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洛克同人)世纪终点》 正文 第 1 章 (夏洛克同人)世纪终点 作者:Lyrastar 第 1 章 整理 世纪终点 F e SècleLyrstr 译:Khul(有授权) 配对:H/w(一开始居然没标,我到底有多糊涂) 分级:原标NC17,我觉得只能算hr R。 作者原注:本文中使用的时间线参考了wll BrgGul于1955年所著的《歇洛克.福尔摩斯注解》(BrgGul1955年出版物为The Chrlgcl Hles,此处疑为作者笔误。——译注)。原著党或者一些特别细心的读者可能会发现,即使在这条很权威的时间线里也有不少相当明显的参差之处。对此我只能请求大家原谅我的权宜之计,因为原著本身也存在着同样的漏洞。 因为希望故事能尽可能地和原著契合,文中使用了一些摘自原小说的词句(出处会分别标明)。其中,有一整段对话我照搬了《最后一案》的原文。此举并非以抄袭为目的,乃是在下为使本文能更好地融入原著而做出的不太成功的努力。 此外文中还使用了一些曾在维克多利亚时代使用,但如今已被取消的词汇。特此注明:‘lest’是那个时代对于精神病专家的称呼;‘Deet precx’则是“精神分裂症”的旧称。(译文不存在这个问题,因为原著也没被译成古白话。——译注) 译者前言:我的Pèc<B>/<B>ésstce。其实这本来打算是给随缘一零年贺岁用的,但是……你们懂的。总之终于是译完了也修改好了。关于文章本身,F e Sècle的出现奠定了03年以来H/w同人里的许多老梗,从某种角度来说是具有里程碑性质的同人作品。虽然就我本人而言,此文并非我读过的最好的H/w文章(这个至高无上的位置当属‘Cfess<B>/<B>he Mster’);但它无疑是具有角逐这项头衔的实力的;而且,据我所知,在许多fs的心目中它确实拥有这项殊荣。 文中所有已有固定中文翻译的名称一律直接译成中文;没有固定翻译的人名地名首次出现时加注英文原文。 原本想等鼻鼻吸新版的热潮e ff一点再发,免得大家头脑里的档位换不过来XD。可是开学以后越来越忙,以后有没有空很难讲。好了废话结束下面(终于)是正文。 =====================我是正文===================== 第一章:1999年11月27日,星期六,上午9点28分;世纪末年 北伦敦,费奇里区(Fchley) 他通过某种渠道得知了我居丧的消息…… ——约翰 H. 华生,《空屋》 “莱纳尔!”法兰茜从厨房里朝她丈夫大吼了一声:“我要你今天就把地下室给收拾出来。我和玛格丽特明天要开始刷墙了。” “你刚刚说啥来着?” 躺椅上传来了一声漫不经心的回答。莱纳尔坐在电视机前百无聊赖地换着台,他们新买的高级卫视接线板足足能收到246个频道哩。可惜现下没什么有意思的节目。 “你已经听见了。”法兰茜在围裙上擦了擦手,走到客厅门口。对于一个身材矮小,体重还不足一百二十磅的女人来说,她的气势可真够吓人的。 “我给了你足足一个月的时间,这已经是最后期限了。我和玛格丽特明天就开始画壁画。我们打算在墙上添点儿现代的,时髦一点儿的玩意。比如说太空站啦,宇宙飞船什么的——我看星球大战里的那些就不错。” “还有,哈罗德商店的家居用品这个礼拜打折。我们也该去挑几件和新纪元合拍一点儿的装饰,像彩绘玻璃之类的。所以我要你把地下室里的那堆破烂统统给我弄走。全部。你的那些,阿瑟[注1]的那些,全部。” “但是亲爱的,”莱纳尔抗议道:“那可都是些古董啊。再说阿瑟还是个名人呢——他封过爵的。他的作品据说是什么国家文化遗产,我们不能就这样把它们扔出去。” “阿瑟的歇洛克.福尔摩斯故事是国家遗产;咱们地下室里的那摊东西纯粹是垃圾。”法兰茜毫不留情地说道。“我不管你怎么处理它们。卖掉也好,扔掉也罢,在咱家后院子里挖个坑埋了都成;总之明天早上以前我要看到它们从地下室里,从我家的房子里彻底消失。” “干脆把地下室改建成一个歇洛克.福尔摩斯纪念堂怎么样?”莱纳尔提议:“既然咱们有那么多的藏品……” “歇洛克.福尔摩斯是上个世纪的古董;这会子已经没人再对他感兴趣了。佳佳宾克斯才是未来。”法兰茜说。“行了,现在开始干活吧。” 莱纳尔嘟囔了一句“好的亲爱的”,向地下室里走去。 他忙活了整整一个上午,杂七杂件从锡皮的裂口处若隐若现。一张挺括的象牙色信纸挣脱了束缚,孤零零地飞出敞着口的车仓门外。 1894年4月6日 我最最亲爱的歇洛克, 我坐在这里,你温暖的晨衣将我包裹;由我们热情凝结而成的甘露尚未在我身上冷却。我沉浸在骨血交融的爱情所带来的光辉,以及命运赋予我们的无尽未来当中。你的每一声呼吸都在我一度贫瘠的心田上播下最诚挚,最深刻的快乐;在你离开的日子里,这颗心早已忘却,世界上原本还有如斯极至的幸福存在。衣料上散发着你熟悉的气息,这气息现在也萦绕在我的每寸肌肤之上,拥抱着我的全副身心;我已然身处梦中的乐土。你的面容让我的灵魂沉醉;今夜,就在片刻前我们互相给予对方的无上愉悦仍然让我体内感到最甜蜜的刺痛。 可是我所感到的不仅仅是肉体上的欢愉;这是一种证据,证明了你和我之于彼此是何等重要,证明了我们只有拥有对方才能完整。我的痛楚不是来自我们的交合,而是来自之前那无边无际的空虚,来自和你整整三年的分离。 我不得不承认,艾米莉.迪金森这样一位著名的诗人也会犯错;她是多么不了解男人们的动机啊。不过,我原该从自己的切身体会中得知,一位女士是永远也无法理解男人的内心世界的。钟情,珍爱,孕育和保护——这些才是女性们最擅长的领域。而我则深信,要想真正理解另一个人的心灵,必须有一个相似的灵魂才能做到。 她在诗中写道: “成功的甜蜜滋味,只有未成功者方得体会 欲知甘霖之美,须历久旱。[注2]” 诗句是美丽的,毫无疑问。我自己也曾渴求过爱;我爱了,我失去了,我最终又找回了一度失落的爱情。因此我可以作证,只有将上述阶段一一经历过的人才有对这个话题发表意见的资格。 而那些没有亲身体验过此类变故的人们,他们念念不忘的目标只不过是一个幻影。他们永无止境地追逐着影子和幻象,跟随着别人狩猎号角的余音。他们迷失在旅途当中,明知自己愿为一个高尚的理念献出生命,却对这个理念的本质缺乏哪怕是最模糊的了解。 至于那些爱过却痛失所爱的人们,他们所珍藏的只是一个虚假的影像。他们用热烈却无果的妄想在自己的头脑中雕凿出了一座伽拉忒亚[注3]。日复一日,这个形象变得越来越完美,越来越坚不可摧,支撑着它的底座也越来越高大。可惜众神的时代早已一去不返,再没有维纳斯来为雕像吹入生命,它永远只是一座似是而非,死气沉沉的模仿品而已。 所以,离开伦敦的时候我爱着一个男人;而当这个男人在迈林根离开我之后,我开始崇拜起一个自我创造的唯美神话。直到你回到我身边为止,我所体会到的痛苦不过是一种自哀自怜式的殉道者情结,而非真实的悲痛。 可是此刻你就躺在我的身边。目光所及,阴影加深了你面颊上那些不尽完美却极度真实的皱纹,我能看见的只有那个我深爱着的男人。没有你,我的生活就是一片空白;你的归来把我从这种生活中解救了出来,即使耗尽瓶中之墨,或者倾尽我脑中的辞藻,我也无法向你表达我的感激之情。 第 1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 章 (夏洛克同人)世纪终点 作者:Lyrastar 第 2 章 我是不是曾经说过,这种感情是不正常的?天哪,它比呼吸还要正常。没有你,我宁愿停止呼吸。如果和你相爱是一种罪恶,那么我情愿当个罪人;我爱上的是一个上帝在这个星球上创造出的最不可思议的灵魂,我相信主哪怕有半分仁慈,也不会因此判我下地狱的。 可我依然要用刚刚痊愈的心灵全心全意地感谢上帝,因为我爱上的这个灵魂居然也会爱我。这是我的无上荣光。 我爱你,歇洛克,以一个人类所能拥有的全部力量,喜悦,和激情,我爱你。 你的,直到永远,即使有朝一日你不再需要我, 约翰.华生 信纸飘飘荡荡,终于落在了路边的水沟里。暴雨如注,顷刻间就模糊了百年的墨迹。几分钟之内纸上的文字已经难以辨认;一个小时之后,信纸上只留下了一片空白。 对此无知无觉的垃圾车继续吱吱嘎嘎地继续着它的旅程。 ——————本章译注—————— 注1:阿瑟即Sr Arthur C Dyle。 注2:Rbert Frst有言曰:“诗歌就是在翻译里失去的东西”。请勿和此拙劣翻译较真。 注3:华生用了皮格马利翁和他活过来的象牙雕的典故。故事的大多数版本都认为皮格马利翁雕的是海中女神伽拉忒亚像,后由维纳斯赐予其生命。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第二章:1899年1月14日,星期六,凌晨12点48分;世纪末年 查尔斯.奥格斯特斯.米尔沃顿一案 选自约翰.H.华生未曾发表的笔记 我已经决定了。我的同情是在犯人的一面,而不是在被害者的一面。我不会办理这个案件。 ——歇洛克.福尔摩斯,《米尔沃顿》 福尔摩斯镇定自若地快步走到保险箱前,在一堆信件里翻找起来。尽管书房里的光线幽暗,他还是没用几秒钟就找到了要找的东西,就好像他光凭着触觉就能够分辨出它一样。他实在应该烧掉它的。它给我们俩带来的危险已经不少了。可是这部伟大的逻辑机器,这位对感情深恶痛绝,并且声称一切柔情都是头脑的阿基里斯之腱的男人只是把它从文件堆里抽了出来,头也没回地随手递给了我。 当然,他还是忍不住要讽刺两句:“你能保证至少在接下来的几个小时之内不要把它弄丢吗,华生?下一次,假如你还打算允许你朋友的仆从乱动你私有物品的话,我只好请求你对我的东西不要采取这样随便的态度。 “你但凡询问一下我的意见,我就会告诉你潘怀伦(Pewrre)那位年轻男仆的耳垂和在‘业余乞丐团案’中被逮捕的霍尔康博(Hlcbe)兄弟俩的耳垂具有相同的构型。毫无疑问,他们是有血缘关系的。在这一点上我们必须感激达尔文先生精确入微的观察,他发现不光额头和耳朵的形状,某些基本的犯罪倾向也能在家族里源远流长啊。” 我默不作声地盯着那封信,封口是我亲手折好的,就在五年前我们那个最美好的重逢之夜。地板上的尸体渐渐被鲜血包围。米尔沃顿是个卑鄙至极的无赖和恶棍,靠着折磨那些不幸的人们来发家致富。我不可能对他的死感到遗憾。然而我的良心却在惴惴不安,它让我疑窦丛生,暗暗忖度起我们和这桩凶案之间是否存在着某种我发晕的大脑此刻还无法理解的联系。 表面上看来,我们只不过是两个无辜的旁观者,目睹了一位蒙冤女士的复仇。讹诈专家还没来得及将他肮脏的爪子伸向我们。然而这个巧合对我们来说未免也太方便了一点。 自从歇洛克.福尔摩斯归来,而我又匆匆搬回贝克街之后,社会上开始兴起了某种有关我们俩之间真实关系的流言。我本人是一位可敬的鳏夫,这一事实无疑堵上了很多人的嘴;可是即便如此,只要这封信被公之于众,后果将是难以想像的。 在意识到过去的婚姻居然有使我和福尔摩斯免于丑闻的功效之后,我曾一度打算在将来的冒险故事里给自己安插一个新妻子。可惜福尔摩斯坚决反对这个主意。他认为,假如有朝一日我记述中的一部分内容被证实是虚构的,那么其它的内容,譬如说他高超的探案能力,自然也会受到相应的质疑。 我尊敬歇洛克.福尔摩斯胜过世上任何人;但我不得不承认,虽然他具有精明果敢,实事求是等等令人钦佩的品质,他的虚荣心也同样不可小觑。在对待这件事情的态度上,显然是后者占据了主导地位。 不过,眼下的情况给了我一个教训,我已决定要在未来多加防范。即使福尔摩斯不同意,我也会在接下来发表的故事中向读者们隐隐约约地暗示第二位华生太太的存在。考虑到我们所面临的严峻形势,我请求耐心的读者原谅我这个小小的隐瞒,以及可能由此带来的对于我个人事务的种种困惑;相信大家能够体谅,我这么做是有相当充分的动机的。 充分的动机?这个念头让我猛地一怔。我再一次向地板上的尸体望去,此人原本会成为我们的大敌。我回想起福尔摩斯第一次提到米尔沃顿时所表现出的厌恶。当时我还不知道这封信已经丢失,只是对他强烈的怒火感到惊讶,因为这种怒气一般只会来自私人的仇怨。突然间我打了个寒战:福尔摩斯究竟是怎样知道米尔沃顿的存在,又是如何结识我们的委托人的?我想起了带面纱的女谋杀犯那恰到好处[注1]的来访,她不仅为她自己报了仇,还一劳永逸地解决了我们俩的难题;我还想起了——再一次想起了这个男人为了使他所认可的正义得到伸张,其实是不择手段的。我把信封翻过来,背面上我的亲笔提词像一道闪电划过脑海:这是我的笔迹,我的表白。只有我一个人的。 不错,他也难免会受到丑闻的波及;但是随便哪一个称职的律师都能成功地为他辩护。任何人都能写出这样一封信,收信的对象也可能是任何人。诚然,作为主要怀疑对象,他会处于一个很尴尬的地位,但是并没有什么决定性的证据能够证明这封信是写给他的。然而我的亲笔字迹却足以让我被判处人身伤害罪和严重失检罪两项罪名[注2],它们将把我送到本顿维尔监狱,和曾经的王尔德一个下场。福尔摩斯会竭尽全力避免这种事情发生,对此我从来没有过一丝一毫的怀疑。 福尔摩斯把其余的信件扔进壁炉,向我转过身来。他只用一瞬间就读懂了我。当他开口的时候,他的声音低沉恳切:“他是个坏蛋,华生。一个魔鬼。一块腐蚀人类血肉的霉斑,顷刻就把爱情甜美的果实化成一滩酸液。”他指了指壁炉的炉膛,数百张信件正在那里燃烧,很快就将一起灰飞烟灭。“不是为了我们自己,亲爱的伙伴。为了所有这些人,他必须消失。” “用谋杀吗,福尔摩斯?”我震惊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不是经由你我之手,亲爱的朋友。有一点我可以向你保证:我完全不知道刚才来的是谁。” 我呆呆地看着他。他并没有像我所期望的那样一口否认;相反,他的回答甚至可以说是闪烁其词的。平生第一次,我对他产生了怀疑。 仆人们的声音已经清晰可闻,刚才的事情显然惊动了房子里的其他人。“我想你的上衣口袋可能是最安全的地方了。”福尔摩斯冲着信封点了点头。“这边走,华生,这个方向穿过花园可以直达院墙。”他朝我伸出手;他的面容诚挚,充满期待。这是我在他脸上见过的最接近于恳求的表情了。 既然我已经以我的全部生命信任福尔摩斯,再赌上永恒的灵魂又有何不可?在我们相依相伴的这些年里,他还从来没出过错呢。或许是这个想法给了我力量,也有可能是其它某种截然不同的东西;总之,在片刻的犹豫之后,我握住了他的手。我们一起跑着穿过花园。 我是不是曾经说过福尔摩斯冷血?那个深夜里他的手比任何高烧中的病人还要灼热。房子的警报拉响的时候他支撑着我翻过院墙,他自己则在最外层的栅栏那里赶上了我。我们甩掉追逐者,停下来喘着粗气。这个时候他抓住了我的手。我们一同站在月光底下,让呼吸逐渐平复。他伸出手盖在我的胸口上,正对着装信封的口袋。我听见纸张在条纹呢的挤压下轻微作响。他的另一只手顺着我的胳膊向上攀去,最后握住了我的肩膀。他紧紧盯着我的双眼,脸上的表情很奇怪,似乎想问我些什么,却又已经知道了答案。 “约翰.华生,你真是一个最最不同凡响的人。”然后他深深地吻住了我,就在汉普特斯西斯公园[注3]的正中间,在无遮无掩的夜空下。此情此景我将永远铭记,它是我人生中最美好的时刻之一。 回到家以后我们俩倒头就睡。第二天一早,梳洗完毕,用过早餐之后,我想把那封信还给他。福尔摩斯在靠背椅里坐定,冲我摇了摇手里的陶土烟斗。“你要是喜欢的话就自己留着吧,华生。我对这种多愁善感的事情不感兴趣。不过,我相信这一回你会更加小心谨慎。” 一句刺人的回答已经到了嘴边,但我想起福尔摩斯当时是多么熟练地从成百上千封信件中一眼认出了它;更不用说光是保留这件“多愁善感”的东西本身,就足以把他置于很大的危险当中了。 我的手指温柔地抚过那因为年代久远而变得柔软的亚麻纸。“真的吗?”我问道,揭穿了他的大话。我本来想说得更讽刺一点,可是语调里却不由自主地染上了柔情。 福尔摩斯懒洋洋地张开一只眼睛,做了一件只在我俩独处时才会做的事:他冲我挤了挤眼。然后他阖上双眼,深深地吐了口气,消失在一大团烟斗喷出的烟雾里。 我自个儿轻轻地笑了一会儿,这可真是讽刺,我的同居人有着整个英国最睿智的头脑,最伟大的心灵,同时还是个全英格兰最大的骗子。我打开文件箱底部的保密隔间,那里收藏着一个小小的笔记本。许多年以前的瑞士,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我曾经在其中写下我的思绪;也正是在那漫长的一天里我第一次得知,原来这世界上根本没有什么莫里亚蒂教授。我把信封夹进笔记本,紧挨着另一封我一直保存在本子里的便笺。那是福尔摩斯于八年前的同一天在瀑布边上留给我的纸条。虽然这话听起来很矛盾,但是尽管那一天带来了我们的分离,它也是我们真正走上重逢之路的开端。 虽然福尔摩斯看起来对我的举动不屑一顾,十天以后我打开文件箱察看笔记的时候发现,秘密隔间的门是敞着的,那封信也被随随便便地插在笔记本的其它页数里,看来某人最近又把它抽出来重读了一遍。 福尔摩斯当时的判断是正确的。自那以后我们所享受着的舒适的家居生活就是对他高瞻远瞩的明证。此时此刻,在这世纪之交,我们摆脱了过去的一切陈腐羁绊,准备迎来一个更加宽容的崭新天地。 我们已经走了这么远。我多希望周围的世界也能够挣脱枷锁,自由翱翔。 ——————本章译注—————— 注1:原文‘Deuschs’,直译应为“如有神喻”,不够通顺,故改之。 注2:见英国1885年通过的宪法修正案Sect 11:“Aypers wh...tprsey te<B>/<B>xceegyers, wt<B>/<B>thutlbur.”一段。 注3:Hpste Heth,公园,伦敦著名景观之一。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第三章;1999年12月1日,星期三,上午11点16分;世纪末年 第 2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3 章 (夏洛克同人)世纪终点 作者:Lyrastar 第 3 章 北伦敦,埃德蒙顿(Et)垃圾焚烧厂 我怀着沉痛的心情提笔写下这最后一案,记下我朋友歇洛克. 福尔摩斯杰出的天才。 —— 约翰 H. 华生,《最后一案》 垃圾车立起车斗,把车仓里的东西一股脑儿地倒在了等待销毁的废物堆上。变形的锡皮箱终于散了架,一本小小的日记滚落出来,这是它在过去的章只有十四句话。尽管我知道报道的内容是假的,看见这些印刷出的词句仍然让我痛彻心扉。这样的一则消息应当叫人站在每一幢楼的屋顶上大声朗诵,让欧洲大陆上所有的报童都声嘶力竭地喊着号外。不过就那位记者所表现出的兴趣来看,我怀疑它甚至上不了报纸头版。十四句话,我把每一句都背熟了。可是我依然无法真正哀悼他的离去。 对于发生的一切我只感到麻木,彻彻底底的麻木。哀悼至少能带来某种程度上的解脱,但我不配这种解脱,我不是一个伪君子。我陷入了一种麻木不仁,灰暗阴沉的状态,在自我惩罚式的想像里一遍又一遍地登上瀑布旁的那条小路。这就是我的品性啊,不敢投入,又舍不得离开。我对我那不幸妻子的爱是如此冷淡,竟眼睁睁地看着她被一个名不副实的婚姻所困;而软弱却让我无法面对我所犯下的罪孽,因为那将带来地狱的熊熊烈火。从今往后就让我与空虚寂寞为伴吧,我至少可以好好反省一下自己的无能究竟造成了怎样的损失。 至于福尔摩斯,尽管他做出了巨大的牺牲,我深信他拥有更加宽广的智慧。我能奉献给他的一切是远远不够的。碌碌无为的生活对他来说是种折磨,伦敦这个牢笼把他磨擦得遍体鳞伤。也许,面对新生活的种种神秘之处,他最终能在其中找到那一度望尘莫及的幸福。不,我不能为他离开我的生命而难过;但是上帝啊,我多想再见他最后一面! 夜已经深了,而我也很累了,可是我还没有讲到正题。 曾几何时,我有幸在他工作的时候陪伴左右,那个时候我觉得自己称得上是个作家。有人说,一位真正的作家即使在心脏被尖刀刺穿的时候,也会打开自己的胸腔,用同一把刀子把那颗心钉在纸上,好让他的读者们细细参详。 所以,在我碎裂的心脏流尽它所有的血液之前,我也要坐在这里写下一个永远不会被发表的故事,关于那一份“不敢出口的爱”[注2]。带着这样一颗涨得满满的心,我该如何动笔?可我又不能不去纪录那些充斥在肺腑间的言语。这份东西我打算和那些暂时还无法公诸于众的案件收藏在一起。我会把它锁起来,直到有朝一日这个世界变得更加宽容和善,而我和他之间的这种爱情也能够无拘无束地自由表达。 该从哪里说起呢?要我回忆起我爱上他的准确时刻,就像是让我说出我到底在什么时候意识到自己已经成年,或者试图去描述“足够”和“太多”之间那一分一毫的微妙差异。所以我还是采取我的惯常手法,从变故发生的那一天讲起吧。 那是一郡的达特摩尔耽搁了整整一个月。那以后我立刻就住进了哈里斯医生家里,和福尔摩斯兄弟俩都不再有什么来往。按照福尔摩斯的描述,我和迈克罗夫特没有任何共同的兴趣。他居然会这样热情地邀请我去作客,实在是让我始料未及的。 “难倒你不打算去吗?”我说出了心中的疑问。 “是‘我们’,华生。你应该已经注意到请帖是写给我们两个人的。不过我确实不想去。如你所言,像我这样一个硬心肠的人又怎么会渴望朋友的陪伴呢?”他的语气和往常一样平静无波,可是我所使用过的词句从他口中说出时竟是这般刺耳,我不由得为之一愣。 我试图祢补一点自己的错误:“我只是想说我压根理解不了你,福尔摩斯。你把所有人都推得远远的,而且你好像也根本不需要他们:你的家庭,朋友,还有我。见鬼,你真是太怪了。我还算是你最亲密的朋友呢,这种局面总让人感到不安。” “你想了解我,是不是?华生?那么请拿上你的外套和帽子。不过我得提醒你做好心里准备,因为静止的水潭往往深不见底。” “深水潭?”我望着窗户上灰白色的霜冻,迷惑不解地问道:“不可能吧。水上冻都过去一周了,而且天上也没有雨云啊。” 福尔摩斯拿着手杖等在门口:“啊,华生。我不得不承认,你的推理能力总能给我带来惊喜。” “多谢夸奖,老伙计。”我笑逐颜开,伸手整理了一下头上的礼帽。我们走进暮色,朝着帕尔美尔街的方向快步前进。锁门的时候我回头看了一眼。那时候我还不知道,这是我最后一次以天真无邪的目光打量我们的居所了。 我们到达俱乐部的时间只比迈克罗夫特惯常来的钟点晚了几分钟。再次向我重申了一遍此地不许在休息室说话的奇怪规定之后,福尔摩斯按响了门铃。开门的是一个长相秀气的年轻侍者,他领着我们穿过公共区域,走进会客室里。也许只是我在疑神疑鬼,不过现在回想起来,当时休息室里的那些宽大的皮沙发上,有好几双眼睛在报纸的掩护下悄悄追随着我们的一举一动。侍者离开之后不到一分钟,迈克罗夫特庞大的身躯就出现了。 迈克罗夫特向四周简单地扫视了一圈。“歇洛克,医生。请跟我来。”他说道,接着把我们领进了走廊上一间装饰豪华的独立房间里。 “您好,医生。”迈克罗夫特越过福尔摩斯,伸出肥胖的手掌和我握了握手。“我一度担心没有机会在您结婚以前见到您了。” 我立刻松了口气:迷团解开了。迈克罗夫特只不过是想向一位和他一样缺朋少友的先生道贺,所以才安排了一顿绅士之间的晚餐。不过我还是不能理解福尔摩斯对于此次出行的回避态度。也许他对女性的敌视以及对我本身美满现状的不满程度远远超出了我的想像。 “婚礼要等到五月份才举行,不过您的祝愿还是让我不胜荣幸。”我答道,迈克罗夫特终于松开了我的手。 “说的很对。”迈克罗夫特简单地回答。他把粗壮的身躯塞进一张松软得过分的躺椅里,又拉了两下铃绳。随后他把注意力转向了他的弟弟。 “那么你呢,歇洛克?既然华生医生即将完婚,他很快就要失去入会资格了。不过我很奇怪你本人为什么没向委员会提交过入会申请。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曾经说过这里的氛围具有‘安抚神经’的功效,还是比较让人愉快的。” 福尔摩斯轻轻挥了挥背在身后的手杖。“你知道我在这件事情上的立场,迈克罗夫特。” 我们身后的房门打开了,一个苗条的印度少年捧着摆满威士忌酒杯的托盘走进房间。他在我身边半跪下来,灵活地曲起柔软的腰肢,垂首把盘子举到了我的面前。他身上有着亚洲的味道,那是一种充满异国情调的芬芳,来自遥远的他乡。递酒给我的时候他碰了一下我的手。这个动作太过刻意,我不由得抬头看了他一眼。他的目光低垂,可是在那长长的睫毛扇动的时候,我瞥见了一双最不寻常的烟灰色瞳孔。我从未在任何种族的任何人身上看到过这样一双眼睛,一时间竟然惊讶得有些不知所措。 他的举手投足间有着舞者一般的简练与优雅,一举一动都异常赏心悦目。他对我微微一笑后站了起来,这个动作打破了加诸在我身上的咒语。侍者转身向歇洛克递出托盘,他袍子的后领开得极低,我能看见他的脖子上有几处异样的红斑,每一个都有拇指大小——亦或是唇印的大小——总之在见到这些之后,一种怪异的感觉开始在我心中蔓延开来。 “情况时刻都在变化。”迈克罗夫特的评论令人费解。“也许在参观过我们会所的设施之后你的看法能有所改观?” “我对你们提供什么,不提供什么知道得很清楚。”这是我朋友的回答。他接过酒杯,看都没看那侍者一眼。 但我却无法把目光从这个少年身上移开。我像着了魔似的盯着他优美的动作。每一块骨骼,每一处关节的运动,似乎都和他身体的其它部分形成了一种常人无法达到的完美和谐。直到他离开这间屋子,我的视线还牢牢地粘在他的后背上。 第 3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4 章 (夏洛克同人)世纪终点 作者:Lyrastar 第 4 章 “也许华生医生有参观一下的雅兴呢?从你的态度来看,这趟拜访显然是他而不是你的主意。”迈克罗夫特朝他弟弟说道。 我一惊之下回过神来。“是的。”我下意识地回答了他的后一个问题。看来我在刚才发愣的时候至少没有漏掉全部的对话内容。我心中暗自庆幸,以至于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话其实也对他的头一个问题做出了回答。 “好极了。或许我此举还不算太迟。”迈克罗夫特吃力地站了起来。“我们还有好些和此处相仿的隐秘房间。不过,请允许我先向你们介绍我们的特色服务项目。” 迈克罗夫特领着我们穿过走廊,途经图书馆,台球室,还有景观房,最后走下几节楼梯,来到了一间浴室门口。 他刚一拉开门,滚滚蒸气就扑面而来。我身上还穿着足以应付伦敦冬季夜晚的全套行头,气息顿时为之一窒。只是我却无法判断,这短暂的窒息究竟是来自于蒸气,还是来自于呈现在我面前的景象。我的正前方摆着张桌子,一个全身上下只盖了一条又小又皱的毛巾的男人正仰卧其上,享受着另一个穿着清凉的小伙子的热情按摩。一只手伸到了毛巾下面,我惊慌失措地把目光移开了。 屋里大约有十几位先生在来来往往,他们或多或少都有点衣冠不整。两个身着浴袍的男人正坐在角落里热吻,对周围的一切置若罔闻。浴池里的人都光着身子;这本来很正常,但是从他们身体相贴的角度和脸上那种心醉神迷的表情不难猜出水面下在进行着什么样的勾当。我现在想起这些来都要脸红。我别开面孔,可是桑拿间里面的情形更加荒唐。我完全不敢直视这群人的眼睛。 对方显然没有这种顾忌。大多数人在打量了福尔摩斯几眼之后,纷纷把兴致浓厚的目光转向了我。我的心脏狂跳起来,头脑一阵晕眩,汗也冒个不停。这回我敢肯定潮热的空气不是罪魁祸首。 我向歇洛克.福尔摩斯看了一眼,惊讶地发现眼前的景象对他一贯的漠然态度没有一丝一毫的影响。他正在研究对面墙上的立体式壁画,那是些模仿古希腊风格的水粉男性裸体。“谢尔比的作品,我相信。他的画技提高得很快。”他评价道。 “你找到新厨子了吗?迈克罗夫特?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原先那个做的肉馅土豆泥饼连牧羊狗都不会看上一眼。”歇洛克用一种随意得令人震惊的语调接着问道。 “我让他走人了。”迈克罗夫特答道。“如果这就是你不愿入会的唯一原因,你现在大概愿意重新考虑一下。” 迈克罗夫特巨大的身躯随后转向了我:“你呢,医生?由于我们俱乐部的性质特殊,只有未婚而且不曾订婚的男士才有入会资格。不过五月份离现在还有好几周的时间,或许你也愿意再考虑一下?” “考虑!”我喊了出来:“你疯了吗?”有几个人开始好奇地朝这边张望。“这简直……” 福尔摩斯干脆地打断了我:“的确,正如我的好朋友所言,我们已经比预定离开的时间晚了很多。我向你表示感谢,迈克罗夫特,但是情况的改善明显还不够显著,而我也不得不再次拒绝你的好意。” 他把手杖转了个圈。“来吧,华生。我们还有其它任务。”歇洛克.福尔摩斯边说边傲慢地大步迈上楼梯,很快就消失在了冰冷的夜色中。我只有一路小跑才能跟得上他。 谢天谢地,我们终于逃出来了。户外的严寒和刚刚那种热得腻人的环境形成了鲜明对比。寒风迎面扑来,冷意袭人。但我却迫不及待地品尝着这阵寒冷,就好像只有依靠它才能把那些此刻咬噬着我内心的厌恶感清扫一空。 可是还没走几步,冬天的严寒就超过了我所能忍受的上线。我激灵灵地打了个寒战。福尔摩斯做事向来都要快我一步——他已经拦下了一辆体面的马车。我们爬上车,拉起窗帘,开始了前往贝克街的短暂旅程。 我满腹疑团,惊怒交集。可就在我要开口说话的当儿,福尔摩斯朝这边投来警告性的一瞥。他用手杖指了指顶棚,提醒我车夫就坐在我们头顶。然后他闭上眼睛,拉紧斗篷,深深地陷进了座位里,意思是对他而言这件事已经了结了。 我们俩在沉默中爬上通往房间的十七级楼梯。门刚一关好,我就忍不住爆发了。 “福尔摩斯!看在上帝的份上,他怎么能带我们去那种地方?一个藏污纳垢的鸡奸者和恋童癖的大本营!” 福尔摩斯已经脱掉了外套,这会儿正躺在长椅上点燃他的樱桃木烟斗。 “藏污纳垢,华生?也许你该注意一下措词。我本人在第欧根尼斯俱乐部某些规章制度的建立中也出过绵薄之力。你可以想像,他们最不愿意见到的事就是让那些目的可疑,或者口风不紧的家伙混进俱乐部里。说实话,华生,严格算起来连你也不能完全符合他们的标准呢。” “那正合我意!”我义愤填膺地脱口而出。 福尔摩斯的眼睛里面闪出了笑意。“我指的是你的订婚,亲爱的伙伴。结过婚或者即将结婚的绅士们是不能入会的。这个标准已经比绝大多数的男性俱乐部都要高尚了。 “就在今天报纸的‘社会动态’一栏里,报道了有不下三位据称是德高望重的绅士在寻欢作乐时被当场抓获,令他们的妻子们痛苦不堪。假若有人在一夜之间把伦敦所有的花街柳巷都清理一遍,找到的已婚男子姓名就足以塞满明早的泰晤士报了。 “第欧根尼斯俱乐部的入会条款确保了它不会成为制造这种痛苦的源头。至于会员之间发生了什么,那是每个人的私事,与公众无关。” 我张嘴要回答,却被福尔摩斯再一次打断了。 “而且我还可以向你保证,没有什么侵犯未成年人的行为在俱乐部里发生。譬如今晚那个让你如此着迷的锡克人[注3],虽然因为人种的关系看起来年轻瘦弱,但是他既然能在第欧根尼斯工作,就一定达到了合法年龄。” “对于一项本身违法的行为来说,怎么可能有所谓的合法年龄?”我很不客气地反驳道,没有理睬他话里的其它暗示。 “华生,我必须提醒你,你所谈论的是我哥哥以及那些与他交往最为密切的人。他选择了向你坦白,就等于是把他的声名,生计,乃至自由都押在了他对你高尚品格的信任上。所以如果你在提到他们的时候能够稍微礼貌一点,我会很感激的。”他以一种与当下的谈话氛围格格不入的镇定态度平静地吸着烟斗。 平心而论,我不得不承认他的要求是合情合理的。我在柳条椅上坐好,再一次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我只是搞不懂,福尔摩斯。你说你曾经去过那儿?而且迈克罗夫特居然认为,如果不是厨子不好,你还有可能会加入?”然而就在我说出这些话的同时,那个无可逃避的结论已经卡在了我的嗓子眼里。我的嘴巴发干,喉咙发堵,一时间无语凝噎。 福尔摩斯仍然在静静地吸着烟。 我咽了一口唾沫。“福尔摩斯,”我轻声问他:“你是不是打算告诉我某个你曾经对你哥哥吐露过的秘密?”我尽量摆出一副医生特有的职业化的疏离态度;但我怀疑即使有了这层武装,他接下来的话恐怕还是会让我措手不及。 然而随之而来的并不是我所担心的那种扭扭捏捏,悲悲切切的长篇大论。福尔摩斯恼火地扫了我一眼,不耐烦地答道:“说真的,华生,这种程度的推理实在用不着麻烦一位咨询侦探。我从未对迈克罗夫特‘吐露’过任何事。过去五年里我和他说话的次数屈指可数,而且谈的都是正经大事。” 福尔摩斯把烟斗扔进八角形的烟斗架,长长地叹了口气:“要我提醒一下你吗?我哥哥有着全英国,甚至有可能是全欧洲最机敏的头脑。我和他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了十六年。我向你保证,他远远用不了这么久就能推断出那个你方才刚刚得出的结论,而且也根本不需要我对他来一场戏剧性的坦白。” “你是个同性恋。”我说道。 “有意思。”福尔摩斯在长椅上换了个姿势,目光如同利剑一般穿透了我。“‘那群人’是恋童者,鸡奸犯和性变态。你的朋友就值得你使用一个截然不同的称谓了。” 我放下原本跷着的那条腿,换了另一个方向又跷起来,同时绞尽脑汁想挤出一句勉强算是通顺的回答。 “不要这样刻薄,福尔摩斯;这件事对我来说太突然了。” 他的答复则是一个最最不同寻常的微笑。在其后的许多年里,我一直都想弄懂这个笑容究竟代表着什么;可是我再也没有在他脸上看见过相同的表情。 “不错。我同意。显然你对我一点也不了解。” “恰恰相反。”我反射性地答道。这个回答在大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脱口而出,我想正是自己语气里的那份坚定给了我继续说下去的勇气。 “我倒觉得我显然是了解你的。在过去的五年里,我对你的尊敬达到了顶点,直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什么事能动摇我的这种看法。即使我得到了某样新的信息,那也只是在已经成形的框架里稍加改动而已。正如你刚才所言,一个人私底里下的举动,只要不影响到其他人,别人是没有权利干预的。 “我确实了解你,而且我爱你胜过任何人。这句话我说得坦坦荡荡,因为我所提到的爱和我们今天晚上见到的那种东西毫无共通之处。男人对男人产生的肉体上的欲望和男人对女人的爱情是不可同日而语的。” “你就是这样想的吗,华生?”福尔摩斯语调激烈地反问:“可是对我来说,前者就像呼吸一样自然,而后者则好比登月计划一样叫人难以理解。” “有些这方面的专家……”我带着些许希翼开口。 “哈利街[注4]!”福尔摩斯轻蔑地弯起了嘴唇。“我想他们当中那些比较称职的家伙大抵能有效地安扶一位精神错乱的女学生,或者劝说一个乱发脾气的黄口小儿吃下晚饭。可是你太小瞧了我的天性在我的每一寸血肉上打下的根深蒂固的印记。我就是我的大脑,华生。我不会让哪个智商不及我四分之一,说起话来还结结巴巴的蠢货在我的头脑里动手动脚。 “我自己也曾调动过我的全副力量来纠正这种偏差。一切都是徒劳,华生。你眼前的这个我就是真正的我。” 我再次用医生的职业态度来掩饰我的不安。“我明白了。” 我并不明白。但是那个锡克年轻人的触碰,以及那双半开半阖的烟灰色双眸依然残留在我的脑海里,我开始怀疑我离真正理解他们的世界其实也只有一步之遥。迈克罗夫特的确是个人类中的智者。他也向我发出了入会的邀请。我那不安分的头脑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第 4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5 章 (夏洛克同人)世纪终点 作者:Lyrastar 第 5 章 “可是,我还是弄不懂今天晚上发生的事。你说你拒绝加入俱乐部。我还以为……” 福尔摩斯那坚毅的嘴角微微扬了起来。“你觉得不可置信么?一个像我这样伤风败俗的同性恋——”听见这个词被他用在自己身上让我尴尬地转动了一下身子。“——居然也会不屑于肆意的放纵,反而一心寻求真爱?” 我得承认,我是大大地吃了一惊;因为说实话,我确实没想到他在这方面的态度竟如此坚决。我感到自己的脸红了,连忙支支吾吾地换了个话题。 “可是为什么迈克罗夫特要选今晚行动?为什么他一定要我陪着你去?我看不出戳破这层窗户纸对大家有什么好处。再说我结婚的日期和这一切又有什么该死的关系了?” “你了解我的方法,华生。现在主要证据有以下几点:迈克罗夫特已经有好多年没有就私人原因联系过我了。他一直知道我对独自入会不感兴趣。我哥哥对于人性明察秋毫,能从最细微的线索中得出最重要的结论。在观察过我们两人在希腊译员那件小案子里的互动之后,他突然决心要让我俩一同置身于俱乐部的氛围里。你订婚的消息公布之后,邀请函来得更急了。你得出了什么结论? “另外还有一个更加重要的问题:你会做何反应?五月份的到来将让我失去一个室友,对于这件伤心事我只有听天由命了;我想知道的是,我也会同时失去一份宝贵的友谊吗?”他紧紧地盯住我的眼睛,目光明亮而热切,不得到答案誓不罢休。 我立刻就明白了。他爱上了我。 “你有什么话想对我说的吗,福尔摩斯?” 他摇了摇头。“凡是我要说的,你早已知道了。” “那么我的回答你也已经知道了。”我答道。 “没有圜转的余地?” “绝对没有。”我坦言。话出口之后,我才意识到这确实是我的真实想法。 他把手伸进晨衣口袋。我身子一僵,一时间许多不怎么体面的念头都在我的脑子里打转。毕竟,一个像他这样的人能用来“说服”别人的方法可太多了。然而福尔摩斯只是掏出了一块擦烟斗的布片。“勇气可嘉。”他平静地说道,开始清理起他的樱桃木烟斗。 我很为自己刚才的小人之心愧疚,赶紧加上了一句解释:“你们两个人我都爱,福尔摩斯。可是你我之间的感情是兄弟之爱;这与我对玛丽的爱情是不一样的,我三个月以后就要和她结婚了。大家的美好祝愿让我很幸福,而我最诚挚的希望就是今晚的事不要对你我的友谊造成影响。” “你能这么想我很高兴。”福尔摩斯的回答出人意料。“但我相信明智如你,应该可以预见到,我们的交往只能以一种模式继续下去。你一定得退居到你的婚姻生活当中,避免在案件以外和我见面。你要知道,我固然只有这一条路可走;但我不愿看到任何人,尤其是华生你,不得不时时刻刻和自己内心的魔鬼做斗争,只因为你们的人生中突然有了第二种选择。你笑了,华生,可是我向你保证,这种危险确实存在。 “你无法想像,灵魂中蠢蠢欲动的罪恶冲动能给一个人带来多深的痛苦。比起与你共同分享这种痛苦,世界上只有一件事能给带给我更大的安宁,那就是让你永远免于它们的折磨。今晚你对我说你爱我如兄,但我可以不带个人偏见地告诉你,你所面临的危险是实实在在的。” 我说话了:“我们的职业本身就充满危险;我们向来都是同甘共苦。我绝不会弃你我的友谊于不顾,更不会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离开。明智如你,应该能为我们找到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这不仅仅是危险,”他说。“这是无可逃避的毁灭。” “为什么,福尔摩斯?”我微微有点警觉:“你不会是想干出点什么吧?”我的脑海里又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了种种关于那些兴趣异常的人的骇人听闻的传言。我居然会把这些念头和我亲爱的朋友联系在一起,着实令我羞愧难当。 “我?”福尔摩斯哼了一声。“当然不会。我什么也不会去做。” 他说着从长椅上站了起来,一只手抓过摩洛哥山羊皮的小匣子,另一只手拿起止血带,径直走进了卧室。房间的门关上以后,我听见了一个自打我们同居以来从未听到过的声音:门栓被插进了锁眼。 我独自一人在起居室里又多呆了几个钟头;他没有再次出现。 等我终于上床睡觉的时候,我做了一个怪异至极的梦。梦境里有一双烟灰色的眼睛,在一把无形的小提琴奏出的旋律中舞蹈。 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福尔摩斯看起来好像完全恢复了正常。他漫不经心地向我道了声早安,一边吃着一颗煮得很嫩的鸡蛋,一边阅读着晨报。这个场景是如此寻常,我简直要以为发生过的一切都是场梦境。只有当他晨衣的袖口滑落,露出一块中间有个小针眼的淤痕时,昨晚的事才再次浮现在我的脑海里。 他对我视而不见,所以我开始偷偷地观察起他来。我不敢相信自己以前竟然漏掉了一些如此明显的标志。他那颇具艺术感的面颊刮得干干净净,每一根线条都无比专横,每一处傲慢的棱角都透露出对世俗的嘲讽。当他干净利落地舀起鸡蛋的时候,我发现他的手指细而修长,指甲边缘圆润,修剪得十分整齐。他把银勺子里的一小口食物送到嘴边时,小指头微微翘起。 他的嘴唇红润饱满,我以前从来没有注意过这个。只见它们诱惑般地稍稍张开,露出洁白细致的牙齿一闪而过。他伸出舌头捕捉着勺子上的那丁点早餐,最后在勺柄上合拢双唇,舌尖舔尽了唇边的一滴残渍。我情难自禁地颤抖了一下。 然后他用那双钢灰色的眼睛把我盯了个通透。他的嘴角扬了起来,好在脸上的表情还算和善:“说真的,华生,你再怎么瞪它,鸡蛋也不可能变成其它东西的。” 我狼狈地推开桌子,压根没碰放在上面的红茶和吐司。 “我得走了。”我宣布:“今天我打算去探望莫斯坦小姐。” “请代我向那位年轻的女士致敬。”福尔摩斯客气地说道,重新举起了报纸。 我拿起帽子和大衣,在门口迟疑了一会儿。假如我希望他挽留我的话,我可要彻底失望了。老天爷,假如我真的在期待他的挽留,我还不如直接把自己送进疯人院里算了!带着这个想法我冲出大门,一口气来到了玛丽家门口。 虽然天气寒冷,我还是雇了辆敞棚的马车,因为我希望能说服玛丽陪我在乡间兜上一圈;让一位未婚的年轻女子与男人同坐在密闭的车厢内是不合规矩的。 被这些世俗的条条框框所限,我和我的未婚妻只好挨冻;然而两个第欧根尼斯的会员却能雇一辆遮得严严实实的四轮马车,在拉紧的窗帘后头极尽淫荡之能事,下车后照样可以面不改色地和首相握手。我不禁对这个默认这种情况发生的社会产生了怀疑。 很遗憾,对于我的未婚妻而言,今天下午我没能当个称职的旅伴。我头晕脑胀,心绪如麻。其实我本身并非食古不化,不会想当然地把“违法”与“错误”混为一谈。即便曾经有过这种想法,早先的印度之行也足以让我放弃一切类似的天真信念。我曾亲眼目睹过种种恐怖的暴行,事后它们的执行者们却被加官进爵,广受赞誉。假如女王陛下麾下的那些最德高望重的将领们也能在暗地里做出这等恶行,那么倒过来想一想是不是也合情合理? 我固然不是个神学专家;但是哥林多书中的上帝[注5]又怎能轻易摒弃任何形式的爱?再者,歇洛克.福尔摩斯是我此生所见的最接近于完美的造物了。假如连他的精神也被认为是不道德的,那我就彻底失去了评判善恶的标准。 我爱他。对此我没有任何怀疑,也不感到一丝羞耻。他只允许我一个人和他亲近,这件事一直叫我受宠若惊,而他对我友谊的接纳也让我忍不住报之以同样亲切的感情。我又怎能断言,我对他的爱就比他对我的那种要更加崇高呢? 我把玛丽送回她的住处后正要离开,玛丽却拦住了我:“晚上天气可真冷啊。你为什么不进来坐一会儿呢,约翰?我的房东今晚不在家。”一只手扶上了我的大腿,她的吻里溢满了甜美的热情。 我朝后躲了开去。她的手却继续滑到我的双腿之间,让我立刻就起了反应。我凝聚起全部的自制力,仅仅在她的手背上印下了纯洁的一吻。“玛丽,我亲爱的,我绝对不能让你的名誉受到任何威胁。感谢你的慷慨提议,但作为一位绅士的教养让我不得不满怀惋惜地拒绝。我将回到我的居所,用对你我新婚之夜的期盼来获得些许抚慰。” 她接受了这个谎言;我自己也一样。她站在那里,带着一派天真的微笑目送我离开。她脸上那种信任的表情直到许多,许多年以后依然让我悔愧交加。 有个完全依附于你的女人是件既甜美又可怕的事。我发现我还没有做好担负起这个职责的准备,只得匆匆地向她道了晚安。 从这里可以看出,根深蒂固的习惯对我们的影响要远远超过理智。整个事件由始至末,我一次也没有想过要重新考虑和她的婚约。这是个多么的引人深思的奇怪之处啊。 ——————本章译注—————— 注1:queer……好吧,这个玩笑已经过时了。 注2:原文并无引号,但华生确实在引用王尔德赫赫有名的那句话,故加之。 注3:即锡克教徒,大多来自印度及巴基斯坦一带。 注4:原著里提到过,著名专科医生群集地。如果没记错的话,是在《魔鬼之足》里。 注5:The Crths是圣经新约保罗书信集中的一部分。哥多林前书第十三章主要赞美爱,鼓励信徒们博爱。此处宗教背景错综复杂,不再赘述,请有兴趣者自行钻研。 第五章;录于1891年5月5日,星期二, 大英旅馆,迈林根,对1889年2月12日事件的继续记载 地点:贝克街221号b 第 5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6 章 (夏洛克同人)世纪终点 作者:Lyrastar 第 6 章 ……这是仅有的一次机会,使我看见他不仅有伟大的头脑,而且有伟大的心灵。我这么多年的微末而忠心的服务,有这一点感受也就知足了。 ——约翰 H.华生,《三个同姓人》 我打开门,蹑手蹑脚地走进客厅,以为福尔摩斯已经睡下了。不料他正坐在他的靠背扶手椅里,既没有抽烟,也不在打盹。就这么干坐着。 “莫斯坦小姐换了香水。”他闭着眼睛说道。 他的声音让我大吃一惊,几乎跳了起来。“我没注意到。”我有点儿恼火地回答。 他睁开眼睛,迅速地把我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她以前用的是‘里昂春天’;现在不是了。你领子上粘着的我想是根禿鸛毛,最新款的巴黎女装已经不时新用这种羽毛了。不过它对于一位即将成为医生夫人的女士倒是很合适。” 他眯起眼睛,片刻间我们四目相对,但也只有短短的一瞬。像往常一样,我的意志力是无法与他抗衡的。我垂下了目光,等待他做出某种评价。但他只是起身向壁炉走去。 “莫斯坦小姐是个非常幸运的女人。”他这样说道,从壁炉架上拿起了山羊皮的小匣子。 他从匣子底部的药瓶里取出一针,以专家才有的娴熟动作灌满了皮下注射器,又在上臂上绑好止血带。他握紧拳头,做了个鬼脸,把注射器的活塞一推到底。一种茫然的神色立刻取代了他脸上原先的表情,他朝后跌进了长椅里。血还在一滴滴地顺着针口往外冒。 “福尔摩斯!”我惊慌失措地喊了一声,冲到他身旁。我解开止血带,压住针孔,直到血完全止住才松手。我在心中默默地数着他双臂上不计其数的伤口和疤痕。有那么一会儿光景我忍不住扪心自问,他这种近乎自残的行为中有多少是因我而起的?但我立刻严厉地提醒自己,每个人都该为自己的选择负责,我并没有做错什么。至少现在还没有。 可是他那纯净无邪的睡容让我着迷了。我放开他的手臂,推起他紧闭着的眼睑。他两侧的瞳孔都缩成了针尖大小。我数了一下他浅浮的呼吸。大约每分钟先生已经告诉我们,人类和那些比较低等的动物之间也不过只有几个世纪的差距罢了。假如我能够从肉体的极乐中体会到我现在和当时对他怀有的那种燃烧一切的爱,我也许就能比较容易地宽恕自己。然而让我懊恼不已的是,某种更可怕,也更强大的东西占据了先机,取代了我原本最想表达出的柔情。我对我朋友所拥有的控制力,以及这股力量带来的快感,成为了我对这段无与伦比的经历的主要回忆。 这么讲也许不够谦逊,但我必须在此说明,过去我曾让不少女士享受到一个健康男人所能给予她们的最大满足。但是当我将他刮得清清爽爽的囊袋握在掌心,看见他原本坚毅的五官被狂喜融化时,我知道这个强大的男人此刻已完全对我臣服。他的喉咙里发出了一声细微的声响,无助地在床上挪动了一下,但依然老老实实地躺在我的手中。 随后,在他眼神无声的恳求之下,我将他光滑的下体含入口中。我知道现在即使山崩地裂,他也只能对我一个人的动作做出回应,而我可以对他为所欲为。他的呼吸急促起来,他的身体开始在我的压制下起伏,他弥漫着香麝味道的男性摩挲着我的鼻子。我突然停止了唇舌在他器官上的动作。 他的眼睛一下子睁大了,表情也发生了变化,变得痛苦多于欢愉。但他还是没有动弹。我的舌尖缓缓舔过他沉重的囊袋,他大声地呻吟着我的名字。 他的语调前所未有地刺激了我的反应,我陶醉在了面前的景象中:我所知道的最杰出的天才正赤身裸体地躺在我的身下,心甘情愿地任我处置。 我可以让他永远悬挂在欲望的顶点。我可以赐予他最极至的快感。我可以用任何一种残暴的疼痛来折磨他,而他只会不加反抗地逆来顺受。这种想法让我的下体一阵兴奋,溢出的体液沾湿了大腿。我一面更卖力地吸吮起来,一面朝自己的欲望根源伸出手去,但是福尔摩斯挡开了我的手,一把扣住我的双臂。 我这才意识到我错误的本质。我光顾着沉浸在对他的官能支配当中,以至于忽略了他那些遒劲的肌肉里所蕴涵着的力量,以及一个欲望久久无法得到抒解的男人所能达到的疯狂程度。 他的面孔涨得通红,五官扭曲,头发乱成一团。他的双唇随着呼吸一张一合,身体在阵阵痉挛中发抖。这情形让人害怕,看见伟大的歇洛克.福尔摩斯处于这种狂热之中,我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但是很快就有别的事情让我操心了:他抓住我的肩膀把我翻了个个儿,我面朝下,被他牢牢地按在床上。 “福尔摩斯……”脸被埋在床单里,我含糊不清地哀求起来。我能感觉到他有力地的双手抬起我的臀部。其实在我内心深处也有一个见不得光的角落正迫不及待地渴望着服从他的指令。面临无可避免的侵犯,我努力给自己打气,因为这种行为是我暂时还不能接受的。不知为何,这个可耻的念头却让我那不听话的分身渗出了更多的液体。我屏住呼吸。 想像中的穿刺并没有到来。相反,我身体最私密的部分受到了来自他唇舌的温软,濡湿的抚慰。禁忌的快感是如此强烈,我从来不知道世界上居然还有这样的极乐,就像一根烧红的钢丝从下身直直插进大脑。 我伸手握住自己的器官。片刻之后我什么都顾不得了;又过了几秒我已然陷入疯狂。我只能猜测,福尔摩斯的情况估计也和我差不多,因为他突然加强了爱抚的速度和力度。我想他大概同时也处理了自己的欲望,因为几下套弄之后,我们俩一起虚脱地倒在了湿渍斑斑的床单上,喘着粗气。 福尔摩斯挪到我的身旁。我们腹部的肌肤相贴,尚有余温的体液混合在了一起。他凑过来像是要吻我,但是我闻见他唇边还残留着自己身上冲鼻的体味,马上把脸扭开了。 福尔摩斯轻轻地笑了。“好啦。我想,有些爱好是需要培养的。” 他的话让我骤然冷却了下来。我颇为不悦地问道:“那么,请问你又是在哪里‘培养’你这种爱好的?” “在莫菲斯的领土上[注2],华生。于你之前,我从未爱过任何人;于你之后,我也不大可能再爱上别人了。不管你将来怎么评价我,请你务必记住这一点。” 几分钟之内他就睡熟了。而我直到很久以后才能入睡。 第 6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7 章 (夏洛克同人)世纪终点 作者:Lyrastar 第 7 章 ——————本章译注—————— 注1:莎翁十四行诗第垂之歌”。歌词的最后一段回荡在我和他之间: 为你痛惜,不幸的孩子, 日夜不停的悲戚, 只为你的离去,没有别辞,没有挽歌, 啊,永别了,道声晚安[注1]。 我抬起头。在那顶伪装用的帽檐之下,他看向我的神情里蕴藏了如此深刻的痛苦,我不愿再在任何一个人类的脸上见到第二次同样的表情。我仓皇地离开桌子,坐回到自己的椅子里,留给他一个安全的背影。片刻后我听见门栓打开又关上的声音,这才松了口气。我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刚才一直在屏住呼吸。 ——————本章译注—————— 注1:考文垂之歌(Cvetry Crl)为传统圣诞歌曲,最开始来自考文垂地区的戏剧。对于理解本文来说,大家只要知道这是一位母亲哀悼自己被杀害的无辜婴儿时唱的歌就行了。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第 7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8 章 (夏洛克同人)世纪终点 作者:Lyrastar 第 8 章 第七章;录于1891年5月5日,星期二, 大英旅馆,迈林根,继续记载1891年4月24日发生事件 地点:华生寓所 那么,这些就是给你的指令。我请你,亲爱的华生,一定要不折不扣地遵照执行,因为现在我俩正在同最狡猾的暴徒和欧洲最有势力的犯罪集团作殊死的决斗。 ——歇洛克.福尔摩斯,《最后一案》[注1] 出于上述种种原因,当我在某天下午应铃声打开大门,发现歇洛克.福尔摩斯正衣冠楚楚地站在门口的时候,心里面不是不惊讶的。皇冠宝石案完结以后我就再没有在白天见到过他。我们晚间会面的次数也变得很少。 事实上,我自己已经快被耻辱的重担压得直不起腰来了。我食不下咽,睡不安寝,健康状况每况愈下,糟糕的精神状态终于让玛丽也忍无可忍。三天前,她提出要到一位孀居在布赖顿的朋友家住上一个月。按照惯例,我说了些赞美她助人为乐的高尚品格的话,又表示我会殷殷期盼她的归来。当天早上我们以面颊上纯洁的一吻道别,双双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 歇洛克在我婚后的三年里总共只来过十几次。大概他不想和玛丽照面吧。或者,他很清楚假如他真那么做的话,我就要彻底被矛盾撕成两半了。我曾经说过,他在这方面的推理很少出错。 “你觉得去欧洲大陆旅行一趟这个主意怎么样,华生?”他问道,用我壁炉里的煤块点了根香烟。 我一时间有点茫然,他的来访打破了我们白天那种心照不宣的伪装——那种粉饰太平的正常生活。“说真的,福尔摩斯,你净想出些异想天开的点子。你我足有四个月没见面了,现在你突然跳出来,随随便便就建议我丢开手边的工作去度假?”我的话其实不尽属实,但是我们俩谁都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缠。我们上周才幽会过一次;不过那时候见面的是两个只在夜晚显形的人格,他们不该在这里出现。 “我得留下来照看诊所,还有我妻子。如果你能给我十天的时间准备一下——” “郭德本(Quttlebu)可以顶替你在诊所上两天班,至于尊夫人,既然她自己身处布赖顿,估计也不会太介意你离开伦敦吧。” 我大吃一惊。老天爷,他是怎么知晓我妻子的行程的?他是否也对我私生活的其它细节都了如指掌?于是我不得不再一次提醒自己,歇洛克.福尔摩斯的名声可不是白得的。 见我如此意外,他的神情也有所变化。我不能说他变得和颜悦色了,因为任何柔和的东西都不会存在于福尔摩斯身上。这和他的本性相左。但是他现在看起来比先前要真诚了一点,我已经有好几个月没见过他这种表情了。 我并非铁心石肠。我拒绝不了一个这样的请求,只好让步:“如果你坚持的话——” 听了我的话,他的脸上飞快地闪过一抹和以往那些笑容一样短暂的微笑。但他立马又变回了那个不苟言笑的男人:“勇敢的伙计。我必须在事发之前赶紧离开伦敦,不然就有性命之忧。” 我的心里顿时警铃大作,猛地在椅子上坐直了:“性命之忧!你为什么不早说?”我对福尔摩斯最近几个月的活动了解不多,自然一下子就联想到了最坏的情况:“是不是有哪个罪犯头子盯上你了?” 福尔摩斯怪怪地瞅了我一眼。如果不是和当时的情形太不合拍的话,我简直要以为他正在暗自发笑。“罪犯?一点不错。他是个惯犯,而且一直逍遥法外,从来没有被传讯或者审判过。然而唯一能对他那看似滴水不漏的作风产生威胁的就是我本人这个不合时宜的存在,现在事情该有个了解了。” “福尔摩斯!”我惊呼:“这个人想要你的命?” 他的嘴角翘了起来。“也可以这么说吧。” “天哪,我当然要和你一起走。”我决心满满地说:“不过这个把你逼到如此地步的坏蛋到底是谁?” 福尔摩斯朝后一仰,靠在了长椅背上,他似乎在考虑哪些事是可以告诉我的。我蓦然惊觉,即使在发生了那么多事情之后,在我们过去十年的交往中他还从来没有怀疑过我的忠诚。这更加证明了那个曾经的鲁莽决定究竟给我们之间的友谊造成了多深的伤害。 然后他开始了一番滔滔不绝的解说,我后来才知道那些都是他胡编乱造出来的。“你听说过莫里亚蒂教授的名字吗?” 四小时之内我们就坐上了开往欧洲大陆的特快列车。 “可是我怎么跟玛丽解释呢?”我把旅行袋塞进座位底下的时候向福尔摩斯问道。“我至少得给她发封电报什么的,不然她会以为……”我的声音越来越小。我妻子也许天真不通世事,但她可一点儿也不傻。毫无疑问,假如她知道了我们离开的计划,她铁定能立刻猜出我们之间的真实关系。 福尔摩斯静静地吸着烟斗,我这阵突如其来的恐慌对他毫无影响。“这个问题你为什么不留到回程的时候再细想呢,华生?我敢肯定到时候自然会有一个好理由的。” 在他的坚持下我们偷偷地转了车,把行李留在了前一班火车上。作为补偿,他给我买了一整套我自己很少买得起的奢侈衣物。他让我穿上最上等的丝绸和羊毛,而且还特别喜欢在大街上公然为我整理衣装。没有了莫里亚蒂和气枪的威胁,又摆脱了伦敦的种种牵绊,我和福尔摩斯几乎可以说是兴致盎然。我们放声大笑,像任何一对无忧无虑的漫游者一样自由自在地打发时间。直到旅程把我们带到了迈林根。 ——————本章译注—————— 注1:原文中此处引文似与小说原句不符,疑为笔误。译文从原著。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第八章;录于1891年5月5日,星期二, 大英旅馆,迈林根,对1891年5月4日星期一发生事件的记载 ……可是我很清楚,福尔摩斯一时一刻也没有忘掉横在他心上的阴影。 ——约翰.H.华生,《最后一案》 悲剧发生之前,我就依稀预感到了某种征兆;不过光凭我自己是绝对猜不出事情的始末以及背后的真实原因的。旅途中,福尔摩斯变得特别好说话,似乎他唯一的目标就是离开伦敦,外加全心全意地犒劳我的陪伴。我们要去的地方都由我指定。他乐此不疲地帮我打理那些新衣服。晚餐的饭店任由我选。入夜之后,在我们肌肤相亲的时候他也表现得异常随和,这和他素来的个性十分不符。他对我言听计从,却从未向我提出过哪怕一个要求。 迈林根的大英旅馆里,我们和旅店的英国主人相谈甚欢。在饱餐过一顿馅饼,橙味酒,外加甜甜的浓葡萄酒之后,我的脑袋开始有点发晕了。 那最后的一夜,等我们回房休息的时候,我几乎是立刻就睡着了。 半梦半醒之间,我感到了来自他双手的爱抚。我下意识地朝他靠拢,任由他灵巧的十指以无比精湛的技艺挑逗着我的身体,就像在弹拨他的史特拉第瓦里提琴。我的脑子昏沉得厉害,假如不是清楚地知道这种欺骗行为和他正直的本性背道而驰,我会以为他在我的晚餐里下了什么强效的镇定剂。 用不了多久我就已经欲火焚身。一小会儿之后我简直有点丧失理智了。我伸手想抓住他,但他迅速地从枕头底下掏出一副手铐,极其熟练地把我的双腕都铐在了床架上。 “福尔摩斯!”我愤怒地吼道。 “嘘。”福尔摩斯轻轻巧巧地提醒我,手上的动作不停。“虽说瑞士作为一个颇为开明的国家,并没有制定禁止这种行为的法律,不过即便如此,一旦我们被发现的话,铺天盖地的报社宣传不见得会对你的私人诊所有好处吧。” “福尔摩斯,你这是干什么?”我压着嗓子问道,尽可能地把声音放低。我试着挣动了一下,发现这副手铐确实和它外表看起来的一样牢固。“讲点道理吧,难倒你打算把我一直困在这儿不成?” 福尔摩斯往上挪了挪,移到了我的身边。他用双手捧起我的面颊,拇指轻轻地摩挲着我的下巴,眼中神思恍惚。 “困住你?不会的,我亲爱的朋友,我的目标是让你得到一次最完美的解放。”他侧过脸贴上我的肌肤,一寸一寸地朝着我肿胀发痛的下体滑去。“这个目标从来都没有改变过。” 我没能听见他后面的话,因为他的双唇在下一刻覆上了我的柱体。除了耳中血脉澎湃的声音,我再也听不见其它动静了;除了他在我欲望上灵活滑动的唇舌外,我再也没有其它的知觉。 我不知道他让我在顶点停留了多久。也许是十分钟。也许是十个小时。他把我拦在悬崖的边缘,就像女高音无限地拉长巅峰的音节,直到听众们全因窒息而晕厥。到了这个地步,痛苦和欢愉已经不分彼此,时间也丧失了意义。 突然间,让我始料不及地——他松开了手铐。千分之一秒后我就站在了地上,一把拽起他的双腿。我把他拖到身前,然后——上帝啊,然后我都干了些什么? 我知道有些人对于男人怎么和男人上床这件事有过私下里的猜测。我知道,因为我自己也曾经是其中一员,想当然地断定过他们会怎么做,不会怎么做。考虑到我在歇洛克.福尔摩斯之前没有过别的男性情人,也许这方面我依然是极度无知的。对此我没什么好评价的。只能说,我当时对他所做的事是以前从来没有做过的。 他随时可以阻止我;但那又怎么样?显然是他计划了这一切,摆出圈套等着我钻,甚至事先准备好了自己的身体;这些都是无关紧要的小事。烈性的葡萄酒不能成为我的理由。事实是,那天夜里我以占有一个女人的方式占有了歇洛克.福尔摩斯。他的腿架在我的肩上,我的手紧抓着他的腰;我不停地占有着他,直到他在欢愉中高喊出我的名字。 那一夜我成了一个鸡奸者。等等,让我说得更准确一点:那一夜我第一次把那种可怕的欲望付诸行动,虽然这欲望本身无疑早已在我的内心滋生很久了。 第 8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9 章 (夏洛克同人)世纪终点 作者:Lyrastar 第 9 章 他在每一方面的力量都胜过我。只需要一个动作,一个手势,一句话,或者一个眼神,他就能阻止我。可是当我把我那恶心的肢体不断地埋进他深处的时候,他只是攥紧了我的手臂。我瘫倒在他身上,浑身脱力,这时我才感觉到我们腹部的皮肤间沾满了他温暖的体液。他的手一直握着我的双臂;这一点我可以肯定。他一次也没有触碰过自己的欲望。我想一定是我脸上的表情把他推上了顶峰——当我意识到我就在他体内时的表情。 理智回归以后,我试图向他道歉,但他只是拥抱了我,那些要出口的话就都被堵在了胸腔里。我又试了一次,这回他的手指搭上了我的嘴唇。“别开口,约翰。刚才的一切美妙极了。”我最后的记忆是他把我搂在胸前轻轻摇晃。 早上醒来的时候我的鼻子陷在枕头里,那上面还残留着一缕他发膏的香气。床上很冷,也很空。我跳了起来,发现他穿戴整齐地坐在写字台前。 “真是只懒虫,华生。医生就该有医生的样子。今早天气不错。来吧,我们可以到大名鼎鼎的莱辛巴赫瀑布周围去走上一遭。” 我使劲眨巴了几下眼睛,徒劳地想把面前这位一丝不苟的绅士和昨晚那个让我癫狂的魔物联系在一起。但是月色已逝,艳阳高照,我们又回到了白天的自我。 “当然可以,福尔摩斯。”我套上睡衣向盥洗室走去。直起身子如厕的时候,我向身下扫了一眼。两根灰色的毛发粘在我平整的棕色体毛上,成为了昨晚留下的唯一实质性纪念品。如果不算我那双尚在隐隐作痛的手腕的话。 假如这份手稿能在我百年之后保存下来,流传到某个更加宽容,更富有同情心的时代,那么我可以肯定,可敬的读者,你们已经知道了我们此次大陆之行的曲折情节。因为我不得不给后人们留下一个改动过的故事版本,作为歇洛克.福尔摩斯留在这世上的最终纪念。前面我提到了神秘的莫里亚蒂教授,他就是专为这个故事编造出来的幌子。你们一定已经在其它地方读到过我们这次短足的前前后后,包括那张突然把我召回旅店的纸条,以及我是如何发疯一样地跑回瀑布边的小路,并在那里发现了他的留言。 等到撰写预备发表的版本的时候,我想我唯一需要改动的只有他留言的内容。歇洛克.福尔摩斯消失过程的其余部分已由他本人设计得完美无缺,即使我绞尽脑汁也只能为之稍加润色。 在这儿,在这本日记的纸页之间,我会小心地收藏起他给我留下的真实信文。也许当爱情——任何一种爱情都不会恐惧说出它的名字,甚至可以从最高的塔顶上宣告它的存在的那一天到来之日,这封信可以帮助人们理解为什么像我们这样的悲剧也曾经发生。因为在我心中某个破碎焦灼的角落,我此刻就已然知晓,我再也无法像爱歇洛克.福尔摩斯一样深切,博大,炽烈地爱上另一个人了。我只愿他也能明白这一点,无论他身在何方。 可是现在我必须整理行装,收敛起我们的爱情,踏上前往伦敦的归程。玛丽看到报纸以后一定会立即返回,我还要打起精神来迎接她。 ————————————————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第九章;1999年12月1日,星期三,上午11点23分;世纪末年 北伦敦,埃德蒙顿垃圾焚烧厂 ……而现在我之所以不得不把他的罪恶勾当和盘托出,这是由于那些枉费心机的辩护士们妄想用攻击福尔摩斯的手段来纪念莫里亚蒂,而我永远把福尔摩斯?看作我所知道的最好的人,最明智的人。 ——约翰 H.华生,《最后一案》 开关啪的一声合上,嗡嗡的声音随之响起,传送带开始再次向前移动。机器的动作冷酷精确,带子上的东西在一点一点地朝着焚烧炉靠近。终于,日记本从传送带的尽头翻滚而下,转瞬间就消失在了熊熊烈焰中。 一张单页信纸从日记里飞了出来。纸片皱巴巴的,上面还有墨水的污渍,纸上的笔迹和本子里的大相迥异。假如世上有双眼睛能在刹那间读出纸片上的内容,它看到的将是: 1891年5月4日 我最亲爱的华生: 我写下这寥寥几行字,它们却远不足以表达我对你怀着的无尽爱恋和忠诚。这两种感情在我的心中与日俱增,我已无法再眼睁睁地看着你徘徊于尊严和渴望之间,被它们的矛盾撕扯得遍体鳞伤。 过去的一周里,和你共度的美好时光让我想起了从前我们之间那种其乐融融的样子,它们始终被珍藏在我的记忆里不曾褪色。这一周让我回忆起我们最开始那段无忧无虑的日子,那时侯我们的感情还不曾被玷污。那时侯我们的爱意是纯洁无暇的,它带给我们的只有满足,没有悲哀,也不会被传统这把利剑割得伤痕累累。 陪伴我上路的将是过去一周里那个约翰.华生的形象。而不是一个占据了我朋友身体的,自我憎恨着的通奸者。 所以,从现在开始,你可以自由自在地生活在你所认可的世界里了。奇怪的是,尽管你把我描绘得无比冷静睿智,我却没有办法同你当面道别。求你了,华生,请别太苟责我这次的软弱吧。我向你保证,只要朝你那深不见底的双眸看上一眼,即便是亚历山大大帝本人也会对你难舍难分。 我固然没有说服自己离开的勇气,但是你沉静的睡颜给了我力量。我曾打算在你睡醒前就走,但是那势必会引起很多疑问,所以我才采用了刚才那个小小的计策。山路,瀑布,还有伪造的遗言,路边的纪念品——这些都是我为你的文章准备的材料。你可以随便写,华生。就说这是一次意外。或者一个死对头的伎俩。说成是自杀也可以。任何理由都行。自从我们相识,你就一直开玩笑说想把案件写得更加多姿多彩一点。现在你有这个机会了,这是我们的最后一案。请你设想在不久的将来,我也会满怀期待地打开“海滨”杂志,阅读自己从世上消失的经历。相信你的文笔是不会让我失望的。 请无论如何都不要试图寻找我吧,华生。我一直孜孜不倦地提醒你:你是个作家,不是侦探,你是找不到我的。可是别担心。世事难料,假如有一天我的存在能为你提供任何微末的帮助的话,你会发现我就在你的身边。 也许我可以利用这个机会锻炼一下我的其它特长。我高超的小提琴演奏技巧曾经得到过许多家交响乐团的赏识。还有,维也纳正在进行着的一些有关人类心理学的研究也颇为有趣。他们所使用的推导法,虽然其精深程度远不及我的理论,倒也并非没有相似之处。也许我能对他们的课题稍加指点。 也许,终有那么一天,我亲爱的华生,你能再一次自豪地站在祖国的土地上,用满含柔情和爱意的目光凝视我,这些感情不再会被外界的条条框框所禁锢,就像我们最一开始的时候那样无拘无束。也许,我亲爱的朋友,终有那么一天你我也能在阳光下拥吻,不用再担心丑闻带来的可怕打击。既然许多比这更加神奇的奇迹都曾经在地球上出现过,我也会一直坚定地企盼这一天的到来。 不过在那以前,还是先让我还你自由,任你在充满阳光,庄严得体的世界里生活吧。我衷心地希望,你至少能像任何一个体面高尚的人那样,活得心安理得。这些我虽然不能亲眼看见,但是只要一想到宁静的表情将会重新出现在你那英俊的面容上,我也就从中得到了安慰。 直到重逢之日,无论我身处何地,无论我们的人生经历怎样的风浪,请记住我永远是你最忠诚以及, 最爱你的歇洛克.福尔摩斯上。 ———————————————— 全文完 呼~~~如发现任何包括翻译,排版,语法,错别字(我经常写),etc,在内的错误,请速指出,不胜感谢。[/划掉]不过这么长的文不可能有人仔细看吧[/划掉]。 整理 第 9 章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