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仙剑之林月如》 穿越仙剑之林月如第1部分阅读 穿越仙剑之林月如 作者:肉书屋 穿越仙剑之林月如第1部分阅读 穿越仙剑 无聊地拔着脚边的杂草。 叶如发出了今天第二十声叹息。 她穿越了,很狗血地穿成了林月如。林月如是谁,就是仙剑奇侠传中的那位女主角,林家堡,林天南的女儿。 人家穿越,要么穿回过去,再要么就是架空。而她,居然穿到了部电视剧里。这要是传出去,该说她运气好呢,还是背呢。 没错,她是蛮喜欢这部剧的。但还不至于喜欢到自己想成为里面的某一角色。还好巧不巧,穿越到了她刚看到的情节。也就是说,接下来的剧情发展,她一概不知。 她目前所知道的,就是赵灵儿现出了女娲原形,怕吓到人,躲了起来。李逍遥误以为赵灵儿是被蛇妖抓走了。就出来找。这位林大小姐,因为爱情冲昏了头脑,也跟着跑了出来。并拉上了表哥刘晋元当垫背。 当进入蛇洞,与蛇妖厮杀的时候。林月如中了迷|药昏倒。这么一昏,就把正趴在电视机前睡觉的她给昏来了。 你说,背不背。 就这么无缘无故的,她一二十一世纪好好学生,从此不得不踏上了险恶的江湖之旅。 又休息了阵,前面,李逍遥已经扯着嗓门在喊了。 叶如不得不起身,继续赶路。 不得不说,这个世界的环境特别美。放眼望去,绿树成荫。阳光明媚。一路走来,还能听见鸟儿在枝头叽叽喳喳悦耳的叫声。好听极了。 叶如闭上眼轻轻吸了口气。 顿觉胸腔焕然一新,口里还留了股清新的草木馨香。 李逍遥在前面跑得很快。 刘晋元是一白面书生,浑身上下透着股淡雅。他无论做什么事,都是有条有序。走起路来也一样。不徐不缓。也或许,他是故意在等她。脚步比平时慢了几拍。 叶如很快就赶上了。 她知道,这个小子在暗恋自己。心里不自禁地就开始窃喜,活了十几年,终于有人惦记着她了。 被惦记着的感觉真好。 叶如瞥眼去看他。 他果然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林月如很美,不像赵灵儿那般文静秀气。她更倾向于张扬。如果说赵灵儿是水中的白莲花,纯净美好。让人看了,就会忍不住生出丝怜爱之意。那么林月如则是那火红的玫瑰,美得毫不掩饰,美得疯狂。万众花丛中,想叫人不注意都难。 如此媚人眼球的外表,与她那股子蛮横与霸道,倒是很相配。 这部剧中,叶如最喜欢的就是林月如。因为她们的性格实在太相似了,相似到穿越这里几天,李逍遥和刘晋元愣是没看出任何端倪。 望着眼前,白皙脸蛋微红的刘晋元。 叶如坏心大起,禁不住想要逗逗他。 “表哥啊……”某女一手搂过刘晋元的脖子,一手很流氓地在他清凉的脸蛋上拍了拍“你实在是太萌了……” “那……个……表妹……”刘晋元紧张得结巴。 叶如笑得更坏。 心里很得瑟。原来不止纯情的女生可爱,纯情的男生也很可爱。 她动了动手指,还想再逗他的时候。就听前面不远的地方传来一声喊叫。 “逍遥哥哥。” 是个女子的声音,音质温温柔柔的,很好听。 叶如不禁眯眼望去。 顿时吓了一大跳。 前面不远的林子里。赵灵儿正摇着身后长长的,粗粗的蛇尾巴,开心地冲他们笑。 李逍遥的反映大概和叶如差不多。只见他站着愣了会后,飞快地跑了过去。叶如以为他是见到了小情人,心情激动呢。也就没去在意,手还搂在刘晋元的脖子上,带着就往前走。 不得不说,看电视的时候,还没多大感觉。但当真在现实中,见到赵灵儿这副模样,心里承受不住地竦了下。 天知道,她最讨厌那些软体动物,每次见到,都会浑身寒毛直竖。 李逍遥飞快地跑过去。 并没有像叶如心里想的那样,开心地冲过去抱住她,诉说思念之苦。而是迅速地拔出了身后背着的宝剑,龙泉,作势要刺。 事情的发展远远出乎意料。 叶如快要走到李逍遥身边时,愣住了。张着嘴巴,看事态的发展。 “大胆蛇妖”李逍遥拿剑指着赵灵儿凶喊。 “我是灵儿啊。”赵灵儿急忙想解释。 “说,你把灵儿怎么样了?”李逍遥根本不信。 “你们听我说。”赵灵儿这句话辩驳得很是无力。 叶如放开刘晋元,刚想上前说话,帮忙解释。 只听李逍遥又说“上次变成恶女去骗小七,现在又装成灵儿的模样,我才不信。” 说完,就刺了过去。 叶如站在原地不动。 脸色却阴沉下来。暗暗咬牙。 恶女…… 谁说我是恶女,实在太过分了。 旁边的刘晋元这时不合时宜地叫了声表妹。 叶如正火大,听他这么一叫。暂时没处发泄的怒气,霎时全倾在了他头上。她瞪眼望去,一手扯过他的胸口衣襟,表情凶狠地连声问“我恶吗,我恶吗,你说,我恶吗?” 刘晋元被瞪得发毛,顾不得眼前混乱的情况,慌乱地点头后,意识到不对,又赶紧摇头“不,你不恶,你一点的不恶,你很善良。” “这还差不多。”叶如咬牙,用力松开他。 再转眼看去,只知道闪躲,却不还手的赵灵儿被打得趴到在地上。叶如上前,伸手想去拉李逍遥。 没拉得住。 他手中的剑锋直冲着赵灵儿的要害刺了过去。 叶如想,这下惨了。 可怜的赵灵儿,还没来得及诉苦,就这样死了吗?而且还死在心爱人手里,真是可怜。 好在,她担心的事,并没有发生。 李逍遥的剑快要刺到她面前时。从旁侧赶来的阿奴,施展了仙术,制止了他。 看得叶如一愣一愣的。嘴里忍不住羡慕道“要我也能这般厉害,该有多好。” 雷人的姐妹 阿奴施展仙术,混合了李逍遥的视线。趁机拉走赵灵儿。叶如这才松了口气,虽说她对赵灵儿没有特别的感情。但不希望她就这么无缘无故地死掉或受伤。 只是看到她努力想挣脱阿奴的手,要回去找李逍遥解释清楚的着急和伤心的模样时。她心里涩了涩。 不禁开始同情她。 她本来是想告诉李逍遥真相的。 但是李逍遥因为没能找到赵灵儿,心里不痛快,就把气全撒在了叶如头上。叶如和林月如一样,生性蛮横霸道,在家又是独女,娇生惯养,哪受过这等气。当下和他大吵了一架,气得就什么也没说。 只愤愤地往前赶路。 她气愤之下,路走得很快。 刘晋元需要小跑着才能跟上。气喘吁吁地安慰她。 叶如转身一瞪。 刘晋元立即吓得不再说话。清秀的脸上满是无奈。因为费力跑着追她,白皙的脸蛋顿时红扑扑的。额角沁了层薄汗。 即使这样,不但不显得狼狈,反而愈发的清雅。 叶如瞪着他。 看他要急不急的模样,胸口的怒火,就那么慢慢地压了下去。 头顶的阳光很灿烂,从茂密的枝叶间涮下,美极了,就像零碎的金子般耀眼。她抬手拨了拨耳边的碎发。顿感心情舒畅了很多。 站在林子中间。 叶如一身火红衣裳。在这忽明忽暗的光影里,醒目非常。就像那极艳的玫瑰,尽情绽放美丽的同时,又显得那么高高在上。 刘晋元看着看着,心神一片荡漾。 不知不觉,到了中午。 赶了小半天路,叶如饿了,就到附近的镇上找家馆子吃饭。 李逍遥或是自觉理亏,无缘无故,不该将火气撒在他人头上,就主动说这顿饭他请。 叶如也不客气,进了店,坐下后,纤纤玉手用力一挥,叫来店小二。 “所有好菜,全部上。” 店小二哈腰点头,刚要离开。 李逍遥却立马怪叫“喂,你这么能吃?” 叶如挑眉“有意见?” “我说过,只请你吃面条。”李逍遥抗议,可能因为心情不好,不想与人斗嘴,所以他的声音比平日里弱了几分。 叶如咧咧嘴。 但却没说什么。 这时刘晋元说话了“表妹,我们出门在外,还是节俭的好。” 叶如腿往板凳上一翘,斜眼睨他,很流氓地问“你也有意见?” 刘晋元笑笑,不说话。 叶如拿手松松垮垮地撑住下巴,瞥眼望了望李逍遥,见他伤神到此,心突然就软了。不忍心再与他争对。就冲店小二道“三碗面条。” 李逍遥吃惊地抬眼看她。对她突然不寻常的行为颇感意外。要知道,换作以前,林月如是绝不松口的。 刘晋元也是轻轻微笑。只是神情有些许的变化。 这也是叶如和林月如的不同之处吧。她虽蛮横霸道,但是必要的情况下,还是知道控制适度的。别看她整天一副没心没肺样,其实心肠热得很。极容易心软。 面很快端上来了。热腾腾的冒着热气。 叶如肚子早就饿了。抱过碗,当下不客气地先吃起来。 桌上一时安安静静的。 气氛有些怪异。 叶如又吃了小口。抬头看他们,才发现,他们面前的碗,动都没动一下。两人都睁着眼睛不可思议地看她。 叶如茫然。 低头看了看,自己碗里的面。和他们一样,没多块肉啊。他们干吗一副大惊小怪的表情。 “恶女,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文静了?” 文静? 叶如愣了愣。听不明白,他说的,所指何意。 “你以前吃面,不都是大口大口吸的吗?”李逍遥边说着,边双手努力在嘴边比划。 叶如黑线满头。 筷子在汤碗里拨弄了下,随口说道“你懂什么,这叫赶时尚。” 说完后,又低头继续吃面。不再理会他们。 “赶时尚……”这么一闹,李逍遥的心情忽然好了很多,抓起一旁的筷子,尖着嗓子,阴阳怪气地学叶如说话。 叶如手中的筷子抖了三抖。 再次抬眼望他。他已经埋头猛吃了。 叶如扯扯嘴角,禁不住想笑。发现,李逍遥有时候也挺可爱的。就是平日太过浮了。但眉宇间,总算还隐约着几分正气。 这时候,饭馆里的人还很少。就那么零散的几桌。叶如他们这桌,人数已经是最多的了。他们埋头吃面。 四周都很安静。 安静得连空气流动的声音似乎都能听见。 就在众人以为,氛围会就这么安静下去的时候。 门口突然冲进个红色的人影。 那人影直接跑到叶如他们的桌前,手用力在李逍遥面前的桌上拍了下。 三人齐齐抬头望去。 待看清来人的面孔后,都着实惊愣了下。 那人一身女子打扮,脸上却长满了黑黑的胡须。眉毛连在一起,形成“一”字形。叶如认得,她就是阿奴,大概因为又用仙术变钱惹下的祸。 叶贝认得,但李逍遥和刘晋元不认得。所以他们两的反映明显的慢了两拍。 “哼。”阿奴哼着鼻孔冲李逍遥瞪眼。 她这么莫名其妙的,乱拍一通。是个人,都会生气。 李逍遥本就不是什么好脾气之人,又处心情低落的状态,不生气才怪。 “干吗你,不男不女的家伙。”他问。 “这你不用管啦。”阿奴抬手一挥“我告诉你,我们公主要见你,两个时辰以后,你到河畔小亭去等她。” “什么公主?”李逍遥茫然。 “赵灵儿啊。”她说完,转身就要走。 李逍遥又问“你跟灵儿什么关系啊?” 她回头,指着自己的鼻子,凶道“我,是她的好姐妹。” 然后,在场的所有人,除了叶如,全都被雷住了。看着他们大眼瞪小眼,一副茫茫然,煞是好玩的表情。叶如忍不住捂着肚子笑起来。 这个阿奴,实在是太,太,太可爱了…… 情之为物 下午的阳光明媚耀目。 镇外河畔,环境清幽。空气干净。小亭里,安静地坐着。时而有鸟儿欢快的叫声传来。细细碎碎的,很好听。 李逍遥因为快要能见到小情人,赵灵儿的缘故。显得心情异常的兴奋。半翘着腿,坐在小亭内,白色的长石椅上,嘴里拼命说个不停。 说他和赵灵儿的相处时的美好时光。 叶如因为在现代时,有午睡的习惯。如今穿越到了这里,因为整日行路,根本没时间,没地方休息。现在,好不容易安坐下来,当下就有些犯困,迷迷糊糊的。 刘晋元坐在她旁边。 一袭淡青色衣衫,面容秀雅,说不尽的清逸。他身上始终有股淡淡的味道,很轻很轻的那种,让人闻了很舒服。 叶如迷迷糊糊地坐着,双手抱住膝盖,下巴搁在膝盖上。 李逍遥还在拼命说话,他和赵灵儿的故事好像一辈子也说不完。 终于,他又说了大段大段后,才停下来去注意叶如。 叶如抱着膝盖打瞌睡。 很明显的,把他所说的,全都自动过滤成了很好的催眠曲。 李逍遥咪眼看她。 第一次被她这么忽视的感觉,让他心里很不舒服。 他眯起眼,边打量她,边遥步走了过去。 走到她跟前,冲着她就是一声大吼“恶女!!!” 叶如困倦的意识,渐渐苏醒。 她转眼瞪他。 美艳的脸上有怒火燃烧。 “哼,本大爷讲话的时候,你居然敢睡觉。”李逍遥丝毫没有因为吵到她而感到内疚,反而怪她,没有认真听他讲述自己和赵灵儿的美好回忆。 叶如脸上怒意更甚。 李逍遥摇头叹息“哎,还是灵儿好啊,又温柔,又美丽,又大方。” 叶如懒得理他。 放下脑袋,想继续瞌睡。 李逍遥却不放过她。伸手在她鼻子上用力一刮。 刮完后,还笑哈哈的。 叶如这下是真的火了。捨脚就往他踹去,喊道“你纯粹是欠抽。” 李逍遥跳着躲过。 没有歉意,仍是笑哈哈的。 叶如咧咧嘴。冲过去,抬手就要打他。 她越是这样。李逍遥就玩得越欢,伸出手又在她鼻子上刮了下。接着颇为感慨地道“哎呀,你就是跟我的灵儿不一样,我每次碰她的时候,她都很开心的。” “是啊,你的灵儿那么喜欢你。”叶如说着,在石桌边的凳上坐了下去。她这话说得有些无力。她是真的很困,没劲跟他吵。 刘晋元轻轻瞥她一眼。从他坐着的位置角度,只能看到她好看的侧脸。 “你这个恶女啊,肯定从来没有人喜欢过你。”李逍遥又说,也坐了下去“一点都不懂。” 叶如一只手无力地搭上石桌。今天天气有些热,只是这么呆着,她白皙的额头,还是沁出了层薄汗。 她不理他。 刘晋元目光静静地注视她,以为她在吃赵灵儿的醋,所以心情不佳。心里不禁涌起股浓浓的苦涩来。 “情之为物,并无一定踪迹可寻,谓乎真,欲之而已。”他从白色长石椅中站起,轻轻吟道。 叶如本来想趴在石桌面睡觉的。听他这么一说,就抬眼去看他。 郊外景致甚好。 温风冉冉。 叶如看着他。觉得这样的他,越发出尘了。他的视线淡淡的,静静的,轻轻的,一片清幽。 仿似注意到了她的视线,他也望住她。面上不禁微微一热。 “总之呢,等我的灵儿来了以后,我就再也不离开她了。”李逍遥靠着白璧亭柱,深情款款地说。 叶如双手搓了搓胳膊,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时间一点点过去。 叶如不知不觉,就真的睡着了。 李逍遥静静地趴在亭子边,睁着眼睛,枯枯地等。 醒来时,还是没有看到赵灵儿的身影。叶贝心下觉得奇怪。就抬眼去望李逍遥。 李逍遥一动不动地趴在亭子边,身影很是落寞,样子看上去,好生可怜。 叶如从来没有安慰过人,更不知道怎么安慰。眼睛就下意识地看向了一边,端正坐着,闭目养神的刘晋元。 她伸出手,在他身上用力一推。 刘晋元立即睁开了眼,望向她,先是满满的不解。待看到叶如望向李逍遥那边的示意眼神后。又立马明白过来。 他在脑中略微想了想说“这女儿家出门嘛,是该打扮打扮的。” 叶如赞同地点点头。 刘晋元又说“尤其是要,会意中人。所以,迟到个半个时辰,一天,两天,那不奇怪啊。” 听了他前面那些话,叶如觉得挺有理。可是后面……那个迟到半个时辰,还说得过去,这一天,两天……也就有点那个,太假了…… 试问天下间,有哪个人打扮,需要花去这么长的时间? “所以身为君子的你,要忍……”刘晋元还想再说下去。 叶如眼神立即威胁地瞪了过去。心道,有你这样安慰人的嘛,还不如坐在旁边,什么也不说的好。反而,人家心情还能舒服点。你这样一说,岂不是摆明了表示,赵灵儿就是毁约了。 李逍遥起身,在柱子上,重重捶了一拳。然后继续眼巴巴地望着,通往这座亭子的蜿蜒小路,希望赵灵儿能够出现。 但他注定是要失望的。 赵灵儿没有毁约,确实来过了。只是还没来打个招呼,就又带着阿奴,不声不响地走了。原因是,她来的时候,正好碰到李逍遥伸手去刮叶如鼻子的那一幕。 以前他们两在一起的时候,经常这样。李逍遥曾经说过,这个动作只为她一个人做。可如今,他却在对叶如做。 所以,她心里就生气了。很生气,连给李逍遥解释的机会都没有。就头也不回地转身跑掉了。从而造成了两人之间的今后的重重误解。 是夜!!! 星空很美,点点星光,美丽的宝石一样,闪耀着透明的光华。 叶如无聊地坐在门口的青石台上,仰头去望。风刮过脸庞,清清凉凉的。美丽的星光闪耀进她朦胧的眼底。然后,她就有了种近乎飘渺的美。 深夜,静静绽放的火红玫瑰般,美得几近疯狂。令人窒息。 吱呀一声。 是门打开的声音。 有人走了出来。 叶如,月如 风清清凉凉的。 叶如抱着膝盖坐在门口的青石台上。院子里有淡淡的薄雾。 有人往她走来。 脚步声轻而静。 叶如坐着没动。那人走到她面前站住了。轻轻唤了声“表妹。” 叶如抬眼望他。 长长的乌黑睫毛,因为夜的缘故,沾上了点露水。她抬眼望他,眼底似有流光在闪。 刘晋元怔怔的,心口重重一滞。夜色里,她美极了,美得好似那带有露珠的火红玫瑰。没有脂粉,没有繁复首饰,也没有华贵的衣装,却美得近乎不存在。谁说人靠衣装,美靠靓装。 林月如就是个特例。 “表妹,这么晚了,还没睡?”刘晋元良久才反映过来。 “你不也是?”叶如反问,唇边有淡淡的笑。觉得他这个问题,问得很有趣,若她睡了,他还能在这见到她吗? 刘晋元点点头。面上微微的泛红。 叶如看着他。 可能是没有电视和电脑的年代,太无聊了。眼底坏心突然大起。就站起身来,一手勾过刘晋元的脑袋。 另一只手在他脸上拍了拍。 流里流气的问“表哥,这么晚不睡,莫不是想我了?” 叶如只是逗他,随意问的,没想到,却真的戳中了。 刘晋元面上尴尬,但声音和以前一样,温温婉婉的“表妹,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你?” 哈??? 叶如张着嘴巴愣住。 眼睛盯着他又看了几秒。 空气一时间沉默下来。 叶如不说话,刘晋元担心地看她,怕她生气。 “表哥,夜色深沉,回去睡吧。”叶如在他脸上又拍了拍,松开了勾住他的脖子。 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上台阶进屋了。进屋关门的时候,她美丽的唇畔趣味地笑了笑。这小子,挺有意思。 虽然傻了点。 第二天,叶如和李逍遥吵了一架。原因是因为李逍遥老在她面前嘀咕赵灵儿有多好,诋毁她有多差。叶如就不明白了,赵灵儿好不好,跟她有什么关系,他干嘛老拿她跟她比。比也就罢了,也用不着她说得一文不值吧。 叶如每次刚起床的时候,就都没什么精神。因此,李逍遥趴在门口说的时候,她只当他是空气,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 哪知她越这样,李逍遥就说得越起劲。叽叽喳喳地绕着他说个不停。 叶如烦了,一个手刀就劈了过去。 接下来,两人就很自然地吵了起来。 叶如发现,李逍遥不隔段时间,跟她吵一次,就心里不舒服似的。好歹他们中间站了个刘晋元。在他们矛盾激烈到不可调和之前,他都会适时地站出来,劝慰。 因此,叶如每次想不注意到他都难。 刘晋元有时候的行为还令她震撼。 就如今天,天气大好。叶如去镇买了点平日必须用的东西。回来时,路过院子,听到刘晋元和李逍遥在谈话。 她本不想去留意的。 可是,就在她打算离开的时候。听到了刘晋元是这么说的。 他说“月如表妹和可怜,一直都在受苦。” 叶如好奇,就停了下来。张大了耳朵去听。 这时,李逍遥的话传来,一副不相信的口吻说“不会吧。她这个林家堡,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大小姐,怎么会吃苦呢。那像我们这种穷光蛋,是不是不要活了?” “同时天涯沦落人,你们应该互相扶持才对啊。”刘晋元的声音,仿佛永远都是极为淡淡的,静静的。 “切,我跟她本来就是一个天,一个地好不好?” “你们,简直就是一样。”刘晋元回李逍遥。 叶如停在那边,神色明显怔了怔。 “喂,我告诉你啊,我知道你很没品位,看人很不准的,可是你不能这么侮辱我吧。”李逍遥生气地站了起来。 “至少你们从小,就失去了至亲。” 叶如听刘晋元这么说,心里不禁一愣。 李逍遥听到这,不禁也愣了。 “姨母给病魔折磨了几年,在月如八岁的时候,就离开了,至今已经十年了。月如表妹一直都在受苦。可是她从来都没有哼过半句,当天,在灵堂上,人们都在窃窃私语,问到,怎么这个女孩的妈妈死了,她连一滴眼泪都不流。那个时候,我才真正明白到,最痛的伤口,从外面是看不到的,当我认识了你之后,更肯定了这点。月如表妹跟你一样,以前的她,温柔可爱,善解人意。但是,她失去至亲之后,就变了。不过,我明白她。” 刘晋元温温婉婉的声线里,透着说不尽的怜惜与痛心。 叶如头轻轻靠在树上,心头一阵酸苦,泪水就控制不住地滚落下来。她今天才知道,她和林月如不但性格像,连身世经历竟也是如此的相像。 同样在年幼时,便失去母亲。同样的,从那以后,就变得个性刁蛮。 这是宿命吗? 她穿越到这里,或许不是巧合,而是命中注定。 “表妹。”刘晋元不知何时发现了她,叫了她一声。 叶如有些狼狈地拿手背擦了擦脸上的泪水。 然后,头也不回地跑进了屋去。 李逍遥站在原地,愣愣地望着她跑远。 晚上,李逍遥从镇上买了坛酒回来。拿到了叶如的房里。 叶如没说什么。当下摆出两只大碗,给各自倒了个满。 李逍遥看似很浮,还很多话。其实骨子里,也只是个别扭的少年。心终归还是善良的。 几碗酒下肚。 两人都就醉了。 叶贝抱着碗趴在桌上。 李逍遥望着她,突然表情很认真,很歉疚的说“对不起,以前一直误会你了。” 叶贝伸手够过酒坛,给自己的碗满上。仰头一口气喝完“你不需要道歉。” “恶女,我现在不讨厌你了,说不定,我们以后还能做朋友。”李逍遥醉眼朦胧地说。 然后,就一头趴在桌上,不醒人事了。 叶如瞥眼看了看窗外,嘴里喃喃道“朋友……” 有点涩,有点痛 误会解开了。 李逍遥对叶如说话的口吻不再像以前一样冲,但仍还是止不住地和她争吵。但是每次吵吵过后,两人又会很快的和好。 无聊的时候,两人会追着打打闹闹。刘晋元一旁微笑,默默地看着。 他在微笑。 可叶如总觉得,他的笑里,似乎总藏有淡淡的失落和惆怅。然后,她会怔怔地望着他,心不由自主地随着他的失落而失落,惆怅而惆怅。 叶如搞不懂,这种感觉是什么。 黏黏的,断断续续的,有点涩,有点痛…… 时间一天天过去。李逍遥仍然没有寻到赵灵儿的踪迹。心情难免有时候低落。但总算有叶如在,就那么小小的闹一下,慢慢的,也就心绪会平静好多。 刘晋元走了。 叶如早上起床,意识还有些迷迷糊糊的时候。刚伸手打开门,还没来得及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李逍遥就急急跑了过来,手里捧着封信。 他拿给叶如看“阿七走了,可是他写的是什么,我除了自己的名字外,什么也看不懂。” 叶如心口被什么东西绞了下的难受,猛地抢过李逍遥手中的信纸来看。信中的大概意思,就是他走了,要去长安。拜托李逍遥好好照顾她。顺便还叫他们去找一个人,名字叫唐钰。他说,他在镇上向人打听过了,这个叫唐钰的男人,和他们一样,也在四处打听赵灵儿的下落。找到他,说不定能借他之手,顺带找到赵灵儿。 看完信。 叶如顿时火冒三丈。这算什么,还说喜欢自己。居然就这么丢下她,不声不响地走了。 “我们现在怎么办?”李逍遥问。 叶如没有回答他,气得脚往门上重重一踢。 踢得门轰隆隆的响。 连一向胆大的李逍遥也不由得愣住了。林月如脾气火爆,他是知道的。可是再怎么火爆,像今天这样的,还是头一次。 空气有些清冷。李逍遥暗暗地吞了口唾沫,转头十分担心地看了眼,通往外面的宽敞小路。心里偷偷地祈祷,阿七啊,阿七,你还是逃得远远的吧,越快越好。否则,你就等着死无全尸吧!!! “刘晋元,你这个欠扁的家伙。”狠狠地揉烂手中的信纸,叶如气冲冲地跑下台阶,走了出去。 李逍遥知道她是去找刘晋元的,当下不再迟疑,也跟着跑了出去。 叶如一路走,一路气。一心想着,找回刘晋元。愣是没发觉自己不同往日的火爆。甚至没去想,她为什么非要找他回来。 只是为了狠狠扁他一顿,好消心头之火? 李逍遥跟在她身后,边走着,边嘴里喊着阿七。其实他这样做,纯粹是为了配合叶如。他怕他不卖力地找,林月如会将怒火延烧到他身上。 友情诚可贵,生命价更高!!! 他不想因此丧命!!! 找了半天。 望着前面渺渺茫路,半点人影都没有。叶如算是放弃了。她心头的怒火,却愈烧愈旺。转身看了看还在拼命呼喊的李逍遥。她愤恼地手圈成喇叭状,套在嘴边,大喊“刘晋元,有本事,你就一辈子不出现在我面前,否则,看我不废了你!!!” 他身后,李逍遥寒了下。 这么静下来,想一想。恶女似乎很不希望刘晋元走啊。 风一阵吹过。 突然有个念头在李逍遥脑中一闪而过。 回去的路上,叶如因为心里郁闷,所以一句话也没说。蜿蜒小路周围长满了杂草,杂草过后,就算错落有致的树林。 叶如在前面走,李逍遥跟在后面。 远空的太阳已经完全升了出来,阳光温温热热的。零碎的金子般,轻轻摇碎在茂盛的枝叶间,在地上投下斑斑驳驳的暗影。 叶如走着,走着,累了。就在一处避凉的树下,靠着粗壮的树根坐下来歇息。李逍遥跟着坐下。 叶如坐下后,时不时的拿手帕擦去额上细密的汗珠。 李逍遥一旁坐着,偶尔拿好奇的眼光偷偷打量她。心里道,不会吧,难道恶女突然对阿七上了心。可是她以前怎么没有,要知道阿七那小子,喜欢她,可是喜欢的死去活来的? “干吗老看我?”叶如忽然问。 李逍遥忙反映过来。才知自己偷偷地看她,竟想问题,想出神了。 “我……有吗?”李逍遥眼睛贼贼地四处张望了下,就是不看她。 “没有吗?”叶如反问。 “有吗?”李逍遥无辜地冲她眨眼。 叶如嘴角抽了抽。看他贼贼的样子,煞是有趣,心里的气就稍稍消了点。她身子往后一靠,完全的躺在树根上,然后开始闭目养神。 李逍遥看看她。 发现,她不知不觉中,真的变了。虽然还是和以前一样刁蛮任性,但却明显的有很多地方不一样。就如,现在的她,比以前善解人意了些。平时也安静了些。还有好多,好多,他说不上来,反正就是变了。 “喂,恶女。”李逍遥叫她。 叶如睁开眼,长长翘翘的睫毛动了动。 李逍遥终究还是忍不住强烈的好奇心,问“你该不会对阿七有那个意思了吧?” 叶如转眼瞅他。 目光意味不明。 李逍遥突然觉得心里竦竦的。两眼防备地盯视她,怕她会突然对自己下毒手。 叶如又静静瞅了他一会,才把眼睛再次闭上。只是一直都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 李逍遥心里不禁郁闷了。 就站起来喊道“恶女,我问你话呢。” 叶如良久,才轻道“不知道。” 没有最雷,只有更雷 根据刘晋元在信中所说,他们要找到赵灵儿首先要找到唐钰 于是第二天,他们就去附近的镇子上打探。 只是打探来的消息嘛……就有点……太……那个了…… 怡春院的老板说,语气十分之无奈“那个什么中原女见愁的嘛,好像好多女子都被他骗了。” 叶如和李逍遥互相疑惑地看了眼。 叶如心中除了疑惑,更多的是不可思议。她想破脑袋,也无法相信,外面俊美,倜傥的唐钰会干出这种事来。脑中慢慢的浮现出他左拥右抱,□的雷人场面,叶如只觉她的心在拔凉拔凉地抽。 某路人回答,口气里不无感慨万端“哎哟,听说,他是专门吃霸王餐的小流氓。满面胡子一字眉。” 听到这,叶贝算是稀里糊涂地明白过来了,敢情这些都是那个阿奴折腾出来的。哎,可怜的唐钰。 叶贝不禁开始对他表示森森的同情。 良家妇女一号,充满期待地说“可以认识这个负心的坏男人,给他伤一次,也好。他简直是我们所有女孩子的偶像。” 李逍遥瞪眼望她说完后,还一脸陶醉的样子。再在脑中仔细地联想一下,他们在客栈遇到的那位满脸胡须,自称赵灵儿好姐妹的某一字眉老兄。忍不住对着旁边的一棵大树猛撞起脑门来。 良家小女娃二号,伸手抚了抚鲜嫩的枝叶,一只手里还握着双面鼓,无比深情地喊“唐钰哥哥……” 叶如和李逍遥同时恶吐!!! 什么天下叫没有最雷,只有更雷。看看唐钰的例子就知道了。 某受伤男,恨恨地说,还不忘竖起两根手指头“他骗了我家娘子,两只鸡!!!” 热闹的大街,日头正盛。 李逍遥受不了地拿手抚着额头,和叶如并肩走着。 他边走,边郁闷的喊“什么中原女见愁啊,要不要出来跟我单挑啊?” 叶如心里好笑,就装模作样地问“凭你啊,可能吗?” 李逍遥停下来,挡到叶如前面,拿手比划着自己,无比自恋道“哪,我一表人才,风流倜傥,冰雪聪明,上……” 他话没说完,叶如抬手在他脑门上一敲,无奈道“走吧。” 李逍遥被她敲痛了,揉着额头,冲她背影喊“你,你,你,你……” 叶如没答话,继续往前走。 李逍遥只好跟上。 大街的另一端,某木坊处。 头戴高斗笠的唐钰无端打了个喷嚏,抬头问木坊的老板“请问一下,有没有见过,人见人打,被人骂得臭街的中原女见愁,唐钰?” 问完后,他转过头去,又打了个喷嚏。 夜晚的空气清清凉凉的。找了一整天,叶如很累了。全身的力气被抽掉般。她脚下无力地走着,手无力地搭在李逍遥的肩上。现下巴不得面前忽然出现张床,自己躺在床上舒舒服服的。 耳边传来李逍遥有些烦躁的抱怨“找了一整天,什么唐吉,唐柯,唐德都有,就是没有唐钰。” 叶如双手重重地扒住李逍遥的肩头,快要没气的样子道“我们回客栈吧,明天再早。” 李逍遥伸手在她手背上拍了下,问“你说,阿七会不会骗我们?” 叶如笑“他会骗人,母猪都上树了。” 李逍遥点点头,觉得她的话说得有理。刘晋元确实不会这么骗人。成天一副傻书生样。除了吟诗作对,就是对景长叹。 叶如没劲地靠着李逍遥走,浑身的重量全都压在了李逍遥身上。李逍遥不得不边走的同时,还要费一部分力气去托住她。 风很干净,很舒畅。 有种美丽的味道。 李逍遥转眼去看叶如。暗淡的夜色,今晚没有星星和月亮。她肌肤白皙,唇色嫣红,乌发如瀑,眼珠漆黑闪亮。有种惊心的美。 和灵儿不同。灵儿总是淡淡的,轻轻的,惹人怜爱。林月如则是叫人错不开眼珠,仿佛错开了,生命中就会有遗憾。 于是,李逍遥生平第一次,对除了赵灵儿之外的女孩发了次呆。 张口吸了吸空气。 顿时一股清凉滑入喉间。 李逍遥想,刘晋元的眼光挺不错的。只是可惜,这个呆子,人不知道跑哪去了,明明很喜欢却不知道努力争取,万一,被别的男人惦记上,不就玩完了么? 肩上,叶如动了动。 李逍遥又想,阿七啊,阿七,看在你是我徒儿的份上,我就帮你看好她。 于是,他转头,对叶如莫名其妙地来了句“喂,恶女,外面世界呢,那个,人心险恶,所以你记住了……” 叶如不解地看他。 “所以,你记住了。不要和陌生男人讲话,更不要和他们走得太近。” 叶如“……” 这是哪门子道理。 “当然呢……”李逍遥又说“本帅哥我,就例外了。我答应阿七好好照顾你的,所以,你以后有什么事,就跟我说。本大侠是不会介意的。” 叶如“……” “你别光看我,你倒是应一声啊。”李逍遥停下来望她。 叶如表情古怪地看他。 李逍遥被她看得发毛。 叶如拿手,在他脸上重重一拍“小子,还是早点回去,赶紧洗洗睡吧。” 说完,她就径顾自走了。留下李逍遥在后面拼命的喊“喂,喂,喂……” 叶如已经走远。 他只好讪讪地闭上嘴,抬脚刚要追上去。就突然察觉身后不对,有人跟踪了上来。 李逍遥目光一转,瞟了瞟巷子深处。唇角微微一笑,然后,飞快地跑起来。 叶如走在前头,回头望不到李逍遥跟上来。心下有些担心,就又折身往回走。 穿越仙剑之林月如第1部分阅读 欲望文 穿越仙剑之林月如第2部分阅读 穿越仙剑之林月如 作者:肉书屋 穿越仙剑之林月如第2部分阅读 走出几步后,只觉眼前有抹黑影一晃而过。闪进左边一个巷子,就不见了。 叶如忙循着方向,悄悄跟了过去。得于林月如生就练成的一身好武艺,她走起路上,比平常人要快很多。 有些时候,耍起招式来,竟然也能像模像样。 就幻觉而言 “大胆小贼。快把我义父的钱袋交出来。” “哦,原来你跟那个大笨瓜是一伙的。” 叶如找到李逍遥时,就听到这么副对话。 “要不他就是个疯子”叶如走到李逍遥旁边,又听他说“诶,被偷了东西,不喊也不叫,连官府也不报。” 回想起电视上看到的,李逍遥三番五次偷石老虎钱袋的那一幕有趣情节,叶如嘴角不自禁地咧了咧。真不知该夸他做事谨慎,还是说他自作聪明。明明就一件很简单的事,他非要想得那么复杂。还什么拜月教迷惑人心使的障眼法? 真是有够汗颜。 “不准对我师父无礼。”唐钰横剑当胸,气势凛然道。 “本大侠就要无礼。”李逍遥还嘴。 “你……” 唐钰说着,就转剑攻来。 李逍遥一把推开叶如,拔剑抵挡。 叶如不认为唐钰会真的伤害李逍遥,也就没去担心。只在一边静静看着。再说了,就算她帮忙,也只是给李逍遥添麻烦罢了。以她现在的伸手,吓吓街边的小流氓还可以,若和正规的江湖人动手,肯定是要吃亏的。 剑气肃杀地划过当空。 弯弯绕绕…… 几个来回后,两人同时逼近对方。 “大胆小贼”唐钰真心夸赞“你工夫不错。” “你也不错。”李逍遥回赞。 “可惜遇到了我。”唐钰又说。 李逍遥武功确实不错。可是毕竟练的时间还不长,招式上难免生硬。唐钰受多年的正规训练。武艺自然颇精。李逍遥根本不是对手。 很快就落在了下风。 但叶如还是不得不惊叹,李逍遥在武学方面的天赋。使了御剑术,没能抵挡得过唐钰的飞星。李逍遥心里不痛快。 居然认真看了一遍,唐钰又使一次飞星后。像模像样地也使了出来。 唐钰明显的震惊了。 一时间,竟愣在那里。 李逍遥自知不是对手,就趁机拉过叶如,往巷口跑去。 庆幸的是,唐钰看着他们跑远,却没有追上来。 夜色很浓。 空中星光闪耀。 叶如被李逍遥拉着,跑出巷后,停在一家酒坊墙边。 叶如跑得很累。额上沁出层薄薄的湿汗。她微喘息着,身子靠在墙上。酒坊的门大开,里面飘出淡淡的酒香来,很是好闻。 李逍遥在她一边,也靠着墙站住。 他微转过头看叶如。 叶如抬袖拭了拭额上的汗水。长长密密的睫毛扑闪间,有种灵动的美。 叶如擦好汗,瞥眼就见李逍遥奇怪地望她。 她问“干吗这样看我?” 李逍遥正过头去,摇头笑笑“哎,哎,哎……” 叶如“……” 林间小路。 环境清幽,空气舒心。叶如边走,边无聊地拿手拨弄两边的草叶玩。风中有淡淡的树木香味。令人闻了,心情着实欢畅不少。 叶如走着,舒舒服服地伸了个懒腰。李逍遥走在她前面。他不时的四处张望,甚怕赵灵儿突然出现,他却错过似的。 突然,李逍遥四处张望的脑袋停住不动了。而是回头有些惊喜地问叶如“我好像听到灵儿的声音了,你听见没有?” 叶如无语地翻了翻眼皮。心道,这小子不会想念赵灵儿,想出了幻觉吧? 见她一副显然不信的样子,李逍遥忙兴奋地跑过去,急声道“我真的听见了,不信,你也听听。” 叶如半信半疑地瞅他一眼。 虽然不信,但又不想打击他的信心,只好也认真竖起耳朵听起来。可听了半天,除了两旁林子内,时而传出的鸟儿叫声和轻细的风声外,再无其他。 “没有。”她如实说。 “有,我真的听见了。”李逍遥硬要这样说。 叶如没法,只好无奈地抬手在他肩上重重拍了两下,柔声安慰道“我呢,理解你的感受,你就是因为太想念赵灵儿了,所以出现了幻觉。” “谁说是幻觉,我真的听见了。”李逍遥继续说,努力要她相信“你有什么证据说明,我听到的是幻觉?” “我……”叶如一时间,还真找不出什么比较充实的证据。 “嘿,我知道了,莫非,你是想念阿七,想念到出现了幻觉?”手大力在自己的脑门上一拍,李逍遥状似忽然醒悟的样子,贼笑说。 叶如看看他。 突然沉默的不语。 目光静静的。 李逍遥笑着,笑着,就突然不笑了。嘴角渐渐的凝固。 他认真地望她,声音极其诧异地问“不会吧,恶女,难道我说中了。我只是说着玩的。” 叶如瞥瞥他,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而是反过来问他“你说呢?” 李逍遥神色不明。 “如果一个人,真的可以想念另一个人,想念到出现幻觉,大概就称得上是爱了吧。”叶如轻叹了一声。 李逍遥怔怔地。 叶如越过他,往前走去。 又不解地说“爱,真的像书中所言的那样奇妙吗,跟时间长短没有关系。” 于是,下一秒,李逍遥石化了!!! 她真的是他以前所认识的林月如吗? 前往白河村 林子外面有一队押镖人马走过。 李逍遥非要说赵灵儿在镖箱里面。还非要跟上去看看不可。 叶如无奈,只好随他一起去。 李逍遥走在她前面,他背影执著。叶如望着,望着,心里有根弦,突然就被触动了。 她想,这样爱着,也许人生才会更加的充实。 远程是当地较为有名的镖局。房舍也很大,叶如跟着李逍遥溜进去后,绕了很长时间,才找到点门路。 他们到的时候,发现居然有人和他们一样,而且比他们先到了一步。那些先到的人,还没说几句话,就和镖局里的人动起了手来。 叶如躲在虚掩的门后,定睛瞧去。惊讶的发现,那些先他们进来的人,不是别人,居然是石老虎和唐钰等一伙。 她顿了顿,心想,难道李逍遥没有说错。赵灵儿真的藏在镖箱里?不然,他们怎么也在这? 这样想着,她又觉得很不可思议。 如李逍遥所说的那样,赵灵儿当时确实藏在镖箱里面。但不是被镖局的人抓去的,而是阿奴把她藏进去的。 原因是。她们走在路上的时候,迎面差点碰上李逍遥。赵灵儿曾多次哭着喊,再也不想见到李逍遥。所以阿奴当下很着急。恰巧这时,有镖队路过,她就施了仙法,刮起阵大风,迷了他们的眼,把赵灵儿藏了进去。 没想到,最后,李逍遥还是跟上来了。 索性阿奴手脚很快,趁镖局混乱之际。又把赵灵儿接了出去,带走了。 也就是说,李逍遥和叶如最终扑了个空。没能找到赵灵儿。好在,他们顺利逃了出来。而相对的,石老虎和唐钰一伙人比较倒霉,成功的晋升为官府要重点通缉的要犯。 石老虎很生气,白白跑了个空,还落到了这般下场,于是就又都把气撒在了唐钰身上。 可怜的唐钰,整个就成了受气包。 不过,这气,唐钰受的,也是心甘情愿。别人不了解他义父,他还不了解么?他平日里脾气虽然坏了点,但却是真心待他好,希望他日后成才。 李逍遥被咬了。 他和叶如走路,走累了,坐下来,想好好休息一下。不料从旁侧突然冲出只狐狸,对着李逍遥的小腿肚就是狠狠的一口。 情况发生的突然。 叶如当时惊得愣在那,张着嘴巴,说不出一句话来。 李逍遥痛得喊出声,并打走狐狸后。叶如才反应过来。 她反映过来时,那只黄毛狐狸已经飞快地蹿入林子里面,跑得远远的。李逍遥气得爬起来,就去追。 他腿肚生疼,血直往外淌。跑起来,一瘸一拐的,怎能追上。 叶如赶紧从地上起来,上前扶住他问“没事吧?” 李逍遥疼得紧,说话就有些急“能没事吗,要不要咬你一口试试看啊?” 叶如看他样子,惨兮兮的,就不禁口吻轻柔道“帮你包一包吧。” 李逍遥不怎么相信她的技术,口上问“行吗,你?” 声线却放慢了很多。 叶如也不计较,动作轻柔地脱去他的靴子,卷起裤管。从怀里掏出方丝帕,暂时先简单的包扎了下。虽说不怎么管用,至少止住了些血的继续流出。 咬伤包扎好后,她扶着他,一瘸一拐地,想要去附近的村庄找大夫。 李逍遥抬眼四处扫了下,到处都是林子,不禁怀疑地问“这哪里有村子?” 叶如也有些担心。 这时,有人道“向东走,不到三里,就有一个白河村。” 李逍遥和叶如同时循声望去。 只见离他们几步远的位置,站着个妇人,身上衣着朴素,头包一淡蓝的方巾。 他们疑惑地看她。很难相信,这么深的林子,居然有人。 “你的伤,因果报应啊。”那妇人看了看李逍遥受伤的腿说。 “老婆婆,我可冤枉啊。”就这么无缘无故地被咬了口,李逍遥觉得自己很委屈,心里着实不痛快“我根本就没动手,它就咬我了。” “孩子,你想一想。”妇人又说“那你以前,可有没有伤害过狐狸啊?” 她这么一说。 李逍遥和叶如同时恍悟。 同时脱口道“狐妖。” “就是嘛”那妇人边说,脚下走动了起来”世上万物,能够生存,自有其道理,上天对每种生命,都有其怜爱的。” 李逍遥不解“诶,可是,妖怪,它天生就是邪物,怎么能跟人类相提并论呢?” 妇人转过身来看他“你腿上的伤,就是证明。” 李逍遥不说话了。 “因果寻坏,是不能看外表的。” 她这样说着。 叶如的目光不自主地落到了林子的远处。有风轻送。吹得枝叶沙沙地作响。有几片树叶,还忽忽地落了下来,落进草丛里不见。 她眼神突然变得迷离起来。脑中不禁浮现出个淡雅的身影来。被狐妖抓进深洞时,他静静的淡然和自若。唇边轻柔的笑,以及温婉的,对那只可怜的狐妖细细的鼓励。和那只狐妖选择以自杀方式结束时,他眼底深深的痛和空洞的绝望…… 心头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下。 接着,是几乎窒息般的痛。 叶如手不由得抓紧了心口的衣服。衣服狠狠地被抓皱一团。她美丽的唇畔微微的,就有些泛白。 旁边李逍遥发现她不对劲。 就忙拉了拉她,问“恶女,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叶如慢慢抬起头来。对他努力,缓缓一笑。 “没事,赶快去白河村把伤治好,早点找到灵儿。”说着,她抬脚往妇人所指的方向走去。 李逍遥怔怔地站在原地,看着她。 恍惚间,有个奇怪的想法在脑海闪过。 这样的林月如,好孤寂。 但他转而又很快地认为自己的想法很好笑,她好好的,怎么会孤寂呢。 她慢慢往前走。 身后,李逍遥不解地摇摇头,一瘸一拐地跟了上去。 喜欢你,不再犹豫 快要进入白河村的范围。叶如就明显感觉到了不对头。可哪里不对头,一时又说不上来。问李逍遥,他又说不知道。 她也就只好跟在他后面继续走。 但是,她走得越近,越感觉到周围气氛的压抑。说不出的压抑,有种死气沉沉的感觉。冷风吹得浑身悚悚的。 走到村口,被人拦下来。才知道附近一带,有僵尸出没。叶如呆呆地听着,脑海里慢慢的浮现出,现代时,电视里看过的僵尸片。 尖利的獠牙,可怖的面容,锋利的指甲…… 双手抱着胳膊,忍不住寒了下。 叶如想赶快逃。但低头瞥见李逍遥脚上还在流血的伤,又实在于心不忍。 叶如虽性格刁蛮任性,却是极讲义气的女生。李逍遥说过,把她当好朋友。她也就自然而然地把他当成了朋友。朋友有难,她自然得出手相助,能帮则帮,不能帮,也得尽尽力。 况且,还不一定能碰上僵尸。 本来,站在村口守卫的村民,是不让他们进村的。他们怕李逍遥腿上的伤,是僵尸咬的。任他们怎么辩解,那些人都不听,还拼命赶他们走。 幸好后来,来了个阿宝的少年。他蹲下身,帮李逍遥仔细查验了下伤口,确认不是僵尸咬的后,才得以进去。 阿宝少年的师父是白河村最好的大夫。他们跟着他,一路到了医馆。 医馆里有很多病人。 路上,阿宝少年说,现在附近的黑水镇,到处都是僵尸。有好多人被咬了,咬了以后,也变成僵尸,继续到处咬人。他们的医馆里,现在就有些是被僵尸咬过的病人。 进了医馆,叶如不禁多留了个心思。她想看看,那些被咬的人,是不是也像电视上演的那样恐怖。 尽管她心里怕怕的,但强烈的好奇心,还是主导了思想。令她忍不住的想去了解。 医馆门外的院子内,零散地摆了好多药材。 叶如抬眼去看,发现院墙边,钉着木桩,木桩上绑着个人,那人似乎很难受的样子,身体拼命挣扎着。 院墙左边,还装着个笼子,笼子里也有人。 这些,大概就是僵尸咬过的吧。 叶如这样想着,心里毛毛的,身体忍不住往李逍遥那边靠了靠。 李逍遥伸出手指戳她的胳膊,笑问“怎么,怕啦?” 叶如剽他一眼,没说话。 她确实怕了。 又走过段木桩。 木桩上绑的是个妇人。她难受的扭动着,张嘴要咬人的样子。 李逍遥看了都有点发毛。又何况叶如。 李逍遥心里毛归毛,但嘴上功夫一点没减,他冲叶如笑“嘿,嘿,跟你长得很像耶。怕不怕?” 叶如顿时气不打一处出。 白他一眼道“怕,怕被你传染。” “诶”李逍遥没听明白。 叶如解释“那,你这种人,连畜生都咬你,现在遇到一个女僵尸,你还乖乖伸脖子,然后变成滛贼僵尸。” 李逍遥开玩笑地问“你舍得吗?” 叶如无语。心道,也许以前的林月如舍不得。 看着李逍遥一瘸一拐地走去板凳坐下,叶如又觉得好笑,嘴角不禁咧了咧。 这个医馆里。除了阿宝,阿宝的师父,还有一个女子,名字叫梦慈。是她帮李逍遥包扎的伤口。 有个美女替他包扎,李逍遥似乎很得意。从头到尾,嘴巴都快乐到耳根边了。一点也看不出平时思念赵灵儿的正经样。 叶如懒得理他。 顾自翘着腿坐在一边。仰头看天。 李逍遥今天很高兴。虽然被狐狸咬了,但是他仍旧很高兴。 因为他找到赵灵儿了。 高高提着的心,终于可以重重地放了下来。 听梦慈说,赵灵儿是他们前两天在村口遇到的,被发现时,她已经昏倒了。她连续睡了几天,一直都没有醒来。 李逍遥和叶如见到赵灵儿时。她在里屋的床上躺着,一直还没醒。但却在做梦,嘴里不停地喊“蒲公英……” 李逍遥先在床边站了站,有些不敢相信。 待床上的人,又叫了几声蒲公英。他确信不是自己在做梦,才慢慢地在床沿坐了下去。 他俯身轻轻地唤“灵儿……” 手跟着,小心翼翼地抚上她的脸。 他动作轻轻的,慢慢的。抚着她的脸,好像她是件极易破碎的珍品。 然后。 他笑着,轻轻用手指刮了下她的鼻子。 床上。 赵灵儿长长的,黑密睫毛颤了颤。跟着眼皮慢慢地撑开。 她眼皮慢慢的撑开。 看到李逍遥冲她温笑的脸后,先是愣了愣,后又激动地坐起身。 终于见到心心挂念的人,李逍遥终于承受不住思念之苦。紧紧地抱她入怀。 他下巴深深地埋进她黑亮的发间,心痛地说“灵儿,你受苦了,我发誓以后,再也不让你再离开我。” 赵灵儿紧紧的回抱他。 站在门口,静静的望着这一幕。叶如心里一时间,感慨万千。 并重重下了个决心…… 爱了,就是爱了。 犹豫,不是她叶如的作风。 她叶如向来敢爱敢恨…… 她决定,去找刘晋元。 当初,他一声不响,留书离开时。她挺生气的。却没去考虑当时的心境。后来又想,他的离开,未尝不是件好事。 至少,叫她认识了自己的心。 她想他。不是普通亲人之间的那种想。而是迫不及待的想,想马上见到他,想他单手执书,温婉念诗的样子;想他清幽,却隐约忧伤的目光;想他傻傻地关心自己,唇边忐忑不安的轻笑…… “恶女,恶女……” 好像有人叫她。 叶如目光怔了怔,回过神来。才发现,赵灵儿和李逍遥正面带担忧地望着她。 “恶女,你没事吧?”李逍遥问。 叶如摇摇头,轻道“你们慢慢聊。” 说着,就转身走了出去。 留下身后,呆呆的李逍遥和赵灵儿。 望着她,消失在门外,安静的空气里。赵灵儿神色变了变。 路过扬州 赵灵儿找到了。 叶如觉得自己待下去也没什么意思。正好,她有心去长安找刘晋元。就第二天早上,很早的起来,收拾好东西,去找李逍遥道别。 来到李逍遥睡觉的屋子。 她在门上敲了敲。 屋里,李逍遥没有动静。大概是因为白天照顾赵灵儿,照顾到很晚才睡,现在还没有起来的缘故。 这时,天空刚刚破晓。 院子里笼罩着层淡淡的白雾。 叶如一身火红衣裳,站在这层白雾中,像极了盛开的火红玫瑰,别有一番景象。 她抬起拳头,又在门上敲了敲。 里面这时终于有了声音。 声音迷迷糊糊的。是从李逍遥嘴里发出的。他有些不耐烦地问“谁呀,大清早的,还让不让人睡觉。” “是我,林月如。”叶如说着,肩上的包袱又往上提了提“我要走了,来跟你说一声。顺便祝福你跟赵灵儿白头偕老。” 屋内,李逍遥眼睛闭着,意识迷迷糊糊地听着。也不知林月如的话,真正听进去了多少,只嘴里嗯嗯呜呜了几声。就没了声响。 “我走了,好好保重。” 门外,叶如的声音再次传来。 李逍遥翻了个身继续睡,嘴里迷迷糊糊地应了句“恩,快走吧,保重。” 接着,门外就再也没有了声音。 李逍遥迷迷糊糊地又睡了会后,眼睛突然睁开。乍然意识到什么,赶紧从床上坐起,抬手用力敲了自己的脑袋两下。强迫自己保持清醒。赶紧推门跑了出去,跑去林月如的屋子去敲门。里面空空的,没人应。 “不会吧,难道我刚才不是在做梦,恶女真有过来跟我道别?”这样嘀咕了句,李逍遥干脆不敲了,直接推门进去看。 屋内,床上的被子在床头叠得整整齐齐的。 他伸手摸了摸,发现还有些温热。估计林月如也才起床不久。 “喂,恶女……”他冲门外喊了声。 也还是没人应。 再转眼看看她的随身包袱。 不在。 她真的走了。 李逍遥感到心里一阵郁闷。搞不懂她在想什么,又为什么突然走掉。 林月如走了,但没有告诉李逍遥,她要去哪里。 李逍遥喊上赵灵儿一起,到附近的路上找,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想着她会些武功,遇到歹人,自保还是没问题的。才稍稍有些放心。 阳光渐渐的从云层后面洒出。染亮了半边天。 天色跟着明朗起来。 叶如背着个包袱走上条弯弯绕绕的林荫小路。抬眼四顾,附近一个人也没有。心里不住地有些打鼓。 心道,我应该没这么惨,刚出门就遇到僵尸吧?世上哪会有那么巧的事? 这样自我安慰了下,她咧咧嘴,壮了壮胆子,继续往前走去。 叶如僵尸没遇着。倒在半路遇上了个受了伤的书生。 那书生说是要去长安赶考,却碰上贼人,身上稍微值钱的东西都被抢了,就剩下背篓里的一摞书。 他脚上受了伤,站着有些不稳。 茫茫暮色中,叶如单手挎着包袱,细细打量他。他身穿一袭青布衫,上下尽透独属于书生的秀气。 墨发只在头顶挽起了点,其他的全部随意披下。和刘晋元有几分相似,却也比刘晋元逊了不少。 至少刘晋元身上的那股子清风淡雅之气,在他身上半丝也找不到。 叶如看他可怜,就允他和自己一道同行。 路过扬州,再过一座山和一个镇,就是长安了。距离越近,叶如心里却反而忐忑起来。她往长安赶路的同时,却不知,李逍遥也正往这个方向赶。 自打她离去后。 赵灵儿和李逍遥为了解救黑水镇和白河村的尸妖祸患。先是去玉佛寺,欲请方丈智修大师下山除妖。却误打误撞,赵灵儿发现,那个所谓的智修大师竟是达摩法师所持佛珠,已经修行了九百九十九年。他急于修长正果,为了让众生都沾染佛光,持法力逼人剃发出家。本意是好的,可行为却是不端。 这颗佛珠自称小石头,因为是赵灵儿收伏的,便认定她就是自己的主人,坚持要跟着她。 赵灵儿无奈,就答应了。 小石头说,要解尸患,需得除掉乱葬岗,将军冢的赤鬼王。那些尸妖就是由赤鬼王操纵,从黑水镇北方的乱葬岗来的。赤鬼王躲在地底下的,血池之中,用邪法操纵死尸吸食人血,供他修炼血魔神功。 于是他们就赶去了乱葬岗,千辛万苦,终于解除了尸患。不料他们回到白河村,韩医仙家后。得知韩医仙的女儿梦慈被石长老抓走了。放人的条件是,赵灵儿作为交换。 赵灵儿深知他的目的,也知道他不会伤害自己。再者她本就背负回南诏,服务子民的要务。所以没多加迟疑,就答应了。 李逍遥想尽办法要阻止她。却被她施了法,陷入昏迷状态。 等他醒来时,赵灵儿已不见了踪影。 要去南诏,必须经过长安。 是以,李逍遥也正行在赶往长安的路上。因为心里着急,再加上他单个人,所以脚程明显比叶如快了很多。 叶如和半路救起的书生林清,天黑之前,进入了扬州城。他们进城后,先找了个客栈,暂时落脚。 进入客栈,上楼梯时,听外堂的人说,最近城内闹贼闹的厉害。带头的是个女的。这贼很厉害,一般钱财还不放在眼里,专挑那些名贵的传家宝来偷。 叶如边上楼,边在心里感慨。 如今世道,真是什么样的怪事都有。 叶如和林清的房间分置在隔壁。靠着堵墙。 晚上,她无聊坐在床上发呆时,总能听到隔壁传来,他的朗朗念书的声音。然后,她就想起了刘晋元。 心里就愈发的想念他,巴不得能凭空生出对翅膀,就这么连夜飞去长安。 当然她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所以也就只是想想而已。然后蒙头窝进被窝里郁闷。 蛤蟆精 第二天,叶如本来想继续赶路的。 可是和书生林清到了城门口,才知道,城内因为女飞贼的缘故,暂时城门封闭了。只准人进城,却不能出城。 叶如当时整整郁闷了好久。早知道,她就不进城投宿了,直接在荒外过一晚。 这么一耽搁,就是几天的路程。叶如没事的时候,就郁闷地到处转转。书生林清因为功课紧张,从早到晚,基本都扎在书堆里。 和他在一块,比和李逍遥在一块,无趣多了。至少,李逍遥会嘻嘻哈哈地,时常和她吵闹。而林清就不会。 每次看到他,子曰,子曰,在那边摇头晃脑背诵的时候。 那滑稽搞笑的样子。 叶如就会忍不住想笑。 他懂得多,会讲很多故事。 正好为叶如打发了不少时间。 五天后,城门终于开了。 好像女飞贼被抓住了。 就不知道,是真的抓住,还是假的抓住,但叶如总算是自由了。当天,就迫不及待地拉着林清,一起出城去。 到了城外,赶了一天的路。傍晚时分,他们到了一处山脚。走得累了。他们就在山脚下的一处馆子内,坐下来,吃吃饭。顺带歇歇。 叶如刚进门,就见左边角的位置,坐着个熟悉的背影。 好像李逍遥。 她走过去,并没抱什么希望,就只想看看。 没想到,她刚走到那人身边时,那人就转过了头来看她。 两人同时诧异,同时惊呼出声。 “恶女。” “李逍遥。” 能够在这么偏僻的地方相遇。两人都感到很意外。当下开心地坐下来,东拉西扯地聊起来。当聊到,李逍遥为什么出现在这里时。李逍遥神色明显黯了黯,才将这些天来发生的事,包括上玉佛寺,乱葬岗除妖,赵灵儿被石老虎带走的事,都一件不漏地说了。 说完,不免心伤地叹了声。 叶如喝了口茶。认真听着,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她能够理解李逍遥的感受,只是了解,却也没法安慰。 她双手抱住杯身,杯口袅袅地冒着热气。 李逍遥又吃了口饭后,忽地想到了什么,抬头望她,问“恶女,你怎么也到这了,还有上次,怎么无缘无故地,说走就走了。” 叶如觉得没什么好隐瞒的,就道“我要去长安。” “哦……”李逍遥长长的拖长音调,突然心情很好的样子,戏说“你是去找晋元表哥的,正好我去找灵儿,我们路上做个伴。” 叶如低头看杯口冒出的热气,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翻过这座山,再进个小镇,就到长安了。”李逍遥说着,顺带瞥了眼叶如。 叶如还只是静静的。 “三位是要赶山路?”馆子的店小二突然问。 叶如和李逍遥同时抬头望他。 店小二又说“三位要是赶山路的话,我劝你们还是回头吧。” 这时,一直坐着没说话的林清突然开口问“为什么?” 李逍遥这才注意到他。打从叶如进店后,只顾着跟她聊天,倒是忘了,她身边还多出这么个人。 他打量他,用好奇的眼光瞅他。顺带还贼贼地瞅了眼叶如。 叶如翻了个白眼,知他想多了。就懒得解释。 “因为山上有妖怪。”店小二说着,人也跟着走了进来。 “妖怪,什么妖怪?”李逍遥起身问,发现,他跟妖怪似乎特别有缘分,到哪都能遇上。 “那个妖怪是女的。”店小二双手比划着描述“很丑的,很恐怖。上了山的人,没有一个能回来。” 叶如光是听着,就有些发毛。但是眼看长安就在眼前,她舍不得放弃。依然鼓起勇气,决定上山。 山上果然很恐怖。四周阴森森的。叶如和书生林清都有些怕。就只有李逍遥,面上很平静。胆大的东张西望。 叶如忍不住往李逍遥身边靠了靠。 李逍遥这次很安静,没有跟她斗嘴。反而抬手握住了她的肩膀。 书生林清一直沉默着。脚步紧跟在李逍遥和叶如身后,半步不敢离。 忽然,他叫了声。把前面走着的叶如也吓了一跳。 她回头看去。 书生林清面色发白,手指颤抖地指住自己的肩。 叶如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他肩头,衣裳被一根树枝挑了起来。 她替他拿下。 大概他也觉得不好意思,脸颊微微红了红。 他们往深处走去。又遇到了个人。那人说,他是刘世美,路过此地,被蛤蟆精抓来的。这个蛤蟆精很恐怖,很恶心,被她杀的人,一会就会变成白骨。 确实很恐怖。 叶如在心里大大的寒了下。 能在这荒山野岭的恐怖之地,遇上活人。那人很激动,当下拉着李逍遥不放,求他带他离开。 身边已经多了个书生林清,不在乎再多一个。再说那人看上去挺可怜的,李逍遥侠义心肠,即可就准许了。 他们带他一起走。却没想,正是因为他,他们才能遇上赵灵儿。 夜色深沉。山上又有茫茫白雾。 李逍遥决定在原处休息一会,等雾散了再走,这样才能辨清方向,不易迷路。他说的极是,几人都同意了。 却不想,他们睡到一半时。只觉周围树影晃动剧烈。叶如和李逍遥被这动静吵醒,睁开眼,就见树丛间,有一个人影飞快地远去。 李逍遥赶紧翻跃起身,追了出去。 叶如也跟着去。 他们追到一半时,人影就不见了。 李逍遥怕是调虎离山计,就又带着叶如折回原处。书生林清和刘世美都在,睡着了还没醒。他们总算放下心来。 叶如走去树下,想继续再睡。李逍遥眼尖地发现,旁边的树枝头,穿了张白纸。白纸上有字。 “万恶之徒,刘世美,马上来山洞见老娘,我们的事今天解决,李逍遥还有那个……不知羞耻的贱货林月如一同前来赎罪。”李逍遥捧着纸张读了出来,再读到林月如名字前面的形容词后,明显的顿了顿。 叶如气极,一把抢过李逍遥手中的纸张过来看。 心道,谁跟她这么有仇。 她瞪眼一看,果然是那么写着的。 叶如顿时气不打一处出,当即啪啪的两下,把纸张撕了个烂。不管这人是谁,居然这样骂她,她是一定要会会的。 于是不去管李逍遥,她抬脚就去找山洞。 六福客栈 她找到山洞的时候。李逍遥强行强拖,把刘世美也拉来了。后面,跟着书生林青。 叶如进洞后,直接取下腰间的软鞭往地下重重一甩,单手叉腰喊“谁骂我,有胆量的,就给我出来。” 没人回答她。 只是有几双眼睛愣愣地盯着她。 叶如睁眼看去,不禁小小吓了一跳。洞里。有个女人,脸上长了半脸的毒疮。重要的不是毒疮,而是她身边,站着一只绿色的大蛤蟆。 更令人惊讶的是,石老虎,居然也在。 被李逍遥强行拖进来的刘世美一边努力挣扎,一边害怕的喊“我不要进去,我不要进去……” 李逍遥进来。 叶如往后退了一步,站到他身边。 李逍遥看到石老虎,也是相当惊讶“居然是你这石头老鬼!!!” 石老虎笑“李逍遥,你也来了。” “灵儿呢?”李逍遥走上前问。 “我也想让公主跟你见面,但现在还不是时候。”石老虎说。 叶如不解地看他。 刚想问原因。 就听洞内原先一直沉默着的脸上有毒疮的女人,突然站起来说话了“刘世美……” 她喊了一声。 叶如和李逍遥才想起,这里还有其他人。和一只蛤蟆。 “你终于肯来见我了吗?” 刘世美看了毒疮女人,吓得头往李逍遥身后缩去。 “你说的蛤蟆怪就是她吗?”李逍遥抓过刘世美问。 “就是,就是她呀,快带我走。”刘世美颤抖着,声音要哭的样子。 石老虎见状,似乎很生气,用力扯过刘世美,把他甩去了毒疮女人跟前。 刘世美更加害怕。 毒疮女人恶狠狠地抓住他,抬手就想打。 叶如愣愣地想,要不要帮他。瞥眼见李逍遥站着没动,她也就没动。 刘世美被毒疮女人扣住手腕,怎么挣扎也,挣不开,只好拼命哀求“看在我们夫妻的份上,你,你就饶过我吧。” 李逍遥和叶如震惊地互相看了眼。 毒疮女人慢慢的放下了手。 叶如这才知道,刘世美原来是个十足的负心汉。女人脸上的毒疮,竟是因为练了邪功,为公公婆婆报仇所致。 刘世美嫌她丑又变成了妖,就抛弃了。 这人男人如此薄情,这个女人居然还这么深情。 叶如想想就来气,忍不住就喊声问“你傻啊,为这种人伤心。要我,直接把他给劈了,然后再剁碎。” “因为媚娘深爱他。”回答叶如话的人,居然是赵灵儿。 她从洞口慢慢走了进来。 叶如轻吐了口气。也许她是现代人,所以无法接受赵灵儿的观点。因为深爱,就要忍受对方的任意欺骗和抛弃么? 不想再听他们这么争执下去。叶如决定去洞外透透气,就转身出去了。 她出去后,书生林青也跟着出去。可能是这辈子都没见过妖怪,他秀气的脸上,微微的,有些苍白。 叶如心里有气。脚下路走得很快。 林青需要小跑着,才能跟上。叶如转头看他,心头就忽然一阵感慨。以前这种时候,刘晋元总像他这样呢。 “我们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吧。”叶如声音不自禁地压低。 媚娘死了。是被刘世美杀死的。听了这个消息,叶如越发觉得心寒,连带心情也很不好。她们和赵灵儿一队人下的山。 下了山。他们在镇上的一家六福客栈住了下来。出了这个镇,就到长安了。书生林青因为就要参加大考,所情绪显得很紧张。他总觉得自己应该再找些书看看,才能弥补一下多年所习的不足。叶如经历过同样重要高考,所以理解他的心情。就在房间里,休息会后,陪他一起去镇子周围看看,看能否找到对他有帮助的书卷。 这个镇子挺大,也挺繁华。 路上问人,得知这里有个书局,置书也是这里最齐全的。他们就过了去。 林青在那边挑。 叶如就随意扫了扫。她对这些古板板的书不感兴趣,只是闲着也是无聊。就随意看了看。 夜晚,清风习习。 从书局出来后,头顶已是星光漫天。叶如晚上没有早睡的习惯,所以并不急着,往客栈赶。只脚下随意走走,眼睛又随意看看。 书生林青因为没能挑到满意的书卷,情绪没有多少好转。 看他这样,叶如只好无奈安慰“到了长安。你就跟着我表哥多请教请教吧,他对考试很有一套的。” “你表哥?”林青并没抱多少希望,只是条件反射的问。 “是啊,我表哥是当今圣上的老师,今年的新科状元,厉害吧?” 书生林青眼睛一亮,煞是羡慕道“厉害啊,厉害。” 叶如有些自豪地笑笑。转身过去,继续走路。心里却想,真是托了林月如的福啊。 他们往六福客栈走去。 叶如却不知道,此时刘晋元就在六福客栈。 火红玫瑰 今晚的夜色很美 叶如在路上走着。却不知她才刚出去半天,客店里就已经发生了很多事。赵灵儿跟李逍遥正式提出了分手。李逍遥表面上装作无所谓,心中却是很难受。就拉过唐钰一起去路边摊吃面。 他们就是在那里遇见刘晋元的。 刘晋元之所以到这里,是为了替皇上收集修改一下民间的资料。 师徒难得再聚,李逍遥就拉刘晋元一起住去了六福客店。回来的路上,李逍遥还没忘神秘兮兮的告诉刘晋元,叶如从白河村,一路想要到长安找他的事。 李逍遥不像是开玩笑。刘晋元听后,面上没说什么,神色却有些微妙。 叶如回到六福客店门口时 穿越仙剑之林月如第2部分阅读 欲望文 穿越仙剑之林月如第3部分阅读 穿越仙剑之林月如 作者:肉书屋 穿越仙剑之林月如第3部分阅读 ,就听见厅堂里面吵吵闹闹的。就睁眼去看了看,发现赵灵儿他们,正围着一个人说话。这个人无论是从背影还是谈吐看,都像极了刘晋元。但她不太确信。 一时就愣在那。 同时心里有说不出的情绪在慢慢扩散。那是什么样的感觉,叶如也说不清楚,有些慌,有些惊,还有些无措…… 她还在呆愣之际。 赵灵儿拉住刘晋元的衣袖说“晋元哥哥,灵儿有好多话跟你讲。” 她声音温温弱弱的,很好听。以前,叶如也许会在心底小小的赞叹一下,可现在她心里很不舒服。她瞥了瞥李逍遥,见他有些魂不守舍的,就知道两人又在闹了。 刘晋元回赵灵儿一个温笑“好。” 叶如心里顿时有火焰冒出。 她二话不说,直接进屋,挡在了赵灵儿和刘晋元之间,用万分抱歉的口吻道“不好意思,我也有很多话要跟表哥说。” 嘴上这么说着,可眼里一点抱歉的意思也没有。 “林姑娘……”赵灵儿愣了愣。 门外,气喘着赶来的书生林青,怔怔地望着他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叶如冲她笑笑。 然后,一把搂过刘晋元的脖子,不容拒绝地,带他上楼。 她拉他上楼,他始终没说过一句话。 叶如心下虽觉得奇怪,却也没去问。 进了屋,把门关上后。 叶如往桌子边一坐,有些恼火道“这个赵灵儿,她到底想干什么。李逍遥为她吃了多少苦,她也不想想。” 说着,她够过桌上的杯子,给自己倒了杯水,润润喉,又道“南诏国的公主又怎样,女娲的后人又怎样,爱了,就是爱了。天下还有谁规定,公主就不能谈恋爱,女娲后人就不能谈恋爱。什么事不能面对的,非要搞得双方都不得安宁。” 刘晋元从进门开始,就一直站着。 听她这么说,他也在桌对面挑了个位置坐下。目光温温婉婉地看着她。 林月如不但静看着美,生起气来的样子也很美。白皙的脸蛋红扑扑的,那架势分明是要跟人去拼命的样子。 “或许,灵儿姑娘这些日子遇到了好多事,改变了她。”他说着,端起茶杯,轻抿了口。 叶如就不明白了,更生气的说“李逍遥遇到的,就比她少吗,他就没变,她凭什么变?李逍遥为了她,伤了多少心,她这样做,公平吗?” 刘晋元忽然沉默下来。 叶如转眼看他。 他起身,走到窗口处,往窗外看了会,才道“我的好表妹,爱是从来不讲公平的,甚至可以说,它是造成这世上,最大的不平等,最不合理的源头。” 叶如看着他。忽然一阵心痛。这样的刘晋元,眼底有太多的伤,太多的痛。 她看着他,只是那么静静看着他。 “表妹,表哥想知道,你过得好不好。”刘晋元走到她面前,一只手按在她肩上。 叶如顺着他的手看去,目光轻轻的落在他修长美好的指间。他分量用的很轻,落在叶如肩上,却让她觉得有千斤重。 “表妹,你好吗?”他又问。 叶如拿开他的手,转过身去,不看他。抬头,对着空气,深深吸了口气,她才慢道“我不好,一点都不好。” “表妹……” “你怎么可以这样?” 刘晋元不解。 “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叶如转过来看他的时候,脸上的心伤已经退了,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责备“你怎么可以说走就走,丢下我一个人。” “表妹……”刘晋元怔怔地唤她。 “你问过我吗,问过吗?”叶如逼近他。 刘晋元不得不往后退了一步。脑子里忽然掠过李逍遥在来的路上说过的话,神情一下子就变得恍惚起来。 “听李公子师父说,表妹一直在找我?”他问,眼睛却定定的凝视着叶如。 叶如回望他。 不知不觉,脸竟有些绯红,渐渐的,流露出少女的娇羞模样来。刘晋元一时看得怔住。 叶如脸红红的,漂亮的眼底,似有水雾在闪。为她原本就妖娆的容颜,增添了几分说不尽的妩媚和惊心。 就像含羞待放,隐约在晨雾中的火红玫瑰。 挫败的无奈感 叶如脸红红的,漂亮的眼底,似有水雾在闪。为她原本就妖娆的容颜,增添了几分说不尽的妩媚和惊心。 就像含羞待放,隐约在晨雾中的火红玫瑰。 空气很安静,安静到近乎透明。 当现实和梦幻,模模糊糊,无法分清楚的时候。人的意识就会飘飘忽忽的,忐忐忑忑的。因为他害怕,这仅仅只是个梦而已,梦醒来后,什么都没有了。 刘晋元现在就是这种心情。 窗外有风轻送,叶如耳边的碎发有稍微的凌乱。自打刘晋元问出,她是不是一直在找他的这句话后,室内的气氛一下子沉静下来。 叶如心有些慌乱。 她平日虽大大咧咧惯了,但是这种事,却是第一次。难免有些尴尬。 抬眼望了望窗外,她暗自吸了口气,张口想说些什么,来打破这沉默的安静。她怕,再这么下去,她有想装死的冲动。可转眼望向刘晋元时,才发现,他一直盯着自己发呆。 到口的话,一下子又咽了下去。 空气继续安静着。 又盯着她看了会后,刘晋元忽然轻轻一笑,手中扇子轻指窗外,温婉地开口道“表妹,今晚月色如此之美,出去走走,散散心如何?” 叶如心一下子就松了下来。 想也不想地,她拉过他的手,就往门外走去。 手被她拉着,感受清清凉凉的温度,刘晋元眼里划过丝了然,而后唇角微微一笑。心下已有了打算。 今晚的月色确实很美,轻轻柔柔的洒在地面,就像大地凭空蒙上了层薄纱。 这个镇子很大,很繁华。大概因为临近长安的缘故,到了晚上,还有好多家店,没有关门。屋内亮着火光。 刘晋元对这里很熟。带叶如四处走了走。他是个既温婉,又非常心细的男子。一路上,好像是怕叶如不自在。就故意挑了无足轻重的话题来讲。 他讲他们小时候的事。 小时候,他和叶如一起在林家堡的后院玩捉迷藏。一起在盛夏的夜里,追着美丽的萤火虫跑。叶如听着,心里有说不出的惆怅感。一方面,替真正的林月如感伤,年级轻轻就……一方面,又为刘晋元对童年,两小无猜的时光,深深的向往之情感到无比的温馨。 刘晋元讲着讲着,讲到了他的母亲,云姨。 他说,他母亲很想念月如。 月如停下步子来看他,点点头。 刘晋元也停下了步子,右手握着把泼墨折扇。折扇在他左手心敲了敲,他一副深思的样子。 叶如有些不解。 折扇在他左手心又敲了两下,刘晋元俊美的脸上,有轻盈的笑意展开。 他问“表妹,再过几天,表哥就要回尚书府了,表妹可愿随我,一同前往,见见我母亲,她定会很开心的。” 叶如眼神古怪地打量他。本来在客店里,有些慌乱和无措的情绪,因为近一个时辰,轻松的漫步,而早已消散。 她此刻又恢复了平日的大大咧咧。 “你这是变着方式在向我真情告白吗?”叶如很大胆的问。 他说见母亲。叶如就很自然地,把它想成了见公婆。不能怪她,现代时,电视看多了,思想深受影响。 刘晋元扇子在她头上一敲,温婉笑笑。 目光有些狡黠道“如果表妹想的话,那就当成是告白好了。” 叶如嘴角扯了扯。 没再说话。也没再看他。而是转个身,直接往前走去。 刘晋元收起笑,忙跟了上去。知她似乎有些气。 因为她生气就会走路很快。 刘晋元跟上去,身上有轻轻的味道。叶如拐到一个巷角后,突然回身来瞪住他。意思很明显,你若再跟上来,小心我抽你。 刘晋元一脸的歉意。 叶如瞪住他。 温温淡淡的月光下,他仿似那仙人一般,整个人清清雅雅的。一袭简单的素色衣衫,大有轻衣缓带的味道。 “表妹,刚才,表哥是跟你开玩笑的,表妹千万不要生气,否则表哥会很难过。” 叶如冲他哼了声,转身继续要往前走。 哪知,刘晋元却突然伸出手,抓住了她。 叶如没防。 她被他拉得往后,背贴到了墙上。 她抬眼看他。才注意到,刘晋元比自己高了很多。整整高出了一个头。她的脑袋,只能够到他胸口。 他靠近她。身上有轻轻的味道。 叶如惊讶的发现,他平日里,看上去弱不禁风的样子,现在居然浑身上下透着股无形的压力。 也许,正因为这股子弱不禁风,又上下充满书卷味,才会衬得他愈发的出尘和飘逸。 叶如抬眼看他,长长翘翘的睫毛在美丽的星光下,轻轻扑闪,薄如蝉翼般灵动。有风拂来,叶如喉咙有些干哑。 他小心握住她的手。 她的手被握在他手里。他指尖清凉,手心却温温热热的,很舒服,甘露一样的美好。 心里有泉水流过般,叮叮咚咚的。 他的声音也叮叮咚咚的“表妹,多日不见,表哥好想你。” 叶如面上灼热。 避开他温热的目光,心里很开心,嘴上却无所谓道“你想我,关我什么事?” 刘晋元笑笑,没在这个话题上多做纠缠,而是换了个话题问。 “表妹找我有什么事么?” 叶如望住他,认真的望住他。他面色温婉。 叶如却有些惊。 突然有个想法,在脑海中闪烁。这个刘晋元,绝对不像表面上的那么好欺负。他知道她在想什么。甚至刚才那句话,是明知故问的。 “我找你……” 刘晋元也望住她。 “我找你,是想问,表哥,能不能借点钱给我花花。”叶如边说,边有些傲慢地看他。心道,变着方式套我话,没门。 “表妹啊,表妹……”刘晋元有被挫败的无奈感,笑意却更盛了,不再只是小心的握住她的手,而是用力的握住。 然后拉她入怀…… 逍遥好可怜 李逍遥在夜里发了阵疯,又是踢墙,又是摔板凳,掀桌子的。吓得隔壁睡梦中的叶如直愣愣地睁开眼醒来。还以为是地震了。 待仔细听到隔壁的响动后。 才知道,李逍遥大概又是在为赵灵儿伤怀。 他在隔壁大喊为什么的时候,叶如已经穿上衣服,走下床来。林月如当真是很喜欢火红色的衣裳,叶如刚穿到这个身上的时候,曾在她包袱里翻找过,想看看,能不能找件素的来穿,结果都是红艳艳的。 现成的衣服,质料又好。叶如舍不得弃,就这么一直穿了下去。刚开始,有那么点的不习惯,后来穿着,穿着就习惯成自然了。 也许,林月如这张脸,就只适合这么艳的衣裳。 穿好衣裳,她推门出去。 窗外星光依旧灿烂,月已上了中天。风变大了,有些冷。叶如紧了紧领口,抬手去敲李逍遥的门。 敲第一下的时候,没人应。 又连敲了两下,李逍遥才过来开。但心情不好,所以整张脸臭臭的。 “这么晚了,什么事?”他问,不客气地,想要把门关上。 叶如知他心里不好受,没有怪他。也没有跟平日一样,冲他吼,只平静道“喝酒去。” 李逍遥想也不想的,又要把门关上。 叶如拿手压住门板“我决定过两天,跟表哥去长安。这可能是我们最后的相聚。” 李逍遥沉默地看她。 “说实话,这一路有你相伴,我很开心。就这么要分开了,还真是舍不得。”叶如突然说出这么动情的话来,李逍遥反而有些无措起来。 “就当是陪陪我这个好朋友吧。”叶如又说。 李逍遥又沉默地看了她一会。隔了半会,才道“好吧。” 叶如当然不是大半夜,闲得无聊,才要李逍遥去陪她喝酒。叶如这么做的目的,李逍遥心里其实是很清楚的。 她只是想陪他喝酒解忧。 她外表看上去,没心没肺。内心里,却是极为重情。 夜深人静。 此刻的客店里,基本每扇窗子都是黑着的。唯有一扇,是亮的。 那就是刘晋元的。 这一天来,所发生的事,是他做梦,都不敢想象的。 月如接受了他。 苦苦爱了十几年,也等了十几年。原以为,美梦终成空的时候。老天却忽然成全了他。内心极度欢喜的同时,又极为害怕。怕一切都只是梦,一场虚无缥缈的梦,梦醒来后,什么都没有了。 窗外有冷风灌进。 他从床边站起,走过去,将窗子开得更大些。让风更多的灌进来。好吹醒自己。现在的他,意识迷迷蒙蒙的,他需要借助外界的力量,来提醒自己,什么是梦,什么是现实。 今夜月圆,华光万千…… 叶如和李逍遥到酒坊去买酒。 很庆幸,他们到的时候,老板正要关门,却还没有关起来。送上门的生意,没有不做的道理。店老板,立即进去里面,给他们拿了两坛。 叶如和李逍遥一人抱着个酒坛,一路走,一路就着坛口,就喝了起来。喝了一半,两人都醉了。醉了的结果,就是两人互相搀扶着,磕磕绊绊地往客店走。结果走了半天,也没走到。待定眼仔细看时,发现,还在原地打转。 他们就干脆不走了。在原地躺了下来。 还好,他们躺的地方正是一片草地,挺干净的,还有些柔软。 风清清冷冷的吹。 他们躺在一起。叶如冷得双手抱住胳膊,眼睛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她睡着了,李逍遥却没有。 他睁眼望着遥远的星空,空中星光点点,月华如水。却没有半丝温度。 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 忆起往日,和赵灵儿在一起的种种欢乐。再回想一下,现在的心酸,李逍遥忍不住的,泪又要流出来。 就这样静静的,心酸的望着远处的星空。任由风不住地往脸上吹,吹着,吹着,脑袋就渐渐的清醒了。 旁边,叶如双手抱着胳膊睡觉。 因为冷,她睡得很不安。 李逍遥歪过头去看她。清淡的月光下,她白皙的脸蛋,隐约着种蒙胧的光芒,好似凭空添了层烟雾般的薄纱。神秘而美好。 “月如,希望你能幸福。” 他轻声说着,解开自己的外衫,给她盖上。 叶如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去的。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就见自己躺在客栈的床上,身上盖着暖和的被子。刘晋元正端坐在床沿看着自己。 目光温温婉婉的。 叶如心中一阵热。对他笑了笑。 刘晋元也微微一笑,开口问,声音静静的“表妹,好些了吗。昨天晚上,你喝醉了,是李公子师父带你回来的。” 叶如看看他。目光又转去了别处,望着别处出神。 刘晋元沉默。 “表哥,你能想办法,帮帮李逍遥吗?”叶如出了会神后问,手从被子里探出来,握住他的。 刘晋元低头注意她握住他的手,神情有些恍惚 愣了会后。 他头点了点。 “只要表妹开心,表哥一定尽力。” 叶如更用力的握住他的手。 像是怕他多想,就声音有些温道“我和他是好朋友,在一起,也相处过一段时间。他……好可怜。过几天,我们一起去长安后,他一个人,就更可怜了。” 我们,长安…… 刘晋元忽地笑了。 她说,要一起去长安,是不是表示,他昨天,没有在做梦。自己担心了一夜,也全都只是多余的。 过于诚实的结果 中午一起吃饭。 叶如因为昨晚酒喝得太多,胃口不是很好。刘晋元就特地给她叫了几碟清淡的炒菜,外加一碗素汤。 菜是清淡的,但味道很不错。 叶如就多吃了点。刘晋元坐在她旁边,边吃,边给她夹菜。 因为赵灵儿和李逍遥一直僵持的缘故。餐桌上的气氛,着实很怪异。众人都吃饭的,吃饭,没有一个开口说话。 就在叶如以为,气氛会这么僵下去的时候。一直沉默的石长老突然开口说话了。 他问赵灵儿。是不是可以走了,在客店的日子已经呆得够久了。 叶如手中的筷子顿了顿。她抬眼去看李逍遥,李逍遥嘴里拼命的嚼东西,嚼得腮帮鼓鼓的。有些孩子气。面上什么也没说。叶如却知道,他现在肯定很不好受。 她抬眼去看他。 刘晋元目光轻轻地落在叶如的脸上,神色间有些许的变化。 自打石长老问出这句话后,气氛一度从安静变得紧张起来。众人都在等着赵灵儿的答案,和李逍遥的反映。 赵灵儿沉默地吃饭。 李逍遥大口大口嚼东西。 却都没有说话,好像都在等对方先说。 这时,店老板走了过来,他说,这一带,东面有个灵山,美得跟天堂一样。 赵灵儿抬头,笑说“是吗,那就一起去啦。” 李逍遥笑应“是啊。” 叶如手中的筷子在碗里拨弄了两下,拨得饭粒跑了出来。刘晋元见状,伸出筷子,将那掉在碗边,桌面上的几粒米夹了起来,声音温若春风道“表妹,粒粒皆辛苦啊。” 叶如心情本来很郁闷的,听他这么风趣的一说,嘴角不自禁地扯了扯,然后微微上扬,瞥眼望他“怎么,你们尚书府还差这几粒米不成。” 刘晋元摇摇头“表妹,此言差矣。” 叶如笑笑,端过碗来,用勺子舀汤喝。 说是上灵山。 他们在回来的路上,却玩起了游戏。游戏的玩法,是刘晋元提的,叫缘分。他详细说了下玩法。就是几个人闭上眼,背对着,站成一圈,然后往前走,在心里默数五十下,再眼睛睁开。若能在黄昏前,遇到对方,就算是有缘。 叶如看他,立即就明白了他的用心。 仿似感受到她的视线,刘晋元也转过头去看她,唇角有轻轻的笑。 叶如面上一热,头立即转了开去。 刘晋元唇角笑意更甚。 游戏开始。 叶如走了几步后,就偷偷转过了头去看李逍遥,迫切的想知道,他和赵灵儿会不会相遇到一起。 相遇到一起后,又能不能互相把心结打开。 李逍遥往前面走。 叶如就躲在花蔟后面偷看。她看得正欢,结果脸上忽然被一只扇子拍了下。 叶如怒。 愤愤地转身去瞪那个用扇子拍她的罪魁。 “表妹,你好。”刘晋元冲她温婉的笑。 “好你个头,你想吓死人啊。”叶如瞪他,好看的双眼,瞪得圆圆的。 刘晋元也不惧,还只是笑,笑得风一样轻“表妹,咱们是因为有缘吗?” 叶如呸他“谁跟你有缘。” 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有莫名的悸动。 对面,刘晋元依然笑若轻风,手中一把折扇轻摇,静眼看去,浑身上下,透着股淡雅之气,但更多的是两袖之清风。 他合上折扇,说“虽然这只是个游戏,可是表妹你要遵守规则。” 叶如斜睨他,故意逗他“如果,我偏不遵守呢,恩?” “表妹,你若不遵守,表哥当然不能怎样,可是……” 叶如身子逼近他。故意又问“可是怎样?” 刘晋元退后一步“可是……” “说不出来了吧。”叶如又走近一步,逼得他再往后退一步。 叶如还想再往前一步,刘晋元却突然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了下,没站稳,双手挥舞着,就要往后倒去。 叶如手快,立时去抓他。 刘晋元身子看上去单薄,却很重。叶如没抓稳,结果连带自己也被拉了下去。她整个人,很狗血的就趴在了刘晋元身上。 刘晋元面上发红,却很高兴的样子。 叶如双手撑在地上,想要爬起。 刘晋元躺在地上,眼睛望着湛蓝的高空,却说“表妹,我刚才是故意的。” 安静。 沉默的安静。 空气中有火焰跳动。 刘晋元下一刻终于明白,什么叫祸从口出。当他目光从湛蓝的高空转回,望向叶如时。叶如的眼里有炽烈的火焰。那是双,充满愤怒的眼睛。 她看他。 微笑着看他,却比板着脸还要恐怖上十倍。 今天天气很好。太阳高照。阳光温温暖暖的,晒在皮肤上,有微末的热烫。刘晋元望着叶如,她面容美艳,衣裳火红。有如骄阳下,静静盛开的火红玫瑰花。 这样的画面。 令人窒息的唯美。 任何男人看了,都很难再移开目光。 可是,刘晋元此刻只想赶快逃走。因为他知道,他就要完了。 果然,很快。叶如收起了笑容。不客气地踢了他几脚,踢得刘晋元嗷嗷叫。 踢完后,叶如觉得还不解气,又重重在他脚上踩了下。 踩完后,才稍稍吐了口气,像是终于心情好了很多,抬手随意顺了顺发,头也不回地走开了。 她走后,刘晋元终于松了口气。 赶忙坐起身来,察看被他踢过的地方,有没有受伤。 还好,只是有点疼,连皮都没有破,看来,叶如下手的时候,还是控制力度了。不然,以她习武的身手,他定要被踢个半死,躺在床上,几天爬不起来。 她的功夫,他又不是没见过。还记得比武招亲的那天,好多壮实的男人,被她一脚踢下了台。 断手,断脚,断了几根肋骨的,都有。 想想,刘晋元就一阵恶寒。心道,以后,还是少惹她的好。就算骗了她,也不能傻傻地在事后,再告诉她。 他果然,就是过于诚实了。 才会受这么多苦。 搭救蝴蝶 世上的事果然很奇妙。 李逍遥和赵灵儿居然在黄昏刚刚好的时候,在一座桥上相遇了。 叶如躲在湖边的一棵大树后面,远远地偷偷观望。如果李逍遥和赵灵儿能够和好如初,那自然再好不过。 以前,赵灵儿不在。林月如因为喜欢他,陪着他。他路上才有伴,不会感到孤独。而现在,她也要走了,那他一个人,会不会很可怜。 叶如很担心,她深刻的理解,孤独的痛苦。那是一种钻心的,却又无可奈何的痛。 她很担心,因为很担心。所以没去用心注意后面,刘晋元走了过来。 她目光定定地望着湖上,悬空的红木桥。 桥面上,赵灵儿与李逍遥正互相往对方,慢慢的走去。夕阳的余晖漫漫地洒照在两人身上,然后他们就有了种浪漫的色彩。 叶如看着,看着,忍不住就失了神。 她失神的样子,颇为灵动。眼底似乎有流光在闪。 空气有些热。 叶如抬手拭了拭额头细小的汗珠。 她手刚要放下 却忽然一阵清凉的风滚来。 她转头去看。 只见刘晋元站在她身后,手中的折扇正缓缓地替她扇风。 她睫毛轻抬。 他唇角有温和的笑。 他靠她很近。近到她的头一抬,就能碰到他的下巴。 “若他们能坐下来好好的聊聊,问题也许就解决了。”他说着,目光由桥上两人身上,落到了叶如脸上。 枝叶摇曳的光影间,叶如的脸泛着微微的红。 刘晋元心头一颤,胸口突然就闷闷的,似乎有什么东西要呼之欲出。他低头凝视她。目光灼灼。 叶如被他看得脸上一阵滚烫。却装作不在意地,转过头去,继续望桥上的两人。 可是…… 可是桥上哪里还有人影。 叶如嘴角抽了抽,转身瞪了刘晋元一眼,就要四处去找。 刘晋元婉笑,伸出手,拉住她“表妹,若他们真不能解开心结,你就算去了,也没有用。如此浪漫的美景,不如我们也找个地方,坐下来聊聊吧。” “谁要跟你聊。”叶如冲他。 刘晋元一点也不生气,只是拉着她不放开。 叶如转头奇怪地看他“原来,你还这么赖皮。” 刘晋元还只是笑。 手稍微用了点力。 叶如没有反抗,被他拉进怀里。 刘晋元抱住她。越抱越紧,好像抱住的不是她,而是自己的生命。 赵灵儿和李逍遥终究还是没能和好。她抱着唐钰的胳膊回来。李逍遥跟在后面,心情差极了,走到门口后,大声喊唐钰和刘晋元去喝花酒。 刘晋元忙转头看了看叶如。 叶如也在看他。 今时不同以往,以前任他怎么喝都可以,可是现在……他心里有些怕怕的…… “阿七,还愣着干吗?”李逍遥见他一味看叶如,动也不动,有些等得不耐烦了。 “李公子……师父……”刘晋元看看李逍遥,又看看叶如,左右为难。 叶如看他,什么也不说。心思一时间让刘晋元猜不透。 刘晋元还在为难。 叶如这时,大方地拍拍他的肩“去吧。” “表妹……” “去吧”叶如又说,一点生气的迹象也没有。 刘晋元这才放心地跟去。 晚上,喝完花酒回来的时候。李逍遥又一个人躲在房里偷偷的哭。叶如趴在窗子上,手伸到外面,感受风从手心手背拂过的丝丝酥麻,一点睡意也没有。经过这一次,李逍遥心里的伤痛似乎更深了。 对着窗子灌进的风,她闭上眼,深深吸了口气。胸腔顿时一阵清凉。 隔壁李逍遥还在哭。 叶如终于忍不住了。直接走去楼对面,一脚踢开了赵灵儿的房门。 她这么突然出现,出现的方式还这么惊动。 赵灵儿立即从桌边站起来,有些愣愣地看她。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你现在就离开。”叶如开门见山道。 “为什么?”赵灵儿不解。 “你自己最清楚。你所做的一切,真的很过分。请你立刻回南诏国。” 赵灵儿看看她,心中已明白过来。她笑了笑,坐下“走不走,由我自己决定啊。只要你跟逍遥哥哥不跟来就可以了。” 叶如走近她,居高临下地用古怪的眼神看她,仿佛她是个陌生的人“赵灵儿,你怎么变成这样,只知道一味的伤害他,这就是你的爱吗?” “我又没干过什么。”赵灵儿避开她的目光。 “他一直为你哭,每天晚上都这样。你到底想干什么,说分手,却又一直赖着不走,刺激他,就很好玩吗?”叶如努力压制内心的怒火。 努力在心里告诉自己,对方是女孩子。 “我管不了那么多了,我就是不喜欢他。”赵灵儿又说。 “你喜不喜欢他,我不管。我只知道,你的行为严重伤害了他。虽然我不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但是,请你放过她。” “我不会再跟你争的。”赵灵儿站了起来。 叶如气馁,想来她还不知道吧。 轻轻吐了口气,叶如再次抬眼看她的时候,脸上是一脸的决然“我想你搞错了,以前的林月如是喜欢李逍遥,可现在的林月如,喜欢的是刘晋元。我决定,明天,就和表哥回长安。李逍遥的事,你自己看着办。是选择继续伤害他,还是干脆跟他和好,我都管不了。我今天来找你,是以朋友的立场,来帮他说话。他并没有表面看上去的那样坚强,如果你一定要和他分开,那就干脆点吧,让他把你彻底忘记。” 赵灵儿看着她,没有说话。像是在努力思考。 叶如说到做到。 第二天,天色刚有些发亮。她就收拾好东西了。身为朋友,她能为李逍遥做的,也只有这么多。 挎上包袱,她先去敲李逍遥的门,跟他道别。 她告诉他,他可以随时去找她。李逍遥依然在睡眠中,依然只是模模糊糊地应了几句。 然后,她去敲书生林青的门。 书生林青,这几天来,基本都泡在书堆里。一天不出几次门,只偶尔遇到不懂的地方,会去向刘晋元请教。他每天都起的很早。 所以叶如刚敲门的时候,他就应了声,过来开。当得知叶如马上就要去长安时,他虽然心里奇怪,却也没说什么。 只转身进屋,手脚麻利地收拾书卷,整齐地放进背篓里。 等书生林青收拾好东西,正准备去找刘晋元时。他已经等在了门外,一袭素衫,一把折扇,站在晨曦的薄雾里。 叶如奇怪地望他。 心道,他有神通不成。他怎么知道,她今天就要走。 晨曦的薄雾中,刘晋元微微笑,手中的折扇紧合着“昨天晚上,表妹跟灵儿姑娘说的话,表哥都听见了。” 不等她问,他就解释。 叶如没说什么。 书生林青已经背起背篓走出了门。 叶如抬眼,又望了望李逍遥的房间,心下还是不放心。却也无奈。她知道,她如果不走,赵灵儿就会一直以为,她还是像以前一样,喜欢着李逍遥。 去长安的路,说远也不远,就这么一直走下去,大概半天就能到。 但叶如没那个耐力,她走着,就想坐下来歇歇。 就像现在她又不想走了,就又坐下来休息。 书生林青和刘晋元走在前面讨论当今国家形势,回头看看坐下来休息的叶如,很自然的,就慢下步来,边走边等她。 叶如坐着树根休息。 此时的林子,风清清凉凉的,刮在身上很舒服。 走路时,所留存体内的热气,很快就被吹散了。双手抱着膝盖,又休息了会。她终于休息好,浑身轻松起来。 她这才站起来,去追前面的林青和刘晋元。 林青和刘晋元不知何时,已经停下来等她。话题似乎也谈完了,两个人都默默坐着不说话。 叶如走近,走到他们身边。发现林青脸上有些怪异。 就问“怎么了?” 林青摇摇头“大千世界,真是无奇不有。蝴蝶竟然也能说话。” “蝴蝶?”叶如被他说得一头雾水。 回去的路上,才知道,她坐着休息的那段时间。刘晋元听到有女子喊救命的声音,就循着声音四处看了看,却是只被蜘蛛网困住的蝴蝶。 刘晋元举剑救下了她。 叶如想,这只蝴蝶居然能说话,那肯定是道行极深的妖了。 用心良苦 顺利进入长安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他们一路上走走停停,再加上书生林青和刘晋元似乎有说不尽的话题,就耽误了不少行程。 他们不急。 叶如也不急。 从书生林青的言行之间,叶如看得出来,他对刘晋元的欣赏和钦佩。刘晋元生性淡泊,却志向远大。 他说,希望自己有生之年,能够帮助大唐匡复江山。 朝代更替乃是常事。 叶如却想,大唐既然已经没落了,要想再匡复,只怕是比登天还难。她心里这样想着,却也不想打击到这个正信心百倍的少年。 她只是笑了笑,什么也没说。 离大考还剩不到十天的时间。进入长安城后,刘晋元把林青也带去了尚书府。命人专门给他置了间极为清静的屋子,供他学习用。 尚书府很大。 叶如刚进去的时候,跟在刘晋元后面,只绕了一小会,就已经晕头转向了。赶了近一整天的路,她本来就有些虚脱,现在又这么左弯右绕,她着实有些头疼。 手就很自然地在脑门上拍了拍。 刘晋元回身看她,目光温婉,又担心问“表妹哪里不舒服?” “没有不舒服,快点走吧” “月如表妹,我背你吧。”说着,拿手帕在他额上擦了擦“你这个样子,表哥看着心疼。” 叶如嘴角抽动了下。 对刘晋元的个性越发的好奇起来,说他纯情,有时候很害羞,会脸红。可是讲起肉麻话,却一点也不比别人差。而且还说得好像理所当然。 说他内里有些腹黑,却也很多时候傻傻的,很笨,很呆。傻到连谎都不会撒,撒了之后,就会感觉做了亏心事一样。 搞不懂,叶如实在搞不懂,他到底是怎样一个性格的人。 叶如看着他。 刘晋元帮她擦好汗,微微轻笑。他笑起来的样子很秀气,比女孩子还好看。 “走吧。”叶如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就带着往前走。 “月如表妹……”刘晋元却喊,似乎有话说。 “快走,你表妹就快累死了。” “表妹,我想说……”刘晋元好不容易从她钳箍的胳膊下,抬起头来,手往一边指了指“我想说,你走错方向了,应该是这边。” 叶如停下步子,看着刘晋元手指的方向,又看他微微出汗的俊脸,有些无语。 刘晋元给她安排的房间,是栋小楼阁,通体白色的,在后花园最深处。这栋阁楼仿似和这整庄尚书府是隔开的。 阁楼四处栽满了松树。高高大大的,花园里有各种各样,品种的花。花香四溢,呆在房间里,推开窗户。 香味就会很自然地顺着风,飘进屋里。 刘晋元说,她以前,最喜欢这里,每次来的时候,也都只住在这里。这里渐渐的,专门为她搁了下来。并且每天都会有人打扫干干净净的。 叶如心里不免感慨,这个刘晋元当真是很喜欢这个表妹。知道林月如喜欢这座阁楼,就特意花了心思。也心里明知道,她不会来住,却还是空了下来。 真是用心良苦啊。 先是在丫鬟们的侍候下,洗了个花瓣澡。然后舒舒服服的睡了个觉。 睡完觉醒来,已是落日时分。 云姨知道叶如来后,特地命厨房准备了好多菜肴,晚上一起吃。先前进尚书府,绕了一大圈,叶如只是觉得尚书府很大,环境也挺清幽。 其他的,倒没什么感觉。 直到坐上膳桌后,才真正的理解,什么是真正的富贵。光是传菜丫鬟就用了几十个,不禁让叶如暗暗乍舌,心道,有钱人家,当真是嫌钱多,没地方花了。雇这么多人,实在浪费。 这里吃饭很讲究,不似外边随意。 吃饭前,得先饮些茶漱口,再在玫瑰水中洗过手,擦拭干净,才算可以动筷。 尚书夫人云姨,对叶如相当亲厚。时不时的,给叶如夹菜。并拉着她的手说话,说她很想念她。和以前,她的一些趣事。 叶如边默默吃饭,边点头。林月如以前是什么样子的,又经历过哪些事。她不知道,所以没有任何意见可以发表。 她唯一可以发表的就是,这里的菜,很美味。 叶如又吃了口菜。 这时旁边一直没说话的刘晋元开口说话了“表妹,多些日子没来,住得可还习惯?” 叶如抬眼望他。 云姨会意,手在她手背上轻拍了两下,温柔笑笑“我们家晋元,总算可以了却心愿了。” 叶如知她说的是什么意思,当下脸颊有些微红。 手中的筷子不禁在碗里拨动了几下,像是要掩饰她此刻的尴尬。云姨又是温和一笑,手轻轻的摸上她的长发,顺了顺“如儿好些日子不见,出落得越发标志了。今天晚上,就跟云姨一起睡,咱们好好聊聊。” 人家都这么盛情了,叶如除了点头,还能说什么。 这顿饭吃得既美味,又相当的难熬。 一边吃,一边聊。 饭完后,足足过了一个多时辰。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下,树影在风中摇晃。叶如刚睡饱,此时哪有心思呆在屋里。就走出门外,四处走走,权当熟悉下环境。 穿过一个个院 穿越仙剑之林月如第3部分阅读 欲望文 穿越仙剑之林月如第4部分阅读 穿越仙剑之林月如 作者:肉书屋 穿越仙剑之林月如第4部分阅读 ,路过一座座池塘假山,叶如来到片树林。这里是尚书府后花园的外边入口,向来是家眷和清客们游园的入口。 林子里大多是松树,郁郁葱葱的,十分繁茂。 林子里有些暗,耳边有风声掠过。 林子远处,更是暗色浓烈。叶如望着,望着,感觉有点悚,就打算放弃了,继续往前走。她转身,打算离开。 却才走出两步,听到有剑的轻微破空之声。声音很小,若不是凝神细听,几乎要听不见。叶如有些吃惊。 心道,谁这么用功,这个时候,还躲着练剑。 她好奇,就脚下悄悄的,循着声音,走了过去。 她走过去,在一棵粗壮的大松树后站定。松树干很粗,她站在后面,整个的被挡住。 趴在松树后,往外面望去。 只见不远处,有个淡白色的身影,一手持剑,一手执书。悬空翻转了几下,剑在脚落地前,用力刺了出去。 他身形清秀,手下用力的样子,却颇为劲派。执书的样子,潇洒至极。 叶如心头有什么东西搅动。 那人转过身来,叶如仔细辨认,正如她心里隐约所想,是刘晋元。 她望他。 刘晋元发现了她。 他往她走来。 风轻轻的刮,他衣衫轻轻飘动。他往她走来,仿似染上了层空灵的色彩。 “月如表妹。”他走到她跟前,声音温润如玉。 叶如看看他,目光从他俊美的脸,掠过他沁着薄汗的额头。她很自然地从怀中掏出手帕,掂起脚尖给他擦汗。 疑惑问道“你什么时候,开始学剑了。” 刘晋元微微笑。目光落在叶如此时叫人惊心的,带着极少温情的脸上,神色有些痴。 什么叫坏 第二天,刘晋元带叶如去四处转转。顺带熟悉下长安城的环境。 尚书府外,环绕着座渭水桥。桥下流水澄澈,桥两边的河岸,斜栽着几棵垂柳。风一吹,柳叶一扬一扬的,很是好看。 叶如趴在桥栏上,往水里看去。 澄清的水里,不时的有鱼儿游过。 刘晋元在她旁边,手中泼墨折扇,轻轻扇动。脸上带着温婉的笑意。一袭米白色衣衫,潇潇洒洒,清雅高贵。 大有两袖清风的味道。 叶如趴在桥栏杆上,河里有好看的鱼儿游过。尾巴一摆一摆的,煞是有趣。她嘴角不禁咧了咧,开心地笑起来。 “终日并游,宛在水中央。”刘晋元手中折扇刷地一合,轻声吟道“好个戏水鸳鸯。” 叶如转头看他。 他目光温暖地望过来。 叶贝面上发热,忙又转了回去,小声嘀咕了句“哪有鸳鸯?” 刘晋元只笑不语。 却听不远处,有什么东西拍打水面的声音传来,带着水花飞舞的细细碎碎。叶如抬眼望去,果然在不远处,清波泠泠的水面,有两只鸳鸯在游水。 河岸有垂柳落下。 它们游着,游着,身影隐没进浓密的柳叶里,再也看不见。 叶如不禁有些失望,微微叹了口气。 仿似注意到了她的失望,刘晋元抬手,轻轻握住她的。他指尖清凉,手心带着微微的薄热。 叶如目光很自然地落在他们相握的手上。 刘晋元手指修长白皙,节骨分明。 心口有滚烫的开水转过般,热热的。叶如忽然很想抱住刘晋元,头埋进他怀里。不然她只感觉内心空荡荡的,好像缺少了什么。 她这样想着,就真的这样做了。 引来不少路人侧目。 他们都在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如此大胆,大白天的,抱住男人不放。要知道她这种行为在这么个年代,是世人所无法接受的。 叶如头埋进刘晋元怀里,却并为感到任何的尴尬。她此刻心神一片宁静。 好吧。 她承认,她性格过于我行我素惯了。 但是,她并不打算改。 也没法改。 她眼睛闭着,看不到刘晋元此时脸上的表情,只能感觉到他正搭在她腰上的手轻轻的,没有用力。 叶如眼睛闭着,唇角微扬。 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忽然感觉到附近有什么不对。 一道凌厉的杀气。 她猛的头抬起,转头望向旁边。 桥的另一头,站在一个人,那人发束金冠,锦衣玉带。他后面还在着个侍从打扮的。一看,就知道,是某家的贵公子。 这么幅画面,本该是美好的。 可那贵公子手中的宝弓,却很不和谐地破坏了这一切。 叶如眯了眯眼。 他持弓,所对准的方向,正是隐没在浓密青翠的垂柳后面的那对戏水鸳鸯。 眼看着,就要射出去。那两只可怜的鸳鸯,便要无辜丧命。 叶如顿时火大。 刘晋元还没反映过来时,她已经走去了那贵公子身边,取下腰间系着的软鞭,对着那只弓,就是重重一甩。 弓箭是纯金打造的,摔在地上,并没有坏。只是发出了声“叮当”响。 她这么突然出现,又突然出手。 那两人明显的感到意外,接着又是抑制不住的愤怒。 “大胆,哪来的野丫头,敢对我们少爷不敬。”那侍从打扮的大声喊。 叶如头一扬,毫无畏惧地对上那贵公子微微眯起,冰冷打量过来的目光。那目光冷得足以冻死只北极熊。 可叶如不怕,任谁都不会想到,她如此美艳的外表下,却藏着颗异常坚韧的心。在现代时,她经常性的和流氓打架。什么样混乱的场面没见过,何况身边还有刘晋元在。刘晋元是谁,他老爹可是当朝,连皇帝都要礼让三分的尚书。他自己又是皇帝的老师,当今的新科状元,即使打不过,逃不掉,他们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才是。 当然,如果实在不行,还有林天南在,真真实实的武林盟主,那武功和魄力,自当不容忽视的。 汗哪,怎么越往后想,越感觉是她在欺负人家。 某女后知后觉地发现。 嘴角不自然地跟着抽了抽。 “表妹……” 刘晋元担心地走过来。心知对方来历不简单,便保持了镇定。他走到叶如身边,贵公子跟前,礼貌一揖“这位公子得罪了,表妹自小被宠坏了,还请见谅。” 那贵公子侧目打量刘晋元。 大概知道他也不简单,就没说什么。只平静的接过随从,从地上捡起的宝弓。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去。 叶如冲他背影哼了声。 那人好像听见了。走了两步后,又转头望她。目光依旧冰冰冷冷的。 他望她。 叶如瞪他,不客气地问“怎么,想打架?” 他不说话,还只是望她。 美丽的渭水桥,叶如一身衣裳火红,远远看去,就像团火一样,炽烈的燃烧。 贵衣公子神色不明。 叶如满头雾水。 就在她终于忍不住再要问时。他转过头去,再次抬步离开。 “难道他是……”身边,刘晋元低低地开口。 叶如不解。 “算了,表妹,时候不早了,我们再去别处转转,就回府,免得娘亲担心。”刘晋元手中扇子一挥,扇面又张了开来。 叶如点点头。本来心情很好的。这么一弄,着实有些压抑。快点回去也好,吃个饭,再睡睡觉,比走路舒服多了。 话说,叶如进尚书府两天了,却一直没见过刘晋元的父亲,也就是她的姨父。她问刘晋元才知道,他因公出去办差,要再过些日子才能回来。 长安着实十分繁华,不愧为天下百善之都,自有一股王者之气。两边街衢整齐,屋舍也是十分气派。 叶如几日逛下来,所见商品繁多,林林总总的,数不过来。商品虽多,却没有叶如想要的,后来,刘晋元给她挑了只鹦鹉。 这只鹦鹉,毛色绚丽,音域高亢,叶如看了很是喜欢。就把它放在了自己房间里。可是,接下来,她的苦日子就来了。 这只鹦鹉喜欢在夜里蹦来蹦去,有时还怕别人不知道它醒着一样,故意扯起嗓门,大叫几声。搞得叶如很郁闷,有好几次,想直接把它挂到外面,树底下去。 可是每次提到外面时,感觉夜风冷冷的吹在身上,直渗入骨头里。叶如就又心软下来,怕它吃不消,就又提了回去。 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反复…… 叶如某天晚上,终于抓狂了。直接起床,穿好衣裳。去刘晋元的房间敲门。 刘晋元把门打开,还穿着身雪白中衣。见是叶如,脸上有不自然的尴尬。 叶如没去理会他的尴尬,很不客气地把鹦鹉塞给他,装作很好心道“表哥,我怕你晚上闷,所以特地送它来陪你。” 刘晋元微微一笑,眼里有说不尽的喜悦,忙道“表妹,谢谢你,表哥很开心。” 某女手用力在他肩上拍了两下,又道“开心就好。我明天再来接它。” 说着,就转身走了。 留下刘晋元一个人站在门口,痴痴地望着她的背影。 再遇 夜,已经很深。 屋内灯火荧然。 窗外不时有风透近,吹得火焰一晃一晃。 案前,刘晋元单手执笔书写。 案另一头,鹦鹉不安份地蹦来跳去,带弯勾的嘴巴不时扯开,大叫两声。 刘晋元唇角有淡淡的笑。 头跟着,慢慢摇了摇。 “表妹啊,表妹……”毛笔尖在白净的纸面上落下缓缓的清秀一笔,刘晋元笑得颇为无奈,又好无辜。 只怕她不是担心他闷,而是闲这鹦鹉吵得人无法安眠。 刘晋元是何等聪明的人。 她这点小心思,又岂能瞒得过他。不过,即使没有鹦鹉在吵,今晚,也,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因为想她…… 想得心都在发慌。 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四天后,刘尚书回来了。 办完差,他本来打算在外面多留些日子,四处走走的。可是因为路上接到了将军府,尉迟将军的飞鸽书信,就提前赶了回来。 刘尚书中等身材,有些微微的胖。不过很和蔼,这是叶如第一眼见到时,所留下的印象。他见到叶如后,也是很开心。 先是问她,林家堡现在的情况,后又问她,林天南怎么样。 叶如都点头说好。 心里却在大大的汗颜,林家堡现在状况如何她是不知道,不过林天南估计已经被林月如的离家出走。气了个半死。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有些担心起来。 虽说,她对这个爹爹没有感情,但他对林月如的父女之情,却是无法抹去的。 说到尉迟将军。 刘晋元到是很了解。他说,尉迟将军镇守边疆数年,为朝廷立下了莫大的汗马功劳。皇上对他很是器重。 他和他父亲刘尚书同朝为官,两人相交甚好。 此人为朝廷尽心尽力,却从不居功。最重要的是,此人乐善好施。经常拿朝廷封赏的银两和田地去救助地方上疾苦的百姓。 叶如听后,忍不住在心里把他从上到下,大大赞叹了番。这就是传说中的活菩萨么,在现代世界,也是极为罕有的。 刘晋元还说,尉迟将军膝下有三子。最小的一个,最为优秀。可惜,还没有多少人见过他。 叶如就问,为什么。 刘晋元微微一笑,手中的折扇对着自己轻轻扇起风来,自有一股高雅风韵。 尉迟将军的三子,跟李逍遥有些相像,自幼崇尚习武,十二岁那年,遇着了个高人,那位高人见他资质奇佳,就收了为徒,带回山中,并传授武艺。 这一去,便是十年。十年之中,他偶尔回来看看。却没有哪次多作停留的。 不过最近,听人说,他回来了。 因为再过几日便是祖母的大寿。因为决定办寿宴的时间过于匆忙。所以他回来得也比较仓促。 这也是刘尚书提前赶回来的原因。 既然是官家寿宴,刘晋元这个新科状元是一定要去的。刘晋元要去,叶如就也想跟着去。一来想见识下官家的盛大排场,二来,天天呆在尚书府,也挺闷的,出去走走也好。顺带认识些生面孔。毕竟以后,是打算在长安生活下去的。 为了叶如能在宴席中,穿得体面点。云姨特地找来长安城较为有名的裁缝,给量身订做了件合适的衣裳。大概她也觉得叶如适合穿亮眼的红色,所以挑选的布料也是火红的。 叶如觉着无所谓,去寿宴玩玩,吃吃东西,又不是相亲。就任由云姨去摆弄了。 去将军府赴宴的那天,云姨还亲自过来帮叶如梳妆打扮。虽然叶如觉得很没必要,但又想,毕竟是官家的,马虎不得。否则,很有可能被误认为是对主人的不敬。 林月如本就很美,只是那么稍微一打扮,稍微化了点妆。整个人立即又换了个人似的。惊艳中又多了几分妩媚。 当她像朵晨雾中,刚刚绽放的火红玫瑰,笑盈盈的站到刘晋元的面前时,刘晋元那脆弱的魂魄顿时被勾去了七分,还有三分,只是那么危危险险的在体内摇晃。 将军府一如叶如想象中的那般大,那般气派。门前的两蹲石狮亦是威武非常。刘尚书和刘晋元刚进门,就被人拉去寒喧了,寒喧的内容无非跟官场有关。叶如不感兴趣,就一个人四处晃荡起来。 进门的时候,她只远远的看了那位伟大的尉迟将军一眼。因为是在自家,所以他只着了身简单的便装。 即便这样,也掩不去他自内而发的霸气。 果然,久在战场上混的,就是不一样。 叶如走出正厅的时候,忘了跟刘晋元打招呼。所以当刘晋元和人寒喧完后,回头就不见了叶如的踪影。 他只得无奈的跟父亲告了个别,出去寻找。 将军府很大,要很快找到一个随处乱跑的人,岂是那么容易的事。何况,这个随意乱跑的人,还迷了路。 望着四周弯弯绕绕的回廊和数不清的屋舍。叶如郁闷的一脚踢在身后的门上,气得早忘了自己身在何处。 门被她一脚踢开。 在安静的院子内,吱呀呀地前后摇晃了几下。 夜晚的空气有些清冷。 吸入口中,喉咙顿时一阵透凉。 叶如郁闷地踢中门板,却不知门内有人。 大概听到了不寻常的响动,门内的人走了出来,冷声问“谁,如此大胆?” 叶如转身。 就对上了双冰冷的寒眸。 她嘴巴张了张,刚想说话,却在目光落到那人脸上时,整个人愣住了。 是他…… 环绕尚书府门前,渭水桥上,那个持弓欲射戏水鸳鸯的贵公子。时隔几日不见,他身上的气息,似乎更加冰冷了。 今日的他,与上次所见不同。只简单着了身宝蓝的便衣。柔顺的黑发,只前面随意的挽了点,其余的全部披在身后。 说不尽的贵气,又有说不尽的傲慢。 那人见到叶如,表情有瞬间的停滞。似乎也很不可思议,会在这样的情况下,再一次见到她。 清冷的夜,叶如一身衣裳火红。 让人看了,心里忍不住的感到一阵暖。 她一身火红,静静站着,火焰般的耀目,想让人不注意都难。 尉迟旭 遥远的天空,没有月亮,只有几点微弱的星光。 他冰冷地打量她。 她无惧地瞪他。 空气很安静,安静到院内原本被风吹得沙沙作响的树叶也忍不住的沉默下来。像是怕打扰他们两人。 “马上离开。” 就在叶如以为,气氛会这么一直沉默下去的时候,那位冰山贵公子冷冷地下了逐客令。 叶如顿时火大。 不是因为他赶她走,而是因为他那副不可一世的态度。 叶如下巴高高的昂起,眼睛斜斜的睨他。嘴里不满的哼了声。一副我就不走,你能把我怎样的撒泼样。 “走,马上走。”他声音更加冰冷的说。 叶如火更大了。 气得胸口一起一伏。 摔声道“我看你是欠抽,爱走不走,是我的事,你管不着。” “什么?”那人双眼没有波澜地眯了眯,脚往前跨一步。 叶如本能地后退一步,防备地盯住他“干吗,想打架,以为我怕你啊?” 说着,自腰间抽下软鞭,用力拉在手里。摆出要跟他拼了的架势。 那人在原地站定,目光冰冷的打量她,静静道“这是我的院子,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可以擅自步入。” 他的院子。 叶如怔了怔后,才恍然意识到,自己现在正在将军府。 而他,居然也是将军府的人么? 难道是尉迟将军三个儿子中的一个。 叶如猜得没错。他正是尉迟将军最小的儿子,也是三个儿子当中最为优秀的。叫尉迟旭。前不久告别师父,回到长安城。路过渭水桥,本想试验一下重金打造的宝弓,效用怎么样。却不想被叶如拦了下来。 尉迟旭自打宣布完自己的地盘后,就没再理叶如,独自进了屋。 叶如一个人站在空寂寂的走廊内,自觉没意思。 就又晃悠着,找到院子出口,走了出去。 她刚走出去。 尉迟旭的门又打开了。 他目光平静地望着叶如走远,然后慢慢的消失在自己视线范围内。 叶如一路气着,走出尉迟旭的院落,来到方荷花池塘。池塘里的荷花开得正盛。因为光线暗,看不清荷花的颜色深浅。只能大约的看见它们在风中摇曳的轮廓。 叶如往塘边的朱亭里,石凳上一坐。脚毫不淑女的翘在一边。 她正打算休息一阵后,继续走。却听不远的方向,有人在喊她。 应该是刘晋元。 因为这世上,也只有刘晋元会喊她表妹。 叶如起身,脚踩到石凳上,往声音的方向眺望。果然,不一会,视线里出现个迷迷蒙蒙的身影。 “这边。”叶如冲他用力招手。 刘晋元不一会,就小跑着,过了来。 他跑到她跟前。 俊美的脸上,有微微的薄汗。 叶如拿手帕给他去擦。当他问起。她去哪了的时候。叶如顿时气得手帕用力在空中一甩,开始抱怨。 “表哥,你不知道,这人有多讨厌。成天冷着张脸,搞得天下所有人都欠了他似的。”叶如说着,从石凳上跳到地面上“他居然是尉迟将军的儿子,父子差别,怎么这么大,真是气死我了。” 刘晋元静静听着,目光轻轻落在她因生气而涨红的脸上。 微微的温笑。 叶如说完后,抬眼望他。 哪知刘晋元却笑着,手按上她的肩,眼神有些悠远道“没想到,才一小会,却发生了这么多事。” 叶如脸上困惑“哪有多少事。” 刘晋元突然有些伤感的拉她入怀。 叶如不解。但因为心疼他,也就没去多问,只手轻轻的回抱住他。 官家的宴席看似气派,其实,确是无聊至极。众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敬酒,互相说恭维话,没有几句是真心的。 叶如埋头喝酒。 刘晋元对这样的场面似乎也不喜欢。只静静坐着,温婉地应着旁人的问话。面前的筷子,却没怎么动。 他手中的泼墨折扇轻轻摇动。 扇得他墨玉般洒落胸前的一簇头发轻轻的飘动。 叶如埋头吃菜。 终于散席后,叶如像是终于解脱似的吐了口气。 那时,刘晋元温婉的目光正好望过来,他唇角微扬,眼中闪过丝了然。 所谓的冤家路窄,大概说的,就是他们这种情况。自打宴席后,叶如已经好几天没出门,就趁着今天天气不错,拉刘晋元到府外走走。 通过渭水桥,走到长安城门市集。市集中心,有戏班筑台唱戏。戏台上唱的是白蛇传。叶如好奇,就拉刘晋元围过去看看。 他们挤进人潮中。 叶如正看得兴致时,无意察觉人群对面,似乎有道特别的目光,正往他们这边望过来。于是她伸长脖子,下意识地去寻找。 结果,就注意到了另一边,也在看戏凑热闹的尉迟旭。 他会在这样拥挤的场合出现,叶如倒是出乎意料。她的印象中,他应该是那种高高在上,完全自我中心的骄子。根本不屑跟普通人抢位置站才是。 但无论怎样,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倒是真的。 叶如斜斜地瞥了眼他后,头就转去戏台了。 刘晋元也很快注意到了他,他轻笑着,冲他礼貌点点头。 他回应。 那时,叶如才知道,他竟然就是刘晋元曾经跟她提过的,尉迟将军三个儿子中,最棒的那一个。 叶如心里却想,武功或许很高,但人品却不怎样。尉迟将军也真是悲哀,最优秀的儿子,居然是这等模样。 不禁开始同情心泛滥起来。 有女彩依 每天都有丫鬟在身边侍候着,叶如的小日子过得有声有色。 叶如身边的丫鬟叫小元,是她住进白色小楼阁后的第二天,刘晋元特地挑给她的。来侍候她之前,她一直在刘晋元房里负责每天的打扫工作。 她做的很认真,桌椅基本每天都能擦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地面也是。 刘晋元看她做事细心,来侍候叶如正好,就把她调了过来。 叶如曾多次细细打量过这个丫头,发现她挺文静的,和自己的性格简直就是鲜明的对比。模样长得也不错,清清爽爽,很清秀的那种。 和刘晋元呆在一起的时候,叶如经常开玩笑地问“这么好的美人在身边,难道你就一点都不心动?” 那时刘晋元会拿折扇或书卷,在她头上敲敲。唇边有轻轻的微笑。目光望着她的时候,会带有温柔的宠爱。 刘晋元的房间离叶如的楼阁不远,只隔了个中院。 叶如经常闲闷的时候,就去敲他的门。 刘晋元的房间,布置得很简单。 一张床,一张书案,一张椅。 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他的房里总是充满书卷味和笔墨香。 叶如每次推门进去,都能闻得清清楚楚。而她每次进去的时候,刘晋元基本上,都靠坐在窗子边看书。 窗子是开着的。 他边看书,边感受风拂动衣袖的微妙,边享受门外,院子里花草飘进的清香。 见叶如来,他会抬起头看看她,然后好看的笑意在唇角缓缓漾开。 窗外,有鸟儿在树梢头悦人的轻歌。 清晨的空气很干净,呼吸起来,清清凉凉的舒心。 灿烂的阳光透过窗子洒进,零零碎碎的,像金子一般闪亮。 刘晋元放下手中的书卷,目光轻轻的落去窗外,飘向白色楼阁的方向。想着,她现在,在做什么。 然后他神思开始恍惚,眼底不自觉地染上抹醉人的心动。 他这样想着的时候,门轰地被推开。 一身火红衣裳的叶如,像朵美丽的玫瑰一样,冲了进来。身上带有清晨暖暖的阳光味道。 她直接冲到他跟前,伸手拉起他,就要往门外走。 刘晋元不解“表妹,匆匆忙忙的,这是要去哪?” 叶如回头看他,抬手在他俊美的脸颊处捏了捏“当然是去买笔墨了,林青明天就正式考试了。这么重要的日子,难道你忘了?” 刘晋元当然没有忘记,就道“府里上好的笔墨,还不够多吗?” 叶如冲他一瞪“让你去就去,哪来这么多话说。是不是不想去,不想去就算,我一个人照样可以去,哼。” 刘晋元已经习惯了她的说话方式和刁蛮。当下只得无奈道歉“表妹,表哥不是这个意思。” 叶如不看他,往外走去。 刘晋元纸扇在手心敲了敲,赶忙跟了上去。 叶如脾气来得快,也去的快。 刘晋元刚跟上来,她就习惯性地搂过他的脖子,带着往院门口走。他们这样走路,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经过的下人们起初不适应,眼睛总会瞪得大大的,呆呆的,可随着日子的渐渐过去,他们也就自动的习惯成自然了。 他们表面上叫叶如为表小姐,其实内地里,早已经把她看成了少夫人。他们成亲,是迟早的事,只剩下时间问题。 天色还早,街上好多铺子都还没开。叶如先拉刘晋元四处走了走,权当是散步。等他们散得差不多了,街道两边的铺子也都开得差不多了。 他们买的,除了笔墨外,还顺带买了些日常生活用品。叶如对古代的科举考试过程不是很熟悉,却也知道,那是相当难熬的,一般要三天三夜才能考完。 所以他们买的日常用品,都是质量较为上好的。 林青原本就有些清瘦,再经过这么多天的日夜努力。他比初见时,更是瘦了一圈。叶如和刘晋元送他进去考场。才转身回府去。 叶如不要府上的笔墨,反而硬要拉刘晋元亲自去买。当然不是嫌钱多没处花。她只是觉得,凡事亲力亲为,才能显出诚意来。 林青和她虽说只是半路认识。可是毕竟也在一起相处了不少时日。哪怕即使是小猫小狗,也会慢慢的产生感情,何况,他还是个生生的大活人呢。 古代科考不易,叶如衷心的希望他能中榜,将来好光耀门楣。 叶如回到尚书府时,就见门外有好多人。他们叽叽喳喳地边议论着什么,边慢慢的散去。其中有好像提到了“卖身葬父葬母……” 叶如听着,立即猜出了个大概。只是有点惋惜,回来的晚了,错过了电视上经常上演的经典一幕。 带着惋惜,和刘晋元一起进了尚书府的朱漆大门。 才进大厅,就见云姨正怜惜地拍着一个女子的手。 见叶如和刘晋元进来。 云姨说明了情况。 这个女子叫彩依,是从苏州和父母一起到长安谈一笔大的生意。结果却在半路上,遇到了抢匪,不但抢走了所有的财物,还连带把她父母都杀了。 她身上没了钱财,又孤苦无依。 可怜父母,无棺入葬,没法,只好在尚书府门外卖身,希望哪位好心人,能够帮忙度过难关。云姨正好今早出门,去城外的庙里上香。回来时,就遇见了她。她见她可怜,心肠一软,就带了回来。 叶如听后,心里一时间真不知道做何感想。很同情她,可是又感觉自己在看电视剧一样。只不过,自己也成了戏里的一员。 这个彩依长得很是漂亮。静静的看去,给人一种超然和轻飘的感觉。 云姨说,叶如身边就小元一个丫头,难免会有照顾不到的地方。于是,就想让彩依今后跟在叶如身边。 多一个人侍候自己,叶如当然没有意见。何况,这彩衣现在也确实挺可怜的。 就这样,叶如便有了两个丫头。 刚开始,叶如还担心她富家出身,干不来活计。却没想,她不但能干,还干得挺利落。大有和小元对着干的架势。 多一个人分担自己的活,小元也很开心。这样,日子很明显的,比往常轻松了很多。 多么纯情的男人啦 林天南不知打哪得知,叶如在长安尚书府的消息。几天后,赶了过来。他到时,天色已是傍晚,夕阳就快隐没进山头。 只余光照亮了周围的天际。 他到时。叶如正在屋内泡花瓣澡。 泡完澡,衣服还没待穿好,就听门外有丫鬟来传话,说是林老爷到了,等着要见表小姐。 叶如起初愣愣的没反映过来。 直到外面传话的丫头离去,再也没了声音,又过了好一会。某女才猛然惊醒,漂亮的眼睛霎时就瞪得大大的。 天,林老爷,不就应该是林堡主,林月如的父亲吗? 他这么突然的出现。 叶如是一点准备也没有。 当即心里想着,要不要先逃,等以后再说。可是转念又想,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世。总是要面对的,那还不如趁早完事。省得以后更加的麻烦。 她这样想着,心里也就不那么紧张了。 加快速度地穿戴好衣裳,她就便赶去了前厅。 她到时,刘晋元,刘晋元的父亲,还有云姨都已经在各自的位置上坐好。 她孤立立的站在大厅中央,顿时有些无措和尴尬。 她偷偷抬头,打量林堡主,林天南,心里想着,林月如毕竟是她女儿,不会对她怎么样,最多也就受点皮肉之苦。 大不了,他想打她的时候,她就跑。反正这种事,真正的林月如也经常性的干过。何况,脚长在自己腿上,路也是要靠自己走的。 “过来。”林天南威严的声音在安静的厅堂内,显得很大。 叶如背脊一挺,头皮微微的发麻。心道,乖乖,这气势,这魄力,跟她现代时的老爹,有的一拼。 叶如抬头冲他咧嘴干笑。 “过来。”林天南冲她扬扬下巴。 叶如顿了顿,转眼看了看一旁正安静坐着的刘晋元和他父母。眼里有求助的目光。 刘晋元冲她安慰一笑。用表情告诉她,没事。 叶如这才放着胆子,脚下慢慢挪了过去。 她慢慢挪了过去。 林天南威严又怒气地望着她。 她走到他跟前,犹豫着开口,想着要不要叫他一声爹。林天南却已经站了起来,怒瞪了她一会后,突然伸手拧住她耳朵。 “我怎么有你这么个刁蛮又不听话的女儿。” 被他这么用力拧着,叶如顿时脸上一阵火烧,实在太丢人了,还很痛。 “明天跟我一起回去。看我不好好的管教你。” 叶如痛得大喊“我不去,我凭什么跟你回去?” “你,看为父今天怎么教训你。”他更用力的拧她。 刘晋元赶紧从位置上站起来,走上前两步,微微欠身道“姨丈,表妹平时虽好动了点。可却也没干出什么坏事,不如就饶了她一次吧,她以后就再也不敢了。” “晋元,你别说话,她就平日里被宠坏了,才会这么目无尊长,现在不好好教训,将来还得了……” 叶如痛得要死,说话就有些急“你哪只眼睛看见我目无尊长了,我自小心地善良,尊老爱幼……” 她话没说话,林天南就气得打断她“你们瞧瞧,这是女儿该对爹说得话吗,真是太不像话了。” 平白替林月如受了这么些皮肉之苦,叶如当下感到很委屈。忙试着用力挣扎了下,耳朵被拧着的地方,加倍地疼痛起来。 她要死不活地喊“死了,死了,我死了……” 白色楼阁内。 “哎,真是要命。”叶如皱眉歪头,耳朵被林天南拧过的地方,对着雕花铜镜照了照。 被拧过的地方红红的一片。 火辣辣的烫。 “来,给表哥看看。”刘晋元伸手固定住她的脑袋。 他不说话还好,他一说话,叶如就生气。 她推开他“都是你,还让我过去,早知道,进门的时候,我就跑了。” 说着,她抬手摸了摸耳朵上红红的一片。 “表妹……”刘晋元走回她身边,眼睛仔细看去。 想来林天南这次真的很生气,不然手不会下得这么重。刘晋元看得又是怜惜,又是心疼。 叶如手又在上面摸了会后,又揉了揉,直到感觉不那么痛了,才放开。 她感觉不那么痛了,手放下。 刘晋元却突然从后面抱住她。 他抱住她,身上带有轻轻的,万分怜惜的味道。 叶如怔了怔。 他修长好看的手指在她腰上慢慢的收紧。 叶如有那么一瞬间险些喘不过气来。腰上被他手指握住的地方,滚烫烫的,像有热浪吹过。 林天南被刘尚书和云姨留在大厅内谈话了。 如果不是他们好说歹说,叫林天南放开她,她估计这会,耳朵就不止火辣和阵痛这么简单了。 刘尚书和云姨找林天南要谈的话是什么,叶如不知道,她此刻也没那个时间和功夫去理会那些。 她眼睛傻傻地瞪大。 窗子口有风灌进。夹带着股淡淡的花草清香。 她眼睛傻傻地瞪大。 因为刘晋元毫无征兆地吻住了她。 他眼睛闭着,长长的睫毛有轻微的颤抖。 俊美的双颊处,有淡淡的红晕。很淡,很淡,云一样的单薄。如果不是靠得很近,再稍微仔细点,根本就看不出来。 风灌进得越来越多,叶如意识也渐渐的清醒。 很快的,刘晋元的唇,离开了她的唇。 叶如意识彻底地清醒。 她望着刘晋元,发现他在微微的紧张。 哎,多么纯情的男人啦,大概,这辈子,是第一次亲吻吧。这样的男人,估计也只有这么个封建的年代,才会有的吧。叶如一时间,心中感慨万千。 “表妹,我……”叶如愣愣地望他,刘晋元紧张地赶紧放开她,深深自责自己冲动的同时,又害怕她生气。 他的手放开后。 叶如立时感觉腰上的重量轻了。 这本该没什么。可不知为何,她心底忽然就有沉重的失落。好像突然有什么东西被掏空了一样的难受。 她好想,他还能像刚才那样,那样紧的抱住她,吻住她!!!再也不放手!!! 哎,某女仰天泪叹,她思想不纯洁啊!!! 天注的,说不定 刘晋元吻了她。 晚上回到自己的楼阁后,叶如双手撑着下巴,坐在窗子口,目光有些失神。因为失神,所以她不知道,她此时的脸蛋红红的。 红红的,红得让人心醉。 屋内的灯光明朗的亮着。 和窗外的黑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彩衣在身后帮忙收拾被褥。 外面的风有些大,吹得院子里的树木哗哗的作响。 她又失了会神后,似乎听到有人在叫她。头就转回了屋子里面,望向已经收拾妥当,在床边站着,静静等候吩咐的彩衣。 彩衣是个很清丽的女子,叶如每次闲着没事的时候,看她忙里忙外的做事,总会有种暴殄天物的罪恶感。 她商家出身,算不上名门。却比任何名门闺秀都要娴雅上几分。甚至有时候,她看她站在院子里给那些美丽的花草浇水时,衣袂随风飘动的样子。就跟仙女一样。美丽极了。叶如都会忍不住在心里叹息,让她当下人,真是大材小用了。 她这样的女子,似乎不应该出现在凡间,而是应该在空谷幽林里。 她特别喜爱花,每次叶如从睡梦中醒来。那时天还没亮,院子里蒙蒙的一片,很安静。但是,每次透过窗户,她总能看见她在花丛中忙碌的清丽身影。 然后,她就会很失神。甚而有些羡慕的望住她。 “表小姐,早点歇着吧。”彩衣说着,态度却不卑不亢。 “你以后,不用来侍候我了。”叶如从神思中回神。 彩衣明显的一愣,不明白“是我做错了什么,表小姐要赶彩衣走?” 叶如从窗子边站起,一身火红的衣裳在这分外安静的夜里,显得格外亮眼“你又要忙着看护院子里的花,又要忙活的,不累么?” “表小姐……”彩衣一愣。 “以后,就专门侍候府里的花园吧。不单单是我院子里的,还有其他院子。” 只是侍候花园里的花,应该不是太重的活。叶如想着,人也坐到了床上。 彩衣点头“谢表小姐。” 打这天以后,府里的下人们经过各处院子时,经常会看见,一个纤纤玉影,不知疲倦地忙碌在芬芳的花丛间。她细心的呵护花卉,珍爱那些花卉,就像珍爱自己的生命一样。 在 穿越仙剑之林月如第4部分阅读 欲望文 穿越仙剑之林月如第5部分阅读 穿越仙剑之林月如 作者:肉书屋 穿越仙剑之林月如第5部分阅读 她的精心照料下,花儿突然就像有了新的灵魂,开得明显比以前盛了很多,好看了很多,也香了很多。 云姨很开心。 刘晋元也很开心,忍不住的对彩衣很是欣赏。 让彩衣去侍候院子里的花园,云姨不反对,只是这样一来,她身边,就少了个侍候的人了。于是,几经挑选,又给她派去了个丫头。 这个丫头叫惠儿,不似小元那般文静,也不似彩衣那么娴雅,她有些好动,很活泼。却心思极为单纯。这点,叶如很喜欢。 她刚到小楼阁,就和叶如熟识了。她特别爱讲话,一下子能讲很多很多。好像叶如不是她的主子,倒更像关系好的朋友。 有了她,叶如难免日子比以前有趣了很多。 没事的时候,经常带着她一起出去走走。她也特别爱玩。每次都会玩得很开心,浑身上下,仿佛有着使不完的精力。 最近几天,刘晋元一直很忙。当今圣上,也不知交给了他什么任务,他基本每天都是早出晚归的。 这样一来,叶如能够见到他的时间就明显的少了很多。 好在,他每天晚上忙完后,都会过来找她。 来找她的时候,他脸上总带着温温的笑,一点疲惫的样子也看不出来。一袭白衫,一把泼墨折扇,整个人清清雅雅的。他折扇一动,袖摆无风自舞。 然后空气中,就有了种轻轻的,很舒心的味道。 叶如见他这样,有好几次微微的怔神。 风轻轻的吹。 天色暗下,西边夕阳只落半片余晖。微微的染红天际。 叶如用完膳后,闲着没事。就蹲在花园旁边看彩衣不轻不慢地修剪枯掉的花枝。她剪得很用心,也很仔细。 剪掉的枯花枝刚刚好,不会多一寸,也不会少一寸。 风轻轻的吹。 好闻的花香飘过。 叶如抬手摸了摸鼻尖。 远处传来惠儿欢快的笑声。 笑声仿似会感染,叶如光是听着,心情就跟着好了很多。她嘴角忍不住的扯了扯,好看的笑,在唇边淡淡的漾开。 彩衣又剪完一根枯掉的花枝后,停了下来,透过花枝的缝隙,望向叶如。 不经意道“少爷真的很喜欢表小姐呢,不管每天怎么忙,都会抽空过来看表小姐。” 她这么说。 叶如没多想,只笑笑,笑得有些不好意思。 彩衣也笑笑。 叶如双手托着下巴蹲在花园旁,一身衣裳火红火红。她静静的蹲在那,跟园子里各色的花融在了一起。 如果不是睁眼细看,还以为是朵娇艳的玫瑰。 彩衣透过花枝细碎的缝隙望她。目光里有道不明的情绪。 她在望她。 叶如双手托着下巴,长长翘翘的睫毛微微扑闪,眼底似有美丽的流光在闪烁。 彩衣再次举起剪刀去修剪花儿的枯枝,却速度明显慢了下来。 “表妹……”一声温婉的叫。 刘晋元不知何时走了过来。一只手轻轻的压在叶如的头上。 叶如抬眼望他。 这时才发现,天空已经完全的暗了下来。之前仅剩的夕阳余晖,也早已消失不见。只留下天空墨蓝,墨蓝的一片。 他今天来得比昨天和前天都要晚。 叶如站起身。 彩衣停下手中的工作,冲刘晋元礼貌招呼“少爷。” 刘晋元微笑着点头,赞道“彩衣姑娘,真是好手艺。” 彩衣回笑,姿态优雅万千“少爷过奖了,不过在家时,闲着无聊,学的点皮毛而已。” 刘晋元点点头,不再看她。目光温温热热地落在了叶如身上。 他和她站在一起。 他比她整整高了一个头。 他一袭白衣似雪,她一袭红衣似火。雪和火明明是不相容的,可是他们站在一起,却是出奇的相配。 也许,他们在一起,是天注的,说不定…… 无奈的晋元 有星,也有月。 繁茂的松树林,清光剑影。 风带动树叶的哗哗声响。 叶如收住脚,停下手中挥舞的剑,拿衣袖在沁满湿汗的额角擦了擦。顺带抬眼望了下,离她不远处,还在照本拼命练剑的刘晋元。 最近几天,他似乎一直这样呢。每天不管多忙,都不会把练功的时间给落下。叶如起初只当他是看书看累了,想活动一下筋骨,好更精神,就没去多想。 可是,连续几天,他几乎都在忙。好不容易晚上的时候,稍微空闲下来,还不好好的休息,却到这林子里来练剑。这是为什么? 叶如不得不怀疑。 清风习习。 叶如舒服地拨了下耳边微微凌乱的碎发。 她不远处,刘晋元收起剑,停了下来休息。 风吹起他雪白的衣衫,吹得他衣衫下袂一扬一扬的。他衣衫一扬一扬,在这分外清幽的夜晚,显得飘然空灵。 叶如走过去,走到他面前。 手背贴去他额上,试了试温度。 有些温,但是不烫。 没有发烧。 叶如头肯定地点了点。 继而又问“又不是赶着去投胎,这么拼命干吗?” 刘晋元微微轻笑,语气顿了顿,答道“只是……突然很感兴趣。” 叶如看着他,明显的不相信。 这样的他,太反常了。 他不太会撒谎,一撒谎,就会表现得有些慌张。 叶如看着他,久久的不语。 刘晋元手在她耳后的头发上顺了顺,爱怜的轻抚“表妹,时间不早了,回去睡吧,我送你。” 叶如顿了顿“好啊。” 刘晋元突然就松了口气。 叶如没有错过他这一瞬间细微的表情变化,嘴上没说什么,心里却变得极度沉重起来。她可以肯定,他有事瞒她。 清幽的夜。 白色的楼阁隐藏在四周繁茂的松树间。树影摇曳间,忽闪忽现。若不细看,还真的难以发现。 叶如在院子门口站定,回身望刘晋元。 刘晋元冲她温温一笑,往楼阁的方向望了眼。有灯火在松树的枝桠间闪亮。 “进去吧。”他说着,手在她肩上按住。 叶如点头,转身离去。 刘晋元目送着她。唇边有轻柔的笑,却在她转身离去后,慢慢的凝固住。之前温婉的目光也跟着渐渐的沉黯下去。 手中的剑在身侧用力紧握,握得他手心都在发痛。他望着她离去的方向,清澈的眼底有哀伤的流光轻转,带有空洞的无奈,还有轻忽的心痛。 叶如转身离开后,并没有直接进去楼阁,而是在门前的一棵粗壮的松树干后藏了起来。她躲在松树后偷看他。 刘晋元在她离去后的哀伤和无奈,一点不少的落入她眼里。 然后叶如就背靠着松树的树干沉默。 久久的沉默。 直到刘晋元走出院门后,她才走出来,目光注视着院门口失神的发呆。 夜很静,很静。 清幽得跟窗外的风一样,带着丝丝微冷。 叶如躺在床上,眼睛睁得大大的,瞪着帐顶睡不着。黑暗中,她眼珠明亮澄澈。她努力想了很久,刘晋元如此伤神的原因。 再把他近来一直过于不寻常的举动一联系。她就略微有了些头绪。这件事,极有可能跟林天南,也就是这个身子主人的父亲有关。 想来,刘尚书和云姨定是把他们的事说了。林天南一生嗜武,把林家堡看得比生命还重要。当初,强逼林月如上擂台比武招亲,不就是希望能替林家堡找个合适的接班人当女婿么。他心里深知刘晋元对林月如的爱慕,却连考虑的机会都没给,就直接把他剔除在候选名单之列。 只因他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如今,他们却意外的走到了一起。 林天南定对刘晋元说了什么。 叶如虽猜不出他具体说了什么,却也大概的知道,跟武学是脱不了关系的。难怪,最近刘晋元不管身心再怎么疲惫,都要凑出时间,坚持习武。 有了这样的认知,叶如顿时一阵心酸。 她从床上坐起,眼睛转而望向了窗外。 窗外树影摇曳。 夜已经很深,月上了中天。 星光明显的暗了不少。 “傻瓜,笨蛋,白痴……”她脚用力在床上一蹬,跟着起身下床。 手脚利落地把衣裳穿好,然后直接推门走了出去。 她走了出去。 没有去别的地方,径自去找刘晋元。 来到刘晋元的门前,他也还没有睡。屋里的火光明朗的亮着。 想来,他和她,一样的睡不着。 她敲门。 门内的人似乎有些吃惊,这个时候,会有人来找他。怔了怔之后,才起身,从靠窗的椅子上站起,走去开门。 门打开。 刘晋元怔怔地望向来人。 叶如也望他。 刘晋元迟疑了很久,才唤声表妹。 叶如抬眼看看他,并没有理他,而是直接拨开他,进了屋。 “表妹……”刘晋元不解。 叶如走进屋内,面对着窗站着。背脊挺直,却赌气地不看他。 见她这样,刘晋元心中更加的疑惑,就有些担心地走过去,手犹豫着在她肩上拍了拍。 她没有反应,依然笔挺地站着。一身衣裳火红,她静静站着,像极了无声燃烧的火焰。 “表妹……”刘晋元无奈地扳过她。想让她面对着自己。 他扳过她。 却在看到她脸后,浑身惊住。 泪水大颗大颗的滑落,从她白皙的脸颊,滑落至美丽的下巴,再是辗转着,落到地上。 “表妹,告诉表哥,发生了什么事?”他声音轻轻的问,眼里有痛极之色。 他担心地望她。 叶如却推开了他,用责备的声音问“你傻吗,我爹要你学武,你就拼命的练,你当武功那么好学的吗。如果真那么好学,我早就是天下第一了,还用得着你来学吗。就你这身板,武功没学成,人就已经倒下了。你有没有脑子?” 刘晋元无话可说。想她已经知道了。 “你知不知道照顾自己?这么大人了,做事还这么没分寸?”说着,说着,叶如竟哭了起来,握紧拳头拼命去打他。 “我讨厌你,我讨厌你。” 刘晋元心疼地抱住她,一手握紧她的腰,一手按住她的头,让她靠在自己怀里。 叶如抑制不住的哭。越哭越凶,很快的,泪水濡湿了刘晋元胸前的衣襟一大片。 他叹息着,眼底有隐隐的泪光“是表哥没用,不能够得到姨丈的认可。惹得表妹伤心了。”、 他这句话过后,叶如就止住不哭了。 只双手紧紧抱住他,声音有些羞涩道“我就是喜欢这样的你。” 然后,刘晋元就笑了。 笑得极其欣慰。忽然觉得,再大的困难,也不是困难了。 只要能够和她在一起,让他付出什么都可以,哪怕是他的命。区区武功,又算得了什么,只要努力,姨丈终有一天,会认可他。 惊现采花贼 林天南会不会认可刘晋元,又会在什么时候认可。叶如不知道,她只知道,她要为刘晋元做点什么。不想看着他每天为了朝中事务繁忙的同时,还要分心来操心自己。 那样的话,她心里会很不安。 所以,第二天一早,叶如就去找林天南,想帮着说说看,能不能暂时先缓解下。那时,天还没亮。有些漆黑。 她到时,敲了好几次门,都没人应。心下奇怪,就直接推了进去。她进去后,发现屋里竟空空的无人。床上的被子也在床头叠得整整齐齐的。下意识伸手去摸了摸,清清凉凉的,没有一丝温度。 他一夜未归么? 叶如张着嘴巴,有些呆愣地站在屋里,床头边。 发现自己很担心他。 就又立刻转身,跑出门,去找云姨问问。虽然这种时候去打扰她,心里会很过意不去,但是她已经顾不了那么多。 林月如是林天南唯一的女儿。而她却霸占了他这唯一女儿的身子。无论如何,她都该去关心他的。再说,她也挺喜欢他的。他面上看着凶,其实内里是挺正义的。 找到云姨的时候。 云姨不但没有怪她吵到自己,反而还细心地拉她在床边坐下,跟她慢慢的说来。 她这才知道,最近长安城内,百姓生活得很不安。因为突然出现了个采花贼,经常的夜探闺房,掠走了不少年轻的美貌女子。 叶如听了,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心道,好雷人的桥段。偏偏这么雷人的桥段,还让她给遇上了。 可能是生活在尚书府里,又有诸多侍卫日夜轮班的当值巡逻。所以叶如到现在都没有察觉到近段时间内,气氛的过分压抑和紧张。 如果不是碰着林天南不在,担心他,来找云姨,恐怕等采花贼落网,她还迷迷糊糊的呢。 不知是实情,还是夸大,云姨把事情描述的绘声绘色。听得叶如都有些坐不住了。心里忍不住想亲自一探究竟。到底这个采花贼有多大的胆和本事。居然如此明目张胆地在天子脚下行恶。 而她父亲林天南应了江湖正义之士的邀请,也忙入了此事的侦办。 后来,云姨又告诉她,圣上很着急,对此事特别的重视。和刘晋元一起商量了好多法子,结果对这个行踪不定的采花贼都没派上多大的用处。 皇家告示贴得长安城满天飞。谁若能缉得此贼,赏黄金一百两。 如此高的巨额,是个人都会心动。 所以叶如就禁不起诱惑,非常地心动了。 虽说生活在尚书府,她不愁吃,也不愁穿。可是吃人家的嘴软,拿人家的手短。又虽然她是刘晋元的表妹,将来也要成亲的。可是将来是将来,现在是现在。 现在她还只是人家的表妹。 不能白吃白住,总应该做些什么的。 正好也尝尝,在这个时代,挣钱的滋味。 她这么想着。其实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日子过得太平静,难免会感到无聊。偶尔来点刺激新鲜的也不错。 就算她打不过,也还有她老爹在后面撑腰。 云姨不知她所想,担心地拿手在她手背上关心地拍了拍,温和道“倒是你,这个时候,千万别出去乱跑。万一半路遇上这歹人,可怎么办?” 叶如笑笑,安慰“没事的,我武功很高的。” “你呀……”云姨嗔她“什么都好,就是性子太好强了。跟你爹一个模样。” 叶如笑笑,没作回答。 在云姨那用过早膳,出来后,抬眼望望天色,叶如才发现,不知不觉中,她和她竟聊了很多。 天空不再黑漆,而是大亮起来。 零碎细密的阳光穿过厚厚的云层,从遥远的高空,洒了下来。落在皮肤上,温温热热的,但是一点都不会让人感到灼,反而很舒服。 心里想着采花贼的事,叶如就突然来了兴致。 脚下跑着,直奔刘晋元的庭院。 经过昨天晚上,刘晋元一夜没睡。 他窗户大开着,任轻柔的风和阳光灌进。自己则坐在书案边,右手执笔写字。他写的字,很隽秀,很清新。人一眼看去,很舒服。而且,叫人看了还忍不住再想看。 字虽隽秀,却也不缺乏男子内在的刚劲。 风轻轻柔柔的灌进,他唇边有好看的笑。 这抹笑,能透进眼底。 然后,他整个人就如沐春风里,心跟着暖暖的。 他的心暖暖的,软软的毫笔尖在纸张空白的位置慢慢的撇下最后一笔。然后目光静静的,温暖的落去了窗外。 门轰地被推开。 叶如跑了进来。 像美丽的火焰一样,跑去他跟前。一手勾住他的脖子,因为心情激动,就想也没想的,很自然地坐在了他腿上。 刘晋元把笔搁去砚上。唇畔美丽的笑意慢慢的就晕染开去。就像晨曦,美丽的露珠在晶莹的阳光下,闪闪耀目般。 “听说,长安城在闹采花贼,你怎么不告诉我,我们一起帮着抓去。”她抱怨地使劲勾住他的脖子。 刘晋元微微侧头,想把脖子从她的胳膊下解救出来。 “外面很危险……” 他还想继续往下说,叶如立即就打断他“哼,怕什么,武林盟主都在这呢,难不成,他还能吃了咱们。” “话是这样没错,可是……”刘晋元还是犹豫。 叶如瞪他。 刘晋元想了想,像是终于想到了个不错的理由,欢喜道“再说了,采花贼一般晚上才出来的,我们白天去找的话……” 他话没完,叶如又打断他“你懂什么,这叫做明察暗访。咱们白天出去,到人群杂乱的地方瞧一瞧,说不准运气好就真的碰上了。又或者说不准能打听出他有可能的动向。” “表妹……”刘晋元无奈。 “还有,你不是希望我爹认可你吗,你若能拿下采花贼,声名大震,他对你总会另眼相看的。也让他知道,文不比武差。” 刘晋元看向她。 眼里有宠爱的笑。 虽然知道,她只是在府里觉得闷了,想找些乐事玩玩。能不能抓到采花贼,他是不知道,不过见她这样兴奋,如她愿,也挺好。 “好吧。”刘晋元点点头。 叶如想站起来。低眼,这才意识到自己正坐在人家腿上。面上不禁发热。 刘晋元抱过她,也亲过她。这样的亲密程度其实算不上什么。可是,却是她第一次这么主动哎。 她面上发热,尴尬的想起身。 刘晋元却放在她肩上的手轻轻按住了她。并淡淡的在她脸上吻下。 叶如一动不动。 他淡淡的在她脸上吻下。 接着,又试探性地吻上她的唇。 他的吻很青涩。 叶如也是生平第一次和男人接吻,所以也显得很青涩。 他试探性的吻她。 她没有拒绝。 然后,他忍不住的,把这个吻缓缓的加深,舌尖青涩的滑入她的贝齿内…… 这一天,风很轻,阳光很美好!!! 晋元番外 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心恋落花…… 我,刘晋元,京城刘尚书之子。出身官邸之家,拥有一切,是人人口中的天之骄子。羡煞了多少人。 可是又有谁知道,我的心一直在流泪,又无限的寂寞。 我自幼与月如表妹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从记事起,我的眼里就只有她。喜欢看她笑,喜欢听她说话。喜欢她围在我身边转来转去的活跃样子。 那时的我,不懂得何为爱,只是单纯的想每天见到她。就会觉得很满足。很心安。 表妹喜欢萤火虫,我就每天夏夜,或和她一起,或独自一人跑去花园里捉来给她。她会很开心地拉着我的手,笑得很可爱。 用软绵绵的声音说“表哥,你真好。” 那时的我,很幸福。 仅仅一句很简单的话,没有太多的夸赞,却能让我回味很久。甚至经常性的失眠一夜。然后我会每晚每晚都期盼萤火虫出现,有时太阳没落山,我就早早的蹲在了花园里傻傻地等。等待的时间很漫长,却充满甜蜜。 那时,表妹会拿她温柔的小手,轻拍我的脸,茫然地问“表哥,你怎么这么傻?” 我开心地笑,是啊,我怎么这么傻。如果傻,能让表妹更喜欢的话,我情愿天天这么傻下去。 只要表妹能开心,让我做什么都可以的。 原以为,我们的欢乐会这样一直的持续下去。可是姨母的突然离去,给整个林家堡染上了层悲哀的阴影。 打那以后,我的月如表妹就变了。姨母死的那天,她出奇的安静。安静得就像个手指轻轻一碰就会碎掉的瓷娃娃。好生可怜。 这样的她,实在叫我心痛极了。让我更痛的是,明知道她心里难过,我却帮不了她。 姨母下葬的那天,她没有哭,一滴眼泪也没有。她只是静静地望着那些送葬的队伍。好多人不解地议论她,为什么不哭。 可是我却知道,她不是不哭,而是心里悲痛得不知道怎么哭。望着这样的她,我多么想把她抱进怀里好好的安慰,想温柔的告诉她,表妹不怕,还有表哥在,表哥会一直陪着你。 可每当触及她那双绝望的空洞眼神后,我就悲凉得没有勇气。这种眼神,对我来说,是极其可怕的。 我不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却隐隐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那种恐惧,刻骨铭心的悲哀。 忘不了,忘不了,姨母下葬过后,她看每一个人都疏离的眼神,包括我。 从那以后,她就再也没拉过我的手,用软绵绵的声音对我说,表哥,你真好!!! 无奈,真的好无奈,表妹,表哥怎样才能让你快乐。 时光飞逝,很快,十年过去。 表妹十八岁了。已经从一个可爱的小女孩,完完全全的脱落成亭亭玉立的少女。我对她的渴望和期待,并没有因为时间的飞逝而淡化。相反的,愈来愈强烈。 已经懂得情为何物的我,如飞蛾扑火般,将所有的爱都给了表妹。虽然心里清楚的明白,表妹的心里并没有我。 可是我仍然还抱着那么点仅存的希望,幻想着有一天,自己的真情能够感动她。她能接受我。 她会打我,会骂我。 我都没有气馁过。也没有生气,如果打我,骂我,她就会快乐,那么我愿意让她打,让她骂。 只要能让我每天都看上她一眼,知道她好不好,就足够。 我爱得如此疯狂。 我一直单纯的以为,付出就能够得到结果。 可是我错了,错得很彻底。有些东西,你不管怎么付出,都不会有结果。例如感情。 我的梦碎在那个少年出现的那天。 李逍遥,一个豪气干云,侠义心肠的男子。在姨丈逼表妹上台比武招亲的那刻起,其实就等于宣判了我的惨败。 我不会武功,更不被姨丈所接受。 那个少年,李逍遥无意上台,打败了表妹。 姨丈宣布招他为林家堡女婿的时候,表妹面上没有说什么,我却不经意瞥见了她眼底,独属于少女见到心上人时的羞涩。 痛…… 无边的痛。 弥漫了我的整颗心。 我顿时被人狠狠的打入冰冻的冷库般,痛得指尖都在发凉。看着她望向那个少年时,眼底时不时流露出的温柔,我心酸,绝望的心酸。 甚而是嫉妒的。 呵呵,晋元啊,晋元,枉你饱读诗书,也还只是个凡人。 嫉妒乃小人之举。 强压下心头的痛,我决然地拜了李逍遥为师。说好听点,是认为自己身上缺点太多,需要一个好的师父好好的教导。 其实,说到底,还不是因为不甘心,就这样放弃。 如果只有习武,才能更近的站在表妹身边,那我就尽心尽力的习武。 看着她跟李公子师父每天打打闹闹的,心里快乐的同时,又很心酸。表妹快乐,我就快乐。可是表妹的快乐,却不是因为我。所以又很心酸。 随着日子的渐渐成熟。 李公子师父和表妹的感情越来越近。那时侯,我心痛,却又突就释然了。既然表妹觉得这才是她想要的。那么我这个做表哥的应当成全才是。 放手,很痛苦。 可是不放手,表妹会不安。 所以,为了表妹能够无拘无束地追求自己的爱,我选择了留书离开…… 不想自己的心在已经决定走的那一刻,听到表妹的挽留,而再此的产生动摇…… 相爱不如相知,与其执着痴念不如化为祝福。不要让你爱的人被你的爱所磨蚀,反过来以你的爱让他得到力量,展翅高飞。假若真的有缘,就算分隔两地,心仍会在一起。真正爱一个人,必定以他的幸福当作是你的幸福,若然有人能比你给予他更大的幸福,你就把他送到那里去。 表妹,表哥爱你,所以,你一定要幸福,否则表哥将会终生不幸…… 武艺惊人 “听说这个采花贼,他会遁地术。被官差重重包围住的时候,哧溜一声,人就钻下面去,不见了……”说书生说着,扇子往下面一指。 立时就有人提出了质疑“真的,假的?” 说书人立即就来了兴致,手中扇子大幅度地在半空挥了下“那是当然,这个消息,来源可是有一定的背景的。” 叶如捧着茶杯喝了口,心道,你就吹吧。 “什么背景?”立马又有人问。 说书生扇子“刷”的一下打开,眯着眼,像模像样地对着自己扇起凤来,问下面众人“知道新科状元,刘晋元不?” 叶如一口茶喷了出来。 眼睛不由得望向了一旁温温雅雅坐着的刘晋元。 大概是感受到了她的目光,他也望了过去。唇角有轻轻的笑,轻得跟风一样,沁着股凉凉的舒意。 “刘晋元,当今圣上的启蒙恩师……” 听到这,叶如忍不住的咳了下。说恩师还差不多,但是启蒙,就免了吧。 “他可不是一般人,有星象占卜师说,他乃文曲星下凡。”说书生这话说得甚是激昂“可谓智慧卓绝,这个消息,就是他传出来的。” 受不了了,受不了了。 叶如一只手无力地搭上刘晋元的肩,刘晋元转过头,婉笑道“表妹,你怎么了?” “我们还是走吧”叶如头趴去他肩上“我心脏受不了。” 刘晋元微微一笑。 走在热闹的大街上,吹了吹外面的凉风。叶如还没有完全从刚才那位说书人的雷人话语缓过来。她一路走,边一路斜睨刘晋元打趣。 “文曲星大人,您知道天上是什么样子的吗?” 刘晋元当然知道,她是在揶揄自己。 手中的折扇轻轻在她脑袋上一敲,唇角有宠爱的笑。 叶如也不计较,一身火红的衣裳,像火红的玫瑰一样,跑去了前面。前面有几人在耍杂,四周围了好多人。 叶如跑过去后,掂起脚尖往里张望。 奈何人群太多人,她掂得再怎么费力,也看不进去。 她卖力地掂着脚尖,往上跳了一下。脚却在落地的时候,被什么东西磕着了,疼得要死。结果就是一个没站稳,身子往前倾去。 撞上了一个人。 她撞上了一个人。 这个人身上有淡淡的桃花清香。 她借着那个人的努力的想站稳自己。 却听头顶,那人声音优美地道“姑娘,你好坏。” 那人说着,身子也跟着转了过来。 叶如怔了下,抬眼往他望去,对上了一双分外勾魂又魅惑的桃花眼。 “姑娘,你撞得在下心都慌了。”那人说着,手指有些轻佻地挑起叶如美丽的下巴,仔细端详起来。 叶如先是愣了愣。才反映过来,她……当众被人调戏了。 她用力推开他,眼睛快要冒火的瞪大“找死。” “姑娘,怎么这么凶呢?”那人诱人的笑“在下可是对姑娘一见倾心呢。” 今天阳光很好,空气也有些许的温热。可叶如却生生打了个冷噤。她有些受不了地望他,生平第一次遇上这么个风马蚤不逊女子的男人。 等等,她突然想到了什么。目光不禁盯住他。 他一身黑色衣衫,长发只前面挽起了点,其余的,长长的在背后披下,耳边还垂下了两缕。肤色白皙,薄唇轻抿。只是那么静静站着,也有股说不出的飘忽之美。 勾魂的桃花眼,眉宇间自然而发的轻佻和风流……莫不,就是传说中的采花贼…… 叶如眼睛一瞪,腰间红色软鞭一抽,叱问“说,你是不是采花贼?” 她问得这么直接,那人不但没有生气,反而笑得更加韵色,十分苦恼的轻道“姑娘,在下长得这么俊,天下间,不知有多少女子等着倒贴呢,哪用得着采啊?” 叶如眼睛瞪得更大。 那人指尖在右耳边,将垂下的那缕发妖娆一挑,说不尽的妩媚,勾魂的桃花眼斜斜地睨向叶如,笑问“姑娘,莫不是吃醋了。在下敢保证,只要姑娘跟了在下,在下一定今生只爱姑娘一人。” 叶如浑身寒毛直竖。 柳眉轻扭。 那人往前一步,伸出手,待要触碰她的脸颊。 叶如何等受过这种侮辱,当即脚下腾空后跃,手中的红色软鞭跟着凌厉地挥舞出来。 那人望着她,手上却没有动作,只是诱人的笑。 刘晋元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快步赶来时,就见叶如正和一个俊美的男人紧张的对峙着。美丽的阳光沐浴下,叶如好看的脸蛋涨得红红的,眼睛瞪得大大的。 刘晋元跑到叶如旁边,担心地唤了声“表妹。” 叶如转眼看他,他清秀的额上有细密的汗珠。 “这个人一定就是采花贼。”她冲对面那人摇手一直“我在这边拖住他,你快去报官,抓了他,一百两黄金就是我们的了。” 被当成采花贼的男子风流一笑。目光漫不经心地往刘晋元瞥了眼。 刘晋元“啊”了声,慌忙拉了拉叶如,小声问“表妹,你确定,他就是咱们要抓的采花贼?” 叶如哼声道“这还用确定吗,你看他,长得人模花样的,一看就不是好人。总之,先逮了再说。” “可是……”刘晋元犹豫“万一抓错了,可怎办?” 叶如生气了“让你报,你就报,罗嗦什么。你以为没有你,我就抓不住他吗,啊?” “表妹,表哥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担心……”刘晋元解释。 “担心什么,我不管你是什么意思,要么闪到一边,要么赶快去报官。”叶如打断他,过后,双眼紧紧盯住对面的人,深怕他突然出手,来个措手不及。 “好,好,表妹,你小心点,表哥这就去报官。”刘晋元终究还是不放心,想着不管对方是不是采花贼,报了,总比林月如受伤的好。如果是,逮着了自然好,如果不是,圣上也不会冤枉他。 刘晋元抬脚就要往衙门里走。 却这时,那人吃吃的笑起来。 他们同时有些疑惑地望他。 那人再次看了看叶如,身子忽地一闪,就原地消失了。 叶如大惊。 手中的鞭子还来不及防备,就觉腰上一紧,有什么东西握了上来。紧接着,背后有个人贴了上来。 叶如身子僵住,头下意识地低了低,往腰上看去。 她腰上,正搭着只美丽的手。而手的主人,此刻正十分妖娆地看着她,一双桃花眼充满了玩味的笑意。 “丫头,今天晚上,我去找你。”那人说着,身形又是一闪,变成了鬼魅的黑影,飞快地跃上房梁,又飞快地不见。 他飞快地不见。 叶如呆呆的好久,才反应过来。心道,好惊人的速度。怪不得,朝廷迟迟抓不住他。只怕他的武功,比林天南还要高上几分。 叶如呆呆的,刘晋元此刻也是呆呆的…… 难熬的一晚 叶如身子僵住,头下意识地低了低,往腰上看去。 她腰上,正搭着只美丽的手。而手的主人,此刻正十分妖娆地看着她,一双桃花眼充满了玩味的笑意。 “丫头,今天晚上,我去找你。”那人说着,身形又是一闪,变成了鬼魅的黑影,飞快地跃上房梁,又飞快地不见。 他飞快地不见。 叶如呆呆的好久,才反应过来。心道,好惊人的速度。怪不得,朝廷迟迟抓不住他。只怕他的武功,比林天南还要高上几分。 叶如呆呆的,刘晋元此刻也是呆呆的…… 他说他今天晚上会来找她。叶如并没有放在心上,想他一来,不知道她住哪里。二来,不知道又跑哪去风流了,估计不会把她放在心上惦记着。 她不在意,并不等于刘晋元不在意。 他很在意。 他努力劝叶如一定要小心点。回到府里后,慌忙的布置人手,在院子四周比较隐蔽的地方埋伏起来。搞得跟兵临城下似的。看得叶如直翻白眼外加十分之无语。 白色楼阁的窗外,一眼望去,尽是郁郁葱葱的茂林。叶如无聊地把红色软鞭捏在手里玩,刘晋元在她身后不停的劝说。 “表妹,要不,我去将今天的事,告诉姨丈。他老人家好歹也是南武林盟主,光是名号,就能压压他。” 叶如转眼瞪他“你去找他,不是摆明着,给自己难堪吗。再说了,他又没来,你急个什么劲。” “表妹……”刘晋元甚是无奈“你就不能听表哥一次吗?” 叶如转过身去,往窗子边的椅子里坐下。唇角忽然绽开抹恶趣味的笑来。 “表妹……”刘晋元手指在她肩上按住。 “其实……”叶如声音慢了下来“我还挺希望他来找我的。” 刘晋元先是茫茫然,认真思想了会后,做出乍然恍悟的样子道“表妹,你的意思是,趁机设下陷阱抓住他。” 叶如切声道“谁说我要抓他?” 刘晋元这下真是糊涂了。 叶如转身,在他笨笨的脸上用力一拍“我不但不抓他,还很欢迎他。” 刘晋元看她。 叶如脸凑近他,带有恶趣味的笑“谁叫他长得那么俊呢……” 刘晋元看她脸上带有调皮的笑。手中的扇子,忍不住的就“刷”地一下张开,搅得周围一小片空气,迅速的跟着流转起来。 他看着她,俊美的脸上有轻柔的笑,却一句话也不说。 这回,茫茫然的,变成叶如了。 刘晋元手中的扇子又扇了会后,终于摇头轻笑,眉宇间有隐约不住的清逸“表妹啊,表妹……” 他越是这样,叶如就越加的茫然。 刘晋元按在她肩上的手,慢慢的顺着她胳膊往下。 叶如睁眼看他。 他的手顺着她胳膊慢慢的往下,一直滑到她腰上才停住,改为轻轻的握住。 叶如“……” 他轻轻的握住,忽然手腕一用力,叶如就没有防备地被他带入了怀里。 “表妹……”刘晋元温温静静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表哥已经很吃醋了,不要在折磨表哥了。” 叶如脸刷的一下,就红了。 带着滚烫滚烫的热度。 她脸贴着他胸口,拳头在他后背,没怎么用力的捶了下,羞羞涩涩的,有些生气“谁稀罕。” 刘晋元轻轻笑。 握在她腰上的手,忍不住的更加用力。把她紧紧带在怀里。紧得叶如快要喘不过气来。 “表哥难不难堪,没有关系,只要表妹平安。” 叶如脸紧紧的贴在他胸口上,鼻间嗅着他身上轻轻的,有些恬的书香味。心里忍不住的就开始泛酸,同时也暖暖的。 “傻瓜……”她笑着,头更深的埋进他胸口。 一直到夜半,白天遇见的那个桃花男,也没有来。而死赖着不愿走的刘晋元,则早早的被她推出门外,让他睡觉去了。 这些日子,他忙里忙外,又要抽空努力的练功,已经很累。她不想他,因为自己,再多的伤神和劳心。 她把他推了出去。却不知,刘晋元回去自己的房间后,迟迟都没有睡。 屋内有灯,他借着灯光看书。看了半天,一个字也没能看进去。脑袋里浮现的,全是林月如,或怒,或笑,或调皮的画面。 然后他万分无奈,又幸福地起身,双手趴到窗子上。轻抿的唇畔,有极为轻盈的笑。目光不自禁地,温温的望向了白色楼阁的方向。 忽然,很想见她…… 一眼就够。 睡梦中。 叶如迷迷糊糊地感觉到,脸上有什么东西在不停地挠。 酥酥麻麻,痒丝丝的。 她忍不 穿越仙剑之林月如第5部分阅读 欲望文 穿越仙剑之林月如第6部分阅读 穿越仙剑之林月如 作者:肉书屋 穿越仙剑之林月如第6部分阅读 住伸手去抓。 没有抓住。 那东西又在脸的另一边挠起来。 她微怒。愤愤的睁开眼,屋内的灯光荧荧的亮着。很安静,却什么也没有。 灯还亮着。并不是她习惯睡觉的时候,也掌着灯。而是刘晋元在被她好不容易推出门外后,千叮万嘱,吩咐下来的。说是以防万一。叶如却想,若那个桃花男真的在夜里闯进来,光一盏罩灯又有何用。 不过为了叫他放心,她还是答应了下来。 窗外,星光已经渐渐暗去。只月亮微弱的亮光照耀在地面上。 风有些大,吹得院子里的树枝乱摇。 风清冷的灌入。 叶如从床上下来,取过床头挂着的外套,披在肩上,脚下随意蹭了双鞋。走去窗子边,想把窗户关上。然后,再回床上继续睡。 她双手拉上窗棂,窗子就要关上。 目光却不经意的瞥见,楼下,正前面的一棵茂盛的松树下,似乎有人。 她定眼望去。 借着微弱的月光,发现却是刘晋元。 他一袭白衫,衣袂轻风飘动。墨玉的长发,有一小簇滑过耳际,落在胸前。目光此时此刻,正呆呆地望着她的楼阁。他静静的站在那,真是说不尽的灵动和出尘。 叶如望着望着,神色有些怔怔的。 直到一阵冷风把她吹醒,她才恍悟过来,嘴里哼了句“白痴,大晚上的,不睡觉,站在树底下乘凉啊。” 这样说着,她背过身去,脸却不自然的红了。 有幸福的热浪,往她滚来。 然后,她整个人,就被幸福满满的包围住了一样。 那就成亲吧 华茂的松树。 风吹动郁葱的树叶沙沙作响。 院中飘着淡淡的薄雾。 叶如一身火红,静静的站在刘晋元面前。头微仰着望他。月光如水花,从松树枝桠的缝隙洒落。晶晶莹莹的,有种迷蒙的美。 叶如望他,眼底有水雾。她绝美的容颜,透着抹窒息的惊心和动魄。 刘晋元声线暗凝“表妹……” “你……”叶如动了动唇,声音有些硬噎,后面的话卡在喉间,一时间竟怎么也吐不出来。 她说不出话。 刘晋元竟也突然哑了,只低头,目光温热地看着她。 叶如被他看得不好意思,头慢慢的低了下去。 微弱的月光,像极了流水。 白色楼阁,高高的屋檐上,姿势优雅地坐着个人。这人正手撑下巴,目光带着丝玩味的笑意望着松树下久久站立的两人。 一阵风吹。 他抬手,妖娆地挑了挑耳际垂下的一缕青丝,勾人的桃花眼流光溢彩。 “原来如此。”他轻轻说了句,身影迅速地化作一团黑影,只眨眼间,便从屋顶消失了。 叶如的头始终低着,却不知她此时的娇羞,落在任何男人眼里,都是多么的魅惑与动人。而刘晋元是男人。所以他此时面上平静,内心却早已翻江倒海。他有一种倾尽全力,狠狠抱住她的冲动。 月光静静的洒落。 刘晋元终于按捺不住的,声音沉醉地唤了声“表妹。” 然后。手臂用力的把她圈进了怀里,紧紧的抱住,让她只属于他一个人。 “表妹,我们……”刘晋元顿了顿,再说“成亲吧……” 叶如愣住!!! 成亲。她虽然也曾想过。可是却没想过这么早。她本来打算再过两年的。她知道,按古代年龄算,她是该成亲了。像她这样大的女孩,已经好多都有几个小孩了。 赵灵儿现在不就怀孕了么? 可是,一想到,她自己……叶如就有点汗颜…… 刘晋元是个很温婉,又很细心的男人。叶如听完他说话后愣愣的反应,并没有能够逃出他的感知。 她在犹豫。 他的心被狠狠刺痛了。 “我……表哥只是开玩笑的……”他紧张的改口。 叶如轻轻推开了他。抬眼望着他夜色中分外俊美的脸,澄澈清明的双眼。他眼底有浓浓的忧伤。虽然他努力微笑,想极力掩饰掉。但是,似乎不太成功。 因为叶如清楚的看见了,也感受到了。 他的心被狠狠刺痛。 她也跟着痛起来。 好吧。叶如耸耸肩,如果他就这么想成亲。那就成吧,她是无所谓的。早点当上少夫人,也是不错的。 也算尚书府的半个女主人了。以后日常开销,可以花得理所当然了。 “你去跟……我爹说,还是我说?”叶如脸红的问。 “什么?”刘晋元愣愣的,没太反应过来。 叶如生气地瞪他“你……可以去死了……” 说完,双手用力推开了刘晋元。 她推人的力气很大,刘晋元又没防,就一下子被她推得背部撞在了身后不远的松树干上。 撞得他微微的疼。 “表妹……”刘晋元反手去后面,够着揉了揉。 叶如生气的推完他后,本来是想转身就走的。可是走出两步后,听到他极其痛苦的呻吟,不像是装的。就终究没忍心丢下他,还是转了回去。走到松树下,用力拉起他,两手把他背转过来,面对着自己。在他揉过的地方,又轻轻用力揉了两下。 “还疼不疼了?”她问。 刘晋元没做声。 叶如担心他是痛得说不出话。就又把他转了过来,正面朝着自己。 她把他转过来。 他脸上有温婉的笑,还带着点得意。 叶如气得牙痒。刚想出手再推他一次。 却见他突然低头吻住了她。双手用力的钳制住她的胳膊。让她动也动不了。 叶如瞪他,从来不知道,他力气居然这么大。 他吻住她,吻得很投入。 已经由初时的青涩,渐渐的成熟起来。他的舌灵活地翘开她的贝齿,毫不犹豫地滑了进去,在她香甜的口里,贪婪的索取。 风微冷的吹。 他的手臂坚固有力,他的吻深情缠绵,他的身子渐渐的滚烫…… 叶如终究承受不住的,整个人瘫软了,软绵绵的倒进他的怀中。 “这种事,当然我去说……” 叶如本来以为林天南就算不同意,也只会板起脸来和她冷战而已。可没想到,第二天刘晋元刚提完。林天南就想也不想的,挥手拒绝。并还扬言要再办一场比武招亲。 叶如气得跟他吵。 两人的脾气一样的火爆,一旦碰撞起来,比春节的爆竹还要闹腾。 “你什么时候才能为爹爹想想,林家堡辛辛苦苦打下的基业,不能交给一个文弱书生来掌管。” 叶如侧身坐在床边,双手捂住耳朵不想听。 她当然知道,林家堡在这位林堡主眼中的分量。她也惭愧穿越之后,霸占了他女儿的肉身。可是,她不能因为惭愧,就放弃自己的未来。 再说了刘晋元这些日子以来,不是一直在努力么,武功也大有长进。实在不行,她也可以接手的。她相信,只要有个好的师傅,每天从旁指教。假以时日,她也能像林天南一般的厉害。 “你爱听也听,不听也得听。” 林天南气冲冲的说完后,转身就要往门外走。 叶如转过身,望着他的背影喊“反正,我就是要和表哥成亲,至于林家堡,你要么选择交给我,我现在武功虽然不怎样,但练起来,说不准比你还厉害。” “你一个女儿家懂什么?”林天南听到她这句后,立马转过身来瞪她“看来,不给你找个武功高的男人,是管不住你的。” 叶如也瞪他“好,你找,你找来,我就下砒霜把他毒死,然后直接废掉,让他下辈子,都不能当男人。” 林天南的脸是彻底的黑了,手颤抖的指住她“你……你一个未出阁的女儿家,竟然说出如此荒唐的话来,看我今天怎么教训你。” 说着,就举起手掌往叶如拍去。 叶如慌忙闪躲,一下子从床边跳下,逮着柜子,就高高的纵了上去。 林天南怒极,正要也跳上去打她。却听门外有人来报,说是羞月公子到了,人现在大厅外等候。 林天南顿手。 又愤愤瞪了眼叶如,才拂袖离去。 彩衣的担忧 叶如今天的心情本该是很压抑的。 可是中午被叫去偏厅用饭的时候,意外的遇到了个人。 羞月公子。 就是在林天南想出手教训她的关键时刻,忽然来到,间接救了她一次的羞月公子。 刚进门,抬头碰见的时候,她简直吃惊得说不出话来。那个所谓的羞月公子,不是别人,正是那天在大街上,抢着想看戏时,不小心撞到的妖孽桃花男。 也就是叶如口中一直认定的采花贼。 她吃惊得说不出话来,在餐桌边呆愣近好一会后,才受到极大刺激般地反映过来,手有些不敢相信地指住他喊“采花贼……” 羞月公子妖娆地冲她轻笑,手指顺带妖娆地挑了下耳边垂下的青丝。 叶如悚。 林天南当即不悦的斥道“休得无礼,什么采花贼,羞月公子乃……” 说到这。林天南突然就不说了。转而朝桃花男拱了拱手“如儿刁蛮惯了,还请公子见谅。” 叶如一听。立马猜出此人必是大有来头。能让林天南这般以礼相待的,问世间还能有几人。 “还不快坐下,杵在那干吗?”叶如迟迟站着不动,林天南瞪她。 叶如气鼓起脸来。 刘尚书微微一笑“如儿,今天有客人在呢,别让人看笑话。” “是啊,表妹。”刘晋元,站起来,拉拉她胳膊,凑到她耳边小声道“看在姨丈和爹的份上,以前的事,就不要再计较了。” “好啊。”叶如纤手一挥,回答得很干脆。 然后手臂格开刘晋元,绕进去,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去。她的位置安排在了刘晋元和那位羞月公子的中间。 她坐下后,没有先动筷子,而是端起茶来喝。 这时,刘晋元举起酒杯,对桃花男说“刘某敬羞月公子一杯。” 叶如立即喷了。 刚进门时,因为只看他一眼就蒙了。确没去在意他的名字。现在静下来一听,当即有些承受不住。 她转头看他,手在他肩上拍了拍,笑得很得瑟“羞月,羞月,当真是闭月羞花啊。” 她这样一说。 餐桌上原本有些欢腾的气氛瞬间凝滞下来。 刘晋元杯子尴尬的举在手中,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他瞥眼看了看叶如,心里颇感无奈,却又忍不下来,说些责备的话。 羞月,羞月。一个男人起了这么个富有女人味的名字,本就不是什么值得欢喜的事。可如今又被说成闭月羞花之色,想来,心里肯定不会舒服。 林天南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打从桌上气氛开始变得诡异时,就已经迅速地观察了下羞月公子的脸色。面上边怒瞪叶如的同时,边在心里思量着,该怎样扭转这压抑的局面。 他起身,颇有霸主风范地再次拱了拱手。 却这时,羞月公子轻松一笑。 手伸去叶如的脸上轻弹了一下“姑娘过奖了,姑娘才是闭月羞花,在下实在惭愧。” 叶如看看他。突然有些懊恼刚才说话,不经思考。心想,他天生就这模样,又不是他心甘情愿的。 而她却…… 她懊恼地想咬断自己的舌头。 可羞月的下句话,立即让她险些暴跳如雷。 “姑娘的肤色柔滑,摸起来很舒服呢。自打昨天晚上,有幸尝试一次后,在下就再也不能忘怀。” 叶如眼睛瞪大。 桌上气氛再度诡异,众人面面相觑。连一向稳重的林天南都愣着了。 “你再胡说,小心我割了你的舌头。”叶如怒。 羞月笑容轻浅妖娆,眼里先是闪过迷茫,后是一阵了然“在下差点忘了,姑娘当时已经在,在下身边睡着了。” “你……” 他简直越说越黑,语气又这么暧昧。明明没有的事,她和他心里都清楚,可是外人听去,会怎么想。 气死她了。 “羞月公子,事关表妹名节,话不能随意乱讲。”刘晋元终于忍不住出声道。气质温文尔雅,音质淳厚,态度不卑不亢。 羞月看看他,唇角笑意还在。 只是神色有略微的闪烁,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再转眼看看叶如气得涨红的小脸,一副他再说下去,就要跟他拼命的样子。 淡淡的点了下头。 目光从叶如身上收回,浅浅的滑过他美好的指肚。回想起昨天晚上,依照约定,跃入她房门。本想好好吓唬吓唬她的。 可是在瞥见她安恬的睡颜后,就怎么也没忍心。于是只挠了她的脸逗逗她。 目光浅浅的从指肚滑过,他唇边的笑渐渐的暗了下去。 “大家都吃饭吧。”刘尚书招呼。 “是啊。”林天南附和,目光不经意的扫过刘晋元。不自主的头点了点。再仔细回想叶如先前说过的话。 他第一次怀疑,自己是不是错了。 刘晋元是不会武功,却是文科状元。在文学造诣上,不失为翘楚。他近来,也确实在拼命的练武,长进了不少。 刚才,面对羞月时,淡定从容的态度,轻若掠风,却透着股说不尽的魄力。 也许,他才是月如的最佳归宿!!! 可是,一想到林家堡…… 后来,叶如偷偷的知道。取羞月这样的名字,并不是他本意。而是当今圣上御赐的。他是圣上身边最得力的暗卫。很少在江湖上出入。因此他武功很厉害,却没有多少人知道。好在他生性随意,对这些身外之物,根本就不在意。皇上赐什么名,他也丝毫的不在意。 他此次出宫现身。乃是受了御旨,协助捉拿采花贼。 不能怪叶如思想腐,而是只要一想到他那妖娆的模样,就会忍不住的怀疑,当今圣上和这个羞月是不是那种关系。 当然皇上是攻,羞月是受。 于是,叶如多次好奇地问刘晋元,皇帝有没有妃子,有多少?想确认一下,自己的想法对不对。搞得刘晋元严重怀疑,她是专门管理皇家户口的。 所谓的采花贼,其实是城外远郊的一座山上,洞窟里的虎妖。那些突然失踪的少女们,也都是被掠去后,用于修炼用的。 虎妖通过吸取少女们的阴血来修行。导致被抓进去的,没有一个生还。而这天,羞月公子来,主要目的,就是和林天南商讨一下,对付妖怪的方法。 他破坏女儿的名节,林天南心里虽有不快,却也不好说什么。一来,他知道,他本性就如此,并无恶意。二来,他虽是暗卫,却怎么说,也是皇上身边较为贴近的人。能和平相处下去,当然最好。 下午,用完膳后。 几人去了刘尚书的书房,一同商量。刘晋元也过了去。 叶如只好一人回自己的楼阁。路过花园时,她看到彩衣正提着水壶给花儿洒水。她先把水喷在自己手心,然后才把水慢慢的洒出去。 此时的太阳正热。 叶如一身,红衣如火。不禁感觉更热了。 她拿手在额头遮住,挡去一部分阳光。眼睛望向花园里,嘴角带笑的彩衣。多天没见,她似乎更飘忽了。 是的,多天没见。 叶如依稀记得上一次见到她,还是在十几天前。 她给花儿洒水,洒得很入神。入神到叶如走到她身后时,都还没有发现。 叶如在她身后在了好一会儿,园中飘着花儿浓郁的清香。叶如吸吸鼻子,随手扯过朵大大的牡丹花在手中把玩。 花枝颤动。 彩衣终于发现了她。 她转过身来,对她笑。 叶如也对她笑。 “表小姐,外面热,去屋里吧。”彩衣说。 叶如摇摇头“你不也是站在外面么?” “可是,我跟表小姐不一样啊。” 叶如感兴趣的问“怎么不一样了?” “哦”彩衣顿了顿,才又接着说“表小姐是主,彩衣是仆。” 叶如松开手里扯着的牡丹。牡丹在青翠的枝头晃了晃。她确实想回屋了,外面太热。只是…… 临走前,她抬头又望了望彩衣道“没有人生来,就该是仆,我倒觉得彩衣更像主。” 彩衣愣愣地望她。 她转身离开。 彩衣还是愣愣的,她背影越走越远。她眼里忽就充满担忧。 只剩下几天的时间了…… 晋元好为难 此次除妖工程浩大。 全长安,几乎所有武功顶尖人物,全部出动了。雄雄气焰,简直比武林大会还要热闹上几分。叶如也想跟去看看,心想,说不准关键时刻,还能露上两手。可是林天南第一个就站出来反对,说怕她跟去,会给众位英雄添麻烦。还不如好好呆在尚书府内,静等消息。 叶如嘴角抽动。 好吧,她好心一片,结果被人当成了驴肝肺。那就不能怪她了。 当她问及,去的人,名单时。林天南说的,她一个也不认识。 她原本以为,这么轰动的大事。尉迟将军,一直看中的小儿子尉迟旭一定会到场的。可却没有。 问刘晋元才知道,他早在半个月前,也就是他祖母刚完寿不久,就回谷去,向师父回复去了。 等消息的时间是极其漫长的。 林天南武艺高强,身后又跟了许多武林豪杰。叶如还是很担心。因为他们要除的,可不是一个普通的通缉要犯,而是只真真实实的妖怪啊。 呆在白色的楼阁内,她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刘晋元知道她担心。 其实他也很担心。 就手按在她的肩安慰“表妹,姨丈武艺高深,你就不用替他担心了。” 他安慰了,等于没用。 叶如端坐在窗台上,眼睛望着窗外。院子内,花园小路,彩衣一身轻纱,正一刻不停地忙着照看花朵。 她望着望着,慢慢的出神。 最近,不论白天还是黑夜,只要她一站在窗子前,就能看见她隐在花海中忙碌的身影呢。叶如感到很奇怪。 彩衣是个勤奋的女子。叶如是知道的,以前,她也在很努力的照顾花。可是最近,是不是太过频繁了。 “她真是个不同寻常的女子。”刘晋元的身影在她后面忽然响起。 跟着脸上有清爽的风吹来。 他手中的扇子正不轻不慢的扇着,有种漫不经心,潇潇洒洒的味道。 叶如从神思中回过神来,两眼睁得大大的,冲他一瞪“怎么,看上她了,那就去找她啊,美人在前,风景如画,辜负了可不好。” 刘晋元没有拿扇子的手,稍稍用力的握住她的肩头。 微微一笑。 眼中很快的划过丝了然。 “世上其他女子多美,我是不知道,可表妹在表哥心里,却是最美的。”刘晋元清秀的眸光静静凝望她。 叶如胳膊在他身上撞了下。 “你什么时候学人家油嘴滑舌了?” 刘晋元温温笑,手握在她肩头上。手心带有丝丝烫热。叶如手脚忍不住的就要发软。身子半依进他怀里。 “表哥不是油嘴滑舌,表哥说的全是真心话。在表哥心里,全天下的女子加起来,也比不上我的好表妹。” 这话很受用。 叶如身子往他怀里依了依。 忍不住的在他唇角啄了口。 之前,她跟林天南说,要和刘晋元成亲。只是因为不想看到他眼中的失望,自己完全是无所谓的。 可是现在,她却有些迫不及待了。 叶如黑线!!! 天,她才十八岁,居然迫不及待的想嫁人了,真是丢尽了现代人的脸啦…… 都怪刘晋元,没事说这么动情的话干吗? 叶如有些恨恨的想。 手指忍不住在刘晋元的腰上,隔着雪白的衣衫,用力掐了下。 感受到腰部传来的轻微刺痛。刘晋元本能的伸手去抓,叶如刚想抽手,却被他迎上抓住了,现场逮了个正着。 可是刘晋元没有哪怕一点点责怪她的意思。相反的,紧握住她的手,在自己的手心。然后又压在了自己的腰上。 她掐得他有些痛。 可是他却心里涨涨的,好心慌,好意乱…… 甚而手指抚上她的脸时,都还带着颤抖。 他凝视她。 眼中有不解,目光温柔如水。 为什么,为什么,她可以那么轻易的,轻易的叫他心慌意乱,叫他心痛如绞…… 阳光灿烂,从窗口透进,照耀在两人紧紧相拥的身上。 他们衣裳渐渐的发烫。 气氛就陡然变得很暧昧,空气中流动着某种幸福滋润的东西。 叶如脸红如霞。 刘晋元忽然推开了她。 叶如茫然地看他。 他俊美的脸上有晶莹的汗珠,好像很累的样子,呼吸都有些凌乱。 叶如担心地看他,以为他不舒服。就走过去,掂起脚尖,伸手在他额上,用手背探了探温度。哪知刘晋元却像撞着了鬼一样,敏感的躲了开去。 叶如就更担心了“你没事吧,要不要到床上休息一下?” 叶如真的,只单纯的想他在床上休息一下。说不定,是因为站的时间长了,累了。过一会就好了。 哪知刘晋元看了看床后,连忙摆手道“表……表哥先回屋了,表妹你……好好休息。” 说完,就想走。 叶如不让,一把抓住了他,追问“你好端端的干吗要走,屋里有鬼吗?” 刘晋元慌慌忙忙的。 开口要说却又说不出的样子。 叶如拉住他,目光落在他脸上疑惑不定。 终于,刘晋元不得不,慢慢吞吞的开口“表哥惭愧,表哥怕……一时……对表妹有……非分之想……” 叶如惊得张大嘴巴。 无风凌乱!!! 他脸好红,好烫。 门哐啷响后。 刘晋元逃命一样的,走出了房门。 叶如神志稍微清醒了点,可嘴巴还是微微的张着。 刘晋元刚才说什么了? 怕对她有……非分之想…… 天,叶如脸本来就很红,现在简直就是比锅里刚刚煮熟的龙虾还要红,并且烫烫的,从脸颊一直滚烫到脚底。 鞋子一甩,她趴去了床上,头蒙在被窝里。一时间,只觉心头荡漾,甜甜的,腻腻的,整个人就像浸入了蜜罐一样。 晚上的时候,林天南才回来。同回来的,还有几个人。都是白天一起去山洞除妖的。他们身上,都有或多或少的伤口。 羞月回来后,稍微收拾了下,就去皇帝身边回禀去了。 林天南受伤的最重,伤口也最多。 估计进入洞窟的时候,打了头阵。 叶如听到消息后,就匆匆忙忙的跑出楼阁,去了林天南的房间。她到的时候,里面已经站满了人。 刘尚书,云姨和刘晋元都在。还有好些不认识的武林人士。 他们正一脸关切地看着他。 林天南靠着软垫,半躺在床上,有大夫坐在床边,给他包扎伤口。 叶如也跑到床边看。声音不无关心地问“怎样,严不严重,妖怪杀死了吗?” 她一连问了三个问题。 林天南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的看着她。 叶如不解。 林天南看着她,平静的脸上微微的温和下来“这是如儿第一次关心为父呢。” 他这话完后。 屋里众人皆都笑了笑。 林天南这才反映过来,自己一时激动,就说了些动情话出来。面上不禁有些尴尬。他尴尬地抬起头,尴尬地面向众人,尴尬地说道“大家都回去吧,老夫没事。” 众人看看他,见他确实已无大碍,就都纷纷抱拳离开了。 屋内一时间安静下来。 林天南看向叶如。发现自打他说完那句动情话后,她就头一直低得很低,没再抬起。他伸手在她肩上拍了拍,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云姨这时走上前来,手温柔的在叶如如瀑的长发上顺了顺,不无感慨“你们这对父女,真是一个脾性,什么话都放在心里。” 叶如头还是低着,没有抬起。 云姨望了望林天南“如儿是你女儿,从小带到大的,她不关心你,关心谁。以后有什么事,坐下来心平气和的说,不要动不动就吵了。至于如儿和晋元……” 说到这,云姨顿住了。知道这种时候,说这些不妥,就赶忙笑着转移了话题“妖怪既然已经除了。那就好好休息,什么事都不要想。” 说着,就拉叶如起来。 哪知,把她拉起后,才发现,她脸上竟全是泪。 云姨顿时心疼的拿手帕给她擦,便温和的安慰“你爹好好的没事,怎么就哭了呢?” 叶如胡乱的擦了擦泪水。 有些慌乱的跑了出去。 刘晋元怔怔地看林天南。看看云姨,又看看刘尚书。 云姨也看林天南,知儿子心里很为难。一方面担心林月如,想追出去看看。一方面,又担心林天南心里不高兴,就很犹豫。 “去吧。”林天南闭上眼睛道。 云姨和刘尚书相视一笑。 刘晋元赶紧跑了出去。 林天南的决定 叶如伤心,不是因为林天南身上的伤痕。而是因为他说的那句话。 这是如儿第一次关心为父呢。 这句话,让她想到了自己还在现实世界中的父亲。他父亲虽然也经常对她凶,她然后就和他吵。可她心里也知道,他是关心她的。 只是他们都不知道,怎样把心里真实的想法传达给对方罢了。如今她穿越到这里,代替林月如继续活了下去,可是她自己呢? 是不是在那个世界中,已经死了。如果这样的话,她老爸应该是很伤心的吧。 才刚林天南那么本能的一说。 她只觉自己整颗心都碎了,麻了。 她好想回家看看。可却也知道,这辈子或许都没有机会了。 她不是一个动不动就喜欢哭的人。除非是心里实在太难过了。忍不住想哭。就算哭,她也不喜欢在人面前哭。她喜欢一个人偷偷的哭。 所以当云姨拉起她,看到她脸上的泪时。她想也不想的,就从气氛对她来说,颇为压抑的屋子里跑了出来。 一直跑进了自己的楼阁内。蒙头就躲进了被窝里。 哭了好一阵,等她终于哭够后,仍有泪水忍不住的要往外冒。心里酸酸的,痛痛的,好难受。 对不起,老爸,对不起…… 女儿不孝。 她头更深的埋进被窝里,将外面所有的光线都隔去。 有人走近,伸手隔着层丝被在她身上拍了拍。 她没动。 刘晋元又拍了拍“表妹,姨丈没事,真的,你不用太难过。” 叶如这下总算有反应了,手伸出被子外面,挥了挥“走开。” “表妹……”刘晋元担心得又问“肚子饿不饿,表哥给你去弄好吃的。” 他温柔的说。 叶如手更紧的拉实被角“不要,你走,我不饿。” 刘晋元无奈,继续再劝“表妹,姨丈真的没事。” 叶如没反应。 刘晋元只好试着拉了拉被子。 没拉动。 他更加无奈,又心疼地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起身,在屋内走了几圈后,靠在窗子边站定。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叶如。 她整个人蒙在被子底下,显是伤心透了,身子有微微的颤抖。 刘晋元看着,看着,眼底忍不住就有泪花泛出。 时间缓缓流去。 等叶如终于心里好过了点,不怎么伤心的时候。外面的天色已经很黑很黑。各个院子里,也已经点上了灯。 刘晋元也点上了灯。 灯光微小,却分外的明亮。 床上。 叶如渐渐的,手伸去扯开被角,露出半个脑袋来。她歪头看向窗边,刘晋元正目光温温婉婉的站着。一动不动。 灯光柔软。 叶如心里总算找到了些许的安慰,跟着暖和了点。 “表妹……”见她终于从被子中出来,刘晋元欢喜地走到床边坐下,伸过手去,在她脸上摸了摸。突然想到了什么,脸上一阵热烫。 叶如冲他笑“我饿了。” 刘晋元忙起身,走出屋子,吩咐门外守着的丫头,小元和慧儿去厨房准备吃食。 小元文静的应声。 慧儿则俏皮地冲刘晋元暧昧的眨眨眼。 两人就都下去了。 关上门后,刘晋元脸上一阵好笑。跟着,有什么东西,暖暖的淌进了心底去。 门关上后,他在叶如床边坐下。目光温热地看她。 叶如被他看得不好意思,脸转了过去。 刘晋元还在看她。 叶如头虽转了过去,但依然能清晰的感觉到刘晋元投来的视线。当下又羞又无措,只佯怒的瞪他“看什么看?” 刘晋元轻叹,手中的扇子刷地张开“表妹不难过了,表哥就放心了。待会吃点东西,早点睡吧。” “你呢?” 叶如反问他。他这些日子,基本每天晚上,都要去后花园外面的入口,松树林里去练武功。不知道今晚还会不会去。 “表哥还想练会功夫。” 果然,叶如转过头去,没说话,保持了沉默。 饭端来后,刘晋元扶她坐起,一口口的喂她吃。见他这样,叶如也就懒得动了。就由着他喂了。虽然自她长大以来,这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喂她。感觉有点别扭。 但是那种被宠爱的感觉,很幸福,她很喜欢。想多感觉感觉。不想拒绝。 刘晋元一口一口喂她吃。 看着她把自己送去的饭,全部吃完。好像是件多么值得开心的事。他唇边的笑意慢慢的漾开,舒坦,清秀极了。 喂她吃好饭。 他自己也吃了。 小元和慧儿进屋将碗筷收拾好。又出去了。 刘晋元起身,看看窗外的天色。转身看向叶如,说是先走了,让她好好休息。 叶如点点头。 他走到门口的时候,她突然叫住他。 刘晋元回头望她。 她脸有些红,羞羞涩涩的开口“其实,其实……你不用这么拼命……要想我爹同意我们的婚事,还有更直接的方法……” 刘晋元等她说下去。 “那就是……”叶如闭上眼,努力吸了口气。再次睁开后,仿似下了重大的决定说“那就是,生米煮成熟饭。” 刘晋元起初没有反应过来,只愣愣的站在门口回望她。 等他终于反应过来后,脚下顿时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当场。然后,就手脚慌乱地,脸红跑了出去。 叶如心情就忽然大好。头依着床头,嘻嘻哈哈地笑出声来。 凡是在江湖上打滚的人,哪个没多多少少受过几次伤。严重的,生死悬垂一线。不严重的,稍微包扎包扎,过些时日就会好的。林天南这次受了伤,在尚书府请来的御医精心诊治和调养下,很快就愈合得差不多了。 这次的伤虽然流的血不少。但在他眼中,却也不算多严重。他本来只想自己随便包扎一下即可。可是刘尚书和云姨说什么也不同意,好说歹说,才把他给说服了。 身上的伤刚好,他就闲不住,又开始练功了。 叶如过来看他。 清晨的院子里,白雾弥漫。 叶如一身火红,如露水中初绽的玫瑰,站在松树底下,看他练。她看得很认真,想着自己或许也能跟着学点。 武功提升了,刘晋元或许就能轻松点。 她看得很认真,黑白分明的眼睛睁得大大的。 林天南手中的剑在白雾中刷刷响起。剑身拖出长长的,令人炫目的重重清影。叶如看得眼花缭乱。 林天南的身影在院中,白雾里忽隐忽现,辨不出真假。 一声巨大的响动,院子墙边,一颗大石头轰然炸裂。 林天南收剑,一个翻身,落在叶如面前。接过叶如手中的毛巾,把脸上的汗擦了擦。 像是一声轻叹,他道“如儿,如果你一定要选择晋元,爹现在无话可说。” 叶如抬头望他。 “晋元或许是个好女婿,选个日子,办了吧。希望他是个武学之才。” 叶如高兴得不知道说什么好。嘴角情不自禁的咧了咧。 林天南见她如此,面色忍不住温和起来。哎,谁叫他就这么一个女儿呢。既然他们情投意合,打小又是青梅竹马。他也不想再继续争执下去了。 想着刘晋元每天都这么努力,又是真心待林月如,他的心总算是放宽了不少。 惊现毒娘子 婚事订在二十天后。 接下来,连续几天。林天南每天都有亲自指导刘晋元习武。并且把毕生所学的气剑指,弦月斩先试着传授给他。 刚开始的时候,难免显得吃力。索性刘晋元很用功。每天坚持练下来,都有长进。 林天南很高兴。 连着教了他五天后。不放心林家堡,就在第六天晨时,告别了尚书府起程回苏州,算着等林月如大婚之日,再返回长安。 他这么一走,却不知尚书府,当天晚上就发生了件意想不到的变故!!! 刘晋元天天忙于武学。只要一有空,就抱起剑去后花园外的松树林里去耍。叶如一个人无聊。就某天忽然灵光一闪,命人去长安市集买了头猪仔回来。放养在自个的院子里。以打发打发时间。 天渐渐的暗下来。 零碎的太阳光芒一点点的从枝叶的狭缝间暗去。 叶如抱着膝盖坐在地上,沉默地看着猪仔用鼻子拱着泥土玩。 她身后不远处。 刘晋元淡雅的身影,忽而凌空,忽而侧转,又忽而席地。他手中的剑在空中刺来点去。 动作稍显生涩。 却明显又进步了好多。气势也更胜从前。 叶如回头望他。 目光随着他翩跹的身影不停的变换。然后,她渐渐的开始发呆。郝然发现,持剑的刘晋元和执书的刘晋元,完全是不同的。他没有李逍遥那样的习武天份。却比任何人都要努力。 出剑,收剑时的劲道,和一般习武人竟也相差无几。 咔嚓一声。 有树枝折断的声音。 刘晋元还剑入鞘。 脸上有满足的笑容。 他还剑入鞘,走去叶如的身边。在她面前站定后,发现她还坐在地上发呆。猪仔圆滚滚的身子已经绕到她脚前,鼻子在她脚上拱来拱去。 她浑然不觉。 这样一幅景况。 刘晋元忽然很想笑。想笑的同时,有什么甜甜润润的东西,像清泉流水,缓缓的倘去了他心底。 有个想法在他脑中一闪而过。 如果可以这样,一辈子该多好。 就让时间在这里停止吧!!! 斑驳的光影。 清幽的暮色。 叶如抱着膝盖沉默地发呆。 刘晋元没有推醒她。他也抱住膝盖坐在一边,陪她一起发呆。所不同的是,叶如发呆的对象,是松树林深处。刘晋元发呆的对象是叶如。 他看着她。只是那么静静的看着她。便已足够!!! 当零碎的阳光彻底暗去。林子里陷入了片迷茫的黑色。叶如终于从神思中缓过来。她转头,就见刘晋元对着自己傻傻发呆的样子。心里不禁一阵好笑。抬手在他看上去很笨的脑袋上敲了敲。 叶如抱起在她脚下,已经缩成一团睡着的猪仔。 猪仔身上的毛长长的,细细密密的。叶如抱着它,手指在它细软的皮毛上一下下的摸,仿佛永远也摸不够。从它脑袋摸到尾巴。 她怀中,猪仔舒服地哼了声。 “表妹……”刘晋元也站起来。脸上晶莹的汗珠早已经干去。 他站起身,又恢复了往日的清逸。 “走,我 穿越仙剑之林月如第6部分阅读 欲望文 穿越仙剑之林月如第7部分阅读 穿越仙剑之林月如 作者:肉书屋 穿越仙剑之林月如第7部分阅读 了,也困了。”叶如一把将怀里的猪,霸道的塞进他怀里。 刘晋元抱着猪。头无奈的摇了摇,唇角有轻微的笑。 夜里。 叶如是被一阵花香味清醒的。 香味浓郁,带着莫名的哀伤。 叶如睁大眼睛,望着暗光的帐顶。又一阵浓烈的香飘进,她终于转头望去了窗外。皓月当空。窗户大敞着,没有风。香味却似有生命般,自动飘进来。 她疑惑,茫然从床上坐起,随手拿过床头的外罩,往肩上一披。就走去了窗边,探头往外察看。 这不看还好,一看顿时吓一跳。 被月光照得分外明亮的园子里。地上满是花儿的枯枝败叶。整个看上去,萧萧索索的,好不寂寥。 这…… 怎么回事??? 大惊之余,她忙穿好衣裳,直接从窗口以轻功跳了下去。她武功虽不算上乘,但是这点高度,还是难不倒的。 轻盈落地的同时,她也没有感到脚底有任何的疼痛。 对于彩衣,这样一个神秘的女子。叶如是充满好奇的。充满好奇,却也从未主动问过。她认为每个人都有自己不便外闻的秘密。只要她的秘密不会影响到尚书府,她是不会去过问的。 可是秘密若真的触及到她的底线,她是不得不管的。 “哈哈哈……”一阵讽刺的冷笑。 叶如躲在粗壮的树后,明知道对方看不到自己。仍是忍不住的打了个冷颤。本来看到园子里的花儿尽数枯萎,心里已经够为震惊和可怖。现在却又遇上这么幅惊悚的画面,还能保留点理智,已经很了不起。 是的。 很惊悚的画面!!! 她前面,有只张牙舞爪的黑蜘蛛。大约她楼阁里置着的床那般大小。黑蜘蛛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蜘蛛的头,是个面容妖艳的女人。 这个女人正冷冷嘲笑着她对面,身影稍显孤单的彩衣。 “方圆十里的花。都被我毁了,看你怎么练成百花仙酿,救你的救命恩人。”黑蜘蛛说完后,又放声冷笑。 笑声极其可怖。 叶如躲在树后,呼吸尽可能的放低。就怕被那只蜘蛛发现。 边听她们对话,她心里疑惑渐盛。 “毒娘子,你好狠的心!!!”彩衣悲切的咬牙切齿。 “毒素潜伏得越久,性子就越强,这回神仙也救不了他。”毒娘子声音依然冰冷,充满了危险的气息。 叶如在树后听着。虽然不太明白,她们说的详细情况。但大概的,了解了。彩衣培养花儿,想练那个什么百花仙酿,救一个人。如今方圆十里的花尽数被毁,仙酿是练不成了。 即是说,人也救不了。 怎么听,也是那只丑陋的蜘蛛在欺负彩衣。 叶如当下怨念地咒了声。 不响,她声音已经极力的压低,却还是被听见了。她还没来得做出准备,就有道白丝,飞快从树干蜿蜒绕过,一路沿着她的脚,往上缠去,把她缠了个结结实实。 然后,白丝收回。 她毫无反抗的被白丝带了出去。丢在了硬梆梆的地面上。黑蜘蛛和彩衣对峙的中间。 林月如的怒 痛,好痛!!! 叶如恨恨转头,瞪向那只丑陋的黑蜘蛛。 浑身被层层白丝困着,很难受。想动都动不了。 她转头瞪她。 错愕的发现,这些白丝是从她嘴里吐出的。很恶心。恶心得她胃里阵阵泛酸想吐。 “我告诉你,彩衣是我们尚书府的人,你别想动她。” 毒娘子瞅着她,好像听到了世界上最可爱的笑话,毫不隐藏,大笑出声“尚书府的人,我想你还不知道,其实她是……” 她说到这。 彩衣立马打断她“毒娘子,有什么事,你冲我来,不关表小姐,你放过她。” 毒娘子又笑,目光望向彩衣,充满恶毒气息。好像下一秒就要把她吞掉般。她前面两只长脚动了动,脸上的表情既在笑,又在沉思。好像在权衡些什么。 过会,恶毒的瞥了两人一眼“算了,今晚出来时间太长了,咱们的事,以后再说。” 说完。 便如幻影般消失不见。 叶如身上的白丝跟着松散。 硬邦邦的地面。 沉闷的气息。 叶如伸手够去身上摔痛的地方,揉了又揉。彩衣过来扶她起来。 她扶她起来。 她审视的看她。目光在她稍显苍白的脸上来回绕。她睫毛漆黑幽长,带着轻微的颤动。她的手握在她胳膊上,亦带着轻微的颤动。 冰凉,冰凉。 凉得彻骨。 这样的她。 让叶如很不安。 她不喜欢探问别人的秘密。可是遇上这么种危险情况,她不得不问。一方面,为尚书府安全着想。另一方面,她行为太过可疑。 “你到底是什么来头,为何执意留在尚书府,培养那么多花,为了救谁?” 握在她胳膊上的手指顿住。 彩衣面色苍白地看她,嘴唇动了动,却什么也不肯说。 叶如威胁“如果你不说,我就赶你走。” 彩衣站着不动。 “我真会赶你走。”她很认真告诉她。还怕她不信,用力推开她。表情变得很冷淡。 彩衣低头,沉吟了好久。久到叶如以为她指望这么静立下去时,她又低叹了声。才抬头,再次望向叶如。 “我没有恶意。” 她回答。显是刻意不想叶如了解真实情况。 叶如站在她一步远的地方看她。 她转身离去。 叶如目送她。怔怔地看她越走越远,直到轻纱飘飘的身影转去院门,消失在月洞后,再也不见。 月华如水。 没有一丝温度。 蹲着身子,伸手在园中残败的花叶上摸了摸。彩衣不无心痛的眉毛扭起。几个月前,刘晋元在山上,林子里救了她。 那时的她,只是只蝴蝶。被毒娘子的蜘蛛网困住。她想要吃掉她,来增加自己的修行。她害怕,心慌。好不容易修行千年,不甘心就这么功亏一篑。她拼命呼喊,喊声凄厉。希望有好心人能路过救她。 眼看化身为蜘蛛的毒娘子越爬越近。她就要成为她口中的食物。 她恐惧地闭上眼睛。以为希望就这样破灭掉了。 可是…… 就在这危急关头。 一把剑,闪着美丽的青芒,挑破了蜘蛛网。使她重获自由。 剑的主人是个少年,样貌生得极为俊美清雅。 他一袭白衫,优美至极。身上有种很轻很轻的味道。他让她停留在他修长白皙的指尖。他冲她温婉微笑。 让千年孤寂的她,突然有第一次被人珍视的感觉。那种感觉就像梦一样,顺着脚趾缓缓的沁入身体,再沁入心口。 甜甜的,热热的…… 他救了她。 她却掉入了另一张网。 那是张,怎么也解不开的情网。 即使知道,他不爱她,对她只是基于世间任何生灵的博爱。她仍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她小小的彩色身子飞在半空。 目送他走远。 就在她想转身时。她惊愕地看到,毒娘子从树叶间忽然跳下,扑上去,在他脖子上咬了口。 她一时忘记了扇动翅膀。 呆呆的停在半空。 他抬手在脖子上摸了摸,只轻微的痛,也就没去在意。 她惊愕的停在半空。瞬间心口空落落的,有什么东西忽然被生生掏去般。刺得她全身发痛,颤抖,恐惧。 别人对毒娘子不了解。她还不了解么?她的汁液里带有浓烈的毒性。这种毒性侵入人体,侵入血液。暂时性的不会发作。但是会在人体和血液中深深埋伏。埋伏时间越长,这个人的生命危险就越大。 她一路跟着他,飞到长安。幻化人身,以卖身葬父母的借口,顺利进入尚书府。她努力种花,种得满园都是。希望能够在他毒性发作前,酿造出百花仙酿,将他体内的毒素慢慢的化去。 可是…… 这些花。 竟在一夜间,全毁了…… 第二天,叶如去找刘晋元。把当晚发生的事全都说了。令叶如奇怪的是,她说了之后。刘晋元没有像她意料中的那样反映过惊。面上很平淡,淡的跟窗外的风一样轻。唇角轻轻微笑。 修长好看的手指仍不动的握在书卷上。慢慢的,认认真真的看。 叶如停下说话。 奇怪地望他。 这样的他,太过不寻常了。 “表哥……”她挪动凳子到他旁边,头靠在他肩上,手抱住他胳膊晃了两下“我没骗你,这个彩衣,她真的很奇怪。那只蜘蛛,真的有床那么大,很恶心的。” 只是说。 脑中闪过夜色中,她可怖的样子。 叶如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表妹,表哥累了,想休息一阵。你先出去吧。”刘晋元拨开她抱住他胳膊的手,把她往旁推了推。 叶如“……” “表哥……真的累了。”刘晋元起身,手中的书放下,在桌上随意搁住,抬脚走去了床边。 叶如不死心的又靠了上去,再次抱住他胳膊“你为什么不相信我呢?” 刘晋元唇畔动了动,眼中似有万分无奈,声音依然淡淡的“表哥没有不相信你,只是表妹,随便打探人家隐私,是不对的。去向彩衣道歉吧。” 叶如这次是真的讶住了。 漆黑幽长的睫毛轻轻抬起,她头略略歪着看他,以为自己听错了,吃吃地问“道……歉?” 刘晋元没看她。 犹豫了会后,头才点了点“是的,你错了,就该向她道歉。彩衣跟一般女子不同,就算行为有些怪异,也是正常的。你这么一闹,不是叫她为难吗?” “刘晋元……”叶如火了,用力松开他的胳膊站起“错的不是我,我知道彩衣很好,也没叫她为难。我只是不希望她不好过,被蜘蛛精危害,才来跟你说。我也知道她种满园子花是为了炼制百花仙酿救人。所以想帮帮她。这怎么是随意探人隐私。” 刘晋元唇畔动了动,依然没有说话。 叶如站着看他。 想听他解释。 但是…… 他没有。 他只是很沉默的告诉她“我累了。” 叶如气得摔门跑出去。 半夜遇鬼…… 他当然知道,她是关心彩衣。 他也知道,她没有错,更不需向彩衣道歉…… 他相信她说的每一句话。 因为昨天晚上,他也在场。他亲眼目睹了整件事的经过。包括叶如突然出现,躲在树后面偷偷观望,被蜘蛛精口中吐出的白丝困住。 她被困住,他没有救她…… 不是不担心她,而是信任彩衣千年修行的高深道行。 听完彩衣和毒娘子全部对话。全部的对话里,包括叶如不知道的。 “为了救他,你甘愿牺牲千年的道行,值吗?” “这与你无关。” “是与我无关,哈哈,不过也算那小子倒霉,谁让他碰上你,并把你从我的网上救下,惹得我咬他一口。算来,他体内的毒素也该发作了……” …… 他才恍然醒悟,她们说的那个男人就是他自己。最近几天,他照常练完剑,从后花园外的松树林回到屋内,总觉得分外疲惫。晚上看书的时候,脑袋也觉得昏昏沉沉的。 只是以为白天太过劳累了,也就没去多在意。哪知却是…… 窗外的阳光很灿烂。 照在人身上,温温热热的。 一个火红的身影从楼下跑过,跑出院子不见了,消失在月洞门外。刘晋元手指在窗框上渐渐的收紧,轻抿的薄唇微微的泛着白。 表妹…… 幽暗的松树林。 枝叶晃动的暗影。 叶如手中的鞭子狠狠的甩在树干上。想起刘晋元刚才说过的话,她内心的怒火抑制不住的狂烧。 向彩衣道歉。 凭什么。 她又没错。 是的,她没错。对着眼下分外清凉的空气,她努力猛吸了几口。希望自己能够稍微平静点。 空气清清凉凉的顺着喉咙滑入。等她终于稍微冷静下来。她恍然间,感觉到哪里不对。她和刘晋元相处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他不是个糊涂人,更不会胡乱是非。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幽暗的松树林,风吹得枝叶哗哗作响。 叶如找了块干净的地面,背靠着树根坐下。红红的软鞭任意捏在手里把玩。她美丽的目光悠悠的望向远处。 远处,繁茂的一颗松树。一片叶子忽忽飘落。落在地上,被风吹得翻了个身。 她想,问题的关键是彩衣。只有彩衣才能帮她解决疑惑。 有了这么个认知。 她不再犹豫,从地上站起,决定解铃前,先去找系铃之人。 园子里的花儿毁了。彩衣也就不会再出现在院子里。叶如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不禁开始心急。 问了许多丫鬟,都说不知道。 她只好又怏怏地回去自己的楼阁内,一个人闷闷的坐着。 一直到晚上的时候,彩衣才从外面回来。那时,府里各个院子的灯都还亮着。叶如趴在窗户口,远远的看见,她进了来,去了自己搁置在偏角的屋子。 她回来时,腰间还挎了个篮子。篮子里不知装的什么东西,满满的。叶如下意识地没有惊动她。从暗处偷偷地靠了过去。通过窗户口看见她把篮子里的一堆花草倒在桌上。然后就进去了内屋。 叶如想知道那些花花草草是什么。 就趁她还没出来,翻身从大开的窗子跃了进去。 她跃进去。 伸手刚想去拿那些草。 彩衣又从里面出来了。 她忙惊骇喝止她“不能动,那些药草有毒。” 叶如转头看她,手在半空停住,离那花草堆只差半许的距离。她看看她,似乎不太相信,手伸去又要拿。 彩衣慌了“真的不能动。” 叶如还是不信,脸上表情很执拗“你说不能动,就不能动。那你说,既然知道它们有毒,为什么又把它们采回来,采回来又做什么?” “总之,我是为了救人。” “救谁?”叶如又问。 彩衣忙住嘴,发现自己好像说了不该说的。 “你不告诉我,我就把它们全拿走。”说着,果真伸手去抓起了一把,举到眼前仔细看了看。 这些药草叶子鲜嫩翠绿。即使连根拔出,仍不褪色。叶如心里忍不住的,开始惊。莫非真有剧毒…… “表小姐,这些药草是从长安城外的毒仙林里采出来的。”彩衣慌张地抢上去,想夺过来。 奈何叶如早已预料她会有此一招,在她抢来之前,脚下更快的往边上一闪,躲了开去。 彩衣站在一边干着急。 却也没法。 只好连声哀求“表小姐,这些药草真是从毒仙林采来的,我绝对没有骗你。” 叶如看着她。手背去了身后。 她知道毒仙林。刘晋元跟她说过。这座林子在长安城十里之外,里面漆黑阴森。不但长了许多有毒的花木,毒虫也特别多。一般人都不敢靠近,凡是沾了一点毒汁的,都难逃一死。而且死的都会很痛苦。 想到此,她又把那把花草举起来看了看。 这回彩衣夺了过去。扔去了桌上。 叶如站着没动。只目光静静的看她。 彩衣担心她中毒,走去,拿起她的手,仔细端详了阵。才暗暗松掉口气。好在被她抓在手里的药草没有破层,汁液没有流出来,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她这么细心的观察她的手。 叶如的心不禁软下来。 口气也放柔了许多“你为什么不能告诉我呢。我又不会说出去。” 彩衣愣愣的抬头望她。心中不免惋叹,眼神忧伤。心里真的没把握,不知道,告诉她是对的,还是错的。 叶如打量她一会,脑中再把她自从进入尚书府以来,所有的事认真回想了遍。突然间,有些清明了“你能和蜘蛛精对上,就证明你不是一般人。你进入尚书府其实一开始,就是带有目的的吧。外面世界那么大,你为什么非选尚书府不可,原因只有一个,你要救的那个人就在尚书府。” 彩衣很不安得样子。 叶如更加确信,自己猜对了。 叶如猜对了一大半,却怎么也没想到,那个人竟是刘晋元。 也或许,她本能的把这个想法给回避了。 刘晋元病了。 第二天晚上,在房内看书的时候,看着看着,突然就晕了过去。外面守门的丫鬟听到里面的响动,急急忙忙地连门也没敲就跑了进来。 她们跑进门后,就见刘晋元没有生气地横躺在地上。轻抿的薄唇泛出诡异的苍白。众人吓了一跳,慌了手脚。好在有个比较年长的丫鬟危急关头,努力保持住了镇定。先叫人帮忙着把刘晋元抬上床躺好,又吩咐另一个丫鬟快速去上报刘尚书和云姨。 刘尚书和云姨都担心得不轻。一面叫管家去传大夫,一面匆匆赶去了刘晋元的屋子。 叶如那时在洗澡。洗完澡后躺在床上正想抛去所有的烦躁好好的睡上一觉。可是怎么也睡不着。只好睁着眼睛望着床顶发呆。她想不通,就算彩衣奇怪,心里有不能说的苦衷,可刘晋元又是怎么回事。 突然间对她变得极为疏离。他不来找她,她就去找他。可是她每次过去的时候,他都有各种各样的理由来搪塞她。他不会说谎,所以编出的理由有些幼稚牵强。 他很忙,他很累,他想安静等等,诸如此类的,估计只有他这么诚实的人才想得出来。 忽然…… 门外一阵马蚤动。 小元和慧儿好像在讨论着什么。 “听说,正进宫请御医过府呢……” “怎么这样,表少爷那么好的人……” …… 叶如越听越不对劲。噌的一下,从床上翻起,跳到地上,去打开门。 门打开。 小元和慧儿立即没再继续说下去。 叶如也不废话,直接问“谁病了,要请御医?” 小元和慧儿对视一眼,不太确信“回表小姐,我们也是刚听路过院子口的下人说的,说表少爷才不久病了,请来城里大夫,却探不出原因。尚书大人就又派人去宫里请御医过府一趟,为表少爷诊治。” 叶如皱眉“这么严重的事,你们怎么不告诉我。” 小元和慧儿同时低头,不敢看她。虽说她平时对她们不凶,但都也知道她脾气本就火爆,一旦生起气来,连表少爷都没办法。 “奴婢们不知道表少爷是不是真的病了……不敢……” 叶如现在没空听她们慢慢解释。心里很担心他。不管是不是真的,她都要亲自去看一下。只是谣言,那当然最好。 她和刘晋元再怎么怄气,也不希望他病倒。他病倒了,最后害怕受惊的,还不是他身边的人。包括她自己。 刘晋元的房间离她的不远。 她脚下带跑,很快就到了。 她到的时候,派人请来的城内大夫已经走了。连药方都没开。又派人去请的御医还没到。 刘晋元身子有些虚弱地躺在床上。看到叶如来,挣扎着坐了起来。云姨伸手去托他的背,他抬抬手,示意她放手,自己可以来。 叶如跑到他床边坐下,开口就问“表哥,你没事吧?” “我没事,你怎么来了?”他表情依然淡淡的“我只是稍感风寒而已,用不着这么兴师动众的。外人知道了,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天大的事。” 见他这样,叶如心里所有的责怪都没有了。她抬手,在他额上擦了擦,把虚寒擦去。心里既担心又害怕。 隐隐的,有个念头…… 不,她赶忙又把这个念头用力甩掉。 “我没事,我说了,我没事……”刘晋元喊着推开了叶如“走,我不想见到你。” 叶如被他推开。 眼睛错愕地望他。 云姨忙劝“晋元,你是不是糊涂了,怎么这么对你表妹。好不容易快要成亲了,你怎么……?” 云姨话没说话。 刘晋元急切开口“什么成亲,谁说我要成亲,就算我要成亲,我也不想娶她了。” 云姨担心的再劝“晋元,你病糊涂了,你不娶如儿,那要娶谁?” 云姨以为他只是因为生病,身子不舒服,在说胡话。 却不想刘晋元立马又说“反正我不娶她。娶她,我还不如去死。” 越是往下听去。 叶如错愕的表情越是变得恼火“好,你去死,你不娶我,我还不想嫁你。咱们以后一拍两散,谁也不认识谁。” “如儿……”云姨忙叫,手在她头上摸了摸“晋元只是生病说胡话,你怎么也……” 说着,无奈地叹口气“请帖都已经发出去了……” “退了就行。”刘晋元无所谓的样子,头往床头一靠。 叶如更气。气得理智快要烧掉。 但见他虚弱的样子,心里又是很心疼,不忍冲他发火。就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云姨在后面担心地叫她。 她没有回头。 一路走出了尚书府。 她心里委屈极了。近来所发生的一切都很突然,又乱糟糟。她一时像失了魂魄,晕头转向的站不稳。 到底是怎么了? 到底是什么,使得他们原本幸福的日子慢慢的淡化,慢慢的冰冷。她感觉好无力。心口被什么塞住般,沉压压的,喘不过气。 夜凉如水。 叶如抱着胳膊,漫无目的的在长安城宽敞的道路上行走。走过渭水桥,走过道道巷道,出了一个个巷口。她继续往前面走。 不知不觉,竟走到了长安城门。 夜色浓烈。 长安城门紧紧闭着。高高的城门上有重兵把守。个个立在城门顶,像威严的雕塑一样,一动也不动。 她仰着脖子望向城墙。 仰得脖子酸了,然后有泪,顺着脸颊滑了下来,继而变得一发不可收拾。越滑越多,她整个脸被湿透。 彩衣隐瞒她。 刘晋元疏远她。 她有种被人群生生孤立的寂寞感…… 夜越来越深。恍惚中,她似乎听到有人在叫她。而且不止一个人。应该是云姨和刘尚书担心她,派下人出来找她的。 她站在原地,脸上的泪水已经渐渐干去。她望向漆黑的远方,唇角抿了抿。脚下却没动。 风清冷的吹。 叶如一阵收缩。 抬头再想望望城墙…… 哪知…… 城墙诡异的…… 不见了。 她大惊。转头四处张望。宽敞的路面。路远处,房子隐隐的轮廓,统统不见了。四周都是草。远远的,望不去尽头。 风吹得草滩波浪一阵一阵。 如此速度惊人,诡异的场景突然转换。她至今从未遇上过,背脊不禁僵硬如冰。 莫不是,半夜遇鬼了…… 拜月忽临 御医把完脉。略沉思一阵。也说不出个里所然来。只几个人一起互相讨论了会后,先开了张单子,说是试试看,观察观察几天,若没有效果再重新诊治。 刘晋元头靠在床头,唇色苍白。目光静静的看着屋内所有人忙来忙去,充满担心之色。什么话也没说。 整个人平静得可怕。 好像病倒的人不是他自己。 云姨和刘尚书急得转来转去。一面担心儿子的怪病,一面又担心跑出去的月如。派出去找的人,好长时间了,都没来回报。不知道会不会出事…… 刘晋元安静的靠坐在床头,面上没有什么表情,搁在床单上的手,却因为心里的疼痛和担心,手指苍白的收紧,抓得床单狠狠的皱起来。 轻若无声地叹了口气。 他目光凄凉地望向窗外。 窗外,没有星光,没有月亮,漆黑黑的一片。 然后,他眼底渐渐涌出泪花。心比这漆黑的夜色还要悲哀凄苦。是他不好,他不该对她冷厉,不该凶她,更不该在众人面前说出不要她的话,使她感到蒙羞。他怎么不要她,从小到大,他的心里只有她。 他疯狂的想要她,多少个日夜里,做梦都想要和她在一起一辈子…… 真的好恨自己。 坦坦白白的告诉她原因。她会接受不了,会难过,会不舍……总比她出事要来的好…… 晋元啊,晋元,你聪明一世,糊涂一时。 …… 御医们留了张单子走了。云姨和刘尚书一起送他们出门口。又折回屋子。担心地看看刘晋元。 他呆滞地望着窗外。 两人同时无奈地摇头。刘尚书走去桌子,拿起药单,交给一边侍立的丫鬟,让她赶紧去药房按分量取药,送去厨房给熬了,端给少爷喝下。 丫鬟领命而去。 “晋元啊……”云姨弯腰,替他把被子往上拉拉,盖到胸口,免得着凉。 刘晋元呆滞的目光终于从窗子外面收回。望向了满脸担心的云姨和刘尚书“儿子没事,娘亲和爹爹都先回去休息吧。” “娘和爹不累,等你喝完药就走。”云姨温柔的在他头上摸住。 “我自己喝就行了,你们先回去休息吧。”刘晋元坚持说。 刘尚书看看他。 叹了口气“好吧,我们先走,如果有哪里不舒服,千万不要忍着,要说出来。” 刘晋元点点头。虽然病了,面色苍白。但依然清俊淡雅得动人。 云姨也只好关心了句“喝完药早点休息。” 她知道他心情此刻很不安。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他那么对月如,她一开始是没反应过来。可是再后来,月如离开后,他十分忧心的眼神。她就知道,他是怕自己的病连累她。 可是…… 哎,云姨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和刘尚书一起关门走了出去。他现在需要的是安静。 云姨和刘尚书走后不久。彩衣过来了,手里端着碗药。刘晋元看看她,没有太大的反映。她的到来,似乎是意料中的事。 彩衣过来,把药端给他“这是奴婢家的祖传秘方,什么怪病都能治。表少爷,您若不介意的话,喝着试试。说不准就好了。” 她冲他温柔的笑。 刘晋元沉默了会,慢慢开口“我都知道了。” “知道什么?”彩衣唇边的笑很明显的滞了滞。 “没错,我是在山上救过你。可是你端这些药过来,又有什么用呢?最后,我还是会死。” 彩衣愣住。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但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想救他。她看着他,肯定地说“有用的,有用的,这些药可以延缓毒性,我一定想办法让你活下去的。” “你想要炼制的百花仙酿已经被毒娘子毁了,还有什么办法?”刘晋元反问。 这句话戳中了彩衣的痛处。 她悲切的摇了摇头,声音也异常变得悲哀“一定有的,如果真的不行,我还可以用真元内丹救你。” 刘晋元猛然转头,用力推开她“你走……” 望不到尽头的草滩。 清冷的风,吹得草浪一阵一阵。 叶如一身火红,在这分外宁静的夜里,渐渐的透出股迷蒙的美,美得令人不由自主的心悸。 “怎么样?”声音浑厚,有种平平稳稳的感觉。 叶如静静站着,脚下的草将她膝盖全部没住。她乌黑澄澈的眼睛望住他,面前这个如虚影般突然出现的男人。漆黑的长发散着披在身后,被风吹得一扬一扬。说话的时候,脸上亦没有表情。 通身的黑色长袍和他乌黑的长发搅和在一起,透着股令人说不出的沉闷感。 她努力在脑中想了想。 她似乎认得他。 他是拜月教主,石人杰。 在电视中,他第一集就出场了。是他逼死了巫后,也是他逼得赵灵儿不得不逃离南诏,躲进仙灵岛。像撒迷|药一样,迷住了南诏几乎全部的子民。 第一次见到他本人。感觉和电视中的不太一样。 “我跟你没什么好交易的。”叶如知道他不是好人,就不想跟他多说。她也不认为他有什么值得交易的。她讨厌他用虚伪的谎话,骗得那些人的信任。使他们变得无知又愚蠢。 她现在也没那个心情。 “不要这么早拒绝。想清楚了,再来找我。”他说着,身子又突然的消失,只留下声音“小姑娘,再见了。” 叶如心情本就不好。又遇上这么档子骇人的事,心情更加不好。她蹲下身子,用力的拔草,把心里所有的不痛快都借着拔草发泄出来。 她一根根的拔…… 拔着,拔着,草又不见了。眼下只剩空落落的地面。她抬头,往上看了看,高高的长安城墙,紧闭的城门……路面远处,隐隐的房子轮廓…… 果然,她又回来了。 刚才分外诡异的场景突然转换,都是那个拜月搞出来的么? ………… 晋元番外二 失落。 诉不尽的痛! 选择留书出走,回到长安。生活不再颠簸,不再经常性的露宿山林。心里却空洞的没有声息。 以为再难见到表妹。 却没想到,留京半个月后。圣上指派我到民间,把太祖留下的已经几百年没有更新过的民间资料,通过实地考察更新一下。 更没想到,会在长安的临镇上,再一次的碰上表妹。一路跟着李公子师父从意外碰面的面馆去他们暂时住宿的六福客栈。李公子师父跟我讲了很多。其中包括月如表妹的。他说月如表妹很着急的在找我。 白河村晨时告别后,一直赶往长安。直到蛤蟆山下,和他再次相聚。才又一起过了山,来到长安临镇。 我微笑着听他说。他不像故意骗我。 那时,我抬头望望天,今晚的星空很美,美得近乎飘忽。 什么感觉…… 用一辈子也说不完的触动。 甜上心头,腻到心底。 风一阵阵的吹,我呼吸忽然变得极其困难。自嘲的摇摇头,怎么可能,月如喜欢李公子师父,不是早就知道的吗? 明明已经接受了她不爱我的事实,为什么还在憧憬…… 晋元啊,晋元,难道你还没有从睡梦中清醒过来么? 终于到了六福客栈,我殷切盼望着月如表妹的出现。即使她不爱我,我也想再多看她一眼。只要一眼就好。 灵儿姑娘从里面出来了,阿奴妹妹出来了……表妹却一直没有从里面出来。和众人聊了会才知道,月如表妹陪一位叫林青的公子出去了…… 失落。 依然诉不尽。 外面夜色早就很浓。 我忍不住的要往客栈门口看去。心里默默叹息。表妹啊,表妹,你为什么总是这么轻易的就让表哥担心,心痛。 表哥天天想你,终于能够见到你时,你却又让表哥心里很焦,焦得心都在发慌…… 呵呵…… 我的好表妹还是这么令人不省心啊。 当表妹终于出现的时候,灵儿姑娘正想拉我说话。月如表妹似乎生气,直接挡在我前面,霸道的带我上楼。 她霸道的带我上楼。我没有说话。 她估计心里也感到奇怪。却什么也没问。 她一定不知道,我心里又是番怎样的感触。很想,很想,忍不住的,想紧紧拥她在怀里。问她好不好。 这样想着,又觉得自己果然没救了。 我想,我从来没有这么幸福地感激过上苍。 当屋子里只有我和她。当她生气地责怪我为什么说走就走,丢下她一个时,我的心都要融化了。 像雪落进滚烫的温泉水里,被烫得连意识都模糊不清。 我问她,是不是一直在找我时。 她慢慢的流露出从不曾在我生命里有过的独属于少女的羞涩。 衣衫火红。 她的脸蛋也红红的。 我看得怔住。 一个女子如果美得让人看着便是心动,那当真是倾国倾城之色。 可是…… 我的表妹却美得我的心都碎了,碎得很彻底,还带着丝颤抖的刺痛!那刻,我后悔曾一度羡慕李公子师父。 这样的表妹,只展现在了我一个人的面前。 空气很安静,安静得近乎透明。 我意识已经飘飘忽忽,朦朦胧胧。我终于在努力清醒过来后,试着提议,到外面走走。令人兴奋。表妹没有拒绝。她主动拉起我的手,一路往外。 终于…… 我了然了。 美丽的夜。 我的心情也变得很美丽。我们一起散步,她脸还是很红。不想她感到一丝难为情,我故意挑了些轻松的话题讲。讲我们小时候的故事。小时候,我们一起在林家堡的后院玩捉迷藏。一起在盛夏的夜里,追着美丽的萤火虫跑。 本意只想缓和下尴尬的氛围。 可是…… 讲着,讲着,我情不自禁的沉醉。 望着月如表妹动人的脸,我忍不住认真的态度问她,表妹,再过几天,表哥就要回尚书府了,表妹可愿随我,一同前往,见见我母亲,她定会很开心的。 她的回答,让我吃笑。 你这是变着方式在向我真情告白吗? 我狡黠,如果表妹想的话,那就当成是告白好了。 她有点生气。 却又没真的生气。 落在我的眼里,那是分外可爱的撒娇。 这样的她,让我忍不住的有些坏。我就变着方式想套她话。问她,一直在找我,是否有什么事。 她聪明地识破了,回了一句叫我至今仍哭笑不得的话来。她说“我找你,是想问,表哥,能不能借点钱给我花花。” 我第一次有种被深深挫败的无力感。 心波纹一样荡漾不去。 我温柔的拉她入怀…… 表妹还像以前一样时而任性,时而刁蛮。可是她渐渐的变了。变了好多。变在不知不觉中。她变得心细。能够心痛地留意到身边的人不快乐。倾心帮他们。她说跟我一起回长安。却很担心李公子师父。 我有些失落。却也很高兴。 她希望我帮李公子师父。我答应了。在我看来,只要表妹欢喜,要我做什么都可以。但是很可惜,我们都无法打开灵儿姑娘的心结。灵儿姑娘以为月如表妹一直喜欢着李公子师父。 月如表妹为了证明她不再喜欢李公子师父。就第二天,早早的喊上林青和我,赶去了长安。 有了月如表妹,尚书府突然就增了色。不用每日只傻傻地望着白色楼阁出神和心伤。我的世界,忽就微妙起来。活得跟梦一样。快乐并担心着。快乐,表妹就在我身边。担心,梦轻轻一碰,就会碎掉。 然而我的梦终究还是碎了。不是因为突然出现在我们生命里的冷峻公子尉迟旭,也不是因为连男子看了都要赞叹的羞月公子。而是因为我在山上无意中救了只蝴蝶。被恨意顿生的毒娘子咬了口。身中剧毒。 毒性发作前。我仍是迷迷糊糊。还幸福沉浸在我和月如表妹即将到来的婚礼里。直到那晚,无意听到蝴蝶彩衣和毒娘子的对话…… 一盆冰凉的冷水从头顶浇到脚底,大概就是这种感觉…… 苍天给了我一个美丽的梦,却又残忍地收走了它。 可是要说怨,我没有。 更无从怨什么。 因为有了爱…… 尝过了深爱的滋味。 唯一遗憾的是,表妹,表哥来不及看着你幸福…… 缠魂丝毒 叶如在长安城门口处又站了一会后。尚书府派出的人找了过来。见到叶如他们都很兴奋。 浓暗的夜色里,他们各个气喘吁吁。 穿越仙剑之林月如第7部分阅读 欲望文 穿越仙剑之林月如第8部分阅读 穿越仙剑之林月如 作者:肉书屋 穿越仙剑之林月如第8部分阅读 叶如站着没动。 管家上来,恭敬劝道“表小姐,老爷和夫人都很担心你,快跟我们回去吧,外面天凉,生病就不好了。” 叶如看看他。是啊,就算和刘晋元闹,也不能让云姨和刘尚书担心。现在刘晋元病了,他们该是已经很累了。 刘晋元病了。 叶如猛然抓住管家的手臂,紧张的问“表哥生的什么病,御医怎么说?” “小的不知道,老爷吩咐来找表小姐的时候,御医刚进门……” 叶如慢慢的松手。 绕过他们就往街道尽头跑了去。 管家在身后着急的喊她。 她却没听见般,继续往前面跑去。 她一路飞奔,跑到尚书府前面环绕的渭水桥时。直接提气,用轻功飞去了围墙里。然后又直接飞去了刘晋元所在的楼阁。 夜已经很深。 他房里的灯却还亮着。房内传来微微低咳的声音。叶如手抬起,想敲门。可是在快要敲到门的时候,却又停住了。 心里知道他不是那种说话不留情面的人。这几天,他的种种行为实在抬反常了。偏偏又在这个时候病倒…… 楼下有人上来。 一个丫鬟用托盘托着碗药上来。碗口冒着浓浓的热气,药散着浓浓的苦和香。丫鬟双手捧着托盘,一步一步小心地上楼。爬到最后一层时,抬头见到叶如,脸上的表情明显愣了愣,随之又是掩不住的开心。 “表……” 她想叫她。 她嘘声打断她,阻止她继续大声说话。 丫鬟忙住口。 叶如拉过她到楼梯角,很小声的问“御医怎么说?” 丫鬟也很小声的回她,并且脸上充满担忧“和先前在城内请的大夫一样,诊不出来。不过开了药方,我熬了好几个时辰才熬好。表小姐你端进去给表少爷吧,他……会很高兴的……” 叶如还没来得及开口拒绝。 手里便多了个托盘,上面放着碗药。 丫鬟走下几级楼层,冲叶如眨眼“表小姐出去后,少爷很担心呢。” 叶如无奈。 看看手中的托盘和热腾的药。再抬头时,那机灵的丫鬟已经从楼上下去了。好像怕她再把药扔回给她,她故意溜得很快。 捧着药,叶如再次来到刘晋元的房门口。站了一会,终于抬起拳头敲响。 屋内有轻微的脚步声响起。 接着门缓缓打开。 刘晋元脸色苍白,一袭淡黄|色衣衫,浑身上下有令人心疼的脆弱。 叶如看着他。 先前再多的怨,再见到他的这一刻,也都很快没有了。 她端药进屋。 刘晋元跟着她走到桌边。沉默地望着她纤细的背影。 叶如把药搁在桌上。转过身来,想扶他到床上去躺着。 手在触及到他微凉的手臂后,她心一酸,泪就不受控制地滚了出来。她不想哭的,尤其在他身子不舒服的时候更不想哭。让他看到她的泪水而担心。可是,她真的好难过,好心痛,她控制不住。 “表哥没事。”刘晋元叹息一声,任她把他扶去床上。 她扶他在床上躺好。 拉过床里的棉被盖在他身上。 然后去桌上端药。 刘晋元目光跟随她。他该再次把她赶出去,但是终究还是不忍。 端来药,她坐在床边。先用勺子在药里搅动几下,散散热度。才舀了勺放在唇边吹了吹,试了试,感觉不烫。又送去他嘴边。 他喝下。 开玩笑的说“表妹亲自喂药,表哥真是个幸福的人啊。” 叶如也笑笑“什么时候了,还开玩笑。” 刘晋元唇角的笑依旧轻柔。给他略显苍白的脸色,添了份惊心的俊美和清逸。 安静的屋子。 灯光温暖。 两人的剪影。 叶如就这样一口一口喂他喝药。而刘晋元明知道这碗药不但很苦,喝下去也没有效用。但还是把她喂的全部喝光。 叶如很开心。笑意不自禁地在眉梢舒展开来。看着他喝完药终于好像有点精神的样子。她又默默地坐着陪他一会。直到他睡着了,才起身,吹灭烛火,关门离去。 她离去后。 暗暗的屋子。 宽敞的,装饰华丽的床上,刘晋元缓缓睁开了眼。目光里有种浓浓的悲哀。既然不管怎样,对她都是伤害,那么就让他剩下的短暂时光里,她能开心点。 心口一阵锥心的痛。 刘晋元艰难地呼吸…… 第二天晚上。彩衣来找叶如。 叶如喂刘晋元喝下药后。服侍他躺下睡好,才回自己的楼阁。一整天,府里都在忙。云姨大清早,天还没怎亮,就出府去庙里上香给刘晋元求福去了。叶如也是整天都陪在他身边,几乎没离开过半步。药也是她亲自看着丫鬟熬的,深怕她们粗心,不留神给熬过头。 她回到院子门口,已经过了晚饭时间。 太阳也渐没入山去,只留下最后一点光芒照着大地。 彩衣站在楼阁前的松树下等她。 她很意外。 彩衣走到她面前问她,有没有空,能不能和她聊聊。 叶如点头。 临近夜色的松树林,光影更加的黯沉。叶如和彩衣一前一后走着。走到一处稍微宽阔的地方停了下来。 叶如转身问她“什么事?” 彩衣突然跪了下去。 叶如不解。愣在原地,一时间不知怎么反应。 “表小姐,御医开的药,对少爷根本就不管用的。”彩衣决心说出事实,无论她怎么努力,他都不喝她熬的药。她知道,他不想她为他耗去千年的修行。可是她没办法这样眼睁睁看着他一天天的虚弱下去。所以她只能来求月如了。 “什么意思?”叶如心惊的问。 “少爷不是生病,是中毒,中的缠魂丝毒。” 于是彩衣便将那天。刘晋元在山上林子里救了她,后被毒娘子咬一事,从头到尾说了出来。她说完后,不忘目光殷切地盯住叶如望。 叶如怔怔地发呆。 “这种毒有解吗?” 彩衣摇摇头“我只能暂时延缓他体内的毒素蔓延,却不能真的解去。不过只要能拖延段时间,相信一定能解的。” 叶如看看彩衣,从地上把她扶起。十分无力的笑“表哥不肯喝你熬的药就是不希望你牺牲。你让我代你偷偷把药端给他,他知道后,也许不会怪我,可是他却要一辈子良心不安……” “表小姐,毒斑一旦长出来,就会死的。” 叶如沉默,感觉浑身一阵无力。会死吗?难怪最近他要那样对她…… 风清冷清冷,冷入骨髓…… 叶如眼里有泪。 真是个十足的傻瓜! 新科状元忽然病倒。事情很快在长安城内传开。每天有不少达官贵人登门拜访,有些还专门带来不少偏方,说是包治百病。 这些偏方到底管不管用,刘尚书和云姨不知道。但终归人家一片心意,不好拒绝,就都谢着收下了。 某日,城南的李员外夫人来访。她和云姨相交多年算是密友。平日有事没事的时候,经常会互相串串门话家常。这次她刚从乡下的娘家回来,进城得知刘晋元突发怪病后,一刻没停歇就从家里又赶了过来。拉着云姨在屋子里说了很多。她劝云姨,赶上这怪事,最好提前办喜事冲冲,说不准就立刻好了。 云姨面上有些为难。她虽然担心儿子,但是在这种时刻让月如嫁入刘家,只怕林天南心里不痛快,刘晋元也不会同意。 万一…… 这不是耽误了月如一辈子…… 不,不会的。她又赶忙摇摇头,想把不该有的可怕念头从脑海中甩掉。 李夫人是聪明人,很快看出了云姨的犹豫,只好拉着她的手继续苦口婆心的劝“姐姐,这种事可耽搁不得,好多家都是这么办的。” “可是……” “没有可是的,难道你要眼睁睁看着自己儿子……”李夫人没有把话说到底。云姨自然也听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我想想。” 近来叶如每天照常陪在刘晋元身边。天气好,就和他一起出去走走。活动范围基本都限制在府内。偶尔也会一起出去府门到渭水桥上看看。几个月过去,湖水没变。唯一变的就是岸边的垂柳。 刚进入夏初,垂柳愈发的茂密青翠。 柳叶长长的,细细的,有好多叶稍已经没入了水底。 叶如陪刘晋元静静站着。心底一阵没来由的感慨。总觉得湖面少了些什么。金色的阳光美丽的洒照在湖面,湖面波光粼粼的闪亮。却少了生气。 是的。 生气。 叶如这才想到。 是少了。 少了两只戏水鸳鸯。 旁边刘晋元好像感觉到了她心底的惆怅与不安。略带苍白的手指在桥栏上握住了她的。他手指苍白,节骨却依旧分明。唇角轻柔微笑,一袭白衫的衬托下,有种出尘的飘逸。 感受他手心的温热。 叶如心头悸动! 忽然…… 湖面传来几声类似于鸭子的嘎嘎叫。 叶如本能的望去。 青翠茂盛的垂柳里面,挪动着钻出对鸳鸯来。她眼睛顿时亮闪闪。美丽的唇角忍不住的慢慢扯开。 有种感觉在心头缓缓流淌开去。 枯木再逢春! 回去的路上。他们意外的遇到了两个人。 尉迟旭和他的随从。 双方表情都明显一愣。自打上一次赴宴将军府,再在街头看戏时偶然相遇后。叶如就再也没见过他。和第一次在渭水桥上撞见的一样。他依然金冠束发,身饰贵衣。眉宇间的傲气和冰冷似乎更甚了。 如果换作以前,叶如肯定会拽拽的装作没看见斜睨他一眼直接走开或是跟他大眼瞪小眼。 可是现在她没有那个心情。她只淡淡冲他点点头,算是打声招呼。 她跟他礼貌打招呼。 对面尉迟旭显是很惊讶。他的随从也是。表情怪怪的,不太相信眼前的礼貌丫头就是他们上次见到的那个咋呼样。 她都这么礼貌了。 尉迟旭身为七尺男儿当然也不好像以前一样冷言冷语。也冲她点点头。只目光在瞥到刘晋元时有微微的滞留。刘晋元面色有些苍白,他习武多年,当然一眼就看了出来。 “尉迟公子。”刘晋元温暖一笑。 尉迟旭回礼。脸上仍没有什么表情。 招呼打完。 叶如扶刘晋元从他们身边绕过,往桥下走去。 尉迟旭和随从则默默地望着他们慢慢离去的背影。他们走下桥后,随从才道“公子,看来刘公子真是得了怪病。” 尉迟旭没有回头,目光仍紧紧跟随着他们。 昨天回长安。路过大街听到各处摊铺坊处都在讨论这件事。本来还将信将疑。要知道井市传言虽不是捕风捉影,却也不完全可靠。如今看来,是确有其事。 听到这样传言的同时,他自然也听说了林月如和这位新科状元订婚一事。当时听到,他心里没来由的狠狠失落了下。如今看他们这样,他一时间也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可说是五味杂陈。 街头有不少百姓为他们为扼腕惋惜。郎才女貌。本是天下一大喜事。眼看婚礼在即,却突然出了这么档子事,实在糟蹋了。 刘晋元。 这位文学翘楚当真很受长安城百姓的爱戴。他这一病使得城热切气氛骤然沉降。 目送叶如若火的身影和他一起走进尚书府大门。 尉迟旭眼神忽然暗凝。 他转身问随从“高山,我是不是很卑鄙?” 高山嘴巴张大。十分怀疑自己听错了的眼睛瞪大“公子为何有此一问?” 尉迟旭沉默。脸上表情更冷了,澄澈的眼底像极了寒冬屋檐挂垂着的厚厚冰凌。双手撑在红色桥栏上。他摇摇头,觉得自己很好笑。 卑鄙吗? 他的眼里居然会有这两个字眼。外人都怕他,更怕亲近他。他也不习惯与人走得太近,所以留给别的印象便是冷漠。遇上任何事都是波澜不惊。 可如今…… 他第一次意识到了卑鄙的含义。是的,很卑鄙。看到刘晋元这个样子,他有惋惜,可惋惜中竟还有丝喜悦。 君子,小人,果真只在一念之间…… 吃完午饭的时候。云姨把叶如叫去房间里单独谈话。把李夫人跟她说的冲喜一事说了。说完后,眼里有万分抱歉。她说,只是征求征求她的意见。并无强求之意。若她不同意,不办也罢。 叶如笑笑。 她对古代冲喜一说不是很相信。却也不是完全不信。现代时,她也听闻过。只是真的管不管用她不知道。可是她清楚的知道刘晋元是中毒,不是什么中邪。所以冲喜是没有用的。 尽管心里清楚没有用。 她还是答应了。 她不在乎他会不会真的死。她现在只在乎心里的感情。她想嫁给他,想成为刘家的人。 云姨听了很高兴。一面又很惋惜地拍住她的手背,替她感到委屈。 叶如摇头不说话。 就这样,原本该在十天后举行的婚礼被提前到了两天后。 刘晋元当然不会同意。 可是他反对的时间已经晚了。这件事,他一直到婚礼筹备完的当天才知道。他很生气却也没法。 尚书府办喜事。当然是很热闹的。 也为了冲喜。 刘尚书和云姨特地把婚礼场面办得很大,很华丽。红地毯铺了很长。婚礼当天来了好多客人人,也围观了好多看热闹的人。除了接待持有请帖的客人外,尚书府还特意置了坐席接待门外看热闹的百姓们。 林天南因为远在苏州,估计是赶不上了。 穿上火红的嫁衣。 叶如安静坐着。 小元和惠儿替她梳妆完后就退了下去。她们下去不久,彩衣来找她。她依然轻纱翩翩,走到她身后站住。目光望向铜镜里的她。 “表小姐好美。”彩衣真心赞叹,眼里带有淡淡的忧心。 叶如也望向镜子中的自己。顺带看了看她身后的她。 “彩衣,你也喜欢我表哥吧?” 彩衣没有说话。叶如当她是默许了。 空气一下子沉浸下来。 过了会,彩衣才说话“表小姐,彩衣就算牺牲自己的真元也会救公子。” 叶如却淡淡一笑“你牺牲得已经够了。” 那晚彩衣跪下来求她。答应把她熬的药偷偷端给刘晋元喝。叶如很想不同意。可是看着刘晋元一天天的衰弱下去,好像下一刻就要失去气息的样子。彩衣又拼命恳求她。她心里又难受又不忍,就昧着良心答应了下来。 因为过段时间就会换药喝。尝试一下效果。所以当叶如把彩衣用修行去熬的药端到他面前时。他并没有察觉出来。 毒性虽有所控制。 却不能彻底的压制住。 他身上隐隐有毒斑要长出的痕迹…… 想到这里,叶如心一阵抽痛。 “表小姐。”看她闭上眼睛十分痛苦的样子,彩衣担心地叫她。 …… 叶如目光突然静静的,很美。看得彩衣微怔。 …… “我没事。只是突然间想起了好多事。”叶如微微一笑。是好多事,好多以前她和刘晋元相处的点点滴滴。 彩衣沉默地看她。 两人都没再说话。 只在彩衣临出门前她告诉她。她不想她牺牲。 彩衣回头望她。 叶如也望她。然后有点想笑。一般人面对着情敌,心里应该是不舒服的吧。可是她们都没有。 真是场微妙的局面啊。 “小姐,吉时快到了。”彩衣也对她笑。 笑得很轻,很舒心…… 叶如点头。 她又回走过来,亲自替她遮上红色盖头。顺便替她抚平衣袖上细微的皱褶。送上些祝福的话。 ………… 彩衣回头望她。 叶如也望她。然后有点想笑。一般人面对着情敌,心里应该是不舒服的吧。可是她们都没有。 真是场微妙的局面啊。 “小姐,吉时快到了。”彩衣也对她笑。 笑得很轻,很舒心…… 叶如点头。 她又回走过来,亲自替她遮上红色盖头。顺便替她抚平衣袖上细微的皱褶。送上些祝福的话。 ………… 烟火爆竹声不绝…… 尚书府一片喜庆。 大红的喜字贴得到处都是。 大厅内热热闹闹的客人都等不及的向刘尚书和云姨争着恭喜。翘首期待新郎和新娘的出现。刘尚书和云姨满面微笑接受着宾客们的热情祝福。只中间偶尔会眼里闪过丝丝不安。 客人祝福得差不多的时候。宫里来了人,送上了圣上亲笔题名的牌匾。牌匾里写着“百年好合”四个大字。 这是上等的荣耀。 礼物送到,刘尚书和云姨忙跪下叩谢圣恩。众人也跟着一同跪下。 送礼的人走后。大厅立刻再次沸腾起来。再一次为刘尚书和云姨道上祝福。刘尚书和云姨同样微笑着回应。 终于等到新娘和新郎一同出来。众人才都静下声音来。 即使蒙着盖头,叶如也能感觉到集中在自己身上的无数道视线。在喜娘的搀扶下,她走到正厅前。和刘晋元站在一排。行三拜九叩礼。 …… “一拜天地。” 主婚人一旁高喊。 “慢着。”他刚喊完,门外立即有个更加洪亮的声音喊了回去。 众人愣住。 纷纷转头往外面望去。 竟然是林天南。 众人都以为他赶不来了,没想到却在拜堂的时候忽然出现。 …… 大厅的气氛一下子古怪起来。 刘尚书和云姨自知理亏,望向他的目光充满了歉意和不安。 林天南似乎很生气。 从进门起,脸就一直板着。 “妹夫,我们……”云姨想说话,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毕竟是他们对不起人家,没经过他同意就把婚事提前给办了。 林天南走到叶如和刘晋元面前。目光仔细地扫过刘晋元,他脸上明显的很憔悴。然后他又望向了一身火红嫁衣的林月如。 叶如手指不安地抓紧衣袖。从林天南进门开始,她就不安。婚礼突然提前,他定是很生气。最近刘晋元发病之事早已在城内传得沸沸扬扬。他来的途中定也听说了。不然做事一向沉稳的他不会在大厅门口就喊停了。 “如儿……”林天南叫她。 叶如怔了怔方应“……爹……” “你确信嫁给他,不会后悔?”他表情极其严肃的问。没错,他来的路上就听说了刘晋元突然发病一事。两天前接到飞鸽传信,说婚礼打算提前举行。他当时就很奇怪。刘尚书和云姨都是知礼之人。婚姻大事不可能说变就变。他连夜赶来,进城后才知道这场婚礼竟是为了冲喜。当下不禁恼怒。他和刘尚书的关系再怎么好,但是也不愿拿自己女儿的终身幸福来开玩笑。何况月如还是他唯一的女儿。 沉默。 大厅内空荡荡的沉默。 火红的盖头内。叶如轻吸了口气道“是的,我不后悔。这辈子,除了表哥,我谁也不嫁。” “表妹……”刘晋元握住她的手。声音里透着万分的无奈和感动。 叶如手背他握着。心里就暖暖的。 她心里暖暖的,想起了林天南和林月如的母亲相恋私奔的往事,还有林月如的母亲病故后,林天南依然对她痴情不变。再就没有续弦。她现在的心情和当年的他是一样的。她离不开刘晋元,没有他,心比死了还要难受上千百倍。 “爹会理解……” 林天南不说话。 刘晋元手用力的握住她。 叶如紧张的等他回答。 “好吧。” 沉默的气氛中。 林天南终于点头。 新郎身体欠佳,不能饮酒。 所以拜完堂之后的事情,包括陪客人应酬,谢宴送客,刘尚书和林天南一起都包揽了下来。就连闹洞房这项过程也直接跳了过去。所以安静的新房内,现在就只有刘晋元和叶如两个人。 古代的婚礼,叶如在电视上看过好多次。她当时没觉得什么。但现在主角变成了自己。她突然好紧张。刘晋元似乎比她更紧张。在床边坐着好久没有说一句话。 他不说话。 叶如也不说话。 透过房内喜烛静静燃烧的火光,她视线掠过盖头看到他放在膝盖上的手修长好看,却带有轻微的不安。 然后叶如想到了他不安的因素,或许不仅仅因为紧张还有很多很多的抱歉。就主动手覆上他的。 刘晋元终于有了反应。手指僵了僵。 “我是认真的。就算你不娶我,将来我也不会和别人成婚。” …… “表妹。”刘晋元抱住她。 这才揭去她的盖头。 盖头揭下。 露出她美艳的俏脸来。 发饰是红的,衣裳是红的。她的脸和脖子肌肤都是白的。如此鲜明的肌肤和穿戴的对比。更显得她美丽的脸蛋明艳动人。 他抱住她。 她脸贴在他胸膛。两颊渐渐的泛红。 淡淡的草药香味从他身上散出,忍不住的叫她沉醉。一刻也好,哪怕和他这样在一起一刻也好。 “表妹,你真傻。”刘晋元手在她腰上用力握紧。 叶如眼睛享受的闭上。感受他胸膛滚烫的体温,渐渐的骨头变得酥麻柔软。 忽然…… 她脑中有白光闪过。 眼睛猛然睁开。 …… 她怎么把那件事给忘了?! …… 夜深人静。 喜烛静静燃烧。 把屋内照得宽敞明亮。 红色帐幔内,叶如缓缓睁开眼。歪头瞥见刘晋元沉静的睡眼。即使在睡梦中,他也是痛苦的。可能因为今天婚礼的缘故比较累。所以唇色比以往更加的苍白。叶如心痛如刀绞。转了个身,趴在枕头上,目光静静的落在他俊美的脸上。手忍不住想要伸去细细抚摸他的脸。 指尖快要碰到的时候,她又打住,收了回去。 不想打搅他。她轻手轻脚的从他身上爬过去,坐到床边先将鞋穿好。才又取过衣裳。衣裳穿好后,还不忘系好软鞭在腰间。 转头不舍地望了刘晋元最后一眼。 然后走去窗子轻轻把窗门推开,人直接从窗口以轻功跃了下去…… 清冷的风从耳边刮过。 叶如耳边的碎发就有轻微的凌乱。她抬手拨了拨,没去在意。只目光静静的望着高高的城门楼出神。 和往日一样,城门上不分昼夜的有重兵轮流把守。朱漆色的大门紧紧闭着,密不透风,连只苍蝇估计也很难飞进来。 她闭上眼在心里默念。 “拜月,我来了。你如果在的话就现身吧。” 她静静的眼睛闭着。在心里又重复默念了近十遍,才又睁开。 她眼睛睁开。漆黑幽长的睫毛像把扇子一样轻轻的抬起…… 眼前的景象果然又变了。不再是高高的长安城门。而是茫茫的一片草地。草长得很高,似乎比上一次还要高,还要茂。上一次只没到膝盖,这次却没到了她的大腿。 叶如眼中不无惊怔。 一直以为这片草地只是拜月使用术法变出的幻境,没想到居然是有生命,真的存在于这个世间的,而且草木生长速度惊人的飞快。 她抿了抿唇。 火红的身影努力保持着坚强笔挺地站在茫茫草野中。她轻轻呼吸,等待拜月教主石人杰的出现。 拜月没有让她失望。很快就真的出现了。 这个男人永远只像一个虚影,忽然出现,又忽然消失。不留下任何可能被人找到的踪迹。叶如甚至有时候会想,他真的是人吗? 同样的黑色长袍,乌黑长发被风吹得往后一扬一扬。目光没有神情却又透着股压抑的窒息感淡淡的望着叶如。 “你来了,我一直在等你。” 他先开口,算是句招呼。 叶如回他“是的,我来了。” 拜月没有说话。双手在前面,差不多腰的位置交叉而握,左手食指上有个大大的应该是宝石做的戒指。在有些暗光的夜里,颜色不太能分清楚,像黑色,又像是墨绿色。 不管哪种颜色,叶如现在都没有心情去观察,更没有心情去猜。 “你是个聪明的好姑娘。”拜月的声音平平稳稳的浑厚。 叶如唇畔动了动,却没有说话。对于他这句莫名其妙的又像陈述又像赞美的话,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回答些什么。 相反的她嘴角有抽动的迹象。 双手在腰上交叉握着。黑色长袍飘动。拜月往他走了过来。 叶如抬眼打量他。这次她和他离得比上次近了好多。因此把他相貌也看得更清楚了些。 那是张几乎没有生气的脸。 眼睛像平静的死水潭一样。 叶如转开了目光。他的眼里有种让了看了想绝望的感觉。这种感觉她受不了。 她转开了目光。 拜月却突然伸出手,把她身后乌黑的长发稍微往前拢了拢。 叶如本能的逃开。目光紧紧盯住他,不明白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拜月没有温度的手在半空中停了停,又看了她一会后,才慢慢收回去,再次和另一只手在前面交叉握起。 “你的交易是什么?”叶如迫切的想要逃走。不想跟他在多站一会。有种沉重在她心头压得喘不过气。 …… 时间缓缓流淌。 叶如站着等他回答的时间越长就越发的心里不安。可拜月似乎下定决心要跟她磨蹭。只双手静静交叉着,却不说话。 如果不是为了刘晋元。她恨不得马上转身离开。 “我的交易就是……”终于拜月开口说出了他的目的。 …… 夜色静静的。 叶如从长安城门口回来时。刘晋元还在睡。唇色依然苍白。她依然没有打扰他,动作轻缓的解去衣裳,小心的又从他身上爬去了床里。 在他旁边闭上眼睛继续睡觉。 南诏国的拜月教主两天后突然来到尚书府医治刘晋元的病。刘尚书和云姨都很高兴。只有彩衣目光闪烁地望向叶如。因为叶如从拜月教主乘坐着他那铺张华丽的宝座从高高的围墙飘进院子内时,就表情严肃的没再说过一句话。 他说他会来救刘晋元。叶如却没有想到他会选在晚上来。刘晋元喝完药后,说老呆在屋内闷。她就陪他出来在院子里走走。 走了一圈,她刚想扶刘晋元坐下来歇息。他就来了。还带来好多拜月教徒。 他进门进得这么大张旗鼓。锣鼓敲得那么响,铃声那么尖锐,刘尚书和云姨想不被惊动都难。 一听他说,是特地来救刘晋元的。 云姨和刘尚书立即高兴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彩衣也很高兴,可又忍不住的担忧。 叶如仿佛感觉到了她的不安。抬头冲她微微轻笑。 “请问,为什么?”刘晋元不解地望向坐在宝座里,面色沉静却有些笑意的拜月。 叶如抱着刘晋元的胳膊和他站在一起。看到他突然又换掉的表情,一时间,只觉心里怪怪的,说不出的感觉。 她还是比较能接受面色沉静的他。 “只是互相成全。”拜月慢慢回答。 身体忽然从座位上消失,像一阵风,吹到了刘晋元和叶如面前。 刘尚书和云姨也赶紧上前。 “在下愚钝,不明白教主的意思。”即使病了,刘晋元清雅的气质依然不减。 “以后会慢慢的明白。”拜月并不想解释。 刘晋元还想再说些什么。 从拜月身上突然冲出一团浓色的白光,进入了刘晋元体内。刘晋元就不受控制般身体微微摇晃。要往后倒去的样子。 叶如忙扶住他,不想他真的跌倒。 白光在他体内翻滚流转了阵,逐渐的消失。 刘晋元身子终于慢慢的稳过来,从嘴里吐出摊黑血在地上。 黑血吐出。 他脸上苍白之色就忽地全部退去了。慢慢的恢复平日里肤色正常的白皙。叶如手抱在他胳膊上,忍不住咧嘴开心地笑。 这一刻她是感激拜月的。不论他要求她拿什么来跟他交换。 “谢谢你。”她真心地对他感谢。 拜月站在座椅不远处,脸上透着与夜色不相融的亮光,声音浑厚而平稳的回道“无需客气。” “晋元,你感觉怎样?”云姨和刘尚书慌张的打量他问。 刘晋元温温一笑,抬手擦了擦嘴角的血丝,明显的感觉身子清爽起来“孩儿很好,多谢拜月教主。” 刘尚书和云姨总算真的放心了。两人一起跪下给拜月行大礼,感谢他的救命之恩。拜月没说什么。又坐回了宝座,起座前,又目光往叶如瞥了瞥。 叶如笑容有些僵。 莫名的,心头又开始沉重起来。 众人沉浸在刘晋元身体恢复的喜悦当中,是以除了彩衣没有人发现她的异样。 刘晋元病好。 尚书府顿时恢复了往日的愉悦。云姨高兴得直双手合十对天感恩。说这都是托了老天的洪福,才没让刘家就此断了香火。 病中的日子,刘晋元基本上没吃多少食物。如今好不容易好了。云姨立即吩咐厨房赶紧把他平日里喜欢吃的,都准备了盘。端去刘晋元的屋子里去,给他们当夜宵吃。 虽然吃了晚饭。肚子不饿,但面对着满桌的美味。叶如还是忍不住嘴馋,也跟着一起吃了些。直到丫鬟把热水备好。她才放下筷子到里屋沐浴。 沐完浴后,和往常一样。叶如照样往被子里一钻。刚开始的时候并没有什么不同寻常的感觉。刘晋元也吃得差不多了。 叶如喊他早点睡觉。 刚喊完,她立马察觉到了不对。 脸上然后就热热的。 刘晋元坐在桌边,丫鬟进来收拾碗筷。 他坐在桌边,目光温温婉婉的看她。唇角有轻风般柔和的笑。她背过身去,假装闭眼睡觉。觉得他忽然变得有点坏。尽管表情和以前身子好的时候没什么两样。 可今天给她的感觉就是不一样。 丫鬟收拾好碗筷恭敬地退出房门。 头半蒙在被窝里,叶如清晰地听到门关起的声音。于是她的心就开始慌乱的跳。这算是她和刘晋元成亲后第一次真正的相处吧。前几日他病着,做什么事都是乖乖的。 但是现在…… 床边有解下外衣的声音。 叶如更是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隔着棉被,刘晋元微微一笑“表妹,我们又不是头一天同床共枕,你用不着害怕成这样。” 他这么一说。 叶如心里再怎么慌,也不得不硬着脖子抬起来瞪他“谁说我怕你,小心我一脚把你踹出去。” 她喊的声音很大。 门外守门的丫鬟还没走。憋不住的偷偷笑出声来。 叶如当即尴尬。 刘晋元摇头温笑,笑容十分之无奈。 叶如愤愤的蹬他一眼,又继续躺了回去。 经过这么一闹。她反而不怎么心慌了。 刘晋元解去外衫后,也躺去床上,从后面抱住她。也许是整张床看着大,其实很小。他和她就紧紧贴在了一起。 他和她从来没有这么近过。叶如当即感觉呼吸有些困难。她不是色女,从来都不是。现代时走在大街上还能看着光着膀子的男人身体。却从未感觉异样过,甚至还是打心底有些讨厌的。但是当刘晋元紧紧抱住她的时候,她却真的承受不住。 逐渐的手脚发软。 然后是骨头发软。 体内就像被在开水里煮过一样的涨,一样的烫…… 终于。 某女泪奔,难道我骨子里其实是色鬼么?! 她不相信,绝对不相信。 …… “表妹……”刘晋元忽然叫她一声。 还沉浸在自我反省外加无限泪奔的叶如立时防备地瞪大眼。转过身去,把他往外推了推。然后又继续背对着她睡觉。 她从来不知道刘晋元脸皮也会有这么厚的时候。她刚把他推开,他又贴了上来。手紧紧按在她腰上不放。无论叶如重复多少次试图推开他,但结果都一样。 然后某女深刻的得出一个结论,不是她色,是他在努力勾引她。 在重复了多次推开他无果后,她终于放弃了。就任由他抱着。算是牺牲一次,给他当抱枕。 被他这样热情抱着。 叶如怎么也睡不着。刘晋元也一直没睡着。她明显的感觉到他一直睁着眼睛看她,目光滚烫,带着某种叫人心醉的幸福。 然后叶如发现自己的手指头都软了。 终于又过了会后。窗外的夜色明显的浓了下来。叶如侧过身来看他。他久久没有动静,她想知道他睡了没有。 她侧过身…… 对上他清秀的双眼。 叶如刚张张嘴,想说些什么。刘晋元却吻住了她。 第一个吻,带有试探的意味。 见叶如没有拒绝。 他将吻慢慢的加深。 继而又慢慢的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叶如猛然意识到什么,身子严重的僵了下。可是她的僵硬很快的被他顺着脖子往下的深吻给烫灼得一干二净。 意识也变得渐渐模糊…… …… 她彻底丧失意识,整个人瘫软如泥,像团柔软的棉花躺在他身下时…… …… 他要了她。 …… 让她真正的属于自己…… 他刘晋元的妻子!!!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刘晋元脖子上多了道淤痕很明显是被人掐的。罪魁祸首也很明显就是林月如。 昨夜的初尝让她很不适应。刘晋元起床很久,靠坐在窗边看书时。她才悠悠转醒。浑身散了架般的痛。 她微微皱眉翻了个身子。却不想起来。 刘晋元靠坐在窗边,手里捧着本书。目光落在书上,却一个字也没看进去。如果你稍微细心点就会发现,书页至始至终都没翻动过。 床上的人动了动。 刘晋元放下书,目光落去了床上。 叶如眼睛已经睁开。漆黑幽长的睫毛一眨一眨。她刚睡醒,意识还不怎么清醒。只是眼神有些迷惘地望着刘晋元。 刘晋元今天精神很好。墨发披肩,肤色白皙。气质清幽高雅,只是这么静静坐着,便透着股飘然之气。 她眼神迷惘地望他。 刘晋元白净的脸上有可疑的红云。 叶如更加迷惘地望他。 终于意识渐渐清醒后,猛然想起了什么。她抱着被子坐起。刘晋元离开座椅走了过来,伸手在她肩上轻轻按住。 关心的问“表妹,你要不要多躺一会,或者饿了,我给你弄点吃的。” 叶如没说话。她确实很累,动都不想动。就头靠去了他的肩上。 经过这一次的生死考验。刘晋元性子有了些改变。叶如经过连续的几天观察慢慢发现。他还像以前一样的有点呆,有点傻,会害羞,可是更多的时候是对某些事的执着。叶如在现代时有个习惯。一到夏天的时候,就不怎么喜欢吃饭。只平时吃点零食,吃点水果。喝点饮料即可。 到了这里没有饮料。她只能喝些汤来代替。因为天气渐渐的变热,就没有什么食欲。然后刘晋元就会跟在她身后,拼命的连哄带劝。搞得叶如跟三岁的小孩子似的。每次听着他在那边端着饭碗说,乖,表哥喂你。 叶如就有种想撞墙的冲动。 叶如和彩衣的关系越来越越好。每次她无聊,闲屋子里闷时。她就会拉上她一起去后花园的松树林里乘凉。她们去的时候,会带张竹席。人躺在上面真是凉快极了,林子里的风吹在身上比现代的家用电风扇吹着还要舒服几倍。 身上不热了,叶如心情就会跟着好起来。彩衣以花为食,叶如特别喜欢看她拿 穿越仙剑之林月如第8部分阅读 欲望文 穿越仙剑之林月如第9部分阅读 穿越仙剑之林月如 作者:肉书屋 穿越仙剑之林月如第9部分阅读 着花在手里吃的样子。有时候她会夺过她手中的花放在嘴里咬上一口。花香甜甜的,吃在嘴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那时彩衣就会笑着摇摇头。她想,她渐渐的明白,为什么刘晋元会那么喜欢她。她刁蛮,很任性。可是又不是那种太死板的任性。她的任性和刁蛮里带有令人心动的可爱和直率。 她有时候很聪明,有时候又很孩子气。喜欢养宠物,养的宠物和她本人一样可爱。鹦鹉叛逆。猪仔是只调皮鬼。 这样美丽又极具个性的女子,任何男人都会忍不住喜欢的吧。 “呸……”叶如吐出片花瓣。有点气馁,果然她不是妖,不适合吃花瓣。 彩衣一旁看着她笑。 这些天来,日子过得很平静。自打刘晋元病好后,云姨更是坚持每天到庙里上香。算算自己在尚书府呆的日子也够长了。也该回到属于自己的地方。只是她有点担心林月如。 抱着膝盖坐在竹席上,彩衣表情认真起来。她对拜月不了解,却也从下人之间的互相交流中听说过些。 他是南诏国的国师。地位仅次于当今南诏国巫王。甚至权势有大大的超越之象。这么个权倾朝野之人,却突然从南诏千里迢迢赶来大唐救治刘晋元。不是很奇怪么?更奇怪的是,他并不和尚书府有过交往。还有他救治刘晋元时说过的那些奇怪的话…… “表小姐。”彩衣想了会后,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拜月教主为什么会救少爷呢?” 叶如偏头看看她,手里还握着朵大大的杜鹃花。 笑道“拜月为人心地善良,一心想宣扬教义。估计他是想利用这次机会宣传宣传。这就是他所说的,互相成全吧。” 这个答案当真是天衣无缝。 好似早在心里酝酿好的。 彩衣不再说话。对她的回答,半信半疑。她也知道,如果叶如不想说,她再往下问,她也只会继续说出各种各样的理由来搪塞她。 既然如此,也就没有必要再追问了。 她们又继续呆了一会后。 刘晋元走了过来。 彩衣立即起身想离开。 刘晋元抬手阻止了她“彩衣姑娘不必如此,我只是过来看看表妹。” 叶如躺在竹席上,瞥眼瞅瞅他,似乎不怎么欢迎的样子问“谁要你来看我的?” 彩衣看看叶如,再看看唇角带笑,目光温婉,手中折扇轻摇,风度偏偏的刘晋元。心里一阵说不出的酸涩。 叶如老说,她羡慕她,有千年的道行。可以在高空中来去自由。却不知,她才是最令人羡慕的。 “表妹,你不高兴表哥来看你?”刘晋元在她身边坐下,折扇在她手上敲了敲。笑得有些无奈。 叶如手握着朵大大的杜鹃。怕他把花朵敲坏,就飞快地缩去了旁边。 刘晋元一阵笑。 手指在她腰上按住,用力掐了下。 掐得叶如骨头一痒。她扯扯嘴角坐起。 彩衣不知什么时候还是默默的离开了。偌大的林子里,只剩下叶如和刘晋元两个人。叶如一把夺过刘晋元手中的折扇,背靠进他怀里,对着自己扇了起来。刘晋元手还用力掐在她腰上。 叶如背靠在他怀里笑。 刘晋元头低下,在她脸上吻下。 表妹,表哥好想你…… 好想你! 明明你就在我怀里,可心仍是止不住的想念,想的隐隐作痛。这种感觉本该是痛苦的,可为什么痛苦的同时,心里又会很快乐…… 快乐的同时,心里又会有很深的期盼。 期盼你永远在我身边,恨不能将全世界都给你!只为你能知道,我爱你,深深的爱着你…… 几天后,彩衣来找叶如请辞想离开尚书府。叶如想了想,点头同意。她深知彩衣不是一般女子,长久呆在府里不是办法。她该回到属于她自己的地方。再者,她喜欢刘晋元,老被她撞见两人在一起亲亲密密的,不是什么好事。 彩衣不会说什么,难免心里不舒服。保不准落在外人眼里,还以为她是故意炫耀呢。 彩衣走的的那天,叶如去送她。刘晋元早早的就进宫去给皇上教习去了。叶如反正闲着也没事。再来,相处这么久,又曾共过患难,她还真是有点舍不得她。 她一直送她出了长安城门,到了郊外。走到长安城门时,心里有股说不出的感触。也就是在这里,她遇上了拜月。与其说是遇上。倒不如说他特地来找她的。对于这个有着令人窒息感的神秘男人,叶如心里又有番感叹。 有个想法在她脑中曾经一闪而过…… 他认识她。 在这之前,他就已经认识了她。 “表小姐,就到这里,谢谢了。”彩衣说道,打断了叶如的默思。 叶如微微一笑,冲她点点头。 彩衣回笑。 之后就转身走了。 叶如也转身离开,往长安城门的方向走。 脚下杂草丛生。草叶很长,没过脚裸。叶如往前走去,她身后,草丛深处有什么东西动了动。 一瞬间风刮过。 那轻微的动静瞬间被草叶荡起的波浪淹没。 叶如回头,彩衣的身影已经消失在草地的尽头。远处天际的太阳微微探出了脑袋。天还不是很热。但很快就会变得很热。叶如不喜欢热,就脚下加快了速度,想着在太阳彻底露脸前,赶回尚书府。 她往城门方向快速走去。 风停了。 草地慢慢的恢复平静。 她身后。 杂草深处,慢慢的爬出只全身通体黑色的蜘蛛来。蜘蛛身体越来越大,到最后,就变得跟床一样大。 刘晋元一直到中午才回来。那时叶如正窝在白色楼阁内,小元和惠儿一人一边,拿着扇子拼命的帮她散热。 她身上总算还算清爽的。只是扇子再怎么摇,还是敌不过窗外太阳的火热。她白皙的额头楞是出了不少的汗。 刘晋元怕她搬到别的地方不习惯,在新房里住了几天后,就一起搬进了白色小楼阁内。小楼阁隐在周围郁郁葱葱,繁茂的松树里面。挡去了不少阳光,因此也比别的院子清凉了很多。正合叶如的意。 见刘晋元进来。小元和惠儿自动退了出去。顺带把房门关好。他们新婚燕尔,聚到一起,难免会言行亲妮。她们外人在场。自然不好。因此每次刘晋元和叶如都在的时候,丫鬟们都识趣地选择默默退下,不想打扰他们。除非他们开口叫她们,她们才会进来。 “表妹。”刘晋元在桌子边坐下。 叶如停止拨弄茶杯,瞥眼睨他,没有说话。 丫鬟们退了出去。刘晋元自发的接替下她们的工作,人往叶如那边靠了靠,手中的折扇开始给她扇风。 刘晋元的体贴和温柔总是在不经意间。却又极为细致的。细致到叶如会经常性的忽略,却又能时时刻刻感觉到他的气息。 这种不经意和细致是致命的。让她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充满了他身上极为轻浅的味道。 “表妹,你最近是否有什么心思?”刘晋元单手够过桌子中间的茶水,给叶如倒了杯,然后才又给自己倒了杯。手中的扇子一直没有停。 看他这样。 叶如突然呼吸有些酸涩。 想他一大早就赶去宫里给皇上教习。忙到现在才回来,定是累坏了。回来后,还要忙着照顾她。而她身为他的妻子,却一点责任都没有尽到。 想到责任,叶如又是一阵无力。现世时,她从小到大不愁吃不愁穿。家里就她这么一个女儿,娇生惯养。每天老爸都给她花不完的钱。她也乐得快活,从来不知道责任这两个词所存在的真正含义。 穿越到这里。她毫无准备的时候,责任却突然从天而降,让她有点承受不住的感觉。 “我没有心思。”叶如轻轻舒了口气。 刘晋元握在茶杯上的手指顿了顿。 “没有就好,表哥多心了。”他端起茶杯,不落痕迹的喝茶。只在头低下的那一刻,闪露出他眼底的失落。 气氛顿时陷入沉默。 继而有些压抑。 叶如很不适应这种氛围。这种氛围以前在他们之间从来都没有出现过。即使在林天南的过分要求下,他瞒着她拼命习武。她连夜跑去指责他,不懂得珍惜自己。继而痛心得趴在他怀里哭,气氛也从来没有这么令人不安过。 仿似察觉到了叶如心里的不适。刘晋元微微一笑,把杯子端给她。叶如接过,往嘴里倒了口。 刘晋元手在她腰上握住。 她喝了口茶,并没有直接咽下喉咙。而是突然抱住刘晋元的脖子。唇贴上他的,嘴对嘴,将茶水渡给了他。 天气很热。 她柔软的身子紧紧贴在他身上。连气息也变得很柔软。 刘晋元顿感心底发痒。握在她腰上的手忍不住的紧了再紧。握得叶如一阵娇喘,身子就开始无力。 抱在他脖子的纤纤玉手无力的慢慢松滑掉。 刘晋元及时抱住她的腰。 她才得以继续攀附在他身上。 他的唇离开了她的唇。 改为落在她白里透红的脖子上。 渐渐的…… 她的脸也开始泛红。 也不知是热的,还是羞的。 火红的外衣,水嫩的唇,白里透红的肌肤,像是红梅落在雪地,那般惊艳,漆黑幽长的睫毛…… 此情此景,分外诱惑动人,叫人忍不住的沉沦。而一旦沉沦了,就再也无法挣脱开去。 终于。 刘晋元抱起她,放去了床上…… 今天。 天气很热。 可是再热,也抵不过两颗热烈狂乱的心。 情到深处,当是水||乳|交融…… 李逍遥来了。 云姨派人来通知他们去前厅接待的时候。他们还交缠在床上。两人同时有些尴尬。刘晋元红着脸从叶如身上下来。 叶如的尴尬程度不会比他少。 刘晋元赶忙起身穿衣。尴尬的告诉她,他先出去招呼。她慢点也没关系。 叶如不说话。 只雾水迷蒙的眼睛望着床顶。忽然想笑,怎么有种被人捉j在床的感觉。再看看刘晋元慌乱的把衣裳穿好,腰带没系就匆匆跑出去的身影。她就更加想笑了。 门外传来丫鬟们低低的笑声。 叶如心情被李逍遥这个冒失鬼这么突然一搞,就变得愉悦起来。 她扯扯嘴角。 侧过身子,伸长手去够地上凌乱的衣服。草草地穿上,就冲门外喊“小元,给我备洗澡水。” 小元应了声,就跑下楼去。 脚步声从楼道里响亮的传来。 李逍遥此次突然造访。只是正巧路过,听闻了林月如和刘晋元成亲的消息,就进来,想说声恭喜。顺便歇歇脚,还想讨杯喜酒喝。 在丫鬟的带路下,他先坐在了大厅等候。丫鬟乖巧地奉上茶就又退去了门外站好。屋子里只剩下李逍遥一个人。 他身后背着两把长剑,完全一副少侠的打扮。眉宇间隐隐透着股正气。他在椅子上坐了会,刘晋元和林月如还没有来。他就起身,绕着屋子走了一圈,将屋内的摆设简单的打量了遍。 刘家乃书香门第。墙上挂的,自然是笔墨书画。李逍遥不好学问,对这些笔墨和书画只是浅浅的看了一眼。却也不得不感叹它们的品质。那些书画简直就像活的,一看便知,定是出于哪位名家之手。 李逍遥忍不住感叹出声“这尚书府真是太阔气了。” 刚进门的时候,还以为自己进了皇宫。府宅看上去,甚至比林家堡还大。只是给人的感觉完全和林家堡不同。 林家堡处处透着霸气和威严。而尚书府则给人清朗和高贵之气。 这样想着。 刘晋元已经从后面赶了过来。只是一会,他又恢复了天生的清雅之气。他走了进来,对李逍遥招呼。 “李公子师父,你能来,我这个做徒弟的,真是高兴。” 李逍遥和往常一样,并没有因为好些日子没见而感到生疏。他一把搂过刘晋元的脖子就抱怨“喂,阿七,你可真是不厚道,成亲了,也不通知我这个做师父的一声。” 刘晋元微微笑,知他嘴上这么说,却并没有真的生气“徒儿成亲匆忙,来不及通知师父,是徒儿不好。” “对了,恶女呢,她怎么没出来?”李逍遥拿胳膊肘捣捣他,眼神暧昧地问。 “月如表妹她……”刘晋元说着,说着,脑中回想起他们刚才的情形,脸上忍不住的又有些尴尬,却也没表现出来。 “她在哪,老朋友来了,也不露面,太不够意思了吧。”李逍遥又有些抱怨。 刘晋元拉李逍遥坐下。 “表妹很快就过来,我们师徒好久不见,就先坐下来喝杯茶吧。”说着,自己先端起茶轻抿了口。 “也好。”李逍遥抱过茶杯就仰头往嘴里面灌。 刘晋元摇头无奈的笑。 他真是一点都没变。 李逍遥有刘晋元招呼。叶如不急着赶去。就不紧不慢的先沐浴,沐浴好后,换上干净的衣裳。又把头发理了理,梳好。才又出门往前厅去。 她沐的是花瓣澡。身上很自然的留下股淡淡的清香。走到门口,还没进门。刘晋元和李逍遥就闻到了。两人同时抬头望去。 金灿灿的阳光笼罩下。她一身火红的衣裳,乌黑的发丝如云般披在身后,只前面部分挽起到头顶。 整个人从头到脚给人清爽利落的感觉。凭空给这分外闷热的天气增添了份致命的美感。 刘晋元只本能的望去,哪知这一望,视线竟有些难以转移。而李逍遥显然也被她意外的唯美给惊住了,眼睛大大的望着叶如走进。 她走进后,冲他喊了声。 “李逍遥。” 李逍遥这才反映过来。心里忍不住的纳闷,以前和她相处一起的时候,怎么没发现她有这么美呢。 还是成过亲的女子会改变不成? “呐,呐……我这次来,是专门找你们讨喜酒喝的。”李逍遥也不客气,翘腿就道“你们尚书府这么有钱,可不许小气哦。” 叶如撇嘴“哼,我才不像你,请我唯一的一次就是面条。” 李逍遥不乐了“喂,这不能相提并论的好不好,我那时身上确实没有钱,有钱的话,你想吃什么,当然都没有问题。” 他们仿佛天生的冤家。一碰到一起,就会斗嘴。以前是,现在好不容易见面了还是。刘晋元无奈摇头。对他们这样的相处方式早已经习惯了,便出来打圆场道“表妹,李公子师父好不容易来看我们,我们请他就是了。” 请他吃饭当然不是问题。叶如不是小气之人,何况她心里是当他朋友看的。当即点头同意,却还是不甘心地冲他吐舌头扮鬼脸。 李逍遥偏过头去不看他们。从鼻子里哼出声音来表示自己的不满。 刘晋元拉叶如坐下。 看着他们当自己的面,毫不避讳的拉拉扯扯,李逍遥假装抖了下,双手在胳膊上互相搓了搓。 叶如笑,笑得有些得意。 静下来就问李逍遥“怎么一个人,这是要去哪?” 李逍遥也不隐瞒,告诉他们,他要上蜀山,救赵灵儿。 然后刘晋元则惊讶的问,怎么回事。李逍遥便将他们离开六福客栈后发生的事给一五一十的说了。 原来他们刚离开不久。下午就有拜月教的人来袭,想抓赵灵儿。石长老带众人一起抵抗,誓死保护公主。结果牺牲在了拜月的手里。而赵灵儿亦在逃跑的半途中被独孤剑圣劫去。 刘晋元听后,一阵感慨。 而叶如至始至终都没说过一句话,只双手捧着茶杯沉默地喝茶。连杯里的茶水见底干了,还没察觉。 杯口愣愣地含在嘴里。 刘晋元连喊了她几声,她才反映过来,转头问他什么事。 “表妹,你怎么发起呆来了?”刘晋元关心道。 叶如无辜地望他“有吗?” 这时只听另一边,李逍遥叹了口气“也不知道灵儿现在在哪?” 叶如脱口答他“在锁妖塔。” 于是两人同时望住她。 叶如立即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忙掂量着解释“我爹说过,独孤剑圣归为蜀山掌门,不会无缘无故乱抓人的,凡是被抓的,都扔进了锁妖塔。” 至此李逍遥不再看她,再次脸上现满担忧。 刘晋元目光望向叶如,却是若有所思的神情。 刘晋元提议晚上的时候,一起去外面下馆子,并且不醉不归。 李逍遥却执意要去逛青楼。说是到那里才有意思。叶如不反对,还举双手表示赞成。话说以前,她看穿越小说的时候,书里的主角不论男女必定去的地方就是青楼,好象从现代穿越到古代不去一下这种娱乐场所,那就是对不起穿越大军。 她来这边也有半年了,可是一次也没去过。六福客栈的时候,李逍遥曾几次带刘晋元去过。那时他心情不好,竭力需要一个地方来好好的发泄一下自己。她就没去凑热闹。现在不同了。难得只是为了消遣。 她非要好好的乐上一乐。 回房问刘晋元要了套男装穿上。把长发在脑后高高的束起。往镜子里一照,倒也算得上偏偏佳公子。 于是某女很得瑟。 刘晋元还是不怎么放心,拉过她问“表妹,这样真的好吗,万一姨丈知道的话……” 叶如挥手打断他“他怎么会知道,他远在林家堡,要知道,也是你去通风报信。” 刘晋元无奈“我怎么会去跟姨丈说这种事。” 叶如撇撇嘴“那不就得了。” 说起来。她和这位老爹也有好长时间没见了。他婚礼上匆匆赶来,赶来的时候,林家堡还有好多事情没处理。北边那一带似乎不怎么安定。他急于要处理。就喝完喜酒后就又匆匆赶了回去。 刘晋元身子医好后。刘尚书派人书信送往苏州告知消息。林天南看完信后很高兴。让那个送信的差役带话,告诉刘晋元,既然身体好了。那么他以前传授给他的功夫可千万别忘了熟练。刘晋元很听话,每天都有照着林天南吩咐的去练。武功也愈发的长进。现在已经有渐渐赶上江湖一般武者的趋势。至少对付街头那些小混混,自保还是没有问题的。 连李逍遥都赞他多日不见,倒有几分男人气了。 叶如一方面很高兴,另一方面也开始认真练起武来。照她的话说,她可不能懈怠,武功落后于他,将来打不过可怎么办。 这话当时就听得刘晋元哭笑不得。 对着镜子又上下照了几遍。叶如才满意地转过身。她转过身一把抢过刘晋元手中的折扇,对着自己慢慢的扇起来充文雅。 刘晋元跟在后面,只能摇头苦笑。 既然要玩,当然得玩得尽心才行。所以他们一行人特地挑了全长安街最有名的青楼。老鸨一看他们几个,特别是在注意到刘晋元的时候,就知道他们身份不一般。热情招呼着,带上了二楼雅间。 上楼的时候。叶如边跟着走,边眼睛四处打量。真是莺莺鸳鸳,各色都有。当下忍不住的有些兴奋。刚进雅间,桌子旁坐下。二话不说,纤手一挥。命老鸨把这里最美貌的姑娘叫上几个。 李逍遥瞥他一眼,手在下面偷偷拽过刘晋元,挤眉弄眼附耳问“喂,你老婆疯成这样,你也不管管?” 刘晋元好笑地望向叶如。悄声回李逍遥道“李公子师父,难得表妹这么开心,我又何苦让她不快。” 心里却又想。他要是管得住就好了。 叶如兴奋的往门外张望。并没注意到他们师徒二人那边的小动静。否则又要横眉一番。 姑娘很快就来了。 一共来了六个。这老鸨估计是看准了他们人数给安排的。叶如兴奋地拉过两个姿色还算上等的扔给了李逍遥。自己却一下子包揽下四个。 李逍遥喝口酒奇怪的问“那阿七呢?” 叶如下巴一抬“他看着就行,难不成也想要?” 刘晋元赶忙接道“是,我看着就行。” 李逍遥一口酒呛在喉咙里。眼神鄙夷地看了下刘晋元被吃的死死样。对他狠狠啐了口“你啊,真是丢光了我们男人的脸哦。” 刘晋元讪讪的笑。 当下真是无奈又无奈。 叶如拉四个姑娘到一边,自己在长椅里躺着。两腿高高翘在一起,边喝酒,边吃瓜果。四个姑娘则围着她捶腿的捶腿,按摩的按摩。 李逍遥边喝酒,边目光同情地看着刘晋元可怜兮兮的孤家寡人一个。再看看自己身边的两个美女,大男子主义心里很好的膨胀了一次。 他端起酒杯邀刘晋元一起喝。 刘晋元点头。 雅间里很快热闹成一片。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很快就十几杯下肚。叶如舒服地躺在长椅里,让几个姑娘给她磕瓜子吃。当真好不得瑟。 刘晋元和李逍遥聊了会后。李逍遥大概喝多了,就先出去解决一下。刘晋元走到叶如身边坐下,把几个姑娘先支了开去,让她们自己先玩。 叶如身子往上挪了挪,坐好。 刘晋元显然喝得不比李逍遥少。乌黑的眼里有迷蒙的醉意。他看着叶如,样子傻傻的笑。 叶如伸手在他脸上拍了拍。 刘晋元唤她“表妹。” “嗯。”叶如应。 刘晋元又唤“表妹。” 某女“……” …… “表妹。”就在某女要彻底抓狂的时候。刘晋元最后叫她一声,并趁没人注意,飞快地在她嘴角吻下。 然后在叶如还没反映过来的时候。像只偷了腥的猫一样,又跑回了桌子边等李逍遥。 望着他被人追着似的跑开。叶如感到一阵好笑。先前想扁人的冲动,一下子就全没了。重新躺好身子后,手指在额头上摸住,整个人就一下子掉进了温暖的泉水一般,酥酥松松的…… 这天晚上,叶如做了个梦。与其说是梦。倒不如说是现实的回顾。是拜月给她套上的沉重枷锁。 茫茫的草地。 风吹。 浪起。 一身红衣如火的她,绝美的脸上带着满满的防备。她望着面前一身黑袍的他。声音静静的问“你的交易是什么?” …… “我的交易是,希望你把赵灵儿交给我。” 风吹扬起他乌黑如绸缎的长发。 她眼睛怔怔地睁大。 “我救你相公,你帮我,咱们互相成全。”拜月补充着说,如潭水般死寂的眼睛也望着她。将她的怔忡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她轻轻呼吸“我不知道赵灵儿在哪?” “她在蜀山。被独孤剑圣关在锁妖塔里。李逍遥正要打算去救她,你可以通过李逍遥找到赵灵儿。然后想办法把她带到我的面前。” 她更加的惊怔。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现在也没有时间去知道。她现在唯一要知道的是,如果她做不到,后果是什么。 拜月不用她问。就已经看透了她的心思。 “如果你不能将赵灵儿带到我的面前,那我只能收回你相公的命。” 他的交易还真是苛刻。 望着他那长面无表情的脸。 叶如恍惚的想。如果放在生意上,拜月肯定是个很会做买卖的人。和他做买卖,谁也别想得到半点的好处。 “可以吗?”他问。 可以吗?她点头。她还有别的选择吗?以后会怎样她不知道,目前她能做的。就是先救他。 她想,事情或许还有什么转机也说不定。 她不是很聪明。 却也不笨。 只要给她时间,她相信,世上没有解决不了的事。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叶如想,这世间恐怕再也找不出第二个比她更倒霉的人。前一刻还和刘晋元,李逍遥在青楼美女左拥右抱,举杯欢聚。下一刻再睁眼时,却落在了蜘蛛精手里。 听着耳边细碎的风声。再看看旁边对着自己妖里妖气笑的毒娘子。叶如头一歪,想死的心都有了。 “瞧你,细皮嫩肉的,死了真可惜。”毒娘子说着,手指在她脸上滑过。 叶如厌恶地不看她“你抓我干什么,我跟你无怨无仇的。” “无怨无仇!”毒娘子哈哈大笑,仿佛听到了这世间最荒唐的玩笑“哼,当日你相公刘晋元救下那只蝴蝶,坏了我的好事,白白上千年道行就这么从手中跑了。这也叫无怨无仇么?哼,我毒娘子生就瑕疵必报,岂能这么便宜他。” “所以你就抓我来。”叶如眼睛闭上,头往后面的树干一靠。 “是,你死,会让他更难过。” 叶如简单地“哦”了声,不再说话。 她这么镇静,倒是很出乎毒娘子的意料。 尚书府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眼中明明很害怕自己。可为什么短短的一个月,再次见到自己,不但没有害怕,反而这么安静。面对自己就好像面对熟人一样。 “你不怕我?”毒娘子终于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叶如睁开眼来瞅瞅她。她不是不怕。而是没那个精力去害怕。昨晚在青楼雅间的椅子里睡着。已是很晚。到这会,还在困着,意识迷迷蒙蒙的。浑身上下也没什么劲。她喝的酒不是很多,却也不少。 额角突突的有些疼。 难受的紧。 她一难受。气就不打一处出。 当下没给好脸色道“原本该害怕的,可看到你,又不害怕了。” “为什么?” 毒娘子没防她摆了自己一道,想也没想的问。 叶如白她一眼“因为你的样子实在太拙了,看得我忍不住想笑,哪顾得了害怕。” “你……”毒娘子气得眼里要喷出火了。 见她这样。叶如当即暗恼,这个玩笑似乎开大了。如果是刘晋元,当然没什么。李逍遥也是。可关键是,眼前的人既不是刘晋元也不是李逍遥,而是心肠歹毒的蜘蛛精。哪容得了自己这么侮辱她。 果然下一秒。 “啪”的一声。一个响亮的巴掌用力打在了叶如脸上。叶如手脚均被蜘蛛丝厚厚的缠了个结实。动也动不了。她的头被这个用尽全力的巴掌打得偏过一边。白皙的脸颊很快的印上五根红肿的手指印。嘴角淌出丝血来。 这么重的出手。 疼入骨头的麻木。 任你意识再怎么迷蒙也非清醒过来不可。 叶如恨狠地瞪毒娘子。 毒娘子恶毒的笑。手妖媚地在她指痕红肿的那边脸颊上拍了拍,半安慰道“放心,我没这么快让你死,我要刘晋元看着你死。” 叶如抽痛的抿紧唇。打小到大哪受过这等待遇,很想狠狠的还回去。奈何手脚被绑,别说打,就是动都没法。当下真是气愤至极,胸口跟着一起一伏的。 很快李逍遥和刘晋元一起来了。今天早上他们一觉醒来,就失去了林月如的踪影。待细看后,发现桌上留下的字刻,才知被毒娘子给掠了过来。 当即半刻没耽搁就赶来了毒娘子在字刻中所留的地址。 他们到后。一眼瞥到林月如脸上明显被掴的掌印。当下气恼。刘晋元更是觉得呼吸艰难。心痛如绞。 “表妹,你感觉怎样?”他上前一步,想要走去叶如身边。 毒娘子半路跳了出来挡住他。 李逍遥性子天生就急。此刻见她这样,反手将背后长剑一拔,转手握住,振腕就刺了过去。 刘晋元武功长进不少。但此刻手中并无剑,眼睁睁看着李逍遥和毒娘子纠缠在一起,竟无措的站着,不知该从哪下手帮忙。 叶如无语的翻白眼。 “还不过来帮我解开。” 刘晋元这才反映过来。忙跑到叶如身边。蹲□子,伸出手就去扯她身上缠绕的白丝。 毒娘子和李逍遥纠葛着。转眼看了眼林月如,嘴角泛出丝滑稽的笑。刘晋元忙着扯白丝,她一点也不担心。 因为她知道,自己的白丝就连剑都砍不断,更何惧一个手腕本就没什么劲力的书生。 毒娘子转眼看叶如的同时。李逍遥也看了过去。经过这些日子的江湖历练,没什么经验的他长进了不少。见刘晋元怎么解也解不开,便略微猜出了其中的不凡。 他武功无论外力还是内里都进步飞快。只身一人对付毒娘子,不是太大问题,至少逃跑不是难事。 但是林月如被绑,这可就难了。 更令人气不过的是。这厚厚的白丝绑在身上。不但扯不开,而且还越是用力扯,就收的越紧。 刘晋元扯了阵。全身的力气几乎都用光了。白净的额头很快浮上层细密的汗珠。叶如浑身紧得难受。有点喘不过气。 “哼,别白费力气了。这丝除了我,谁也解不开。”毒娘子大笑着,从人样变回了蜘蛛形态。 李逍遥不急着和她打,一个移身,掠到叶如身边,横剑护住她。 叶如轻轻呼吸,美丽的脸上因为难受而涨得通红。明明样子很狼狈,可是因为这涨红反而愈加衬得她美得动人。 繁茂的林子,风吹动树叶哗哗响。 一个人影若飞鸿突然翩至。 众人不及反映,还没看清这人是怎么过来的时候。眼前一道浮光乍开,就听毒娘子惨呼了一声。 惨呼声后。 一个人穿身而过。就如適仙般出现在众人眼前。此人宝剑在握,一袭旧色道袍。头发在顶上挽起,俨然一个道人打扮。 叶如认得他。在仙剑电视中前几集就已经出场的酒剑仙。也就是李逍遥的授业恩师。不过碍于蜀山的规矩,他一直都不认李逍遥这个徒弟。也不让李逍遥喊他师父。不过李逍遥那时脸皮厚,学了他武功后,一直缠着他,师父长师父短的叫。他没法,就默认的许可了。 对着葫芦嘴灌下一口酒。 酒剑仙悠然地往后看了看,毒娘子不敢置信地瞪着眼睛。被剑穿身的痛让她再次忍不住又叫了声。紧接着,身子便破碎成了粉末。 粉末过后。空中出现一个透光的珠子。珠子在半空掉落,快要掉到地上时,被酒剑仙一把握进了手里。 他低头看着手里的珠子,惊奇道“居然是雷灵珠,怪不得这妖如此大胆,为所欲为。” 能在这里,又是这么危险的时刻遇上酒剑仙。李逍遥高兴得当真忘乎所以。兴奋的跑上前去就喊师父。 而酒剑仙却还是以前那副爱理不理的样子。 李逍遥也不在意。对他的个性,早已经习惯。拉着他,拼命的问关于蜀山的事。和讲述赵灵儿的情况,希望他能帮帮他。 酒剑仙边听着,边喝酒。李逍遥呱呱的讲,也不知道他听进了多少。 这边。 毒娘子死后。 她的术法自然而然的就消失了。叶如身上绑着的白丝也跟着消失。她终于重获自由。忙大口大口的呼吸。 刘晋元一边担心地手在她背后拍了又拍。 叶如大口呼吸了好一阵,气色才慢慢的缓过来。手脚却还很是无力。有些站不稳,就整个身子靠在了刘晋元身上。 刘晋元扶住她。低头看她苍白的脸色和半边脸上红肿的指痕印,呼吸艰难的伸出手指颤抖的想要去碰触。可是又怕弄疼她,只好在犹豫了半晌后,还是讪讪地手收了回去。 回到尚书府已是晌午。云姨知道叶如受了伤后。命人去厨房给她炖了好些补品。边还把刘晋元训了一顿。刘晋元默默的接受她的训斥,半句话也没说。只在看向叶如时,眼底有深深的痛和悔。叶如低着头和云姨在说话,并没有注意到他。 在床上休息了一阵,精神明显的好了很多。云姨又陪她坐了会,看着她把炖好的补品都喝了下去才起身离去。 她离去后。 叶如瞥了瞥一边坐着的刘晋元。想起他刚刚被训时,一句话也不说的样子心情突然就大好。眉稍不禁舒展开来。 刘晋元走到床边坐下,见她这样。聪明的脑袋立即把原由猜出个分。当下就有点哭笑不得,又十分之无奈。 他目光宠溺的望住她。 手掌在她头上摸住,苦叹了一声“都是表哥不好,害得表妹受这么多伤。” 叶如哼声道“我又没怪你。” 刘晋元唇边的涩意更深。他当然知道她没有怪他。也正是因为她没有怪他,他反而越发觉得自己没用。 他真是好后悔。为什么以前没有练武。如果练武,也许就能保护她了…… 酸酸的吸了口气。 刘晋元站起身,往窗边走了去。 叶如目光跟着他。 他走到窗边,在窗口站定。一句话也没说,只是默默的望着外面出神。 叶如唇畔动了动。想说些什么,可话到嘴边,又什么也说不出。 他站在窗边。 一袭简单衣衫如雪。墨玉长发如缎披在肩上。正午的阳光很温热。可是望着这样的他,叶如心里只酸酸的难受。 明明很清雅,却有着让人看了说不出的落寞感…… 酸酸的吸了口气。 刘晋元站起身,往窗边走了去。 叶如目光跟着他。 他走到窗边,在窗口站定。一句话也没说,只是默默的望着外面出神。 叶如唇畔动了动。想说些什么,可话到嘴边,又什么也说不出。 他站在窗边。 一袭简单衣衫如雪。墨玉长发如缎披在肩上。正午的阳光很温热。可是望着这样的他,叶如心里只酸酸的难受。 明明很清雅,却有着让人看了说不出的落寞感…… 晚上的时候。酒剑仙和李逍遥从外面救回了两个人…… 叶如一眼看到时,差点吓的跳起来。这两个人不是别人,竟是唐钰小宝和阿奴。他们看似吃了不少苦。被带回来时,都是昏迷着的。 叶如用手帕在水里浸湿,分别给他们擦了擦,把他们脸上的污泥全都擦去。问李逍遥才得知,他们也是无意中在郊外遇上的。当时先是看到了附近地面上的一块吊坠。再由吊坠才找到的人。 奇怪的是,自从救回阿奴,酒剑仙就一个劲的坐在那边哭。哭得众人莫名其妙。李逍遥拍拍他的肩膀,急着要他先救人。 可是酒剑仙就跟着了魔一样,不但没有停止,反而哭得更凶了,问李逍遥“谁来救我啊?” 叶如手里拿着手帕怔怔地在床边坐着。嘴角有隐隐抽动的迹象,她生平见过的怪事虽然不多,可是也听过不少,却独独没有听过酒剑仙这样的情况。 李逍遥更急了,用力摇晃他问“师父,你在搞什么鬼啊,回来就在哭,你哭什么啊你?” 酒剑仙继续泪眼涟涟“我也想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它自己掉下来。” 说着抬起双手去捂脸。 李逍遥慌了。 叶如也慌了。 忙从床边站起,走了过去。心里想着要不要去书房叫刘晋元过来。毕竟这里,就他想法多一点。 “师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李逍遥声音几近恳求的问。 酒剑仙边哭,边拿手指住床上躺着的阿奴问“快告诉我,这阿奴是谁?” 李逍遥脑筋一转道“你先救他们,就告诉你。” 叶如附和着点头。 “这样啊……”酒剑仙可怜兮兮道。然后真的从凳子上站起,走去床边,分别在唐钰和阿奴的脑门上点了下。 就又折身往回走。 走过李逍遥身边时。李逍遥一把拉住他,刚想问他们怎么样时。唐钰就先醒了。李逍遥总算放下心来。 唐钰对阿奴当真是用情至深。人刚从床上撑着坐起,就担心地四处找阿奴。目光在瞥到另一张床上她安然无恙时。才安下心来。然后他想起了赵灵儿,就拉住一旁扶着他的李逍遥问,找到公主没有。 李逍遥惭愧的摇摇头。 然后众人都没再说话。 叶如又呆了会后。觉着有些困了,就先回房 穿越仙剑之林月如第9部分阅读 欲望文 穿越仙剑之林月如第10部分阅读 穿越仙剑之林月如 作者:肉书屋 穿越仙剑之林月如第10部分阅读 她回到房里。刘晋元也刚回来不久。见到叶如。忙拉他在旁边坐下,关心地问了下唐钰和阿奴的情况。叶如说没事。他点点头。也正是因为相信酒剑仙的实力,他才能在书房里安静的处理明天要用的资料。现在听叶如这么说,就更无需担心了。 叶如走去床边,身子在床上躺下。想起今天酒剑仙的不正常反映。就都全部说给刘晋元听。刘晋元听后,在心里略微沉思了半晌。却也想不出个头绪来。最后只好作罢。 在尚书府又过了一天。李逍遥终于决定启程上蜀山救赵灵儿。叶如收拾收拾也要跟着去。她跟着去。刘晋元自然不放心,也只好收拾东西跟着一起。李逍遥是他们的好朋友。云姨知道刘晋元向来重情义,心里纵使有千万个不舍和担心,却也没法。只好送他们到院子里。边嘱咐刘晋元好好照顾叶如,也好好照顾自己。 长安离蜀山有千里之遥。步行的话不知道要花上多少个日月。好在这时遇上了酒剑仙。可说是一大乐事。至少乘着他的葫芦飞去。省了多少心思。 酒剑仙的悲哀…… 酒剑仙对阿奴似乎特别介意。他回头喊了声李逍遥,非要他讲阿奴的事。 叶如倚在刘晋元怀里。边听他们说,边手伸出去够从身边飘过的云雾玩。云雾看似朦胧,实则虚缈。怎么抓也抓不住。只指尖感觉凛凛的清凉。身处高空,本来就浑身煞凉。手指那么一碰,更觉寒意从指尖渗入,忍不住的想要身体打哆嗦。 好在刘晋元的怀抱是温暖的。 “阿奴是南诏国的人。”对面李逍遥说道“好像是那个什么的女儿?” 酒剑仙很吃惊的样子。急急的追问:“什么,什么人?!” “好像叫什么,什么南蛮妈妈……”李逍遥想了想,回答他。 酒剑仙笑笑。样子傻傻的重复了句:“南蛮妈妈……” “怎么,你认识?” “不认识。”酒剑仙摆摆手。 刚想转过身去看着前面的路,却忽然脑中想起了什么。又忙接着问:“对了,她为什么会有那个吊坠?” “很奇怪吗,不就是块普通的吊坠?”李逍遥反问。 酒剑仙摇摇头。 看出其中必有故事。叶如停下伸手抓云,睁大眼睛全神贯注地望向他们。她睁大眼睛全神贯注的样子美极了。专注中流露出几分静悄悄的可爱灵动。刘晋元微微轻笑。目光温柔的望着她。握在她腰上的手指顿住。心口突然窒息的堵塞般,隐隐带着心碎的痛。 他双手环住林月如,像环住自己的生命一样,紧紧的环住她。 “那块吊坠,背后意义深长……”果然,酒剑仙慢慢的开口说道“它代表唯一,完全。” 李逍遥不怎么相信的样子“不会吧,怎么看只有一半?” 酒剑仙不看他,顾自说道:“现在只有一半,另一半应该在别人身上。有这么一种说法,人一出生,就只是一半,直到遇到另一半,也就是你的真命天子,才感觉生命是完整的。” 如果说这样漂浮在云端。便似神仙。那么此时的刘晋元更是仙中之尊。一袭白衫似雪。轻衣缓带,墨发如瀑,被风吹得凌乱扬起。原本就潇潇洒洒。此刻愣是添了几分空灵悠然之气。他也认真听他们说。修长好看的手指在叶如柔顺的发间插进。顺便替她顺了顺,将耳边多余的碎发弄去了后面。 “有那么一个传说……”酒剑仙神情突然忧伤起来“如果吊坠的主人相遇的话,他们会是一对神仙眷侣。” 叶如目光有些痴痴的。充满了向往之情。虽然已经成亲了,脾气又坏,还很刁蛮,可骨子里还只是个青涩少女。越是神秘美好的爱情,就愈发的向往憧憬。 神仙眷侣啊?! 那将是怎样美好又简约的爱情…… “这就叫真爱世间难求。”李逍遥兴奋道。 酒剑仙看看他,半带玩笑的骂他“你这个笨蛋,还算明白。” 他骂李逍遥笨蛋。 李逍遥当众吃鳖。 叶如心里好不得瑟。嘴角很快的扯出个大幅的弯度。 李逍遥白她一眼。 叶如下巴高高的昂起,不看他。明目的表示自己对他的鄙视。两条腿交叠着翘起,示威似的脚尖晃了晃。 他们就喜欢这样斗嘴。仿佛永远也斗不够。刘晋元看看李逍遥,再看看林月如,头无奈的摇了摇。 “以前有个年纪跟你差不多的笨蛋……”酒剑仙继续说下去,神色更加的悲哀,还很气愤,外加懊恼悔恨“他根本不明白,他把那个吊坠送给了他师兄。” “他还真够笨的”李逍遥插嘴。 “对,他真够笨的。”酒剑仙点头,同意他的观点“后来,他师兄真的遇上另一个拿吊坠的女孩。” “那不是挺好的吗,他自己碰不上,还可以成全别人。”李逍遥道。 叶如和刘晋元却不这么想。估计下面还有什么出人意料的事发生。而且不是什么值得记忆的美好事情。否则酒剑仙的神色就不会这般懊恼悔恨。 果然,酒剑仙接着说:“对,开始是挺好的,他们相遇,相爱。经历过很多很多事情,可是他师兄最后,还是放弃了她。这个真命天子。” “为什么?”听到这,李逍遥再也不能像先前那般一脸的无所谓了。 “我也不明白这是为什么?!”酒剑仙已经气愤至极,手指颤抖的往上指住“道,道可道,非常道。” “那个师兄是不是出家人?”李逍遥又问。 …… “悲剧,这是一场悲剧……”酒剑仙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悲哀的喃喃。 …… “那个笨蛋后来怎么样了?”李逍遥见他不想回答,就转而问其他。 叶如听着。心中不免惋叹。 “混蛋,这个混蛋……”酒剑仙怒骂“不知道中了什么蛊,他居然代替了师兄爱上了那个女子。” “后来呢?” “后来,他可以怎么样?”酒剑仙望向李逍遥“他可以吗?对自己心爱的女孩,唯一可以做的就是送她回家,然后,看着,另外一个男人娶她。再后来,他还做了一件非常荒唐的事情,辜负了另外一个女人。” 众人都很沉默。 空气中有悲哀的气息缓缓流淌。 酒剑仙一段一段的说,表述的故事并不完整。叶如心里有些迷糊。却也听出了大概。她现在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这个故事…… 这个故事是段复杂悲哀的四角恋情! “这个人真的很欠揍!”酒剑仙愤怒的低喊“不要再提这个大笨蛋了!” …… “所以,他就一直喝酒,想把所有事情忘掉。”李逍遥这回很聪明,很快的把他所讲的故事在现实中各自对上了号“可是他能忘记吗?!” …… “能,当然能……”酒剑仙凄然苦笑。 谁都看得出来,其实他不能!若能,何况这般悲哀痛苦?! “哎,借酒消愁愁更愁。忘记,逃避,面对……终究只隔着层薄薄的浅识,就看你能否跨越,戳破……”无论什么情况,刘晋元说话都是文绉绉,淡雅雅的。音质纯朴好听。 他冲酒剑仙抱拳施了个礼“前辈,晚辈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说。”酒剑仙抬手示意。 “酒喝多了,既伤身,又不能解愁,往往越是沉陷,越是清醒,痛苦反而越深。何不试着接受。人的一生,哪能事事顺心,遗憾,缺陷,未尝不是人间美事。否则生命岂不无趣?!” 他这话说的在理,丰富贴情。 酒剑仙长吁口气。 是啊,喝酒本是想着可以糊涂一辈子。可为什么这么多年来,他喝的越多,脑袋反而越清醒,痛苦就越深呢?! 虽然按刘晋元说的那样做很难。但他说的,确实一针见血,命中要害…… 他不得不佩服! 听了刘晋元一席话。叶如欣赏地点点头。瞥眼看看他。想到这么优秀的男人竟是自己的丈夫。心中感慨系之。开心又满满的不安。 他太优秀了。 身为新科状元,又是圣上御笔钦点。这样的人,简直就是风云般存在的人物。日后定会光芒万丈。怎么挡也挡不住。 光就一身淡泊清雅,便散射着不可思议的魄力。将来会引得多少女人瞩目。她这个正牌娘子真是危险的紧。 想到此。叶如好看的眉毛纠结的扭起。 不过很快又释然了。她岂是那种任人宰割的闺阁弱女子。以前和人打架就如家常便饭。现在又练就了身不错的武艺。天下间,还有几人敢来招她,惹她,看她不把这女人打得满地爪牙?! 当然她日后若知道自己一直深藏的能力和惊人的身份后,就更不需要担心了。 葫芦飞快地往前面飘去,穿过茫茫云海…… 刘晋元目视前方,并不知道怀中的人,心思已经百转千绕了回,否则又要一番怜爱…… 蜀山的秘密 蜀山派矗立在云雾飘渺的绝巅。灰色宫观连绵。巍峨的山门前,“蜀山派”三个大字有劲的隽刻于高大的石碑上。 酒剑仙收了葫芦。 几人便安然落地。 因为地势太高,所以感觉身上不时的有寒气灌入。叶如抱住胳膊忍不住收缩了下。旁边刘晋元见状,伸出手握住她的。 双手顿时感觉一阵温暖。 叶如脸就有些红。 “走吧。”前面酒剑仙带头先进去。 李逍遥随后。叶如和刘晋元紧跟着步上台阶。台阶上积有层雪,越往上,雪就越厚。身边时不时的还有白云掠过。 就跟身处天宫一样。 就连一身旧色道袍,平时邋里邋遢的酒剑仙此时看上去,禁不住的也多了份出尘之气。不愧是仙山,也只有这样的仙山,才能修炼出仙人一般的人吧。叶如边往上走,边在心里如是想道。 进到门里。 酒剑仙先带几人到后殿内厅,平日的议事处。拜见掌门,独孤剑圣。 望着大门缓缓的开启,屋里很暗。却有一个人背对着他们。隔着门槛,他就那么一动不动,背负着双手站着。什么话也没说。静静的却给望着他的众人一股威严肃穆之气。就连李逍遥,在望到他的那一刻,也霎时收起了浮气。一脸正色的跟在酒剑仙后面走进。 因为是林天南多年相交好友。 叶如进门后就认真打量了下这位掌门。 他转过身来。身材魁梧,束发略有虚白,五官深刻,锐利的双眼里隐隐有孤傲之气。刘晋元忙上前一步见礼: “晚辈刘晋元见过掌门前辈,若有打扰之处,还请见谅。” 独孤剑圣点点头。 目光在几人身上先后巡回了遍,最后落在李逍遥身上,转头问酒剑仙:“他就是你新收的徒弟?” 酒剑仙不好意思的笑:“真是没有办法瞒你啊。” 独孤剑圣没有说话。 酒剑仙转而帮李逍遥说好话,想让他的形象在这位掌门心中能够好点。他走过李逍遥身边,指指他道:“但是他这个人啦,你看他表面上疯疯癫癫的对不对,可他悟性极高,骨骼惊奇好,是个练武的好材料。” “难怪啊,你只在他面前示范了一次御剑术,他就学会了。”独孤剑圣话中不无赞赏“既已是本门弟子,那就留在山上潜心修炼吧。” 他这话刚说完。 叶如心里一阵得瑟,上前一小步,偷偷捣了下李逍遥的胳膊,挖苦笑说“恭喜你,这么容易就成为蜀山弟子了,将来成为有德道人,可别忘了我们。” 刘晋元忍不住的也想笑。可是毕竟是在掌门人前,不好失礼。他动作小小的拉过叶如,怕独孤剑圣不悦,代为道歉:“掌门前辈,内人失礼,让您见笑了。” 叶如瞟瞟独孤剑圣,大概也觉得不好意思,默默的站在了一旁。 “鬼才留在这儿。”李逍遥急切的喊“我只想救灵儿。” “我会放了她。不过要等到七十年之后的七月初七。”独孤剑圣好像没有生气。刘晋元不禁为李逍遥的性急捏了把冷汗。 “你……?”李逍遥显然对他的行为很不解。 叶如也是不解。 “一切,随道而行。”这算是解释。独孤剑圣背过了身去。 “道,道你个头啊。”李逍遥再也控制不住情绪,跑到独孤剑圣面前去“别以为一个道字推过来,谁都可以信服?!” 这,本该是紧张的局面。 可不知为何?! 叶如特别的想笑。尤其听李逍遥喊出前面半句话时。她忍不住头低着,嘴角狠狠的往两边扯了扯。没办法,她实在太想笑了,控制不住的想笑,到今天她才发现李逍遥不是一般的可爱,而是非常的可爱。 她旁边刘晋元无奈的头摇了摇。 “老头子,我不怕你,要是你想把灵儿困住的话,就先问我。”说着,李逍遥一下子拔出了背后的剑要跟独孤剑圣拼命。 酒剑仙及时冲上前拦住他:“别乱来。” 然后转头冲独孤剑圣笑了笑“你也真是的,把话说明不就行了吗?” “自见者不明。”独孤剑圣答“执念如此,请便。” 李逍遥和叶如都听不明白他在说些什么。刘晋元倒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独孤剑圣走后。 李逍遥急着就要直奔锁妖塔。 刘晋元及时拦住他。向酒剑仙拱了拱手道“前辈,其中原因还请告知一二。” 酒剑仙举起酒葫芦往嘴里倒了口。笑了笑,脸上不无欣赏之意“果然还是你聪明。” “这就是锁妖塔。”喝口酒,伸手指了指前方远处,隐约在茫茫雾气中轮廓模糊的高塔,酒剑仙神色认真起来“所有蜀山弟子,但凡闯进塔内的人,没有一个可以活着出来。” 叶如目光由远处的高塔转开,看了看刘晋元,想着他武功虽然长进不少,毕竟还是很弱,就不怎么抱希望的劝道:“表哥,你留在外面等我们吧。” 刘晋元当然知道她是担心自己。但是她都进了,他怎么放心一个人留下。便想也不想的摇了摇头。 叶如不再说话。只是神色哀伤起来。事实上,她打从听说锁妖塔开始,内心就极度的不安。空气中似乎能嗅出某种悲哀的气息。为什么悲哀,她不知道。但她深深的知道,整件事情都不会顺利。 眼前等着她的是一个大难题。 不想刘晋元死。她就得想办法把赵灵儿骗到拜月面前。可是她真的做得到吗?!她真的忍心对赵灵儿下狠心吗?!李逍遥拼死拼活的要救她……?! 如果下不了狠心?!她该怎么办?! 又不能看着拜月取回刘晋元的性命! …… 那么…… 她眸光猛然一凛! 已在心中做了最坏的打算。 “这事牵扯到蜀山百年不外传的秘密。”酒剑仙声音传来。叶如竖起耳朵认真听。 …… “百年前,蜀山在江湖上响负盛名……这一切也许是上天的考验,只是没想到会令太师父,甚至整个蜀山也过不了这一关。祸根居然是一名不明来历的孤儿。深山闭关多年,孤绝的太师父,跟一个不知名的神秘婴儿结下了父子之缘。他把婴儿带回山上,并改名为姜明。太师父把毕生所学都传给了姜明……姜明这个孩子是人中之龙,天资极其聪颖,悟性极强。太师父毕生授徒无数,苦是寂寞一生。深得他心,非姜明莫属……也许太师父宿命是因为他无敌,不经意一手培养一个比自己更强的对手。姜明对于他,仿若他毕生最满意的杰作。然而姜明比其他徒弟多一股不能言喻的野性……自信满满的太师父觉得他必能以道把姜明引入道中,他更加认定姜明为下一代掌门人的唯一人选……没想到他却一手培育出一个令蜀山几近灭门之祸根。当年才四岁的剑圣师兄一直视姜明为目标,他暗中希望有一天能够跟姜明在广场上切磋比武。他是目击当年蜀山最黑暗祸劫的唯一在世的人。当时山下正爆发一场非常厉害的疫病,每天都有数以百计的平民因此丧命。姜明本着慈悲侠义之心,向太师父请求让他下山去救济受苦的百姓。几经请求之下,太师父终于答应,就当是成为下一任掌门前的游历考验……” 酒剑仙举起葫芦再次喝了口酒。神色里带了几许悲哀,继续又说:“没想到姜明这次下山,竟成为这场百年劫灾的开端……” 姜明此次独身一人下山,到达黔中,替疫病者医治。一呆就是一年。在这一年中,他认识了一个女子。叫女苑。女苑的温柔善良打动了他,答应让她一起帮忙。只是黔中的疫病得到完全的控制后。这个叫女苑的姑娘却患上了更厉害的病疫。必须长时间才能治好。为了不感染给其他人,姜明决定带她回蜀山,慢慢治疗……太师父起初极力反对。但是姜明百般恳求,他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让女苑在后山的一座小院中养病……姜明每天都过去给她细心医治…… 日久生情,姜明和女苑就这么长久相处中互生情愫。 早在不知何年何月,蜀山就有了块禁地,叫锁妖塔。里面有神灵囚禁的众多邪魔。为了守护蜀山的继续清净。神灵就将降魔除妖的剑法心诀传给了蜀山祖师。让蜀山弟子每天看守此塔,继续肩负着擒魔任务。 有一天,几名守著锁妖的弟子竟暴亡在塔外,这件事轰动了蜀山派。蜀山掌门,姜绝之从伤口上辨认乃是千年狐妖所为。于是便疑心到了那女子身上。 一天晚上,他暗暗前往后山小苑,想确认这名女子是不是妖。却怎么也没想到。进了小苑后看到的竟是他做梦也不敢想象的场景。 那女子竟和自己的得意弟子姜明亲昵的纠缠在一起。他愤怒至极,提起手中的斩妖剑就挥了过去。最终术法将那女子困在了柱子上,逼她现出了真身。 如他所想,那正是只千年妖狐…… 步入锁妖塔 经过一场生死大战。姜明终究还是不忍心看着女苑被姜绝之杀死。就在姜绝之御剑直击她要害的时候。他挡了下来。女苑忙带着他想往山下逃走。却蜀山弟子早已将四路封住,最终他们被逼得闯进了锁妖塔。 锁妖塔里的世界到底怎样,没有人知道。追着冲进去的数十名蜀山弟子无一生还。 姜明进入锁妖塔后化身妖魔,降入魔道。杀了每个闯进去的弟子。 这个消息,还是从一个无意中逃出来的弟子口中得知的…… 听完这么个凄凉的故事。众人一时间都默默无语。叶如轻轻吸了口山上的凉气。双手抱住膝盖在地上坐着。转头看了看刘晋元。他墨发轻扬,衣袂飘飞。眼中也竟是伤感。 她半是开玩笑的问“如果我也不是人,是妖,你要怎么办呢?” 刘晋元目光温婉地望住她。 觉得她说了傻话。就唇角轻轻一笑,手在她头上摸了摸。 说这句话的时候。叶如真是一时兴起。并没多想。却万万没想到,会在不久的未来,真的应验了半句。 “自觉无颜继续担任掌门,太师父下了最后两道命令。他在塔外追加禁咒,并例规定,严禁门下弟子入塔,违者废其武功,逐出师门。此其一。”酒剑仙悠悠长叹一声,继续说道:“其二,有关姜明,女苑及塔内的所有事。蜀山各弟子永远不得提起所有,有关姜明的记录。他的一切一切全都给烧毁。姜明这个名字,这个人仿佛从没出现过。从那天起,在蜀山派完全消失。百多年之后,各知情的弟子相继离世。这段蜀山最黑暗的历史到如今已无人知道。除了目击一切的剑圣师兄。” 说到这。酒剑仙停顿了下,拿起手中的酒壶往嘴里又倒了口酒才继续道:“虽然说姜明的所有记录已经被烧毁。但是,大师兄在偏殿里设了块牌位,一直诚心供奉,希望可以帮助他早登极乐。他的牌位一直上不了漆,为他供香,香也点不起来。” “所以姜明的灵魂就一直留在塔里面不能够离开。”李逍遥接话道。 酒剑仙倒起葫芦口。 里面的酒在地上洒了一圈。以祭奠姜明。 他抬头看看李逍遥,说:“现在知道为什么不让你们进了吧?” “你以为我们这样就害怕了?”李逍遥无惧的反问,顺便还道:“如果是你说的那个女孩,你也会不顾一切的吧?” 说到这。 叶如忽然感起了兴趣。若她没猜错的话,酒剑仙当时口中的师兄,应该就是现在的独孤剑圣。她很好奇,到底是怎样的女子,竟能够打动独孤剑圣的心。同时又能令酒剑仙念念不忘。 “那个少女是谁啊?”叶如起身,好奇地趴到了酒剑仙前面问。 “对,是谁啊?”李逍遥难得很有默契地也趴了过来。 两双眼睛同时放大光盯住酒剑仙。盯得他浑身很不自在。 酒剑仙头疼地扶了扶额。看他们那感兴趣样,就像看到什么千年宝藏一样。估计今天他不说出来,他们就没那么容易放过他的。 只好破罐破摔道:“是巫后。” 李逍遥一脸揶揄地笑。 叶如嘴角也扯得大大的。当真好不得瑟。 从蜀山到达锁妖塔还需要段很远的距离。酒剑仙终究还是放心不下几人。在他们临去锁妖塔前,塞给了李逍遥好多有用的法宝。 护身的紫金冠,引妖的十里香,驱小妖的驱魔香,一些乱七八糟的符纸,辟邪的雷灵珠……连着自己身上随身携带的酒仙剑和酒葫芦也一并塞给了李逍遥。 教了他法宝的各自使用方法。顺带又将毕生绝学,醉仙望月步和仙风云体术传授给了他。正好补足了李逍遥现下最缺的轻功和幻身诀窍。 乘着李逍遥御的剑飞上空。叶如再次感受了下高空腾飞的感觉。只是因为第一次乘他驾的剑,不免有些心惊。就怕他一个不小心没驾好,连人带剑一起摔下去。 那可就惨了! 一只手不自觉地和刘晋元握在一起。另一只手用力抓住了李逍遥的后领。 叶如奇怪的是。没什么武功的刘晋元,望着茫茫云海,脚下是单薄的剑身。竟然脸上仍保持着温文的镇定。一点害怕都没有。好像就跟平时走路一样。 再看看李逍遥。他御剑,御得正欢。嘴巴快乐到天上了。 看着这样的他。叶如忍不住想起了那晚。他抱着酒坛到她房里找她一起喝酒,醉得迷迷糊糊时,说要跟她做好朋友…… 忍不住的,眼睛有点酸。 叶如抓着他后衣领的手紧了紧。 好在叶如担心的事并没有发生。身处遥远高空,李逍遥再怎么兴奋,再怎么忘形。到底不敢一点粗心。御剑的劲头用得很足。很快他们就顺利到达了锁妖塔。 望着路边石碑上镌刻的醒目的“锁妖塔”三个深红的大字。叶如心口沉沉一滞。似乎感受到了她心里的不安。刘晋元手在她手上用力握了握。头凑过去,小声安慰“表妹,你不用怕,表哥一直在你身边。” 叶如看看他。目光对上他温柔的眸子,心里剧烈的颤动了下。 不想让他担心自己。她回他一个轻松的笑“如果怕,我就不来了。” 李逍遥走在前面。听他们温言细语的。 就忍不住回过身来打趣道:“你们两个还是这么婆婆妈妈的,走路跟乌龟似的,怕死的话,就不要进来。没了你们。我李逍遥照样行。” 他这么说。 叶如当然不会沉默。立即冲上前去跟他理论“谁怕啊,我看是你怕才对。要不,你留下,我进去救灵儿就行了。” 李逍遥斜眼瞟她,一副看不起她的样子:“你行吗?!光会说大话。” 叶如冲他吐舌头“你才是。平日里不正经,关键时候也只会耍嘴皮子。” 刘晋元跟在后面。照样无奈的微笑。只是经过他们这么一闹,原本有些沉闷的气氛霎时就变得活跃起来。 叶如也不像刚踏入这里时那般心口堵了。当下拉起刘晋元跟在李逍遥后面快步往锁妖塔的入口处走去…… 走到入口处时,门自动的开启。 三人不约而同的步入…… 上辈子有仇 入口处的门在身后自动又关上。 原本就暗暗淡淡的塔内更加的黑漆下来。空气中飘着腐朽的气息。 忽然一阵浓烈的扑来。 李逍遥暗自镇定了下。迈着小步,小心的往前走。甚怕触动什么机关之类的东西。 也不知是浓烈的味道熏的?!还是什么别的缘故。叶如走了两步后,只觉胃里陡地一阵难受。她努力忍下想要吐的冲动。手中的宝剑紧紧的握住,准备着随时拔剑战斗。要进的锁妖塔,鞭子是管不了什么用的。临出发前,云姨特地从藏库里抱出了两把剑,一把给了叶如,另一把就给了刘晋元。 云姨说。刘家乃书香门第,本是不收藏剑器的。可这两柄宝剑都是当今圣上所赐,绝非凡品。试想着他们带上或许顶些用处,就临时想起,给取了出来。 叶如拿到剑后,拔出剑柄瞧了瞧。剑身锋利霸道,确实是好剑。就谢着收下了。 又往前走了几步后。 叶如实在受不住了。就一把扒在墙边,用力干呕了起来。样子很痛苦。呕了半天,却什么也没呕出来。倒是唇色苍白了不少。 刘晋元担心地手在她额上摸了摸,抓起手边宽大的衣袖,给她擦擦汗。关心问:“表妹,莫不是生病了?” 李逍遥走在前面,回过头来望望他们:“恶女,你没事吧?!” 他也有些担心。若在这个时候生病可不是好事。别说洞口的门已经关了,这里又没草药之类的。可以暂缓病情。 “没事。只是这里的味道太难闻了。”叶如终于缓了过来。脸色也好了很多。 刘晋元这才稍微安心。将她半搂进怀里,让她靠在自己的身上。带着往前走去。走到李逍遥身边。李逍遥看看她。摇了摇头,大声欠揍的说:“哎,你们女人就是麻烦,动不动就虚弱。哪像我,到哪都是生龙活虎的。” 叶如哼了声,回嘴:“是啊,你生龙活虎起来不是人!” “你……”李逍遥瞪大眼睛,举起拳头在她眼前晃了晃,眯眼威胁“若不是看在你是徒弟娘子的份上,我现在就揍你。” 叶如气。抬脚在他脚上用力狠踩了下。踩得李逍遥嗷嗷大叫。叫声直贯塔顶。看他抱脚的像跳梁小丑的滑稽样。叶如心情明显的好了很多。 就道:“快走,不要闹了。” 她当然知道李逍遥是故意大声说话惹她生气,好转移注意力的。只是令叶如奇怪的事,以前的自己不是这样的,生活在现代,环境污染严重。多多少少也闻过比刚才扑来的更浓更难闻的气味。从来没反应这么大过?! 她汗颜。 这么副会武的身子竟然在她的支配下变弱了么?! 某女泪奔的怀疑。 进塔之前。叶如已经在心里做好了完全的准备。可当真正目睹塔内妖魔的本面目后,还是在心里惊心的竦了下。 脊背也跟着僵木了好一会。 望着前面昏暗的光线中急速涌来的绿色若幻影,面貌可怖的妖魔。叶如横剑当胸,狠狠的咽了下口水。 心道,大不了一死。 死了就不需要跟拜月兑现承诺了。 这样想着。她果然放松下来。 妖魔迅速攻来。 李逍遥早迎了上去。和它们混战在一起。 叶如当即一个飞身跟着迎了上去…… 可是…… 这是什么情况。 那些妖魔全在她剑尖一米远的地方停住了。嘴里呜呜咽咽的。就是不敢真的攻过来。连剑也已拔出的刘晋元也呆愣住。 叶如手持着剑,慢慢往前走了一步。那些妖魔就跟着往后退一步。叶如剑试探着往前猛刺了下,那些妖魔只敢在空中徘徊,竟后怕的集体后退了段距离。抬眼看看前面,离他们不远,正在激战的李逍遥。 叶如瞬间满头问号。 叶如捅了捅刘晋元,自大的问:“表哥,是不是你表妹我长得太美了,把它们统统唬住了?” 刘晋元笑。只手在她腰上用力握住。没发表任何意见。 李逍遥却不会顺着她。 边斩碎一个妖魔。边回过头来瞥他们一眼。看着刘晋元乖乖牌样,心里暗骂他窝囊,丢尽了天下男人的脸。 他翻身,掠到叶如身边。发现妖魔竟也真的不敢攻向他了。心里也奇怪的同时,嘴上忍不住的损道:“依我看,你是太丑了,把他们都唬住了。” “狗嘴吐不出象牙。”叶如啐他一口,转而问刘晋元“你说,我是太美还是太丑?!” 刘晋元想都没想,就答:“当然是太美了。” 李逍遥鄙视的目光立即投过去:“阿七啊,你真该投胎做女人,然后找个有男人味的老公嫁了。” 叶如扯扯嘴角往前走去。 她往前走去。 妖魔就很识相的往后退去。虽然不知道真正的原因是什么,但是这样就省了不少打斗的体力和精神。未尝不是件好事。 于是很伟大的。 叶如成了另外两位的开路人。 只是那群妖就这么半空徘徊着,离他们保持着不远也不近的距离。不会攻过来。心里也会郁闷的慌。然后李逍遥灵光一闪,想起了酒剑仙在塔外送给他的一堆法宝中。有个驱魔香的,不知效用怎样。就拿出来试试。 结果不是一般的好。他手中的驱魔香刚摆出。哪群妖魔就很快地散去了。某男心中极度的郁闷总算得到了莫大的治愈。 接着,他从怀里掏出盒引妖的十里香,交给叶如,让她沿路撒在地上。叶如接过来照做后。刚想回转过身去,望望前路的情况怎么样。 忽然从后面伸出两只手将她压在了墙面上。叶如惊吓的抬头,对上刘晋元温热的目光。他俊美的脸蛋在这不甚明亮的光线里,显得清逸至极。 试着挣了挣手,叶如不解地瞪他:“你想吓死人啊,突然冒出……” 后面的话没来得及说出来。 刘晋元低头吻住了她。 叶如脸刷地烫红。偷偷往李逍遥看了看,幸好他背对着他们,没有回头,不然脸丢大了。 “你干什么?”叶如用力推开他后,压着声音质问。 刘晋元大概也觉得自己刚才太冲动了。面上不好意思道:“对不起,表妹,表哥……只是……突然好想你……好想你……” 叶如怔怔地看他。所有的气一下子全消了。心头一阵软绵绵的荡漾。连着乌黑清澈的眼底慢慢的蒙上层动人的水雾。加上嫣红的双颊,暗淡的光线…… 道不尽的轻灵优美! 这样绝美的她…… 刘晋元抿了抿唇,慢慢的低头,情不自禁的再想吻过去。李逍遥煞风景的声音忽然大声喊来:“你们两个磨磨蹭蹭干吗呢?” 刘晋元赶紧转开了身。 好在他转的及时。李逍遥并没有看见。 叶如头靠着墙。低低的笑出声来。李逍遥这家伙,上辈子跟他们有仇。似乎他们每次想干吗时都会被他搅掉。上一次在床上,这一次在塔里…… 想到这,叶如的脸更烫了。不去管刘晋元,抬脚飞快地跑着跟上李逍遥…… 嫉妒了,羡慕了 好吧。叶如承认她犯傻了。不该在锁妖塔中放松警惕。半路碰上个可爱的小狗。就把它当成是无害类。毫无防备地跑过去逗着玩。 以至于它忽然变得有足足几十倍大。再也没了之前的可爱。差点没把她心脏给吓出喉咙。 事情发展得太突然。 那变身后的巨型犬挥起巨大的爪子就要拍向叶如。还好李逍遥反应快,及时上前拉过她。才险险躲开了这千钧一发的重击。那巨大爪子的威力太大。没拍到叶如。在地面上带起阵浓浓的灰尘。 叶如躲开后。拍着胸脯心有余悸。 巨型犬一步步往前。跨的步子很大。甬道本来就不是很长,也不宽敞。它每跨出一步,脚底下就响起轰隆隆的声音。它跨的步子大又快。李逍遥拉着叶如慌忙退到门口转弯道。这时,刘晋元跑着跟了上来。抬眼望到堵着甬道前方的巨型狗。目光呆了呆,继而关心问: “表妹,李公子师父。你们没事吧?!” 巨型犬往前。 越来越近。 叶如凭着第一反应夺过李逍遥手中拿着的驱魔香铁盒就扔了过去。她真没考虑太多,只想着能把它砸得往后退几步,兴许能腾出些足够他们施展武力的空间。又或者巨型犬闻到驱魔香后像先前的那些妖魔一样迅速的逃跑。哪知那只铁盒飞到它跟前后,它张开嘴就吞了下去。 叶如瞪瞪眼,想看它的反映。 也许驱魔香真的奏效了。那巨型犬整个的吞下后,从嘴里跑出团浓绿色的烟来。接着健壮的身形就有些不稳。脚下踉跄着倒退了几步。它很难受的样子,两只巨爪在空气中不断的挥舞,却再也感觉不到半点杀伤力。 刘晋元手在叶如肩上拍了拍。 叶如回头看他。冲他笑,笑得很甜。刘晋元手指在她肩上顿住。目光痴痴的,显然被她那分外柔和甜美的笑给迷惑住了。李逍遥一直看着那巨型犬的反映。所以没注意到后面的两人。 他身后。 过道拐弯处。 刘晋元忽然不迷惑了。取而代之的是头皮微微的发麻。因为他清楚的发现林月如看着他的眼神里呈现出丝坏坏的味道。 果然…… 叶如一把,把他扯到前面挡住自己。鼓励的说:“表哥,你跟着我爹也学了不少功夫,是时候展露给我们大家看了。也好证明给你师父看看。你刘晋元其实是适合当男人的。” 说完这些话后。叶如脸上渐渐的发烫。不是因为什么特别的原因。而是她说的那些话中,最后那一句“适合当男人”忍不住的让她想入非非。 脑袋里不受控制地浮现出一幕幕老少不宜的画面…… 或许! 她骨子里真的是女色鬼也说不定。叶如泪流满面的想…… 当然她也真的很想见识一下刘晋元的武功练到了什么程度。眼下是很好的实验机会。对手没有太大的杀伤力。又有李逍遥和她一起垫后。就算真有什么危险,他们一起上,想阻止是没什么问题的。 刘晋元平时光顾着练。若没有实战经验还是不行的。叶如如果活在现世时,没有经常跟街头混混打架。穿越到这里后,林月如武功再怎么好,手脚不灵活,也是无济于事。林月如的武功算是上等。至少在苏州城内摆擂台比武招亲的时候,没有人能打倒她。甚至好多男人连她的三招也接不住。 叶如是手脚灵活。但穿越过来后,好多功夫还是不能顺利施展出来。以至于战斗的时候,明显的攻击力减弱好多。 刘晋元很听话。林月如的要求,只要在他能力范围内。他就会尽全力去满足她。大多时候只要能够博她开心。他就心里很满足。觉得再多的付出都很值得。 叶如只是让他展露一下多天来的武功进展。他当然不会推辞。当下二话没说,就拔剑刺了过去。 事实证明。叶如的想法没错。刘晋元光顾着练。独个专研。缺少实战经验。一旦临到真正的战斗。所有的武功就像生被剥去了般,几乎使不出来。只脚下的速度变快变猛了。叶如头疼的扶额。果然让他上是个明智的选择。 叶如张口刚想喊他回来。突然后背上有两块地方火辣辣的烫,像是被火烧住的一样。她难受的手从肩膀上够过去。往滚烫的两处抓了抓。手努力快要抓到的时候,滚烫感又渐渐的消失了。 她没在意的摇摇头。 前面痛苦地传来声嘶吼。像是猛兽死亡前痛苦的挣扎。叶 穿越仙剑之林月如第10部分阅读 欲望文 穿越仙剑之林月如第11部分阅读 穿越仙剑之林月如 作者:肉书屋 穿越仙剑之林月如第11部分阅读 如吓了一跳。以为刘晋元出了什么事。 再次望过去时。 刘晋元手中的剑竟真的刺中的巨型犬的胸口。 原来刘晋元转剑刺过去的时候。脚下边快步移动,边在脑中细细回想着林天南传授给他的招式。想着施展哪一招才能派上用场。没想到真在剑要刺到巨型犬跟前的时候给他想到了。 那就是灭绝一击! 将气力一部分聚集到脚下借以腾空。剩下的大部分全部集中到手腕。慢慢的……最后关头,一剑击出。 剑势横贯霸道。 带着轻微的嘶鸣,就像龙跃一样…… 巨型犬痛苦的最后挣扎几下。身体从内而外猛然炸开。宣告生命的结束。叶如开心地跑上前抱住刘晋元跳。李逍遥却头痛,无奈的扶墙。他本来是想留着这只犬给他们带路的。狗鼻子一向很灵。这下好了……! 他后悔得要死。刚才怎么就没有阻止两人的胡闹。原本以为凭刘晋元的简单四肢,是万万伤不着它的。最多也就被他小小的吓一下。 哪想…… 他现在真不知夸他武功好,还是骂他脑子反映迟钝。 天,他怎么就交了这么两个笨蛋朋友?!害得自己跟着他们一起受苦! 死了就是死了。 他再懊恼下去只会浪费时间,半点用处也没有。李逍遥手掌在自己脑门上拍了拍。越过他们两人往前走去。 也只能想别的办法了。 他走出几步后。他们还高兴的抱在一起。笑声传得很远,估计十里之外都能听见。李逍遥郁闷至极,头也没回的喊:“你们两个,给我收敛点。” 叶如冲他背影哼了声。 刘晋元清雅的笑。 这笑落在李逍遥眼里异常的欠扁。 他看看他们。忽然觉得很好笑。看着他们两人甜甜蜜蜜的样子。心头莫名的很酸,很堵。好吧,他嫉妒了,羡慕了。但他不想承认,于是就也冲林月如哼了声。大摇大摆的转过身去,然后大摇大摆的走起路来。 死马当活马医 往前还没走上几步。甬道前方又冒出两个类似于黑白,无常的人来。他们蹦蹦跳跳的出来,样子很有趣。叶如看得忍不住就想笑。 他们是来为那只巨型犬讨债的。那时众人从他们喊话中才知,那只犬原来是炼狱镇魂犬。来头挺不小。称谓挺拉风的。 喊完目的。两人就直接攻了过来。跳跃速度很快,攻击速度也很快。需要反应灵敏的接招。刘晋元自然是指望不上了。他们刚要近身。李逍遥和叶如一左一右迎面而上。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历练,李逍遥的剑术显然已经火候到家。叶如也不赖。他们一左一右,互相照应帮忙,很快就占了上风。 类似于黑白和无常的两人见势不妙。聪明的没做太多挣扎,收起攻势就往回蹦跳着逃跑。李逍遥喊着说,让他们带路。叶如领会,一起追了上去。追过几弯通路,最后在一间神秘莫测的石室内停下。 叶如和李逍遥没来得动手。一道强劲的剑气刷过。那两人就在他们眼前忽然消失了。叶如和李逍遥互相看了眼,脸上都不由一呆。不明白瞬间发生了什么事。 他们往前试探性的走上几步。瞥眼发现墙角处立了块石牌,牌面刻着四个红色大字:越界者死! 他们一起又往前走。刘晋元微微喘息着跟上。叶如抬头,发现这间石室太过诡异,室顶,即此刻他们头顶上方浮动着层浓浓的状似黑云样的不明东西。视觉上,给人很不舒服的感觉。再加上这里的空气阴冷潮湿。叶如心里小小的毛了下。 石室前方整序的竖着好些块石碑。石碑上分别直着把锋利的剑…… “越界者死。”室中有人说话了。音质愤怒冰冷。 接着就有剑招往李逍遥横掠过去。李逍遥振剑抵挡。叶如动了动步子,想着该从哪个方向助战比较合适。却眼眸倏地睁大。空气中突然出现个巨大的虚影。 只是虚影。攻击出的招式却是货真价实的。 这具身影足足比李逍遥,比刘晋元,更比她自己高大出几倍之多。叶如仔细瞪眼瞧去,那人头发皆白,面容却是秀雅端庄,玄衣飘洒。十足的美男子,只可惜脸上过去苍白冷漠。给人一种邪气的感觉。 “御剑伏魔。”李逍遥挑绝招攻出。 哪想那人以同样的招式击了回来。劲力更强更准。比李逍遥相当纯熟不少。李逍遥大惊之下,心有不甘,接着使出另一招式,仙风云体术。 但是没有用。 那人又以同样的招式更快更准更狠的还了回来。 叶如怔怔地看着。一时间找不到击破的漏口。只能先站着等待时机。她怕她一味的乱闯,不但帮不了李逍遥,反而给他添乱。便不敢贸然行动。刘晋元也看出形势危急,奈何叶如无法应对的招式,他更加无法的应对。只怕带来的结果比叶如乱闯要来得更糟。也只好陪叶如一起认真观察着。 全力硬拼了会。李逍遥终于败下阵来。急急退到了一边。顺带躲开那人的要害一击。他的招式惊人。李逍遥躲得费力。退到一边后,嘴里大大的喘起粗气来。叶如和刘晋元趁机靠了过去。和李逍遥并排站住。准备着随时应战。 那巨大的虚影目光肃杀的望住李逍遥。说:“本门功夫,并不外传,老实说来,你是谁?!” “本门?!”李逍遥立刻听出了他话中有话。 “难道你就是……”叶如吃惊的喊。 刘晋元颔首。想必也猜出此人便是姜绝之从山下收养进蜀山的那个孤儿,姜明。 “你是谁?可恶,为什么不放过你自己?!不放过她,更加不放过我?!不放过我”他莫名其妙的问。接着双臂乱挥,发了疯般大吼大叫:“啊,啊……” 叶如和李逍遥心下不解。却也没太多时间去考虑他为什么这么说,又是说给谁听。只想着该怎样应对这么个突然冒出来的厉害角色。 刘晋元目光微闪。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 啊啊的喊声继续着。 那人双臂继续发了疯般的挥舞着。狠狠的挥出团强劲的绿光,推到了三人身上。将三人用力击出了石室外面。 他没有杀他们。这让叶如很感激。但是接下来就难了。要往锁妖塔深处去,就必须先击败他才成。不击败他,谁也甭想跨前一步。 “我跟你们说,那人肯定是蜀山弟子,姜明。”经过场激战,李逍遥显然累得不轻。说话一喘一喘的。 叶如刚想接话。 另一道声音抢先了步:“你们说对了。” 循着声音望去。甬道尽头缓缓飘出个身影来。人影飘近,借着道内暗淡的光,他们分辨出,这是个女子。样貌生得相当美丽。只是脸色和姜明一样的苍白,面无表情。 女子漂移到他们面前。出乎意料的跪下求道:“求求你们。救救我爹,不要让他再受煎熬了。” “他是你爹啊?!”李逍遥吃惊的问。 女子点点头。 叶如看她心诚。大概是联想到了自己现实世界里的老爸。心下一软,就弯腰想拉她起来。她手搭上她的手。触摸一阵彻骨的冰冷。叶如大惊失色:“好冰啊。” “一百年,爹受这折磨,整整一百年了。他始终停留在那一年,那一天,那一刻……从未离开过。”女子说着,冰冷的面孔终于有了丝细小的表情。 叶如凝神听着。 李逍遥和刘晋元也是…… 那一年,那一天,那一时……姜明替女苑挡住致命一击。严重受伤。女苑带着他一起被逼入了锁妖塔。逃进锁妖塔深处。严重受伤的姜明性命岌危。女苑痛苦难耐。为了让姜明超度永生,居然念了妖道不该念的佛语。 “佛道,仙道向来与妖道殊途,她这么做等于送死。”女子说道:“当时娘的真元已经严重破损,危在旦夕。娘为了我,她一直苦苦挣求,苦存。可是三个月后,她还是支持不下,去了。” 叶如惊讶:“你才三个月就出世啦?” “娘的根基早就被地疠之毒给化去了一半,为了爹再去九成,只剩下一点点生命。也无法生下我。是我竭力吸尽了她的真气,才凝为人形。”女子说着,脸上仍是没什么情绪,好像在讲一个完全跟自己没关系的故事“可是娘所剩的真气实在太少了。我枉有人形,却无灵魂。” 叶如动了动唇角。 听她这番话,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妖道的生存方式竟这般奇怪。为了生存,孩子会竭力吸取母体身上的真气…… 她说了这么多。又跪下求过他们。叶如他们自然无法不帮。何况姜明和女苑的遭遇确实让 见者伤心,闻着留泪。 李逍遥想了想,道:“那唯一的方法就是让他的亡灵得到超度。去往永生的极乐世界。” 叶如赞同的点点头。认为他说的办法或许真的有用。就目前状况来看,就算没用,也只能试试。因为除了这种方法,还真没其他的法子。 死马当活马医吧…… 雷得外焦里嫩 跟着女子再次去找姜明。 李逍遥走在后面。叶如和刘晋元走在前面。周围暗暗淡淡的看不太真切。叶如边走,边眼睛四处张望。是以没注意到身后李逍遥脚步声渐渐的慢了下来。跟他们落后一大段距离。若不是刘晋元心细,久久感觉不到李逍遥的气息。就疑惑的回头看看。 他回头看看。 他们身后。 有点远的距离。 李逍遥正痛苦的手扶着头趴在墙上。一动不动。 刘晋元慌忙拉了拉叶如。叶如问什么事。人跟着转了过来。刘晋元拿手指了指李逍遥。叶如看去。脸上神色晃动。想也不想的走了回去。 她走了回去,刘晋元立即也跟着往回走。 走到他身边时。李逍遥还在痛苦。叶如忙去扶他,连声关问。李逍遥痛苦的摇了摇头,想要把什么东西摇去般。 难受了会,稳了稳身形。李逍遥说没事。就要往前走一步。却左只手忽然刺痛起来。他端过手心来看。手心有个“灵”字忽隐忽现。字迹闪耀着夺目的金光。字不大,但足以把周围的环境照亮。 叶如更加担心。凑过头去看。“灵”字闪出的金光更加的夺目。而刘晋元凑过来,却什么也看不到。 叶如奇怪地挠挠头。 李逍遥又难受了大概一小会。才恢复正常。说着没事,就往前慢慢走去。叶如站在原地愣愣地看他。又转头看看李逍遥,弄不明白那个“灵”字怎么突然出现,为什么李逍遥能看到,她也能看到。刘晋元却看不到。 她记得。这个字是赵灵儿成婚后的第二天用术法刻上去的。后来李逍遥被拜月教徒骗着服下的忘忧散,就忘记了仙灵岛上发生过的一切。 现在忽然出现…… 是不是代表李逍遥想起来了?望着李逍遥慢慢远去的背影,叶如苦恼的抓抓头。引得刘晋元一阵担心。 叶如摆摆手,说没事。拉过他一起追了上去。 回去那间空气潮湿,气氛沉抑的石室。虚影巨大的姜明还在发了疯的胡乱大喊:“谁能给我答案?!人道渺渺,仙道茫茫,仙道常自吉,鬼道常自凶……” 李逍遥上前几步。 叶如不放心,也想过去。刘晋元却拉住了她,对她摇摇头。 叶如不解。 刘晋元解释:“表妹,男人之间的事,女子跟着不方便。他们同属一门,事情解决起来便容易多了。” 叶如哧他,玩笑的问:“那么你是男人吗?” 刘晋元尴尬地咳了咳:“我……我是说……” 他这样。 叶如玩心大起。故意忽略心底的害羞,头凑过去,用悄悄话却让所有人都能够听到的声音说:“对,你是男人,我已经看过了。” 这话一出。 已经走出几大步的李逍遥脚下突然一个踉跄,差点没摔了个狗啃泥。她说已经看过了,虽然没坦露的说看过什么。但李逍遥再怎么笨,也立马猜了出来。带他们一起来的那女子面无表情惯了,听到这些,就像没听到一样。没任何异常反映。叶如想,她大概根本就不懂什么意思吧。 “表妹……”刘晋元一把拉过叶如。俊美的脸上涨得通红:“你……怎么这么……说……” 叶如得瑟的笑。 发现他这样呆呆傻傻的,实在太可爱了。忍不住还想逗逗他,就更加大声的说:“我就是看过了,看过好多遍。” 刘晋元脸红得恨不能找个地洞钻进去。想他一世清逸出尘,落落大方。哪这样丢过脸。可即使这样丢脸,也不敢有任何责备的话。因为始作俑者是林月如。所以他不敢。别说舍不得半点责备,就是看她玩得兴起,也不忍泼她凉水。 好吧,如果他的表妹开心,丢再大的脸,也算不得什么!!! 叶如得瑟的笑。一把勾住刘晋元的脖子,顺手在他脸上拍了拍。前面李逍遥这次真正的被雷倒了。雷得外焦里嫩。头疼的扶额,嘴角抽搐的骂道:“你们两个白痴,闲我丢的脸还不够多哇?!” 叶如仿若没听到。 整个人挂在了刘晋元身上。美人在怀,痴情的刘晋元慢慢的忘记了害臊,伸手托住她的腰,让她更贴近的靠在自己怀里。心里顿时一片柔软酥痒。 “人道渺渺,仙道茫茫,仙道常自吉,鬼道常自凶……”姜明发了疯般的继续喊。 李逍遥已经站在了他面前。 姜明忽然出招。一束蓝色光线穿透了李逍遥的胸膛。李逍遥承受不住那股强劲的力道,连退数步。叶如担心地扶住他。 李逍遥摆摆手。告诉她,自己没事。 可是接着他就吐出口血来。叶如更担心,刘晋元也是。李逍遥吐完血,推开叶如,固执的要再走过去。 …… 然后叶如清楚的看见站在姜明面前的是李逍遥。可是跟他说话的却是独孤剑圣。叶如揉揉眼,扯了扯耳朵,不相信的再看,再听。发现站在姜明面前的的确是李逍遥。可与姜明说话的也确实是独孤剑圣。 李逍遥和独孤剑圣的灵体居然连系在了一起。 叶如不可思议的问刘晋元,是不是也看到独孤剑圣在和姜明说话了?刘晋元却茫然的摇了摇头。 叶如顿时困惑得把头发抓了又抓。 这是什么情况?! 她怎么一次次看到正常人看不到的…… “你是谁?”姜明望着李逍遥问。 “或许我就是那个可以帮你解开百年心结的有缘人。”李逍遥回答。 “你?!” 眼神对望了片刻后。 姜明很吃惊道:“你,是你。” 李逍遥点点头:“师兄。” “爹看到的跟咱们不同。”这时姜明的女儿也说道。叶如怔怔的转身看她。刘晋元却目光疑惑地看向叶如。 她说的对。姜明看到的确是不是李逍遥。因为叶如也看到了,她看到了独孤剑圣。某女纠结得要死。一边听他们说着,一边手重重在脸上掐了把肉。 好在她也没太纠结太久。她很快被他们谈话内容给吸引了过去…… 汹涌的波涛 就算看不到眼前的真实情况。叶如用脚趾头想李逍遥决计说不出那般深刻极富哲理的话来。 “他们都死在你的剑下成了冤魂,但却因此得到了超度,能够得到这样的机会,是千载难逢的天缘……” “你说,我所做的一切坏事,反而成就了他们?”姜明明显的不信。 “正是如此。” 姜明哼了声,继而哈哈大笑,仿若听到了世间最荒唐的笑话。 李逍遥的声音再次响起:“从人世间片面的角度而言,的确做了件恶事。可是我们跳出来,从宏观而言。你其实是做了件好事,凡事有正必有反,善中有恶,恶中有善,当日牺牲掉的所有同门,他们本应该恨你。可是当他们明了个中道理后。此刻,他们都在感激你。这一切难道真的那么难明白吗?” 叶如站着腰疼。就退后几步,身子往墙上一靠。想着这儿若能有张床多好。她肯定立刻扑上去。 “看来要给你实际的显示。” 李逍遥说着,眼睛闭了起来。前面那些当年闯入锁妖塔被姜明杀死的蜀山弟子的墓碑和那些竖立着的剑忽然全部颤动起来。颤动了会后,剑飘上了室顶。发出青绿色的光。 叶如茫然的抬头看那些剑。糊里糊涂的想不通。这跟之前李逍遥的那些话有什么实在的联系。叶如想不通。 好在姜明清楚了。 他不敢相信道:“师父,师兄弟,你们真的原谅我?!” 剑在空中飘了会后才落回地面。 姜明跪着双手合十感激。 “心头稍宽。”李逍遥的声音再一次传出。 姜明头摇了摇。 “还放不下女苑姑娘是吗?”李逍遥目光望住他,缓缓道:“其实她早已得道,她比师父,众师兄弟更早的通往极乐世界。” “可是,她是妖怪。”姜明的声音里透出悲切。 “妖只是一种形态,那天她为你诵经超度时,就已经得道……这么懂得道理的,不管是人,是妖,是兽,又怎么会不得道呢?道是没有界限的,她现在已经明明白白,再也不会在鬼和妖,兽之中纠缠。” 叶如总算有点明白了。 话题进行到这里。姜明基本上算是解脱了。叶如不由在心里松口气。 “……你之所以执迷一百年,并不是结果,而是过程,是一个得道必经的过程。越是黑暗,离光明就越不远……一方面,一百年前,你所做的一切,是一个祸,但伸延下来,却成了福……当年我目睹了一切,后来居然重踏了师兄的足迹,因为你让我在的执迷上找到了出路,而觉悟了。师兄你成就了今天的我,若不是你,我也不能达到今天上善若水的境界。你成就了女苑,如果没有碰上你,她不能自我提升得道,只能永在妖界中饱受煎熬,其他同门也都是一样……” 叶如想,她果然不适合听那些道理太过深刻的话。明明只在石室里呆上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可听独孤剑圣那些难懂的话,她却有如呆了半年那么长。然后手在李逍遥的肩上拍了拍,为他庆幸道: “幸亏你没有真的成为蜀山弟子,否则我真怕你拿脑袋去撞墙。” 李逍遥看白痴的眼神瞟了她一眼。 叶如毫不犹豫的瞪过去。 刘晋元一如既往的无奈轻笑。就这样几人闹着又往前走了一段。叶如边走边回想起姜明释怀后,恢复年轻时的模样,实在俊美极了。浑身透着股纤尘不染气息。难怪女苑对他深情如斯。 走到甬道尽头。尽头是一扇门。门上有太极图案。姜婉儿送他们到这边停了下来。为了报答李逍遥解救姜明的恩情。她说打算以身相许。叶如忍不住嗤笑。拱手对李逍遥连声恭喜了番。李逍遥哈哈拍了拍胸脯,自恋心理膨胀开来。大言不惭的夸自己英俊,上天下地,绝无仅有。叶如无语的翻个白眼。斜睨着上下瞅他两下。一副“此人无药可医”的模样,头大大摇了摇。 李逍遥自得归自得。当然不会真的同意。赵灵儿被关在锁妖塔顶层,姜婉儿临走前,送了李逍遥几样法宝,希望能帮得上忙。一件蓝色瓶装的引路蜂,一件白色瓶装的探路蜂,还有把姜明的随身七星宝剑。剑身是淡蓝色的。李逍遥握在手里反复看了几遍。即使光线很暗淡,仍掩不住剑刃青利的锋芒。嘴里忍不住就感叹出声。 姜婉儿走后。 空荡的甬道里便又只剩下他们三个人。有了引路蜂和探路蜂,行进的速度显然快了很多。遇到的麻烦也少了许多。 走得累了就靠着墙休息会再赶路。 或许是自己多想了。叶如发现越近顶层。心口就越发的不安慌乱。明明接下来的时间很平静。可她总觉得平静背后隐藏着比之前更为汹涌的波涛。 锁妖塔坍塌 如果之前,李逍遥对他和赵灵儿在仙灵岛的过往在脑中只是不真实的零碎画面那么此时此刻,他是真的想起来了。 那不断闪现的一幅幅画面,交交错错后,终于拼凑成完整的一幅。 李逍遥痛得抱头大喊。 叶如和刘晋元慌乱地蹲在地上扶住他。没什么江湖阅历的他们,都不知道面对这一突发状况,该怎么办才好。 只能焦急的四处看了看。想着哪怕有鬼怪路过也好。至少可以抓他问问情况。可是一个也没有。 他们正焦于无奈之际。 李逍遥的头终于不疼了。气息也渐渐的恢复杂乱。他满头大汗,目光失神的望着甬道顶层。叶如趁他清醒,忙问:“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哈哈……”李逍遥有些疯癫的失笑。 叶如更担心。 “灵儿……我们已经是夫妻了。” 叶如不说话。 刘晋元顿住。 “我跟灵儿已经成了亲。原来都是真的。”李逍遥空洞的神情里充满了懊恼“我……我怎么可以忘记,怎么可以?!” 叶如沉默地手指在他胳膊上按住。看到这样失神的他,再回想起以前他们一起路上做伴,打打闹闹,勇闯险境……再再想起拜月给她的交易条件……她心头一酸一痛。十指便有些僵硬。最终,唇角慢慢扯出个浓浓的苦笑。 果然,她下不了手。现代时经常性的和街头混混打架。很任性,很乱来。可是她却从来没有做过什么需要背负良心的事来。纵使眼前有个不得不的理由…… 她狠不下心! “表哥,我们总算相聚了一场。”叶如忽然对刘晋元笑。 这笑让刘晋元心惊了好久。 嘴唇动了动。却怎么也开不了口。想说些什么,终究还是说不出来。然而他望住她,发现她脸上一片淡然。 可能是自己想多了。刘晋元最终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锁妖塔顶层大门就在眼前。赵灵儿就在里面。 李逍遥大喊着,跑了过去,用力举剑把门斩碎。门碎后,他整个人更加失神的站住。手里的剑不受握力般渐渐的放下。 锁妖台上,赵灵儿双目紧闭,漆黑浓密的睫毛一动不动。她像没有了生命般。一动也不动的躺在冰冷的锁妖石台上。 李逍遥怔怔地失神半天后,眼泪终于缓缓落下。悲切的喊着赵灵儿的名字,跑了过去,跪在地上。紧紧的抱住她。让她的头靠在自己的怀里。 “灵儿,我来了,你的逍遥哥哥来了。”李逍遥拼命摇晃赵灵儿。 叶如酸酸的低叹,手抱住门框站着。 刘晋元也是一句话没说。更没有上前。他们都知道,李逍遥现在需要的是一个人独自舔舐伤口。他们过去,什么忙也帮不上。 “灵儿,你快醒醒,我带你走。你醒醒啊,是我对不起你。”李逍遥用力晃了又晃,赵灵儿眼睛闭着,还是一动也没动。 突然。 叶如眼睛睁大。 刘晋元也是。 在他们前方,又出现了个赵灵儿。只是这个赵灵儿是个虚体。她脆弱的目光望了望痛苦喊她名字的李逍遥。眼里渐渐的涌上湿气。 “怎么这个样子?!”叶如问她。 “我吃了剑圣前辈的药,要走了。”赵灵儿目光不舍的从李逍遥身上移开。 “走,去哪?!”叶如追问“你为什么要走?” 赵灵儿神色悲哀,却没有回答叶如。也显然她并不想回答。 原来在他们进入锁妖塔最顶层前。独孤剑圣找了赵灵儿。希望她离开不见李逍遥。他说,天命难违,只要李逍遥一直往这里跑,那么他们之中就会有一个人将遭逢不测。基于赵灵儿是女娲后人的身份,背负着神圣的使命。关系着全人类的福址,怎样都不该在此牺牲掉。独孤剑圣并不强求她。 坦白的告诉她。如果她见李逍遥。那么李逍遥,林月如,刘晋元,其中必然有一个会付出生命的代价。 唯一救他们的方法便是她离开,永远不再见李逍遥。 赵灵儿心中难受。但仍是答应了。 于是在独孤剑圣的帮助下一试不成,就吞下了独孤剑圣的药。想借此忘掉李逍遥,并离开这里…… “灵儿……”李逍遥悲伤的哭喊再一次传来。 叶如和赵灵儿一同望去。就见李逍遥抱紧她,手指慢慢抬起,在挺直的鼻梁上轻轻刮了下。赵灵儿心头更悲哀。 泪水滚滚滑落。 她抬起手指也学李逍遥刮鼻子的动作照做了遍。惊讶的是,李逍遥居然有感觉般摸了摸自己的鼻头。 叶如不可思议的眼睛眨了眨。 李逍遥抱住赵灵儿,用尽全力的大喊:“灵儿……” 那震动塔顶的喊声,仿佛有着不可抗拒的魔力。赵灵儿的虚影不受控制地冲进了台上自己的。然后,金光耀眼的闪,赵灵儿缓缓睁开了眼。身下的蛇尾也随着这阵耀眼的金光,恢复成了人的双腿。 她缓缓睁开眼。 李逍遥又是吃惊,又是惊喜。 “逍遥哥哥。”赵灵儿急切的坐起。 “灵儿……”李逍遥激动得声音有些颤抖:“你听我说,以后我们永远都会在一起。” 赵灵儿哭道:“逍遥哥哥,你为什么在这个时候把一切都想起来。我又错了,我根本不该回来,不能回来。” 李逍遥用力抱住她,用命令的口吻说:“我告诉你,你再也不能离开我了,你再也不能离开我。” “不行。” 李逍遥情绪失控的喊:“我不管,我什么都不管。” 赵灵儿睫毛在白皙的脸上濡湿颤动。如果因为她的回来,而害死这里的任何一个人,她都会一辈子良心不安。 既然赵灵儿救下了。那么也是时候离开这个牢笼。叶如劝他们有什么话等出去后再说。赵灵儿点点头,目光在塔墙,塔顶迂回了遍。 “这里已经被施了法,只有破坏内部结构,我们才能离开。” “不管怎样,我们都要试一试。”李逍遥道。 众人点点头。 天命不可违。 如果叶如知道独孤剑圣跟赵灵儿说过这番话。定会想要赞他一声未卜先知。然后她觉得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是最好的结果。她为了拜月的交易来到锁妖塔,目的是要把赵灵儿送到拜月的面前。 她下不了手。 而又必须给拜月一个交代。她斗不过拜月,拜月法力高强,她武功在凡人眼里不弱,可一旦与拜月对上。便如鸡蛋与石头的差距。 轻轻一磕,就会支离破碎。 几人站在一起,想着从什么地方攻破塔好。却在还没怎么动手的情况下,锁妖塔剧烈晃动起来。或大或小的碎石从塔顶砸下。困难的躲过一块接一块。刘晋元明明自身难保了,却还是充满担忧的目光扶住她。 叶如抬眼望他。 刘晋元微微轻笑。手指安抚的在她耳边的碎发上捏住,声音一如既往的轻柔美好,像山泉流水,清新极了。 他说:“表妹,你不用怕,表哥会一直在你身边。” 叶如呼吸酸痛。漂亮的眼底弥漫出迷蒙的水雾。水雾越聚越厚,很快的挡住她的视线。她抬手擦了擦,唇角慢慢扯出个幸福的笑。 一把抓住他捏着她耳边碎发的手。她十指呼吸艰难的插入他的十指,与他紧紧交握。身子又痛又软的靠进他的怀里。 眼睛努力闭了闭。 大颗大颗泪水滚落脸庞。 石块杂乱砸落,她凄美的脸上,泪花闪烁,唇角却洋溢着幸福的微笑……他一身白衣胜雪,纤尘不染,清雅脱俗…… 她如火般炽烈…… 锁妖塔越晃越剧烈,有立刻坍塌之势。 塔顶巨大石块因为这颤动,慢慢的移开了个缺口,透进明亮的光线来。叶如眼睛缓缓睁开,李逍遥和赵灵儿快速跑来,喊他们一起走。 叶如看了看塔顶。 塔顶离地面很高。又是晃动得厉害。只凭轻功根本就飞不上去。除非有个人运用全身的功力送其他人上去。 否则全体都会丧命。 “恶女,你还在磨蹭什么?”李逍遥一把抓过她。另一边抓住了赵灵儿。 叶如看看他。 忽然用力把刘晋元推给了他。然后掌心发力。将全身的力量全都集中到手腕,将他们一起给推了上去。 往塔顶移出的缺口送去。 “不要……”赵灵儿和李逍遥同时呼喊。 刘晋元呆了。第一次对她露出责备的眼神。他责备她,为什么要这样。她犯什么错,他都不会责怪她。 可是…… 惟有这样不行! 杂乱的石块…… 冰冷的泪! 叶如呼吸艰难的转头,不去看刘晋元绝望的眼神。 “答应我,好好活着。好好照顾我爹,好好练武,将来继承林家堡,达成爹的希望,否则我会很失望……” 很失望。 所以你一定要活着…… 悲摧地变身成鸟人 …… 《诗经?商颂?玄鸟》中有记载—— 天命玄鸟,降而生商,宅殷土芒芒,古帝命武汤,正域彼四方……句里的主意是天帝命玄鸟降而生商的始祖契。 …… 又有《黄帝问玄女兵法》中记载—— 玄女助黄帝战胜蚩尤。此中的玄女便由玄鸟所化。乃为救助危难,人首鸟身,半人半禽的女神。 …… 这是一位正义之神,因为斩妖除魔有功,被玉帝敕封为九天玄女,又称九天圣母。她是正义的化身,亦为守护…… 经过多年的生存与演化。除了很少的直接以孵卵的方式出生的鸟体形态,以人的方式出生的后裔基本上褪去了鸟性,间接的变成了人,完全的融入了人类世界。失去了作为玄鸟后裔的资格…… 听完解说。叶如茫然地眨着眼睛,脑袋里还是迷迷糊糊的。过了半晌,忽然想起了什么,努力转头问:“你怎么会说话?!” 那样子,明显是受了惊。 旁边的金色大鸟也不急。慢慢解释:“在下与一般鸟类不同。玄女既已封神。玄女又为玄鸟所化,身为玄鸟后裔,在下自然归属为神族后裔。而主人你虽不能与九天玄女相比,却与之有着特殊的血缘。也是几百年来,唯一的拥有特殊神力,重新归回神裔的人类。比我们以鸟类方式出生的后裔强了好多倍。” “是吗?” 叶如还是呆呆的。听它说话,就像天方夜谭一般。这么说来,是不是可以推算她上面的一代代,是从商朝的始祖契延续下来的。所有人都没有爆发神族后裔的特质,偏就她爆发了。这难道就是以前上学时所学过的,量变达到一定程度的时候所引起的,一次飞跃的,需要经过漫长的过程,从而达到的质变。 “一切都是上天的安排。这也说明,上天赐予主人您守护之责。” 是不是上天的故意安排。只有鬼知道。不,也许鬼也不知道。短短的两天之内,她经历了这一生中让她最难以消化的鲜闻灵幻事件。 是的。 灵幻事件。 很匪夷所思,很恐怖! 到现在为止还心底发毛。浑身拔凉拔凉的。她想,任是再胆大的人,也很难接受眼前的事实。她此刻真真切切的体会到了赵灵儿当初因为受孕变为蛇身时,内心极度恐惧的滋味。因为此时此刻的她,变成了半人半禽,人不像人,妖不像妖的鸟人模样。 正如金色大鸟所说的,人首鸟身。 玄鸟后裔中较为高级原形。 这一定是在做梦…… 叶如这样安慰自己。可抬眼看看自己已经变成尾羽的下半身,和背后的两只淡金色大翅膀。再跟石床边站着的金色大玄鸟认真比照了般。就再也说不出话来。 这只金色大玄鸟说是她把它召唤出来的。也是它救她脱离的锁妖塔。具体情况叶如已经记不清了。她只能在脑中回想起一些模糊的片段—— 从天而降的石块。像夏天里的暴雨,狂泻而下。即使险险的躲过,也免不了被下一块擦伤皮肤带来阵阵刺痛。 使出浑身劲力送李逍遥他们离开。牺牲她。这的确是最好的结果。她死了,就不用对不起李逍遥,伤害赵灵儿。更不用对拜月负责。 锁妖塔坍塌的越来越厉害。震得人站不稳。她一个没小心。就趴在了硬冷的地面上。支撑整个锁妖塔的巨大石柱终于在几番剧烈晃动下,再也坚持不住。轰然倒塌,向她砸来。 巨大石柱向她砸来。 她脑中瞬间闪过无数幅画面。都是刘晋元的,最后闪过的是,刘晋元望着她,充满绝望的凄楚眼神…… 好痛。 心好痛。 她痛苦的手捂住心口,泪水更多的淌满脸庞。心里涌过满满的不舍和眷念。终于她倔强的挪动了身子,倔强的想要活下去。 巨大石柱以最快的速度往下俯冲…… 她努力咬牙,想要避开。 …… 或许求生欲的信念太过强烈。她忽然感觉体内有股巨大的力量想要冲出体外。她难受的大喊了一声,体内的力量消失了,有金色的光芒呼啸而出,笼罩她全身…… 接着她眼前一黑,迷迷糊糊地昏睡了过去。 意识彻底昏迷前,隐约中,她似乎听到了声鸟叫。不是麻雀在枝头跳来跳去,叽叽喳喳的那种细碎。而是带着惊天动地般的高亢嘶鸣……有些惊恐,但更多的是兴奋…… 再次醒来后。她就已经身处这片极为偏静的山洞。山洞有张宽大的石床,石床很干净,凉凉的,正好赶走了秋日里的闷热。很舒服。 而她正躺在这张石床上。 石床边,担心地守着只通体金黄,尾羽华丽的大玄鸟……大玄鸟跟她说了许多古籍里的记载,解释了她看到自己半人半禽样的惊恐表情。 轻若无声地低叹了声。 叶如眼睛无奈的闭了闭。她是想活着,舍不得抛下刘晋元一个人孤独寂寞。但是她绝对不想以这样的模样活着。还没离开山洞几步,就会被人当做妖怪打死。 旁边金色玄鸟似乎看穿了她在想什么。就又说:“主人放心,您之所以恢复玄鸟原型,是因为情急之下,耗尽了所有的法力。等过些日子,神力恢复,就能收发自如,藏起兽身了。” …… 叶如转头看它。伸手在它身上扯住,扯住根金色的羽毛。羽毛滑滑的,有些硬。然后她突然欣慰了。虽从人类变成了鸟人。但是同属于玄鸟族,她毕竟比眼前的老兄进化得高级了很多。至少也算个主子。还和上古女神九天玄女有着特殊的血缘。这是很了不得的荣耀啊! 这样想着。她咧嘴笑了笑。 该扯为摸着金色大鸟的羽毛。 万分怜惜的样子。 “你叫什么名字?!”她问。 大鸟很受用的回答:“在下叫玄沃。主人以后有什么事,尽管吩咐。” 叶如点点头。下达她身为主人的第一个命令:“闭上眼睛乖乖睡觉吧。” 大鸟真个闭上了眼乖乖睡觉。 叶如顿时喜! 对眼前这只鸟越发的喜爱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此章有点雷,各位就凑合着看吧。。。(⊙v⊙)嗯。。。。 不是走,是用飞的 梦境很美好的时候。很容易破碎,仿佛只需一根手指头的力量,轻轻一戳,便就可以。 梦境很可怕的时候。想醒也醒不过来。哪怕你使出全身的力量,怎么撞也就是撞不破。浑浑噩噩,真实的令人颤抖。 这个梦不知做了多久! 久到刘晋元以为时间已经不知不觉过了几百年。这几百年来,他的人生仿佛是空的,白茫茫的一片,远远望去,看不到尽头。 就如一望无际的雪地…… …… 表哥,我们总算相聚了一场。 …… 答应我,好好活着。好好照顾我爹,好好练 穿越仙剑之林月如第11部分阅读 欲望文 穿越仙剑之林月如第12部分阅读 穿越仙剑之林月如 作者:肉书屋 穿越仙剑之林月如第12部分阅读 武,将来继承林家堡,达成爹的希望,否则我会很失望…… 她痛苦地转过头去不看他。 …… 回忆如冰冷的潮水,跌荡着流进他心里。冰冷得他四肢发凉无力! “表妹……” 一声惊呼,他猛然惊醒。抚着冷汗浸湿了的额头。终于长长舒了口气。原来是梦。只是未免太真实了。等等……刘晋元面色忽然苍白,目光在屋子里巡回了一圈。屋子不是很大,却看着很宽敞。清冷的阳光从窗子透进来。明亮的光中,有细细的尘埃飞舞。 靠墙的地方有张桌子。 桌子旁坐着个人。 是李逍遥! 刘晋元目光从窗子离开,恍惚地转向了他。盯住他。他头发很乱,有好几丝从头顶的辫子中散落下来,到了前面。遮住了部分面容。他脸色很憔悴,苍白的嘴唇像是严重缺水般的干裂。 像是感觉到他在看自己。 李逍遥的目光抬起,也望向了他。眼底有懊恼的悔恨和抱歉。 刘晋元嘴唇动了动,像是忽然傻了的样子。怔怔地望着李逍遥。心里隐隐惊觉到了什么,只是努力的不敢去想,不敢去问。 “阿七,对不起,我对不起你……”李逍遥充满痛苦的说,舌头在干裂的唇上润了润。 …… “为……什么,要跟我,说对不起?!”他慢吞吞的问,直觉告诉他,不要听下去。他接下来的话,绝对是一场噩梦。 “月如死了!”李逍遥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 “我……都是我害死她,是我害死她。”李逍遥抱住脑袋,声音带着低沉的硬咽;“不是早就有人跟我说,不可以进锁妖塔,有人会死的吗?!我为什么还要进,为什么?!是我害死了月如,是我害死了她……” 说着李逍遥头拼命的在桌面用力磕了下去。 刘晋元呆呆的不说话。他似突然死了一般。只眼底弥漫的泪水提醒他还是活着的。还知道痛。 “表妹在哪。我要去看她。”良久,刘晋元听到自己这样问。 李逍遥愣了愣。眼中的泪水还没有干。 他当然知道刘晋元口中的林月如,指的是她的尸首。迎上他悲切的目光,他想回答他。但是一时之间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如何回答。因为他的回答,会让他更痛苦。 “她……” 李逍遥用力吸了口清冷的空气。终于残忍的说出事实:“尸首没有找到,估计已经被压碎了……” 如果说之前刘晋元还能感觉到痛。但此时此刻,他连痛都感觉不到了。 李逍遥在屋里又坐了一阵。走去床边,手在他肩上拍了两下,表示安慰。他要他不要想不开。记住林月如临终前嘱咐他的话。 刘晋元没有表情的坐着,一动不动。李逍遥的话也不知听进了多少。看他久久没有反映。李逍遥只能无奈的又用力吸了口凉气,振作点。告诉他,赵灵儿受了重伤,情况很危险。他必须按照圣姑的指示去找那些珍贵的药救她。他告诉他,他已经昏迷三天三夜了。身子很弱,先进点食。好好休养身子,一切等他搜集完药材后回来再定。 刘晋元仍是一动没动。 李逍遥走出门有好一会后,他眼中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的流了出来…… 几天的时间。叶如感觉自己像个废人一样。浑身无力,躺在石床上什么也不能做。若不是玄沃这只金色的大玄鸟处处照顾着她。每天都会从山里叼来好多果子给她。陪她说说话聊天。她想她要么就先饿死,要么就先闷死。 玄沃说禽的恢复能力一般都会很快。叶如听后,满头黑线的嘴角抽了抽。我不是禽好哇。你才是禽。 虽然她现在的样子是有那么点像禽。但是她绝对不会承认她就是禽的。 金色大玄鸟头歪着在她手上碰了下。然后欣喜的告诉叶如,再过一天就可以动了。叶如当下兴奋得不得了。眉梢不由轻松的舒展开来。然后她躺在石床上焦急难熬的等,左盼右盼终于一天后,感觉体力恢复了点。她试着将身子坐起。低头看到双腿变成的尾羽,虽然心里已经在试着努力接受。但还是忍不住的郁闷了好一会。 现在是早晨。从洞口透近的微弱光线来看,太阳还没有露脸。金色大玄鸟在叶如睁开眼醒来后,就没在床边。 叶如试着坐起。长长的尾羽拖在地面上。叶如惊奇的看了看。她竟然有感觉。地面比床上凉。她坐在那里。刚想着出去走走。 然后尴尬地愣住了。背后的两只大翅膀扇了扇,带出一阵不小的风。她黑线的猜想,她现在是不能走路的吧,就算要出去,也应该用飞的。 于是她努力又扇了扇翅膀,心里实在有点悚。真怕飞到一半,突然从半空掉下来,那岂不是很惨。 她正为难,犹豫着要不要试着飞飞看的时候。 玄沃回来了。嘴里叼回好多新鲜的野果。它把野果一股脑的放在石床上。看叶如坐在床边。金色大翅膀一扇一扇的。金色的圆眼顿时亮了亮。 “主人,你已经能动了。那么最多再过四五天。神力就能完全恢复了。” 叶如点点头。然后目光好奇地转向它身后的那对翅膀,问:“你平时是怎么飞的?!” 金色大鸟立即明白了她的意思。 宽大的翅膀张开扑腾了下,大大的身子就很自然地飞上了半空,在山洞里平稳地转了几圈。才又落在叶如面前。 叶如目光围着它转。这时才发现,这间山洞不是一般的大,是很大。大得有些望不到头。心里不禁诧异了很久。很难想象得出,这么大的一个洞,是怎么挖出来的。谁又有这么大的本事?! “在空中飞翔是我们的本能,不需要学。主人只要试下就知道了。” 叶如“哦”了声。想想觉得有道理。 就真个翅膀扇了又扇。这次很用力。叶如只是想扇翅膀看看,还真没想到。自己用的力太大,竟一下子飞了出去…… 某女“……” 平淡,刺激,冒险 …… 在空中飞的时候。叶如起初很害怕。不敢往高的地方飞。只敢选择较矮的。没有什么山石高树的障碍物平地盘旋来回。 转了几十圈后什么事也没有。 正如玄沃所言。飞翔是鸟类的本能。然后她又试着往高处飞了飞。那种顺风而上,吹在脸上,身上非常舒服的感觉实在妙极了。她就带着玄沃飞出了更远。她在前面。金色大玄鸟紧紧的跟在她后面。很快的,再回头看时,他们住的山洞渐渐的淡出了他们的视线…… 将近半个时辰后。 叶如在一处山顶停了下来。玄沃跟着落下。她手在额头搭了个凉棚,挡住刺目的阳光,极纵远望。远处的青色山脉连绵起伏,茂林修竹。实乃人间难得的仙境。古人引以为佳的世外桃源…… 若不是心中挂念刘晋元,她真的就很想带着玄沃住在这座大山里了!过逍遥自在的生活。经过这些日子,近乎生死的离别。心思静下来后,叶如想了很多。她想,如果他们没有牵扯进拜月与与赵灵儿的敌对中间。他们现在也许还在长安,过着幸福快乐的生活。以前她总觉得平淡的日子太过枯燥。偶尔出现像羞月公子那般逗趣的人,就会感觉很新奇。偶尔出现个采花贼,她会觉得很刺激。 可现在,她是多么的怀念过往那些平淡的日子! 日子再平淡,只要能和刘晋元在一起,便似像播放电影一样精彩。反之,如果没有刘晋元,再冒险,再刺激的生活,也是了无生趣,痛苦的紧! 她已经想好了。既然她现在没死,兑现拜月的承诺也没有实现。那么就算现在回去长安,拜月也不会放过他们。而他们已经牵扯进了南诏国的国家纷争里。而能够对付拜月的,也只有李逍遥和赵灵儿。那么她既然蒙上天所赐,突然有了法力。那么她就好好的利用,借助法力帮助李逍遥和赵灵儿,一起除掉拜月。这样她和刘晋元才能真的相守一辈子! 前些日子,她让玄沃去蜀山的锁妖塔附近看了看,想着刘晋元以为她死了,心里肯定很难过。玄沃去了,报个平安也好。可是玄沃听吩咐去了以后。发现锁妖塔周围早已没了人迹。到底去了哪里无从得知。 叶如只好打算等身体恢复后,再次上蜀山问问独孤剑圣。她本也起了让玄沃单独去的念头。但这样实在太冒险了。独孤剑圣能把赵灵儿抓起来,就有可能把玄沃也抓起来,虽然不知道他当初抓赵灵儿的原因,是真的以为她是妖,还是什么别的。她都不能冒这个险。 至于刘晋元去了哪,叶如现在想也是白想。 要救赵灵儿,必须找到五颗灵珠,凤凰蛋壳和麒麟角。圣姑指示完采集地点后。李逍遥就一刻不敢多耽搁的去了。 要齐集好这些世间罕见的药材。岂是一般的困难。至少也得花上个四五天的时间。他去的匆忙,具体事情还没来得及跟刘晋元说。刘晋元神志彻底清醒后。走到院子里,失神的望着远处起伏的山脉轮廓发呆。好像林月如会突然出现在那里一样! 酒剑仙默默走到他身后。把手中的酒葫芦往他前面递了递。眼神问他要不要喝。刘晋元转过头。 酒剑仙看着他。手保持着递酒的动作。 刘晋元没有接。深吸了口气,问:“这里是哪?” 酒剑仙收回酒葫芦:“南诏国,是圣姑带你们来的。” 刘晋元不说话,头又转了回去,继续望着远处模糊的山脉失神的发呆。 “你打算怎么办?”时间安静了好半天。酒剑仙瞥眼望他。 “先去苏州向姨丈请罪,努力学武,振兴林家堡。”刘晋元目光空洞的没有光亮。 酒剑仙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点点头。对于刘晋元,他一直是敬佩的,他的才华,豁达,淡泊……都叫他很敬佩,可以说他这一生都没有遇到过像他这般秀美的男人……简直就是人间极致,天工巧手制造的般…… 但是就这么一个洒脱的清逸男子,此刻留给他的却只有悲哀和冰冷的绝望! 清冷的院子。院中央,有棵孤寂的古木。刘晋元静静的站在这棵古木下。一身雪白的衣衫清雅至极,身形却单薄得令人心惊可怕。 就好像他的生命在缓缓的流淌而去…… 沉默的喝了口酒。酒剑仙想说些什么来劝劝他。可是在脑中思量了很久后。愣是找不到一个具有说服力的理由来。 或者可以这样说。 他根本就拿不出理由来安慰他。他了解这种痛,失去心爱之人,透彻心扉的蚀骨痛…… 最后,只干巴巴的说了一句:“你知道南诏离我们中土有多远吗?如果想走,我送你。” “多谢剑仙前辈。”即使在这种悲伤至极的关头,刘晋元说话还是那么恬静,文雅。 酒剑仙又陪他呆了会后。离开了。 院子里,孤寂的古木…… 只有刘晋元一个人。 他失神的望着远处出神! 那里有林月如火红的身影! …… 六天后。 李逍遥回来了。带回了圣姑想要的所有药材。圣姑接过药材后,就迫不及待的开始施法炼制丹药。然后将炼制好的丹药给赵灵儿吞了下去。 李逍遥站在一边担心地看。过后才想起刘晋元就问酒剑仙,他现在怎么样,没有想不开吧。哪知酒剑仙背倚着墙,支支吾吾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李逍遥立马看出了问题。就双手抓住他的胳膊。眼神急切地望住他,大声的又问了句:“他是不是出事了?!” 酒剑仙抬起头。 不再支支吾吾了。只是眼里盛满了令李逍遥不安的心悸。 “他,不见了。” “什么……意思?!”李逍遥抓住他胳膊的手忍不住的用力。 酒剑仙喃喃的告诉他。刘晋元两天前就不见了,他找了他很久,基本上把南诏翻了个遍,可就是找不到他。他也不知道他突然去了哪里。问了守城的,也都说没有见过。 李逍遥疯了般的笑。右手狠狠给了自己一耳光:“他肯定是恨我,不想再见到我才这样,一定是这样……” 丹药服下后。赵灵儿很快转醒过来。她眼睛缓缓的睁开,长长翘翘的美丽睫毛轻轻的抬起。李逍遥给了自己一巴掌后,觉得不过瘾,又连续扇了自己几个巴掌。 巴掌的声音很响亮。 安静的屋子里,有着令人心生不忍的无奈。 赵灵儿努力想坐起身子。阿奴赶紧去扶她。赵灵儿坐直身子后,立即看向李逍遥。心疼的喊他:“逍遥哥哥,你不要这样,其实都是灵儿的错,如果灵儿肯定剑圣前辈的话,走了就不再回来,林姑娘也就不会死了。逍遥哥哥,你要怪,就怪灵儿吧。” 李逍遥停下对自己责骂。在赵灵儿床头边坐下,看着赵灵儿楚楚动人的白皙脸庞。温柔的抬手在她脸上摸住,嘴唇动了动,却不知道说些什么。 他已经心里难过得什么也说不出! 进入南诏 …… 好不容易恢复人形。乘着玄沃返回蜀山。已是十天以后。前后十几天,蜀山一点没变。放眼望去,灰色宫观连绵,绝巅云雾依然飘渺,像极了仙宫…… 叶如到时,独孤剑圣正独个人呆在无量观里静坐沉思。玄沃在屋顶上站住脚,叶如顺着它的翅膀滑下。从屋顶跳下。地面上平稳落定。往前面走了几步后,向台阶顺路走来的弟子打探了下情况。发现他对锁妖塔发生的事,并不是很清楚。便叫他引她去见他们的掌门。 她突然出现在蜀山。 又是个单身女子。样貌极其清丽脱俗,那位顺路走过的蜀山弟子见了,面上有些疑惑,还带十分害羞的脸上微红。 要知道。蜀山是个专供男子修行的养身静心之所。别说是一年半载,就是几十年,也很难见到有女子出入。何况还是如此貌美的。叶如说,她父亲林天南和剑圣掌门是多年知交。她正好路过,顺便代父亲拜访一下。 那蜀山弟子听后。没多问,叫她在原地稍等片刻。自己就转着路,去了另一边。 独孤剑圣似乎早会料到林月如来找他。不多会,那个前去通报的蜀山弟子很快的返回。带着叶如到无量观里去会见掌门。 叶如进去后。 还没待开口。独孤剑圣就先道:“你要找的人,在南诏。” 叶如好奇:“前辈原来已经知道我要来。” 独孤剑圣点头:“一切都是天意。” 叶如不知道说什么了。独孤剑圣眼睛闭着,也什么都不说。叶如抬眼望他,心里嘀咕着,此人真是怪人。也不知道林天南。她这个现任父亲,怎么会和他当成朋友。即使偶尔见面,对着这么张没什么生动表情的脸,心里就不会觉得憋闷?! “多谢前辈指路。”想归想,不管林天南是怎么看待他的。他始终是蜀山派德高望重的掌门人,又是她长辈。叶如还是恭敬地道了谢。 这次独孤剑圣张开眼来看了她一眼,道了声“去吧。” 叶如才礼貌的转了出去。 跃上房顶。坐上金色大玄鸟的背。叶如目光四处转了转。才猛然想起个严重的问题。她……只知道南诏,却不知道南诏在哪个方向?! 这是个严重的问题。 叶如想着要不要再下去问问。 玄沃这时说话了。金色的大鸟头从前面转了过来:“主人,在下知道怎么走。” “你知道?!”叶如眨眼问:“你怎么知道我要去哪?” “在下听到的。”大鸟滴溜溜的黑色眼珠闪了闪。 “你听到的?”叶如手抓住它长脖子,揪住一搓毛。 玄沃聪明的立即会晤。想着主人肯定误以为它偷听。就一脸诚实的解释道:“是的,主人。但是在下不是有意偷听。在下是神鸟,耳聪眼灵,主人说的话,顺着风自动的传入在下耳朵里的。” 叶如不再跟它计较偷听还是无意。知道刘晋元在南诏国,心下更加挂念,巴不得现在就见到他。就手在鸟头上温柔的摸了摸;“走,我们去南诏。” 第一次被她这样摸着! 玄沃很开心。 两只大翅膀轻轻扑腾了下。身子飞快地冲上云霄…… 今天的天气不是很好。风很大,越往高处,就越大!再次冲上云霄后。叶如身上紫色的衣袂顿时迎风鼓起来。在僻静的山洞连续住上十几日。没有随身换洗的衣服怎么行。她自己行动不便,就让玄沃下山去给她在人家的晾衣绳上偷了件过来。虽说这种行为很可耻!但是叶如也是实在没办法。平时出门在外,她想要什么。直接跟刘晋元说,银子也直接问他要。现在他不在身边。她就穷鬼一个。为了她高贵整洁的形象,她也只能做贼一次。好在不是她亲自动手,而是这只大鸟出马。 也不能就算她偷的…… 某女这样想着,总算在心里找回了点自尊感。 玄沃飞行的速度很快!绝对不会比酒剑仙的仙葫芦慢上一分。又是顺风而行。因此晚上天黑下来的时候。他们也到了南诏国国境。 南诏国近年来国运很不好。大旱已经持续了好几年。其间一滴雨都没下过。叶如以前在六福客栈听阿奴无意中提起时。还不是很相信。现在看来,倒是真的。乘坐在玄沃宽阔的背上,手臂圈抱住鸟脖。头低着往下看,极目所见。山川,河流,平地……满目疮痍,几乎不见半处绿景。偶尔见到一点,也是干得快要掉枝的枯木! 对着这满地荒凉。叶如长叹一声:“怪不得赵灵儿要死要活的,非要回南诏。原来南诏人民生活得这么痛苦……拜月这只祸害,害人不浅啦……” “主人,您是神裔之后,兼有守护之职,这样背后骂人,是不行的。” 玄沃大鸟头转了过来。 叶如正恨拜月恨得狠!它突然冒出这么一句。叶如心里当然不高兴。一个拳头就照着某大鸟可怜的脑门钉了过去…… “我又没骂你?!你急毛?!” “是的,主人。”大鸟头委屈地转了过去。顺带往前伸了伸,就怕背上的某人一个不顺心,再一拳钉来。 看得叶如嘴角一阵抽…… 坐在玄沃背上,绕着南诏国境内转了好几圈。愣是没找到李逍遥,赵灵儿他们的半个影子。看看越渐黑下来的天色。叶如不禁开始着急。想着南诏国虽不像中土那么大。但是房舍人口也不少,每一诏少说也有百来户。这样找着,和海底捞针其实也没什么两样! 本以为今晚就可以见到刘晋元的。看样子,用不了几天的时间来找,是见不着了。叶如现在心情一落千丈。这里晚上又很冷。身上没有银两住宿,估计只能露宿街头了! 某女泪奔,她的命,怎么就这么苦…… 又绕着飞了一段后…… 某女正觉前面路途绝望时…… 忽然一低头,在前面人群中看到一个身影从街道,巷子窄路口的亮光处走过。他身后背着两把长剑,头发用根黑带高高的束在脑后。那背影像极了李逍遥! 叶如大喜,忙让玄沃从空中跟了上去…… 姑娘,请您自重 李逍遥走在半路上被人劫持了。 …… 这让李逍遥感到很惊愕。不是因为劫持他的人是个女子。而是因为那女子出手的速度实在快得惊人!仿佛只在虚幻的一瞬间功夫,刀影乍闪。便已落在他的喉咙处。这样惊人的速度,在他所见识过的人当中。大概只有酒剑仙才能耍得出来…… 女子蒙着紫色面纱,身穿紫色衣衫,绕到他前面来。与他调皮的对视。她身后还跟着只通体金色,浑身羽毛泛光的大鸟。大鸟的尾羽长长的拖在地上。 “你……想干什么?!”李逍遥问。隐隐觉得这个女子很熟悉。但是在脑中细细想了会后,又实在想不出在哪里见过她。 “我不想干什么?”锋利的刀刃闪着寒光,抵在他因为呼吸而上下轻微滑动的喉结上,女子笑了笑:“只要你告诉我,刘晋元在哪,我就放了你。” “阿……七……”李逍遥样子显然很吃惊。不过很快又问:“你找他干什么?” “干什么……”女子想了想,好像觉得这个问题很好笑,眼角眉梢笑意掩藏不住的舒展开来:“他欠我钱,你说我找他干什么?” “哈……欠你钱,不会吧,你欠他钱,还差不多。”李逍遥天生就有些不知天高地厚,见那女子眼中并无杀意,说出的话又有趣好玩。就忍不住笑出声来。 “混账,到底说还不说?”女子声音一冷。刀子往前送了送。 眼看就要割进皮肉。 李逍遥立马慌了。心里暗骂这女子性情不定的同时,又真怕她不小心用力割下去。他喉咙便鲜血如柱的往外喷。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会出人命的!他还不想死,更不想死得这么无缘无故的?! “说,他在哪?” …… 李逍遥眼珠动了动,手抓住架在他脖子上的刀片,往边上移了移,跟她打商量:“这样吧。你先告诉我你是谁,我再告诉你阿七,就是那个刘晋元在哪里。” “我告诉你,今天你说也得说,不说也得说。”女子霸道的说。口气不像威胁,倒更像是命令。 李逍遥眨眨眼,更加觉得眼前的女子有种很熟悉的感觉。她霸道的口气很像林月如。真的很像,不是一般的像,是非常的像! 她们说话时。都有个显然的特征,那就是刁蛮或霸道时,眉毛会习惯性的上扬。而眼前的人恰好也是。 可又想。林月如已经死了,不可能出现在这里。李逍遥马上失望地摇摇头。 “说,他在哪?!”女子霸道的声音再次响起。 李逍遥开始生气了。他天性就执拗。不喜欢被人逼着。别人越是逼他,他就越想反抗。他狠狠的瞪了眼前女子一眼。 “不告诉你,我知道也不告诉你,有本事你就杀了我!”说着,眼睛瞪德更大,下巴高高抬起,一副不怕死的样子。 女子笑:“有骨气!” 李逍遥从鼻孔里哼了声。刚想接话说“那当然,谁像你”时。女子另一只手够去耳边,揭开了面纱,露出张分外熟悉的脸来。 …… 李逍遥看了她半晌。总以为自己眼花看错了,目光确确实实的望定她。最后一次确认她就是林月如后,惊呼的叫:“恶女,你没死?!” 叶如呸他:“你才死了呢。” “没死,你没死,那真是太好了。”李逍遥高兴的声音都在激动。手脚有些不听使唤的乱动。 “不跟你扯了,快告诉我,表哥在哪?” 随着夜色愈加深沉。风愈来愈大。叶如胳膊抱紧玄沃的脖子。鸟儿大大的身子在高空盘旋。李逍遥说刘晋元几天前不见了。鬼使神差的,叶如第一个想到的可能,就是拜月把他带走了。除了他,她想不到还有谁会做这种事! 但愿拜月不会因为她没有跟他兑现承诺,对刘晋元不利。这样想着,叶如心底的不安越发的浓郁! 夜色很浓…… 玄沃金色的双翼绷直,迅速往下冲了过去。脚在高高的殿宇上落稳。叶如往下面看了看。这座被四面高墙围着的宅子。大概就是拜月教基地了。从玄鸟的翅膀上滑下,叶如紫色身影轻盈的从高高的殿宇上方顺着墙沿落下。 守夜巡逻的人不多。只偶尔会走过一两列。和长长弯绕的走廊之间,分别有教众把守。叶如很轻易的就躲了过去。只是抬眼看看拜月教巨大的营地。房舍鳞次栉比。要找到一个特定的人,哪有那么容易。 而叶如猜得没有错。刘晋元的确在拜月教基地。李逍遥走了两天后。刘晋元那天一个人走出圣姑家。想随处看看。半路上碰上了拜月。说是碰上,倒不如说拜月是特地来找他的更为恰当!拜月跟他交谈了几句,刘晋元当时脸色很差。没有立即跟去拜月教,而是回到圣姑家里。一个人呆在屋子里想了很久后。自己主动在当晚去拜月教找了石人杰。并正式加入拜月教,成为拜月教徒。 …… 或许是天意。刘晋元竟然真的给叶如误打误撞找到了。当时夜色黑,远处除了闪闪的火光外,基本哪对哪都看不清。叶如瞎猫碰上死耗子一样,背贴着墙,逮着路就走。她背贴着墙,头刚探出墙外,就听不远处,有脚步声整列的走来。于是她就本能的脖子往里一缩。脚下往后退几步。却无意中脚踩上了一个人的。 叶如以为是拜月教徒,回头一掌就想劈去。哪知回头后,明显的闻到他身上有股很轻很轻的味道。很熟悉! 只有刘晋元身上才有…… 叶如心下大喜。一手抓住他的手。夜色很黑,她看不清他的脸,他也看不清她的脸。她激动的抓住他的手,他的手心有温温的轻热。指尖修长,节骨分明……这是双连梦里都能摸得清楚的手…… 想也没想!叶如高兴的扑了上去,扑进他怀里。 对方显然很意外。吃了一惊,愣了愣后,飞快地推开她:“姑娘,请您自重!” 叶如“……” 姑娘我偏不自重 姑娘,请你自重…… …… 夜色很浓。风一阵一阵的吹!这样的晚上,本该让人心情压抑的。叶如到这,未找到他之前,也确实很压抑。她在脑中试想过刘晋元在见到她死而复生的那一刻,该是怎样激动和不可思议的表情! 但独独没想过,他们的见面会是情形这般的诡异…… 李逍遥说,刘晋元以为她死了,很伤心。情绪很不稳定,极有可能做出什么傻事来。他师父酒剑仙和他这些日子来,一直在外,日夜不停忙着找他。胆战心惊的,就把在南诏的某个角落发现他的…… 他后面的话不用说完,叶如也立刻明白了怎么一回事! 虽然相信他不会真的做出什么傻事。但是没找到他之前,她心里也狠狠担心了一把。现在好了,他没事,就站在她面前。 守夜巡逻的队伍从他们身边走过。往另一条道上走去,继续巡视。夜色很浓。他们在巡逻队伍经过的时候,都默契的没有动,也没有说话。各自安静着。直到教众们没有注意他们整齐地走了过去! 教众们整齐地走了过去…… 叶如的手还抓住他的手。 他反应过来后,赶忙抽开,人跟着往后面退了两步,与她保持段适当的距离:“姑娘,你还是快走吧,这里不适合你来。” 叶如转头望他。 漆黑的夜里,根本看不清他的面容。但完全可以想象得出他刚才面上极其为难的模样。她忽然想逗逗他! 于是主动往前走了几步靠近他。他本能的又想往后退。哪知她早有防范,在她想动之前,手腕麻利一转,一把把他按到了墙上。 就这样…… 林月如以一副女流氓的模样,白皙带着空气般清凉的手指摸住他的脸,另一只手在他胸口一阵乱摸。娇声娇气道:“公子,人家一个人正觉得寂寞。漫漫长夜,不如你来陪陪人家嘛。” 这话说出后。叶如自己首先被自己迭声迭气的声音给呛到了,浑身汗毛迅速配合地竖了起来。 “姑娘,请您……务必自重。”刘晋元身体完全的僵硬,脸上的表情看不见,但是一定很白,很红,还很青。长这么大,他还头一次夜里被人家姑娘,强制性的按住在墙上,明目张胆的调戏。 枉他平日很聪明,怎就这一刻那么糊涂,愣是没发现耳前的声音,那么的熟悉。摸在他脸上的手,也是那么的熟悉…… 或许他潜意识里早就已经认定林月如死了,所以才没去多想半点。不过那熟悉的手指抚在脸上的微妙触感,还是让他身子无意识的僵硬了好一会。 叶如忍不住“哧”笑出声。觉得事情更加好玩了。身子故意靠进他怀里,偷乐道:“人家就不自重。人家今晚就要公子你陪我。” “你……”刘晋元声音里透着难看。再怎么样,对方也是女子。不好立即发作。 叶如头埋在他怀里笑了笑。笑得肩膀连续的颤抖。刘晋元也在这个时候,终于渐渐发现了不对劲!很不对劲! 他想开口说些什么。可眼睛抬起的煞那间。所有的话都一下子卡进了喉咙。什么也说不出来。只目光怔怔地看着他前方一片空地。 他前方。 一片空地。 不知何时站满了好多人。这些人身着同一的黑色教服。而中间半空上,拜月教主双手交叉着放在腰边,坐在金色泛光的宝撵里。长长的头发往后,被风吹得一扬一扬。唇角带着平静得令人窒息的微笑。目光淡淡的,没有半丝温度…… 教众们有序地围站着,把自己和怀里的女子水泄不通的包夹在他们与墙之间。借着拜月教主所乘坐的宝撵发出的金色光亮。刘晋元低头,看到女子一身漂亮的紫色衣衫,如瀑的长发柔顺地散披在身后,长长的,一直拖到腰下。 他本能的意识到了什么?! 他怀里的女子动了动,仿佛也感受到了危险。目光冰冷的抬起头。对上刘晋元的诧异的目光。金色的朦胧光芒…… 她美丽的眼底闪耀着迷蒙的水雾,白皙的脸蛋,如罩了层柔软的薄纱,梦幻得仿佛不真实…… 刘晋元嘴唇激动的颤了颤。手指僵硬地抬起,想要触碰她近在眼前,却又担心遥不可及的绝美脸蛋。 她望着他。又迅速转头望望身后团团将他们围住的拜月教众。刘晋元的手指快要触碰到她,却因为她忽然飞快的扭头动作。迫使他与之擦着指尖而过! 仅仅是擦着指尖而过…… 刘晋元已经真实的感受到她脸颊所带给他的强烈震撼!是真的,真的!他的表妹……就在他身边,在他怀里,没有死…… “我在等你……”拜月教主缓缓的说。 月如眼睛冰冷的眯了眯:“我知道你不会甘心,没想到却这么快。” “哎,你终究还是忘了,为什么,为什么,没有人记住我?!我以为你跟别人不一样?!” 叶如目露疑惑。他在说什么,指的是什么。她根本就听不懂。叶如从第一次见到他的那一刻,就感觉怪怪的,这个拜月教主成天神经兮兮的,也不知道脑中打的是什么主意?!现在他这么说,她更觉得他神经兮兮,而且不是一般的神经…… “告诉我,你不是石公虎。”拜月教主好像根本看不见她眼中的疑惑,自顾自的在那正襟危坐着缓缓说。 叶如转头看刘晋元。 刘晋元也是一脸的茫然。看样子,他已经从见到林月如的激动震惊中清醒了过来。他手在她腰上按住。充满坚决的冰冷,望住拜月教主。就像在告诉他,想动我表妹,除非先杀我。 几天前,拜月来找他。 告诉他。月如当初为了救他,答应他的交易,跟着李逍遥找到赵灵儿,然后想办法把她带到他面前。她最终没有。选择了在锁妖塔中牺牲自己…… 他当时真是痛恨死自己。恨自己,为什么他当初没有早点死掉,月如就用不着跟他去交易了?他知道以自己弱小的力量,根本无法对付拜月。所以他只好强忍着痛,微笑着加入拜月教,希望能找出拜月的弱势,给赵灵儿他们提供点帮助,然后除掉他。 拜月的无奈 叶如承认是她先对拜月毁约,不守信诺。但是要她乖乖的看着他伤害刘晋元是不可能的。到目前为止,她能做的,就是和拜月对抗到底! 小人也好,恶人也罢,她从来都不在乎这些虚名。再说,拜月本就不是什么好人。她背起承诺,并不算过份。 以前还不是经常和人打架,被人称作女混混。现在背信一个坏人,又能如何。是的,我就不守承诺,你能怎样?你能怎样?! 叶如头高高的昂起,对上拜月淡淡,没有温度的目光。她以为拜月会怒。会想动手杀她。哪知拜月却唇角微微扬起一个诡异的笑。至少在叶如看来,这笑容实在是太诡异了。 而一旁刘晋元显然也觉得诧异。神色愣了愣。看看拜月,又看看月如。 “我们走。”叶如不想再和这位神经兮兮的教主纠缠。转头对刘晋元道。 刘晋元皱眉。眼前的形势,他不认为他们能走得了。但见叶如非常自信的样子,还是头点了点。想着就算今晚死在一起,也甘心了。 围住他们的拜月教众手中握着的兵器在金色的光芒下,闪出一阵阵刺眼的寒光。他们分别一致的往前微微靠拢,就等着他们一有动静便会冲上前来擒拿。或就地处死。 半空中。 拜月没有说话,手指交叉着放在腰边,右手大拇指上,套着的硕大戒指,墨绿色的宝石发出清冷的绿光。唇角诡异的笑容还在。 “玄沃!”叶如冲着远处高高的殿顶喊了一声。她喊的声音不大,但是作为神鸟的玄沃却一定能够听见。叶如很自信这点。 果然很快—— 高高的天空上方传来一声玄鸟的高亢嘶鸣。接着巨大的鸟影从高处笼罩下来,将拜月教众和叶如他们都笼罩在地面上的暗影里。 金色大玄鸟高高的盘旋而来,通体金色的羽毛,华丽的尾羽泛着美丽的光芒。它硕大的双翼轻轻掀动,底下的拜月教众便被一阵强烈的风刮得站不住脚。刘晋元也晃晃的站不住。叶如趁那些拜月教徒们慌乱之际,揽住刘晋元的腰,带他往金色大鸟飞了过去。玄沃配合地身子往下降。 叶如飞的快,紫色的身影在半空中如夏日雷雨天中迅速急掠的闪电。下面慌乱的拜月教徒慌乱的仰头望着这一幕,等他们终于七零八乱的站稳时。叶如紫色的身影已经稳稳的落在了玄鸟背上。刘晋元神色甫定地看着叶如,眼中尽是不敢相信的光芒! “再见了,拜月。”叶如说着,喊了玄沃一声。 玄沃即应:“是的,主人。” 硕大的双翼即刻挥动。掉转方向疾飞。 叶如扯嘴欢喜的笑。垂在身边的手突然紧了紧,手指被人用力捏住。眸光轻抬,便望进了刘晋元那双温存滚烫的眼里…… 清幽的夜色! 他望着她,她也望着他。他们身边有无数金色星光跳跃飞舞。他们互相望了很久,久到时间仿佛停止了流动。 “表妹……”刘晋元声音暗哑地叫她。终于激动的,思念地拉她入怀。心痛的将下巴埋进她浓密的黑发里。 叶如头埋在他怀里,眼睛闭着,深吸了好几口气。几乎想要将他身上所有轻浅的味道全部吸光。 …… “表哥……好想你……”他轻轻推开她,头慢慢的低下,想要在她唇上吻下。却在快要吻到的时候,身体一僵,握在叶如腰上的手指也一僵。瞳孔惊大的望住前面的方向。 察觉到他的不安。 叶如怀着强烈的不祥感,慢慢的转身,仿佛镜头转慢般,慢慢的转身,慢慢的抬头。目光慢慢的找到前面方位。锁定在一个人身上! 锁定在拜月身上…… 拜月一身黑色长袍,黑色长发在身后飞扬!身影如鬼魅的撒旦浮在高高的空中,阻住了前面的去路! 而相反的。林月如现在就如面对着撒旦的白翼天使。同样的惊恐在她美丽的脸上缓缓的绽开。她……终究还是逃不出他的掌心么?!…… “我改变主意了!”拜月声音沉抑。 金色大玄鸟在空中停住不动。 叶如神色渐趋紧张,紧张得没法呼吸。如果拜月定要取刘晋元的命,她有把握拦住他吗?!必须要把赵灵儿交给他,才可以吗?! “到我身边来。”拜月面无表情的朝叶如伸出一只手。 叶如面色惨白 穿越仙剑之林月如第12部分阅读 欲望文 穿越仙剑之林月如第13部分阅读 穿越仙剑之林月如 作者:肉书屋 穿越仙剑之林月如第13部分阅读 目光从他脸上缓缓移到他宽大的手掌,望住那只手,就像望住正扼住她咽喉的手般胆战心惊! “到我身边来。”拜月重复说。 叶如深深吸口气。胸口起伏了下。慢慢的松开了抓住刘晋元的衣袖的手指。刘晋元立即慌掉。看着叶如,就像看着样令他痛心欲绝的事物。 “表妹,我死没有关系。”刘晋元上前,挡在叶如面前。做好的被杀的准备。 “住口!”叶如大声说道:“你现在死了,我当初在锁妖塔也还不如直接死了算。如果你死了,我们的孩子怎么办?你要他一出生就成为没有父亲的孤儿吗?!” …… “孩……子……” 呆愣了半晌,刘晋元终于回过神来,声线颤抖的呢喃重复:“我们的……孩子……” “是,我们的孩子。”叶如目光变得决然“为了孩子,我们谁也不能死。” 她目光望着拜月,手指却忍不住抚上了自己的还很平坦的小腹。这是她和刘晋元的孩子,是刘家现在唯一的血脉。她不能死,刘晋元也不能死! 现在只有拼了! “你为什么不想到我身边来,记得吗,你曾经说过,再次见面,就会陪在我身边的……”拜月说着叫两人完全听不懂的话:“是的,你完全不记得了,如果记得,在长安时,就该想起来了……但是没关系,到我身边来……” 叶如手指从小腹间移开。 拜月无奈的叹息:“一定要我逼我出手吗,我不想啊,一点都不想。” 他的无奈听在叶如的耳朵里只觉得他很欠抽,很神经,很怪异!她一把将刘晋元拉到后面,双手在空中交叉而过,比划出一个形状似箭弓的弧度,她手指比划过的地方。在空气中拖出美丽的七彩星光,闪闪烁烁的,极目绚丽…… 然后…… 奇迹般地。 她手中出现了把弯弓。弓身通体雪白透明,像冰铸成的一样。却散发着与之颜色完全不合的七彩! 拜月惊!长久平静的脸上终于头一次露出了这样的表情。 “守护之箭!原来如此!” 其实地球是椭圆的 守护之箭。 意为守护,正如玄沃所猜想的那样。作为神族玄鸟的后裔,林月如有着守护之责。只是貌似这位当事人还没有个清楚的认识。 叶如在唤出这把箭的时候,拜月心下惊讶不小。不过很快就又平静下来。望着这样的他,连赵灵儿的母亲都对付不了的人。她更没有办法对付。只是坐以待毙,未免很不甘心! 冰雪般,带着寒气的箭已经搭在弦上。叶如目光锁定在拜月身上。说她心里一点不感到惭愧,那是假的。叶如从来不想骗自己。她很无赖。事先跟拜月交易好的事情没有办成。现在不但反悔,还回过头来对付他。她真是好无赖啊。 纵使拜月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牺牲了许多无辜的生命。 她也不否认自己很无赖! 手指在箭端按了几秒钟那么长。隐隐的,叶如感觉到有丝缕的寒意从手指肚钻入了她体内。然后她又隐隐的感觉小腹间传来阵轻微的不适。玄沃曾提醒过她。这把弓箭力量很强大,强大到可以双相反映。不到万不得已,最好不要轻易召唤出来。 眼前面对的人是拜月,这个时候,能力算是最为强大中的顶尖。她心里一急想也没想的,就唤了出来。一箭射出去,效果怎样叶如是不知道。但她深刻的知道,面对拜月,她只有不到五成胜算。 长吁口气。 叶如将体内的法力全部集中到手指头上。打算着这箭射出去后,不管有没有用,趁拜月不注意,他们掉头转个方向逃跑。 哪知从叶如挥弓欲射到现在都没有说过半句话的拜月,忽然说话了。 他说:“李逍遥曾经想过要改变历史。” 叶如楞住。 “但是他错过了唯一的一次机会,借着女娲神像的力量。他回到了十年前,从我手中救走小时候的赵灵儿。他让金翅凤凰一直往西面飞,想借此避过南面的仙灵岛。可他却不知,他送赵灵儿去的地方正是仙灵岛。知道为什么吗?” 他看向叶如。 叶如沉默。 拜月继续道:“因为地球是圆的。他一直往西飞,却不知绕了地球一圈,飞到了真正的仙灵岛。” 他这句话让叶如差点一口血吐出来。 嘴角严重抽搐了会后。叶如努力忍住笑,回他道:“你错了,其实地球是椭圆的。它是太阳系中接近太阳的第三颗行星。它绕着太阳公转,同时还自西向东自转。” 对于她出人意料的回答。拜月再次惊住。就在他惊住的同时,叶如按在箭端的手指松开了。冰块般透明的弓箭消失了。有晶莹的星光在空气中散开。 “教主,我去你的教中做客好不好?”叶如忽然问他。 令一边站着的刘晋元脸上表情一僵。他看着林月如。愣了会,声音温温的问,手指按上她的肩:“表妹,你这是干什么?” 叶如冲他笑:“拜月教主对我们所生存的地球似乎特别感兴趣,所以我想和他细细研究一番。” 刘晋元按在她肩上的手指加重。明白她绝对不是因为这个理由,这么容易就改变了先前的强硬。定是跟他有关的。他立时心痛如绞。轻抿的唇畔渐渐的泛出痛色。 叶如伸出手在他腰上掐了下。掐得很用力,刘晋元忍着没哼出声。她对他调皮的笑。额头顶上他的胸口,嘴里轻轻的呢喃他的名字:“晋元,晋元,晋元……” 她声音如此之轻。细碎得叫他秀气的眉毛忍不住皱起,心尖忍不住的想有破碎的。她第一次这样叫他,比叫声“表哥”不知令人心醉了多少倍! 刘晋元心神皆醉…… 她头从他怀中抬起。拉起他的手,摸上她平坦的小腹。脸上涩红着默默无语…… 他的手指轻轻按在她小腹中间。刘晋元心里划过丝奇妙的幸福感觉。这种感觉险些酥麻得他双腿站不住…… 浑身,四肢都酸了,软了…… 拜月是一个很奇怪的人。更是一个讲究公平的人。叶如不知道他曾经经历过什么事,使得他的思想很难令人理解。但是有一点她不得不佩服他。那就是他说到做到。和她本人恰恰相反。 说叶如霸道,刁蛮。其实她性格还很执拗。一般决定想做的事,很少人能够从旁改变什么。刘晋元拿她也没办法。照林天南的话来讲,她这个刁蛮女就是被宠坏了。而刘晋元对她几乎又是百分之百的顺从。忽然决定留在拜月教。叶如连给他反对的机会都没有,就让玄沃载他去圣姑家里去找李逍遥。自己则是跟着拜月去了拜月教坛。 拜月说他改变主意了。希望叶如到他身边去。其实到底的意思就和叶如在射出守护之箭前突然想到的一样。拜月的意思是她留下来。他和她的交易就此作废。 于是叶如留了下来! 选择最有利的结果。 在拜月教坛住下后。拜月对她就像对待尊敬的客人一样。经常没事的时候,过来找她随便说说话。这让叶如感情变得很复杂。 傍晚的天空,渐渐的黯沉。 外面有风呼呼从窗口吹过。叶如坐在窗子边的一张床榻上。双手抱住膝盖,目光有些呆呆的望住窗外的一片天空。太阳已经落去,带走土壤里最后丁点烫热。 她对着窗子口发呆。 呆着,呆着。忽然想起了拜月对她说过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话。 …… 哎,你终究还是忘了,为什么,为什么,没有人记住我?!我以为你跟别人不一样?! …… 告诉我,你不是石公虎。 …… “你为什么不想到我身边来,记得吗,你曾经说过,再次见面,就会陪在我身边的……是的,你完全不记得了,如果记得,在长安时,就该想起来了……但是没关系,到我身边来…… …… 叶如在脑中仔细的想,反复的想。拜月思想固然怪,但是也不是那种喜欢说胡话的人。难道这其中有什么她所不知道,或真的已经忘了的内容或故事么?! 似乎不可能! 她和拜月怎么可能会有什么牵扯?!叶如摇摇头,但很快就转念想。第一次在长安见到他的时候,她就对他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他似乎早在那以前,就已经知道她了…… 想到这。叶如忍不住的黑线!!! 如果她真和拜月有什么牵扯,岂不是雷人雷翻了…… 到底是这个世界太奇妙,还是这个世界太荒诞?! 拜月的最终目标 第二天. 南诏国发生了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叶如本想找拜月问清心中疑惑,就这样被耽搁了下来。走在路中,从身边路过的拜月教众一直议论个不停。 叶如稍微留了个心思。 “原来南蛮娘的女儿阿奴居然是圣姑的女儿。” “好无耻的女人……” “把她抓起来当众游街,教主算是替百姓除去个祸害……” 类似这样的讨论声不断。 叶如不无惊讶的偏头朝那些议论的教众看去几眼。对他们说的话半信半疑。这样的事,毕竟不会空|岤来风。何况还关系着一个女人的名节!尤其是这么个封建年代,一个女人的名节比生命还重要。更尤其是南诏国的当朝圣姑。 总之这件事情很严重…… 叶如正想着。圣姑被迫游街,那么场面一定很大。赵灵儿,李逍遥,还有刘晋元定不会袖手旁观。单就赵灵儿南诏国公主,女娲后人的身份来讲,她也不能袖手旁观。 那么拜月打算怎么对付他们?叶如有些担心,又有些好奇。想着是不是也过去看看才好。这时拜月突然出现了。 一抹黑色长袍悄声无息地出现在叶如面前。身后长长的头发无风自舞。右手大拇指墨绿色的宝石发着深绿的清光。清冷得没有温度。 叶如脚下站住没动。 “想看看这个世界的真实面目吗,它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美好。”拜月移步到她面前,目光平静的望她。 叶如惊讶地抬眼。 拜月伸出手到她面前。 叶如犹豫着。似在心中想了想。一会后,平静地将手放进他宽厚的掌心。拜月身后的长发突然猛烈一扬,衣袍也迅烈的动了动…… 审判现场人山人海。 审判台上,圣姑面色平静的跪着。对自己接下来可能遭遇的行刑一点也不害怕的样子。叶如一旁打量她。心中的钦佩油然而生。她转头看了眼拜月,他保持平日的习惯,双手交叉在腰部,眼神沉浸,没有丝毫的波动。台下的拜月教众和南诏国全体百姓们对他投去的目光是集体一致的崇拜和敬畏! 果然终极boss的魅力跟普通人就是不一样! 做人做到这样地步,也算没白活一场。叶如心里小小的发出一声感叹。同时很好奇,拜月所说的世界真面目没有想象中的那般美好,具体指的是什么。 “皇上驾到。” 喊声落定。 南诏国的巫王从人群后面走了过来。后面跟着两队守卫。叶如伸长脖子去看。集体百姓,拜月教众包括拜月都跪下磕头呼喊万岁。叶如不是南诏国人,但所有人都跪下,就她一个人站着,未免太过显眼。所以她也跟着跪了下去。直到巫王走上审判台就座,并宣布众人起身后,才随众人一起站起。 这位巫王正值年壮,面部线条柔和清楚,眼角有少许的皱纹。岁月在他脸上留下模糊的轮廓,不难看出,他年轻时候的模样,不是很俊朗,却也不丑陋。属于中等水准。 他对拜月的态度很不好。刚坐下没多久,仔细打量了下人群,就质问拜月道:“教主,是谁下令审判圣姑的?!” 口气强硬的质问并没能引起拜月少许的面部表情变化。他身子挺立,回答得不卑不亢,甚至口气里还透露着许令人不敢抗拒的威严。这股威严已经盖过了巫王。 “本教主只是按照圣上的旨意办事。” 巫王没待说话。旁边有一个类似将军的人开口说:“皇上这场审判可是文武百官一致通过的。” 光是这句话便能听出拜月的地位和权势已经完完全全的超过了当今的巫王。叶如不禁同情地瞟了这位巫王一眼。身为帝王,一国之主。最感到悲哀的事莫过于臣下的权势超越自己。 巫王怒了:“可有通过朕?!你们好大胆!” “皇上不用再审了,我是阿奴的生母,十七年前,我生下阿奴,南将军只是帮我带大她。”一直沉默跪着的圣姑,面无惧色的承认事实。或许也是看出了拜月的权势,知道挣扎也没用,就干脆承认了下来。 “圣姑,你真让朕失望啊。”巫王失望道 “你这样做是亵渎神圣的行为,伤透天下子民的心。” “我愿承担一切责任。”圣姑无惧的抬头。 “这样对圣姑太不公平了。这样的罪,她一个人怎么能犯呢,一定是受了邪滛之人的诱惑。才误入歧途的。”拜月平静的分析。 “休想要我出卖任何人。”圣姑厌恶地皱眉。 “皇上,依法该对她施以笞刑,让她招供。”先前那位类似将军的人再次开口。很明显他所说的每句话,处处都在向着拜月。 “圣姑是位女子,笞刑我看就不必了吧。”拜月淡淡道。叶如诧异地转头看他。有些不懂,他既然不想对圣姑怎样,为什么还这么大张旗鼓的押她从街头一直游到这座刑台。 …… 直到酒剑仙突然从人群中飞上台来。从地上拉起圣姑,郑重的告诉大家。阿奴是他和圣姑的女儿。然后叶如恍然大悟。原来拜月的最终目标是酒剑仙。他想治死酒剑仙。酒剑仙是除了赵灵儿之外,他最大的威胁。 她太过震惊! 万万没有想到。酒剑仙居然是阿奴的父亲。 “要杀要剐冲我一个人,千万别碰圣姑。”酒剑仙大声道“现在我人就在这里,你们要怎样都可以。” 台下众人一片欢呼:“杀了他们两个。” “杀了他们!” …… 人声沸腾了一阵后。又突然渐渐安静了下来。 台下面。人群中间,走来三个人。郝然就是赵灵儿,李逍遥,还有刘晋元。吃了李逍遥辛苦找来的珍贵药材制成的丹药。赵灵儿身体明显的已经恢复到最佳状态。她从人群中走来,一身华丽的公主装。身上俨然有盖不住的高贵气质。 她身边的李逍遥依然一身侠客打扮,眉宇间正气犹盛。刘晋元一如往日的清逸淡雅。唇角轻抿。俊美的脸上轻和宁静。 叶如的目光从他进场开始,就注意到了他。忍不住的,眼底流露出恬静的笑意。看到他这样,真好! 叶如目光注意到他的同时,刘晋元也注意到了她。两相对望,他眼底有炽热的火焰在跳。只是习惯了从容淡雅。所以没有人看得出来。 荒诞的答案…… 赵灵儿走近刑台。 巫王激动的迎了过去:“朕的灵儿,你终于回来了。” “父皇,灵儿恳请你放了剑仙前辈和圣姑。” 本来台下静下来的众人先是对她的身份迷茫后。听她这么一说,众人立即带着愤怒的大呼不行。 李逍遥忍不住了,冲台下众人喊:“为什么不行?!他们两个是两情相悦才生出阿奴的,如果连这都要定罪的话,那么把你们生下来的父母,是不是都要定罪呢?! 他说的很有道理。 巫王面上露出了微笑:“好,朕决定裁定拜月教教主石杰人,多年来妖言惑众,残害国家,还有十年前诋毁巫后。这些罪,你可有话说?” 巫王重重指向拜月。 事情发展得这么意料。叶如惊得说不出话。但是难免觉得这位巫王行事太过鲁莽。想拜月在百姓心中的威望,现在定罪,不但不能治得,反而更让自己在百姓心中的形象低矮下去。认为他误判好人。面子上也下不了台。 果然他此话一出—— 百姓情绪再次激昂。 与群情相反。拜月倒表现得很平静。他双手抬起,示意众人安静。百姓们真的就立即安静了下来。再一次证实了他在百姓们心中不可颠倒的声望。 “皇上,你是一国之君,天下的百姓对您寄予厚望,你说微臣妖言惑众,可是微臣无时无刻都在提醒弟兄们彼此要相亲相爱,守望相助。你说这些都是歪理。说到皇后,皇上你别忘记我只是一个平民百姓。谁有那么大的力量那样去做。宣布她有罪的是你啊,皇上。” 巫王被拜月滴水不漏的几句话堵得哑口无言。心口气得一阵起伏,却也无可奈何!他看着拜月,眼中有痛恨之色,巴不得将他生吞活剥了。 “不用再说了。”赵灵儿上前一步:“我以南诏国公主的身份,从今天起,拜月教被废除,你和你手下犯下的罪,将被依法处理。” 叶如看看赵灵儿。又看看拜月。拜月面色依然平静。显然心中有把握赵灵儿根本就办不了他。如果真的动拜月。只怕群情更加的激愤。甚而人人心中不服。在他们心中拜月的崇高的,神圣的。就这么毫无根据的定罪,百姓们定把巫王肯定为昏君!试想一国之君。在百姓们心中形象甚为不堪,这个国家还怎么维持下去。那时他们反而身处更加不利。只怕酒剑仙和圣姑也是必须受到严惩。 “公主这样说可就不是了。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贸然定罪,不合国法,不合情理。”叶如冲赵灵儿点了个头。 赵灵儿一愣:“林姑娘,你……” “喂,恶女,你到底站在哪一边的?”李逍遥扯起嗓门喊:“怎么帮这个恶魔说话?” 叶如平静回应:“我说的是事实。李大侠先前也说的对,圣姑和剑仙前辈两情相悦,触犯条律,于情于理都可以谅解。但是你们这样给教主定罪,只怕天下百姓都会不服?难道你真想天下大乱吗?!” 她这话说得极妙。刘晋元目光温存的看过去,了然的点点头。如果这么冲动的定拜月的罪,未必治得了,相反的,还会导致巫王大失人心,得民心者,得天下。拜月正处巅峰之际。不能贸然拿办! 其实这一点刘晋元早就想到,只是身份立场不容许他开口。 台下群众小声议论开来。 拜月向叶如投去高深莫测的目光。叶如抿紧唇。她能说的已经说了。希望拜月能够突然大发慈悲,不去计较酒剑仙和圣姑的事。叶如知道,只要拜月开口。酒剑仙和圣姑便可安然无恙。 叶如不说话。 拜月目光望住她。半天没有移开。气氛一下子陷入了诡异的僵局。细心的赵灵儿,刘晋元……就连粗心的李逍遥也感觉到了不正常。 叶如嘴角轻微抽动。拜月就那样怪异的看她,好像非要她说话似的。轻轻在心里吐了口气,叶如有扇自己耳光的冲动。好人难当啊! 终于…… 她慢慢走向拜月:“教主,看在剑仙前辈和圣姑两情相悦,情非得已的份上……” 拜月目光终于淡淡转开了。 叶如松了口气。正想默默退到一边。 拜月忽然说:“只要是你说的,就不会错。” 叶如脚下一个轻微的踉跄。嘴角诡异的扯了扯。这个拜月,把她搞得糊里糊涂。什么叫“只要你说的,就不会错?!” 拜月面向群众。又淡淡的说了一句。这句话让所有人再次陷入了诡异的僵局。诡异中带有令人不可置信的叹息。 “身为正义的化身,担有守护之责,贵为地上的神圣玄女,你说的一点没有错。” 叶如惊愕得半天说不出话,脑子里嗡嗡的。她不怎么明白拜月说这些话的用意。而拜月显然并不打算解释。 一直沉默的巫王似乎在心里思量了番。终于人群全部安静后宣布拜月无罪。赵灵儿想反对,也没法。 对于这样的收场,李逍遥很不甘。临了冲拜月喊:“石杰人,你只是利用自己在子民心中的威望横行无阻。我李逍遥却没那么多顾虑,从现在开始,我正式向你们拜月教宣战。” “好,徒儿,我一定帮你。”酒剑仙双臂抱胸,悠然道。 “我也是。”圣姑附和。 拜月看看他们。慢声道:“战争不好,只会造成生灵涂炭。” 叶如额头滴下滴冷汗来。拜月说话好高明。这样一来,他在百姓和教众心中的形象更加高大了。李逍遥只怕要被众人咒骂和唾弃。 但是要扳倒拜月。确实最直接的方法便是这样。叶如又是一声心中低叹。这声低叹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而叹?! 众人散去。 刘晋元目光痴痴地留在叶如的身上。拜月打算走了,叶如冲他点了点头,也跟着走了。李逍遥望着她这样走掉,真是又气又无可奈何。他知道林月如留在拜月教坛是迫于无奈。刚开始林月如帮拜月说话,他真是气得肺要炸了。不过沉默下来后一阵细想。又很快猜到了林月如的用心! 这么多天的生死经历。他已经成长了! 叶如的用意李逍遥和刘晋元都知道。拜月这么聪明,自然不会猜不出。 傍晚的朱亭里。 风一阵阵吹过。 叶如紫色的衣衫在风中扬了扬。给这座单薄的亭子增添了道亮丽的风景。拜月在椅中静坐。双手在两边的椅把上沉稳的搭着。 声音浓厚:“是因为友情和爱情,你选择帮助李逍遥和赵灵儿他们。在锁妖塔中不惜牺牲自己?” 叶如抬起头,没有否认。 “愚笨,你这样会被世上虚假的东西所伤害,后果难以想象。” 叶如嘴角扯了扯,没有说话。 …… 拜月沉默了一阵又道:“曾经,有个小女娃。她救了我。从我被义父推下的山崖边救了我。那时的我,渴望被爱,渴望有人爱我。尽管心里一直明白,这是不可能……那个小女娃很天真,很善良……和我一起玩,我们一起奔跑在碧绿的草地……一起放风筝……有一天,她说,她会爱我……自从说过那句话后,她就只出现过一次就消失了,我等啊等,终于等得麻木。我那时和世人一样的愚笨……不过好在及时明白过来,世人的感情从来都是虚假的……” …… 叶如猛然抬头。不敢相信的瞪大眼,望着拜月……仿佛他是什么可怕的怪物一样。她美丽的脸蛋古怪的扭曲起来…… …… 这个世界果然太荒诞了! 她想了整整一晚的答案,竟然出在这里…… 竟是梦一场 六岁那年,叶如做过好多奇怪的梦。这些好多的梦奇怪的连串在一起。梦中的场景也都极其相似…… 孤立的陡峭悬崖。悬崖岸上四周草木茂盛。一个小男孩不知什么原因滑到了悬崖半腰。他双手紧紧抱着悬崖岩石中傲然挺立的一棵大树。如果不是这棵大树,这个男孩恐怕早就已经摔下去粉身碎骨了。 六岁的她。扎着两个长长的羊角辫子。穿着白色可爱的蓬蓬裙,害怕的睁大眼睛趴在悬崖边上往下望。 那个男孩快要抱不住树干,脸上有痛苦的挣扎。他努力往她伸出手,希望她能救他。她够不着,就跑去附近找来根长长的树藤。她把树藤放下去,直到小男孩能抓到树藤为止…… 悬崖边上,她拽着树藤。使出了浑身吃奶的力气。男孩抓住树藤用力往上爬。好几次踩碎松垮的石块,差点摔下去。 她拽得胆战心惊。 男孩爬得胆战心惊。 两人脸庞都挂满了紧张和奋力的汗水。她不敢抬手去擦,她怕自己一动作。手里紧攥的树藤会滑掉。那男孩就真的爬不上来了。 …… 终于男孩爬上悬崖岸后。浑身已被汗水浸湿。他穿着很怪,长袍子,颜色很灰。她好奇地打量他。他也好奇地打量她。 互相打量了几秒钟后。男孩向她说谢谢。 她稚气地摇摇头。问他为什么会掉下去。男孩悲切地告诉她,是他义父将他推下去的。她又问他。他义父为什么要推他。他回答,他杀了人。杀了城里的许多守卫。但是他不认为他是错的。他认为那些守卫都该死,因为他们都明知故犯的犯了许多错。他们都该死! 小小的她眨着双大大的眼睛看着他。并不知道他话中所说的杀人,是件多么严重的事。只是看他很伤心的样子。就小手在他背上拍了拍以示安慰。就像妈妈温暖的手拍在她背上一样。每当这个时候,她就会很安心。她学着妈妈安慰她的样子去安慰小男孩。 小男孩看着她。嘴唇紧紧抿住。一句话也不说。只过了会后问她愿不愿意陪他玩。她点点头。 男孩带着她,在碧绿的草地上跑着放风筝给她看。那天风很大,风筝放得好高。她穿着白色蓬蓬裙,仰着稚气的笑脸看风筝飞得好高好高…… 类似于这样场景的梦。她连续做了好多。每次都是她和这个小男孩在一起玩。醒来后,她还在自己的床上。妈妈温柔的坐在床边看着她。对她轻柔的微笑。梦中的事就仿佛没发生过一样。小小的她茫然,状似没发生过,却又好像真实的发生了。因为它是那么真实,真实。真实得风吹过脸颊的感觉都能清晰的回想起来…… 男孩有着长长的头发。他说,他想有人爱他。有许多许多的爱。这样才能感觉到自己是重要的。他希望有人跟他玩,跟他笑,听他说话,陪他哭…… 小小的她。眨着长长的睫毛,笑着头凑到他耳边,告诉他,她会爱他,会陪着她。就像妈妈悄悄的告诉她,她爱她,会陪着她一样! 后来妈妈生病住院了。医院检查出是胃癌。妈妈住院的那晚,她梦做到一半就醒了。外面下着很大很大的雨。雨水冲在宽大的玻璃窗上。模糊了她望向外面的视线。医院的急救车呜呜的发出悲鸣。向漫天的雨幕冲了进去。 爸爸着急的跟着去了医院。 她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床上,听着急救车悲哀的呜呜声消失。眼泪啪啪滑落。她冲下床。跑下楼。冲到大门外…… 小小的声影很快的淹没在漫天的雨水中。浑身被雨水冲得冰凉。她绝望的望着急救车消失的方向。天空漆黑漆黑。黑得令人窒息。 她孤立的站在雨水里。脸上也冰凉一片。不知是泪还是雨水。妈妈说过爱她,会陪着她。她不会丢下自己。 她一定不会! 她站在雨里,一动不动的望着大门外急救车消失的方向。等妈妈回来。等她回来拍拍她的后背告诉她,如儿不怕,妈妈一直在…… 可是妈妈终究还是没能回来。病得很重很重。终究在努力支撑了几个月后,永久地闭上了眼。闭上眼前,她紧紧拉着她的手,爸爸的手,舍不得放开…… 满世界的白。 葬礼那天,她没有流一滴眼泪。她坚持着不肯哭。她怕哭了,妈妈就真的走了。再也不回来。所以她不哭。她要妈妈回来…… 妈妈住院的那夜。是她最后一次做那个奇怪的梦。打那以后,她就再也没做过。她不知道那男孩叫什么名字。因为没有问。那男孩也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 …… ………… 夜凉如水。叶如深深吸了口气。努力仰头,将快要涌出眼眶的泪水拼命收了回去。对面拜月静静坐着。长长的头发被夜风吹得扬起。 他静静看着她。 她轻轻一笑,像是声无奈的长叹:“没想到。你就是那个男孩,没想到那些梦竟是真的。这个世界真是好奇怪。” 不同的空间。却能通过梦来接触。不同的空间,她仅长大十几年。他却长大了几十年。而十几年后的她。在他的空间遇到了几十年后的他。 “你想起来了。”拜月的声音有着丝和他身上气质不相容的柔和。 “是的。”叶如头低下。不是想起,是从来没忘记过。这些梦奇怪的在她脑中一直长存不去。她很想知道那个男孩是谁。可惜梦过后,再也没有机会。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过会,叶如又说:“被你杀的那些守卫们,固然有错。但是却错不致死。就算要惩罚也应该交给朝廷。而不是你。你误会了你的义父,如果他真的不在乎你,就不会一直把你带到大,处处照顾你。你犯错,他打你。骂你,是出于爱。并非你想的那样。” “这只是凡人的看法。”拜月道。 叶如头抬起。长黑的睫毛已经湿润。她起身,从桌边站起,往朱亭外走去。打算离开。 “为什么这么快就走了?” 拜月静坐着没动。 “教主的思想太极端了。我说再多也没用。既然没用,何必留下。”叶如头也不回的回他。 拜月长发在身后猛烈一扬。 叶如走出朱亭…… 充满杀戮的晚上 拜月是个思想过于极端的人。同时也是个思想感情都很脆弱的人。如果当初他能够正确的理解石公虎。今天也许就不会走上一条不归路…… 夜已经很深,很深。 离开亭子。叶如径自进了屋。点着屋内的烛火。她双手撑住下巴,趴在桌子上。两眼对着那团火光发呆。 今天晚上。她想起了童年最悲哀的往事。原来从那个时候开始,她就已经踏入了这片时空。果然她的穿越不是偶然,而是生命中的必然。 对拜月的残忍。叶如目前还只是停留在听说和电视上。却没真正的看见过他杀害哪个人。直到几天后…… 拜月不知打哪把昏迷的唐钰带进了教坛。然后又把阿奴带了过来。指着昏迷的唐钰威胁阿奴和他打赌,喝下了瓶绿色的东西。喝了那东西后。阿奴整个人都变了。就像失去灵魂的木偶般。 唐钰醒来后。看到她的第一眼是吃惊,后是被她全身的冰冷吓住。任唐钰怎么唤她,她都好似听不见。只目光没有感情的站在那边。手中的剑快速的拔出,刺中了唐钰的手臂。血从他手臂上的伤口快速流出。 唐钰震惊的看着她。 她目光没有半点感情,木偶般的站着。 …… 剑上有毒! 唐钰伤口上流出的血,顺着手臂滑下,一直滑到手背。颜色浓黑。拜月想替他医治,否则必须斩断双臂才能捡回性命。唐钰拒绝了。冰冷的看了拜月好半天。果决地自断了双臂。顿时屋内血肉横飞。 叶如冲到门口。看到的就是唐钰双臂鲜血往外喷涌的场景。顿时脚停在了门槛外。脸上血色全无。唇角苍白得吓人。在这个世界生活这么久。这个世界处处藏着危险和血腥。可是她愣是没见过这么可怖的场面。 唐钰浑身都痛。痛得不得了。可是仍极力忍着没发出一声痛呼。他倔强的不向拜月低头。慢慢的看了眼阿奴,他才慢慢的踱着步子往外走去。路过叶如身边时。他不解地朝她投去发颤的目光。 叶如魂魄被惊散般。睁着眼睛愣愣地看着唐钰从她身边走过。血腥味充斥满鼻。她胃里难受的翻搅着想吐。却吓得的什么也吐不出来。 唐钰从她身边走过。步步艰难的踱出了门槛…… 叶如刹那间反映了过来。惊恐的看向拜月。仿佛第一天才认识他!第一天才认识他是个多么可怕的魔鬼。 …… “你干什么?!”她质问。 “不用紧张,只是场游戏而已。”拜月面无表情的回答。走过来,走到她面前。 叶如动了动嘴唇。好一会,才从嘴里发出两个单调无力的音节:“游……戏……?!” “是的。游戏。”拜月表情很无辜。好像这种事,真的只是个很平常的游戏而已。 “你……是魔鬼吗?!你有没有人性?!”叶如所有惊恐的情绪终于在对上拜月沉浸的眸子良久后慢慢的汇聚成了惊颤的愤怒。 …… 她扬起巴掌愤怒的打了过去。 掌心带着强劲的怒火。 拜月截住她的手掌。眼神十分迷茫地望住她:“为什么,你们一个个都这样,都说了这只是场游戏而已。我并没有想害任何人啊。我只是想考验一下阿奴和唐钰的感情是真是假,到底有多深而已……” 叶如气得发抖。 拜月仍是一脸茫然。不解的继续说:“为什么所有人都不理解我。石公虎想杀我,阿奴现在置疑我,而你也想对我出手……你们凡人总是把情义挂在嘴上,来诱惑我。可是每次都口是心非……” 叶如被他截住的手发抖的握成拳。恨不能一拳打掉他的下巴:“变态才理解你!” “我只想看一下阿奴和唐钰的爱到底有多伟大,人与人之间,是不是真有传说中所说的矢志不渝……如果真的有,这种人真的有资格活下去吗?” 叶如胸口激烈地起伏了下。 拜月望住她。目光忽然变了变。 叶如本能的一惊。下意识的脚下往后退了两步。与他保持段根本就算不上是安全的距离。 “你和刘晋元的感情又如何呢?” 叶如瞳孔睁大,声线急切颤抖的问:“你想干什么?” “我不想干什么,只是很好奇。” 叶如忙道:“我不会跟你玩什么鬼游戏的。要么直接杀了我。” 拜月“哦?”了一声。然后是一阵诡异的沉默。叶如心惊胆战地看着他,手腕还握在他手中。她望着他,害怕得忘记了挣扎。 “游戏,林天南,对你而言,到底哪一个更重要?” 叶如面色再次惨白。 幽长的睫毛颤抖的抬起:“什么意思?” “同样的,刘晋元对你的爱和信任到底到了何种程度?”拜月松开她的手腕。任她手腕失去力量的缓缓垂下。 …… ………… 晚上。 李逍遥,南蛮将军,圣姑,还有酒剑仙一起冲进了拜月教坛。想救走阿奴。无星无月的天空,周围暗淡一片。 若不是教坛内四周燃烧的火光。普通人根本就很难正常行走。好在几人外在和内力都非凡。借着这些四周燃烧的火光,将周围的环境都看了个清楚。 与不断涌上来的拜月教徒拼命的厮杀。浓烈的夜里,到处充满了危险的味道。可是最危险的事情还在后面…… 没有人能猜得到这份危险来自于何方。 甚至当危险发生后,还像梦一样,让人不敢相信。却又悲哀得不得不信。这是个厮杀的夜晚,这是个寂静沉默的夜晚,这是个悲哀的夜晚…… 这一晚,改变了很多人,很多事…… 酒剑仙死了! 不是被敌人打败。 而是死在了毫无防备的阿奴手里。那一剑下得很快。酒剑仙怔怔地看着阿奴,夜色中的她冰冷得像寒冬结了冰的河面。 他一动不动地望她。 她没有任何感情的转身离开,锋利的刀尖在地面上冰冷的留下条弯弯曲曲的的划痕…… …… 决战赵灵儿(上) 雨哗哗的下…… 对于多年干旱的南诏国来说。这场意料之外的降雨,简直就是做梦都求不得的奇迹!可对叶如来说,它却是悲哀的开始。雨水浇下来,衣服湿溚溚的贴在身上,难受极了。紫竹骨伞孤独的丢在一旁。 雨水冰冷的下。 从墓碑顶端浇到碑底。叶如笔直地站着。目光静静地扫过碑面上刻着的墓主名字。 酒剑仙! 她该难过,该伤心流泪的。可是她没有。她只是静静站着,充满雨雾的空气中有种心酸到麻木的味道。 身后有人走来。 来人似乎很诧异。脚步在离她几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林姑娘……”来人声音温温静静的传来。叶如不用转身也知道她是赵灵儿。她所认识的女孩当中,也只有像赵灵儿这般出尘的女子才能发出这般音质温弱的声音来。就像她的人一 穿越仙剑之林月如第13部分阅读 欲望文 穿越仙剑之林月如第14部分阅读 穿越仙剑之林月如 作者:肉书屋 穿越仙剑之林月如第14部分阅读 样。 她转过身看着她。 她也看她。然后,叶如注意到了她恢复平坦的小腹。目光在她小腹上留意了几秒。心中一阵酸涩。手不由自主的就摸上了自己的小腹。 她浑身湿透了。风很冷。这样不好的环境条件,作为刚怀孕的女子,就这么湿透的站在雨中,是万万不该。 可是她已经没有心情去顾虑。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晋元哥哥很担心你,你……” “三日后,我们在郊外的悬崖决战。”叶如不等她说完。口气不容抗拒的截断她说话。 赵灵儿脸上呈现出迷茫的表情:“为什么,我们为什么要决战?” “因为……”叶如声音依然平静“拜月教主想你死,所以三天后,你必须抱着杀死我的决心来应战。” “林姑娘,是不是拜月逼你这样做的?” “没有。”叶如快速的回答她。转身走开。走过紫竹骨伞旁边。弯腰将它拾起,遮在了头顶上方。 “我等你。” …… 林月如走了。 雨继续下。哗哗声充满耳畔,赵灵儿呆呆地站在雨里。望着林月如紫色的衣衫消失。忽然像个迷途的孩子,找不到未来的方向在哪。 身为女娲的后人,她背负得太多太多。她这样的年龄的女子本该无忧无虑的。可是却看过了太多的死亡和痛苦。 林姑娘,你这是为什么?! 大雨滂沱的下。没有人能回答她。 我们来玩个游戏—— 你和赵灵儿决战。杀了她。否则死的,就是你父亲,林天南。你父亲林天南,正在教坛做客。赵灵儿一死,你们很快就能见面了。然后回到长安,和你的相公一起快快乐乐的过日子……我很好奇,你帮我和赵灵儿决战。刘晋元还会爱你吗,他那么重情重义,会不会因此而恨上你。还有和赵灵儿到底谁更厉害,一个是女娲的后人,一个是神族玄鸟之后…… 拜月沉静的声音在耳边再一次响起。叶如闭上眼深深吸了口气。一股清冷的空气顺着舌头滑进喉咙…… 现在的她。情绪复杂极了。面对这样进退两难的局面。她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亦或是悲极,反而一点表情都做不出来。 她终究还是太幼稚了。比起拜月。她真是幼稚得可以。原来以为拜月把她留在教坛,放过刘晋元。是因为真的太孤寂。太需要爱。所以还记挂着他们小的时候曾经的相识。 现在想来。他早就预谋好了。他故意留着她,就是为了拖延时间,抓林月如的父亲,林天南。然后再逼她和赵灵儿决战。想借她的手,为他除去这个心腹之患! 可是—— 这场决战胜负根本就无法预定。 必须杀了赵灵儿吗?! 拳头紧紧握起。站在高高的悬崖边缘。叶如有一头跳下去的冲动。死了,就什么也不用想,什么也不用记挂了。她羡慕酒剑仙。可以无忧无虑的躺着。 一只手悄悄搭了上来,将她身后的长发拢了拢。 叶如没有回头。因为她知道能在这种时候,出现在她身后的人,肯定是拜月。 拜月像是不解的轻叹一声,说:“你看起来并不开心,为什么。很快就能和你相公,你父亲一起回长安过安稳的日子。你应该开心的。” 叶如没有说话。目光有些漠然的望着远方。山脉起伏的地方。 “其实,我更希望你能留在教坛,和我一起完成神圣的工作。” “神圣的工作?”叶如忍不住的露出嘲讽的笑“你所谓的神圣工作就是毁灭世界,然后再重新创一个吗?” 白色长袍在风中猎猎飞扬。 叶如看着他继续道:“如果你是因为对现实世界太绝望,才想这样做。那么我坦白的告诉你,无论你再造出什么样的世界,都还一样。因为世界就是世界,人心善恶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有人的地方,就会有黑暗,有光明,有战争,有痛苦,有悲哀……你所谓的美好世界,是不可能存在的……与此如此,还不如做自己能力范围内的事,做自己觉得快乐的,风尘中打滚也好,隐居也罢……” “我现在所做的,正是我想做的。现在,所有的星星都在我控制之下,他们为我工作,我的愿望很快就能达成。身为神族,你不该和凡人一样迂腐。” …… “好,我迂腐。”叶如不想再和这么固执的人继续争辩下去。争得舌头干掉,也一丁点用处没有,这又是何苦! 三日后。 赵灵儿准时来赴约。 和她一起来的,还有圣姑,李逍遥,阿奴。刘晋元也来了。他的到来,在叶如预料之中。她并没有感到一丝诧异。 他上前来,一袭白色衣衫在风中迅烈翻动。叶如站在悬崖边。默默的看他走近。无论何时,刘晋元都是清雅飘逸的。 安静的,了然的,若有所思的……此时此刻担忧,无奈的……眼神凝视她的时候,永久的深情和极尽的温柔…… 叶如心口痛痛的避开他的目光。害怕在下一秒,被他如开水般的目光烫蚀,融化掉。他走近她,脚尖与她的脚尖相碰。修长美丽的手指在她纤弱的肩头按住,叶如呼吸困难。他的手指在她肩上按住,带着令人心碎的魔力般,她的心狠狠抽痛起来。她不舍,她心慌,她意乱……一下子,心口有千百万情丝纠缠萦绕…… 甚至手指,开始酸软,一直软到心底,软到全身…… 表哥—— 终于她在心底强烈的呼喊,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 决战赵灵儿(下) “开始吧。”与赵灵儿拉开段距离。叶如已经摆出了接招的姿势。 赵灵儿显然到现在还不打算出手。她慢慢走上前一步,充满无奈的口气喊:“林姑娘,我们好好聊聊。” “没有好聊的。”叶如矢口打断她:“身为女娲的后人,你连这点勇气都没有吗。我说过,我的目的是杀你。所以你必须也拿出杀死我的念头来应战。” “林姑娘……”赵灵儿还在犹豫。 林月如却已软鞭攻了过去。 赵灵儿无奈。只得以术法避开。却没想着伤林月如,所以施用法术的时候,控足了力道。只避开后,便不再攻击林月如。 林月如心中苦笑。 今天她是当定坏人了。虽说这样想,她必须全力应战。但是鞭子甩去的时候,仍是没有使出全力。她心中更加苦涩。 为了逼赵灵儿用心和她决战。 在软鞭抽出几次落空后。她不得不转变进攻方式。旁边的刘晋元,李逍遥他们只能看着着急。刘晋元心里始终都不相信。林月如真的只是因为拜月想赵灵儿死的原因,才约赵灵儿在这悬崖边决战。但一时间也想不出别的什么原因来。 眼见林月如招招攻势逼向赵灵儿要害处。赵灵儿都急急避让,并不还手。李逍遥心里着急,又生气林月如毫无解释的宣战。大喊一声,手中的长剑飙出。带着强劲的风势和力量。 “灵儿,你让开,让我来教训,教训她。” 他喊话刚落。 立即又惊恐的瞪大了眼睛。 七星宝剑拖着长长的剑芒朝林月如飞了过去。他想喊她避开。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剑气整个的从她心口穿了过去。 猩红的鲜血从她嘴角淌出。 李逍遥吓得呆住。身子还维持着挥剑的姿势。 刘晋元痛苦的喊了一声。慌乱的冲过去抱住林月如下滑的身子。然而林月如仿佛感觉不到痛般,吭都没吭一声。她倒在刘晋元怀里。口中鲜血像破了口的泉水一样流出来。她胸口的衣裳很快就湿了。 刘晋元拼命的拿衣袖给她擦拭,手腕狠狠颤抖着。 “月如,你……怎样?!”李逍遥像是终于反映过来自己做了什么。失了魂一样,步子颤巍的走了过去。 “这样也好。”林月如微微扯出丝苦笑。血更多的从嘴里淌出 她终于痛苦的皱眉。 赵灵儿也反映了过来。惊呼着,看着血不停地染湿她胸口衣襟。却慌乱得什么也做不了。刘晋元眼里已经有了泪。 世间任何人。没有哪一个是真正想死过的。叶如也没有。即使上次面临锁妖塔疯狂的坍塌。生存希望渺茫,她也竭力挣扎着,活了下来。 可是现在。她真的想死。没有任何挣扎的,想就这么死去。那是一种解脱的释放。尽管心里对刘晋元有千万个不舍…… 她抱歉地握住他的手,眼中湿透:“表哥,我好累。我真的好累……” 刘晋元深吸口气。将快要流出的泪水拼命压了回去,温柔的反握住她的手,声音像责怪,又像安抚:“累的话,就闭上眼好好的睡一觉。表哥会一直陪着你。” 叶如头朝他怀里靠了靠。轻点了一下。 刘晋元抱紧她。 赵灵儿转过头去,泪水早已湿了面容。她恨恨的咬住牙,都是拜月……她恨自己没用,眼看着身边的朋友亲人一个个远去,却无能为力…… 林月如在刘晋元怀中渐渐睡去。 刘晋元抱着她,一动也不动。仿佛会就那样守着她,守到永远!他的一生是简单的,从认识林月如开始。他的生命就只为她存在。她的快乐就是他的快乐,她的痛苦就是他的痛苦。他不敢想象,失去她的日子,他接下来的生活会枯燥无味的比死亡更痛苦……可是他也知道,他的表妹,现在心里正备受煎熬。如果死对她来说是解脱,死了,她就会快乐……那么他绝对不会挽留她…… 只要她感到轻松就好…… 他怎样都没有关系! 他的表妹。现在真的好乖!从来没有这么安静的在他怀中呆过…… 后记 后记 三日后。 拜月教主召唤出了水魔兽。赵灵儿偕同李逍遥一起前去应战。在阿奴和唐钰的帮助下,利用恋人吊坠的力量,使得大地的力量重新复苏。 李逍遥以“爱无限”击败了拜月。赵灵儿力战水魔兽。千辛万苦终于赢得了胜利。南诏国恢复了和平。 …… ………… 几日后。 又下了场大雨。 这天,刘晋元跟李逍遥和赵灵儿告别回长安。李逍遥本想挽留,但看刘晋元孤立单薄的身影,到口的话又吞了回去。林月如的死,至今令他耿耿于怀。 “阿七,保重!”最终,他只能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 刘晋元点点头。 转过身去,手中的折扇朝他们挥了挥。 下了雨的南诏国天气明显的清爽潮湿了很多。不像初来时那般干燥。走出南诏国城门。满眼望去,大地尽是一片无尽的绿野。 绿野尽头。 有一个女孩。她一身火红的衣裳。像团火一样。伫立在茫茫绿野当中,显得特别引人注目。刘晋元望着,望着,失神了很久。 很久之后。 他呼吸酸涩的用力吸了口清冷的空气。才又迈开步子往前走去。 茫茫绿野尽头。 那个女孩像是在故意等他。一直等他走近后,才从伞底下转过脸来。那是张极度灵动惊艳的脸。眉宇间隐隐有调皮的气息。 肌肤白皙水嫩,唇色桃红,泛着晶莹的光泽。配着身火红的衣裳,就好像画中人。此刻,这个画中人正对着他笑。 刘晋元再次失神了很久。女子走到面前,拧了拧他的脸颊,他才不敢相信的回过神来,置身梦中一般,叫了声“表妹!” “我等你很久了。” “表妹……你……”刘晋元想问不敢问的样子。好像怕一问出口,眼前的人就会消失一样。 似乎看出了他心里的担忧。叶如一手勾过他的脖子,用了点力。让他清楚的知道,她还活着,她不是鬼,更不是他的幻觉。 “表妹,你真的……”刘晋元声音激动。 “是,我呢,暂时还死不了。多亏了剑圣前辈,他救了我。也救了我爹。不然的话,我和我爹,都没命了。” “姨丈,他在哪?” “在蜀山。”叶如说着,带着他就往前走…… 原来当日,众人都以为她死了以后。她再一次现出了真身。众人目瞪口呆中,忘记了伤心。只能瞪大眼睛,看着她由双腿变成的长长的华丽尾羽,泛着零碎金子般耀眼的光芒,在风中像波浪一样,上下翻卷…… 玄沃突然从天空冲下来,带走了她。上了蜀山,找到独孤剑圣,求独孤剑圣救了她。并把南诏这些天来所发生的一连串事件告诉了独孤剑圣。独孤剑圣知道林天南被困在拜月教坛后,心里思想了会。就离开蜀山,赶往南诏救人。 多年好友难得重逢,林天南被救后,一起上了蜀山叙叙旧…… 边走边解释给刘晋元听的时候。某女忽然很得瑟的扯了扯嘴角。回想起当日,玄沃从天空冲下来带走她时。很报复的在李逍遥脑门上狠狠啄了几下。李逍遥当时那个郁闷! 她没死。 但她并不打算早早的让李逍遥知道。她知道他心里很责怪自己。但是她就是不想他知道。她就是要他白天吃不好饭,晚上睡不好觉。内疚个半死。不然她那一剑岂不是白挨了。 某女兴奋的说着。 刘晋元忽然一把将她推靠在路边的一棵树上。 叶如抬眼看他。长长翘翘的睫毛下是满满的不解。他身子压近。有种很轻浅的味道向她压来。她立刻变得难以呼吸。 胸口艰难的起伏了下。 刘晋元低低的凝视她。心神一片痴迷。终究还是敌不过她水嫩的唇畔诱惑。一口气深深吻住了她…… 他吻得那样深,那样刻苦,险些让林月如站不住脚。最后只能心里苦笑一声,双手勾住他的脖子,回吻了过去…… 雨绵绵的下…… 风猎猎的吹…… 绿色的草地上。 紫竹骨伞被丢在一旁。 他和她紧紧相拥在一起! 作者有话要说:…… 进度好像快了。。。。 后续篇(1) 叶如是这样打算的。 赵灵儿不是生了个女儿吗。那么她就要个男孩。将来她的儿子娶赵灵儿的女儿当小妾。为什么是当小妾。 因为她怎么看,怎么都觉得李逍遥不太顺眼。这个李逍遥自打从刘晋元写去的书信中知道她没死后。就仗着自己有御剑的本能。特地从余杭镇带着赵灵儿来到了长安。说是暂住些日子。赖在她家不走了。 不走就不走呗。她不是小气之人,不在乎那几两银子。她在乎的是,他动不动就拿她开涮,经常与下人们聊天的时候,故意诋毁她美好的声明。 从南诏归来一个月后。刘尚书以年老为由向圣上呈出了请辞。圣上体贴他。觉得他劳顿了大半辈子,是时候该休息,休息了。尚书一位空了下来。圣上命刘晋元接替。 怀孕三个多月。叶如的小腹明显的有了点突起。呆在府里没事,她经常性的去找赵灵儿说说话,聊聊天。顺便拐骗拐骗她的女儿。 拐骗人口是段很困难的事情。拐骗李逍遥的女儿是既很困难又很有趣的事情。 某女很得瑟。 好在李逍遥和赵灵儿只是在长安暂住段日子,又住在他们家。从地理位置上讲,这对叶如的“阴险”计谋的实施,是相当有利的! 晚上。 灯火很静。 叶如难得的没有出去找李逍遥闹。而是命丫鬟搬了张椅子,放在书案前。又命丫鬟去刘晋元的书房找来笔墨。在书案前坐下,执笔拟了张怎样拐骗赵灵儿,将来把自己的女儿嫁进刘家当小妾的策划案。 要赵灵儿这样允诺自己,明说肯定是不可能的。 所以只能来阴的。 某女手执着笔,笔端抵着下巴,眉头微皱着努力思考。纱帘外,门缓缓开启,有人走了进来…… 从成婚到现在。时间不知不觉已过去一年。从遇到拜月,再到李逍遥战败拜月。中间经历了很多,很多事。多的令人数不清。在这中间,几乎所有人都成长了。包括叶如。她真实的年龄虽然还小。才年仅十八。可是眉宇间却多了份少女身上没有的成熟。虽然这份成熟还带有大半的青涩。 此刻,她安静的坐着。 灯火美丽的光芒映照在她白皙的脸上。她纤细的身影在白色光滑的墙面投下黑色的剪影。认真中的她,有着致命的诱惑力。 纱帘被一只修长,节骨分明的手挑去一旁。一个清雅的身影走了进来。似乎不想打破眼前分外宁静的画面。他脚步落地声很静。走到她后面时,她还在咬着笔杆努力思考。 刘晋元轻轻一笑。目光快速的在她面前摊着的白色纸张上面扫过。 眼里带出丝疑惑。 纸张上面,字迹排列得很奇怪。 字也写得很奇怪。很多个字好像缺了许多笔画。 过了许久。 叶如终于有了反映。从努力思考中抬起头。像是终于想到了法子。兴奋的大笔一挥,在白纸上写下一串拼音的字符。 这些拼音字符,刘晋元没见过。叶如纸上写的内容,他也没去细心研究。他相信如果她想让他知道,那么就一定会让他知道的。如果她不想他知道,而他偷偷知道。她肯定会不高兴。 “表妹,你在干什么?” “我嘛……”叶如窃笑“在计划着某件人生大事!” “人生大事?”刘晋元好奇了。头从后面伸到前面去看她,双手从后面抱住她,让她靠在他怀里。像是恳求的问:“什么人生大事,表哥也想知道。” 叶如从他怀中回头。不客气的朝他一瞪:“一边去。” 刘晋元无奈。 委屈地长叹一声。 手指略带惩罚性的在她有些突起的小腹上抚住。摸得叶如一阵难受。这种难受却有带着浓浓的幸福味道。让她不忍心把他的手抓开,只能任由他抱着,任由他的手在她渐渐开始发酸,发涨的腹间摸住。 一种让她有顷刻间晕倒的感觉。很快的,她白皙的脸上被红霞染色。 刘晋元手指在她小腹上呆了会后。终于慢慢的拿开。带着抹爱到心碎的感觉,手指从她烫热的腹间移开…… 叶如眼中有些失落。这样的失落让她有想挖地缝钻进去的冲动。她一直想,自己不是色女。可事实上,每次和刘晋元在一起。她都希望,他能永远抱住她不放开,甚至希望他能将她狠狠的揉进他身体里。让她感觉,自己对他是真的,真的很重要! 那种快要在浓烈的爱情中淹死的心痛感觉,没有真正爱过的人,是永远不会懂的…… “表妹,天很晚了。早点休息。”刘晋元拥着她往床边走去。因为刚才的拥抱,他呼吸有些困难。 叶如点点头。 任他扶她躺下,拉过被子盖在她身上。看着他抱着她在她旁边躺下。 第二天. 叶如去找赵灵儿。 把昨天晚上花了很长时间才拟好的策划案展开铺在赵灵儿面前。赵灵儿看了看,面露疑惑。指着纸面上的一个字问叶如,这是什么字。 叶如吐血的告诉她这个字叫什么。忘了这个时代的人都写繁体。根本就不认得她笔下写出的简体字。而她大部分字,都是用简体写的。赵灵儿看了一遍,根本就不知道她写的是什么。叶如只好吐血的拿起策划案去书房找刘晋元。她不会写繁体。只好找他代笔。 距正式接任尚书位置还有三天的时间。这些天来,刘晋元白天不会出去。基本上都呆在书房,跟着刘老尚书熟识政务。好正式接受以后,能尽快入局。 叶如去找他的时候。书房里除了刘老尚书以外,还有客人。他们在认真讨论着什么。叶如站在门外,断断续续的听到几个字眼。 灾情严重,筹款,救灾…… 既然房里有客人。叶如就不打算进去,想先等他们讨论完了,再进。哪知她刚想抱着策划案走人,里面的客人却说话了。 “嫂夫人既然来了,何不进来坐坐,难得老朋友相聚。” 后续篇(2) “嫂夫人既然来了,何不进来坐坐,难得老朋友相聚。” 叶如觉得这句话听着耳熟。就在心里猜想了下里面坐着的客人会是谁。门打开了。刘晋元微微笑着。手中的折扇,扇柄贴着她的脸敲了一下。问她什么事。 叶如没好气的瞪他一下。 问他里面的人是谁。她已经隐约猜出了个或许。 刘晋元跟她卖关子。对她笑笑,手中折扇潇洒的甩开,朝里面做出“请”的动作。叶如伸手在他腰上用力捏了把后,才一脚跨进屋去。 叶如猜的那个或许没有错。里面的客人便是许久没见面的羞月公子。几个月过去,他依然没变。谈起公事来,依然像模像样。可是一旦开起玩笑来,总是轻佻而放纵。公事估计谈的差不多了。刘尚书等叶如进去后,嘱咐她好好招待客人。就先回房去了。 书房里便只剩下叶如和刘晋元。 羞月公子拿手指挑了挑耳边垂下来的一缕发丝。目光含笑,有点恶趣味地望向叶如。叶如汗毛顿时一竖。她靠着刘晋元身边的椅子坐下。 “姑娘近来可好?”他问。 叶如瞥他一眼,头用力点点“很好,非常好。” 刘晋元手中的折扇顿住。注意到他称呼上的变化,俊美的脸上有令人看不懂的神色。叶如一心牵挂着怀里抱着的策划案。兴奋的想让刘晋元帮她重写一遍。就分心的没去注意太多。刘晋元一只手忽然从她身后绕过,在她腰上握住。 对羞月公子客气的点点头,说:“内人很好,多谢羞月公子关心。” 羞月公子面色不改,只是恶趣味的目光落在刘晋元握在叶如腰边的手指上。口里慢慢的吐出抹赞叹的气息:“刘兄真是羡煞死人,娶了这么位如花似玉的妻子。对妻子又这般体贴照顾。” 刘晋元却不作答。 只头偏向叶如看了过去。 叶如也偏头看他。 幽长漆黑的睫毛微微掀动。 刘晋元轻轻一笑。叶如展开手中的策划案给他看。他接过,面带好奇地浏览了遍。 对面。 羞月公子嘴角恶趣味的笑缓缓收起。看了看外面天色。已经中午了。他站起身,向刘晋元和叶如告辞。 叶如这时才想起刘尚书的嘱咐,才想起,自己即将成为尚书府的女主人,应该尽地主之宜。便站起来,客气道:“羞月公子既然来了,何不留下来,用过午膳再走。” 叶如问得很公式化。 哪知羞月公子再次眉目变得轻佻起来,口气半玩耍的问:“姑娘真这么想在下留下?” 叶如“……” 羞月公子轻笑着,开门走了出去。 一个怪人! 叶如不再去想他高深莫测的坏笑。在书案前坐下,让刘晋元按照她说的句子来写。刘晋元听话的坐下,执过朱笔。 叶如念出段话。刘晋元照写了一段。忽然停住笔道:“月如,表哥不是霸道之人。” 叶如奇怪地看他。对他突然冒出的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不大明白。 刘晋元又道:“可是表哥很想霸道一次。” 叶如更不明白了。 刘晋元忽然拉过她,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成亲这么久,我还从来没听你叫我一声相公。” 叶如扯扯嘴角。手在他胸口一推:“做梦,大白天的,也不嫌肉麻。” 刘晋元很苦恼的长叹一声:“可是怎么办,我就是想你叫我一声相公。” 他样子明明是很清逸,带着几分洒脱的味道。可是此时努力作出的无奈苦恼样。再配上他说出的那句话。还真是有那么点霸道的味道。 叶如忍不住笑出声来。 可是她的笑声很快又被迫的止住了。因为刘晋元忽然霸道的吻住了她。堵住她的嘴。叶如眼睛瞪住他。 刘晋元目中有了笑意。 手居然大胆的伸去扯开了她的腰带。这是他以前绝对不会做的。也不敢做。以前就算是晚上,他还很害羞的那种。解她衣衫的动作很笨拙。舌头在她身上流连的动作也很笨拙…… 可是现在…… 叶如一把推开他。 她举起双手认输:“你成功了,我认输,我叫你一声相公。” 然后双手勾住他的脖子,嘴凑到他耳边甜甜的叫了声“相公”。这声相公叫得很受用,一直痒到了刘晋元心里去。 刘晋元开心地笑。 谁知。耳垂紧接着一阵火辣辣的痛。 林月如从他怀中站起,一手重重的拍在桌面。扯着嗓门喊:“找死啊,你,居然敢威胁我。这次逼我叫你相公,是不是想在我面前立威。好为将来在外面找女人做思前准备。我告诉你,刘晋元,你若敢在外面找女人,我就在外面找男人。咱们扯平了。” “哼!”一口气说完后,还不忘冲他一下。 她手还用力揪着他耳朵。 刘晋元被她吼得双腿发颤。忙解释着说:“表妹,我敢对天发誓,我绝对不是这个意思……你也知道,我心里只有你的……” 叶如又哼了声。才松开他可怜的耳朵。 刘晋元总算有力气,大大松了口气。 叶如满意的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示意他接着往下写,跟着她所念的,一个个字,认真的往下写。 刘晋元赶紧拿起笔。不敢再多话。 策划案写好后。叶如收起来,打算立刻去找赵灵儿签字。刘晋元站起来想阻止她。却在接受到她异常兴奋的目光后,讪讪地收回手。 策划案里的好些重要字眼都是叶如用英文代替写下的。例如里面协同说,赵灵儿将来把她的女儿嫁到刘家当小妾。里面的“小妾”这个词就是英文代替中文。刘晋元不认得,赵灵儿也不认得。 叶如重新找到赵灵儿。将他们将来结亲的好处通通都说了遍,到最后,她也忘了自己说多少。 可怜的赵灵儿尚不知林月如脑中打的是什么鬼主意。没做多想,就真的乖乖签了字,按了红手印。把自己才几个月的女儿给卖了…… 当天晚上。 叶如抱着那份策划协议书。偷笑了很久。李逍遥啊,李逍遥,你不是最喜欢跟我做对吗?就等着看你的女儿将来给刘家当妾吧。 虽然不知道她在偷笑什么。不过看她阴谋得逞的样子。决计不会有什么好事。刘晋元有些冒冷汗。 …… ………… 后续篇(3) 刘晋元正式接任尚书那天。府里来了好多客人。就连当今圣上也亲自出宫替他庆贺。叶如偷偷打量了眼这位皇帝。模样倒是挺俊朗的。身材也颀长。他对刘晋元很恭敬。在诸位臣子面前还恭敬的尊称他一声老师。 叶如负责接待宾客。 门口行人礼来我往。她就不停地和人打招呼。来的客人中,她基本上叫不出官衔和姓。就只冲人家点头微笑。 笑得她嘴角肌肉都有些僵硬起来。最后她干脆也不笑了,只对来人挥个手,算是招呼。好在来人也不在意。只路过她时,跟她招呼下。 中途李逍遥来捣她乱。他大概知道了她和赵灵儿的约定,在客人面前一个劲的找她茬。说她什么为非作歹,无恶不做。惹得那些客人们频频回头看她。 叶如很快的成为周围人的焦点。 叶如愤愤地瞪他,警告他说:“你再敢这样,将来就让你女儿给我们刘家当通房丫头。” 李逍遥哈哈大笑:“就算你将来生出儿子,也只是个娘娘腔,比阿七还有当女人的潜质。” 叶如踢他一脚,拍胸脯保证道:“放心,他将来肯定迷死人不尝命,还文武双全。” 当然她若知道。她家儿子将来会像刘晋元一样,六七岁的时候,便只知道捧着古文,在那边摇头晃脑,成天子曰,子曰的念。肯定现在就立马撞墙而死…… 接待宾客,开席,到散席。已是夜深时分。叶如这天累坏了。回到屋里,匆匆泡完澡后就一头扑去了床上,迷迷糊糊的睡去。 第二天.有人一大早就送来了迟到的贺礼。 那送礼的人竟是许久没再见的林青。上次大考后。他先回去等待出榜的消息。总算没有空努力一场。中了第二名。此次来长安,一是应了皇帝的召见。等候封官。二是听说了刘晋元登上尚书一职。特来庆贺。 只可惜。路上遇上些小麻烦给耽误了行程。昨天夜里才到。今天一早,就赶来了,给刘晋元道贺。 叶如躺在床上。本不想早早起来。刘晋元说林青来了,正在大厅等候。她就立马从床上翻身坐起。命丫鬟帮着收拾准备了下。她忙着准备的时候,刘晋元已经先一步过去招待。 叶如收拾好,到大厅时。李逍遥,赵灵儿也在。几人也算是老朋友了。见面时自然不必太客套。很快你一句我一句的讲开。 李逍遥话最多。 在那边一个劲的说他离开后发生的一连串刺激冒险的事。那样子好像一辈子也说不完似的。老朋友相会。酒是免不了的。 很快就有丫鬟在内院的亭子里摆了十几坛酒。 许久没见。 林青的性格放开了很多。不像以前碰到喝酒这种事。只稍微的尝几杯。现在也学着李逍遥的样子,大家碗也不用。只就着坛口直接的往嘴里倒。 叶如自然不会多喝。 等到众人都醉的差不多的时候。她还头脑很清醒的到池塘边走了几圈。然后在池边用石头搭成的落脚处抱着膝盖坐了下去。望着微风轻拂的水面发呆。 身后有人走近。 通过清澈的水面。叶如吃惊的发现来人竟是羞月公子。她惊讶地起身,转过去,背对着水面迟疑地望着他。 他走近她。也不解释为什么会这么突然的出现在这里。 “知道吗。你刚才的样子很忧郁。”他说,表情难得的不再轻佻。 叶如一愣。 “你表面上刁蛮,什么都无所谓。其实心里藏了太多的事。我很奇怪,刘晋元那么心细的男人,陪在你身边这么久,居然都没有发现。还是我比他还要敏感?” 面对这样的他。 不知为什么。叶如再也做不出平静的样子。据实回答:“我不否认,我心里确实有很多事。生活平静了,便渴望冒险。冒险了就渴望平静。可是不管平静,还是冒险。我都很迷茫。迷茫未来,迷茫自己。我想念一个人,却也见不到。有种绝望和深深的懊恼。这种事,即使表哥知道了,他也帮不了我。既然帮不了,又何必知道。” 羞月公子沉思的望着她。 过了会,状似恍然道:“原来我们这么像,怪不得……” “怪不得什么?” “怪不得,每次见到你,我都有种奇怪的感觉。可是,你怎么会喜欢刘晋元呢,事实不应该这样的……” 他忽然很苦恼的样子。 叶如“……” “林月如。你想念一个人。那么你一定很想见到他……” 叶如不知为何。背脊冷了下。 “帮我一个忙,也当是帮助你自己。”羞月公子表情带着恳求。 “什么忙?” “离开刘晋元,和李逍遥在一起。” …… ………… 离开刘晋元,和李逍遥在一起…… 叶如眼神古怪地盯住他。感觉这人真是个疯子。超级怪的疯子。她和谁在一起,还碍着他了不成。 “我没空陪你闹。”她想走。 羞月公子拦住她:“你认为我在跟你闹。难道为了刘晋元,你愿意一辈子呆在这里。你不想回到属于你的地方了吗?你真的忍心丢下自己的亲人为你难过伤心吗?” 叶如眼珠瞪大。 看着他。就好像大白天看见了鬼。 “不用怀疑,我和你一样,是穿越过来的。你的到来改变了原本的历史轨迹。一旦历史轨迹改变了,我们谁都回不去。所以请你和李逍遥在一起。让轨迹回到原本。你应该和李逍遥在一起的。” 叶如说不出话了。不是吓的,是太震惊了。 “如果你舍不得离开刘晋元。就让我帮帮你。” 叶如还没反映过来。 羞月公子忽然嘴角扬起一个恶趣味的笑。然后一手勾过她的腰,低头在她唇上吻住。叶如猛然反映过来,想挣扎着推开她。却实在力气没他大,挣不过。 她愤怒的目光对上羞月坏笑的桃花眼。 直觉到有双眼睛正望着这边。 果然,等羞月放开她,她转过身…… 池塘对面。 刘晋元呆呆地站着,整个人像傻了般。像一尊石像一动不动…… 后续篇(4) 树木掩映…… 白色阁楼内。 叶如气愤地瞪住刘晋元,大声问:“你为什么不质问我?干脆休了我。” 刘晋元动了动唇角,却什么话也说不出。 “我告诉你,我移情别恋了。我喜欢羞月,我喜欢他。请你成全我。”他不说话,叶如更气。 刘晋元从椅中站起,长叹一声走到窗子边,将窗户门用双手推得大开,任风狂乱的吹进来。入秋末了。天气越加变凉。 凉风灌进衣袖,凉气渗入骨骼…… 刘晋元的声音很轻,像缓缓流淌的小溪,却在这落寞的深秋里浮沉着浓浓的伤感和无奈:“我一直在想,表妹为什么时常感到不快乐。心里很不安……” 叶如偏过头。 刘晋元转过身来望住她。对她伸出了手。 叶如目光从他手上瞥过。抬起看去他的脸。窗外的松树叶已经变得深黄,有好多干枯掉落进土里。 她望着他。 他依然俊美,白衣潇洒,出尘不染。在窗外萧索的风景衬托下,空气很自然的生出抹凄然之意。她忽然觉得好冷,忍不住抱了抱胳膊。 红衣如火…… 刘晋元手慢慢缩回。 目光闪过深深的隐痛和晶莹的泪光。叶如抱住胳膊的手放下,步子慢慢的走了过去,头在他心口抵住。 “我不是不快乐,而是心里有事,我想我的父亲,担心他,对他有太多的抱歉。以前我很不听话,总是让他生气。现在很后悔,不知道他怎么样,毕竟他就只有我一个女儿……” 刘晋元抱住她。 “我们一起去林家堡看看他。” 叶如苦笑了一下。知刘晋元误以为她所说的父亲是指林天南。她头在他怀中点了点。心里暗暗长叹。事已至此。她还能怎样。好在她父亲最不缺的是钱,将来也不愁膝下无人照看。 只是他会不会太担心她…… 想到这里,叶如再也不想压抑自己的情绪了,干脆抱着刘晋元痛痛快快大哭了场。哭完后,心情总算舒服了很多。 对于羞月说的话。叶如不是太懂。她不是很想接近他。却又很想了解这个世界。于是几天后,她主动去找他。 两人到城郊外走了走。 羞月这个人很坏,坏得当真没心没肺。却又那副永远气死人不偿命的德行。成日吊儿郎当的,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总算也没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大恶之事。 叶如问他,怎么看出她不是这个时代的人的。羞月眉梢微扬,手指在耳边的碎发上轻佻一绕,告诉她,那天她拿策划案给刘晋元看,无意中瞄到了纸张上面的简体字迹和少数的英文单词。然后就猜到了。 叶如郁闷的问:“你当时怎么一点也不震惊?” 羞月状似认真的想了想:“其实当时我也蛮震惊的,只是没表现出来而已。物极必反,你懂的,震惊到一定程度,反而就平静了。” 他瞥眼看看叶如深思的模样,大有恨铁不成钢的意思,头摇了摇:“你这么笨,肯定不了解的。” 叶如狠狠瞪他一眼。 他嘴角往上一翘:“你今天主动找我,肯定不只是为了问这几个问题。你想知道这个世界的原本轨迹。” 叶如立刻点头。目光有些期待地看他。 “那天,我说的,确实是实情 穿越仙剑之林月如第14部分阅读 欲望文 穿越仙剑之林月如第15部分阅读 穿越仙剑之林月如 作者:肉书屋 穿越仙剑之林月如第15部分阅读 林月如该喜欢的人是李逍遥。赵灵儿和水魔兽同归于尽。” 叶如立刻问:“你说我和李逍遥在一起,我们就能再回去,是真的吗?” 羞月笑得有些高深莫测。 叶如脊背有些发凉。 她好奇又期盼的目光中。羞月沉默了许久。许久过后,他很不客气地说:“假的!” “你……” “我也是好心。看你那么忧郁,就想逗逗你们。正好日子也过得着实无聊。你不是也说,平静过后,就想冒险吗。夫妻吵架是常事。也只有吵了,才能感情更好。” 叶如手在两边握成拳头。 羞月嘴角翘得更厉害:“嘛,不用这么生气。看在我们是同类的份上,以后有什么郁闷不快的事一定要拿出来给兄弟我乐乐。” “羞月——你——去——死!”终于,林月如的忍耐到了极限,彻底爆发。手中的软鞭在空气中挥舞出强劲的风声,狠狠的往羞月身上招呼了过去…… 羞月忙闪躲到树上去。 透过浓密的枝桠,他看向愤怒的林月如,全身仿佛要着火一般。过了一会,目中有无奈的光芒闪过。 这样做…… 到底是对是错?! 如果历史回到原本,他们是有希望回去的…… 原本他有私心,可是却也知道他回到现世与不回去并没有多大的区别。因为他本就是个孤儿,在世上唯一的朋友也因为一场车祸离他而去。既然如此,他为什么还要去为难林月如,就这样不是很好吗…… 他和林月如可以成为最好的朋友,他们来自同一个世界…… 来自同一个世界,便可以有共同的话题。 在尚书府吃喝玩乐赖上一个多月后。李逍遥终于有了自我反省。某天晚上找刘晋元和叶如告别。说第二天一早。就打算和赵灵儿打道回余杭。 叶如手捧着茶盏,嘴对着杯口吹了吹。很轻蔑的扫李逍遥一眼,很不给面子道:“我等你这些话,已经等了很久。” 李逍遥呸她一声。 两人很自然的,接下来就吵翻了。 和以前一样。刘晋元手中折扇轻摇,笑得颇为无奈。 羞月的一番话彻底断了叶如的不安和期待。李逍遥走后,生活本该平静下来。可是自打郊外一行后。羞月就缠了上来。隔三岔五的,就来尚书府一趟。追问叶如最近有没有什么郁闷不快的事可以拿出来让他乐乐的…… 叶如怕了他了。每次他来,丫鬟一通报,她就怕怕的想找地方躲起来不见。但是很可惜,每次都没能摆脱这个颇为难缠的家伙。 最让叶如恨死的一次是在卧房。 当时她忽然心血来潮的想学画画,拉着刘晋元教她。她有要求,刘晋元向来很顺从。就先教她最简单的从静态画起。 他教她画窗外的松树。手覆在她的手上。带着她一笔一笔的画。画到一半的时候,刘晋元突然在她脸上亲了下。她条件反射地偏头看他。他继而又吻住了她的唇,舌尖很轻易的滑入她的贝齿里与她的纠缠…… 爱有太多的表现方式,可不管哪一种都没有紧紧相拥的纠缠来得更加忘情,更加火热……火一旦燃起,就很难熄灭…… 特别是升温到最高度…… 正两人忘情的相拥,相吻。他修长的手指解开她的衣衫,她的衣衫落至肩头。他的唇在她露在外面的肌肤上流连…… 忽然—— 链接他们的某根弦断了。叶如嘴角抽搐的从刘晋元怀中坐起,手迅速的拉好衣裳,遮盖好自己。 目光古怪地瞪住此刻正一脸悠闲的侧坐在窗台上,极其欠抽的羞月。 似乎很抱歉打扰了他们。 羞月很认真的说:“你们不要管我,继续。” 说着下巴朝床那边扬了扬:“你们还可以更激烈些,真的不用管我。” 他最后一个“我”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一个砚台直接冲他那张俊脸砸了过去。羞月连人带砚摔了下去 …… 看着空荡的窗台。 叶如满意地转了转手腕。 作者有话要说:首次开刷,感兴趣的可以看一看……;)…… 这篇文写得并不令人满意,所以我不会期望有多少人定制,只愿能凑足九本,自己再刷一本,也好得瑟一下。。。。。⊙﹏⊙b汗 穿越仙剑之林月如第15部分阅读 欲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