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分卷阅读1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1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1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1 花满楼其实是个很神秘的人。 他的武功已达到不被门派、招式所囿的境界,当与峨眉三英中的苏少英交手时,他比西门吹雪更显轻描淡写。 在宫九的黑暗小屋中,他直取对方心脏的招式绝类华山派不传之秘摘心手。而那出神入化的流云飞袖,更本是当年蝙蝠公子的绝学。 他对一些江湖隐秘如数家珍,比如峨眉掌门独孤一鹤有几种很邪门、很霸道的功夫,一向秘不示人,他却知道。 陆小凤说,他找人总有种特别的本事,但陆小凤却说不出那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个作品里,没有穿越,只当《武林外史》与《陆小凤》的故事,时空是重合的。 让花满楼与王怜花邂逅,是因为只有这两个人,才是古龙笔下最像公子的公子。 我总觉得,千面公子准确的含义,该是指他有千般绝技,面面俱到,并非只易容术变幻莫测。 可惜在原著里,几乎没有人能够真正欣赏王怜花的惊才绝艳,他永远只能自得其乐。或许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得其乐也是乐,没什么不好。他能忍受寂寞,因为习以为常。 如果他遇到的不是朱七小姐,而是能发觉世间任何美好的花七公子,他们品茗饮酒论剑放歌时,那种智者知己间的心领神会该是多么美妙! 搜索关键字:主角:花满楼,王怜花 ┃ 配角:快活王,白飞飞,王云梦,陆小凤 ┃ 其它:武林外史,金鹏王朝,绣花大盗,蝙蝠公子 ☆、易容奇术 鲜花满楼。 黄昏的斜阳为缤纷的花瓣染上层淡淡金晕,株株姹紫嫣红尽融作一片温柔的淡逸。 琴声清和。 凭栏抚琴的人亦清和。 徐徐风起,衣袂轻扬,宁适若散仙。 花满楼,你有没有发觉,每次你弹琴的时候,这小楼里的花就会变得比平时更香。 一个身穿红披风,嘴上留着两撇修剪得很整齐的胡子的年轻人,懒洋洋地靠在窗前,好像凭空冒出的。就算有人目不转睛地盯在那里,恐怕也看不出他究竟用的什么轻功身法上得楼来。 琴音止处,花满楼脸上浮出淡淡笑意:因为花比陆小凤更通音律。 陆小凤瞪圆了双眼,指着周遭的群芳,不服气地叫道:你说我不如这些花?他不仅眉毛扬起,连两撇小胡子也随着动起来,便像有着四条神气活现的眉毛。 花满楼叹了声:花听懂了琴音,便会用香气应和,陆小凤却只会用满身酒气应和。 陆小凤摇头:你要是刚刚被四个想等你喝醉后要你命的人轮流灌酒,也一定会满身酒气的。 花满楼执壶倒了杯似茶非茶似酒非酒的浆露给陆小凤,声音里满是同情:可怜。 陆小凤一脸委屈:你才知道我可怜 花满楼好笑道:不是你可怜,是灌你酒的那四个人现在一定很可怜。 陆小凤被他气得说不出话。想起那四个号称江东四杰,气派大得很的家伙,此刻正被他在脸上涂鸦满了乌龟、王八、活猪、土狗,跪在迎春阁里动弹不得,又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边笑边把杯中浆露一口饮尽,只觉齿颊间都是甜淡的果蔬气,疑惑道:你难道早就知道我会酒足饭饱后来扰你,特意煮了甘蔗萝卜水等着给我解酒消食? 什么甘蔗萝卜水!嘻嘻,这沆瀣浆原是禁苑秘方,怎么从陆小凤嘴里说出来,就立刻变得俗不可耐?银铃般的笑声传来,一个红衣少女拾级而上,娇靥俏丽,让满楼的鲜花失了颜色。 花满楼微露诧色,不及开口,陆小凤却已怡然自得地靠在椅背上,望着那少女悠悠说道:小丫头,等你到了我的年纪,就知道俗不可耐才是雅,雅才最是俗不可耐。 少女忍俊不禁:那我偏要唱个最俗不可耐的给你听。婉转歌声随即而起: 凌扶摇兮憩瀛洲,要列子兮为好仇。餐沆瀣兮带朝霞,眇翩翩兮薄天游。齐万物兮超自得,委性命兮任去留。激清响以赴会,何弦歌之绸缪。 花满楼似是与她早成默契,自然而然地拨动琴弦,去和她的歌声。 歌声满是真隽飘逸,自在悠扬,盘桓直入天际;琴音则于恬远舒廓里别有一股清劲醇昂。 一曲终了,连惯常不羁的陆小凤都久久不语,似乎不忍打破绕梁余韵。 半晌,花满楼方柔声问道:八妹,你怎么会到这里来? 少女拉起他的衣袖,撒娇地轻轻摇着:七哥哥,我好不容易练好了你教的这首歌,可伴着其他人的琴,唱来总觉得别扭,唱比不唱还扫兴,再不来找你我会憋坏的。 陆小凤大笑:什么餐沆瀣带朝霞,你和你七哥学这些不食烟火的歌,哪个少年郎还敢与你琴歌和谐?还是我来教你 伸长脖子扯着嗓子高唱:杨柳青青江水平,闻郎江上唱歌声 荒腔走板的歌声里,人已飞纵出窗外,像是生怕逃得慢了便有刀剑追来,瞬息间人影已杳。只有几句话遥遥传回:青衣楼的人还在到处找我,我去看看他们还有什么花样 少女被陆小凤临去时的歌声唱得满面绯红,跺足羞道:七哥哥,他又欺负我! 花满楼折扇轻摇,笑道:八小姐竟忍住了陆小凤的欺负,倒也新鲜。若在以往,纵是没有十七八样暗器立时招呼过去,七八样总是有的。 少女一怔,嘟着小嘴:反正也没有一次能打中他,我何必还总要浪费暗器? 花满楼喃喃:难得这丫头竟也知道节俭了。 少女听到夸赞,顿时忘了刚被陆小凤戏弄的事,神采飞扬地道:千金易得,花家暗器可不易得。 唐门暗器精巧奇诡,造价非凡。花家暗器之名却更在唐门之上,与唐门暗器相比,更夺造化之奇,更加匪夷所思,也更少现于江湖,神秘而千金难求。 花满楼一轩眉,双眸若两池幽潭,深邃无澜,淡淡说道:旁人若求花家暗器自是难于上青天,但对八妹而言,却是再容易不过。除非,八妹是离家仓促,不及备足。 少女一惊,眼见他脸上时时挂着的笑渐渐敛去,不由垂下头去,嗫嚅:我 也不知道为什么,家中父兄中数这七哥性情最温善,和她最要好,对她也最宠溺,她更从来没有见七哥发过脾气,偏这天不怕地不怕的大小姐最怕的竟也是七哥。偶尔七哥那霁月和风般的笑意稍减,她就心突突跳,手足无措。她发现不仅是她,很多人其实都和她一样。幸好从小到大,见七哥板起脸的次数屈指可数。 她现出这副做错事的小孩般的模样,显然不问可知,是独自从家里逃出来玩的。 花满楼反倒有些好奇:你瞒过爹和哥哥们逃出来想必也不容易,为什么还要到我这里自投罗网?是料定我最纵容你,不会抓你回去? 少女见他又好气又好笑的神情,顿觉柳暗花明,嘘了口气,吐吐舌头,有些不好意思:因为你经常会和陆小凤他们出去,我本来以为来了多半碰不到你。你武功那么好根本从来不用暗器,你剩余的暗器是最多的 花满楼无奈摇头:原来是怕在外游玩,暗器带的不够无以傍身,便要来妙手空空。 少女发觉他原已和暖的面色仿佛又要沉下来,明眸一转,偷偷向窗边退去,像是已动念要夺路溜之大吉。 心念动得快,却快不过流云飞袖。 眼前依稀一花,花满楼广袖轻拂,已卷在她腕上。并不痛,但力道却恰到好处,她身上顿时软软的,再无力气移动半步。 少女猝不及防暗呼不妙,楚楚可怜地看着花满楼,像是马上就要哭出来:七哥哥 花满楼却展颜颔首:得罪了!阁下武功精深,在下若非厚颜偷袭,恐怕实难奈何阁下。 少女摸不着头脑,瞪着双妙目惊呼:七哥哥,你是被我气糊涂了么? 花满楼但笑不答,只道:舍妹下落,还望阁下告知。 少女面容一冷,半晌才叹了口气,声音已完全变作另一个人:我想不出什么地方露出了破绽。 花满楼气定神闲地吐出两个字:气息。 少女皱眉,看了看自己腰间一个精致的绣囊:不可能,我身上带的就是她的香囊。据她说,其内的梅萼衣香,正是你先前用日出前采下的连蒂未开梅花亲手调制的。 花满楼道:正因在下对此香太过熟悉,便更能分辨出不同的人配此香,生出的不同气息。这气息里可见出每个人的不同性情,甚至功力修为。所以阁下易容之术纵然妙绝天下,仿效舍妹情态更是惟妙惟肖,连陆小凤都莫辨真伪,但对在下这个瞎子而言却全如虚设。 少女听他漫不经心地说出瞎子二字,呆了呆,苦笑:五色令人目盲,反倒是本来目盲的人,才能不为五色所动,明心鉴真。 细细打量着花满楼,但见他各种行止皆与常人无异,若非他亲口吐露,任谁也难发觉他双眼有疾的秘密。 遂又好奇心起,她问:你说香遇到不同的人,所呈气息里便能显出人的不同性情。那么,你又嗅出我是什么性情?和你八妹又有何不同? 花满楼微笑:梅萼衣香旖旎可爱,舍妹佩戴时,因她天真活波,妍曼中透着几许轻灵。而佩戴在阁下身上,香韵却是飘渺跌宕,险奇莫测。妙的是,阁下功力深厚,佩香也呈出股浑厚宽博气象。兼因阁下天资脱凡,自难掩真元灵光的纯明之气。 少女听得楞住。 花满楼又续道:其实,不单止香气,阁下的歌声虽绝类舍妹,境界却亦浑如香中所现,远非舍妹所能企及。更何况,阁下不肯于在下面前施展暗器 分卷阅读1 肉文屋 /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2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2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2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2 ,自然是因手法非为一路,怕在下觉出破绽。 少女沉默好久,方低喃:我自命星象风水、卜卦相面无所不精,却不想花七公子占香占音,竟教我大开眼界。 花满楼道:万物一体,息息相映,见微知著,不卜亦明。阁下所问,在下已知无不言。阁下既然以舍妹面目出现,想来舍妹下落此刻也只有阁下知道,还请相告。 少女轻轻一哼,目中闪过狡黠的光芒。方才还在一本正经谈玄论道,转瞬间却已变成个古灵精怪的调皮孩子模样。 她笑睨着花满楼:我便不说,你能把我怎么样?江湖中人皆知,花满楼是从来不会杀人的。 花满楼哦了声,仍是一派云淡风轻之色,声音也仍是温柔:花满楼从来不会杀人这话阁下可是听花满楼亲口所说? 少女笑不出来了。 沉吟着,像在犹豫着是否吐露秘密。 就在花满楼正等待她的决定,戒备稍松之际,未被制住的一手猛地挥出,一大团烟尘便扑面向花满楼散来。 烟尘透着股极特殊的香气,也不知是什么药物。 花满楼遇变不惊,衣袖挥动,一边将她推离自己身前,一边荡开烟尘。 他的反应正中少女下怀,少女借他一拂之力蹿出,片刻已如翩翩飞鸿,投入初降的夜幕中。 正觉得意,却发现三丈外一个轻烟般的身影竟在跟着自己。 她不由大惊失色,足下更加用力,数不清的楼宇屋檐由她身下逝过。无奈她虽已迅若流光,后面那身影却始终不离不即。 不多时前方现出一大片院落,是家极奢豪的客栈。 少女身形更快,瞬间隐没在其中。 花满楼一路追至,一袭青衫仍是纤尘不染,从容雍雅,就好像随时都可以去赴隆重盛会的翩翩佳公子。 走到少女藏身而入的客房门前,他并不急着进入。在廊中站了片刻,仿佛怕惊扰了屋中的人,礼貌地轻轻咳了一声,才推开了门。 那少女方坐下,喘息未定,见到他来,认命地沮丧而叹:这个人的轻功还真是不错。 在她不远处的月亮洞门架子床上躺着个女子,面容竟与她一般无二。 花满楼无暇理会那易容冒名的少女,径自走到床前,轻声唤道:八妹。 床上女子嘤咛一声,慢慢醒转,见到花满楼奇道:七哥哥?你怎么 话未说完,忽然发现不远处竟坐着一个与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浑身一震,惊呼:她!她是谁? 骇异实在太甚,一头扎进花满楼怀里,颤声道:这是怎么回事?七哥哥,我怕! 花满楼拍拍她的肩,柔声安慰:别怕,我在这儿。忽然身上一僵,床上女子竟是出手如电,连点中他七处要穴。 先前坐下的少女不禁拍手娇笑:花公子,你能发觉有一个冒充的八小姐,却万万想不到再出现的一个,仍会是假的吧? 花满楼并不恼,反而面露赞叹之色:阁下果然智计过人,去小楼寻在下之前,竟已未思胜先虑败,留下这教人防不胜防的后招。 那少女自座上起身一揖:花公子处变不惊,在下佩服之至。缓步走向花满楼,一手伸出,请恕在下无礼 作者有话要说:  花满楼其实是个很神秘的人。 他的武功已达到不被门派、招式所囿的境界,当与峨眉三英中的苏少英交手时,他比西门吹雪更显轻描淡写。 在宫九的黑暗小屋中,他直取对方心脏的招式绝类华山派不传之秘摘心手。而那出神入化的流云飞袖,更本是当年蝙蝠公子的绝学。 他对一些江湖隐秘如数家珍,比如峨眉掌门独孤一鹤有几种很邪门、很霸道的功夫,一向秘不示人,他却知道。 陆小凤说,他找人总有种特别的本事,但陆小凤却说不出那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是天底下最像蝙蝠公子的人,又实在是天底下最不像蝙蝠公子的人。他与蝙蝠公子一样目盲心明,风度翩翩,但蝙蝠公子却是天底下最邪恶最可怕最有野心的人,而他则是天底下最心善最能给人温暖最与世无争的人。 很多人好奇,若他与蝙蝠公子交叠,是否会很有趣。我也很想知道,假如处在蝙蝠公子的位置,这闲云野鹤般的翩翩佳公子,是否也会洞悉风云变幻,运筹于帷幄之中,不着痕迹地影响武林格局 在绣花大盗和决战前后两篇故事里,他神龙见首不见尾。他随金九龄追查盗案,又有何奇特经历?而汇集天下高手的紫禁之巅,唯独不见他的身影,他又是被什么事羁绊住了?在凤舞九天的故事里,陆小凤虽诛杀了宫九,但无名岛上的高手倾巢而出,陆小凤又为何能够脱身? 上述种种,给了人无限的遐想空间。 这个作品里,没有穿越,只当《武林外史》与《陆小凤》的故事,时空是重合的。 只不过,这一次,王怜花遇到的不是沈浪、朱七七,而是花满楼。 让花满楼与王怜花邂逅,是因为只有这两个人,才是古龙笔下最像公子的公子。 我总觉得,千面公子准确的含义,该是指他有千般绝技,面面俱到,并非只易容术变幻莫测。 可惜《武林外史》中,几乎没有人能够真正欣赏王怜花的惊才绝艳,他永远只能自得其乐。或许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得其乐也是乐,没什么不好。他能忍受寂寞,因为习以为常。 如果他遇到的不是朱七小姐,而是能发觉世间任何美好的花七公子,他们品茗饮酒论剑放歌时,那种智者知己间的心领神会该是多么美妙! 原著中,到快活林后的王怜花在生死之间,仍然谈笑自若,让人不禁喝彩。但他为什么会突然在快活林现身?他的诸多绝技,到快活林后也没了用武之地。别的都无所谓,没有展示王公子与茶,未免可惜了,毕竟整座快活林都是因为快活王好饮茶才兴建的。 快活林是他母子所设,与幽灵宫近在咫尺,只是偶然么?人们在花神祠见到那神像时,立刻因容貌的相似而判断出那是白飞飞的母亲,快活王难道竟判断不出?一个烧饭丫头,如何夺得幽灵秘籍,并从快活王的囹圄中脱身,又把女儿培养成武林高手?楼兰古城被烧成灰烬,仅凭王夫人与卜公直之力如何实现? 将《陆小凤》与《武林外史》的情节揉到一起,让两个配角成为主角,排列组合时最大的乐趣就是,同样的境地,换了个人,他会如何处理?比如,若是王怜花陪花满楼闯入霍休的迷楼,那一道道故意留出的指引,与王怜花引人入彀时索性呈上整幅地图的心机相比,恐怕就不值一哂了。又如幽灵秘洞以黑暗慑人,若有最能在黑暗中来去自如的花满楼相伴,必会减少王怜花的紧张,他是否会从处处陪着小心,变为气焰嚣张? 当我将历史背景设为明代,又发现很多有趣的巧合。明代宫廷上下皆为珠宝疯狂,珠光宝气阁成为顶级的豪富,便不足为奇。绣花大盗作案的羊城,恰是明初唯一对外通商口岸,贸易繁盛,所谓明代广交会就发生在那里,显然比洛阳更适合作为江湖豪商拍卖奇货的地方。快活王绿眼睛、不食羊肉、来自关外,浑似那时帖木儿国蒙古王室的特征。而卜公直出身的哈密,亦正是饱受大漠兵戈之苦的地方。 ☆、花家暗器 话只说了半句,变故忽起,漫天盖地的金环疾射而至。 每一枚直径如手指,极细极轻,数十枚合在一起都不及枚戒指粗大,远远射来肉眼几乎难以看清。 加之数量极多,所射角度飘忽莫测,便如从天而降的金色烟雾,且竟还似呈九宫八卦阵势,霎时将屋中两个少女笼罩在其中,所有退路尽数封死。 床上少女恐惧地睁大双眼,脑中一片空白,不知该如何闪避。 走到花满楼身前的少女却是功夫绝佳,黛眉轻蹙,拦腰抱起床上少女,旋身腾起。罡风骤生,便如一堵无形的墙,将漫天金环挡落。 这是破解眼前暗器阵势的唯一方法,也幸亏她内力惊人,有能力用出这方法。 射出这烟花般灿烂的暗器之人本在门外,趁屋中人抵挡暗器的时机一掠而入,身姿曼妙,恍若洛神仙子凌波而舞。 飞纵之势未息,纤纤玉手已挥出,飞快将花满楼被封穴道解开。 随即盯着那两个少女站定,妙目中满是惊异。显然匆匆赶至,除了本能地解救了陷入危机的花满楼,其他曲折全然不知。 她紧紧依向花满楼:七哥哥,这两个人竟这么像我! 花满楼怜宠地抚抚她的头:好孩子,来得真快,没有错过同时照两面镜子的奇景。 又附在她耳边,用几乎轻不可闻的声音道:以后暗器出手,至少给别人再多留几分退路。 刚刚破解了暗器的少女放下所救之人,好整以暇地打量来人,笑吟吟道:东望少城花满烟,百花高楼更可怜,谁能载酒开金盏,唤取佳人舞绣筵满烟小姐人如其名,轻功暗器,绝代风华,妙哉妙哉! 温和无害的笑语,却有股说不出的神秘邪魅力量,加之任谁乍见到个和自己好像一个模子刻出来、连服饰亦几乎分毫不差的人都难免惊骇,虽知那必是精妙的易容,花满烟仍不仅打个寒颤,依着花满楼依得更紧。 花满楼向那语笑嫣然的佳人说道:舍妹救人心切,冒然出手,多有得罪。 对方笑道:好说好说。只是我疑窦难解,还望公子指点。满烟小姐明明在隔壁睡梦正酣,却为何能够及时醒转赶来? 花满楼 分卷阅读2 肉文屋 /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3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3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3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3 便如与故交相谈,有问必答:只因在下来到门前时,忽然闻到安息香的味道。 花满烟不禁自他怀中抬起头,插话道:七哥哥,我睡前那炉安息香不是你亲手为我熏的? 花满楼失笑:八妹,你竟还以为这些天陪在你身边的人是我? 花满烟这一惊非同小可,几乎跳了起来,惊恐中泛出涔涔冷汗:难道 花满楼轻拍着她安慰:别怕,这位公子对你并无恶意。 易容成花满烟的少女忽然哈哈大笑,再不是娇柔的女子声音:想必花公子闻到在下身上梅萼衣香的气息时,就已辨出雌雄。 拉起另一个易容作花满烟的女子转身至碧纱橱后。片刻工夫,一位玉面朱唇的紫袍俊逸少年,和一位十七八岁的绝色佳人款款走出。 佳人的身材与花满烟相差仿佛,那俊逸少年则身姿英挺,远较身畔女子高大。 花满烟毕竟世家出身见识不凡,此刻骇异渐消,见了那少年,不禁惊赞:好厉害的易容术,好厉害的缩骨功! 显然,少年易容时全身骨骼高低宽细伸缩自如,这才能够化身娇俏佳丽,以假乱真。 花满楼轻叹:阁下易容术之高,纵然偷王之王司空摘星也多有不及。在下若猜得不错,阁下便是千面公子王怜花。 少年微微躬身:正是区区。可惜世间易容术无论如何变化莫测,在花公子面前却全无半分用处。 花满楼道声惭愧:在下不过因身有残疾,目不见物,便只能对气息分外留心。 又对那位易容成花满烟的女子笑了笑:姑娘与舍妹用了同样的脂粉衣香,但发髻处萦绕的却是省头香的味道,所以在下走近床边时便已知你并非舍妹。省头香所用十余味香料虽常见,但配方却属王室禁方,姑娘出身想必不凡。 那女子樱唇一绽:我叫上官飞燕,江南的上官飞燕。 王怜花轩朗的笑声响起:一会儿是梅萼衣香,一会儿是安息香,现在又生出省头香!在下要被花公子弄得晕头转向了。 花满楼道:王公子以舍妹身份出现时,除了梅萼衣香外身上还隐隐有股几不可闻的安息香气。此香安神之功殊胜,当时在下便猜测,王公子这些天想必是易容成在下接近舍妹,观察她的举止。公子来见在下之前,便熏此香令舍妹酣睡,再取到她的贴身信物,并易容成她。 花满烟瞪着王怜花,柳眉渐渐竖起。 花满楼继续解释:方才在下追踪至此,果然嗅到馥郁的安息香气味,但却不在公子进入的房间,而是在隔壁。在下于房外轻咳一声,并暗施内力将声音传出,舍妹虽在睡梦中也会立刻醒来。 花满烟得意地睨着王怜花:因为这种咳声是我俩自小时候起便常用的暗号。小时候七哥哥总和陆小凤在夜里偷偷溜出去玩,我也一定要去凑热闹,七哥哥每次来我院中唤我就用这种咳声。无论我睡得多沉,听到这声音立刻会醒。 目光转向上官飞燕:你冒充我,却不知这些原委,对他的咳声全无反应,岂能不被他识破!我则听到七哥哥召唤立刻赶到,恰好见到有人要取他性命 王公子并非要取为兄性命。花满楼笑道,你看不出他方才本是来解我穴道的么? 花满烟不服气地哼了声,自言自语地嘟囔:七哥哥眼里,全天下都是好人!他虽然武功高强,我还是想不通他闯荡江湖这么多年竟能活到现在,究竟是怎样的奇迹! 她声音极小,休说王怜花和上官飞燕,就连她自己都听不真切。但她知道,花满楼必能一字不落听得清清楚楚。 王怜花虽听不见花满烟在说什么,但瞧见花满楼哭笑不得的神情,便也猜得七八分。乐道:莫怪满烟小姐怀疑,在下也奇怪公子凭什么断定在下并无恶意。 花满楼道:只因王公子的安息香太过珍奇。此香虽名为安息香,却非只是安息香一味,而是合和沉、檀、益智、百合等诸多香药,尤其其中有味极品雪莲,生在天山绝壁,若无绝顶轻功,断难采得。又经妙手炮制、多年窨藏,气韵功效无不倍增。不仅安神,更能贯通气血、增进功力,实已可遇不可求。 王怜花啧啧赞叹:花公子果然是识货之人! 花满楼笑道:阁下若对我兄妹心存不轨,随便用些迷烟毒香就是,怎会舍得如此考究的奇香?因此在下进得屋来,并不担心会受制于两位。 花满烟小嘴一撅:他害我沉睡半日,按七哥哥说来,我倒占了便宜,应该感激他了! 王怜花含笑道:满烟小姐不必客气。 花满烟嗔道:鬼才对你客气!你冒充七哥哥戏弄我,哄我给你唱歌,给你泡茶,还借我从家里逃出来的事教训我,七哥哥从来都没有这样对我过 她气得俏脸通红,忽然想起既然旁敲侧击得知自己从家中逃出的别有其人,那么真的花满楼也许本来并不知情,自己羞愤之下却不打自招! 她的神情顿时变得古怪起来,讷讷地停住话语,再顾不上去骂王怜花。 王怜花生怕花满楼误会,连忙分辨:在下只是劝满烟小姐孤身在外诸事小心何况,既是要仿效,免不得把仿效对象的喜怒忧思悲恐惊设法看个齐全。在下这厢赔礼了!说罢一揖及地。 花满楼不动声色:王公子算无遗策,在下好生佩服。顿了顿又道,却不知两位费了这许多周折,究竟是何事需要在下效劳? 上官飞燕嫣然笑道:金鹏王朝之事。 客房很大。但除了一床一几,几张陈旧的椅子外,就几乎已完全没有别的陈设。 陆小凤皱眉盯着花满楼:我曾经对他们说,若能制得住花满楼,天下就没什么事是他们做不到的了,根本不必再找我来。 花满楼笑了笑:我并不是被制住,我自己愿意来的。 陆小凤很惊讶,道:你自己愿意来的?为什么? 花满楼道:也许因为我最近过的日子太平凡,也很想找两件危险的事。 陆小凤叹口气:我们被大金鹏王和丹凤公主父女找来同时对付峨眉掌门独孤一鹤、珠光宝气阁老板阎铁珊、富老头儿霍休。单只独孤一鹤控制的青衣楼,所形成的危险,就一定能满足你过不凡平日子的愿望。 青衣楼并不是一座楼。青衣楼,有一百零八座,每楼都有一百零八个人,加起来就变成个势力极庞大的组织。他们不但人多势大,而且组织严密,所以只要是他们想做的事,就很少有做不成的。 花满楼本来轻摇着折扇的手不觉停了下来,沉吟:青衣楼楼主怎会是独孤一鹤这是大金鹏王告诉你的?还有,即使阎铁珊、独孤一鹤、霍休果真是金鹏王朝的旧臣,他们又是否真的背信弃义,私吞了本属于王室的财富? 陆小凤道:我会去证实,一旦证实,大金鹏王要的公道,我一定去尽力替他讨回来。我们明天就动身去找西门吹雪。 花满楼道:西门吹雪的剑法真有传说中那么可怕? 陆小凤道:也许比传说中还可怕,从他十五岁时第一次出手,直到现在,还没有一个人能在他剑下全身而退的。 花满楼沉默片刻,一字一句地道:这件事一定非他不可? 陆小凤道:我们要对付的都是绝顶高手,他们也都不是独自一个人。独孤一鹤若真是青衣楼的大老板,他手下就至少有五六个很难对付的人,何况,峨嵋派本身就已高手如云! 花满楼道:比如,三英四秀七大高手? 陆小凤点点头,又道:至于阎铁珊和霍休,你或许比我更清楚世上有钱的人里,地产最多的,是你们江南花家;珠宝最多的,是关中阎家,而真正最富有的人,只怕算是霍休。庞大的财产,当然要有极可靠的人照顾,那些人当然也不是好对付的。所以我们非把西门吹雪找出来不可。 花满楼似乎并不关心对手的势力有多大,只长叹一声:西门吹雪吹的不是雪,是血。他若出山,血光之灾便难免除了。 陆小凤叹了声,说道:你武功虽好,只可惜就是太不喜欢血光。有些事,我才只好麻烦西门吹雪。 说着,又想起了什么:满烟那丫头被你哄回家了?她的暗器倒真的不错,留下来总比大金鹏王手下的萧秋雨、独孤方那些人更能帮上我俩的忙。 花满楼笑了笑:反正有个能破解她暗器的人,也被大金鹏王请来帮忙。 陆小凤道:你说的是王怜花? 王怜花已坐在鲜花拥簇的凉亭里,备好自酿的桃花酒,等待着他俩。 暮色渐浓,花满楼与陆小凤一起,自小径走向凉亭。 花满楼步伐轻缓,仿佛在享受着春风。春风中带着的香气,他随时随地都享受着生命。 他走进凉亭后,在石凳上坐了下来,他虽然看不见,却仿佛总能感觉到座位在哪里。 陆小凤看着他,忽然问道:你从来没有坐空过? 花满楼微笑道:你希望我坐空? 陆小凤也笑了,道:我只希望你坐下去的时候,忽然发现自己坐在一个女人身上。 王怜花抚掌道:最好是那对他青睐有加的上官飞燕身上。 陆小凤道:上官飞燕?现在连她妹妹都找不到她。 王怜花边为他们斟酒,边说道:上官飞燕先去洛阳请来我,又让我去帮她请到花兄。但自从我们来了之后,就再也没有听过她的声音,她好像已离开了这里。 陆小凤问道:你们见过她妹妹没有? 王怜花道:没有。陆兄见过? 陆小凤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酒,边喝边说道: 分卷阅读3 肉文屋 /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4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4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4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4 我正是那丫头和丹凤公主请来的。小丫头有疑心病,她怀疑她的姐姐已经被你和花满楼杀害了,而且尸首就埋在这花园里。你们说她这种想法是不是很滑稽? 花满楼道:不滑稽。执起酒杯嗅了嗅,却并没有喝,只问出个不相关的问题:酒是王兄用这花园里的桃花酿制的? 王怜花点点头:上次来这里恰好是三月初三,我看到桃花芳菲,一时兴起,就采来酿了这坛酒。虽然陈放时日尚短,至少比金鹏国落魄王室待客的假葡萄酒喝起来好些。 花满楼安详平静的脸上,露出一抹忧虑之色:王兄有没有发觉,酿酒的桃花虽香,香里却已沁入一股凶气? 王怜花笑容一僵,立刻把本要入口的桃花酒放下:花兄不是在开玩笑吧?难道这桃花树下真埋了尸首? 话一出口,他自己先想呕吐,好容易忍住,心有余悸的看看酒坛,又看看陆小凤,庆幸这坛酒十分之九都不是被自己,而是被陆小凤喝掉的。 陆小凤仍然面不改色,但倒酒的手也不禁停了下来。 花满楼沉默着,过了很久,才缓缓道:现在我只有一个希望。 陆小凤道:什么希望? 花满楼微笑着,道:我只希望大金鹏王今天晚上请我们喝的酒,不是用园中的花所酿。 陆小凤看着他,忽然觉得他的笑容好像变得有点神秘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省头香在曾任鲁王府御医的龚廷贤所著《鲁府禁方》中记述过:茅香、三柰、荆芥、川芎、檀香、细辛、沉香、防风、川椒、樟脑各一两,白芷、甘松、广零陵香、香附子各二两。上为细末,掺头发内。以省头香命名,许是因为其中有香附子吧,省头香是香附子的别名。 你们若能制得住花满楼,天下就没什么事是你们做不到的了,原著中陆小凤这句话很堪玩味。 ☆、煮茶辨香 陆小凤、花满楼、王怜花正站在发烫的青石板上。 大金鹏王的女儿丹凤公主用缀满鲜花的马车,一直将他们送到这里才回头的。 每次丹凤公主出现,花满楼便总在刹那间若有所思。 此刻马蹄声渐远,花满楼问陆小凤:你不是说你要到这里来找人? 陆小凤点点头。 花满楼道:西门吹雪好像并不是住在这里的! 陆小凤道:他本来就不在这里,我来找的是大通和大智。无论你提出多奇怪困难的问题,他们都有法子替你解决。可两个怪物,从来也没有人见过他们,更没有人知道他们的行踪,除了孙老爷外,谁也找不到他们! 花满楼问:你又准备到哪里去找孙老爷? 陆小凤道:找孙老爷,当然就要先去找欧阳。 花满楼道:欧阳? 陆小凤笑了,悠然道:连欧阳你都不知道?欧阳就是 欧阳情!王怜花忽然得意地大笑,怡情院里的花牌上,第一个名字就是她。你们要见她,我倒可以随时帮你们引见。 怡情院恰好隶属王森记。 大江南北凡出现王森记三个字的,恰好都是王怜花王公子的买卖。 事实上,天底下凡是能赚钱的行业,几乎没有王森记未曾涉足的。 怡情院松木清秀,楼台玲珑,一亭一阁,无不布置得别具匠心。 因是白天,并未开门迎客,庭院里并无人声,唯有松涛竹韵,点缀着这偌大园林的空寂与幽趣。 陆小凤已经去找欧阳情,王怜花却只陪花满楼坐在亭台曲廊间的一处明轩中煮茶。 碗、瓯、执壶、杯、釜、罐、盏托、茶碾,一色的唐代刑窑白瓷。茶是顾渚紫笋,与葱、姜、枣、橘皮、茱萸、薄荷同煮。 花满楼啜了口王怜花亲手煮成的茶,感叹:王兄实在是妙人!茶圣而下,世人皆道茶与他物同饮,便失真味。却不知茶性清寒,清饮伤营伤精,久之必会元气暗损,精血潜虚,原该有属阳之物佐使。 王怜花淡淡一笑:世上通此医理的人并不多。 花满楼道:王兄不仅通医理,更洞悉调和之法,驾御诸多纷杂而成绝佳滋味。茶圣说,茶与他物相混即为沟渠间弃水,只因他没有花某的幸运,无缘喝到王兄的茶。 王怜花目不稍瞬地盯了他半晌,叹道:巍巍乎志在高山,洋洋乎志在流水,子之心而与吾心同。我以前从来没有想过,除了我王怜花,老天竟还会造出一个你这样的人到世上来! 花满楼道:鼎中之变,射御之微,阴阳之化,四时之数。王兄少年雄杰,当是调羹执鼎,统御万众千军。 王怜花怔了怔,摇头大笑:我怕了你了!熏香煮茶不过桩桩闲事,却被你窥出无穷的秘密。再这么下去,我真是没有事能瞒得过你了。 你瞒不瞒花满楼不要紧,要紧的是欧阳情没有瞒我。陆小凤走进来坐下,她已告诉了我,在哪能找到孙老爷。 山窟里阴森而黑暗,洞口很小,无论谁都只有爬着才能进去。 又瘦又小却长着颗超大脑袋的孙老爷爬进去之前,瞪着陆小凤,道:一个问题五十两,要十足十的银元宝,我进去找时,你们只能等在外面,有话要问时,也只能在外面问。 三人于是在外面等。 等了很久,陆小凤已等得很不耐烦。 花满楼却微笑着道:我知道你一定已等得着急了。可是,你为什么不想想,这里的风景多美,一个人能在这里多停留一会儿,岂非是福气。 陆小凤道:你怎么知道这里的风景好? 花满楼道:我虽然看不见,却能领略得到。所以我总觉得,只有那些虽然有眼睛,却不肯看的人,才是真正的瞎子。 陆小凤说不出话来了。 花满楼又道:而且,你刚才从欧阳姑娘那里带出的香气太浓,被这里的风吹一吹,闻起来就舒服多了。 陆小凤眨了眨眼睛,问:你从染在我身上的香气里,能不能闻出欧阳情是个怎样的女人? 花满楼道:是个见过天南地北、各色人等的女人。 王怜花故意刁难:这话岂非等于没说?烟花之地,自然有天南地北、各色人等出入。 花满楼道:但她近日见过的人却很奇特,不仅在她那里留下了甘丹草的香气,还留下了古剌水的香气。这两种香气恰好都最浓郁持久,一旦沾染经日不散。怪的是,这两种香气竟同时出现在一个地方。 陆小凤注意到王怜花脸色微微一变,更不禁刨根问底:有这两种香气的会是什么人? 花满楼道:甘丹草是藏地黄教圣物,只在黄教喇嘛身上才有。古剌水为古剌国熬造,历来只贡入深宫大内,宫人用来熏衣染体,并助于房中之事。 王怜花咳了声,干笑:怡情院本就做着房中事的生意,客人带这种异香来何足为奇? 花满楼似笑非笑:可这古剌水却用在了一个永远都不需要房中事的人身上。 陆小凤灵光乍现,大叫起来:永远都不需要房中事的宫里人?你说找欧阳情的人是太监?太监和喇嘛,竟都是欧阳情的裙下之臣? 花满楼的表情有些意味深长,这表情在陆小凤心里深深烙下了一个印记。他却不知,花满楼这有意无意的三言两语,竟为他日后击破一桩惊天的宫廷之变埋下伏笔。 王怜花双睛微转,笑道:再多的裙下之臣也不奇怪,欧阳情本就是个倾倒众生的人间尤物。 陆小凤淡淡道:我却不会被这样虚情假意的人倾倒。 花满楼道:可是她不能不虚情假意,她要活下去。假如她对每个人都有真情,在这种地方怎么能活得下去?他微笑着,接着道,你够义气、够朋友,甚至已可算是个侠客,但你却有个最大的毛病。 陆小凤只有听着。 花满楼道:这世上有很多人虽然很可恶,很可耻,但他们做的事,有的也是被逼不得已的,你最大的毛病,就是从来没有替他们想过。 陆小凤看着他,过了很久,才轻轻的叹息了一声,道:有时我的确不喜欢跟你在一起。 花满楼道:哦? 陆小凤道:因为我总觉得我这人还不错,可是跟你一比,我简直就好像是个混蛋了。 花满楼微笑道:一个人若知道自己是混蛋,那么他总算还可救药。 就在这时,山窟里传出孙老爷的声音,道:可以开始问了。 第一块五十两重的银子抛进去,第一个问题是:世上是不是有个金鹏王朝? 过了片刻,山窟里就传出一个人低沉而苍老的声音:金鹏王朝本在极南一个很小的国度,古老而富庶,但五十年前已覆没。国破后大将军平独鹤,司空上官木和内库总管严立本,受命携带国库财富,保护他们的王子来到中原。 第二个问题是:他们后来的下落如何? 平独鹤、上官木和严立本化身为独孤一鹤、霍休、阎铁珊三个绝顶高手,借助金鹏国财富,各自成为一方霸主,与那逃亡的王子再无来往。那三人中有一人操控着青衣楼势力,或许认为王子始终是个麻烦,近年来多次派出杀手刺杀王子,及王子接触的人。 陆小凤沉吟道:难怪丹凤公主请我帮忙前,便有青衣楼的人抢先一步来找我麻烦。 良久,他才问出第三个问题:若有件极困难的事,定要到万梅山庄去请西门吹雪出手,什么法子才能打动他? 这次山窟里沉默了很久,才说出了四个字的回答:没有法子。 万梅山庄还没有梅 分卷阅读4 肉文屋 /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5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5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5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5 花。 现在是四月,桃花和杜鹃正在开放,开在山坡上。 面对着满山遍地的鲜花,花满楼几乎不愿再离开这地方了。他安详宁静的脸上,忽然有了无法形容的光彩,就仿佛初恋的少女看见自己的**时一样。 陆小凤忍不住道:我并不想煞风景,可是天一黑,西门吹雪就不见客了。 花满楼道:若他不在呢? 陆小凤道:他一定在,每年他最多只出去四次,只有在杀人时才出去,去杀该杀的人。 花满楼道:谁是该杀的人,谁决定他们是不是该杀的?他忽然叹了口气,道:你们去找他,我情愿在这里等你们。 陆小凤没有再说什么,他很了解这个人。 从来也没有人看见花满楼发过脾气,可是他若决定了一件事,也从来没有任何人能够改变他的主意。 王怜花笑了笑:我也不进去了,我在这里陪花满楼。他姓花,我怜花,我若不和他在一起赏花,实在说不过去。 陆小凤的身影没入山庄,王怜花笑嘻嘻望着花满楼:车上还有前些天路过苏州,我从虎丘搜罗来的白云茶。来而不往非礼也,这次该你为我煮茶,让我也尝尝你的手艺了。 花满楼微一莞尔,正要应允,但闻泠泠泉声入耳,登时像个发现新奇玩具的大男孩,欢快地扬扬眉:我给你煮更好玩的东西。 他的面上浮出平日里难得一见的,故作神秘的调皮神色,好像漫天星辰闪现出灵动出尘的光芒,竟看得王怜花好一阵失神。 王怜花的马车极大,就像个会移动的屋子,琴棋茶酒诸般物什一应俱全。花满楼从车中取出茶瓢,袍袖一展,整个人突然飘飘飞起,就像是一只鹏鸟在凌空滑行,姿势真有说不出的优美。他这一掠之势看起来并不快,但转瞬间就已落到数十丈外的溪流边。 尽管早就领教过他的轻功,王怜花仍不由耸然动容。 片刻后,花满楼汲水而归,王怜花怔怔望着他:我现在才知道,你那天从小楼追我到客栈,轻功用得是多么保留! 花满楼架风炉生火煮水,笑问:那天你不也远没有把轻功施展到极致? 王怜花皱着眉,夸张地重重叹一口气:我先前还怕你追不上我,白白冲你撒了一大把我平日常用做篆香的意和香粉,供你凭那气息寻我的踪迹。现在才知道,什么叫做多此一举! 听起来就像个没得到糖果而满腹委屈的小孩子,花满楼被逗得忍不住大笑。 他笑着,随手将数枚方才汲水时从清流处选取的带藓石子投入水中。 王怜花眼睛一亮:你莫不是要煮石子羹? 羹汤煮好,盛到越瓷青碗里。 饮来但觉比螺味更甘,隐然有泉石之气在喉间流动。清恬澹泊,却又冲和醇静,并且蕴含着一种温厚礴远的力量这力量不易察觉,却绵绵不绝,好像能贯通天地,无穷无尽。 王怜花从来没想过世上竟有人能煮出如此净透的汤羹,仿佛空灵无物,又仿佛包罗万象。 他斜倚在花木下的一块怪石边,幽幽品评:我无为,而民自化;我好静,而民自正;我无事,而民自富;我无欲,而民自朴花满楼,你若统御天下,必如此羹般信手拈来,不知其有,无迹无踪,功成事遂,而人人只道我自然。 花满楼怔了怔,抚掌笑叹:王怜花实在是天下第一妙人! 作者有话要说:  云梦仙子和快活王精通茶事,小王同学自然也不会外行吧。算算年龄,九年前快活王还和云梦仙子联手谋划衡山夺宝之事,那会儿小王同学也十三四岁了吧。当年父母每年半月的金山享茶之旅,小王同学会凑热闹不? 从花满楼的轻功,有没有看出楚留香时代那位公子的影子?呃,是的,其实早在他使用流云飞袖时,我们就看出了。 ☆、珠光宝气 你们两个倒逍遥快活!陆小凤远远便看见两个人悠然品羹,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也难怪他脾气变大了,请动西门吹雪的代价对他而言实在惨重:这个本来有四条眉毛的人,现在只剩下了两条,他本来长胡子的地方,现在已变得像是个刚出来的婴儿一样光滑。 只可惜花满楼看不见。 他当然也看不见跟着陆小凤一起来的西门吹雪,却微笑着道:西门庄主? 西门吹雪道:花满楼。 花满楼点点头,道:只恨在下身带残疾,看不见当代剑客的风采。 西门吹雪凝视着他,忽然道:阁下真的看不见? 花满楼道:庄主想必也该听说过,花满楼虽有眼睛,却瞎如蝙蝠。 西门吹雪道:阁下难道竟能听得见我的脚步声? 花满楼笑了笑,道:不是脚步声,而是庄主身上带着的杀气! 西门吹雪道:杀气? 花满楼淡淡道:利剑出鞘,必有剑气,庄主平生杀人几许!又怎么会没有杀气? 西门吹雪冷冷道:这就难怪阁下要过门不入了,原来阁下受不了我这种杀气! 花满楼微笑道:此间鲜花之美,人间少见,庄主若能多领略领略,这杀气就会渐渐消失于无形中的。 西门吹雪头也不回的走了。 花满楼与陆小凤、王怜花走在开满鲜花的山坡上,仿佛已落入一个神秘而美丽的梦境。 王怜花一直望着花满楼,他忽然发现花满楼安详平静的微笑,竟在一瞬间忽然变得说不出的奇特。 遥远处传来一种神秘的声音,一种只有花满楼才能听见的声音。 花满楼忽然改变方向,向山坡后走了过去。 王怜花和陆小凤只有跟着花满楼走,夜色渐黯,星月都己隐没在山峰。 渐渐地,他俩也听见了一阵飘渺的歌声,带着种淡淡的忧郁,美得令人心碎。 歌词也是凄凉、美丽而动人的,是叙说一个多情少女,在垂死前向他的**,叙说她这一生的飘零和不幸。 王怜花犹疑地说道:这首歌,似乎上官飞燕唱过? 花满楼道:就是上官飞燕。 陆小凤常常说,这世上可以让他完全信赖的东西一共就只有十二样,其中有一样就是花满楼的耳朵。别人连亲眼看见的事,有时都会看错,可是花满楼却从来没有听错过。王怜花模仿别人声音的本事天下无双,但他一冒充花满烟唱歌,花满楼立刻便能辨出。 花满楼展动身形,向那边飞掠了过去,他虽然看不见歌声传来处那盏孤灯的光,可是他飞掠的方向却完全没有错误。 灯火越来越近了,陆小凤已可分辨出那是一间小小的山神庙。 就在这时,歌声竟突然停顿,天地间突然变得说不出的空虚寂静。 灯光还亮着,阴森森的庙里,却已看不见人影。 油漆剥落的神案上,有个破旧的铜盆,盆中盛满了清水,水上漂浮着一缕乌丝。 陆小凤捞出那缕头发,道:是女人的头发,刚才好像有个女孩子在这里,一面唱着歌,一面用这盆水作镜子梳头,但现在她的人却不见了。你们你们谁摸过上官飞燕的头发? 他问的是两个人,头发却直接递向花满楼。他相信花满楼的指尖也和耳朵同样灵敏,他亲眼看见花满楼用指尖轻轻一触,就可以分辨出一件古董的真假。 王怜花皱眉:不用摸了,连我都隔得老远就闻到上官飞燕用的省头香。哎,和某个人待在一起久了,我的鼻子好像也开始变灵了。 出乎意料的,花满楼这次却没有用笑回应他,他转身走向庙中的山神像,声音有些沉重:血腥气 方吐出这三个字,有风从门外吹进来,提着钢鞭,跨着黑虎的黑面山伸像,突然从中间一块块的粉裂,一块块落在地上。 尘土迷漫中,山神像后露出的墙壁上,竟有两个人挂在半空中。身上血迹还没有干,一对判官笔分别□□两个人的胸膛,将他们活生生的钉在那里,判官笔上飘扬着两条招魂幡一样的黄麻布。 以血还血! 这就是多管闲事的榜样! 两句话都是用鲜血写出来的,血迹似已干透。 王怜花失声呼道:萧秋雨!独孤方!这不是大金鹏王的手下? 陆小凤恨恨道:神像早已被人用内力震毁,这死人是摆在这里,等着我们来看的。青衣楼把我们的行踪算得倒真准!但他们却看错人了。 花满楼叹了口气道:青衣楼若已发觉我们准备对付他们,便不该做出这种笨事。这样做岂非只对一个人有好处? 王怜花眼珠一转:对大金鹏王? 陆小凤恨声道:不错! 这世上有种人天生就是宁折个弯的牛脾气,你越是吓唬他,要他不要管这件事,他越是非管不可,陆小凤就是这种人。现在你就算用一百八十把大刀架在他脖子上,这件事他也管定了。 王怜花负手望着墙上挂着的尸体:幸好没有上官飞燕的尸体。不管怎么样,她总算还活着,而且没看到萧秋雨和独孤方的惨象。否则,又怎么还能唱得出那么好听的歌? 歌唱得并不好听,因为是陆小凤唱的。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他用筷子敲着酒杯,反反复复的唱着,唱来唱去就只有这两句。 山村野店里自然不会有好酒,幸好王怜花的马车里自备着梨花春。天下制梨花春的地方不少,若论味淡色清,竟都不如他带来的这汴京佳酿。 陆小凤唱一遍,王怜花与花满楼就对饮一杯梨花春。 终于,花满楼忍不住道:陆小凤,我并不是说你唱得不好 分卷阅读5 肉文屋 /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6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6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6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6 ,可是你能不能换两句唱唱? 陆小凤道:不能! 花满楼道:为什么? 陆小凤道:因为我只会唱这两句。 花满楼笑了,道:别人都说陆小凤惊才绝艳,聪明绝顶,无论什么样的武功,都一学就会,可是你唱起歌来,却实在比驴子还笨。 陆小凤道:你若嫌我唱得不好,你自己为什么不唱? 王怜花立刻来了兴致,哪里肯放过花满楼?连声道:你八妹的歌声我已领略,你这个教她的人肯定更不同凡响! 花满楼悠然笑笑,举杯一饮而尽,高声而歌,与陆小凤一样也唱出李白的诗篇: 忆昔洛阳董糟丘,为余天津桥南造酒楼。黄金白璧买歌笑,一醉累月轻王侯。海内贤豪青云客,就中与君心莫逆。回山转海不作难,倾情倒意无所惜。我向淮南攀桂枝,君留洛北愁梦思。 不忍别,还相随。相随迢迢访仙城,三十六曲水回萦。一溪初入千花明,万壑度尽松风声。银鞍金络到平地,汉东太守来相迎。紫阳之真人,邀我吹玉笙。餐霞楼上动仙乐,嘈然宛似鸾凤鸣。袖长管催欲轻举,汉东太守醉起舞。手持锦袍覆我身,我醉横眠枕其股。当筵意气凌九霄,星离雨散不终朝。分飞楚关山水遥。 余既还山寻故巢,君亦归家渡渭桥。君家严君勇貔虎,作尹并州遏戎虏。五月相呼渡太行,摧轮不道羊肠苦。行来北凉岁月深,感君贵义轻黄金。琼杯绮食青玉案,使我醉饱无归心。 歌很长,唱的是李白与元演的交游,从喧繁市井到仙山洞天再到父辈所设华筵。原还有半篇未唱出,却是戛然而止,似乎唱到这里就已足够。 花满楼定定地面向窗外,窗外流云舒卷。却不知他那洒逸冲和的歌声直入天际后,是否已与流云交融,一起将人世间的种种映朕其中。 王怜花若有所思:花兄从洛阳唱到了太原,倒正唱出了我这些天来的行迹。 不知是不是酒意润染,花满楼的面容竟似忽然有些朦胧,声音也变得幽邃飘渺:是么,或许远不止此。 这时有人送来了三份帖子:敬备菲酌,为君洗尘,务请光临。 下面的具名是阎铁珊。 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字写得很端正,墨很浓,所以每个字都是微微凸起来的,眼睛看不见的人,用指尖也可以摸得到。 花满楼微笑道:看来这位阎老板倒真是个很周到的人。 陆小凤道:我们今天才入山西境内,他怎么就已经知道了? 送帖子来的,是个口齿很伶俐的小伙子,笑了笑道:这里周围八百里以内,无论大大小小的事,大老板还很少有不知道的。 酒筵摆在水阁中,四面荷塘一碧如洗,九回桥栏却是鲜红的。 珍珠罗的纱窗高高支起,风中带着初开荷叶的清香。 未近水阁,已有一人笑着迎出来:你们能来,俺实在太高兴了!笑声又尖又细。白白胖胖的一张脸,皮肤也细得像**一样,只有脸上一个特别大的鹰钩鼻子,还显得很有男子气概,正是珠光宝气阁大老板阎铁珊。 走上前来,阎铁珊先一把拉住了陆小凤的手,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忽又大笑,道:你还是老样子,跟上次俺在泰山观日峰上看见你时,完全没有变,可是你的眉毛怎么只剩下两条了? 他说话时时刻刻都不忘带着点山西腔,好像唯恐别人认为他不是在山西土生土长的人。 陆小凤目光闪动,微笑道:俺喝了酒没有钱付帐,所以连胡子都被那酒店的老板娘刮去当粉刷子了。 阎铁珊大笑道:他奶奶的,那骚娘儿们一定喜欢你胡子擦她的脸。 他又转向王怜花,竟是熟的不能再熟一般,在他胸前锤了一拳:你小子每次来都把俺的好酒喝个精光,吓得俺只能把酒藏到自己床底下去。这次还学大姑娘害起臊了不成?竟要俺去请你才来? 王怜花笑道:我是知道阎老板最近在忙着招呼宫里出来搜罗珠宝的王总管,估摸着等你过几天做成这笔买卖,顺带再敲皇家几坛大内御酒,我好过来一并享用。 阎铁珊闻言亲热的搂住他,眼睛里放出比看到稀世珍宝时更闪亮的光彩:还多夸了你帮俺牵线,这老家伙是小皇帝身边一等一的大红人,有他合伙,以后和皇家做买卖,价格就算涨到天上去,别人也只能干瞪眼! 说罢,又拍拍花满楼的肩,道:你一定就是花家的七童了,你几个哥哥都到俺这里来过。三童五童的酒量尤其好。 花满楼微笑道:七童也能喝几杯的。 阎铁珊抚掌道:好!好极了!快把俺藏在床底下的那几坛老汾酒拿来,今天谁若不醉,谁就是他奶奶的小舅子。 说笑间几人已走进水阁落座。席间还两位陪客:一位是阎家的西席和清客苏少卿,一位是关中联营镖局的总镖头云里神龙马行空。 马行空在武林中享名已很久,手上的功夫也不错,并不是那种徒有盛名的人。奇怪的是,他对阎铁珊说话时声音里总带着种说不出的谄媚讨好之意。一个像他这种凭本事打出天下来的武林豪杰,本不该有这种态度。 苏少卿反而是个很洒脱的人,既没有酸腐气,也不会拿肉麻当有趣,阎铁珊特地介绍他,是个饱学的举人,可是听他的声音,年纪却仿佛很轻。 主人和客人加起来只有六个,这正是花满楼最喜欢的请客方式,显见得主人不但殷勤周到,而且很懂得客人的心理。 水阁里的灯并不多,却亮如白昼,因为四壁都悬着明珠。灯光映着珠光,柔和的光线,令人觉得说不出的舒服。 阎铁珊谈笑风生:去年这会儿,不知哪个家伙告诉皇上祭神要用红黄玉做爵,满朝的大官儿小官儿都炸了锅,却没一个人找得着这两种颜色的玉。俺听说后派人哈密、吐鲁番、撒马尔罕、天方的跑来跑去,他奶奶的腿都跑断了也找不着块像样的。幸亏花家三童竟给俺送来了几块极品,最了不得的是足够大,雕三五个玉爵都没问题。这次王总管来,正好把这些玉卖给他。 花满楼微微一笑:这个我倒听三哥提起过,他手下有支商队常去阿丹国,在那里确实找到过不少有趣的玉石。 王怜花靠在椅背上,不紧不慢地说道:我看阎老板最近囤积居奇,才不会急着把上等货出手呢。孟养、孟密两国即将联手攻打拥有珠宝最多的缅甸阿瓦王朝,战乱一起,各种珠宝价格必定水涨船高。听说,阎老板似乎对孟养、孟密用兵多有资助? 此言一出,举座皆惊,连本来对生意场上诸事从不留心的陆小凤都不禁动容。谁能料到珠光宝气阁势力之大,竟已能在边陲国家翻云覆雨! 作者有话要说:  明时皇室为珠宝疯狂,倾一国之力索罗奇珍,有人说,明朝之亡,即亡于国库因购珠宝而空虚。史上亦确有明帝求红黄玉而不得的记载,彼时朝廷对关外影响力削弱,陆上商路近乎废弃,贸易大都转经海路。(当然,陆上丝绸之路向海上丝绸之路转移,自唐军败于怛罗斯之战就已开始。)但晋商足迹仍遍布陕西、甘肃、新疆等丝路重要节点。 花满楼三哥的商队所至的阿丹现属也门,在今亚丁湾西北岸一带,扼红海和印度洋出入口,为海陆交通要冲,古代是宝石珍珠集散地。有人曾建议明帝派人去那里寻觅红黄玉,但因耗费过大,国力无法承受而搁置。 ☆、柳絮剑法 阎铁珊脸色瞬间变了数变,他实在想不通自己插手番邦兵戈欲以操控珠宝产地的秘密,王怜花如何能够探知! 气氛有些尴尬,阎铁珊赶忙顾左右而言他,将话题转移到饭桌上。桌上的山西汾酒当然是老的,菜也精致,光是一道活鲤三吃干炸奇门、红烧马鞍桥,外加软斗代粉,就已足令人大快朵颐。 阎铁珊用一双又白又嫩的手,不停的夹菜给陆小凤等三人,道:这是俺们山西的拿手名菜,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在外地他奶奶的真吃不着。 陆小凤道:大老板的老家就是山西么,却不知昔年金鹏王朝的内库总管严立本,又是哪里人? 阎铁珊一张光滑柔嫩的白脸,突然像弓弦般绷紧,笑容也变得古怪而僵硬。 平时他本来也是喜怒不形于色的人,可是陆小凤的话,却像是一根鞭子,一鞭子就抽裂了他几十年的老疮疤,他致命的伤口又开始在流血。他紧绷着脸,忽然冷冷道:来人啊,三位公子已不想在这里呆下去,快去为他们准备车马,他们即刻就要动身。 不等这句话说完,他已拂袖而起,头也不回的大步向外走去。 可是他还没有走出门,门外忽然有个人挡住了他的去路,冷冷道:他们还不想走,你也最好还是留在这里! 一个长身直立,白衣如雪。腰旁的剑却是黑的,漆黑、狭长、古老。 阎铁珊瞪起眼,厉声喝问:什么人敢如此无礼? 西门吹雪! 西门吹雪,这名字本身就像是剑锋一样,冷而锐利。 阎铁珊竟也不由自主后退了两步,他一退,窗外立刻有五个人飞身而入。风声急响,雁翎刀卷起一片刀花,向西门吹雪连劈七刀;三节棍化为一片卷地狂风,横扫西门吹雪的双膝。 西门吹雪的瞳孔突然收缩,就在这一瞬间,他的剑已出鞘! 陆小凤没有动,只是静静的看着阎铁珊,阎铁珊不动,他也绝不动! 马行空却已霍然长身而起,厉声道:大老板好意请你们来喝酒,想不到你们 分卷阅读6 肉文屋 /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7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7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7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7 竟是来捣乱的。 喝声中,他伸手往腰上一探,已亮出了一条鱼鳞紫金滚龙棒,迎风一抖,伸得笔直,笔直的刺向花满楼的咽喉。 他看准了花满楼是个瞎子,以为瞎子总是比较好欺负的。 只不过他这条滚龙棒上,也实在有与众不同的招式,一棒刺出后,只听格的一声,龙嘴里又有柄薄而锋利的短剑弹了出来。 花满楼静静的坐着,等着,突然伸出两根手指一夹,又是格的一响,这柄百炼精钢的龙舌短剑,已断成了三截。 马行空脸色变了,一抖手,滚龙棒回旋反打,一双龙角急点花满楼左耳后脑。 花满楼叹了口气,袍袖已飞云般挥出,卷住了滚龙棒,轻轻一带。 马行空的人就已倒在桌上,压碎了一大片碗碟,花满楼再轻轻往前一送,他的人就突然飞起,飞出了窗外,噗通一声,跌在荷池里。 王怜花不禁失声道:好功夫! 花满楼淡淡道:不是我的功夫好,而是他差了些,云里神龙昔年的武功,如今最多已只不过剩下五成,莫非是受过很重的内伤? 坐在一旁的苏少卿叹了口气:花公子好眼力,三年前马镖头的确吃了阎老板一记劈空掌。 花满楼道:这就难怪了。 王怜花扑哧一乐,侧身凑近花满楼耳边,悄声道:我今天才知道,温良如玉的花七公子也会糊弄人。阎铁珊的武功即使陆小凤和西门吹雪联手恐怕也只堪堪能与之一战,这马行空近年得他指点,进境一日千里。只是马行空狡诈多端,故意在江湖上放出受伤的假消息引对手轻视他,以便杀人时更加出其不意事半功倍。这点别人试不出,你还试不出?你将错就错,是不愿别人知道你武功有多厉害? 借着交头接耳,他恶作剧般呵出暖暖的气,弄得花满楼耳边颈上一阵发痒。花满楼无奈轻喃:若谁都是你这样的绝顶聪明,倒教人想藏拙也难了。 苏少卿被冷落在一边,见他俩也不知在说笑些什么,全然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不禁怒从心起:我也想请教花公子闻声辨位、流云飞袖的功夫,请! 请字出口,他忽然将手里的筷子,斜斜的刺了出来。 这个温文儒雅的少年学士,此刻竟以牙筷作剑,施展出正宗的内家剑法,一霎眼间,就已向花满楼刺了七剑。剑光轻灵,变化奇巧,剑剑不离花满楼耳目方寸间。 花满楼还是坐在那里,手里也拿起根牙筷,只要他牙筷轻轻一动,就立刻将苏少卿凌厉的攻势轻描淡写的化解了。 苏少卿再将第二式连环七剑攻出。却又突然住手,他发现这始终带着微笑的瞎子,对他所用的剑法,竟像是比他自己还要懂得多。 他一剑刺出,对方竟似早已知道他的下一着。他忍不住问道:阁下也是峨嵋传人?也会峨嵋剑法? 花满楼摇摇头,微笑道:对你们来说,剑法有各种各派,招式变化都不同,但是对瞎子说来,世上所有的剑法,却都是一样。 这本是武学中最奥妙的道理,苏少卿似懂非懂,想问,却连问都不知道应该怎么问。 王怜花闻言却是眼睛一亮:何止剑法!武学之道,一即一切,一切即一,但能如是,何虑不毕。 花满楼似不经意,又似若有所指,道:又何止武学。所谓于事无所不通,也不过是放下心来,千事万事总归一事。 放下心来王怜花心头一动,轻声念着,凝望花满楼,只觉对方那玄潭无澜般的双眸,竟好像深得不可见底。有那么一瞬间,他几乎以为自己的一切秘密,或者说这人世间的一切秘密,都已被对方洞悉。 门内的另外两人却始终是静静的:陆小凤没有动,只是看着阎铁珊,阎铁珊不动,他也绝不动。 门外,前赴后继的几拨人已经倒在地上永远不能动了。阎铁珊手下,一等一的武林高手层出不穷。但冲上前的每一个人,都在一瞬间,被西门吹雪的剑洞穿了咽喉。 西门吹雪收回剑,轻轻吹了吹,鲜血就一连串从剑尖上滴落下来。他转目苏少卿:你既然也是学剑的,为什么不来找我? 苏少卿的脸色忽然苍白,格的一响,连手里的牙筷都被他自己拗断了。霍然转身,正看见最后一滴鲜血,从西门吹雪的剑尖滴落。 王怜花的嘴唇又附到花满楼耳边:你想不想让这个苏少卿死? 花满楼叹道:我不想任何人死。 但他知道西门吹雪只会杀人的剑法,使出的每一剑都是绝剑,绝不留情,也绝不留退路。何况苏少卿少年成名心高气傲,一旦战败,自己怕也要先了结自己性命。 王怜花低声笑道:我若护他周全,你怎么谢我? 方才的饭局上,他俨然是个手眼通天叱诧风云,谈笑间将朝野官宦巨贾操弄于股掌间的枭雄;一转眼,却竟变出副调皮孩子般的耍懒腔调。 花满楼怔了怔,只觉他这模样实在又可气又可爱,便也顺势和他玩闹般,用哄孩子的语气道:那我以后也一定护你周全。话语里透着几丝如对幼弟般的宠溺,像是玩笑,又像是认真。 王怜花说了声好,一拍手,起身走到苏少卿跟前:你是不是峨嵋七剑中的人? 苏少卿迟疑着,终于道:我是苏少英。 王怜花笑道:果然是三英四秀中的苏二侠,我听闻峨嵋剑法独秀蜀中,便也去学了些皮毛。西门庄主,这个向苏二侠请教的机会,不如就让给我吧。 西门吹雪冷冷道:悉听尊便。 王怜花大笑:好极了!苏二侠,你用的是什么剑? 苏少英见他不过是个满身锦绣的粉面玉郎,十足纨绔子弟模样,心底先存了三分轻视。冷笑着道:只要是能杀人的剑,我都能用。 王怜花道:很好,这两柄剑,你选一柄。 地上有两柄剑,剑在血泊中。 一柄剑窄长锋利,一柄剑宽厚沉重。 苏少英足尖轻挑,一柄剑就已凭空弹起,落在他手里。峨嵋剑法本以轻灵变化见长,他选的却是较重的一柄。 王怜花袍袖一拂,另一柄窄长锋利的剑便被卷起。 苏少英眸光转冷,手里的剑连环击出,剑法中竟似带着刀法大开大阖的刚烈之势。 这就是独孤一鹤独创的刀剑双杀七七四十九式。独孤一鹤投入峨嵋门下时,在刀法上已有了极深厚的功力,经过三十年的苦心,竟将刀法的刚烈沉猛,溶入峨嵋灵秀清奇的剑法中。这七七四十九式独创的绝招,可以用刀使,也可以用剑,正是普天之下,独一无二的功夫。 王怜花却是剑光绵密,如拔丝、如剥茧、如长江大河,滔滔不绝,不但招式奇幻,而且毫无破绽,竟是正宗的峨眉派柳絮剑法。 要知世上大多数剑法本都有破绽的,若是没有破绽,就一定不知经过多少聪明才智之士改进。而这许多聪明才智之土既然肯不惜竭尽智力来改进这套剑法,那么这套剑法的本身,自然也必定有非凡之处。 这套剑法比刀剑双杀七七四十九式更精到,更蕴含峨眉武功的至高奥秘。峨眉派如今也只有掌门独孤一鹤修成这套剑法,他的弟子中,就连名动江湖的三英四秀七大高手也无一人能将之学全。 王怜花本就丰神秀逸,清雅高古的柳絮剑法由他洋洋洒洒地施展开来,当真是翩跹飘然,风华万千。 此刻休说西门吹雪等绝世高手,就算不识货的人,也看得出这剑法非寻常可比。若早知道王怜花剑上竟有这般造诣,陆小凤或许也不会大伤脑筋地去请西门吹雪了。 柳絮剑法没有破绽,刀剑双杀七七四十九式一套尚未用毕却已至少被王怜花看出了三处破绽。 只是王怜花的耐心好得很,直到苏少英招式用绝变化又已重复这才发难,蓦地剑光一涨,便如风搅柳絮飘忽盘绕,将苏少英的剑完全缠住。 一股无法抵挡的吸力使苏少英的剑再也握不住,突然脱手飞出,钉入廊柱直没到剑柄。 苏少英面如死灰,惨笑:艺不如人,辱没师门猛地一掌拍向自己头顶,竟是宁死不辱。 王怜花手一挥,指尖在苏少英腕上轻轻一划,本能击碎顶骨的千钧之力立刻化得无影无踪。他把手中剑挽在身后,笑嘻嘻说道:我用峨嵋剑法破你的峨嵋剑法,可曾辱了贵派半分?苏二侠的火气也太大了些。 苏少英失魂落魄的怔在那里,说不出话来。 阎铁珊居然笑了,道:我实在不明白,你们这样做是为了什么? 陆小凤道:严立本呢?他也不明白? 阎铁珊的眼角突又开始跳动,白白胖胖的脸,突然露出种奇特而恐惧的表情来,看来又苍老很多。过了很久,他才叹息着,喃喃道:严立本早已死了,你们又何苦再来找他? 陆小凤道:要找他的人是大金鹏王,并不是我们。 听见了这名字,阎铁珊看来已奇特的脸,竟突然变得更诡异可怖。 花满楼本来一直气定神闲地坐着,就连王怜花与苏少英在水阁外斗剑斗得风云变色,他也只是坐在那里轻摇折扇静静听着,并未为之移动分毫。却在此刻,他将折扇啪地合拢,起身走向阎铁珊。 王怜花好像也发觉了什么,也向阎铁珊靠近,比花满楼步伐还快。 阎铁珊心神全在陆小凤身上,无暇关注花满楼和王怜花的举动。他脸上一阵扭曲,厉声道:不错,我就是严立本,就是那个吃人不吐骨的严总管,但自从我到这里之 分卷阅读7 肉文屋 /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8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8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8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8 后,我 忽然,几点寒光自水中暴射向阎铁珊。 王怜花长剑划空而过。 那柄他为与苏少英比试而信手捡起的普普通通的剑,竟好像生出了魔力,突如其来的几枚银针如有磁石牵引,尽数被吸附在剑锋上。针身幽光闪动,风一吹,透出阵阵腥气。 王怜花将剑一抖,银针飞射入池中荷花花瓣,亭亭摇曳的初放新荷竟刹那颜色黯褪,奄奄一息。针上所淬毒药毒性着实惊人! 与此同时,花满楼的衣袖无风自动,犹若游龙出水,向阎铁珊飞腾而出。 只是王怜花隔在两人之间,花满楼察觉水面下动静异常后,长袖虽与王怜花的剑同时拂出,但因是绕过王怜花身畔再触及阎铁珊,毕竟慢了半分。 阎铁珊的我字声音未落,话语突然停顿,扭曲变形的脸,却又瞬间奇迹般恢复平静。 然后每个人就会看到一股鲜血从他胸膛上绽开,就像是一朵灿烂的鲜花突然开放。等到鲜血飞溅出来后,才能看见他胸膛上露出的一截剑尖。 剑是与飞针同时出手,刺向他胸膛的。 王怜花虽抢占先机挡下了飞针,却未料到对方心思细密犹有他招。眼睁睁任其在自己眼皮底下偷袭得手,他不由脸色铁青,厉声喝问:什么人! 是我!银铃般清悦的声音,燕子般轻巧的身法,一个人忽然从窗外一跃而入,一身黑鲨鱼皮的水靠,紧紧裹着她苗条动人的身材,身上还在滴着水,显然是刚从荷塘里翻到水阁来的。 阎铁珊勉强张开眼,吃惊的看着她,用尽全身力气,说出了三个字:你是谁? 她已扯下了水靠的头巾,一头乌云般的柔发披散在双肩,衬得她的脸更苍白美丽。 可是她眼睛里却充满了仇恨与怨毒,狠狠的瞪着阎铁珊,厉声道:我就是大金鹏王陛下的丹凤公主。若不是你忘义背信,我们本来还可以有复国的机会,但现在现在这句话还没有说完,眼泪已忍不住珠串般挂满了脸。 阎铁珊吃惊的看着她,身子一阵抽搐,就再不动了,但眼睛里却还带着种奇特而诡异的表情,也不知是惊讶?是愤怒?还是恐惧? 作者有话要说:  柳絮剑法,在楚留香的故事里就是种没有破绽的剑法,金灵芝在澡堂用了几下就突然变招,或许是这套剑法不符合她的性格,又或者确实不如她从蝙蝠公子那里学到的清风十三式。 ☆、异域绝学 花家在太原的别院是座气派宏大的宅院,宅中院落环环相套,五步一楼,十步一阁,琼楼玉宇,廊庑连绵。难得院内温泉天成,被妙手匠人依势筑就出几处浴池。 浴室里水气氤氲,波光粼粼。池面轩阔,数茎石雕的莲花根部与泉眼相通,温水由莲心汩汩涌出。 桃皮、竹叶、沉香、鸡舌、香柏叶等香料被炮制了磨碎后,黏合塑砌成小山模样,漂浮在水面上。于是芳泽自成,沐浴其间但觉涤尘荡浊,内外清通。对习武之人,尤其具有神爽结真、五府生熏,提升修为的奇妙之效。 萦绕香山的水波上,荡漾着几叶香木打造的长不盈尺的精致小舟,用来盛放浴巾、皂豆等等一应物品。 王怜花闭着眼睛,舒舒服服地躺在浴池中。 正是似睡非睡时分,忽然听到开门的声音。清新的晚风自门外吹拂进来,带着雨后天地间特有的草木润泽的芬芳。 随风而入的还有四个女人。 四个年轻而美丽的女人。不但人美,风姿也美,一身窄窄的衣服,衬得她们苗条的身子更婀娜动人。每个人的腰都很细,腿都很长。 她们微笑着,大大方方的推门走了进来,就好像根本没有看到这屋子里有个□□裸的男人坐在浴池里似的。 可是她们四双明亮而美丽的眼睛,却又偏偏都盯在王怜花脸上。 王怜花立刻笑了,笑得比她们还要大方。 一双桃花眼饶有兴味地在她们身上打量着,就好像没有穿衣服的不是他,而是她们。那目光邪魅、狂恣、肆无忌惮,又仿佛有种难以抗衡的力量,若燎原的两点野火。凡是那目光在身上游走所及之处,她们竟觉得一阵热辣辣的燥颤。 她们的俏脸立刻窘得绯红,本能地就想夺路而逃。却又知道,眼前这个笑容比恶贼还可恨、目光比魔鬼还可怕的人武功极高,若不抓住他手无寸铁被困在浴池的良机,她们想问的话恐怕是永远没可能问出结果的。 她们咬咬牙,极有默契地同时飞身而起,玉足轻点,纷纷落在水面上那些盛放洗浴杂物的小小香木舟上,水鸟般稳稳立住。 王怜花仍旧好整以暇地躺在水中,拍了拍手:好轻功。 突然,一个看起来最文静的女孩子从袖中抽出了柄一尺多长,精光四射的短剑,架在他的脖子上。森寒的剑气,让浴池中的温泉水都仿佛瞬间变冷了。 开口的却是另一个身材最高的女孩子,细细长长的一双凤眼,虽然在笑的时候,仿佛也带着种逼人的杀气:你就是王怜花? 王怜花咯咯乐道:你们既然怕我寂寞,特地跑来陪我洗澡,难道还不能确定我是谁? 女孩子们的脸更红了。 长身凤目的女子声音里泛出愠意:我们问什么,你最好就老实回答什么。我四妹看来虽温柔文静,可是杀人从来也不眨眼的。说,你是如何偷学去柳絮剑法的? 王怜花摇摇头,笑叹:姑娘家就该温柔些,怎能张口闭口刀啊剑的?忽然手指轻抬,几点水珠飞射向四女。本来柔若无物的水滴溅到腿上,却令她们双腿酸麻无比,身不由主地同时从小舟上栽落水中。 四个女孩子顿时慌得手足无措,挣扎着想跃出水面,但衣衫湿透,在身上裹得紧紧的,一离开水,玲珑曲线便全被王怜花尽览无余。她们只好又缩回水中,尽量退到浴池中离王怜花最远的一侧。颤抖的声音里不觉带了哭腔:你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王怜花仿佛捕到食物的山猫,双眼里射出精亮的光芒,向那满池□□越靠越近。 四个女孩子脸上露出强烈的惊恐,尖叫着要四散逃开,却无论如何也摆脱不了他的掌控。本来大得简直有些过分的浴池,此刻已实在小得难以忍受。 王怜花笑声不绝,口中兀自曼声吟着旖旎艳辞:将柳腰款摆,花心轻拆,露滴牡丹开半推半就,又惊又爱,檀口揾香腮 他一会儿在这个的腮边亲一口,一会儿把那个的耳垂叼一下,一会儿摸上左边女孩子的腿,一会儿又揽住右边女孩子的腰 她们心里想着抗拒,哪知他唇掌之间,竟似有着种奇异的魔力,她们只觉被他触及之处,又是痹,又是软,又是麻,又是疼,但那一股痹软麻疼的滋味直钻入她们骨子里,却又是说不出的舒服。这滋味竟是她们生平未有,竟使她们无力推开他,又有些不愿推开他。 忽然,一个温柔的男子声音响起:你也把她们捉弄得够了。 浴室里再无他人,可那并不很响的声音却犹如近在耳畔,根本分辨不出是从何处传来。 四个女孩子自幼习武,自然听得出说话之人内力极深。那声音听来说不出的明善安和,让本来羞恨惶惧如堕入恐怖地狱的女孩子们瞬间平静了不少,恍若重新逃回人间。她们本能的知道有了救星,恨不得能生出双翅膀马上飞到那能够庇护她们的人身旁。 王怜花嘻嘻一笑,自水中长身而起。女孩子们吓得娇呼着闭上眼,他却若无其事,不紧不慢地拿起毛巾擦干身上的水,着衣从容走出浴室。 浴室外的园子里花木扶疏,假山耸翠,环抱着一池碧波。一座不系舟,临池停泊。叠砌假山所用的太湖石孔窍穿连,与中空的石座相通,石座犹如巨大的香炉,里面焚着柏子香,山体石窍间烟起如雾,幽渺若仙境。 王怜花出来便见花满楼坐在烟云缭绕的不系舟上,衣袂随着晚风飞扬,飘然若举,仿佛随时会绝尘而去,乘云鹤而参玉京。 他本来脸皮极厚,从未因在活色生香的绮丽间流连而尴尬。不知为什么,此刻见了满身安详的花满楼,却破天荒地隐隐觉得方才有些荒唐,俊脸上竟微微泛红。讪讪地坐过去,摸着鼻子解释:是她们自己闯进去 花满楼笑着摇头:毕竟是些女孩子,就算是她们先来欺负你,总也该让着她们些。遂又轻声吩咐园中侍立的婢女,将新净衣物送去供那几个狼狈困在水里的女子更换。 王怜花怔了怔,本道这谦谦君子必会怪自己轻薄佳人,哪知花满楼淡淡的几句话,虽有责备却不失温和,让他简直有种错觉,好像自己是个受宠的小顽童,虽然捣蛋闯了祸,大人却不忍心教训,就连好言好语地讲着道理时,都不自禁地流露出回护,且还天经地义地帮他把闯祸弄出来的烂摊子收拾好。 王怜花从来没体会过这种感觉,也从来没想过自己竟会遇到这样的人,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默默坐在花满楼身旁,仰望星月在天,见舟中案上有支玉箫,顺手拿过吹奏起来。 今夕何夕,见此邂逅?子兮子兮,如此邂逅何? 一曲未竟,但听娇叱声传来,人影闪动,四柄利剑齐向王怜花刺来。显是四个女孩子一经脱困,立时便来寻仇。 漫天剑气中,萧音不再,王怜花身形如魅,不知怎地就移形换影,脱出包围。 四个女孩子怒火正炽,怎肯轻易罢手!追去刺出的剑更疾更密,所用招式也更加诡异狠辣,与刚才被王怜花**几乎 分卷阅读8 肉文屋 /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9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9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9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9 忘了自己身负武功的可怜样子判若云泥。 她们知对手厉害,一动手便用上了平日绝不轻易展露的绝学。她们的肢体比蛇更灵活变幻,手、肘、膝、脚等等全身上下所有部分竟无一不能发出凌厉攻击。尤其是与中原武功大相径庭的肘法、膝法,攻击角度简直匪夷所思,莫测而致命。 王怜花只是躲避,并不还手,泰然自若,身姿极为优雅。 他渐渐发觉,四女的动作竟呈现一种特殊的韵律,越来越快,举手抬足间充满古怪,又充满最原始的**,教人明知危险,偏偏还不忍错目。 眼见她们的招式隐约似与神秘的异域舞蹈相合,而舞蹈就好像贯通天人、汲取无穷能量的密钥,使得她们功力瞬间大增。王怜花心念一动,将仍握在手里的玉萧凑近唇边,一曲《霓裳羽衣》婉转而出。他一边吹一边飞来旋去,险象环生,悠扬箫声却连贯无歇。 女孩子们攻击的节奏很快被乐曲声打乱,王怜花压力骤减。方松口气,却见她们忽然弃剑,几乎同时,每个人的十指上竟瞬间多了足有三寸长的金属指甲套。指影纷繁,华光璀璨,无穷无尽的手势变化,饶是王怜花目力过人,也不禁眼花缭乱。电光石火的交错间,头、胸、腹、背竟全笼在了指影之下。 端坐不系舟上的花满楼笑容一凝,折扇脱手而出,扇影盘旋,瞬息划过四女的指尖。锋利的甲套不仅不能令纸质的扇面破损分毫,反而被扇上夹带的一股强大力量荡开。而折扇一圈飞过,就像有生命般,不待旁人看清它飞旋的轨迹,已又回到花满楼掌中。 王怜花箫声停止,身影一晃,亦返回舟中。 几个女孩子脸色大变,那个最文静却被同来姐妹介绍说杀人不眨眼的女孩子冷笑:好啊,居然还有帮手。 王怜花哈哈大笑:姑娘以为他是我的帮手? 文静女孩道:难道他不是? 王怜花摇头道:他好心怜香惜玉,却原来没人领情。 玉箫一扬,仍吹出《霓裳羽衣》的旋律,萧音却变得刺耳起来。四女只觉有只无形大手强按住自己的胸膛,令她们一阵窒息,身子摇摇欲坠,站都难以站住。噗噗几声轻响,几盏灯笼中的火光接连熄灭。园中的树枝、花朵也纷纷无风自摇。 幸好萧音马上止住,她们气血逆行、五内如焚的痛苦才渐渐消退。 女孩子们花容失色,这才知道方才危急关头,若非花满楼解围,王怜花退无可退,便只能将那可怕的内力注入萧音中,气息震荡之下,她们首当其冲,纵能保住性命,怕也要受极重内伤。 文静女孩苍白的脸又红了,她脾气虽然坏,却绝不是个不知好歹的人,终于垂下了头,鼓足勇气,对花满楼道:谢谢你,你贵姓? 花满楼神情平静,脸上还是带着那种温柔平和的微笑:我姓花。 几个女孩子面面相觑,忽然整了整衣衫,齐齐裣衽为礼。 领头的长身凤目女子躬身道:峨嵋弟子马秀真、叶秀珠、孙秀青、石秀雪,奉家师之命,特来请公子明日午间,在珠光宝气阁便餐相聚,不知公子是否肯赏光?态度端柔而有礼,好像已完全忘记了方才的兵戎相见。 王怜花奇道:独孤掌门来了山西?什么时候来的? 他一开口,原本语笑嫣然的佳人立刻冷若寒霜,哼道:今天刚到,一到就听说有人窃取了本门剑法。 王怜花毫不介意受到奚落,笑嘻嘻地又问:就算有人使出了贵派剑法,那人好像也不是花满楼。为什么独孤掌门反倒只请花满楼? 先前那文静女孩冷笑:家师只请明白事理的君子,那些凭仗魔音邪曲逞强的小人,也配见他老人家么? 花满楼莞尔道:姑娘错怪王公子了。他的《霓裳羽衣》并非魔音,而是将婆罗门与道家音律兼容并蓄的曲子,与几位的武学脉络本应交相辉映。 女孩天资聪颖,若有所悟:公子是说,我们不能像《霓裳羽衣》把异域心法和峨眉道门心法练到浑然一体,所以才被他的箫声牵制? 花满楼轻吟:数乃无穷,体唯极小,后渐和合,生诸子微。数则倍减于常微,体又倍增于父母,迄乎终已,体遍大千,究其所穷,数唯是一。易云太极生二仪,二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生万物。云此与彼,言异义同。 这正是峨嵋四秀所习异域、中土武学各自所宗的奥义所在。女孩美丽的面庞上浮出喜色,修行中一直困扰她的瓶颈竟就被这三言两语的点化消解。 她兴奋道:庄子说天地与我并生,而万物与我为一,异域则有梵我一如。其实一而生多,多而复一,生生不息,周而复始。多生一也好,一生多也好,根本并不相悖。 这下连王怜花都不禁对她的悟性刮目相看,重新打量起她来:峨眉派竟有个这么聪明的丫头! 女孩根本对他视若无物,一双善睐的明眸仰慕地望着花满楼:我我叫石秀雪。 花满楼笑道:你说话的声音很容易分辨,我下次定还能认得出你。 石秀雪有点奇怪了,忍不住问道:你一定要听见我说话的声音,才能认得出我? 花满楼点点头。 石秀雪道:为什么? 花满楼道:因为我是个瞎子。 石秀雪怔住。 这个武功深不可测,漫不经心的几句话,便如醍醐灌顶,道破天机的人,竟是个瞎子。她实在不能相信。 月光照在花满楼脸上,他笑容看来还是那么温和、那么平静,无论谁都看得出,他是个对生命充满了热爱的人,绝没有因为自己是个瞎子而怨天尤人,更不嫉妒别人比他幸运。 因为他对他自己所有的已经满足,因为他一直都在享受着这美好的人生。 马秀真在旁轻咳了声,再次敛衽,温婉笑道:若是公子肯赏光赴约,我们也不敢再打扰,就此告辞了。 花满楼一揖还礼。却发觉几个女孩子举步欲行,又好像想起了什么,半晌踌躇不前。他马上明白了:她们原先的衣衫被王怜花弄湿,此刻若穿着新换的衣衫回去,被师尊问出浴室中的遭遇,脸上如何挂得住? 他于是一笑:珠光宝气阁与寒舍间来去也有些路程,几位姑娘奔波辛苦,不如在此用些茶点,稍事休息再回去向令师复命。 他随口说着,早有机灵的下人在旁听到,一溜烟地跑去安排。 马秀英知他是有意给她们时间等待衣服烤干,暗暗感激他的体贴,客气了几句,便随上前引路的婢女去往雅阁休息。走了几步,却发现只有叶秀珠、孙秀青跟来,石秀雪竟动也不动,便只好又驻足。 石秀雪自花满楼道破眼盲之疾后,就一直痴痴的看着他,心里涌动着一种无法描叙的感情,她自己也不知道是同情?是怜悯?还是爱慕?崇敬? 她只知道自己从未有过这种感情。 花满楼微笑着,道:你的师姐们都在等你,你是不是也该随她们去? 石秀雪垂着头,忽然道:假如我们以后再见面时,我已变成了哑巴,你还认不认得我? 花满楼也怔住了。 从来没有人问过他这句话,他从来也没有想到有人会问他这句话。 他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忽然发觉她已走到他面前,拉起了他的手,柔声道:你摸摸我的脸,以后我就算不能说话了,你只要摸摸我的脸,也会认出我来的,是不是? 花满楼无言的点了点头,只觉得自己的指尖,已触及了她光滑如丝缎的面颊。 马秀真远远地看着他们,仿佛想走过来拉她的师妹,可是忽然又忍住。 王怜花倚在栏杆上,也在看着花满楼,嘴角带着微笑。直待女孩子们全都离开了,忽然道:你好像对峨眉派的弟子总是特别关照。 花满楼啜了口杯中的普洱女儿茶,似笑非笑:是么? 王怜花道:先是对苏少英,又是对峨嵋四秀,你虽只有只言片语的点拨,我看却比那独孤一鹤再教上他们十年还有用。我若是他们,直接离开峨眉,转投你门下算了。 花满楼笑问:你怎知我说出的话,独孤一鹤便不会说? 王怜花一愣,却忽听有花府家丁匆匆前来报知花满楼:七少爷,西门公子出府去了。 花满楼轻轻叹息:知难不退,果然是西门吹雪。 王怜花恍然大悟:他听到独孤一鹤在珠光宝气阁,就要找上门去?你方才早就察觉他来到附近,所以才故意点破峨嵋四秀的武功奥妙? 花满楼道:我原希望他听了我的话,必能想到独孤一鹤已将异域武功与峨眉玄宗心法融会贯通,绝非三英四秀可比。当今七大剑派的掌门人中,数独孤一鹤的武功最可怕,就因他除了将峨嵋剑法练得炉火纯青之外,本身还有几种稀奇的功夫,至今还绝少有人看他施展过。 王怜花道:何止稀奇,简直就是又邪门又霸道!峨嵋四秀不过只学到些皮毛。以我所见,既近似南疆边陲诸国流行的手搏路数,又兼具天竺婆罗门心法。也难怪他们师徒轻易不施展,因这极容易暴露独孤一鹤出身金鹏王国的秘密。现在看来,独孤一鹤必是平独鹤无疑,所以他才会到珠光宝气阁去。 花满楼颔首道:他来的时候,想必还不知道阎铁珊这里已出了事。 王怜花思忖着,缓缓道:他既然派四秀来找我们,便也极可能派三英去找大金鹏王。陆小凤好像有先见之明,竟先一步向大金鹏王那里赶回去。 花满楼道:陆小凤赶回去并不是为了保护大金鹏王 分卷阅读9 肉文屋 /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10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10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10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10 。你还记不记得我说你用大金鹏王花园里的桃花酿出的酒有凶气?丹凤公主的毒针射到珠光宝气阁的荷花里,也是这样的凶气。你酿酒选用的桃花没有像荷花一样枯萎,只因与剧毒之物隔得尚远。 王怜花用玉箫在手掌轻轻一击:剧毒直接沾染的地方如有花草,一定会像中针的荷花,凋零败落。如果那花园中真有寸草不生之处,上官飞燕的妹妹说她已被丹凤公主杀死埋到花园里的话就可能是真的?陆小凤是赶回去查探? 花满楼道:他此去多少应该有所收获。 王怜花皱眉:难道丹凤公主真的杀死了上官飞燕?可那天我们明明在山神庙听见上官飞燕唱歌不对,我是先酿的桃花酒再随上官飞燕去请的你,那时她尚好好的,金鹏王的花园里就算埋着尸体,也不能是她。 花满楼绷住脸,沉重地说道:或许我们看到的是个鬼。 王怜花面容古怪地盯着他:你相信世上有鬼? 花满楼道:不相信。 两个人同时乐了起来,适才的忧心忡忡被这小玩笑冲散了不少。 王怜花又说道:丹凤公主自阎铁珊死后,就留在珠光宝气阁接收那里的财物 花满楼道:你怕她会被独孤一鹤撞上? 王怜花道:以独孤一鹤的身份,想必还不会对一个女孩子怎么样。不过西门吹雪若去找独孤一鹤,怕就凶多吉少了。他只见过苏少英和峨嵋四秀施展独孤一鹤的刀剑双杀和手搏秘技,就以为可以击败独孤一鹤,却未想到那几个小孩子并不是独孤一鹤。 花满楼笑道:还有个小孩子施展的柳絮剑法也属独孤一鹤的绝学之一,倒是蔚为可观。 王怜花摸摸鼻子:你说的小孩子是我? 花满楼朗声一笑,忽像大人逗弄小孩般抚抚他的头:你不是小孩子么?那怎么洗了澡头发都没干,就忙不迭又跑去和其他小孩子打闹起来? 王怜花这才注意到自己沐浴之后出来,到现在头发还略带潮湿。而花满楼的手轻轻拂过,头发须臾便被他的内力烘得干透了。 王怜花呆呆地看着他,却听他温和轻语:夜里风寒,小心着凉。 夜已很深,四月的春风中竟仿佛带着晚秋的寒意,吹起了灵堂里的白幔。 烛光在风中摇晃,灵堂里充满了一种说不出的阴森凄凉之意。 独孤一鹤静静的站在阎铁珊的灵位前,已经有很久很久没有动过。他是个很严肃的人,腰干依旧挺直,钢针般的须发也还是漆黑的,只不过脸上的皱纹已很多、很深了,你只有在看见他的脸时,才会觉得他已是个老人。 现在他严肃沉毅的脸上,也带着种凄凉而悲伤的表情,这是不是也正因他已是个老人,已能了解死亡是件多么悲哀可怕的事? 风吹白幔,灵桌上的烛光闪动,香炉中腾起的烟雾变幻跌宕,愈发显得奇诡。 终于,独孤一鹤慢慢的走出去,黑暗中竟似有双发亮的眼睛在冷冷的看着他。他抬起头,就看见一个人动也不动的站在院子里的白杨树下,一身白衣如雪。 独孤一鹤的手握上剑柄,厉声道:什么人? 这人不回答,却反问道:平独鹤?慢慢的从黑暗中走出来,站在月光下,雪白的衣衫上,一尘不染,脸上完全没有表情,背后斜背着形式奇古的乌鞘长剑。 独孤一鹤道:西门吹雪? 西门吹雪道:是的。你若就是那平独鹤,我就要杀你! 独孤一鹤突然狂笑,道:平独鹤不可杀,可杀的是独孤一鹤。 西门吹雪道:哦? 独孤一鹤道:你若杀了独孤一鹤,必将天下扬名!拔剑吧。 西门吹雪道:很好,好极了。 两人同时拔剑。 独孤一鹤的剑比平常的剑要粗大些,剑身也特别长、特别宽,黄铜的剑锷,擦得很亮,但鞘却已很陈旧,上面嵌着个小小的八卦,正是峨嵋掌门人佩剑的标志。 黑暗中,剑气冲霄。 早在苏少英与王怜花比剑时,西门吹雪已看出了刀剑双杀七七四十九式的三处破绽。 三处破绽,就意味着他至少有三次机会可以杀独孤一鹤。 然而,剑法虽有破绽,西门吹雪一剑刺出后,独孤一鹤却忽然已将破绽补上。他根本知道自己剑法的破绽何在!所以,破绽便不成为破绽。 西门吹雪三次出手,三次被封死。 他知道自己杀不了独孤一鹤。 杀人的剑法若不能杀人,就只剩下被人杀! 偏在这时,独孤一鹤的气息突然乱了起来,数十年修炼而成的内力竟如决堤之水,迅速泄逝。 他心头一冷,又惊疑又惶惑,剑法也乱了起来。 情势逆转,西门吹雪当然不会放过这绝佳的机会给他致命一击。 却听一人轻喝:等一等。三个字刚说完,人已突然出现。 独孤一鹤与西门吹雪的剑正双双刺出,刹那间就不能动了──两柄剑的剑锋,竟已都被这个忽然出现的人用两根手指捏住。 作者有话要说:  数乃无穷,体唯极小云云出自唐人吕才,即把印度胜论的极微与易传的气都看作物质的范畴,并以此为世界根源,又用胜论的多生一(一物由许多极微构成)比例易传的一生多(元资一气,终成万物)。 峨眉四秀的武功有泰拳的影子。泰国古时名暹罗,是大理国后裔南迁所建。历朝王室皆崇尚武功,每每御驾亲征领兵抗敌, 不少王侯本身就是武术高手。军人在战场上运用刀枪剑矢, 短兵肉搏时, 则以拳腿肘膝作武器, 暹罗拳术在军事战斗中慢慢形成。当时暹罗技击一词称作手搏。《北方纪年史》记载,清迈王驾崩, 两名太子争夺帝位, 最后同意各派勇士作代表, 比武决胜, 结果南方高手因伤败退, 北方武师取得胜利,可谓一战定江山。金鹏王国无论地理位置,还是王公大臣皆为武术高手的情况,都与暹罗有些相像。独孤一鹤自身那几种秘不示人的很邪门、很霸道的功夫,不如就以此管中窥豹吧。 ☆、飞燕啄人 就算是被认为灵犀一指绝技冠绝天下,两指手指可夹住任何人兵器的陆小凤,恐怕也不敢同时去夹这两个人的剑。 而这两个人竟未看出来人是怎么出手的!用力拔剑,剑锋却似已在这人的手上生了根。 两个平生罕遇敌手,已臻高处不胜寒之境的绝顶高手,此刻全被这惊世骇俗的功夫所慑,心底生寒,不可思议地望着突然出现的人,如遇鬼魅。 这个人却若无其事,神情还是很从容,脸上甚至还带着微笑。 独孤一鹤看清来人面貌,惊震中竟还透出狂喜:公花公子! 西门吹雪眼睛眯起,声音寒得不剩一丝温度:花满楼。 花满楼双指一松,放开两人的剑,温和笑道:两位月下论剑,在下本来不便打扰。只是独孤掌门曾与在下有约,却不知有何要事须要商谈。西门庄主可否容在下先问知一二? 西门吹雪哼了一声,虽未置可否,剑却还入鞘中。 独孤一鹤对解了自己一时之危的花满楼甚是客气,恭声道:那便请公子移驾堂内。 花满楼微笑道:想来独孤掌门要谈的事必与金鹏王朝有关,西门庄主可否也与在下一同听听? 三人走进灵堂,独孤一鹤肃容说道:公子所料不错,在下确是有关于金鹏王朝的事要对公子解释。本应亲到府上拜访,只是此事太过隐秘,又疑云未解 花满楼打断他的客套,温言道:独孤掌门太过客气了。 独孤一鹤看了眼西门吹雪,语气重又回复了一派尊长的威严气势,缓缓说道:此番来到珠光宝气阁,我才听说花公子等人在调查金鹏王朝旧事。此中其实曲情颇多,阎铁珊性情刚烈,误会了几位,未能把握时机将话说清楚,竟就遭了暗算 西门吹雪鄙夷道:见利忘义,吞没旧主财富的小人,难道不该死?上官丹凤背后暗算虽然卑鄙,但若你们来到中土后,依约去找那第十三代大金鹏王 独孤一鹤正色道:你错了。失约的并不是我、阎铁珊和霍休,而是跟着上官谨出亡的小王子。来到中土后,他非但没有在我们约的地方等我们,而且一直在躲着我们,我们寻找了几十年,都没有找到他。 花满楼道:几位身为上代君主的托孤重臣,又带着一大笔本来属于这小王子的财富,他却为什么要躲着你们? 独孤一鹤道:因为那笔财富并不是他的,而是金鹏王朝的。他若承受了这笔财富,就得想法子利用这笔财富去夺回金鹏王朝失去的王权,那并不是件容易事,非但要吃很多苦,而且随时都可能有性命之危。 花满楼道:但他现在却不仅来找你们,且还请了许多人为他主持公道。 独孤一鹤目光中露出不屑:近一年来,找我们的人已有好几批,我虽因闭关没空和他们周旋,但阎铁珊和霍休却识破了不少冒牌货。所以公子等人莅临时,阎铁珊一听几位说起金鹏王国便翻脸,只因他以为几位也是与奸人串通,来谋夺这笔财富的。 花满楼道:金鹏旧事原属机密,理应只有托孤重臣与小王子本人知道,旁人如何得知? 独孤一鹤蹙眉道:这个,我们几人也百思不得其解。 花满楼沉声道:接连有人冒名来扰,被扰之人就会形成惯性,凡有人提及相关之事,便立即视其为骗子,根本懒得再多说什么。而来的人哪怕与 分卷阅读10 肉文屋 /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1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11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11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11 他兵戎相见,却只以为他是因秘密被揭穿而恼羞成怒。尤其阎老板的性格又是 独孤一鹤头上竟泛起一层冷汗:不错!幕后这人不仅每一步都算得极准,对老阎的性格也了如指掌,这才水到渠成要了他的性命! 花满楼又道:依独孤掌门之言,阎老板在见面前并不知道我们会过问金鹏王朝之事,那么,他下帖相邀,竟只是巧合? 独孤一鹤顿时被问得怔住。 西门吹雪在一旁听了,也不禁暗自感叹花满楼心思之缜密。 良久,独孤一鹤才喃喃说道:在这附近,能鼓动老阎专门为人设宴的,只有难道他真要置我们于死地?他的声音里突然现出难以抑制的悲痛。 花满楼并不觉得奇怪,淡淡说道:是霍休?因为青衣楼? 独孤一鹤浑身一震,惊道:原来公子已知道了!我此番提前出关匆匆下山来找老阎,就是因接到老阎书信,说他怀疑霍休私设青衣楼,恐怕包藏祸心。毕竟多年相交,我本来想查证之后再他看了西门吹雪一眼,欲言又止。 西门吹雪目光如刀锋般,与他四目相对,冷冷说道:我们凭什么相信你?如果那小王子已躲了你们数十年,你们怎知他从少年变成老人后的相貌如何?你们又凭什么说来找你们的都是冒牌货? 独孤一鹤笑了:我们自然能够分辨。金鹏王朝的每一代帝王,都是生有异像的人,他们每一只脚上,都生着六根足趾。这秘密就算有人知道,也很难伪装。当今世上双脚都生着六趾的人,除小王子外再没有第二个。 花满楼道:或许已有第二个,而且此人独孤掌门也或许已经见过。 独孤一鹤奇道:谁? 花满楼道:丹凤公主如果她真是丹凤公主。阎老板死后,她留下来接收珠光宝气阁,独孤掌门来时没有碰到她? 独孤一鹤摇头:没有。听这里的家院说她几天前就已离开了。 花满楼道:那也无妨。陆小凤现在想必已赶回到大金鹏王那里,我会飞鸽传书给他,请他见机分辨。 独孤一鹤脸上有几许落寞,又有几许庆幸,咬牙道:幸亏公子及时赶到,否则这秘密或者会永远石沉大海。死生事小,可若背负不仁不义之名 西门吹雪忽然道:难怪你方才剑法大乱,原来竟是对自己武功全无自信,认定自己必死无疑。 独孤一鹤一阵狂笑,傲然道:西门吹雪,若在平日,必死无疑的一定是你。 西门吹雪神色顿时变得更冷。 花满楼感觉到两人间涌动的杀机,不动声色地说道:方才比剑之际,独孤掌门忽然内力不济,可知是何原故?长袖一拂,风起处,炉中香火顿时熄灭。 独孤一鹤失声道:难道香中有毒? 花满楼微微一笑:阎老板去世,独孤掌门必亲至灵堂吊唁,且会徘徊良久。待香中毒药被吸入足够多,且渗进周身经脉,一旦与人交手,内力消耗速度便会比平常加快数倍。 独孤一鹤颤声道:果真是杀人于无形的手段!我今日若死,天下人都只以为我是武功不济,输在西门吹雪剑下。哎,好毒的心肠! 花满楼神色始终安和,忽然握住了独孤一鹤的手。 独孤一鹤只觉一股内力经手掌向他体内传了过来,泊泊然、绵绵然,无止无歇,无穷无尽。不仅体内毒性被清除,中毒后比剑所受的耗损也逐渐得到弥补。而那气息在经脉中导引的路径更是他从未曾想象过的!他惊愕中又豁然开朗,竟被引领到一片前所未见的天地。恍若开启了众妙之门,许多他本以为人力极致所限,纵然穷毕生之力也无从解决的死结,尽皆不复存在。 他知机缘稍纵即逝,忙摒弃杂念,心无旁骛地记着悟着,待回过神来,花满楼已放开他的手掌。 独孤一鹤惊佩交加,深深一揖,感激道:多谢公子指点! 花满楼点点头,又道:还有一事,柳絮剑法并非王公子窃取,他身世特别,家学渊源才有机缘掌握诸多门派的绝学。还望独孤掌门看在在下薄面,莫再与他计较。 峨嵋四秀被安置在花家别院一处雅阁享用茶水,落座时琳琅满目的时新果子、雕花蜜煎、砌香咸酸早就摆好,随后又有广寒糕、枣箍荷叶饼、澄粉水团、丁香馄饨、七宝素粥、鸡丝粉羹等等女孩子喜欢的小食流水价地供应过来。 整个晚上,石秀雪总觉每个人都在盯着她,她想装作不知道,却又忍不住撅起嘴,问道:你们老是盯着我干什么?我脸上难道长了花? 孙秀青笑了,道:你脸上就算长了花,刚才也已被人家摘走了。她的眼睛很大,嘴唇薄薄的,无论谁都看得出这女孩子说话一定是绝不肯饶人的。 她不让石秀雪开口,接着又道:奇怪的是,这丫头平时总说随便什么花也没有青菜好看,现在为什么一开口就是花呀花的。 石秀雪居然没有脸红,反而夹起枚甘草花儿姜丝梅含入口中,悠然道:其实这也没什么奇怪,就因为他姓花,所以我一开口就是花呀花的。 她说得理直气壮,一旁的叶秀珠反而不好意思起来,偷偷揪揪她的衣角,小声说:这丫头疯了!咱们还是在人家府里呢,这么说话不小心被人家听到,可不要羞死人! 石秀雪故意曲解她的话,调皮地眨着眼:你说他会羞死么?他武功那么高,怎么可能像你一样动不动就害羞 她声音突然停顿,一张脸忽然变得通红,直红到耳根子。因为这时正有一个人从外走进来,长袖飘飘,正是花满楼。 几个吱吱喳喳的女孩子,突然全都闭上了嘴。她们不但看见了花满楼,还看到与他同时走来的白衣如雪的西门吹雪。 西门吹雪一双刀锋般锐利的眼睛瞪着她们,冷冷道:我杀了独孤一鹤。 四个女孩子脸色全都变了,苍白得全无一点血色。四柄剑同时出鞘,剑光闪动,狠狠的刺向西门吹雪胸膛。 西门吹雪并未出手,身子已向后滑出,退后了七八尺。 马秀真眼圈已红了,嘶声道:你杀了我师父,我们今天全都跟你拼了,若是杀不了你,就就死在你面前! 西门吹雪冷笑道:死也没有用,你们若要复仇,不如快回去叫青衣一百零八楼的人全都出来。 四个女孩子大为吃惊,异口同声道:你在说什么? 西门吹雪道:独孤一鹤既然是青衣楼的总瓢把子,青衣楼 石秀雪忍不住打断他的话,怒目嗔道:你说我师父是青衣楼的人!你是不是疯了?他老人家这次到关中来,就因为得到消息,知道青衣第一楼就在 忽然间,后面的窗子外铮的一响,一道细如牛毛般的乌光破窗而入,向石秀雪胸口打去。 花满楼长袖一拂,将石秀雪的娇躯卷起。 石秀雪只觉耳畔生风,眼前天旋地转,定睛看时自己已被花满楼揽在怀里。她心如鹿撞,又难忘师父遭人毒手的悲愤,贴在花满楼身上好像瞬间有了依靠,满腹委屈都忍不住发泄出来。泪珠滑落,哽咽道:花公子 花满楼忧心道:你中了毒针,先莫要多说话耗神。 石秀雪脸上浮出很奇特的表情,好像此刻才感觉到疼痛,软软瘫在花满楼怀中,一阵娇喘。 西门吹雪拔剑在手,剑光一闪,他的人和剑竟似已合为一体,突然间已穿窗而出。 马秀真等三人怒喝着,也跟着追了出来。 夜色深沉,园里竹影绰绰风过涛鸣,哪里还看得见人影? 石秀雪美丽的脸庞因痛苦而扭曲,她凝视着花满楼,轻轻说道:你你不随他们去追 花满楼柔声道:我陪着你。 石秀雪眼睛里仿佛是欣慰,又仿佛是悲哀,凄凉地笑着:我全身都好像已经麻木了,想必是因为毒已快发作,你你可以摸摸我的伤口,一定是烫的。 她忽然拉着花满楼的手,放到自己的心口上。她的胸膛柔软、光滑,而温暖。她的心忽然跳得快了起来。 就在这时,王怜花从门外走进来,见此景象愕然问:她这是他一身寝衣,显然早已睡下,却被这边的响动惊起。 花满楼道:她中了毒针。 王怜花安慰道:不要着急,我那里有解毒灵药,你留在这里陪她,我回房去拿。 说到最后一字,他的声音已在很远。 石秀雪喘息着道:花公子,我她的声音已渐渐微弱,然后她脸上的笑容就突然僵硬,眼帘也恋恋不舍地阖上。 花满楼没有动,任这青春的生命无声无息的在自己怀抱中流逝。 风从窗外吹进来,传来一阵芬芳的香气,他忽然听到后窗格的一响。 他立刻回头,却听窗外响起一个温柔甜蜜的声音,轻轻对他说:你不要吃惊,是我! 他失声而呼:上官飞燕? 不错,是我,想不到你居然还听得出我的声音。 一个人轻飘飘的从后窗掠进来,声音里竟似带着种因妒忌而生的讥刺,幽幽的说道:你是不是以为我已死了?她叹息了一声,我要死,也得像她一样,死在你的怀里。 她慢慢的走过来,走到花满楼面前,又道:我刚才看见你们,我我心里好难受,若不是她已经死了,我说不定也会杀了她的。我曾去接你到金鹏王府,一路上那么多天的相处,你难道不知道我已经 花满楼将石秀雪轻轻放到一张美人榻上,沉默了很久,忽然道:我曾在万梅山庄外听见了你的歌声。 上官飞燕咬着朱唇道:那支歌是别人逼我唱的,他们诱你去,为的就是要警告 分卷阅读11 肉文屋 /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2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12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12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12 你,不要再管这件事,他们就是要你知道我已落在他们手里。 她不让花满楼开口,接着又说道:他们今天要我来,是要我杀了你!他们知道,你绝不会想到我会害你,绝不会防备我,可是,他们却没有想到,我又怎么忍心对你下得了手呢? 她忽然扑过来,紧紧的抱住了花满楼,她全身都在颤抖着,她的呼吸芬芳而甜美。就在这时,他忽然感觉到她的手飞快地接连点了他好几处要穴。 作者有话要说: ☆、迷楼金樽 他身子一僵。 上官飞燕脸上的哀戚一扫而空,美目流盼,巧笑倩兮,好整以暇地模仿着她曾假扮过的花满烟的声音:七哥哥,对不住了。 花满楼一叹:上次姑娘这么称呼我时,好像也是用一模一样的手法封住了我的穴道。 我该说你记性真好呢,还是真不好?上官飞燕柔荑般的手温柔地抚上他的脸,叹口气,幽幽说道,你实在是个又英俊又可爱的小冤家!我说吃石秀雪的醋也实在不是骗你。可惜王怜花快回来了,我没有别的办法她的指间突然多了一抹幽光。 正要用力刺下,却好像有阵清风拂过她的手腕,不知怎地,夹在指间向花满楼刺去的毒针就不见了。 而原本动弹不得的花满楼衣袖展开,其上赫然有两枚毒针。 她方才指间只有一枚针,为什么会变成两枚? 这次也并没有花满烟赶来帮花满楼解开穴道。 她只觉如坠冰窟,却听王怜花的声音懒洋洋地响起:凭你这点力道也能封住花满楼的穴道?这在他还不及被蚊子叮一口。 上官飞燕脸色惨变,兀自难以置信:可上次在客栈,他明明被我 王怜花摇头长叹道:女人总觉得发生过一次的事就一定还能发生第二次。上次你点他穴道时,他八妹就在附近,他故作受制的样子,不过是给小妹妹一个救哥哥的机会,哄小妹妹开心罢了。可惜这次只有我在附近,他才懒得哄我开心。 花满楼失笑道:就算我再给出个救我的机会哄人开心,也有人比你先来这里,要排在你前面。 王怜花黑漆漆的眼珠只转了半圈,便已想通:你刚才能用传音入密暗中要我找借口先离开这里,自然也能拦下暗器后又用传音入密暗中吩咐那小鬼假装没能躲过,陪你演戏引蛇出洞。小鬼的戏演得真好,连我都上了当 原本香消玉殒倒在美人榻上的石秀雪顿时跳了起来,瞪着王怜花骂:你才是小鬼! 上官飞燕这才明白何以花满楼竟已收去了两枚毒针。她不可思议地盯着花满楼:你早知道是我射的她? 花满楼淡淡道:姑娘出手后没有逃走,反而躲在原地,虽然兵行险招,倒也确实能出乎追捕之人的意料。只是,姑娘为了提醒我这次是以上官飞燕的身份出现,把省头香用得太浓,难免过早暴露形迹。 王怜花若有所悟:以上官飞燕的身份出现?难道丹凤公主 上官飞燕脸色一变,沉默半晌,冷冷说道:陆小凤既然回去查看,我就知道这秘密你们迟早会知道。 王怜花道:所以得到陆小凤离开的消息你就决定先下手为强?上下打量上官飞燕,只见她身上穿的竟是花府婢女的服饰,恍然大悟,看来你不仅会假扮上官飞燕,还会假扮侍女混进花府监视我们! 花满楼轻叹:恐怕不是丹凤公主假扮上官飞燕,而是上官飞燕假扮丹凤公主。 上官飞燕狠声道:陆小凤挖土的本事倒真好,这么快就翻出那贱人的尸体,把消息传了回来。 花满楼道:用不着陆小凤传回什么消息,只要有人知道他去,消息便会自己出现。 王怜花拍手笑道:高明啊高明!说实在的,我住进来后,总觉这里虽然只是花家别院,守卫却也太过稀松,且你每每谈及机密时也不知要下人回避。现在才明白,你是有意给人前来监视的机会,好透露风声唬其自乱阵脚。只是,你能如此安排,难道早就发现上官飞燕与丹凤公主是同一个人? 花满楼道:分辨人的方法有很多,只不过上官姑娘却只在容貌、声音、香气上下工夫。 王怜花哭笑不得:你这样不是把我也骂进去了?哎,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聋,五味令人口爽,大多数人一辈子只会被这些异变的东西左右。只因异变的东西虽然虚空,至少比不变的东西更好抓住。易容术虽只是在容貌、声音、气味上变幻,却也足够迷惑除你之外的众生。 花满楼轻叹:梦幻泡影,不过让人自以为能抓住罢了。与其乐此不疲,何不鼓起勇气试着去抓不变的东西?或许没有那么难。 王怜花喃喃道:是么 花满楼微微一笑,又对上官飞燕道:姑娘方才向我施毒针,可是打算以解药要挟王公子? 上官飞燕哼了一声:还有陆小凤和西门吹雪。 王怜花目不稍瞬地盯着她道:你既承认杀死真正的丹凤公主,那么真正的大金鹏王恐怕也不在人世了吧?说来听听,指使你的人是谁? 上官飞燕冷冷道:没有人指使我。我是金鹏王朝重臣上官瑾的孙女,也属王族。他们父女何德何能,却一直骑在我的头上,这个理由还不够我杀了他们? 王怜花笑容一绽,声音愈发温柔:杀几个人你或许做得到,但把我和花满楼,还有陆小凤、西门吹雪,这么多人骗来供你们借刀杀人、巧取豪夺,我却不相信你能想得出如此巧妙的计划。花满楼是君子,不会辣手摧花,我却有的是办法叫你迫不及待要把所有秘密都说出来求着我听。 他每句话都是细语温言,说不出的和蔼亲切,但上官飞燕却仿佛看到漫天魔影狰狞袭来,接连打了好几个寒颤。 就连一旁的石秀雪,虽然不是被他审问的对象,却都感到一股森冷之气从脚底直冲到头顶。她知道,王怜花绝非仅是开玩笑吓唬上官飞燕。 王怜花在上官飞燕脸上轻轻拧了一把,含笑道:乖,你先告诉我,你曾在山神庙唱歌引我们去看独孤方和萧秋雨的尸体,故意激怒我们去对阎铁珊等人兴师问罪。可独孤方、萧秋雨究竟是谁杀的呢?你没有这么高武功的,是不是? 他并没有拧痛她,可上官飞燕被他触到,却仿佛被利刃削入骨髓一般,整个身子都发起抖来。嘴巴似乎已不再受大脑控制,结结巴巴地吐出几个字:是青衣楼 石秀雪杏目圆睁,愤怒叫道:原来是青衣楼!你刚才暗算我,就是怕我说出青衣楼的秘密!青衣楼第一楼就是珠光宝气阁后山霍休的那座楼,是不是?西门吹雪杀我师父,就是被你和霍休利用的!她怒不可遏,忽然从地上捡起宝剑,向上官飞燕刺去。 花满楼却手指一动,夹住她的剑锋,柔声安抚:她也不过是被霍休利用的可怜人,放她走吧。我这就去找霍休,替你师父讨回公道,好么? 石秀雪虽性烈如火,却十分听花满楼的话,乖乖地松开了握剑的手。 山并不高,山势却很拔秀。上山数里,就可以看见一点灯光,灯光在黑暗中看来分外明亮。树林中带着初春木叶的清香,风中的寒意虽更重,但天地间却是和平而宁静的。没有人,没有声音,红尘中的喧哗和烦恼,似已完全被隔绝在青山外。 花满楼与王怜花穿过树林,来到小楼下。 朱红色的门是闭着的,门上却有个大字。 王怜花轻声念着:推!随手一推,门就开了。 门里是条宽而曲折的甬道,走过一段,转角处又有个大字。王怜花念道:转。遂转过去,转了几个弯后,走上一个石台,迎面又有个大字。 王怜花边念着停边停了下来。 花满楼忍不住笑起来:要你做什么你便做什么,王公子果然大方。 王怜花道:我大方,这霍休却太小家子气。换做是我,何须这么麻烦!整座楼的图纸我都会先贴在大门外,来者若故意不按图行事,当然会触发机关自寻死路;若按图行事,那便每一步都在我掌控中,我自可从从容容等着他们入我掌心。 嘴里说的是天下无双的机谋,那口气却像个顽童在为新发现的捣蛋方式而洋洋自得。 花满楼笑叹:关键是来者在门外看到图纸后,因举棋不定吉凶难卜心里所受的折磨,恐怕就要把来之前的斗志消磨殆尽了。哎,你真是个小恶魔!霍休身为青衣楼的总瓢把子,和你一比简直要算老实厚道了。 谈笑间他们站着的石台已在渐渐的往下沉。 然后他就发现他们已到了一间六角形的石屋里。一张石桌,桌上也有个大字:喝。桌子正中,并排摆着两碗酒,颜色鲜红,光泽映照。 花满楼嗅了嗅:胭脂红滴潞州鲜,看来霍大老板拿出来的果然是好酒,可惜太烈了些。偏偏,此处迷魂香的解药却恐怕只有这潞酒里才有。 王怜花将两碗酒端起,递给他一碗,笑吟:那边走,这边走,莫厌金樽酒。 两人将酒对饮而尽,喝完了便发觉酒碗的底上,也刻着个字:摔! 于是他们就将碗摔了出去,当的,摔在石壁上,摔得粉碎。 然后石壁忽然开始移动,露出了一道暗门。门后有条甬道,甬道的尽头又有扇门,推开门就看见一个小小的石台铺着张陈旧的草席,上面坐着位老人,矮小,孤独,干净,硬朗,看起来就像是被风干了的硬壳果。身上穿着套已洗得发了白的蓝布衣裳,赤足穿着双破草鞋,正在用一只破锡壶,在红泥小火炉上温酒。 好 分卷阅读12 肉文屋 /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3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13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13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13 香的酒。 一双发亮的眼睛,使得这已垂暮的老人看来还是生气勃勃。他转过头,微笑着道:太原桑落酒,你们若是不怕弄脏衣服,就坐下来喝一杯吧! 王怜花摇摇头:我怕。 老人有些错愕:你怕? 王怜花悠悠说道:我怕的倒不是弄脏这身衣服,而是霍大老板已经得到了独孤一鹤的死讯。 霍休笑道:那我岂非更该感谢两位为我卖力,更该好酒相待。 王怜花道:飞鸟尽、良弓藏。以霍大老板的武功,世上除曾与你在金鹏国同朝为官的独孤一鹤和阎铁珊外,再没有其他你必须杀而杀不了的人需要我们去帮忙对付了。我们若再活着,反而碍手碍脚。你通知上官飞燕暗算花满楼,其实并不指望她能成功,你只不过是要借她诱我们来你这里自投罗网。等除掉我们,过几天陆小凤赶回来,你再如法炮制也引他入彀。 霍休哈哈大笑:知我者,王怜花也! 花满楼双眉皱了皱:霍大老板竟没有什么要分辩的么? 霍休叹息:你是不是觉得,我应该编个故事,假装自己也和独孤一鹤、阎铁珊一样,是个受害者。然后再去找个替罪羊,指引你们杀他结案,从此你们心安理得,我也高枕无忧? 花满楼道:这未尝不是个好办法。 霍休道:好是好,可却太复杂。越复杂的安排,节外生枝的可能性就越多。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何苦为了日后与你们相安无事,而再画蛇添足?伪君子虽然风光,代价却太大,不如真小人干净利落。我能赚下偌大家业,只因我永远知道什么叫适可而止。 花满楼的声音有些悲悯:你真的不是受害者么? 霍休忍不住语带嘲讽:我倒是听人说起过,花七公子菩萨心肠,永远不相信世上会有恶人。 花满楼丝毫不生气,平静说道:我则听人说起过,世上有不少恶人都不得不唯快活王马首是瞻。 霍休脸色大变,就连王怜花都悚然动容,收起了先前的不羁笑容。 花满楼好像没有感觉到气氛的异常,径自续道:霍大老板虽然富甲天下,想要朝夕之间组建庞大如青衣楼的组织,却也未必容易。何况,连与霍大老板近在咫尺的阎铁珊都久被蒙在鼓里,若说霍大老板凭的只是一己之力,实在太不可思议。霍大老板急于设局除掉阎铁珊与独孤一鹤,固然可将其财富收入囊中,但另有桩好处却是可将青衣楼之事栽赃给他二人吧。 霍休怔了好一阵,方缓缓说道:花满楼啊花满楼,你实在太过聪明!幸好你已不久人世,否则我从今往后都要寝食难安。 王怜花冷笑:我倒想知道,霍大老板凭什么能让我们不久人世。 霍休一副踌躇满志之态:进我这楼时,看到门上的推字,十个人中至少有九个不肯推门的,不推门就根本进不来;看到转字若是不转,便陷进九曲迷阵;看到停字若不停,便是乱箭齐发。可是,若有人在前面这些关口都因言听计从而有惊无险的闯过,到有酒的石屋里看到喝字,便百分之百都会喝下了,因为那时他已对我的提示放松警惕,甚至产生依赖。 王怜花叹口气:这就是人心的弱点。一路走来,来人已认定你是君子,所做提示必是对的。这个时候你在酒里放入迷魂香解药的同时,再放些别的毒药,喝的人也不会注意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 ☆、暴雨梨花 霍休道:酒你们已经喝了。 王怜花忽然笑了,问他: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被人叫作千面公子? 霍休哼道:那是说你有千张脸,可不是说你有千条命。 王怜花悠闲地负起手,傲然说道:千面公子准确的含义,是我有千般绝技,面面俱到,并非只易容术变幻莫测。你敢在我面前用毒,只因你不知道我用毒的本事并不亚于易容的本事。 花满楼微微一笑:碗里的酒再毒,一经千面公子的妙手便都化解,尽管放心享用就是。 霍休却仍不慌不忙:可惜了,你们若好好喝下毒酒,死得痛痛快快,其实远比以后等死的滋味好受百倍。对了,听说王怜花和陆小凤一个毛病,身上总是带着厚厚的一叠银票,少说也有百十万两。 王怜花笑道:霍大老板若看得上,尽管来拿就是。 霍休悠然道:从活人身上拿东西总没有从死人身上拿安全。 他的手轻轻在石台上一按,突然间轰的一响,上面竟落下个巨大的铁笼来,罩住了这石台。 王怜花只觉有趣,道:哎呀,方才还说飞鸟尽、良弓藏,霍大老板就自己变成了鸟,而且还被关进笼子里了。 霍休道:这铁笼子是百炼精钢铸成的,净重一千九百八十斤,就算有削铁如泥的刀剑,也未必能削得断。现在我出不去,你们也进不来。而这里唯一的出路,就在我坐的这石台下面,我可以向你保证,等我走了后,一定不会忘记将这条路封死的。 王怜花侧头打量那石台:我们好像并不是从这条路进来的。 霍休道:你们进来的那扇门,只能在外面开,我也可以保证,绝不会有人替你在外面开门。我还可以保证不出十天,你们就算不被饿死也会被渴死,只不过我一向是个很谨慎的人,所以我一定还要多等十天才回来。 王怜花依然气定神闲:你回来,莫不是想拿我身上的银票? 霍休大笑:我说了,知我者,王怜花也! 王怜花呵呵笑着:成大事者,必要时固然不惜牺牲一切,但若无必要时,便连一个铜板也是能不牺牲就不牺牲。再散碎的钱也是钱,虽是死人身上的,又岂能浪费了? 霍休啧啧感慨:你这小子果然不是池中之物!若早生几年,天下首富的名号怕就轮不到我了。 王怜花幽幽一叹:首富之名有什么好?树大招风,众矢之的。比你有钱的人并不算少,只是他们都比你聪明,才把这针毡似的交椅让给了你。我说的可在理,花七公子? 花满楼无奈说道:何止首富之名,仅你身上几张银票,都能惹来活埋的麻烦。以后我得将这教训告诉陆小凤,莫要时时身怀巨款。 霍休狞笑:你还想有机会再看见陆小凤?这楼里的机关总枢,就在我坐的地方下面。只要我一出去,当然立刻就毁了它的。然后这地方所有的出口,立刻就会全都被石块封死,每一块石块的重量,都在八千斤以上,所以只要我的手按下去,从此以后,你们就不仅永远看不见我,也永远看不见任何人了。 他的手按了下去,他的人并没有不见,脸上的笑容却不见了。 四四方方的一个石台,还是四四方方的一个石台。他的人本来端端正正的坐在上面,现在还是端端正正的坐在上面,脸上的表情,就好像突然被人在鼻子上打了一拳。 一粒粒比黄豆还大的汗珠子,突然从他头上冒了出来。那石台下面的出口,竟忽然已被封死。 王怜花怪有趣地望着他,问道:你为什么还不走? 霍休握紧双拳,道:你你他没有说完这句话,已晕了过去。 花满楼一叹:千面公子不愧是千面公子,机关消息这一面也如此厉害。 王怜花笑得像只小狐狸:我虽已听惯了别人的夸赞,但每次被你夸时,却总忍不住会异乎寻常的得意。 五台山禅寺。 炉里燃着幽淡的芬积香,壶中是般若泉泉水泡的径山茶。 花满楼沐浴后,在院子中啜着茶,静坐等候。 要想尝到苦瓜大师亲手烹成的素斋,不但要沐浴薰香,还得要有耐性。苦瓜大师并不是轻易下厨的,那不但要人来得对,还得要他高兴。 花满楼当然是对的人。只要能闻到他亲手配制的香品,喝到他亲手冲泡的茗茶,就比什么都让苦瓜大师高兴。 苍茫的暮色中,终于传来了清悦的晚钟声。禅房里竹帘低垂,隔着竹帘,已可嗅到一阵阵无法形容的饭菜香气,足以引起任何人的食欲来。 花满楼掀起竹帘走进去,忽然怔住。菜确实已摆上了桌,却已有个人一早坐在那里,开怀大吃了。 这不速之客居然没有等他,居然既没有薰香,也没有沐浴。事实上,这人的身上不但全是泥,而且全身都是汗臭气。苦瓜大师居然没有赶他出去,居然还在替他夹菜,好像生怕他吃得还不够快。 花满楼叹了口气,道:大师好偏心。同是受邀而来,别人要吃大师的素斋,就得熏香沐浴,老老实实静坐等候。这人闻起来像是条刚从烂泥里捞出来的狗,却可以溜进来先吃。 苦瓜大师大笑,道:和尚本来对你也很偏心的,怪就怪你的香制得太好,茶泡得太妙,不趁你静坐等候的时机敲你些奇香佳茗,岂非太不珍惜因缘?而且,他眼巴巴看着那个已把一盆素火腿、一盆锅贴豆腐吃得碟子底朝了天的家伙,无奈道,遇见了这个人,我也真是没法子。 花满楼苦笑道:遇见了这个人,只怕连菩萨都没法子。 这个人当然就是陆小凤。 陆小凤总算停了下来,向两人笑了笑,道:你们尽管骂你们的,我吃我的,你们骂个痛快,我也正好吃个痛快。 花满楼在陆小凤旁边坐下来,立刻皱起了眉,道:你平时本来不太臭的,今天闻起来却已至少十天没洗澡。 陆小凤故意气他:我急匆匆赶回大金鹏王那里,又急匆匆赶回山西,一赶回山西就急匆匆来了这里 分卷阅读13 肉文屋 /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4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14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14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14 ,不仅十天没来得及洗澡,而且衣服上带的还是挖掘那六只脚趾的丹凤公主尸体时沾的泥土。 花满楼问道:大金鹏王怎样了? 陆小凤道:我赶回去时他刚刚被人灭口,杀手应该是个女人,因为现场落下只绣花鞋。我收到你飞鸽传书后特意查看他的脚趾,只有五只,果然是冒牌的。想来,真的大金鹏王不会比丹凤公主更晚遇害。 花满楼一阵沉默,叹息说道:幸亏你找到金鹏王室后裔遇难的证据,否则霍休虽已作茧自缚,但这桩奇案却是难以终了了。 苦瓜大师忽然道:说到奇案,近日江湖上发生的可不止一桩。有人盗走了东南王府里的十八斛明珠、华玉轩珍藏的七十卷价值连城的字画、镇远的八十万两镖银、镇东保的一批红货、金沙河的九万两金叶子!诸如此类的大案,在一个月之间接连发生了六七十件,而且全都是一个会绣花的大盗单枪匹马做下来的。 花满楼奇道:会绣花的大盗? 苦瓜大师道:他不但会绣花,还会绣瞎子!据说他最近至少绣出了七八十个瞎子! 陆小凤道:瞎子怎么绣? 苦瓜大师道:用他的绣花针绣,两针绣一个! 陆小凤总算已有些明白了,道:他绣出的瞎子都是些什么人? 苦瓜大师道:都是守护那些宝物的人,常漫天、华一帆、江重威这些人里有的是镖局的镖头,有的是古董店的老板,有的是王府的总管,每一个都在江湖上有些份量。 陆小凤不禁问道:这些事我怎么没有听到过? 苦瓜大师道:你在忙着挖六根脚趾的公主,当然顾不上听这些!而我,即使不想听,有人却偏要来说给我听。 那人就是苦瓜大师的师弟金九龄,三百年来六扇门中的第一高手。 他此刻正从里屋走出来。衣饰精致,看来绝不像是个黑道上令人闻名丧胆的武林高手,却像是个走马章台的花花公子。 花满楼听他现身,好奇地问道:金捕头可知那绣花大盗是个怎么样的人? 金九龄道:是个长得满脸大胡子,在热天还穿着件大棉袄,一针一线绣着牡丹花的人。他拿出块鲜红的缎子,上面绣着朵黑牡丹。 陆小凤道:据我看来,这一定是个很有名的人,怕劫宝之时别人认出他是谁,才故意扮成那样子将别人的注意力引开,让别人不会再注意到他别的地方! 花满楼道:一个人的伪装无论多么好,多少总有些破绽要露出来的,江重威他们也许没有注意到,也许虽然注意到,却又疏忽了。我们若是再仔细问问他们,说不定还可以问出点线索来! 陆小凤皱起了眉,道:我们? 金九龄喜形于色:花公子也肯和陆大侠一起,对此案施以援手? 花满楼笑了笑,道:莫忘记我也是瞎子,瞎子的事我怎么能不管? 陆小凤、金九龄和苦瓜大师面面相觑,都有点讪讪的不好意思。他们刚才瞎子长,瞎子短的说了半天,竟忘了旁边就有个瞎子。大家竟好像从来也没有真的将花满楼当做个瞎子! 陆小凤咳嗽了两声,道:好,我们分头办事,你俩去找江重威他们! 金九龄道:你呢? 陆小凤将金九龄拿来的红缎子藏在怀里,道:我要把这样东西带走,去神针山庄鉴别下来历。 花满楼与陆小凤、金九龄在五台山下分手,并与金九龄约定,次日同赴羊城,去探访被绣花大盗刺瞎的东南王府总管江重威。 骑马疾驰,清冷的风吹到身上时,他就知道天已至黎明。 昼夜往复、寒暑交替、四季轮回,说到底都是阴阳消长。 他对阴阳变化,有着远比常人灵敏的感觉。 空气中传来金银花清微的香气,他忍不住勒缰下马,走到路边那些若鸳鸯对舞的美丽花朵间流连。 一个摘野菜的老太婆出现在山路上。 很老的老太婆,穿着身打满补丁的青色衣裙,背上就好像压着块大石头,好像已将她的腰从中间压断了。她的脸满是皱纹,看来就像是张已揉成一团,又展开了的棉纸。 她手里提着个很大的竹篮子,里面是犹带着露水的新鲜野菜。 她一步一跛,走得十分艰难。当看到花满楼的马时,苍老的脸上露出一抹希望之色,勉强将蹒跚的脚步加快了一些,踱到花满楼面前,用颤抖的声音怯怯问道:年轻人,我的脚受伤了,实在走不动了,我的家离这里不远,你能不能捎我一程? 花满楼温柔地笑笑:当然可以,我扶您上马。这马很温顺,您不用害怕。 把老太婆搀扶到马背上,他牵着马依其所说方向走去。一路上,老太婆千恩万谢。 行至一片树林,凄迷的晨雾里,六条黑衣大汉忽然从高耸的树干上一跃而下。每个人手里都有具扁扁的,制作得极为精致的银匣子。 花满楼停下来,脸上带着惯有的安详平和的笑容,问道:风寒露重,几位守在这里,是为等候在下? 每条大汉都黑布蒙脸,只有一双眼睛露在外面。为首一人说道:花满楼,我们要带你去一个地方。 花满楼道:实在不巧,我已与朋友相约远游,暂时无暇接受几位的邀请了。 黑衣大汉冷笑:我知道你是个瞎子,看不到我们手里拿的东西,我不妨给你描述一下。我们拿的是些银匣子,七寸长,三寸厚,每个上面都有三行针孔,每行九孔。花家暗器虽然有名,这东西却更有名。 花满楼叹了口气:莫不是暴雨梨花钉? 黑衣大汉道:你知道就好。现在可以跟我们走了? 花满楼摇摇头,轻声道:抱歉。 这个反应大出黑衣大汉意料,皱眉问:你认定我们的暴雨梨花钉是假的? 花满楼淡淡道:我认定是真的。笑了笑,吟出了四句话,出必见血,空回不祥。急中之急,暗器之王。 这正是大汉们手中银匣子上刻着的小篆文字,他虽目盲,却竟仿佛亲眼看着读出的一般。 黑衣大汉道:暴雨梨花钉出世以来,只有一个人曾躲过它的袭击。 花满楼道:是楚留香。 黑衣大汉道:你又知不知道即使是楚留香,能躲过去,凭的也是运气。 花满楼道:楚留香轻功天下第一,未必仅凭运气。 黑衣大汉道:你的轻功比楚留香如何? 花满楼道:楚留香是武林前辈,数十年前已退出江湖,我怎有机会见识他的轻功? 黑衣大汉忽然一哼:那就是我错了。 花满楼道:哦? 黑衣大汉道:我错在和你费了这么多口舌,让你以为我们只想用暴雨梨花钉要挟,根本不敢要你的命。 他边说着话,边向同来的几人使了个眼色。话未说完,六个人手里的六具匣子,已同时暴射出六蓬银雨。 百点银星如天罗地网,压顶而来。 发射角度之巧、力量之猛,实在不愧暗器之王四字。 花满楼马背上的老太婆虽不是暗器疾射的目标,却不由被眼前这言语难以描述的恐怖景象吓得颤抖起来。目光中除了惧怕,还有对必被射成筛子的花满楼那年轻生命的惋惜。 作者有话要说: ☆、西厂提督 她死死盯着眼前发生的一切,眼睛都来不及眨动一下。 忽然,漫天银光就在她目不转睛的注视下凭空消失了。 花满楼还是安安静静地站在那里,既没有变成筛子也没有倒在地上,只有他垂在身侧的袍袖好像刚刚摆动过。 六条黑衣大汉连呼吸都忘了,他们怀疑自己的眼睛,下意识地低头去看自己手中的匣子确实是暗器之王,确实没有拿错。 就在这时,银雨又起,竟比银匣子射出的更疾。 叮叮叮一阵急响,如暴雨敲砖,点点银星已反射回来,钉入大汉们手中的那些匣子。匣子是银质的,就算用铁锤敲,也要敲几下才能将钉子敲下去。但这一瞬,每一只匣子都在二十六枚梨花钉夹带的强劲力道下分裂成指甲大小的一地碎屑。 与此同时,另有六枚梨花钉却无声无息,分别射到六条大汉身上。与射入银匣子那种无坚不摧的力度不同,这些梨花钉只在大汉们身上蜻蜓点水般一撞,就弹落到地上,甚至连他们的衣服都没有被射破一个洞。可大汉们的穴道却已被封住,再也动弹不得。 六条直挺挺僵立的大汉加上马背上一个摇摇欲坠的老太婆,全都做梦一样,用撞见鬼的表情盯着花满楼。 没有一个人看清花满楼是如何出手的。 以前从没有人怀疑暴雨梨花钉代表的是人世间速度和力量的极致。 今天他们看到的却是比暴雨梨花钉经机械发出的更可怕的速度和力量。 而最可怕的是,梨花钉竟被分成两批,一批一百三十五枚,一批六枚,由同一个人在同一时刻以两种轻重不同的力道射回去:一种力道开碑裂石固然霸道之极,令一种力道能令锋利的尖钉变成钝器触到人体后滴血不溅却更是不可思议! 只听花满楼淡淡说道:相传暴雨梨花钉是神兵利器,追魂夺命。幸好我遇上的这些只是仿制粗糙,威力大打折扣的赝品。 为首的黑衣大汉已被震骇得字不成句:你你说我们的是赝赝品! 花满楼挑挑眉,说道:否则怎会这么不结实?风过处,几具银匣子化成的无数碎屑被吹得在地上滚动着,渐渐四散。 大汉们呆若木鸡,再说不出话来。 花满楼声音仍不失礼貌,不 分卷阅读14 肉文屋 /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5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15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15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15 疾不徐地说道:几位来相请,成功与否,恐怕都要先把讯号传回去,却不知这讯号的传递方式是什么? 他虽态度温和,眉宇间却自有种不怒而威的气度。何况大汉们早被他的功夫吓得心胆俱裂,哪里还敢不识时务?为首那人连忙坦白:是用我怀里的鸣镝。 花满楼在他怀中摸出三枚箭,每支箭的箭杆上都绑了个竹哨,竹哨大小不等,想来随箭射出后所发的鸣声也不一样。 大汉解释道:射出竹哨最大的那支箭,代表你被我们制住将随我们回去;射出竹哨最小的那支箭,则代表你已逃脱;如果如果射出竹哨不大不小的那支箭,就是就是你已经被杀了。 花满楼抚着几枚鸣镝分辨着,忽然笑得竟似十分开心。笑容中,他已选了竹哨不大不小的那枚用手指向空中弹出。犹如强弩所射,箭呼啸着破空而去,哨声嘶鸣。 花满楼转身返回马前,那老太婆不知什么时候已从马背上下来,颤巍巍地站在一旁。 他微笑着说道:他们的穴道六个时辰后自然会解开,在此期间内,还请姑娘不要把在下尚在人世的消息传出去。 老太婆怔了半晌,弓着的背慢慢挺成笔直,叹了口气,再开口时声音已变得年轻而娇柔:看来这世上的易容术即使再巧妙,也不能够让你上当。 花满楼说道:在下能感觉到姑娘武功不俗,所以还要多谢姑娘,一路走来既未自马背上对在下施以暗算,方才更没有和他们一起对在下前后夹击。 老太婆只觉无地自容,喃喃道:没有自马背上袭击你,是因为走了这么远,你全身上下每一寸地方都无懈可击,我实在找不到任何可供出手的破绽。至于前后夹击,我还没有那么自不量力,一个连暴雨梨花钉都奈何不了他的人,我又能把他怎么样? 花满楼笑了笑,翻身上马。 老太婆见他竟似提缰欲行,惊奇道:你不问派我们来的人是谁? 花满楼反问:姑娘能够说出来? 不能。老太婆叹着摇头,所以你打算怎样处置我? 花满楼想了想,说道:只希望姑娘能答应件事。 老太婆道:什么事? 花满楼笑道:以后不要再去卖含毒的糖炒栗子。 暖洋洋的午后,艳阳高照。 花家别院一处处亭台馆榭间静谧而安和。 忽然,人马嘈杂声传来,自府外至府内,一片大乱,大队官兵潮水般涌入。 别院总管是个叫花安的中年人,虽只是花家下人,但老成持重,器宇不凡,长期驻留山西独当一面,在当地颇有些威望。此时急变突起,他倒也临危不乱,快步到府门处查看。但见领兵而来之人骑着高头大马,身材魁梧,剑眉虎目,颔下几缕微须,雄凛的将帅威仪里又透着文士的儒雅风流。 花安暗暗倒吸一口凉气,他实在想不到统领地方军务威震一方的大同巡抚王越,竟会亲自领兵上门。他强按住心底惊疑,低声向身边小厮快速吩咐了几句,便一脸堆笑迎向来人,行礼道:见过王大人! 花府财大势大,在朝野间地位非同等闲。偶尔几位公子中有人到山西走动,也不是没邀请这位巡抚大人来此宴饮过。因而王越尽管位尊权重,对花安倒也带了几分客气,点点头:你家七公子呢? 花安道:七少爷昨日去五台山进香,这会儿还没回来,小人这就派人去寻他。把王越引至正堂,边恭恭敬敬地奉茶,边试探口风,大人竟然亲临敝府,想必是有要事? 王越脸上看不出喜怒:七公子不在,陆小凤、西门吹雪、王怜花呢?这几个人可是连日出入府上? 花安心思灵透,马上听出王越既然点出这几个人的名字,事情必然涉及江湖,小心翼翼地说道:七少爷听说这几个人都很有些本领,心生好奇,曾请他们到府上小住。 王越哼了一声:这话说得好轻巧。花七公子日前与那几人一起大闹珠光宝气阁,致阎铁珊、独孤一鹤死于非命,此事花总管不会不知道吧。 花安更觉惊疑,对于江湖纷争,官府从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闹出人命,也都大事化小,更不可能惊动巡抚亲自过问。他嗅出凶险气息,忙赔笑着说道:七少爷眼有残疾,虽与三两个奇人异士略有交往,却并不可能参与什么打打杀杀的事。他平日用来消遣的,不过都是些诗酒曲乐 好像是为他的话提供佐证似的,一阵和风经由不远处的湖面吹拂至廊前,隐隐约约的便有丝竹入耳,伴着清婉动听的女子歌声: 远水接天浮,渺渺扁舟。去时花雨送春愁,今日归来黄叶闹,又是深秋。 聚散两悠悠,白了人头。片帆飞影下中流,载得古今多少恨,都付沙鸥。 王越听了,不由一呆。 花安咧嘴乐着:七少爷虽有眼疾,却爱收集当世最顶尖的词章,让府上伶人唱给他听。这会儿她们排练的,是七少爷平日最喜欢的一首。 这番话说出来,王越的脸再也板不住了。他一向自命文武双全、人品风流,这首《浪淘沙》正是他的得意之作!作成并没多久,不想却已传唱开来。尽管心知肚明,这显然就是花安为讨好他而刻意安排的,但却实在太对他脾气,简直比送上价值连城的金银珠宝更让他心花怒放。 他忍不住露出笑容,口气也温和了不少:花七公子少年风雅,喜欢交游,若真一时不慎,卷进是非里,还是及早澄清的好。他什么时候回府,你让他务必速到我巡抚衙门来,把那天在珠光宝气阁发生的事做个交待。 花安暗暗松了口气,连声称是。手伸进袖子里,只等着瞅准机会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一张巨额银票塞给王越。 眼见一场危难即将消弭,忽有一个尖细森冷的声音传来:王越,我命你来缉拿要犯,你却不知轻重,在这儿喝茶听曲儿,好不快活! 声音入耳,王越惊起一身冷汗,八面威风顿时不见了,端着茶杯的手都不由自主地抖动起来。 蹄声嗒嗒,竟有人将一匹毛驴不疾不缓的骑至堂前。驴上是个布衣小帽,打扮得极不起眼的少年,看起来也就十八九岁,面容姣好,有种雌雄莫辨的秀魅。 王越半生戎马,战功赫赫,纵横百万军中亦从来都是面不改色,可一见这少年便像耗子见了猫,三步并作两步上前跪地行礼,颤声道:汪公公,您老人家怎会到这里他这一跪,满院子人立刻黑压压跟着跪了一片。 花安呼吸一滞,偷眼望去,但见数十名凶神恶煞般的缇骑在那少年左右排开。他暗自心悸:能让王越卑躬屈膝,这少年一定是汪直! 天下人都知道,汪直年纪轻轻,却是皇帝最为宠信的心腹太监,被任命为西缉事厂提督,权倾朝野,一手遮天,无数人的性命荣辱都由他操弄。可怕的是,他作为天子耳目,常常乔装打扮混迹市井,来去行踪诡异,加之党羽众多,上至朝堂下至江湖,几乎没有能瞒过他的秘密。每每办案之时,刑讯逼供,手段惨绝人寰,各级官吏却无人能予节制。他竟然现身花府,莫不是珠光宝气阁命案已然惊动天听? 汪直看都不看王越一眼,冷冷说道:我到的可比你早,这些天我一直就住在这附近,什么人来了,什么人走了,我都看着呢。忽然,他把两道如电的目光投到花安身上:陆小凤、西门吹雪走了,王怜花可还在这里呢,还有峨眉山的几个姑娘,你说是吧! 花安暗呼不妙,正思量着该如何答对,却听王怜花的声音响起:不错,我就在这儿。 玉树临风的公子,带着四个美丽的年轻女子,姗姗经回廊走来,站到汪直面前。 汪直身后扈从的一名缇骑怒叱:大胆!见了汪公公竟敢不跪! 王怜花几声冷笑,盯着汪直:汪公公,你要我向你行礼么?手掌似有意似无意地在院中的假山石上轻轻拍了下,一大块坚硬的顽石竟无声碎裂,化为齑粉扑簌簌落地。 在场之人无不骇然动容。 这举动在王怜花其实甚是反常,他一向八面玲珑长袖善舞,纵横黑白两道,绝少公开让人下不来台,更何况眼前之人还是权势熏天的西厂提督! 但他今天心情实在不好。 因为花满楼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出现。 他知道花满楼有种与生俱来的敏感,用陆小凤的话说:他眼睛虽然看不见,但十里外的危险,他都能感觉得到。如今大队人马兵临花府的紧要关头,他却迟迟不回来,恐怕绝非贪吃苦瓜大师的素斋耽搁了那么简单。 这些天的相处,他已经习惯了花满楼的微笑,习惯了和他品茗饮酒论剑放歌,习惯了和他智者知己间的心领神会他知道,没有了花满楼的日子,也不过是花满楼出现前那些日子的继续,可他还能再适应没有花满楼的寂寞么?从此后,他的惊才绝艳,他的叱咤风云,还有谁能欣赏,还有谁真能懂? 春天午后的风吹在身上暖融融的,他却只感受到寒冬凋百卉的孤寂寒冷。眼前这些他平日里游刃有余乐此不疲的波诡云谲,竟让他突然觉得无比厌烦。 汪直打量着面沉似水的王怜花,他于庙堂江湖间行走多年,早知武林中绝世高手桀骜不驯,却未曾想这翩翩佳公子似的人物,脾气竟大到这个地步!怔了片刻,他忽然哈哈一笑,说道:千面公子果然不同凡响。 这一下,无论巡抚衙门军兵还是西缉事厂缇骑,全都惊得呆若木鸡,再想不到不可一世的大太监竟会对庶民的无礼僭越一笑了之。却不知汪直 分卷阅读15 肉文屋 /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6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16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16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16 少年得志,绝对有他的过人之处,他虽然跋扈,却极有识人之能,尤其敬惜有才之士,王怜花态度越是恶劣,反越让他另眼相看。 王怜花面色却并无一丝缓和,声音冰冷:汪公公找我何事? 汪直反倒笑嘻嘻的,说道:阎铁珊和独孤一鹤的死,王公子总该给出个解释。 王怜花不耐烦道:元凶是霍休,他就囚在珠光宝气阁后山的小楼里。汪公公去问他就是。 汪直哦了一声,慢悠悠说道:元凶是霍休么?我倒不这么认为。这一场莫名其妙的争斗下来,阎铁珊、独孤一鹤惨死、霍休被软禁,那么多叫人眼红的财物失去了主人,会落在谁的手里?花满楼一个瞎子,对番邦旧事异常热心,这不反常么?花家本已是了不得的豪富,若再得了阎铁珊等人的财物,那才叫富可敌国! 花安听了,当即倒吸一口凉气,险些晕过去。 金鹏王朝一案扑朔迷离,看上去霍休是最终元凶,可此刻西厂势力突然介入,竟让花家牵连其中不得脱身!都道是地最多的是花家,珠宝最多的是珠光宝气阁,钱最多的是霍休。一个案子,天下最有钱的人都被汇齐了,难道是巧合? 王怜花冷冷道:汪公公是说,花满楼才是幕后元凶? 汪直得意道:身在其中的人不明白,我这冷眼旁观的人可看得清清楚楚。你和陆小凤、西门吹雪几个,怕也是蒙在鼓里被他利用了。 王怜花轻声一哼:汪公公在这里冷眼旁观多久了?或许,真正翻云覆雨的确实不是霍休,反而就是冷眼旁观的人。 这下汪直气量再好也不由勃然变色,喝道:王怜花,你好大胆子! 王怜花目光如炬,盯着汪直,一字字说道:不祥之民,天将灭之,汪公公是把花满楼当成了沈万三?却不知这要灭他的人,是天,还是汪公公? 不祥之民,天将灭之。这是国初马皇后对比皇家更富有的沈万三的评价。沈家也正是因富而招致天子忌恨,被罗织罪名,最终家破人亡。他这话竟是在隐喻,怀璧其罪,真正在背后翻云覆雨之人不是汪直就是皇帝! 汪直恼羞成怒,高呼:来人!给我 忽然与王怜花那阴冷森厉的目光一碰,竟浑身打了个寒颤。平日里,便是面见天威难测的君王,他都没有这种可怕的感觉。在上至百官下至庶民的心里,他就是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的魔头,偏眼前这人周身散发的气息,却仿佛是能令群魔俯首的魔中之王! 他做梦也没想过会遇上这样的情况,脑袋一阵发蒙。一句将王怜花拿下的命令登时被他自己生生吞了回去,话出口时,已变成:给我查封这里,上下人等全部带走。传令下去全国通缉花满楼,珠光宝气阁、峨嵋山、青衣楼、花家,各处赃款一并没收。 作者有话要说: ☆、羊城牙行 如狼似虎的兵丁正要张牙舞爪,却见又有一队人马冲入府中,一顶大轿被抬至庭院,轿帘开启,里面坐的是个满头银发的老者,目光犀利,顾盼生威。 汪直大吃一惊,心底一阵发怵。他虽无法无天,对这老者却颇有些忌惮,翻身下了毛驴,迎到轿前,客客气气地行礼道:怀总管,您老怎会出京来了? 王怜花双眉一扬,心如电转,暗忖:怀恩? 怀恩乃是内府十二监之首司礼监的掌印太监,身历数朝,宦臣之中位份最高、权力最大。且其廉洁刚正,一贯伸张正义,对奸佞从不姑息,在宫廷内外威望极高。休说汪直,就是当朝天子也要对他礼让三分。 王怜花见他现身,只觉事态更出乎意料的复杂了。 怀恩对汪直全无好脸色,冷哼:咱家去哪里,轮得到你来管?查没珠光宝气阁、峨嵋山、青衣楼、花家?胃口不小啊!你凭什么? 汪直赔着笑脸,说道:怀总管,奴婢这也是奉皇上旨意。 怀恩才不吃他这套:皇上要你出来办差便宜行事,可曾叫你肆意罗织罪名、巧取豪夺了? 汪直毕竟是天子最宠信之人,虽对怀恩多有忌惮,却也咽不下这等气。当下正色道:怀总管,天下人都知道,汪直并不爱财,在外行走连贿赂都不曾收取过一文,又何来巧取豪夺之说?至于罗织罪名,珠光宝气阁命案,阎铁珊、独孤一鹤死于非命总是事实。 这番话倒也让怀恩一时无法驳斥。正要说什么,一抬眼却见一人长袖飘飘,步履从容地走来,身后还跟着两个头戴斗笠看不清面容之人。 王怜花一见来人,目光顿时亮了起来,喜出望外地掠向前去。在场众人只觉眼前一花,他便忽然到了那人身边。他平生与人交手,纵是再厉害的敌人,也没有让他使出过这么快的身法。 他一把紧紧握住来人的手,喜得声音都有些轻颤:花满楼! 花满楼脸上现出温暖的笑容,反握住他的手,轻声说道:我没事。 这一瞬,王怜花只觉所有阴霾一扫而空,天地间的一切都变得生机勃勃,说不尽的可爱。 两人都没再说什么,心神相交时,任何话语都是多余的。 花满楼拍拍他肩膀,向怀恩的轿子走过去。 怀恩见花满楼走上前来要向自己行礼,连忙出轿过去一把扶住,亲切说道:公子是我的救命恩公,切莫多礼! 花满楼笑道:怀总管言重了,恩公二字草民如何敢当? 汪直见这一幕,眼珠滴溜溜一转,笑吟吟望着花满楼:这位就是花家七公子了?想不到你竟是怀总管的恩人。 怀恩重重一哼:有何奇怪?咱家一生扶正除恶,无数奸佞恨咱家入骨。去年奉旨出京,沿途遭刺客暗算,多亏花公子路过施以援手,这才化险为夷。 汪直点头轻叹:难怪怀总管特意前来过问此案。按理花七公子既然和您老有过命的交情,奴婢不该不给您老面子。只是他身涉命案,王法森严,奴婢也实难包庇。 花满楼微微一笑:汪公公,阎铁珊与独孤一鹤并没有死。 随着他的话语,跟他同来的两个人摘下了头上斗笠,赫然就是阎铁珊与独孤一鹤。 王怜花身后的四个美丽女孩惊喜交集,娇呼着师父,飞身到独孤一鹤身前,拜伏在地。 汪直目瞪口呆,半晌才喃喃出声:不可能不可能就算西门吹雪杀独孤一鹤时没有旁人看到,他有机会诈死但阎铁珊被人一剑穿胸,却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这不可能 花满楼笑道:当日草民在剑刺入阎老板身体的刹那,用内力将他体内脏腑推离本位,因此他所受只是皮肉之伤,并不致命。这些天来以龟息功躺在棺材中时顺便施用药物调理,已然基本康复。 那一日在珠光宝气阁,上官飞燕假扮的丹凤公主自水下出剑偷袭,众人都以为他出手慢了一分未能救下阎铁珊,却没注意到,那一霎时他的衣袖其实已触及阎铁珊。尽管这过程花满楼说的轻描淡写,却不知需要多么精准的拿捏、多么神奇的内力才能做到。 汪直狠狠盯着他问:那么独孤一鹤呢?也是用龟息功躺在棺材里闭气诈死? 花满楼道:此案扑朔迷离,为静观其变,他二人也只好委屈自己。 阎铁珊、独孤一鹤死而复生,王怜花也十分惊愕。但花满楼平安,他实在满心欢喜,再懒得计较这山重水复到柳暗花明间的生死较量。笑容满面的看着汪直:汪公公,王法可没规定人不可以诈死吧?既然阎老板和独孤掌门都好端端活着,花满楼谋财害命的罪名便没有了,是不是? 见面以来,王怜花第一次冲汪直露出笑容,说不出的俊朗迷人。这是从心底生出的快乐,仿佛大地回春风消雪融。 汪直竟看得愣住,莫名其妙地用手摸摸鼻子。好一会儿才讷讷说道:此案毕竟涉及番邦王室,事关重大,皇上也特别关注 怀恩一摆手,止住他的话:你押解了霍休审问就是,其他的,皇上面前自有咱家去解释,有何责任都无须你来承担。 金鹏王朝一案终于尘埃落定,花满楼依约与金九龄赶赴羊城。 王怜花恰也有生意要到羊城料理,便也同行而来。只是他进城后就被王森记羊城分号的管事接去,赶往当地最大的一家牙行。而花满楼与金九龄则去东南王府,探访被绣花大盗刺瞎的王府总管江重威。 本应卧床养伤的江重威却不在王府。幸而金九龄是江重威相交多年的好友,常来常往也便对王府轻车熟路了。既然江重威不在,他便以六扇门总捕头的身份,先带着花满楼一起,到王府十八斛明珠失窃的现场去察看。 十八斛明珠是在宝库失窃的。 王府中戒备森严,宝库四壁都是用巨大的石块砌成的,没有一个窗户,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库门共三道,都是一尺七寸厚的铁门,锁也是名匠特别配制的。 当最后一重门开启时,一阵阴森森的冷风,扑面而来。 这地方也正如世上大多数别的宝库一样,阴森寒冷如坟墓。 只不过坟墓里还有死人,这里面却连一只死蚂蚁都没有。 花满楼随金九龄走进宝库,立刻捕捉到空气流动的轨迹。金九龄并没看到他有什么屈膝点足等等准备动作,却突然就像一片出岫的云般浮起,轻飘飘升至屋顶。他伸手摸去,那正是气窗的所在。 江湖中有很多人做案时,都喜欢掀起气窗上覆盖的瓦片,由此进入室内。但花满楼的手指却触到了气窗上嵌着的铁网,极结实,宝刀利刃 分卷阅读16 肉文屋 /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7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17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17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17 也未必能削断。他不出所料的点点头,从屋顶飘落下来。 金九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惊得合不拢嘴,良久才长叹一声:不管这案子是不是破得了,能有机会见识花公子的绝世轻功,此行便已不虚。可惜宝库里没有美酒,否则真该浮一大白! 花满楼笑了笑:宝库虽没有美酒,却有酒气。我没猜错的话,宝库之下应该另有座酒窖。 金九龄吃了一惊,失声道:你发现了酒窖?我我这已是第二次来王府察看,却都没有注意到 花满楼道:这酒气隐隐约约,并不明显。我只是因为眼盲,鼻子比常人好些,这才发觉。 金九龄若有所思,喃喃道:酒窖的守卫总会比宝库松些,若果然与宝库相连,从那里倒不难挖条路过来! 酒窖的入口就在宝库旁一栋较矮的平房里。王府的人替他们开了门,又自地上掀起块石板,十余级石阶便现了出来,石阶下面才是酒窖。 两人正要沿着石阶下去,却听门外传来阵笑声:金九龄!你是要偷酒喝吗? 金九龄脸上顿时浮出笑容:世子殿下! 来的是个很英挺的年轻人,锦衣玉带,眉宇间一股贵胄之气,正是东南王世子。他手里挽了把剑,额上还挂着微微的汗珠,显然是刚刚还在练习剑法。 世子像是与金九龄十分熟络,笑问:大捕头又是来查盗案的,可有了些眉目? 金九龄正要答话,世子却注意到了花满楼,咦了一声:我好像在哪儿见过你啊,不是,你长得像我认识的一个人。花满城是你 花满楼微笑着一揖:他是在下四哥。 花满城告诉我他有三个弟弟,世子目测着他的年龄,猜道,你莫非是他七弟? 花满楼道:正是。 世子眼睛一亮:花满楼!你就是名动江湖的花满楼?他手上长剑一扬,兴奋道,你既送上门来,就让我请教几招吧。他最是嗜武如狂,此刻话音未落,剑光一闪,已匹练般向花满楼刺了过去。 一个养尊处优的王子,刺出的剑光竟出人意料的辉煌、迅急。 花满楼身形飘起,倒飞开来。他的速度好像也不快,但世子的剑刺到时,却恰好与他胸膛差了三寸。 世子剑势并不止歇,如惊虹掣电般继续追击。 剑气漫天,花满楼却始终在剑气之外。就像个被风吹动的纸鸢,几乎足不沾地。世子已将轻功用尽,却无论如何追不上他倒退着飞掠的身形。 一盏茶的工夫,世子气力渐衰,脚步不由自主地慢下来,终于停住攻势。他略有些气喘,脸上的光彩却比原先更盛,如同看见天上掉下个宝贝,兴高采烈说道:盛名之下无虚士,了不起! 花满楼站在那里,气定神闲的,好像从来没有移动过一般,笑笑道:殿下过奖。 世子道:就凭这手轻功,你一定能找到绣花大盗。 花满楼道:但在下却要先找到江重威。 世子一怔:江重威?他去了你四哥那里,你却反而到这里找他? 花满楼也怔住了,问道:四哥那里? 世子笑得有些神秘:你四哥的牙行。想知道绣花大盗是谁的人,都可能去那里。 人道是,出外为商,以缥缈之身,涉寡亲之境,全仗经纪以为耳目。商人贩卖收购各色货物,交易场所便是牙行。 南七北六十三省,牙行并不少见。但规模最大、货色最多、信誉最高、影响最大、食宿赁贷储运种种所需供应得最为齐全的,则是设在羊城这海内外豪商大贾、珍物奇货齐萃之地的花家牙行。 花家牙行建在羊城商事最盛的西澳,日常交易无数,但每年最隆重的交易却只有一期。有资格参与这期交易的货品,要么是品类最奇,要么是质地最优,要么是数量最大,要么是总价最高。作为各地最顶尖的商贾,这期交易是必须出席的。这不仅代表了他们的地位,也是他们彼此结交、获取信息的重要渠道。 王怜花一进羊城就匆匆赶赴的正是这里。尽管王森记自己的牙行也已遍布大江南北,但花家牙行这期交易他却也不能不来露上一面。 执掌牙行的花满城平日里并不在羊城,他每年只在这期交易进行的时候才会从江南赶来。 交易共持续十天,今天是第一天。 飞檐绵延、廊陌纵横的牙行,恍若一座巨大的城中之城。其间不仅有数十座交易厅馆,方便商贾们的客栈、酒楼、钱庄、仓库、舟马等等亦无一不有。此刻已是掌灯时分,正值下午场及夜场的间隙,不同院落的各处厅馆都有人流涌出,纷纷交汇至一座七层高的豪华酒楼之中。楼里灯火通明,数百桌的宴席已陆续摆上,饭菜香气浮动、觥筹之声交错。 却在这个时候,花满城忽然不见了踪影。 如果有人去牙行的大门口看上一眼,一定会大吃一惊,堂堂的此间主人竟放下满堂宾客不顾,浴着暮色,站在门前不住徘徊眺望!直到一人一马出现在他视线中,他那平日里威严庄肃的面孔顿时变得亲切和蔼,欢天喜地的迎上前去。 马上之人被他吓了一跳,诧异道:四哥!你怎会在这里? 还不是在等你?花满城想板住脸,但看到弟弟那温润如罩着层柔和光芒的脸庞,他的脸哪里还板得住?眉间眼角溢出的全是藏不住的怜爱和欢喜。嘴上的埋怨也不由自主化成了嘘寒问暖:进城来也不先让四哥看上一眼,就去查什么绣花大盗了。这衣衫还是从山西穿来的吧?你头回来羊城,这里可比山西热得多,好歹也该先到家里换上套薄些的 花满楼下得马来,被兄长拉着手从上到下端详半天,总算确认无一处不是好端端的,这才罢休。他只有笑着,耳朵里全是兄长的喋喋不休,自己却几乎插不上话。幸好发现与花满城一起到门前等他的还有王怜花,仿如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笑道:本来我还要介绍你和四哥认识。 王怜花见了花满楼被兄长像小孩子般关爱的模样,强忍着才没有乐出声来。现在他才明白何以花满楼总是自然而然的照顾他,就像宠溺幼弟一般原来是平日里被哥哥们疼爱惯了,不经意的就会效仿着流露。想来也只有被别人无微不至宠过的人,才能真正学会怎么宠别人吧。他心里忽然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怅怅的不是滋味。 他恰恰从来没有被这样疼爱过。平日里,若叫他看到别人家如此的兄友弟恭其乐融融,他甚至会嫉妒得发狂,恨不得将对方那幸福毁灭才好。但眼前的人却偏偏是花满楼,他除了暗自羡慕又还能怎样? 他对花满楼说道:我和花四哥每年这个时候是一定要在羊城见上一面的。今天来的这大半日,几乎都是和他在一起。 花满楼却发现了他含笑的声音中一丝不易察觉的异样,不动声色的握住他的手,对花满城笑道:四哥这会儿一定备下了好吃的给我们吧。 花满城扑哧一乐,抬起手帮他把贴在额头的几根乱发理顺:我还以为你整天忙着去外面玩,早就没吃饭的心思了。 因知花满楼不喜喧嚣,便直接把他和王怜花带到自己住的独院。院中水木清华,凉庭冷巷,游廊拱桥穿连着山水。堂前古藤茂盛苍劲,徐徐风来时,便有缤纷花雨飘降。 好个把灼闷摒绝在外的清凉世界! 屋内熏的是当地自宋代即称一时之绝品的菱角香,由制香人信手捏成,于盛夏烈日中一天晒干,气息清新灵动。 花满城笑道:有人向我告状,说你曾把他丢在一旁,独自到五台山去享用苦瓜大师的妙手烹饪。也罢,我今天便替你赔人家一顿素斋。 花满楼又好气又好笑:明明是那人自己说一听和尚敲木鱼就头疼,死活不肯和我同去。 王怜花理直气壮:我不去,你却为什么不把素斋带回来,让我在听不见和尚敲木鱼的地方吃? 花满城连声吩咐着赶紧上菜。 他找借口如此安排,原是想幼弟素日饮食便清淡,又一路奔波来到这暑热之地,恐怕更没胃口去消受那些飞禽走兽无所不包的特色菜,倒不如弄桌当地的素食更能吃得舒服些。 此刻两人像小孩子般斗嘴,更逗得他乐不可支。 他早已得到密报,王怜花为免花满楼遭受不白之冤,不惜得罪宫廷内外最让人闻风丧胆的大太监汪直。心里自然对王怜花生出无尽好感,直看作自家兄弟一般的亲近。 不多时,雪积银钟、六宝拼盘、雪耳朱袈裟、玉宇葵花、香积卷、香菇煀素鸡、清蒸素鳊鱼陆陆续续端到桌上。最引人食欲的还要数那嫩滑味浓的八宝素菜、造型别致的鼎湖上素、碧羹若脂的护国菜。 吃得差不多了,啜着幽香甘郁的荔枝酒,花满城望着七弟,叹口气,幽幽说道:这素斋虽比不上苦瓜大师冠绝天下的手艺,总归不会吃过后便有暴雨梨花钉恭候,是不是? 作者有话要说:  历史上的汪直,堪称现实版韦小宝。 广交会在明代就已具雏形了,而牙行,也确是在交易之外,还为商旅提供食宿赁贷储运种种所需。这些并非我的夸张。 鼎湖上素创制时间有人说是南明,也有人说是民国。为向古龙大师致敬,说什么也要保留。 ☆、江湖豪商 花满楼没想到他突然冒出这么一句,险些被一口酒呛到,咳嗽了几声,干笑道:四哥的消息好快! 花满城摇摇头,有心数落他却又舍不得,只落得一肚子的无可奈何:暴雨梨花钉乃是暗器之王,你这么冒险,真是 分卷阅读17 肉文屋 /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8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18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18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18 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说的重吧,这宝贝弟弟从小就是全家的心尖儿肉,哄着护着还来不及,谁曾对他说过半句重话?说的轻吧,他这冒险之举却也实在让全家心惊肉跳。 花满楼脸上出现了平常绝难一见的心虚,讷讷道:反正是些赝品 花满城只觉一个头登时变成三个大:我的小祖宗,凡是和你打架的,就是先前身上有伤功力受损;凡是对付你的机关暗器,就是赝品! 王怜花在旁听了,乐得把嘴里的酒都喷了出来。不好在花满城面前失态,忙把袖子捂在嘴上遮掩,拼命憋笑憋得脸都通红了。 这才知道,花满楼于此竟是惯犯!原先见他和马行空交手,将对方打落水中后便说其功夫最多只剩下五成,以为他只是不喜张扬自己的武功,却原来这里面还有怕家人知道后追究他冒险的考虑。 花满楼试探着问:爹娘和其他哥哥们知不知道? 花满城皱皱眉:何止知道,连你射碎出来的那些银片和落在地上的梨花钉都被我们看了不知多少遍了,别人看不出其中厉害,我们会看不出?还赝品! 王怜花心头一动,此番破金鹏王朝一案,花满楼并没怎么动用花家在关中的势力,但暴雨梨花钉残骸竟这么短的时间就被收集了送到江南,却可知其中涉及的力量绝非一般。 花满楼笑容里带了几分讨好又有几分调皮,说道:既然那么厉害,总该有人夸奖我几句吧。 花满城一下子被他逗乐了,教训的话哪里还再出得了口?只好叹道:是啊,七童收发暗器的功夫又精进了! 王怜花平日见惯了花满楼安详平和的微笑,从没想象过他也会有这种撒赖撒得教人拿他没办法的模样,简直不禁怀疑起自己的眼睛,只觉又是新奇又是有趣。 这时,牙行伙计来报:四少爷,夜场就要开始了。 花满城不得不嘱咐了他们句再多用些酒菜,便匆匆起身而去。 花满楼这才松了口气。 王怜花自不会放过这大好的取笑机会,揶揄道:倒像受了多大委屈呢! 花满楼苦笑:这还只是四哥一个,若是爹娘和六个哥哥一起我也知他们是关心我,但若被那么多人时时刻刻的紧张着他忽然停住了口,他发现这样的话在王怜花面前说实在不合适,不禁暗觉后悔。 果然,王怜花脸色马上难看起来,冷冷哼道:这世上果然有生在福中不知福的人! 这反应让花满楼心里一阵发疼,知他必是从小受过不少委屈。又不好直言安慰,灵机一动,笑道:你既这么说我,我们便打个赌如何? 王怜花愕然:打赌? 花满楼悠然说道:你我现在就结为兄弟,反正我痴长你几岁,正好来时时刻刻紧张你。我们就赌一赌你多长时间会烦。 王怜花一怔,忽然笑了起来,眨着眼睛问道:作你兄弟可有什么礼物拿? 花满楼手掌一摊,现出一枚非金非玉非木非瓷的佩牌。上面雕刻着山海景观,雕工精细传神,定睛看竟觉有种波起云涌的雄浑气势扑面而来。奇的是,佩牌散发着语言难以描绘的香气,纯透清雅而又苍朴厚重,教人一闻便从心底生出宁定舒悦之感。 香佩? 王怜花抢过来拿在手里把玩。他看出这是用多种珍奇香料合和而成的材质,香方神秘而奇特,饶是他于此道也算大行家,却嗅不出这香方的来历。 忽然,他辨出其中的一味香料,眼睛亮起来:南恩州沉香绝迹已久,如今当地香树都是人力所植,纵有遗漏的天生香树偶被发现,因山川河流变化,气息也不复当年这香佩用的却是数百年前采下的天然上品。 花满楼笑道:你的鼻子倒也厉害!这香方或许能被你破解。 王怜花道:破解香方不难,找齐里面几十味稀奇香料也不难。难的是这香佩气息能这样浑和,制成恐怕至少已有一甲子时间了,这才是最无与伦比的。 奇香和美酒一样,越沉越稀罕,越沉越妙不可言。 夜色已浓。 花家牙行重重院落灯火辉煌,仿佛银河繁星洒落人间。每一个院落的不同厅堂,都分别进行着粮茶、丝绵、珠宝、香料、药材、书画等等不同类目的交易。 巷陌间人流如织,竟还有不少发型服饰奇特的异域面孔。只因朝廷限令华夷通商仅可在羊城,暹罗、占城、爪哇、琉球、渤泥,乃至东瀛、西洋各国商贾便只能云集此地,使此地成为四海贸易枢纽这恰是花家牙行总号设于羊城的用意。 但这么多的人,要找到江重威就成了大海捞针一般。 花满楼正要叫个牙行伙计来帮忙查寻,王怜花却胸有成竹道:你还没有我对这里熟,不如跟着我走,先去我常去的那个地方。 王怜花每次来,其他厅堂的生意自有手下人去料理,用不着他劳神,但有个江湖人汇集的地方他却必会现身。 两人走进一座巨大的厅堂,堂中灯火亮如白昼,摆放着一排排黄花梨木桌椅。在座诸人年龄、模样虽然都不同,但大都衣着十分华贵,气派也都不小,或是称霸一方的门派之主,或是身价巨万的世家子弟,或是声名正盛的剑客豪侠。 两人找空座坐下,立刻有伙计奉上粤地极富盛名的樵茶。茶是大雪时节在西樵山上所采,故名雪鞠。沏好后,茶气在碗口氤氲密覆,凝结不散,饮来芬馥若兰。 王怜花边啜茶边四下张望,很快发现不远处的一桌坐了个男人,苍白的脸,鼻子挺直,颧骨高耸,一双原应炯炯有光的眸子,现在竟已变成了两个漆黑的洞。同桌还有个紫衫白袜,乌黑的发髻上插着根紫玉钗的女道姑,脸色也是苍白的,明如秋水般的一双眸子里,充满了忧郁和悲伤,看来更有种凄艳而出尘的美,就好像是天边的晚霞一样。此刻她正温柔的端起茶杯,递到那瞎眼男人的手里。 王怜花对花满楼笑道:江重威果然在这里。 花满楼一喜,正要说什么,却听厅堂正前方一个有气无力的声音响起:八百匹骏马。 说话的是个青衣书僮,全身瘦得只剩下几把骨头,幸好还有一双大眼睛四下乱转,否则全身上下便再也没有一丝生气。他的主人则坐在一旁闭着眼睛养神,看来有如落第秀才般穷酸,面上又干又瘦,疏疏落落的生着两三绺山羊胡子,身上穿的青布长衫,早已洗得发了白,在这冠盖云集之地显得十分特异。 主仆二人看起来虽然落魄,要售出的东西却令大厅中至少两伙人的精神都立刻为之一振。 这两伙人一伙是三个满面横肉的彪形大汉;另一伙两人,一个面如淡金,宛如久病未愈,另一个眼如鹰隼,鼻如鹰钩,眉宇间满带桀骜不驯的剽悍之色,似是全未将任何人放在眼里。一望可知必定都是黑道中的豪杰,绿林里的好汉,而且力量俱都不小。 只见那三条彪形大汉突然一齐长身而起,第一人道:兄弟石文虎。 第二人道:兄弟石文豹。 第三人道:兄弟石文彪。 三人不但说话俱是挺胸凸肚,神气活现,语声也是故意说得极响,显然有向别人示威之意。 厅中果然有不少人听得这三人的名字,面上俱都微微变色。 此厅主事是个三十来岁精明强悍的汉子,虽非江湖中人,但经手江湖人的生意多了,身上也沾了不少江湖豪气,此刻目光灼灼地望着那三人,朗声一笑,道:猛虎岗石氏三雄的大名,江湖中谁不知道,三位兄台又何必自报名姓。 石文虎哈哈笑道:好说好说。陈兄想必也知道,我兄弟此番正是为着这八百匹骏马来的,但望各位给我兄弟面子,莫教我兄弟空手而回。 三兄弟齐声大笑,当真是声震屋瓦,别人纵也有买马之意,此刻也被这笑声打消了。石文虎目光四转,不禁越来越是得意。 谁知那鼻如鹰钩的黑衣汉子却突然冷笑一声,道:只怕三位此番只有空手而回了。 他话说的声音不大,但大厅中人人却都听得十分清楚。 石文虎面色一沉,怒道:你说什么? 鹰鼻汉子道:那八百匹骏马,是我兄弟要买的。 石文虎厉声道:你你出多少银子? 鹰鼻汉子道:无论你出多少,我总比你多一成就是。 石文虎反手一拍桌子,还未说话,石文豹已一把拉住了他,沉声道:我卧虎岗上千兄弟,此番正等着这八百匹骏马开创事业,西门兄若要我兄弟空手而回,岂非不好交代。 西门蛟冷笑道:你卧虎岗上千兄弟等着这八百匹骏马,我落马湖又何尝不然?你空手而回不好交代,我空手而回难道好交代了么? 石文彪突然道:既是如此,就让给他吧。 一面说话,一面拉着虎、豹两人,转身而出。 众人见他兄弟突然变得如此好说话,方觉有些奇怪,哪知这一念还未转完,眼前突然刀光闪动,三柄长刀,齐往西门蛟劈了下去,刀势迅急,刀风虎虎,西门蛟若被砍着,立时便要被剁为肉酱。 却见一条人影蓦地闪入,三柄明晃晃的钢刀竟一下子全被他夹在手掌中,他双掌微一用力,啪啪几声响,长长的刀身便都碎成了好几段,纷纷落在地上。 石家兄弟看清出手之人正是那厅堂主事,骇然道:陈原,你 陈原面色肃然,沉声道:几位既然到花家牙行来做生意,就不该坏了敝处勿动兵刃的规矩。 石家兄弟虽然彪悍,在陈原面前却不敢造次,勉强赔笑着,脸上却比哭还难 分卷阅读18 肉文屋 /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9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19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19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19 看。 那与西门蛟同来,一直不动声色的病汉,突然长身而起,闪身一把将西门蛟远远拉开,口中叱道:这八百匹骏马你也要定了,我也要定了,纵然有心以死相拼,陈兄却容不得我们在此放肆。不若每家分个四百匹,大家也可不伤和气。 石氏兄弟对望一眼,石文豹沉吟道:龙常病龙老大这话也有道理 龙常病道:既是如此,你我击掌为信。 石文虎寻思半晌,终于慨然道:好!四百匹马也勉强够了。大步走上前去。 龙常病含笑迎了上来,两人各各伸出手 突然,龙常病左掌之中,飞出两点寒星,射向石文豹、石文彪的咽喉;同时右掌一翻,击向石文虎胸膛。 陈原冷哼一声,手掌里还夹着的几节断刃飞出,打落了寒星,随即爪出如勾,捉住龙常病手腕,臂上一挥,龙常病七尺长的身躯便像断线的风筝,飞过众人头顶,重重栽到大厅门口。 陈原淡淡吩咐道:把这五位动兵刃的人送出牙行。 两伙人脸如死灰,却不敢不服,讪讪地被牙行伙计直送出大门外。 每年总有些初来乍到不知天高地厚之人,牙行上下已然见怪不怪。陈原仍旧一脸静定,说道:冷二先生的八百匹骏马,还有哪位想要? 众多江湖豪客却还在为他刚才露的那手骇人功夫所震,一时转不过念来理会落魄主仆出售的骏马。 王怜花突然微笑道:小弟出黄金两千两。 他一在厅中坐定,早有王森记派在这里盯着的手下过来垂手肃立在他身后。此时他话一出口,那手下忙自身后解下个包袱,放在桌上,包袱打开光灿耀目,果然是成色十足的黄金。 一直坐在那里养神的穷老头子,张开眼来,说道:王公子,久违了。 王怜花笑容可掬地拱拱手:冷二先生。 两人原来是旧识,生意上也曾多有合作。此时他出的价格也足以让其他有心相争的人却步,八百匹骏马于是成交。 花满楼轻声问王怜花道:这人便是仁义山庄庄主的肱骨,冷氏三兄弟中的老二? 王怜花道:不错。仁义山庄可谓武林正道领袖,最是主持公义的地方。多年来悬赏花红,花费自家银子为江湖捉拿十恶不赦的凶徒,一切开销都亏这冷二经营有方。 花满楼皱眉道:他们又有什么权利判定谁是十恶不赦的凶徒,便生生要花钱买人家性命?今天这千金入账后,却不知又要有多少人在他们的重赏之下惨死。 王怜花乐道:你既不喜欢西门吹雪,自然也不会喜欢仁义山庄。不过这冷二看起来死气沉沉,其实倒比西门吹雪有趣得多。你听说过奸商贾剥皮没有? 花满楼道:江湖传言士、农、渔、商、卜五大恶棍中的贾大相公?听说他险恶奸诈,坑骗过不少同道。 王怜花笑道:就是他。有次在洛阳,我和他争购冷二出售的五百包碧梗香稻米,不过值一万两银子的东西,却一直叫价到三万两。最后他苦苦求我,又把价钱升到三万一千两,我才让了他一遭。 花满楼奇道:既然叫贾剥皮,怎会做这种赔本买卖,还要受你的气? 王怜花得意道:因为开封城有个巨富,要出五万两银子买那些大米。他却不知,那巨富是冷二故意派去的,等他把米运到开封,那人早已走了。我则是受了冷二托咐,要他上当的! 花满楼忍俊不禁:你这小恶魔,偶尔心血来潮做件惩恶扬善的好事,也做得这么淘气! 王怜花咯咯乐道:你没听说过恶人自有恶人磨么?这贾剥皮遭了教训,以后再与人做生意可就规矩了不少。咦,说曹操曹操到 这时厅前已出现了一个头戴逍遥巾,身穿浅绿绣花袍,腰边挂着十多个绣花荷包,手里端着个翡翠鼻烟壶,生得白白胖胖,打扮奇形怪状,看年纪已有不少,但胡子却刮得干干净净,明明已是老爷,却偏偏还要装作相公的人。 只听那人高声说道:兄弟这次为各位带来的东西,是个是个,简直是个奇迹,是各位梦寐以求的奇迹,是苍天赐给各位的奇迹,是各位眼睛从未见过的奇迹!各位请看,那奇迹便在这里。 他语声虽然难听,但却充满了煽动与**之意,大厅中人,情不自禁向他手指之处望了过去。 这一眼望去,众人口中立刻发出了一阵惊叹之声──这贾剥皮口中的奇迹,竟是个秀发如云,披散双肩的白衣少女。 但见她怯生生站在那里,娇美清秀的面容,虽已骇得苍白面无人色,楚楚动人的神态却扣人心弦。 她那一双温柔而明媚的眸子里,也闪动着惊骇而羞涩的光芒,就像是一只麋鹿似的。 她那窈窕、玲珑而动人的身子,在众人目光下不住轻轻颤抖着,看来是那么娇美柔弱,是那么楚楚可怜。 在这一瞬之间,每个人心里,都恨不得能将这只可怜的小鹿搂在怀里,以自己所知最温柔的言语,来安慰她的心。 贾大相公大呼道:你们还等什么?他突然将那少女雪白的衣裳拉下一截,露出她那比衣裳还白的肩头,露出那比鸽子胸膛还要柔软光滑的肌肤。 贾大相公嘶声道:这样的女孩子,你们见过么?若还有人说她不够美丽,那人必定是个呆子瞎眼的呆子。 不等他说完,已有个满面疙瘩的大汉一跃而起,嚷道:好,俺出一千两一千五百两 这呼声一起,四下立刻有许多人也争夺起来:一千八百两两千两三千两八千两 那少女身子更是颤抖,温柔的眼睛里,已流出晶莹的泪珠。 王怜花微笑道:一万两。 贾大相公目光闪动,面露喜色,别的人却似都已被这价钱骇住。 花满楼却忽然开口,说道:两万。 作者有话要说: ☆、蝙蝠重现 这价钱更是骇人,大厅中不禁响起一阵骚动之声,那少女抬头望过来,见是位温善文雅的俊逸公子,被他买去自然比落到一群蠢猪般的粗人手上好过百倍。她的目光中既是欢喜,又是惊奇。 贾相公含笑瞧着王怜花,道:王公子,怎样? 王怜花心底虽惊诧,脸上却不流露,只微笑着摇了摇头。 贾大相公目光转向花满楼,抱拳笑道:恭喜公子,这天仙般的女孩子,已是公子的了。 花满楼颔首笑笑。 贾大相公眼巴巴看着他,若是换作另一个人,贾大相公早就迫不及待追问银子在哪里了。但花满楼虽然衣饰并不张扬,高华的气度却足令满堂豪俊相形失色。贾大相公阅人无数,知其必有不凡来历,多半因初涉牙行,未谙其中规则,当下不敢放肆,只陪着笑脸提醒:公子是付现银,还是银票? 花满楼正待答复,一名上了年纪,花家仆从打扮的人又惊又喜地跑上前来:七少爷!四少爷正派人到处找您,亏得老仆路过这里听到您的声音。 他这一声张,花满楼的身份立时便被众人猜出。无数双眼睛此刻个个都睁得有如铜铃般大小,个个都在望着花满楼。 自古以来,这钱的魔力从无一人能够否认,贾大相公这样的人,对金钱的魔力,更知道得比谁都清楚。 他面上立刻换了种神情,笑得眼睛都瞧不见了,道:原来是花家七公子!飞飞,自此以后,你便是七公子的人,还不快过去。 那白衣少女已走到花满楼面前,她目光中带着无限的欢喜,无限的温柔,也带着无限的羞涩。 她盈盈拜了下去,以一种黄莺般娇脆、流水般柔美、丝缎般光滑、鸽子般温驯的声音轻轻道:难女白飞飞,叩见公子。 花满楼温和一笑:不必多礼。 赶来的老仆是花满城身边极妥当的老人,轻车熟路地指挥跟随的小厮与贾大相公办好交讫事宜。花满楼吩咐他先领白飞飞去休息,并转告四哥自己稍晚些回去。 厅中骚动渐渐弱下去,厅前又有其他货物开始出售,关注花满楼的目光也先后移开。 王怜花这才悄悄冲花满楼哼道:见色心动,公然争抢,你就是这么作人兄长的? 花满楼叹了声,悠悠说道:色是刮骨钢刀,有人抢着替你挡过一刀,你倒像受了多大委屈呢。 王怜花听他竟把自己揶揄他的句子原封不动还了回来,气得说不出话来。 但王怜花毕竟心机过人,认定花满楼绝非自己这般好色之徒,如此反常必有深意,忍不住追问:那小美人儿莫不是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花满楼折扇轻轻摇了摇,笑道:你只顾去看她是个美人儿,自然便顾不上听一听她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了。 王怜花狐疑道:听一听?她说话的声音 花满楼道:不是说话的声音,是呼吸的声音。她的呼吸轻而深,又一时紧一时慢,修习的是门极怪癖的武功,且功力不俗,虽及不上你,在江湖上却也绝不可能是个没有一席之地的人。 这话如果是别人说的,王怜花必然怀疑,可既然是花满楼说的,那便绝不会有错。 王怜花回想着那楚楚动人的娇容,心底一惊,沉吟道:她若真如你所说,又怎会沦为奴婢任贾剥皮那样的无赖买卖?一个女孩子,自甘当众受辱,可谓无所不用其极了,所图恐怕不小! 花满楼道:她所图的,恐怕正是我们的王公子。 王怜花的玲珑心一点就透:不错不错!若不是你也要买她,这里便没人再能与我相争,即使有几个人也有财 分卷阅读19 肉文屋 /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20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20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20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20 力,却又不像我一样会为美人一掷千金。好啊他脸上闪过一丝邪魅的森寒笑意。 方欲起身,花满楼的折扇却在他肩上轻轻一点,拦住他道:先别恼。一个女孩子会这样委屈自己,肯定有令她痛苦的根由,你莫要难为她。 王怜花瞪着他道:你明知她居心叵测,又不许我去拷问内情,那你买她来做什么? 花满楼一笑:不做什么。 王怜花摇头道:你不做什么,她可未必乖乖的不做什么。 花满楼道:那便顺其自然。她虽温柔,身上却有股比西门吹雪的杀气更浓的戾气,但愿日后有机缘化解。 王怜花无可奈何,正自长吁短叹,却见一人向他们走来,顿时乐了出来,说道:我看不如把人交给他。这家伙身为六扇门总捕头,手里一道道的酷刑,花样不比我少。何况,他本身对付女人也很有办法。 来的人当然是金九龄。他上前笑问:我好像听见有人让我对女人动刑? 花满楼叹口气:他是说,如果绣花大盗是女人,还望你手下留情,抓到她后不要轻易动刑。 金九龄大笑:怜花公子果然怜花!不过,绣花大盗究竟是男是女是何来历,一会儿就有人会把这秘密出售出来了。 花满楼蹙眉沉吟:江重威到这里,真的以为会有人来出售绣花大盗的秘密? 金九龄道:准确的说,将要在这里出售的,不是绣花大盗的秘密,而是去出售那秘密之地的请柬。 王怜花好奇道:那又是个什么地方? 金九龄笑道:我和花兄在王府门口分手后,就去查这件事。你们或许听说过,数十年前就有一个地方,号称海上销金窟,汇集了天下间各种秘密,待价而沽。 花满楼微微一怔,却没有说话。 王怜花说道:金兄说的是蝙蝠岛? 金九龄抚掌道:就是蝙蝠岛。 王怜花道:据说蝙蝠岛的主人被称作蝙蝠公子,身负数十种各门派绝学。他不仅出售江湖中人梦寐以求的武功秘笈,也出售诸如命案元凶姓名、江洋大盗真身之类的东西。 金九龄道:而且保证货真价实。 王怜花道:我还听人说过,当年的天下第一名捕白衣神耳英万里曾追捕逃亡海外的大盗勾子长,一直追到蝙蝠岛。莫非金大捕头也要效仿前辈,到蝙蝠岛去追捕绣花大盗? 金九龄眼中光芒闪动,说道:有何不可? 王怜花失笑道:蝙蝠岛数十年前就被盗帅楚留香所破,岛主蝙蝠公子也坠海身亡,这是江湖中妇孺皆知的事。如今就算蝙蝠公子复活,恐怕也有九十多岁了 金九龄正色道:我查到的消息,倒不是蝙蝠公子复活,而是当年那神秘的蝙蝠岛被人找到,蝙蝠公子遗留在岛上的诸多武功秘笈也重现人间。于是蝙蝠岛便又被占据,且重整旗鼓,又恢复了当年的买卖,声势也比当年有过之而无不及。 王怜花不禁收起嬉笑神态,沉声道:莫非他们查获了绣花大盗的身份,便通知盗案的受害者去购买那秘密? 金九龄道:绣花大盗毁了江重威等人的一生,他们自然不惜代价也要得到这秘密。当然,这只是蝙蝠岛这一次会期各种待售秘密中的一项。 王怜花问:还有什么其他的秘密? 金九龄道:收到消息来购买请柬的人口风都很紧,我现在也只打探到将出售的秘密还有绝迹江湖已久的紫煞手秘诀,蜀中唐门秘不外传的毒药 王怜花道:每一项秘密,想购买的人恐怕都不少。拿绣花大盗的秘密来说,受害者自然想买到,但最想买到的恐怕还属绣花大盗本人。每一项秘密却只能卖与一家,其他竞价者除非对其他秘密也感兴趣,否则便算白去了,一路的花销自然该从请柬上赚回来。哈哈,这蝙蝠岛的新主人,倒比当年的蝙蝠公子更会精打细算。 花满楼轻叹道:不仅更精打细算,也更高调得多。不过,他们为什么要选在花家牙行来出售请柬? 金九龄道:自然是这里汇聚的身份不凡的买家最多。 王怜花摇摇头:依我看来,另有个原因就是在这里售出请柬后即刻便能启程去蝙蝠岛。羊城位置特殊,朝廷的海禁最松,出入港口的商船也最多。纵有大量船只在几日间接连出海,也不会太引人注目。 金九龄道:有道理!蝙蝠岛新主人的盛会已举办至第三次,第一次宾客不过几十人,第二次便有上百人,据说这次会达到数百人。 花满楼道:好大的阵仗!但若这么多人公开购买请柬,集中赴会,彼此身份不可能隐瞒得住,谁买下什么秘密便天下皆知。这让购买秘密的人如何能够放心? 王怜花道:人少时买家是谁不好隐瞒,人多了反而彼此掩护,只要交易那一刻叫别人认不清,以后便很难被甄辨出来。 花满楼忽然话锋一转:金兄既然和我分手了一个时辰才露面,想必是去追查蝙蝠岛新主人的身份了? 金九龄哈哈笑道:花兄猜得一点不错。我本想从出售请柬的人身上入手 王怜花摇摇头:不好。能借花家牙行宝地做生意的,没一个不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一入牙行更会将人和货的事项逐笔登记了,这么轻而易举就能查清底细的人,怎可从他身上探听出你想知道的东西? 金九龄苦笑:我也想到不会有这么便宜的事,但却也舍不得白白放过一条线索。查过才知那人身份极特殊,竟是琉球番地派来向朝廷朝贡硫磺、苏木、胡椒、乳香的使者。朝贡份例之外的物品,便拿到牙行与各地商人交易。他自琉球启程的前一天,老小家眷忽然失了踪影,有一大摞请柬莫名其妙出现在他家里,附信一封指示他到羊城后售出自己货物的同时也把请柬售出,否则一家老小性命难保。这绑架案发生在海外,虽然做得无法无天,我六扇门却也鞭长莫及。 王怜花脸上兴味愈发浓了,便如一个收藏鉴赏的行家忽然看到了妙手佳作,笑道:有意思。我倒要去见一见这蝙蝠岛新主人。 花满楼的扇子向厅前指了指,说道:那我们便向他买几份请柬来。 这时厅前已换上一位五六十岁的男子,衣衫华贵而不显张扬,颇有些儒雅的书卷气,肤色比起普通读书人来黑了一些,毛发浓密,一双大大的眼睛炯炯有神。他抱拳向众人道:各位,鄙人这厢有礼。满口官话,字正腔圆。 王怜花好奇地问:你怎知道他是琉球使者?他明明与中土人根本没什么差别。 花满楼轻笑:琉球人本就是中土移民后裔,当然不会有什么差别。只是,起居之地变了,身上便会生出不同的气味。 王怜花摸摸鼻子,幽幽叹道:和你在一起,我总觉得我才是真正的瞎子。 琉球使者已将出售之物展示出来,手持着大红请柬,说道:鄙人带来的是蝙蝠岛主发出的请柬,每份请柬白银三千两,一共有三百份。 厅中竟像有不少人是事先得到消息,专门等着买这请柬。琉球使者话音一落,立刻有人争先恐后叫道:我买一份来上四份要十份 一直静静坐在不远处的江重威苍白的面孔上涌起激动神色,他身旁的紫衣道姑抓住他的手无声的安抚,他则迫不及待地叫着:两份,我要两份! 很快,三百份请柬就被一抢而空。 王怜花手里也拿到三张请柬。 柬上无字,只大大地画着一只张开双翅的蝙蝠。 夜已深。 交易已到尾声。蝙蝠岛请柬出售后,不少人都心满意足地离开了,厅堂里变得空空荡荡。 江重威攥着两张请柬,在紫衣道姑的搀扶下缓缓向外走去。 金九龄上前招呼:老江! 江重威侧耳倾听他的声音,黯淡的面容多了几分生动,问道:你是九龄? 金九龄望着他眼眶处两个黑漆漆的洞,有点哽咽,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些,强笑着说:你比我上次来看你的时候好了很多。 江重威笑中露出一抹温柔:多亏轻霞一直在照顾我。 他身边的紫衣道姑冲金九龄点点头:金捕头。忽然发现与金九龄同来的花满楼,黛眉微颦,把目光挪到了一边。 王怜花最善察言观色,当下似笑非笑地打量着那道姑,用传音入密悄悄问花满楼:这莫不就是江湖中四条母老虎之一的江轻霞?她明明认识你,为什么假装陌生人一样?难道是温柔多情的花七公子,与她有段不足为外人道的风流债? 他本不会传音入密,但自那日在山西的花家别院见花满楼用了,这些天早缠着花满楼学了来。 花满楼也用传音入密答他:有风流债的是陆小凤。我因陆小凤与她有过一面之缘,她故作忘记,想来是不愿让江重威知道她认识陆小凤。毕竟江湖传言,她与江重威名为兄妹,却其实在出家前本是江重威未过门的妻子。 这边厢金九龄已把花满楼与王怜花介绍给了江重威,并解释了今日来此间的原委。 江重威激动道:蝙蝠岛不可能是个简单的地方。我自己被绣花大盗刺瞎,加之又身负其他受害之人所托,一定要去买到绣花大盗的秘密。你们又何必前去冒险? 金九龄道:抛去必要缉凶的公职不谈,凭我与你的交情,难道不该替你去走上一趟?你若信得过我,就安心回王府养病 江重威笑了笑:我不会再回王府了,我现在已只不过是个瞎子,王府是不会养着一个瞎子的,就算他们还没有赶我,我也不能总赖在那里了! 他的笑得凄凉而悲痛 分卷阅读20 肉文屋 /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1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21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21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21 ,又自嘲道:瞎子就像蝙蝠一样,不去蝙蝠岛又该去哪里? 花满楼忽然说道:那便由我代你们去蝙蝠岛。江兄尽管放心。我也是个瞎子,确实比谁都合适去那里。 江重威呆住了,这才意识到自己面前也站着一个瞎子。 作者有话要说: ☆、奇货可居 他从前不是没有听说过花满楼,可花满楼的声音太自信,周身的气息也太明和,他实在难以想象,这多彩多姿的世界在花满楼的眼里,也和他一样,就只是一片黑暗。 花满楼道:做瞎子其实也可以去很多有意思的地方,做许多有意思的事情。虽然看不见,却还是能听得到,感觉得到,有时甚至比别人还能享受更多乐趣。你能不能活得愉快,问题并不在于你是不是个瞎子,而在于你是不是真的喜欢你自己的生命,是不是真的想快快乐乐的活下去。 江重威的脸上焕发出一层奇异的神采,充满了尊敬与感激,嘴唇轻颤,一时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王怜花静静地听着花满楼说的话,凝视着他平静而愉快的脸,心头忽泛起一种前所未有的感动,他喃喃说道:花满楼,你这些天一直急着找江重威,其实就是为了告诉他这些话是不是? 江重威的手摸索着,终于抓住花满楼双臂,声音沙哑地说道:你放心,我会好好活下去的!我也会告诉其他被绣花大盗刺瞎的那些人,一定好好活下去! 持有蝙蝠岛请柬的人,次日黄昏便被陆续接至码头,登船出海。每只船都并不很大,最多两三丈宽,幸好各自接上的宾客都不多,也便不显得舱中局促。 花满楼坐的船上,宾客只有他、王怜花、金九龄,以及一个和江轻霞一样喜欢穿紫衣的女人穆二娘。 穆二娘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眉梢眼角的风情,比少女更迷人。她拿的是本属于江轻霞的请柬,江轻霞要照顾江重威不方便亲赴蝙蝠岛,她是江轻霞最要好的姐妹,自告奋勇替她前来。 花满城自然是百般不愿自己的宝贝弟弟去什么见鬼的蝙蝠岛冒险,却也知七童虽从小乖巧懂事、与人无争,但若是他决定了一件事,那便没有人能够让他动摇。花满城只能以舟船之上多有不便为由,要他多带几名仆从,花满楼却仅选了新买来的婢女白飞飞。 满天夕阳,映照着无边无际的大海,海面上闪耀着万道金光,那景色真是说不出的豪美壮丽,气象万千。 约航行了两三个时辰,直至夜已深沉,前方忽然出现耀眼的灯光。海面上停泊了一座足有二十来丈宽、四十多丈长的巨船,整只船共有八层,灯火华烁,夜色之中流光溢彩,照亮了周围好大一片海域,像是琉璃世界福岛仙山,又像是海市蜃楼梦幻之城。数十只小船在巨船周围穿梭,与它庞大的身形相比,直似蝼蚁般渺小。 水手操控着花满楼等人乘坐的小船与大船靠拢,大船上垂下了条至少十丈左右的绳索。 穆二娘当先跃起,身形一直拔到两三丈高,方伸手在绳索上一抓,借力又升起两三丈,如此重复几次后,一个细胸巧翻云,掠到巨船之上。 随后是金九龄,灵猿跃枝般接连几个起落,也跃上巨船。 王怜花笑嘻嘻地看着白飞飞,说道:我带姑娘上去如何? 白飞飞柔顺地向他一敛衽,说道:多谢王公子好意。娇纯的眼波却转向花满楼,怯怯地请示:七少爷 花满楼心知那小恶魔多半是要用什么古灵精怪的法子捉弄她,以便试探她的武功来历,当即莞尔道:还是让她跟着我吧。 王怜花哈哈一笑,径自腾身而起,袅袅如烟,也不见他如何借力,仅足尖依稀在船身点了点,眨眼间人已飘落至巨船甲板。然而就在他落下的刹那,却发现花满楼揽着白飞飞的腰,后发先至,落到他身边。带着一个人,竟与他一样无声无息。 白飞飞双眼紧闭,俏脸煞白,娇躯好一阵颤抖。 花满楼柔声安慰:别怕,我们已经上来了。直到她逐渐平静,才放开揽在她腰上的手臂。 白飞飞颊上浮出两团羞涩的红晕,嗫嚅:来之前四少爷千叮万嘱,要飞飞好生照顾您,可飞飞却反要您来照顾。 花满楼笑道:你是女孩子,本就该被我们好好照顾的。 白飞飞如花娇靥更是红润欲滴,垂着头偷眼痴痴望向花满楼,却发现王怜花一双顾盼流辉的桃花眼正盯着自己转流转去,她不禁羞得直往花满楼身后藏。 这楚楚可怜的模样,直把个惯常千变万化的千面公子都看得暗自咋舌。虽然一早就有花满楼提醒,可王怜花接连审视了一天的工夫,除了花满楼说过的呼吸外,竟丝毫看不出她身上的任何破绽。 海面波涛汹涌,巨船却平稳若陆地,几乎感觉不到颠簸。 船上侍者如云,行动间有条不紊,安静而有礼。 小船络绎不绝,把一批批客人送至巨船后便驶离。 每一批客人上船后便立刻被船上侍者引至专属的客房。 数百名宾客,到了这巨大的船上竟若滴水入沙,须臾便没入无数客房门后,形消迹匿。 客房并不限制客人出入,但大多数人此行都是为了得到不愿他人知晓的秘密,自然越低调越好,都是尽可能不到房外走动以免碰上相熟的江湖同道。 花满楼等人的客房里,居中是一处宽敞华丽的厅堂,美酒佳肴摆满了桌面,炉中熏着华缈的贵妃帷中香,罗衣璀璨的佳丽在氍毹上抚琴吹箫、轻歌曼舞。 厅堂两侧,各有三间寝室,供几人各自休息。 金九龄斟上一杯西域葡萄酒,品上一口不禁长叹:好酒!好地方!蝙蝠岛主好大的手笔! 穆二娘眉头皱起,对满桌美食全无胃口,怅然说道:一艘在海上接送客人的船已经这样豪阔,那蝙蝠岛又会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金九龄哈哈大笑:蝙蝠岛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王怜花抚掌道:妙极妙极!蝙蝠岛主可以全无顾忌地大请宾客,却全然不怕暴露蝙蝠岛的所在,就是因为这岛是在沧海之上任意移动的,所以江湖中虽已有很多人来过蝙蝠岛,却说不出蝙蝠岛究竟在何处。 金九龄道:更何况购买秘密的人本就不愿张扬自己的经历,外人道听途说,便以为蝙蝠岛的新主人仍如蝙蝠公子那个时候,只是在一座岛屿上待客。 王怜花自琉璃果盘中捡了颗龙眼,好整以暇地剥着皮,说道:如今来这船上的人,不少是江湖中呼风唤雨的豪客,未必都甘心孤身赴约。何况觊觎蝙蝠岛财富的人恐怕也不少,却不知这蝙蝠岛主每次现身,要如何先把追踪而至的尾巴打发掉。 堂前云鬓花颜的歌伎本自婉转轻歌: 忽闻海上有仙山,山在虚无缥缈间。楼阁玲珑五云起,其中绰约多仙子 听了王怜花的话,歌声戛然而止,笑着用甜柔的声音说道:王公子如果好奇,不妨随妾身登上甲板观看,妾身保证不会令公子失望。 王怜花好奇心起,一把拉上花满楼:走,一起去看看! 这一夜恰是皓月当空,王怜花目力过人,顿时发现远处隐隐约约有些极微小的黑影,三三两两的,浮在不同方向的海面上。 王怜花转头看着那歌伎,似与她说笑,却实是不着痕迹地描述给花满楼听:姑娘要在下看的那些船,莫非就是追踪我们而来的?我瞧着他们似乎彼此独立,倒像有好几伙人。可惜离我们少说也有两三里,即使万箭齐发,也射不到他们。 歌伎笑道:万箭齐发能不能射到,只看是什么样的箭了。 伴着她的语笑嫣然,数十条五尺竹龙忽自巨船中蹿出,每条龙腹下都绑有四支火药筒,火药已被点燃,夺目光芒破空而出。好像一条条飞龙出海,在离水面一两丈高的空中掠过,待药筒中火药将尽,龙口中忽然喷出无数火箭,射向遥遥跟踪着的敌船。敌船上的水手怕是早已被这神话般悚人的袭击惊呆,根本来不及驾船闪避,眼睁睁看火箭射中船只。熊熊大火漫天而起,瞬间将一艘艘小船吞没。 烈火中船毁人亡的景象,于黑夜的海上看来异常触目惊心。有些跟得更远幸免于难的船只,皆被这狠辣而霸道的威胁震慑,争先恐后调转船头,全速逃离。一时间,偌大的海面变得空空阔阔,只剩下巨船傲然行进。 王怜花怡然之态不改,拍手笑赞:好极了!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蝙蝠岛主的手段,令在下大开眼界。 花满楼敛容沉声道:火龙出水,果然无坚不摧。 那歌伎一呆,妙目凝视着花满楼的脸,似乎在惊疑他究竟是不是真的看不见。良久才娇声说道:花公子竟认得出敝岛主人秘制的火器,实在是见识过人! 一夜寂静。 翌日清晨,方用过早餐,云鬓花颜的歌伎便又出现在客房中,身后是另四名昨夜伴她载歌载舞的乐伎。 歌伎笑容清丽,说道:拍卖即将开始,请几位贵客随妾身们前往会场。 白飞飞欲伴着花满楼一同前往,被歌伎婉拒:姑娘留步,每一位正宾在会场都会有专人妥善服侍。 四人各由一名乐伎相伴,却并未被带出客房。歌伎推开了客房左侧最外一间昨夜不曾有人进去歇息的寝室,随手在床边按了下,床便缓缓自行挪动开,露出绵延的台阶。 走廊中没有灯,走出不远转了几个弯,便已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王怜花笑道:这倒开始有几分蝙蝠辖地的味道了,莫非岛主与我们的 分卷阅读21 肉文屋 /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2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22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22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22 交易,便要在这目不视物的地方进行? 歌伎淡淡道:并非如此。公子稍后到了自己的屋子,里面自有灯火。 台阶开始呈现回旋之势,几人感觉越盘越高,大概走了一盏茶的工夫,穆二娘先被带进了一间屋子,随后是金九龄、王怜花、花满楼,每一个人都被安排在独立的屋中,彼此并不相邻。 每间屋里,都是一桌一椅,桌上摆放着茶水糕点,桌角有个小小的牙牌,刻着一个日期。四人各自桌上的日期分别是二月初六、五月十一、八月二十、十一月初一。 灯只有一盏,置于嵌在墙壁上的灯架中,荧荧一点微光,甚至不足以把这四尺见方的小屋里每个角落都照及。 屋子正前方有个巴掌大的窗口与外面相通,窗外一片空荡,犹如临着一片深山幽谷。点点灯火从上下四排窗口透出,只是窗口太小,灯光也太暗,根本看不清窗后宾客的身形相貌。由四层密密麻麻的小屋环绕着的暗邃凹地,依稀是片空场,场内漆黑,暗影幢幢难辨人形。 伴他们前来的乐伎温婉地告知:拍卖开始后,贵客的化名便是这桌上牙牌所刻的日期,若是对哪件货品中意,需要叫价时便告知妾身,由妾身代为传报,以免声音被其他宾客听出泄露了您的身份。 不多时,一个声音自谷底空场传出:今天的货物共有三十件,每一件我都只卖一次,日后绝不会再卖给另一个人。第一件,是唐门所制的十三种毒药,底价十三万两。 众人知道,说话的是蝙蝠岛主。 他竟半句开场的客套话都没有,便直接开始出售货物。 语声冰冷,绝无半分人情味,每个字发出来,都似先已在舌尖凝结,然后再自牙缝里进出。 他话音刚落,已有一个屋子里传出个乐伎的柔美声音,代宾客叫价道:九月十八,十五万两。 另一个屋子随后有声音传出:十二月三十,十八万两。 不大会儿工夫,价格便涨到二十五万两,一时无人再出更高价格。 蝙蝠岛主开口道:唐门毒药与唐门暗器一样饮誉武林,其厉害自不必我来介绍。我只提醒各位一点,唐门毒药施用后,若有追查之人,自会追查至其研制之源,还望买到之人谨慎使用。 话说得很隐晦,不少人听来却眼前一亮。唐门毒药不仅防不胜防,中毒后的表现也很独特,用其杀人后,任谁都看得出是唐门的手笔,那么以后所有的麻烦也便是唐门的了。蝙蝠岛主出售的,不仅是杀人的秘技,更是杀人后全身而退的无忧奇径。 果然,这番话说完,叫价更加激烈。想来,在座若有唐门中人,恐怕更会比任何人都更着急买回自家毒药的秘密,免除日后无穷的麻烦。 最终,唐门毒药以五十五万两银子成交。 蝙蝠岛主沉默了片刻后,说道:第二件东西是绣花大盗的姓名。这绣花大盗恐怕要算近来江湖中最出风头的人了,各位想必已经听说,他曾单枪匹马,盗去了东南王府的十八斛明珠、华玉轩七十卷稀世字画、镇远的八十万两镖银、镇东保的一批红货、金沙河的九万两金叶子一个月的时间就做下六七十件大案。无论谁能将他擒获归案,不但立刻就可名动天下,官方的花红赏金更是绝不会少的。这件东西的底价是十万两。 一个乐伎的声音马上响起:二月初六,十万五千两。 没有人继续竞价,花满楼、王怜花和金九龄都知道抢先出价的人必是穆二娘,自不会与她相争。 蝙蝠岛主再次开口:知道绣花大盗姓名后,自可将其缉拿归案。若是被其所害之人,亲手杀之而后快也未尝不可。只是,这样的人杀了,或许有些可惜。 于是,又有很多人听出了弦外之音。绣花大盗无疑是个作案的天才,若能以其秘密相要挟,自不难逼其为己所用,做下更多惊天动地的事情,那岂不是有了棵最大的摇钱树? 于是,很多人的眼睛又亮了起来,争相叫价:十五万两、二十万两、三十五万两 直到乐伎声音报出:二月初六,一百万两。 全场鸦雀无声。 连花满楼等人都暗自惊讶。穆二娘只介绍过自己是江轻霞的朋友,身份来历却只字未提,想不到出手竟如此惊人! 自然,她如愿以偿。 蝙蝠岛主随后开始出售第三件、第四件东西 一个时辰过去了,蝙蝠岛主的东西已卖到第十件:下面是紫煞手。众所周知,紫煞手的阳刚之劲,举世无俦。我要提醒各位,此功必需纯阳男子之体才能练成,若哪位女客有心购买,还请三思。 忽然,宾客中有个老者冷笑着问:却不知这紫煞手的秘笈阁下从何处得来?这人并未用乐伎传话,沉毅的声音在半明半昧的空间里回响,引得众人都觉突兀。 作者有话要说:  明代对民间用船的尺寸是有严格要求的,所谓船皆有度,不许过大,故蝙蝠岛主以小船接送宾客,巨船则漂泊海上,远离港口。 郑和宝船在前,蝙蝠岛主的巨船便不足为奇。郑和宝船大者约八层,长四十四丈,阔一十八丈,高大如楼,底尖上阔,可容千人。 火龙出水是明代《武备志》记载的多级火箭,用纸糊筒外绑第一级火箭,龙口内有第二级火箭,射出后加大射程击中敌方船舰,用于水上攻击,射程可以达到1.5公里。 ☆、蝙蝠门主 蝙蝠岛主的语声依然平静轻缓,答道:这里出售的各种武学不传之秘,都来自蝙蝠公子遗藏。 沉毅老者说道:据我所知,除蝙蝠公子外,近年来江湖中还有一个人,也身兼各大门派绝学,且此人的武功来得极为卑劣。 又一个豪犷老者的声音响起:怎么个卑劣?说来给大伙听听! 沉毅老者道:九年前,武林中突然传开件惊人的消息,说是百年前无敌和尚仗以威震天下的无敌宝鉴七十二种内外功秘笈即是藏在衡山回雁峰巅。三日之间,衡山竟聚集了将近两百位武林英豪,不但包括了武林七大门派耆宿,就连一些早已洗手的魔头,或是久已归隐的名侠亦在其中。 豪犷老者道:杀来杀去杀了十九天,两百高手都他奶奶的见了阎王!最后剩下的只有少林弘法大师、武当天玄道长、九州王沈天君、天机地灵人中之杰齐智、不败神剑李长青和气吞斗牛连天云六个。他们拼了命到得回雁峰巅藏宝的地方,合力移开秘洞前挡着的大石头,里面却根本连个屁都没有。原来大家伙都让一个狗娘养的给骗了! 沉毅老者道:五百年来,江湖中大小争杀,若论杀伐之惨,伤亡之众,以此役为最。无敌和尚的秘笈是子虚乌有,但惨死在衡山上下的武林高手却有不少身上都携带了本门的秘笈。他们这些秘笈便被散布谣言后,一直在暗中冷窥的那个魔头得来全不费工夫了。 豪犷老者怒喝道:这狗娘养的就是快活王,他让人在这里卖的,就是当年不要脸骗得的各派武功! 蝙蝠岛主喉间似是发出了一声短促、尖锐,有如狼嚎般的笑声:一派胡言! 忽然,两道灰惨惨的光华,夹带风声,分别直击向两名老者声音传出的窗口。 骤出不意,再加上会场幽暗,纵有各间小屋透窗而出的微光映照,仍是朦胧不明。这两道来势如此迅急之暗器,任何人都实难抵挡。 哪知窗后的人却早料到这一着,身法如电避过袭击,噗、噗响过,两枝打造奇特,灰光闪闪的九寸短箭,俱都钉在小屋的墙壁上。 那豪犷老者大笑着道:这冷飕飕的鬼箭,你们一定猜不出是什么玩意儿弄的。其实就是几块毒汁冻成的破冰,被这家伙注入内家真力射进人肉里,遇上血就化得没了影儿,但里面的毒却足能毒死头牛! 沉毅老者道:现在各位想来都该猜出这蝙蝠岛主是什么人了吧? 众多的窗口后传出一阵阵唏嘘,已有人不禁惊呼:死神箭?难道是金无望? 豪犷老者高声道:就是这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他现在是快活王手下的财使,专门替快活王四处聚敛钱财。 沉毅老者道:各位,快活王借蝙蝠岛之名诱人来买各种秘密,前两次平安无事,江湖中的朋友们便放松了戒备,让他这次能够聚集来这么多人。他这次不为别的,就为重演当年衡山一幕。今日咱们若死在这里,一样又有咱们的秘笈被人收去,咱们身上所怀巨资更休想留住。或者,他把咱们制住囚困,再向咱们的家人索要高额赎款。 蝙蝠岛主的语声却仍然平平静静,那是一种优雅,柔和,而十分冷酷的平静。只听他缓缓道:你俩逞得一时口舌之快,却让这许多人给你们陪葬。 豪犷老者大声怒叱:放屁! 忽然,两名老者分别自不同方位的小屋中破墙而出,飞跃向蝙蝠岛主所在的凹地空场。就在墙壁破裂的刹那,小屋中本来微弱的灯光在全场的幽暗中显得特别明亮。 众人看到那两人一人长身玉立,气度从容,双眉斜飞人鬓,目光奕奕有神,年华虽已老去,但少年时定是个风神俊朗的美男子;还有一人身材威猛,须发如戟,一双环目,顾盼自雄,前胸衣襟大敞着,若非须发皆白,哪里像是个老人? 众多的窗口后发出一片震惊之声:不败神剑李长青!气吞斗牛连天云!仁义山庄的二庄主、三庄主! 两位老者落在凹地空场,手里各有枚火折子燃起,照 分卷阅读22 肉文屋 /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3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23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23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23 亮了身前。 一张巨大的虎皮交椅,就放在空场的中央。 方才蝙蝠岛主说话的声音,就是从这里发出的。 但现在,椅子上却没有人! 奇怪的是,船上本有众多蝙蝠岛主的手下,此刻除了还站在众人身侧的乐伎外,竟都随着蝙蝠岛主一起销声匿迹。 长身老者仰望着上方一间间蜂巢般环列的小屋,用沉毅的声音说道:诸位说的不错,我兄弟二人就是仁义山庄的李长青和连天云。人人都知仁义山庄这些年来悬赏花红,为天下追缉奸邪,却未必知道我们做此事的原委。 这位名叫李长青的老者黯然而叹:只因衡山一战中,黑白两道人士,虽然各有损伤,但黑道朋友大多心计深沉,见机不对便知难而退,是以死得远较白道英侠要少。正消邪长,武林局势若是至此而变,我等岂非罪孽深重!是以我大哥齐智才想出这悬赏花红制裁恶人之法,不但可鼓励一些少年英雄振臂而起,亦可令黑道中人为了贪得花红,而互相残杀。 各窗口后纷纷传出赞叹声:齐智齐老前辈号称天机地灵,人中之杰,实在是武林第一智者。 豪犷老者连天云呼道:快活王狼子野心,诓咱们来不怀好意,大伙儿快离开这鬼地方! 仁义山庄素日里惩恶扬善,在武林中威望极隆,两位老者身为仁义山庄庄主,自然一言九鼎,无人怀疑。这一来各窗口后面的江湖群豪虽多还不知快活王究竟何许人也,却又哪里还坐得住?顿时骚动起来。 就在这时,每个屋子的墙壁忽都传出声轻微的响动,一股冷风从灯架的细孔上吹出,劲力不大,却恰好把那荧荧灯光吹熄,浓烟紧随着冷风急涌而出。众人眼前乍黑,心头难免一慌,大都未来得及闭住呼吸,头脑一阵晕眩,人已倒了下去。就连随侍屋中的乐伎们,亦都不省人事。 但毕竟三百宾客中还有数十名经验老到又机警过人之辈,听得墙壁微响时便已暗自提防。此时迷香一起,纷纷效仿李长青与连天云,挥掌震塌窗口一侧的墙壁,向迷香稀薄的凹地空旷处跃下。 只是空旷处同样幽暗,即使有些人带了火折子在身上,毕竟照不远,加之变故突生,心绪不宁,一时半会儿竟找不到出口。 有人想到再返回小屋中去走来时那段路,但一则那条路诡秘复杂,恐多有机关;二则小屋中迷香弥漫,远远躲之亦唯恐不及,怎好再冒险回去? 渐渐的,迷香下沉流动,已开始自上面的一间间小屋里向凹地蔓延。 李长青高声道:这是神仙一日醉,就算是神仙,只要嗅着一丝,也要醉上一日,一日后神智纵然醒了,四肢也会软绵绵的不能动弹。大伙躲远些! 此话一出,场面更加乱起来。人们争先恐后的去各个角落摸索,心急如焚地寻找出路。 这时,花满楼开口道:大家随我来。 他的声音并不高,却清清楚楚地落到每个人耳中,声音中的镇定安和让众人惶乱的心奇迹般地平复了不少。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他身上,他一步步走到墙边一条长案前,说道:我听到那蝙蝠岛主是从这里消失的。我若没有猜错,这会场就在船上耸立的舵楼中,此处凹地是舵楼最底层,外面通的便是甲板。大家出去时小心埋伏。 他说话的工夫,王怜花已瞧破长案上的机关,轻轻一按,一道门倏地开启。 王怜花当先跃入门中,不久笑声传回来:还是这外面明亮敞快! 众人听他平安无事,放心了不少,先后跟上。黑暗中三转两转,掀开一道门帘,眼前豁然开朗,果真已来到巨船的甲板。 放眼望去,甲板上竟横七竖八地倒着好几十人。 碧空如洗,海涛荡漾,一对白隼在天际翱翔。 只是众人刚从险境脱身,又见到甲板上的异常,谁还有心欣赏海天间的景致? 唯独花满楼听得展翅振空之声,眉头一皱:这是被人豢养的鹰隼才有的飞行声音!小心 不待他话说完,两只白隼分别从不同方向自高处俯冲而过,各有一爪猛地抖动,有只绑在爪上的布袋被抖得散开,一蓬蓬细沙从空中洒落。 众人都是顶尖的高手,听到花满楼提示便有戒备,不待细沙落在身上,早已先一步蹿出。 不想那微小细沙落下与甲板撞击后,竟腾起大团大团的烟雾,如云若絮,缠**绵将甲板上的人裹在其中。众人虽也闭气,无奈此毒与神仙一日醉不同,不走口鼻,而是从毫毛孔窍进入人体,根本防不胜防。 这一次,几十个人,包括金九龄、穆二娘,纷纷昏迷,软倒在地。连花满楼都未幸免。 烟雾虽浓,却是来得快去得也快,眨眼工夫便消散无踪。 整艘船一片寂静。 宾客们带来的仆从也都无一清醒。因为船上机关设计极其周密,当会场墙壁射出神仙一日醉时,宾客们居住的客房也同时有迷香射出,白飞飞等留在房中的人猝不及防,自难逃脱。 只有一个颀长的身影兀自立在甲板上。 星目剑眉,朱唇玉面。 却不是王怜花是谁? 两只雄健凶猛的白隼竟与他十分亲昵,乖乖落在他肩臂上。他轻轻拍拍它们,它们便又振翅飞开。 王怜花走到花满楼身前,俯身将他抱起。 足尖轻点,跃到舵楼三层船主人豪华轩敞的房间,把花满楼放在床上,掀过薄被盖在他身上。 望着这昏迷着的人,王怜花摇头笑笑:你也真厉害,竟连白隼是我养的都能听出。幸亏你心肠好,不忍心仅凭猜测就先出手射死它俩,否则它俩虽然聪明,可未必躲得开你的暗器。 又将一粒药丸送进他嘴里,轻声道:吃下解药便好好睡一觉吧,睡醒船也就靠岸了。 他走出舵楼时,一艘船已飞快接近了巨船。 巨船有霸道可怕的火龙出水护持,没有船只敢跟踪,但白隼却不会被威慑。跟着盘旋其上的白隼,自然便不难掌握巨船行迹。 二十名白衣少女从来船跃上巨船甲板,身姿轻灵,每个人竟都负有绝佳的轻功。 她们莲步轻移,到王怜花面前盈盈下拜,声音清悦如莺:公子。 随后又有二十名黑衣大汉上得巨船,亦过来行礼。 王怜花挥挥手,众人立刻散去,开始有条不紊地分头行事。 白衣少女们去四处寻找船上数百名水手和男女侍者,这些人早被接连的变故吓呆,有的虽有些微的武功,却远没有自少女们手中逃脱的能耐。 少女们使出漫天花雨手法,无数金针射进水手及侍者们体内。这些人中针后,瞬时变得面容僵木,神情呆板,有如行尸走肉一般。 每名白衣少女都自腰间解下条长鞭,长鞭一挥,这些人便开始按照她们的指令行事:水手们操纵巨船改变航道;侍者们则将甲板及会场中晕倒的宾客们都抬到一处,一人挨着一人,密密麻麻摆放整齐。 白衣少女们手提长鞭,紧随众人监督。只要有谁稍微偏离设定的轨迹,她们的长鞭立刻挥起吧地抽在那人身上。那人便立刻乖乖的走回去,面上亦无丝毫表情,似是完全不觉痛苦。 黑衣大汉们则在船上四处搜寻蝙蝠岛主手下的漏网之鱼。一有查获,立刻制住交给那些白衣少女们驱役。 甲板上的宾客陆续都被抬离,只剩下比他们更早倒下的一批人。 白隼两爪各缚有布袋,布袋中皆有细沙。 这批人一出来就遇到白隼洒下的第一袋细沙,也便比宾客们更早中毒。其中一人身着灰衣,装束与旁人都不同,显然是这批人中的领袖,面容古怪诡异已极:他耳、鼻、眼、口若是分开来看,也与别人没什么不同,但双耳一大一小,双眉一粗一细,鼻子粗大如胆,嘴唇却薄如利刃,两只眼睛,分开了一掌之宽,左眼圆如铜铃,右眼却是三角形状,看来竟似老天爷造他时,一个不留意,将本该生在五六个不同之人面上的器官,同时生在他一个人面上了,妇人童子只要瞧他一眼,半夜睡觉时也要被噩梦惊醒。 王怜花走到那灰衣人身边,笑吟吟地说道:蝙蝠岛主,你的神仙一日醉虽然厉害,却想不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吧。 忽然,三条人影自暗处飞掠而至。三柄长剑恍若雷霆千里,破空而至。剑锋之上青芒喷吐,嗡嗡作龙吟之声,执剑之人内力修为之深,着实惊人!恐怕每一个的身手都绝不亚于那成名已久的蝙蝠岛主金无望! 船上竟还藏有这许多罕见的绝顶高手,着实出乎王怜花意料。 凌厉剑气纵横,那三人竟结成三才剑阵,刹那间将王怜花各种可能的应对变化锁死。 王怜花虽惊却毫不慌乱,他心计灵巧,三道剑光闪现之初,他已料到几分对方可能的剑路。就在那间不容发的一刹那间,他运指如剑,已候在个极巧妙的位置,反而抢得了先机。其中两人掠来后,便如将自己的要穴自动撞向他的手指,若不变招,就只有伤在他指下。而只要他两人剑招稍改,剑阵漏洞即现,另一人的剑纵再一气呵成,却也休想困住王怜花。 不防那两人却抱定了两败俱伤的心念,竟用上不要命的打法,剑势毫不停滞。眼见就要被王怜花指剑点中,王怜花却也要被第三人的剑刺进胸膛。 王怜花暗一咬牙,只能尽量避开心口。 突然,那三人不知为什么,竟同时呆了一呆。 高手相争,怎容这电光石火间的迟疑? 王怜花两道指风不啻 分卷阅读23 肉文屋 /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4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24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24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24 利剑,登时将其中两人点倒。随即又手指连弹,凌空打穴,令第三人再动弹不得。 四人交手,兔起鹘落,全在瞬息之间。待几名黑衣大汉闻声赶至,王怜花已是化险为夷,负手站在一边。 一名大汉怒喝:好大的胆子,敢暗算公子,待小的送他们归天! 王怜花微微一笑:这样的高手若不留着为我所用,岂不是暴殄天物?原本他看起来只是个文秀温雅的富贵公子,此时却尽是治天下如运诸掌的豪霸气派。 巨船宾客之中,多的是纵横江湖多年,身为一派宗长独尊一方之辈,风范与这少年相比,却无不黯然失色。 此刻他才得暇观察偷袭他的三人,全都水手打扮,可见是蝙蝠岛主伏下的暗兵。 他沉吟道:以他们的身手,竟屈居财使金无望手下,快活王也真不会用人。抬他们下去,先好生安置了。 几名大汉连忙领命而去。 剩下一名大汉走上前,指指仍昏倒在地的金无望等一干人,请示道:公子,这些人怎样处置? 王怜花目不转睛地凝视着金无望,一字字说道:此人是快活王的左膀右臂,待我将他斩断,你们便把他连他的手下一起,抛进海里。 黑衣大汉忙拔出自己的佩刀,倒转刀柄,递到他手中。 王怜花一步步走向金无望,眼中杀机浓炽,脸上一片森冷。 刀光一动,眼看金无望的身体就要被劈成两段。 忽有一物破空划过,当地一声撞在刀上,精钢的刀身顿时断成数截。那东西也随着掉在地上,却是枚船身上随处可见的锔钉。 王怜花面色一变,循锔钉遥遥飞来的方向望去,竟见花满楼正立在舵楼三层的房间门口。这时,他的长袖已流云般飞卷而起。 不是流云,是狂风。 狂风卷起,花满楼的人似也被卷起。 他的人仿佛突然变成了一只大鹏,自高耸的舵楼上飞来。 两只衣袖,就像是一双翼。 他落在甲板上,轻轻一叹:你何苦定要取这些人的性命? 王怜花诧异失声道:你没有中毒? 花满楼道:毒物虽无形,护身罡气若周流自如,便能将之反弹令其沾不上身,这种功夫我恰巧会一点点。 走到王怜花身前,柔声道:你要对付快活王,却也不必殃及这许多无辜。 王怜花的神色却于须臾间恢复如常,沉声说道:这些人冒用蝙蝠岛之名,在江湖中兴风作浪,怎能算是无辜? 花满楼微微一笑:便是冒用蝙蝠岛之名,也理当由蝙蝠门中之人处置,你又何必代为操劳? 王怜花也笑了笑:若我就是蝙蝠门中之人呢? 花满楼一怔,半晌方说道:江湖中人人皆知,自蝙蝠公子因楚留香之故,在蝙蝠岛坠崖而亡,蝙蝠门便风流云散。那是七十年前的旧事了,以你的年纪,又怎会是蝙蝠门中之人? 王怜花连连摇头:蝙蝠公子武功独步天下,便是猝不及防跌落悬崖,又怎会轻易丧命?当时他坠崖后楚留香乘他坐船离去,他自留在岛上。岛上食物饮水丰足,他等候没有多久,便有失去他音信的手下驾船来寻,接他返回中原。只是他自此不再公开在江湖走动,人们也便信了楚留香等人的说法,以为他已亡故。其实这数十年,他又何曾停止过扩充蝙蝠门? 花满楼苦笑道:你这说法,实在合情合理。那么,你身兼各派绝学,也是得自蝙蝠公子所授? 王怜花道:正是。现在你知道,我杀这些人,天经地义。 花满楼道:便是蝙蝠公子本人,数十年来沉浮得失遍尝,也该早就看开许多事情了,未必还计较别人冒蝙蝠岛之名。 王怜花淡淡说道:蝙蝠公子已然羽化,他将衣钵传于我,我现在便是蝙蝠门主。兄长虽然宅心仁厚,却也请不要干涉小弟处死败坏我蝙蝠门名声之徒。 花满楼一脸无奈,似乎已被他的言语挤对住。 王怜花乘他不备,反身一掌,拍向倒在地上的金无望。掌风呼啸,劲力霸道之极,赫然正是蝙蝠公子绝学之一的密宗大手印功夫。 花满楼眉头轻蹙,手腕一翻,也是一掌拍出。与王怜花如出一辙,竟亦是密宗大手印。 轰地一声巨响,两股掌力撞在一起,甲板上的黑衣大汉和白衣少女们但觉胸口发闷,如遭惊涛骇浪,不由自主地一阵东倒西歪。 饶是双方掌风彼此交错消抵,坚固的柚木甲板上仍多了两个掌印,五指宛然,有如刀刻。 王怜花脸上闪过丝错愕,却仍不肯放过金无望。见花满楼挡住自己,设法要绕开,眨眼间连变九种身法,竟全都是武当、少林、峨嵋、崆峒、昆仑等各派不传之秘,其奇幻微奥处,连各大门派掌门人都未曾运用出来过。 然而不管他身形怎样动,花满楼都用与他一般无二的身法后发先至。 王怜花惊讶更甚,好胜心起,连要杀金无望的事都暂抛脑后,全换作与花满楼在武功上一较长短的念头。 他所学博杂远非常人所能想象,忽而北派正宗鸳鸯腿,忽而辰州言家的僵尸拳,忽而伴柳先生所创女娲指,忽而衣袖挥洒拂出神医谷的怀袖收容,忽而以指作剑化用巴山七七四十九手回风舞柳剑,忽而掌锋若刀施展东瀛迎风一刀斩 但他无论如何变化,花满楼总是如法炮制,总是比他快上半分,总是将他后招封住。 两人身形奇恣飘逸,举手抬足仪态优雅,从甲板打到桅杆,从艉楼打到艏楼,浑如仙人联袂齐舞。只把那些黑衣大汉、白衣少女看得目不暇接,嘴巴张得大大的合不拢,根本分辨不出谁占优势。 王怜花越打越是心寒。 他早就知道花满楼武功很好。 而且相处时日越久,他就越发知道花满楼的真实武功比大多数人表面看到的要好得多。 但他实在想象不到,花满楼的武功好到这种不可思议的地步! 旁人看不清,他自己却心知肚明,花满楼处处克制他,却又处处浅触辄止,不露痕迹,实在是给他留足了面子。 起初王怜花还有出奇制胜之心,后来已渐渐变成倒要看看自己与花满楼间究竟谁的武功更层出不穷。 直试到第七十五种武功,仍没有一种超乎花满楼涉猎的范围,而王怜花始终占不到上风。他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继续缠打。蓦地住手,目不转睛的盯着花满楼,仿佛发现一个妖怪。 花满楼仍旧一脸宁定,叹口气,轻声说道:现在你知道,蝙蝠门主并不想处死这些冒用蝙蝠岛之名的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 ☆、慑心催梦 王怜花若木偶泥塑般,一动不动。良久,叫过来一名黑衣大汉,说道:给他们服了解药,放他们走。 黑衣大汉躬身称是,掏出个小瓶,去将里面丸药塞进金无望等人口中。又驱使着水手们,放下一艘船上的备用小舟,将金无望等人抬过去,并划定两名水手随着上了小舟。一会儿又回来犹豫地请示:那三个暗算公子的人,还要不要留下? 花满楼对王怜花道:他们被你指力所伤,恐怕难以承受小舟上的飘零颠簸。 王怜花面无表情,挥手让那大汉走开。 花满楼走进那三个与王怜花交手之人栖身的舱中,随手解开他们的穴道,并分别将一股真气送进他们体内以助疗伤。离去前,在舱中燃了炷天师檀,此香最能令习武之人行气运功呈事半功倍之效,受内伤时燃此一香,散乱的气血很快便能归于平顺,使人奇迹般痊愈。 王怜花一言不发地跟着他,直到他返回舵楼三层的居室,左右再无旁人,方缓缓说道:你才是蝙蝠公子的传人。你竟然是蝙蝠公子的传人!我早该想到,你是天底下最像蝙蝠公子的人,可惜你又实在是天底下最不像蝙蝠公子的人。你与蝙蝠公子一样目盲心明,风度翩翩,但蝙蝠公子却是天底下最邪恶最可怕最有野心的人,而你则是天底下最心善最能给人温暖最与世无争的人。 花满楼坐在桌边,摇着纸扇,笑而不语。 王怜花又道:天师檀取天意垂福,师助下人之意,乃天竺异宝,最为可遇不可求。你却毫不吝惜,用来救那三人。只因他们其实是你门下,受你之命潜入船中,调查蝙蝠岛新主人之事。 花满楼道:他们本与你秋毫无犯,是你施用的天云五花绵太过霸道,才激得他们出手。 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却已承认了王怜花的所有推测。 两人都是绝顶聪明,都明白对方已料到之事,即使用谎言遮掩也没有意义。 王怜花嘴角轻扬,说道:不愧是蝙蝠门主,竟识得天云五花绵。从前领教过此物厉害的人,早都无法吐露它的秘密。 花满楼道:只因他们要么已死,要么已被随后的迷魂慑心催梦大法控制住了心神? 王怜花挑眉笑问:蝙蝠门主果真无所不知么? 花满楼道:通过天云五花绵与迷魂慑心催梦大法,足以令船上这些武林高手从此受你驱役。只是为什么,你偏要杀金无望?你要对付快活王,而此人恰是快活王身边酒色财气四使之一,一旦心神被控,岂不是比任何人都更容易助你一臂之力? 王怜花摇摇头:迷魂慑心催梦大法虽然厉害,却轻易不对两种人使用。一是意志太强,纵然十天半月内可被控制,久了却难免二心相争,横生枝节金无望便属于这种人。 花满楼道:只看此船的气派便可知,金无望行事虽怪癖,却实属人中之杰, 分卷阅读24 肉文屋 / 分卷阅读24 分卷阅读24 分卷阅读25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25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25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25 快活王一代枭雄,识人之明自非等闲可比。那么,还有一种,又是什么人? 王怜花道:无欲无求,不堕迷梦之人这种人,便连十天半月也是控制他不住的。 花满楼嗯了一声:魔由心生,迷梦亦是自心所织。与其说迷梦摄人,不如说是欲求困扰,作茧自缚。魔本不知人的弱点何在,只叹世人心动了,便难神完气足,所谓迷慑之法,也便有机可乘。 王怜花抚掌道:作茧自缚四字,可谓道破天机!凡夫俗子,最难做到如如不动。只要心有挂碍,又怎逃得出迷魂慑心催梦大法的掌控? 花满楼失笑道:照你所说,也只有学佛悟道、了却凡心的修行之人,才能不被摄住了? 王怜花笑吟吟道:那些终日修行,自命得道的蠢材,才最容易控制,因为修行本身就是他们的执念。古往今来,五十阴魔,几人真能破得?令他境变佛现,令他觉安生喜,他要善巧便给他善巧,他要静谧便给他静谧,他又怎会不任我所役? 花满楼听他竟引出《楞严经》典故,一阵出神,喃喃:小恶魔,你实在是个小恶魔。 王怜花侧头望着他,说道:其实纯善若你,倒更符合无欲无求这点,世上若真有人能令催梦大法难以奈何,恐怕就是你了。 花满楼啼笑皆非道:谬赞了!在下实不敢当。 王怜花幽幽轻叹:不过,你也并非全无破绽。你心肠太好,慈悲太过有时也会沦为执着。佛讲只度有缘,非是不普度众生;道言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非是悖于天地之心惟是生物两者说的,都是不落执着罢了。偏你,什么人都要度,什么人都不忍让他去作刍狗,催梦大法若要自你身上寻个着手处,便只有这里了。 花满楼心头一凛,惊觉自己着实小觑了面前这少年,他年纪轻轻,对人世奥妙之了然却竟至如斯! 屋里一阵沉默,窗外白衣女子们挥动长鞭役使船上众人的声音传来,花满楼皱眉道:中了催梦大法,便成了那样浑浑噩噩的行尸走肉? 王怜花咯咯乐道:那些最粗浅的摄心术,不过是急切之间掌控全局使咱们平安归航的权宜之计,怎能和催梦大法相提并论?催梦大法施用时因人而异,变的是心不是形,人被摄后一切与平素无异,无论他自己还是他身边人,都不会发觉那其实已是另一个人了。 花满楼叹道:这就像魔,兴风作浪吓人的都不是最厉害的魔,最厉害的魔只在不知不觉间侵蚀人心。 王怜花微笑道:你这比喻再恰当不过! 花满楼道:幸好你今天没有施用那催梦大法。 王怜花漫不经心地说道:你说好便好吧。反正咱们又是切磋武功,又是聊天,早超过半个时辰,已不能对中天云五花绵的人施用催梦大法了。因为他们马上就要面目溃烂,头大如斗,全身爆裂而死。 花满楼心知王怜花并非玩笑,所说的正是传说中,中了天云五花绵这天下最毒暗器后的症状。他脸色一变,急声道:快把解药给他们服下。 王怜花一摊手:解药?解药在中毒后一炷香的时间里服用才有效的。你不信么?他起身走到屋外,高声唤道,来人啊。 一名黑衣大汉奔到舵楼前,躬身道:公子。 王怜花自楼上俯视着他,吩咐:把解药给那些中天云五花绵的人服下。 那大汉诧异道:公子,他们的脸色已开始青紫,怕是怕是用不着解药了 王怜花冷冷叱道:罗嗦。 那大汉顿时脸都骇白了,垂下头连声道:小的该死!小的该死!慌忙跑去将解药喂给中毒的几十个人。 那几十个人果然不仅不见起色,脸上青紫现象反而更甚。 王怜花笑得像是个恶作剧成功的淘气孩子,返回屋里,重新坐到花满楼身边,眉飞色舞地说道:怎么样?我没有骗你吧? 花满楼这才知道他刚才故作老实,对迷魂慑心催梦大法的细节知无不言,全是在拖延时间。脸色顿时沉了下来,愠道:胡闹!你怎能这样视人命如儿戏? 自相识以来,他从未这般疾言厉色。竟令王怜花这混世魔王般的人物也不由忐忑,强笑道:他们他们一刻之内大概还死不了。 花满楼一字字说道:一刻之内,你给我救活他们。 此时,他散发出无法抗拒的威严气势,与平素笑语轻言的温和判若两人。 换作另一个人,恐怕早就被震慑住,乖乖俯首听命了。但王怜花毕竟是王怜花,双眸一睨,反而有恃无恐地笑道:救不了就是救不了。 花满楼出手如电,一把扣住他脉门,口气不容置疑:你救得了。 王怜花只觉腕上一阵剧痛,全身酸麻,体内真气涣散,似乎苦练多年的武功便要立刻消失一般。 他强忍惊骇,冷笑道:蝙蝠门主难不成还要严刑相逼么?你可是在珠光宝气阁答应过我,以后要护我周全的! 花满楼万没料到人命关天的时刻,他竟耍起无赖来!实在可气之极,可偏偏却又教人对他狠不下心来。何况自己本也只是吓吓他而已,怎忍真的下手废掉他一身武功?一时无可奈何,竟与他僵在那里。 王怜花扑哧一乐:我们已经结为兄弟,兄长可不能对小弟施以毒手。何况,你若废掉我的武功,以后谁还能再陪你同时拆练百十来种绝学解闷?嘻嘻! 花满楼这辈子也没有被人气成这样过,心头火起,忽然一用力,王怜花立刻被他自椅子上拉过来,整个人足下不稳,向前俯身跌到他膝头。 花满楼手中折扇闭拢,啪啪啪啪击在他臀上。 王怜花做梦也想不到花满楼竟会用这种惩治顽童的方法对付他!饶是心机百变,脑中也只剩下一片空白,好半天才回过神来,但觉臀上生疼,热辣辣的着火一般。他并不怕疼,但这奇耻大辱却羞得他面红耳赤,气急败坏地吼道:花满楼蓦地想起舵楼下面还有那么多手下候着,赶紧闭住嘴巴。 两人都是一言不发,寂静之中,折扇落在臀上的噼啪声更好像被放大了数倍,听来格外清晰。 王怜花急怒交集,更担心这丢人现眼的动静万一被外面的人注意到该如何是好。他咬牙切齿,狠狠道:我救他们! 花满楼立刻停住手,将他放开。 王怜花一张俊脸红得像是能滴出血来,一步步走到屋外,自怀中掏出枚樱桃般的珠子。手指一动,珠子被弹出,落到甲板上,砰地一声响,竟爆开散成一片色彩缤纷的烟尘。 烟尘弥漫在中了天云五花绵的人周遭,片刻之间,几十个人脸上的青紫之色便退去,呼吸也从气若游丝变得平稳安实起来。 王怜花返身回到房内,见花满楼又已恢复了往常的安详优雅,云淡风轻地摇着扇子坐在那里。 他冷冰冰地盯着花满楼,说道:这些人活着,便是无尽的麻烦。一日后,加上中神仙一日醉的那些人,三百名一流高手全都醒来,局面如何控制? 花满楼微笑道:一日后,船必已靠岸了。 王怜花哼道:没有快活王那些小船,只能单用这一条船。但此船船体之大远超朝廷允许的规制,在海洋游弋也就罢了,一旦于港口现身立刻便会被查封。 花满楼道:快活王雄踞玉门关外,势力主要在西北、西南,东南沿海他鞭长莫及,如何比得了王公子?他需要大费周折把数百人化整为零,王公子却只要派人和市舶太监打个招呼便好。何况,还有东南王府和王公子的交情在。 王怜花为之气结,恨声道:你你简直是个鬼!好!就算能把他们送到岸上,他们醒来后如何解释?告诉他们李鬼遇上李逵,真正的蝙蝠门主现身,出手救的他们? 花满楼笑着摇摇头:还是让他们认为是被仁义山庄所救,更好一些。 王怜花冷笑:你能逼我就范,难道也能逼仁义山庄那两个老家伙听你摆布? 花满楼笑问:仁义山庄庄主,难道不是王公子门下?我刚才到甲板上走过那一遭,已发现中天云五花绵的人里并没有他们。 王怜花脸色大变,实在难以想象仁义山庄庄主身份这从来藏得滴水不漏的惊天秘密竟会被人洞悉!他涩声道:蝙蝠门果然已将天下的秘密尽操于股掌之间。你还知道什么? 花满楼扬扬眉,反问道:你还想我知道什么? 王怜花眸光森冷,一字字说道:仁义山庄庄主,为什么会是我门下? 花满楼道:九年前衡山夺宝之役,最后上得峰顶藏宝洞前的只有六个人,其中少林弘法大师、武当天玄道长、九州王沈天君不明不白死去,齐智、李长青、连天云则全身而退。这兄弟三人一直对外宣称,弘法大师等人是发觉上当后,想到死在这一役中的武林同道,自责自愧悲愤交集,活生生撞壁而死。实际上,幕后主持此局之人怎可能在最后关键一步收手,留下日后大患?弘法大师等人当时已值强弩之末,根本不堪一击。齐智等由于本身就是幕后之人的棋子,才能保住性命。他们如今成为你的门下,只因当年的幕后之人就是令尊和令堂。 王怜花目光忽像要冒出火来,一拍桌子道:够了!什么令尊! 花满楼叹口气,脸上浮出一抹怜惜,柔声道:快活王背弃令堂,你自然不肯认他。你还处处和他作对,凡是他的计划,你都要破坏,是不是? 王怜花冷冷道:我就是要他眼看所有的事业,一件件失败;要他虽然活着,却无休止地去受一 分卷阅读25 肉文屋 /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6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26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26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26 次又一次的打击。 花满楼道:失败算不得什么打击,你却不仅要他各种计划失败,且还要就着他的各种计划,化生出更巧妙的安排,达到更不同凡响的目的。比如这蝙蝠岛,他不过是要以此敛财,并借各种秘密搅动得武林不得安宁而已。你却将计就计,先逼迫金无望启动机关制住绝大部分宾客,再以天云五花绵制住金无望和其他侥幸逃脱的人。船上三百宾客,皆是各派尊长、异士豪富,你若能控制他们心智,使之为你驱使,日后江湖便更难有人能与你争锋了。 心事尽被道破,王怜花反倒笑了,定定的说道:还有呢?你还知道什么快活王的计划,和我的安排? 花满楼本不愿提,沉吟片刻,才道:还有霍休。他依附快活王的财使金无望,组建青衣楼,并要谋得独孤一鹤、阎铁珊的财富,献给快活王。你这小恶魔的胃口却又大了一倍,静候他得手,再将他和花家一并打尽。 王怜花笑不出来了,奇道:你早就知道? 花满楼好笑道:我又不是神仙,怎会什么都早就知道? 王怜花道:那你是从什么时候发觉我的用意? 花满楼道:你记不记得你曾易容成满烟去找我,还佩了她的梅萼衣香?香在你的身上,香韵不仅变得飘渺莫测,且还有股雄豪霸气显现。这样一个人找到我,我怎能不派人去好好打探他的身世? 王怜花道:就算你能打探到我的身世,关于金鹏王朝的计划我却只合盘吐露给家母一人过,天下再无第三人知道。你又从何而知? 花满楼道:一个满身雄豪霸气的人,在金鹏王朝一案中却几乎无所作为,从开始就只任凭上官飞燕与陆小凤安排;明明易容之术天下无双,却竟看不出上官飞燕与上官丹凤实为一人,这不奇怪么? 王怜花一怔,自嘲道:看来太过韬光养晦,反会弄巧成拙。 花满楼道:但我起初也就仅是奇怪而已。第一次产生怀疑是因为大通大智。他们关于金鹏王朝的说辞似是而非,明显在推波助澜,好诱陆小凤去对付独孤一鹤等人。我听得出他们其实都是孙老爷一人所扮,而孙老爷终日混迹在王森记麾下的怡情院,很可能已被你控制。 王怜花道:只是可能。 花满楼道:只是可能。直到你在珠光宝气阁,故意挡到我前面阻我救阎铁珊。后来,西门吹雪去找独孤一鹤比剑,我因担心他被独孤一鹤所杀而赶去,哪知见到的却是独孤一鹤险些被他所杀只因你已派人在阎铁珊灵堂设下毒香,让独孤一鹤内力受损 王怜花道:灵堂的毒香怎就不是霍休设下的? 花满楼道:霍休若有如此奇妙的用毒手段,以他和阎铁珊、独孤一鹤的交情,不知有多少机会令他们中毒后杀害他们,又何须翻雨覆云枉费周章。 王怜花道:可最清晰的翻云覆雨手,难道不是朝廷?你们几家富可敌国招天子忌恨,派来汪直将你们一网成擒,难道不是顺理成章? 花满楼一笑:王公子门人众多,只手遮天的汪公公,不正是其中之一么? 这是比仁义山庄庄主身份更惊人的秘密! 王怜花好半天不说话,黑漆漆的眸子盯着花满楼的脸转来转去,忽然道:汪直插手后,阎铁珊和独孤一鹤是死是活便不重要,涉案之人他自可任意拿问,杀也好刮也好抄家也好,全凭于他。哼,只是我棋差一招,没算到我自己虽门人众多,蝙蝠门主却更是权倾天下。汪直是我门下,但唯一能制衡他的怀恩却是你门下。 花满楼安静地摇着扇子,不回应,却也不否认。 王怜花道:人人只道当年蝙蝠公子以各种秘密操控着无数人,其实,若非他已操控着无数人,那些秘密又怎会被他知悉?关中是无争山庄原家的地盘,蝙蝠公子身为无争山庄少庄主,在关中势力无人可比。霍休、阎铁珊自金鹏国流亡而来,孤身漂泊异乡,若非投靠无争山庄,受其扶植,怎可能轻易功成名就,争霸关中? 约在四百年前,原青谷建无争山庄于太原之西,这无争二字,却非他自取的,而是天下武林豪杰的贺号。只因当时天下,已无人可与他争一日之长短了。尽管七十年前,少庄主原随云设立蝙蝠岛之事因楚留香而败露,难免惹来非议,但无争山庄数百年来的余威仍在,在江湖中依旧无人可以匹敌,任谁也不敢一撄其锋。 王怜花又续道:还有独孤一鹤,堂堂峨眉掌门,却对你毕恭毕敬,那自然是因为他和霍休、阎铁珊一样,也是蝙蝠门主的属下。你插手金鹏王朝一案,其实是得知他们三个中,有人投靠快活王组建青衣楼,这才亲自前去追究。 花满楼道:青衣楼是谁组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另外两个无辜之人必会遭其嫁祸,性命堪忧,我不能坐视不理。 王怜花道:霍休、阎铁珊敢在你面前放肆,是因为他们在蝙蝠门不及独孤一鹤、怀恩地位之高,故而根本不知蝙蝠门主究竟是谁? 花满楼道:能否知道门主是谁,倒不取决于地位。关键是心性,独孤一鹤和怀恩的心性要比他们好很多。 王怜花脸色一寒,道:我的心性岂不是最不好?我图谋你花家家产,令你险些命丧暴雨梨花钉下,你为什么还留着我? 因为你的欢喜。花满楼的脸上绽出浓浓的温暖,仿佛能让世间所有冰雪为之消融。他轻声说道:你在山西别院发现我还活着,那种由衷的欢喜。就算你曾要杀我,我也会原谅你的。那时你已放弃了害我的念头,而且后悔了不是么?只是你以为我已死时,心中恼恨,把一口恶气全撒在了汪公公身上。那孩子本是依你命令而来,却被你弄得莫名其妙。 王怜花凝视着花满楼,脸上仍是无动于衷的冷漠,眼里却多了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 他到门外唤过一名白衣女子,说道:去告诉李长青,按我来之前,给他的第四个信封行事。 第四个信封。 说明来此之前,他至少已将事态的发展,估算出四种可能。 作者有话要说: ☆、北原南花 又是月夜。 王怜花临着海风,独自站在舵楼顶上,也不知已站了多久。 直到另一个身影仿佛乘风而来,飘然落在他身边。 王怜花见是花满楼,马上不自在起来。日间与其斗智斗勇,尚无暇多想,此刻夜深人静狭路相逢,那被对方按在膝头责打的画面便又浮现在脑际。 其实花满楼也没真用力打他,但一见到花满楼,他便立刻觉得臀上火烧火燎的,原本早已不痛了的地方,又隐隐生疼起来。 他第一次为花满楼是个瞎子而庆幸,庆幸自己脸上通红的窘态不会被看到。 他忙不迭要落荒而逃。 花满楼却身形移动,拦住他去路。 王怜花恼羞成怒,嗔道:花满楼,你辱我还不够?还想把我怎么样? 花满楼哭笑不得:你是小恶魔,只有你把别人怎么样,谁能把你怎么样? 手抚在他肩上,柔声道:你都说了,我们已结为兄弟。你任性胡闹,为兄略施管教,怎能说是辱你? 王怜花别过脸不看他,脸色却缓和了许多。 花满楼手一扬,竟是拎了坛不知从船上何处找来的暹罗酒,指间还夹了两只杯子。他悠闲自在地在楼顶坐下,将酒倒进杯中,立时异香四溢。 王怜花却像没看见似的,动也不动。 花满楼悠悠一叹:王公子一向城府深沉,荣辱不惊,今天怎么这样反常?你若再和我怄气,我可就认为你是故意如此,要引我不加提防,以便趁机捣蛋了。 王怜花呼吸滞了滞,他确实是打算从花满楼身边溜开,去对船上几个重要宾客施用迷魂慑心催梦大法。无奈心机被他说破,只气得牙根痒痒。 若是别人这般和他作对,他早恨不得千刀万剐对方了。可对花满楼,他却怎么也恨不起来。反而自从被他用兄长身份责罚后,心底不知不觉间竟对他生出种不同以往的亲近。 两人并肩坐在楼顶上,共对一轮海上明月,一杯接一杯喝着酒。 良久,王怜花仰身躺下,望着夜空,忽然开口,轻声说道:我并没有叫人用暴雨梨花钉杀你。 花满楼道:我知道。 王怜花愕然道:你知道? 月光洒在花满楼身上,清辉宁淡,映得他愈发不染人间烟火,洒然若仙。 他说道:杀我,是令堂临时做的决定,你事先并不知情。所以,那些人传讯的三个鸣镝里,两个是已用多时的旧物,另一个新的,也就是代表我已死的那个,是后添入的。暴雨梨花钉是暗器之王,通常出必见血,你那时并不知我武功深浅,却设置了一个我逃走的可能,可见本来是命令那些人,如果我不肯乖乖受胁迫和他们走,那便放我离开。哪怕如此一来,你的通盘计划都可能作废。 王怜花道:就算不想杀你,至少也想软禁你后,罗织罪名,对花家兴师问罪。你不生气? 花满楼道:要软禁我,不过是做给令堂看的吧?你知道我不会受人胁迫的。 王怜花叹道:你这个人表面上看起来温柔,实际上却别说是暴雨梨花钉,就是天王老子也胁迫不了你的。 花满楼道:所以你那天一直在山西别院等我出现,我迟迟不出现,你便以为我必遭不测,才那么怒不可遏。 王怜花眸光闪动,咯咯乐道:算你有良心,没有冤枉我。 花满楼笑道:小恶魔也很有良心。先前花了那 分卷阅读26 肉文屋 / 分卷阅读26 分卷阅读26 分卷阅读27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27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27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27 么多心血研究如何冒充我,怎会只为骗骗满烟?如果我因暴雨梨花钉失踪或死去,你本可派人易容成我在汪直面前认罪伏法,那才是最天衣无缝的安排。可你因为已不愿意再对付花家,一早便将这招弃而不用了。 王怜花侧过身,盯住他的脸,皱眉道:你怎知我为冒充你花了很多心血? 花满楼道:你为了观察我,先后变换七种身份接近我。第一次是花匠,送来罕见的紫色牡丹鹿胎花。然后又是流落街头的老乞丐,还有酒楼的伙计,为我量身制衣的裁缝,被强盗拦路引我出手解救的名妓,在墙外玩蹴鞠把球踢进我院中的顽童。最后一次还扮成古董商人,到我六哥店中转让一尊稀世铜鼎,我六哥拿捏不定那是殷商还是西周之物,便找来我帮着参详。 王怜花像是嘴里被人塞了一个鸡蛋,呆了好久,才哀呼出来:你你怎么可能全都能识破他们所有细节,不仅声音、气味,就连步伐、呼吸、心跳都天差地别,甚至内气运行也完全隐敛。关键是,这些人都是你没有见过的陌生人! 千面公子变化之精妙,自然不是等闲的易容高手可比。其中不仅有缜密的心思,更有精深武功来支撑。易容成花满烟那次会被花满楼轻易识破,他始终认为是因为花满楼对花满烟太过熟悉。 花满楼不紧不慢地喝了口酒,说道:你的缩骨功虽然可以变化身形,但身体轻重却是变不了的。我身边突然冒出那么多人,无论男女老少,竟都轻重一般无二,你说可有多奇怪! 王怜花差点跳起来,随即垂头丧气:只有你只有你才会没事去留意各色人等的体重! 花满楼似乎不胜惋惜:别人也便罢了,偏那名妓,千娇百媚的姑娘,却沉得叫人几乎抱不动。 王怜花大叫:我还一直奇怪,你那日从强盗手中救下我后怎么突然就不老实起来,竟然动手动脚!被你抱时我曾想过使用轻身功夫掩饰体重,又怕运气时被你发觉我的武功。哎怪只怪你看不到我当时的容貌,那样的容貌,本来就算是重成一头牛,任谁也不会在意的! 他易容后的国色天香,端的是可令世上所有的男人自看到她的第一眼后,便忘记世上所有的事情。 花满楼乐道:从来只有王公子到处去**女儿家,难得他易容成女儿家后,只能乖乖的任人**。 你你王怜花气得手几乎指到他鼻子上,又觉不可思议,你既然识破,为什么竟能容忍我? 花满楼忍俊不禁道:为什么不容忍你?我那些日子,几乎每天都在想,那个总爱变来变去的家伙,又会化身成什么人出现呢?哈哈,有趣,实在有趣得紧! 王怜花真想有个地缝能让他钻进去,他从没想过自己兴高采烈地捉弄着别人的时候,其实却是在被别人兴高采烈地捉弄着。 花满楼却还嫌捉弄得他不够,手指在他脑门上轻轻一弹,笑道:你大多数时候都聪明绝顶,但偶尔却是个小傻瓜,傻得可爱! 王怜花瞪圆了眼睛。忽然,他自己也笑了起来,拿起酒坛往杯中倒满了酒,边喝边笑。 暹罗酒在四夷之酒中名列第一,工艺独特,以烧酒复烧两次后加入珍异香料,腊封后埋入土中数年,绝去烧气后方取出。寻常人饮上三两盏即醉。两人虽都有千杯之量,大半坛酒被喝掉时,也都开始醺醺然。 王怜花舒舒服服地把头枕在花满楼腿上,唱出花满楼曾唱给他听的歌:袖长管催欲轻举,汉东太守醉起舞。手持锦袍覆我身,我醉横眠枕其股。当筵意气凌九霄,星离雨散不终朝 不知唱了多久,他忽然喃喃道:你为什么竟会是蝙蝠门主? 花满楼知道这个问题一定已在他心头纠结了半日,笑了笑,说道:家母出身关中原氏,蝙蝠公子是我的外公。 王怜花怔了怔,说道:北原南花,原是最门当户对。只是原家自蝙蝠公子后,便神秘起来。我倒听说过无争山庄有位大小姐,从不在江湖上走动,有人说她体弱多病,无力理事;有人说她终身未嫁,早已遁入空门;有人说她继承了蝙蝠公子一身绝学,痴迷于习武,无心俗务却原来,她早嫁入了花家。 花满楼道:你关于蝙蝠公子的推测其实很准确,他确实并未在蝙蝠岛丧生。返回中原后,也依然经营着无争山庄与蝙蝠门的事业。我七岁那年生了场病,从此失明。家母不得以将我送到外公那里,她知道,天底下只有外公能教给我如何做个活得最自如的瞎子。 王怜花忍不住重复了遍日间说过的话:难怪你是天底下最像蝙蝠公子的人!可是,你又实在是天底下最不像蝙蝠公子的人。你既然是他一手教出来的,却怎么就那么不像他? 花满楼明白他指的是什么,解他疑窦道:世人对蝙蝠公子的印象,大都来自他二十三岁前的作为。我到外公身边时,他却已年逾古稀,千帆过尽,早非年少时的执着。而且 而且,王怜花重重地叹口气,感同身受般地插口道,七岁看老,你小时候多半也和现在一样麻烦,就算是大魔头咳就算是蝙蝠公子,也拿你没办法,恐怕不仅不能改变你,反而要被你束手束脚。 花满楼含笑不语。 他与蝙蝠公子原随云之间,是祖孙,是师徒,也是忘年之交。他回忆起外公曾抚着他的头叹息:你实在是上天给我的最好的宝贝!你若早些年来,或许我会更早参透这天地间至高无上的奥秘。不过,也许早些年,我修为未到,未必懂得把你视如珍宝。 却听王怜花扼腕道:可惜啊可惜,蝙蝠门创立的初衷本是要称霸天下,我看传到你手里,却是根本没了这兴致。对了,故老相传,蝙蝠公子精通三十三种武功,你精通的可远不止此。 花满楼挑眉笑道:你怎地又变成小傻瓜了?蝙蝠公子以三十三种武功成名,那也是他二十三岁之前的事。他痴迷武学,怎肯永远只把三十三种绝功练到极致?倒是我,说来惭愧,他教我的那些各派绝学,我都快忘得差不多了,若不是今天被你纠缠,还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用到。 王怜花道:其实你在珠光宝气阁点拨苏少英的时候不就说过了,你早已超越各派招式的拘束,随心所欲,信手而就。 花满楼哈哈一笑:小傻瓜这么快又恢复聪明了。 王怜花的好奇心无穷无尽,又问:陆小凤知不知道你是蝙蝠门主? 花满楼道:蝙蝠公子定下的规矩,蝙蝠门主的身份,只有蝙蝠门下才能知道,旁人知道了便只有死。依陆小凤的个性,他是绝不会成为任何人门下的,我又不想他死。不过,有些事情他多少会有感觉,我也没有特别回避他,心照不宣也就是了。 王怜花眨眨眼睛:那我知道了你的身份,你是想让我投入你门下,还是想让我死? 花满楼叹口气,慢悠悠说道:不投入门下,又不会死的,还有一种,就是蝙蝠门主的亲人,父母兄弟什么的 王怜花恍然大悟:难怪你要和我结为兄弟,你早料到有这一天! 船靠岸时,被神仙一日醉及天云五花绵毒倒的江湖群豪还未醒来。李长青派人包下码头附近最大一家客栈,雇车马将众人送入其中安歇。待其陆续醒转,告知众人皆是被蝙蝠岛主算计,幸而仁义山庄早有伏兵潜入船上,驱走蝙蝠岛主救下众人。众人自然是对仁义山庄百般感激。 穆二娘醒来后,便赶往笔霞庵。江轻霞是笔霞庵住持,离开花家牙行后便携江重威到那里养伤,穆二娘急着去找到他们,讲述蝙蝠岛发生之事。 花满楼与王怜花、金九龄一起,带着白飞飞返回花家牙行。 马车行驶在江岸上,江水悠长,数不清的泊船,在月光下随波摇曳。 忽然,花满楼叫住车夫:停一下。 走下马车,他脸上泛起愉悦的笑容:好香的素馨花! 王怜花跟在他身后寻香望去,却见江边有只贩花的小船,满船含苞待放的鲜花,恰有一株在马车经过的刹那绽开。当下笑道:珠江南岸盛产素馨,香气远胜其他地方所产,难怪竟能把你引下车来。 花满楼欢喜道:我往常在江南,制龙涎香饼用的是茉莉花,薰时总觉有些不尽意处,若换成这素馨花,气息必定绝妙! 当即将船上的花皆买下,吩咐花贩直接送去花家牙行。 花贩乐得嘴咧到后脑勺,忙不迭又把船头悬的几盏用铜丝串着素馨花编成的灯笼摘下拿过来,巴结道:天将黑了,公子拿它们作车灯吧,又香又亮! 花满楼选了其中香气最浓、烛火最暖的一盏递到白飞飞面前,含笑道:送给你。 灯是鸾凤造型,莹白的花瓣被烛光映照,雕冰镂玉般,玲珑奇巧。 白飞飞将灯接在手中,不胜惊喜,那一瞬的温柔笑靥与含情明眸,让仙姿冰肌的素馨花也要自惭形秽。 王怜花在旁看着,冷哼了一声。 声音虽低,却被花满楼听到了。 花满楼暗觉好笑,传音入密对他道:等我亲手做好龙涎香饼给你熏,那不是更有趣? 王怜花的脸色马上一霁,说道:你这么喜欢花,就该随我去逛洛阳的花市无意中一抬目,不禁又哈哈大笑:羊城真是个好地方,竟然母老虎云集!走了个江轻霞,却又来了个薛冰。 金九龄正为蝙蝠岛之行无功而返甚是觉得面上无光,闻听此言眼睛一亮:薛冰?江湖四大美人之一的薛冰?陆小凤不就是拿了绣花大盗绣的牡丹去请教神针薛夫人!难道他把那老太太的孙女 分卷阅读27 肉文屋 /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8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28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28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28 也拐来羊城了? 花满楼微笑道:薛冰一直很喜欢陆小凤,陆小凤也一直很喜欢薛冰。这次想必不是陆小凤拐薛冰来,而是薛冰逼着陆小凤带她来的。 江湖中的四大美人,也是四条母老虎,而薛冰正是其中最美丽的一条。 此时,薛冰俏生生的站在江边一棵粗茂的榕树下。榕树已颇有些年纪了,侧根繁多,柱根相连,柱枝相托,撑起广阔的树冠,远远望去,俨然是独木成林的奇观。 江风吹拂,荡起树上垂下的又长又密的树须,也荡起薛冰那又轻又软的雪白裙袂。 花满楼走上前招呼她。 江湖中人人见了都头大的冷罗刹薛冰,一见了花满楼竟全无丝毫母老虎的凶态,反而仿佛遇到亲人,本来黯淡的面容顿时焕发出神采,大叫道:花满楼!你在这里!太好了!太好了! 花满楼心中一动,他发觉陆小凤并不在薛冰身边,而薛冰对他的出现如此惊喜,那必是因为陆小凤惹上了什么急需他帮助的麻烦。他柔声问:薛姑娘,是不是陆小凤独自去了什么危险的地方,不能带上你? 薛冰又急又忿,俏脸涨得若染红霞,模样甚是俏丽可爱。她跺脚哽咽着道:那个混蛋!他他一个人去闯东南王府。 花满楼笑容一敛:他要证明是不是有人能全凭自己的本事闯入王府宝库,盗取十八斛明珠? 薛冰恨声道:他从一个朋友那里得到了王府地图,就 金九龄走上前,笑道:薛姑娘不必担心,我和花兄也去过王府,那里虽防御得铜墙铁壁一般,但却未必难得住陆小凤。何况他已有地图在手,就算盗不出宝贝,全身而退总不会有太大问题。 王怜花也笑嘻嘻打量着薛冰,对花满楼道:我们不如邀薛姑娘一起,先回牙行。 花满楼摇摇头:我要去趟王府。王府中那位用剑的高手,极可能是陆小凤的一劫。 金九龄扬扬眉,奇道:花兄是说世子殿下?他的剑法虽属上乘,却不可能威胁到陆小凤。 花满楼沉声道:世子的剑法不可怕,可怕的是教他剑法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宋人陈善《扪虱新话》载:制龙涎者,无素馨花,多以茉莉代之。郑德素侍其父漕广中,能言广中事。言素馨唯蕃巷种者尤香,恐亦别有法耳。龙涎以得蕃巷花为正耳。 ☆、天外飞仙 马车太慢,花满楼匆匆交代车夫将薛冰与白飞飞送往花家牙行,便施展轻功掠向东南王府。 王怜花与金九龄只有跟随。 数不清的楼阁花木、街巷桥梁,飞一般从他们脚底倒退了出去。 王怜花笑道:我常来羊城,和那位世子倒也有些交情。他自幼嗜武,尤其喜欢学剑,教他剑法的人可不止一位。 花满楼道:我只希望其中最厉害的那位今天不在王府。 王怜花道:最厉害的,当属白云城主叶孤城了,他的剑法不亚于西门吹雪。 他的双眸中忽有光芒一闪,竟有些兴奋:应该说,叶孤城和西门吹雪很像。 花满楼一声叹息:每次你突然这么兴高采烈的说话时,我就会觉得又有人要倒霉了。 王怜花满脸无辜:我只是在好奇,陆小凤那两根据说能夹住世上任何兵器的手指,是否也能夹住叶孤城的剑。金兄,你猜呢? 金九龄这会儿已经说不出话来了。他在拼命的紧跟花满楼与王怜花的脚步,他实在无法理解为何在如此迅若流星的速度下,这两人还能有说有笑,声音平稳得就像坐在屋子里闲聊一般! 王怜花半晌听不见回应,笑道:金兄如此严肃,是在担心陆小凤?放心,我们快些赶到那里,只要金大捕头一露面,叶孤城自然不会再把陆小凤当作闯入王府的盗贼刺死的。说着,脚下的速度竟又加快了好几成。 花满楼衣袂飘扬,优雅的身形仍是与他齐头并进。 金九龄简直欲哭无泪,已至极限的狂奔中,早顾不上什么风度仪态了。那一重重屋脊、一条条道路,只让他觉得无穷无尽。 他们三人比陆小凤晚出发,但因陆小凤不能光明正大进入王府,而是须等夜深后各岗换防时,趁乱从王府西北边一个卫士们住宿的,守卫最疏忽的小院子越墙而入,所以三人反而早一步进府,早一步见到教授世子剑法的白云城主叶孤城。 叶孤城确如王怜花所说,和西门吹雪有很多相同的地方。他们都喜欢穿雪白的衣服。他们的人也都冷得像是远山上的冰雪。他们都是非常孤独、非常骄傲的人。他们对人的性命,看得都不重──无论是别人的性命,还是他们自己的,都完全一样。他们的出手都是绝不留情的,因为他们的剑法,本都是杀人的剑法。 叶孤城听闻陆小凤将夜探王府,只说了三句话。 四年前,陆小凤用灵犀一指,接住了武当名宿木道人一剑,至今他还认为陆小凤这手法是天下无双的绝技。 四个月前,木道人看见我使出了一招天外飞仙,他也认为那已可算是天下无双的剑法。 但他却认为,陆小凤还是可以接得住我那一剑! 所以几人只有站在宝库左边的桃花林中,静候天外飞仙与灵犀一指的邂逅。 王怜花望着宝库对面那间叶孤城隐身其上的平房,饶有兴味地问花满楼:你说,陆小凤接桩天外飞仙的把握有几成? 桃林中的花已谢了,花满楼的手抚住一节树枝,怔怔地似在思量什么心事,随口答道:九成。 王怜花眼睛瞪了起来:九成?你觉得他有九成的把握!那你何必还要急得像被火烧了眉毛似的跑到这儿来! 突然,宝库那边人影一闪,已有人掠到屋顶之上。很轻很轻,就像风吹落一片树叶一般。 花满楼顿时觉察出陆小凤的行迹,声音却依然平静:叶孤城虽未必杀得了他,却可以困住他,那么但凡再有其他王府中的高手现身,他就必死无疑。 没多久,陆小凤就因宝库的固若金汤而绝望,只想赶快找条路出去。 他燕子般一掠而过。当他身子凌空时,身着雪白长袍的叶孤城从宝库对面的平房上站了起来。一双眼睛在黑暗中看来,就像是两颗寒星。 陆小凤忙使出千斤坠的功夫,落到地上。就在这时,剑光一闪,从平房顶上匹练般刺了过来。他从来也没有看见过如此辉煌、如此迅急的剑光。 花满楼倒是遇上过这一招剑法,只是同样的剑法由叶孤城使来,与东南王世子使来,不啻霄壤。 王怜花正目不转睛地观战,却听啪地一声轻响,寻声望去,见是花满楼将手中的桃枝折断,捏在了指间。 王怜花不禁想起自己在巨船上被围困的情景,脸一沉,冷冷道:他不过是被一把剑逼住,就有人随时准备施展飞花摘叶的暗器功夫相救了。我被三把剑逼住时,别人却只在一旁看热闹,当日我若被刺死,岂非冤枉。 花满楼被他这孩子气的话逗笑了,凑近他耳边说道:当日我其实有三枚锔钉,你以为那是为了救金无望,才握在手里的么? 话音入耳,王怜花立刻笑逐颜开,却故意没好气道:谢天谢地,那不过是个三才剑阵。若是什么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的阵法,你还要拔多少锔钉出来?怕不是船也得让你拆了! 那边厢,陆小凤整个人都已在剑气笼罩下,一种可以令人连骨髓都冷透的剑气。这一剑的锋芒,竟似比西门吹雪的剑还可怕, 陆小凤退得再快,也没有这一剑下击之势快,何况现在他已无路可退,他的身子已贴住了宝库的石壁。 但就在这时,他的胸膛突然陷落了下去,就似已贴住了自己的背脊。这一剑本已算准了力量和部位,再也想不到他这个人竟突然变薄了。 叶孤城一剑刺空。但这时,陆小凤也已更没有退路,他的剑再往前一送,陆小凤还是必死无疑。 可是,就在这间不容发的一刹那,陆小凤也已出手!他突然伸出了两根手指一夹,赫然夹住剑锋! 几乎同时,花满楼指间一松,桃枝落在地上。 王府的花厅中,一股奇特的香气,在静夜中显得格外浓郁。 花满楼双眉一扬,轻声道:好精妙的藏香,在百步之外的桃林中都能闻到。这会儿临近了,更觉气息清烈而不躁腻。 叶孤城本就冰冷的眼睛,闻听此言后顿时更加森寒。 王怜花与他目光一碰,笑着对花满楼说:难怪你方才会在桃林里发怔,原来是闻到香气。不过,如今藏香倒也不算什么稀罕的东西,连王森记的香粉店和药铺,都遣人去藏地搜罗香方,拿回来依法配制了,在各地售卖呢。 花满楼笑了笑:这里熏的是真正藏地所产,制香时用的水无比纯净。只有藏地那处从来没有鱼生长的吞巴河谷,水质才能如此奇特。这香方也别致,是黄教的韵味。 陆小凤却无心关注王府的香,他关注的是酒。 他举杯时,发现叶孤城竟然和西门吹雪一样,也是个滴酒不沾的人,甚至连茶都不喝。他唯一的饮料,就是纯净的白水。 陆小凤一举杯,酒已入喉。 叶孤城看着他,仿佛觉得很惊讶:你喝酒喝得很多? 陆小凤道:而且喝得很快! 叶孤城道:酒能伤身,也能乱性,可是你的体力和智能,却还是都在巅峰! 陆小凤笑了笑,道:其实我也并不是时常都这样酗酒的,我只不过在伤心的时候, 分卷阅读28 肉文屋 / 分卷阅读28 分卷阅读28 分卷阅读29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29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29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29 才会喝得这么凶! 叶孤城道:现在你很伤心? 陆小凤道:一个人在被朋友出卖了的时候,总是会很伤心的! 花满楼笑了,他当然能听出陆小凤的意思。 金九龄也在笑:你认为我们出卖了你? 陆小凤板着脸,道:你们早就知道我会来,也知道有柄天下无双的利剑正在这里等着我,但你们却一直像曹操一样,躲在旁边看热闹。 王怜花却道:叶城主的剑震古烁今,但却未必天下无双。不知有没有人和叶城主提起过西门吹雪? 陆小凤面容马上僵住了。 叶孤城冷漠的脸上则露出兴奋之色,问陆小凤道:西门吹雪是你的朋友? 陆小凤点点头,忽然道:现在还有个人在外面等我的消息,你们猜是谁? 从见到叶孤城开始,他就担心叶孤城总有一日会遇到西门吹雪。这两个人都是不世出的剑客,无论谁死了,都是个无法弥补的损失。最可怕的是,这两人用的都是杀人的剑法,只要剑一出鞘,其中就有个人非死不可!所以叶孤城一问起西门吹雪,他就想改变话题。 但叶孤城却并不想改变话题,慢慢的说道:西门吹雪的剑法还在木道人之上,我若能与他一较高下,才真是平生一大快事! 王怜花生来就是惟恐天下不乱的性子,眉飞色舞地正要开口,猛地发现花满楼玄潭般幽邃的双眸正对着自己。他明知道花满楼看不见,却不由一阵心虚,像个说错话被大人责怪的小孩子,委委屈屈地不敢再张开那惹祸的嘴。 拿起酒壶欲给自己倒杯酒掩饰尴尬,壶里却已空空如也。他不满的嘟囔:偌大的王府,怎么连酒都没有了。 花满楼当然也想抓住一切机会,将话题从西门吹雪身上转移开。当下微微一笑:酒窖之中自有美酒无数。陆小凤,你刚才去探查宝库,难道没有发现宝库之下,就是王府的酒窖? 陆小凤的眼睛里发出了光,道:宝库是即便有钥匙,也休想在重兵把守下进入,酒窖则只要有钥匙 金九龄接口道:有钥匙,再有你这样的武功,就不难进入酒窖,然后在顶上打个洞,通进宝库这点上次花兄来时,我们也推测到了。但问题是,绣花大盗怎会有钥匙的? 陆小凤道:江重威有没有钥匙?如果有个能接近他,能从他身上将钥匙解下来,偷偷打个模型的人 金九龄眼睛里也闪出光来,道:你说的会不会是江轻霞? 陆小凤用力拍了拍他的肩,道:你果然不愧是六扇门里最聪明的人!针神薛夫人告诉我,盗案现场留下的牡丹是女人绣出的。而来羊城的路上,绣花大盗也曾派人偷走我手里那幅牡丹,送到江轻霞的笔霞庵。 花满楼摇摇头:江轻霞的武功虽然不错,却还不足以做下那么多惊天动地的大案。 陆小凤胸有成竹:但她的确是和那绣花大盗同一个组织的人。只要找到她,就一定能找到那绣花大盗。 王怜花错愕地问道:一个组织什么组织? 陆小凤道:红鞋子!一群无论什么时候,都总穿着红鞋子的女人。薛夫人说,绣花大盗绣的牡丹就是用来做红鞋子鞋面的。而江轻霞穿的,也正是红鞋子。 花满楼听他越说越离谱,叹了口气,苦笑道:你说的话我好像越来越听不懂了! 陆小凤却没有听出他的暗示,笑道:我保证你总有一天会懂的! 金九龄半天不语,忽然想起了什么,用力一拍手,问王怜花道:王兄,你记不记得去蝙蝠岛那晚,穆二娘施展轻功跃上大船时,裙底露出来的也是红鞋子? 王怜花摸摸鼻子,道:好像是的。 陆小凤只觉说不出的离奇:蝙蝠岛?那不是 金九龄心如电转,语速很快的解释道:那是个出售各种秘密的地方。穆二娘在那里竟然要以一百万两银子购买绣花大盗的秘密,若不是与绣花大盗关系密切,实在不可能这样不惜代价。 陆小凤道:不错!我们只要沿着红鞋子这条线摸索过去,慢慢就能摸到绣花大盗的狐狸尾巴了! 花满楼知道陆小凤又要钻牛角尖了,暗自摇头,顾左右而言他:你刚才说外面有人在等你,是谁? 这句话当真立竿见影,陆小凤登时便把红鞋子、绿鞋子什么的抛到九霄云外。他想起薛冰还在王府外等他,又着急、又生气的等他!他跳了起来,冲了出去。 然而几人回到花家牙行时,薛冰却没有在那里等待陆小凤。 不仅薛冰不见了,同她一起回来的白飞飞也不见了。 人在花家失踪,花家自然责无旁贷,倾尽人力寻找。 陆小凤另又想到个也许能更快找到薛冰的法子──先去找蛇王。蛇王是他的朋友,也是羊城中首屈一指的黑街大亨,手下至少统领着三千市井好汉。东南王府的地图,就是蛇王为他搞到的。 金九龄也去调动六扇门捕快,帮着四处搜寻薛冰与白飞飞的踪迹。 翌日午后,仍无音讯传回。 王怜花的闲情逸致却并不受影响,把花满楼从牙行拉出来,策马至越秀山,登上镇海楼游玩。 楼共五层,依北城城墙而建,高阔宏壮。立足顶层,整座羊城的景致皆可饱览。 花满楼虽目不能视,却感受得到开阔舒扬的气息,午后的微风送来花木的芬芳,水声如琴,鸟鸣啁啾。怡然道:果然是个清奇不俗的好地方!别具仙气。 王怜花轩眉一笑:仅具仙气么?依我看,这里恰处龙脉之上,紫云黄气隐现,所谓风云之所蒸变,日月之所摩荡也。 花满楼道:羊城越秀、白云两山原本贯通,自秦时裂于马鞍,龙脉已损。此后本地偶有王国兴起,俱都短命。我朝如今又建了这镇海楼,将王气又锁一重,更难再出帝王。 王怜花瞪大了眼,惊喜道:你竟还精通风水! 花满楼莞尔道:风水先生里,本就有不少瞎子的。 不觉间天色渐晚。两人自镇海楼上下来时,如镜圆月,已挂在树梢。越秀山上多高大的木棉,他们自其下经过的两株,树枝紧紧交缠在一起,就像**们在拥抱着一样。 越秀山西是烟波浩渺的兰湖。 湖畔琼台玉阁,楼殿参差,奇葩异卉,锦绣成堆。 正值中元节,岸边桥头游人如织。水面上浮动的河灯光彩夺目,璨若银汉落入凡间。 王怜花轻车熟路地带花满楼来到临湖的一家饭庄。 饭庄虽是本地人所开,招牌上却有王森记的标志。 伙计见了王怜花,立刻恭恭敬敬地引路至静雅的□□。 席间没有什么山珍海味,都是当地最寻常的餐点,烧鹅、烤乳鸽、蒸凤爪、虾饺、叉烧包、肠粉、烧卖、腐皮卷、云吞面、鱼片粥、马蹄糕、龟苓膏滋味又好又有趣,正对两人的胃口。 最投花满楼所好的,还是泡茶用的水。 小童一提着水跨进门,他便容光一亮:好甘厚的井水! 王怜花不可思议地瞠目道:清水无臭,你能一闻就闻出优劣已够吓人,竟然连是井水还是泉水都能辨清!这样的鼻子,若有谁想对你下毒,岂不难如登天 花满楼无奈摇头:小恶魔就是小恶魔,随时都在想怎么做坏事! 王怜花委屈地叫道:我带你来用越王井的井水泡茶,也是坏事? 花满楼喜道:越王井?便是越王赵佗掘的那口井么?据说赵佗因常饮用此井之水,而得享天年,度百岁乃去。 王怜花得意道:羊城之水,以此井为最。因被东南王府所控,旁人殊难汲取。我和东南王父子结交,倒有一半是为了这水。 花满楼失笑道:你也算有茶癖了!兴致勃勃地移步到侧厅茶案处的红泥炉前,烧乌榄核炭煮水。 清幽的炭香隐隐传出,花满楼轻吟道: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你今晚,除解茶癖外,可还约了什么人来? 王怜花顾盼飞扬,语声中透着黠趣:你猜猜看。 花满楼不疾不徐的摇扇掌控着炉中火力,随口说道:薛冰。 王怜花一愣,哈哈笑道:不中亦不远矣! 待铫中水涌如连珠,花满楼提铫冲点壶中的乌岽鹪嘴茶,说道:你既然有把握找到薛冰,却又不肯事先透露分毫,可是故意要人去看陆小凤着急的样子? 王怜花却不再答他,不乐意地抱怨:难得你给我泡回茶,却是这么心不在焉!好好的茶,全被你张口闭口的这些无趣事毁了。 花满楼微微一笑,执壶斟茶:茶事之妙,本在有心无心之间。不驻于茶,亦不驻于他物,方是恰到好处。你且尝来看。 王怜花将信将疑地啜口杯中茶,但觉一种无以言喻的鲜爽酣妙,哪有半点俗事浸染的痕迹! 他品味良久,方道:于无尽中,发宣尽性,如存不存,若尽非尽想来也只非想非非想五个字,才能道此茶中之奥。今日方见,精微处,非茶,非水,非器,非技,而是修为。 花满楼想不到他竟出此妙语,怡然笑道:我早说过,王怜花是天下第一妙人! 王怜花叹口气,发愁地低喃:喝惯了这样的茶,以后若没有他,我连我自己泡的茶都喝不进去了,那可如何是好。 花满楼学着他的口吻,也低喃:听惯了这样的评赞,以后若没有他,我连给我自己泡茶都没了兴致,那可如何是好。 两人对坐着,忽然同时朗声大笑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相传藏香制作工艺起源于吞弥?桑布扎(即藏文的创造者),他利用 分卷阅读29 肉文屋 / 分卷阅读29 分卷阅读29 分卷阅读30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30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30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30 自己家乡吞巴丰富的水利资源,以水车来磨制制香的原料柏木。但他担心水车运行可能伤及河中的生灵,于是,就在河水汇入雅鲁藏布江处立下一块石碑,写道:鱼儿不得入内。自此,河中便再也没有见到生物。 薛冰失踪后,原著中提及的花园是西园。 民国时,西园与南园、文园、大三元并称广州四大酒家,为人称第一代酒楼王的陈福畴所经营。位于六榕寺南面的惠爱西路,原是古六榕寺的园林。因为就餐者中有不少是到六榕寺进香的人,西园先后推出罗汉斋、鼎湖上素两款素菜,大受欢迎。其中,鼎湖上素是陈福畴利用一次鼎湖山庆云寺住持来六榕寺讲经的机会,命人创制的(鼎湖上素又一起源之说)。酒家院中有树龄过百年的连理红棉树,两株木棉均高达十多米,虽相距约1米,但到3米多的高处两树树枝却缠绕在一起。陈福畴因在暮春时节见连理木棉花开灿烂,如万灯映天,便想以此作秀扩大西园的影响。他在报刊上刊登文告向全省征诗,题目是《西园酒家古木棉》,并在数千篇来稿中,选出200篇优秀作品,印成线装精订的专集,人道是一时之盛,西园也因此名满广州。可惜那连理红棉树,在20世纪50年代已被人砍掉了。 明代没有西园,却有兰湖。兰湖又叫芝兰湖,因四处生满芝兰而得名,现广州流花湖即是在原兰湖地面其中一处新挖而成。兰湖附近的越秀山,至今木棉葱茂。 河灯,河灯啊,向电影《铁鞋大盗》致敬。正好原著中陆小凤去西园也是七月十五,好巧啊。 乌岽鹪嘴茶:即今日鼎鼎大名的凤凰单枞。相传宋帝南逃时路经潮州凤凰山,口渴难忍,侍从们从山上采下一种叶尖似鹪嘴的树叶,烹制成茶,饮后既止渴又生津,故后人广为栽种,并称此树为宋种或叫鹪嘴茶。 ☆、公孙大娘 就在这时,两道人影自墙外跃入庭中。听到屋中竟有两个人在说笑,大觉意外。默然相觑,进退之间举棋不定。 王怜花却心情极好地招呼:来来来,大娘不要拘谨,花公子与你也算故人了。 庭中一个比银铃更动听的声音随即响起:拜见公子! 然而珠帘掀起,走入的却是个青色衣裙上打满补丁的老太婆。一看到与王怜花饮茶的花满楼,她的神情顿时变得十分惊恐。 花满楼早已听出她的声音,微笑颔首:姑娘别来无恙? 老太婆想到五台山下那次刺杀。这些天来,她日夜为行动失败将受的惩罚坐卧不安。如今竟见花满楼赫然在座,只道王怜花招她来是要追究当日之事,骇得身躯连颤,伏地对王怜花道:属下无能,公子 王怜花截住她的话,上前扶起她,笑道:幸亏大娘没有取他性命,否则我今天可没有这样的好茶喝了。 老太婆哪知杀花满楼只是王怜花母亲的意思,行动失败正中王怜花下怀。她只道花满楼也是本门中人,而刺杀花满楼的命令,不过是对她的考验。偏她当日被花满楼武功所慑,连出手的勇气都没有,自是未能通过考验。 王怜花越是和颜悦色,不愿让人在花满楼面前表现得十分畏惧他,老太婆就越是以为他在说反话,越是胆战心惊,垂着头不敢作声。 王怜花哭笑不得,也看出自己好言安慰,反而相当于是在吓她,当下轻咳一声,正色道:你事已办妥了么? 老太婆暗嘘口气,总算明白他确已不欲再提刺杀之事,连忙道:属下已遵命救回薛冰,送到公子在花家牙行住的院子。并派人将掳去她的司徒变,和白飞飞一起,押赴洛阳。 花满楼听到白飞飞被押赴洛阳,眉头一皱,暗叹王怜花终究还是不肯放过她。 王怜花则眸光闪动,似笑非笑地说道:司徒变,酒色财气四使中的色使?他给快活王搜罗美色,搜罗到羊城来了。 老太婆道:正是。属下已查明,他杀害了一名到花家牙行交易的客商,易容成其样貌混入牙行。贾剥皮出售白飞飞时,他曾叫价八千两。 王怜花哼道:我倒未曾留意到,原来那个八千两是他叫的。 老太婆道:他竞价失败心中不甘,扮作一名杂使仆妇,混入牙行中花家姬妾住的院子。昨夜总算等到白飞飞回来,便在烛火中加入迷药,将她掳走,还顺手牵羊带上了薛冰。属下料想他得手后定向西北而去,便带人在他必经之路上守株待兔。 王怜花沉吟道:薛冰虽是江湖四大美女之一,比起白飞飞的倾国倾城之貌,却多有不及。司徒变献上白飞飞一个,便足以向快活王邀功,何苦画蛇添足带上薛冰,一路西行反成累赘。 花满楼开口道:最有理由掳走薛冰的,本应是绣花大盗。 王怜花笑了起来:绣花大盗嘛,现在似乎线索明显,就是个穿红鞋子的人了。 老太婆失声道:红鞋子? 这三个字由别人提起,她肯定不动声色。但由王怜花提起,她不禁下意识地低头去看自己的脚尖。虽是长裙及地藏住了鞋子,可她这反应,却足以让人猜到,她所穿的就是一双红鞋子。 王怜花笑道:是啊,红鞋子。这世上穿红鞋子的人里,武功好到能作绣花大盗的,似乎就只有大娘你了。 老太婆如坠五里雾中,但她毕竟极其聪慧,马上悟道:难怪陆小凤突然冒出来,在兰湖各处寻找穿红鞋子的人! 王怜花笑容隐去,沉声道:陆小凤为什么会知道有个穿红鞋子的人来到兰湖?大娘,你的行踪,知道的人不少啊。 老太婆浑身一震,心知自己的行踪只有所辖组织中,位居高位的几个姐妹知道。她并不担心查不出那出卖她的叛徒,却怕王怜花治她御下不严之罪。 花满楼却笑道:这位姑娘不会是绣花大盗。 王怜花知他又在怜香惜玉,有意给老太婆解围。不便拂他心意,且邀他同来兰湖,本也是为澄清此事,当下顺势问道:何以见得 花满楼道:她身上有种绣花大盗的牡丹绣品上没有的水麝之香。此香但凡沾到布料上,即使反复洗涤亦难消除。只是香料难求,自唐天宝年间之后,已少有人觅得。微微一笑,续道,开元天宝,正是那以剑器名动天下的公孙大娘所处的时代,难怪姑娘会对此香情有独钟。 老太婆幽幽叹道:不错,因为我也修习剑器,我也叫公孙大娘。 王怜花抚掌笑道:看来作个很香的女人确实有好处,至少能免去被人栽赃为盗贼的麻烦。 公孙大娘听他开起玩笑来,紧张之情顿减,嫣然一笑:属下定会查明绣花大盗一案真相。 虽是易容成衣衫褴褛、鸡皮鹤发的老妇,但那一笑间的仪态万方,却仿佛群芳吐艳、百鸟萦凤,叫人为之神醉。 王怜花点点头,忽然问道:赵明和你一同来的?既已来了,为何一直留在外面? 公孙大娘道:赵明他说他不敢来见公子。 王怜花道:不敢?莫非他误了事? 公孙大娘道:丐帮之事,倒还顺利得很。借三长老同赴岭南之机,赵明已协助左公龙,诛杀了单弓和欧阳轮。 花满楼正自啜茶,闻言后脸色凝重起来,缓缓将茶杯放在案上。 丐帮乃是天下第一大帮,自从昔年熊帮主故去之后,帮主之位,一直虚悬,帮中大事,全都是由单弓、欧阳轮、左公龙三位长老共同裁夺。这三人无论辈份、武功、声名,俱都不相上下,明争暗斗多年,却是谁也无法压倒其他两人,登上帮主宝座。只得终日在相互猜忌、相互牵制中,同进同退。不想如今王怜花竟插手丐帮,将三长老间维系多年的平衡打破,其欲将江湖最大帮派收入囊中的野心不言而喻。 却听王怜花道:既是如此,他有功无过,为何不敢见我? 公孙大娘有些不好意思:他他是为了另一件事 王怜花稀奇道:大娘一向爽利,今天怎竟吞吞吐吐起来? 公孙大娘讷讷道:赵明他他和我六妹定慧,两人情投意合,就就 王怜花道:就怎样? 公孙大娘一时说不出口,好半天才支吾道:定慧就已有了身孕,如今如今 王怜花哼了一声,道:我已知道,莫要说了。 过了半晌,嘴角突然泛起一丝微笑,缓缓道:这本是喜事,他为何不敢见我?快去叫他进来。 公孙大娘似是有些意外,呆了一呆,方自道:是! 又过了半晌,一个少年步入厅中,道:赵明参见公子。 王怜花微微笑道:丐帮之事,倒是辛苦你了。 赵明恭声道:那是属下份内之事。 王怜花笑道:你的事,我都知道。不想你看起来虽老实,其实却风流得很。少年风流,本是可喜可赞之事。 赵明一时间还摸不透他的意向,惟有连连道:望公子恕罪。 王怜花笑道:定慧自幼出家,作普照庵主持也有好几年,平日冷若冰霜,不想竟被你搭上,看来你的本事倒不小,我倒该对你刮目相看才是。 赵明忍不住心中欢喜,亦自笑道:常言道强将手下无弱兵,小的有公子这样主人,对此一道,好歹也差错不到哪里去 王怜花大笑道:好,好一个强将手下无弱兵,原来你的风流,是学我的笑声未了,眼中杀机一现。 却忽听一声轻笑入耳。转目看时,只见花满楼已是忍俊不禁,眼都笑得弯了,就连平日波澜不惊的双睛里,也仿佛多了几分捉狭之色。那模样说不出的气人,却又说不出的灵动明趣。 分卷阅读30 肉文屋 / 分卷阅读30 分卷阅读30 分卷阅读31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31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31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31 王怜花被他笑得一阵发呆,更是又恼又窘,偏那满心的杀机,却也被他笑得无影无踪。本来运于掌间,顷刻间就要取赵明性命的真气,也随之散去。 赵明兀自不知自己已到鬼门关前绕了一圈,还讨好地赔笑着。 王怜花的语声却已变得冰冷:我给你巡察岭南各派的职权,红鞋子总舵在南海,本应受你辖管,你却竟敢只顾风流,因私废公。 赵明顿觉一股寒意从心底涌出,腿一软,跪在地下,惶惧道:属下虽然虽然和红鞋子的定慧但实在一时一刻也不敢忘记公子交代的差事啊! 王怜花淡淡道:是么?那你告诉我,红鞋子里,今日泄露大娘行踪的内奸是谁?红鞋子竟和绣花大盗扯上关系,又是被谁算计? 赵明汗如雨下:这这 王怜花又道:这几年红鞋子的账目可是你审的?有何蹊跷之处? 这句话一问,公孙大娘也顿时冷汗涔涔,大气都不敢喘了。 赵明却多了几分底气,看了公孙大娘一眼,从怀中取出一份密函,双手递向王怜花:红鞋子的收入近来比先前减少了许多,账面上虽好像没有漏洞,但属下怀疑有人瞒着大娘私吞款项,造成亏空。具体细节,属下本来正要呈报公子。 王怜花脸色稍缓,问道:亏空有多少? 赵明道:这一年来至少两百万两。 公孙大娘如坠冰窟,颤声道:公子 王怜花冷笑:难怪区区一个穆二娘,到蝙蝠岛去买绣花大盗的秘密,就敢叫价一百万两。 公孙大娘满腹疑云,说道:二娘虽经手红鞋子的财务,亏空之事嫌疑最大,但她帮五妹轻霞的忙去蝙蝠岛,属下是知道的。这是她们姐妹间的私事,她带去的也是江重威、常漫天、华一帆等被绣花大盗所害之人凑出的二十万两银子。 王怜花心中一动:原来如此。笑了笑,说道,大娘,现在你可明白了? 公孙大娘边思忖着边说道:只带了二十万两银子,却敢叫价一百万两,莫非莫非她与那蝙蝠岛主本有勾结,叫价不过是做给人看的?可可她这又是何必呢 王怜花道:她这样做,就是为了让人看到,红鞋子的人为让绣花大盗的秘密不落入他人之手,而不惜代价。 公孙大娘惊诧道:公子是说她故意引来祸水,陷害红鞋子?难道她与绣花大盗可是,蝙蝠岛主却是快活王的财使 王怜花道:绣花大盗一月之间接连做下六七十件大案,所获何止千万,这还不够让财使面上有光么? 公孙大娘如梦初醒:绣花大盗就是财使金无望手下,难怪色使司徒变会出手帮他掳走薛冰,扰乱陆小凤心神。 王怜花笑道:这计划倒也巧妙,等你被陆小凤当作绣花大盗捉拿归案,你在红鞋子的位置自有穆二娘取而代之,数百万两银子的亏空也便更好藏住。可惜他们算漏了大娘你竟是我的门下,花满楼更早已能识别你独有的香气。若不出我所料,顷刻之间,种种蛛丝马迹就会被呈现给陆小凤,让他相信薛冰是被大娘你绑去。 公孙大娘好笑地说道:方才我一到兰湖,陆小凤就过来买我的糖炒栗子。他看我是个身躯佝偻的老太婆,最适合弯腰低头看人家的脚,便托我帮他找穿红鞋子的人。 花满楼脸色一变。 王怜花也是一怔,知她惯于在月圆之夜杀人,以熊姥姥之名卖出含有剧毒的糖炒栗子,这些年来不知多少人命丧她手。当下问道:陆小凤买了你的糖炒栗子?那他此刻岂不已是个死人? 公孙大娘眼波向花满楼一转,轻笑:属下已答应过花公子,不再卖含毒的栗子。 花满楼如释重负,起身一揖:多谢姑娘守信。 王怜花摇头笑道:这只四条眉毛的凤凰,端的是好运气!大娘,你这就出去,引他去见薛冰,切记不可被其他人暗中跟随。 公孙大娘道了声是,身如轻烟,飘出庭院而去。 只有赵明,还诚惶诚恐的跪在王怜花身前。 王怜花盯着他道:你和定慧的位置微妙,多少双眼睛看着你们,我纵有心饶恕,以后却不知还有多少人要再效仿。 赵明战栗道:属下甘受公子责罚! 王怜花淡淡道:辖制岭南各派的差事,往后你就不用做了。定慧还俗后,普照庵主持之职另遣他人。你俩,便自去吧。 赵明两眼发直,失魂落魄地说道:公子公子是要将我二人逐出本门? 王怜花从袖中取出张银票:这十万两银子,拿去自己做些营生。 赵明却不接银票,伏地痛哭,公子开恩!属下对不起公子,但公子若叫属下去作孤魂野鬼,还是杀了属下吧!公子! 王怜花好笑地轻叱:嚎什么?我还没说让你去哪里做营生。你与定慧交接好本地诸事,便隐姓埋名,去往沙州。那里商贸繁盛,与快活王的地盘近在咫尺,你跟我这些年,该做什么不必我再教你了。 赵明大喜过望:原来公子是给属下戴罪立功的机会!属下一定肝脑涂地,不负公子所望! 赵明离去后,厅内只剩下王怜花与花满楼两个人。 王怜花那赏罚分明,调度得当,俨然一代枭雄宗主的气概顿时不见了。仿佛变了个人一般,笑嘻嘻地坐近花满楼身边,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说道:虽然凉了,这冷香倒更别有韵味。 花满楼叹道:幸亏小恶魔没在这里杀人,否则这会儿就只剩下血腥,哪还有什么冷香。 王怜花无奈地摇着头:那小子无法无天,死有余辜,偏就命好,遇上你这救星。哎,为让你高兴,我开了这姑息纵容的先例,以后门中怕是要规矩涣散。有朝一日若落得分崩离析,只能求蝙蝠门主护我周全了。 花满楼微笑道:我不是早就答应过护你周全了? 王怜花哼道:整天见你护这个,护那个,就是没见你护过我。 花满楼又好气又好笑,说道:你现在不仅是个小恶魔,还是个小赖皮了。你身上带的,不是我的香牌么? 王怜花听得疑惑,意识到了什么,将与花满楼结为兄弟时,他所赠的香牌拿到手中,重又翻来覆去地细细看着,好奇道:这里面难道有什么玄妙? 花满楼道:玄妙在它的香气。蝙蝠门下,闻到此香,便如见到本人。 王怜花惊呼:这竟是蝙蝠门主的令牌!你你怎会把它给我?你不怕我乱来? 花满楼摇着折扇,倚在椅上悠悠说道:我倒不怕你乱来,我只怕你这小恶魔总是捣蛋。偏我门下却有不少嫉恶如仇之辈,万一哪天狭路相逢,看在我的面上,他们总不至于一个按捺不住,就出手为天下除害了。 王怜花一下子愣住了。他从没想过花满楼原来竟对他关爱如斯!突然想起一事:那天在船上,围攻我的三人本来就要得手,却莫名其妙的停顿住,难道就是闻到了香牌的气息? 花满楼含笑点点头。 王怜花却皱起眉头,嘟哝:奇怪啊,以前你把这香牌戴在身上时,也有香气萦绕,为什么阎铁珊和霍休就认不出来? 花满楼莞尔道:这香牌平日香气幽淡,只有在佩戴之人运用内力时,才会发出特殊的浓郁气息。你当日在船上与人交手之际香气馥郁,只因你正全力迎敌,才没有注意到,但他们三人却对此香极为敏感。 王怜花饶有兴味道:原来如此,否则不想被门中之人认出时,岂不麻烦。 花满楼忽然伸出手指,在他脸上轻轻一戳:是啊,就像你,不想被认出的时候,就不把痣点在这里。 这举动浑出自然,透着一股宠溺,手伸来的速度也不快,王怜花也是乖乖的没有躲闪。 但他指头触到的位置,和他随后说出的话却把王怜花吓了一跳。 王怜花猛地向后一仰,差点从椅子上翻下去。手中茶杯摇晃,水泼出来撒了一身,弄得煞是狼狈。 作者有话要说:  段成式《酉阳杂俎》:水麝脐中唯水,沥一滴于斗水中,用洒衣,衣至败其香不歇。每取以针刺之,捻以真雄黄,则合香气倍于肉麝。天宝初,虞人获,诏养之。 沙州:即敦煌,乃是自玉门关去西域的必经之地。 《绣花大盗》原著里写到,红鞋子聚会时,公孙大娘已至,首席却仍是空着的,众姐妹也不觉奇怪。此外,公孙大娘说:霍休的财富早已落入了另一个人手里,无论谁都再也休想能从这个人手里要出一两银子来!当陆小凤问那人是谁时,公孙大娘目光凝视着远方,眼睛里竟似带着种说不出的恐惧之色,并赶紧改变了话题。可见她是被人控制的。 关于红鞋子的老六,公孙大娘说:她虽然身在空门,但已不能守身如玉!我已知道她那秘密的**是谁──你们也不必问我是谁,我知道老六是个痴情的人反正老六也是个和《武林外史》中的萍儿一般冷若冰霜的,便宜给赵明吧。赵明啊赵明,你从小王同学手里捡了条命,以后找机会要好好报答小王同学哦! ☆、妙手复容 要知道千面公子时常易容,面貌可说千变万化,众多属下能够认得出他来,全凭一个事先约定的标志那就是他无论怎样易容,嘴角上必定都有粒痣。痣并不起眼,但他的属下们却是久经训练,对这粒痣的角度,部位,记得特别清楚。 这秘密本不可能被外人知道! 更神奇的是,花满楼虽然是个瞎子,戳到的位置却分毫不差。 他不可思议地盯了 分卷阅读31 肉文屋 / 分卷阅读31 分卷阅读31 分卷阅读32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32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32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32 花满楼半天,咬牙切齿道:你你若不是花满楼,我一定杀了你! 花满楼只觉逗弄这小恶魔实在太有趣了,乐道:我虽知道了你脸上的标志,你却也知道了我香牌的气息,你并没吃亏啊。 王怜花似乎气略平了些,随即却又摇头:不对不对,我还是吃亏!我的痣可以被描述出来,让别人知道;你的香气却除非亲自闻到,否则说不清道不明,更复制不来。 花满楼笑问:那你要怎样才觉得不吃亏? 王怜花眼珠一转,说道:我要你告诉我,你究竟知道多少我的秘密? 花满楼折扇轻摇,悠然说道:不多。 王怜花偏不依不饶,追问:红鞋子,你就知道得很清楚是不是?竟然要大娘不再卖含毒的糖炒栗子,可见对她的底细早就了解。你还知道红鞋子的什么人? 花满楼知他既然缠住自己,不问个明白便不会罢休,叹了口气,说道:还知道欧阳情、上官飞燕。 王怜花故作稀奇道:欧阳情是王森记麾下怡情院的头牌,身属红鞋子也就罢了。上官飞燕却是金鹏国后裔,而且你应该察觉得出,她并不知道我的身份。 花满楼道:穆二娘和江轻霞不也是不知道你的身份?恐怕红鞋子中,也只公孙大娘知道赵明之上,还有个王公子吧。金鹏王朝的事,上官飞燕报知了公孙大娘,公孙大娘才报知于你,并依你命令让上官飞燕到洛阳找你。陆小凤第二次赶到金鹏王府邸时,那假金鹏王也是被红鞋子的人灭口的。 王怜花咯咯笑道:果然什么都瞒不住你。那么,除了欧阳情、上官飞燕,红鞋子里还有谁? 花满楼微微一笑,道:薛冰。 原来,薛冰这位神针山庄的大小姐竟也属红鞋子,也与公孙大娘是姐妹。 兰湖畔,公孙大娘故意曝露身份,与陆小凤斗剑,并引得陆小凤追赶她。她故意在羊城中连兜了好几个大圈子,两人都是绝顶的轻功,一路风驰电掣,早将暗中窥探的人甩掉。 忽然,眼前出现片辉煌的灯火,楼宇重重,恍若一座城中之城。陆小凤感到不对劲:竟是追到了昨夜薛冰失踪之地的花家牙行。 公孙大娘的身影隐入一处幽僻的院落。 每年王怜花来花家牙行期间,都会包下这位置优越的院子,内外有众多王森记的人把守,寻常人难以靠近。 然而陆小凤跃进来时,却畅通无阻。 他身形刚一落地,就发现花满楼和王怜花好整以暇地坐在院子里等候他。 又见公孙大娘笑吟吟地看着他,说道:奇怪啊奇怪!陆小凤,你为什么要追我? 陆小凤也笑了,说道:奇怪啊奇怪!有人要用糖炒栗子毒死我,却问我为什么追她。 公孙大娘娇笑道:这栗子有毒么?边笑边拿出几枚栗子,一枚枚剥开皮,放到嘴里吃起来。 陆小凤愣了愣,道:是你说这糖炒栗子一个就可以毒死三十个人。 公孙大娘瞠目道:老婆婆喜欢自言自语,哪个叫你听来着? 陆小凤不说话了。 他知道和女人斗嘴是世上最愚蠢的事情。 他走向花满楼和王怜花,说道:你们两个认识她? 花满楼微笑道:她是我们的朋友,也会和你成为朋友的。 陆小凤摇摇头:可惜,我和蛇王是朋友。 王怜花奇道:那又有什么妨碍? 陆小凤淡淡道:她杀了蛇王的妻儿,今天又约蛇王去兰湖赴死。 公孙大娘莫名其妙,上下打量着他:你究竟是陆小凤,还是陆小猪?为什么竟笨到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 陆小凤道:你说蛇王会对我说谎? 公孙大娘叹口气:我不知道蛇王会不会对你说谎,但我知道,薛冰至少不会对你说谎。 薛冰此刻就躺在厢房中的床上。 但陆小凤实在难以辨认出她来。 色使司徒变负责为快活王到天下搜集美女,劫来女子之后,千里迢迢,将其送至关外,自有许多不便,只因美女必定甚为引人注目。但他精于易容之术,便将美女易容成奇丑无比之人,教别人连看都不看一眼;且若是身负武功的女子,为防其挣扎不从,更同时令其服下些致人瘫哑的毒药,好教其一路之上,既不能多事,也不能说话。 幸亏公孙大娘对司徒变甚为了解,仔细观察,才识破其中端倪将人救回。 陆小凤心疼地望着薛冰,只见昔日的如花娇靥,如今竟已满生紫瘤;昔日的瑶鼻樱唇,如今竟是鼻歪嘴斜;昔日的春山柳眉,如今竟已踪影不见──昔日的西子王嫱,如今竟已变作鸠盘无盐。 最要命的是,她现在又瘫又哑,只有那看到陆小凤后惊喜、委屈、焦急、伤恸的眼神,仍让他熟悉,仍能与他交流。 陆小凤把她抱进怀里,鼻子发酸。 这一整天,薛冰生死未卜,他一想起薛冰,心就好像忽然被人刺了一针。他这才明白自己对薛冰的感情。 他刚才买了栗子却没有吃,就是因为忽然想起薛冰最喜欢吃栗子,天冷的时候,她总是先把栗子放在怀里,暖着手,然后再慢慢的剥来吃。有一次陆小凤看见她时,她就正在剥栗子。那天真冷,陆小凤的手都快冻僵了,她就拉着他的手放到她怀里去。直到现在,那种甜蜜的温暖仿佛还留在陆小凤的指尖。她若不在,这栗子你叫陆小凤怎么能吃得下去? 忽然,陆小凤眼睛一亮,抓住王怜花的手:公孙大娘带她来这里,是因为你能救她,对不对? 王怜花笑道:公孙大娘带她来这里,是要我鉴赏这妙手杰作。 自进屋后,他就一直在端详薛冰的面目,眼睛都不舍得移开。 花满楼问道:你鉴赏了这么久,可鉴赏出了眉目? 王怜花道:这张脸,做得毫无瑕疵,毫无破绽,实已将易容之术发挥至巅峰 花满楼叹口气:薛姑娘现在恐怕已难忍受了,你还是快些解救她。 王怜花道:在你们看来,此刻她这张脸,固是丑陋不堪,但在我眼中看来,这张脸却是极端精美之作品,正如画家所画之精品一般,实乃艺术与心血之结晶,我实不忍心下手去破坏于它。 陆小凤气得张口结舌,恨不得把眼前这小子的脸也弄成奇丑无比的精品,而且还要他自己动手弄。 花满楼传音入密对王怜花说道:你又淘气! 这声音只有王怜花一人听得到,虽是责怪的语句,却洋溢着说不出的亲切宠爱,让人满心暖融融的。 王怜花忍不住一乐,得意洋洋地扬声说道:哎,你们逼我做焚琴煮鹤,大煞风景的事倒也可以,但却要听我差遣! 花满楼笑问:却不知王公子有何差遣? 王怜花道:这头一桩事就要你来办才行。你听着,我要上好黑醋两坛,上好陈年绍酒两坛,精盐五斤,上好细麻纱布两疋,全新铜盆两只,要特大号的,全新剪刀两把,小刀一柄,炭炉四只,铜壶四只,也都要特大号的,火力最旺之煤炭一百斤还有,快叫你家的仆妇,以上好干净的白麻布,剪裁两件长袍,手工不必精致,但却必须绝对干净才可。 几人听他竟零零碎碎的要了这些东西,都不禁目定口呆。饶是公孙大娘于易容一道也算行家里手,却也只觉莫测高深,抿嘴笑道:公子莫不是要把我八妹煲成一锅美人羹? 陆小凤闻言一震,失声道:薛冰是你八妹? 公孙大娘道:不错。等王公子将令她瘫哑的毒药解去,她自会告诉你,我是什么样的人,我会不会作绣花大盗。 花满楼招来牙行中的花家仆从,交代了一应事项,又嘱咐切勿走漏风声。不多时,仆从们果然将应用之物,全部送来。炉火已燃起,铜壶中也满注清水,已煮得将要沸腾。 王怜花将门户紧紧掩起,又将四面帘幔俱都放下,帘幔重重,密室中光线立时黯了下来,四下角落里,似乎突然漫出了一种神秘之意。而那闪动的炉火,使这神秘之意更加浓重。 连花满楼都忍不住大感兴趣,只因王怜花既然要了这些令人惊奇之物,自然有令人惊奇的身手。 王怜花凝注三人,道:我施术之时必须澄心静志,不能被扰乱,否则只要出手稍有不慎,万一在薛姑娘身上留下些什么缺陷,那时纵是神仙,只怕也无术回天了。 陆小凤当先保证道:我绝不扰乱! 王怜花咯咯乐道:难得陆小凤竟能这么听话,你是怕我轰你出去吧。放心,我看薛姑娘就算想让我这大夫出去,也不会舍得你离开半步的。 薛冰自陆小凤出现后,含情的明眸就没从他身上移开过。此刻听了王怜花的话,顿时不好意思地闭上了眼。 王怜花笑吟吟地说道:你先莫要闭上眼,有件事还要你来决定呢。我需要个助手,你说是选你的大姐,还是选陆小凤? 薛冰睁开眼,望了公孙大娘一眼,却马上又把目光投向陆小凤。 公孙大娘佯嗔道:就至于依恋成这个样子?这才是女大不中留!只盼王公子快些治好了你,我赶紧把你送给陆小凤,也好快些落个清静。 薛冰被她取笑,羞得眼睛再不敢睁开。 王怜花取起一件白布长袍,送到陆小凤面前,笑道:穿上吧,这可是薛大小姐的命令,哈哈! 火炉上水已渐渐沸腾,蒸气涌出,发出了一阵阵丝丝的声响。 王怜花将铜壶的壶口对住了薛冰,那一阵阵热气直冲到薛冰面上。 过了约摸盏茶时分,王怜花转过身子,一边打开醋坛 分卷阅读32 肉文屋 / 分卷阅读32 分卷阅读32 分卷阅读33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33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33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33 ,一边对陆小凤道:帮忙将壶盖启开。 这个时候,陆小凤自是有求必应。伸出手指掀起壶盖。那炽热更甚于火炭的青铜壶盖,他竟轻松之极地夹在了指间。 王怜花啧啧称赞:灵犀一指果然不错,难怪能接桩天外飞仙。 陆小凤幽幽叹道:但愿你妙手回春的本事也同样不错。 王怜花将醋倾入铜壶中,又过了半晌,壶中冲出的热气,便有了强烈的酸味,这蒸馏的酸气,使薛冰眼睛闭得更紧了。 连一旁的陆小凤,都被熏得眉头、鼻子皱成一团。 王怜花睨了他一眼,像发现了什么新鲜事:原来陆小凤的鼻子也是闻得见气味的。 陆小凤哭笑不得,说道:陆小凤的鼻子虽然比不上花满楼的鼻子,但比起大多数人,还是要好一些的。 王怜花摇摇头:那就不好了。人家引你去对付大娘,原本是看中你好像闻不见气味这个优点的。 陆小凤若有所思,鼻子动了动,发觉到此时醋酸虽充满了整间屋子,却仍不能完全掩盖公孙大娘身上发出的,那股勾魂摄魄的芳香。 陆小凤想要说什么,却见这会儿功夫,半坛醋俱已化作蒸气,薛冰嘴角僵硬的肌肉,已有些牵动,而且已沁出些唾沫。 王怜花放下醋坛,取起酒坛,将酒倾入另一只壶中,同样将壶口冲向薛冰,酸气变为酒气,酒气辛辣,片刻间薛冰眼角便沁出了泪水。 他又在两只盆中注满了酒、醋与清水,口中道:陆小凤,现在你将薛姑娘的衣衫脱下,抬进盆里。 陆小凤期期艾艾地道:要脱下衣衫? 王怜花道:正是,此刻她毛孔已为易容药物所闭塞,非得如此,不能解救。 说话间自怀中取出三只小小的木瓶,自瓶中倒出些粉末,分别倾入两只铜盆。 陆小凤望向薛冰,只见薛冰把眼闭得紧紧的,长长的睫毛不住在颤抖。他虽早与薛冰十分亲密,但当着外人之面,却也不禁手足无措。 王怜花早已站在角落里,背向着陆小凤与薛冰,连眼角也未偷偷来瞧一眼。花满楼虽目不能视,却也走到外间远远避开。连公孙大娘也垂下了头。 陆小凤怔了半晌,才解开了薛冰胁下的衣钮。 王怜花干咳一声,道:衣衫已脱下来了么?好,你将她抱入盆里,用我方才新裁的纱布,将她从头到脚,仔细洗涤两遍先用左边盆中之水,洗完了,再换右面的一盆,千万弄错不得。 陆小凤抱起薛冰的身子放入水中,又自盆边取起了那一块新裁白纱。 王怜花背着双手,缓缓地说道:陆小凤,薛姑娘的清白之躯,已落在你的眼中。你以后可不能薄情太甚,对她置之不顾。 屋中人除薛冰外,都知他本是**般的风流人物,今日竟一本正经说出这番话,倒让几人大为意外。 陆小凤是个浪子,薛冰失踪时他魂不守舍,如今失而复得,他自然欢喜。只是若要他承诺终身,自此被一个女子束住,他却不免迟疑。 薛冰的眼睛霍地张开,注视着他,其中有羞涩,有期盼,有爱恋,更有几分因他的迟疑而生的失望和哀戚。 陆小凤被她看得一股热血腾地冲向脑门,脱口说道:我自然不会辜负她! 王怜花哈哈大笑:如此,恭喜两位了! 薛冰的目光中顿时溢出无限的欣喜。 却听王怜花又说道:陆小凤,你为她洗好了么?好,抹干她的身子,为她穿好衣衫好,此刻你要以阳和之掌力,将她少阴四侧四十六处穴道一一捏打。 陆小凤只能任由他支使。 其他人听得一阵手掌轻拍声,陆小凤呼吸渐渐粗重,薛冰也发出了轻微的喘息,销魂的□□那少阴四侧,正是女子身上最最敏感之地,若经男子的手掌捏打,那滋味可想而知。 花满楼和公孙大娘尴尬不已,已忍不住想溜出大门到房外去了。 王怜花却面不改色,悠然自若地说道:陆小凤莫要害羞,你和薛姑娘的关系,江湖中知道的人也不少。 陆小凤恶向胆边生,恨声说道:我从来没像现在这样,希望你这家伙是个哑巴! 王怜花摇着头,自言自语似的说道:别人都是过河拆桥,这人却是河还没有过呢,就已经看桥不顺眼了。我其实只想告诉他,既然很多人都知道他和神针山庄薛家关系非同一般,他拿到绣花大盗绣的牡丹后定会去请薛夫人鉴别的事情,自然也就在别人的意料中了。 陆小凤脑中灵光一现,失声道:那么薛夫人鉴别出牡丹是女人所绣,也在别人的意料中了? 王怜花不置可否,缓缓转过身,将刀剪在沸醋中煮了煮,面带微笑,静静地瞧着陆小凤,口中道:你尽管去琢磨,但手掌却切切不可停顿否则若是功亏一篑,那责任我可不能担当。 公孙大娘忍不住插口道:那个一开始就把陆小凤引入歧途的,会不会就是诓他到兰湖找我的蛇王? 王怜花道:最希望他步入歧途的,自然是绣花大盗。但蛇王的武功若好到可以作绣花大盗,陆小凤又何必替他出头,去兰湖赴约? 陆小凤沉吟:蛇王难道是受绣花大盗逼迫?他始终把蛇王当做朋友,自然想帮他找寻一切可能的借口。 王怜花目光闪动,意味深长道:羊城之中,能够逼迫蛇王的,又是什么人? 陆小凤心如电转,与他对视片刻,喃喃:难道 王怜花却不接口,径自走到薛冰面前,道:她面上的易容药物,已在外面的酒醋蒸气与她内发的汗热之力交攻下,变得软了。 他口中说话,双手已在薛冰面上捏了起来,薛冰面上那一层看来浑如天生的肌肤,在他手掌下起了一层层扭曲,使她模样看来更是奇异可怖。 王怜花取了粒药,投入薛冰口中,又道:薛姑娘,你此刻体中气血已流通如常,也已可说话。你被绑走这大半日,可看见了绣花大盗的面目? 薛冰迫不及待地叫道:绑我的不是绣花大盗!她许久未曾说话,此刻骤然出声,语声不免有些模糊不清。而且做了大半日哑巴之后,语声骤然恢复,她心情的激动与惊喜,自非他人所能想象。 她呆了好一会儿,才怯怯地续道:那个那个绑走我的人拿了我本来穿着的衣服,说要让绣花大盗带陆小凤去看 王怜花一笑道:那就让陆小凤等着,瞧瞧是谁带他去看你的衣服,又如何将绑架你的罪名扣到大娘头上。突然用两根手指将薛冰眼皮捏了起来,右手早已拿起剪刀,一刀剪了下去。 只听咔嚓一响,薛冰一块眼皮竟被他生生剪了下来,薛冰虽不觉痛苦,但刀光霍霍,却不免骇得直抖。 王怜花柔声笑道:莫怕,很快就好了。 他将剪下之物,随手抛入盐桶之中,立即拿起小刀,一刀刺入了方才被他剪开的眼皮里。薛冰仍然全不觉痛苦。只见王怜花手掌不停,小刀划动,薛冰面上那一层肌肤,随着刀锋,片片裂开,一张脸立时有如被划破的果皮一般,支离破碎,更是说不出的诡异可怖。 陆小凤与公孙大娘虽明知这层肌肤乃易容药物凝成,仍不禁瞧得惊心动魄。 却见王怜花手掌轻拂,一阵柔风吹过,薛冰面上那片片碎裂的肌肤,立时随风飘起,自己仿佛长着眼睛似的,一片片俱都落入了那盐桶之中。 陆小凤动容道:好掌力! 薛冰的真正面容终于重见天日,蛾眉螓首,双靥娇媚,妙笔丹青难画描。 这面容陆小凤虽已不知看过多少遍,此刻重见,却恍若隔世,一时竟看得痴了。 公孙大娘也不胜欢喜地过来搂住薛冰:八妹,你觉得怎样? 薛冰把头埋在她怀里,盈盈秋波却偷偷流连在陆小凤身上。 王怜花咳嗽了一声,笑道:我并不想打扰你们团聚,不过,现在外面必定有不少人还在等着看陆小凤追踪大娘。你们若再不出去现身,人家本来设好的陷阱便要被废弃了。那样的话,再想另寻机会踩住绣花大盗的尾巴,恐怕就麻烦得多。 陆小凤片刻不做声,忽然一字字说道:我要先去找蛇王! 王怜花叹口气:从你去兰湖找大娘的那刻起,他的使命便已完成。我若是绣花大盗,自会立时取他性命,哪还可能留着给你回去问东问西。 作者有话要说: ☆、莼鲈之思 天仍未亮,夜犹未央。 一辆华丽之极的马车,已候在城门边。 拉车的四匹白马神骏非常,车厢外铜灯崭亮。马车四面,缀着精致的玉香囊,囊中分别贮有辟寒香、辟邪香、瑞麟香、金凤香,车轮所过之处,满道馨芬。 待到城门初开,马车立刻急驰而出。 王怜花自车帷间向后回望,羊城已越来越遥远。 他眉开眼笑道:这马车足够惹眼,绣花大盗必会注意到,以为我们是急匆匆赶往金陵,去看叶孤城与西门吹雪在紫金山决战的热闹了。只要你这个鼻子灵得出奇的人一走,他便能大大松口气,放开手脚去骗陆小凤对付公孙大娘了。 花满楼周身静定,只管打坐调息,不理会他的喋喋不休。 王怜花却仍锲而不舍的捣乱,把脸凑近他,探询道:你可是在担心陆小凤?绣花大盗是谁,早就呼之欲出了,他这会儿必已心知肚明:把牡丹绣品交给他,误导他去找薛夫人的,是金九龄;怕你的鼻子太好使,不敢让你接触案件核心,只好把你支去蝙蝠岛的,是金九龄;能够白吃黑,倚仗总捕头身份胁迫蛇王 分卷阅读33 肉文屋 / 分卷阅读33 分卷阅读33 分卷阅读34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34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34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34 这个黑道大亨去陷害公孙大娘的,是金九龄;昨夜让陆小凤到伪造的公孙大娘在羊城落脚处,去看薛冰被剥落的衣衫的,是金九龄现在只要公孙大娘配合陆小凤,假装被他擒获归案,金九龄自会得意忘形,露出真面目,杀害大娘灭口的。到时陆小凤现场捉住他,此案便算告破。 花满楼被他一刻不停的在耳边吵啊吵,吵得实在没有办法,叹口气:我担心的不是陆小凤,也不是金九龄。 王怜花眼珠一转:我明白了,你是担心那个与金九龄勾结陷害红鞋子,又亏空大笔银子供他挥霍的穆二娘,怕我会清理门户。你定是要说,她也是个可怜人,是被金九龄利用的,对不对? 花满楼微微一笑。 王怜花故作无奈地重重叹道:罢罢罢,我早知道和菩萨心肠的花七公子在一起便免不得麻烦!大娘临去前我已吩咐她,留住穆二娘的命。这回你可满意了? 花满楼笑道:小恶魔总算也能得饶人处且饶人了。 王怜花却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嘟囔道:谁叫我有了你这个兄长,我若不饶人,你便不饶我了。 花满楼摇摇头,轻叹:我确是不该饶你,你不断胡闹 王怜花大呼冤枉:我这些天再老实没有了!你不让我杀人,我就不杀人;你让我救人,我就救人。 花满楼板起脸道:那么丐帮长老单弓和欧阳轮呢,你为何杀他们? 王怜花吐吐舌头,道:反正这事早晚瞒不住你,我那天把赵明叫去兰湖,本为让你知道,除掉单弓和欧阳轮是咱们结为兄弟前我就安排下的。七哥,你就别为这件事教训我了! 本来是桩足以在江湖掀起狂涛巨浪的大事,他却如同顽童恶作剧后向大人恃宠撒赖一般,让人又觉头疼,又不免好笑。尤其那一声七哥,更把花满楼的心顿时叫得软了。 他却又讨好地拉起花满楼的衣袖,说道:还有蝙蝠门主势力遍及天下,丐帮那样大的帮派,不会没有你的人吧?如果偏偏不巧,恰就是单弓或欧阳轮,不知不罪,七哥就担待则个吧。 花满楼缓缓道:他们不是我门下。 王怜花抚掌笑道:那就好了!想必你也知道,那两人表面侠义正直,实则心狠手辣,杀了也并不冤枉。倒是左公龙,江湖中人皆敬他大仁大义,从不苟且 花满楼才不会被他蒙混过去,打断他道:丐帮三老虽都侠名鼎盛,真实人品却是半斤八两吧。本来他们虽非君子,但这些年来彼此牵制,倒也不得做出太过分的事,反而多少要行些善举,哪怕仅是表面文章。你如今扶植左公龙,丐帮自此唯其独尊,就不知要生出多少事端了。 王怜花保证道:不会的,他若敢胡来,我必不放过他。 花满楼沉吟道:丐帮之中,各路势力盘根错节,如今平衡被打破,诸多变数未为可知,不肯放过左公龙的,想必大有人在。 王怜花一怔,直直地望着花满楼。这一刹,他发现自己总算窥到了花满楼不同于平日闲云野鹤之态的另一面:洞悉风云变幻,运筹于帷幄之中,不着痕迹地影响着天下格局 他只顾出神,花满楼说的话,他反倒未及推敲。 花满楼听他不支声,只道他不愿多提左公龙,于是话锋一转:现在真正需要你来放过的,是白飞飞。 王怜花连连摇头:那个女人太厉害,若任她逍遥在外,我以后都要寝食难安。 花满楼犹豫了片刻,方道:那天咱们去蝙蝠岛,从小船跃上大船时,我的速度很快,是不是? 王怜花道:很快。这正是我想不通的你本来最不喜欢当众炫耀自己的功夫。 花满楼道:因为只有在那样的速度之下,人才会本能的生出抗力。 王怜花眼睛顿时放出光来:所以白飞飞不自觉地运功,你揽住她时,也就察知了她武功的来历? 花满楼又是一阵沉默,良久才说道:你知道幽灵门吧。 王怜花的面色阴沉下来,一字字重复:幽灵门? 花满楼轻声叹息,说道:既然知道,便该包容她,对她手下留情。 马车一路向金陵而行。 这些天,风尘仆仆赶往金陵的江湖中人非常多。 为的自然都是西门吹雪与叶孤城。 三百年中,武林中最负盛名的两位剑客,就要在紫金山决斗,这一战不但势必轰动天下,也必将永垂不朽,但凡习武之人哪个愿意错过? 决斗之期定在八月十五,遂有月圆之夜,紫金之巅,一剑西来,天外飞仙之说。 花满楼与王怜花为诱金九龄入彀,提早从羊城出发,时间甚是充裕。花满楼便与王怜花商议,先至花家主宅所在的杭州,盘桓数日。 这一日午后,已到了钱塘江畔,王怜花叫闹道:进你的地盘了,快拿好吃好喝的来招待我! 花满楼笑道:都说千面公子风采照人、仪态脱俗,怎知他肚子一饿,就会变成比树上鸦鹊还吵得人头疼的小无赖。 当下吩咐车夫将马车转入支路,不多久便驶到一处明山秀水间的清雅庭院前,但见招牌上三个字:莼鲈思。 王怜花兴致勃勃道:休说鲈鱼堪脍,尽西风,季鹰归未?晋时的张翰出身江南,想起故乡莼菜羹、鲈鱼脍,便舍了洛阳的俗务,辞官归来。你如今却反要我这洛阳人,在江南享用莼鲈,乐不思归么? 花满楼道:人生贵得适意,但无羁累,便归何处不故乡? 王怜花抚掌道:故乡有伴他乡无,若得知音常在弦不绝,哪个又会偏与鲈鱼、莼菜论交旧? 谈笑中,两人已被饭庄伙计引至修竹兰畦、碧流萦绕的僻静雅阁。 这饭庄上下皆与花满楼甚是熟稔,伙计待他们落座,便殷勤问道:花公子还是点和每次来时一样的菜品? 花满楼含笑颔首,又道:今年节气迟,也不知这会儿螃蟹如何了。若能将就,就再加一道螃蟹酿橙。 王怜花笑道:螃蟹还是免了吧,我一吃螃蟹,肚子便痛。就要你每次都吃的,能让你百吃不厌的饭菜,一定不同凡响。 果然,此处的莼菜羹清香滑爽,远非其他任何地方可比。四鳃鲈鱼更是条缕精细,色泽鲜亮,尤其妙不可言的是碟中那用来蘸鱼脍的料汁,为蒜、姜、橘、白梅、熟粟黄、粳米饭、盐、酱调就的八和齑,着实堪称画龙点睛的神来之笔。 王怜花心足意酣,发现回廊墙壁上有很多往来骚客大快朵颐后的颂咏题字,一旁还有常备的笔墨,不禁技痒。当下将杯中流香酒一饮而尽,飞身纵到阁外,提笔在墙上挥洒起来。 张翰字季鹰,吴郡人。有清才,善属文,而纵任不拘,时人号之为江东步兵。後谓同郡顾荣曰:天下纷纭,祸难未已。夫有四海之名者,求退良难。吾本山林间人,无望于时。子善以明防前,以智虑後。荣执其手怆然,翰因见秋风起,乃思吴中菰菜鲈鱼,遂命驾而归。 笔势风旋雷激,若龙蛇战斗,云雾轻笼。纵任不拘四字,俯仰不羁,放荡怀抱;吾本山林间人潇洒飘逸,仙气盎然;至遂命驾而归,更是跌宕奇恣,脱然绝尘。 王怜花写罢,畅怀返回桌前。蓦地想起花满楼目不能视,自己当着他的面卖弄书法,实在大大不妥!不由得讪讪的,好不尴尬。 花满楼却笑道:世间各类作品,皆由心力精气所造,最动人的,其实是创作时,与天地往来而散发出的灵彩,至于作品,反是附带而得。我虽是个瞎子,却能体会到你方才笔锋游走时,周身喷薄而出的草里惊蛇、云间电发般劲峭之气。若教我猜,你临的可是号称笔力之险峻世无所匹的欧阳询墨迹? 王怜花惊得张大了嘴。 他临的正是欧阳询的《张翰帖》!那还是他两年前重金收购来的南宋绍兴内府旧藏。 他不可思议道:你究竟是不是真的看不见?我虽通晓射覆玩占,起卦也没有你这么准的! 花满楼哈哈大笑:字虽有质,迹本无为,禀阴阳而动静,气必同乎混元。所以,瞎子虽不能看出,却可听出。瞎子的听,无听之以耳而听之以心,无听之以心而听之以气。 王怜花如被醍醐灌顶,无数念头从心间划过,喃喃道:你的武功,莫非也是如此 花满楼笑而不答。走到室外,也在他字迹旁边的粉墙上书写起来: 君不见吴中张翰称达生,秋风忽忆江东行。且乐生前一杯酒,何须身后千载名。 他的字不拘一格,从心所欲而不逾矩,恬淡冲和,又潇洒酣醇。与其说返璞归真,倒不如说是从来也没有失去过初心。所有眼睛看得见的人终身难以挣脱的为形所锢,于他皆不存在。 王怜花顿时被那笔墨间与天地吐纳韵律契合的力量牵引着,体内真气游走,流涌欲出。他忍不住旋身而起,在庭院中舞出一路掌法。无门无派,每一招都似乎随机新创,又每一招都似乎早已自天地之生就存在了不知多久。 足有半盏茶工夫,他才兴尽而住。只觉心底一片空明,内力周流充盈,武功竟已进入一个新的境界。 他一把抱住花满楼,心花怒放地呼道:幸亏你已经是我兄长了,否则我若本不认识你,见了墙上这字,就算找遍天涯海角,也一定找到你,逼你收我为徒! 花满楼忍着笑,脸上做出慌张之色,忙不迭地衣袖一拂,带动得地上沙飞石走,骤然撞向粉墙,淋漓墨迹眨眼间便被刮磨得模糊难辨了。 王怜花哎呀一声 分卷阅读34 肉文屋 / 分卷阅读34 分卷阅读34 分卷阅读35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35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35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35 ,顿足道:怎么不留着太可惜了! 花满楼惊魂甫定似的:留不得留不得,有你一个小恶魔缠着,就够让我头大如斗了!若再多几个像你一样的,寻着字找上门来要我收留,那可如何是好? 王怜花知他是不想被其他心思灵透之人由书法窥知他的武功修为,却故意抓住他的话头,攥着他的手道:这可是你说的,只收我一个,再不许反悔了! 花满楼笑着哄道:不反悔,就你一个。 王怜花乐得眼睛都眯了起来,又央求道:回头你再单给我写一幅吧。 花满楼微微一笑:再写就变了,不是这样的了。 王怜花目光闪动,若有所悟,亦语含机锋地回应道:变就变了,其实也还是一样。 花满楼露出赞许之色,点点头:你看它本来是什么样,那就是什么样。 王怜花手舞足蹈地喜道:老天待我真是不薄,竟让我遇上了你! 两人正欲相携返回室内,突然,花满楼发觉了什么,霍然回身。王怜花随他看时,却见一个端雅慈和的华衣妇人正笑吟吟地向他们走来。 王怜花心头一凛。他们来饭庄时已过了正经的饭点,这里并没有其他就餐者。可此刻,偏就多了一个人。她已如此靠近他们,若非花满楼,以王怜花的武功,竟丝毫没有察觉! 花满楼却又惊又喜,快步上前开心叫道:娘!您怎么到这里来了? 那妇人温柔地张开双臂,将他揽在怀中,脸上满满的都是怜爱,笑着道:因为娘知道,有个小馋猫最喜欢这里的莼菜羹、鲈鱼脍,但凡路过,若不来吃上一顿,便连家都不肯回呢。 花满楼忍不住笑道:娘可别再说我馋嘴了,现在有个更贪吃的来了,以后馋猫这两个字,得让给他才是。 那妇人转目王怜花,温和笑问:这便是王怜花王公子? 王怜花却正望着她发怔。 花满楼一声娘叫出口,他已知道那妇人便是蝙蝠公子的女儿原曼影。 若不是方才倏然现身显露的玄机,任谁也看不出她是习武之人。而让王怜花震触的,却不是她那深不可测的武功,而是她周身散发出的那份美好,那种哪怕世间最冷硬、最邪恶的人,也会为之由衷生出亲近之感的美好。 她虽已非青春年少,但让人见了就不禁想起诗经的那句窈窕淑女。她的双眼明纯清澈,没有一丝浑浊,仿佛如刀岁月人世沧桑根本奈何不了她。都说美人最怕韶华逝,可真正的天生丽质,却也真只有时光流转才检验得出。 她举手抬足间,尽是说不出的温雅、宁和、娴曼、慈善、恬定,若水一般贞净纯柔,也若水一般博大宽厚、善利万物。那正是古往今来不知多少人心底对女性最深切的渴求。 王怜花便如同被重锤击在心上,也不知是钦慕,还是赞佩中了魔般,好久好久竟都不能移动。 他不禁想起自己的母亲。 在这世上他唯一最害怕的人就是他母亲。 他母亲惊才绝艳,风华倾世,单以美艳而论,更甚过原曼影,但性情却与原曼影决然不同。 他自己对自己说,他对母亲是无比的敬爱佩服,死也不会承认他心底实在对他母亲在暗暗怀恨着。 别人的母亲都是那么慈祥和气,为什么她不? 这问题他小时候也曾想过,但每想起这问题,又立刻将之远远抛却。 他失魂落魄地站在那里,半晌才发觉原曼影正含笑注视着自己。他连忙施礼道:花伯母! 原曼影拉住他的手,赞道:果然是个钟灵毓秀的人儿,难怪七童与你格外亲近。 忽然间,一阵若有若无的宁淡香气自王怜花衣袂间传出,原曼影面上闪过丝惊异,随即好像明白了什么,眉尖眼角溢出更浓的慈爱和亲切,看看他又看看花满楼,欣然道:嗯,好! 王怜花悟出她是注意到自己身上花满楼所赠香牌的气息,开口道:伯母 原曼影笑着摇头:你既然与七童结为兄弟,亲密无间,伯母这称呼岂不显得有些生分? 王怜花心头不由自主生出股暖意,当即下拜:孩儿拜见义母! 原曼影欢喜地扶起他,连声道:好孩子,好孩子!我出来得仓促,倒没带个像样的见面礼嗯,这个东西也还算有趣。 她从袖中取出颗鸽蛋大小的珠子放在王怜花手中。 王怜花只觉寒气瞬间穿透肌肤。这宝光盈蕴的明珠,竟如冰精雪魄所凝一般!他从小见惯奇珍异宝,此时却不禁动容,惊呼:这莫不是避火珠? 花满楼叫道:哎呀,才一见面,娘就这么偏心!这避火珠是外公所赐,娘一直随身带着,我们兄妹从小不知求过多少次,都没一个能求来。听起来是在吃醋,语气中却藏不住比自己得了宝贝更有过之的喜悦。 原曼影莞尔道:我一见这孩子就说不出的欢喜,自然不能送他俗物。又怜爱地看着王怜花,说道,此珠在寒潭玄冰中结成,平常人受不住它的寒气。你内力不错,带着它不致受损,反还能对修习有所助益。 王怜花喜出望外,乐滋滋道:孩儿武功低微,有了这宝贝正可精进得快些,免得总被七哥取笑。 花满楼含嗔带笑地说道:这个乱告恶状的小坏蛋!我什么时候取笑过你了? 出了饭庄,花满楼与王怜花都上了原曼影乘来的马车,两路人马合成一路。 一上马车,花满楼便不禁笑道:娘怎么带了这么多糕点哎呀,闻喜饼!一闻就知道是娘亲手做的! 原曼影道:还说不是小馋猫了,这食盒盖子都没打开呢,就又被你闻出来惦记上了。 食盒极大,上下四层,盛放着各式糕点蜜饯,除了花满楼最喜欢的闻喜饼,还有瓦酥,枣花馍、松糕、透花糍、玛瑙团、熏杨梅、桃杏干、玫瑰糖、梅花脯、盐豆最下面一层,竟满满的都是月饼,圆形、方形、莲花形、桃形、鱼形、蝶形,虽不知馅料如何,只看这些精巧诱人的外观,就让人不禁食指大动。食盒旁,还有一大坛当归、川穹、甘草、肉桂、木香、丁香等数十味香药浸泡而成的长春酒。 花满楼奇道:从这里到杭州城中,走得再慢,有个半日总也到了,再吃喝不下这么多东西的。您便是疼我俩,也不用这样劳神。 原曼影叹口气:你们若为西门吹雪、叶孤城之事,着急赶往金陵,不肯跟娘回去,这点东西一路上怕还不够呢。那决斗日期偏又在中秋,你们不及回家,能吃几块家里的月饼,总也好些。 这份慈母心教花满楼百感交集,细想起来,自己竟已近半年没有回家了。他满怀愧疚,讷讷地道:娘,您亲自来接我们,就是怕孩儿会过家门而不入么?孩儿虽不孝 原曼影柔声道:快不许这么说自己!你在江湖上走动,又不是贪玩图热闹,娘知道你做的每一桩都是正事。当年你外公定要你接过这偌大的摊子,娘不知有多心疼! 既然花满楼连那香牌都能送给王怜花,她这些体己话也便不再回避他。 花满楼笑道:这几月到山西和广东去,那青衣楼和蝙蝠岛 原曼影止住他道:这些娘都不关心,只要你平平安安就比什么都好。娘早说了,你就做你喜欢做的,任何决定娘都不过问。除非有什么麻烦的、让你生厌的事,再来推给娘,娘自会替你解决。 花满楼搂住她,又是幸福又是无奈:娘越这么说,倒叫人越发不好偷懒了。 王怜花一直把目光投在车窗外,看都不敢看那母子二人。他们的每一句笑语温言,都把他心底早已似乎麻木了的伤恸加剧到让他重又痛不欲生。 原曼影却在这时拉过他的手握住,慈和地笑着:若说勤奋不偷懒,你们兄妹几个恐怕没谁比得上这孩子的。我早听说千面公子千般绝艺、面面俱到,文的诗词歌赋样样皆能,武的十八般武艺件件精通,文武两途之外,天文地理、医卜星相、琴棋书画,亦是无一不精,无一不妙。 王怜花脸上一红:孩儿只是贪玩,义母莫笑孩儿了。 花满楼道:娘还说漏了几样,他就连飞鹰走狗、丝竹弹唱,也是行家;一手易容术,更不得了。娘可知他这么多本事是如何练出的? 这一来,不仅原曼影,连王怜花都忍不住想听听他会怎么说。 花满楼一本正经地道:他最是贪吃,每晚睡前,先研究天文地理,推详何处何时节有何奇珍野味,次日便带着雄鹰神犬一起去搜寻。那鹰儿犬儿最通灵性,好歌好曲听得满意了,才肯帮他,他只好变着花样的吹拉弹唱去哄它们。打猎去的地方多了,遇到奇山秀水就画下来。画后再卜上一卦,算一算哪里有识货的人,好找上门去请其评鉴。人家说好还罢了,若说不好,他便要和人家打架。一旦人家伤在他拳脚下,他正可拿人家练手,试验自己的医术。渐渐吃他亏的人多了,众口相传,再没人敢看他的字画,他唯有经常易容,免得人家一认出他掉头就跑。 话还没说完,原曼影已乐得腰都弯了。 王怜花哭笑不得,眼睛越瞪越大,被原曼影拉着笑道:我的小乖乖,他当着娘的面都这么欺负你,若娘不在身边,你可怎么办? 花满楼和母亲在一起,全没了平日的持重,恶作剧地做个鬼脸:他是个小恶魔,娘不在身边时他才不用装得这么斯文乖巧,每天只忙着去欺负别人,哪有工夫被人欺负? 王怜花又气又窘。别人说他是善是恶,他从来都一笑置之。而花满楼张口闭口的小恶魔,透着亲切宠溺,他 分卷阅读35 肉文屋 / 分卷阅读35 分卷阅读35 分卷阅读36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36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36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36 更乐得听他这样唤自己。但在原曼影面前却是例外任何人都不愿意让这么美好的人,知道自己是个小恶魔的。 他却忘了,原曼影的父亲蝙蝠公子是天下第一大魔头,她从小和蝙蝠门中不知多少的各**头打交道,才不会介意又多出个小恶魔。花满楼愈是这样说,她反越觉得有趣,眉花眼笑地说道:这么可爱的小恶魔,最是讨人喜欢了! 王怜花如释重负,忽然明白了花满楼的良苦用心:天下间能有多少秘密瞒得过蝙蝠公子的女儿?他以前与蝙蝠门是敌非友时,所作所为若可能产生不良后果,则花满楼已于嬉笑之间,自然而然的将之尽数化解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兴风作浪 花家主宅位于孤山,乃是享尽西湖最胜风光的绝佳所在。 王怜花自到府中,花家上下皆将他视若自己家人,就连曾被他捉弄过的花满烟,也与他冰释前嫌。 时近中秋佳节,花府门庭若市,冠盖云集,前来拜访送礼之人络绎不绝。 花满楼生性不喜虚俗喧繁,幸好有王怜花在,正好以给他作向导游览杭州山水为名,免除了如兄长嫂嫂们一般的迎宾应酬之苦。 这一日黄昏泛舟湖上,琴箫相和。 炉中的龙涎香气韵悠远,沁人心脾。 这龙涎香饼正是花满楼离开羊城前忙里偷闲,用素馨花及沉香、檀香等香料制出的。回来的路上虽无阴凉地窖窨藏,却一直静置在寒玉匣中。近月的工夫,已是诸味融合、燥湿得宜,恰好拿出来薰了。 不仅薰,花满楼还让人取来甘蔗做的糖霜,亲手将之与香饼一起碾碎,用水调成了馨芳甘美的妙香汤。 王怜花边喝,边咯咯乐道:果然比那素馨灯有趣得多! 花满楼失笑道:真是个长不大的孩子!不过一盏灯,当日给了白飞飞没给你,就至于记到今天。 说笑间,忽有船接近,酒香随风传来,却是家中小童来送酒了。酒盛在竹筒中,不仅如梨汁蔗浆般甜洌甘美,更有种清雅的竹香。 花满楼心中一动,问送酒的小童:这郫筒酒是四川所产,莫非有青城派或峨眉派的人来了? 小童道:回七少爷,这是峨眉派的一位女弟子,代她师父独孤道长送来的,才到了没半个时辰。大少奶奶知道七少爷喜欢郫筒酒,这种酒又不宜久存,就派人趁着新,赶紧拿给您喝。 王怜花笑嘻嘻地对花满楼说道:长嫂如母,大嫂疼你得紧!这送酒的姑娘想必是四秀之一,我们赶紧回去,或许她还没离开。 调转船头返回岸边的工夫,他又凑近花满楼耳边,小声道:多半是那位与你一见钟情的石姑娘呢。 花满楼折扇在他头上轻轻一拍,低叱:胡说,什么一见钟情。 他非草木,石秀雪的芳心暗许他怎会不知?他从没遇见过那么率真大胆的女孩子,既不忍拒绝而伤害她,更欣赏她的聪颖可爱,不自觉的对她有些超乎寻常的纵容。 一想到来的可能是她,他便不禁踌躇。避而不见任她黯然而归的事他自然做不出来,但若见了,便又像在山西时那种种迁就,反更让她深陷,犹如饮鸩止渴。他空有谈笑运筹之智,偏就在这种事上,进退两难,手足无措。 王怜花见他烦恼,却仍不知收敛,叹道:那样娇蛮泼辣又秀外慧中的小女子,最是惹人心动。可惜在山西大好的机会,你竟错过了她的美人恩,这一次 花满楼倒要听听这小恶魔还能吐出什么高论来,问道:这一次怎样? 王怜花双眸流辉,悠悠吟道:奴为出来难,教郎恣意怜。袅袅娉娉何样似,桃花深径一通津 最后一句尤其露骨。难为他如此**的词句,竟也能引经据典,连缀名家手笔。 花满楼倒被他气乐了,挑眉道:听来反像是王公子,恁时相见早留心,何况到如今? 王怜花哈哈大笑,抚掌道:你原来和我一样,也不是君子!不过,你若相中的不是她,却又究竟一直把谁,留取待春深呢? 两人因石秀雪相互调侃了一路,回到府上,才发现此番来的根本不是石秀雪,而是孙秀青。 峨眉派因蝙蝠门的关系,逢年过节总会送上些白水普贤寺的雪芽茶,及虫草、灵芝、峨参、独蒜、竹笋等蜀地特产。不是什么特别贵重之物,却反显出与花家亲厚,非同一般。 王怜花笑容可掬:想不到竟是孙姑娘亲自前来,我本以为会是 峨嵋四秀在花家的山西别院,是被他狠狠得罪过的。但王怜花就是有个无人可及的本事,一张嘴能将死人也说活,世上有几个女子,能当得起他的巧语温言?便是再大的过节,也轻而易举地化解了。所以那日汪直去时,她们才言听计从地跟着他露面。 孙秀青心直口快,接口道:你以为来的会是我小师妹是不是?话是对王怜花讲的,眼睛却瞟向花满楼,轻声一叹,她虽然敢爱敢恨,却也聪颖过人。一旦洞悉缘来缘去,释然得也快,断不会执着不休,自寻烦恼的。 花满楼顿时暗自长舒了口气。 王怜花大觉稀罕道:好个洒脱可爱的奇女子!这才不枉人和她邂逅一场,我倒真对她失敬了! 孙秀青扑哧一笑:小师妹若听了怜花公子这评语,一定会得意上好几天。 花满楼对她说道:佳节将至,劳烦孙姑娘奔波,教在下着实难安。 孙秀青道:反正我也有事要来江南,便向师父讨了这趟差事。 王怜花笑问:你可是为了西门庄主,要赶赴金陵? 孙秀青被他道破心事,俏脸一红,忸怩不语。 她自从在山西见到西门吹雪的绝世独立风范,便不由芳心暗许。那一日上官飞燕以毒针偷袭石秀雪,西门吹雪与她们姐妹一同去追拿凶手,虽未见凶手踪影,却遇上了青衣楼杀手的埋伏,幸得西门吹雪相护,才算有惊无险。当时她以为西门吹雪杀了师父独孤一鹤,却又抑制不住自己的感情,爱恨交织好不痛苦。幸亏真相大白,独孤一鹤重新现身,她再不必被矛盾心情折磨。却不曾想,这儿女情长的秘密,早在山西时,就被王怜花瞧出了端倪。 王怜花将她这粉面含羞的娇态看在眼里,忽然发现了什么,目光烁烁地说道:孙姑娘,你人中光明润泽,颇有足履雷泽大迹之相,我要恭喜你和西门庄主了。 孙秀青愣了愣,没有马上领悟他话中的隐喻,莫名其妙道:你要学江湖术士,给人看相不成? 王怜花自负一哂:我王怜花妙解阴阳禄命、诸家相法、灼龟五兆、周易六壬,此乃大医之能,又岂是江湖术士可比? 孙秀青讷讷重复:大医 提起医字,她蓦地明白了王怜花的隐晦之意。所谓大迹出雷泽,华胥履之生伏羲,那是说她已珠胎暗结!她不久前确曾与西门吹雪情难自禁,只是她自己都至今尚未察觉到竟然 她的脸涨得通红,骂道:你你胡说! 又羞又恼,霍地站起顿了顿足,连花满楼也不理了,便逃也似的离去。 王怜花只笑得前仰后合,花满楼蹙眉道:你和我胡言乱语就罢了,对女孩儿家说话怎也这么不知检点? 王怜花无辜道:我这是望诊啊,怎能说是不知检点。你放心,我的医术,断不会错的。瞧她那红黄活润的气色,保证是个男孩,嘿嘿! 花满楼忽然脸一沉,一字字说道:你究竟打了什么主意,最好及早招来。 每当花满楼肃然敛容时,就是王怜花也不免有些惴惴不安。他现在愈发明白,为何花满烟那从小被宠得天不怕地不怕的大小姐,一见素来温柔的七哥收了笑,也会立刻战战兢兢。 王怜花硬着头皮道:我是看她一个女孩子,对人以身相许,偏那人却马上就要与别人决斗,生死难料。若是任她已然有孕都不自知,西门吹雪万一有何不测,事先又全无安排,她母子二人岂不太过凄惨? 花满楼面容并无缓和,目若玄潭,威深莫测。 王怜花走上前,讨饶地摇着他的衣袖,委屈道:我若做了什么坏事,七哥要怎样教训,我都认了。可今天明明是难得发个善心,你怎反倒没了好脸色? 花满楼缓缓道:当初在羊城,挑唆叶孤城约战西门吹雪的是你;如今设法要他们推迟决斗日期的也是你。 王怜花大声道:叶孤城和西门吹雪迟早总有一天会遇上的,我不过多了句嘴而已。推迟决斗日期更从何说起?人家巫山云雨梦熊有兆,我就是天大的本事,也左右不了啊。何况你怎知孙秀青会去告诉西门吹雪自己怀孕?你又怎知西门吹雪会为此事推迟决斗日期? 花满楼沉声道:叶孤城和西门吹雪即使总有一天会遇上,若不是因为你,却未必会这么早。孙秀青的出现对你而言是个意外,若西门吹雪因此提出决战延后,那便是天衣无缝。否则,你也会安排让叶孤城改期的,是不是? 王怜花奇道:这又从何说起? 花满楼嘴角一牵,声音里却全无笑意:蜀中唐门可是被你所控?我听说,唐门大公子唐天仪这几日正扬言叶孤城**了他的妻子,要去找叶孤城雪耻。却不知,你准备安排他何时找到叶孤城? 王怜花张口结舌:这这实在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情 花满楼摇摇头:这本来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情,若不是叶孤城一旦被唐门暗器所伤,与孙秀青怀孕将有异曲同工之妙,我也猜测不出这里面的文章。叶孤城也好,西门吹雪也好,遇到任何突发之事,只 分卷阅读36 肉文屋 / 分卷阅读36 分卷阅读36 分卷阅读37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37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37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37 要还有命在,决斗必不会取消,只可能延期。 王怜花沉默了半晌,叹口气:凭你这断案的本事,如果去六扇门,天下第一名捕的名号再不会落到金九龄头上。好,我招了,我就是想让他们决战,还想让他们把八月十五的决战之期延后,行了吧。 他老老实实的招认,花满楼总算展颜一笑,又问他道:你又打算把这场决战延后到什么时候? 王怜花不假思索道:九月十五。 花满楼点了点头。 王怜花好奇道:我随口说个日子,你就信了? 花满楼起身走到香几前。 香几上的铜炉中燃着返魂梅香,香烟袅袅,犹如孤山的雪后园、水边篱,叫人闻之神气俱清。 他笑了笑,悠然说道:小恶魔,你有没有注意过,你虽惯于颠倒黑白,且从来面不改色,但每当你说谎时,炉中之香便多了烟火气,待你再说真话时,香气则重回纯净。香有灵性,你心一动它便也动,哪怕你骗得过自己,都骗不过它的。 王怜花盯着那香烟,突然他看到,就在自己动念之际,本来疏淡的烟气,竟忽然急促浓密起来。他喃喃:我以前弄香,倒也发现它会因心境而变,却万没想到有人竟能将其中微妙规律了然到这个地步。 花满楼道:阴阳消息而已,至繁至简。你若非总是沉迷于术而忘于道,早该体会出了。 王怜花听他总算又唤出小恶魔,总算又开始和自己闲谈论道,如蒙大赦般,又神采飞扬起来。玩笑道:这以香审案妙得很,烟云一动,自有结论,免得被审的人挨板子受苦了。 两人不由又都想起在蝙蝠岛巨船上的一幕,花满楼忍俊不禁:你这小恶魔实在该再被好好打一顿板子!以前江湖中虽也有风浪,却都不难平息;自从多出个你,便开始风起云涌恶浪滔天,我真不知有多怀念你出道前的日子。 王怜花吐吐舌头:我怕被你打,哪还敢再兴风作浪? 花满楼好笑道:我总是心软饶你,你才不怕我。我看你怕的倒是陆小凤和西门吹雪。 王怜花不服气地一哼:这两人名头虽大,武功未必就好过我。 花满楼道:但他们却都爱管闲事,认准了什么,便一究到底,不死不休。你在羊城撮合陆小凤和薛冰,在这里又对西门吹雪与孙秀青的结合推波助澜,显然是故意让他们从此有了顾忌,对江湖之事不再热衷,最好自此退隐。你以后便少了很多麻烦,更好为所欲为了,是不是? 王怜花苦着脸,惨兮兮地道:牵绊他们,不过举手之劳,成不成无所谓。你才是我的克星,我无论想什么你都能猜出,十个他们也不如一个你可怕! 花满楼喟然道:可惜,九月十五你想做什么,我还没有猜出。 果不其然,八月十日尚未到,江湖中忽有消息传来,西门吹雪找到叶孤城,坚持要将决战延迟,两人于是将日期由八月十五改到九月十五。而决战之地,则由金陵的紫金之巅,改为京城的紫禁之巅。 这半个月来,赶到金陵的武林豪杰,已有四五百位之多。而且还有三四百位名人耆宿正在路上,至少包括五位掌门人、十位帮主、二三十个总镖头,甚至连武当的长老木道人和少林的护法大师们也在其中。只要是能抽得开身的,谁也不愿错过这一战。 如今,这些人只得又将目的地改作京城。 花满楼闻讯,忽然笑了起来。 王怜花摸着鼻子,问道:你笑什么? 花满楼道:我本来一直想不出八月十五换成九月十五,究竟有何玄机,现在才明白,日期之变不过掩人耳目,真正重要的是地点。若决战之处一开始就定在紫禁城,必然引人遐想,恐怕连皇家也要为之忧虑,插手阻挠。如今因延期而顺便改换地点,却是自然而然,水到渠成。 王怜花抚掌道:旷世之战,本就只有紫禁城奉天殿那样的所在才配得上。我好不容易制造一场热闹,自然要让它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不留丝毫瑕憾。 花满楼默然不语。 王怜花道:你是不是想阻止西门吹雪和叶孤城?凭你的武功,凭你的势力,阻止他们不是不可能。但那对他们而言,却会是比杀了他们更严重的奇耻大辱。 花满楼无可奈何,叹道:若不是你通过汪直,已可间接挟天子,我一定会怀疑你与叶孤城联手,要借紫禁之战而图问鼎之谋。 王怜花悠闲地执起酒壶,倒了杯梅花泉酒,边喝边说道:不过是两个剑客比武而已,还能就以此改朝换代不成?紫禁城中大内高手无数,我若不是疯了,怎会那样异想天开!再者说,叶孤城岂是受制于人之辈,我若与他联手弑君,最好的结果也不过落个分羹之局,何苦来哉? 花满楼低喃:你这几句,倒是实话。 王怜花笑道:对你说的,当然都是实话。 花满楼叹息一声:就因为是实话,反而更显蹊跷。 决战之期既然延后,自然不必耽误中秋佳节赶赴金陵了。 直到节后,时间仍然宽裕,两人也没马上去往京城,反而绕道开封。 只因花家突然接到丐帮送来的请柬,言及帮主之位久悬,是以邀天下群豪于九月初九到开封,见证丐帮选举新任帮主。 花如令、原曼影夫妇久已不公开涉足江湖中事,恰好花满楼计划北上,便让他先去开封,代为出席丐帮盛会。 花满楼当着父母的面不便说什么,只得应了。待辞别二老出来,立刻捉住王怜花的手,问道:小恶魔,这又是你的手笔吧? 王怜花也不抵赖,笑道:左公龙想当帮主,已想得快疯了,我答应助他一臂之力,是以他用丐帮三老名义,将丐帮弟子,全都从四面八方召集到开封 花满楼的头开始痛起来,道:单弓和欧阳轮已死,左公龙本应专心安抚帮中各股势力,以便顺利登上帮主之位。如今却节外生枝,不仅召集本帮弟子,且还广邀武林英雄赴会观礼,岂非徒添变数? 王怜花笑嘻嘻道:这就是左公龙自己没出息了。能坐上丐帮帮主的宝座,乃是他一生中最得意的事,他恨不得天下武林英雄都去瞧瞧呢。正好,我在杭州被你照顾多日,如今你去汴州,那是我的地方,我也能略尽地主之谊。 作者有话要说:  永乐时修筑的紫禁城三大殿为奉天、华盖、谨身,屡次焚毁、重建。嘉靖帝重建后,改名皇极、中极、建极,清顺治时又改名太和、中和、保和。奉天殿初建时广三十丈,深十五丈,正统五年重修时或有缩水,但高度应亦超过现太和殿的35.05米。莫怪《决战前后》中,即使武林高手,攀至其顶部也并不轻松。 花如令借用此名,向电影中的花父致敬。 我读《决战前后》原著时一直在想,西门吹雪提出延迟决战似乎纯属偶然,但叶孤城却是不在紫禁城决战就达不到弑君的目的。如果孙秀青没有怀孕,他要把决战地点从紫金山改为紫禁城,借口应该就是被唐门暗器射伤吧。抑或,南京本是明代二都之一,难道皇帝八月间正在南京,且会于中秋去紫金山拜谒孝陵?这也可作为种解释,只是太复杂。而且,一来决战地点追着皇帝的行踪变动,实在可疑;二来明帝自迁于北京后,未有去南京的记录。 ☆、梁园斗酒 眼下江湖中最大的两件事就是丐帮选举帮主与紫禁之巅决战,很多人的安排都和花满楼、王怜花一样,先到开封,再去京城。 九月初的开封城已云集了不少武林豪杰,面目之间,一个个俱是将赴盛会的喜气洋洋。 既然来到开封,便不可不到梁园一开眼界。 宋人有诗:梁园歌舞足风流,美酒如刀解断愁,忆得少年多乐事,夜深灯火上樊楼。 今日的梁园,当然已不是昔年的梁园。但其富丽堂皇、恢宏豪奢,却在中原首屈一指。占据了整条开封最繁华的街市,馆舍林立延亘里许,金碧相射,锦绣交辉。 其中最巍峨的一座楼阁高达百尺。楼上铸有羽人铜雕,掌捧承露盘。羽人腹为中空,与楼内酒池相通,酒被吸入盘内,当空喷洒而下。凉风吹动,酒香飘逸,远望如同云雾,教人还未踏进楼里,便不禁先就醉了。 而梁园最令人向往的,却是遍布菊花的九华轩。 轩中厅堂明阔,二十四根大柱,每一柱都通透刻镂,础石中各置香炉,炉内焚着龙涎、麝香、甲香、蔷薇水等香料合和而就的东阁云头香,香气穿柱而出,在堂间萦回,嗅来华魅旖旎,尤其是与满堂佳丽身上的胭脂香、筵席上的酒香菜香融合后,更产生种销魂蚀骨的奇特力量。 花满楼置身其中,笑道:王公子的气魄,果然不同凡响。 王怜花无奈地摇头:也就是蝙蝠门主了,江湖中没有秘密瞒得过你。梁园并没挂王森记的招牌,别人都只以为梁园主人叫燕冰文,再猜不到这里是我的产业。 花满楼道:久闻燕姑娘是中原第一美女,歌喉舞姿天下无双。 王怜花嘻嘻一笑:我最爱的,倒不是她的容貌歌舞,而是她妙手酿成的美酒。她的三勒浆酒每年只在八月初一酿一回,封存须满三十日,这会儿正可拿出来喝了。 临近重阳,最是菊花怒放时节。 而燕冰文就像菊中仙子,一身立寒凌霜的冷艳,使人不敢逼视。 然而在王怜花面前,她的冷艳便都化作绕指的温柔。不胜娇慵地依偎在他身畔,为他斟酒布菜。没有寻常女子的絮语无休,只把那宜 分卷阅读37 肉文屋 / 分卷阅读37 分卷阅读37 分卷阅读38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38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38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38 喜宜嗔的眼波凝在他脸上,一刻都不挪开。 王怜花啜口酒,揽着她的小蛮腰道:冰儿酿酒的手艺越发好了,今年这酒比往年都甘美。 燕冰文被他夸赞,明眸中光彩更盛,露出比云霞更灿烂的笑容,用泠妙的声音说道:因为今年用来酿酒的,不仅有庵摩勒、毗酰勒、诃梨勒三果,妾身还遣人到天竺,找来了当地的陀得花,加入其中。 王怜花拍手笑道:妙哉妙哉!卉醴陀花物外香,清浓标格胜椒浆。只是,有此佳酿,而无你的清歌一曲助兴,岂不是可惜了?方才我七哥还说,久闻你的歌喉天下无双呢。 燕冰文顺从地起身向花满楼一敛衽,娇声道:承蒙花公子谬赞,妾身就献丑了。 她穿的是奇香熏染的飞云履,妙舞急旋时,足下立有烟雾生出,香风四溢,更将她衬得恍若阆苑仙娥。 她美目流盼,翩如惊鸿,朱唇轻启,唱道: 翠林深园小红楼,芳草碧,梦魂幽,短唱轻吟,无奈是穷秋。回首不堪肠断处,凭何续,几多愁。 年华依稀似水流,思悠悠,百花洲,一句轻许,三生绕指柔。谁在夜深常入梦,。 王怜花哈哈大笑:好一个谁在夜深常入梦! 花满楼赞叹不已:果然遏云绕梁,想来秦青韩娥再世,也不过如此了。 几人意兴正酣,忽有一名妙龄美姬,趁着将一道鸡、鸭、鸽、鹌鹑四只全禽层层相套的套四宝送上席间的机会,向燕冰文偷偷使个眼色。燕冰文会意,对王怜花柔声道:公子每次来都要品上几杯甘醴,妾身这就失陪片刻,去为公子准备。 说罢莲步轻移,款款而去, 花满楼错愕道:若作酒醴,尔惟曲蘖。自古曲法酿酒、蘖法酿醴,只是魏晋以后蘖法便失传了,难道燕姑娘 王怜花得意道:她简直就是只酒妖!家中世代秘传诸般酒学绝艺。就是为了这个,我才把梁园数十家酒楼交付她经营。 良久,直到满屋随席服侍的莺莺燕燕,将煎扒鲭鱼头尾、银丝银鲫、葱扒羊肉、紫酥肉、锅贴豆腐、琥珀冬瓜、琉璃藕、玉兰球、八宝薯泥、梅花包子、莲花酥一道道菜点陆续端上,燕冰文才捧樽而返,将樽中浓稠的浆露斟入杯中奉上。 一种清恬幽淡的馨香婉转徘徊,入口冲和,全无酒之凛冽。而那独特的甘甜,更远非常见的醪糟果饮可比。 花满楼肃然起敬,竟不禁向燕冰文一揖,叹佩道:太和之气弥沦,几近于道。想不到三代遗韵,竟得窥于姑娘妙手之间,在下幸何如之! 燕冰文忙盈盈回拜:折煞妾身了!花公子果然是知酒之人。 王怜花见她自从屋外返回后,就浅黛轻颦,即使得了花满楼的知音之赞,欣容亦难完全掩住踌躇,当下哎呀一声,问道:冰儿忽然心事重重,莫不是有人来梁园找你麻烦? 他既然问起,燕冰文不敢隐瞒,嘟着小嘴儿道:这甘醴妾身一向秘而不宣,只曾奉与公子及公子携来的贵客。却不知如何被一个小老儿知道,今日竟找上门来和我们姐妹斗酒,扬言我们若输了,便须将蘖法酿醴的技艺传授给他。 王怜花闻之兴起:原来你刚才是为这个逃席。难得有斗酒的热闹,我倒要好好瞧一瞧。 燕冰文梨涡微现,素手伸出,将桌畔的一扇窗推开。 他们的雅间居高临下,透过窗口所悬竹帘,正可将楼下大厅中的事物一目了然。 厅中数十桌酒席,却是每一席的人都离开了自己的座位,摩肩接踵地挤在一张桌子四周。桌子一侧,站着两名花容月貌的少女,分别穿着红色和黄色的衣裙;另一侧,则坐了个年纪五十上下的老人,蜡黄的脸色,细眉小眼,留着几根山羊胡子,穿着半新不旧的布衣,看来虽平常,却又似乎带着一种说不出的神秘诡奇之意。 王怜花盯着那老人瞧时,目中神色突然奇怪得很。 两名少女和老人手边,各有好七八个酒壶,和七八个酒杯。壶里显然都是不同的酒,双方都要品尝酒味,生怕酒味混杂了,所以须用不同杯子分别装酒。 只见那红衣少女正拿起酒壶,将一种黑中透黄的芬芳酒水倒进老人面前的一只杯中。 老人一手捻须,一手持杯,半眯着眼,仔细品尝了酒的滋味,点头微笑道:这是依周时之法所酿秬鬯,以黑黍为酒,煮郁金之草,筑而和之。 他的语声既不雄浑,也不高亢,更不尖锐,但从楼下遥遥传来,听来竟然还是如此清晰──这平和缓慢的语声,竟像是有形之物,一个字一个字的送到你耳里。 红衣少女娇笑道:先生答对了,不过,后面的可没那么容易了。随即又换过酒壶,将另一种碧绿流光的酒倒入老人面前的另一只酒杯。 老人双目一抬,他竟有双绿色的眼睛,与那酒光交相辉映。 酒稍稍沾唇,他便道:曹操的九酝酒。 两名少女眉头一蹙,发现这人果然有些不好对付。 黄衣少女哼道:九酝酒的酒方,我知道的就有好几种,你凭什么说这是曹操的那种? 老人胸有成竹道:普通酒方九酝,曲多酒苦;唯独曹操的酒方,名为九酝,实则十酝,米多而酒甜。 这一来,连楼上雅间观战的燕冰文,也神色凝重起来。 又一种汁液稠滑的酒入杯,老人只闻了闻,便了然道:松脂、松节、松花、松叶入酒,是名松醪。 黄衣少女秀眉一扬:单只是寻常的松醪酒,犯不上让我们姐妹斟来给你。 老人悠悠说道:这是依唐人之法所制。后世松醪,酒水微苦而严劲,唯独唐时,酒水甘甜而软浓。 再一种酒,倒出时竟然飘出肉香。 红衣少女秋波一转,笑盈盈问:先生可闻出来了? 老人却并不受诱托大,谨慎说道:是羊羔酒,但究竟是哪种羊羔酒,老朽却只有喝了才能辨出。举杯浅尝,点点头,宋徽宗宫里的方子。呵呵,姑娘又要问老朽何以见得是不是?其他地方的羊羔酒,所用原料,肉、膘相杂,只有宋徽宗宫中,纯用羊脂。 再一种酒,老人道:燕山金澜酒。 两名少女已然笑不出来了。 黄衣少女寒着脸道:金澜酒何奇之有? 老人缓缓道:金澜酒不奇,奇的是此酒依金代皇室之法,于暑月里在冰窖中制成。 燕冰文心知后面虽还有自己安排的几种酒,必也难不住这老人。 王怜花见她忧心忡忡,笑道:冰儿坐不住了? 燕冰文垂着头,怯怯说道:妾身无能,损了梁园颜面,请公子责罚。 泫然欲泣,楚楚可怜,更添诱人之色。 王怜花一把搂过她抱在腿上,揉捏着道:你是在请罚,还是在撒娇?这么副模样,叫我可怎么忍心? 燕冰文被他撩弄得骨软筋酥,娇羞欲滴地腻声道:公子 两人温存之际,同席的花满楼倏地无影无踪,满堂粉黛十几双眼睛盯着,竟都没看清他是如何离去的。 王怜花虽未抬头,却是觉察到了,暗自偷笑。将眼转向窗外,目光射到那老人身上时蓦地一冷,声音却犹温柔,手在燕冰文下巴上一挑,调笑道:我若替你出头,去把那酒鬼打发走,你要怎么谢我? 燕冰文将头埋进他怀里,声如蚊呐:不过是个寻衅的狂徒,怎配让公子亲自去打发 忽觉身边一空,人影晃动,王怜花已飞身跃出,飘然掠向楼下大厅。 花满楼站在大厅中的一个角落里,静定安详,好像本来早就一直在那里一样。厅中人的注意力都被两名少女与老人斗酒的场面吸引,没有人发现他的突如其来。 王怜花掠下时则并不刻意隐敛,有些冷不丁瞥到他优雅身形的武林中人,不禁脱口惊呼:好轻功!他也并不理会。 径自落在花满楼身边,为刚才在他面前的放诞无礼,低声软语赔罪:我不过逢场作戏惯了,七哥莫要生气,以后我再不敢放肆了。 花满楼好笑道:我可管不了王大公子逢场作戏,我只盼你今天莫要逢场杀人。 王怜花知道他指的是什么,望着那老人,不禁一哼:既然自己找上门来,就是天堂有路他不走。 却听那老人正对两位少女道:老朽生受了梁园许多美酒,便请燕冰文燕姑娘尊移芳驾,也来品一品老朽带来之物。 王怜花朗声大笑起来:燕姑娘虽擅酿酒,酒量却甚浅,还是我来代她,领教老丈的佳酿。 那老人侧头打量着他,竟仍端坐未动,只是微微笑道:如此,便请公子过来如何? 王怜花道了声好,笑吟吟走了过去。 那老人缓缓地道:请恕老朽失礼,不能站起相迎他笑容突然变得有些奇怪,缓缓接道:只因老朽有个最好的理由请公子原谅此点说着,将衣衫下摆微微掀起一些。 他竟已失去双腿。 空荡荡的裤管,在衣衫掀起时,起了一阵飘动。 王怜花随意地瞟了一眼,并无丝毫诧异,似乎这景象早在意料之中。他坐到老人对面,淡淡道:好说。 老人的目光中流露出几丝狐疑之色,取起自己手边的一只酒壶,在王怜花面前第一个杯中,浅浅斟了半杯,笑道:公子既知酒,且请尽此一杯。 王怜花鼻翼微动:好香的米酒。取杯一饮而尽,笑道,北朝刘白堕所创鹤觞,季夏六月,将酒封于坛中,在烈日下暴晒十天而成。刘白堕是洛阳人,老丈先以此酒相待,想必是猜出了 分卷阅读38 肉文屋 / 分卷阅读38 分卷阅读38 分卷阅读39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39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39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39 我的来历? 老人脸色微变,一字字说道:果然是怜花公子。 虽试探出了结果,但这却着实是他最不希望的结果。 他又取过一只酒壶,倒了杯大红色的酒。酒色鲜艳,芳香之气更是无与伦比。 王怜花仍旧一饮而尽,笑意更浓:妙啊,这是收集了关外黄河之源的滴水酿成,名曰昆仑觞。老丈竟是个爽快人,把自己的来历也告诉了我。 老人动容道:我的来历 王怜花漫不经心地玩弄着酒杯,悠悠说道:昔有竹林酒仙刘伶,今有关外酒使韩伶。 话音未落,举座哗然。在场武林豪杰们不禁纷纷耸然道:不想这老儿竟是快活王的酒使! 老人满头毛发,突然根根耸起。 王怜花睨了他一眼,微笑着说道:老丈可是想离席而逃了?莫急,还是把你的酒给我好生斟来,若能合我意,我今日就饶你不死。说到最后一句,语气已寒如严冰。 韩伶毕竟老到,须臾已恢复常态,笑道:小人不知梁园竟是公子宝地,叨扰之处,还请公子海涵。这就再敬一杯赔罪! 手在诸多酒壶间移动,迟疑了片刻,选定其中一种,小心翼翼地将酒倒入酒杯,双手奉上。 王怜花信手接过,尝一口便笑了:难为你竟收集了大暑天的雷雨,淘米酿出这霹雳酒!易经云;震来虩虩,笑言哑哑,震惊百里,不丧匕鬯。向我求过饶的人不少,求得如你这般又应景又有趣的,倒是绝无仅有。 韩伶从他口风中听出转机,讨好道:不只为求笑言哑哑、不丧匕鬯,更因主器者莫若长子,故受之以震。 王怜花脸色霍然沉得可怕,冷冷道:你知道的事情真不少。可惜,知道越多,命就越短。 霎时间,周围众人被他的杀机侵染,皆觉有股寒气从心底冒出。 韩伶本想点破他与快活王的渊源,望他能念香火之情高抬贵手。受之以震云云暗喻他为太子,更可谓恭敬到极点。不想这却是王怜花平生第一忌讳之事,反而弄巧成拙,惹他杀心顿起。 韩伶发觉大祸临头,临危之际只想保命,咬牙发出一击,众人但见湛蓝色的光芒自桌子下闪过。 眼尖的人已瞧出,这光芒竟是自韩伶裤腿中发出来的。 双腿齐膝断去的韩伶,裤腿中竟是两柄利剑。 两柄淬毒的利剑。 他双腿突然自桌下无声无息地踢出,只要沾着一点,眨眼之间,便要毒发身死。 王怜花冷笑:自不量力。手在桌沿一按,整张桌子夹着疾厉的劲风,飞起撞向韩伶。 韩伶不敢硬接这力愈千钧的撞击,匆忙变招,险险地自桌子边窜过,腿中剑连环踢出。 他平日行路,俱是以剑为腿,二十多年苦练下来,这两柄淬毒利剑,实已如长在他腿上一般。 此刻他的剑踢出,寒光闪动,剑气袭人,其灵动处居然远胜天下各门各派的腿法,其犀利处更非任何腿法所能望其项背。 满楼群豪,俱都耸然失色,脱口惊呼。 王怜花在剑光中体若飞凫,飘忽若神。韩伶连环七剑,俱都落空。而王怜花的酒杯仍握在手中,方才喝剩下的霹雳酒,在回旋往复间,竟是一滴都没洒出。 韩伶本就无心恋战,接连狂攻不过为制造机会脱身。趁与王怜花距离拉开之际,猛地转身,箭一般窜了出去。 王怜花一声轻哼,掌中霹雳酒忽自杯中喷出,凝成一缕森利的酒箭,射向韩伶后心。 眼看韩伶就要被灌注内力后无坚不摧的酒箭射穿丧命,出人意料的,那酒箭竟于一瞬间在空中顿了顿。 王怜花暗叹口气,转目花满楼,果然见他手掌微扬此间能从王怜花手中救下韩伶的,也就只有他了。他的动作非常不明显,除了王怜花,根本没有其他人发觉。 韩伶趁着酒箭凝滞之机,已然跃到酒楼大门口,再有一步便可逃出。不料风声骤起,三枚梅花镖自背后袭来。这正是他旧力方竭新力未生的关头,根本避无可避。 花满楼闻声辨位,手掌随之轻挥,那本来顿住后,就开始自空中洒落的酒滴立刻凝成三道,迅愈闪电飞出,将攻向韩伶的梅花镖尽数射落。 韩伶只听到身后暗器落地的叮当响声,身形哪敢停下,一溜烟逃得无影无踪。 花满楼步履从容地走到厅中一位锦衣华服的少年面前,微笑道:阁下好一手梅花镖,莫非来自胜家堡? 那少年齿白唇红,也是位俊俏人物,此刻却呆若木鸡,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的凌厉暗器竟被无形酒水射落已够离奇,更要命的是,他连在人群中出手的是谁都没看出来。 直到有人在他肩头重重一拍,大笑着唤道:胜泫啊胜泫,再不还魂,更待何时? 少年如梦初醒,却见王怜花笑嘻嘻地站在自己面前,他讷讷道:王兄!又茫然地望向花满楼,疑惑道:这位是 王怜花笑道:你小子好大的胆子,竟敢当着花家人卖弄暗器! 胜泫惊呼:花家? 胜家堡也是暗器世家,在武林中卓有声誉,但比起花家的盛名,就如荧光之于日月了。 花满楼一揖,寒暄道:在下花满楼,不久前在羊城,与银花镖胜滢胜公子有缘识荆。 胜泫连忙一揖到地还礼:原来花公子认识家兄。只因蝙蝠岛之行,家兄与一干武林朋友被快活王手下财使算计,幸亏仁义山庄相救才幸免于难,故而在下今天才会愤然向那酒使出手。在花公子面前献丑,着实惭愧。 花满楼莞尔道:原来如此。 胜泫还欲说什么,王怜花却笑道:好啊,我还以为你是看在多年交情,仗义出手助我,正要好酒好菜酬谢,却原来是私怨之故才愤然出手的! 胜泫脸一红,尴尬道:这小弟虽因私怨,但但也确是想助王兄一臂之力 王怜花连连摇头:说晚了!说晚了!嘴上这样说,手上却拉住他,引他与自己和花满楼一起,向楼上雅间走去。 雅间里方才所剩残羹冷炙早都撤去,桌上新架起热气腾腾的火锅,锅中汤面上飘满菊花花瓣,所煮细嫩的鲤鱼鱼片本已鲜美无比,与菊花的清爽芬芳配在一起,更是相得益彰。 胜泫抱拳道:王兄盛情款待 王怜花一挥手:好了,这里没有外人。 胜泫一愣,顿时换了副面容,先前的忠厚憨愚之态荡然无存,毕恭毕敬道:是,公子! 这一来,竟连花满楼都不禁怔了怔。 王怜花最善察言观色,立时拍手笑道:原来七哥今天也被这小子呆头呆脑的模样蒙住了! 花满楼叹口气:不只今天,在蝙蝠岛船上,我也没有发觉你还有胜滢那只伏兵。我一直不知,胜家堡与你竟也大有渊源。 其实胜滢给他留下的印象很模糊,他也仅记得那日巨船靠岸后,被仁义山庄派人护送到客栈中的江湖群豪中有那么一号人物,却未发觉那竟也是蛰伏着的王怜花手下这于洞悉天下无数隐秘的蝙蝠门主而言,也真属罕有之事。 王怜花乐不可支道:我都没曾想这哥俩和光同尘、装痴卖傻的功夫,竟连我一贯明察秋毫的七哥都能糊弄过!哎,胜泫啊,若非你总是立功心切,凡事都忍不住抢着冲上前,恐怕连我都要忘记你是我的人呢。 胜泫惶恐地站起,躬身道:公子教训的是,属下心浮气躁,以后再不敢莽撞了。 王怜花含笑道:我并没有怪你。你一向忠心得很,我若哪日有难,这么多手下里,最先来营救我的,恐怕倒会是你。 胜泫想不到自己竟如此被看中,受宠若惊道:承蒙公子信任,属下粉身碎骨,难报公子万一。 王怜花点点头,问道:你到梁园,可是来等我的? 胜泫道:属下是有要事必须报知公子。丐帮大会在即,但丐帮长老左公龙却于昨晚被人杀害,尸体抛弃在乱坟岗中。幸亏属下近日一直派人盯在丐帮附近,才无意中发现。 王怜花正伸向火锅的筷子不由顿了顿,但他刹那间便又若无其事,将鱼片夹起,笑了笑道:韩伶既然出现,左公龙自然已难再有命在。 作者有话要说:  小王同学为掩盖朱七七身份顺口提起的燕冰文,让我无比好奇 小王同学,你带七哥哥去梁园,是要用燕冰文试探七哥哥会不会吃醋么?(七哥哥离席而去,你一定得意的不得了吧。)抑或是要澄清,你和中原第一美女之间没有什么特别的,只是喜欢她的酒 燕姑娘,不好意思,你的命运你自己唱出来了,就是酒醒后,空凝眸了。 写到梁园的最高建筑,就顺便聊几句中国古代的最高建筑。据《洛阳伽蓝记》记载,北魏时洛阳(小王同学生活成长的地方,嘻嘻)永宁寺有九层塔,架木为之,举高九十丈,有刹复高十丈,合去地一千尺。去京师百里遥已见之,合今136.71米。公元534年,该塔遭雷击起火而焚毁,现仅存塔基遗迹。 飞云履:唐代冯贽《云仙杂记》载:白乐天烧丹于庐山草堂,作飞云履,玄绫为质,四面以素绡作云朶,染以四选香,振履则如烟雾。 乐天着示山中道友曰:吾足下生云,计不久上升朱府矣。元代辛文房 《唐才子传》亦记述,白居易好神仙,自制飞云履,焚香振足,如拨烟雾,冉冉生云。 梅花包子,是开封灌汤包的前身,宋代就有了。东京七十二家正店之一的王楼,制售的山洞梅花包子,号称东京第一。 韩伶做鸡尾酒,楚鸣琴做鸡尾酒,白飞飞也做鸡尾 分卷阅读39 肉文屋 / 分卷阅读39 分卷阅读39 分卷阅读40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40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40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40 酒古龙大师是多么喜欢鸡尾酒啊!原著中,鸡尾酒的配方沈浪已经识别过了,还是给小王同学找点新挑战吧。韩老先生,只能辛苦你一下。你是酒使,应该知道制酒有更多奇特的门道。 文中出现的这些酒,都是有案可查的。 通常来讲,宋代以前的酒多呈绿色,因为那时酿酒用的酒曲不及后世纯净,含大量其他微生物。宋代开始,酒的颜色五彩斑斓起来,黄色、赤黄色(琥珀色)、红色、赤黑色;也有白色,但属于浊酒,比较浑。元代起,开始流行蒸馏酒,即烧酒前文提起的暹罗酒即是烧酒,度数较高,该酒明初开始有记述。 花满楼与王怜花在霍休迷楼中喝的潞酒(把原著的泸州大曲改为这种酒,是想说山西除了竹叶青外还有很多好酒的),是以烧酒为酒基,加入人参、枸杞等勾兑配酿,所以色泽鲜红。此酒在明代与汾酒齐名,盛行于世,古人评价此酒奇苦、秉性刚烈,乃是种烈性酒七哥哥不喜欢 而霍休喝的桑落酒,是黄酒,但度数偏高,古人谓其酒峻易醉人。 此外,从酒的口感发展来看,宋代起,从甘甜转向了劲辣,是酒的度数提高的缘故。 羊城的荔枝酒属于果酒,相传是苏轼从罗浮山老农处学习了酿制方法后推广开的。烧酒盛行后,广东一带往往是用荔枝原浆浸泡勾兑于烧酒中,是一种很简单的混成酒。 郫筒酒则是:郫县有郫筒池,池旁有大竹,郫人刳其节,倾春酿于筒,苞以藕丝,蔽以蕉叶,信宿香达于林外,然后断之以献,俗号郫筒酒。 后面还会出现很多酒,不一一详聊了。总之,中国酒文化,那是相当灿烂辉煌滴! 读原著时,总觉得世间不可能有胜泫那么傻的人,他很可能是小王同学的手下,看到那小痦子后,混到朱七七身边解救小王同学,顺便将计就计陷害沈浪的。他说什么,丐帮就信什么,可能是胜家与丐帮关系非比寻常,也可能是丐帮另有小王同学的门下与他配合。 ☆、倾城之貌 转眼已到九月初九。 残月已落,晓风拂面。 壶中是去年就酿下,封存至今日方才开启的菊花酒。 王怜花对花满楼道:韩伶不知道我涉足丐帮之事,他到开封来,想必是对丐帮志在必得。 花满楼道:你不是已吩咐胜泫把左公龙遇害的消息透露给丐帮弟子,好让他们在大会上瓮中捉鳖了? 王怜花摇晃着酒壶,悠悠说道:虽是这样安排,但只要我在大会上现身,他忌惮我,便不敢再有动作,那可就不好玩了。 花满楼扬眉笑问:你又有了什么刁钻古怪的点子? 王怜花双眸旋动,笑道:我的点子要你配合。 花满楼浅呷口菊花酒,脸上浮出抹宠溺的笑意:你若肯乖乖的不杀人,我奉陪你一遭倒也无妨。 王怜花便像小孩子有人答应陪他玩耍般,眼睛立刻亮起来:你放心,我保证不杀那韩伶,也保证不杀任何人。 花满楼忽有些奇怪,沉吟:财使、色使行事,并未顾忌你,偏偏酒使,竟然知道你的身世,不敢招惹 王怜花笑容一敛,声音也不禁冷了下来:这必是因为,他和快活王一样,眼睛也是绿色的。 花满楼恍然大悟:原来他与快活王同族,身份远比财使、色使亲近。 王怜花最不愿讨论快活王的事,岔开话题道:一会儿周王会摆下菊花宴,公开邀咱俩过府赏菊饮酒,我派人易容成咱俩的模样代为赴宴,咱俩再易容成别人,神不知鬼不觉去丐帮。 花满楼一怔:周王? 王怜花眉飞色舞道:你不知周王与我交情匪浅? 花满楼叹口气道:你连千里外的羊城东南王都能结交,近在咫尺的开封周王当然不在话下。我只是奇怪,你最近怎么越来越老实,总是自己主动说出些秘密让我知道。 王怜花咯咯笑着,探头在他耳边说道:我对七哥一向都很老实的! 花满楼伸手在他额上轻轻一拍,笑斥:这句话,就不知有多不老实。 午饭后,王怜花便将花满楼拉进房中,拿出随时都会带在身上的易容盒子,嘻嘻哈哈地为他改头换面。很快,便将他扮成年轻貌秀,文质彬彬,看来是个富家巨室的纨绔公子,面貌竟然和胜泫有七分相似。 王怜花边端详着他,边说道:咱们既然不用自己的身份,那便以胜家堡的名义赴会,委屈七哥暂时扮成胜泫那小子的大哥胜滢。 花满楼好奇道:我扮成胜滢,难道你自己要扮成胜泫? 王怜花眉开眼笑道:非也非也。 轮到他自己装扮时,速度慢了许多,足有一个时辰才算大功告成,与花满楼相携走出房门。 此处是王怜花在开封的别墅,规模颇大,仆从如云,虽然井井有序,行动间难免人声不绝。 然而就在王怜花露面的刹那,所有的谈话声、脚步声,甚至呼吸声都消失了。所有的人都目瞪口呆,仿佛中了什么魔法,忘乎所以地痴痴望着他。 只因他一身女儿装束,模样实在美得不似凡间所有。就算是女子见了,也不禁怦然心跳,被他勾去魂魄。薛冰、江轻霞等武林四大美人,燕冰文那中原第一美女,若与他一比,就全要变成丑八怪了。便是白飞飞的倾城之貌,亦逊色于他。 胜泫早已恭恭敬敬地候在院中,听到门响抬头看去,顿时傻傻的说不出话来。本该迎上前,却一时间连路都走不动半步。 王怜花叱道:再看!再看把你两只眼珠子挖出来!我现在的身份是胜滢的妻子,哪有个小叔子像你这样盯着嫂子看的? 他扮成女子后,声音也变得清悦甜柔,酥软人心,配上那娇嗔迷离的眼波,胜泫虽明明知道他是男扮女装,明明平日最是敬畏于他,却也不禁顿觉一股热流在体内横冲直撞,七窍都要喷出血来。 好久好久,胜泫才苦着脸道:我的公子啊,您还是把我眼珠子挖出来吧!您扮成这要人命的样子,别说是我嫂子,就是我亲娘,我也忍不住要看的。 王怜花哭笑不得,遂又幽幽一叹:你若真有这样的亲娘,你就知道自己是断断不敢这样看她的。 三人走向马车,王怜花身上环佩叮当,裙摆间用麝香调和丁香、龙脑诸药而成的芙蕖衣香,随他脚步的移动,荡出清雅却又惹人意乱神迷的芬芳。 花满楼忽然问胜泫道:你大哥在京城,一切可还顺利? 王怜花料不到他竟冒出这么一句,停住脚步,正想暗示胜泫什么,腰间却是一紧,已被花满楼揽着腰,抱到马车上。他不禁想起自己以前易容成名妓接近花满楼那次,花满楼也是自强盗手中救下她后,这般将受到惊吓的她抱上车。 他就这么心神一恍惚,胜泫已答道:一切都顺利。 王怜花瞪了胜泫一眼。可惜他现在的倾国之貌,纵便是生气,流入目光中,那似嗔似怨之态,反更令人销魂。 胜泫竟又不知不觉瞧得有些痴了。直到车门关闭,车轮转动,他才忙也翻身上马,跟到马车后面。 花满楼与王怜花并肩坐在车内,只听王怜花忿道:这小子现在已不是装傻,是真傻了!这么轻易就不打自招。 花满楼搂住他,轻笑着问:那你呢,是不是打了才肯招?手自他腰间向下滑,竟在他臀上拧了一记。 王怜花惊得险些跳起来,身子却被他手臂紧紧箍住,动弹不得,不禁气急败坏:你 花满楼伸出手指按住他的唇,一脸捉狭道:嘘,小心外面人听到。 王怜花狠狠瞪他:你又捉弄我! 花满楼笑着逗他:我早说过,从来只有王公子到处去**女儿家,难得他易容成女儿家后,只能乖乖的任人**。 王怜花瞪了他半晌,目光渐渐柔和,认命地叹口气,怅怅道:我若真是女儿家,这样被你**,你却满心想的都是远在京城的其他人,我一定会忍不住想咬你。 忽然脸上冒出调皮神色,头一偏,真的张开嘴在花满楼手指上咬了一口。 花满楼竟没有躲,手上吃痛,报复地捏捏他的鼻子,说道:是你这小恶魔身在开封,心系京城,同时下着两盘棋吧。有人昨夜报知我,京城有个俗名叫胜通的和尚,自称出身飞镖胜家,放出风声,说叶孤城在张家口被唐门毒砂所伤,负伤后强撑到他作主持的小庙藏身。 王怜花叹道:你一直派人留意叶孤城的动向。 花满楼道:所以我知道,叶孤城根本没有负伤,胜通只是帮他作戏。他为让陆小凤深信,还说胜家曾被珠光宝气阁迫害,陆小凤大闹珠光宝气阁教训阎铁珊,给他家出了口恶气,他为表感激,才将叶孤城的秘密告知。 王怜花噗哧一乐:这话可还算是能打动人? 花满楼道:正因如此动人,叫我不禁想起胜滢胜泫兄弟俩,想起我既然易容成胜滢,真正的胜滢又去了何处? 王怜花无奈坦白:我就因胜滢那凡一开口,便任谁都不会怀疑的长处,派他去京城操持决战之事。但银花镖胜滢的名头还是有些过响,我便让他借用他堂兄胜通的身份露面。 花满楼搂着他的手臂又收紧了些,追问:我原以为你只想借唐门与叶孤城的纠葛延迟决战,但决战已因孙秀青怀孕延迟,你为何还要假传叶孤城负伤? 王怜花被他勒得快要喘不过气,身上冒出汗来,烘得那芙蕖衣香的气息愈发馥郁,仿若千万朵莲花同时绽放。 他忽用女子如诉如泣的撒娇 分卷阅读40 肉文屋 / 分卷阅读40 分卷阅读40 分卷阅读41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41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41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41 声音呼道:你仗着武功好,就欺负人是不是? 花满楼啼笑皆非,将他放开。 他却忽然想起什么,反而兴高采烈地又搂住了花满楼:你武功比我好,对胜负料得必也比我准!你倒说说看,叶孤城与西门吹雪,谁的剑法更好,胜算更大? 花满楼道:单以剑法而论,叶孤城的天外飞仙非西门吹雪可以抗衡。 王怜花道:别人说也就罢了,你若这么说,叶孤城赢便是铁定的事了。可惜,天下有眼光的人实在不少,关于此战的赌局,一个月以前,就有人愿意以三博二,赌叶孤城胜。前两天更已经到了以二博一!若再不让盘口变一变,这里面的赚头,岂不是太小了? 花满楼无奈道:两大剑客以死相拼,倒成了你这小恶魔四处设赌盘敛财的工具! 王怜花笑了:从金陵到京城,从八月到九月,大江南北参赌之人不断增多,赌盘不断扩大,早已超过数千万规模了。各城甚至有不少人,拿自己多年拼下来的地盘做赌注,这一战过后,多方相峙经年的格局都免不了随之改变。现在你总算明白,为什么我会对这决战如此热衷,且又期望它延期、改地点了吧? 花满楼也笑了:就这么简单?可我听说,你把公孙大娘、欧阳情和龟孙子大老爷也派到了京城。陆小凤因与决战双方都是朋友,已身不由己涉足其中,破了绣花大盗一案后就直奔决战之地。王公子手下能人无数,何苦偏要把这几张他认识的旧面孔,送到他面前? 王怜花又被道破隐秘,却丝毫不见狼狈,悠悠说道:我派他们去,恰是因为陆小凤认识他们,而且,你也认识他们。 花满楼被他说得愣住:我认识他们又如何? 王怜花笑得更显狡黠,说道:你心软,凡和你有个一面之缘的,你便舍不得见死不救。我知道你会留意叶孤城,我还知道叶孤城这个人无情无义,我虽与他合作,他却未必不杀我的手下灭口。若有蝙蝠门主派人帮我护着他们,我自然就乐得清闲了。 花满楼又是好气,又是疑惑:这几天,我的人在毒蛇口下救了龟孙子大老爷和欧阳情,还救了险些被人勒死的公孙大娘。可这三人对决战隐情根本一无所知,他们究竟为什么去京城? 王怜花一脸神秘,笑吟吟地看着他:或许,我派他们去,就只为让你和陆小凤知道叶孤城想杀他们,如此而已。 丐帮大会定在日落后,晚饭前。 午后的开封城中,乞丐逐渐多了起来。 每隔十几步,屋檐下就有个乞丐打扮的汉子站着,背后大多披着三四只麻袋,显见是丐帮的执事弟子,为了接待武林朋友而来。 他们有的抱着胳膊,斜倚在人家门口,有的就蹲在路旁边。有武林中人去找他们打听、问路,他们就朝东边一指──丐帮大会,显然是在东郊外。 出了闹区,丐帮弟子更多了。有些人瞧见胜泫,含笑招呼。 但他们的笑容却都有些勉强,目光中含着悲戚之色,装出来的笑容,掩饰不了他们重重的心事。 只见两个丐帮弟子远远的走过来,右面一人,形状猥琐,满脸都是麻子,但背后却披着六只麻袋。 右面一人,年纪不大,矮矮胖胖的身材,圆圆的脸,脸上笑嘻嘻的,看来有些傻头傻脑,但背后也是六只麻袋。 六袋弟子,丐帮中已不多。 花满楼与王怜花自马车上下来。 胜泫生恐花满楼不认识那两人,特意讨好地介绍道:这两个都是昔年熊帮主的嫡传弟子,遍地洒金钱钱公泰,笑脸小福神高小虫。据说他们在丐帮中的名头都不小,仅在丐帮三老之下。 花满楼与王怜花脸上,竟都浮出抹微笑。 是不是人在一起久了,互相影响,神情就会变得有些相似? 这时,钱公泰与高小虫已迎面走来。 钱公泰躬身道:昨夜多谢胜公子传讯 无意中瞥见恍若神仙妃子的王怜花,不由得目定口呆,把后面要说的话全都忘了。 胜泫暗中乐得肚皮都要破了,他看不到自己在乍见王怜花所扮妆容后,失态滑稽之处比钱公泰犹有过之。强忍着笑介绍道:这是我大哥大嫂,昨晚刚从胜家堡赶来。 钱公泰连忙掩饰尴尬地咳了声,寒暄道:原来是胜大公子,多谢贤伉俪赏光! 心知不该总去看人家夫人,可却实在管不住自己,眼睛不住的偷偷瞥向王怜花。忽然,他发现了王怜花嘴角上一颗极不起眼的痣,恍然大悟,呼吸一凝,再不敢有丝毫放肆,垂着头恭敬道:在下带路,几位请! 花满楼立即察觉异常,笑着用传音入密对王怜花道:难怪左公龙身故,你这小恶魔一点都不着急,原来早就备有后招。 王怜花也用传音入密,答道:他虽是我门下,比左公龙和我更近,但心智所限,缺乏独当一面之才。可惜左公龙已死,倒也只好勉强扶他了。 他一边暗中与花满楼交谈,一边环顾四周。 这丐帮大会之地,是一大片郊野空场。四处尽是丐帮弟子,有的在来回闲荡着,有的在闭着眼晒太阳,有的就在阳光下捉虱子。这些人模样看来虽悠闲,其实一个个却都是面色沉重,千百人在一起,竟极少有人说话。 北方乡村多产毛竹,丐帮弟子,便用碗口般粗细的毛竹子,在空场中搭起了一圈四方竹棚。他们显见是匆忙行事,竹棚自然搭得简陋得很,竹棚里摆的也只是些长条凳子,粗木板桌。但此时坐在竹棚里的,却大多是衣着华丽,神情昂扬的人。 三人被带至北面的竹棚坐下──北面自然是上棚,这时棚里坐的人还不多。他们一露面,竹棚里坐着的十几个人,目光便都被王怜花的姿容吸引,再难移开分毫。这些人年纪都已在四十开外,衣衫质料,俱都十分华贵,神情也俱都十分持重,显然都是在江湖中有些身份的角色。可惜再有身份的人,面对这无与伦比的美色之惑,也是难以抵抗。 唯有那与钱公泰一同带路的高小虫,虽也一直在看王怜花,却似乎并不特别为之神魂颠倒,一路上什么话也不说,只是傻笑。 钱公泰生怕众目睽睽之下被人看出自己和王怜花的关系,三人落座后,赶紧道:三位就请在此用茶,在下还要去外面招呼招呼。 胜泫笑道:钱兄若有事,就请去吧。 钱公泰抱抱拳,匆匆去了。 高小虫笑嘻嘻倒了三碗茶奉上后,也待离开。王怜花却已注意到他的与众不同,轻声唤道:高少侠留步。 他那甜如浸蜜的女子声音响起,竹棚中数十道目光立刻齐刷刷射到高小虫脸上,羡慕、嫉妒、好奇种种情绪不一而足。 高小虫却泰然若素,转回身来上前道:胜夫人有何吩咐? 王怜花朱唇一绽,笑问:这茶闻起来好香,像是信阳茶,却又和平日常喝的不大一样。 高小虫道:富贵人家常喝的是清明前茶园里的春茶,叫花子们则是白露时去采那不用花钱的野外秋茶。 王怜花品了口茶,也不知是夸茶还是夸人:好的很。不似春天的清嫩,也不似夏天的莽烈,又浓又香,还有股傲趣。 高小虫笑道:每一个季节,每一种茶,都各有各的好处,三六九等只不过是人强分的。 这实在已不像是个叫花子说得出的话。 王怜花愈发认真的打量起高小虫。 若是换了别人,被个百媚千娇的人间尤物如此盯着瞧,必定早已血脉贲张坐立不安,但这高小虫却仍然若无其事,仍然不住傻笑。 王怜花浅黛微扬,问道:高少侠一直喜形于色,莫非是有什么开心之事? 高小虫点头笑道:开心的事多啦!太阳如此暖和,天色如此好看,客人来了这么多这岂非都令人开心。 王怜花心中一动,故意又娇滴滴地试探:若是没有太阳呢?若是下雨呢?你还开心么? 高小虫笑嘻嘻道:开心。若没有下雨的时候,怎知道出太阳的快活?何况,雨水还可滋润草木、稻麦,也可替人洗一洗屋顶上的积尘 王怜花心下更有把握,瞟了眼花满楼,悠悠说道:你这口气,倒和我的一位朋友很像。他也说,人生本是那么可爱,每个季节里都有很多足以让人忘记所有烦恼的赏心乐趣。他曾经问我你有没有听见过雪花飘落在屋顶上的声音?你能不能感觉到花蕾在春风里慢慢开放时那种美妙的生命力?你知不知道秋风中,常常都带着种从远山上传过来的木叶清香? 这正是花满楼说过的话,竟被他学得一字不差。 花满楼不禁失笑,摇摇头放下茶杯,传音入密对王怜花道:鬼灵精! 高小虫听了王怜花的话,脸上的笑容立刻变得奇特起来,欲说什么,突闻竹棚外传来笃、笃、笃三声木梆响,只得道:师兄传令集合,我得走了。转身离去前,又按捺不住好奇,默默窥了王怜花一眼。 王怜花好笑不已,传音入密对花满楼道:我本来一直奇怪,偌大的丐帮,怎可能没有蝙蝠门主的人。今天总算见到了!这样的后生,若说不是你带出来的,打死我都不相信! 花满楼含笑道:千面公子可是得意忘形了?你现在是胜夫人。大庭广众之下,当着自己夫君的面,不住纠缠别的男子,回去后便是被家法打个半死,也不冤枉。 王怜花乐得险些将杯中的茶泼出来,就势打趣道:是是是,奴家知错了,还请夫君大人饶 分卷阅读41 肉文屋 / 分卷阅读41 分卷阅读41 分卷阅读42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42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42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42 恕。 作者有话要说:  民谚要好喝,秋白露,即指白露后所采的秋茶。信阳毛尖有春茶苦,夏茶涩,秋茶好喝舍不得摘的说法。因信阳当地白露之后雨量丰沛,昼夜温差加剧,茶树生长环境得天独厚,造就了其别具一格的风味,且产量又低,故而与春茶同列为珍品,也即民谣所说早茶留着送朋友,晚茶留着敬爹娘。 写小王同学险些将杯中的茶泼出来时,不禁想起李清照的《〈金石录〉后序》:余性偶强记,每饭罢,坐归来堂,烹茶,指堆积书史,言某事在某书、某卷、第几页、第几行,以中否,角胜负,为饮茶先后。中,既举杯大笑,至茶倾覆怀中,反不得饮而起。甘心老是乡矣! 所谓赌书消得泼茶香,端的是伉俪情深 ☆、丐帮大会 此刻,散布在四面的丐帮弟子已聚在一起,排成了整齐的队伍。 钱公泰与高小虫带领着队伍,走入竹棚间的空地。两百多个丐帮弟子,同时躬身道:多谢赏光。 然后,便一齐在空场中铺着的稻草上坐了下来。 天色渐暗,十余个丐帮一袋弟子,双手高举火把,走了过来,将那松枝火把,插在竹棚柱上。 遍地洒金钱钱公泰已长身而起。 他面上一片凝重之色,满脸的麻子,被火光一映,一粒粒当真有如金钱一般,但看来却不可笑,反而更见庄严。 只见他转转身子,四面一揖,然后沉声道:此次敝帮劳动各位叔伯兄弟的大驾,不远千里而来,敝帮上下千百弟子,俱都感激万分。只是敝帮长者俱都不在,是以只得由弟子代表敝帮向各位深致谢意。说着再次行礼。 四面竹棚里,群豪纷纷道:好说好说。 又有人道:丐帮三老被什么事耽误了?怎的还不来? 钱公泰惨然道:敝帮此次奉请各位前来,除了大选帮主之外,本也为与各位谋一欢会,但是,此刻此刻敝帮三位长老,都已遇害了。 这句话说出,当真有如巨石投水,四面竹棚立刻全都骚动起来,群豪人人面目变色。 钱公泰仰天一叹,接道:敝帮虽已不能与各位欢聚痛饮,但弟子还是要请各位大驾留在此地,目睹敝帮弟子,手刃杀了三位长老的仇人。 花满楼传音入密对王怜花道:好啊你这小恶魔,这下连单弓、欧阳轮的死,都有交待了。 王怜花尚不及说什么,在场群豪已耸然大惊,纷纷道:凶手是什么人? 钱公泰厉声道:据弟子所知,此人就会来的,他 突然间,竹棚外传来一阵冷笑,道:那人又不是呆子,难道会来送死么? 钱公泰变色叱道:什么人? 叱声之中,已有一个人自东面竹棚外走了进来! 火光闪动间,只见此人弯着腰,驼着背,衣衫褴褛,面容猥琐,慢慢吞吞,一摇一摆地走到目瞪口呆的钱公泰身旁,笑嘻嘻道:兄弟见义勇为金不换,各位想必听说过。 群豪有的认得他,有的不认得他,又不禁骚动起来。 王怜花笑道:有趣有趣!名为见义勇为,实则见利忘义。 花满楼道:据说此人昔日曾入过丐帮,辈分不亚于丐帮三老。不过,他似乎成名立户后便脱离丐帮,已有多年未再与帮中人来往。 王怜花道:想来左公龙那样的帮中老人,还是认识他的。他若突然露面,借着叙旧攻其不备,再加上韩伶相助,便不难取左公龙的性命。 不仅左公龙,钱公泰也是认识金不换的。他虽在暗中皱眉,口中却道:前辈来此有何贵干? 金不换叱道:丐帮中发生如此大事,我老人家怎会不来?我老人家要告诉你们,蛇无头不行,本帮数千弟子,怎能一日无帮主?本帮近年日渐衰微,便是因为群龙无首,弟子们便无法无天了。 王怜花低声冷笑:快活王能收买到此人来夺丐帮帮主之位,倒也是招好棋。 花满楼微笑道:王公子便没想到过这招棋么? 王怜花嘿嘿乐道: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此人虽无耻,但有些事情却也唯独他能做得出。我本不该把他白白留给快活王不过,自打认识你,我不知为什么,竟愈发觉得这家伙惹人厌,懒得再搭理他。 花满楼握住他的手,莞尔道:那是因为你自己愈发惹人喜欢了。 王怜花笑弯了一双眼:真的么?幸好方才有句话我忍住没说,否则你马上便要不喜欢我了。 花满楼不紧不慢道:你是不是想说,这样的人,若不用他来对付别人,就最好干脆杀掉,免得哪天横生麻烦。只可惜,你最近被我看得紧,不好杀人。 王怜花叹口气:我虽认识你也有些日子了,可还总是不自觉地把你当成个烂好人,忘记了若论权谋决断,蝙蝠门主不可能逊于任何人的。 那边,高小虫竟然对金不换嘻嘻笑道:你老人家莫非想做帮主么? 金不换怒喝道:畜生,住口!本帮帮主之位,岂是想做便能做的么?三位长老既已仙去,便该另选一人 高小虫笑嘻嘻地道:如何选法呢? 金不换道:无论任何武林帮派,要选帮主时,不以声名资历,便以武功强弱,你难道连这都不懂么? 高小虫笑道:如此说来,也不必选了。若论声望资历,是你老人家最高;若论武功,咱们后辈又怎是你老人家的敌手这还要选什么? 王怜花不禁一乐,传音入密对花满楼道:蝙蝠门主的手下,果然不是等闲之辈。这三言两语间,就已要把金不换架到火上烤了。 金不换却不知深浅,反而笑道:好孩子,你说的倒也有理。若是别人也无异议,我老人家也就却之不恭。眼向四下一瞪,大声道:谁有异议? 丐帮弟子望着钱公泰,钱公泰怔在那里,高小虫嘻嘻直笑,四面竹棚中的武林群豪,又骚动起来。 金不换哈哈大笑道:那我老人家 突听一人大声说道:在下无意中发现三老遇害后,只将消息传与钱兄、高兄,阁下又是从何得知,竟就赶来问鼎帮主之位。莫非,三老的死与阁下有关? 金不换脸色一变,寻声望去,却见说话的是个锦衣美少年,不由怒道:好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辈!我们丐帮的事,哪里轮得到你插嘴? 那少年正是胜泫,他底气十足地说道:我胜家堡与丐帮世代相交,丐帮之事,怎能袖手旁观? 这时钱公泰已将高小虫拉到一边,悄声埋怨道:你方才怎能那么说话? 高小虫笑道:我早就知道别人不会让他登上帮主宝座的。咱们既不知该如何驳倒他,何不让别人出头。 钱公泰叹道:说来倒是你有理了。 高小虫嘻嘻一笑。 只听胜泫又对金不换说道:如果丐帮弟子都对阁下心悦诚服,胜家堡自然不敢多事。但若有人想以强凌弱,威胁众意,在座的天下英雄,却都容他不得。 金不换连忙道:本帮弟子自然都对我 高小虫突然截口笑道:若说你老人家武功较强,声名较响,咱们都没话说;若说咱们是真心要求你老人家为帮主,那就错了。 金不换怒道:你你这小子竟敢吃里扒外。 突然间,东面的竹棚之上,传下了一阵阴恻恻的冷笑声,一个也说不上像什么声音的语声,慢吞吞道:金不换,你急什么,丐帮的事,别人本就不能管的。 这语声非但缓慢,而且像是有气无力,听来就仿佛此人已快死了,就剩下最后一口气似的。那笑声更像是有个人在自己耳旁吹着冷气,教人不能不听得汗毛直竖,机伶伶地直打冷战。 人们不由自主抬起了头,向上瞧。 只见那黯黝黝的竹棚顶上,不知何时,已多了个人,盘膝坐在那里,眼睛尖的已看出这人是个老头子。 王怜花双眼一眯,冷冷道:总算来了。 胜泫走出竹棚,高喝:你就是快活王麾下的酒使韩伶? 韩伶笑道:你就是在梁园,从背后用梅花镖偷袭我的小子? 胜泫义愤填膺道:快活王危害武林,他手下的财使金无望不久前在海上,更害惨了不少武林同道。如今你这酒使又和金不换图谋丐帮 韩伶冷冷道:我老人家并不认得金不换,只是主持公道而已。 金不换笑道:正是正是,他老人家根本就不认得我金不换,只是瞧不惯你无事生非,是以出来伸张正义。 胜泫怒不可遏,叫道:扰乱江湖,居心叵测,人人得而诛之!冲着韩伶所坐之处,就直掠了上去。 韩伶大笑道:好,居然有人愿意送死。 群豪轰然而动。 纷乱之中,胜泫已掠上竹棚,向韩伶扑了过去。 韩伶还是盘膝坐在那里。 胜泫手一扬,一支梅花镖当胸射去。 韩伶森森一笑,身子突然弹了起来,长衫飘动处,青光一闪,梅花镖便被击得变向,反飞回去直取胜泫咽喉。 胜泫在镖法上浸淫多年,接取飞镖便像吃饭走路一般自然,手一招,镖已落在他掌中。 哪知韩伶腿中剑鸳鸯双飞,一剑之后,还有一剑,胜泫方自接住梅花镖,第二剑又已到了他咽喉。 这第二剑虽然后发,其实先至──韩伶竟早已算好了胜泫的反应,这一剑早已在那里等着! 这是何等辛辣,何等狠毒的剑法。 观战群豪不禁俱都耸然失色。 却听胜泫哎哟一声,忽然自竹棚上翻落。 极其狼狈,却偏就让韩伶那令人避无可避,闪无可闪的一剑落空了。 分卷阅读42 肉文屋 / 分卷阅读42 分卷阅读42 分卷阅读43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43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43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43 韩伶未料到一个颇有身份的世家子弟,竟会不顾颜面,当着无数江湖同道的面,用这种毫无形象可言的方式逃命。一着杀手落空,他一怔之下,浊气上升,身子也不由得自棚顶落了下去。 当此之时,钱公泰双手中突然飞出十数点寒星,直射韩伶。他人称遍地洒金钱,除了是说他那满脸麻子外,也正说的是他这双手发镖、满天花雨的绝技。此刻这十余只金钱镖自他手中发出来,当真是又急,又快,又狠,又准。 花满楼嗯了一声,说道:原来钱公泰的暗器手法,也出自胜家堡。 王怜花笑道:所以胜家兄弟才与钱公泰一向亲厚,共事融洽。 钱公泰骤出不意所施毒手,若是换了别人,哪里还能闪避? 韩伶却临危不乱。半空之中,腿中剑左右连环,竟将金钱镖尽数挡住。金属碰撞,激起一连串的火星,在暮色中格外醒目。 趁着剑与镖接连相击的机会,韩伶竟然借力换力,身形都没有落地,便重新腾起,有如轻烟般直升而上。 这手绝技,连花满楼都不禁赞道:好功夫,果然有睥睨群雄的资本。 王怜花不乐意道:都没听你这么夸过我! 花满楼笑道:因为你的鬼心眼实在太多,往往让人忘了你的武功。 说话间,韩伶已重新返回到竹棚顶上,却在正将以剑代腿站立之际,但听两声轻响,腿上两支剑竟同时折断。 他这一惊非同小可,立刻明白了钱公泰的金钱镖上含有特殊药物,在剑镖相交荡起火星的高温催动下腐蚀金属,竟不知不觉毁了他的双剑。 变生仓促,韩伶身形晃动。 这千载难逢之机,正是胜泫与钱公泰在王怜花指点之下,早已计算好的。 他俩的镖法一脉相承,配合默契,一时间,风声破空,数十枚梅花镖和金钱镖铺天盖地,同时飞向韩伶。 韩伶双剑已毁,眼见挡不住暗器袭击。就在这时,他右掌在腰间一搭、一扬,手中突然多了柄精钢软剑,迎风挥出,又一阵火星四溢,漫天暗器又一次被击落。 众人都未想到他腰里还缠着第三柄剑。 他侥幸逃生,第三柄剑却很快又被蚀断。他再不敢恋战,返身便要遁去。 数名丐帮弟子却早悄无声息潜上棚顶,手臂一齐挥动,一张巨大的网当头向他罩落。 王怜花答应过花满楼不杀韩伶,因而定下这生擒之计。 哪知就在这时,韩伶左掌中突然也有寒光一闪,他手中已多了柄银光闪闪的七寸匕首。 银光过处,巨网顷刻被划破──这匕首竟是削铁如泥的神物。 网一破,韩伶顿时自由,凌空一个翻身,远退三丈,再一闪,人影已没入黑暗中,瞧不见了。钱公泰、胜泫飞镖连掷,根本追不上他鬼魅般的速度。 四下群豪俱都怔住。 连王怜花都不禁摇头:这老儿居然还有第四柄剑! 这第四柄剑,却是救命的剑。 花满楼却笑了,轻声道:难得小恶魔今天这么乖。 王怜花叹道:在你老人家面前,我怎敢不乖?伸手将扣在指间的茶杯放回到桌上。 他的暗器功夫,与钱公泰、胜泫自不可同日而语。网破的瞬间,若他忍不住出手,以茶杯作暗器相袭,此刻韩伶休说逃脱,恐怕连命也早就没了。 韩伶一走,金不换知道孤掌难鸣大势已去,已想溜了。 钱公泰突然一挥手,数十丐帮弟子一跃而起,风车般转动起来,转了两转,突然有数十道刀光,在转瞬间便将金不换围住。 这是丐帮一种阵法,这些人的武功虽无一可与金不换相抗,但在如此严密的配合下,实已无异将这数十人的武功,混合为一,仿佛是一人长了一百多只手似的。 在场群豪俱都是识货之人,见之不由动容,暗忖丐帮不愧天下第一大帮,如此厉害的阵法,着实可怖! 然而,别人难以抵挡此阵,金不换却因出身丐帮,对其中奥妙了如指掌。心知阵法□□有三十六人,看来虽似已融为一个整体,其实却是每三人自成一组,这三十六人的脚步看来虽一致,其实每三人与三人间又另有节奏。 他瞅准其中最弱的一组,突然欺身进步,双掌其出,便将其中两人击飞出去,再一脚踢出,第三人也倒下。他抓住空隙,夺路而逃。丐帮弟子纷纷冲出,在后穷追不舍。 钱公泰却好像并不着急,吩咐留在左右的丐帮弟子将方才他们与韩伶打斗时落了满地的暗器收起。待韩伶的断剑也被拾起时,他忽然大喝声:小心!那厮剑上淬了毒,莫要被划破手。 拾剑弟子心头一凛,忙不迭又将断剑仍在地上。 钱公泰取过杯茶水走上前,倒在断剑上。剑上剧毒遇水,竟然嗤嗤作响,腾起一股粉红色的浓烟。 群豪中不乏使毒的行家,见状骇然惊呼:这是蚀肌化骨散!若被划破皮肉,便要全身溃烂而死,化成一滩脓水。 丐帮弟子脸上悲愤之色更甚,纷纷道:难怪三位长老遇害,却只找回左长老尸体! 花满楼叹口气,对王怜花道:好个移花接木!单弓、欧阳轮之死的黑锅,他是替你背定了。这毒药是从金钱镖和梅花镖上染过去的? 王怜花乐道:不错。反正他剑上本有剧毒,多加一种也无所谓。别管他了,还是关注下你那高小虫吧,下面该他露脸了。 自韩伶现身,场内打得天翻地覆,高小虫却不见了踪影。 金不换狂奔在寒风中,头发已跑得凌乱,随风飘散。 天地间一片黑暗,追兵呼喝之声总算渐渐被落得远了。 他正慌不择路,鼻端突然飘入一丝香气,那是温暖的,浓厚的,在寒夜分外引人的肉香。 寒夜荒原中,哪里来的人在烧肉? 这对已然身困体乏、饥寒交迫的人,却是致命的**。金不换不由自主,追着肉香掠去,接连好几个起落后,他便瞧见一座荒祠。 金不换跃了进去。 祠中有堆火烧得正旺,火上正烤着半只狗,一旁却半个人影也没有。 小而简陋的祠堂,没有窗户,门是唯一的通路,但门外泥土地上,只有进来的足迹,并无出去的足迹。 何况,这火堆烧得仍旺,还有两根柴木未被烧黑,显见得就在片刻之前,这祠堂中还有人在。 金不换生性狡诈,疑心顿起,左右张望。但见祠堂角落中惟有积尘、蛛网、陈旧残落的神龛,神案上,还悬挂着早已褪色的布幔。有风吹过,布幔吹起── 一张狰狞可怖,足以令人在噩梦中惊醒的脸,登时露了出来。 这张脸冷冷的面对着金不换,两凸起的眼珠中,充满了惊悸、悲愤、怨毒──这哪里会是活人的脸。 金不换大惊失声:左公龙! 本已阴风惨惨,鬼气沉沉的荒祠,骤然又出现了这具面目狰狞的尸身,便显得更是阴森恐怖。 更何况,这还是死在他手下的人! 金不换只觉寒气直透背脊。 但他毕竟是大奸大恶之辈,加之早已怀疑此处乃是被人设下的陷阱,立刻一步步向后退,绕过火堆,退向门口。 就要蹿出门时,目光一转,全身血液顿时凝结。 火堆上烤着的半只狗,就在这刹那间竟已不见了。 这会是谁拿去的? 金不换乃是丐帮中一等一的高手,武功不在昔日熊故帮主之下,否则也不敢当着天下群豪之面,现身争夺帮主之位。能在他背后把烧得油脂四溢、炙热难触的狗肉拿走,而不被他觉察,这样的本事,岂非骇人听闻。 除了鬼魅外,又有谁有这样的本事! 金不换身子已有些发冷,但就在这时── 突然间,他身后有人咯咯一笑,幽幽唤道:金不换 金不换霍然回身,只见门外一个人缓缓走了过来,身子在寒风中飘飘摇摇,每走一步,便发出一声阴森诡秘的笑声。 火光闪动中,只见他褛衣蓬发,灰腐色的脸,凸出的眼睛 赫然竟是左公龙! 案下现尸,狗肉失踪,这些事本已令金不换有些心寒,此刻,再见到方才还冰冰冷冷躺在那里的尸身,此刻竟已活生生站在他面前,金不换纵有天大的胆子,面目也不禁被骇得变了颜色,颤声道:左公龙!你你 左公龙凄声道:金不换,你那一刀刺得我好痛! 金不换心慌意乱,脱口道:假的假的,你是假的,我那一刀明明插入左公龙心口,他不可能还活着你究竟是谁? 左公龙大笑:你是将我刺死了,可你想不到这么快,自己也来九泉之下与我相见了吧?虽是放怀大笑,但笑声中却充满了阴森、恐怖之意。 这时金不换就算再胆大包天,也难免要有些疑神疑鬼,更难免忍不住要回头去瞧一眼──去瞧神案下的尸身。 但是他方自回头,左公龙已闪电般点了他穴道,他惊悸之中,竟连闪避都未曾闪避。 左公龙手一动,他便已倒下。 只是,在倒下之前,他眼角还瞥见神案下的那具尸身──那边左公龙的尸身,还是冷冰冰的躺在那里。 死的左公龙躺在那里,这活的左公龙又是怎么回事呢? 金不换心知上当,不甘心地喝问:你是丐帮弟子? 左公龙笑嘻嘻道:你承认了害左长老的事,也不枉我们辛苦一场了。 说着背转身去,等他再回过身来,面对金不换时,那灰腐的皮肤、凸出的眼珠都不见了。 圆圆的脸,看来有些傻头傻 分卷阅读43 肉文屋 / 分卷阅读43 分卷阅读43 分卷阅读44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44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44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44 脑,正是高小虫。 这时,一团黑影缓缓自上面垂了下来,竟是那块狗肉。 荒祠中虽有火光,但究竟不会十分明亮,金不换没有发现狗肉上还系着细线。等他瞧见左公龙的尸身时,心神多少难免为之一震,就在那时,躲在满积蛛网的屋顶上的人,便将狗肉吊了上去。 这些事说破了虽然一文不值,但在这冷风如刀的寒夜中,阴风惨惨的荒祠里,这些事却端的足以慑人魂魄。 简陋的竹棚,辉煌的灯光。 简陋的竹棚在灯光照耀下,也已变得壮观起来,竹棚中人影幢幢。 酒香,在寒冷的夜晚,更比世上任何香气传得都远。 杀害长老的凶手已被擒获,丐帮弟子沉痛的心情稍缓。与会群豪也欢喜起来,每个人都想赶紧痛痛快快的喝两杯。 丐帮中人接连不断地到胜泫面前敬酒,感谢他仗义传讯,出手相助,并授予妙计让凶手自己招认罪行。 除钱公泰外,外人皆不知胜泫这一切都是听命于王怜花。 王怜花既然和花满楼一起,扮作胜泫兄嫂,免不了连带被人敬酒。他此刻的天姿国色又实在太吸引人,赴会群豪纵然不好意思直接搭讪劝酒,但借着和胜家兄弟对饮的机会,与佳人凑得近些也是乐事。 好不容易得个空隙,王怜花偷偷对花满楼道:我那白露茶喝得多了,再不去方便下,可是喝不下酒了。 花满楼刚才确实见他便像小孩子图新鲜似的,一杯接着一杯喝那白露茶,不禁失笑:平常多少珍奇佳茗被你挑三拣四,倒是这粗茶从没喝过,反而稀罕。 王怜花笑道:就是粗陋的吃喝才有味道!等你去洛阳,我带你到路边喝羊汤,妙处与这白露茶异曲同工。 他现在扮的是绝色女子,方便的事自然只能去最隐秘的地方。 竹棚里,又是一拨人围上来,向花满楼与胜泫不住敬酒。 无数坛的酒已被群豪喝干,夜色也已阑珊。 来桌前敬酒的人渐渐少了。 许多人已醉倒,人声渐渐弱下去。 王怜花却是好久才回来。 胜泫醉眼惺忪,已然口齿不清,仍不忘作戏招呼:大嫂,你你终于回来了大哥都醉醉了 花满楼并没有醉。 所以花满楼立刻分辨出,坐到自己身边的人,虽然仍是一样的环佩叮当,一样的香气萦绕,但人却已不是王怜花。 花满楼心头一怔。 王怜花为什么悄悄离开?为什么派人代他继续易容成胜泫的嫂子? 来人温柔地坐到花满楼身边,轻轻拿起桌上的酒,方一沾唇,便似不胜酒力,娇弱地靠住花满楼,将头枕在他肩上。 花满楼感觉得出,这是个真正的女子。他不动声色,只低声问道:王怜花呢? 作者有话要说: ☆、紫禁之巅 女子轻轻一笑,在他耳边窃语:我家大少爷说,虽然妾身易容得和他方才一模一样,别人万万看不出,但只要一接近花公子,就会立刻被识破。妾身本还不信 花满楼的头又疼了起来,知道那小恶魔又要捣蛋了!他叹道:他今天偏要扮成女子,又把我扮成胜滢被人团团围住,原来就为从我身边溜走。现在,他可是去了京城? 那女子笑道:花公子果然一猜就中。大少爷临行前,吩咐妾身转告一事。她欲语还休,似在等待着什么。 此刻,竹棚中已变得极安静。 花满楼也已发觉情况不对──这些人虽都安安静静坐在那里,但却太安静了,安静得简直可怕。 千百人坐在竹棚里,竟毫无声息。 并不是每一个人都会喝醉的。 并不是每一个喝醉酒的人都会如此安静的。 异样的安静中,已有种不祥之兆! 女子的眼波在四处流转,看到四面竹棚中的千百豪杰已都变成死人一般,不言不动。桌上的菜,还未吃到一半,但酒杯、酒坛,却零乱的撒了一地。 这些,花满楼本该早有察觉的。可他毕竟疏忽了 丐帮之事,从单弓、欧阳轮之死,王怜花便都主动相告,所有的部署,包括胜家兄弟、周王、钱公泰,各种安排亦无一隐瞒,使他提防之心日益减弱,以为王怜花的目的不过是要掌控丐帮。同时,王怜花关于京城决斗布下的种种迷局,吸引了他大部分的注意力,他再想不到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王怜花竟会动手脚。 竹棚中,钱公泰、胜泫外,必还有不少王怜花的人,这些人不会中毒,方才故意吵闹,俨然是为掩饰,吸引他以及其他药量尚未足的人,不去留意其他人已先后被毒倒。而此刻,他们伏在中毒的人中,真伪莫辨。 女子脸上露出满意之色,继续在花满楼耳畔轻语:这毒虽无色无臭防不胜防,但大少爷知道,花公子必能察觉,所以没敢让人在您这桌酒中下毒。只是,还请花公子委屈一下,与妾身一同装作中毒。否则,那些人虽说不出话也动弹不得,眼睛却仍能看,耳朵也仍能听,若发现有人喝了酒却无事,必会认定那是下毒之人,使之日后百口难辩。 花满楼哭笑不得,却果真依言靠在椅子上不再动了,只低声问那女子道:他想把我困到何时? 那女子抿嘴一乐,道:花公子且先稍待,一会儿就会有场好戏。 她说稍待,花满楼的耳力却远非她能想象,已然察觉到远处有人在向竹棚接近。 好快的轻功!瞬息间便已掠到竹棚外围。 竹棚外围仍有不少丐帮一二袋弟子在巡逻,但接连的闷响和倒地声音传来,显然是先后被点中穴道,摔倒在地。 随即,那人跃进竹棚之间。 他全身都被黑衣紧紧裹住,就连头上也蒙着黑布,只露出两只精光闪烁的眼睛。 花满楼身边的女子这才看到,轻笑:来了。 那人先在其他几座棚中翻找,每一个中毒的宾客都被他将衣襟撕开,在怀中摸来摸去,摸到想要的东西,马上便取走。 那人像是刻意回避花满楼所在的北面竹棚,又像是搜罗来的东西太多已不方便携带,突然掠到空场上把那些东西一股脑扔在地上,举起火把便烧。边烧边狠狠骂着:叫你们赌!你们究竟将西门吹雪和叶孤城看成了什么东西?看成了两只变把戏的猴子?看成了两条在路上抢肉骨头的野狗? 这番话,顿时让花满楼脸上变了颜色:陆小凤! 只有作为西门吹雪和叶孤城共同朋友的陆小凤,才说得出这样的话。 花满楼听得出,那不是真正的陆小凤的声音。 但那声音又实在惟妙惟肖,恐怕世上除了花满楼外,再没有人分别得出真假。 他依稀猜到那人烧的是什么东西,而这些东西一烧,陆小凤在西门吹雪和叶孤城决战前后必定会麻烦不断。 花满楼顾不上是否会被误认为下毒之人,顿时便要飞身跃出,先将那人擒住再说。 但就在这时,他发现自己竟然也动不了了! 不仅动不了,话也说不出来! 他心如电转:难道他也中了酒里的毒?不可能,那样他必不会没有感觉。 他忽然想起王怜花帮助他易容,那贴合在他脸上的面具。 面具里也没有毒。 但面具里和酒里却各有种特殊药物,相遇后就会凝成毒药。 这毒药分量极小,否则他会发觉,发觉后便能在极短的时间内运功将毒驱除。 王怜花的时间算得太好了,毒偏就在这个最要紧的关头发作。 他纵然运功驱毒,也已来不及阻止那人烧东西。 事到如今,花满楼虽生气,却也不由不佩服那小恶魔,用计实在是环环相扣,无一闲笔。 花满楼心里暗叹:自己明明知道小恶魔就是小恶魔,也曾因他这几天的老实而觉反常,却为什么还是会为他所动,上他的当呢? 他几乎能够想象到小恶魔得逞后,一定正得意的不得了。 他自己也不明白,是不是就因为喜欢小恶魔得意洋洋时,那又可气又可爱的模样,才不知不觉的纵容他,故意让自己大意 竹棚外,熊熊火焰已将黑衣人从群豪身上搜出的东西全部点燃。 火光将黑衣人的眼睛映照得格外精芒四射,他喃喃:这些人虽然可笑,可你们像条狗一样,为了抢虚名,这么根看不见的肉骨头而跟人拼命,岂不是更可笑? 忽然,一个声音在他背后响起:你说的是西门吹雪和叶孤城? 黑衣人浑身一震,以他的武功,有人悄悄来到他背后,他竟然一点都不知道! 他霍然回身,只见来的人矮矮胖胖,背着六只麻袋。 黑衣人目光一寒,冷冷道:高小虫!你没有喝酒? 高小虫笑道:这样的盛会,总要留个不喝酒的人,万一有什么意外,也好应付。 黑衣人道:你却到现在还没有出手。 高小虫慢吞吞地笑道:因为我好奇,想看看你究竟要做什么。 黑衣人道:现在你看到了? 高小虫仍笑嘻嘻的,看了看那将东西烧成灰烬后,已在渐渐熄灭的火光,说道:你烧了他们为西门吹雪和叶孤城决战打赌,而立下的契约。 黑衣人重重一哼:所以你知道我是谁了? 高小虫却大摇其头:不知道。所以,要试一试。 话音未落,寒光一闪,短刀霍霍,他已欺身而上缠住黑衣人。 花满楼微微一笑,心道:这孩子的武功长进得倒 分卷阅读44 肉文屋 / 分卷阅读44 分卷阅读44 分卷阅读45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45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45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45 快。他是要试一试,对方用不用得出灵犀一指。 黑衣人没有用灵犀一指。 即使是真的陆小凤,不到万不得已,也不会用灵犀一指蒙面而来本为隐藏身份,若施展独门绝技,岂非自行暴露? 转眼间,两人已斗了数十招,黑衣人处境越来越不利。 黑衣人想不到一个丐帮弟子能有这么厉害的武功,不禁开始焦躁。他知道花满楼中的毒很快就会被其运功化解掉,自己必须赶紧脱身了。 如果他是真的陆小凤,这会儿最好的办法就是伸指夹住高小虫的刀。 黑衣人的手指已扬起。 就在高小虫全神贯注,准备应付他的手指时,竹棚中突有风声响起,五枚银针嗖地射向高小虫腰间。 高小虫惨呼一声,翻身倒地。 王怜花潜伏此间的其他手下终于忍不住出手相助了。 只是竹棚中人山人海,要在这许多人中寻出发暗器的人,那当真比大海捞针还难。高小虫本在与人缠斗,更分不出这暗器是自何方向发出的。 依偎着花满楼的女子本来绷紧的娇躯顿时放松了下来。偷眼去看花满楼,却发现花满楼面色仍然镇定,甚至浮出笑意。她也是冰雪聪明,立刻意识到什么,赶忙再望向棚外。 黑衣人已返身逃离竹棚。 却见高小虫指间银光闪过,四枚银针分别射中黑衣人四肢。 他的武功本来未必高于黑衣人,但黑衣人一心急于离开,又以为他已被暗算,疏于提防,难免中招。 黑衣人一个趔趄,眼看再难奔逃,他却把嘴一张,吐出一枚弹丸。弹丸砰地炸开,浓烟弥漫。烟散后,人已无影无踪。 高小虫失声呼道:东瀛遁术! 花满楼忽然轻笑道:暗器手法虽难得,更难得的倒是他无论何时,都不起杀心。 如果高小虫刚才射的是黑衣人后心要害,东瀛遁术再神奇也是枉然。 依偎着花满楼的女子知道他既已能开口,所中毒药便已被他运功化解,于是在他耳边道:还请花公子忍耐,切莫曝露自己身份。来此逞恶的,摆明是陆小凤,天下人都知道你是他的朋友,若见你易容了先已埋伏在此,必然把你视作他的同犯。 花满楼一叹:为我易容,果然是一举数得。 高小虫低头看着自己手里。刚才他接住了五枚银针,用了四枚,手里还剩下一枚。 他的脸上又充满笑容,像是对自己被偷袭一点也不在意,走进竹棚,自言自语似的说道:这针上的毒药虽不致命,却也厉害得很,被射中后就算有解药保住性命,伤口在七天内也愈合不了。 忽然,他闻到了一阵奇特的香气,瞬间充盈四周,根本分辨不清是从何处发出,浑和而苍朴,教人为之忘俗。 他双眼顿时瞪大了,想起王怜花日间那一席话,不禁疑惑地向胜家人这一桌望来。 如果现在扮作胜泫大嫂的仍然是王怜花,他身上花满楼所赠香牌被内力激发后就是这个气息。 但王怜花已经带着香牌逃走了,接替他的女子对那香气极陌生,眼中神色也极疑惑。她离花满楼最近,感觉得到那香气竟是自花满楼的毫毛孔窍间发散的。 事实上,不是花满楼可以运功发出近似那香牌的味道。 而是,那香牌本是为了模仿蝙蝠门主在施展一种特别功法时,身上发出的香气而制成的。 不仅高小虫,在场千百群豪中,好些人眼睛同时亮了起来。 显然,他们与高小虫一样,也属蝙蝠门。 闻得此香,如见门主亲临。 但只有高小虫耳中,传进一阵细细的,只有他自己听得到的声音。 传音入密。 高小虫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浓,片刻后开口扬声说道:我进来前已检查过剩下的酒,毒药下得不重,药性很快就会散的,大伙儿不要惊慌。 他的目光在钱公泰、胜泫等人面上游动,几人竟不敢与他目光相交。 他又续道:但刚才既然有暗器射出,助那个来这里又抢又烧的人逃走,可见他必有内应混在各位之中。在水落石出前,只能委屈大伙儿这几天先留在这里,丐帮弟子一定竭力照顾周全。大伙儿去京城看决战被耽误虽然可惜,但总好过背个下毒放火的嫌疑,是不是? 不少人的面上涌出焦躁之色,但大多数人倒也能勉强接受。尤其是闻到香气的蝙蝠门下,神色格外平静。他们俱是在江湖上大有身份之人,他们没有异议,便足带动在座不少同侪。 奇怪的是,钱公泰、胜泫及那女子,竟也露出正中下怀的满意神色。 高小虫顿了顿,又说道:至于嫌犯陆小凤,大伙儿必正恨不得马上去寻他晦气。我这就传令从开封到京城分布的丐帮眼线,一发现他的行踪,马上传消息回来。尤其会格外注意查验,他身上是不是有针伤。 五日后,飞鸽传书,陆小凤在紫禁之巅决战现场出现,四肢并无负伤迹象,可见并非到丐帮大会捣乱之人。 决战前,叶孤城派人作他替身,自己则趁大内侍卫被前来观战的武林高手吸引之机,勾结太监总管王安,潜入皇帝寝宫行刺,意图助东南王世子篡位。 幸亏唐门高手为寻仇,袭击叶孤城替身,暴露了其本人行迹,陆小凤及时赶到寝宫,救了圣驾。 叶孤城事败后自忖必死,仍依约与西门吹雪比剑。其间故意失手,死于西门吹雪剑下。 消息传来,群豪不胜唏嘘。 赌约被烧毁的人里,赌叶孤城赢的大嘘口气,只觉死里逃生;赌西门吹雪赢的则捶胸扼腕,大呼可惜。 只是连日来丐帮并未查出究竟是什么人冒充陆小凤搅扰丐帮大会,也只能息事宁人,恭送众人离去。 巍峨的紫禁城,在秋夜里更显威严庄肃。 因为前几天的宫闱之变,戒备比以往更加严密。 皇帝虽未广设刑狱株连太多东南王党羽,但满朝文武人人自危,愈发害怕接近君侧,犯颜得咎。 年轻的天子,愈发成了高处不胜寒的孤家寡人。 入夜时分,乾清宫里。 御炉中燃的宣宗御制甜香,已是数十年的老香陈韵,清远味幽,但却并不能给皇帝带来好心情。 御前伺候的太监宫女们都已被打发走,皇帝独自一人在灯下临画。 临的是宋徽宗的《溪山秋色图》。 烟云叠嶂,野水秋光。 江山如画,原来恁地寂寥! 尤其那押字天下一人,至高无上,何等威风?也只有身临其境才知道,真的就是一人而已。任他惊才绝艳,任他无所不通,没有人能接近他欣赏。 他永远只能自得其乐。 他曾经觉得,自得其乐也是乐,没什么不好。 他能忍受寂寞,因为习以为常。 天下一人,就是天下最把寂寞习以为常的一个人吧。 可他现在开始越来越忍受不了寂寞。 独坐灯下,怔怔望着案上的画,他忽然想起前人所言,低喃:戛然长啸,草木震动,山鸣谷应,风起水涌,余亦悄然而悲,肃然而恐,凛乎其不可留也。 忽听一个声音轻轻回应:天地之间,物各有主,苟非吾之所有,虽一毫而莫取。惟江上之清风,与山间之明月,耳得之而为声,目遇之而成色,取之无禁,用之不竭。是造物者之无尽藏也,而吾与子之所共适。 这是以《前赤壁赋》对《后赤壁赋》了。 皇帝猛然抬头。 什么人胆敢夜闯乾清宫惊扰圣驾! 偏偏,皇帝脸上连一丝被惊扰的怒色都没有。竟然欢呼一声,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蹿出,瞬间便到了来人的面前,一把将来人紧紧抱住。 这身法实在快得不可思议! 便是在江湖上,有此轻功的高手也是屈指可数。 来人受他感染,本欲沉下的脸,不由得重复温和,洋溢出亲切的笑容:我还以为突然出现,会让小恶魔受到惊吓。万没想到,你却高兴成这样! 皇帝咯咯笑道:我虽惊,却是惊喜,不是惊吓。你说过的,因为我见到你的欢喜,我就算犯了天大的错,你都能原谅! 来人无奈道:果然是天大的错囚禁皇帝,取而代之!我何尝想到 你既能找到这里,自然是想到了。皇帝仍抓着他的手舍不得放下,边拉他并肩坐在龙案前,边笑着,而且,必已早就打算原谅我了! 这样的对话,只有在花满楼和王怜花间才会出现。 除了花满楼的武功,谁能在禁宫无数侍卫的值守间,任意来去? 除了王怜花的易容术,谁能冒充九五至尊,而不被满朝文武有所察觉? 作者有话要说: ☆、洛阳听花 花满楼又好气又好笑,挑眉重复:早就打算原谅你? 王怜花又露出那种小狐狸般的笑容,悠悠说道:早在你因大金鹏王一案,随陆小凤到怡红院找欧阳情,探听龟孙子大老爷的下落时,你就已经发觉了端倪,是不是? 花满楼道:怡红院中,既有太监留下的古剌水香气,又有黄教喇嘛留下的甘丹草香气。这两种人本是不该去逛**的,多半是有什么秘密,要在这个别人认为他们绝不会去的地方商议。尤其太监身份特殊,所涉秘密多半关乎宫闱。 王怜花道:你觉得蹊跷,所以故意提醒陆小凤注意。 花满楼道:我只是觉得,他总会莫名其妙的卷进一些稀奇古怪的事,任何蹊跷,注意一下日后或许就有用处。 王怜花笑道:怡红院是王森记的 分卷阅读45 肉文屋 / 分卷阅读45 分卷阅读45 分卷阅读46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46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46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46 买卖,那时候你便已经想到我会卷入宫闱之变了,却还是对我很好,不是早就打算原谅我是什么? 花满楼摇了摇四季从不离手的折扇,说道:关乎宫闱,不一定就是宫闱之变。直到在东南王府,我又闻到藏香香气,发现王府中也有黄教喇嘛。加上你与王府相交匪浅,事情这才明显了:与宫中太监利用王森记的**作掩护,保持联络的,竟然是王府的人可见皇家即将祸起萧墙。 王怜花拍手道:你的鼻子实在太灵了!所以不单金九龄怕你,叶孤城也怕你。九月十五你若在紫禁城,叶孤城借用替身的金蝉脱壳之计,怕是连用都不敢用了。 花满楼摇头叹道:所以你利用丐帮大会,把我困在开封,不能来京城。 王怜花乐道:丐帮大会中毒的那些人,以为陆小凤烧毁赌约阻他们发财,到了紫禁城决斗现场,必会先一拥而上找陆小凤麻烦,哪怕高小虫弄出个针伤的证据,但要公开鉴证个结果让那么多人满意,也足够将你和陆小凤缠住了。而且我猜,你多半会设法把他们先留在开封,可是那样一来,你便只好把自己也困在开封奉陪他们了。 花满楼道:我被缠住,抑或不在场,叶孤城便以为使用替身假作负伤万无一失。却料不到,一直与他合作演戏的唐门,竟在关键时刻派人出手袭击,戳穿替身之事。 王怜花道:这只怪陆小凤鼻子不如你灵,我只好如此提醒他。 花满楼道:你派欧阳情、孙老爷、公孙大娘到京城,其实也是为了提醒陆小凤,让他想起怡红院和东南王府,想到太监和喇嘛的交往。你更算到叶孤城见他们出现,必然紧张,哪怕明知他们多半不清楚他的秘密,但事关重大,宁可错杀也必须出手灭口殊不知那却反将引起陆小凤对他的怀疑。 王怜花但笑不语,却将自己杯中方泡好的茶递给他。 馨灵清雅,饮来齿颊留香,正是离开杭州前花满楼随手拿给他的龙井茶。不想他竟收在身边,一直带到京城。 见花满楼喝了,才笑道:宫里全是玉泉山的水,与咱们在杭州时用虎跑泉水泡的茶,终归有些差别。言辞间,充满对两人在杭州山水间徜徉那段时光的留恋。 花满楼谈及他的诡计时,本正升起的几丝愠意,顿时湮灭。 拿他没办法地叹口气,说道:这些计谋,你在杭州时就已定下了,是不是?你的分寸拿捏得也真妙到毫巅:既要假陆小凤之手,使叶孤城失败;又怕我干预过多,引得叶孤城知难而退,放弃政变。 王怜花眨眨眼:你怎就不去猜想,这是我为控制赌盘,故意打击叶孤城,让本无胜算的西门吹雪赢得决战,好赚个盆满钵满? 花满楼道:赌局不过是你设的烟幕。其实,你一早便参与东南王府政变的谋划,你们最初的安排中,本没有叶孤城与西门吹雪的决战,那是你在羊城见陆小凤去东南王府,才临时想出的退而求其次之策,对不对?原本你们商定,要让众多武林高手被迷魂慑心催梦大法控制,闯入皇宫行刺,牵扯大内侍卫人力,然后再由叶孤城趁乱杀掉皇帝,并用与皇帝相貌近似的东南王世子以假代真。 王怜花无限惋惜道:我最初那安排原是再好不过的,数百一流高手不顾性命地同时闯入皇宫行刺,大内侍卫必定应接不暇。比起受决战吸引前来看热闹形成的威胁,不可同日而语。可惜你在那艘快活王用来冒充蝙蝠岛的船上,偏不让我控制那些人! 花满楼敛了笑,手中折扇啪地合拢:刺王杀驾罪在不赦,我若不阻止你,此刻不仅那些人性命已不在,就连他们全族老幼也已尽被株连。 王怜花怕那折扇又落到自己身上,忙挽住他的胳膊,可怜巴巴的说道:我放都放了他们!你总不能每提一次就再恼一次吧 花满楼长长一叹,声音里说不出是悲悯还是痛惜:你本来无须担如此重的杀戮。是为了快活王,是不是?那些人曾汇集于快活王的船上,若是一同犯上,快活王难逃干系,朝廷便有了发兵剿灭快活王的理由。 王怜花脸上没了表情,淡淡道:我和他之间,终归是不死不休。 这样子让花满楼不禁心疼,顿时再不忍说重话责备他,只柔声问道:你推动东南王和叶孤城谋反,也是因为快活王,对么? 王怜花赌气道:什么都是快活王!我自己野心勃勃,想要谋朝篡位,坐拥天下,不可以么?朱家无能小儿,哪点比得上我。 花满楼笑了笑:皇帝身边最亲近的汪直是你门下,怀恩曾告诉我,皇帝屡次不听劝阻,受汪直所惑微服出宫游玩。以你的易容术和迷魂慑心催梦大法,早已能够借机接近,控制皇帝,想如现在这样囚禁了他易容代之,也易如反掌。若只为野心,犯不上大费周章利用东南王。 听王怜花还是不作声,拍拍他,续道:就因为这个,我虽早猜测到紫禁决战背后可能有谋反阴谋,却又总觉得这对你而言太过莫名其妙,以致在开封被你这小恶魔算计时,都没琢磨透你究竟打的是什么鬼主意。 王怜花忍不住乐道:能骗过聪明绝顶的花公子,真可谓我平生一大得意之作!不过,你又怎会这么快就猜到其中关窍,竟来这里找到我? 花满楼莞尔道:因为紫禁决战后,你就消失了,我竟无论如何都找不到你。连陆小凤都不得不承认,我找人总有种特别的本事。 王怜花道:可惜他不清楚你的身份,所以虽知道你特别会找人,却说不出那究竟是怎么回事。想来,这世上能躲过蝙蝠门主的法子,也只有到紫禁城里,扮成皇帝了。 花满楼道:有汪直助你,你随时可入宫,想扮成皇帝,也随时都可以。你却偏要选在刚刚发生过政变之际,只因这正是你苦心营造的最好时机。平日里,朝中敢言之风极盛,制衡皇权,就算是皇帝,也不能肆意妄为。但如此微妙时刻,则百官本能地自保,谁都不敢再抗天威。此时皇帝若以江湖人参与政变为由,派人诛剿在江湖中独霸一方的势力,虽然用兵之事非同小可,却也无人敢有异议了。 王怜花道:七哥果然心思缜密。东南王世子一心取代皇帝,可取代之后将受的种种制掣,他就全没想过。 花满楼道:若只为下令征讨快活王,你依然不必亲自到宫中易容成皇帝。皇帝虽是九五至尊,但约束众多,远没有你过得自在。囚在这宫墙里,对你来说简直是受罪。 王怜花笑道:还是你最了解我,这话我若对别人说,别人肯定不信。 花满楼道:你来受这样的罪,只因要和快活王交兵绝非易事,战场情势瞬息万变,你必须随时指挥。 王怜花幽幽一叹:你是不是又要阻止我? 花满楼道:你母子与快活王间仇怨再深,也不该为他强起兵戈,涂炭生灵。何况,以快活王的武功,千军万马亦难伤他性命。 王怜花冷笑:我并不想他一死了之,而是要毁他基业,看他痛苦。 花满楼道:但快活王行迹神秘,巢穴无数,你真的以为发动大军,就能探到他的根基么? 王怜花眉头一皱:不发动大军,更难探到。 花满楼绽出笑容,道:我帮你去探,如何? 王怜花双目圆睁,奇道:你帮我?你生性最与世无争,何苦卷进这种夹杂不清的是非里? 花满楼柔声道:我若阻你出兵,总要给令堂个交待。她对此事一定十分在意,那日丐帮大会,替你继续扮作胜滢妻子的女孩子称你大少爷,可见就是她身边的人。 王怜花哈哈一笑:我回洛阳告诉我娘,我遇上了蝙蝠门主,打也打不过,骗也骗不了,所以功亏一篑。她又能有什么办法? 花满楼微笑道:小恶魔想自己溜回洛阳么?那可不行。你答应过我的,要带我去洛阳路边喝羊汤呢。 喝羊汤要赶早。 天不亮就去,才能喝着最浓香醇郁的头锅汤。 城门边上看起来又破又小的一家摊子,熬出的肉汤却色白如奶,鲜而不膻、香而不腻、烂而不黏,实在美味绝伦。 喝上几口,全身都暖起来,黎明前的寒意立刻便被驱散了。 两人喝得酣畅惬意。 喝罢,漫步在晓风吹拂的洛阳街头。 不知不觉,从宁静走向喧哗,四下人声渐沸: 快来看初开的银色御爱菊啊,从前只在大内养的,又叫不出宫! 刚从云南运来的山茶花种,正是播种的好时节。 木芙蓉,木芙蓉,一株上每朵的颜色都不一样呐! 花满楼嗅着不同花香交织而成的美妙气息,不胜欣喜,脸上焕出奕奕神采。笑问王怜花:这便是天下闻名的洛阳花市么,可是一年四季都有? 王怜花道:这个自然,便到冬天也不歇市呢。你七月十五在兰湖吟的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前两句不就是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那本说的是正月十五的事。但正月的花市,最紧俏的不是花,而是方从山里挖出来的野牡丹的小枝子,俗称山篦子的。趁那时买了回去栽下,到中秋前才好接换。 花满楼朗声笑道:难怪你第一次见我时就扮成花匠,果然在行得很! 王怜花笑吟吟道:凭我的手艺,日后若就在你的小楼里,替你侍弄满楼花草,换口茶喝,可还使得? 花满楼捉住他的手,哈哈笑道:一言为定!我必是再不放你离开的。 忽然一阵马蹄声入耳,几辆华丽的马车遥遥驶来。王怜花立刻反手拉住花满楼,闪 分卷阅读46 肉文屋 / 分卷阅读46 分卷阅读46 分卷阅读47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47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47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47 身避到花市角落里。 花满楼听出马车声音十分熟悉,奇道:那不是你家的马车,你为什么要躲? 王怜花脸上现出调皮神色,说道:咱们悄悄回府,先不让她们知道。 马车里燕语莺声,皆是些簪花佩玉的丽人,买了不少花。 花贩显然常被光顾,格外卖力地讨好:姑娘拿回去就是了,给什么银子。 明天还有些在土窑中以火催得早开的牡丹、梅花要上市,姑娘请早些来呀。 女子们流连良久,这才满载而归。 离了花市,王怜花带着花满楼在街间左弯右拐,不久便来至在一座宏伟气派的巨室豪宅前。一条青石板道路,两旁高墙夹道,十余级石阶尽头,便是宽阔的朱漆大门。晨晓尚暗的天色中,门灯闪光耀目。 王怜花却偏偏放着好好的大门不走,绕到院后,身形一展,翻墙而过。 墙内一排马厩,马嘶之声,不时随风传来。马棚外,种着数十株苍松,虬枝浓茂,松涛阵阵。林外层层楼宇,千椽万瓦,数也数不清。 花满楼哭笑不得:想不到头一次来你家,竟就像个小毛贼似的溜进来。你这轻车熟路的样子,可见从小便总是夜里去外面玩,天亮前再偷偷回来。 王怜花笑道:你不是也常和陆小凤摸黑出去玩,有时被满烟缠不过,还要带上她。 花满楼顿觉重拾童年之乐,说道:可惜咱们不住在一座城中,否则一定早就结识,搭伴同游了。 两人像两个调皮的大男孩,蹑手蹑脚而又欢跃地在重重庭院间穿梭,轻灵如风,宅中仆从虽众,也无人能发觉他们行迹。 走了盏茶时分,绕过片荷花池,踏着竹海中蜿蜒的碎石小路,来到一排清幽的精舍前。 花满楼闻到茶、花交融的盈鼻香气,好奇道:这是窨香片的茶房? 王怜花连忙掩住他的嘴,望了眼竹林外一座数丈高的楼阁,低声道:嘘!趁我娘不知道咱们回来,先偷她泡花茶。刚喝过羊汤,也好爽爽口。 花满楼心知那楼中住的,便是名震江湖的云梦仙子了。 昔年她二十岁不到时,便以天云五花绵与迷魂慑心催梦大法纵横天下,武功之高,更是难觅敌手,纵然武林中的顶尖高手,遇着她也只有俯首称臣。如今她已愈中年,功力必已臻于化境,超乎人所能想象。 王怜花见他脸色变得凝重,拉他跃进一间精舍,笑道:能见着一贯气定神闲的花公子紧张,可不容易。 花满楼叹道:任谁想到令堂她老人家登峰造极的武功,也免不了要紧张的。 老人家?王怜花失笑道,没有人会这么称呼她,你这三个字若让她听到,她可得翻脸了。顿了顿又说道,人人都知道她武功厉害,却不知道她更厉害的本事是窨制花茶,木樨、茉莉、玫瑰、蔷薇、兰蕙、桔花、栀子、木香、梅花百花凡有香气的,她都拿来窨茶。这里每间屋子,都单为一种花茶所设,免得串了味道。 花满楼大感兴趣:你要偷的又是哪种? 王怜花乐道:我只偷两种。一种是莲花茶。别的花茶都在竹笼里窨成,这个却是她日出前,把茶放到池塘中半开的莲花花蕊里汲取花香,第二天一早取出茶焙干,再放进另一朵莲花,如此重复数日才制好。其实到第七八天,就已经茶花合一,香美诱人了,她却必要坚持上十几天。我耐不住,总是提前偷出来便喝了。 花满楼道:幸好今年莲花盛开的时节,小恶魔不在家。没你捣乱,令堂总算可以得个安宁,把茶做到极致了。刚才在外面我已闻到有间屋子透出莲香,里面存的必就是莲花茶了,好像在左边第三间。 王怜花眨眨眼,问:那你闻这间是什么花香? 花满楼不假思索道:牡丹。这莫不是另一种你爱偷的茶? 王怜花抚掌道:没错!我娘亲自窨的花茶里,以牡丹花茶为最。 屋里放着大大小小好几只瓷坛,储着窨好的牡丹花茶。 花满楼嗅着一室芬芳,说道:这里的茶,香气也各有差别,想来是用不同类别的牡丹窨成。 说话间,王怜花已自案上一只瓷瓶中倒了些花茶,用丝帕包了,道:只有这种用的是会变色的花妖。 既已得手,两人便退出茶房,来到一座黄山石堆叠而成的假山处。 山石棕黄,山前几棵枫树树叶正红,红黄交映,美不胜收。 两人躲进山腹,山腹内竟然别有洞天。石桌、石凳朴然无饰,各式茶具一应俱全。 王怜花自陶瓮中取了水,边煮边说道:牡丹花自黄河沿岸而生,泡此花茶正好用这黄河水。 花满楼笑道:你总觉得我是南方人,其实我从小每年有一半时间在关中,自然知道黄河水澄净后的甘甜。倒是你说窨茶的牡丹会变色,让我想起去年有人送了株娇容三变给我,初开时是紫色,而后转成桃红、梅红,将落时更成深红。我虽看不到花色之变,但感受得到其间气息转化的奇妙。 王怜花道:很多人都以为娇容三变就是传说中的牡丹花妖,其实真正的花妖也只唐明皇在沉香亭前曾经惊鸿一瞥:朝则深碧,暮则深黄,夜则粉白,每日里颜色、香气都有数变。我娘是在山间无意中遇见的这种奇花,移植到家里后,渐渐培植多了,这才舍得用来窨茶,不过每年至多也就窨出个二三两。 水已烧好,花茶一瀹即已可饮。杯未沾唇,已有沁人肺腑的芬芳盈动。品啜时鲜灵馥郁,每一口滋味都在变化,好像蕴藏着花魄般,所呈种种精彩层出不穷。茶汤中更有种浑厚的力量,教人经络通贯,神清气爽,端的是聚拢天地精华的仙品。 花满楼赞道:由这茶,便可想象令堂冠绝天下的倾世风华。嗯,只喝一杯,已觉三华混而为一、五气朝于上元之势,果然对习武之人极有助益。 王怜花道:她倒不在乎对习武有没有助益,关键是这茶驻颜回春的功效非比寻常,她才看得性命宝贝似的。 花满楼不禁笑道:牡丹功用,确实更宜女子。偏你这又馋嘴又淘气的小坏蛋,定要和她抢。 王怜花乐不可支道:是偷!抢我可抢不过。其它花茶,她每一制成就逼着我品评,我都喝怕了。唯独这种,她越是稀罕,我就越想偷来喝。有次偷后逃得急了,忘记盖上瓶盖,一晚上敞着口,茶香失散,气得她罚我跪了足有半个时辰。 花满楼叹道:这回我成了你的同犯,一会儿她若发现了,倒是有人陪着你一起受罚了。 王怜花眉花眼笑地伸臂搂住他:这才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花满楼心中一动,想起这小恶魔从小孤单一个,休说玩伴,便是闯了祸后陪他受罚的人都没有。 品饮着杯中牡丹花茶,又说道:令堂怎会真舍不得这牡丹花茶?她知道你是越不容易得到的东西才越觉得好,故意逗你玩罢了。否则何苦总把茶放在那一个地方任你去偷? 王怜花一呆:你倒比我更了解她似的或许,她见着你比见着我更能舒心些呢。 花满楼笑问:你家那些女孩子每日流连花市,搜罗奇花,观赏之外,也是为供令堂窨茶吧? 王怜花笑道:不仅窨茶,她还喜欢用花蒸露。或是喝,或是把沉香片在花露中浸后风干,制成花浸沉来熏。 花满楼抚掌道:令堂实在雅妙之至!忽然听到院外有女子的说笑声和脚步声,当下道:有人要进来打扫了。 王怜花眉头蹙起,突然想到什么,舒眉笑道:不如咱们先躲出去,中午吃过水席再回来。洛阳水席二十四道,别的也就罢了,燕菜一定不能错过。我在城东有座饭庄 花满楼好笑道:刚吃完早饭,你又琢磨起午饭了!心下却已明白,他拖延来拖延去,其实是怵于见自己的母亲王云梦,能迟一刻是一刻。 这会儿工夫,两名娉婷娇俏侍女已执着拂尘、扫帚,语笑嫣然地进到山腹中,瞧见王怜花,忙敛衽笑道:大少爷回来了。 王怜花一笑:欧碧、觉红,我出去这些时候,你们他与家中的女孩子们调笑惯了,本想问你们可想我了,猛地想起在花满楼面前还是莫要太过轻浮,忙改口道,你们出落得越发标致了。 走在前面的是欧碧,平日便常与他嬉闹,当下抿嘴乐道:大少爷,我们都没听到大门那边有动静,你别又是从马棚墙头跳过来的吧? 觉红闻到杯盏间的花香,也吃吃笑起来:大少爷又躲在这里偷喝夫人的牡丹花茶了,嘻嘻,幸好夫人不在。 王怜花道:不在?她去了城北那座宅子? 觉红摇摇头:夫人离开洛阳好几天了。 作者有话要说: ☆、幽灵秘谱 王云梦不在,王怜花便与花满楼相携,一路赏玩着园中山水,直走到自己书房。书房院中碧流潺潺,古木参天,香草蔓石,幽趣盎然。 王怜花从匣中取出丸自己亲手依黄鲁直传世香方所制的婴香,放在隔火陶片上熏。边用香押拨弄着炉中香灰,边沉吟道:我娘已多年未出洛阳城了,这次动身前,也没传信给我,当真好生奇怪。 花满楼只觉有趣,道:刚才还高兴得不亦乐乎,这会儿便又担心起来。 王怜花挑眉道:我好好的领你玩景,怎就高兴得不亦乐乎了? 花满楼笑道:你一听她不在,便连呼吸都舒快起来,还说不是高兴。遂又一叹,她武功之高,罕有敌手,原是无须人担心。但你既然担心起 分卷阅读47 肉文屋 / 分卷阅读47 分卷阅读47 分卷阅读48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48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48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48 来,想必已猜到她的去处了。 王怜花脱口呼道:你也猜她是去了随即却摇起了头,这么多年她都能耐住性子,又怎会突然呀,白飞飞!难道她发现了白飞飞的秘密 猛地站起身,急匆匆掠向门外。 恰巧他身边的大丫环魏紫,见他引了客人回家,忙不迭将当年新蒸的木樨花露冲了两盏,亲手端过来。正一脚踏过门槛,便被他疾闪而过的身影弄得眼前一花,险些绊倒。幸得花满楼拂袖将她稳住,两盏即倾的花露也顺势接在手中。 花满楼含笑道声多谢,身形一晃,已追上王怜花。 将托着的花露递了盏给他,柔声道:一提白飞飞,你就烦躁成这样。这木樨露倒也送得及时,给你疏肝。 王怜花脚步缓下来,走在一条铺着五色彩石的小路上,喝着花露,太息道:从你和我说过后,我倒也不想把白飞飞怎样了。只是我娘,她若获悉白飞飞身世,就不知要做出什么出人意料的事了。 两人经虹桥跨过波光粼粼的湖水,走到一座掩在柏树丛林后的庭院。崇楼幽洞,修廊迤俪,众多彩衣丽人往来其间,见了王怜花纷纷停步行礼。 王怜□□自踏进正中的轩堂,叫道:迭罗。 门内一名白衣少女立在张紫檀花几旁,正以春笋般的玉指,抚弄着盆中与她朱颜相映生娇的秋海棠。听见王怜花的声音,立刻转过身来,媚眼如丝、笑靥成花,腻声唤道:大少爷! 王怜花却没心情领略她的万种风情,只问道:白飞飞囚在哪屋? 迭罗难得见他如此严肃,正欲挨上前的娇躯登时顿住,俏脸上闪过丝失望,咬着樱唇,回话道:是那从羊城和个老妇人样貌的人一起押回来的丫头么?我把她安排在华山室 王怜花闻言将花几转了两转,花几旁一块石板便突然陷了下去,露出一条深沉的地道。地道中竟是光亮异常,两壁间嵌满了制作得极是精雅的铜灯。 花满楼随他拾阶而下,但觉道路异常曲折复杂,打趣道:这是你的地牢么?都说洛阳多古墓,你这里倒比古墓之中还要奇诡。 王怜花得意道:帝王陵寝里的机关消息,与这里相较,怕也多有不及。 地道绵长,花满楼越走越不禁皱眉,说道:你怎么把一个女孩子囚在这种地方? 王怜花瞪大眼睛道:她是女孩子?她是幽灵鬼!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花满楼叹了声,道:有个小恶魔比幽灵鬼淘气多了,我是不是该把他也囚起来? 王怜花拉着他笑道:你难道不是早已经把我囚起来了?而且连牢房都不用,你去哪儿,我都会巴巴跟着的。 花满楼忍俊不禁:哪里是我把你囚起来,分明是被你把我捉住了! 王怜花嘿嘿直乐: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你说要放白飞飞,我现在就放她出来,送还花公子,让她继续作丫环伺候花公子。 地道两旁石门相连,每一道石门上,都以古篆刻着两个字,有的是罗浮,有的是青城──俱都是海内名山的名字。 到了华山室前,王怜花掀动机关,开了石门,却见门后石室中空空如也,哪里有半个人影! 王怜花转目跟在他们后面的迭罗:白飞飞呢? 迭罗吐吐丁香般的小舌头,说道:她跑了。 王怜花皱眉道:怎不早说! 迭罗委屈地嘟起小嘴儿,低声咕哝:明明是你自己性急,不肯听人家说完。 王怜花踱到屋侧,轻扣着石壁,疑道:跑了那个和她一起押进来的老妇呢? 迭罗乌溜溜的眼珠一直追着他的身影,侧头说道:就是那老妇带她逃脱的。 王怜花微微一笑,向地牢外返回,边走边说道:这里三十六道暗卡,机关陷阱无数,一人跑掉已不可能,何况还再带上一个。是夫人授意放她们走的吧? 迭罗道:那白飞飞刚来的时候本是奇丑无比,夫人提审了她后,再回来竟变成了个小美人儿。当天晚上夫人就命人将她和那老妇移送到城郊的宅院,半途中假意疏于防范,让那老妇带着她逃脱。 王怜花哼了声没有说话。 他既然能施妙手恢复薛冰容貌,王云梦是他授业之人,看破白飞飞的易容并将之解除,自更不在话下。 迭罗急走几步越过花满楼,追到王怜花身侧,踮起脚将唇贴上他耳朵悄声娇笑:那样我见犹怜的小美人儿,若是被你这小色鬼看到,恐怕不等夫人下令,你就要忍不住先赶来放人家卖好呢。 王怜花只作没听到,一出地道,拉了花满楼扬长而去。 迭罗见他倏然来去,全无半点温存,气得冲着他的背影直跺脚,泪珠差点掉下来。 花满楼出了庭院,叹道:那位姑娘对你情丝萦绕,你突然如此冷淡,岂不让她伤心? 王怜花听到突然两字,脸上一热,随即嘻嘻笑道:谁叫我突然遇见了你?以前无论如何无法无天,终归是没人理没人问,现在有七哥管束,哪还敢再胡闹? 花满楼失笑道:我只盼你少给天下生出些风浪,才没闲心管你这个。怜花公子风流之名世人皆知,若非如此,白飞飞怎会想到用那样的方法接近你? 王怜花一愣,停住脚步,一字字说道:白飞飞不惜卖身接近我,自然是知道我的身份,想要对付我。她也明知我的性子,若买了她,必不会白白留着 花满楼道:但愿她只是想趁你意乱神迷时制住你。 王怜花冷笑道:若是这样就能得手,我王怜花早不知道死过多少回了!她身上流的是快活王的血,怎会笨到那种程度? 终于,他还是忍不住说出了白飞飞身世的秘密! 那个楚楚动人,又神秘莫测的女孩,竟和他一样,都是快活王的骨肉。 花满楼眉宇间透着悲悯,默然不语。 王怜花脸色铁青,沉声道:她恨快活王,也恨我娘和我,她故意要**给我,铸成乱伦,让我们都丧尽颜面,恼恨终生。 花满楼沉吟道:她的母亲和快活王之间 王怜花淡淡说道:快活王对不起她娘,想必她们母女认为是为了我娘。 花满楼知他厌恶那些旧事,拉着他的手在路边一座凉亭中坐下,柔声道:这些你自然不喜欢提起,但令堂既已有所行动,我们若想帮她,总要先理清脉络。 王怜花眼睛定定地望着亭外的一池秋水,说道:她这回独自而去,可没说要我帮她。 花满楼的声音越发柔和,把他的手握在自己温暖的掌中,半劝半哄道:我知道你本是放纵挥洒、自在不拘的性子,卷进上一辈的恩怨实属无奈。很多事,表面上是你在殚精竭虑运筹谋划,其实我看得出,你根本心不在焉,边做事边玩,自得其乐。 王怜花瞪大了眼睛,想反驳,却又忍不住扑哧乐出来。用力反握住花满楼,笑叹:你果然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知己!我的心思,连我娘都看不出。 花满楼道:幸亏看不出,否则怕不被你气着。金鹏王朝一事,你只因和我投缘,宁愿棋差一招也不愿杀我,只做个用暴雨梨花钉迫我的样子给她看。紫禁城里,你已可代替皇帝君临天下,却说放手就放手,飘然而出全无留恋。其实,若不是为了令堂,你自己因快活王而生的心结,倒真并不像你以为的那么重。 王怜花沉默半晌,喃喃:原都是别人的事罢了,关我什么事呢偏就纠缠不休这心事,他本以为此生都不可能对任何人吐露的。 花满楼拍拍他的肩:令堂的怨气,终是要得以宣泄了,纠缠才能休止。哎,只怕白飞飞的怨气比她更深。 王怜花道:白飞飞的报复可谓疯狂绝伦,也荒谬绝伦!哼,只有女人才想得出来! 花满楼轻叹:令堂也是女人,以令堂的智慧更一定看得出她的计谋。如今既然放了她 王怜花恍然大悟,一击亭中石案,呼道:我娘连色使一起放了,就是要色使把白飞飞带到快活王面前。白飞飞想和我做的事,如果和快活王做了,岂不是更惊天动地,更让快活王无地自容!嗯,我娘和她必定一拍即合。对于她而言,报复快活王远比报复我们母子重要得多。 花满楼道:她身怀幽灵门的武功,幽灵秘谱的传说我倒是略知一二。 王怜花道:江湖中知道幽灵秘谱的人少之又少,知道快活王与那秘谱有关的,除我们母子外更绝无仅有。你当日识破白飞飞的武功后,就要我念兄妹之情别为难她,实在让我大吃一惊。 花满楼一笑,说道:江湖传言,幽灵门的白骨幽灵掌是天下外家邪派武功中,最最神秘阴毒的一种,幽灵秘谱成为很多习武之人梦寐以求的典籍。蝙蝠公子嗜武成癖,怎肯放过这门武功? 王怜花意外道:幽灵门群鬼三十年前在阴山被九州王沈天君会合七大剑派掌门人剿灭,但幽灵秘谱却在十多年后辗转流传到关外,引起关外武林中人一场秘密争杀。这事因发生在关外,参与之人怕引来更多人争夺,也都守口如瓶,中原武林对之几乎一无所知。想不到,竟还是惊动了蝙蝠公子! 花满楼无奈道:外公他有时就像个老顽童,明明自己的玩具多得数不过来,却还要好奇别人的玩具。他派了名女弟子出关寻觅幽灵秘谱,这女弟子潜入争夺秘谱的一家,扮作烧饭的丫头,伺机而动。待关外各家势力彼此残杀,伤亡殆尽,秘谱终于落在她的手中。 王怜花深吸口气,沉声道:这烧饭丫头竟有这样的来历!恐怕快活王至今还被蒙在鼓里。他当年得知幽灵秘谱之 分卷阅读48 肉文屋 / 分卷阅读48 分卷阅读48 分卷阅读49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49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49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49 事后,到关外发现了那丫头的行踪。他只道那就是个普通的小女子,只不过有几分聪明,懂得身怀秘谱必会惹来杀身之祸,所以一早就把秘谱藏在了隐蔽之处,叫人哪怕杀了她,也得不到那秘谱。 花满楼道:其实她一得到幽灵秘谱,马上就将之交由同门送回关中,呈到蝙蝠公子面前。她自己本也正可神不知鬼不觉的全身而退,偏在这时,她遇到了快活王。 王怜花道:快活王的手段,世上没有几个女孩子能够招架。他亲自接近那丫头,诱她成了他的人。本来,女孩子若肯将身子给一个人,那就没有什么东西不肯给他了。可这丫头就是不肯拿出秘谱,哪怕最后快活王失去耐心,对她严刑拷问,也依旧咬紧牙根,死也不肯说出秘谱究竟藏到何处。她或许以为,是我娘容不下她,挑拨快活王那样待她,其实我娘当时倒反有些佩服她。 花满楼叹息道:一来秘谱早已不在她手上,二来门规森严,她是无论如何不敢招出蝙蝠门的秘密的。后来同门有人发现她久久不归,前去寻找,才发现她是落在快活王手里,已被折磨得遍体鳞伤。便趁快活王不备,将她营救出来。 王怜花道:难怪!快活王原以为她是个孤苦伶仃的弱女子,不可能有人会救她,她竟能逃脱,且逃脱后竟就再也找不到,实在不可思议。不过,以蝙蝠门的势力,为什么能任快活王欺辱门下弟子,不予理会? 花满楼道:因为那女弟子阻止了自己的同门,她那会儿已经怀了快活王的骨肉,她请求脱离蝙蝠门,自己养大那孩子,让那孩子去报复快活王。 王怜花连连摇头:女人!女人的心!她恨快活王入骨,却不许别人杀快活王,只想让快活王的骨肉做她的复仇工具!忽然神色一黯,叹口气半晌不语。暗忖,自己于自己的母亲,又何尝不是如此! 花满楼心有所感,拍拍他的肩头,无声安慰。 王怜花却懒得多想任何不愉快的事,话锋一转,问道:蝙蝠门难道是让人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她想脱离就能脱离! 花满楼面现尴尬之色,干咳了声,讷讷道:她在遇到快活王之前,本是对蝙蝠公子芳心暗许,哪怕蝙蝠公子已是古稀之年,作她祖父都绰绰有余。 王怜花道:从你身上就可看出,你就算到了七八十岁,也仍会仙风道骨,仪态翩翩,越老越迷死人不偿命的!蝙蝠公子自也如此。 花满楼莞尔道:蝙蝠公子并没有回应过她,但对喜欢自己的女子,总是难免迁就纵容 王怜花挑挑眉,插口道:这倒有些像你和石秀雪! 花满楼哭笑不得,不理会他的问题,继续讲道:蝙蝠公子又怜她劫后余生何况,她**于人自惭形秽,若继续留在蝙蝠门面对昔日仰慕之人,那折磨岂非生不如死?她离开蝙蝠门,生下一个女孩后独自抚养,并将幽灵秘谱上的武功传给了那女孩。 王怜花道:幽灵秘谱不是在蝙蝠公子手里? 花满楼道:幽灵秘谱分两部分,上部是流传已久的古老文字,下部是对那些古老文字的注解。那女弟子虽将秘谱献给了蝙蝠公子,但她冰雪聪明,过目不忘,已将下部文字记在心里。此举极是违背门规,蝙蝠公子却也并未追究。 王怜花道:她生下女孩的事我们母子倒曾派人打探过。那女孩炼成幽灵秘谱武功后,又广收弟子,成为统御幽灵群鬼的幽灵宫主。近几年,武林中不知已有多少人栽在幽灵群鬼的手里,家破人亡。据说幽灵宫主好吃人心,每杀了一个人后,就将那人的心取出吃了。而且幽灵门专与快活王作对,快活王的门下只要一放单,就会被幽灵群鬼把心取去。 花满楼道:可怜一个女孩子,生来身负对世间的无尽怨恨,又是从小练成那种残酷毒辣已极的功夫 王怜花却没他这悲天悯人的心绪,眼睛一亮,说道:幽灵秘谱全本既然落在蝙蝠公子手中,他习练后也会传给你的是不是?所以你才能只凭白飞飞无意中的运功,就判断出她的门派。 花满楼听出他声音中的兴奋,笑道:其实那白骨幽灵掌,也并不比摘心手之类的功夫高明。 王怜花眼中光芒更炽,喜道:摘心手?可是百余年前,华山第四代掌门辣手仙子华琼凤所创的?据说华琼凤晚年自觉这种武功太毒辣,所以严禁门下习练,以致摘心手绝迹江湖。 花满楼点点头:你可是想学?忽然五指箕张,如鹰爪,抓向王怜花的心脏。 这一招诡秘狠辣,触目惊心! 谁想得到温文尔雅的花满楼,会施展这样的武功! 王怜花又是猝不及防,欲闪避已是不及。 幸好花满楼的手到他胸前便顿住。 王怜花明知花满楼绝不会伤他,这一瞬间却也不禁冷汗冒了一身,惊呼:果然厉害! 花满楼微微一笑,道:其实只是种很特别的外门功夫,拿的是种巧劲。别的武功大半要以内力为根基,才能发挥威力,这摘心手则是哪怕不提起真力,亦能施展。 王怜花不胜羡慕,却又垂头丧气道:你本来就嫌我是个小恶魔,这样偏激狠辣的武功,一定不肯教我的。 花满楼忍不住笑道:武功是死的,人却是活的,你若能善加运用,我为何不肯教你? 王怜花喜出望外,又抱住他得寸进尺地撒赖:那你把白骨幽灵掌也一并教我吧! 他从提起快活王旧事便甚是不豫,此刻总算展颜,花满楼怎忍拒绝他?当下含笑应允。 又道:这两种武功,其实如出一辙。蝙蝠公子当年得到幽灵秘谱后大失所望。他推断,华琼凤曾将自己的毕生武功心法记在一本秘笈上,交给她的堂兄保管,她的堂兄恐怕是不好公然违她心愿发扬那些狠辣武功,便将一部无意中得到的古老文献牵强附会,注解成所谓的幽灵秘谱,并以此创立了令人闻风丧胆的幽灵门,但门中武功却其实是由华山摘心手变化而来。 王怜花兴趣更浓:那古老文献就是幽灵秘谱的上部?究竟是些什么样的文字,能让人辨认不出,任他附会? 花满楼道:那些字大小不等,大字多为图画,笔划繁多,小字笔划较少,笔意粗矿率真。依风格看,其年代恐怕不晚于三代遗留的兽骨龟甲上的字迹。 王怜花拍手道:这样的文字我或许见过。两年前我去贵州,发现种摩崖石刻,文字便如此古怪,据说是由西北起源,由北方次第传进江西,又由江西传到贵州的。这种文字似乎专用于上古所传巫术,甚至放鬼驱鬼,若有人以此演绎出幽灵门,倒也不纯属无中生有。 花满楼思索着道:巫术么?我倒觉得更近乎河图洛书哪天得空,你随我回无争山庄,翻出那本秘谱来一起参详参详。 王怜花更觉兴奋,按耐不住地直搓手。想到能去蝙蝠公子收藏各派武功秘笈的所在,恨不得当即就让花满楼带上他赶赴山西。 花满楼被他的雀跃模样逗乐了,一会儿又是一叹:当年令堂助快活王在衡山回雁峰夺取了无数秘笈,快活王一定比你现在还开心。为什么他后来却抛弃了令堂? 王怜花的脸色冷了下来,恨声道:他夺那些秘笈,无非想要成为第一高手称霸天下,怎容另一个人与他共享? 花满楼沉吟片刻,问道:你们母子能精通各派武功,可见他并没有得到秘笈后便马上将之席卷而去,其实还是与令堂分享了的,是不是? 王怜花一怔。 本来以他的聪明,早该留意到这点蹊跷,只是他从来不愿去想关于快活王的任何事,母亲说什么,也懒得推敲。 王怜花喃喃:那他为什么抛下我娘出关而去?只是厌倦了么我娘心高气傲,不肯承认被人无故始乱终弃,才那样说 花满楼也猜不透其中原委,与他相对默坐片刻,说道:令堂此去,想必是要跟踪色使,先探出快活王行踪 王怜花摇头道:她不必。她知道快活王现下身在何处。 花满楼道:哦? 王怜花道:快活王手下,酒色财气四使,酒使居首,世人便以为他最嗜酒,却不知他另有一嗜。 花满楼想到王怜花每日里手中握的不是酒杯,便是茶杯,有其父才有其子,当下不禁笑问:他也嗜茶? 王怜花道:不错。他没离开时,每年都会携我们母子下江南,到镇江的金山,一住就是半个多月。每日其他时候,只管醉饮当地用百种野花酿成的百花酒;唯在子时、午时,他会带我泛舟到金山之西的扬子江心,从急涡巨漩处,去汲藏在江底石窟里的中泠泉水。我们取了水回来,我娘便烹茶给我们喝。日日如此,期间外界发生再大的事,他都可抛下不理。 尽管他的语气平缓,似乎全无感情,但花满楼听得出,他其实不自觉的一直在隐隐怀念着那段最美好的时光。 往事越美好,道尽后便越只剩寥落。 他说罢,花满楼不待他寥落之情泛起,便道:中泠泉被尊为天下第一泉,味比琼浆,贵在仙气二字。快活王离开中原后,不便再下江南,他一定极想找到替代之水。 王怜花道:兰州城外兴龙山有处三官泉,泉水纯净,冬不结冰,夏不枯竭,相传为太白金星神力所赐,故又称作太白泉。神话虽不能当真,但也可知那泉水清洌甘甜之外,别具仙气。 花满楼摇动着折扇,笑道:我曾得到消息,快活王常会悄然入关,到兴龙山隐居。我本以为他欲以兰州为基,虎视中原,却原来还有便于汲泉烹茶的缘故 分卷阅读49 肉文屋 / 分卷阅读49 分卷阅读49 分卷阅读50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50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50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50 。你们母子比我更关注他的动态,想来更不会像我一样对这消息只是听听而已。 王怜花道:我娘听到这消息,立刻重金聘来两个人,派往兴龙山。一个叫李登龙,是个落魄了的世家公子,本人长于品茶,其姬妾则长于烹茶;另一个叫楚鸣琴,虽不像燕冰文和韩伶那么长于制酒,但却长于调酒,几种普通的酒给他一调,就成了种绝妙的滋味。 花满楼顿时了悟:兴龙山麓近年多了家快活林,声名远播。相传其间不但有佳茗美酒,精雅园林,还有绝色美女,却原来是令堂的安排。 王怜花笑道:这些无一不是投快活王所好。尤其是那快活林三个字,就足以让快活王心驰意动。所以,自有了快活林,他每次入关去兴龙山,都会入住。此时此刻,他也正在那里。 花满楼折扇在掌中一击,轩眉道:好,我这就去快活林。 王怜花错愕道:你找快活王? 花满楼轻笑着道:不,让快活王找我。 王怜花不禁挠头。 这世上,能让聪明绝顶的王大公子挠头的事,实在不多。 花满楼问他道:你当日欲借金鹏王朝一事聚敛天下财富,虽未能尽偿所愿,却至少让汪直派人从天下第一富人霍休那里抄来了价值三千五百万两银子的金珠珍宝。你辛苦一场当然不会白白充盈国库,那是你为日后以皇帝名义发兵西征快活王,准备的军饷。抄缴后,直接便被运往了西北边关,是不是? 王怜花想不到他竟忽然提起这个,叹口气:你既然不让我发兵,这笔钱也只好便宜给朱家小儿了。只是,当初从山西运到甘肃容易,如今再从甘肃千里迢迢运往京城,却着实麻烦。 花满楼道:你离开紫禁城前,可是把押运之事派给了兰州太平王府? 王怜花道:嗯,那太平王倒也谨慎,知道数目巨大非同小可,从中原十三家最大的镖局聘了一百零三名精英押镖,且还逼着武林中九大帮、七大派七八十位极有身份的知名之士作保人。这几乎是拉了大半个江湖来承接这趟镖了。 花满楼叹道:你知不知道,昨夜这趟镖已被人劫走? 王怜花一惊:被人劫走? 花满楼缓缓道:如此惊天动地的劫案,除了王大公子,还有谁能做的出? 王怜花大呼冤枉:就算我舍不得让霍休的财富白白落入国库,但那朱家小儿还在我迷魂慑心催梦大法的掌控中,我有的是办法把那些钱转出来,何必大费周章去劫镖? 花满楼道:我说了是你做的么?我只说:除了王大公子,还有谁能做的出?如此而已。 王怜花道:这不就是说 花满楼截住他,说道:这是句问话。 王怜花道:你问我除了我之外,世上还有谁有这个能耐? 花满楼道:是的。 王怜花笑了,说道:当然有。比如,你。 花满楼不否认,又问:还有呢? 王怜花若有所悟,一字字道:还有快活王。 作者有话要说:  欧碧、觉红、魏紫、迭罗呵呵,都是牡丹的名字,图个好玩。 莲花茶为倪瓒首创,于日未出时,将半含莲花拨开,放细茶一撮,纳满蕊中,以麻皮略絷,令其经宿。次早摘花,倾出茶叶,用建纸包茶焙干。再如前法,又将茶叶入别蕊中。如次者数次,取其焙干收用,不胜香美。有人说,这是窨制花茶的开端。 花妖:《开元遗事》载明皇时,沉香亭前木芍药(唐人如此称呼牡丹)一枝两头,朝则深碧,暮则深黄,夜则粉白,昼夜之内香艳各异。帝曰:此花木之妖,不足讶也。 娇容三变:《亳州牡丹史》载初绽紫色,及开桃红,经日渐至梅红,至落乃更深红,诸花色久渐褪,惟此愈进,故曰三变。 婴香不仅在香谱中有记录,黄庭坚更为此留下了著名的书法作品《药方帖》:婴香,角沉三两末之,丁香四钱末之,龙脑七钱别研,麝香三钱别研,治弓甲香壹钱末之,右都研匀。入牙消半两,再研匀。入炼蜜六两,和匀。荫一月取出,丸作鸡头大。略记得如此,候检得册子,或不同,别录去。 婴香之名出自南朝梁陶弘景《真诰》,描绘九华真妃降临的情形:神女及侍者,颜容莹朗,鲜彻如玉,五香馥芬,如烧香婴气者也。并于如烧香婴气者小字夹注中说明香婴者,婴香也,出外国。 宋人程泰之《香说》中则记载:汉武内传载:西王母降,爇婴香等品。(另有一说,王母降时,武帝爇百和香。) 一来这是个书法可与奇香并赏的香方,应该很合小王同学口味。二来,小王的母亲王云梦风华绝代,他对这种与神女仙姬颇有渊源的香,该自有其独特见解吧。 婴香香方有不同版本,黄庭坚版的婴香,气息应是淡雅而非浓烈的。因黄庭坚取气味清远的角沉,而弃用其他版本香方中旖旎的檀香。角沉是海南沉香中最好的一种,所谓沉之良者,惟在琼崖等州,俗谓之角沉。 隔火熏香,香炭埋入香灰,将香品置于隔火片后,再放在香灰上熏,以绝烟气。即《香谱》所谓火上设银叶或云母,以之衬香,香不及火,自然舒漫,无烟燥气。隔火片可为云母、金银、玉等材质,以陶片最佳。即《焚香七要》所谓烧香取味,不在取烟。香烟若烈,则香味漫然,顷刻而灭。取味则味幽,香馥可久不散,须用隔火。有以银钱明瓦片为之者,俱俗,不佳,且热甚,不能隔火。惟用玉片为美,亦不及京师烧破沙锅底,用以磨片,厚半分,隔火焚香,妙绝。 熏香无烟虽气息纯净,但观烟在古人而言,同样也是种雅趣。前文王怜花提起过我平日常用做篆香的意和香粉,篆香又称印香,须用印模(多雕刻为篆文样式),印傍铸有边阑提耳,随炉大小取用。先将炉灰筑实,平正光整,将印置于灰上,以香末锹入,印面以香锹筑实,空处多余香末细细锹起,无少零落,用手提起香印,香字以落炉中,若稍欠缺,以香末补之,焚烧可以永日。本文描述到的香烟,多是因用了此种熏香方式而产生。 明代线香虽已开始流行,但比较考究的熏香方式还是隔火熏香与篆香。 意和香也与黄庭坚有关,且是黄太史四香之首。熏时给人的感觉是:清丽闲远,自然有富贵气,觉诸人家和香殊寒乞。 宋代的香整体呈冷峻特征,颇有些与古龙原著中王怜花家园林的审美趣味类似(可惜本文要写花,且又不是冰天雪地、松柏傲寒的冬季,无法将原著中的园林意境引入)。但王怜花的性格又于奇峭中有种热闹,应该是比较喜欢宋代香方中相对温和华曼些的品种吧。 ☆、镖银盗案 花满楼叹口气:不错,快活王也可以。忽然声音提高了一些,唤道:杳冥。 话音未落,亭畔花木中立时现出一个方脸浓眉、腰圆背厚的中年人。以王怜花的眼力、听觉,竟丝毫没有发觉他的存在,更不知他何时来的。王怜花的府邸,比之龙潭虎穴犹有过之,他却能如入无人之境,只这份轻功,就着实令人咋舌! 那人走到亭中,躬身向花满楼行礼道:公子!又向王怜花一揖,见过王公子。 王怜花知他必是花满楼甚为亲近得力的门人,当下笑容可掬道:你叫杳冥么?至道之精,杳杳冥冥,果然是好名字! 杳冥再揖道:王公子过奖! 花满楼含笑道:你不必拘礼,把你方才告知我的事,再详细说来。 王怜花这才明白,原来这杳冥方才潜至近前,用传音入密的方式向花满楼禀报事情,自己则全无察觉。难怪花满楼每日只管安坐,便能洞悉天下事,却是不知多少像杳冥这样的属下,轮流以这种不着痕迹的方式传递着各种消息给他。 杳冥正要开口,一名家院疾步而来,到王怜花面前,将两张纸条递上,躬身道:大少爷,飞鸽传书。 王怜花接过看了,其中一张纸条上的文字果然也是报告镖银被劫之事。 却听杳冥已开始述说:镖队入潼关后,昨晚投宿在太行山下的王屋镇,却在一夜之间,不仅三千五百万两镖银,连带一百零三名镖师,全部失踪。当地并无其他可疑之处,唯独案发之际,恰巧有一批制作佛像和木鱼的工匠路过,属下等打探出,他们都隶属太平王府。 王怜花目光闪动,问道:佛像木鱼各有多少?大小如何? 一语切中肯綮,杳冥脸上不禁流露出佩服之色,答道:佛像共有两百尊,木鱼一万只。佛像皆与人等身,木鱼大小不一,但大号居多。 王怜花点点头:佛像和木鱼必然是中空的,里面足以装纳一百零三个人和价值三千五百万的金珠珍宝。现下它们被运往了何处?莫不是太平王府? 杳冥道:这队工匠离开王屋镇后一路向东而行。他们对外宣称,佛像、木鱼是扶桑僧侣订购的货物,要运至山东,由登州出海,发往扶桑。奇怪的是,他们一路,竟都公然亮明隶属太平王府的身份。 王怜花冷笑:这也是没法子的事,如此大宗的货物要出海,取道羊城太远,夜长梦多;取道登州,则不用王府特权,就要受制于海禁。再者,不特别费心隐匿,就说明变乱在即,已无顾忌。这太平王私通倭奴,莫不是想收买倭奴出兵,东西夹击,瓜分中土? 花满楼道:货物宣称发往扶桑,未必真能到达扶桑。太平王居于西北,是私通扶 分卷阅读50 肉文屋 / 分卷阅读50 分卷阅读50 分卷阅读51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51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51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51 桑容易,还是 王怜花道:还是私通关外的快活王更容易。镖银很可能最终会被运到东洋、南洋的某个岛屿我得过密报,快活王在那一带极有势力,所以他当日才可驱使琉球使者为他传递请柬,蝙蝠岛那种巨船及其所携火器,更非诸岛各国水师所能抗衡。 杳冥道:快活王的弟子吴明于南洋经营着一座无名岛,在那里训练了批一流的高手,每一个都精通不同的武学绝艺,每一个的武功都不逊于酒色财气四使。 王怜花好奇心起,问道:你们对那岛上的事如此了解,难道在那里也安插了自己人? 杳冥欲言又止,眼睛望向花满楼。 花满楼笑道:你们日后在王公子面前,不用有任何避讳。 杳冥道:是。本门派到无名岛的是名女弟子,名唤小玉,表面身份是岛主吴明之女宫主的贴身丫环。 王怜花道:公主? 杳冥道:是皇宫的宫。她姓宫,叫宫主。 王怜花道:她父亲却姓吴啊,吴明,无名也。既然无名,姓也不重要了。 花满楼问杳冥:小玉如今还在岛上么? 杳冥道:她已随宫主住进太平王府,太平王不久前收宫主作了义女。 王怜花道:看来太平王府已被无名岛的人控制。 杳冥道:太平王世子就是那岛上的人,而且是吴明训练出的那批高手中,最出类拔萃的一个。 王怜花的脸色凝重起来:那么这太平王世子就远比东南王世子厉害得多。 花满楼道:野心也不会小于东南王世子。 王怜花忽然一笑,扬了扬刚才收到的纸条:你猜我除了镖银被劫外,还得到了个什么消息? 花满楼道:与太平王世子有关? 王怜花道:太平王世子因九月十五之变,忧心国君安危,上书推荐从叶孤城剑下救驾的陆小凤,担任御前侍卫。 花满楼对杳冥道:你刚才还告诉我说,太平王府的人在四处寻找陆小凤。 杳冥道:是的。陆大侠经过紫禁之巅决战一事后,便携薛冰姑娘隐遁。属下等探知他已抵达山东境内,似乎有出海打算。 花满楼沉默片刻,轻声说道:以往他喜欢刺激,好奇心也重,随他兴之所至去探险也便罢了。如今有了薛冰,难得他能静下心来享受神仙眷侣的日子,莫要再让人打扰他。 杳冥道:是!属下这就安排下去,单派船只给陆大侠,护送他和薛冰姑娘到海外任何他们想去的地方,绝不会让他遇到太平王世子的人。 花满楼满意地点点头,又问:太平王世子既然在寻找陆小凤,可曾接触了什么与陆小凤有交往的人? 杳冥道:他与四大神僧中排名第三的老实和尚往来密切,至少已达半年。 王怜花笑道:没人知道老实和尚究竟真老实或是假老实,但他武功之高,却一点不假。若有谁惹到他,他虽然总是笑嘻嘻的一点都不生气,惹他那人却往往会在半夜里不明不白的送掉性命。太平王世子能将这样的人收为己用,果然好手段。陆小凤当他是朋友,一旦遇着,难免要吃大亏。 花满楼嗯了一声,问杳冥:老实和尚现在何处? 杳冥道:他与太平王世子同行,也正往东而去,一边搜寻陆大侠行踪,一边做着出海准备。 花满楼道:我要随时知道太平王世子和老实和尚的动向。 杳冥躬身道:是! 花满楼又道:还有,设法拖延这两人的行程,同时拖延那批佛像、木鱼的出海时间,但不要让他们发觉是人有意为之。 杳冥连忙称是,见花满楼再无其他命令,向他与王怜花一揖,又退人花木中,瞬间消失无踪。 王怜花饶有兴趣地说道:难怪你曾说,陆小凤总会和这世上最莫名其妙的事纠缠上。你猜,这太平王世子在他身上,打的是什么主意? 花满楼笑道:倒要请教王公子,若你是太平王世子,此刻该当如何谋划? 王怜花道:三千五百万两镖银收入囊中,自可招兵买马,兴兵问鼎。但一来,这笔钱已将由海路送与快活王,二来如今另有不战而屈人之兵的好机会。陆小凤刚刚阻止了东南王谋反,圣眷正隆,如果能胁迫他入宫作御前侍卫,借机行刺,必可一击得手。皇帝并无子嗣,一旦驾崩,按皇室排位,龙椅恰可轮到太平王世子来坐。 花满楼道:陆小凤这人软硬不吃,如何能够胁迫他? 王怜花道:他现在有了薛冰,薛冰就是他的弱点。何况,那被劫走的一百零三名镖师,既然没有被当场杀掉,显然是要留他们苟活,以便随时指认劫镖之人。众口铄金,若一百零三人陆续出现,皆指认陆小凤,他如何能够辩解?那时不仅朝廷要通缉他,许多为这趟镖作保而受牵连的江湖中人也不会放过他。天下之大,他该去何处容身? 花满楼一叹:这些或许威胁得了旁人,陆小凤却不可能就范。 王怜花也是一叹,幽幽道:那就太可惜了,我若是太平王世子,便只好杀了他。否则,他既然能阻止东南王府弑君,自然也不会坐视太平王府谋反。 花满楼朗声笑起来:本是波诡云谲的迷局,到了王公子面前,就全被一眼看穿,仿佛再简单不过的儿戏。 王怜花得意道:若对世间的阴谋诡计不了如指掌,还算什么小恶魔?对了,你说要让快活王找你,莫非你准备借干预太平王府的事,引他注意你,主动找上门来?这倒比直接去快活林自然得多。 花满楼摇着扇子,一阵沉默,半晌方说道:江湖中关于快活王身世的传说很多,却大都荒诞不羁,漏洞百出。他究竟来自何方,根基又在何处,始终扑朔迷离。此番我正可去一探究竟,你在洛阳等我 王怜花登时叫起来:凭什么要我在洛阳等着? 花满楼蹙眉道:令堂独自西行,并没让你跟去 王怜花争辩道:她也没不让我跟去。 花满楼道:她一定不愿让你面对快活王,不愿见到你们父子相残。 王怜花哼道:她巴不得见到父子相残呢。只不过,她又怕我即便易容,一接近快活王,仍会被马上认出来。这纯属多虑!快活王可不是花七公子,能够不被皮相所惑,明察秋毫。再说,这么多年了,我是高是矮是胖是瘦,他怎会记得? 花满楼听他言谈间怨忿之意又起,不忍再惹他不开心,当即笑道:好,那你便也随我去快活林。但要听话,除非万不得已,在快活王面前,不许贸然出手。 王怜花忙不迭地答应,忽又眼前一亮:太平王世子不是在找陆小凤么?我便易容成陆小凤,让他来找如何?反正,陆小凤和花满楼在一起,谁都觉得理所当然,断不会生疑。 花满楼微笑道:你我倒是不谋而合。我本来正想派人易容成陆小凤,吸引太平王府的人。既然千面公子肯出面,那就最是天衣无缝。不过,咱们先要分开几天了。 王怜花抚掌道:不错。陆小凤现在只会和薛冰在一起!我要带着薛冰在一处遁离俗尘的地方现身才好,海外有些远 花满楼道:遁离俗尘,不一定就要去海外。有个地方,正是前辈高人天子召来不入朝的憩处,且离太平王府也近。 王怜花道:却是何处? 那里嘛,花满楼笑了笑,曼声吟道:一叶扁舟出离尘,二来江上独称尊,三向蓬莱寻伴侣,四海滩头立姓名,五湖浪里超生死,六渡江边钓锦鳞,七弦琴断无人续,八仙闻我亦来迎,九霄自有安身处,十载皇萱不负恩,烧丹炼药归山去,哪得闲心捧圣文。 诗出自张三丰之笔。 当年他在崆峒山修道,成祖朱棣欲请他出山,他便回以此诗婉拒。 崆峒山位于陇东,天连地通,水有源而九曲流畅,山有根而百草传芳。 一对年轻情侣,住进后峡胭脂河畔的小屋中。 清晨,极乐的狂欢,已渐渐趋于平静。 女子仍在微微喘息着,四肢也仍因方才的狂欢而轻轻颤抖,牙齿轻磨着,像是仍在咀嚼欢乐的余痴。 男子捻一捻她的胸膛,眯着眼笑道:你还想要么?现在可不行了。你该去找村民学纸织画了。 女子蜷在他怀里,猫一般娇慵,用迷离眼波瞧着他,呢哝:薛冰 男子端起她的下巴,轻声道:是你。 女子娇躯微颤,心知自己失言,忙道:我是神针薛夫人的孙女,不喜欢学针线刺绣,却对用纸编织感兴趣 男子懒懒说道:你虽拿起针线就想打瞌睡,但对崆峒这里以纸作经纬的手艺,一定会乐此不疲的。 女子满心想一直腻在他身上,却又不敢违抗他,恋恋不舍地离了床榻,穿衣梳洗,款款离开小屋。 这一去,就再没有回来。 山村野境,孤身女子,拜访的又是靠手艺吃饭的老实村民,对于心怀不轨之人,最属下手劫持的良机。 男子四处找寻,结果自然是遍寻不获。 手足无措之际,却有人把他接到兰州,带入一座豪华府邸。 接待他的人赤足草鞋,穿着件旧得发腻的破布袈裟,圆圆的脸上带着微笑,赫然就是四大神僧中名排第三的老实和尚。 男子双眉扬起,两撇与眉毛长得极像的小胡子也随之动起来,叫道:那些人说带我来找薛冰,为什么找到的却是你这和尚? 老实和尚笑道:阿弥陀佛,色就是空,薛冰就是老实和尚,陆小凤找到老实和尚,就等于找到薛冰一样。 陆小凤,自然是王怜花易容而成。 王怜 分卷阅读51 肉文屋 / 分卷阅读51 分卷阅读51 分卷阅读52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52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52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52 花笑起来,慢悠悠说道:阿弥陀佛,空就是色,无薛冰就是有薛冰,放过薛冰,就等于绑住薛冰你何不索性放过薛冰? 老实和尚道:放过薛冰不难,难的是,现在江湖上很多人说什么都不会放过陆小凤。 王怜花奇道:为什么? 老实和尚道:有人劫了价值三千五百万两的珍宝,这几天原本和这些珍宝一起失踪的多名镖师陆续被找到,他们众口一词,都说劫镖的人是陆小凤。 王怜花并不紧张,眨眨眼道:有没有人能帮我澄清? 老实和尚笑道:你实在是个聪明人!只要你答应去做一件事,不仅会有人帮你澄清此事,薛冰也会毫发无损,回到你身边。 王怜花不解道:你的武功好像不比我差多少,有什么事,一定要我做? 老实和尚道:做这件事的场合里,只有你,才最有用。只有你,才不会给别人以戒心。 王怜花道:哦,竟有这样的场合? 老实和尚道:是的,但我不能告诉你是什么场合。这涉及一件轰动天下的大秘密,说了出来,你就只有两条路走。 王怜花眼珠一转:一条活路,一条死路?答应就活,不答应就死? 老实和尚道:对,所以要让一个比你武功更高的人把秘密说给你。 王怜花叹口气:我若不答应,那个比我武功高的人就能当场杀了我。 老实和尚合十道:阿弥陀佛,陆小凤果然不必和尚多费唇舌。 很大的门,开着的大门。进入大门的人只有一个。 老实和尚站在门外对着王怜花道:你进去,前院里有三个房间,三个房间有三个不同的人,他们都在等你。 王怜花道:其中有一个,自然就是那武功比我高的人。不知他如何称呼? 老实和尚道:他叫宫九,我们称他九少爷。 王怜花道:还有谁薛冰? 老实和尚道:正是薛冰。你若有造化走进她的房间,即便最后选的是死路,也可在死前和她疯狂的热爱一番。 王怜花幽幽说道:我若和她热爱一番,只会更不舍得死,更想答应你们了。最后一个房间呢? 老实和尚道:你若选中的是那个房间,也许会不明不白的死掉,也许会很快乐。 繁星挂满天空,但偌大的一座院落却是黑漆漆的一片。 除了房间、树木、假山的暗淡轮廓外,王怜花什么也看不见。 不过,他发现一件事──三间房并不是连在一块儿的,而是左、右、中央各一。 他只有一个选择。 他笔直的向前走。 门一推开,他就闪身而入。 门立刻自动关闭,他什么也看不见,但却能感觉到房里有人──男人。 然后他就感觉到刀锋般的掌风切向他的心脏。 他马上腾身而起,壁虎般游上墙壁,避开了掌风。 但那人竟鬼魅般如影随行,掌风又劈向他的心脏,瞬息而至的速度,让他再无第二次躲避的可能。 他心如电转,什么人轻功如此骇人 什么人能在黑暗中分毫不差的看到敌人的心脏部位? 这手法与摘心手恁地相似!只是变爪为掌。 不正是白骨幽灵掌? 他登时叫起来:花满楼! 充满杀气的手忽然变得温柔起来,温柔的手握在他的手上:陆小凤! 两个人同时大笑起来。 王怜花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花满楼挽着他的臂,带到桌旁坐下,说道:是老实和尚带我来的这里。 王怜花道:他只派人去崆峒山接我,却没亲自去,我还以为他架子越来越大了,原来却是接你去了。 花满楼道:不是他接我,是我去拜访的他。我听说太平王世子向皇帝推荐你作御前侍卫,此事着实奇怪,我便前去追查。 王怜花笑问:可查出了他为什么推荐我? 花满楼道:没有。但我查出了有一次老实和尚去见过太平王世子,所以我就去拜访他。他把我带到这里,还说很快你也会来。 王怜花疑惑道:你既然是专门在这里等我的,又为什么要袭击我? 花满楼道:这几天晚上,一直都有人来偷袭我,我也不知道是谁,问老实和尚,老实和尚也说不知道。 王怜花更加疑惑:你一向不肯杀人的,怎会忽然施了杀手? 花满楼悠悠笑道:那人武功不俗,每天偷袭我,不过就是为了激我施杀手,而且日渐养成习惯。等你来时,那被杀的人就是你了。我若不顺其所愿,他们怎会放心让你来? 王怜花凑近他,把嘴紧贴在他耳上低语:你怕我分辨不出你,特意用上刚教过我的白骨幽灵掌? 花满楼却不与他交头接耳,只用传音入密道:作势引蛇出洞罢了。你就是分辨不出我,我还分辨不出你这小恶魔么?别闹,有人来了,陆小凤可不会像你这样。 王怜花却挨得他更近,笑问:我怎样? 这时,外面已有个低沉的声音响起:花满楼心机原来如此深沉,我倒小瞧你了! 屋门随之开启。 灯。八盏大亮的灯。灯在八个姿色美艳的女人手上,自门外缓缓提着进来。 说话的人走在八个美女的后面。漆黑的发髻一丝不乱,雪白的衣衫上连一道皱纹都没有,轮廓美如雕刻的脸上带着种冷酷、自负,而坚决的表情,眼神锐利如刀锋。 花满楼微笑着道:你就是每天晚上来偷袭我的人? 那人说道:是我,你毕竟听出了我的脚步声了。 王怜花靠在椅背上,上下打量着那人:你就是那自以为武功比我高的宫九? 那人冷笑:自以为?等你到了黄泉路上,你就知道这并不仅仅是我的自以为。 王怜花笑嘻嘻道:黄泉路是条死路,老实和尚告诉我,我应该还有条活路的。 宫九道:你如果答应我完成一件事,不仅有活路,还有享不完的荣华富贵。 王怜花似乎十分好奇,问道:那么,给我荣华富贵的又是谁呢? 宫九道:皇上。 王怜花就像听到世上最滑稽的笑话:皇上?我不久前才刚刚救了他,他可并没有给我什么荣华富贵。 宫九淡淡道:那你就杀了他,下一个皇帝,自会给你荣华富贵。 王怜花恍然大悟:原来你们兴师动众的找到我,就是让我帮你们去杀皇帝。奇怪啊,你不是武功比我高么?由你亲自动手,不是更容易? 宫九道:那是不成的。假如由我亲自动手,我怎能获得大家的支持接任? 王怜花怔住了,吃吃道:据我所知,按照皇室亲疏排位,当今皇上若驾崩,接任的应该是太平王世子。 宫九道:我就是太平王世子。 这实在是一件惊人的消息,王怜花瞪着宫九,好像再说不出话来。 宫九很得意的看着他,笑道:这秘密令你很震惊吧? 王怜花喃喃:我实在想不到 宫九哼了声:你当然想不到。 王怜花道:我想不到你这么容易就被诱供,招出冒天下之大不韪的罪状来! 宫九道:那是因为,你马上就要死了。 宫九说完,向着门外一指。 火把。明亮亮的火把。 五十支火把握在五十个赤膊露出结实肌肉的大汉手上。五十个大汉围成一个大圈。 宫九续道:你不仅入地难遁,而且插翅难飞。 他一拍手掌。 又是火把,又是明亮亮的火把。 又是五十支火把握在五十个赤膊露出结实肌肉的大汉手上,只不过这五十个大汉不是站在地上。 他们站在屋瓦上。 花满楼忽然说道:我可不可以问个问题? 宫九道:什么问题? 花满楼道:你早料到陆小凤不会答应刺杀皇帝,也已布下置他于死地的埋伏。那先前又何需设计,假我之手杀他? 宫九道:你既然自己找上门来,正好可以加入我们,一起做事。 花满楼笑道:瞎子似乎不适合去作御前侍卫。 宫九道:以你的武功,以你的家世,你可以做很多其他的事情。 王怜花拍手道:你们倒慧眼识人!想来,假如我方才一进屋就莫名其妙被他杀了,他发现误杀好友,必受重创。你恰可趁他意志最薄弱之际要挟对,我被他杀了,你们马上会去澄清我不是劫镖的歹人,我仍是受人尊敬的陆小凤陆大侠。花满楼杀了陆大侠的秘密若被人知道,从此就会为江湖同道所不齿这实在是个要挟他的好法子。 宫九不禁叹口气:你武功虽不济,头脑倒算精明,不用来和我们做些轰动天下的大事,真是浪费了。 王怜花道:我们以前并没有交过手,你怎就认定我武功不济? 宫九傲然道:花满楼的掌法让你险些丧命,却根本威胁不到我。 王怜花笑道:这只是因为,他怕吓到你,不敢对你施展出那掌法的真实威力,而我就比你禁吓得多。 宫九眼睛眯起,冷冷道:是么?犀利的目光转向花满楼,一字字说道:把你那掌法再施展一遍。 王怜花的话一出口,花满楼已忍不住叹气,此时更唯有苦笑。对王怜花道:何苦偏要激他逼我用那杀人的掌法?你就这么想看我杀人? 王怜花乐不可支道:人对自己没看过的事情,总会特别好奇的。 这样的对话,显然是丝毫没把宫九放在眼里。 宫九怒极反笑,遂又面色森然,厉声道:你们以为激怒了我,就有机会逃命了? 忽然,他以指作剑, 分卷阅读52 肉文屋 / 分卷阅读52 分卷阅读52 分卷阅读53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53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53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53 刺向花满楼,正是这几天每晚潜入屋中相袭的招式。 花满楼也仍一掌劈出。 不同以往的是,这一次宫九已没有保留。他的手指在离花满楼尚有一尺距离的时候,忽有一道凌厉剑气自指尖而出,射向花满楼喉咙。 宫九狞笑着,他的深厚内力所化剑气无坚不摧,他认定花满楼必死无疑。 不料花满楼的掌风竟不知比先前强盛了多少倍,宫九的剑气遇到那掌风,就像一滴水落进大海,连个涟漪都没溅起。 白骨幽灵掌施展时,不提起真气已极可观,一旦配以充沛真气,威力更不可同日而语。 宫九脸上的狞笑顿时凝固。来不及反应,一股难以言喻的大力已逼在他胸口,似乎能把他的心脏挤压得从嘴里跳出来。他被那掌力迫得窒息,不由自主张开了嘴。 突然,一粒药丸落进他口中,瞬间顺喉而下。与此同时,胸前压力骤减。 花满楼的手根本碰都没碰他,便已收掌,气定神闲地立在那里。 宫九呆若木鸡,被这不可思议的功夫震慑。半晌才想起自己被逼吐下的药丸,想问那是什么毒药,却发觉自己全身僵硬,无法活动,连唇舌都麻木不受控制,哪里还发得出声音! 王怜花也大觉意外,探究地碰了宫九一下,宫九就像泥胎木雕般,直挺挺倒在地上,只有一双仍在转动的眼珠,表明他还活着。 王怜花奇道:花满楼竟然会使毒? 作者有话要说:  明代的登州,受困于严厉的海禁政策,因封海而外出无门, 僻在海隅,素称荒阻。但官方海运不受禁,并且是当时中国北方最大的军港。《明实录》记载时以登、莱二州皆濒大海,为高丽、日本往来要道。 运载佛像、木鱼的船,在登州出海去扶桑,非寻常百姓可以办到。这就可以解释为什么陆小凤急于出海,那段时间内却只有此船可以搭乘。 崆峒纸织画,是先在宣纸上绘好图画,再将画切成一毫米左右的条缕作为经线,另取空白宣纸切成与经线相同的纸条作为纬线,然后经纬交错编织。编织后的画如浮云轻纱,烟笼雾锁,观之似隔帘赏月,高雅深远,妙不可言。 ☆、烧尾盛宴 花满楼微微一笑:使毒,总比杀人好些。何况,这或许不应该算是毒。 王怜花不解道:不是毒?那是什么? 花满楼道:是药,心药。 王怜花动容道:心药!故老相传,数百年前,医仙宋混沌以各种奇花炼制出了一类药,能与人的情志相感。比如,有的服下后再不能动儿女之情,否则全身剧痛;有的服下后再不能生贪念,否则七窍流血 花满楼道:宫九服的这种,会让他不能起杀心,否则便全身僵木,难以言行。不过,当他心平气和,不再想杀人时,便马上恢复如常,不医而愈。 王怜花兔死狐悲,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他恢复后,如果又想杀人呢?就又会回到现在这活死人的状态么? 花满楼道:不错。想让别人变成死人,不若自己先体会做死人的滋味,体会久了,总能有所见悟的。 王怜花忍不住用传音入密道:幸亏你对我另眼相看,手下留情,否则我岂不早已像他这样,但凡心念一动,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花满楼传音入密回复:你这样的小恶魔,若是不能说不能动,岂非少了很多精彩?不过,我记得你倒曾下毒让我不言不动。 王怜花谄笑:七哥最疼我,不会和我计较的! 花满楼忍俊不禁,摇摇头,又向宫九走近几步,叹道:他现在还没有恢复,可见杀机仍炽。 却在这时,有人一声怒吼:敢害九少爷!拿命来!门外一人疾奔而入,独臂单足,拄着根铁杖,右腿齐根而断,右臂也被人连肩削掉,脸上一条刀口,从右眼上直挂下来,不但右眼已瞎,连鼻子都被削掉一半,耳朵也不见了。 只见他身子斜斜一穿,肋下铁杖斜刺,竟以这根铁杖当作了长剑,一招笑指天南,袭向花满楼后心。 王怜花双指伸出,登时将那铁杖夹住,任那人如何用力回抽,亦难撼动分毫。灵犀一指,用得倒也似模似样。 他笑吟吟地看着那人,说道:你是宫九的仆人?海南天残十三式专走偏锋,倒正要你这种只剩下半个身子的人习练才好。 手指一送,铁杖猛地撞向那人,加上那人自己的争夺之力,那人无法控制杖上凝注的巨大力道,竟被撞中穴道,动弹不得。 那人虽然被制,脸上却毫无惧色,双眼望着门口,目光中甚至现出几丝得意。 门口处,正有五个人鱼贯而入。 一个留着小胡子的年轻人,打扮得像花花大少一样;一个满头白发的老翁,道貌岸然,看来就像是个饱读诗书的老学究;一个开始发胖的男人,和你平日在茶楼酒馆看见的那些普通人完全没什么两样;一个服饰奇异的中年人,穿着唐时一品朝服,腰缠白玉带,头戴紫金冠;最后是个女子,修长的身材线条柔和,脸部的轮廓明显,一双猫一般的眼睛里闪动着海水般的碧光,显得冷酷而聪明,却又带着种说不出的懒散之意,对生命仿佛久已厌倦。 王怜花想起杳冥说过,无名岛上高手众多,嗟叹:原以为制住宫九,事情就结束了。现在看来,不过才刚开始。你的心药还有多少,够不够这些人分的? 花满楼微微一笑:够是够,但最好他们自己止住杀意,也好省下些药,留给更需要的人。 那五个人却仿佛没听到他的良言相劝,同时猱身而上。攻势凌厉,俨然都是高手中的高手。 花满楼一声长叹,衣袖拂动,或引或拨。 刹那间,小胡子的化骨绵掌拍在白发老翁的肩头,白发老翁的指刀切中胖男人小腹,胖男人的混元气击倒穿朝服的中年人,中年人倒地前所施醉中七杀手划过女子的脉门,女子手中一根细而坚韧的钢丝被迫转向刺进小胡子的大腿。 不待花满楼的长叹声落尽,五个人已彼此互创。幸亏花满楼不愿他们丧命,把他们杀招中的大半力道都化解掉了。随即,一股罡气迫得他们不得不把嘴张开,将一粒药丸吞下。 于是屋子中又多了几个如宫九一般的活死人。 王怜花两眼放光,抓住花满楼的手,传音入密道:我要学你这个! 花满楼道:流云飞袖? 王怜花迫不及待道:是融进流云飞袖的移花接木!失传已久的移花宫秘技! 花满楼笑道:你的眼可真尖!但你最好先练一练移花宫的明玉功,再学移花接木才更事半功倍。 王怜花只觉喜从天降,若不是易容成陆小凤,又在使用传音入密,真恨不得当场欢呼出来。 花满楼暗觉好笑,这小恶魔竟是个武痴,但凡能学到奇功秘技,就欢喜得不得了。想那快活王也是如此吧,王云梦对他痴情一片,当年为偿他所愿,才配合他于衡山,设计让无数武林绝学皆落囊中。 王怜花正欲再说什么,却见那修长女子挣扎着站起,周身安然无恙。当下叹道:花公子永远怜香惜玉,遇到女孩子,不仅不忍让她受伤,连心药都不忍给她吃。 花满楼道:女孩子总该受些照顾的。姑娘,你可以随时离开这里。 后一句话当然是对那女子说的。 他静定安详的声音中,仿佛有种无法抗拒的力量,修长女子咬着嘴唇,轻声道:谢谢。转身向门外走去。 王怜花摇摇头,对花满楼道:你放她生路,恐怕别人就要取她性命了。 他说的别人,是个正姗姗而来的绝色女子,一身宫装,气质高华,一望可知有着贵胄身份。 在她身后,跟着个小丫环,苹果般的脸,乌黑柔亮的长发,手中却是一把长剑,架在另一名女子的脖子上。 被长剑挟持的女子花容失色,楚楚可怜地望着王怜花。 王怜花笑道:薛冰你莫害怕,她们要用你换解药呢,不敢把你怎样的。 薛冰自然是王怜花的下属易容而成的。听了王怜花的话,平静了许多。 宫装女子幽幽说道:我是不敢把她怎样,但我至少可以摸一摸她。说着,纤长柔美的手指兰花般轻轻拂向薛冰。 王怜花脸色一变,喝道:等等!你这是如意兰花手? 此刻他已能肯定,这女子必是杳冥曾提起的,被太平王收为义女的宫主。 宫主的娇笑声比琴声更动听:不愧是陆小凤,果然识货。如意兰花手分筋错脉,只要被碰到,一个对时后伤势发作,便会疼痛不堪。我摸的若是她的手臂,她只能把这条手臂齐根砍断,绝没有第二种解救的法子。我摸的若是她的脸 王怜花叹道:你要怎样才肯不摸她? 宫主道:你刚才不已经说了?我要沙曼的性命。 王怜花看了眼那尚未来得及走出屋门的修长女子,道:原来她叫沙曼。宫九需要的解药,难道不比这小女子的性命对你更有用? 宫主冷冷道:九哥的解药我当然要讨。但沙曼却得先死!她勾结外敌,意图不轨,其心当诛。 王怜花眼珠一转:花满楼对女孩子一向心软,怎就是与她勾结我知道了,你喜欢宫九是不是?却又怕这沙曼美艳动人,夺了宫九对你的宠爱。今天正好假公济私,借我们的手除掉这眼中钉。 宫主被说中心事,反而笑意愈浓:陆小凤原来这么善解人意,我都忍不住要喜欢上你了。 分卷阅读53 肉文屋 / 分卷阅读53 分卷阅读53 分卷阅读54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54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54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54 王怜花潇洒一笑,悠悠说道:美人垂青,求之不得。 却在这时,寒光一闪,宫主身后的小丫环手中本来架在薛冰脖子上的长剑,忽然刺向宫主的咽喉。 宫主没想到她竟阵前倒戈,更没想到她的出手如此快。 宫主临危不乱,身子一缩,已避开突袭。同时,如意兰花手自最匪夷所思的角度,倏然拂向小丫环和薛冰。 她的手沾到人身上何处,何处必落残疾。 小丫环一掌推出,把薛冰送向王怜花。薛冰安全了,她自己这边却险象环生,被宫主的重重指影笼罩住。 她银牙一咬,正待挥剑相拼,花满楼长袖挥动,拦腰将她揽到自己身畔。 宫主如意兰花手落空,权衡局势,当机立断不再恋战,飞燕般掠出房门,奔向院外。 王怜花也不拦阻,只懒洋洋说道:回去告诉太平王,放了那些镖师,让他们把镖银继续送到京城。 他声音不高,却一字字清晰地送进疾驰而去的宫主耳中。 门外那些宫九带来的持火把大汉,见状亦知不妙,顿时脚底抹油,一哄而散。 那小丫环虽未见过花满楼,却已由前几日自同门手中接到的指令,得知他的身份,此刻忙盈盈下拜:小玉拜谢公子救命之恩。 花满楼扶起她柔声道:亏得你不顾性命,救下薛姑娘。但以后,尽量别这么冒险。 小玉被他温言嘉抚,俏脸泛出层兴奋的红晕,心跳怦然。称了声是,垂下头,不敢再看他一眼。 清晨。 碧空万里,天风浩浩。 九州台上,可遥见九曲黄河蜿蜒而东,整座兰州城尽收眼底。 王怜花眺望城关山峦,轻吟:云雷天堑,金汤地险,名藩自古皋兰。营屯绣错,山形米聚,襟喉百二秦关。兰州,实在是兵家必争之地。相传大禹就在这里俯瞰天下,划分出九州。 花满楼沉声道:九州是大禹执掌的天地,快活王的天地,却在九州之外。我听说,仁义山庄曾经耗银五十万,动员千人以上,去查探快活王的身世。言其为鄂中巨富柴一平第十六子,年少时曾投身于少林、十二连环坞及**七心翁门下,却又先后叛出 王怜花喟然道:那不过是仁义山庄为激起江湖中人对快活王群起而攻之的说辞。事实上,连我娘也只知道他自称柴玉关,出身并非鄂中,而是关外。 花满楼道:关外既然是他出身之地,就难怪他可在那里称雄,创下庞大而神秘的基业。而兰州于他,则进可逐鹿关内,退可回师关外。 王怜花笑道:他如果真指使太平王世子篡位成功,有朝一日改朝换代,亲自君临天下,或许国都就会定在兰州呢。 花满楼摇头道:你都选择幕后操纵君王,自己落个逍遥自在,他是你父亲,多半也和你一样,懒得把自己锢在龙椅上,作那孤家寡人。 王怜花眉头一皱,若是换作另一个人提起快活王是他父亲,他必当场翻脸,但对花满楼,却无论如何发作不得。 只得转移话题:小玉不见了,连沙曼那个美人儿好像也凭空消失了,莫不是已被花七公子金屋藏娇? 花满楼笑叱:又胡说。无名岛的人已将她俩视作叛逆,我自要安排她们遁匿。尤其沙曼受我们连累,何其无辜,总该保护她免遭追杀才是。 王怜花道:无名岛的高手此番为助太平王世子刺杀皇帝,已是精英尽出,却大都折损在你手上。而三千五百万两镖银,运送途中又被你命人延阻,无法运到海外。那岛主吴明说不定已焦头烂额,被快活王召到快活林中问罪去了 话正说到一半,花满楼忽然打断他,一扬酒壶:这玫瑰酒,你觉得如何? 王怜花立刻会意,知道他是发觉到有人在靠近他们。 当下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大声赞道:醇正甘冽,香而不腻,比之平阴玫瑰所酿,别有一种特殊的香气。 花满楼闲闲地说道:家父先前建兰州别院时,顺便在市郊置地种花果。有个花匠突发奇想,试着把玫瑰也移植了来,长得竟出乎意料的好。可惜这会儿已非玫瑰花开香如海的季节,只能品尝用那些玫瑰酿的酒,聊作安慰。 却听有个声音笑道:品酒论花,两位公子好雅兴。 一人背负着双手,出现在他们身边不远处。圆圆的脸,头顶已半秃,脸上带着很和气的笑容,若不是身上穿的衣服质料极好,王怜花简直要以为他就是那种玫瑰的花匠。 王怜花一笑,问道:阁下是? 对方道:我姓吴,叫吴明,口天吴,日月明。又大笑,其实我最多只不过有张多嘴而又好吃的口而已,日月之明,是连一点都没有的。 花满楼颔首道:吴岛主。 吴明道:沙曼和小玉,必已对两位说起过我。我还要感谢两位对小女手下留情。 王怜花道:沙曼和小玉说,岛主爱惜人才,必会为了宫九等人,来讨解药。 吴明微微一笑:花公子的心药对人并无伤害,宫九他们若肯修心养性,自能不治而愈,且反而因祸得福。所以,我今天不讨解药,只是来为王爷传信。 王怜花扬眉道:太平王? 吴明摇摇头,说道:快活王。 伸出手来,手里有张大红贴子。他躬身一揖,贴子平平缓缓地飞出,就像被只无形的手托着移动似的,夹带着一股烈焰般的灼热,四周的空气都被烤得扭曲起来。 王怜花面色一凝,这小老头看似平凡无奇,功力之深却比宫九那些人加起来还有过之。若在从前,他还真不敢贸然去碰那贴子。幸亏这段时间和花满楼在一起,总是缠着花满楼讨教武功,进境一日千里,此刻一伸指,贴子已被夹住,周遭那逼人窒息的灼热也顿时消失。 吴明瞳孔一缩,一字字道:见面更胜闻名,陆小凤不愧是陆小凤。 显然,王怜花现在仍是易容成陆小凤的样貌。 王怜花打开贴子,念道:今夜子正,谨备菲酌,盼移玉快活林,漫漫长夜,酒后余兴尚多,盼复。 快活林离兰州约有一百多里路,在榆中西南的两山山麓。 两山东为兴龙,西为栖云,峰峦雄峙,林海浩瀚。 深秋时节,山间林木的树叶红、黄、绿缤纷交错,依山势而建的快活林,被笼罩在一片绚丽的色彩中。 小溪触石,淙淙如琴,栎桦夹道,幽静绝俗。 花家车马从兰州别院出发,黄昏时分,已来到快活林,入住在云杉苍郁的碧幢苑。 十来辆车,几十名仆从,再正常不过的豪门公子出游之态,既没有刻意的低调做作,也没有过分的奢华张扬。 晚风渐凉,碧幢苑的楼阁内却暖融融的。双层的地板,上层镂刻着祥云沧海纹样,下层平铺香灰,灰上燃着暖阁香。香烟自上层的镂孔袅袅散出,让人仿佛置身飘渺云水之端。 王怜花斜倚在榻上,懒懒地嘟囔:请人竟偏要选在子时,真是个老怪物! 花满楼笑道:那不正应了地雷见天地之心的复卦?周而复始,所谓一阳初动处,万物未生时,玄酒味方淡,大音声正希。 王怜花道:玄酒味方淡,泉水却常在这阴阳相交的时辰,呈现绝妙滋味。他莫不是要子时汲来太白泉水,烹茶待客? 花满楼安详地摇着扇子,说道:听说,快活王茶酒食色之外,也好赌。 王怜花道:不错,他每次来快活林,总要把兰州城的显贵请来与他豪赌一场。我手下有个叫时铭的小子,家里世袭的指挥使,也曾在受请之列。 花满楼笑问:可是那兰州城中无法无天,害得人人头大的小霸王?那倒是个比胜家兄弟更会和光同尘的厉害人物。 王怜花抚掌道:此评一出,连我都觉与有荣焉了。快活王眼光虽犀,却也只以为那小子是个浑人。他素来有洁癖,嫌那小子的手常抓东西来吃又不肯洗干净,直接让气使把那小子扔到了门外。 花满楼道:据说气使独孤伤已将内家隔山打牛的真气,练得颇有几分火候了。 王怜花咯咯笑道:你总算心口如一,不拿我当外人了。那独孤伤的功夫是酒色财气四使中最厉害的,已有人称他为关外第一高手。可惜在花公子眼里,也不过颇有几分火候而已。 花满楼也不禁笑起来:这一次,若能见到酒色财气四使齐聚,倒也有趣。 王怜花道:别人我不知道,那个色使,我保证你不可能见到他。 花满楼一怔:他不是从洛阳,带白飞飞逃回快活王身边? 王怜花道:我娘只为借他的手把白飞飞送给快活王,怎可能容他有机会将到过洛阳的事说出来?他只要一踏入快活林,立刻会一命呜呼。 花满楼道:令堂会在他身上下毒?可是洛阳到兰州,路途迢迢,变数极多,毒发时间如何拿捏是了,只要白飞飞肯合作 王怜花道:有种戒指,专门在这种时候派上用场。其内藏了枚毒针,白飞飞戴上后,想要色使的命,只需轻轻拍他一下就行了。 花满楼蹙眉欲说什么,花家仆从来通报:七少爷,有位吴明先生,来请您和陆公子赴宴。 吴明身后,跟着两名侍女,手里各提了盏用作引路的宫纱灯笼。 王怜花好奇道:吴岛主,现在好像还没到子时。 吴明脸上仍是那副和和气气的笑容,说道:两位既然已提前抵达快活林,不如先请移驾缀翠轩,与我等一起用顿便餐,再去见王爷。 缀翠轩,正是快活王在关内的行宫,自然也就是整个快活林中 分卷阅读54 肉文屋 / 分卷阅读54 分卷阅读54 分卷阅读55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55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55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55 最华丽,最精致,也最宽敞的地方。 缀翠轩外,灯火辉煌,但却静得很,没有一个人走动,只是暗处不时有矫健的人影闪动而已。 缀翠轩里,酒菜已陆续上桌:白亮剔透的水晶龙凤糕,二十四种造型和馅料的二十四气馄饨,蟹黄、蟹肉夹在蒸卷里切成小段的金银夹花平截,清炖整只小牛的水炼犊,乳汁煨炖的鸡块仙人脔,丁香油淋过的腌制鱼脍丁子香淋脍 此外,单笼金乳酥、曼陀样夹饼、婆罗门轻高面、御黄王母饭、七返膏、通花软牛肠、光明虾炙、鸭花汤饼、同心生结铺、冷蟾儿羹、双拌方破饼、玉露团、长生粥、赐绯含香粽子、甜雪、八方寒食饼、白龙月霍、金粟平堆、凤凰胎、羊皮花丝、乳酿鱼、葱醋鸡、红羊枝杖、八仙盘、雪婴儿、小天酥、蒸腊熊、卯羹、暖寒花酿胪蒸、缠花云梦肉、遍地锦装鳖、蕃体间缕宝相肝、汤浴绣丸每一道都独具匠心,教人目不暇接,食欲大开。 一应用具,没有庸俗的金杯玉盏,而是清雅绝伦的唐代秘色瓷,每一件都可谓稀世奇珍。 席间除吴明外,赫然还有酒使韩伶、财使金无望,以及气使独孤伤。 独孤伤瘦骨峋鳞,沉默寡言,一件黑油油的皮衣,紧裹在竹竿般的身子上,就像是蛇皮,他整个人也就像是条毒蛇,每一分,每一寸都潜伏着不可测量的凶险,他虽然连指尖都未动一动,但随时都像是在等着择人而噬。有这样的人坐在身边,实在不是什么赏心悦目的乐事。 金无望面容丑怪,亦是极少开口。 倒是吴明、韩伶,谈笑风生,仿佛与花满楼、王怜花两人是多年未见,今朝总算重逢的老友一般。 王怜花笑吟吟道:据在下所知,这些菜品出自烧尾宴,为唐代新入仕者与同僚所共享,取新羊入群,断尾而与诸羊相融之意。快活林中珍馐无数,王爷偏选此宴,似乎意味深长。 吴明大笑:陆公子真是有颗七窍玲珑心。以你和花公子大才,正可襄助王爷,成就宏图伟业。 王怜花道:太平王世子也曾提起过此事。 吴明举起酒杯道:宫九目光浅拙,将两位误作了凡夫俗子,无知之举粗鲁可笑,我这里代他向两位赔罪了! 杯中是马乳葡萄所酿之酒,芳香酷烈,颜色已由新酒的绿色转为白色,确是陈年佳酿。 花满楼呷口酒,赞道:滋味远胜关内所制,莫非是用了生长在吐鲁番的葡萄? 韩伶双目中射出精光,说道:正是。 花满楼道:当年唐太宗亲自督酿美酒,所用不过是自吐鲁番移植之物,已然冠绝京华。在下今日所享,则又比唐太宗所享更胜一筹了。 韩伶喜形于色道:花公子原来也是知酒之人。 花满楼笑道:眼盲之人,味觉便稍好些而已。 韩伶缓缓道:公子虽眼盲,所负花家暗器绝技却足傲视天下。当日在开封梁园,举座宾客,能自梅花镖下救老朽性命的,只有公子。 花满楼含笑不语。 一直不作声的财使金无望,忽然开口:在下曾于一艘船上误遭暗算昏迷,却竟大难不死,醒来时已身在陆地。巧的很,当日船上人中,也有花公子。 王怜花知他们再说下去,必会提及自己,于是顾左右而言他道:眼盲之人不仅味觉好,听觉也好得很。可惜这素蒸音声部却名不符实,只能看,不能听。 素蒸音声部是桌上的一道看菜,虽是用笼蒸熟的面食,却并不为要人吃。造型为七十二人组成的乐舞场面,既有弹琵琶、鼓琴瑟、吹笙箫的乐工,又有身着罗绮、轻歌曼舞的歌舞伎,各人服饰、姿势、动作、表情不一,极富观赏之趣。 吴明道:既用唐宴,自然少不了唐乐。只是子时之前,怕已来不及演尽唐时十部乐,不如选取其中一部佐酒如何? 花满楼笑了笑:酒源自吐鲁番,乐何妨也选源自吐鲁番的那部? 吴明道:那便旬高昌乐。 王怜花抚掌道:高昌史上,数出身榆中的麴氏君王享国最久。我们既来榆中,旬高昌乐来品赏,实是再妙不过的! 不大会儿工夫,厅前答腊鼓,腰鼓,鸡娄鼓,羯鼓,箫,横笛,筚篥,琵琶,铜角诸般乐器咸集。连几近绝迹的箜篌,亦在其中。伴着天籁乐音,两名白袄锦袖,赤皮靴、赤皮带、红抹额的舞姬,翩翩起舞。 花满楼一阵沉思,似已陶然,暗中却用传音入密对王怜花道:这乐舞胡风浓纯,恐怕并非快活林中原有。 王怜花道:嗯,应该是快活王自关外带来的。十部乐多出自西域,自然是快活王手下乐工的拿手本事。 花满楼默然半晌,方道:这些乐工非同凡响。快活王若非对诸乐所出之地掌控极深,岂能网罗到此等国手! 作者有话要说:  兰州玫瑰最早的记载其实是在清代。起初是道光年间永登苦水李窑沟一个叫王乃贤的秀才赴京赶考返回时,从西安带回几株玫瑰栽植,渐渐扩散开来。因当地土质、水、气候等自然条件,形成了具有独特香气的苦水玫瑰。 山东平阴和苦水关于中国玫瑰第一乡的竞争很激烈。两地玫瑰的区别是:平阴玫瑰是重瓣红玫瑰,又称中国玫瑰;而苦水玫瑰是中国玫瑰和钝齿杂交品种。苦水玫瑰花蕾比较小,出油率优于平阴玫瑰。 《辩物小志》云:唐自中宗朝,大臣初拜官,例献食于天下,名曰烧尾。该宴留有记录的较为特殊的菜品就有五十八道。 烧尾涵义有三种说法:一是人之地位骤然变化,如同猛虎变人一般,尾巴尚在,故需将其烧掉;二是新羊初入羊群,会因受羊群干犯而不得安宁,只有火烧新羊之尾,它才会安定下来;三是鲤鱼跃龙门,必有天火把尾巴烧掉才能变成龙。 唐十部乐包括 清乐:最初即汉、魏以来的清商三调。武则天时候,还有六十三曲,后来有声有辞的就只剩下三十七首了。唐时所用乐器有钟一架、磬一架、琴一、三弦琴一、击琴一、瑟一、秦琵琶一、卧箜篌一、筑一、筝一、节鼓一、笙二、笛二、箫二、篪二、叶二及歌者二人。 西凉乐:西凉即凉州地(今甘肃武威一带),后凉吕光、北凉沮渠蒙逊等据凉州时变龟兹之声而成。北魏、北周时期被作为国乐,所用曲项琵琶、竖头箜篌都不是中原地区的乐器。其歌曲有《永世乐》,解曲有《万世丰》,舞曲有《于阗佛曲》。所用乐器有钟、磬、弹筝、筝、卧箜篌、竖箜篌、琵琶、五弦、笙、箫、大筚篥、竖小筚篥、横笛、腰鼓、齐鼓、担鼓、铜钹、贝等十九种。 龟兹乐:龟兹在今新疆库车一带,其音乐最为发达。隋时有西国龟兹、齐朝龟兹、土龟兹三种,在王公贵戚和民间都非常受欢迎。当时有曹妙达、王长通、李士衡、郭金乐、安进贵等擅长龟兹乐的著名音乐家,皆妙绝弦管,新声奇变,朝改暮易(《隋书?音乐志》),更起到推波助澜的作用。其歌曲有《善善摩尼》,解曲有《婆伽儿》,舞曲有《小天》《疏勒盐》。所用乐器有竖箜篌、琵琶、五弦、笙、笛、箫、筚篥、毛员鼓、都昙鼓、答腊鼓、腰鼓、羯鼓、鸡娄鼓、铜钹、贝等十五种。 天竺乐:天竺即今印度。其音乐从凉州等地经过四次翻译才传到中国。其歌曲有《沙石疆》,舞曲有《天乐》。所用乐器有凤首箜篌、琵琶、五弦、笛、铜鼓、毛员鼓、都昙鼓、铜钹、贝等九种。 康国乐:康国在今中亚马撒尔汗。北周皇帝经常聘北狄女子为后,因此得到她们带来的西戎乐。其歌曲有《戢殿农和正》,舞曲有《贺兰钵鼻始》《末奚波地》《农惠鼻钵始》《前拔地惠地》等四曲。所用乐器有笛、正鼓、加鼓、铜钹等四种。 疏勒乐:疏勒即今新疆疏勒。与安国乐、高丽乐都起自后魏通西域时。其歌曲有《亢得死让乐》,舞曲有《远服》,解曲有《监曲》。所用乐器有竖箜篌、琵琶、五弦、笛、箫、筚篥、答腊鼓、腰鼓、羯鼓、鸡娄鼓等十种。 安国乐:安国在今中亚布哈拉。其歌曲有《附萨单时》,舞曲有《末奚》,解曲有《居和祗》。所用乐器有箜篌、琵琶、五弦、笛、箫、筚篥、王鼓、和鼓、铜钹等十种。 高丽乐:高丽即今朝鲜。其歌曲有《芝栖》,舞曲有《歌芝栖》。所用乐器有弹筝、卧箜篌、竖箜篌、琵琶、五弦、笛、笙、箫、小筚篥、桃皮筚篥、腰鼓、齐担鼓、贝等十四种。 高昌乐:高昌在今吐鲁番。贞观十六年唐太宗平定高昌时,收高昌乐付太常。高昌乐所用乐器有答腊鼓、腰鼓、鸡娄鼓、羯鼓、箫、横笛、筚篥、琵琶、五弦琵琶、铜角、箜篌。 燕乐:唐太宗时张文收所造,是汉族俗乐与境内其他民族以及外来俗乐相融合而成的宫廷新音乐。 由上述可见,唐代音乐受外国音乐和少数民族音乐影响很大,诸乐部中只清乐纯属中原音乐。 箜篌是起源于两千多年前的弹弦乐器,从十四世纪后期不再流行,以致慢慢消失。 ☆、汲泉赌茶 乐歇舞尽,已近子时。 一个二十三四岁年纪,高鼻梁、大眼睛的锦衣少年,大步走了进来,抱拳道:快活王门下急风第十八骑,见过两位公子。 王怜花笑道:久闻王爷身边急风三十六骑俱是英俊少年,果然名不虚传。 江湖传言,快活王随行的急风三十六骑,不仅外貌英俊,骑术精绝,且擅使长剑,剑招虽仅有十三 分卷阅读55 肉文屋 / 分卷阅读55 分卷阅读55 分卷阅读56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56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56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56 式,但招式奇诡辛辣,纵是武林成名高手,亦少有人能逃出这十三式。 少年恭谨道:公子过奖。王爷已在候驾,若两位酒饭已用毕,就请随小人去见王爷。 王怜花转目吴明等人,却发现他们仍都端坐不动,于是道:几位不一同去? 吴明微微一笑:王爷未曾传召,我等怎敢贸然觐见?两位公子请。 廊回路转。 少年将两人引至园中碧池畔一座假山前,山由玲珑剔透的湖石叠成。少年至此即驻足不前,躬身抱拳,退了开去。 这时,一股浑厚磅礴的香气自山下洞室中扑面而来,若长龙腾舞,仿佛在迎接花满楼与王怜花。 王怜花轩眉道:汉武百和香? 花满楼传音入密叮嘱:敛住心神,你此刻若有一丝杀机恨意流露,香气便会感应而起变化,被快活王察觉。 王怜花面容一肃,忙凝神守意。 花满楼微笑着,迎着香走上前去。香气聚拢在他四周,与他身上恬静宁和的气息交融,香中原有的凌人霸气,渐渐不那么明显,香韵转为明和纯净,却又不失宽博雄迈。而当王怜花走近,他身上的气息亦影响香韵,令香中又多了几许飘逸、狂恣、灵奇。 随着香传来的路径,两人自假山洞室穿行,拾级登山,数转便达山顶。 山顶建有一亭,傍依老松虬曲。月挂松枝,亭檐凌云。立于山顶,满园波光灯影,尽收眼底。而那百和香,正是从亭中一尊博山炉中飘出的。 一个黄衣人正站在亭中,临案写字。衣着甚是随意,但却自然而有一种不可方抑的王者之气。颔下长髯光亮整洁,有如缎子。提笔的手晶莹、雅致,像是象牙雕成,手指修长,指甲修剪得光润而整洁。中指上戴着三枚式样奇古,手工奇精的紫金戒指,在灯光下闪动着慑人的光芒。 写罢最后一笔,抬起头来。只见他广额高头,面白如玉,长眉如卧蚕,双目细而长。炯炯发光的眸子,沉凝、锐利,令人不敢逼视这双眸子若是瞧你一眼,足以令你的心停止跳动。那高高耸起而多肉的鹰钩鼻,象征着无比的威权,深沉的心智,也象征着他那绝非常人可比的、旺盛的精力。 花满楼深深一揖,微笑道:王爷安好。 快活王的声音柔和、平静、缓慢、优美,但却带着种说不出的煽动力:足下便是花公子?好,很好。 花满楼彬彬有礼地再揖道:扰了王爷挥毫雅兴,还望王爷恕罪。 快活王哈哈大笑:游笔戏墨,附庸风雅,倒让花公子见笑了。 花满楼道:岂敢。王爷笔势一气而成,飞舞风流。可惜在下眼盲,无缘领略这雄秀超凡的书法。 快活王打量着他,难以置信道:花公子眼盲心亮,竟比明眼人更能辨识真机。 花满楼笑道:王爷运笔之际,豪气干云,晚辈不必临近,已足为之震触。 快活王敞声而笑,又转望王怜花:不知陆公子以为如何? 王怜花信步走到案前,念道:太一贡兮天马下,沾赤汗兮沫流赭。骋容与兮跇万里,今安匹兮龙为友。念罢一笑,这是武帝为得名驹而作。想不到我们二人,刚才还是羊,这会儿又变成马了。 快活王捋须道:本王惜才之情,融于笔墨,陆公子当能看出。 王怜花审视着纸上淋漓字迹,悠悠道:在下能看出,王爷的笔墨,嚣狂豪迈不亚王献之,天马行空不亚米元章,却更具掌天执地的王者之风;磅礴恢宏如唐太宗,雍容峻逸如宋徽宗,却更无羁无绊,恣肆去来。想来也只有这样的字,才写得出武帝诗作之神髓。 快活王抚掌笑道:陆公子实在会说话。 王怜花道:实话实说。 快活王兴味盎然:陆公子灵犀一指名动天下,若运诸笔端,想必亦有惊人风采。 王怜花笑吟吟道:在下在兰州城中曾听人说起,王爷喜欢以赌怡情,常请人到快活林中赌牌九。莫非今天别出心裁,由赌牌改为赌字? 快活王大笑摆手:字是赌不出胜负的,只因各有见地,难服他人。纵然父子之间,王献之就不服王羲之。人问王献之君书何如右军,王献之便说故当胜。哈哈! 王怜花心如电转,不知他是否已在怀疑自己身份,脸上却不动声色,说道:那么,今夜还赌牌九? 快活王笑道:牌九是与俗物们消遣的,世上可赌的有趣之事多不胜数。比如,那烧尾宴兴起的唐代,宴间赌的便是香。 王怜花挑挑眉:香却已经赌过了。 他指的,自然是上山时便经历的,于香韵变化间的交锋。 快活王道:哦,结果如何? 王怜花一叹:难解难分。 花满楼一笑:或者说,相得益彰。 三个人忽然同时大笑起来。 良久,快活王收住笑,目光如炬,端详着两人,沉吟:既然香已赌过,那便赌茶如何? 花满楼神色安和,微笑着说道:但凭王爷。却不知王爷要怎样设定赌注? 快活王道:若与富可敌国的花公子赌个百十万两银子,岂非太小家子气了?不如这样,本王若胜了,你俩便从此留在本王身边辅佐,本王自会以国士相待,不会委屈了你们。 王怜花摸着鼻子,打趣道:国士么,烧尾羊、汗血马尚好,怕就怕是牺牛,衣以文绣,食以刍叔,及其牵而入于太庙,虽欲为孤犊,其可得乎! 快活王朗声大笑:好一张利嘴!这样的人物,本王怎甘任你曳尾涂中? 王怜花双眸轻旋,笑问:若是我们胜了,又当如何? 快活王道:你俩若胜了,从今而后,关外西域诸国,任花家商队畅行。 自元末以来,玉门关以西战乱频仍,商路废弛,纵是朝廷,于此通商亦力不从心。花家的商队虽涉及地域广阔,甚至通达阿丹、不剌哇、木骨都束、竹步、麻林、麻那里、罗娑斯等遥远国度,但却是经由海路。当日在山西,阎铁珊曾提起皇帝欲求红黄玉而不得,珠光宝气阁为之到哈密、吐鲁番、撒马尔罕、天方等地收购,之所以能走陆路,倚仗的是无争山庄在西北的势力。但即使是无争山庄,对更远之处,却也鞭长莫及。假如陆上商路全线畅通,那收入之增益简直无法估量!而这个承诺,即使一国之君,也是不敢做出的。 快活王豪言一出,花满楼和王怜花不禁暗暗深吸口气:能出得起这样的赌注,其对西域诸国的控制力可见一斑! 却听快活王又续道:包括无争山庄的商队。 无争山庄! 花家与无争山庄的关系,本是绝密。 花满楼脸上却仍旧波澜不惊,只重复道:无争山庄? 快活王缓缓说道:如今无争山庄的主人,难道不是花公子? 他不仅知道花家与无争山庄的关系,更知道花满楼在无争山庄的地位! 他还知道什么?会不会知道蝙蝠门? 花满楼摇动着折扇,依然笑得云淡风轻。 王怜花则不紧不慢道:无争山庄乃是武林第一世家,王爷若认为花满楼是无争山庄的主人,就不该再认为他会归于别人麾下,甘被驱役。 快活王轩眉一哂:本王门下,便是国君宗主,也大有人在。 这句话更是惊人! 却可知绝非夸口而已。 假如宫九弑君篡位的计划成功,如今华夏一国之君岂非正是他的门下?他在西域、南洋各国经营多年,以此方式,不知已令多少国家江山易主。 他这个王爷,已是实质上的王中之王! 花满楼莞尔:晚辈如何能与国君宗主相提并论。 快活王轻捋长髯:那么,花公子是认可这赌注了?好极了!不知可否劳烦陆公子,汲来太白泉水,以供我们点茶? 王怜花揶揄道:羊和马只会饮水,却不会汲水的。 快活王笑道:本王并非有意辱没陆公子。只是水有灵气,若令那些腌臜浊物汲来,不过勉强解渴罢了。放眼天下,能汲水而不至于污了水的,实是凤毛麟角。 王怜花展颜道:王爷就是王爷,支使了人,却还要让人倍觉荣耀,直呼幸何如之! 花满楼道:板阁禅秋月,铜瓶汲夜潮。能被派到如此雅差,确是幸事。 亭中恰有铜瓶。 王怜花笑着拎起铜瓶,飘然向东面山上而去。夜风袭袭,他身形轻曼妙捷,便若御风而行。边飞掠,边唱道:秋风起兮白云飞,草木黄落兮雁南归。兰有秀兮菊有芳,怀佳人兮不能忘 辞亦是武帝的辞。 声如游龙,贯穿夜空。 须臾,人与歌声皆杳然。 快活王接口吟道:泛楼舡兮济汾河,横中流兮扬素波,萧鼓鸣兮发棹歌。欢乐极兮哀情多,少壮几时兮奈老何?随即哈哈笑道,这小子明明想让本王听最后两句,可惜腿脚太快,来不及唱到就跑远了。 花满楼道:武帝修真游仙,非后世帝王可比。这《秋风辞》又岂会仅是感时悲秋之作?究其所述,不过轮回而已。乐而愁,秋而春,生生不息,便如阳极阴生,阴极阳生。 快活王抚掌道:正是此理。阴起午中,阳生子半,地气与之相应,才有了此时最得真性的泉水。 花满楼微笑道:这水,或许着个小童去汲,更能保持净透。偏小童稚弱,又没有陆小凤的丰蕴灵动。 快活王喟然道:小儿当年却是净透灵动兼有,那天下第一泉的水唯经他手汲来,才能呈现极致之妙。 花满楼道:令 分卷阅读56 肉文屋 / 分卷阅读56 分卷阅读56 分卷阅读57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57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57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57 郎如今文武之道自更胜当年,泉水经他之手,必然更妙不可言。 快活王道:分别多年,本王倒再未喝过他汲的水。你或许喝过,小儿怜花,你是认识的。 花满楼双眉轻扬,既不显得特别惊讶,也不显得无动于衷,只含笑说道:哦,可惜,晚辈没想过让他汲水,反而倒曾汲水给他。 快活王笑问:汲水给他煮茶? 花满楼笑了笑,道:煮石子。 待王怜花汲水而返,亭中已摆好了两套风炉、汤瓶、茶碾、茶磨、茶罗、茶匙、茶筅等用具。皆是快活林主人李登龙与其姬妾春娇,亲自赶来置备的。 李登龙正将一对建窑兔毫盏奉于案上。他是个四十出头的中年汉子,宝蓝的长衫,宝蓝的头巾,长长的身材,配着长长的脸。平日里,他的两只眼睛总是半合半闭,像是终年都没有睡醒。一逢茶事,却顿时如换了个人般,变得神采奕奕,自有股渊渟岳峙的气度。 春娇已徐娘半老,风韵却仍撩人,眉梢眼角,总是带着那种专门做给男人看的荡意。而当她将亲自督造的种种茶品呈示于人时,便仿佛茶灵俯身,举手抬足间端淑沉宁,仪态万方。 她敛衽道:妾身在建安凤凰山设有茶园,每年惊蛰前后采制茶叶,送来快活林。这是复造的两宋各式腊茶,请王爷和两位公子甄选。 数十名衣裙嫣红、笑靥也嫣红的垂髫少女,自亭中一字穿过,分别将大小龙团、凤团,密云龙、龙团胜雪、御苑玉芽、万寿龙芽、上林第一、乙夜清供、承平雅玩、龙凤英华琳琅满目的茶饼展现在三人面前,并报出名目。 快活王随手指了款小龙团。 王怜花则选了款六瓣花朵造型的白茶。快活林为他精心而设,其间的一切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各式腊茶中,龙团胜雪等虽然用料极精,若论点茶,却是这看似并不起眼的白茶最为适宜。 他想要快活王不怀疑他与花满楼是有意接近,这场斗茶就只能赢,不能输。 快活王似笑非笑:本王原以为陆小凤会选 小凤,怎知选的却是小花。 王怜花哈哈一笑:月圆还缺缺还圆,此月一缺圆何年?君不见斗茶公子不忍斗小团,上有双衔绶带双飞鸾。 快活王抚掌道:说得好!说得好!凤舞团团饼,恨分破,教孤令。团茶确是不该破!来啊,给本王把小龙团换作承平雅玩。 呈茶少女上前,收起圆如满月、雕刻祥龙的小龙团,换上菱形的承平雅玩。 快活王又想起什么,说道:你二人协力,珠联璧合,本王这边,也当添个帮手才是。来人,去请白姑娘。 说到最后一句,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十分温柔,竟连那不可一世的枭雄霸主气概都削弱了。 花满楼与王怜花似乎并未留意到其中微妙,若无其事地坐在那里赏玩着李登龙夫妇奉上的各式茶具。两人甚至没有暗中用传音入密交流,因为他们知道,对方必是和自己想到了同一个人。 不多时,与假山相连的抱山楼中足音跫然,两个俏丽的丫鬟扶着名长发如云、白衣胜雪的绝代佳人,自楼上长廊中徐步走来。佳人身如风摆杨柳,不胜娇弱。虽只淡扫蛾眉,未着脂粉,但已足够让廊下万紫千红的无数珍卉名花黯淡失色。 来至亭中,她轻声道:贱妾拜见王爷。语声温柔、娇美,更有着一种娇怯不胜、教人不得不怜的味道。 正欲盈盈下拜,快活王已由座上站起,将她扶住,带到茶案前与自己并肩而坐,并柔声笑道:你身子弱,本王早告诉过你不要多礼。这个时辰,你本该休息了,只因有场趣事,你一定喜欢,若是不让你来,你知道了怕要埋怨本王。言行间,说不尽的怜宠体贴,想来夫差之爱西施,亦不过如此了。 王怜花心底冷笑,注视着那佳丽,对花满楼传音入密道:她果然有些手段,这么快便三千宠爱在一身了。只是奇怪,她竟还是处子。 他说的,自然是白飞飞。 以他的经验,是不是处子一眼便能看出。想这女孩子怀着疯狂的报复计划潜入虎窟,却至今保持身子的清白,当真教人不可思议。 花满楼传音入密道:天性使然吧,作父亲的,总会对自己儿女不由自主的呵护,不忍伤害的。 却听白飞飞说道:贱妾怎敢埋怨王爷。却不知是什么趣事? 快活王道:本王要与这两位公子斗茶,你来协助本王,如何? 白飞飞巧笑倩兮,说道:果然是极有趣的事,贱妾若不能参与,必要悔憾的。 转目望向花满楼与王怜花,黛眉轻舒:这位花公子,贱妾与他早已相识。昔日落难江湖,若非花公子将贱妾从奸商手中救出,贱妾如今早不知已流落何方。 花满楼欠身道:姑娘此言,教在下好生惭愧。在下未能照顾姑娘周全,害姑娘在羊城 白飞飞娇笑着截住他的话:花公子莫要自责,贱妾因祸得福,才有幸伴于王爷身边。眼波一转,又对王怜花道,这位四条眉毛的公子,便是陆小凤陆大侠吧?久仰大名。不知薛冰姑娘可有一同前来?贱妾与她倒曾在羊城结识。 王怜花含笑道:她也常提起白姑娘。只是遗憾的很,她这几日回神针山庄探望祖母薛夫人去了。 笑语喧然中,四人开始着手准备点茶诸事。 花满楼与王怜花每日一同品茶,于此道早有默契。 花满楼将水在风炉上烧沸,温洗茶盏;王怜花用烘笼焙干茶饼水气,将茶饼捣碎,碾磨成粉末,用绢罗筛了,置于盏中。待花满楼提汤瓶将烧得不老不嫩的水冲点入盏,王怜花便用茶筅环回击拂汤面,直至泛起纯白的汤花,久久凝在杯壁,与黑釉茶盏的色彩相映成趣。 两人的一举一动潇洒优雅,宛若行云流水,在旁观看的李登龙、春娇夫妇皆是大行家,一见之下竟不禁自叹弗如。 那边厢,白飞飞炙茶、碾茶、罗茶,快活王候汤、熁盏、点茶。 白飞飞并不知斗茶背后的豪赌,只作游戏,碾茶时犹自侧头对快活王笑道:王爷虽在把弄茶具,却也周身都是操握天下的雄主气派,倒像在调兵遣将似的。 快活王怡然自得道:天下,不过就是一席茶罢了。文武百官,也实如这些茶具。比如掌刑狱的法曹,圆机运用,一皆有法,使强梗者不得殊轨乱辙,恰似你手上这茶碾。 白飞飞娇憨地指指快活王手边的汤瓶:那么,它又有什么官职? 快活王道:提点注汤,发沸腾之声,该封个提举点检的武职。 白飞飞又指茶筅:这个呢? 快活王道:善调茶汤,毅谏于兵沸之时,可作副帅。 说笑着,茶汤点就,亦是沫饽洁白,迟迟不见散开。 自古斗茶之胜负,一在汤色是否白;二在汤花是否紧咬盏沿、久聚不散,哪一盏汤花先散开,汤与盏相接的地方露出水痕,便算输了。 李登龙凝目良久,恭声说道:王爷与两位公子的茶汤皆恰到好处,如冷粥面,汤花白而水脚晚露,着实难分轩轾。 快活王双眼微眯,哼道:这些细枝末节,怎需叫你来看!食古不化的蠢材,留你何用? 李登龙与春娇吓到魂飞魄散,扑通跪倒在地,头如捣蒜,哀呼:王爷饶命!王爷饶命! 白飞飞梨涡浅笑,温婉说道:茶汤优劣,当然要品饮了才能定夺。他们夫妇于茶事皆是大家,只要王爷不吓坏他们,自是能辨出滋味的。 茶被分入小杯,端到李登龙面前。两只杯一模一样,只有悉心品尝才能分辨里面的茶汤出自谁手。 前一刻,李登龙还是贪生怕死的可怜虫,这一刻执茶杯在手,却顿时忘记了生死,忘记了荣辱,由内而外呈现出十足的自信,好像是在指点江山,意气风发,荣光万丈。 品过第一杯,他沉声道:和美具足,馨香四达,更具制天下而征诸侯之威势,至隆盛际!此必出自王爷之手。 品第二杯,沉默半晌,缓缓道:不盈不虚,上善若水。虽只八字,花满楼的武功与心性竟都被他说中。 快活王大笑:万川归之,不知何时止而不盈;尾闾泄之,不知何时已而不虚能达此境,花公子修为之深,确已世所罕有!更难得的是,数百年来,江湖中人只道无争二字乃指无人可与其争一日之长短,到了花公子这里,却已成上善若水,夫唯不争,故无尤了。 众人中,也只花满楼和王怜花听得出,他评论的无争,是无争山庄的无争。 王怜花望着李登龙,缓缓说道:无争,与王爷的霸道之至隆,雍熙之盛际相较,又如何? 李登龙躬身道:小人只知茶事,陆公子此语已是问政,而非问茶,非小人力所能及也。 白飞飞幽幽一叹:这个问题,古往今来,原是争论不休,没有答案的。 快活王失笑道:好个狡猾的李登龙!我与花公子你难评断,但茶中还有另外两个人,你难道喝不出来? 李登龙手里的第二杯茶尚未放下,于是再啜一口,沉吟道:这杯茶里,陆公子一片空明,物我两忘,与花公子心神相应,融而为一。 王怜花含笑道:过奖过奖! 心中暗叹:难怪娘指定此人主持快活林,他品茶之精,果然天下少有。 自花满楼于汉武百和香飘出之际让他收敛心神,他便一直注意控制自己,生怕流露出什么情绪,让快活王察觉。而他与花满楼的默契,尤其使两人的气息易于交融。 快活王目光在王怜花身上一扫,道:难得陆 分卷阅读57 肉文屋 / 分卷阅读57 分卷阅读57 分卷阅读58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58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58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58 小凤也有这么老实安宁的时候。那么,白姑娘呢? 李登龙道:白姑娘的气息灵颖飘逸,与王爷的气息浑然相承。只是 白飞飞心知肚明,所谓的浑然相承,必是自己与快活王血浓于水所致。怕他识破天机,不禁紧张,朱唇一绽,问道:只是什么? 李登龙犹豫了片刻,嗫嚅:只是,依茶汤中呈现之韵,似乎呃归妹愆期,姑娘与王爷 他灵机一动引的这句《易经》卦辞,乃是女子迟嫁之意。好个李登龙,竟真能由小小一杯茶汤窥破无尽隐秘! 白飞飞俏脸一红。 快活王却抚掌大笑,在白飞飞耳边道:你定要叫本王苦等你,看,这茶中少了些连理情致的微瑕,都被人喝出来了。 白飞飞脸上愈发绯红欲染,用几乎细不可闻的声音道:匪我愆期,子无良媒。将子无怒,秋以为期。 快活王放声畅笑:好好好!本王明媒正娶,必不出今秋。良缘既定,这场斗茶,本王虽输了也是欢喜。 王怜花忍不住对花满楼传音入密道:原来她是打定主意,要快活王和她成亲。待她挑明身份,快活王娶了自己女儿的事便天下皆知。这比仅发生肌肤之亲,更能把快活王逼上绝路。 花满楼兀自在思量白飞飞所吟《诗经》的句子,怅叹道:秋以为期,载笑载言,言既遂矣,至于暴矣她欲说未说的,岂非正是她母亲的不幸?她融进杯盏中的戾气该有多重!只是李登龙纵能品出,也只敢隐晦为一句归妹愆期罢了。 王怜花冷冷道:归妹卦杀机重重,愆期之九四其位不当,又与初九无应,婚事、征伐交织,凶而无利。 花满楼忽然一笑,说道:泽上有雷,归妹,君子以永终知敝这一卦,许是映兆快活王情有独钟,亦未可知。 作者有话要说:  看《武林外史》原著时,我对快活王最感兴趣的有两点,一是长书画,书法宗二王,颇得神似;二是嗜茶可惜原著里没有他展现这两点的机会。且为了显示沈浪的高快活王一筹,更令快活王前后矛盾,不仅没了前文所述的爱才及有知人之明,用人之能,对门下之人,从无藏私,其对金无望、独孤伤的弃如敝履更已非令人发指,而是令人莫名其妙。 王怜花所言牺牛,典故出于《庄子》:或聘于庄子,庄子应其使曰:子见夫牺牛乎?衣以文绣,食以刍叔。及其牵而入于大庙,虽欲为孤犊,其可得乎! 快活王所言曳尾涂中,亦出自《庄子》:庄子钓于濮水,楚王使大夫二人往先焉,曰:愿以境内累矣! 庄子持竿不顾,曰:吾闻楚有神龟,死已三千岁矣,王巾笥而藏之庙堂之上。此龟者,宁其死为留骨而贵乎,宁其生而曳尾涂中乎? 二大夫曰:宁生而曳尾涂中。 庄子曰:往矣!吾将曳尾于涂中。 不剌哇:在今索马里共和国布拉瓦(brava)一带。 木骨都束:在今非洲东岸索马里的摩加迪沙一带。 竹步:与木骨都束接壤。 麻林:一说是肯尼亚的马林迪,一说是坦桑尼亚的基尔瓦?基西瓦尼,还有一说是索马里。 以上是郑和下西洋到达过的地方。 麻那里:一说是桑给巴尔,一说是澳大利亚北部达尔文港附近。 罗娑斯:一说是索马里;一说是印度尼科巴群岛,一说是澳洲达尔文港(可能性最大)。 以上是元代汪大渊在《岛夷志略》中所记载的他到过的地方。 花满楼的石子羹,与第一章的沆瀣浆同出于《山家清供》:溪流清处取小石子,或带藓者一二十枚,汲泉煮之,味甘于螺,隐然有泉石之气。 白茶是精通点茶的宋徽宗最喜欢的茶。宋徽宗在其《大观茶论》中钦定白茶为天下第一茶品:白茶自为一种,与常茶不同。其条敷阐,其叶莹薄,崖林之间,偶然生出,虽非人力所可致。有者不过四五家,生者不过一二株。芽茶不多,尤难蒸焙,汤火一失则已变而为常品,须制造精微,运度得宜,则表里昭彻,如玉之在璞,它茶无与伦也。 因此《宣和北苑贡茶录》将白茶列于首位:盖茶之妙,至胜雪极矣,故合为首冠。然犹在白茶之次者,以白茶上之所好也。因为宋徽宗对白茶的评价甚高,使得当时被公认为茶中第一的胜雪都不得不屈居其后。(这本书上有宋代各种团茶的图例。) 王怜花所引诗句出自苏东坡的《月兔茶》:环非环,玦非玦,中有迷离玉兔儿。一似佳人裙上月,月圆还缺缺还圆,此月一缺圆何年。君不见斗茶公子不忍斗小团,上有双衔绶带双飞鸾。 快活王所引则出自黄庭坚《茶词》:凤舞团团饼,恨分破,教孤零。金渠体净,只轮慢碾,玉法光莹。汤响松风,早减了,二分酒病。 味浓香永。醉乡路,成佳境。恰如灯下,故人万里,归来对影,口不能言,心下快活自省。 文中斗茶,是宋代的饮茶方式。明代朱元璋废团茶,一瀹而饮的泡茶法开始盛行,但士大夫阶层点茶之法仍被推崇。正如朱元璋之子朱权所作《茶谱》描述的情境:或会于泉石之间,或处于松竹之下,或对皓月清风,或坐明窗静牖,乃与客清谈欵话,探虚玄而参造化,清心神而出尘表。命一童子设香案携茶炉于前,一童子出茶具,以瓢汲清泉注于瓶而炊之。然后碾茶为末,置于磨令细,以罗罗之,候汤将如蟹眼,量客众寡,投数匕入于巨瓯。候茶出相宜,以茶筅摔令沫不浮,乃成云头雨脚,分与啜瓯,置之竹架,童子捧献于前。主起,举瓯奉客曰:为君以泻清臆。客起接,举瓯曰:非此不足以破孤闷。乃复坐。饮毕。童子接瓯而退。话久情长,礼陈再三,遂出琴棋,陈笔研。或庚歌,或鼓琴,或弈棋,寄形物外,与世相忘,斯则知茶之为物,故山谷曰:金谷看花莫谩煎是也。 在前文中,王怜花第一次为花满楼煮茶,遵循的则是唐代的饮茶方式。流程包括炙茶、贮茶、碾茶、罗茶、择水、烹水煎茶(一沸调盐叶,二沸时出一瓢水、环激汤心、量茶末;投于汤心,待汤沸如奔涛,育华)、分茶至各茶碗,使沫饽均分。 唐人饮茶多用葱、姜、枣、桔皮、茱萸、薄荷等与茶相伴,陆羽虽对此又气又恨,怒斥斯沟渠间弃水耳,而习俗不已,但从医理而言,唐人不清饮是有道理的。清饮成风后,李时珍就曾感叹:若虚寒及血弱之人,饮之既久,则脾胃恶寒,元气暗损,土不制水,精血潜虚;成痰饮,成痞胀,成痿痹,成黄瘦,成呕逆,成洞泻,成腹痛,成疝瘕,种种内伤,此茶之害也。民生日用,蹈其弊者,往往皆是,而妇妪受害更多,习俗移人,自不觉尔。况真茶既少,杂茶更多,其为患也,又可胜言哉?人有嗜茶成癖者,时时咀啜不止,久而伤营伤精,血不华色,黄瘁痿弱,抱病不悔,尤可叹惋。 记得电视剧《唐明皇》么,那里有段妃嫔学习煮茶的片段,所用茶具与法门寺地宫出土文物极像,可谓唐代茶事的再现。 本文中,有时写泡茶,有时写烹茶、煮茶,有时写点茶,皆是所用方式不同的缘故。但因故事的时空毕竟设在了一瀹即饮成风的明代,故还是泡茶出现频率最高。 正式的斗香当然不会像文中所述,只看各人对香气的影响。 史料记载,唐代中宗朝,宗、纪、韦、武间为雅会,各携名香,比试优劣,名曰斗香。惟韦温挟椒涂所赐,常获魁。 ☆、持蟹谈星 翌日,王怜花直睡到日上三竿。 梦中但觉清气满乾坤,似乎又随花满楼到了杭州,正赶上梅花盛开的时节,两人在孤山上抚琴吹箫,放怀欢愉 忽听花满楼笑道:睡得好沉!来的若是刺客,你便有十个脑袋,这会儿也被人家取走了。 王怜花顿时醒了,翻个身,懒懒说道:有你在,就是全天下的刺客都来了,我也只管放心大睡。 他睡饱后,如星双眸更加神采奕奕。一睁眼,就见花满楼端了只流光溢彩的紫晶盏,盏中绽浮着莹白若雪的梅花。不禁大笑:梦里蝴蝶勿云假,相思一夜梅花发! 花满楼好笑道:寺公大师的禅诗被你和卢仝的情诗联到一处,立时玄妙中生出旖旎,旖旎间又透着玄妙,端的是空不异色,色不异空了。 王怜花得意道:你既说好,还不快把手里的梅花茶奖给我。 花满楼坐在床边,将紫晶盏递给他。 他却不接,探过头就着花满楼的手,一口一口喝着。只觉奇香异艳,沁入心脾,馨甜中又带着微微的酸咸,诸味交叠,妙不可言。 他好奇道:用了盐梅?倒比鲜花、干花直接冲泡,有滋味多了。 花满楼道:对,盐梅、饴露腌制的,除了梅花,还有桃花、兰花、荷花、桂花,你想喝,就快起来。 王怜花偏不起,反把头枕到他腿上,嘟哝道:你有这又好看又好喝的宝贝,却一直藏着,等到要哄我起床的时候才肯拿出来。 花满楼在他额上轻轻一弹,笑道:谁藏着了,是我派人送盐梅来,他们顺便带了些盐梅腌的鲜花。刚刚才到,就赶紧端给你了。 王怜花愕然:快活林竟没有盐梅么?还要派人送来。 花满楼道:我派人送的这种和腌花的普通盐梅不同,是家里厨师秘制成,专用来吃螃蟹的。 王怜花愈发觉得稀奇,仰头望着他:你倒跑这里吃螃蟹。西北之地,再好的螃蟹也是由快马运来,怎及你在江南吃的新鲜。 花满楼道:我 分卷阅读58 肉文屋 / 分卷阅读58 分卷阅读58 分卷阅读59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59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59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59 每年到北方来时,若不住在太原,便常住在陇南。陇南庄院的人见我喜欢吃蟹,索性从苏州引了蟹放到附近的湖中养。那里水质洁净甘纯,气候也适宜,长成的蟹甚是肥美。我昨晚派人传信,让他们速速就近送来,好做蟹宴。咱们既然吃了快活王的烧尾宴,总该回请一席才合礼数。 王怜花叹口气,喃喃:蟹宴嗯,快活王听了一定欢喜得很,必不会拒绝。只是,你又怎么猜到他喜欢吃螃蟹的? 花满楼笑着在他鼻子上刮了下,说道:因为你不肯吃螃蟹。那次在莼鲈思,我本想请你吃螃蟹酿橙,你却说你一吃蟹就肚子疼。你先天结壮,才不可能有那体寒胃虚的毛病。想来是快活王喜欢螃蟹,你便把对他的怨气撒在了螃蟹上。 王怜花感慨道:你真是我肚里蛔虫变的!哎,他嗜好吃蟹,以前每到秋天蟹肥时,我娘便会挖空心思变换花样地烹饪蟹肴,甚至亲手剥蟹,剔出肉来蘸姜醋喂他佐酒。我娘手巧,剔过的蟹总是通体完整,能拼回原状,像蝴蝶一样好看。后来他走了,我娘再见到螃蟹便会发脾气,尤其中秋 花满楼不胜唏嘘,后悔让他提这不愉快的事,正不知该如何安慰,他却说过便罢,马上将之抛诸脑后。眼珠一转,兴趣已移向了那陇南庄院:陇南风光灵秀,天下闻名,你建庄院的地方一定有如仙境。 花满楼正想提些别的哄他欢喜,当下笑道:那里的气候有些像江南,往后我再去,把你也带上。当地有种金徽酒,兼具北酒的爽净甘洌、南酒的浓郁绵甜,必能合你意。 王怜花咯咯乐道:那不是很像我们独得北原南花之长的花公子了?听说金徽酒酿成后每每以巨大的酒海容贮西北佳酿中,柳林用的是荆条酒海,白水用的是松木酒海,它用的却是槐木酒海。 花满楼失笑道:小酒鬼不愧是小酒鬼,对酒精通得很。 王怜花眉飞色舞道:我对茶也精通得很呢。等我们到陇南住时,把各地名茶都带去,每天逐样品饮。 花满楼微笑着道:陇南也有好茶的。 王怜花一怔,奇道:这倒没听说过。 花满楼道:你当然没听说过,那是这几年才种下的。陇南的山精水魄若不滋养出些茶来岂不可惜?我让人把杭州的龙井茶移植来,长成后采制了,竟别有种天高地阔的香醇劲秀。 王怜花好奇心大起,忍不住呼道:这不是馋我!你让那些送螃蟹的人,再送一趟茶来吧。 花满楼宠溺地说道:还用你说。我见你特别喜欢我在杭州给你的龙井,这回便让他们把这陇南种的也送来给你对比。你现在起来,我就让你尝。 王怜花赖在他的腿上,讨价还价道:你让我尝了,我就起来。 花满楼拿他没办法,笑着戳他脑袋:江湖中人总说千面公子如何了得,谁知道他竟是这么个小赖皮! 王怜花悠悠乐道:我只跟你才这样的。 秋湖,月夜。 竹桥宛转,桥上筑方亭,柱、栏、檐、瓦亦皆镶以竹,野趣盎然。 亭下温泉暗萦,晚风徐徐吹动,水气氤氲,竹亭被云桓雾笼,宛若仙海瀛洲。 亭内暖润如春。 香炉亦由竹雕,熏着花满楼亲手制的四和香。此香舍弃沉檀脑麝等华贵香料,只用再平凡不过的香橙皮、荔枝壳、榠揸果核与梨滓合和,却别有种朴雅清舒、恬悦温厚。 席间的糟蟹、酱蟹、芙蓉蟹、玛瑙蟹、荸荠炒蟹腿、冬笋烧蟹黄、蟹肉豆腐丁、蟹丸、蟹饼、蟹汤角等等蟹饌,皆用淡丽的青花瓷盛放。 菜肴中尤其别致的,是壳上披着若霜酒酿的霜柑糖蟹,里边酿着肉、外边用椒料姜蒜米儿团粉裹就后香酥的蟹斗,蛋皮卷了蟹粉用签穿起的蝤蛑签,蟹段以干面蘸过下锅并与冬瓜同煮的螃蟹清羹 而那把荷叶、粉皮、蟹肉、鸡蛋、蟹膏层层铺起,蒸过晾凉后去掉粉皮切块,再以菠菜铺底,并用蟹壳熬汁入姜椒勾芡的蟹鳖,更是极费功夫。 快活王到碧幢苑来并未前呼后拥,只有气使独孤伤随行。独孤伤亦未踏入竹亭,仅驻足竹桥上守护。 于是与快活王共进蟹宴的便只有花满楼、王怜花两人。 亭中另还有一人,正在调酒。他的衣裳穿得很随便,头发也是蓬乱着的,但那神情,就像是名医试脉般谨慎严肃,俨然已将全副精神都贯注在酒杯里。他依桌上菜肴,将几种常见的酒混在一起,立刻产生出一种动人的酒味,与蟹饌的鲜美成为绝配。酒调毕,他只拱拱手,便一言不发地离去,一张脸始终冰冰冷冷,全无笑容,满是傲气。 连王怜花都未料到他竟敢在快活王面前如此桀骜,望着他的背影出神道:这楚鸣琴好大的架子!幸好快活林不止他一位主人,否则怕不早把客人都气跑了。想不到,王爷竟也能容得他放肆。 快活王大笑:你们昨天才住进来,未及体会此人的妙处,本王却是习以为常了。要他调酒便像要李白作诗,只能纵容不能威吓。而他每次调酒,不仅要看所配菜肴,还要看宾客是何许人,所在之处的景致,季节、时辰、天气因此他调出的每一壶酒都是空前绝后,独一无二的。 王怜花抚掌道:妙哉!这样的酒,确是堪比李白的奇诗佳作了。 花满楼笑道:所以,唐明皇能容忍李白,王爷自然也能容忍楚鸣琴。人人都知李白写的《清平乐》是神来之笔,却有几人想过,这三首诗不仅非李白之才而不可得,若无唐明皇的促就,亦是不可得。 快活王举杯笑道:一语中的!本王当为此浮一大白。 两人陪他同饮了,王怜花又道:唐明皇在沉香亭召见李白时,身边有杨贵妃,这才给了李白云想衣裳花想容的灵机。可惜,王爷却没带白姑娘来这竹亭,否则楚鸣琴今天调出的酒,一定更添天香华艳之韵。 快活王轻叹:白姑娘什么都好,就是身子太单薄了些。昨晚斗茶耗神太过,今天便觉不适。 王怜花道:西子嚬蹙,更益其美,佳人病弱,才最惹人怜爱。只是,却少了双纤纤玉手,为王爷剥蟹了。 快活王道:这螃蟹一物,非要自己剥来吃才有风味,若是要别人剥好,便味同嚼蜡了。 王怜花想起王云梦当年亲手为此人剥蟹的情景,暗自切齿,心忖:娘聪明绝顶,却偏不懂人都是不知足的,伺候得太过,反会惹来嫌厌。 他面上却不动声色,微笑着附和:所谓右手持酒杯,左手持蟹螯,人生快意,原当如此。 快活王此刻持的,是洗手蟹。 名为洗手蟹,是因做法简单:将生蟹切块后拌以盐梅,只洗手的工夫即可制好呈上。 菜虽普通,所用盐梅却不仅是以盐腌青梅而成的代醋酸汁,更又经数十种花果香草调配,妙集诸味,口感丰馥,将螃蟹的鲜美激发到极致,可谓整桌蟹宴上的点睛妙笔难怪花满楼特意吩咐人从陇南送螃蟹时,务必将这盐梅一起带来。 快活王吃得心怀大畅,赞道:若作和羹,尔惟盐梅。花公子这盐梅果然与众不同! 他妙语双关,引用的是商代武丁大帝对重臣傅说讲过的话。 花满楼却似乎没有听出他话中的求贤之意,避重就轻道:武丁之时,商都所在的北方尚有梅树,如今梅树却多只生在南方。晚辈这盐梅也是在江南采青梅做的。 王怜花道:似乎魏晋以后,北方的梅树就逐渐消失,所以陆凯会由江南寄梅花到长安给范晔,写下江南无所有,聊赠一枝春。北方没了梅子调味,粮食做的醋才开始兴起。 花满楼道:想必北方原本温暖,至魏晋后却越来越冷了,令梅树难于存活。 快活王道:斗转星移,沧海桑田,气象岂有亘古不变之理?你我所在这雍州境内,此刻要吃螃蟹便得自他处运来,或许以前,这里也产上等肥蟹的。看那天上,与雍州对应的,不正是十二星宫中之巨蟹? 王怜花道:十二宫按黄道划分,原是隋唐时佛门从西域传入。渐与中原沿赤道等分周天的十二星次融合,以致后来连道家也说,欲课五星,宜先识十二宫及所属,未为鹑首,又名巨蟹,属月,太阴星君执掌。 快活王目光中流露出欣赏之色,颔首道:西洋占星,巨蟹星宫亦为月神守护。 王怜花对星象一向兴趣浓厚,却忽然想起花满楼眼盲,漫天繁星再灿烂,他也观看不到,自己与人在他面前大谈这些,实在不该!当即欲言又止。 快活王却好像根本不记得花满楼是个瞎子,继续兴致勃勃地说道:中西天文相通,可见各自所观皆非仅只一隅。偏有些无知之辈,以为所谓九天对应之九州,就仅是夏禹所见的华夏而已。 花满楼倒并不介意谈论这些话题,说道:大禹使竖亥步自北极,至於南极,所见又怎会只局限于华夏? 快活王愈发兴奋,盯着花满楼道:故岐黄之九州、九窍通乎天气,乃是立于天地之间、六合之内而论。而与九窍相应的,当非后世臆断之华夏九州。此外,玄门秘法所传行气、内观路径,岂非也是坐井观天,徒添重重关隘! 王怜花闻听内观二字,眼睛一亮。故老相传,修为臻于化境之人,坐到静极时候,陡然心光发现,内则洞见肺腑,外则自见须眉,地理山河,如观掌纹。 花满楼则像被师长考问的学生,老老实实答道:自冀州入兖州,自兖州入青州,自青州入徐州,自徐州入扬州, 分卷阅读59 肉文屋 / 分卷阅读59 分卷阅读59 分卷阅读60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60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60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60 自扬州入荆州,自荆州入梁州,自梁州入雍州,自雍州复还冀州,东、西、南、北,毕于豫州,九州通和,周而复始,运行不已晚辈以身证之,未觉有误。 王怜花听得出,这正是修习玄功的绝妙心法,他万料不到花满楼会这样轻易就道出。但他现在顾不得想这个,让他呼吸几乎凝滞的是:花满楼的修为究竟到何地步了?能否突破眼盲之障? 花满楼似能洞悉他的念头,微微一笑,对他柔声道:也非你想的那么神乎其神。 快活王竟也并不觉得花满楼的话没头没脑,理所当然地接口道:虽非神乎其神,但本王已知,只要花公子感兴趣的,纵看不到,亦能观到。 又转目王怜花,见他似有千言万语不知从何问起,不禁失笑道:待你造诣达到时,自能明白。这却是只能意会,不能言传的。否则反容易成为迷障,引你入歧途。这一刹,就好像长者点拨小辈,眉间眼角隐隐透出的慈和,竟将他平日里那唯我独尊的霸气冲减了不少。 王怜花被他这说不清道不明的亲近弄得一头雾水,一时琢磨不透他的心思。 花满楼则莞尔道:说来也简单至极,一身呼吸吐纳,即天地盈虚消息如此而已。 快活王沉吟:故地之与人相为表里,亦断断乎不可易也。偏偏,那坐井观天的牵强附会,恰又是对的。 花满楼一脸安详,说道:沙中岂无世界,世界又岂非微尘?人身之内有天地,天地又岂非人身之所化?九州至广,同乎宇宙如何?九州至狭,囿于咫尺又如何? 快活王抚掌大笑:妙论妙论!倒是本王拘泥了。 花满楼含着笑,谦敬说道:王爷是在考晚辈罢了。 快活王解颐道:所谓一花一世界,小,可悉此身之微奥;大,可通宇宙之无极。本王当年久居中原,原是因先父醉心天文历法,得知中原武学本乎人天相应,各派上乘心法中,实蕴含着天地间至高奥义,故才派本王来此游历研习。 花满楼与王怜花恍然大悟。原来,此人当年疯狂地搜集各派武功秘笈,并非仅要成为天下第一,其中还有这般用意! 王怜花心里虽不肯认他这父亲,但听他无意中言及家世,亦难免好奇,忍不住问道:难道就只中原有人天相应之见?为何不到西洋搜寻? 快活王傲然道:西洋国度被先祖与先父掌控的不在少数,欲求西洋文献易如反掌。 花满楼暗觉有趣:快活王这口吻,简直与王怜花提及朱家小儿时一模一样。 却听快活王续道:特番利国就曾有人进献过数千年前,那一带流传的曾刻于玉石上的秘录,那里古时很多帝王都是炼丹大家,依秘录之言而通悉天人之秘。本王读罢,倒觉与中原之学不谋而合。 两人心生好奇,异口同声道:愿闻其详! 快活王道:他们也以太一为尊,言称:降而升之,升而降之,一生万物,万象为一。日月乾坤,风行地上,育而化兮,厚土载物。 两人不由不佩服快活王的学贯中西。王怜花甚至在这一刹那,暂搁置了自己对他的憎恨。 花满楼感叹:天地奥妙,殊途同归。 快活王捋须道:便如在中原,二十八宿之舆鬼属巨蟹宫,主幽冥鬼魅之事。特番利等国观星之术,所言亦与之略同。 王怜花道:想是因为人无论身处任何国度,举目所见舆鬼中央色白如粉絮的积尸气,如云非云如星非星,都会觉阴邃莫测,有若鬼火磷气。 三人相谈欢洽,自见面以来的相持相抗之意,不知不觉地开始消融。 却在这时,突听一阵啸声响起。 这啸声尖刺、凄厉、诡异,令人闻之便觉得一股寒气,自背脊冒起。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发出来的,但决不是人,人绝不会发出这种啸声。 这啸声本来还在远处,但声音入耳,便已到了近前,来势之快,简直快得不可思议。这也绝不会是人,人绝不会有这么快的速度。 花满楼剑眉一蹙。 王怜花向来胆大,此刻心念转动,拍手笑道:王爷提起鬼宿,竟立时就招来了鬼哭!当真是王者一呼,鬼亦莫敢不应。有趣,太有趣了! 顷刻间,湖光山色的碧幢苑中啸声四起。 啸声飘忽流动,忽前忽后,忽左忽右,天地间立刻就被这种凄厉尖锐的啸声充满。 湖面上,惨碧色的鬼火,如千万点流星,在黑暗中摇曳而过。 幽静的园林,竟突然变得说不出的阴森可怖。 快活王面对着满天鬼火,神情还是那么悠闲。 这千万点诡秘的鬼火,竟似乎只不过是供他下酒的烟花。 他眼都未抬,气定神闲地剥着蟹,说道:陆公子似乎对鬼特别感兴趣,不知你盼着今夜来的是什么鬼? 王怜花持着酒杯,双眸流辉,笑道:最好是屈原笔下那种美丽的山鬼,披薜荔兮带女萝,既含睇兮又宜笑。 快活王放声大笑:山鬼若知道有你这样的色鬼在,怕也要害羞躲起来,哪里还敢露面! 突然,一点鬼火,带着惨厉的啸声,向竹亭中飞入。 守在竹桥上的独孤伤凌空一抓,鬼火便如被磁石吸附,改变方向落入他手中。 却见那只是薄铜片制成的哨子,被人以重手法掷出,破风而过,便发出了啸声。至于鬼火,不过是一点碧磷。 独孤伤沉声道:来的不是山鬼,是幽灵群鬼。 这语声缓慢,冷漠、生涩,像是终年都难得开口说几句话,是以连口舌都变得笨拙起来。只因此人动手的时候,远比动嘴多得多。 王怜花眨眨眼,兴味十足道:幽灵群鬼?莫非,是幽灵门? 突然,哧的一声,一道带着碧磷磷鬼火的短箭,自竹亭另一面破空射向快活王,来势之急,急如惊电。 独孤伤与那短箭隔了座偌大的竹亭,难以再徒手隔空抓取。 他哼了一声,袖中飞出一根金丝,金丝一闪,已将短箭套住。手掌再一扬,短箭突又原路飞回。 一根柔丝运箭,竟更甚来时以弓弩射出的劲力! 湖岸那边登时传来声惨叫,显然偷袭者已被他射伤。 这份腕力、准头,连花满楼也不由脱口赞道:好功夫! 独孤伤却面沉似水,厉声道:我家王爷好意来此赴宴,你们竟勾结幽灵门行刺! 王怜花满脸的莫名其妙:幽灵门惯爱纠缠王爷,天下皆知,与我二人何干?独孤兄护驾若须帮手,只管开口就是,却莫要冤枉人清白。 独孤伤冷笑:你二人屡屡与王爷作对,也是天下皆知。此番前来,居心叵测 快活王笑着打断道:独孤莫要多疑,两位公子是本王请到快活林来的。 花满楼正在用桌畔的一盆紫苏汤清洗食蟹后手上的腥腻,闻听此言温和一笑,说道:莫怪独孤兄责问,我二人虽是应王爷之命来快活林,但今日王爷却是我二人请到碧幢苑的。群鬼乘机相扰,岂非我二人之过? 这时,四面鬼火已越来越密,啸声也越来越响。 花满楼起身步出竹亭,在竹桥上站定,漫天鬼火立刻将他包围。 他手中折扇轻摇,眼前一片鬼火,便如流萤花雨般落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宋祝穆《事文类聚?介虫?蟹》:北人以蟹生析之,调以盐梅,芼橙椒,盥手毕即可食,目为洗手蟹。 关于古代气候的变化,可以参看竺可桢的《中国近五千年来气候变迁的初步研究》。该文的主要结论是:数千年里中国的气候并没有一直变暖,也没有一直变冷,而呈现出一定的周期性,每次波动的周期,历时约400年至800年。 现知中国最早记录十二宫名称的是隋代耶连提耶舍所译《大乘大方等日藏经》,稍后有唐代不空所译《文殊师利菩萨及诸仙所说吉凶时日善恶宿曜经》等。 道教亦引入十二宫,宋朝道士建醮,将十二宫星君同其他各位星君一起供奉。《灵宝领教济度金书》记载:欲课五星者,宜先识十二宫及所属,寅为人马宫、亥为双鱼属木。子为宝瓶、丑为摩羯属土。卯为天蝎、戌为白羊属火。辰为天秤、酉为金牛属金。巳为双女、申为阴阳属水。午为狮子日,未为巨蟹属月。宝瓶宫土德星君、人马宫木德星君、天秤宫金德星君、狮子宫太阳星君、阴阳宫水德星君、白羊宫火德星君。摩羯宫土德星君、天蝎宫火德星君、双女宫水德星君、巨蟹宫太阴星君、金牛宫金德星君、双鱼宫木德星君。 西方占星,巨蟹座守护星为月亮,守护神为月神阿尔忒弥斯。 《淮南子》:(大禹)使竖亥步自北极,至於南极,二亿三万三千五百里七十五步。高诱注:竖亥,善行人,禹臣也。 《黄帝内经》有:天地之间,六合之内,其气九州、九窍、五脏、十二节,皆通乎天气。 即天地之气在外分散施布于九州,在内则通达于人体九窍,所以说九州九窍,全都与天气相通。九窍指眼、耳、口、鼻及二阴。王冰释九州为冀、兖、青、徐、扬、荆、豫、梁、雍九州。 关于内观,《钟吕传道集论内观第十六》记载 吕曰:内观存想,止于采药进火而有耶?逐法逐事而有耶? 钟曰:云雷下降,烟焰上起。或而天雨奇花,祥风瑞气起于殿庭之下。或而仙娥玉女,乘彩凤祥鸾自青霄而来金盘中,捧玉露霞浆,而下献于王者,若此乃金液还丹而既济之想也。若龙虎曳车于火中,上冲三关,三关各有兵吏,不计几何。 分卷阅读60 肉文屋 / 分卷阅读60 分卷阅读60 分卷阅读61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61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61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61 器仗戈甲,恐惧于人。先以龙虎撞之不开,次以大火烧之方启,以至昆仑不住,及到天池方止。或而三鹤冲三天,或而双蝶入三宫,或而五彩云中,捧朱衣小儿而过天门。或而金车玉辂,载王者而超三界。若此,肘后飞金晶,大河车之想也。及夫朱衣使者乘车循行,自冀州入兖州,自兖州入青州,自青州入徐州,自徐州入扬州,自扬州入荆州,自荆州入梁州,自梁州入雍州,自雍州复还冀州。东、西、南、北,毕于豫州停留,而后循行。所得之物金玉,所干之事凝滞。一吏传命,而九州通和。周而复始,运行不已。或而游五岳,自恒山为始。或而泛五湖,自北沼为始。或而天符敕五帝,或而王命昭五候。若此还丹之想也。及夫珠王散掷于地,或而雨露济泽于物,或而海潮泛满百川,或而阴生以发万汇,或而火发以通天地,或而烟雾以充宇宙。若此炼形之想也。及夫或如鹤之辞巢,或如龙之出穴,或如五帝朝天,或如五色云起,或如跨丹凤而冲碧落,或如梦寐中而上天衢,或如天花乱坠,仙乐嘈杂,金光缭绕以入宫殿繁花入处,若此皆朝元之想也。朝元之后,不复存想,方号内观。 一身呼吸吐纳,即天地盈虚消息,出自素云道人在白云观藏版《内经图》后跋中所题:展玩良久,觉有会心,始悟一身呼吸吐纳,即天地盈虚消息。苟能神而明之,金丹大道思过半矣。 《内经图》揭示人体任督二脉周天功的气机运行,即人天相应、人天相符、人天合一之意象,天体大宇宙、人体小宇宙合二为一,人是宇宙的小象或缩影。 特番利:在今埃及塞得港西的杜姆亚特。 快活王提起的曾刻于玉石上的秘录,显然就是大名鼎鼎的《翠玉录》。公元前1900年,埃及法老赫耳墨斯以及他传说中的父亲透特神以及赫尔墨斯的大儿子大祭祀塔特三人合为一体,成为人们传说中的赫尔墨斯神。这三位一体的神将炼金术的知识浓缩为十三句话,雕刻在一块祖母绿宝石板上,流传人世。人们称这段文字为翠玉录。 十三句话中,包括: that whibsp;is belo;hat whibsp;is above and that whibsp;is above is&hat whibsp;is below to do ye mirabsp;of ohing. and as all things have been and arose from one by ye&ion of one: so all thih from this&hing by adaptation. the sun is its&he moon its&he ;it ihe&h its nourse. it asbsp;from ye&h to ye heaven agaio ye&h and rebsp;ye forbsp;of things superior inferior. 网上有现代汉语版译文。 快活王自然不大可能说出现代语的译文,所以我参照《道德经》《易经》,妄自意译了一下,切勿当真。 巨蟹座星云(鬼星团),中国天文学中称之为积尸气,《唐开元占经》曰:(舆鬼)中央色白如粉絮者,所谓积尸气也,一曰天尸,故主死丧,主祠事也。此与埃及、巴比伦等地传说相合。巴比伦巨蟹座之名al.lul(allul)的含义就是冥府。 ☆、幽灵宫主 突听远处岸边,数十人同时长笑道:快活王,命不长,不到天光命已丧。笑声凄厉,歌声断续,宛如群鬼夜号。 快活王捋须大笑,朗笑道:快活王,命最长,幽灵群鬼命必丧。 笑声高朗,歌声雄厚,一字字传到远方。 歌声方了,湖岸上已现出了数十条人影。 碧磷磷的人影,每个人的身上也都发着碧光!人影在鬼火中闪动飘荡,实如地狱门开,群鬼夜现。 歌声又起:地狱门已开,幽灵炼碧火,火炼快活王! 歌声中数十人双手齐扬风骤起,千百点鬼火,随着砭人肌肤的阴风,如海浪般涌了过来。 花满楼摇摇头,衣袖向水面拂出。湖水被劲风卷动,水波跌宕,一面厚厚的水墙高高腾起,又瞬时倾覆,将无数鬼火全都吞没。 独孤伤悚然动容,望向花满楼时愈发如临大敌。 群鬼皆被这波澜壮阔的场面震慑,鬼火虽仍隔水回旋飞舞,那些碧磷的人影也只是在岸上舞跃闪动,不敢再以掌力将鬼火催向湖心。 花满楼转身返向竹亭,他看似走得缓慢,但以独孤伤目光之犀利,瞬也不瞬的紧盯着他,仍是只觉眼前一花,他就已忽然坐回桌边。随后,竹桥上他原先落足的地方,才响起了一片轻微的叮叮之声,若非功力深厚耳力出众之人,根本绝难听见。 独孤伤面色变了变,不知是为了这暗器的无影无踪,还是为了花满楼轻功的匪夷所思。 快活王则笑道:人道是幽灵门的无影鬼羽飘忽莫测,可与花公子的身法相比,顿时显得笨拙迟缓,全无用处。 花满楼道:班门弄斧,让王爷见笑了。 突听岸边一声尖锐凄厉的长啸。 数十条碧磷鬼影,突然一齐冲了过来。 当先五条人影,来势如箭,带着一连串格格的诡笑扑上竹桥。 他们连脸上都涂满碧磷,闪闪发光,使人根本无法分辨面目。他们的长发披散,随风飞舞,在暗夜中看来当真比活鬼还要怕人。 刀、叉、剑、棍、鞭,五件碧光闪闪的兵刃,皆是长不过一尺。 幽灵群鬼竟敢用如此短的兵刃,自然有种奇诡的招式,这招法必定险绝天下。 恰逢一片云飘过,遮住了月光,四野昏暗。 夜风更冷。 湖底温泉涌出的暖润水流遇着冷风,荡起更浓的雾气,将竹桥几乎隐没。 五人渐渐接近竹亭。 蓦地,每人都感觉肩上被人从后面拍了一下。力道并不重,但冷如玄冰,寒气穿透衣衫侵入肌肤,冻得他们一激灵。 五人迅速回身,后面水雾迷蒙,却哪有人迹? 五人以为刚才的遭遇只是错觉,一时也顾不上多想,正要继续冲往竹亭,头顶却又几乎同时被人抓了一下,习习冷风,让他们脸上的肌肉都顿时僵住。五人慌忙抬头,唯见苍穹茫茫。 就在他们举目仰望的瞬间,脖子上又都被人用指尖划过,那寒气愈发彻骨,他们的身子都不禁抖起来。环顾周遭,仍瞧不见有人接近他们。仿佛就是幽冥中探出的鬼爪,勾魂于无形。 这几人用尽全力转动身躯,却根本除了自己的同伴,完全找不到第六个人。可那鬼爪,一会儿在他们背后推一下,一会儿在他们胳膊上拧一把,一会儿在他们脑后弹一记。而冷气在他们周身窜来窜去,阴森幽厉,不似人间所有。 他们胆子再大,也难免心胆俱裂。惊呼着闪避,用刀劈、用叉挑、用剑刺、用棍扫、用鞭抽可却连个目标都找不到,兵器净往自己人身上招呼。他们愈发慌乱起来,挪转间,你撞我、我踩你,疑神疑鬼,乱成一团。 后面的幽灵门群鬼被重重雾气所阻,看不出发生了什么,只依稀见碧磷跳动,那五个家伙自己人打自己人,状态颠狂,诡谲可怖。不由都被吓得驻足不前。 竹亭中,快活王忍不住大笑:从来只知鬼吓人,今天却见人吓鬼! 连一向不苟言笑的独孤伤,嘴角也不禁上扬。 花满楼摇着头,轻笑:人调皮,施展出的功夫也这么调皮。 快活王听出他语气中流露的宠溺,饶有兴趣地端详着他,正要说什么,却见竹桥上的五个人纷纷跳起,噗通噗通落进湖水里。 随即人影一闪,王怜花笑嘻嘻地回到亭中。 显然,刚才是他施展轻功和玄冰掌,去戏弄幽灵门的人。戏弄够了,便把人都扔进湖里。 但跟在后面的其他数十名幽灵群鬼,却未发觉王怜花倏然来去的身形。在他们眼中,那五人完全是自己发疯跳进湖里的。他们不明所以,只吓得如遇到真正的鬼一般,抱头鼠窜,逃回岸上。 突然间,远处传来一声异啸。 啸声起处,舞跃诡笑的幽灵群鬼,突然跳跃呼啸而去,点点鬼火,也随即消失无影。 天地间,立刻恢复静寂了。方才还是阴森诡异的鬼域,一眨眼间,又变成了幽静美丽的园林。 王怜花意兴阑珊地叹口气。 快活王失笑道:陆公子莫不是在为没有见到美丽的山鬼,而觉扫兴? 王怜花懒洋洋说道:幽灵门虽没有山鬼,却有宫主。传说中,那是个美艳绝伦,天仙般的少女。谁想她竟如此小气,只派些无用的小鬼前来,自己却不现身。 他话音未落,黑暗的湖岸边,突然有了灯光。 十六个身披白纱,云鬓高髻的少女,挑着宫灯,经由月色浸浴的竹桥,婀娜地走了 分卷阅读61 肉文屋 / 分卷阅读61 分卷阅读61 分卷阅读62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62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62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62 过来。 她们的步履轻灵,风姿绰约,环佩在风中轻鸣,轻纱在风中飘舞,她们竟像并非来自人间,而是来自天上。 两个身穿七色锦缎长裤,头戴缀珠七色高冠,却精赤着上身,露出了铁一般胸膛的八尺大汉,抬着顶小轿,走在宫灯间。 十六个少女走到竹亭前,裣衽为礼,一字排开。 大汉驻足停轿。 跟在轿子后的一名宫装少女,碎步走到前面,掀开了轿帘,盈盈拜倒,道:宫主请下轿。 一个女子的语声自轿里传了出来,轻轻道:快活王可在等我?语声柔美娇媚,使人销魂。 快活王捋着长髯,似笑非笑道:是邪,非邪?立而望之,偏何姗姗其来迟。 轿中突然发出了银铃般的笑声:我只道快活王必定阴鸷严酷,哪知却是如此情深款款。 那声音温柔妩媚,王怜花越听,对她的身份判断便越多了几分把握。心里带着幸灾乐祸的快意,悠悠说道:王爷不仅情深,对姑娘绝代风华的期许更深他这几句辞,原是武帝为李夫人,那女鬼中最惑人的尤物所作。 幽灵宫主的笑声愈显媚惑。 她就在笑声中下轿,果然是个少女,绝色的少女。她身上非但瞧不出丝毫鬼气,看来简直是个仙女。 她身上虽穿着层层轻纱,但却更衬得她体态窈窕。她面上虽也蒙着轻纱,但别人根本不必真的瞧见她面目,也可想象到必是天香国色。 有风吹过,轻纱飞舞。 她身子也像是要被这阵风吹倒,倚住了宫装少女的肩,姗姗走了过来,仿佛是走在云霞上。 快活王目中,燃起了火炬般的光芒,捋须道:既激感而心逐兮 王怜花应声喟道:只叹她,包红颜而弗明。 两人唱和的,仍是武帝为李夫人的香魂所作辞句。 快活王伸手一拍王怜花肩头,敞声长笑:倒是你与本王最有默契! 幽灵宫主姗姗走入竹亭,柔声笑道:门下俗子无知,扰了王爷雅兴,贱妾谢罪。 快活王道:不错,此罪当罚。 幽灵宫主点首道:但愿王爷莫罚得太重,贱妾承受不起。 她神情中自有一种楚楚堪怜之意,令人销魂。 快活王大笑道:本王怎舍得罚重了你说该如何罚她?后面一句话,却是向身边的王怜花说的。 王怜花顾盼流眄,但见那幽灵宫主从头到脚,看来似乎天生就是要被人欺负的,教人对她虽然怜惜,却又忍不住要生出一种残酷的征服之意。他笑吟吟说道:那便让她任王爷亲上一亲如何? 花满楼脸一沉,传音入密责备道:胡闹!你明知她与快活王的关系。 快活王却心花怒放:好主意!只是,花公子面色不豫,一定是吃醋了。本王便把这得近芳泽的机会让给你如何? 言语轻狂,似乎早已全忘了面前这婉若依人小鸟的女子,便是江湖上令人闻名丧胆的幽灵门掌门人。 花满楼闻言不禁怔住。 幽灵宫主依依垂下了头,仿佛不胜娇羞,却又仿佛已准备顺从的认罚了。虽然隔着层轻纱,凝望向花满楼的明眸仍足慑人魂魄。 王怜花忍不住要恶作剧,趁机打趣道:静女其姝,俟尔於水中坻,当真羡煞人也!花公子莫再让她久候了。 花满楼却并无王怜花预料中的尴尬,淡淡一笑,起身施施而行,来至幽灵宫主身边。 面纱之后,娇润的樱唇若隐若现。 她周身散发的幽香,经花满楼手中的折扇扇动,传入鼻端时愈发馥郁萦显。 花满楼带着欣赏之色,说着:姑娘面纱上所熏之香与众不同,嗯,用了牡丹、玫瑰、素馨、茉莉、莲花、辛夷、桂花、木香、梅花、兰花 别人看他谈笑风生、优雅欣和,王怜花却与他相处已久,早发觉他双眸玄邃,眼睛微微眯起,分明已被自己惹得有些恼了,偏又顾及有旁人在,不能发作。 王怜花更加觉得好玩,语声**道:花公子于香事最是精通,怎会不知这十种花混合,便成了逗情香?难道是不好意思说出,哈哈 花满楼恨不得立刻把这捣蛋的小恶魔捉过来打,却只能先忍住,摇着折扇,平和说道:非也。用苏合油调和诸花的才是逗情香,姑娘却以离魂膏替代了苏合油。若有谁将这面纱掀动,便要离魂而赴幽冥。 幽灵宫主语声轻颤:花公子你你可是弄错了娇躯也颤动起来,似乎摇摇欲倒。 她身旁的少女赶紧扶起了她,娇呼:不好,我家宫主的心病又犯了。 快活王皱眉道:心病? 那少女轻叹道:我家宫主一见到恶人,这心病就会发作。 花满楼摸摸鼻子,好笑道:在下还是第一次被称为恶人。 那少女大声道:你就是恶人!你说我家宫主用毒,害她犯了病,你若不治好她,我可人就和你拼命。 她杏目闪睁,银牙浅咬,当真是名副其实楚楚可人。 快活王大笑道:可人呀可人,我若与你家小姐同鸳帐,怎舍得教你叠被铺床。 花满楼听了,顿时想起在花家的山西别院时,王怜花**峨嵋四秀时吟的花心轻拆,露滴牡丹开云云亦是出自《西厢》这可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他一时忍俊不禁,忙轻咳掩饰。 快活王却留意到了,当下一哂:花公子似乎深有同感。 花满楼莞尔道:晚辈是想起一个人,他也很欣赏王实甫的文墨。 快活王抚掌开怀道:那必是位妙人,哪天相见,本王要好好和他喝几杯! 王怜花这才知道当日花满楼人虽在外面,却将自己浴室里说的话听了个一清二楚,也记了个一清二楚。当下传音入密对他叹道:你这人不仅耳朵好,记性也好得要命! 花满楼含笑用传音入密回复:你才知道么?你方才故意捣蛋,我也会记着的。 他们各怀隐衷,可人却被他们笑得脸飞红了起来,对快活王不依道:嗯原来王爷也是个恶人。 快活王笑道:正是个不折不扣的恶人。 可人眼波转动,道:那么,我家宫主的病,说不定就是被王爷气出来的。您眼看她这么可怜的模样,难道也不想个法子替她治治么? 快活王道:自然要治的。 幽灵宫主双手捧心,凄然道:贱妾的病,只怕是治不好的了。 快活王似已被她娇怯怯的媚态惹得神魂飞越,忙道:胡说,天下哪有治不好的病。 幽灵宫主道:病虽易治,药却难求。 快活王道:到底是什么药,你且说来听听。 可人眨了眨眼睛,道:心病还需心药医,这句话王爷可知道? 快活王沉吟道:心药?展颜指指花满楼,他恰好有! 花满楼微笑道:姑娘索药,在下敢不从命?只是,姑娘杀意正盛,在下着实不忍姑娘服药后受苦。 幽灵宫主道:贱妾所需的,并非花公子那种心药,而是真正以心做的药。 可人道:对啦,王爷只要将一颗心赐给我家宫主,宫主的病立刻就会好了。 快活王仰天长笑:好丫头,原来便是想要本王的心。敞开胸襟,本王的心就在这里,只管来拿吧。 幽灵宫主道:既是如此,贱妾从命。 语声未了,一只纤纤玉手,已到了快活王心口。 鬼爪抓心。 那一只兰花般的纤纤玉手,已变成了追魂夺命的利刃。 快活王竟真的动也不动。 就在这时,突听一声暴喝,幽灵宫主人影倒飞出去,疾退七丈,面前已站着瘦如竹竿般的黑衣人,正是独孤伤。 可人惊呼道:哎呀,快活王竟说话不算数! 快活王微微笑道:本王虽然答应,但别人不许,又当奈何? 幽灵宫主瞧着独孤伤,道:吹皱一池春水,干卿何事? 独孤伤冷冷道:某家也有些毛病,要吃你的心才能治好。 幽灵宫主笑道:我可没有你家王爷那么小气,你要就给你。 突然伸手一扯,竟将胸前纱衣撕了开来,露出了白玉般的胸膛,柔软,丰满,在灯光下越发令人魂飞魄散。 这一来,连快活王与王怜花都不由一呆。 独孤伤面对着这足以令天下男子都情愿葬身其中的胸膛,呼吸已在不知不觉间急促起来,几乎透不过气。 幽灵宫主已一步步向他走过来,纤手将衣襟拉得更开,柔声道:你摸摸看,我的心还在跳,我的胸膛也是暖和的现在,这一切全都给你了,你为什么不来拿? 独孤伤枪一般笔直站着的身子,突然摇动起来。他一掌劈出,但手掌方自触及幽灵宫主的胸膛,身子已仰天跌倒下去。 快活王真沉得住气,反而大笑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王怜花走到独孤伤身前,摇头叹息:面纱上是离魂膏,衣襟上却是成殇散,幽灵门的剧毒,果然玄秘难防。忽然手起掌落,掌风疾劲,击向独孤伤胸口。 可人诧然呼道:陆小凤原来也看这瘦竹竿不顺眼,连他的尸首都要毁去。 却见本已气绝毙命的独孤伤受了掌击,一口黑血喷出,静止的心脏竟又恢复跳动。 王怜花向可人笑道:毁尸的事,在下是没兴趣做的。但在下有位朋友,人称千面公子,曾送了瓶药给在下,说是能解百毒,在下总觉他吹牛,今天恰好有机会验证。边说,边掏出瓶药,倒出一粒弹入独孤伤嘴里。 独孤伤死灰般的脸色很快转现出生机。 王怜花咦 分卷阅读62 肉文屋 / 分卷阅读62 分卷阅读62 分卷阅读63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63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63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63 了一声,喃喃:看来,那千面公子竟不是吹牛! 可人目瞪口呆,万料不到竟有人举手之间就破解了幽灵宫剧毒无比的成殇散。 幽灵宫主凝注着王怜花,目光隔着轻纱,就像是雾中的箭。 花满楼亦觉稀罕,传音入密道:小恶魔今天竟主动救起人来! 王怜花狡黠道:我不主动救,菩萨心肠的花公子也会逼我救的。还不如我先将功折罪,散席后,你就不好再为我方才捣蛋的事,找我算账了。 花满楼好笑道:你倒知趣。 王怜花乐道:我向来知趣得很! 忽有震天怒吼传来,僵卧在地的独孤伤猛地跃起,双拳齐出。他猝然发难,隔山打牛,用上了十成功力。霎时间劲风呼啸,一股排山倒海的可怕力量袭向幽灵宫主。 幽灵宫主饶是身法轻灵奇诡,但因全没想到独孤伤身中剧毒,竟能如此迅速痊愈,仓促间竟难躲闪。 花满楼长袖一挥,幽灵宫主登时脱离独孤伤的拳风笼罩,飞出竹亭。 眼看已将撞上竹桥栏杆,而且撞得还必定不轻。 谁知她刚触及栏杆,力道就突然消失,身子缓缓滑了下去。 花满楼这长袖一挥之力,拿捏得简直出神入化。而且动作之从容,更全不带半分烟火气。 独孤伤又惊又怒,大叫:花满楼,你竟敢救她! 快活王却笑道:花公子温柔体贴,怎舍得让你伤了佳人的香肌玉肤,花容月貌? 幽灵宫主死里逃生,旋即恢复常态,敛衽娇笑:多谢花公子为贱妾出手。 花满楼微笑:你是女孩子,本就该被我们好好照顾的。 再温和不过的语气,却让幽灵宫主娇躯一震。 同样的话,他曾在巨船上对她说过。 他竟识破了她是谁! 她花容失色,急箭般退出七尺,身子前面立刻爆出一片粉红色的迷雾,奇迹般将她完全掩没。 作者有话要说: ☆、花祠秘洞 这变化更是出人意料,就连快活王也为之瞠目。 只听粉红雾中幽灵宫主的语声道:花满楼,你若再胡言乱语,我必取你性命 语声渐远,浓雾渐渐扩散,扩散终于消失在湖山之间,幽灵宫主也随之奇迹般不见了。 可人自然还没有溜得了。 她眼珠子一转,居然娇笑起来。 笑声中只见她身子乳燕般轻盈一转,肩上的轻纱,已随着她这轻轻一转被甩了下来,露出莹玉般的香肩。 那十六个手提宫灯而来的少女,本如石像般站在竹桥上,此刻却已都复活了,轻轻放下纱灯,纤腰微转,甩落了身上轻纱。她们苍白而死板的面目泛起媚艳的笑容,眉梢眼角充满销魂春意。 接着,可人曼歌低唱,没有人听得出她唱的究竟是什么,那只不过是一声声短促的、断续的哼吟。 她们的舞姿散漫,甚至不是舞,而只是一种原始的、不成节奏的简单动作。 只要是男人,只要是个有血有肉的男人,听到这哼吟,瞧见这舞姿,若不动心,就必定是生理有了毛病。 偏偏,眼前这四个男人竟都像有了毛病。 快活王与王怜花是经多了人间绮色,早已见怪不怪。 花满楼本非色相所能惑。 独孤伤更若硬石枯木,对活色生香视若无睹。 少女们的哼吟声越来越销魂,舞姿也越来越急迫。 额上已泛出了汗珠,面上已红得像火。 王怜花却大煞风景地打个哈欠,脸上浮出懒散而邪魅的笑容:可惜啊可惜,这种歌舞原该男人帮你们编排才好。未更事的小女孩异想天开出来的东西,关键之处难免就少些什么,哈哈! 少女们的销魂哼吟顿时低下去,躺在地上,胸膛起伏,不住喘气,继续下去也不是,就此停下也不是,一时竟不知所措。 花满楼轻叹道:这些可怜的女孩子,不过想求王爷让她们活下去而已。 快活王捋须大笑,冲那些女孩子挥了挥手:都去吧,都去吧。本王若连你们这些还没长成人形的小鬼都不能放过,又怎能称天下之英雄?你们一番做作,全是白费了心思。快些穿上衣服,乖乖的回家,下次若要再来时莫忘了把尿布也带来。 可人本已被王怜花嘲弄得又窘又忿,此刻再听了快活王的话,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抓起块轻纱,掩住身子,瞪着他俩,跺脚道:一个老鬼一个小鬼,你们你们简直不是人!不是人不是人 转过身子,飞也似的逃了,就像是只被鞭子赶着的小白兔。其余的少女们也红着脸踉跄而去,哪里还有半分令人销魂的样子。 玉兔降,金乌升。 王怜花又打算睡懒觉。 却又被花满楼叫醒:你闻到香味没有? 王怜花眉眼间露出调皮之色,猛地圈臂搂住他,鼻子贴到他衣襟上,笑道:闻到啦。你身上永远是香的,比什么香药都好闻。有你在,那些个香珠、香囊、香枕的,全都用不着了。 花满楼失笑道:我说的是厨房传来的香气,这一定是仆妇在做面茶呢,咱们去向她们讨来喝。 王怜花仍在贪恋地嗅着他身上的香气,嘟囔:让她们送来就是了,还用跑去讨要。 花满楼道:这就像你带我去喝的羊汤,自己找去才有意思。若让她们送来,她们必定小心翼翼地再另外精细地做上一份,味道就不一样了。 王怜花被他说动了好奇心,匆匆穿衣洗漱了,随他一起直奔厨房,就像小孩子结伴去偷东西吃般新奇兴奋。 快活林虽宴饮丰盛,但各大馆舍也都设有小厨房,供豪门贵客自带的仆从随时制作更合自家主人口味的私房小食。而这让花满楼和王怜花寻香而来的面茶,却只是仆从们依甘肃当地市井的粗犷之法,做来自己享用的早餐。 两人赶去时,锅中正熬着加入薄荷、藿香、花椒等香料的乌茶和小麦面粉,茶汤翻滚,馨味扑鼻,诱得人馋涎欲滴。 两人耐着性子躲在一边,直到茶汤出锅,被舀入一只只大碗,烧饭的中年仆妇又将炒好的臊子、豆腐、土豆、鸡蛋等配料调入碗中,两人这才现身讨要。 厨房里的七八名仆妇见了花满楼,连忙又是问安,又是让座。 管事的受宠若惊,满脸堆笑:七少爷,您倒稀罕起这个!您若早吩咐一声 花满楼温和笑道:就是要来讨这原汁原味的才有趣。 两人也不回屋,就在厨房的外间,趁着鲜热,将面茶配着烤得金黄的锅盔吃下。 王怜花只觉面茶鲜香浓郁,远比华堂之上的烧尾宴、蟹宴吃来更舒坦。意犹未尽地对花满楼道:以后我俩什么烦事都不再理会,只管周游天下,每到一处,就去市井间找当地的美味吃。 花满楼朗声大笑:一言为定! 却听有小童赶来通报:七少爷,缀翠轩的白姑娘派侍女来向您求独醒香。 王怜花冷笑:白飞飞?昨夜她逃得快,这一早竟又找上门来。她在花家统共没待几天,倒记住了独醒香。 独醒香是用干葛、乌梅、甘草、枸杞、檀香等制成的药丸,饮酒后服用,可即刻醒酒。花家下人伺候主人宴饮时,都会随时备用。尽管花满楼从未醉过,但仆从们随他出游,依例是会携带着的。 两人走到正堂,只见一个明眸皓齿的垂髫少女,捧了壶酒候在那里。正是斗茶那晚,跟着白飞飞的两名贴身丫环之一。 见到他们,立刻盈盈一拜,娇声道:燕儿给两位公子请安。王爷昨晚饮酒多了些,今早有些头痛。姑娘想起花公子处有醒酒的灵丹,特遣奴婢来求公子相赐,并亲手调了孔雀开屏酒,以作答谢。 花满楼微笑道:白姑娘太客气了。 燕儿上前将酒壶放到案上,却忽然嘤咛一声,脚下似是绊着什么,身子向花满楼怀中跌倒。 花满楼随手一扶。 她就势站好,满脸羞红欲滴,语声轻颤着道:奴婢失礼,花公子恕罪。 花满楼笑着将小童取来的,装有独醒香的瓷瓶递给她。 燕儿谢了,临去时秋波犹不忘向花满楼一转。 她的小动作看似不着痕迹,却哪里瞒得过屋里的另一双眼睛? 王怜花上前抓住花满楼的手,笑嘻嘻道:莫不是这小丫头前晚见过你后,便被你迷得发狂,借着求药送情书来了?话未说毕,燕儿刚才趁跌倒之机塞给花满楼的一张小小纸条已到了他手里。 花满楼拿他没办法:你就爱胡说。 将那孔雀开屏酒开启,但觉酒香芳洌沉厚,其中不但有大曲、茅台、高粱、汾酒、竹叶青等烈酒,还有状元红、葡萄桂圆等软酒。硬酒与软酒掺和在一起,酒力发作自会分外迅快,后劲想必更足够人受的。 花满楼只略闻了闻,便放下,叹道:难怪要独醒香,快活王便是有千钟百觞之量,饮下这样的酒也免不得一醉。 王怜花却懒得理那酒,将纸条展开。 这当然不可能真是燕儿写的,一望可知是白飞飞的口吻。 他念道:多日不见,渴思萦怀。今日午时,庭园静寂,盼君移玉,出门东行,妾当迎君于花神祠中。 念罢沉吟:花神祠嗯,那是快活林中最隐秘的地方。 花满楼忽然想起了什么,脱口问道:是否也是兴龙山最隐秘的地方? 王怜花奇道:你怎知道?寻常人就是住上十年,也未必能找到。这快活林若不是我筹划兴建,我也不会知道有那个地方。 花满楼点点头:难怪幽灵宫众人能够轻易 分卷阅读63 肉文屋 / 分卷阅读63 分卷阅读63 分卷阅读64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64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64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64 来去,恐怕他们的巢穴就在兴龙山。我记得幽灵秘谱里曾有注解,说上半部的神秘文字,是幽灵祖师在兴龙山最隐秘之处发现后誊录来的。 王怜花有些得意:快活林选在这个地方,原本还有重理由,便是我娘得到密报,幽灵门的秘窟就在附近。若能引得快活王常住于此,自有人会来寻他晦气。只是我们却不知道,那秘窟竟是幽灵门发源之处,被白飞飞她娘依秘谱重新找到的。 花满楼暗自嗟叹,王夫人竟是早已开始图谋快活王与白飞飞父女相残之局,心思之深沉毒辣着实可怖!他眉头微蹙,默然半晌方道:若是这样,白飞飞此番就不是相请,而是相胁了。 王怜花笑了笑:不错。那花神祠,像你这样的初来之人,是不可能一时半会儿就找到的,除非我带你去。白飞飞既然是我娘安排来这里的,自然想得到恰在此刻出现的陆小凤,很可能是我易容的。你昨晚道破她的秘密,她今天便以我的秘密反制。 花满楼莞尔:王公子岂是任人胁迫的? 王怜花幽幽一叹:我虽不喜欢被人胁迫,但更不喜欢被个小丫头以为我怕她,不敢去。 花神祠,已残破而颓败,虽就在快活林的一个角落中,但却与这新建的园林极是不衬。 显然,王怜花母子派人修建快活林时,为防幽灵门起疑,佯作忽视了这个地方。 神龛自然也已残破,因祠内昏暗,显得鬼气森森,若不走近些,根本瞧不清里面那神像。 那神像竟是个村姑打扮的女子,左手将一朵花捧在心口上,右手则在那花瓣上轻轻抚摸。 这花神祠虽是如此简陋,但这神像的塑工却极精致,在黝黯的光线中,看来就像是个活人。 王怜花也是第一次亲身走进这花神祠,见状笑道:嗯,这神像有些意思。十二花神中,西施就是村姑出身,更以美人计成名。白飞飞想必把她视作典范了,竟依自己的模样塑来咦,不对 花神的脸,温柔而美丽,眉梢眼角,似乎带着叙不尽的悲伤与怀念,活脱脱正和白飞飞有七分相似。 可王怜花为什么又说不对? 花满楼却心领神会,点头道:这花神祠里一股腐朽衰败之气,建成至少也有十来年了,那会儿白飞飞还不过是个小孩子,这神像自然不会是依照她的模样塑造。 王怜花出神地瞧了那神像半晌,说道:那便是白飞飞的母亲了。这母女竟长得这么相似,难怪我娘会一见到白飞飞,就识破她的身份。 花满楼叹息:若是自己的像也就罢了,自己母亲的像,怎竟忍心任她孤零零在这落败之处 王怜花不以为然道:若把这里修葺一新,岂不惹人注目,还算什么隐秘之地? 花满楼道:话虽如此,但这母女二人的感情 不禁又想起王怜花和他的母亲,假如也有依王夫人面目塑造的神像,王怜花是否也会任其残败? 王怜花与他心有感应,叹口气,喃喃:或许不会吧话锋一转,我听手下人说,幽灵巢穴就在这花神祠后的岩洞中。 两人掠入洞中,涉足处蛛网密布,出奇的阴森潮湿。只走了十余步,已然即使有人对面行来,也难辨面目。再走深些,更变得伸手不见五指。 王怜花道:看来幽灵巢穴纵在洞中,想必也另有秘路,而且,必定还有陷阱埋伏。我们贸然闯进去,只怕再难出得来。 花满楼笑吟吟地问他:后悔来赴约了? 王怜花摸摸鼻子,嘟囔:我只是想,进这样的暗穴,总该准备周密些,至少先吩咐人送来火把、长索、干粮 花满楼忍不住打趣:最好再学小蜗牛,把房子也背在身上。 一边笑着,一边上前把他的手握进自己掌中,柔声道:有我在,你还怕什么? 有我在,你还怕什么? 这句话简直比天籁更美妙! 王怜花只觉一股暖流从心底涌出,所有的疑虑顾忌全在这一刻烟消云散,周身说不出的安定。就这样任他牵着手,向前面一片未知的黑暗中走去。 没走多久,花满楼忽然笑道:有人来接咱们了。 王怜花此刻空有双眼,却难视物,早已分不清周遭的事物。又怕成为袭击目标,不敢使用身上带的火折子。正要开口问,却见洞窟深处的黑暗中,已现出一点火光。 碧森森的一点火光,有如鬼火。 微弱的,惨碧色的火光中,似有一条人影。 随即,火光飘飘荡荡,竟又渐渐远去。 王怜花瞧不见路途,也辨不出方向,只有一步步盲目地随着这火光走。阴风阵阵吹过,吹得人直打寒噤。 黑暗中是否会有无声的毒箭射来?坚冷的石地是否会突然开个杀人的陷阱?阴森森的寒风里是否有夺魂的迷药? 王怜花正估测着各种可能,却发现花满楼握着他的手紧了紧,显然是怕他紧张,无声地安抚。 他却忽然想起了什么,几乎笑出声来,传音入密对花满楼道:若不是有你,我一定觉得自己是个惨兮兮的,正被鬼卒引往鬼域中的人。 花满楼道:现在呢? 王怜花道:现在,现在反而有点狐假虎威的得意。 花满楼好笑道:你是想说自己是狐狸,还是想说我是老虎? 王怜花悠悠道:老虎是山林之王,蝙蝠却是黑暗之王。如今竟然有人要利用黑暗对付蝙蝠门主,岂非可笑之至! 正常人乍入黑暗,难免手足无措,在光亮中所瞧不见的许多弱点也会暴露出来。利用黑暗,本是最最聪明的人才知道的。 可一旦遇上自幼眼盲,比谁都更能在黑暗中来去自如的花满楼,这最聪明的手段就立刻变得再愚蠢不过。 花满楼道:黑暗是用来对付你的。对付瞎子,多半要用气味和声音 正说着,黑暗中便有一缕香气飘了过来。 王怜花本能地屏住了呼吸。 随着袭人的香气,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响起。 她笑着道:你们切莫要屏住呼吸,这香气非但没有毒,而且贵重得很,你们不闻闻,实在有些可惜。 王怜花突也发出了笑声,笑道:不错,这只怕就是恭顺侯吴克忠家,专为闺阁秘制的寿字香饼了。不知有多少深闺中的少妇欲求一饼来讨好她们的夫婿,更不知有多少**中的红粉欲求一饼去迷惑多金的浪子。此香号称诸香之冠,只因其中用到一种无与伦比的香料撒苾兰。姑娘远在此间,居然也有这京师侯门之宝,倒真是难得的很。 那语声笑道:我原以为花满楼花公子的鼻子天下无双,想不到王怜花王公子竟也不遑多让。 王怜花道:姑娘怎知是区区在下? 那语声道:常听人说王公子是少女的宠儿,红粉的知己,那么,除了王公子外,还有谁如此善解人意? 王怜花大笑道:多谢夸奖。 他顿住笑声,接着道:姑娘莫非是幽灵宫主? 那语声道:正是。 王怜花道:常听人说宫主非但是人间之绝色,也是巾帼的丈夫。但宫主今日,却又为何如此小气? 那语声道:小气? 王怜花笑道:宫主若不小气,为何不肯赐在下一线光明,教在下也好一睹颜色。 那语声道:花公子难道没有告诉你我是谁?你还要再亲眼目睹,莫非不相信他的判断? 王怜花哈哈一笑,说道:果然是白姑娘。现在,我知道你是谁,你也知道我是谁,倒也公平。 白飞飞娇笑道:我知道你是谁不要紧,你知道我是谁,却要大大的不妙了。 王怜花摸摸鼻子,道:哦?如何不妙? 白飞飞道:我曾在幽灵祖师面前发下重誓,凡是知道我身份的人,无论他是谁,都只有死。 王怜花不禁扑哧一乐:这倒有些像蝙蝠呃,传说中蝙蝠公子的规矩。 又传音入密对花满楼道:嘿嘿,这规矩没准就是她娘从蝙蝠门带出来的。 花满楼苦笑道:就算是蝙蝠公子,也不会把所有知道他身份的人都杀死。这句话他并没有用传音入密,所以白飞飞也听到了。 白飞飞的声音变得更温柔,道:死之外,确实还有第二条路,而且,这条路也只有花公子能走。 花满楼像是被王怜花传染,也开始摸自己的鼻子,探询道:莫非姑娘想要在下归入幽灵门下? 白飞飞轻轻笑道:我怎敢那样委屈七少爷?我说的第二条路,是你和我结为夫妇。 花满楼一怔,一时说不出话。 王怜花则怪叫了起来,道:不公平,不公平,这么好的一条路为什么只有花满楼能走?姑娘若找我,我答应得一定比他痛快得多。 白飞飞幽幽说道:你我二人的关系,若要结为夫妇,即便我不在乎,你不会不在乎吧。 王怜花面色一沉,收起了嬉笑不羁的油腔滑调,斥道:你既知道,当日还要千方百计卖身给我? 白飞飞悠悠道:我当日离开幽灵宫,本来大半是为了要去寻你母亲。我很小的时候就一心要瞧瞧你母亲是个怎么样的美人,竟能使快活王遗弃我母亲。但我也得知你母子的手段,若是力取,我只怕还不是对手,所以,只有智取。 花满楼怅叹:令堂的不幸并非王夫人造成,何况她 白飞飞对他说话时,声音总是格外娇媚:何况,她的遭遇其实也和我母亲一样,她她其实也是个被人遗弃的可怜女人我这次能够接近快活王,也多亏了她。 花满楼道:姑娘接近快活王,难道真要嫁给他,作为报复? 白 分卷阅读64 肉文屋 / 分卷阅读64 分卷阅读64 分卷阅读65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65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65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65 飞飞一阵沉默,梦呓般地低语:我若嫁给你,自然就不会再嫁给他,你肯答应我么? 花满楼听出她心底的挣扎,他知道,自己的一句许诺,或许真会改变这可怜女子一生的悲剧。 他正苦于不知该用什么样的语言,才能不伤害这女子,王怜花却冷冷道:他就算一时悲天悯人,答应了你,岂非也是无趣得很? 花满楼暗呼不妙,待要说什么,白飞飞已惨然一叹,一字字道:不错,悲天悯人他在羊城重金买下我,昨晚又出手救我他对我的温柔这些,不过都是悲天悯人罢了 忽然,她的语声变了,变得不再温柔,也不再凄楚,变得平静而冷漠,就像是另一个人发出的声音:那么,我就请悲天悯人的花公子看看,快活王是如何娶他的女儿,他的儿子又是如何被他的女儿杀死。 作者有话要说:  文中提到做面茶用乌茶。甘肃油面茶常会选用茯砖茶,属黑茶。黑茶在明代曾被叫做乌茶。 原著中,王怜花在秘洞中闻出的是北京王芳斋名闻遐迩的百花香粉,这里把它换成了吴恭顺家的香饼。 恭顺伯吴允诚是明初归顺的蒙古人,其子克忠袭爵,洪熙朝进封恭顺侯。此公侯之家秘制的香品在明代大大有名,且最适合女子用。《庚子销夏记》称:每饼以微火蒸之,斋中可香月余,侯亦自珍惜,贵家得之,每以金丝笼罩为闺阁妆饰。当神庙盛时,京师三绝,谓吴恭顺家香,魏戚畹家酒,李戚畹家园也。文震亨曰:黄黑香饼,恭顺侯家所造,大如钱者妙甚。然非幽斋所宜,宜以置闺阁。周嘉胄曰:撒苾兰出夷方,如广东兰子香,味清淑,和香最胜,吴恭顺寿字香饼,惟增此品,遂为诸香之冠。 ☆、金蚕毒蜂 王怜花放声大笑:你想杀我么?你有这个本事?他笑着,脚步开始移动向白飞飞声音传来的地方。 白飞飞立刻发觉了,说道:在这人间地狱,你最好莫要妄动,否则只有死得快些。 王怜花不以为然地笑道:这奇香扑鼻的所在,原来并非幽灵宫主的闺阁,而是人间地狱。 正说着,那迷人的香气竟已变了,变成一种混合着血腥与腐尸的味道,令人嗅得又要呕吐,又要发抖。 白飞飞的语声也变了,变得飘忽,尖锐,阴森,短促,不再似人类的语声:对,人间地狱。你们若能瞧得见,你们就会发觉,你们现在站着的这一块地,那光滑晶莹的地面,就像是玉一样。但你们可知道这块地是什么做的? 她的笑声有如冬夜寒山中的狼啼,那鬼哭般的狼啼,足以令任何人听了都不禁为之冷汗淋漓。她接着道:你们永远想不到的,这块地,是用人的骨头拼起来的。一块块的人骨头,有男人的,也有女人的;有老人的,也有孩子的;有头盖骨,肩胛骨,胸肋骨,也有手骨,腿骨,甚至有脸骨 王怜花哦了一声,似乎要好好体会下在人骨上走动的感觉。 白飞飞冷冷叱道:站住,莫要动,一动也莫要动。你可知道你前面是什么?那是个池塘,血的池塘,飘浮在这池塘里的只是人心、人肝、人肺,也许还有些刚挖出来的眼睛,刚切下来的鼻子,刚割下来的舌头。 她尖声诡笑着:你若一不留心跌下去,那滋味可要比你小时候在池塘里游水时的滋味难受多了,你你还想往前面走么? 她的语声千变万化,简直令人弄不清她说的是真是假。纵然明知她说的是假,却又不能不相信她。 王怜花却像是听了世上最有趣的笑话,大笑不止,笑得连气都快喘不过来:小丫头,我教你个乖,以后再扮鬼吓人,千万别这么说了。人的骨头也好,血肉也好,脏器也好,都是良药,像你刚才说到的头盖骨,还专治尸疰、鬼气。 他的声音渐渐邪恶起来,笑得人头皮发麻,如果说白飞飞是幽灵,那他便是幽冥中的魔王。 只听他阴森森说道:我不像你,我杀人,可是有正经用途,不会把不同的人一股脑全肢解了,却只求做地板、池塘来玩。我要取药,不同的药有不同的取法。比如取人骨,就要等雨天把人绑在露野,用雷将他劈死,这样取到的骨头,治肠绞痛是最有效的;若要烧了人取骨灰,则要把一个活人和一个死人一起烧,这样烧成的灰才最松软,愈疮辟邪再好不过。 他说的虽冷酷残忍,却都是有药理为据,听起来也就比白飞飞方才的信口胡言,更真实可信,也更让人毛骨悚然。 白飞飞被他说得呼吸不知不觉急促起来,就好像他要捉来和死人一起烧成灰的就是自己。 偏他又故意提起她:至于人血嘛,虽可治麻风病,倒也没什么稀罕,做池塘也无所谓。只是,像你这样的童女,我却不舍得直接杀了放血,还是留着你每月采取经血,那可是房中丹药最不可少的原料。 饶是白飞飞并非矜持女子,听了他这淫邪的话,也不禁面上发烫。 他却笑得更加温柔,也更加嚣狂:你那池子里还有什么来着?人心是吧。听说幽灵门的人最擅吃心,但你可知什么样的人心最属上乘?那是男人的心。我若抓了男人,就不会像对你这样的小童女一样爱惜了。我会逼他们像野兽般厮打,直到耗尽最后一丝力气累死,再剖出他们的心脏。若是有人中邪发癫,比如明明是个女娇娃,却偏说自己是幽灵鬼的,便把这样的心脏趁着鲜烫喂她吃下,保证她的神志立刻就会清醒。 白飞飞实在忍受不住,嘶声怒叫:王怜花!你 王怜花柔声道:莫怕莫怕,你的胆若是吓破了,我会心疼的。人胆可是难得的解毒灵药,先留好,等你以后又在我面前用毒伤人时,我再把它当场取出来,给人家解毒。 他越说越开心,花满楼越听越不禁皱眉,终于听不下去了,打断道:好了,她是个女孩子,你怎能这样捉弄她? 白飞飞却轻轻叹了口气,道:便让他说个痛快吧,反正他就要死了。只是连累了花公子 语声未了,四面八方突然响起了无数尖锐的风声,向花满楼与王怜花站着的地方射了过来。 这决不是强弩硬箭。 这是无数根小而毒、轻而狠的暗器,纵然在平时,也难躲过,又何况是在这绝望的黑暗中。 但是,这毕竟比不上暴雨梨花钉! 花满楼一只手扬动衣袖,将一大片暗器卷住。趁着空隙,另一只手则揽住王怜花,无声无息地腾身升到岩洞最顶端。那潮湿的石壁滑不留手,他的身子却像被磁铁吸在上面,稳如磐石,真就浑若蝙蝠一般。 王怜花用传音入密狠狠道:这贱人 花满楼没好气道:也难怪她,听了那些疯话,连我都想教训你! 王怜花委屈地分辩:怎么是疯话,明明每一句都有医录可循 前一刻,他还是谈笑自若,令人丧胆的魔王;这一刻只面对花满楼,却顿时变得像个正被大人责备的可怜巴巴的小孩子。 花满楼暗自好笑,故意板着脸斥道:再敢顶嘴,我就把你扔下去。话一说出,自己先忍不住乐了。 王怜花搂住他,笑嘻嘻道:你才舍不得我呢。 两人脚下,暗器发射声疾风骤雨般,直响了半盏茶时候才停。 良久良久,白飞飞轻唤道:花公子 黑暗中没有应声。 另一个女子的语声道:他们绝对躲不过的,何况,我根本没有听见他们身形闪避时的风声。 白飞飞居然幽幽叹息了一声──这一声叹息,听来竟像是真的从她心底深处发出来的。她呢喃道:七少爷,花家的暗器功夫独步天下,你竟会被暗器射死么你若死了,可不能怪我,只怪你偏要和王怜花在一起 王怜花心底冷笑,传音入密对花满楼道:趁她此刻放松戒备,我们去把她擒下。 花满楼道:你知道她在哪里? 王怜花愕然道:我闻声辨位虽不能和你比,但她声音传来的方向 花满楼忽然将身纵出。拉着个人在空中飞掠,却仍不带起半点风声,就像幻影一般,瞬间已至声音发出的地方。 他牵着王怜花的手摸过去。 触及之处,竟藏着根铜管。 管口很大,宛如喇叭,然后才渐渐收束,直埋入石壁深处。 白飞飞的声音就是从这铜管里发出来的! 她在铜管另一端,显然也可以从铜管中,将他们在这里的一举一动,听得清清楚楚。 王怜花道:难怪她有恃无恐,原来人根本不在这里!你早发觉了? 花满楼叹道:蝙蝠门也有类似的机关,她母亲既然曾是本门弟子,如此布置也并不奇怪。 王怜花乐道:拿蝙蝠门的机关对付蝙蝠门主,这才真是关公面前耍大刀,哈哈! 花满楼道:我要是你就不会这么开心。你可知道这传声的机关,并不仅是用来说话的? 王怜花奇道:传声的机关不用来说话,难道还忽然,他面色一变,沉声道,还可以用来杀人! 花满楼一笑,道:不错。你在这方面,实在聪明无比!外公若见到你,一定喜欢得紧。 王怜花生出种不祥的预感,皱眉道:我们还是快离开这里 却听轰隆隆一声大震,砂石如雨般飞溅而出。 王怜花不假思索地立即向来时经过的出口方向蹿去。 却发现出口已被块大石堵住。 甚至连旁边那小小的空隙都已被碎石填满。 白飞飞显然早已在 分卷阅读65 肉文屋 / 分卷阅读65 分卷阅读65 分卷阅读66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66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66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66 这里周密地布置过。 紧接着,又是噗噗两声。 随即轰隆隆一声大震。 王怜花心里一叹,不必看,也知这是刚才用一点鬼火引他们来的那鬼卒遁去的另一条出路,又被堵死了。 花满楼掠到他身边,说道:我们虽只用传音入密交谈,并未发出声响,她却不敢确定我们已经死了。 王怜花道:对她而言,谨慎些总是没错的。她这一来,不仅布成个瓮中捉鳖之局,那传声的机关一旦启动,威力也将倍增。咱们方才虽避过了暗器,此刻却实难再逃脱。 花满楼道:难再逃脱么那就只好同年同月同日死了。 他嘴里说着死,却仍旧是一身的云淡风轻。 王怜花被他的情绪带动,心中顿时安宁了。眸光一亮,悠悠笑道:榖则异室,死则同穴。 花满楼呆了呆,似是开玩笑,又似认真道:岂不尔思,畏子不敢。 王怜花不假思索地立刻接道:岂不尔思,畏子不奔! 两人静默了片刻,心神交融,忽然一起放怀大笑。 连传音入密都不用了,笑声震荡,岩洞中充满此起彼伏的回音,仿佛有千千万万的人一起和他们享受着快乐。 不知过了多久,王怜花才再次想起这是什么地方,想起白飞飞。疑惑道:她听到我们的声音,怎竟无动于衷? 花满楼沉吟道:她似乎突然遇到变故,离开了 王怜花心如电转:快活林中,还能有什么变故,还能有谁令她不得不离开难道快活王? 话才说完没多久,已有一阵脚步声传了过来。 人来的不少,但脚步声却很轻,有的甚至几不可闻,可知来的都是一流的高手。 但声音虽轻,在这死一般的静寂中,却已宛如雷鸣。 花满楼已分辨出为首之人是谁,笑了笑:对,快活王。 王怜花浑身一震:快活王若找上门来,幽灵群鬼必难抗衡! 花满楼道:你是不是怕白飞飞一旦不敌被擒,会供出你的身份? 王怜花摇摇头,沉声道:她不会。快活王的女儿杀了快活王的儿子,固然好;但若让快活王在不知情之下,自己亲手杀了自己的儿子,岂不是更好?别说是她,就连我,都觉得这样的结果,实在有趣得很。 花满楼不禁唏嘘,知他一向不屑流露心中气苦,说出这样的话已是极限,当下伸臂拍拍他的肩安慰。 外面不停地响起挖掘之声。 很快,那些塞空隙的碎石头,竟被移开了两块,一线灯光射了进来。 无边的黑暗中,突然有了光。 王怜花试探着问道:快活王? 一人沉声道:正是本王。 这低沉而冷漠的语声中,竟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慑人之力。 接着,石隙外露出了双眼睛。 发光的,碧绿色的眼睛,竟全不像是人类所有。 王怜花的脸色几乎已和石壁变成同一颜色,目光却仍是灵动的,狡黠的,一边不住在四下搜索着可以逃生之路,一边咧嘴一笑道:王爷怎竟到这里来了? 快活王冷冷道:来找你们。 王怜花挑挑眉:王爷又怎会知道我们在这里的? 快活王狂笑道:本王怎会知道这句话你本不该问的。你早该知道,本王是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普天之下,有什么事能瞒得过本王?本王不仅知道你们在这里,还知道你们为什么会在这里。 王怜花道:哦? 快活王厉声道:你们是来见幽灵宫主,图谋与她联手,和本王作对。 王怜花看到白飞飞的信后便来赴约,确是有此打算。他与她有共同的目标,加之他的口才、机智,结盟本应不成问题。偏偏自白飞飞欲迫花满楼娶她,双方便开始话不投机,及至兵戎相见。他自己此时回想,都觉有些莫名其妙。 被快活王道破初衷,他叹口气:其实,我本也不太愿意和你作对的,只要你放了我,我 快活王冷笑道:现在才说这话,已太迟了。本王一直对你二人客气,全因赏识你二人才华,可惜 王怜花直视着他那双可令任何人胆怯的眼睛,淡淡说道:可惜现在你却要杀我们了,是么?遂又一笑,你当真杀了我,你一定会后悔的。 快活王道:本王从不后悔。 王怜花笑得更诡秘,道:真的?真的不后悔 他疯狂地大笑,接道:那么,你不妨试试,你只管杀吧。 快活王也大笑起来:你俩此刻已是本王瓮中之鳖,迟早都要死的,本王又何必着急。 他顿了顿话声,突又悠悠道:但你们其实还有另一条路走。 花满楼笑了笑,说道:却不知是条什么路? 快活王道:这条路比死有意思多了。你们出了这山洞后,在一个时辰内,本王决不追赶。 花满楼微笑道:王爷是要和我们做个游戏么?晚辈只道君威难测,不想王爷却童心未泯。 快活王悠然道:一个时辰内,你俩已可逃出很远了,而且,只要在三日三夜中不被本王追及,本王便从此不伤你俩一根手指。 此言一出,王怜花不禁喜动颜色。虽知道快活王是自认为能操弄他们生死,想玩猫捉老鼠的游戏耍弄羞辱他们。但大丈夫一时屈伸又有何妨,难得快活王托大,借此机会先脱身再说。 花满楼却负手淡淡说道:晚辈生平,还从未被人视作猎物追赶。言辞虽谦和,骨子里却是说不出的倨傲。 王怜花一愣,不禁为他竟在这时发起少爷脾气暗自叫苦。但转念一想,花满楼会拒绝,多半是料定天下绝没有这么便宜的事。 却听快活王道:花公子是打算宁死不辱么?可你要知道,死有时也并不那么轻松。 他突然一拍手掌。 灯光中,只见七八点金星飞了进来,带进一种奇异的、尖锐的嗡嗡声,听得人身子发麻。 王怜花骇声道:金蚕毒蜂! 快活王笑道:你总算还识货。这正是普天之下最毒最毒的金蚕毒蜂,只要被它叮着一口,便要痛苦七日七夜后,方自全身溃烂而死。 那七八点金星飞舞着,闪动出令人战栗的金碧光华。 王怜花轻叱一声,袍袖挥出,两点金星便被他卷在袖中。 花满楼则动也不动,只轻轻叹了口气。 叹息的声音不大,可坚厚的石壁竟翁然鸣动,碎石扑簌簌滑落个不停。快活王的随从中功力稍弱些的,竟不由自主身子一阵晃动。 那飞进洞中的几只毒蜂,登时被震落毙命。 王怜花见状,不由喜笑颜开。 快活王冷笑道:花公子的内力果然深厚。 王怜花拍手道:这内力对付毒蜂,正是多少不拘。七八只也好,千千万万只也好,但凡飞过来,便同时送命。 快活王道:本王蜂房之中,金蚕蜂确是还有千千万万只。花公子虽不怕,却不知花公子带到快活林的那些奴仆,是否也不怕。 花满楼笑容一敛。 王怜花心知这样的威胁对自己而言根本不算什么,但花满楼却尊重每一个人的生命,自然不会不顾奴仆死活。 他讥嘲快活王道:以王爷之尊,竟以一群奴仆的性命要挟人,岂非有**份? 快活王哂笑:陆公子怎么竟这样孩子气?两军相争,只看是否洞悉对方弱点,又与身份何干? 花满楼须臾便恢复了平和的神色,微笑道:既然王爷喜欢游戏,我二人便奉陪一场。只是,还请王爷莫再与我那些仆从为难。 快活王道:本王答应你。 王怜花轻笑一声,道:好极了。但你要做游戏,总也得先放咱们出去才是。 快活王笑道:出来呀,本王又未阻拦你们。这旁边石块都已松动,你们必可找出一个可以容人出入的缺口,本王决不拦阻你们,自当在洞口相候。 说话间,他语声已逐渐去远。 王怜花大呼道:快活王,快活王慢走 只听他自己的回声激荡,却已没有人理他。连快活王的手下也纷纷离去。 幸好,外面的灯光还是亮着的。 王怜花冲上去,用手去扒那石头。扒了扒,松了口气,道:他的确未骗咱们,这石块确实已松了。 石块虽已松了,但却又多又密,而且其中还掺有黏土。 王怜花正要再继续扒,花满楼却拉住他:不必如此费力。取出方手帕,替他擦拭沾到手上的土。 王怜花乖乖地任他将自己的手擦干净,黑漆漆的眼睛凝视着他,享受着他的呵护宠溺,连身处险境的事都抛在了脑后。 突然,墙壁的铜管传出声响,极尖锐。 骤然听来像是一种声音,但仔细听来,却又像无数种声音混合在一起,一声接着一声,越来越快,又像是千万柄刀剑互相在摩擦。 王怜花惊怒交集:快活王没有直接杀掉咱们,那贱人不甘心,又回来发动传声的机关他话说了一半便住口,因为连他自己都听不见。 响声实在太猛烈,铜管也被震得起了回应。 整个山窟都似乎震动了起来。 谁能忍受这种毁天灭地般的声音! 王怜花只觉得仿佛有千百根针在刺着他的耳朵,又从耳朵钻入他的心,他的人也似将被撕裂。 作者有话要说:  小王同学被七哥哥责备得好冤啊!他那些以人作药的论述,真的都是有医学根据的啊。藏医典籍《晶珠本草》对各种动物的器官作药性分析时,几乎都涉及了人,如:人心(精强力壮在战斗中格斗而死的男人心脏)治中邪,昏厥癫狂。中医 分卷阅读66 肉文屋 / 分卷阅读66 分卷阅读66 分卷阅读67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67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67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67 典籍如《补遗雷公炮制便览》,更专门设有一卷人部,记录人血、人精、天灵盖、人胆等的药性。 ☆、可以速矣 他想运内力抗衡那声音,但不运内力还好,一运内力,反而更加头疼欲裂。 就在他被这无休无止的声音折磨得要发疯时,花满楼的声音传入耳际:坐好,看着我。 轰鸣的巨大噪音,竟掩盖不了他的声音。 他平定的声音充满着神奇的力量,令王怜花的痛苦骤然减轻。 王怜花挣扎着盘膝坐下,借着外面被噪音震得摇曳的灯光,抬眼向花满楼看去。 却见花满楼忽然舞动起来,身若翔龙,飞袂拂云,动无常则,进止难期。 王怜花看得出,舞中包含的,正是最上乘的武学精华。他被这奇恣变化的身法吸引,但噪音扰得他心烦意乱。强要忘记那噪音,只凝神于花满楼的身影,随其调息,却又怎么也跟不上那韵律。他觉得自己要被耳中的噪音和眼中的身影分裂了。 花满楼缓缓说道:莫强要摒绝那声音,莫执着于我的往复,听而未听,看又不看,有意无意,是想非想,是空是有,非空非有。 王怜花心头一动,依言而为。 渐渐那声音不再扰人头疼,反而倒有些映衬着花满楼的身形,助他把花满楼的身形分辨得更真切。 他若有所悟:身形蕴真,声音呈假,借假修真,不为所驻,心游物外,抱元守一 不知过了多久,那声音停止了,他倒反而觉得少了些什么。 但渐渐,他又觉没有那声音也没什么,若是再有那声音也没什么 一片空明呈现,连花满楼的身影也淡去了。 等他从定中转回神时,但觉通体舒泰,真气盈沛。 因他运功的缘故,身上戴的香牌被他内力激发,山洞之中香气馥郁。 快活王临去时留下的灯火已经燃尽熄灭,周遭又是一片漆黑。 他第一个念头就是要找花满楼,正待开口呼唤,花满楼已发觉了,柔声笑道:我在这儿。 随即,他的手就被花满楼温暖的手掌握住。 他欢喜道:我的功力好像又精进了! 花满楼微微一笑:那就用堵路的石头试一试吧。 王怜花兴奋地站起身,凭记忆走到出口处,提起真气挥动手掌。 罡风冲涌,随着轰隆隆的巨响,石块四散纷飞,出口立时畅通了。 这威力连他自己都被骇住。 他这一掌本只作尝试而已,只用了六七成力。 忍不住想再试,又走到另一侧那未经快活王手下挖得松动的出口处。 全力一击。 又是次巨震,石块散落,这条路也被通开。 他呆了半晌,才飞掠回花满楼身边。 却忘了自己功力大增,身形之迅捷已非昔时可比。用力一过,距离远超预计,险些撞到石壁上。幸亏花满楼拂袖将他揽住。 他只觉喜从天降,雀跃道:难怪白飞飞把出路封死你一点都不着急!难怪你刚才要我不必费力气去挖那些石头! 花满楼失笑道:刚才?你知道你坐了多久,现在已是什么时候? 王怜花呵呵乐道:我就只觉是一刹那。 花满楼道:你这一刹那,是三天。 王怜花惊呼:这么久!他以前虽也有练功入定的经历,但顶多一天半天的工夫。 他又吃吃道:那你你就一直这样照看了我三天 花满楼笑道:也没什么,难得你能冲过道修行关卡。 王怜花心下感动,随即又好奇心起,问道:你最长能这样坐多久? 花满楼道:一个月吧。我的俗事太多,想坐久些,也没工夫。 王怜花不可思议道:一个月怪不得你的武功比我高那么多! 花满楼正色道:你现在的武功已算初具规模了,放眼江湖,能与你相较的已是凤毛麟角。以后,切不可肆意而为,生惹事端。 王怜花吐吐舌头,拖长声音道:是!徒儿谨遵师父教诲! 花满楼啼笑皆非:谁要作你师父?这么淘气的小坏蛋,若是我徒儿,看我不天天用戒尺管教你! 王怜花悠悠道:能被这么高明的师父管教,别人求都求不来呢。 花满楼道:我并没什么高明,是你自己悟性奇佳,才能把握住机缘。 王怜花不禁得意:白飞飞本欲用噪音置我于死地,却哪里想得到,竟反而造就了让我功力更上层楼的机缘。 花满楼道:这噪音与娘给你的那颗冰寒的避火珠异曲同工,你不自觉地为不受其所累而加意修行,所以事半功倍。红尘中其实处处是这样的机缘,只是你平常要么惧他恼他抗他避他,白白经历一场;要么对其妥协,沉堕其中。 王怜花只觉他的话听似直白,却越琢磨越是玄深。 花满楼微微一笑,又道:待到其神无所倚,其心无所适,淡然与万物合其一时,自能窥见至道之精。 王怜花陷入沉思。 直到花满楼含笑问他:你饿不饿?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三天三夜水米未进了!入定之中时光弹指即过,方才因武功大进又惊喜交加,也并不觉得如何。此刻被花满楼一问,顿觉肚子空荡荡的,更要命的是嗓子渴得冒烟。 又想花满楼在这杀机四伏的幽灵鬼窟中,一直不眠不休不吃不喝地守护着自己,更不知有多么辛苦! 他心里百味杂陈,唤道:七哥 花满楼却若无其事,笑道:这里是幽灵的巢穴,自然会有吃的东西,你跟我来。 王怜花被他牵着手,向岩洞深处走去,心头又不免生疑:这里就算原本有吃的,但快活王一来,群鬼四散,白飞飞最后潜回来发动传声的机关时,怎可能好心把食物留下?我们就算找到,恐怕也是被她下过毒的了。 花满楼道:一则,她只道那噪音必能让我们痛苦而死。再则,你来时只顾盯着引路的鬼火,恐怕没有注意到,这山洞的道路曲折繁复,并非仅由天然形成,而是经人力开凿出极厉害的八卦阵法,她自信我们是不可能在这里任意来去的。 王怜花立时有了底气:若是天然形成的洞穴,还只能凭运气摸索,八卦阵法么,那可难不住我。 花满楼道:你破阵的手段留着一会儿找出路时再用,现在是要找吃的东西,我们随着气味走就行。你闻到了么?梨子的味道。 数十筐的梨。 细脆多汁的大果子梨。 他们竟是找到了幽灵门的果窖。 梨已摘下储藏了月余,飘动出醉人的酒香味,正是最好吃的时候。 咬上一口,甜甜的果水便顿时溢满口腔。 对于又饿又渴的人来说,世上再没有比这更香更美的东西了! 王怜花兴高采烈道:我在晋城城北的高平,有一大片梨园,不过结的却不是兰州这种大果子,而是大黄梨。 花满楼道:偶尔到乡间果园小住,体验粗朴野趣,一定很有意思。 王怜花道:我有意思的住处多着呢,只要你喜欢,以后我就陪你一一去体验,果园里,山巅上,甚至古墓对了,你知不知道,快活林里就藏着个墓,虽只是衣冠冢,却规模宏大,墓主之名更无人不晓。 花满楼思忖着道:这兴龙、栖云两峰间祥气升腾,玉带夹流,隐有王者之象,可惜龙脉似曾被人刻意损毁 王怜花道:你当日说羊城龙脉被损,东南王世子篡位果然是黄粱一梦。如今又说兰州龙脉被损,莫不是映的太平王世子? 花满楼道:他俩之事微不足道。对了,你说的那坟墓主人,莫不是成吉思汗?相传他征西夏时,死于甘肃。 王怜花抚掌道:就是成吉思汗!蒙古人的王墓,修得再庞大,地面上却也无迹可寻的。我的手下因修建快活林,才无意中发现。 花满楼沉吟道:虽是衣冠冢,风水上却大有意义。朱元璋登基后,虽不知此冢确切所在,却派了刘伯温到西北,凡上佳风水尽皆废损,兴龙山自然也难逃劫数。此举虽高明,却着实有些过了,恐怕日后朱家江山,正是要从此地动摇。 忽又微微一笑:不过你这快活林一建,连贯两峰,陵冢风水又有转机。蒙古后裔纵不再在中原称帝,却不难于异域另建霸业。想来,如果不是你先一步派人动工,快活王于此也会有所建设的。 王怜花愕然道:成吉思汗陵冢和快活王又有什么关系? 花满楼道:快活王曾说,他的父亲关注天文,连他游历中原亦本是被派来研学历法。所谓三代之兴,皆揆测天行,考正星次,为一代之制在这方面如此用心,且又在西域所向披靡、打下江山的,据我所知,只有那宣称是成吉思汗后裔的帖木儿国君主 王怜花失声道:帖木儿国! 怔了半晌,深吸口气,喃喃:我听说,帖木儿国曾有位叫作兀鲁伯的君主,痴迷天文,在都城撒马尔罕兴建观星台,编订历数书 他脑中一片混乱。他早料知快活王背景必然不凡,否则也不必设计控制皇帝,以图动用一国之力出兵征伐。见到快活王后,凭种种迹象,他本也不难像花满楼那样做出推断,只是当局者迷 却听花满楼又轻声说道:幽灵秘谱上的武功我已教给了你,你该知道,那些招数虽然奇诡,却也并非最上乘的武学,并不值得快活王亲自费那么大力气去寻找,又那样对待白飞飞的母亲。 王怜花心思灵动,登时了悟:幽灵秘谱上半部的古老文字,或许就涉及上古的天文奥秘,快活王绞尽脑汁要得到 分卷阅读67 肉文屋 / 分卷阅读67 分卷阅读67 分卷阅读68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68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68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68 它,以便讨好他的父王!嗯,什么时候去你的无争山庄,我倒要好好见识下这部书。 花满楼抚摸着石壁,说道:你现在便可以见识。这里的山壁,到处刻有神秘文字,那幽灵秘谱的上半部就是从此处抄录。你的火折子呢,该派上用场了。 王怜花咯咯乐道:黑暗里多好,能一直赖着你,我才不想用火折子呢。 花满楼在他脸上轻轻拧了拧:便是不在黑暗里,你也尽管一直这么赖着我就是。 王怜花顿觉心满意足。将一只精巧的火折子燃起,光虽细微,却足以让他看到四周石壁上密密麻麻的符号。 他精通金石学,极善考释三代遗留的甲骨、简牍、铜陶上的文字。这里的文字虽古朴神秘,他悉心揣摩,倒也看破了些玄机,惊叹:果然是仰观象于天,伏察法于地,听八风之气所得真机! 他看得入迷,好一会儿不说话,忽然大叫一声:好险!这八卦图以艮卦为首,竟是三易中最古的连山易!洞中的迷阵想必也是古人依此所设。幸好没有贸然去破阵,否则连山诸卦与周易方位相反,我们按照寻常的走法,怕要越走越是南辕北辙,走上几天也难走出去了。 花满楼喟道:快活王进来时,想必也发现壁上文字,识破玄机,才能率手下任意来去,可见他也是掌三易之法的大家。你们父子,当真棋逢对手! 王怜花听着别扭,恼又恼不得,叹口气,求道:好七哥,别再父子长父子短的了,行不行? 花满楼笑道:行!我还得倚仗王公子破阵带我出去呢,自要惟命是从,王公子说什么就是什么。 王怜花胸有成竹地拉着他的手,向岩洞外走去。 一边走,一边说道:快活王那么大方,必是以为我们会被这迷阵难住,且又没吃没喝的,惨不堪言。 花满楼道:哦,他是这样想的么。 王怜花恨恨道:他料想,咱们就算能摸索出去,也早饿得半死不活,连路都走不动了。那时他莫说让咱们先逃一个时辰,就是让咱们先逃一天,也是无用的。唉,此人心计之深,当真吓死人! 花满楼微笑道:果真如此,咱们不就恰好可以依他所想,示弱以蔽之? 王怜花眯着眼笑起来:我原以为,只有我才会想出这样的诡计。 花满楼叹道:和小恶魔待久了,再老实的人,也难免要学坏的。 王怜花道:就算快活王不受蔽,以我们的武功,一旦从这山中脱困,想一走了之,也并不难。但却前功尽弃,白来快活林一回。 花满楼道:自是要恰好棋差一招,被他擒住。 这两人本都智谋过人,兼之心有灵犀,更是默契非常。 王怜花笑道:任何人能擒住花满楼和陆小凤,都要忍不住好好享受下成功的乐趣,才不舍得马上杀掉。他必会将我们押赴西域,炫耀炫耀他的王图霸业。 山洞虽蜿蜒,但变化规律已被获悉,他们走了顿饭功夫,便有一片灰蒙蒙的天光,自前面洒了进来,越往前走,光越亮。 花满楼虽看不到那光亮,却也感觉到山野间的清风扑面而来。莞尔道:小恶魔破阵的本事果然不错。 王怜花把嘴贴住他的耳朵,嘻嘻笑道:你就是要哄我开心!其实便是没有我,以你对空气流动的敏感,想感知到出口也容易得很。 花满楼悠悠道:有你在,我何必自己费力气。赖着你,不好么? 王怜花笑道:再好也没有了!我赖着你,你也永远赖着我。 走出山洞,快活王果然依言在洞口不远处相候。 阳光满地,碧空如洗,是个好天气。 快活王在洞口搭了顶华丽的大帐,他坐在软软的垫子上,面前摆着丰盛的酒菜,身旁随侍着一群美丽的少女只要有他在的地方,这两样是少不了的。 三十多个劲装疾服、英气勃勃的少年,手按长剑,目光炯炯,环绕在他身后。 此外还有吴明、韩伶、金无望、独孤伤,坐在他两侧。 花满楼和王怜花并没有显得神完气足,曝露锋芒;也没有故作狼狈,惹快活王怀疑。 快活王端详了他们片刻,笑道:好极好极,两位总算出来了。 举起金杯,手上的戒指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杯中的酒在阳光下看来更像是琥珀。他说道:本王想请两位在此小饮几杯,怎奈两位想必急着赶路,本王也不便耽误两位的时候,只有留待日后了。举杯一饮而尽,仰首大笑不绝。 花满楼彬彬有礼地一揖,衣袂飘飘,与王怜花携手举步而行。 清风将他的笑语吹送回来:如王爷所言,我二人可以速矣。 王怜花忍不住扑哧一乐。 可以速矣听来好像逆来顺受的窝囊话,实则却大有来历。当年孔子被权势熏天的桓魋追杀,身边人对其说的便是这句话。孔子而后虽逃亡,却逃得从容,并预言自己是有德之人,不可能被桓魋所害。 花满楼只轻轻巧巧的说了四个字,便把自己将被人作猎物追逐的窘困,全化作体验圣人经历的乐趣。更讽刺了快活王以花家仆从性命相要挟,其不义犹如桓魋。 快活王何等聪明,自能听出其中的隐喻。 可花满楼的话又实在不着痕迹,字面之意不过是附和快活王,表示他俩确该快些逃了而已。 快活王受了揶揄,却无从回击。 手下众人兀自不明白他何以勃然变色,一双双眼奇怪地望向他。 只有吴明和韩伶,一个嘴角牵动,一个以手捋须,但被他铁青着脸,用暗酝雷霆的目光一扫,顿时面容僵住,忙不迭垂下头去。 王怜花实在想欣赏快活王郁闷的表情,本已走过去,突又回身,乌溜溜的眼珠盯着他转了转,没话找话道:一个时辰。 快活王喝道:一个时辰,绝不会少,也绝不会多,滚吧。 王怜花笑道:在别人身上受了气,何苦拿我来出。 微一抱拳,扬长走了过去。 快活王越恼,他就越心花怒放,直到走出快活王视线,仍是笑个不停。 花满楼传音入密道:这草丛中,树梢头,埋伏的人可不少呢,你也不怕被他们看到。就这么笑啊笑的,哪像个落在猫手里被耍弄的老鼠? 王怜花道:我若不笑,才不像哩。你故意气快活王,不就是要让他以为我俩已经山穷水尽,只能在言语上讨些便宜,苦中取乐,聊以□□? 花满楼道:那也笑一会儿便罢了,对于一个三天水米未尽,已到饥渴极限的人,可有更重要的事着急做呢。 王怜花道:不错,我们现在该着急的,是找水喝。 正说着,潺潺的流水声,便传了过来。 王怜花兴冲冲道:快活王最好令人埋伏在溪水旁,暗算我俩,要我俩飞蛾扑火自投罗网。 花满楼道:他要玩得尽兴,便会遵守诺言,不可能在这一个时辰里提前向咱们出手的。不过,若是派人在水里做些手脚,让咱们看见水却喝不了,只能干着急,却也好玩得很。 王怜花道:哎呀呀,不得了!你哪天若是变坏了,一定比谁都更会整人。可惜这次怕是不能如你所想活水之中,根本无法下毒。 果然,溪水旁静悄悄的,并没有丝毫异状。 王怜花不禁得意,上前捧起水来正要喝,突然上流有人咯咯笑道:小猪呀小猪,你瞧瞧你的洗澡水都有人喝。 王怜花抬头望去,却见远处有三个牧女打扮的少女,正在瞧着他嘻嘻拍手而笑,几十条肥猪,正在溪水里打着滚。 此外,还有些牛、羊、鸡、鸭、狗,有的在喝水,有的在洗澡,还有的竟在溪水中排泄。 花满楼笑吟吟地问:如何? 王怜花摇摇头,叹口气道:花公子料事如神。 站在那里怔了半晌,突然伏下身子,捧起一掬溪水,喝了下去,而且还喝了很多。 花满楼被吓了一跳,连传音入密都忘记使用,惊诧失声道:你那里面有 王怜花站起来,神色不变,也不再用传音入密,缓缓道:有尿是不是?若在沙漠之中,有尿喝亦算不错了。 这话显然是说给快活王的手下听。 花满楼知他只要能让快活王上当,便不惜代价,心疼不已地道:委屈你了! 王怜花淡淡地说道:大丈夫能屈能伸,这又算什么?淮阴侯能受□□之辱,我为何不能喝尿 索性把戏做得更足,又大声道:等到渴得走不动时,再想喝这尿也喝不到了。 花满楼疼惜之余又生出恼意,猛地将他拉到身边,低斥:小坏蛋,以后不许再这么自作主张! 王怜花吐吐舌头:我若不自作主张,你肯定会拦我。 花满楼无奈道:我拦你,不是不让你喝水给快活王看,而是要提醒你,这兴龙山上明明有快活王舍不得弄脏的水。 作者有话要说:  《武林外史》中曾写到王怜花把朱七七抓到他在晋城一处梨树林中的房屋。 晋城高平产梨历史极久远,至今百年、千年老树,成片连村比比皆是。当地流传这样一个故事:隋唐大乱,秦王李世民曾率军一路打到高平,士兵们饥肠辘辘,没有粮食吃,便禀报李世民,想入老农梨园吃梨充饥,李世民坚决不同意。第二天,老农得到消息后主动把一大片梨园让给李世民享用,军队于是绝处逢生。、 而兰州大果子梨,更响亮的名字是冬果梨,也是在李世民时代开始广为人知因为魏征曾煮此梨奉与生 分卷阅读68 肉文屋 / 分卷阅读68 分卷阅读68 分卷阅读69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69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69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69 病的母亲,使其痊愈。民间效仿魏征,将冬果梨上锅加冰糖、生姜、花椒煮后制成热冬果,成为兰州著名小吃。 明代受封在兰州称王的不是太平王,而是肃王。肃王在兰州城郊建有东、西、南、北四处花园。其中北园所产冬果梨,皮薄甜脆、色泽晶黄,名曰北园梨,梨园落花亦为原兰州八景之一。 兴龙山流传着成吉思汗故后,于当地留下衣冠冢的传说。即公元1227年,成吉思汗在攻打西夏时,病逝于兴隆山,其衣冠和兵器用物安放于此。 1939年,为避免在蒙古伊克昭盟伊金霍洛旗的成吉思汗陵寝遭到日军的盗窃或轰炸,成吉思汗的灵柩运至兴龙山,密藏于大佛殿内;1949年8月迁往青海塔尔寺;直到1954年被迎回内蒙古,安放在由伊克昭盟伊金霍洛旗新建的成吉思汗陵寝室。 斩龙脉的故事在兴龙山流传甚广,在西北其他地区亦有很多类似传说,比如秦安县西川镇杨家大坟、皋兰山西麓伏龙坪据说斩断兴龙山龙脉后,刘伯温怕龙脉没有根尽,于是又在榆中守了三年,等他回到应天府时,胡惟庸已窜到了丞相之位,如日中天,不可一世,且诬陷他吏治不效。刘伯温深感斩龙脉是犯了和蒙恬一样堑山堙谷、绝地脉的罪过,于是一病不起,郁郁而终。 《史记?蒙恬列传》记载,秦二世派使者杀蒙恬,蒙恬在吞药自杀前说:恬罪固当死矣。起临洮属之辽东,城堑万余里,此其中不能无绝地脉,此乃恬之罪也。他把自己的死归罪于筑长城切断地脉。 相传,秦始皇斩断过许多龙脉,比如 丹阳:秦始皇东巡会稽郡,路过丹阳时,史官称:云阳有王气。秦始皇为破坏这种王气风水,下令派囚犯凿开北岗山,引长江水穿过丘陵流经丹阳;把云阳改名为曲阿;把会稽驰道丹阳段改直为曲。 南京:秦始皇东巡经过金陵时,只见虎踞龙蟠,地形险峻,王气极旺,便派人截断方山,然后引淮水贯穿金陵入长江,以泄王气。 广州:秦时岭南有偏霸之气,为了避免岭南出皇帝,秦始皇派人前去凿断了广州白云山与越秀山之间的马鞍岗地脉。至明代,朱元璋恐南粤霸气北侵,又派永嘉侯朱亮祖在越秀山上建镇海楼,以镇龙脉。(这就是七哥哥在羊城提起的,羊城越秀、白云两山原本贯通,自秦时裂于马鞍,龙脉已损。此后本地偶有王国兴起,俱都短命。我朝如今又建了这镇海楼,将王气又锁一重,更难再出帝王。) 花满楼在榆中兴龙山说:恐怕日后朱家江山,正是要从此地动摇。据考证,李自成于崇祯二年底,在榆中杀死上级军官和当地县令,哗变起义。 帖木儿国鼎盛时,是个领土从德里到大马士革,从咸海到波斯湾的大帝国。即使国力衰落后,其末代大汗巴布尔兵败逃至今天的印度,亦势不可挡,在那里开创了莫卧儿王朝。 帖木儿国开国君主帖木儿的母亲是成吉思汗的后代,他一直以成吉思汗继承者自居。但学术界对他的民族归属有争议,很多人认为他应该属突厥人。 帖木儿去世后,四子沙哈鲁继位。在位期间,扶持文学艺术,宫廷招揽诗人、学者,从事创作著述,兴建学校、图书馆,推动了著名的帖木儿文艺复兴。 沙哈鲁的长子兀鲁伯被史学家称为皇位上的学者,16岁起便被父亲任命为河中地和突厥斯坦总督,治理撒马尔罕30多年。这一时期是撤马尔罕的黄金时代,经济繁荣,各国商贾云集,国库充盈,学术文化昌盛,宫廷学者荟萃。他在撒马尔罕创建兀鲁伯天文台,测定了1000多颗恒星和方位,积累了关于恒星和行星运行的大量观测资料。编成《乌鲁格别克新天文表》(一译《新古拉干历数书》)。 沙哈鲁去世后,兀鲁伯继位,旋即被自己的儿子阿卜杜?拉迪卜所杀,而阿卜杜?拉迪卜又被兀鲁伯的亲信杀死。自此,诸王子混战,帖木儿帝国大乱,陷入四分五裂。 很多人奇怪,为什么快活王的眼睛是绿色的,小王同学的眼睛却不是。假如快活王是蒙古族,这个问题倒可以解释了。有篇文章题为《成吉思汗一样红发碧眼的蒙古人不在少数》,引用如下: 蒙古人的浅色特质在不同年龄段都会有响应的变化有些蒙古人年幼时为浅褐色眼睛,但随着年龄的增长会变成绿色,或者会从绿色逐渐变成黄色,发色和眼睛相比更为不稳定。事实上只有很少的蒙古人会终身保持浅黄色、银灰色头发和红色的头发,很多蒙古人在年幼时头发为黄色,但随着年龄的增长,发色会变成浅宗或灰棕甚至会变成黑色。有高达将近40%的蒙古人在青春期以前都有不同程度的浅发色,浅色眼睛的特征,其中将近23%的人较为明显,大约8%的人浅色特质特别明显,而且年龄越小,相应的浅色特质就越明显。 我个人倒更喜欢小王同学像妈妈,永远是双黑漆漆的眼眸 夏代的《连山》、商代的《归藏》、周代的《周易》,并称为三易。郑玄《易赞》曰:《连山》者,象山之出云,连连不绝。《归藏》者,万物莫不归藏于其中。《周易》者,言易道周普,无所不备。 《史记》载:孔子过宋,与弟子习礼大树下,桓魋伐其树,孔子去。弟子曰:可以速矣。子曰:天生德于子,桓魋其如予何?遂之郑。 ☆、汗王陵寝 快活王一杯又一杯,不停地喝着酒。 有个黑衣少年奔来,拜道:启禀王爷,他们已到溪水旁了。 快活王莞尔:眼看着水就在前面,既想喝,又不能喝,那滋味必定好受得很。 黑衣少年笑道:可笑那四条眉毛的小子,居然连尿都喝,而且 快活王失声道:他喝了? 黑衣少年骇了一跳,嗫嚅道:他他喝了不少。 快活王拍案叹道:好小子,狠时能狠,忍时能忍,倒真已算是个厉害角色了! 他仰首望天,悠悠道:若换了本王在那情况之下,本王也会喝的。 吴明道:却不知花满楼又有何表现? 黑衣少年道:他并没有喝水。 快活王摇摇头:此人武功之高,势力之大,天下少有人可与之争锋。唯一可惜的,就是脸皮不够厚,心不够黑。 吴明微笑道:依属下愚见,花满楼不喝水,或许是因为,他已想到另外的选择。 快活王一捋长髯,笑道:不错!他料定本王总不至于让畜牲污了自己喝的水。但本王喝的水,又岂会如溪水那么唾手可得! 王怜花叹口气:你说的可是太白泉的水?那里现在必已杀机四伏。快活王让畜牲污了溪水,本就是想逼咱们去那里。 花满楼微微一笑:他想让咱们去,咱们便去就是了。你在霍休的迷楼里那样大方,怎地到了自己的快活林,反而小气起来? 王怜花一怔。 花满楼喟然:你已习惯了和快活王作对,遇事本能的先就想绝不让他如愿,是不是?你什么时候若能放下仇恨 王怜花笑道:刚才还心疼我受委屈呢,这会儿就又教训我。对啦,我就是不想他如愿,他以为我奈何不了这些畜牲,我就偏要让他后悔不及! 说罢,举步向那三个赶着禽畜的少女走去。 他那仿若觅到猎物的,放着慑人光采的眼神,加上一脸不怀好意的笑容,顿时让几个少女面红耳赤,心突突跳得厉害,连呼吸都忘记了,浑身发软,也不知是怕,还是期待。 他却一探身,一手一只,将两只肥鸡抓在了手里,哈哈大笑:回去替我谢谢王爷赐的美味! 待三个少女回过神来,他已拎着鸡,和花满楼走远了。 花满楼忍俊不禁:本是用来气你的,这下反倒能喂饱你了。古来不少才子,如苏东坡、林龙发、倪云林,都是烹饪高手,你的本事想必也不会差。只可惜 王怜花笑问:只可惜山野之中,缺少料物,无滋无味的东西,终归不好下咽,是不是?哈哈,放心,我喜好狩猎,外出总会带着调和妥当的省力料物,以便随时享用野味。 说笑间,已近太白泉。 泉非露天存在,一座两层的殿阁将之盖护住。 阵阵酒香飘来,却见韩伶正席地而坐,身前放了两大碗酒。 王怜花只作没看到他,径自向建在泉池上的殿阁走去。 却发现酒香越来越浓烈,就像一堵无形的墙,将殿阁围住,让人一闻便醺醺然,几乎连脚都要抬不起来。 王怜花眉头一皱,知道这酒气非同小可。但凡从中穿过,哪怕闭住呼吸,也会被酒气从毛孔渗入体内,难逃当场昏厥之厄。 花满楼向来对谁都不会失礼,开口招呼:有劳韩酒使在此久候。 韩伶含笑道:老朽来意,两位公子必已猜到。花公子是老朽救命恩人,按理,老朽无论如何不该与花公子为难 花满楼道:王命不可违,韩酒使的苦衷在下怎会不知? 韩伶太息道:花公子越是体谅,老朽倒越发过意不去。不如这样,只要两位公子干了碗里的酒,老朽即刻解除泉边酒瘴。 这要求似乎并不过分,甚至可以说仁至义尽。 两大碗酒里,也绝没有毒。 但饥肠辘辘的人是最容易醉的,对于三天三夜没吃东西的人来说,这么多酒喝下去,再好的酒量,也难免不脚软头昏,如何能再逃得出快活林? 而他们若不醉,虚实又会被韩伶看穿。 不料王怜花却喜笑 分卷阅读69 肉文屋 / 分卷阅读69 分卷阅读69 分卷阅读70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70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70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70 颜开,悠悠说道:眼下正缺这两碗酒!韩酒使放心,我们保证一滴都不会糟蹋。 说罢,好整以暇地杀鸡取净内脏,端起韩伶那两大碗酒倾倒进腔内。又拿出马芹、胡椒、茴香、干姜、官桂、花椒等调和成的料物小丸,捻破撒上。也不拔鸡毛,直接取山间泥土往鸡身上涂抹严实。随后找个土坑,把鸡埋进去。又捡树枝堆在土上,用火折子点燃。 韩伶瞠目结舌,苦笑着一抱拳:陆公子果然高明,请了! 也不再等着看两碗酒如何经烤鸡进入两人肚中,足下剑尖点地,飘然而去。那弥漫在泉水边的致命酒气,也随之消失。 王怜花大笑不止:有他这酒锦上添花,烤出的鸡肯定更合花公子胃口。 两人也不着急,待火自然熄灭,将两个泥球挖出来,剥去泥壳,鸡毛也随泥壳脱去,露出鸡肉。霎时香气四溢,肉香里透着酒香。 埋伏在四周监视他们的快活王手下,被馋得几乎要发疯,恨不得立刻冲上前,把烤鸡抢过来吞下。 岩洞果窖中的梨虽解饥渴,这肥嫩的鸡肉吃下后,却更能让两人精神倍增。 王怜花用韩伶留下的两只空碗,走进殿阁去盛甘洌的泉水。忽然灵机一动,先取出随身带的一个小盒,倒了些茶叶在碗底,才再将水盛入。 花满楼闻出那正是自己派人取来的陇南种的龙井,笑道:我给你的东西,你倒总带在身边。这里没有煮水的器皿,你要喝茶,我用内力给你加热。 王怜花旋动着碗,让水将茶叶迅速浸透,说道:先不忙加热,这茶花香果韵极浓,用冷水泡,反更纯郁清馨呢。若不是今日落难,咱们平时也想不出这样的喝法。 花满楼接过喝了,果然冷香盈动,净妙无比。不禁失笑:你这苦中作乐的本事,怕是再没有人能比得过了。 快活王仍在幽灵洞府外的大帐中。 他当然不是苦中作乐。 他现在享的,是红袖添香之乐。 一名绝色少女在香炉中添入麝香、龙涎香、藏红花、沉香、辣木油、茉莉花油合成的西域奇香,气息浓郁瑰丽。 琴声悠扬,身姿曼妙的佳人们伴乐起舞。 快活王双眼似闭非闭,一边悠然养神,一边缓缓说道:本已是涸辙之鲋,如今酒足饭饱,就又成生龙活虎了。 韩伶面如土色,拜伏道:属下无能,甘受王爷惩处! 快活王捋须笑道:那小子古灵精怪,也难怪你被他钻了空子。又道,快活林内外的关卡,是谁调派的? 他身后一名劲装少年抢步而出,恭身道:乃是弟子调派的。只见他英俊强悍,紫铜护心铜镜上有个三字,正是急风三十六骑中的第三骑。 快活王道:通向林外的路上,有几道关卡? 急风第三骑道:有十四道,陆小凤与花满楼若想出林,无论走哪条路,都必定会通过这十四道关卡所在之地。此外,林外另埋伏有一百八十名强弓手,纵是飞鸟,也难飞过。 快活王道:既是如此,怎的这么久都未有消息再报来?眼下所剩时间已不多,他们既脱饥渴之困,万万不致留在原地不动,但只要往前走便不该无有消息。 独孤伤忽然开口:以他二人的轻功,若放开身形,必然风驰电掣,岂是容易监视拦阻的?或许,他们已经远离快活林。 金无望一向寡言,此刻却冷冷说道:不然。他们已被洞中迷阵困了三天,这三天身处险地,必不敢合眼。本来已极困倦,饱餐后必更难熬睡意。这样的体力,如何能够狂奔?即使冲脱关卡出得快活林去,很快也会不支倒下。 吴明微笑道:所以,他们当务之急,是要先找个地方安睡一场,恢复体力。 金无望唇间露出森森白齿,冷笑:安睡的地方,不一定要向快活林外找。他们走过的道路,关卡已被撤去。我若是他们,索性掉头回退,就在这快活林里面,选个安全的所在。 吴明道:王驾既然在此,此刻这快活林里面最安全的所在,反而是 快活王身后一个英悍少年抢身而出,跃跃欲试道:弟子这就带人去缀翠轩!他的护心铜镜上是个一字,赫然是急风三十六骑之首。 缀翠轩是快活王的寝宫,是快活林中最危险的地方。 但当快活王倾巢而出,那里也便成了最安全的地方。 快活王目光如炬,盯着急风第一骑,一字字道:你也早就想到了,是么?却不早说! 急风第一骑颤声道:弟子弟子 快活王哈哈大笑,道:好,不想你竟也有此才智,本王一向倒小瞧了你。 急风第一骑倍受鼓舞,恭身道:弟子马上去 快活王截道:你去与九、十两骑,率领九人前往听涛馆一带搜索,动静越大越好,不时再放出些旗花火箭。 急风第一骑一怔,心下不解却又不敢多问,只好道:遵命! 他挥了挥手,立刻有十一人随他快步而去。 快活王又道:急风第二骑何在?你与十一、十二两骑,另率九人,前往松香馆一带搜索 他调度从容,片刻间便将属下弟子分成十二队,每队十二人,分作十二路搜查,快活林中除缀翠轩外,每分每寸的土地,都绝无遗漏之处。 这十二队俱是久经训练的英悍少年,应命之后,立刻便走了个干净,决不浪费丝毫时间。 吴明含笑道:如此一来,他们便是本来不想去缀翠轩,也不得不去了。 快活王摇摇头:还差一步。他们既然专门来与本王作对,快活林中的一草一木,怎能不好好勘探过?有个地方又隐蔽,又宽敞,除非那里待不下去了,他们退而求其次,才会去缀翠轩。 韩伶失声道:难道是 快活王抚着长髯一笑,转目金无望:你精通机关消息,也该想到那里的,是不是? 金无望惶恐道:属下岂敢对成吉思汗陵寝,心存不敬之念? 快活王悠悠道:既然不敢不敬,就快去把那两个进去捣蛋的小子,给本王轰出来。 花满楼确实已随王怜花经极隐蔽的通路进入了陵寝。 王怜花正带着他四处参观。 陵寝藏在地下极深处,墓道错综复杂,仿佛无边无际。 两人寻到成吉思汗的棺木。 棺由劈成两半的整根粗大楠木相合而成,并以四条黄金箍束紧。 王怜花虽仔细读过手下呈给他的图纸,对冢内结构了如指掌,但毕竟是第一次进来,忍不住想开棺看个究竟。 花满楼连忙拦住他,皱眉道:即便其中没有遗体,也不该如此无礼。 王怜花道:不看就不看,规模更大的蒙古帝王冢,我也见得多了。棺中大都是些金壶、金瓶、碗碟匙箸,以及画像之类的东西。对了,还有白公驼顶鬃。蒙古帝王临终时,总会把驼毛放在鼻端,承接呼出的最后一口气,他们相信灵魂也会随着这口气,被驼毛吸附。而尸骨,则被天葬,偶尔存留少许入棺。 花满楼诧异道:你竟见过? 王怜花得意道:寻常之辈,以为找到个汉唐墓就了不得了,其实这世上最难找的反倒是元墓。只因年代虽近却都是秘葬,一无文字可考,二无地面标志;而且蒙古人连取穴土都有顺序,下葬后依次原样放回,让人就算用铁锥筒掘探,也看不出蛛丝马迹。但我手下却有几个探墓的行家,蒙古铁骑席卷天下所掠财物被带入地下的不少,这些年接连被我寻获。 花满楼叹道:假若我对快活王身世的推断不错,元墓的主人们也算与你有几分渊源。何况,任何人的阴宅本都不该被惊动,以后莫要再这样胡闹了。 王怜花笑道:我真是要被你管死了!活人不许杀,死人也不许扰 话没说完,忽然地面震动,四壁嗡鸣,他脸色一变:有人在闯墓,触发了机关!如你所料,快活王果然知道这个地方。 花满楼平静说道:想必来的是财使金无望。快活王要我们在墓中待不下去,只能另觅他处藏身。嗯,快活林中,除了这陵墓,另一个藏身的好地方便是缀翠轩了。 王怜花皱眉道:快活王身边藏龙卧虎,能想到我们会去缀翠轩的不止一个。你照顾了我三天三夜,我本想等你稍事休息后,再去那里 花满楼拍拍他的肩,柔声道:放心,我不累。 王怜花却又觉费解:奇怪啊,金无望乃是金锁王之子,金锁王精通机关之学,天下无双。这般的家学渊源,断不该甫一闯墓,就失手触发机关 花满楼道:他触发了机关,麻烦大增,一时半会儿便闯不进来,这是有意给我俩休憩的时间。 王怜花不以为然:他怎会如此好心? 花满楼道:他虽做过不少恶事,但却是知恩图报之人。你曾经放他性命,他自然也会行方便给你。 王怜花叹道:救他的是你,他要报答的恩人也是你。 花满楼道:其实,不止是他,那韩伶也暗中帮了我们。你没有发觉么,自吃了烤鸡后,我俩精神大涨,疲倦全消那都是你浇入鸡中的两碗酒之功。 王怜花笑道:你不说我烤鸡烤得好,反说那老儿的酒好! 花满楼道:你精通医术,他酒中那些大有补益的药物你原本一闻就能闻出,且那酒也并不醉人。只是,你不相信他会心存善意。 王怜花道:我想不通,如果我们直接喝下两碗酒却没有醉倒,他该如何向快活王交待?难道说自己低估了我俩的酒量快活王岂是那么容易糊弄的! 花满楼道:所以你料定他此举必定有诈。 分卷阅读70 肉文屋 / 分卷阅读70 分卷阅读70 分卷阅读71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71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71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71 王怜花道:我实在无法想象,他会是为了在梁园得你相救,心存感激,才冒险施以援手。 花满楼笑道:即使是恶人,也会有他可爱的一面。只是他们各有苦衷,大多数时候,都没有机会展露这一面罢了。 王怜花幽幽道:难怪无论什么大奸大恶之人,你都不会杀他。 花满楼道:与其杀他,不如留给他展露可爱一面的机会。 王怜花嘿嘿乐道:幸亏如此,我的性命也才能够留到现在。 花满楼的笑容更加温暖:小恶魔的性命当然要留着,他的可爱可不止一面呢。 却听墓道极远处忽又是轰隆隆一声巨响,显然又有什么机关被触发了。 王怜花道:看来一个时辰之内,金无望是不可能闯进来了。其实,他即便马上进来,也是找不到我们的。 花满楼道:你莫非另辟了暗道? 王怜花道:这墓穴本就是我派人在快活林中挖暗道时,无意中发现的。 花满楼道:你的暗道,可是通往缀翠轩? 王怜花道:不仅通往缀翠轩,还可以通往快活林外。 拉着花满楼走到墓穴一角,那里果然有道暗门。 他在十几块墙砖上,依照特殊顺序敲击了一遍。门徐徐开启,现出一条暗道。 两人进了暗道,门自动合拢。 王怜花道:在这里逢左即转,有个一顿饭的功夫,就能出快活林了。 边说边又在暗道某处的墙砖上敲动一阵,壁上便又有一道暗门开启。 门后竟是间布置得极华丽舒适的卧室。 两人走入后,王怜花用火折子将烛台上的蜡烛点燃。 王怜花接近烛台的刹那,花满楼的眉头便蹙起。 蜡烛刚点燃,花满楼手一挥,烛火立即熄灭。与此同时,王怜花也被一股劲风卷起,摔在床上。 作者有话要说:  古代虽没有味精什么的,但却有大料物法、素食中物料法、省力物料法、一了百当等香料的调配制作方式。将官桂、良姜、马芹、胡椒、茴香等配制成饼状、丸状、粉末状、膏状的复合调料,需要用的时候在食物中放入适量,即可做成风味多样的食物。在《便民图纂》等资料中还特别强调:出外尤便、甚便行厨。 铁锥筒可谓洛阳铲的前身。 明代王士性《广志绎》记载:洛阳水土深厚,葬者至四五丈而不及泉然葬虽如许,盗者尚能以铁锥入而嗅之,有金、银、铜、铁之气则发。 明代的此类探铲并非仅用于探墓。明代水利专家潘季训的《河防一览》就有:验堤之法,以铁锥筒探之,或间一掘试。这里提到的工具名为铁锥筒,形状应当与今日所见洛阳铲相去无几。锥是起下扎作用,制成筒形,则是起套土作用。 ☆、自投罗网 花满楼厉喝:王怜花! 相识以来,花满楼还从没这样连名带姓的叫过他,可见是恼怒之极。 王怜花心虚,一时不敢作声。 忽觉身子被按住,紧接着,花满楼的巴掌便噼噼啪啪接连落在他臀上。 比在蝙蝠岛巨船上那次打的重得多。 花满楼边打边叱问:你随身带的料物,是为打猎烧野味的? 王怜花老老实实地招供:那里面的药物,能诱人情不自禁吃下我准备的饭菜。之后若再接触另一种药物,就会立刻昏迷 花满楼的巴掌又加重了几分:另一种药物在哪里? 王怜花惨兮兮地道:在蜡烛里。 花满楼哼道:和在丐帮大会耍的手段如出一辙。你又想逃走了是不是? 王怜花低声道:嗯。 花满楼气极反笑:小恶魔,你给我听好,你这辈子上天入地,也休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王怜花愣住了。 这实在不像温柔敦厚的花满楼说出的话! 但这盛怒之下的警告虽霸道,却道出了一世的不离不弃! 他心底顿时涌出无与伦比的欢喜。 遂又嘟哝:你还叫我小恶魔咱俩现在这样子,到底谁更像小恶魔? 花满楼也想不到自己有一天竟会大反常态,一边怒气冲冲的打人屁股,一边还说出这么恶狠狠的话!不免也觉啼笑皆非。扬起的手不知不觉地缓了缓。 王怜花咯咯乐起来:七哥也有这么凶巴巴的时候!那回在船上,我要取几百个人的性命,都没见你生这么大气。 花满楼的脸又沉下来,落在他臀上的巴掌更重,斥道:还笑!手上虽未运内劲,力道也够让他吃足苦头。 王怜花不敢再笑了,却仍抑制不住满心的得意:你这么生气,可见我在你心里比几百个人的性命加起来还重要,可见你多不愿意和我分开。 气得花满楼把他推到一边,霍地站起:我不愿意和你分开,你却愿意和我分开! 王怜花连忙跃起身去拉他。这一发力牵动,臀上疼痛更剧。他故意夸张地大声哀呼,站不稳似的向花满楼跌去。 花满楼本能地伸手扶住他,忽然想起他的可恶,把手抽回,他便又跌坐到床上。 屁股与床相撞,痛上加痛,不由自主真的一声闷哼,苦着脸叫道:七哥好狠心! 花满楼被他这狼狈模样逗乐了,又不禁心疼。坐回他身边,没好气道:是我狠心,还是你自己讨打? 王怜花赔笑求饶:都是我的错七哥现在打也打了,气总该消了吧? 花满楼叹口气,默然半晌,方道:快活王应该能够算到,金无望延迟进入陵寝,我们已得到养精蓄锐的时间,按理不需再借缀翠轩休息,但却反而更可能出其不意,潜入他的寝宫偷袭,他必会加倍防范。你要逃走,是打算独自去自投罗网? 王怜花道:嗯我们若被擒,多半要有很多罪受,一旦被押赴关外,茫茫大漠,艰辛更殊难逆料。 花满楼板着脸道:在你心里,我就是个只能同甘,不能共苦的人? 王怜花苦笑:苦你自然不怕,但我怎忍你受折辱?你是宁折不弯的性子,快活王猫捉老鼠的把戏,若不是以花家仆从性命要挟 花满楼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我难道就不懂能屈能伸的道理?我那不过是做样子给他看的。我总不能像你一样,他一提出条件,便欢天喜地的答应。否则,我的武功和身份他是清楚的,难免不会生疑。 王怜花恍然大悟:所以你直到他以仆从性命要挟,才佯作不得不就范! 花满楼微微一笑,道:你知道我平日出行,并不讲究排场。这次会携带一众仆从,本就是为让他拿来要挟的。 王怜花拍手道:妙啊!他知道心善是你的弱点,你却反而用这个弱点诱他上当。 花满楼道:他一向言而有信,只要我肯就范,那些仆从必然性命无虞。 王怜花叹道:连我都被你骗过了。就算是当年的蝙蝠公子,城府也不过如此吧 花满楼好笑道:你倒嫌我城府深,你自己才城府忒深!随便一处闲置的屋子,就有迷药陷阱,简直防不胜防。若不是你随身携带料物有些蹊跷,我又要被你暗算得手。 王怜花纳闷道:携带料物,怎就蹊跷了? 花满楼道:王公子若要打猎,必是鹰犬齐出、随从云集,就算要烤野味,也用不着自己动手,何必总随身带着料物? 王怜花侧躺下,把头枕在他腿上,嘻嘻笑道:我偶尔自己动手图个好玩,不行么?我的烤鸡不就烤得很好。 花满楼道:正因如此,我虽有些怀疑小恶魔身上的东西,多半更可能是用来捣蛋的,却也并未深想。直到刚才一走入暗道,你就急着告诉我怎样走出去,这才让我警觉你是又要故技重施,下毒暗算。等我醒来,必已是几天之后,那时你已被快活王擒住押赴关外,自然不能再亲自带我出去。 王怜花哀叹:想不到我怕你醒来后迷路着急,反倒露出破绽。哎,这可真是好心没好报! 花满楼捏捏他的鼻子,笑道:小笨蛋,你还觉得冤枉了。 王怜花满腹委屈:从小到大,别人都嫌我太聪明。只有你,整天张口闭口地说我笨 花满楼道:你若不笨,怎就不想想,你被快活王带走,我难道就不会寻去?快活王虽承诺我若三天三夜不被他擒住,便从此不会再与我纠缠。可我若为救你,自己送上门,他岂非正是求之不得。 王怜花道:快活王巢穴隐秘,你如何能够寻上门去? 花满楼道:无争山庄经营关中到西域的路径已有四百年,不仅遍设商号,与诸多地方势力也有十几代的交情了,利益盘错,远比蒙古铁骑征伐杀戮所建关系稳固得多。快活王在关外的巢穴,我多少知道几处 王怜花险些跳起来,惊呼:你为何不早告诉我! 花满楼道:我若早告诉你,你又要如何? 王怜花道:我自然猛地警觉,生怕惹他再打自己屁股,赶紧把到了嘴边的话收住。 花满楼却淡淡地接口道:你自然会立刻调兵遣将,趁快活王率众入关,各处巢穴空虚之机,将之尽数捣毁,杀个片甲不留。 王怜花谄笑:有你在,我怎敢如此 花满楼道:不是不敢,是你现在已明白,那是没有意义的。此番来快活林,我们探悉了快活王的真实身份,你便已想到,捣毁他几处巢穴,抑或像从前那样,杀他手下几个人,破坏他几项计划对他而言都不过九牛一毛。 王怜花突又心虚起来,附和:是啊九牛一毛 花满楼的声音仍然平和:所以, 分卷阅读71 肉文屋 / 分卷阅读71 分卷阅读71 分卷阅读72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72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72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72 若想短时间内打击到快活王,便只有杀他一途。你暗算我,除了怕我陪你受苦,另有个缘故,就是怕我会阻止你杀他。 王怜花道:我咳咳 花满楼倒并不责备他,只是有些好奇:你的武功虽有进境,毕竟还不是快活王的对手。即便要伺机偷袭,可身为俘虏,很可能被点住穴道动弹不得 王怜花道:我虽不像你,内力足以随时自行把穴道解开,但一会儿点我穴道的人,却会帮我作弊的。 花满楼愈发不解:为什么? 王怜花笑而不答,反问道:你先猜猜看,现在会是谁候在缀翠轩中,准备擒住咱们? 花满楼惋默片刻,缓缓道:白飞飞。 王怜花道:对啦。快活王杀进洞去,她难以招架,唯有当即投降归附。这样的美人儿,任何男人都舍不得杀她的,自会继续留在身边。而她表明心迹、获取信任的最好方法,就是助快活王擒住其他和他作对的人。 花满楼道:她恨不得杀了你,擒你时又怎会帮你作弊? 王怜花悠悠道:我既然已有防备,自然有办法先发制人,让她对我服服帖帖。 花满楼道:就算是你二人联手,杀快活王的把握也并不大。你生性谨慎,更非不知爱惜性命之人,怎会突然如此冒险? 王怜花微笑道:因为还有我娘。她知道快活王要明媒正娶白飞飞,一定会妒恨交加,改变以前的想法,要杀快活王而后快。 花满楼沉吟:这几天,我们并未发现令堂在快活林的迹象 王怜花道:她若想杀快活王,就不会在关内动手。只因在关内,快活王不占地利,戒备会格外严密。反而是出关后,会不自觉的放松下来,杀他便容易许多。 花满楼道:这么说,令堂极可能已在关外守株待兔? 王怜花嗯了声,出神了好一会儿,忽然用力一挥手:算了,不想了!我们这就离开快活林。从今往后,四海遨游逍遥自在,再不理这些屁事。 花满楼意外道:你不想杀快活王了? 王怜花道:我杀他,你肯定不让。何况,我即便真能杀了他,你也会恼我的我相通了,我何苦让你为了个快活王恼我! 花满楼心下感动,知道这是他从小就挥之不去的怨念,如今却因自己而宁愿从此抛开! 王怜花一言既出,当即就要离开密室。 花满楼却动也不动。 王怜花诧异道:你为什么不走? 花满楼柔声道:我们一走了之,令堂却仍要与快活王性命相搏,你真能不闻不问? 王怜花苦笑:她要杀快活王,我又能怎样?她这辈子,就是为了快活王而生:先是为了爱快活王,后是为了报复快活王想劝她放下,绝无可能。你便能拦她一时,也拦不住一世。 花满楼道:她与快活王的武功恐怕难分轩轾,一旦交手,免不得两败俱伤。 王怜花怔了怔,轩眉一笑,拉起他的手,说道:好,那我们便留下来见机行事,不让他俩两败俱伤。 花满楼反握住他,展颜道:这才乖。 王怜花笑道:你用心良苦,全是为我。我再不乖,难道还要再和你捣蛋不成? 花满楼朗声而笑:谢天谢地!我总算不用再提心吊胆,时刻准备应付小恶魔的暗算了。 王怜花被揶揄,脸都未红一红,悠悠道:被我暗算,也没什么不好的。每次我都会给你安排得好好的,不是找个舒服的卧室供你安睡,就是找个温柔的美人儿陪伴着你一会儿你若去缀翠轩被白飞飞暗算,可就没这么享受了。 三言两语,自己的过错竟全变成了功劳! 暗道的出口,在缀翠轩的一片扶疏林木之间。 此刻月光掩映,四周红栏绿瓦,画廊曲折。 两人在静悄悄的崇楼广厦中穿梭,但见侍卫稀疏,显然大队精锐皆已随快活王而出。 几只凶猛的獒犬在院中逡巡,闻到陌生人的气味后迅速扑上前。 王怜花泰然自若,与它们对视着做个手势,它们竟瞬间就安安静静地俯卧下,煞是友好顺从。 花满楼怪有趣地笑问:你的迷魂慑心催梦大法对狗也有效么? 王怜花气结,叫道:雕虫小技而已,也能算是迷魂慑心催梦大法?我娘若听见这话,怕不要被你气得吐血 忽然,几声娇笑入耳。 不远处的碧纱窗后,倩影闪动。 王怜花道:这必是快活王带来的佳丽。侍卫们不敢擅闯后宫,偌大的缀翠轩,再没有比这更安全更有趣的藏身处了。 他肆无忌惮地推门而入,室中十多个绝色少女,有的斜卧,有的俏立,有的身披及地轻纱,有的却露出了玉雪般的双腿。 若要用任何言语形容她们的**与美丽,也是多余的。 她们发现竟会有快活王之外的男人走进来,都不禁吃惊得瞪大了眼睛。想要呼喊,但瞧见王怜花神色安详,脸上又是笑眯眯的,惊慌之情已减了几分。 再瞧见王怜花举止潇洒,居然是个美少年,她们非但不再害怕,简直连眼里都有了笑意。 一个圆脸少女眼睛直勾勾地瞧着王怜花,叱道:你敢到这里来,不怕死么? 她虽然故意装出很凶的样子,但却一点也不吓人。 王怜花柔声笑道:能死在姑娘们的纤手之下,在下死也甘心。 另一少女道:你以为你长得很俊,我们舍不得杀你? 王怜花叹道:在下本也不敢来的,但瞧见姑娘们一个个有如天仙化人,在下委实情不自禁何况,在下被快活王追拿,本已没生路,能死在姑娘们的手下,自比死在别人手下好得多,姑娘们就请杀了我吧。 他一面说话,一面已走过去。 那少女咯咯笑道:你瞧他说得多可怜。 王怜花愈发装出一副可怜模样,道:我知道姑娘们好心,不忍下手杀一个可怜的人。但姑娘们若不杀我,就难免要连累自己。我我临死前,只求姑娘们一件事。 圆脸少女道:你说吧,无论什么我都答应你。 说完了这句话,脸突然红了起来,一旁的少女们也偷偷咬住了嘴唇,面颊上也泛起了红霞。 王怜花看在眼里笑在心里,望向桌上摆着的酒壶,叹道:我只希望姑娘们能陪我喝一杯酒,我死了也甘心了。 少女们听他要求的只不过是喝一杯酒,竟像是有些失望。 圆脸少女轻啐道:胆小鬼。 王怜花故意装作不懂,道:姑娘不答应? 圆脸少女咬着嘴唇,带笑瞟着他,道:你知不知道,你方才若是要求别的,我姐妹也会答应的。边说着,玉指边向他脸上拧去。 王怜花愣头愣脑地退后一步,不着痕迹地避开,像是一怔,吃吃道:我我现在 圆脸少女笑骂道:你这小傻子,现在已来不及了,倒酒吧。 少女们一齐咯咯娇笑起来,瞧着王怜花垂头丧气,为她们各各倒了杯酒。圆脸少女端起酒杯,忽又媚笑道:莫要伤心,喝完了酒,你或许还有机会的。 王怜花像是已欢喜得手足失措,手里的酒,也倒了一身。 少女们更觉得可笑,更觉得有趣,一个个娇笑着道:小傻子胆小鬼 于是一个个都将杯中的酒喝了个干净。 王怜花摇着头,喃喃道:你们真是幸运,非常非常幸运 他连声说着幸运,少女们一双双黑白分明的媚眼,突然都变得一片浑浊。 她们想叫,但已叫不出声。 她们想逃,但身子又像是一堆泥似的倒了下去。 王怜花木然地瞧着她们,叹道:我今天的身份是陆小凤,陆小凤是不会辣手摧花的。 他回过头,瞧着走进来的花满楼,遂又笑道:何况有七哥在,我更不敢把她们怎么样。那不过是让她们加速醉倒的药罢了。 花满楼头疼道:你身上究竟带了多少千奇百怪的药? 突然间,一阵痛苦的低哼声传了过来。这低哼之声,似乎是从帘幕之后传出来的。 王怜花嘴角浮起丝冷笑,掀开那帘幕。 帘幕之后,竟还有帘幕。 一重接一重。 帘幕深处,有道小巧的门户。 这扇门竟是以鲜花编成的,千百朵颜色不同的鲜花,巧妙地编结在一起,色彩之鲜艳,炫人眼目。 而花门之后,更是鲜花的世界。 一间屋子里,到处都是鲜花再也瞧不见别的,千万朵鲜花,装饰成一个迷人的天地。 花香袭人。 王怜花深深吸了口气,惊叹:你那小楼中的鲜花就够多了,但与这里一比,简直可以忽略不计。 花满楼微笑道:女孩子的闺房,自然可以更绚烂繁馥。想不到,白姑娘也是爱花之人。 他口中的白姑娘,现在就倒在一片万紫千红中。 既不是昔日那温柔美丽的白飞飞,也不再是那奸险恶毒,令人战栗的幽灵宫主。此刻,她只是个可怜而平凡的女孩子,全心全意地在期盼着别人救她。她的脸,苍白得可怕。 她瞧见了王怜花,黛眉深颦,厌恶地把目光移开,看都不愿看他一眼。 她也瞧见了花满楼,忙把那低呼声忍敛住,似乎生怕花满楼听出她的狼狈。但越是这样,反而越是能吸引花满楼的注意。 花满楼有些疑惑地走到她身边:你受了伤? 白飞飞的泪珠夺眶而出,颤声道:七少爷又要悲天悯人了是不是?一副抗拒之态,偏那凄楚娇啼又格外触人心扉。 王怜花哼道:她能受什么伤?不过就是为了诱咱们上当,自己点自己 分卷阅读72 肉文屋 / 分卷阅读72 分卷阅读72 分卷阅读73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73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73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73 几处穴道,至多再打自己几拳。 白飞飞万料不到精心设下的圈套竟被他识破,脸上登时变得全无人色。想要逃遁,但就如王怜花所料,她为求逼真,自己封住了自己的穴道,一时根本移动不得。 花满楼却察觉出异常:她的痛楚不完全是假装,恐怕身上真的有伤。你帮她看一看,好么? 这后一句话语气温柔,半是商量,半是哄劝。 王怜花怡然一笑,上前伸出手指,向白飞飞的皓腕上搭去。 白飞飞像被毒蛇啮噬般,挣扎着叫道:王怜花,你滚开,滚开! 王怜花却已在这须臾间,从脉象上诊出她的伤势,摇摇头道:你在家母面前也是这样放肆的么?那就莫怪她用百病百疼催生丸罚你了。 白飞飞眼中射出浓烈的恨意,抿着嘴不理他。 花满楼皱眉道:昔年一代才女苏樱所创的百病百疼催生丸?据说这种药服后会让人百病俱生,而且浑身剧痛,酸软无力。 王怜花叹道:苏樱的方子经我娘调过,药性会每十天发作一次,且一次比一次更甚。 花满楼听了不禁摇头。 王怜花又道:我娘虽是以此挟制她,她倒也会将计就计。今天若不是咱们早有提防,她恰可借药性发作,假装是被快活王所伤。 花满楼拉住王怜花的手,柔声道:你家那些女孩子都真心与你亲近,她们犯错受罚时你一定常为她们求情,或偷偷救她们的。 王怜花笑睨着他,悠然说道:我是小恶魔,怎会那么好心!嘴上这么说,但那洋洋自得的样子,却分明是承认了。 花满楼微笑道:你虽是小恶魔,有时心肠却也不错的。 王怜花乐道:明知道你是在哄我救她,可我听了,还是忍不住欢喜。 当下取出两颗药,送进白飞飞嘴里。 白飞飞想把药吐出,却哪里挣得过! 药滑入喉中,她的痛苦很快停息了。 她却全无一丝感激,怨戾地瞪住王怜花,冷冷问道:另一颗药是什么? 王怜花哈哈大笑:你不愧是身子里和我流着同样的血!一见我拿出两颗药,就知道不会全是解药。 花满楼无奈道:小恶魔 王怜花道:七哥放心,我这药不会伤到她的。 又问白飞飞道:你现在脸上是不是有些胀,感觉有什么东西从里面冒出来了?边说边将梳妆台上的菱花镜搬来放在她面前。 白飞飞惊疑地向镜子里看去,这一看,顿时忍不住惊叫。 王怜花却早有先见之明,手指一弹,在她声音尚未发出时,便封住了她的哑穴。 就这片刻工夫,白飞飞的脸上,竟起了一个个巨大的肿块,凹凸不平,又红又紫,说不出的丑怪。 她虽曾被色使司徒变扮成丑女,但她知道那是易容所致,终有一日能消除。可现在,她却是实实在在地感觉到肿块从脸上生出的过程,知道自己的容貌是真的起了变化! 她只觉五雷轰顶,魂飞魄散。 王怜花笑道:我知道,你不怕疼,也不怕死,但你却怕变丑。变丑了,快活王就不会再想娶你,你复仇的计划将尽成泡影。 说来也怪,就在王怜花露出笑容的瞬间,白飞飞的脸上竟又有变化。一个个肿块渐渐平复,肤色又变得洁白莹润。 白飞飞难以置信,好像做梦一般。 王怜花道:这是我去云贵觅到的蛊毒,可通过心念控制。我若高兴,你就美丽如常;我若不快,你就奇丑无比。哪怕你我远隔千里,这控制也照样有效。 白飞飞虽害怕,目光中却分明流露着怀疑。 王怜花像是能读出她的心思:你是不是奇怪,若真这样神奇,家母为何不用它在洛阳遥控你? 不仅白飞飞,连花满楼都有此疑问。 王怜花不紧不慢地道:因为她不知道世上有这种蛊毒。这是女人的克星,越美丽的女人就越会恐惧。我怎敢拿出来,惹她不快? 随手将白飞飞身上被封穴道尽数解开。 白飞飞果然不是寻常女子,不仅没有惊慌畏惧,原有的怨恨仇视神色也消失了,只静定地说道:你知道缀翠轩有陷阱却还要来,是想借我之手故作被俘,以便伺机杀掉快活王? 王怜花不作答,只笑嘻嘻打量着她:你忽然这么和和气气的,可是在盘算着杀我?我若死了,蛊虫马上会把你的冰肌雪肤咬得残破溃烂,神仙也难再帮你复原。 白飞飞笑靥如花,但那双美丽的眼睛里,却闪动着冷酷而诡谲的光芒,启朱唇温柔说道:你是我哥哥,我怎舍得杀你?我还要你陪我一同出关,见证我和咱们爹爹的婚礼呢。 移莲步走至窗前,将旗花火箭放出。 数百条人影立刻冲入缀翠轩,每个人手上都拿着强弓硬弩,将他们所在的殿阁包围。 作者有话要说: ☆、大漠金戈 一擒住两人,快活王立刻用独门截穴手法将他们的真气封锁,使他们施展不了武功,但行动言语却没有什么妨碍。 王怜花暗自苦笑:这老狐狸!他怕白飞飞的功力不足以封住七哥穴道,就又亲自出手。 花满楼脸上却犹不失和煦如春的微笑。在急风骑士的监视下,泰然自若地返回碧幢苑,沐浴安寝。次日一早,只说自己将要出关游玩,将花家一众仆从遣回兰州。 当天,快活王便率众离开了快活林。 这是个浩浩荡荡的行列,无数辆大车,无数匹马。 快活王属下竟有这许多人,这些人在平时竟是看不到的,由此可知快活王属下纪律之严明,实非他人可及。 浩浩荡荡的行列,向西而行。 花满楼与王怜花共乘一车。 马车奢华舒适,竟不亚于快活王与白飞飞所乘那辆。 车厢里锦褥绣枕,不仅空间宽敞,佳茗美酒、糕点瓜果也一应俱全。枕间还周到的放置了数枚清酒拌和了牡丹蕊、荼蘼花制成的玉华醒醉香,不仅散发着芬芳,也可解酒。甚至怕他们寂寞,另又置备了瑶琴以供消遣,蛇蚹纹,背微隆,岳不容指,竟是张传世数百载的唐代雷公琴! 王怜花这会儿喝的却不是佳茗美酒,而是鲜榨的石榴汁。他从小喜欢石榴,尤其是白马寺中老树所结的石榴。又嫌石榴肉一粒粒地吃太麻烦,总要榨汁来喝才觉畅美。而这马车中的石榴汁是用西域石榴所榨,滴滴流红,泛着宝石的光彩,比洛阳所产更加甜爽。 他一边喝着,一边叹气。 花满楼用传音入密问他:每一步的发展都如你所愿,怎地还这么不开心? 能运功用传音入密,可见快活王的点穴手法虽厉害,却仍奈何不了他。 王怜花沮丧道:可这待遇也太好了! 他也用的传音入密花满楼既然解开了自己的穴道,又怎会让他继续受罪? 花满楼不解道:待遇好你反而不满意? 王怜花幽幽哀叹:早知如此,我何必怕你陪我吃苦,傻傻地用毒阻你? 花满楼忍不住乐他:原来是想起自己还为这个被打屁股,觉得冤了。 王怜花不甘心地嘟囔:我怎会算错的! 花满楼道:你倒说来听听,你若是快活王,该如何对待阶下囚? 王怜花道:至少不会供足吃喝。世上最能消磨人勇气的就是饥饿,待到生死边缘,嗟来之食也舍不得拒绝时,降服的可能性便大大增加。 花满楼道:你说的也有理,只是你不如快活王了解无争山庄。 王怜花恍然大悟:你告诉过我的,无争山庄经营关中到西域的路径已有四百年快活王这是要掩人耳目,让人相信你确是应他所邀西行游玩。否则以无争山庄的势力,他若敢在玉门关内对你无礼,必会惹来无穷无尽的麻烦,难行寸步。 花满楼道:便是出了玉门关,若能有我配合他,行程也会顺利不少。快活王一代枭杰,任何无谓的牺牲,能减少便一定要减少。否则徒自穷兵黩武,又怎能创下偌大的基业。 王怜花叹道:你最恨穷兵黩武的,是不是?幸好我当日没能以朱家小儿的名义征西,否则哀鸿遍野,你怕要永远都不肯理我了。 花满楼莞尔而笑,取过琴来,弄弦放声而歌: 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长风几万里,吹度玉门关。 汉下白登道,胡窥青海湾。由来征战地,不见有人还 再寻常不过的《关山月》,由他唱来,竟是浑雄之中,又有几多闲雅。 王怜花听得痴了,喃喃:如此悲悯,偏又风骨华迈,雍容不可犯逆。普天之下,也只你有这等气度。李白在天之灵,必视你为知己! 花满楼道:李白乃飞将军李广后人,诗中每多杀气,却是我唱不出的。 王怜花笑道:雄关玉阙已近,有些杀气才应景。 将琴移近自己手边,也边弹边唱出李白的诗作: 烽火动沙漠,连照甘泉云。汉皇按剑起,还召李将军。 兵气天上合,鼓声陇底闻。横行负勇气,一战净妖氛。 琴声激昂,歌声豪洒。 不仅花满楼,连行进中的大队人马,乃至前面车中的快活王,都不禁为之胸中热血翻沸,沉醉忘情。 琴歌止息良久,快活王才开口,激赞道:这小子从未亲临战场,却唱出了那里最令古今英雄俱都沉醉的魅力! 白飞飞斜斜倚在快活王怀里,甜甜地笑着:却是什么魅力呢? 快活王大笑道:是战场上的刺激与乐趣当你手握重权,千百人的性命俱都决定于你一刹之间时,你心 分卷阅读73 肉文屋 / 分卷阅读73 分卷阅读73 分卷阅读74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74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74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74 里的感觉,再无任何言语所能形容,你所得的快乐,也再无任何事所能替代。 第二日黄昏,夕阳照着道上的黄沙,天地间仿佛已成了一片凄迷的暗黄色,人马已出玉门关。 马车停顿下来,车窗外却有驼铃声响起。 花满楼与王怜花走下车。 夕阳映照下,黄沙道上排列着一行长长的骆驼行列,有的骆驼上还搭着个小小的帐篷。 极目望去,前面风沙漫天,正是出关的第一片沙漠白龙堆。到了这里,马车已难前行。 车边的大汉呼哨一声,就有两匹骆驼伏下身来。腹不贴地、屈足漏明,竟都是千里明驼。 花满楼上前轻柔地抚着它们。骆驼极有灵性,感觉得到他的和善,温顺地任他抚摸,还争先恐后地伸过脑袋来,亲昵地舔他的脸。 一旁的大汉见了,严肃的面庞上也不禁露出抹笑意,说道:这是沙漠之舟,两位公子请坐上去吧。 王怜花老大不乐意:一人一匹么? 抬目间恰见白飞飞自一匹胭脂马上下来,她面上的笑容,又是那么温柔,那么可爱。 王怜花脸色一沉,睥睨着她。 白飞飞冰雪聪明,哪会不明白他的心思?暗地里恨不得食他肉寝他皮,却又生怕他利用蛊虫毁自己容貌,不敢得罪他。当下咬着牙,对那大汉叱道:阶下之囚,还要浪费两匹骆驼么! 大汉唯唯诺诺,赶紧牵起其中一匹。 于是,王怜花便和花满楼挤在了一匹骆驼上的帐篷中。 一块木板巧妙地架在驼峰间,小小的帐篷便搭在这木板上,骆驼行在风沙中,帐篷也随风摇动。 两人就像是坐在风浪中的一叶扁舟里,一声声震耳的驼铃,在狂风里听来竟仿佛十分遥远。 王怜花眉开眼笑地瞧着花满楼。他的脸,距离花满楼还不到一尺。搭在驼峰上的帐篷,自然小得可怜。 他方才偷偷威胁白飞飞的小动作可瞒不过花满楼。花满楼故意逗他:挤成这样,你高兴了?又不是小孩子,一个人待着会怕。 王怜花笑道:就是怕啊,这可是号称鬼域的龙城呢。 帐篷外,黄沙遮天蔽日。 盐丘起伏,宛若白色巨龙蜷蜒腾跃。 涉足其间,幽晦难辨东西,俨然是片鬼斧神工的巨大迷宫。 夜幕降临,纵然近在咫尺的脸,也渐渐瞧不清楚。快活王似乎急着要回去,竟冒着风沙连夜赶路。 沙漠中夜风阴戾,与石龙摩擦后,听来更加恐怖。尤其是风与石中的盐、磷碰撞时,不时闪出诡异的白光,妖风鬼影,好一片凄迷奇秘的惊魂异境! 王怜花淘气地压沉声音:玄奘当年记述这里,时闻歌啸,或闻号哭,视听之间,恍然不知所至,盖鬼魅之所致也 一边用森森鬼气的腔调吓唬人,一边装出受惊吓的样子,向花满楼身上紧紧黏过去。 花满楼揽住他,在他耳边轻声道:有小恶魔在,鬼魅也要退避三舍呢。 也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狂风的狂号声更凄厉了,就像是妖魔的呼号,一心要攫取人们的生命,撕裂人们的灵魂。 两人已浑然不觉。 直到前面传来洪亮的呼声。 停步扎营停步扎营! 狂风已止歇,呼声一声紧接着一声,从前面传到后面。浩浩荡荡的骆驼队,终于完全停顿了下来。 但花满楼和王怜花还是被留在那小小的帐篷里,直过了约摸顿饭功夫,才有人来请他们出去。 大队人马驻扎,既没有嘈杂的人声,也没有明显的搬运物件声和敲打声。但当他们走下驼背,快活王那豪华的帐幕却已在一个大沙丘后支起,还有许多较小的帐篷分列在两旁。 这时,忽有一根火箭划过黑暗的天空,鲜红的火花,射到极高处散开,犹如满天流星火雨──这时第二根火箭又已升起。 王怜花皱眉道:这是怎么回事? 花满楼虽看不到那奇丽壮观的景象,却听见急箭破风之声嗤嗤不绝,还听见远处隐隐似有呼喝狂叫声,一阵阵飘来。 他淡淡一笑:大漠漫漫,群雄割据,即便是快活王,偶然也难免有人来一捋虎须的。 王怜花喜形于色:看来要有场鏖战了! 反正他与花满楼并未真被制住,凭他们的武功,千军万马中亦不会有分毫损伤,他那惟恐天下不乱的性子便忍不住显露出来。 却见一人走过来,洒金斗篷,织锦劲装,长身玉立,正是精明剽悍的急风第一骑。 花满楼笑道:阁下前来,有何见教? 急风第一骑深深一揖道:王爷想劳烦花公子,免去眼前这场兵戈。 花满楼未说什么,王怜花先抢着道:王爷与我们赌茶时,声称能保商队出关后畅行。怎地自己行进时,反要求助别人? 急风第一骑微笑道:来犯之辈不足为患。只是王爷知道他们虽愚蛮,平素对过往的无争山庄车马倒多有礼让。若当着花公子的面将他们诛灭,未免要使花公子不快。 花满楼道:却不知是些什么人? 急风第一骑道:是大漠之上声势最强的一股帮匪,为首之人,叫作龙卷风。他们慑于王爷之名,多年来从不敢造次。今日忽然兴兵来犯,实属反常。 王怜花道:哦,莫不是因为什么突发变故? 看了花满楼一眼,暗忖:他们与无争山庄有交情,难道是为了救七哥而来? 他正想着,花满楼已笑问:王爷是怀疑龙卷风来犯,与在下有关? 急风第一骑道:花公子一向不喜杀戮,龙卷风来犯,必是不知道花公子在此。他们背后,另有势力挑唆。 王怜花道:这么说,挑唆之人必然就在不远之处观望,随时准备与龙卷风彼此呼应,两面夹击。而龙卷风若不战而归,挑唆之人便孤掌难鸣。 急风第一骑含笑道:孤掌难鸣,未必就不铤而走险。花公子若肯襄助,后面自然有更加精彩的好戏登场,必不教两位失望。 花满楼笑了笑,取出枚香饼,嘱他在露天处焚了。 此香甚是奇异,除檀香、降香等香药之外,还用了云母石、磁石、水秀才等特殊原料,又调入待放花卉根部汁液。香烟徐徐,聚拢在夜空中,凝成锦簇繁花之象,映着星月,瑰丽如幻。恰逢此刻无风,烟气久久不散。大漠空旷,虽值夜间,数里外亦可看得分明。 香烟遥升天际,意味着无争山庄的人在此。 很快,远处号角之声响彻云霄。 本在向这边冲杀而来的西域战士,呼哨一声,俱都掉转了马头,兵戈未交,便绝尘而去。 王怜花望着急风第一骑的背影,喃喃:快活王竟也能带出这样的弟子不仅比吴明等人看起来顺眼,武功似乎也远胜其他骑士。 正说着,急风第一骑已将香燃毕返回,恭敬地请他与花满楼到快活王的大帐中赴宴。 沙漠荒瘠之地,这临时搭建的大帐中却金碧辉煌。 柔软的盘金银丝毯在辉煌灯火的映照下,色彩变幻流动。 花貌丽姬罗衣璀璨,随着弦鼓,跳着古老而魅惑的胡旋舞。左旋右转不知疲,千匝万周无已时。若回雪飘摇,舞走了大漠长夜的清寒,舞出了满室撩人的春意。 空气中,肉香、酒香交织。 烤全羊外脆内嫩,鲜美诱人。 而那黑马奶酒,更不同于常见的色白而浊的凡品,色清而近黑,不仅全无膻气,饮后齿颊间还留有果香,教人腹中暖融融的,说不出的舒服。 快活王与白飞飞居中而坐,花满楼与王怜花居右,吴明、韩伶、金无望、独孤伤居左。 白飞飞穿着件织金的厚呢长袍,用一根金带束住了她满头披散的黑发,看来就像是沙漠中最美丽的公主。 王怜花笑道:想不到身为俘虏,竟也能得王爷如此盛情款待。 快活王捋着长髯,悠悠道:本王身边这些人,莫不是受过两位恩惠的,本王若不善待你们,他们难免心生怨怼,本王岂不真要作孤家寡人了? 吴明等人顿时面色一僵。 吴明欠身道:王爷何出此言?属下等怎敢心生怨怼! 快活王笑着注视他道:他俩虽曾在太平王一事上作梗,却对令嫒手下留情。你投桃报李,当日虽一早想到他俩会藏身成吉思汗陵寝,却闭口不言。 吴明大惊失色,冷汗涔涔,离席跪倒在地,不敢有一丝狡辩。 快活王笑意不减,声音却渐渐冷下来:独孤伤明知他俩仍在快活林,却偏说他俩定已远走高飞,与你倒是不谋而合。 王怜花意外地低喃:想不到这两个人倒也有些良心。 声音虽低,快活王却听到了,声音更冷:本王门下,都是有良心的。否则你们又岂能享用韩伶的美酒后,又以墓中机关为屏养精蓄锐? 他话音未落,韩伶、金无望、独孤伤已全都面如死灰,跪伏在地。 花满楼有心求情,却怕反累他们受重罚,只得默然缄口。 快活王却朗声大笑,手一挥:都起来吧!本王原是有意给你们偿还人情的机会。你们若都是知恩不报的无义之辈,又怎能为本王出生入死,始终如一? 众人既畏且佩,再三叩首方才起身回席。 王怜花心中慨叹:这老狐狸不但眼里不揉沙子,且还恩威并施。如此一来,手下之人更要死心塌地追随了。这般御下手段,难怪能纵横天下所向披靡。 花满楼举杯敬道:王爷宽慈英睿,晚辈好生佩服。 分卷阅读74 肉文屋 / 分卷阅读74 分卷阅读74 分卷阅读75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75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75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75 快活王饮尽杯中酒,畅笑:在花公子而言,宽慈总要居于英睿之前的。 酒过三巡,忽有兵卫来报:哈密都督罕慎,获悉龙卷风图谋袭击快活王,特遣一千兵马前来护卫。 虽然龙卷风已不战而退,快活王仍是将领兵而来的指挥使召进大帐犒赏。 此时,从快活王到吴明等人,都已酒意醺然,左拥右抱着妩媚的舞姬,满座春光旖旎。 就连大帐之外,也已静悄悄的。快活王手下的兵士们因战事已免,一个个身上都裹着厚重的毡子,卧在沙上,像是已睡着了。只有寥寥十几人还在值守,却也哈欠连天。 哈密指挥使喝下快活王赏赐的美酒,一边偷眼四顾,一边寒暄数句,便告退了。 待他离开,王怜花嗤笑道:好个贼头贼脑的鼠辈,竟也敢来刺探军情,哈密国中真是无人了么! 白飞飞娇声问道:陆公子觉得可疑? 王怜花道:哈密若有心护驾,怎会来得这么慢吞吞的?想必那龙卷风敢撄王爷锋芒,便是受其挑唆。 快活王旋动着手中的酒杯,徐徐道:龙卷风这个同盟既去,哈密也只得孤军来犯了。 王怜花微笑道:王爷故示松懈,不正是要诱他们入彀?他们若不来犯,王爷才会失望哩。 他们这边谈笑着,吴明等人早已摒退舞娘,正襟危坐,醉态全无。 但听外面蹄声骤响,如战鼓雷鸣,动地而来。 大帐外,一群人马,手举着长刀,直冲过来,刀光霍霍,马声长嘶,声威十分惊人。 快活王营中那些本像是已睡着了的大汉们,突然一跃而起,厚毡里竟早已藏着强弓,弓弦响处,急箭暴雨般射出。 四面的小沙丘后,也有无数条大汉闪出。来偷袭的人马突然之间便陷入了重围,有的狂叫着舞刀避箭,有的已惨呼着中箭落马,有的却要打马直踏敌营,但快活王阵前却已有两队人迎了上去。 这两队大汉右手拿着雪亮的鬼头刀,左手肘上,却架着藤牌。藤牌护住了身形,鬼头刀直砍马腿。 刹那间,只听健马悲嘶声,狂呼惨号声,刀剑相击声响彻这荒凉而辽阔的沙漠。 黄沙上,已然流满了鲜血。 王怜花赞叹道:王爷门下,果然俱都是久经训练的战士,谁也不可轻侮。 快活王高歌道:黄沙碧血,英雄狂歌不歇,飞刀剑,且将狂奴首级作唾壶。勇士身经千百战,有人来犯,留下头颅。 歌声歇处,狂笑道:本王麾下哪一个不是身经百战的勇士?罕慎有胆量来,就不要后悔有来无回。 花满楼嗅到帐外涌进来的浓重血腥气,皱眉道:今夜率兵前来的就是罕慎么?据晚辈所知,此人虽居都督之位,却并不是哈密国真正掌权之人。 快活王冷笑:不错,掌权的是女王弩温答施丽。 花满楼道:既然如此,他率兵而来不过是奉命行事,王爷何不放他一条生路? 快活王捋须道:哈密驯服已久,却忽然蒙了心,竟来以卵击石。本王今日原是要让他灭国的。既然花公子求情,那便留他一脉残喘。 说罢向侍立着的急风第一骑做个手势。 急风第一骑当即快步奔出大帐,振臂呼道:让开道路,让他们回去。 沙尘漫天,呼声、蹄声终于远去。 染红了的黄沙上,倒满了尸身。数十柄弯刀插在沙里,刀穗犹在颤动。 花满楼不禁为伤亡将士太息:城头烽火不曾灭,疆场征战何时歇?人生倏忽兮如白驹之过隙,然不得欢乐兮当我之盛年! 王怜花道:为大将者,享的是金戈铁马尚酣战的欢乐,虽说一将功成万骨枯忽又微微一笑,凝注快活王道,哈密为夜袭王爷,大将精锐尽出,国中必然空虚。王爷既说要让他灭国,想来早已另遣问罪之师临其城下了。 快活王端详着他,眼里笑意渐盛,抚掌道:好个陆小凤,竟揣摩出了本王用兵之法! 这时,有人匆匆来报:吐鲁番羽奴思汗求见! 王怜花传音入密对花满楼道:快活王好大势力!羽奴思一国之君,竟亲涉流沙,前来觐见。 花满楼道:我听说羽奴思少年时与兄长争位失败,曾流亡于帖木儿国,身受沙哈鲁、兀鲁伯父子栽培,后来得以重回吐鲁番登上王位,亦因有帖木儿国扶植。 两人正自私语,一个高鼻深目、衣着高贵的老者已步入大帐,一身戎马征伐的豪迈,又兼具学者智士的优雅。 王怜花见了,不禁暗自喝彩,思忖:快活王手下果然不乏人中龙凤! 那老者对快活王十分恭谨,两人交谈所用却并非汉语。 花满楼不知所云,王怜花则因多年筹备对付快活王,对关外主要胡语早有涉猎,暗中用传音入密为他解释:这人便是羽奴思了,他是来向快活王复命,禀告说已派他的妹夫牙兰率兵,趁虚而入占领哈密,俘虏了女王弩温答施丽,并夺取了国王金印。他现在是要恭请快活王返回设于吐鲁番的行宫,接受朝贺。 花满楼道:西域辽阔,这样被快活王征服的国度还不知有多少。他会带我们去他的吐鲁番行宫么?抑或继续西行,去他出身之地的帖木儿国撒马尔罕城 快活王既没有带他们去吐鲁番,也没有带他们去撒马尔罕。 翌日天未亮,他便携白飞飞及吴明等下属,在羽奴思所率将士的簇拥下,前往吐鲁番。 花满楼和王怜花,则交由急风第一骑领兵押送他处。 时间充裕,并没有人来催促启程,两人睡足方起。 却听急风第一骑在帐篷外恭声道:两位公子方便用早餐了么? 花满楼招呼他进来,笑道:何必如此客气,竟亲自送早餐来。 帐篷中只有他们三人,急风第一骑将食物放到矮几上,忽在花满楼身前拜倒,低声道:属下方心骑拜见公子! 王怜花险些惊呼失声,瞪着花满楼道:你快活王身边竟也有你的人!难怪我会觉得他与众不同 花满楼莞尔一笑,将方心骑扶起,温和说道:小方,这些年辛苦你了。 方心骑一脸愧色:属下无能,竟致公子落入缀翠轩陷阱,当日属下本想赶赴缀翠轩接应公子,无奈却被快活王派往 花满楼含笑截住他的话:身涉陷阱,本是我们有意为之的,倒害得你连日担忧自责。 方心骑舒了口气,眼睛顿时一亮:原来公子是假意被俘,接近快活王! 王怜花皱眉道:可惜千算万算,却没算到快活王竟会突然把我们撇下。 方心骑道:他并非是把两位公子撇下,而是要属下送两位到他建在大漠中,不属于任何国度的一处行宫。他在吐鲁番处理完公务后,也将赶赴那里,并在那里举行婚礼。 花满楼轻叹:与白姑娘的婚礼么? 方心骑道:正是。 王怜花好奇道:被他选中举行婚礼的地方,必定非同凡响,却不知是在何处? 方心骑微微笑道:罗布淖尔一带。 王怜花动容道:罗布淖尔?是否就是江湖传言中那鸟兽绝迹的沼泽地带,还有一部分人称之为罗布泊? 方心骑笑道:不错,正是那里。但自从王爷派吴明先生去那里修整地貌后,景象与从前已迥然不同。 王怜花愈发好奇,还要再问,花满楼说道:先吃饭吧,一会儿放凉了,你又不肯好好吃了。 王怜花嘻嘻一笑,与他在矮几前坐下,拿起一张撒满芝麻的橙色圆饼,兴冲冲道:好大的锅盔! 方心骑乐道:这却不同兰州的锅盔。当地叫作馕,是贴在坑壁上,用戈壁骆驼刺烤出的,与奶茶配着吃别有风味。 热腾腾的奶茶就在两人手边,馨美醇郁,将香喷喷的烤馕掰成小块泡进去,越吃越好吃,简直教人欲罢不能。 王怜花笑道:洛阳城北的孟津有蒙古人聚居的村落,煮奶茶时奶、茶、盐的配比也极妙,但与你这奶茶相比,味道就逊色多了。 方心骑道:只因煮奶茶时,除配比外,另有个诀窍嘿嘿笑着,却不肯往下说了。 他越不肯说,王怜花就越忍不住刨根问底。 花满楼的味觉,足以分辨出世间任何饮食中的玄机。他好笑地摇摇头,放下碗说道:诀窍就在烧火的原料上。煮奶茶时,燃料往往用的是牛粪。而供快活王用的,则是雪山白牛的牛粪。白牛吃的是肥美鲜草、饮的是清净雪水,粪便芳香细腻,自非平原上的寻常牛粪可比。 王怜花拍手大笑:原来如此!小方也真有趣,竟不好意思说出口。其实不仅烧火做饭,藏地奇香也有以此填充的。就连那佛门殊胜的楞严坛场,用这样的牛粪配以旃檀筑就,才最属上乘。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石观音!自楚留香等人真气虽已被她的独门截穴手法封锁,但行动言语还是没有什么妨碍,古龙世界的舒适度实在提高了不少! 相比之下,武林外史时代,主人公们被点穴后便动弹不得,只能让人抬来抬去的,真是悲惨啊!大家一定不希望七哥哥和小王同学有此遭遇吧。 白马寺的石榴是在汉代同佛经、佛像一起从西域传入的。汉魏时曾誉满京师,相传其果实硕大,一个就重达七斤。每年到果实成熟的季节,皇帝便派人来寺里摘取,然后分赐给宫人们,宫人们舍不得吃,又转送给亲朋好友。凡是有幸得到的,都舍不得轻易吃掉,这样往往辗转好多家。《洛阳伽蓝记》中记载:白马甜榴,一实值牛。 据说石榴汁也解酒的,但番茄汁解酒功 分卷阅读75 肉文屋 / 分卷阅读75 分卷阅读75 分卷阅读76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76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76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76 效更显著。《武林外史》中快活王解酒喝的就是番茄汁。我因为他喝番茄汁而番茄又是明代传入中国的,于是觉得《武林外史》的背景应该是在明代。 李白是李广后人的考证资料如下: 李白在《赠张相镐二首》诗中云:本家陇西人,先为汉边将。功略盖天地,名飞青云上。这是李白说自己是陇西人,汉朝边将李广是他的先祖。 《新唐书》也有:李白字太白,兴圣皇帝九世孙。兴圣皇帝即西凉武昭王李嵩。 《晋书》关于李嵩的记载则是:武昭王讳嵩,字玄盛,小字长生,陇西成纪人,姓李氏,汉前将军广之十六世孙也。 唐?段成式《酉阳杂俎》:驼,性羞。《木兰》篇明驼千里脚多误作鸣字。驼卧,腹不贴地,屈足漏明,则行千里。 快活王一行经过的白龙堆属于雅丹地貌,是片风蚀而成的盐碱地土台群,拱起的土山丘形成很长的脊梁和沟槽,被郦道元在《水经注》中形象地称为龙城。后来人们看到龙城的颜色又是白色,就干脆呼为白龙堆。 北魏以前,著名的楼兰道、大海道均沿甘肃安西到哈密绿洲的莫贺延碛(今天的噶顺戈壁)边缘通往楼兰和吐鲁番。白龙堆就在莫贺延碛的尽头与若羌县的交界处,仿佛一条白龙朝着罗布泊方向而去。 或许是因为风吹雅丹时声音过于凄厉,或许是因为海市蜃楼,这一地带自古就流传着许多关于鬼怪的传闻。除王怜花提到的玄奘《大唐西域记》外,还有《佛国记》:多有恶鬼热风,遇则皆死,无一全者。《西域水道记》:时闻人唤声,不见形,亦有歌哭声。数失人,瞬息之间不知所在。马可波罗的记载更是生动:行人夜中骑行渡沙漠时,设有一人或因寝息,或因他故落后,适至重行,欲觅其同伴时,则闻鬼语,类其同伴之声。有时鬼呼其名,数次使其失道。由是丧命者为数已多。甚至日间亦闻鬼言,有时闻乐声,其中鼓声尤显。 花满楼用于传讯的奇香,原型是《香乘》中的刘真人幻烟瑞球香。原料中水秀才即水面写字虫,一种蚊子大小,游于水面的昆虫。此香房内炉焚,烟俨垂云。如将萌花根下津,用瓶接津调香内,烟如云垂天花也;若用猿毛灰桃毛和香,其烟即献猿桃象;若用葡萄根下津和香,其烟即献葡萄象。若出帘外焚之,其烟高丈余不散;如喷水烟上,即结蜃楼人马象,大有奇异,妙不可言。 黑马奶酒:马奶酒中,以黑色马奶酒最为珍贵,蒙古语称黑忽迷思,译为汉语即是玄玉浆。饮黑色马奶酒的筵席规格最高,在蒙古汗帐中身份、地位显赫的人才有资格享用。13世纪中叶,南宋使臣徐霆曾经出使蒙古,写下《黑鞑事略》,其中就有关于黑马奶酒的记录:初到金帐,鞑主饮以马奶,色清而味甜,与寻常色白而浊、味酸而膻者大不同,名曰黑马奶,盖清则似黑。问之,则云,此实撞之七八日,撞多则愈清,清则气不膻,只此一处得饮,他处更不曾见。黑马奶酒的酒精度稍高于普通马奶酒,制作也比普通马奶酒的工序复杂,产量并不多,只有蒙古贵族才能酿制。因此,黑马奶酒一直是蒙古汗帐的首席佳酿,直至元朝建立,都是宫廷**酒。 关于哈密:元末,占据新疆全境的察合台汗国分崩离析,暂守哈密的威武王兀纳失里自立为哈密国王。兀纳失里病逝后,其弟安克帖木儿继位。永乐二年,诏封安克帖木儿为忠顺王。 王位传至卜列革,因其无子嗣,死后由其母弩温答施丽主政。土鲁番攻占哈密时,俘虏弩温答施丽及其孙女阿黑察公主,并夺其国金印。 而右都督罕慎,则率部分哈密人逃至苦峪(确是称得上留了一脉残喘)。十年后,罕慎率军恢复哈密,于弘治元年被明廷封为忠顺王。 关于羽奴思:东察合台汗国可汗歪思逝世后,两个儿子也先不花二世、羽奴思争位。羽奴思不敌,只得去投奔帖木儿国,受到国君沙哈鲁及其子兀鲁伯善待。沙哈鲁还让羽奴思成为河中地区著名学者歇里甫丁的弟子,羽奴思后来学识渊博,被人们尊称为羽奴思大师。他返回故土后,以吐鲁番为基地东进,攻占哈密。 花满楼所吟诗句出自《胡笳十八拍》第九、第十拍: 天无涯兮地无边,我心愁兮亦复然。人生倏忽兮如白驹之过隙,然不得欢乐兮当我之盛年。怨兮欲问天,天苍苍兮上无缘。举头仰望兮空云烟,九拍怀情兮谁与传? 城头烽火不曾灭,疆场征战何时歇?杀气朝朝冲塞门,胡风夜夜吹边月。故乡隔兮音尘绝,哭无声兮气将咽。一生辛苦兮缘别离,十拍悲深兮泪成血。 不仅新疆,藏区也有用牛粪做饭的习俗。人们在用牛奶和成的面中加入酥油,摊成饼状,扒开牛粪火灰,将饼平放在火灰上,再盖上一层牛粪火灰。这种饼吃起来香甜酥脆,非常可口。在甘肃和青海的牧区还有一种用牛粪烤的大饼,这种大饼一是用于祭神,二是用于敬献活佛。大饼至少要用二十斤面粉,大的甚至百十来斤。烤这种大饼所需的牛粪也有特别的要求:一定要用黄牛牛粪的火灰来烤,这种火硬而且旺,烤出来的大饼外脆内香。 藏香在原料方面,不仅有藏红花、雪莲以及本地生长的甘松、白芷、紫苏、川芎、丁香等香草,传统藏香还会用牛粪为填充料。藏医中有一种独特的嗅烟疗法,藏语谓之龙杜,即将一种安神藏药撒在牛粪火灰上让其冒烟,让病人用鼻嗅。病人嗅到这种烟味,能起到镇定、安神的作用,且疗效显著。 《楞严经》中关于楞严坛与雪山白牛的记述如下: 阿难白佛言。世尊。我蒙如来无上悲诲。心已开悟。自知修证。无学道成。末法修行。建立道场。云何结界。合佛世尊清净轨则。 佛告阿难。若末世人。愿立道场。先取雪山大力白牛。食其山中肥腻香草。此牛惟饮雪山清水。其粪微细。可取其粪。和合栴檀。以泥其地。若非雪山。其牛臭秽。不堪涂地。 ☆、罗布淖尔 早餐之后,方心骑率领驼队向罗布泊行进。 沿途黄沙绵延,无边无际。 天气也变化莫测,忽而艳阳高照碧空万里,酷热难当;忽而狂风大作飞沙走石,东西莫辨。 但因方心骑对大漠中的一石一木都了如指掌,这许多人畜通行得倒也顺利。尽管环境艰苦,队伍仍保持着整肃的军容。 王怜花起初被四周金色海洋般的浩瀚奇景震撼,形态多变、甚至会整座移动的沙丘,更让他目不暇接。 但日复一日,尤其是风歇声消,万籁俱寂时,就难免觉得单调。 他对花满楼轻叹:幸好有你在,否则到处都是无穷无尽的死寂,我简直要喘不过气来。 花满楼微笑道:你仔细听,这里也并非一片死寂,大漠其实一直在呼吸。沙粒流淌的时候,每一粒都有自己的语言,有的在叹息,有的在唱歌。 驼铃叮当,方心骑骑着骆驼从前面返回,脸上带着愉悦的笑容:两位公子,咱们很快就到罗布泊了。 渐渐地,空气由干燥转为湿润,胡杨、红柳、芦苇越来越密集,山羊、野兔、土鸡、跳鼠不时蹿出,还有奔跑着的野骆驼天地间凝聚起久违的勃勃生机。 经过交织的湿地、河流,一望无际的湖泊出现在眼前。 烟波浩渺,大片胡杨林满是灿烂的金黄,倒映在碧水中,伴着蓝天、大漠,风光壮美如画。 王怜花目瞪口呆:这这就是罗布泊?这就是传说中的死亡之域? 方心骑微笑解释:这里确曾水量缩减、一片荒芜。但快活王派吴明先生前来治理,调整上游河道,引塔里木河、孔雀河、车尔臣河之水注入罗布泊,不仅扩大了湖面,水质也由污浊咸涩转为清澈甘甜,鱼兽草木越来越多。 王怜花喃喃:我本来还奇怪,快活王那么喜欢享受的人,怎能容忍自己在不毛之地受罪 花满楼虽因方心骑从前暗送的消息,大略知道些这里的情况,如今身临其境,却仍不禁由衷感叹:吴明果然是奇才! 方心骑道:他对气象地理的精通,绝非常人可比。他不仅可以改善地貌、推算阴晴风雨,甚至知道大海中每一刻的水流路径,不必舟船,就能让货物自动漂浮到目的地。 王怜花心中一动,叫道:难怪他派人劫了三千五百万镖银后,竟敢大模大样地运向海边,却不怕被追踪。因为只要推算好风暴来临的时刻,出海后船便会遇袭沉没,货物则被他计算好的水流继续运载。如此,全凭自然之力而不再假于人工,就能送达目的地。别人只以为船沉物灭,再无法继续寻查。 方心骑放出旗花火箭,不久,水面上出现一只只胡杨木凿成的舟船,将大队人马分批摆渡向对岸。 王怜花泛舟湖面,看到水鸟群飞、鱼跃涛间,心旷神怡地赞叹:谁能想到,大沙漠里竟藏着这样的奇迹! 花满楼享受着水波荡漾、湖风拂面的美妙,说道:在《山海经》中,此处唤作泑泽,乃是黄河之源。可见上古之时,原就波澜广瀚。 王怜花道:这里虽远处关外,却或许真与黄河哺育的中原休戚相关呢。我记得史书上说,武则天在洛阳称帝时,本来浊黑的罗布泊水突然清澈见底。我曾以为那只是神话 遥遥望去,对岸一大片城池映入眼帘。 王怜花问道:那就是快活王的行宫么? 方心骑道:那里看似城池,其实 分卷阅读76 肉文屋 / 分卷阅读76 分卷阅读76 分卷阅读77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77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77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77 是数里风蚀而成的土垠,路径崎岖神鬼莫测,恰成了道易守难攻的迷阵屏障。在这屏障之后,才是快活城。 王怜花怔怔道:快活城快活之城好诱人的名字!像是与世隔绝的桃源 方心骑道:倒也并不与世隔绝。这里在千年前已是交通要塞,因环境恶化荒弃,往来商旅才不得不另辟路径。但自从近年水土逐渐丰沃,各国战火又都侵袭不到,市集重新出现。兼之王爷并不课税,越来越多的商人携带货物来此交易。 闲谈未已,船已停靠到码头。 沙滩上,早有人在准备野炊。 燃烧着的篝火四周,密密麻麻地竖立着一根根红柳枝,每根红柳枝上都插着整条现从湖中打捞上的木弓鱼。 鱼已烤到七八分,炊夫正向上面撒着细盐、马芹、辣椒等调料。 待鱼烤好,肉香与红柳散发的特殊清香交融,吃来鲜嫩爽口。再佐以醇香绵甜的沙枣酒,更教人产生不知何处是他乡的满足感。 王怜花靠在花满楼身边,边吃边笑:和你在一起,总是能吃到最美味的鱼。 花满楼与他心意相通,莞尔道:你是想起钱塘江边的鲈鱼脍了么?我却想起开封的菊花鲤鱼火锅了。 王怜花眼中焕出眩人的神采:还有珠光宝气阁的活鲤三吃!那时我正设计暗算你,你却对我特别好,还说要永远护我周全。 花满楼笑道:小恶魔那时是不是得意的不得了? 王怜花道:我那时想,老天竟让我遇到这样的人,看来我真该做几件好事了。 花满楼道:我只见你淘气,可半点看不出你有做好事的念头。 王怜花道:那是因为被快活王的事羁绊,总不得闲。 花满楼温言轻笑:你从一心置快活王于死地,到涉身险地只为阻令堂与他两败俱伤,可见这羁绊已解得差不多了。 王怜花瞠目道:差不多,就是还差一点? 花满楼幽潭般的双目,透出几许神秘:嗯,就只差一点了。 餐毕启程。 穿过土垠间蜿蜒的狭径,人烟渐密。 但见城池坚固,城门耸立。进入城中,便是繁华富庶的街市。来来往往的人肤色、服饰各异,货物更是琳琅满目:西域的香料、珠宝、名驹,中原的丝绸、茶叶、瓷器 花满楼听到天真孩子追逐游戏的嬉笑声,娇媚胡姬当垆卖酒的揽客声,以及商贾们操着天南地北各种语言不可开交的讨价还价声 当下笑道:竟有些像羊城呢。 王怜花叹口气:可惜我们却没有在羊城时的自由。转目望着方心骑问:快活王让你把我们关押到什么地方? 方心骑一怔:王爷并没有下令关押两位公子。他只说让属下悉心照顾,这几日尽管领你们四处游玩。 花满楼笑赞:快活王不愧是快活王,行事倒真大方。 王怜花哼道:他只当咱们是武功被封住的废人,根本不足为患。顾盼流辉,打量着街道两侧的店铺,指指不远处一座茶楼:先去喝茶吧。 想要在最短时间了解一个地方的风土人情,捕捉各种消息,绝没有比茶馆更好的地方。 方心骑将大队人马打发回营地,只身随他们走进茶楼,仅把四五名兵卫留在茶楼外,以备随时调用。 这关外的茶楼,竟汇集了天下名茶。不仅有川鄂边销的砖茶,也有蒙顶石花、阳羡雪芽、皖西六安、浙西天目、云南普洱、新安松罗、雁荡龙湫甚至还有成束蒸了后紧压发酵,专供咀嚼香口的暹罗茗。 王怜花好奇心最浓,点了种自己从未喝过的,当地所产的罗布麻茶。茶水甚是特别,黄中泛翠,清甘而略咸。 方心骑见状笑道:这其实是罗布泊湖边红麻的花叶。若是春夏时从湖边经过,遍地都是红麻的粉红花朵,远处看就像彩霞。 王怜花微微一愣,神色竟忽有些黯淡。 花满楼猜到他的心事,握住他的手柔声道:想到令堂了是么?她最爱以花叶入茶的。 王怜花低声道:也不知怎地,一进到这快活城,我就开始心神不宁,总觉得我娘正盯着这里,随时要把这里毁掉。 花满楼沉吟:这里商埠之名日隆,令堂寻来,也是迟早的事。 王怜花望着窗外的车水马龙、人丁熙攘,脑际却浮出火光冲天、哀嚎四起的惨象,顿觉不忍。他暗自苦笑:是不是和花满楼相处日久,自己也开始心慈手软、悲天悯人了? 就在这时,只听有个中原人的声音,卖弄道:这香发散用了玫瑰、辛夷、白芷、丁香、零陵香十好几味香药,在头上抹匀后,不用水洗,只一篦,头发便干净顺滑,香气几天都不会散。老人家专做梳头的生意,到了大漠缺水的地方,这种宝贝可是少不了啊! 王怜花寻声望去,却见茶楼一角有个黝黑精干的年轻商人,在向一位年逾花甲的老人,口沫横飞地夸耀着他自扬州贩运来的各种胭脂、水粉、头油、花露、面药、香袋。 那老人虽年迈,一双手却柔细灵巧,翻弄着对方展示的各种货物样品,似乎对这些女儿家用的东西,每一种都很在行。 王怜花见了那年轻商人,微微一笑,提高声音问道:你那里有没有灌香念珠? 那年轻商人眼中光芒闪动,转头看到王怜花,又看到花满楼,精神顿时一振。笑道:这位公子真是问对人了!我这里有上好的灌了檀香的念珠。 王怜花悠悠说道:我却只要菩提子的。 那年轻商人遇到识货之人煞是兴奋,连声道:正是檀香灌入菩提子的,每串十八颗。不知公子要多少? 王怜花道:我初来此地,见隔街似乎有座佛塔,想必有庙宇。你有多少念珠都随我带过去,布施给僧人,也好求个平安。 那年轻商人喜上眉梢,巴结道:公子这般虔诚,佛祖必会保佑您! 当下交待手下伙计去对面客栈里取来一箱子足有数百串的念珠,又让伙计替他留在茶楼陪先前那看货的老人,自己则抱着箱子,乐颠颠地陪王怜花一行人去寺院。 街市间,既有佛庙道观,也有清真寺院和景教教堂,彼此相安,任各国商旅礼拜。 庙宇中的是座覆钵式塔,寺内有十余名藏僧。 王怜花施舍了念珠,随手取出张银票交给年轻商人。 年轻商人千恩万谢,偷眼打量着站在一旁的方心骑,却不敢多说什么。 王怜花见方心骑手下几个兵卫都远在数十步外,当下含笑道:都是自己人。 年轻商人大喜,兴奋道:赵明参见公子! 王怜花易容作陆小凤时,谨慎起见,并未在脸上点小痦子。但那番暗语,足以让赵明确定他的身份。 王怜花道:倒真不枉我派你去沙州经营,这么几天的工夫,你竟就摸索到快活城来。 赵明笑道:属下自打听出了这处地方,就以贩货为名来探虚实。本正打算返回关内报知公子详情,夫人却传下令来,要属下留此候命。 王怜花道:夫人有何交待? 赵明道:尚无交待。只是近日已有几名霹雳堂的高手,奉夫人之命扮作属下商号的伙计,前来与属下汇合。 王怜花叹了声:霹雳堂难怪我恍惚间,竟似乎看到火光是我未卜先知,还是我对娘太过了解 离开庙宇,方心骑安排花满楼和王怜花入住在一处穹顶饱满、恢宏华丽的庭院中。 翌日一早,又牵了两匹头细颈高,四肢修长的骏马,来邀两人骑乘了去游玩。 花满楼在方心骑未进庭院时,已听出马儿的步伐极轻灵,此刻轻抚马身,但觉体形纤细、皮薄毛细,惊喜道:莫非是汗血马? 但凡男人,没有不天生爱马的。 王怜花喜形于色:武帝的天马!给我们骑的? 方心骑道:王爷去吐鲁番前交待,两位公子曾和他谈论此马,因而命属下到快活城后,将他这两匹爱骑牵出,让两位领略。 王怜花笑道:他就不怕我们骑马逃跑? 方心骑道:他只当两位公子武功尚被封制。何况,即使武功无损、抢了食水,绿洲之外大漠迷途,若无向导也是无济于事。 两人自然是不会逃跑的,所以只骑了马,随方心骑四处游玩。 罗布泊西南的环境,要比白龙堆那边的枯瘠荒漠舒适许多,河网交错、湖泊散布。 一行数十人的驼马队,任意走走停停。 因是千百年来诸多王国兴废的故地,经常是风吹开一片沙,便露出古人遗落的铜钱、简帛、器皿、首饰 王怜花对汉晋简帛兴味最浓,只觉每一件都是千金难求的书法珍品。 花满楼虽目不能视,但超乎寻常的敏感,令他总能隔着沙石便察觉到埋藏的珍宝。手指一触,更能立刻分辨出器物的年代、地域。 两人甚至发现了几处千年前的墓穴。王怜花直呼,想不到大漠之中,古墓之多竟似不亚于洛阳邙山。 两人乐此不疲,几天时间陆陆续续收集了几大麻袋有趣的古物。 花满楼知道,王怜花表面嘻嘻哈哈,实则母亲王云梦要毁灭快活城的计划,一直悬在他心头。只是他不想提及,花满楼便也只陪他在寻古探奇中,暂抛烦恼。 沿途,快活王所设驿站星罗棋布,足以供他们舒适休息。 烈日高照酷热难当时,方心骑还会把用柑桔、莳萝、薄荷蒸出的香露,倾倒在晒得滚烫的石头上。石头就变成无须炭火的天然香炉,馨芳四溢,教人顿觉清凉,疲累尽消。 这一日清晨,花满楼和王怜花骑着汗血马 分卷阅读77 肉文屋 / 分卷阅读77 分卷阅读77 分卷阅读78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78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78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78 ,在戈壁上肆意驰骋。前方忽然出现万亩良田。田边有村落,牛羊成群,鸡犬相接。 王怜花不禁怀疑自己看到了海市蜃楼。 花满楼嗅着田野间泥土极具生命力的芬芳,亦觉惊诧。 方心骑追上来,见两人正发呆,笑着解释:荒原之中得以辟此良田,全靠子母河的水。 王怜花稀奇道:子母河?我在京城时,白云观主顾青枫曾送了部《西游释厄传》给我,是他们全真教的丘处机真人所著。里面写到,西行路上有条子母河,即使男人喝了河中水,也会怀孕的。 方心骑笑道:听说丘真人当年西行觐见成吉思汗时,确曾路过此地。这河水源自雪山积雪,虽没有让男人怀孕的神奇,但却会让女人多子。 他指指田边的村落:那村子里的妇人,生下的小孩子几乎都是双胞胎。就连村里用这河水养的禽畜,繁殖的速度都特别快。灌溉的庄稼和果树,也是年年丰收。 王怜花心中一动:一个村子都是双胞胎?这若是将他们自小领走,善加教导,长大后派到江湖之中谁能想得到,竟会有这么多双胞胎同时出现。同样的长相,是一是二,二而复一,岂不能做出许多有意思的奇事? 方心骑饶是出身蝙蝠门,又被派往快活王身边多年,早已见多了奇谋异事,仍不禁被王怜花这疯狂的念头,惊得说不出话来。 作者有话要说:  根据近年科学家关于罗布泊地区晚第四纪自然环境演变及古人类文明兴衰的研究,罗布泊在历史上时而水量充沛,时而湖水干涸。这与美国气象学家埃尔斯沃思?亨廷顿在1907年发布的罗布泊丰水期与枯水期总是相互交替出现的判断类似。 距今34005900年间,罗布泊有较多来水汇入,胡杨成林、动物种类丰富,牧业发达。距今22003400年间,罗布泊干涸,造成了本区人类文明的断层。而汉代,罗布泊水量又一次充沛,《汉书》记载,罗布泊为西域巨泽东西二百余里,南北宽十余里,冬夏不盈不缩。 在距今700900年间,降水增多,塔里木河可能又一次经孔雀河流入罗布泊,湖面扩大,湖水淡化成淡水或微咸水湖,生物多样性增加。武则天时期,甚至留下罗布泊水变清的记录。想必正因环境的改善,法显、玄奘、马可波罗等人才会从此经过吧。 大约明初起,风暴作用加强,罗布泊地区又渐渐干旱。(王怜花说那是鸟兽绝迹的沼泽地带,也是有道理的。) 1921年,塔里木河经孔雀河入罗布泊,使湖面迅速扩大,直到1942年后开始收缩。1958年大洪水再次充盈罗布泊,并使久旱的东湖再次充水。1958年后人们开始在孔雀河修建水库,截留了上游来水,罗布泊在1962年完全干涸,形成现在的罗布泊盐漠。 古龙的《武林外史》大约是在19651966年创作的,那恰好是罗布泊刚刚干涸不久。 黄河源头在罗布泊,其上源可追溯到和田以南的昆仑山的看法,盛行于秦汉。《史记?大宛列传》载:于阗之东水东流注盐泽(罗布泊)。盐泽潜行地下,其南则河(黄河)源出焉。《汉书?西域传》载:蒲昌海一名盐泽者也广袤三百里,其水亭居,冬夏不增减,皆为潜行地下,南出于积石为中国河(黄河)之源。 木弓鱼是塔里木河系的特产鱼类。既然文中快活王命人从塔里木河引水到罗布泊,想必这种鱼也会顺流而入吧。塔里木河流域的人常捕捞这种鱼做烤鱼,味道鲜美。 快活城,呵呵,向电视剧版《武林外史》致意。虽然那里面的王怜花惨不忍睹,但快活王这个角色还是比较出彩的。 罗布泊一代的楼兰国本是贸易繁盛之地。在楼兰遗址出土的大量遗物中,既有中原的丝绸,也有粟特人写的信件(粟特为古代中亚地区的国家),以及具有古希腊文化和中亚文化特征的雕刻品和艺术品。 把快活城写成自由贸易区,只为表示下我对丝绸之路的敬意,勿当真。 罗布麻又称红麻,在淮河、秦岭、昆仑山以北都有分布,但据说最好的罗布麻生长在罗布泊,罗布麻之名就因罗布泊而得。当前罗布麻茶被炒作得神乎其神,宣传语包括富含槲皮素、芸香甙、强心甙三大活性物质及多种微量元素,长期饮用能明显改善血管的脆性和通性云云。我把罗布麻写入文中,只因那个地方恰巧有这么种非茶之茶。 香发散在清末名声大盛,相传是李莲英为慈禧梳头所用,除腻止痒且防脱发。由玫瑰花、零陵香、檀香、公丁香、大黄、丹皮、细辛、苏合油等组成,先将诸药磨成细末,用苏合香油拌合,晾干,再研细面,使用时将药粉掺匀于发上,后用密梳篦去。使用此方不必水洗,将药掺上一篦即净,久用可使落发重生,至老不白。 引这个方子,纯是由梳头师傅四个字引起的念头。其实明代有明代的干洗头秘方:甘松、川芎、百药煎、薄荷、白芷、五倍子、藿香、茅香、草乌各等分,为末,不拘多少,干洗头发。与上官飞燕的省头香,同在《鲁府禁方》中被记述过。 王怜花提到的灌香念珠,是明代民间的一种绝技。高濂《遵生八笺》记述:有以檀香车入菩提子中孔,着眼引绳,谓之灌香子。世庙初,惟京师一人能之,价定一分一子为格,余曾得之,果绝技也。 汗血宝马的学名是阿哈尔捷金马,原产地是土库曼斯坦。土库曼斯坦曾和中亚其他地区一起,被帖木儿大军席卷。所以,也算快活王地盘上的特产了。 罗布泊一带墓葬众多,多属汉晋时期,随葬物品主要有钱币、项珠、铜镜、木器、漆器、铜器、铁器,以及丝、毛、棉织品等。其中最具特色的是织有隶书文字的汉代织锦。由于特殊的地理环境和气候等因素,随葬品保存较好。 汉晋时期留存下来的书法非常稀少,因而在楼兰鄯善考古过程中发现的书法遗存就弥足珍贵。书写者中甚至包括李柏、张济等造诣极高的书法家,书法风格纷呈,除介乎隶楷之间的书体外,还有行书和草书,为研究书风的演化提供了实证。 邙山陵墓群位于洛阳市孟津县境内东西长近50公里、南北宽约20公里的邙山上,古墓有数十万之多。 我很好奇,当初古龙先生创作武林外史时,是因为要写古墓而选择了洛阳,还是要写洛阳而涉及了古墓,呵呵。 方心骑把用柑桔、莳萝、薄荷蒸出的香露,倾倒在晒得滚烫的石头上。这种熏香方法其实很古老,最早可追溯到千年前中亚医学家阿维森那《医典》中记录的旅行摄生法。阿维森那提取香露已使用到蒸馏,被誉为蒸馏法的发明者。至于中国蒸馏的历史,争议颇多,甚至要从汉代说起,太繁杂了,不多赘述。 《西游记》作者究竟是吴承恩,还是丘处机,至今仍存争议。既然《决战前后》里涉及了白云观,白云观又是丘真人的地方,本文就采用他是《西游记》作者的说法了。 子母河,即米兰河。有研究机构考察后说,该河河水由阿尔金山的冰雪融化形成,在阿尔金山矿层中反复渗透,含有丰富的微量元素,可以增强动物的生殖系统。那里的夫妻生育双胞胎特别多,河水灌溉的庄稼和果树,产量也特别高(见《额尔齐斯送子河传奇》)。 这与丁情《边城刀声》里记述的,让人生出满村双胞胎的某一个冰洞的石乳有异曲同工之妙,且离王怜花父亲经营的罗布泊一带不远。 其实,我只是想说,有七哥哥与他一起到老,金鱼、马空群神马的,连做浮云的机会都没有了,哈哈。 ☆、梦里识君 王怜花的笑容越发得意:他们若要一人作案一人公开露面,再高明的捕快也会被弄晕;他们若要装鬼,不必出手就能把人活活吓死关键是,双胞胎之间,还总会有种特别的感应,远非易容成同样面貌的两个人可比 花满楼好笑地摇着头:前几天还说要做几件好事,这会儿就又开始想鬼点子! 又对方心骑道:即使有子母河之水,筑渠引水,所耗人力必也不少。 方心骑道:这水渠可谓得来全不费工夫。快活王多年前领兵饮马时,在子母河边发现了处千百年前的灌渠龙口,经过挖掘,竟出现条数十里长的干渠,贯通南北,还有诸多支渠,密如蛛网。他命人将淤积渠中的沙土清除掉,引水功效竟出奇的好,很快便在荒漠中灌溉出片良田。 王怜花奇道:千百年前的水渠我想起来了!汉代时楼兰都城自罗布泊畔迁至扜泥,国号也由楼兰易为鄯善。鄯善国引子母河水于伊循,屯田积谷,国力大增,于是吞并了小宛、精绝、且末等国 他越说越兴奋:若我推测的没错,咱们便能由这片灌渠寻找到被黄沙湮没的鄯善王城! 方心骑道:快活王不仅由此寻到了鄯善王城,还寻到了更久远的楼兰王城,且都挖掘修缮,加以利用。 王怜花心如电转:鄯善王城想必离此已不远,楼兰王城难道就是罗布泊畔的快活城? 楼兰王城并不是快活城。 楼兰王城在快活城的地下。 自花满楼与王怜花入住的华庭中,走入条狭长向下的石头甬道,待到眼前豁然开朗,便置身于一处辉煌灿烂的天地。 王城中,一座座瑰丽壮阔的石筑殿堂 分卷阅读78 肉文屋 / 分卷阅读78 分卷阅读78 分卷阅读79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79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79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79 。每座殿堂中,屋顶、梁柱、窗棂,处处雕着华美而古拙的图案。墙壁上的精美彩绘,更闪耀出奇光。 王怜花喃喃:古人能筑出这样辉煌的王城,固然伟大;能从黄沙里将这王城唤醒,修整如新,更是了不起的大手笔! 花满楼叹道:任何人都不能不承认,快活王确实是个了不起的人。 了不起的快活王,已从吐鲁番返回,此刻正等待着一场了不起的婚礼。 七天后,他将在这千年古城中,与白飞飞成亲。 在不明内情的人眼中,这是绝代英雄和绝世美人的婚事。 王城上下,一片喜气洋洋。 婚礼紧锣密鼓地筹备着,快活王的手下忙碌不休。 快活王本人却悠然自得,甚至还有闲心将王怜花召去对弈。 两人俱都棋力非凡,杀伐决断远胜常人,正可谓三尺之局兮,为战斗场;陈聚士卒兮,两敌相当。一局棋从早晨下到深夜,仍然难解难分。 王怜花亦不由心中生佩。暗暗打量着坐在棋枰另一侧,沉思中尤彰显着王者威仪的快活王,问自己:若不是答应了七哥,从此抽身罢手,我会不会永远与他作对,直至耗尽一生? 而那用善意融化他的仇怨,使他情愿抽身罢手的花满楼,此刻却没有陪在他身边。 请瞎子观棋毕竟是失礼之举。 花满楼偷得清闲,独坐石室,用雪水煮了松针品饮。 松针香气纯淡悠长,清凉中隐隐透着甘甜鲜爽,像个超然物外的自在精灵,化去俗尘恁多炎恼。 大漠古城的瑰奇石殿中,逸出恬静的松香,令人犹若置身山林翠谷,神清气爽。 石门移动,白飞飞款步而来。 她穿着件薄如蝉翼的轻纱羽衣,珠光辉映下,看来如同天宫中的仙子,再也不似地狱中的幽灵了。 一眼盈盈秋水,梨颊生微涡。 花满楼看不到。 虽然看不到,却嗅得到她身上那旖旎的花香,以及她所执金樽中飘出的浓烈酒香。 花满楼微笑道:宫主亲来送酒,在下实不敢当。 白飞飞将酒倒入金杯,娇笑:这里不是幽灵宫,我也就不是宫主。但我就要成为王妃了,快活王的王妃。 花满楼笑容敛没,怅叹:为了报复,嫁给自己的父亲。姑娘这样做虽能毁了他,却也毁了自己。仇恨,真值得你如此么? 白飞飞凝望着他,目光中闪过一抹哀戚:你是从小被全家人捧在手心里的七少爷,你自然不识仇恨的滋味!假如你的母亲被迫终身不能和自己相爱的人相见,只因她被人污辱已无颜再见他,到最后却又被那污辱了她的人无情地抛弃 她神情渐渐激动,凄厉地接着笑道:假如你就是她被人污辱时生下的孩子,她只因深恨着那使她生下这孩子的人,所以也将这怨恨移在你身上。 她嘶声接道:所以你一生下就已被人痛恨着,你一生下来就活在只有仇恨,没有爱的世界里,就连你唯一的亲人,你的母亲都恨你,而你却完全没有任何过错。 她眼中珠泪滚落,大叫道:假如你就是这样长大的,你又如何? 花满楼听到眼泪滴落到酒杯里的声音,有心安慰她,柔声道:白姑娘 白飞飞的声音又恢复了轻婉:我所遭受到的痛苦,你永远也梦想不到,但我从小就不会流泪我以为,世上再没有任何事能令我流泪。可是,我却会在你面前流泪,你知道是为了什么? 花满楼纵然知道答案,又如何能回答? 他默默倒了杯自己煮的松针茶,递给白飞飞。 白飞飞轻呷茶水,嫣然而笑:连你煮出的茶,都泛着仙气,不染半点人间烟火。可我现在只想喝酒,你肯不肯陪我喝一杯?这酒里有沙漠至宝,恰正与你相配呢。 花满楼淡淡一笑:姑娘谬赞。 白飞飞微怔:哦? 花满楼道:姑娘的酒中,有沙漠苁蓉的气息。此药之性,从容缓和,故名苁蓉。 白飞飞媚笑着,娇躯轻旋,依偎进他怀里:你知不知道,你最让人恨得牙痒的,就是从容。我说你与苁蓉相配,才不是指这个! 花满楼仍是一脸的从容,微笑着道:那么姑娘是指 白飞飞把头贴在他胸前,腻声道:你可知道世上为什么会有沙漠?因为苁蓉把大地的魂魄吸走了。它就像你这冤家,只管独自从容,却让为它失魂落魄的大地,干枯成沙漠。 花满楼哭笑不得:竟还有这样的传说。 白飞飞的声音如梦似呓,愈发荡人心旌:苁蓉的模样十分有趣,你虽然看不到,我却可以告诉你,它就像 她柔荑般的玉手向他腿间滑去。 花满楼摇头苦笑。 白飞飞眼前一空,他的人已无声无息,倏然出现在三尺之外。 白飞飞只当他的武功被快活王封住,见此不禁花容失色:移形换位!你你的武功 花满楼轻叹:侥幸未失。 白飞飞惊骇渐渐消退,猫一般蜷在他方才坐的椅子上,侧头痴痴望着他。 不复那万种风情的绮惑,此时她的面容,就像个孩子般纯真,呢哝:这样不可思议的武功,就更像娘念念不忘的那个人了 她目光迷离地看着他。 是在看他,也是在透过他,去看另一个人。 她轻声道:从小我娘就告诉我,有一位世家公子,不仅武功天下第一,风度之优雅,更会让所有的女孩子着魔。他的眼睛虽然看不见,却比看得见的人强上百倍我以为,她只是在给我讲武林中的传说直到遇见你,我才发现,世上竟真有这样的人 花满楼知道,她娘描述给她的,是蝙蝠公子。 白飞飞黯然道:我的记忆中,娘总是严若寒冰,可每当谈起那个人,她却变得无比温柔我问她,那人在什么地方,她却不肯说。我真盼着能帮她找到那个人,我想如果有那个人在,她就不会痛苦了,也不会再恨我如果我不是快活王的女儿,而是那个人的女儿,她一定就只会喜欢我,不会讨厌我了 花满楼心生恻隐,忍不住走上前,轻抚她的柔发叹息。 白飞飞抓住他的手,把脸贴在上面,低诉:我今天来,本不是想和你说这些,我只想能和你有一个孩子。 花满楼退后几步,干咳道:白姑娘 白飞飞却无半点羞涩,反而很有趣地欣赏着他的尴尬:你这样子,真像孩子似的可爱!我们若是能有个孩子,我一定不让他像我般充满仇恨,我会让他像你我知道你永远不可能和我在一起,但我只要瞧见他,也会觉得十分安慰了。 花满楼怔怔地听着她这异想天开的话语,不知该说什么好。 白飞飞幽幽道:没有孩子,我就只能把我住的屋子布满鲜花。因为我听花家的人说,七少爷住的地方鲜花满楼。有鲜花陪着我,我就一直能在梦里瞧见你了在羊城,是我第一次见你可我在梦里,却好像早就见过你无数次,好像早就认识你 花满楼微笑道:你有这样的梦,是因为你一直爱着你的母亲,爱屋及乌 白飞飞娇躯震颤,声音也震颤起来:爱她?不!我不爱她!是她把我变成幽灵! 花满楼平和说道:幽灵、仙子,不过一念之间。 白飞飞道:命运的分别,怎会是一念之间?我从生下来,就注定了只有悲惨的结果。而你,你和王怜花,就像神仙般,在世上享受快乐。她的语声变得缓慢,含蕴着刀一般锐利的怨毒与仇恨! 听她提起王怜花,花满楼的脸上泛出暖融融的欣悦:怜花本也和你一样,为仇恨虚掷光阴。幸好他能走出来 白飞飞冷冷道:他因为你走出来的,是么? 花满楼笑而不答,忽然吟出两句诗: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 白飞飞恨声道:猿声?刻骨的仇恨,你死我活的较量就只是猿声么? 花满楼双眉一扬,说道:有人说,诗中的猿声是地狱迷境,也有人说那是道堪玩的风景。无论是什么,它总与轻舟相伴。是该无挂无碍不为所动,还是为其所惑停舟踯躅? 白飞飞哼道:踯躅,何止踯躅!猿声也好,人声也好,我全要毁掉。我若有这力量,我恨不得将世上所有的人全都杀死,全都杀得干干净净。 花满楼道:猿声如何毁掉?它其实和潮起潮落、花开花谢一样,自然而然。就像快活王,他是魔王,让你恨他杀他;他却亦可是菩萨,度你化你。所谓立地成佛,魔佛与你原是一体,也原都无物。幽灵鬼域,佛国仙境,本在一处,一念而至,并无时空隔阻。 白飞飞道:你会这么说,只因你从小就在佛国仙境里,你根本不知道幽灵鬼域的黑暗滋味。 花满楼笑了:黑暗的滋味我自然知道。 白飞飞自觉失言,垂下头:你我忘了你 花满楼道:我若痛恨眼盲,就永远陷于幽灵鬼域的黑暗。但若借此领悟世间许多不被明眼人关注的美好,则那反是助缘。心到何境地,际遇便是何境地。 白飞飞失神道:我的境地,就是快活王。无论如何,他就是魔王,不可能是助缘,不可能度人化人。 花满楼道:谁人不被他人度,谁人不曾度过人?所谓爱别离、怨憎会,是梦幻泡影,却也正于这梦幻泡影里,彼此互是考验,互是劫数,互是助缘,也互是度化。 白飞飞若有所悟。 却听花满楼续道:境起境灭,叠叠重重,真空妙有,不驻其中。千里江陵一日还,是一刹那,亦是一次轮回。 白飞飞心头灵光乍现, 分卷阅读79 肉文屋 / 分卷阅读79 分卷阅读79 分卷阅读80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80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80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80 脱口道:一次轮回后,孤帆远影碧空尽,唯见长江天际流 花满楼莞尔颔首:你的悟性,不弱于怜花。 白飞飞忽然咯咯笑起来:可惜事已至此,我的这次轮回,也只能结束在这楼兰城中了。 轮回没有结束,白飞飞的人已走出了石室。 松针茶尚未冷。 王怜花回来,花满楼斟了茶给他,他直呼:好香啊好香! 花满楼笑道:这里的松针采自雪山,香气确实格外清逸。 王怜花悠悠道:我说的却不是松香。 忽然捉住花满楼的手,似笑非笑地挑眉道:江南宜芳阁的香发玫瑰花露、八白洗面散花公子是情不自禁,摸人家的乌发和粉面了? 花满楼一愣,失笑:小恶魔的鼻子越来越灵! 王怜花轻哼:红拂可待,难怪明明听力足以辨清每一颗棋子落下的方位,脑力足以记下任何复杂的棋局,棋瘾也大得很,却偏偏不肯随我去与快活王对弈。 花满楼道:你难道算不出她会来?若非有意给我劝她的机会,早就故意输棋,脱身回来了。 王怜花道:反正我知道,花公子不可能被个小丫头欺负的。可惜我还知道,那小丫头却也不可能被任何人劝服的。 花满楼叹息:她还是执意要嫁给快活王,她料定你会成全她。 王怜花淡淡一笑:若没有你,我本就是要任她与快活王拜堂成亲、洞房花烛。等到秘密揭穿,快活王心神大乱时,再乘虚一击。 花满楼怅然道:你虽已放弃了这念头,但令堂 王怜花喃喃道:我娘竟调来那么多霹雳堂的高手,恐怕是已丧失了理智。她怎会容忍快活王明媒正娶另一个女人?哪怕那个女人只为报复快活王,她也会嫉妒得发狂 花满楼蹙眉道:她会杀白飞飞? 王怜花摇头:那多无趣?以她的性子,一定会设计让快活王杀白飞飞的。 花满楼虽聪明过人,这会儿也被他说得摸不着头脑:让快活王杀白飞飞这岂非太过复杂?不仅白飞飞的计划会成泡影,她自己要杀快活王也将徒增困难 王怜花长叹一声:这些只是我的感觉而已。她的心思,没有人能全猜透。在她的计划里,快活城将灰飞烟灭,连我连我也一起灰飞烟灭。 花满楼轻拍着他的肩:你一直易容成陆小凤,上次碰到赵明也不许他走漏风声,令堂并不知道快活王虏来的是你。 王怜花仰首哈哈大笑,眼睛里却全无笑意:我早自知这一生绝对不得好死,却也未想到竟可能是与自己爹娘同归于尽。 花满楼柔声安抚:不会的。 作者有话要说:  文中花满楼与王怜花游玩所至的伊循即位于若羌县城东80里处的米兰古城。 米兰的灌溉渠道是1980年水利工作者饶瑞符先生发现的。由一条总干渠、七条支渠和许多斗渠、毛渠所组成,呈一扇形由南北展开,时代大致为汉唐时期。灌溉渠道的发现证明这里是一处屯田生产区,而其所处的年代与位置又与文献记载相吻合,因此,考古界普遍认为,米兰就是汉代鄯善的伊循城,是鄯善国政治、文化的中心区域。 饶瑞符先生在自己的勘测报告中,肯定地说明:今天,只要顺着这一古代灌溉渠系,把淤积沙土全部清除掉,立即可以恢复当年的引水功能,使灌区所在沙地变成一片新的绿洲。测算这片灌区的范围,不小于1.7万亩。 原版的苁蓉传说是这样的:先有的苁蓉后有的沙漠,因为苁蓉吸尽了大地的精华,万物的灵气,所以才使大地变成了沙漠。 事实上,苁蓉主要寄生在沙漠植物梭梭根部,而梭梭适合生长在中国北方沙漠、荒漠干旱环境中,具有很强的治沙和固沙作用。种植苁蓉被认为是治理沙漠大患的中药方。 苁蓉有沙漠人参之誉。《本草汇言》载:苁蓉,养命门,滋肾气,补精血之药也。男子丹元虚冷而阳道久沉,妇人冲任失调而阴气不治,此乃平补之剂,温而不热,补而不峻,暖而不燥,滑而不泄,故有从容之名。《本草拾遗》载:肉苁蓉三钱,三煎一制,热饮服之,阳物终身不衰。 至今,市面上仍有苁蓉酒,号称是源自元朝宫廷和蒙古族诸王爷古老的养生配方制成。 白飞飞用江南宜芳阁的玫瑰花露,古龙先生原著如此。 八白散:即八白香,又名金章宗宫中洗面散,诸多医方药典都有记载,至今仍深受追捧。方中白丁香乃麻雀粪,民间用以点在黑痣、黑斑上,有褪黑,去雀斑的功效,现代人往往以白蔹、白术代替;白僵蚕是家蚕的幼虫在吐丝前感染白僵菌后的僵化虫体,有抗菌作用;白蒺藜,又名刺蒺藜,有除黑斑,治白癜风的功效;白牵牛子是白牵牛的成熟种子,有排毒养颜,治粉刺的作用;白芨、白茯苓能滋养润泽肌肤,使皮肤光洁;白芷能活血祛毒化斑,其味芳香,还能香身;白附子为天南星科植物独角莲的干燥块茎,能祛风痰,去黑斑,防止面肌痉挛。 金章宗又有绿云香作为香发头油,莲香散作为敷足之用,令后宫佳丽云鬓益芳,莲踪增馥,端的是陈主隋炀后一人也。 ☆、婚典祭礼 宽大的殿堂,处处张灯结彩,这古老的殿堂蒙上了一层鲜艳的色彩后,看来就更是辉煌。 玉石阶前,已铺起了红毡,尽头设着一座玉案。案后两把锦椅,想必就是快活王和他的王妃的位子。 殿堂两旁的廊柱后,隔着纱帐,纱帐中都是身材苗条的少女,自然就是这婚礼的乐手。 殿堂左右两列长案,案上金盘玉盏,极致华贵。长案后坐满了身穿吉服的人,看来都是快活王的属下,虽都带着笑容,却显得有些拘谨。 花满楼与王怜花也坐在长案后。 这时,锦衣玉冠的方心骑自殿外大步走进来,目光一转,笔直走向两人。 王怜花正自满腹疑云,见了他,立刻问道:如此盛典,吴明、韩伶他们怎竟都不露面? 方心骑道:他们并未随王爷从吐鲁番返回。 花满楼道:那么,今日可还有什么其他宾客? 方心骑笑道:就只有两位公子。王爷说,放眼天下,也只两位公子配作他的嘉宾。 王怜花闻言并未觉得荣幸,反而眉头一皱:不对劲。 花满楼道:且先静观其变。 这时,一个急风骑士匆匆走来,对方心骑道:大哥请快准备,婚礼已将开始了。 乐声奏起,节奏清悦而缓慢。 十六对童男童女,有的手捧花篮,有的手捧吉器,自红毡尽头处,踏着乐声的节奏走了过来。 接着,是十六对身穿五色纱衣的绝色少女。 殿堂之中,众人肃然立起。 王怜花也随花满楼站起,笑吟吟地观望。 但见身穿紫缎长袍、头戴王者高冠的快活王,在方心骑与另三个英俊少年的围拥下,走上红毡。 他颔下的长髯修整得就好像缎子似的,在灯下闪闪发光。他大步而行,全未依照乐声的节奏。顾盼之间,仍不脱一代雄主的桀傲之气。 乐声中,快活王步上石阶,在椅上坐了下来。 大家都瞧着门口,等着新娘子出现,但直过了盏茶工夫,还是没有瞧见新娘子的人影。 满堂中人面上都不禁现出了诧异之色。 快活王面色也沉了下来,沉声道:她到哪里去了? 方心骑凑首过来,禀道:半个时辰之前,弟子还曾见到娘娘在百花宫中上妆。 快活王道:还有些什么人在那里? 方心骑道:除了两位老经验的喜娘,和关外最出名的,兼卖花粉的梳头老师傅外,就是娘娘随身的丫鬟。 快活王皱眉道:那梳头师傅 方心骑笑道:那张老头在关外一带做了五十年的生意,所有大户人家闺女出嫁,都是他承包的花粉,算得上是个老实人。弟子已仔细检查过,断定他绝非别人易容改扮,也绝未夹带东西,才放他进来的 话犹未了,快活王展颜一笑:来了! 他们说话的声音极轻,除了花满楼,别人都听不出他们说的究竟是什么,只见到快活王脸上忽现笑容,大家就一齐扭头望向门外。 今日的新娘子,未来的快活王妃白飞飞果然已在门口出现了。 和悦的乐声中,她莲步轻盈,走了进来。 她穿着十色缤纷的纱衣,辉煌的彩带远远拖在地上,拖过红毡,看来就像散花的天女。 她头戴着凤冠,垂着纤巧的珠帘。白银雾般的珠光间望过去,她娇笑的面靥更胜过仙子。 她虽然只是一步步走着,走过的虽然只不过是条红毡,但她每一步都像是走在彩云上,仪态万方,令人不可逼视。 她从花满楼身前经过时,花满楼脸上平和安详的笑容蓦地一敛,对王怜花传音入密道:她不是白飞飞。 王怜花一怔:难道 花满楼道:我听到小方和快活王说起梳头师傅,会不会是在茶馆中向赵明买花粉的那个?他也是令堂门下? 王怜花道:他不是。不过,以我娘的迷魂慑心催梦大法,摄住区区一个梳头师傅,易如反掌。 花满楼心中一动:这假扮新娘子的人步履无声、呼吸几不可闻,武功已臻化境小方又说梳头师傅带了喜娘,莫非就是令堂本人? 王怜花凝注着白飞飞,双眼中闪出奇特的光芒:不错,除了她自己,她不可能容忍任何女子与快活王成亲。白飞飞在她面前,自然不堪一击。 白飞 分卷阅读80 肉文屋 / 分卷阅读80 分卷阅读80 分卷阅读81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81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81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81 飞她自然是王夫人王云梦易容而成,姗姗地走上了石阶。 快活王捋须而笑,手上三枚戒指,竟亮得像明星。他挥手笑道:大家喝酒吧!只管尽兴。 王怜花笑着高声起哄:怎么不拜天地? 快活王仰首大笑:本王难道也要像那些凡夫俗子,行那些繁文缛礼? 他目光四扫,继续道:本王今日这婚礼,只求隆重,不求虚文。这只是要告诉你们,本王今日已娶得了一位绝世无双的妻子。 王云梦便像害起羞来似的,垂首万福,耳语般道:多谢王爷。 殿堂中欢声雷动。 酒,惊人地消耗着,欢乐的笑声越来越响。 快活王目光斜睨着王云梦。 王云梦的笑容在珠光里,珠光又怎及她笑容柔润?明珠又怎及她美? 那一阵阵淡淡的香气,仿佛是自迷梦中飘来的。 快活王突然放下酒杯,捋须笑道:你们留在这里喝吧,醉死也无妨,本王哈哈,本王却要逃席了。他虽在和别人说话,眼睛还是瞧着王云梦。 王怜花咯咯笑道:不错,春宵一刻值千金,你的确该入洞房了。 快活王哈哈大笑,道:陆小凤到底不愧为风流种子。 笑声中,殿外一名急风骑士快步奔来禀报:蓝田盗玉卜公直来为王爷贺喜。 王怜花低叹:终于来了。 花满楼沉吟:据我所知,卜公直是哈密富商,坐拥瓜田千顷,家资巨万。其母出身波斯,传给他一种神秘幻术,令江湖中人闻风色变。他也是为令堂效力的么? 王怜花点点头,思量着喃喃:哈密我娘这些天是去了哈密哈密出兵白龙堆,袭击快活王,原来是 卜公直此时已来到殿上。发亮的眼睛是凹下去的,颧骨却高高耸起;头发黑中带黄,而且有些卷曲。短袍束发,耳悬金环,显得甚为诡秘。但他面上的笑容,却是和善的。 他身后跟着八个大汉,将两口箱子抬了进来。这几人衣着虽然华丽,相貌却极平凡。这种人走在路上,绝没有人会多瞧一眼。 厅堂中,包括快活王在内,众人的目光俱都被卜公直奇特的相貌所吸引,谁也没有去留意那八个抬箱子的大汉。 连王怜花,也在看卜公直。看他在一道道逼人目光的注视下,竟还走得安安详详、四平八稳,甚至连耳垂的金环都未摇荡一下。王怜花暗叹:果然是个人才,莫怪我母子手下高手如云,娘却偏在这要紧关头选中了他。 唯独花满楼,不会被任何人的奇形异貌分散注意力,传音入密对王怜花道:那箱子 王怜花不明所以。转目望去,但见八个大汉抬的,是两口极为珍贵的上好樟木箱子,八只角上,都包着黄金,锁环也是黄金打造的。 花满楼道:新娘出现时,就有人放在殿外一口箱子;刚才那八个人经过时,又把自己带来的一口箱子迅速调换成那口箱子,把它抬上来。 王怜花瞠目结舌:我先前只顾看新娘子,后来又只顾看怪模怪样的卜公直,全没留意这些 花满楼道:这或许就是令堂想要的效果。她只是忽略了,这里还有个瞎子。 王怜花叹口气:你总让我觉得,人长眼睛不仅没用,反而还会被障眼法所害,实在应该挖出来。 那边厢,卜公直已躬身朗声道:晚辈卜公直拜见王爷,恭贺王爷大婚之喜。区区微礼,还望王爷笑纳。 快活王捋须笑道:劳动大驾,已不敢当,怎敢再受阁下的厚礼? 卜公直笑道:王爷富甲四海,世上再无能入王爷法眼之物,晚辈自也不敢将俗物送来。幸好机缘凑巧,使晚辈能略表心意。 快活王目光灼灼的盯着那箱子,大笑道:卜官人既这么说,箱中之物,想必能令本王大开眼界。 卜公直道:此物的确有些特别,晚辈的确是花了一番心机才到手的,如能博王爷一笑,也就不负晚辈的一番苦心了。 他微一拍手,那八条大汉就将箱子抬到石阶前,轻轻放下后便退出大殿。 这时殿堂中数百双眼睛齐刷刷盯着这箱子,人们一心想知道箱子里装的究竟是什么奇怪的东西。 只有王云梦,她那双隐藏在珠帘后的朦胧眼波,却未去瞧这箱子,反而在瞧着快活王。 卜公直碧眼中闪动着诡秘的光芒,缓缓打开了箱子,笑道:晚辈谨呈上活礼一份,请王爷过目。 话声未了,殿堂中已发出一片惊呼。 这箱子里装着的竟是个衣不蔽体的女人! 白羊般的身子蜷曲在箱子里,看来曲线是那么柔和,胴体是那么丰满,肌肤是那么晶莹。胸膛还在微微起伏着,但眼睛却是闭着的,美丽的脸上带着红晕,像是在沉睡中,又像是晕迷不醒。 那方才进殿来为卜公直通报的急风骑士如遭雷殛,失声道:怎么可能!我检查过的,箱子里明明都是珠宝 然而当此迷奇景象,人们无暇注意他。 只有花满楼留心到他的异样,微一沉吟,但很快,注意力也转向箱子中的女子身上。对王怜花轻语:闻到了么,江南宜芳阁的香发玫瑰花露。 王怜花愕然道:白飞飞? 花满楼道:嗯,梳头师傅来打扮新娘,自然要有花粉箱子,花粉腾出,就可以把白飞飞装进去送到殿外,再由卜公直掉包搬进来。 但王怜花眼中所见的,却赫然是另一张美丽的脸,竟有几分像是王夫人,只是缺少了王夫人那种慑人的魅力。 只听快活王大笑道:这女子看来倒是不错,只是,阁下却不该在此时此刻送来。阁下难道就不怕本王的新娘子吃醋么? 卜公直微笑道:王爷莫要误会了晚辈的用意。晚辈将这女子送来,并不是献给王爷作姬妾,而是作为今日婚典的祭礼。 快活王皱眉道:祭礼你要本王杀死她? 卜公直缓缓道:正是。王爷可知哈密为何会自取灭亡,兵袭王爷大营? 快活王哼道:本王已命羽奴思审讯了被俘的弩温答施丽女王,她说是受孙女阿黑察怂恿。可惜阿黑察已在本王大军破城前逃窜他忽然意识到什么,盯着箱子中的人,沉声道:难道 卜公直道:阿黑察公主其实早已不在人世。是此女杀害了她并易容成她的模样,操纵哈密国与王爷作对。晚辈在偶然中得知这个秘密,故才设计将她拿下,以证明我哈密国清白。 快活王打量着他,大笑:你莫非是想用她,换回你们的女王? 卜公直道:晚辈正有此意。只是她被擒后却怒骂晚辈胆大妄为,她说 他四下一望,一字字道:她说她本是王爷的妻子。 这句话说出来,众人都不禁一惊。 快活王像是也突然发觉箱中这女子有几分像王夫人,不觉为之怔住。 王怜花嘴角一牵,低叹:我娘操纵哈密以卵击石,原来只是为了今天!我早料到她会让快活王杀白飞飞,却料不到她会用这么个办法。只是,她若想让快活王把白飞飞当作她杀死,为何不索性把白飞飞扮的和她更像一些? 花满楼也不得其解:以令堂之能,怎会被卜公直所擒?把白飞飞扮得像她,岂非弄巧成拙,反惹快活王起疑? 王怜花苦笑:我早说过,她得知快活王要和别人成亲,便失去了理智 却听卜公直又已开口,缓缓说道:晚辈自然绝不会相信她这番胡说八道,但她还说了些话,却更是不堪入耳。 快活王呆呆地盯着箱中那女子,一时竟说不出话。 王云梦却问道:她还说了些什么? 卜公直道:她还说,天下女子都可嫁给王爷,惟有王妃你不能。只因只因王妃你本是王爷的女儿。 作者有话要说:  历史上的阿黑察公主在吐鲁番破哈密后,被羽奴思汗强娶,并携回吐鲁番。后来明廷还因(哈密)忠顺王女阿黑察见在土鲁番居住,安定王累取不来,别无应继亲属,将罕慎封王掌管地方。 ☆、楼兰火光 这句话说出来,更是令人大惊。 王云梦凤冠上的金花,已颤抖起来,覆面的珠帘,已起了一阵阵波动,终于霍然长身而起,冲到快活王面前,颤声道:他说的话你听见了么? 快活王竟似还怔着,茫然道:听见了自然听见了。 王云梦全身都颤抖起来,道:听见了,你还不杀了她?难道她真是你的妻子? 快活王道:她自然不是我的妻子。 他神情看来极为奇异,话声虽自他口中发出,却又似乎并不是他说出来的。这一代枭雄,此刻看来竟似神不守舍。 王怜花目不稍瞬地盯着快活王,忽然手攥成拳,金杯破裂,碧绿的雪莲酒溅了一手,却浑然不觉,只低呼:他在装傻充愣!他已经发觉了! 花满楼却问了句听来无关紧要的话:昔日十三天魔中的花梗仙,曾造出满贮毒汁的珠宝,触者即刻全身腐烂,化作枯骨。花梗仙死于衡山后,这秘法便落入快活王和令堂手里,是不是? 王怜花何等聪明,不待他将话说完,便已醒悟:卜公直带来的两只箱子,一只和藏了白飞飞的调包后放在外面,一只已搬进来 花满楼轻唤:小方。 方心骑时刻关注着花满楼,闻声立刻凑近道:公子。 花满楼道:你这就去殿外制住卜公直手下那八人,记住,绝不能让他们有机会打开箱子。 方心骑称了声是,匆匆离去。 此刻,卜公直面上带着奇异的微笑,向王云梦走 分卷阅读81 肉文屋 / 分卷阅读81 分卷阅读81 分卷阅读82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82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82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82 上几步,解下腰边的黄金弯刀,双手捧了上去。 王云梦掠过去将刀抽出来,当地抛在快活王面前,颤声道:你若不杀了她,我就死在你面前。 快活王突然仰首大笑道:你既然定要本王出手,本王只有出手了。 笑声中,他已拾起了那柄弯刀。刀光一动,如闪电惊鸿,刀风疾厉,如雷声轰耳。其势之急,令人防不胜防,其势之猛,更是无与伦比。 谁也想不到,这杀手一刀,竟是劈向新娘子的。 但王云梦却似早已想到有此一招。 刀光初展,众人惊呼之声尚未响起,她的身子就已斜斜飘了出去。美丽的嫁衣飘飘飞舞,恍如凌云飞升的仙子。 快活王势不可当的一刀,竟未砍着她。 众人惊呼之声,到现在才响了起来。 王云梦身子似乎已黏在殿堂的梁柱上,叫道:你不杀她反要杀我?你疯了么? 快活王狂笑道:你们这区区诡计,能瞒得过别人,还能瞒得过本王么? 卜公直后退三步,大笑道:好,快活王果然是厉害人物,我卜公直佩服你了。 笑声中身形突然滴溜溜一转,只听嗤、嗤、嗤一连串响声,他身上突然爆涌起一片烟雾,刹那间弥漫了整个殿堂。 花满楼皱眉道:天云五花绵? 殿堂中快活王的手下虽多,却如何能与自毫毛孔窍侵入体内的天云五花绵相抗?纷纷中毒昏迷。 这是云梦仙子的独门之技,王怜花出席婚礼之前早已料到,要花满楼与自己一起,先服下了解药。 其实凭花满楼的护身罡气,即使不服解药,也足以将空气中的毒物隔绝。 快活王和王云梦功力登峰造极,自亦如是,此时两人早已展动身形,斗在一起。 卜公直自也先服过解药。 他冲向那只尚未打开的,盛满了珠宝的箱子,试图踢翻箱子,震碎珠宝,使里面的毒汁溅到昏迷的众人身上。却被王怜花一掌击中,整个人飞出数丈,重重跌落在地。 王怜花念在他是自己母子门下,并不想伤他,只用了两三成力。 花满楼将旁边另一只箱子里的白飞飞抱出,手指触摸到那羊脂般的肌肤,才发现她衣不蔽体,忙将她交给王怜花。毕竟王怜花是她的哥哥。 就这片刻工夫,卜公直已从地上爬起,狞笑着双掌向四面击出,熊熊烈火凭空而起。 波斯幻术! 这变化大出花满楼与王怜花意料。 花满楼衣袖一拂,卜公直便被劲风扑倒,再难动弹分毫。 但幻术所燃的奇火,蔓延速度快得难以想象!顷刻间大殿中已是一片火海,滚滚浓烟更教人伸手不见五指,呼吸困难。 花满楼与王怜花纵然能冲出去,却如何能救走数百昏迷着的人! 快活王与王云梦兀自缠斗不休,殿内诸多桌案椅凳被两人狂澜飓风般的真气冲击,四散翻滚。 花满楼急声道:避火珠! 王怜花也已发觉,火势虽烈,火焰却皆在他周身一尺之外。 显然是义母原曼影所赠避火珠之功! 他连忙将珠子取出。 花满楼接过后向空中掷出,同时以掌力催动。 避火珠寒气冰凛,掠过之处,一尺内的火焰顿都熄灭。 方心骑在外面制住卜公直带来的,正要打开箱子以贮毒珠宝伤人的八个大汉后,看到殿中火光,忙率众救火。 内外合力,大火很快被扑灭。昏迷中的众人虽有被烧伤的,幸好性命无虞。 王怜花冷汗淋漓,连呼:好险好险!我娘本还安排了霹雳堂的火药在上面,幸亏我命赵明暗中移除了,否则上面被炸得墙倒屋塌,掩埋住出口,这下面又起大火,还有天云五花绵和毒水 花满楼接口道:这里便要化为一片瓦砾,枯骨遍地了。 王怜花摇头叹道:我娘既然一心要与快活王同葬火海,先前那些计划中的漏洞便都微不足道了。 此时浓烟消散,他向王云梦与快活王激战的方向寻去,却发现石阶之上空荡荡的,哪里还有两人的踪影! 他不禁悚然变色,放下白飞飞,上前将倒在地上的卜公直一把揪起,厉声道:人呢!你把他们变到哪儿去了? 卜公直苦笑:他们武功惊人,我的幻术再厉害,也变不得他们 王怜花眼里射出骇人的凶光,手指一紧,几乎要把卜公直喉咙捏断,花满楼赶紧拦阻:他不像是在说谎。 王怜花皱眉道:我娘和快活王的武功,几百招内谁也伤不了谁何况就算已然互创,难再继续交手,两个大活人又怎会凭空消失的? 花满楼轻拍他肩膀,柔声问:你不仅为令堂,也开始为快活王担心了,是不是? 王怜花呆了呆,也不知是要反驳还是承认,终究什么也没说出来。 方心骑派人清理大殿,将昏迷的人一个个抬出。 空荡荡的殿堂,各处都找不到快活王和王云梦的踪迹,两个绝世高手竟就此生死不明。 王怜花为众人解除了天云五花绵之毒,却连用几种方法都解不开白飞飞所中迷药。 他心事重重,花满楼的话语始终在心头回荡:你开始为快活王担心了,是不是? 他自己也不知道,这担心究竟是父母儿女间的天性使然?抑或是这些天的相处,自己对快活王的感情已在不知不觉间起了微妙变化 白飞飞动也不动地躺在床上,易容已被除去,白皙的面孔黯然憔悴,愈发显得我见犹怜。 王怜花一时也想不出回春妙术,对花满楼道:我娘用毒千变万化无迹可寻,我也难以破解不过,就算她从此不会再醒了,总好过嫁给快活王。 花满楼静静坐在床边,轻摇着折扇,说道:快活王是不会娶自己女儿的。 王怜花正来回踱着步,闻言漫不经心地道:可惜他不知道那是自己的女儿。 花满楼微微一笑:你怎会知道她是快活王的女儿的? 王怜花被问得莫名其妙:江湖中突然冒出个幽灵宫,屡屡和快活王作对,我母子又对幽灵秘谱的旧事心知肚明,自然会派人调查。 花满楼笑容中多了几许无奈,就像是发现小孩子做了傻事一般,问道:你们母子能想到、调查到的事,快活王怎会反被蒙在鼓里?他可是连无争山庄主人是谁,这样的隐秘都能探知的。 王怜花顿时愣住。 花满楼续道:你在花神祠见到那神像时,立刻因容貌的相似而判断出那是白飞飞的母亲。快活王难道竟判断不出?何况白飞飞的年龄、脾气,无一不像是他的女儿。 王怜花奇怪道:他是故意装作不知道? 花满楼道:白飞飞费尽心机欲杀快活王,却在山洞中不战而降,死心塌地要以身相许,你若是快活王,能不怀疑?可快活王却欣然接纳,且对她疼爱有加那纯属父亲对女儿的包容宠溺。 王怜花反驳道:若是疼自己女儿,为什么还要和她成亲? 花满楼叹了声,摇头道:凡是沾上快活王,你就会变笨。不仅自己变笨,且还一厢情愿地以为快活王会比你更笨。你们兄妹俩在这点上,倒是出奇的像。 王怜花被他数落,好半天不说话,蓦然抬头,叫道:不错!哪里是要成亲,分明就是哄着白飞飞玩。说是婚礼,偏偏找个地下的秘府,不对外宣告,不请宾客,连有头有脸的下属都没一个出席。今天一开始,我就觉得不对劲 花满楼道:不对劲的何止婚礼!快活王一向风流,为何能任白飞飞守身如玉,始终不侵犯她?而且,以他耳目之灵通,怎会发觉不了堂堂新娘子,成亲之前却溜进其他男人房中?他怎竟能够容忍? 王怜花张口结舌:他 花满楼敛容道:只因他知道自己的女儿恨自己入骨,唯有这样将计就计,才能将她留在自己身边,好好与她相处一段时间。他对自己的儿子,又何尝不是如此? 王怜花瞪大了眼睛,似乎已明白了什么,又似乎难以置信。 他没有注意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白飞飞,眼眶忽然有些湿润。 花满楼却是早已察觉出白飞飞呼吸的变化,知她实已醒转,只是佯作昏迷。怕她尴尬,也不点破。 拉着王怜花走出房间,重新返回空阔的大殿,徐徐道:你记不记得斗茶时,快活王见你选了白茶,便说:本以为陆小凤会选 小凤,怎知选的却是小花。 王怜花苦笑:他是在暗示,他已经看出我是王怜花我娘说过,快活王会认得我,我总不信,我以为他早不记得世上有我这个人。 花满楼道:他不仅记得你,还记得曾带你泛舟扬子江心,去汲中泠泉水泡茶。那一定是你们父子最快乐的时光,他也一直盼着再喝到你汲的泉水。 王怜花失神地低声道:所以一见面他就要斗茶 花满楼道:他记得你喜欢喝茶,也记得你喜欢喝石榴汁,喜欢抚古琴、骑骏马。 王怜花沉思不语。 确实,仔细回想,这一路而来,快活王的安排可谓无微不至,休说是对俘虏,就算是对最尊贵的客人也不至于如此他却只当是因为无争山庄庄主的面子大。 花满楼继续道:你赴幽灵宫之约,被困在山洞中,他立刻匆匆寻来,派人把阻住出路的石头挖松。你在石室中入定,我在你身边守了三天三夜,他却也在山洞外守了三天三夜。 王怜花这才想到:若是只为玩猫捉老鼠的游戏,以快活王的身份,何苦巴巴地亲自在山洞外冒着日晒风吹,守候这么久! 他又 分卷阅读82 肉文屋 / 分卷阅读82 分卷阅读82 分卷阅读83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83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83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83 另想到一事,耿耿于怀道:那他又何必在咱们出洞后,让畜牲弄脏溪水? 花满楼笑道:那恰说明他只是和你逗着玩罢了。你若与人为敌,明知道人在生死关头,为求饱腹生吞活剥都有可能,你不把周围的飞禽走兽赶跑也就罢了,怎可能反把猪羊鸡鸭送去给他吃? 这些,以王怜花的玲珑心窍,原本足以察觉端倪的。 但仇恨,仇恨蒙蔽了他的心。 他望着花满楼:你早明白快活王的心意了? 花满楼叹道:我虽然明白,但却知道如果早对你说,你是听不进去的。若不是今日他生死未卜,若不是你已不再对他杀之而后快 王怜花沉默半晌,方一字字说道:他既然如此用心良苦,当初又何必抛弃我们母子?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两章都比较短,匆匆校对完,就一起放上来了。祝大家平安夜快乐! ☆、羁绊尽消(大结局) 既然如此用心良苦,当初又何必抛弃我们母子? 大殿地下的密室中,王云梦也问出了同样的问题。 烈火熊熊时,她与快活王缠斗正酣。 忽然,快活王手指轻弹,剑气射向石柱上的机关,地面顿时裂开。她脚下一空,便和快活王一起,坠入数丈深的地穴中。 下坠之势虽疾,却未伤及她分毫。她双足刚一落地,便玉臂挥动,掌影缤纷,继续向快活王攻去。 快活王却动也不动,只笑嘻嘻地看着她。 看她即使是在动手和人拼命时,也仿佛是最风华绝代的舞姬,在心情最愉快的时候,随着最优美的乐声翩翩起舞。 密室中没有灯,上方的石板在他们跌下后就自动合拢。但墙壁上镶嵌的一枚枚夜明珠,足以把室内照亮。 她一身嫁衣,艳光四射。飞旋的裙袂,仿佛最绚烂的云霞。 这云霞本是飞向快活王的,却忽然在一股无法抗拒的强大吸力下,猛地改变路径,撞向墙壁。 仿佛铁遇磁石,她越是运用内力抗拒,想要摆脱,墙壁就把她吸附得越紧。 快活王好整以暇地捋着须,慢悠悠说道:这墙壁用罗布泊湖底的万年磁石筑成,力量最是奇特,但凡有人在此处运用真气,功力越强,越会被牢牢吸住,动弹不得。 王云梦的双眸中像要喷涌出毒火来,怒骂:柴玉关,你个卑鄙小人!你自知不是我的敌手,就设下这种无耻的陷阱。 不再是白飞飞的声音。 这声音清雅、泠妙,纵在盛怒中也无比动听。 快活王笑道:我本来确实不是你的敌手。你这门男人见不得的武功实在太厉害,只要是男人,明知道你要杀人,也还是见到你的蹁跹身姿,就不禁意乱神迷,唯有束手待毙。这武功你虽是得自石观音的遗著,但恐怕就连石观音本人,也未必能比你施展得更出神入化。 他一边说,一边伸出手,将王云梦脸上一层薄如蝉翼的面具揭下来。啧啧叹息着续道:可惜这武功就像名花,须与倾国两相欢。你偏要扮作别人,把自己天下无双的容貌遮住,这武功少不得大打折扣。 面具之下,是一张美得难以用任何语言形容的面孔,似乎散发着一种光芒,足以照花所有人的眼。 王怜花易容成的胜滢夫人之所以那样瑰姿艳逸,就因为是以王云梦为蓝本。但王怜花却也不敢完全照搬她的容貌出去招摇,只将她的美丽仿拟了个五六成而已。 王云梦忽然莞尔一笑。 这一笑,就好像大地回春、群芳齐绽,连早已把这笑容看过千万遍的快活王,也不禁为之一呆。 却听王云梦笑道:衡山上得到的武功,每一种我俩都是共同研习,唯独石观音的男人见不得,我能练,你却练不成。 快活王叹口气:所以我早料到,若有一天你要杀我,必会用这门武功。 王云梦笑容一敛,冷冷道:你不是也要杀我么?现在你赢了,动手吧。 快活王瞠目道:我什么时候要杀你了? 平日间,他一言一笑尽是持重的王者威仪,此刻在王云梦面前,却好像又回到了无拘的少年时。原来王怜花眉尖眼角时常流露的那股风流不羁、潇洒中又透着几许调皮的神态,活脱脱是传自于他。 他扬眉笑道:我若要杀你,何必等到卜公直来?你甫一上殿,向我走近,满心以为我把你当成了白飞飞,那岂非是你最无防备之时? 王云梦冷笑:你难道那时就看出我不是白飞飞? 快活王将鼻子凑到她衣领边,醺然若醉道:不是看出,是闻出。你整日喝百花、薰百花,每根毛发、每寸肌肤都散着百花香。世上再没有哪个女人身上有这么勾魂摄魄的气味!你一到我身边,我就闻出了。 王云梦眸中杀机倏闪,掌风如刀,切向他头颈。 眼见就要得手,无奈磁石的力量却把她的手掌猛地吸住。皓腕就像被铁索拴到壁上,挣脱不得。 这一来,手臂被抻住,快活王愈发放肆的把脸埋在她胸膛间,贪婪地吸着那销魂的馨芳,一双手更得寸进尺地在她身上四处游走。 王云梦久已不与他亲昵,被他撩拨得一阵颤栗,虽然又气又恨,只想把他千刀万剐,可他那一双手却仿佛有种魔力,她身上凡被经过之处,无不像火焰般燃烧起来。 王云梦忽然笑了,腻声道:你这个样子,哪里还像什么王爷,简直就是个流氓。 这风情万种的声音让快活王更加欲罢不能,吮着她的耳垂道:对,我在婚礼上一见到你,就只想做流氓,不想做王爷了。 王云梦笑道:所以你连行礼都免掉了,立刻就要带着我逃席 她此时已渐渐摸索出磁石的规律,不再竭力运用真气相抗,手得到自由,指间一根毒针无声无息向快活王背上扎去。 却听快活王说道:怜花都说,春宵一刻值千金,我们该入洞房了。 王云梦全身顿时僵住,如坠冰窟,骇然失呼:怜花! 快活王早发觉她玉指间的杀招,笑着将她腕子一捏,她手指无力地松开,毒针掉落地上。 她却顾不得这些,手足失措,嘶声道:你说那陆小凤是怜花你快放我上去快!求求你,快放我去救他! 快活王叹道:上面已经着火了,说不定房子已经倒塌。嗯,让我想想你行事一向不给人留后路,不会只放火这么简单吧?另外是不是又备了炸药?还有毒水毒烟什么的怜花毕竟是血肉之躯,这会儿 王云梦呆若木雕泥塑,想放声痛哭都哭不出来。 她平日因痛恨快活王,对儿子喜怒无常,甚少温情。此刻得知儿子性命难保,才蓦然惊觉儿子对自己有多么重要! 良久良久,她喃喃:他来做什么我不让他在你面前出现,他为什么不听我的话是花满楼拉他来的是不是?花家,我要让花家满门灭绝! 快活王好笑道:若没有花满楼,咱们这宝贝儿子早就死在幽灵宫了。你故意在幽灵宫附近修建快活林,本是要让我受其所制,却没想到怜花竟会擅闯幽灵宫吧。 王云梦失魂落魄,根本没有心思琢磨他的话,只下意识地重复:快活林你知道 快活王捋须一哂:快活林三个字摆明了就是专为快活王所设的陷阱,里面的一切更无不正投我所好,世上除了你,还有谁能这么了解我? 王云梦的目光就像两把利刃,直射向快活王,狠狠道:你知道快活林是陷阱,却将计就计把怜花擒来!你知道我要放火,却自己逃到这里,让怜花被烧死! 快活王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一代枭雄,被她那疯狂而怨毒的目光盯住,竟也不寒而栗。 不敢再逗她,正色道:怜花不会被烧死的,花满楼定能护他周全。我知道,花满楼的穴道是不可能被任何人封住的。他们武功无碍,只是故作被擒,好来我身边窥探。我也乐得装傻充愣,让怜花能乖乖在身边陪我。 王云梦将信将疑,仔细盯了他半晌,见他确实不似信口开河,这才惊魂稍定。 遂又不禁嘲讽:说得好似慈父一般!你既然如此用心良苦,当初又何必抛弃我们母子? 她的声音中,不仅有怨戾,更有强烈的不甘。 越美丽、越优秀的女人,被人抛弃后的不甘就越深彻蚀骨。 快活王静默半晌,方沉声道:你可知道我的身世?先父是帖木儿国大汗。 这秘密,即使他身边最亲信的人中,也没几个知道。 王云梦一怔,旋即冷笑:好大的来头!难怪不敢对人言。否则我当日纵再天真,却也知道帝王之家无情无义,不可托付。 快活王哈哈笑道:我原知道你是天下最聪明的女人,想要你嫁给我,就绝不能泄露了出身。 王云梦淡淡说道:言我朝往而暮来兮,饮食乐而忘人,心慊移而不省故兮,交得意而相亲原来如此。 快活王敛容道:并非如此。自先祖之时,帖木儿国的江山已然风雨飘摇,父子兄弟叔侄间彼此倾轧,争杀不休。我入关来,不仅是奉父王之命来研习中原文韬武略,也是为隐姓埋名,远离兄弟阋墙之祸,培植自己的力量。 王云梦木然听着,她博闻强记,留心时局变化,帖木儿国的纷乱,她也略有所知。 快活王道:八年前,我匆匆离开中原,只因王兄拉迪卜弑父篡位,我赶回后将那畜生诛灭。但大乱已生,国中分崩离析,任何人登上大汗之位,便成众矢之的。我唯有暗中筹谋,导顺制逆,对各方势力分而治之。今日与你说来甚是轻巧,个中凶险, 分卷阅读83 肉文屋 / 分卷阅读83 分卷阅读83 分卷阅读84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84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84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 作者:览古寻花 分卷阅读84 却实非你母子二人所能承受。 王云梦凝注着他,缓缓道:你怕我母子会成为累赘,妨碍你的王图霸业,是不是? 快活王道:我不能授人任何弱点。你的武功谋略虽足以成为我最好的帮手,可怜花还小,需要你照顾,留在中原乐土总好过 乐土!王云梦勃然变色,我们母子多年辛苦劳碌,你却以为我们是在乐土享受! 快活王微笑道:你独自抚养怜花自然辛苦,但另有许多的忙碌却是为积聚势力,对付柴玉关。 王云梦重重哼了声。 虽仍忿恼,默然良久后,却也不禁喃喃:我若是男人,当年或许也会做和你一样的选择。平定离乱,夺取江山,铁骑横扫四方,让天下人都臣服于我就像成吉思汗和帖木儿。 她这些年纵横江湖,机关算尽,报复快活王之外,又何尝不是也有着勃勃野心? 但是此刻,此刻她只觉得满心疲累,对那些争权夺利忽然没了兴致。 快活王仰首一叹:逐鹿问鼎,好比棋枰翻覆。举手落子,胜负之间纵再快意,最终都不过付诸谈笑罢了。成吉思汗和帖木儿虽是英雄,我却深知他们征伐至巅峰时,那种欲罢不能的无趣。 王云梦讥嘲道:一个人抛妻弃子去逐鹿问鼎,快意得久了,难免无聊。否则怎会一领略到快活林中酒色财气的乐趣,便乐不思归? 快活王道:我与你在中原那十几年,才是真正的乐不思归。西域诸事尘埃方定,我便迫不及待又入玉门关。可你恨我入骨,我若直接找去,你断断不肯和我好好说话的。我只有住进你给我建的快活林,指望着什么时候你来找我,我 王云梦眯着眼浅笑:你就设计把我制住,就像今天这样。 快活王乐道:可惜你太过聪明,迟迟不肯露面。我想,除非我和别人结婚恰好你派了飞飞来。 王云梦道:你早知道白飞飞的身份? 快活王道:你都知道,我又怎会不知道。我若是和别人成亲,咱们这梁子就更深了;但若是和她,只要我澄清,你自然相信我不会真要娶自己的女儿。 王云梦咬牙切齿道:你简直是个鬼! 虽在骂着,那因他要与其他女人成亲而生的妒恨杀机,却不知不觉的消退。 她沉着脸,眼里却忍不住泛出笑意:你故意放出婚礼的消息,好引我来? 快活王抚着她的娇颊,悠悠叹道:这婚礼本是给你准备的,本来可以更风光隆重,大宴宾客。可惜我算定新娘子怒气冲冲远道赶来,一定凶得不得了,不仅会当场谋杀亲夫,宾客也得跟着遭殃。 王云梦在他手上狠狠咬了一口,跺足道:你连我会扮成新娘都料到了! 快活王被她这一咬,哪里还再把持得住!用力把她搂进怀里,笑道:扮个新娘算什么,你这几年处处和我作对,还教会儿子跟着你一起捣蛋。我一面应付着千军万马,一面还要应付你们的诡计多端。 王云梦软软地依偎着他,轻语:你一定很生我的气 快活王大笑:我开心还来不及,怎会生气?你时时刻刻拼命和我作对,就证明你时时刻刻都在想我。 王云梦突然恼了,推开他:你就喜欢我和你纠缠是不是?但怜花何其无辜,却白白被连累,你知不知道他这些年吃了多少苦? 快活王道:他却也得到历练了。他短短几年取得的成就,别人几辈子都难以企及。 王云梦醒悟道:原来你一直关注着我们。难怪我的一举一动,都在你预料之中。 快活王笑了笑:也不是每个举动都预料到的。比如,你把飞飞易容得和你相像,却偏又有些差别,我就不仅没料到,而且百思不得其解。 王云梦咬着嘴唇:把她易容得像我,是想看看你是不是一以为是我,就要马上杀掉。又弄出些差别,是我害怕你真的要杀我,我不想看你杀我的场面,我总是不自觉地给自己留个原谅你的理由。 王怜花的耳朵紧紧贴在地板上,脖子都快抻断了。一边听着,一边或是恼,或是笑,或是发呆,或是叹息 直至地下密室中的对话越来越少,他越发听得聚精会神。 花满楼拦腰把他捉起来,笑叱:小坏蛋就是小坏蛋,还敢听! 此时再听,自然就只剩旖旎的声息。 王怜花含嗔带笑望着他:你早发觉地板下有人是不是?却害我好一阵着急。 花满楼悠悠道:若不让你着急,你心底那为快活王而生的羁绊怎能完全消除?你先前因我之故放弃杀他的念头,却并不是不再怨他。 王怜花道:所以你在罗布泊畔才说,羁绊虽解得差不多了,却仍差一点。 花满楼握住他的手,微笑:现在一点都不差了。 王怜花靠着他坐在地板上,忽然唱起歌来: 君家严君勇貔虎琼杯绮食青玉案,使我醉饱无归心。 这正是初识不久时,花满楼为他唱过的诗篇。 从市井纷繁,到父辈在边地所设欢宴。 他唱罢喃喃:你那时就已知道我的身世,有意帮我化解心中的羁绊了,是不是? 花满楼笑道:如今羁绊尽消,从此我俩海阔天空,无拘无束。 作者有话要说:  罗布泊中有磁石的记载可在《山海经》中找到:匠韩之水出焉,而西流注于泑泽(罗布泊),其中多磁石。 言我朝往而暮来兮,饮食乐而忘人,心慊移而不省故兮,交得意而相亲:出自司马相如受汉武帝失宠皇后陈阿娇的百金重托而作的《长门赋》。 终于到完结篇了,感谢小伙伴们这些天来的陪伴和支持!爱你们! 分卷阅读84 肉文屋 / 分卷阅读84 分卷阅读8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