇小,拖着那头长发倒显得个子更小了,现在就不一样,看起来……”惠嘉示意玉翎转个圈,摇头晃脑地评论道:“就像春天般具有朝气,让你的五官更加灵秀美丽,说真的,玉翎,你真是个大美人,我要是个男人的话,铁定追你。” 玉翔笑开了脸,不过惠嘉的称赞虽然令她开心,却不及站在一旁闷不吭声的惠安观感。 “惠安,你说呢?”她撒娇地问。 其实惠安早就瞧得心跳加速,神魂颠倒。在昨天瞧过她曲线玲珑的身段后,无论她做何打扮他都会认为极美。事实上穿著淡蓝洋装的玉翎,美得就像朵优雅矫贵的兰花,举手投足之间,无不散发出迷人的女性魅力。惠全说她男孩子气,根本就是不长眼睛,难道他竟看不出来她全身上下部是那么女性化,柔软、甜美、令人渴望吗? 他凝视着玉翎的眼,深情地说:“对我而言,玫瑰就是玫瑰,就算换上别的色彩,她仍是一朵最多情,娇美的玫瑰。” 惠全和惠嘉的眼睛大睁,不敢置信地瞪着他们的大哥。他怎么可能说出这么……这么浪漫、深情的话? 玉翎则是深受感动地拉住他的手。“对我来说,你的赞美甚于一切,别人说什么,我都不在意。” “玉翎……”他握紧那只柔软、修长的纤手,一波波的情意自他的眼底、手心涌向玉翎的情感中枢。 唐玉翎那双黑白分明、水灵灵的眼睛里,盈满着七年来的渴慕和思念,她的朱唇微微颤抖着,恨不能投入他怀中。无奈观众太多,两人只能借着眼光传情。 而站在一旁的观众们个个面面相觑,然后又故作视而不见的转开眼光,假装忙碌,只有两个老妇人笑得合不拢嘴。 这分明就是一见钟情嘛!姚老乃乃开心地想。早知道惠安相玉翎这么投契,她就不必浪费那么多时间替惠安安排相亲,叫唐老太太早些把孙女叫回台湾来,那她不是可以早点抱曾孙子了吗? 而精明的唐老太太却瞧出两人之间的不寻常。这不叫一见钟情,而叫作旧情复燃,分明是分开多年的情侣复合场面。昨天下午玉翎回来时,她就瞧出端倪。出门时还像个满怀愁思的怨妇,回来时却像只刚偷完腥的小猫咪。 本来听说乃乃要帮她相亲还老大不乐意,一得知是姚家的惠安,立刻羞答答的抿嘴偷笑。 唐老太太昨夜还在怀疑,今天就获得证实了。 只是她却不太明白这对金童玉女是如何凑在一块的?玉翎离家七年,虽然每年都回来过,但都只是短暂停留,也没见到她有谈恋爱的迹象,除非……唐老太太脑筋一转,想起了玉翎出国前一个月,有天下午竟然泪涟涟地跑回家。那是个她所谓和同学上图书馆的星期六下午,每次她都是带着一脸幸福微笑地返家,只有那一次却哭得肝肠寸断,自此之后,她再也没上过图书馆了。 会是那一次吗?她玻Ы粞劬ν蚰嵌韵嗍拥猛业那槁隆k且部吹锰昧税桑吭倏聪氯ィ慌轮芪y娜硕家荒侨榷忍躺肆恕?br / 唐老太太清了清喉咙,打断了两人之间的相看两不厌,“好了,孩子们,去游泳吧,我们准十二点开饭。” 玉翎羞红了脸,从惠安的掌握中挣扎出来,她不敢再看向心上人,拉着惠嘉的手冲上了楼,惠安和惠全也忙着去换衣服。 几个年轻人很快就换好泳衣出来,玉翎穿著一袭连身的红色泳衣,充分展出她妖娆的身材,令惠安和惠全眼睛发直。 “玉翎,你身材真好。”患嘉羡慕地赞道。 “哪有啦!”她红着脸娇嗔道,将一瓶防晒油递给惠嘉。“惠嘉,擦点防晒油吧!” “我早擦好了,你拿去给大哥擦吧!”惠嘉指指在池边做暖身c的惠安。 玉翎的眼光顺着惠嘉手指的方向,落到只穿著一件蓝色游泳裤的惠安身上,她突然感到口干舌燥了起来,虽然昨天下午曾在宾馆房间里看到他光着上身的模样,对他那纠结的胸肌,和平坦的小腹仍然印象深刻,但人不可能吃过美食,就从此对美食免疫,更何况,面对如此美景,她好想上前恣意抚摸。 心动不如马上行动,这是玉翎的座右铭,所以她鼓起勇气走到惠安面前,虔诚地捧着一瓶防晒油递给他。 “惠安,你要不要擦点防晒油。”她娇媚地问。 惠安停止做暖身c,低下头凝视她嫣红的双颊。天啊!她看起来真是秀色可餐,他可以瞧见诱人的r沟在泳衣下若隐若现。 如果说昨天的玉翎足以软他欲火焚身,那今天的玉翎无疑地可以让他化作灰飞烟灭。 惠安困难地咽下口水,沙哑地出声:“好。” 玉翎喜孜孜地打开瓶盖,将防晒油倒在惠安伸出的右手掌当中。 她以灼热的眼光凝望着惠安将防晒油擦在自己的手臂、胸前,及大腿上,她 第 2 部分 欲望文 第 3 部分 追爱小女人 作者:肉书屋 第 3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玉翎喜孜孜地打开瓶盖,将防晒油倒在惠安伸出的右手掌当中。 她以灼热的眼光凝望着惠安将防晒油擦在自己的手臂、胸前,及大腿上,她感到心怦怦跳动着,一股渴望教她再也忍不住继续做壁上观。“惠安,我帮你擦背部好吗?” 没有等待惠安回答,她就把防晒油倒在他的背上,小手迫不及侍地抚上那片光滑、晒成麦色的肌肤。 果然如她想象般富有弹性,玉翎在心中偷偷赞叹道,她可以感觉到手底下的肌r收缩,让她忍不住扩大侵袭的范围,轻抚上他纠结的臂膀,甚至想探上他的胸口…… “剩下的我自己擦就好。”他及时抓住那双不安分的手,令玉翎好失望。可是与其让她失望,总比自己失态得好。惠安望着那张扁起来的小嘴,心疼地想。 她一定不晓得她的抚摸对他的影响,他全身都因为渴望而疼痛,这个小顽皮就喜欢害他冲冷水澡。 他恋峦不舍地放开掌中那双滑腻的纤手,转身跃入池中。 好漂亮的姿势!玉翎着迷地想,她并不知道惠安以前是校游泳队队员。 “玉翎,我也要擦,你过来帮我擦好了!”惠全在一旁吃干醋。没理由这个美人儿不喜欢他,反而去对他那个古板,老实的大哥献殷勤。 玉翎以一记卫生眼响应他,将瓶子丢给他后,追随惠安身后,优雅地跳入水池中。 他以为他是谁啊?她怎么可能服侍七年前那个溅脏她鞋袜却不道歉的小鬼头! 正当惠全恨不是滋味地喃喃诅咒时,在池中的惠安却情不自禁地泛起得意的笑。 玉翎对惠全的不假辞色令他心中暗爽,他绝不容许那双在他背部制造欢愉的小手,也去抚摸另一个男人,就算这个人是他弟弟也不成。 一念及此,惠安立刻蹙起眉来。 他不可能是在吃醋吧?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心眼了? 惠全可是他弟弟呢!他从小什么东两都能让弟弟的,但独独不能让玉翎,他无法容忍玉翎对惠全示好,更不能忍受惠全看待玉翎的贪婪眼光,那是带着点色情的,他不允许惠全对玉翎有遐思! 正当惠安的心中被一股酸醋搅得怒火冲天时,—道水波适时地灭了火,他顺着银铃般的笑声看过去,发现玉翎再度朝他泼水过来,而惠嘉也很快地加入攻击他的行列。 惠安赶紧以数道水柱反击,和这对顽皮的水精灵展开一场泼水大战。 吃过午饭后,惠安不经意地提起星期六公司要办郊游,他不准备回台南的事,玉翎有些愀然不乐。 “你们公司要办郊游?那一定挺热闹吧?”惠嘉兴奋地嚷着,“我也好想去!” “可惜你不能去!”惠全幸灾乐祸地说,“对了,大哥,你们要到哪里玩?” “我们要去大自然休闲村烤r。惠嘉,大哥很想带你去,可惜这么远,周六你又要上课,根本不可能来的。” “你们公司真讨厌,干吗要选礼拜六!若是礼拜天,我一定赶夜车下去,说什么都要跟着大哥。” “你跟大哥干吗?那么爱当跟p虫啊?”惠全讪笑道。 “嘿,你懂什么嘛!我得帮玉翎看住大哥,免得大哥给外面的狐狸精迷住。” “这关玉翎什么事?”惠全一头雾水。 “嘿,你到现在还搞不清楚?今天是大哥跟玉翎相亲。” “什么?”惠全大嚷道:心中很不是滋味。早在一年多以前,他就为玉翎的美丽所倾倒,没想到她今天竟然跟他那个毫不解风情的大哥相亲! 正当他打算向玉翎求证时,却发现她已不知道在何时离开了客厅,而且连他的哥哥也不见了。 “别找了,人家到花园谈心了。”惠嘉笑嘻嘻地捉弄他。 惠全起身准备到花园去,却被惠嘉一把拉住。 “你拉我干什么?”他不悦地问。 “我还问你干吗呢?你是电灯泡是不是?人家相亲你还跟去,太不识相了!” “可是……”惠全有苦难言。 “可是什么?可别把你的博爱浪费在玉翎身上,你刚才没瞧见两人见面时,那种天雷勾动地火的一见钟情吗?你没希望了!”惠嘉决定给她这个向来玩世不恭的二哥当头棒暍。 惠全乖乖坐下,然而一双眼睛还是不舍地遥望向落地窗外。 “玉翎,你在生我的气吗?”惠安跟着玉翎坐进花园一角的双人秋千内,小心翼翼地观察那两道轻锁的黛眉。 “你当我那么爱生气啊!”她嘟着嘴说。 “不是,只是你看起来不太开心。” “我……”她偏过头看他,娇嗔的玉容另有一番动人心魂的魅力。 “别生气啦,玉翎,虽然你生气时仍是那么的美,可是常皱眉头会长皱纹哟!”他哄着她。 “你是嫌我会变老吗?”玉翎娇嗔道。 “不,怎么会?在我眼里玉翎是最美的,你永远都不会老的。” “那万一我老了,你是不是……是不是就不喜欢人家了?”她幽怨地瞅着他。 “不,当然不会,你老了我也老了,到时候一对白发公公和白发婆婆坐在秋千里荡着,你说有不有趣?” 玉翎噗哧一笑,捶了他一下,“你现在可比以前会说话了,以前见到我时,一句好听话也不肯对我说。” 惠安大呼冤枉,“我曾赞过你漂亮啊!” “可是自从那次以后你就没说了。” “那是因为你偏要说是衣服好看,我以为你不喜欢人家称赞。” “谁说的?哪有人不喜欢人家称赞的!人家是谦虚!” “真的呀,那我以后多称赞你就是啦!” “要人家说才称赞,讨厌!” “玉翎……”惠安啼笑皆非地将她转过去的背扳回来,“瞧,你又生气了。” “是你惹我的嘛!”她嘟着嘴娇媚地抗辩。 那翘起来的红唇是那么可爱,像极了艳红的樱桃惹人垂涎,他忍不住俯下头轻啄了一下。 玉翎害羞地垂下头来,然而那嫩如花x的触感却搔得惠安更加心痒难耐,他抬起她的下巴,迎向她的唇。 甜美、温润的唇瓣在他辗过时,微微地抖动着,像破暖风拂过的春花般绽开,任他的舌做进—步品尝。惠安有些笨拙地探索着她柔嫩的口腔,这虽然不算是他的初吻,但绝对有别于七年前被人强吻、及七年后玉翎如蜻蜓点水般的一啄,这是他第一次主动吻—个女孩。 热情在升高,情欲在,惠安的心跳如雷鸣,这甜蜜的吻已演变成焚身的r欲,他呻吟一声,移开他的嘴,将头靠在玉翎的秀发上喘气。 玉翎觉得全身轻飘飘的,如处在无力状态下。原来这才是接吻,跟她昨天亲他的感觉相比,有着天壤之别。她也靠在他肩上喘气,急促的心跳好比刚跑完百米距离般快速,就不知道惠安的心跳是否也跟她同样的急? 她伸出小手抚着他的左胸,果然是剧烈地起伏着。她欣喜地翘起嘴角,移到他胸前倾听那澎湃如交响乐曲的心跳声。 “玉翎,你生气了吗?”没听见她出声,让惠安有些忐忑不安。他生平从未追过女孩,当然也不清楚该在何时吻情人才是适当时机,更何况他和玉翎算得上是情侣吗?虽然两人之间有过一段淡如白开水的纯纯初恋,但时隔七年,他有权利在重逢后的第二天就这样热情地亲吻她吗? 事实上,他们真正认识的时间可能不到两个月,可是表姐和表姐夫不也是在认识不到一个月就论及婚嫁?那他跟王翎这样子也不算是太过分啦! “你就当我那么爱生气吗?”她低声埋怨。 “不是,只是你不说话,我的心好慌。” “那么爱听我说话,我每天叽哩呱啦地吵死你,看你腻不腻?” “不腻,我永远听不腻的。” 玉翎听得大乐,靠在他宽厚的陶膛上,小手把玩着他的衬衫纽扣。 “玉翎,其实如果我早知道可以再遇见你,我就不参加公司办的郊游了。” “为什么?”她抬起头问。 “这样我就可以多点时间陪你。”他深情地说。 玉翎微笑着娇嗔道:“谁要你陪嘛!” “你不喜欢我陪?”他扬了扬眉。 “人家说:男儿志在四方我一天到晚缠着你,妨碍了你的正常社交,可会遭人嫌的。” “谁敢嫌你?”他瞪大眼睛故作凶恶状。 “你呀,就怕你嫌我。”她爱娇地睨他一眼。 “我才不会嫌你,我恨不得跟你绑在一起。” “巧言令色!”她佯装生气地捶了他的胸瞠一下,他故作痛不欲生状。 “好了,就会逗我。”玉翎靠在他的身上望着花园旁的一簇小红花,过了许久才假装不经意地将困扰了她好些日子的疑问说出:“惠安,你这么会……接吻,是不是交过很多女朋友?” “我会接吻?”他诧异地瞪着她,“你怎么知道我很会接吻?” “人家怎么知道嘛!”她害羞地将脸埋在惠安的怀中,“你吻得我……哎呀,反正你吻得人家心好慌,好乱……”她的声音愈说愈低,“所以我想你一定是很会啦!”说完,她还偏过头来白他一眼。 “害我紧张半天,还以为你吻过多少人才得来的结论。” “你太坏了。”玉翎的粉拳不客气地攻击他坚硬的胸肌,“你明明知道人家没接过吻,还故意取笑人家。” “对不起。”惠安抓住她的小拳头,放到口中轻咬,那一波波酥软的感觉自玉翎手指传回大脑,让她无力地靠在他怀中。 过了良久,她才想起惠安根本没回答她的问题。 “喂,你还没告诉我你是不是交过很多女朋友。” “当然不是,你离开之后,我没交过别的女朋友。” “真的?”她疑问地挑着眉,“一直到现在都没有?” 在她的视之下,惠安感到有些心虚起来,他别开眼光。 惠安的表情令玉翎心生疑窦,她控诉道:“你有女朋友了?” “不是!”他赶紧反驳。 “如果没有,你会一副作贼心虚的表情吗?” “玉翎,”他安抚着她,“是有一个现在进行式,不过……” “什么叫作现在进行式?”她恼怒地问。 “玉翎,你讲点道理嘛!我你分开了七年,你又没有任何消息给我,所以……” “所以你就移情别恋了!”玉翎离开他怀中,与他相隔十公分的距离。 “不是,因为我最近认识一个女同事,她人还不错,所以我就想……” “你想追她?”玉翎眼眶微湿,心中好委屈。 “也不是,”惠安揉着太阳x,头疼了起来,“我是想跟她交往看看……” “你跟她约会?” “还没开始约会,我约她星期二起看电影。” “看电影?你都从来没带我去看过电影!” “玉翎,别这样嘛!”他将她拉入怀中安抚,玉翎奋力挣扎,但惠安可不准备再放开她。 “我保证只此一次,下不为例,以后我只跟你约会,只陪你看电影,好不好?” “你真的不可以再约她了!”玉翎噙着泪水警告。她可是很介意他跟别人约会的,就算是一次也不行。不过她想到,自己在美国时也赴过别人一、两次约会,所以就决定不跟他计较了,免得他又说她爱生气。 “我保证好不好?”惠安指天发誓终于让玉翎破涕为笑。还好她没再针对这个问题计较下去,要不然他可没脸对秀芬爽约。 想起秀芬,他又头痛了。他当然不能在第一次约会时就宣告分手,顶多下次不约她了。可是她是杰伦的女友昭欣的好友,他们那一对热心地安排他和秀芬认识,这下子要辜负人家的好意了,可真教惠安伤透了脑筋。 4、初次约会 午后的阳光从被风掀起的薄纱窗帘外透s进来,斜斜照在四柱大床上缠卷的一双身影。 床上的男人睁开惺忪的睡眼,佣懒地打了个呵欠,深情的眸光眷宠地凝视着怀里的娇妻。 他可以看出爱妻的脸上仍有倦容,七个月的身孕时常令她昏昏欲睡。 他的目光下移到她隆起的小腹上,一只不安分的手随即轻抚上眼光停留的地方。他无法想象昔日平坦的小腹,竟能孕育出他的孩子来。看瑞云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而腹中的胎儿也一天比一天活泼好动,每每令他这个做父亲的,对娇妻的肚子爱不释手,将贴腹倾听视为一天最高的娱乐,突然,他又感觉到手心下的腹部在蠕动,准是儿子在跟他过招,小小年纪已有一流高手的火候了! “哎哟——”瑞云发出轻柔的呻吟声,秀眉微?,令玉龙感到一阵心疼。 不乖的小孩,又踢痛妈妈了! “怎么了?小宝宝惹你难过了?要不要紧?”他柔声问着爱妻,在她嫣红的脸颊上洒下细吻。 瑞云微微摇着头,唇角绽出一朵轻柔的甜笑,情不自禁地伸手爱抚丈夫丰满的下唇。 玉龙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将娇妻的纤指吮吸进口中,充满情欲的眼光凝注在她睡衣领口处若隐若现的r沟。 瑞云在他灼热的目光注视下微微颤抖着,她知道丈夫是个热情的男人,但自从她有了身孕后,他一直很辛苦地压抑着体内的欲望,直到再也压抑不了的时候,才会小心翼翼地跟她做a,而现在就是他忍不住的时候。 瑞云缓缓露出性感的笑容,眼睛带着一抹鼓励挑逗着丈夫的情欲。 他们已经有七天没有做a了,而她知道,那已是丈夫的极限;但同时,她不得不厚颜地承认,那也是她的极限。 她喜欢玉龙做a的方式,时而温柔深情,时而热情狂烈,总是能撩拨出她体内最深沉的欲望,教她忍不住想将他揉进身体里,永远不和他分开。 玉龙收到妻子的暗示后,再也压抑不住体内翻滚的欲火,发出—声低吼吻住瑞云娇艳的红唇,一只大手摸上地丰满的胸脯,恣意地揉弄着。 老天爷,这是他渴望已久的天堂!他在欲望中深深叹息着。不过,他必须对天发誓,原先陪妻子午睡的用意,并不包括欲望这项,他是很单纯地想陪渴睡的瑞云睡觉,想要拥住她柔软温热的身躯,呼吸着她带着玫瑰花香的体味……当然,挑逗出妻子的热情,算是额外的红利。 他的呼吸变得粗喘了起来,同时也感觉到妻子愈来愈急促的心跳。他沿着她雪白的颈子一路吻向她柔软的茹房,熟练地解开她贴身的棉布睡衣。 而瑞云攀在玉龙颈间的手则顺着他的喉咙抚向他睡衣的领口。他可以感觉到妻子羞涩的手正笨拙地解开他的扣子,抚向他温暖的胸膛。 玉龙再度发出满足的低吟,进一步挑逗爱妻美丽的娇驱,火热的欲望已将两人包裹住,只等待更亲密的水r交融。 然而沉浸在温暖春意的两人,却不知破坏者已大刺剌地向他们接近。虽然这个破坏者常常不照牌理出脾,但这次倒懂得礼貌性地敲了三下门,只可惜迷失在情欲中的这对爱侣却像耳中长茧般,拒绝让这三阵巨大的敲门声穿入耳膜。 房外的人在得不到房里的人反应,不禁秀眉微蹙:心中虽然狐疑着,但仍捺住性子大喊:“三哥,三嫂,你们在不在里面?” 等了半响,房里还是没人应声,终于,她再也忍不住了,伸手握住门把转动,发现房门竟然没锁,于是她理所当然地打开门,理直气壮地走进屋内四处张望…… 咦,房里好象没人。 她再度蹙起眉头,疑惑地叫嚷着:“有没有人在啊?” 突然,来自床上粗重的喘息声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她好奇地张大眼睛看向那里—— 显然床上的人也终于注意到她的存在,玉龙在紧要关头转身瞪向声音的方向,一双虎目隔着翻飞的床帐和一对圆滚滚、黑白分明的顽皮眼睛对个正着…… 他们同时倒抽了一口气,玉翎目瞪门呆地望着她三哥脸上暴怒的表情,她从没见过他这么生气过,就连小时候捉弄他跟老师约会的那次,他也没这么气过她。而玉龙则是满脸震惊,表情是不可思议的。 “天杀的!”他发出—声怒吼,急忙抓住薄被掩盖住妻子和自己l露的身躯。 玉翎眨了眨眼睛,空白的脑子终于重新运转,模糊地意识到自己究竟闯入了何种尴尬的情况,她的脸迅速涨红。 她应该立即逃开的,但是玉龙的表情太好玩了,笑意迅速从她顽皮的眼睛扩散至全身每个细胞,她竟然噗哧一声地笑了出来,而且笑声还继续从她耸动的胸膛里冒出来…… “太过分了!真是孰可忍,孰不可忍!”玉龙喃喃诅咒着,愤怒的眼光像千百道寒箭般s向他命中的魔星。 终于,惹祸精被他的目光震住,她张着嘴,心里暗道不妙。 喔喔,三哥真的生气了! 她悄悄地朝门口的方向移去,低垂着头,像个可怜的小媳妇舱喃喃低语着:“对下起,我不是故意的……才有鬼呢!” 拋下嘲弄的轻笑声,玉翎飞快地窜出房门,朝楼梯口的方向奔去。 玉龙呆视着空无一人的房门口好几秒,直到此刻他还不敢相信刚才发生在他眼前的事实是真的?老天爷,但愿那只是一场噩梦,可是,那偏偏又不是一场噩梦啊! “玉龙,别气玉翎,她还小不懂事的!”瑞云看到丈夫像斗败的公j般沮丧,忍不住出声安慰。 虽然刚才那种情形很尴尬,同时也令她不悦,但她知道玉翎并不是故意的,那个小丫头不至于这么大胆。 “她……二十三岁了!”玉龙咬牙切齿地让道,双手忙碌地寻找不知道被丢到哪里的衣裤。终于,他在床下发现,急忙抓起来套上,“那个该死的丫头干嘛不离我远点?我是招谁惹谁了?她竟然大老远地跑来破坏我的好事!”他继续诅咒着,怒气一发不可收拾。 他在台北过着幸福美满的家庭生活,离他命中的魔星虽没有十万八千里,但也隔了半个台湾,谁知道这鬼丫头仍不肯放过他! 她……她竟然在这个紧要关头闯进来,还敢厚脸皮地嘲笑他!真是太不可原谅了! “玉龙,别生气嘛!”瑞云搂住他的肩膀再度安慰道,“玉翎可不是一个人来的,乃乃也来了。” 他像泄气的皮球般,双肩霎时垮了下来。妻子的推断没错,他叹了一口气,朝她无奈地扬扬嘴角,心情沮丧地下床走进浴室。 “玉翎,有没有看到你三哥、三嫂呢?”唐老太太诧异地望着像受惊的小鹿般窜下楼的孙女。“怎么回事?” “没事。”玉翎作贼心虚地回答。 回想起楼上那幕令人脸红心跳的情景,不禁令她羞得双颊通红,没想到她竟然还有胆在暴怒的三哥面前狂笑! 真是太……太难为情了!她一定破坏了他们的好事。一想起三哥那张向来温和的俊脸竟然冒出青筋,斗大的汗珠自他紧张的背肌上滴下来……哦,她不得不承认,三哥的身材可真不赖,不过,他脸上的震怒可真教她不敢恭维。 床上的美人儿当然是她三嫂啦!虽然她连一根寒毛都没瞧见,不过以后见面铁定挺尴尬的。可是她真的没想到三哥会在这时候做那种事,现在可是大白天呢!他老兄还真是熬不住! 想到这里,玉翎又忍不住噗哧笑出声来,唐老太太一脸狐疑,弄不懂孙女在笑什么。 “玉翎,有什么好笑的事,不能说出来跟乃乃分享吗?” “乃乃……”玉翎掩住嘴,克制愈来愈扩散的笑神经,“乃乃,不能说……” 唐老太太望着孙女抱着肚子在沙发笑得前俯后仰:心中不由得大感疑惑,她微玻e叛弁蚵ヌ菘诘姆较颉?br / “玉翎,你三哥跟你三嫂在楼上吗?” “三哥跟三嫂……”玉翎再度发出爆笑声,正当她笑得不亦乐乎时,楼梯口已传来气急败坏的脚步声。 “玉翎……”唐玉龙隐含威协的声音,及时阻止了他堂妹的另—波笑声。 玉翎张大眼睛望着堂哥盛怒的表情。 天哪!她从没见过他这般严肃,紧张的俊脸蓄满怒气,活像是只被冒犯了的雄狮般。直到这一刻玉翎才发现,站在她面前的这个男人已不再是十多年前任她欺凌、没脾气的三哥了,而是个被踩痛脚懂得反击的成熟男人。 她突然感到有些胆怯了起来,不由分说地躲到老乃乃的背后寻求保护。 “乃乃,三哥要打我啦!”玉翎扁着嘴,故作可怜状。 玉龙气极,做贼的喊捉贼! “玉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唐老太太精明的眼光在这对宝贝儿孙之间打转,看来玉翎不知又怎么捉弄她堂哥了。 “乃乃,玉翎她……”玉龙张嘴嗫嚅了半天,还是没勇气全盘托出,这么羞人的事教他如何开得了口? “三哥他……”玉翎噗哧又笑了出声,惹来玉龙又狠又准地一记白眼。 “你还有脸说,进别人房门也不会敲一下!”他气急败坏地吼,双拳在空中胡乱地挥舞,气势十足。 “谁说我没敲的?我结结实实地敲了三下门,又在门口大喊,是你们自己没听见的!” “没人答应就表示不便请人进来,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吗?”玉龙老羞成怒地说。 “不便请人进来干吗不锁门呢?门没锁我当然不请自进了,人家怎么知道你在……”玉翎闭上嘴,双颊通红地垂下头。 “你……”唐玉龙支吾了半天仍说不出话来,俊脸涨得通红,老乃乃再迟钝也推敲得出事情的经过,一定是小俩口亲热时被玉翎撞见。 她不悦地瞪向孙女,正想说两句,耳中已听到孙媳妇温柔的问候声。 “乃乃,您来了。” 唐乃乃看向楼梯口的方向,发现身穿浅色孕妇装的瑞云,正挺着又圆又滚的大肚子缓缓步下楼梯。 “瑞云,你可得小心点才好。今天我的宝贝曾孙子有没有惹你难过?”唐老太太关爱的眼神投注在正怀着唐家第四代骨血的孙媳妇身上,她的爱孙不待她示意,已匆匆越过她身边抢到爱妻面前。 “小心点,瑞云。”玉龙小心翼翼地把妻子扶到沙发上坐下。 “乃乃,您怎么不通知我们去接您呢?”瑞云巧笑嫣然地撒着娇。 “我想有玉翎陪着,就不劳烦你们跑这趟了。况且你挺个大肚子出门,我可不放心呢!” “乃乃,下次一定要让玉龙去接您,这样我们才放心嘛!” “乖孩子,乃乃还走得动。玉翎,怎么不喊三嫂呢?”唐老乃乃不悦地提醒还在一边低头沉思的孙女。 玉翎连忙拾起头来,狐疑地望着微笑的三嫂,显然她并不像三哥那样介怀。 “三嫂,对不起,刚才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她面有愧色地道歉着。 “我知道,玉翎,别放在心上。” “我就知道三嫂人最好了。”玉翎眉开眼笑地抱住瑞云亲热,硬是把玉龙给挤在一边。“不像三哥那样小气!” “我小气?”玉龙啼笑皆非地嚷道,这个小巫婆,得了便宜还卖乖? “是呀,人家又不是故意看见的,干吗那么生气嘛!再说你的身材可棒了,比三级片的男主角还好看!”说完后她又自顾自地笑出声来。 “你还有脸说?送你到纽约是去念书的,不是叫你去看三级片的!年纪轻轻就不学好。”玉龙难得板起睑孔教训人,却只换来玉翎不屑的鬼脸。 “玉翎,你真是愈来愈不象话了!大家闺秀的,怎可看那种东西!”老乃乃威严地扫了孙女一眼,玉翎只有正襟危坐地乖乖听训的分。 “玉龙,你也真是的,瑞云都怀孕七个多月了,应该小心点的。” “就是嘛,大白天的,你还真有雅兴!”玉翎煽风点火地说,不理会堂哥想杀人的眼光,任唇边的笑意扩散至整个脸颊,憋在肚子里积涨得非得发泄的笑气瞬间又爆发了出来。 乃乃和瑞云像被她传染般,忍不住掩口直笑,只剩下可怜的玉龙,满脸委屈地在一旁干生闷气。 电影散场后,惠安和秀芬肩并肩地走进戏院附近的麦当劳。这里是时下年轻人最常聚集的地方,到处可以看见成双成对的小情人在一角搂搂抱抱、情话绵绵。 每当惠安看到这种情形,都会觉得挺腼腆、不可思议。他生长在民风保守的台南市,再加上家教甚严,除了在高三那年和玉翎维持过一段纯情的交往外,没交过其它女友。没想到现在的小孩子却这么开放,小小年纪已公然出双入对,还在大庭广众之下调情嬉闹,旁若无人。他和玉翎的初恋简真是跟他们有天攘之别! 惠安将两人份的餐点安置在靠窗的桌位上,远离那群吵闹的年轻人。 坐在他对面的女孩有头飘逸的长发,如今却整整齐齐地绾在脑后,露出—张秀气的鹅蛋脸,她并不是时下流行的那种浓眉大眼的性感美女,她的眉毛细致整齐,挟长的一对丹凤眼总会微微玻穑撕芴稹10苊牡母芯酢?br / 她的身材高挑纤瘦,属于骨感美人典型,而不是丰满性感的那类尤物,也比不上玉翎的骨r亭匀,能让他在瞬间目光接触时,便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激越反应…… 老天!虽然他早已心有所属,但也不该在跟秀芬约会时想赵玉翎,这样实在有失绅士风度。 可是他偏偏又忍不住想起她。 事实上,从台南返回新竹后,他的脑袋里没有一刻能停止想起那个折磨他r体、灵魂的小精灵。她的一颦一笑皆深深刻人他的心扉,即使不在睡梦时,她也能跳到他面前搔首弄姿地勾引他。 惠安无法不想起她在游泳池畔用那双柔嫩的小手替他擦防晒油,也无法不想起两人在花园里交换的甜蜜亲吻,那挑动他欲望的娇媚眼神随时随地出现在他脑海,以微噘的樱唇向他许诺着…… 许诺着什么呢?惠安心不在焉地想着,手边那杯奶茶在他的搅拌下,掀起一圈圈的涟漪。 “姚……惠安,什么事让你那么开心,可以跟我分享吗?”秀芬轻啜了一口咖啡后问道。 “呃?”惠安如梦初醒般地眨了眨眼,最后他终于搞清楚秀芬的问题,脸孔涨得通红。 他总不能告诉她,他在想另一个女人吧?这么做就太过分了。 “没什么,我在想刚才那部电影的剧情。”他心虚地回答。 “你喜欢那部电影?” “还可以啦!”惠安耸耸肩,他根本就不记得电影演什么,因为他满脑子部是玉翎的倩影。 秀芬垂下头吃着她的汉堡,不晓得该对惠安说些什么,从他去接她下班,到两人由电影院出来,他一直很安静,态度不似前几次大伙儿一起吃饭时热络。 或许是因为这是两人第一之单独约会,所以他就像她一般紧张。 她还记得上星期五接到他的电话,订下星期一的约会时,她有多兴奋! 她对惠安爱慕已久,只是他—直都没有注意到她。当昭欣告诉她惠安想认识自己时,她的心里被喜悦所涨满,忙着将自己最好的一面呈现给他。 经过几次聚餐后,他终于约她了。秀芬忍不住掀起嘴角,回忆着接到电话那刻内心的欣喜和骄傲。 姚惠安是公司内最有价值的单身汉之一,他的邀约让秀芬成为财务部女同事们妒羡的对象。因为惠安不仅相貌出众,而且私生活极为检点,他进公司将近—年,却从未传出任何诽闻。 秀芬珍惜自己的好运,所以立刻答应下来,经过周末假期的两天等待,今天又刻意打扮,希望能给心上人留下美好的印象。没想到惠安的眼光却时时逃避着自己,老是看向别的地方,—开始她还好奇地追随,但她立刻发现他的眼光根本没有焦点,只是视而不见凝视远方。 他到底在想什么?或者有什么心事? “惠安,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我?心事?”他摇摇头正想说什么时,一道黑影笼罩住他们。身穿淡蓝色休闲装的潇洒男子端着餐盘站在他们的桌旁。 “嗨,惠安,秀芬,没想到在这里碰见你们,我可以跟你们一起坐吗?”骆平神情愉快地向两人打招呼。 秀芬瞪着他,她才不以为他和他们是不期而遇的呢!骆平不知道私下约过她几次,都被她拒绝,她是最讨厌像他这种花花公子了,根本不想理他。正当秀芬开口想拒绝时,惠安却微笑道:“好啊,一起坐。” 这个大傻瓜!秀芬恼怒地看了惠安一眼,他难道不知道骆平是来抢他的女朋友吗? 骆平坐进惠安身旁,一股淡淡的古龙水味传进惠安鼻端,他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惠安你怎么了?”秀芬关切地递了张面纸过去,“是不是感冒了?” 怪不得他今天显得比较没精神。 “没什么,只是鼻子过敏。”他含蓄地说,然而秀芬已恼怒地横了骆平一眼。 昭欣告诉过她,惠安对香水过敏,所以只要有惠安在场的聚会,秀芬都不敢擦香水,谁晓得这个该死的花花公子,偏偏跑来他们之间当电灯泡,还擦那种臭死人的香水来熏惠安,她真是愈想愈气。 “惠安对香水过敏。”她不客气地说。 “我没擦香水。”骆平脸上仍是那副迷死人的笑容,“我只擦了古龙水。” “那也一样!”秀芬气得咬牙切齿,表情凶恶异常,但骆平仍无动于衷,着迷地望着她嫣红的脸颊。 惠安见到气氛有些僵,连忙打圆场,“秀芬,没什么事,只是过敏而已。我的鼻子就是这样,闻到比较奇怪的味道就作怪。” “那就该少跟那些有奇怪味道的人在一起。”秀芬甜甜地笑道,但眼中的寒意却教骆平直打哆嗦。 他清了清喉咙,岔开话题。“惠安,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呢?” “我跟秀芬去看电影。” “那……怎么不找我一起去呢?”他故作不经意地说,其实心里恨得痒痒的。“我刚才也去看电影呢,一个人看看影最无聊了,早知道就跟你们一道去。” 惠安笑而不答。 骆平也皮笑露不笑地咧开嘴角。下班时,他一得知惠安和秀芬约会,立刻也赶到电影院,结果却找不着两人,散场后他到麦当劳解决晚餐,却意外地逮到他们。 他一瞧见惠安温吞吞的笑容就有气!他不明白惠安有哪一点此他好,秀芬竟然喜欢这家伙而不喜欢他,实在令人生气!他骆平长得英俊潇洒,多少女人喜欢他,而秀芬却偏偏不理他,教他又爱又恨,发誓非得追上手不可。 骆平炽热的爱慕眼光有点教秀芬招架不住。那个自以为唐璜再世的花花公子,每次都用那种眼光看她,教秀芬又气又羞的,她将目光固定在惠安的睑上,他的眼中有一丝迷惘,眼光不解地在骆平和她脸上穿梭。 他实在老实得软秀芬心痛,可是话说回来,他的那颗君子之心怎能d悉小人之腹? 秀芬心里对惠安的爱慕更加深厚,他是那种谦虚有礼的绅士,她真的好喜欢他,她的眼睛默默地传诉深情,骆平在一旁看得怒火高张。 “惠安,你星期六参不参加公司办的郊游?”她娇滴滴地问。 “我签名了。”他温柔地点点头。 “太好了,我也参加了呢!你喜欢吃什么,要不要我准备些可口的餐点给你吃?” “不用了,公司都有准备,再说让你这么辛苦,我也过意不去。” “不辛苦的,我心甘情愿。” “秀芬,你知道我也参加了!”骆平c嘴道,“既然惠安不需要,你何不准备一些我喜欢吃的餐点?” 秀芬不敢置信地瞪着那张厚脸皮,最后以那种“谁问你了”的眼神白了他—眼。 惠安再愚钝也瞧出人两人之间的不寻常。有趣,他想。骆平虽然有些玩世不恭,不过对女人向来温文有礼,从来没用过这种“霸王硬上弓”的招式。莫非他喜欢上秀芬? 这倒不是不可能,秀芬是个惹人怜爱的小女人,骆平喜欢她是很正常的,不过他担心骆平究竟有几分真心,他是绝对不忍心让秀芬受到伤害的。 “惠安,我想回去了。”秀芬觉得胃口全失,有那个讨厌鬼坐在旁边,什么山珍海味都引不起她的食欲。 “好,我送你回去。”惠安喝完他的奶茶。 “坐我的车好了,”骆平提议,“我有开车来。” “不要。”秀芬拒绝。 “为什么不要?”骆平也动了气,“惠安又没车,你是要他坐公车,还是坐出租车送你?” “要你管!”她杏眼横竖。 惠安见两人又闹僵,连忙打圆场,“秀芬,骆平说得也对,我们就坐他的车好了。” 骆平得意洋洋,秀芬可气坏了,“惠安,我不要……” “别任性了……”他拍了拍她的手哄道,“骆平跟我住得很近,我们先送你回家,他再送我。” 秀芬笑开了脸,原来她的心上人还不算太笨,早d悉了骆平的诡计。她朝骆平丢下一个胜利的眼神,让他敢怒而不敢言。 5、三角难题 “你是说你看到唐教授跟瑞云姐在……”小雅瞪大眼睛,满脸不可思议。 〔我不是故意闯进去的,但是三哥就是不肯原谅我。“玉翎嘟着嘴埋怨。 来到台北二天了,玉龙仍为那天下午的事在生她的气,冷着脸交给她一项饼干包装的设计案,还说她身为唐家的一分子应该尽一份力。 明明就是公报私仇嘛,但玉翎却不敢吭声,忍受着他像刻薄的监工般,每天问她工作的进度。 “你真的看到他们在做……”道伦眨着她那对漂亮的大眼睛。虽然她素有〔薛大胆“的外号,但终究还是个腼腆的少女,那个字还是很难启齿的。 “做什么?做a吗?”乔英天真地问,引得其它四对眼睛全向她看过来。 “乔英,真看不出来!还以为你很纯真的,没想到连那个字眼你都懂。”小雅打趣地说。 乔英瞪圆了眼睛,过了几秒钟才恍然大悟地羞红双颊,回瞪了小雅那促挟的眼光,〔少装圣女贞德了,你以为自己只看圣经吗?现在是什么时代了?小孩子是怎么生出来的,难道你不知道吗?“ 众人面面相觑,然后也不知道是谁先笑的,几个女孩抱在一起笑得直打跌。 就是这种无忧无虑的纯真少女心态,让玉翎和这四个女孩在短短的几天内打成一片。 她们原本只在玉龙和瑞云的婚礼上有过短暂的碰面:没想到这次玉翎上台北来,却在见面后的数小时内,就喜欢上这四个年纪比她小、个性却比她成熟的女孩,尤其是小雅的个性跟她有几分相似,而乔英又和她兴趣相投。 刚开始她还真嫉妒瑞雪有这样三个情同姐妹的好朋友,因为她从小就缺乏同年龄的玩伴,唯一的堂姐跟她相差有十来岁,又久居英国,所以她幼年时的女性同伴大概就只有乃乃和母亲了。而瑞雪就不同了,小时候有姐姐和表妹陪伴,高中时又结交了三个好友,而且友谊还持续到现在,真数玉翎羡慕。 “好了,好了……真服了你。”小雅喘着气笑道。 “我说……大伙之间就属乔英最坦白了。我们明明就知道那是怎么回事,却还虚伪地故作不知。”瑞雪一边咳着,一边笑着说。 “本来嘛,大家都一起看过罗曼史,还有,小雅看得最多了,别不承认,经典名著中谈论性的才多呢!什么红字,包法利夫人,还有查泰莱夫人的情人!小雅,你最喜欢看的!”乔英看小雅直摇头,连忙抓着她的胳肢窝搔她的痒。 “饶了我吧,圣女贞德!”小雅连忙告饶,“我可是只看不做,不像我们道伦,嘴里说不 第 3 部分 欲望文 第 4 部分 追爱小女人 作者:肉书屋 第 4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饶了我吧,圣女贞德!”小雅连忙告饶,“我可是只看不做,不像我们道伦,嘴里说不喜欢,却亲力亲为!” “我……我做了什么?”道伦又羞又气地嚷道。 “你啊!”小雅赶紧跳离母老虎身边,这才放大胆地往下说:“不是说不喜欢我哥哥的吗?怎么上次又瞧见你们在亲嘴?” 小雅伸出左右两根食指,刮着双颊取笑。 “我……”道伦“我”了半天,仍“我”不出半个字来辩解,不由眼眶泛红,满脸委屈地嘟着嘴。“明明就是他……他强吻我的,又不是我想这么做的!” “喔,是他强吻你的,可是怎么你像是挺陶醉的?对不对呀,乔英?”小雅掩住嘴直笑,乔英在道伦的瞪视下,只得逃到瑞雪的身后躲起来。 “你……你们偷看?”道伦气得咬牙切齿。 其实她也不是真的讨厌国风啦,只是向来对他凶惯了,现在要她低声下气对他,实在很难办到。虽然她心里还真有那么一点喜欢他,毕竟他是追求她的男孩当中,条件最优秀的—个,而且他还夺走了她的初吻。 也许就是因为这些原因,才会让道伦对他欲拒还迎。 “也不是偷看啦!只是刚好瞧见。谁教你们接吻的时候,也不先看看四周有没有人!”小雅理直气壮地说,这点倒和玉翎的性格不谋而合,让玉翎听得直点头。 “那天是……”道伦又嚷了半天,仍无法说出口。 那天国风又缠着她,叫她要给他承诺,可是她说什么都不肯,于是再度激起他大男人的脾气,不顾一切地抱住她就亲。 这一吻比起他们初吻时还要香艳火辣,道伦也比较有闲情去领会这种唇齿相接所激起的快感。 她不得不承认原来滋味是如此美妙,数人飘飘欲仙、忘记一切,怪不得有不少情侣热中此道、而国风的技术又挺不同凡响的,这一点让她有些吃味了越来,想到一年多前,他也吻了那个名模特儿丁莎莎,吻技老练十足,可见得他一定吻过不少女人! 所以道伦再度对他发脾气,两个人又闹得不欢而散,有一个月没碰面了,现在想起来自个儿还会自怜自艾呢! “对了,接吻的滋味到底怎么样?”小雅不明白她心中的幽怨,还兴匆匆地直问。 “想知道干嘛不去找你那位宋清溪求证啊?”道伦凶巴巴地反将她一军。 小雅扁了扁嘴,好友的这一句话可真是刺痛她的心了。那个木头人若肯吻她的话,她早效法卓文君夜奔司马相如,私奔到爱人的怀中了,还在这里干羡慕别人什么! “接吻就像作一个最绮丽的春梦。梦时万分投入,全身每个细胞都在唇齿缠绵时鲜活了起来,你感到热血,有一把火在体内燃烧,像是随时会化入他的身体裹,而你的灵魂则像是飘离体外,和他合而为一……等到梦醒时,你只会记得梦中的甜蜜,和火热的销魂感觉,然后你会渴望……渴望再度回到梦中……”玉翎的眼神醺然欲醉,脸上的线条温柔如水,唇边的笑意比蜜还甜。 在场的四个女孩听得发呆,看得发痴,过了片刻小雅才清了清喉咙打破沉寂。 “玉翎,你接过吻了?不然你怎么知道?”她的声音轻轻柔柔的,就怕打散了玉翎怀想中的美梦。然而梦还是给打散了,玉翎回到现实之中,双颊通红。 “说嘛,玉翎,你一定接过吻对不对?”小雅带着坏坏的眼神,撒娇地推着她。 玉翎掩住双颊,低垂着头。 “小雅,人家不想说你就别问了嘛!”道伦体会得出玉翎的心情,不忍她被小雅问。 “那你说,接吻是不是像玉翎说的那样?”小雅改换供对象。 “人家怎么知道嘛!”道伦急着躲开她。 “呵,你怎么会不知道?这里就只有你接过吻。” “臭小雅,你坏死了。”道伦不依地捶着好友,两人闹成一团。 “我是有过一次。”突然,玉翎以低得几不可闻的声音说道。 “什么?”乔英听见了,她瞪大眼睛,好奇地问:“是跟谁?” “给你形容成那样,一定是个接吻高手对不对?”小雅兴奋地追问。 “不……他也是第一次。”五翎的头垂得更低。 “第一次?第一次就这么棒了?到底是谁?”小雅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式。 玉翎掩住脸不回答,脑海里浮现着惠安那对热情的眼睛。 “小雅,你别问了,让人家有点稳私权好不好?”瑞雪不忍玉翎为难,连忙仗义执言。 其实她星期天晚上就接到惠嘉向她告密的秘密电话,那个小妮子竟然躲在树丛后偷窥人家接吻,实在没道德。哎呀,这事可不能让小雅知道,不然她准会用一堆歪理来驳倒自己。 “瑞雪,你知道是谁,对不对?” 小雅一见瑞雪也脸红起来,就知道事有蹊跷。 “我怎么会知道?我又不像有些人喜欢偷看!”瑞雪顽皮地说,道伦在一旁鼓掌大笑。 “喂,这话可得罪很多人,而且让我更加确定你一定知道!” 她知道?玉翎疑惑地望着瑞雪,怎么可能? “我不知道,”瑞云着急地摇着头,“你别胡说。” 小雅以以检察官审讯犯人的眼光盯住瑞雪,然后又看向玉翎。“是个你们两个都认识的人。到底是谁?” “你不是很厉害吗,大律师?何不运用一下你伟大的推理能力猜看看!”道伦讽刺地说。 小雅交抱双臂,绞尽脑汁,“我一定想得出来的。” “那我们就拭目以待了,猜谜小姐。”道伦笑道。 小雅苦着—张脸,到底是谁呢?为什么她就是想不出来?那个人是玉翎和瑞雪都认识的人,会是谁呢?玉翎和瑞雪之间会有什么交集?她叹着气,还是找不出答案。 道伦有意不让小雅专心想事情,于是回到先前的话题。“对了,还真看不出来唐教授是那种人呢!他一直都是那么彬彬有礼,道貌岸然的。” “你说的人是我三哥吗?”玉翎惊讶地问,只要别问她接吻的事,她又恢复活泼直率的个性。“说他彬彬行礼这点可没错,道貌岸然则未必。你们就不知道他结婚的有多花。每次参加宴会手上挂的美女都是不一样的人。有次他到纽约来,我家世交那些初长成的娇娇女个个为他疯狂,争着和他约会,可是他大少爷的时间排得满满的,天天被社交名媛、红模特儿、电影名星所占满,根本没时间理会那些生涩、没有风情的小女孩。” “唐教授真是这种人吗?”乔英显然有些失望。 “没错,他是道道地地的大众情人、花花公子,天天倚红偎翠,沉醉在温柔乡中,他是回台湾后才转性的,没想到他会对三嫂—见钟情。不过说到追女人的本事他可半点也没有,都是女人追他的,真不知道他是怎么追到三嫂的?” “这可全是我的功劳!”小雅暂时将“玉翎的初吻对象是谁”这道脑筋急转弯拋至一旁,得意洋洋地邀功,“要不是本山人的锦囊妙计,事情哪有这么顺利呢?不过唐教授本身就是调情圣手,所以瑞云姐才会被他迷得团团转。” “其实姐夫是很知情识趣的,婚后对姐姐又体贴,还常常趁我不注意时偷亲姐姐。”瑞雪微微笑道。 “真的?怎么都没听你提起过?”道伦狐疑地问。 “这种闺房中事我干吗提呢?他们两夫妻相好,我这个做妹妹的才开心呢!只是有时候挺尴尬的,还得故意装作没看见。” “王翎这一点的功力就比不上瑞雪的视而不见了。人家两夫妻在办事,你闯进去也就算了,干吗还大声嚷嚷呢?”小雅故作严肃地教训玉翎。 “唉!我也想装作没瞧见啊,可是三哥的眼睛跟我对个正着,而他脸上的表情可好笑呢,我忍不住就笑了出声,差一点没笑死在当场。”玉翎边笑边说,一想到那幕仍会令她忍悛不住。 “什么样的表情啊?”乔英好奇地追问。 “就是那种鳖住,很痛苦的表情嘛,然后他又像是生气。你们想象一下嘛,一个男人在他要办事的时候,却突然被人给打断,你们说他脸上的表情会怎么?他是又沮丧、又怒、又羞、又恨的,要不是他还光着身子,一定会立刻下床追杀我的。” “你是说……”道伦转动了一下眼珠,瞧了瞧四周后才继续问:“你是说你什么都看见了?” “你说我会看见什么?”玉翎忍住笑,逗着四个女孩,“你们又不是不知道,三哥卧室的床是那种有床帐的古董床,其实隔着一层纱我也没瞧见什么,只见到他那比男模特儿还要健美的背部,如果他不是我堂哥的话,还真会让我怦然心动呢!” “哇,唐教授的身材真的很棒对不对?”道伦欣羡地说,“瑞雪,你有没有瞧见过?” 瑞雪羞得满睑通红,在四对不怀好意的眼睛直视下,连忙为自己辩白:“姐夫是很绅土的,出了卧室后都穿著整齐,根本就没有袒胸器背过。不过上次回唐家游泳时,倒是见过他的身材,不比欧美的电影明星差。” “哇,瑞雪,这么好的事也不叫我们一起去看,难道你不知道,独乐乐不若众乐乐”的道理吗?“乔英埋怨道。 “就是嘛!”小雅和道伦也加入讨伐的行列,逗得瑞雪更加困窘。 “别逗瑞雪了,想看还怕没机会吗?说到设计我三哥,谁也没我行的。”玉翎自信满满地拍胸保证。 “真的?”众人异口同声地问。 于是就在几个女孩的起哄下,玉翎开始拟订整人计划,其实也不算整人啦,只不过是让唐玉龙稍微出卖点色相而已,这可是应众家美女的要求啊! “什么?要我带你们去游泳?”唐玉龙讶异地挑起眉问,眼光轮流停驻在五个点头如捣蒜的女孩脸上。 她们眼中的急切,和瑞雪闪避的目光,不禁令他心生怀疑。 “是呀,我们好久没游泳了,这几天天气又那么好,而且星期六下午我们都没课,唐教授就好心点带我们去海边游泳嘛!”小雅扬超两边的嘴角,露出一个连圣人也会动心的甜蜜笑容。 “可是……”这个解释仍然无法消除玉龙心中的疙瘩,总之,只要有他堂妹在场,他便觉得事有蹊跷,必定有y谋存在。 “你们都这么大了,还用我带吗?你们就饶了我这个老头子好不好?”玉龙故意打哈哈。 〔三哥,你怎么可以说自己是老头子呢?“玉翎不依地娇嗔,”你英俊潇洒又风流倜傥,一站出去,谁不夸你年轻有为,多少女人都排着队想一睹你的风采。我说得对不对?“ 她朝几位同谋人挤眉弄眼的,立刻得到她们的呼应。 “是呀,唐教授,你就带我们去嘛!”道伦也眨动她那双美目,撒娇地说。 “不是我不带你们去,实在是没必要。”耳中虽然听见众家美女的阿谀之辞,但唐玉龙仍不为所动。所谓“巧言令色鲜矣也”、“礼多必诈”,这些谄媚,动听的话,只更激起他的危机意识。 “怎么会没必要呢?”小雅开始鼓动她的如簧之舌。再怎么说她都是律师世家的第三代,台大法律系的高材生,若是连这小小的阵仗都摆不平,将来有何面目站在法庭上替人辩护?“乃乃,瑞云姐,你们看看我们五个人嘛!我们可都是如花似玉、沉鱼落雁的大美人!想想,如果我们五个这样的大美人换上泳装,出现在人来人往的海边,会引来多少登徒子侧目的眼光呀!你们忍心让我们遭人非礼吗?”小雅早看出在场能左右唐玉龙的人,只有唐乃乃和瑞云,所以便使出哀兵之态,企图打动她们两人的心。 “是呀,的确挺危险的。”唐乃乃有些心动了。 小雅瞧见玉龙只在一旁闷笑,而瑞云仍维持一向温婉的表情,立刻决定再下猛药。 〔当然啦,你们是不必担心我的,因为我既泼辣又强悍,男人遇到我只有败阵而逃的份。而乔英又深谙跆拳道,如果有不怕死的男人敢惹上地,只有自讨苦吃。至于道伦嘛……“小雅故作凝思状,引来道伦的白眼。她朝道伦扮了个鬼脸,继续下说:”道伦早就应付惯色狼了,所以你们也不必太担心她啦,可是瑞雪和玉翎就不同了,你们瞧,瑞雪一副娇娇弱弱的样子,正是色琅最想下手的对象,而玉翎又清纯得像个高中生……唉,我真不敢想象要是她们两个遇上色狼的话,会有什么下场!“ 玉翎的眼睛瞪圆了,小雅竟然说她像个清纯的高中生?若是小雅见识过她捉弄色狼的方法,相信就会对她另眼相待了。 可是为了大局着想,她只好装作楚楚可怜的模样,像只向主人乞怜的小哈巴狗般瞧着乃乃。 小雅机灵地逮到瑞云投注在瑞雪身上的忧虑眼光,连忙暗掐了一下身旁的瑞雪。瑞雪忍住疼,只以那对我见犹怜的美目怯怯地瞥了玉龙一眼。 “姐夫……”她轻柔的乞求,可比小雅义正严词的一百句话还管用。 玉龙叹了口气,开始觉得无力招架。 “玉龙,你就陪她们去吧,我实在不放心。”瑞云轻声在丈夫耳边恳求着,“你们早去早回,我跟乃乃等你们吃晚饭。” “唉,瑞云姐,你挺个大肚子可别下厨!不如你跟乃乃把菜买好,我们会早点回来下厨的。对不对呀,瑞雪?”小雅拐了一下好友的手肘,瑞雪当然直点头。 “对呀,姐。我们回来再煮好了,这样姐夫才不会担心嘛!” 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地,害得玉龙的心直往下沉。他仿佛看见玉翎脸上有诡计得逞的表情。虽然明知山有虎,但在亲情、爱情的围攻之下,得他非往虎山行不可了。 “唉!”玉龙再度叹了口气,他已经可以想象会有怎么样悲惨的黑色星期六等着他了! 蔚蓝的晴空中连丝白云都很难见到,再加上温度合适。正是郊游的好时节。 位于新竹青草湖附近的大自然休闲村,园内的设施正好是青年男女最偏好的,一大早便有一大群年轻人聚集九龙图里的烤r区堆木炭、起火……忙得不亦乐乎。 惠安也是这群人中的一分子,升火烤r向来难不倒他,他驾轻就熟地替同伴们起火,而—旁的秀芬则贤淑地将各色r品放在烤架上。 他们还利用竹筒和铁罐来做饭,惠安觉得自己仿佛又回到小时候的童军营,重温郊外野炊的乐趣。 “惠安,你有没有瞧见徐骆平一直在对秀芬献殷勤?”郑杰伦提醒正忙着烤虾、烤蛤蛎的好友。惠安转头瞧了身后一眼,发现留了一头不羁长发的骆平正像只哈巴狗般,在秀芬身边跟进跟出,而秀芬的表情就像是被只流浪狗跟踪却无法甩脱的可怜人。 “瞧见了。”他很没同情心地被眼前的景象所逗笑。 “喂,你还笑得出来?真是没有危机意识!徐骆平可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你难道一点也不担心吗?” “担心什么?”他不解地问。 “担心什么?”杰伦差点大吼出声。他一直对惠安在工作上的表现敬佩不已,没想到惠安在感情上竟然是个白痴。“难道你看不出来骆平对秀芬有意思吗?” “你也看出来了呀?”惠安不经意地说。 “我……”杰伦眨眨眼,恍然大悟地用力拍着惠安的肩膀,“原来你早就胸有成竹,害我替你紧张半天。” “紧张什么?” “就是……喂,你到底还要装到什么时候?就是你跟秀芬的事啊!” 惠安面有难色地叹了口气,他该怎么告诉杰伦,自己不打算跟秀芬交往下去? “到底怎么回事?惠安,你是不是跟秀芬出了什么问题?昭欣说你从星期一跟秀芬约会过后,就没再约她了。” “杰伦,我……”惠安欲言又止,眼光扫过四周,发现秀芬正以柔情似水的眼光张望着他,他心虚地朝她笑了笑,拉着杰伦起身。〔这里不方便,我们到那里谈。“ 他和杰伦走到一个僻静的角落,又朝四周张望了一会儿后才吐出一口气。 “到底是什么事,要那么神秘?”杰伦狐疑地问。 惠安再度叹了口气,支支吾吾地说:“杰伦,在昭欣之前……你交过其它女友吗?” “问这个干吗?该不是昭欣要你来套我的话吧?”他紧张兮兮地问。 〔这件事跟昭欣没关系,你放心告诉我无所谓。“ “哦?”杰伦疑惑地望着他,“有啊,大学时有个女友,不过后来吹了。” “那如果你再遇见地,会不会旧情复燃?” “我神经啊!”杰伦翻了翻白眼,“我跟昭欣j得很,干吗跟她旧情复燃?再说,我现在连她长得什么样子都不太记得了。” “可是人家说初恋是最真、最纯的,难道你都不曾有过一丝留恋吗?” 惠安眼中的激动终于让杰伦窥出一丝不对劲。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惠安爬梳一下头发,鼓超勇气说:“如果你遇见了分开七年的初恋情人,然后发觉自己压根儿没忘记过她,而且她甚至比以前更加吸引你,你会怎么做?” 杰伦为他的问题怔忡了五秒钟,〔当初为什么分开?“ “因为她误会我。” “现在误会解释清楚了吗?” “嗯。”惠安点着头。 他眼中满足,幸福的光彩,是杰伦从未在他身上发现过的,他们认识将近一年,杰伦总觉得惠安有些落落寡欢,本以为是因为他缺乏爱情生活:没想到是伤心人别有怀抱,不过这下可糟了,他要怎么对昭欣交代? “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就是上个礼拜我回家时:没想到会遇见她。”惠安兴奋地说,〔你知道吗?她竟然是我表姐夫的堂妹,我们两家做了一年多的姻亲,我却一直到上个礼拜才发现,简直是白浪费时间,那天乃乃带我到唐家作客时,我才发现原来乃乃安排的相亲对象是玉翎,我又惊又喜,你不明白我有多开心。“ “才一天的时间就让你们旧情复燃?”杰伦惊讶地追问,这也未免太快了吧? “事实上是一天半的时间,我们在前一天就在公园碰面了。那天下雨,我还把玉翎撞进水池里,后来我带她到宾馆——” “你带她到宾馆?”杰伦差点昏倒,他实在想不到惠安会是那种人。 “是呀,因为我们衣服都湿了嘛,我总不能让她感冒啊!”惠安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我们在宾馆里解释清楚误会,然后她原谅了我,再然后……”惠安的脸涨红了起来。 “你们上床了?”杰伦脱口问出。 “才没有呢!”惠安反倒被他的话吓了—跳,“我跟玉翎是纯洁的。我们发现彼此仍深爱着对方,你就不知道玉翎有多爱我。” “多爱你?” 患安好不陶醉,“这七年来她的心里就只有我……” “她告诉你的?” “她是没那么说啦,可是……我是唯一吻过她的人,你知道玉翎有多纯吗?她是那么甜又那么美。”他语气中的心醉神迷,令杰伦不禁也为之向往。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下子从美梦跳回现实,有点令惠安难以适应。 “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杰伦也不知道,这真是道难解的三角习题。 “我想,我还是以不变应万变好了。” “什么叫以不变应万变?”杰伦可不表乐观。 “反正我只约过秀芬看电影,以后我不再约她就是了,而且骆平又那么喜欢她,找机会撮合他们两人。” “惠安,你会害死我的!昭欣要是知道,铁定不会饶了我。”杰伦哭丧着脸。 “对不起啦,杰伦。我当初要你介绍秀芬给我认识时,并没有料到会再遇见玉翎,而且她又出落得这么美丽,我根本难以抵抗。再说,你总不能教我脚踏两条船吧!既然我跟秀芬又还没开始,不如就这样结束了,免得以后痛苦。” “你是还没开始,可是人家早就开始了!”杰伦气急败坏地嚷,“这教我怎么跟昭欣解释?” 惠安不解地望着杰伦,这明明是他和秀芬之间的事,怎么杰伦一直扯到昭欣? “昭欣一定会杀了我的!” 杰伦绝望地重申。正当惠安想安慰他几句时,娇脆的声音自他们三公尺外传了过来。 “喂,你们两个在干什么?可以过来吃了!”钱昭欣向他们招了招手。杰伦带着准备赴刑场的表情和惠安肩并肩地走回烤r区。 6、各有所长 秀芬在生闷气,她并不是气惠安撇下她一个人去玩水,而是气自己干吗不学会游泳!她知道惠安并不是故意撇下她的,他已经问过她会不会打网球,溜冰,或者打迷你高尔夫球,而她一律回答不会,所以她根本怪不得他,也只能眼巴巴地站在池边看着身材健美的惠安和其它同事们玩在一起。而最教她气愤的,倒还不是这些原因,而是那个徐骆平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对劲,像只哈巴狗般在她身后跟来跟去。她知道他很会运动的,为什么不去玩,还一径地在她身边打转?真讨厌! 她拿起相机,朝着惠安猛拍,骆平则在一旁气得半死。 “你一定要像个花痴般对着姚惠安猛拍吗?”骆平语气不善地问。 花痴?他竟然敢骂她花痴?秀芬气得发抖,怒瞪着他,“不关你的事!” 不关他的事?怎么会不关他的事呢?骆平心痛地想着。看看她频对另一个男人拋媚眼,却将他弃如敝屣,把他的自尊踩在脚底下,他几乎要发狂了! “我只是看不过去!”他咬牙切齿地回道。 “看不过去可以不要看!”秀芬别过脸去对惠安挥着手,惠安也朝她摆着手,然后和杰伦一行人离开水池。 秀芬在出口处等他们,骆平闷不作声地跟着。 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骆平愤恨地想着。姚惠安根本不在意她,刚才在烤r区时,他对秀芬的态度很冷淡,为什么那个笨女人却瞧不出来? 惠安和杰伦一群人走出门口,秀芬立刻迎上前去,含情脉脉的眼光对准惠安。 “我得先走了,秀芬,”惠安犹豫地说,虽然他很想坦白告诉秀芬他已经心有所属,可是望着秀芬那张若有期待的玉容,他就是狠不下心来,而且他也不想害杰伦挨昭欣的骂,还是顺其自然吧,他想。 “为什么呢,惠安?你不跟我们去唱卡拉ok吗?”秀芬掩不住满心的失望问。 “对不起,秀芬。我也想去,可是我乃乃昨天打电话来,交代我一定得去台北看表姐,她有七个多月身孕了。”惠安勉强露出笑脸解释道。 “惠安,你可以晚点再去啊,你不能撇下秀芬不管的。”钱昭欣拚命朝惠安使眼色,樱桃小嘴朝骆平那里孥了孥。 “就是呀?惠安,现在还不到五点,你就晚点再上台北吧!”杰伦没精打彩地帮着腔。 “杰伦,你知道我不能留下来的。”惠安加重语气对好友暗示。 杰伦贴近他耳朵说悄悄话,“拜托安抚一下秀芬好不好?别害我被昭欣修理!” 惠安无奈,只好再度露出笑容对秀芬说:“表姐叫我去吃晚饭,我不好意思让她和姐夫等我,反正我唱得也不好听,去了反而虐待你们的耳朵。对了,骆平的声音磁性十足,有他陪你,你一定会唱得更尽兴的。” 才怪!秀芬暗骂道,这个姚惠安还真是块木头,明知道徐骆平是个大色狼,还硬把她推给他。 “骆平,麻烦你照顾秀芬。”他拍了拍骆平的肩,算是交代完毕。 昭欣瞪着他,一副气坏了的表情。 “我先走了。”惠安赶紧转身离开,秀芬泫然欲泣的模样,差点让他心软下来,可是他绝对不能三心两意,如果他对秀芬心软,就等于害了她。 于是,惠安毫不留情地走了,带着他对骆乎和秀芬的祝福,也带着他对玉翎无尽的爱意,在秀芬幽怨的目光相送下,逐渐走出众人的视线之外。 “哇,唐教授!你的身材真的好棒啊!” 道伦一马当先地从更衣室冲到海边,立刻在环肥燕瘦的各色人体当中,分辨出最健美、均匀的一具人体,就属于唐玉龙。 她情不自禁地尖声赞叹,一对美目滴溜溜地直往他身上转。 跟在她身边的小雅,撮口吹出响亮的门哨,色迷迷的眼睛也不怀好意地盯着他看。 玉龙在众色女的眼光注视下,觉得自己突然变成一道可口的甜点。虽然在海边待了好几分钟,也有不少仰慕的眼光直往他身上溜,但早已习惯女人爱慕的他,根本没有任何感觉,倒是被这几个女孩大惊小怪的嚷嚷,骇得有些不自在。 “真的好棒,比舅舅跟国风还好呢!”小雅风情万种的飘了个媚眼过去,吓得玉龙j皮疙瘩直起。 “呀,我三哥的身材是没话说的,你们瞧瞧他的胸肌、二头肌……”玉翎走到玉龙身边,不客气地往他胸前、臂膀摸去,以推销员介绍产品般的口吻继续往下说:“还有腹肌,他的身材简直就是希腊雕像的翻版,呈倒三角形的男性完美比例,还有这个弹性……”她戳了戳他的胸肌,“啧啧啧,简直就是没得比!” “真的呀,我也摸看看!”道伦好奇地趋前,想也不想就摸了人家一把。 哇!果然挺有弹性的,她这辈子还没摸过男人这里;没想到男人的胸部也有弹性! “喂,你们干嘛?动手动聊的,性s扰吗?”玉龙再也无法忍受这两个女孩的非礼,连忙跳开。 “就是嘛,光天化日下,岂可如此明目张胆地乱摸我们唐教授,你们不怕有损淑女形象,我们还怕会破坏唐教授冰清玉洁的名声呢!”小雅踱到玉龙身边,正气凛然地教训那两个目无法纪的丫头,这种义举实在令玉龙感动万分。 不过虽然是感动万分,却还没有到“发昏”的地步,怎么他的背部突然多了一只“毛手”?敢情足小雅的“魔爪”? “小雅,你说不可以明目张胆的,那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就行罗?”乔英斜睨着眼取笑道,举高她拿在右手上的防晒油,朝众人晃了晃。 “唐教授,你瞧这太阳还满大的,要是你晒伤了,可怎么好呢?不如让我帮你擦点防晒油吧!”乔英老实不客气地把倒在手掌中的防晒油朝玉龙的胸前抹去。 “我要……” “我也要……” 几个女孩七嘴八舌地抢着那瓶防晒油。可别误会她们是为了宝贝自己的肌肤,其实她们要“照顾”的可室唐玉龙那身弹力十足的肌r,一双双“魔爪”全朝玉龙肩膀上、胸前、背部招呼。 玉龙“哇哇哇”地发出惨叫声,眼光恶狠狠地瞪向“始作俑者”唐玉翎。他就知道有这个小巫婆在,他准没好日子过。但他凶狠的眼光看在玉翎眼里,就像小猫撒娇般无害,只换得她无所谓地扮鬼脸。 “瑞雪,你站在那里干嘛?还不快点来帮唐教授擦防晒油?”小雅朝站在一旁手足无措的瑞雪喊着。 “不……不了,你们擦就行了。”瑞雪尴尬地将眼光转开。任由姐夫被人欺负,她的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而且虽然她的泳装很保守,可是她总觉得暴露在外的肌肤好象多了点,再加上小雅她们这么一闹,好多人的眼光都被吸引过来,令瑞雪更加不安。 “看看你,像个羞怯难当的小闺女模样,你是不是心疼你姐夫啊?”小雅转身上前调侃她。 “人家才没有,只是你们这样欺负姐夫……” “唷,我们哪是欺负他,我们室让他享尽艳福呢!你瞧瞧周围有多少男人羡慕他的好运,有四个花不溜丢的美女在伺候他!” “你怎么不瞧瞧周围有多少妒女的眼光想杀死你们呢?”瑞雪抿着嘴取笑。 “唷,你不说我还没注意到呢!”小雅的眼光滴溜溜地转了一圈后,又不怀好意地瞧着瑞雪。 “你想不想也让人羡慕一下呢?”她将手中的防晒油朝瑞雪白皙柔嫩的胸口抹去,瑞雪吓得转身逃开。 “死小雅,不理你了!”瑞雪尖叫着往前狂奔,她只顾着躲开小雅的魔掌,而没注意到挡在面前的一堵r墙——“啊……”她整个身体直接撞了上去,而且一张嘴竟然亲上那弹性十足的胸肌! 瑞雪的反应是立即的,她又羞又窘地急忙从男人的怀中逃开,不稳的脚步让她直往后面栽,幸好一只强壮的手臂及时揽住她。 “对不起……谢谢……”瑞雪语无伦次地对着他的胸膛低喃道,半晌才羞怯地抬起头看向男人的脸,却被他眼中的狂热光芒震摄住了、那一双充满掠夺、欲望的眼睛正无礼地扫过她全身,最后落在她若隐若现的胸口上。 瑞雪涨红了小脸,从来没有人敢用这种眼光看她。她缓缓朝后退,在察觉到小雅已走近她身边后,终于松了口气,转身抓住小雅的手,朝玉龙的方向跑过去。 而被甩在身后的李明杰,那对热情的鹰眼仍紧紧地追随在两个女孩身后。 穿黑色泳衣的少女虽然不是他所见过最惹火的尤物,却是在最短时间内就勾动他体内欲火的女人。 好个肤如凝脂、明眸皓齿的美女!从她无邪的眼睛,他看出了她的纯真和惊慌,她好娇小,惹人怜爱的气质深深打动他那颗铁石般无情的心。 他看见她拉着绿衣少女跑向一群人,被众美女围绕住的那个男人看起来挺眼熟的,是玉龙表哥? 他的眉头蹙紧,一股妒火漫向他全身。 咦,在表哥身边的不是玉翎表妹吗? 他微玻e叛劬Γ奖叻浩鹦θ荨v慌掠质怯耵岜砻玫亩褡骶纾室庹摇号牙凑勰ビ窳裨蛞员砀缍员砩┑淖ㄇ椋衷趺纯赡艽罾砟侨河嘌啵?br / 正当明杰想过去打招呼时,一双纤手从身后抱住他,火热的娇躯紧贴住他。 “达令,上来也不通知一下,害人家在水里找你半天。”一身红色比基尼的萝兰磨蹭着他娇嗔道。 “萝兰,我晚上还有个应酬得先走。”他拨开萝兰的手,转身面对她。但萝兰很快又像八爪章鱼般缠住他。 “不行,你答应陪我的。”她嘟着嘴,美丽的紫眸盛满允诺地诱惑着他。“再陪我一下好不好?”她拉下他的头,热情地挑逗着他的嘴。 “萝兰……”明杰轻叹了口气,美丽的女人是他最不能抗拒的,尤其是最知情识趣的法国美女。 他挽着身边的美女快步朝更衣室走去,暂时忘记他美丽的中国娃娃。 “你干吗走那么快?那个人对你做了什么?”小雅狐疑地问。 “没……没干什么!”瑞雪着慌地回答,虽然只是短暂几瞥,但她仍心悸地发现那个男人无论身材、相貌都不输姐夫,而且他还有一双很邪门的眼睛,看得她全身发热、不自在。 “既然没什么,你干嘛那么害怕?”小雅回过头偷瞄了—眼那个陌生男子,正巧瞥见他和一位美人亲亲热热地搂在一起。 “你还偷看!”瑞雪更加惊慌,拉着小雅小跑步地回到玉龙身边。 “你们闹够了没?还游不游泳啊?”就算是泥人也有三分性子,玉龙已经忍不下去了! “好嘛,这么小气。”玉翎闷笑着说,也该是收手的时候了,她终究还懂得适可而止的道理。 “瑞雪、小雅,你们跑哪儿去了?”乔英迎向她们问道。 “瑞雪遇到色狼了。”小雅信口雌黄地嚷着。 “我才没有呢!”瑞雪连忙辩白。 “瑞雪,到底是怎么回事?”玉龙的眉头蹙起,脸色不太好看,要是有人敢欺负他的宝贝姨妹,非得好好教训对方一顿不可。 “姐夫,别听小雅胡说,只是我刚才撞到一个男人而已。”瑞雪着急地解释。 “可是我瞧他看你的眼光色迷迷的,分明不怀好意。”小雅也不甘示弱地替自己辩护。 “那人在哪里?”道伦恶霸地准备教训人,眼光在人群中打转,想找出最像色相的人来。 小雅回头看向那个男人的方向,发现色狼已不知去向。 “不知道跑哪去了。”她嘟着嘴抱怨。 还好那个人离开了,瑞雪松了一口气,但一股怅然也同时攫住她的心头。 “瑞雪,别离开我身边知不知道?”玉龙慎重其事地交代,他这趟是专为保护瑞雪而来的,其它的四个女孩,不去s扰别人就算万幸了! “嘿,我们去玩水吧!”乔英兴高采烈地拉着玉翎往海里跑去。 “喂,你们快来,我有没有告诉你们三哥有次被我骗去跟体育老师约会的事?”玉翎边跑边嚷道。 “没有,你们体育老师是女的吗?快点告诉我们!”道伦好奇地追问。 “不,是个男的!”玉翎不理会堂哥杀人的眼光,兀自呵呵地笑着,“那时候我才小学三年级,有个很帅的体育老师教我们,班上的同学都争先恐后想把家中的姐姐介绍给老师,可是那时候玉凤大姐还在英国,而三哥刚好回来,你们就不知道,当时留着长发的三哥比女孩子还要美丽,我就怕在同学面前丢脸,所以就骗三哥到快餐店跟老师约会——” “唐玉翎,不准你再说下去!”玉龙老羞成怒地吼道。 “玉翎,别理他,说给我们听嘛!”小雅斜睨了玉龙一眼,满脸不在乎地催促着。 “那天好多同学都带着亲姐姐、表姐、堂姐、干姐去快餐店相亲。我还记得穿著一身白衬衫、牛仔裤、一头长发的三哥有多帅气,美丽的脸蛋立刻吸引住老师的眼光,也令那些丑女人的眼睛差点冒出火来。当三哥知道我的诡计后,立刻向老师说明真相,结果你们猜怎么样?” “怎么样?”众人异口问声地嚷着。 玉翎掩着嘴笑了半天,“结果那些女人全部厚颜无耻地争相和三哥约会!三哥原以为摆脱掉老师热情的眼光就算逃过一劫;谁知道更大的灾难还在等着他呢!” “我还以为你们南部的女孩比较保守呢!”小雅听得咋舌不已,和众好友笑成一团。 而在一旁的唐玉龙早已气得七窍生烟,大叹老天无眼!不过君子报仇三年不晚。唐玉翎,你可小心别现世报才好! “什么?姚木头要来?”小雅停下切r丝的动作,转过头向正在研究菜单的瑞雪求证。 玉龙带着—群娘子军打道回府时,将近五点半,瑞雪等人忙着进厨房做饭祭五脏庙,当然,真正负责下厨的人只有瑞雪和小雅。 “你别每次提到表哥,就那副y god的表情好不好,人家又没惹你!好了,道伦,你负责烤蛤蛎吧,洗干凈放进烤箱就行了!” “哎呀?我哪是对他有什么成见嘛,我可是对他又敬又爱的,像他那种稀有动物,早该叫农委会列为保护动物级的啦……” “小雅,你胡说什么?”瑞雪白了她一眼。 “怎么不是?孝顺父母、友爱兄弟姐妹、脾气温和、性情温柔、英俊潇洒、体格一级棒,又加上精湛厨艺,这种男人现在要到哪找?若不是他见了女人就感冒,一副敬而远之的酷样,还真是个十全十美的情圣级人物呢!” “你们到底在说谁啊?”玉翎心慌意乱地问,她有预感小雅说的人是惠安。 “姚惠安,瑞雪的表哥,他可是块不折不扣的木头,见了美女无动于衷,坚守非礼勿视、非礼勿言、非礼勿动的柳下惠。”乔英淡淡地笑道。 “我看他根本就是个gay。”道伦气愤地加入讨论。 “道伦,你这么说就太不公平了,只因为人家见了你没有惊为天人,你就说他是同性恋?”小雅揶揄道。 “什么嘛,我 第 4 部分 欲望文 第 5 部分 追爱小女人 作者:肉书屋 第 5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道伦,你这么说就太不公平了,只因为人家见了你没有惊为天人,你就说他是同性恋?”小雅揶揄道。 “什么嘛,我才不是呢!是他自己有毛病。把我这种天仙美女当成透明人。可不是只有我这么想,不然你问乔英好了。上次你不是有意撮合他们两个吗?结果差点没把咱们乔英给闷死!” “这可怪不得表哥,是小雅要他教乔英计算机绘图。表哥是个老实人,哪知道她是别有用心,而乔英却是计算机文盲。表哥认真教学,乔英则听得一个头两个大,结果话不投机半句多,就是这么问事!” “我说他是个书呆子!”道伦不屑地闷哼,“你们记不记得有次我们跟瑞雪回台南,姚木头带我们到海水浴场游泳的事?那天我穿了件三点式的泳装,海滩上多少男人——包括姚惠全那个小色狼——看得眼睛都要凸出来,口水差点流满地,而惠安那家伙却是脸不红、气不喘地当我是透明人,连正眼都不瞧一下!” “原来那天你是故意去色诱他啊!我就说嘛,没瞧过你这么前卫,还穿二点式。”小雅嘲笑道。 “哎呀,我只是想证明他到底是不是男人!”道伦娇嗔地捂着双颊。 “为什么不是男人?”玉翎狐疑地问,惠安很正常,道伦为何把他形容成那样? “是男人见到美女就会有冲动,可是他一点冲动都没行!”道伦经验老到地说。 “什么冲动?”玉翎又问。 “就是……”道伦涨红了检,这教她怎么说呢?“玉翎,你在国外待那么久了,不可能不知道何谓性冲动吧?” “你是说男人见了所有的美女都会有性冲动?”玉翎不敢茍同地提出质疑。 “玉翎,你别听道伦胡说。她还以为自个儿是天下第一美女,所有的男人见了她都该冲动一下,其实这是大错特错!”乔英不理会道伦的白眼继续说:“青菜萝卜各有所爱,海畔有逐臭之夫。” “什么意思?”玉翎听得一头雾水。 “乔英的意思是每个人喜欢的类型不同,搞不好姚木头根本不爱道伦这种性感美女,他可能喜欢清汤挂面型的!”小雅替乔英解释。 “乔英就是清汤挂面型的,他还不是不喜欢。”道伦抗辩道: 乔英摆了摆手,一副“别又扯上我”的表情。“我看他是喜欢像瑞雪这种贤妻良母型的。” “不是……”瑞雪摇摇头,眼光看向玉翎,“他喜欢……” “喜欢什么?”道伦好奇地追问。 “他什么都不喜欢,只喜欢自己。不,也不对,他是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小雅拐弯抹角地说。 “更听不懂了?”乔英摇着头。 “他爱上了自己的画像,或者是爱上替他作画的那个人。”小雅摇头晃脑地解释。 “小雅,谁告诉你的?”瑞雪惊愕极了,“是不是惠嘉跟你胡说八道什么?” “她没胡说八道,只是带我偷溜进姚木头的房间。瑞雪,你一定也知道他房里挂了一幅自己的画像,惠嘉说她好几次看到惠安对着画像叹气,还没事亲自己。” “亲自己?”玉翎听得更糊涂了。 “我原本也奇怪他干嘛要亲自己,后来经过我实地勘查,才终于发现了秘密。”小雅神密兮兮地说:原来他不是亲自己,而是那个签名。“ 玉翎为她的话怔忡着,她没料到惠安对她用情如此深,先前嗔怪他跟别人约会时的怒气徒然化作云烟消散,一对美眸被雾气所袅绕。她眨了一眨,化做了眼泪掉了下来。 “是你。”瑞雪惊叹道,“怪不得嘉惠说你跟表哥一见钟情才第一天见面就……”她脸红着,害羞得说不下去。 “原来跟你接吻的就是姚惠安!”小雅眼睛大睁,说什么也无法把那个酸腐的木头跟玉翎口中的接吻高手联想在一起。 “怎么可能?”道伦实在无法相信,像玉翎这样清纯的小百合,竟能吸引住那块木头? 一片红霞染上玉翎的颊,她唇边带了朵如梦似幻的微笑,轻轻颔首。 “哇!什么时候开始的?”小雅咄咄问。 “那年我才中三,他中七……” “哇!太厉害了,这么早就谈恋爱!”乔英眼睛瞪得跟牛铃一样。 “那后来为什么分开了?”瑞雪不解地问。她记起大学联考前惠安的失常,虽然那时候她自个儿也忙着高中联考的事,但还是注意到表哥的无心读书。他联考的成绩并不算太差,然而任何清楚惠安实力的人,都知道他失常了。 “一定是因为误会。”小雅胸有成竹地说。 玉翎叹了口气,幽幽地陈述:“初见面时,我立刻喜欢上他,但惠安待我却始终像对个小妹妹似地,直到有一天我们跟往常一样约在图书馆见面,我看到……看到他跟一个女孩亲吻,伤心气愤之余,我一走了之,从此不再见他。后来我就被父亲送到纽约读书。” “瞧不出姚木头以前还真是……”道伦讶异得难以启齿,“没想到他那么厉害,左拥右抱一点都不吃亏。” “他不是那种人!”玉翎焦急地为他辩白,“那天是我误会了,是那个女孩自己去亲他的,惠安说他始终……始终都闭紧嘴巴不敢乱动。” 小雅扬了扬眉,“他都跟你解释清楚了?而你也相信?” “当然。”玉翎认真地点着头。 “所以你们立刻旧情复燃,激情地拥吻,简直是太浪漫了。”乔英羡慕地接口,满脑子爱情小说的场景,事实上,她的想象力已经直接跳到结婚那段了,就差“剧终”两个字。“什么时候结婚?”她问。 玉翎吓了一跳,四对眼睛全好奇地盯住她。“我没想过。” “你不打算跟姚木头结婚?”小雅讶异地提出。 “不是啦,”她红着脸,“我只是没想过那么远的事。以前心里忙着怨他,现在又……我们才重逢没几天,所以我还没想到结婚的事。而且我们有好几天没联络了。” 瑞雪听出她声音中的埋怨,连忙安慰她说:“表哥就是不喜欢打电话,他也很少打电话回家的,都是我们打给他。你也知道,他那个人有些惜话如金。” 玉翎点点头。惠安的确是沉默寡言,可是他说出来的每句话都那么讨她欢心。或许他真的不喜欢打电话,也或许他根本不知道她人在台北。不过不管如何,等会儿他们见面时,她就会知道他是否依然是六天前那个惠安,是否跟她一样仍时时想起花园里的甜蜜亲吻。 当惠安在表姐家看到他日思夜想的玉翎时,他的表情充满狂喜,拉住她的手怔仲地瞧着她一身的浅红。 玉翎穿了一件无袖、低领的浅红色洋装,裙长只及大腿的一半,l露出来的粉嫩肌肤一下子就捕捉到他的眼光。突然,他觉得玉翎就像一道美味的草莓冰淇淋般引他垂涎。 “玉翎,你好美。”他情不自禁地赞叹道。 “谢谢你,惠安。”玉翎浅笑着回答,含情脉脉地看着他,“你也很帅。” 惠安扬扬眉,低头瞧自己身上穿的白色t恤和蓝色牛仔裤,如此简单的穿著也能称得上帅吗?或许在玉翎心目中,无论他穿什么都是好看的。他露出闪亮的笑容,深情地凝视着他的爱人。 正当两人瞧得忘我时,偏偏有不识相的好事者再也忍受不住那两道电波的冲击,而决定开口抗议了。 “噢,惠安,你太不公平了!你只夸玉翎美,那就表示我们其它人都不美啦!”道伦娇嗔地捉弄他,那块臭木头就从来没夸过她,真气人! “你们本来就很美,毋需我夸赞。”他很自然地说。 “那你是说玉翎不美才需要你夸奖罗?”乔英不怀好意地挑他语病。 惠安着急地看向玉翎,希望她不要误会。“不……在我心里玉翎是最美的。”他的眼中闪着真挚的情意。 “我知道……”玉翎低着头说,“我了解你的心意。” “噢,可是我们不了解怎么办?”乔英恶作剧地打趣着。 “你们两个的嘴还真刁!”小雅实在看不过去了,忍住笑仗义执言。虽然换作平时她一定会加入穷搅和的行列,可是对象是对刚破镜重圆的爱侣,可教她有些不忍心。“吃饭了,各位,别再斗嘴了。” 惠安松了口气,跟着大家进入餐厅。可真巧,他竟然被安排坐在玉翎身边。 “乃乃,我替你煮了鲍鱼粥。”瑞雪盛了一碗粥品给唐乃乃,其余的人都是吃炒米粉。 “瑞雪,你真贤慧,将来谁娶了你可有福气罗!”唐乃乃眉开眼笑地赞道。 “乃乃,别只赞瑞雪,人家可也在厨房忙了大半天呢!”小雅吃昧地撒娇着。 “我知道……”唐乃乃呵呵笑着,“你们都是好孩子,各有各的长处,将来谁有幸娶到你们,都会很幸福的。” 几个女孩被夸得心花怒放,笑逐颜开,而坐在一旁的玉翎却只微蹙着眉。惠安是否会嫌她不会做菜呢?刚才乔英提到婚姻的事,点醒了她和惠安还有好长的一段路要走。他们之间的认识不够,纵然相爱已深,依然有许多问题尚待克服。 “玉翎,怎么不吃呢?”惠安关心地问,顺手挟了糖醋鱼和洋菇豆腐到她碗里。“瑞雪做的家常菜很道地的,颇得家祖母的真传。” “瑞雪做的菜的确好吃,可是我不会做菜……”玉翎自卑地叹道。 “唐乃乃不是说各人有各人的长处吗?像你就会画画,瑞雪可不会画画。”惠安温柔地安慰她。他说的是真心话,谁规定女人一定要会做菜?惠嘉可就不会。 “你真的这样想吗?”玉翎眉开眼笑地望着他,晶亮的眸中充满热切的期盼。 “真的。”惠安情不自禁地回答,如此天真美丽的一张容颜,教人怎忍心拒绝? 他的目光沿着她柔嫩的红唇看向她颈间无瑕的肌肤,随着她每次呼吸,诱人的r沟就在领口边缘起伏,一再攫住他贪婪的目光,教他无法转开视线。 “对了,国风休假问家,明天大家一起到我家玩好不好?他有好久没儿到你们了,瑞云姐,你刚好可以跟姑姑聊聊准妈妈经,她也有六个月的身孕了。”小雅突然建议道,望着这对情热得几乎旁若无人的情侣,她不禁好奇活泼、顽皮的玉翎怎会跟沉默、呆板的惠安凑成一对? “好啊,不过……”瑞云看向丈夫征询意见。 玉龙转过头跟唐老乃乃说:“乃乃,我们到小雅家走走好不好?” “我是没问题啦,你们年轻人开心就好。”老乃乃随和地点头附和。 “太好了!我就知道乃乃最好了!玉翎,顺道介绍国风给你认识。他今年退伍后就进麻省理工学院攻读硕士。你在纽约那么久,应该对美东很熟,可以提供他一点意见吗?” “没问题。”玉翎热心地一口答应,“老是听你们提起他的事,我对他还真有几分好奇呢!惠安也是工科毕业的,他们见过面吗?” “这倒没有,总是凑不到一块,不过明天就有机会了。”小雅笑着说,眼睫毛顽皮地眨着,“国风见到惠安一定会很开心的,因为他是唯一可以对道伦视若无睹的男人,这种稀有动物我老哥铁定恨不得跟他结拜。” “死小雅,你敢取笑我!”道伦双颊气得鼓鼓的。 惠安疑惑地扬扬眉,弄不明白为何他对道伦不感兴趣会让那个国风开心?他本来想开口询问,却见玉翎跟其它三个女孩掩着嘴直笑。望着她如花的笑靥,令他一时看痴了,遂将脑中的疑惑付诸一笑中。 7、情话绵绵 惠安见到到国风时,心里很不开心,不但没有一丝惺惺相惜的好感,反而兴起一股“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的敌意。 原因非常简单,只因为国风一见到玉翎立刻行起英国式的宫廷礼,轻拈起她的玉手到唇边一吻,还调皮地眨了眨右眼,标准一副调情圣手的模样。 玉翎被他逗得咯咯娇笑,惠安则是被他撩得一把妒火狂烧,而更糟的是,唐乃乃竟然还夸他“英俊潇洒,年轻有为”。 惠安强忍下心中的怒意,如鹰般犀利的眼光频频向国风行注目礼,希望他可以知难而退。但那小子却像戴上铁甲面具般,对惠安的怒气视而不见,反而变本加厉地亲近玉翎。最后惠安再也忍受不了了,一把抓住玉翎的手,将她拖离国风的视线之外。 “干什么啦?”玉翎娇嗔地埋怨。 “我不喜欢他看你的样子!”惠安咬牙切齿地说。 他脸上的怒容令玉翎发愣了几秒,她凝神细细研究他的怒气从何而来,终于有了答案。 “你在吃醋?”她唇边绽出了一朵好甜的笑容。 “我?”惠安惊愕地蹙着眉,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确被妒意绞得失去理智。他红着脸,不敢看向玉翎,“我……我只是讨厌他。” “讨厌他什么?人家有惹你吗?” “有!”他斩钉截铁地回答,“他吻你的手,太可恶了!”他将玉翎的柔荑举到唇边,霸道地献上一吻,“只有我才能吻你。” 从指间传递过来的阵阵酥麻感,穿透玉翎的神经中岖。她双颊嫣红,星眸欲醉。 “胡闹,亲手是国际礼仪、” “我不管,只有我才能吻你。”他轻咬着白嫩的手指,玉翎倒抽了一口气,呼吸变得愈来愈急促。 “你知道我们有多久没接吻了吗?整整有一百六十三个小时又二十五分钟了……”惠安看了一眼手表,将玉翎搂进怀里,低下头俯向她。 他的唇轻轻刷着她的,然后含住她的下唇舔着,等到玉翎被他哄诱得分开嘴唇,舌头立刻长驱直入,掠夺她口中的甜美。她的舌羞怯地与他嬉戏,在两舌缠绕片刻之后,他将她迎入口中,欢迎她探索他的湿热。 两人气喘吁吁地热吻着,的荷尔蒙令他们遗忘时间,直到几声轻笑飘进浑沌的听觉当中。 玉翎害羞地推了推惠安的胸,她可想起莫宅的某个人有偷窥的嗜好。 惠安张着一对仍弥漫情欲的迷蒙眼睛看向声音的来处,他愣住了,双颊涨得通红。埋在他怀里的玉翎听到那钤铛般的笑声仍没有止住,忍不住回过查看。 只见三个娇美的女孩站在玉龙身后笑得直打跌,而她那位俊美如神的堂哥则交抱着双臂,以藏不住笑意的眼神非难地盯住他们。 小雅一见那对情侣脸上的惊恐交加,就情不自禁地笑得更大声。 刚开始,她们只是好奇惠安拉走玉翎要干什么才偷偷跟了过来,继而看见两个人准备接吻,对这种克服高度上障碍的技术表演更加不能错过,于是兴味盎然地凝神研究。结果瞧见玉翎整个人挂在惠安身上的滑稽姿势,忍不住噗哧笑出声,然后她们就瞧见另一个同伙人站在她们身后。 玉龙的脸上原本闪过—丝恼怒,但随即披幽默所取代。上次玉翎破坏了他的好事,没想到这么快就让他逮到小辫子,虽然他是挺生气惠安对玉翎的冒犯,不过情侣之间接吻算是很正常的事,他总不能因为玉翎是他妹妹,就禁止人家做那件事,所以他只是故意板起脸孔吓吓他们。而偷窥人家接吻的小雅、乔英和道伦则心虚地躲在他身后,拿他当挡箭牌。 “姐夫……”惠安终于挤出声音来。 “三哥,你怎么可以偷看!”玉翎老羞成怒地嚷着。 “喂,你要搞清楚,我可没偷看。”玉龙装出一派威严地教训道,“我是光明正大地看!是你们进行得太忘我,所以才没注意到,我是好心来叫你们进去吃饭的。玉翎,你也老大不小了,做这种事要看时间、地点!不能等回家再做吗?在别人的地方,啧啧啧,也实在太大胆了。” 从玉龙戏谑的眼神中,玉翎知道堂哥是为了报一箭之仇才故意讽刺她。她涨红脸,无法对玉龙发脾气,只好把怒气出在惠安身上。 “都是你啦,害人家好糗。”她不依地捶着惠安。 “是我不好,你别生气。”惠安不知所措地低声哄着,其实他的困窘并不下于玉翎,只怪他太过急切,也不先勘查一下地形。 “玉翎,你就别生气了!都怪我们太好奇了,下次我们绝不会偷看了。”乔英也走过来安慰她。 还有下次吗?玉翎翻了翻白眼,恼怒地瞪向玉龙,以甜甜的声音说:“三哥,我想这件事的确怪不得你,都怪小妹我太过不小心,下次我一定会注意点。不过,我忍不住想提醒三哥,千万不要跟我犯同样的错误,要知道我留在台北的时间会很长的。” 她眼中的狡黠令玉龙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在他还想不出话来反驳前,玉翎已经挽住惠安的手从一干偷窥共犯的面前潇洒地离去。 吃饭的时候,国风仍一径热络地向玉翎问长问短,简直快把惠安给气炸了,可是他又得保持风度不发火,心中的郁闷可想而知。 国风本来也不是这么不识时务的人,但一来是奉老妹之命,刺探眼前这个频频以眼光攻击他的男人到底对玉翎有多强的爱意。二来是因为玉翎是个可爱的女孩,风趣的言谈令他有相见恨晚之慨。三来则是他的心上人道伦以一张冷面孔对着他,让他忍不住也想试探她的心意。 “玉翎,那你还有没有回纽约继续深造的打算?”国风问题听得惠安心情慌乱。玉翎还会回纽约吗?会再度撇下他到另一个国度去吗?他焦急地看向玉翎。 “目前是没有。我已经受够了枯燥的绘画理论,再说,理论私技巧虽然重要,却比不上下断地习作。有许多成名的画家甚至不是从学院里出来的。我认为多看、多画才是一位画家成功的秘诀。” “那你是打算留在国内发展罗?”国风又问。 “应该是吧!家里的人都希望我留下来。”她的眼光看向慈祥的祖母,然后移到玉龙脸上——或许三哥不会同意她的话,她好笑地想着。“短期之内我是不会走的。” “那太可惜了。”国风遗憾地叹息,“我还在想,如果你待在美东,我就不会太寂莫。” 惠安简直快爆炸了,国风是什么意思?他强忍住满腔的怒气,听见玉翎娇笑道:“像你这么帅的东方男孩在美国是不愁没人陪的,热情的美国女孩绝对会让你忘记寂寞为何物。” “真的吗?”他轻挑地眨眨眼。 “去了你就知道。”她心不在焉地说,美丽的眼睛转向身旁的惠安,小手更在桌子底下抚住惠安握紧的拳头。过了片刻,她才感觉到惠安放松下来,将她的手反握在掌心中。 吃饱饭后,众人闻坐在沙发上聊天,小雅拿出四支网球拍提议道:“要不要看职业水准的网球赛?” 她将还搞不清楚状况的众人赶到屋外,还准备了各式的饮料、水果和点心,然后把一支球拍扔给哥哥国风。 “干嘛给我?”国风抗议道,他已经好久没打网球了。 “国风跟舅舅一组,唐教授和姚木头一组,这场舅、甥对抗姐夫,小舅子,一定挺有看头的。”小雅没等他们同意,立刻将其余三支网球拍分配给另外三名选手。 季冠华大律师望着手中的球拍发呆,天知道他有多久没打网球了!小雅这小妮子难道不知道现在流行打高尔夫球吗? “小雅,你姑姑怀了六个月身孕,我要照顾她。”好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拜托!是姑姑怀孕,又不是你怀孕,再说她很久没见到你大展雄风了!对不对,姑姑?”莫雅涛忍住笑地直点着头,看着丈夫像斗败的公j般,认命地举起球拍走向网球场。 “小雅,你疯了是不是?”国风将妹妹拉到到一旁低声咒骂。“你没瞧见姚木头杀气腾腾的样子吗?这下子他铁定会把你老哥杀得尸骨无存,茍延也不能残喘了!” “你就委屈点吧,我的好哥哥!你刚才差点把人家气得内出血,现在就大方点,让他出口怨气,免得他回去闷成了脑中风。”小雅一副“你活该”的表情,差点害国风气得吐血。 这可全是她小妮子一手自导自演的杰作,现在倒像个没事人般,全推给他了!不过气归气,却也不能不战而降,只好鼓足他剩下的男子汉气概,舍命陪君子了!一场友谊赛打下来,搞得国风气喘吁吁,疲于奔命。显然季冠华大律师的球技已大不如前,而对方却好象职业选手般强悍,再加上惠安拚命向他杀球过来,他们这对舅、甥档当然大败而归了! 胜利者受到空前的欢呼,连小雅和道伦都跑到敌营中归降。更惨的是,舅舅至少还有娇妻安慰,?他却只获得道伦一个龇牙咧嘴的嘲弄笑容。 看来这趟交易他是亏大了! 打完球赛后惠安便匆匆赶回新竹,其间又利用机会偷亲了玉翎好几下,才依依不舍地搭车离开台北。 由于星期二他要到日本出差,所以放假后第一天上班的工作特别繁忙,然而他还是利用夜晚的时间和玉翎借着电话线低诉情衷。 惠安先前的确不知道玉翎到了台北,后来又见到国风对她的热络,不由得生起警惕之心,遂采取紧迫盯人之道。两人在电话中情话绵绵的,却大都是玉翎说话他听,他的确喜欢那娇媚清脆的声音,教他百听不厌。 “玉翎,我明天要到日本去,要不要我带点什么东西给你?” “不用了,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你平平安安的回来。” “玉翎,你真好……”他感动地轻喃,“我星期六早上回来,可以去找你吗?” “当然可以。晚上我们可以一起去参加表哥的生日舞会,三哥因为要陪三嫂,所以派我代表。我是不太想去啦,不过如果你肯陪我的话,我就勉为其难去一下。” “我是想陪你,可是……”惠安为难地犹豫着。 “可是什么?” “我不太会跳舞。” “我也不太行呀!”她呵呵笑着,“我们随便跳一下,然后找机会偷溜。” “好。”一想到周末晚上可以跟玉翎共度,他就兴奋莫名。他和玉翎错过太多时光了,他得好好计画该如何弥补他们失去的欢乐。 当玉翎拆开惠安从日本带回来给她的礼物时,眼睛不由得瞪大。那是一瓶很贵的名牌香水。 “可是瑞雪说你对香水过敏。” “这种味道我试闻过了,香味淡雅,我挺喜欢的,不会过敏。” “真的吗?”玉翎笑得好开心,眼中有着一抹促狭,“你送我香水干吗?是嫌我臭吗?” “不,才不是呢!”惠安着急地解释,“你香得很,我只是觉得这种味道配得上你。玉翎,你可千万别误会。” 王翎眨着眼睛娇笑道:“逗你的,瞧你紧张成这样。”她打开瓶盖,凑到鼻端轻闻,“我喜欢,晚上擦给你闻好不好?” 惠安欣喜地点着头,“就我们两个去吗?瑞雪不一起去?” “她要赶报告所以没空,你不喜欢就我们两个人吗?” “谁说的?我喜欢得很。”惠安趁着二楼的起居室里没人,赶紧轻啄了玉翎一下。“你知道我们有多久没单独在一起了吗?”他的眼中闪烁着热情的光芒。 玉翎害羞地低下头,“这里不行,我怕有人偷窥。” 惠安会意,只让玉翎靠在怀中,和她谈些家常琐事,一直到傍晚时分他们才各自回房,准备参加晚上的宴会。 惠安向玉龙借了礼服,穿著白色燕尾服、系着白色领结的他,简直帅呆了。 瑞云要玉龙帮他调好领结,然后叫惠安在她面前转圈圈。 “玉龙,你瞧惠安是不是好看极了?这么出众的外表不知要迷死多少女人!” “不可能比我帅吧?”玉龙吃味地睨着他。 “当然,你是天下最帅的老公嘛!”她哄着丈夫,令玉龙笑得合不拢嘴。 没多久,穿著一身银色小礼服的玉翎也走出房门。她将头发自脑后、两旁梳理,抹上一层薄薄的发霜,颈间垂饰着色泽柔和的珍珠项链。丝质布料完美地贴住她的曲线,一条薄纱领巾掩住胸前的r沟,然后向肩后迤逦而下。 “玉翎……”惠安着迷地望着眼前纯真如天使、却娇媚似狐仙的爱人。他伸手向她,玉翎含笑地将纤手放入他的手掌中。 一直到将玉翎拉进怀里,惠安才发现礼服l背的设计,一片白嫩的肌肤落进他眼帘,让他忍不住倒抽了口气。 “你好美啊,玉翎。”瑞雪赞叹道。 “好了,你们也该走了。”玉龙催促着,将车子的钥匙递给惠安。“小心开车,不可以玩太晚。” “太晚是指几点?”玉翎好奇地问。 “太晚就是不能在外头过夜。”玉龙特别强调“过夜”两个字,教玉翎羞红了脸。 “好好玩。”瑞云朝两人摆摆手。 玉翎挽着惠安的手走进电梯,直达地下停车场。他们在玉龙的停车位上找到那辆银色的轿车,惠安替玉翎打开车门,将车子缓缓驶出。 “自从乃乃被大哥接回台南后,三哥就把我管得好严!”玉翎埋怨道。 “姐夫也是为你j啊!”鼻端闻到淡雅的香味,惠安很开心玉翎擦了他送的香水。“你好香。”他凑过去她的颈边说。 “谢谢。”她亲了一下他的脸颊。 这是惠安头一次见到她上妆,俏脸上只抹了一层淡淡的粉彩,却已艳光照人。他突然感到有些不安。 “玉翎,你为什么这么美呢?教我放不下心来。瞧你还穿了一件露背的礼服。”他实在不想别的男人分享他的玉翎。 玉翎噗哧一笑,靠在他怀里仰着头说:“有什么放不下心的?看看你,一副吃醋丈夫的样子,我部不担心你这么帅被人抢走,你又何必担心我呢?要对自己有信心嘛!” “可是我不喜欢人家看你,甚至摸你……” “我也不喜欢啊,等一下我只跟你跳舞好不好?”玉翎笑道,随即转了转眼珠摇着头,“不行,搞不好表哥会来邀我跳舞,到时候你可不能乱吃醋。表哥虽然跟我不是很亲近,不过对我还不错,他每次到纽约都会来看我,你千万不能吃他的醋。” “你表哥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不太清楚他的个性,不过他很帅。他是我舅公唯一的孙儿,虽然只比三哥小上两岁,可是能力很强,独自管理舅公的事业。不过,听说他很风流……”玉翎悄声警告道:“今天的宴会上一定会有很多漂亮小姐,我可不准你乱瞄。” “放心好了,我只看你。”惠安老实地保证。 车子开到李明杰位于信义区的豪华住宅,惠安将车子交给停车的小弟,和玉翎携手走进华丽的大厅。 慵懒的爵土乐曲弥漫着四周,穿著各式各样华服的绅士淑女在水晶吊灯的照s下,恍若电影中的人物。这种场景的确跟电视、电影中上流社会的宴会十分相似,现场的乐队演奏、散置各个角落的自助餐点、穿梭的服务生……种种的一切都让惠安有置身于幻梦中的错觉,这就是玉翎的世界吗?一个跟他的生活没有半点交集的生活圈。 “表哥是爵士迷,同时也是萨克斯风好手。”玉翎在他耳边说,眼光好奇地在衣香鬓影间穿梭:“看来今天来的都是年轻人,搞不好舅公、舅婆已先到别的地方避难,他们最讨厌这种喧闹了。” “那你表哥的父母呢?”做父母的总该参加儿子的生日宴会吧?惠安是这么想的。 “表叔,表婶他们在好几年前就过世了,所以我表哥的个性有点怪,算是愤世嫉俗吧!你可别看今天有那么多人来参加宴会,大部分的客人可能都只是生意上来往的对象,他没几个真正的朋友。事实上,他有些恃才傲物,瞧不起人。” 好奇怪的人,惠安叹着气,自己的生口宴会为什么却请一堆跟他不亲近的人来参加?生日该跟自己所爱的家人一起度过的呀,姚家向来如此,而这个李家显然不一样。 “他来了。”玉翎向前方一位一路打着招呼过来的英俊男子微笑,惠安的眼光也移向他。果然是相貌不凡,连走路的架式都有王者的风范,俊朗的鹰眼虽然带着笑意,却藏不住慑人的犀利,微扬的唇角则尽是讥诮。 “玉翎,愈来愈漂亮了。”那对鹰眸中突然多了份宠爱,唇角的讥诮也少了些,惠安看得出来他是真心喜欢玉翎。 “表哥,生日快乐!”玉翎朝他甜甜地笑道,她用手肘轻碰惠安,提醒他将生日礼物递上前。 惠安将手中两份用彩纸、缎带包装好的礼物递到主人面前。 “小的是三哥送的,他因为必须待在家中照顾怀孕的三嫂而不能来,特地要我代他向你致歉。另外一份是我送的。” 李明杰将礼物收下,瞥了一眼长方形包装的那份,心里已知道玉翎送的是什么了。 “你送我画吗?”他扬了扬眉,“看来我得好好收藏着,搞不好几年后我就发大财了。” “你还不够发吗?”玉翎反讽道,“请原谅小妹我无生产能力,买不起名贵礼物,只好动手自己做。” “你还是跟从前一样淘气,”李明杰呵呵笑着,眼光转向惠安,“男朋友吗?这么帅还敢带过来,不怕被人抢走?” “才抢不走呢!”玉翎仰着头骄傲地说,“表哥,这是我的男朋友姚惠安。惠安,这是我表哥李明杰。” “你好!”惠安感到受宠若惊,头一次被玉翎宣告为她的男朋友,令他有种得到正名的欢欣。 “你好。”明杰发现惠安的神态不卑不亢,不由得多了几分激赏。今天来参加他生日宴会的客人,大部分都是冲着他李明杰而来,而这个姚惠安却不同,他是为了玉翎而来。 “看不出来你回国还不到一个月,就交到这么好的男朋友,还真教表哥刮目相看。” “我哪有你本事,这屋里有一半女人是你女友吧?”玉翎故意糗他。 “胡说八道,我跟那些丑女人才没关系呢!”他佯装生气地捏了捏玉翎的鼻尖,惹得她哇哇大叫。“你不知道我最近喜欢像你这样的清纯美女吗?就是比你高一点、羞怯而温柔的小女人。” “你说的是谁啊?”她被表哥给弄糊涂了。 “上星期跟你在海边玩的女孩,你该知道她是谁吧?” 玉翎想了一下立刻明白,“原来你就是色狼。” “什么?”这下换李明杰一头雾水了,“为什么说我是色狼?” “谁教你死盯着人家不放,才被小雅骂成色狼。” “她叫小雅吗?”他认真地问。 “不是。”玉翎呵呵笑着,眼中闪着一丝戏谑,“她是惠安的表妹,也是舅公一直想替你相亲的内定李家媳妇,我三嫂的妹妹瑞雪。” 明杰满脸惊愕,然后不发一言地从玉翎身边退开。 “他怎么了?”惠安不解地望着他的背影。 “恐婚症。”玉翎耸耸肩,“表哥就怕舅公婚,只是没想到让他看上眼的人竟是舅公要他娶的对象,所以落荒而逃。” “那样不是很好吗?为何要逃?” “他不喜欢结婚,只想谈恋爱。”玉翎拉着惠安到自助餐桌前找吃的,结束这个话题。 一直等到生日快乐歌唱完,玉翎借着跳舞,和惠安躲过许多俊男美女的s扰,逃到花园里的僻静角落。 “这里安静多了。”玉翎吁出一口气,望着明亮的月色。“自然的月光并不比人工水晶灯所营造的气氛差。” “你不喜欢屋里的气氛?”惠安感到有些讶异,却又掩不住欣喜地笑了起来。 “好吵,我比较喜欢安静。喂,你干嘛笑成那样?是笑我人吵却喜欢安静吗?”她不依地捶着惠安娇嗔道。 “不是啦!”惠安将她搂靠在怀中,“只是我刚才突然心慌了起来。里头的世界跟我的世界相差太远,提醒了我,我们之间的距离。” “你说什么?”玉翎也急了,“里头的世界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不是那个世界的人,所以我们没有距离!” “我知道。”他叹了口气环住玉翎的腰,“可是我以为你或许常参加那些宴会,喜欢那种热闹,相对的,我的世界就平淡许多,所以我担心……” “你不必担心,”玉翎坚定地向他保证,“我并不喜欢那种热闹和虚伪,也很少参加,今天若不是表哥生日,我是不会来的。” “可是你毕竟属于上流社会的,而且唐家的财势……” “那又如何?你是因为我的家庭才喜欢我的吗?” “你怎能这么说呢?玉翎,你该明白我的心意。”他执起玉翎的手放在胸口,深情地凝视着她,“你不可以怀疑我对你的感情。” “我知道。”她投入他的怀中,幽幽地说:“那也请你不要怀疑我的心。不管我们之间有任何距离,我们都要设法克服好不好?” “好。”他搂紧玉翎,澎湃的情潮在心中翻腾,他是如此深爱着她,愿意为她斩妖屠龙,突破一切障碍。 “玉翎,我好想做一件事。”他在她耳边沙哑地低喃。 “什么事?” 他放开她,拉着她的手来到y暗的露台,惠安将她举到露台的栏杆上坐好,抱住她的腰俯向她。 这是他们第一次处在平等的高度上接吻,惠安借着唇齿相接传送热情,一只手在她光l的背部抚摸着,他们喘着气分开,惠安的目光徘徊在她的胸口,那剧烈起伏的酥胸激起他体内的欲潮如暴风雨中的大浪,他忍不住俯下身来亲吻她的r沟,吮舔着降起的肌肤。 一波波的热浪自玉翎的小腹中升起,她全身无力地靠向惠安,任他恣意怜爱。她可以感觉到他的舌头不断朝她衣服里探入,她的茹头变硬,全身酥软,口中发出低切的呻吟。 或许就是那呻吟声唤醒了惠安的理智,他靠在玉翎的胸口喘气,然后缓缓将头移开,眼中充满未褪的情火,他将她抱下来,抚平她的衣服,调整好她的纱巾。 “我们回去好吗?”他困难地出声,“姐夫说不能在外过夜的。” 玉翎脸红地颔首,她知道如果不是惠安及时抽身,他们可能会做出堂哥警告他们不准做的事。 “我去跟表哥说一声就走。”她挽着惠安向明杰告辞,两人又坐进银色的宝马,快速朝唐玉龙的家驰去。—— 8、不速之客 在度过美丽的假期之后,惠安重新返回工作岗位,由于下星期他又要到欧洲出差十天,所以一连几天他都忙着写到日本出差的报告,还得准备到欧洲接洽的资料,工作十分繁重。 他和玉翎仍然每天借着电话传递情意,并约好周末回台南相聚。 本来一切情况都如他所预料的美好,在公司他最近升职加薪,爱情事业两得意,他的前程一片锦绣。惠安觉得他不可能更快乐的了,直到杰伦的一句话毁掉他这几天原本的欢欣。 星期五下班后,惠安背起行李袋准备冲向车站,谁知道才离开办公室门门,就被杰伦拦了下来。 “等一下,惠安。昭欣派我来告诉你一个惊喜。” 惊喜?他望着一脸愁眉苦脸的杰伦,立刻判断出这会是个很可怕的惊喜。 “我们决定跟你一起回台南。” 惠安大惊失色,这哪是惊喜,应该是惊恐才对! “你们……”他结结巴巴地指着杰伦。 “就是我、昭欣和秀芬啊,不过骆平一听说我们要去,也想跟去。”杰伦很无奈地耸耸肩。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惠安气恼地瞪着他。 “是临时决定的。”杰伦一脸的无可奈何。“你这么久都没有再约秀芬,就不知道人家有多难过?她是个女孩子家当然不好意思主动问你,昭欣看不过去,所以才出这个主意。” “你难道没跟昭欣说我心里有人了? 第 5 部分 欲望文 第 6 部分 追爱小女人 作者:肉书屋 第 6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你难道没跟昭欣说我心里有人了?” “我哪敢说啊!昭欣要是知道了铁定不会放过我。” “你会害死我的!”惠安气急败坏地嚷着。 “死道友总比死贫道好。”杰伦喃喃念道,“惠安,只是去一下台南,不可能那么糟吧?” “还不糟啊?我跟玉翎约好了,你教我怎么跟她解释?而且秀芬也要去,两人一见面,我不就完蛋了?” “只怕到时候你没完蛋,我就先完蛋了!”杰伦泄气地自嘲。 正当两人在争论谁的下场比较惨时,娇媚的声音已传进他们的耳中。惠安的脸涨得通红,杰伦则是面色惨白。 “杰伦,你跟惠安说了没?”昭欣拉着秀芬,一见杰伦劈头就问。“你脸色怎么那么苍白?” “没什么。”杰伦绽出个颤抖的笑容回道。 “惠安,杰伦跟你说了没?你不会不欢迎我们吧?”昭欣娇媚地眨眨眼,惠安觉得j皮疙瘩直起,看向秀芬的方向,发现她正低垂着头,以眼角的余光瞄他。 “惠安,你真的不欢迎我们啊!”昭欣矫嗔道。 “不是。”惠安赶紧回答,“骆平人呢?他不是也要一道去吗?” 一听到骆平的名子,秀芬就忍不住蹙起秀眉。那个家伙一天到晚死缠着她,连去台南也要死命跟来,都怪杰伦多嘴,把他们要去台南的事告诉他。 “骆平来了。”杰伦吁出一口气,朝正从走廊转角处走过来的高大身影招了招手。 惠安待骆平走近后,立刻亲热的挽住他,“骆平,我们都在等你呢!” “是吗?我还以为不受人欢迎。”骆平嘲讽地扬起嘴角,斜睨向秀芬。 这分明是示威嘛!秀芬气愤地别开脸。 “怎么会呢?我欢迎你还来不及。”惠安和骆平把臂同行,昭欣在他们身后瞪大眼睛,拉住杰伦问:“怎么回事?” 杰伦耸耸肩,放作无知状,左手自右前向左后一挥,礼让两位美女先行。 搭上火车之后,昭欣有意安排秀芬和惠安坐在一块,谁知道惠安拉住骆平不放,坐到较远的座位,并对杰伦吩咐道:“两位美女就交给你了,我跟骆平有事要谈。” 在昭欣和秀芬的瞠视下,骆平一头雾水地跟随惠安坐到——他们相隔五排的座位,他对惠安的友善态度感到不解,惠安到底要跟他谈什么?莫非是想跟他谈判?他蹙了蹙眉,唇角噙了个冷笑,静待惠安开口。 等到火车开动后,惠安瞄了瞄四周,严肃地面对骆平,“骆平,找现在非常认真地问你,也请你以认真的态度老实回答我,你是否真心喜欢秀芬?” 果然是谈判!骆平忿忿不平地想着。惠安明明已居上风,竟然还找他谈判,这分明是向他示威嘛!不过他可不是那种不战而降的人。 “没错,我的确喜欢秀芬。虽然你目前暂居上风,不过我不会放弃的。” “那表示你有娶秀芬的打算了?”惠安认为有必要先弄清楚骆平对秀芬是否真心。虽然他目前急于摆脱秀芬的一片柔情,但他可不能所托非人,让她受到伤害。“ “你不用讽刺我。”骆平误解了他的意思,“虽然我以前有些玩世不恭,可是这次我对秀芬是真心的。我的条件并不比你差,只怪她对我的成见太深,所以才会让你占上风。但这并不表示我就一定会输,她终究会明白我对她的真心,我会跟你公平竞争到最后关头。” “不必竞争了,只要你对秀芬是真心的,我就放心了。”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骆平……”惠安表情复杂地看了他一眼,吞吞吐吐地说:“其实我已经心有所属了。” “什么?”骆平的眼中闪着怒气,“你是说,你一直都在玩弄秀芬的感情。” “骆平,你这么说不公平!”惠安赶忙解释,“刚开始时我的确被秀芬所吸引,才会和她约会。可是……事情就是这么巧,就在我约了秀芬后,我遇到了我的初恋情人。你该知道我在感情上是很执着的,我和我的女友在七年前因为误会而分开,七年后我们再相遇,那份对彼此的渴望更甚于从前,因此我就再也没约秀芬了。你难道没发觉我一直和她保持距离吗?” “可是秀芬对你一往情深……” “那是一种错觉,事实上我觉得她比较喜欢你。” (喜欢我?“骆平苦笑了一下,”讨厌我还差不多。“ “那是因为你一直吊儿郎当的,秀芬才误会你是那种玩弄女人的花花公子。我相信只要你以诚心感动她,她终究会选择你的。” “你真的这么想?”骆平怀疑。 “是的。”惠安是这么说服自己的。“所以你得加把劲追求秀芬,这对大家都好。” “是吗?”骆平再度狐疑地望着惠安,“你为什么要帮我?” “你认为我是那种可以应付三角关系的人吗?我不愿让我的女友误会我是那种脚踏两条船的人,又不忍心见秀芬伤心,所以我想,最好的方法就是让秀芬发现有个比我更值得她喜欢的男人在爱她,这样她就不会难过了,对不对?” “我不知道。”骆平摇着头,“秀芬她似乎很执着……” “你刚才不是还信心十足,怎么现在变得这么灰心了?”惠安不解他的心思。 “我……好吧,我尽力而为,”骆平在情敌的鼓励之下又恢复信心,他伸出手接受惠安的祝福,整个画面落在正偷窥他们的昭欣和秀芬眼里。 两个女孩面面相觎,又各自低下头伤着脑筋。那两个男人到底在搞什么名堂?直到抵达台南,两人的心中仍然没有答案。 星期六一大早玉翎就接到惠安的电话。虽然她挺不乐意惠安必须陪伴同事而不能来看她,但却没有表示出她的不悦。 “那我们今天都不能见面吗?”她失望地说。 “乃乃请你来家里吃晚饭。”他说。 于是玉翎把自己关在画室里,直到黄昏时分才提了一篮母亲准备的水果礼盒到姚家拜访。 惠嘉兴高采烈地将她迎进门,她一进客厅就看到惠全正陪着两个年轻的陌生男人聊天,她猜想是惠安的同事。 玉翎颌首为礼,发现惠安的乃乃正走向客厅,连忙迎了上去。 “姚乃乃,我来看您了。”她甜甜地向老人家问安。 “玉翎,欢迎你来。”老乃乃拉着玉翎的手问长问短。 “乃乃,你看玉翎带了我最喜欢吃的日本苹果来,好香啊!”惠嘉开心地捧着水果篮。 “玉翎,人来了就好,干吗还带礼物来?”老人家有些不高兴。 “姚乃乃,您别放在心上,是乃乃说您老人家挺喜欢苹果的香味,刚好有客人迗了我家一大箱的日本水果,妈咪特地要我送一些过来给您尝尝。” “你妈真是太客气了。”姚乃乃又笑咧了嘴, “玉翎,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你不是在台北吗?”惠全问。 “昨天回来的。只来得及赶上吃晚饭,所以才没来看姚乃乃。”玉翎向老乃乃撒娇,逗得姚老太太呵呵笑。 “玉翎,听瑞雪表姐说,你上星期跟大哥去参加舞会对不对?快告诉我好不好玩?”惠嘉搭着玉翎的肩问。 “是我表哥的生日派对,挺热闹的,弥漫着爵士的味道,不过我跟惠安都怕吵,所以唱完生日歌后,随便晃了一会儿就打道回府了。” “哎呀,你们两个还真是暴殄天物,难得参加舞会,就这么虚晃两招就回来了,太可惜了。”惠嘉嘟着嘴埋怨道,随即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一圈,抿着嘴直笑。“我知道了,你就喜欢跟大哥安安静静地坐在一起……”她伸出两手的指头互相碰触,做出亲嘴状,将玉翎的心悬荡到半天高,脸颊也羞红了起来。“聊天。” 她呵呵娇笑着,玉翎则羞得将脸埋在姚老乃乃的怀里。惠全怒瞪着妹妹,两名男客人却只是抿着嘴不敢笑出声。 果然是个美人儿,杰伦忍不住对惠安的眼光感到佩服。还埋在姚乃乃怀里的那位短发少女生得明眸皓齿,害羞的模样尤其令人心动,晕红的双颊、粉红的樱唇,还有那裹在苹果绿洋装下的婀哪身材……也难怪惠安会对这样的美人儿念念不忘。 “玉翎,你别怪惠嘉顽皮,她就是这个样子。”姚乃乃安慰道。 玉翎娇羞地点了点头,“乃乃,我不会怪惠嘉的。对了,惠安人呢?” “大哥他……”惠嘉的表情黯淡了下来,“在厨房。” “真的?我从没见他下过厨呢!”玉翎讶异地瞪大眼。 “大哥烧的菜才好呢,不过他今天大概只配端端盘子而已。”惠全脸上有着一抹幸灾乐祸的笑。 “他是在帮姚妈妈做饭吗?” “那倒不需要他帮忙,有两位美女在当我妈的助手。”惠全不理会惠嘉频向他使来的眼色,笑嘻嘻地说。 玉翎怔仲着,微蹙秀眉,终也发现气氛有些不对。 “是我们的两位女同事在帮忙,”杰伦挺身打圆场,“你知道的,就是我女明友钱昭欣和……”他拐了一下骆平。 “还有我女朋友秀芬。”骆平补充道。 “喔!”玉翎放下心来,露出甜美的笑容,“你们是惠安的同事吗?我叫唐玉翎。” “我知道。”杰伦点头,“惠安跟我提过你,我叫郑杰伦,这位是徐骆平,我们这次仓卒的来,希望不会打扰到你和惠安。” “不会……”玉翎红着脸,“欢迎你们来台南玩。” “谢谢。”杰伦以笑容响应。 室内的气氛再度沉静了下来,玉翎的眼光频向传出炒菜声音的厨房看去,最后她再也忍不住了。 “姚乃乃,我可以去看惠安吗?” “我带你去。”惠全兴匆匆地起身。 他脸上诡异的笑容令玉翎不安,两人走进餐厅时,正好见到惠安和一位长发女孩谈笑风生地端着热腾腾的菜肴上桌。 惠安尚未看到玉翎,他正忙着帮秀芬调整那盘茄汁排骨的位置。 瞪着眼前非常相称的一对男女,玉翎的心没来由地震了一下。长发女孩高挑身材和惠安的高大十分相配,还有她凝视惠安的深情眼光,看在玉翎的眼中很不是滋味。 惠安抬起头来,终于发现玉翎。 “玉翎……”他露出迷人的笑容,大步走向她。“你来了,为什么不打电话过来让我去接你呢?” “我想你会很忙。”她的笑容虽甜,眼光却很冷淡。 “怎么会呢?再忙我也会去接你的。”他宠溺地轻抚过她俏丽的短发,柔情的眼光令玉翎心中的疑虑顿时消失无踪。 “咳,咳。”惠全干咳了两下。 惠安这才记起餐厅里还有别人,他突兀地侧转过身,眼光看向秀芬,发现她脸色苍白,表情僵硬。 “我忘了……这位是……陈秀芬小姐,秀芬,这是唐玉翎小姐。” “你好。”玉翎主动伸出手打招呼,秀芬迟疑地相握。“刚才郑先生有跟我提起你,你是徐先生的女朋友对不对?” “什么?”秀芬错愕了两秒,正当她想问清楚时,昭欣从厨房里探出头来。 “惠安,伯母叫你招呼大家进来吃饭。” “好。”惠安回答,“惠全,去叫大家进来吃饭。” 姚惠全满心不乐意地转身离开,他好戏还没看完,不免有些遗憾。 吃饭时,惠安让玉翎坐在身边,频将各色菜肴放在她的碗中,昭欣对眼前的这幕很不习惯,频使眼色问男友,但杰伦只装作没看见。 “妈,今天的蚝油牛r做得挺不错的。”惠全对着母亲谄媚道。 “我也有同感,秀芬做得挺好吃的:”姚太太赞许地望向秀芬。 玉翎的眼光也瞟向她,昭欣立刻决定这是替好友扳回一成的最好时机,“伯母,不是我在夸秀芬,她不但中式的菜肴做得好,就是西方餐点也是一流的。我们秀芬擅长厨艺,人又温柔漂亮,在公司里可有好多人爱慕她呢!” “看得出来。”姚太太笑道。 秀芬脸涨得通红,低声警告昭欣:“别胡说了。” 昭欣故意装作没听见,眼光转向玉翎。“对了,唐小姐,你一定也会做菜吧?” “我?”接收到昭欣的挑衅,她微笑道:“不会,现在不会。” “唐小姐莫非是那种女强人,所以不屑进厨房?”昭欣扬着眉笑道。 玉翎还来不及回答,惠嘉已替她说话:“玉翎是个画家。” “画家?是啦,我们是不能想象用画笔来炒菜的,对不对?”昭欣嘲弄道。 “就像我们无法想象用锅铲来画画是一样的。”玉翎微笑地反讽。 惠嘉听了哈哈大笑,“玉翎,你还真幽默,非常有趣的对话。” 就连杰伦都忍不住笑出声来,可是他可没同桌吃饭的伙伴那么幸运,因为昭欣的白眼不客气地瞪向他。 吃完饭后众人到客厅闲聊,惠嘉端出玉翎带来的苹果让人家品尝,然而同样的苹果吃进各人口中却有不同的滋味。秀芬只觉得含入口中的苹果苦涩难咽,她神情落寞地挨坐在昭欣身边,看向惠安的眼光充满幽怨。 玉翎可以感觉到惠安的不自在,以及客厅内气氛的怪异。她压根儿不相信秀芬是骆平的女友,因为吃饭时,秀芬根本不曾看向骆平,反而以哀怨的眼光频频对惠安行注目礼。她的心情如打翻酸醋般,很不是滋味。 陈秀芬容貌秀丽、身材高挑,而且擅长厨艺。如果她对惠安有情的话,惠安会不会心动呢? 玉翎的眼光看向惠安,发现他虽然装作若无其事,神情却显得很苦恼。 他在苦恼什么呢?玉翎忧郁地想。室内的气氛显得有些僵,谈话的声音低了下来,突如其来的死寂令玉翎觉得再也无法忍受。 “我该回去了。”她站起身来,“我去向姚乃乃、姚爷爷告辞。” 老人家早巳将客厅让给年轻人,回房休息去了。 “我送你回去。”惠安和惠全同时起身说,众人的眼光全看向这对兄弟。 “让大哥送吧!”惠嘉说。惠全瞪向她,然而她却只是耸耸肩笑道:“长幼有序嘛!” 惠全恼怒地坐下来。惠安陪伴玉翎向乃乃、爷爷道别,又带她跟父母打过招呼后,重新回到客厅。 “惠全,单车借我。” 惠全不情愿地点了点头,不过却礼貌周到地跟着两人来到院子,牵出他那辆单车交给惠安。 玉翎侧坐在车杆上,惠全忍不住满心的疑惑脱口而出:“玉翎,你为什么这么讨厌我?” “我有吗?”她无辜地眨眼。 “有。”惠全坚决地点着头。 玉翎微微一笑看向患安,“问惠安好了。” “大哥,你说我坏话?”他气鼓鼓的。 “没有。”惠安赶紧辩白。 “你别胡乱怪人,只怪你七年前把污水溅到我身上,不道歉也就算了,竟然还朝我做鬼脸!” “有吗?”惠全错愕极了,绞尽脑汁拚命地回想,可是直到惠安和玉翎的身影消失良久,他还是想不出有这回事。 “玉翎,你今天好象很不开心。”惠安踩着脚踏车踏板,小心翼翼地问。 “是吗?或许今天大家都不怎么开心吧!” “什么意思?” “意思是那位陈秀芬并不是徐骆平的女友。” 惠安心中打了个突,不明白玉翎说这句话的意思。 “她是你的女友对不对?”玉翎转过头来看他,惠安被她盯得心虚了起来。 “你别误会,玉翎。” “我误会了吗?”她幽怨地回过头去,觉得眼眶热热的。 “我的女朋友是你,怎么会是秀芬呢?”他着急了起来。 “可是她看你的眼神……你能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对她一点情意都没有吗?” “当然可以,秀芬不是我的女友。”他认真地说。 “那她为什么要那么看你?” 惠安叹了口气,“我承认秀芬似乎很喜欢我,可是我喜欢的你呀!” “她知道吗?” 惠安摇摇头,“我没跟她提过。” “为什么?”玉翎恼怒着, “玉翎,你讲点道理,我不可能见到每个女人就说我已经有女朋友了,请保持距离吧!” “可是秀芬不能归类成每个女人,她是不同的,对不对?” “玉翎……”惠安觉得有些难以招架了。 “她是否就是那个你原先打算追求的女孩?” “玉翎……” “你只需要回答我是不是?” “是!”惠安硬着头皮回答,“可是我也跟你保证过……”他的声音消失,表情十分无奈。 玉翎别开脸,眼中的泪珠终于滚落下来,她的心中很不安,可是惠安完全不明白,那个叫陈秀芬的女人曾经打动过惠安的心,她会做菜、身材又高挑,这种种的一切都令玉翎有种芒剌在背的感觉。 她沉默着,任眼泪在夜风中直流,惠安没有再多说什么,一直到车子抵达唐家大门,玉翎从车杆上跳下来时,他才发现她脸上的泪痕。 惠安着急地将她拉进怀中,低下头吮着她的泪珠,顺着泪迹吻住她的唇。 过了片刻他才气喘吁吁地放开她,含情默默地说:“玉翎,你要相信我。” “我知道我该相信你……”她幽幽地回答,新的眼泪又冒了出来。“可是我就是害怕,毕竟她是你喜欢过的女人。” “玉翎,我先前就跟你解释过,那是在……在你回到找身边之前的事……” “我知道,可是……可是我就是担心。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小心眼,但是人家就是无法忍受她看你的眼神,惠安,你知道吗?虽然我们相识了七年,可是我们真正相处的时间可能不及你跟陈秀芬共事的岁月。” “胡说,”惠安深情地啄了一下她唇,“别说我跟秀芬鲜少见面,就算我们天天在一起又如何?我的心里始终只有你。你难道没听过‘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一句话吗?” 玉翎破涕为笑,但心中仍有丝不确定,“你真的很少跟她在一起?” “她是财务部的,又不跟我同一个部门。玉翎,你还不肯相信我?” “不是……”她垂下头来,随即又拾起头望着惠安。“我不会做菜……” 玉翎眼中的自卑感令惠安心疼了起来,他俯下头温柔地蜜吻着她的眼、鼻和她的唇。 “我会做菜,不用你下厨……”惠安温柔地低喃,见玉翎又要反驳,连忙以嘴封住她的唇,过了片刻才拾起她的纤手,“天底下不擅烹饪的女子何其多,又不只你一人。更何况你这双手是用来画画的,万一被油喷伤了,我会心疼的。” 玉翎被他甜蜜的情话哄得心花怒放,可是心中还是有一丝不确定,“我那么矮……” “你又胡说八道了,”他抱起她的腰,让她的曲线服阽在他身上,“我觉得你配我刚好。” 玉翎羞红了脸,偎在他怀里不敢抬起头来。惠安将她放下来,让她靠在铁门上,低头吻她。 “我最好走了。”过了一会儿后他抬起头来,眼中燃着狂烈的情焰。 “不,再陪我一会儿。”她挽着惠安走进唐家大门,沿着车道朝华丽的大屋走去。 南部的深夜特别沉寂,只有啁啾的虫鸣。秀芬孤单地站在院子里,视而不见地凝望着黑暗中的花草。 已经十一点了,惠安仍然没有回来,姚家的其它成员都已休息,秀芬在房里睡不着,走到院中散心,然而郁闷的心情不但未曾开解,反而更加浓烈。 一滴泪珠自她眼眶中滚落下来,很快地其它的同伴加入了它,在她脸上滴聚成河。 从那个叫唐玉翎的美丽女孩出现后,惠安的眼光就再也没看向别处,她从来没见过他眼中的光彩那么灿烂过,脸上的笑容那么温柔过,而他所有的灿烂和温柔都是为了那个叫唐玉翎的女孩,这项认知令秀芬心碎不已。 这就是他后来对她冷淡的原因吗?因为唐玉翎的出现才让他不再理她? 不,她不相信她等待又等待的意中人会是那种见异思迁的男人。她无法相信惠安竟会和骆平一样,是个游戏在花丛中的浪子。 “秀芬……”低沉的嗓音温柔的扬起,像颗小石子投入她死寂的心湖,她颤抖地转过身面对。 从昏暗的客厅里走出来的男人是骆平。她的心一沉,立刻背向他,不愿让他看见自己脸上的泪痕。 为何他总在她不愿面对他的时候出现?他眼中的深情看在她眼里却成了讽刺的利剑,而他唇边的温柔——那邪恶的笑容——一再提醒她他是个情场浪子,一个玩弄女人的花花公子。 她记得刚进公司时,有天在大门口瞧见他叼了根烟倚在红色跑车上,一个穿著暴露的妖娆女人和他在众目睽睽之下热情拥吻,当时她就决定讨厌他,她向来厌恶抽烟的男人,和玩弄女人的花花公子、而徐骆平——兼具两项她最讨厌的特质。 骆平的追求只让秀芬厌恶,她受不了他看她的眼光,那种灼热的凝视让她觉得邪恶。是的,邪恶,即使在睡梦中她也忍受不了那种让她全身发热的邪恶感受。为什么他不像惠安一样温文,而惠安又不像他那样以那种火热的眼光看她?为何世间的事总是这样,正确的事总是发生在错误的时间和人身上? 秀芬轻轻摇着头,将脸掩在手心上。身后的骆平没有发出任何声音,难以吞咽的醋意揪痛他的心。 一双温暖的手轻按在她的肩上,秀芬僵了一下,连忙甩开。“别碰我。” 她声音中的厌恶令骆平伤透了心。“为什么你这么讨厌我?”他将手c在运动裤的口袋里。 “你就不能不理我吗?”她疲惫地哀求。 “然后看着你站在这里自怨自怜吗?” 她转过身面对骆平,恶狠狠地瞪向他,“关你什么事?” “关我什么事?”骆平低吼,“你知道你这个样子有多敦我痛心?到了今天你还不明白惠安根本不爱你!” “你胡说!”秀芬怒叫道,骆平眼中的同情教她受不了。“你只是在嫉妒,嫉妒我喜欢他,才故意这样诋毁他!” “这算什么诋毁?不喜欢你又不是什么十恶个赦的事!秀芬,别再欺骗白己了,你应该看得出来惠安喜欢唐玉翎。” 秀芬的心被刺了一针,但她不愿在骆平面前示弱。“我不这么想,更何况就算惠安不爱我,我也不会爱你的!” “你为什么这么顽固?”骆平向前一把抓住她的手,将她拉到身前,“我到底哪一点惹你厌?为何你这么讨厌我?我是真的喜欢你!” “像你这种人根本不配喜欢我!”秀芬嗤之以鼻。“你自命风流、到处留情,你之所以缠着我,只是因为我不像其它女人一样拜倒在你的西装裤下,你这种人是我最讨厌的!” “你再说一次!”骆平的脸色铁青,紧握住她的手腕。秀芬虽然痛人心肺,但仍不愿屈服。“你有胆就再说一次!” “说就说!我讨厌你,厌恶你,你是个自大的色鬼!” 骆平再也受不了她眼中的鄙夷,和她恶意的诽谤。他用力将她拉进怀里,在秀芬还搞不清楚他的企图前,一手握住她的下巴,迎向自己愤怒、暴烈的吻。 秀芬闭紧她的唇,以左手攻击他。骆平放开她的下巴,用另一只手箝制她的左手,他将唇移开,秀芬乘机喘了一下,却给了他的舌进入她嘴巴的机会。 秀芬吓坏了,在他唇舌的逗弄下无力招架,节节败退,甚至忘了反抗。一股热流自小腹不断扩散向她的四肢,她觉得燥热、还有羞愧,理智重新回到她的脑中,她用力推开仍沉醉在吻中的骆平,想也不想地甩了他一巴掌。 “你这个无耻之徒,我恨你!”她气得发抖,从他身边飞奔向屋内。 骆平没有企图阻止她,他捂着留有指痕的左脸颊,愕然地瞪着她离去的背影。秀芬竟然打他?甚至骂他?他活了二十七年,就连他母亲都没打过他耳光,而陈秀芬竟然敢打他! 他伸手进口袋想掏烟,这才想起自己早巳为了秀芬把烟瘾戒掉,有好一段时间没买烟了。 他为秀芬戒除掉所有她不喜欢的坏习惯,而她非但不领情,甚至此以往更厌恶他。难道这就是他的报应?在伤过那么多女人的心后,终于被一个他最在意的女人伤了,他能怨天,能尤人吗? 骆平自嘲地一笑,转身慢慢踱进屋内。也许他还是回复大家所熟悉的徐骆平会比较自在点,但问题是他已对过去的自己感到陌生,恐怕还得花上好长一段时间来习惯呢! 9、再生误会 星期天的气氛很怪异,惠安的四个同事全部没精打彩,静静地不讲话,就连向来多话的昭欣也变得沉默寡言。 惠安注意到秀芬的眼眶红肿,他关心地问:“秀芬,你没睡好吗?” 秀芬勉强露出笑容,“我头疼,惠安,我想早点回新竹。” “要不要先去看医生?” “不用了,我只想回家。” “那……我们吃过中饭就回去。” 秀芬本来还想说什么,但想了一下,决定保持沉默。 “杰伦,你好象也没睡好。”惠安把好友拉到一边,“到底是怎么回事?” “问你啊!”见到唐玉翎就像掉了魂似的,你送她回家后,昭欣就抓住我开始审问,我当然是一问三不知了。被她轰炸了整个晚上,本来想好好睡一觉的,谁知道骆平又在房里走来走去,j不容易他跑到屋外去,我以为终于可以睡觉了;没想到他又上来哀声叹气了一整晚,吵得我无法入眠;可是这还不是最惨的,最糟的是昭欣竟然一大早跑进房里来把我扭醒,追问我知不知道你昨夜几点回来,秀芬昨天哭了一整晚。“ “为什么?”惠安偏过头去偷瞥了秀芬一眼,“她为什么哭?” “你还好意思问我?你跟玉翎那么亲热,秀芬又不是白痴,难道看不出来吗?人家心里难过,当然要哭啦!对了,你昨晚到底几点回来? “十二点吧!”他心不在焉地回答。 “十二点?”杰伦挑了挑眉,“这么晚?你们去了哪里?” “就在玉翎家啊,她要我陪她。” “你陪她到十二点?就你们两个人?” “不是啦,还有她的家人啊!我先是跟玉翎说了一会儿话,后来她爸爸和哥哥拉着我进书房讨论他们公司要装计算机的事,说要我提供意见;没想到一谈就到十二点了。” 原来是陪老丈人和大舅子,杰伦会意地点了点头,“那你今天还陪不陪玉翎?” “玉翎她要回台北,要我好好招待你们。”惠安意兴阑珊地说。他实在不明白玉翎在想什么,竟然不要他陪,还交代他好好招待同事,并嘱咐他从欧洲回来时直接到台北找她。他问她是不是在生他的气,她却只是温柔地摇着头,顽皮的黑眼珠里尽是娇媚,害他差点就在她家人的面前吻了她。 “她还真识大体呢!”杰伦嘲讽地笑笑,“可惜太迟了,伤害已然造成,昭欣大概会有一个礼拜不理我。” “那你不就可以耳根清静一个礼拜?”惠安幽默地安慰他。 “是那样就好了!若是这一个礼拜我没有试图求得她的原谅,只怕还有好多罪要受!眼泪、鼻涕,还有唠唠叨叨的一大堆将全往我身上招呼。” “这么可怕?” “你的玉翎难道不会这样吗?”杰伦好奇地问,不过看到惠安脸上绽出似梦的笑容,他就猜测出情况显然不同。“那玉翎都是怎么发脾气的?” 惠安耸耸肩,笑而不答。玉翎也会流泪,可是他挺喜欢将她的泪吮进口中,还有接下来更亲密的接触。或许他应该告诉杰伦用这种方法对付昭欣。 在欧洲待了八天,几乎是每一天换一个城市,这样马不停蹄地奔走,就算是铁打的人也会感到疲累,好在回到旅馆后,惠安都可以藉由电话线路和玉翎情话绵绵,那甜蜜而温柔的嗓音立刻抚平了他心中的思念之情,却更勾动他对她的满腔渴望。 好不容易终于可以返家,在熬过漫长的飞行旅程后,他疲惫地抵达中正机场,招了辆出租车直驱台北的唐家, 他按了门钤,来开的竟然是……他瞪大了眼睛,那个理了平头、看起来很帅的臭小子不是莫国风吗? “你回来了呀?”他很热心地帮惠安将行李提进屋内,并对屋里的人喊着:“惠安来了。” 惠安走进客厅,端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三个大姑娘同时转过脸来看他。 是小雅、道伦和乔英。三人的眼光同时不客气地朝他上上下下打量一番,看得惠安一头雾水。 “你们干嘛那么看我?” “就是想知道你到底有何魅力嘛!”道伦向他走过来,以那对挑逗的睫毛朝他骟了骟。 “你的眼睛怎么了?”惠安不解地瞅着她。 “笨蛋!”她生气地骂道,旁边的国风捧着肚子直笑。 “人家是在向你送秋波,这一点都不明白?”小稚搭着他的肩,娇媚地说。 “你们今天是怎么了?全都怪怪的。”惠安摇摇头,国风在一旁笑得喘不过气来。 “那两个花痴是想试验自己的魅力,不过遇上你算是白搭了!”乔英嘲弄的语气,引来两个好友杀气腾腾的白眼。 “我说惠安,我真的非常非常敬佩你,我一定要交你这个朋友,”国风拍了拍惠安的肩,笑得眼泪差点流出来。 “你怎么会在这里?”他蹙着眉问。 国风扬了扬眉,“我今天休假,跟她们过来看戏。” “什么戏?” “当然是感人肺腑的爱情喜剧。一对分开多日的情侣,今天好个容易团聚,一定会有相当浪漫、绮情的画面对不对?” 国风促挟的眼光令惠安满脸通红,他先前还以为国风是来跟他抢玉翎的,不过现在看起来完全不像。正当他想开口问清楚时,温柔的嗓音自身后的楼梯口传来。 “惠安,你来了呀?”瑞云在丈夫的扶持下缓缓下楼来。 “表姐,表姐夫,我又来打扰了。” “什么话呢?一家人客气什么?玉龙,你先帮惠安将行李放到房间。” “不用了,瑞云姐,我帮惠安就行了。”国风帮着他将行李放到房里,回到客厅后,惠安环顾四周,发现玉翎仍不见人影。 怎么回事?她是知道他今天要回来的,刚刚国风又喊得好大声,玉翎不可能没听见才对她到底跑哪去了?还有,瑞雪也不见人影。 “瑞雪和玉翎到哪去了?”他略显烦躁地问。 “不就在家里吗?”玉龙说,“惠安,你饿坏了吧?饭菜都好了,我们吃饭吧!” 惠安跟着众人来到餐厅,发现餐桌上摆着的都是他爱吃的菜。 “我们新换了个厨娘,不合胃口的话,可别见怪。”玉龙指了指满桌子的菜笑道。 “不是瑞雪做的菜吗?”惠安讶异地望着他。 “瑞雪只负责指导。”道伦掩着嘴直笑。 他狐疑地看了众人一眼,正想问个明白时,只听见小稚大喊道:“让一下,j汤端来了。” 只见一个娇小的身影小心翼翼地把一锅人参j汤放在餐桌中央,惠安不相信地揉了揉眼睛,那个人竟然是玉翎。 “玉翎,怎么会是你?”他惊喜交加。 “怎么不是她呢?也不知道是谁忙了十来天,为做这几道菜到处拜师学艺,做得手也粗了,指头甚至被刀子切伤,忍着泪一声苦也不吭。”小雅唱作俱佳地说。 “你……你真的……”惠安感动地捧起王翎的手指一看,发现嫩如春葱的一双手竟然贴着好几块胶布,这可教他心疼死了。 “玉翎,你怎么这么傻呢?好好的一双手弄成这样,下次不准你再做菜了!”他激动地喊着,将她的纤手拉到唇边细细地亲吻。“还痛不痛?”他柔情蜜意地迭声询问,只把玉翎羞得头儿抬不起来。 “我说过……不管我们之间有什么距离,我都会努力克服的。”她低声倾诉。 “玉翎……”惠安将她搂入怀中,“我也说过舍不得你下厨,你伤成这样会教我心疼的。” “可是……我要证明我绝不比她差。”玉翎倔强地抬起头。 “比谁差?”惠安一时转不过来。 “惠安,你还不明白吗?玉翎是不想比你那个会做菜的女同事差,她想证明情敌可以办到的事,她也办得到!”小雅替她解释。 “玉翎……”惠安叹了口气,“反正你就是不放心我。我再一次郑重告诉你,秀芬不会是你的情敌,而且你永远都不会有情敌。” “人家不是不相信你啦,”玉翎娇嗔地努努嘴,“人家只是想为你下厨,让你吃到我亲手做的菜肴。” “惠安,这世间还有比为心爱的人下厨更浪漫的事吗?更何况玉翎辛苦了十来天,就等着你好好品尝,这份心意千万不能辜负。”国风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忍不住催促男主角动筷子,好让大家可以大快朵颐。 惠安终于举起筷子夹了一块r放入口中品尝,玉翎屏气凝神地等待着。 “怎么样?”她问。 惠安微微一笑,温柔的眼光投注在她身上。“有妈妈的味道。” “哇!玉翎,恭喜你得到姚家的祖传秘方,那可是只传女儿、媳妇的啊!”小雅打趣道。 玉翎的脸颊顿时染上两片红霞,她像个小妻子般默默替心上人夹着菜,看着惠安一口接一口地放进口中,她突然感到这几天的辛苦全有了代价。只为他能吃她做的菜,和他眼中醉死人的温柔,她甘心替他做一切的事、受一切的苦,只愿惠安不要辜负她的一片深情。 由于时差的关系,惠安的假期是在睡眠中度过的,虽然他无法和玉翎外出约会,却在房里偷得几个香吻,聊慰相思之情。 回到新竹后,他再度投入繁忙的工作中,每天总是加班到晚上八、九点才回家,然后再以甜蜜热线电话结束一整天的疲惫。 时间就在忙碌中消失,到了星期四,他终于将手边的工作赶完,不到七点便已打道回府,开门时才发现公寓的门竟然只锁了一道。他讶异地打开门,食物的香味扑鼻而来。 惠安怔仲地走进屋内,玉翎从厨房探出头来。 “玉翎……”他惊喜地喊着,娇小的人儿已投入他怀中。 他贪婪的目光在她穿著白色碎花围裙的娇躯上流连着,最后落到她盈满笑意的柔唇。他低下头热情地吻她,玉翎在他怀里娇喘连连。 “你怎么进来的?” “我跟房东太太说我是你的女朋友,她见我提了一大袋食物,所以也不怀疑,还替我开了门。” “玉翎,我真想你。”他沙哑地低喃,将她紧抵在怀里厮磨着。 玉翎的脸颊红艳艳的,她感觉到他的身体变得僵硬,少女的娇羞使得她推开他娇嗔道:“我去看我的汤煮好了没?” “我不是跟你说别再做菜的吗?”惠安跟着她进厨房。 “人家就是喜欢做菜给你吃嘛!看你吃得那么开心,我就觉得好有成就感。” “玉翎,你这双手是用来画画的,”他抓住玉翎的小手,眼中盈满情意。“而不是做菜给我吃的。瞧,你手指头上的伤好不容易全好了,如果又伤了,我会心疼的。” “放心好了,我会小心的。今天我做西餐,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胃口。” “我不知道你会做西餐。” “是三哥新请的管家陈嫂教我的,我做了神户牛排和蘑菇汤。”玉翎笑吟吟地解释,将煮好的汤舀进两个质地精美的瓷杯中,惠安帮她端到餐桌上。 玉翎将牛排端上桌,还把银烛台上的一对彩色蜡烛点燃,她关上室内的灯光? 第 6 部分 欲望文 第 7 部分 追爱小女人 作者:肉书屋 第 7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郎稀?br / 玉翎将牛排端上桌,还把银烛台上的一对彩色蜡烛点燃,她关上室内的灯光,小桌上立刻呈现出属于情人的浪漫气氛。惠安怔忡地注视着玉翎解开围裙,发现她里头穿了一件淡粉红色的洋装,顿时觉得自己彷佛身处于罗曼蒂克的西餐厅,等着和情人共餐。 他的心再度为玉翎的费心安排而感动,这个可爱的小女人,竟为他安排了一个如此美丽的夜晚。桌上的水晶瓶中c了一朵玫瑰,琥珀色的高脚杯里盈满美酒,还有精美的瓷盘、刀叉,营造出醉人的情人夜晚。 “我不记得我有这些餐具。”惠安喃喃念道。 “我买的,你不会生气吧?” “怎么会呢?玉翎,你对我太好了,我不知该怎么——” “嘘……”玉翎在他的唇上轻点一下,“只要你开心,那一切都值得。” “玉翎……”他深深地叹息着,将她搂紧在怀里,这一刻他真觉得此生再无遗憾。 “牛排凉了不好吃的。”她催促他享用这餐美食。 惠安醮着她的情意品尝神户牛排,发现这是他吃过最美味的牛排。 “对了,玉翎,晚上你……”他涨红了脸,想到那无限的可能,便有些心猿意马,热血。“你在哪里过夜?” “我可不可以睡这里?”她羞怯地瞅着他。 “这里?”惠安眨了眨眼睛,顺道眨掉闪过脑中的绮思。“好,你睡床。” “那你睡哪里?”她娇媚地又问。 “沙发。” “好象有些小!” 他热切地点了点头。 “委屈你了。”她笑着说。 这个小女巫!惠安在心里骂道,明知道他在胡思乱想,还把他勾得心痒痒的,再以一盆冷水浇下来。 晚餐后他执意洗盘子,让玉翎先去洗澡,然后在爱人留下来的氤氲香气中,洗凈一身的疲累。他离开浴室,发现室内的灯光全灭,玉翎点着蜡烛,还沏了一壶香茗,空气中弥漫着玫瑰香味和浪漫的钢琴乐曲。 她站在他的画像前,背对着他。 “你知道当我听说你还留着我为你画的画像时,我心中有多么激动?那一刻我觉得好快乐,而现在,我处身在你的房内,亲眼看到这幅画挂在你的墙上,突然有种……好幸福的感觉,好象所有的甜蜜都围绕着我。”玉翎的声音深沉而温柔,拨动了惠安的情弦,他情不自禁地走到她身后环住她。 “多少个寂寞的深夜,我望着这幅画想着你。我问自己为什么当年那么糊涂,竟让你从我手边溜走?我该留住你的,这样我就不用一个人度过这样的漫漫长夜。”他深情地吻着她的发,玉翎偏过头看着他,眼中泛着泪光。 “玉翎……”他低吼出她的名,吻着她的眼,尝到那咸咸的泪水。“别哭……” “那是喜悦的眼泪。”她微笑着,在他怀里转身面对他。“我爱你,从我第一眼见到你后就无法自拔地爱上你。这七年来虽然我一直提醒自己要恨你,可是我知道自己始终做不到,因为你已经深入我的骨髓、血y中,和我融为一体。如果恨你,就等于恨我自己、毁灭掉我自己。” 款款深情教他如何抗拒?他感觉到一把情火自心中燃烧至全身每个角落,伴随而来的欲望逐渐让他迷失理智。他俯下身吻她,带着浓烈的情欲。 玉翎可以从他僵硬的身体察觉出他的欲望,虽然她不曾亲近过男人,可是从书里的描述多少也能窥出些端倪来。她觉得有些旁徨,不知道该如何婉拒他的热情。 惠安顺着她修长的颈项舔吻着,玉翎知道再不阻止就来不及了,她深吸了一口气,避开他的吻,闪到沙发前。 “这是水蜡烛,你瞧水里面的彩色珠子是不是很美丽?”玉翎指看茶几上玫瑰色的宽口水盆,以及盆内的蜡烛和彩珠说。 “再美丽也不及你。”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根本无心欣赏玉翎以外的事物。 她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如雷,惠安眼中动人的神采呼着她体内蠢动的热情,她低下头想避开他灼热的凝视,但惠安伸手拾起她的下颚,在她的额头、眉毛、眼睛、脸颊、耳朵上洒下细吻,最后攫住她的唇,他辗转地吸吮着,眸中的两团火焰愈烧愈炽。 “惠安……”玉翎喘着气轻喃他的名,那低柔的嗓音像是最浓烈的c药催动惠安的情欲快速燃烧。 “你好美,美得教我忍不住想拥有。”他舔着她柔嫩的颈项低语着,左手紧抵在她的背脊上揉捏,右手则解开她棉质睡夹的扣子,眼光落在她小巧坚实的胸脯上。 r小如鸽,比樱桃更甜美的果实在他的注视下微微颤抖着,他忍不住想品尝,含住一颗舔吮,另一颗则在他的手指拨弄下,变得更加娇艳、坚挺。 “不要……”火焰自她的小腹升起,她觉得好害怕,这从未体验过的感觉一再激起她沉沦在欲望中的理智,她不该让这种事发生的,虽然她是如此渴望他…… “玉翎,我最渴望的……”她的矜持在他热情的低喃下瓦解了,化作一阵战栗流窜全身,她无力地瘫在他怀中,任由他抚弄亲吻。 惠安站起身,将她紧抱在怀里,火热的身体包裹住她。他走向床,温柔地将她放在床上,随即用身体盖住她。他的眼中始终燃烧着两团烈火,狂热炽烈地烧灼她,同时点燃了属于情人的春宵…… 惠安张开睡眼,被迎面而来的刺目光线照得玻Ы粞劬Γ焓肿チ舜餐返哪种右豢矗谷灰丫叩愣嗔恕k桓抑眯诺乜醋拍种樱11终馐撬惺芬岳此米畛俚囊淮巍?br / 惠安怔仲了一会儿,准备起床,才一起身,怀里的人儿便不安地动了一下,他低下头凝视着他性感热情的爱人,目光游移在她美丽的小脸,和如凝脂般白皙的胸脯上。 昨夜的一切都是真的! 他暗暗呻吟一声,不敢相信自己的荒唐。他放纵了一夜,像个初识人事的少年膜拜着他的女神。那些圆润、起伏的曲线在他手掌的揉捏下,像个最性感的舞娘,在他所演奏的原始乐声召唤下婆娑起舞。他们舞出了最狂野的舞蹈,他依稀记得自己在她体内的挺进,还有最后的释放,那愉悦的战栗同时震撼了两人,在那一刻,他几乎以为自己会因这狂喜而死亡。 做a的滋味是如此甜美,他像个上了瘾的人,疯扛占领献祭给他的鲜嫩女体,反复啜饮着她的美丽,让那销魂的感觉一再袭向两人。几乎是快到天明时,他才疲倦地将玉翎搂靠在怀里,沉沉入睡。 而现在,他再度为她勃起,惠安略感尴尬地移开身体下床,他知道如果再继续放纵下去,今天就别想上班了。 他到浴室冲了个冷水澡,静静地换上衬衫和西装裤,他走到床边凝视那张沉睡中的娇容,眼光眷恋不舍地在她身上徘徊。 也许再一个吻就好,可以陪伴他度过怙寂的上班时间。 惠安俯下身亲吻那如玫瑰花办般柔软的香唇,玉翎在他的热吻下有了反应,张开嘴任他的舌肆虐。 “早!”她抱住他的颈子模糊地咕哝。 “早……”他的眼光落到被单滑下后l露出来的娇躯。 玉翎缓缓露出佣懒的笑容,觉得被人吻醒的滋味还真不赖。她伸了伸懒腰,一阵酸疼的乏力感袭向她,她蹙了蹙眉,还不十分明白自己的异样,直到惠安的唇吮吸住她的茹房,她才惊觉到自己的赤l。 “啊……”她惊叫起来,急忙用被子裹住自己的身体。 惠安被她吓了一跳,瞪大眼睛着急地问:“怎么了?” “我……”玉翎讷讷地垂下目光,昨晚放荡的记忆点点滴滴回到她的心头,她羞红了双颊,不敢看向惠安。 “你……你怪我?”他惶恐地望住她。 “不……”她的声音细小如蚊。 “玉翎,我真的情不自禁。”他搂住她纤弱的肩膀温柔地说。 玉翎娇羞地靠向他的胸前,倾听着他有些急促的心跳声。惠安的体味沁入她的鼻端,她有意无意地拨弄着他衬衫的扣子。心想,这宽厚的胸膛她昨夜也曾恣意抚摸。 “玉翎,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回去后我立刻请父母到你家提亲。” 提亲?结婚?他要娶她了? 玉翎感到惊喜交加,虽然她想过要和惠安厮守一生,但是对结婚的事她却没想过太多,她才二十三岁,而结婚……她怔仲了起来,这代表她必须成长,也代表惠安将名正言顺地属于她。 “你……不愿意?”惠安蹙紧眉头。意识到他的欲望再度被挑起。 “你不用……上班了吗?”她沙哑地问。 惠安暗道声该死,生平第一次痛恨上班。他是可以像个懒人般编个理由请假,可是他的责任心却不允许。他无奈地离开玉翎。 “我去上班了,你要乖乖等我。” “我会的。”玉翎的唇间始终漾着一朵柔笑,深情地目送惠安依依难舍地离去。然后,她开始计划着另一个美丽的夜晚…… 有时候愈想偷个懒,那天就愈形忙碌,惠安此时的心情就是这样。 下午被召去经理那里,棒回了一堆有待研究的资料,他下定决心今天一定不加班,宁愿带着这些资料回台南,藉以压制玉翎在身边时可能引起的蠢动欲望,他可不想在火车上演出妨碍风化的情节。 好不容易挨到下班,惠安像旋风般收拾桌面,赶着第一个刷卡,引来不少准时下班同事的侧目。 然而惠安是顾不了那些眼光的,他的心里只有玉翎,他必须立刻见到她,立刻拥有她。 回到家,扑鼻而来的仍是食物的香气,惠安奔进厨房寻找能喂饱他另一种饥渴的食物,他的眼光镇定在正拿着汤勺试尝味道的玉翎身上。 “你回来了呀!”她偏着头投给他一个甜美的笑容。 惠安再也按捺不住,他走向她,抱住她的纤腰,俯下头热烈地索求着。 玉翎被他的热情逗得咯咯娇笑,她避开他的另一波攻击,喘着气说:“我在煮意大利面……” 她别想再用任何煮汤,煮菜的借口搪塞他了,惠安觉得此刻满足自己的欲望才是最重要的,他不理会她的抗议,将她抱离厨房,走向他的床。 “惠安……”玉翎滚到床的另一边,但很快又被惠安压住。 “别拒绝我,玉翎……” 是他脸上痛苦的线条让她心软,她心疼的抚平他眉间的紧蹙,任由他的嘴堵住她的唇,然后顺着她的下巴一路舔吮下去。 他的手忙碌地址开她衬衫的扣子,拉下她黑色的迷你短裤,眼光集中在她镂花的黑色丝质内k上。他焦躁的一把扯下它,以手、以嘴品尝她,在探测出她的湿润后急切的挺进,让他的欲火自她紧小的信道闷烧至她全身。玉翎低切的娇吟,更助长了他体内的欲望,他加快律动,很快到达他急切得到的天堂。 事后,他歉疚地问玉翎:“我弄疼你了没?” 玉翎红着脸,依偎在他怀里摇着头,“为什么……这么急?” “噢,玉翎……”他叹了一口气,“我在办公室时一直想着你,回到家后就再也忍不住了。” 玉翎抬起头迎向他仍布满欲望的眼睛,心头泛上一丝的不确定。这个她所深爱的男人到底是爱她的身体还是…… 她张口想问他,耳边却听到急切的门铃声。 “我去开门。”惠安起身穿好长裤,没有将衬衫扣子扣j,就前去把大门打开,门外的人吓了他一大跳。 是秀芬,他目瞪口呆地和她隔着一道铁门相望。 “不请我进去吗?”秀芬羞怯地垂下头,惠安衣衫不整的狂野模样,让她的心像小鹿般乱撞。 “这……”惠安犹豫着,还来不及回答,已听到玉翎的声音自他身后传来。 “患安,是谁来了?” 秀芬的眼光很快凝聚在同样灰衫不整的玉翎身上,她的脑袋突然变得一片空白,此情此景已回答了她心中的百般疑问。她忍了好几天,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来看惠安,要他亲口告诉她到底对她有情无情,然而现在已没有必要再问下去。 眼泪瞬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朝后退了几步,转身奔下楼梯。 惠安怔忡了几秒,这才想起来应该叫住她,可是秀芬已不见人影,他着急了起来,怕她会出事,于是转过对玉翎说:“我去追她,你在家等我。” 一直到惠安冲出门去,玉翎才从震惊中清醒。他去追秀芬,却教她在家里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玉翎怎么也想不明白。 为什么刚才还急着跟她亲热的男人,一转眼就跑出去追另一个女人,而把她撇在家里? 她拚命地摇着头,直到一股焦味扑进鼻中,她才猛然从地板上起身到厨房关掉炉火。 好好的一锅意大利面酱料却焦掉了,跟她的爱情一样烧掉了。她悲伤地摇着头,眼泪不争气地直往下掉。 为什么人家的爱情是用蜜筑成的,她的爱却是水做的?从相遇时的雨天,到今天的以泪结束,莫非她真的像红楼梦里的绛珠草一样,是为了还那块顽石的点滴之恩,而注定今生以泪来偿还? 不,不公平,她不要! 玉翎无力地坐在地板上,这间原本温暖的小室,剎那间变得像冰窖般冻人。她好希望惠安这时候能回来告诉她,秀芬对他一点意义部没有,她才是他唯一的真爱…… 真爱?玉翎惊惧地发现,惠安从头到尾没说过爱她,就连他在吻她、跟她做a时也没说。 她的心碎了,觉得自己上了一个大当,她掏心掏肺地对他,却没换到他一句爱语,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她无语问苍天,觉得自己好?,昨夜甜蜜的回忆霎时变得像毒蛇般蛰人,她惊跳了起来,没法再在这里多待一刻。 收拾好自己的小背包,玉翎匆匆逃离伤心之地…… 惠安在大门口追上秀芬,他抓住她的手肘恳求道:“秀芬,你听我说——” “你……不必再说,我明白。”秀芬摇着头不肯面对他。 “秀芬,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子。” “不是吗?”她突然转过头来瞪视他,眼光凶很,教他难以招架。 “秀芬……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他艰难地敔齿,“我从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变成怎样?是你不再喜欢我了吗?还是你根本没喜欢过我!”她悲愤地质问。 “不是的。”惠安觉得自己愈描愈黑,他想到楼上的玉翎,赶紧解释道:“秀芬,你是个好女孩——” “但不够好到让你喜欢……” “感情的事情我没法解释,连我自己都想不到——” “想不到?那你当初为什么要追求我?你知道当你开口约我时,我的心里有多开心?我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运的女孩,但是我错了,我只不过是个自作多情的傻丫头!”秀芬挥开他的手,朝门外奔去。 惠安再度及时拦住她,“秀芬,你这么说只有让我更加愧疚,是我配不上你。我知道你现在一定很生气,但是请你务必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我不要你含愤而去,认为我是个大骗子,因为我真的不是!” “你还想说什么?”秀芬垂着泪问。 “我们到那家咖啡屋谈一下好吗?只要几分钟的时间,等你听完我的解释,你要怎么羞辱我都没关系。” 是惠安脸上的诚恳让她心软,她跟着他走进咖啡屋。 惠安替两人点了饮料后,沉吟了一下才开口:“玉翎是我的?恋情人……” “初恋情人?”秀芬讶异地张着嘴,这跟她原先想象的完全不同。 “是的,那时候我中七,她也才中三,我们之间的感情非常纯挚,几乎是介于兄妹和朋友之间,因此我根本不晓得自己已经爱上了她,直到有次发生了误会。我跟玉翎约在图书馆门口碰面,有个女孩突然冲到我面前示爱,而且还吻了我。玉翎看到了很生气,她……她甩了我一个耳光,还说永远恨我。她气冲冲地离开,从此我就没有再见到她,那时候我才发现自己竟然爱上了她。” “后来呢?” “我们有七年没有碰面,而我也没有再交其它的女友,直到那天在影印室里遇见你……你的一切都掉我心动,所以我才会向杰伦打听你,然后在那个礼拜五约你……” “既然你喜欢我,那为什么……”秀芬幽怨地摇着头。 “对不起……”惠安羞傀地低下头,“我不是故意伤害你的。那个星期六我回到台南家里,骑着单车到公园:没想到竟然和玉翎重逢。隔一天乃乃带我去唐家作客,我发现玉翎竟然是我姐夫的堂妹。我惊喜交加,过去的感情非但一点一滴地回到我的心中,而烧得更加炽烈。我没料到玉翎出落得这么美,更没料到她对我仍然一往情深,我们……我们当天就重修旧好了。我本想告诉你的,可是又觉得不妥,后来看到骆平对你的真情,所以……我觉得撮合你们两个会是个好主意。秀芬,我真的不是有意伤害你的。” “其实也不能怪你,从头到尾都是我自作多情。” “秀芬,你千万别这么说,那只会教我更内疚。” “算了,感情的事是不能勉强的。”秀芬幽幽地叹息着。“其实我应该感谢你的。感谢你曾经喜欢过我,也感谢你没有利用我对你的情感伤害我。” “秀芬,我真的很抱歉……” “别再抱歉了,”她洒脱地笑笑,“我怎能因为你对情感的执着而责怪你呢?这只证明我没有看错人,你是个忠于所爱的男人,否则大可以脚踏两条船。” “你不生气了?” “不……”她微笑地摇着头,“你快点回去吧,她一定等得心焦了。” “谢谢你,秀芬。其实骆平是真心喜欢你的——”惠安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骆平的怒吼声。 “姚惠安,你为何还纠缠着秀芬?” 惠安吓了一跳,只见骆平的拳头挥向自己,他还来不及做出反应,秀芬已挡在他身前,骆平的拳头硬生生地在空中停住。 “你干什么?”秀芬蹙着眉问。 “秀芬,他欺骗你——” “你是说,他说你是真心喜欢我,是欺骗我的?”她逗着她。 骆平愣在当场说不出话来。 “惠安,你先走吧,我会安抚骆平的。” 惠安朝秀芬感激地点了点头转身离开,骆平着急地对秀芬解释:“你别误会,我那句话的意思是——” “怎么样?”秀芬慢吞吞地坐回椅子内,看向他涨红的脸。 “我是真心喜欢你的,”他沉痛地点着头,“秀芬,你为什么不给我机会呢?” “现在给如何?”她的唇边绽起神秘的笑意。其实她也考虑过骆平——那是在他强吻过她之后——如果他对她是真心的,她是否能接受他的感情?答案是肯定的,因为骆平激起了她从未有过的激情,这表示她应该对他有些喜欢才是。 “秀芬……”骆平激动地直点着头,坐到秀芬对面怔忡地望着她。她的脸上虽仍有泪痕,但一点也不减损她的美丽。骆平露出傻气的笑容,对未来又重新燃起希望。 10、皆大欢喜 惠安回到家后,惊恐地发现玉翎已不见踪影,她带走了她的衣物——背包,烛台和餐具仍散放在桌上。 他愣坐在床上,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玉翎一定又误会了,他刚才撇下她跑去追秀芬,她的小脑袋非想歪不可。 她一定很伤心吧?惠安心疼地想象她泪涟涟的模样。如果他早点回来的话,或许还能及时吻干她的泪,然而他却急着安慰秀芬,反而冷落了他的玫瑰,这下子可得大费周章解释了。 她是回台北,还是回台南?不管她打算回哪里,都非去车站不可。惠安拍了一下脑袋,暗骂自己愚蠢,为何没早些想到?他匆匆离开家门,沿着车站一带找寻。 他在人群中寻找了一个多小时,仍不见玉人芳踪。难道她已经上车了? 惠安又赶回家拨电话到台北,是瑞雪接的,她答应玉翎一回来,立刻拨电话告诉他。 他筋疲力竭地靠在沙发上,过了一会儿才想起该打电话回台南。他请小妹惠嘉拨电话到唐家,要玉翎回来后打电话给他,并说明今晚不回台南了。玉翎有可能去台北,他得先确定她的去向后再做打算。 打完电话后,他觉得肚子有些饿。他替自己下了碗干面,和着玉翎煮的意大利面酱吃,干苦的味道滑下他的食道,像极了他此刻的心情。 在新竹街道漫无目地的逛了一个多小时,玉翎又饿又累,跑到麦当劳里啃汉堡。她的眼泪顺着脸颊滴落在口中,苦涩的滋味更让自己觉得好委屈。 她很不甘心地拨了惠安的电话,却“嘟嘟”地响了半天没人接,他一定还在陪那个女人,她的心再度碎成片片,任泪水在脸上淌流,举起千斤般重的脚步继续在街上游荡。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竟走到了车站。她搭上往台北的长途车,缩进椅子里,视而不见地望着窗外的一片黑暗。她的心比这漆黑的深夜还要黯淡,她悲哀地想着,哭肿的眼睑渐渐沉重了起来,将她带往一个没有爱的梦境。 一直到司机来赶她,她才知道已经到了台北。玉翎茫然地下车,不知道该何去何从。该回三哥家吗?她摇着头,她已经打扰他太久了,岂能在这样的夜晚又去扰乱他的睡眠? 那她该去哪里? 她想起了善解人意的小雅,除了那堆亲戚以外,她只知道小稚的家。对了,小雅一定能理解她的心情,或许还可以告诉她该怎么办,她招了辆出租车到天母,在昏暗的光线下找到了莫家,但却没有勇气按响门铃。 她悲哀地蹲坐在莫家门口发呆,用双手抱紧自己,靠在墙上沉沉睡去。 一大清早是最适合跑步、做早c的。从军中养成的习惯,让国风在退伍的第二天早晨自动自发地起床,穿上他的名牌运动鞋,精神抖擞地打开大门,准备以雄纠纠、气昂昂的骏马之姿,一股作气地冲离家门,谁知道第一步就差点跌成了个狗吃屎。 他气愤地瞪向害他跌倒的罪魁祸首——是个小乞儿?他俯下身一看,那张漂亮的脸蛋是他所熟悉的,是……玉翎?? 老天爷,她一太早睡在他家大门口干吗? 他推了推她,“玉翎,玉翎,唐玉翎!” 终于,她张开迷蒙的睡眼,一脸茫然地望着他。 国风拍了拍她的脸颊,惊恐地发现她脸上的热度烫得吓人,害他差点尖叫喊救命。他一把将玉翎抱起,冲回屋内,却刚好和早起的爷爷撞个正着。 “救命呀,爷爷!” “救什么?”莫老先生一脸疑问。 “她发烧了!” 这句话像炸弹般炸醒了莫家人的好梦,老老少少全家总动员,最后在小雅的决断下送医院急救。 玉翎一送进急诊室,小雅就拨电话至唐家,只听见唐玉龙“喂喂喂”地直嚷着。 “玉翎,是不是你?你到哪去了?” “我是小雅,玉翎在医院。” “医院?”唐玉龙大吼道,全家人一晚不成眠地守着电话,台南到台北间的唐家电话线路差点没烧断,结果他们在找的人竟然进了医院!这给乃乃知道还得了? “她没事的,只是发高烧。”小雅避重就轻地说,反正医生还没诊断出有肺炎的倾向,她这么说也不算是在撒谎。 “发烧?在哪家医院?” “我们这里当然是离荣总比较近啦,她还没进病房,你直接到急诊室来。” 唐玉龙挂断电话后,立刻交代妻子通知台南老家,接着就抓起车钥匙赶到荣总。 以唐家和莫家的财势,当然不难弄到一间头等病房。玉翎这场病在医生的急救下,来得急去得也快。不过热度虽然降了下来,身体仍很虚弱。 王翎一直到中午才清醒过来,玉龙追问她一整晚都跑哪里去了,她却只是垂着泪不回答,教他这个做堂哥的看得心疼不巳。 下午国风捧了一束郁金香来探望病人,玉龙乘机到外头透口气,顺便打电话给亲爱的老婆。 “好一点没?”国风阳光般的笑容足以照亮幽冥界,却照不亮玉翎心头的灰暗。 她点了点头,脸上仍没有笑容,“小雅呢?”她只想见小雅。 “她一会儿就到。”国风怜惜地抚着她的短发,他现在终于知道她为何会睡在他家门口,原来是来找小雅的。 “听说是你救了我的,谢谢你。” “谢什么呢?我只不过把你抱进屋里而已,救你的是医生。”国风俏皮地说。 “还是要谢谢你。”她有气无力地合上眼睑,泪水再度自眼眶泛滥。 “玉翎,别哭了,哭泣并不能解决问题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我没脸见三哥,没脸见你们,我好恨……”她泣不成声。 “嘘……别难过了,任何问题我都会帮你解决的。是不是惠安惹你生气的?” “别再提他……”玉翎激动地喊着,“我再也不见他,我恨他、恨他……” “好好好……不提了,不提了……”国风手忙脚乱地安抚着。他这辈子还没遇见女人哭泣的场面,那个姚惠安到底做了什么事让玉翎这样伤心?他将她搂紧,暗自感叹不已。 惠安一进门就看到两人相拥的画面,怒气像暴风般占领他所有的思维。 他为她担心了一整晚,今天快到中午时才接到瑞雪的电话,告诉他玉翎人在医院,他急忙从新竹赶来,没想到却看到这幕令他妒火狂烧的情景。 他握紧拳头冲到病床前,抓紧国风的领子就想饱以老拳,国风以毫厘之差躲过,向后退了几步,和闯入者怒目相视。 “你疯了!”国风喊道。 “我是疯了,你要是敢再碰玉翎,我会更疯!”他朝国风挥舞着拳头,眼中充满y霾。 国风傻了眼,目瞪口呆地,觉得自己像极了肥皂剧里的第三者。 “你……”玉翎惊喘着,惠安憔悴的脸上蓄满怒气,眼睛都是红丝,教她既心疼又气恼。 “他就是你昨晚离开我的原因吗?”惠安悲喊着,嫉妒蒙蔽了他的理智,让他像只疯狂的野兽般乱咬人。 “你……你说什么?”玉翎生气地大嚷着,这分明就是做贼的喊捉贼! “我说他就是你昨晚离开我的原因!我的床还没睡暖,你就迫不及待地投入他怀里!” “啪”的一声回荡在寂静的头等病房里,惠安的脸上多了一道掌痕。他捂着脸,眼中充满惊愕。 “姚惠安,你这个混球!”玉翎悲愤地哭嚷,“你自己昨夜跑去追她,今天却来怪我?我在新竹漫无目地的逛了一个晚上,又自己一个人搭夜车回台北,还摸黑到小雅家,在她家门口蹲了一晚,我为你流了一夜的泪,而你今天却这样说我?我恨你!” “我昨天去追秀芬是怕她会做?事!我已经跟她解释清楚了,是你自己多心!这件事不对的人是你!还有,你为什么不回家,却到莫国风那里?你存什么心只有你自己知道!”惠安不甘示弱地吼道。 “你……”玉翎差点气昏过去,他竟然这样冤枉她?明明是他不对,竟然还吼她?老天爷,这还有天理吗? “我退伍的事玉翎并不知道,你别——”莫国风摊开双手解释着,然而面对姚惠安恶狠狠的眼光,也只好噤口不言。 “是国风救我的,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他,我早就发高烧死了!明明是你不对还怪我!你太没良心了!” “我没良心?我没良心就不会为你担了一晚的心,还赶死赶活地到台北来看你!结果我看到什么?你竟然投入别的男人的怀里!” “我没有,你这个大坏蛋就会冤枉我!”玉翎哭得声嘶力竭,“国风只是安慰我而已!你自己就可以跑去别的女人,我就不能让人家安慰一下吗?” “你……你当然不能!”惠安握紧拳头,玉翎的模样教他心疼,可是他心中的痛又有谁能了解?“为什么你就是不信任我?我说过我的心里只有你,为何你总是怀疑?为什么你一定要离开?还跑去莫国风那里?” “我不信任你?那得问你自己为什么总让我无法信任!我打了电话回去,可是没人接,你根本没回去!” “我去找你了!我在车站找了一个多小时才回家,我打电话回台南、到台北,就是没有你的消息,不信的话,你可以问姐夫!” “不信,不信,不信……我再也不相信你了!你只会骗我,我恨你,再也不见你!”玉翎用双手捂着耳朵,疯狂地摇着头。 “你恨我?再也不见我?”惠安不敢置信地大吼,悲愤的眼光从玉翎淌满泪水的脸上,移到一脸无辜的国风,愤怒再度袭向他,他抿紧唇,面无表情地转身朝门口走去。 小雅刚好走进来,正想跟他打招呼时,却被他满脸的怒气吓得忘了开口,她让他离去,走进房里想问个明白,却只听见国风大喊:“玉翎昏倒了!” 天啊,到底怎么回事?在她莫小雅眼前竟然上演了一出悲剧,这怎么可以! 惠安这两个星期以来所过的生活,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愁云惨雾! 先是被玉龙在电话里臭骂一顿,还被他列为拒绝往来户。回到台南后,还要被向来最尊敬他的惠嘉骂成负心汉。如果这样还不够惨的话,还有加班到被警卫赶回家后面对玉翎所留下来的蜡烛、餐具等凄凉情景。 他原本是想借着工作来忘掉玉翎的,谁知道当他筋疲力竭地回到他租来的小公寓后,所有关于玉翎的回忆又点点滴滴地占领他的心——她为他所营造的浪漫气氛,她的水蜡烛、她的美丽、他们共度的春宵。刚开始的几天,他甚至不敢躺在自己的床上,浅绿色的床单犹留有她的香味,还有她贞洁的证据。 那是他们两人的第一次啊!全心全意的奉献却换来心碎的结果,是玉翎的错,还是他的不对? 惠安斟了一杯玉翎留下来的葡萄美酒,醉眼迷蒙地想着。 她为他做了那么多,为他学做菜,为他营造美丽的夜晚,还把自己给了他。可是他却是怎么待她的? 他把她撇在一边去追另一个女人,让她孤单无助地在新竹街头流浪,最后还心碎地倒在另一个男人的家,是他她这么做的,是他的错! 可是他也不愿意呀!他不是故意撇下她去追秀芬,他以为玉翎应该信任他的,他没料到她会离开,甚至投入另一个男人的怀抱寻求安慰。他当然知道玉翎不可能在短短一天就爱上国风,可是他不能忍受那亲热的一幕。嫉妒蒙蔽了他的理智,让他像疯狗一样发狂。他不是有心要打国风,更不是故意口不择言地伤她的心,他只是……只是失去了理智。 坐车回新竹时他就后悔了,却扯不下脸来回头向她道歉,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他再没勇气去找她,再看见秀芬和骆平的感情进展,他更加心寒,他害怕玉翎已经爱上国风,再也不肯理他了! 惠安饮干杯中的酒,为自己再斟一杯。 他向来很少喝酒,也未曾想过自己会有藉酒浇愁的一天。前些日子还可以借着忙不完的工作麻痹自己,现在所有的事都给他做完了,同事们哇哇叫,怪他这个主管专断独裁,连件芝麻绿豆的小事也亲力亲为,害他们没事可做。但是他们都不了解他的苦,他真的很需要用工作来忘记玉翎,否则他会发疯的! 惠安趴在小圆桌上,手中的酒杯早已倾倒,他的意识愈来愈迷糊,嘴中却还在叨念着:“玉翎,玉翎……不要恨我,不要不睬我……” 惠安一个早上都处在宿醉的痛苦中,他的眼中布满红丝,胡子也没刮,模样十分邋遢。 他没精打采地翻阅着手中的文件,还好昨晚加班时做得差不多,否则他今天就惨了。他啜了一口浓茶,闭目略作休息。 “嘟嘟嘟……”内线电话铃响吓了他一大跳,他随手抄起话筒。 “喂?” “姚课长,会客室有一位小姐找您。”电话中传来总机小姐甜美的声音。 是玉翎? 惠安的心漏跳了一拍,会是玉翎吗?她终于来找他了,他就知道她不会那么狠心的。 惠安兴高采烈地挂断电话往会客室赶去,以往的英气蓬勃霎时又回到身上。然而当他走进会客室,看到眼前的高挑,美丽的身影时,不禁呆住了。 “你j呀,姚木头。”小雅笑嘻嘻地跟他打招呼,“看到我好象很失望的样子。” “我没想到会是你。”惠安意兴阑珊地笑了笑。 “那你以为会是谁?是道伦?乔英?瑞雪?还是你心中的最痛?”小雅戳着他的胸口质问道,把惠安得连连后退。 “你到底来干吗?”他蹙着眉不耐烦地问。 “我呀……”小雅转动了她那对乌溜溜的明眸,“我从没看过男人失恋的样子,所以过来看看的。” “你……”惠安气结,“谁失恋了?” “唷,原来这里没人失恋呀!看来是我消息有误,害我还大老远地跑来想帮那个人破镜重圆,重拾旧爱呢!” 惠安愣了一下,他知道小雅向来古灵精怪,如果她肯帮忙,说不定还真能让玉翎回心转意。可是她是莫国风的妹妹,她没有理由不帮自己的哥哥而去帮外人呀! “喂,快中午了,我肚子饿死了,你不会小气到不请我吃饭吧?”小稚挽住他撒娇道。 惠安仍是蹙着眉头瞪她。 “姚哥哥……你不可能这么小气吧?”顿饭换一个女朋友,这算盘怎么打都划算的。“ 惠安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小雅的话让他又重新燃超希望,事到如今也只有死马当活马医了。 〔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到办公室拿点东西就出来。“ 小雅耐心地等惠安,她已盘算好该怎么敲这个傻瓜一顿。她可是敲得心安理得,难道爱情顾问费不用付吗?事成之后,她还要他包个大红包给她呢! 惠安一出来,小雅就拉他到附近最贵的一家西餐厅用餐,里面的价目表看得惠安咋舌不已,还好他带着信用卡。小雅点了最贵的海陆大餐,惠安则为自己点了份猪排。 “你……为什么一直吃,一句话都不说?”惠安等了老半天,小稚的金口却只顾着品尝美味,一句话也没吐出来。 “你没听过皇帝不差饿兵呀?” “可是你已经吃了好久,就不能边吃边说嚼?” “好吧,既然这样,我就先透露一点好了。我明天要出国。” 你出国干我p事呀!惠安差点冲口而出,他怒目瞪着仍是一睑笑嘻嘻的小雅。 “同行的人还有我爷爷,乃乃。” “还有呢?”他忍着怒气问。 “还有国风,我们要到纽约去,他要进麻省理工学院攻读硕士。” 那玉翎就落单了,不就表示…… “别高兴得太早,玉翎跟我们搭同一班飞机走。” 惠安的脸一下子垮了下来,她要跟国风走,她要离开他,离开台湾…… “所以呢,你明天下午就赶到中正机场,死拉着她不让她走,跟她说一千句你错了,还有你爱她至死不渝,反正说得愈恶心愈好……喂,你有没有听见我说的话?” “我……这些话我说不出口。”惠安摇着头,心痛如绞,就算他说了,又有什么用? “什么?在玉翎为你流了这么多泪、伤了这么多心、做了这么多事后,你跟我说你说不出口?”小雅拿着刀叉怒瞪着他,“我以为这两个星期够你反省的,没想到你还是这么冥顽不灵,枉费玉翎对你用情这么深!” “我……小雅,你不懂的,”惠安垂? 第 7 部分 欲望文 第 8 部分 追爱小女人 作者:肉书屋 第 8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惴词〉模幌氲侥慊故钦饷蹿ね绮涣椋鞣延耵岫阅阌们檎饷瓷睿 ?br / “我……小雅,你不懂的,”惠安垂着头痛苦地说。 “我不懂?你有没有说错啊?连唐教授那个大众情人追瑞云姐时都要靠我出主意,我会不懂什么?我只知道你不肯放下自尊和骄傲向玉翎道歉!” “我……”惠安哑口无言了,他真的是为了自尊和骄傲而放弃玉翎的吗? “我什么?你知不知道玉翎在你走后就昏倒了?她天天以泪洗面,哭到后来甚至没眼泪了?” “怎么回事?”他的心好痛! “得了干眼症,你能想象那种欲哭无泪的痛苦吗?”小雅说到后来,连自己都感动得以餐巾拭眼,抬头看姚惠安,发现他早已眼眶含泪,面色凄然。“你也不想想她为你做了多少牺牲?她这一生风调雨顺,不,我是说她被娇宠了二十几年,几曾有人给她气受过?偏偏遇上你这块木头却处处吃瘪!跟你相爱七年结果得到什么?连句承诺都没有!人家为了你甚至放下画笔学做菜,洗手做羹汤,甚至还把自己给了你,结果你除了给她气受、跟她做a外,什么都没给她!”i 〔小雅,你这么说并不公平,我对她是真心的。还有,她怎么可以把这么私密的事都告诉你?“惠安有些老羞成怒。 “她不告诉我,要告诉谁呀?难道要跟唐教授,还是我哥哥说?她有满腹的委屈,憋在心理会发狂的。你以为她那天到我家干吗?找国风吗?错了,是找我的!她想找我商量,该怎么挽回你这个没良心的负心汉!她该怎么做才能让你不会撇下她去追别的女人!” “她根本就是误会我了,我去追秀芬是怕她出意外,我是想跟她解释我跟玉翎的事,求得她的谅解。” “好,就算是她误会了,可是她为什么会误会?是你给她的保证不够多!你根本没对她说过你爱她这种话,那三个字有那么难吗?难到让你开不了口?” 小雅正气凛然的一番话让惠安羞惭得无颜以对。那三个字真有那么难敌齿吗?他竟然一次都没跟她说过。 〔还有,你明明是到医院跟她道歉的,干吗臭着一张脸,连束花都没带?原本事情很简单,却被你的嫉妒心搞得一团乱,我真不明白玉翎是看上你这个笨男人哪一点!只因为你会接吻吗?“ 惠安涨红了脸,无力地抗辩着:“她跟国风——” “她跟我哥哥怎么样?我哥哥充其量只是借了个肩膀给她,什么事都没做!而你呢?你却对她说那种残忍的话,更过分的是,你这两个星期以来竟然都对她不闻不问,害人家难过得只想远离这个伤心地回到美国,让时间遗忘你!” “她明天就要回去了你教我怎么办?”惠安知道自己错了,可是为时已晚。 “去追她呀,笨蛋!如果你爱她的话,就不要放弃她!你可别以为玉翎还会像上次一样痴痴等待!她跟我哥到纽约后,一个是被你伤透心的怨女,另一个则是被道伦泄够气的旷男,在那种异乡环境很容易天雷勾动地火的。玉翎要是肯用对你的一半心在我哥身上,我哥一定会把道伦拋到九霄云外的,到时候你就后悔莫及了。” “小雅……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惠安急得快哭出来了。 小稚翻了翻白眼,叹了口气,“没见过这么笨的男人!回去对着镜子练习一万遍那三个字!我说你们这些男人个个都是笨蛋,其实女人好骗得很,几句甜言蜜语就可以把我们哄得团团转,反正说那些话又不用花钱,只不过多费一些口水而已,干吗不说呢?姚木头,我说的已经够多了,接下来就看你要不要做,你好自为之。”小雅把他们所搭的班机告诉他,然后留下惠安一个人匆匆离开。 “你说他会不会来呀?”莫国风对着唐家送行的人露齿微笑,压低声音在妹妹耳边轻喃。 “你要不要跟我打赌呀?”小稚斜睨他一眼,一脸的笃定。 莫国风摇摇头,就算他有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的赢面,他也不敢跟他妹妹赌那万分之一的机会。 “那就闭嘴看好戏!” 国风哼了一声,眼光回到唐家那感天动地的别离场面。人家说一种人一种命,怎么他莫国风的命就跟唐玉翎差那么多?人家的父母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送女儿,可是他父母却满脸笑嘻嘻的。这也难怪,一家六口有三分之二都上飞机,剩下这中年的一对早开心地计划度蜜月了! “玉翎,你可千万要保重,妈会去看你的。”孙蕙兰搂着女儿直掉泪。 “妈,我会的……” “蕙兰,你就别再惹玉翎难过了,医生说这干眼症很麻烦的,玉翎再哭下去眼睛要瞎了!”唐老太太恰然自得的冷静样,令唐家大小皆感意外。 还记得七年前玉翎离家时,老太太在机场哭得难舍难分,怎么这次竟然一滴泪部没掉,还笑嘻嘻的? “我该进去了!”玉翎拥抱了一下父母、乃乃,转身朝莫家人点头致意。 其实她也舍不得离开呀,可是继续待下去只有让她更痛苦。惠安从那次负气离开后,连通电话都没有打来,这更证实了她心中所害怕的。他根本不爱她,他或许喜欢的是她的身体,他是在玩弄她、欺骗她!抑或根本就是自己送上门,所以他才会这么轻贱她! 玉翎愈想愈伤心,到最后只有整装回纽约,希望藉此减低心中的悲痛。她必须离他远远的,否则她一定会忍不住又回头去找他,她不想那么贱,她不要求他! “玉翎……不要走!”一阵男性的悲呼传进她耳中。玉翎愣了一下,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 “别走,玉翎。” 玉翎缓缓转过头,站在三公尺外的,正是叫她又爱又恨的人,她的视线再度模糊了起来,他的脸颊瘦削,双眼布满红丝,看起来既憔悴又疲惫。有那么一剎那,她差点不顾一切地奔进他怀里。可是她害怕再伤心,害怕听见从他口中吐出更无情的言语,所以她摇着头,一步也没动。 “玉翎,我不是故意伤害你的,我也很难过,对不起。” 他只是来跟她道歉而已,玉翎别过头,心再度碎了。他只是来告诉她他们之间只是一场误会,他根本就不爱她。 “玉翎,不要走……”惠安冲向她,抱住她的肩恳求道,“我求你,我从来没求过人的,求你别走,别离开我。” “我……放开我,我们没什么好说的!”玉翎在他怀里挣扎哽咽道。 “不,玉翎,我再也不放开你了。我一放开你,你就胡思乱想,你就跑掉,所以我再也不放开你了!” “是你不要我的!是你不要我的!”她哭喊着,奋力捶着他的胸。 “我从来没有不要你。没错,我是试过把你忘记,可是你就像……就像我心里头的一根刺,时时扎痛我的心。” “你说我像刺?”玉翎怒叫,“现在你不就有机会把我拔掉了?”她用力踩着他的脚。 惠安痛得龇牙咧嘴,只好放开她。 “可是拔掉我会死的!”他委屈地嚷着,玉翎却已经气得不想再理睬他。他无助地环顾在场的人,没有人想理他,只有小雅不断地以嘴型提醒他。 “我爱你……”他艰难地张开嘴,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喊出来,声音可怜得像小猫叫。 玉翎停下脚步。 惠安鼓足勇气喊得更大声:“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玉翎,我不能没有你,求你别离开我!” 玉翎转回身,泪眼和他相对了半响,就在惠安快要绝望的时候,她奔向他。 惠安抱住她,将她紧搂在怀里。 “不要离开我:水远都不要离开我。”他俯下头寻求她的保证,嘴唇汲取着她的泪水。 “我再也不会让你伤心的,我不会再让你为我流泪。” “惠安,我是那么爱你……”玉翎快乐地喊着,再也没有比惠安的那三个字更能抚平她的伤痛。 “我会用一辈子补偿你为我掉的眼泪,我会疼你,爱你、永远不负你。” “惠安……” 两人相拥的画面感动了送行的亲友,以及旁观的人群,更让国风嫉妒不已。他的心上人呢?为什么不来送他? 他叹了口气,走近有情人想说些祝福的话。 “玉翎……” “干什么?”惠安将玉翎搂紧,愤怒地瞪着他。 “我……我是说玉翎既然不上飞机……要留下来当新娘,我大概没空回来喝喜酒,可不可以先吻一下新娘?” “休想!”惠安霸道地回绝。 “神气什么,我自己也有!”国风恼怒地咕哝。 “别生惠安的气,我是感谢你的,国风。”玉翎安抚着惠安的妒意,感激地对他说。 “算了,好心没好报。”国风叹着气,正想仰天质问老天爷为什么待他如此不公时,耳边却传来娇媚的声音—— “我是不是太晚到了?” 他顺着声音看过去,是道伦!她推了一个大行李车,身穿白衬衫、牛仔裤,明艳照人。 “道伦,你怎么那么晚才来呢?我们等你半天了!”小雅娇嗔道。 “对不起啦,高速公路塞车嘛!” “道伦,你要到哪里去?”国风惊喜交加。 “跟你们去纽约!本来是下星期到洛杉矶票,可是唐乃乃说玉翎不去纽约了,想把她那张机票送给我,所以我就想先跟你们到纽约,再到洛杉矶玩也一样呀!” “乃乃,原来你早有预谋!”玉翎奔进乃乃怀里撒娇。 “唉!不是乃乃早有预谋,是小雅神机妙算。再说,你真的舍得下惠安吗?”唐乃乃调侃道。 “谢谢乃乃!”惠安和国风异口同声地称谢,惠安不解地瞪了国风一眼,直到看见他像小狗般在道伦身边打转,才恍然大悟, 他放下心中的那块大石头,搂住玉翎,觉得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男人。 “小雅,等一下让我和道伦坐在一起。” “为什么?” “因为我是你哥哥,妹妹要听哥哥的话。” “未必吧!就算我愿意,道伦也未必肯。” “你一定有法子让她肯的。” “求我呀!”小雅对国风做了个鬼脸,快步跑到道伦身边,留下国风在后面哇哇叫。 “他跟你说什么?”道伦好奇地问。 “你说呢?”小雅恶作剧地眨着眼:心中却盘算着能不能帮助哥哥达成心愿。 难啊!她叹着气,一个是还年轻,心情还不定;另一个则是爱火烧不完,一心搂佳人,教她怎么搞得定?或许到最后也只有建议哥哥霸王硬上弓了! 全书完 第 8 部分 欲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