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龙奴(H)》 分卷阅读1 赤龙奴(H) 作者:月佩环 分卷阅读1 赤龙奴(H) 作者:月佩环 分卷阅读1 《赤龙奴(出书版)》作者:月佩环 赤龙奴(上) 作 者:月佩环 文案: 龙宫岛,每逢八月十八开海市,专卖各种美人。 之于达官贵人,是一掷千金求美人的仙岛; 之于他,却是桎梏多年的万恶淫窟! 作为地位仅次于岛上五位岛主的血蛟, 徐元霆他忍辱负重、一手遮天十五年, 就待时机成熟篡走赤龙主之位,解散龙宫岛。 谁料到精打细算如他, 却栽在一向被他小看的年轻赤龙主手中── 短短一瞬之间,他非但失势、失身, 还身负只有赤龙主能解的淫毒! 难道,他注定摆脱不了荒淫无耻的卑下命运吗? 赤龙奴(下) 作 者:月佩环 文案: 赤龙主赫连焱对徐元霆一向厌恶也敬畏, 直到他将徐元霆拆之入腹,饱尝美色, 才彻底扭转他对徐元霆的印象── 不过,越花费心思贴近徐元霆, 越见徐元霆露出真实的内在与情思, 放浪不羁的他不仅频频吃味失态, 更愿为徐元霆做尽一切事,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他和徐元霆之间,长久以来充满疑心猜忌; 当他放下身段表诉衷情时, 徐元霆能否回心转意,留在他的身旁!? 楔子 八月十八,每年潮水最盛之日,就是龙宫海市召开之时。 龙宫海市贩卖的不是奇珍异宝,而是美人。美人动人心,王公贵族们也会在那一天派自己的下属去购上几名自己中意的美人,偶尔也会有人亲自蒙了面来挑选。 这海市不知何朝何代开始,其后又不知是什麽势力,就连朝廷都默许了它的存在。海市上被公开叫价的美人们,大都是十几岁的少年和少女,有的风情万种,有的清纯可人,有的专攻琴棋书画这等风流之事,就连江南第一流的花魁也要比之逊色,还有的看似柔弱到连刀子都举不起来,实际却经过全套的暗卫训练,专为保护要人所用,更有些美人是专门为了有钱人的特殊爱好所准备的。 这些美人都来自同一个地方:龙宫岛。 龙宫岛自然在海中,但却极少有人能探到它的所在。岛上共有五位岛主,以黄龙为尊,赤、白、青、玄各位龙主分居四方诸宫,下设十二蛟部、再下又设虾、蟹、蚌、蟒诸部,分管岛上诸事。 五方龙部之外,蛟部衣紫,权力极大,因为五方龙主高如云端,遥不可及,蛟部众是实际在岛上有权力的人。 其余各部是尚未能去海市中露面的少男少女、美婢狡童,他们会按照各自的特色被分到相应的部中,由虾部和蟹部调教一至数年不等,最后在海市上露面。 蚌部和蟒部衣杂色,蚌部专管岛上内务,蟒部则专管岛外的分部。 最后,岛上最不值得注意的人群,就是贱奴。贱奴就像海里的鱼一样,数量众多,是最下等、最低贱的奴仆,比普通的仆役还不如,仆役还需着衣,而他们只配光着身子,偶尔有两只贱奴讨了哪个主子喜欢,身上才会被烙下一个鱼形的烙痕和主人名字。然而这些有专属权的贱奴死得都格外快,他们要承受比其他贱奴多几倍的泄欲,一旦失势,还会被其他羡慕和嫉妒的贱奴围攻。 龙宫岛就像它的名字一样,奢华、神秘,屹立於海中某处,百年不衰。 第一章 徐照麒在树林里狂奔着,只要冲出树林就到岸边了,那里有许多条从中原来的船只,只要能击倒上面的守卫,挟持船夫,就能回到中原去。 十几天只有流食可吃,他的脚步越来越踉跄,眼前直冒金星,几乎一步也走不动,而后面追踪的脚步声越来越临近。 如果被他们抓到,他不敢想像会是一个什麽结局。 这是一座神秘的龙宫岛,传说中上面住着神仙一般的男女,却是无处可寻。过往的渔民隐约见过海市蜃楼,但顺着方向去找时,只看见大海茫茫隔烟雾,龙宫岛却是无处可寻了。 可是他所见的,却完全不是这个样子。十几天前,他被人下了迷药,反铐着双手套了头罩,在船上漂泊多日才到这岛上,这十几天他们被分在不同的舱房里,衣服被剥得只有亵衣,吃饭时只能趴在地上舔着盘子里为数不多的吃食。 船停下后,他们被驱赶着出了船舱,来到沙滩上。细白的沙地上已经站了几十个上身赤裸的男子和仅着中衣的女子。 一个手腕上戴着铜制护臂的黑衣人捏着他的下巴看了半晌,对身边的人道:「不满十八,尚有可为,编去柳条部吧。」便有人给他套了银色项圈,项圈上似乎写着柳条部三个篆字,但给他套项圈的人动作极快,他都还没看清楚,就有人箝住他的双手,另一个人把打开的项圈扣在他的颈上,也不知道用什麽方法轻轻一捏,就完全贴合在颈上了。银质的项圈上面有三个小环,前面的小环上垂下一条银色细长链子,十分精致。 手铐是除下了,却被打上手镣,两个银环之间连着一条细长链子,大约有三尺多长。 他不敢挣扎,唯恐被人看出他练过武功。这群人行走飘飞,显然武功高强,于是一言不发地站在旁边等着机会逃走。 经过粗略检查过后,同行的一群人分成几个部分,项圈的颜色也不尽相同。反抗的人全都被制住,用细铁链绑住上身,脚踝被打上二十几斤重的脚镣,用皮鞭驱赶着往另一条路走去。还有悍勇的人被压住的时候还挣扎不休,骂骂咧咧,那刚才发号施令的黑衣人便抽出长剑,将那些人的脚筋挑断,把这些不能行走的人抬到笼子里搬走。 惨叫声频频传来,和他一起同来的几个少女看到血流满地,惊叫着哭出了声。徐照麒不敢多看,唯恐自己看多了会忍不住冲上去救人,於是垂着眼睛站在一旁。 那几个少女有的被编到了「燕子部」,有的却是「乳莺部」,徐照麒自己分不清楚这群少女有什麽区别,不知这群黑衣人到底是怎麽分的。和他一起被绑来的男子也没有几个是柳条部,却有几个是「翡翠部」和「珍珠部」的。 和徐照麒一同被分到柳条部的一共才有四个人,被人用细长铁链穿了项圈,像穿粽子似的穿到一起。徐照麒是最先被穿的,在他脖子上就多了个银锁,拴着铁链的另一端。 他这才发现,和他一样的都是十几岁的少年,尚未长成,肤色白皙细嫩,所以这群黑衣人也不敢在他们身上加太多束具,有不听话的,也只用皮质的锁铐铐住了。 徐照麒一边走一边观察着逃生途径,却发现这是一座岛屿,岛上遍植着不知名的珍贵树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2 赤龙奴(H) 作者:月佩环 分卷阅读2 赤龙奴(H) 作者:月佩环 分卷阅读2 木,看不到沙滩边际,也不知道这座岛屿方圆多少里。 负责驱赶他们四个少年的是两个身上没有任何铜饰的黑衣人。经过十几天在船上的见闻,徐照麒也发现了这群人以衣饰标志身分,那些装饰越是华丽,衣着越是繁复的,身分也便越高。刚才那个为首的黑衣人有护肩护臂,这两个男子只穿黑衣,武功显然也更低些,于是他趁人不备,用发簪开了锁,刺伤在身后押送的那个黑衣男子,夺路而逃。 也许是跑错了方向,跑了许久也没有到沙滩,只累得头昏眼花,气喘吁吁,虽然手腕间的铁链很长,不大妨碍活动,但铁链撞击的声音只会吸引身后追来的人,让他极是心烦意乱。 「别让他跑了!快追!」后面一群人吵吵嚷嚷,依稀有人叫喊。 他惶急失措,忽然被脚下的草根绊了一下,登时摔倒在地,听到后面追赶的声音越来越近,他慌忙要挣扎着爬起,却看到面前多了一双脚,这双脚完全是男人的脚,却穿着一尘不染的白色布靴。 徐照麒冷汗涔涔,浑身上下一点力气也没有了,这次被抓住,恐怕以后再也不可能逃走。 头顶上一个男子淡淡地道:「还不起来?等着被抓吗?」声音有些苍老,似乎四十岁上下。听起来不是来捉拿他的,他狼狈万分地爬起来,只见这个男子一身紫色衣裳,围着一条银狐围脖,越发显得身材颀长,同色面巾蒙住半张面孔,露出的眉眼已有好些皱纹,然而风仪翩翩,举止娴雅,看得出年轻时必然也是一个美男子。 徐照麒心里暗自觉得可惜,感到他双目注视着自己,又忍不住脸上微微一红,但想到他不是这座岛的主人,八成也和岛主有些淫邪不堪的关系,心里不觉得嫌恶,却是忍不住又多看了一眼,忍不住想看他紫色面巾下的面孔,想像他年轻时的样子。 旁边一个身穿正红长衫的少年欠身说道:「血蛟大人,他好像是玄龙岛的人,我们还是不要多管闲事的好。」 徐照麒这才注意到他身旁还有一个红衣少年,彷佛火焰一般飞扬跳脱,眉清目秀的容貌,但他刚才竟然完全没有注意到。 那蒙面男子不顾那少年说话,迳自说道:「这孩子看起来倒有趣,你带他回我宫里,我拦住那些人。」 那红衣少年只得应了一声,冷冷看了徐照麒一眼,对他勾了勾手指,让他跟着他前行。徐照麒也不知道自己怎麽惹他生气,但此时情急之下只好从权,不管他往哪个方向去都很危险,不如跟着这个少年走,或许还能找到一线生机。 徐照麒跟着红衣少年走了许久,带着他进了一座大宅子的后门。后门的院子里没有人,那红衣少年带着他进了一间屋子候着,自己便转身出去。 他有些忧心这少年是不是故意扔下他,频频朝窗外望去。但过不多时,红衣少年便拿了一套同样的红色衣裳回来,让他穿上,并用钥匙给他开了手上的镣铐。 「我们这里只有用来买卖的货物和贱奴才要戴锁,你要是还戴着锁,肯定会惹人怀疑。」 「那些人如此凶恶……血蛟大人拦得住他们吗?」徐照麒听红衣少年并没有叫那紫衣男子为岛主,不由有些忐忑不安。 「龙主如果不在岛上,就由十二蛟部做主。」那少年没好气地道,「但你是玄龙主的人,又犯了逃脱重罪,五十鞭是走不脱的,要是挨下来你肯定死了。血蛟大人是看你可怜才收留你,你最好别轻易走动,要是有人知道你在这里,血蛟大人也保不住你。」 徐照麒略略放了心。他身上武功不弱,今日体力不济,也只是因为多日进食太少的缘故,挨了五十鞭却未必会死。听这红衣少年嘱咐,便微微颔首应允,也不多话。 两江四商,徐慕裴黄。他们徐家身为两江四商之首,他又是家主徐元沛的独生子,自然非同一般,虽然遭逢大变,开始时惊惶失措,但此时已镇定下来,坐着想着刚才发生的事。那紫衣男子血蛟大人救了自己应该是有好处的,否则怎麽会救。看这岛上景象,赤龙主的人尽着红衫,玄龙主的人都穿黑衣,都应了自身的名头。想必是因为来往的「货物」太多,怕分不清各自身分的缘故,只是不知那「血蛟大人」既是赤龙主的手下,又名「血蛟」,怎麽会穿着紫色衣裳。 那红衣少年自称「红霄」,是血蛟大人的侍卫之一,原来的名字是早就不用了的,并似笑非笑地劝他也别记着以前的事,即使出了玄龙主的手,也离不开龙宫岛,唯一能自由离开的方式,就只有被人在市场上买走。 和红霄攀谈了片刻,那血蛟大人便回来了,红霄迎上前行了一礼。那血蛟大人抬了抬手,命他站在一旁,随即解下脸上的面巾,露出一张俊容,虽然生就一双鹰翅羽眉,斜飞而后低垂,鼻高且挺直,嘴唇丰润,却不免略嫌不够年轻了。 徐照麒不知怎地,竟有些微微失望,连血蛟大人的问话也没听清,不由赧然。 「不知血蛟大人刚才在问什麽?」 「你喝什麽茶?」那血蛟大人不喜不怒,又问了一次。 徐照麒舔了舔乾裂的嘴唇,说道:「劫后之人,还管有些什麽茶。但若有一壶碧螺春自然是极好的。」 血蛟大人轻轻哼了一声:「碧螺春岂是你能喝的,我这里只有普通的花茶和雨前茶。」 「雨前茶吧,多谢。」徐照麒抱拳行了一礼。 血蛟大人抬手让红霄去泡茶,红霄恭恭敬敬地行礼退下了。那血蛟大人便施施然在一张太师椅上落了坐,手指在茶几上敲了敲,似乎在沉吟。 徐照麒的目光落在他手背上,只见手指纤长有力,丝毫不显青筋老态,心里便微微颤了颤。 「你姓什麽?」 徐照麒看他挑眉的样子似乎浑然无意,也不想瞒他,老老实实说了自家姓名,血蛟大人嘴角微微垂了一下:「徐照麒?你是徐家的人?」 徐照麒也不敢狂妄,微微欠了欠身说道:「正是。」 「令尊名讳可是上『元』下『沛』二字?」 徐照麒又惊又喜:「大人认识家父麽?」徐照麒和乃父徐元沛十分相像,除了性情活泼之外,就连祖母也说他就是一个少年徐元沛,血蛟会看出来也不奇怪,如果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救他,那他就不必担忧血蛟另存什麽心思了。 血蛟大人淡淡说道:「徐兄和我是至交好友,自然认识。」 徐照麒跪倒在他面前,拜了几拜,说道:「世叔在上,请受小侄一拜!不知世叔怎麽称呼?小侄怎麽从来没见过你?」徐照麒上身微倾,显然十分热切激动。 血蛟也不将他扶起,说道:「起来说话。」 「是。」徐照麒只得讪讪站了起来,任由他上下打量,被他近乎苛刻的目光注视,徐照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3 赤龙奴(H) 作者:月佩环 分卷阅读3 赤龙奴(H) 作者:月佩环 分卷阅读3 麒冷汗涔涔,似乎感觉比面对严厉的父亲还要难受。 「我原来的姓名早就忘了。你唤我世叔便可。」顿了顿,又道,「七日后有船回中原,到时我会设法送你上船。」 徐照麒喜不自胜,只差没抱住血蛟欢呼。 他本是少年心性,但看这世叔冷淡的样子,不敢亲近,只是忍不住又看了两眼。只觉得这个世叔看起来似乎比父亲还要老相些,唤「伯伯」还差不多,心里又是一阵的可惜。 很快红霄就已回来,除了带一壶茶外,另外还有几色点心。徐照麒早就饿得发晕,血蛟示意他可以吃了,他便再也不客气地胡吃海塞了一顿,只可惜这几色点心大多是蜜饯,吃了许多才能果腹。 「此地是玄龙岛,等天黑之后我们就乘船去赤龙岛罢。」血蛟吩咐一句,让他先在房间里休息,又蒙上紫色面巾,带着红霄先走了。 红霄跟在血蛟身后行到僻静处,忍不住嗫嚅道:「大人在玄龙岛上救人,恐怕会多生事端,不被人发现还好,若是被人发现,告诉赤龙主……」血蛟在赤龙岛上权势通天,但岛规严苛,就是十二蛟部犯了错,也要下到刑堂,脱一层皮。 「无妨,玄龙岛的人只知我是十二蛟,却不知我是谁。」血蛟语气微微有些不耐,「如果一定有人会说出去,那个人只可能是你。」 红霄已知引起他的疑心,慌忙跪了下来:「小奴不敢!」 血蛟轻「哼」一声:「帮我做事的人,我必然不会亏待了他,但若是有人说错了话,可别怪我心狠手辣!」 红霄唯唯喏喏地应了,只觉得背上尽是冷汗。赤龙主在三年前将他派到血蛟身旁,当然是为了监视之意。只可惜才到血蛟大人身旁三天,就被血蛟大人发现,吃了好一顿苦头,之后不得不屈服,为他所用。 血蛟在十五年前刚入岛,就被前任赤龙主点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血蛟,一年之后,赤龙主暴病身亡,其子年方五岁,继位为新任的赤龙主,岛上要事一直操於血蛟一人之手。龙宫岛上的岛规极为严厉,赤龙主身亡,并且无后,血蛟才能继位为赤龙主。或许这也正是少年赤龙主年纪轻轻,却一直云游在外的缘故。 仅次血蛟之位的火蛟空悬了十三年,历经数次的升龙大会,依旧无人就职,血蛟大人在其中所做的手脚可说功不可没。 其余诸部要升到上一部,除了升龙大会,也只有让五位龙主都在名帖上批了朱砂才能通过,两年前现任赤龙主擢升珊瑚部的方雪尘为火蛟,五位龙主尽皆批了朱砂,这位血蛟大人极力反对也无济於事。 即便如此,方雪尘任了火蛟,也无法动摇血蛟的根基。毕竟血蛟已控制了赤龙岛十几年。人老成精,蛟老化龙。这一岛两龙的事,谁能说得清楚呢?赤龙岛上几千人,不过人人自危罢了。 血蛟忽道:「你在想什麽?」 红霄心里一惊,原来血蛟看他神情恍惚,便知道他在出神。连忙回道:「小奴在想,那少年何德何能,竟蒙大人垂青,收为帐下。」他这次跟随血蛟来玄龙岛办事,血蛟远远在岸边看到玄龙岛在卸货,就改道暗中跟随,直到将这少年救下。若说是因为这少年有趣,他可看不出来。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揣测我的心思!」血蛟冷冷地道。 「小奴知错!」红霄自知失言,慌忙跪下磕头。他虽然是血蛟大人的随身侍卫,但甚少陪侍在旁,今日三番五次犯了他的大忌。 「赤龙岛上人少,找几个合意的回去用又怎样?玄龙主都不在意,你又多什麽嘴!」 红霄连连应是,心里却暗自嘀咕:血蛟大人虽只是蛟部,但势力倾天,若不是他自身不能自由离岛,少年赤龙主焉有命在。他问玄龙主要一个柳条部的人,玄龙主的确会给他这个面子。红霄心里便再也不怀疑。 血蛟敲打完红霄后,带着他去玄龙宫办了正事,回来趁着夜色乘船回到赤龙岛。他问玄龙主要个人是没什麽打紧,但若是把这个人私自放离龙宫岛,逃回中原,则是重罪。不仅徐照麒会被召回,降部责罚,他自己也要亲赴刑堂领罪。 血蛟自然不想被红霄知道,於是另外找了心腹送徐照麒离岛。这几天他私下又找了徐照麒谈话,徐照麒也说别人还没问他的姓名来历,血蛟便嘱咐他不许再对任何人提起,回到中原后就隐姓埋名,闭门不出,直到一年之后再说。 徐照麒目前还没被龙宫岛的人编号登记,逃走的可能性也大些。如今血蛟又问玄龙岛要了人,自然不会将徐照麒再登记上册,被人问起时,只说徐照麒不服调教,自尽身亡。若是一旦登记造册,逃到天涯海角也会被捉拿回来。 血蛟轻翻了案头深紫色的册子,第一页第一行便是那个熟悉得不可能忘记的名字,强忍着没有将之撕成粉碎,随手扔到桌上。这种册子五个岛都有备份,他这里撕了也没用。除非他终於上位,成了赤龙主。 好在,他等待已久的这一刻很快就会到来。 血蛟脸上冷硬的线条微微抽动,成了一个扭曲的笑容,其中似乎包含有些不易觉察的阴险邪恶。 无惊无险地把徐照麒藏在往来订货的客船送回中原后,赤龙主也发了信函说过几天要回来了。 这些年来赤龙主云游天下,每年回岛两、三次,最近这几年有所增加,但没有几次是知会血蛟去迎接的,上次见面,还是两年前赤龙主要封方雪尘为火蛟的事了,当时两人稍稍争执了一番,血蛟还记得年轻的赤龙主暴怒而视,恨不得捋起袖子揍人的情景。 赤龙暴躁易怒,每一任赤龙主似乎都免不了有这个缺点,这一任还算是能忍耐的,毕竟到最后还是克制住了,想必是终於想起毕竟十二紫蛟身分尊贵,不可轻易责罚。血蛟略嫌下垂的嘴角抽动了一下,少年赤龙主的确是有些有趣的地方。 下一次的开市很快就开始,赤龙主既然想握权在手,自然要回来。 第二章 很快到了赤龙主回来的这一天。 龙主归岛则可算得上一件大事,既然知会了他,他便要协同方雪尘盛装出迎。 打开衣柜,取了那套许久不曾动的衣冠。看到那些繁复装饰时,他的眉头也不禁微皱,把那盛放着珊瑚珠乳环和赤色珊瑚玉势的红木盒子放了回去。 赤龙主嫌他老,从不召他侍寝,他也不必像方雪尘一样下体含珠,做好承恩雨露的准备。 沐浴更衣后已快到了时辰,他按时到了正殿,却见所有人已跪了一地。方雪尘身穿火红色的衣袍跪在地上,二十岁上下,面容白皙秀丽,注视着赤龙主的神情充满了仰慕温存。 他并未误了时辰,但看到浑身殷红,与他穿着一样颜色的那人站在大殿里,血玉冠束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4 赤龙奴(H) 作者:月佩环 分卷阅读4 赤龙奴(H) 作者:月佩环 分卷阅读4 发,俊目修眉,袍袖飞扬,眼角低垂看着自己,只得上前一步,跪了下去:「血蛟接驾来迟,还请龙主恕罪。」 赤龙主眉峰一挑:「血蛟大人身为先父重臣,自然是不必将本座放在眼里了。」 血蛟侃侃而言道:「龙主多虑了。血蛟从无藐视龙主之心,龙主为岛上诸事奔走在外,属下等无不感怀在心,日日都念着赤龙主的好处。属下昨夜激动得一夜没睡,没想到天明时过于困倦而睡着,因此手忙脚乱,误了接驾的时辰,还祈赤龙主饶了属下无心之罪。」 赤龙主朗声大笑,但脸上却殊无笑意:「这么说来,若是本座还责怪于你,就是本座的不是了?」 「属下不敢。」 「你巧舌如簧,难怪老龙主会被你蛊惑,迷了心智。我却不会吃你这一套。」赤龙主忽然厉声喝道,「来人!将血蛟大人绑了!」 血蛟开始听他说到老赤龙主当年之事,便知道他要清算,却没想到这么快就动手。眼见有几个夜叉部众拿了铁链便要上前将他擒住,他大喝道:「且慢!」那几个夜叉部众怕他威势,在他身旁三步外围住,却是不敢上前。 血蛟仍然单膝跪在赤龙主面前,一字一顿地道:「敢问龙主,不知属下犯了何罪?若只是接驾来迟的不敬之罪,属下会自行到刑堂领这十鞭之罚,不必龙主多劳。」 「你所犯的条律,又何止这不敬之罪一项?」赤龙主冷冷一笑,拔了腰间长剑,一寸寸递到血蛟面前。 他只觉得眉间一股冷气袭来,却是一直跪着不动。赤龙主没有动手,他便不能先动手,毕竟谋害龙主和自卫不是同一刑罚。也许赤龙主只是想要他心虚反抗,才好下手杀了他。 这是一场博弈。 他并没有下错棋子,赤龙主的剑锋还没刺到他的眉心,就停了下来,正在他庆幸时,剑尖转下,忽然猛地割开了他的衣襟。 他猝不及防,没想到赤龙主竟然来这一招,等回过神时,衣带已被尽数斩断,前襟大开,露出一片赤裸光洁的矫健身躯,胸前肌肉显露出美好的形状,就连腰腹部微微贲起的肌肉也一览无余,久旷多年的两粒茱萸在风中挺立,竟是粉红色泽,同在大殿的众人已有不少看得分明,竟有几人不由自主地「咦」了一声。 能进大殿迎接赤龙主的,在岛上都是尽职尽责之辈,又岂会没有评断的眼色,当下不少人面面相觑,没想到这老蛟这把年纪了,虽然风韵还有几分,可是毕竟经了风霜,怎地还会有这等绝色姿态。 被众人瞠目而视,饶是血蛟城府深沉,也不由露出几分怒气,一手拢起衣襟,冷冷说道:「属下所犯何罪,还请龙主示下!」 赤龙主年轻的面容上似乎有些飘忽不定的神情,被他逼问,这才回过神来,却是轻哼一声:「你身为赤龙属下双蛟之一,前来迎接本座,怎可不盛装打扮?如此马马虎虎,成何体统?」 血蛟知道他是借题发挥,只想要他发作而已,但想到房中那盒物事,也不由面色发青,却是恭恭敬敬地道:「这是属下不是,若是龙主要属下今日侍寝,属下即刻便回去更衣,还请龙主稍候。」这位少年赤龙主偏好虽然不是女子,却也是姿容绝色的美少年,他才不会相信赤龙主对着他这张老脸还能抱得下去,他更衣之后就可借故不回来了。 赤龙主却似看出他的心思,竟道:「甚好。红裳,你去侍奉血蛟大人更衣,一个时辰后,我要在寝宫里看到出浴后的血蛟大人!」 血蛟心下大惊,却是不愿赤龙主看出来,硬邦邦地道:「龙主不弃,属下自当誓死效命!」 赤龙主显然被他噎得一时说不出话,恨恨看他半晌,才道:「一个时辰后,别忘了,本座恭候大驾!」说完拂袖而去。 大殿中的人跟着赤龙主出去了一小部分,仍有一大半留了下来,其中一个不知死活的凑上前去问道:「血蛟大人,现在怎么办?」剩下的人大多都是效忠血蛟的,此时看那人的眼光都带着同情之色,果然血蛟厉声喝道:「滚!还不都给我滚出去!」那下属吓了一跳,连忙唯唯诺诺地告退了。 那原先跪在血蛟身后的火红身影袅娜地走到他面前,看着他仍然抓住衣襟的手,露出暧昧的笑意:「血蛟大人,今日龙主不嫌你老皮老肉,要你侍寝,还不快去准备?」 「火蛟大人言下之意可是眼红么?苦心孤诣地准备了半天,今夜却是要孤枕难眠了罢?明明身为龙主亲自提拔的火蛟大人,却是留不住君心,你回去可要好好反省反省!」 他毫无惭愧之意,反而疾言厉色地指责了方雪尘,方雪尘脸色变得极为难看:「龙主爱护下属,自然是要所有人都能雨露均沾,血蛟大人久旷十几年,这才承欢一次,还是回去好好准备的好,免得伤了后庭,又何必在此耍嘴皮子。」他假惺惺地关心了几句,眼睛却是盯着血蛟微露的领口,可惜刚才他跪在血蛟后面,现在还是什么也瞧不到。 血蛟似笑非笑地道:「阁下进龙宫岛五年才当了火蛟,论起伺候人的手段,我还不用你指教罢?方雪尘,你身为十二紫蛟第十位,敢来管我的事!」 十二紫蛟各有惑人之术。血蛟身为十二紫蛟之首,更何况今日要承赤龙主的雨露,很难说他有些什么手段让赤龙主回心转意。毕竟血蛟是绝无仅有地创下了一入龙宫岛便登到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位置的历史。 方雪尘既惴惴不安,又妒火中烧,只得忍气吞声道:「我只是好心说几句而已,你不听便罢了,当我多事!」方雪尘说完,带着自己的随身护卫,转身离去。 那原来随侍在赤龙主身旁的女侍红裳颤颤地道:「血蛟大人,我们现在是不是可以动身去……」 「你先回去罢,稍候我会自行去龙主寝宫。」血蛟打断她的话。 红裳支支吾吾地只是不动,为难地看了他一眼,却又垂下头来。 「还不快去!」他厉声大喝,那红裳几乎哭了出来,却是不敢多说,跌跌撞撞地跑了。其余部众见他如此,也不想触了他的楣头,纷纷找了借口离开。 血蛟却仍在想赤龙主那几句话是什么意思。照理说赤龙主如今势弱,不会敢寻衅滋事,可是现在,连方雪尘都敢欺到他头上来,难道是赤龙主竟找到了他的把柄? 血蛟面色阴沉地回到自己的住处,取了那红木盒子出来。看了看那粗壮狰狞的玉势,又看了看那晶莹通透的各式小环。以他现在的身体就是花十个时辰也不可能佩戴上这些物事,毕竟以前被强迫打的小孔也早就愈合,身体没有一丝伤痕,只除了背上那永不能消除的耻辱痕迹。 本来以为即将逃脱的囚笼,难道在最后关头,还要免不了被亵玩一次么?他手上用力,几乎要将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5 赤龙奴(H) 作者:月佩环 分卷阅读5 赤龙奴(H) 作者:月佩环 分卷阅读5 那前龙主苦心寻来的朱红玉势捏得粉碎。 外面有个男子细声细气说道:「血蛟大人,龙主请您速去,不然他就要亲临此地了。」 他住的附近都是自己心腹,若是被他们听到看到,血蛟的一世英名也要毁于一旦。赤龙主这些年在外面别的不知道学没学会,狡猾无耻倒是学了不少。 他恨恨骂了几句,换了一身平时穿的紫色衣袍,打算老皮老肉的挨这一下罢了,料想那赤龙主也没多大兴趣,这次只是说到僵局,两人都下不了台,只得做过这一场。 他有十五年没来赤龙主的寝宫,没想到这个昔日淫靡的所在已变得有些许颓败了,十五年前曾经铺着赤红锦缎的台阶上如今已生了不少青苔,两边石阶上燃着龙鼎香,烟雾弥漫在这高大宫殿中,若非宫内垂着不少帘幕,他几乎有些怀疑这里是不是一处香火鼎盛的寺庙。 新任的赤龙主长年不回岛,偶一回来,对修缮装点之事也不热衷。 他踏足入房内,便有人掩上房门。他绕过绣着春宫图的屏风,已见赤龙主侧坐在榻上,手中把玩着一根蜜蜡玉势,蜜蜡的质地极好,光滑圆润,晶莹透亮,让人想不到这么好的质地,怎地就用来做了这么一个淫秽物件。 赤龙主见他到来,也不作声。 他咳嗽一声,说道:「不知龙主今日传召,要属下如何伺候?」 赤龙主微微抬了抬眼,伸手一指自己面前:「先脱了衣裳,到这里来。」却连他的脸也不看。 血蛟露出一点笑意,慢慢道:「龙主若是硬不起来,这事便罢了如何?属下毕竟上了年纪,恐怕伺候不起龙主。」 被他说中心思,赤龙主登时有了怒气:「让你脱就脱,废话这么多作甚?」 脱衣的事果然十分尴尬为难,他却不想被这小子瞧不起,于是故作坦然地解了衣裳,随手抛到衣架上,又脱了靴和亵裤,赤足踩上了赤龙主榻前的地毯。只见赤龙主面容白皙俊美,薄怒微生,竟然不可方物。 他难以觉察地吐出了一口长气。 这些年在龙宫岛许久,他都没有和人如斯亲近,唯恐动了真心,授人以柄。如今赤身裸体地面对赤龙主,竟让他感到很是不自然。 赤龙主看了他的身体许久,竟似忘了他这次仍然没有戴上装饰物,将蜜蜡放在一旁,从床榻上站了起来,径直走到他面前。 赤龙主走到他面前站定,他有些诧异,感到自己的弱点忽然被他一把抓在手里。 柔软的性器被火热的手掌包裹着,套弄着,恰到好处的力道,没有故意折腾的多余动作,让他在长久的屏息中慢慢放松了呼吸。 年轻男子毫无瑕疵的容貌,和老龙主几乎没有相似的地方,从他手掌传来的热流涌遍全身,他感到浑身都在发烫,双腿都有些站立不住。 他克制着自己没有攀住赤龙主年轻宽厚的肩膀,却让自己更快地沉浸到肉欲之欢,发泄的这一刻来得比他想得更快,赤龙主的手掌上已尽是他射出的白浊淫液。 「味道真的很浓郁,旷了十几年的身体,竟有处子之香呢!」赤龙主在床头放置的一条雪白巾帕上擦了擦手,又放回原处。 刚刚射了一次,令他产生了片刻的怔忡,听到赤龙主说话,立刻回过神来,暗暗有些懊悔被赤龙主掌控了第一局。 男子都是一样,泄了一次,体力便会消退一些,也不知赤龙主如今武功练得如何,只怕到时会吃更多苦头。 顺着赤龙主的手迅速扫视了一眼床头的案几上,除了放置几条雪白帕子之外,还有一些串珠、玉势、盛放精油的玉瓶和一些连他也叫不出名目的东西。 似乎感觉到他的目光所在,赤龙主微微一笑:「本座知道你许久不与人云雨过了,所以特地让人送了这些开苞的东西过来。」他手指在帕子上点了一下,「这是用来盛处子之血的,我虽不想伤你,但只怕一个不慎,弄伤了你便不大好了。」 若是怕出血,多放些精油药物便可,岂有拿巾帕擦拭后拿来展览的道理?赤龙主少年气盛,想找这个羞辱他的机会也不知想了多少年了。 血蛟嘴角抽动了一下,淡淡说道:「无妨。龙主毕竟年轻没有经验,会弄出血来也无可厚非。」 赤龙主也不生气,指腹轻捻了他的乳尖一下:「血蛟大人自恃经验丰富,怎么这里还会这么鲜嫩?」 血蛟终于相信这两代赤龙主是父子了,淫靡和猥琐如出一辙,他面容平静道:「这跟颜色有什么关系?属下所见男子裸身何止千万,却和龙主所言大为不同。据属下所知,数年之内,乳珠和耻处颜色都不会有太大变化。」如有变化,也只因容颜老去不再之故。 赤龙主面色微微一变,转瞬又露出笑意,轻轻抚摸他的腰身,仿佛在欣赏一件绝世孤品:「是了,你身为血蛟,调教过的男子不知其几,见过男子裸身千万也不稀奇。可我却听说,血蛟大人这十几年来,虽有传过各部侍奉,却并不频繁,每次都是草草了事,且都吹熄了灯火……却不知血蛟大人你,又有何羞于见人之处?」 他手指顺着腰身,滑向他身后挺翘浑圆的臀部,在双峰间的隙缝处试探着。感到怀里的身躯似乎微微一震,虽然很快掩饰下来,但他却清晰的发现并不是幻觉,嘴角便微微翘起。 「属下被赤龙岛上的事务缠身,无心巫山云雨,有何稀奇?」他已不想和赤龙主多谈,比起猥琐无耻起来,想必当今世上无人能和赤龙主相比了。他一扬手,便要将一丈外的烛台上十八盏蜡烛挥灭,却被赤龙主伸手格住:「且慢!」 血蛟手掌一侧,滑向赤龙主手腕上的穴道,赤龙主却极快翻掌,轻轻在他掌心搔动了一下,轻笑道:「怎么这么紧张?我只是想好好看看你。」 「龙主看了十几年,还没看够么?」血蛟轻哼一声,心里有些说不出的焦躁。 他似乎觉得掌握在自己手里十几年的主动权在慢慢偏移,滑向对面这个年轻俊美的男子。 赤龙主眼中清澈深邃,完全不是纵欲过度的样子,嘴里说的却是天底下最下流无耻的话:「本座的确没看到一丝不挂的血蛟大人……说起来,似乎没有谁看到过吧?除了已经驾鹤西归的老龙主。」 他对老龙主似乎没什么敬意,谈起老龙主时并不称之为父亲。老龙主当年手中万贯家产,怀中美人千万,或许是想不到自己竟然不能长寿,对年仅五岁的儿子也并不关心,终日沉迷在美色里。 血蛟当时十分清楚这件事,对赤龙主的无礼也不置可否。他这十几年来没把这孩子放在眼里,却没想到,他长得这么快,转瞬十五年就这么大了。 赤龙主抚过他的身体上的每一寸,眼尖地发现腰间上的一点痕迹,不由转到他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6 赤龙奴(H) 作者:月佩环 分卷阅读6 赤龙奴(H) 作者:月佩环 分卷阅读6 身后仔细看个清楚。 他身形极快,血蛟想要闪避已是不及,背上的花纹已被他全看得清清楚楚。 血蛟又惊又怒,想将赤龙主推开,反而被赤龙主看到一个破绽,绊了一下,身体后仰,他借势伸足踢向赤龙主心口,却被赤龙主扣住脚踝,顺势将他绊倒在地,忽而将他压在身下。 「你从哪学来这武功?」血蛟挣扎不脱,喘息加急。赤龙主所用的武功招式,若说是擒拿手,又失之轻巧,多了几分野蛮,简直莫名其妙之至,让他一时不慎,着了他的道。 「这是我去年在草原上和一位大哥学的摔跤之术……」赤龙主扒了他的背部猛瞧,一边心不在焉地回答。只见一条赤色蛟龙张牙舞爪,似乎要潜入他腰下深渊。蛟尾甩在左肩处,本应延伸到臂上,却是断了尾,只有几针清晰可见。 这是一幅未完成的刺青,刚才他在正面腰间看到的只是一缕龙须,想不到背后的景色竟是如此宜人。赤龙主年方弱冠,忍不住犯了少年心性,道:「怎地这幅刺青却未完成?如此艳丽,真乃稀世奇珍!可惜,可惜!」 血蛟听他大呼小叫的,气得要将他推开:「你放什么屁?」 谁知赤龙主比他想的更聪明,抢先一步扣住他的手腕,看着他的眼里已有些许笑意:「我知道了,老头子天天召你前去,就是想完成这幅刺青,可惜还没完成就龙驭宾天了。我听说,他下面早就不行了,死前的三年只能靠女人给他吸出来……难道给你刺青能让他兴奋吗?」 赤龙主不断问着让他半生梦魇的往事,他气得发抖,狠狠推开他:「谁似你们这般淫邪无耻?」 彷佛破开他最后一层伪装,赤龙主脸上露出得色,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 他低喘了一声,却被赤龙主压住了身躯。 所剩无几的理智告诉他,只要忍耐一盏茶时分,这场性事就过去了,若是和他纠缠,还不知道会纠缠到何时,便只好忍住没有动。却感到手腕上一凉,被他扣住的手腕已被一副皮质的腕铐铐住,一颗心便沉了下去,要翻身而起。 赤龙主早一步将他按倒在地毯上,倒了一些玉瓶中的秘制精油,在他私密的后庭处胡乱抹了一下,直直插入了一根手指。 彷佛被撕裂的剧痛让血蛟再也忍受不住,「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好软好热!」赤龙主忍不住叹息起来,在他密穴里胡乱捅了几下,提起自己巨大的分身就刺了进去。 他拼命挣扎,但人跪在地上,脸被死死地按压在地毯上,不停地摩擦着,身体因为异物的入侵微微颤抖。 「你好大的胆子……」从未有过的惊讶和恐惧充满了他的内心,他无法形容自己这种无法控制局面的感觉,似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人主宰,被人侵犯。 「整座赤龙岛……都是我的人,我临幸你,是你的福气,别不知好歹。」赤龙主喘着粗气,似乎并不比他好受,慢慢将分身拔出了一点,手抬起了他的腰,再挺身而入,将自己的分身没入密穴中,「还是说,从来没有人这么操过你?」 「住口!」他无力地反驳着,但问题的答案让人左右为难,说自己曾经被老龙主侵犯过也不是什么光荣的事,说从来没有,更会让这小子得意。 「我就知道没有……」汗水微微从赤龙主的额角渗出,他扣紧了血蛟细窄劲瘦的腰身,费力地挺身再次进入,「老头子早就不行了,他也不会舍得让别人上你……我还抱怨过他没给我留好东西,看来还是有的。」他后面这句说得极轻,几乎是自言自语,血蛟还在被突如其来的进入而震撼着,耳边轰鸣作响,却还是依稀听到这句话。 大概在赤龙主心里,所谓的十二蛟部只不过比什么翡翠部珍珠部的高级一点,和货物也没什么区别。 他也没有对赤龙主抱有希望,觉得会被他高看一眼,只是没想到被强迫的性事竟然是这么痛。 他自从被掳上龙宫岛,小心翼翼了十五年,即使做了心理准备,却是没想以他如今的身分,以龙主的技巧,竟然还会像奸淫贱奴一样,真是令人鄙视。 赤龙主的分身大得可怕,充塞着他的整个肠壁,让他产生了内部的所有都被占据的错觉,他艰难地呼吸着,感到赤龙主抱紧了他的腰部,就着进入的姿势,在他耳边轻声低语:「其实我是想温柔点的,但是既然是你的第一次,我也希望你能印象深刻些……最好永远不要忘了我。」 无耻淫言还能说得这么温情款款,血蛟气量再好也不由破口大骂起来:「你他妈的……最好也……给我记住!」他每说半句,就被赤龙主身下的律动带得呼吸急促,敏感的小穴被粗暴蹂躏着,但每次的抽动都能传来令他酥麻的感觉,仿佛颤栗一般传入四肢百骸。 他不由倒抽了一口凉气,他终于明白为什么男人也会柔媚地躺在另一个男人的怀里呻吟,不顾廉耻地祈求更多,这其中的欢愉竟然会这么让人神魂颠倒。 「我当然会记得……老头子给我留的血蛟大人,我竟然放在身边这么多年不用,真是可惜。」他笑着拍了一下血蛟紧致浑圆的臀部,「以后我会时常传召你的。」 被羞辱的感觉让他使劲挣扎起来,想摆脱这种被玩弄的姿势,但他一扭动屁股,反而害得赤龙主的分身被夹得更紧,爽得几乎让赤龙主立刻射了,他掐了血蛟结实的屁股一把,笑道:「怪不得老头子会缠着你不放,真是绝顶的尤物。」 血蛟气得发晕,恨不得揍他一拳,但被赤龙主压着,就连身体也不能翻转过来。心里恨恨地想,还想下次传召,等回去了我就收拾你! 赤龙主却不知道他心里所想,在他背部的蛟龙纹身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却没听到意料中的呻吟,就着被插入的姿势把他翻了过来,却看到他咬牙怒视,不由一笑:「血蛟大人在这龙宫岛十几年了,今日才破了身,传出去恐怕也算得上龙宫岛上的一桩奇闻了罢?」 听到他的威胁,血蛟又惊又气:「这种事……有谁关心?」 「关心的人多了去了,谁不想知道你年纪轻轻,怎么爬上血蛟之位的?」赤龙主看他面生红晕,一副不胜情欲的样子,就连眼角的皱纹也似乎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媚态,心里不由一阵赞叹。顿了一顿,又问:「你初上龙宫岛时,似乎也不过二十岁上下,怎地才过了十五年,面容就和四十岁一般?」 血蛟心下一惊,知道引起他的疑心,忍着下腹几乎被他的分身顶得隆起的痛苦,被反铐住的双手被压在地上,暗暗发力,试图挣开这双生牛皮所制的皮腕镣铐,咬牙道:「属下……夙兴夜寐,操劳岛上事务,老相一些……又有什么奇怪?」 赤龙主在他耳后抚摸了片刻,小心翼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7 赤龙奴(H) 作者:月佩环 分卷阅读7 赤龙奴(H) 作者:月佩环 分卷阅读7 翼不被他咬伤,奇道:「果真没有戴人皮面具……」 他此时将血蛟的双腿架到他的肩膀,这一俯身,血蛟只觉得自己的腰都快被他压断,而赤龙主的分身进入得更深,持续的快感让他又痛楚又难过,忍不住叫出声,一波一波的高潮让他的性器早就硬了起来,此时被翻过身,这根挺立的分身自然而然地矗立在赤龙主的面前。 赤龙主有些不满地弹了他一下:「血蛟大人,你是欺负后辈吗?都要爽两次了,我还一次都没爽到呢!」 被操得神智不清的血蛟这才发现,他被男人操得竟然硬了。而赤龙主弹了一下,白浊的淫液竟然从顶端口射了出来。 在这无耻之徒面前也顾不得廉耻,他大口大口地喘息着,等待着高潮过去,却感到赤龙主猛地在他身体里抽动了几下,分身变得更大,大得他忍不住下体的胀痛而呻吟出声。 「你……你有病吧?都大半个时辰了,怎么……还不射……啊……」他几乎是浑身瘫软在地上,像一滩烂泥,还被赤龙主一下一下地顶着,口干舌燥,没有一点力气。原先还以为只不过是一盏茶时分的事,谁知竟会这么难捱,每一下都是情欲和痛苦的顶峰。 「这么早就泄了身,你才应该去看看大夫。」赤龙主抬起他的腰,将自己的精液完全射入他的身体里,感到白浊的淫液浸润着自己的分身,慢慢溢出了穴口,他才慢慢把自己的性器拔出。 第三章 终于结束了……血蛟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看着赤龙主的下体那根,不由有些后怕,原先还以为只是大了一些,却是没想到那个老混蛋的儿子竟然会这么可怕。心里暗暗诅咒他患上和老龙主一样的病,最好立刻不举。 密穴因为长久的撑开而暂时无法合拢,他支撑着要坐起,被赤龙主扶着坐到他怀里。穴口不由自主地收缩着,他能感觉到过多的体液顺着肠壁慢慢地滑出来,在地毯上流了一滩,而自己双腿大张,一副被赤龙主蹂躏得像是失禁了的悲惨样子。 赤龙主将他横腰抱起,往那张宽大的床榻上走去。他原本想下地,才动了一下,就感到下体生疼,几乎酸软得不像自己的。 赤龙主笑着制止他的挣扎,走到床榻前将他放下:「老就老了,别不服老。」 感受到他杀人的目光,赤龙主哈哈大笑,「我又不介意,你怕什么?」从床头另外取了一个盒子,取了一些透明药膏在手,慢慢涂抹在血蛟的后庭。 血蛟原想避开,但立刻被他按住。私密处感受到药膏的清凉,他才知道是疗伤圣品而不是催情药,渐渐放松下来,却没想到赤龙主趁他不备,手指又滑进了肠壁里,灵巧地进进出出,发出淫靡的水声。 他无言地看着面前年轻的赤龙主,却见他目光炽热难辨,不由一惊,他已抬起他的双腿:「天色还早,再来一次吧!」 血蛟再是说服自己要隐忍负重,也忍不住气得一脚踢了过去,但才动了一动,就扯到了大腿根部那个早已又红又肿的地方,痛得他生疼,反而被赤龙主捉住了脚踝,将他的腿拉到自己腰间,把自己不知何时挺立的分身再次插入那个脆弱得不堪蹂躏的小洞里。 「好紧好嫩,真是让人留连忘返!」赤龙主赞不绝口,一边揉捏着他的性器。 血蛟终于绝望地发现自己打错了算盘,等待赤龙主做完还不如自己想办法挣脱箝制,直接将他打昏软禁,然后召集人马逼宫,将那颗象征身分的赤龙珠拿到手中。 虽然现在还没到开市,他的人还有很多没回来,现在动赤龙主早了些,但却是离他最近的一次。 他忍着被赤龙主火热的肉棍抽动着的酥麻感受,再次将支离破碎的注意力凝聚到身后的腕铐上,牛皮外似乎加了精钢,一时无法挣开。他绝望地发现,自己的情绪渐渐亢奋起来,两人的喘息声充盈了整个房间。 就在下体快勃发的前一刻,他终于挣开了腕铐,一掌打向赤龙主的胸口。 赤龙主没想到他会痛下杀手,虽然因为血蛟状态不佳,这一掌只有五、六成功力,却让他胸口剧痛,一口血涌在了喉间,他强忍着没有吐到了男人的身上,难以置信地看着男人挣扎着爬离他正在软泄的性器,白浊顺着血蛟的大腿滑下,他跌跌撞撞地就去拿衣架上的衣裳。 年轻俊美的面容登时微微扭曲,赤龙主咬牙切齿地道:「徐元霆!你敢出这门外一步?你不要徐照麒的命了么?」 血蛟披了衣裳,正背对着他,半是恼怒半是焦躁地套弄着自己的下体,希望能快点射出来,摆脱这尴尬的境地。他恼怒是因为赤龙主竟然会如此纵欲,暴躁却是因为他自己,原本以为他的自制力会很强,谁知在赤龙主面前不值一哂。 蓦然听到这个多年没人叫的名字,他浑身僵硬,慢慢转过身:「徐照麒在你手上?」 赤龙主看到他的反应,微笑了一下,起身自桌上取了白绢,擦拭着下体,走到他面前。 他受的伤并不重,此时已能行走自如:「你大哥徐元沛乃是徐家的家主,你也不想他唯一的儿子出事吧。」他手搭在他肩膀上,注视着他宽肩窄腰,这具躯体是如此的令人神魂颠倒,如果这是一个梦,他甚至想永远不要醒来。 手指顺着肌肤滑落到他的乳晕旁逗弄着:「你身为赤龙岛的血蛟大人,要放一个人,只要和我说一声就行,但你这么偷偷地藏在船里把人放了,别人告你一状,我可不好推脱。」 强忍着胸口传来的酥麻感受,他有意无意地推开赤龙主的手臂,缓缓道:「既然是龙主一句话的事,那就请赤龙主现在把人放了,如何?」 「要放了还不容易?只要你今晚上遂了我的心意,我明天就放了他。」 赤龙主顺势将他拉入怀中,眼底尽是情欲之色,在他唇边吻了一下。 他没想到赤龙主连这张老脸都不放过,登时浑身打了一个寒颤,赤龙主已趁着他一愣神的工夫,手拂过他的背脊,从头部到尾椎,点了十二处要穴,他浑身一软,就要倒在地上,赤龙主将他一抱而起。 血蛟惊怒交加,厉声喝道:「龙主这是何意?血蛟从未拂逆龙主,龙主如此强逼,就不怕无法服众么?」 赤龙主轻笑道:「是是是,血蛟大人是从不拂逆的,刚才打我的那一掌也是轻飘飘的没用多少力气,之后也没痛下杀手……其实我很念着你的情,只不过你凶得很,我从小就怕你,刚才又被你打了一掌,当然要谨慎些才是。」 血蛟刚才没置他于死地,只不过是因为担心这里是他寝宫,外面的人看到赤龙主的尸体,难免呼喝起来,即使自己的人马赶到也无济于事,但赤龙主既然这么以为,他也并不反驳。 「元霆,你不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8 赤龙奴(H) 作者:月佩环 分卷阅读8 赤龙奴(H) 作者:月佩环 分卷阅读8 要担心,我不会害你,只是温香软玉在怀,难免意乱情迷。」赤龙主一面说着,一面将他抱上了床,直干得他腰肢酸软,汁液横流,他一边止不住地呻吟,一边在心里问候百余年间所有的赤龙主们,怎么养了这么一个小崽子出来。 赤龙主点穴的手法十分巧妙,徐元霆冲了几次都冲不开,只好等着穴道到了时间自然解开。无休无止的冲击让他的分身射了几次后很难再硬,软软地垂在腿间。 赤龙主的精力让他从心底起了惧意,早知如此,说什么也不该来。 总算鸡鸣三声,已近晨曦,赤龙主见他气息奄奄,终于放过了他,帮他擦拭着身上的浊液。 他的嗓子干哑得不成样子:「你够了么?去把徐照麒给我叫过来!」 赤龙主也不在乎他的以下犯上,表情反而十分诧异:「徐照麒?你说的是你侄子?他不是前几天被你送回金陵徐家了么?你怎么会问我要人?」 徐元霆这才知道中了赤龙主的疑兵之计,气得一句话说不出来。 他心里着急,却忘了确定真相——赤龙主武功虽高,但在赤龙岛上的势力却不及他,即使知道徐照麒是他送走,也未必能将人截下,而徐照麒回到徐家,便是鱼归大海,自有徐家的人庇护。而不像他,被刺了耻辱的印记,即使回到徐家,也不见得容于家门。 他咬牙道:「那么,请龙主解了属下的穴道,属下要回房了。」 赤龙主奇道:「你走得回去么?不如我去找顶轿子送你?」 原本他的打算就是爬也会爬着回去,但无论坐轿还是爬回去,都会遭到这小子的嘲笑,万一被下属知道赤龙主把他弄到行走困难,堂堂血蛟大人的面子都不知道往哪摆。 似乎看出他的不悦,赤龙主笑道:「不如就留在这里休息三天,我保证这三天内都不会再临幸你,如何?」 「龙主这是要扣留下属么?」 赤龙主虽是微笑,眼底却带着些许嘲弄:「血蛟大人大概是清闲久了,大概忘了每位龙主都有两位紫蛟,一正一偏,龙主虽然不可轻易责罚,但若是要临幸,纵是蛟部也不可拒绝。我就是三天都要找你侍寝,你又能如何?」 龙主要拿蛟部出气,原本就容易得很。只是他一直以为赤龙主碍于他年老色衰,而不会在这方面整治他,想不到这小子不知吃错了什么药,竟然玩他玩上了瘾。徐元霆暗自握紧拳头,只恨自己刚才怎么不把他揍昏过去,但此时人在屋檐下,只得低眉垂眼道:「多承龙主指教!是属下……逾矩。」 赤龙主十分愉悦,给他盖了薄被,系着袍带便出了门。 被子下面他仍然双腿酸软,无法合拢。他有些担心赤龙主会不会趁这三天收回大权,但此时担心已是无用,他没想到赤龙主这两年成长得这么快,两年前还那么青涩的毛头小子,如今看起来虽然仍旧年少气盛,心计却已颇深。 赤龙主没回来时,来了一个蚌部的丫鬟给他送些吃食。他穴道虽然解了,但略微一动,就感觉下半身彷佛被石碾压过,剧痛无比,腹中又极为饥饿,于是胡乱吃了一些。 才吃过了饭,他便觉得很是不对劲,上下打量了那丫鬟,问道:「饭菜里掺了什么?」那丫鬟正端起了盘子,看到他冷冷的眼神,心虚地垂下眼睛,不敢与他对视,急匆匆地就要往外走。 「说!是不是软筋散?」他厉声喝道,却是直不起身,连声咳嗽。那丫鬟吓了一跳,手中的盘子登时掉到地上,里面的碗碟摔得粉碎,看到他挣扎着要爬起来,吓得飞快跑走,连盘子也不敢去捡。 他扶着床坐着,看着那一地残渣,心里渐渐感到一阵冰冷。 他看赤龙主微笑粲然的神态,便还当他是一个半大不小的孩子,和他父亲一样,对自己沉迷得无法自拔,却没想到,自己已经被搞成这副模样了,他竟然还让这么一个小丫头来骗自己吃软筋散。 他勉强自己镇定下来,但双腿无力,一沾地就痛得厉害,软倒在地毯上。 才走到门口的年轻男子疾步上前,把他扶起来,半是责怪地道:「身体不适就好好休养,想要什么,叫一声下人就是,何必自己亲力亲为?」 他看着赤龙主百般殷勤地将他抱在怀里,冷笑道:「龙主何必如此谨慎小心,直接告诉刑堂说我私放货物,让我到刑堂领罪,让人在牢里用什么手段不行?」 赤龙主微笑道:「让你去刑堂我可舍不得,那里的人一个个心残手狠的。只是你武功太高,我放心不下,所以才让你服了化功散,让你如普通人一般,却不是让人虚软无力的软筋散。」他将人放到床上,才让人进来打扫干净,又拿了一盆温水过来给他擦了脸,再仔细擦了身子,这些却是自己亲手侍候了。 他冷冷看着,既不反抗,也不出言感激。上位者但凭自己喜怒,可以让人欢喜愉悦得上了天,自然也能让人瞬间入地狱。他在这岛上早就见惯了,也十分平常。 只是不明白赤龙主往日视他为眼中钉肉中刺,恨不能立时拔除,昨日也只是赤龙主一时失言,才逼不得已有了别的龙蛟之间例行的欢好。谁知道这小子哪根筋不对劲,一夜云雨过后,就像沾了蜜似的黏过来。 「元霆,你不要多心,我不是怀疑你。虽然别人都说你故意惹得老头子云雨无度,破阳而死,我以前也这么怀疑过,但昨夜总算明白了,所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而且老头子的身体是早就破败了,他有过那么多人,又怎么能怪你一个人。我当年才五岁,你若是早就有所图谋,怎地会留我一命?」 他说得十分认真,徐元霆神情却是极为冷漠:「你若怀疑我,便直接找个理由将我下到刑堂罢。」老龙主虽然不是他故意害死,但这新龙主日后却是未必了。他说这话,自己也觉得有些恃宠而骄的意思。 少年时在家,从没把天生的容貌身材看得重要,却没想到来到这个地方,这些却成了赖以生存的本钱,当真是可笑可恨。 赤龙主看了他半晌,直把他看得手心出汗,手脚冰冷。 赤龙主却是将他拥在怀里,笑道:「我怎么舍得将你下刑堂?」看了他容貌半晌,微笑道,「我翻了你的名册,看到你十七岁上岛,过了十五年,便应当是三十二岁,如今却像四十许,且脸上肤色也与躯体稍稍不符,脸上又没有人皮面具,大概是涂抹了易容丹,只要用药水洗去便可。刚才我到你房里去找了一阵,却是没找到,不知道你把易容的药水放到哪去了?」 徐元霆听说他去了自己房里,心头狂跳,但看到赤龙主脸上毫无异色,便回答道:「属下并没有易容,面有风霜想必也是脸露在外面,被海风吹拂的缘故。」 赤龙主听他无论如何打死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9 赤龙奴(H) 作者:月佩环 分卷阅读9 赤龙奴(H) 作者:月佩环 分卷阅读9 不认,便叹了一口气,不再纠缠,和衣与他睡了一晚,却果然信守诺言,只是相拥而眠,并不越雷池一步。 徐元霆一夜没睡,天蒙蒙亮时再也熬不住,打了个盹,却是作了一个梦,梦到赤龙主迅速长大,变成那个四十几岁就眼睛浑浊,邪气诡异的老龙主,正缓步淫笑着向他走来。他双目陡然睁开,赫然惊醒。 醒时背上尽是冷汗,发现身边睡着的少年赤龙主长睫低垂,面容俊美,一只手横过他的腰,正毫无意识地在他的大腿处抚摸着。 他掌心柔软,俨然是一双少年的手,但靠近指腹处却是起了好几个茧子,显然这些年在外漂泊,吃了不少苦。 他不动声色地将赤龙主的手移开,却发现自己的欲望不知何时被他刺激得抬了头,心里一阵郁闷。 在龙宫岛上什么淫邪的事都见过了,但发生在他身上的却还是这两天最多。以前老龙主在世,待他极好,还没来得及将他生吞入腹就驾鹤西归。他还以为可以幸免。可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十五年来他小心翼翼,却是没想在这当下落水湿了鞋——何止湿了鞋,还失了身。 若说是被强迫的便也罢了,但长久禁欲,又被赤龙主那般对待,那些几乎令人痉挛的快感,让他无法原谅自己。 他套弄着下体的动作显得有些粗暴,却是被一双修长平稳的手按住了,徐缓地揉捏着:「别这么用力,会弄坏的。」 「你是想反悔吗?想摸的话,去摸你的方雪尘去!」他想拍开赤龙主的手,赤龙主轻而易举地避开了,再次轻柔地套弄着,指腹间的茧子摩挲着微微泛红的铃口,让他窜起一阵酥麻的快感,愉悦得让他的身体软在赤龙主怀里。 「你是在吃醋吗?还是想召他过来,我们三个人玩?」赤龙主佯装惊讶,「想不到血蛟大人好这一口……」 徐元霆又羞又怒,却在这一刻,精液喷薄而出。 无法承受这样频繁的快感,双腿不由自主地颤栗着,却是失了神,一时之间,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知,几乎所有的一切都沉沦在赤龙主的手里,被他掌握着。 赤龙主轻笑道:「血蛟大人当真要去看看大夫才是,这么快就高潮了,以后老了可怎么办。」 他双目半闭地躺在赤龙主怀里,享受着他殷勤的服侍,声音却是懒懒的像是有些厌倦:「我们这种人,哪里能安然老死?就是不因纵欲裂阳而亡,也会因担惊受怕而死。」 「血蛟大人怎地口出如此不吉之言?我观你面相,乃是非富即贵的样貌,在庙堂则为一国之宰,在江湖则可呼风唤雨。」赤龙主摩挲他小腹上结实的肌肉,手指在敏感处打着小圈,目光中尽是赞赏的炽热。徐元霆练的武功并非刚猛一路,蜜色的肌肤下肌肉并不明显,却是结实韧性,骨架匀称,他虽然不好此道,但也不免为这个男人迷惑。 或许是赤龙主碰到的地方引起徐元霆身体的反应,他双目微睁,又强作浑然无事地闭上。「可惜落到了龙宫岛上,就只有被困而死,是么?」 赤龙主俯身看着身下的他,声音里说不出的温和:「你是想离开这里吗?如果你答应寸步不离我身边,便可随我离开龙宫岛,如何?」 这和在龙宫岛上有什么区别?徐元霆冷笑一声,将他越来越不规矩的手拿开:「不必,多谢龙主好意!」 他想推开赤龙主,但却推不动,被赤龙主单手揽在怀里,笑道:「说好了睡素觉的么,怎么还要走?难道是因为美人计没得逞,就恼羞成怒了?」 「胡说八道!」徐元霆骂了一句,便侧身朝里,不愿再和他多话。 赤龙主哈哈大笑,此时已是日出熹微,他让徐元霆躺着休息,自己却起身披了衣裳下床。 徐元霆听到他让外面的侍女不要吵到里面睡觉的血蛟大人,脚步声徐徐地去得远了。他心里很是忐忑难安。他看得出赤龙主对他颇为意动,所以刚才说话时颇用了些心思,没想到赤龙主的聪慧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也不知他废了他的武功将他困在这里,是不是想在外面干掉他的心腹,或者设了陷阱。 在赤龙主的寝宫躺了两天,徐元霆感到自己的耐心在十五年间升到了顶峰,他完全想像不出,这个年轻男子怎地会有这么多淫言秽语,能听得让人面红耳赤,几乎气得生生地背过气去。 好在他的身体渐渐恢复,尽管内力消散,难以复原,但估计不用半天就能行走自如,到时他就能自行离去了。 赤龙主看他一声不吭,对自己的调戏不理不睬,也颇为没趣,只好起身出门,交代他安心休息,晚上回来。 赤龙主才出门,他就从床上一跃而起,才穿了衣裳,门就被推开了,赤龙主探身进来,一副诧异的样子:「元霆,你的身体已经好了么?怎么刚才告诉我还疼得紧?」 刚才为了避免这小子又毛手毛脚,他当然推托说自己重伤未愈,此时谎话被戳穿,他脸上红也不红一下,说道:「龙主在上,属下宫中还有些要事要处理,就先告退了。」 赤龙主脸色登时一沉:「徐元霆,你好大胆子,竟敢欺瞒本座病体未愈,该当何罪?」徐元霆的脚步一顿,倒不是被他吓到,只是没想到赤龙主向来暴躁冲动,此时竟有些隐隐的气势。 他眼睛登时微微一眯,有些莫测地看着赤龙主,淡淡道:「属下的确伤势未愈,却不知龙主有何欲加之罪?」 「好吧,我又不是大夫,自然不知道你身体是否不适,但你若是骗了我,又当如何?」 「属下若是有所欺瞒,便任由龙主处置。」 「当真?」 徐元霆不答,只是斜眼睨他。 赤龙主似乎知道引起他的警觉,登时便是一笑:「莫说你没犯了欺瞒之罪,就是犯了,我又哪舍得罚你?」他凑到近前,抓住他的手臂,笑吟吟道,「如果一定要罚,就罚你让我看看你的真面目,如何?」 「属下早说过了,没有易容,赤龙主没有耳背吧?」他想挣开赤龙主扣住他的手,却没想到手臂忽然被反拧住,若是内功还在,自然可还手,但此时只会徒然显得狼狈而已。他挣扎了一下,果然没有挣脱。 赤龙主却是轻轻推他到了墙边,在他耳廓吹了一口气:「我还年轻,怎么会这么快耳背?倒是血蛟大人要小心保重身体……你之所以这么笃信我看不到你的真容,乃是因为你脸上的易容丹药不能沾水,一沾水只会变得更难洗罢?好在我走南闯北,还知道有种方法可以除掉这层面具,只是……要你受苦了。」 徐元霆面色不变,身体却不由微微一震,几乎压在他身上的赤龙主自然没有略过他的反应,咬了咬他的耳垂,轻笑道:「我本来舍不得的,但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激怒我,我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10 赤龙奴(H) 作者:月佩环 分卷阅读10 赤龙奴(H) 作者:月佩环 分卷阅读10 心里一生气,就忍不住了。」 他忽然高声道:「来人!拿盆炭火过来!」 徐元霆心下一惊,抬起膝盖要往赤龙主的下体一顶,却被赤龙主先行点了穴道,他难以置信地看着赤龙主,却见赤龙主洋洋得意,将他软倒的身子抱在怀里。 他额角上尽是细汗,赤龙主极为温柔地用袖子给他擦了擦脸,抱他到床上。 第四章 很快便有两个虾、蟹部的弟子抬了一盆炭火过来。此时还只是初秋,没到寒冬,下属虽然觉得奇怪,却是极快地弄了火盆。 他们有心想知道龙主和血蛟大人在做什么,磨蹭不走,却被赤龙主赶了出去。 徐元霆心中惊疑不定,这种除去易容的方法他也不知道,也不知是不是赤龙主疑兵之计,让他自己露陷,还是真的有用? 赤龙主用火钳拨弄了盆中的炭火,让里面的红色火炭均匀地平铺在盆中,便一手扶着徐元霆的臂膀,一手抓住他的头发,慢慢向火盆移近。 他满腹狐疑,暗自忖道:难道赤龙主是想用火刑威胁他,逼他承认?可惜他本来就不在乎容貌,自然无所谓会不会毁容。他心里冷笑,闭上眼睛等着灼热的火炭慢慢逼近,等待炭火最后贴近肌肤,发出焦臭的味道。 热浪扑面而来,脸上的皮肤被烤得发热,就连鬓间的发丝也在微微而动,他感到脸上开始有汗滑落,但被炙烤的脸部悬在火盆的一尺以上便不再动弹。 灼热的气流让他几乎呼吸困难,他感到自己的汗滴到火红的炭火里,仿佛雨下。 就在他无法支撑下去之时,他被扶了起来,一块柔软的巾帕盖住他的脸,慢慢揉搓着,似乎在帮他擦脸,但那动作却温柔得过分,他不由睁开眼睛,却见白色的面巾上沾了黄浊的黏液,分明就是易容丹的颜色。 原来,滴落的并不只是汗水。 他的脸被烤得发红发烫,看到赤龙主注视他的调笑目光渐渐变得专注时,心却是慢慢沉了下去。 徐元霆知道这次被赤龙主发现,已造成了「欺瞒」的事实,只盼赤龙主为自己的美色所迷,忘了刚才自己说过「任由他处置」这句话,但看到赤龙主盯着他看的眼神,就差没流下口水,仍是不由打了个寒颤。 赤龙主看到他神色变化,登时反应到自己失态,露出笑容道:「你看,这不是好好的么?把自己好端端的容貌遮住,多可惜。」 他口中浑若无事,但徐元霆露出真容时,心下却大为震撼。原来以为最多只是去除些许皱纹,回到他原来的年纪而已,却没想他在面部轮廓上还做了伪装,明明是一样的五官,却减了七分的俊美,如今洗去污垢,仍然看得出是同一个人,却仿佛吃了仙家妙药,脱胎换骨,令人魂魄为之夺。 徐元霆勉强挤出几分哀容,叹了一口气,道:「当年老龙主乍然离世,龙主年幼,岛上少了一个作主的人,属下身为血蛟,贸然担此重任,只怕难以服众,只好稍作易容得老成些,却不曾想一下就过了这么多年,属下易容都成了习惯,都把这当成自己的本来面目。如今被洗去易容丹药,却令属下颇为不自在,还请赤龙主开恩,让属下继续易容……」 他只怕赤龙主找到由头责他欺瞒之罪,便开始胡说八道,就是赤龙主不信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赤龙主揽住他的腰,颇为体贴地道:「可恨我当时年纪小,不能为元霆分忧,也怪不得元霆。既然我现在已经回岛,元霆也是时候回复本来容貌了,我不想你为了我受委屈。」 「属下不怕受委屈……」 「不行!」赤龙主打断他的话,「你为赤龙岛做的事已经够多了,我怎么可能还继续让你覆面见人?岛上若有人敢有什么闲话,便拖出去砍了!」 沉默……徐元霆难得地开始沉默。 若纯粹作戏便也罢了,他也不会输这口气,但赤龙主一副情意绵绵的样子,却是想让他郁闷无比。「多谢赤龙主,属下对赤龙主的大恩铭记于心,感激涕零……」 他正准备交代几句场面话,再找机会逃走,却发现赤龙主原本安慰轻抚的手越滑越下,落在他双腿之间,便停住不动了。 徐元霆登时浑身僵硬,他除了动嘴皮子之外没一个地方能动弹,也只能任由赤龙主非礼,他在赤龙主发现他的真容时就有所觉悟——连看起来四十多岁年纪的他都能咽得下口,如今又看到他的真面目,赤龙主不可能会网开一面,忽然慈悲心肠地放过他。除非赤龙主忽然间遗传到了老龙主的隐疾。 「你既然能起身穿衣,那就是身体已经无碍了?这两天没碰你,我真是……咳,颇为想念,不如欢爱一场如何?」若在前两天,他肯定会说得更直接,比如「我的小××想你的小○○」,如今会说得如此文雅,自然是看在徐元霆的「面子」上了,面对这样的容貌,就连见惯南北佳丽环肥燕瘦的他,心中似乎也有些难以形容的爱惜。 「龙主要言而无信吗?」感到赤龙主拍开他的穴道,徐元霆扶着床就要坐起,赤龙主却在他脸上吧唧亲了一下,用力过猛,似乎还留下了不少口水。 他强忍着没有用手去擦,想从赤龙主身侧离开,赤龙主却是抓住他血脉不通而变得酸软的身体,把他按倒在床上:「我这次动作轻些,保证不伤了你。」 徐元霆后庭还在发痛,想推开他,却推不动。 「元霆……元霆……你怎么就能生得这么好看呢?」赤龙主的眼睛都快溢出水来,含情脉脉地看着他,「我好像之前错过的太多了,不过好在我们以后还有时间,是么?」 他说调情的话顺口就来,但徐元霆能感到话里似乎多了些不一样的东西,他虽烦不胜烦,却又拿他毫无办法,若是在往常,他会拼个鱼死网破,但对这年轻的赤龙主他似乎觉得还可以用别的方法。 他老着脸皮哀声求道:「龙主,我不成了,你放了我吧……」 「就一次,一次我就送你回去。」赤龙主根本不理,笑吟吟地亲他的脸,他的耳朵,咬着他厚实的耳垂,「放轻松,很快的……」 赤龙主要是能快,才真是见了鬼。 徐元霆被他压在身下,尽情逗弄着。他感到自己已经完全不属于自己,变成了赤龙主的玩物,任由他想摸哪里就是哪里。 赤龙主似乎对他的身体已经了如指掌,动作十分熟练,徐元霆的垂软很快就硬了,赤龙主赞不绝口,夸道:「元霆的这里也很大,很好看!」 徐元霆羞愧难当,但却无力反抗,只得抬起手臂半遮住变得潮热的面孔。 赤龙主在他的密穴做了扩张,笑道:「才两天不做,又紧得和处子似的,元霆真是尤物。」抬起他的腰,让他的双腿夹住自己的腰身,对准自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1 赤龙奴(H) 作者:月佩环 分卷阅读11 赤龙奴(H) 作者:月佩环 分卷阅读11 己硬挺的分身就做了个对穿。 被摩擦到的地方窜起一阵难言的快感,他几乎浑身一个激灵,尖端就要溢出汁液来。他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这么敏感,赤龙主还没做什么,他就快忍不住了。 「是不是很舒服?」赤龙主一挺身,艰难地插到了顶端,喘着粗气道,「元霆,你真紧!」 徐元霆早就没了哀求的心思,想破口大骂,但赤龙主抓住他的腰身开始动了,他被赤龙主一下一下地撞击着,感到下体的快感强烈得令他胀痛,一阵接一阵的刺激让他喘着粗气,忍不住啊啊地叫了起来。 他的呻吟让赤龙主更为兴奋,动得更加激烈,狠狠地一个挺身,说道:「元霆……元霆……你作血蛟,真是实至名归,干起来好痛快!」 徐元霆最恨这层身分,被他一提,似乎感到这十几年的努力都付之东流,他仍然像个女人似的被他干得兴奋,登时羞辱之极。但赤龙主动作猛烈又小心,他这次完全没感到疼痛,只有舒服和兴奋,他脑海中轰鸣作响,白花花的一片,根本无力思考,只顾得上呻吟。 「龙主……你饶了我吧,我是真的……啊啊……不行了,不行了……」 「真的这么爽吗,元霆?」他的呻吟让赤龙主更是卖力地奋力挺身进入,再抽动出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赤龙主终于干到射了,白浊的精液洒在徐元霆的小腹,他生性最是爱洁,感到温热的液体溅在身上,登时小腹一紧,忍不住也射了出来。 「元霆真是风骚,光是被干都能这么兴奋。」赤龙主哈哈一笑,将他抱在怀里,吻他俊美无瑕的面孔上情欲未退的销魂颜色。 徐元霆想到刚才从假意哀求被他干到真的苦苦哀求,甚至连眼角都溢出泪来,他不由微微失神,根本不敢相信那么丢脸的人竟然会是自己,对赤龙主说了什么完全没有反应。 赤龙主却只当他是惭愧羞涩,心里更是得意万分。 他相信,只要多做几次,这个男人便会习惯性事而被他收入囊中。 赤龙主果然到最后又劝他留在寝宫里,他很知趣地没有反对,但在赤龙主前脚刚走,他就让人抬了一顶轿子过来,顾不得面子地爬上了轿。 虾、蟹部的侍卫虽然想拦,但看到他面色阴沉,却是不敢,眼睁睁地看着他扬长而去。虽然血蛟大人容貌大变,彷佛年轻了十多岁一般,但气势如昨,令人无法错认。 拖着几乎快被赤龙主摇散了的身躯回到自己房里,徐元霆本以为会被赤龙主搜得一片乌烟瘴气,谁知却还是原来模样,就连他控制岛中各部的一些帐本和证据也没被翻过。 他即刻召了夜叉部和其他各部的首领来问,却说赤龙主这几日只乘船到其余各岛看望其余几个岛主,并没有别的举动,他心下松了一口气,知道赤龙主必然是仗着自己武功高强,根本不怕他暗中动了手脚。 想到三天前被他做得动弹不得,像翻肚的蛤蟆似的躺了两天,他恨恨地一拳砸在桌子上,其余各部首领登时跪了一地:「血蛟大人息怒!」 「无事!」他阴郁地看着手下半晌,说道,「原议定一个多月后开市时所举之事,提到明日,待赤龙主归岛后立时动手。」 其余一人硬着头皮道:「血蛟大人,十二天后蟒部才陆续归岛,只怕人手不足,龙主武功高强,我等未必能制得住……」 「蟒部都在岛外,只在每年开市时才回来两成,谁知其中是否已掺有那小子的心腹,到时出了岔子,更是麻烦。」他不顾众人的抗议,下了决定,又问,「这三天岛上出了什么事吗?」 赤鲤支支吾吾了片刻,道:「有个客人在岛上看货,找了七天了都没看中的,挑剔得很。虾、蟹部的弟兄好言劝他下次再来,他也不肯,还说我们龙宫岛浪得虚名,现在还住在赤龙岛上……」 徐元霆皱了皱眉,龙乃是天子自称,龙宫岛以此为名,显然势力极大,此人竟敢在此地闹事,不是疯子就是有后台给他撑腰。「你们怎可任他胡说八道?除了每年开市外,本岛另外的时间接待客人不许超过三天,犯了岛上规矩的,一律弄昏了运回中原,日后不再接待,你们都忘了吗?」 「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说!」 「此人出的价钱,足抵一次开市所获,兄弟们一时鬼迷心窍,所以才会……」 徐元霆嘴角动了一下:「行了,我去看看。」 每年龙宫岛成交利益何止万贯,此人敢出这个价钱,只怕另有图谋,非要去看看不可。他身体不适,只能又坐了轿子去那客人住处,步行上轿时只能缓缓而行,虽觉得疼痛,但也勉强能忍耐。 他被赤龙主召去侍寝的事早就传遍了龙宫岛,众人对于两人对峙的结局都十分好奇,有好事的兄弟甚至还悄悄押了赌局,押赤龙主会被血蛟气得拂袖离岛的占了大半,没想到结局竟然是血蛟大人从赤龙主的寝宫里坐轿子出来,当时就有气得输局的人掀桌骂人,纷纷说赤龙主瞎了眼,连老蛟也不放过,多半和血蛟大人一样,喜欢熄灯办事。 可是后来听说血蛟大人回复容貌,所有人才将信将疑地接受了赤龙主的眼力。有十几人忍不住好奇壮起胆子,自请作了侍卫等候在那客人门前。 徐元霆轿子一落地,掀了帘子出门,便看到许多双目光齐齐看着自己。 他脸色极为阴沉,哼了一声,众多侍卫都不由低下头去,身上也不知是热汗还是冷汗。只见他里面穿了一件深紫直身,外面加了一件孔雀蓝的大氅,长发披散,抹额上嵌着一枚凝碧翠玉,往日看来颇为威严冷冽,但今日却令人感到风流潇洒,尊贵无双。 徐元霆易容多年就是因为不想被人如此注视,如今被赤龙主发现,赤龙主既然不许他易容,他便忍气吞声,忍过了这几天再说。 早有人通传他会来到迎宾的长明宫,他迈步进了房间,只见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正在靠窗的一张横凳上躺着看书,悠闲之极。 那客人生得十分憨厚,只有眼底隐约闪过的锐光看得出颇为精明。看到他时,那客人慢吞吞地从椅子上起来,才看到他时,便微微失神,但很快便从痴迷中回过神来,微笑上前道:「这位就是血蛟大人么?在下张玉衡,是扬州玉香坊的掌柜,特来此地进货……不知除了柳条部、珍珠部、翡翠部、明月部、秋水部之外,还有什么新货么?之前说的这些都看过了。」 他表情一本正经,但眼睛却是不住地往徐元霆上下打量,脸上尽是欣赏赞叹之色。 徐元霆见他第一眼,便不由得一惊。这男子自称张玉衡,其实却是姓裴,裴家的主事者正是其父,他正是裴家风流出了名的裴三少。 四商之中,徐慕裴黄都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2 赤龙奴(H) 作者:月佩环 分卷阅读12 赤龙奴(H) 作者:月佩环 分卷阅读12 富过了五代,开枝散叶在九州四海,主事者更是大多数互相认识的。徐元霆少年时便与这裴三少有过数面之缘。 裴玉衡比他大了两岁,最后一次见面时,裴玉衡已快及冠,这么多年来,容貌也无大变。却不似他,在龙宫岛多年,举止衣着,形容打扮,早就与龙宫岛的奢华绮丽融为一体,裴玉衡看到他时,竟然认不出来。 他稍稍避开了裴玉衡的目光,淡淡道:「其余各部今年都没有新人,张掌柜如果都看过柳条等部,那便没有了。我们龙宫岛以前也做过玉香坊的生意,便连扬州第一青楼的天香楼也有往来,却没有张掌柜这么挑剔的,不知张掌柜这次来,到底想要什么样的人?」 裴玉衡此次改名换姓前来,乃是奉了家主之命,前来找寻失踪的十一弟。 近年来龙宫岛势力过大,隐隐连朝廷也不放在眼里,徐慕裴黄四家经过百年的发展,家族子弟的举止风仪都为上上之品,自然会被擅于猎艳的龙宫岛窥视,但连朝廷都没敢动龙宫岛一分,他们两江四商也只能暗中寻访。裴玉衡向来风流好色,即使被发现真实身分,也不会出什么大事,是以特地派了他前来。 裴玉衡色迷迷地凑到跟前,笑道:「像血蛟大人这样的,自然是最好了。」 徐元霆早知这个裴三少好色,却没想到竟然敢动到自己头上来,不由哭笑不得。 十五年前,他就和裴玉衡见面几次。那时裴玉衡看他一本正经,又衣饰简朴,只在腰间携了一枚玉佩,虽然多看了几眼,却是碍于他过于严肃,不知情趣,且两家家长都在,裴玉衡也没敢多说什么,只是喜欢和他多说几句话而已。 徐元霆见惯来往客人,裴玉衡色迷迷的表情也没觉得有什么特别,但这表情是对着他自己,而且又是熟人,却不免有些尴尬和反胃。 他避开了他的狼爪,站到一旁,淡淡道:「我等深受龙主大恩,只能服侍龙主,不能转卖他人。多谢张掌柜抬爱,在下惭愧。」 裴玉衡早就忘记了自己要做的事,见他往后退,便又凑了过来,笑着便要抓他的手腕,往自己的怀里拉去:「你惭愧什么,你这样的人还要惭愧,全天下人都要该死了。我去找你的龙主问问,不管多少钱,我都会把你买到手的,只要你跟着我,包你能吃香的喝辣的,胜过在这龙宫岛上受苦。」 徐元霆原本想避开,却是忘了自己内功已失,这一避竟然慢了一步,被裴玉衡抱了个满怀。他又惊又怒,正要挣脱,却见门外一道红色人影,仿佛鹰隼展翅,扑面而来。 他还没看清是谁,便觉得一阵大力将他从裴玉衡的怀里挖出,拳风凌厉,从他耳畔刮过,打在裴玉衡的肩膀上,骨头碎裂的声音响起,顷刻间,裴玉衡哀嚎一声,倒退几步,摔倒在地上。 彼此之间相差太远,只一招就能决定胜负。 这种速度和力量,若是自己,不知能不能避过? 徐元霆冷汗涔涔,回过头看着赤龙主脸上一改嬉笑之色,冷酷得仿佛从深井百丈之下提上来的冰壶寒水。 赤龙主扣紧他的腰的手仍然没有松开,语气温柔得像要拧出水来:「你们在玩什么?为什么要抱来抱去的啊?」 他年纪甚轻,只穿了一件红衫,越发显得有朝气。他的语气虽然十分阴森,但裴玉衡看他容貌俊美,只当他是哪来的男宠,一时竟然没听出来,怒道:「你是谁?竟敢打我?我要花钱买货,你们龙宫岛怎么这么没礼貌,对客人动手动脚?叫你们岛主来!」 徐元霆还没说话,赤龙主便已笑道:「你要找岛主?岛主不在,你什么事和我说就行。」 「你这毛头小子懂什么?」裴玉衡一手捂着肩膀,哼哼唧唧地就要从地上爬起。 赤龙主脸色登时阴沉下来,放开徐元霆走到他面前,一脚踏在他的胸口上,笑道:「你既然不愿意多说,那就给我好好躺着!」他用的力道不重,却恰到好处地让裴玉衡怎么也站不起来。 鲜血从裴玉衡的嘴角溢出,他指着赤龙主,一句话说不出来,气得昏了过去。 徐元霆原本对裴玉衡十分不满,但看到他的惨状,就连他心如铁石,也不由有些不忍,转过头不去看地上的裴玉衡。 赤龙主走了过来,揽住他的腰:「走罢,我们回去。」 在赤龙主的寝宫里做什么都无所谓,但现在是众目睽睽之下,徐元霆觉得十分不快,想不着痕迹地将赤龙主的手移开。 赤龙主脸色更为阴沉:「怎么?他能抱得?我就抱不得?」 「龙主息怒!」徐元霆见他生气,只得虚与委蛇,「适才属下不慎,才着了他的道,此事并非属下所愿!」 赤龙主眉头舒展开来:「有元霆一言,本座就放心多了,走吧,我们回寝宫。」 「龙主,属下还有要事,暂时不能跟随在龙主左右了。」 徐元霆早就让人在寝宫外面做了布置,提前放火烧寝宫西侧,让寝宫的侍卫去救火,再布设三千毒箭高手,只等赤龙主一进寝宫,便将寝宫围个水泄不通。 他现在没了武功还去那里,只会左右制掣,自然要找借口先行离开。 「回我房里啊。你生得太俊,难免会被别人占便宜,没我在旁边不行。从今往后,我要时时刻刻陪在你身边才是。」 「岛上都是兄弟,又岂会有什么危险?之前会发生这事,只不过是因为这个张掌柜是中原来的客人,属下一时不察,所以才会……」 「你敢抗命!?是不是你对他有意思?」赤龙主哼了一声,目中露出怀疑之色。 徐元霆担心他看出什么来,只得说道:「属下不敢。」 赤龙主一笑,想要再次搂住他,却被他轻轻挣脱了,赤龙主便也不再坚持,与他并肩而行。 第五章 离寝宫还有半里路,徐元霆便看到寝宫一侧起了火光,心里定了一定,却是吃惊地道:「怎么好像走水了?龙主稍后,属下让人去查一下!」他转身就要离开,却被赤龙主拦住腰身:「你身体不适,就别去了,让别人去吧!」 徐元霆不由浑身僵硬,低下头抱拳道:「赤龙岛上的事务一向皆由属下负责,如今出了事,属下自当查清是怎么回事,再来向龙主请罪!」 赤龙主神色变得温和起来,目光中竟有一种说不出的柔软。他伸手去抚摸徐元霆的发鬓,轻声道:「没事,我们一起过去。」他知道徐元霆不喜欢与他亲昵,便也不再搂住他的腰,只是握着他的手,走向寝宫。 徐元霆只得跟着赤龙主往前走去,每走一步,心中便转过了千万个念头。 待到进入布设的弓箭手射程时,他忽然将身边的赤龙主朝前一推,转身便行。 羽箭纷纷向此处射来,密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3 赤龙奴(H) 作者:月佩环 分卷阅读13 赤龙奴(H) 作者:月佩环 分卷阅读13 如急雨。 赤龙主就地一滚,在他身后是五只铁箭,箭尖射在青石上,几乎没入。箭囊上挂着毒液,落在地上,尽是腥臭之气,不由一身冷汗。 像这种剧毒,不要说被毒箭射到,就是沾到一星半点,也是一件麻烦事。 他这一滚正好到了徐元霆身侧,伸腿够到徐元霆的小腿,徐元霆只觉得脚上一绊,便要摔跌在地。 赤龙主仿佛蝮蛇一般,忽然从地上一跃而起,将徐元霆揽在身前,扣住了他的咽喉。 「住手!你们再上前一步,血蛟就没命了!」 兔起鹘落,这一切的动作,只不过发生在瞬息之间。 徐元霆早知他的武功是走刚猛一派,却没想到身手竟然也能这么轻巧。赤龙主的武功,在他这三十多年的生涯所见,可说绝无仅有。 他闭了闭眼睛。 此时此刻,他听到了弓弦紧绷的声音。 赤龙主扫视一眼,此时寝宫外面尽是弓箭手,将整个寝宫围得水泄不通,登时满心愤怒,无可言说。 他对徐元霆虽说开始时只有玩弄之意,想逼他屈服,但对他的喜爱之情却是自己也难以逃避。 却没想到,这人当真如此毒辣。 他点了徐元霆的穴道,忽然纵身而起,踢翻身边两人,人如鬼魅一般,进了三丈外的寝宫,反手将门关上,只听噗噗之声响起,毒箭竟然都射在了门板上。 赤龙主扬声道:「你们再射,我就把血蛟的手指脚趾一根根斩断,扔出去!」 外面射箭的声音果然停了下来。赤龙主冷笑一声,从怀中掏出一粒蜡丸,捏碎后里面是一枚红色丹药,捏住徐元霆的鼻子,塞入他的口中。 徐元霆浑身不能动弹,想将珠子吐出,却觉得丹药迅速在口中融化了,化为津液,流入他的喉咙里。 他忍不住咳嗽起来。 「你竟然真的想杀我!」赤龙主愤怒至极,恨不得将他捏死,却又无论如何不能下手,只能狠狠一拳,砸在徐元霆脸侧的地上。 劲风几乎割面,徐元霆目光眨也不眨,仰面躺在地上,缓缓道:「你怎么知道是我?」 「青龙主说让我小心你,我还不信,没想到你竟然……」赤龙主年轻的面庞上尽是狰狞之色,「当我发现你走路越来越慢,我才开始察觉,你好得很!好得很!」 「原来如此。」徐元霆应了一声,脸上却是没有什么表情,说道,「成王败寇,无话可说,你杀了我吧。」 「你死了,我还能出得去吗?」赤龙主抓住他的衣襟,恨不得一拳打过去,但看着他面色平静,嘴角仍旧带着一抹似笑非笑的讥诮,竟是下不去手,只得狠狠将他甩到一旁。 徐元霆的背脊撞到地上,不由咳嗽了几声,脸上却是淡淡的笑意:「想出去,这还不容易?只要你把赤龙珠给我,立刻离开龙宫岛,不再回来,我即刻就能让你出去。」 「赤龙珠?」赤龙主面部微微扭曲,却是一个略显狰狞的笑容,「原来你做这一切,只是为了得到赤龙珠?」 龙宫岛五个岛主,都以五色龙珠号令各岛及中原上的分部,徐元霆暗中掌握大权,但实际上并不能号令所有人,每任龙主都有一颗五色龙珠,而这颗五色龙珠从何得来,除了每一任龙主之外,无人知晓。 「不错,你若是不方便给我,告诉我如何得到下一颗赤龙珠,我也可以放了你,毕竟,这赤龙珠并不只有一颗。」徐元霆笑了笑,「据我所知,老龙主当年那颗,早就不慎失落,而有人曾经在你手上看到过另一颗。」 「你消息倒是灵通?」赤龙主哼了一声,眼中似乎有些不明的深意,打量着他的躯体,他此时被点了穴道,瘫软在地上,却并不显狼狈,但赤龙主的目光却已似穿过了他的衣衫。 像是没有注意到他的不悦,赤龙主仍旧注视着他,缓缓说道:「五色龙珠各有妙用,但大多为药用,做信物反而不常有。血蛟大人在此之前,早已将整个赤龙岛控制在手,又何必苦苦强求一颗珠子。」 徐元霆脸上仍然带着微笑:「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鼾睡?你手握赤龙珠,随时可入主赤龙宫,我有大权又有何用?你当年拿了赤龙珠出来,不是让方雪尘坐了火蛟的位子么?」 赤龙主冷笑几声:「你果然不愧是徐家的人,时时刻刻都想着权利金钱。」 徐元霆嘴角抽动了一下,也并不解释。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子,实在没必要和他说太多。 走到他这一步,早就不在乎生死,名利又有什么可在乎的。 赤龙主看他不说话,终于按耐不住,说道:「可惜,你问我要赤龙珠,我确实给不了你了。赤龙珠里有一味药,名叫惑心草,十二年结一次果实,我也是三年前才炼成,你要是想拿赤龙珠当信物,便只好再等九年了。」 徐元霆看到他自信满满地俯视他,脸上笑容邪肆而危险,不由浑身微微一颤,忽然想到什么,骂道:「你刚才逼我吃的那颗,难道是……」 赤龙主似乎已确信那颗珠子早在他身体里化开,笑着排开他的穴道:「血蛟大人果然绝顶聪明。」 徐元霆脸色大变,如果这是一颗养元益气、延年益寿的药丸,每一任赤龙主肯定在炼成时就吃了,也不会拿来作了信物,只怕这些五色龙珠,都是绝顶的剧毒。 理智让他并没有冲上去质问赤龙主这到底是一颗什么珠子,而且他穴道刚解,浑身麻木,只能慢慢坐起,撑在地上的手几乎青筋现出,却是淡淡说道:「十二年才出一颗的赤龙珠,竟然被我吃了,真是可惜。」 「你不想知道,这颗赤龙珠吃了以后,会有什么作用么?」 徐元霆徐徐站起来,走到附近一张太师椅前缓缓落座,看着赤龙主,慢慢道:「已经有人急不可待地告诉我了,我又何必要问?」 赤龙主虽然喜欢他风姿仪态,看他举止时,便觉得说不出的赏心悦目,但此时两人图穷匕见,徐元霆再也不必讨好他,明明还是一样的萧轩高举,却能说出让他气得浑身哆嗦的话来。 「告诉你也是让你有心理准备,免得到时候惊慌失措。」赤龙主稳占了上风,也不再受他激将,冷笑道,「这颗赤龙珠吃了以后,会让人每隔七日情欲大发,非炼制的人不能去火,若是炼制的人不在身边,痛苦折磨三日三夜后,便会欲火焚身而亡。」 徐元霆脸色登时变得惨白,他狠狠地瞪着赤龙主,若身上内力还在,他必然会出手。但是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 他所做的一切努力,只不过是尽力挤除龙宫岛的势力,回到徐家时也可重见亲人,不料现在让自己陷入更深的一层屈辱中去。 他将来的日子,除了哀求这个人,被这个人凌辱之外,再无第二条路可走。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4 赤龙奴(H) 作者:月佩环 分卷阅读14 赤龙奴(H) 作者:月佩环 分卷阅读14 赤龙主看到他眼里仿佛冒出火来,不由退了一步,说道:「你若不是逼我,我也不会喂你吃赤龙珠。」 他一步步走到赤龙主面前,看着这个有些尴尬无措,却又理直气壮的青年,厉声道:「告诉我!解药在哪?」 「赤龙珠是没有解药的,你冷静点!」赤龙主看到徐元霆要打他的手刚一抬起,就扣住他的手腕。 感到手腕紧得像要扼断,他终于渐渐清醒过来赤龙主的武功太高,他根本打不过。 而经过了这一天,赤龙主自然会加倍地小心翼翼,不会让他有得逞的机会。 看到他颓然的样子,像是世上再无一个人,一件事可引起他的兴趣,赤龙主也不知从何处生出些许怜惜。 他当时也是一时震怒,才会逼他服药,如今再想后悔也已来不及。 他刚想安慰徐元霆几句聚,外面便有人高声叫道:「属下火蛟方雪尘救驾来迟!请龙主恕罪!」 门被人撞开,外面急急忙忙赶来的方雪尘只穿了一件深紫中衣,虽然显然来得匆忙,外面的弓箭手都已垂下手中弓箭,显然方雪尘带了更多的人从外面层层包围。 徐元霆轻笑了一下,淡淡道:「我只恨在你五岁的时候,怎么没把你一把掐死。」 赤龙主只觉得一股怒气上涌,指着徐元霆道:「本座都已查明,诸位是被他所迫谋害本座,大家的罪都可饶了,单此人万万不能放过!来人!将他带去刑部,按律处置!」 想不到他竟会收买人心,以他的胸怀手段,要坐这赤龙主的位子,看来也不算为难。徐元霆冷冷一笑,也不说话。 他知道自己失败,只因急于求成,又小看了赤龙主的缘故。但被赤龙主招入寝宫玩弄了三天,却让他再也忍耐不下,余生即使活着,也如芒刺在背。 如今失败而亡,也算得无憾。 方雪尘听到徐元霆失势,登时喜形于色,应声道:「是!」随即让人去将徐元霆绑了。 徐元霆好不反抗,任由侍卫一拥而上,用铁链锁住了手臂脖颈,那铁链极为粗大,看得赤龙主一阵不忍,对方雪尘道:「此人所犯之罪,应当如何处置?」 方雪尘微微一怔,疑道:「龙主为何问这个问题?」 「哦,我怕处置的不厉害,难消我心头之恨。」赤龙主微笑道。 「龙主放心,谋逆乃是大罪,按龙宫岛的规矩,刑堂审过之后,至少会贬为贱奴,从此以后,在这龙宫岛上,不可穿着衣裳,只能让千人压,万人骑。」方雪尘说到兴奋处,竟有些眉飞色舞,让赤龙主大皱眉头。 赤龙主常年在外,不谙龙宫岛的规矩,只想杀杀徐元霆的威风,才说将他打入刑堂,不想岛规如此严苛,无人死伤也要问一个重罪。徐元霆脸上毫无表情,当然心里清楚会有什么下场,看来最不明白的反而是他。 徐元霆竟然没有再冷嘲热讽,也没有垂死挣扎,让赤龙主十分意外,连看了徐元霆几眼。 只见他神情落寞,像是有万千寂寥,不由微微一怔。 侍卫也不敢对他无礼,请他出了门,他便拖着沉重的镣铐慢慢走出去。 赤龙主心里仅有的怒气也消散无踪,想唤他回来,方雪尘忽然冷笑道:「龙主后悔,也来不及呢!」 赤龙主微笑道:「弄死了怪可惜的。」 「他有什么好?」方雪尘甚是不悦,他心高气傲之极,相貌也是生得极好,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脾气不大好,别人就是看到了徐元霆的真容,也没敢在他面前多说一句。 在他心里,徐元霆年老色衰,即使是个美人,也好看不了几年了。如今看到赤龙主恋恋不舍,他不由妒火中烧,冷冷道,「或许我该去看看他的真面目,看看到底长成什么样子,会让龙主如此迷恋!」 赤龙主怕他闹到其他龙主那里,那四个龙主是他的兄长辈,到时知道他对这祸水念念不忘,众岛主少不了又是一顿责骂。于是哄着他道:「他哪里比得上你好看?本座只是看不惯他傲慢的样子罢了。」 方雪尘见他愿意哄着自己,即使心里还有些不舒服,也不敢得罪他,笑逐颜开道:「你知道就好。」 他慢慢靠到赤龙主的怀里,赤龙主鼻端闻到脂粉的气息,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却是搂住他的腰身,微笑道:「我常年不回岛,对岛上的规矩也不大明白,以后要多讨教你才是。」 方雪尘轻声道:「龙主以后少去中原,多管管岛上的事务,自然就会知道了。如今各家各岛,哪个没有个主事的人?偏偏只有我们赤龙岛,一直被那老货掌着大权。」 赤龙主心不在焉,问道:「若是有犯人下到刑堂,龙主可否再单独提出来审问?」 方雪尘愀然变色:「龙主,你还在想着他?他到底有什么好?」 赤龙主脸色也有些不快:「我只是随口问问,也不行么?」 方雪尘立刻发现自己的语气不对,忍气吞声道:「如果罪奴下到了刑堂,龙主将罪奴单独提出来审问,要出示本色龙珠,每年本色龙珠只可使用一次。」 赤龙主不由微微一怔:他那颗龙珠刚刚喂了徐元霆吃下,下一颗赤龙珠只能再等九年,难道要徐元霆在刑堂待九年?只怕刑堂早就把他贬为贱奴,尸骨无存了。 「龙主,你今天是不是心情不大好?让雪尘陪陪你吧?」方雪尘给下属使了个眼色,让他们悄悄退下,靠在赤龙珠怀里,手指轻佻动着赤龙主的衣襟。 赤龙主按住他乱动的手:「今日心情不好,所以想一个人静静。雪尘,不要胡闹。」两年前的升龙大会上,他看到少年努力乖巧的样子,又才气纵横,琴棋书画样样皆能,他不忍他被人欺凌,于是擢点了方雪尘为火蛟,单没想到却是惹了大麻烦,方雪尘以为自己对他有意,对他百般示好。 方雪尘愤愤地推开了他,跺了跺脚:「不要就不要!你以后别后悔!」扭头就往门外走去。 没听到身后追逐的脚步声,方雪尘更为光火,此时一个下属急急忙忙地跑了过来,对他道:「不好了,火蛟大人!」 方雪尘大怒,一个巴掌甩了过去:「急什么,有什么事让你急得连礼数都忘了?」 那人被打得一边脸肿了起来,只能捂着脸道:「是这样的,火蛟大人,前几日有个扬州来的掌柜,叫张玉衡,因为调戏了血蛟大人,所以被赤龙主整治,现在重伤不起,眼看就要病死了,要不要让黄龙主来看看?」 方雪尘原本想说:「死便死了,与我何干?」但想到那人虽然只是扬州的掌柜,毕竟是个客商,徐元霆如今再也不是血蛟,原本他手中的大权都会落在自己手上。如今徐元霆已落入刑堂,虽然自己不可能立刻升任血蛟,但是这赤龙岛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5 赤龙奴(H) 作者:月佩环 分卷阅读15 赤龙奴(H) 作者:月佩环 分卷阅读15 置,日后可就属于火蛟方雪尘了。 他白玉无瑕般的面容上露出一丝笑意:「黄龙主多大的身份,怎么会来岛上给客人疗伤?你去丹房取三粒的九转护心丹给他服用,若是能撑过三天,就没事了。」 「丹房……」那人犹豫了一下,丹房重地,可不是随便能去的。 「你去了就对他们说,是我方雪尘要的,他们就会给你。」他傲然道。 那人应声退了下去。 方雪尘回到房中,想到徐元霆的下场,不由得一阵快意,但想到赤龙主今天不咸不淡的语气,又不由得有些焦躁。 也不知道赤龙主到底是什么心思,明明在自己面前说自己恨死了徐元霆这个老怪,可是又不肯多和自己亲近,如今和徐元霆春风一度后,竟然提起他时就开始心不在焉,难道这徐元霆就如此美貌不成? 他听到赤龙主有难,便急急忙忙带了人来寝宫,当时他气势极盛,自然不去多看手下败将一眼,如今想起来,依稀记得徐元霆被人用铁链绑起时,一副萧索孤绝的神情,当真令人生厌。 徐元霆的真容长得如何,他早就忘了,只记得徐元霆红得如血一般的衣裳,始终比他的火红更艳一层,仿佛要将他心头的炉火烧得更盛。 不过只是一个老货而已,又有什么美貌了? 他冷冷地哼了一声,想到血蛟这两年来将他压制得死死的,不由有些不甘——或许他应该多去看看张玉衡,即使他没什么权势,但也可以藉着他多认识几个人。 第六章 刑堂的牢房设在青龙刀后山上内嵌的洞穴里,四壁都已敞开仿佛一个穹洞,但在上面嵌了花岗岩,地上铺了干草,洞口上用手臂粗细的铁栅锁着。 这座牢房除了他之外,并没有关了别的犯人。 龙宫岛上犯了事的奴仆,都可由上层直接处罚,还能剩下一口气到刑堂的,少之又少。 他才进了牢,消息就传遍了龙宫岛。 如今像他这种职位还会犯事被罚的,在龙宫岛可算少见,再加上传言中赤龙主对他十分垂青,他又一直深藏真面目,便又不少好事之徒在洞穴外指指点点,围着观看。 身在高位的难免会得罪过人,一旦失势,墙倒众人推也不稀奇。 徐元霆靠坐在墙上,镣铐缠身,却是闭目不语。 「听说等刑堂审过之后,血蛟大人就要被罚为贱奴了?」外面声音噪杂,忽然有人说道。 「怎么?你一个小小的虾仆也妄想压倒血蛟大人?」另一个嘲笑的声音道,「只怕到时排队的人要绕上整个龙宫岛一圈了,轮也轮不到你。」 「没事,小爷我什么也没有,就是有耐心,总有等到的一天。」 「以前看他趾高气扬的,哪个不怕?现在看起来怎么好像我见犹怜,真是他妈的让人鬼迷心窍!」 说话声渐渐不堪入耳,徐元霆听了也浑不在意,在这岛上的人大多都是被强行抓来的可怜虫,但日子过久了,早就忘记本性,只想着往上攀爬,得了势就想尽办法压迫更下一层的奴仆。 他原本以为只要得到赤龙珠,便可以设法解散赤龙岛,但如今看来,即使赤龙岛毁了,这些人心智扭曲,也难以挽救。 过了不久,狱卒在洞外遮了一块布,让外面的人无法看到里面的景象,整个牢房立刻变得黑暗起来,外面的人看到没有热闹可看,也渐渐散去。 遮上布帘的人显然是好意。徐元霆想不出在这种情况下还有谁敢和赤龙主对着干。晚饭竟然还有人送来,送饭的人还进到了牢里。 徐元霆原本无动于衷,但看这人样貌平凡,身穿青碧色锦袍,袍袖凤凰图案滚边,赫然是青龙岛岛主的衣裳。此人与青龙岛岛主走得这般近,自然就是青龙岛主的爱姬。 他有些诧异,抬头看了男子一眼。这男子打量了他半晌,似乎对他的容貌有些疑惑,犹豫地道:「你是血蛟……大人?」 「你是谁?」 那男子听他说话,便知徐元霆是承认了,他走到徐元霆面前,揭开了饭篮的盖子,却是几碟小菜,肉丝雪里红、金华火腿、炸腐皮、冬瓜块焖海参和一碟皮蛋。别的也就罢了,在海岛上最缺的便是蔬菜,虽然冬瓜是容易储存之物,雪里红是腌制的,但也算极为难得。 那男子讷讷道:「大人想必是记不得我了,当日大人救过我一命。」他结结巴巴地说了缘由,却是他上岛时被罚,徐元霆随口让人赦免了的。 徐元霆这些年来见过的惨剧太多,克尽所能救了别人,但大多数人都怪他不能送佛上西天,没有带他们离岛,少有人像这个男子一样感激在心。 那男子自称张茗扬,如今在青龙岛青龙主左右。张茗扬见他双手被缚于身后,吃饭不便,还喂他吃了饭。 徐元霆轻声道谢,张茗扬十分犹豫,道:「我能做的只是这些,别的……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大人,你怎么就……」 徐元霆知道他的意思是说自己怎得如此想不开,谋夺赤龙主之位,摇了摇头,并不说话。 张茗扬叹了一口气,喂他吃了饭就收拾东西出去。 晚上异常的寒冷,徐元霆失了内力,又忧心以后何去何从,竟染了风寒,咳嗽了一夜。 次日张茗扬来探望他时,看他面色潮红,又冷得浑身颤抖,喂他吃饭也吃得不多,便说回去给他带条被子,再问问可否叫个大夫过来,徐元霆知道赤龙主恨不得多折磨自己,自然不会允许大夫过来,便让张茗扬只拿被子就好。 不料,张茗扬一去就没再回来。 他知道张茗扬必然是被人发现,不由十分后悔。早知如此,便不要让他去拿被子,有青龙主护着,他也不怕张茗扬有危险,怕的是晚上的晚饭不会再有。 日头渐渐偏西,牢里显得更冷,他浑身发冷,不由瑟瑟发抖,听到牢门打开时,心中一阵喜悦,唤道:「张兄!」 进门的人一身赤红,如染了血般,缓步而来。 「不是你的张兄,你是不是很失望?」 徐元霆不想赤龙主为难张茗扬,便道:「张兄与徐某萍水相逢,他来不来,与徐某有什么相关?又如何谈得上失望?倒是龙主大驾光临,可是想到怎么处置徐某了么?」 「这种时候你都笑得出,我也不得不佩服你了。」赤龙主蹲下来,看着面前脸色苍白的男子,外面的孔雀蓝大氅已被剥下,仅剩一件单衣,除此之外,就是层层锁住的铁链了。显出一种平实少见的柔弱感,令人心生怜惜。 「有什么笑不出?」他忍不住咳嗽不止,只咳得气喘吁吁,让赤龙主脱口而出的挖苦咽了回去,一出口变了另一句话:「你咳成这样,没事吧?」 「用不着……你,咳,猫哭……耗子。」他咳得似乎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6 赤龙奴(H) 作者:月佩环 分卷阅读16 赤龙奴(H) 作者:月佩环 分卷阅读16 有液体从眼角溢出,越发显得虚弱苍白,「算起来……咳咳,明天就是毒发的第一次了吧,你是来看我的惨状的,是不是?」他语气虽然厉害,但眼角水光未去,怎么看也不像嘲讽的样子,反而有一点奇特的妩媚。 赤龙主看他仍旧咳嗽不止,便扶住他,轻拍他的背脊。似乎反应到自己失了神,赤龙主反唇相讥道:「你威风了这么多年,想看你丑态的不知道有多少,还逞什么能?」 「你为什么不杀了我……」他似乎已经神志不清,就着赤龙主扶着的手,无力地靠在赤龙主的怀里。 赤龙主有些发呆,却看到他靠在自己怀里,明明是虚弱无力的样子,姿态怎么看都妩媚得撩人。 「病成这样了,还用得着我下手?」赤龙主抽了抽嘴角,伸手便将他的铁链扯开,抱在怀中,往门外走去。 才走到门外时,便看到外面有一行人,为首的那人赫然是方雪尘。 方雪尘似乎才刚赶来此地,面色微微泛红,气息甫定,看到他抱着徐元霆出来,顿住脚步,皱眉说道:「龙主,你怎么能带他出来?刑堂还没审过,万一人跑了怎么办?」 「本座自行处罚,你去告诉刑堂,不需他们代劳了。」赤龙主抱着徐元霆,径直从方雪尘身边走过,脚步停也不停。 方雪尘气得吐血,扯住他的袖子,道:「龙主!谋逆乃是大罪,怎么可以不经刑堂处置?」 赤龙主平生最恨的就是别人越俎代庖,他极力让方雪尘任火蛟的职位,只不过是因为看不过徐元霆没把他放在眼里。方雪尘原本对他尽心伺候,又娇滴滴的十分可爱,怎得今日忽然变得面目狰狞起来,令人生厌。 他挣脱了方雪尘,道:「本座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管!血蛟是否谋逆,还须重新判定,这就不需火蛟大人操心了。」 他以前待方雪尘比对亲弟弟还好些,一直十分照顾,不想今日忽然唤他「火蛟大人」,生疏的语气一听就明,方雪尘登时红了眼眶,道:「龙主,你……你怎么这么说话?我也是为了你好。」 「行了我知道你为我好,这件事就不必你多想了。」赤龙主说完,展开轻功,飞奔而去。 他随口敷衍方雪尘几句,根本没把方雪尘的话放在心上。 他向来连龙宫岛的事务都懒得去管,自然也不会管刑堂是否会震怒,至于徐元霆的「谋逆之罪」,他更没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 他却没想过,如果是别人,他根本不会去管别人的死活,更别提还到牢房救人。 青龙岛和赤龙岛离得很近,最近处不过才十余丈的距离,但崖壁陡峭,也要船只通行,赤龙主抱了徐元霆,踏上一条小船,也不唤船夫过来,驱船回去。 看着赤龙主远去的身影,方雪尘气得面色铁青,只能带着部属回到了赤龙岛,他无权闯入龙主的寝宫,只能回自己的宅院。 还没进门,便在门外看到一个男子笑吟吟地摇着折扇走过来:「是谁惹了火蛟大人生气啦?」 方雪尘勉强露出笑容:「原来是你啊,张公子。」 「今日张某特地前来,乃是为了谢过火蛟大人的救命之恩。火蛟大人你不仅姿容绝丽,还心地良善,真是人间仅有。」张玉衡色迷迷地就要动手动脚,却被方雪尘不着痕迹地避开了:「张公子说哪里话来?张公子在岛上受伤,那治疗张公子也是本岛分内所为,听说张公子受伤,也是因为举止轻薄的缘故,是么?」 裴玉衡合了折扇,笑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龙宫岛上美人太多,在下当真是有些乐不思蜀了。」 「那血蛟就当真这么好看?」方雪尘撇了撇唇,刚才看到赤龙主抱着面色苍白的血蛟,一股子的死气沉沉,哪有半点吸引人之处。 裴玉衡一怔之下,立时笑道:「他也算得上是美人了,可也比不过你的万分之一啊!」 十二紫蛟除了血蛟是一步登天之外,哪个人不是披荆斩棘才任了紫蛟,岂会被他三言两语欺骗。方雪尘自然听得出他说的不是真心话,却只是冷冷笑了一下。 在赤龙主的寝宫里,赤龙主似乎生平第一次感到担忧是什么滋味。 他原本是想让徐元霆在刑堂多吃些苦头,至少饿两天肚子,谁知竟有人不知好歹地给他送饭,于是便让青龙主好好管教那人,免得碍了他的手脚,谁知来到牢房看到徐元霆病得奄奄一息的样子,连自己也狠不下心来。 龙宫岛上是没有大夫的,一旦有人犯病,便服食些药丸,撑不过去就扔到海里喂鱼,徐元霆身上内力散乱,若是在往常,气息运转两、三个周天,经脉畅通之下,便可排汗自愈,根本不会因为这一点小病就病得困顿无力。 赤龙主将他带回自己房里,急得团团转。喂徐元霆吃了几枚强身健体的丹药仍然不见好转—— 由于黄龙岛岛主崇尚炼丹制药,平生所愿便是丹道成仙,其余岛主受他影响,对此道也略有涉猎,作为岛主凭信的五色龙珠便都是炼制而成,五色龙珠外壳上纹着飞龙图案,或异香扑鼻,或无色无味,让人一望便知。赤龙珠便是殷红如血,晶莹剔透,可惜当时匆忙,没来得及让徐元霆好好欣赏。 赤龙主看那些疗伤的丹药不起作用,担心不已,只得喂了徐元霆吃化功散的解药,再催以内力,助他运行真气。 徐元霆虽然诡计多端,但只要小心一些,便不会出事,加上徐元霆还要靠他过下辈子,算起来今天傍晚就是病发的第一次,当然不会轻易害了他。 赤龙主暗笑自己过于小心翼翼,不再多想。 运功之后发现徐元霆身上果然出了一身汗,衣裳都已湿透,于是将他衣裳换了下来,找了自己的赤色龙纹衣裳给他换上,两人的身量相近,衣服也十分合身。 说起来血蛟也有类似的蛟纹衣裳,但就是大典之时,也没看到他穿过。大概蛟而无角,终究要屈居赤龙主之下,显然他对这一层身份心有芥蒂。 赤龙主发现自己在面对这个人时情绪十分复杂,厌恶他对权势孜孜以求,敬畏他手段凌厉,但更多的是好奇。 照理说,他将徐照麒纳于羽翼之下便可维护他的安全,不必急着送徐照麒回去,但他却宁可冒着被自己发现的危险,立刻将人送走。 他对他大哥可真是掏心掏肺,或者说是对诏秀聪慧的徐照麒十分爱护才对? 赤龙主难以觉察地微蹙了眉头,端详着徐元霆俊美无俦的面容,想起他躺在自己身下时的万种风情,不由心里一荡。 他幼年时在龙宫岛长大,以为自己对美色早就有抵抗力,却不想在他面前丢盔弃甲。论美色来说,他是比方雪尘美得多,但是这并不是让自己失态的根本原因。 大概是,这个人身上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7 赤龙奴(H) 作者:月佩环 分卷阅读17 赤龙奴(H) 作者:月佩环 分卷阅读17 藏着太多令他好奇的地方,令他想象擦除他脸上的易容物一样,一层层揭开他的所有伪装,直到露出最真实的内在。 赤龙主一直坐在床边,看着这个比自己年长十多岁的男子。 他原本是父亲的娈宠,却能在淫邪的父亲身边保持着完璧之身,他原本是如此美貌,却能易容十五年不露真面目。此人的坚韧,是他这二十年来所未见。 他一直以为徐元霆只是想着攀到顶峰,坐了赤龙主的位置,却没想到他所有的苦心只是为这一场飞蛾扑火。 赤龙主忍不住苦笑了起来,如果不是这一年他因为另有奇遇,武功大进,大概真的会死在他的陷阱之中,正因为险些死在徐元霆手里,他心有余悸之下,才会气得喂了他吃下赤龙珠,又把他送入刑堂。 如今看到他奄奄一息的样子,心里的恼怒也已消失了大半。 看到床上的男子眼帘动了一下,迷茫地睁开眼睛,赤龙主便即上前扶着他起来,微笑道:「元霆,我刚才喂你吃了药,你现在感觉好些了吗?」 徐元霆看到是他,脸上却是没什么表情,像是顿住了一般,看了他许久,却是慢慢地环住他的脖子,靠了过来。 赤龙主心神剧震,不由想到:难道是赤龙珠的药性提前发作了?正在惊讶之时,却觉得脸颊一软,被徐元霆亲了一下。低眉看到他嘴唇轻颤,凝视着自己:「我……好难受……」 赤龙主显然十分紧张,急道:「怎么了?」 「我想……我想……」徐元霆低声说着,垂下眼睛,于是更深地靠入他怀里,像是想汲取他更多的温暖。 他低下头,掩饰着自己心里的反应,逼着自己向这个孩子示好,心下有些头皮发麻。 他醒过来时那一刹那,便感到内力重新能运用自如,心里边明白了几分,想必是赤龙主怕他感染风寒,于是解了他化功散的毒。但赤龙珠的毒,只怕是不能解。 反正是吃了赤龙珠,以后什么丑态都会显露无疑,索性先试试,看看能不能骗过了他,再伺机而动。 赤龙主果然惊疑不定,都不知道是回抱住他好还是将他推开,但他显然反应极快,抱着他,吻住他的嘴唇。 满是药味的嘴里微微有些发苦,但赤龙主似乎毫无所觉,吸吮舔咬着他的唇瓣,更深地侵入他的口腔,攫取着每一滴甘液。 徐元霆呼吸都无法自如,被他紧紧嵌入怀中,不由浑身僵直。他为了不让赤龙主起疑心,勉强回应了一下,却激起了更多的狂风暴雨。 徐元霆只觉得呼吸困难,浑身真气散乱,却觉得对方也似乎喘着粗气,凝视他的幽深目光变得狂乱,飞快地扒开他的衣裳,连衣带几乎都被扯断。 「别、别这么快!」 他不由有些紧张,竭尽全力才能将散乱的真气凝聚出一些,赤龙主已扒开了他的手,焦躁地道:「都这关头了你才说别这么快!下次……」 他话没说完,徐元霆抱住他的手,点中了他的穴道,接着顺着他的背脊,点了他身上十二大穴。 感觉在自己上方的年轻男子浑身一软,压在自己身上,徐元霆七手八脚地扒开了,从他身下钻出来,不由热汗淋漓。 刚才被他又亲又摸,浑身不由发软,气息竟是难以平稳下来。 却听到赤龙主惊道:「元霆,你怎么点了我的穴道?还不快解开!」 徐元霆愤然道:「解穴?你如此辱我,我恨不得将你千刀万剐,岂会给你解穴!?」他游目四顾,看到床边墙上挂着一口宝剑,便几步过去,摘了下来。 赤龙主苦笑道:「元霆,你杀了我,自己肯定活不下去,这又是何必?」他一边说着,心下尽是冷汗不止。 若不是相信赤龙珠的功效厉害,时间绝不会有差,算起来还要过一个时辰才会发作,他便会相信徐元霆,而不会在被他保护时,稍稍将自己身上的穴道移开了半寸。 饶是如此,被点中的地方仍然生疼,徐元霆定然是用了全身力道,可见不知是如何地恨他入骨。 徐元霆拔出剑鞘,长剑光芒若水,缓缓流动,他神情冷凝,慢慢走到赤龙主身旁,淡淡说道:「不杀你,又岂能消我心头之气?反正我这个样子,活着也无面目,一旦发作,便会到九泉之下陪你。」 赤龙主看他脸色沉静,显然将死之心已决,不由急急说道:「不要啊,我死了不要紧,你万万不能死!」 「为何?」徐元霆长剑指在他的胸前,只要轻轻一松,便可刺入他的胸口,听他说话,不由停了下来。 赤龙主虽然有把握将这剑避开,但也不由有些紧张,干笑道:「你若死了,我在九泉之下也会心疼。」 他这话有一半像是玩笑,一半却似认真,激起徐元霆一阵血气上涌,厉声喝道:「住口!你们龙宫岛将我拘禁在此处,寸步不能离,仿佛幽禁一般,又刺上奴隶刺青,你更让我做你的……玩物,我就是能出龙宫岛,活在这世间,又有何面目回去?」 赤龙主有些吃惊:「难道你篡位的目的,就是解散龙宫岛,离开这里?」他一直以为,徐元霆苦心孤诣,夺权篡位,就是为了龙宫岛上富可敌国的财富,却是没想到,他竟然是想解散龙宫岛。他潜藏在龙宫岛中十五年,原来竟是为了这个几乎不可能达到的目的? 赤龙主有点发怔,他对这个男子最开始时只有玩弄之意,看着他奄奄一息时才有些不舍,而如今似乎多了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敬重。 这个男人似乎和岛上的人都不同……和他在中原游历时见过的所有人,都不相同,他看起来最聪明不过,可是却妄图做最傻的事。 赤龙主忍不住苦笑:「可是你就是掌握了赤龙岛的大权,龙宫岛五岛相连,你也没办法解散。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你能把所有人全都杀了。」赤龙主叹了一口气,「你看这些人,只要他们从虾部升到蟹部,便能得到每月三两的饷银,这笔数额在外面够做上一年了。你要他们放弃这里,回去种田,他们是不会离开的。 他们每年都有机会可以凭借自身本事升迁,得到更多的报酬,比起中原,岂不是要好上万倍?对他们来说,这里是一个与世隔绝的王国。对于中原的皇亲国戚来说,这里又是一个销金窟,他们可以在这里买到最想要的东西。 唯一感到痛苦的人,大概只有被抓来的少年男女吧,不过他们一年就走了。赤龙岛还教他们服侍人,收一点佣金又有什么奇怪?你说他们被打、被骂,可是在中原的奴仆,又有谁不被打骂?」 徐元霆明知他说的是歪理,却是无可辩驳,冷冷道:「这种无耻的话,也只有你才说得出口!」 「其实,我在多年前就曾想过解散赤龙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8 赤龙奴(H) 作者:月佩环 分卷阅读18 赤龙奴(H) 作者:月佩环 分卷阅读18 岛,但后来发现,留在这座岛上几年甚至几十年的人,没有一个人希望这座岛消失。他们宁可在这里做事,攒下大笔的银子,六十多岁吃下忘情丹,把事情都忘了,回家做个富家翁。现在你在赤龙岛每月的零用都不是一笔小数了吧?如今你们徐家人丁兴旺,你大哥又做了家主,你回去可分不到这么多银子,你还巴巴地回去做什么呢?」 「你们要是真的教别人怎么伺候起居也就罢了,看看翡翠部珊瑚部那些,被弄得淫荡下流,完全不知道羞耻为何物,你叫他们以后还怎么活下去?还怎么娶妻生子?」 赤龙主无辜地看着他:「这原本是最欢愉快活之事,怎么被你说得这么痛苦?难道你和我在一起也很痛苦么?我可是很少和人云雨的,为了你,这才使尽浑身解数,一夜几次,难道你都还觉得痛苦?难道你以后还想着回去娶妻生子?元霆,我一片痴心对你,你可不要负了我啊!」 他悲愤的样子,一看就知道是假装的,徐元霆忍不住痛骂:「胡说八道!」 「元霆,你以前一定念了很多书,是不是还打算去考举人?其实四书五经最是害人。」赤龙主同情地看着他,「十个读书人会念成九个呆子,还有一个是骗子,假道学,满口子的礼义廉耻。」 「你说这么多话,其实是想拖延时间,等我毒发吧?」徐元霆冷笑道:「你放心,我就是毒发了也不会找你。」 赤龙主连连苦笑:「元霆何必把话说那么绝?从你谋害我到现在,我有多少次机会可以杀了你都没有动手,你就应该知道,我对你始终下不了狠心,你真的能下手杀了我?」 他自己也奇怪怎么会忽然这么多话,明明可以用武功直接将徐元霆击倒在地,却是执着地和他理论,似乎有点像动了情的雄孔雀似的,不停地开屏,唯恐对方看不到自己。 「我现在杀了你,你肯定不服。」徐元霆转身在寝宫的案桌上找了会儿,翻出一个瓷瓶,闻了闻,便倒出一粒,放到赤龙主口中。 赤龙主一闻味道,便知道是化功丹,不由暗暗叫苦。龙宫岛上什么都不多,这种东西自然是最多的,也难怪徐元霆这么熟悉。 赤龙主把药丸垫在舌头底下,仍感到药丸在迅速融化。他正想着是不是要吐掉药丸,制住徐元霆,却见徐元霆面上现出痛苦难受之色,身体一软,用剑尖撑在地上,勉强支撑住身体,但仍然慢慢滑落,竟是跪在地上,浑身发抖。 赤龙主知道徐元霆毒性已发,趁他不注意吐了口中的药,口中虽仍有余毒,却能藉着八成的内力逼出。 他上前扶住徐元霆,声音无法掩饰地慌张:「元霆,你怎么了?」他知道这赤龙珠毒性可怖至极,又因十分稀少,因此从来没在别人身上用过,再恐怖也无法想象,如今即使后悔,也已是来不及。 徐元霆一把将他推开,踉踉跄跄地站起来,长剑指在他的脖子上,惊怒交集:「你没被点中穴道?」 看到他面容微微泛出红晕,明明是冷硬的面孔,却让人生出爱怜的想法,赤龙主心里忽然有个地方微微一软——虽然徐元霆让人用毒箭射他,让他差点中箭身亡,但他现在离开自己,也不能活了。 心底有个角落不知不觉,似乎已变了味。 对一个向自己下毒手的人还心有不忍,赤龙主暗叹自己是鬼迷心窍,方雪尘多美好的人儿,又对自己倾心,可是自己呢,不能回报他的感情,还动不动就跑到中原闯荡江湖。 「我刚才运气冲开了穴道。」赤龙主随口撒谎,却没有移动脚步,假装成功力散尽的样子,仍然让他指着自己的咽喉,「能忍住吗?不如我扶你到椅子上坐坐?」 徐元霆看着他,眼眶似乎因为长久的忍耐而有些红润,手里的剑一直在发颤:「我要你陪我离岛!立刻!」 第七章 「离岛?」赤龙主错愕,很快就反应过来,「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要离岛?很快就要开市了,到时你我都不在场,这赤龙岛的大局由谁来主持?」 徐元霆冷笑几声:「你还想着开市吗?」 赤龙主吃惊地道:「是不是元霆你有什么事要做?可以让下面的人去做嘛。而且现在没有船离岛,还得过几天……」 「住口!你以为我不知道吗?身为龙主可以随时离岛,我要你带我出去!」 徐元霆一脚踢翻了赤龙主,赤龙主暗叹自己苦命,却不得不就势躺在地上,任由他揪住自己的领口,而不能反手搂住他,无奈地道:「你想出去也行,只是十二紫蛟向来不可随意离岛……」 「和龙主同行,就不是随意离岛了吧?」 徐元霆似乎浑身欲火蔓延,而此时赤龙主对他而言无异于最大的诱惑,他多靠近一份就多一分危险,而且此时全身都在脱力,满脑子里想得都是前几次被赤龙主拥抱,被赤龙主的火热充盈着的感觉。 他痛恨自己的欲念,偏偏又无法控制。 赤龙主笑吟吟地问道:「元霆,你一定要我与你同行,是不是心里也在想着我?」 「你脑子里除了那种事,是不是什么也没有了?」徐元霆冷冷地道,「你赶快带我出岛!否则我们都死在此处吧!」 他虽然满脸情欲不胜之色,但目光凌厉,气势凌然,赤龙主也不由一愣,才道:「我的意思是说,现在快开市了,我们在这个关头离开,难免会遭人疑心。如果你扮成虾、蟹部的弟兄,会方便得多。」 徐元霆一想也是,倒是自己被热气冲昏了头,一时没想到,赤龙主一人已足以吸引别人瞩目,再加上自己,恐怕还没离岛就被人发现赤龙主是被自己劫持。 赤龙主原以为他会出去找虾、蟹部的衣裳,谁知他在寝宫里找了一副镣铐,将赤龙主的双手反铐在身后,并用大氅遮住了,别人看去就见赤龙主负手而立,说不出的飘逸潇洒。 面对这轻易能挣开的锁具,赤龙主也不反抗,任由他铐住自己,心里不由有些气闷,这位血蛟大人果然不愧在这赤龙岛上待久了的,这寝宫他比自己还熟。 徐元霆发现长剑并不方便,于是换了一把短匕,抵在赤龙主背部:「你叫个人进来!」 赤龙主只得让个虾、蟹部的兄弟进来伺候,眼睁睁地看着他把人打昏,衣服剥下来,穿到自己身上。 只见他一身红裳,铜制护腰护腕,越发显得身材极好,肌肉不夸张,却又有矫健的美感。 赤龙主看得有些怔了。 他从不觉得自己容易被色欲熏心,但此时此刻,他承认自己早把方雪尘忘到了九霄云外,龙宫岛的所有的绝色男女对他而言只不过是浮尘而已。 徐元霆似乎运功暂时按下了赤龙珠的毒性,眼底似乎恢复了几分清明。 但赤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9 赤龙奴(H) 作者:月佩环 分卷阅读19 赤龙奴(H) 作者:月佩环 分卷阅读19 龙主知道,这种毒性完全不可能用内功或者冷水逼出,基本上每隔七天必定毒发,七七循环,永远无止无歇。若是强行压制,再过一个时辰便会更为难受,直到三天三夜后欲火焚身,血液逆流而亡。 徐元霆没带易容丹在身,于是只用炭灰抹黑了脸,扶着赤龙主往外走去。漆黑的夜色下,众人只见赤龙主与一个虾、蟹部的仆从同行,十分亲密。而那虾蟹部的仆从满脸黝黑,似乎十分粗壮,都不由暗暗称奇。均想血蛟大人当初那般老态才被现任赤龙主看上,恢复了面容后,就立刻被赤龙主打入刑堂,当真是跌宕起伏的命运,而赤龙主的口味再次成了整个赤龙岛最脍炙人口的话题。 由于赤龙主把自己到刑堂讨人的事压了下来,是以仍有一部分的人不知道。 赤龙主被徐元霆扶着,也不由有些心神荡漾。 其实他并不需要人扶,但徐元霆有此好意他也不反对,甚至还配合地假装踩到岸边的石头,不能保持平衡而往前摔跌,而徐元霆迅速扶住了他,让他忍不住有些旖旎心思,只是徐元霆手上的温度过于滚烫,显然是药性正在发作。 徐元霆显然十分难受,扶住他时无法克制地用身躯蹭了蹭他,但随即脸上露出羞愧难当之色,显然只是被药物驱使,自身并不情愿。 赤龙主武功极高,在这夜色下,也能清晰地看出他被炭灰涂黑的面孔下是什么表情,只觉得十分受用,他甚至希望这条路能走一辈子,而徐元霆总会因为要扶住他而跌到他怀里。 赤龙主和徐元霆走了大半个时辰,终于走到岸边。 赤龙主常乘的那条大船远远就看到了两人,几个虾部的船夫上前迎接,恭恭敬敬地道:「龙主,这么晚了还要出海么?」 赤龙主微微颔首:「不错,这次又要劳烦你们辛苦这一趟了,船上的水和粮食都有么?不够的话就从别的船上拿过来,务必准备齐全。我们这次是去中原,路途遥远。」他转过头看向徐元霆,徐元霆点了点头,口中似乎有一声若有若无的低吟。 那男子犹豫道:「龙主,这两天似乎风向变了,只怕现在出海会遇到风浪。」 徐元霆抿着唇,不说话。 赤龙主叹了一口气,道:「本座有急事,就劳烦各位兄弟了,到了中原,我请大家喝酒,放一个月的假,如何?」 众船夫相互对视,都不由脸上现出喜色。他们在岛上赚的钱虽然多,但在岛上限制极大,就是偶尔去到中原,也不能任意离开,若是不慎泄露消息,还会被蟒部的人千里追杀。百余年来,无人逃得过。 如今赤龙主亲口允诺一个月的假期,自然算得上天恩,再多风浪也值得了。终是纷纷去做了准备。 看到众人已经开始忙碌,在为出海准备,徐元霆揽着赤龙主进了船舱,他身体发烫,已经开始有些神智迷离,只觉得原先面目可憎的赤龙主,似乎也有些吸引人的地方。 他并不像他父亲一样淫秽放荡,目光也并不浑浊,显然如他所说,并不热衷于欢爱,他对下属也十分体谅亲切,果真像是对兄弟一般。 他原来日思夜想,无非就是成为龙岛主人,毁弃整个龙宫岛,但经过这几日的人情冷暖,他似乎明白,赤龙主所说的不错,整个龙宫岛都是染上淤浊和淫秽,只有将这些人全杀了,才能还原这一片清净。 可是他如今见到这些船夫,想到亦曾在牢里给他送饭的张茗扬,这岛上依旧有挣扎求生的人们,要他炸毁整座岛屿,杀掉这许多人性命,他也下不了狠心。 浑身热得厉害,他忍不住在赤龙主奇异的目光下解了衣裳,拖着赤龙主便扔到床上。 赤龙主笑吟吟道:「还是元霆你想得周到,带着我出海,出门方便,云雨也方便。」 徐元霆似乎根本没理会他在说什么,解开他衣裳的前襟,便不停地蹭着他白皙结实的胸口。 赤龙主常年在中原行走江湖,但这一身的肌肤仍然晒不黑,他自己也十分遗憾。如今看到徐元霆蹭着自己,自己白皙的胸口小腹被他满是灰垢的脸蹭得一片乌黑,也不由满头黑线。 「你想做就做了,光是蹭是什么意思?」赤龙主被他蹭得欲火从下腹猛窜,已隐隐有些抬头之势,但手被镣铐反锁,如今压在身下,不能伸手抱住他,不由叹息。 「我早说过了,我宁死也不会向你摇尾乞怜,你趁早死了这条心。」 赤龙主冥思苦想了半会儿,才道:「你说过吗?我不记得了。其实这种事情看开了就好了,也不是那么为难,就像……就像用青盐漱口,以前没人教我,我是从来不用青盐漱口的,但是后来到了中原,就习惯每天漱口了,你看,其实要习惯也不是那么难的事,七天欢爱一次嘛,难道我会比青盐更难习惯吗?」 徐元霆满心愤怒,恨不得将这小子撕成碎片,但偏偏因为赤龙珠的关系,他的命运已经和赤龙主绑在一起,又因为他想在临死之前回到中原,这才迫不得已拖上他。 他原本打算,等到了中原见到那个想见的人后,一剑刺死赤龙主,再自刎而亡,从此也不受这人所辱。谁知在这人心里,那种……那种羞耻得要命的事情,对他来说,只不过和青盐漱口一样,习惯了就好。 徐元霆狠踹了他脚弯一脚,但他横躺在床上了,也不觉得多疼,倒是哼哼唧唧地喊痛。 「腿断了吗?没断喊什么?」徐元霆心头火起,还想打他一顿,却觉得他肌肤冰凉,贴上去好生舒服。 此时船已经开了,船身微震,和海浪相接,发出巨大水声。 而因这一晃,徐元霆往前摔跌,正好伏在赤龙主的胸膛上。 两人早就关上房门,那些船夫忙着开船,自然无人打扰。 赤龙主仰面躺在床上,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怀拥美人,夫复何求?」 徐元霆奋力挣扎着爬起,狠狠看了赤龙主半晌,道:「你既然不怕,就别怪我无礼!」他早就红了眼睛,仿佛沸腾的血液要从口中,鼻中,眼里爆射而出,再也忍耐不住,撕裂了赤龙主的亵裤,套弄着他已然微硬的分身。 赤龙主微微错愕地看着他,却是笑道:「元霆,我最欣赏你的就是这种面恶心软的性子,叫人怎么忍得住不喜欢你?幸好你是养在龙宫岛上,若是放出中原,也不知要祸害多少人。」 「你再多话,我就把你的嘴巴堵上!」徐元霆看到他明明面庞稚气,却偏偏老气横秋,心里不知是恨是怒,对于这样一个人,实在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匆匆弄得硬了,便捏着他的坚硬,勉强往自己的后庭塞去。 他从没做过这种事,又因恼怒的缘故,塞了好几次都没塞进去,撞在柔软弹性的丘峰上,赤龙主不由舒服得直哼哼,气得他咬牙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20 赤龙奴(H) 作者:月佩环 分卷阅读20 赤龙奴(H) 作者:月佩环 分卷阅读20 切齿,狠狠对着坚硬处坐了下去。瞬间没顶。 炽热柔软的甬穴夹得赤龙主不住的呻吟,若是旁人闯进来,看到这两人赤身裸体,赤龙主躺在身下不住的叫唤,还以为是赤龙主被他拥抱。 他此时也顾不得赤龙主叫个没完,只觉得身体的血液似乎平复了些许,但赤龙主的硕大塞满整个穴口,却让他迫切地想得到更多的刺激。 他分开膝盖,正好夹住赤龙主的腰身,慢慢地让自己的后庭适应赤龙主的硕大。他尽量不去想做了这件事后,赤龙主会是怎么奚落他,只是麻木地忍耐,疯狂地摩擦着麻痒得几乎让他疯狂的小穴。 赤龙主的样子似乎比他好不了多少,吃力地半支起身,适应他过于缓慢的动作。「元霆,你躺下……解开我的……镣铐,让我来吧!」 徐元霆哼了一声:「现在……由得了你吗?你……你这里长这么大做什么?!」 赤龙主异于常人的硕大也造成他的困难,对于他来说,现在他抬起放下的速度显然不能满足赤龙珠的毒性。 赤龙主强忍着不用内力挣脱镣铐,被温热肉壁包裹的感觉让他倒抽着凉气:「是你那里……啊!啊……太小了吧?都做了那么……多次……呼,怎么还怎么紧……」 「你能不能别叫了?「徐元霆停下动作,目光看了看他,再看被赤龙主扭动而滑落到一旁的枕巾,威胁的意味极浓。 汗水从他的额前滑落,额鬓上的碎发已湿,沾在光洁的面颊上,虽显得狼狈,却仍旧带着仿佛豹子的狠厉。 赤龙主喘着粗气道:「好吧,不叫了……你继续……」 徐元霆再次用他的分身捣着自己的小穴,他的动作越来越快,只听到赤龙主咬牙的闷哼声。 快感顺着脊椎急窜上来,自身的欲望硬得如铁石一般,却依旧没有泄身,他之前忍耐过久,毒性竟是郁结在体内,几次涌上,都似乎没有攀到高潮,不能射出。 赤龙主却是先他一步,达到了高潮,困软在床上。 徐元霆感到体内的分身喷射出灼热的液体,充塞着整个甬道,他呆了半晌,似乎难以置信地,慢慢拉出赤龙主的软垂,他此时却还不能满足,直觉地去套弄着赤龙主垂软的下体,发现怎么也无法让他硬起来,他慢慢地松开手,看着赤龙主,脸上尽是失望和茫然。 在这药物控制下,他已经完全不是自己了。 「我是昨天晚上纵欲过度……再加上你忽然这么热情,我按耐不住,可不是真的不行。」赤龙主看到他难过的表情,坐起来道,「你过来些,我帮你吸出来。」 他还在迟疑,赤龙主已俯下身,含住了他炽热的尖端。 赤龙主的手不能动,全凭舌尖技巧,轻轻舔着,戏弄着他渗出淫液的坚硬,眼神看着他时,竟是眼角微翘,仿佛邪魅地挑逗,又似迷离地沉沦,妖艳已极。 徐元霆原先见他肤色白皙,面庞稚气,一直当他是个孩子,着了他的道也只当是晦气,从未仔细看过这个青年,却不想此时竟是忽然间失了魂魄,温热柔软的舌尖向他婉转逗弄,仿佛一支香艳无边的舌舞,令他迷离之下,灼热的硬物顶端终于喷射而出。 他环住赤龙主的肩膀,慌忙就要抽身离开,谁知已是不及,洒得赤龙主一脸一身。白浊的淫液洒在他身上,他脸上竟然还带着笑,仿佛意犹未尽地慢慢用舌头舔了下嘴唇。 「元霆的味道,真的是很甜呢!」 身上的情欲狂潮已退,瞬间上涌的却是一阵尴尬。徐元霆佯装无事地抓了绣着鸳鸯的枕巾擦着赤龙主白皙修长的身体,慢慢道:「你不必说这些甜言蜜语,我们之间的深仇大恨,就是跪下来求我,我也不会原谅你。」 他森冷的语气,并没有影响赤龙主的好心情:「这是我的不对,从今以后我一定会更努力,元霆有需要的时候绝不偃旗息鼓……」 「谁和你说这个!」徐元霆也有些累了,他原本就是大病初愈,折腾许久,竟有些昏昏欲睡,但身上出过了汗,正十分不适,于是下了床,去找有没有换洗衣服。 这条船是赤龙主所有,房内都是他的衣物,在箱子里他找了一下,竟然还有不少灰色粗布衣裳。 赤龙主靠在床头,一边欣赏着他的身姿,此时显然看出了他的疑惑,道:「我在江湖上,总不能一直穿着红色衣裳,太显眼了,人家一眼看出我从龙宫岛出来,还不围而攻之?」 「原来龙主也有惧怕之事?」徐元霆和他身量差不多,但赤龙主毕竟年轻,衣裳对他来说却是窄了些。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罢了!」赤龙主笑道,「我虽然不怕,但也想睡个好觉。元霆帮我解了镣铐好么?手腕疼得紧。」 「解了你的镣铐,我怎么放心得下?」他系上衣带,便想将赤龙主踢下床去。 走到窗前,却见赤龙主转过身给他看他手腕上的伤痕,果然见镣铐摸着他白皙的手腕,尽是青紫血痕。也不知被摩擦了多久,也没听到他呼一句痛。 他略一犹疑,赤龙主便道:「我失了内力,你还担心什么?如果我要做什么的话,早就做了吧,又怎么会陪你上船?」 他语气温和,完全不像刚才调笑的意味。 徐元霆也担心船夫看到赤龙主被他禁锢,闹事起来,变成僵局。毕竟在这茫茫大海上,也只有靠这些船夫舵手操船。于是运气于臂,直接将赤龙主的镣铐扯断——他出门时没带镣铐的钥匙,也没带化功散的解药,这些船夫身上自然也不会有,赤龙主想做手脚也没那么容易。 「元霆好俊的功夫!」赤龙主赞叹了一句,揉搓着自己手腕上的酸涩不适。 「龙主日后还是称我血蛟吧,直呼名字似乎有些不妥。」他冷冰冰地道。 「我想和你亲密一些……」 「我大你十余岁,你若想亲密些,便称我一声「徐叔」。」 赤龙主碰了个软钉子,也不生气,笑吟吟地道:「年纪只是小事,论辈分,我是应该叫你徐叔,但是我和老头子没有父子之情,你和老头子没有夫妻之实,你以前是他的血蛟,但现在却是我的。我一日没有废掉你,你便仍旧是我的血蛟大人。我如何称呼你,那也只好由我了,元霆你说是不是?」 「随便你。」徐元霆不愿和他争论,游目四顾,看到一侧还有一张塌,是给服侍赤龙主的侍女所用。 这张塌比起床是小了许多,又有许多灰尘,显然是许久无人坐卧但比起满是汗浊的床来,自然是十分干净。 赤龙主见他将那张软榻擦拭干净,躺下就睡,想说些什么,也只得闭口不说,不住摇头苦笑。 折腾了这许久,他也觉得有些困倦,于是倒头便睡。再次醒来时,船夫们做好了饭菜送来。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1 赤龙奴(H) 作者:月佩环 分卷阅读21 赤龙奴(H) 作者:月佩环 分卷阅读21 第八章 一连三天,都是徐元霆睡榻,赤龙主睡床上。 赤龙主与他说话,他也只装做没听到。只是船上饭食十分粗糙,令人难以忍受。 赤龙主向来不挑剔,因此行船时甚至不需要多少人照顾。 这次出门匆忙,食物更是简陋,每餐的食物只有一大碗面条上面放着一个煎蛋和几小条咸鱼干。而徐元霆的那碗,连蛋也没有。 徐元霆自小锦衣玉食,即使到了赤龙岛,也没人敢对他有所怠慢。他皱了皱眉,慢慢夹了面条吃了。 赤龙主一笑,将自己碗里的那个荷包蛋夹给了他。 他哼了一声:「有什么好吃?蛋黄都煎散了。」 赤龙主见他连个荷包蛋也要苛求,却没有还给他,心下暗笑,也没戳破,于是道:「海上就是这样,也不知要航行多久,只能省些吃。等到了中原,我带你去吃杂酱面。」 「杂酱面有什么好吃?最好吃的面是刚擀出的面,放到羊骨汤里一煮,头汤煮出来的面不浑不黏,才是人间极品。羊骨汤燉的时候,放上一尾煎好的鱼,味道才真是鲜美。」 他侃侃而谈,想到离别中原十五年,在龙宫岛生存,当真仿佛另一个人世。 岛上别说河里的清鱼,就是新鲜羊肉羊骨也不多见,更别提少年时常吃的菜肴,他登时什么话也不说了,心下黯然。 赤龙主凑趣道:「不错,「鱼」和「羊」合而烹之,正是一个「鲜」字,造字之人诚不欺我。想必这天下至鲜,还要属这道汤了。哪天一定要试试。」 「金陵名菜都是以清燉为主,在汤上极为讲究。当年我和……」他似乎想到了什么,面色微微一变,再也不说话。 那模糊的影子,仿佛轻纱一般,慢慢浮到心底,挥之不散。 赤龙主没有问他为什么没有说下去,两人相顾无言,一时室中俱静。 不知何时,雨点打在窗上,初时只有几点,渐渐越来越密。 徐元霆走到窗前,推开窗子,狂风便灌了进来,雨点如黄豆一般,打在身上,他抬手挡住了,迅速阖上窗子拴住。 赤龙主惊道:「怎么了?是不是有暴雨?」 正在此时,有人敲门道:「龙主!我们好像要被风吹到漩涡里了,船上的人控制不住,请龙主亲临相救!」 这些船夫偶尔有习得武功的,却是疏松平常,在海上只凭经验行船,武功又难练又无用,是以今次遇到风浪,只能求助于赤龙主掌舵。 赤龙主看向徐元霆,徐元霆顿时站起身来:「我去罢!龙主还请在舱内歇息,不必出来了。」 失了武功的赤龙主,看起来和一般的小白脸也没什么不同,他上去了也帮不到忙。 赤龙主还没开口,徐元霆便开门出去了,才出舱门,暴雨便如瓢泼一般打在身上。他抬头一望,只见苍天瀚海,乌云如墨,看不到边际。 风帆降了一面下来,却是来不及收拾,扔在舢板上。 发觉船身微倾,他脚步一错,登时用千斤坠定住身形,此时舢板上有不少人站不稳身子,摔跌在地,舢板上早就被雨水打湿,整只船倾到一个角度时,甚至有人直接滑落到海里。 徐元霆疾步上了船头,那里已有两个舵手在掌舵,仍然无法控制船身倾斜。而其中一个舵手的脚似乎在打滑,已快支持不住。 徐元霆一手按在舵上,两个舵手便觉得手上一松,不再吃力,欢喜无限,叫道:「往左!往左!」 他大声道:「我来掌舵,你们快去救人!」 雨水打湿了他的面庞,露出他原本极俊极美的容貌,那两人本就是赤龙主的船夫,对赤龙岛上声名显赫的血蛟大人如何不识,都不由呆了一呆,叫道:「血蛟大人!」 徐元霆厉声大喝:「快去救人!」 两人应声取了一卷绳索,跑到栏杆旁救援。 徐元霆运气于臂,慢慢转舵,船身慢慢倾侧过来,眼看着驶出了漩涡,向前方平稳驶去,雨仍然很大,浑身衣裳都已湿透,沾在身上。 正在这时,一个老船夫嘶声叫道:「辉儿!辉儿!」 原来刚才落水了三个人,有两人抓住了绳索,仍然有一人没救上。 那汉子却是老船夫的儿子,父子两人在几年前一同被龙宫岛征进了蟹部。 此时船偏离了漩涡,开得越来越远了,而那人却已被卷到漩涡的边缘,一入漩涡,便再也无人能救。 徐元霆让人掌舵,他一手抄起绳索,一头系在船沿木栏杆上,另一头环在腕上,一踏舢板,便凌波飞身跃入海中。 他落入海时,离漩涡还远,凭着水性极佳,他一口气游到阿辉身旁,抓住了他的身躯,却觉得漩涡的力量极大,竟拉扯着他往漩涡中去,手中的绳索慢慢绷紧。 阿辉满脸惊恐之色,叫道:「救我!快……救我!」他水性原本不弱,但此时身躯不由自主,似乎已被漩涡拧成碎片。 徐元霆奋力一拉,将他拉出漩涡,绳索不堪重力,登时绷断,软垂在栏杆边上。众人都是齐声惊呼,显然都在旁观望。 徐元霆将阿辉掷离漩涡,自身却是陷入漩涡里。 这个漩涡大约有二十余丈方圆,他才入边缘,便有从海底被绞死的死鱼劈头盖脸地砸来。 阿辉一出漩涡,便是浑身无力,眼看船只极远,而身后的徐元霆已陷入漩涡中,自己却是束手无策,他认得出救他的是血蛟大人,登时惊惧一起涌上心头。 若是血蛟因他而亡,他也难保住自己性命。 他正在海上浮沉时,却见一个红裳男子自船上飞掠而来,足尖在汹涌的浪涛上轻轻一点,便又能一跃而起,赫然便是赤龙主。 他将手中的绳索扔到阿辉身上,身子却是掠到了徐元霆旁边不远处才落到水中,这一掠岂止三十丈,将船只推得更远了。 徐元霆其时被一条死鱼砸晕,却并非没有力气,此时见到赤龙主用轻功横掠海面而来,波涛汹涌中仿佛无事,赤龙之名,果不虚传,他便知道赤龙主的武功其实没有被废。 赤龙主向他游过来时,他亦奋力向漩涡外游去。 赤龙主见他卷入漩涡,心中忧急,这才跃入水里,此时看他能在漩涡中划出,显然并不是自己所以为的脱力,不由心中暗喜,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将他扯到自己怀中。 他反手一个巴掌,便打在赤龙主脸上。 赤龙主雪白的脸上登时出现一道红印。 赤龙主跃入水里时浑身极冷,此时又挨了徐元霆一个巴掌,不由又是吃惊又是无辜:「元霆,你干嘛打我?」 「你敢骗我?」徐元霆冷冷地道。 赤龙主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苦心装成中了化功散身无内力的假象被他识破,只得硬着头皮道:「我们上船再说!」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2 赤龙奴(H) 作者:月佩环 分卷阅读22 赤龙奴(H) 作者:月佩环 分卷阅读22 此时大船缓缓靠近,远远抛了绳索,拉了他们上来,往远处开去。 阿辉的父亲连连道谢,徐元霆连回答也是不愿,自顾自地进了船舱,赤龙主只得替他道:「区区小事,不足挂齿。」也急着进了船舱。 看着房门紧闭,他极快地窜向窗口,伸手拍烂了木格窗棂,翻身进入。 「嫌这船还不够破么?」徐元霆冷冷地看着他。 他不由讪讪道:「看你关门,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 徐元霆最是爱洁,此时身上尽是海水,却是没有立刻换过衣裳,脚下积了一滩水迹,显然站了许久没移动过。 「原来你并没有内力尽失,原来你一直在骗我。」徐元霆缓缓道,「是不是你觉得这么骗我很有趣?」 赤龙主原本正在尴尬,听到他如此一问,不由有些发急:「谁要是故意的,谁不得好死!如果我武功没失,你会好好和我说话吗?还会看我一眼吗?还会和我共处一室吗?根本不可能!你高傲自许,看不起任何人,我真的怀疑,有没有过一个人入过你的眼?」 「够了!」他粗暴地打断赤龙主的话,「龙主,既然你武功未失,跟着我去中原又有什么意思?」 赤龙主深深看了他好一会儿,才怅然地道:「其实这海市我也不愿意参加,去哪里都无所谓。我知道你去中原只是想了了自己的心事,再心无牵挂地离开人世,我又怎么能忍心看着你去死?元霆,刚才我若是不下水,你卷入水中时,是不是想过就这么死去?」 徐元霆抿着嘴唇不答,心里惶然一惊。 他虽然没有这个念头,但求生的意志并不强烈,若不是发现赤龙主武功仍然完好无损,心头被欺骗的愤怒超过一切,想着一定要揍赤龙主一顿,大概他真的会卷入漩涡,沉入海底。 赤龙主道:「元霆,我知道你对赤龙珠的事耿耿于怀,但我们只要耐心去找办法,总会有人能解了你身上赤龙珠的毒性,若是以后能解毒,今日死了,岂不是可惜?」 他声音徐徐缓缓,殊无调笑意味,目光注视着他,说不出的隽永温和。 徐元霆似乎发现,赤龙主不笑时眼角亦是微微上挑,偏又面容雪白,比他还要白得多,现下浑身湿淋淋的,倒是有些我见犹怜的意思,不由心里微微一动,忽又想起那个人来。 「元霆,其实我……」 赤龙主顿了一顿,想着有些话不知道该不该说,正难以委决,徐元霆已道:「多谢龙主开解,此事以后再提吧,我会慎重考虑的。龙主衣衫湿了,不如换下来洗洗?」 赤龙主略有些失望,只得笑道:「在船上洗衣服,抖下来也是一层的盐,和不洗有什么区别?」 「洗过晾干,再拍掉盐,去些汗味也是好的。」 「汗味不也是咸的么?」赤龙主十分不解。 「……」 徐元霆一听他说话,便知这男子在中原过的日子也是一般的不修边幅。其实看他的箱子便知道,里面塞着各式衣裳,新旧混放,丝织的料子更是塞得像咸菜干似地皱巴巴。 他逼着赤龙主换了衣裳,拿着海水硬是清洗了好几遍。 赤龙主虽然很不情愿地脱下来,但对于徐元霆如此爱洁似乎很有兴趣,坐在旁边高高兴兴地看着他清洗衣裳,被他一棍子撵了出去。 两人的气氛似乎缓和了些许,两天里还说了不少话。 这船虽然很大,但专属于赤龙主的房间只有这一间,别的船舱都是船夫住的,徐元霆仍旧和赤龙主共处一室,晚上睡觉时,赤龙主还会提到他习了自家武功,又到各门各派偷学的趣事。 徐元霆默默听着,自然知道其中的痛苦要大于欢乐。 难捱的日子总是会到来。 赤龙主见他吃饭时坐立不安,似乎椅子不稳,心里早就默算过了日子,便问:「是不是赤龙珠的毒性发了?」 徐元霆一声不吭,冷冷看着他,显然就是怪他明知故问。 他干咳了一声,便起身阖上房门,以免别人来打扰,转过身时,却看徐元霆仍旧一副戒备的样子,显然没打算就这么屈服于赤龙珠的毒性。 两人各自据着桌子的一端,默默坐着。 赤龙主面对徐元霆愤怒仇恨的注视,不免心中尴尬,讪讪地道:「你要是实在不愿,我们可以想别的办法?」 「这种事情,谁会愿意?」徐元霆冷冷道:「难道你还能想到别的办法么?」 赤龙主也不生气,笑了笑:「或许有别的办法可以缓解,我们应该都试试。」他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魅惑动人的眼神,几乎能令人窒息,缓缓近前,缓缓单膝跪地,嘴唇轻轻碰着他的手指,竟然用舌舔着他手指的缝隙。 那本来是极脆弱极柔软的所在,徐元霆被他舔着,想抽回手,偏偏又舒服到了极致,颤慄的快感仿佛热流一般涌遍全身,他吃惊自己竟然任由赤龙主舔遍了他每一根手指,身躯也似乎顺着指尖的温度而在融化变软。 赤龙主不知何时已将他拦腰抱了起来,放上了床。他在龙宫岛中不知有多少取悦身下人的功夫,如今特意费了心思,刻意抚弄爱惜,直把徐元霆做得腰膝酸软,直不起身来。 开始还能咬紧牙关,不肯呻吟,到得后来,却是被他弄得眼泪横流,嗓子嘶哑,上一刻还在云端,这一时却脚下无力,当真是欲仙欲死。徐元霆虽然暗骂他小小年纪不学好,却也不得不折服在他手段之下。 徐元霆被他弄了一夜,直到了黎明时分才全身乏力地合上眼。迷迷糊糊醒过来时,已到晌午了,仍然眼睛酸涩,几乎睁不开,腰也似断了一般。 他看到赤龙主早已经衣衫齐整地坐在桌前,摆弄着什么东西,不由看了两眼。原来赤龙主手上正在编着一条红黑相间的带子,红的是赤龙主衣裳上扯下的线,黑的却是一绺青丝。 赤龙主见他醒来,便笑道:「醒了么?饿不饿?我去让人做些东西给你吃。咸菜稀饭好吗?」 「随便。」他平淡地问,「你在做什么?」 赤龙主便将手里的东西拿过来给他看,原来是编制的一条腕链,红黑丝线缠绕,却也十分醒目精致。 「昨夜我注意过了,我们肌肤相贴时,你体内混乱的气血会平静一些,我做这带子,便是想看看能不能让你养神宁气,舒散气血……」他一边说着,一边将腕链系到徐元霆的左手上。 徐元霆原本想骂他异想天开,若是有用,昨夜不知与他肌肤贴近多少次,何必再做交合之事,但看到他手腕上被锁铐磨破的地方伤口还没愈合,心里的气便消了些,任由他给自己系在手腕上,心里忽然有些说不出的异样感觉。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难道赤龙主会是这个意思?他不由暗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3 赤龙奴(H) 作者:月佩环 分卷阅读23 赤龙奴(H) 作者:月佩环 分卷阅读23 笑自己犯傻。 赤龙主方当青年,正是如日中天时候,偶尔被他的外貌迷惑,一时冲动之下也是有的,只怕和他父亲一般,希望完全地攫取和占有他的身体。 他眼底掠过一丝阴霾。 赤龙主给他系好了腕链,却仍然没有放开,看着半晌,才道:「元霆……再过不久就到中原了。我们是直接去金陵吗?」 「龙主若是没有要事的话,与属下同行去金陵也是无妨。」他其实并不愿赤龙主与他一起回去,本来他还未脱血蛟的身分,回到中原,便如同过街老鼠,中原正道人人得而诛之,偏偏还要带着一个年级轻轻的牢头,这牢头还是他的上司,自然做什么都不方便。 果然赤龙主失笑道:「我来中原,本来就是为了你,又有什么别的要事可做?何况只离开七天,也做不了什么事。」 赤龙主便如牛皮糖一般,沾上了便拔不去,扔不掉,每隔七日就要被迫承欢一次,他每当想到便觉得浑身黏腻,像是沾了油,就是洗一千次澡都无法洗掉这种感觉。 在船上又欢爱了一晚上,他数着日子,终于到了中原。 第九章 这一次航行,竟是花了十七天。 他上一次坐船是在十五年前被擒,神智迷糊地躺在船上,也不知过了多少时辰,却原来要那么长的时间。大海茫茫,也难怪中原这么多年都没有出兵攻打龙宫岛。 他下到港口时怔怔出神,赤龙主还当他是晕船,带着他到茶楼喝茶休息。 徐元霆受不了身上的不适,买了好几套衣裳,到澡堂让人另外烧了热水洗了澡,全程自然由赤龙主陪同。 龙宫岛什么都缺,偏偏不缺银子,在这些店家眼里,赤龙主无疑是极大的一棵摇钱树。 赤龙主也不在乎,总是笑吟吟的,似乎只要徐元霆高兴就好。 当地人都纷纷诧异,想着这小郎君生得好看又有钱,却是不长眼看上这么一个败家美男子,这男人多半是从妓馆里出来,惯于讹人钱财。 徐元霆却是不知别人如何看他。 他在岛上就习惯绫罗绸缎,此时软裳轻罗,端坐在马上,连赤龙主也不由赞叹不已,配合着他换了衣裳,两人直如两个游山玩水的公子哥儿,一个年长骄矜,一个年少宽和,提着缰绳缓辔并行。 让人觉得似乎有些怪异,两人的神情似乎本应反过来才对,但这两人俊美无俦,仿佛如一幅名画中走下的一般,再自然不过,再合衬不过。 从港口一路快马,经过苏杭,不用几天就到了金陵。 到了金陵,徐元霆却似有些近乡情怯,在徐家大门狮子外徘徊许久,仍旧没有敲门。 赤龙主也没说什么,看到天色已晚,便带着他在金陵城东的一家客栈住下。 次日两人一同到徐家。 徐家家主徐元沛正巧在家中,听说三弟归来,立时出门迎接。 徐元霆见大哥已年近四十,鬓发微白,虽然成熟稳重,但哪里还有十五年前翩翩少年郎的潇洒气质,显然为这个家操碎了心。 徐元霆不禁流下泪来,紧紧握住徐元沛的手道:「大哥!」 徐元沛看到三弟,十分欣慰,却不免有些感伤:「三弟,你这十五年去了哪里?可惜爹娘在你走后不久就过世了,娘去世之前,一直不肯闭眼,说要见你最后一面……」 徐元霆不由流下泪来,过了许久,才低声道:「当年我被人劫道,那群人将我绑在船上,乘船出海,半途遇到风浪,辗转在海上漂泊许久,才飘到一个无名小岛上。岛上居民都是前朝逃难到那里的,大多自给自足。我就住在岛上,也是最近才遇到了一只因风暴漂到岛上的船只,跟着他们的船回中原。」这一番谎话自然是他斟酌了许久才想出来的,虽然疑点太多,但总比实话好听一些。 徐元沛点了点头,看向赤龙主道:「这位小兄弟一定是带你回来的小友了?」 赤龙主还没回答,徐元霆便道:「正是。他是船主的公子。」 赤龙主瞥了一眼徐元霆,抱拳说道:「徐先生,久仰了。在下小姓赫连,单名「炎」字。」 徐元霆听他随口一说,便知道这是他用惯的假名,也不以为意。赤龙主常年行走江湖,岂会没有几个常用的名字,信手拈来便是一个。 「赫连公子果然英俊不凡。」徐元沛赞叹了一番,再三向赤龙主道谢,并让人安排酒席给两人接风。 一同出席的还有徐元霆其余的几个弟弟。徐家子弟众多,更有一同在金陵的旁门分支。和徐元霆、徐元沛一父所生的便有七子,徐元霆排行第三。 令徐元霆大为吃惊的是,赤龙主在席上妙语如珠,取悦了众多宾客。 之前徐元霆担心赤龙主武功太高,为人自然便会狂妄超脱,徐元沛问「贵宝号做的什么生意」时,他甚至有些担心赤龙主直言不讳说「做人肉生意的」。 好在什么也没有发生。赤龙主对于海上行商也了如指掌,所说的奇闻轶事让众人纷纷惊叹。 在席上他有几次想对徐元沛直说,他是被龙宫岛的主人掳去,别人必然不会放过赤龙主。但徐家子弟虽然有不少人练武,武功不弱,终究比不上赤龙主的武功已达无人之境。 何况现在他和赤龙主命运相连,赤龙主若是死了,他身上赤龙珠的毒性无药可解,也是死路一条。 他虽然对赤龙主充满了厌恶之感,同归于尽也无不可,但却不想让自己的兄弟有所损伤。 似乎看出他的心思,赤龙主微微一笑,频频向他举杯致意。 晚饭已毕,赤龙主被安排在了客房,徐元霆住他原来的那个院子。 他和徐元沛是同胞兄弟,自有许多体己话说。徐元沛与他说了别后十五年家中发生的许多事情,亦说起自己在徐元霆离开后不久娶妻,但在父母去世后,妻子相继难产而逝,独留一个儿子徐照麒,性格顽劣,难以教导。 徐元霆听到家中近况,也不由有些叹息。 他排行老三,上面还有一个二哥,但二哥并非一母所生,且耽于玩乐,不理家中之事,若是他这些年在家,兄长或许不会这么操劳,才三十过半的年纪,鬓边已有几丝星星白发了。 徐元沛忽然道:「老三,你这次回来没有带家眷,你在那个无名岛上,就没有遇到喜欢的女子么?难道这十五年来,你都没有成亲?」 徐元霆面色微微一僵,万幸此时宾客散尽,赤龙主又去客房歇息了,席上只剩下他们兄弟二人。 「你该不会这么多年……还想着她吧?」徐元沛顿了一顿,说道,「她等了你三年,后来嫁给了裴家的五少。据说现在日子过得不错,连儿子都有十一岁了。」 他早就知道这个消息,但现在从兄长的口中确认,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4 赤龙奴(H) 作者:月佩环 分卷阅读24 赤龙奴(H) 作者:月佩环 分卷阅读24 却不由得胸口一阵发闷,胀痛难受之极,苦笑道:「大哥别说我了,你还不是这十年来都没有续弦。」 徐元沛叹息道:「有这么多兄弟要照顾,又加上照麒,已经够我烦的,再找个女子,多生几个,变得更烦么?老二整天躲在自己那个院子里养狗,你又失踪了,五妹六妹嫁人了还好,老四老七,没一个是省心的。」 徐元霆心念一动,问道:「照麒如今在何处?怎么今天吃饭时没见到他?」 「上个月出了点事情,险些被人拐卖到龙宫岛,幸好有人在当中斡旋,才将麒儿救出来,不然……唉,我现在令他在房中读书,不许出门一步,如今只让他修身养性,过几日我再让他来拜见你。」徐元沛对恶名昭彰的龙宫岛十分不齿,提到时又痛骂了一番。 徐元霆不由有些尴尬,原本欲言又止,此时更不敢提。 两人叙过了别情,均是喟然叹息。眼见天色已晚,徐元霆便向徐元沛告辞。 回到房中,正解了衣衫,忽然听到窗子轻响了几下。他开了门,便看到赤龙主站在门外,笑吟吟地看他。 「元霆,晚饭我没吃饱,忙着说话了。我现在饿得很,我们再出去外面酒楼吃些,好么?」 徐元霆嘴角一抽:「谁让你不吃饭的?我累了,又这么晚了,人家酒楼都关门了,要去你自己去罢。」 「我一个人不想去。」 徐元霆有点想说「不想去就别吃」,但是看他的样子有点可怜,想让人去给他做宵夜吃,但现在丫鬟们都睡下了,于是他陪着赤龙主到厨房找了些剩饭,灶台也冷了,自然也不烧,就着剩饭冷汤喝了一些。 看他吃得很香,徐元霆原本还嫌他麻烦,此时竟有些莫名的歉疚。 「过几天带你到金陵最好的酒楼去吃。」徐元霆信口许诺说。 「明天吧?」赤龙主从一大碗冷饭中抬起头看他,面颊上还沾着几粒米饭。 素来的洁癖让徐元霆十分不适,他忍着用手擦掉他脸上饭粒的冲动,说道:「不行,明天还有几个亲戚长辈要拜访,你留在家中罢,又没到七日之约,你也没必要像只狗一样天天跟在我后面。」 听到他的挖苦,赤龙主却是没什么反应,笑了笑道:「这样也好,那你好好保重,有需要帮忙的地方便叫一声。」想了想,又加了一句,「无论什么事情。」 他如此大度,到让徐元霆有些后悔说话伤人,但他沦落到这种地步和赤龙主脱不了干系,如果可以的话,他倒是愿意赤龙主滚得越远越好。 徐元霆有些心烦意乱,口气不好地让赤龙主自己回房。 他走到池塘边。晚上的池塘一片静谧,隐隐闻得到花的香气,那是后面一座花园里的花开了。 就在十几年前,就在这个池塘边,他在这里和兄弟姐妹们玩耍读书,但如今池塘依旧,妹妹们都已经嫁了,父母也已去世,兄弟们大多都有自己的事业,而他也已不是当年那个秉烛读书沉静内敛的少年,如今不仅一事无成,还落得一副被人亵玩后的躯体。 他在池塘边的栏杆坐了一夜,直到清晨露重才离开。 徐家的亲戚众多,徐元沛带着他见过了整个家族的各个长辈,便有意将一部分产业交给他打理。徐元霆自小聪明绝伦,在徐家亦是天之骄子,徐元沛自然不会轻易浪费。 但徐元霆只说在海外多年,早就把这些事情给忘了,如今要接管这些产业,肯定要从头学起,至少需要半年的时间来熟悉,徐元沛也只得由他。 回到金陵已有三天,这三天中赤龙主果然没有再来烦他,也不知去了何处。 他既然没遇到赤龙主,便也把自己之前的邀约忘记到九霄云外。 这一日,他到徐记当铺办了事情,走过朱雀桥时,有个乞儿交给他一张纸条,他低头看到纸上清秀的字迹,恍若雷击。 金陵南郊候君十五年,君今归矣,何不相见? 迷迷蒙蒙地想起……那一年,她十四岁。他十七岁。 婚期定在次年,等她及笄之礼行过,便可拜堂成亲。 两人书信传情,时有相见,见面时就约在金陵南郊。 而这最后一次相约,他在来的路上遇到了龙宫岛的人,从此被迫离开中原,恍若隔世。 那个忧郁迷茫的女孩儿,一连等了他三年。 十七岁的年纪,对于一个男子来说,还未及冠,但对于一个女子而言,却是年纪大了些。 她逼不得已嫁人,他也不怪她。 辗转如今,天涯相隔,一别就是十五年。 他缓缓走在路上,依稀是当年的街道,依稀是当年的店铺,依稀是当年的酒肆。 半旧的帘子挑在酒肆外面,经历了多少年的日晒雨淋。 南郊那棵熟悉的梨花树下,她站在那里,仿佛一直等待了十五年。 当年梳着双环发髻的少女,如今已是少妇模样打扮,当年脂粉未施,如今亦是衣着朴素,容颜端丽,举止大气。 这原本是母亲为他选的妻子,如果没有那场意外,他们本该早已成了亲。可是如今,妻子另嫁,父母也已相继去世。 她抬起头,看到他时,眼神中有些错愕失神,似乎不敢相信是他:「元霆?」 他早知道自己衣着过于华贵耀眼,便连徐元沛也颇有微词,却也一直我行我素,如今遇到她时,却是不由微微赧然,回了一句:「裴夫人,久违。」 她惨然一笑:「难道对我,连一句抱歉的话也说不出么?」 「……我听说,你过得不错。」 她登时暴怒,冷笑起来:「是啊,我过得不错,你就可以心安理得地消失十五年了是么?你知不知道我一直在等你?你好狠的心!」 徐元霆静静看着她,甚至没有上前抱住她,反而平静得近乎于无情:「现在大家都老了,还说这些有什么用?过去的事情,就忘了吧!」 「难道你一句「对不起」都不肯说?」 「让你失望了,我没觉得自己有要道歉的地方。」 她定定地看他半晌,自嘲地一笑:「你变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想不到暌别十五年……竟会这样……我本来还想让你带我走的,但是现在看来,这也是奢望了罢?」 「裴五对你不错,不是么?」他冷冷地道。 「但他不是你!」她大叫起来。 他脸上微微泛出一丝笑意,似乎在嘲弄她的痴心:「我只是个浪子,很快就离开金陵。你忘了我罢。」 她还要说什么,只听远远一个少年的声音清清冷冷地道:「母亲大人,我来接您回去了。」 徐元霆转身看去,但见一个少年缓缓走来,内着白衣,外罩一件青布长衫,年约十一、二岁,俨然已是一个温润如玉的少年公子。 她轻声对徐元 分卷阅读24 分卷阅读24 分卷阅读25 赤龙奴(H) 作者:月佩环 分卷阅读25 赤龙奴(H) 作者:月佩环 分卷阅读25 霆道:「你看到了么?如果我们在一起的话,儿子也该有这么大了,所以我给他做的衣裳,都和你少年时一模一样……」她声音甚轻,只有近旁的徐元霆能听到。 徐元霆不由浑身一震,低头看她时,才发现她双目盈盈,已是潸然泪下。 看着她仿佛梨花一般的面容,他心里生出一丝不忍,却是硬起心肠道:「能有娇儿如此,你还有什么不满足?裴夫人,做人不要太贪心了。」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他,目光中渐渐流露出恨意:「徐元霆!你怎么能这么说话?」 那少年已款款走到两人跟前,向他母亲道:「母亲大人,天色已晚,该回去了。」 徐元霆颇觉奇异,这个少年唇色泛白,似乎一直在控制着自己,他对他母亲也似乎十分无情,只冷漠地叫她「母亲大人」。 她仿佛没听到一般,恨恨地看着徐元霆,仿佛要剜出他的心,听到儿子的话时,脸上挤出一丝虚弱的笑容:「枫儿,这是你徐伯父,快叫人。」 裴家在金陵亦有子弟,裴五比徐元霆略小一、两岁,裴枫叫他伯父并不为过。 裴枫半仰起脸,看了徐元霆许久,依旧是青白着脸色,一句话也不肯说。 徐元霆便道:「裴夫人,天色的确是晚了,看这样子,恐怕还会下雨。你还是带贤侄回去吧。」 感觉到儿子隐隐的怒意,她似乎也有些慌乱,抓着裴枫的手:「怎么不叫人呢?一点礼貌也没有……」 裴枫冷笑道:「母亲自然知道,又何必问我?」 「小孩子不懂礼数,你别见怪。」她忙不迭地向徐元霆赔礼,目光满含幽怨。 徐元霆慢条斯理地道:「无妨。小孩子总有些脾气,我有些事情,却要先走了。」 他的骄矜傲慢终于让她绝望,从齿缝中挤出发颤的几个字:「那便……告辞。」匆匆拉着裴枫便往城门行去。 徐元霆原本与他们同路,但为了避免同行,于是仍然站在梨花树下,看着两人相携离去的背影,也不知站立多久,只觉得似乎有雨丝洒落身上,转头去看肩上时,衣裳已微微湿润了。 而正在这时,一把伞为他遮住一片天空,那执伞的红衣男子含笑晏晏,也不知在旁看了多久。 「走罢?都下雨了。」 「还有什么地方可去?」他迷茫地看着赤龙主,仿佛那个离去的女子带走了他所有的魂魄。 赤龙主慢慢敛起笑容,温言道:「一层秋雨一层凉,现在也挺冷的了。我们去喝些酒暖暖身吧。这附近有个酒肆似乎不错。」 「借酒浇愁么?」他像是发现自己的脆弱被赤龙主如此近的距离碰触,立刻清醒过来,就连笑意也似乎有些尖锐的讽刺。 赤龙主却仍然十分温和:「你上次说带我去吃面,我还没吃过呢。就当陪我,如何?」 徐元霆被他缠得无法可想,只得带着他,穿过两条街,绕到一条巷子里,一个黑漆漆的面馆。赤龙主看到那桌子上一层的油腻,也不在意,一屁股做了下去,却被徐元霆皱眉拉了起来:「别坐这里!」 赤龙主大惑不解,只得随他起身,却见徐元霆和店主打了招呼道:「店家,来两碗面。」 那店主想是许久不曾见他,似乎十分激动:「徐三少爷?你、你回来了?」 「回来了,楼上的座位还在么?」他问道。 「在的,还一直给你留着呢!」那店家引着两人上了一架狭窄的木梯,赤龙主果然看到楼上还有几个厢房,厢房的窗外正对着秦淮河,河上已是灯火阑珊,看不到水光了,无端地添了些许暖意。 徐元霆当年就常常与自己的未婚妻私下在此地相会,楼上的座位就是让店主添置的。这些年来不可能没有人来坐,而店主做了不少这种类似的包厢,想必也是因为有许多人贪恋这里的景致而多次光临的缘故。 除了两碗面外,徐元霆还另外叫了几瓶烧酒,几样小菜。 他面条吃得不多,只夹了两筷便放下不吃了,单在那自斟自饮。 赤龙主早就有些饿了,此时看那汤清面韧,上面浇了一瓢羊肉,撒了些葱末,翠绿爽滑,鲜香无比,不由食指大动,吸溜几下,很快就给他吃下了一碗,看到徐元霆不动筷,于是自顾自地将他的面也一并端来吃了。 徐元霆并没有阻止,慢慢喝着酒。 烈酒入喉咙,仿佛割裂一般,热辣辣的涌上来,醺得眼前一阵模糊,只觉得赤龙主容貌白皙,眼睛妩媚,竟是如斯动人,竟是有些冲动想抱他一抱,但看到他胡吃海塞的粗鲁动作完全不似她,随即定了定神,用手按住眼睛,不经意地拭去了眼角的湿润。 赤龙主却像是没见到他的失态,抚摸肚子叹息:「果然是人间美味……我都有点想长居金陵了。」 「想吃就再来一碗?」他心情似乎平和了许多,脚步也轻飘飘地不着力,便知道有了七、八成醉意,不能再喝了,放下空杯子,那杯子在桌面上打了两个转才站稳。 赤龙主眼神一动,笑道:「想吃是想吃,就是有些饱了。明天再来吧。」 「明天若是再来,就让店主给个盆给你盛面。」徐元霆瞟了他一眼,似乎是薄怒了,偏又看不出生气的样子,倒是三分的微嗔。 赤龙主不由得心里一荡,看到他脚下不稳,顺势扶住他,微笑道:「一盆面若也是七文钱的话,我倒是愿意他拿脸盆来装。」 「你想得倒美。」他推开了赤龙主的搀扶,取出了装银子的荷包,数够了钱结账,才慢慢扶着楼梯下去。 他虽然不是十分的醉态,但脚步也已是稍微的错乱了。 第十章 走到门外时,赤龙主再次扶他,他便没有挣开,让他扶着自己,到路边的一块大石上坐下。 此时的雨已经停了,但石上还积着水。 赤龙主知他爱洁,于是解了自己外袍给他垫在石头上,自己却是不坐了,站在他身旁。 徐元霆并没有拒绝,身体软绵绵地,享受着这微醺的感觉,朝他感激地一笑,说道:「只坐一下就走。」 「没事,你坐吧。」他从来没看过徐元霆对他这么和善,竟有些受宠若惊,只怕他是醉糊涂了,便问道:「元霆,你还记得回家的路么?」 「怎么不记得?」徐元霆皱起眉头,「就是天黑了,我也……能认识路的。」他说话有些慢了,迷迷糊糊的,忍不住抓住站在身旁的赤龙主的衣裳,像是即将溺死的人在抓一块浮木。 赤龙主连忙扶住他,稳住他晃动的身子,不由微笑:「路是认识,恐怕也是走不回去了,不如在这多坐一会儿。」 徐元霆只见眼前人温文儒雅的笑容,内衫一身雪白,只在腰间缠了一条绯色腰带,浅浅层层地束着,益发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6 赤龙奴(H) 作者:月佩环 分卷阅读26 赤龙奴(H) 作者:月佩环 分卷阅读26 显得猿臂蜂腰,端的是男子的好身段。 他不由心旌一阵动摇,蓦然想起被他压在身下恣意玩弄的情景,不由下腹一紧——离毒发还有两日,怎么的今天就有些不对劲? 他定了定神,想到自己如今这么一具躯体,再也不能和她在一起。而直到今日,他才知道,她竟然一直等着他…… 他不由低低地道:「她等我三年,我一直不能脱身,等到有机会突围离岛时,却听说她嫁了人……我就是冒死出来,见着一个已嫁的人,又有何用?如今前来,只不过想看她过得怎样。却不知她竟然……竟然一直在等我……」 赤龙主这才知道,徐元霆千辛万苦出岛,宁死也要一见的这个人,竟是今日这个他思慕了十五年的女子。 他在中原虽有蟒部可统御,却因为不想让徐元霆不喜,所以一直没有让人调查,如今得知真相,心里也不由有些凉了。却是忍着怒气,温言道:「她若是一心等你,便不该嫁了人,如今嫁了裴五少,却还在说等你,这等一心两用,天底下没这种好事的。」 「这倒是……」徐元霆轻声一笑,「天底下又有谁……似龙主一般,左拥右抱的,占尽天下风流?」 赤龙主有些讪讪地道:「我和方雪尘虽说时常有些不干净的关系,但其实抱过了才知道,和他只有兄弟之情。你若是介意,等回去后我就把他送给别的龙主去。」 徐元霆却像是没听到一般,忽然自言自语地道:「她那般……刚烈女子,怎地会……会忽然嫁人?莫不是裴家……逼迫于她?」 赤龙主忍不住道:「她若真是刚烈女子,天底下还有谁能逼迫于她?我看她是情急无奈,嫁给了裴五,但因为嫁不到你,便会日日思念你的好处。何况如今见到你更俊雅飘逸,非一般世家公子,自然又高看你几眼,心里的悔意就更浓厚了。」 徐元霆醉意已到了九分,脑子一片空白,努力思索了半晌,才道:「我听说……裴五是个老实人,这许多年也没有纳妾,断然不会欺辱她……」 赤龙主大喜,却是强抑住了,温言道:「正是,你对她只有愧疚之意,见到她过得还好,还有个聪慧懂事的孩儿,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还是忘了她罢。」他的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抚慰地道。 徐元霆抓住他的手臂,藉着他手上之力,才能慢慢从石上起身:「你说得很对。如今,我是……了无牵挂了。」 他说完,推开了赤龙主,摇摇晃晃地往前行去。 赤龙主听得一时呆了,原先想着不要他为了这个女子难过,这才开解于他,却不想反倒让他了无牵挂地产生自绝的念头,不由心下骇然,慌忙上前扶住他道:「元霆!你去哪里?」 徐元霆看了他半晌,似乎在努力辨认他的容貌,才道:「我自然……回我家里,你自然也要回你家里的。」 他不由苦笑,断定徐元霆是醉了,说话已不似原本那般有理有据,扶着他道:「我家在岛上,怎么回去?再说,你身上的赤龙珠的毒性不解了吗?」 「世间又有谁能……不死?」他说这话时,自有一股傲然之气。 赤龙主不由一怔,才道:「还没到绝路,何必多想?我已经让人传讯黄龙岛主了,他精研医术,想必对于此道也有研究,只是需要一点时间。我也怕万一无望,你心里难过,所以一直没提。」 徐元霆却是苦笑道:「你不必……哄我开心,若是……毒性能解,你当初怎么还会……会想用它来毒杀我?生死由命,我是……早就不放在……心上了。」他断断续续说完,几乎一头栽倒在赤龙主身上。 赤龙主苦笑,那酒他早闻过,并不算烈酒,比起塞外的烈酒来说,还算差得远,想不到徐元霆的酒量竟是这么差。 他怀里抱着徐元霆,看到他醉得人事不知,叫了他两声也没见他有反应,无可奈何地将他负起,背在背上,向徐府走去。 到家时天都黑了,他敲开了门,有小厮过来开门,看到喝醉的徐元霆被客人带回来,便要帮赤龙主扶人,赤龙主婉言拒绝了,把徐元霆扶上了床,正在低头帮他脱靴,谁知徐元霆「哇」地一下,吐了他一身,登时一股恶臭散遍了整个房间。 赤龙主忽然发现向来暴躁的自己今天有着强悍的忍耐力,在这种情形下竟然也没有发作,看到他困顿地坐在床上,抬起眼睛极为无辜,哪有以前盛气凌人的神态,心里不由软了,反正衣裳已脏,索性用袖子给他擦了擦湿润的唇角。 他发现徐元霆的衣裳根本没脏,秽物几乎全落到自己身上,不由苦笑。绯色的外裳早就贡献给了徐元霆作了坐垫,不想中衣也不能幸免于难。虽然自己不在乎,但要是万一不小心将秽物黏在徐元霆身上,大概也会令他皱眉。 赤龙主解了自己的衣裳扔到地上,赤着上身,只穿了一条裤子,想着伺候这徐三少爷睡觉后,再回房换洗。 不想才脱了徐元霆的外衣,让他躺下,忽然被他紧紧抱住了腰身。 赤龙主被他死死抱住,不由神色尴尬,他正是血气方刚的少年,又被这个能左右他情绪的人紧紧抱住,只觉得倒抽了一口凉气,分身又硬了起来。 对一个人事不知的人出手,太禽兽了。赤龙主试图将他推开,却发现他抓得自己死紧,哀哀地唤道:「琴儿,是你么?」 他声音虽低,却充满了苦涩之意。 赤龙主心底那股怒气忽然间爆发出来,将他推倒在床上:「她叫琴儿?她另嫁他人十二年,你还记得她叫琴儿!我和你认识了十五年,你知不知道我叫什么名字?你有没有问过我姓什么叫什么?」 徐元霆根本没听清他在说什么,只觉得身边有人不停说话,便下意识地推开他,翻身背朝着他,一挥袖子道:「好吵……」 「徐元霆!你看看我是谁!」赤龙主大怒,将他的身子翻了过来,提起他的衣襟。 他迷茫地看了他半晌,似乎终于分辨出来他的模样,却是犹豫不定地道:「你是……龙主?」 听得出他还认得出自己,赤龙主怒气稍息,却听他又倒在了床上,闭上眼睛,迷迷糊糊地道:「龙主大人,你不去和火蛟缠绵,却来我这里作甚?你去罢!」他挥了挥手,好比赶苍蝇一般。 赤龙主冷笑道:「血蛟大人还是小心言辞的好,你知道抗命不侍寝是什么罪过吗?」他剥了徐元霆的外衣,正想着要如何整治他一番才好。却见徐元霆似乎没听到他说话,皱了皱眉,又是作势欲呕。 他扶着徐元霆,让他吐到地上,却是吐不出什么了,只有些酸水而已,十分难受的样子,抬起头看他时,眼角也有些泪光了。他原本就生得俊美,只可惜戾气太重,此时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他,竟让 分卷阅读26 分卷阅读26 分卷阅读27 赤龙奴(H) 作者:月佩环 分卷阅读27 赤龙奴(H) 作者:月佩环 分卷阅读27 他心跳如鼓,难以把持。 赤龙主顾不得生气,只能取了帕子给他擦拭嘴角的汗迹,心里暗暗苦笑。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会对一个醉鬼色心大发,偏又强行克制。 他以前在中原拜师学艺,而后浪迹江湖,却因自身身分的缘故,少与人真心结交,若是在往常,他早就将人扔下不管了,今天却是又陪酒又服侍,和个下人没什么两样。 徐元霆呆呆地看着他,忽然说道:「龙主……你怎么忽然……长这么大了?」 「那你觉得我该多大?」 徐元霆屈指数了数,又看了看他,犹疑道:「你今年……该是七岁了?」 赤龙主啼笑皆非,也不回答,给他解开了白色的中衣,露出结实修长的躯体,他的目光便不由自主地在他赤裸的身上停下。 其实赤龙主要召唤下属侍寝,随时随地都可以,但他此时醉醺醺的,如果就这么把他就地正法,他明日起来脸色不知难看成什么样子。 赤龙主只犹豫了一下就打消念头,扶着他靠坐在床前:「好了好了……喝点水就睡觉吧,别折腾了。」 他到桌上倒了些茶水,那茶水想必是早上的小厮泡的,已是凉得不能再凉了,于是倒了一杯,一边喂徐元霆一边道,「来,漱漱口就睡吧。」 徐元霆就着被子喝了一口,还没咽下去就喷了他一身。赤龙主浑身一凉,被喷个正着,气得额角青筋暴跳:「你怎么乱吐?吐地上不行啊?」 「冷了,不好喝。」徐元霆无辜地看着他,让他心里一阵狂跳,恨不得此时立刻将他扑倒在床。 他定了定神,让徐元霆靠在床头,才找了汗巾胡乱擦拭身上,一边说道:「又不是让你喝的,就是给你漱口而已,想喝热茶就等等,我去烧。」烧茶的炉子在厨房,自然要出去一趟。 他随意捡了一件徐元霆的衣裳披在身上,反正在船上时两人的衣裳混穿,徐元霆都不介意,他更不介意了。 他拿了茶壶到厨房去,花了好大功夫才烧好了水,找不到茶叶,于是拿着开水回来,阖上房门。 他将开水倒在杯子里放凉,在拿到床前喂徐元霆喝下去。徐元霆老老实实地喝了水,赤龙主松了一口气正要去放杯子,却发现徐元霆忽然之间抱住了他的腰身:「大哥……抱我……」 赤龙主才反应过来徐元霆把他当成徐元沛,又听到后面这两个让他如遭雷击的字眼。 难道徐元霆和徐元沛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 他们兄弟的感情是比一般兄弟要好些,但是也看不出什么暧昧,莫非这是徐元霆单方面的心思,对兄长有着难解的孺慕,才会拼死也要救下徐元沛的独子徐照麒么? 赤龙主几乎浑身僵硬,强忍着内心的妒火,看着怀里的人,慢慢道:「你要你大哥……怎么抱你?」一字一句,几乎咬牙切齿而出。 「大哥,我心里……好苦……」徐元霆哽咽着,抱着他的手紧紧不放。 感到怀里传来的湿意,赤龙主松了一口气,知道自己刚才是误会了,不由暗笑自己的多心,徐元霆苦恋裴夫人十五年不变,又怎么会三心二意地喜欢自己的兄长? 即使裴夫人不要他了,要他变心也不容易。 赤龙主叹了一口气,让他重新躺倒在床上,但他仍然像孩子似地抱着自己不放。 赤龙主无奈地揉了揉他的头发,揉得束发的玉带散了,他解了下来,登时长发披散而下,使得所剩无几的锋芒又消褪了不少,仍旧是鹰翅羽眉,樱色唇瓣,却是让人一看便忍不住心生怜惜,甚至想占为己有。 这样绝顶的容色再加上这样专注的痴情,在赤龙主二十岁的人生中,从来没有见过。 万幸的是,裴夫人要徐元霆带着她私奔,徐元霆并没有答应。如果不是因为身体被赤龙珠控制的原因,大概他是会答应了吧? 赤龙主抽了抽嘴角,心神有些不宁。只见徐元霆双目紧闭,面颊上仍然是酒醉后的潮红,仿佛自语般低声道:「琴儿……你为何不肯……忘了我?」 赤龙主忍不住道:「那种水性杨花的女子,见一个爱一个,你怎么知道她是一直记得你?」 发现自己话中尽是妒意,不管是谁都能听得出来,赤龙主不由微微一怔,仔细去看床上男子的神情,回应他的,是仿佛呓语般的呢喃:「琴儿……琴儿……」 恼怒涌上心头,他想把人弄醒,问他为何还对裴夫人念念不忘,却见他皱紧眉心,脸上尽是痛楚之色,将所有的责备言语又咽了下去。 徐元霆和裴夫人之间,已经是不可能了。如果他是个轻佻风流的男子,大概现在已经不顾一切地和裴夫人私奔而去。 但世事无常,裴夫人如今过得不错,徐元霆自然不会去插手她的人生。 若徐元霆真的这么做,带着裴夫人离开,即使是后来毒发而亡,大概他对徐元霆也只有敬重钦佩,但如今,在责备中却忍不住生出几分疼惜了。 看到身边的人迷迷糊糊地睡着,赤龙主却毫无睡意。 他靠坐在床头,看着徐元霆的睡颜仍然眉心微蹙,竟是出了神。 天边微明。 徐元霆醒过来时,宿醉的难受袭来,让他一时想不起到底今夕何夕。 身上软绵绵地提不起力气,却觉得口中口渴之极,几乎连话也不能说了。 才支撑着坐起来,他就看到旁边坐着一个男子,不由吓了一跳,却见是赤龙主,心下惊疑不定,只得若无其事,问道:「龙主一夜没睡么?」 他身上没力气,下床的动作十分缓慢,赤龙主扶住了他:「是不是要喝水?我去帮你倒,你坐着别动。」 徐元霆只得坐着,等他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想到昨夜醉醺醺地被他扶进家,后面的事竟是记不住了,依稀间似乎说了不少胡言乱语,但究竟说了什么,已记得不大清。总之是一些平时不能说,不可说的话,尽数说了出口,虽觉得异常痛快,但此时却觉得甚为不安,也不知赤龙主听到了什么。 他三十二年来饮酒极有分寸,每当面热之时便不再多饮,却是不想酒量竟这般浅,醉酒后竟是这般迷糊。 他忍不住扶着头疼欲裂的额头,试探地问赤龙主道:「昨夜我醉后……没说什么吧?」 此时他长发披散于身后,中衣微敞开,露出一段细腻的肩骨。赤龙主还依稀记得,那处肌肤的弹性和柔韧。 他看着他的目光中尽是赞叹,一时也没注意他说了什么,此时看到他故作镇定的神情,甚是有趣,不由得调笑道:「你说呢?」 徐元霆听不出他是什么意思,心下一片冰凉,不知多少心里话被他听到,懊悔和沮丧涌上心头,喃喃道:「以后再也不能喝酒了。」 赤龙主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8 赤龙奴(H) 作者:月佩环 分卷阅读28 赤龙奴(H) 作者:月佩环 分卷阅读28 微笑道:「其实你也没说什么,进门后吐了一场,很快就睡了。人一辈子哪能不醉?下次注意些就行。其实少量喝些对筋脉气血甚有好处,有些酒滋味还不错,比昨天我们喝的要好上许多。」 「原来你对这杯中之物也颇有所好。」 「以前行走江湖之时,错过了宿头就会露宿野外,夜间寒冷时,就用酒驱寒,是以饮过不少。」 徐元霆道:「那你昨天为何不饮?难道是故意等我喝醉?看我的笑话?」 赤龙主微微一笑,却也不生气,温言道:「我若是也醉了,怎么还能扶你回来?」他的声音十分温和,连自己也有些奇怪。以前面对他这种态度时,早就拂袖而去了,没想到现在,脾气竟然变得越来越好。 角落里污秽的衣裳还在,还散发出酸臭的味道。徐元霆皱了皱眉,整了自己身上的单衣,便去另外找了外裳穿上,叫了小厮进来收拾,便出来门。 他不想赤龙主跟随,走得极快。但听到赤龙主的脚步声在门外站定了,没有跟上来,竟像是在身后目送他离去。 心里的慌乱并没有因此而平静,反而有些隐隐的惧意,他不知昨夜到底说了多少醉话,是不是洩露了自己内心对他的愤恨,但从赤龙主奇怪的表现看来,却像是自己把他当成琴儿一般透露爱意。 恍惚地去了徐元沛让他接手的那家木器家具店门外,抬头看到匾额上的「金陵徐记」四字,他才发现,自己竟然一个早上都在想赤龙主。 看来今日是神经绷得太紧了。他缓了心神,走入门内。 店里向来由一个掌柜和几十个伙计打理。金陵徐记的家具天下无双,富贵人家的女子出嫁时,必要有一件金陵徐家的拔步床才能上得了台面。 店里的秦掌柜是徐元沛前几天带他认识的,看到他来时,秦掌柜停下了手中的事,如释重负般道:「三爷来了就好了,刚才裴家的一个小厮送了口讯过来,说是让三爷过去看看。」 秦掌柜垂手而立,心下不由叹息。徐家的三爷三十出头的年纪,比之当年十七岁初露头角之时,更要光彩夺目,便如美玉雕成,白璧无瑕,令人不敢直视。也不知他这些年去了何处,又有何际遇,竟然没有一丝风尘仆仆的漂泊气息。 徐元霆像是吃了一惊,但立刻镇定下来:「什么事?」 秦掌柜面有难色,低声道:「好像是裴家的五夫人昨天夜里上吊自尽,被人发现了,救活过来,但是好像变得呆呆傻傻的,见了谁都不肯说话。裴家的五少爷差了人过来,让你去看望裴家的五夫人。」 徐元霆听到她自尽的消息,大惊变色。虽然听到她后来被人救活,却觉一时迷茫,浑身也似脱了力,站立不稳,只能扶住了身边的案台,面上几乎毫无血色了,却是轻描淡写地道:「他们裴家的家事,与我徐家有何相干?再者,裴五夫人又是内室,如今病体未愈,怎好随意见客?」 秦掌柜颇有些为难:「裴家和徐家素来有生意上的往来,裴五爷又极疼爱五夫人的,虽然在裴家作主的是裴老爷,但以后家业想必是交给裴五爷和他儿子的,这件事要是办不好,只怕裴五爷以后接掌裴家……」 他在徐家已久,当然知道裴五夫人和徐元霆当年是未婚夫妻,但却不好直接说让徐元霆顾念他们当年的感情,毕竟如今男婚女嫁,已是两不相干。而那裴五对妻子竟然也是极好,闹成这般模样,竟然没有思量休妻,却是忍气吞声地让人来叫徐元霆去见自己的妻子。 徐元霆原本一口回绝,但想到徐慕裴黄四家皇商,徐家如今仍然位列其余三家之上,兄长徐元沛在和这三家的老狐狸中斡旋时,必然也是十分艰难,他和琴儿之间再是刻骨铭心的爱情,如今也是不能前缘再续,与其拖累徐家,不如和琴儿说清楚,对琴儿也有好处。 徐元霆沉吟片刻,便回道:「那我去置张拜帖,呈到裴府罢。」 秦掌柜道:「三爷有所不知,这事是裴五爷私下派人来请三爷的,不想给老太爷知道,三爷若是不愿去,得罪的也只是以后当家的裴五爷,这事也不会闹开来,但若是呈了拜帖,只怕瞒不过裴家的老太爷。老太爷一怒之下,恐怕就……」 徐元霆便知这裴五原来是知道自己的妻子私下相会前任情人的,却还要含羞忍辱地请妻子的前任情人来探望,希望妻子解开心结,徐元霆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像裴五爱到如此软弱,只怕更会被人看不起罢。 他当年原想叛岛出海,回到中原,带琴儿离开裴府,却是因为裴五品行素来不错,料想琴儿嫁给他也能得到幸福,再加上他有机会出岛时,已经是三年之后了,琴儿也等不起他。 其实是他负琴儿在先,即使回到中原,亦是无颜带走琴儿。他原本只想,最多只是远远地见上一面,见她幸福便已足够,却没想到,过了十二年后,琴儿仍然会自尽。 他如今所能做的,大概也只是让琴儿死心,可是再次接近琴儿,对裴五来说,更是不堪了。此次去裴府自然不好带太多人过去。 「我理会的。」他应了秦掌柜,让跟随自己前来的几个随从留在徐记,准备独自一人去往裴府。徐元沛担心他的安危,如今让不少人跟随他左右,只怕他不小心又被人拐出海去,他劝说不过,也只能让这些人跟着。 秦掌柜发现他心事重重,原本想说些什么,还是没有开口,只是叹了一口气。 三少爷满身华贵,又天生尊贵无比的气质,只怕把裴家所有人都比下去了,哪里像是劝人死心的,倒像是拉人私奔的。 那裴五爷也真是不会讨女人欢心,好好地哄一哄老婆不就完了么,还要妻子的情人来说清楚。如今看三少爷的心神不宁,只怕此事要糟糕。 秦掌柜思来想去,总觉得不妥,于是悄悄让人去告诉徐元沛。 《待续》 下部: 第十一章 裴府并不太远,走了半个时辰,便看到了裴府的飞檐碧瓦,从高墙边上露着的一角。只须穿过高墙旁边的小巷走到头,就到了裴府的后门。 徐元霆才走到巷子口,发现巷子中段站着一个少年,那少年目光锐利,直直向他看来。 少年依旧是半旧的白衣,外面披着一件青衫,不同的是,腰间多了一柄长剑。 徐慕裴黄四家都请过武师教导过家族中的子弟,许多人的武艺不弱,还有不少人因为自身根骨和际遇的缘故,武功更高。 徐元霆就听说自家的老七拜在一个高人的门下,只是武功没有大成之前不能下山。裴枫习武,并不足奇。 「徐元霆,我不许你进去!」裴枫声音冰冷至极。 太像了。和少年时的他,太像了。他甚至恍惚地觉 分卷阅读28 分卷阅读28 分卷阅读29 赤龙奴(H) 作者:月佩环 分卷阅读29 赤龙奴(H) 作者:月佩环 分卷阅读29 得,这是他和琴儿的孩子。 他面色柔和了几分,缓缓说道:「你放心,我不是来带她走的。」 「我不许你见她!」在听到他说话的一瞬间,少年似乎已崩溃,大叫道,「我不许!你听到了么!」 「我只想看看她是否安好。」言谈只在两三句之间,徐元霆收敛了过多的情绪,恢复为原先的骄矜傲慢,淡淡道,「你有什么资格不许我去?」 他才走近一步,眼前一花,裴枫拔剑向他刺来。来势凌厉,他侧身避开已是不能,只能伸手接住了剑尖,却因拿捏不稳而伤到了手指。 此时剑尖已被他捏在了手中,鲜血从指间溢出。 若不是徐元霆心神不宁,才会被这孩子刺中,可是他若是反应得慢些,裴枫这一剑已刺中他的前胸。 此子下手竟然毒辣至斯。 徐元霆面色微微一变,原先对这少年些微的恍惚熟悉已经荡然无存。 「枫儿,你让开。让他进来!」一个男子慢慢从裴府后门出来,走向两人。 他三十余岁年纪,看起来似乎比徐元霆还要年长几岁,但徐元霆依稀记得,裴五比他还要小两岁。他的脸色十分憔悴,虽然容貌清俊,但因脸上隐隐的泪痕,而少了许多男子昂藏之气。 裴枫难以置信地道:「爹,是不是你让他来的?你为什么让他来?」 裴五神色十分难堪,怒斥裴枫:「你懂什么,还不给我进去!」转头对徐元霆道,「徐三爷,请。」他心情十分寥落,连客套话也不愿多说了。 裴枫一双眼睛几乎快冒出火来,裴五却看也不看儿子一眼。 徐元霆看到裴五这么憔悴,心下不由得有些后悔,这毕竟是裴五和琴儿的家务事了,算起来自己只是一个外人。可是来都来了,再转身离去显然也不合道理。 此时不管说什么,也只会让裴五尴尬。 徐元霆点了点头,道:「有劳了。」 绕过羞怒交集的裴枫,他和裴五一同进了门。 裴府也是极大,也不知走了多久,竟然越走越偏僻,裴五带着他走进一处院子,这个院子竟然连个下人也没有,静悄悄的。想必是家丑不可外扬,裴家并不想要太多人知道自家媳妇自尽的事,所以把琴儿放在这个僻静的地方。 他才踏入房门,便听到琴儿惊喜地喊:「元霆,元霆,是你来了么?」 他抬眼一望,床上躺着一个憔悴女子,面色惨白,脖子处还有一道红痕,不是琴儿却又是谁? 他心中一痛,便想上前扶起她,但看到她戴着抹额,鬓发凌乱,确实梳着妇人的发髻,已不是当年未嫁之身。他立时定住心神,道:「裴夫人身体不适,还应好好将养才是。」 琴儿听他说话如此无情,怔怔看着他半晌,盈盈的秋水双眸淌下泪来:「你来做什么?不如让我死了罢!」 裴五的表情变得极为难看,甚至有些扭曲了,却是忍气吞声道:「你们在这聊着,我出去让人奉茶,枫儿,过来!」 奉茶当然不需要当家主事的男子去,随便找个丫鬟去便可。而且裴夫人是内室,不可随意与外人相见,裴五的用意分明是避开他们了。 裴枫此时已跟了进来,看到父亲竟然纵容两人私下相处,不由得面色微变,大叫道:「爹!你这是怎么了?」 琴儿似乎根本没觉察到父子二人的异常,对着徐元霆展颜一笑,轻道:「元霆……我这是在梦里么?」 「琴儿,你……」徐元霆不知道说什么好,她竟然像是完全没看到裴五一样,只顾着和徐元霆说话。 她脸色苍白,嘴唇干裂,像是病了许久,但见到徐元霆时,却像是瞬间焕发奇异的光彩,她忽然想到什么,惊慌失措地掩住面孔,惊叫道,「我今日还没施脂粉呢,兰香,兰香!死丫头,去哪了!」 此时无人回应,显然婢女也不在近处。 徐元霆微微一怔,眼角忽然看到裴五扯着裴枫的手腕,裴枫十分不愿,裴五便要拖着他离开。他心下一沉,隐约觉得自己落入了一个陷阱之中,淡淡地道:「五公子不必奉茶了,我说几句话,即刻就走。」 裴枫停住脚步,转过头向他看来,面上一丝寒意倏然而逝。 「裴夫人身体不适,只宜好好养病,徐三本不该来,此行乃是受裴五公子所托。裴夫人,你我的缘分已尽,想得越多,只是为难自己,我劝你一句,珍惜眼前人。」他说完之后,没有多看裴夫人一眼,转身往门外走去。 只听身后女子凄然大喊:「元霆!」 他脚步停了一下,没有转身,继续往门外走去,却听到身后一声巨响,他不由一怔,只见裴枫往裴夫人的方向扑过去,裴五面容扭曲,大叫道:「琴儿!」 徐元霆吃了一惊,回头看时,只见裴夫人已一头撞在床头的柜子角上,额头鲜血淋漓,人事不省。好在裴枫阻止了她,伤口并不太深。 徐元霆没想到琴儿竟然有第二次自杀的勇气,看到她虚弱地躺在裴枫怀里,气息微弱,他脚步像是被钉在地上一般,动弹不得,只听外面脚步声杂乱,似乎附近的下人这才闻声前来。他发现有些不对,刚想离开时,却听裴五大声喝道:「来人!将这残害五夫人的恶徒绑了!」 只见门外已有十五、六个青壮小厮,手中拿着棍棒兵刃,便要冲进来。这件事若是骤然发生,这些家丁也不可能及时冲进来,只怕是早就准备。 他厉声喝道:「我乃是徐家的人,你们谁敢!」众家丁原本只是听命行事,看他衣衫华贵,气势凌厉,不由踌躇不前。徐家在这金陵城中,毕竟不是好惹的。 徐元霆冷冷看了裴五一眼:「五公子这是要做什么?」 裴五冷笑道:「你害得我妻子变成这般模样,害得我裴五落到这般惨状,我岂能放过你?」 在一旁的裴枫手足无措,只是抱着母亲哽咽道:「娘……你怎么这么傻!」 裴五大喝道:「枫儿,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把这个害了你母亲的人杀了!」 裴枫吃惊地道:「爹……」 刚才裴五还斯文有礼地请徐元霆来看望琴儿,转瞬就要下毒手,纵是裴枫听明,也不由得一愣。 徐元霆却已知道,为什么裴五一定要让他从后门进来,为什么路上并没有仆从,为什么裴五一定要把裴枫拉走,让他和琴儿独处。 若是他当时情动,想和琴儿私下相处,裴五与在暗处的亲随一拥而上,他不免落了一个勾搭有夫之妇的名头,而琴儿便是犯了私奔淫乱之罪。 好在他当时一定要裴五在旁,避免瓜田李下之嫌。也难怪当时听到他只说几句话就走,裴五的表情会是那么奇怪。 但尽管如此,裴五的目的也在琴儿自尽中完成了大半。他一口咬定琴儿是 分卷阅读29 分卷阅读29 分卷阅读30 赤龙奴(H) 作者:月佩环 分卷阅读30 赤龙奴(H) 作者:月佩环 分卷阅读30 他所伤,再将他乱棒打死在裴府,也无人能为徐元霆解释清楚他为什么孤身一人从后门进了裴府来见旧情人。 可是如今裴五只顾着要杀他,面上已有疯狂之色,确实不免让徐元霆心寒。 他厉声喝道:「裴五!你疯了么!她伤成这样,你还不让人去找大夫给她医治!」 裴五哈哈大笑,喃喃道:「死便死了,又有什么不好?早在十二年前,她嫁给我那时,她就已经死了。可惜……我竟然到今天才明白……」原本他以为能和这个他爱了半生的女子举案齐眉,白头到老,却没想到听到他回来的消息,她便立刻和这个男人私会于金陵城郊…… 「裴五,你是不是想弄死琴儿才干休!」 徐元霆想上前抱起琴儿,带她离去,却被一个仆从拦住他的去路:「徐三爷,请自重!」 裴五冷冷道:「这里是裴家,你私闯民宅,又打伤我夫人,还在这胡言乱语。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把他给我拿下?」 裴五妒火中烧,已烧昏了神智,徐元霆气得发抖,道:「我还以为你会对琴儿好些,却没想到你竟然根本不在乎她!怪不得琴儿和你成亲十二年也看不上你!」 裴五悄然变色,厉声道:「枫儿,你还站着做甚!他害你娘变成这般模样,你此时不杀他,还要等到何时?此事不和徐家理论清楚,我绝不善罢甘休!」 「爹,可是娘受了伤……」 「你杀了他也只是一瞬的事,我即刻让人去找大夫!」 裴枫脸上尽是泪痕,顺手抹去,站起身来,握住了腰间的剑柄。 徐元霆来的时候并没有带兵刀,眼见这少年怒而拔剑,不由有些后悔。若是他没有顾忌裴家的面子,多带几个人来,或许便不会遇到这件事了。他没想到裴五怀这这么深的妒意,竟会使出这么卑鄙的手段。 心念如电光火石,转瞬而过。此时剑光如水,裴枫拔剑向他刺来,几乎已快到他的心口。 他转过头去看了一眼躺在地上脸色苍白的琴儿,不明白这个女子为什么在有了个爱她的丈夫和乖巧的儿子后,还一心记挂着自己这个身不由己的人。 如果感情能够收放自如的话,这个时间想必不会有这么多悲剧。但偏偏裴五无可自拔地爱着琴儿,琴儿无可自拔地爱着自己。他并不觉得自己有这个魅力让琴儿记挂十五年,毕竟那么多年来没有第二个人主动亲近他。 只除了……赤龙主。 死到临头总会想到平生印象最深的往事,浮光掠影一般,脑海间闪过那红衫少年的青涩模样。 在这一刻,怎么会想到他的? 只怕这个谜,是再也不能得知了。他心下叹息一声,对着这一道剑芒,竟是闭上了眼睛。 正在此时,只听「叮」的一声,那本该刺到他心口的剑尖竟然一偏,从他身侧擦过,落空。一枚铜钱落到地上,滴溜溜地滚了几下。 裴枫又惊又怒,自然是没想到这一剑竟然会刺了个空,转头去看时,只见房里多出了一个人。 这是个弱冠之龄的年轻男子,身上披着一件绛红色的衣袍,袖口滚着黑边花纹,虽是十分俊美,但因过于年轻,尚未长成,身材显得颀长,略为高瘦单薄,但器宇轩昂,令人忍不住多看几眼。 裴五厉声道:「你是何人?从哪里来的?」 此时此刻,再也没有一个人去看那击落剑身的铜钱,和裴枫脸上一阵青一阵红的脸色。这年轻男子似乎并不比裴枫年长几岁,却能有如此深厚功力,令人骇然。 徐元霆发现身上并没有传来预期的痛楚,不由睁开眼睛,看到是赤龙主时,不由一惊。 因那次和琴儿城外相会,他早知赤龙主常常暗中跟随他,但因身不由己,也管不得赤龙主,总想着他跟上十天八天总会厌倦,却不想一直跟随在后,只是不知被他看到了多少。 赤龙主看着地上重伤的裴夫人,皱了皱眉,说道:「裴五爷,我说一句公道话罢,那柜角还带着血迹,一看就知道是裴夫人撞的,若是徐三爷下的手,怎地不用刀剑兵刃?你若一定要说是徐三爷所害,当时在场的还有你们父子,怎地你们不出手阻拦?一定要归罪谁的话,你们两人都逃不了干系,与其在这大叫大嚷,还不如早些去请个大夫!」 裴枫年纪尚小,虽恨极了徐元霆,但此时母亲垂死也是事实,他原是想去找大夫的,但是父亲只会画画,不爱武功,他只怕父亲被赤龙主所欺,不由左右为难。 赤龙主一手抓住徐元霆的手腕,将他一拽,道:「走罢!你在这也解决不了什么!」 他也知道赤龙主说得不错,如果他再留在这里,裴五满腔仇恨之心,恨不得将他除之而后快,自然不免迁怒于琴儿。 他忧心忡忡地转过头去看了地上躺着的琴儿一眼,只见她虽然气息微弱,但流出的血并不太多,此时也已不再流,只盼她没有受伤过重,大夫还来得及…… 「她一心寻死,与你何干?还看什么,难道之前还没看够?」赤龙主似乎有些气急败坏,门外有下人阻拦他们离开,被他随手一推,便跌到地上。 他袍袖一挥,三个想要冲上前来的人只觉得一股大力袭来,不由倒退几步,其中一人离得近的,只觉得气血翻涌,不由吐出血来。 众人相顾骇然,不敢在拦着两人。 裴五厉声道:「你们都看着做什么?这人强闯入裴府,还不将他擒下!」 他看不出赤龙主一枚铜钱便将剑身击偏到底需要怎样的武功,裴枫却是知道自己手腕发麻,就连现在还几乎握不住剑柄。他低声道:「爹,还是让个大夫来看看娘吧!」 就在这片刻之间,赤龙主已快步将徐元霆拖着离开了。 「你没伤了他们罢!」徐元霆的轻功不如赤龙主,被他扣紧手腕,跟不上他的脚步,只能踉踉跄跄地跟在他身后,心中暗想,那些寻常武夫不可能是赤龙主的对手,赤龙主如今在气头上,下手更没轻重。明明是他的事情,也不知道赤龙主为何那么生气。 赤龙主冷笑道:「你还有空担心别人?还不如担心你自己罢!」 「我又有什么好担心的?」他被赤龙主拖着离开,手腕仿佛被缚了铁钳,动弹不得,转过头去看赤龙主脸上的神色,却见一片冷凝,看不出任何表情。 「别怪我不提醒你,你违了岛上的规矩,便当受到惩罚。不要以为我一次次地对你网开一面便以为都没事了。若是你犯了错,没人罚你的话,你让岛上别的人怎么想?」 龙宫岛上上下下几乎快有一万人,并不是小数,一直以来便是靠着严酷的刑罚才能威慑于众。徐元霆想到刑堂的严苛,私刑的可怖,不由得面色惨然,道:「你不如直接杀了我罢!」 赤 分卷阅读30 分卷阅读30 分卷阅读31 赤龙奴(H) 作者:月佩环 分卷阅读31 赤龙奴(H) 作者:月佩环 分卷阅读31 龙主此时脾气已是极不好,没想到徐元霆还在捋他的虎须,不由冷笑道:「死?你以为死就没事么?」 他语气怪异之极,徐元霆立时想到了那许多千奇百怪的罪刑。岛上多的是满身淫液的尸体被挂在树上示罪。 徐元霆脸色不由大变。 「血蛟大人,你熟知岛上的规矩,自然是知道,自己犯了哪一条罪!」赤龙主脚步不停,语气森冷至极。 徐元霆原本抱着必死之心离开龙宫岛,自然是没把自己当成是龙宫岛的人,但如今赤龙主这么说,显然是打算翻脸无情,将昨日共饮之谊全然忘个精光。 他在徐家长成,少年时便被父亲带去见过不少官宦豪富,自然明白上位者翻脸也是常事,但心下却是有些凉了。 他一直以为赤龙主年少率性,终究没有和龙宫岛同流合污,却是没想到他骨子里流着和老龙主相同的血液,那是半丝也不会变的。 赤龙主见他不说话,哼了一声,仍旧拖着他前行。 也不知走了多久,两人来到一处深宅大户门外。那大门半掩着,却是只有一个老人家在打扫门前落叶,那人见到赤龙主时,竟上前行了一礼,道:「龙主。」 这里竟然是龙宫岛的据地! 徐元霆心下一惊,只见那仆人身上只穿着普通的仆役衣衫,但在领口处却隐隐现出暗红的衣襟,显然是赤龙岛设在中原的蟒部,为掩人耳目,于是将红衫穿在里面,外面罩着一件灰布衣裳。 想不到这龙宫岛势力如此之广,竟然大张旗鼓地在偌大的金陵布设分坛。 赤龙主拖着他进了门,也不理会一路上向他们行礼的蟒部众,一路前行。 如今离八月十八越来越近,蟒部众已有许多人定期回岛,只有一小部分人留驻中原。这些人以往也会见过易容后的徐元霆,但还没见过他的真面目。如今知道血蛟真实容貌的也只有岛上的一部分人,但那些人如果没有龙主的命令,不可擅自离岛。 当下一个身着红绡曳地长衣的女子向赤龙主盈盈一拜,道:「赤炼拜见龙主。敢问龙主,这是新择的货物么?要不要让人呈一套镣铐和迷药上来?」 龙宫岛对货物自有一套严密的手段,并非还要保持货物的贞洁。蟒部众只负责关押而已,但这是赤龙主,自然有所不同。 赤龙主余怒未消,原本想拒绝,但临到口边又转到:「此人桀骜不驯,去取最重的镣铐来!」 徐元霆脸色不由一变:「你疯了么?」刚要挣扎,但右手手腕被扣住,半身痿麻,再挣扎也是无计可施。 赤龙主忽然伸出一指,将他十八处要穴点了。他不能动弹,赤龙主上下打量他半晌,脸上仍旧是森冷,徐元霆看得出他已是极怒,却是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做了什么,让他如此怒不可遏。 他升任血蛟十五年,对于被押送的过程并不陌生,大多都是用镣铐加身,口中含珠,使其不可自尽。他当年上岛,是被老龙主直接点了穴道,喂了迷药后送到岛上,却没有经过这般折磨。 赤龙主将他横腰抱起,走到一间主卧房中。这里像是刚刚被人打扫过,垂挂的红纱幔帐随风而起,四壁挂着的春宫画在红浪中若隐若现,偌大的床上铺着一张白羽织就的被子,一人多高的巨大红烛立在床头,淌下的红泪旁边,却是随意放着一把铜制烙铁,烙铁的花纹隐约便是鱼形。 若是遇上不谙闺房情趣,吵闹不休的货物,来这里住下的主子们便可直接将人废了,烙上鱼形印记,直接打为贱奴。 赤龙主将他扔到床上,脸上神色阴晴不定。 第十二章 徐元霆落在床上,只觉得陷入一圈白云之中,柔软无比,赤龙主的动作看起来虽然粗暴,却没觉得十分疼痛,但他心绪紊乱,完全不如表面上的镇定。 岛规上早就写得清楚,不可与岛外的人纠缠不清,妄言情爱,否则便要打为贱奴,身受牲畜所辱。 龙宫岛神通广大,即使赤龙主有意帮他隐瞒,他和琴儿之间的关系却仍然会被其他四个岛的龙主知道。到时他不能再为血蛟,而只是贱奴之身,便连赤龙主也不可反悔,除非出示那早已被他吞掉的赤龙珠…… 其实被打为贱奴他也无所畏惧,但被牲畜所辱,他却宁死也不能忍耐。 然而他此时却是万万不能死,只要他一死,裴五要栽赃陷害他便更是容易。即使有秦掌柜为他作证,但秦掌柜毕竟是徐家的人,别人自然不会相信他。说到底琴儿是裴五少夫人,徐家若是堕了声名,也不必在金陵做生意了。 就在他心思百转之时,那红衣女子端了盘子过来,盘子十分沉重,除了手铐脚镣之外,还有绳索皮鞭等等,显然是用于调教不听话的货物。 徐元霆头皮发麻,待那赤炼行礼告退之后,低声对赤龙主道:「龙主,徐某人佩服你光明磊落,和岛上的人截然不同,却不知几时得罪了龙主,还请龙主示下。」尽管他不可能再当血蛟,但若是赤龙主开恩,他赏的这一顿排头却是可以不吃的。 直到现在他还是不明白,他到底是怎么惹恼了赤龙主,竟让他脾气大变。 「你现在服软也来不及了!」赤龙主冷笑道,「你这么聪明,怎么看不出这是个骗局?那裴五眼巴巴地就是想祸害你,你还送上门去!我早就告诉你,那家人你少招惹,裴五夫人要是想自杀,当年和裴五成亲时就自杀成了,怎么还拖到现在!如今偏偏怎么自杀都会被人救下,你难道就没有半点疑心?」 「住口!琴儿不是这种人,不许你侮辱她!」徐元霆气得发抖,胸口急促地喘息,他此时浑身不能动,即使穿着衣衫,却也像是完全展露在赤龙主面前,让他想起十五年前被绑在床上,露出背脊,被刺下妖艳的刺青……不知是恐惧还是惊讶,这一刻和十五年前竟是如此相似,他的身影也像是逼到悬崖尽头,无路可行。 不同的是,赤龙主完全不像他亲生父亲那仿佛毒蛇似的目光,反而像被踩了一脚似的大叫:「我侮辱她?若是她没嫁也就罢了,如今她都嫁给了裴五,我倒是想问问,你是什么心思?连一个有夫之妇你都想动手,人家夫妻吵架,与你何干?你跑上门去,是想劝架还是火上浇油?这世上比她好一千倍一万倍的人多的是,你怎么就偏偏瞧上她?」 徐元霆不知怎地,在气势如虹的赤龙主面前竟觉得抬不起头来,只辩解道:「我和她之间早就没了儿女私情……」 「放屁!你当我眼睛是瞎的么?」赤龙主余怒未消,连粗话也骂了出来。 他也发觉自己有些失态,转过身去,在那红色漆盘里挑挑捡捡,想胡乱找些器具,教他老实一点。但那镣铐是给新货物所用,内里并没有加棉被牛皮等 分卷阅读31 分卷阅读31 分卷阅读32 赤龙奴(H) 作者:月佩环 分卷阅读32 赤龙奴(H) 作者:月佩环 分卷阅读32 以防磨伤之物,反而是一副狼牙手铐,内嵌短而尖锐的铁齿,以防货物过多挣扎。 赤龙主将镣铐提了提,只觉得沉甸甸的,随手扔在一旁,又拿起一根黑色皮绳,但又不知怎么用,正想扔掉,却发现徐元霆面色古怪地瞧着他,心上一股怒火又涌了上来,剥了徐元霆的上身衣裳,胡乱将他绑了,这才解开他的穴道。 他还是第一次用绳索绑人,不得其法,但好在常常出入赤龙岛,也曾见过被绑着施刑的情状,倒也像模像样。但看到徐元霆似笑非笑的神情,却又忍不住气恼。 在此人眼里,这些刑法都不伦不类罢,原本他并不想献丑,免得被徐元霆耻笑,无奈点穴太久不利气血运行,而用镣铐他又有些舍不得,只能胡乱绑了,倒像是在绑粽子似的。 他绑得并不太紧,徐元霆表面上若无其事,心里不由暗暗叫苦。 绳索看起来普通,但实际上绞了乌丝和牛筋,如今已是浸湿了,过两个时辰干后,便会更深地嵌入皮肉里。 也不知这赤龙主是不是故意,绳索绕过前胸时,只压过左边乳首,却不与右边平齐,左边的乳珠被摩擦得发红,右边却是勒在了肋骨上,更是令他不耐,小幅度挣扎了一下,左边的乳珠火辣辣地发疼,却仍然不能让绳索移位半分,反而让两股绕过囊袋的绳索更深地嵌入,可怜的性器被两根绳索夹在中间,动弹不得。 赤龙主看到他倒在床上,黑色的皮绳缠绕在他身躯,背上赤红的刺青更是妖艳,不由得眼前微微一花,似乎依稀看到了父亲将他绑缚着,使针刺在他背上的情景,一股说不出的妒意涌上心头,本已滔天的怒火又浇了一盆沸油。 他心情不悦,说话自然是难听之至:「你动来动去,该不会是想就这么解决了吧?血蛟大人千娇百媚,又做这种撩人之态,也难怪会有这么多人前仆后继地痴恋于你。」 徐元霆气势逼人,普通人见到他时,先畏他三分,这才注意他的容貌,何况在那十几年中见过他容貌的人只有他自己,琴儿虽然深爱于他,但爱他的人并没有如赤龙主说的「前仆后继」。 他反唇相讥道:「赤龙主此言,该不会是在吃醋吧!」 赤龙主脸色变了一变,看了他半晌,「哼」了一声道:「你既然是我手下双蛟之一,便是我的人,我岂能看着你勾三搭四?」 徐元霆随时随口这么一问,却是不相信赤龙主会对自己垂青。 两人相识已有十几年,赤龙主若是钟情于他,总不可能十几年都没动静,还给他吃了赤龙珠。这段时间相处,赤龙主虽然温和许多,但只怕也是心怀愧疚的缘故。 这世上的人,但凡手中有权,便忍不住作威作福,赤龙主虽说只是生在龙宫岛,养在江湖,但他毕竟还是赤龙主,仍然改不了龙宫岛上的做派,一见他违了岛规,就心头火起,要惩罚于他。 想到自己下半生都会被这赤龙珠控制,徐元霆脸上更增寒意:「多承龙主抬爱,属下此时已是贱奴之身,不敢妄称血蛟了。」 赤龙主这才想起,徐元霆意图篡位,早就不是血蛟,要再让他复职,只能用赤龙珠让诸岛主同意。可是赤龙珠已经给他吃了,要等到下一颗赤龙珠炼制出来还要好多年,到时徐元霆只怕已被人践踏得尸骨无存。 可是……仍有另一个不为人知的方法让他不致降为贱奴,但其中却有一个极为为难之处。如今徐元霆对他冷漠无情,他自然更不可能用这种方法。 反正现在暂时不会回岛,这件事到时再想办法解决也无妨。 他神色古怪,嘴里却是闲闲地道:「贱奴便贱奴罢。反正我也不在乎。只要我点了你伺候,别人也不能跟我抢。但贱奴的规矩要严厉得多,你都知道的吧?」 岛上以贱奴为最下等,贱奴在等待承恩雨露时,只能跪坐着,双手背负在身后,挺胸抬头,姿势若有不对,便有蚌部的管事皮鞭伺候,若是主子忘了垂青,在旁边跪得昏过去的都有。 赤龙主无心岛内事务,凡是涉及到细节,便对徐元霆说这句「你都知道的吧?」,徐元霆也不知是怒是笑,气道:「这种事情都是蚌部管辖,属下一概不知。」 赤龙主脸色一暗,恨恨地想踹他一脚,却又怕不慎弄伤了他,恶狠狠地看着他半晌,只见漆黑的绳索绑缚着徐元霆的上身,他上半身几乎是不能动了,身体陷在被子里,腿上的锦缎长裤却还没褪下,遮掩着他下身的性器。 他曾经摸过那个时而柔软,时而粗壮的地方,不管是哪种状态,都让人觉得一种极致的优美感受。那仿佛是天鹅的脖颈,骄傲而美丽。 赤龙主的目光渐渐变得深沉,手指慢慢摸上了他劲瘦腰间的裤带边缘,小腹处和腰间毫无一丝赘肉,却也不会让人觉得肌肉贲张,一切都恰到好处,让不好美色的赤龙主也不由得心动。 他的手指一挑,解开了徐元霆的腰带,徐元霆的目光一直在跟随他修长的指尖,看到此处,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 早就知道和赤龙主私下相处没什么好事,但这并非他所愿,被赤龙主从裴府中拖出来,他也早就认命。按照岛规,若是和岛外的人私相授受,便要处以广寒之刑,那刑罚光是让人一想便不寒而栗。赤龙主不计较,已是他宽宏大量了。 广寒之刑听起来风雅之极,其名源自月上有广寒宫,广寒宫内有玉兔捣药,所用的自然是玉杵。这广寒之刑却是以人为臼,将草药放置其中,再用水车连着特制的细杵来深深捣入,直到草药在人体内变成了温热的药汁,发挥各自的功效。这些药剂大多是无解的春药,药性猛烈,弄不好就会叫人血脉寸断,七孔流血而亡。 两人在情事上已有多次交欢,多一次也无妨,只不过这一次被绑得很难看,更让他觉得狼狈,不由下意识地挣扎了一下。 感觉绳索比刚才更紧了些,显然是这浸了水的绳索在慢慢收紧,徐元霆不由得心里暗暗叫苦。 发觉徐元霆的呼吸变得浑浊,赤龙主原先凌厉的气势也稍稍收敛,脸上的表情也似乎随着情色转浓而变得温和许多。 「不是做了很多次么?怎么还这么紧张……」感觉徐元霆浑身都由于他的碰触而绷紧,赤龙主不由得有些抱怨,没注意他气结的表情。 除了他们最开始时赤龙主的纵欲外,别的时候徐元霆都是被赤龙珠控制,情不自禁地发情,对他来说,没有赤龙珠时的情事印象,只停留在最开始那几次的痛苦不堪和一地血迹。 赤龙主小心翼翼地褪下了柔滑的锦缎裤子,露出依旧垂软在中间的尤物。成年男子的性器微微泛红,握在掌心里,似乎能感受到蓬勃的生命气息。 被握住自己最重要的地方,徐元霆不由 分卷阅读32 分卷阅读32 分卷阅读33 赤龙奴(H) 作者:月佩环 分卷阅读33 赤龙奴(H) 作者:月佩环 分卷阅读33 微微喘息,脸上露出迷茫的表情。 若是未解情欲他还能克制,但和赤龙主两个人厮混了一个多月,身体已经习惯了被人爱抚时的感觉。 他鼻端闻着赤龙主身上男子的兰麝香气,感觉他指尖在套弄着自己的性器。浑身的血液都已似乎往下涌,令人羞耻的地方,青筋已渐浮凸,泛出美好的颜色。 赤龙主忍不住笑道:「若是裴夫人肯多等你几年,大概这时摸着这里的,就是她了罢,可惜啊可惜,才三年就等不住了,非要嫁人不可。」 他的声音十分轻柔,但听在徐元霆的耳里,却像一道惊雷,在他脑海中轰然炸响。 他只觉自己的脑子里一片空白——他这是怎么了? 琴儿身受重伤,生死未卜,他竟然在这个时候会被情欲之事迷得头晕目眩! 难道这十五年居住在龙宫岛,耳濡目染之下,改了他的喜好,改了他的穿衣习惯,竟然连这等羞耻之事也让他司空见惯,并且甘之若饴? 他抬起头,艰难地看着赤龙主,低声道:「龙主,我想去见见琴儿好么?那裴五既然如此卑鄙无耻,我只怕她当年嫁给裴五,并非情愿。她伤成那样,我真怕她出事……」 「她她她!你脑子里难道只有她?」赤龙主登时变得十分粗暴,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不知是快感还是痛楚顺着脊椎涌上,汗水从额上冒出,徐元霆不由得呻吟起来。 赤龙主冷冷一笑:「舒服么?原来你可以一边心里想着一个女人,身体还对男人有反应,我是不是应该把那女人带来,看看你现在这般淫荡的模样!或许你会更有快感也说不定!」 仿佛受到极大的羞辱,徐元霆挣扎着要从赤龙主手中挣脱,但他的命脉被赤龙主握住,上身被缚,再多的抗拒也像是被钳住七寸的蛇在扭动。 「你要是敢这么做,我……我非……」他一时情急,忍不住便语带威胁,但他拿捏不到赤龙主的任何把柄,反而被他喂了赤龙珠。 想到他此生处处受制,被赤龙主玩弄在股掌之中,不由心如死灰。 赤龙主见他为裴夫人情急,不由神色更怒:「你要怎样?哼,她拼了命自杀,不就是想见到你吗?惦记你身上的这根吗?你没发现她在城郊见到你的第一眼,眼睛都直了?她是后悔吧,后悔自己怎么就没多等你几年!」 赤龙主冷冷地笑了一下,「说起来你当时消失了三年,她大概是当你死了。三年啊,坟上的草也很高了,她也安心去嫁人了。」 徐元霆嘶声叫道:「住口!不许你侮辱她!」 「侮辱她?」一丝轻蔑浮现在他脸上,「难道我说的不对吗?她既然当初就放弃了你,现在又有什么资格回头?」赤龙主气得浑身血液逆转,不由怒急攻心,胡乱翻找了一下床边的榻几,却是装满了镣铐皮鞭,根本没看到润滑用的膏药在何处。 原来这个据地只是囤积货物之用,极少有龙主亲自到来。而蟒部的头领没资格污了货物的清白,都是送到岛上再调教,因此膏药极少。 赤龙主找不到合用的物事,心下着恼,他原本是火爆性子,一怒之下一脚将那榻几踹翻了,按住徐元霆,胡乱抚摸了那柔嫩弹滑的臀部几下,便用手指去摸那柔软的密穴。 除了赤龙珠毒发时徐元霆会允许他亲近一晚上,别的时候两人却是什么也不干。但七天一次,几乎整个晚上都纵情声色,密穴已开拓得十分合用,就是隔了几天,私密处仍然柔软滑嫩,又温热紧窒,即使赤龙主没多少经验也知道,此乃人间极品,世间再也难求。 「你这里真是比女人的还软,裴夫人若是摸到了,只怕也自惭形秽罢,哼,或许我真该拉她来摸摸,看她怎么还有脸和你在一起!」赤龙主手指轻易按入了狭窄的甬穴,以利于自己更容易进入,一手胡乱套弄着原本就已蓄势待发的下体,几乎没用多久,那性器就已粗大起来。 赤龙主汗水从额上冒出,动作自然更为粗暴。 他又提裴夫人,无疑是在徐元霆的伤口上撒盐。徐元霆又羞又怒,但面对眼下的赤龙主,他就是连解释也是不愿,一脚踢向他,喝道:「滚开!」 他上身被绑,双腿却还能自如。但他的反抗在赤龙主面前果然是十分可笑,才抬起一脚,脚踝就被赤龙主扣住,一边拉着他的大腿压到胸口,一边拍打着他密穴旁浑圆挺翘的双峰。 赤龙主冷冷道:「你以为现在还由得了你吗?」 无力反抗的狼狈让徐元霆羞耻得闭上眼睛,不愿多看这样的自己一眼。他不敢相信,赤龙主竟会变得如此可怕。大概多年的游历仍然无法改变他血管里留着的可怕血液。 赤龙主性烈如火,徐元霆早就见识过老龙主的脾气,两人一脉相承,年轻的赤龙主也常被他气得暴跳如雷。他还以为这段时间赤龙主转了性子,变得沉静许多,没想到仍然暴躁易怒。 「混帐!放开我!」感到臀部被抵住,滚烫的分身正试图进入那个狭窄的甬穴里,徐元霆连呼吸也开始急促,他再是沉稳镇定,想到在赤龙主寝宫里被他强迫初次承欢,便会从心底生出一股惧意。赤龙主果然说得不错,那次粗暴激烈的性事刻在了他的骨髓深处,让他从身体里无法自如地反抗他。 红色的帷幔似乎已将他的眼睛染成血色,一股浓烈的恨意和悲伤涌上心头。他这一生,似乎所有的抉择都错了,他已能预感到自己卑微而无力的未来:苦苦挣扎着求生,被这年轻人玩弄,在无人看到的地方,恣意凌辱。 发觉到他身体的僵直,赤龙主连进入的动作也十分干涩。他不由得颇为不耐,用力分开他修长的大腿,拍打着他结实的臀部,却在看到他脸上痛苦的表情时,神色不由一凝,手上的动作稍稍一停,神情便有些怪异。 就在这一时之间,他已强行挤入了那紧窒温热的甬穴里,几乎没到顶端。极大的欢愉让他忍不住发出一声叹息,被柔软的肉体包裹着,身体里激沸难止的血液也似乎稍稍平静。 正值壮年的男子散发着诱人的成熟气息,他抱紧他的腰身,开始缓慢地抽送。 怀中的男子在被刺穿后就已放弃了挣扎,双腿大张着,露出极为淫靡的姿态,任由他攻城掠地。满足了内心的征服欲本该是志得意满,但看到他空洞的表情,赤龙主却有些心惊。他倒是情愿徐元霆拼死挣扎,也不愿意看他痛苦的神态。 看着怀中的男子俊美无匹,赤龙主忍不住低下头去,呷着他柔软的耳垂。被这么一逗弄,徐元霆的怒火反而被激起,他忽然像垂死的鱼一般挣扎起来,猛地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 「你何苦生这么大气!」赤龙主皱着眉头,忍着肩膀上的疼痛,却没有将他推开,只是用手抚摸着 分卷阅读33 分卷阅读33 分卷阅读34 赤龙奴(H) 作者:月佩环 分卷阅读34 赤龙奴(H) 作者:月佩环 分卷阅读34 他的背脊。 面对不合作的血蛟大人,赤龙主的心里渐渐有些不舒服涌上,这种不舒服比肩膀上的痛楚更要让他不适,分身被狭窄湿热的内壁挤压得不知是难过还是痛快,他忍不住用力挺身穿刺下去。 仿佛撕咬的野兽一般,赤龙主撞击得越深,他便咬得越狠。可是赤龙主看起来单薄瘦弱,身上肌肉却坚逾铁石,他咬在赤龙主的肩膀上,唇齿间已带着血腥气息,赤龙主却眉头也不皱上一皱。 感觉下身被用力地一顶,徐元霆咬着牙关,让自己不要发出呻吟,被赤龙主按着发泄了许久,身体忠实的反应却是骗不过自己,他的眼角不由得有些湿润,下体的快感一波波地顺着赤龙主的冲击袭来,连尾椎骨的末端都在战栗。习惯性事的身体无法抗拒刺激后的反应,下体的软垂不知何时已变得坚硬. 「给我滚!滚!」他厉声大喝,声音却已有些许破裂,仿佛渐渐被撕开的身体,在赤龙主面前翻来覆去的露出自己最无助最凄惨的样子。 不知过了多久,赤龙主一手按住他的肩膀,要将自己的分身从他身体拔出,便要起身退开,但两人最近一直交合不断,徐元霆尽管不愿,但身体早就习惯了赤龙主,在他退出时,内壁不受控制地收缩,像是不舍那火热分身的离去。 赤龙主退出时被阻隔这么一下,时间已是来不及,分身才出了密穴就已喷射而出,尽数撒在徐元霆劲瘦的腰腹上。 徐元霆又是气恼又是羞耻,即使他再不肯承认,但这么尴尬的情形有一半的责任还是要落在他的身上。 被绑缚住上身的俊美男子赤身裸体,被自己的淫液浇洒了下半身,露出性感的表情,怎么看怎么像一幅令人热血贲张的春宫图。 这香艳的一幕让赤龙主的喉间微微一动,神色间的狰狞可怖消失了许多,就连套弄徐元霆下体的动作也变得温柔了几分。 徐元霆冷冷地看着他,却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微微发颤,这明显示弱的表现让他更深地痛恨自己,却是无能为力,任由着被他扶在怀里,握住自己脆弱而坚挺的地方,有一下没一下地套弄着。 性器的刺激让他承受不住快感,呻吟出声,他低哑的声音取悦了赤龙主,卖弄着种种技巧,想看他在自己的伺候下露出满是情欲的表情。 高潮的一瞬很快就到了,徐元霆有些茫然,似乎无法相信自己刚才竟然不顾身分地呻吟,性事后的虚脱让他再也无力,看着自己的白浊喷射而出,沾染了赤龙主的右手。 赤龙主用干净的左手抱着他,随意地将另一只手的污浊抹在皱巴巴的衣服上。 徐元霆半躺在他怀里,被绑缚住的酸麻和下体撕裂的疼痛传来,他都已完全发不出任何声音。 强迫的性事虽然极为痛楚,但令他最不能忍受的却是这种对尊严的凌辱,那是龙宫岛上的人对下属毫无怜惜的践踏。 发现怀中的人过于安静,赤龙主端详了他半晌,皱了皱眉,目光在触及到他身上的绳索时,露出了疑似尴尬的神情——他刚才竟然完全没想起还有这回事了。 赤龙主试图揭开已嵌入肉体的绳索,却发现绳索已然绷紧,几乎完全不能解开,不由微微一惊,用手一拉,却像是摩擦到了徐元霆身上的敏感处,让他微微一挣,脸上却仍然毫无表情。 赤龙主也不敢再拉,用剪子全都剪断。本来这乌金绳索不可能轻易弄断,但赤龙主内力到处,这根可捆绝世高手的乌金索便报了废。 绳索摩擦处已蹭坏了皮肉,连背上的赤色蛟纹刺青也稍有损伤,赤龙主颇有悔意地抚摸了一阵,略有埋怨地道:「你若是不激怒我,我自然也不会这么待你。」 吃元霆一言不发,他全身已完全麻木,身上因血脉不畅,变得一块红肿一块青紫,煞是难看,偏偏赤龙主还能抱在怀里不放。 若他此时手中有剑,早就刺死了赤龙主,但他浑身无力,在赤龙主面前,便如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儿。 眼里闪过一丝杀意,却是慢慢闭上眼睛。 赤龙主有一下没一下地给他按摩着身体上瘀血的地方,道:「你已是我的人了,怎么还能再和别人勾三搭四?让我的面子往哪搁。」 徐元霆哑着嗓子道:「面子?龙主还有面子么?龙宫岛仿佛蛮夷一般,连侍寝的人也可以父子承继,令人恶心之至,还会提面子二字,真是好笑。」 通常下一任龙主升任之时,前任龙主的紫蛟都会被罢了位分,再尊贵也只能待在自己所在的小院里,也不似徐元霆一般,手握大权十余年,连赤龙主都有所避忌。从人伦上说,儿子玩弄父亲的同房丫头都是不该,如今还视为自己囊中之物,实在令人不齿。 赤龙主微微一笑:「元霆明知我从不将世俗礼教看在眼中,却还一提再提。这件事……只有你一个人在意吧?」 徐元霆气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有心反唇相讥,但就这刚才那句也是一怒之下才出口,说不出更难听的话。在无耻上,实在没人比得上走过大江南北的赤龙主。 他心中憎恨,手上下意识地抓紧了身下缎面的被单。 赤龙主心照不宣地笑了一下,下床整了衣裳,转身便出了门。 这一次性事过于匆忙,他连衣裳也未曾脱,此时自然十分方便。像是买春的客人春宵一度过后,紧紧裤腰带扔了钱就银货两讫了。 赤龙主出了房门,仍觉得心情很是不好。即使他占了口头上的便宜,也没让他觉得开心。刚才的交合在他强迫之下发生,虽然徐元霆到后来也到了高潮,但毕竟十分不情愿。 从来没有过一个人让他如此牵肠挂肚,不想他难过,不想他不高兴,也不想他和自己吵架。嗯,吵架也没什么,但是不想互踩痛脚地吵,每一句都像刺在心上。 要恢复两人之前的融洽,也许是不可能了。 也不知自己刚才是怎么了,猪油蒙了心一般,只想死命折腾他,让他越丢脸越好。 难道自己竟然是在嫉妒那个病怏怏的裴夫人么?这个念头在脑海间一闪而过,他忍不住发出了一声不屑的嗤笑。裴夫人虽然算得上好看了,但只有好看而已,有什么用?哪里比得上自己聪明,比得上自己武功高。 他清醒地知道,自己和个女子比武功比才智实在是不像话,但也不可免俗地沾沾自喜了一番。 第十三章 赤龙主许久没回来,徐元霆动了一下,像是抽动了下半身的筋脉,疼得他险些昏了过去。如今他才知道以往赤龙主已算是手下留情。 可是两人现在撕破脸,自然不必提以前。 他不由得有些心灰意冷,随即自失一笑,和赤龙主原本就谈不上有什么交情,说起来还算得上仇人,怎地会因为他 分卷阅读34 分卷阅读34 分卷阅读35 赤龙奴(H) 作者:月佩环 分卷阅读35 赤龙奴(H) 作者:月佩环 分卷阅读35 的绝情而感到心灰意冷? 他费了半天工夫才直起腰来,靠坐在床头,再也没有一丝力气。被剥下的衣裳都被撕成一片片的,根本不能穿了。照着他的伤势,至少要养好几天的伤才能下床。 触动了后庭的伤处,他低低地抽了一口凉气,却听到一声轻哼:「痛了吧?早说了让你不要惹我生气。」 他没料到会被赤龙主看到这难堪的一幕,吃了一惊,抬起头,只见赤龙主缓步踏入房门,方才的情事对他而言似乎没什么影响,只是发丝垂着,用一根鲜红的带子绑在身后。 赤龙主手里拿着一个瓷瓶,埋怨道:「痛你也不说一声,让我没轻重,受苦的还不是你?」不顾徐元霆的反抗,将他翻了过来,让他俯身躺在床上。 这张床本来就极大,就是七、八个人一起躺着也不见挤。徐元霆刚要起身,便觉一双手按住了他的肩膀,指腹上的硬茧轻刮了他磨破的伤口,疼痛让他紧皱眉头,却觉伤口处微微一凉,原来赤龙主在给他抹药。 「不必你假好心。你也玩够了,让我走吧!」他拍开他的手,背部被他抢先用膝盖压住,登时被压在床上,连呼吸都有些不畅。 赤龙主指尖轻巧地在他伤口处敷药,说出来的话却如冰一般:「让你走?走去哪里?又去找那个女人么?」 徐元霆一言不发,只当是默认,他俯身躺在床上,看不到赤龙主此时脸上的表情,他也并不在意赤龙主此时在想些什么。 赤龙主默默看他许久,嘴角才扭曲成一点笑意,声音却冰冷至极:「你别妄想了。没有本座的允许,你哪也不许去!」 俊美的脸上现出不可一世的光华,但却并未落在徐元霆的眼中。他硬撑着坐起来,窸窸窣窣地去找身边被揉皱成咸菜干的衣裳。那深浅紫的衣裳早已看不出华贵,沾染着斑驳的红白液体。 他一动,赤龙主自然无法再给他敷药,沉着脸道:「你又要做什么?」 「回家。」他简短地回了一句,声音已有些嘶哑。被赤龙主折腾了半天,此时已到晚间,窗外降下了黑幕,只有房内还燃烧着红烛。这一支不成双的巨烛上,火苗毫无一丝颤动,房内的空气也似乎已凝滞。 他的身上尽是欢爱后的痕迹,粗暴的赤龙主下手没有轻重,有些地方被咬得破了皮。他也担心就这么回去,会不会被人发现,但此时徐府里的人都睡下了,不会注意到他身上的不妥。 他随意披了一件衣裳在身上,便要下床。 赤龙主额角青筋暴跳:「你回了徐府,便去打探她的消息,是不是?」 徐元霆一言不发,只当是默认。 赤龙主看了他许久,却是叹了一口气:「只怕裴家封锁她的消息,你打探不到。不如我带着你悄悄潜入裴府。」 徐元霆吃惊地看着赤龙主,没想到他竟然会一反常态,要带他去见琴儿,可是赤龙主只说了这句,就没了下文,显然是另有条件。 「龙主的意思是……?」 「只要你和我约法三章,我便带你进去。」赤龙主也没管他答应不答应,便道,「这三条其实也简单。第一,你不可和那个女人相见,只可暗中看她:第二,你要易容成在赤龙岛的模样进去,以免万一被人发现;第三,我要你心甘情愿和我做一次。」他的语气极是坦然,徐元霆几乎忍不住以为自己耳朵听错。 这第一第二个要求还可说是为了减少麻烦,甚至可以就是为他着想,但这第三个要求实在是让人匪夷所思。两人在性事上加起来也有七、八次了,开始时在赤龙岛的寝宫里,赤龙主只不过为了折辱他,但后来想必是对自身的所作所为有些后悔,所以才会和他交合多次。 两人的性事单纯只为纾解赤龙珠之毒,他心甘情愿与否,却和赤龙主毫不相干。 徐元霆吃惊地看着赤龙主,却见赤龙主忽然暴怒起来:「你要就答应,要么就算了,当我没提!」 反正他的身体在服下赤龙珠后,就已由不得他,心甘情愿云云,完全是空谈。徐元霆略一犹豫,便道:「那易容丹我没带出岛。」 他言下之意,已是答应。 赤龙主道:「易容丹中有一味药材,在极北之地才有,龙宫岛的丹房无法炼制,你是向岛上的客人买来的罢?我会设法去弄一颗,你在这等我一个时辰,不要乱跑,不然被他们当逃奴抓了,可不关我的事。」 只花一个时辰便能弄到他花了十几年也没换到半瓶的易容丹,赤龙主果然是神通广大。 徐元霆看他出门连门也不关,显然是吃定了他没办法离开。此时他的身体还没从情欲中恢复过来,四肢疲倦至极,下体的穴口还在微微颤抖着,却是无法合拢。 过了半个多时辰赤龙主便回来了,除了几枚易容丹外,还有几枚卸容丹和一套衣衫。徐元霆虽然时常在赤龙主面前赤身裸体,但有衣服总比没衣服好,当下飞快地穿了衣衫。 这衣衫是血红色,徐元霆早就习惯满目的红紫之色,只有些惊讶赤龙主怎地不用夜行衣,但想到他既然用血蛟的容貌,怎可不穿血蛟的衣裳,便又淡然。 十五年中他在做血蛟时尽管迫于形势,做过不少错事,但仍可就得上无愧天地,用这容貌也不觉得有什么羞耻。 赤龙主虽然找了易容丹来,却是不知用法,给了徐元霆后,站在一旁观看。 徐元霆还以为是自己衣衫不整,颇为不适地皱眉:「帮我拿杯温水来。」 「你是口渴了么?」赤龙主听他主动和自己说话,很是高兴,还没等他回答就转身出门,过了片刻回来道:「没有准备热茶,要等等才有,你忍忍罢!」 徐元霆嗓子还在嘶哑,并不想多说话,但此时却不得不多说几句:「不是拿来喝的,半杯温水就好,最好还有一枝竹篾。」 赤龙主讪讪地一笑,但见他衣衫已十分齐整,就连发髻都已挽好,又回复成原来冷漠俊美的模样,只有鬓边微湿的几缕黑发泄露了他刚才情不自禁的欲火狂潮。 徐元霆没理他直视的目光,将易容丹泡到小半杯温水里,指尖搅动了一下,那半杯水变成了黄色黏稠状的物事。房中的铜镜是原本就有的。那竹篾子却还不够细,徐元霆便让赤龙主再去削得薄一点,最好削成柴刀形。 「好像吃甜糕的勺子诶……」赤龙主拿着自己削好的竹篾左看右看。 「快给我,不然易容丹就凝固了。」徐元霆气得险些吐了一口血,除了吃饭睡觉之外,他的脑子里好像就没啥东西了。 赤龙主把竹篾给他,兴致勃勃看着他挑了一点粘稠的半透明汁液往脸上抹去。 想必是时常易容,他的动作十分熟练,只用了半刻钟便在眼角处加了皱纹,唇角的弧纹也加深了,一如赤 分卷阅读35 分卷阅读35 分卷阅读36 赤龙奴(H) 作者:月佩环 分卷阅读36 赤龙奴(H) 作者:月佩环 分卷阅读36 龙主往日所见的样子。看起来和他本来的容貌并没有差别太多,但却像是老了十岁,气势也变得冷厉严肃。 「这样就洗不掉了么?」赤龙主笑吟吟地看他用手指轻轻触碰着自己的面颊,似乎有些微的怔忡。 「是的。」他随口答着,将剩下的丹药收好,放到怀中,却见赤龙主忽然将他抱住,在他面颊上亲了一亲,笑道:「我看看干了没?」 徐元霆将他推开,皱眉道:「别胡闹了,我们还要去裴府。」 「好罢!回来再说。」赤龙主仍旧是笑吟吟地道。 徐元霆没再理他,站起来往门外走去。走动时牵扯到下半身那个饱受折磨的地方十分难受,他费了好大力气才能维持表面上的若无其事。 他走得很慢,赤龙主想必是心情极好的缘故,并没有发现他的怪异,和他并肩而行。此时赤龙主身上也是一身的红裳。 两人的红裳在满是红色的卧房里并没有什么特别,但出到门外,徐元霆便觉得过于怪异,远处的人看到了,说不定会以为这两人是新婚的夫妻,从洞房跑了出来。 他神色有些尴尬,幸好现在已到晚上,路上并没有什么人。两人并肩而行。 徐元霆感到自己的手被赤龙主交握在一起。 少年修长的指尖十分柔软,骨架也不粗大,只是有厚茧的掌心边缘摩擦着他的手心,让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战栗,微微一挣,便要挣开。 赤龙主重新握住他的手,这次抓得极紧,不让他有挣开的机会,面上却是一脸诚恳地道:「我们从屋顶上过去,方便得很。」 想必他早上来的时候也是踏过人家的屋顶,此时再走一次更是熟门熟路。徐元霆因为下体疼痛之故,就连行走也是极为艰难,竭尽全力才没有显露分毫,但平时的武功也只能发挥出两、三成,在墙外不由得略一犹豫,担心自己跳不上屋顶。 赤龙主也不说话,伸手揽住他的腰,将他抱在怀中,随即一跃而起,略过了围墙,落在夜深人静的裴府里。 裴府并不安排家丁巡视,两人的落脚地没有人经过。 赤龙主拉着徐元霆的手走到白天来过的院子,此时房里灯火通明,显然有人在说话。只听裴五的声音道:「他今日说的,你都没听到么?难道我对你不好,你为何总是对他念念不忘?」 这一句话充满痛苦和凄楚,让徐元霆不由得叹了一口气。他原本只是担心裴五为了报复他,不惜害死琴儿,毕竟今天裴五不管不顾头破血流的妻子也要先让裴枫杀了他,让他记忆犹新。 如今看来,赤龙主说的果然不错,如果他今天不来反而是好事。他们毕竟是夫妻……自己又算得了什么呢? 赤龙主虽然年少,但似乎比自己更了解人心。 他忍不住向赤龙主看去,此时赤龙主恰好向他看来,两人四目相对,屋内的灯火照在赤龙主年轻的面容上,竟像是情深无限。 他心中一悸,还以为自己是看错,赤龙主已转过头去,压低声音道:「我们到屋顶去,看得清楚些。」 赤龙主抱着他跃到了屋顶上,小心翼翼地将屋顶的瓦片揭开,放到一旁,但两人挑的角度不大好,只勉强看到琴儿躺在床上,连裴五的背影也没瞧清。 赤龙主便三下五除二地又揭开了好几块瓦,那个大洞十分奔放地敞露着,徐元霆甚至怀疑,如果这时候下场雨,大概屋内都要发洪水。 徐元霆原本想去阻止他,但此时琴儿说话,却让他忍不住凝神细听。 「你待我好?」她虚弱的声音在空气中飘浮,几乎像是听不清了,「如果不是你当年对我做了那种事情,我又怎么会怕败坏门风被迫嫁给你?你以为他不要我,我便会从了你么?」 裴五低低地笑了几声:「原来这么多年来,你还记着当初那件事。可笑我得到了你的人,却是始终得不到你的心。」 「这件事是我一辈子的耻辱,我又怎么会不记得?」她面上白得毫无一丝血色,但话语中的恨意却让人一凛。 她虽然不直说是什么事,但徐元霆已猜到三分,不由得身形微微一晃,几乎要从屋顶那个大洞上跌落,只这一瞬,就被身旁的赤龙主拦住了腰身,抱在怀中。 裴五对她的话有些吃惊,左右看看无人,将门关上,却是根本想不到屋顶便有两个人大张旗鼓在偷听。 赤龙主心里暗暗好笑,这裴五虽然聪明,但毕竟不是老江湖。 裴五轻轻道:「其实,那天晚上我虽然将你迷昏,解了你的衣裳,但实际上并没有做什么。我知道你心里……心里有了他,也只有这种办法你才肯嫁给我。当年周家在海外的船遭了风浪,急需银钱周转,问了裴家借钱,我爹便想要你嫁给我三哥,但我三哥是浪子心性,怎么肯为了一个女子收心?我承认这事是我做得有失礼数,但的确当年没有对你做过非礼之事……而且,我爹其实并不赞同我娶你,他看中的另有其人,我也只能瞒过他,让他以为我酒后乱性,坏了你的身子,才不得不娶了你。」 「既然没有,为什么这么多年你一直不说?」提起当年,琴儿也似乎有些羞恼,苍白的脸色生出几分红晕,更增艳色。 赤龙主搂着徐元霆仍然没放手,此时凑到他耳边轻声道:「我是什么非礼的事都做过啦,你这辈子也只有嫁给我了。」 他语气中颇多调笑之意,徐元霆哼了一声,看着房内的两人,心中却是五味杂陈。 裴五握着琴儿的手,柔声道:「我以为……这件事情,在洞房那晚你就知道了。毕竟已为人妇和少女之时,很是不同。」他说的很是踌躇,显然是顾及到琴儿性格内向,即使两人同处房中时,也甚少说亲密之语。 「原来你对此甚有经验。」琴儿缓缓地低下头,声音也是极低。 「你该知道自我们成亲后,这十几年我都再没有过别的女人……」裴五连忙说道。 「你又何苦对我这么好……」 「我只要你好就行了。」 两人此时已是在说夫妻的体己话,无非是今年的衣裳要不要新制,裴枫的学业武功要不要换新的师傅等等,听得赤龙主直打呵欠,扯了扯徐元霆的衣袖便要离开。徐元霆面色灰败,一副颓然的表情,看得赤龙主暗暗好笑。 他原本打算如果琴儿惨遭毒手就顺手将人救出来,再想别的办法分开他们,免得人若是死了,徐元霆便再也忘不了她了,却没想到今晚有意外之喜。 徐元霆失魂落魄的样子看在他眼中,得意之下自然又有许多不悦,不过他也知道徐元霆的心思。自己不能和她在一起是一回事,但被她放弃,却是另一回事了,其中大概包含着种种只有男人才心知肚明的心思。就是男人的自尊心又不像,毕竟这个 分卷阅读36 分卷阅读36 分卷阅读37 赤龙奴(H) 作者:月佩环 分卷阅读37 赤龙奴(H) 作者:月佩环 分卷阅读37 结果是徐元霆自己一手促成,大概是有些后悔,有些迷茫吧。 说不定还有些对自己的恨。如果不是和自己搅在一起,大概他真的能和她双宿双飞的。赤龙主心下暗暗叫苦,自然不敢说话惹到他,也没再拉他离开。 不知何时裴五让琴儿休息,起身出门。赤龙主随手将屋顶上的瓦片盖好,看到徐元霆神色如常,便小心翼翼地道:「我们走罢。」 徐元霆点了点头,两人下了屋顶,正要离开裴府,却听到院子外面的裴五在和另一个人说话:「我看她还是不能忘记徐三,这件事,还是小心谨慎些,别被她知道。」 「等徐三死后,想必你也能放心一点。」那人眉眼之间掩不去的一股风流之色,赫然就是半个多月前在赤龙岛见过的裴三裴玉衡。 裴玉衡幽幽叹息一声:「他可是个美男子,若是丧生在朝廷手里,的确是可惜了。」 「三哥看上他了?」裴五知道自己的兄长男女不忌,淡淡地道。 「五弟恨的人,三哥又怎么敢留?」裴玉衡有些讪讪。虽然他是哥哥,但父亲只看中了老五,如今在裴家有一半是裴五作主,他还要指望着裴五每个月给他发银子。 「其实朝廷这两年一直想得到龙宫岛那淫窟的方位,可惜去过的人都被蒙住眼睛,如今既然知道那徐三是血蛟,咱们在官府面前立了一大功,你要保住他的性命大概也不难,只是不要让他在我面前出现。」 裴玉衡「嘿嘿」地笑了几声:「虽然他可能被很多人搞过了,但还是很有姿色的。到时我就把他的筋脉都挑断了,锁在房里……」 徐元霆气得手足发抖,他却没想到这裴玉衡衣冠楚楚,内心却是猥琐不堪,不由得握紧了拳头。这个人明知他是徐三却还有这种念头,当真是连世交的情面都不顾了。 可是龙宫岛乃是世人皆知的淫窟,他这么对待岛上的人,只怕世人都会觉得无可厚非。像他们这一群人,本来就是任人宰割的玩物而已。 他脸上阴晴不定,裴家兄弟两人已把话说完,相互告辞了。 两人在暗处待了许久,赤龙主拉着他,从原路出了裴府。发现他脸色阴晴不定,赤龙主忍不住开口道:「我刚才以为你会杀了他。」他还做好了帮忙的准备。 「他没做十恶不赦的事,为什么要杀他?」 「那就不要去想。」 徐元霆叹了一口气,说道:「总觉得我才是恶人。如果她没遇着我,说不定会快活一些。」 如果他没在龙宫岛上遇到裴玉衡,大概裴玉衡不会想得到要密奏官府吧。不过,朝廷既然想攻打龙宫岛,想必不会只从他一个人下手。如今赤龙主既然已知晓,自然会小心防范,不必他多言。 徐元霆不由得微微一怔。这才发现自己原本时时刻刻都在想着毁了龙宫岛,如今有这个绝好的机会,自己竟然在想怎么挽救龙宫岛上无辜的人。难道真是被赤龙主洗脑了? 或许是太累了。他忍不住揉了揉眉心,却是忽地被赤龙主抱在怀里。 他眉眼弯弯,看着徐元霆道:「不管别人怎么看你,你始终是这世上独一无二的元霆。出门前答应我的三个要求,你什么时候能兑现第三个?」 此时正是深夜宵禁时候,长街上只有他们两个人,天上明月半圆,屈指算来,已是八月初八,再过十天就到十八了。每年的这个时候他都很忙,但现在却是难得的清闲。 月光如水银一般,流泻在长街上。两人身上的红裳看不大清,但徐元霆却感到了自己的不自然。当时急着去见琴儿,没仔细思量过,现在当然不好反悔。 「你要我怎样,才算得心甘情愿?」他的声音极低,看着赤龙主的目光似乎在迟疑。 「我要你先亲我一亲。」赤龙主闭上眼睛,噘嘴唇。 即使在当年,他也没有亲过琴儿。而且他和赤龙主无法生出那种怜爱保护的心思,要他做这种亲密的事,自然很是为难。 四周一片寂静,以为没到打更时候,连梆子声都没响起,只能听到他的心跳如鼓。 赤龙主又睁开眼睛,不满地道:「干脆一点行不?」 徐元霆被他说得很是不好意思,也没反驳,只好匆匆地在他唇上蜻蜓点水地一吻。 「完了?」赤龙主吃惊地睁开眼睛,「太敷衍了吧?」 「这里毕竟是大街上……」 「附近又没人。来嘛来嘛!」 徐元霆无可奈何,只得又亲了一次,这次却是他的唇上停得久了些,正要离开时,只听「咕」的一声响,赤龙主的肚子在叫。 赤龙主脸上一红,讪讪道:「今天一天没吃东西,你也饿了吧?」 徐元霆此时也觉得饥肠辘辘,道:「现在已快子时,只怕找不到吃的。你不是经常行走江湖么,找不到宿头时吃什么?」 「干粮……」 两人面面相觑半晌,他俩在饕餮上一个比一个更挑剔,但在厨艺上却是一个比一个白痴。 第十四章 无奈之下,二人只得摸上了最近一家酒楼的厨房,尽管厨房门外蹲着一只狗,看到他们来时眈眈而视,「汪」地叫了一声。 没等它叫第二声,赤龙主当机立断,捡起一颗小石子打昏了狗,两人摸进厨房。 赤龙主点燃火折子,在厨房中寻找食物。照理说酒楼不该留着隔夜的饭菜再卖,但这家酒楼的掌柜显然舍不得给店小二,又觉得扔掉太奢侈,次日将饭菜再蒸一次卖掉也是极有好处的,一则不必让客人久等,二来料想也没人吃得出来。 除了半笼包子外,还找到了几大碗红烧肉,锅里还放着一只烧鸡。赤龙主欢呼一声,拎起烧鸡就扯下了一个鸡腿,递给他:「元霆,来吃这个!」 徐元霆看他满脸诚恳之色,似乎自己不吃他就会失望,只好接过。 赤龙主捧着烧鸡吃了几口,笑道:「味道还不错,可惜比起刚才吃的,还是差了点。」 「刚才?」 「来,再亲一下!」赤龙主噘起油腻的嘴唇。 这是把他当岛上那些性奴了罢。徐元霆心下不悦,阴沉着脸。 他慢慢吃了一个鸡腿,想着待会儿赤龙主吃饱喝足,势必要自己做那件事,再饿也吃不下了。 赤龙主吃了大半只烧鸡,看他不吃便问道:「是不是东西太冷了,吃不下?」 徐元霆淡淡地道:「大概是吧。」 赤龙主也不说什么,拿了个小锅盛了一寸多的水,将两个包子放在碗里,放到锅上,盖上盖子。手指搭在锅的边缘,过不多时,只听沙沙作响,那锅里的水竟快沸腾了。想必是被自己烫到,赤龙主缩回手,将手指含到嘴里。 原来他是在蒸包子。这种蒸发极耗内力,却也蒸不好,毕竟内功不能坚 分卷阅读37 分卷阅读37 分卷阅读38 赤龙奴(H) 作者:月佩环 分卷阅读38 赤龙奴(H) 作者:月佩环 分卷阅读38 持太久,蒸到最后,心还是冷的。 徐元霆心情复杂,看他被烫到,也没有问候他一句。似他到了这种年纪,又在赤龙岛中磨砺了十五年,很难再相信没有血缘关系的温情了。照他看来,赤龙主无非只是在收买人心而已。 那锅里已有些微热气从盖子的边缘冒出来,过了一阵,赤龙主揭开盖子,那白胖胖的包子热气腾腾。 「应该能吃了,你吃这个试试!」 也不知赤龙主上哪养成的习惯,找到吃的就先给他。元霆你吃这个,元霆你吃那个……让他大皱其眉,却拗不过他,只得吃了。 虽然馅是冷的,但包子皮松软,也不算难吃。 赤龙主笑吟吟地看他吃完,才道:「元霆,有个事和你商量一下,原先我们不是对大哥扯了谎,说我是船商呢?我瞧这金陵中风物不错,找人帮我看个宅邸,要在这里久住了。那裴三既然要告发你,你在徐府也不大方便,不如和我一起住罢。反正你易容着,别人也看不出来。」 他七天就要和赤龙主交合一次,身不由己,自然赤龙主去哪里他也只好去哪里。 龙宫岛原本在金陵就有驻地,也不知为何赤龙主还要再购置府邸。但龙宫岛多的是不义之财,赤龙主喜欢花钱他也管不着。 他瓮声瓮气地道:「一切听从龙主安排。」 「你明明心里恼我,嘴巴里还要答应,真是有趣得很。」赤龙主微笑看着他许久,忽然吻上他的唇,似是诱惑他心底最深的欲念,又似单纯的攫取,他的吻依旧强势得让他难以拒绝。 几乎难以想像这个弱冠男子会有兴致在人家的厨房里缠绵。肺部的空气似乎已被赤龙主吸走,他无力地攀住他的肩膀,几乎沉沦在这个深吻里。 也不知过了多久,赤龙主才将他放开,目光中似乎有些什么东西在闪烁。 他连忙将他推开。才刚吃过就做这种亲密的事,总觉得怪怪的。而且他现在一张老脸,只怕连大哥都不认识自己,赤龙主竟然也能兴致勃勃。 这人从来都不可理喻,再想下去也是浪费脑力。 赤龙主微笑道:「如果这里不是酒楼的话,我真想在这就吃了你。」 「你这禽兽,满脑子都是什么东西!」 「我本来就是龙嘛!你刚才不是看到我喷火蒸包子了吗?」赤龙主还在自鸣得意,看他那样子,好像徐元霆在夸他一般。 「你刚才喷火了吗?」他哼了一声,「走了,还在这里等着别人抓贼?」 像是在逃避身后不疾不徐的脚步声,徐元霆走得极快。但此时已到深夜,徐府大门紧闭,想到脸上还易容着,走到门前,敲门的手又停了下来。 「现在太晚了,吵醒他们不大好罢?」赤龙主慢悠悠地跟在后面,此时竟也到了。「我们还是悄悄进去罢,免得吵醒了你大哥,不大好。」 家里的仆人也只有十几个,如果敲门,一定会惊扰到徐元沛。 徐元霆现在才觉得有些奇怪。偌大的徐府怎么才这么一点人手。但想到大概是嫂子过世,大哥不想触景伤情,便将以往的丫鬟下人都解雇了。 仍旧是赤龙主搂着他的腰,悄无声息地跃上围墙,落到院子里。 赤龙主没有回到自己的客房,跟着他进了他的房间。 毒发的日子是在明日,可是赤龙主既然要他心甘情愿,他指的时间自然不是明日。 徐元霆只觉得头皮发麻,却是无可奈何。白天欢爱了一天,又跑到裴府里折腾了半个晚上,他已被赤龙主压榨的汁都不剩,也不知他怎地有如此好兴致。 他到厨房打了水,将卸容丹放到铜盆里,净了脸,又用冷水擦拭过了身子。如今天气炎热,用冷水也不觉得难受,只是被蹂躏了一天的身体酸痛不堪,冷水无法舒缓这种难受的感觉。 他回到房里,便让赤龙主去冲凉。赤龙主笑了一笑便去了。他原本想把门闩上,但也知道阻止不了赤龙主的兽性,反正今天晚上忍一忍就会过去。 他在房主如坐针毡,恨不得度日如年,于是将油灯熄灭,装成已睡着,想必看到他睡着,赤龙主再是厚颜无耻只怕也没有这个心思。偏偏赤龙主是个急性子,才把身子打湿就回来。 「元霆……」赤龙主阖上房门,将还在房中走动的徐元霆伸手抱住,「我想你了!」 「没点灯……」漆黑之中,赤龙主的手摸到了他的大腿上,他发觉自己的呼吸变得急促,背脊几乎完全贴在赤龙主的胸口,隔着薄薄的衣裳,他感到赤龙主身上热得几乎快发烫,即使在黑暗之中看不到他的眼睛,他仍能感觉到他的目光几乎要将他烧灼。 「不碍事!」赤龙主紧紧从身后抱着他,含住他的耳垂,年轻的气息吹拂过他的面庞,他几乎要软倒在他的怀里。 赤龙主那根火热的分身已从他身后顶在了他两腿之间,他稍稍一动,大腿内侧就会碰到那根红铁棒一般的性器,想到硕大的物件要再次进入自己的身体,就感到浑身仿佛痉挛般的无力。 「龙主……不是说让我来的么?」他紧张得感到口渴,情不自禁地舔了舔嘴唇。 也不知道黑暗中的赤龙主能在黑夜中视物,不自觉地泄露内心的恐惧。 赤龙王看到他舔着嘴唇,不由得轻笑了一声,顺着他的脖颈到他的肩膀上,衣裳已被扯开了衣襟,露出成年男子宽厚的肩膀。 赤红色的蛟龙之尾留着仿佛几点朱砂似的一抹痕迹,在黑夜中看来,这幅未完成的刺青便像是将龙尾藏在他的身体里,而这尾赤色蛟龙从他身体里游出。 他一边从身后剥下衣裳,顺着脊椎细细地吻下来,指尖扣紧了他的腰,滑过他平坦结实的小腹,游移往上,食指和中指夹住了其中一枚小蕊,揉捏轻弹着那粉红色的微尖,赤龙主爱抚过的地方,都像被烧着的火,几乎将他燃烧殆尽,他忍不住从喉间逸出一声低吟,一向谨身节欲,却在这段时间一次比一次受更多的缱绻,这一声低吟竟像是受不了温存快要窒息前的惊呼。 「龙主,别这么快……」明知哀求无用,他仍然提出了一个渺小的愿望,但赤龙主像是受到鼓动一般,直接撕下他的衣裳,横腰一抱,往他的床上走去。 「元霆,我怎么就这么想你呢,一摸你我下面这根就会有反应。」他抓着徐元霆的手,放在自己已蓄势待发的硕大上。 「啊!」徐元霆像被烫着似的,慌忙缩回手,被赤龙主抓住了手腕,低头用舌尖舔着他的指缝。那几个极细嫩敏感的地方被舌尖一一润湿,快感几乎让他的心脏瞬间停止跳动。他只能一动不动地看着赤龙主低着头舔遍了他的手指。 他在赤龙岛中不用做什么粗活,手指保养得甚好,几乎一个茧也没有,干净修长。赤龙 分卷阅读38 分卷阅读38 分卷阅读39 赤龙奴(H) 作者:月佩环 分卷阅读39 赤龙奴(H) 作者:月佩环 分卷阅读39 主低哑着声音笑道:「元霆真是无一处不让人喜欢。」 总觉得赤龙主今日说的溢美之词多了些,但要他想起是哪一句,偏又说不出来,便沉溺在他的爱抚之下。 也不知何时,赤龙主的那根火热的分身挤了进来,被充盈的内壁并没有觉得太大的不适,反而消除了原本的空虚之感。或许是毫无节制的开拓,让他开始习惯赤龙主的存在。几乎可以预感到,几年后的那个地方将空虚到只有赤龙主的尺寸才能满足。 情不自禁地夹紧了赤龙主的腰,任他一次次地冲刺着,快感仿佛潮水般涌上,是比以往更激烈的巨浪,让他难耐地呻吟:「啊……啊……龙主……」 他一遍遍地哀求他,但是又不能确切得明白自己要求的是哪一件事,只能一遍遍的呼唤他的尊号,极大的快感涌遍全身,他甚至怀疑自己会为了这快感,不惜匍匐在他的脚下,任他将任何的侮辱加之于身。 像是已丧失了理智,难道这就是情欲之欢么? 情潮在攀到最高峰处,两人几乎是同时泄了身。白浊的黏液在彼此的身上,但都已十分疲倦,平躺在床上,赤龙王的手轻轻搭在他的腰间。 徐元霆还在享受着刚才高潮的余韵,还有那一瞬间不知廉耻的念头。直到此时,他似乎有些明白龙宫岛上的很多人在被调教过后,无怨无悔地放弃一切尊严,宁可只求身体的极致欢愉。 这种欢愉,是任何成就都难以相比的,几乎让人深深迷恋而难以自拔。他依稀觉得以前的性事还可以单纯称为交合,而这一次,却似有些东西在他们之间发生了微妙的改变。但这改变,他还不知是因何而起。 赤龙主的手留恋地摸过他的腰身,在刚才的性事里,他像是不知疲倦一般,内心的兴奋难以形容。 徐元霆就像一个巨大的宝藏,在他的努力下慢慢开启,让他几乎疯狂,甚至在想,要不要回龙宫岛去,再学些手段好好取悦他。 从来没想过会为一个人花费这么多心思,赤龙主却是觉得满心甜蜜。他想把自己内心的话都告诉徐元霆,但想到自己毕竟对他下过毒手,即使对他说喜欢,他也不会相信。 徐元霆的身体就在他的身下,让他几乎克制不住自己。但两人忙了一夜,此时天边已是微明,晨光透过白纸糊着的窗户,照见徐元霆的面容显得苍白了许多。 「元霆,你身子不舒服么?」算起昨天白天在龙宫岛驻地的翻云覆雨,两人夜间又缱绻了一次,对徐元霆的年纪来说,是有些吃不消了。赤龙主毕竟年轻,毫不节制,竟然没想到这一点。 他摸了摸徐元霆的手腕,想搭一搭他的脉象,但一碰到徐元霆时,徐元霆却像是被蛇咬了一口,猛地甩开:「别碰我!」 被徐元霆如此厌恶,赤龙主不由得有些紧张:「元霆,你怎么了?」 「你不是要我一次心甘情愿么?」徐元霆脸上泛出一丝冰冷的微笑,「这一次已经结束了。」 赤龙主有些傻眼,他原本只想看到徐元霆犹豫脸红的可爱样子,却没想到因为自己的一时冲动而毁了。虽然是徐元霆过于狡猾,可是这个要求本来就十分无理,徐元霆本来就不情愿,又哪里来的心甘情愿? 「好吧!」赤龙主无奈之下只得答应,「这一次就算了,下一次可不能这样了哦!」 他这么爽快,倒让徐元霆惊讶,而后却只剩下茫然。昨夜的衣裳早已撕烂,幸好房里还有几套在路上买的衣服,于是随意扯了一件披上,但身上脏得不像样子,大清早的洗澡必然会被发现,只能皱着眉头,用破布擦拭着身上的淫液。 此时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有人道:「老三,老三!」听声音赫然是徐元霆的大哥徐元沛。 徐元霆手一抖,那破布掉在地上,他也顾不得管了,慌忙找了外裳披上,一边说道:「就来!」 赤龙主皱了皱眉,道:「哪个不长眼的来敲门?」 徐元霆瞪了他一眼,给他找了自己的一套衣裳,随手扔到他怀里,压低声音道:「到床上去,放下帐子,我不叫你别出来!」 赤龙主看看他身上尽是吻痕,连脖子上都是,就这样竟然还妄想瞒过徐元沛,笑了笑,他便应了,胡乱穿了衣裳便钻到被子里。 徐元霆穿了衣裳,将赤龙王扔在地上的脏衣裳连同撕碎的破布踢到床底下,才开了门。 门外只站着徐元沛一个人,神情也不像是来抓奸的。他镇定了几分,若无其事地挡在门外,徐元沛便不好越过他进门了,自然也不会看到门后的赤龙主。 「大哥?有什么事么?」 「没什么。」徐元沛道:「我听说你最近和裴五夫人有来往,所以特地来提醒你。」 徐元霆心下苦涩,想必这两天城中的流言蜚语传得到处都是,可惜徐元沛毕竟提醒完了。便道:「大哥放心,三弟以后再也不会和她相见了。」 徐元沛叹了一口气:「金陵鱼龙混杂,你才回来,还是韬光养晦的好,不宜惹是生非。」 「大哥说的是。」他顿了一顿,正想是否应该对徐元沛提起要迁居出去。如今徐家几个兄弟四散,徐元沛独木难支,他再提分家的事,便有些不安。 徐元沛忽然道:「三弟,有件事情要劳烦你。我育有一子,名照麒,生性顽劣,在外面惹是生非,我便罚他在家闭门读书。他早就听说你当年才起纵横,名满金陵,一直吵着要见见你,我看他最近念书还算认真,你要不要去看看他?」 徐元霆自然不好拒绝。如今他回复面容,徐照麒也未必瞧得出。于是随着徐元沛去往徐照麒的房中。 徐元沛将房门推开,道:「麒儿!你三叔叔来看你,还不过来拜见!」他语气十分严厉,让徐元霆不由有些好笑。再怎么温和的人,在儿子面前也免不了严厉苛刻,就连兄长也不例外。不过像徐照麒那么机灵的孩子,徐元沛再严厉恐怕也管不过来。 徐照麒看到两人进来时,似乎有些惊慌失措,看了徐元霆几眼,但随即低下了头。 徐元沛道:「麒儿,你在发什么愣?还不过来?」 徐照麒行了礼,恭恭敬敬地道:「叔父好!」顿了一顿,又道,「叔父让我想起一个人,那个人和叔父长得很像,就是年纪比叔父大了点,不知道他是不是我们徐家的人?」 徐元沛道:「让你请教功课,你东拉西扯的,说些什么?」 徐照麒哂然一笑:「我是看爹爹和叔父是亲兄弟,看起来也只有三、四分相像,但是那人竟和叔父有五、六分相像呢。想来这世上长得像的人应该也有不少罢。」 难道竟是被他看出来了?徐元霆吃了一惊,迅速看了徐照麒一眼,只见此子光华内敛,浑然不是当年跳脱仓皇的神态,大 分卷阅读39 分卷阅读39 分卷阅读40 赤龙奴(H) 作者:月佩环 分卷阅读40 赤龙奴(H) 作者:月佩环 分卷阅读40 概是他自龙宫岛逃脱后,在家里念书,修身养性的功夫好了不少。 「想必是侄儿认错了也是有的。」徐照麒笑了笑。徐元霆问起他近来念书如何,徐照麒就向徐元霆请教了些功课上的问题。徐元霆久不看诗书,但少年时的记忆刻骨铭心,自然应付得来。 此时有人来找徐元沛,徐元沛就让他们叔侄两人说话,他先去出来事情。 徐元沛前脚刚走,徐元霆便也有些想离开,赤龙主一个人在房里,他为人率性,又说话毫不避忌,若是从他房里出来被人看到,定会遭人起疑。 正当他踌躇之时,徐照麒忽然道:「叔父,我昨天晚上看到你了。」 徐元霆心下一沉,向徐照麒看去。他的眼睛里闪着兴奋的光芒,道:「我看书看得烦,再加上整天被关在房里,闷得很,趁着没人发现,我就跑到厨房去找些东西吃,无意中看到一个以前见过的人和另一个人进了叔父的房里……」 他话说得吞吞吐吐,但对于徐元霆来说,却无异于酷刑的时间延长了数倍,果然听到徐照麒说道:「叔父,我们这不是第一次见面吧?上次见面时,我叫你世叔……」 徐元霆看着他,汗水渐渐湿透了衣衫。 终于还是被人看了出来。 他早该知道,纸是包不住火的。但他却是没想到,竟然这么快。 「照麒,你胡说什么?」他声音低哑得几乎有些难听了,但他却明白自己的否认是如此的无力。如果只是徐照麒猜测也就罢了,偏偏徐照麒看到他卸下易容的那一幕。 他心中一片慌乱,正想着怎样才能让徐照麒隐瞒过去,若是被大哥知道……他简直不敢想像后果将会如何。 越是担心的事,就越是会发生。他一抬眼,就看到门外站着一个人,那人衣饰简朴,眼角微带皱纹,不是徐元沛又是谁? 也不知他在那里已站了多久,听到了多少对话,面色难看至极。 徐元霆只觉得脑海「嗡」地一声,霎时间一片空白。 第十五章 徐照麒背向着门,没发现父亲去而复返,看到徐元霆惊慌失措,他神情还有些得意:「三叔父,其实我也不相信你们是同一个人的,但是那个岛上的血蛟大人长得和徐家的人有些相像。叔父,原来这些年你一直在那个龙宫岛上,陪你前来的赫连炎,他也是岛上的人么?他是做什么的?」 徐元霆像是没听到他说话,直直看着站在门口震惊的徐元沛。 他张了张口,叫道:「大哥……」 徐照麒转过身去,看到门外站着的父亲,「啊」的一声,登时面露惊恐之色。他对徐元霆怀着极大的好感,所以才会在父亲离去后询问徐元霆这件事,即使徐元霆承认,他也不会告诉徐元沛,就当是他和叔父之间的小秘密,想不到父亲竟然回得这么快。 徐元沛神情十分平静,淡淡地说道:「照麒,这里没你什么事,你到大厅去候着。这件事不许让第四个人知道,听到没有?」 徐照麒向来对父亲又敬又怕,答应了一声,歉然看了一眼徐元霆,发现他面色灰败,这才知道自己闯下了大祸,忍不住对父亲道:「爹,三叔父就是那个在岛上救了我的人,你不要为难他……」 「他救你分属应当,这件事你不必再说,先退下罢!」 徐照麒也不敢再说,磨磨蹭蹭地出了门。 徐元霆早就想对兄长吐露实情,但在龙宫岛上作血蛟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犹豫之下始终找不到机会去说,想不到却在这么尴尬的情形下暴露。 他也不指望徐元沛会谅解他,徐元沛将他绑到官府才是大义所在,隐瞒不报那是包庇之罪。 「脱下你的衣裳!」徐元沛厉声喝道。 徐元霆难堪地看着徐元沛。龙宫岛出来的人都会在身上留有记号,就连贱奴都会有一个小鱼的烙痕,便于逃跑时追回来。 徐元沛显然不愿意相信自己的弟弟为虎作伥,才让他自己脱了衣裳,证明自己的清白,可是他早知道自己不是清白的了。 他一言不发,解开了衣裳,露出肩背上那只张牙舞爪的断尾赤蛟。 徐元霆看到徐元沛脸上露出痛惜难过,乃至失望心痛的表情,他不由低下头去,颤声道:「大哥,是我错了,你杀了我罢!」 不管是愿意还是被迫,身为血蛟,他在龙宫岛助纣为虐,所造成的罪孽不必别人少。如今被徐元沛知道,再也没有掩饰下去的必要。 徐元沛厉声道:「别叫我大哥,我没你这个弟弟!」 「大哥!」徐元霆跪倒在徐元沛面前,他无法解释自己的所作所为,以明示自己的悔意。 若是他十多年前没有忍辱负重而是以死相搏,未必不能早些离开龙宫岛,可他低估了龙宫岛的势力,费尽心血,所做的却是让龙宫岛的势力更大,宛如一颗毒瘤,再难割除。 「元霆,你起来吧。」赤龙主不知何时到了门外,不请自入地走到徐元霆身边,伸手要扶他起身。 徐元霆虽然惊讶于他的到来,看着他那双沾满尘土的布靴移到自己近前,却仍然一动不动。 赤龙主皱了皱好看的眉头。要说服徐元霆违抗他兄长的命令显然是一件棘手的事,并不像哄他大醉一场这么简单。 徐元沛忍着怒气道:「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阁下就是龙宫岛的岛主罢?」 赤龙主叹了一口气,转过身面向徐元沛:「既然元霆叫你大哥,那我也应该叫你一声大哥才对,其实龙宫岛有五个岛主,小弟只是其中之一。元霆入岛,当年也是迫不得已,大哥不必怪他了。」 徐元霆一听这话便知更要糟糕,大哥向来冷厉严肃,岂能受得了赤龙主这等妖孽和他拉关系。徐元沛年近不惑,赤龙主却刚及冠,叫他伯父还嫌小了,却是跟着叫大哥,摆明了要占便宜。 他紧张得飞快地看了赤龙主一眼,又低下头去。却是看不到赤龙主眼中随之而来的惊喜,用一种几乎是愉悦的语气道:「大哥,你要罚他的话,就连我也一起罚吧!」 徐元沛冷冷道:「我们家的家事,还轮不到你这个外人来管!徐元霆!你还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到祠堂去跪着?罚你三天三夜不准吃饭!」 赤龙主还想阻拦,却见徐元霆低头应了一声,慢慢站起身来,便要出门。 赤龙主伸手拦住他道:「元霆,别走!」 徐元霆被徐元沛说得羞惭无地,也不想再看赤龙主一眼,缓缓道:「龙主,承蒙你这几天的照顾,我们之间的恩怨就此一笔勾销了罢。我知道你心性不坏,但在龙宫岛那种地方,久了只怕会让人心智扭曲……」他想到自己昨夜竟然沉迷在性事之中,神情更是黯然。 原本还想着,即使身体被操纵,他 分卷阅读40 分卷阅读40 分卷阅读41 赤龙奴(H) 作者:月佩环 分卷阅读41 赤龙奴(H) 作者:月佩环 分卷阅读41 的心毕竟还属于自己,但是现在看来,总有一天他会被欲望驱使,任由赤龙主玩弄,从此堕入万劫不复之地。 徐元沛冷笑道:「这是我们家的家事,和龙主有何想干?」 以赤龙主的武功,他完全没把徐元沛放在眼里,可是得罪了徐元沛,只怕徐元霆一辈子都不会理自己了,赤龙主叹了一口气道:「大哥,其实我对元霆早有了爱慕之情,你就成全我们吧。」 徐元霆吃了一惊,他虽知赤龙主对自己颇为牵挂,还以为他只是单纯的心怀歉疚,却是没想他竟然说有了爱慕之意,还在徐元沛面前说出口。 连番的刺激已让徐元霆说不出话来。不由得吃惊地看向赤龙主,却见赤龙主报以一笑:「元霆,我本来想早些时候跟你说的,但又担心你怀疑我朝三暮四,心术不正,便一直没说。如今大哥在这里,也可做个见证。我实则爱你至深,难以自拔。」他想了想,又道:「或许我突然这么说,你会不相信,不过没关系,我会向你证明的,我会比你喜欢裴夫人更喜欢你。」 徐元霆苦涩地一笑,赤龙主还是少年,随口便可将情爱挂在嘴上。只怕一、两年他就不认识自己是谁了,他说的话又怎能当真。 「你在胡说什么!」徐元沛从未听过如此惊世骇俗的话,指着他的手都在发抖,「你这无耻之徒,逼迫元霆做那等可耻之事,竟然还有脸说这种话……还不给我滚出去!」 「大哥……」 「徐某承不起龙主这一声‘大哥’。龙主请回吧。」徐元沛大喝道,「来人!送客!」 他话音刚落,就有人进来请赤龙主出去。 赤龙主犹自辩解:「你不要责罚元霆,他没有做错……」 「我们徐家的事,与你何干?」 「但是他是我心爱之人,我已决定和他同偕白首,永不分离。」 在下仆面前说这种话,即使徐元沛明令禁止议论,但这件事也会传出去,徐元霆时不能在徐家待着了。徐元沛面色铁青,冷冷道:「你们两个男人,说什么同偕白首,永不分离,就不觉得羞耻么?我们徐家的人,绝不允许出现这么有辱门庭的事!」 「我对他是真心的……」 赤龙主还要再说,那两个仆役道:「赫连公子,请不要为难我们……」 徐元霆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显然对赤龙主的所谓真心并不相信,「我毕竟是徐家的人,终究要受家法的处置,此事与你无干,你走罢!」 「你忘了自己吃了赤龙珠了么?」顾不得徐元沛在旁边,赤龙主脱口而出。 「我怎么会忘了?」徐元霆沉沉笑了几声,「只是这世上有太多东西比命更重要,龙主早该明白。」 赤龙主原本只是关切之言,却不曾想,听在徐元霆的耳中却变成了威胁之语,那两个下仆一直请他出去,他只得叹了一口气。徐元沛既然在这里,当然不允许他做出太多「伤风败俗」的事,他也只有晚上再潜入徐家祠堂,看望徐元霆。 徐元霆跪在徐元沛面前,心若死灰。他费尽心思回来,无非就是想看看琴儿,再看看兄弟过得如何,如今心愿已了,又身染奇毒,即使徐元沛要按家法打死了他,他也算是了无牵挂了。 何况,在龙宫岛上他亦曾参与买卖性奴之事,虽说是形势所逼,但从犯也当服罪,如果一死,便不用给朝廷引路去龙宫岛了,不然岛上那许多苦命之人,只怕也保不住性命。 徐元霆低着头,也看不到徐元沛的脸色,发现他许久不说话,便道:「大哥,我去祠堂了。」跪三天三夜只是前奏,他所犯的错,按家法处置不是投井也是自缢。 徐元沛却像是心事重重,叹了一口气道:「你去吧!」 祠堂就在徐家北院的老房子里,供奉着徐家历代祖宗的牌位,每当宗族有大事时,就让徐家各族子弟到此议事。 徐元霆在祠堂才跪了一个多时辰,便有仆人来通传,说是徐元沛让他到书房一叙。徐元霆认得这仆人是时常跟随在徐元沛身边的心腹,便随他去了书房。 徐元沛是诸兄弟中年纪最长,较徐元霆年长五岁,如今将近不惑之年,两鬓斑斑。 徐元霆失踪后,父母相继过世,徐元沛匆匆忙忙之下当上家主之位。 如今徐家嫡系的一脉已无长辈,徐元沛的夫人也在一年后难产辞世,而徐元沛也没有再娶,就连妾室也没有一个,徐元霆问过他,他却只说对前妻念念不忘,无法接受第二个女子。 徐元霆走进房门,发现书房中的摆设仍如当年一般,只是墙上挂幅的梅兰竹菊旁边,多了一只白虎,那白虎杀气凛凛,气势非凡。 徐元霆心下有些诧异。书房讲究宁静致远,少有挂着猛虎山图。徐元霆看了一下落款,只见字体森然,写着「栖霞山主人题」几个小字。 金陵风雅之士众多,但栖霞山好大一片地方,敢以此间主人自号的,只怕是一介狂生。但这画技不同凡俗,崖岸深冷,并不像是狂生自诩。 听到他进来的脚步声,徐元沛站起身来,道:「三弟!你来了。」 「大哥……我……」徐元霆原以为心中有千言万语可以对徐元沛解释,但话到口边时,却是难以启齿。他低声道:「大哥,不管你怎么处置,我都毫无怨言。」 徐元沛没回答,只道:「我召你前来,你知道是什么意思罢?」 「元霆……不知。」他犹豫一下,终究还是回了这句。 「三弟这么聪明,又怎么会不知道?以前还在学堂,你就能举一反三,一点即透,即使我比你年长,也很是不如你。」徐元沛温和地道,「我猜那年轻人今晚会夜探祠堂,到时他必定会说服你和他离开。哼!我又怎能让你们在祠堂里你侬我侬,污了祖宗的净地!」 徐元霆脸色微微一变,忙道:「大哥,即使赤龙主会前来,元霆也绝不敢做下这种大逆不道的事!」 徐元沛淡淡道:「我们徐家能屹立不倒,付出了好几代人的血汗,不能有丝毫的行差踏错。如今虽然子孙不愁吃穿,但若是被人拿捏了把柄,这富贵也不久长。」 「元霆知错!」 「我刚才得到消息,说是有人将你是龙宫岛血蛟的身份报与了官府,只怕立刻就要带兵捉拿你,让你引路去寻找龙宫岛。其实最近这两年,朝廷容不下龙宫岛那等淫秽之地,可是几次让人出海打探龙宫岛的下落都没有消息,如今既然找到了你,自然不会放过。」 徐元霆大惊,他昨天晚上就知道裴三会去官府告密,这件事不足为奇,令他惊奇的是,虽然自己家里财大势大,常与官府往来,但这种机密堪称军国大事,怎地会让徐元沛知道?而且从裴家决定下手,道徐元沛得到消息,相距不过只有半天! 分卷阅读41 分卷阅读41 分卷阅读42 赤龙奴(H) 作者:月佩环 分卷阅读42 赤龙奴(H) 作者:月佩环 分卷阅读42 徐元霆心中疑窦丛生,忍不住道 :「大哥,你怎么会知道的?」 「其实早在三个月之前朝廷就已暗中造船,打算出兵十万攻打龙宫岛,只怕再过三个月,那些船只都会造好了。徐家造船的匠师名满天下,我会知道这消息,又有什么奇怪?」徐元沛淡淡地道。 徐元霆也只是随口一问而已,相比刚才那个消息,徐元沛的这一句话却是令他更为惊诧——龙宫岛连带奴隶也只有一万之数,朝廷以十倍兵力攻打,显然是存了势在必得之心。 徐元沛看着自己的弟弟,显出不舍和犹豫,似乎心中之事难以决断:「你跟了他去,明日我便找了族中长辈,以你不孝为名,将你逐出家门,免得祸及亲属。你可愿意?」 「大哥!」徐元霆鼻端一酸,忍不住跪倒在他面前,泪如雨下,「元霆不愿意离开徐家,我休书予赤龙主,求他离开罢!」 徐元沛面上却是毫无表情:「你做出这种事情,也不能容于徐家。我告诉你这个消息,就是不想你祸害徐家,你们远走高飞,朝廷就是再神通广大,又能奈何你们?」 「我若是要他离开,他必然会询问原因,他那些兄长都知道朝廷攻打龙宫岛,又怎么会没有防备?到时朝廷出征失利,大哥又怎能全身而退?不如赐元霆三尺白绫,让元霆自缢了罢!」 徐元沛面色丝毫不动,过了许久,才道:「你我兄弟一场,我不想你不明不白的死了,所以宁可将你在族谱里除名,也不想伤你性命。我既然把消息告诉了你,自然有自保之法,你已是三十岁的人了,怎么还像小儿女般哭泣不休。」 徐元霆拭了泪,道:「大哥为徐家做了那么多事,元霆在外十五年,如今回来,拖累了大哥,又怎能不顾而去?」 徐元沛淡淡地道:「徐家的事不必你多操心。你留着不走,是想要徐家的产业么?当年爹娘故去,早就分了家了,我们兄弟的家产一人一份,你那份还留着,不会昧了你的,你走之前我会拿给你。但你败坏门风,又怎能再留下?」 他说得如此绝情,显然是狠心要将徐元霆赶走,不留任何余地。 徐元霆苦涩地道:「既然大哥一定要元霆离开,元霆不得不从命了。元霆不会陷大哥于不义,在此立誓,徐三绝不会告诉赤龙主这件事。」 他知道自己若是一时好心,告诉赤龙主,便会害了兄长,于是写了一封书信,让徐元沛交给赤龙主,只说已离开金陵,从此永不相见。 徐元沛看也不看他的信,让人帮他送去了,又让徐元霆连夜离开,去到金陵城外的一个庄子暂住,那庄子是落在徐元沛的夫人名下,若是他贸然离开金陵,只会惹人注意,等避过了风头,再离开金陵。 第十六章 徐元沛让徐元霆离开金陵,自然还有别的原因,却是不能被徐元霆知晓。 徐元霆走后,偌大的徐府又安静了许多。 一时宾朋满座,一时萧瑟凄凉,徐元沛在徐府中也不过只坐等春去秋来,直到鬓生华发,直到人入黄土。 他如今三十过半将至的年纪,已极少有事情让他忐忑不安,从管家手里接过那张请帖时,却是不由得手抖了一下。 请帖照例是空白无一字,印着金色龙纹的请帖,并不是普通人所有,像这张请帖他不是第一次见,可有半年没接到过,还以为那人早已忘怀,却没想到在这多事之秋又突然而至。 三弟回家也不过才三、四天,就引起这么多人关注了,果然不愧他美男子之名。 面对弟弟的杰出,徐元沛说不嫉妒是不可能的,少年时的心思如今想来不免可笑。如今兄弟分隔多年,重新相聚,他也只怕弟弟能一世平安,少些磨难。 徐元沛匆匆沐浴过后,换了衣裳,出了门。 门外,照旧停着一顶轿子。轿子十分普通,只是四周围着的锦缎都是新的。 仆从恭恭敬敬地向他行了礼道:「徐爷,请。」 「有劳了。」徐元沛对这那仆从颔首为礼,进了轿子,让人将轿子抬起。 轿子过了朱雀桥,远远的一处深宅门上挂着鲜红的灯笼,灯笼摇摇晃晃的,但上面绣着的四个字「安乐王府」却清晰可辨。门外站着两个蓝衫仆役,看到轿子来时,便开了正门相迎。 轿子也不停,径直进了王府,七弯八绕地走了许久,才在花园里停下,有人帮徐元沛掀开了轿帘,他躬身出了轿子。 这里的庭院修葺得乃是金陵一绝,但他匆匆来去,从来没心思多看一眼,随着一个丫鬟走到一个房间前。 门依旧是掩着,从门里飘出些许龙涎香的气息。 那丫鬟领他到了这里,敛衽一礼,也不多言,退了下去。 他推开房门,看到床上依旧躺着一个年轻的男子,帘幕低垂,也看不清他的面容。 他反手将房门阖上,许是吹了一阵凉风,传来一阵咳嗽声,那男子似笑非笑地道:「本王不请你来,你便不肯主动来见本王么?徐爷真是好大的排场。」 徐元沛嘴角抽了抽,说道:「徐某人毕竟是老了,生得又不讨喜,自然不想来碍王爷的眼。」 床上那人慢慢将幔帐撩起,坐了起来,仍旧是一阵咳嗽,听他咳嗽的声音几乎嘶哑,便知他这病已拖了许多年。他一手搭在床沿上,那手保养得极好,就连指甲都一一磨过了,手修长而好看,但因沉腐不起,略嫌瘦了一点,连青筋都似乎微微露出。 「这么多年了,你还记得当初我们认识时,本王说过的话么?」 「王爷之言,小人句句铭记在心,不敢或忘。」 「这句话要是真的就好了。」那人依旧是似笑非笑,「我听说,你那三弟已经回来了?怎地不来回禀?」 徐元沛不由得一阵紧张,几乎连寒毛都要竖起。安乐王一出生便得了重病,他本是嫡长子,又备受宠爱,传言若不是他身体不好,早就继承了大位,而不是在金陵做一个闲散王爷。 从安乐王少年封王开始,金陵中无人不知这安乐王年纪虽小,但因为身体极弱,脾气大为不好,开始时有人为了谄媚于他,找了两、三个美少年进府陪他说话,几日后,那些美少年出王府,不是疯了就是只会痛哭,不会说话,也不知被他折磨了多久。到了后来,他竟是上了瘾,每年都要找几个美少年陪他玩乐。 当时徐元霆已名满金陵,徐府自然接到了安乐王的帖子,但都被徐元沛的父亲暗中扣下了。几个月后徐元霆失踪,徐家怀疑和王府脱不开关系,徐家不敢上门去问,忍气吞声暗中查访,却怎么也查不到消息。 不久后,王府再次下帖徐家,声称徐家若是不交出徐元霆,便要「徐慕裴黄」中的徐字被别的姓氏取代。 徐 分卷阅读42 分卷阅读42 分卷阅读43 赤龙奴(H) 作者:月佩环 分卷阅读43 赤龙奴(H) 作者:月佩环 分卷阅读43 元沛的父亲找不到徐元霆,这才知道徐元霆的确是失踪了,又被王府胁迫,登时一病不起。 徐元沛无计可施,只得亲赴王府的邀约。他相貌虽和徐元霆有五六分相似,但毕竟相差甚远,当下狠狠地被安乐王奚落了一通,又吃了许多苦头。之后的十几年,徐元沛几乎每个月都被安乐王召到王府两、三次,用轿子如此这般「请」了来。 如今徐元沛回到金陵的消息传得到处都是,安乐王这十几年的执念只怕要再次萌生了。 「王爷说得不错,三弟的确是在前几天回家了一趟,但是住了几天后离开了,如今音讯全无,已是不知去向。」 安乐王如今只有二十多岁,却已十分憔悴。他容颜生得虽然极为俊美,但因久病不愈,容色稍减,看起来只是让人觉得可惜。 「你担心什么?」安乐王半闭着眼睛,嘴角露出笑容道,「你最近不是一直在用我的人么,我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你用了,怎么还这么怕我?」 徐元沛脸色微微一变。这十几年来,他虽被安乐王凌辱,但私下里也借着安乐王的权势,在官府中安插了不少人手,却没想到他所做的一切,都在安乐王的算计当中。 「说起来,我们之间也好了十几年了罢!你那妻子也是我帮你选的,可惜她命不好,才生过孩子就撞到你被我蹂躏,竟然大出血死了。你爹给你取的名字真是好啊,元沛,原配,你可不就是我的原配夫人么。」 他说得甚是缠绵,但徐元沛心中却是毫无暖意,沉默了许久,说道:「内子的死,和你我都脱不了关系。」 「我都要死啦,你还不肯谅解我么?」安乐王只是笑,他靠在床头,又是一身素衣白裳,长发枯黄,散落在肩上,只在额间勒着一块碧玉。那碧玉青翠欲滴,仿佛他所有的生机都已被这块碧玉吸走,脸上尽是颓败之色。 徐元沛慢慢道:「你说这句话,已快有十五年。」 「是啊……你是不是一直在想,为什么我总不死?」安乐王一阵大笑,又是一阵咳嗽。 徐元沛默然,这种大不敬的话,他还不敢堂而皇之地说出口,毕竟他面前的这人是权倾朝野的王爷,皇帝有时要做决定都会问过他的意见。 安乐王咳嗽稍停,又微笑道:「也许是因为你。」 徐元沛淡淡地道:「安乐王不必开玩笑了,有什么话就直说罢。」 安乐王目光中流露出一抹毫不掩饰的赞赏之色:「我最欣赏你当机立断,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其实这次找你来,只不过是想对你说一声,皇帝对龙宫岛深恶痛觉,决不允许这淫窟留在世上。这次是你要保徐元霆就算了,那龙宫岛连我都保不了……哼哼,若是出现意外,查到你的头上,徐家只怕会落得抄家灭族的结局,你便做好准备,洗干净屁股搬到王府罢!」 他越说越是淫邪,纵是徐元沛也不由露出气恼的表情,但安乐王似乎对他的表情甚是满意,又道:「本王一直想见见你那三弟的风采,可惜缘悭一面,竟是不知他这些年都在龙宫岛,真是梦里寻他千百度……」 他顿了一顿,没有说下去。却让徐元沛诧异地抬头看他。若是他说「踏破铁鞋无觅处」还没什么古怪,但这句梦里寻他千百度,下一句却是蓦然回首的,难道安乐王和那龙宫岛时常暗中往来? 还要再思索时,安乐王已道:「既然来了,还不赶快脱了衣裳过来?难道还要本王让人架着你么?彼此都这么熟了,就不用这样罢。」 徐元沛也知道这一次势必逃不过去。这个男子每次见到他,都只有一口气了,偏偏总是不死,仿佛在和他的交合中能采补到他活下去的所有精气,只要刚刚从病重醒转,便召他前来相见,于是又能拖延一段时间。 他无奈地苦笑了一声,解下了衣裳。 徐元霆搬到田庄上住已有三天。 虽说是搬家,但走时十分匆忙,只带了两个亲随,拿了些衣裳细软。 这里生活简朴,粗茶淡饭,若是往常,已足够让他不适应,偏偏又因身体毒发的关系,饭菜吃不出味道,粗布穿在身上,走动时都会觉得是赤龙主带着茧子的手抚摸过他的身躯。 在他搬过来的第一个晚上就已毒发,他躺在床上,让人找了一段软木塞给他,毒发时将他浑身用绳索捆住,再咬住软木塞,便不会发出呻吟,让人发现了。 这两个亲随都是徐元沛用惯了的,忠心耿耿,也不会到处说闲话,按他的要求关上门,不管里面发生什么动静都不许开门。 由于毒发时七天一次,得不到解药便会每晚发作,一次比一次的时间更长,直到人浑身乏力,虚脱而亡。 死这一条路并不为难,难的是挣扎着活下去。 他的人生早该走到尽头,只是一直苟延残喘而已。虽然对不起大哥的期望,但他这次回来,想见的人早就见过了。 在岛上度过十五年,说不恨是不可能的,如果不是两代赤龙主,或许他现在还能在徐家,徐元沛的鬓间不会有这么多白发。 昨夜发作了五个多时辰,那两个小厮原本想开了门的,大概是听到房里传出奇怪的声音,进门帮他解开绳索时,脸上神色甚是怪异。 他汗水已将衣裳湿透,令他们不得告诉徐元沛,他们只能唯唯称是,不敢违背。 挣扎时将皮肉磨烂,身上一道道都是血痕,那粗麻的衣裳却还没破。 他照例冲过了凉水,稍稍压制了身体的欲念,但已精疲力竭,只能坐在客厅里,进些膳食。 被欲火折磨时他也想过一死了之,可是又留恋这繁华的人世。他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能坚持多久。即使他心里愿意苟且偷生,饥渴的身体终究有一天欲火焚身而亡。 即使心里焦躁,但他吃饭的速度仍然不紧不慢。 「三爷,不好了,有人硬闯进来!」一个仆人惊慌失措地进了大厅。 「什么事大惊小怪?」他放下筷子,皱了皱眉。 「元霆!我找了你好久!」赤龙主自门外大步而入,直直走到他面前,责怪道,「晚上我去祠堂看你,却找不到你,是不是大哥强行将你带来这里的?」 「祠堂是徐家祠堂,岂能让你自由出入?」徐元霆神色不佳,他离赤龙主越近,就越是觉得赤龙主身上仿佛有一股摄人心魂的甜香。 情欲可乱人心智,他倏然站起道:「你们怎么做事的?竟然让这狂徒闯入?还不把他撵出去!」 赤龙主大惊道:「元霆,你怎么了?是不是大哥威胁你,不许你和我在一起?」 庄子里的人刚才就没阻拦得住他,原本就不想上前,但被徐元霆训斥,便纷纷上前妄图将赤龙主拖走。 赤龙主脚步一错,手上不停,迅速点了几个人 分卷阅读43 分卷阅读43 分卷阅读44 赤龙奴(H) 作者:月佩环 分卷阅读44 赤龙奴(H) 作者:月佩环 分卷阅读44 的穴道,跑到徐元霆身边道:「元霆,你有什么话就说出来,一人计短二人计长,有什么问题都可以解决的。」 年轻时总会觉得什么事都能解决,到他这个年纪就知道,有很多事都没那么容易。他冷笑一声道:「我如今已不是龙宫岛的人,赤龙主不必唤得这么亲密。你快把这些人的穴道解开。」 「他们只会碍手碍脚的……」赤龙主将他抱住,他登时脸色大变,挣扎着要将赤龙主推开,但龙主的力气极大,他只觉得被一片浓云般的甜香笼住,理智告诉他要将这浓香挥去,但饥渴许久的身体却是让他忍不住更靠近赤龙主。 颤抖的声音从他的唇齿间逸出:「到……到房里去。」每天晚上出太多的汗,他现在的体力极为虚弱,又被这浓香一熏,几乎站都站不稳。 赤龙主早就算到了时间,此时也是心照不宣,将他横摇抱起,一边说道:「既然忍不住了,还逞什么能,早点像现在老老实实地不好么?房间在哪?」 徐元霆抬手一指,便不多言。若是再在客厅待下去,他只会再继续败坏门风而已,这个田庄虽是徐府的产业,但是这些寻常仆人只负责田庄的收支,很少伺候过人,也不知道闭紧口风。 赤龙主走进他的卧房,将他放到床上,反手将门关上,也不多话,到了床上就去扒徐元霆的裤子,伸手去摸那蠕动的小穴,过了毒发的时间不碰,那里热得烫手,柔软得像要渗出水来。 赤龙主看到原本神情傲慢、目空一切的男子躺在自己怀中,无助地闭着眼睛,微微颤抖的样子,不知怎地,他竟会想到含苞待放的花朵在自己攀折的手间跌落它花瓣上的露珠。 赤龙主道:「你好端端地不跑,岂不是不用受这种苦楚?现在还不是要被我插?」 他找到徐元霆,心情极好,看到他脆弱的样子,语气却忍不住加了调笑的意思。顾不上爱抚便将自己的性器套弄几下,很快就硬了起来,对准他那柔嫩的花穴就刺了进去。 阔别了几天,那花穴亦比以往更为柔嫩,将他的分身紧密地包裹着,他忍不住发出一声叹息:「真乃人间极乐,难怪我那几个义兄都热衷此道。」 他想不到的是,徐元霆此时心里已是有同样的念头掠过。他开始吃下赤龙珠时,虽然勉强忍着和赤龙主交合,但每次只当自己被狗咬了,从来没觉得交媾有什么有趣之处,但一次又一次的亲密,身体却像是已经习惯,并且违背主人意愿地主动寻求更多的肌肤相亲。 他甚至不知,这到底是因为赤龙珠的毒性而起,还是因为身边许久的寂寞,曾经令他失望的爱情在死寂了十五年后,乍然现出光芒,瞬间消失无踪。这种失而复得,得而复失的挣扎已让他失去了所有的希望。 他已不再年轻,这样的身体,也不可能再娶妻生子。 如今裴家告到官府去,官府搜到徐家,徐元沛正召集金陵所有徐家族人,在祠堂宣布修族谱,将徐元霆的名字出去。徐元霆身败名裂,这件事闹得满城风雨,人人都知道他是龙宫岛的人,徐家声名一落千丈,也不知徐元沛怎么力挽狂澜。 下体被插入时,他感到脑海中一片空白,几乎无力思考,赤龙主的手按住他对折的双腿,开始缓慢地抽插。 每一次赤龙主的进入,他都会自动放松着身体迎合,每一次赤龙主的退出,都会不自觉地收缩后穴。这种淫荡的反应让他的心跌至谷底,只觉得一阵悲凉,而赤龙主显然并没有忽视他的身体反应,微热的气息几乎吐到他的脸上:「元霆的身体真淫荡啊,好像出水了,比女人更敏感呢!元霆故意躲到现在,就是想让我们一起领略其中的妙趣么?我真是该打,竟然到现在才找到元霆,知道元霆的苦心……」 徐元霆一阵气苦,将头扭过一边,不去理会他的调笑,但热气吐在他耳朵上,浑身血液逆流,耳根都快红得滴出血来。比平时敏感得多的身体遇到赤龙主时,便如烈火烹油,虽然现在看不出什么,但其中已是滚烫无比。 「你……你杀了我罢!」身下极致的快感涌上,他颤抖着,声音破碎。 「元霆是爽死了吗?我也觉得好痛快,元霆真是太美妙了……」赤龙主奋力一顶,分身几乎完全没入,速度又快又狠,徐元霆承受不住地大叫起来。 淫靡的水声在房内十分清晰,以为快要结束,但结束的那一刻远远没有到来。 徐元霆顾不得自己放荡的呻吟是否会引起房外仆从的注意,连声音都已快嘶哑。他现在才发现,少年的体力比起自己要强势得多,他开始时还感到疼痛,后来只有快感涌上,身体仿佛一具只会产生快感的躯壳,一次次地震荡着他的全身。 「不要……不要……」赤龙主的调笑像是不要钱一般,徐元霆也不知道是羞耻还是快感,他眼泪从眼角渗出。 「元霆哭的样子也很好看。」赤龙主的嗓子也沙哑了起来,吻着他的面颊,「可是越好看就让人越想欺负你。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好看了啊……」他也不知自己在说些什么,胡言乱语,手却仍然抓着徐元霆紧致的臀部,撞击着他的身体。 徐元霆对着惊涛骇浪一般的情欲忽然感到有些恐惧,他不能克制自己内心的欲望,而赤龙主也没像有主动停下的意思,他身下的动作像是永远也没办法停下来。 他身上赤龙珠的毒性在赤龙主第一次高潮的时候就得到了缓解,可是被爱抚过得身体比刚才更为敏感,赤龙主只是碰到他胸口的两点,都会让他酥麻得浑身颤抖。 他的呻吟中已带有哭音,不断地哭喊哀求赤龙主停下来,赤龙主做得十分尽兴,显然,他的哭泣反而激起了赤龙主内心隐藏在深处的恶劣,看到他哭得更惨一点,下体的分身就会更为坚硬。 徐元霆哭喊得嗓子干哑,几乎已是不能说话了,只能勉强呼吸喘气,他一口气没喘上来,竟然晕眩过去。 赤龙主立时手忙脚乱,连忙按他人中,给他推血过宫,他下体的欲火稍息,却仍然舍不得将自己的性器从他的软穴里移出,看着他悠然醒转,眼角泪痕未干,那种又是骄傲又是昂然的冷漠荡然无存,看上去让人觉得十分可怜。 「元霆,你好点了么?」赤龙主摸了摸他的额头,上面已被汗水打湿,额发抖贴在了上面,额发散乱,浑身都是情欲留下的痕迹,赤龙主也不由得有些尴尬。他不知自己真正动情时竟会这样粗暴,不觉有些讪讪:「我是太久没见到你了……所以……」 「给我……出去!」他声音嘶哑难听,连他自己也听不到,幸好赤龙主内功深厚才听得清楚,忙道:「元霆要不要喝水,我去给你倒。」 「出去!」 赤龙主不甘不愿,只得从他的身体里退 分卷阅读44 分卷阅读44 分卷阅读45 赤龙奴(H) 作者:月佩环 分卷阅读45 赤龙奴(H) 作者:月佩环 分卷阅读45 了出来,那柔软的性器在拖过他湿热的花穴时,几乎再次硬了起来,他却只能勉强忍住。 徐元霆支撑着坐起身,便要下床。可惜双腿疲软无力,他双足才沾到地上,就感到腿脚打颤,几乎要跌到地上。 赤龙主顺手一捞,已将他捞起,他反手将赤龙主的手拍开,跌跌撞撞地走到桌前放置的包裹旁,那里放着一把护身的佩剑。 出行的包袱早就收拾好了,只等着风声过后就离开金陵,却不想在这个时候赤龙主会忽然闯入。 他几乎站不直,只能扶在桌上,拔出长剑,反手向赤龙主刺去。但他手上没了气力,这速度比之平时更慢,赤龙主一阵愕然,伸指便将他的剑尖夹住:「元霆,你怎么啦?」 「你多次辱我,我恨不得将你碎尸万段!」他嗓子嘶哑难听,只说一句便不愿再说,想将剑从他的指间拔出,但手上疲软无力,只有握住剑柄的力气。 赤龙主苦笑道:「虽然我用下面这根刺了你这么多次,但毕竟心里对你是怀着爱意的,你要刺我这冰凉的一剑,却是让人心都凉了。你若要杀我,我便站着不动,让你杀好了。」他知道徐元霆冷面心软,定然下不了手,松开手指,让他将长剑拔出。 这场欢爱过于匆忙,徐元霆上身的衣袍还没脱下,只是解了腰带和亵裤,粗布衣裳反而更让这经过情欲后的身体充斥着一种凌虐后的美感。 徐元霆剑尖微垂,面对着坐在床沿的赤龙主。赤龙主似乎已被眼前的美景吸引,看着他举剑的模样,仍旧是那般的骄傲,但却多了一抹令人心疼的脆弱,不由呆住。 红玉一般的两点在风中瑟缩地挺立着,腰线部位柔韧至极,目光顺着腰线往下,那刚才摸过的臀部是如此的挺翘,半隐半现在污迹斑斑的衣袍下。 徐元霆举着长剑,却无论如何也刺不下去。以赤龙主的武功,只怕他今生都无法敌得过,他不知道这必然失败的一剑刺下去,会遭到怎样的嘲弄,而在和赤龙主交合多次后,他几乎可以预感到自己会变成了个只能服从欲望的性奴,再也没有所谓的尊严和自我。 嘴角露出干涩的笑容,他反手向自己的脖子刎去。 赤龙主大吃一惊,绝然想不到他竟会自尽,抢上前夺过他的长剑,却见那剑已伤到了脖子,但伤口不深,渗出鲜血。 若是他慢上一步,徐元霆焉有命在? 赤龙主又气又急,将剑扔到一旁,撕下自己的衣裳给他包扎脖子,红色的布带扎在他脖子上,衬托得他身材高大修长,容颜俊美无匹,但却多了一点古怪的淫靡气息——像是被人扎了红缎呈上的厚礼。赤龙主再是年少冲动,也只能勉强将欲念忍下,怒道:「你傻了么?怎么好端端地要寻死?」 「生无可恋,死何足惜?」他冷冷地道,「你再多碰我一下,我也只有自尽。」 赤龙主有些气急败坏,忙道:「元霆,我既然这么喜欢你了,你为何却要死?你要知道,这世上有多少人等着我垂青……」 他的自恋让徐元霆一怔,但是看着他狷丽的容颜,便知他的确有这个本钱。长得姿容美貌,又坐拥家财万贯——虽是不义之财,但这世上笑贫不笑娼的人何其多,拜在赤龙主脚下的,不知其几。 「即使天下人都喜欢你,我也看不上你,我对你只有恨。」 赤龙主苦笑道:「元霆,我们之前不是好端端的么,为什么你忽然变成这个样子?我知道你的身体对我是有感觉的,要不然怎么会对我的碰触有反应?」 「住口!」徐元霆最恨赤龙主再提他的身体,这具身体也不知还属不属于他自己,只会任由赤龙主摆布,「原先如果不是因为你威胁我,要凌辱我死后的尸体,迁怒我的家人,我又怎么会苟且偷生在这世上?」 赤龙主噎了一下,这才想起的确是有这么一回事。讪讪道:「我当时说那些话,是不知道自己会这么喜欢你。」 「你的喜欢也只是一时冲动罢了。等你以后不喜欢时,希望你能对我的家人手下留情。」 「我当然不会对他们下手的。」赤龙主看到他不置可否的表情,心里忽然十分不安,想了一想,终于还是说道,「其实……黄龙主已试出了一种方法,可以缓解赤龙珠的毒性。」 徐元霆吃惊地看着他,目光中充满了不信:「那你为何不早说?」 「这种缓解之法并不能一劳永逸,还需……还需你在我身边才行。」 赤龙珠的含糊其辞,显然是心中另有打算。徐元霆冷笑一声道:「赤龙主有何不可对人言?如果有解毒之法,你是早就知道了罢,又怎会现在才说 ?」 赤龙主欲言又止,过了片刻,才道:「你说的不错,其实我在徐府时,就已经知道解毒之法了,只是我想将你留在我身边,不想让你离开我,所以才会一直没告诉你。」 「你现在说解毒要我一直在你身边,也是推脱之言了?想来其实并不一定要我在你身边的罢!」徐元霆眼角扫了他一眼,目光中尽是轻蔑,「原以为赤龙主不失为磊落男子,想不到也是一个卑鄙小人。」 面对他的讥讽,赤龙主的笑容却是十分苦涩,看了一眼地上,才抬头看他的眼睛,缓缓说道:「不错,因为我喜欢你,喜欢你到愿意为你说谎,为你做一切事,即使粉身碎骨,我也想把你留在我身边。」 徐元霆只觉得这话充满了滑稽和可笑,冷冷道:「爱一个人,不是无耻的理由。」 「可是无耻的裴五终究是得到了裴夫人,不是么?如今金陵城所有人都知道你是龙宫岛的人,裴夫人就是看到了你,也要吓得落荒而逃罢!」 心底仿佛传来一阵针刺般的痛楚,他神色却极为平静:「爱情这种东西,像你这种小孩子,怎么会懂。我爱着她了,只希望她过她想过的日子,却不会勉强他留在我身边。此时此刻,他当然是离我越远越好。而你这种自私的人,只顾着自己,永远不知道什么是爱。」 赤龙主没想到徐元霆平时说话轻描淡写,并不难听,却也能让人大受打击。两人的谈话到此已无法继续下去,他几次欲言又止,看到徐元霆靠在桌子旁,有心去扶他,却被他用嫌恶的眼光看着,也只能停住脚步。 他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这么早就告白,这无疑是将自己的把柄送到徐元霆的手里,但更后悔的是,把赤龙珠能解毒的事情告诉他,不但没有取得他的原谅,还让他以为自己是个不肯给他解毒,胁迫他交媾的卑鄙小人。 从未有过的挫败感涌上来,他也只能无奈苦笑:「是不是不管我说什么,你都不会原谅我?」 「不错,你若是再敢碰我一下,我也只有自尽。你若是自认比裴五强些,想必不会这么做的罢。」 分卷阅读45 分卷阅读45 分卷阅读46 赤龙奴(H) 作者:月佩环 分卷阅读46 赤龙奴(H) 作者:月佩环 分卷阅读46 「如果我要证明自己是真心爱你,不逼你,就会给你解药,是么?」 「是。」 「其实就是你不以死相逼,我也不会不给你解药的。」赤龙主摇了摇头,年轻的面容似乎染上少许疲倦之色,「我想不到的是,我们相处这么久了啦,你还一直在防备我,费心套我的话,原来,每一次欢爱你都是受迫……」 徐元霆不答,只当是默认。 赤龙主苦笑了一下:「好罢,我再逼下去也没什么意思。过几天炼好丹药,我便会让人送过来,不过一次可能不太多,最多只够两个月,所以不管你去哪里,最好还是告诉我一声。」 「两个月……这算是变相地控制我的自由么?」 赤龙主苦笑道:「不管怎样,你总要给我个机会罢?我对你都这么死心塌地了,你就可怜可怜我,告诉我你的所在,成不成?等你以后回心转意,我便回来找你。」 此时赤龙主像是没什么精神,一副焉焉的样子,徐元霆微微一怔,想到他让自己以为赤龙珠无药可解,逼着自己做了那么多可耻之事,冷冷道:「多谢你的好意了。我以后不想看到你,最好永远不见。」 赤龙主颓然道:「原来你这么恨我,你知道我现在想做什么吗?我想点了你的穴道,强行将你带回龙宫岛……」 徐元霆心下一沉,却见赤龙主微微一笑,继续说道:「可是你现在心愿已足,你又得了我不会伤害他们的允诺,我将你掳去,到最后是谁逼谁还说不定呢。强扭的瓜不甜,既然你这么绝情,我也没什么好说了。以后万事小心。」 徐元霆听他忽然说出离别的话,松了一口气,但看着他痴痴瞧着自己的眼神,心里也不知是什么滋味。 赤龙主走到他面前抱紧了他,狠狠吻住他的嘴唇。 这个吻十分短暂,就在他刚想推开赤龙主时,赤龙主便移开了。 他对着徐元霆微笑一下,给他整好了衣裳,系上了衣带,犹豫一阵,说道:「保重。」 赤龙主做好了一切,又认真地看他一眼,这才转身离开。 就在这一瞬间,徐元霆忽然有种冲动,想告诉他朝廷攻打龙宫岛的事,但想到徐元沛时,又说不出口。朝廷攻打龙宫岛,以赤龙主的武功,他也能活下来的吧。 看到他的背影越走越远,他竟有种说不出的空虚。 赤龙主答应的事大多数时候还能办到,他既然放了他走,那自然是不会再来逼他。等以后得了解药,就是真的自由了。即使赤龙主会知道他的下落,但他坚持不肯相见,赤龙主也不会没脸没皮地贴过来。 或许是因为现在不能回家,又无处可去的缘故,才会让他一时迷茫吧。 看赤龙主分别时的样子,对他竟然像是真心的,这不禁让他有些心动。或许像徐元沛所说,和赤龙主远走高飞也是一道良策,可是他毕竟大了赤龙主快有一轮,赤龙主叫他「叔叔」也是理所应当,只是赤龙主摆出龙主的身份不肯叫而已。 两人连性事都发生过多次,再回到叔侄的关系,显然不可能。徐元霆不禁为自己的胡思乱想感到惭愧。 可是赤龙主这么轻易地放弃,只怕他的爱情也是坚持不了多久的,只是少年时情窦初开,情难自禁而已。 他也曾经少年,知道那种煎熬的滋味,但隔了十五年,那疯狂炽热的爱恋,也在知道琴儿嫁人后,慢慢磨折。 早就过了年轻冲动的年纪,不管再遇到什么事,第一选择都会是忍耐,即使不是为了家族,而只是仅仅为了矜持,他也不会接受赤龙主。 对于这个热情如火的少年来说,最适合他的,应该是一个同龄的孩子才对。 他和赤龙主的相遇,本来就是一个错误。 如果不是在龙宫岛,如果不是在这个年纪,而是他十五岁时还没遇到琴儿的自己,在烟雨的江南春色,恰逢少年时的赤龙主,或许才会有完美的结局罢。 第十七章 「三爷,老爷说,有人送了一盒药过来,说是上次那个……年轻的公子送来的。」一个小厮进了徐元霆的房,恭恭敬敬地呈上了一个木盒。 上次赤龙主强行点了许多人的穴道,又和三爷在房里说了许久的话,庄子里的人虽然觉得有些怪异,但也说不出怪异在何处。田庄住的都是佃户,知道这个宅子里住的是从徐府出来的老爷,大家只管小心巴结服侍便了,否则明年涨了租税还不知是怎么回事。 徐元霆早知道这是赤龙主送来的解药,打开看时,却见里面是一盒蜡封的蜜丸,约莫有几十颗,清香扑鼻,令人心旷神怡。 「送药的那人说,三爷身体不适,每天都吃一枚。」 「哦?」徐元霆拈了一颗,放到口中,那药吃起来并不大苦。 那小厮继续道:「那人说,他明日就离开金陵,回到原来的地方去了。这药大概只够你吃两个月。两个月后,他就会让人给你送下一次的解药,让你不用担心。」 这句话和赤龙主离开时所说的一样,显然赤龙主并不肯改变主意,仍然要掌握他的下落。 即使身上仍然像绑着一根看不见的绳索,但对于徐元霆来说,那附骨之蛆一般的毒性才是让他最难忍受的。 相比之下,被赤龙主监视也算不得什么了。 吃下解药后,身上一时看不出有什么不同,但身轻目明,燥热的心火也似乎平静下来。 若是知道炼制之法,便不用受赤龙主控制了,只要将药送到名医那里,让人研究其中药材的成分——可是若是试出来便罢了,若是试不出,反而让药丸白白浪费了,毒发时谁也救不自己。 身上的毒有机会解开,徐元霆的心思已不似之前的沉重,让人拿了笔墨纸砚,闲时抄些诗书,日子过得极为悠然自得,只是想起赤龙主时,免不了疑窦重重。赤龙主执意要知道他的下落,便有可能再次出现。 想到赤龙主随时会缠上来,他只觉得烦不胜烦。他拿着笔沉吟,笔尖的那滴墨掉了下来,落在洁白的宣纸上,迅速洇开了。 「三弟,你在发什么愣呢?」徐元沛一步跨了进来。 徐元霆苦笑了一声:「大哥,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徐元沛道,「有人亲眼看到赤龙主出了金陵。」 他随口应了一声,心中五味杂陈。他果然是走了,那为何还要随时知道他的下落? 徐元沛顿了一顿,又道:「对了,送药的时候他没亲自过来,出城的时候有人说他脸色苍白,大概是遇到了仇家,受了重伤,所以逃回龙宫岛吧。」 「受了伤?」他吃了一惊,心下竟是微微慌乱。以赤龙主的武功,又有谁能伤得了他? 「这些都只是猜测而已,官府并没有消息。」徐元 分卷阅读46 分卷阅读46 分卷阅读47 赤龙奴(H) 作者:月佩环 分卷阅读47 赤龙奴(H) 作者:月佩环 分卷阅读47 沛十分温和地道,「我看他的确是对你情深意重……你为何不愿和他在一起?」 「大哥!」他没想到徐元沛竟会三番五次劝他去见赤龙主,不由大吃一惊。 「你现在赶过去,大概还来得及和他一起上船。」 「大哥,为什么你……」 「不管怎样你都是我的亲弟弟,我不想你以后后悔。」徐元沛道,「如果他没有做过不可挽回的事,如果他是当真待你如珠玉一般,对你的感情从来不遮遮掩掩、不回避,也不在感情上开玩笑,那便在一起吧。我看他是个本性纯良的好孩子,还没有坏到骨子里去。若是被你拒绝,以后他变成什么样子就难说了。」 徐元霆想到赤龙主虽然一直在中原长大,可是在淫邪上他已越来越青出于蓝,若是以后再和他口中所说的几个龙主兄弟相处,又久居在龙宫岛那种地方,可不知会变成什么样子。犹豫一阵,才道:「我去送他出海罢!」最重要的是看看他伤势如何。让他面色苍白虚弱,必然不是普通的伤。 赤龙主一行人早就离开金陵,徐元霆骑马日夜兼程,又换了马,仍然没有追上。 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非要赶着见他一面不可,其实赤龙主这次大概是回去养伤,中原处处都有蟒部可以联系,想见赤龙主时,便给他留个消息,赤龙主若是真的对他一往情深,他不信赤龙主不会来中原。 徐元霆想到时,嘴角便泛起一丝轻柔的笑容。 眼看到了港口,在港口搬运货物的人来来往往,他怕伤了人,便跃下马背,牵着马往前走去。 远远看到一点红色,他心里像是忽有所悟,极目眺望,却见那红衣男子站在岸边,正要登船,此时像是心有所感,转过身向他的方向看来。 他是看到他了么? 徐元霆心中一喜,正打算走过去,却见那男子看着他,脸上一丝表情也没有,狷丽的脸孔如今却是雪白的颜色,更增添了几分冷淡。 他朝徐元霆的方向看了半响,转过身,一步步踏上了木板。 徐元霆大惊,他想叫他,但一时之间却不知如何唤他,港口处人来人往,唤他「赤龙主」则更惹人注意。 徐元霆下了马背,疾步向海边走去。 只见海风吹着他的衣袂,海天一色,他便如一只红色的大鸟,几乎要展翅飞入天际中。 船上的一群水手忙着将木梯和铁锚收上,准备开船。 正当徐元霆离岸边不过十余丈时,那船已张开了风帆,帆布被风吹得鼓气,仿佛一个半球一般,那船已是越去越远了。 他站在岸边,看着那船消失在天际之中,原先犹豫不决的心思,如今只剩一片怅然。 两人的缘分原来如此淡薄,连见一面都这么难。 他原先也只想看看他的伤势而已,并没有其他的意思,可是擦肩而过,却让他恍惚了起来。 回金陵不再需要赶路,他便骑马缓缓而行。由于在金陵行藏已露,一路上他都是用易容丹易容,平时也不再衣食华靡,可是解药仍然按期送到他手上,那时他还在返回金陵的路上。 原来在港口那里,赤龙主的确是看到他了,可是却没有停船相见,只是远远地看上一眼,便扬帆而去,难道他是真的发生了什么危险?还是因为信守承诺,永不相见? 还说是喜欢他,说了他两句便打退堂鼓了,还真是不经世事。 明明赤龙主走了,他应该松了一口气才对,他却觉得不大舒坦,对赤龙主不免有些责怪的意思,暗忖道:你不来见我,难道我会去见你不成? 可是他终究还是跑去港口了,赤龙主连见都不愿意见他。 徐元霆越想越是难受,回到金陵后,就此深居不出。 金陵城中人人都知道徐家的三爷就是龙宫岛上的匪徒,他便不能再住田庄,于是回到徐府后院的一座极为冷清的宅子里,这座宅子平时并没有人来,他又易了容,每天只有徐照麒过来给这位叔叔送饭,对外只说是徐元沛请来教导徐照麒的西席。 徐元霆也知道自己不应该回金陵徐家,但官府到处在搜捕龙宫岛的人,相比之,被搜过的徐家反而极为安全,而且,赤龙主若是让人送药来,也不用到处去找他。 大概这只是他的一个借口而已。而原因……或许是因为他留恋故土,也或许是,在金陵有一座龙宫岛的宅邸。 他平时除了看书写字外,便是和徐照麒下棋。 徐照麒亦是一个聪慧俊秀的人物,只是徐元沛对他极为严苟,少有好脸色给他,相比之下,他更喜欢接近这位才华出众的三叔一些,虽是一样的冷峻,但至少做事有理有据,不似他父亲,非打即骂。 徐元霆也曾劝过徐元沛,徐照麒年纪还小,不必如此严厉,但徐元沛却说,徐家子弟不务正业的太多,以后他死了,也只能靠徐照麒,徐元霆看他鬓发斑白,不由心中恻然,自知名声败坏,不能继承徐家的家业,反而让徐元沛为自己操心,便答允徐元沛,以后多费心教导徐照麒。 徐家出了徐元霆这个逆子之后,金陵城都在等着看徐家的好戏,可惜徐元沛处事决断,迅速将徐元霆逐出家门,徐家反而因门风严谨让人钦佩,一时之间,徐家的生意并没有受到阻挠,竟有蒸蒸日上的气象。 这一年的冬天,金陵城下了一场大雪,安乐王像往年一般,又病了一场。朝廷没有传出攻打龙宫岛的消息,也许是按兵不动,等待合适时机,也许是龙宫岛神秘莫测,到现在朝廷还没找到龙宫岛的方位。 小日子过得十分寂寞,有时看到徐照麒时,他都会想起那个红衣男子狷丽潇洒的神态,想到他后来对自己十分照顾,那种绵绵的深情,并不是作假。 他试过有时不吃药,那一天则必然会发作,在幻觉中,他似乎看到赤龙主拥抱住自己,半是责怪半是调笑地说话,但下体的空虚感却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满足,醒过来时,双腿几乎被自己的体液湿透,但身边却是空无一人。 他试着两天吃一颗药,可是到后来,就连吃药的那一天都会感到躁动不安,只是想着赤龙主,想着他粗壮坚硬的分身,狠狠地撞入自己的身体里。 脑子里只有这种想法,大概也不能称为男人了吧。 他不由得苦笑,还是坚持把药丸省下来。他担心徐照麒要是撞到他毒性发作,他会把徐照麒当成是赤龙主,便让徐照麒隔天来一次,一次多带些干粮清水。 如此这般地过了一个多月,却发现就连吃药也不顶事了,他只能恢复药量,拿了几颗药丸,托了徐元沛去请了几位名医,名医却说,其中有几味药材十分珍稀,有的甚至从未见过,要做一模一样的药丸,非有药方不可。 赤龙主每次都让人按时送来,他也便死 分卷阅读47 分卷阅读47 分卷阅读48 赤龙奴(H) 作者:月佩环 分卷阅读48 赤龙奴(H) 作者:月佩环 分卷阅读48 了另寻解药的心。 冬去春来,转眼已过去半年。 在这半年之间,赤龙主每隔两个月都会着人送解药到徐府,从未有一次拖延。 徐元霆终于相信赤龙主不会再来打扰他,心中不免空落落的,但对赤龙主的千金一诺,不免十分佩服。 即使是普通朋友,也应该回些礼吧……拿着这样的理由安慰自己,他托付徐沛派人去寻龙宫岛在金陵的那座府邸,却发现人去楼空,那府邸早就被官府查封。 他开始担心朝廷是不是早就攻下了龙宫岛,或是赤龙主发生了意外,于是让徐元沛去查送药的人是从何处而来,查来查去,只查到一个海边的小渔村。 徐元霆还在犹豫是否要回龙宫岛去看看赤龙主,徐元沛已道:「光阴短暂,转瞬而过,三弟什么都好,偏偏就是在感情上拖泥带水。你如果对他当真毫无感觉,又怎么会为他牵肠挂肚。」 徐元霆苦笑了一声。徐元沛说得不错,他在感情上优柔寡断,所以才会错过了琴儿,但若是再错过赤龙主,只怕他定会后悔。 「那龙宫岛毕竟是污秽之地,只怕这一去不能回来……」 「他既然心里爱着你,必然是会顾念你的。总胜过你在这里坐立不安,时时刻刻都想着他,什么都做不了。」徐元沛语气十分温和,「见到他时,便带他回中原吧。见到你不再一个人,我也能放心。」 徐元沛的态度越来越不同以往,徐元霆有些吃惊,却听徐元沛又道:「你虽不再是徐家的人,但毕竟是我三弟。」 徐元霆心下感动,说道:「大哥放心,我必会早些回来。」 徐元沛拍了拍他的肩膀,不再多言。 第十八章 徐元霆做了决定不顾脸面去找赤龙主后,心中虽觉得有些不适,但想必光阴流逝,总会让他忘记,从此之后,海阔天高,再也不必受人限制,对兄长自然十分感激。 他发现徐元沛世事洞明,在感情上更是出入由心,不似自己在面对爱着自己或是自己爱着的人时,总是患得患失。但大哥只娶过一个妻子,并且和嫂子相伴还不到一年。他不由心下奇怪,但想兄长阅历既深,见多识广,也不足为奇。 他将解药放到瓶子里,让徐元沛不要告诉来送解药的人他已去赤龙岛,两个月后,如果有人来送药,暂且收下。 他不想赤龙主知道他前去龙宫岛的事,只因赤龙主在港口时不愿与他相见,他隐隐察觉,必然是赤龙主生了他的气,只怕他这一次去龙宫岛,赤龙主会刻意避开他。 少年气盛,倒也无伤大雅。 原先总嫌他年少冲动,但如今发现喜欢上他时,便觉得他所做的一切都率性豪迈,就连在情事上的任性,也带着向他示好的无赖,让他觉得可爱可亲。 他连骑了十几天的快马,徐元霆才到这个偏僻的海边小渔村。 在没确切遇到龙宫岛的人前,他并没有露出行迹,不但用了易容丹,还在脸上擦了一层灰。因是二月春风,不觉得冷,他只穿了一件褐色衣裳,带了一柄铁剑,便如普通的游侠一般。 这里只有十几户人家,也没有可疑之人。当他询问当地人是否有穿着服色各异的人来过这里时,当地人都露出警惕的表情,显然他并不是第一个来问的,他也并没有找错地方。 当天晚上,他给了不少银子,才能借住在一个渔民家中。 那渔民出海捕鱼去了,只剩一个妇人一个婆婆在家。那妇人年纪甚轻,却是腰肢已丰,想是已有了身子。那婆婆害怕多事,不住地向媳妇抱怨,这个渔村已够不安宁的了,动不动就会有衙门捕头过来查案,搞得鸡飞狗跳,村子里的男人们都借口打渔,不肯回来。媳妇子便责怪自己的丈夫不回家,家里的银钱眼看就不够用了,她又有了身子,不设法赚些钱又能怎样。 徐元霆听着二人争吵,便知是寻常人家,心里甚是放心,就着那妇人送上的鱼汤吃了一点馒头。带着鱼腥味的甜意浸遍全身,被春雨淋湿的寒意也似乎在这碗鱼汤下祛除了几分。 当晚他睡得甚沉,醒过来时,却是被一瓢冷水浇醒的。 身上衣衫湿透,他不适地便要一动,竟是动弹不得,他一惊之下,睁开眼睛,却见他脸上湿淋淋的,显然那层灰已被冲走,但易容还在,身上被绳索捆住。这绳索乃是龙宫岛特制的乌金索,身边几个黑衣男子,蒙着脸围在他身旁。 其中一人道:「你到底是谁?为何来此打探龙宫岛?」 另一人忽然「咦」了一声,用一块布扔到他脸上,胡乱擦了擦,露出他略嫌苍老的面容,「这人长得倒是俊,可惜就是老了些。」 听他们说话,便知道他们的确是龙宫岛上的人无疑,便道:「五色奇光,灼灼其霞。我是赤龙岛上的人。敢问诸位是否是玄龙岛蟒部的兄弟?」 那几人对视几眼,竟是哈哈大笑,其中一人道:「你是从哪里知道的切口?难道你不知这切口早就换了么?」 切口换了,想必是因为岛上发生了大事,不想被外人混入。徐元霆皱了皱眉,说道:「你们是新来的么?怎地不识得我?我是赤龙岛血蛟。」尽管他犯了龙宫岛的岛规,和岛外的人有纠缠,但赤龙主乃是五龙之一,既然对他有情,想必会为他遮掩一二。 「血蛟大人?」那几人都是惊疑不定,先前说话的那人道:「我们都听说赤龙岛上是有一位血蛟大人,但我们来了好几个月了,也没见过他,如果你真的是他的话,又怎么会对错了切口?岛规森严,不容有失。如果你当真是血蛟大人,到时我们自会赔礼道歉,不管怎样,你都随我们走一趟罢。」他言下之意,显然是如果徐元霆是外人,便别怪他们不客气了。 徐元霆也只能怪自己运气不好。如果这几人是别的岛上的人还好,还有些交情,偏偏是玄龙岛上的人。 他上次强行从玄龙主处勾去了徐照麒,虽然赔礼道歉,但玄龙主性情阴柔如水,和赤龙岛上的人水火难容,即使表面上客客气气的,又谁知道他是不是怀恨在心。 但他毕竟是声名赫赫的血蛟大人,这几人虽然没解开他身上的绳索,但对他已是毕恭毕敬,扶着他出了门。 当看到那个身怀六甲的妇人,笑容满面地站在门外看着他们,他才知道原来这里是龙宫岛的据点之一,而那妇人和她的婆婆的吵架,只是为了消除他的疑心,让他喝下那碗鱼汤而已。 想必朝廷在这渔村也有探子,这些人做事便十分小心。 徐元霆不由得有些后怕,如果他遇到的不是龙宫岛的人,而是官府的人,他那刺青已足够泄露他的身分。 外面伸手不见五指,几个人也没掌灯,将他扶上了船,送进船 分卷阅读48 分卷阅读48 分卷阅读49 赤龙奴(H) 作者:月佩环 分卷阅读49 赤龙奴(H) 作者:月佩环 分卷阅读49 舱里。 到了最底层的船舱,他才发现除了他之外,还有不少人也被关押在此处,但是身上有绑缚的人并不多。这船一旦离岸,便不能逃离,身上没有武功的人便不用拘着了。 这间房的窗户和门上都嵌着铁条,他进房后,身后的门就被关上,那人道一句「得罪」,便已离开。 此时还是夜间,许多人都在睡觉,但也有被吵醒的人,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后,又安静下来。 徐元霆当年上岛是被老龙主迷昏带上赤龙岛,却从来没搭乘过这种货船,此时坐在房中,游目四顾,发现房里有很多人神色平静,还有一个八、九岁的小姑娘瞪大眼睛好奇地看着自己,便和她小声攀谈起来。 原来这个姑娘是被父母卖到龙宫岛上的,原本是想卖到大户人家作丫鬟,但龙宫岛出的价钱是普通人家的好几倍。 「反正都是卖身,到龙宫岛上多学些技艺,以后被人买了,就能过上好日子了。」这小姑娘道。 「妳就不怕岛规严苛,有个三长两短么?」 「即使不上岛,到了不好的人家,也是会折磨死的,龙宫岛给出几倍的价钱,我爹娘都很开心,弟弟们也有饭吃了,是干饭。」她重复了一遍,舔了舔嘴唇。 徐元霆看她身上破破烂烂的,显然是出身贫苦,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那绳结是龙宫岛特殊的绑法,小姑娘试着帮他解,却怎么也解不开,于是只能每天帮他从怀中取出解毒丹药,喂他吃药吃饭,解手的事却是另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帮忙的。 绳索绑在身后,并不太紧,否则血脉不畅,到了龙宫岛时只怕双臂都要废了。 同一间房里关着十几个人,船行了几日,坐不了船的人将秽物吐了一地,房里臭气熏天,徐元霆几时受过这种苦楚,三番五次让玄龙蟒部的人给他换房间,那些人却只是推托。 好不容易熬过了十八天,那船终于靠了岸,便有人将他们赶上岸去。 徐元霆要离开时,却被阻住,只说即刻让赤龙岛上的管事来看人。 颠沛流离十几天,他已憔悴不堪,又易着容,十分的风华俊美如今也只剩下三分,玄龙岛上即使有人看过他,也想不到这人就是当年傲立群岛,以十二紫蛟之首的身分掌握赤龙岛的血蛟大人。 徐元霆被人扶上甲板,正头晕目眩,只见海天一色,五座小岛仿佛在水天相接处,果然到了龙宫岛。 他心下一松,却见一个红衣少年徐徐上了船,肤白如玉,细长的指上带着枚血玉扳指,腰间佩了一块红玉配饰,莹润流光。 「方雪尘?怎么是你?龙主呢,为什么不来?」按理说赤龙岛上管事的,轮不到方雪尘才是,即使赤龙主无心处理事务,但听到他回岛的消息,也应该前来看看,怎地却是来了方雪尘? 方雪尘对那玄龙岛的人说了几句话,命人将徐元霆带回赤龙岛。 徐元霆微微皱了皱眉。两人同属赤龙岛上的双蛟,明争暗斗两三年,落到方雪尘手里,他已预料到自己没什么好下场。 「血蛟大人,想不到你也会有这么落魄的时候啊!」方雪尘盈盈一笑,忽像想起什么似地,又道,「哦,我竟忘了,血蛟大人在中原和别的女子勾勾搭搭,如今已不是血蛟啦!」 徐元霆心下大震,岛上的人不可私通岛外的人,这条岛规他向来没在眼里,他也以为即使他和裴夫人的关系传到岛上,赤龙主会为他隐瞒此事,想不到的是,竟然连足不出户的方雪尘也知道了。 难道是因为赤龙主不想保全他?还是因为赤龙主早就恨上他了? 可是以赤龙主的率性耿直,必然不会在恨着他时还要给他送解药。他心下稍定,便道:「赤龙主在哪里,让他来见我。」 方雪尘微微一笑,说道:「赤龙主不会见你,你不要费心思找他了。来人!将这贱奴押回赤龙岛,先按逃奴之罪,打个一百鞭。」 他此时上身被缚,无法挣扎,只能被人拖到一条小船上,钉上手铐脚镣,这才给他解开绳索。 那手铐仍然是铐在身后,他只能仰面躺在小船上。方雪尘一手支颚,坐在他身旁笑道:「贱奴的滋味不好受罢?十二紫蛟之中,只有你并不是慢慢升任上来的,而是一步登天,坐上了这人人可望不可及的位置,如今你容颜已老,年华不再,要再想凭借升龙大会一步步地升上来,只怕没这么容易了。」 「紫蛟的位置就有这么重要么?你口口声声都离不开身分地位,活着也甚是可怜。」徐元霆淡淡说道。 方雪尘冷冷地道:「什么东西容易到手了,便不会再想珍惜。你若是也在下面过上几天,只怕立刻就会怀念当血蛟时生杀予夺的痛快了 !」 「这血蛟的位置,你既然想要,便让赤龙主给你好了,又何必在我面前耀武扬威。」 「已定了名号,又岂能再改?你放心,不必你让,龙主对我极好,必然会升任我的位分的,等到火蛟升任为十二紫蛟第一,我自然会第一个告诉你。」 「如今我已不是血蛟,你又何必这么关照我。」 此时桨声徐徐,只听得到船夫摇橹,小舟拍着水浪,水声荡漾。方雪尘四顾无人,压低声音道:「你老实说,龙主和你去中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为何受了伤?」 赤龙主受了伤?徐元霆心口一跳,面上不动声色,施施然道:「他既然对你那么好,你为何不亲自问他?他必定会告诉你的。」 方雪尘被他气得就要发作,却是忍了下来,忽而笑道:「他不想多提的,我当然不想让他为难,可是我还有别的方法知道,不是么?」 「若是你跪下来对我行三拜的大礼,或许我还会告诉你,若是你要严刑逼供,那就只好抱歉了。」 「你这东西,老不知羞!如今你不是血蛟了,凭什么要我给你行三拜的大礼?」 方雪尘恨恨起身,踢了他一脚。 徐元霆忍着剧痛没有呻吟,微笑道:「我是老了,可是我也年轻过。你呢,你老过么?不怕告诉你,你是运气不好,老龙主喜欢年轻的美少年,可是现在的龙主却喜欢成熟一点的,你是什么都没赶上啊!」 他原本不是这般轻薄无行之徒,但这少年名利之念甚强,他十分看不起,忍不住嘲笑了几句,却是没想到激起方雪尘的震怒:「胡说!龙主怎么会看上你?你又有什么好了?」 他忽然想到徐元霆现在的面容是易容过的,没易容之前俊美无匹,即使是美人堆锁成山的龙宫岛也是他自认第一,无人再敢认第二的绝世人物。不由咬了咬牙,冷冷道:「来人!还不将这贱奴给我剥去衣裳,重打一百鞭!」 由于镣铐在身,徐元霆的衣裳并不好剥下,几个红衣蚌部的男子便用刀 分卷阅读49 分卷阅读49 分卷阅读50 赤龙奴(H) 作者:月佩环 分卷阅读50 赤龙奴(H) 作者:月佩环 分卷阅读50 剑将他的衣裳割去。徐元霆怀里的药盒和瓷瓶掉落一地,那药盒里的解药还剩下二十几粒,瓷瓶里装着的却是卸容丹。 「我的药……」这解药关乎他的性命,他一时情急,不由叫了一声。 方雪尘看那盒子上刻着赤色龙纹,登时大怒:「什么药?是龙主给你的?」龙宫岛的丹房并不是所有药盒都刻龙纹的,但凡刻着龙纹的,都是龙主专属之物。 徐元霆看到他一脚踩在一颗蜡丸上,用鞋底将那蜡丸踩个粉碎,不由心也凉了下去。 方雪尘微笑道:「什么药?我怎么看不到?」 此时红衣蚌部已完全剥下了徐元霆的衣裳,露出了他身上赤色蛟龙的刺青。 这幅刺青精致绝伦,徐元霆动时,他背上的蛟龙便仿佛在他身躯上游动,令人忍不住凝神细看。 方雪尘仿佛被这蛟龙刺到了眼睛,红衣蚌部的一个仆从刚扬起鞭子,就被他夺了过来,劈头盖脸地抽了徐元霆十几鞭子。 鞭子抽在身上,火辣辣地疼痛。方雪尘又是用尽全身力气,徐元霆只痛得钻心入骨,却是咬紧牙关,一声不吭。 方雪尘又抽了几十鞭,发现徐元霆已昏了过去,喘着气,扔下鞭子,恶狠狠地道:「把他和那些货物关到一起,先调教个几天再说!」 红衣蚌部的仆从跟随方雪尘已久,从未见过他仪态大失,几乎已有狰狞之色,看他下手如此毒辣,也不由得心惊,一个仆从小心问道:「他伤成这个样子,怕是会死……要不要给他上伤药?」 「别让他死这么快!」方雪尘恨恨说道,「我要他活着比死了还难受!」 徐元霆醒过来时,发现自己赤身裸体地躺在一间石室里,石室里空无一物,只在四壁点着油灯。 关着他的是单独的一间囚室,并没有让他和别的贱奴关在一起,想必这是方雪尘给他唯一的优待。 他身上只有一小块破布勉强遮住了耻处,这块布极小,几乎稍动一动,便会跌落下来。 被鞭子抽过的地方疼痛难忍,但浑身湿漉漉的,泼过了伤药,血肉模糊的伤口已愈合。 他的解药既然被方雪尘毁掉,那自然是不再想了,只希望赤龙主能早些知道他上岛,将他救出。 原先看那方雪尘野心勃勃,气质略逊,到底成不了气候,想不到他竟是如此恶毒,士别三日,真该刮目相看了。 他坐了十几天的船,又被打得伤痕累累,身体痛得厉害,过了半天就发了高热,流出的汗渗入伤口里,更是疼痛难忍,但身上连挣扎扭动的力气也没有,神智模糊时,听到低低的呻吟,竟是从自己口中发出。 他听到牢房外有人声,却是嘈杂一片,听不分明,想睁开眼,眼皮重如千钧。 他知道岛上经常有不少弟子到贱奴牢房挑选几个还能看的来泄欲,只能希望会有认识他的人看到他。他想像得出现在的自己蓬头垢面,浑身血肉翻卷,和个贱奴没什么不同,唯一还能辨别出他身分的,大概就是他背上的刺青了。 原先深恶痛绝的刺青,却成了他的救命稻草,世易时移,实是让人说不清楚。 他迷迷糊糊地痛醒过来,又睡了过去,只到三两次时,感到自己被装入了一个大布袋里,昏昏沉沉地抬到了一个地方,被人放下来。 从布袋中出来时,又是兜头一盆冷水,他睁开眼睛,看到方雪尘坐在面前,低眉看着手中的一枚药丸,像是根本没看到他醒转。 徐元霆吃了一惊,那药丸的色泽分明就是他平时吃的解药,方雪尘不是都扔了么? 「火蛟大人,他已经醒了,不知该如何处置?」一个侍从问道。 方雪尘眉心微蹙:「谁让你们只用普通的伤药的?弄得不好,可怎么卖钱?」 徐元霆吃了一惊,他没想到方雪尘胆子这么大,竟敢将他当货物卖了,心下震怒,张口道:「方雪尘……你好大胆子……」 他这一场病来得又快又急,喉咙像脱了水一般,声音嘶哑低沉,几乎听不清在说些什么。 「还不堵住他的嘴!」方雪尘将药丸放回木盒,又放到抽屉里,浑然不顾徐元霆被人用衔珠塞进口中,皮绳绑在脑后。那衔珠是红色的琉璃珠,晶莹剔透,中间仿佛游着一尾深红小龙。 衔珠并不太大,刚好让他能合拢嘴巴,却是不能说话,唾液顺着唇角流出,令他狼狈不堪。他坐起身,却是浑身没有力气,头晕目眩,只能伏在地毯上。 方雪尘看他悲惨的样子,微微一笑,让人拿了上等的药膏给他敷上。 第十九章 「启禀火蛟大人,龙主驾到!」 方雪尘脸上现出喜色,道:「快请他进来!」却让人拿了一块红幔,将徐元霆盖住,裹了起来。 被这块红幔裹住全身,徐元霆像被紧紧包在一个虫茧里,他生了重病,头晕目眩,只觉得难受至极,就连呼吸也十分困难,此时听到门外传来沉稳的脚步声,不由得心下一阵激动。 这脚步声如此熟悉,他自然不会认错。 他挣扎了一下,想要被进来的赤龙主发现,却感到一只脚狠狠踏在他背上的鞭伤处,他眼前一黑,几乎晕眩过去。 「龙主怎地来了?属下正在调教货物呢!」 赤龙主微笑道:「这等小事,让底下人办好就行了,何必劳你亲自动手?」 他的声音听过许多次了,徐元霆此时听来,却觉得另有一种桀骜不驯的张扬气质,令人迷醉。 「眼看过几天就到月潮小会了,这货物怎么教也不听话,属下也只好亲自过问了。」方雪尘叹了一口气道,「也不知血蛟大人去了何处,竟留着这许多事物,让人忙也忙不过来。他的手下我又使唤不动,真让人难办。」 徐元霆勉强打起精神,却不由听得暗暗好笑,方雪尘开口就向赤龙主要位分,真是够直接的。却听赤龙主温言道:「我知道最近麻烦你了,让你做这么多事,但你去年才升任火蛟,总不好又立刻再升,弟兄们会眼热……」 「可是血蛟当年却是一来就当了血蛟的,你拿了赤龙珠对兄弟们说一句,在这岛上除了你,就我说了算嘛!」 徐元霆几乎可以想象得出,方雪尘扯着赤龙主的袖子发嗲的神情了。这种事情他是做不出的,赤龙主也只爱他的容颜而已,但他不会撒娇,也不会看赤龙主的脸色,只怕…… 不知怎地,心下竟有些惴惴不安。赤龙珠早就被他吃了,当然不可能拿来做信物,但赤龙主早就和方雪尘有过关系,此时此刻会答应他什么,也并不奇怪。 房内两个人都在等待赤龙主的回答,赤龙主顿了一顿,笑道:「他算得了什么,我从来没把他放在眼里。」 徐元霆只觉得耳边虫鸣作响,几乎无力思 分卷阅读50 分卷阅读50 分卷阅读51 赤龙奴(H) 作者:月佩环 分卷阅读51 赤龙奴(H) 作者:月佩环 分卷阅读51 考。他病得极为严重,只是翻来覆去地想,原来他竟是骗他,他竟然白来龙宫岛一趟。竟然相信这个人的话,竟然会以为这个人是……爱着他…… 他脑海中杂乱之极,只听方雪尘娇声埋怨道:「你既然不喜欢他,当初还召他到你寝宫里作甚?他想杀你,你不处死他,还和他去金陵那么久。」 「你不觉得他那样子,让人想杀杀他的威风么?我就是想把他追到手,再把他甩了,可不知多有趣。」 方雪尘拍手笑道:「正是,让他吃吃苦头,灭灭他的威风。对啦,他是不是得了病?我听丹房的人说,你经常让药师大人炼制丹药,送出岛去。」 赤龙主哈哈一笑道:「这都被你知道了?你对岛上的事真是尽心尽力。我在他身上下了春药,只有我睡了他才能解,现在我在闭关练功,自然就给些药给他缓缓身子,免得他一下子死了,就没这么好玩了。本来是想告诉你的,但他如今已完全不是我二人的对手,这段时间我不是常常闭关练功么,就忘了告诉你了。」 连春药的事都告诉方雪尘,赤龙主此时的话还有什么可怀疑? 徐元霆只觉得脑海间空白一片,只恨自己为何不能立时病死了,也好过听这一对无耻的奸夫说话,他对赤龙主恨之欲狂,转念又想到赤龙主在自己面前那么坦荡真诚,并不似作伪,心思混乱之极。 方雪尘咯咯直笑道:「你花这么多心思就为了玩他?」 「那是自然。你早该知道我心里只有你一个的。」赤龙主柔声细语,又说了几句情话,徐元霆只听得几乎连心都滴出血来。 「你说心里有我,可从来不带我出去玩。」方雪尘撅起嘴巴。 「吃醋啦?」赤龙主微微一笑,「等我闭关出来,你想去哪里我就带你去哪里,不管是到大漠去,还是到苗疆去,对了,我们可以坐船到极北的岛屿,那里会有五彩的极光,比龙宫岛上的晚霞好看一千倍。」 「真的么?龙主都去过那些地方?」方雪尘十分喜悦。 「当然。我以前武功还没练成,所以到处游历。等我闭关出来后,武功大成,就可以带你去了。」 徐元霆听他说的话十分温柔缠绵,却是对另一个人所说,心里仿佛撕裂开来。赤龙主和他相处那么久,从来不曾说过这些甜言蜜语。 他一直以为,对赤龙主的感觉也仅仅局限于喜欢而已,想不到在他离自己而去时,竟会让他感到心碎似的难受。琴儿离他而去时,他心里只有痛苦,但此时听到赤龙主所说的话,却像是窒息一般,让他难以呼吸,再难听清他们说了些什么,昏了过去。 他迷迷糊糊地感到有人给他灌了不少药汁,身上贴的药也换了几次。睡梦中梦到和赤龙主相处时的情景,无论如何也不相信赤龙主竟会在方雪尘面前将自己说得这么不堪,可是赤龙主的话却是言犹在耳。 他不相信自己比赤龙主大那么多岁,却仍然被他玩弄在股掌之间。 终日打雁,自然会被雁啄瞎眼,可笑的是,他已不能自拔,为了这样的一个男子,亲赴淫窟,自投罗网,到现在才可悲地发现,这次权衡再三才付出的感情,已是难以收回。 他病得有些糊涂了,自然是顾不得其中的疑点,迷迷糊糊地感觉身上燥热不堪,下体空虚之极,总觉得有种极深的饥饿感让他难以满足,渴望着赤龙主的拥抱和亲吻,心底深处却清醒地知道,那拥抱和亲吻冰冷至极,只会让他绝望而死。 龙宫岛治疗外伤的伤药灵验无比,他心里存着死念,仍然醒转了过来。 醒来时四周散发着腐臭的味道,对面和隔壁的囚室里传来贱奴们微弱的呻吟。 他又回到了原先一个人居住的囚室。 方雪尘将他带出去,原来是特意让他听到赤龙主所说的话。 他怀疑那人或许只有赤龙主一样的声音,并不是同一个人,但却明白这只是自欺欺人而已,即使学到他一样的声音,又怎能学得出他的气势语调? 而且……除了赤龙主之外,又有谁知道他身上中了极厉害的春药,只有赤龙主才能解? 他身上的高热还没有退去,身体十分虚弱,狱卒送饭时也不解开他拷在身后的镣铐,他只能低头去喝碗里馊掉的米汤,发情时只能用发热难受的乳首蹭着冰冷的地板。 他知道自己从尊贵无比的血蛟大人,已完全沦落成一个贱奴。地位如何,都只是由人评论,他也向来不在乎,可是他知道现在的自己,恐怕连贱奴也是不如,甚至只是一条奢望别人凌辱的母狗。 方雪尘明知他中了春药,却仍然任由他在牢房里发作,狱卒都是方雪尘的心腹,他发作时,狱卒都走得远远的,不敢观看。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到了这个地步还要坚持活下来,可是他却知道,他心里的高傲并不能容忍他去质问赤龙主,因为他无法承受得到的答案并不如他所想。 活下来……或许只是为了远远地看他一眼而已。 此时回想起当年月夜下,赤龙主轻握住他的手,他掌心里厚茧的触感,竟像是将他的心底最柔软处割裂。 过了四、五天,方雪尘仍然没给他吃解药,赤龙珠的毒性累积得越来越多,他已不能克制自己,在牢房里扭转呻吟。 两个仆从灌了他一碗药汁,将他从牢里架了出来,用刷子刷洗了三遍。他身上的伤口结痂脱落,完全没有留下一点伤痕。 敏感的身体被人用手指碰触过,发出奇怪的低吟,身体也微微蜷缩起来。 一个仆从发出了一声咒骂,却是不敢碰他太多,只能用一块布将他身上擦拭干净,再将一块红玉髓雕成的玉势塞入他的后庭。 空虚多日的身体被塞入不属于赤龙主的东西,似乎被冰冷刺激得收缩了一下,却是容纳了玉势的进入。 先前灌下的那碗药汁里掺入了化功散,他很快便感到身上没有力气。在淫毒多日发作下,他的体力本来就已不剩下多少,此时更是十分虚弱,即使仆从解下他的镣铐,他也没有站起来的力气,只能让人扶着,穿上一件漆黑的光滑皮甲。 这件皮甲仿佛量身定制一般,十分贴身,将他体内的红玉髓卡死赤,无法排出,暗处用小锁锁住,令他无法脱下。穿上皮甲后,只露出四肢和头部,便如防身的软甲一般,可是看前面时,却是露出两边胸部巴掌大的圆洞,和下体形状美好的性器。 徐元霆神智已有些迷糊不清,他被两个人扶着站在铜镜前时,几乎认不出眼前的自己,那个媚眼如丝的男子已被洗去了脸上的易容丹,身上贴身穿着皮甲,皮甲包裹着挺翘的臀部,几乎是毫不掩饰地体现他隐藏在禁欲中的风流之态。脸上那种因情欲而慵懒的风情,让人忍不住下腹一 分卷阅读51 分卷阅读51 分卷阅读52 赤龙奴(H) 作者:月佩环 分卷阅读52 赤龙奴(H) 作者:月佩环 分卷阅读52 紧。 他直觉地就要扯下这件皮甲,却立刻被人按住了手,将他拖到墙边,用钉在墙上的铁环铐住了他的手腕脚踝。 他清醒了几分,知道这是每个月的月潮小会了,虽然及不上每年八月十八的潮日,可是龙宫岛的客人也不少,亦能掀起一阵风波。 往日他常常在幕后主持这种卖场,安排买主看货拍卖,却是想不到有一天轮到他成了任人买卖的货物。 为了让买主看个清楚,普通货物和想换掉的贱奴一般是不穿皮甲的,方雪尘让人这么做,只是为了遮住他背后的刺青。 即使……赤龙主对他并没有真心,或许也并不想卖掉他的罢,否则方雪尘又怎么会千方百计瞒着赤龙主? 他迷迷糊糊地想着,此时一个侍从揉着他的乳尖,他不由自主地发出古怪的呻吟,那侍从手一抖,险些将手里的黑色乳针掉到地上。 两边胸部依次传来剧痛,乳针穿刺而过,胸口流下两串血珠,那疼痛却是比不过他心里的痛楚。 乳针是玄铁雕饰而成的两只小小鹰隼,仿佛叼住了他胸口的两粒红珠,诱人至极。下体被套上玄铁环,套弄一阵,便已呈喷薄欲出之态,却是被铁环卡住,只能从顶端处渗出白浊的体液。 另一个侍从将衔珠塞在他口中,系上皮绳。这衔珠却是黑曜石所制,比红色那颗要大上许多,不过片时,便从唇角流出津液,将脖颈前胸处弄得濡湿一片。 「妈的,真是淫荡,看着这样子就能让人硬了。」一个侍从看了他一阵,才将一个玄铁面具戴在他脸上,并用铁锁锁住,只露出了眼睛鼻孔,却是连嘴巴也没露出来,那衔珠自然是不能再取出了,玄铁面具贴在脸上,极为冰凉,但他无法合拢的嘴唇仍然不断地流出津液,顺着面具的下巴处流下来,黏腻淫靡不堪。 「别乱说话!」另一个人压低声音道,「你不知道这是什么人么?连火蛟大人都怕他,不敢留在赤龙岛,要送他到玄龙岛去卖的。」 「连脸都遮住了,估计是没人认得出了罢!」那人喃喃道,解开墙上的铁环,将他从墙上扶了下来,取了一副手铐,仍然将他的手铐在身后,脚镣不如原来那么重了,却是极短,头上的铁面具极重,更让他觉得头重脚轻,几乎走一步都快要跌倒。 下体的玄铁环上连着一个小环,那人从环上穿过一根小指粗细的铁链,铁链便从他的双腿间垂下来,铁链极轻极细,碰到赤裸的大腿内侧时,都会让他发颤。 身体太敏感了,任何的碰触都会让他无法自制地发出呻吟,他只能尽量不做太大的动作。 可惜并不如他所愿,一个侍从拿起了垂在他脚边的细链一端,低声说道:「大人,我们都是奉主人之命,无奈之举,以后大人被人……请回中原,必定会有好日子过,大人饶恕我等不敬之罪。」 徐元霆心下叹息,点了点头。 那侍从放下心来,说道:「请大人随我们出去罢!」 他拉着细链,若是恶意用力,徐元霆必定被他扯得疼痛难忍,此时缓步而行,已是十分照顾。 走动时体内的玉势摩擦着他的肉壁,让他更是难受,走得更是缓慢。心里恨不得将方雪尘千刀万剐,此时此刻,却也只有被人贩卖这一条路可走。 两个侍卫护送他前去玄龙岛,一路上也有遇到认识的人,但他口不能言,又浑身被缚,任何的挣扎暗示都会被视为贱奴的反抗,只怕他还什么都没做,就被打一顿了。 这一次玄龙岛上月潮会来的客人并不多,只不过一百多个人,大多蒙着面具,按身分尊卑而分玉石面具、金银面具等等。此时卖场已近尾声,场上只剩下十几个奴隶,都是赤身裸体,众人看到新上来的这个人是蒙着脸,穿着皮甲的,纷纷鼓噪起来。 有人道:「我们戴着面具是不露身分,你们卖的货物怎么也戴着面具?」 「遮得这么严实,该不会是丑八怪罢?」 「连身上都被遮住了,也不知是不是得了病……」 就在吵嚷不休中,玄龙岛上几位管事商议了几句,有一人被推举上台,团团作了一个揖,道:「诸位,此奴乃是赤龙岛所属,因赤龙岛今日并无月潮会,此人又桀骜不驯,难以调教,所以特地送到玄龙岛代卖,底价为二十两白银,算是本岛奉送给诸位的惊喜,但凡照顾过本岛生意的,都可以出价,老规矩,玉面者先选,金银次之。」 「二十两?二十两也是钱!」 「不要以为有钱人都是白痴!」 众人吵了好长一段时间,也没个定论。 只怕白送也没人要。徐元霆只听得暗暗发笑,方雪尘大概只是想早些把他处理了,却是不想价格越低,就越是惹人起疑。其实二十两纹银已算不菲,普通人家积攒一辈子只怕也未必赚得了这个数,但这里既然是龙宫岛,已算得上最低了。 他知道方雪尘虽然不出面,但一定会在暗中关注这件事,心里不由得冷笑,此时却觉得下腹处一股热气涌来。 自从断了药后,淫毒就会时不时地发作,次数越来越多,时间也越来越长,他也早就习惯。现在不管是被谁买走,到最后他都会死于赤龙珠的毒性之下,对此他大概比方雪尘更为镇定了。 只是想不到竟在此时发作……他感到身体空虚之感更甚,渴望被赤龙主火热的分身充满,双腿再也无法支撑,软倒在地上。 只听台下传来惊呼声,这廉价的奴隶竟然还可能患有重病,登时引起了更多的窃窃私语。但这显然不是重病,而是一场极为风流的艳色表演。虽然没有暴露太多地方,但乳晕和下体颜色都是极美,比暴露的更让人感到色欲的刺激。 远远坐在亭子里喝茶的方雪尘脸色铁青,看着台上那个男子好端端地忽然倒了下来,在台上呻吟扭转,而台下竟开始疯狂喊价。 龙宫岛为免伤和气,向来是不支持竞价的,标了价后被谁买走,就凭买主的身分地位而定,毕竟这些奴隶买回去,大多数情况下只是为了送礼,如今大家都蒙着面,如果以后送礼正好送到和自己竞价之人的手中,反而不美。 把权贵间的明争暗斗放上了台面,事情便不好收拾了。 方雪尘「啪」地把杯子放下,那杯子几乎快被震碎:「还不给他喂解药,你们怎么办事的?」 旁边的红衣侍从应声退下,却又有另一个侍从急匆匆跑到他面前道:「不好了,大人,价格飙升到十万两,出价的好像是京城来的蔚王幕僚……」 一旦过了十万两,这件事便不好遮掩了。十万两白银,买到的人又岂会不将他的面具摘下,看上一看? 这些有钱人当真是疯子!方雪尘心中暗骂,冷冷道:「把人拖下来,先别卖了!」 分卷阅读52 分卷阅读52 分卷阅读53 赤龙奴(H) 作者:月佩环 分卷阅读53 赤龙奴(H) 作者:月佩环 分卷阅读53 「可是从来没有这种规矩……」 「规矩也是人定的,快去!」方雪尘下了命令,却见有客人上到月潮台去了,也顾不得发号施令,蒙了面纱,便往月潮台行去。 只见那蔚王的幕僚面上戴着白玉面具,一跃上台,剑尖划过徐元霆身上皮甲。这具皮甲虽嵌入铁锁,但毕竟乃是皮质,剑锋过处,割裂开来,露出里面矫健的身躯,背上繁复的赤色蛟龙立时现出,台下众人登时齐齐发出一声惊叹。 方雪尘脸色极是难看,他并不觉得自己不如血蛟,但偏偏这世上的人都没长眼睛,他心下恼怒,暗自忖道:徐元霆露出刺青,众目睽睽之下必定瞒不住了,只好将徐元霆打包送给蔚王,在赤龙主面前一口咬定,不知是怎么回事。 他正要让人盖住徐元霆的身体,直接将人送到蔚王幕僚的下榻处,但走到台上,便见一道红影先他一步掠到徐元霆身旁,将他抱在怀里。 「元霆,是你么?」赤龙主一边说着,便要揭下他脸上的玄铁面具,但却被锁扣着,他又怕弄疼了他的脸,不敢直接拧断,登时发作起来:「钥匙呢!快拿钥匙!」 旁边一个带眼色的侍从把钥匙给他,他一把抢了过来,将锁打开,摘下他脸上面具。只见他眉如鹰翅,双目紧闭,口中含着衔珠,面颊殷红如血,已是情动难抑的模样,台下诸人都是倒抽了一口凉气。想不到此人竟是人间极品,只怕岛上再也没有。心下都是暗暗后悔,当时怎么不爽快把二十两银子付了,如今就是出得起十万两,又有谁敢和蔚王抢人? 那蔚王幕僚拱手一礼道:「这位公子请了,此人已是在下夺得……」 「不卖了!要卖找别人去!」赤龙主神色不悦,不愿多说,便想将人直接抱走。 方雪尘暗暗焦急,恼恨那蔚王的幕僚直接将人带走便是了,偏偏手贱要破开皮甲,惊动了赤龙主。他走到赤龙主旁边,小声道:「龙主,这么做不大好罢?」 那蔚王幕僚道:「实不相瞒,十万两在下是拿不了主意的,今天和我同来的其实还有世子……」 「世子又怎么了?说不卖就是不卖了,你聋了吗?」 蔚王幕僚甚是为难,便有玄龙岛上的管事来劝慰他,毕竟徐元霆的身分是人人都知道的,自然不能就这么轻易被卖了,如今龙宫岛弄出这么一个乌龙,玄龙岛也吃不消,只能多给世子赔罪,赔罪不了再向赤龙主禀报。 赤龙主冷冷地道:「方雪尘,你可知罪?」 方雪尘垂下头道:「属下对赤龙主忠心耿耿,不知何罪!」 「你和岛外的人私通,还当我不知么?如今又是因妒生恶,以下犯上……」 方雪尘愤愤道:「我几时和岛外的人私通?」 「裴玉衡,你忘了这个人吗?」赤龙主哼了一声,「不要以为你做什么都可以瞒过我。」 方雪尘看着他脱下衣衫披到徐元霆身上,温存备至,眼眶登时红了:「不错,我是和他多说了几句话,可是他和裴五夫人说的话还少了吗?他们以前还有过私情,连蟒部的人都知道了,他现在便应被打为贱奴,我哪里以下犯上了?以他贱奴之身,我卖了他也没什么!」 赤龙主挥了挥手,十分不耐道:「什么贱奴贱奴的,他是我的龙后!」 方雪尘脸色大变:「龙主,你、你……」 「我早就把赤龙珠交给他了,他不是我的龙后却又是谁?」 「你骗我,你骗我!」方雪尘浑然顾不得斯文,便要冲到赤龙主面前,却是被人架住,仍然叫道,「你既然对我无心,却又为何对我说那些甜言蜜语?」 赤龙主皱眉道:「甜言蜜语吗?我可曾对你说过一句爱你?如今你既然对他不好,赤龙岛是容你不得了,我也只能将你转送给黄龙主。」他不愿多和方雪尘解释,又怕耽误了徐元霆的病情,便直接将人抱起,让玄龙岛就近给他找个僻静的房间。 第二十章 徐元霆迷迷糊糊,感到自己被赤龙主放到床上,他腿上的脚镣刚被解下来,手还被拷在身后,身体便不由自主地去需索赤龙主。 徐元霆在月潮台上时,当赤龙主抱住他那一刻起,他的身体就开始变得万分敏锐,当然听到了赤龙主和方雪尘的对话。可是他脑子里一片空白,他们的对话也来不及细想,此时和赤龙主肌肤相亲,双腿便自动去夹住他赤龙主的腰。 赤龙主亦是十分心焦,裤带解了好久也没解下,索性一把撕开,露出已蓄势待发的性器,揉捏了那花蕊,发现花蕊中已有玉势,便先将玉势引出,又将他紧扣下体的玄铁环捏开。 徐元霆在排出玉势后,忍不住闷哼了一声,泄了一次身。感到赤龙主炽热的分身慢慢进入自己空虚已久的身体,他如释重负一般,松了一口气。 赤龙主也不急着抽动,托起他的腰,就着下半身相连的姿势,将他抱在怀里,解开了他绑在脑后的皮绳,让他吐出衔珠。 被口水润湿的唇色柔润细嫩,赤龙主低头吻住了,缠绵了一阵,才开始抽动下身。徐元霆的肉壁湿润柔软,他强忍着没用猛劲,只是慢慢抽动着下体,让身下的男子逐渐习惯他的节奏。 毕竟有半年不见,赤龙主在抱着这个人时,竟有些情怯,怕一不小心就伤到他。但徐元霆此时中毒极深,他又没带解药,只好用最本能的解毒法了。 赤龙主抽插了一阵,看他精神恢复了一些,忍不住又去吻了吻他的唇:「元霆,你怎么来龙宫岛了?什么时候到的?我听人说你当时在玄龙岛,就立刻赶了过来。若不是我当时离玄龙岛不远,他们就对你……」赤龙主此时说起,仍是火冒三丈,当时情形混乱至极,也不知多少人看光了徐元霆的身子。 徐元霆浑身虚软,几乎没有半分力气,被折腾了十几天,就是立刻解毒也不能马上恢复元气,更何况现在还在消耗体力。他对于自己会闯到龙宫岛仍然觉得不可思议,除了情不自禁外,实在是无法解释自己的做法,转过了话题道:「其实早来了,不过看到你和雪尘在一起很亲密,不好打扰……」 他声音很轻,但赤龙主却没有遗漏一个字,心里不由十分欢喜,忙道:「我和方雪尘根本没有私下相处几次,就除了上次他请我到房里议事……难道你就在他房里?他没把你怎么样吧?」 「……你既然对他无意,又何必对他说,心里只有他一个人?」 「我心里恨的的确只有他一个人。」赤龙主语气很不高兴,「是他两面三刀在先,既对我说此情不变,又对那裴玉衡多有牵扯。哼,如果不是他对裴玉衡说了你的身份,裴家又怎么会知道?」 徐元霆闭口不语,皱紧眉心,感受着赤龙主在他下体里的进出。 像 分卷阅读53 分卷阅读53 分卷阅读54 赤龙奴(H) 作者:月佩环 分卷阅读54 赤龙奴(H) 作者:月佩环 分卷阅读54 他们这种人,一旦进了龙宫岛的名册,原来的名字不能再用了,除了紫蛟以上的身份能查阅名册外,别人都不能观看。而且现在的他比十五年前变了许多,裴玉衡见到他时没认出来,不可能回到家里忽然灵光一闪就想起来了。 「他嫉妒你,恨你恨得发狂,裴玉衡又贪恋他的美色,他便对裴玉衡假以颜色,彻底除掉你。哼!既然他说了喜欢我,便不应该再对别人好,若是一边喜欢我,一边还和别人勾三搭四,还算什么喜欢我?像你这般,心里恋着裴夫人时,对我看也不看一眼,也不愿虚与委蛇,才最是让我佩服。」 徐元霆对他的论调有些啼笑皆非,忍不住道:「你也对他说过……喜欢他,是不是心里没有我了?」感觉赤龙主忽然狠狠地撞击了一下,他忍不住「啊」地惊呼出声。 「对他那种人,用点手段又有什么关系?再说了,按岛规他应该被贬为贱奴,我只是把他发落到黄龙岛上,已算和他扯平,若不是我……」 他忽然住口不言,让徐元霆十分好奇:「若不是你怎样?」下体被赤龙主粗大的硬物抽插着,快感一阵一阵袭来,他强忍着没有呻吟,才能保持语调平静,但眉心微蹙,眼角流溢着情欲之火,却是瞒不过赤龙主。 赤龙主手摸过他的腰际,露出赞叹之色,目光扫过他胸前那两枚玄铁乳针时,皱了皱眉:「玄色真是不好看,哪里比得上红色?」他伸手就要摘下乳针,但血液凝固,一动乳针时,徐元霆边倒抽了一口凉气,下意识地收缩了下体的甬穴,却是让赤龙主忽然之间兴奋起来,抽动的动作也在加快。 「我的小宝贝,你怎么会……忽然想到来龙宫岛的?」赤龙主像是已快到了高潮,气息粗重了几分,低头舔着他乳尖上的血迹。 徐元霆只觉得胸口处被他舔过的地方酥麻一片,脑海间传来一阵晕眩感,几乎是说不出话来。赤龙主生性不羁,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他性格生疑,完全不似方雪尘娇滴滴的样子,算不上「宝贝」,年纪和「小」也是天差地别,亏赤龙主叫得出口。 「龙主……既然早已疑心他了,为何不早将他驱逐离岛?」乳尖上的伤口被赤龙主的舌尖舔湿,他迷茫地看着赤龙主轻巧的手指摘下了一枚乳针。 酥麻的疼痛感让他颤慄起来,直觉地想要阻止赤龙主造成再一次的疼痛,但手腕被反铐在身下,动弹不得,很快赤龙主摘下了另一枚乳针,舔着伤口处渗出的血迹:「元霆……你还没告诉我怎么会回岛呢?」 徐元霆转过脸,避开他窥视的目光,但喘息声却是无法停止:「你……总问……这个问题,到底烦不烦?」 他故作不经意的表情泄露了太多,赤龙主喜形于色,忍不住问道:「是为了我吗?元霆,我好喜欢你,好喜欢你,喜欢得快要死了……」 他亲吻着徐元霆的嘴唇,如疾风暴雨一般的吻在他脸上,身上,澎湃如火一般的热情再也克制不住,喷薄而出,几乎全部注入了徐元霆的甬穴里。那甬穴一时不能容纳如此多的体液,顺着他拔出的动作流了出来,一时淫靡至极。 赤龙主将他的腿合拢了起来,阻止了体液再流出,套弄着徐元霆已是极为坚硬的性器,徐元霆很快就在他手中攀到了情欲的顶峰。 赤龙主吻了吻他的脸,扯断他手铐中间的细缝,那手铐足有四指宽,又缠着十几层丝线,因为并没有伤到手腕。 他被折磨了十几天,又泄了两次,此时已是疲倦至极,赤龙主让他枕着自己的手臂时,他便没有阻止。 赤龙主看到他躺在身旁,笑容便一直没有停下,温言道:「那赤龙珠改变了你的身体,只能用我的精元来养,你不在我身边时苦了你。」 徐元霆目光微动,说道:「不是有解药么?难道那解药也是你精元做的?」 「哪有!精元才那么一点,哪够……」赤龙主脱口而出,便知又被徐元霆套出了话,讪讪道,「太聪明了太不好啊元霆,会老得快的。」 「再老你都不介意,不是么?」徐元霆淡淡地道,「我们第一次做的时候,我还是易容过的。」 赤龙主脸上一红,神情不由得有些尴尬:「谁让你老和我抬杠,抬了十几年了都抬不过你。」 徐元霆忽然抬起手,扯开了他的衣带,露出他胸口上层层缠绕的白布,因他刚才运动过度,那白布洇出了血迹。 徐元霆脸色大变,发现自己的猜测果然是真,一时之间不由得心痛难忍,怔怔看着赤龙主,说不出话来。 赤龙主连忙收拢衣襟道:「一点小伤,不碍事的。就因为受了伤,所以一直在岛上养着,不能出去看你,凡事就让方雪尘多帮忙,毕竟方雪尘手上有权,我怕他查到那药是送给你的,会从中作梗,就哄着他了。我以为他最多向裴玉衡抱怨几句,反正将他放在赤龙岛也很安全,就没将他送走,却没想到他会害你……说起来,你怎么看出我受伤的啊?元霆,难道我刚才不够努力?」他神情甚是苦恼,揉着徐元霆细窄的腰身,像是撒娇一般。 徐元霆神色严厉至极,没回答他的话,反而道:「一点小伤吗?都伤了大半年了罢?」 赤龙主被他问得别忸怩不安,道:「外伤哪有这么久的?这是和黄龙主比试剑法,不小心刺到……」 「别瞎扯了,你再骗我,看我以后还理不理你?我既然只能靠你的精元活着,你又说不是精水,那便是心尖上的热血了?这的确是人身本源最为纯净的阳气……可是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徐元霆几乎快说不下去,如果他知道那解药那么难炼制,就不会让他等了半年之久……这世上竟有这么疯狂的人,引心口上的血做药引,刚才还和他翻云覆雨,还假装根本没这回事!若不是他发现他刚才的气息过于粗重,欢爱时的调情亦少了些飞扬意气,他不会发现他身上还带着伤。 赤龙主被他戳破谎言,神色不免尴尬:「这不是怕你嫌脏么,我还让药师多放了很多花瓣进去。因为一次不能放太多血,所以我就只能两个月给你送一次药,幸好这是一个多月前放的了,不然我现在还躺在床上,就不能去救你了。」 「你就不怕死吗?」徐元霆颤抖的手摸着他的心口,心尖上流出的血,如果刀锋偏一点点,便会让人丧命。 「我不会死的。」 赤龙主极为自信,徐元霆不由奇怪:「为什么?」 「因为我要是死了,元霆没了解药,也会死的。我不想你死,所以我就活了下来了。」 他这个理由十分剽悍,把徐元霆震得无言以对。 赤龙主吻了吻他皱紧的眉心,微微一笑道:「要是我们一起死了也不错,当时我就想,反正你一直怪我,怪我爹,若是 分卷阅读54 分卷阅读54 分卷阅读55 赤龙奴(H) 作者:月佩环 分卷阅读55 赤龙奴(H) 作者:月佩环 分卷阅读55 到了来世,我要在我爹和裴夫人之前遇到你,对你好好的,你就会喜欢上我了。」 徐元霆心头酸楚,强笑道:「哪有什么来世?要是有来世,如今这世上便应尽是寻觅前世恩怨情仇的人,岂不乱了套了?」 「嗯……你说的也很有道理。」赤龙主很认真地思索片刻,才道,「但我觉得我还是不会死的。我都打算好了,等药师能用别的物事代替这药引时,就去金陵看你,可是药师怎么也做不好,我都要担心死了,怕别人看上你,把你拐跑啦!想不到你竟然会回岛看我,我心里真是好快活。」 他心情愉悦,说话比往日更活泼了几分,让徐元霆无奈苦笑,心念一动,忍不住问道:「最近这岛上都很平静么?朝廷有没有……出兵的消息?」 「怎么,元霆是不是听到有什么风声?」 「……没有。」他想起徐元沛曾说朝廷欲打龙宫岛,可是一直没有消息,心下忐忑不安,只怕其中定是出了差错,想了一想,才道,「龙宫岛上的切口不是全都换了么?是不是出了大事?」 「好像是各岛上混进了奸细,处置了一批人,蟒部蛙部的侍卫有年老的,想回家的,都让他们服下忘情丹,回家去了,换了不少新人,所以有许多你不相识。明日我给兄长发文书,就说我已找到龙后,让他们也为我高兴高兴,你的身份定下来,就没人敢议论你私通裴夫人了。」 「龙后?那是什么东西?」徐元霆十分吃惊。他来龙宫岛十几年,从没听说过还有什么龙后。 「龙宫岛其实早就存在了,相传五龙乃是五帝的后代,当龙主找到自己倾心相爱之人,便将各色龙珠交付给对方,合籍双休后,两人都可长命百岁,青春永驻。不过这毕竟是一个传说,姑且信了罢了。嗯,这拿着各色龙珠的人,便是龙后。可是这个传说流传得太久,如今只有龙主知道,可是连五色龙珠怎么用都还没个定论。」 赤龙主很不以为然,「反正赤龙珠都吃了,我说你拿着,他们也不会不相信。说来说去还是因为岛规过于严苛,我也只能用这种方法保你不会被罚。哪天定要和几个龙主商议一番,将这岛规改改才是。」 「哦?」徐元霆不动声色,「若不是这岛规严苛,其实你还想留空龙后的位置了?」 赤龙主忙解释道:「你若是不喜欢我,别的龙主也不会同意你做龙后的,倒是把你当初造反又吃了赤龙珠的事抖出来,我也保不住你。所以我看到你在龙宫岛上出现时,当真是欣喜若狂……元霆竟然为我前来了。」 徐元霆看他对自己小心翼翼,目光看着自己时,目光灼灼,心里不由得生出几分甜意。 当时对赤龙主有所误会,只因没有和他当面对质,又在病中,自然免不了现出心底脆弱而多疑的一面。如今心意相通,这些旧事也不必特意翻出来提起。 他不由得伸出手和赤龙主交握,轻抚着上面的掌纹和茧子。想必赤龙主对方雪尘说自己是在闭关,其实是在养伤,武功早就不练,这茧子也变得薄了许多。 赤龙主忽然哎哟一声。徐元霆忍不住问道:「怎么了?」他抚摸的动作很轻,当然不是弄疼了他。 赤龙主很是不自在:「没什么。」 徐元霆逼问再三,他才道:「我在想我爹到处去找美人,把你带回来,该不会就是存着这个青春永驻,长命百岁的念头罢?」 徐元霆脸色沉了下来。他完全不想把当年那个邪狞好色的老龙主和现在这个龙主连系在一起,偏偏赤龙主提了又提。 赤龙主像是看出他的心思,将他搂在怀中,笑道:「是你一定要我说的,如今我说了你又生气。」 「你们一家子都不是好东西!」想到刚才赤龙主刚才看到他被玄铁乳针穿刺时并没有怪下手的人狠辣,只嫌玄色不如红色好看,言下之意还有让他试试红色乳针的意思,登时大怒,「什么五龙主,都没有好东西!」 赤龙主抱着他哄了许久,软玉温香在怀,终究还是不能忍住,将他扑倒在床上,又亲又吻,上下其手,直把徐元霆做得腰都直不起来。 徐元霆更是着恼,骂他下流。 赤龙主吻着他的唇道:「小宝贝元霆,你是我的龙后嘛,上面这张嘴快活了,下面这张嘴也要快活才对。身为你的夫君,我当然是要将自家娘子照顾好。」 「你那什么称呼?」徐元霆哭笑不得。尽管他知道夫妻之间关起门来多亲昵的话都说过,但轮到他自己时,终究是拉不下面皮。和赤龙主年岁差得太多,让他无法越过那一道极深的鸿沟。 「小宝贝元霆不好吗?那叫小乖乖元霆?小霆霆,娘子……」赤龙主心中喜欢无限,对他亲了又亲。 徐元霆抽了抽嘴角,终于放弃,不再去纠正赤龙主的叫法。问道:「你上次在我大哥面前说你叫赫连炎,不是真名罢?」 赤龙主微笑道:「我随口说的,想不到你还记在心上。赤龙主这一支好像是姓姜,我爹没给我取过名字,我师父倒是姓赫连的,他叫我小炎。」 徐元霆道:「那么我也叫你小炎了。」叫他赫连炎终究不对,叫他姜炎,却又过于七拼八凑。 「你也想做我的师父?」赤龙主笑吟吟道,「我师父可比我大五十岁呢,我师兄也比我大三十岁,你才比我大十几岁,只能乖乖给我做老婆。」 「你师兄?你还有师兄吗?」徐元霆不去理他的调笑,但对于他的动手动脚又无法忽视。 「是啊,他的弟子都有你这么大了。」赤龙主一副饱经风霜的语气,让徐元霆啼笑皆非。 尾声 两人隔了大半年不见,腻在玄龙岛上缠绵了许久才回赤龙岛。 同样是赤龙主的寝宫,但此次来时却有别样心境,两人耳鬓厮磨了两、三天,赤龙主才想起要发文书给各岛主关于他立了龙后的事,而后又和徐元霆在寝宫里你侬我侬。 赤龙主封了龙后,对于逍遥自在从没有成亲之说的历代龙主而言,实是惊天动地的大事,因此各岛主都亲自到赤龙岛道贺,送了厚礼。 同在龙宫岛上,各岛岛主早就见过徐元霆的,但却没见过他洗去易容丹后的样子,这次道贺,四个岛主看到新人,二话不说,就罚了赤龙主好几杯。 玄龙主阴阴冷冷地一笑:「你到我岛上抢人惹祸,还带走了这么一个美人,难道就想这么算了?」 赤龙主气道:「你还想怎样?本来就是我的血蛟,我还要怪你管不动手下,对他无礼,你还要找我麻烦不成!」 「玄龙要是喜欢,自己去找一个罢,又何苦和赤龙主吵架。」青龙主十分温和地道。 玄龙主笑道:「我瞧你岛上那个妾室就不错,又听话又温柔,可惜太木讷 分卷阅读55 分卷阅读55 分卷阅读56 赤龙奴(H) 作者:月佩环 分卷阅读56 赤龙奴(H) 作者:月佩环 分卷阅读56 了点。不如送了我罢?」 青龙主脸色一变,白龙主淡淡一笑,道:「今日是给你赤龙庆贺的,玄龙何必惹是生非。」 他神色肃杀而寂寞,玄龙主亦是十分看不惯,但自知理亏,又有黄龙主在侧,便不再多言。 五龙虽说并立,但都以黄龙主为首。 黄龙主早就习惯几人聚在一起必有争吵,也不理会,轻描淡写地道:「我也快有龙后了,你们准备厚礼罢,我那龙后身份十分尊贵,你们这些做小叔子的可不要小气,免得被他看低了。」 「什么?你也要立龙后了?」诸位龙主都不由得大吃一惊,竟忘了再去灌赤龙主的酒。 将四位龙主送走后,赤龙主回到寝宫,将徐元霆抱了个满怀,看他神色忧郁,便道:「你是不是不喜欢他们?他们对我都不错的,只是后来我去到中原,见面就少了……你……」 「我只是觉得,这岛上过于荒淫,有违天道,以后总不能善了。龙宫岛的事你既然不能做主,我们便回金陵可好?我近日想到家里,就觉得七上八下的,好似十五年前父母不在……」 赤龙主登时释然,看他神情抑郁,说道:「那我们明日就回金陵罢,我们应该一起拜见大哥,也好教大哥放心。」 他答应得这么爽快,让徐元霆有些出乎意料,也松了一口气。 就在徐元霆让人准备起程回金陵时,中原传来消息,徐家家主徐元沛已于日前病逝,徐氏亲族正因争夺财产而一团混乱,其子徐照麟因年纪尚幼,备受欺负,只分了十分之一的家产,如今由四弟徐元宏抚养。 徐元宏早在十五年前就因父母去世分家,但因不满家主之位落于徐元沛之手,和徐家少有来往,倒是和裴家走得很近,他收养徐照麟,自然是别有用心。 徐元霆得知这个消息,只觉五雷轰顶。他到现在才知道为什么徐元沛在和他分别前殷殷嘱咐,语气和软,如今想来,徐元沛想必早已料到会有今日。 龙宫岛离中原路途遥远,赤龙主陪伴徐元霆回到金陵时,徐元沛早已下葬有十余天。巧合的是,在徐元沛去世的前三天,安乐王薨。可是王孙贵族的消息,对于徐家来说,毕竟是一件无关紧要的事。徐氏整个宗族都在为徐元沛的死或弹冠相庆,或哀痛欲绝。 徐元霆不愿哭时被赤龙主发现,但他眼睛通红,瞒不过赤龙主,赤龙主便整日整夜陪着他,和他说话。 作为被家谱除名的人,徐元霆自然不能再去争夺家产。见到徐照麟时,发现他的日子似乎过得很不好,哭得双目红肿,几乎不能成声。 徐照麟一直不喜欢徐元沛过于严厉,甚至常常对于徐元霆说,为什么徐元霆不是自己的父亲,反而是严肃古板的徐元沛。如今父亲已逝,他才深恨子欲养而亲不在,想见到徐元沛,已是再不能。 赤龙主原来的主意是将徐照麟带回龙宫岛去抚养,但被徐元霆一口回绝,拖着赤龙主找到了四弟徐元宏,强行拿回了徐家祖宅和属于徐照麟的那一份家产。 前几年徐元沛早就给徐照麟定了一门亲事,徐照麟虚岁十四,勉强到了能成亲的年纪,徐元霆便让他们在百日内完婚。一则可以借助妻子娘家的权势地位,二则徐照麟不必守三年的孝,以免又生变数,三则让徐照麟早些成亲,担当重任,对他跳脱的个性也能磨练不少。 徐元霆事事都在暗中处理妥当,他知道自己这个身败名裂的叔父陪在徐照麟身边,对于徐照麟有害无益,在徐照麟成亲后,就与赤龙主相携离开。 赤龙主看他神色憔悴,将他抱在怀里,吻了吻他的嘴唇道:「逝者已矣,大哥若是看到你这么伤心,想必也会难过。我们以后每年都回来看看照麟,来给大哥上香。你别伤心了,我会心疼。」 徐元霆与他掌心轻轻交握,说道:「既然金陵不能留,我们就定居在杭州罢?离金陵也近些。」 「真不知道龙宫岛有什么不好,让你怎么也不肯回去。」赤龙主虽然嘀咕,但对于徐元霆的要求向来满足,只除了徐元霆在床上说「不要」,这是万万不能答应的。 「不去杭州,难道去大漠去南疆,去海上看极光?」 赤龙主讪讪道:「原来这句话你也听到啦?我是从来没有想过要和方雪尘一起去的。就随口瞎说而已,大漠太干旱,南疆瘴气重,极北之地太冷,他一定哭哭啼啼地撒娇,麻烦死了,我才不想和他去。」 「如果他不哭哭啼啼,你就会和他去么?」 「啧,你是在吃醋吗?」后知后觉的赤龙主神色古怪。 「难道我就不该吃醋?」徐元霆努力维持神色平静,面颊却是微微一热。赤龙主的许诺并没有给过他,总会让他有些心神不宁。 他不自然的表情落在赤龙主眼中,自然是可爱至极,赤龙主心神荡漾,将他抱在怀中,伸手便去解他衣裳:「元霆,我好喜欢你,给我吧给我吧!」 徐元霆拍开他急色的手,反而被捉住了手腕,拉到他怀中,被吻得喘不过气来。随即赤龙主将他拦腰一抱,往床上走去。 当那个每日每夜被赤龙主折腾得要死不活的地方再次顶入赤龙主的炽热时,他忽然明白问题的答案——他们俩在一起时,只忙着你侬我侬,哪也去不了,更不要说大漠南疆,北地极光了。 这种身体力行的热情已快让他吃不消,他竟还会去怀疑赤龙主的感情……他忽然有种预感,只怕今天晚上赤龙主是不会轻易放过他了。 《完》 番外 回首故人情 徐元沛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把一个花园看得这么仔细。 这里的每一株鲜花,每一座假山,都被人精心侍弄过,和安乐王府一模一样。可是这里并不是安乐王府,只是一个很像安乐王府的地方而已。 他从病重中醒过来时就发现自己在这里了,开始时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直到他看到那个已然薨逝的男子温柔地坐在他身旁。 「原来你没有死。」徐元沛在说这句话时,连他自己都听不出在用什么语气。 当听到这个人薨逝的消息,他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崩塌了。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为了这样的一个人而失魂落魄,甚至一病不起。如今知道这人没死,他的病才开始转好,可惜毕竟心力交瘁,病愈之后,竟已头发花白,浑然不像三十八岁的中年男子。 打算回家时,才发现被限制出入,也不能传口信,唯一能做的事,就是从房里出来这个花园透透气。 安乐王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他:他病重之后被暗中下了假死的药,徐照麟在父亲「去世」后伤心过度,没注意到尸体被人掉包,运出徐府。 「元沛,这里风冷,我们回去罢。」安乐王不知何时走到他身旁 分卷阅读56 分卷阅读56 分卷阅读57 赤龙奴(H) 作者:月佩环 分卷阅读57 赤龙奴(H) 作者:月佩环 分卷阅读57 ,手搭在了他的手背上。那修长的指尖依旧是修整得极好,但手指常年都是冰冷冷的。安乐王对他的语气不像往日那般似真还假,反而温柔至极。 徐元沛木然道:「为什么软禁我?」 安乐王微微一笑:「元沛,你还在怪我吗?」 他当然不怪他……只是恨而已。十五年前初遇幼年的安乐王时,安乐王比现在更多了一份纯真,可是他却被那个才十岁出头的孩子让人按在地上,分开大腿,把木楔钻到他的身体里…… 如今想来,只剩下一片血肉模糊。 「我给过你机会了。如果你对我的死无动于衷,我就会放了你……可是,你为什么病得那么重,还带病半夜悄悄去灵堂,在空棺材旁边还说那么久的话?」 他的话十分温暖,便如对待一个久别的情人,只想捧在掌中,珍爱无比。但徐元沛却知道,他们之间,只是单纯的发泄情感。他利用这个男人的权势为家族铺路,这个男人也喜欢在他床上的主动服务——能让一个几乎在床上完全不能动的人得到快感,这只有最熟悉和最能忍耐的人才能办到。 徐元沛苦涩一笑。他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话可说……要说的,早已在灵堂里说过,那是特意贿赂侍卫,避开了所有人说的话,是对这个人说的,可是完全不希望这个人听到。 那些话,其实归结来不过只是一句话而已:他很早之前就开始爱他。 他的爱,他的恨,他的不甘,他的绝望,早已经全部耗在了这个男人身上,如今只剩下灰烬。 安乐王扶在他的手上,他已站立太久,又吹了吹冷风,此时已经经受不住,温言说道:「元沛,扶我回房去,好么?」 徐元沛麻木地扶着他,往安乐王的卧室走去。两人的房间是想通的,只隔了一道拱门,垂着水晶帘子,安乐王在床上躺着时,便能隔着帘子看到他。 他将安乐王扶到床上坐下,正要离开,却被安乐王拉住了袖子:「元沛,和我说说话。」 「王爷请说。」 「我们之间,不需要这么客气罢?」安乐王柔声说道,「来,坐我旁边来。」 徐元沛略一犹豫,便解自己的外裳,跪到安乐王面前给他脱靴。 安乐王弯下腰,按住了他的手:「元沛,不需要这样……」 他的声音竟有些哽咽了,让徐元沛很是诧异,低声问道:「王爷,你是有些不舒服么?要不要我去叫太医……」忽然想到安乐王如今假死,太医不会随侍在旁了,不由一怔。 「我没事。」他紧紧抓着徐元沛的手不放,拉着他到自己身边坐下。 徐元沛第一次和他离得这么近,却什么也不做。 「我从出了娘胎就患了重疾,太医说我绝对活不过十八岁。天师说我是短命克父,命犯帝星之相,让我父皇将我放在金陵,不许我离开金陵半步。我母亲原本极宠爱我,可是听说我会克了父皇,也不管我了……可惜,父皇到后来还是死了。」 他虚弱的面孔上泛起一丝极为温和的浅笑。 徐元沛还是第一次听他说起帝京的事,便回道:「可见先帝驾崩,与王爷无关。」 「不,他驾崩的那一天,我正好有事到了帝京。好在我当时是易容换服,若是被人发现我在帝京,只怕早就被处死了 。」说起这件秘辛时,他唇角带笑,好似说的不是自己一般。 「也许……只是巧合。」 「是啊,毕竟我没有在十八岁那一年死去,可是病成这样,我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死。」他的手扶着徐元沛的腰际,神色温柔无限,「最初遇到你时,我不相信你是真心对我好,总觉得你是别有用心,后来我是怕你对我太好——我怕我死了,你会伤心,所以我才一直对你那么冷淡,可是……」 他一直不想伤害他,所以才会一边亲近时,一边试图远离,可是他低估了他的感情,也低估了他的痛苦,如今徐元沛这一场重病,竟像是老了许多年。 他没有把自己假死的事告诉徐元沛,是因为他们之间相好的事,已有不少有心人知道,不管徐元沛是幸灾乐祸也好,是黯然伤心也好,在别人看来,到底是确认了他的死讯。可是他却没有想到,这一场小小的利用,竟会造成如此可怕的后果。 安乐王张了张口,决定还是说谎:「我这场病来得太快,有游方的神医说我搬到南方去住病情会转好。但皇命所在,我那皇弟毕竟也是帝星降世,自然不允许我离开金陵,我这一生总不能为一句话困在金陵,就有了假死离开的想法。当时太仓促了,没来得及告诉你,后来你病成那样,我很担心,就想把你一起带走。」 徐元沛端坐在床沿,像是专心听他说话。他早已脱了外裳,只剩白色的中衣中裤,领口处的锁骨若隐若现,竟有种令人心动的性感。 安乐王忽然有种热切的渴望,不是渴望徐元沛像往常一样,用那种柔软的密穴包裹他的性器,在他的下腹扭动腰身,娇喘着伏在他身上,而是渴望亲手拨开他的衣裳,吻过他身上的每一寸肌肤…… 他冰凉的指尖才刚解开徐元沛的衣带,徐元沛便要自己动手,被他阻止了。 徐元沛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竟然再一次默认了和安王的交合,以前还可以说是为了家族,但现在安乐王已经不是安乐王了……不仅是身份上的,连态度也变了。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有一天,安乐王会流着汗,只为解下他的衣裳。 「元沛……你为别人活了半生,以后的时间可不可以留给我?我们到一个谁也不知道的地方去……」安乐王的手摸过他的身躯,已近四十岁的人了,又病了一场,皮肤当然不如十五年前年轻时手感那么好,但在他眼里,却是极致的妖艳,那是天下间再也无人比拟的性感。 徐元沛却像是有些麻木和不敢相信,他总觉得自己是在梦中,或者是另一个人世,可是安乐王的声音却是如此真切:「元沛,我爱你。」 他吃惊地看着这个人让他躺在床上,俯下身,仿佛许下诺言一般,将自己的唇印上了他的。 ——全文完—— 分卷阅读57 分卷阅读5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