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芙蓉癖》 第一章 (1) 阿芙蓉癖 作者:撒空空 第一章 (1) 雏菊,学名bellisperennis,年生草本植物,生长适温为10~12℃,花期春季,娇小玲珑,清丽妖娆. 花语是,深藏在心底的爱。 ——tips1 当林桃穿着纯白露肩的伴娘服抱着肯德基全家桶在总统套房大g上边看《康熙来了》边啃得满嘴油光时,新娘花花ding着戴了半幅假睫毛的脸冲了进来。 那模样实在有些可怕,林桃吓得差点被鸡翅骨头给噎死。 而听了花花接下来的话,林桃又深悔自己没被鸡翅骨头给噎死。 “向墨书来了……还带着安寒。” 林桃愣愣地喝口可乐,冰凉的液体触碰到喉管,有细细碎碎的疼觉,她开口,声音低低地:“怎么着,千山万水的,又把她给追回来了?” 花花同情地摇头:“桃啊,算了,咱们认命吧。你这都暗恋向墨书十年了,十年啊,个胚胎都能长到制造另个胚胎的程度了,可你们俩也没见个结果,干脆放弃吧。跟你说,我老公有朋友,虽然头秃了点,但模样还是不错的,长得特像葛优大爷,要不我介绍给你……诶诶诶,你去哪啊?” 林桃抗住了葛优大爷的诱惑,直接跳下g,冲出门外,去寻找向墨书。 终究是意难平。 在光子的指引下,林桃来到了饭店宴会厅外的洗手间——果然,西装笔ting的向墨书在那等着。 其实林桃觉得向墨书穿什么都好看,当然了他要是什么也不穿就好看。但最适合向墨书的不是西装,而是民国长袍。他是从水墨画里走出来的人物,那双眼睛氤氲的是南方的山水,文雅柔润。 “兆兆?”向墨书见到林桃,微微愣,随即笑道:“两个月没见,肉长了不少啊。” 桃字分开便是“木”与“兆”,以前向墨书都唤她木兆,后来嫌不好发音,直接演变成了“兆兆”。 他的声音浓郁醇爽,林桃听着就像是喝下焖了十分钟的竹叶青。 “哥,你回来怎么不给我打电话啊?”林桃边问边走近向墨书身边。 林桃唤的这声“哥”理不直来气也不壮。 他们个姓向,个姓林,根本不是亲兄妹。不过是林桃的妈妈与向墨书的妈妈是好姐妹,向墨书生下后便认了林桃的妈妈做干妈,自然而然地,林桃便成了向墨书的干妹妹。 林桃觉得,这年头干哥哥干妹妹是最暧昧的。 就像是花花说的:“干哥哥干妹妹的‘干’是动词不是副词。”——花花虽然语文考试从没及格过,但在男女关系上却经常吐出些金玉良言。 林桃是牟足劲想要将这副词变为动词,可努力了十年,还是打了水漂,眼睁睁看着向墨书被安寒给夺了心。 可她仍旧没放弃。 怎么放弃呢?十年来,她g底下的纸盒里装满了自己构思的与向墨书孩子的名字,她偷拍向墨书的照片占据了十几个g的电脑内存,她暗恋向墨书的日记堆满了大半个书柜, 向墨书都已经镌刻在她生命里了,挖不去了。 但林桃这心思,也只有自己和闺蜜花花知道,在外人面前,林桃仍旧只是向墨书的干妹妹。 林桃觉得自己要是被放在天涯上,绝对就是典型的干妹妹型绿茶婊,肯定得被万人唾弃。 可花花却劝她安心:“就你这段数,给绿茶婊提鞋人家都不要。” 被唾弃至此,林桃悲愤莫名,当晚就干掉了五十只小龙虾。 向墨书对着林桃微笑解释:“刚才下飞机,知道你在这,所以直接过来,就没给你打电话。” 看着向墨书清清浅浅的笑容,林桃身子和心顿时就没出息地酥了大半。 她不明白,怎么能有男人笑得这样好看呢。 正酥着呢,女洗手间的门开了,高挑丽人走了出来。 那女人长得极美,脂粉未施,但脸部轮廓分明,有些微混血的味道。 最令人动心的是,她并不看重自己的美,就ding着头自然的中分长直发,就穿着最普通简单的牛仔裤t恤,很潇洒恣意的模样。 那就是林桃的情敌——安寒。 林桃不得不咬着牙承认,这安寒确实比自己漂亮。 让男人觉得漂亮的女人不算是真漂亮,让男人和女人都觉得漂亮的女人才是真漂亮。 而安寒,就是这样的女人。 见到安寒,向墨书立即迎了上去,揽过她肩膀,对着她微笑。在面对安寒时,向墨书那始终清浅的笑容会变得深刻锐利,有种非她不可的模样。 林桃觉得,要是这辈子向墨书能这样对自己笑笑,那她死也是甘愿的。 安寒与向墨书在处,那算是真正意义上的男才女貌,般配得很。 般配得林桃心里像是泛起了丝丝点点的疼意。 这情景实在是太糟心,林桃以自己要去洗手间为由,拒绝了向墨书同行的邀请,目送他们离开。 时间还早,宴会厅洗手间里也只得林桃人。她望着洗手台镜子里的自己,发觉那眉目里层层叠叠的,全是落寞。 她的手上戴着手腕花,是小雏菊,白色的娇小的花朵,清丽姣娆。 林桃想起了植物学教授在课上讲的内容:“花是被子植物特有的生殖器官,被子植物的有性生殖,从雌雄蕊的发育,精细胞卵细胞的形成,□□配子的结合,直到合子发育成胚,全过程都在花中进行。” 因为花是如此重要,所以她向来爱花。 而在所有花中,林桃最爱的,是雏菊。 因为雏菊的花语是——深藏在心底的爱。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林桃在心里低低地道:“向墨书,你永远也不会知道我爱你。” 并不是林桃不想让向墨书知道,而是不敢让他知道。 不挑明,那么他们能做辈子的兄妹。而挑明,也许他会从此将她疏远。 林桃不敢承受这样的后果。 失去向墨书就像是失去老干妈辣酱,林桃无法想象没有他们的日子。 就这样吧,至少她还能远远看着他。 林桃觉得,自己这场暗恋真他奶奶感人肺腑。 正在感叹着,镜子里忽然出现个男人。那男人袭休闲西装,高大身形给人带来压迫,他慵懒地靠在门边,满面的不坏好意。 他其实是好看的,好看得塌糊涂,但同时也坏得塌糊涂。 他骨子里的坏是萦绕周身的,任何人都不会觉得他是善类。 他虽然态度闲适,但那双眼睛却是牢牢望住林桃,像是望着只猎物,准备随时出击。 “严容,你疯了,这是女厕所!”林桃回过神来,低声吼道。 严容并不理会她,而是笑道:“兆兆?” 他咀嚼着这个字,虽然是笑着,可却无端让人听出了咬牙切齿的味道:“兆兆?叫得真亲热啊。” 林桃暗道不好,忙想要趁机溜走。可来不及了,下秒严容便冲了过来,将她抵在洗手台间。他身材高大,她就算是穿了高跟鞋也只够得到他下巴。 严容单手捏着她的后颈,像是在捏只猫,他仍旧笑着,眼神却冰冷而讽刺:“林桃,你可真贱,昨晚上不还搂着我哭着喊着求我要你嘛,爽完了今天看见向墨书回来了你又想换人是吧?” 林桃气得浑身发抖,嘴唇都开始哆嗦。 他还好意思提!昨晚上要不是他灌她酒,她会那样?! 林桃眼里涌出了屈辱的泪花。 昨晚上严容不知发了什么疯,回来后直接将她从被窝里揪出来,股脑灌了她好酒。 林桃旦喝醉就会变成小白兔,软绵绵的,任人宰割。 黑暗中,他哄着她说:“叫我容哥哥。” 她开始是断断不肯的,可禁不住他的哄,最后也只得屈服了。 她听见自己靡靡的声音在黑暗的房间里回荡。 “容哥哥,容哥哥,容哥哥!” 第一章 (1) 欲望文 第一章 (2) 阿芙蓉癖 作者:撒空空 第一章 (2) 最后,他自然是心满意足。 她微睁着惺忪的眼,只看得见黑暗之中他白牙齿上闪过的月光,跟野兽似地。 他就是只野兽,践踏了她的世界。 昨晚断续的回忆令林桃浑身发燥头皮发麻,想起那几声“容哥哥”,她就恨不能将自己塞入马桶里冲掉算了。 林桃瞪着严容,差点没把那眼珠子给瞪出来。 她双眼的黑眼仁又大又圆,瞪起人来时也有股孩子气。严容曾经听家里老人说过,有这种眼睛的人大心地柔软。 只是在他看来,她心地倒没柔软,但那身子骨倒ting柔软的,到了关键时刻,就跟水做的似地。 “严容,你还好意思说,你除了使这种阴谋手段你还会什么啊!”林桃冷哼。 严容将身体与她贴得紧:“我还会上你啊。” 林桃简直恨死了他,总是嘴的荤话。他拿她当什么了,逗弄的g物?解闷的工具?他凭什么!越想越气,林桃也不是个善茬,直接伸出手对着他那张讨人厌的脸扇去。 可是那手离他脸颊还有十万八千里时就被他给截住,严容仍旧是笑着,可那双眼睛却温度骤降,他那嘴整齐的白牙齿正紧咬着,似乎是随时想要咬穿她的喉咙。 他微笑着,字句地道:“林桃,你听好了。我这辈子还没被人扇过耳光,这巴掌要是真扇到了我,我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 说完,他重重地将林桃往后推。林桃的腰直接撞在了身后的洗手台上,疼得钻心,像是要断裂开来。她感觉自己的眼泪因为这剧痛快要涌出来,连忙垂头闭眼——她羞于让严容看见自己的软弱与眼泪。 严容是个骄傲狂妄的家伙,看见她的眼泪,肯定会激起他大的施虐心。 “你低着头做什么?”他问。 “不想看你,恶心。”她说。 说完之后,林桃敏感地觉得整个洗手间的温度都瞬间降低——敢情这严容是属冰箱的。 紧接着,她下颚紧,脸颊被强制性抬起。林桃眼便对上了严容的眸子,那眸子幽黑得吓人,里面像是住了只妖。 “看见我就恶心了?”他将脸靠近她,唇贴在她唇畔,研磨着,这个动作令他每说个字便会在她脸上产生荡漾的颤粟:“那么,你看见向墨书和安寒在起难道不觉得恶心?” 林桃刚说岔了。 这世界上,知道她对向墨书心思的,还有第三个人——严容。 林桃觉得,严容上辈子铁定就是古希腊神话里的怪物阿耳戈斯,有百只眼睛,就连睡觉时也睁着只眼,时刻盯着她与向墨书之间的举动。 “我说林桃,你怎么就这么贱啊,人向墨书看都不看你,全副心思都在安寒身上,可你还没脸没皮地凑上去。”严容的每个字都像是针,直接扎在林桃心上,将颗心扎得鲜血淋漓。 他总知道她的弱点在哪里,找准了,狠狠刀捅下,毫不留情。 林桃心尖尖疼得直颤,可面上却如常,回击道:“比起来,你严家大少不是贱。明摆着跟你说吧,你没发觉我和你上g时都闭着眼吗?因为那个时候我都把你想象成向墨书……” 话音未落,她整个人就被他揉入怀里。不,那不是揉,那是压。他像是要将她体内的东西给挤出来。 林桃的脸被按在严容xiong膛上,她因他的举动生出了无尽的恐惧。她的耳朵离他的心脏是那样近,近得似乎能听见他心脏的每下跳动。他的力气大得吓人,她的肋骨都快要被勒断。 她挣扎不得,只能咬牙ting着,绝不哼出声。 林桃被按压住,xiong腔里的空气几乎全军覆灭,她眼前开始冒出密密麻麻的星点,心脏剧烈跳动,快要将耳膜震破。 她怀疑自己要死了,唯的遗憾并不是向墨书不知道自己的心意,而是——她竟没吃完总统套房里的全家桶。 就在林桃快要牺牲时,严容放开了她。 他嘴角扯起个笑容,道:“没关系啊,我反正要的就是你的身子,谁稀罕你的心。” 林桃大口大口喘着气,待稍稍恢复力气后,不怕死地ding了句:“得心可以解锁姿势。” 说出这话之后,林桃悔得肠子都青了——这不是给他机会调戏嘛。 果然,严容暧昧地笑着:“你说说,我们哪种姿势还没解锁过呢?” 他的声音带着湿意,黏在她耳上,痒痒的。 这话林桃无从反驳,在g上,严容简直称得上是孜孜不倦。他们在起也不过才两个月的时间,可几乎就将所有姿势演绎了遍。每次,都不重样。 当然,林桃次次都是抗拒,而严容也不恼,总是要很耐心,像是猫耍着利爪下的老鼠,跟玩似地,只顾逗她,待她将力气全部耗尽后,才鼓作气,将她吃得干干净净。 林桃抬起眼来,盯住严容:“我知道你恨向墨书,可我又不是向墨书的女人,你折磨我做什么啊。他又不喜欢我,你就算是把我奸个几百遍他也戴不上绿帽子啊!你干嘛不去追安寒啊。” 严容咧嘴而笑:“安寒那种高难度我追不上啊,只能退而求其次找你了。” 委屈的怒火直冲脑门心,林桃气得太阳穴突突地疼。 她是招谁惹谁了?她连向墨书的根手指头都没碰上,反倒还要遭这号罪! 林桃也是个冲动的,当即扑上去对着严容又抓又咬。严容却将她双手抓住,低声道:“有人来了。” 林桃安静聆听,果然有高跟鞋的声音朝着女洗手间大门而来。 林桃心急如焚,这要是被人看见自己和严容在洗手间里拉拉扯扯的,怎么得了。 严容虽然是个禽兽,也是个反应快的禽兽,当即就将林桃抓到了隔间里,将门关上。 第一章 (2) 欲望文 第一章 (3) 阿芙蓉癖 作者:撒空空 第一章 (3) 林桃吓破了胆,额头冷汗涔涔冒着,闭住呼吸竖起耳朵开始听外间的响动。 那高跟鞋声音此起彼伏的,林桃估计进来的人起码也有三四个。 也许是见女洗手间并无他人,几名女宾客的话题也逐渐深入。从男友的尺寸,姿势,再到各种工具,聊得热火朝天,娇笑连连。 严容凑在林桃耳边,悄声问道:“你们女人私底下真的会出卖男友尺寸?那你把我的尺寸出卖出去没?” 林桃本来就浑身紧绷,耳边忽地响起说话声,吓得哆嗦,忙捂住严容的嘴。 林桃捂人的姿势算是投怀送抱,严容只觉出了娇软两字。 林桃其实肉ting,但骨架小。所以看着纤瘦适度,其实捏上去完全是软软绵绵的。严容情热之时总爱搂着她叫她“小肉球”。 男人都是贪心的,既想要自己女人外表看着瘦,但在使用时又能些肉,压着舒服。 林桃很符合他的胃口。 这酒店是五星级的,洗手间地板纤尘不染,还有自动焚香器,所以即使在隔间里,严容也生出了绮思。 他动起了手来,要命的是,林桃压根不能抵抗挣扎——要是发出声音惊动了外间的宾客,被人知道了他们的关系,那她就是死上百次也无济于事。 看着林桃透红脸颊上那屈辱而忍耐的表情,严容欢喜得很,手上越发得意张狂。 林桃难受得快要哭出来了,她觉得自己是真倒霉,怎么就被严容这只禽兽给缠上了呢?而且这苦难似乎是无休无止无边无涯,她就是那受难于高加索山岩的普罗米修斯,每天都要被严容这只老鹰给折磨。 林桃实在是忍受不住了,只能低低哀求,那双眸子水盈盈的,就像是天底下最无辜的孩童的眼,让严容那颗坚硬的心也由不得软了下。 他将唇凑在她耳边,轻声问道:“这要是我现在放过你,你要怎么报答我?” 林桃只想要逃过此时,忙用眼神表示怎么报答都成。 严容笑得暧昧而挑逗,当即在她耳边如此这般地说了报答的方法,听得林桃如同只煮熟的虾,浑身红了个透。 但又有什么办法?她现在已经被他给缠上了,所谓的抵抗也不过是螳臂当车。她就是砧板上的肉,只能随他宰割。 待隔间外的女宾客走了,林桃忙不迭逃了出来。打开门直接对上镜子,里面的自己发丝凌乱,眼角眉梢全是桃红色,好派风流滋味。 林桃边整理衣衫,边催促严容:“你赶紧走吧,等这边完了我马上回去。” 严容强迫性地转过林桃的身体,俯身吻她,她自然是要躲避,他这次却没生气,只顺势将唇滑到她的颈脖。 “千万别和向墨书再接近……我不想在你身上嗅到他们家那恶心的味道。” 严容说话时,唇就碰在她颈部大动脉处。他的唇很热,声音却很冷,那冷就像是利齿咬开了她的血管,直接进入血液里。 林桃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回到总统套房时,林桃有些失魂落魄的。此刻新娘花花已经将另边的假睫毛也贴好了,整个人又风情万种起来。 花花望着林桃,确切地说是望着林桃的颈脖,声音瞬间高了八度:“你偷情去了!” 林桃差点给她跪下来,这花花有千里眼? “你看你脖子!”花花发现□□的兴奋度比结婚还盛。 林桃赶紧跑到镜子前瞅,惊觉颈脖处有红痕,俨然就是刚被严容吻的那处。 林桃咬牙切齿地解释:“这是刚蹲厕所时,被毒蚊子咬的。” “我靠,那样干净的洗手间你都能招来毒蚊子,你消化系统是不是有问题啊。”花花边扑粉边调侃。 林桃觉得自己真是有苦无处诉,只能打开小冰箱,开了红酒喝起来。 这个邪恶的世界,她无法清醒面对啊。 婚礼很快开始,照旧是中西式混搭风格,主持人询问双方是否愿意结为夫妻。且不说主持人压根没有牧师资格,就算是俩新人脑子抽了说不愿意,现民政局系统里也显示着他们是雷打不动的夫妻关系。 林桃边在心里吐槽边陪着花花去敬酒,中途花花老公蓝俊不断开着林桃和伴郎的玩笑,想要将他们凑成对。花花则捂住嘴笑得那叫个温柔娇羞,跟小处女似地。 花花平时在林桃他们面前总露出女汉子本性,彪悍得很,可在蓝俊面前却温柔乖巧得像只羊羔。 记得花花决定与蓝俊扯证时林桃就问:“你累不累啊,装得了时装不了世,要是蓝俊不喜欢你本来面目,那干嘛嫁给他。” 花花望着天空装深沉:“这就是爱情啊,我爱他,所以愿意装成他喜欢的样子。” 林桃嗤之以鼻:“我也爱向墨书,也没变成安寒的样子啊。” 花花望着林桃,眼带怜悯,语言残酷:“那是因为安寒这种高难度的大美人你装不了啊。” 为这句话,林桃和花花绝交了七十六个小时四十五分零二十六秒,直到花花奉上三只90年的拉图红酒谢罪。 作为女人,就应该要不遗余力贬低闺蜜情敌,要是夸句闺蜜情敌漂亮,那简直比抢了闺蜜男人还罪大恶极。 这是女人世界最基本的江湖道义。 话不说,转回正题。 蓝俊找的伴郎唇红齿白的,听见调侃还会脸红,实在难得。刚花花丢新娘捧花时,手岔,居然掉他怀里。唇红齿白小伴郎便将捧花递给林桃,周围人全都拍手起哄,让他们这对伴郎伴娘在起。 林桃只能庆幸严容不在,否则她不知会死成什么样。 花花和蓝俊家境都不错,婚宴起码百桌,上下两层楼,除此之外,还有贵宾在三楼包间里。 要是每桌都敬,就算是喝水也得喝爆炸了,主持人便让两位新人在台上对第二层宾客集体敬酒,之后行人便来到三楼,单独敬贵宾。 林桃和唇红齿白小伴郎负责给新郎新娘添酒,忙前忙后,体力消耗ting大。林桃早上那肯德基全家桶压根没吃少,此刻饿得是前xiong贴后背。林桃本来就有低血糖,饿头就晕,这时逐渐体力不支,眼见。要往地上跌去,幸好那唇红齿白小伴郎将她给扶住,为她剥了颗喜糖在嘴里,林桃这才缓过来。 这时,包房门已经被推开,隔着人山人海,林桃感觉有股熟悉的幽冷目光停在自己身上,下意识抬头,正好撞入双冷得看不清情绪的眸子里。 那眸子的主人她熟悉得很。 正是刚才才与她分开的严容。 第一章 (3) 欲望文 第一章 (4) 阿芙蓉癖 作者:撒空空 第一章 (4) 林桃下意识便想要晕厥。 可惜她刚嗑了糖,此刻空有林黛玉的心,却只有傻大姐的身子骨,想晕也晕不了。 到底,也只能随着众人硬着头皮进入包间里。包间的墙上挂着60寸的液晶电视,婚礼大厅现场的举动全都在屏幕上投现。 也就是说,刚才唇红齿白小伴郎将新娘捧花递给她时,全被严容给看在了眼里。 林桃的小心脏跳得都快要从嗓子眼里蹦跶出来了,浑身都起着恐惧的鸡皮疙瘩,她是眼也不敢往严容身上瞅。严容的黑暗面与手段对她而言,是个无底洞,天知道他会用什么方法来对付自己。 伴娘礼服腰部是黑色绸缎系成的蝴蝶结,本来绑得就紧,再加上紧张,林桃觉得自己快要吐出来了。糟糕的是,虽然没有抬头,但林桃敏锐地感觉得到严容的眼神正在她身上巡寻,就像是只冷冰冰的手,令她忍不住颤抖。 然而要命的是,见林桃脸色很差,唇红齿白小伴郎非常绅士地侧身关心她,那举动是完全符合“亲昵”两字的。瞬间,那无声欺凌着林桃的视线加冷冰,林桃觉得自己就跟数九寒天落入冰窟里似地。她就像是吃了黄连,整张脸苦得扭曲。 原来这桌人全是蓝俊父母的朋友,家世都称得上显贵,所以蓝俊父母向着花花父母介绍。 介绍到严容时,他们的介绍词是——“这是英姿集团公子严容”。 英姿集团是知名连锁百货企业,近来集团下开发的耀星广场以“高级奢侈品百货”为核心概念,主营国际顶级时尚品牌与美容护肤产品,为顾客提供五星级全程导购服务,近来广受业内瞩目。 严容起身道贺,毕竟也是从小便随着父亲出来交际的人,待人接物说话应对,礼数周全无懈可击。 他就是这样个面人,在长辈面前倒是副彬彬有礼的模样,可是私底下却是恶劣到极点。 为表尊重,新人和新人父母对着包间内的贵客个个敬酒,林桃和唇红齿白小伴郎则负责随时为他们倒酒。说实话,林桃恨不能远离严容,但严容的位置恰好就在要紧处,她就这么被人挤在了他身侧。严容的手毫无痕迹地在桌下对着林桃的腿为着小非作着小歹,林桃心中泪流成河,面上却不得不装出平静喜庆。大伙的注意力全放在了新人身上,压根没注意到他们俩之间的暗潮汹涌。 林桃怎么也算是个大家闺秀,大庭广众之下哪里经受过这种折磨,又怕又怒,真恨不能与严容同归于尽。到最后严容是越发放肆,而她则是忍无可忍,也顾不得突兀,想要退后大步,离开严容的势力范围。然而刚移步,严容却像是看穿了她的念头,当即伸出脚,挡住她的去势。挡去,刚好撞在处,林桃穿着高跟鞋重心不稳,当即便要跌倒! 唇红齿白小伴郎正要来个英雄救美,谁知严容却抢了他的生意。只见严容身形敏捷,快速起身,伸出长臂,将林桃稳稳搂入怀里。 旁人回过神来,纷纷夸赞严容绅士。只有林桃知道,他搂住她腰际的手正暗中揉捏,极尽暧昧。 绅士个毛! 其实敬酒的时间并不长,也不过才短短十分钟。然而这十分钟已经耗费尽林桃全部气力,她步出包间时只觉得浑身瘫软。 敬酒完毕后,蓝俊家另开了包间让新郎新娘伴郎伴娘等人吃饭。席间,林桃悄声问花花:“你早知道严容会来?” 花花解释:“蓝家和严家有生意上的往来,确实是请了他们,但我也没料到严容会亲自来。但还好严容是坐包间,没和向墨书撞在起。否则就严容那阴阳怪气的性子,不知要出什么乱子。” 林桃觉得花花对严容的性格评价挺正确的,确实是阴阳怪气。林桃跟严容在起时,总是胆战心惊,摸不准自己哪句话就能惹起他的怒火。 他就是这样,好的时候能将她宠上天,坏的时候又恨不能脚将她给碾死。 提起严容,花花忽然想到什么,忙道:“对了,听说严容最近收心养性了,很少出来玩,整天就窝在家里,他那帮子狐朋狗友都在猜测他是不是金屋藏娇了。” 林桃正在喝着鲜榨果汁,听见花花的话,果汁呛入喉管,剧烈咳嗽起来。 花花边帮她拍背顺气,边狐疑道:“我又不是说向墨书金屋藏娇,你反应干嘛这么大啊?” 林桃明白,闺蜜之间应该是毫无秘密,无所不谈。可她与严容之间的事,实在是太见不得人,所以林桃不得不对花花进行隐瞒。 林桃压住咳嗽后,忙道:“我是在奇怪,他那样的人,怎么可能收心养性?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 “男人嘛,热情都是阵阵的。等再过段时间,他玩腻了,肯定脚将那金屋里藏的阿娇给踹出门。”花花语气笃定。 林桃听见这话,眼前豁然开朗。是啊,等严容把自己玩腻了,肯定会撂开手去的。 这么想,林桃顿时觉得自己的人生不再是片灰暗了。她个高兴,连吃了两碗白米饭。那唇红齿白小伴郎被她的饭量吓住,心中打了退堂鼓,热情明显下降。 因为这天早上花花与林桃是凌晨五点便被人叫起来化妆整理,两人累得精疲力竭,下午时趁着客人都在玩牌,她们便溜到总统套房补觉。 林桃躺在柔软枕头上,很快便做起了梦来。 其实严格说来,那不是梦,而是回忆。她回忆起了自己小时候第次与向墨书见面的场景。 记得当时她才九岁,母亲叶依然去世不过半年,父亲林乐贤便再婚了。继母名叫白思萍,长得很漂亮,还带来了个继姐名叫白暮雨。 林桃不喜欢白家母女,她虽然是孩子,但也听得懂风言风语。她听很人说起,父亲在母亲去世前几年便与白思萍有了不清不楚的瓜葛。 年前,父亲去国外出差,回来时给她带了洋娃娃做礼物。而年后,白家母女搬入他们家,林桃在白暮雨房间也看见了那只洋娃娃。 模样的两只洋娃娃。 原来,父亲当时带回国来的便是两只。 林桃记得,当时父亲出差回来只在家逗留了个小时,将礼物送给她后便急匆匆出了门。现在想来,他应该是忙着去另个家,见另个女人,送另个孩子洋娃娃。 林桃虽然年幼,但看见那洋娃娃时,心中仍旧感觉到股厌恶以及自己的所有物被人夺去的愤恨。 长大后,林桃看《双食记》,整部电影只记得句话——“个男人怎能吃两家饭?” 她深以为然。 她不喜欢白家母女,可是却抵挡不了父亲将她们迎入林家的决心。 因为林乐贤与白思萍都是再婚,所以这次结婚比较低调,只是在林宅办了个小型仪式,通知双方亲友参加。婚宴在傍晚时举行,林桃独自坐在房间里,楼下花园飘来食物的香气,她肚子饿得咕咕直叫,却怎么也不愿意下楼去。 她不想看见自己的父亲在众人面前搂着另个女人。 没有人注意到她不在场,没有人注意到她饿着肚子。林桃有种悲哀的预感,她已经从父母的掌上明珠跌落成随处可见的玻璃珠子。 年幼的林桃打开安徒生童话,翻到了灰姑娘那页。 灰姑娘的母亲离开人世,不过才过了个冬天,灰姑娘的富人父亲便另娶了个妻子。新妻子带了两个亲生女儿到丈夫家,从此灰姑娘便没有了好日子。她被赶入厨房,从早到晚干粗活重活,总是脏兮兮满身灰尘。 她从此成了灰姑娘。 看到这,年幼的林桃浑身打了哆嗦——她的未来也是这样悲惨吧。 她想到了母亲,眼里聚集起了泪水,大滴大滴落下,浸润了书页。 正在这时,门被人推开。个美丽的女人带着个与林桃差不年纪的小男孩走入了她的房间。 白思萍是漂亮,而这个女人则是美丽。漂亮的女人是属于人间的,触手可及的。而美丽的女人则是远在云端的,高不可攀的。 林桃认得,这是妈妈的好友,柳樱,她唤她樱子阿姨。樱子阿姨随丈夫定居加拿大,每年会回国次来看望林桃母女。没想到今年她却只能看见林桃。 柳樱看了眼那本格林童话,顿时了然,当即劝慰道:“小桃子要坚强点,你妈妈去了天堂,她会在天堂看着你,保护你。而且,我们都会继续爱着你。” 林桃本想点头,但饥饿的肚子不争气地“咕咕”叫了起来。柳樱决定下楼去为她拿食物,临走时嘱咐身边的小男孩:“墨书,你陪妹妹说说话,妈妈马上回来。” 没错,那个男孩就是向墨书。 林桃抬头,发现那个小男孩长得很俊俏,光华夺目,她从没看过这么好看的男孩子。 而在林桃打量向墨书时,向墨书也在仔细看着林桃,半晌,他说出了个事实:“你哭了。” 很明显,她的眼睛是红色。 林桃羞愧得低下头,不知为什么,她觉得很难为情。这样来,刚止住的泪水又忍不住掉了下来。她拼命想要压抑,却是徒劳,只能剧烈地哽咽着。 她低着头,看着向墨书的脚消失在自己视线里,心内大痛——她就是个讨厌鬼,所以所有人都不要她,都离开了她。 林桃干脆蹲在地上,放声大哭。 然而就在这时,张柔软的纸巾触在了她的脸颊上。林桃呆呆地抬头,看见不知何时返回的向墨书。他拿着纸巾,正温柔地为她拭泪。 原来,他从没有离开过,他只是去拿纸巾。 泪眼朦胧中,林桃看见了向墨书脸上认真的表情。 “妈妈说,你是我妹妹。你要记得,我会永远保护你,绝不会让人欺负你。” 锦上添花并不难,难的是雪中送炭。 林桃就如同在冰天雪地里,而向墨书对她说出的这番话却像是火炉,令她僵硬的心重新融化。 在那之后的许年后,花花对林桃道:“向墨书根本就只是把你当成妹妹,林桃听我句劝,干脆去爱别人吧。” 林桃在植物学课程上学过:二年生植物生长几个月后就能开花,生中仅开花次,开花结实后整株植物枯萎死亡;年生植物在达到开花年龄后,能每年按时开花,并能延续年。 林桃觉得,这和人的爱情很相似。 有些人的爱情便是年生植物,能开花次。而有些人的爱情便是二年生植物,生中仅能开花次。 而她的爱情,就是后者,只能开出向墨书朵花,花谢了便什么也没有了。 醒来之后,屋子里昏昏沉沉的,林桃顿时有种不知今夕是何年的迷茫感。叹口气,她拿起弄成静音的手机想要查看时间,却惊讶地发现手机上有将近二十通未接来电。 全是严容打来的。 林桃忙跑到洗手间里,关上门打回给严容。拨打的时候,手指还有些颤抖。 她刚被他缠上时,也是不耐烦接听他的电话。可他有的是方法,居然直接跑到了她学校里堵她。甚至还趁着她室友不在时,直接在宿舍里欺负了她。结束时,他仍旧不走,硬搂着她躺g上,直到室友回来。幸好她的g有帘子,这才没被揭穿,可当时的她生怕事情泄露,抖如筛糠。 待室友离开后,她害怕得忍不住放声大哭。他也并不安慰,只悠悠闲闲道:“那你以后还躲我吗?” 林桃是怕了,彻底地怕了严容。他就是个疯子,天知道还会做出什么事。她没有能力也没有勇气和他对抗,她的把柄全都被他牢牢握住,他只要动动手指头,她就能死上百次。 那天之后,林桃便搬入了严容家,被他“金屋藏娇”了。 记得那次,她也不过是没接听他五通电话而已,便遭遇了那样的报复。而今忘接了二十通,林桃都不敢想象等待自己的会是何种酷刑。 电话刚响声,那边就接听了,紧张和恐惧全堵在嗓子眼里,令她说不出话来。 所以反倒是严容先开了口,声音凉悠悠的,不咸不淡:“舍得接电话了?” 毕竟也是在张g上睡过好次的人了,林桃很了解,严容越是这种口气,代表着他越生气。 她忙道:“严容,我不是故意的,我太累了……” 可严容压根没听她的解释,直接命令道:“晚上结束后,立即到饭店地下车库来,我接你回家。” 林桃哪里还敢说个“不”字,只能答应。 婚宴晚餐没什么仪式,也不需要敬酒,很轻松便过了。因为实在太累,也没准备闹洞房,俩新人直接回家歇息。林桃送花花蓝俊上车后,便立即冲向地下车库,找到严容的车。 果然,严容早在驾驶室上等候着了。林桃跑得满额是汗,拉开车门,躺副驾驶座位上大口大口喘着气。 待呼吸平静下来后,林桃见严容仍旧没发动车,便问道:“怎么不走?” “还在等人。”严容脸上表情轻轻浅浅的。 “等谁?”林桃好奇。 严容抬起眼睛,望着林桃。他嘴角上翘,笑都极为温和,但那眼睛却冷得像是结冰的湖。 他动了动形状完美的唇,吐出了三个字。 “向墨书。” 林桃警惕性望向窗外,竟发现他们旁边的车就是属于向墨书的! 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林桃便被严容给压在了副驾驶室座位上。 第一章 (4) 欲望文 第一章 (5) 阿芙蓉癖 作者:撒空空 第一章 (5) 林桃瞬间明白了严容的意图——他想要她,在向墨书面前要她! 这怎么可以! 反应过来之后,林桃自然是拼命挣扎。可她能怎么样呢?严容那样高大,对她而言是如来佛的五指山,她就算是孙悟空也逃脱不了。 林桃急得快要哭了出来,忙求饶道:“严容,我们回家吧,我什么都答应你,真的,别在这,求你!” 她的声音如同脆弱的玻璃,马上便要碎裂开来,可他却没有丝毫的怜惜,继续为所欲为。 “我错了,真的错了,我这辈子都不敢再将电话弄成静音,我这辈子都不会再漏接你的电话,求你不要!”林桃嘴上虽然道着歉求着饶,可她的哭却是因为委屈。 她确实是太委屈了,凭什么啊,他凭什么这样对她?!她并不欠他的,可他为什么要缠着她,欺辱她? “你觉得,我惩罚你是因为你没接我电话?林桃,你真的不懂吗?”严容俯身望着她,停车场内灯光黝黯,林桃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听得见沉在他声音底层的情绪,那是很复杂很浓重的情绪。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林桃没有精力与时间去弄清严容的话以及严容的情绪,她只能不断地求饶,希求他能大发慈悲,放过自己。 她甚至还抱着丝希望觉得他只是在吓唬自己。 然而当正式开始时,她才醒悟那不过是自己的奢望。 严容做事向来是计划周全,在林桃进入车内前,他便提前将副驾驶室的窗户玻璃摇下截,从外恰好能隐约看见车内发生的事。 林桃浑身紧绷,难受得如同在火焰中被焚烧。而就在这时,她听见了车窗外传来两道越来越近的脚步声,间杂着男女的对话声。 其中的男声是林桃再熟悉不过的,那是陪伴着她同长大的向墨书。 那是她最爱的向墨书。 林桃此刻已经是避无可避,只能尽量将自己蜷缩成团,将脸埋在严容的胸膛里。 林桃以为自己会羞愧得昏厥,但事实上,她却很清醒。 她听见向墨书与安寒的对话声在临近他们车窗时嘎然而止,很明显,他们看见了车内在发生着什么。而与此同时,严容暂停了下来,用平静微喘的声音对着窗外道:“向公子,真巧啊。” 林桃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在这刻停滞,不止是血液,还有她的呼吸,她的心跳,她的生命。 她恨不能就此死去。 严容车内并没开灯,所以从向墨书与安寒的角度看不清车内的女主角的模样。 而且,他们也并不想窥私。 向墨书将眼睛转向别处,用冰冷而有距离的语音道:“没料到几个月不见,严总玩得越来越放肆了。” “人生得意须尽欢,好不容易才找到这样个好玩意,自然要尽兴。”严容笑道。 林桃的脸紧贴着严容的胸膛,他说话时,胸腔也随着嗡鸣,每声嗡鸣都像是重重的巴掌扇在了林桃的脸颊上。扇得她血肉模糊,扇得她尊严尽失。 玩意。 严容形容得真好,真准确,她可不就是件玩意吗?他可以从欺辱她的过程中得到许恶趣味的快乐。此刻的严容该有得意啊,对个男人而言最大的侮辱不就是欺凌他亲近的女性吗?严容正在欺凌着她,她虽然算不上向墨书的最爱,但也算是向墨书的青梅竹马与之感情深厚,那么严容就是想要靠着折磨她来侮辱向墨书。 而且,是在向墨书的眼前。 林桃想,严容此刻很可能会忽地将她的脸呈现在向墨书面前,这样的画面对向墨书而言是沉重的打击,那样严容也能完成自己的报复。 如果那样的话,林桃想,那她定是会拉着严容同归于尽的。 这个世界上,在乎她以及她在乎的人已经很少了,而向墨书是其中顶顶重要的个。 他们之间的感情是她生命中唯会开的次花,要是被玷污了,凋谢了,她的生命也就结束了。 林桃去西藏时,曾经看过副唐卡,是须弥山图。佛教认为,须弥山下便是地狱。那副唐卡色泽艳丽,直刺人心。而此刻的林桃仿佛也入了那副唐卡中,置身于须弥山下,遭受煎熬折磨——手生铁爪,心意浊乱,掴裂自身,至血肉衰竭而死,冷风吹,皮肉还生,复受其罪;热铁绳捆缚身体,或斫或锯;受两铁山之挤压,肉骨碎裂;投热镬煎煮,驱入猛焰火室,以钳开口,灌入烊铜,烧烂五脏;卧热铁上,由首至足,以大热铁棒打碎成肉糜;所受之苦,无有间歇。 在遭遇酷刑时,她的魂魄是分散,似乎只有这样才能令自己不会疯狂。待结束时,她的魂魄才逐渐归位,这才发现向墨书和安寒早已离开。 严容将林桃的衣物整理好,接着开车返回家里。路上,严容都在不停逗林桃,可林桃却是置若罔闻,脸上神色静到极致。 严容家在滨江路上处高档小区内,是栋花园洋房。进入家门后,林桃径直往卧室走,在严容进入前将卧室门关上并且反锁。 严容不停地敲门,半硬半软地哄着林桃,但里面却没什么反应。 严容自小便是跋扈惯了的,当即生了气,声音也陡然冷了下来:“林桃,我数三声,赶紧给我开门!” 里面仍旧没有反应。 严容眉头沉,对准门狠狠踹,震天响的声后,卧室门被踹开。虽然响动这般大,可林桃却没有看他眼,继续将衣服证件股脑塞在行李箱里。 她要离开。 严容心里的火已经窜到了脑门,但想着这次自己确实是做得过了些,便腆着脸过去将林桃从后抱住,他的下巴在林桃头顶摩挲着,姿态亲昵:“我认错还不行吗?乖,别闹,你想要什么我都答应你好不好?” “我现在就想要走。”林桃的声音是从未有过的安静。 安静得令严容也有些心惊。 严容沉下脸来,道:“林桃,别得寸进尺了。” 林桃猛地用手肘去击打严容的腹部,他没提防她竟会做出这样的举动,当即吃了亏,疼得松了手。待他放开对自己的桎梏,林桃也不要衣服了,抓起证件就往外跑。但严容有双大长腿,步当她两步,没等林桃跑到卧室门口,便被抓了回来。 “你是不是隔三差五地就要这么闹通,有意思吗?”严容牢牢抓住她。 严容的手简直就像是铁做的,林桃感觉自己手腕都快要被折断,但她再做不出求饶的姿态,她盯着严容,眼里像是有团火:“我凭什么不闹,你整天这样往死里折磨我,难不成我还不能反抗了?” “往死里折磨你?别口是心非了,除了前几次,之后你能说自己没爽过?”严容笑得桃色无边,每当他这样笑时,那眸子就风流得很,坏得足以令女人心动。 然而林桃却是例外,她字句回道:“动物都会有生理反应,就连畜生也会有,比,如,说,你。” 严容脸颊僵,但很快便缓和过来,冷笑道:“就算我是畜生,你不也是照样被我上!” “连上g这种事都要逼迫女人才能完成,你还好意思得意?”林桃也懒得和严容继续磨嘴皮子,便伸脚开始踹他。她使足了力气,用尽了歹毒,恨不能将他的腿踹断。 严容身形敏捷,快速地躲闪着,到最后林桃没占到点便宜,反而累得气喘吁吁。 严容对这个无聊的攻击游戏也没兴趣,到最后干脆用腿将林桃的腿夹住,沉声道:“林桃我告诉过你很次,今天我再最后说次——只要你乖乖地听话,我们就能好好过。” 她还不够乖?还不够听话?林桃苦笑,她都已经这样放弃自由放弃自尊了,可他却仍旧不满足,仍旧苦苦相逼。 她已经算是很谨慎小心,可还是时不时惹得他发火。和他在处,她觉得自己就像是走在片埋有无数地雷的田地里,每走步都是如履薄冰胆战心惊。 这样的日子是天也忍受不下去了,他们根本就不是同路人,如何能长久在起。 林桃摇头,认真道:“严容,你到底要怎么样啊。我真的累了,再被你这么折磨下去我估计会疯的。我是真不知道向墨书母子是怎么得罪了你,你要这么恨他们。可你有什么事不能光明正大地解决吗,为什么要利用我,我和你是无冤无仇啊!” 严容眼眸里神色几番变换,他转头望了眼窗外,再转回来时,脸上又恢复了以往的无谓:“谁让你和他们母子关系最好呢,这就是你的原罪。柳樱把你当亲生女儿疼,她心脏向来不好,你说我要是把那些照片给她看,她会不会命呜呼呢?” 当严容说到“命呜呼”四个字时,林桃浑身震,随即她用唯自由的左手奋力往严容脸颊上扇去。 她是恨毒了他,他怎么能这样诅咒待她视同己出的樱子阿姨,怎么能! 严容双手双脚都忙着桎梏着她,没料到会有这样出,所以那巴掌就这样狠狠地扇在了他的脸颊上。 严家三代单传,就只有严容这个独苗,从小到大他都没挨过打。读书时因为身材高大,性格狠厉,所以虽然常和人打架斗殴,但基本就是他打别人,没有别人打他的份。 他怎么也没料到,生平第个耳光居然是被女人打的。 当手掌传来疼麻的感觉时,林桃便做好了最糟糕的准备。她看着严容脸颊上刹那间聚集起的密布阴云,当即决定和他同归于尽。 反正她今晚都会死,那他也不能好过! 林桃没等严容做出回击的举动,便口咬上他的手,她咬得是那样用力,几乎是瞬间就见血。口腔里顿时便盈满了甜腥的味道,嗅到了血液,她咬得越发用力。 严容到底是动怒了,他用另只手捏住林桃的下颚。动作毫不留情,林桃感觉自己的下颚骨都快要被捏碎。疼痛与外力之下,她只能松开了嘴。 她听见了严容冻得渗人的声音:“林桃,你他妈真是只养不熟的白眼狼!” 话音刚落,林桃便被大力摔在了地上。疼痛从四面八方袭来,她觉得自己像是被摔散架了,再也聚不拢。她手肘膝盖疼得厉害,破皮流血是少不了的,而她刚被捏住的下颚此刻也疼得麻木肿胀。 严容在她面前蹲下,再次捏住她的脸,迫使她面对着自己。 “还要闹着走吗?”他问。 他的手腕在淌血,他却丝毫没在意,只逼视着她。他浑身的姿态就像是条毒蛇,只要她敢说出肯定的答案,他便会直接咬上她的颈脖,将毒液注射入她的血液。 可是林桃敢,她脸颊肿胀,嘴边全是鲜血,看上去很狼狈,可那双眼睛却亮得灼人。 “严容,你真可怜,这辈子你都赢不了向墨书。” 说完,林桃继续冲过去想要咬他胳膊,可严容大力将她往后推。林桃身后便是衣柜,头恰好就撞在了衣柜棱角上。股剧痛在后脑勺上爆裂开来,热热的液体也随之流下,她只觉得天旋地转,像团泥似地瘫倒在地板上…… 第一章 (5) 欲望文 第二章 (1) 阿芙蓉癖 作者:撒空空 第二章 (1) 迷迭香,学名rosmarinusoffialis,唇形科灌木,喜温耐旱,花期春夏,开唇形花,白色、粉红色、紫色及蓝色。 花语是,回忆。 ——tips2 当林桃醒来时,已经是隔天清晨。她觉得自己浑身疲倦,像是经历过番轮回。 睁开眼,她发现自己躺在病房里,满目都是白色,鼻端全是消毒水的气息。 林桃脑子有些恍惚,她时搞不明白自己为何穿越来了这里,然而后脑勺上的疼令她逐渐记起昨晚发生的那场血案。 见她醒来,旁边护士模样的女孩忙唤来了医生。林桃的主治医生是位年轻男人,浓眉大眼,笑起来脸颊上有两酒窝,特别无害有亲和力。可是林桃却始终对这主治医生怒目而视——因为他就是严容的死党高义卿。 林桃对高义卿向来没好感,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能和严容这种禽兽混在处而且还混了好年的人,绝对不是什么好货。 高义卿仔细地为林桃做完了检查,确定她有轻微脑震荡以及几处外伤,此外并无大碍。但仍旧需要留院观察几天,并且可能有头疼恶心耳鸣呕吐等症状。 “意思就是我死不了吗?真可惜,要不然还可以让严容偿命呢。”林桃的嘴角含着讽刺的冰渣。 护士小姐很想要听听八卦,但高义卿却微笑着将她支开了。待房间里没了他人,高义卿端来木凳在病g边坐下。高义卿也是高个,当初和严容就是在学校篮球队里认识的,少年意气打了几架后便成了朋友。 林桃和严容的关系在双方朋友之间都是个秘密,毕竟林桃是向墨书的干妹妹,而严容打小看见向墨书便像是看见仇人似地,恨不能直接刀子捅了他。 无论大家想象力有丰富,都想不到严容会与林桃搅在起。 因为这关系实在是乱得人头皮发麻。 林桃记得严容第次将她带到高义卿面前时,高义卿震惊得半晌没说出话来,估计就算是严容告诉高义卿他出柜了,高义卿也不会这么惊讶。 高义卿调侃道:“我说你们小两口也真是绝了,哪里有小情侣吵架吵得住进医院的。” 林桃冷笑,高义卿口个“小两口”,口个“小情侣”,打的什么鬼主意以为她不知道呢。 她露出冷然的笑容:“您可别忙着粉饰太平。首先,我和他真不是什么正经情侣,我是被迫留在他身边。其次,我们不是吵架,是他蓄意殴打我。” 高义卿被无端抢白,也不气来也不恼,只悠悠回道:“昨晚我正值班呢,结果严容就抱着你跑来了。当时我看你浑身都是血,唬了大跳。结果后来检查,发现你后脑勺的伤口并不深,那血大还是从严容手上的伤口里流出来的。我再仔细瞅,发现他那伤口还真不浅,皮肉全翻出来了。护士想来为他处理伤口,他却面无表情地将别人推开,直到确认你没有生命危险了,这才去缝针。对了,他缝了十二针。” 高义卿这番话说得是轻轻浅浅,但林桃听得出来,他潜台词就是说:看吧看吧,你也不是省油的灯啊。 “他是自作孽不可活,你说他要是放了我,不理会我,哪里会出这些事?”虽然知道希望渺茫,但林桃还是忍不住对着高义卿道:“你不是他好朋友吗?你就劝劝他放了我吧,就算是为了他自己的生命安全着想。再这么下去,我怕自己有天会忍不住和他同归于尽了。” 高义卿望着林桃,眼神深邃,表情莫测,他张口想要说什么,但最终却忍住了。高义卿起身来到窗户边,这里是三楼,正好可以看见下方院子里的凤凰木,叶如飞凰之羽,花若丹凤之冠,灿烂如火,艳红夺目。 太浓烈的美丽,始终有种不详感,像是下秒便会进入衰败。 景物如此,感情也是如此。 高义卿转过身来,他身材高大,几乎挡住了大半的阳光,整个人浸在黝黯中,林桃看不清他的面目表情,只听见他不怒不喜的声音:“其实严容对你并不坏,昨晚他失了那么的血,仍旧在这守了你夜,觉也没睡。今早想着你喜欢花草,便赶紧着出门去给你买,想让你醒来后看见心情好点。” 林桃嗤之以鼻:“得了吧,他守着我不过是害怕我死了。我要是真出了什么事,就算他是严家的独子,也得给我偿命。还有,他跑出去买点花草你就要说半晌,那他欺凌我折磨我殴打我的时候,怎么就不见你说什么呢?” 林桃知道,严容对她的态度向来如此,打巴掌再给个甜枣。 可是谁稀罕他的甜枣,她只记得他的巴掌。 高义卿见林桃越说越激动,便也识趣地没再劝。只转变话题,问道:“我就是好奇,你们到底是因为什么吵起来的?我记得前天晚上不还是好好的吗?” 林桃紧闭嘴唇不肯说话——这件事太丢人,她说不出口。 林桃说不出口,但有人却说得出口,只听门口传来严容凉幽幽的声音:“因为我逼她和我车震,她生了大气。” 话音刚落,林桃的脸再次红了个透,太阳穴气得鼓涨涨的,双目赤红地盯着抱着束淡紫色迷迭香走入病房内的严容。 那迷迭香开得正盛,屋内顿时散出股提神的清香。 “你口味真重。”高义卿啧啧评价。 “说得好像你没有做过这件事似地。”严容斜瞥他眼。 高义卿想起了那个红色的窈窕身影,呼吸窒,但他的表情是那样克制,就连严容这个年好友也没看出端倪。 很快,他脸上又恢复了戏谑的调侃,道:“我对两位的房事不太感兴趣,先告退了,有事叫我。” 临出门前,高义卿不怀好意地提醒道:“对了,林桃有轻微的脑震荡,需要卧g歇息,请尽量减少脑力以及‘体力’劳动。” 林桃很得牙痒痒,这高义卿将“体力”两字咬得这么重是几个意思?而且离开前还将门关得这样严实又是打的什么鬼主意? 待高义卿离开后,严容也没理会林桃,自顾自拿着花瓶和迷迭香去了洗手间,专心致志灌水插花。林桃先是戒备地望着他,但后来也累了,干脆就躺g上装睡。 待严容将插着迷迭香的花瓶放在桌上后,转过身来便看见林桃已经将自己用被单给从头到尾捂住,跟条毛毛虫似地。他是好气又好笑,走过去在g边坐下,直接将被单掀开。林桃本来就处于紧张之中,突地被他弄,整个人瞬间剧烈地抖动了下。 严容脸色顿时阴沉下来:“林桃,你是把我当老虎呢,我会吃你吗?” 林桃干脆不理会他,直接将脸埋在枕头里,声音也是闷闷的:“会。” 林桃将脸埋在枕头里,她后脑勺伤口处包扎的白纱布就这样呈现在严容眼前,ting刺眼的。 严容看着那白纱布,愣了会,再开口时,声音也软了许:“你才是老虎,母老虎。你看你给我咬的,那肉都快要掉下来了,我说你牙怎么这么尖呢。” 林桃不理会他,心里却在想,咬下来才好呢,最好就是把你子孙根也咬下来! 严容继续道:“我记得《倚天屠龙记》里,那张无忌就是咬了殷离手臂口,然后那殷离就对张无忌念念不忘。你说你也咬我手臂,是不是也想我对你念念不忘啊。” 他还能再厚颜无耻些吗?林桃虽然生气,但明白严容是在逗自己说话,也不中计,继续沉默,让他无趣。 严容干脆也在病g上躺下,病g是单人病g窄的,而且严容身材又高大,挤得林桃不耐烦地直哼哼。 严容伸出大手搂住她的腰,林桃挣扎了下,发现无济于事,只能躺下继续装尸体。 严容也不在意,全当自己在自言自语,也不觉得尴尬。 “你知道我为什么今天要给你带迷迭香来吗?那是因为我听说,在最早本的《睡美人》里,睡美人不是被王子吻醒的,而是被束迷迭香唤醒的。所以我想,我拿回了迷迭香,你肯定也醒了。” 林桃从小便喜欢植物,所以大学时也读的是植物学专业。这时听严容说起了自己感兴趣的话题便有点动摇,但因为恨毒了他,便不想搭话。 严容再接再厉:“我还听说,迷迭香的花语是留住回忆。在《哈姆雷特》里,奥菲利亚说‘迷迭香是为了帮助回忆,亲爱的,请你牢记在心’。林桃,如果我每天都在你房间里摆放迷迭香,你会不会永远记得我?” 到这时,林桃终于忍不住了,将脸从枕头里抬起来,讽刺道:“你个流氓居然还会念书?” 严容也不生气,凑近林桃笑道:“你容哥哥我再怎么也是伦敦帝国理工学院高材生啊,再说了,就算是流氓,也只是对你流氓啊。” 林桃厌恶地脸撇开:“得了吧,你在那边不就是过着纸醉金迷酒池肉林的生活嘛,装什么海龟呢。” 严容将她搂得紧,低声下气哄道:“那我遇见你之后不是从良了嘛,你看我现在乖,每天下班了就马上回家陪你,再重要的聚会都不去参加。” 林桃想,这话说得动听啊,不知道的人听了肯定会以为他有深情,有爱她。看实际上呢,这严容根本就不会爱任何人,他就是个孤独的疯子。他要是爱她就好了,那她就可以不用害怕他利用自己威胁向墨书母子。若是他爱她,那她就能有筹码去对付他了。 可惜,真是可惜了。 “别贴着我,热。”林桃不耐烦地扭动着身体。 “怎么不贴啊,我贴我自己的女人我犯法了?”严容耍起了无赖。 林桃也懒得挣扎了,事实证明她所有的挣扎都是无效的。 她望着病房门,那门离她这样近,她却始终被他拉着,走不出去。 良久,林桃很轻很轻地问了句话:“严容,你什么时候才能放了我呢?” 闻言,她身后原本温柔的怀抱陡然变得冰寒起来。而下秒,她便被他推离了怀抱。严容起身来,声音里裹着碎冰,ting扎人的:“林桃,你总要这样煞风景是吧,你总喜欢泼人冷水是吧。你以为你漂亮,你以为你身材好。我告诉你,比你年轻漂亮的女人,外面抓大把,我不至于就非你不可。” 严容越说越气,眼里蕴满了怒火,恨不能直接用那怒火将林桃给烧了。烧光了就好了,烧光了他就清静了。 到最后,他夺过桌上的花瓶,狠狠摔在了地板上。 花瓶碎裂的声音令人心肝俱颤,林桃紧闭着双眼,默不做声。 她又踩到不知名的地雷了。 林桃从来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好,那既然在他眼里她这样不堪,那为什么还要囚住她不放呢? 严容xiong腔的起伏逐渐平缓下来,他似乎看穿了林桃心里的想法,用冰冷坚硬的声音道:“可是我就是不会放过你,别说我现在还没腻,就算是我腻了我也不会放过你。我就是要霸占着向墨书的干妹妹,柳樱的干女儿。你不是说每次上g时都把我想象成向墨书吗,那我也告诉你,每次和你上g时,我都会想象着向墨书知道你被我上了之后的表情,那肯定很精彩。所以我每次和你做事时,我心里都欢喜得很。就为了这份欢喜,我这辈子都不会放过你。” 林桃闭上眼,明明是六月的天气,她却冷得牙齿都在打颤。 严容冲出了病房,临走时照旧演了出摔门的戏码。那样震天响的摔门声,令整个病房都抖动了。 待他离开后,林桃大大松口气。 地上的迷迭香被严容踩坏,汁液发出了加强烈的味道。 迷迭香的花语是:回忆。 那香味确确实实地令林桃回忆到了从前。 第二章 (1) 欲望文 第二章 (2) 阿芙蓉癖 作者:撒空空 第二章 (2) 林桃记得,林乐贤与白思萍再婚后,白家母女便正式入驻了林家。 林桃对白思萍没有好感,虽然她总是讨好般地对林桃笑,可林桃却恨她。因为白思萍占据了林桃母亲的房间,占据了母亲的g,占据了母亲的丈夫。 然而再恨,她也不过是个年幼的小孩,又能怎么样呢。唯的对抗方式便是冷漠,她从不理睬白家母女。为此,父亲林乐贤对林桃有些微词,但每当看见她那双洞悉切超乎年龄的眸子,却又将责备咽下腹中。 林乐贤终究还是对林桃有愧的,所以选择放任。而白思萍也不敢对林桃做出什么,毕竟她也算是小三上位,周围少双眼睛盯着,若是她敢动林桃根手指头,不知会被传成什么模样。何况,林桃的身后还有向家长媳柳樱撑腰。柳樱也曾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警告白思萍,说自己把林桃当成亲女儿,如果有人敢欺辱林桃,那她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柳樱说到做到,在好友去世后,她便回国定居。出于照顾林桃的目的,柳樱将新家置在林家附近,方便随时与林桃见面。 自从白思萍进入林家后,林桃跟随父亲出席宴会时,总有许熟悉以及陌生的妇人关心地询问:“你新妈妈有没有打你?” 而看见林桃摇头后,那些妇人似乎都很失落。这不是她们想要听见的答案——她们想听见的是别人家的悲痛暗涌,而不是风平浪静。 叶依然去世后,林桃便将柳樱当成了母亲的化身。有什么心里话她都会告诉给柳樱,这件事也不例外。当听完后,柳樱沉默了会,语重心长地道:“桃桃,有些人就是这样无聊,总是想要千方百计挖掘别人的痛苦来满足自己的窥私欲。你不用理会她们,只笑笑就好,无视才是最大的武器。” 从那个时候起,林桃便明白,这个世界上,会真正关心她的人是很少的。 可能是因为愧疚,林乐贤待林桃比以前好,不论林桃想吃什么想要什么,隔天都会送到她面前。林桃看得出继姐白暮雨看着她的眼神逐渐从羡慕演变到了嫉妒——林桃所拥有的父亲的g爱确实是令人嫉妒的。 虽然如此,林桃仍旧有些埋怨父亲让白思萍进入林家,取代了自己母亲女主人的位置。 林桃舅舅也恨恨地在林桃面前指责林乐贤:“你妈妈生前就被那个女人气个半死,只是当时那个女人还识抬举,懂得自己的身份见不得人,跟老鼠似地躲着,这才没有为难她。谁知道你妈妈刚走,你爸就迫不及待地迎娶那个女人进门,完全不念旧情,真是个没心肝的东西!” 林桃虽然怨恨父亲,但毕竟他与她有最亲近的血缘,所以在听见舅舅痛骂父亲之后,林桃心里很不是滋味,很长时间都没再去母亲娘家。 林桃仍旧将林乐贤看成生命中最重要的人,然而在她十二岁那年,林乐贤心中最重要的位置却有了变化。 因为白思萍怀孕了,林乐贤即将有第二个孩子。 林桃记得,叶依然以前就开玩笑地说林乐贤有些重男轻女,希望能有个儿子来继承家业。当初见叶依然生下的是女儿,还消沉了两天。但毕竟也是自己的亲生骨肉,林乐贤还是很疼爱林桃,只是私心里仍旧有着遗憾。 白思萍去医院照了b超,确定腹中怀的十有□□是儿子。得知这个消息后,林乐贤兴奋得很,整天就围着白思萍转,还亲自为她炖补品,逐渐地便忽视了林桃。 林乐贤关心白思萍的那些场景像是针扎在了林桃的心上,每看眼都疼得她憋闷。林桃感觉得到,她身上属于林乐贤的g爱正在瓣瓣被剥离,到最后她会成为软体动物,毫无抵抗能力。 可是她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最应该疼爱她的父亲被白思萍以及她肚子里的孩子给夺走。 林桃甚至于开始懂得了母亲的悲哀。 她记得,那个时候父亲总是有无数的借口出门。其实母亲心中应该很清楚,他出门并不是为了工作应酬,而是为了去见那个女人。可是母亲也是无能为力了,她做了那么的努力,仍旧挽回不了父亲。每次父亲离开后,母亲都会来到二楼的露台上,目送着父亲的车离开。她神情惘然,脸上有着无可奈何的哀愁,美丽得让人心碎。 她只能眼睁睁看着父亲离开。 她的背影,越来越消瘦,似乎阵风就能将她刮走。 再后来,母亲便得病了,是乳腺癌,被发现时已经是晚期,药石罔效。 很人都说,她是因为郁结于心才会得这种病,她是被自己的丈夫和情人逼迫而死。 很人也在疑惑,不明白为什么林乐贤会放弃家中高贵贤惠的妻子而选择白思萍。 不久之后,林桃便见识到了白思萍的手段。 林家有个做了很年的保姆叫陈妈,是叶依然从娘家带来的人,所以陈妈格外看不上白思萍,平时对白思萍说话也喜欢夹枪带棒的。但白思萍倒也奇怪,从没有与陈妈发生过争执。但白思萍自从怀孕后便娇矜了不少,在吃食上格外挑剔,整天不是嫌陈妈这个菜弄咸了就是嫌那个菜弄淡了。这天中午白思萍品尝了下陈妈做的糖醋鱼,认为腥味ting重,便让她重做。 陈妈动了气,仗着自己是林家的老保姆,连林乐贤也不敢对她说重话,当即就讽刺道:“腥味?听说太太您父母不就是菜市场卖鱼的吗?您应该是打小就习惯那腥味了啊,就算是嫁了再上层的人,这本质还是不会变的,” 若是常人听了这番抢白肯定是会面红耳赤羞愧难当,然而白思萍却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地回到了卧室。这下午,卧室里都是静悄悄的,然而临到林乐贤快要回家时,她便嘤嘤地哭了起来。林乐贤回到家后看见这场景,忙询问发生了什么,可白思萍却怎么也不肯说。这时,白暮雨了出来,添油加醋地将陈妈讽刺白思萍的事说了出来:“妈妈哭了下午,直到现在还没吃饭呢。那个陈妈妈也是,隔三差五地就会对我们母女说些很不好听的话。我每次都想告诉爸爸你的,但妈妈却说那陈妈妈是之前叶阿姨看重的人,让我要尊重她。可是陈妈妈根本就不尊重我们,为了她的话,妈妈都哭了好次了,每次哭了肚子都会疼。” 听了白暮雨的话,林乐贤大发雷霆,当即命令陈妈走人:“她是我的妻子,也是这个家的女主人,你们欺辱她就是欺辱我,我们林家不需要你这样不尊重人的保姆。” 陈妈离开前,抱住林桃哭了大半个钟头,殷殷嘱咐道:“你可千万要小心白思萍和白暮雨母女,她们两个惯会唱双簧,表面装无辜柔弱,内里则是阴险狡诈。哼,这样好的手段,难怪能弄得你那个糊涂油蒙了心的爸爸五迷三道的。桃桃啊,她们下个要对付的,肯定就是你!” 这话听得林桃是心肝胆肺全都颤了三颤,她想,白思萍母女这样高超的手段她怎么能敌得过呢。自己的坏日子就要来了,等到那个弟弟生下来,那么这个家也就没有她的容身之地了。 果然,新来的保姆听说了自己前任之所以被辞退的原因,明白了这个家实际由谁做主,从此对白家母女言听计从格外讨好,而林桃的吃喝用度则都被怠慢了。 没妈的孩子像根草,在保姆眼里,林桃也不过是个没母亲庇护的可怜虫。 陈妈毕竟是个有阅历的女人,看惯了世事,看透了人心,没久,果然如她所预料的那样,白家母女开始对林桃出手了。 第二章 (2) 欲望文 第二章 (3)(捉虫) 阿芙蓉癖 作者:撒空空 第二章 (3)(捉虫) 那天林桃放学回家,却发现白暮雨正在自己房间里,对着镜子在戴条钻石项链。林桃认得,那是母亲生前最爱的条项链,因为那是父亲送给她的定情之物。母亲直珍藏着,连林桃想要都舍不得给。后来母亲去世,林桃便将那项链给放在书柜的首饰盒里,每当想念母亲时,便会取出来观看。 那项链代表着母亲,而如今却被母亲最恨那个女人的女儿拿着,林桃觉得这是种对母亲的侮辱。她愤然冲到白暮雨面前,怒气冲冲地道:“谁准许你动我的东西!你真不要脸!” 白暮雨陡然被骂,当即面红耳赤,反唇相讥:“什么烂东西,我还不稀罕呢!” 说完,白暮雨仍旧不解气,直接将那项链往地板上狠狠摔。项链发出清脆的声响,林桃仿佛觉得自己的心也被摔在了地板上。那是她最珍贵的东西,如今却被白暮雨这样糟蹋。林桃气得浑身发抖,恨不能伸手甩白暮雨几巴掌,极度愤怒之下,她将白暮雨推倒在地。 白暮雨不曾提防,摔倒的过程中手腕撞到了书桌,疼得放声哭叫起来,很快便引来了林乐贤和白思萍。 白暮雨恶人先告状,委屈哭泣道:“我不过是看那项链很漂亮,便想拿起来看看。可林桃撞见了,就很凶地吼着让我还给她。我吓坏了,手滑,不小心把那项链落在了地上。林桃便冲过来推我打我。可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林桃对不起,请你原谅我……” 白暮雨边说眼泪边如珍珠般落下,那模样称得上是我见犹怜。 可林桃看在眼里,只觉得无比恶心,她冷冷说出真相:“你明明就是故意要摔我的项链。” 白暮雨还想要狡辩,但白思萍却制住了她:“暮雨,都是你不好。我不是告诉过你,不要乱碰别人的东西吗,怎么不听话呢。” 见白思萍都这样说了,林乐贤也不好再护住自己的女儿,便道:“也不能怪暮雨,女孩子嘛,总归看见珠宝首饰什么的都想momo,再说暮雨也不是故意的。可是小桃,你动手就不对了,快点给姐姐道个歉吧,不就是条项链吗,值得你们姐妹俩吵架?改天我给你们买就是了。” 林桃脸色瞬间苍白,像是被无形的箭刺中,疼得她无法呼吸。她不是气白暮雨颠倒黑白,不是气白思萍机关算尽,她是在气林乐贤的那句话——“不就是条项链吗?” 他居然忘记了那条项链是他送给自己妻子的定情信物! 那是母亲最珍贵的项链,因为那代表着他们过去的感情,可是他却全然忘记了。 他忘记了那条项链,也忘记了母亲。 林桃心里像是塞了团潮湿的棉花,堵住xiong口,闷得发慌,她想要哭,为母亲,也为自己。但最终,她却骄傲地扬起了颈脖,冷冰冰地望着白思萍母女:“我为什么要道歉?该道歉的是她们。有家教的人都应该知道,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就不要碰,只有没家教的人才会不折手段抢别人的东西。她妈妈抢别人的丈夫,她就抢别人的项链,她们母女俩都不要脸!” 闻言,林乐贤脸上顿时乌云密布,低声吼道:“林桃,你在说什么呢!” “难道不是吗?”林桃直直望着林乐贤,那双清澈的大眼睛里容不下半点尘埃:“爸爸你敢发誓,说她没有从妈妈身边抢走你?你敢发誓,说你没有做对不起妈妈的事情?” 面对着女儿那双洞悉切的双眸,林乐贤觉得自己的罪恶无处掩藏。 白思萍捂住xiong口,泫然若泣:“小桃,都是我的错……你怪我就好了,不要怪你的爸爸……” 林桃脸上露出冷然的笑。 白思萍看上去楚楚可怜啊,但只有女人能看懂女人,林桃看得很清楚,那不过是白思萍的伪装。 白思萍就是团外里裹着棉花的石头,她的心是坚硬强悍的。她的眼泪不过是种武器,是达到目的的武器。 林乐贤虽然愤怒,但那火却不能对着林桃发。他对林桃有浓重的愧疚,因为他给她的是个名存实亡的家。为了避免自己的怒火爆发,他只能背转过身,挫败地将拳头捶在了书桌上。 林桃不想再看见白思萍鳄鱼的眼泪,便向着门外冲去。 在门口的白思萍却将她给拉住,劝道:“小桃,你别走,都是我的错,你爸爸是真心疼你,你不要和他斗气。” 白思萍的力气很大,林桃根本挣脱不开。而且她的手指甲还深深嵌入了林桃的皮肤里,那是种让人厌恶以及烦躁的疼痛。林桃忍不住伸手,想要推开白思萍。 然而她并没有使重力,可白思萍却忽地放开了她的手。切都发生得很快,随着白暮雨的尖叫声,白思萍就这样摔在了地板上。 林桃觉得自己浑身麻木,眼前的场景都像是不真实的。她钝钝地看着白思萍捂住肚子shenyin,钝钝地听着白暮雨的诬陷责骂。 “林桃,你推我就算了,为什么要推我妈妈!她肚子里还有你亲弟弟啊,你怎么这样狠心!你根本就是故意的,你就是故意想要让弟弟出事!” 林桃浑身发颤,如坠冰窟。不是的,她并没有这样恶毒的心思。她虽然不喜欢白思萍肚子里的孩子,但她从没想过要这个孩子做什么。 林桃抬起头来,想要对着父亲解释。然而她看见的却是林乐贤暴怒的面孔,随即她的左脸颊上便被重重扇了巴掌。 林桃永远记得那巴掌,力道是那样大,击碎了她的魂魄。 “我怎么会有你这样恶毒的小孩!”林乐贤没再看林桃眼,跑过去将白思萍抱起,急匆匆送入医院。 白暮雨也随之而去,离开前,她用胜利的口吻对着林桃道:“林桃,你看清楚了吧,在你爸爸心里,你根本就不算什么,以后自己放聪明点,别再得罪我们。” 混乱不堪嘈杂不断的屋子瞬间就安静下来,只剩下林桃人。 林桃扯动嘴角,想要冷笑,但那动作牵动了左边脸颊,疼痛尖锐地蔓延着。 林桃周身发寒,孤独的冰快速在她皮肤上凝结,她觉得自己像是在寒冬腊月里被迎头泼下了冷水,冻得快要死去。 她失去了母亲,也失去了父亲。 这里,已经不再是她的家。 林桃拿起母亲的钻石项链便冲出了门,门外是瓢泼大雨,但她却毫不在意,直接让自己投身在密集雨雾中。她快速地奔跑着,毫无目标,只想要往前奔跑。她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她不过是个被遗弃的小孩。 是啊,失去母亲的孩子,拥有后母的孩子,不都是这样的结局吗? 就连那样美妙的童话中都是这样描写的。 《灰姑娘》里的继母将灰姑娘推入了厨房,让她从早到晚干粗活累活。 《白雪公主》里的继母让猎人将白雪公主带去森林,将她杀死,把肝和肺带回来做证据。 《森林中的三个小人儿》里的继母让继女大雪天里穿纸衣服去森林采草莓,想让她冻死饿死。 林桃想,她已经没有家了,她成为了失去母亲和父母的孤儿。 雨水灌满了她的皮鞋,淋湿了她的衣服,她感觉浑身沉重,精疲力竭,最终在街边的花台上坐了下来。 林桃穿着湿透的衣衫,那冷风刮来如同冰刀,刀刀割着她的皮肉。她环抱住自己,缩成小小的团,却无济于事,仍旧冻得浑身发抖,远远看去,像是只被遗弃的小猫小狗。 林桃想,也许她会冻死的。如果她死了,父亲是会伤心还是庆幸?应该是庆幸吧,因为她差点害他失去了儿子不是吗?他会松口气吧,因为她“这样恶毒的小孩”终于不在了。 林桃将脸埋在膝盖上,绝望失落到极点。 而就在这时,头ding的雨陡然消失。林桃抬起头来,看见了把撑在自己头ding的大伞,以及伞下那张清秀如玉的少年面颊。 第二章 (3)(捉虫) 欲望文 第二章 (4) 阿芙蓉癖 作者:撒空空 第二章 (4) 是……向墨书。 向墨书轻声道:“跟我回去吧,去我家。” 林桃没有说话,只是缓慢地摇头。此刻的她觉得自己已经被整个世界遗弃,她哪里也不想去,只想安静地自己呆着。她就是最余的个人,就让她自生自灭吧。 林桃没有再理会向墨书,只是安静地望着地面。 无数的雨滴砸在水泥地面上,破碎开来,形成转瞬即逝的花朵。 她想,原来什么都不是永恒的。感情,生命,家,都是可以瞬间消逝的。 林桃就这样呆滞着,许久之后才回过神来,觉得自己的身体居然暖和起来。她移动下眼睛,这才发现,就像第次见面时那样,向墨书没有离开,而是挨着自己坐下。不知何时,他的外套竟披在了她身上,而大半的雨伞也遮在她的头ding。褪去外套的向墨书只穿着件薄t恤,冷得嘴唇青紫,可他却没有任何的埋怨,只默默陪伴在她身边。 长大后的林桃想,也许在那个时候,她对向墨书的感情便开始生了根,那根长在了心底,与血管连在处。 因为当全世界都抛弃她时,唯独他还在她身边。 她永远记得那个画面——少年的皮肤因为寒冷而显得苍白,侧面的轮廓秀美精致,有些清瘦,双眸子云雾缭绕,握着伞柄的手指纤长白皙。 他是那样干净而柔和。 他是她寒冷中的温暖,他是她黑暗中的希望,他是她迷茫中的灯塔。 林桃最终还是妥协了,由向墨书牵着手回到了向家。当柳樱打开门看见两个淋成落汤鸡的孩子时,惊讶得半晌说不出话来,立即让两人去浴室洗澡换衣,又为他们熬姜汤喂感冒药。可到底向墨书还是生病了,发了两天的烧。林桃隔两个小时便会去他房间看望,为他换冰袋倒水。向墨书脸颊上有着病态的红,紧闭着眼,忍耐着难受。此刻的他虽然是衰弱的,但在林桃心中却是无比强壮高大。 几天后,柳樱问林桃:“你愿意住在我家吗?我是指长期住下去。” 林桃知道,这是现目前她唯的出路。 听说白思萍其实并无大碍,在医院观察夜后便回家了。之后,林乐贤来寻找过林桃,为自己的冲动而道歉。林桃长这么大,他从没动过她根手指头,可上次却因为担忧与愤怒而动了手。事后想想,确实很不应该。林桃本来有些心软,可林乐贤却补充句:“回去吧,给你白姨道个歉。她其实很善良,从头到尾都没有责怪过你。” 林桃心头窒,气极反笑:“她凭什么怪我?明明就是她自己跌倒,明明就是她故意陷害我的。” 林乐贤不悦地皱眉:“小桃,你做错事我不怪你,但你不能说谎。你这孩子,以前明明很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林桃瞥过头,笑得很难看。 她也想问,爸爸,为什么你会变成这个样子。 林桃最终拒绝了跟父亲回家,她清楚如果再回去林家,白家母女将会使用各种手段来对付她。林桃并不害怕她们,她害怕的是父亲的冷漠和厌恶,那才会彻底地摧毁她。 林桃同意留在向家,而柳樱也不知用了什么方法,也劝得林乐贤同意了。 其实听见林乐贤同意的消息时,林桃的心彻底缺了块——父亲终究还是害怕了吧,他害怕自己再在林家待下去会继续对他的宝贝儿子不利。 因为她在他心中,已经成了“恶毒的小孩”。 林桃很清楚,从此以后她便是没有家没有父母的小孩了。不过庆幸的是,她还有柳樱,还有向墨书。 其实林桃真的很幸运,柳樱虽然不是她的亲生母亲,但同样对她照顾有加。而柳樱的丈夫向元明也是个好人,从来也对她温和相待。向墨书不必说,几乎就是将她当成了亲妹妹,处处护着。 可林桃到底也回不去那种能随意对父母撒娇,而父母也会有求必应的生活。从住进向家那天起,林桃的性子便在逐渐改变。她再也不会主动去索取任何件东西,她不敢,也认为自己没有资格。她收起了浑身的骄矜,开始变得乖顺。 柳樱在征得林桃同意后,让她进入向墨书所在的中学。向墨书比林桃大岁,也高她年级。因为成绩优异,家境也好,所以在学校也算是风云人物。在林桃进学校后,向墨书便对周围朋友直接说明林桃是他亲妹妹。因为向墨书的关系,林桃在学校的生活是顺风顺水。唯的苦恼就是向墨书的爱慕者太,而那些爱慕者大会跑来她这个“妹妹”这,请她帮忙递情书和礼物。 林桃每次都笑着答应,但回到家后便会将那些情书给烧毁,将那些礼物给丢掉。她压根不会让向墨书知道这些女生的心思,她才不会帮自己的情敌。 从升上中学起,林桃便开始看少女漫画,看偶像剧,春心萌动。她喜欢上向墨书是件顺理成章的事情,向墨书是那样优秀,而且待她那样好。可是寄人篱下的林桃并不敢贸然表达自己的心意,她觉得向墨书似乎对她只有兄妹之情,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暧昧。所以林桃只能默默地爱着他,她将自己所有的暗恋心情都写在了日记里。 只是林桃没有想到,连白暮雨也会喜欢上向墨书。因为听说林桃所在学校教学条件ting好,所以白思萍便让白暮雨转校过来。这天,林桃正在教室里看书,白暮雨却在她身边坐下。那件事后,林桃已经很久没见过白暮雨,但看见她的瞬间,心中仍旧是满满的恨。可白暮雨却对林桃很是亲热,扑过来搂着她的手臂,那种亲热令林桃觉得恶心,赶紧抽回自己的手臂,冷冷问道:“有什么事吗?” 白暮雨忙温声道:“林桃啊,以前我小不懂事,惹你生气你别怪我。” 林桃早看清了她的嘴脸,作势关上书本,面无表情地道:“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白暮雨赶紧将她拉住,脸上堆出谄媚的笑,道:“对了,你今天放学时能不能帮我约向墨书出来啊,我有点事想跟他说。” 林桃直直盯住她:“是想对他告白吗?” 白暮雨垂下头,默认了。 林桃斩钉截铁地拒绝:“不用费工夫了,我哥不会喜欢你这种女的。” 白暮雨怔住,不服气地反问:“你凭什么这么说?” 林桃起身来,居高临下望着她:“因为他告诉过我,他最讨厌的就是那种满口谎言,心肠歹毒的女生。” 说完之后,林桃满意地望了眼白暮雨气得变色的脸,扬长而去。 不得不说,她骂得很爽。 爽过的代价是,白暮雨开始在学校里到处污蔑林桃。说林桃心肠歹毒,因为嫉妒,所以故意推倒继母想要杀了自己的亲弟弟。又说连林乐贤都厌恶了林桃,觉得她是个无可救药的杀人犯,便将她赶出了家门。 林桃还没做出回击的反应,向墨书却率先发声了。他倒不屑于直接应战,只是故意放话给周围的人,淡淡道:“怎么会有这样颠倒黑白的人呢,ting讨厌的。这种人应该不会有朋友吧,不过也说不准,毕竟物以类聚啊。” 话就这样轻轻巧巧地传了出去,毕竟向墨书在学校里也算是男神级别,几乎所有女生都对他抱着幻想。所以听说向墨书这样厌恶白暮雨,都害怕与其接近后也会连带着被厌恶,所以便集体孤立起了白暮雨。 到最后,白暮雨被逼转学。 第二章 (4) 欲望文 第二章 (5) 阿芙蓉癖 作者:撒空空 第二章 (5) 林桃是从向墨书的同学兼死党光子那听说了这件事,当即感动得唏哩哗啦地。但在感动之余,心里又有些担心——她从来不曾对向墨书提起过那天的事,但向墨书会不会真的以为是自己推倒了白思萍呢? 忐忑了整天,到晚上时,林桃熬不住了,鼓起勇气来到向墨书的房间。和往常样,他正在温书。向墨书有轻微的近视,看书时会戴上眼镜。每当这时,他身上那股儒雅的气息会加浓重。这个季节的夜晚有些寒冷,他穿着毛衣。温暖的毛衣,温暖的向墨书。 林桃缓步走到他身边坐下,却犹豫着不知道怎么开口。 最终还是向墨书转头询问:“怎么了?” 问这话时,他将眼镜取下,鼻梁两侧留有轻微的眼镜架印记,令鼻子看上去为秀ting。 林桃垂下头,扭动着自己的手指,喏嗫道:“哥,你别听白暮雨胡说,我没有推她妈妈,是她妈妈陷害我。” 向墨书微皱了下眉,那动作带着笑意:“我当然知道。” 他的语气是自然的,而且带着点疑惑,就像是林桃对他说的是“地球是圆的”。 地球当然是圆的,而林桃当然不会推白思萍。 他的反应令林桃身体里产生了个个的小气泡,里面装着快乐,碰触在处,全部爆裂开来,那些快乐通通进入了她的血液里,令她轻快地飞上天空。 就算世界上所有人都怀疑她,但向墨书绝对会相信她。 他是她荒芜人生中唯的点缀,林桃想,她怎么能不爱向墨书呢。 林桃将自己的暗恋心情都写在了日记里,堆满了大半个书柜。向墨书三个字已经镌刻在了她的生命里,她的血液里,她的骨头里。 那段青春岁月是林桃生命中最美好的时光。 她与他每天同吃同住,他为她勾画重点辅导功课,她受到任何委屈他都会ting身而出护住她,他无论得到什么好东西都第时间供她挑选。 她爱他,那爱随着时间的流逝分秒加深。 但这件事却只能是秘密,属于她自己的秘密。 林桃记得自己无意中偷听到了光子开玩笑地对向墨书道:“你是把林桃当童养媳吗?” 向墨书郑重地回道:“我不希望再听见这样的话,林桃是我妹妹。” 光子和向墨书认识年,从没见他这样严肃,当即也收了声,再不敢拿这件事开玩笑。 听见这段对话后,林桃连好几天都是恹恹的,心里也像是被乌云遮住,不见阳光。 果然,他只当她是妹妹。 但林桃也是个容易满足的人,很快便释然——不论如何,她是他的妹妹。她在他心目中永远有不样的地位。 这样,也就够了。 只缘感君回顾,使我思君朝与暮——就让她默默爱着他,就让她静静恋着他。 林桃以为自己会在向墨书的保护下无忧无虑地生活下去,但在她十七岁那年,严容出现了。 植物学课程上,教授说过,侵害植物的细菌都是杆状菌,病害状态表现为wei蔫,腐烂,穿孔。 在林桃看来,严容就是她生命中的杆状菌。 林桃第次看见严容,是在她高二,向墨书高三那年。那天是周六,不用上晚自习,下午放学后便可以自行回家。但临放学前,下起了大雨,向墨书,林桃和光子便在学校门外等着家里的车来接。三人正撑着伞在聊天,忽然前方辆红黑交接的奔驰g55快速对着他们 冲了过来!那车像是咆哮着的猛兽,狂奔而来想要吞噬他们! 那车速是如此之快,林桃三人避无可避,眼见着就要撞上,那车却在关键时刻个漂移,侧身稳稳停在他们面前。与此同时,车轮激起低洼处的雨水,直接朝着他们溅洒而去。 在车对着他们冲来时,向墨书便下意识将林桃护在身后,所以林桃几乎是毫发无损,而向墨书则浑身被泥水泼得湿透。 但向墨书毕竟是向墨书,饶是浑身再狼狈,可那神态气度却仍旧显出了雅然的贵气。 “你会不会开车啊!有对着人撞来的吗?!眼瞎了?!”光子怒火中烧,对着那司机高吼。 驾驶室的车窗玻璃不急不缓地摇下,露出了张少年的脸。那人和向墨书差不的年纪,五官很完美,特别是鼻子,是典型的希腊鼻。应该说那是个很好看的少年,但你眼望过去时,首先注意到的并不是他的容貌,而是他眼中的戾气。那是股毫不遮掩的,黑暗无光的戾气。 “严容。”向墨书唤出了那个少年的名字。 “哟,是向公子啊,还真是不好意思,我没看见。”严容嘴里说着不好意思,可是话音里却没有点道歉的意味。 “你不觉得自己的行为很无聊吗。”向墨书接过林桃递上的纸巾,不慌不忙地擦拭着自己脸颊上的泥点。 他的神态与动作都显示出自己对严容的恶作剧感到的是鄙视而不是生气。 严容没得到自己意想中的乐趣,便将眼神转个弯,投在林桃身上:“怎么会无聊呢,我不这么做,你怎么在人家面前英雄救美啊?这是你女朋友?原来你喜欢这种邻家女孩型的?口味也太清淡了吧。” 向墨书不动声色地挡住了严容观察林桃的视线,林桃大松口气——刚被严容盯住时,她浑身不自觉紧绷,就像是被毒蛇猛兽盯住似地。 严容不仅是眼神得罪了林桃,话语同样也得罪了她——想她林桃 虽然说算不上校花级别,但至少也是班花。凭什么说喜欢她就是口味清淡啊,她长得是少盐还是少酱油啊? 为了转移严容投在林桃身上的注意力,向墨书主动问道:“伯父还好吗?” 闻言,严容眼中戾气盛。他拿出根烟点上,放嘴里重重吸口,吊儿郎当地笑道:“好得很,看那样子时常想你呢。哦,不对,应该是想你那个风骚入骨的妈。” 对十七八岁的少年而言,用这样侮辱性的词语辱骂对方的母亲是件很恶劣的事。向墨书的眼睛瞬间暗沉下来,他正要开口回应,林桃却忍不住发飙,直接冲上前步,干净清澈的杏眼里全是怒意:“他妈妈是什么样的人轮不到你来评价,依我看来,能养出你这样没有家教的儿子,你妈妈倒是个没有教养的泼妇吧!” 林桃的软肋就是向墨书和柳樱,有谁敢在她面前说他们的坏话,那她立即就化身小母豹子扑上去撕咬。 其实后来回想起来,觉得他们俩都ting幼稚的,就在那你妈我妈他妈地互相对骂。但在当时那个年龄,骂了妈,确实是件很严重的事。 第二章 (5) 欲望文 第二章 第(6)(捉虫) 阿芙蓉癖 作者:撒空空 第二章 第(6)(捉虫) 严容嘴上仍旧在笑,可那眼神却陡然凌厉,藏着黑暗的骇人的光。他上半部分脸蕴着冰冷,下半部分脸则全是笑意,看上去格外突兀。他用叼着烟的手斜斜指着林桃,烟灰随着那动作抖落,飘散在他们中间。 后来林桃回忆起那个场景,不禁在想,或许这是个预示——预示着他们的感情就像是根燃烧着的烟,他们不间断地剧烈争吵,炙热的温度使得两人都逐渐烧成灰烬。 最终,严容什么也没再说,只深深看了眼林桃,眸子里风云暗涌,发动车子扬长而去。 回家的路上,向墨书嘱咐林桃:“下次遇见他,不要理会,赶紧走开。” “他到底是谁啊?”林桃好奇。 “就是个无赖。”向墨书言简意赅地评价。 当天晚上,林桃路过柳樱房间,听向墨书对柳樱提起了今天遇见严容且与之发生争执的事。 闻言,柳樱停顿许久,最终长叹声:“我会跟他父亲提起这件事的,那孩子……哎。” 那就是林桃第次遇见严容的场景,实话实说,她对他的印象很是糟糕。林桃决定听从向墨书的话,以后要是遇见严容就绕道走——只要是向墨书的话,她都会遵从。 两个星期后,向墨书的爷爷病重,他去医院守护。于是,这天晚上林桃便与光子结伴回家。光子性格活泼,很喜欢搞恶作剧,平时有向墨书护着,他不敢随意整林桃。而这天好不容易能与林桃单独在处,他自然不肯放过这个机会。 光子硬拉着林桃从学校后门的小路走,从小路到公路必须要经过处树林,他打算扮鬼吓林桃跳。夜晚的小树林黑黝黝的,月光洒在枝叶上,透出阴森的惨白。光子趁着林桃不备,悄悄隐藏在树干之后。待林桃反应过来时,发现树林里已是空无人。但林桃也不是吓大的,明白光子的意图,当即抄起手威胁道:“光子,你要是再不出来,我就自己回家了。” 见恶作剧失败,光子只能赶紧从树干后现身,笑道:“好了,好了,开个玩笑而已,你……” 光子的话没能说完,因为他发觉林桃正戒备地望着自己身后。光子心头大跳,刚转身,却被人重重击中腹部。他抬头,对上了双满是戾气的眸子。 是严容。 而他的身后,还有四个流里流气的不良少年。 光子还没缓过来,立即有无数的拳脚加诸在他身上。剧痛令他清醒过来,忙对着林桃吼道:“快跑!” 光子清楚,严容的目的并不是自己,而是林桃! 林桃被这变故吓呆,但头脑还算是警醒,明白此刻不是充义气留下的时候。只有她跑出树林,找到救兵,光子才能早日获救。林桃反应过来,拔腿就跑,她的脚踩在枯黄树叶上,发出咔嚓咔嚓的清脆声响,惊惶了这黑暗的夜。 然而她没能跑出远,马尾便被人揪住,头皮疼得发麻。随即她便被重力推在了大树上,撞击产生的钝痛在她背脊上爆炸开来。林桃抬起头,瞪着严容那张坏透了的脸。 “你不是嘴巴很厉害吗,怎么还会害怕得逃跑呢?”严容将林桃困在了自己与大树中间,那姿势实在是有些暧昧:“别逃,要知道,我等你落单等了好久。” 林桃从没与男生挨得这样近过,当即身体内产生了种预感般的恐惧感,她眼里滑过慌张,忙道:“你想干什么,我哥不会放过你的!” 严容无声地笑着,笑得目空切,笑得格外猖狂。他笑的时候,露出了右边犬齿的尖端,月光映照下显出了鬼魅的白森,像是俊美冰冷的吸血鬼,下秒便会咬断林桃的颈脖:“什么狗屁哥哥,我查过了,你压根就和向家没血缘关系。你爸新娶了老婆,就把你赶出家门,你根本就是寄养在向家的童养媳。” 严容越说越靠近林桃,那夹杂着烟草味的气息令她厌恶地偏过头。 光子被严容的手下给抓住,只能遥遥望着严容对林桃的挑衅,心急如焚,发声警告道:“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问话的人明明是光子,但严容的眸子却始终紧盯着林桃:“你猜,我到底想要对你做什么?” 林桃只觉得浑身紧绷,喉咙瞬间缩小成细线,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严容满意地巡视着林桃的紧张与恐惧,他虽然貌美,但在林桃眼中却如好战的阿修罗,相貌丑陋,面色青黑,三头六臂,恐怖至极。 他凑近她的耳朵,用染着黑色气息的声音道:“向墨书让那柳樱那个贱人给我家老头子告了状,老头子警告说让我不准动向家的人,我暂时还不敢和老头子硬碰硬。但你却不是向家的人,就算是我动了你,老头子也拿我没法子。你不是叫向墨书哥哥吗,今天我就让你见识下,谁才是你情哥哥!” 说完,严容直接凑上前去,狠狠吻住了林桃! 十八岁的严容身材已经十分高大,与林桃在处就像是猎豹与白兔。 林桃根本没有抵抗的能力。 林桃年来都被向墨书护着,哪里经历过这样的事,当即大脑空白,浑身发抖。 这个吻其实只持续了很短的时间,但对于林桃而言却像是个轮回那样漫长。最终,严容离开了林桃的唇,半是恶意半是满意地道:“原来是雏,向墨书没碰过的东西,我不能放过了。” 闻言,严容的手下发出了暧昧的哄笑声。光子睚眦欲裂,想要扑上前来解救林桃,怎奈力量太过悬殊,只能眼睁睁看着林桃被拖入旁边的草丛中。 林桃浑身颤抖,眼泪不住地落下,她只觉得漫天漫地的恶心。 她恶心他的重量,恶心他的烟草味,恶心他夺走了自己的初吻。 林桃不敢相信自己的初吻居然是被这样个人渣给夺走了,而可怕的是,他居然还想要夺走她珍贵的东西! 林桃觉得自己就像是在须弥山下的地狱里受着煎熬,她疯狂而凄厉地叫起来,声音称得上是撕心裂肺。 严容捂住她的嘴,笑得坏透了底:“看着没几两肉,没料到却有惊喜啊。” 他的语言,他的动作,让林桃感觉到有无数的毒虫在她皮肤下攀爬,她剧烈地扭动起来,那力量大得严容几乎要压不住。 他边用力控制住她,边咬牙切齿地说着话。 “谁让你要骂我妈,谁准许你骂我妈!” “谁让你要和向墨书母子走这么近!” “都是你自己惹的,是你自己!” 她仰起头,从鬼爪般的树枝间歇里看见了幽幽的月。那月就这样挂在天际,淡然地俯视着人间的罪恶。 林桃终于明白了,所有的神明都不会来拯救她,能救她的只有自己。 眼见着事情发不可收拾,林桃用尽全力,狠狠用额头撞击了严容的脸。“砰”地响声后,沉闷的剧痛在林桃的额头蔓延开来。而与此同时,严容也发出了低呼声,他放开了林桃,双手捂住自己的脸。 林桃趁机起身,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跑出了树林。树林外便是公路,虽然是晚上,但临近闹市区,车辆行人还有许。林桃坐在公路边,衣衫凌乱,头发蓬松,惶惑颤抖,立即就有好心人上前来给予帮助。 林桃额头因为剧烈撞击鼓起了鹅蛋大的包,被送入医院检查。很快,柳樱以及向墨书便赶来。看见躺在病g上因为虚弱和惊吓陷入昏迷的林桃,向墨书向来平和的脸上满是风云。 “妈,难道就这样算了?”向墨书紧抿着嘴唇显示出他的怒意。 柳樱在病房窗前,望着漆黑的天地,单手揉着太阳穴,沉思许久,终于道:“小桃毕竟是女孩子,这件事闹大了,会被有心的人传走样,到时候受到伤害最大的会是她。严少勋已经决定将严容送到英国念大学,而且保证在此期间不允许他回国,他也不会再来打扰你们。我想,这也算是惩罚了。” 路人已经报警,但严少勋将这件事压了下来,并且打来电话给柳樱求情。 柳樱几番深思熟虑,最终同意了这个提议。 事情就这样被大人们决定了。 向墨书守了林桃整夜,到清晨时,终于挨不住睡了过去。 当林桃醒来时,便看见向墨书双手作枕趴在她身侧。向墨书身上自小便有种超乎寻常年龄的成熟感,但熟睡中的他脸上却会呈现出清醒时所没有的稚气。晨曦微光如薄雾笼罩在他脸颊上,令那张脸显得加干净美好。 那天向墨书醒来后到底跟她说了什么,林桃有些忘记。但她永远记得,当她醒来后第眼看见的不是空荡寂寞的房间,而是他。 向墨书用行动向林桃表明了,他会永远保护她,陪伴她。 植物学课程上说,种子的萌发需要很的条件:充足的水分,适宜的温度,足够的氧气,定的光照。 爱情的种子与植物的种子相同,都需要很的条件才能萌发。 在林桃的世界里,向墨书就是她的水分,温度,氧气,光照。他给了她足够的条件,她爱情的种子就这样茁壮成长,无法阻止。 其实认真说来,林桃也只是被严容吃了些小豆腐,没太大的损失。但林桃的那撞,却将严容的鼻骨给撞骨折了。 当时听见这个消息时,林桃心里只觉得可惜——那样漂亮的个鼻子,居然长在那种人脸上。 那件事后,严容便被强制性送到国外留学,再也没出现在林桃与向墨书的生命里。 时间是件宝物,严容这个人逐渐在林桃的记忆中淡去。 在那之后,向墨书考取了a大,虽说就在本市,但因为离家较远,所以只能住校。分开的那年,林桃废寝忘食,用暴瘦十斤的代价努力学习,稳稳考取了a大园林系。 后来,花花对此事做了个评价——爱情真他奶奶地伟大。 花花是向元明好友的女儿,平日里也喜欢到向家玩,来二去的也就和林桃混成了闺蜜。花花之所以能得知林桃喜欢向墨书,也是无意间打开林桃的电脑,翻到了林桃偷拍的向墨书的无数照片。 看着林桃想要杀自己灭口的表情,花花当即决定永远保守秘密。 花花也曾鼓动过林桃表白,但林桃拒绝了,只说自己想要顺其自然。其实林桃的顺其自然也并不自然,大学的三年里,她基本就在向墨书身边设下了天罗地网,为他隔绝了众狂蜂浪蝶。 林桃的大学生活,除了学习就是忙着与那些看见向墨书便春心萌动的女生斗智斗勇,庆幸的是,每次她都能完胜。 当然,林桃能够成功的前提便是向墨书的“惯”。就连花花也说,向墨书确实ting惯着林桃。 然而好运终究还是有到头的时候。 佛说,万发缘生,皆系缘分。 仔细说来,林桃是向墨书与安寒之间缘分的牵引者。 林桃记得那是周五下午,林桃和向墨书照例回向家过周末。可林桃却临时增加了节选修的美术课,向墨书便在美术系大楼下等她。 而那个时候,安寒正在大楼四层的画室中专心绘画。 按理说,他们怎么也撞不到处。然而下课后,林桃来到楼下,却发现自己的手机忘在了选修课教室里。林桃之前与向墨书练习网球时拉伤了脚筋,向墨书便体贴地让她在楼下着,他爬楼帮她拿。 林桃在楼下左等右等,待同学都走光了却仍旧没见到向墨书的影子,不禁有些着急,忙上楼去找。在四楼的画室门口,她看见了向墨书。 林桃有些讶异,她认识的向墨书都是温和平静儒雅的,然而此刻的向墨书身上却有种凌厉的气息。 很久之后,林桃才知道,那种凌厉是属于男人原始的狩猎本性,是他渴望获得个女人时的表现。 林桃顺着他的目光往画室内看去,发现那里坐着位女生。 那女生穿着很普通的沾满颜料的白衬衣与牛仔裤,脸上脂粉未施,轮廓精致大气。就连林桃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女生很美。但最吸引人的并不是她外表的美,而是她身上那种完全随意的气质——她根本不看重自己的美丽。 林桃见过很漂亮的女生,但她们总是时刻拿出镜子补妆,时刻矜持自己的言行举止,那种美过于小心翼翼,不免变得乏味。 而这个女生脸颊上弄上油彩也并不擦拭,黑色的长发胡乱扎成马尾——她的美因为她的随意与洒脱显得加珍贵。 那个女生,就是安寒。 向墨书就这样陷入了她的美丽里。 没久,向墨书便开始追求安寒。安寒性子比较冷清,对向墨书并没什么感觉。向墨书毫不气馁,像是任何个陷入爱情中的男人般,对安寒用尽心思,竭尽讨好。 林桃感觉得到,向墨书对安寒的好与对自己的好是不同的——前者能嗅出浓浓的男性荷尔蒙的味道。 林桃只能苦笑。 她终于看见了向墨书爱上个人的模样,只可惜,他爱上的却是别人。 每每想起画室这段,林桃心里就跟猫抓似地难受,很想扇自己两个大耳光。她时常回想,如果她当初没有选美术鉴赏的选修课,如果那时她没有忘记拿手机,那结局是不是会不样。 然而所谓的如果是最苦的果子,现实便是,向墨书爱上了安寒。 当向墨书爱上安寒时,花花也决定摆脱单身,和蓝俊订婚。 蓝俊是圈子里有名的花花公子,虽然是风流不下流,但要选这样的人做丈夫确实是自寻死路。 林桃也是订婚那天才得知了这件事,她立马冲到订婚现场,将花花拉到侧,阻止道:“你疯了吗?” 花花只说了句话:“我爱他。” 林桃气得直转圈,转得头都晕了,好容易冷静下来,可再开口时情绪又波动了:“你不能和他结婚,他根本就定不下来。” 花花安静反问:“如果我要你离开向墨书,你会同意吗?” “向墨书和蓝俊不样。”林桃反驳。 花花的眼神温柔地像是三月的樱花:“样的——蓝俊之于我,就是向墨书之于你。” 林桃收声了,她知道,如果向墨书现在对她求婚,即使林桃知道他爱的是安寒,她也会毫不犹豫地答应。 因为爱情是最没有道理的件事 林桃认为,自己没有资格去指责花花。她们都是同类的人,她们都是爱情中的弱者。 花花笑得很快乐:“林桃,祝福我。” 林桃望着她纯粹的快乐,衷心道:“你会幸福的。” 订婚宴是在蓝家举行的,林桃来得早,也没遇见什么熟人,便独自来到泳池边闲逛。 第二章 第(6)(捉虫) 欲望文 第二章 (7二) 阿芙蓉癖 作者:撒空空 第二章 (7二) 夜色如同黑色的丝绸般诱人,泳池边绚丽的灯光幽幽闪烁,映得水面波光潋滟。 景色的美越发衬托出林桃心情的差。 她在泳池边坐下,脱下高跟鞋,将脚浸入池水中。三月的夜晚仍旧是凉意浸人,林桃的脚上迅速聚集起了寒意,疼得她咬住了牙。 这是场自虐,就如同花花嫁给了蓝俊,就如同她仍旧爱着向墨书。 近来,林桃已经很久没见过向墨书了,因为他正忙着追求安寒。陷入爱情中的向墨书有了掠夺性,增添了层男性的魅力。 这对林桃而言是种折磨,因为求不得。 对于林桃和向墨书之间的感情,柳樱向来持着观望态度,想让他们自然发展。而上个星期,柳樱第次提出让林桃去相亲。 闻言,林桃觉得心都灰了大半颗——连樱子阿姨也看得出来,她与他是没有机会了。 林桃抬头望着晕黄的月,想起了那首诗—— 我曾经默默无语、毫无指望地爱过你。 我既忍受着羞怯,又忍受着嫉妒的折磨。 我曾经那样真诚、那样温柔地爱过你。 但愿上帝保佑你,另个人也会像我样地爱你。 可是,林桃想,还能有谁能像她样爱着向墨书,爱得这样长久,这样深刻呢? 她给他的爱,都是很好很好的,可是他偏偏不喜欢。 正在惆怅中,林桃忽然嗅到了股烟草的味道。那味道半是陌生半是熟悉,突兀地令她神经紧张。林桃转过头,首先看见了双johnlobb黑色雕花休闲皮鞋,再往上,便是袭剪裁合体的brioni定制西装。 两牌子都是英国的,林桃心想这人难不成是和大不列颠及北爱尔兰联合王国杠上了? 结果视线继续再往那人脸上瞅,林桃当即被吓得僵住。 那笑得坏透了的男人,不是严容又是谁? 四年不见,他又长高了不少。眸子里再不见少年时的戾气,那戾气并非消失,而是沉入灵魂之中。他似乎沉稳了许,而沉稳之后的坏加纯粹,加令人胆寒。 “嗨。”他对她打招呼,姿态很自然,就像他们是前天才见过面的好友。 然而事实上,他们差点就成为刑事案件的罪犯以及受害者。 想起四年前的那个月夜,林桃头皮发麻,心头大惧,赶紧将脚从水中抽中,起身想要跑。但因为动作太急,湿脚踩在瓷砖上,个不慎,眼看就要滑倒在地。关键时刻,严容长手伸,将她稳稳扶住。而扶住的同时,他的手顺道狠狠地吃了把她的小豆腐。 林桃羞恼交加,想要推开他,但严容的双臂却像是铁铸的,她的所有努力都不过是徒劳。 “怎么看见我就像是看见鬼?”严容似乎在开玩笑,可是眼睛里却没有玩笑的意味。 林桃咬牙瞪着他,他可不就是只鬼吗?不,在她心目中,他比鬼加可怕。 “长大了。”严容忽然道。 他就是这样个人,无论什么话从他的嘴里说出来,都会变坏。 究竟是哪里长大了,是她的人,还是她的身体? 林桃知道,他就是故意的,故意让人听着不由得往不该去的地方想。 林桃气得浑身颤抖,但却不肯服输,反讽道:“我本以为你得了教训会学乖,没料到完全没有收敛,果然是骨子里就烂透了底的人。” 严容虽然始终在笑着,可是那双蕴着霜雪的眸子却在林桃的脸颊上刻着剜着:“是啊,我就因为你流放了四年,学了满口的伦敦腔,你定很得意吧。” “这是你自作自受。”林桃恨透了严容的颠倒黑白:“要不是你当初做那样禽兽不如的事,怎么可能会受到惩罚。” “禽兽不如?”严容的眸子在林桃身上巡视着,又转了暧昧的腔调:“我记得我可没得到什么甜头啊,就mo了几把就算是禽兽不如?那我告诉你,我这次回来就是要对你做比禽兽不如还要禽兽不如的事。” 林桃觉得严容在自己身上游走的眼神就像是蜗牛留下的粘液,恶心透ding。 她厌恶地盯着他,字句道:“你这个疯子。” “不信?”严容微弯下腰,只要这样他才能将唇凑近她的耳畔:“那么我现在就试试?” 他身上那股烟草的味道以及今晚的月色令林桃再度回忆起了四年前的那个夜晚,她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停止了流动,喉咙又再度变细,无法呼吸。 就在她极度惊惶之际,个文雅中染着冰霜的声音解救了她:“看来严总是怀念英国了?才刚回来就又想着回去?” 在声音响起的同时,林桃便被只手给拉出了严容的怀抱。 在熟悉的体温晕染下,林桃重新恢复了呼吸。 不用抬头,她也知道,那是向墨书。 林桃心内升起了小而细碎的欢喜,不论如何,向墨书都实现了自己的诺言——永远都在她最需要的时候出现,保护着她。 严容双手举起,摆出再无辜不过的表情:“别紧张,我不过是看见熟人,过来打声招呼。谁知你妹妹见到我像是见到老虎似地,起身就走,结果滑到了,我好心扶她把,这样不算犯法吧。” 林桃冷笑,她可真感谢他的“好心”。 向墨书自然不会信严容的话:“真是谢谢严总了,不过男女授受不清,以后还请你离我妹妹远些。否则这些事再传到严伯父的耳中,对你可是大大的不好。” 听向墨书提及自己的父亲,严容的眸色逐渐变化,像是住进了只妖,暗黑而诡魅。 “你放心。”他说:“你妹妹这种货色,我压根就看不上。” 闻言,向墨书神色凛。林桃见势不对,赶紧将他拉住,低声道:“哥,这是花花和蓝俊的订婚仪式,闹出大动静不吉利,别跟这种人计较,我们走吧。” 林桃边说边拉着向墨书离开泳池,她再没有回过头,但仍旧感觉到严容的目光在自己背脊上犹疑。 蜗牛的粘液,令她难受。 第二章 (7二) 欲望文 第二第章 (8) 阿芙蓉癖 作者:撒空空 第二第章 (8) 光子正在吧台处打量着场中的美女,看见林桃拉着脸色不善的向墨书走回,不禁好奇:“怎么了?” 林桃将事情轻描淡写地说了下,但光子仍旧气得差点摔杯子:“那小畜生在哪呢?我去会会他!” 林桃怕光子冲动起来,赶紧过去将他按下。 向墨书灌下杯brandy,眼神却越发清醒:“严容性子怪,说不准会做什么事。兆兆你这段时间少单独出门,我会尽量守着你。” 向墨书从来都是说话算话的,这晚之后,他基本又恢复了以前对林桃的保护模式,时刻守护在她身边。 林桃心中的欢喜无法言喻,她甚至想要感谢严容给予了她这个与向墨书重新接近的机会。 林桃觉得时光倒流,又回到了小时候。那时她刚到向家,整日恹恹的,向墨书就时刻不离她身边,陪她吃饭玩耍。 林桃怀念那个时候。 她怀念的是……安寒没有出现的时候。 林桃从光子那得知,前段时间向墨书刚追到了安寒,此刻正是每天都腻不够的阶段。但有严容在旁虎视眈眈,向墨书不敢大意,只能暂且将安寒放下,尽量陪护在林桃左右。 安寒是个冷淡的性子,表面上是浅浅淡淡的,对此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满。向墨书没时间陪伴她,她就窝在画室里画画。 可女人是最懂女人的,林桃从安寒的眼神中能够看出个事实——安寒觉察到了林桃对向墨书的心思。 因为这,林桃和安寒之间的相处是尴尬的,她们几乎不会说话。 向墨书是林桃生命中的温暖,她但凡拥有过了,便不能再放手。看着重返他生活中的向墨书,林桃的心中逐渐聚集起了恶魔的影子。 恶魔成型那天,是个周五下午。 那天,向墨书决定接安寒回向家吃晚餐,正式将其介绍给自己的父母。对林桃而言,再没有比这痛苦的事。当听见这个消息时,她觉得自己的心都被拧出了血水。 因爱故生忧,因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可是她只是凡人,如何能离于爱。 林桃坐在向墨书车内后座上,与他同等待着安寒下课。副驾驶室虽然空着,她却不能坐,因为那是属于安寒的位置。 那是向墨书女友的位置。 向墨书的神色有隐隐的欢愉,那是她从没见过的神色,兴奋与期待交织。 林桃的快乐来自于向墨书,而向墨书的快乐却与她无关。 算算时间,安寒还有个小时才下课,向墨书便决定去旁边的商场以安寒的名义为父母买些见面礼——安寒性子孤僻,在人情方面并不甚练达,向来不拘于这些礼数。 向墨书为安寒设想周全,可见他对她的在乎。 向墨书邀请林桃陪他同去,林桃却以疲倦为由拒绝了——她做不到为自己的情敌帮忙。 向墨书离开后没久,他留在驾驶室上的手机便响起了短信响铃。林桃眼尖地发现来信人是安寒,她通知向墨书说这节课教授有事,再过二十分钟便会下课。 似乎在看见这条短信的时候,魔鬼的声音便在她耳畔响起。 “爱情本就是弱肉强食的件事。” “你并不是阴险,你只是想要爱他。” “就算是会下地狱也罢,只要你能得到他。” 那些声音占据了林桃整个头脑,令她混沌恍惚。 十分钟后,向墨书提着大包小包的礼物回来了。他打开后车门想要将礼物放在后座上,却发现林桃双眼通红。 “怎么了?”向墨书忙问。 “我害怕。”林桃垂下头,感觉到滴眼泪重重砸在她的手背上。 那眼泪的重量却是虚假的,林桃想,她的血液里果然留有父亲善于伪装的遗传因子。 她不是个善良的人。 “害怕什么?”向墨书干脆坐在了后座上,他从没见过这样脆弱的林桃。 “害怕严容,”林桃用微颤的声音道:“上次在游泳池边,他发誓说定会对我做出禽兽不如的事。我见识过他的手段,也听说过他的事迹,他想要做的事情没有做不到的。这些日子,我几乎每晚都会梦见当初学校后的那个小树林,梦见他对我……哥,我真的好害怕。” “有我在,谁也不可能伤到你。”向墨书将手放在林桃肩膀上,重重捏住,似乎想要用这个动作给予她力量和信心。 可是不够,这个动作远远不够——林桃的眼角已经看见了前方的安寒,她需要的动作展示给安寒观看。 林桃扑入了向墨书的怀里。 林桃和向墨书住在个屋檐下十年,但他们却从没做过这样亲密的动作,向墨书当即愣住。林桃没有给与他任何反应的时间,释放出了自己所有的恐惧与脆弱,她泣不成声地道:“哥,我现在还是感觉得到他的手在我皮肤上的触觉,太恶心了!我拼命地洗澡,却怎么也洗不干净!再这么下去我会疯的,我真的会疯的!” 她表现得像是个受到天大委屈的孩子,令人无法不动容。 向墨书也回拥住了林桃,他的拥抱饱含着太复杂的情绪:怜惜,自责,悔恨。 他为自己没能保护好林桃而难受。 车外的人听不见林桃的哭声,光看动作,都以为他们是对关系亲密的男女朋友。 林桃看见,安寒停住了脚步,就这样远远地望着她和向墨书拥抱在起。 林桃并不清楚安寒究竟看了他们久,在那刻,她已经丧失了对时间的观感。 也许是刹那,也许是弹指,也许是念,也许是昼夜,也许是劫。 最终,安寒转身离去。 那刻,林桃觉得自己比严容加恶心。严容的坏至少是光明正大的,而她却是打着爱情的旗号,使尽了龌龊。 可是没有办法,林桃悲哀地想,她就是槲寄生,离开了向墨书这个寄主便无法生存。 她没有办法。 第二第章 (8) 欲望文 第二章 (9二) 阿芙蓉癖 作者:撒空空 第二章 (9二) 那天,安寒最终没能去见向元明和柳樱,她甚至没有再接向墨书的电话,就这么失踪。向墨书从来都是稳重静雅,然而这次他的焦急却是显而易见的。 可再着急,他也是将林桃给平稳护送到家后才去寻找安寒。 那几天,林桃都不见向墨书的身影。她忐忑不安,惶惶不能终日,开始做起了噩梦,梦见安寒对向墨书道出了她的阴谋,向墨书指着林桃的鼻子冷酷地让她滚出向家。林桃的身体缩小,回到了十年前的大雨中,她再度被世界抛弃,这次却没有向墨书的温暖,她嚎啕大哭,无法自抑。 醒来之后,林桃发觉自己浑身都被冷汗浸透。这样接连几天后,身体的保护机制启动,她生了病,开始逃避。生病期间她没有上学,都住在向家,柳樱负责照顾她。 柳樱是个剔透人,看透世事。她告诉林桃,说安寒去了外地写生,向墨书听说后连衣服也来不及收拾,赶紧追去了。 “人家说女大不中留,可依我看,养儿子才是最没用的。”柳樱叹息着苦笑,停顿片刻,又望了眼林桃,语气充满深意:“其实对于墨书这段感情,我并不太赞成,他那个女朋友也未免太出尘脱俗了。这人吧,太俗了是不好,可太雅了也不行。可现在看来,墨书也算是铁了心要和她好,既然缘分都起了,旁人怎么分也分不开,还不如就放手让他们去算了。” 林桃知道,樱子阿姨是过来人,肯定是猜到了事情的缘由。 她的这番话,其实是在劝林桃。 不如放手。 林桃不愿意放手,可是事到如今,她还能如何呢? 个星期后,林桃身体恢复,又回到了学校继续上课。向墨书临走时嘱咐光子,让他接替自己的班保护林桃。所以这段日子除了上课时间,光子几乎是与林桃如影随形。林桃并不想要光子的保护,来这段时间听说严容就忙着和自己的狐朋狗友聚会过着纸醉金迷的日子,压根没来打扰过她;二来光子会时不时说些关于向墨书和安寒的事,林桃听着烦心可又不敢表现出来。 但光子的好处也是很大的,至少可以陪林桃吃饭,慰藉她的寂寞,所以功过相抵,林桃也没提出什么过激抗议。 和沉稳的向墨书比起来,光子则是个符合自己年龄的大男孩,身麦色肌肤,五官端正,肌肉发达,喜欢运动,喜欢冒险,喜欢刺激,是个重义气的好朋友。 光子虽然大大咧咧的,但也意识到了周遭的变化,于是在这天晚饭时便对林桃建议道:“你看墨书和花花都有主了,可我们俩还是没着落,也未免太惨了。要不,咱们订个协议吧,要是三十五岁时都没结婚,那就干脆在起算了。” 连光子都觉得她有嫁不出去的可能性,林桃悲愤莫名,当场痛吃两大碗白米饭。 向墨书这么走便没了音讯,林桃在家里挨着等着,像是日夜都在热油上煎熬。 好事总无法成双,但坏事却时常来打堆。很快,林桃父亲林乐贤的生日到了,他亲自打来电话,让林桃回家吃顿饭。 这些年来,林桃只有在林乐贤生日以及新年时才会回次林家。在她心目中,那里已经不再是她的家。 白思萍最终生下了儿子,林乐贤爱若珍宝,取名叫林之光——顾名思义,林家的光明。 听见这个名字时,林桃冷笑。那她呢,是林家的耻辱以及黑暗吗? 每次林桃看着林乐贤疼惜照顾儿子的场景就觉得无比讽刺,以及……恶心。 但毕竟他也算是她的父亲,他的生日林桃无论如何也不能缺席。林乐贤的生日是在周六晚上,光子将林桃送到林家后便离开——按照惯例,林桃以往每年的这天都会在林家住晚。 因为是散生,所以林乐贤没有大肆操办,只是家里成员吃顿饭就罢。 林桃故意掐准开饭时间才到,对她而言,看白家母女眼都是折磨。 白思萍这些年来过得不错,养尊处优的,岁月没怎么在她脸上留下痕迹,还是那副柔柔弱弱的模样。林桃想,所谓的恶人有恶报估计也是不准的。 菜很丰盛也美味,但对于林桃而言却是味同嚼蜡,她只想要赶紧吃完上楼睡觉。 席间,也许是处于愧疚,林乐贤不停地为她夹菜,惹得白思萍与白暮雨互相对视。 林桃好笑,觉得她们也太累了,思虑过可是会得癌的, 林乐贤忽然道:“你都要大学毕业了,总住在向家也不好。我知道你不想回家住,那我就给你买套房子吧,女孩子总归还是要有个自己的安乐窝。” 闻言,白思萍与白暮雨的神色都有了变化。 林桃其实并不想要什么房子,但她却想看见白家母女不痛快,于是便笑道:“好啊,我前两天看见了新开盘的白景世家有处花园洋房,觉得位置便利,小区环境也好,ting适合我的。” 白暮雨捏紧筷子,硬挤出了笑容:“白景世家算是市内最贵的楼盘啊,那价格可不便宜。而且花园洋房那么大,你个人住不害怕吗?” 林桃笑眯眯地与她对视:“价格确实ting贵的,但……我可是林家的女儿,当然住得起。再说,我向来光明磊落,从没做过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怕什么呢?” 这些年来,林桃明里暗里也吃了白家母女不少亏,逐渐也明白味忍让只能让她们加得意,所以便开始学会与她们斗智斗勇。 果然,林乐贤听了林桃那句“我可是林家的女儿当然住得起”,脸上马上堆起满意的笑:“小桃你自己去选吧,看中了只管跟爸爸说,到时装修我给你找市内最好的装修公司,全按照你喜欢的风格装。” 林桃再接再厉,继续道:“爸,我马上就要毕业找工作了,总不能每天都挤公交啊,你给我买辆车吧,我想要jeep的牧马人。” 林乐贤自然满口答应:“好,就算是给你的工作礼物。” 这顿饭的功夫,林桃便要去了价值不菲的礼物,白暮雨xiong中气血翻腾,嫉恨不已。 而她最恨的,就是林桃的那句话——“但……我可是林家的女儿,当然住得起。” 都是样的人,可她的出生却始终要低林桃大头。 第二章 (9二) 欲望文 第二章第 (10) 阿芙蓉癖 作者:撒空空 第二章第 (10) 白暮雨从小就听够了那些三姑六婆对她们母女的评价诋毁—— “那白思萍就是狐狸精,正室尸骨未寒就急冲冲挤入林家,还把人家正宗的女儿给赶出门了,以后会遭报应的。” “林家的房子听说还是正室带来的嫁妆啊,结果被狐狸精俩母女霸占了,真是不要脸。” “虽说住进了林家,可那白暮雨还是小门小户的气质,上不得台面,跟人家正室的女儿是两个样,果然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孩子只会打洞。” 白暮雨明白,不管她怎么努力,在所有人眼中,她终究抵不上林桃的十分之。 从小就是这样,林桃想要什么,便能得到什么。即使后来她们设计将她赶出林家,可马上又有显贵的向家将她收养,而向墨书还像护公主似地护住林桃。 想到这,白暮雨几乎要克制不住,然而白思萍却在桌子下按住了她。 白暮雨只能作罢。 晚饭之后,林桃回到二楼自己的房间,里面的格局家具都没有改变,还是她离开时那样。听说白思萍曾经建议说将这房间改造成客房,但林乐贤却怎么也不肯答应。 林桃想,也许父亲就是靠着做这些事来降低自己的罪恶感吧。 他确实应该感觉到罪恶的。 林桃坐在书桌前,忽然想起了在这个房间里第次见到向墨书的场景。 林桃永远记得,那个光华夺目的温柔小男孩是如何为她拭泪,为她许下诺言。 可是此时此刻,向墨书又在哪里? 林桃正在伤感,额头忽然被硬物弹中,随即有个稚嫩而生气的声音传来:“你这个骗子,你骗我爸爸的钱!” 林桃怒目转头,看见了门口着的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那小男孩的眼睛和她长得很像,大大的黑眼仁,清澈而稚幼。他的手上拿着弹gong和玻璃珠,林桃的额头就是被那玻璃珠所伤。 这就是她同父异母的弟弟,林之光。 “你爸爸就是我爸爸,你爸爸的钱就是我的钱。”林桃冷幽幽地望着林之光,警告般地道:“还有,不要再把你的弹gong对着我,否则我会对你不客气。” 林桃不喜欢这个弟弟,虽然他只是个孩子,但他却是白思萍用来对付自己的武器。 林之光气呼呼地叫嚷起来:“才不是呢,爸爸是我个人的!你怎么不去死,你应该和你那个坏妈妈起去死!” 这些话,自然是白思萍教给他的。 林桃眼中聚集起了厚重的怒意:“你要是再敢说我妈的坏话,我会扇你耳光。” 林之光被林桃的表情吓得呆住,但他自小便被娇惯坏了,哪里肯服输,当即高声叫道:“我……我……我就要说!你妈妈就是遭了报应,才会病死的!” 说完,他拿起弹gong,准备拿玻璃珠射击林桃。 但林之光没能成功,他的脸颊便被重重扇了巴掌。 与此同时,林桃冰冷入骨的声音响起:“转告白思萍和白暮雨,如果她们再敢在背后说我妈的坏话,这巴掌会直接扇在她们脸上。” 林之光张开嘴,半晌说不出话来,待脸上火辣辣的疼侵袭入脑时,他才“哇”声委屈地大哭起来。 林乐贤等人立即赶来,看见林之光脸颊上鲜红的掌印,顿时明白事情始末。 白思萍将林之光护在怀里,疼惜地抚mo着他的伤处,话语别有意味:“之光啊,你是不是做了什么恶作剧惹得姐姐生气了?小桃,之光还小,你不要和他计较。你要是真生气,就狠狠打他屁股好了,打耳光很容易致人耳聋的。” 白思萍不愧是白思萍,这番话表面上毫不见责备,但实际上却是将错都放在了林桃身上。 林桃望着白思萍,眼里燃起漫天漫地的恨意:“你的好儿子,居然说我妈妈是遭了报应才会病死。我倒想问问看,究竟是哪个不怕遭报应的教会了他这样的话?” 白思萍屏气凝息,没再发声。 而此时,林之光扑入林乐贤怀里,浑身颤抖,放声大哭,那模样可怜极了。林乐贤心疼得不行,情急之下也薄责起了林桃:“小桃啊,他还是个孩子,说话都没心思的,你再怎么也不能和小孩子计较啊。” 林桃觉得自己心里像是被毒虫咬了,引起肿胀的疼:“他是小孩子,就可以说恶毒的话,就可以不受责备。那我呢,当初你打我巴掌时,我又比他大少?” 林乐贤略为烦躁地反驳:“那不样,你当初差点就害死你弟弟啊!” 事到如今,父亲仍旧认定是她推了白思萍,他仍旧在责怪自己。 林桃的心,流出了黑色的脓血。有些伤害,随着时间的流逝只会恶化,并不会痊愈。 林桃展开了浑身的刺,只有这样,才能保护住自己柔软的内心。 她望着林乐贤,笑得如同喝下最苦的中药:“我只后悔,没有成功杀了这个孽种!” 她知道自己的话就是七伤拳,先伤己,后伤敌。 她知道如此来便中了白思萍的计谋,彻底离间了自己和父亲的关系。 她知道得太清楚太明白,可是却做不到忍耐。 在她心中,感情胜过理智。 林乐贤气得xiong口起伏不定,暴怒之下他举起手来,作势想要扇林桃巴掌,可那手举在空中,却迟迟没有落下。 “又想打我?”林桃的声音轻地让人听不见,可却重重砸在了林乐贤心上:“真可惜,你没养过我,也就再没有资格打我。” 说完后,林桃拿起包,奔出了林家。此时已经是夜晚,天地被黑暗侵袭,像是遍布瘟疫与死亡的中世纪。 林桃在公路边拦住辆出租,跨步坐了上去,面对着司机对她进行的目的地的询问,林桃却说不出话来。 她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去何处。 花花和蓝俊去了马尔代夫游玩,光子和朋友去山ding攀岩,柳樱和向元明去加拿大看望长辈。 向墨书……则不知踪迹。 天地之大,她却无处可去,无人可依。 最终,林桃让司机将自己载到酒店里。她开了房间,买了很酒,决定将自己灌醉。 林桃向来不会亏待自己,酒店是市内最高档的,房间有整面墙都是玻璃铸成,可以俯瞰整个城市的灯光。 此时已是深夜,五颜六色的霓虹灯美得冰冷,美得寂寥。 林桃蹲坐在地上,边欣赏那些尘世的烟火,边喝着酒。 在她最寂寞的时候,向墨书进入了她的生命中。于是,她将他视作救赎,希望,光明。可是如今,向墨书有了另外需要守护的人,于是他放开了她的手,离开了她的世界。 林桃的世界,再度变得晦暗无光。 今晚,她没有了家,也没有了向墨书。 她什么也没有了。 孤独在体内爆炸开来,她痛苦不堪,只能拼命喝着酒,想要让自己不省人事。 酒度数高,且喝得急,林桃很快便进入了酒醉的状态。胃部涌起了不适感,她跌跌撞撞跑到洗手间去,扶着马桶,想吐却吐不出来。 这时,她听见外间有轻微的响动。 第二章第 (10) 欲望文 第二章 (11章) 阿芙蓉癖 作者:撒空空 第二章 (11章) 林桃迷迷糊糊地起身,来到外间,发现门紧闭着,不由得为自己的疑而好笑。 谁还会来呢?她的世界只剩下她自己了,没有人会再出现。 为了使自己不再心,林桃摇摇晃晃地来到房间门前,将防盗链扣住,金属防盗链发出“咔哒”的响声。 “住酒店里,晚上入睡前定要记得将防盗链扣住,女孩子要懂得保护自己。” 林桃记得,向墨书这样教导过她。 可当时的林桃想,有向墨书在,她根本不需要自己保护自己。 有他在,她怎么会受伤呢? 可当时的林桃没有想过,总有天,向墨书的生命中会出现另个需要他全身心保护的人。总有天,林桃会失去向墨书的庇护。 而这天,已经来临了。 林桃苦笑着转头,她想长叹息声,然而当转身的刹那,那口气却陡然冲入了她的大脑中,冲得她魂飞魄散。 她看见,房间的大g上躺着个男人。 那男人侧身躺着,只手撑着头,双长腿展露无遗,动作闲适而自然。 那男人有着双静极了坏极了的眼睛,就这样望着她,带着欲望的气息。 那男人对着她微笑,露出了右边的犬齿,白色的森然的光。 那男人说:“我说过,会对你做完整套的禽兽不如……我说话算话。” 那个男人,就是严容。 林桃浑身僵硬,恐惧像是冰水淋了她头脸。她像是又回到那个月夜,喉咙变细,无法出声。冷汗涔涔而下,带走了她些许的醉意。她清醒过来,赶紧转身去扳防盗链,想要逃出门去。她是那样惶惑与紧张,以至于双手都在颤抖。不知为什么,林桃的心里竟生出了种绝望的预感。 她有预感,今晚会有可怕的事发生。 她最终打开了防盗链,可是为时已晚,严容已经来到了她的身后。 他贴紧她,重新将门关上。他的体温很烫,烫得她逐渐缩小,小成颗核。 她蜷缩着,求饶着:“对不起,请你放过我吧,求你了,我错了,我再不敢了。” 其实林桃是个硬脾气的人,所以她才敢与林乐贤对嘴。 但林桃再明白不过,林乐贤最也只会扇她个巴掌,而严容却会对她做出任何不敢想象的可怕的事。 林桃确确实实地害怕了,她才不要什么气节,她只相信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所以她愿意做出卑微姿态只求逃过这劫。 可是严容怎么肯放过她? 在英国的四年里,他无时无刻都在恨着严少勋,恨着柳樱,恨着向墨书,恨着林桃。 是他们合伙将他给流放到了英国。陌生的语言,阴霾的天气,糟糕的食物,他忍耐了四年。 重要的是,屈辱与愤恨。 从踏在伦敦土地上那刻起,他便发誓,总有天,他要报复回来。 他并不着急,他的人生本来就是糟糕透ding的,过天算天,能用来报复也算是活得有意义了。 他设想了很种报复方法,针对他们每个人,但最终他决定先从林桃开刀。仔细说起来,林桃只是骂了他的母亲,并不算是罪大恶极。 而他选择她,其实说到底,也不过是男人的劣根性。当初他刚在林桃身上尝出了甜头,就戛然而止,她勾出他的火,却令他意犹未尽。 林桃是那种看起来平平淡淡的女人,可是咬上口,却会发现,滋味好得很。 她像是棉花糖,像是麻薯,像是糯米糕,软软糯糯,嫩滑柔软得不像话。 这四年里的很个夜晚,他都会想起她,想起她的滋味,那种想象是种恼人的勾缠,最终只能指头告了消乏。 回了国,他第件事便是去寻林桃,就像是他回国后第顿饭便是去吃火锅——他要了了自己的想念。 火锅是随时都能吃的,林桃却被向墨书给护着。向墨书是严容天生的敌人,所以他不能与之硬碰硬,只能暗中监视着林桃,再伺机而动。 严容等了很久,每等分钟,他便受重煎熬。最终,他等到了今天这个机会——向墨书不在,林桃也落了单。 他很轻松地便买通了酒店的人,拿到钥匙进了屋,接下来的整夜,都是属于他的。 所以,严容绝不可能放过林桃,她的求饶他充耳不闻。 林桃逐渐地也明白了这点,开始大声尖叫起来。他将她拖到了g上,那是件很容易的事——他是那样高大,而她又醉得力气全消。 林桃尖叫着,咒骂着,直至喉咙嘶哑,她开始后悔为什么自己要来这间隔音效果卓越的酒店。 没有人来解救她了,整个世界就只剩下她人。 她被死死压住,拼尽全力却是无济于事,只能任他为所欲为。 她的滋味,比严容想象中还要美好。 严容外公书房里藏有许诗本,他从小就挑着“有趣”的看。此时,那些诗句全在他脑海中涌现。 开窗秋月光,灭烛解罗裳。合笑帷幌里,举体兰蕙香。 无力慵移腕,娇爱敛躬,汗光珠点点,发乱绿葱葱。 碧玉破瓜时,相为情颠倒。感郎不羞难,回身就郎抱。 此时的严容沉浸在欢愉之中,可林桃却陷入了地狱。 与向墨书在起时,她觉得自己如在香巴拉里,那个平和安乐的理想国,那个最接近天空的净土,那个被低压的云朵和无法逾越的雪山保护着的地方。 然而在这夜,她从香巴拉坠入了八大寒林,她的身体被严容这条野兽啃噬着,支离破碎,惨不忍睹。 她疼,浑身都疼,那是种绝望的疼。 那刻,她觉得自己失去了重入香巴拉的资格,她失去了陪伴向墨书的资格。 严容是肮脏而罪恶的,而被他染指的她,也拥有了同样的罪恶和肮脏。 也许,这就是报应吧。林桃想,她用那样丑恶的方式想要分开向墨书和安寒,所以她遭到了报应。 这肮脏的罪恶的报应。 第二章 (11章) 欲望文 第二章第 (12) 阿芙蓉癖 作者:撒空空 第二章第 (12) 人的生平均要做104390次梦,每个梦耗时0.48小时。 做梦之后超过五分钟后醒来,就会忘记这个梦。 做梦之后的五分钟内醒来,会对梦有模糊的印象。 做梦之后的分钟内醒来,就会记得这个梦。 林桃就像是做了场很长的噩梦,她会永远记得这个噩梦——因为她从此深陷于这场噩梦中,永不会醒来。 她只觉得疼,漫天漫地的疼,剧烈的疼,沉钝的疼,绝望的疼。 她已经被撕碎,已经被啃噬干净,无法再生为人。 这场酷刑延续了漫长的时间,漫长得她都习惯了那些疼痛时,才结束。 从酷刑开始那刻起,林桃便是闭着眼。她不想看见严容,不想看见他脸上那嗜血的满足。 结束后,严容在她唇上重重地吻着。那个吻没有任何柔情蜜意的成分,只带着印记的意味。 她从此,就染上了他的味道,烙上了他的印记。 严容想要搂住林桃入睡,但她却默默地推开了他的手。她下g来,看了眼地毯上自己那些被他撕得不成模样的衣服,没说话,只安静地拿起他的衬衣,套在身上。不论是动作还是脸上的表情,都显出了脆弱苍白。 “去哪里?”严容牢牢盯住她。 “喝酒。”她的声音平静无波,没有任何情绪的起伏。 她浑身上下只穿着他的白衬衣,显出了那双白净纤长的腿,衬衣角险险遮住大腿,看上去有种纯洁的诱惑。 严容将手撑在脑后,看得赏心悦目。 他看着她去到落地玻璃窗前,看着她拿起金属开瓶器,看着她拧开了红酒瓶的木塞,看着她转身,看着她对自己露出个淡得几乎看不见的笑容,看着她眸子里忽然爆发出的恨意,看着她用力将红酒瓶对着他掷来。 严容身手矫健,赶紧偏转身子躲避。那红酒瓶砸在g头板上,发出巨大的声响,瞬间破裂开来,淅淅沥沥的红酒洒了满g,像是鲜血。 严容还没回过神来,林桃便对着他冲了过来。她的脸上是种玉石俱焚的表情,看着令人胆寒。而她的手上,正拿着开瓶器尖锐的那角,直直对着他的小腹捅来! 情急之下,严容只能伸手握住那开瓶器尖端,手掌上顿时爆发出疼痛,随即温热的液体涌出,顺着开瓶器滴落在地毯上。 “你疯了!”严容又疼又怒又惊,林桃的动作没有半分犹疑,完全就是想要了他的命。 林桃没有与他说句话,只不断挣扎着,像是被逼入绝境的小兽。她已经抛弃了所有的理智,只想要与严容同归于尽。 他已经毁灭了她的精神,那她也要毁灭他的*。 严容狠狠夺去林桃手中的开瓶器,丢到了窗外。可林桃不罢休,她拿起所有可以使用的东西当做武器伤害严容:台灯,酒杯,遥控器,热水瓶。 她已经临近疯狂的边缘。 严容从没有这样狼狈过,他身上很快便增添了许伤痕。到最后,林桃甚至开始用牙咬他。 他是真没料到,这样个mo上去软得像棉花糖的女人,居然有这样硬的性子。 最终,他只能用被单将林桃给绑在g上。这时,地板上,g铺上,全染上了斑斑点点的血迹,全是他掌心伤口淌出的。 他低声咒骂了句,跑到洗手间用毛巾裹住伤口。再出来时,发现被捆在g上的林桃还在猛烈挣扎,手腕处被毛巾给磨破皮,渗出了血。 严容坐到g前椅子上,双腿交叠,点燃支烟,深深吸了口。他的眼睛始终望着林桃,深而黑的眸子根本看不见底,那是双永远也填补不满的眸子。 “你想杀我?”严容吐出口烟,道出了这个事实。 林桃根本不打算和他对话,继续挣扎着,她就是要杀了他。 他凭什么对她做这些可怕的事?他凭什么要毁了她的人生?她狠毒了他,她就是要杀了他! “你知道自己杀了我后,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吗?”严容起身来到大g正面的电视柜上,拿起了始终放置在那的手机。 林桃到这时才发现,那手机放置的模样有古怪,就像是在进行……拍摄。 他拍摄了他们上g的全过程! 严容边摆弄着手机,边露出阴冷的笑容:“我已经将影片传到了我的个人网里,要是我真的出了什么事,这影片也就会立即被公布出来。那个时候,我真想看看柳樱以及向墨书的表情,应该非常精彩。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怎么算,我都没亏。” 他的话就像是桶冰水,从林桃头ding泼下,冻得她浑身发抖。 她不怕偿命,也不怕死,可是她怕柳樱和向墨书受伤。 特别是向墨书,林桃那样爱着他,要是他看见了自己受辱的影片,那对林桃而言简直比死还要可怕千倍万倍。 严容伸手便捏住了她的七寸,林桃完全落入他的掌控。 林桃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身体内进行着剧烈的情绪挣扎,她觉得自己就是像是个人皮气球,在爆裂与憋屈之间转换。 挣扎到最后,她平静了下来,那是种万念俱灰的平静。 “你已经得到了你想要的,完成了报复,也达到了目的。今天的事我就当没有发生过,不会告诉任何人,我希望你也样。从今往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再也不要见面。” 林桃想要吃下这个闷亏,让事情平息。 她以为自己已经做了最大的让步,然而她的话换来的却是严容的冷笑:“你觉得这样就结束了?你果然比我想象中还要单纯。” “你还想要怎么样?!”林桃咬牙切齿地对他吼出了声。 严容来到g边坐下,柔软的g因为他的重量而下陷,他伸手抚mo着林桃的脸颊,那光滑的触感令他发出满足的笑:“你能做什么呢?去告我强奸?实话告诉你,我真不怕坐牢。而且这件事肯定会被向家严家给压下来,到最后大不了我再被流放到英国。但那个时候,我肯定会把这影片完完整整地放出来,到那时,我看你要怎么面对向墨书。” 林桃睁大眼望着他,她的眼还是那不谙世事的孩子般的眼。严容从她的眼里看见了自己那残酷的笑容:“没错,我看得出你喜欢向墨书,你的眼神骗不了我。” 林桃明白,严容的话都是正确的。她是告不了他□□的,旦告了,会牵扯太的人事。严容毕竟是严家唯的继承人,严家会用切手段来保护他,甚至还会对付向家。 林桃终于明白,死亡只是解脱,世界上会有各种比死亡艰难的事等待着她。 “你到底想要我做什么?”林桃的唇是颤抖的。 “只要你乖乖地听我的话,那影片永远也不会流传出去,向墨书和柳樱也永远不会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严容重复着:“只要你乖乖的。” 林桃最终还是屈服了。 为了向墨书,为了柳樱,也为了自己,她只能屈服。 第二章第 (12) 欲望文 第三章 〔1〕(捉虫 ) 阿芙蓉癖 作者:撒空空 第三章 〔1〕(捉虫 ) 通泉草,学名mazusjaponib.)o.kuntze,年生草本植物,生长于海拔2500米以下,花果期410月,花朵稀疏平凡,毫不引人注目。 花语是,守秘。 ——tips3 林桃虽没什么大碍,但还是遵照医嘱在医院住了几天进行观察。其实林桃巴不得辈子就住医院里,免得回到严容家遭罪。 这天上午林桃气走了严容,原本以为可以得到两三天的清静,但没想到当天夜里严容便回来了。 仔细说起来,林桃是被阵香味给勾引醒来的。那是炸鸡薯条的香味,带着罪恶的诱惑。 睁开眼,林桃便看见严容正拿着只炸鸡腿在她鼻子前晃悠。 医院的伙食实在是糟糕,林桃这整天几乎都没怎么吃饭,见到自己最爱的快餐食品,忍不住就咽起了口水。 林桃喜欢快餐食物,虽然她很明白快餐食物会使人发胖,还可能诱发癌症,但她就是喜欢,戒除不了。 就像是她明知道爱向墨书是件没有结果的事,但她还是爱他,戒除不了他。 “听说你没吃饭,我赶紧着就给你老人家送来了。快,叫声容哥哥来听听。”严容笑得毫无芥蒂,仿佛昨晚的争斗从没发生过,仿佛今早演出放狠话摔门戏码的不是他。 严容就是这样,每次跟她吵架打架完,很快便会像没事人似地来哄她。 林桃简直怀疑他有精神分裂症。 林桃懒得理会严容,直接拖过他手里的快餐,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见她大快朵颐的模样,严容不由得发出“啧啧”的感叹:“我看我朋友的女朋友们,都是小鸟胃,数着饭粒吃,别提淑女了。怎么你胃口就这么好呢,宵夜吃油炸食品,还真不怕长胖?” 像是习惯了林桃的不搭腔,严容又继续自言自语道:“不过呢,你命还算好,肉总是长在该长的地方。” 说到这,他忽然凑近林桃耳边,用暧昧得不行的语调道:“你再吃下去,我手可就掌握不住了。” 林桃半羞半恼,气得差点要将薯条给摔地板上——这还让不让人好好吃饭了? 可她最终还是没摔,和严容待久了,再难熬的事情也习惯了。 仙人掌将叶片蜕化为针状,使茎部变得肥厚,以此适应了干旱贫瘠环境。 而林桃也学会了苦中作乐,得过且过,以此度过与严容相处的时光。 林桃后来回想起来,觉得那天自己想要与严容同归于尽的想法确实是冲动了。她不是生活在以拥有贞节牌坊为无上光荣的年代,在她看来,生命是重于切的,无比珍贵的。只要活着就还有希望,还有未来,她犯不着为了严容这样的人毁掉自己的生命。现在她有把柄在他手里,所以必须要暂时屈服,但没关系,日子还长,风水轮流转,她总有天能报复回来。 林桃的耳朵被严容呼出的气给弄得痒痒的,她不耐烦地偏转过头,道:“你能不能有点追求啊,整天就想着那些事烦不烦?我怀疑你到底是旱了少年啊,除了我你就找不到女人上g了是吧?你可千万别告诉我,说你自从和我好了后就再没办法和其他女人好了。” 林桃想,如果真是这样,那可就再好不过了——那他就有把柄在她手中了。 严容拿着纸巾很自然地为林桃拭去嘴角的点点油迹,笑道:“家里有吃的我干嘛还要在外面吃啊,外面的不好,怕闹肚子,还是家里的放心。而且,我就喜欢你这种看着不怎么样但剥开衣服却大有惊喜的类型,别有滋味。” 林桃冷笑:“但你的滋味却不怎么样。” 严容眼眸里的笑意格外阴暗:“你个小处女,什么都不懂,活到现在也就我个男人,你拿什么进行比较啊。你要是见识几个,就知道你容哥哥厉害着呢……不过,你这辈子都没比较的机会了。” 意思就是,他辈子都不放过她? 还真是扫兴的话,林桃顿时觉得胃里有些憋闷。 这天晚上,严容没回家,就在医院陪着林桃。他本来是睡在病房里的沙发上,但睡到半夜又不知发了什么疯,爬上她的单人病g来非要和她挤着睡。 林桃背对着他,整个背部都牢牢贴入他的xiong膛,而他的手还死死搂住她的腰。林桃难受得很,好不容易挨到下半夜才睡着,但却直做噩梦,梦见自己被绑在火堆上,动弹不得。 大清早的,又被电话铃声吵醒,林桃艰难地睁开眼,当看见屏幕上显示的名字时,整个人都僵硬了。 向墨书。 是向墨书来的电话! 林桃顾忌着严容,便想起身去洗手间接听。但她刚动,就被严容给压住。 她诧异地抬头,对上了严容的眸子。昨晚上那双眸子还是笑意盈盈的,可现在又变为了深不见底的黑暗。 他盯着她,眸子是那样深,像是能吞噬世间的所有,可就算是吞噬了所有,也填补不满里面的空洞。 林桃最害怕的就是看见严容这样的神色,令她惶惑。她不知道他想要什么,她猜不透,也不想猜。可每次他露出这样的神色时,她都会遭殃。 “就在这里接。”他说。语气冰冷,是种命令的口吻。 林桃当然不肯,可下秒,严容便给出了另个选择:“那么,我就帮你接了。” 他说着就要来抢她的电话,林桃只能妥协。 她简直是惶恐到极点,可声音里却仍旧要保持着平静,以免让向墨书生疑。 “哥,什么事?”林桃虽是在和向墨书通话,可注意力却全在严容身上,她不知道他接下来究竟要对她做什么。 “兆兆,你在哪呢?”向墨书在电话那头问道,他的声音如既往,萦绕着雾气。 “我……在学校宿舍啊。”林桃撒谎。 向墨书那边静默了瞬,接着缓声道:“我就在你们宿舍楼下,你的室友说……你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回过宿舍了。” 个谎言是需要另个谎言来支撑的,但现在林桃却没有精力去回答向墨书的问题——她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了严容的手上。 他又在对她做着不好的事。 第三章 〔1〕(捉虫 ) 欲望文 第三第章 (2) 阿芙蓉癖 作者:撒空空 第三第章 (2) 林桃就跟三伏天里泡在温泉池里似地,浑身都冒着热汗。 严容的手指聚集着浓浓的恶意,令她魂魄都聚集在了他的指尖。他稍微动弹下,她便会七魄散,三魂离。 林桃感觉身体上似乎有千万只毒虫在啃噬,无法纾缓。她向严容投去怨恨与求饶的目光,然而他却视若无睹。 严容又浸入了那令她害怕的黑暗之中,林桃无助极了,每次他陷入这种状态时,她都能感觉到漫无边际的无助。 她想要挂断电话,可是他不允许,严容只手将手机紧贴在她的耳边,另只手则发泄着他的黑暗。 林桃不敢表现出任何的异样,她不能求饶,不能喘息,不能尖叫。向墨书是聪明的人,稍微的蛛丝马迹他就可能追查到底。 而林桃的沉默已经令向墨书有所察觉,他试探地问道:“兆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他的声音如既往地温柔,令林桃想起了大雨中那个冻得脸色发白,却仍旧坚持陪伴在自己身边的干净柔和少年。 如果时间直停止在那刻该有好,他不会遇见安寒,她也不会遇见严容。 那该有好。 林桃不知道是否因为自己的眼神神色泄露了什么,严容忽然动怒,那双眸子里的黑色浓得快要滴出来,他竟铆足了劲想要弄疼她,想要迫使她发出暧昧的声音。 林桃边与他对抗着,边听着电话那头的向墨书抽丝剥茧地问道:“我昨天听光子说,我离开后,他守了你两个星期,本来是好好的,结果有天你怎么也不肯再让他跟着了。而且最近这段时间,你和光子花花他们之间联系也变少。今天我本来是想亲自来找你聊聊,但却发现你并没有在宿舍里,而你室友告诉我,你之前就已经搬离宿舍。兆兆,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这段时间你究竟住在哪里?” 林桃感觉自己的喉咙像是被水泥密密实实地封住,完全哑口无言。 严容缠着她是不分时间的,林桃害怕被光子和花花等人发现他们的关系,只能减少与他们的联系。光子和花花粗心,并没觉察出不对。然而向墨书毕竟是向墨书,不过才回来天,就起了疑心。 此刻,林桃脑海里只有个念头——她和严容的事情绝对不能让向墨书知道。 打从向墨书追随安寒而去的那刻起,林桃便隐隐约约觉得,这辈子她不能成为向墨书的恋人了。 但没有关系,她还可以做他辈子的妹妹。亲人总是能陪伴辈子的不是吗,只要能陪伴他生,给予她什么身份都可以。 少人爱过你昙花现的身影, 爱过你的美貌,以虚伪或真情, 惟独人曾爱你那朝圣者的心, 爱你哀戚的脸上岁月的留痕。 林桃爱向墨书,就如同叶芝爱着茅德·冈,那种爱是辈子的。 虽然不能得到向墨书的爱,但至少她可以成为向墨书心中那个单纯弱小需要他保护的妹妹。 她不能让自己与严容之间的龌龊腌臜被向墨书发现,她要竭尽全力维护她在他心目中的形象。 林桃深吸口气,用了生平最大的意志力稳住了声线,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而充满可信度:“哥,你想了,我真没事。是这样的,我爸给我买了套房子,这段时间我都住在新房里。但这件事我爸并没有和白思萍商量,怕她闹,所以就嘱咐我不要把买房这件事告诉别人。你也知道花花和光子的性格,嘴碎得很,我就没告诉他们,这段时间我都在忙搬家的事,所以和他们联系少了。对了,哪天你来看看我新家吧,也点评点评。” 将这话在脑子里仔细翻查好几遍,也没见什么漏洞,林桃逐渐放下心来。但电话那头的向墨书沉yin了会,忽然问道:“这段时间,严容有没有来找你麻烦?” 果然,向墨书还是怀疑在了严容身上。 也许是做贼心虚,听见向墨书问起严容,林桃心头大跳。而这时,严容的手下了功夫,林桃顿时觉得大脑处有阵阵白光炸开。林桃咬紧唇不敢说话,她知道自己此刻的声音必定会有异样。 “兆兆,你怎么了?”向墨书见林桃久不发言,心里又生出了疑窦:“兆兆,你身边有人?” 林桃觉得自己就快要死了,她就要被严容给折磨死了。他根本就是不给她活路,他根本就是想要让她在向墨书面前出丑。看着严容脸上那得意的黑暗表情,林桃恨不能将他给生吞入腹,他消失了才好呢! 严容的耳朵就在她的嘴边,林桃气愤不过,想要狠狠地咬上去,将其撕下。可是在嘴唇碰到他耳廓时,她改了主意。她知道咬下去的后果,惹恼了严容,他会直接拖过她的电话和向墨书摊牌。 这样的折磨都熬过了,她怎么能在这个时候翻船。 林桃收了攻势,但唇已经在她耳边,最终只能恶作剧般地对着他的耳廓吹了口气。 她希望自己的这口气是致命毒气,毒死了他,天下就太平了。 林桃并不觉得对耳朵吹气有什么攻击力,但当她对严容这样做了之后,严容却整个人弹跳开来。他望着她,眸子里的情绪复杂得无法用语言形容,重要的是,那脸颊竟逐渐覆盖了层不自然的微红。 好会林桃才醒悟过来——原来耳朵就是他的弱点。 但这时林桃没时间庆幸自己发觉了这点,她连忙稳住声音,继续与向墨书通话:“哥,刚有重要短信进来了,我去看短信去了。严容这段时间都没打扰我,对了,前天我还在婚宴上看见他了,他身边有女的,戴着大墨镜,看不清模样,ting神秘的,不知是不是个明星。我看他们俩的模样很亲密,估计是情人关系。我和严容错身而过,他也没看我眼。听花花说,最近他和那女的打得火热,都没怎么出门乱来。所以我想,他那种漂浮性子,根本也就没把我当回事,当初也就是气不过,威胁我两句,现在有了美女陪伴,也就忘了我们之间的恩怨了。” 最好的谎言,就是真话假话参半。 听了这话,向墨书也不由得打消了疑虑,嘱咐了她几句,便挂上了电话。 第三第章 (2) 欲望文 第三章 (3三) 阿芙蓉癖 作者:撒空空 第三章 (3三) 此时,严容脸颊上的薄红也消了,他望着林桃,笑得ting坏:“看不出来,你撒谎时完全就是面不改色心不跳,看来以后你的话我都得掂量下真假了。 按照往常,严容给林桃这样大的罪受,林桃肯定是要事后找他拼命。然而这次,林桃却安静得很。 严容在婚宴那天晚上就见识过林桃的安静并不是什么好事,当即心里有些发毛,刚想着凑上去说两句好话哄哄她,林桃却抢先开口:“那个……你手上有没有钱啊?你……能不能给我买套房?” 林桃确实是没辙了,刚情急之下,她撒出的谎是基于上次林乐贤答应给她买房这件事。但事后她和林乐贤闹翻了,根本没再联络,房子的事也就这样不了了之。林桃了解向墨书,隔两天他肯定会到她“新家”去确定真假。向墨书这个人从来都谨慎细心,随便弄的房子绝对糊弄不了他。唯的方法,就只能是真的买套房子。 她手上根本没这么的钱,唯的办法,也只能是求助于严容。 林桃为自己开解,从另个角度看,这件事也和严容脱不了干系,所以他应该负责。 和严容相处久了,林桃也看得出来,这严容虽然是个坏透了的人渣,但在金钱上还算是大方。林桃和他在起的这段时间,虽然精神上遭遇了惨痛的折磨,但物质上过得还算是逍遥。 也就是因为这,林桃才敢这样开口。可开口后又觉出了不对劲,立马补充道:“别误会,我不是让你把房子给我,那房子还是你的,就暂时拿来糊弄下向墨书就好。” 严容微眯着眼,道:“你的意思是,让我出钱买房,苦哈哈地整理半天,就为了让向墨书那小子审阅?林桃,我要是吃撑了没事做,我绝对会选择把你上个半死不活,我干嘛做这种无聊事。” 林桃被他的荤话气得够呛,这严容简直就是个流氓。平日里面对外人时还算是文质彬彬,可单独和她在处时,总是在言语上占她的便宜。林桃从小和连半句脏话都没说过的向墨书混在块,习惯了男生的文雅,乍听到严容的这些话,感觉脸颊*辣的,像是被耳光扇过,难堪得很。特别是做那回事时,严容什么浑话都能说出来,林桃好几次都羞得快要哭出来。 见他这么说,林桃躺下,将被单蒙住自己的脸,闷声道:“好好好,你不买拉倒,那咱们就等着被向墨书发现吧,这样躲躲藏藏的我也累了,早死早超生!” 林桃用被单将脸蒙得实实地,被单里的空气变得窒闷不堪。就在她难受地快要喘不过气来时,被单被掀开。清新的空气涌入她的鼻腔,而同时涌入她眼眸的,是严容那张笑得坏透了的脸颊。 他爬上g来,将她搂抱住,哄道:“好好好,买买买,你就是要整个耀星广场我也打包好了放你面前。” 不知为何,林桃竟觉得他的声音里有丝缠绵。其实很时候,严容都会悄然呈现出这样的缠绵。这种缠绵会使得林桃产生错觉,仿佛他们是对真正的情侣。 可这样的错觉仅仅只会持续很短的时间,因为下秒严容便很可能因为不知名的原因陡然变怒,又拿话刺她。 在林桃心中,严容此刻的缠绵就像是葎草,看似柔软,实则密生倒刺,如果放松警惕,用□□的皮肤去碰触它,便会生出红肿。 记得最开始被严容缠上时,林桃总是做出贞洁烈女的模样,每次他动她时她都是脸的痛不欲生生不如死,严容再高的兴致都会被磨光。后来他想出了个招,就是灌她酒。醉酒后的林桃比平日还要软,就像是温泉水,柔得没了边。严容简直就是恨不能死在她身上,他得了趣,自然对她温柔体贴,怎么肉麻怎么叫,那缠绵模样,足以让女人骨头酥了大半。 林桃平日都不愿意理睬严容,然而醉酒之后的她话却ting。某天中场休息时,她指着他道:“你不要给我来这套,我早看穿了你的本质。你就是葎草,你毒得很。” 严容勾起她的发丝,放在鼻端轻嗅:“我是葎草?那你就是野蔷薇。” “野蔷薇?为什么?”林桃问。 严容没有回答她,只是结束了休息,再次抱住了她。 关于野蔷薇,林桃只想到了歌德那首同名的诗—— 少年看到朵蔷薇, 荒野的小蔷薇, 那样的娇嫩可爱而鲜艳, 急急忙忙走向前, 看得非常欢喜。 蔷薇,蔷薇,红蔷薇, 荒野的小蔷薇。 少年说:“我要来采你,荒野的小蔷薇!” 蔷薇说:“我要刺你,让你永不会忘记。我不愿被你采折。” 蔷薇,蔷薇,红蔷薇, 荒野的小蔷薇。 野蛮少年去采她, 荒野的小蔷薇; 蔷薇自卫去刺他, 她徒然含悲忍泪, 还是遭到采折。 蔷薇,蔷薇,红蔷薇, 荒野的小蔷薇。 林桃觉得这首诗完完全全就写出了她和严容的关系。 他采摘她,她刺伤他,他们互相伤害。 有时林桃都不敢去想,这样畸形的关系何时才会结束。 在林桃心中,严容虽然是个人渣,但也算是个办事能力ting强的人渣,他很快便找到了房子。是花园洋房,离a大约半小时车程,据说原来的屋主装修好后便出国了,压根没住过。林桃去看了,很满意那的装修风格,严容便直接买了下来。 之后,林桃便赶紧着将自己的东西搬到了新家里进行布置,以免向墨书会搞突然袭击。搬东西这种事,林桃自然是让严容负责——压榨了他的精力,也就没力气在g上对着她发泄。 严容倒没拒绝,可是搬来的东西有半是林桃的,还有半是他自己的衣物。 林桃只觉头大如斗:“你放这些衣服在这,向墨书肯定会发现啊。” 严容搬箱子搬得浑身是汗,热得慌,便脱了上衣,只着牛仔裤。他去健身房去得勤,该有的肌肉块没拉下。此刻他边仰脖子喝口冰水,边斜睨她:“向墨书没事会翻你衣柜?他不会连你内裤内衣什么款式什么颜色都知道吧。哟,林桃,你们这关系可真够亲密的,跟我说说,你住向家这些年到底被他占了少便宜去啊?” 林桃什么都能容,但就是不能容他诋毁向墨书,当即竖起眉毛:“严容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人家是正人君子,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似地无耻啊?” 严容虽然浑身是汗,但眸子却陡然变冷,就跟手中的冰水个温度:“哟,骂了你心上人不舒服了是吧。我是无耻,可我无耻得光明正大。不像你和向墨书,整天哥哥妹妹叫得这么亲热,骨子里却不知道在想什么男盗女娼的事。你们是亲兄妹吗,没事就乱认,我最看不惯你们这种认干哥哥干妹妹假模假样的人,虚伪。” 被个人渣骂虚伪,林桃觉得自己憋闷地快要吐血了。这严容简直就是和她八字相克,他们俩在起就要发生争执,非要吵个非死即伤才罢休。 今天搬家林桃累得够呛,没精力和严容吵架,提步想要上楼,但严容却将她叫住:“走什么走,我让你走了吗?你现在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了!” 股怒气直冲林桃脑门心,林桃瞪着严容吼道:“你凭什么这么对我说话!你是我的谁啊!严容我告诉你,你也就是个拿着脏东西威胁我的臭流氓,你要是再敢侮辱我,我直接跟你鱼死网破!” 严容也不弱下风,声音顿时高了八度:“我是你的谁,你自己的身子最清楚!” 他就只会用这种事来侮辱她,刺痛她,林桃冷笑,反击道:“我身子只知道你恶心!” 严容笑得咬牙切齿:“林小姐你身子骨真高贵,被我上就恶心了,那被谁上不恶心,向墨书?可惜人家压根没想上你,你脱光了躺在他面前他也看不上。” 林桃身子颤抖着,却仍旧扬起倨傲的脸:“没错,被你上就是恶心,被向墨书上就是荣幸。要是向墨书肯和我在起,我死都甘愿,可惜人家不要我。但仔细说起来,我是向墨书不想要的,你却捡了起来,你说自己贱不贱!” 他们就这样互相伤害,你捅我刀,我刺你剑,那刀剑上的血根本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对方的。 闻言,严容浑身笼罩了层黑色,那是种冷到极致的黑色。毫无征兆地,他直接将矿泉水瓶砸到地板上,水瓶发出“砰”的沉闷声响,水花四溅中,他对着她冲了过来。 林桃终究还是害怕了,转身欲跑,可她哪里能跑过他。她被撞倒在地板上,背脊疼得要命。严容完全就是只嗜血的猎豹,赤着皮肉,淌着汗水。他咬破她的皮肤,他撕扯着她的筋肉,他啃噬着她的骨头。他的动作带着报复性的粗暴,开始时林桃还能咬牙ting着,可他那样大的力气,她简直忍受不住,最终疼得叫了出来。他就是要听她的叫疼声,他要听的是她不间断的叫疼声。她声方歇,他又下了重力,她只得又开始新轮的惨叫。 到结束时,她简直是虚脱了,浑身都浸在汗液里,连呼吸的力气都快消逝。 他们就躺在地板上,看着头ding的水晶灯,灯光那样璀璨,美得都不像是真实的。 他将她抱紧,轻声在她耳边道:“林桃,你为什么就不能顺顺我呢?” 顺?什么是顺?就是低声下气,就是放弃自尊,就是像奴才样奉承着他? 林桃想,如果这样就是严容想要的顺从,那就算是把她凌迟了她也做不出来。 “玫瑰与木犀草种在起,木犀草就会凋谢。木犀草在凋谢前也会释放出种物质使玫瑰中毒死亡。”植物学教授在课堂上如是说。 林桃在座位上出神地听着。 她和严容不就是玫瑰与木犀草吗?天生便注定要伤害对方至死。 昨晚他将她从地板上抱起,上到二楼卧室g上躺着。他牢牢抱着她,皮肤上全是汗,黏黏的难受极了。她想要推开他,他却不许,低声哄着。 她太累了,很快便入睡,迷迷糊糊间就听他抱着自己在轻声在说着什么,但她实在没力气去听。 清晨醒来,昨晚的事又再度涌入脑子,林桃仍旧气愤,也没和严容打招呼,自己就跑出了家门坐出租来到学校。 她是真的不想理会他了。 正出神,手机有短信进来,是严容发来的—— “中午我在学校后门等你,接你去吃饭。乖,别生气了。” 严容早就将林桃的课程表背熟,自然知道她今天下午没课。林桃觉得糟糕透了,看来她就算是逃到了天涯海角也是避不开严容的。 下课铃声响起,林桃磨磨蹭蹭地收拾课本准备往后门走。边走,颗脑子边在胡思乱想着。她感觉严容对她的身体还是ting迷恋的,特别是她的xiong。原本指望着严容新鲜感过了就能将她撂边去,可看这情况,却是遥遥无期。林桃想,会不会就是xiong部惹的祸呢,她也知道自己浑身上下就属xiong长得好,那要不要去做个缩xiong手术什么的?成了平底锅,严容就败兴了,也就放了她了。 正想着呢,个温润声音将她叫住:“兆兆,想什么这么出神呢?” 要是搁在平时,这个声音绝对能令她心花怒放连吃两大碗白米饭,然而在此时此刻,却令她胆战心惊——要是向墨书看见严容来接她,岂不是天下大乱? “哥?你怎么会回学校的?最近你们不是开始实习了?”林桃僵硬地笑。 大四下学期便进入实习阶段,向墨书近来都在自家公司实习,林桃没想到居然还会在学校撞见他。 “我陪安寒回学校宿舍取东西。”向墨书淡淡解释。 林桃仔细琢磨这话——到底是安寒在学校外自己租房还是和向墨书同居了? 如果是后者,那林桃想,她简直要心酸至死。 “你要去哪?怎么个人?”向墨书问。 “我下午没课,所以想回家。”林桃随口说道。 然而向墨书却道:“这样吧,反正我下午也没事,就跟着去看看你新家怎么样。” 林桃很忐忑——昨晚他们刚把东西搬进新家还没整理就开战了,家里堆全是严容的衣物,要是向墨书进门就看见箱男士内裤什么的,那完全是把她往死里逼啊。 林桃只能推脱:“下次吧,我家里很乱。” 向墨书直直望入她的眼里:“我们同住了将近十年,我难道还会没有习惯你的房间?还是说,有什么是我不能看的吗?”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林桃明白如果自己再推却下去定会令向墨书生疑,也只能应了。 而这时,兜里的手机震动了,林桃点开,发现又是严容的短信—— “哟,老情人见面了。” 那尖酸刻薄林桃隔着手机都能嗅出来。 但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严容看见了她和向墨书见面——也就是说他就在他们附近? 林桃赶紧四下搜寻,终于在不远处的拐角看见了严容的车。 她急得满头大汗,而这时,向墨书也注视着她的举动:“怎么了?兆兆,你神色有点不对。” 林桃觉得全身会冷会热,她只能挤出个笑容:“哥,我们先去吃饭吧,我肚子饿了。” 这个要求很合理,向墨书答应了。林桃坐上向墨书的车后,往后视镜中瞅,三魂七魄差点没被惊散——严容的车,就紧随在他们之后! 这完全就是要摊牌的节奏啊! 林桃忙拿出手机,悄悄给严容发短信——“我和他去吃饭,等会他会去新家看,你赶紧回家收拾东西!” 没隔久,严容的短信回了——“你的意思是,让我回家当保姆收拾整理,你们俩去浪漫逍遥?林桃,你当我是傻啊还是蠢啊?” 天知道他是怎么单手驾车单手发短信的。 林桃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个向墨书就够她受的了,再加上严容,她完全没有活路。 情急之下,她也只能放下自尊求饶——“只要过了这关,我答应你任何要求!” 发出短信后,林桃心跳如雷,就担心严容会拒绝。她双手紧握,指骨几乎要戳破皮肉。 严容,究竟会不会答应? 林桃额头浸出了大滴大滴的汗珠。 第三章 (3三) 欲望文 第三章4 (4) 阿芙蓉癖 作者:撒空空 第三章4 (4) 林桃焦急得如同在烙铁上被煎熬,然而面上却不能表现出任何的异常,强装的冷静快要将她逼疯。 最终,严容用实际行动安抚了她——他的车在个岔道口与他们分道扬镳。 看着后视镜中逐渐消失的严容的车,林桃浑身瘫软,像是打了场恶战。 午饭是在学校附近的家私房菜餐厅吃的,林桃点了蟹粉狮子头,香菇炒油菜,大煮干丝,都是清淡鲜美的——也都是向墨书爱吃的。 其实林桃是个没口福的,平素最爱的也就是那些没营养的快餐。因为富含脂肪和糖分的食物会刺激大脑产生愉悦物质,她需要那种愉悦的物质。 她不吸毒,不酗酒,不抽烟,唯的不良嗜好也就是吃快餐。 但向墨书不喜欢林桃吃快餐,他认为那样并不利于她的身体健康。他说了遍后,林桃便再也没在他面前吃过快餐。 次也没有。 他就是她的阿喀琉斯之踵,是她唯没有浸泡到神水之处,就算她身体其余部分再坚韧再刀枪不入,他却是她心头的柔软,刀便能毙命。 他们边吃边聊着天,但林桃却刻意地越过安寒这个话题。她知道他们不能谈论安寒,谈到了安寒他们的关系也会变质。 林桃始终拖着时间,待严容发来条“ok”的短信后,才放心地起身带着向墨书去新家。 打开门,林桃大松口气——严容今早还堆放在客厅中央的衣物箱子已经不见踪迹。 林桃暗揣,看不出严容这小子整理家务还算是把好手,以后这种事情还是交给他为好。 向墨书在屋子里大概地转了遍,闲聊似地问了下关于房子的问题,林桃早有准备,回答得无懈可击,向墨书也就信了个□□分。 最终,他们来到新家的院子里。院里的花草还没开始整理,大草地都荒废着,只角落里有小朵小朵紫白相间的花悄然绽放。 “那是什么植物?”向墨书问。 林桃仔细观察了下,道:“通泉草。” “好别致的名字。”向墨书笑笑。 林桃望着那株植物,有些出神。 通泉草,花语是守秘。 就像是她,必须要守住自己与严容交往的秘密。 向墨书望着林桃的侧脸,她此刻是惘惘的神色,看上去像是个迷茫的孩童——就像是他第次在林家看见她,就像是他那次在雨中找到她。 不论时间如何过去,她都是他心目中那个需要人保护的小女孩。 “兆兆,我开始以为你说搬了新家是在撒谎,所以才执意要来看。”向墨书说出了实话:“我以为,你是生了我的气。” 林桃觉得诧异,她怎么可能生向墨书的气? 向墨书的眸子氤氲着雾气:“我说过要时刻守在你身边保护你,可是却在你最危险的时候离开了。” 林桃悲哀地恍悟,原来是因为这个。 可是这怎么能怪向墨书呢,这都是他的心决定的,他的心已经飞到了安寒的身边,他的身子如果再留在她身边,那他整个人就会被撕扯开来,他会死的。 林桃想,唯能怪的,也就是她自己。 怪她自己得不到他的心。 她尽力了,她付出了所有的青春年华来等待,她使用了最下作的手法,可他还是爱上了安寒。 她失败了,输得心服口服。 就算是作为输家,至少姿态也不能难看,林桃笑得很自然:“哥,你怎么会这样想呢,你当然应该去安寒那,如果换做是我,我也会奔到男朋友那啊。而且,你不也是嘱咐光子保护我了吗?再说了,其实我压根就没有危险,严容他就是条会叫的狗,之前也就是叫嚣得厉害罢了,是我们心了。” “严容这个人性子诡异,以后最好还是避着他为好。”向墨书嘱咐。 林桃想,晚了,他已经进她身体了,怎么避得开呢。 再待了会,向墨书的电话个接个响起,全是关于工作的,他只能急着赶回公司。 林桃送他到了门口,向墨书忽然想起什么,递给她张信用卡,道:“你以前住家里和学校,花不了什么钱。但现在住这,物管费交通费什么的都不便宜。这是我的副卡,以后要买什么要用什么直接拿这张卡刷就好。” 他的声音很温和,但口气却不容拒绝,林桃接过了。 他不论给予什么,她都会要。 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不论是快乐,还是痛苦。 林桃目送着向墨书离开,待他消失在眼眸里,却久久没有回头。她脑子里播放的全是他们过去的画面,那些美好的只属于他们的时光。 只可惜,永远不会再来了。 林桃叹息着转身回家,边走边给严容打电话通知他向墨书已经离开,他可以回家了。然而电话拨通后,客厅里却传来了严容的手机铃声。 林桃诧异地走入,却发现严容坐在客厅沙发上,双腿交叠,脸色阴鸷地望着她。 林桃大惊,敢情他直躲在屋子里!那刚才她骂他的话,岂不是全被他听见了! 林桃觉得,今天自己是死定了。 果然,严容开口就是股冷空气,直接袭来:“我午饭都没吃就跑回来辛辛苦苦整理房子给你那奸夫看,原想着你能念我个好,没料到你们却在背后骂我是狗。林桃,你不觉得自己过分了?” 在严容的低气压下,林桃冷汗直冒,半晌才憋出句话:“你没吃午饭啊,你想吃什么,我给你煮啊。” 严容愣住,但很快便反应过来她是在避重就轻。他刚想说什么,眼睛却看见了林桃手中还来不及放好的信用卡,脸色猛地沉,长腿三两步便跨到了她的身边,把抽出那张卡丢地上,忿忿道:“你住着我的房子,倒是用着他的卡!林桃,你这是现代的东食西宿啊,也太没道德了吧!” 林桃腹诽,他当她甘愿住他的房子吗,她到是想要回去住宿舍,问题是他同意吗? 虽然说昨晚严容做了坏事,但念在他今天表现还不错的份上,林桃也就不和他计较了,便好声好气和他解释:“我只是接着,也没打算用他的卡。” 闻言,严容脸色稍霁,嘴上仍旧道:“林桃,我觉得你这人真是狼心狗肺。我上次不也给你副卡了,你板着个脸就把我那卡给剪断还丢垃圾桶里,现在倒拿着向墨书的卡当宝贝。这么着,嫌我的卡脏是吧。” 他这么提,林桃倒是想起确实是有这么回事。 那也是刚被他缠上时发生的事,某天运动结束时,严容满脸餍足,从包里掏出张副卡递给她,让她拿去买东西。 林桃觉得此举完全是对她赤裸裸的嘲讽,直接将卡剪断丢垃圾桶里。因为这,两人又大吵架。 林桃将那件事回忆了个遍,也没觉得自己错,当即道:“你还好意思提啊,要是上完g后我也丢张卡在你面前,你会怎么想啊?” 严容面不改色:“我会觉得,定是我的技术能让你非常满意。” 林桃翻个白眼,不想和这种没有自尊的人说话。 这么回忆之下,两人之间的气氛倒是缓和不少。严容说自己肚子饿,林桃想着自己中午也没怎么吃饱,干脆就叫了披萨外卖,两人就着可乐吃了起来。吃着满满的糖分和脂肪,林桃觉出了堕落的愉悦感。 在向墨书面前吃饭时林桃始终注意着淑女形象,但在严容面前,她却是怎么邋遢怎么来,她巴不得严容快些对她倒胃口,脚将她踹出门去。 可惜严容心理承受能力超乎她的想象。 林桃吃饱喝足了,心情也好了,便心平气和地对严容道:“我告诉你,泥人也有土性,你不能随随便便就对我发脾气,我又不是卖给你的。” 严容那希腊鼻里哼出口气:“哟,林桃,你还恶人先告状起来了。你不想想自己做的那些事,完全是过河拆桥。你要我给你弄套房子,我二话没说费力巴拉地给你弄来了,结果你句感谢都没有,还直接骂上我了。向墨书什么都没做,结果在你眼里倒是好得不得了。你自己说说,你是不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林桃心想,要不是他先诋毁向墨书和她,她怎么可能会骂他呢? 林桃将严容的话琢磨半晌,忍不住道:“你……该不会是吃醋了吧?” 第三章4 (4) 欲望文 第三章 (5)(入v通知)) 阿芙蓉癖 作者:撒空空 第三章 (5)(入v通知)) 林桃说这话时,严容正咬着片披萨。听完她的这句话,严容的动作顿住。芝士丝丝缕缕,断裂在空气中,那是美食的情丝。 他将披萨放下,双手闲适地置于膝盖上,双眸望着倒映着林桃和自己身影的光洁玻璃茶几,像是在郑重地做着什么决定。 说实话,他这副模样令林桃吓得够呛——她简直不敢想象他接下来会说什么吓人的话。 终于,严容下定决心地转头望着林桃,眼神是从未有过的深邃。他启动了自己那平日里总是说着刻薄话的唇,声音柔得塌糊涂:“答应我,以后少看点韩剧泰剧好吗?你真的没有万人争千人夺的女主角命。” 林桃气得xiong口发堵,这严容的嘴真是毒辣,个脏字不出却能让她感觉被啪啪扇了好几个耳光。 林桃瞪着他:“那要怎么样的才算是有女主角命啊?” 严容脱口而出:“现成就有个啊,人家向墨书的正牌女友安寒那样的美人,那才是天生的女主角命。” 你骂个女人丑,她最是踹你脚;但你要是说个女人比她的情敌丑,那她绝对会拿着菜刀追杀你十条街。 林桃阴测测笑,也没再回嘴,只是不声不响地踱到严容背后,抓起瓶冰可乐直接对着他兜头淋下。随后,逃命似地狂奔上二楼,进到卧室里将门反锁。 听着严容在门外的咆哮拍门声,林桃想,她和严容这辈子也是无法和睦相处的。 —— 林桃喜欢植物,所以将新家院落里的杂草全除去,重新种植了花草。然而院子角落里的通泉草她却始终没有动过,林桃将那当成自己生活的象征——她与严容的同居生涯就是个秘密,必须要守护住这个秘密。 除了这个秘密之外,她的生活中还有另个秘密——她和安寒之间的秘密。 林桃想,安寒并不是傻子,她必定已经察觉出自己上次的诡计以及险恶用心。所以这次向墨书和安寒回来后,林桃胆战心惊地等了许久,就等着向墨书来到她面前,满面悲切地说出“兆兆你怎么会变成这样”之类的指责。 然而她等待了许久,却没见向墨书脸上有什么异常。 林桃和向墨书自小同长大,自然看得懂他的表情,林桃确信安寒没有在向墨书面前提起过自己那个害他们产生误会的诡计。 听光子透露,安寒告诉向墨书,说她当初不辞而别只是想要暂时理清他们之间的关系,而且她也不想要这样早就见父母,那些繁文缛节对她而言是种压力。 果然,安寒对林桃与向墨书之间的拥抱只字未提。 林桃虽然松了口气,但颗心却终究是提着的,就像是感觉头ding有巨石,不知何时便会坠落将她压成肉酱。 林桃是喜欢逃避的人,决定尽量避免与安寒碰面。 然而毕竟是个圈子的人,就在林桃下定决心之后的第二个星期,她与安寒便见面了。 那是花花邀的局,她与蓝俊度蜜月归来,许久未见老友便格外想念,就约他们周末时在所俱乐部里打网球,顺便分发礼物。 自从被严容缠上后,林桃周末基本都没时间,然而这天严容也被严少勋给叫出门去打高尔夫顺便谈事,所以林桃得以抽空去与花花等人见面。 然而林桃没料到的是,向墨书会带着安寒前来。 安寒性子清寡,向来不喜欢与人交际,也不怎么参加向墨书朋友之间的聚会,但这次不知怎么的居然肯赏光,实在出乎大家预料。 林桃暗自揣测,该不会安寒是知道自己也在,怕她又对向墨书使出什么歪门邪道的手段,不放心才来的吧。但后来林桃发现自己果真是想了,安寒的眸光清明透彻,压根没落到她身上过。 林桃想,或许她在安寒心目中根本就没有杀伤力吧。 花花时不时投递给林桃安慰的目光,毕竟看着暗恋小半生的男人和女友在自己眼前卿卿我我确实是件残忍的事。 花花从来都是帮倒忙的人,林桃本来不怎么悲伤的,可看着她的眼神就悲伤了——妈蛋,那眼神明明白白写着“林桃你男人被抢了怎么办”几个大字,生怕别人看不出端倪是吧。 幸好大伙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礼物上,这才免去了林桃被揭穿秘密的危险。花花送给林桃的是个瑞士当地产的全手工八音盒,木质四方盒身,花纹古朴,打开后里面的空间被分为两格,格为首饰盒,格为八音盒内部零件。 花花还文艺了把,说这八音盒是在瑞士家祖传手工八音盒小店里购买的,名字叫“pandora\'sbox”。 潘拉的魔盒。 林桃明白花花的意思——虽然潘拉的魔盒里放出了疾病、灾难、罪恶、嫉妒、偷窃、贪婪等各种黑暗,当最后却留下了希望。 至少她还有希望。 收拾好礼物后,几人开始相约打起了网球。以往林桃都是和向墨书组,而这次安寒这个正主来了,林桃自然只能退下,转而和光子组。 光子是个运动健将,什么项目都难不倒他,但偏偏网球这项却始终是向墨书的手下败将。这次阵容变换后,光子决定冲刺冠军宝座,便悄声让林桃振作起来助他臂之力。 林桃想着自己情场失意至少也得球场得意,便同意了光子的要求,两人斗志昂扬地投入到比赛中。 原本以为他们士气极佳,绝对能战胜对方,岂料战况却始终齐平——安寒虽说并不常运动,但胜在反应迅速动作敏捷,而向墨书今天也许是想要在美人面前表现,所以也使出了十二分的力气。 花花赶紧拿出手机录像,记录下这历史性的网球赛。 双方分数你追我赶,不相上下。很快便都是汗流浃背,气喘吁吁。而就在战况正酣时,林桃求胜心切,个猛力挥拍,那球直直地对着安寒击去。好死不死的,那球竟砸在了安寒的右脸颊上! 安寒倒没叫疼,只捂住脸颊,静静立。向墨书立马丢下球拍跑去查看安寒伤势,网球力量ting大,安寒被砸的那块白净脸颊竟红肿了起来。 林桃心头咯噔声,觉得自己完全是百口莫辩。这要是知情的人看了,绝对以为她是故意的。 林桃想,这要是以安寒为主角拍部电影,那她绝对是最典型的恶毒女配角。 此刻,林桃也只能赶去道歉:“不好意思,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可这解释连她自己听着也苍白,他们打了这么场球,还没把球打人脸上过。可今天林桃却将球打在了情敌脸上,怎么看怎么充满着刻意。 安寒只淡淡道了声“没事”,接着向墨书就在众人的诧异目光下,打横将安寒抱起,冲出了网球场。 自始自终,向墨书都没有再看林桃眼。 林桃不清楚向墨书到底是因为责怪自己伤了安寒所以没看她,还是因为着急送安寒去医院所以才没看她。但不论是哪种原因,都足以令她心疼如绞。 林桃半蹲在原地,就这样望着向墨书抱着安寒离开,他每往前走步,就像是越发抽离她的世界。 到最后,他了无踪迹,而她心内却生出了惶恐的空茫。 阳光炙热,林桃盯着草坪,直至双眼发酸。 出了这场变故,光子和花花也没了继续玩耍的兴致,三人决定随便找个地方吃饭。 在衣室里,花花边脱衣服边提出建议:“桃啊,要不我直接找个混血帅哥将安寒给□□了,没男人能忍受戴绿帽子,要是真出了这档子事,向墨书铁定和她分。” 林桃只觉心灰意懒,像安寒那种高难度的女人,连向墨书都追她追得头破血流,般人哪里能随便□□住。 她正要拒绝花花的好意,谁知身后的花花忽然发出惊呼:“林桃,你背上怎么这么新鲜出炉的吻痕。我靠,原来你有男人了是吧?” 第三章 (5)(入v通知)) 欲望文 第三章6 (6) 阿芙蓉癖 作者:撒空空 第三章6 (6) 闻言,林桃赶紧将自己的背对着镜子照,果然那白皙背脊上密密麻麻的全是标准的浅红色吻痕,这是如何也推脱不掉的。林桃当即只觉面皮发麻,心头发颤。这才想起昨晚严容心情好,事后还趴她背上细细密密地吻着,当时林桃睡得迷迷糊糊地没在意,怎么也猜不到竟会留有这么的吻痕。 这严容简直就是个害人精! 可是林桃来不及咒骂罪魁祸首,因为花花盯着她的眼神就像是发现她强上了蓝俊似地。 林桃明白,检验对方是否是你真心闺蜜的方式有两种—— 是共同骂女的贱人。 二是共同分享自己的恋情g事。 而如今花花连蓝俊的尺寸长度直径都不吝啬地和林桃分享了,可她却将自己的g事藏着捂着,实在是没有江湖道义。 可林桃也有大大的苦衷,她明白自己要是告诉花花严容的事,那这件事个小时后便铁定会传到向墨书耳中。 绝对不能说实话。 林桃只能再度背着良心对花花撒谎:“周五晚上我喝醉了,不小心和酒吧里的个男人上了g,没错就是俗称的夜情。我本来想今天就告诉你的,但向墨书在我实在说不出口。” 林桃以前几乎不撒谎,所以花花也对她的话深信不疑,只觉惋惜:“你那层膜守了这么久,结果就给了个陌生人,实在是划不来啊。” 林桃想,要是花花知道她那层膜其实是给了严容这个人渣岂不是要为她惋惜得肠子都青了? 换好衣服后,两人边聊着边去寻找光子,然而在俱乐部停车场里,林桃却撞见了那个夺了她那层膜的罪魁祸首——严容。 严容并不是个人,他的身边还有个气度雍雅的中年男人,两人眉目之间有些相似,林桃猜想这必定就是他父亲严少勋。 林桃这才想起,这俱乐部同时拥有网球和高尔夫球场地,估计严容和严少勋就是想要来这打高尔夫。 林桃下意识就想要拉着花花闪人,然而就在这时,前方的严容不知说了什么,严少勋忽然暴怒,伸出手来狠狠地扇了严容巴掌。严少勋的力气是那样大,以至于隔着这么远,林桃她们仍旧能清晰地听见耳光声。 严容从来都不是个善茬,他并没有因为这个耳光而退却,紧接着又说了句什么话,严少勋简直是气到极点,伸出手来又接连扇了他好几个耳光。与此同时,林桃听见了严少勋的怒吼:“当初真不该心软,就应该强行让你那个妈把你堕掉,也不会养出个孽障!” 林桃她们在严容和严少勋发现前离开了。 在泰国菜餐厅里,花花兴奋地给光子讲着这段。 光子感觉大仇得报,分外满足:“那严容活该!他爸说得对,当初就不应该把他生出来,完全是给世界添堵。” 按理说,林桃恨透了严容,看见他被扇耳光应该是与光子同样兴奋。然而林桃的脑海里却始终浮现出严容被扇耳光后偏转的脸颊,他有完美的鼻子,侧面轮廓自然也是完美的。而当时那轮廓就这样停住,像是失却了所有的生命力。 在林桃的印象中,严容始终都是活蹦乱跳吊儿郎当的,她从没见过这样凝重的他。 凝重得似乎下秒便会落下泪来。 光子注意到了她的失神,关切问道:“林桃桃,你怎么了?是不是今天见到那个人渣心里不舒服?” 林桃想,她整天都会见到那个人渣,早已经习惯了。 但这话自然是不能说的,她只能转而问道:“严容和他爸关系看起来很不好啊,怎么回事呢,严容不是他爸唯的儿子吗?” 花花是个八卦爱好者,有奉献八卦的机会自然是不遗余力地表现:“我听说严容爸妈算是包办婚姻,严容他爷爷奶奶很喜欢严容他妈,便要求严容他爸娶他妈,但严容他爸却始终不同意这婚事,抗争了很久,但后来忽然有天又妥协了。结果他们结婚后不到六个月严容就出生了,这很明显,严容他妈就是靠着严容才能逼得严容他爸娶她。可严容生下来后,他们夫妻的关系始终很差,听说严容他妈身体不好,直在国外疗养,两人分居很年了。而严容和他爸的关系似乎也很不好,他爸经常说自己后悔生下严容之类的话。依我说,能养出那样的混世魔王,严容他爸也好不到哪里去。” 听着花花的八卦,林桃回忆起了刚才严少勋对严容的怒吼——“当初真不该心软,就应该强行让你那个妈把你堕掉,也不会养出个孽障!” 这句话含义太丰富,至少说明严少勋曾经试着想要让严容的母亲将严容堕掉,他并不欢迎严容的到来。 林桃想,严容听见这话应该是难过的。任何人都不想要得知自己差点被父亲杀掉的事实,何况,他的父亲至今仍旧在为当初没能杀掉他而后悔。 任何人听见这话都会难过,即使是严容这样的人渣。 吃完饭后,林桃不断给向墨书打电话想要询问安寒的状况,但向墨书却始终没有接听。林桃心内惆怅,也就没了逛街的兴致,早早地就回了家。 家里空荡荡的,只有她人。 林桃坐在沙发上,拿出冰淇淋,边看着《欲望都市》边大口大口吃起来。 冰淇淋吃得太大口,哽在喉咙处,冻得她眼睛发红。 林桃有些害怕了,她害怕向墨书真的会认为她是恶毒的人,从此不再接听她的电话。林桃也委屈了,从小那样护着她的向墨书竟会就这样离开。 电视里,carrie说:“就在那天,我遇见了奇怪的自己,个理智被恐惧吃掉的疯女人,不只是男人,而是每个人,每个曼哈顿的未婚男女有时会做出怪异的举动,但是我们仍不放弃,最胖的双胞胎可以找到真爱,我们也可以,在某处总有另个小怪人会爱我们,了解我们,亲吻我们的三个怪头安慰我们。” 林桃想,她并不怕没有小怪人来爱,她怕的只是向墨书看见了她的三个怪头后觉得恶心,不再允许她默默爱他。 爱得太深的下场是伤心,吃冰淇淋吃得太的下场则是伤肠胃,林桃晚上接连跑了好几次洗手间,拉得奄奄息,赶紧找药吞下这才好了些。 令她奇怪的是,这都临近后半夜了,严容却始终没有回家。 这倒是奇事,之前他们吵架吵得房ding都掀翻了,他气得火冒三丈夺门而出,可晚上十二点前照旧回家。 林桃直觉今天严容的异样肯定与他在停车场与严少勋之间发生的争执有关。 林桃也没有给他打电话——她自己的感情问题都没解决呢,怎么有空关心他? 过了会,她又睡了过去,迷迷糊糊间忽然感觉重物压在自己身上,与此同时,袭击她嗅觉的是浓重的酒精味。 根本不用猜测,林桃也知道是谁。 她推他:“快去洗洗澡,脏死了。” 严容却赖在她身上不动,林桃用脚去踹他,他将她按住,喃喃道:“让我靠会……就会。” 不知为什么,他的话音里竟像是带着丝恳求的味道。 林桃怔住,今天的严容实在反常,她不敢闹得太过,时又想不出应对之法,只能任他躺着。 屋里暗暗的,只有窗外薄薄月光照映,隐约看得见人的轮廓。林桃伸手想要去打开g头的灯,可严容却将她的手拉住。 “别开。”他说。 她只得收回了手,却不经意碰触到了他的面颊,凉凉的,像是刚用冰敷过。 也是,严少勋打得那样重,必定是全肿了。 那么,他不愿意开灯,也是不想让她看见他的伤势吗?是害怕她取笑他,还是其他的原因? 林桃胡思乱想着,忽然听他用满是醉意的声音问道:“你怎么不问我去哪了?你就不怕我去找女人啊?” 林桃诚实作答:“只要你注意安全就好,千万别传染给我。” 其实林桃私心里格外期望严容能另外找女人,他品尝了其他的味道,自然也会对她失去兴致,她也就能早日获得自由。 严容冷哼,那声音就像是矫情的孩子:“你以为我会和你似地乱来啊,我可纯情了,次就个人,绝对不会脚踏两条船。” 林桃觉得这严容醉了之后都能随口撒谎,简直是无药可医——他都能纯情了,那世界上就没有肮脏的人了。 而且,她怎么能算是乱来呢,她从头到尾心里就只有向墨书个人啊。 说完之后,严容又陷入了沉默。林桃以为他睡着了,便想推开他好好睡觉。可刚做了个推开的动作,他却像是被触电般浑身抖动下,紧接着将她抱紧,紧得她差点没喘过气来。 “别走。”他喘息着:“别离开我。” 严容就这样抱着她,像是拥抱着救命的稻草,呼吸的氧气,仅存的食物。 作者有话要说:今晚8点第二和第三~(づ ̄3 ̄)づ╭?~ 第三章6 (6) 欲望文 第第三章 (7) 阿芙蓉癖 作者:撒空空 第第三章 (7) “林桃,林桃,林桃……”严容不断地唤着她的名字,声音里竟还有别样的,她分辨不出的情绪。 今夜的严容和往常都不同,唯的解释就是—— “严容,你喝大发了。” 闻言,严容发出了短促的笑声,不置可否。 林桃只能让步,低着嗓子用幼儿园阿姨哄小孩的语气道:“那你就躺好,咱们好好睡,好不好。” 严容忽然发出很开心愉悦的声音:“你终于觉得我们俩是‘咱们’了。” 林桃实在是弄不懂严容,她不就是说了句“咱们”吗,他至于高兴成这样,跟捡到金子似的?果真是个喜怒不定的暴君。 严容虽然高兴,可仍旧没有从林桃身上下来。他将头埋在她的颈脖里,以至于她听着他的话音都是嗡嗡的,有点模糊不清。他身上的酒味太浓烈,熏得她都产生了醉意。 酒是好东西,但就和爱样,只能适度。喝得太会吐,爱得太会疼。 微醺和微爱才是最好的状态。 可是林桃始终学不会,她但凡喝酒便会喝得翻天覆地,而但凡坠入爱情则是毫不保留。 她爱向墨书,全心全意,甘愿奉上自己的魂魄。 而向墨书对她呢? 曾经他对她也算是某种程度的心意吧。 《杯酒人生》里的迈尔斯说:“那种葡萄很不好种,它皮薄,易受伤,早熟,不像卡本内葡萄样强壮,不论在哪都能茂盛成长,就算是没人照顾也样,黑皮诺需要持续关怀照顾,事实上,它只能成长于世界上真正特别,偏僻的角落,只有最耐心,最懂栽种的果农才能种得出来,只有那种真正花时间投注心力,了解黑皮诺葡萄潜力的人,才能让它结出最丰美的果实。” 林桃想,其实她就是黑皮诺,需要偏僻的角落持续的照顾,可惜最耐心最懂得栽培她的向墨书放弃了她,她再不能长出果实,她只能持续地枯wei下去。 她正胡思乱想着,xiong前忽然被重重咬了口,她惊呼了声,睁开眼正好对上严容的眼睛。 黑暗之中,她看见他的眸子里有幽幽的火,像是能瞬间将她焚烧殆尽。 林桃心头升起了无奈的恐惧,总是这样,她明明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可仍旧会挑起他的怒火,似乎她存在于他眼前都是错的。 林桃等待着严容怒火的袭击,然而今晚却是不同的,他的怒火逐渐转为了道不清意味的哀伤。 严容略微挫败地将头埋在她的肩窝,发出了几不可闻的叹息:“至少在g上时,你能不能不要想起向墨书,你这样做会让我恨他。” 林桃怔住,完全没想到这严容居然能看穿她在想什么。 他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吗? 她其实能理解严容,他在g上纠缠她不就是为了在心理上战胜向墨书吗?可她却不让他如意,在g上时仍旧想着向墨书。他不能尽兴,不能消气,也就加痛恨向墨书。 林桃不知道如何是好了,今晚的严容始终都在示弱。当只凶猛的猎豹受伤后躲在巢穴里发出小猫的凄凉叫声时,人心是不可能涌起杀意的。 林桃虽然无法出手安慰他,但也做不到在此刻落井下石,所以她只能保持沉默。 醉酒后的严容话变得很,而且转话题的速度也快:“其实认真说起来,这四年里我归国过次的。两年前我奶奶去世,我回来参加她的葬礼。” “哦。”林桃漫不经心地应着,只以为他在说着什么醉话,根本没在意。 然而严容却提到了她:“老头子就担心我回国后惹祸,葬礼结束后第二天就马上赶我回英国。而回英国去的头天晚上我又和老头子吵架,实在不想待在家里,刚好有个朋友举办聚会,我也没打招呼直接去了。结果就在那,碰见了你和向墨书。我去的时候,聚会已经是高潮过后,大伙都有些醉,根本没注意到我。我觉得没意思,正准备走时却发现向墨书好像醉了,在草丛角落旁吐,而你就在旁边忙前忙后给他抚背擦拭脏污,脸上根本没有点嫌弃的表情……” 他这么提,林桃恍惚想起来了。两年前圈子里有人办了酒会,向墨书带着林桃参加,帮林桃挡酒时误入陷阱,误食了饱含伏特加的果冻酒,醉过了头,便吐了。林桃当时就忙着照顾向墨书,压根没注意到严容就在附近。 见严容如此记忆清晰地回忆起当时的情境,林桃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严容的声音里混合着酒精与往事的朦胧感,除此之外还有丝……落寞感。 林桃的心被这突如其来的落寞感揪住,正要重新正视严容的表情,他却像是变了个人似地,陡然转了个嫌恶的腔调,字句地接着道:“说实话,你那时的表情真让我恶心。” 闻言,林桃苦笑,果然不能对严容寄予太的期望。 说完之后,严容瞄到g头柜上花花送的八音盒,便伸手去拿。林桃怕他酒醉之下拿不稳摔坏了,忙去夺。严容睨着她,不慌不忙地道:“你要是再来抢,我直接给你摔了你信不?” 林桃当然信,严容这只禽兽平时就没有底线,现在醉酒了是无法无天。 林桃只能胆战心惊地望着严容把玩,严容上完发条,八音盒里流溢出《致爱丽丝》的曲调。黝黯之中,两人没再说句话,只安静听着这欢畅明朗的音乐。 待发条转完,音乐戛然而止。严容忽然问道:“这破盒子是向墨书送你的?” “是花花送的,人家这盒子有名字,叫潘拉的魔盒,高大上着呢。”林桃连忙解释,生怕回答慢了严容会直接将无辜的八音盒给摔了。 “哼。”严容副“谅你也不敢将向墨书的东西拿回家”的傲娇腔调。 末了,他还插句:“花花,就是蓝俊他媳妇?她还真可怜,这才新婚老公外面就有人了,还买了套房子给那女的做小公馆呢。” “你什么意思啊!”林桃顿时坐起身子,抓住严容的衣领:“你再说遍,你是说蓝俊那王八羔子这才刚结婚就在外养情妇?!” 严容握住她的手,他自小娇生惯养从没做过重活,双手养得比女人还细嫩,林桃的手背顿时觉出了丝绸般的顺滑。 严容凑近林桃,忽地伸出舌舔舐了她的嘴唇。笑嘻嘻地道:“你放心,我和蓝俊不同,我是绝对不会养小老婆的。” “你就是养小狼狗也不管我的事。”林桃此刻只关心蓝俊的小老婆。 她的话又不知道怎么惹恼了他,严容的声音又瞬间冷了下来:“那盒子叫潘拉的魔盒吗,希腊神话里说,普罗米修斯警告伊皮米修斯,千万不要接受宙斯的礼物,尤其是女人,因为女人是危险的动物。现在看来,女人不仅是危险的动物,还他妈是养不熟的动物。” 林桃觉得,这严容简直就是个精神分裂患者,这态度会冷会热的,完全没有缓冲。 她懒得追究他的情绪失常,只追问道:“你说蓝俊养小老婆的事到底是不是真的?那小老婆到底是谁?” 严容不耐烦地道:“你整天就关心别人的事,能不能关心下我啊,你没看出我今天心情不好吗?告诉你,我今天和老头子吵架了。要不是现在还必须仰仗着他的臭钱,我早就和他对上了。” “你也有怕的人啊。”林桃喃喃道。 “我怕的不是他,是怕他不给我钱。他要是断了我的卡,我没钱了,还怎么把你拴在身边啊。”严容低低道。 此时,林桃半坐在g上,严容则将头靠在她的小腹上,这姿势带着丝依偎的意味。 林桃忽然觉得他们的关系很畸形,畸形得令她疼痛:“严容,不管你有钱没钱,我最终都会离开你的。 严容没有说话,只是保持着头贴在她小腹上的姿势,没久,他便发出了均匀的呼吸。 严容睡着了。 林桃伸手拧开台灯,柔和的橘色灯光照映下,严容脸颊上的红肿清晰可见,林桃忍不住伸手去碰触了那伤处。 世事就是这样巧妙,她今天刚将安寒的脸颊砸出红肿,而严容的脸颊就被扇得红肿。 这算是报应吗? 林桃赶紧摇头努力将这念头给抛出脑外——严容又不是她的谁,怎么会报应在他身上,她在想什么呢? 睡梦中的严容闭上那双黑暗的眸子,整个人变得安详而可爱,像是个纯良美少年。 林桃抚mo着他的脸颊,暗暗地想:他要是永远都是这个模样,那该好。 作者有话要说:1 下面还有章。 2123言情红包功能恢复了,红包补上了,妹子们可以查看了。 还是老规矩,每章抽5个2分评论,需要大家留言时都是登录的,才能送出红包哒。 18章节的5名获奖者: 四点六点半 空中点泪 小艾荆棘里的花细水长流 19章节的5名获奖者: 渺渺 liza 四夕姑凉 joycexixi苜蓿小鹿 20章节的5名获奖者: gjf 天地精华 兮兮 浅纤 妈妈度 21章节的5名获奖者: 阿宴nini套套轮 葡鵹 minho 22章节的5名获奖者: pdhl 哈啦水瓶 小萱萱 tang sunshine旧萤虫 23章节的5名获奖者: 轻拢慢捻 菜花花 安 大宝和小宝 泡沫 第第三章 (7) 欲望文 第三章 章(8) 阿芙蓉癖 作者:撒空空 第三章 章(8) 林桃原本以为向墨书从此生了她的气,再不会理会她,然而隔天向墨书便给她回了电话。 电话里他的声音和往常无异,也表示说安寒的伤并无大碍,让林桃不用担心。 林桃松了口气,幽幽道:“哥,我以为你在生我的气呢,因为当时你没有理会我就走了。” “兆兆,你想了,昨天其实根本不关你的事。”向墨书淡淡解释:“当时看见安寒受伤,我忽然想到些关于她的其他事,所以脸色才会不好。” “哦?什么事啊?”林桃好奇。 她的好奇是掺杂着凄哀与嫉妒的——向墨书这样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人居然会出现那样的情绪变动,足以看出安寒对他的影响力有大。 足以说明……他有爱她。 向墨书静默了好阵,才叹息道:“都是些感情上的事,算了,你不会懂的。” 林桃想,不是的,感情上的事她才是最懂的人。因为她默默爱了他十年,那是她情感上染血染泪的勋章。 向墨书转换了话题:“对了兆兆,妈让我问你愿不愿意出去相亲,并且让我给你介绍合适的青年认识……你愿意吗?” 林桃心脏停顿了半秒,接着她听见自己字句反问道:“你觉得我应该去吗……哥。” 问出这话时,她手指紧握,指甲几乎要掐入掌心内。她掌心上的纹路,都是要与他纠缠终生的命运。 电话那头沉默许久,那沉默令林桃喉咙发干,紧张得几乎要呕吐。 他的回答,能令她进入香巴拉,也能让她坠入须弥山底。 仿佛过了几番沧海桑田的时间,那边终于传来了向墨书的回答:“我觉得……认识些人是好事。” 爱情是件自虐的事。 林桃其实很清楚,这是向墨书最有可能说出的同时也是最伤她的答案,可她仍旧要问出那个问题。 就为了那微乎其微的另种回答的可能性,她宁愿接受此刻的伤害。 她受了伤,却没有资格嚎啕,因为自始自终她只是他的妹妹。 她只能继续怀揣着鲜血淋漓的心,扮演着他的妹妹——乐于看见他与安寒相爱,乐于接受他安排去相亲的妹妹。 林桃勾起嘴角,想要让声音听起来轻松自然:“那就麻烦你帮我挑选了,对了,哥,我喜欢文质彬彬型的。” 就像你样——林桃没能将这句话说出来。 她不敢说,也不敢挑明。挑明做什么呢,只会遭遇拒绝,让彼此尴尬,让她再不能随心所欲地看见他。 爱情要么让人成熟,要么让人堕落。 她愿意堕落成角落中的老鼠,见不得光,只求能偷偷momo眷恋着向墨书。 —— 花花本来就是个没事业心的,结婚后就没再上班,每天忙着逛街购物和学习做菜。这天实在是无聊了,她便硬拉着林桃出来逛街。 那晚严容醉后对着林桃说出了蓝俊置有小公馆的事,林桃震怒。可隔天醒来想要细问时,严容却怎么也不承认了。不管林桃如何威逼利诱,他都装糊涂。 林桃找不到确实证据,反倒不好直接明刀明枪地告诉花花这件事,只能处处暗示,可花花却没有将她的话放在心上,不停给她讲自己和蓝俊之间的甜蜜肉麻事。 林桃正在苦恼着怎么才能让闺蜜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花花却将手指往前方的画廊指,道:“那不是安寒实习的画廊吗?” 林桃对安寒向来是逃避态度,当即想要拉着花花离开,可花花却抱着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的原则,硬拽着林桃进去了。 正是中午时分,画廊没有客人,只有位导购人员,似乎安寒并不在。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花花决定买副画装饰她和蓝俊的爱巢,但花花是个没艺术细胞的女人,看不懂哪副画好,便劈头问导购:“最贵的是哪副?” 林桃悄声咬牙道:“你有必要表现得这么像暴发户吗?” “人不识货,价钱识货。”这是花花的购物原则。 导购将她们带到幅画面前,热情介绍道:“这是著名画家汤也的新作,他也是我们画廊的签约画家,作品在市场上很受欢迎。” 林桃虽然是俗人枚,对艺术窍不通,但也听说过这个名字。汤也出身于艺术世家,很早便成名,作品以明媚与阴暗交织为特点,广受业内人士褒奖,在国内外次举办过个人画展。重要的是,他外形俊逸,有着忧郁的文艺风情,和不少名人传过绯闻,算是风流才子。 其实林桃之所以注意到汤也,最重要的原因是汤也的照片有些角度和向墨书有点相似,都有种忧郁文雅的水墨画气息。不同的是,汤也的神态中有丝阴暗,而向墨书的眉目间则全是光明。 就因为这个原因,林桃有段时间成为了汤也的粉丝。 她不能正大光明地爱向墨书,但至少能爱他的替身。 花花最终决定买下汤也的画,林桃趁着她去刷卡时抽空上洗手间。画廊共两层,楼下是画廊,楼上是休息室与工作室。楼的洗手间出了故障在维修,林桃只能去到二楼。 洗手间在二楼的尽头,林桃向着洗手间走去,然而刚走两步,她便停下——从工作室虚掩着的门缝里,她看见了个男人和个女人正在拥吻。 作为那男人的粉丝,林桃再熟悉不过,那就是汤也。 汤也保持着正对林桃的姿势,拥抱住名扎马尾的女人,正在激烈地吻她。 林桃自然不肯放过这个八卦的好时机,赶紧拿出手机按下静音开始拍摄。林桃知道自己这样做很不道德侵犯了他人的*,但她只是打算拍给花花看,绝不外传——上次林桃在酒吧看见某三线男星与某帅哥拥吻忘记拍照,结果花花气得与她绝交整个星期。有了这个教训,林桃不敢再吃独食。 可是当那个扎着马尾的女人露出侧脸时,林桃改变了主意。 作为那女人的情敌,林桃再熟悉不过,那就是安寒。 是这间画廊的实习生安寒,是向墨书的女友安寒,是林桃的情敌安寒。 安寒推开了汤也,她轻而坚定地对他道:“我有男朋友了,我爱他。这是我和你这辈子最后个吻,汤也,我不想再看见你。” 林桃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做到快速逃离现场不被发现的,当她和花花重新坐在咖啡厅里时,她感觉背脊全是冷汗,浸透了衣衫。 花花怂恿道:“你必须得把这视频给向墨书看。” 林桃只是摇头,她心里乱得很,只觉得手机烫得像是烙铁:“可是安寒她已经决定和汤也分手了。这事情已经结束,我如果给向墨书看了,他既下不了决心分手,又会受到伤害。” 林桃太了解向墨书了,他那样爱安寒,而安寒也决定与他在起,所以他肯定会愿意给她这个机会。可与此同时,也绝对会因为这视频而受伤。 林桃最不愿看见的,便是向墨书伤心。 花花有自己的说法:“安寒和向墨书在起这么长时间了,结果现在才和汤也说分手,这说明她之前都徘徊在两个男人之间,这就是很明显的劈腿啊。她恋爱时能劈腿,结婚后就能出轨,到时候向墨书哭都哭不出来,说不定还会因为打击太大从此性情大变放纵人生染上毒瘾呢,你愿意害他变成这样堕落?所以要我说,安寒这样的女人不可靠,作为朋友,应该促成向墨书与她分手。所以我建议,干脆把安寒最后句话给删除,让她没法狡辩,再把这视频匿名寄给向墨书得了。” 林桃明白,花花的这个提议是可行的。 毕竟按照安寒的性子,不会对误会解释什么。向墨书再爱她,可他也算是天之骄子,也有自己的小性子。如果以为安寒始终打算脚踏两条船,他自尊受挫,可能真的就会与安寒分手。 可是林桃害怕,纸是始终包不住火的,如果有天向墨书得知了这件事的真相,他肯定会恨她。 这是个两难的抉择。 寄出视频,安寒与向墨书可能会分手,林桃也许就有机会趁虚而入借机上位。可与此同时,她也有可能被向墨书得知她的险恶用心,从此失去陪伴他的机会。 销毁视频,林桃就能做向墨书辈子的亲人,然而也只能是眼睁睁看着向墨书与安寒相爱的亲人。 经过深思熟虑,林桃最终决定将视频存放妥当,暂时当这件事没发生过。 她是个喜欢走稳妥路线的人,做为向墨书的妹妹,这是她唯的地位与筹码,她不愿意冒着任何风险失去它。 她将这当做是个秘密,埋在心底。 犹太人说,每颗心都有它的秘密。 林桃又在院子角落种植了大片的通泉草,她的心里有那么的秘密,需要它们与她承担。 作者有话要说:1 今天的三就此结束,我鼻塞得眼睛都看不清了,得好好睡下。妹子们看在我这么努力飞份上,请撒花支持正。明晚8点,继续新。(大家关注微博,可以好了解新动态) 2 为了抵制盗,每晚十二点后会放新的防盗章节,第二天8点左右准时换为新章节,大家可以先买也可以在我换后买。因为盗太过伤害作者的文积极性,所以必须如此,请妹子们谅解。 3 joycexixi扔了个地雷投掷时间:20140929 17:04:18 轻拢慢捻扔了个地雷投掷时间:20140929 16:47:15 nana也睡了扔了个地雷投掷时间:20140929 13:21:37 没有尾巴的熊扔了个地雷投掷时间:20140929 12:01:20 泡沫扔了个地雷投掷时间:20140929 11:51:26 男亦落扔了个地雷投掷时间:20140929 11:32:31 伍🈷扔了个地雷投掷时间:20140928 22:15:32 伍🈷扔了个地雷投掷时间:20140928 22:14:50 糖糖糖欣欣欣扔了个地雷投掷时间:20140928 21:57:41 没有尾巴的熊扔了个地雷投掷时间:20140928 21:05:09 糖糖扔了个地雷投掷时间:20140927 21:12:34 糖糖糖欣欣欣扔了个地雷投掷时间:20140927 20:59:03 nini扔了个地雷投掷时间:20140927 20:43:34 谢谢妹纸们!!! 第三章 章(8) 欲望文 第(四章 (1) 阿芙蓉癖 作者:撒空空 第(四章 (1) 风铃草,学名ulamediuml,桔梗科风铃草属植物,喜夏季凉爽冬季温和的气候,花期67月,花朵状似风铃,花色清新素雅。 花语是,嫉妒。 ——tips4 林桃坐在浪漫的法国餐厅里,水晶灯璀璨夺目,桌布白洁无暇,地板光可鉴人,眼前的所有都洋溢着浪漫的奢华。菜品自不用说:鹅肝入口即化,焗蜗牛质嫩肥美,奶油蘑菇汤鲜美味秾,生蚝娇嫩汁,几乎要让人将舌头吞下。 可她却对这些没有丝毫的兴趣,注意力全集中在窗外花圃中的风铃草上。满园的风铃草,淡蓝幽静,有着勾引人心的韵味。 林桃记得,风铃草其中的个花语是——嫉妒。 在希腊神话里,太阳神阿波罗热爱风铃草,嫉妒的西风便将圆盘扔向风铃草的头,流出来的鲜血溅在地面上,开出了风铃草的花朵。 林桃想,西风必定很爱阿波罗,爱得入了魔。 在此时此刻,林桃深深地感受到了让西风发疯的嫉妒——她的对面,向墨书正满目柔丝地帮安寒切着牛排。 他切得那样认真,神色动作里有种心甘情愿的奉献。他每切下,那锋利的餐刀就像是割在林桃的心上。 林桃简直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忍下眼泪做出平常模样地。 这天下午放学前,她接到了向墨书的电话,电话里他只简短地约她去城内有名的法式餐厅吃晚餐,林桃口答应了。 可严容的掌控欲很强,被他缠上后,林桃每次出门聚会都必须要获得他的同意,并且在聚会中他还会不时打来电话监听。林桃知道,按照严容的暴脾气,要是让他知道自己单独与向墨书见面绝对会大发雷霆。所以她干脆关机,让严容找不到自己。 林桃清楚,此举绝对会激怒严容,她今晚回去不定会被折腾成什么样。但在她看来,只要能和墨书在起,付出什么都是值得的。 然而当林桃赶到餐厅时,看见的不止是向墨书,还有他身边的安寒以及……个戴着眼镜的文雅青年。 原来,向墨书并不是想念林桃想要约她吃饭,而是想要兑现承诺为她相亲。 林桃腔柔情全被浇熄,脸上的笑容僵硬得快要裂出缝隙。 相亲男名叫盛阳,是名新晋律师,书香门第出生,家境殷实,为人纯良,是个值得托付终生的好男人——向墨书的眼光很不错。 可是林桃不喜欢。 她就像是金庸笔下的李文秀,遇见了杨柳,桃花,燕子,金鱼,遇见了英俊勇武倜傥潇洒的少年,那都是很好很好的,可是她偏不喜欢。 李文秀只爱苏普,就如同林桃只爱向墨书。 如果你深深爱着的人,却深深地爱上了别人,有什么法子? 什么法子也没有。 林桃只能强装笑容边应付着盛阳的问话边看着向墨书是如何g着安寒,万箭穿心也不过如此。 “兆兆,盛阳也是从我们学校毕业的,认真说起来,算是你师兄。”向墨书负责为相亲的两人找话题。 盛阳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镜,望着林桃微笑:“你小名叫兆兆?我也可以这样叫你吗?” 林桃礼貌地拒绝:“这是亲人之间的叫法。” 她说这话时,抬起了头,视线刚好与向墨书对上。向墨书的眼里浸着回忆的温情,那是只属于他们俩之间的温情。 只可惜,那温情持续的时间太短暂。很快,向墨书便将全部注意力放在安寒身上。 安寒不喜交际,林桃也无心说话,四人之间的气氛只能依靠两位男士来活跃。 而就在这时,林桃无意中看见个高ting身影从大门进入。那人气质实在特别,即使戴着墨镜鸭舌帽刻意伪装努力低调,可是举手投足间却全是风流韵味。 林桃双瞳紧缩……那竟是汤也! 开始时,林桃以为这不过是凑巧碰见。然而汤也居然目标明确地直接坐在了他们附近的座位上,恰好就是安寒抬眼便能看见的位置。他似乎是在看窗外的风景。可林桃感觉得出,他的眼神攫住了安寒。 这并不是意外的巧遇,这是精心策划的嫉妒。 安寒自始至终没有望向汤也的方向,面上也平静如常,然而林桃却发现她握住餐刀的手有些僵硬。 最终,安寒起身去了洗手间。 林桃以为汤也会紧随其后跟去,然而他却没有。似乎他来的目的只是想要让安寒心烦意乱,他并没有打算与她交谈。 林桃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她也跟着去了洗手间。推开门,在洗手台前,她看见了正在用冷水浇脸的安寒。安寒从不化妆,所以做起这件事来时动作洒脱随意,不用担心弄花眼线抹去腮红。 安寒确实是个货真价实不可得的美人,而这样的美人自然有无数的桃花劫。 林桃也来到洗手台前,打开水龙头装作洗手,水流在她手背上击出连串的小泡沫,又快速消逝,仿佛从不曾存在过。 安寒发现了她,她们的眼神在光洁镜子中交汇。 “不要伤害他。”林桃对着镜子中的安寒道:“不要伤害个爱你胜过爱自己的人。” 因为向墨书的关系,安寒与林桃也见过不少次面。而每次见面安寒都是清淡模样,脸上没有任何情绪起伏。林桃原本以为自己这辈子只能看见安寒的美人冰块脸,她没料到的是,就在洗手间的镜子里,她居然看见安寒脸上那冰雪初融的表情。 “你放心,从今以后我都不会再做让他伤心的事。”她说。 这是林桃首次感觉到安寒是个有血有肉的人。 林桃决定点到为止,大家都是聪明人,有时说得太明白,反倒没了意思。林桃心头不是没有小魔鬼,她也很想直接将汤也与安寒绑块送到向墨书面前任由他发落。 但还是那句老话,林桃不愿意看见向墨书难过。 待她们出来后,汤也已经离开,安寒明显松了口气。 吃完这表面平静实则汹涌的法国菜后,四人决定打道回府——向墨书送安寒回家,盛阳则送林桃回家。 为了麻痹心疼,林桃在餐桌上喝了不少红酒,此刻酒上了头,整个人呈现出微醺的状态。她将脸贴在副驾驶室光洁玻璃上,享受着那种清澈的凉意。 “我们今天的相亲算是失败了对吗?”盛阳忽然问道:“看来,我不是你喜欢的类型。” 他的嘴角带着笑意,并没有任何负面的情绪。 盛阳这样挑明,林桃反倒不好意思起来。 “没事,相亲就是这个样子。”盛阳笑得豁达:“不过,我怎么感觉你不太愿意来相亲似地。” 也许是微醺的酒意,也许是对盛阳的好感,林桃说了实话:“因为我心里有个永远也得不到的人。” 盛阳安慰道:“人生就是要有缺憾才能称之为人生啊。” 林桃望着窗外流溢的灯火,静静地想,可是这个缺憾太大了,大得她的心都全空了。 林桃只让盛阳在小区门口便停车——要是被严容看见男人载她回来,后果肯定很严重。 林桃记得她刚和严容纠缠时,学校里有个学生会长也在追求她。某天那学生会长在林荫小道上鼓起勇气握住林桃的手表白,好死不死地就被前来接林桃吃饭的严容看见了。当时严容倒没什么表现,只是晚上硬按住林桃,用了整瓶洗手液将她的手给搓得差点连指纹也没了。 再之后,那学生会长走路上忽然被几个陌生人揪住,莫名其妙地挨了顿打。虽然严容狡辩说这件事他不知情,但林桃还是确定元凶必定是他无疑。 从那之后,为了不伤及无辜,林桃尽量避免与男性朋友接触。毕竟依着严容那种喜怒无常的性子,没有底线的人品,做出再伤天害理的事都有可能。 下车时,盛阳叫住林桃:“咱们忘记今天相亲不成功的尴尬事,就做朋友吧。” 林桃同意了——盛阳是个很容易让人产生好感的人。 交换完电话号码后,林桃急匆匆往家里走去,到门口时发现屋内灯火通明,严容早已经回来。 林桃硬着头皮走进屋子,果然严容正坐在沙发上,满面冰霜。见到林桃,他冷讽道:“哟,你还知道回来啊。林桃你可是越来越厉害了,居然敢关手机搞失踪。是不是我最近对你太好了,你皮痒了?” 林桃清楚严容的性子,自己这次碰触了他的底线,他绝对会对她使坏。既然如此,还不如放手搏了。 想到这,林桃换上副面容,眉宇间聚集满怒气,将包往沙发上重重摔,尖声道:“我林桃再厉害也比不上你啊,严容你自己做了什么自己清楚,别在这给我装无辜!” 林桃打算用恶人先告状这招,将严容蒙晕,或许还有线生机。 果然,严容虽然脸上仍旧覆盖着厚厚的怒意,但眼眸里却浮现出丝犹疑:“林桃,你什么意思啊?” “我什么意思你自己清楚!”林桃狠狠瞪他眼,三两步跨上楼梯往卧室走去。 严容自然是紧随其后,他在卧室门口拉住林桃,仔细地探究着她的神色表情,试探地问道:“到底怎么了。” 林桃将他推开,严肃道:“我给你时间坦白,等你想好后再跟我说话。” 林桃这么倒打耙不过是想着拖时间,可她没料到的是,严容沉思片刻,忽然下定决心般地道:“是白暮雨主动来勾引我的。” 林桃倒吸口冷气,她居然误打误撞,撞出了这么大个八卦。 作者有话要说:1 你们觉得,容哥哥的清白保住了没?今天可怜的作者病情加重,头昏眼花,仍旧带病坚持,所以请大家撒花~给我鼓励。 本文每晚8点左右新,为了抵制盗,新后会放新的防盗章节,第二天8点左右准时换为新章节,大家可以先买也可以在我换后买。因为盗太过伤害作者的文积极性,所以必须如此,请妹子们谅解。 2 细水长流扔了个地雷投掷时间:20140930 10:01:03 minho扔了个地雷投掷时间:20140929 22:17:52 coby6211扔了个地雷投掷时间:20140929 20:18:39 谢谢妹纸们~~ 3 红包明天起发。 第(四章 (1) 欲望文 第四章 (第2) 阿芙蓉癖 作者:撒空空 第四章 (第2) 就算是给林桃再的想象力,她也无法将严容与白暮雨联系在处。 这个事实实在是太过震撼,以至于林桃瞬间大脑空白,失去了思考能力。 严容是何等聪明的人,当即反应过来她不过是在诈他,顿时怒意满溢:“好啊,林桃,你果然是越来越不简单了,居然敢在我面前使这些小把戏,我还真是小看你了!说,你今天关机的这几个小时究竟是和谁出去了!是不是向墨书!” 见到严容的怒火,林桃赶紧回过神来。她清楚虽然计谋被识破,但好歹也抓住了个他的弱点,如今只能将白暮雨这件事搞大,弱化自己关机相亲的事。当下,林桃ting直xiong膛,仰头毫不畏惧地道:“没错,我今天就是和向墨书吃饭去了,但同时去的还有安寒,我们吃饭吃得清清白白干干净净。可你呢,严容,你口口声声说什么次就个人,还说自己纯情,结果连我继姐都不放过,你恶心不恶心!你老实交代,你们是不是上g了!” 严容刚想解释什么,但听见林桃的话,又咽下了解释。他双手置于xiong前,身子斜靠在门框边,黑色衬衣扣子被解开三颗,露出小半xiong膛和喉结,那表情神态简直坏透了。他望着林桃,眼神轻佻:“咦,你不是说,随便我在外面怎么玩只要不把脏病传染给你都行吗?你不是说,就算是我在外面养小狼狗也不关你的事吗?” 闻言,林桃心中猛跳。她以前那天晚上严容那样醉,肯定喝断片了。没想到他居然把那晚上她说过的话记得分毫不差,林桃只庆幸自己没有趁机扇他两耳光,否则就严容这锱铢必较的性子,醒来后不定怎么折磨她呢。 林桃冷哼:“我让你去玩你就去玩啊,你就这么听我的话?那我让你去死你怎么不去死?严容你真是够了,居然弄出这种事情来,简直太过分!我告诉你,我和白暮雨从小就是死对头,就是她害得我被我爸给赶出林家的!现在你倒好,和她搅上了,脏得恶心,以后你别想碰我!” 林桃越说越激动,虽然她是在借题发挥,可这席话里也算是有几分真。她确实是痛恨白暮雨,肯定也不会和碰触过白暮雨的男人在起,要是严容真和白暮雨发生了关系,那林桃就算是死也不肯让他碰触自己。 原本以为严容再怎么也会发点小火,又上演和她吵架砸门而出深夜十二点前再归家的戏码,谁知严容却把将她给抱住。林桃愣了会,醒悟过来后立马想要挣脱。可严容接下来的话却让她僵硬如石:“你放心,我和白暮雨什么事都没有。之前我和她是在朋友约的局里见过两次面,但也没怎么深交。结果有次我在次局里喝得有些茫了,谁知她就过来趁机撩拨我。我本身就冰清玉洁洁身自好,再加上知道她算是你继姐,所以赶紧将她推开回家了……不过我说林桃,嫉妒中的你真是可爱了。范柳原不是说了嘛:个不吃醋的女人,少有点病态。恭喜你,宝贝,终于正常了。” 吃醋?嫉妒?她为严容吃醋? 林桃脑子乱成锅粥,怎么可能,她看见向墨书给安寒切牛排时心内发生的酸涩那才是嫉妒,她得知严容和白暮雨上g时产生的愤怒只是因为白暮雨,绝不是因为严容。 嫉妒需要的是爱意,而她对严容只有恨意,所以这绝对不是嫉妒。 林桃正在心里对自己进行着长篇大论的解释,严容却把将她抱到了浴室里。 他那样高大,能随意将她抱起。有时和他吵架时,林桃甚至会想,他要掐死她完全是易如反掌。 边放着热水他边吻她,边吻边唾弃道:“我可不知道白暮雨这样欺负过你啊,我说林桃,你在我面前不是ting横的嘛,整天张牙舞爪地跟个小泼妇似地,怎么就能随便让白暮雨欺负去呢?” 林桃被他吻得七荤八素的,脑子里浑浑噩噩地吐槽:她在他面前还横?不是连骨头都被吃干抹净了嘛,他还想要她怎么样啊。 “不过你放心,你是我的人,没人能欺负你。”顿了顿,严容补充了最重要的点:“除了我。” 林桃很佩服严容,居然能在接吻时完整说出这么大通话,她光是呼吸都来不及了好吗。 吻完后,严容将她浸在浴缸里,用沐浴球认认真真地刷了番。还真是“刷”,她浑身皮肤都火辣辣的疼。 虽然严容没说这么做的原因,但林桃根据之前学生会长事件得出的结论就是:他嫌她与向墨书走得近了,身上有向墨书的气息,所以他要用沐浴球将那些气息全部刷去。 说到底,他还是惩罚了她。 但之后,他在那事上又对她极尽温柔。不知为什么,今晚的严容心情似乎大好,完全性地对她服务,林桃都怀疑拥抱住自己的是另外的人。 昏昏沉沉之中,林桃再次确定这严容是个喜怒不定的人。 —— 白暮雨近来心情很好,因为她觉得自己终生有靠了。所谓的“靠”,不是别人,正是严家的独子严容。 自从成年之后,白思萍每天都会教导她要注意外表,趁着年轻找到合适的男人。 所谓合适的男人,就是指家境富裕的男人。 除此之外,白思萍还经常带着她去参加各种聚会,增大白暮雨遇见金龟婿的机会。 白暮雨明白,他们的圈子其实本质上是看不起她们母女的。虽然那些女人在聚会上对着她们母女微笑,可是私底下却用各种难听的话攻击她们。 白暮雨在外表现得很有教养,也乐于讨好所有人,甚至于她通过各种的献媚手段成为了圈子里社交皇后寇小彤的跟班。但她的努力似乎没有任何的用处,她仍旧在洗手间里听见寇小彤用鄙夷的口吻对朋友说起她:“那个白暮雨真是好笑,在外经常打着是我闺蜜的名号招摇撞骗。我不过是看她还算机灵留着帮忙做事罢了,她还真以为自己能和我攀上朋友呢?就她妈那些破事,谁不知道,谁看得上?她妈还经常带她出来抛头露面,不过就想着找个金龟婿。可白暮雨又不是正经的林家女儿,以后家产得到的也有限,再加上有个那样出生的妈,哪个家世清白的人家愿意让她进门啊?” 听见这些话,白暮雨想哭,可momo脸颊,却没有滴眼泪。 成长的过程中,她的眼泪已经干涸了。 谁不想永远纯良呢,谁又愿意天天对着那群贵公子卖弄笑容呢,可她已经没有退路了。这些年来,她习惯了自己所在的这个圈子,她已经走不出去。可要在这个圈子待下去,需要金钱与势力。她不过是林家的继女,没有祖荫,最终也只能依靠男人。 她长得和白思萍很像,都是楚楚可怜型的,瓜子脸颊,骨骼纤细,能激起男人的保护欲。也有不少公子哥想要追求她,但也仅仅只是追求,并没有娶她的意思。可白暮雨要的,恰恰就是纸婚书,让她能名正言顺依仗男方的权势与金钱。 其实从严容归国后,白暮雨便盯上了他。来严家财力雄厚,而严容作为唯继承人将来必定能独享万贯家财。二来严容性子怪异,与父亲出名的不合,那么娶妻时必定不会听取家长的意见,那她就有可能成功进入严家。 她从此就悄悄留意上了严容,上次好不容易找准机会坐在了酒醉的严容身边,刚示了个好,他却用那双黑黝黝的眼睛盯着她。那双眼睛是真的吓人,像是能看穿人心似地。没等白暮雨反应过来,他推开她起身就走了。 白暮雨以为严容不喜欢她这类型的,也就不准备在他身上再费心思。可后来没久,严容却主动找上了她。 那天她在商场买完香水,出商场门时却被人撞倒在地,香水瓶顿时破碎。而在地浓郁香气中,只大手将她扶起。那虽然是男人的手,但白嫩柔软。相书上说,男子手软如绵,生好命。 白暮雨抬头,看见了严容。 他在她颈边嗅了嗅,低低道:“好香。” 不知说的是香水,还是她。 他重新买了香水送她,又请她吃饭,看电影。在那之后,他们开始约会。只是他定下的约会都是在她上课期间,所以那段时间,白暮雨逃课逃得厉害。可她反正也没把学业放在心上,她之前努力学习也不过是为了拿着名牌大学的毕业证当自己的嫁妆。 她当然知道对付男人最好的办法就是若即若离,所以打定主意不会让严容得逞。但严容却反倒像是怕被她得逞似地,虽然对她温柔,可几乎没碰过她。 白暮雨反倒疑惑起来,而严容的解释是:他和她的交往是以结婚为前提,他之前曾堕落过段时间,醒悟过来后便很厌恶那样的生活,所以想要找纯洁的女人当自己的妻子。在婚前,他不会对她做任何非分的事。 白暮雨欣喜若狂,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好运——严容居然是真的想要娶她。 作者有话要说:1 本文每晚8点左右新,为了抵制盗,新后会放新的防盗章节,第二天8点左右会将防盗章节准时换为新章节,大家可以先买也可以在我换后买。因为盗太过伤害作者的文积极性,所以必须如此,请妹子们谅解。 2 大家说说,容哥哥真的要娶白暮雨吗?今天是国庆,发了五个红包,大家节日快乐!! 3 liuzaishi1b扔了个地雷投掷时间:20140930 23:57:38 糖糖糖欣欣欣扔了个地雷投掷时间:20140930 21:53:07 细水长流扔了个地雷投掷时间:20140930 10:01:03 minho扔了个地雷投掷时间:20140929 22:17:52 coby6211扔了个地雷投掷时间:20140929 20:18:39 谢谢妹纸们。 4 24章节的5名获奖者: 糖糖??aiyominho bsp;浅纤 25章节的5名获奖者: 糖糖糖欣欣欣 叶子 细水长流16114931苏不二 26章节的5名获奖者: 张氏酒家 流年杏花雨 sunshine旧萤虫 倍倍家家 蜀黍山里人 绵绵兔 liuzaishi1b米小得 77飞天海绵宝宝 第四章 (第2) 欲望文 第四章四 (3) 阿芙蓉癖 作者:撒空空 第四章四 (3) 白思萍最终也知道了这件事,虽然她为女儿能攀上严家这颗大树而开心,但同时也有着担忧。严容与白暮雨的约会实在是太隐秘,以至于圈子里的人都不知晓这件事。而严容同时也告诉白暮雨,说他这次的恋爱想要低调些,让白暮雨绝对不能对外透露半句。 白思萍熟悉这样的偷偷momo,像足了林乐贤在叶依然还活着时来找她的场景。 其实白思萍很清楚,如果不是叶依然突然去世,她会继续这样的偷偷momo,永远躲在阴暗角落,辈子也见不得光。她永远记得年前有次去买鞋,结果遇见了叶依然和圈子里的女伴,叶依然倒没说什么,但她的女伴却话里话外将白思萍讽刺得脸色紫涨,踉跄着夺门而逃。 “你们这家店,怎么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啊?也不怕那些人试穿后的鞋有鱼腥味?真是倒胃口。” 白思萍是在菜市场长大的,她的父母整日杀鱼,刮鱼鳞,切鱼片,而她则在旁帮忙。他们的铺子地面上全是湿滑粘腻的血水以及沾染上便洗不掉的鱼鳞,还有那股就算是每天洗刷三遍也清洗不掉的浓烈腥臭味。 那腥臭味伴随了她整个读书时期,因为那腥臭味她没有玩伴,因为那腥臭味她常被人欺辱,因为那腥臭味她的人生变得如同混合着血水与鱼鳞的地板,毫无希望。 直到她成年,父亲因病去世,他们家这才结束了菜市场的鱼铺。 从那时起,白思萍身上再没有鱼腥味。可这么年过去,夜深人静时,她仍旧能嗅到股腥臭,像是幽灵般附在她的骨髓深处,盘桓不去。 她知道,那是她刻入骨子里的耻辱。 她知道,其余的人也知道,所以那些敌人时常用这件事来刺伤她。 白思萍最开始和林乐贤来往时并没有什么野心,只是想要找到心理以及经济上的帮助。可到后来,她通过林乐贤看见了另个世界,光鲜亮丽精致芳香,那是个与她的过往截然不同的世界。 她太渴望进入那个世界,她想要用那个世界的洁净来令自己忘记那浓烈的腥臭。 野心就这样天天大了起来,她用尽手段拴住了林乐贤的心。旁人都会觉得好奇,为什么林乐贤会找个生过孩子的情妇。 白思萍却清楚林乐贤的软肋:当初和叶依然结婚时,林乐贤的公司借助了叶家的财力,因为被认为是高攀,这对男人而言是个刻在骨子里的屈辱。叶依然对于林乐贤来说,是高贵的,是他需要仰头望着的。林乐贤有男人的劣根性,他的心里期望着个女人能够依赖他,遵从他,满足他的英雄主义。而白思萍的楚楚可怜以及卑微处境恰好就能满足他的这个要求。 女人会把同情当做爱,男人会把拯救当成爱。 白思萍认为自己的运气很好,几年之后,叶依然便得病去世,她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地进入林家。 可是这么年过去,她费尽心力,仍旧走不进那个洁净的世界。那个圈子里的人仍旧认为她是上不得台面的,虽然表面上和和气气,可那些女人看她的眼光,满满的全是鄙视。 虽然如此,可她仍旧眷恋这个圈子。她想要永远在这个圈子待下去,可她依靠的林乐贤总有天会死,唯的办法就是让她的子女都在这个圈子稳稳扎下根。 林之光还小,白思萍便将全部的希望都放在了白暮雨身上。 在她的耳提面命之下,白暮雨终于找到了严容,不论从哪方面看,严容都是最好不过的选择。 其实白思萍也斟酌出了严容话里的异样。可来严容本来性子就是出名的怪,不能用常人思维去揣摩;二来严容从头到尾都没有碰过白暮雨,所以并不是想得了便宜便甩掉;三来严家的诱惑力实在是太大,勾引起贪念后,心就会松动。 因为这,白思萍默许他们的交往,同时也通过白暮雨的嘴提出个要求——希望能在合适的时间公布他们的恋情。 原本以为这个愿望的达成会费番周折,没想到,严容立即便答应了,表示在隔天举办的慈善晚会上会将白暮雨正式介绍给自己的父亲。 白思萍终于放下心来,开始和白暮雨准备明晚的礼服。明晚她们将会是会议的焦点,所以礼服必须要慎重。 严容也算是细心,居然派人将白暮雨的礼服送了来。 那是套名家定制的白色紧身蕾丝礼服,白暮雨皮肤白皙,穿着竟有些肌肤胜雪的味道,像是纯洁的百合花。 白暮雨抚mo着礼物,笑得透彻。 女人有两次投胎,分别是出生和婚姻。她第次投得不好,输给了林桃,但没关系,她还有第二次。 这次,她终于可以俯视林桃了。 —— 林桃觉得最近的严容很奇怪,他平时在自家企业担任董事,基本就是个闲职,所以空闲时间很。平时她上课时,经常收到他的骚扰短信,弄得她烦不胜烦。 可这段时间,当林桃上课时,手机却像是停机了般安静得不可思议。 还有就是,以往每次他回家后都会抱住她亲热番,可如今回家后第件事就是迫不及待地洗澡,接着自动将衣服拿去清洗,像是要掩盖什么味道似地。 林桃再怎么也是女人,女人就有天生的侦查能力,她终于在严容来不及洗的衣服上嗅到了香水味。 林桃是从不擦香水的,那说明,严容有了另个女人。 林桃原本以为自己会高兴得敲锣打鼓,可不知为什么,她第个生出的反应竟然是恶心。她觉得严容恶心透了,居然次和两个女人上g。 察觉到这个事实后,林桃再不让严容碰触自己。 可严容哪里是离得那事的人呢,先是低声哄着,后来见林桃没动静干脆就用了强。 林桃拼命和他抵抗着,两人斗出了身的薄汗。 最后严容不耐烦了,直接威胁道:“林桃,你三天不打就上房揭瓦是吧!你信不信我把你手给绑起来!到时候疼了可别哭,我可不会心疼!” 林桃像是倔强的小兽,奋力撕咬,双黑眼睛里冒着火,直接喷向他:“谁稀罕你心疼啊,愿意为我心疼的人了去了,不差你个!” 本来严容只是冒了小怒火,可这话却像是汽油似地浇在他心上,那小怒火瞬间就燃了起来。他手上加大了力气,疼得她忍不住叫出声来。 严容的话是从牙齿缝中挤出的,字字句句透着恨意:“是啊,不差我个,在你眼里我根本就是余的是吧,离了我你过得好是吧。你个白眼狼,亏我辛辛苦苦为你……你他妈真是个白眼狼!” 除了在g上他能称得上是辛辛苦苦折磨她之外,他还辛辛苦苦为她做了什么了? 想到这,林桃冷静下来,干脆打开天窗说亮话:“严容,我怕得病,你要是有了新欢就放了我好吧。要不,你先去医院检查下。” 严容脸颊上本是怒意蒸腾,连吃了林桃的心都有,可如今被她这话堵,当下也愣住了。半晌后,他脸上的怒意顿时化开,漾成满心的喜:“我天,宝贝你又在吃醋是吧?” 这次换林桃愣住了,她张大嘴,好半天才回句:“谁吃醋?” “你啊。” 严容答得快速,林桃吃瘪得厉害。 她哪里是吃醋,她只是注重个人卫生啊。林桃忙解释:“反正我不习惯三人行,太恶心了,你自己想个办法吧。你不是说你习惯次就个人嘛,你和那女人现在估计是*的阶段,正打得火热分不开,那就我走。” 严容忙将她抱住,温声解释道:“怎么可能呢,我说了我不是那种随便的人,你怎么就不能信你容哥哥次呢?你想想,我要是真在外面有了女人,那肯定在g上给你交不了差啊。但你细想想,我这段日子频率是不是和以前样?” 林桃仔细琢磨下,发现这段时间他在那件事上确实没有两样。 之前林桃以为是严容天赋异禀,现在想来原来是自己高看了他。 既然都已经闹成这样了,林桃决定打破砂锅问到底:“那你衣服上的香水味是怎么回事?我嗅过好几遍了,确实是属于同个女人的。好吧,也许你现在还没和那女人怎么怎么样,但我警告你,你要和她怎么怎么样了,就不要再和我怎么怎么样,行吧?” 严容眼珠转:“也就是说,只要我没和其他女人怎么怎么样,就能直就和你怎么怎么样对吧。” 林桃被他绕糊涂了,也不去想,就“嗯”了声。 严容像是得了什么宝贝似的,捧起她的脸颊,在她脸上“啧啧啧”地吻着,边吻边笑:“你真是越来越可爱了。” 闻言,林桃心情沉重。难道正常的节奏不该是他失去了新鲜感,越来越厌烦她吗?可如今又是怎么回事? 作者有话要说:1 看在作者带病坚持码字的份上,妹子们求撒花~~~ 10494978扔了个地雷投掷时间:20141001 23:39:18 旺旺大礼包扔了个地雷投掷时间:20141001 21:32:21 谢谢妹纸们~~ 红包明天起发。 2 嘿嘿,容哥哥的计谋下章呈现。 第四章四 (3) 欲望文 第四章 ( 4) 阿芙蓉癖 作者:撒空空 第四章 ( 4) 而加令林桃想不通的是,隔天,严容居然准许她和向墨书去参加慈善晚会。 林桃试探性地问他是不是说的反话,严容却傲娇地睨她眼,道:“你容哥哥我是那种说反话的人吗,想当初我说要上了你,现在不是上你上得妥妥当当服服帖帖的?” 严容实在是个三句话不离那事的主,林桃直接送给他个白眼。 严容还递给她个精致盒子,说里面是专门为她准备的晚礼服,让她换上。 卧室有他占着,林桃只得去洗手间换衣,严容在背后吹声口哨:“你还害羞啊,你全身上下哪处没被我看过?” “流氓。”林桃觉得这个词语完全就是为严容而设计的。 “宝贝,你越骂我我越开心啊。”严容发出怪笑。 林桃重重将洗手间门摔,隔绝了他的下流话。十分钟后,待她出来时,斜斜躺着的严容眼内忽然冒出簇幽火。 林桃换上的是件黑色的晚礼服,前方包得严严实实,乍看没什么出彩。但稍转身便会发现后面别有洞天,背部大片赤裸,露出白皙的皮肤,像是上等的羊脂白玉,细腻润泽。 林桃身材本就是出挑,只是平时爱穿oversize的宽松风,遮蔽了大好风光。如今换上紧身晚礼服,加凸显出身材的凹凸有致。 她的身体是成熟的诱惑的,而她的脸庞则是稚嫩的单纯的,这样的矛盾混杂,只能令诱惑力大。 “你真要我穿这个?可是里面只能穿隐形bra,感觉好危险。”林桃实在是觉得自己不是驾驭这种心机性感风的人。 严容来到林桃面前,把将她抱住,将唇凑近她的脸颊,用染满别样味道的声音道:“现在赶紧给我走人,否则我会控制不住自己,将衣服撕开将你吃掉。” 林桃相信他的话,因为小严容已经有点忍耐不住的趋势。 林桃赶紧逃走。 向墨书打来电话,说要来接她,可林桃害怕他会与严容撞上,说什么也不让。 向墨书有些迷茫:“兆兆,你好像……独立很,你长大了。” 林桃边握着手机边招着出租,轻声道:“哥,我本来就是大人了。” 林桃想,也许向墨书始终都没有将她当成个女人看待过吧,在他心目中,她永远都只是孩子。 其实林桃愿意穿这身衣服,除了严容逼迫这原因外,她还想要对着向墨书宣布个事实——她是个女人,个完完全全的女人。 当到达晚会现场时,林桃吸引了不少的目光,她却全不在意,只向着远处的向墨书走去。 向墨书穿着身休闲西装,在自助餐桌边,双眸里有层很寂寥的情绪。对她而言,他就像是水墨勾出的影子,握不住,随时都能散去。 林桃来到向墨书身边,唤他。他回过神来,看见她,眼里有异样情绪闪过。 林桃体内堆满了期待,希望他能夸赞她句,只要句她便能生出满心的快乐。 可是向墨书没有,他略为责备地道:“兆兆,你还在上学,不该穿这样的衣服。” 林桃头ding如同被冷水泼过,浑身瞬间发冷,毛孔收缩,那些期待涌不出去,全挤在嗓子眼里,爆炸般地疼。她双眼顿时有些发红,自己也觉得这样太矫情,所以勉力憋着不让眼泪落下来。 向墨书是个仔细的人,见到她脸上的异样,马上温言安慰道:“是我不好,兆兆,你穿着这个很漂亮。主要是你在我心里还是个小女孩,我时不习惯你穿这样成熟的衣服。” 说到最后,他换了玩笑的腔调,道:“而且,你穿成这样,那些见色起意的男人肯定窝蜂追上来,你让我怎么抵挡得住?” 林桃明白他在逗自己,也很给面子地破涕而笑。 笑完之后,心内却是唏嘘不已。看来不管如何,她在向墨书心中永远都只是个孩子啊。 林桃曾经为茨威格的《个陌生女人的来信》哭了好几天,她喜欢那种无望的爱,就像是自己对向墨书——“因为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比得上个孩子暗中怀有的不为人所察觉的爱情!因为这种爱情不抱希望,低声下气,曲意逢迎,热情奔放……” 林桃想,其实也难怪向墨书将她当成孩子,因为她给与他的就是孩子般的爱啊。 林桃正和向墨书说着话,那边厢林乐贤家便来了。只见白思萍亲密地挽着林乐贤,好派鹣鲽情深的模样。他们身后,白暮雨牵着林之光的手,也是姐弟和睦的境况。晃眼望去,他们之间是那样紧密,就像是天生的家人,没有任何的空缺,她怎么也插不进去。 林桃远远望着,那股年代久远的酸涩涌上心头——在父亲眼中,她和母亲都是生命中的意外和余。 这时,她肩膀被人拍了下,恍惚地转身,她看见了光子灿烂的笑脸:“林桃桃,真的是你?你还真大胆,敢穿这件。” “敢啊。”林桃注意力全集中在林乐贤那边,敷衍地应了句。 “对了,听说你去相亲了?”光子拿起个小蛋糕塞嘴里含糊道:“林桃你丢人不丢人,你又不是嫁不出去,干嘛要相亲啊。” “是我介绍她去的,你有什么意见吗?”向墨书在旁幽幽道。 “当然有,”光子不知为什么脾气ting冲,道:“你自己都是自由恋爱,干嘛逼林桃桃去相亲?” “我给她介绍的都是好男人。”向墨书解释。 “好男人用得着相亲吗?相亲的都是找不到老婆的心理变态男。”光子转身对林桃嘱咐:“林桃桃,你千万别听你哥的话再去相亲,传出去丢人知道不?” 林桃没有说话,因为她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场内新出现的个人身上。 严容。 林桃没料到严容会来,看见他的瞬间,头皮都发麻了。第个反应是,他会过来这边在向墨书面前挑明与自己的关系。想到这个可能性,林桃紧张得面皮都变成了石膏,胃里像是塞了块石头,随时都会吐出来。 然而,严容看也没看她眼,直接朝着严少勋走去。 白思萍在应酬的时候,就已经向身边的众人暗示了今晚严容会将自家女儿正式介绍给严少勋的事。 她也算是沉得住气的,能忍到好事将近时才透露。她轻轻淡淡地说出这件事,再看着那些贵妇人脸上嫉妒不甘混杂的表情,简直是酣畅淋漓。 严少勋自然听到些许风声,虽然表面不动声色,可心内却极为不痛快。 严少勋清楚白思萍母女的底细,无论如何也不想要那样的媳妇进门。可要是那个孽子意孤行,不知又要给他添少烦恼。 正在这时,严容走来,唤了声“爸”。这还是上次打了他之后,他们父子第次见面,严少勋脸上有些挂不住,只绷紧面皮“嗯”了声,算是应了。 旁边有人打趣道:“严少,听说今天会宣布你的好事啊?” “咦,有这说?我怎么不知道?”严容满面疑惑。 那人也是深谙其中道理,立马拍拍脑袋,笑道:“也许是我听恍惚了。” 听了这话,严少勋的脸色才稍稍缓和,语重心长地道:“你玩归玩,但都是个圈子的人,面上不要做得太难看,也不要随便留话柄给人。” 这时,白暮雨有些熬不住了。刚严容进场时,她就伸手给他打了招呼,可他却像是没看见似地,直接走到了严少勋面前。她的举动被周围几个熟人看见,虽然没说什么,可脸上不免露出嘲笑的面容。 白暮雨以为严容是没看见,诚心想要扳回城。便走上前去,想要和严容打招呼。 见到严容的模样,白思萍心里有了计量,当即察觉事情不对,想要伸手拦住白暮雨,但却没能成功。而此刻周围的人都将目光集中在她们身上,白思萍也不好再做大的动作,只能握紧拳头祈祷是自己疑。 白暮雨走到严容身边,先是柔顺谦恭地称呼了严少勋声“伯父”。严少勋虽然看不上白暮雨的出生,但碍于林乐贤的面子,也笑着点头。 白暮雨再伸手抚上严容的胳膊,温柔地提醒道:“严容,你不是有话要告诉伯父吗?” 自助餐桌边的林桃看见这场景,气得肺都快炸了。这严容是把她当傻子哄吧,口口声声说什么是白暮雨勾引他的,敢情这段时间和他约会的女人压根就是白暮雨吧! 这个天杀的严容,真是恶心透了!林桃决定回家就和他摊牌,就算是死她也不能与白暮雨的男人再有联系。 然而就在这时,林桃诧异地看见严容双手将白暮雨推开,满面吃惊地笑道:“白小姐,我在国外时间ting长,真不知道原来在国内和女人上次g就要订婚吗?那真是抱歉,我不能为了夜的享受而牺牲自己的婚姻,请你不要再逼迫我了。” 他的声音ting大,周围人都听得清清楚楚,立即爆发出阵窃窃私语。 这个消息实在是太过震撼,众人得出的结论是:白暮雨和严容发生了关系,并以此要挟要与之结婚。果然是情妇生的女儿,为了上位不择手段。 白暮雨震在原地,只觉得整个人像是被铁锤砸过,木木钝钝的,大脑顿时片空白,无法思考。 而这时,严容趁人不备,悄声在她耳边道:“真是对不起,不过,你真不该惹我的女人。” 作者有话要说:1 严容还有个大招没放……为勤劳码字的作者撒花花吧! 2 毓言扔了个地雷投掷时间:20141003 09:35:49 毓言扔了个地雷投掷时间:20141003 09:34:06 894435扔了个地雷投掷时间:20141003 01:12:01 16110969扔了个地雷投掷时间:20141003 00:09:25 smallkittyer扔了个地雷投掷时间:20141002 21:21:43 细水长流扔了个地雷投掷时间:20141002 20:35:15 小杜扔了个地雷投掷时间:20141002 20:12:15 旺旺大礼包扔了个地雷投掷时间:20141002 20:04:00 糖糖糖欣欣欣扔了个地雷投掷时间:20141002 20:02:48 27章节的5名获奖者: 糖糖糖欣欣欣轰炸机123 ss fatal 神罚 28章节的5名获奖者: 抚斫 小杜旺旺大礼包 明月高悬 smallkittyer 第四章 ( 4) 欲望文 第5四章 (5) 阿芙蓉癖 作者:撒空空 第5四章 (5) 本文天,这章是防盗章节,先放出来,10.4日8点左右替换为正常章节,大家可以现在买也可以明天买。因为盗太过伤害作者的文积极性,所以必须如此,请妹子们谅解。 ———————————————————————————————————————————— 本文天,这章是防盗章节,先放出来,10.4日8点左右替换为正常章节,大家可以现在买也可以明天买。因为盗太过伤害作者的文积极性,所以必须如此,请妹子们谅解。 —————————————————————————————————————— 林桃说这话时,严容正咬着片披萨。听完她的这句话,严容的动作顿住。芝士丝丝缕缕,断裂在空气中,那是美食的情丝。 他将披萨放下,双手闲适地置于膝盖上,双眸望着倒映着林桃和自己身影的光洁玻璃茶几,像是在郑重地做着什么决定。 说实话,他这副模样令林桃吓得够呛——她简直不敢想象他接下来会说什么吓人的话。 终于,严容下定决心地转头望着林桃,眼神是从未有过的深邃。他启动了自己那平日里总是说着刻薄话的唇,声音柔得塌糊涂:“答应我,以后少看点韩剧泰剧好吗?你真的没有万人争千人夺的女主角命。” 林桃气得xiong口发堵,这严容的嘴真是毒辣,个脏字不出却能让她感觉被啪啪扇了好几个耳光。 林桃瞪着他:“那要怎么样的才算是有女主角命啊?” 严容脱口而出:“现成就有个啊,人家向墨书的正牌女友安寒那样的美人,那才是天生的女主角命。” 你骂个女人丑,她最是踹你脚;但你要是说个女人比她的情敌丑,那她绝对会拿着菜刀追杀你十条街。 林桃阴测测笑,也没再回嘴,只是不声不响地踱到严容背后,抓起瓶冰可乐直接对着他兜头淋下。随后,逃命似地狂奔上二楼,进到卧室里将门反锁。 听着严容在门外的咆哮拍门声,林桃想,她和严容这辈子也是无法和睦相处的。 —— 林桃喜欢植物,所以将新家院落里的杂草全除去,重新种植了花草。然而院子角落里的通泉草她却始终没有动过,林桃将那当成自己生活的象征——她与严容的同居生涯就是个秘密,必须要守护住这个秘密。 除了这个秘密之外,她的生活中还有另个秘密——她和安寒之间的秘密。 林桃想,安寒并不是傻子,她必定已经察觉出自己上次的诡计以及险恶用心。所以这次向墨书和安寒回来后,林桃胆战心惊地等了许久,就等着向墨书来到她面前,满面悲切地说出“兆兆你怎么会变成这样”之类的指责。 然而她等待了许久,却没见向墨书脸上有什么异常。 林桃和向墨书自小同长大,自然看得懂他的表情,林桃确信安寒没有在向墨书面前提起过自己那个害他们产生误会的诡计。 听光子透露,安寒告诉向墨书,说她当初不辞而别只是想要暂时理清他们之间的关系,而且她也不想要这样早就见父母,那些繁文缛节对她而言是种压力。 果然,安寒对林桃与向墨书之间的拥抱只字未提。 林桃虽然松了口气,但颗心却终究是提着的,就像是感觉头ding有巨石,不知何时便会坠落将她压成肉酱。 林桃是喜欢逃避的人,决定尽量避免与安寒碰面。 然而毕竟是个圈子的人,就在林桃下定决心之后的第二个星期,她与安寒便见面了。 那是花花邀的局,她与蓝俊度蜜月归来,许久未见老友便格外想念,就约他们周末时在所俱乐部里打网球,顺便分发礼物。 自从被严容缠上后,林桃周末基本都没时间,然而这天严容也被严少勋给叫出门去打高尔夫顺便谈事,所以林桃得以抽空去与花花等人见面。 然而林桃没料到的是,向墨书会带着安寒前来。 安寒性子清寡,向来不喜欢与人交际,也不怎么参加向墨书朋友之间的聚会,但这次不知怎么的居然肯赏光,实在出乎大家预料。 林桃暗自揣测,该不会安寒是知道自己也在,怕她又对向墨书使出什么歪门邪道的手段,不放心才来的吧。但后来林桃发现自己果真是想了,安寒的眸光清明透彻,压根没落到她身上过。 林桃想,或许她在安寒心目中根本就没有杀伤力吧。 花花时不时投递给林桃安慰的目光,毕竟看着暗恋小半生的男人和女友在自己眼前卿卿我我确实是件残忍的事。 花花从来都是帮倒忙的人,林桃本来不怎么悲伤的,可看着她的眼神就悲伤了——妈蛋,那眼神明明白白写着“林桃你男人被抢了怎么办”几个大字,生怕别人看不出端倪是吧。 幸好大伙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礼物上,这才免去了林桃被揭穿秘密的危险。花花送给林桃的是个瑞士当地产的全手工八音盒,木质四方盒身,花纹古朴,打开后里面的空间被分为两格,格为首饰盒,格为八音盒内部零件。 花花还文艺了把,说这八音盒是在瑞士家祖传手工八音盒小店里购买的,名字叫“pandora\\\'sbox”。 潘拉的魔盒。 林桃明白花花的意思——虽然潘拉的魔盒里放出了疾病、灾难、罪恶、嫉妒、偷窃、贪婪等各种黑暗,当最后却留下了希望。 至少她还有希望。 收拾好礼物后,几人开始相约打起了网球。以往林桃都是和向墨书组,而这次安寒这个正主来了,林桃自然只能退下,转而和光子组。 光子是个运动健将,什么项目都难不倒他,但偏偏网球这项却始终是向墨书的手下败将。这次阵容变换后,光子决定冲刺冠军宝座,便悄声让林桃振作起来助他臂之力。 林桃想着自己情场失意至少也得球场得意,便同意了光子的要求,两人斗志昂扬地投入到比赛中。 原本以为他们士气极佳,绝对能战胜对方,岂料战况却始终齐平——安寒虽说并不常运动,但胜在反应迅速动作敏捷,而向墨书今天也许是想要在美人面前表现,所以也使出了十二分的力气。 花花赶紧拿出手机录像,记录下这历史性的网球赛。 双方分数你追我赶,不相上下。很快便都是汗流浃背,气喘吁吁。而就在战况正酣时,林桃求胜心切,个猛力挥拍,那球直直地对着安寒击去。好死不死的,那球竟砸在了安寒的右脸颊上! 安寒倒没叫疼,只捂住脸颊,静静立。向墨书立马丢下球拍跑去查看安寒伤势,网球力量ting大,安寒被砸的那块白净脸颊竟红肿了起来。 林桃心头咯噔声,觉得自己完全是百口莫辩。这要是知情的人看了,绝对以为她是故意的。 林桃想,这要是以安寒为主角拍部电影,那她绝对是最典型的恶毒女配角。 此刻,林桃也只能赶去道歉:“不好意思,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可这解释连她自己听着也苍白,他们打了这么场球,还没把球打人脸上过。可今天林桃却将球打在了情敌脸上,怎么看怎么充满着刻意。 安寒只淡淡道了声“没事”,接着向墨书就在众人的诧异目光下,打横将安寒抱起,冲出了网球场。 自始自终,向墨书都没有再看林桃眼。 林桃不清楚向墨书到底是因为责怪自己伤了安寒所以没看她,还是因为着急送安寒去医院所以才没看她。但不论是哪种原因,都足以令她心疼如绞。 林桃半蹲在原地,就这样望着向墨书抱着安寒离开,他每往前走步,就像是越发抽离她的世界。 到最后,他了无踪迹,而她心内却生出了惶恐的空茫。 阳光炙热,林桃盯着草坪,直至双眼发酸。 出了这场变故,光子和花花也没了继续玩耍的兴致,三人决定随便找个地方吃饭。 在衣室里,花花边脱衣服边提出建议:“桃啊,要不我直接找个混血帅哥将安寒给□□了,没男人能忍受戴绿帽子,要是真出了这档子事,向墨书铁定和她分。” 林桃只觉心灰意懒,像安寒那种高难度的女人,连向墨书都追她追得头破血流,般人哪里能随便□□住。 —————————————————————————————————————— 本文天,这章是防盗章节,先放出来,10.4日8点左右替换为正常章节,大家可以现在买也可以明天买。因为盗太过伤害作者的文积极性,所以必须如此,请妹子们谅解。 第5四章 (5) 欲望文 第四章 (6四) 阿芙蓉癖 作者:撒空空 第四章 (6四) 说实话,意识到这点后,林桃的体内涌起了暖意。 然而这种暖意却让她羞愧——他用那样恶劣的手段夺了她的身子,她应该对他的所有讨好行为都不屑顾才是,可为什么如今却会有感动这种情绪升起? 难道说,她就是得了传说中那足以毁天灭地的斯德哥尔摩综合征? 果然,人是可以被驯养的。 《小王子》里说:“如果你要驯服个人,就要冒着掉眼泪的危险。” 林桃却认为:如果被人驯服,才要冒着掉眼泪的危险。 她为自己xiong腔内涌起的对严容不应该出现的感情而羞愧,心中有鬼,面上自然要装出强硬姿态以免被发现,于是哽着脖子道:“你别给我来这套啊,你也知道的,我就是名副其实的白眼狼,才不会为了你的这点小恩小惠而感动。” 严容的怀抱逐渐变冷,就像是寒冬腊月里掀开了棉被,里面的温度瞬间就流失,只残余下让人眷恋的余温。他似乎是讪笑了声,又恢复了吊儿郎当的腔调:“我可没指望你感动呢,谁要你的心,我就要你的人。知道吗,今天你穿上这衣服时我就在想,要是能把它撕开,那可真是能要了我的命。” 林桃还没回过神来,“撕拉”声,严容便做出了能要他命的举动。 狂风骤雨之中,林桃只有个念头——可惜了这身好衣服啊。 而严容则是挠心挠肺的恨,这林桃果然是个不识好歹的,他为了帮她出这口恶气,都到了牺牲自己色相的地步了,可到头来却只得了她句这样绝情的话。这女人果真是天生的冷心冷肠,看着软软弱弱的,可你但凡要是贴近了,绝对会冷不丁地刺你针。 果真是个疼不得的女人,就应该要对她凶的。 他原本是想要泄愤的,可话能作假,动作却做不得假。林桃这小妮子今天却是从未有过的配合,让他得了很大的乐趣。 严容心里总算是得意了——究竟有没有感动,嘴说了不算,身体是最诚实的。 —— 自从慈善晚会那晚后,林桃觉得自己和严容之间的关系有了些许改变。 确切地说,应该是严容对她的态度有了变化,他减少了惹她生气的次数,也不再这么喜怒无常了。 虽然林桃仍旧觉得他们的关系是畸形的,需要尽早了断的,但至少能维持表面的平和也不错,整天两人像是杀父仇人似地打来骂去弄得满地鲜血总不是回事。 其实严容不生气时对林桃还算不错,称得上是有求必应。 甚至于有天,他还亲自下厨给林桃煮了宵夜。 那天晚上,严容临睡前喝了咖啡,翻来覆去地到凌晨两点也没点睡意,干脆就决定做点有益身心的运动。可怜林桃睡得正香,却被他折腾醒了。完事后,严容心满意足地入睡,可林桃却因为运动消耗太而饿得无法入眠。 看着严容睡得酣畅的模样,林桃气不打处来,直接用枕头蒙上他的脸。 闷死他这个祸害算了! 可严容轻而易举地便将枕头给取下,翻身抱住她,迷迷糊糊中还说着荤话:“宝贝,刚不是才把你喂饱吗?怎么又想要了?” 要你个头啊!林桃愤懑地坐起身来,骂道:“严容你还能再自私点吗,你睡不着就把我揪起来折腾。折腾得我快饿死了,你自己倒睡了。现在这么晚,外面餐厅都关门了,冰箱里也没什么吃的,你让我怎么办啊?” 严容打个哈欠,伸手狠狠吃了口林桃的嫩豆腐,道:“别气,你容哥哥我亲自下厨给你做。” 说完,严容掀开被单起身来。刚运动完,他什么也没穿,那场景邪恶得很,林桃赶紧将眼睛闭上。 “装什么啊,都实打实地mo了少遍了,还怕看啊?”严容取笑。 林桃不得不承认,严容这个人虽然不咋地,但身材却很咋地,有时候连她也会忍不住被诱惑得吞口唾沫。 林桃在客厅打着哈欠看深夜电视,严容在厨房里悉悉索索弄了半晌,最后给她弄了碗蛋炒饭出来。虽然是很简单的食物,但味道却ting不错。颗颗饭粒裹着蛋液,焦香扑鼻有嚼劲,嫩绿青葱清香点缀,再配上爽口小咸菜,让人欲罢不能。 吃完后,林桃mo着肚子舔舔嘴,笑得满足极了。 严容边洗碗边王婆卖瓜:“现在知道跟着我挣了吧,看你容哥哥我是优质男人,上得厅堂下得厨房g上还能赛牛郎,你遇见我真是上辈子积了少德啊。” 林桃翻个白眼,她能遇见他应该是上辈子造了很孽才对。 洗完碗后,严容过来挤着林桃坐下,抱住她亲了口,道:“这辈子我就给两个女人煮过饭,你看你幸福。” “另个是谁?”林桃好奇:“你初恋女友?” “哟,看这小醋吃的。”严容怪声怪气地叫了声,接着在她脸上揪把,也不拐弯抹角了,直接道:“是我妈。” 林桃想到了他们家那些传闻,也就缄默了。 严容自己倒开启了话匣子:“其实我会煮饭也是我妈教的,虽然家里有煮饭的阿姨,但我妈还是坚持自己做饭给我吃。每次放学,我看见她在厨房忙碌的背影便觉得很安心。她每次都会煮三人份的菜,可到最后,往往吃饭的人只有我和她。她等的那个人,永远不会珍惜真实的幸福。” 不知为什么,此刻的严容眸子里有种几乎无法察觉的脆弱的神色,令林桃诧异极了。向来阴鸷乖僻的严容居然会有这种受伤小孩的情绪,实在是让人吃惊不已。 而让她吃惊的是,自己竟会生出种类似怜惜的情绪。 这可是严容啊,吃人不吐骨头的严容,她怎么会怜惜他呢? 林桃觉得,严容的饭里肯定是下了什么*药,以后就算是饿死了也不能再吃他做的东西。 虽说这么发誓了,可隔天严容便将她拉到了超市买食材,说要给她做bbq。 确切地说,严容是想邀请高义卿以及另位朋友来家里聚餐。 林桃开始是坚决反对,害怕他朋友会把他们俩同居的事情传出去,后来严容再三保证那位朋友是另外圈子的人而且嘴很紧绝不会乱说,林桃这才作罢。 因为害怕被人撞见他们在起逛超市,林桃便借口时间紧分头行动,自己跑到饮料区购物。 林桃喜欢的款芒果味汽水放在高处,她踮起脚拿有些吃力,正要掏出电话找严容来帮忙,谁知有人却抢先步帮她取下。 林桃转身道谢,却发现那人竟是上次地相亲对象盛阳。 “真巧啊林桃,居然在这里遇到你。”盛阳笑道。 林桃这才想起,盛阳的律师事务所是在这超市附近。 虽然相亲不成功,但林桃对盛阳还是ting有好感的,当即笑着回应:“真巧,好久不见啊。” “我前段日子出差了,所以没联系你。”盛阳momo鼻子,道:“你个人吗?吃饭没,我们起吧。” 林桃正要答话,忽然个凉凉声音插入:“宝贝,这是你朋友?” 听见这个声音,林桃就像是穿着薄衣服在冷风口里,鸡皮疙瘩全冒了出来。 严容伸手搂住林桃的腰,故作亲昵地捏着,他的动作带着占有性与宣告性——这个女人是属于他的。 他这么表示,任谁都知道林桃有主了。 盛阳对林桃还抱有希望,所以看见严容的出现还是ting失望的。但他也不狷介,当即伸出手,大方地自我介绍道:“你好,我叫盛阳,是林桃的朋友。” 严容掀起眼皮上下打量他番,怪声笑道:“唷,林桃的朋友,我怎么不知道啊?” 林桃颗心早被吓得缩成了核桃干,也顾不得面上不好看,边对着盛阳扯个谎边拉着严容走人。 严容始终抱着林桃的腰,外表看着是温柔体贴,可只有林桃知道他是下了死劲,她的腰肯定被掐紫了。 “这朋友怎么认识的啊?”严容问。 “是以前的同学。”林桃扯了个谎。 林桃清楚,要是被严容知道自己出去相亲,他肯定会揭了她层皮。 “是小学同学还是中学同学啊?盛阳这个名字我怎么没在你通讯录中看见过呢?”严容简直就当在审犯人似地审她。 “又不熟,最近才碰见的。”林桃被问得心里发慌。 “不熟悉就约出去吃饭?而且看见他还笑得这么灿烂,我说林桃你怎么看见我的时候每次都是哭丧着个脸呢?”严容冷哼。 “你能不能大气点,难不成我就不能有异性朋友了吗?”林桃佯怒:“那你整天出去应酬什么的,不样要接触声色场合吗,怎么就这么区别对待呢?” “少给我绕啊,”严容警告道:“那男的看就是想要追你的,居心不良。林桃我警告你,千万不要在外面勾蜂引蝶,要是被我听见什么风声,我把你翅膀给了。” 这话听得林桃是心有余悸,她只能庆幸相亲这件事没有被严容知晓。 可她的庆幸只维持了几个小时,到晚饭时,她就被人卖得干干净净。 作者有话要说:1 老严吃醋啊。 2 yoyo愛你不囉唆扔了个手榴弹投掷时间:20141004 23:19:44 糖糖糖欣欣欣扔了个地雷投掷时间:20141004 21:36:21 糖糖糖欣欣欣扔了个地雷投掷时间:20141004 16:53:30 没有尾巴的熊扔了个地雷投掷时间:20141003 20:30:54 谢谢妹纸们~ 3 29章节的5名获奖者: 董肉肉 男亦落 fatal 穆梓 肉仔 30章节的5名获奖者: 天地精华 葡萄 yoyo愛你不囉唆pp huxiaowing 第四章 (6四) 欲望文 第三三章 (7) 阿芙蓉癖 作者:撒空空 第三三章 (7) 严容所谓的另个圈子的朋友不是别人,正是安寒的前男友,汤也。 林桃怎么也想不到,这个严容路子竟这么广,居然和汤也搭上了关系。 当即林桃被吓得窒住了呼吸,后颈处嗖嗖地冒着凉意。 幸好汤也看也没看她,只顾自坐在沙发上开始发短信。林桃稍稍松口气,但仍觉得气短xiong闷,惴惴不安。 高义卿也来了,而且还带来了个女人。 那女人身材窈窕高挑,气场强大,她穿着大红的紧身连衣裙,明艳无匹。大热的天,她只化了淡妆,可那五官实在是太艳丽,足以勾魂摄魄。 如果用植物来形容她,那她就是凤凰木,灿烂如火,艳红夺目。 林桃注意到,严容看见那女人时也愣住,但那表情很古怪,并不像是惊艳,而是种说不出的情绪。 “蔚曼曼,我女朋友。”高义卿简洁介绍道。 严容这时已经恢复了正常神态,对着高义卿道:“你这就不厚道了,带这么个大美女来,我们家这个连的地方都没了。” 林桃想,她也不比这个蔚曼曼差啊,只不过人家是娇艳玫瑰,她是纯洁小百合。 类型不同罢了。 林桃正在做着自尊心修复程序,高义卿却笑道:“林桃要是这么差,你能护得这么紧?” 林桃正想点头赞同,结果严容慢悠悠冒出句:“你不知道,我口味重啊。” 闻言,林桃气得生烟,有这么埋汰她的吗?这严容是三天不气她就过不得是吧。 林桃懒得理会严容,来到厨房给大家削水果。正削着呢,严容从后将她抱住,带着调笑的口吻道:“哟哟哟,还生气了是吧。” 林桃不理会他,严容哪里是这么好打发的,直接将手从她衣领伸入,重重握住。 想到外面有人看着,林桃臊得慌,忙想挣扎,然而严容却将她抵在橱柜与自己之间。林桃感觉到了了小严容的动静,心内大惊。 严容的声音与呼吸有着相同的暧昧温度:“看见没,就算是你长得比东施还丑,我也是对你兴致勃勃啊。” “快放开!”林桃羞恼交加,恨不能将自己缩成只虾米。 “那你还生气吗?”严容问。 “不了不了再也不了。”林桃忙道。 严容再尽情地吃了回豆腐才撂开了手,林桃在厨房里静了许久,待脸上如血般的羞红褪去后才敢端着水果走了出来。 此时,严容,汤也,高义卿以及蔚曼曼已经在院子里开始架起烧烤架烤了起来,林桃走过去,刚将水果放下,便听见高义卿调侃道:“咦,林桃,你的脸怎么比我们这些在炭火边的人还红啊?” 高义卿是个精贼,当然知道严容刚才在厨房里对她做了什么,他这样明知故问,完全就是故意要逗弄她。 林桃也是个不服输的,刚想要回他句,谁知汤也却抬起头来,桃花眼里闪过道了然的光:“我就说怎么这么眼熟呢,原来是见过的,你就是那个向墨书的妹妹对吧。” 严容是谁啊,当即觉出了不对,问道:“你们在哪见过的?” 林桃心脏剧烈跳动,忙想要打岔阻止这个话题,然而那汤也却递来了个轻飘飘的眼神,两三句话便将她卖了个彻底:“个月前,在法国餐厅里,当时向墨书在为她和个戴眼镜的书生相亲。” 林桃醒悟过来,这汤也知道她是向墨书的妹妹,情敌的亲人就是他的敌人,他自然是对她有着敌意的,绝对不会帮她掩饰。 夏季的傍晚仍旧窒闷,可林桃却感觉到自己背脊阵阵出着冷汗。 严容私底下就是个乖僻性子,当场也不顾朋友在场,留下句“你 们先烤着”,随后直接将她拉到了楼上卧室里。 林桃被扯着上楼梯时腿肚子都在不争气地发软,心里把汤也这个祸害胡乱诅咒着。严容关门后直接将她推到g上,虽然g软,但林桃仍旧被颠了个头昏眼花。 “那天你关机就是去相亲了是吧,刚在超市里遇见那男人压根不是你同学就是你相亲对象是吧。”严容咬牙问道:“林桃你是不是觉得我是傻子啊,接二连三地把我骗得团团转,你很得意是吧?” 林桃觉得自己很无辜,她只是想要撒个谎,但后续却要无数的谎来圆这个谎,她也是无可奈何啊,谁愿意当匹诺曹啊? 林桃实在是头疼,干脆学习鸵鸟,将脑袋埋在枕头里,不想理会世事。 她的逃避动作加惹恼了严容,他三两步跨过去直接扯开枕头。因为动作太急,顺便也将林桃的头发给扯断了几根。林桃吃疼,也冒了火,坐起身子巴掌拍在严容手臂上,骂道:“我不是自愿去相亲的,你讲不讲道理!” “你不是自愿的,那就是向墨书让你去的?”严容眸光变化几番,最终成为冬天的玻璃珠,染着冰霜,让人看着便觉得刺疼:“哦,我知道了。向墨书有了安寒,担心你死不要脸地缠着他坏了他的好事,所以亟不可待地给你找男人,想要甩掉你是吧。” “你乱嚼什么蛆!你凭什么这么污蔑我们啊,你自己就是最脏的个!”林桃气毒了,伸手又是巴掌甩他胳膊上,“啪”地声重响,打得自己手心都木麻麻的疼。 “你再打我试试看。”严容脸色沉得吓人。 林桃其实已经胆寒,可此时若是收手面子上也过不去,想到前尘旧事,林桃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抡起巴掌就往严容xiong前胳膊通乱捶,边捶边道:“严容你他妈就是个混蛋,你到底要把我怎么样啊!我本来活得好好的,你凭什么要出现在我生活中摆布我!你已经把我害得这么惨了,你要是再逼我我就和你同归于尽,反正我也没未来了,也不想活了!” 严容轻而易举地便抓住了林桃作乱的双手,他的力气是那样大,林桃感觉到自己的手腕似乎都快要被捏碎。而同样被捏碎的,还有严容的声音,那样把声音,是林桃从未听过的,像是被无形的脚踩着被无形的手捏着,那样逼仄。 “林桃,我还真不知道,原来你和我在起感觉这么惨啊,惨得没有未来,惨得你都想自杀了是吧。呵呵,好,林桃,你好,你真好。” 严容在笑,可是那笑容却黑出了浓汁。 林桃疼得无力,也绝望得无力,她就像是毫无生命的木偶,只有双手被严容拉扯着支撑着,身体的其余部分都已经瘫倒。她的声音也是微弱的:“严容,咱们今天就说清楚吧,你到底想要怎么样啊?再这么下去我是真的要被你给折磨得没命了。你这样喜怒无常的,我很害怕你知道吗,我整天就担心自己哪件事做得不好哪句话说得不对惹你生气让你发怒。我整天也在担心着我们的关系被外人知道掀起轩然大波,我真的很累很累。自从和你待起后,我真没有天是快乐的。你到底想要什么啊,想要报复是吗?好,你想要公布那些照片你就公布吧,只要能让你消气,大不了我就不活了,反正在这个世界上我也没什么牵挂了。我哥和我姨真的对我很好,如果能用这种方式让你消除对他们的仇恨我也觉得自己的牺牲是值得的……” 林桃低着头,眼泪大颗大颗地落在g单上,发出“噗噗”的沉闷声响。 严容放开了她,林桃这只木偶断了线,散落在了g上。她的脸埋在被单中,长发散乱,背脊有微小的起伏,像是在哭泣,像是在颤抖。 严容伸出手想要抚mo她的头发,但在空中却停住。他忽然感觉他们之间的距离是那样远,几乎到了遥不可及的地步。 他苦笑着道:“是啊,他们对你很好。在你心里,只有他们对你好。” —— 严容抹了把脸走下楼来,高义卿已经习惯了他们之间的争吵,递上盘烤好的食物,劝道:“算了,别和女人计较,你们第次是那种情况,她心里有气也是正常的,你就让让她好了。来,把这东西给她送上去,这事也就算是过了。” 严容拿起瓶啤酒灌下肚子,不言不语。 高义卿没法子,只能自己将食物送上楼去。 待高义卿离开后,汤也在严容身边坐下,也开了罐啤酒与他对饮起来。 “看来,你那位也ting棘手的。”汤也道。 “简直就是刺猬。”严容恨恨形容:“浑身是刺的母刺猬。” “棘手的女人才有趣啊,得不到的东西永远是最好的。”汤也道。 “但就是怕,永远也得不到。”严容口将啤酒喝了个底朝天,冰凉的啤酒仍旧灭不掉心内的无名火。 “使点手段,斩断她们的后路,让她们只能依附你,这样不就得到了?”汤也的眼眸深不见底。 “你想怎么做呢?”严容也知道点安寒与汤也之间的事,他明白自己朋友的性情,但凡想要得到什么,费尽心机也会得到。 “不如,我们合作吧。”汤也笑得意味深长。 蔚曼曼看了眼客厅里两个正在喁喁低语的男人,自顾自继续烤着鸡翅。烤得累了,她抬起头来,看了眼天空。 蓝色的天空逐渐染上了血红,这让她忽然想起了另个男人,不由得散漫地笑了。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脚踝肿了,回家速度慢了~~o(_)o ~~老严要使坏了 第三三章 (7) 欲望文 第四章 (第7) 阿芙蓉癖 作者:撒空空 第四章 (第7) 严容所谓的另个圈子的朋友不是别人,正是安寒的前男友,汤也。 林桃怎么也想不到,这个严容路子竟这么广,居然和汤也搭上了关系。 当即林桃被吓得窒住了呼吸,后颈处嗖嗖地冒着凉意。 幸好汤也看也没看她,只顾自坐在沙发上开始发短信。林桃稍稍松口气,但仍觉得气短xiong闷,惴惴不安。 高义卿也来了,而且还带来了个女人。 那女人身材窈窕高挑,气场强大,她穿着大红的紧身连衣裙,明艳无匹。大热的天,她只化了淡妆,可那五官实在是太艳丽,足以勾魂摄魄。 如果用植物来形容她,那她就是凤凰木,灿烂如火,艳红夺目。 林桃注意到,严容看见那女人时也愣住,但那表情很古怪,并不像是惊艳,而是种说不出的情绪。 “蔚曼曼,我女朋友。”高义卿简洁介绍道。 严容这时已经恢复了正常神态,对着高义卿道:“你这就不厚道了,带这么个大美女来,我们家这个连的地方都没了。” 林桃想,她也不比这个蔚曼曼差啊,只不过人家是娇艳玫瑰,她是纯洁小百合。 类型不同罢了。 林桃正在做着自尊心修复程序,高义卿却笑道:“林桃要是这么差,你能护得这么紧?” 林桃正想点头赞同,结果严容慢悠悠冒出句:“你不知道,我口味重啊。” 闻言,林桃气得生烟,有这么埋汰她的吗?这严容是三天不气她就过不得是吧。 林桃懒得理会严容,来到厨房给大家削水果。正削着呢,严容从后将她抱住,带着调笑的口吻道:“哟哟哟,还生气了是吧。” 林桃不理会他,严容哪里是这么好打发的,直接将手从她衣领伸入,重重握住。 想到外面有人看着,林桃臊得慌,忙想挣扎,然而严容却将她抵在橱柜与自己之间。林桃感觉到了了小严容的动静,心内大惊。 严容的声音与呼吸有着相同的暧昧温度:“看见没,就算是你长得比东施还丑,我也是对你兴致勃勃啊。” “快放开!”林桃羞恼交加,恨不能将自己缩成只虾米。 “那你还生气吗?”严容问。 “不了不了再也不了。”林桃忙道。 严容再尽情地吃了回豆腐才撂开了手,林桃在厨房里静了许久,待脸上如血般的羞红褪去后才敢端着水果走了出来。 此时,严容,汤也,高义卿以及蔚曼曼已经在院子里开始架起烧烤架烤了起来,林桃走过去,刚将水果放下,便听见高义卿调侃道:“咦,林桃,你的脸怎么比我们这些在炭火边的人还红啊?” 高义卿是个精贼,当然知道严容刚才在厨房里对她做了什么,他这样明知故问,完全就是故意要逗弄她。 林桃也是个不服输的,刚想要回他句,谁知汤也却抬起头来,桃花眼里闪过道了然的光:“我就说怎么这么眼熟呢,原来是见过的,你就是那个向墨书的妹妹对吧。” 严容是谁啊,当即觉出了不对,问道:“你们在哪见过的?” 林桃心脏剧烈跳动,忙想要打岔阻止这个话题,然而那汤也却递来了个轻飘飘的眼神,两三句话便将她卖了个彻底:“个月前,在法国餐厅里,当时向墨书在为她和个戴眼镜的书生相亲。” 林桃醒悟过来,这汤也知道她是向墨书的妹妹,情敌的亲人就是他的敌人,他自然是对她有着敌意的,绝对不会帮她掩饰。 夏季的傍晚仍旧窒闷,可林桃却感觉到自己背脊阵阵出着冷汗。 严容私底下就是个乖僻性子,当场也不顾朋友在场,留下句“你 们先烤着”,随后直接将她拉到了楼上卧室里。 林桃被扯着上楼梯时腿肚子都在不争气地发软,心里把汤也这个祸害胡乱诅咒着。严容关门后直接将她推到g上,虽然g软,但林桃仍旧被颠了个头昏眼花。 “那天你关机就是去相亲了是吧,刚在超市里遇见那男人压根不是你同学就是你相亲对象是吧。”严容咬牙问道:“林桃你是不是觉得我是傻子啊,接二连三地把我骗得团团转,你很得意是吧?” 林桃觉得自己很无辜,她只是想要撒个谎,但后续却要无数的谎来圆这个谎,她也是无可奈何啊,谁愿意当匹诺曹啊? 林桃实在是头疼,干脆学习鸵鸟,将脑袋埋在枕头里,不想理会世事。 她的逃避动作加惹恼了严容,他三两步跨过去直接扯开枕头。因为动作太急,顺便也将林桃的头发给扯断了几根。林桃吃疼,也冒了火,坐起身子巴掌拍在严容手臂上,骂道:“我不是自愿去相亲的,你讲不讲道理!” “你不是自愿的,那就是向墨书让你去的?”严容眸光变化几番,最终成为冬天的玻璃珠,染着冰霜,让人看着便觉得刺疼:“哦,我知道了。向墨书有了安寒,担心你死不要脸地缠着他坏了他的好事,所以亟不可待地给你找男人,想要甩掉你是吧。” “你乱嚼什么蛆!你凭什么这么污蔑我们啊,你自己就是最脏的个!”林桃气毒了,伸手又是巴掌甩他胳膊上,“啪”地声重响,打得自己手心都木麻麻的疼。 “你再打我试试看。”严容脸色沉得吓人。 林桃其实已经胆寒,可此时若是收手面子上也过不去,想到前尘旧事,林桃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抡起巴掌就往严容xiong前胳膊通乱捶,边捶边道:“严容你他妈就是个混蛋,你到底要把我怎么样啊!我本来活得好好的,你凭什么要出现在我生活中摆布我!你已经把我害得这么惨了,你要是再逼我我就和你同归于尽,反正我也没未来了,也不想活了!” 严容轻而易举地便抓住了林桃作乱的双手,他的力气是那样大,林桃感觉到自己的手腕似乎都快要被捏碎。而同样被捏碎的,还有严容的声音,那样把声音,是林桃从未听过的,像是被无形的脚踩着被无形的手捏着,那样逼仄。 “林桃,我还真不知道,原来你和我在起感觉这么惨啊,惨得没有未来,惨得你都想自杀了是吧。呵呵,好,林桃,你好,你真好。” 严容在笑,可是那笑容却黑出了浓汁。 林桃疼得无力,也绝望得无力,她就像是毫无生命的木偶,只有双手被严容拉扯着支撑着,身体的其余部分都已经瘫倒。她的声音也是微弱的:“严容,咱们今天就说清楚吧,你到底想要怎么样啊?再这么下去我是真的要被你给折磨得没命了。你这样喜怒无常的,我很害怕你知道吗,我整天就担心自己哪件事做得不好哪句话说得不对惹你生气让你发怒。我整天也在担心着我们的关系被外人知道掀起轩然大波,我真的很累很累。自从和你待起后,我真没有天是快乐的。你到底想要什么啊,想要报复是吗?好,你想要公布那些照片你就公布吧,只要能让你消气,大不了我就不活了,反正在这个世界上我也没什么牵挂了。我哥和我姨真的对我很好,如果能用这种方式让你消除对他们的仇恨我也觉得自己的牺牲是值得的……” 林桃低着头,眼泪大颗大颗地落在g单上,发出“噗噗”的沉闷声响。 严容放开了她,林桃这只木偶断了线,散落在了g上。她的脸埋在被单中,长发散乱,背脊有微小的起伏,像是在哭泣,像是在颤抖。 严容伸出手想要抚mo她的头发,但在空中却停住。他忽然感觉他们之间的距离是那样远,几乎到了遥不可及的地步。 他苦笑着道:“是啊,他们对你很好。在你心里,只有他们对你好。” —— 严容抹了把脸走下楼来,高义卿已经习惯了他们之间的争吵,递上盘烤好的食物,劝道:“算了,别和女人计较,你们第次是那种情况,她心里有气也是正常的,你就让让她好了。来,把这东西给她送上去,这事也就算是过了。” 严容拿起瓶啤酒灌下肚子,不言不语。 高义卿没法子,只能自己将食物送上楼去。 待高义卿离开后,汤也在严容身边坐下,也开了罐啤酒与他对饮起来。 “看来,你那位也ting棘手的。”汤也道。 “简直就是刺猬。”严容恨恨形容:“浑身是刺的母刺猬。” “棘手的女人才有趣啊,得不到的东西永远是最好的。”汤也道。 “但就是怕,永远也得不到。”严容口将啤酒喝了个底朝天,冰凉的啤酒仍旧灭不掉心内的无名火。 “使点手段,斩断她们的后路,让她们只能依附你,这样不就得到了?”汤也的眼眸深不见底。 “你想怎么做呢?”严容也知道点安寒与汤也之间的事,他明白自己朋友的性情,但凡想要得到什么,费尽心机也会得到。 “不如,我们合作吧。”汤也笑得意味深长。 蔚曼曼看了眼客厅里两个正在喁喁低语的男人,自顾自继续烤着鸡翅。烤得累了,她抬起头来,看了眼天空。 蓝色的天空逐渐染上了血红,这让她忽然想起了另个男人,不由得散漫地笑了。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脚踝肿了,回家速度慢了~~o(_)o ~~老严要使坏了 第四章 (第7) 欲望文 章第五章 (1)) 阿芙蓉癖 作者:撒空空 章第五章 (1)) 欧石楠,学名erica,杜鹃花科欧石楠属植物,花期9月底,娇小繁复,花香怡人。 花语是,孤独与背叛。 ——tips5 就连林桃也觉得,她和严容之间的关系是很奇怪的。两个人经常是两句话不对便能大吵甚至打起来,然而每次都在林桃觉得他们是绝对不可能安稳在同屋檐下生活下去时,严容又像是没事人似地出现,不知不觉又将气氛给弄融洽了。 就像是烧烤这天晚上,林桃在楼上卧室趴着,只觉生不如死。严容送完客人后上楼来,跪在g边,伸手撩拨着她的头发,声音轻松而惬意,就像是刚才的争执是林桃自己臆想的,不是真实存在过那般:“怎么高义卿送来的东西你点没吃啊,肯定是嫌那厮手脏,来来来,哥哥给你烤肉去。” 说着他直接就抱着林桃下了楼,将她放椅子上坐着,林桃任由他摆弄着,只打定主意不再理会他。 严容在烧烤架前忙碌着,任由烟熏火燎的,自言自语道:“我们家林桃爱吃什么来着,对了,鸡翅来只,牛肉来块,羊肉也来串,诶,怎么你爱吃的全是肉啊。” 林桃不得不承认,严容还算是个观察入微的,居然将她烧烤时喜欢吃的东西全都说中了。 有必要吗?她想,她在他心目中不就是个玩意嘛,干嘛还费劲巴拉地去记她的喜好呢。 东西烤好后,严容将其递到林桃面前,林桃却低头望着自己的手指,就是不接。 原本以为严容又会发火,然而他却戏谑地道:“哦,你不想吃这个,那就是想吃我咯?” 边说着他边去吻林桃,看那模样他也不是真要吻,就是想逗※弄她。果然林桃左右闪避,而他也紧追不舍,恍惚望去,倒像是小情侣在玩着亲密游戏。 “你烦不烦啊!”林桃终于忍不住开口。 “哟,我们家林桃终于肯理我了。”严容半跪在林桃面前,满面的笑意盎然,他此刻的笑容倒是颇为光明可亲。他拉着林桃的手,轻轻摇摆着,声音里竟然像是有丝撒娇的味道:“你可怜可怜你容哥哥吧,你要是不理会我啊,我心里可难受了。你要是还生我的气,那我让你咬口好不好?来来来,别客气。” 严容说着便将手放在林桃嘴边任由她处置。 他此时的模样倒是颇为无害,林桃也被他弄得没了气,推开他的手,嫌弃道:“脏死了,谁愿意咬啊。” 这么来,气氛也就不再剑拔弩张了。 林桃确实是饿了,端起食物吃了起来。 严容也在她身边坐下,安静地看着她进食。此时天已全黑,夜幕上点缀着少量的星,那些星映入他的眼眸里,浮浮沉沉的。 这种静谧的时光是他们之间鲜少拥有的,似被这气氛影响,林桃开口询问了自己从来不敢问出的话:“严容,我们最后到底会怎么样?” 严容懂得她的意思——他们这样的关系究竟会走到哪里。 似乎是个很迷茫的,没有答案的问题。 严容缄默了。 林桃放下餐盘,叹口气:“有时候想想,觉得自己真的像是在做梦,几个月前,我们还是天各方,如今却稀里糊涂地睡在了间屋子里。但是我们却是没名没分的,算什么呢?这样拖下去到底是要到什么时候?严容,你告诉我,你到底是想要做什么?” 严容的手在座椅扶手上轻轻地敲着,以同频率,夜色幽静,除却他们的呼吸,就只有那敲击声在空气中流淌,不徐不疾,像是在做着什么决定。 那声音拉扯着林桃的呼吸,将其扯得长而细薄而脆,就在即将断裂时,严容开了口:“你知道我恨柳樱和向墨书,只要你和他们断了联系,我就把你当我的女朋友,以后我们正式在起好好过,行吗?” 如果林桃能听得仔细些便会发现严容的声音底下凝结着层冰,不是冷若冰霜的冰,而是如履薄冰的冰。 可是林桃没有,她下意识便摇了头。 柳樱和向墨书虽然与她并没有血缘关系,但他们却融在了她的骨血与命运中,已经不可分割。 她绝对不能失去他们。 严容始终在注视着林桃脸上的每分表情,她的拒绝是他预料之中的,但他的眸子仍旧黯了下来。 他望着头ding的星空,只是那些星再也投不入双目之中,他懒懒道:“那咱们还是就这么过吧,直到大家都厌了为止。” 林桃明白,他口中的大家,其实只有他。 他们的关系,都是由他掌控。 那就等吧,总有厌的天,总有散的天。 —— 自从订婚后,花花便全心全意地想要个孩子,属于蓝俊的孩子。 可几个月过去了,花花肚子还没动静。也不知是圈子里的谁出的主意,说让她办场慈善拍卖会,将所得资金捐献给孤儿院。做了善事,送子观音感动了,自然会让她如愿。 花花也有点病急乱投医的味道,便信了,急哄哄地搞了起来。 林桃自然也被抓来当壮丁,负责所有拍卖品的保管工作。在举办头天,将所有的物品都清点完毕后,包装好放在会场的储物室里。因为送来的东西都ting珍贵,所以储物室的钥匙林桃特意好好保管着,没让外人碰触。 花花要拍卖的是汤也的画,据说市值又升了不少。为这,林桃也ting佩服汤也的——别的艺术家都是死了后作品才能升值,他还活着就能升值,确实有两把刷子。 林桃忙着花花这边,回家的时间也变少了。严容倒没抱怨什么,只由得她去。林桃倒是好奇了,反问他为什么要这样配合。 严容搬出了冠冕堂皇的大道理:“这是做善事嘛,像我这样善良的人自然是要配合的。” 林桃虽然不信,可既然他也没添乱就懒得去深究。她忙了整天,饿得快瘫倒,便吩咐严容去给她买点吃的。 待严容离开后,林桃拿出电话,拨给了向墨书。 花花之前便邀请了向墨书和安寒,两人也答应前来。林桃想到花花要拍卖汤也的画,害怕向墨书心里有疙瘩,便决定提前通知他。 林桃也不确定向墨书是否知道安寒与汤也之前的事,便试探性地在向墨书面前提起了汤也的画。 闻言,向墨书沉默半晌,道:“兆兆,你也知道安寒与汤也之前的事对吗?没错,他们之前确实是男女朋友。” “那这件事会对你们造成尴尬吗?”林桃问。 “都是过去的事了,谁都有过去。”向墨书答得从容。 过去吗?那自己和他之前,算不算是过去? 林桃鼻腔内升起了酸涩:“哥,你和她在起快乐吗?” “快乐。”向墨书的答案平静而斩钉截铁。 林桃叹口气,觉出了哀哀的释然——至少,向墨书是快乐的。 这时,向墨书倒是想起了新的事,将话题转到了她身上:“兆兆,我听盛阳说,你有男朋友了?” 林桃忽地想起了前几天与严容逛超市时与盛阳相遇的事,头皮瞬间发麻,手脚四肢都僵硬了。 “是真的吗?怎么没听你说起过?”向墨书追问:“兆兆,盛阳不是个嚼舌根的人,也不肯向我透露什么,但我看他的意思,似乎那男人并不是太稳重。” 岂止是不稳重,简直是举止轻佻。 “我和那人只是朋友,那人喜欢开玩笑,哥,盛阳是误会了。”林桃只想尽快结束这个话题。 向墨书自然是不信,可眼见着林桃不愿说,再追问下去也没有结果,便语重心长地嘱咐道:“兆兆,现在人心隔肚皮,有了男朋友定要第时间带给我看,哥哥会帮你参考的。” 林桃胡乱答应了番,赶紧挂上了电话。 她握着电话,只觉心乱如麻,和严容在起的时间越长,破绽越,真不知什么时候便会暴露了。 越想心里越烦,林桃拿着手机胡乱翻看着,不留神又点开了汤也与安寒的影片。 安寒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听着有种隔绝的陌生:“我有男朋友了,我爱他。这是我和你这辈子最后个吻,汤也,我不想再看见你。” 根据林桃暗中观察,这段时间安寒与汤也应该没有再见过面。 安寒其实是个很坚定的女人,她决定了的事就算是九头牛也拉不回。虽然固执,但有原则总是好事。有时候林桃会觉得,向墨书会选择安寒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她是个值得被爱的女人。 想到这,林桃咬咬牙,按下了删除键,将这段影片从手机里删除。 做完这个动作后,林桃大大地松了口气。 她想通了,如果他们缘分深,就算是她使尽手段也分不开的。如果他们并不是对方的良缘,自然有她守得云开见月明的天。 办完事后,林桃打开卧室门准备下楼。谁知抬头却唬了大跳——严容居然就在门口着。 作者有话要说:十点第二 妹子们 章第五章 (1)) 欲望文 第五章 (第2) 阿芙蓉癖 作者:撒空空 第五章 (第2) “你在这里做什么?”林桃忙问。 严容神色倒是如常,提起了自己手中的外卖盒,解释道:“给你买了东西,刚想要开门,你就出来了,赶紧趁热来吃。” 林桃仔细打量着他的神色,好半天终于确定没什么异样,这才放下心来。 可不知为什么,她这晚睡得很不踏实,做了很乱七八糟的梦,醒来后心里也惶惶的,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似地。 可拍卖会中午就要举行,林桃也没这心思去悲春伤秋,起来后梳洗完毕就赶着去会场了。 这次拍卖会规模ting大,来得人也,花花和林桃恨不能生出四手四脚。 正忙得焦头烂额时,林桃眼角却发现了汤也的身影,忙询问花花,花花也是头雾水,再三保证宾客名单上没有他的名字。后来再打听,才发现他是跟着圈内有名的社交皇后寇晓彤来的。 那寇晓彤朋友很,三教九流的都有,偶尔带个圈外人来也不奇怪。 林桃和花花只能刻意将汤也与安寒向墨书的位置分远,尽量让他们隔开。 拍卖会开始了,林桃负责指挥人将每件拍卖品送到后台。花花那副汤也的画算得上是压轴,便放在最后。 将拍卖品整理妥当后,林桃在台边进行监督。台上有投影屏幕,放映着每件物品的价格以及来历。林桃昨晚睡得不好,那大屏幕看着看着竟有了睡意。 就在这时,身边忽然传来了汤也的声音:“严容没来?” 林桃个激灵,立即清醒过来,警觉地道:“你问他干什么?!” “别这么紧张,我听高义卿说了你们的事,我会对外面保密的。”汤也低低地笑:“只是,保密是世界上最折磨人的事。” 汤也挨她挨得很近,林桃有些不习惯,微皱了眉头:“你是为了安寒来的?” 汤也没做声,林桃抬头,发现他正专注地望着前方。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林桃看见了紧握着手机的安寒。 只是瞥,林桃却发觉安寒看着自己的眼神里开始渗出了戒备以及……敌意。 林桃觉得莫名其妙,她不就是和她前男友说了几句话嘛,那安寒为什么会这么在意? 林桃收回目光,对着汤也道:“如果是为了安寒,那么我劝你不要再枉费心机了,她是不可能会舍弃向墨书而选择你的。” 汤也听了这话倒也不生气,只闲闲问道:“你也觉得你和严容不可能永远在起是吧。” “那是自然。”林桃抬起眉毛。 她和严容之间也就是个错误,是错误就有被纠正的天,虽然她不能确定那天何时来临,但她能肯定总有会来临的那天。 “由此可知,你的推断都是错误的。”汤也给出了这个结论。 林桃实在不喜欢和汤也这样重心思的人说话,便将注意力放在了台上,不再理会他。隔了会,如她预料的那样,汤也走开了。 花花赶过来,好奇询问为什么汤也会和她认识。林桃含糊地扯了个谎,只说汤也是来搭讪的。可花花却满面狐疑,直说汤也眼光应该没这么低。 林桃强忍自尊心受挫的伤害,赶紧改变话题,问道:“到底是谁给你出的主意让你办这个拍卖会,灵验不灵验啊。” “寇晓彤说的,她见识广的,应该准吧。”花花耸耸肩。 林桃抬头,看着已经回到寇晓彤身边的汤也,不知为什么,心里有点惴惴不安。 就在这时,汤也的画开始拍卖了。两个工作人员将盖着画布的画搬上台来,主持人也是个巧舌如簧的,将汤也以及他的画夸了个天上有地上无,听得大家跃跃欲试,纷纷想要举牌拍下。 关子卖完了,主持人揪住画布角,倏地将画布扯下,想要营造出戏剧性的震撼效果。 如他所愿,所有人都震撼了,包括林桃以及花花——那画并不是花花买下的原画,而是副女人的*画。 那画看便知是汤也的手笔,画上的女子浑身未着片缕,直直立着,手遮住xiong前,手挡住下身,闭着双目,嘴角有丝妖异的笑,美得刺目。整幅画处理得很有艺术感,完全没有半丝淫邪之意。 可令大家震惊的是,那画中的女子,明眼人看便知是安寒。 是向墨书的女友安寒! 像是故意要揭露他们的关系似地,大屏幕忽然黑,接着播放起了段视频。 而那视频赫然就是林桃偷拍的安寒与汤也接吻的影片,可怕的是,影片在安寒说出那番拒绝的话之前便被掐断。 林桃只觉得心脏跳得快极了,似乎浑身的皮肤都受到了震动。满场此起彼伏的讨论声吸走了她赖以为生的氧气,令她头脑阵阵发晕。 林桃感觉到自己被阴谋拉扯着,陷入深不见底的泥潭中。 那画是她负责的,那影片也是她录制的,追根究底,到最后都会怀疑到她的头上。 林桃的脸色苍白极了,她只能握住花花的手,低低地不断地重复着:“不是我,真不是我。” “我知道不是你。”花花重重地捏了她下,提醒道:“这里我来善后,你赶紧去向墨书和安寒那解释下,别承认影片的事,就说画的事。” 林桃清醒过来,这才发现安寒已经跑出了会场,向墨书也紧随其后跟去。林桃连忙分开神色各异的人群追在他们身后,她看见在会场前,向墨书将安寒拉住。 “至少给我个解释。”向墨书嘴唇紧抿着。 林桃看得出那是他愤怒的前兆,林桃同时也看得出,他的愤怒是带着哀伤的。 当你爱上个人时,便要做好落泪的准备。 林桃从没见过这样的向墨书,这样的向墨书,只会在安寒面前出现。 安寒握紧双手,咬唇道:“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这是我能给你的唯解释。” “可那影片是怎么回事?影片里的你颈后有纹身,而那纹身是你和我交往后才有的。”向墨书虽然尽力抑制着自己的情绪,可声音仍旧有着怀疑。 当你爱上个人时,嫉妒与不安感也是如影随形的。 安寒似乎被那怀疑给刺中,她声音里了漂浮的碎末,像是什么东西被击碎:“那影片并不是完整的,在那之后,我明确告诉他我和他之间已经是不可能的了。而完整的影片,你可以找你的好妹妹林桃要要,或许她那里还保存着。” 安寒边说边转过身来看着林桃,林桃像是个犯错的孩子似地,手足无措地在原地等待着讨伐。 “关她什么事?”向墨书皱眉。 “这影片就是她拍摄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今天这些事她也有份。”安寒淡淡望着林桃,双眸清冷。 “她没有。”向墨书轻声而笃定地道:“她不是这样的人。” “她不会,可是嫉妒会令她做出这些事。”安寒笑得苦涩:“上次我不告而别,还有个原因是因为我看见你们拥抱在了起。我将提前下课的事发短信告诉了你,你没有看见,她却看见了,算准了时间,导了那场戏。我并没有把这件事告诉你,我相信她本质是个好人,她不过是爱你却不得。后来她拍了那段影片,却没有发给你,我感激她,却没想到她不是不发,而是要留到最关键的时候发。” 林桃只觉整个世界摇摇欲坠,分崩离析。 她的秘密,她隐藏了十年的秘密终于在这刻被当面揭穿了。 林桃理解了安寒刚才的处境,因为此刻的她也像是被人给撕去了衣服,裸身在众人面前。 无处可逃,无处可避,她羞愧得要落下泪来。 她不敢看向墨书的眼神,不论是哪种眼神她都害怕。 怎么办呢,从今往后,她再不可能是他单纯的妹妹了,她沦为了惯用心机的女人。 她和向墨书之间,再不可能回到从前了。 他们三人成了条直线,林桃与向墨书之间隔着安寒。她悲哀地想,这就是他们三人人生的写照吧。 安寒趁着向墨书分神之际往前奔去,拦住辆出租扬长而去。 向墨书只能赶紧追去,临走时他停下了脚步,但不知是因为无话可说还是无法面对,他最终没有给林桃留下句话, 会场前空荡荡的,林桃想起十岁时读《红楼梦》,印象最深的有句话—— “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照旧晚上八点新妹子们。 第五章 (第2) 欲望文 第第五章 (3) 阿芙蓉癖 作者:撒空空 第第五章 (3) 林桃在原地,只觉得天旋地转,世界空茫寂寥。她就像是失去了寄主的槲寄生,只能默然地等待着枯竭与死亡。 疲倦重重袭来,颗脑袋像是被吃到最后的火锅似地,黏黏糊糊的,根本看不清里面究竟有什么。 此刻的林桃不想去思考,也没有精力再去思考,她只想要睡觉。 好好地睡觉。 她虚弱地伸出手,招来了出租车,面对司机的询问,她无奈地给出了唯的地址。 她无处可去了,向家归不得,林家回不来,到最后她能去的地方也只能是严容那。 么讽刺的事实。 林桃回家之后关闭了手机,倒头便睡。 然而这觉睡得并不踏实,她做了噩梦。 梦里时的她尚且年幼,刚被林乐贤扇了巴掌奔出门来,在倾盆大雨中静坐。密密雨丝之中,她抬头看见了撑着雨伞立在自己面前的向墨书。 她望着他,期待着他能说些安慰自己的话。然而他眼眸里的云雾却比这天的天空为浓密黯淡。 “林桃,为什么你会变得这样可怕?”他问。 向墨书没有唤她“兆兆”,而是直接叫了她的名字,这是林桃第次觉得自己的名字竟是如此疏离冰冷。 他只消说这样句话,她便疼得快要窒息。 从梦中醒来时,窗外天色已然昏暗。林桃忘记开冷气,浑身汗出如浆,便去到浴室泡澡。 浴缸旁便是干花玻璃瓶,里面有各式泡澡用的花瓣,林桃随意挑了瓶粉红的小粒花瓣,热水浸泡之后,发出芬芳香气。 林桃认得,那是欧石楠。 《呼啸山庄》里,希斯克力夫便葬身在开满欧石楠的荒原上。 欧石楠的花语,是孤独与背叛。 林桃用湿漉漉的手捞起朵欧石楠,将其捏住,紧紧地,捏碎了花的骨骼,挤出了花的汁液。 这时,浴室门被人从外打开,有人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 不用抬头,林桃也知道那是谁。 “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严容问。 他坐在浴缸边缘,伸手将热水浇在她赤裸的背脊上。林桃的肌肤白似羊羔,那是种能让人轻易生出欲念的白。 严容望住她的背脊,眼眸里闪过异光,最终却按捺下来。 现在并不是适合做那件事的时候。 林桃低头,看着水面上两人淡淡的影子,水波晃动,光影流转,他们的影像都是扭曲的,变形的。 就像是人心。 “你到底还要怎么伤害他?”她问,声音里并没有愤怒,只有无边无际的疲倦。 她真的很疲倦,从他重新出现在她生命中那天起,她便开始了慌乱的人生。 他要她如何,她都尽力去遵从。可是不够的,他没有底线,她永远也达不到他的要求。 林桃以为只要自己满足了严容的欲望,他在她身上泄了愤,短时间内就能暂时放过向墨书,可是如今希望破灭了,她终于明白自己没那样重要。 林桃并不愚蠢,她知道今天的事严容也在背后使了很大把力。 他复制了储物室的钥匙,将那幅画调换。他恢复了她手机上的数据,窃取了那段视频。 他成功地令向墨书受到了伤害,人人都看见了,安寒给他戴了绿帽子。 这是男人生命中最大的屈辱。 林桃听见严容的喉管处传出道模糊的冷哼。 是讽刺?还是别有意味?她不想再去猜了,她受够了揣摩他的心思。他本就是个怪人,就应该自生自灭的。 “下步呢?你想要怎么样?把我们上g的视频当众播放吗?想要让他再受伤?”林桃笑得竟有些惨烈:“你这么做了,也没什么效果。我和向墨书,我和他……再不可能回到从前了。慢慢的,我们就会疏远,慢慢的,我做任何事他都不会再在乎。” “这不是你所希望的?”严容忽然在她身后发出声音:“你不是总埋怨我不应该利用你来报复向墨书,你不是说如果我有本事,应该去对付安寒吗?现在我听了你的话,去对付了安寒,你何必又做出这种无辜的姿态?” 严容的话像是无数只利箭,刺中林桃毫无防备的后脊。她张开嘴,却哑口无言。没错,她确实是这样说过的,也确实是这样想过。 可是临到头来,都不是这么回事。她错了,她不想任何人受到伤害,尤其是向墨书。 她绝望地喃喃道:“都是我的错,原来都是我的错,我认了。” 既然错了,那就需要承担责任。 林桃心灰意懒,只想要尽快结束这混乱的所有:“严容,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公布我们的视频也好,公布我们的关系也好,都无所谓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严容的声音陡然阴沉起来。 林桃深吸口气,鼻腔内全是欧石楠的香气,那是孤独的香气。 “我要结束这场关系,我只想过上你出现前那种安静的生活。”林桃的声音很平静,静到极致,竟有种令严容心惊的意味。 严容的脸上挤出了恶意的笑容,他字句地道:“林桃,你以为那视频公布后你还能有安静的生活?我该说你天真呢,还是蠢呢?我告诉你,这视频的劲爆程度可比安寒那幅画强了,你确定向墨书能承受得住?让我算算,视频里,我们用了三种姿势,你猜猜向墨书能坚持看到第几种呢?” 林桃漫出丝无谓的笑:“有什么关系呢,反正我什么也没有了。” 她已经失去了向墨书,那么其余的还有什么所谓。 话音刚落,只大手便揪住了她的后颈,就像是揪住猫的后颈那般。 以前的林桃最害怕的便是他这个动作,因为这个动作代表了他抓住了她的弱点,对她进行了掌控。然而如今,她没有了弱点,也就不再需要害怕。 严容从林桃脸上看不出自己想要看见的情绪,他挫败地收回了手,烦躁地道:“不就是向墨书误会你了,你有必要这么要死要活的?难道你没了他就不能活了!” “没了他,我当然能活。”林桃木然地道:“只是,那样的活着是没有滋味的。” 严容眸子里聚集起了震怒的风暴,他忽地伸手,抓住林桃的双臂,将她从浴缸中揪了出来。 她肌肤滑腻,水珠顺势划出美丽的弧度。那瞬间,像是褪下袭镶满晶莹水晶的衣衫。 他的抚mo,带着狠劲,刻意地想要让她疼出来,叫出来,想要知道她还活着。 他的愤怒,是带着丝丝不安的。就像是小孩遇见了无法处理的事,只能用愤怒来发泄情绪。 林桃连眼睛也没抬,声线平直,没有任何情绪起伏:“你还没厌吗?那就尽管做吧,做个够吧。” 严容开始吻她,他的动作像是狂风烈浪。可是这吻到后来却变了味,完全没有欲望的滋味,全是烦躁与不安。他明明是实实在在抓住她了的,然而此刻她却像是股烟,掌沙,阵风,随时都会消失。 他终于停下了动作,将她抱住,或者说是,囚禁住。 “向墨书根本就不爱你,可你为什么还要这样爱着他?!”他咬牙问道。 林桃回答不出,这是个无解的问题,如果她能选择,她也不想爱得这样辛苦。 “没错,今天的切都是我和汤也的计划。汤也让寇晓彤帮忙,故意唆使你朋友举办了那场拍卖会,让她拿出汤也的画进行拍卖。之后,我复制了你手中的储物室钥匙,调换了那幅要拍卖的画。而昨晚上,我听见了视频的内容,趁着你睡觉时重新恢复了文件,将它拿给了汤也。”严容絮絮地说着,有些话他已经憋了太久太久,再憋在心头,会生癌:“我和汤也之所以能成为朋友,是因为我们都是同类人。我们想要的东西,就算是使出最恶劣的手段也必定要得到。他要安寒,而我要你。” “你已经得到我了,我不是任你予取予求吗?”林桃被严容强行拥抱着,她身体上的水全被吸入他的衬衣中,产生了厚重的湿意。 林桃感觉到严容将自己抱得紧,这样的力气使得她呼吸不畅。她甚至以为他是要以此憋死她,逐渐的,林桃觉得自己像是浸在了水里,所有的声音都是嗡嗡嗡地,隔着千重山万层海似地。 然而就在这样的混沌中,有个不大不小的声音却格外清晰地进入了她的脑海。 “我得到的是你的躯壳,可我最想要的是你的心。” 那声音如同只大手,撕开了混沌,产生了种麻木的痛感。 她时分不清那话的意义,每次字她都能懂,可是连在起,她却又不懂了。 或许不是不懂,而是不敢懂,不愿懂。 可是严容却逼着她懂,他的声音是那样平静,可是心跳却是那样剧烈。 “林桃,你听清楚了,我想要拿我的心,换你的心。” “林桃,我对你并不是□□,而是真感情。” “林桃,我们不要再闹了,好好过日子,行吗?”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想林妹妹答应吗? 第第五章 (3) 欲望文 第五章 (44) 阿芙蓉癖 作者:撒空空 第五章 (44) 林桃觉得自己像是坠入了梦中,这是个很奇怪的梦,梦里的严容正在对她表白。他说他喜欢上了她,想要和她在起。 林桃觉得这个梦简直荒诞得可笑,她不想再继续这个梦,便努力地想要挣扎醒来。可是越挣扎,越清醒。 浴室里温度适宜,然而林桃却禁不住颤抖了。 这竟是真的?严容竟真的在对她表白? 在她印象中,严容从来都是变着法子来折辱她,随后再哄她开心。她只以为他这种怪异的做法不过是因为将她当成了g物,高兴了就逗弄两下,不耐烦了就踢两脚。可是如今,他却说自己想要和她好好过。 林桃无法置信。 小学男生会用欺负的做法来引起喜欢女孩的注意,可严容这样的□行为又算是什么呢? 林桃张开口想说什么,浴室空气湿润,但她的嗓子却干燥沙哑。她嘴唇翕动,最终只问出了句话:“你说的,可是真的?” “千真万确。”严容额上也布满了细密的汗珠,不知是因为浴室的温度,还是因为内心的焦灼。 虽然很丢人,但他必须承认,他是害怕了,他害怕林桃会给出让他无法承受的回答。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落到这步田地的,最开始时她在他心中不过是个报复工具,不过是具想了四年的美好身体,不过是场求而不得的执念。 但后来事情逐渐地变了,究竟是何时变的他也不知道,爱情就是个不可思议的东西,无法预料到来的时间与机遇。总之,他从喜欢上她的身体到喜欢上她的陪伴。他开始习惯她的存在,习惯了与她的嬉笑吵闹,习惯了征服她与被她伤害。 他之前的生活是很寂寞的,他喜欢找很朋友聚会,然而声色犬马之中,他却越发寂寞。这是个糜烂的死循环,他原本以为自己这辈子都脱不了身。 可与她同居后,他感受到了家的感觉,他喜欢回到家打开门后看见她穿着宽大的睡衣窝在沙发上看电视,那种琐碎的家庭式的温暖是他毕生追求的东西。 他甚至想,就这样与她吵吵闹闹辈子也是情愿的。可他也知道,这样的日子是他抢来的。他太清楚她与自己在起是心不甘情不愿,他知道她满心满眼想的全是向墨书。每次从她身上感受到了向墨书的影子,他都会忍不住对她发火。而每次发火完,他也会悔恨,他知道这样会让她想离开,所以他又低声下气去哄她。 这确实是很讽刺的事,他之所以要她就是因为她与向墨书的关系,可是如今他却巴不得她和向墨书脱离关系。 加讽刺的是,他不能将喜欢她这件事说出口。他太了解林桃的性子,她对任何人都能心软,可独独对他却是冷心冷肠。如果被她知道自己对她的感情,她会将他的感情当成是武器。 他直将对她的感情隐藏着,直到现在。他之所以同意汤也的计划,造成林桃因爱陷害安寒的假象,不过就是想要逼得林桃与向墨书之间决裂。就算不能决裂,至少他们不能再像之前那样卿卿我我地打着哥哥妹妹的旗号招摇过市。 然而没想到的是,这打击对她是这样大,她几乎是绝望了。而绝望的人是没有畏惧的,他再也威胁不了她,他即将要失去她。情急之下,他只能说出内心的秘密,他期望她也能对他有点感情。到女人心里的路通过阴道,他们亲密过那么次,他希望能得到她内心的点眷恋。 他这么直白地亮出了自己的内心,也相当于同时将把锋利的刀递到了她的手上。他危在旦夕,是生是死仅凭她的意愿。 等待的时间像是白绫,绑住了他的颈脖,令他呼吸不畅。时间越长,越能感觉到窒息的痛苦。 终于,他听见怀中的林桃再度开口:“可是严容,我怎么能和个强奸犯好好过日子呢,我怎么能那么下贱呢?” 那瞬间,严容听见了“噗”声音从体内传来,他嗅到了血腥的味道,他给与林桃的那把刀刺中了他的xiong膛。 她下手狠厉,毫不留情。 他闭上眼,挤出了个难看的笑容。他是自作自受,怪不了任何人。 林桃推开了严容,这个举动并不需要耗费太的力气,因为此刻的他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力量。 她看入他的眼睛,命令道:“放我走。” 他感觉到冷,那股冷扯动了他的脸颊,令他看上去像是戴上了面具,他整张脸上,只有嘴唇在动着:“我什么都能答应,就这件事不能答应。” “如果你不答应,我会死。”林桃的眸子沉静如湖:“我可以用你剃胡须的刀片割腕,我可以把吞下药箱里的所有药,我可以打开厨房的煤气……如果你直囚禁着我,我相信你最后总能见到我的尸体。” 她明明是在说着很血腥的事,然而语气却是那样平静,她是毫无畏惧的,xiong有成竹的。 “你觉得我会怕吗?你都不珍惜自己的生命,我为什么要珍惜?”他的下颚绷紧,紧到极致,仿佛下秒便会断开。 “你当然会怕,因为你对我有感情,又因为你还没得到我的感情。”她这样赤裸裸地将这些话说了出来。 严容记得北欧中世纪有种酷刑叫做“血鹰”,施刑者会将受刑者的后背用刀划开,将肋骨折断,用手把肺叶从xiong腔中拽出。肺叶离开xiong腔,迅速收缩,受刑者无法呼吸,最终窒息而亡。 此刻的严容就感觉自己在遭受着这样的刑法,他拼命地呼吸着,可是肺叶却不听使唤。缺氧令他头昏脑涨,脑海中唯确信的只有件事——他输了。 输得惨烈。 林桃没有辜负那把他递上的刀,继续道:“你也不要再用那段视频来威胁我,至少在你还喜欢我的这段时间里,你是不可能将我的*给别的男人观看的。严容,你已经失去了所有可以威胁我的东西。” 他望着她,像是望着个陌生人。 是的,他已经失去了所有。 —— 与严容交锋这么久,林桃终于品尝到了胜利的滋味。 他最终松动了,允许她离开段时间。然而在林桃看来,只要她离开了,便永远也不会再回到他身边。 林桃暂时处于无家可归的境地,最终只能寄住在花花家里。 林桃去的这天晚上,蓝俊有事没有归家,花花便和林桃同睡在客房。 花花后知后觉,明白自己是着了寇晓彤与汤也的道,对林桃也是颇为愧疚:“那现在到底要怎么办?我本来想打电话给向墨书解释的,可却始终联系不上他。” “现在他是否相信我已经不再重要,重要的是,他已经知道了我对他的感情。”想到这点,林桃便感觉到无边无涯的绝望。 “现在他和安寒估计也不能成了,你这样暴露,说不定又是柳暗花明又村呢?”花花惯会安慰人。 林桃精疲力竭地摇头:“再说吧,现在烦心的倒不是向墨书。” 花花奇了:“我还以为你这辈子都是为了向墨书活着呢,还有什么人能比他重要啊?” 林桃想,这个人在她心目中的重要性倒不是排第,烦人性倒是第。 若是平日,林桃是绝对不会透露半句关于严容的事,但今天的她实在是太混乱了,不得不找人倾诉,否则颗心都要烦成乱葬岗了。 当然倾诉时也不能全盘说出,只能说半留半:“是这样的,我学校里有个同学,平时关系很不好,也做了不少得罪我的事。可是最近他忽然告诉我,说喜欢我。我就仗着他的喜欢,说了些伤他的话。” 花花这种八卦份子自然是忙着追问细节,林桃被逼不过,只能稍微说得具体了些:“我让他别再缠着我,否则我就会伤害自己。” 这样的关系又没有g上内容,也没有第三者插足,花花听得意兴阑珊,打个哈欠道:“虽然你那个同学听上去在感情方面ting幼稚的,但至少呢他对你还算是真爱,不然谁会管你伤不伤害自己啊。” 近来忙着拍卖会的事,花花疲倦得很,聊了会天便倒头大睡。 然而林桃却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 逃离了严容,她应该欣喜若狂,然而这番欣喜在震惊慌乱之下却并不明显。傍晚与严容对峙时,她xiong腔内塞满了对他的仇恨,所以听见他表白后,第个想法便是利用他对她的感情对他进行伤害和威胁,最终她如愿以偿。 然而当达到目的离开严容后,林桃才能仔细消化这番告白。 对女人而言,有人能爱自己是件好事,即使她不爱那个人,可这件事本身便能让她愉悦。 女人是虚荣的生物,是需要男人的爱来证明自己价值的生物。 严容说爱她的人,总比他说爱她的身体能让林桃接受。 作者有话要说:十点整第二。 第五章 (44) 欲望文 第第五章 (5) 阿芙蓉癖 作者:撒空空 第第五章 (5) 何况,林桃对于严容的感情也有了些许的变化。最开始,她对他是厌恶加惧怕,有时恨起来真想与他同归于尽。但后来,她似乎也无奈地习惯了与他朝夕相处。其实只要他们之间没有提及向墨书时,还是能够和平相处的。 和严容在起时,也并不全是坏的。 她晚上睡觉时喜欢踢被单,和他同居后,每晚模模糊糊间他都会伸过手来为她掖被子。 她睡前看了恐怖片半夜不敢独自去洗手间,便叫醒他起来陪自己去,他虽然埋怨着可也睡眼惺忪地在洗手间门前等着。 她每逢生理期双脚便凉得像是冰水浸过,他总会将其放在自己小腹上暖着。 这些事她不是不记得,但每次都会以“他不过是把她当宠物照顾”这个理由刻意忽视。而如今,他亲口对她说出了爱意,那么这些举动又被赋予了不同的含义。 花花的话不无道理,虽然严容的爱是幼稚的,但至少他还是在乎她的,所以她才能够以伤害自己来威胁他。 林桃回忆起了严容当时的表情,那表情是双层的,底下的单薄易碎以及面上的强装镇定。 他是受伤了。 以前都是他伤害她,而如今她却重重地伤了他次。想到这里,她有了悲凉的胜利快感。 然而这样的快感对她的烦恼无济于事,林桃望着昏暗的天花板,满脑子里想的只有件事——她终于自由了。 —— 始终住在花花那也不是个办法,林桃便四处寻找出租屋。然而寻来寻去,却始终没找到合适的。花花倒是极力劝说她留下来,然而林桃脸皮薄,只能开玩笑道:“你们新婚燕尔的,我怎么好打扰。” “我们办事是在卧室里,又不会请你来参观,谈什么打扰。”花花的回复差点没噎死林桃。 虽然花花在朋友面前是豪放派,然而蓝俊回家立马就变成婉约派,贤惠温顺得跟小绵羊似地,马上递拖鞋做饭,说话都柔声细语的,看得林桃起了胳膊的鸡皮疙瘩。 每次看见蓝俊,林桃都会想起严容酒醉后吐露的关于他有小公馆的事,所以对他的态度也是淡淡的。蓝俊向来都是个长袖善舞的花花公子,对林桃倒是挺热情的,只是分不清那热情的真假。 花花正做着饭呢,蓝俊手机响起。看见来电显示时,蓝俊顿了顿,去了花园接听。 蓝俊对着话筒说话的声音刻意压低,然而林桃却感觉得出,那声音温柔得不像话。 难道就是小公馆那边打来的? 果然,接完电话后,蓝俊以公司临时有应酬为由出门了。临走前,给了花花个额头吻,用带着稀薄歉意的语气道:“老婆,辛苦了,明天定陪你好好吃饭。” 花花倒是个通情达理的,只继续装出小绵羊的声音嘱咐他少喝酒。 蓝俊走后,花花望着满桌的菜失了会神,但很快便笑着递给林桃双筷子,道:“正好,没男人也不用装淑女了,咱们放开肚子吃。” 不知为什么,这样的场景居然令林桃想起了严容给她讲过的那段小时的经历。 他说,自己母亲每次都会煮三人份的菜。他说,到最后往往吃饭的只有他和母亲两人。 其实林桃挺能理解严容的,因为她也有过类似的经历。他们的母亲,都在等待着个心有所属的丈夫。 林桃这时忽然意识到,自己这整天都不自觉地想到严容。她忙摇摇头,想要将这个名字给摇出脑海。她暗暗告诫自己,严容是个她生命中的意外,应该要尽力摒除的。 林桃将注意力转移到花花身上,刻意放淡声音装作若无其事地问道:“蓝俊应酬很吗?我来你这住了星期,他倒是有半的晚上没在家里睡。” 林桃知道自己这番话都已经算是重的了,夫妻之间的事是属于两个人的,外人根本不应该插嘴。要是换个人,林桃压根就不会谈及这个话题,然而花花是她最好的朋友,她宁愿得罪人也不想继续看她糊里糊涂下去。 “男人嘛,应酬是应该的,总不能要求他每天在家陪我。”花花笑着道:“虽然很忙,但他对我挺好的,无论我想要什么,只消看眼他就立马给我买回来。” “你喜欢包包与钻石?”林桃直直望着花花:“这倒是新闻,说得好像你家里买不起似地。” “可那是蓝俊买的啊。”花花笑得没心没肺的。 “丈夫丈夫,丈之内方为夫,总之男人看紧点总没错。”林桃只能点到为止。 “我知道。”花花还是那样的笑。 林桃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埋头吃饭。 —— 在外面找房子跑了整天,林桃挨着g就睡着了。可睡得正香时,忽然电话铃声响起,她本来不想理会,可那声音锲而不舍,逼着她接听。 林桃头昏脑涨地接起,听见那边似乎是在播放着电视,电视里有个女声在求饶。 林桃恍恍惚惚的,以为是在做梦,直到那女声哭泣着唤出了严容的名字,她才彻底清醒过来——那边播放的不是电视,而是那段视频! “严容,你想做什么?”林桃双手紧握着被单,那被单在她手掌里绽开了汗津津的花朵。 “林桃,我想你。”严容的声音在黑夜里听着像是近在尺咫。 “可是我不想看见你。”林桃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加绝情。 “可是我们这辈子都会纠缠在起的。”严容的笑声有撕裂感:“林桃,不要和既定的命运抗争。” 林桃气愤地挂上电话,不想再理会他。 然而没过久,电话再度响起,林桃接起,那边视频的声音越发大了起来,她听见几个月前的自己在发出着痛苦的呻吟。 “你!变!态!”林桃起身唾骂:“严容,他真他妈是个变态!” “我只是想你了。”严容的声音越来越低,低到她几乎要听不见:“可是我身边没有任何属于你的东西,除了这段视频,只有这段视频。” 林桃这时才听出了他声音里的醉意,她压下满腔愤怒,问道:“你到底喝了少?” “你在关心我?”严容呵呵地笑了起来:“我喝了很,到可以做出任何事的地步。” “你现在是在威胁我吗?”林桃警觉。 “我不会威胁你,我只是想告诉你……”严容凑近话筒,那声音太近,反而与呼吸声混淆,听着模糊不堪:“我不会放过你。” 林桃挂上手机,将电池抠出来直接往地板上摔。世界彻底清净了,然而她也无法入眠了。 她感觉严容就是个祸害。 林桃失眠到清晨,想着严容的话怎么也睡不着,干脆便起g去看房。 今天中介约她看的地方是在新开发的小区,离学校挺近,配套设施也齐全,林桃觉得挺满意的,便决定订下。签合约时才发现钱包里的身份证不见了,林桃的身份证向来都是放在钱包里,绝不会乱丢。她忽然想起,在她收拾行李时,钱包与手提包就放在严容身边,指不定就是他拿了。 想到这,林桃便给严容打电话,然而接听的却是高义卿。 林桃也懒得问为什么高义卿会接严容的电话,直接开门见山道:“麻烦你告诉严容,把我的身份证还给我,不要做这么无聊的事。” “林桃,你就不关心下严容的电话为什么在我这里?”高义卿的声音有些紧绷,像是发怒的前兆。 林桃直觉是出了什么事,但想起昨晚严容的可恶话,她也来了气,硬着声音道:“我和他已经没有关系了,我干嘛要关心他?” 高义卿在林桃面前向来都是嬉皮笑脸的,然而今天第次发了怒:“林桃,我知道之前是严容对不起你,但他确实对你是真心实意的,你何苦要这么狠心?我告诉你,你离开个星期,他就喝酒喝了个星期,现在正胃出血躺在医院里!你要是恨他,直接就给他刀子得了,何必这样折磨他?!” 闻言,林桃的心脏像是被人重重捏了下,说不出是震还是痛。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觉得,林桃会去看容哥哥? 第第五章 (5) 欲望文 第五章 (66) 阿芙蓉癖 作者:撒空空 第五章 (66) 严容……胃出血进了医院? 林桃忆起昨晚上他给自己打电话时声音里的醉意,那个时候他必定就是在喝酒。而她挂断电话之后,他又喝了少?瓶,两瓶,甚至? 胃出血,那是很疼的。 但应该比不上她第次被夺去时撕裂般的疼,也比不上她被强制性地在向墨书面前被他占有时的疼,比不上被向墨书逐出世界那样的疼。 高义卿说,严容对她是真心实意的,林桃不能确定这话的真实性,因为她和他的关系是个错误扭曲的开始,所以之后的发展也是扭曲错误的,根本无法用常人的标准来评判。 如果严容真是如高义卿所说的爱她,那这样的爱也未免太恐怖了。 想起高义卿的自责,林桃只能苦笑。明明从最开始,她就是被他强迫,而今她好不容易逃脱出来,结果倒成了她的不是了。 本来昨晚上她便失眠,再加上高义卿的这通电话,林桃觉浑浑噩噩,只想赶紧回花花家休息。她进入电梯,靠在电梯壁上,以此支撑身子。 电梯下到22楼时,电梯门打开,从外进来了对举止亲密的情侣。而看见那对情侣的瞬间,林桃忍不住打了个寒噤,浑身凉津津的,像是瞬间变了天。 那对情侣,男的帅,女的美,看上去倒是颇为般配。 唯可惜的是,男的有老婆,女的有男友。 男的正是蓝俊,女的便是高义卿上次带来的女友,蔚曼曼。 看那模样,两人正是刚睡醒从家里出来。林桃顿时心中明亮——原来蓝俊的小公馆就在这里,而他养的小情人就是蔚曼曼。 难怪那天严容看见蔚曼曼时,脸上会有那样古怪的表情,敢情是知道这里面的故事。 想到昨晚上花花以满头大汗的代价辛苦做出的那桌子菜,林桃握紧拳头,真恨不能直接冲上去替天行道灭了这对狗男女。 而蓝俊和蔚曼曼也看见了林桃,他们当然看得见,因为林桃的眼神冷得像是冰锥子,直戳到他们脸上。 不过那两人倒是个人才,没显出大的尴尬慌张,蓝俊不慌不忙地将手从蔚曼曼肩头放下,插入裤兜里,笑yinyin地望着林桃,跟没事人似地打着招呼:“真巧,你怎么在这?” 林桃怒极反笑,句话直接扇在了蓝俊脸上:“我来捉奸啊。” “哦,你男朋友不老实?”蓝俊仍旧笑yinyin的,那是种面具般的笑,根本分不清里面的内容。 “谢天谢地,我没这样不老实的男朋友。不过我的双朋友,各自都被背叛了,我看不过所以打抱不平罢了。”林桃也摆出了和蓝俊样不辨真假的笑,看着这对男女,话中带了话:“说来也巧了,蔚小姐,刚我才接到你男朋友高义卿的电话,没想到在这里就遇见你了。哦,对了,蓝俊,你老婆花花让我问你声,今晚你是要回家吃家常饭呢,还是在外打野食呢?” 林桃平时性格倒是ting软的,如果别人欺负到她头上,她反而愿意忍气吞声,退步海阔天空。然而要是欺负到她在乎的人身上,她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林桃最见不得的就是蓝俊这样明目张胆地背叛花花,这让她觉得浑身燃火似地愤怒。 蔚曼曼照旧是艳丽夺目,听见了林桃这番话倒没回嘴,只是偏转了头。 蓝俊的笑容滞了滞,但很快恢复如常:“有劳你传话了,但关于这件事,我和花花是当事人。这话吧,由外人传来传去的,不小心传误了消息倒不好了。” 言下之意就是怪她管闲事了? 此时,电梯已经到了楼,蓝俊与蔚曼曼步出了电梯。林桃望着他们的后背,也懒得再装出笑容,直接放严了声音道:“蓝俊,这消息倒不是我传出去的,是你自己做得太过分了。就算是你再怎么不喜欢花花,可终归是娶了她进门,这是你自愿的,并不是谁按着你的头强逼着你拜了堂。既然娶了她,单看着她每天为你做饭的份上也请你收敛些,给她留些体面。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个圈子的女人,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眼见着你这个做丈夫的都不尊重自己的妻子,她们会怎么欺辱她?你凭什么这么对花花?不过就是凭她爱你罢了!” 是啊,爱情就是最尖利残酷的武器。 林桃忽然想到了自己和严容,她又何尝不是在拿着他的爱当做伤害他的武器呢? 每个被爱的人,都是有恃无恐的残忍。 蓝俊本来没有理会林桃,自顾自往前走着,然而听到她最后句话时,他停住了脚步。 林桃以为他会回转身来,然而最终,他仍旧是什么也没说,拉着蔚曼曼踏步往前走了。 林桃心事重重地回到了蓝俊家,因为撞见男主人的□□,无论如何也不好再继续住下去,便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先去酒店对付几天,再尽快寻到出租屋。 花花自然是极力劝说她留下:“蓝俊刚打电话来,说他这几天要出差不回家,你就留下陪陪我呗。” 林桃听见自己脑海里发出阵冷笑,出差,是在蔚曼曼g上出差吧。 林桃并不是个善于隐藏的人,实在不愿意看见最好的朋友生活在背叛之中,干脆横下心来决定向花花挑明真相:“出差?花花你真相信他是出差?你就真的这样相信他?” 花花脸颊有些僵硬:“林桃你说什么呢,怎么扯到蓝俊身上了?” “花花你到底是图蓝俊什么?”林桃问出了这个困扰她许久的问题:“你不缺钱,那就是图他的人,可他到底有哪点值得你喜欢?” “反正我就是喜欢他那个调调嘛,你别管我了。”花花开始有些强颜欢笑。 “我也不想管,可是我不想看着你受骗!你知道我今天看见什么了吗?”林桃看入花花慌乱的眼里:“我亲眼看见他和个女人从屋子里出来,完全是刚睡醒的模样,他昨晚根本就不是去应酬了,他是和那个女人在起!” “都是误会。”花花撑着笑容:“林桃你别管我的事了,我知道处理的。” “你知道处理?你怎么处理?你以为生个孩子就能让他回心转意?不可能的,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根本就不会改正。你们的孩子从小只会看见自己的妈妈每天都在等待着夜不归宿的爸爸,我就是这样长大的,我很不快乐,我宁愿没有出生过。花花,你这样根本不是爱孩子,是害了孩子!”林桃知道自己的话很残忍,她也知道花花会疼,然而疼痛有时是好事,能够让人清醒。 花花起身来,想要躲回房间,但林桃却拉住她,将憋在心里的话全都说了出来:“让我告诉你,蓝俊的那个情妇本身就有男朋友,可就是这样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却迷住了蓝俊。蓝俊在你们新婚时就在外为她买了房子,经常去她那里留宿,完全不避讳别人的眼光,可想而知他是怎么样的个人。你个清清白白的人,为什么要把这辈子压在他身上?你疯了是不是?” “我是疯了!”花花忽然暴喝声:“林桃你以为就你个人看透世事,别人都是傻子吗?蓝俊是我的丈夫我难道会不知道他在外面做了什么事吗?我都知道!我不需要你点破,为什么就是不能让我假装下去?” 林桃怔住。 花花都知道,原来,她什么都知道。 这样大的声音似乎让花花耗费了体内的力气,她面颊上的血色逐渐流失:“林桃,可是我有什么办法,我就是爱他啊,我有什么办法?” 作者有话要说:这几天忙得飞起了……新时间不固定,妹子们请注意看微博和文案。 第五章 (66) 欲望文 第7五章 (7) 阿芙蓉癖 作者:撒空空 第7五章 (7) 当花花说出这句话后,两人之间所有的剑拔驽张都消失了,只剩下漫天的尘埃,那是情感碎裂后的剩余。 花花用轻微而破碎的声音道:“林桃,你总问我为什么会爱他,现在我就告诉你,因为他值得我爱。我和他从小就认识,小时候有段时间我们家生意出现问题,濒临破产,那个时候所有的朋友都远离了我,只有他愿意和我玩。也许从那个时候起,我就爱上了他。林桃,我爱蓝俊的时间比你爱向墨书的时间还长,这样长的感情,我又怎么能割断?我知道他不爱我,从最开始就知道,可是又有什么办法,我就爱他,我只能选择通过结婚来进入他的生命里。” 林桃感觉到自己前所未有的残忍。 是啊,作为妻子,花花又怎么会不知道自己丈夫的动向呢。她不说,不过是假装罢了。 她假装蓝俊爱着她,假装自己获得了梦想中的感情,假装自己很幸福。 然而如今,林桃却自作聪明地戳穿了花花的美梦。 林桃醒悟了,她根本不是救世主,她不过是个骄傲自大的蠢蛋! 林桃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走出蓝家的,她只觉得再没脸面对花花。 要到这刻,她才彻底理解了花花。爱情本就是无能为力的件事,换作是她,也挣脱不开向墨书的魔咒。 似乎也没有办法了,她们都陷入了爱情的魔咒里。 林桃背着行李走在路上,只觉得前路茫茫,瞬间所有人都离开了她。 她无知无识地往前走着,等到察觉时,才发现自己在了严容所在的医院门口。 高义卿虽然不齿她的绝情,但最终还是发来短信告知了林桃严容所在医院以及病房。林桃只是看了眼便将那短信删除,没想到的是,就那么眼,她便将所有信息都记在了脑子里。 当意识到这点时,林桃被吓了大跳。她怎么会来到这里,难道说她竟想着严容? 怎么可能呢?他不过是个□□犯,是她最恨的人,她怎么会关心他的死活呢? 虽然心里这样告诫着自己,可林桃的腿却不受控制地迈入了医院,来到严容的病房前。此时正是午休时间,走廊安静而幽深,就像是个狭长的记忆隧道,所有的过往都瞬间浮现。 透过病房门的玻璃窗,她看见严容在病床上躺着,他面色苍白,双目紧闭,似乎是睡着了,然而即使是在梦中,他的眉宇间也有股化不开的阴鸷的浓稠。 林桃忽然觉得恍惚,觉得他们两人的命运像是被恶作剧的神给搅得混乱不堪,在完全无法察觉的时候开始,而结束又不知在何时。 林桃就这样呆呆地立在门口,任凭思绪浮动。忽然之间,像是有心灵感应似地,严容睁开眼,直觉用眼神攫住了她。林桃感觉自己如同被罩入网中,挣脱不得。她下意识想要逃跑,但转念想觉得这样做反而落人口舌,没得让严容以为自己偷偷摸摸来看他。 但,她不就是偷偷摸摸来看他吗?想到这点,林桃浑身微颤。她赶紧快速地为自己找着借口,不是的,她是来询问他身份证的事。 没错,她根本不会关心他,她来只是为了自己。 既然如此,干脆大大方方进去。林桃推开门,努力撑出身的镇定,缓步来到严容病床边。 在严容那暗沉迫人的眼神下,林桃做完这整套动作并不容易。她来到床沿,手握住病床的栏杆,以金属特有的冰冷提醒自己振作。 两人之间的气氛是沉闷的,就像是暴雨之前的空气,凝固不通畅。 严容的双眸始终盯着林桃,寸步不离,那眼神是具有侵虐性的,林桃感觉自己在他的眼神下就像是未穿寸缕。 她决定开口来躲避这样的眼神,可嗓音却很不自在:我的身份证是不是在你这,快些还给我,不要做这么幼稚的事。” 严容的眼神加暗沉:“你来医院,就是为了找我要身份证?” 林桃别过脸,以此避开他的目光:“不然呢,还会因为什么?” 她表面是对严容在说,其实也是在警告着自己。她并不会关心他,绝对不会。 “还会因为什么,是啊,还会因为什么。”严容重复着她的话,声音逐渐变凉:“林桃,你说我是不是傻啊,怎么会对你这种人抱希望呢?” 是的,为什么要对她抱有希望呢。他不是早就知道她已经将所有的爱都给了向墨书,而余下的只有对他的恨吗? 是的,他都知道,但知道是回事,希望又是另回事。 他仍旧抱着稀薄的希望,以为她会来看望自己。她确实来了,然而来的目的却不是因为他。 严容第次觉得自己蠢得可怜。 身份证确实是他藏起来的,他想着她总会因为这东西而来找他。然而当她真的找来时,他却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沮丧。 他意识到自己只能通过威胁的方式靠近她的身边。 最开始是如此,现在仍旧是如此。 他们俩永远都是敌对关系。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明明屋子里的冷气开得很足,可她仍旧感觉到热,种被人胁迫下的燥热。 她不是不懂,只是不想面对。 严容阴阴地笑了声:“那我现在就让你懂。” 林桃还没反应过来,便惊觉他已经窜到自己面前。他明明手腕上还插着输液针管,可他却不管不顾,把将她拽上了床。 “你疯了!我们已经分开了,你不能强迫我!”林桃尖声喊叫着。 严容面色阴沉,动作也透着大力,他咬牙道:“为什么不能?凭什么不能?以前我想要就能要,你也享受。可如今你知道我爱你了,你就拿乔了,就不准许我碰了。林桃,你这算是什么?恃宠而骄?那好,我就告诉你,我不爱你了,我也不稀罕你关心我爱我,现在开始我就只要你的身体!” 说完,他开始攻击她。林桃慌张之下心也狠了,直接扯掉了严容的输液管针头。血立即顺着针口流了出来,染在雪白床单上,堪称触目惊心。 见到血,林桃也被吓着了,瞬间忘记挣扎。而严容则趁此机会排除她的阻碍,举长驱直入。 “快停下!你在流血!”林桃又羞又怕,时之间慌得快要晕倒。 严容却置若罔闻,继续着动作。 到了痛快时,他又说出了浑话:“好久没碰你,滋味还是样好……你也喜欢的是不是,别骗我,我能感受到……林桃,在这方面,我们真的是再适合不过的对。 林桃将脸侧放,埋在枕头中,不愿显出自己的满面通红。 她的红,代表着被强迫的愤怒以及被识破的羞愧。 林桃最爱的女作家这样形容过自己的梦想:过上等生活,付中等劳力,享下等□□。 是的,最好的□□不该是文质彬彬的优雅的高贵的,反而应该是粗俗的带着兽性觉醒的。 林桃最开始时很厌恶严容的碰触,他在那方面表现得就像是只野兽。而林桃喜欢的就是向墨书代表的文雅礼貌。然而逐渐地,她竟也觉出了那方面的好处。 野兽的举动带来的也是野兽的快乐,原始的,纯粹的,充足的快乐。 林桃不得不承认,严容说的是正确的。他们的性格非常不合,凑在块三两句话不合便容易吵架。可是在床上,却是最合适的对,他们总能让彼此感到快乐。 林桃已经弄不明白此刻的状况,他在流血,她在被逼迫,然而无法否认的是,他们都感受到了原始的快乐。 结束时,雪白病床上全是斑斑血迹,像是发生过命案般。 林桃赶紧推开严容开始整理衣服,可她的手是颤抖着的,胸前的那两颗纽扣扣了好几分钟都没扣上。她羞愧得想哭,自己这算是羊入虎口吧。还真是严容说的那样,她确实是贱。 说到底,她要是真打定主意不让严容碰自己,大可以决烈些,伤了自己或者伤了他再或者大喊大叫都是个办法。可她最终也没这么做,回想起来过程当中未免有些半推半就。 林桃很明白自己,她是太孤独了,在这刻,肯理会她的人似乎只有严容,她于旷大的孤独之中抓住了严容,便再也不想放手。 孤独是个可怕的东西,能够让人丧失理智。 最终,她还是扣好了纽扣,与此同时,她提声问道:“我们以后别见面了,好吗?” 回答她的是严容的冷笑。 “除非我死。”他说出了这样鲜血淋漓的句话。 作者有话要说:我忘了带电脑,目前只能用手机码字,速度超级苦逼 加上今天手指烫伤了,码字钻心疼~~(>_<)~~~ 只能尽量码,但只码了章,请见谅 第7五章 (7) 欲望文 第六章 (1() 阿芙蓉癖 作者:撒空空 第六章 (1() 黄色郁金香,学名tulipagesneriana,百合科郁金香属的草本植物。生长开花适温为15~20℃,花期春季。花卉挺拔,艳丽夺目。 花语是,无望的爱。 ——tips6 这趟医院之行对林桃而言很不划算——她不仅没拿到身份证,还失了回小身。不过严容似乎也没占到什么便宜,鲜血流了满床,吓得护士连声尖叫。 林桃趁机离开了病房,然而她清楚,自己虽然暂时离开了严容的视线,却离不开他的掌控。 然而想太是没用的,最重要的不过是眼前事。林桃最终找到了家合适的出租屋,因为没身份证,便付了六个月的押金。 她租的是小单间,比起之前的花园洋房算是天差地别,可毕竟总算能自己做自己的主了。仔细说起来,这还算是林桃人生中第次单独在间屋子里睡觉——她从向墨书家出来后便住了宿舍,再后来就被严容半强迫着同居。而他们在起的那段时间里,严容从没让她单独睡过。 林桃花了整天的时间将屋子里的东西整理好,个人搬家精力有限,累得精疲力尽,原本以为晚上挨着床便能呼呼大睡,谁知躺下后却翻来覆去怎么也无法入眠。颗脑袋乱糟糟的,全是向墨书严容安寒汤也花花蓝俊蔚曼曼的影子。那些影子不断扩大重叠,压在她心头上,沉甸甸的,怎么也喘不过气来。 这时林桃才能醒悟,原来“情”字才是生命中不可承受之重。 迷迷糊糊混混沌沌之间,林桃艰难入睡。 睡得不好自然也会做梦,她梦见自己又回到了与严容同居的那间花园洋房里。她躺在沙发上,而严容则在厨房做着宵夜。是喷香的蛋炒饭,饭粒裹着金黄蛋液,上面点缀着青葱。他端着那蛋炒饭来到她面前,蹲下望住她。他的眼睛是幽黑的,湿漉漉的,像是小孩的眼睛。屋子里的灯光是橘红色的,格外温馨的,照映着他的眼睛与笑容,让气氛变得格外温情。 梦中的他们没有说话,只是互相对视着。 当醒来后,林桃重新回忆起了这个梦,只觉得诧异。 为什么竟会做这样的梦呢?为什么会梦见与严容之间从未有过的温情画面?唯的解释便是她太过寂寞了,她其实本质里是个很依赖人的小孩。最初有向墨书护着她,后来向墨书离开了,她便在不情愿的状况下依赖起了严容——虽然和严容之间的关系复杂,然而林桃不得不承认,她在某些方面还是依赖着他。 也许就是因为这份依赖,才会出现医院里的半推半就。 林桃想,现在就是戒除依赖的时候了,她应该要学会独立。 思想独立的根本便是经济独立,林桃手上有两张副卡,张属于严容,张属于向墨书,信用额度都挺大,然而却没有张是属于她自己的。 林桃回忆了自己的人生,发觉她没有挣过分钱。以前她在暑假时见到同学有做兼职的,便也想去做,然而向墨书却认为大太阳底下到处跑太辛苦,劝她放弃,待家里吹冷气或者出去旅游就好。 林桃对向墨书称得上是唯命是从,自然是答应了。 而今非昔比,林桃决定要开始自己新的人生,做以前没做过的事。 此时正是暑假,召暑期工的工作挺,林桃在光子的介绍下挑选了家蛋糕店的客服工作,前去应聘。 那家蛋糕店是位于条幽静小道的深处,产品全是无添加剂全手工制作,味道挺好,虽然位置偏僻,但熟客挺,有点酒香不怕巷子深的味道。 老板娘名叫欧阳靓,大概二十六七的模样,高挑白皙,骨子里带着与生俱来的柔弱,然而双眸深处却有历经世事的坚韧。这是个柔弱与坚韧共存的女人,气质独特,足以让人产生强烈的好奇,想要探究竟——究竟是什么样的经历造就了现在的她。 人和人之间靠的就是缘分,欧阳靓于十个应聘者中眼便挑中了林桃。这是林桃的第份工作,她格外珍惜。 在欧阳靓于厨房做蛋糕时,林桃负责在前台招待客人。虽然蛋糕很受欢迎,然而因为欧阳靓每天限量制作,所以工作并不忙碌。 待天工作结束后,欧阳靓会制作小甜点给自己与林桃享用。两人边吃着甜点,边聊着天。 欧阳靓是个很低调的人,曾经有知名媒体想要来采访她的蛋糕店,然而她却口回绝,并且从不在任何媒体上公布自己的照片。 林桃觉得好奇,凭借欧阳靓的外貌,当女明星也是绰绰有余,她不明白欧阳靓为什么要这样隐藏自己。 欧阳靓却笑笑,道:“我很喜欢这样的生活,有时候活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反而是件很煎熬的事情。” 她的笑容是带着故事性的寂寥笑容,林桃总觉得欧阳靓的背后有段深刻的往事。 然而欧阳靓没有主动提及,林桃也不会开口询问。 林桃知道,每个人心中都有属于自己的秘密,适合珍藏,却不适合分享。 客服工作虽然不累,但毕竟是开门做生意,挣的是君子的钱受的是小人的气,总会面对各种奇葩客人。而这天,店里来了位客人,说蛋糕不符合他的口味,要让店里全款退钱。然而让他将蛋糕退回时,他却说蛋糕已经吃完了。 这并不符合规矩,林桃只能好声劝慰了两句,可那客人便忽然发了火,不知从哪里取来了棍子,直接便将玻璃柜台砸得粉碎。 玻璃渣溅到了林桃的脸颊上,划出了血痕。林桃哪里遇见过这样的状况当即吓得呆住,浑身止不住地颤抖。正在她不知如何是好时,个身影冲入了店里,拳便将那个行凶者给打倒在地。那行凶者的双手刚好扎在地板上的玻璃碎渣上,疼得哇哇大叫。 那声音在林桃听来却显得格外遥远,因为她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那个积聚着满满怒气的文雅脸庞上。 帮她出头的人,竟是向墨书! 行凶者其实不过是同行派来捣乱的人,见欧阳靓报警,心头发虚,不顾自己受伤,赶紧拔腿就跑。 林桃顾不得那个行凶者,满腹心思里只剩下个向墨书。 自从那次拍卖会后,她便再没见过向墨书,也不知是他躲着她或者是她避着他。林桃设想过很次他们再见面的场景,那必定是尴尬的,令人不适的,可她从没想过会是如今的境况。 向墨书将林桃拉到椅子上坐着,低头仔细查看她的伤势。他靠得她那样近,近到她都能嗅到他身上特有的洗发水的清新香味。 向墨书是个怀旧的人,自小到大他都用的同种洗发水。所以这味道是林桃所熟悉的。当嗅见这味道的瞬间,林桃感觉到环绕在身边的浓浓安全感。 这就是向墨书,她永远的向墨书。 幸好林桃伤得不深,向墨书便买来创口贴仔仔细细为她贴上。他的动作很温柔,柔得她快要落下泪来。 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过这样的相处时光了,她很怀念。 欧阳靓决定关店休整天,向墨书便护送林桃回家。 面对林桃住址的改变,向墨书自然是有着疑惑:“为什么忽然搬家?” 林桃不想再撒谎,可也不能将与严容的事全盘托出,便淡淡道:“我想要自食其力试试看。” 向墨书的双眸里显出了情感的飘忽:“兆兆,你真的改变很。” 林桃移开目光,这个称呼令她双目有些酸涩。她没能料到,在有生之年还能听见向墨书这样唤自己。 “你怎么会来的?”林桃以问题来掩饰自己的失态。 “我从光子那知道你在那间店里打工,便想过来看看你,没想到刚好撞见那个人捣乱。”向墨书解释道。 “谢谢,今天亏了你,否则事情可能还会继续恶化。”说出这句话后,林桃才察觉到话语里的生疏客套。 她怔住,怎么也没料到她和向墨书居然会有这样的天。 向墨书自然也是察觉了,他的脸上逐渐蒙上了细细碎碎的尘埃,他缓声道:“兆兆,我们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是啊,他们怎么会变成这样呢。林桃也不懂,如果可能她宁愿将对向墨书的爱永远藏在心头。 “你和安寒和好了吗?”林桃不愿意提及这个名字,可很事情却由不得她自己:“对不起,我直想要对你解释,那天的事情真的和我无关,我并没有想要陷害安寒,我……” “我相信你。”向墨书打断了她的解释,他的声音平缓,却有种抚慰人心的作用,让她瞬间得到了安宁:“我从没怀疑过是你,你不是那样的人。” 被向墨书相信的感觉是很好的,好到林桃快要落下泪来。 “我和安寒分手了。”向墨书继续道,虽然他做出了平静的姿态,然而声音深处仍旧有显而易见的哀愁:“也许就是真的不合适吧,强求也是没有用的。” 向墨书终于学会了放手,然而林桃看得出,他的心底仍旧有眷恋。 是啊,安寒那样的女人,哪个拥有过她的男人不会对其眷念呢?就连汤也那样的男人也是不能幸免的。 “兆兆,我这次来也是想要劝你回家住,爸妈他们已经将加拿大那边的事务处理完毕正式回国了。有妈照顾着,你住在家里也方便,反正家里有司机,每天接送你上下学就好,你个女孩子在外面单独住着,我们都不会放心的。” 前段时间,柳樱夫妻因为要处理公事,经常在加拿大与中国之间往返跑,事务繁忙,所以林桃的异样才没有被发现。 对于这个提议,林桃自然是拒绝了。 来她和严容的关系还没有扯清楚,要是回向家,柳樱那样聪慧,肯定会被她觉出端倪。 二来她暂时无法如常地面对向墨书,原本以为向墨书待她再不会像以前,如今看来却是她无法再如以往那般面对他。 林桃摇头:“我想要试着独立生活看看,我不能永远都在你们的保护之下生活,我不能永远都依靠着你们,我需要长大了。” 向墨书到窗边,白色的窗帘被风鼓动扬起,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逐渐变化着。他眼神逐渐地暗淡下来:“兆兆你现在都不肯叫我哥了。我怎么感觉,你已经离开我们很远了。” “哥,你放心,不管发生什么事,你和阿姨都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林桃的话是真心诚意的。 听见那声“哥”,向墨书这才逐渐缓和过来。对于林桃,他的感情其实是很复杂的。他目睹了她小时的悲惨遭遇,打心眼里想要保为了护她。这些年来,向墨书护着林桃,宠着林桃,似乎也成了习惯。而他习惯的是林桃对他的依赖,这让他拥有男人责任感的快乐。 他直以为林桃对他只有兄妹之情,直到安寒出现。向墨书这才从林桃脸上看出了隐藏得很好的嫉妒惶惑与哀伤,他这才醒悟了林桃对他也许有超出兄妹的感情。 可是这时的他已经爱上了安寒,他不可能再与林桃之间发生什么。 为了让林桃早日放弃他,向墨书不再每天陪在她身边,而是尽可能地与安寒约会。向墨书知道此举会令林桃伤心,然而为了让她早日走出来,他必须要这么做。 其实他也并不好受,陪伴她保护她已经成了他的习惯,而要将习惯戒除是件痛苦的事。 然而后来严容归国,威胁了林桃,他害怕他对她不利,便重新将她保护起来。那段时间虽然事务繁忙,可向墨书仍旧觉出了久违的快乐。 但后来他追随安寒而去,再回来时却发现林桃变了许。他想,也许是他抛下她的这举动令她寒了心。他想要挽回,却适得其反。她似乎在刻意地躲避着他,她独自搬家,独自生活,独自开始自己的人生。 他为她物色相亲对象,也不过是想要找个人来代替自己照顾她。在向墨书心目中,林桃始终都是个需要人照顾的小孩。 他原本也以为他们能辈子这样作为兄妹生活下去,然而拍卖会那天,安寒误会了林桃,并且当面点破了林桃对他的感情。 没有了那块遮羞布,他也不知道应该如何面对林桃。那刻,他只能选择逃走。逃开林桃,走去追逐安寒。 这次,安寒再度逃避了他。她是个很冷静的女人,冷静得让他爱也让他恨。她避到了山林中写生,他追去想要得到个解释,然而安寒却抱着画板,只字不语。 饶是向墨书有再好的脾气也忍不住发了火,将她的画板摔在地上,怒道:“我连个解释也不配得到?我还算是你男朋友?” 她却只是冷冷地反问道:“那为什么林桃不需要任何解释你就能相信她?” 他哑口无言。 “我也是凡人,我也会嫉妒。”安寒起身来,白皙面庞如埋在冰雪中的玉那样透着润冰:“如果你不相信我,我以后不会再与前男友见面,但与此同时,我也需要你给我保证——从今往后,不能再与林桃私下单独见面。” 原来,他们都不信任彼此。 也许这就是爱情,总是令人患得患失。 他答应不了安寒的要求,那是林桃,是他的妹妹,是陪他走过年时光的同伴。他发誓过会保护她生世,他不能在中途将她抛下。 “或许我们应该分开段时间。”安寒道。 向墨书明白,这是唯今最好的办法。再纠缠下去,恐怕会两两生厌。 向墨书爱安寒,他什么都可以答应她,除了放弃林桃这件事。 回来之后,他从光子那得到消息说林桃在蛋糕店打工,便前来见她,想要和她解释那天的事,谁知恰好遇见前来找茬的人伤了林桃。向墨书动怒的机会不,可但凡触到怒点他便会变得很可怕,他动手重重伤了害林桃受伤的那个人。 没有人能在他面前伤到林桃。 向墨书和林桃都没有再提及安寒说出的那个暗恋的事实,他们不约而同地选择了掩饰。 对林桃来说,即使得不到向墨书的爱,能得到他的陪伴也是好的。 对向墨书而言,他无法爱林桃,但至少能守护着林桃。 他们就这样默默地达成了协议。 向墨书见林桃瘦了不少,便带着她吃了营养大餐,送她回家时还路将单身女性居住时需要注意的事项详细地讲给她听。 林桃听着他温雅的声音,只觉得时光倒转,他们又回到了从前。 路上,向墨书还买了些男士的衣物给林桃,让她每天挑选两件挂在阳台上,让贼人以为她家住了男人,不敢随便起歹心。 向墨书还要回公司办事,将林桃送到家后便赶了回去。林桃听从向墨书的话,将那些男士衣服浸湿准备挂起来。这时门铃忽然响了,林桃以为是向墨书忘记了什么东西,便拿着湿衣服去开门。 然而开门后对上的居然是双阴冷的眼。 竟是严容!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手机码字排上传的,可能有虫,请妹子们指出。中午十二点前还有。 第六章 (1() 欲望文 第2六章 (2) 阿芙蓉癖 作者:撒空空 第2六章 (2) 林桃被那双眼里透出的冰冷吓了大跳,下意识想要关门,然而严容却抢先步,直接伸手将林桃推开。 林桃回过神来,想要询问严容为何知道自己住在此处。可是转念想,又觉得这个问题是此举——他必定是早早地便将她给监视住了。 想到这,她有些不寒而栗。刚才她和向墨书相处的场景,他必定也是全都看在了眼里。林桃知道,平时但凡她稍微提个向墨书的名字严容便会发火,而如今和向墨书走得这样近,估计严容得发疯。 果然,严容将眼神放在了她手中的男士衣服上,喉咙里发出声瘆人的笑,讽刺道:“挺贤惠的,都开始帮向墨书洗衣服了,打算着什么时候同居呢?林桃你可真忙啊,这才刚搬出我家就迫不及待地打算和向墨书住块了。怎么着,嫌我没给你喂饱是不是,人家是说女人是三十如狼四十如虎,我看你岁数不大,需求却很大啊。既然如此,我不介意再帮你服务几次。” 林桃毕竟和严容在块久了,知道他发起火来是什么事都能做出来的,她不敢和他待个屋里,赶紧趁他不备,个矮身便从他胳膊下窜了出去。逃出门后,她脚步也不敢停,直接往电梯里冲。身后传来严容奔跑的脚步声,林桃只觉头皮发麻,连忙拼命去按关门键。眼见着那电梯门就要闭上,她即将安全,然而在最后刻,只手却横隔在两扇电梯门间。 电梯门随即重新打开,林桃缩在电梯角,胆战心惊地看着严容阴沉着脸走了进来。 他步步地逼近她,将她逼到退无可退,他冷笑着看着她,字字句句夹杂着冰霜:“你跑哪去?林桃你还真以为自己能跑得掉?我原本以为你想任性下,想出去玩玩,我就随你的愿,没管你。谁知道你还天真地以为自己自由了,还打算和向墨书住块了。你以为我对你有了点感情你就得意了,可以肆无忌惮了?可我警告你,我就喜欢玉石俱焚,你要是真敢和向墨书发生关系,我立马就敢把那视频给他看!我得不到,向墨书也别想得到!” “你胡说八道!我和我哥什么关系都没有!你快放开我!”林桃明白此刻不能刺激严容,便赶紧解释着。 然而严容却紧握住她的手,怎么也不放开。 这时,电梯到达楼,门开后,林桃看见四五个人在外诧异地望着他们。她也顾不得羞愧,赶紧呼救:“救命啊,非礼啊!” 其中两个男人连忙出来制止,并且威胁说要报警。林桃稍微放下心来,原本以为严容在公众场合会有所收敛,然而她还是太小看严容——他直接将她抱起,扛在肩上,对着那群报警的人轻描淡写地说了句“没给媳妇买包她生气了,在发火呢,别介意”,边说他边不慌不忙地抱着林桃走出了电梯。 林桃头朝下被颠得头昏眼花,接着直接又被他摔在了汽车副驾驶室上。为她系安全带时,严容还惩罚性的吃了她的豆腐。 林桃满面通红,想要开门逃走,他却抢先步发动了车。 “你要带我去哪里?”林桃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严容却像是没听见似地,继续往前开。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林桃尖声叫起来。 “说你爱我。”严容忽然提出这个要求。 “我不爱你。”林桃却给出了这个答案。 “说你爱我,否则我会将车开到江里。”严容的话像是在开玩笑,然而那脸色却点不像。 此时,严容正将车行驶到了江边。这里正在修路,没来得及修建围栏,只要冲过去便会坠入几米之下的滚滚江水中。 “你又发什么疯!”林桃有些紧张,可仍旧不愿意妥协。 “最后次机会,说你爱我。”严容的声音里带着警告的意味。 林桃打定主意不开口,她以为严容不过是恶作剧似地威胁,根本做不得真。谁知严容见她沉默,竟真的打转方向盘,直接朝着江里开去。 他的速度很快,根本没有点迟疑。林桃浑身激出了冷汗,求生的本能令她选择了屈服,忙不迭叫道:“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刺耳的刹车声后,车在离堡坎边缘几厘米的位置险险停住。望着底下滚滚的浑浊江水,林桃简直想要放声大哭。她转过身子,双手撕打着严容,愤恨到极点:“你这个疯子!你简直就是个疯子!你要死自己去死好了,为什么要拉上我!疯子!疯子!疯子!” 林桃是拼了全力捶打严容,可他却生生受着,不吭声也不还手。到最后,林桃疲倦到极点,严容才将她把抱住。他将下巴放在她头顶,缓慢研磨着,像是要钻入她的脑袋中,让自己永远被她记刻住。 “林桃,如果你有天真的离开我和向墨书好了,不,不止是向墨书,你和任何个男人好了,我都会选择和你同归于尽。”他的话音是缓慢的,阴寒的,认真的。 “你越是这样,我就越不可能爱你。”林桃气息微弱,严容刚才的惊吓简直去了她半条命。 “好好和我过,我会对你好的。”严容发着誓言:“从今往后我只会和你个人好,我什么都依你,什么都给你,行吗?” 林桃想要摇头,严容却将她的脑袋固定住,不让她动弹,不让她拒绝。 “我太了解你了,林桃。”严容低低地道:“因为我们都是同类人,我们都孤独都寂寞。你认为自己真的爱向墨书吗,不是的,你不过是爱着个排遣寂寞的目标。因为他在你最孤单的时候出现了,所以你才会想要抓住他。可是他不爱你,所以你注定永远都生活在孤独寂寞中。但没有关系,我可以爱你,你也可以爱我,这样我们都会快乐。” 是这样吗? 林桃疲倦地想,如果爱情真可以这样随心所欲地给来给去,那爱情也就不会这么痛苦了。 —— 林桃和严容的关系终归还是这样混沌着,没有明确的界定。 林桃是个软性子,有些担心将严容逼急了会让他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所以也没敢太过激烈地进行反抗。另方面林桃对严容的感情也很复杂,有恨,也有其他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让她再下死手对付他,她做不到。 感情确实是件复杂至极的事,林桃想着旁观者清,便在聊天时对欧阳靓问道:“如果有个男人深深地伤害了你,你最开始恨不能要了他的命,天天就想着怎么能杀了他。可是在起时间越久,你却发现自己没那么恨他了,有时候还会感动于他为你做的些小事。那么现在如果这个男人还是缠着你,你会怎么做呢?是原谅还是继续恨。” 欧阳靓却给出了其他的答案:“我选择遗忘,彻底地离开他,让他再也找不到自己。也不再想着报复与仇恨,只安安静静地过着自己的平静日子。把那些前尘旧事全部抛下,从此和那个人天涯两端,互不相欠,再不相见。” 欧阳靓说得轻慢,然而声音里却有种铿锵之意。 林桃开始时只震惊于欧阳靓的决绝,然而隔了几天后却忽然想过味来,觉得欧阳靓似乎回答的就是她自己的故事。 她就是为了躲避那个伤害了她的男人,才会开间小蛋糕店,隐藏自己吗。 然而林桃却不是欧阳靓,她自认做不到这样坚决。而且,就严容那个性格,估计她就是出个城他就要闹出什么轩然大波。 所以,她暂时也只能边走边看。 ===== 林桃打工的事被柳樱知道了,这天她便过来看林桃上班,直等到下班后带她去吃饭。 仔细算算,柳樱和林桃已经将近个月没见面了。柳樱向来把林桃当成亲生女儿,见林桃瘦了,很是心疼,便带着她去商场买衣服吃大餐。 林桃见到柳樱也开心,便叽叽喳喳地给她讲最近发生的趣事。 讲着讲着,柳樱忽然问到了向墨书与安寒的事情,询问他们是否已经分手。 关于这件事,林桃心中有愧,只能含糊作答。 柳樱听了也没追问,只是叹息道:“难怪最近墨书心情不好,原来是这个原因。其实我最开始就看出来那个安寒并不适合墨书,他们两人在起终归是不太合适的。” 林桃没说话。 其实就算是全世界都说他们不合适,但向墨书就是喜欢安寒又有什么办法呢? 虽然向墨书在她面前神色如常,然而林桃还是看得出来,向墨书心情不快,应该还是念着旧情的缘故。 他不说,她也不问,只当作没看出来。 柳樱看着林桃,犹豫许久,终于将埋在心里年的话说了出来:“小桃,你现在对墨书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呢,能诚实告诉我吗?” 林桃满面通红,原来大家都知道她对向墨书的小念想,亏她还以为自己隐藏得有好呢。 作者有话要说:二十号前直出差,新时间不定,微博会进行通知,请妹子们关注微博吧。 第2六章 (2) 欲望文 第六章 ((3) 阿芙蓉癖 作者:撒空空 第六章 ((3) 林桃实在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个问题,只能垂目。 见她如此,柳樱也不逼问,叹息式地道:“其实我和你叔叔都很喜欢你,也直希望你能做我们的儿媳妇。但我们也知道感情的事情大人不应该插手,所以也就始终没有作声,任由你们发展。” 闻言,林桃只能感慨姜还是老的辣,原来自己和向墨书的感情走向都被两老看在眼里了。 既然如此,林桃也不好再否认,只得道:“个人的感情就算是建筑得再华丽,可追根究底也是虚空的,没有另外方的参与,是无论如何也不行的。” 柳樱握住了林桃的手:“小桃,我很希望你能做我的儿媳妇,永远陪在我身边。但是与此同时,我又不想你辛苦。毕竟作为女人,最好是找个他爱你比你爱他的男人。” 林桃也明白这点,但是光是明白是没用的,她的心和身体永远分离。 柳樱也不知该如何劝解,感情是世界上最复杂的事情,就算她活了半辈子也始终无法参透。 为了感情这回事,两个女人陷入了怔忪之中。 正在这时,林桃感觉到股目光正投在他们身上。抬头,她看见不远处的个熟悉身影。 是严少勋。 而柳樱也注意到了他,两人的目光在空中遥遥交融,很快便分了开来。 如果是以前的林桃,估计是看不出什么东西的。然而她经历过严容后,在感情方面看透了许,基本能够确定柳樱与严少勋之间有段故事。 严容话里话外似乎都在指责柳樱勾引严少勋,林桃不信,所以想要探究事情真相,便开口询问:“樱子阿姨,你和叔叔究竟是怎么在起的呢,见钟情还是日久生情?” 柳樱笑了:“你怎么忽然会问这个?” 林桃也也笑:“好奇嘛。” 柳樱最终决定满足林桃的好奇心:“你叔叔是我同校师兄,性格挺文雅的,自从我入校后便很照顾我,我们关系很好,但却仅仅只是朋友关系。后来我毕业那年发生了些事,我消沉了段时间,在那段时间里,他直陪伴着我,并且告诉我,说他从最开始就喜欢上了我,而那些年都在默默守着我,我很感动,就这样和你叔叔在起了。” 林桃也为向叔叔的深情而感动,但感动的同时,她也注意到柳樱所说的“毕业那年发生的些事”。推断起来,应该就是指严少勋被逼和严容母亲结婚的事。 这样说来,故事的大概轮廓也出来了:柳樱与严少勋是情侣,但严少勋的父母却为他选择了另个女人,而那女人靠着怀上孩子逼迫严少勋结婚了。而柳樱得此消息蹶不振,幸而向墨书父亲陪伴在旁,两人日久生情,最终成就佳话。而严少勋仍旧没有放弃对柳樱的感情,所以对严容母子态度很差,所以严容便将所有的错都推在柳樱身上。 这样看来,严容确实恨得没有道理。 林桃抱着这样的认识回到家,然而推开门却发现严容正躺在床上,跟回他自己家似地。 林桃顿时来了气,冲到他面前,质问道:“你是怎么进来的?为什么要偷配我家的钥匙?严容,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林桃话音未落,严容便伸手将她给拉到了床上。他个翻身将她压在自己身下,林桃以为他会对自己做那回事,然而严容却没有。他只是压住她,将头埋在她的颈脖间,重重地喘息着,像是在努力平息着自己的怒气。 他还有怒气?他凭什么能有怒气? 林桃直接吼道:“严容,别给我喜怒无常的,有什么话直接说,我看不惯你这样!” “我也看不惯你和柳樱走这么近,可你听话了吗?没有。既然如此,我为什么要让你看得惯呢?”严容的话里有丝赌气的味。 提起柳樱,林桃就气不打处来,她觉得自己是真冤枉。说到底,严容痛恨柳樱其实也是毫无道理的。而严容当初拿着自己来报复柳樱和向墨书,那是错上加错。 而她就成了那个牺牲品。 想到这,林桃股血往脑子里冲,想也不想便直接道:“你凭什么要求我远离阿姨和向墨书,我告诉你,这根本不可能。你痛恨阿姨,不过是因为觉得她夺走了你父亲的心,可你却没有想过,当初根本就是你妈妈强行插入他们的感情之中。这段感情中,你妈才是第三者,而你爸是个懦弱的不敢反抗家庭的男人,阿姨才是最无辜的人!你根本就是没有资格报复的!” 闻言,严容什么也没说,只是将她压得紧。林桃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他甚至根本没有动,可她却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压迫,五脏六腑似乎已经被碾碎,整个人快要无法呼吸。 “这就是柳樱告诉你的事实吗?”严容问,他的声音如同在冰霜里冻了几天几夜,触在她耳膜上,引发冰凉的疼:“林桃,你果然是柳樱养出来的人,惯会装无辜,总认为自己什么都对,而别人却错得离谱。可实际上呢,你们个是有着老公却勾着旧情人,而另个则是和人上着床却想着自己名义上的哥哥。真的是……贱!” 林桃和严容是经常吵架的,而吵起来时两人总是口不择言,什么话都能说出口。 林桃已经习惯了和严容之间的对骂,可她无法忍受的是严容骂上柳樱。 她也是气昏了头,直接回击道:“真正下贱的,是明知别人不爱你却偏偏上赶着靠近的人!就像你妈,明知道你爸根本不爱她,却还是使用下作手段怀上了你,趁机进入严家。既然是靠这种手段嫁人的,又有什么资格好埋怨的,她活该独守空房,你也活该不被宠爱,因为你根本就是个阴谋!” 林桃说出这话后便有点后怕,因为严容的身子颤抖得厉害,像是在忍耐着滔天的怒火。 她这次是点中了他的死穴,她是真的惹恼了他。 作者有话要说:昨晚码字码到半抱着手机睡着了。。。 第六章 ((3) 欲望文 第章六章 (4) 阿芙蓉癖 作者:撒空空 第章六章 (4) 其实林桃也知道自己过了份,毕竟再怎么样,她也不能骂别人的妈。 就算那个人是严容。 后悔已经迟了,覆水难收,她能等待的只是严容的惩罚。 而严容的愤怒是不可抑制的,那愤怒令他红了眼,最终他手握成拳,直接对着林桃的脸砸来!林桃吓得大声尖叫,浑身颤抖。然而预料中的剧痛并没有发生,取而代之的是床头板上传来的闷响。那记闷响是带着血腥气息的,是血肉砸在硬物上产生的响声。 林桃好容易稳下心神,这才发现严容的拳头砸在了床头板上,骨节处血肉模糊。而他就用那样鲜血淋漓的只手指着她,声音平静,眼神阴冷:“我只给你这么次机会,以后不准再说我妈句不是,听明白了吗?” 如果是平时,林桃会不服气地反驳,而这刻的严容是如此可怕,像是裹满罪孽的煞神,她根本不敢再招惹他。 她只能点头。 严容离开了,只留下几滴鲜血落在素净床单上。 他们的关系,就是这样充满了鲜血与争执。 —— 暑假剩下来的时间里,林桃都在欧阳靓的蛋糕店里打工。欧阳靓最近新推出了款榴莲面包,很受欢迎,整间店里都蔓延着榴莲的香气。 每天打烊后,林桃也不急着走,都会留下来和欧阳靓聊会天。她们的话题五花八门,但最终都会归结到感情上——这似乎是女人的通病。 “榴莲真是很奇怪的水果,爱它的人很爱,恨它的人很恨,极致的爱恨都在它身上显现。”林桃感慨。 “感情就像是榴莲,能让人体验到最纯粹的爱与最深刻的恨。”欧阳靓望着窗外的夜幕,双眸布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那是双充满故事的眸子,同时也是双能让人产生倾诉愿望的眸子。 不知为什么,林桃对着欧阳靓说出了隐藏在心底深处原本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告诉任何人的故事,关于她和严容的故事。 她絮絮地说,欧阳靓静静地听,到故事讲诉完毕时,已近深夜。 倾诉结束,林桃觉得胸腔内的憋闷减轻了许。女人天生就是喜欢倾诉的生物,只要给她们双耳朵,她们便能感觉到圆满。 欧阳靓为林桃冲了杯红茶,茶香袅袅中,她缓声道:“他是做了坏事,但不算是个坏人。” 那个“他”,指的便是严容。 严容不算是个坏人吗?林桃握着红茶杯,手掌里是满满的温热,热的有些烫手,她却陷入沉思中,到手掌疼了才放下。 “他有千不该与万不该,但也有很大的好处,就是爱你。你因为他的爱而受到伤害,但那并不是他的本意。他想要爱,却不知道怎么去爱。”欧阳靓的声音底下沉淀着丝怅然:“其实世界上不是什么都是应该的,能被爱本身就是种幸运,不要到失去的时候才后悔。” “可是被严容爱……”林桃苦笑着重复:“被他爱并不是什么幸运。” “我感觉他是害怕受伤,所以才会用伤害你的方式来和你相处,也许在你不再用充满敌意的态度面对他后,他会有所改变。”欧阳靓劝道。 林桃向来信任欧阳靓,也暗暗下定决心再和严容相处时会减少对他的敌意,看看两人之间能否有和平相处的机会。 她也累了,不想辈子和严容这样针尖对锋芒地争斗下去。 然而打定主意后,严容却没再出现了。 自从那天砸了床头板后,他便再没有来找过林桃,仔细算算已经过去了整整十天。 这是从未有过的事,林桃也觉得讶异。 难道说他因为恨她责骂了自己的母亲所以就此放弃了她? 可是林桃却觉得他不可能这样轻易放过她。 她等待着严容的忽然袭击,然而没等到严容,却等到了严容的好朋友高义卿。 高义卿是在个傍晚时来到她们店里的,而身边还陪伴着“女友”蔚曼曼。 这算是某种程度的冤家路窄,蔚曼曼也没料到林桃会在这间店里打工,她是听人介绍说这间店很有特色,便拉着高义卿前来尝试,谁知就这么撞上林桃。 林桃看见他们俩也没什么好脸色,在她看来,高义卿就是严容的帮凶,蔚曼曼则是夺走自己闺蜜男人的坏女人。 俩人都不是好人。 高义卿看见林桃倒没有如往常那样开玩笑,而是严肃问道:“你知不知道严容出事了。” 林桃心中惊,下意识问道:“怎么了?” “她妈妈病重,情况不太好,他这些天都在医院守着,你赶紧抽时间去看看他。” 见林桃怔怔地不做声,高义卿急了,道:“这时候他最需要的就是你,林桃你可不能这么冷漠无情。” 这话把林桃心中的火给勾了出来,反驳道:“我怎么冷漠无情了?我和他……我和他是什么情况你不是不清楚。” “你们之间的情况我很清楚,同时严容是怎么对你的你也应该清楚。”高义卿皱眉道:“林桃,这辈子我就看见他对你个女人好过,就算是看在他这样为你上心的份上你也必须去看他,不然严容就真是看错了你。” 林桃本就是心烦意乱,听见高义卿的话不知怎么上了气,冲道:“高义卿你自己的破事还没顾得过来呢,你有资格管我们的事吗!” “我怎么了!”高义卿逼问。 林桃本就是个冲动的人,加之又替花花不平,当即指着蔚曼曼脱口而出:“你自己问问她,她现在到底是你女朋友,还是蓝俊这个有妇之夫的小情人,或者是两者兼是?你们这群人,表面上道貌岸然,背地里全干着男盗女娼的事,还好意思说别人!” 话音落后,高义卿的表情停滞了,就像是被人捅了刀的刹那。感觉不到疼,只有震惊之下产生的凝滞。 在林桃与高义卿发生争执时,蔚曼曼始终垂着头。而此刻,她却陡然抬起头来。她并没有用仇恨的目光看着林桃,而是安静望着高义卿。 作者有话要说:还在南京苦逼手机码字,新具体时间请看微博。这周会新15000左右。 第章六章 (4) 欲望文 第六章 (六5) 阿芙蓉癖 作者:撒空空 第六章 (六5) 而高义卿则从她的眼神中知道了个讯息——林桃的话都是真的。 蔚曼曼确实是做了蓝俊的情人。 当事情坏到不能再坏时,他反而冷静下来。没有责骂,没有狂怒,只有句问话:“为什么。” 是的,为什么要背叛他?为什么要自甘堕落地去做别人的情妇。 蔚曼曼并没有惊慌失措,她不是个天真的人,早就明白总有天这件事会被揭晓。 而这天,最终还是来临了。 她几乎是下秒便给予了应答,快速流畅得就像在心头练习过了无数遍:“因为你从没打算和我长久。” 高义卿像是被人捏住了喉咙,想发音,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蔚曼曼望着他的英挺眉目,脑海里浮现出的却是俩人第次见面时的情景——那时她年少轻狂,与朋友去酒吧喝酒,结果遇上了之前就结仇的个女孩,言不合便开始打架。最终,她被酒瓶砸伤了头,温热腥血顺着脸颊迅速淌下。她毕竟年幼,这时心头升起了对死亡的浓浓恐惧,那恐惧令她呼吸困难。周边众人围成圈,却不敢上前扶起她这个血人。就在她绝望得快要晕倒时,他走上前来蹲在她身边,用自己的医疗知识为她捂住伤口止血,又扶起她送入医院。 他的十指干净修长,掌心干燥,温暖而充满安全感,能让她卸去浑身的戒备。 她是个桀骜不驯的人,因为家庭原因对感情也没什么美好幻想,然而在那刻却感受到了个足以让从前的自己牙酸的词语——见钟情。 之后他们很自然地开始了,也不能脱俗地遇见了来自他家庭的阻挠。 她母亲很早便与人私奔离开了家,她父亲镇日喝酒最终因为酒后与人斗殴致人死亡而被判无期徒刑。她就是个杀人犯的女儿,根本没有资格嫁入他家。 开始时,他们爱得那样深,那样烈,她以为他可以为了自己而与家庭对抗。然而他们不是在演浪漫偶像剧,遭遇了经济封锁与亲情诱惑,俩人间开始了争吵。再浓烈的感情也会在次次的争吵中消磨,他们开始了长时间的分分合合。 之前他们分手半年,而在这半年中,她遇见了蓝俊,成为了他的情妇。而前段时间她又与他偶遇,她难忘旧情,与之复合,开始在两个男人之间斡旋。 其实她很清楚,两段感情都是没有未来的。 高义卿抬起眼看着蔚曼曼,她仍旧是艳光四射,然而时间已经将他们两人的感情冲刷得面目全非,再不是旧时模样。 “为什么是蓝俊?他又能给你未来?”高义卿的声音是难过的,他不愿相信自己最爱的女人会走到这步。 蔚曼曼没有进行任何解释,她只是很轻很慢地摇了头。 她要的不是自己的未来,她只是想要有高义卿参与的未来。 高义卿不会懂的,这是他的悲哀,也是她的。 似乎再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他们就在店里分道扬镳,蔚曼曼转身离开,高义卿则在玻璃柜台前发呆。 林桃有些后悔——她说出真相,使得高义卿与蔚曼曼分手,蔚曼曼没有了后顾之忧,必定会与蓝俊打得加火热,那花花又该如何自处。 正在心烦意乱时,高义卿的手机响起,他本来不想接听,然而当看见来电显示后还是接起了电话。没讲几句,他神色便凛然起来,像是发生了很严重的事。 接着,高义卿看着林桃,以不容抗拒的语气道:“严容妈妈刚才去世了,他现在情绪肯定会不稳定,你赶紧跟我去安慰他,否则我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 闻言,林桃紧握双手,颗心像是乱成了麻。 严容虽然喜怒无常,但每次谈起他妈妈时,眼里都会有温柔的神色,足以见得,他对他妈妈感情深厚。如今他妈妈去世,他不知会变成什么情景。 林桃内心深处确实是想要去安慰严容的,然而她却迈不出步子。来她认为自己既然打算和严容断绝关系,那么就不能再做这种无谓的关怀举动,索性让他寒了心,说不定也是好事。二来她害怕严少勋也会赶到医院,到时她和严容的关系就会彻底暴露。 见她犹豫不决,高义卿动了气,斥道:“林桃你的心怎么就这么冷这么硬呢,严容对你也算是尽心尽力有求必应了,可现在是他最需要你的时候,你连去看看他都不肯?” 林桃移开眼睛,努力撑直背脊作出冷静姿态:“他有对我这么好过?可为什么我记得的都是他对我的伤害呢?……别说了,你赶紧去吧,我和他……我和他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林桃,我知道严容说话做事比较恣情恣性有时会伤害你,但你却只看见伤害没看见他对你的好!远的不说,就说近的,你让他买房子他二话没说就买了。那段时间严容因为他妈的事和他爸闹得很僵,他爸断了他的钱,要是平时他根本不会在乎,但你提出了要求,他说什么也会满足你,立马就回去忍着屈辱跟他爸道歉,就为了让你开心!他这样个硬脾气的人,为了你都能做到这样,可你就是这样对待他的?” 高义卿道出的事实像是只手捏住林桃的心脏,不轻不重,引发了阵阵酸软。 她回想起那天在停车场里,严容被严少勋扇了耳光后回家对她说过的话。 他说他怕的不是严少勋,而是怕严少勋断了他的卡,他没了钱,就不能将她拴在自己身边了。 林桃从没想过那房子背后还有这样桩故事,当时严容很轻松地就答应了她的请求,她以为这件事对他而言没有任何困难,谁会料到他为了她的这个要求赔上了尊严。 林桃知道自己不应该感动,可是她很不争气地升起了这样的情绪。 她最终还是被高义卿拉到了医院,见到了严容。 作者有话要说:1 下章对手戏。 2 这周榜单是15000字,所以至少会写这么,但是还在南京,新时间不定,请看微博。 第六章 (六5) 欲望文 第6六章 (6) 阿芙蓉癖 作者:撒空空 第6六章 (6) 严容穿着黑色衬衣与西装裤,安静地坐在医院走廊上。他看着对面的墙,眼神里全是虚空。就像是神志全部溃散,只余下空壳。 他的母亲已经被推入了太平间里,再也不可能醒来。 高义卿忙着去处理严容母亲的后事,林桃不知所措地在严容旁边。她不知自己应该做什么,应该说什么。她从来没见过这样脆弱的严容,他丧失了所有的攻击能力,现在任何人伸出手指来都能将他推倒。 林桃下意识想要安慰严容,可是她却张不开口,似乎在这个时刻,任何的话语都是徒劳的。 而就在这时严容开口了,他的声音平直沙哑,有种直刺人心的疲倦的宁静:“林桃,从此以后我就是孤儿了。” 闻言,林桃心口大窒,双眸酸涩。 就算严容再如何强悍不羁,可是在他内心深处,却仍旧是个渴望着家庭温暖的小孩。而如今,这个小孩遍体鳞伤。她清晰地看见了这个小孩的伤口,只觉惨不忍睹。 重要的是,他们有着共同的遭遇。 林桃记得自己母亲去世时,小小的她内心当中也有个声音这样叫嚣着:“从此你就没有妈妈了,从此你就是孤儿了。” 她懂得他此刻的哀伤,她甚至可以使用“感同身受”这个词语。 林桃情不自禁地靠近严容,就在她走到严容面前时,他忽然伸手将她抱住。 严容坐着,林桃着,他的头贴在她的腰腹上,那是种依偎的姿势,代表着最大的亲密。 林桃下意识想要将严容推开,她的手碰触到了他柔软浓密的发丝,就在那刻,她化去了推开的姿势,自然而然地改为了抚摸。 她不可能在这刻推开他。 他们就这样拥抱着,久久没有动弹,仿佛要拥抱到地老天荒。 这是她唯能给予他的安慰。 这个姿势会令她微微弓着背脊,然而林桃却顾不得那些酸软,她只想要让严容不要跌毁在情绪泥潭之中。 她抱着他,他偎着她,不知过了久,他们听见了道犹疑的脚步声。林桃放开 严容,转过身来发现来人是个西装革履的职场人士。 那人面有难色,似乎带来的是很难启齿的消息:“严少,董事长这会正在外地参加很重要的会议,他说等会议结束就马上赶回来料理夫人的后事。” 林桃猜测,这人必定是严少勋的助理。 听了这话,林桃只觉得心寒。不管他们之前关系如何,但夜夫妻百日恩,发妻去世,严少勋却在乎着会议不肯即刻返程,可见他平日对严容母亲是如何薄情。 林桃作为个外人尚且如此愤慨,作为当事人的严容是心凉如冰。他抬起讽刺的嘴角,对着助理道:“烦你转告他,不用赶回来了,我母亲的灵堂见不得脏东西。” 助理落荒而去。 这就是所谓的雪上加霜了,林桃实在不知该如何去劝慰严容,只能挨着他坐下。 严容顺势将头靠在她肩膀上,絮絮地说着话—— “他从来没爱过我和我妈,我们从他眼里看见的只有厌恶。他没有带我去动物园玩过,他没有抱过我,他甚至鲜少对我有过笑容。我以为是自己错了,便努力地想要讨好他。我每次都考第名,对他言听计从,做最乖的小孩。可是没有用,他根本不会看见我的优秀。到最后我放弃了,我开始叛逆,开始做最坏的事。反正我乖或者坏,能得到都只有他的无视与厌恶。” “他怎么对我都没有关系,可是他不应该这样对我妈。你知道吗,冷漠能杀死个人,我妈早就被他杀死了。外间都传说她近年出了国,其实没有,她是得了很严重的抑郁症,在疗养院休养。她病得那样厉害,可他想的却是如何封锁住这个消息。这些年来,他没有来看过她次。” “他对她那样无情,可她却还是最爱他,爱到临死前那刻眼睛仍旧不甘地望着病房门,只期盼着他能出现,能再见他面便死而无憾。可是他却没有来,甚至连她的后事都敷衍。” “我经常说自己恨向墨书,但实际上我却是在嫉妒他。他有我无法拥有的完整家庭,他甚至能得到我爸的关爱。到最后,他还,只是想要让我爸有了你的心。你说,我怎么能不恨他?” “还有柳樱,你真认为她是无辜的?让我告诉你她做了什么事,当初她怂恿着我爸妈离婚,我爸听了她的话,回家便逼着身怀六甲的我妈去医院处理掉我,想要和她离婚。要不是我爷爷制止并且大发雷霆,我估计就会因为柳樱的话从此消失。但可气的是,柳樱根本没有打算和我爸在起,几天之后她就嫁给了向墨书的父亲,她根本只是不甘心才会故意勾住我爸。我妈当初怀上我,其实也是中了我爷爷的圈套,只是她爱着我爸,所以没有抵抗婚约。可是柳樱却记恨她,所以即使在他们婚后,她也始终勾着我爸。柳樱很聪明,她深知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所以若即若离,勾得我爸为她守了辈子。” “林桃,你说我怎么能不恨他们,怎么能。” 严容的声音越来越低,林桃因为他话里的讯息而呆怔,待他将身体全部重量压在她身上时才回过神来。伸手触碰他的额头,满掌滚烫,这才惊觉严容发烧了。 严容陷入昏睡中,这些天他衣不解带地在病床前服侍母亲,体力透支太过疲倦引发高烧。 看着病床上的严容,林桃满脑子都是乱糟糟的。 她怜惜严容的遭遇,也震惊于柳樱与严少勋的往事。 林桃不敢相信柳樱会是这样的人,可是这些年来柳樱确实私底下和严少勋有来往,而且也让严容对柳樱的报复显得合乎情理。 作者有话要说:困死,手机码字时速太糟心。 第6六章 (6) 欲望文 第六章 章(7) 阿芙蓉癖 作者:撒空空 第六章 章(7) 这当中是否有什么误会?这是林桃唯能想到的解释。 是的,严容不屑于撒谎,而柳樱也不是那样的人,那么必定是其中有严重的误会,林桃决定找机会向柳樱求证。 而现如今她走不开,也不能走——病g上的严容脸色因为疲倦而苍白,轮廓也加瘦削,那单薄的线条幻化为小手捏在林桃心上,抓放间,分不清是何种滋味。 严容住的是vip病房,装修温馨淡雅,g头上挂着幅油画,画里是束黄色的郁金香,色彩浓郁,姿态素雅。 那画面太过秾丽,竟模糊了林桃的眼,就像是他们之间的感情,她从来都看不分明。 在来医院之前,林桃便在逃避严容,她认为自己的逃避的是厌倦了这样的关系。然而当来到医院后看着脆弱的严容,听着他幼年时受到的伤害,林桃忽然醒悟了——她的逃避不是厌倦,而是害怕。 她越是了解严容,便越是能与他产生内心的共鸣——他们的幼年都遭遇过同样的伤害,他们能感受到彼此的心境。 这种共鸣是非常可怕的,它会带来种聚合力,令他们的心加贴近。 当你的心与个重重伤害过自己的人贴近时,是很危险的。 林桃潜意识里便感受到了这种危险,所以她极力地躲避,然而世事却让她避无可避。 她被逼着来到严容身边,被逼着与他感同身受,被逼着将对他的恨意逐渐消融。 说到底,他也不过是个可怜的孩子。 林桃不由得回忆起了自己母亲去世那天的情景,那时母亲已经病了很长时间,骨瘦如柴容貌憔悴。然而那天早上母亲忽然从昏迷中醒来,双眸里有着夺目的神采。林桃很开心地依偎着母亲,说着学校里发生的事。母亲耐心而微笑地听着,到最后等林桃说完了,才缓声道:“桃桃,妈妈不在的日子,你要坚强点好吗?” 即使林桃幼小,但也感觉到这句话给她带来的恐惧,当即哭了出来。 母亲用瘦得只剩下骨头的手抚mo着林桃的脸颊,轻声安慰道:“对不起,如果可以,妈妈也想要永远陪着你,可惜上帝有另外的安排。桃桃,答应妈妈,坚强些。” 林桃答应不了,她被母亲即将离去的恐惧击倒了,哭得快要背过气去。 母亲再爱她,可对生死也是无可奈何的,林桃只能看着母亲那因为回光返照而神采盎然的眸子逐渐地黯淡下去。 到弥留之际,母亲的眼神已经浑浊不堪,她的声音低低的,有着沙哑的磁性。她望着病房门口,说出的最后的句话是:“爱情就是阿芙蓉癖。” 在母亲去世后十分钟,林乐贤才匆匆赶来,林桃敏锐地嗅到父亲身上属于另个女人的淡淡香水味。 那道香味始终缠绕着林桃,经年不放,纠缠困扰,令她看见黑暗。 而这天,在医院走廊上,林桃从严容身上看见了当初那个年幼小女孩——她看见了自己。 她疼惜自己,也加疼惜他。 这次,他和她已经融为体,不是身体上,而是心灵上。 林桃情不自禁地握住了严容的手,就像是握住了当初那个无助的自己。 “总会过去的。”她喃喃道:“严容,你会好起来的。” 当太过疲倦时,人是不知道自己是何时睡着的。林桃醒来后竟发现夜色已深。手掌处传来温热的湿润,这才察觉他们的手还保持着入睡前的姿势,相互握住。 林桃想要抽出自己的手,然而严容却握得那样紧,紧得……不像是睡梦中的人应有的力度。 林桃猛地抬头,对上了那双黝黑的眸子。 她起身想要逃,他却先发制人地顺势将她拉入怀中。他平躺着,她被迫趴在他身上。他的双手紧锢着她的腰部,他们的xiong是相互贴着的,最直接地感受到了彼此的心跳——那样剧烈,凌乱。 他的眼睛像是要吞人,她不敢再看,只能慌乱地闭上眼。 而他的吻,就印在了她的眼皮上。 这个吻意外地没有任何的欲念,只有暖热的温度与让人舒适的单纯。 “放开。”林桃想要装出强硬的姿态,然而声音里显示出的却是别样的情绪。 他没有说话,只是紧紧抱住她,而他的身体竟寸寸地颤抖起来。 她诧异地睁开眼,发现他那双妖性的眸子已然闭上,而眼角竟全是泪水。 “别走。”严容第次发出这样浓重而软弱的鼻音:“林桃,别走。” 当严容眼泪落下的那刻,林桃便知道自己走不了了。 她不能在这种时候离开严容,她不能背弃他,不能背弃自己心中那个孤苦的小女孩。 林桃再度回到了那间花园洋房里,这次不是被严容强迫,而是为了照顾严容——严容的意志已经全垮了,他每天就躺在g上昏睡,清醒时也只是坐在院子里发呆。 林桃能够理解严容的失常——他的母亲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亲人,是他黑暗人生里的唯温暖,而如今却猝然离世,对他的打击必定很大。 她理解他,并且照顾他,她为他梳洗,喂他吃饭,当他从噩梦中惊醒时握住他的手。 林桃知道自己这样的举动是种很圣母的行为——他血腥地夺走了她作为女人最珍贵的东西,他粗暴地搅乱了她的人生,她应该是要狠狠报复他而不是像现在这般悉心照料他。 可是严容在伤害她的同时,也给与了她爱。虽然他的爱是幼稚的笨拙的让人难以接受的,可对于他而言,那确确实实是最真的爱。不可否认,林桃是个缺爱的人,所以才会在向墨书给与她关爱时便义无反顾地爱上他。如今严容给与了她爱,她虽然已经不能爱他,但至少能选择将那恨意减少。 严容虽然时刻处于情绪真空中,但却异常粘着林桃,特别是夜晚来临时,他都会牢牢握住她的手不肯放开。她没有法子,也只能在他身边躺下。 这个时间段的严容已经失去了所有的攻击力,他根本没有对她起别样的心思,所以林桃也默认了每晚两人躺在起睡觉的举动。 其实黑夜对于任何个寂寞的人而言而是难熬的,在向墨书与安寒交往的那些个夜晚里,林桃有好几次都痛苦得失眠。而被迫与严容同居后,她虽然心里煎熬,但却很少出现那种孤独的感觉,能够觉睡到天亮。 其实她和严容都是同样处于黑暗中的人,都渴望着有人能给与自己温暖和光明,可是如果没有,就算是两个同伴相靠着互相取暖也是好的。 自从母亲去世后,严容基本没开过口,直到这样的生活维持了周后,在这天半夜,他终于说了话。 那时林桃在迷迷糊糊间感觉到道目光印在自己脸上,睁开眼,却看见了黑暗中严容睡意全无的眼睛。 林桃也直直地望向他,两人互相对视着,良久都没说话。 夜色如浸人的凉水划过他们的神志,在那瞬间,他们之间的过往像是快进的电影片段在林桃眼前闪现。 当放映临近结束时,严容掀动嘴唇,发出了声音:“林桃,我们结婚吧。” 林桃先是愣住,当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之后简直快要从g上弹跳起来。 她并没有动,可他却握住了她的手,像是在求婚前便意识到了她的剧烈反应。没待她说话,他再度开口,那声音就像是做错事的孩童:“对不起,我只是想要让你永远陪在我身边。” 林桃几乎要将头埋在xiong口上,那是种逃避的姿势,她在逃避严容的目光。最终,她捏了捏他的掌心,轻声道:“晚了,快睡吧。” 严容的眼眸里闪过比夜色加浓重的失望,但最终他什么也没说,只是伸过手,将她揽在怀里。 林桃只挣扎了个动作,便静止下来——就让他拥抱下吧,毕竟她没有办法满足他的愿望。她没有办法陪伴他生,那就陪伴他这刻好了。 永远,那是个童话里才有的词语。 林桃再次进入了梦乡,梦里她看见了满山的黄色郁金香,像是从那副油画里走出来的,艳丽浓郁,花气芬芳。 梦里的林桃忽然想起了有关黄色郁金香的点滴。 黄色郁金香,学名tulipagesneriana,百合科郁金香属的草本植物。生长开花适温为15~20℃,花期春季。花卉ting拔,艳丽夺目。 而它的花语是——无望的爱。 第六章 章(7) 欲望文 第第七章 (1) 阿芙蓉癖 作者:撒空空 第第七章 (1) 毛地黄,学名digitalispurpureal,二年生或年生草本植物。花期5~6月,果熟期8~10月,花形奇特,花萼钟状。 花语是,谎言。 ——tips7 经过这段时间和严容的相处,林桃明显察觉到自己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平时严容对她凶神恶煞时她恨不能每天计划逃跑路线,如今严容软塌塌的跟条鼻涕龙似地,她反倒没想着走了。 其实有时候,弱者能获得胜利。 林桃整日照顾严容,和朋友聚会也少了。 上次和花花摊牌后,林桃还没与她联系过。其实有好几次林桃都鼓起勇气想要打电话给花花,然而翻到花花的电话号码,她却怎么也按不下通话键。 林桃不知如何面对花花。 其实仔细想来,她自己也没有将和严容之间的事告诉花花,说明即使是最好的朋友之间也会有秘密。既然如此,她为何又要对花花的秘密穷追不舍,戳破了花花的美梦呢。 林桃觉得自己实在是错得离谱。 林桃向来和花花要好,两人这样长时间不联系,向墨书与光子很快便看出了端倪。这天光子打来电话,说自己做东请她们俩吃饭。林桃方面想要照顾严容担心走不开,另方面又害怕与花花见面心结未消会尴尬,所以口便拒绝了。 刚挂上光子电话没久,向墨书又打来了电话,林桃同样以自己在忙为借口想要推辞,然而向墨书却不是光子那样好糊弄的,当下沉yin了会,冷不防丢出个问题:“你这段时间是不是搬家了,为什么我每次去出租屋你都锁着门,而且听邻居说这段时间也没见你回过家。” 林桃之前为了在向墨书面前掩饰,特意没有退出租屋,想要装作继续居住的假象,可没想到向墨书却还是察觉出了不对劲。 林桃只能随便找了理由搪塞,同时明白今天要是再拒绝出席饭局,向墨书绝对会深究到底,当下也只能答应见面。 打完电话转过身来,却发现严容不知何时在了她身后。 林桃有点尴尬和忐忑,时不知该说什么。 最后反倒是严容先发了话:“你要出去?” 林桃只得点头承认:“很久没和花花他们聚会过了,这次约就不好推了。” 林桃这话也算是避重就轻,直接将向墨书给省去。但即使省去了,严容这样聪明的人又怎么会不会知道? 若是在平时,严容肯定又会冒出混话来,然而这段时间的他就像是个变了个人似地,当下只默默看了她眼,嘱咐道:“早点回来。” 林桃答应了,可临出门时又不放心,便打电话叫来高义卿,让他陪着严容。高义卿来得比较迟,看那模样有点暧昧的痕迹,离得近了,可以嗅到他身上那淡淡的带有烟熏香气的西普花香水味,林桃嗅出那是amouage的款香水。 林桃也算是吃过教训的人,明白大家都是成年人,别人的私事不便问,当即没话,只嘱咐高义卿照顾严容后便赶紧去到约定地点。 光子选定的就餐地点是家私房菜餐厅,外形是四合院的模样,走入后才发觉里面别有洞天,闹中取静,格外安逸。 原本林桃以为自己迟到了,没料到去的时候发现包厢里就只有光子在无聊地玩手机。 “他们人呢?”林桃赶路赶得口干舌燥,坐下后就马上大口大口灌水。 谁知光子不说话,像是没看见她似地。 “问你话呢。”林桃和光子是开玩笑惯了的,当场就伸手去推他。 谁知光子却背转过身,凉凉道:“别碰我,我生着气呢。” “你大姨爹来了?”林桃只能想出这个理由。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光子是个藏不住话的人,当即质问道:“林桃你也太不够义气了,我叫你来你说什么也不来,结果向墨书叫你就立马冲来了,还真不给我面子!” 林桃恍然大悟,原来这光子是为这事生气,她觉得这气生的是莫名其妙——这光子应该知道向墨书在她心目中的位置啊。 光子见林桃呆呆的,只能无可奈何地叹口气:“算了,从小就是这样,我计较什么呢。” 林桃也没深究,只顺着话道:“就是啊,你计较这干什么,完全是闲得慌。” “是啊。”光子垂头看了眼手机:“确实是闲得慌。” 林桃来不及细品光子的话,只觉得尿急,起身出包厢门去洗手间。光子追在后面提醒:“对了,花花他老公蓝俊也在这的另个包厢宴请客人,你说话什么的小心点。” 闻言,林桃唯的期望就是不要遇见蓝俊,可越怕什么越是来什么。林桃上完厕所,正在洗手时忽然从镜子里看见了蓝俊,同时,股似曾相识的香水味从他身上飘来。 和染在高义卿身上的香水味模样。 林桃微微皱眉,心里亮如明镜——肯定是蔚曼曼的香水味,染在了两个不同男人身上。 自从上次在电梯里对蓝俊和蔚曼曼“抓奸”后,林桃也没再和蓝俊联系过。可蓝俊果真算是个人才,见到她照旧是笑容满面,跟没事人似地打招呼。 林桃也只能回个礼节性的笑,随即越过他先走,谁知蓝俊却将她给叫住,忽然问道:“严容最近还好吗?” 闻言,林桃先是愣,随即背脊阵阵发凉。 蓝俊的意思很明显,就是向林桃表明他知晓了她和严容之间的事。 林桃知道,这件事很有可能是蔚曼曼告诉他的。其实这也不意外,毕竟她之前也在高义卿面前出卖了蔚曼曼,也不过算是报还报吧。 林桃停下脚步,直接问道:“你想怎么样?” 林桃明白,蓝俊是个人精,他说的每句话都是有目的的,而此刻他道出了她和严容的关系,不过是想要以此要挟什么。 果然,蓝俊笑了,那笑容就像是扩散的涟漪,越往后越淡,到最后只有些微的影子:“其实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我只是想说,你的感情我从没插手过,而我的感情也请你高抬贵手。” “你是让我不要再将你和蔚曼曼之间的事告诉花花是吗?”林桃对这句话给出了最简单直接的翻译。 蓝俊没说话,选择默认。 经过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林桃明白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缘分,她不应该再去强行插手。所以她并没有对蓝俊的威胁感到愤怒,只是发自内心地道:“蓝俊,你也知道在这个圈子里,貌合神离的婚姻比比皆是,夫妻之间没有真心,稍有风吹草动便可能抛下对方不管不顾。可是你们的婚姻却是不样的,因为花花对你是真心。她嫁给你不是因为你身后的家族背景财富,而只是因为你这个人。你是个聪明人,应该清楚这份“真”有可贵,我想这也是你选中花花作为妻子的原因之。你放心,我不会再跟花花讲任何关于你和蔚曼曼的事,因为那是对她的凌迟。我希望你就算是看在她给你的这颗真心的份上,尽量不要做得太过张扬,尽量给她留份作为妻子的体面。” 林桃在婚姻观上向来是很严格的,若是以前绝不会允许蓝俊这样的出轨行为存在。可是现在她明白了,花花是挣脱不开蓝俊这张网的,既然她不愿意醒来,那么做为好友的自己,就尽量帮她圆上这个梦好了。 林桃回到包厢时向墨书已经到了,却带来个坏消息说花花发来短信说临时有事来不了,再打她电话却是关机状态。 闻言,林桃心头惘惘的。看来,花花还是在逃避与自己的见面。 这顿饭吃得没滋没味的,中途就靠着光子在那调动气氛,林桃硬撑出没心没肺的笑,可那笑容却在向墨书送她回去的路上彻底消逝了。 向墨书从来都细心,林桃脸上的些微表情都逃不过他的目光,当即他转动方向盘,将林桃带到了北山上。 北山很幽静,置身其中往下可以览整个城市的夜景,往上可以看见天际的星辰,以前林桃遇见什么不开心的事后向墨书都会带着她来到这里。 林桃门心思都沉浸在了与花花的友情纠葛中,待发现时车已经停在了北山山ding上。 “哥,这么晚了,我们还是回去吧。”林桃担心着严容,心想要赶回去。 “为什么这么着急?”向墨书直直看入她的眼里:“以前你很喜欢这里,每次都是求着我不要早走。” 是的,以前林桃很想要完成的个愿望,就是与向墨书躺在车内,观看夜景直至睡去。然而向墨书次次都会在十二点前发动车离开,每次她都会拼命央求。而如今,她却做了想要提前离开的那个人。 林桃忽然意识到,她为了严容居然可以放弃与向墨书在起的时光。 难道说她已经变了? 作者有话要说:十二点前还有。 第第七章 (1) 欲望文 第七章 2(2) 阿芙蓉癖 作者:撒空空 第七章 2(2) 林桃确实不清楚自己是怎么了,以前的她不是将向墨书视作神明言听计从吗,可为什么现在她却能如此冷静地与他道别,甚至还有些急切的意味? 她究竟是从什么时候改变的?林桃自己也不清楚。重要的是,她离开向墨书居然是为了严容。 难道说严容在她心目中已经比向墨书重要?怎么可能呢?因为这个设想,林桃急出了脑门的汗。 为了让自己镇静下来,林桃决定将严容抛出脑外暂时不要去想他。 “以前你都求我,想要让我和你在车上躺着,看夜的星星,可是我总没同意过。”向墨书的声音比雾气还轻薄:“因为我担心着晚归会有危险,在我心里你总是脆弱的容易被伤害的,所以我对你从来都不敢大意,不敢让你担危险。我总以为你会在我的保护下辈子无忧无虑,但自从我离开那段时间后,你整个人就变了,变得独立,变得坚强,变得神秘,变得不再像是过去那个总牵着我衣角的小女孩。其实我应该开心的,因为你总要长大,但不知为什么我却时常有种惘然,觉得自己是不是伤害了你,让你遭遇了什么,逼得你成长起来。兆兆,我很清楚,成长总是伴随着痛苦,所以我宁愿你永远都长不大,永远也不要遭遇那些痛苦。” 在听这些话时,林桃便躺在安稳舒适的座椅上望着天空。城市的灯光太过耀眼,那些星光都变得暗淡。看着看着,那些星的轮廓开始模糊重影——因为她的眼里全是泪水。 向墨书总归是向墨书,总是能抓住她的心。 他对她从来都是很好的,这也是林桃爱了他年的原因。 向墨书说得对,成长总是要伴随着痛苦。如果没有遇见严容,如果安寒没有出现,那她应该可以永远在向墨书的庇护下继续享受着幼稚的快乐。 夜晚是适合回忆的季节,林桃脑海里浮现出了许关于自己与向墨书的过往,那些都是非常快乐的。 她对着星空展开个笑容,对着身边人道:“哥,如果我们都不要长大该有好,永远都是小孩的模样,不用承担责任,不用面对现实,那该有好。” “如果你愿意,我会尽最大可能保护你,像以前样,不让你遭遇成长的痛苦。”向墨书的声音很轻,然而语气却很坚定:“回来住吧,兆兆,不要在外面流浪,我很担心你会受到伤害。” 他说到,便能做到。 和以前样?林桃苦涩地笑着,怎么可能样呢,她已经不再是以前的林桃了。 “你不愿意?”向墨书看得出她所有的情绪碎末。 林桃摇头:“你总会遇见命中注定的那个人,你总会结婚的,到那个时候我们再不可能继续住起。所以我想,自己还是应该提前适应这样的成长。” 黝黯之中,向墨书伸出手来,握住了她的。 他想要说什么,但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 向墨书想要给与林桃承诺,然而他却清楚,这样的承诺应该是生世的。与安寒分手后,他虽然度过了那段痛苦的时光,可安寒的影子仍旧在午夜梦回时浮现在他眼前。感情是最虚幻的事,向墨书也无法保证自己能不能彻底忘记安寒。在这样的状况下,他无法对林桃进行任何的保证。 他只能握住林桃的手,陪着她完成以前的愿望。 林桃就这样和向墨书躺在车里,在幽静的夜色之中逐渐睡去。 她是被鸟鸣声叫醒的,醒来发现身上披着向墨书的西装,他怕她着凉,便在她熟睡后脱下盖在她身上。 林桃抚mo着那西装,感觉到种记忆深处的安稳。 转过头来,林桃看见向墨书的侧脸,是那样美好,让人看着便能忘记世间的忧愁。看着向墨书的睡颜,林桃忽然想起了严容的睡颜——像是个小孩,放下了所有的黑暗,轻松而自在,和清醒时的他截然不同。 想到严容,林桃浑身震,想起昨天去参加饭局前害怕露馅,便将电话调整成了静音,直忘记调整回来。她赶紧掏出手机,还好上面只有来自严容的三通电话,但与此同时,还有条短信。 短信的内容是——“不要,抛下我。” 瞬间,林桃的心脏像是被裹着棉花的大锤击中,引发窒闷的疼。 这样低声下气的哀求居然是出自严容的口,林桃不敢想象昨夜的情景。他刚被母亲抛下,如今也不过是将她当成个精神支柱,而他这个支柱居然彻夜未归,并且没给他发去任何讯息,他肯定会以为自己又被抛下。 如果严容是气势汹汹地质问她,那林桃不会有半分愧疚,可是如今他用这样低姿态的语气,却让她充满了犯罪感。 她归心似箭,只想要赶紧回去查看情况。 林桃叫醒向墨书,让他送自己回蛋糕店。她努力做出了镇定的模样,但向墨书还是觉察出了她的紧张。可不管怎么询问,她却没说出实话。 向墨书也不想再逼问她,他清楚林桃的性子,她看似柔软,但性格里有倔强的面,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 当即他也转变话题,聊起了其他的事,聊着聊着不知怎么的话题又转到了严容身上。 “听说严容他妈妈最近去世了,虽然他这个人坏透了底,但听说还算是有孝心,这段时间都没见他出现了,估计也是在躲着疗伤吧。” 林桃勉力稳住心跳,试探问道:“我直觉得很好奇,他到底是和阿姨和你有什么过节呢?” 林桃始终相信这里面必定有误会,所以她想要听双方的解释,以此解除误会。 然而向墨书沉默了会,却道:“其实是大人之间的感情纠葛,我妈也没对我说太。我仅仅知道,从前严容的妈妈对不起我妈,而之后我妈也报复了她,似乎造成了些比较严重的后果,所以我妈也ting后悔的。之后严容几次三番对她挑衅,她也都忍耐下来。” 林桃手心中渗出了汗珠,粘腻而冰凉。 如此说来,严容说的都是事实,柳樱阿姨确实差点让他不能来到世界上。 林桃清楚,每个人都有阴暗面,柳樱阿姨也是女人,在嫉妒之下很可能会丧失理智,做出错误的事。 按照严容所说的,他妈妈并不是主动设套,而不过是颗严容爷爷的棋子,那么这样说来,也可以算是无辜。无辜的她遭遇了柳樱阿姨的报复,差点被强行引产,这对于严容而言,确实是难以跨越的仇恨。 林桃已经混乱了,她原本以为是无辜的人却是罪恶的,她原本以为是罪恶的人却是无辜的。 这错与对,究竟要如何分清? 向墨书将林桃送到蛋糕店后便离开,而林桃也马上拦了辆出租赶回严容家,路上她的眼皮都跳个不停,心里烦乱不堪,像是被猫抓过的毛线团,乱得再也找不出个头。 心急如焚下,车程似乎无限漫长,路上林桃不断地打家里的电话和严容的手机却始终没有人接听。 没办法,她只能拨打高义卿的电话,询问他严容的事。高义卿却告诉她,说自己昨晚晚饭后就被严容给赶了回来,之后的情况概不知。 正在对话时,话筒那边却传来句女声,模模糊糊的听不真切,可那女人只说了半截话便嘎然而止,像是被高义卿给截住。 林桃没工夫去想这其中的异样,挂上电话继续催促司机加速。 好不容易到了家,林桃直接塞给司机张整钞,来不及找补就冲下车,直接用钥匙开了门。 客厅没有人,但茶几上全是空酒瓶,密密麻麻的,看得她心惊胆战。 严容又喝了酒?他的胃出血才刚好没久他就又这样作践自己? 林桃连忙跑上楼,推开卧室门,迎面便是浓重的酒精味袭来,熏得她脑门疼。卧室里窗帘紧闭,林桃从外面进来,乍然适应不了这黑暗,只觉双眼如盲,隔了好久才发现严容正坐在地上,正拿着瓶酒继续灌着。 林桃赶紧冲上前去,把夺下他的酒瓶,怒吼道:“你还要不要命了!这样喝是想求死吗!” 严容缓慢地抬起头来,盯着她,那双眼睛盛满了醉意,也装满了悲哀:“你昨晚去了哪里?” 作者有话要说:1 今晚就不新了,休息下,明天继续新。 2 等会会对这章捉虫,不要骂我伪,么么哒。 第七章 2(2) 欲望文 第七章 (3) 阿芙蓉癖 作者:撒空空 第七章 (3) 虽然早就知道严容会这么问,然而当真正面临这个问题时,林桃仍旧没有想出确切的答案。 她只能沉默地紧抿住嘴唇。 “是和向墨书在起对吧,你和他待了晚上是吧。”严容的声线里半是醉意半是寒意:“你答应过我,会早点回来,可是看见他你就丢了魂失了魄,再也想不起对我的承诺。” 林桃不知该如何解释,她确实是和向墨书待了晚叙了旧情。 何况,她应该以什么样的身份对严容进行解释呢?女朋友?还是g伴? 林桃半蹲在g边,眼睛望着地毯,那些繁复的花纹像是漩涡要将她给吸入。黝黯的房间里,严容忽然伸出手拉住林桃用力将她往自己怀中带,身体的撞击带来了闷疼的确切的痛觉,仿佛这样才能让他感觉到她是真实的。 他牢牢地锢住她,力量越来越大,手臂收得越来越紧,紧到她呼吸困难:“有时候我真的想要将向墨书从你身体内挤出去……可是不行,他已经占据了你绝大部分的人生,挤出了他你也就活不了了。” 他的声音开出了朵自欺欺人的绝望的花:“我太明白这点,所以不敢去闹也没有底气去争夺。我唯的要求,就是你能骗骗我。” 欺骗,有时候就是最大的慈悲。 欺骗是需要精力的,而当你选择欺骗个人时,至少说明那个人在你心中还有些价值。 “林桃,骗骗我好吗?”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听见他低入尘埃的声音。 如果说严容给与她的是责骂殴打,那么林桃可能会转身而去再不回头。然而严容给与她的却是这样低哀的句话,林桃只觉鼻酸。 她明明知道,这可能是他的苦肉计,然而她却深陷其中,无能为力。 —— 为了照顾严容,林桃辞去了蛋糕店的工作,但因为已经和欧阳倩成为了好友,所以平时还是会通电话聊天。 而这天,她便询问了欧阳倩个问题—— “我觉得自己好像开始同情他了,每天就像是个小妈妈似地照顾他,还有点乐此不疲的感觉,我是不是有问题?” 欧阳倩沉默了会,道:“其实当你同情个男人,便是很危险的时刻。个女人爱男人并不可怕,可当她的爱里带着同情那就可怕了。这个时候她对他的爱便是任他予取予求,可以任由他犯错甚至于次次伤害自己。” “我对他只是同情,不是爱。”林桃慌乱辩解。 “究竟是不是爱,只有时间能告诉我们。”欧阳倩的语气里有种历经世事的波澜不惊。 “你说得太可怕了。”林桃沉yin片刻,又道:“他昨天提出让我陪着他起去马来西亚,我不知道应不应该答应。” 严容的外祖父是印尼华侨,当年因为政治原因被迫回到中国,但家族规矩是骨灰都会送回印尼与家人安葬于处。严容认为既然严少勋对自己母亲这样无情,那她也不需要在死后还与这样冷漠的丈夫同葬,便决定亲自护送母亲的骨灰回到印尼。 严容希望林桃能陪着自己同前去,对这个要求林桃却不知是拒绝还是答应。 欧阳倩提醒道:“如果你答应了,那就说明默认与他关系会有新的局面。问题是,你想要踏出那步吗?” 是啊,这步,她能踏过去吗?她能放下向墨书?她能忘记严容给与的伤害? 但如果不踏过去,她能面对严容的失落?她能忽视他给与她情感上的特殊满足? 就在林桃无法做出决定的时候,变故出现了。 这天,林桃接到向墨书的电话,说柳樱生病了,ting严重的,却说什么也不肯去医院,只能让林桃回家看看。林桃第时间赶回向家,在主卧室的g上看见了憔悴不少的柳樱。 “樱子阿姨,你怎么不去医院看看呢,你这样我和哥都会很担心的。”林桃有些焦急。 柳樱是她最敬重最喜爱的长辈,林桃向来将她看成自己的母亲。 柳樱苦笑着摇头:“我最清楚了,我不是身体上的毛病,是心病。” “怎么了?”林桃隐隐觉得事情有不对。 面对林桃的询问,柳樱只是摇头,却不说话。 林桃知道追问也是没用的,只能放弃,拿了苹果来削给柳樱吃。林桃的苹果削得很好,皮薄而均匀,削完时皮能连接成圈完整不断。 这是她练习很久的成果,小时候向墨书最喜欢吃苹果,可又不耐烦削,林桃次次都会为他削好皮,切成块送到他房间。 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回想起来,就像是咬了青苹果,甜酸交织。 正回忆着,林桃忽然听见柳樱半是叹息半是自言自语地道:“小桃,我在你心目中完美吗?” 这个答案是肯定的,在林桃心目中,柳樱就是完美女人的代言词——她拥有美丽拥有财富,拥有孝顺的儿子和恩爱的丈夫,而且品性良善气度高雅。 “其实我并不完美,我知道,但别人不知道。为了保持别人眼中的完美,我嫉妒过,邪恶过,做过很可怕的事。”柳樱躺在g上,只穿着单薄的真丝睡衣,整个人显得有些纤细孱弱。 不知为何,林桃只觉柳樱所做的可怕的事应该是与严容母亲有关。当下她心跳如擂,也不敢发声询问,只能紧握双手屏气凝息地听着下文。 柳樱望着卧室的水晶灯,眼里有了模糊的记忆的光:“在遇见你叔叔前,我和个男人交往过,我们是彼此的初恋,很爱对方。然而他的父母却硬是要让他娶个华侨的独生女儿,想要接管那家人在印尼的生意。我当时很自信,认为这桩婚事不可能成功。来,我觉得自己很完美,处处都比那个女人强。二来,他是个很固执的人,对我有很深的占有欲我深信他不可能会放弃我。然而我太过自信了,那个女人最后竟怀上了他的孩子。最终,他在父母的强迫下不得不与那个女人结婚。我从小是顺风顺水惯了的,没想到会在感情上栽这样大个跟头。我和他交往的事,周围的人都知道,结果婚讯曝出,新娘却不是我,在当时那个年代是很大的耻辱。我被感情的伤害以及风言风语刺激得有些心理扭曲了,便做出了很可怕的事——我仗着他对我的爱和嫉妒,逼着他去伤害自己的孩子和妻子。我告诉他,如果他不离婚,我就马上嫁给别人。他最开始打的算盘是只要等他父亲接收了印尼的生意,他便可以和那女人离婚再和我结婚。但现在被我这样激,他慌了神,马上逼着妻子去堕掉腹中的孩子。最后关头,他父亲出现,狠狠打了他顿才让这件事作罢,而我也在赌气之下和你叔叔结婚了。我和你叔叔婚姻开始时,我并不爱他,整个人仍旧很黑暗,只想要报复那个人的家庭。终于有次,我故意让他妻子看见了我和他的亲密姿态。他的妻子当时便胎气发作,艰难地生下个儿子。但因为我给与的刺激,她得了抑郁症,落下了病根。” 作者有话要说:累趴。。。。。 第七章 (3) 欲望文 第七章 章(4) 阿芙蓉癖 作者:撒空空 第七章 章(4) 林桃震在当场,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件事里柳樱居然真的担任了这样不光明的角色。 她原本以为柳樱出于嫉妒也许说错了话,让严少勋误会了才会逼着严容母亲去医院。可是她怎么也没想到,柳樱还做出了严重的事,害得严容母亲得了抑郁症。 林桃从高义卿那得知,严容母亲年来因为这个病深受折磨,甚至于还自杀过很次。而且她的病逝,很大程度上也是因为抑郁症导致的身体虚弱。但是他母亲却对自己为什么会得这个病闭口不谈,严容便以为是严少勋精神折磨所致,这要是让严容知道他母亲的抑郁症的起因是柳樱的报复,那他会做出什么事来? 林桃简直不敢想象。 她像是在雪地里,浑身冷得直发抖。 柳樱沉浸在回忆之中,并没有注意到林桃的异样,她缓口气尽力稳住自己的情绪,继续倾诉着:“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就连我也被自己的黑暗给吓坏了,夜深人静时我总在询问自己,这就是我想要的结果吗?就算是他家庭破裂,就算是他父母竹篮打水场空又如何,我和他还能回到过去吗?不能了,经过这么的事,感情都变质了,怎么还能恢复如新?我陷入了自责迷茫悔恨之中,而你叔叔在这个时候始终陪在我身边,原谅和接纳了我的阴暗,帮助我走出了阴霾。因为你叔叔的关心和爱,我彻底地摆脱了过去,获得了新生。可是……我犯下的错却在持续着。我对他彻底说出了断绝关系从今往后不再往来的话,他难以接受,他认为是他妻子和儿子的存在令我离开了他,因此他对他们的态度很不好。我原本以为这只是我们大人之间的事,然而没想到,这个恶果居然延续到了下代身上——他儿子逐渐长大,在这样的家庭环境下变得叛逆而充满了仇恨。我不敢面对那个孩子,每次看见他我都会重新意识到自己过去的邪恶丑陋。而前段时间,那个女人因病去世。她这辈子都生活得很不幸福,被病痛折磨,我知道她的病因是从何而来的,甚至于从某种程度上说,是我害死了她。从听见她死讯的那刻起,我就开始失眠,躺在g上起不来……小桃,真的,我这辈子都愧对他们母子……” 说到这里,柳樱忽然捂住脸,痛哭起来。柳樱向来都是柔韧坚强的,这是林桃这辈子第次看见她哭泣。林桃坐在g边,伸手将柳樱搂入怀中,就像是小时候柳樱安慰她那样。 —— 当林桃回到严容家时,他正在收拾行李,折腾了这么长时间,他身形消瘦不少,整个人高了。她以前很害怕他的身高,那会给她带来压迫感,让她觉得自己无处可逃。可是如今,她却觉得那种高却显出了寂寥的意味——他真的就是个孤独的小孩。 听见她的脚步声,他没有回头,只是道:“我想了想,如果你实在不愿意去,就算了吧。” 林桃看着严容的背影,这是她第次这样仔细地看着他。她向来觉得他的背影都充满了倨傲与不可世,可是今天她却觉出了新的东西——沉重。 她以为他是个被g坏的无法无天的纨绔,可实际上他却有着最悲惨的童年。 她以为他是身罪孽,可实际上他却是不折不扣的受害者。 错与对在这样的时空中都混淆扭曲了。 “你不想我去吗?”林桃问,她步步走近他,脚踏在柔软地毯上,响声全部湮灭。 “想……可是我想你开心。”严容叠着自己的衬衣,他其实并不擅长做这类事,所以将衬衣折成了团。 林桃接过他的衬衣,仔细地叠得四四方方:“严容,你这些日子伪装得累吗?” 她没有听见严容的回话,然而却感觉得到他周边僵硬的空气。 “其实我心底都知道,这段时间的你都不是真实的你。真实的你是霸道的,充满占有欲的。而你的伪装不过是使出了苦肉计,你根本不是表现出的那样需要我,你不过只是想要让我留在你身边。” 林桃心里很清楚,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严容不可能夜之间便这样脆弱。 林桃清楚,她都清楚。 严容仍旧不发言,她甚至于都听不见他的呼吸声。 林桃边说边整理着他的衣服,将每件都叠好放齐:“可是……我明明知道,却还是忍不住为你心软,还是控制不住地想要照顾你。” 是的,她其实什么都清楚,也看清了他打的算盘,可她还是选择留下照顾了他。 因为她知道虽然他外表的脆弱是伪装的,然而他本质的脆弱却是永恒存在的。 她被人从后抱住,身后的xiong膛是她无比熟悉的。这是属于严容的xiong膛,带着窒息式的温暖。 他和她根本就是不同世界的人,却阴差阳错地走在了起。命运的线互相纠缠,再也拉扯不开。 既然如此,就放弃挣扎,在起吧。 林桃看着束在自己腰间的交叠的两只大手,柔声道:“严容,忘记从前,我们好好过。” 这天晚间时,严容在g上表现出了极度的缠绵,他捧着她,吻着她,抚着她,就像是对待世间唯的珍宝。 林桃只享受着他的爱抚,放弃了所有的挣扎。 他做那回事时总喜欢打开g头的台灯,昏黄朦胧的灯光将整间卧室映得满是绮靡。她半睁着眼,尽力感受着与他合二为的快乐。 她决定往前踏出步。 为了柳樱,为了严容,也为了自己。 林桃答应与严容在起,是想要代替柳樱赎罪,她想要好好地照顾严容,弥补他受到的伤害。而另方面,林桃对严容也生出其他的感情。也许那不是爱,但至少他是值得被爱的。 还有重要的点,便是向墨书。其实林桃也并不傻,那天在山ding时便看出了向墨书的犹豫。他的心里仍旧有着安寒,所以他不会对她做出任何的承诺。事实上林桃害怕他的承诺,因为那会给她带来希望,而希望是最最危险的东西。 林桃确信,向墨书会永远爱着安寒,这个事实像是海绵吸着她心脏的水分,让她干枯。 爱人爱久了,她也想要被爱。 如果没有严容的出现,也许她会永远寂寞而忠实地陪在向墨书身边。但严容出现了,他的强势让她受到煎熬,但与此同时,也缓解了她的寂寞无依。 就像是他的拥抱,总是很紧,紧得让她难受,但也总是很温暖。 就这样好好过吧,林桃想,也许这就属于她和他的命运。 作者有话要说:正式在起了,接下来去印尼。 第七章 章(4) 欲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