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了心弦》 第 1 部分 乱了心弦 作者:肉书屋 第 1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作品:乱了心弦 作者:蔡小雀 男主角:于开 女主角:饶星琴(陈星琴) 内容简介: 是哪个高傲狂妄、没有人性的霸道男 一声令下就想要拆了她的迷你学校 为了全校五十名师生和村民的福祉 她决定卯足全力抗争到底 看着大伙儿对她信心满满,她也颇感自豪 怎知大伙儿打着的可是一张美人牌的计谋 肯定让他们的糊涂蛋迷得对方团团转! 噢!天啊!哪来的蹩脚谈判人员 正事还没谈到,娇小柔弱的人儿就先晕倒 不小心让他逮个机会发现她丰盈的美好 刹时欲火狂燃,险险就把她狠狠给吃掉 嗯,看来学校可以不拆,人却不能不要! 只是美人易上勾,他的厄运却难逃 不但替她挡子弹,还险些把命给送掉 没想到这小美人的身价还真不小! 正文 第一章 台湾某个寒冬的深夜 这栋掩映在繁花绿树中的洋房,从黑夜中望去,那窗台边燃起的灯火是如此晕黄温暖,好似能够驱走寒夜的冰寒酷冷,也能够驱走黑夜的幽暗诡谲。 饶若翰在灯下,一手疾然地书写着秘密文件;他一头挟杂着少年白与乌黑色的发丝,平常总是闪耀着年轻与智慧的光彩,可是今夜,竟似光华锐减,黯淡沧老了不少。 他那成熟温婉却美丽依旧的妻子,踩着轻轻的脚步走进了书房;不想打扰丈夫的专注,眸中却隐隐闪过一丝忧色。 “累不累?要不要我让陈嫂炖碗冰糖燕窝来,给你润润身子?”董雅娴温言地道。 饶若翰抬头,充满爱意的黑眸凝望向爱妻,“不用了,咱们那四个小丫头都睡了吗?” 雅娴笑了,母性的怜爱流露在眼底,“都睡了,玩了一天还能不累吗?” “那倒是。”他又复低头。 “若翰……”她欲言又止。 “怎么了?”他抬头望着妻子,温柔地询问。 雅娴低垂眼睑,“你会不会埋怨我一连生了四个女孩,却不曾为你添个小壮丁?” 饶家是一脉单传,他们夫妻俩都很心急想要生个男孩来传香火,可是不知怎的一连四胎都是女儿。 不过虽然如此,饶家的四千金却是长得珠圆玉润粉妆玉琢的,活像是用白玉雕成面粉搓成的粉嫩小人儿,无论是谁见了都会忍不住去摸摸她们的小脸蛋,再不然就是凑上前去嗅闻那股子宁馨的奶香,真可说是人见人爱。 饶若翰到澳洲去考察时,还特意带回了四枚火红璀璨的珊瑚戒指,穿银链子挂在她们白白嫩嫩的小脖子上,等待有一天四姐妹都长大了,可以戴在手指上互志姐妹情深。 红红艳艳的珊瑚戒指挂在她们粉嫩雪白的肌肤上,衬得这四个小女娃儿分外娇嫩可爱,就像四个小天使一样。 若翰微讶,“你怎么这样说呢?我一直以拥有这四个宝贝女儿感到骄傲。” “虽然琴棋书画她们四个可爱的不得了,可是她们怎么说也是女孩子,比不得一个男孩来得……”雅娴对女儿们是又疼又爱,可是对于膝下无子,她还是难掩失落之情。 若翰站了起来,轻轻地拥住了妻子,“雅娴,我饶某人是何等人物?怎么会被传统的包袱所束缚?男孩女孩都好,都是上天给我们的心肝宝贝,我绝不会有任何遗憾。” 雅娴感动地盯着丈夫,“真的?” 他郑重地点头,微笑了,“你别想那么多了,难道这四个女儿还不够你忙的吗?要不,咱们再努力努力,再生一个好不好?” 她脸瞬间羞红了,啐道:“不正经。” 若翰谈笑过后,眉宇又微微有蹙意,雅娴看得出丈夫的心事,低低地道:“又有什么让你烦心的事了吗?” “国事家事天下事,焉有不烦的时刻?”他摇头,喟叹了一口气。 “你的性格实在不适合暗潮汹涌的政治,只是既然已经担起了为众人服务的责任,有些事就看开一些,大原则把持住,其他的能随波逐流的就随波逐流吧!”她感叹。 若翰英眉一挑,固执地道:“不行,我既然已经涉足政治了,就有责任做股清流做个勇士,我肩上背负的是老百姓对我的期待,他们期待我能为他们做事,我怎么能够像一些无耻之徒随波飘摇?” “你一个人的力量又能发挥多少呢?不过是多累了自己伤了自己,你看像董立委,他还不是这样轻轻松松的过日子,又不伤任何人的和气,多好?”她心疼地看着丈夫。 他就是这副傲骨,直谏不悔,才会在政坛上树立了那么多的敌人,又让自己累成这样。 “老董?哼,他是没有原则的人,白白领了政府的薪饷却不做事,该抗争的不抗争,不该抗争的却带头起哄……我真不知道他究竟在干嘛!” “你就是这性子……”不过她不就是欣赏他耿直的个性,才会无怨无悔地跟了他大半辈子吗? 夫妻就是夫妻,怎么说都是纠缠甘苦一辈子的缘,怎么样也都不后悔。 “像这次这件事我就真的要揭发,如果再让他们这样搞下去,我们一定会垮掉,人民还有好日子过吗?”他目光愠怒却坚定。 “怎么了?” “这真是台湾有史以来最大宗最污秽不堪的贪污事件,我一定要揭发这一切!” 雅娴听得心惊胆战,“有危险吧?” 那些个人都是有钱有势的,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若翰揭发他们的y谋呢? “我才不怕,我手上已经握有确凿的证据,明天一早就可以联合几个同事呈报上去,我打算再到大法官那儿按铃申告……那些人就有坐不完的牢了。” “若翰,没问题吗?”雅娴怎么越听眼皮越跳,心头隐隐约的有种不祥的悸动。 “会有什么问题?”他低头微笑,“我做我自认公正正确的事,问心无愧,不会有事的。” 她紧紧偎在丈夫宽阔的胸膛前,仿佛想要藉此得到安全感。 夜,更黑了。 在幽暗中,几条飘忽飞快的身影跃过墙,奔入庭院…… 狗蓦然狂吠了起来,却在下一瞬间消失无声! 月色,竟奇异地蒙上了一层凄惨的色彩…… 隔日 本台新闻快报: ……立法委员饶若翰先生的住宅在昨天夜里遭不明歹徒持枪闯入,饶立委夫妇及两名保全人员惨遭枪杀……据消息指出,现场并未发现其他尸体,然而饶立委的四位千金却奇异地失去踪影。现在警方正往强盗杀人的方向侦办,并全力追寻失踪的四千金…… 政府高层对此事大感震惊,并下令全力追查凶手以告慰饶立委夫妇在天之灵,政界人士无不同声谴责治安之败坏,政府官员的身家安全也成了目前最热切讨论的议题…… 十五年后澎湖之西屿岛 夏天蝉声唧唧,虽然有微微的海风掠过水面袅袅而来,可是也只能稍稍舒缓些许暑意。 星琴抱着课本,漫步过长廊。 呵,好热的天哪!她觉得自己好像又快要昏倒了一样。 “陈老师,要上课啦?”教五年级的李老师抹着汗,对着她打招呼。 她回头,嫣然一笑,“是呀,您这一堂也有课吗?” “嗳。”身材微胖已婚的李老师羡慕地看着她,“陈老师真好,就算再热的天气还是这么‘清凉无汗’的模样,哪像我,热风一熏就大汗小汗直直落。” 星琴今天穿着一身雪白色的洋装,只有裙摆和袖口处细细地绣着一朵朵浅蓝色的兰花,看起来飘逸清柔极了。 也无怪李老师会满脸欣羡。 “不流汗才不好呢,热都闷在肌肤底下,快要把我闷坏了。”星琴唇边一抹小小的苦笑。 这就是皮肤白皙又看起来娇弱的坏处,每个人都以为她是水晶做的娃娃,太阳怎么都不怕。 “我还是羡慕你,怎么晒都晒不黑。”李老师今天好像是存心要来褒奖她的,堵在她身前满脸的赞叹,“可不可以传授一点秘方?你平常都搽什么ry啊?” 她们一堆女老师都嫉妒死了星琴那白里透红的肌肤,简直比水蜜桃还要诱人。 “秘方?我天生胆小身子虚,脸都是被吓白的,当然怎么晒也晒不黑了。”她正经又苦恼地道。“犯不着羡慕,像我这样没好处的。” “怎能不羡慕?连我先生那天给我送便当来,回家以后都念念不忘要我跟你请教保养的功夫,他呀,就是嫌我黑。”李老师不无怨叹。 “你先生有点人在福中不知福,像你才好,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呢,你知道外国多少有钱人的太太都想要晒成你这种肤色!”星琴一挑弯弯的黛眉。 李老师受宠若惊,兴奋的脸都红了,“真的吗?” 她肯定地点头,“我确定;像你这样才是真正的健康美人,千万别像我这种病猫,风吹就会倒的,烦得要命。” 李老师晕陶陶地夹著书本,嘴角忍不住频频轻扬,“哈,我就说嘛……等我回去以后一定要跟我老公这么说,让他以后都不敢再嫌我。” “就是就是,对男人就是要机会教育。”星琴煞有介事的点头。压根忘记自己可只是个待字闺中的小妮子,连半次恋爱经验都没有居然还评论得头头是道。 李老师却一脸深受教诲的感动,“你说的一点都没错。” “呀,时间不早了,我也该进教室了。”星琴这才想到。 “那你快去吧,我们班同学今天有两个请假,剩下的那三个乖得不得了,所以我倒是没差啦!” 小岛上的小学校就是有这点好处,每班学生只有小猫两三只,怎么样都照应得到。 星琴快步往二年级的教室走去,蝉声唧唧洒落在背后的阳光底…… 英国伦敦 高耸入云的u。k国际商业集团大楼,有着最现代化的尖端设备和最英国古典的优雅外貌,它是全世界排名第六的大企业,成功经营的除了电子、大众传媒、报业之外,还涉足连锁的国际饭店业。 它是英国第一大企业,麾下单单国内就有上万的员工为它效命,更不用提国外那些个企业与分公司了。 要管理如此庞大的企业非等闲人物所能为,可是令国际间侧目与惊异的除了u。k能在短短十年内创立如此雄伟的商业帝国之外,它的创办人兼老板于开,更是一个传奇性的人物。 据说他是中英混血儿,父亲是英国凯特雷家族的爵士,母亲则是来自神秘的中国,在伦敦与他父亲陷入热恋,甚至不惜委身当小妾,所以于开并未继承荣耀的凯特雷姓氏,反而是从了母姓。 外界对于于开这个金钱帝国的霸主相当的好奇,可是从来没有人能够正面的采访到他,就连他自己麾下最赚钱的电视公司也不例外——“脱口秀”的主持人莱黛儿每次都想要专访这位年轻英俊的大老板,可是就算她是英国最知名,结合智慧与美貌的女主持人也一样。 总而言之,大家只知道他是全英国最有身价的黄金单身汉,行事手段干脆利落,只要手一挥,就像魔法棒一样能够点石成金,所以全英国的名流仕女无不争相与他结交。 圣伯伦大酒店 于开高大伟岸,足足近一百九十公分高的身子完美地裹在夜黑色的范伦铁诺西装下,贴切地衬托出了他的气概雄伟非凡。 只不过大手执着威士忌晶莹酒杯的他,此刻却很没礼貌地大大打了个呵欠。 他俊美的秘书站在他身旁,忍俊不住地笑了出声,成功赢来大老板的一记白眼! “抱歉。”秘书艾伦清了清喉咙。 于开哼了一声,“别装作有悔意的样子,你我都知道你全身上下没半根谦逊的骨头。” “亲爱的老板,你冤枉我了。”艾伦微笑。 于开挑眉,“嗯哼?” “我刚才的笑并没有任何意思……顶多是对您寄予无限的同情。”艾伦知道自己的老板最讨厌参加任何宴会。 如果不是琳娜王妃亲自打了好几通电话给他,要他无论如何一定要将于大老板给拖来,艾伦才不会没事找事做,给老板找这么大的麻烦。 于开揉了揉眉心,一脸无聊,“真不明白王妃千方百计把我弄到这里来是为了什么?” “也许是因为她那个美艳的侄女吧!”艾伦眨了眨眼。 于开皱着眉的模样像头愠怒的狮子,成功地抵挡了不少想要过来向他示好的人士,“饶了我吧,难道我长得那么像瘟生?每个女人见到我都像看到金矿一样贴上来,她们没有其他的事好做了吗?” “亲爱的老板,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问您……”艾伦偷偷睨了他一眼,又想笑了,“您这么讨厌女人,是不是跟某种癖好有关?” 奇怪了,全世界好像就只有艾伦这家伙敢消遣他! 于开警告地瞪了他一眼,“我有没有那种癖好你最清楚,难道你连自己有没有被上过都不知道吗?” 艾伦笑不出来了,表情像是吞进了一枚j蛋,“呃,老板,我以为您是个道地的绅士;绅士说话是不能这么直接的。” “他们不是常说,我骨子里像头野兽吗?”于开满意地道,“如果我是同性恋,你这个兔二爷早就贞洁不保了,还能让你留‘清白之身’到现在来调侃我吗?” “兔二爷是什么意思?”艾伦呆了呆。 于开得意地道:“你这家伙也有不懂的时候。” 艾伦直觉那不会是什么好话,俊俏的脸庞还是忍不住好奇之色,“那究竟是什么?兔子……二爷……很难理解。” 他虽是牛津大学文学系与商学系的高材生,可是这词连牛津辞典里都没有,也难怪考倒了他。 于开见嘲笑够了,便懒懒地解释道:“兔二爷是中国词,指的就是被男人所豢养的娈童。” 艾伦气得脸都青了,这对他这个翩翩美男子可是一大侮辱! 于开幸灾乐祸地看着他,“来这里总算有点代价了,要看到你脸一阵青一阵白可真不容易。” “老板不是不会说中国话吗?”艾伦苦着脸道。 “抱歉的很,我虽然不会说,可是我母亲是中国人,她总爱用这句中文骂我父亲……我听久了也就会了。” 赫,原来连老公爵也被这样“污辱”过? 艾伦想想心里也平衡了些;就当作老板是在赞美他长得俊秀英挺又风流吧! 于开笑着的眼眸陡然细眯了起来,脸庞闪过一抹困扰,“该死。” 艾伦顺着老板的视线看过去,轻呛了一声,“呃,糟了。” 美丽大方的王妃挽着一名艳光四s的美女,款摆着走向他们。 纵然音乐声翩翩,轻快欢愉地流在空气中,于开却有一种想杀人的冲动。 只不过对方是王妃,他再怎么样也不能尖叫着逃走,再不然就是敲昏她们两人自行离开吧? 哼,女人,真是这世上最难缠的动物了。 “王妃殿下。”他生硬地执起王妃戴着手套的小手,轻触了触。 “于总裁,你今日能大驾光临晚宴,这真是我的荣幸。”王妃兴奋地望着他。 于开微挑浓眉,似笑非笑,“哪里,王妃殿下太客气了。” 他没有忽略王妃身旁那个性感艳丽的尤物正s首弄姿着,企图引起他的注意。 该死的,那个始作俑者的艾伦竟然还有那个胆子偷偷窃笑,看他回去以后怎么修理这个叛徒。 这个该死的兔相公! “哎呀,我只顾着跟你说话,倒忘了为你介绍克莉丝汀了。”王妃热切地一笑,拉过那个金发尤物。 “于先生您好。”克莉丝汀那双宝蓝色的大眼魅惑地眨呀眨,好像巴不得融化在他脚下似的。 于开早习惯了女人见到他时的迷恋反应。 他皮笑r不笑,一点也没有要执手行吻礼的意思,“很高兴认识你,啊,对了,如果两位不介意的话,我还有一个会议要开,那么我就先离席了。” 王妃和克莉丝汀睁大眼睛,惊愣地看着他大踏步离去。 紧跟在他身后离开的艾伦微拱肩头,那模样好像在忍笑一样。 走出衣香鬓影华丽绝伦的大厅,于开畅快地深呼吸了一口夜晚的空气。 “我不得不说,这次的退席宣言是我听过最婉转的一次了。”艾伦好整以暇地道。 “总该给王妃一个面子,我并不是粗鲁不文,不懂礼数的人。” 艾伦一挥手,门房急急交代泊车侍者将他们的宾士轿车开来。 于开迫不及待地坐进了后座,对着要窝入驾驶座内的艾伦道:“载我到公司。” “亲爱的老板,你还嫌今天的工作量不够大吗?老夫人要我盯着你,绝对不能……”艾伦忍不住又婆婆妈妈。 “你不是我老妈的员工,别动不动就把她抬出来恐吓我。”于开拉出一方办公专用的桌面,开始处理起繁重的公事,状甚愉快。 艾伦只得缩缩脖子,“遵命。” 车子安静平稳地驶过泰晤士河,夜晚谧静幽然,还有几对恋人缓缓地漫步过燃亮了灯火的岸边,和梦幻的月影灯光水面波澜,揉会成了美丽的夜之景致。 “这么美好的夜色,我们居然浪费在处理公事上,真是虚度大好人生。”艾伦又没大没小地哀叹了起来。 于开从密密麻麻的文件上抬头,“你疯了,怎么今天晚上话那么多?” “我在替你感到不值。” “有钱赚有什么不值的?”于开当他疯子。 “人生并不只是赚钱而已,难道老板都没有想过其他美好的事情吗?比方说爱情,婚姻,小孩……” “我母亲给了你多少好处,让你来跟我说这些五四三的?”于开不理他,再翻了几页文件,签下几处需要修改的地方。 艾伦稳稳地掌控着方向盘,一脸苦笑,“我才没有拿老夫人的好处,我只是有感而发。” “这些话留给你自己吧,身为花花公子,居然还有那个颜面来教训我。”他低哼了一声。 “我并不缺乏爱情呵,反倒是你,已经太久没有爱情来滋润了吧?所以火气才会变得这么大。”艾伦今天真是不怕死。 若不是艾伦正在开车,于开还真想一记左勾拳海k在他后脑勺上,教他闭了这张油腔滑调的嘴巴。 不过为了自己的性命着想,他还是勉强忍下来,就着这个议题讨论起来。 于开又批了一页公文,反正他向来能一心好几用。 “我并不乏床伴,如果你是想要问我这个的话。” “做a跟爱情是两回事。”艾伦越来越喜欢讨论这个话题了,他兴致勃勃地道:“男人可以无爱而有性,可是迟早会觉得空虚。” 于开的金笔差点从雪白的纸张上滑了开,“说得好像你不是个男人一样,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几乎每天晚上都有女人,若真要说空虚,你一定会比我早‘空虚’掉的。” 艾伦呛咳了一声,“呃,我指的不是那个意思。” 于开愉快地道:“所以了,为了身体着想,你还是多保重自己吧,别为了当花花公子把命都玩丢了……我听说爱琳娜最喜欢把男人榨干然后丢掉,自己当心一点吧。” 爱琳娜是社交界著名的花蝴蝶,也是艾伦最新的仰慕者,几乎每天都黏着艾伦不放。 “我不要跟你说这个了。”艾伦汗涔涔。 想跟他斗?哈,再修行个一百年吧! 于开满意地听到前座传来抹汗的声响,继续低头批阅文件。 不久,于开陡然咦了一声。 “怎么了?” 于开拿起一叠投资案,颇富兴味地道:“澎湖在哪里?” “澎湖?”艾伦飞快地在脑子中搜寻这个地名,“噢,是在亚洲台湾的附近,隶属中国的一个岛屿。” 他赞赏地道:“你的脑袋真不是盖的,留着你总算是有点好处了。” 艾伦不知该把这话算作是褒是贬,只能连连苦笑,“多谢大老板称赞。” “亚洲分公司那边的负责人给我一份报告与建议,说是台湾有意将澎湖发展成像拉斯维加斯那样的国际赌场,而且当地政府也已经与我们有所接触……他们希望u。k的国际饭店也能够在那里设点,共同将澎湖创造成第二个观光天堂。”于开轻轻敲着桌面,边审视相关细节。 艾伦挑眉,“这桩开发案并不大,您怎么会特别的关注到这则……” “我母亲是从台湾来的。”于开若有所思地道:“或许……我终于可以做件让她老人家开心的事了。” “回馈祖国”,够意思了吧? “您的意思是同意这笔投资?”艾伦不无讶异。 “有何不可。”于开蓦然笑了,露出雪白强健的牙齿,“澎湖这个名字听来挺特别的,我就去看看这是块什么样的地方,竟值得亚洲部的负责人特别推荐。” “您自己一个人要去?”艾伦睁大眼睛。 “干嘛?你又要当跟p虫了?”他皱眉。 “身为您的专属秘书,我当然得跟。” 于开抚了抚额头,“这下子是谁比较像同性恋?” 艾伦才不管,他的职责就是跟着总裁到处跑,就算被骂兔二爷也要跟——这是他的职业道德兼做人的原则。 车窗外的景色依旧是熟悉的伦敦城,不过不知怎的,早已惯常跟着总裁飞到世界各地的他,却感到莫名地兴奋了起来。 澎湖这个小岛……是像爱琴海一样浪漫的岛国吗?这岛上的东方美女不知道又是怎样的一番风情? 艾伦莫名其妙地笑了起来。 第二章 一个星期后西屿屿屿国小 大太阳依旧快乐奔放地照耀着澎湖,蓝蓝的海面和晴空一碧万里无云的天际,依旧美得像是一幅夏日风情画。 在老旧却温馨的校舍c场前,戴着一顶大草帽的星琴站在c场中央,对着她班上的五个同学大吼—— “加油!加油!加油!绝对不要输给三年级的,加油!” 五个脸晒得红通通的小朋友随着老师不太有气质的鼓励声,使劲儿地拉着绳子。 对面三个三年级的小学生也努力地拔着河,怎么都不肯输给二年级的小萝卜头。 “陈老师,别激动,慢慢来,当心又晕了。”教务主任和三年级的男导师频频劝解。 尤其是那个年轻的男老师,几乎都快要忘记自己学生的存在,一双眼睛痴迷地悬在“敌方军师”身上,嘴里还不忘关心着。 “当心当心,陈老师你当心点,别伤着喉咙了。” 星琴白皙无瑕的脸蛋儿浮起一朵微微晕红,随着激动的情绪越发晕染开来,美得让人心醉。 “加油呀,快要赢了!”她急吼吼地叫道,半天才发现男老师一点都没有帮忙那些三年级的加油,“余老师,你专心点好吗?” 余老师脸红了红,清清喉咙道:“是是,加油,各位小朋友要加油。” 有气没力的娘娘腔模样,别说三年级的小朋友听了没力,就连星琴听了都很想要扁人。 “喂,你是他们的导师耶,有点气概好不好?” 教务主任笑眯眯地道:“是呀是呀,余老师再不加加油,三年级的小朋友快要输喽!” 听到老师们的谈话,三年级的小朋友涨红了脸更加出力,死命地拉呀拉,二年级的小朋友则是有志一同地固守阵势,怎么也不肯让步。 嘿咻嘿咻……加油加油! 双方人马已经都快要没力了,就看看哪一边的小朋友先一鼓作气,哪一边就赢了。 “加油!”星琴激动的挥着手,兴奋地叫道:“小朋友们加油,拉呀!” 最后决战,二年级的五位小朋友在美丽老师的吆喝鼓舞声中,死命地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大叫一声—— 呀! 三年级的小朋友瞬间扑倒在地,绳子的那一头红线已经被扯了过去。 星琴跳了起来,“耶,我们赢了。” 她像只翩翩然的粉蝶,快乐地扑向学生,又抱又亲又揽的,害得教务主任和余老师登时大大羡慕起那些个学生来了。 三年级的小朋友爬了起来,童言童语气呼呼地嚷道:“老师好笨,每次都害我们输……” “对啊,以后我们要陈老师来当我们的导师,这样才会赢。” “对啊对啊,真想要留级到二年级,这样就可以被陈老师教到了。” 小孩子们惋惜着“所遇非人”,余老师则尴尬地搓着手直笑。 “没关系,下次我们还有机会可以赢,老师请你们吃冰棒好不好?”余老师连忙挽回小孩的心。 “才不要,老师已经伤了我们的心了。”小孩子们很有骨气。 “啊?”余老师脸更红了。 星琴走了过来,身旁还是小朋友团团跟着;她温柔又俏皮地望着那三个自觉丢脸的学生道:“没关系,胜败乃兵家常事,不要放在心上,不过是个游戏,过程比结果更重要对不对?最重要是大家都玩得很开心呀,好了,老师请你们到福利社去喝冰红茶好不好?外带一人一包科学面。” “耶!”三个小朋友原本气鼓鼓的腮帮子瞬间化作兴奋的笑脸,不可思议地笑叫道:“哇,陈老师最好了。” “别客气别客气,其实你们老师也是很好哇,因为是陈老师请客……”星琴不怀好意地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靥,“你们老师付帐。” “好好好……”小朋友已经开心鼓噪成一团了。 余老师感激地看着星琴,让自己在学生们的面前有面子。 教务主任那老好人还是一脸笑容可掬,“太好了,大家皆大欢喜,我们也该回教室了,待会儿主任会叫福利社的阿姨把东西送到你们教室,好不好哇?” “耶!耶!”又是一阵欢呼。 “解散后回到教室,不准乱跑喔!”星琴叮咛着。 “是。”小孩子们强忍着兴奋快乐的心情,等老师喊解散才各自跑向教室。 看着小孩子们都陆陆续续跑回教室了,星琴也微笑着跟在他们后头。 余老师搓着手走向星琴,“陈老师……” “什么事?”她红通通又细嫩的小脸蛋转向他。 余老师脸红心跳着,差点说不出话来,“……呃,是这样的,我是想你下班以后不知道有没有空……” “有没有空要干嘛?”一下午太阳晒得她眼花,星琴已经有点受用不住地揉了揉鬓角。 刚才在紧张的时候还不觉得,现在兴奋过后倒有点儿晕眩的感觉,如果她的习惯没变的话,那么接下来就是“昏倒”了。 该死,她真讨厌自己这个动不动就昏倒的坏习惯;不行,她怎么样也要撑到办公室,因为晕倒在c场上很难看的。 她再也不想要重演昏倒在c场,惹得全校轰动甚至出动西屿唯一一辆救护车出场的戏码。 那种经验一辈子有一次就够了。 “我们晚上去马公吃个饭好不好?”余老师没有注意到那么多,只顾着红脸搓手。 星琴头更晕了,脚步踉跄了一下,“吃……饭?” “你怎么了吗?”余老师这才警觉,伸手扶住她,“该不会头又晕了吧?” “没事。”星琴赶紧蹲了下来,闭上眼睛等着这一阵强烈的晕眩感过去。 余老师紧紧张张地道:“呀,不行,我去叫保健室的护士来。” “不用了,我只要蹲一下下就没事了。”星琴挥了挥手,深呼吸了几口气,“不要紧,只是太阳晒得我眼花,有点受不了罢了。” 余老师在她身旁团团转,“真的吗?真的不要紧吗?还是我打电话叫医生吧!” “谢谢你,真的不用,老毛病了。”她这个爱昏倒的毛病是从小就有了。 也不知为了什么,总觉得好像有一大块记忆是跟这个晕倒的症状有关的,可是她怎么想也想不起来,每当晕眩的时候就像在做梦一样,脑子里会有一抹抹虚幻的片段景象跳出,可是又随即消失。 真是奇怪透顶了。 星琴蹲着休息了一会儿后,这才小小心心地站了起来。 脑袋里的晕眩感和嗡嗡声都不见了……警报解除! “当心!你不要紧吧?” “我没事了。”她展开一个笑颜。 余老师盯着她,心底又是怜惜又是奇异;陈老师真像是梦里的仙子模样,飘逸出尘又奇幻特别。 为什么每次站在她面前,被她那双乌黑明亮的大眼睛一瞅时,他就茫茫然的像只呆头鹅一样呢? 这一次的邀约又失败了,他得等到哪年才又鼓得起勇气开口?照这样下去他一辈子都娶不到老婆了。 星琴望了余老师微微沮丧的表情一眼,“你怎么了?” “我……” “对了,你刚刚跟我提要到马公做什么?”星琴眨眨眼。 好机会! 余老师大喜若望,他正要开口时,学校的广播器蓦然响了起来—— “陈星琴老师,余可喜老师,听到广播请尽速回到办公室。” 星琴眉儿一扬,“啊,在叫我们了,快点进去吧!” 她率先跑向办公室,留下余老师在原地抓墙…… “天哪,我怎么这样惨啊?” “什么?叫我们迁校?开什么玩笑?”星琴叫了起来,不可思议地瞪着校长。 胖胖校长抹着汗道:“呃,这个消息的确很突然,我也跟长官们抗议很久,可是听说这件事已经抵定了,屿屿国小是注定要迁校了。” “开玩笑,这里地点多好,离小朋友们家又近,这下子要迁去哪里?再说盖校舍的这段时间,小朋友课业怎么办?”五年级导师忧心地道。 “我们可能要先并到另外一所小学去上课。”校长再度抹汗。 “这么突然?符合程序吗?”另外一个老师质疑。 “这件议案是县政府核准通过的,听说u。k集团相中了这块地要盖观光饭店……你们也知道澎湖要发展成国际观光特区,一些相关的措施或国际投资都是政府极力争取的,这次u。k集团的饭店投资可以说是政府求之不得的,所以其他的事情就一切从权了。” “u。k?”大家都倏地吸了一口凉气。 这可是国际鼎鼎有名的大企业啊!人家相中屿屿国小……真不知该说是荣幸还是不幸? 星琴扬高柳眉,“怎么会这样刚好?澎湖野地这么多,别的偏偏不挑就要挑中我们国小,这到底是谁出的主意?” “听说是u。k的总裁于先生这几天亲自来看过的,我们上个礼拜周休二日时,县长就陪他来看了两回,说是很满意这里依山傍海,正面还对着一大片的雪白沙滩,这个地点是再好不过了。”校长困扰地搔了搔头发,“怎么说呢,既然都已经火速通过了,那我们还是得接受这个事实。” “为什么要这样劳民伤财的,让小朋友们搬过来搬过去,一点儿都没有顾及到他们的权利。”星琴皱眉。 “既然都已经决定了,我们还是得在近日就开始收拾,安排迁校和安置小朋友的事宜。”校长叹了一口气,“不过话说回来,我们的校舍也早就老旧了,趁这机会重建也好,还有一大笔补助款呢!” “就算有补助款也不能这样,凡事总有个先来后到,难道他就不能够找别的地方吗?”星琴最讨厌看到行使特权的人,迁校这件事并没有获得大家的同意和首肯就这样草草的决定,实在太官僚化了。 “就是说嘛!”其他的老师也纷纷附和。 校长为难地道:“我也知道这样不太符合程序,可是为了澎湖未来的发展,相较之下我们的事就比较微不足道了;其实也好啦,换换地方建校也不错,再说还可以给学生一个新的学习环境……” “太过分了,就算他们是大企业又怎么样?”星琴满脑子都是“商业特权入侵校园”的念头,气呼呼地道。 “话说回来……我们又能怎么办呢?”教务主任尽管也不赞同,他还是只能摇摇头叹气。 “我们可以去抗议!”星琴眼儿倏亮。 “去县政府吗?别闹了,长官们都已经决定好了,再说我也已经签下同意书了。”校长吓了一跳。 所有的人都不约而同望向星琴,虽然佩服她的勇气,可是大家都有一点迟疑……真的要去抗议吗?就凭屿屿国小老师学生还不到五十个人,去给人家当踏脚布都不够大…… “不是去县政府,”星琴眸光闪闪,坚定地道:“是去找那个死老外。” “呃……陈老师……”校长一时不知该赞美她有勇气好,还是该提醒她身为老师是不该口出粗言的。 其他的老师面面相觑…… “这倒也是可行,可是人家会见我们吗?”老师们更迟疑了。 “既然身为国际级的大老板,心胸应该也不会小到哪里去,如果我们去向他动之以情,让他放弃这里去找另外一块地,那么所有的问题就解决啦!”星琴乐观地道。 校长瞪着眼睛,“可是……我还是觉得我们迁校就好了,虽然事出突然,可是好处还是比坏处多,不是吗?” 屿屿国小地处偏远又超小型的,平常上头的补助什么的总难落到这儿来,好不容易有机会可以盖新校舍了……他越想越觉得这是个好决策,反对之心自然也减了许多。 “校长,话不能这样讲,上头有没有针对我们迁校的事情做出规划书来?以后我们校地要选在哪儿,学生要怎么安排,甚至教学员和附近村民的意愿呢?我总觉得这事太过草率,我们不一定能占赢面。”星琴清脆地娓娓道来。 老师们频频点头,“对啊对啊!” 校长再擦了擦额上的汗,“这些事情是可以慢慢来的,总之我们先把学生安置到邻近的小学去,不要让学习进度停顿掉。u。k集团方面据说会先派员过来做一个建设评估,三个月后才会正式的拆校动土。” “怎么可以这样霸王硬上弓的?校长你三思呀,屿屿村本来和其他的村里社区就有一段距离了,如果把学生都往外头的学校送,那么每天上学放学怎么办?县政府和u。k集团会提供学生交通车吗?还有像责任归属和教职员的校务安排……”星琴说来句句透彻有理。 校长被念得哑口无言,只能拼命抹汗。 老师们则是又惊又叹——没想到平常看来娇娇弱弱的,没什么脾气的星琴居然这么有主张,说起话来脑筋清楚明快,所提的问题都是一针见血! 教务主任和训导主任互瞄一眼,在彼此眼中都看到了惊喜和了然。 “你……想的跟我想的一样吗?”教务主任对同事咧嘴一笑。 训导主任也笑了,大大释然地道:“看来你想的跟我想的是一样的。” “你们在打什么哑谜?”校长望向这边,有些不满。 对于星琴的质询他是又歉又疚又心虚,心里头都已经有点儿不舒服了,这两个老同事居然还在一旁纳凉讲谜语,也不会帮帮忙。 “校长,您也不用烦心了,星琴这么有见地有想法,她心底一定是有谱儿,由她去见u。k的老板陈情是最恰当不过的了,再说她长得这么甜,那个洋鬼子说不定看到她就头昏,就无条件地放弃这块校地了。”教务主任可对屿屿国小这朵校花很有信心。 其他的老师也笑了出来,开心释然地鼓噪着,“没错,我们也这么觉得。” 星琴愣了愣,当仁不让地笑了,“好哇好哇,就由我去说服那个死老外好了。” 她一定要对他晓以大义,宣扬一下中国的美德与传统,让他知道靠权谋势力夺取一切是不正确的,顺便看能不能a他一笔钱捐给学校,就当作是给学校的安惊费。 虽然她被委以重任,心里是又兴奋又有强烈的使命感,不过教务主任话里的“她长得这么甜,洋鬼子看到她就头昏”这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算了,想 第 1 部分 欲望文 第 2 部分 乱了心弦 作者:肉书屋 第 2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算了,想太多脑袋会发胀,她摇了摇头,依旧开心的笑着。 校长看了看大家,再看了看清丽娇美的星琴,久违的笑容总算爬上脸颊,“太好了,就这样决定;星琴,那我们屿屿国小的生死存亡就交给你了。”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星琴一挺小巧的胸膛,满怀信心。 办公室里响起热烈的掌声,好奇聚在窗外门外的小朋友们则努力地伸长了脖子,想要偷看这是怎么一回事——怎么上课钟响好久了,老师们都没有来,却全都窝在办公室里大笑? 午后的太阳高高兴兴地放s光线,清新又带着海的空气飘荡在这个靠海的小学校;屿屿国小,怎么好像突然变得有点儿不一样了。 一个星期后西屿屿屿国小 大太阳依旧快乐奔放地照耀着澎湖,蓝蓝的海面和晴空一碧万里无云的天际,依旧美得像是一幅夏日风情画。 在老旧却温馨的校舍c场前,戴着一顶大草帽的星琴站在c场中央,对着她班上的五个同学大吼—— “加油!加油!加油!绝对不要输给三年级的,加油!” 五个脸晒得红通通的小朋友随着老师不太有气质的鼓励声,使劲儿地拉着绳子。 对面三个三年级的小学生也努力地拔着河,怎么都不肯输给二年级的小萝卜头。 “陈老师,别激动,慢慢来,当心又晕了。”教务主任和三年级的男导师频频劝解。 尤其是那个年轻的男老师,几乎都快要忘记自己学生的存在,一双眼睛痴迷地悬在“敌方军师”身上,嘴里还不忘关心着。 “当心当心,陈老师你当心点,别伤着喉咙了。” 星琴白皙无瑕的脸蛋儿浮起一朵微微晕红,随着激动的情绪越发晕染开来,美得让人心醉。 “加油呀,快要赢了!”她急吼吼地叫道,半天才发现男老师一点都没有帮忙那些三年级的加油,“余老师,你专心点好吗?” 余老师脸红了红,清清喉咙道:“是是,加油,各位小朋友要加油。” 有气没力的娘娘腔模样,别说三年级的小朋友听了没力,就连星琴听了都很想要扁人。 “喂,你是他们的导师耶,有点气概好不好?” 教务主任笑眯眯地道:“是呀是呀,余老师再不加加油,三年级的小朋友快要输喽!” 听到老师们的谈话,三年级的小朋友涨红了脸更加出力,死命地拉呀拉,二年级的小朋友则是有志一同地固守阵势,怎么也不肯让步。 嘿咻嘿咻……加油加油! 双方人马已经都快要没力了,就看看哪一边的小朋友先一鼓作气,哪一边就赢了。 “加油!”星琴激动的挥着手,兴奋地叫道:“小朋友们加油,拉呀!” 最后决战,二年级的五位小朋友在美丽老师的吆喝鼓舞声中,死命地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大叫一声—— 呀! 三年级的小朋友瞬间扑倒在地,绳子的那一头红线已经被扯了过去。 星琴跳了起来,“耶,我们赢了。” 她像只翩翩然的粉蝶,快乐地扑向学生,又抱又亲又揽的,害得教务主任和余老师登时大大羡慕起那些个学生来了。 三年级的小朋友爬了起来,童言童语气呼呼地嚷道:“老师好笨,每次都害我们输……” “对啊,以后我们要陈老师来当我们的导师,这样才会赢。” “对啊对啊,真想要留级到二年级,这样就可以被陈老师教到了。” 小孩子们惋惜着“所遇非人”,余老师则尴尬地搓着手直笑。 “没关系,下次我们还有机会可以赢,老师请你们吃冰棒好不好?”余老师连忙挽回小孩的心。 “才不要,老师已经伤了我们的心了。”小孩子们很有骨气。 “啊?”余老师脸更红了。 星琴走了过来,身旁还是小朋友团团跟着;她温柔又俏皮地望着那三个自觉丢脸的学生道:“没关系,胜败乃兵家常事,不要放在心上,不过是个游戏,过程比结果更重要对不对?最重要是大家都玩得很开心呀,好了,老师请你们到福利社去喝冰红茶好不好?外带一人一包科学面。” “耶!”三个小朋友原本气鼓鼓的腮帮子瞬间化作兴奋的笑脸,不可思议地笑叫道:“哇,陈老师最好了。” “别客气别客气,其实你们老师也是很好哇,因为是陈老师请客……”星琴不怀好意地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靥,“你们老师付帐。” “好好好……”小朋友已经开心鼓噪成一团了。 余老师感激地看着星琴,让自己在学生们的面前有面子。 教务主任那老好人还是一脸笑容可掬,“太好了,大家皆大欢喜,我们也该回教室了,待会儿主任会叫福利社的阿姨把东西送到你们教室,好不好哇?” “耶!耶!”又是一阵欢呼。 “解散后回到教室,不准乱跑喔!”星琴叮咛着。 “是。”小孩子们强忍着兴奋快乐的心情,等老师喊解散才各自跑向教室。 看着小孩子们都陆陆续续跑回教室了,星琴也微笑着跟在他们后头。 余老师搓着手走向星琴,“陈老师……” “什么事?”她红通通又细嫩的小脸蛋转向他。 余老师脸红心跳着,差点说不出话来,“……呃,是这样的,我是想你下班以后不知道有没有空……” “有没有空要干嘛?”一下午太阳晒得她眼花,星琴已经有点受用不住地揉了揉鬓角。 刚才在紧张的时候还不觉得,现在兴奋过后倒有点儿晕眩的感觉,如果她的习惯没变的话,那么接下来就是“昏倒”了。 该死,她真讨厌自己这个动不动就昏倒的坏习惯;不行,她怎么样也要撑到办公室,因为晕倒在c场上很难看的。 她再也不想要重演昏倒在c场,惹得全校轰动甚至出动西屿唯一一辆救护车出场的戏码。 那种经验一辈子有一次就够了。 “我们晚上去马公吃个饭好不好?”余老师没有注意到那么多,只顾着红脸搓手。 星琴头更晕了,脚步踉跄了一下,“吃……饭?” “你怎么了吗?”余老师这才警觉,伸手扶住她,“该不会头又晕了吧?” “没事。”星琴赶紧蹲了下来,闭上眼睛等着这一阵强烈的晕眩感过去。 余老师紧紧张张地道:“呀,不行,我去叫保健室的护士来。” “不用了,我只要蹲一下下就没事了。”星琴挥了挥手,深呼吸了几口气,“不要紧,只是太阳晒得我眼花,有点受不了罢了。” 余老师在她身旁团团转,“真的吗?真的不要紧吗?还是我打电话叫医生吧!” “谢谢你,真的不用,老毛病了。”她这个爱昏倒的毛病是从小就有了。 也不知为了什么,总觉得好像有一大块记忆是跟这个晕倒的症状有关的,可是她怎么想也想不起来,每当晕眩的时候就像在做梦一样,脑子里会有一抹抹虚幻的片段景象跳出,可是又随即消失。 真是奇怪透顶了。 星琴蹲着休息了一会儿后,这才小小心心地站了起来。 脑袋里的晕眩感和嗡嗡声都不见了……警报解除! “当心!你不要紧吧?” “我没事了。”她展开一个笑颜。 余老师盯着她,心底又是怜惜又是奇异;陈老师真像是梦里的仙子模样,飘逸出尘又奇幻特别。 为什么每次站在她面前,被她那双乌黑明亮的大眼睛一瞅时,他就茫茫然的像只呆头鹅一样呢? 这一次的邀约又失败了,他得等到哪年才又鼓得起勇气开口?照这样下去他一辈子都娶不到老婆了。 星琴望了余老师微微沮丧的表情一眼,“你怎么了?” “我……” “对了,你刚刚跟我提要到马公做什么?”星琴眨眨眼。 好机会! 余老师大喜若望,他正要开口时,学校的广播器蓦然响了起来—— “陈星琴老师,余可喜老师,听到广播请尽速回到办公室。” 星琴眉儿一扬,“啊,在叫我们了,快点进去吧!” 她率先跑向办公室,留下余老师在原地抓墙…… “天哪,我怎么这样惨啊?” “什么?叫我们迁校?开什么玩笑?”星琴叫了起来,不可思议地瞪着校长。 胖胖校长抹着汗道:“呃,这个消息的确很突然,我也跟长官们抗议很久,可是听说这件事已经抵定了,屿屿国小是注定要迁校了。” “开玩笑,这里地点多好,离小朋友们家又近,这下子要迁去哪里?再说盖校舍的这段时间,小朋友课业怎么办?”五年级导师忧心地道。 “我们可能要先并到另外一所小学去上课。”校长再度抹汗。 “这么突然?符合程序吗?”另外一个老师质疑。 “这件议案是县政府核准通过的,听说u。k集团相中了这块地要盖观光饭店……你们也知道澎湖要发展成国际观光特区,一些相关的措施或国际投资都是政府极力争取的,这次u。k集团的饭店投资可以说是政府求之不得的,所以其他的事情就一切从权了。” “u。k?”大家都倏地吸了一口凉气。 这可是国际鼎鼎有名的大企业啊!人家相中屿屿国小……真不知该说是荣幸还是不幸? 星琴扬高柳眉,“怎么会这样刚好?澎湖野地这么多,别的偏偏不挑就要挑中我们国小,这到底是谁出的主意?” “听说是u。k的总裁于先生这几天亲自来看过的,我们上个礼拜周休二日时,县长就陪他来看了两回,说是很满意这里依山傍海,正面还对着一大片的雪白沙滩,这个地点是再好不过了。”校长困扰地搔了搔头发,“怎么说呢,既然都已经火速通过了,那我们还是得接受这个事实。” “为什么要这样劳民伤财的,让小朋友们搬过来搬过去,一点儿都没有顾及到他们的权利。”星琴皱眉。 “既然都已经决定了,我们还是得在近日就开始收拾,安排迁校和安置小朋友的事宜。”校长叹了一口气,“不过话说回来,我们的校舍也早就老旧了,趁这机会重建也好,还有一大笔补助款呢!” “就算有补助款也不能这样,凡事总有个先来后到,难道他就不能够找别的地方吗?”星琴最讨厌看到行使特权的人,迁校这件事并没有获得大家的同意和首肯就这样草草的决定,实在太官僚化了。 “就是说嘛!”其他的老师也纷纷附和。 校长为难地道:“我也知道这样不太符合程序,可是为了澎湖未来的发展,相较之下我们的事就比较微不足道了;其实也好啦,换换地方建校也不错,再说还可以给学生一个新的学习环境……” “太过分了,就算他们是大企业又怎么样?”星琴满脑子都是“商业特权入侵校园”的念头,气呼呼地道。 “话说回来……我们又能怎么办呢?”教务主任尽管也不赞同,他还是只能摇摇头叹气。 “我们可以去抗议!”星琴眼儿倏亮。 “去县政府吗?别闹了,长官们都已经决定好了,再说我也已经签下同意书了。”校长吓了一跳。 所有的人都不约而同望向星琴,虽然佩服她的勇气,可是大家都有一点迟疑……真的要去抗议吗?就凭屿屿国小老师学生还不到五十个人,去给人家当踏脚布都不够大…… “不是去县政府,”星琴眸光闪闪,坚定地道:“是去找那个死老外。” “呃……陈老师……”校长一时不知该赞美她有勇气好,还是该提醒她身为老师是不该口出粗言的。 其他的老师面面相觑…… “这倒也是可行,可是人家会见我们吗?”老师们更迟疑了。 “既然身为国际级的大老板,心胸应该也不会小到哪里去,如果我们去向他动之以情,让他放弃这里去找另外一块地,那么所有的问题就解决啦!”星琴乐观地道。 校长瞪着眼睛,“可是……我还是觉得我们迁校就好了,虽然事出突然,可是好处还是比坏处多,不是吗?” 屿屿国小地处偏远又超小型的,平常上头的补助什么的总难落到这儿来,好不容易有机会可以盖新校舍了……他越想越觉得这是个好决策,反对之心自然也减了许多。 “校长,话不能这样讲,上头有没有针对我们迁校的事情做出规划书来?以后我们校地要选在哪儿,学生要怎么安排,甚至教学员和附近村民的意愿呢?我总觉得这事太过草率,我们不一定能占赢面。”星琴清脆地娓娓道来。 老师们频频点头,“对啊对啊!” 校长再擦了擦额上的汗,“这些事情是可以慢慢来的,总之我们先把学生安置到邻近的小学去,不要让学习进度停顿掉。u。k集团方面据说会先派员过来做一个建设评估,三个月后才会正式的拆校动土。” “怎么可以这样霸王硬上弓的?校长你三思呀,屿屿村本来和其他的村里社区就有一段距离了,如果把学生都往外头的学校送,那么每天上学放学怎么办?县政府和u。k集团会提供学生交通车吗?还有像责任归属和教职员的校务安排……”星琴说来句句透彻有理。 校长被念得哑口无言,只能拼命抹汗。 老师们则是又惊又叹——没想到平常看来娇娇弱弱的,没什么脾气的星琴居然这么有主张,说起话来脑筋清楚明快,所提的问题都是一针见血! 教务主任和训导主任互瞄一眼,在彼此眼中都看到了惊喜和了然。 “你……想的跟我想的一样吗?”教务主任对同事咧嘴一笑。 训导主任也笑了,大大释然地道:“看来你想的跟我想的是一样的。” “你们在打什么哑谜?”校长望向这边,有些不满。 对于星琴的质询他是又歉又疚又心虚,心里头都已经有点儿不舒服了,这两个老同事居然还在一旁纳凉讲谜语,也不会帮帮忙。 “校长,您也不用烦心了,星琴这么有见地有想法,她心底一定是有谱儿,由她去见u。k的老板陈情是最恰当不过的了,再说她长得这么甜,那个洋鬼子说不定看到她就头昏,就无条件地放弃这块校地了。”教务主任可对屿屿国小这朵校花很有信心。 其他的老师也笑了出来,开心释然地鼓噪着,“没错,我们也这么觉得。” 星琴愣了愣,当仁不让地笑了,“好哇好哇,就由我去说服那个死老外好了。” 她一定要对他晓以大义,宣扬一下中国的美德与传统,让他知道靠权谋势力夺取一切是不正确的,顺便看能不能a他一笔钱捐给学校,就当作是给学校的安惊费。 虽然她被委以重任,心里是又兴奋又有强烈的使命感,不过教务主任话里的“她长得这么甜,洋鬼子看到她就头昏”这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算了,想太多脑袋会发胀,她摇了摇头,依旧开心的笑着。 校长看了看大家,再看了看清丽娇美的星琴,久违的笑容总算爬上脸颊,“太好了,就这样决定;星琴,那我们屿屿国小的生死存亡就交给你了。”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星琴一挺小巧的胸膛,满怀信心。 办公室里响起热烈的掌声,好奇聚在窗外门外的小朋友们则努力地伸长了脖子,想要偷看这是怎么一回事——怎么上课钟响好久了,老师们都没有来,却全都窝在办公室里大笑? 午后的太阳高高兴兴地放s光线,清新又带着海的空气飘荡在这个靠海的小学校;屿屿国小,怎么好像突然变得有点儿不一样了。 第三章 主意既定,星琴便带着大家的献计和校长的情报踏上了公共汽车,往澎湖本岛的马公市去。 据说u。k的执行总裁这些天都住在马公最好的饭店里,没有这么急着回去英国就是因为还有一些细节与计划勘察在与地方政府研究,并且听取一些报告。 星琴虽然身子弱,看起来又是娇娇嫩嫩弱不禁风的,可是她的性子素来是横冲直撞,不达目的绝不罢休。 今天是星期六,马公的人潮比往常多了一些,不过还是那股闲适慵懒的味儿,就连趴在屋檐下乘凉的狗,经过时也只是懒懒地看了她一眼,然后继续垂着口水梦周公。 想到要跟国际大集团的洋鬼子总裁谈判,她的小手还是不禁微微湿润了起来。 还是有点紧张了。 她的英文并不会到达“破”的地步,可是也不是十分厉害,普通会话打打p是绝不会有问题的,只不过能不能拿来和这个外国人沟通呢? 算了,既然已经决定了要上门陈情,她就不要再想这些有的没有的了,省得耗损自己的元气。 星琴今天穿了一件正经八百的套装,希望能够给对方一个冷静专业的形象,可惜她一百五十八公分高,身段儿又粉粉嫩嫩的,穿起这套纯黑色的西装裙,里头再衬一件牙白色的衬衫……这身衣裳活脱脱都快要把她整个人儿压垮了。 尤其在这样的大热天! 她拖着纤小窈窕的身子,一步一步拐着黑色高跟鞋,雪白的小腿都快要抽筋了。 “唉,热死我了。”她边走边抹汗,忍不住嘀咕道:“是谁出的馊主意,教我穿黑色套装的?难道不知道黑色会吸热吗?” 大饭店已经远远在望了,这个发现总算让她松了一口气。 直到走进了清凉沁心的空调大厅内,她才大大地吁了一口气。 星琴直接走向柜台,笑意盈盈,“您好,我找u。k的于先生。” 柜台小姐打量了她一眼,抱歉地笑,“不好意思,于先生的秘书交代了,说于先生在午憩不见客。” “我明白,可是我有急事找他,可以帮我联络他的秘书吗?” “这……” “我是屿屿国小的老师,这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我一定得见到于先生,就请你帮我这个忙好吗?只是帮我联络于先生的秘书,其他的由我来跟他讲就行了。” 柜台小姐想了想,还是禁不住她的要求地道:“那……我帮你联络艾伦先生。” “艾伦先生?” “就是于先生的秘书。”柜台小姐的脸突然红了红,“你请稍坐片刻。” 星琴有点纳闷,不过她还是很有气质地缓缓落坐沙发,百般无聊地打量起大厅里的客人。 澎湖的观光业真是发展越来越好了,唯一美中不足就是机票突然间的涨价,还一下子涨了好几百块,害得一些原本想要来澎湖玩的旅客都却步了。 她还有台湾的朋友叹气说,澎湖的票价这么贵,他们干脆到香港去玩好了,算算还划算一些。 真是,星琴就搞不懂大家嘴里嚷嚷要发展观光业,机票却搞得这样贵,那穷一点的不就来不了了吗? 胡思乱想间,柜台小姐已经挂上了电话,迟疑地叫着她,“小姐……” 星琴倏然站起,热切地扑向前,“怎样?” “艾伦先生说你没有同他预约,而且于先生现在不希望被打扰,所以……”柜台小姐抱歉地道。 吓!怎么可以这样?她千里迢迢地坐了将近一个小时的车来到马公,居然连见都不让见?这个于大户可真够财大气粗的。 星琴柳眉微颦,“真是的,太不够意思了,居然连见都不让见。” “是的,很抱歉帮不上你的忙。” 她突然脑中灵光一闪,“那小姐,于先生住几楼几号房?” “我们不能透露客人的住房资料,抱歉。”柜台小姐十分尽责。 星琴巴着柜台不放,谄媚地道:“小姐你最好了,我看你这么善良又美丽,既然我们都是澎湖人,那你能不能稍稍透露一下下就好了?” “不行。”柜台小姐忙不迭地摇头。 “那你偷偷的比个手势,只要比个手势就好了。”星琴挤眉弄眼的。 “很抱歉。”柜台小姐益发铁面无私。 星琴与她对峙了一分钟,最后还是使出绝招,立刻泪水汪汪地充盈了眼眶,“请你一定要帮这个忙,如果我见不到于先生的话,我们国小马上就会被夷为平地,那我们全校的师生就会流离失所,变成无校可归的孤儿,难道你忍心见到小朋友没书可读,只能蹲在海边捡螺蛳吗?” 说得柜台小姐眼泪差点飙出来。 “小姐,毕竟于先生身份显赫,不说别的,光是饭店他就整整包了一层,还有私人保镖保护他……我想你是见不到他的。”她考虑了一下下,吞吞吐吐地道:“于先生很爱隐私,所以他喜欢住在很高的地方,如果你坚持要去找他的话,我们老板会很为难的……对了,我们老板刚刚有事出去了。” 柜台小姐的闪烁其辞和使眼色暗示,听得星琴眸儿直发亮。 她恍然大悟地眨眨眼,高兴了起来,“噢,我明白了,当然,我是不会让你们老板为难的……” 所以她会趁着老板不在的时候偷溜上去——小姐说于先生喜欢住在很高的地方,那么就是顶楼喽! 柜台小姐轻咳了一声,小小声地道:“别忘了于先生还有私人保镖,是很难见到的,所以我想你自己得小心一点。” “谢谢你,事成之后一定请你喝一杯珍珠奶茶。”星琴大喜若望。 柜台小姐笑了,抿着唇道:“那倒不用了,别跟他们说你跟我讲过话就行了。” “是,”星琴睁大眼睛,极有默契地道:“我从来没有见过你,我们也彼此不认识,了解。” 柜台小姐低下头猛笑,星琴也高高兴兴地走向电梯。 这件任务还真是简单,只要能够见到于先生等于就完成了一半了,看来由她出马还是最正确的。 星琴带着自信满满的心情踏入电梯,按下最高楼层的按钮。 于开站在落地窗前,满意地看着玻璃窗外马公港的景致;碧蓝蓝的海天和美丽纯朴的街景,荡漾着浓厚的东方味——好一个海上明珠澎湖。 他相信自己的眼光不会错,澎湖果然值得投资的,而且未来的发展相信也会很大。 艾伦帮他倒了一杯沛绿雅,缓缓地走近他,“老板,请喝杯水。” 于开接过,微转过身来环视这号称澎湖最大的总统套房,不禁低沉一笑,“盖饭店的事我们真得加快脚步,你看澎湖这边的饭店,有几家可以住得下那些个蜂拥而来豪赌的贵客?” “这些饭店的确不及格,冰箱里竟然连沛绿雅或酒都没有。”艾伦摇头。 现在冰箱里摆放的饮料等等都还是他叫手下去买的,这里饭店的服务还真是简单。 “我们不能期望太高,毕竟它一切都还没有具备国际化。”于开微笑,“除了它天然的美景外;这儿的沙滩和景致真不是普通的美,只要规划得好一定能吸引世界各国的游客前来。” 艾伦从公事包里拿出了一台笔记型电脑,飞快地按了几个键,“凡尔斯现在已经带着图飞来了,应该明、后天就会到达澎湖,等到他和工作小组的人来了后,我们……” 房门陡然被轻轻敲了两下,于开深邃犷野的黑眸蓦然投向来处。 艾伦也奇怪地走向门边,“谁?” 只听见外头的保镖恭敬地应道:“呃,艾伦先生……有一位小姐要找老板。” “老板在休息了,任何人都不见。” “可是她说她有急事。”保镖竟然替人说起话来。 艾伦觉得讶异,“她有没有说她是谁?找老板做什么的?” “她说她是屿屿国小的老师。” “屿屿国小?” “让她进来。”于开突然开口,沉声地道。 他倒是好奇哪个女人这般胆子大,居然敢直闯他的保镖防线,登门要求要见他! “是。”保镖松了口气,用着艾伦他们从未听过的温柔口吻道:“小姐,请进,我们老板答应见你了。” “真是谢谢你。”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柔柔地飘入他们耳里,艾伦登时眼睛一亮。 他已经在期待这个女孩的出现了。 于开谴责地瞪了他一眼,不动声色地望着门开启,一个雪白纤小如精灵的黑发女郎款款走了进来。 他明显地听见艾伦倏地吸了一口长气。 这个女郎有着一双明亮如星的眼眸,小巧细致又古典的脸庞,眉不染而翠、唇不点自红……还有那娇小却玲珑有致的身段,一发一指尖都透着“精致典雅”这四个字。 于开可以理解艾伦看痴了的原因。 不过他从来就觉得女人就像小老鼠一样,在人的身边磨来蹭去的讨厌极了,再加上每个女人遇到他一定是别有所求——若不是爱他的权势,就是想要体会他勇猛性a能力的销魂滋味。所以他认为女人总是有条件的动物,只要条件可以了,便可以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再漂亮的女人,功用就像是漂亮的装饰品一样,没什么了不起的。 这个中国女郎走了进来,抬起头几乎要踮高脚尖地望向他,后来眸儿一瞥过他之后又随即转向艾伦,小脸儿一正,清清脆脆地道:“于先生,我仅代表屿屿国小,跟你谈学校迁地的事。” 文备受宠若惊,他先看了于开一眼,这才嘿嘿窘笑道:“呃……这位小姐……” “我叫陈星琴,”星琴用着不是十分流利的英文道:“你可以叫我陈小姐。” 这小妮子还挺有胆识的,只不过笨了一点。 要过来找他谈判居然还没有摸清楚搞明白正宗“老板”是哪一位。 于开好整以暇地望着他俩,似笑非笑。 “是的,陈小姐,”艾伦遇到美丽小姐向来没什么抵抗力,“只不过我不是于先生。” “你不是?”星琴瞪着这个俊美的外国人,“你不是还有谁是?” 于开啼笑皆非,敢情他这近一百九十公分高的人儿站在她面前是站假的?还是她实在太矮了,只看得见他修长的双腿,误将他错认是饭店里的两根柱子? “我才是于开。”他缓缓地道。 星琴愕然地转向他,这个高大的中国男人怎么说得一口字正腔圆的英文? “你说你是什么?”她小小声求证,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才是于开,你不是要找我吗?”他懒懒地道。 星琴倒退三步,“吓!” “吓什么?”他大皱眉头。 自己虽然长得没有艾伦那个娘娘腔那么俊美,可在英国也算得上是美男子之流的,一身昂然粗犷的气质就不知迷倒了多少女人……今天居然被这个比老鼠大不了多少的小东西嫌弃? “你是中国人,不要欺骗自家同胞好不好?这样是很不道德的!难道你为了工作,为了要效忠你的外国老板就这样自甘堕落,当起走狗汉j来了?”她噼哩啪啦地用国语骂着,也不管于开的反应如何。 他听得一头雾水,反倒是擅长多国语言的艾伦差点笑弯了腰。 于开狠狠地瞪了艾伦一眼,用英文道:“她究竟在说什么鬼东西?” 艾伦呛咳了一下,“老板……你不会想知道的。” “不说我就把你从顶楼丢下去。”于开恶狠狠地低咒。 明知老板只是嘴上说说,艾伦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不敢再取笑了。 “陈小姐的意思是说她不相信你就是于先生,她认为于先生是外国人,而你为了保住饭碗而帮外国人欺骗她。”艾伦赶紧翻译。 于开听了,脸一阵红一阵黑,黑眸瞄向星琴,“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说我是骗子。” 星琴呆了呆,看看那个鼻子冒烟的“中国人”,再看看那个憋着笑的“外国人”。 “啊?”她嘴巴张得老大。 哪按了? “屿屿国小怎么会派出你这么蹩脚的谈判代表?”他皱眉。 星琴再愣了半晌,随即迅速反应过来,“喂,又没人跟我说你是中国人。” 言下之意还是颇为愤慨于开的蓄意隐瞒。 “我不是中国人。” “是喔,那我还是亚历安星球来的咧!”她轻哼。 他瞪着这个娇小的丫头,居然有人敢挑战他的权威? 艾伦屏息看着他们两个一大一小谁也不让谁,火药味瞬间充斥在这间豪华套房内。 “你太没有礼貌了,无论你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很抱歉,我都不打算听取了。”他挑眉,冷冷地道:“艾伦,送客。” 艾伦犹疑了一下。 星琴不可思议地望着他,气呼呼地道:“为什么?你凭什么二话不说就把我撵出去?” “我没有二话不说,我已经至少跟你交谈五句话了。” “难道你长得像中国人是我的错吗?你就为这个烂原因把我撵出去,我不服气。”她蹬蹬蹬地冲到他面前,努力踮高脚伸出纤纤小手戳他的胸膛。 艾伦看呆了,连笑都不顾得笑——居然有人敢当场对老板无礼?这个中国娃娃未免胆子也太大了。 于开被戳得不痛不痒,可是她水葱似的指尖却在他胸膛上撩起了一阵阵异样的感觉…… 他心脏猛然一动,随即又按捺下那股s动。 “你敢戳我?” “为什么不敢?你这个数典忘祖的……”她骂了骂,又觉不对,“不,是仗势欺人的假洋鬼子。” “我是道道地地的英国人,不是中国人,你要我说几次?”他也恼了。 “不管你是中国人还是英国人,总之官商勾结占领我们屿屿国小就是不对,世界差劲。”她一点都不退却。 他的浓眉皱得更紧了,“我什么时候官商勾结了?” “还说没有,难道在屿屿国小上头盖观光饭店这件事是骗人的吗?” “你又说我是骗子。”他恼火。 星琴叉腰,“我说你骗人,可没说你是骗子,你干嘛反应那么大?” 艾伦清了清喉咙,觉得自己有必要跳出来做个翻译,“呃……陈小姐,在我们的国家,一位绅士绝不容许被人指控‘欺骗’他人的,你这样说会大大污辱到一个男人的尊严。” 解说完毕! 星琴这才明白,不过她依旧杏眼圆睁怒未平,“不想被人家说是骗子就要行得正坐得端,干嘛无缘无故要人家迁校?澎湖都没地了吗?” 于开的怒气瞬间消失,他冷静了下来,深思地盯着她,“原来……你是为国小迁校的事情而来的。” “我早就告诉过你了。”她再戳戳他的胸,这次太用力,反而痛得她龇牙咧嘴,“噢。” 于开一脸幸灾乐祸,虽然他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要跟一个小女子斤斤计较,“会痛吧?哈。” 艾伦还是不敢置信地看着老板,“哦,我的天啊!” 星琴气鼓鼓地道:“那到底是怎么样?你是不是真的要在屿屿国小上头盖饭店?是不是真的要把我们到别的地方去?” “u。k集团的投资不需要向你一介小女子报告,更何况这是地方政府与财团之间的协议,我想你也没有这个权利干涉吧?”他好整以暇地踱向沙发,自顾自地坐下。 他坐了下来,星琴也稍稍松了一口气,毕竟要抬着头仰望高人是一件很累的事,再加上他身材伟岸高大,变得好有压迫感,她都觉得好像快要被泰山给压顶一样。 她站在他的面前,义正辞严地道:“我是没有权利干涉,可是我有权利抗议,你们两边自己私相收授,一点也不管我们老百姓的想法就擅自作主,屿屿国小是属于整个屿屿村的,你们没有权利说迁就迁。” “本公司手上有屿屿国小负责人的盖章签名,这份协议已经有法律效应,我不认为你或旁人还有置喙的余地。”他就事论事。 她气怔了,“可是这份协议是台面下进行的,我们很本就不知道,也不赞同。” “你们的政府单位和学校的负责人都已经认可,也与u。k集团签下合约,这件事情让不让你们知道都无妨,何况这并不是由我们u。k负责的,而是贵政府单位该与你们沟通的吧?”他挑眉。 “学校的小朋友都住在屿屿村,你这下子要让他们把学校迁去哪里?除了交通不方便外,还有在建校期间小朋友们的课业都会受到影响,教育是百年大业,怎么能够毁在你们这些官商手中?”她振振有辞。 “根抱歉,这些问题你该找自家人,我是外来投资者,我已经与当地的政府单位达成协议与共识,这方面不属于我负责,我再次向你申明。”他喝了一口干净的天然水,慢慢地道。 “我来就是希望你能够打消这个主意,另外找一块空地不是很好吗?澎湖漂亮的地方那么多,为什么偏偏要跟我们抢学校用地?”她气得头晕,胃痛。 真是长眼睛从未见过这么不讲情理的人,难道他就不能稍稍体谅一下这些村民与孩子们的处境吗? “据我所知,屿屿国小很小,全校师生还不到五十个人。” “那又怎样?”她边揉胃边皱眉。 他慢吞吞地放下水杯,志得意满地道:“那就是了,这么小的一个学校,根本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影响,更何况我已经与贵校负责人谈过了,愿意支付盖新校舍的所有费用,这样对你们来说已经是完整的补贴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吗?莫非你还想要求更多?” “我不想要求什么,只希望你能够把计划挪到别的地方去实行,屿屿国小已经建校六、七十年了,具有相当的历史意义和社区文化,你现在一下子就那样独断的要迁校,我们绝对不能认同。” “你真是一个麻烦的人物。”他眉蹙得更紧。 星琴捂着胃,又气又累——想不到要说服这头蛮牛要花这么多精力,她之前还以为很快就可以解决了,所以她连早餐、午餐也没有吃,满脑子只想着快快结束谈判就可以到马公吃大餐庆祝了,可是现在…… 噢,生气又容易肚子饿,饿得她头晕眼花! 她努力克制着一波波头重脚轻的感觉,直视着他道:“你到底要不要改变心意?” “很抱歉,这是重大决策,我是不可能单凭你的三言两语就改变计划。”他斩钉截铁地道。 星琴急急迈前一步想要发飙,可是肚子饿和怒气又惹得她头大大晕了起来,身子一个用力过猛,整个人霎时昏了过去。 于开和艾伦愕然地看着她突然昏倒,一个拯救不及,她软倒的身子又重重地撞上了茶几桌面。 只听得玻璃面重重砰了一声,她白皙的额头瞬间肿得老高一个包。 她一动也不动地趴在桌面,小巧绵密如扇的眼睫无力地覆盖着眸子,看来就像睡着了一样…… 第四章 于开张口结舌地看着趴在他面前的女孩,好半晌说不出话来。 艾伦谨慎的,有些担心地开口,“她……该不会就这样死了吧?会不会是被当场气死的?” 于开丢给他一个愤然的白眼,“如果是这样,被气死的人也应该是我才对,怎么都轮不到她。” “那怎么办?叫救护车来把她带走吗?”艾伦缩了缩脖子,做出可怜状。 于开低咒了一声,心不甘情不愿地弯腰将她抱起,往里头那张柔软的大床走去。 “老板……”艾伦吞吞吐吐。 “干嘛?”他凶狠地一回头。 艾伦举手做投降模样,陪着笑道:“呃……我只是提醒你别偷偷把人家吃了……中国话叫做‘趁人之危’,这不是绅士该有的行为。” 于开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艾伦再一缩脖子,不敢说话了。 他将轻得像根羽毛的星琴抱了进去,本来想要随随便便就掷在大床上,可是又怕这样一丢把她浑身骨头都丢散了,只得放柔了动作将她摆在床上。 放完了,他忍不住叉腰居高临下地打量着这个小东西,突然又让他发现了她浑身穿得? 第 2 部分 欲望文 第 3 部分 乱了心弦 作者:肉书屋 第 3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谠诖采稀?br / 放完了,他忍不住叉腰居高临下地打量着这个小东西,突然又让他发现了她浑身穿得紧紧的衣裳,一身黑不透气的套装简直就可以把她压扁。看来她会昏倒有一半原因是这身衣服吧? 于开直接帮她解开了扣子,把黑外套脱掉,还顺势帮她解开了几枚衬衫的扣子。她雪白莹润的肌肤微微袒露在光线下,于开小腹蓦然一阵抽动。“该死。”没想到这个看来小不啦叽的女人居然这般有料,那不经意外泄的一抹春光就让他某个地方僵硬了起来。 他忍不住俯下身细细地端详起她来—— 方才吵架的时候还没细看,现在才越发看清了她温润莹洁的肌肤和古典动人的五官,像个大师级的陶瓷娃娃一样,教人禁不住爱怜心动。 他是不觉得自己对她有什么迷恋的感觉,不过生理反应倒是直接的很,紧紧地揪住他所有的感官神经。 他要她! 于开做事向来大开大阖,直截了当,就连这码子事也不例外。 就在他的脑子闪过这一抹想法后,他所有的细胞就已经下定决心要让她成为他的女人,不计任何代价。 他豪迈英野的脸庞露着深思,最后缓缓点了点头,“就这么办。” 从来没有女人敢这样跟他没大没小,他有预感跟这个小辣椒搅和的这段期间,他的日子会过得挺有聊的。 于开走了出去,轻掩上卧房的门,然后直视一脸饶富兴味的艾伦。 “拟一份合约。”他简单地吩咐。 “咦?” “除非她答应我的条件,否则我绝不将饭店计划另作打算。” 艾伦差点岔气,“老板是说……” “我的条件就是她要陪我,并且无条件地任我予取予求,三个月后,合约一到期她便可以自由离开,然后我另觅他处兴建饭店。” 若说艾伦方才差点岔气,他现在就是快要噎死了;他瞪大眼睛,脸红脖子粗几乎讲不出话来。 “老,老板……你从不公私混为一谈的……”好半天,艾伦才挤出话。 “我改变心意了。”他轻松地道。 “可是……为什么呢?” “我要她。” 艾伦咀嚼着他话里的意思,再察言观色……久久才露出又喜又困惑的表情。 “真高兴听见你主动对某个女人动了心,可是这份合约陈小姐愿意签吗?这样对她会不会太残忍了一点?”艾伦是真的满欣赏她的,毕竟有勇气跟暴龙据理力争的人不多。 啊,不小心把老板跟暴龙混为一谈了。 于开闲适地走向落地窗,望着窗外景致,过了几分钟才回答。“我是个阔绰的情人,只要她同意跟我偷情一段,我对她会非常大方的;三个月换来的东西太多了,她如果不笨的话绝对会接受这个条件。” “她的确是个幸运的女人,三个月过后也绝对会变成一个腰缠万贯的小富婆,只不过……她真会答应这三个月的伴游吗?”艾伦总觉得没那么容易。 “她会的。” “可我总觉得她是个倔脾气的,并不像是那种爱钱的女人,所以对于你的提议,她有可能是揉一揉扔在你脸上。” “她不会的,因为她那颗小脑袋里装满了太多仁义道德和责任,这种人通常都会将麻烦揽上身而不自知,”他微微一笑,“要不然她今日就不会冒冒失失跑上门来找我了。” “说的也是,她老实,容易吃亏。”艾伦替她惋惜。 “她不是老实,她是笨蛋过了头,从这件事就可以看得出来,为什么屿屿国小里的老师那么多,偏偏派她这个小不隆咚的来送死?一定是她耳根子软,人家一拱她就跳出来了。”他蹙眉。 那个笨女人。 “可是她终究是达成目的了,不是吗?”艾伦瞅着老板的反应。 “她是达成目的了,用她三个月的身体和灵魂换来的。”他有些烦躁。 怎么良心好像有点隐隐作疼?总觉得不该这么欺负着她这个老实头…… 于开随即甩了甩头,失笑了。 笑话,他怎会良心不安?何况这一切都是她自寻上门来的,照说他可是提供了她一个最好的机会“财地”两得,她只有感激他的份。 他拒绝胸膛内微微抽痛的感觉,一扬首,“别废话,快点拟来合约,还有,我们午餐都还没有吃,去隔壁的日本料理叫外卖来……别忘记帮那个丫头叫一份。” “是。” 星琴渐渐苏醒,翦水双瞳首先眨呀眨地,好像一时未醒,又好像还没看清楚周遭环境…… 她打了个呵欠,朦朦胧胧地在柔软的大床上滚了一圈,再滚了回来,然后懒懒地跨脚在床上某一个坚硬的凸起物上。 好舒服……真好跨脚…… 她懒洋洋地滚到了一具温热又高大的东西旁边,习惯性地就扒在“人家”的身上,舒舒服服地依偎摩挲着这既坚硬又像丝绒触感的好摸物事。 在慵懒间,恍然听见有种抽气的声音,不过她也没大理会,继续磨磨蹭蹭,喉咙还发出类似小猫舒服时的嘟嚷声。 她蹭呀蹭地,蓦然碰到了一个坚硬似铁的东西…… 那个吸气声更加明显,星琴恍惚间直觉不对劲,她缓缓地睁开了眼—— “你该庆幸我有超强的自制力。”一双幽邃深眸紧紧瞅着她,眸中瞳色复深了。 星琴一时还不觉,她甚至懒懒地对这张粗犷好看的脸庞笑了笑,“你干嘛讲英文……哧!” 于开好笑地看着她眸子里的惊慌失措,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手忙脚乱地坐起,直伸着指头指向他。 “你你你……” 于开盘腿坐了起来,低头瞅着她,“我倒要问问,你为什么爬上我的床来了?” “可是你你,我刚才……我怎么会在你床上?”她张口结舌。 她低头,又发现了自己的衣杉不整,差点又晕了过去。 “不准晕,再晕的话我发誓会把你按在腿上打p股!”他低吼,威胁道。 他的心脏可禁不起她这么三番两次的晕。 “可是你,噢,我的头。”她捧着前额痛呼起来,“你是不是把我打昏,然后再拖上床……拖上床……” “把你凌辱一番?”他笑谑。 星琴瞪大乌溜溜的明眸,又惊又怒,“你真的对我做了……做了……” “抱歉的很,我一向喜欢清醒着的女人,”他懒懒地道,她刚要松一口气,他的下一句话又让她满脸转红,“这样做起来也带劲儿些,叫起来的声音尤其销魂。” 星琴一颗心霎时咚地一声跳到了喉咙口,满面晕红,“你,你你你……” 这人怎么这样随便?当着淑女的面就说这种……不三不四的话? “怎么?害羞?我猜你还是处女吧!”他随意地问,不经意说中了。 星琴连耳朵都红了,“不,不关你事。” “你真的还是处女?”他惊叹,蓦然觉得小腹又更坚挺了。 没想到这么甜美的一枚蜜果子,居然还没有人摘采过?他可真有幸,成为她第一个男人。 “是处女又怎样?没见过处女吗?”她恼羞成怒。 “太完美了,你总是能够给我意外的惊喜。” “少废话,我怎么会躺到你床上来的?还有我头上这个……”她轻压了压,又疼得一阵龇牙咧嘴,“到底是怎么来的?” “我才要问你,你是怎么照顾自己身体的,这么容易就晕了过去,还撞上了桌面,刚刚没把你脑袋撞开花还真是运气。”他皱眉,不满地道。 星琴这才晓得方才老毛病又发作了,“噢,原来如此。” “你大热天的干嘛把自己穿得跟团黑糯米没两样?”他耸起一道眉,微微不悦。 “还不都是你害的。” “我?” “如果不是想到要跟你谈判,一定要穿比较专业一点的,我何苦穿那热死人的套装?”她鼓起腮帮子。 他一愣,不禁失笑,“看来你已经习惯把所有箭头都指向我了。” “就是你……”她突然才想到,正事还没有办,“你说,你到底要不要把饭店盖到别的地方去?” “这件事也不是没有商量的余地,就看你肯不肯了。”他的大手爬梳过浓密的黑发。 这性感撩人的动作竟让她看得有一些呆愣住,差点忘了回话。 “……啊?你说什么?我?” “是的。”他笑着点了点她粉俏的鼻子,对触感满意得很。 真想快点知道她身上其他部分抚来的滋味如何,光是想像这些就让他硬了。 这根小辣椒还真有点火的功能。 “你愿意不迁校了?”惊喜像团小火苗,飞快跃入她的眼底,点亮了她美丽的小脸蛋。 于开越发感到自己的选择没错,他低垂眼睫毛,轻笑了,“当然,可是我有条件。” 她一呆。 他故意恫喝她,“迁校建地的合约已经拟定并且签过名了,如果我现在反悔要再另找地方,到时候县府的人可以说我违约,那我可是要赔一大笔钱的,也许是十万美元,也许是一百万美元……” 她吞了口口水,竟然有点同情起他,“啊?这么多钱?” 美人鱼上钩! 他隐藏住一朵笑,深思着脸庞,“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就在这里了,你也知道其实这件事情本来责任就不在u。k,因为我们是循正当途径与县府和贵校负责人协议的,现在事情又要有变卦,所有的违约却又由我方承担……” 星琴再吞了口口水,小手忍不住偷偷地扭绞起来,“这样……对你好像很不公平。” “我是个商人,却愿意退步,你总该也给我一点什么好弥补损失……至少让我觉得这么做有价值,对不对?” 她点头如捣蒜,一脸热切天真。 她果然是个小笨蛋! 他强忍住一抹叹息,又因诡计得逞情不自禁偷偷微笑,“所以我提出了一个办法,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什么办法?”她现在满心只想解决这件事,让两边都不吃亏的完美落幕。 毕竟一味地迫他退让甚至到被罚钱的地步,这样做好像也太不厚道了,所以如果有两全其美的办法是最好了。 他沉吟了一下,“不过这个办法你会吃亏一点……” “我没关系,吃亏就是占便宜。”她傻笑着,对于能够亲手化解双方干戈和恩怨,她也觉得自己好了不起。 “我已经让人拟了一份合约,办法都在上面,你看了就知道。”他凝视着她,“签与不签都由你决定。” “合约在哪里?”她左顾右盼。 他缓缓地击掌一记,清脆声过后艾伦即恭敬地开门走进。 艾伦脸上带着微笑,对于她慵懒初醒的模样煞是欣赏,不过他的眼睛才不敢乱偷看,免得激怒了老板。 “陈小姐,请过目。” 星琴接了过来,专心地阅读着。 于开高大的身子闲适地塞入一旁的圆型沙发中,范伦铁诺的昂贵绵质套衫完美地裹着他的胸膛,黑色笔挺长裤下的两条修长双腿自在地伸展在地毯上,微落在额前的一绺发丝倒不经意地衬出了他的开阔英气,和浑身缠绕着的性感与剽悍男人味。 艾伦俊美的脸庞饶富兴味地盯着星琴,再偷觑觑老板——这两人究竟有没有可能痴缠在一块儿? 星琴看完了那份筒短有力的合约,心脏已经跳得快要不堪负荷了。 她舔舔干燥的唇,呐呐地问道:“我的英文读写能力不太好……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你是不是要……包养我三个月?” 艾伦噗地笑了出来,随即被老板一眼瞪住。 于开望向她的眼眸却搀入了一抹温柔,“我对你很有兴趣,所以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就答应将迁校之事作罢,除了另觅地点盖饭店外,还会捐助一笔款项给屿屿国小……当然,还有你的三百万。” 她嘴里又热又干又涩,满脑子满心底都是诧异和惊骇;真不知是荣幸还是不幸。 “你要出一个月一百万台币的价钱来买我三个月?”她从不知自己身价这么高,可是她怎么觉得好像没有什么值得高兴的。 “你可以答应,因为这桩买卖里你占尽便宜,你也可以不答应,我还是维持原来计划,在屿屿国小上头盖饭店。”他淡淡地道。 星琴又怔住了,她雪白细滑的小手无意识地在纸张上头摸来摸去,一颗心瞬间乱糟糟成一团。 理智和自尊要她当场就把这个合约掷回他脸上,可是潜意识她却深深明白,面前这个男人可是当真的,如果她没有答应他的合约,屿屿国小就注定得迁校了。 想到小朋友们都已经这么习惯这一块美丽又可爱的校地,村子里头的老老小小也都习惯了晚上吃过饭后,就到这儿的大榕树下散步乘凉,一边看着海一边聊笑着芝麻绿豆的老事。 一旦迁村,村子里的人可要往哪儿去呢?再说这片校地依山傍水美极了,倘若变成观光大饭店,那村子里的人就不能自由进出这里,而那片如白雪般的沙滩也就成了饭店客人的专属游憩地。 这件事情牵扯太大了,照理说她是不能拒绝这个机会,可是一想到要陪上自己的清白与这个男人纠缠三个月…… 她不自禁地望向他,正好与他深邃如黑夜的眸子相对着了—— 他眼底有着不容忽略的渴望和坚定,不知怎的,他燃烧着的情欲之光却重重地敲了她的心头一记;星琴没来由地一阵脸红心跳,赶紧低下头来调整呼吸。 深呼吸……吐气…… 该死,她怎么被他看得脸都滚烫了起来? 其实,仔细瞧瞧,他这个人也不怎么惹人讨厌,那浑身上下所散发的王者之风,又显得格外独特慑人。 “拜托!我在想什么东西呀?”她握拳捶了脑袋一记。 难道就因为他长得不错,她就当真要变成他的人三个月? “你考虑得如何?”他直觉想要制止,已然不及。 “可是……为什么会是我?”她抬起头,茫然地道。 “就是因为你,我才有兴趣;若换作是你们学校那个胖胖的负责人来,恐怕我就没有多大的耐性和精神应付他。” 说到底,他还是没有把挑上她的原因说清楚,不过星琴脑子却自动播放于开把合约拿给胖胖校长,然后胖胖校长不得不含泪轻褪罗杉的那情景…… 那情景实在太好笑了,她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连眼泪都快笑出来了。 于开和艾伦交换了一个愕然的眼神,彼此都不知道这个小妮子为什么突然爆笑如雷。 “该不会是……刺激过度疯了吧?”艾伦小心翼翼地道。 于开瞪了他一眼,转向星琴,“你的决定是什么?” “我?”她停住了笑,又开始伤脑筋了,“……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真的答应了这件事,那我的工作呢?我是不可能丢下我的学生不管的。” 他一撩浓眉,“这么说你是答应了。” “我只是说如果,如果。” “既然已经成了我的女人,就不需要再工作了,所以这份教职当然是辞掉。”他想当然尔地道。 星琴从来没有见过这么霸道的人,她忿忿地道:“你不过买我三个月,又不是买我一辈子,凭什么要我把工作辞了?冲着这一点,我就绝不可能答应你的条件。” “你的火气真大。”他也怒目相对。 这个女人到底明不明白他已经做了多大的妥协,再说轻轻松松地当他于某人的女人不是很好吗?每日穿金戴银还可以“玩游戏”,再怎么样都比费心费力教一群小鬼来得好吧? 真是不懂得感恩的家伙。 “不如我们先吃饭,等到吃完饭有精神了再来谈吧!”艾伦一见情势不对,连忙跳出来当和事佬。 一大一小彼此怒视着,谁也不肯让谁…… 艾伦哀叹了一口气,只能从桌上端来了一大盘丰盛美丽的什锦寿司和海鲜炸物,讨好地在他们面前晃来晃去。 “好吃喔,有老板最喜欢的虾握寿司和蟹r拌小黄瓜……陈小姐,要不要先吃顿好吃的再说?正所谓民以食为天,吃饭皇帝大。”他活像挤在帝妃之间卖乖讨好的公公。 星琴本来是不想这么快就罢休的,可是咕噜咕噜叫起的肚子已经无法抵抗美食的香气。 她抓了一大只炸虾往小嘴里塞,一p股跌坐在沙发上,“算了,好女不跟男斗。” 于开吹胡子瞪眼睛,“真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一点都没错。” “你又不是中国人,不要乱用我们家孔老夫子的话。”她嚼着又香又嫩的虾r,哼了一声。 于开忿忿然地道:“女人,哼。” “老板,吃块寿司吧!” “下午茶”用餐时间就在你瞪我我瞪你当中过去,艾伦看着这个又看着那个,简直不知该安抚谁才好。 这真是桩苦差事,如果可以的话,他倒还宁愿去应付世界贸易组织那几个大佬的痴缠不休咧! 在旁边陪侍了半晌,艾伦终于决定要退出台风圈,让他们这两个当事人自行去处理。 第五章 艾伦一走,气氛还是维持在僵持的局面。 “要不,你到底想怎么样?”最终还是于开先行开口,还带着一抹淡淡的心不甘情不愿。 这个沙猪成性的大男人! 星琴不情愿地道:“我觉得我好委屈。” “你还委屈?我于某人可从来没有这么好脾气过,任人吼着玩。”他闷闷地道:“今天算是为你破了例,你可别太得寸进尺了。” “喂,卖身三个月的人可是我,我都不叫了,你还有什么好抱怨的?” 他神色陡然一扬,戏谑地道:“不叫?我敢保证,在这三个月内你会叫得很舒服的。” “你这个大变态!”她又羞又怒,差点把桌上的食盒丢过去,“扯到哪里去了?” 她这副又嗔又羞的模样,像滚烫的熔浆一样蜿流过他的小腹,往下窜流,撩起了他纯男性的强烈欲望…… 该死的,他觉得自己又硬起来了。 他要尽快解决这些横亘在他俩之间的枝节,好让他能畅快无虑地占有她,汲取她这颗甜美的果实。 “ok,我答应你这三个月内依旧可以去教书,只不过其他的时间都要回到我的身边来,除非我允许,否则你绝对不能离开我。”他的话里有浓浓的占有和霸道意味。 星琴瞅着他,咬着唇深思了起来。 老实说,目前恐怕也只有这个办法,才可以令屿屿国小不必迁校,村民和全校师生的权益都有保障,只是她的清白…… 心底有一个小小的,隐隐约约的声音在取笑她:承认了吧,对于这个“外国人”其实你并不是那么讨厌的,对吧? 甚至于,一想到他可能会与你同床共枕翻云覆雨,你心底也会有种莫名的悸动和热流滑过……承认吧,你的心跳得比谁都急。 这番内心翻天覆地的念头像闪电一样划过她的脑际,星琴被自己心底深处的那个声音吓着了。 她迷惘地抬头,却不经意又撞入了他深邃性感的眸光中,里头的渴望欲念和热情深深地揪住了她……她从未有过这么放肆恣意的感觉,却在这一凝眸中被撩起前所未有的情动。 “我……”她嚅嗫地低语,“如果我答应的话,真的三个月后就放我自由吗?” 他坚定地一点头,“是,当然。” 不知怎的,他如此斩钉截铁却让她心头蓦然酸了一瞬。 她摇了摇头,暗咒着自己的失常,“我到底在想什么呀?” 本来就是三个月后就男婚女嫁各不相干,这不过是一场交易,她为什么会有隐隐的心痛感觉? 她现在该烦恼的是,回去以后要怎么跟学校的同事们说?她又怎么对得起抚养她这么大,前年才去世的老妈?生性保守传统的老妈如果知道了这件事,恐怕会在天堂晕了过去吧? 她苦笑,还是顾不了那么多了,毅然决然地道:“好,我答应你的条件。” 于开心一松,满意地咧嘴笑了,当下果断地道:“好,从今天晚上开始,你就是我的女人,待会儿艾伦会陪你回去收拾东西……别带太多,其他我会带你去采购的。” “这么快?”她一愣,“你都不担心我有家累,还得上禀父母下告姐妹的哟?” “你既然会答应得如此干脆,一定在心底自行琢磨考量过了,我又何必多c这个心?”他迷人地一笑。 “你可真运筹帷幄呀!”她讽刺地道。 他不以为意,“这是商人的本色,你要习惯。” “如果不是看在屿屿国小的份上,我才不会这么牺牲自己。”她少不得先声明一番。 “或许一开始是,可是我不会让你后悔这个决定的。”他黑若子夜的眸子荡漾着神秘又犷然若荒野的色彩。 她又快要被吸入那个深沉幽然的空间中了,星琴心蓦然一震,直觉自己将跨入一个陌生却狂野的世界,在那里,所有以前所熟知的一切将彻底全新的改变。 她不知是好还是坏,脑子徒然闪过了双城记里的一句话:这是一个最黑暗也是一个最光明的时刻。只是不知道在前面迎接她的,是堕落的黑夜,还是璀璨的黎明? 望着他的瞳影,一时之间,她竟不知自己这番前来的莽撞行为,是做对了,还是做错了? 后来,他们又商议了细节,因为于开独爱西屿这块小岛的沧桑与遗世独居的风情,也欣赏它多变奇幻的岩岸与沙滩海线,所以原则上于开还是会在西屿岛上找寻地点。 也因此,于开便让艾伦在离屿屿国小不远的另外一个社区买了一栋新建的别墅,动作奇快地设计布置好了一切。 星琴则在房子购买布置好前的这一个星朗内,得以继续住在自家里,直到她的“主人”通知她迁入新屋。 古有金屋藏阿娇,现在呢?她觉得自己像史努比,好像就是被叫去睡在屋顶上的,一点值得高兴的地方都没有。 回到了屿屿国小的第一天,她向大家宣布了于开答应重新择地盖饭店的事。 在众人的欢呼声中,教务主任和训导主任互觑了一眼,笑得更得意——啊哈!他们派全校最甜美的一枝花儿去果然没错。 在大家又笑又兴奋的热切讨论中,“女英雄”却有些闷闷不乐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然后开始发起呆来。 余老师发现了她的发愣,不禁怯怯地靠了过来,关心地道:“你怎么了?” 星琴闷闷地道:“没事。” “你看起来不太高兴,是不是……”他脸色一白,“那个于先生欺负你了?” 星琴脸迅速酡红了,此地无银三百两地急嚷,“那怎么可能?他不要被我欺负就好了……你放心,我没事,我只是这两天太紧张了没有睡好,所以才会发呆的。” 余老师援了搔头,“真的吗?” “我要去上课了,我们班的小朋友两天没有见到我,一定想死我了。”她夸张地叫道,急急忙忙拿起课本就往外冲。 余老师愣了愣,还来不及叫唤她,又见她冲到门口的身形突然一顿,活像看见鬼一样地逃难回来。 “见鬼了,天要塌下来了。”她低低尖叫了一声,满脸惊恐。 余老师看她眼睛往柜子和桌底下溜了溜,好像在考虑躲进去的可能性—— “怎么了?”他忍不住又呆呆地问了一句。 “呃,校长呢?叫校长出来见客了,我,我先走一步。”她下定决心地用课本蒙住脸,然后试图偷偷往后门溜去。 可是敲门声已起,所有的老师不约而同望向站在门口,两位气势尊贵昂然的男子。 为首那个高大壮硕的男人严肃地问:“我是于开,贵校的负责人呢?” 大家纷纷吸了一口凉气,女老师们则略带痴迷地紧盯着他—— 星琴连忙蹲了下来,手脚并用地想藉桌椅遮住之利逃离现场,可是她还走不到两步,马上被眼尖的艾伦揪了出来。 “唉呀,这不是陈老师吗?”他故意叫了起来,一脸趣意盎然。 星琴脸僵了僵,动作也僵住了,“呃……” “你蹲在地上做什么?”于开眸子瞥向她,被即将成为自己三月情妇的女人给搞得啼笑皆非。 “我的钱掉在地上了,所以蹲下来捡。”星琴狠狠地瞪了艾伦一眼,却只换来他一个无辜的眼光。 拜托,其他的人为什么不救救她?大家都被下蛊了吗?怎么连动也不动? 仿佛是在回应她心里的狂叫似的,训导主任首先轻咳了一声,荣荣幸幸地走向前握手,“于先生,真是太荣幸了,没想到您居然大驾光临敝小学,请到我们的贵宾室坐坐好吗?我这就请我们校长来。” 于开似笑非笑地望向星琴,简直就是在凌辱她的神经。 该死的,这个死老外该不会就在这里跟大家宣布他们的协议吧?老天,如果真是这样,那她她她…… 星琴冷汗直流着,惊吓得腿都软了,还是半天蹲在那儿起不来。 于开满意地看见她额上一丝冷汗,这才好整以暇地回应训导主任,“也好,就请你带路。” 她这才大大吁出一口气,整个人差点儿坐倒在地上。 余老师好心地过去搀扶他,原本已经要转身跨出大门的于开蓦然一僵,黑眸紧紧地眯了起来,莫测高深地凝视着星琴。 害得星琴赶紧跳了起来,让余老师的动作扑了个空—— “我去上课了。”她犹如惊逃的兔子一样飙出办公室。 于开这才满意地迈开大步,随着训导主任走出门口。 艾伦在他身后偷偷憋着笑…… 上课期间,星琴心不在焉地在黑板上写着粉笔宇,手上一本国语课本已经被捏得弯弯皱皱的。 小朋友们握着铅笔认真地抄写着,可是见老师在黑板上歪歪斜斜的粉笔字已经到达离谱的地步,忍不住有人举手了。 “老师,水柱的那个柱,你拼的音我看不懂……”小女生勇敢地道。 “啊?”星琴愣了一愣,这才回过神地望向小朋友,露出了慈蔼的笑容,“哪一个字看不懂呀?” “那个柱呀,是念作ㄐメㄢ四声柱吗?”小朋友始终觉得怪怪的,困惑地道:“老师可不可以再念一次给我们听?” “ㄐメㄢ……啊?有这种字吗?”星琴一怔,疑惑地将眼睛瞟向黑板,顿时脸飞红霞,“唉呀,我写错了,对不起对不起。” 她到底在干什么呀? 星琴急急地改了,重新在黑板上写上,“ㄓメ,水柱。” “老师你在想男朋友喔!”开始有小朋友鼓噪了。 “老师的男朋友是谁?”其他人也开始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 “一定是三年级的那个眼镜蛇啦!”有一个小朋友老成地道。 其他小朋友开始嘘了起来,“才不要是余老师咧,他最讨厌了,每次讲话都脸红半天……” 星琴又好气又好笑,“你们不可以再把余老师叫做眼镜蛇了。” “可是他戴眼镜又姓余,人又那么瘦,不叫眼镜蛇要叫什么?”有小朋友不满了。 这个外号称呼可是三年级的告诉他们的,又不只他们在叫。 “你们可以叫他余老师呀!”星琴好笑。 “还是眼镜蛇比较好啦!” “又好记……” 小朋友们又开始你一言我一句了,星琴抚着头,一时真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可是她越抚越觉得脑袋瓜沉甸甸……唉!那个于开到底是来学校干什么? 就这样担心了一整天,眼见风声还是没有在学校走漏,她这才稍稍放了一颗心。 只不过于开到底来学校跟校长密谈什么,全校上下都没人知道,只是见到校长一张嘴儿笑得合不拢,看到星琴就是一阵:陈老师……唔,你很好,嗯,很好…… 就这样,气氛怪异地维持到她下班。 她心事重重地骑着单车回到家,没想到早有人在她家门口“堵”她了。 于开抱着双臂,好整以暇地望着她,看模样已经在这里老神在在杵很久了。 艾伦则是不知被差使到什么地方去了,也不见他出现。 星琴跳下单车,脸色变了变,“你在我家门口干嘛?” “怎么?不能来见见我美丽的人儿吗?”他往前迈了几步,轻轻松松地用一臂就将星琴的单车给拖进了围墙边放妥。 星琴臭着一张脸,“你今天去我们学校干嘛?” “你不是应该先跟我打声招呼,外带一个请安吻吗?”他黝黑的眸子深深地盯着她。 星琴心一跳,脸色还是没有变缓,“除非你告诉我今天你到底去做什么?否则休想我会给你一丝好脸色看。” “啊,我买到了一枚小辣椒。”他扬起一眉。 星琴真想痛踩他的皮鞋一顿,“你该不会大嘴巴到告诉校长我们的协议吧?” “当然说了……”他话还没说完,星琴已经凄惨地哀叫了一声。 “啊!让我死了吧!”她捂着脸,哭丧着脸。 这样让她明天到学校去怎么见人哪?她还不如跳西屿海自杀的好! 他好笑地拉开了她的手,露出了那张涨红哭丧着的小脸蛋,“我怎么会陷你于不义?我只不过是告诉你们校长,我要捐出几百万来给贵校,就这样而已。” “啊?”她的泪眼眨了眨,呆了一呆,“真的吗?” “当然,”他骄傲地道:“我不是那种碎嘴的男人。” 星琴瞅了他半晌,这才迟迟疑疑地破涕为笑,“还好。” 难怪校长今天一直说她很好……可是他到底是怎么跟校长说的? 看出她的疑惑,他微笑道:“我不过跟他说你捍卫学校的精神令我十分敬佩,所以除了不再迫迁校外,还愿意再多捐助一笔钱给小学,做为修缮或增加校务器材用……反正,让他爱怎么用就怎么用了。” 星琴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幸好。” 他轻轻地撩起她的下巴,对着她笑,“对我的体贴可还满意?” “如果你愿意取消买我三个月的约定的话,那我就更满意了。”她慧黠地盯着他,有几分希冀。 他蓦然朗笑出声,“哈哈哈……我可没有说我体贴到那种地步,我是个商人,赔本的生意绝不作的。” 她失望地嘟起嘴,“原来你也没有那么善良。” “至少我很诚实。”他笑吟吟地看着她,“晚上跟我一起去吃饭。” 她低下头想了想,“我可以拒绝吗?” “不行。”他断然地道。 “我还以为你是征求我的同意呢!” “记得吗?我用的是肯定句,不是问句。” “老j巨猾。”她低低咕哝了一声。 他不以为意,只是笑着牵起她的小手,“走吧!” “要去哪里?”她硬被他塞进座位。 他绕到驾驶座去,坐入后启动车子,“你想吃什么?” “最贵的那一种。”她气得牙痒痒。 他失笑,觑了她一眼,“没问题。” 油门一踩,轿车飞快地驶向马公市。 在马公市基本上吃不到那种很贵很贵的料理,不过星琴是道地的澎湖人,自然知道带他到哪一家海产店可以点上最贵的海鲜! 有点报复心态的,星琴在一拿过菜单后立刻挑最贵的点,反正他大爷有的是钱,她至少可以海削他的荷包出气吧? “请给我们两只最大的活龙虾,一只做龙虾沙拉一只煮龙虾味噌汤,再来一道清蒸旭蟹,一道鱼翅羹汤,一道鲜干贝炒芥兰菜,一道石冬粉,一道toro极品生鱼片,谢谢。”她的手拼命往最贵的地方点。 服务生吃惊地望着他俩,“呃,两位吃得完吗?” “吃不完可以包回去呀!”星琴笑眯眯。 尽管听不懂中文,可是于开从头到尾都是笑吟吟地盯着她,显然对于星琴叽哩咕噜地念了一大堆中文菜名,没啥意见的样子。 “点好了吗?”他还是一脸笑意。 星琴不怀好意地笑着,“嘿嘿,好了,我点的那些菜应该够我们吃的了。” “不要客气,想吃什么可以再叫。”他落落大方地道。 星琴肚子里早就笑弯了,“会会会,我想吃什么会再叫的,绝不会客气。” 她刚刚叫的菜已经价值高达六千多块新台币了,虽然不至于让他破产,可是多多少少可以气他一顿。 他含笑地望着她开心得意的表情,突然觉得也莫名地高兴了起来。 “你经常来这家餐厅吃吗?” “不常来,因为这家餐厅都是专门宴请贵客用的,举凡政府单位警察局等等都会在这里请客,再不然就是谢师宴……”她本能地帮他剥了一双筷子,“你用筷子用得惯吗?” “我有一半中国血统,平常在英国也常吃中国菜。” “原来如此。” 他们就闲聊着,直到菜一道道的上,星琴才蓄意打量着他的眼神,看有没有一丝丝惊恐的色彩。 可是没想到他竟然自自然然地举箸吃起菜来,对于点了这么多这么贵的海鲜,竟一点不悦的表情都没有,还一副乐在其中的样子。 “你怎么不吃?”他满意地吃掉一块新鲜甘甜有嚼劲的龙虾,这才发现她空举着筷子对他发呆。 她吞了口口水,有点神魂远游尚未归,“啊?呃,吃。” 直到最后一道水果上来了,星琴已经快要被撑死了,虽然高大的于开吃掉了大部分的菜,可是她一样吃得小肚都跑出来了。 总觉得菜都满到喉头来了,她不禁苦着脸,赶紧灌酸梅汤,看能不能稍稍消化一些。 “你怎么了?吃不饱吗?要不要再叫几道……” “不要了!”她急急叫了一声,捂着嘴巴打了个饱嗝,“呃,你怎么吃得下这么多东西?” “怎么会吃不下?”他希罕地看着她,“你不也吃得下吗?要不然为何叫这么多的菜?” “我是自作自受。”她暗暗咕哝。 真是笨,早知道他是那种把饭菜吃光光,还规定人家一定得跟他一样的人,她就不叫这么多东西来苦毒自己的胃了。 她总觉得……两只大龙虾已经在她肚子里打起架来了,唉…… “酒足饭饱了,我们去散散步吧!澎湖你熟,由你带路。”他拉着她的手站了起来,走向柜台。 啊哈!重头戏来了。 “先生,谢谢,这里总共七千两百元,算您七千元就好了。”老板娘热情地道。 于开低头看了星琴一眼,“解释一下。” “总共是七千元台币。”她可乐了,再也掩饰不住嘴角拼命要跑出来的笑,“而且这里是没有刷卡的。” 她以为于开会大惊失色,可是没想到他只是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取出厚厚的皮夹来,从满满一大叠里抽出了八张千元大钞放在柜台。 “其他的是小费。”他微笑,牵着星琴就走出门。 老板娘总算听得懂“小费”的英文,她高高兴兴地大叫了一声,“谢谢光临!欢迎下次再来!” 星琴就这样大张着嘴巴,愕然地被拉出去。 走在沁凉的夜色里,于开舒服地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舍车不开而走起路来。 “你干嘛随时带那么多现金?”她总算回过神来。 “我向来有备无患。”他给了她一个笑。 在美丽的月色下,他的笑容竟莫名地撞击了她的心儿一下,惹得她一时说不出话来。 星琴带着他往观音亭海堤边走去,心底却乱糟糟的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放。 波光粼粼的柔静海面,月色轻轻地洒落着银色粉末,撩乱了一波江水,也让近盛夏的夜晚,分外地沁心动人了。 有三三两两的人群也漫步在这幽静海畔,星琴的小手被他温热的大手给紧紧握着,仿佛连呼吸也萦绕在一起,怎么都离不开了。 第 3 部分 欲望文 第 4 部分 乱了心弦 作者:肉书屋 第 4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有三三两两的人群也漫步在这幽静海畔,星琴的小手被他温热的大手给紧紧握着,仿佛连呼吸也萦绕在一起,怎么都离不开了。 “很不错的地方。”他环顾了四周,用专业的投资眼光赞叹着,“果然是一块有魅力有特色的岛屿。” 远处,不知道是谁在这宁静夜里练着笛子,一缕清亮幽然破空而来,惹得人情不自禁跌入这情致婉约的氛围中。 “我还是不知道,你为什么会看上我。”她突然轻轻地道。 他牵着她细嫩的小手,心底奇异地涨满暖暖的感觉,“为什么会看上你?” “嗯。” “要用世俗的方式来说,你很美,又娇小玲珑动人,是每个男人心目中最佳的东方娃娃;可是用不同的角度来说……”他顿了顿,竟有些迷茫,“我也说不出来,就是想要你。” “你们西方男人经常这么直接的吗?” “我以前还不曾这么冲动过。”他老实地道。 星琴踢着脚下的小咕石子,有些心跳加速,“这可以解读成……我在你心底还是有一些特别喽?” “我们才认识不到两天,特不特别我还不知道。”他诚实地道,“也许你跟世界上其他的女人没有什么不同,只不过我来到了异国,所以分外觉得动心吧!” 他可真诚实呵! 星琴有些苦笑,“我的确不该期望太多的。” “你想在我身上发现什么一见钟情的因子吗?那恐怕要让你失望了,男人是生理性的动物,只会区别想不想要的问题而已。”他耸耸肩。 她闷闷地吁了一口气,心底竟酸酸的说不出什么滋味。 是她想太多了,也期望太多了。 这不过是一桩交易,为什么她偏偏就是希望它是一页美丽的邂逅呢? “你后悔了?”他敏锐地问。 她再苦笑了,“我怎么会后悔?” 令她伤脑筋的就是,她竟然一点儿也不觉后侮啊! 晚风随着清凉掠海而来,拂凉了她臊红微烫的脸颊,却抚不平她s乱不安的心…… 与于开大刀阔斧的浓厚男人气概贴近极了。 星琴带着小小一个皮箱,终于进驻了他的行馆。 三个月而已,一眨眼就过去了,所以她也没有多动家里的大大小小物事,只将随身常穿的几件衣裳带着,至于课本和教材书都摆在学校,自然是不用再多事搬来。 尽管心理已经有所调适,可是搬进来的第二天还是让星琴全身筋骨酸痛,疲劳绷紧得不得了。 不是那个于某人对她“按怎样”了,而是不习惯和紧张把她整个人都快要压扁掏空了。 她四肢有些僵硬地跳下了脚踏车——她死也不肯让宾士送她上下课,推着车子进了庭院,随手就摆架在一盆黛安娜粉玫瑰旁。 这个臭于开从头到脚都是一副英国贵族的气息,大小琐事都讲究得很,不单房子里里外外都充满着浓重的异国风味,也不知道他到哪里弄来了一个五十几岁的外国老太太充作管家,昨晚在跟她介绍时差点没把她给吓死。 因为那个老太太活脱脱就像影集里那种难缠又倨傲的英国老顽固,一双锐利的鹰眼上上下下打量星琴时,星琴都觉得隐约好像被剥了一层皮一样。 一开口说话更是不得了,星琴的破英文被她批评得一无是处,差点让她自惭的拿撒隆巴斯来贴自己的嘴! 若不是她生性善良,对比她老的长辈都存着尊敬之心,星琴老早就破口大骂了。 可恨的是那个臭于开,见她被老人家修理得惨兮兮,居然还笑得幸灾乐祸,一点都没有帮她解围之意。 她早就知道,这个死洋鬼子绝不会给她好日子过;可是这下子合约也签了,她人也来了,就注定要被人家欺负了。 她无力地举手敲了敲门,保镖之一的杰克帮她开门,看见她时咧开大嘴,“陈小姐,你回来了?” “是呀,我准时回来报到了。”她有气无力。 杰克深感同情,不过他还是只能傻笑着道:“老板要你一回来就到书房去找他。” 星琴恨恨地道:“老大的架子可大得很哪!” 杰克摊了摊手,又傻笑了。 “我今天心情不好,他最好不要太过分。”她气呼呼地走进大门,索性把背袋丢给杰克,“十五分钟后若听到尖叫声,请记得进来帮你老板收尸。” 杰克打量着她娇小的身材,强忍住笑,“是。” 星琴踩着懒懒的步伐上了二楼,厚厚的长毛地毯却差点害她摔了一跤,“哎哟,该死!” “陈小姐,一个真正的淑女是不该口吐秽言的。”老管家像游魂一样突然出现,抬头仰望。 “我不是真正的淑女,我只是一个苦命的渔家小娘子,被海盗捉来欺负。”她嘀咕。 “一个好的淑女不该私下议论嘟囔的。”老管家皱眉。 “是,明白,了解,谨记在心。”她大声地道,赶紧冲上楼。 这个臭于开死定了!嫌她日子太清闲好过是吗?故意找个爱挑毛病的老太太来找她麻烦…… 星琴怒气冲冲地走到书房门口,举脚就踹了几下。自从认识他以后暴戾之气多了不少。 “臭洋鬼子开门。” 艾伦打开了门,一见这个粉嫩美人儿双眼冒火的模样,连忙识相地高声叫道:“老板,矽谷的获利报告可不可以待会儿再向您做简报?请容我先行退下。” 于开伟岸的身躯坐在宽大的皮椅内,气势犹如一尊天神般凛然不可侵犯,此刻他正严肃着处理公事,闻言浓眉不悦地一挑。 “过来,做完这节筒报再出去,文克斯还在电脑线上等候指示,有什么事忙完了这个再说。”他沉声地道。 这时的他完全不像跟她吵嘴时候的他……星琴脚步一顿,心底有点儿害怕。 看来还是不要现在惹他好了,她是个明眼人,知道什么时候不该轻捋虎须——瞧瞧她现在的下场,就是上回冒冒失失持虎须的后果! 星琴放缓了脚步,自动缩进厚厚地毯上的厚厚沙发内。 这个男人跟头熊没两样,特爱这种厚厚重重粗犷的东西,哪天她擦脸的时候被厚毛巾给闷死了,她也不会意外的。 于开不是没有见到那个小东西怒气冲冲地进门,可是在他的世界里他是唯一主宰,所有的行星都是绕着他而行,他绝不可能会让她扰了一丝丝的平衡。 因此他还是让艾伦对他做完了筒报,和文克斯在电脑线上谈了一会儿矽谷现今高科技产业的最新发现与电子商务投资的事。 星琴是听不懂什么ic半导体什么ra记忆体的,她只知道听着他们快速地用英文讨论著那些专业却乏味的事情,上了一天课的脑袋瓜已经变得越来越沉重。 等到他们结束讨论,星琴已经蜷缩在沙发上睡着了。 艾伦收拾了公文夹,回头一看这才发现,“老板,陈小姐睡着了。” 于开凝视着她倦然的睡姿,语气中不自禁流露出一抹怜惜,“她上了一天的班,也该累了。” 老板语气里的疼惜是艾伦从未听闻过的,他惊异地抬头望了他一眼,却聪明的什么也不提。 “那我先出去了,等到用晚餐的时候再来请你们。” 艾伦体贴地关好了门。 于开站了起来,轻轻地走近她。 她睡着的模样像天使,纤细雪白的手脚窝在一块儿,好像觉得冷…… 他这才发现空调太过凉了,因为自己高大的关系,总是容易感到热,所以只要有他在的地方,空调必定调得比平常冷些。 只是她的身子却也禁不住了。 他从书柜底下的橱子取出了一条苏格兰纯织毛毯——他的管家总是完美地设想了一切。 毛毯被舒展开来,轻轻地盖上了她的身子,星琴对这柔软的碰触只是咿唔了一声,继续陷入沉沉的睡意中。 她的模样实在太惹人心动了,于开忍不住俯下身去,偷走了她的初吻。 舌尖过处宛若撩开了一片火焰,湿润甜美得教他一时失了魂,真想要把她一口吞掉。 那一片软玉温香实在太吸引人,他情不自禁地偎近了她,将她轻轻地,轻轻地抱入了怀中。 一百五十几公分的身子被抱在他怀里,显得好小巧,简直就像个孩子一样娇嫩轻巧。 他还真有点担心,倘若他俩真要做a时,他的尺寸对她而言会不会是一件苦差事? 恐怕会有好一番折腾的。 他又爱又怜地环抱着她,低头轻啄了她几下,“你究竟有什么样的魔力,居然有办法让我快要变成另外一个我了?” 星琴靠着他好温暖,睡梦中自动地往他怀中深处更偎进,汲取着那温暖的热源。 也是凑巧,她的小手本能地想要攀住个什么,没料到却y错阳差地抓住了他已然兴奋而起的男性坚挺,一旦握住了就紧揪着不放……好像握到了心爱的玩具一样,她的小脸蓦然漾起了一抹满足的甜笑。 他倏地吸了一口长气,几乎控制不住自己! 该死,就连睡梦中她也能抓到他的弱点,这个小魔女还真折煞人! 他伸出手想要将她的手轻移开他的西装裤裆,可是星琴虽然睡着了,小手却握得死紧,怎么也扳不开—— 这简直就是超级酷刑! 他在欲火和自制中痛苦地拔河着,男性的坚挺却不由理智控制,反而更加地胀大…… 星琴的小手握不住了,这才松开了滑下来,而她却还是睡得像头小猪一样。 “你这个小女人……”他松了口气,可是浑身的欲望已经被撩起,怎么能够就此打住? 欲火将他全身的神经纤维燃烧了起来,于开深呼吸着,望着她甜美的睡像,怎么也无法按捺抚平掉那烧灼叫嚣着的火焰。 他轻轻地解开了她的衣扣,俯下身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那宁馨清新的香气缭绕鼻梁而来,将他的渴望推向极致。 他缓缓将唇熨贴在她柔嫩的颈项间,正想要吸吻轻舔,突然外头响起了几下轻敲门声。 那该死杀风景的敲门声,让星琴长长的眼睫毛眨了眨,逐渐清醒过来。 他来不及为她重新扣好钮扣,只能凝视着她醒来,并且给了她一个微笑,“嗨。” 星琴朦胧着醒来,半梦半醒地对他回了一个嫣然浅笑,几乎夺走了他的呼吸。 她就像是最美丽的鸦片,于开有点担心哪一天他真会为她陷入痴迷…… 他狠着心提醒自己这一切不过出自于欲望,等到三个月过后,他就不会再对她有什么兴趣了。 “我怎么睡着了?”她呢喃地低问,挣扎着起了身,“耶?我的衬衫扣子怎么又松开一颗了?” “一定是你刚刚睡着的时候不小心挣开的。”他脸不红气不喘地扯谎。 “噢。”她愣愣地点头。 就在这时,艾伦又轻敲了门扉,“老板,陈小姐,用晚餐了。” 星琴连忙扣好扣子,爬下了他的大腿——一点儿都没有注意到自己为什么会爬到他腿上去的。 因为饥肠辘辘已经转移掉了她所有的注意力,她现在只想要好好大吃一顿。 “我们去吃饭吧,我饿死了,今天陪小朋友打了一整天的球,还晕过去两次……”她唠唠叨叨地边讲边往门口走,却倏然被一股大力抓了回去,“哇!” 她才要回头骂他,却见于开一脸y沉愠怒,咬牙切齿地道:“为什么没有告诉我?” “告诉你什么?我饿死了,你不要一脸凶样好不好?”她愣了一下,嘟嘴道。 他微微一个用力,她整个人都被拉到他身上来了,“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又晕了?不行,等到吃完饭后我要带你去看医生,你这样三天两头的晕倒一定有事。” 她被他温热的怀抱抱得几乎喘不过气来,挣扎着抬头,“唉呀,我没事啦,这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只不过是老毛病。” 他一顿,眉头深锁,“怎么你常常晕倒吗?” “你自己也看到过,我动不动就会晕倒,这是从我……不知道几岁的时候就有了,反正没有印象了。”她耸耸肩,不以为意地道:“反正从以前晕到现在还不是一样活蹦乱跳,死不了的啦!” 他脸色一变,“什么死不死的,不要乱讲。” 她吐了吐舌头,“是是是,不要说,那我们现在可以出去吃晚饭了吗?有什么话吃完晚饭再说好不好?” 他盯着她,见她流露出可怜兮兮的模样,这才勉强地答应,“好吧,可是吃完饭我们就要立刻谈这件事,立刻喔!” “是是是。”她拖着他往门口走,打开门后不忘对艾伦抱怨道:“你们这位大老板真是婆婆妈妈,一点都不爽快利落。” 艾伦偷笑,“那是对你才这样,其他人求他j婆都求不来呢!” 于开威胁地瞪了他一眼,莫测高深地道:“又有你的事了?不是开饭了吗?你还站在这里做什么?” “大老板还没开动,我们怎么敢先吃?” 于开一挥手,制住他的卖乖,“走吧!” 第六章 下了楼,星琴迫不及待地往饭厅冲。 “我饿死了,今天晚上吃什……耶?其他的人呢?” 只见老太太一脸严肃,挺直着腰杆子打开一瓶白酒,“他们和我等一会儿才吃,请先坐下,一个正经的淑女不会大喊着肚子饿的。” 星琴粉嫩的小脸蛋儿一皱,一声唉叹差点溜出嘴儿,又怕被老太太捉着把柄再念一顿“淑女礼仪篇”。 她自己拉开了椅子就要坐下,老太太的声音又响起:“你必须等待男士帮你拉开椅子。” “用不着这么麻烦,反正我自己有手可以拉……”话还没说完,老太太又露出那种不可思议的表情来,吓得她话也不敢说完。 老太太颤着抖,气咻咻地道:“老天,一个有教养的淑女是不应该……” “赖太太,你可以不用这么辛苦的纠正地了,毕竟我们国情不同。”于开带着一抹笑意进场,适时化解双方“歧见”。 星琴见他来松了口气,却也不免求助地看着他,“我肚子饿了,什么时候才能吃饭。” 他的眼神柔了,“很饿吗?赖太太,我们可以上菜了。” 赖太太恭敬的回答,“是。” “我们为什么不叫杰克他们一起来吃饭?” 赖太太震惊的看星琴,“这是不被允许的。” 星琴疑惑,“为什么?大家一样都是人,为什么要分先吃跟后吃呢?” 赖太太厉声的道:“主仆之间自有分别,不是每个人都像你这般不知进退礼数的。” 于开眉头一皱,正要说话,星琴已经脱口而出。 “可是大家不都像一家人吗?一起吃反而比较热闹,就连赖太太您,我也很希望你跟我们一起吃,那样不是比较温馨吗?” 赖太太一怔。 “你们两个人都各退一步吧,”于开微微一笑,星琴的言论不知怎的深深地打动了他,“赖太太,你就依星琴这一次吧,把所有的菜都端上来,今天晚上就不要顾忌主仆之别好吗?” 赖太太惊愕地看着于开,第一次见他如此和颜悦色地依顺一个女子。 “而星琴,我们平常都已经是那样用餐习惯,你一下子要我们一大群人一同吃饭,我是没有差别,但是其他人总是难免有些尴尬,你何不让他们自在一些吃饭呢?”他有预感,那些人与他同桌吃饭一定压力满满。 就算吃下肚里也很难消化,他可不想他的保镖因为消化不良而报销。 星琴想了想,微感抱歉地道:“对不起,我没有想到这一点,赖太太,我很抱歉。” 赖太太瞅着她,眼底看不出喜怒,她只是缓缓地点了点头,“我去把晚餐端来。” 星琴想帮忙,最终还是勉强按捺住了。 艾伦高声叫了两名保镖来共餐,赖太太把主菜烤牛r和龙虾冷盘一一端上,并且帮大家盛了蔬菜炖牛r汤,再捧上了一大篮子现烤的新鲜面包。 星琴看着赖太太再捧了一大盅生菜沙拉上桌,眼睛都看直了。 哇!这筒直就是在高级餐厅的享受嘛! 她一时之间都忘了这里是澎湖,恍然间仿佛来到了英国贵族的宅邸里,正在享用着皇家盛宴。 于开首先切了三大片烤牛r入瓷盘中,宣示着开动之意。 其他的人也吃将了起来,虽然餐桌上各人各怀想法在进食着,可是当星琴把第一口香香嫩嫩的烤牛r放进嘴里咀嚼,再看着满桌人热闹的情景,她的眼眶不自觉地沁落了一滴泪。 这一滴眼泪烫痛了于开,也惊动了大家。 所有的人都停下刀叉,吃惊又茫然地望着她,显然都慌了手脚。 “你怎么哭了?”于开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不知何时变得微微沙哑了。 “没事,我只是……很久没有这种‘一家人’一起围桌吃饭的感觉了。”她想笑,泪雾又冲入了眼眶。 他心蓦然一痛,“你……没有家人?” 她摇摇头,“有记忆以来,就只有我母亲和我相依为命,可是她前年去世了。” “我从来不知道你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他的声音好似有一丝悔恨。 “不要紧。”她看着大家都对她状甚同情,连忙笑道:“事情没有那么糟糕啦,我还不是这样过来了?而且日子还过得挺惬意的,所以你们别再用那种眼神看我了。” 于开舀了一匙汤,却不忙着送进嘴里,沉沉地道:“你并不是那么无忧无虑的,别忘了你那常常容易昏倒的毛病。” 她险些被烤牛r噎到,“呃,我们不是说过,吃完晚饭后再来谈吗?” 看,他又引起大家的注意了;就连赖太太都竖起了耳朵……她可以想像赖太太心底会怎么想了。 一定又是淑女不该在餐桌上高谈阔论那一套的。 “陈小姐……”艾伦张口欲言。 “叫我星琴就好了。” 艾伦觑了于开一眼,这才微微一笑道:“是;你曾去做过彻底的身体检查吗?” 她摇了摇头,不以为意地道:“这就像嗜睡症一样,没药医的,反正会晕的时候就是会晕,习惯了就好。” “不行,我必须带你去做检查。”于开皱着眉。 “饶了我吧,我只想好好的吃完一餐饭,然后赶紧去睡个觉补充一下t力,”她扮了个鬼脸,想要转移话题,“今天陪我们班上那几个小鬼头打球,又去田里校外教学,差点把我累晕了。” 于开喝了一口冰冽的白酒,若有所思地道:“既然你现在不想谈,那我们找一天再来好好谈这件事。” 她松了口气,“太好了……赖太太,你的龙虾冷盘好好吃喔,是你自己做的吗?” 赖太太突然被点到名,心不甘情不愿地道:“是的。” “好厉害,我还不知道要怎样烹调龙虾呢!”她傻笑,“不过平常也吃不到这么豪华的东西就是了。” 赖太太不动声色,“谢谢。” 于开微笑看着星琴的好胃口,忍不住又帮她切了两片嫩嫩的烤牛r放入盘子里,“多吃点。” “谢谢你。”她开心地道。 艾伦险险被嘴里的白酒呛着了,连忙吞下,还不忘偷偷地和杰克交换了一个眼光。 啊哈!看来他们老板真是春心动了,要不平常的他豪迈直率的要命,怎么可能会细心成这样? 晚餐就在大家彼此愉悦的气氛下进行,只有赖太太,一边有礼自持地小口小口吃着食物,一边用莫测高深的眼神凝望着星琴。 谁也不知道她脑子里究竟是什么样的想法。 吃过饭后,星琴回到了她舒服的卧房,迫不及待地和身爬上大床。 于开给她的这间房间很棒,除了有大片的落地窗可眺望外头的嫩绿田野风光外,甚至还隐隐可见蓝蓝的海平面。 晚风吹来,伴随着几声小云雀轻亮的鸣叫声,揉和着远处不知名的花香,柔柔地袭入了卧室,拂起了轻薄柔美的绿色雪纺纱窗。 她的房间像公主的卧房,里头什么都有,而且都是最贵最好的……只是不知道,他是用什么样的心情再豢养着她? 多希望她是真正心甘情愿地住进这儿,和他是真正的一家人。 星琴伏在柔软有弹性的美国棉枕头上,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怎么会这样呢? 她总觉得事情不该是这样发展的,可是又好似窃喜着事情是这样儿的——难不成她对这个于开真的心动了? 这两天学校里的师生都拿她当英雄看待,尤其在艾伦亲自把捐助给学校的五百万支票交到了校长手中时,校长那模样简直比中了统一发票头奖还兴奋,所有的老师都还担心校长会不会在那一瞬间昏倒。 星琴总觉得,欠他越多,以后越还不了。 再说,他几时才要拿去他所要求的报偿呢? 她懒懒地在床上滚了一圈,把脸整个埋在枕头深处。好烦,脑子都乱成一团了。 朦朦胧胧迷迷糊糊间,她跌入了梦乡,恍惚间好似有人轻轻地走近了她,温柔地抚摸着她细嫩的脸蛋。 在梦中,那人缓缓地俯下身来吻住了她的唇瓣,那唇齿间清新又滚烫的触感是那么样的清晰明白,她嘤咛一声,叹息着接受了这个吻。 那感觉、那抚摸是那样的熟悉温柔,带着一抹微微紧绷的克制和多情的怜惜。潜意识中,她的衣裳被缓缓褪了下来,梦里的那个人也渐渐地清晰了脸庞。 那人是于开呀! 性感纯粹的男性脸庞,迷人粗犷的笑容和眼底深深盛着的渴望,再次奇异地迷醉了她所有的思维。 “于开……”她轻轻地吐出了他的名字,娇吟着扭动着身子,连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那荡漾的悸动感觉。 梦里的于开表情专注而深刻,凝视着她的眼神黝黑又深沉,带着一丝丝自制和抑不住的激情。 他轻舔着她敏感的耳端,大手准确地把握住了她小巧丰实的胸线,轻捧着、揉捏着,把玩着,直到将她整个人都撩到了颤抖的边缘。 梦里的欢爱怎么这样刺激?她几乎能够感觉到他男性象征的坚硬滚烫地紧贴在她女性的柔软部位上,威胁着要冲入其间。 她也能够感觉到他的吻点点地游移着,落到了她被揭露开来的酥胸,健齿轻轻咬住了胸前嫣红的蓓蕾,舌头灵活地绕弄挑逗着。 星琴在梦里轻喊出声,双手想要推开他又想要将他揽得更紧,矛盾与情欲寸寸地拔河着,仿佛要把她所有的意志力扯断。 迷蒙间,她好似听见了于开的低吼和呻吟,蓦然坚硬的物事戳入了她湿润紧闭的幽谷中,努力要撑开她,可是她太紧了,那东西紧紧地塞满着她幽谷的周围,却怎么也再进不去…… 那种撕裂和被撑开的痛楚让星琴娇呼一声,痛楚地扭动着身子,语音破碎地道:“不行……那是什么……好痛好紧……不要把东西塞进我那里……于开,救命,有东西咬我……” 于开额前的汗水一滴滴掉落,他强忍着叫嚣翻搅的巨大欲望和冲动,又想笑又心疼。 “不要夹住大腿……放轻松一点,我的手指只是想帮你润滑一下甬道。” 星琴没有醒来,她只是可怜兮兮地呼痛,“这个梦怎么那么痛……我不要了,于开,救命……” 他实在好舍不得,可是眼见她酥胸半露、衣裳半褪的娇媚模样儿,就算是木石金铁做的人也控制不住啊! 而且迟早都得冲破这层阻碍,她迟早都得习惯他的巨大…… 于开一咬牙,那根修长粗粗的手指在她的壁间抚弄着,试图惹出更多湿润的滑y,帮助她更能适应自己的进入。 星琴半合著眼睛,美丽的眼睫毛无助地煽呀煽,双手拼命地推着他的胸膛,可是她的力气怎么敌得过他? 可是渐渐的,她的双腿深处被他的动作撩得火热酸麻起来,像是要融化在他的抚弄中一样,她咬着唇体会着那又痛又舒服的双重折磨,感觉着那粗硬的手指渐渐地撑开她内部紧绷敏感的肌r,将她浑身上下的神经纤维拉到极致的崩溃边缘。 她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那种绝致的舒服像是要把她往天际抛,却又要让她深深地往下坠落;痛楚和极乐交错着、凌辱着她的感觉,她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快要爆开来了。 在这恍然错乱的喜乐中,一个更巨大的物事取代了原先的手指,黏滑着要挤入她小小紧紧的甬道内。 星琴又好痛好痛了,她拼命推着他的胸膛,紊乱地嚷道:“不行啊,我会死掉的……你又咬得我好痛了……不行不行……进不去的。” 他一方面要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进入,胸膛上布满了隐隐的汗水和坚硬紧绷感,那种在她体内又紧又小又湿热的感觉差点夺走了他所有的意志,可是怜惜着她的初次体验,他却不敢恣意纵情地冲入,生怕重重伤了她,弄痛了她。 他小小心心地轻轻往前一点点,再后退一点点,这已经用去了他大半钢铁般的自制力,当星琴娇懒荡人心魄的呻吟声一起时,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 他一个冲刺,将自己完全充满了她! 星琴无法承受这巨大的侵入,剧痛和欢愉狠狠地占有了她,让她险些晕了过去;可是当他绵长又坚实的进进出出时,那逐渐升高的紧绷和极乐已经让她忍受不住地尖叫了出来。 他的速度更加快,星琴已经在他身下抽搐高c一次又一次,到最后再也受不了,他低吼着最后一次重重地进入,然后被一阵欲仙欲死的狂潮将两人一齐淹没…… “啊……” 初初从满意虚脱的倦睡中醒来,于开却被莫名其妙地咬得失声叫了出来。 他睁大眼睛看着那个咬自己的小东西—— 衣衫不整又慵懒又怒气腾腾的星琴正抓起他的右手掌,大口地咬住! 他急急地抽回手来,顾不得被咬出血丝来的手掌,蹙眉地望向她,“你怎么了?为什么要咬我?” “你对我做了什么事?”腿间的痛楚和酸麻阵阵地提醒着她,p股底下湿润黏滑的y体也宣告着方才的“好事”已成。 他怎么可以趁人睡觉的时候下手? 这个大混蛋! 于开眉头一皱,本来想要发飙,可是她眼圈儿立时红了起来,又让他满肚子的怒气瞬间跑光光。 他心疼地要将她揽入怀,却又被她的小手给打开,“走开,你是坏人,呜呜……趁人之危算什么英雄好汉?呜呜呜……” 想他于某人叱吒商场多年,所到之处皆尽披靡,今天居然被一个小小东西骂做是坏人,不是英雄好汉? 换作是平常的他老早就卯起来发火了,可是现在局势比人强,教他如何发得了火?生得了气? 揪着心痛都来不及了。 他迭声地道歉,“好好好,都是我坏人……” “呜呜呜……” 他边说边抱住她,还自动把掌心再凑到她嘴边,“来,给你咬,看你要咬几百下都可以,就是求你不要再哭了。” “你管我。”她窝在“y贼”的胸膛前,边掉泪边气骂。 “好好好,不管你,那你不再哭了吗?”他小小声地陪罪,一颗心早就软成乱七八糟了,哪还有半点儿脾气? “你为什么要对我乱来?”她哽咽,断断续续地指控。 “我们早就有协议,我可以对你‘乱来’呀!”他苦着脸,真不敢想像自己也会有这么瘪的一天,居然在千方百计向女人赔礼,“你自己忘了还乱咬我……” “哇,你欺负我还骂我!”她哭得惊天动地,一发不可收拾。 于开登时手忙脚乱,“别哭别哭,那是我的错好不好?下次我会事先提醒你,不会偷偷摸摸又进去……” “你还讲?”她光想脸都红透了,眼泪忍不住再扑簌簌地掉下来。 虽然那种感觉舒服到快昏倒,可是她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就让他得逞了,现在还搞得浑身都痛,像被大卡车给辗过去一样! 不管啦!她就是难过,就是想哭! “别哭了好不好?”他紧紧地抱住她,将她的头压在自己胸膛前,叹了一口气道:“还说你们澎湖缺水呢,我看只要把你抱到堤防边让你哭上一个小时,水库就满了一半了。” 她一怔,想哭,却又忍不住被他的话逗笑了,“讨厌。” 他欣慰地看着她带泪的笑靥,吁了一口气,“我们……总算开始了我们的同居之路了,不是吗?” 她小脸蛋靠在他胸前,脸红着回想那梦中似真似幻的惊艳刺激感。 老天,以后每天都会有这种颠鸾倒凤的事发生吗?隐隐约约间,她好像感觉自己这一份偷情合约,还是有一点签对了…… 自从那晚的一晌贪欢后,他们就开始了正式的同居生涯,虽然懵懵懂懂的还不知道自己究竟该做些什么,可是日子也还是这样一天天的过去。 赖太太依旧爱挑剔她,提醒她身为淑女该怎样不该怎样,艾伦他们也依旧对她很亲切。 只有于开,虽然每次都老爱跟她抬杠说嘴,可是她感觉得到,他坚硬粗犷的外表底下,其实有着一颗最柔软的心。 虽然他总是在欢爱时对她百般怜惜,让她坠入欲仙欲死的情爱游戏中,可是在平常的日子,星琴也能够敏感地察觉出,他正经直率的行事作风里,其实也藏着几分细腻。 这一天,暑热,空中微微有几抹云,空气中乘风的灰尘粒子愉快地飘浮着,一会儿在海上,一会儿在花生田里,在阳光底下翻腾嬉戏。 星琴的心情也像那飘浮轻舞的陌上轻尘,好不快乐;因为是周休二日的第一天,她的情绪格外地开心。 见天气好,她也翻出了一条边边绣着朵朵梅花的七分牛仔裤,和一件嫩白色的吊带薄杉。 薄衫上的两条带子由一朵朵嫣红色的梅花片织串而成,和嫩白衣衫连成一气,显得格外清嫩娇媚。 她的骨架子纤细,肌肤又赛过霜雪,穿起这身俏皮富中国味的衣裳最美丽不过了。 当她蹦蹦跳跳地下楼时,楼下几个男人都看呆了。 于开本来是微蹙着眉心,大手握着一叠报告正想发飙,一望见她,浑身的怒气瞬间消失! 他也看呆了。 一向知道她小巧典雅,可是从未见过她这般清丽夺人的模样,美得几乎令人心碎。 久久,他才长长地吁出了一口气,“你穿这么漂亮上哪儿去?” 她眉飞色舞地蹦到他面前,快乐地道:“今天是周休二日,我不用上课呢!” 他愣了愣。 她不禁嘟起嘴巴,“你都没有一点表示吗?” 当了他的“伴游”那么久,也该换他陪一陪她了吧?这一点都不明白。 艾伦虽然是一副看到天仙的痴迷样,但也不忘凑上前提示老板,“呃,星琴的意思是要老板带她出去玩。” “好棒,你怎么知道?”星琴转向艾伦,一脸崇拜,却立刻被醋意满满的于开伸手再把她的小脸蛋移回来。 “我是英伦师奶杀手。”艾伦得意洋洋。 “真的?哇!”尽管小脸被于开扳正了,她还是努力要转过头去瞄艾伦。 “不准看我以外的男人!”他霸道地嚷着。 星琴抓着他的手,埋怨地道:“你把我的脸颊压扁了,很痛耶。” “谁教你都不理我,一双眼睛就是瞅向那个花花公于。”他自尊心在淌血了。 她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哈,你还有那个脸说人家是花花公子,你呢?我昨天去租书店借了杂志,才知道我们的于大总裁是全球数一数二的黄金单身汉,想要扒着你的女人可以排到太平洋去咧!” “哪家杂志乱写的?我派人去砸了。”他故意板起脸,忿忿地道。 “哈,你可真够恶霸的,那我看了这一篇报导,你是不是也要派人来杀我灭口哇?”她斜睨一旁忍笑,却努力维持无表情的杰克,“杰克,我好惨,说不定待会儿你老板就要你来灭我的口了。” 于开失笑,瞪了她一眼,“乱说,谁敢动你?” “那好,你到底要不要陪我去走走?”她眼珠子一转,卖乖道:“难得我这两天不用上课,正想要好好尽尽‘女伴’的责任呢!” 于开又笑了,疼爱地道:“左右都是你的话。” “所以呢?” “那好,我正在烦今晚要去参加台北的那个无趣宴会,既然你这两天都有假期,那你一定得跟我去不可了。”他微笑。 这下子换她发愣了,“啊?” 艾伦对其他的人使了个眼色,悄悄地退下了,将客厅留给他们俩。 “待会儿吃过早饭后,我们就搭机到台北去,先去帮你买一些礼服,然后看你想买些什么首饰,也一齐买全。” 她突然别扭地道:“我不要。” “为什么?”他挑眉。 她扭扭捏捏地坐了下来,小脸透着深思,“我又没有见识过那种大场面,去了只是给你找麻烦闹笑话,再说我拿什么身份去参加宴会呢?我又不是你的谁。” “你想要一个名分?”他脸微微一沉,没想到她也懂得这种利用机会往上爬的技巧。 他的声音陡然冷淡了,她不知道怎么了,只是心酸酸地道:“谁想要你的什么名分?只是觉得跟你非亲非故的,没什么立场跟你一齐去。” 他不知不觉地松了口气,闻言又不禁皱眉了,“什么叫跟我非亲非故的?我们都已经亲密到同床共眠了,难道这还算是陌生人吗?” 她心底复杂得很,笑容也不见了,“唉呀,你不明白的。” 她又何尝不想要大大方方的跟着他出去?谁喜欢和喜欢的人出去是偷偷摸摸的呢? 等等……她的心大大一震,被自己的念头吓着了。 喜欢?她刚刚提到喜欢两个字吗?她什么时候已经悄悄地喜欢上他了? 噢,老天,难怪她心底闷闷的,因为他的话而酸酸的,原来就是在意他,才会不知不觉被他给扰乱了心思。 她的脸色一会儿红一会儿白,让于开看得惊疑不定。 “你怎么了?” “没事。”她勉强吞下喉头的硬块,抬头一笑,“那……如果你要我去的话,那我就去吧!” 这就是她这三个月所扮演的角色,她怎么忘了呢?这三个月不过是一番游戏人间,事过境迁自然也烟消云散了…… 心底传来细细地一阵疼,痛楚的感觉不大,却久久萦绕不去。 “太好了,我立刻让艾伦订妥机票。”他欢颜,性格的脸庞荡漾着一抹满意的笑。 窗外,澎湖的天空依旧蔚蓝如晴,星琴的心底却已悄悄地蒙上了一层雨雾。 这桩原本看似单纯的交易,已经变得越来越复杂了…… 第七章 台北热闹繁华之都 星琴也曾跟同事来了台北好几趟,再不然就是师训时单独来过,可是从未有一次是坐着豪华加长型实士离开松山机场的。 这也太s包了吧? 她瞪着悠然坐在后座内,还一边喝着冰香槟一边讨论著公事的那两人,简直不敢相信他们真的这么做了。 “路上的人都在看我们。”她憋着声道。 于开从文件上抬头,低沉一笑,“很特别吧?你一定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 她眨眨眼,“这有什么好特别的?我觉得好丢脸喔。” 艾伦满口的香槟霎时喷了出来,于开一身耐吉的运动服被喷得点点。 于开取过纸巾给他,不忘瞪了星琴一眼,“丢脸?我没听错吧?” 全世界恐怕只有她一个女人会嫌坐宾士丢脸的。 她嘀咕:“本来就是,s包得要命,害我连头都抬不起来了。” 于开苦笑,“你这颗脑袋瓜到底在想什么?” “没事。”她咕哝一声。 她再一次证实了自己与他? 第 4 部分 欲望文 第 5 部分 乱了心弦 作者:肉书屋 第 5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她嘀咕:“本来就是,s包得要命,害我连头都抬不起来了。” 于开苦笑,“你这颗脑袋瓜到底在想什么?” “没事。”她咕哝一声。 她再一次证实了自己与他的世界有天壤之别,真是的。 “星琴,你是不是很紧张?”他凝视着她。 她深吸一口气,涩涩一笑,“废话。” “别担心,一切有我。”他笑笑,再低头审视手上的文件。 她心里头已经够烦躁的了,再想到要参加晚上的“宴会”——她这辈子从未参加过宴会,顶多参加过县长办的谢师宴罢了,可是那个简单的要命,只要等县长上台讲完话的时候拍拍手,然后继续大吃就没错了。 可是宴会…… “可不可以告诉我,在宴会里能做什么又不能做什么?” 于开翻过一页印满密密麻麻英文的纸,正在研究着西雅图科技公司的投资报酬率,边看边回答:“吃吃东西聊聊天,没什么特别,无聊的要命。” “哪有那么简单,你骗我。”她不满地道。 “你放心,并没有你想像中的那么可怕,只不过是一些应酬场面,不去又不行,毕竟今天出席的都是台湾有力的政经界首长,主人都已经送了贵帖来了,我还不出现就太不给面子了。” “政经界首长?” “还有一些台湾企业界的龙头老大吧!”他随意地道,用金笔在纸上删掉了一些数宇,重新改过。 吓?谁来杀了她吧,她竟然要跟台湾最有钱有势的人共处一室;甭说她会不会出丑闹笑话了,光是紧张就足以让她心脏病发,说不定还再次晕倒在会场中。 丢脸丢到台湾来,她真是够厉害了。 于开再审视着一页,半天才发现她闷不吭声,“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了?” 她已经小脸苍白,差点挤不出话来。 艾伦见她这模样,不住爱笑,“大小姐,你何必担心成这样?世上没有人比我家老板更难缠的了,你既然有勇气与他共处一室,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 “那不一样。”她闷闷地道。 “有什么不一样?”艾伦笑问。 “就是不一样。”她幽幽地叹了一口气,“于开,要不然我在饭店等你们两个好了,反正你一定会订很好的饭店,我在里头一样会玩得很开心,好不好?” “你自己玩得开心,却丢下我在水深火热中?”于开挪揄道。 星琴大大叹了一口气,无奈地道:“看样子我是非去不可了?” “当然。” “啊……”她哀哀叫。 他笑了,眼底盛满怜爱,“往好的方面想,你可以穿最美丽的衣裳,化最美丽的彩妆,然后到宴会里颠倒众生吃遍美食,这样不好吗?” “谢谢你提醒我这个。”她没好气地道。 “女孩子不都喜欢这一套的吗?” “看情形,这种压力过大的不来也罢。”她摸摸光l的双臂,这才觉得冷气好强。 “要你多带件外套来你就是不听,万一着凉了怎么办?” “我很少感冒的,别看我动不动就晕倒,其实我的身体是很健康的。”她挥挥手臂,得意地道。 他沉着脸,脱下了自己的运动衫,露出古铜色强壮的胸膛来,用衣服包裹住了她,“裹着,别伤风了。” 那衣服带有他体热的余温,还有他身上男性清新又性感的好闻气味……她紧紧揪住,又感动又心跳如雷。 呵,他的身材好好,简直可以上电视拍泳装广告了。 可是……“你不冷吗?”她担心地道。 于开微微一笑,“你都不觉得凉了,我又怎么会觉得冷呢?” 她还是忧心忡忡地望着他,“啊?” 她眼底眉间的担心令他心窝一暖,不禁浅笑出声,“好好好,那我穿上衣服好不好?” 她本能揪紧了衣服怕他抢回去,可怜兮兮地道:“可是我会冷……” 他陡然爆笑出声,艾伦则是不可思议地看着地,“星琴,这可不像平常那个牺牲奉献的你呵!” “我真的会冷嘛!”她吸吸鼻子,被冷气吹得有些发痒。 于开眼底都是笑意,随手拿过旅行袋掏出了一件t恤穿上,“傻瓜,我怎么会抢你的穿?用脚趾头想想就知道了。” “你既然袋子里有带衣服,那干嘛还要脱下衣服给我围?”她睁大眼睛。 他将下摆拉好,迷人地一笑,“本来是想看到你垂涎我的表情,不过我想还是算了,有艾伦在这里,你也不会答应我在车上做……” 她急急扑向前去捂住了他的嘴,又羞又急又恼,“你这个人怎么这样?讲话都口没遮拦的?” 艾伦转过身去,假意没看见,“呃,你们慢慢来,当我隐形人。” 于开乘机在她柔软的掌心偷舔了一下,惹得她又是一阵飞霞满颊,赶紧放下手。 “讨厌,你就只会欺负我。” “我怎么会欺负你?疼你都来不及了。”他深情地将她揽入怀中,轻柔地吻了吻她的额,“想穿什么样的礼服告诉我,我一定要把你打扮成全场最美丽的女郎。” 她偎在他温暖的怀里,低低地喟了一口气,“都好,只要是在你的身边,我就是最美丽的女人了。” 在他的身边,她也会是最幸福的女人…… 只是幸福和快乐就像春天的影子,美丽而稍纵易逝,谁能永远捉得住它? 星琴被送入了最有名的造形师手里,任凭他打点着一切。 肌肤赛雪丽质天生的她让造形师为之惊艳不已,直嚷着从未见过这般清丽动人的美女,还一直问她有没有兴趣做专业的模特儿,甚至于拍广告,进入演艺圈。 于开在一旁则是从头到尾铁着脸,好像随时在找机会要狠狠揍他两拳似的。 造形师在惊艳过后总算感受到了超级强烈台风的威胁,他边竖着寒毛抹着冷汗,呐呐地道:“呃,于先生,可不可以请您稍稍后退个几步,我帮陈小姐化个妆?” “不必,你就这样画吧!”他生硬地道。 造形师傻傻地望着紧紧搂着星琴的于大老板——这,这怎么化妆呢? 最后还是星琴噗哧一笑,清脆地道:“于开,你先出去外面等着好不好?你这样人家怎么帮我化妆呢?” “就是就是。”造形师抹了一把汗。 于开这才心不甘情不愿,臭着一张脸离开。 造形师松了一口气,痴痴地对着她笑,“呃,不知道你偏爱什么样的造形呢?” “我不是专业,所以不懂耶,不过我希望不要太冷艳,”她娇羞地低下头道:“如果可以的话,可不可以弄得比较中国风的?我喜欢传统一点儿好。” “没问题,你再适合不过了。”造形师望着于开带来的五套梦幻礼服,开始在脑子里飞快地架构描绘着搭配的彩妆与造形。 不一会儿,一个宛若中国美女图里幻化而出的仙子翩翩降临,款款地来到人间。 贵客佳宾星光闪闪地聚集在晶华饭店的高级宴会厅,美妙悠扬的现场爵士乐队慵懒轻快地弹奏着爵士乐大师路易·阿姆斯壮的“lieenrose”(玫瑰般的人生)。 于开一样穿着他偏爱的范伦铁诺铁灰色西装,完美地衬托着豪迈尊贵的气势,高大英挺的他一入宴会,立刻成为媒体与众人的焦点。 镁光灯此起彼落的同时,人群随即响起了一阵惊叹的低呼! 他身畔的娇嫩美女当场就谋杀了不少记者的底片,惊艳尚且不足以形容大家见到她的讶异赞赏。 星琴雪白窈窕的身子紧裹着一袭酒红色的旗袍,袍子上用金紫线绣出了一朵朵的富贵牡丹,裙旁的开岔隐隐约约露出了纤秀白嫩的小腿,而她l露出的粉臂则披上了一条雪纺白丝巾,更加撩动着无限的中国风情。 她古典的小脸蛋不过微扫蛾眉轻点丹朱,乌黑的发丝也简简单单地挽着一个慵懒微松的发髻,可是就这么随随便便地往前一站,便是明艳不可方物,几夺人魂。 俊俏的艾伦和两个保镖反而被忽视冷落了。 在人群中的一个银发严肃长者在见到星琴的脸庞时瞬间一呆,酒杯倏然地落地跌碎…… “许部长,您没事吧?”他身旁的随从急急问道。 他两眼直盯盯地望着那个纤小美人,心脏蓦然绞痛了起来,“老天!” “许部长,您怎么了……” 他勉强镇定下来,微微颤抖的手往前一指,“她,她是谁?” “不知道是哪一门的名媛,在社交圈中倒是眼生的很,也许是于总裁从英国带来的女朋友吧!”他身旁的随从官回答。 “是吗?”脑子里的警钟大作,他当下毅然决然地道:“老张呢?老董呢?他们都到哪里去了?” “张立委和董国代他们也在这儿,一时没见着。” “快去找他们,请他们待会儿到阳台那里等等我。”许富攒着银眉,挥手后自顾挤向人群。 他来到于开面前,人群自动分开。 “欢迎您,于总裁。”他换上了官场上最殷勤的笑,主动伸手相握,“我是许富。” “许部长您好。”于开淡淡一笑,礼貌地点头。 “真是荣幸能够请得您大驾光临,我仅代表政府欢迎您的到来。”许富的英文也颇流利,“您身旁这一位女士是……” “她是我的女伴,陈小姐。”于开微微低头对星琴浅笑,“星琴,这一位是财政首长,想必不需我再介绍了。” 星琴看着电视新闻里才会出现的老人,兴奋又微怯地道:“部长,您好。” “好好,”他眯起了眼睛,慈爱地道:“啊,怎么好像有点眼熟呢?我是不是在哪儿见过你呢?” “应该没有吧,我第一次亲眼见到您呢!”她笑,却不知怎地心头忽儿一跳,有种不舒服的感觉充塞住了心脏,“噢。” “怎么了?”于开一急。 “没事,只是心里好像觉得闷闷的。”千万不能在这时候晕倒呀,这个可是台湾的大人物呢,晕倒在人家面前会把人吓死的。 于开见她不舒服,也不想理会其他人了,小心地搀着她道:“是不是肚子饿了,所以血醣降太低导致不舒服呢?” “也许吧!”她对他嫣然一笑,只是心底还是怪怪的。 许部长微笑着道:“那么就不打扰你们二位了,先让小姐吃点东西填填肚子,也许会好一些。”于开也不客套耽搁,挤开那些拼命想要涌上前采访、同他攀交情的人,护着星琴往自助餐台带。 许富下一瞬间立刻赶往了阳台。 说也奇怪,一离开了许部长,星琴的心马上就不闷了。 她此刻正高高兴兴地端着盘子,让于开拼命在上头挟了一大堆的好料呢!眼见着蟹r烧卖,铁板牛柳和龙虾卷一一被挟入盘中,她小嘴儿笑得更开心了。 “太棒了,有这么多好吃的东西。” 他宠溺地看着她,笑吟吟地道:“慢点吃,当心噎着了。” “才不会。”她快乐地叉起一小粒精致的鲜虾烧卖,满足地塞入嘴里,“唔,实在太好吃了。” “你有了吃的什么都忘了。”他方才险些被她吓得心脏跳出嘴巴,现在又看她像个没事人一样,松口气之余也不免埋怨,“改天一定要把你押去看医生,省得你三天两头闹不舒服,害我心脏也跟着上上下下的难以安宁。” “我真的没事了。”她笑眯眯地吃着美食,“咦?艾伦他们呢?怎么没有跟我们进来?” “我嫌累赘,刚刚放他们两个小时的假,让他们自己去台北市绕绕逛逛。”他随口回答。 她瞅着他笑,“除此之外,你还有另外一个用意吧?” 他轻点了她的鼻头,偷悦地笑着,“哦?你知道?” “当然,你一定是嫌这个宴会无聊,要他们逛了两个小时以后回来接你,这样就有正大光明的理由可以把你救走了,对不对?” “真是冰雪聪明。”他惊叹。 她皱皱鼻子,“还好啦,我想除了这个理由外,艾伦也不可能答应离开你的身边的,对不对?” “小东西,这么聪明?”他轻笑。 “哈哈,我好歹是个老师,总不能笨到太离谱吧?”她嘻嘻哈哈。 于开凝视着她慧黠俏皮的模样,又爱又怜,心底柔软得一塌糊涂。 这个小女人呵…… 宴会进行着,有许多大企业老板和政界人士早就捺不住性子地围住于开,殷切地与他聊天攀谈起国际局势和投资政经之类的事。 于开先前还能顾着星琴,可是到最后人越来越多,星琴站在旁边陪着笑陪到脸皮子都酸了,听着那些个投资和专业术语又听不懂,到最后她偷偷地觑了个空对他说自己要去阳台透透空气,然后端着盘子就一溜烟儿跑走了。 留下他自己一个人独对那一大群知名人士。 傻瓜才会一直站在那里听他们讲话咧,难怪于开不喜欢参加宴会,真的无聊的不得了啊! 幸亏她还偷摸了一大盘的美食陪着,要不然还真会无聊至死。 唉!真是的,早知道就跟艾伦他们那一票去逛台北市了,那一定更好玩。 她躲过人群晃到了阳台,才一出落地窗就听见了隐隐约约的争吵声。 “小声一点,难道还想要让所有的人知道不成?”一个刻意压低的老人声响起,带着无可掩饰的怒气。 就在这时,一个有些耳熟的声音穿入她耳膜—— “都怪他们办事不牢,才会有今日的后患出现。” “谁也没想到那时会有几个仆人拼死将四个小娃儿带出,可是也已经十五年了,我们那时候明寻暗访地交代人全面搜索都找不到,现在为什么又会冒出来了呢?老许,该不会是你自己疑心生暗鬼,想太多了吧?”另外一个听来嚣张的男声嗤笑道。 那个耳熟的声音怒斥道:“该死,你就是这么大意,所以当年才会让他们逃走……” “就算真是饶若翰的亲生女儿又怎样?事情过那么多年了,她未必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再说她们也没有证据怀疑到我们头上来,就算怀疑了,又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一切?”嚣张的男声道。 饶若翰?! 这个名字瞬间像闪电一样劈入了星琴的脑子里,她的脑袋蓦然重重刺痛起来,晕眩感再度袭击地,某些黑暗的记忆隐隐约约要跃入她的脑海,她脸色倏然惨白了起来,身形一晃。 饶若翰?亲生女儿?四个小娃儿? 脑子里有一个久远的声音温柔地回荡起—— ……你们四个是我最心爱的宝贝……我饶某人得妻得女如此,夫复何求…… 她闭上了眼睛,眉头紧蹙着,额头缓缓地沁出了冷汗来—— “你……” “别吵了,现在不是起内讧的时候,这件事情总要有个了结,看该怎么办,大家商议商议,是要粉饰太平还是再度灭口……总之不能再让事情有翻案的一天。”苍老的声音威严地道。 “我的提议依然是下手杀了她们!”老许紧紧张张地低吼。 ……杀了他们! 黑夜中,隔着门板隐隐约约穿透而来的邪恶叫声,奶妈紧紧捂住她的嘴角,死命将她往窗外带…… 暗夜的空气冰凉的像冰渣子,高高的窗户和屋顶,她失脚跌了下去,那沉重的坠落撞击声…… 星琴额上的汗如雨下,她的脸色苍白欲死,浑身不可抑止地颤抖了起来,她再也拿不住盘子,瞬间失手跌落大理石地板。 清脆的碎裂声惊动了那几人,星琴还未来得及看清楚他们的面貌,如雷的心跳和狂乱的本能驱使她快点逃开。她强撑着欲晕的身子和酸软的双腿,半冲半爬地冲入人群中。 在吵杂笑谈的鼎沸声中,她拼命地想找寻于开的身影,那个守护她的天神…… 可是人实在太多也太挤了,她眼前一阵阵发黑,后有追兵的恐惧一层层地剥掉了她的灵魂末稍,星琴喘着气挣扎着到了餐台,一见到于开在人群中高大的身形时,她浑身的力气一松,踉跄地跌入了他的视线范围内—— “于开……救我……” 隐约恍惚间,她好像听见了于开心痛愤怒的低吼声,可是她再也没有力气睁开双眼了;她任凭着黑暗将她往下拉……下拉……坠入了无边无际的幽暗。 第八章 “小琴,记得你姓陈,你是姓陈喔!” “妈妈,为什么我没有爸爸?小朋友都笑我没有爸爸……妈妈,我的爸爸到哪里去了?” “小琴,这个珊瑚戒指一定要好好收着,千万不能弄坏喔!” “妈妈,你为什么要掉眼泪?为什么看新闻看到掉眼泪?新闻里有坏人,妈妈我们不要看了好不好?” “小琴,苦命的孩子……” 黑黑暗暗恍恍惚惚中,她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和母亲的对话,母亲的欲言又止和泪水再次重现,依旧烫痛了她幼小惶急的心…… “妈,妈,你为什么哭?”她呓语着,脑袋转动着,无法安枕。 焦急心痛的于开紧紧地握住她的小手,切切呼唤着,“星琴,星琴你醒一醒……求你醒醒。” 在她昏迷的这段时间,他已经吼过了好几个医生,又像头被关在栅栏里的狮子一样愤怒暴躁地团团转,吓得医生和饭店经理都不知该如何是好。 若不是艾伦轻声提醒着他千万别扰到已然晕厥不醒的星琴,恐怕于开早把这五星级的饭店给拆了! 星琴依旧陷入某个梦魇中,场景从母亲的哭泣再度跳换到婴儿的哭声,她的妹妹……妹妹在哭……她们在哭…… “不,不要,不要伤害她们!”她尖叫一声,瞪大着眼睛浑身冷汗地惊醒。 视线茫茫然地落在落地窗外的夜景,一时之间,她恍惚不知所觉。 于开心疼地一把将她揽入怀,颤抖着紧紧锢住她,好像怕一放手,她就会消失不见了。 艾伦他们见到星琴醒了,这才长长地吁出了一口气。 感谢上帝,她没事! “老板,我们先回房去了,如果有事的话请一定要叫我们;”艾伦看着他心痛的模样,不禁再添了一句,“星琴现在最需要的是您,请您务必要冷静,才知道要怎么照顾她。” 他的话提醒了狂乱如猛狮的于开,他缓缓地恢复了激动,紧绷愤怒的线条这才慢慢地放开软化。 “我明白,你们先去休息吧!”他沙痖地道。 艾伦三人轻轻地关上了门,留下于开和发着抖的星琴。 “你怎么了?告诉我好吗?”他轻柔地低头问着。 星琴脸庞紧靠在他温暖坚硬的胸膛,慢慢地,慢慢地才有了知觉,恢复了思考能力。 可是一旦恢复了组织和思考能力,她的颤抖却越来越重—— “保护我……请你保护我。”她紧紧环抱住他的腰,热泪和惊惶满布脸蛋,“不要离开我,求你……” 他心都碎了,“我当然会保护你,你别怕;慢慢说,你究竟在怕什么?” 星琴泪水掉得更快更多了,纷纷跌碎在衣杉,濡湿了脸庞,“我想起来了,我什么都想起来了。” 他一怔,柔声地道:“你慢慢说,想起什么了?” “我不姓陈,我姓饶。”她美丽的黑眸盛满了泪水和悲伤,凄凄切切地道:“那一年我八岁,上小学一年级……爸爸妈妈还生了三个好可爱好可爱的小妹妹,我每天放学回家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找妹妹们玩,‘星宿海音’、‘琴棋书画’是我们四个人的名字……” 他专注地听着,却还是微感不解,“星宿海音?琴棋书画?名字?” “是的,我记得我妈说我爸最喜欢星宿海这个地名,音是声音的音,他觉得我们四个姐妹是来自美丽的星宿海的声音,再加上他希望我们四个姐妹擅常琴棋书画的才华,因此就分别把我们取作星琴、宿棋、海书、音画,她们是我的小妹妹,都是我的小妹妹呵!” 他更专心地听着,心底隐约揣测出了事情的不单纯。 “我的妹妹,她们都不见了,”她又心痛又难过,万分不舍地哭泣着,“都不见了,我不知道她们到哪里去了,我甚至都忘记她们了……” “你先不要急,我一定会帮你找到你的妹妹们,我发誓。”他低沉有力地道,奇异地抚平了她万般纷杂的紊乱和伤痛,“但是你要慢慢地告诉我所有的事,包括你为什么姓陈,还有你怎么会晕倒,又怎么想起一切的?” 她紧紧揪着他的衣袖,颤抖渐渐止住,“我爸妈被谋杀了。” 他眸色倏然深沉锐利,“谋杀?” “对,我不知道为什么,可是我想起了那一夜的事,”她又发起抖了,嘴唇好不容易恢复血色,却又瞬间变得苍白,“楼下好吵……爸爸不知道在跟谁吵架,我听见平常温柔的他变得好凶……妈妈在尖叫,然后是枪声……然后什么声音都没有了……奶妈拼了命地把我往窗边带,拉着我绕过屋顶往下跳……后来我撞晕了头,等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在飞机上了。” 他心疼地拥紧她,沙哑低沉地低语,“可怜的小东西……” “后来我什么都忘记了,一直以为奶妈是我妈妈,然后我们隐姓埋名到澎湖去,就这样过了十五年,在这期间奶妈常常对着我发怔,再不然就是莫名其妙的掉眼泪,我怎么问她都不回答我,只叫我要用功读书……” 星琴泪水渐渐干了,她晶莹的黑眸闪着决心与勇气,“我一定要查清楚这件事,我记得我爸是当年的立委,我妈是台大的校花,而且我长得跟我妈很像……我都记起来了,他们两老的模样……” 见她眼底又有泪光闪烁,于开急忙岔开话去,怕她又哭了。 “那你今天究竟遇到了什么人或什么事,为什么会惊恐至此?”他一语问出症结点。 她眼神愤恨了起来,“许部长!我听见他和其他两个人在说话,一定是他们!” 他眯起了眼睛,沉着地听下去。其实他心底早已为星琴忿忿不平了,该死的,居然敢做出这等人神共愤的事来,还伤害了他心爱的人儿的家人。 他向来是有恩必还有仇必报,尽管对方是天王老子也一样! “你放心,我会调查这件事,”他沉声地道:“无论对方是谁,我都要替你寻回公道。” 她的眼眶盈满泪水,喉头一哽,“可是我还不知道当年是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他们为何要杀我爸妈。” “你记得他们说了些什么吗?”他试图拼凑着蛛丝马迹。 “他们说……我们四个姐妹并不见得知道发生什么事,也没有证据证明事情是他们做的……还说到底是要再把我们四姐妹灭口,还是继续装作无事地粉饰太平……”她震惊地道:“于开,到底为什么?他们为什么要杀我们?难道是我爸得罪他们了吗?” “我会让艾伦去查清楚。”他眸中闪过一抹深思,“涉及的都是举足轻重的大人物,我想当年的事情必定不小;政治圈子内肮脏得很,什么都有,不过必定是有利益或权势的纠葛,否则不至于要到灭口的地步。” 她疲倦哀伤地偎在他怀里,疲惫地闭上了眼眸,“抱住我,我好累……” 想想她竟浪费了这么多年的时间享受自己的人生,而父母亲的沉冤还待雪,妹妹们的踪影还待寻……千头万绪,她却到今日才明白,她这个大姐做得好失败好失败…… 于开搂着星琴,低沉的声音轻柔地安抚着地,“乖,你什么都别担心,一切都交给我吧,我保证一定帮你弄清楚这整件事,揪出凶手找回妹妹们,以告慰令尊令堂在天之灵。” 他的保证字字铿锵磊落,深深地抚平了她s动痛苦的心。 她感激地仰望他,轻柔地道:“于开,可是这件事并不是你的责任,我怎么能够……” 他止住了她的话,低沉有力地道:“你是我的女人,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星琴怔住了,泪水静静滑落双颊……只有她自己知道,此刻心有多么地痛…… 远远望去,窗外的黑幕和繁华似锦的台北灯火,交错成一抹迷离诱惑,台北的街啊!将她和宁静清畅的澎湖隔得好远。 她像是辗转沦落了滚滚红尘,却怎么也找不到回家的路…… 而于开,只是飘荡过她天空的一抹微云,来了来,走了走,终不复见。 她还能够奢望什么呢?一段的陪伴该就是终生抹不去的刻骨铭心,等到须道离别的时候,尽管心多么地不舍,还是笑笑对他说再见罢。 这样,终也不辜负深情爱了一场…… 也许是昨晚太过惊惶疲累了,星琴睡到十点半才起床。 起来的时候,于开已经穿好了清爽的套头羊毛杉,修长的双腿紧裹着一条蓝色的牛仔裤,正闲适地翻阅着一份文件。 也许是因为商业帝国太过庞大,因此星琴看到他的时候几乎都是在工作,就连三更半夜或搭飞机都不例外。 她觉得他好辛苦又好厉害,可是却也不免心疼着他繁重的工作。 “你醒了?”他拨开一绺落在额际的黑发,不经意瞥见了她坐起的身子。 她对着满脸关怀的他嫣然一笑,抓了抓微蓬松的乱发,“我睡太久了;你吃过饭了吗?” 他起身,来到她身畔坐入大床,轻轻地在她额际深情一吻,“我等着你一起,觉得身子好些了吗?” 她感激地点点头,“我没事了,艾伦他们呢?” “在隔壁套房里。”他凝视着她,温和地道:“要不要起来梳洗了?我让人送早午餐过来好吗?” “谢谢。”她爬下了床,轻移莲步走向了浴室。 见浴室响起了水声,于开走到茶几旁的电话,拨了分机。 “是我,星琴已经醒了,我交代你们的事情千万不能露口风,总之一切等到真相大白了之后再全盘告诉她,否则我怕她又会急切切地担心着。”他沉声道,“这件事双头进行,必要的时候动用我们麾下的所有媒体,还有情报来源组织,我再说一次,我要知道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还有星琴的三个妹妹究竟流落到了何方。” “包在我身上。”艾伦也沉着地应道,平常吊儿郎当的语气全然不见了。 “很好。”他挂上电话,再按总机让他们准备餐点送上来。 就在他坐回英国针织沙发内时,桌上的手机倏然响起。 奇怪,会是谁?知道这支手机号码的人并不多,多为亲近之人。 他接起电话,“喂?” “于先生,我是克莉丝汀。”一个高贵甜美的声音透过电话传入他耳中。 “你怎么有我的手机号码?”他浓眉一敛。 “兰花夫人给我的……” 他的母亲名唤于兰花,英国社交界都尊称她为美丽的东方兰花夫人,只是克莉丝汀又怎么跟他母亲搭上线了? “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克莉丝汀慵懒又娇柔地道。 “对。”他筒短地道,直截了当将手机按掉。 搞什么鬼,居然没事将他的号码随便给人,母亲真是安逸日子过太久了,巴不得生事来玩玩吗? “于开,刚刚有电话吗?”一脸清清爽爽的星琴走了出来,随口问道。 “没有,你听错了。”他微笑,“快换上衣服,待会儿吃完饭后我带你到台北市走走。” “那昨天说过的那件事……”她迟疑地道。 “你放心,一切有我。”他来到了她身边,低下头轻嗅着她香香的粉肩,“总是忘了问你,究竟是洒了什么牌子的香水?怎么会这么香?” “这是香皂的味道吧!”她被他闻得有些发痒,不禁轻笑着要闪。 “不只是香皂,还有一种甜甜的,牛奶一样的香气。”他探入了她胸前的肌肤,轻轻啃啮了起来,“好香,这底下有什么宝贝呢?” 她浑身一阵酥软,双腿几乎承受不住这样的撩拨挑逗。 “你在做什么……唉呀,不要闹,现在是大白天……”她轻喘着。 “谁说白天就不能贪欢?”他越发放肆地深入索吻,大手一撕便掀开了她脆弱的小红点前扣式睡衣。 “唉呀……唔……”她娇喘着,背靠着他的胸膛,尽管扭动着身子却怎么也挣不开他热情的大手,恣情的吻。 紧贴在他的身上,她觉得自己快要融化了。 他再也克制不住血y里疯狂窜流的激情,硬挺的部位紧紧地撑在他的牛仔裤前,胀大的好不痛苦,叫嚣着要释放! 于开另外一手溜入了她的裤头,探向已然濡湿的芳源…… “把你自己给我!”他咬着牙忍着情欲,一手揉捏轻捻着她柔软茹房的蓓蕾,挑起她一波又一波的热浪。 她再也站不住了,双腿软软地就要往下滑,却被他一把紧揽住纤腰,推向了墙壁,贴靠着墙正正地面对着他! “你要做什么?”她惊喘,却发现胸前的衣裳早已经被打开,而睡裤被他用力地褪下。 “爱你。”他简捷有力地道,黑眸深深蓄满着再也无法掩饰的热情,腾出一手拉下了自己的拉链,释放了巨大的男性象征。 不,现在是大白天的,而且……而且……他们不是叫了客房餐饮吗?待会儿人家来敲门怎么办? 好像嫌她不够担心似的,门铃突然响起。 “于先生,您的客房服务来了。”有礼恭敬的男声响起。 她惊叫着就要推开他,可是于开竟然选择在这时一举冲入了她柔软稚嫩的甬道内,紧紧地填满了她! “噢!”她失声叫了出来,身子重重一抖。 热潮、紧张、刺激的痴狂感觉疯狂地涌入了她的体内,濡湿火热的肌r贴触已经将她整个人翻搅得全身燥热紧绷,冲击的快感威胁着要扯断她所有的神经纤维…… 门外又响起一声铃声,于开故意更疯狂地抽送着身下的动作,汗水和着巨大的狂情让他冲刺得更快,心满意足地看着被他压在墙上,双腿紧紧环住他腰间的星琴。 这样的快感恍若偷情的刺激,他直到身下的星琴已经娇喘吁吁地几乎晕厥过去了,才沙哑自制地高喊,“放在门外就好,你可以退下了。” 星琴汗水蜿蜒滑落了r沟间,她发也乱眼也痴迷,却也不免喘息着气嚷:“你这个坏人……你明明知道……啊……” 他不待她话说完,更深的一个刺入让她整个人都快崩溃了,顾不得埋怨,只能断断续续无力地告着饶。 “我受不了了……你快点出来……求求你……”她的体内已经紧缩着抽搐着,致命的高c几乎将她击昏了,奔泄出的热y黏黏腻腻地沾湿了两人,却还无法致使他s精。 他紧咬着牙将她整个人抱紧,钢铁般的硬挺依旧深深在她紧窒的幽谷内,然后将她往大床上带…… 在轻软弹力十足的大床上,他又开始了一连串挑逗刺激,将她带往一波又一波的高c,惹得她一次又一次地颤抖,直到最后全身都抽搐不止,任凭狂野欢愉将她往晕厥虚脱的天堂推落。 阳光,热力放s地穿透过落地窗,照在床上纠缠的一双人儿身上……最后于开再也忍受不了那巨大的狂喜,低吼一声,将孕育结晶的热y尽数注入了她的体内。 芙蓉帐软春风暖,狂戏蝶红被翻浪…… 下午,于开便带着星琴去逛逛台北市。 知道她心里不是很快活,他还是努力要逗她开心。 来到了蒂凡内珠宝专柜,于开便大方地一挥手,“看你想要什么样的珠宝,尽管挑吧!” 穿着一身轻便的衬杉牛仔裤,星琴还是出落得清丽飒爽。 只不过当她看到那一堆闪闪发光价值不斐的宝石时,她却没有丝毫的笑意。 因为她知道,他送她珠宝只不过代表他的宠爱;然而任何女人都可以轻而易举地得到他的专宠,她终究也不过是这堆女人中的一个罢了。 今日是她,明日就换作别人了,他们这种有钱人不都是这样吗? 虽然他对她怜爱备至,可是就因为这样,当他转身要离开的时候,她的心会更痛的呀! “怎么了?为什么还是闷闷不乐呢?”他邪邪地笑看她,“还是中午的时候太累了?所以没有精神?” 她脸一红,“才不是。” “那是什么?” 她怯怯地拉拉他的袖子,“我觉得有一点闷,可不可以离开这里,到外头走走?” “当然没问题。”他眼底闪过一抹忧心,“是身体不舒服吗?要不要去看医生?” 她拼命摇头,“不是的,只是觉得气闷,想要呼吸新鲜空气。” “在台北呼吸新鲜空气?”他一怔,随即果断地道:“好,我们到阳明山上去。” 蝉声吟吟的阳明山,翠绿嫣红已经挂满山头,在山风微微袭来的凉意里,犹可闻见特属于青草与幽然的花香气息。 一缕缕地钻入人鼻端中,沁柔了一颗烦躁的心。 星琴望着车外疾驶而过的绿意大道,连忙叫了一声,“在这里停!” 午后有轻轻薄薄的微雾,蒙蒙地飘拂在绿意盎然的树荫大道间,于开依言停在路畔,鲜有车踪的大道被雾气绿意染成了一片空灵的世界。 星琴满足地叹息着,开了车门走入这凉凉的云雾中。 她伸手想要捉住那缥缈的雾岚,却只抓了一手湿润清凉…… 好美好美呵! 这样幽静轻灵的氛围,一丝丝地驱走了她心头的不安忧虑和伤心,仿佛天地间唯有这雾,再无世俗烦扰了。 于开伫立在车畔,惊异地望着她如瀑黑发随着她捕捉雾气的轻盈身影,流泼洒出一抹灵气袭人。 他从未见过这般惊心动魄的美丽……就连她身着华服参加盛宴时,也不及此刻眼前所见,那不染铅华的素净动人。 他看怔了,心头竟有排山倒海般的感情,又喜又怜爱又爱又心疼的酸楚,满满地将他整个人都涨满了。 倏然,一辆急驶的车子呼啸而来,他悚然一惊,急急地冲向前去抱回了她。 当那具柔软的小身子紧偎在他的怀中时,于开脑子蓦然闪过了一抹坚决的念头——绝不,绝不让她离开自己身边了! 星琴轻呼一声,可是当脸蛋被紧紧压靠在他温热的胸膛前时,一股极致的窝心和安全感又暖暖地渗入了她浑身上下。 于开呵!她深深爱着的男人,总是能够保护着她不受任何一丝风波的侵袭。 只是她在这坚阔的羽翼下,还能躲多久呢?迟早,他也必将成为展翅的飞鹰,远扬他方…… 一想到这儿,她方才在雾里摆脱的所有烦虑,又悄悄地回到了她心底。 他们回到了澎湖,日子仿佛又回到了平常的轻怜蜜爱恩爱无绝,可是星琴自己心里明白,自从到台北一行,回想起了全家惨遭毒手的过去,她的心底再也不能够回复到过去的平静无忧了。 尽管于开说要帮助她调查真相,找回失踪十五年的妹妹们,可是她心底依旧无法将这件事情就此转移到他肩上,依旧无法稍稍卸下丝毫的重任。 她又回到了与奶妈住的那栋老房子,在她老人家的房间遗物中找到了不少的东西,是可以凭藉着回溯过去点点滴滴。 奶妈的日记里,满满地记载了她思念父母和其他三个姐妹的心情,也盛满着对星琴日渐平安长大的安慰。 星琴这才知道,原来自己从小戴到大的这枚火红珊瑚戒指是父亲给她们的,四姐妹一人一枚,不但是永志姐妹之情,现在更成了星琴寻找妹妹们的凭记。 “爸爸,感谢您冥冥之中的庇佑,我发誓一定会找回宿棋,海书和音画,一定会姐妹团圆,”她在心中默默祈祷着,“爸,妈,我一定会为你们报仇,让谋害你们的人得到法律的制裁!” 于开一声令下,除了明着的关系动用了起来 第 5 部分 欲望文 第 6 部分 乱了心弦 作者:肉书屋 第 6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于开一声令下,除了明着的关系动用了起来,甚至也动用到了暗里的势力,全力追查真相。 为了不在调查过程中打草惊蛇,于开特命他们要不着痕迹地行事,免得让y谋者事先警觉了,有机会毁掉一切蛛丝马迹的证据。 他的一切布局都没有让星琴知晓,除了不希望她担心之外,也不希望她再因此事而有了y影。 对付那种小人就要他这种狠角色,必要的时候用一些小小的狡诈诡计也无妨。 只是事隔十五年,有很多人事或线索都已经陈封腐旧了,追查起来并不是那般的容易,因此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尽管他们已经有了些许的发现与进展,可是离把凶手与主使者绳之以法,终究还是差了几步。 星琴并不明白这些,只是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眼看已经过了一个半月了,于开却一点儿动静都没有,一样是忙着他的观光饭店筹划。 她并不奢望能够寄由他解决,可是他的无声无息、不闻不问却让她不免伤心起来。 也许……她不过是他三个月的玩伴,他何必为了一个小小的床伴而大费周张,甚至还要得罪台湾的政经界首长呢? 尽管其中有一些必定是杀她父母的凶手,可是这段血仇对于她的意义却和他所感受到的不同…… 这段血仇,她怎么也不能忘,有时夜半汗湿惊醒,咬牙切齿着都是梦见了那一夜;她痛心疾首着凶手的狼心狗肺,凶残手段,却也不免对身旁熟睡的男人渐渐地灰了心。 于开呀于开,难道你真的忘了这一切吗? 第九章 她努力按捺着性子,一日等过一日,就等他来告诉她事情调查得如何了,可是于开却依旧早出晚归,忙碌着和世界各地聘来的专家与当地政府的人士商议饭店事宜。 七月二日,屿屿国小正式放暑假了。 星琴就这样待在家里,心痛地冷眼旁观着她心爱的男人忙碌自己的事业,对她只有风花雪月的性a缠绵,却怎么也不肯与她谈论任何有关这件血案的事。 就算她问起了,他还是低沉地笑应:“一切都在掌握中。” 留给她无限的惆怅和愤怒…… 这一天晚上,她静静地坐在卧房的大床上,房间幽幽暗暗地没有任何灯光,仅有一轮明月洒入的柔柔皎洁莹光陪伴着她的落寞。 于开忙了一天的公事,胁下还夹着一叠厚厚的待批公文,他推门入内,惊觉着室内的幽然无光。 他按下了灯钮,柔和的晕黄灯光登时大放光明,照出了她纤瘦凄伧的身影。 他心一惊,大步走到她身畔,“星琴,你怎么了?” 她低垂着粉颈,轻轻地摇了摇头。 他端起她的脸蛋,没有发现任何的泪痕,可是小脸上浓得化不开的愁意却重重地撞痛了他的心脏。 “你怎么了?”他憋着呼吸,胸口紧紧塞满了惶急恐惧。 她再摇摇头,哀怨的眼神几乎揉碎了他的心,“我没事,你也没事,大家都没事……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你怪怪的,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还是又胡思乱想了?”他一把将她揽入怀,明显地察觉出她身子的冰凉。 “唉……”她幽幽然地叹了一口气,眼神欲语还休。 “你要跟我说什么?”他急切追问。 就在这时,他怀里的行动电话倏然响了起来,打断了他的追问。 他不耐地掏了出,对着来人吼道:“是谁?你这么晚打来最好有足够的理由!” “儿子,怎么一开口就这么怒气腾腾的?是谁得罪了你不成?”兰花夫人笑谑。 他眉头依旧紧蹙,“母亲,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咦?我都还未问你为何劈头就对我一阵发飙,你居然还有脸反问我?”她闲闲地道。 “我现在正在忙,明天再打给你。”他暴躁地道,大手颓然地抚过了黑发。 “你忙吧,我累了,先睡。”星琴轻轻地扯了扯他的衣袖,低语道。 他凝视了她一眼,捂着手机有些释然地道:“那你早点睡。” 星琴点了点头,躺进大床窝进了被子的深处,耳朵无法自抑地听取着他谈话的字字句句。 他别了她一眼,又松口气又难免烦躁。 “又在与哪个美人儿耳鬓厮磨了吗?”母亲取笑着。 他眯起眼睛,危险地道:“不要乱说。” “得了,我早就看了报纸了,你出现在台北的盛大宴会里,身旁带着一位如花似玉的佳人,这在英国早就掀起一阵风暴了,大家若不是惧着你,早有一大票媒体狗仔队飞去台湾盯哨了。” “你不是最乐的吗?我居然带女伴出席宴会。”他嘲弄地道。 他话里的嘲讽之意让星季不自觉地轻颤了颤,身子窝进更深处了。 “我的确高兴,现在我该开始准备举办婚宴了吗?或者该开始拟发送的请帖名单了……” 她又来了! 于开最厌恶母亲j婆多事的性子,她每次都会把事情能搞砸——看她的感情世界就知道了。 何况什么事情都还没有个谱,她这样胡搅乱搅只会给他惹麻烦。 他不悦地低吼:“你不要自作主张,什么婚宴,不过是个女伴罢了,你别乱搞!” 只是一个女伴罢了?! 他的话像一把刀,狠狠地c进了她的心脏! 星琴脸色瞬间刷白,她死命地将被子拥紧,却怎么也盖不暖她冰冷透顶的身躯。 果然,她在他心底不过是个三个月的短暂暖床人罢了,虽然早有协议,早知道这是事实,可是……事实还是太伤人了。 于开继续不耐地与他的母亲对话—— “事情不是你看起来的那样,你别太多事,想要抱孙子想疯了也不是这样……”未免让母亲又乱七八糟地做出异想天开的事,他违心地扯谎道:“你知道我的行事作风,这次这个也不过是我花钱买下三个月的女伴,拿钱做事互相交易罢了……什么很久?我知道三个月是破了纪录了,可是……” 他并不知道星琴没有睡,他的每一个字都听入了她的耳里。 星琴心都碎了,强自镇定地听着他们母子二人在讨讲着她的卖身契,争论著长短问题,而她的嘴唇已经被深深陷入的牙咬破了,血渍丝丝地沁了出来。 她没有放开紧咬的牙齿,反而更加用力地咬入,仿佛要藉着那撕裂的痛掩盖住胸窝里锥心刺骨的伤痛。 她几乎被撕成两半,巨大的心痛狠狠地嘲笑着她的天真无知,嘲讽着她出卖灵r。 “……我知道克莉丝汀是个好女孩……什么不要辜负她,我跟她压根没有交集,何来辜负?”他愠怒地道。 “她挺乖的,不但大方又知书达礼,这些日子都过来陪伴我,如果你心底还没有好的对象,那就选她好了,反正琳娜王妃天天在我耳边叨絮着,这桩皇室联姻就这么定了也好。” “和克莉丝汀?总之什么订亲的事等我回去再说,”他已经急着要去陪伴星琴了,再也没有心情与母亲周旋打p,“反正你不要给我乱搞生事,什么事等我回去再说,就这样,再见!” 他要和叫作克莉丝汀的小姐订婚了? 那她呢?她呢? 心中有一个小小的声音冷笑地讽刺她:你?你算什么东西?你不过是他用钱买来暖三个月床的女人,你以为你是谁?当真以为自己飞上枝头变凤凰,以为人家对你真心了? 他早说过你是个笨女人,到现在你还不信? 这个声音狠狠地击倒了她,星琴痛得闭上了眼睛,却关不上纷扰剧痛的心灵! 冷,渐渐地从心凝霜结冰到体外,把她整个人都笼罩在飞雪连天的心境里,她的心开始在下雪,一点一滴地冰冻住了自己。 她感觉得到他已经褪去了外杉,走入了浴室淋起浴来。她一直屏着呼吸,憋到了自己胸口撕扯般地涨痛了才允许自己吁出气来,她一直努力控制着自己不要掉泪不要哭 他洗完了澡,清爽性感的气息又缭绕在她周围,接着便是床畔下陷,他躺上自己的身边,将她勾揽入怀中拥抱。 他的体温虽热,却暖不了她已经被霜雪冰冷的心房。 夜,一点一滴流逝,身旁的于开已经呼息均匀平缓地熟睡了,星琴却睁大着眸子,一夜无眠到天明。 星琴第二天早上就病了,而且病得一发不可收拾。 于开快疯了,他飞车将星琴送到马公市去就医,可是当医院不能立刻让她退烧时,若非艾伦劝着,于开早怒吼着把整个医院都拆了。 后来他还是怨气冲冲地包了一架民航机,将昏迷不醒的星琴送到了台北。 在舒适的飞机上,他坚持紧抱着星琴,任人怎么劝也不肯放手。 他挺拔粗犷的脸部线条已经出现了淡淡疲惫痕迹,心痛与着急尚且不足以形容他此刻的心情。 他只知道她这一生病,让他整颗心都拧疼了,简直不知该如何是好。 艾伦担心地捧来一杯热咖啡,低语道:“老板,要不要将星琴放平躺着,这样或者她会舒服些,你也比较不用这么累。” “我不累,我不要放开她。”他执拗地道,咖啡也不接过。 “老板,这样星琴的病也不会好,别到了台北之后连你也病了。” “都是我该死,昨天晚上就觉得她不对劲,可是我竟然没有注意到!”他沉痛地低喃。 “不能怪你,病痛之事本就难兔,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治好她的病,不是吗?”艾伦轻轻道。看着星琴这病恹恹的模样,他心里也难过极了。 “是我没有照顾好她。”他摇头,沙哑地道。 “……无论如何,我相信她会没事的。”艾伦安慰着。 “台北医院方面都联络好了吗?”他抬头。 “是,一下车就有救护车送她到医院去,病床和主治大夫也都准备好了。” “很好,”他低叹,“这次多亏你了,我此刻已心乱如麻,如果不是你帮忙着处理,恐怕事情没有办法这么顺利地进行。” “老板您过奖了。”艾伦受宠若惊。 他轻轻地为她抚过额前的发丝,那上头烫手的触感依旧烧灼着他的心,“希望……她不会有事。” 他简直不敢想像失去她的日子该怎么过;早已习惯了有她的宴宴笑语,慧黠玲珑,一旦失了她,他接下来的人生又该怎么活下去? 心思紊乱,虽然此刻难以将她在心底做一个正确的定位,可是她的一颦一笑一点一滴,都深深地牵动着他的灵魂……老天,求求您别让她有个万一! 她的身躯依旧滚烫得吓人,于开平素严肃性格的脸庞再无往日的钢硬坚毅,取而代之的是深情款款和哀伤焦虑之色。 他紧紧拥着她,感受着飞机飞翔时轻微地嗡嗡声;机舱内的众人因气氛紧张的关系而安静无声,可是望向星琴的眼神都充满了焦急和担心。 大家都担心着你的安危,星琴,求求你对我仁慈点,快点醒过来吧! 于开在心底强烈地呼唤着…… 台北长庚医院 星琴寂然地躺在病床上,烧已退,人也陷入了沉沉的睡梦里。 在梦中,于开挽着一位披着美丽婚纱的女子,步步走向红毯,她却只能躲在人群中落泪,希望他再回头望一眼,却怎么盼也盼不着…… “于开,不要走!”她倏然惊醒。 守候在身边的于开急急地扑向前,狂喜着想开口,却发现声已沙哑难以成语。“……星琴!” 她眨动着酸涩无力的眼眸,“这里是哪里?” “这是医院,你病了。”他紧紧握住她柔软冰冷的小手,感谢上苍让她醒过来了。 “医院?”她恍恍惚惚地记起了一些片段,“我病了。” “是的,你病了,不过醒了就好了,医生说过你已退烧,醒了就没事了。”他柔声关怀地道:“想要吃点什么吗?你已经两天两夜没有水米进腹了,光是打点滴怎么够营养呢?” “我没事,一点都不饿,只是觉得好累。”她凝望着他的切切关怀,心头又是一阵针刺。 他真的关心她吗? 看他眉宇间有着烦忧与焦虑的痕迹,憔悴的脸庞和暗青色的眼圈,新生的胡碴,在在都显示出她病后这几天,他真心的惶急和担心之情。 既已有情,为何又对她无心?她真的不明白他的心理,怎么都摸不明白…… “多多少少吃一点好吗?我让艾伦还是杰克去帮你买,或者要叫赖太太飞过来做点好吃的家常菜给你吃?”他殷切地道。 她鼻头一酸,眼圈儿红红了起来,“不用了,我只想好好的睡一觉,倒是你,都有黑眼圈了,也该去睡一下了。” “我不睡,我在旁边守着你。”他固执地道。 她怔怔地望了他好半晌,低低叹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虽然已经存了想要永远离开他的心,可是他的款款情深却令她怎么也迈不开步子。 难道她只能够细数等待着他自行离开她的那一天吗? “你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休息,好好地把自己的身子养好,别再让我担心了,知道吗?”他谈会她的意思。 她缓缓地闭上眼睛,只有点了点头。 艾伦和两个保镖都进来探视了她几回,除了表达关怀之意外,还不忘买大把大把的鲜花和一些小玩意儿给她,说是给她在病床上无聊玩的。 于开也送了她一些典雅珍贵的小礼物,有钻石项链和宝石手环,就是没有送给她意义最特别最唯一的戒指。 也许他根本不想对她许下什么承诺吧! 项链和手环是买给情妇的,戒指才是送给最心爱的另一半的;她明白游戏规则。 也许他有一天会买给那个唤作克莉丝汀的女子,也许那一天已经很近很近了…… 她不愿让自己再陷入自苦自伤的思绪中,因此积极地养着身子,并且在脑中盘算该怎么报血仇。 她不希望让于开知道这件事情,所以她一定要偷偷的进行。 这一天,于开再度带着一条美得不似人间物的翡翠项链过来给她。 她身体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也不用再吊点滴了,因此她双手接了过来,脸上只是噙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 “啊,好漂亮的翡翠。”她不免有一丝的惊叹。 他兴奋地,期待地看着地,“这是我让富比士的朋友快件寄来的,这一条翡翠项链曾是阿根廷的艾薇塔夫人戴过的,十分有纪念性,而且绝对好看,戴在你的脖子上一定更出色。” 她轻轻抚过那一串冰凉,低低地道:“谢谢你。” 于开,难道你不明白我要的不是这些吗?我不要一串翡翠,我只要你一颗真心哪! “为什么闷闷不乐?”见她不郁,他的笑容也不见了。 她摇摇头,眼眶噙着微微轻泪,嘴畔却笑得好甜美,“我好高兴,好感动,你给我的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他有些迟疑,却心疼着她的眼泪,伸手温柔地拭去了,“既然高兴,为什么还哭呢?” 她摇摇头,努力吞咽下泪水。 “等你身体好了以后,我再带你去英国玩好吗?”他轻哄着。 她倏然抬头,眼底闪过一丝惊喜,“真的吗?” “当然,到时候我这个主人就得好好地招待你这个客人了。”他笑着。 主人客人……她终究还不是他的自己人。 星琴不想钻牛角尖,却还是不可避免地让自己的心淌着血,“……好哇!” 她突然伸手环住了他的颈项,于开有一抹惊讶—— “咦?” 她蓦然主动地将自己的唇送上前去,小手顺势溜入了他的胸膛内,“吻我,什么话都不要说……” 他深吸了一口气,久抑的热情再也受不了她的撩拨点火,迅速地燃烧了他们俩。 他欺身压倒她,就在病床上与她欢爱燕好了起来。 但是他并没有察觉到她的眼角隐隐有着一滴泪水……带着诀别之意…… 星琴让自己的身体很快地恢复了健康,并且在脑子里迅速地计划出了下一步该怎么做。 首先,她要去下钓钩! 要钓大白鲨,必定要有相当分量的诱饵,她相信自己绝对有这个资格。 只不过她该如何瞒着于开他们,进行这个计划? 出院的那一天,星琴穿上了一件白色绵质衬衫,底下套了一条洗得有些褪了色的牛仔裤,满头的黑发简单地梳了个马尾,素净着一张清清爽爽的小脸。 于开搀扶着她坐入了久候多时的轿车,然后细心地为她再披上了一件薄外套。 “当心又着凉了。”他叮嘱着。 她浅浅一笑,乖顺地穿上了,“于开,你今天就要赶回澎湖了吗?” “是的,你不跟我一齐回去?”他扬起了一道眉毛,微微困惑。 她盈盈微笑,“躺了这么久,很想要四处走走逛逛,尤其又放暑假了,我想要趁这个机会在台北玩玩,顺道找一找大学同学。” “男的女的?”他敏感极了。 “女的啦,你想到哪里去了?就算是男的又怎么样?难道不准我有异性朋友吗?”她嗔道。 “我会吃醋。”他干脆地道。 她一呆,“你也太霸道了。” 他苦恼地道:“我也不想这样,可是对你就忍不住,总觉得你是我的,谁也不能占了你的时间去。” “那你究竟让不让我在台北散散心?”她皱眉。 “当然让,只不过我不放心你自己一个人,可是饭店那里今天要开工动土了,我不能不到场观礼主持。”他蹙起眉头,深思地道:“这样吧,我让艾伦和杰克保护你一同去,就算要购物也有了两个跑腿的帮你提,这样不是正好吗?” “艾伦是你的秘书,怎么能够不陪你回去呢?如果你真不放心的话,就让杰克陪着我好了,他人高马大的总能保护我了吧?”她微笑,“就算我把整间店的东西都买下来了,也不愁没人帮我提了。” 他考虑了老半天,这才勉强点头,“那好吧,我会让杰克带着金卡随时帮你付帐,你可别跟他抢帐单。” “是是是,既然有人要当金主冤大头,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她绽出一个甜甜的笑靥。 他这才放心地点头,“一路小心,到哪里都要让杰克陪着你,知道吗?” 她凝视着他,唇边的笑容倏然不见了,起而代之的是一股冲动,她突然主动地扑向他的胸膛,小手紧紧环住他的脖子,小脸深深埋在他温暖的胸膛内。 “于开,你可知道我好爱好爱你……”她低低地喊着,心儿又酸又甜又复杂。 她突如其来深情的告白,让于开惊呆了。 半晌后,他本能地紧紧回抱住她的身子,感动地低叹道:“星琴……” 他不知道,星琴已经与他有了生死诀别之意……。 星琴不忙着去购物,她在杰克的保护下住进了五星级的大饭店,在美丽舒适的卧房内,她就着阳光在核桃木桌上写下了长长的一封信。 一封给于开,一封则是给三个妹妹的。 她细细写下了自己最想要叮嘱的话,只希望当他们看到这封信时,她已经成功地替父母亲报了仇。 家仇海样深,她不能眼睁睁看着坏人继续逍遥度日,也不能日日苟且偷安,只为了明哲保身纵情溺爱…… 她是长女,就有那个责任为父母报仇血恨,虽然有可能再也见不到妹妹的面了,可是至少她可以确定的是,妹妹们将会平平安安的活在世界上,没有追杀没有仇恨,也没有成日虎视眈眈着要杀人灭口,取她们性命的恶人。 一切的血仇恐惧就在她的手中终止吧! 她将这两封信放在桌面,上头写了“请转呈u。k集团于开总裁”。 然后她背上了包包,开门走了出去,杰克已在门外恭候多时。 第十章 星琴首先到了香奈儿专柜,买了一套黑色西装长裤换上。 然后她穿着这一身正式又显英风飒飒的西装,到发形设计室中去梳整了一个最亮丽利落的发髻,并且还去上了彩妆。 杰克从未见到星琴这般郑重其事的打扮,他隐隐约约感觉到她仿佛是在进行一场圣洁的仪式,将自己从头到脚打扮一新。 他并不明白为什么,但是她脸上莹然神圣的光芒却让他心底闪过一抹不祥之感。 杰克不敢轻举妄动揣测什么,但是他更加小心谨慎地保护着星琴,绝不让她有任何发生危险的可能。 直到他陪着她进去一家百货公司,在换衣间外等候的时候,却久久未见星琴出来! 那时柜台小姐正拿着金卡去结帐,他觉得不对,便急急地敲起门来—— “星琴小姐,星琴小姐!” 门很容易就打开了,里头空无一人,只有玻璃镜门映照出他惊恐的面容。 该死,难道是他方才没有注意,让星琴小姐偷偷地溜走了吗?或者是……有人掳走了她? 糟了! 杰克惨白着脸,转身飞快地奔出专柜,往手扶梯冲去—— 星琴缓缓地从玻璃镜门后幽暗的小仓库出现,美丽的小脸上有着歉意和坚定的色彩。 狩猎计划开始! 她搭电梯到顶楼的收藏刀专柜购买了一把锋利的拆信小刀,贴身藏好了。 下一个目标,许富部长的官邸。 她下了计程车,徒步走过半条街来到了官邸面前。 门口有一名警卫,纳闷地看了她一眼,“小姐,请问你找哪位?” “我找许部长,听说他今日身子略有不适,因此特地过来探望他。”她冷静地道。 警卫见她美丽高贵,虽然不至于就此放她入内,可是也是和和气气地问道:“可是部长说过不接受采访和打扰,小姐您是……” “麻烦你代为通报一声,就说我姓饶,饶星琴,是他故人之女来看他了。”她唇边泛起一抹淡淡的笑。 “呃,那请您稍等。” 星琴等待着,果然不到三分钟,警卫便得了讯息恭敬地帮她打开了门。 在书房内的许富,则是皱着眉头惊悸着她的到来;他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自己送上门来,不过在事情还没确定之前,他还不能轻举妄动。 他的主张是问出她们姐妹的下落,然后再个个杀害灭口以绝后患,可是其他两人却坚持这件事情早已事过境迁,他们任何的轻微动作都有可能引来揣测,反而落了痕迹,所以要他先按兵不动。 可是她今日竟找上门来了! 他怀着惊疑的心,脸上却一点儿痕迹也不露。 幸亏夫人和儿子这几日都去美国探亲了,并不在家中,否则难免又是一阵麻烦。 他让佣人将星琴带进了书房,自己则是端正着首长的官架子等候着她。 门一打开,星琴缓缓地走了进来,双眸闪电般地投s向他。 星琴觉得自己紧张的快要晕倒了,可是掌心的汗水和心脏的怦跳却不能让他发觉。 她是来下饵的,要有冷静的架势! “许部长,没想到您竟肯亲自接见。”她微微一笑。 “小姐请坐,我记得上回在宴会中,你姓陈呀,怎么突然间又改姓饶了?”他假意地道:“咦?你今日来不知有何贵事?是不是于总裁有什么讯息要你带给我?” 星琴冷冷地笑了,“许部长,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知道我是谁,我也知道你和你的同伙当年做了什么好事,如果你不希望这件事情见报的话,就请你们几位‘当事人’今天晚上八点到阳明山第一停车场见。”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他脸色一点都未变,心底却已经暗暗惊动了! 是不是她已经掌握到什么证据了?该死!难怪这几天有消息传出肃贪组和法务部内部有些讯息,是跟他们三个人有关的,可是无论他们怎么问,内部都一问三不知,直说这是八卦流言消息,当不得真的。 难怪难怪,这阵子一些重大工程的发包作业都缓了缓,厂商们也纷纷有些紊紊乱乱的……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他心里越想越乱,越想越恐怖,脸色不禁渐渐发白了。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的。”她冷漠地道,眼眸里盛满恨意。“我手上有一些陈年的证据,不过还是足以毁掉你一世道行。” “你这个……” “我劝你最好和我合作;请怨我先行告退,不用送了。”她潇洒地一转身,大踏步离去。 许富脸色变了好几变,他咬着牙,急急拿起电话就拨—— “老董,事情不好了!” 星琴苍白着脸,胁下挟着一个牛皮纸袋,里头除了一张折叠好的报纸外别无它物,而且她还特意将封口用强力浆糊黏得紧紧的。她的香奈儿皮包里,还装着一个小型的录音机。 现在已经是七点五十九分,她已经把录音机按下收录声音的功能了,还将收音的钮转到最大。 冰冷的刀刃则是贴身在她腰间,被黑色外套掩盖住。 她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就等待凶手的到来,今天无论如何,是死是活都是一个结束! 幽暗的天空没有一丝月色,她站在隐隐密密的花丛底下,眯起了眼睛望着缓缓驶近的轿车。 她静静地见着他们三人自行下车,并没有带随从,她这才从花荫树影底下走了出来,小脸苍白而清丽。 “果然是你们三个人。” 他们三人一见她,眉头一皱。 “我们已经来了,你到底要什么?钱、珠宝,还是土地?”许富手中拐杖用力一顿,“别废话,快点说。” “老许,这个黄毛丫头就是老饶的女儿?”董国代挺着肥胖的大肚子,一脸y意,“瞧你怕成那个模样,不过就是个娇滴滴的美人儿嘛!陪我乐乐倒是可以,至于报仇……哈哈哈,你想太多了。” “啧啧,许富部长,张权缪立委,董迎晏代表,”尽管面对这几个老j巨猾的大官,她的心脏已经快要从嘴巴跳出来了,可是一想到父母惨死姐妹流离失所的仇恨,她霎时勇敢了起来,“任谁都没想到,原来你们就是当年谋杀饶家夫妻的凶手,好一个国家栋梁社会精英呀!” 她愤愤的冷讽并没有让三人有丝毫的愧疚之意,他们三人反而有默契地互觑了一眼,不约而同地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录音机在转动着,星琴紧紧挟着牛皮纸袋,“知道有把柄落在我手上,你们也会害怕了?” “你想勒索我们?”张立委皱眉,不满地道。 “说勒索不敢当,当年你们可真够狠的,一夜之间就杀害了我的父母……” “谁教你老子不长眼,挡了我们的财路又想要断我们的生路!”董国代粗鲁地叫道,“什么为官清廉为民请命,笑死人了,辛辛苦苦爬上这地位就是要为自己谋点儿福利,要不然我们当官岂不是白干的?” “你们已经拿了人民的薪水,难道还嫌不够?”她怒视。 “那一点儿怎么够塞我们的牙缝?老实告诉你吧,笨女人,三年一任四年一选,好不容易占了这个位子了,又怎么能够不大赚油水?难道还留着给下一任的污吗?”董国代嗤笑道:“就只有你那个白痴老子假装清官,那副模样我看了就想吐。” 星琴恨不能立刻就掴他一巴掌,以泄心头之恨。 许富谨慎地看着地,“既然你已经有了证据,却不把这些公诸于世,那么很明显的你也是想要从我们身上揩油捞点好处,就不必再假清高了;说吧,你要多少?” 难道他们以为每个人都跟他们一样,心肠都黑了,被狗啃了吗? 星琴强自按捺着熊熊怒火,她冷冷一笑,“就为了我父亲阻你们财路,你们就杀了他?那我母亲呢?我们姐妹呢?又犯着你们什么了?” “如果你们都不死,那这件事迟早会被追究出来;哼,当年收买的那帮子杀手真不济事,如果早把你们姐妹都干掉了,今天何来的威胁勒索?”张立委y沉沉地道。 “原来如此,”她又气又恼,却依旧努力想要将话题带向当年他们究竟是做了什么违法的事,“我想想,那一年我父亲究竟是要举发你们哪一桩贪污啊?嗯……好像是……” “你那个惹人厌的老子就为了那年征收核能厂用地,我们大力帮了某家厂商的忙,事后也不过收了几千万的红包这件事,他就气急败坏地要函寄府举发我们。妈的,这年头污钱的又不只我们几个,难道就因为我们本事高,拿到的钱多就要我们的老命吗?”董代睥睨地道:“当年我跟你老子还是同事呢,没想到他一点都不顾虑情面,任我们怎么巴结都不肯放过我们……” “所以不是他死就是我们亡,”许富有些急躁紧张,他低叫道:“你究竟要多少钱,才愿意把证据还给我们?” “都在这里,”她将手中的牛皮纸袋挥了挥,冷冷地道:“你们谁要过来拿?” 他们相视一眼,竟有些迟疑。“怎么?所有我收集到的证据都在这里,为什么没有人敢来拿?” “我们怎么能确定你没有藏了副本?”许富老练地问。 “啊,原来如此。”她点点头,“看来你们只能信任我了,不是吗?” 三人恨得牙痒痒的,纷纷怒喝起来。“可恶!你这个死丫头,你敢跟我们玩把戏!” 星琴做了一个手势,止住他们的辱骂,“我以我的生命起誓,所有的文件都在这里了,从今以后我也会消失在你们的面前。” “开玩笑!发誓谁不会?我董某人学会发誓的学问时,你还在你妈肚子里没生出来呢!”董国代冷哼。 “我今天来只是想要跟你们说个清楚,希望你们以后也别找我妹妹们的麻烦了,既然事情总要有个了给,不如就让尘归尘土归土,以后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她正色道。 他们三人脸色微微一怔,不禁又互别了几眼,仿佛在斟酌考虑着她话里的可行性。 “文件交给你们,要求的只是你们永远再也不得伤害我们姐妹四人,这桩买卖不难办吧?” “好,就姑且信你一次,你该知道若是要了我们,你自己的下场会死得非常难看。”董代恫喝道。 她点了点头,“那你们哪一位过来取文件呢?” 许富脸色一阵变幻,“我。” 她将牛皮纸袋缓缓地拎在手里,等待着他前来拿取。 他慢慢地,谨慎地走向她,然后伸手过去截走了牛皮纸袋,就在这一刹那,他手里的拐杖飞快地举起,重重地往她脑袋落下。 星琴手底一翻,锋利的拆信刀已经抵在他喉咙前,低低喘息着,“试试看,我既然来了,就是有做了准备。” 许富的脸一僵,额上的冷汗缓缓地渗了出来,硬着表情道:“你想做什么?” “希望你能遵守规则。”她手微微一压,刀刃更加抵入他的颈项。 他咬着牙缓缓退了一步,“好,果然利落……你走吧!希望你遵守承诺。” 星琴冷冷地凝视着他们三个人,眼神凌厉而怨恨,“我会的,就如同你们一样。” 她转身,大踏步要离开现场,手底的汗已经濡湿掌心,怀中袋子的录音机依旧在转动着,这让她心里好过了很多。 爸,妈,你们等着,大仇就快要得报了。 就在这一眨眼间,许富对董代微微点了点头。 她背对着他们向前走着,蓦然听见了开保险栓的声音,心下重重一凛! “死丫头,和你老子一样下地狱去吧!” 她闭上了眼睛,奔跑着往树丛下一扑,乘机将香奈儿皮包塞在幽幽绿叶掩映底下——就算她死了,天亮后也会有人发现这只皮包和这卷录音带的! 她突然动如脱兔的逃跑动作让董代一惊,飞快地扣下扳机。 由于她在移动,消音手枪噗地一声只s中了她的小腿,却也让星琴整个人痛苦地跪倒在地上,被击中的火热痛楚瞬间席卷了她所有的知觉。 好痛…… 远处有车声快速驶近,三个人顿时恐慌起来,张立委飞快地坐进了驾驶座里,先行发动了车子,董代则速战速决地想要将星琴立毙于枪下,可是就在他要扣下扳机的一刹那,疯狂驶至的车子已经跳出了一个高大的男人,怒吼着扑向星琴,为她挡住了致命的一枪。 情况霎时混乱了起来,张立委急踩油门,许富则打开了车门,拼命拉着肥胖的董国代要上车,可是那后来飞驰而至的轿车已经挡在他们车前,里头还跳出了两个魁梧的外国大汉。 两名大汉见了他们三人不约而同地怒斥一声,凶暴地飞身向前一拳一个,可怜那三名养尊处优又老大不小年纪的“国家栋梁”怎么经得起这样猛力一击,登时晕的晕倒的倒,董代连手上的枪都被夺走了! 他们哪见过这样的大阵仗?没晕的也已经肝胆俱裂地颓倒在地,连跑都不敢跑了。 两名保镖盯着三名老家伙,艾伦则急急地跳下驾驶座奔向那受伤的两人。 “老板!”他快要尖叫了,“你受枪伤了,你流好多血……” “我不要紧,星琴,星琴没事吧?”于开脸色苍白若纸,背部已是一大摊鲜血,可是他犹自挣扎着要抱住星琴,“星琴……” 星琴虽然疼得浑身冒冷汗,可是当她看见于开竟然不要命的为她挡了一枪,热泪顿时夺眶而出。 她虚虚弱弱地爬向他,紧紧地攀住他的手臂,“于开,你的伤……” 他颤巍巍地吸了一口气,强忍着笑道:“我没事,你呢?你千万不能有事,我再也禁不起失去你的……的……” 于开晕了过去。 “不!”星琴凄然大叫,紧紧揪住他的手,“不要!” 接着她也失去了意识…… 当星琴幽幽地醒转过来时,她的病床前竟伫立着一位风韵宛约神秘动人的美妇人。 她穿着一身宝蓝色的曳地洋装,美丽的脸上一片严肃,“你终于醒过来了。” “您是?”她还没有从迷迷的情况中完全清醒,可是小腿锥心刺骨的痛却让她在下一秒钟煞白了脸,“噢。” 那美妇人同情的眸光一闪而逝,好像努力在克制着自己不要对她流露怜惜之意,“我是于开的母亲。” 于开的母亲?! 她瞬间忘了自己腿上的剧痛,“于开,于开他怎么了?他有没有好一点?他没事吧?” 老天,于开……于开竟为她挡了一枪;在那生死一瞬间,她的心顿时澄澈空灵无比,了悟了一件事实——于开是爱她的,他绝绝对对是爱她的! 若非真心,又怎么可能冒着生命的危险为她挡子弹? 想到这里,她又自惭又窝心又酸楚……泪水又不禁纷纷跌碎在脸颊衣襟。 于兰花瞪着她的眼泪,努力硬起心肠;她不能再心软了,唯一的儿子已经被这个女人害到重伤差点死掉,她这次一定要果断一点,保护她最爱的儿子。 “于开已经回英国了。”她淡淡地,疏远地道,“我留下来等你醒,只是要告诉你一件事。” 星琴心蓦然一沉,小脸益发惨白,“他……回去了?您要跟我说什,什么事?” “请你从今以后不要再缠着我儿子了。” 星琴重重一颤,像是有人在她肚子上用力打了一拳,脸色都变了,“为,为什么?” “难道你把他害得还不够吗?他肺部卡了一颗子弹,差一点就死掉,如果不是及时送医的话,现在恐怕早就在太平间了。”于兰花没有注意到她惨白的脸色,自顾忿忿地道。 不!星琴脸上的血色已经褪得一干二净,“他……” “都是你害的,若不是为了你,一切就不会发生了,说也奇怪,我那个笨儿子怎么会笨到为你这个买来的女人挡子弹?” “不,他爱我。”星琴努力不被那句“买来的女? 第 6 部分 欲望文 第 7 部分 乱了心弦 作者:肉书屋 第 7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都是你害的,若不是为了你,一切就不会发生了,说也奇怪,我那个笨儿子怎么会笨到为你这个买来的女人挡子弹?” “不,他爱我。”星琴努力不被那句“买来的女人”所刺痛,她颤抖着嘴唇道。 于兰花眯起了眼睛,那模样象极了于开,星琴看得心都碎了。“他爱你?老天,你撒谎也撒高明一点吧!我那儿子眼光高得跟什么似的,他会舍弃皇室名媛不要,而爱上你这个只会为他带来恶运的扫把星?” 她的心狠狠地绞痛着,几乎喘不过气来,“他真的爱我……你可以问艾伦就知道,他是爱我的,我真的没骗您。” “得了,”于兰花睥睨地道,“开儿早就告诉我你的身份了,如果他真在乎你,那么他为什么要瞒着我?为什么不老实告诉我你就是他的女朋友?” “我,我不知道。”她的质问字字句句都让甫恢复清醒,可是身体还衰弱得不得了的星琴难以招架。 于开的受伤和他已经回去英国的消息深深地打击了她,让她虚弱的身心又受到伤害。 “开儿他不会喜欢你的,虽然你们的合约有三个月之久,可是我可以帮他付清该给你的钱,只是支票一到手,希望你再也不要对他纠缠了。”于兰花抬高下巴,傲然地道:“你该知道游戏规则的。” 星琴尽管心好痛好痛,但是她依旧苦苦哀求着,“伯母,求你不要这样对我,我并不是因为钱才和他在一起的,我不要钱,我只希望能够陪在他身边照顾他,或者……或者只要让我再见他一面,知道他没事了就好,我求求你……” 于兰花有一刹那间的困惑,眼前这个怯柔柔可怜兮兮的女孩子并不像开儿所说的那样,只是个拜金女郎呀! 不行,她不能够被这个女孩子可怜的外表所迷惑,开儿已经够可怜了,她这个做母亲的一定要保护他不可。 “我不管,你要多少钱?”她硬着声音道。 星琴哭着,挣扎着要下床恳求她,可是受伤的腿和虚弱的身子无法给她力量,她才一爬动就滚下了床。 她的伤口重重地撞上地板,星琴痛叫了一声,冷汗霎时滴滴滚落,险些晕过去。 “噢!”她眼前一阵金星乱冒,头晕目眩。 于兰花本能蹲下来要扶她,可是硬生生又拦住了自己;她吞了口口水,毅然决然地掏出了一张事先已签好的支票,“这里有五百万,够你奢华地过好一阵子了,做人别太贪心的好。” 星琴死命地克制着晕眩,她勉强地挤出了破碎的话语,“伯母,艾伦,艾伦呢?艾伦可以为我证明,他……” “我一接到消息赶来台北,就叫他照料着于开一起回英国去了。” “那杰克呢?奈特呢?” “一齐走了。”她冷冷地道。 “他们都没有什么话要告诉我吗?那些坏人……都已经被绳之以法了吗?”星琴迫切地追问着,顾不得腿部剐心刨r的痛苦。 “什么坏人?我什么都不知道,就算知道了也不想告诉你。”于兰花哼道,不过自己心下也觉得有些怪怪的。奇怪,她一赶到医院就看到一大票的记者想要冲进于开和这个女人的病房采访他们,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 不过她那时也没来得及想那么多,便硬叫医院的人把他们全赶出去,这才落得清静一些。 后来问了艾伦,也只知道台湾的警方有过来做了笔录,而于开的受伤是因为要救这个女人,除此之外,艾伦这个兔崽子却什么也不肯告诉她。 一定都是这个女人惹出来的祸,她现在也不想知道真相了,总之把于开送回英国,离了这个女人就天下太平了。 星琴趴在冰冷的地板上,痛楚和忧虑双重侵袭着她的神经,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振作精神,“伯母,我想你应该是误会我了,我可以解释……” “够了,我留下来等你苏醒不是要听你的解释,只不过道义上觉得应该要把这件事情彻底解决清楚,我也不希望我儿子在外头留下一笔糊涂帐,所以……”于兰花将支票塞入她手中,然后转身就踱出了病房。 “伯母,伯母……求求你回来……我求求你……”星琴凄厉地哀求着,却只惊动了外头的护士。 “唉呀,小姐你怎么摔倒在地上……” 护士七手八脚地搀着她往床上躺好,这才发现她手腕上的点滴针管都脱落了,而且小脸惨白得不似活样,连忙又唤医生来诊治。 星琴已经都无所谓了,她不理会自己的生死,脑子里只是来来回回地呼唤着于开的名字。 于开,我爱你,求求你一定要回来! 台北自有一番地动天惊—— 艾伦在离开英国前早将连日来秘密搜集到的证据都交给了警方;而包括星琴冒着生命危险所录的那一卷自白录音带,也被附近起身晨跑的老先生给拾着,连同皮包送到了警局去。 许部长和张立委,以及董代三人从十五年前一手遮天,联手所犯下的涛天大罪都已经在这短短的几日内真相大白。 证据确凿,朝野人士在震惊之外,不免也同声共斥着他们三人的浪子野心毒辣手段。 而当年被叫唆下手的黑社会几名杀手也已经被逮住了,听说还是英国来台湾度假的情报人员“无意中”捉到的。 政府高层除了交代要将他们三人起诉判刑外,也特别致电英国向u。k集团的于总裁致谢,感谢他协助提供了这么多证据文件。 台湾政经界因此事而大变动,凡是有牵扯在这起贪污索贿与回扣案件的,被查的查关的关,政界一时干净了不少。 一个月后澎湖 羸弱清减的星琴走出了房门,憔悴的小脸轻罩着一层忧伤。 已经一个月了,所有的s动都已经渐渐的余波荡漾终不复现,她总算撑过了这一段被追着采访的日子。 政府方面有致电向她表达哀伤与安慰之意,虽是要安慰她十五年前所受到的创伤,可是星琴只是默默接受,对于高层方面希望为她父母举行一个盛大的追思会这一点,她却坚定地拒绝了。 相信她的父母一定也和她同样的心思,他们只是做他们认为应该做的事,不需要任何形式的褒奖,要的只是一个正义与公平。 她现在最盼望的就是三个妹妹们能够出现与她相认,一家姐妹团围,可是日子一天天过去,却没有任何自称是她妹妹的人出现在她面前。 不过她不会放弃的,不管要花多少时间和精神,她都要把妹妹们找回来! 只是除了妹妹之外,她心上还有一个好大的缺口,不管经过多少日子都无法填平。 留在澎湖照顾她的赖太太每天只是安慰着她,说于开一定会没事,一定会回来找她,可是就连赖太太自己也联络不上于开。 星琴知道,他的母亲绝对不会让他与她联络,必要的时候还能够斩断他俩所有的联系。 她黯然神伤的是,为什么于开也不主动找她呢?就算只是打一通电话来也好,再不然让艾伦捎个信儿回来,让她知道他的近况也行。 但是他们就像消失在地球表面一样,彻彻底底地消失在她的生命中。 “唉!”她忍不住又幽幽叹息了。 赖太太捧着一盅田园炖r汤走了过来,严肃的脸上不由得闪过一抹担忧,“小姐,你又叹气了,一个美丽的淑女是不应该随随便便叹气的。” 星琴一怔,不由得浅浅地笑了,感激地道:“赖太太,没想到到最后竟然是我们两个人相依为命,亲若母女。” 她这么一说,赖太太也不禁为她鼻酸了,“老板也太无情了,竟然忍心把你抛在这儿不闻不问,男人真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怎么连你也这样说了?”她荏弱地微笑着,想要打趣,心头却无可抑制的酸楚起来。 不过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她就已经从一个不知忧愁为何物的小女人,变成了一个浑身笼罩着哀伤的女子。 每当她自空虚清冷的大床上醒来,在镜中第一眼见到的就是自己的心碎。 究竟何时,她才能够学会坦然地咀嚼着孤独和伤心过日子? 赖太太看着她眼眶儿又红了,忍不住叨叨骂道:“我已经帮他说太多好话,现在也该是骂骂他的时候了,这个小子真不是东西……” 正在破口大骂间,门铃倏然响了起来。 赖太太一愣,只得勉强收了怒气走去开门。 会是谁呢?该不会又是那一大票远从台湾飞来的记者吧! 星琴并不在意是谁来,她只知道除了那个人之外,没有其他人的出现能让她感到快乐。 大门一打开,几个吵杂爽朗的声音就挤进了宽阔的大厅内。 “我就说飞机上的那个小姐是在对我笑……”艾伦气呼呼地训着杰克。 杰克摊摊手,还故意偷偷挤出了满臂的肌r,“可是我总觉得她是欣赏我的肌r才走过来跟我们讲话的……” “你少得意了,她是在看我的肌r。”奈特c嘴道。 “你们哪一个人比得上我的俊美呀?明明就是……” 星琴的心跳差点停止了,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也不敢回头,生怕这一切不过是一场梦。 可是接下来那个气势雄伟剽悍的男声,却瞬间让她的心活了—— “你们几个闭嘴,吵了一上午还不够吗?当心我把你们都丢进海里喂鲨鱼!”于开一人赏了一拳。 “不!”她惊喘了一声,猛然地回头。 真是他,真是他! 虽然瘦了许多,性格的脸庞有着疲惫的线条,可是那双盛满狂喜与深深思念的深邃眼眸……噢,老天! 真的是于开,她日思夜想的爱人! 星琴不敢喘气不敢眨眼,生怕一个不小心他又不见踪影了。 于开被她痴痴的眼神击倒了,再也无法抑制自己满腔满怀的思念,低吼一声冲向了她,用力地将她揽入怀中……这辈子再也不放她走了。 星琴泪眼婆娑了,紧紧地环抱住他的腰,觉得自己又活过来了。 “于开,真的是你,我终于把你盼回来了!”她又哭又笑,语音快乐又带着哽咽。 老天保佑…… “我好想你好想你,几乎快要想疯了。”他搂着她柔软的小身子,热泪夹杂着巨大的喜悦感流窜在血y中,恨不能立刻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一辈子都不分开。 上帝,这一个月养伤的日子里,母亲死都不肯让他在身体痊愈前与星琴联络,筒直就快要把他整个人都疯了。 现在总算又飞回了澎湖,又回到了她身边;于开这才感觉自己又变成完整,失去的那一块心又回到原位了。 其他的人看着他们俩重逢紧拥着的模样,不禁都眼眶红红,赖太太已经在擦眼泪,满脸感动。 他们总算回到了彼此的身边了。 拥抱久久之后,于开这才稍稍将她松开一些些,低头贪婪地凝视着她的脸庞,心疼不舍地道:“你瘦了好多。” “你也是。”她才一开口,委屈的泪水又滚了下来,“为什么一个月没有任何讯息给我?你知道我快疯了吗?每天都在想着你究竟怎么样了,伤是不是好了,是不是忘了我了?” 他深深地凝望着她的眸子,心痛怜惜地道:“我何尝不是?每天都鬼吼鬼叫着叫我母亲放我走,可是她怎么也不肯让我跟外界联络,还说要我把身体都养好了以后再说……” “你的身体都好了吗?真的没事了吗?坐这么久的飞机不要紧吧?”她惶然地打量着他全身上下,担心至极地叫道。 “我真的没事了。”他轻轻地吻了她的额头,深情地保证。 她这才慢慢松了口气,可是随即又轻蹙了眉宇,“于开,伯母很讨厌我呢,怎么办?我想她是永远不会接受我的。” “她已经被我骂到臭头了,也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这一次我要回澎湖,她还叮咛着我千万要把你带回英国去,要不然叫我干脆不要回去了。”他翻翻白眼,实在受不了这个有点天真的母亲。 幸好自己没有遗传到母亲的少根筋,要不然他可能早就到医院去要求全身换血了。 “你是说真的吗?”星琴不敢相信,怯怯地道:“她上次明明很气我,要我不要再对你纠缠了,她对我的误会这么深,怎么可能一下子就原谅我?” “等你到了英国,久了就知道我母亲是个什么样的人了;”他深情地望着她,突然轻笑起来,“我已经开始期待你们两个人的会面了。” 她一呆,“你为什么这样说?” “我母亲超级热心却是个判断白痴,”要不然怎么会嫁给他父亲当小老婆?他一顿,好笑道:“而你是善良到无可救药,你们两个一定很合得来。” 星琴傻傻地愣住了,半天才怯怯地道:“你确定不是在安慰我?” “我是世界闻名的硬汉,生性不懂得安慰人,所以我说的都是老实话。”他挑眉。 星琴被他逗笑了,满心的害怕忧虑和担心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噢,于开,你真的喜欢我吗?”她环住他的颈子,心满意足地轻叹着。 他收起了笑,认真地盯着她,“不,我不只喜欢你,我还很爱很爱你……爱你的心,你的灵魂,还有你的每一根头发,每一只手指……只要有你在的地方,我就能闻到最美的空气,看到最美的花朵,你不只是我的宇宙,还是我的一切。” 他从来不懂得说甜言蜜语,可是他此刻说出的话却远胜世间千千万万句的情话,星琴的眼眶又飞上轻雾了,这次却是落下喜悦的泪水。 “我爱你!”她主动地,深深地吻上了他的唇,也吻下自己终生的盟约。 于开紧紧搂着她,嘴唇贪婪地汲取着特属于她的幽然芳香,也深深烙印下此生不渝的真誓言。 久久,他们才松开彼此的唇;星琴痴痴地,满足地偎在他胸膛,幸福地低叹:“我好快乐好快乐……多希望我的妹妹们也能够在这里,分享我的喜悦。” 于开坚定地凝视她,黑眸闪耀着决心,“你放心,我一定会把我们的小妹妹们都找回来,我保证。” 星琴噙着感动的泪笑了,郑重地一点头,“我相信,你一定会把我们的妹妹找回来的!” 室内,真爱就像动人的琴弦,用有情人的心拨弄出了清灵流浪的美丽音色,柔柔暖暖地熨贴在每个人的心上;而窗外,澎湖的夏天正式进入盛景,灿烂明媚的阳光和飞扬舞动的海风,已经为浪漫热情的岛屿拉开了序幕。 好一个恋爱的夏天…… 全书完 第 7 部分 欲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