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王在上》 分卷阅读1 女王在上 作者:扶笙 分卷阅读1 女王在上 作者:扶笙 分卷阅读1 ? 书名:女王在上 作者:扶笙 文案 陈疏言,人如其名,疏于言而敏于思。 粉丝们纷纷表示,她们家女王,面冷心也冷,可望不可及。 然而正宫娘娘闫屿摇了摇头,哪里有什么面冷心也冷。 光看眉眼,这一张禁欲脸,也是撩人得紧。 至于可望不可及,就更是笑话了,女王她,火旺着呢。 冰山脸烈火心女王vs受气包大boss 女王在上,我愿做你不二之臣。 内容标签: 都市情缘 豪门世家 天作之合 搜索关键字:主角:女王x受气包 ┃ 配角: ┃ 其它: ================== ☆、bsp;01 正是梅雨时节,怀远的雨淅淅沥沥缠绵了月余,总算在今夜有了几分停歇的意味。 有了些年头的九思巷在微雨夜里浅浅眠去,坑坑洼洼的路面成为天然容器。 巷子那头,一个清瘦的身影一步一个积水潭而来。外罩的针织衫将来人的身影严实地包裹,将雨夜的寒意隔绝开来。 一双笔直的大长腿在夜里格外引人注目,惹得偶尔路过的三两行人频频回顾。陈疏言却丝毫没有察觉,依然一步一步地踩着水潭,固执地听着一声声踩水的声响。 从巷口到巷尾,一千九百七十六步,陈疏言走得极慢,极度贪恋这小巷子里的每一丝气息。 陈疏言的脚步最终停在巷尾的酒吧面前,白夜的招牌依旧破落,比当初离开的时候更摇摇欲坠。 门口的服务生打量了陈疏言几眼,确定是生客,于是礼貌地介绍:“今晚没有商演,不过有驻唱,感兴趣的话可以进来听听,一杯酒可以坐一晚上。” 吉他的音色从酒吧内传出,清晰地穿透耳膜,抵达回忆。 陈疏言走进阔别已久的白夜,桌子稀稀拉拉,客人三三两两,灯光依旧惨淡而劣质,一切都是记忆中的模样。她选了个角落里的位置坐下,刚点好单,就听到主唱开嗓,唱的是国摇。 拨弦声声脆响,嗓音歇斯底里。 陈疏言的目光终于落到主唱身上,牛仔裤加白t恤,拨弦的十指修长,嗓音歇斯底里却还是透着一丝生涩,分明还是少年的模样。 陈疏言怔怔看着,胸口憋闷得逼仄。久无波澜的心底被微微搅动,水纹一圈一圈荡漾开来,终于凝成无形桎梏,将她圈于其中,不得脱身。 手机的震动唤回了神游的旅人,是穆浔的视频邀请。那头穆浔化了浓妆,在昏暗的背景下人不人鬼不鬼,ktv混乱的歇斯底里成为嘈杂的背景音。 穆浔夹着烟的手指细而长,骨节分明,无意中给侧颜染上一丝落寞,“你怎么了?” 陈疏言下意识看了看手机镜头里的自己,没看出什么不正常,这才沉下声回答:“没怎么。” 穆浔并不揭穿,岔开话题:“怎么突然想通了跑回来了?” “工作需要,跟组。” “哦。”结果意料之中,穆浔没多想,但主唱的声音却清晰无误地传入她耳中,一瞬失神,“你在白夜?” “嗯。今天刚到,过来看看。”陈疏言下意识地解释,“不是特意过来的。” “你别紧张,我没那个意思,也不在乎。”穆浔吸了口烟,慢悠悠地吐了烟圈,这才接着说,“我跟他彻底玩完了。” 陈疏言静默了几秒,两人拖拖拉拉这些年,这结果实在算不上让人吃惊,“你还是没瞧上他?” 穆浔吸了口烟,静默一会儿,才回答:“也不算。你知道我,跟他一辈子,我会疯的。” 穆浔突然掐了烟,神色冷冷,“陈疏言,喜欢就自己去争取,天上不会掉馅饼。有些事情,不是自欺欺人就能当作不存在的。” “嗯。”陈疏言低低应了声,“你果然还是没有选他。” 穆浔一笑,这一笑恍若皓月,孤寂得凄清,“人各有志,哪有十全十美?” 陈疏言沉默一秒,挂断。 视线重新回到舞台,胸腔里的烦闷逐渐平静下来,转而化为多年摸爬滚打练就的岿然不动。 一曲毕,主唱的声音通过话筒传遍全场:“没有想到今晚会在这儿遇到故人,一首我们曾经都很喜欢的歌,送给我久别重逢的丫头。” 喻元洲的视线越过人群,落到陈疏言身上。看热闹的人不嫌事大,跟着往陈疏言的方向瞅。 陈疏言来不及去想喻元洲是什么时候发现的她,慌忙低头避开四周的目光,双耳却不肯错过每一个音节。 “五彩斑斓的世界/流连得已太久/只有我才懂得你珍贵”,感受到周遭的目光撤走,陈疏言这才敢抬头,却与邻座的目光不期而遇。 陈疏言报以抱歉一笑,抬头去看喻元洲。 熟悉的声线与气场,牵扯着所有回忆铺天盖地而来,将漩涡中心的她拼命往下拉,片刻窒息,一瞬毙命。 她犹豫了半分钟,游移不定,正要落荒而逃,却听舞台上的喻元洲谢幕:“派乐队今晚的演出到此为止,感谢大家。” 喻元洲跟贝斯手击掌示意,然后跳下舞台,一路小跑到陈疏言身前,毫无隔阂地伸手拍了拍她的肩,“嘿,丫头。” “嗨,派。”陈疏言笑着打招呼。 喻元洲仔细打量了陈疏言一遍,“啧啧啧,混得不错啊,肤白貌美大长腿啊,小丫头片子,几年不见,躲哪儿养男人去了?还是被男人包养了?” “哪敢儿呐,要养也是养你这种小白脸啊。”陈疏言晃着酒杯,低头悠闲地抿了一口。 所有慌张,猝不及防都被溶解在每一个细微的动作中,毫无痕迹。 她如今是个演员,这是基本功。 “哟呵,几年不见,死丫头片子功力见长啊。”喻元洲一记爆栗子从天而降,没有丝毫怜香惜玉。 “喂喂喂,我都二十四了,还叫我丫头片子,你不害臊我还害臊呢!” “你给我取的绰号我都没嫌弃,你看我们乐队都叫这个名字。怎么轮到你自己就要耍赖?”喻元洲一本正经。 “嗯,也对。不过混得不错的明明是你啊,从前在台下听歌,现在都在台上唱歌了。”陈疏言故意尖声尖气地唱了句,“好一个俊俏的少年郎,惹得那姑娘倚绣楼,把郎瞧咿呀咿呀喂~” “那可不吗?惹得某人山水迢迢回怀远,就为得一夜恩赏。”喻元洲的脸皮也丝毫不向城墙示弱。 陈疏言起身,有板有眼地鞠躬作揖,“谢主隆恩。” “得了吧你个死丫头,再洗涮我,没你好果子吃。”喻元洲起身,“出去走走?我去结账。” 陈疏言起身,目光猝不及防地又与邻座相撞,想到刚才这一番玩笑话肯定被人家听了去,不由害臊,不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2 女王在上 作者:扶笙 分卷阅读2 女王在上 作者:扶笙 分卷阅读2 好意思地吐了吐舌,赶紧跟在喻元洲身后跑出去。 微雨夜里,来时一人冷冷清清,回时两人相伴。 “派,你跟穆浔怎么回事?”陈疏言收了打趣的心思,刻意压低声音问。 “嗯?”喻元洲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哦,分手了。” “派,别难过。”陈疏言沉默下来,没有什么安慰的话能够出口。 她看不得他有半分难过,从前是,现在更是。 时光倏忽而过,却带不走一往而深的固执。 “没什么好难过的。”喻元洲笑笑,“穆浔她很好,是我没本事。” “派。”陈疏言低低唤了他一声,想要安慰,却终究没能出口。 胸腔里的烦闷与持续数天的低烧一瞬间喷薄爆发,陈疏言脸色瞬间苍白。 喻元洲双手插在牛仔裤裤兜里,低着头往前走,有一搭没一搭地,“丫头,你别跟穆浔提我现在的情况。” “她知道。”陈疏言深呼吸了一口,将不适感强压下去,“我刚刚和她视频过,一听到你的声音,她就问我是不是在白夜。” “派,穆浔其实还是挺关心你的。” “嗯,我知道。”喻元洲停下来等她,不动声色地岔开话题,“丫头你住哪儿?我送你回去。” “不远,小天竺。” “丫头,你怎么会……”喻元洲没有问完。 陈疏言明白他的疑问,索性自己回答了:“机缘巧合,快毕业的时候突然有机会走了走秀,后来不知怎么有导演找来,然后就成了个十八线小演员。” “还是走完一条街都没一个人认出来的那种。”喻元洲一本正经地接下去。 “喻元洲你嘴怎么这么损呢你?”陈疏言忍不住一脚踩他脚背上。 这一脚下去没轻重,喻元洲疼得龇牙咧嘴,边跳脚边回嘴:“你这死丫头片子,这都多大了还这么粗鲁,出门在外能不能在乎点形象?” 陈疏言一昂头:“你管我。” 喻元洲懒得理她,自顾自感慨:“不过还是有点意外,总觉得你就算进这个圈子,也应该是个歌手。我组建乐队的时候就想着,要是你在,主唱就该是你。” 陈疏言低低叹了口气:“造化弄人。” “确实。”喻元洲问,“丫头,这次回怀远待多久?” “大概半个月吧。” 说话间,小天竺的路牌已在眼前,两人顿了足。陈疏言先开口:“回去早点休息,派。” “好,改天有空给我电话,微臣随时待命。” “去去去,小喻子安心告退吧。”陈疏言摆摆手。 喻元洲转身,习惯性地双手插|进裤兜,往前走着。 微雨的深夜,街头行人稀少。 身后小天竺万家灯火,身前路灯昏黄,喻元洲孑然一身,孤零零地向一望无际的黑暗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五彩斑斓的世界/流连得已太久/只有我才懂得你珍贵。 ——痛仰乐队《为你唱首歌》 ☆、bsp;02 目送喻元洲的身影消失在拐角,陈疏言蓦然觉得寒意逼人,赶紧将外套裹紧了几分,转身回了酒店。 隔壁房的助理纪含听她开门,拿着个包裹出来,看见陈疏言这模样,忙关心道:“疏言姐,你淋了雨?你低烧一直还没好呢,要不要我去给你买点药?” 咋咋呼呼的大嗓门嚷得陈疏言一阵头疼,纪含这小丫头年纪还太小,刚毕业托了熟人来给她做了助理,办事算不得万无一失,但心眼是实打实的好。平时还好,这会儿陈疏言却觉得烦人了,“没事儿,不用了。” 陈疏言正要推门进去,见纪含还傻站在那儿,一指她手上的包裹,“我的?” “嗯。”纪含摸了摸后脑勺,不好意思地笑笑,“疏言姐你瞧我这记性,你不说我都忘了。来,酒店前台送来的,留的我的电话。” 陈疏言接过来看了一眼,发件人与地址都没见过,随口问了句:“谁的?” 纪含摇摇头,“不知道,不过是同城快递。疏言姐,应该是你老朋友吧。也不对,留的我的电话诶。” 小姑娘还在纳闷儿,陈疏言伸手去拍了拍小姑娘的头,“好了,我知道了,谢谢。早点休息。” 房门“嘭”的一声关上,留下纪含咋舌,还真是面冷心也冷。 陈疏言反手扣上房门,身体倚在门后,将自己隐藏在黑暗里,重重舒了口气。 一晚上的惊喜、猝不及防以及憋闷,在脑海中一一回放,同时一一消解。 平复完心情,陈疏言拆开包裹,不由哑然失笑,竟然是一袋核桃。不用多想,她往家里拨号,响了大约半分钟才有人接,陈疏言压低声音喊了声:“妈。” “刚回酒店?”陈简的嗓音夹杂着电流的声响,听起来低沉而温柔。 “嗯。”陈疏言笑笑,“妈你怎么给我寄这个啊?” “你居然知道是我寄的,看来我这核桃白寄了,本来想着给你补补脑。这么看,我女儿也不算笨嘛。”陈简洋洋得意。 陈疏言:“……” “大老远回来一趟都不知道来看看妈,我怕快递写我名字,你都不肯收。”陈简低声叹了口气。 “妈。”陈疏言语调拖得长,“我没那个意思,你别多想。我今天傍晚才到,明天有个棚拍,后天就要进组。等我杀青回来看你好不好?” 陈简突然沉默,然后应了声:“嗯。” “妈。”陈疏言再唤了一声,那头已经只剩了不近人情的嘟嘟声。 一夜辗转难眠,天一大早陈疏言就起床收拾,连来敲门的纪含都吃了一惊,“疏言姐昨晚没睡好?” “还好。”棚拍那边有专业的化妆师,陈疏言只简单画了个裸妆,又遮了遮黑眼圈,“宾哥有什么交代么?” 她是模特出身,平时只走走秀,后来圈内某个小公司找上门来,就拍了两部剧,演的是女n号,片子没激起什么水花,她更没有,现在仍然徘徊在十八线边缘,甚至还不如她在模特圈的地位高。年前经纪约期满,恰好罗宾找上门来,她便也懒得费工夫,就近选了天华。 天华虽然是最近几年才崛起的圈内传媒公司,只在电视剧和综艺上有些作为。但好在背后有天华集团这个巨擘在,实力也不容小觑。罗宾手下也还带着一个一线小花苏安,背靠大树好乘凉,陈疏言如今也有一些不错的片约找上门来。 比如马上要进组的这部剧,便是名导方项禹的作品,虽然是个女三号,但以陈疏言的咖位,能接到这样的片子显然是托了天华和罗宾的福。所以她对罗宾还是蛮敬重的,大多数工作上的事情都是罗宾说了算。 纪含想了想,“也没什么特别要注意的,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3 女王在上 作者:扶笙 分卷阅读3 女王在上 作者:扶笙 分卷阅读3 宾哥只说,风尚也是业内不错的杂志,让疏言姐你还是好好把握。如今影视这块儿暂时还没起来,老本行不能忘了。” “好。”陈疏言收拾完,把化妆盒递给纪含,利索地出了门。 摄影师是之前合作过一次的,再度合作比起上次容易了不少。本来预计一天的内容缩短到一上午,末了摄影师还套路地夸了夸陈疏言镜头表现力很不错。 陈疏言客客气气和编辑、摄影师、造型师、化妆师乃至场务一一告别,平易近人得和镜头上那个高冷美人儿判若两人。 一出摄影棚,纪含赶紧说正事:“疏言姐,宾哥让你这边完了赶紧给他回个电话,好像有急事。” 说话间,陈疏言已经拨通了电话,那头罗宾的确挺急,“疏言,六点到云升酒店来。” “宾哥,明天要进组,今晚要收拾收拾。”圈内不必要的应酬挺多,陈疏言平时就有些不耐烦,罗宾一般不是特别重要的能推也就推了,这么说也就是试探一下罗宾的态度,倒也没真想直接推掉。 没想到罗宾口气瞬间就冷了几分,“是这几天在怀远这边的制片和导演们的一个晚宴,咱太子爷组织的,电视剧和电影两头的基本都在。你来见识见识也好,说不定能给以后铺铺路。” 罗宾语气不善,陈疏言也不再讨价还价,“好,六点准时到。” 纪含凑上来问:“疏言姐你是不是不想去啊,要不想去就推了吧。” 陈疏言低头笑了笑,“没事。你晚上帮我收拾收拾,东西不多,然后早点休息。” 六点,陈疏言准时出现在云升。宴会定在二十七楼,但电梯只到二十六楼。陈疏言自旋转楼梯往上,她今天扎了个高丸子头,特意挑了件白色西装裙,利落清爽,不给罗宾丢面。 罗宾一直密切注视着楼梯口,见她一来,忙过来打招呼:“来了。” “嗯,宾哥。”陈疏言也客气地打了打招呼,见苏安也在一旁,忙客气地打了声招呼,“苏安姐下了戏过来的?” 苏安点了点头,不冷不热的:“嗯。” 陈疏言见怪不怪,虽然同在一个经纪人手下,但苏安身为一线,工作繁忙,两人向来交集不多。 罗宾看两人也没有再聊的意思,对陈疏言交代一番:“我带你去见见几个和咱们天华关系不错的制片和导演,得亏你运气好,董事长把传媒这块暂时交给太子爷打理了,新官上任三把火,这会儿正忙着在电影这块儿站稳脚跟呢。有些机会,自己好好争取。” 罗宾絮絮叨叨,颇有些恨铁不成钢,他手下一个一线小花两个新人,陈疏言的条件并不算差,但一直没什么资源,别说红,连微博粉丝也只有寥寥几十万,连一些稍微有点名气的网红都比不上。 一轮酒敬下来,陈疏言本以为解脱了,没想到罗宾又拉着她去见自家太子爷。 闫屿正和方项禹说笑,罗宾忙瞟了她两眼,陈疏言明白他意思,主动叫了声“方导”。 方项禹点了点头就端着酒杯走了,反倒是闫屿客气地叫了声“宾哥”。 “闫总,辛苦您这么老远跑怀远来……”罗宾的客套话还没说完,闫屿侧头看了看陈疏言,把话头截断,“这是你手下的艺人?” 彼此心照不宣,罗宾达到目的,忙点了点头,“日后承蒙闫总关照。” 陈疏言今晚酒喝得不少,脸上泛起微微红晕。她本身模特出身,身高在一众女演员中算是佼佼者,但闫屿仍旧比她高上许多,只好抬头去瞧他,一下子酒劲全被吓醒,“闫总。” 罗宾看这阵势不对劲,忙找了个借口去了一边。闫屿这才笑笑,“别介意,昨晚就是去白夜看看。年前派乐队在微博上筹资,我恰好看到过。” “闫总……。”陈疏言想了又想,还是没找到什么合适的说辞,索性住了口。 “陈疏言?”闫屿问。 “嗯。”陈疏言讷讷地回答,又觉得不对,“闫总认得我?” 闫屿低头去瞧陈疏言,她的五官在圈子里不算是最出类拔萃的,但有一种独特的气质。 西装裙勾勒出胸前隐隐约约的春光,视觉从大长腿往下,顺着尖头鞋延伸,高挑的丸子头更是衬出了一种禁欲感。 确实是张禁欲脸,分明什么也没做,却像极了个撩拨高手。 “偶然在电视上看到过。”闫屿笑了笑,拿起酒杯一晃,“喝一杯?” 酒杯相撞,闫屿一干而尽,又笑了笑,“现在这样无所谓,以后如果有点名气,昨晚那种情况,恐怕就是今天的头条。” 两人距离微近,陈疏言稍微往后退了一步,“明白了,多谢闫总提点。” “方项禹虽然没怎么拍过电影,但他的剧口碑热度都很不错。好好把握机会,这个圈子,红不红,可能就一个小机遇。”闫屿不喜欢把话说得太露,点到为止,“这个剧制作班底强,周期又短,很快就能上。” 陈疏言不习惯和生人聊太深,岔开了话题:“闫总也关注独立音乐?” 闫屿走到窗边,透过落地窗往下看,夏日里日落得晚,这会儿天还没黑尽,街上的熙熙攘攘尽数化为脚下的黑点,“天华从来都没有把眼光局限于哪一行业,以前房地产利润大就投,如今文娱上来了就进。以前有句老话,‘街上走动的人就是银子’。” “闫总高见。”陈疏言自嘲地笑笑,一口闷了剩下的半杯酒。 ☆、bsp;03 次日大早,陈疏言带着纪含进了组。 方项禹的格局历来挺大,不爱拍婆媳狗血剧,眼下这部剧是一部古代群像戏,名叫《无疆》,讲的是乱世之中,一群侠义江湖人奋起保家卫国的故事。题材虽然老套,但难得各个角色形象鲜明,串起来也是有血有肉。 陈疏言的戏份不多,但难得角色讨喜。侠女祝贺武艺超群,但平素孤冷清高,随心所欲不,最终关键时刻却挺身而出,死于乱军当中。 角色和陈疏言平素形象相符,机会难得。恰好女一是苏安,陈疏言通过这层关系才拿下了这个角色。 今天上午男主戏份杀青,下午第一场戏就是陈疏言和苏安的对手戏。陈疏言一早化完妆,去休息区找苏安对戏。 苏安正翘着二郎腿忙着刷微博,见陈疏言进来,连眼皮也懒得抬一下,倒是陈疏言客气地叫了声“苏安姐。” “嗯,来了。”苏安这会儿没法子视而不见,答应了声。 “苏安姐,我来找你对对下午的戏,你这会儿有空吗?”陈疏言客气地问。 苏安抬头瞟了瞟陈疏言,一袭白衣,倒比她的一身盔甲轻松许多,“行。宾哥交代过,我知道。” 圈内经纪人用手下资源好的艺人带新人是常有的事,她和罗宾各取所需,苏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4 女王在上 作者:扶笙 分卷阅读4 女王在上 作者:扶笙 分卷阅读4 安心中有数,平时能提点的也尽量提点。 这场戏是大乱刚爆发时,苏安饰演的主将女儿卓寄蓉到落梅山庄请祝贺出山。彼时祝贺隐居深山,不知前因后果,拒绝了卓寄蓉。 两人简单对了对戏,没有太大问题,苏安收了剧本,“演戏不要用力过猛,否则看起来刻意僵硬。” “谢谢苏安姐。”陈疏言道了谢,回自己休息区继续琢磨。 下午拍戏时,陈疏言似乎把苏安的话听进去了。 卓寄蓉在山庄门口抱拳,“天下大乱,世人皆不能置身事外,烦请祝女侠出山,助卓家军一助。” 陈疏言一个眼神淡淡地扫过来,一个字都还没有说,所有的不屑一顾与漠不关心都尽数溶在这一个眼神里。导演方项禹的眼神里欣喜外露,只等着陈疏言那句台词一出就喊过。 陈疏言缓缓道:“天下熙熙皆为利往,天下大乱与我何干?”这一句台词里,侠女固有的清高与不羁表现得淋漓尽致。 卓寄蓉吃瘪,白着脸道:“可祝女侠也是天下人,不为天下人出头,何谈为侠?” 祝贺轻蔑一笑,“侠不侠的,不也是天下人封的么?祝贺此生,不欲为侠。”说完便飘飘然去了,留下卓寄蓉一脸不可置信地在原地发怔。 陈疏言本不是科班出身,一条过已经很不错,没想到还这般令人欣喜。方项禹回放录像,看得津津有味,陈疏言本就比苏安高出不少,在苏安面前负手而立的样子,淡然而不屑,气势上竟生生地把女主比了下去。 接下来几天的对手戏陈疏言也毫不逊色,方项禹斟酌了半天,考虑到陈疏言背后日渐崛起的天华,竟然给她多加了些戏份,倒是意外之喜。 这天陈疏言刚下戏,就收到喻元洲的短信:“丫头有空么?请你吃串串。” 她其实不爱吃辣,但串串确实是她以前最爱吃的东西之一。 翻滚的红汤,长长短短的竹签,串起来的不只各色菜式,更多的是其中的絮絮叨叨与淡淡温暖。 一口下去,咽喉与胸腔一同滚烫,身心与味蕾一同舒畅。 陈疏言随手回了句“好”,然后交代纪含,“我出去一趟,有事给我电话。” 想着已经下戏了,应该没什么事,纪含干脆答应:“好嘞,疏言姐好好玩。” 喻元洲没有发地址,但彼此心照不宣。陈疏言轻车熟路地开车到了老地方,喻元洲已经等在门口,见陈疏言停车四望,上前开门,“你去点单,我去停车,这儿现在不好停车。” 大学城这一块已经不是从前念书时可以随意乱停乱放的地儿了,陈疏言没逞强,把钥匙给喻元洲,自己下了车。 进店,装修已经不知换了几轮,但前台老板仍旧没换,陈疏言笑笑,“老板,鸳鸯锅,两位。” 喻元洲停完车回来,一脸不可置信,“丫头你没病吧,竟然看到你点鸳鸯锅?有生之年系列啊。” 陈疏言摇了摇手指,故作神秘,“这你就不懂了吧,职业需要。要不然长痘了怎么办,发胖了怎么办?” “啧啧啧,真是不一样了。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小丫头一别三年,当揍。”喻元洲一言不合,去抢陈疏言的蘸碟,利落地加了半碗辣椒面。 “喂喂喂,你住手。”陈疏言忙起身去阻止,但已经来不及了,看着碟子里明晃晃的油与铺满整个碗底的辣椒面,陈疏言欲哭无泪。 得,明儿又得给化妆师带点礼物赔罪了。 玩闹间,锅底已沸,喻元洲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菜一股脑儿地全下在了红汤里,还洋洋自得,“红汤煮得快。” 陈疏言无言,干脆破罐破摔,“得得得,您大爷,您说了算。” 锅里的红汤沸腾着,肆意挑逗着嗅觉。陈疏言已经记不得多久没有在这样的小店里吃过饭,不自觉回忆起往事,“也不知道那时候怎么会这么喜欢吃串串,我记得那时候,我妈给的零花钱不够,就省着。然后每周五晚上骗我妈说社团有活动,悄悄跑来吃串串。” “是啊,那会儿馋得跟什么一样,现在不吃了?”喻元洲笑着看她。 “每天白水煮青菜,多久不知道辣是个什么味了。”陈疏言边说话边瞅着锅里,见差不多了,赶紧挑了片火腿肠,带着滚烫的热气一起吞下。 “瞧把你馋的,这几年是混进监狱了?”喻元洲看她这般猴急,忍不住打趣一句。 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彼此看对方不顺眼,每天最大的爱好就是洗涮对方,看对方气得跳脚。 陈疏言盯他两眼,“嗯,还拜了个大哥,罩着我发财。改天给我唱两曲儿,高兴了赏你点钱做专辑。” 喻元洲哑然失笑,这丫头吹起牛来从来都不管天崩地陷。 喻元洲边摇头边往陈疏言碗里夹菜,陈疏言边吃还边嚷嚷:“诶,给我点平菇,冬瓜,还有……” 喻元洲把筷子一拍,“是不是要把整个店包下来给你,才能喂饱你这头猪啊?” 陈疏言被他一呛,一大片土豆直接咽下,瞬间被噎得喘不过气来,咳嗽不停,喻元洲忙倒了杯茶水递给她。 陈疏言将一整杯茶水一灌而下,这才舒服了些,但脸上也咳得通红,怪不好意思,干脆埋头吃东西,并不理他。等吃得饱了,才看到喻元洲基本没怎么动筷,“怎么了?请吃饭只请得起一人份的?” 喻元洲故意黑着个脸,“兜里钱请两个人还是够的,但喂猪……” 陈疏言知道他接下来说不出好话来,赶紧打断,“得了得了,知道你穷了,我请我请,大爷赏点面子,吃点?” 喻元洲盯着陈疏言,好半晌才问:“陈疏言,你这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本事到底谁教的?” “那人远在天边,”陈疏言往喻元洲一指,“近在眼前咯。” 喻元洲没了开玩笑的心思,“行了,吃好了?” 陈疏言点头,喻元洲起身去结账。 等喻元洲开车过来的空当,陈疏言站在街口,看了眼电话,查了下邮件,没什么紧急事。喻元洲没有下车的意思,她也乐得偷懒,坐上了副驾。 等她系上安全带,喻元洲这才问:“去江边转转?” 陈疏言没说话,默认。 喻元洲车开得快,却极稳当,风从窗户的空隙中钻入,半分微醺,半分撩人。 一轮江月孤绝,冷冷清清的,比她刚回来那几天淅淅沥沥的雨更冷上几分。两人沿着江边大堤走,良久无言。 江风习习,裹挟着夏末的微醺。陈疏言今晚穿的是超短裙,精致的锁骨与笔直的大长腿交相呼应,撩人得紧。 喻元洲忍不住打趣:“丫头,你平时在外面都这么穿?那可不得连累多少男人回家跪搓衣板啊?” “那也得有搓衣板可跪。”陈疏言话一出口就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5 女王在上 作者:扶笙 分卷阅读5 女王在上 作者:扶笙 分卷阅读5 后悔,但已经来不及了,喻元洲的脸色明显黯淡了几分,还故作没事。 两相无言,气氛有一瞬的尴尬,喻元洲手往裤兜里摸,“我抽根烟,介不介意?” “没事,你抽吧。”陈疏言不自觉地往边上移了两步,总觉得这样的喻元洲格外陌生。 “再动就掉江里去了。”喻元洲突然出声。 陈疏言:“……”但江边没有护栏,陈疏言想了想,还是没骨气地往喻元洲身边挪了挪。 这一靠近,淡淡的烟草味被江风裹挟着吹来,竟然有股淡淡的清香。 看了看陈疏言欲言又止的表情,喻元洲神色淡淡,“平时不怎么抽,压力大的时候偶尔来根。没烟瘾,别这么看着我。” 烟头的红点在暗夜里忽明忽暗,陈疏言看着,突然问了句:“我能抽根么?” “嗯?”喻元洲一时没听明白,确认了一遍,“你要抽?呛人。” 陈疏言点点头,“我试试。” 喻元洲手没动,陈疏言自己伸手去掏,牛仔裤裤根紧,陈疏言脸一阵发烫,忙将手抽了回来。 喻元洲看着,不由笑出了声,“小丫头片子还有脸红的时候。” “看什么热闹呢你,给我。”陈疏言摊手去要。 喻元洲递了根过来,“就一口。这东西,少碰好。” “一口就一口。”陈疏言怕他反悔,忙将烟抢过来。 喻元洲替她点燃火,“谁还跟你抢不成?” “那可不一定。”这烟的确呛人,但尼古丁触及神经的那一瞬,陈疏言却觉得周身一轻,“烟还真是个好东西。” “你怎么了?压力太大?”喻元洲也不要回烟,只看着她。 陈疏言果真没再抽,任由它燃着,“也不算,我觉着我现在这样也挺好的,养得活自己,又没什么大红人的烦恼。不过,我妈……” 喻元洲看向江水,点点头,“我懂。陈姨的想法,嗯,大概跟我妈一样。无论我们日后混成什么样,在她们眼里,大概都是不务正业的小混混。” “我妈这些年一个人也不容易,看她这么不开心,还真是难捱。” 烟头烫手,陈疏言一惊,还不知道扔出去,喻元洲忙伸手过来抢过,利落掐灭,扔进垃圾桶。 一气呵成。 陈疏言看得忘了喘气儿,半晌才愣愣地感慨:“以前总觉得抽烟不好,现在看起来也还不错。” 喻元洲惯性爆栗子过来,被陈疏言一闪躲开,“再敲再敲,我妈又得给我寄核桃了!” 喻元洲点点头,一点没客气,“嗯,你这样的,以后要是能红,接代言的时候眼睛擦亮点,就该多接点六个核桃啊或者脑白金这种,才能让人觉得效果好。” “喻元洲,你这嘴,真的欠撕。” 陈疏言还要还嘴,喻元洲已经走到前边去了,声音顺着江风传来,“行了,别闹了。等你杀青,我跟你去见见陈姨,帮你劝劝。你俩性格一个模子出来的,倔得跟头牛似的,母女俩离心总不是个事。” 江风微凉,月色撩人,喻元洲身影单薄,声音却格外暖心。 陈疏言跟在他身后走着,有一搭没一搭地哼起了少年时格外喜欢的歌谣:“行船入三潭/嬉戏着湖水/微风它划不过轻舟/时而又相远/时而又相连。” 歌声悠悠,伴着江月,顺流而下。 作者有话要说:  行船入三潭/嬉戏着湖水/微风它划不过轻舟/时而又相远/时而又相连。 ——痛仰乐队《西湖》 ☆、bsp;04 陈疏言的戏份不多,加上拍摄进度出人意料的顺利,十天就结束,刚好赶上和苏安一起杀青。剧组琢磨着,干脆给两人一起办了杀青宴。 照例还是选在离影视基地最近的云升,陈疏言敬了一圈酒,客客气气地和大家寒暄了几句,这才回到座位闷头吃菜。 吃到一半,席间来了贵客,是制片人。大家的起哄声惹得陈疏言抬头瞧了瞧,一愣,制片身边的女伴,穆浔。 四目相对,穆浔显然也愣了愣,没想到如此巧合,陈疏言说的跟组竟然就是这个剧组。 酒过三巡,大家都有了些醉意。陈疏言起身去洗手间补妆,感觉到身后有人,陈疏言连眼皮也没抬一下,“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穆浔也掏出化妆包补起妆来。 “那人怎么样?”陈疏言边涂口红边问。 穆浔仔细想了想,没隐瞒,“老周对我还成,挺好的。” “要结婚么?”陈疏言直起身子,一下比镜中的穆浔高出不少。 “不出意外的话,年底订婚吧。”穆浔低低叹了口气。 “恭喜。”陈疏言想了半天,终究只有这两个字出口。 其他的话,此时此刻也没有太大意义。 “陈疏言,喜欢的要争取,想要的要努力。”水流哗啦啦的声音盖住了穆浔话里的情绪,镜中美人神色如常,穆浔冲着镜中的自己笑了笑,美而妖。 “婚礼记得请我。”陈疏言没回答,反而说了句不相干的,踩着高跟鞋走远了。 宴会一散,陈疏言赶着回家,穆浔追到酒店门口,叫住了陈疏言:“疏言。” 陈疏言脚步一顿,没回头,“怎么?” 穆浔情绪压抑得厉害,但面上还是笑着,“他是个好男人,好好对他。” 陈疏言目光往前一扫,喻元洲在酒店门前立着,孤寂得吓人。 陈疏言自嘲地笑了笑,朝喻元洲一努嘴,“还是放不下?正主就在那儿,有什么话自己说吧。” 穆浔终于留意到喻元洲,眼神一瞬躲闪,终究什么也没说,转头进了酒店。 陈疏言站在酒店门口,只觉得这夏天真是太长了,空气燥热得人只想缴械投降。 喻元洲跟没事人一样地走过来,双手插在裤兜里,吹了声口哨,“走了,丫头。” 陈疏言没接话,也没像平常那样开玩笑,默不作声跟在喻元洲身后,老老实实上了副驾。 “对不起。”陈疏言声音压得低低的。 “跟你没什么关系。”喻元洲开车开得专心,没回头,“倒是我,没提前打招呼跑来接你,不介意吧?” 陈疏言摇摇头,“谢谢。” “看到你发的微博就过来了,有定位。”喻元洲解释完,沉默了会儿,“穆浔没跟你说什么吧,她这人脾气就这样,你别介意。” “我跟穆浔三观不合,但难得互相欣赏,你别担心,我跟她不会怎么样。”难得心平气和提起穆浔,陈疏言嘴唇微微勾起,勾得喻元洲忍不住往副驾瞥了两眼。 车开进怀大,梧桐树整齐排成两行,微风摩挲着树叶沙沙。 晚课还没下课,教学楼灯火通明,校门外小吃一条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6 女王在上 作者:扶笙 分卷阅读6 女王在上 作者:扶笙 分卷阅读6 街香飘四溢,挑逗着行人的味蕾。道路两旁,三三两两的情侣喃喃低语。 喻元洲停好车,征询陈疏言的意见:“去操场转转?” 沿着栖霞路往南,远远瞧见体育馆,透过落地窗还可以看见挥汗如雨的少年们。陈疏言感慨了句:“年轻果然是好。” 喻元洲标志性动作爆栗子再次发动,“你一丫头片子装什么老气横秋,你也没比人家大几岁。这会儿去装装学妹,估计也有学长屁颠屁颠儿来泡。” “狗嘴吐不出象牙。”陈疏言一脚踢得脚下石子滚出去老远,自顾自走到前面去了。 “哟呵,还生气了。”喻元洲习惯性地双手插裤兜,慢悠悠地跟在陈疏言身后走,知她没有真生气,懒得去追。 “这操场走了成千上万遍,以前不觉得,现在倒是觉着亲切。”陈疏言瞧着一旁压腿的女生,不由微微笑出声来。 喻元洲没接话,陈疏言回头瞧,人已经点了根烟,一言不发地抽着烟,一口一口,比江边上那次抽得要凶狠许多。 陈疏言低声喊:“派。” 喻元洲烟抽得狠了,失了神,没听到陈疏言的声音,目光迷离,不知看向什么地方。 陈疏言停下来,拿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被喻元洲一把打掉,“死丫头片子当我瞎啊。” 陈疏言气结,忍不住想翻他一个白眼,“好男儿哪能这么容易就意志消磨,不就是分手么,天涯何处无芳草……” 喻元洲不耐烦地打断,“合着你念了这么多年书,还只会这套骗小孩子的说辞。下一句是不是,何必在一棵歪脖子树上吊死?” “我告诉你,穆浔才不是歪脖子树。” 陈疏言哑然失笑,不得了,还傲娇了,得不到也容不得别人质疑他的眼光。 喻元洲抽完一根烟,顺着跑道找垃圾桶,陈疏言在后边笑,“你傻啊,出口才有。” 喻元洲扔完烟头,恰巧下课铃响,持续两个半小时的大课结束,校园里瞬间充斥着学生的叽叽喳喳声。 喻元洲回头等陈疏言,“走吧,怕回家的大姑娘。” 教职工家属楼离操场并不远,两人慢慢悠悠走了十分钟也就到了。 走到五楼,老居民楼没有安防盗门,陈疏言仔细瞧了瞧,从门缝里看见里边亮着灯,不由脚下一顿。 喻元洲忍不住嘲笑,“陈姨还能把你吞了不成?” “你行你上。”陈疏言嘴上不饶人,脚却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两步。 喻元洲笑,上前两步敲门,“上就上。” “谁啊?来了。”陈简的声音透过门缝传出来。 门打开一条缝,陈简凑出来,瞧见门口站着的喻元洲,“啪”一声,门又关上了。 留下陈疏言和喻元洲四目相觑,两脸懵逼。 约莫一分钟,楼道里才爆发出一阵笑声,陈疏言笑到肚子疼,眼泪花花地捂着肚子蹲到地上。 ☆、bsp;05 陈疏言笑到肚子痛,蹲在地上捂着肚子嘲笑喻元洲,“有生之年竟能见到如此让人拍手称快的事情,人生一大乐事啊。”尾音已经笑得发颤。 喻元洲回头白了她一眼,懒得搭理她的奚落,转头继续拍门,“陈姨,你不能这样啊,我也没得罪过你啊!” 门里陈简没有任何动静,反倒是对门门开了。 柳茜手里还拿着遥控器,一出门,大嗓门就嚷嚷开了:“嘿,喻元洲你个小兔崽子,还知道回来?” 喻元洲一看这阵势立马赔笑,“嘿嘿”了两声,“妈,人疏言还在这儿呢,给我留点面子成不成?” 柳茜一见陈疏言,立马换了和蔼可亲的表情,“疏言也回来了呀,哎呀,你看你妈这脾气又犯了,来我家坐坐,我去帮你说说啊!” “柳姨。”陈疏言乖乖招呼了柳茜,看着这一对活宝般的母子,不自觉地笑出声来。难为有柳茜,喻元洲才能长成现在这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陈疏言顺从地跟着柳茜进屋,喻元洲慢悠悠地跟在后边,刚在沙发上坐下,就听柳茜数落:“嘿,你个臭小子怎么这么不懂礼貌,人疏言回来你不知道给人家洗点水果呀,就在这儿干坐着。” 陈疏言哭笑不得,拿手肘悄悄捅喻元洲,“喂,让你洗水果去呢,干坐着干嘛呢!” 喻元洲脸色乌青,白了陈疏言一眼,但碍于柳茜淫威,不得不乖乖去厨房洗水果去了。 柳茜逮着机会,忙问陈疏言:“疏言这次回来呆多久呀?” 陈疏言笑笑,“大概也就几天吧,工作忙。” 喻元洲洗完水果回来,顺手塞给陈疏言一个香梨,手还没收回来,柳茜又开始数落了:“你这臭小子,你就不知道给人削削皮。” 喻元洲忍不住看他妈一眼:“妈,赶明儿我给您做个牌子去,就叫——一品大内总管,您看怎么着?这死丫头片子皮糙肉厚的,不削皮的水果吃了还有助于消化。” “你这小兔崽子,大内总管说谁呢?”柳茜就差把手里的遥控器直接摔过去,“没皮没脸的,真没礼貌。” “不是我说你,还好你爸不在家,不然就冲你把他收藏的老古董拿去卖了这件事,也没你好果子吃。” 果然一戳到喻元洲痛处,喻元洲忙绕到柳茜背后替她捶背,“妈,您别揭我短成不成?再说了,就我爸,他哪敢收拾我?” 喻元洲语调倒是越来越高,偏生心里越来越没底气,说到最后就差破音,正好电视机里相声节目演到高|潮,陡然一句台词音量巨大——说谎话那是要遭天打雷劈的! 喻元洲:“……” 柳茜嫌弃地打掉他的手,“得了吧,听见没?你要真有这个胆量,等你爸回来,当面给他说去。” 喻元洲立马蔫了。 收拾服帖了这小子,柳茜这才转头对陈疏言说:“疏言你再坐坐,我去帮你劝劝你妈。” 柳茜办事向来风风火火的,话还没说完,就已经听到对门的敲门声响起了,“陈简不是我说你,人疏言好不容易回来一次,你给谁脸色看呢?不在的时候又天天心心念念的,跟人欠了你几千万似的……” 话还没说完,门从里面推开,“你说什么呢?谁念了?” 陈简说完,往这边屋里瞅,看见陈疏言,“进不进来?给你三秒钟。” 陈疏言赶紧把刚到手里的香梨塞回去,屁颠屁颠地跟过去,“诶妈,等等我。” 喻元洲望着手里两个香梨发懵,赶紧扔进水果盘,跟着跑过去,边跑边跟柳茜嘻嘻哈哈:“妈,我也去陈姨家坐坐啊,我怕她俩打起来。” “打什么打,你这臭小子,一张烂嘴。”柳茜还在喋喋不休,喻元洲已经“嘭”地一声把门关上了。 陈简喜欢暖色调的灯光,屋里看起来昏昏暗暗的。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7 女王在上 作者:扶笙 分卷阅读7 女王在上 作者:扶笙 分卷阅读7 陈疏言跟在她身后,没说话。 陈简给两人倒了两杯水,往沙发一坐,“说吧,你们俩打什么鬼主意呢?” 陈疏言哭笑不得,“妈你想什么呢?我跟他能打什么小算盘啊,干不出什么坏事来。” 陈简白她一眼,鬼才信。 有陈简在的地方总有一股天然的低气压,陈疏言没敢像在外边一样肆无忌惮,压低了声音说话:“嗯,您别多想了,真没什么事儿。” 喻元洲赶紧圆场:“陈姨真的别多想了,我刚刚回来的时候在楼下遇见疏言,就一块儿上来的。哪有什么时间商量干坏事啊,陈姨你别多想了。” 喻元洲不说还好,一说陈简的脾气又上来了:“你们俩哪个不是这样,一跑就没影儿。你个臭小子还有脸在这儿当说客,先管好你自己再说。” 一句话呛得喻元洲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陈疏言坐近了点,低声笑:“咱俩也算是一起扛过暴风雨了。” 喻元洲还没接话,就听陈简翻陈年旧账,“喻元洲,你不把我的吉他还回来,你就别想再踏进我家门。” “陈姨。”喻元洲讪讪笑了笑,“陈姨,不能这样啊,您之前不是答应帮我建乐队的么?这会儿不能说话不算话啊。” “我答应的是出资,有答应给你吉他?” 陈简那吉他有大师签名,喻元洲虽然不好这口,但耐不住音色好,求了陈简好几次,人没给,就悄悄拿去试了试。原本想着在陈简发现之前送回来,没成想陈简自己虽然不弹吉他,但对这吉他实在是宝贝得紧,这事就成了陈简一见他就来气的由头。 陈简气场强大得紧,喻元洲自己又理亏,乖乖闭了嘴。 “妈,您别生气了,我这不是回来了么?”为了革命情谊,陈疏言挺身而出,舍命救友。 果然,陈简枪口立转,“你什么时候解约?我托你喻叔叔问了问,回来把cpa考过两三门,送你进券商。” 陈疏言没说话,只默默低下了头。 “嫌券商累是不是?还能有你一年几个月在深山老林里跟组累?能有你吊威亚拍武打戏累?” 陈疏言依旧没接话。 “那行,回来参加年底公考,你要嫌累,考个清闲点的岗位,我没意见。” 陈疏言搅动了两下手指,喻元洲别过头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又嫌挣钱少?行,我赞助你一辆车,房子首付我替你付……” 陈疏言终于没忍住,“妈,你知道违约金多少么?” 陈简一下子被呛住,愣了会儿,然后坚持,“那好,你说多少,妈想办法帮你还。” “妈。”陈疏言没想争辩,陈简性格强势,她从来就习惯。 这么多年,她没试图反抗过。 唯一出格的一次,就是毕业前背着她签了之前的经纪约。 桌上两杯水已经凉了,两人没碰过,陈简拿起陈疏言面前那杯,一口喝完,这才平复了压抑在胸口的怒气。 “不说话有什么用?” 陈疏言清了清嗓子,“妈,我现在经纪约在天华。” 陈简一愣,半晌没说出来一个字。 “签了多久?”陈简问。 “五年。” “什么时候签的?” “去年年底。” “违约金多少?” “五百万。” 简单枯燥的对话,暗含着躁动不安的低气压,压抑得人喘不过气儿来。 陈简点了点头,“我出一半,你这几年有存一半么?” 陈疏言没说话。 “没有就算了,我来想办法。” 陈疏言没回头,转而对喻元洲说:“你先回去吧。” 喻元洲担忧地看她一眼,陈疏言笑笑示意没事,“我一会儿给你消息。” 喻元洲试图缓解缓解气氛,边开玩笑边拍了拍陈疏言肩膀,“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陈疏言看了一眼陈简,没接话。等喻元洲一出门,陈疏言直接打开天窗说亮话,“妈,我暂时不打算解约,您别操心了。” “你喜欢干这行?”陈简盯着她,“你喜欢你当初怎么不参加艺考呢?学什么金融?” “妈,您这么凶有什么意思?”陈疏言嘴角的笑挂不住了,神色冷冷的。 陈简大概没料到陈疏言竟敢这么跟她说话,着实愣了好一会儿,没说话。 陈疏言大概也觉得自己过了,收了不满,好声好气地解释:“妈,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干哪行都要敬业,您不能教我做这种事。” “您教书的时候没见半途而废,这么多年您也没有一次拒绝过乐团的演出,您不能非叫我做这种事。” “而且,妈,我需要钱,我有我自己想做的事。” 陈简没说话,起身去给陈疏言热牛奶,是陈疏言喜欢的脱脂。 微波炉响,陈简拿勺子搅匀了,才递给陈疏言。 两个人还在置气,陈疏言不肯再低声下气地解释,陈简刚刚话说太绝,也拉不下脸。 谁也不肯先服软。 陈疏言默默地喝牛奶,做模特的多少胃都有些问题,入圈以后,她从不喝常温牛奶,没想着陈简竟然知道。 隔着玻璃杯,牛奶的温度恰好合适,暖而不烫。 入口,也是暖心得紧。 “妈。”陈简低声喊了声。 “行了,早点洗漱休息,床是今晚刚铺好的。” 陈疏言不自觉抬头瞧她,“妈。” “看了你微博,知道你今天杀青。”陈简边说边往卧室去了,懒得再回头看她。 ☆、bsp;06 陈简进屋,陈疏言坐在沙发上喝牛奶,嘴角微微带起弧度。 洗干净杯子,陈疏言回房,趴在床上跟喻元洲发语音,“没事儿了。” “没被骂脱三层皮?”喻元洲回得快,吊儿郎当的。 “你以为你蛇呢?”陈疏言又气又笑。 “你妈那阵势,谁看着都得吓丢魂儿。” “说谁呢你?难怪谁逮着你都要骂你。” 喻元洲难得正经一次,“不过你也没别跟你妈置气。你妈也就刀子嘴,吉他那事儿说了我这么久了,我没还也没见她怎么着啊。” “你还好意思说你。” 陈疏言刚刚发送出去,敲门声响起,“思思,你睡没?” “还没呢,妈。”陈疏言下意识地把手机往被子下面一藏,跟高中时偷看小说一样的反应。 陈简推门进来,见陈疏言手不自觉地一缩,火眼金睛,“跟谁聊天呢?” 陈疏言打了个哈哈,“没呢。” 陈简懒得跟她计较,坐床沿边上,“妈跟你说个事。” 陈疏言一愣,“妈你这么正经干嘛,怪唬人的,有事说事嘛。” “过年的时候我跟你喻叔叔商量了下,你跟喻元洲也不小了,从小一起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8 女王在上 作者:扶笙 分卷阅读8 女王在上 作者:扶笙 分卷阅读8 玩到大的,要没其他合适的,你俩要不要考虑考虑。” 陈疏言一愣,然后别过头,“妈,你说什么呢?” “喻元洲也就是个毛小子,你别拿他女朋友当挡箭牌,人都分手大半年了,别以为我不知道。” 陈简没给陈疏言留机会,接着说:“反正这事你喻叔叔是同意的,我跟柳茜合计了下,也觉得不错。喻元洲这毛小子什么时候混够了,回来总是不愁没事做的,养家没问题。” 陈简还没说完,被陈疏言打断,“妈,你怎么老就认为我们在混呢?你不也参加了人交响乐队,这么多年也没见挣着多少外快。” “你跟谁说话呢?”陈简盯她一眼,“我那是副业,你们呢?” 陈疏言没接话,陈简接着絮絮叨叨,“这年头找个知根知底的不容易,你要觉着还可以,不妨试试。” “哎呀,行了我知道了,妈您别操心了。”陈疏言一推陈简,“都十点了,妈你快去睡了。” “你这丫头,没大没小的,见不惯谁呢?”陈简边往外走边数落。 听到房门关上的声音,陈疏言舒了口气,刚把手机摸出来,没想到门又开了,陈简的惯性唠叨又来了,“睡觉前记得关空调,别感冒了。” “妈,您跟人讲课也这么讲吗?”陈疏言无奈摊摊手。 陈简瞪她一眼,“没大没小。” 确定陈简是真的回房了,陈疏言这才看手机,喻元洲的消息接二连三。 “我怎么不好意思了。” “喂,你不是吧你,果然母女连心啊,为了一把破吉他就翻脸不认人。” “没搞错吧你,你个死丫头片子。” 陈疏言不禁笑出声,“嗯,还就翻脸不认人,还回来。” 喻元洲秒回,“你个死丫头片子,再说一遍试试。” 陈疏言还没回,那头语音又来,“丫头,出去玩儿不?” “去哪儿?” 喻元洲笑得不怀好意,“带你去个好地方,走着。” 陈疏言往陈简屋里瞧了瞧,没亮灯,换了双以前在家里常穿的平底鞋,悄悄溜了。 喻元洲等在楼梯口,陈疏言一关门赶紧拉着她往下,“赶紧溜,这种老年人的生活真是受不了。” 陈疏言往下看了眼,“喻叔叔。” 喻元洲下意识地手一松,站得笔挺,往下一瞧,黑乎乎的一片,哪里有半分人的踪影。一记爆栗子又来,“好啊,你个丫头片子,唬我是不是?” 陈疏言哪里等他反应过来,已经脚底抹油溜之大吉了。 喻元洲在后边追,又不敢弄出太大声响,楼里都是老师,平时休息得早,只好压低声音喊:“你给我等着。” 陈疏言去开车,换喻元洲坐了副驾。 陈疏言瞟了两眼,“哟呵,这车还不错。” “那是,比不上你的,倒也不至于有多差。”喻元洲故意摸了摸座椅,做出副享受的样子。 陈疏言一脚把油门踩到底,车子瞬间开出去老远,喻元洲一下没坐稳,赶紧拉了拉门把手。 陈疏言“噗嗤”一声笑出声来,“胆子这么小?” 喻元洲脸色乌青,“赶紧给我慢下来,前面限速。” 陈疏言白了他一眼,“原来是怕罚款单哟。” 嘴上虽然这么说,但脚下还是果断踩了刹车,车速降下来,喻元洲这才舒了口气。 “去哪儿?”陈疏言问。 “听没听过静安路那边新开了个酒吧?” “开个酒吧有什么大不了的?” 喻元洲摇摇头,“果然已经变成外地人了,连结庐都没听过。” 喻元洲这么郑重其事,倒是勾起了陈疏言几分兴趣,“嗯?” “怀远本地音乐人筹资开的,免费给新独立音乐人提供演出场地,说要扶持咱们怀远的本地音乐力量。” “有点意思,去看看。”陈疏言嘴上答应着,脚下已经用了两分力,车子擦着限速往前飞驰。 结庐的装修格外文艺小清新,与白夜的落拓不羁全然不同。 新兴力量与老派势力,在这个城市的一南一北,交织成一张巨大的网,共同扶持着这个城市的某种文化力量,却又暗中角逐着。 台上乐队唱着自己创作的不知名的歌,唱九思巷,唱静安路,唱怀远。 曲调温馨而宁静,唱得人心里酥软,陈疏言没说话,静静听着。 喻元洲到前台跟服务生点单,两人絮叨了不久,陈疏言不禁回头看了两眼。 服务生端上来的是长岛冰茶,陈疏言没料到喻元洲还记得,多看了两眼,这才细细品尝了两口。 确实是新店,从没尝过的味道。 乐队主唱突然说话了:“感谢大家来听我们唱歌,为了感谢大家,接下来我们送一首歌给大家作为谢幕,欢迎点歌。” 喻元洲抬头看她,“想听什么?” “也轮不到你点,你凑什么热闹。”陈疏言答非所问。 主唱接着说:“请前台拿今晚订单抽签,抽一位朋友。” “小票呢?”陈疏言问。 “78。” 几乎异口同声的,喻元洲和主唱同时开口。 陈疏言一愣,对上喻元洲看过来的眼神,“《空隙》吧。” 喻元洲拿着小票去和乐队交涉,主唱突然看过来,“请这位朋友来和我们一起合唱如何?” 周围人爱热闹,目光齐刷刷地往这边看过来。陈疏言尴尬地坐在那儿,起也不是继续坐也不是,终于还是站起身来往舞台走。 舞台边儿上,喻元洲以脚点地转着圈儿,“现在新酒吧都爱玩这种。” 陈疏言回头瞪他,“喻元洲你故意的是不是?” 喻元洲一摊手,没接话。 陈疏言太久没唱歌,一开始颇有些和不上主唱,等找到感觉,倒把主唱比了下去。副歌部分,主唱识趣地住了嘴,陈疏言看着台下的喻元洲,惯常的白t牛仔裤,吊儿郎当的样子熟悉而又陌生。 “穿过季节的空隙吧/萦绕在他身旁/渴望温柔的拥抱/就在你指间融化掉。” 整个结庐没有杂声,陈疏言唱完,简单道了个谢,往台下走来。 喻元洲一瞬间危机意识爆发,往后退了两步。 “派。” 喻元洲退,陈疏言没再往前。 “咱们试试吧。” 作者有话要说:  穿过季节的空隙吧/萦绕在他身旁/渴望温柔的拥抱/就在你指间融化掉。 ——痛仰乐队《空隙》 ☆、bsp;07 “派,咱们试试吧。” 陈疏言没再往前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9 女王在上 作者:扶笙 分卷阅读9 女王在上 作者:扶笙 分卷阅读9 走。 快到十一点,酒吧快要打烊,乐队也忙着下场,乐手整理器材的时候偶尔碰出一点声响。 喻元洲点地转圈的左脚终于停下,他低头看着脚尖,没出声,也没抬头看陈疏言。 周遭寂静得可怕,陈疏言脸色惨白,似乎料到了这般结果,开口解释,“开个玩笑就把你吓成这样,瞧你这样。” 陈疏言转身往外走,不敢回头。脚下生风,惹得旁人多看几眼。 喻元洲追上去,在门口拉住陈疏言,“丫头,陈姨是不是跟你说什么了?” 陈疏言脸上没什么表情,悲伤失落尽数掩藏,“嗯。” 喻元洲还要说什么,陈疏言利落打断,“跟那没关系。派,装聋作哑这些年,大家都累,不如摊牌说清楚了更好。” “反正,反正什么答案,我都经得起。” 喻元洲低头,拉着陈疏言的手力道渐渐变小。 陈疏言心中了然,嘴角勾起自嘲的笑,往外走去。 喻元洲没再追上来,声音却自后面传来,“丫头,给我点时间。” 陈疏言脚步一顿,“好。”手一扬,将车钥匙扔给喻元洲,头也没回地先走了。 没走两步,陈疏言脚步一顿,眼前站着的人虽然只见过两次,但没有理由忘记,只好主动打了声招呼:“闫总。” 闫屿饶有兴趣地看着她,t恤短裤小白鞋,倒像个涉世未深的大学生,与脸上苦大仇深挤也挤不出来笑容的表情格格不入,“好巧,半个月内,第二次碰到了。” 一个“二”字明显传达了闫屿的态度,显然,他没算云升酒店那次晚宴,话中意味再明显不过。陈疏言讪讪一笑,“闫总好记性。” “罗宾很看重你,特地跟我说过两次。他这样的经纪人算得上金牌,带两个一线完全没问题,但他觉得你很有潜力……” 闫屿话只说一半,喻元洲大概是看到形式不对劲走过来,疑惑地打量了闫屿两眼,还没开口问,陈疏言已堵了他的嘴,“公司老总,姓闫。” 喻元洲转身面向闫屿,一个西装革履,一个休闲装扮,倒也没谁输了气势。喻元洲主动伸出手去,“闫总你好,喻元洲,疏言她邻居。” 一句话,喻元洲脑袋里已转了好几圈,不能太亲密,不能太生疏,思来想去只有“邻居”二字最为合适。 闫屿难得一笑,伸手回握,“你好。” “做艺人有艺人的一套行为准则,陈疏言是吧?希望我没有那么好的运气撞到第三次。”闫屿顿了顿,“各行各业都有最基本的生存法则,不站在最顶层,不要妄想能不遵守。” “以及,你私底下,和电视上不大一样。”闫屿说完,潇潇洒洒地往酒吧里面走。 陈疏言提醒:“闫总,酒吧马上打烊了。” 闫屿回头看她一眼,“没关系,我是老板。” 陈疏言脸色讪讪,忍不住白喻元洲一眼,“你不说是本地音乐人筹资开的么?” “对外的确是这么说的啊。”喻元洲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对吧,之前筹资的事情我也知道啊,这位闫总到底什么来头?” 生活到底是最大规格的舞台,芸芸众生都是天生的演员。 两个人都极有默契地没再提刚刚发生的事,当作从未发生过。 “还是坐我车回去吧,这会儿也不好打车。”喻元洲扬扬手里的钥匙,没像平常一样打闹。 怀远是座早眠的小城,十一点多确实已经不好打车了,陈疏言没打算跟自己过不去,干脆利落地点了点头,“好。” 十一点多的绕城线上已经没了太多车辆,喻元洲把车开得飞快,窗外飞驰着倒退的路灯连成灯展,熠熠生辉。 陈疏言把车窗降下来,趴在窗口看得仔细,喻元洲提醒,“别把头伸出去了,小心点。” “没事儿。”陈疏言听他这么说,还是老老实实地往后退了退。 “你们老板怎么样?”喻元洲半开玩笑半关心。 陈疏言仔细想了想,“不知道。” “?”喻元洲就差把黑人问号写在脸上,“你自己老总,没见过总听说过。” “还真没听说过。”陈疏言摇摇头,“我本来就年前才签的天华,那位又是刚接手的太子爷,哪里去听些有的没的。” 喻元洲没再问,有担忧也没好说出口。 两人在楼梯口停下,喻元洲犹豫了好半会儿,艰难地说道:“丫头,我……” 陈疏言打断了他,“没事。你好好想想,没关系。” 陈疏言从包里掏出钥匙,头顶照明灯昏暗,她仔细看了看才往钥匙孔里插,见喻元洲原地没动,回头说了声“早点休息”。 拔钥匙,关门,换鞋。 陈疏言正打算溜回屋,端端正正坐沙发上的陈简差点把她吓个半死,“妈,你大半夜坐这儿干嘛啊?又不开灯,怪吓人的。”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陈简起身去开灯,“跟谁出去了?” 陈疏言想了想,没隐瞒,“对门那位。” 陈简来了兴趣,“怎么样?” 知女莫若母,陈疏言那点小心思她再清楚不过。只可惜陈疏言天性冷淡,落不下脸,她能帮点把火也就点了。 陈疏言脸色一黯,“不知道。”说完进了卫生间洗漱。 被关在门外的陈简一阵郁闷,隔着门数落:“跟我说点实话就这么难?” 没有回答,水声哗哗,冲走压抑心头数年的小心翼翼与谨小慎微。 ☆、bsp;08 一场秋雨一场凉,淅淅沥沥再下了两场雨,怀远的秋就悄无声息地到了。 气温猝不及防地下降了好几度,怀大校园内穿短裙的女生一夜之间纷纷换上了秋装,就连路边的梧桐枝叶也沾染了几分寒意。 陈疏言还没来得及等到喻元洲的答案,就被罗宾催着订了返程的机票。 陈简临去上课前看了陈疏言几眼,终究什么也没说,叹了口气,带着她的大部头大学物理走了。 迎泽靠北,离开不过短短半个月,再返程时,秋的意味已浓烈得让人无法忽视。 陈疏言一回到公寓就收到罗宾发过来的近期工作安排,档期排得满满,一个月内几乎没有一天空闲。 纪含在一边啧啧惊呼:“疏言姐,宾哥好厉害啊,这次揽到的合作都很厉害啊。不对,还是疏言姐厉害,疏言姐这样的人,以后肯定会大红大紫的。” 陈疏言没像纪含一样情绪外露,疑惑大过惊喜。准一线时尚杂志封面不说,但还有一部电影的试镜,导演和制作班底都不差。 如今电影咖回流拍电视剧的不少,但很少有电视剧十八线能接到这样的电影。 就算只是一个试镜机会,也已经不容易。 但为了不扫纪含的兴,陈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10 女王在上 作者:扶笙 分卷阅读10 女王在上 作者:扶笙 分卷阅读10 疏言还是笑着应了句:“托你吉言。” 她最终也没去问罗宾,这行的规矩她虽不喜欢,但终归也是懂的。该问的问,不该问的她也不会非要去刨根究底。 闫屿说得对,一行有一行的准则。她有自知之明,不打算以卵击石,妄图去挑战这些成规。 回到迎泽,一切进入正轨,工作也逐渐忙碌起来。陈疏言按着罗宾的安排,拍了两个封面,参加了三个不大不小的时装周。 接下来是电影试镜,顺利过关,直接进组。 电影拍摄进度慢,陈疏言虽然依然只是三番,但等到她戏份杀青的时候,迎泽已经进入了深秋,连带着西伯利亚的高寒也山雨欲来。 《无疆》已经上映,凭借精致的服化道和众口相传的好评,一跃成为今年年底唯一一部大爆的剧。 清冷孤高又不失古道热肠的侠女祝贺的热度隐隐盖住了苏安的女一卓寄蓉。微博上话题高居热搜榜不下,陈疏言隐隐有要走红的趋势,粉丝数直线攀升。 这一切变化发生得突然而迅速,对于陈疏言而言,并没有太大影响。唯一不同的是,按例发杀青微博时,发现评论点赞数多出了平时几十倍。 但当陈疏言接到罗宾电话让她去公司的时候,心里隐隐有了不祥的预感。罗宾工作忙,很少找手下艺人面谈,多数时候都是电话或者邮件联系。 陈疏言到的时候罗宾在看文件,只简单打了个招呼,“坐,自己倒水喝。” 陈疏言捂着纸杯,静静看着窗外。 迎泽的空气质量不好,一年到头也没几个艳阳天。这几天难得晴空万里,朋友圈集体爆发晴天癌,光纪含一个人一天都要刷好几条。 她平常很少关注这些,月圆月缺,阴晴雨雪,对她来说并没有两样。 像今天这样停下来静静观察天空,还是破天荒头一次。 罗宾将手头一叠文件看完,语气不慌不忙,“疏言,你最近工作忙,本来不想打扰你。但这事,还是想当面跟你说说。” “工作上的事,宾哥说了算。”陈疏言没追问。 罗宾自然自己接了下去,“疏言,我当初觉得你很有潜力才想着合作,如今有了资源果然也就慢慢起来了,这证明我眼光还是不错。” “不过,在这圈子里,要想红得长长久久,总还是有诀窍。” 陈疏言把水杯放到茶几上,站起来,平视罗宾,“宾哥有话不妨直说。” 罗宾一愣,被打断也没有什么不快,淡然自若地接着说下去:“疏言你看,圈内流量花旦小生都是有自己……” 罗宾故意只说了半截,陈疏言嘴角挂着戏谑的笑,“宾哥的意思是,要炒人设?” 罗宾没想到陈疏言心思玲珑到一点就透的地步,倒省了很多解释的功夫,点了点头。 陈疏言没表态,反而问了另一个问题:“宾哥,我想问问,从怀远回来后,这些资源到底怎么回事?”语调尾音上扬,分明是疑问的语气,但听来却十分笃定,好像已经了然一切。 罗宾看了她一眼,没打算瞒她,“你没猜错,时尚资源是你该得的,我不过搭桥牵线而已。但这片子确实本来该是苏安的,你的咖位还拿不到这样的番位。” 陈疏言脸上没什么过多表情,一切都在意料之中,“苏安姐就差点话题就能大爆,宾哥这样做怕是不值得。苏安姐知道了,恐怕也不是好事。” “你比她有潜力。”罗宾没多说。 想来问不出更多,话题再度转回到人设上来,陈疏言重申了自己的态度,“宾哥,你是圈内前辈,本来你的安排我不该质疑。但我还是想说,炒作这种事情,我不想做。” “这圈子里,要红哪里有不炒的?”罗宾有点生气,但仍然好言好语,“也不对,的确也有不炒的,靠着演技和作品慢慢上去的。” “但这得花多少年功夫,可疏言你年纪不小了,入行又晚。出名要趁早,二十四在这个圈子里可不是个小数字了,疏言你自己要掂量掂量。” 陈疏言静默了半分钟,“一切都是宾哥在负责运作,我没理由说什么。我只表明我的态度,我不同意。具体的,我大概也干涉不了。” “这样就好。”罗宾本来就没打算从心底里说服陈疏言,她的性格他还算了解一二,干脆只告诉她接下来的安排,“高冷禁欲系。” 就五个字,陈疏言一愣,见过圈内炒贤妻良母的炒霸道总攻型的,但女星炒禁欲型的,也算前无古人。 陈疏言笑笑,“宾哥,我始终觉得,这种事情没必要。男星大概能锦上添花,女星确实没太大作用吧。” 罗宾没接话,又仔细翻了翻手里的文件,边翻边说:“不需要你做什么,我来操作。你一向形象就是这样,不需要刻意去炒,只需要有点话题度就行了。但私下要注意些,不能再像以前那么随便了。” “尤其现在,刚刚爆出来点热度的时候,不要给我惹乱子。” 陈疏言没反驳,把杯子一放,“宾哥要没什么事,我先回去了。” “去吧。”罗宾摇了摇头。 没等陈疏言反应过来,纪含咋咋呼呼地带来了罗宾的成果。铺天盖地的媒体通稿铺面而来,瞬间窜上微博热搜。 多半是罗宾故意放给媒体的图,都是之前机场街拍和时装周时的照片,加之之前一本时尚封本身主题就是女王。罗宾买的水军营销下来,倒也轰轰烈烈地把陈疏言的女王称号给叫开了。 陈疏言的微博评论下,不论是真粉还是新注册的水军,清一色的女王排排站。 纪含挨着一条一条地看,看到精辟处忍不住拍腿称好,“诶疏言姐我以前就一直在想这个词,还是人民群众力量大啊,‘女王’这词真的太贴切不过了。” 陈疏言忍不住回头白她一眼,“是么?” “疏言姐不是我说啊,你人其实真挺好的,不过给人感觉就冷冰冰的。”纪含没什么小心思,老老实实一股脑儿全往外倒,“还真的像个女王,天生有王冠加冕。” 说完看陈疏言没说话,突然就心虚了,“疏言姐你不会生气吧。” 陈疏言笑了笑,“没。” 哪里有什么值得生气,不过是太过小心翼翼,以至于太过冷漠。 ☆、bsp;09 迎泽在平安夜迎来了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 雪侵染大地,带不走愁思。 陈疏言把自己紧紧裹进大衣里,偷偷溜进了阿六胡同。 小小一条胡同,承载着整座城市的地下音乐文化。大大小小的酒吧不计其数,无言地记载着关于这座城市的每一个音节。 站在胡同口往后看去,林立的圣诞树张灯结彩,人群熙熙攘攘。 相比之下,身前的阿六胡同显得格外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1 女王在上 作者:扶笙 分卷阅读11 女王在上 作者:扶笙 分卷阅读11 寂静而冷清。 陈疏言往前走了没几步,突然有视频邀请,是喻元洲。 从怀远回来以后,两人无比默契地再没有提过那晚的事情,也很少联系。 一如她之前销声匿迹的三年,没有联系,单纯靠着脑海里残存的印象一遍遍勾勒着他的轮廓。 陈疏言微微一笑,接起来,“嗨,派。” 那头喻元洲也还是吊儿郎当的,一副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在哪儿鬼混呢丫头?” 陈疏言故作神秘,“好不容易有天有空,当然溜出来玩。” 喻元洲没接话茬,问道:“丫头,今年回家过年么?” “应该不了吧。”陈疏言神色有点黯然,“国外有个时装周,就春节那两天。” 零点,教堂钟声准时响起。 网络有延迟。 陈疏言发愣,转而惊喜,“派,你在哪儿?” 镜头慢慢拉远,喻元洲往后退,陈疏言清晰无误地看到她刚刚经过的路口。 回头,漫天风雪里,喻元洲斜倚在胡同口。 单脚撑在墙上,斜斜靠着,看着陈疏言。 陈疏言没动,喻元洲往她走来,“走吧,阿六的酒吧,从来听说,今天终于有幸能够亲眼见识见识。” 两人并肩往前走,陈疏言兴致高昂地介绍每一家酒吧,路过洛川时,喻元洲突然停下,指了指它“不打烊”的牌子,“就它吧。” 落座,歌手恰巧是认识的,两人以前偶然共听过他们一张专辑。 两人没说话,静静听着。 直到乐队谢幕,喻元洲终于开口了:“丫头,我来,是想……” 喻元洲终究没把后半句说出口,陈疏言却已经听明白了,“嗯,没关系。” 喻元洲艰难地接着说下去,一字一句都宛如骨鲠在喉,吐不出也咽不下,“我考虑了很久,丫头,我做不到,更不想耽误你。” 陈疏言拿勺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搅拌着饮料,勺子时不时地碰到杯壁,碰出零星的声响,“嗯。你自己多保重,别让喻叔叔和柳姨操心。” 喻元洲还想解释什么,被陈疏言截断了,“你住哪儿?” “乐队一个朋友家里。” 陈疏言起身结账,“这次我来,别跟我抢。下次再见,大概是我们谁的婚礼了吧。” 喻元洲没跟她争,跟在她身后。 胡同里冷冷清清,只听得到两个人踩上积雪发出的“窸窸窣窣”的声响。 陈疏言突然停下,转头,直视着喻元洲,“派,不管怎么样,还是谢谢你。嗯,也谢谢你专程过来告诉我。” 喻元洲没说话。 陈疏言自嘲地笑笑,带着点苦涩的意味,“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我终究还是没赢过穆浔,到底是我不如她。” “别这样,丫头。” “派,能抱抱吗?”陈疏言看着喻元洲,目光虔诚宛若朝圣。 喻元洲终究没拒绝,伸手揽她入怀。 陈疏言听着他胸腔有力的跳动,莫名的安心。 再眷恋不舍,陈疏言终于还是狠心推开了喻元洲,转身,哈了口热气暖了暖手,向着胡同口走去。 辗转难眠,凌晨六点,陈疏言才昏昏沉沉地睡去。 纪含带着怒气腾腾的罗宾杀到公寓的时候,陈疏言睡得正沉。房间里女歌手颓靡的声音不眠不休地唱了一整晚,陈疏言和衣而眠,连妆也没卸。 纪含被罗宾一盯,颤颤巍巍地上前把陈疏言从被窝里拖出来。 陈疏言虽然没起床气,但心情终归不好,惺忪着眼看了看纪含,又看了看罗宾,然后一倒头接着睡。 罗宾一生气,直接把手机一砸,里头娱乐女主播的声音传来,“昨晚平安夜,许多明星给自己放了个假,休整自己的身心。最近由于《无疆》迅速走红获封‘女王’称号的女星陈疏言也不例外,昨晚就被拍到在阿六胡同与人约会拥吻。” “但据知情人透露,陈疏言此前一直默默无闻,今年突然开始大爆,是因为攀上了自家高层,得了不少空降资源,甚至截胡了不少小花原本的资源。以下是娱乐记者传回的现场图。 陈疏言迷迷糊糊的,被罗宾劈头盖脸一阵骂:“我前些时候才专门跟你说过,刚刚热起来的这段时间最敏感,有多少人盯着你就巴不得你摔个狗吃|屎,你不知道吗?” “还跟人拥吻,你这么能耐怎么不跟人开房去呢?” 陈疏言清醒了几分,慢悠悠坐起来,扫了扫手机屏幕,他和喻元洲的各式照片,昨晚的,之前在怀远的。 后面是她和闫屿的照片,云升酒店那晚。照片角度刁钻,看上去就像闫屿把她压在墙上亲。 当事人明白这是很明显的借位,但媒体和黑子自然不会管这些。 陈疏言见罗宾没有要走的意思,抽了张湿巾擦了擦脸,不慌不忙的,“太子爷没打算出手把这事压下去么?都殃及他的名声了,他能坐视这事闹大?” “美得你。”罗宾没好气,“董事长在疗养,太子爷在国外开会,压根都不知道这事。” “而且这事对他能有什么影响,但对你呢?你知不知道黑子要毁掉一个艺人,只需要几个小时就够了。我已经让人联系媒体把消息先压下去,但纸包不住火,你赶紧准备准备说辞,我去联系媒体,开个新闻发布会澄清一下。” 罗宾说完拿回手机,就要往外走,突然被陈疏言叫住,“宾哥,不用了,我不打算开什么发布会。” “你什么意思?”罗宾回头,盯着陈疏言。 “要闹就闹去吧,管它做什么?”陈疏言不慌不忙地接着躺倒。 罗宾恨铁不成钢,声音瞬间提高了几度:“你再说一遍?你知不知道这个料再往下爆是什么,是你有男朋友期间攀附高层。劈腿那都是客气点的说法,说得难听点,那就是被潜规则。陈疏言,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陈疏言靠着床头坐着,没什么反应,仿佛罗宾没在跟她说话。 “你要亲口告诉我你什么都不在乎,哪怕身败名裂也无所谓,那就当我罗宾眼瞎,从来没和你签过这个经纪约。从此以后,自生自灭由你去。” 陈疏言点了点头,“嗯,我不在乎,这件事宾哥你就别管了。” 罗宾嘲讽地点了点头,“好,陈疏言,算你有本事。”罗宾说完气冲冲地摔门走了。 陈疏言虽然平常也冷冰冰的,但纪含还从来没见过她和别人这么针锋相对,脸色吓得惨白,怯生生地问:“疏言姐,你没事吧?” “谁让你带他过来的?”陈疏言抓了抓头发,想了想不能对人家小姑娘这么凶,换了副温柔的样子,“算了,你别管,我饿不死你就丢不了饭碗,工资照给。” “疏言姐,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不担心那个。”纪含急得来回踱步,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2 女王在上 作者:扶笙 分卷阅读12 女王在上 作者:扶笙 分卷阅读12 终于没忍住,“疏言姐你是不是得罪谁了啊?这摆明了就有人存心要搞你啊。” “你也看出来了?”陈疏言笑笑,从兜里掏出一支烟,打火机“咔擦”一声,烟雾缭绕。 “疏言姐,你居然抽烟?”纪含吃惊地瞪着陈疏言,眼珠子一动不动,瘆人得慌。 陈疏言起身打开窗户,对着外面静静抽完一支烟。 家里没备烟灰缸,陈疏言临时拿了个玻璃杯当烟灰缸。 纪含怔怔看着陈疏言灭烟头,这才想起来刚刚的话题,忙接着说:“我看过那些照片了,好多都是在怀远的时候拍的。要不是存心的,哪能等了半年就盯着这个时候爆疏言姐你的料呢?” “就是,到底谁呢?这我就想不通了。”纪含摸了摸耳垂,“疏言姐,你真的不在乎啊?宾哥说的挺有道理的,网络暴力那么可怕,毁人名声不过就是几个小时的事。” 陈疏言没接话,又点了根烟。怕纪含吸到二手烟,陈疏言走回窗前。 她从前羡慕穆浔抽烟也抽得那么好看,手指修长,侧颜唯美,配上纸烟的烟雾,勾人得紧。 如今她才明白,哪里有什么勾人,不过是抽烟时的落寞,在别人看来别有一番风情罢了。 陈疏言没再抽,看着纸烟一点点燃尽,轻轻叹了口气,“人新闻里不都写了吗?再读一遍不就知道了。” “截胡其他小花的资源”,陈疏言忍不住笑了笑,这知情人有能耐爆这样的料,连措辞也不知道斟酌斟酌。 纪含似懂非懂,被陈疏言忽悠着撵走了。 屋内恢复宁静,陈疏言关窗,拉上窗帘。 日光之下,并无新事。 作者有话要说:  男二基本下线。 闫大boss:我这男主当得也太不是滋味了,快三万字了还没正式上线←_← ☆、bsp;10 周遭一片寂静,陈疏言靠在床头,微闭着眼。 开机,果然已经被消息轰炸。 陈疏言挨个看了遍,回了喻元洲消息,“派,你让你朋友留意一下,看看周围有没有狗仔。最近暂时不要露面。抱歉,给你带来麻烦了。” 喻元洲回得快,“干嘛说这些。你自己得赶紧处理,别被影响了。” 陈疏言琢磨了一会儿,最终只打了一个字:“好。” 穆浔的消息挂在下面,就一句话:“得偿所愿,恭喜。” 陈疏言慢慢回:“要真得偿所愿那也值了。” 那边等了半天回了一个省略号,最后补了一句,“你没事吧?” “没,放心。”陈疏言笑了笑,她和穆浔有时候真的脾气相投。旁人只会向她求证是不是真的,至多客套地关心一下。穆浔不一样,她想要的,穆浔完全懂。 没有陈简的消息,大概还在上课,没看到新闻。 手机时不时地振动,不停地有消息进来,偶尔的低电警告音让人没来由的心烦。 怕陈简联系不上她担心,陈疏言爬起来找了充电器充电,然后又躺下。 刷了会儿微博,铺天盖地的媒体头条看得人惊心怵目:侠女不侠,“女王”陈疏言为博资源劈腿公司高层。 再刷,热搜已经没了。 罗宾行动速度很快,说的不管,但两人终究各取所需,不能不管。热搜压下去,营销号被联络一轮后纷纷删掉置顶微博,势头暂时被压住了。 陈疏言闭目,心绪一轮又一轮翻滚。 原来,试图打开自己从未敞开的心门,再被无情拒绝,竟然是这样的感觉。 颓靡,难受,但却没有一滴泪。 她天生少泪,记事起再没有哭过。就连这样的情况下,她也一滴泪都没有。 陈简电话进来,陈疏言强打起精神,“妈。” 陈简劈头盖脸一顿骂:“我跟你说什么来着,你非要耗着鬼混,现在好了,你非要名声扫地才舒服。这下好了,你让我怎么抬头做人?” 陈疏言没出声,陈简焦灼的愤怒透过电波传来,让她说不出一个字来。 “你打算怎么办,赶紧想办法澄清,然后解约回来。”陈简咄咄逼人。 “妈,现在还不行。” 陈简急得就差摔手机,“你还想怎么样?我努力了这么多年,刚刚校领导给我打电话了,教授我是评不上了,就因为你这点破事!” 陈疏言一愣,陈简这些年除了上课时间,基本都泡在实验室,今年科研成果出来,本来是该能评上职称的。 许久,终于只说了句:“妈,对不起。” 挂断电话,陈疏言握着手机,脸色苍白得可怕。迅速上网浏览了一遍,打开了e盘里尘封已经的文件夹。 陈疏言三天没有出门,窝在公寓里刷网页。 显然对方来头更大,罗宾根本应付不下来。陈疏言没露面,倒是给了对方更大的发挥空间。如罗宾所料,对方先炒了一轮劈腿说和被潜说,接着更甚,甚至炒出了陈疏言自杀的传闻。更有甚者,连带着陈简一起拖下水。 轰轰烈烈三轮下来,粉转路的不少,但也有不少铁粉纷纷表示不可能,等着她们女王回来。 穆浔发来语音:“躲哪儿耳根清净呢?” “当然是家里了。现在这种情况,我哪儿敢出门?恐怕还没出小区门口就被娱记大卸八块了。” “还有心情开玩笑?看来咱们陈疏言同学果然已经成为一代女王了。” 陈疏言笑笑,“那不然能怎么着?这种事情不是解释了就有人信的,管他呢。” 想了想,陈疏言还是开口了,“穆浔,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你说。”穆浔没有分毫推辞。 “我这事儿连累我妈了,她职称可能评不下来,你能不能帮我想想办法?她其他条件都是够的。” 穆浔回得很快:“好,交给我。你别担心,自己处理好你那边的事。” 听到穆浔承诺,陈疏言心里终于舒了口气。 电脑播放器里循环着同一首歌已经三天,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是听不厌,还是太戳中心窝。 “左顾右盼不自然的暗自喜欢/偷偷搭讪总没完地坐立难安/试探说晚安多空泛又心酸 低头呢喃 对你的偏爱太过于明目张胆/在原地打转的小丑伤心不断/空空留遗憾多难堪又为难 释然/慵懒/尽欢/时间风干后你与我再无关” 门口敲门声响,陈疏言看了看监控,起床开门。 陈简站在门口,手里还提着刚买的菜。看着陈疏言乱糟糟的样子,什么也没说,开始收拾房间里的外卖盒。 房间里残存的烟味还挺大,陈简开窗,“你抽烟?” 陈疏言没回答,只拿手遮了遮日光,“妈,别,有狗仔。” 陈简叹了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3 女王在上 作者:扶笙 分卷阅读13 女王在上 作者:扶笙 分卷阅读13 口气,开了纱窗,又把窗帘拉上。一回头,陈疏言突然抱住她,低低叫了声“妈”。 这一声里,有委屈,有难过,有不甘。 陈简呆在那里,她性格强势,陈疏言从小随了她的性格,有事从来不说,都是自己扛着默默解决。 她已经十多年没见过陈疏言倚靠她的样子。 陈简终于抚了抚陈疏言的背,“没事了。有妈在,没什么过不去的坎。” 一个人的时候总能比全世界都坚强,有了依靠,伤口才会一一暴露。陈疏言久违多年的眼泪终于姗姗来迟,陈简静静等着她平复了心情,才劝她:“快去洗个澡,我来做饭。” 陈疏言顺从地去拿衣服,陈简听着歌声,试探性地问:“我关了?” “好。”卫生间里传来水声。 陈简收好房间,去厨房做饭。厨房崭新,买的碗筷都还全新未拆封,陈简忍不住摇摇头,利落地洗菜做饭。 陈疏言吹完头发,赶紧往厨房凑,“妈,你做什么这么香啊?” “就做了几个小菜,你几天没好好吃饭,吃点清淡的养养胃,晚上我给你煮火锅。”陈简边炒菜边回答,“赶紧去收拾收拾,像个什么样子。” “妈,你真好。”陈疏言肚里的馋虫彻底被勾起。 陈简收拾好碗筷,叫陈疏言过来吃饭,陈疏言尝了尝,忍不住夸赞:“妈你手艺真好。” 突然又想起来,接着问道:“妈,你过来上课怎么办?” “我课又不多,跟学生协调了,下周补。”陈简往她碗里夹菜。 “哦好。”陈疏言想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想想干脆闭嘴吃菜。 陈简看出她犹豫,干脆问:“现在什么情况?” 陈疏言摇摇头。 陈简干脆拿出手机刷了刷微博,陈疏言在一旁阻止,“妈,你还是别看了。看着闹心。” 奈何成效甚微,陈简刷得津津有味,“嗯,被压下去了?” 陈疏言一愣,凑过来看了看,不自觉地咬了咬筷头,“大佬出手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左顾右盼不自然的暗自喜欢/偷偷搭讪总没完地坐立难安/试探说晚安多空泛又心酸/低头呢喃/对你的偏爱太过于明目张胆/在原地打转的小丑伤心不断/空空留遗憾多难堪又为难/释然/慵懒/尽欢/时间风干后你与我再无关 ——陈粒《小半》(作词:涂玲子) 男二算是私心,占了篇幅,也终于下线。大概很多女生心里都有这样一个人吧,喜欢得小心翼翼,偷偷试探。 求而不得终究是最遗憾又心酸的爱情。 极戳心窝子的一首歌,在现场第一次听到这首歌的时候就忍不住落泪。 所有绝望心碎谨小慎微一一陈列,撕破了皮给人看的,终究还是原本不为人知的内里。 很少这么想分享一首歌,希望有人喜欢。 ☆、bsp;11 闫屿出手快而狠,人还没上回国的航班,整个天华传媒就被迅速召集起来应对此事。乱七八糟的新闻被火速压下,被陈疏言承包了三天的热闹腾腾的微博热搜也终于恢复了正常画风。 资本力量大过天,闫屿请了国际顶尖的摄影师做了专业的分析,将借位的解释挂在天华的置顶微博。自他回国不到两天,整件事的边边角角基本被清理干净。 但事情余威仍在,陈疏言之前接下的几个代言商纷纷解约。罗宾急得四处拉资源,但终究没什么起色。 陈疏言却乐得清闲,正巧下半年工作太累,如今休息休息也挺好,潇潇洒洒地过了个年。开了年除了偶尔有事跑出去一趟,成天就待在家里看看书,或者拉着纪含在阳台种种花花草草,也消磨了些时日。 这天陈疏言正和纪含在争论种什么植物好,突然接到了罗宾的来电,诧异之下还是接了,“喂,宾哥?” 太久没怎么联系,罗宾寒暄了一下:“最近在忙什么?” 陈疏言开了免提,边浇花边答:“没什么可忙的,跟纪含丫头学养花呢。哦,最近打算开家书吧,宾哥有兴趣入股么?” “你心情倒是什么时候都不错啊。”罗宾笑了笑,“既然没什么影响,那就准备准备,下周复工。原定时装周安排不变,后面紧跟着有两部电影。” 纪含正在修剪枝叶,听到这消息,开心得就差蹦起来。陈疏言倒是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问:“现在还有人肯请我拍电影?” “年前拍的电影,导演推荐的。对方看过剪辑,免试镜。”罗宾想了想,还是嘱咐了句,“剧本还不错,我斟酌过了,你要看看的话我给你发。” 陈疏言慵懒地伸了个懒腰,“不用了,宾哥说好就是好。” “这会儿肯听我的了,之前气焰不比谁都高?”罗宾又气又笑,“不是我说你,你还是找个机会,好好跟太子爷道个谢。不管他是为了自己还是什么,终归人家也是帮了你。更何况,再怎么样,人也是你顶头上司。” “嗯,我知道了,谢谢宾哥。”陈疏言见纪含盯着吊兰盯得仔细,恶趣味上头,拿洒水壶喷了纪含一身。 纪含咋咋呼呼,作势就要找陈疏言算账,两人玩闹到一起,罗宾笑着挂了电话。 陈疏言从国外参加完时装周回来,马不停蹄地赶去参加新电影开机仪式。 仪式后,按例是饭局。 电影是天华投资的,闫屿也在。 觥筹交错,酒过三巡,闫屿出门接电话,陈疏言跟了出去。 闫屿站在栏杆前接电话,简单的几个音节的回答,除此之外,没有更多的话。陈疏言找了个屋内视线死角等着,只觉闫屿五官好看得紧,西装革履的样子颇有些撩人。 闫屿接完电话,往她走了几步,目光带着些打量,“有事?” 陈疏言扬了扬手里的酒杯,“敬闫总一杯酒,总归是多谢闫总。” “没为着你,不处理好,天华的股价会跌。”闫屿扬了扬手机,示意自己没带酒杯。 陈疏言没在意,一饮而尽,“总归是帮了我的忙,道谢是应该的。” “而且,闫总之前叮嘱过,没想到第三次没让闫总撞上,竟然是以这种方式惊动闫总,抱歉。”陈疏言说得坦坦荡荡,话里听不出来有任何抱歉的意味。 闫屿收了手机,“我说过,各行各业有自己既定的规则。妄想挑战,得先站在至高位。你弄反了顺序。” “下次,也不见得有那么好的运气,有人替你收拾残局。” 闫屿转身欲进门,陈疏言在后面叫住他,“闫总,多谢。” 闫屿回头看她一眼,意味深长,“你谢什么?我说过不是为了帮你。”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4 女王在上 作者:扶笙 分卷阅读14 女王在上 作者:扶笙 分卷阅读14 “闫总是明白人,比我知道的也更多。”陈疏言嘴角勾笑,“闫总今日施以援手,无以为报。” “你想说什么?” “资源天降,不知是福是祸,但终究是要谢谢闫总,感谢栽培。”陈疏言嘴角的笑勾人得紧,红酒沾染口红,粘濡感勾起人别样的心思,闫屿不自在地移开了目光。 “你倒是个聪明人,罗宾比起你,都还欠点火候。”闫屿不以为意地笑了笑,“能捧红一个艺人,对公司来说就是增值,不过各取所需,利益至上,不用放在心上。这个时候不助你一把,要公司何用?” 陈疏言微微摇头,“不管怎么说,公司这时候没有放弃我,反而帮我一把,这雪中送炭的情义,感激不尽。” 闫屿笑笑,“商人本性,趋利避害,不讲情义。”说完先一步折返。 陈疏言愣愣地看着闫屿的背影,面色口吻比她还要冷上几分,偏生笑容暖心得紧。陈疏言摇摇头,没想到自己竟会起了这样的小心思,隔了一会儿才跟着进去。 进组拍完电影,三个月已经过去,再回到熟悉的公寓,陈疏言开始着手考虑开书吧的事情。从选址到资金,从房租到装修,事无巨细,一一自己张罗,忙得不可开交,也不亦乐乎。 纪含偶尔帮忙跑跑腿,偶尔陈疏言也给她放个假让她出去溜达溜达。 这天陈疏言正在查装修公司资料,纪含突然凑上来,“疏言姐,我跟你说个小道消息。” “神神秘秘的干嘛?有事说事。”陈疏言边计算预算,边挑着装修设计概念图,都没回头看她。 “疏言姐,你觉不觉得,好长时间没见着苏安姐了?”尽管就两人在屋里,纪含仍然压低了声音。 陈疏言配合地假装被她的装腔作势唬得一愣一愣,“嗯,最近都没见她上什么节目了,也没听说有新片约。” 纪含也没太大心思,以为陈疏言真感兴趣,还卖了个关子,“疏言姐知不知道怎么回事?” “不知道。”陈疏言摇摇头。 纪含一副满足的样子,忙解释:“我听到个小道消息,说是宾哥这几天急得不行,听说是苏安姐被雪藏了。” “哦?”陈疏言敲键盘的手一顿。 纪含咂了咂舌,“听说是上头发话,连宾哥都不清楚怎么回事。” “只听到私下圈子里有人在嚼舌根,听说是之前苏安姐傍上了个老总,想解约来着。谁知那个老总后来又不靠谱,不敢拿鸡蛋碰石头,弄得苏安姐两头不是人。” “嗯。”陈疏言没太大反应,意料之中。闫屿是什么样的人,也是苏安犯傻,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敢在暗地里摆闫屿一道,明摆着就是赶着送死。 纪含还在喋喋不休:“疏言姐,你说苏安姐怎么这么想不开呢?公司和宾哥都对她不错啊,这几年资源这么好,这下好了,天华要雪藏的人,哪里还有人敢用?” 陈疏言没接话,目光转回电脑屏幕,叮嘱纪含:“出去别乱说话,这圈子,乱得紧。” 纪含忙捂了捂嘴,不住点头,“嗯,我知道的。疏言姐,我没那么不靠谱,你要相信我嘛。” 陈疏言笑笑,不以为意,刚打算继续,右下角突然跳出来新邮件提醒,陈疏言看完,凝神思索了一会儿,突然转头盯着纪含,“纪含,我请你帮我照看一下书吧怎么样,等下部戏拍完。” “嗯?”纪含没听明白,理解错了意思,忙问,“疏言姐的意思是不让我当你助理啦?疏言姐,我也没犯什么错啊,我以后再也不乱嚼舌根了。” 陈疏言拍拍纪含脑袋,“你想什么呢?是我要休息一段时间,反正你跟着我也没事做,书吧正好也要开张了,不如帮我看店。反正书吧也不需要太多人手,不压榨童工怎么对得起你?” “谁是童工了?疏言姐你说谁幼稚呢,哼!”纪含佯装生气,去阳台照看花儿去了,陈疏言又忙碌起来。 八月底,陈疏言结束手上所有工作,年前拍的电影也在暑期档正式上映,票房口碑都还不错,有关于陈疏言的黑料基本过去,微博上恢复清一色的女王站队。 陈疏言趁着这个热度,给书吧开张剪彩,打了一波免费广告,纪含也正式到店里上班。 开业当天,人满为患。 剪彩仪式完,陈疏言没做过多停留,给罗宾发短信交涉完,拎着行李箱避过往店里挤的人潮,坐上了前往机场的出租车。 难得没堵车,陈疏言看着窗外飞驰往后的路牌,突然重重地舒了口气。 难过、心碎、隐隐作痛,在心底压得太久,压得人近乎喘不过气来。突然松了一口气,却感觉心里一瞬间空落落的。 快到机场的时候,陈疏言给陈简去了个电话,铃声响了很久才有人接。 陈疏言犹豫了一下,还是开门见山,“妈,我跟你说个事。” “我要去英国了。” ☆、bsp;12 风从窗外呼呼而入,陈疏言缓缓开口:“妈,我要去英国了。” 陈简没听明白她的意思,随口问了句:“有工作?” “不是。”陈疏言沉默了一会儿,墨镜下的脸看不出表情,“我申请了曼大的硕士,九月开学。” 陈简同样沉默了几秒,然后回答:“嗯,挺好的。你什么时候开始准备的?没听你提过。” “去年年底。”陈疏言看着窗外,迎泽的夏天又要过去了,“打算等一切都定了才给你说,怕你操心。” 去年年底,陈简一愣,那不就是陈疏言最为惨淡的时期? 陈简没多问,宽慰道:“去散散心也挺好的。就是要去一年,照顾好自己。我来送你么?” “不用了,我快到机场了。”陈疏言语气听起来也如心里一般空落落。 陈简不舍,却也只是应了句:“好,那你自己保重。别担心我,我职称还是评下来了。” 穆浔办事向来靠谱,这结果并不在意料之外,陈疏言淡淡答应了声:“好。” 进航站楼前,陈疏言回头看了眼迎泽,这座生活了四年的城市。叹了口气,终于还是转身进了候机厅。 与此同时,闫屿接到家里的电话,急急忙忙往疗养院赶。 乔静在门口等着,见他下车,赶紧叮嘱:“你一会儿别跟你爸顶嘴。” 闫屿疑惑,“妈,我爸又要让我做什么?” 乔静没回答,闫屿只好自己去问。疗养院设计成园林样式,算得上山清水秀,闫松在亭子里养神,见他回来,招呼了句,“回来了?” “爸。”闫屿问候了声,“你最近身体怎么样?” 闫松没回答,反而问他:“最近公司业绩怎样?” “今年投资的几部电影票房口碑都还不错,和一些名导制片开始稳定合作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5 女王在上 作者:扶笙 分卷阅读15 女王在上 作者:扶笙 分卷阅读15 ,签的一些新人也逐渐起来了。”闫屿有点懵,闫松平时不怎么管他,传媒这一块只是拿给他练练手,重头戏还是整个集团。 闫松语气突然变得严厉,“看来你还觉得自己很不错是不是?” “爸,你这话什么意思?”闫屿一直站在亭子外边答话,这会儿才抬头看了看闫松。 “苏安怎么回事?”闫松没打算跟他拐弯抹角。 闫屿一愣,“爸,为了一个小演员,你就要这么专门叫我回来质问我?” “你最好给我一个能让我信服的理由。” “抹黑同行,还是同经纪人手下的,这种人留着不怕给公司招黑么?”闫屿迎上闫松的目光,针锋相对。 闫松拿了桌上一个文件袋,直接扔给闫屿,一个字也没说。 闫屿打开看了看,收敛着怒气,“爸,你这什么意思?” 闫松没看他,“收拾收拾,去曼大报道,我倒要看看你这几年商学都学成了个什么样子。” 闫屿压抑着怒气,看了眼乔静,又看闫松,“非走不可?” 闫松应了句:“晚上的机票,你现在回去收拾,让司机送你。” 乔静在一旁打圆场,“老闫,要不算了吧,孩子一直在外边读书,这去年才刚回来。他在多少也能帮你分担分担不是,你也好好好养养身子。” 闫松瞪她一眼,“你帮他说什么话,还不都是你惯的。像什么样子,我这还在呢,就想一手遮天了,以后还得了?” 闫屿掂了掂手里的东西,“爸,你还真是厉害,瞒着我办了这么多东西。我就问一句,那爸你是要推苏安么?” 闫松摇摇头,“你示意了下面人,我这会儿再这么做岂不是打你的脸?这种事,我不会做。但你自己得明白,有些事不该这么处理。虽然是小事,但碰到大事呢?” 闫屿没回嘴,点了点头,“好,我去。” 说完转身就走,乔静在后面叫住他,“儿子,注意身体。” “嗯,妈你也保重,照顾好爸。”闫屿没回头,压抑着心里的怒气,大步流星地去了。 * 陈疏言和房东交涉完,开始整理房间。她特地挑了又选,最后选了这间公寓,离学校不到半小时的公交车程,环境也还不错。 这几年她满世界飞时装周,早已习惯漂泊的生活。但还是头一次这样,一个人背井离乡,在异乡待这么长时间。 开窗,扑面而来的风夹杂着淡淡的水汽,让人无来由地放松许多。 曼彻斯特气候比迎泽湿润很多,气温也比燥热的怀远要友好许多。七八月是曼彻斯特旅游旺季,她来时看到不少华人旅游团,心里莫名安心不少。 曼大其实是她大学时一直向往的地方,阴差阳错,兜兜转转,四年过去,最终竟然再转回到原地。 九月开学,陈疏言休息了几天,在曼城游玩了几天,开始了课程。一年完成硕士课程,平时授课还是紧张。除了上课,陈疏言一般都泡在图书馆。 曼大的图书馆与国内不同,除了期末,平时自习刷题的学生不会那么多,陈疏言习惯在eddie davies待到晚上再回公寓。 陈疏言挨着一排排书浏览过去,终于找到自己想要的书。是关于金融编程的书,以前怀大图书馆没有英文原版教材,这一直是个遗憾。 陈疏言伸手去拿,那边恰巧也有人在拿书,一瞬间,透过书架空隙,对方的脸庞清晰无误地映入眼内。 闫屿。 原本以为离开迎泽,离开怀远,就可以暂时不去面对这些纷繁的人和事。没想到,天不肯垂怜。 闫屿显然也一愣,看到陈疏言手里拿的书,更加诧异了一会儿。图书馆太过安静,两人没打招呼,闫屿笑了笑,做了个邀请的手势,两人借好书,一起出门。 陈疏言穿的长裙,曼城多风,裙摆飘摇,长发微微有些凌乱,抱着书的样子倒当真像极了个未出校门的学生。闫屿蓦然想起那一晚,在怀远见到的她。 简单,快乐,完全不同于现在的心思沉重,明明没什么表情,却偏偏让人觉得有东西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陈疏言先开口:“闫总。” 闫屿扬了扬手里的书,“不用叫我闫总,我也在商学院,咱们算同学。” “闫总……”,陈疏言没忸怩,干脆大方地改了称呼,“闫学长怎么来这儿了?” 学长? 闫屿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笑,这丫头确实聪明,单单一本指定书目都能断定他修的是博士课程,不由开起玩笑:“工作出了点问题,被老爹发配边疆。” 陈疏言一笑,没想到闫屿这种人也会开玩笑,“曼城好歹也是英国第二大城市,闫学长也不怕被英格兰人民追着打。” “英格兰人民才没这么小心眼。”闫屿不客气地回。 陈疏言没再接着这话题聊,看了眼不远处的咖啡店,“喝杯咖啡?我请客。” “好,乐得美人相邀。”闫屿也没客气,他乡遇故知,终究是难得的缘分。 落座,周围基本都是英国本地学生,说话反倒没了顾忌。 陈疏言心思通透,试探着问了句:“是苏安的事?” “你知道?”闫屿一愣,正拿勺的手一顿。 陈疏言注视着杯壁,缓缓搅拌着,“我八月底才走的,到那个时候为止还没听说公司出了什么问题。来了几天,听纪含,我助理说廉氏跟天华合作闹掰了。恰巧听说过苏安和廉氏的一些传闻。” 闫屿饶有兴趣地看她,“你倒更像个商人。” 陈疏言指了指放在一旁的书,“可不就是商人么?” “你修的金融?”闫屿扫了一眼书的名字,“还以为该是学点表演艺术。” “以前学过金融工程,反正只想换个地方,不如选个老本行,也好申请些。”提起大学时光,总觉得回忆又要铺天盖地汹涌而来,陈疏言不得不岔开话题,“苏安的事情,闫总确实有些偏激了。” “国外不必这么叫,不在工作,更何况,老头子已经免了我的职了。”闫屿又强调了一遍,这才问道,“你也觉得过了?” “苏安得罪闫总……”陈疏言说到一半,想起闫屿刚刚特意强调,不由抱歉地笑了笑,但也没改口,“有的是办法可以治治她,闫总偏偏选了最不明智的办法,不惜得罪廉氏。” “闫学长眼里,怕是揉不得丁点沙子。” 闫屿喝了口咖啡,不慌不忙地接话茬:“其实我是没想到,廉氏会真的翻脸。明明一开始苏安是做了弃子的,不知道她给廉氏吃了什么迷魂药。” “商人本性,趋利避害,闫总不如想想廉氏与天华闹掰会有什么意外之喜。”陈疏言笑着,但看不出有什么特别明显的情绪,“再说,苏安那么漂亮,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6 女王在上 作者:扶笙 分卷阅读16 女王在上 作者:扶笙 分卷阅读16 廉氏老总动真心,也不是什么怪事。” “算我失策。”闫屿依旧不慌不忙,世家大族多年养成的习惯难改,“你呢?现在事业好不容易走了上坡路,这时候耽误一年,回去可不一定补得上来。” “补不上来无所谓。”陈疏言神色淡淡的,“就是单纯地想离开一段时间。” 闫屿放下杯子,仔细审视了陈疏言一眼,单纯一眼,他就确定,陈疏言的“女王”称号还真不是罗宾炒出来的。 那种什么都不在乎的睥睨天下的气场,旁人难以模仿。 ☆、bsp;13 他乡遇故知,陈疏言倒觉得闫屿没像在国内时那么高高在上,两人偶尔在图书馆遇见,还会一起约个饭。 留学生易抱团,尤其研究生,一年的时间,要习惯与融入当地都太难,大部分时间还是和老乡混在一起。所以秦逸来邀请陈疏言参加商学院的中国留学生party的时候,陈疏言没拒绝。 一群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学生,还非得作死选了个自助厨房。 陈疏言平时和大家走得不算近,再加上女星的身份,多少有些界限。秦逸合计了下,也没好意思给她安排什么工作,只让她跟着几个学生一起去超市买了买菜。 秦逸包了二楼的三个小厨房,大方地包了所有开销,买来不少名贵酒水,应该也是个殷实的二代。给大家的安排,也就是一人出一个自己家乡菜,不要求色香味,能吃就行,反正大家也是闹着玩图个热闹。 厨房有人在做菜的时候,其他人就在外面包饺子。 虽然不是过节,但到底漂泊异乡,家乡的食物总是能从心底里勾起人最原始的食欲与乡愁。 楼梯口有走动的轻响,大家开玩笑问秦逸:“还有人?” 秦逸卖了个关子,神神秘秘地点了点头,“嗯,来了。” 陈疏言望过去,闫屿站在门口,没像国内时一般正经,只穿了件简单的衬衫,上面两颗扣子没系,松松散散地站在那里,却没给人闲散随性的感觉。 屋内有些家世不错的学生认出来闫屿,夸了句秦逸:“秦逸不错啊,连闫boss都能请来。” 秦逸得意地扬扬头,“那可不嘛?从小一起玩到大的情义,他敢不来?” 有些不认识闫屿的人窃窃私语,得了提示,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 闫屿走过来,秦逸伸手和他击了个掌,然后对周围人介绍:“这可是咱们商学院的学长,大家以后见了面都得客客气气地叫声学长,不然就是不把我秦逸放在眼里。”俨然自动带入黑帮老大角色。 周围人起哄,大家玩起来也不顾忌那些,大大方方地喊“学长”。 闫屿客气地道歉:“抱歉,有点事来晚了,一会儿自罚三杯。” 秦逸推他一把,“别道歉了,赶紧做菜去。” 闫屿没明白,“什么意思?” “哥你进来的时候没看这是什么地方?”秦逸嘲笑,“这可是自助厨房,你不做菜我们吃什么?” 闫屿脚步一顿,陈疏言在背后看得发笑,看来做个菜是把这位贵公子难住了。 本着人道主义原则,陈疏言起身,向周围人说:“我也去做菜了,你们加油。” 秦逸返回来和大家开玩笑,嘲笑大家包成包子的饺子,被大伙押着亲自上阵,结果包出来直接成了馒头,大家捧腹而笑,秦逸讪讪:“都笑什么笑?你们包得也不见得有多好。” 陈疏言进厨房,看见闫屿站着,对着一大堆锅碗瓢盆发呆,一筹莫展。 “一个菜都不会做?”陈疏言问。 闫屿转头,见是陈疏言,倒也没太尴尬,大大方方承认:“不会,从来没进过厨房。” “还真是耿直。”陈疏言系上围裙,站在水池前准备洗菜,“会洗菜吗?” “应该会吧。”闫屿仔细打量了下一旁的菜,准备帮忙。 陈疏言看他一眼,替他把衬衫袖子卷起来,做得自然而然,坦坦荡荡。两人靠得近,闫屿除了小时候让阿姨帮忙做过这些事,也再没享受过这样的待遇,不由心跳加速了几分。 陈疏言没察觉闫屿的异样,随口问道:“随便做个菜交差就行?” 闫屿木然地点点头。 陈疏言指了指一旁的蒜薹,“那就这个吧,做太好也不太像你。会洗这个吗?” 闫屿点点头,陈疏言在另一旁切肉丝,也没看他。 闫屿拎了塑料袋往水池一放,开水龙头哗啦啦冲了三分钟,拎起来,叫陈疏言:“好了。” 陈疏言回头一看:“……” “闫学长还真是不食人间烟火啊。”陈疏言深深地感慨了一句,“放那儿吧,我自己弄,你出去跟他们聊会儿天吧。” 闫屿有些尴尬,不自在地问:“那怎么洗?我学学就是了。” “一根根地搓洗。”陈疏言没回头,手上菜刀没停,“去皮,清洗。” 说得简单,但好在本身事情也简单,闫屿三下五除二地洗完了,站一旁看陈疏言做菜。 陈疏言刀工不错,肉丝切得细而不粘,小火煸炒,加蒜薹,调味关火,一气呵成。 闫屿看得发愣,“你总不会在剧组也自己做饭?” “剧组哪有条件自己做饭?好几年没做过饭了。”陈疏言想了想,补了一句,“以前读书的时候,偶尔会回家做做饭。” “厨艺看起来还行。”闫屿下意识地点点头。 陈疏言气结,这人脑袋是浆糊么?好歹刚帮他解了围,有这么夸人的么? 懒得跟这种公子哥计较,打发他走免得碍眼,“端出去吧,我再做个菜就来。” 陈疏言又做了道麻辣兔丁,一端出厨房,就一群人围过来。 秦逸满嘴跑火车:“真香。我来采访一下,陈疏言同学,你有厨师证么?” “没有。”结果被陈疏言高冷的两个字给打发回去。 一群人围坐在一起,陈疏言这才数了数,总共十三个人,看来秦逸也不是谁都邀请了。秦逸特地跟店家要求准备了张圆桌,十三个人围坐在一起,虽然有些挤,但确实热闹腾腾,更有故乡味道。 秦逸一来就要劝酒:“咱们先干一杯,毕竟大家伙儿不远万里,来这儿碰到了也是缘分。为缘分干杯!” 大家也都放得开,没人拘谨,“为缘分干杯!” 闫屿挨着陈疏言坐,跟陈疏言碰了杯,低声说了声“谢谢”。 陈疏言抿了口酒,也低声回了句“不客气”。 大家伙看着各式各样奇形怪状的饺子,没人敢动筷。最后秦逸一拍桌,“还吃不吃了?”大家这才面色讪讪地去夹饺子。 秦逸眼疾手快,把他亲自上阵包的唯一一个馒头夹给闫屿,“哥,你看我对你多好,你秦小弟我平生唯一一次下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7 女王在上 作者:扶笙 分卷阅读17 女王在上 作者:扶笙 分卷阅读17 厨大作就呈给你享用了。” 大家在一旁憋笑,闫屿也没好意思让秦逸难堪,白着脸吃完了馒头。 一阵寒暄,话题挨个转,转到陈疏言身上,秦逸也没客气,趁着酒劲问得刁钻:“陈疏言同学,之前国内媒体大肆报道你和咱们闫学长的私情,请问,是不是真的?” 秦逸问得一本正经,还拿了个酒瓶子递过来当话筒。在座不认识闫屿的是多数,但陈疏言的名声多少听说过,去年那事闹得挺大,基本没人不知道,这下两个当事人都在,一圈人目光齐刷刷地扫过来。 陈疏言拿筷子的手一顿,往旁边一瞧,“不是咱们闫学长处理的么?问他不就得了。” 闫屿本来边喝酒边饶有兴趣地看着她,想要听听她怎么答,没想到这丫头甩锅能力一流。果然,秦逸的酒瓶子移过来了,闫屿没好气,一把夺下瓶子,“问什么呢?没这回事,人女星名声多重要,别在这儿瞎起哄。” 秦逸知道闫屿脾气,没跟他一般计较,就是可怜了一群人想要八卦的心。为表体谅,秦逸又拎了个酒瓶举了过来,“陈疏言同学,请问你为什么选择在事业上升期选择出国读研,读的还是跟表演没半毛钱关系的金融?” 目光又唰唰地扫过来,陈疏言这次没说什么,老老实实答:“太累了,散散心。” 秦逸想了想,也没想挖人家隐私,干脆酒瓶一转,瓶口对着闫屿,“请问,天华少东家,您不是已经接手传媒子公司了么?怎么又沦落到滚回学校的地步?” 看得出来是老相识,秦逸明显带了点开玩笑的意味,闫屿也没避忌,“犯了错,太上皇巴不得把我大卸八块,滚回学校关禁闭,已经很仁慈了。” 秦逸没打算追问,突然想起来什么,一拍脑袋,“那这么说,在出国之前,你们可是上司跟下属的关系?” 陈疏言一愣,没想到秦逸还真打算问点什么,话题又回到上一个问题了。闫屿白他一眼,“艺人只签经纪约,你这点常识都不懂?” “好好好,说不过你。”秦逸没跟他计较,“不过是谁说的自罚三杯,可得赶紧。” 秦逸使坏,眼神示意了下,旁边人赶紧挑了瓶度数最高的酒过来,也不管闫屿什么态度,赶紧哗啦啦地就倒了满满三大杯,一瓶基本见底。 闫屿盯他一眼,“我要酒精中毒,太上皇杀到天涯海角也要把你就地正|法。” “那也得你先中毒再说。”秦逸没当回事,把酒杯往闫屿面前一放,“再说了,我家父皇又是好惹的?” 酒烈,陈疏言老远闻到呛人的味道。 闫屿没忸怩,一口气一杯,三杯灌下来,大家忍不住鼓掌喝彩。 闫屿酒量还不错,三杯下来还没什么反应,秦逸一带头,一群人围上来劝酒,“学长学长”地叫,闫屿一一喝过,脸色已经微微有些变了。 再敬第二轮,闫屿喝了几杯,忍不住要推辞,“不喝了,大家喝吧。” “闫学长真是隐藏实力,以前中学都不只喝这么点。”秦逸说着就要硬灌。 秦逸平素是跟大家伙玩惯了的,今晚这些人里也就陈疏言和闫屿是生客,大家成了心要把闫屿灌醉。陈疏言看不下去,出声劝了句:“别了吧,再喝小心真出事。” 秦逸回头看陈疏言,“别小看咱们学长实力。”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显然大家都想歪了,一阵起哄,陈疏言脸上微微燥热。 参加应酬太多,虽然已经见怪不怪,但陈疏言仍然一直看不惯劝酒逼酒,一把接过秦逸手里的杯子,“我来吧。” “哟。”周围人起哄声音更大,秦逸一愣,随即笑起来,“有人要帮你们闫学长挡酒,你们还等什么啊?” 一群人一窝蜂而上,陈疏言没说话,一杯不落地喝完,环视了周围一圈。 没人再上来,秦逸觉得尴尬,号召大家,“咱们去酒吧玩儿吧。” 大家看出气氛不对,纷纷响应,陈疏言没接话。 秦逸讪讪圆场,“那我们先走了,你俩回去早点休息。”说完一招手,一群人麻溜地消失不见。 陈疏言看闫屿,问了句:“没事儿吧。” 闫屿摇摇头,站起来跟着陈疏言往前走。两人走了没几步,陈疏言觉得没对劲,一回头,刚好扶住栽下来的闫屿。 陈疏言气结,拿起桌上的酒瓶仔细看了看小字:bruichladdibsp;x4 quadrupled whiskey. 靠! 陈疏言涵养再好,也没忍住在心底骂人。 一瓶四十度的苏格兰威士忌,加两瓶红酒。 作者有话要说:  提前更。 ☆、bsp;14 陈疏言让闫屿靠坐着,伸手搜了搜他的包,钱包里卡倒是好几张,独独没有证件。 陈疏言叹了口气,叫了包间服务,让服务生帮忙把闫屿扶了下去。好不容易打到车,陈疏言坐在后座,看着闫屿,闫屿即使醉酒,也依然是端着的,多年生活习惯没能允许他酒后失态。 睫毛很长,格外好看。 发愣间,陈疏言收到穆浔的语音,“在干嘛呢?” “陪醉鬼。”陈疏言没好气。 穆浔笑,“不会是你少东家吧?” 陈疏言:“……你怎么知道?” “老周说的。你走的时候,闫屿不就被打发去曼城了么?哪有不遇到的?”穆浔随口一提,“疏言,我要订婚了,下个月。” 陈疏言一愣,转而释然,“恭喜。拖了这么久,早点订婚也好。” “嗯。”穆浔回了个简单的音节,陈疏言没再回复。 喻元洲终究还是从两个人的生活中退出,谁也没得到,谁也没放下。但好在,谁也不计较。 车停,陈疏言废了好大的劲才把闫屿拉上电梯。回房,也没管那么多,把闫屿扔床上就去洗澡了。 洗完澡,陈疏言又到卧室看了眼闫屿,脸上微微有点红,但呼吸平稳,陈疏言叹了口气,替他脱了鞋袜,盖上被子。 蜷在沙发上看了会儿电视,陈疏言仍然觉得不放心,给私人医生打了个电话咨询了下,确认不会酒精中毒,这才放心眯了会儿。 闫屿一觉睡到第二天下午,迷迷糊糊睁开眼,被陌生的环境吓了一跳。忙环视了下,卧室里放着些论文底稿,看得出来是陈疏言的房间。 闫屿这才看了看时间,已经下午四点。好在周末也没课,这才安心下来。 起床去寻陈疏言,没看到人。 洗手间准备了全新的洗漱用品和剃须刀,闫屿看着不由笑了笑,开始洗漱。 洗漱的时候听到开门关门的声音,闫屿出来,看到陈疏言站在窗前,静静地抽烟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8 女王在上 作者:扶笙 分卷阅读18 女王在上 作者:扶笙 分卷阅读18 。 身材高挑,气质清冷,抽烟的动作看起来反倒有种别样的帅气。 闫屿没上前,陈疏言回头弹烟灰,这才看到闫屿,干脆直接把烟摁灭了,“没事儿了?” 闫屿木木地点点头,“嗯,谢谢。” 陈疏言往茶几上一指,“钱包在那儿,零钞给服务生当小费了,我身上没带零钞。” “好。”闫屿惜字如金,也没肯多说什么。想了想,还是问了句,“抽烟?” 陈疏言点点头,“偶尔抽一根,不多。” “不过,闫总这样家庭出来的人,应酬应该少不了,不抽烟倒是很奇怪。” 闫屿低头看她,答非所问,“你知道?” “猜的。”陈疏言笑笑,“没带烟,身上也没烟味。” 闫屿往窗外看了看,笑了,“无巧不成书。” “什么意思?”陈疏言也向窗外看了看,没看出来什么。 “我住楼上。” 陈疏言:“……” 然后突然想起来什么,往厨房走去,“饿了吧,熬了点粥,刚醒酒喝点粥对胃好点。” 粥还温着,陈疏言拿了碗盛粥,利落而娴熟,小块的山药片漂浮着。 闫屿快速搜索了下,山药粥:健脾益胃,不自觉地笑笑。 陈疏言像看出了他心思,把碗往他手里一塞,“还滋肾益精。”说完转身就走,边走边憋笑。 滋肾益精? 这丫头一天到晚在想些什么,闫屿无奈摇摇头。 粘稠正合适,甜度也拿捏得刚好,闫屿尝了口,不由夸了句:“真不错。” “谢学长夸奖。”陈疏言随口一答,没抬头看他,自顾自地喝粥。 陈疏言小口小口地抿着粥,感受到闫屿的目光一直看着她,抬头白他一眼,“还吃不吃了?” 闫屿笑笑,又拿起勺子,“我只是好奇,你平时也回来做饭?” “中午在学校,晚上偶尔回来得早就自己做,外头饭店不合口味。” “不习惯吃西餐?” 陈疏言摇摇头,“也不算,每年东飞西飞的,西餐少不了,不能说不习惯,不喜欢而已。” 闫屿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我晚上请你吃饭怎么样?还是得道个谢。” “道谢就不用了。”一提到这事,陈疏言心里带着点隐隐的怒气,“威士忌是随便喝的么?要是平时不怎么喝酒,你可能昨晚就喝死了。” 这丫头生气了。 闫屿笑,“秦逸那小子不就是冲着灌醉我来的么?以前也是从小一起鬼混大的,不过这也好几年没见了,难得见面,喝喝倒也没什么。” 手机上的信息看得闫屿微微发笑,是秦逸发过来的:你这没半点当老板的样子啊,还没手下艺人有气势。时间是昨晚。 闫屿手指飞快,在桌下回了:怎么了? 秦逸那边也回得快:哥你终于醒了啊。昨晚你醉了,人跟老巫婆一样的,瞪我们几眼就把人全给吓趴下了。果然是女王大人,哥你有得受了。 闫屿还没回,那边又来一条:哥,不对啊,昨晚你哪儿过的夜啊? 陈疏言看得来气,“酒这东西,喝少怡情,喝多伤身,这点道理都不懂?” “生气了?”闫屿笑,“以后不喝就是了。” 手在桌下飞快地回:你管我。 秦逸回了一句意味深长的“哦”。 陈疏言没想到闫屿这么答,脸上莫名有些烫,心虚道:“谁管你以后喝不喝?”说完拿着碗进了厨房。 闫屿不由摇了摇头,这丫头脸皮还真挺薄的,低头专心喝起粥来。 陈疏言也没管闫屿,自顾自地拆床单去洗,没客气,也没顾及他的面子。 闫屿喝完粥,看陈疏言忙里忙外,自己识趣地拿了碗到厨房洗。 水流哗哗,闫屿不由自主地笑起来。 洗完碗,闫屿去跟陈疏言打了个招呼:“我回去洗个澡,六点见,请你吃饭。” “我什么时候答应你了?” 闫屿没辩解,笑着拿陈疏言放在茶几上的手机给自己打了个电话,边打边道:“我先走了。” 六点,闫屿准时出现在陈疏言家门口。 敲门,陈疏言打开一条缝,隔着门缝拒绝,“不去了,早点休息,明天还上课呢。”说完把门关上了。 刚走回沙发坐下,手机铃声就响了,陈疏言接起来,闫屿在那头,“真不去?” “不去。”陈疏言拒绝得干脆,随即才反应过来,“你怎么有我电话?” “秘密。”闫屿没正面回答,“我钱包还在你屋里。” 陈疏言:“……你等会儿。” 陈疏言拿了闫屿钱包,给他送出去。 闫屿接过,立那儿,不说要走,也没说不走,就那么看着陈疏言。 陈疏言盯着他看了大概有一分钟,没说话,转身进了门,换起了鞋,闫屿这才笑起来。 楼道里有余晖自窗户照进来,闫屿衬衫扣到第二颗扣子,嘴唇弯弯,灰尘伴着阳光,在闫屿长长的睫毛上跳舞。 陈疏言换好鞋,一回头就看到这一幕,一瞬忘了呼吸。 怔愣了好一会儿,才故作镇定,“走吧,少东家。” 陈疏言这一摊手,活脱脱就像个摊手的表情包,唯一的区别就是稍微养眼些。 闫屿笑出声来,甩甩手往电梯走,陈疏言在后面跟着,“你笑什么?” 公寓电梯小,正是饭点,电梯里上上下下的人很多。两人住的楼层高,一开始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个人,越往下人渐渐多了起来。 陈疏言往后退了退,闫屿下意识地往前站了站,把她让进角落里,站她身前护着她。 空间逼仄,陈疏言身上并不多见的香水味清晰可辨,前调草木香,尾调玫瑰味,透着股子淡淡的清香。 一声低声的“谢谢”传来,闫屿没回答,问道:“打车还是自己开车?” 闫屿没说去哪儿,陈疏言也没问,“打车吧。” 电梯门开,人群四散,闫屿带着她直奔唐人街。 距离并不近,陈疏言问他:“怎么去那儿?公寓附近餐馆也多啊。” “你不是不喜欢西餐么?” 陈疏言愣了愣,低低道了声谢。 周末夜晚的中餐馆火爆非常,陈疏言没了主意,跟着闫屿七拐八拐,终于拐进一家餐馆,餐馆内坐得满满当当,陈疏言摊摊手,“得了,还是回去自己做吧。” 闫屿往楼上一指,“我订了座。” 闫屿订的靠窗的座位,两人一落座,侍应生立刻开始上菜,果然是一早就订好的。 桌上都是些怀远的特色菜,陈疏言开玩笑:“厨师是怀远人?” “嗯。”闫屿也撒起谎来不带脸红。 陈疏言没去揭穿他,静静看着窗外。闫屿还是道了声谢:“昨晚多谢仗义解围,秦逸那小子太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9 女王在上 作者:扶笙 分卷阅读19 女王在上 作者:扶笙 分卷阅读19 不靠谱了。” 陈疏言没帮秦逸说话:“确实不靠谱,你这朋友没交好。”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连陈疏言都没注意到,闫屿却打心眼里高兴,这是他俩打照面这么多次以来,她第一次没拿尊称称呼他。 陈疏言转头看他,“闫学长若是真的要谢,不如帮我个忙?” “什么忙?”闫屿几乎下意识脱口而出。 “先吃饭。”菜上齐了,陈疏言顺水推舟卖了个关子。 闫屿摇了摇头,还真是拿她没办法。 ☆、bsp;15 故乡菜最惹相思。 同乡人最易相惜。 你一言我一语,絮絮叨叨,没了身份羁绊,距离倒比平素拉近了许多,除了稍显成熟,倒也没和学校里的学长学妹有什么区别。 晚间有西风徐徐,带来些自大西洋而来的寒意,陈疏言穿一件单薄的针织衫,像极了闫屿第一次在九思巷见到的她,但身上的落寞却没有那时浓烈,不由看得出神。 陈疏言没留意到闫屿的失常,缓缓开口:“闫学长帮我做个课题如何?” “嗯?”闫屿未经思考,脱口而出,“怀大金融前三毕业的成绩,需要我帮忙?” 陈疏言一愣,仔细打量了下闫屿,近乎一字一句地,“闫总调查我?” 闫屿神色尴尬,但仍是淡定自如地回答:“自然,天华签人,不会不查档案。” 陈疏言不置可否地淡淡一笑,涵养尽在其中,“闫总既然调查,不如大大方方承认,也不至于让人觉得小家子气。混圈内这么多年,我还从来没听过哪家公司签人需要查这些的。” 闫屿被呛,难得没生气,没回嘴,反倒是客气解释了一句:“嗯,也没什么可瞒你的,我不过是好奇你到底为什么要来曼大而已。你随便走两场秀,也比你在金融界从最底层打磨起来得快。” 陈疏言把头别过去,不知道在想什么,很久才说了句:“之前聚会时我就说过,单纯散散心而已。闫总不信,又何必去查?就算查到其他结果,闫总也未必会信啊。” “我确实只是好奇,当初怀大毕业,你可以找到的好工作应该不少,那时候你选了个你完全未接触过的职业。如今,好不容易发光发热,又要抽身而退。”闫屿看她,没避忌,“我就是好奇,你为什么会这么选?” “你这样的人,我这二十多年,从未遇到过。” “谢闫总关心。”陈疏言神色淡淡的,又恢复了素日的高冷不可及,“不过,闫总学商科的,不会没有多少学过点法学。基本人权,您无权干涉。” 陈疏言起身,拿起挎包,向闫屿笑笑:“多谢闫总招待,扯平。” 陈疏言说完就走,闫屿心急,叫了服务员,“不用找了,多的当小费。” 细高跟走不快,闫屿终于还是在街角追上她,“陈疏言,你等等。” 陈疏言没答话,继续往前走,闫屿一急,一把抓住她袖子,陈疏言目光扫过来,冷而犀利。 闫屿下意识地收回了手,语气不自觉地低了下去,“你别生气了,我给你道歉,我私下调查你,是我不对。但是这些信息谁都可以得到,我也不认为我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错。” 陈疏言看他,就跟看当年高中班主任一样,班主任的话还宛在耳边,“这些东西在这儿,谁不可以看?” 旧事重提,伤口撒盐。 陈疏言连心都冷却了几分,转身就走,赶在闫屿追上来前拦了车回公寓。 她记得那时刚上高一,情窦初开的年纪,课上发呆,无意写写画画,满篇都是喻元洲的名字,旁边还写着些中二年纪酷爱的非主流话语。大扫除时,她和同学到操场打扫公共区域卫生回来,见班主任拿着她的笔记本看。 她一下子慌了,拿着扫帚站在门口,一步路也走不动。 班主任没客气,脸色乌青地叫她到办公室,罚站到学生都走得差不多了,这才给她安了个那个年纪十恶不赦的早恋罪名。 她那时初生牛犊不怕虎,一点也没客气地顶嘴回去:“你凭什么看我东西?” 班主任笑得冷冷的,掏出手机给陈简打电话。情急之下,她一把打掉了班主任的手机。屏碎,电池直接被摔到桌底,两人怔怔,老师最后说出了那句话。 她最后服软,求了很长时间,答应赔偿。班主任最终答应不告诉家长,但要求她从此成绩不能掉出年级前三。 一头是陈简的殷殷期望,一头是班主任的黑脸警告。从此,再没了和喻元洲嬉笑怒骂的丫头片子,只剩了个刻苦伏案的三好学生陈疏言。 她和喻元洲,在那段时间越行越远。 直到,喻元洲遇到了穆浔。 日光之下,从来都并无新事。唯一的区别是,有些暗影,终其一生,日光也难以照到。 心隐隐作痛,原以为早已放下的,暗夜里撕开那层伪装的皮,伤疤之下,终究还是鲜血淋漓。 辗转反侧,门铃却始终响个不停。 怕惊扰其他住户,陈疏言起床开门,没好气,“闫总有何贵干?” 闫屿站门口,看到陈疏言卸妆后明显憔悴的容颜,气焰不自觉地刚刚消下去几分,“我承认,这事是我不对。给你道歉,对不起。” 道歉的话生硬,却看得出来,这次有了真真切切的歉意。 “闫总说得对,这些资料谁想要都能查到,不然不就成了死档了吗?”陈疏言笑笑,眉梢眼角都是掩不住的疲惫,“闫总不必在意,您是我上司,您想查就查,我没意见。” 陈疏言要关门,闫屿情急之下伸手去挡,差点被压到手,“疏言。” 闫屿从没这么叫过她,陈疏言一怔,就听闫屿接着说:“疏言,我承认这事是我不对,不过我没别的意思,我真的只是想多了解了解你。” 陈疏言头痛欲裂,多年顽疾不知什么时候养成,却落地生根,如同杂草,费尽心思,却终究春风吹又生。 闫屿见她不接话,怕她还生着闷气,忙看她,“真的。” 陈疏言转身回客厅,没关门,闫屿忙跟进来。 陈疏言接了两杯水,递一杯给闫屿,“对不起,我脾气太冲,别介意。” 头撕裂般的疼,她一直觉得,父母离婚是她噩梦的开始,高中班主任是让她困在噩梦中多年不得脱身的原因。 多年过去,尽管已经清楚地明白当年那点风波不过是件小事,而且那个班主任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个难得的好老师,没要她的赔偿,还一直尽心尽力地关照她。但当时留下的阴影,却再也没法驱散。 一想起来,就撕裂般地疼。 妄图没有过去,又愿没有将来。 陈疏言以手抚额,声音听起来有些虚弱:“我有点累,你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20 女王在上 作者:扶笙 分卷阅读20 女王在上 作者:扶笙 分卷阅读20 回去吧,总要让人睡觉,明天有课。” 闫屿没动,又郑重地重复了一遍:“对不起。” 陈疏言一瞬想要爆发,但这样歇斯底里的她,连她自己都觉得可怕,拼命压抑,最终到了嘴边,就剩一句:“没关系。早点睡吧,真的有点晚了。” 闫屿站起来,分明还是英俊笔挺,看起来却多了几分落拓,“你先休息。” 出门,路过玄关,闫屿迅速拿走了陈疏言放在上面的钥匙。 陈疏言坐在沙发上,壁灯昏暗得可怕,突然低低啜泣起来。 钥匙轻轻一拧,陈疏言抬头,脸上还挂着些微泪痕。 并不明显,灯光也暗,但闫屿偏偏一眼就看见了,一瞬间愣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最孤独无助的时刻不是自己独处,反而舔舐伤口时被人看见。 陈疏言站起来往卧室走,闫屿跟上去,赶在陈疏言锁门前拦住,语气里带了几分焦急,“我知道我这样做你应该会更生气,可我不放心,你至少先把药吃了。” “不清楚你的症状,我只跟药剂师说开了些止痛和安神的药。”闫屿隔着门缝把药递进去,“吃了药再休息。” 陈疏言呆站了一会儿,终于伸手接过,闫屿忙不迭去给她倒水。 陈疏言坐床沿上,没一般女孩子吃药那么为难,一口全吞,喝了一大杯水,这才对闫屿道:“谢谢。” 闫屿接过她手中的杯子和药的包装盒,转身出去,带门的一瞬间,却听到陈疏言叫住他:“闫屿,谢谢你。” 闫屿笑笑,“没事,你好好休息。” 药效作用,加上刻意不再去回忆,陈疏言终于昏昏沉沉地睡去。 一觉醒来,已近中午。陈疏言一阵发懵,今天这课的教授是个很考究的美国老太太,军官家庭出身,严格得不行。 这会儿再打电话请假也已经迟了,陈疏言急得没洗漱就在屋里走来走去,思来想去,最后给老太太发了封邮件,仔细地解释了下,这才安心去洗脸。 随便煮了点粥喝,弄完,老太太已经下课回了邮件: dear sonya, a&leman has asked a leave for you. take a good&. see you& week, mary 像极了老太太的上课风格,一个多余的字都没有,干净利落。 陈疏言笑笑,找了找昨天那个还没保存的号码,回了简单的两个字:谢谢。 那头闫屿消息回复得快:要谢的话,哪天想说了,我愿意当听众。 收手机,风吹得客厅的窗帘摇摇晃晃。 曼城日光少,但温度尚可,微微暖意萦绕。 ☆、bsp;16 不过是段小插曲,陈疏言没再提那晚的事,照常上课泡图书馆,闫屿也识趣地再没提起过。 直到,闫屿在咖啡馆,遇到凝眉深锁的陈疏言。 陈疏言选的是背对着咖啡馆门口的座位,电脑屏幕上密密麻麻的小字一排挨一排,一旁桌上放着厚厚的几本大部头。陈疏言边看电脑,边在笔记本上飞快地记着些什么。 闫屿一进门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他没出声,站到后面看了很久,陈疏言太过专注,一直没发现。 直到陈疏言停下手中的笔,闫屿这才轻声问了句:“遇到难题了?” 他这突然一出声,陈疏言猝不及防,手一松,刚端起来的咖啡没稳住就直直泼了下去。电脑直接黑屏,几本大部头无一例外惨遭荼毒。咖啡顺着桌沿留下来,陈疏言怕咖啡沾到裙子上,腾地站起来,带动着咖啡杯晃悠悠地在桌上滚了一圈,最终还是摔了一地,在木地板上转了几个圈后,安然躺倒。 闫屿:“……” 陈疏言:“……闫屿。”几乎咬牙切齿地。 闫屿一脸懵逼,只好赶紧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陈疏言脸色难看得紧,服务生上前来帮忙,这才算解了闫屿的围。 辛苦打理完战场,给了服务生双倍小费,陈疏言这才抱着东西准备出门。闫屿想帮忙,陈疏言也没客气,几本大部头往他手里一塞,往外去了。 闫屿看了看手里的书,一瞥到图书馆的印章,脑袋“嗡”地一声就大了,难怪陈疏言那么生气。赶紧追出去道歉,“对不起,赔偿的事我来处理,你别担心。” “没事。”陈疏言指指怀里的电脑,“闫屿,书的事情我来处理。但要是我电脑里的东西找不回来了,我才跟你没完。” 闫屿这会儿不知哪根筋打错,竟然跟正在气头上的女人讲起了道理:“你放心,不会的,进水的位置是键盘,键盘后面是c壳,后面才是硬盘。通常情况下,进水不至于引起键盘坏道。我敢保证,数据资料绝对不会有问题。” “闫屿!”陈疏言停下,回头看闫屿一眼。 闫屿不自觉地闭了嘴,没敢再说一个字。 去完修理店,修理师鼓捣了半天,最后还真如闫屿所说,确实没什么问题。陈疏言这才不得不承认,对于电子产品,男生总是天生的要敏感些。 陈疏言一直焦急地等着修理师导数据,闫屿却绕到后面,直接让老板拿了台同型号的新电脑出来给陈疏言。 陈疏言反应过来,推辞道:“不用。” “给我个机会赔礼道歉。”闫屿飞快地刷完卡,也没给陈疏言拒绝的机会。 陈疏言没再坚持,她有轻度洁癖,被咖啡浸润过的键盘,她确实再难以下手。 两人并肩往校外走,耳畔时不时响起风吹过的呼呼声。 曼城的西风不分季节,不管周遭,永远没完没了,却因着心境的不同而意味多变。 闫屿有一搭没一搭地瞎扯,陈疏言听不下去,不客气地打断:“闫总平时在公司也这么对下属?说实话,我还真的挺好奇,像闫总这样的老板,要怎么立威?” 听明白话中的奚落意味,闫屿立刻板着个脸,“怎么说话呢?陈疏言。小心没你好果子吃。” 陈疏言转头看他,似笑非笑:“闫总变脸倒是厉害啊。” “这不是你要让我立威么?”闫屿笑,“立威不必非得板着个脸,赏罚分明就是了。不过讲真,能让我低声下气的,这么多年还就你一个人。” “受宠若惊,不敢当。”陈疏言假装听不明白,没把话题往深处接。 那头一个男生滑着轮滑过来,路过闫屿旁边,一把捞了本书就跑,结果沾到上面残存的咖啡,下意识地扔出去老远。 书擦着地面滑行老远,被花坛阻挡,这才停下来。 闫屿怒极,张嘴就是教训:“秦逸你个臭小子,马上给我捡回来。” 陈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1 女王在上 作者:扶笙 分卷阅读21 女王在上 作者:扶笙 分卷阅读21 疏言笑,不愧是商场上混得如鱼得水的人,果然对不同的人,态度简直两重天。 秦逸瘪着个嘴,乖乖地把书捡回来,双手奉上,“哥,我说你怎么凶啊,我这不是大老远地看你跟嫂子说说笑笑挺开心的才开个玩笑嘛。啧啧,果然美人面前,兄弟全是炮灰。” 嫂子? 陈疏言发懵,秦逸到底是误会了什么? 不过没劳她操心,一旁闫屿已经教训开了:“你乱说些什么呢?嫂子那是你叫的吗?” 诶?这话怎么听起来还是怪怪的? 秦逸忙赔笑,“好好好,我没资格叫嫂子,有人有资格就是了。”说完一溜烟儿地跑了,风里传来句尾音,“轮滑社有活动,我先走了。” 没资格叫嫂子?有人有资格就是了? 陈疏言这下终于听明白哪里不对了,转头气势汹汹地质问闫屿:“你跟秦逸说什么了?” 闫屿举了右手发誓,“我绝对没乱说,这小子自己每天胡思乱想的,我也不知道他脑子里装的什么。” “最好是这样。”陈疏言走前面,长裙飘飘,柔美之至,与冷面冷心隔断开来。 以前出席国内通告始终还是短裙居多,来了曼城,陈疏言越发随心所欲,怎么舒服怎么来。 闫屿跟上去,“你课题哪里出问题了?” 见对方了然的样子,陈疏言没隐瞒,“行为金融学的课题还是太过年轻,不成体系,不知道是不是选错方向了。” 陈疏言有点黯然的样子,分明已经是日进斗金的人了,却还在为着一个小小的课题闷闷不乐。 闫屿看得发笑,心里却隐隐有窃喜,说到底,还是这样的陈疏言有人间烟火味。女王当久了,让人不由自主地敬而远之。 “我帮你看看?”闫屿试探性地问。 陈疏言没回答,虽然她上次提过,但终归是不欢而散,如今再提这事,多少免不了尴尬。 犹豫间,闫屿接着说下去:“总归我经验比你多些,实战经验也要多点。嗯,我不知道你实证这一块怎么样,我总能多少帮你一些。” 这下陈疏言没犹豫了,mary给的期限快到了,眼下再改方向显然也来不及了,好女也不吃眼前亏,顺从地点点头,“嗯,好。” 两人没课,再回图书馆也太远,干脆回了公寓。 闫屿在书房翻那几本大部头,查数据,也顺便帮陈疏言再理一遍方向,“你怎么不选衍生品这一块?本科学的金融工程,这一块应该比较了解,做起来也要轻松许多才对。” “喜欢尝试点新东西,自找罪受咯。”陈疏言拉开窗帘,屋内明亮许多,声音听起来也没那么冷冰冰,“再说,本科毕业设计做的是期权这块,现在看到就想吐了。” 闫屿点点头,“看来不管哪方面,你都还是更喜欢新东西。” 陈疏言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嗯,可以这么说。” 闫屿边翻看边记录,不一会儿却被厨房飘来的芳香所吸引,垂涎欲滴。 听到陈疏言摆桌的声音,闫屿忙装作专心致志的样子,目不斜视。 陈疏言倚在门口看他,“装,你再装像点。” “哪儿露馅了?” “……笔拿反了。”陈疏言没好气,却憋着笑。 闫屿尴尬地看看手中的笔,果然拿倒了,气愤地把笔一放,跟着陈疏言到餐桌,边走还不忘夸几句:“还不是你手艺太好的原因?” 家常小菜,但芳香四溢。 陈疏言摆筷,“没准备食材,下次给你准备西餐。” “中餐也好,毕竟家乡菜。”闫屿接过筷子,赶紧替她盛饭。 “在国外这么多年,大概胃都不习惯了吧?”陈疏言随口一说,没想求证答案,日常就看得出来,闫屿应该是更喜欢西餐的。 不过不说破,也不必刻意去揭穿。 但“下次”这个词显然让闫屿心底暗暗兴奋了一下,忙问:“下次还可以来?” “你一天做得完?”陈疏言反问。 闫屿蔫了,确实做不完。 吃完饭,陈疏言在厨房洗碗,换闫屿靠门上看她,“你觉得哪方面比较有趣?” “股市吧,想看看让人们趋之若鹜的,到底是什么?”陈疏言没回头,伴着水流哗哗,淡淡回答。 闫屿笑:“和我想的差不多。查资料的时候看到个有趣的现象,想不想试试,研究研究股价和星期几的关系?” “黑色星期五?”显然这句话勾起了陈疏言的兴趣,她回头,“影响能持续这么多年?” “也不单单是这个。只是粗略查了查数据,感觉好像有点倾向性,个人感觉有点好玩。不过我也不保证能做出什么来,但反正不是毕业课题,不如试试?”闫屿好整以暇。 陈疏言点点头:“好。” 接着回头继续洗碗,毫无波动。 闫屿摇摇头,果然是冰山女王,估摸着心里也就一潭死水。 ☆、bsp;17 闫屿确实经验足,有他帮忙,陈疏言的课题很快进入正轨,进度也跟了上来。 初稿交上去,mary细致地点评过后返回来,陈疏言重新修改了一遍,课上拿出来大家一起研讨了一遍,拿回公寓继续改。 书房里堆得满满的全是书和资料,闫屿这段时间经常过来帮忙,但两人上课时间不同,陈疏言干脆直接给了闫屿一把钥匙。 闫屿进来的时候,书桌上摆着电脑,一旁杯子杯壁上还有水汽,陈疏言不知去哪儿了,但显然刚刚还在。 闫屿没多想,坐下来准备开工,一眼瞥到陈疏言电脑上的界面,是汇款信息。 一旁笔记本上记着几个账号,收款人基本都不认识,他之前查她资料的时候并没有接触过,除了喻元洲。 开门声响起,陈疏言把买回来的食材分门别类放进冰箱,进屋来看到闫屿,招呼了声:“来了?” “嗯。”闫屿随口答应,飞速地在脑海里记着这几个账号。 “别记了,国内几个乐队的负责人。”陈疏言看出他心思,没打算瞒他,“没什么可查的,你拿这几人名字搜索一下,应该多少都能知道一些东西。” 闫屿思索了会儿,没避讳,直问道:“你在投资?还是单纯帮助?” 陈疏言笑笑:“我又不是慈善家,当然是投资。现在算无条件资助,但日后如果有一个乐队能够爆红,我也算没亏对不对?” “装。”闫屿没好气,“要承认自己做了好事就这么难?” “国内独立音乐人要爆红有那么容易?你投一百支乐队,能有五支乐队小有名气就不错了。” 陈疏言不置可否,“我眼光又不差,不会挑些很一般的乐队来投,我钱也不是天上掉下来的对不对?” “嗯。”闫屿点点头,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2 女王在上 作者:扶笙 分卷阅读22 女王在上 作者:扶笙 分卷阅读22 “所以你当初入圈,是为了喻元洲的乐队?” 话锋一转,旧事汹涌而来,侵入脑海。 陈疏言弯唇,微微一笑,看起来却带着些苦涩,“算是吧。” “毕竟来钱快。喻叔叔虽然挣挺多,但认为他是不务正业,至今不肯投一分钱。”抬头,旧事已如天远。 “辛苦了。”闫屿只回应了一句,毫无经验,从最底层起摸爬滚打,陈疏言那几年是怎么过来的,他可以想象得到。 他突然想到乔静,心里暗暗感激了一下。 “不过也不全是。”陈疏言想起来什么,像是解释,又像是单纯的诉说,“那时候只是觉得国内独立音乐人都过得不容易,我很喜欢的几个乐队日子都过得很惨淡,那时候就想着,以后有能力了,总要搭一把手的。” “不过好在,金子总会发光,他们这些年也都慢慢起来了,知道的人也越来越多。”陈疏言叹了口气,“但又希望其他人不至于像他们一样辛苦,人总是太贪心。” 闫屿突然伸手去拨了拨她额前的碎发,似宽慰似感慨:“有时候贪心也是好事。累是累了些,但日子好歹有个奔头。” “话说,突然想起来,你当时去怀远,应该是为了生意上的事情吧,怎么会去白夜那种地方?还会在怀远投资开了个酒吧?”陈疏言有意无意地后退了一步,看着他。 “我记得我跟你说过,文娱这一块,现在发展得很快,投资得好,回报也不小。”闫屿没什么表情,眉眼也冷了几分,一提起商场,自然而然归位到天华少东家的角色上。 陈疏言觉得没意思,拿过电脑,随手关了页面,打开编程程序。 随手乱敲两行,发给闫屿。 闫屿那边开电脑,飞速运行了一下,两个硕大的字在屏幕上闪光:sb,闫屿气极反笑:“你就这点恶趣味?” 陈疏言点点头,“对啊。” 闫屿看着她,没再打趣,突然正色,“不用这么辛苦,要散心就真正地散散心,别去想这些事。” “回国我帮你。”语气郑重得宛若庄严承诺。 陈疏言愣住,没拒绝:“谢谢。” 闫屿突然提起另一个从不敢提起的话题:“你跟喻元洲?” “你以为我俩怎么样?”陈疏言噗嗤一声笑出来,“你当初处理那事儿的时候没查过么?” 闫屿没否认:“查过,青梅竹马,打小一起长大的情分。你为他做这么多,他就没半点感念?” “与这无关。” “现在呢?”闫屿看她,看得仔细,毫无避忌。 “除了资金周转,没什么联系了。”陈疏言拿起杯子喝水,一个简单的动作也做得优雅十足,让人挪不开目光。 拖拖拉拉一段时间,课题终于结束,mary难得给了a的评价。恰巧赶上中秋,为表感谢,陈疏言请闫屿吃饭。 订的是法式餐馆,有小提琴手缓缓奏着背景音。 陈疏言下课从学校过来,到的时候闫屿已经到了,位置靠窗,闫屿专注地看着手机,时不时地回几个字。 “在忙?”陈疏言拉开椅子坐下。 闫屿没掩饰:“老爷子身体越发不好,扔点事情给我做。” “还不解除流放令?”陈疏言开玩笑。 闫屿看她,弯唇,却没有笑的意味,“在催。但哪能让我滚我就得卷铺盖,让我回我就屁颠屁颠儿订机票的道理?” “哟,太子爷硬气了?”陈疏言打趣,“您家这属于太上皇已经在颐养天年,太子爷还没爬上去,龙座还空着的地步吧。” 闫屿明白她的意思,随口撘一句:“太上皇现在不也指着我接班么?集团太大,总不能放心交给外人。” 夜色撩人,他乡望月。 包里手机震动起来,陈疏言看了看来电,情绪突然低落下来,对闫屿示意,“我去接个电话。” 餐馆里小提琴声声醉人,窗外,陈疏言孤零零地站在路边,偶尔说上一两句话。 电话挂断,陈疏言没急着往回走,不慌不忙地掏出根烟。 暗夜里火光一闪,熟悉的烟草味与熟悉的味道一瞬填满了空白的情绪。 闫屿在窗边静静看着,陈疏言今天穿得单薄,背影看起来更是孤寂得凄清。 陈疏言去完洗手间回来,挤出一个笑容,“久等了。” “没关系。”闫屿没打算问。 陈疏言自己坦白:“我妈。” “这个点?”闫屿吃惊,毕竟时差太大。 “嗯,牵挂着呢。”陈疏言看厅里的小提琴手,突然笑笑,“我妈也是个小提琴手。” “嗯?”闫屿心下了然,陈简在乐团偶尔客串下小提琴手的事他查到过,并不吃惊。但为了配合,还是表示了疑惑。 陈疏言没多想,自顾自地接了下去:“她小提琴真的拉得好,是个被实验室耽误了的小提琴大师。” 陈疏言说完自己就笑了,闫屿被她感染,眉梢都添上了几分暖意,肯定地点了点头,“嗯。” 陈疏言絮絮叨叨,仿佛陈简附身,“其实我妈对我真的挺好的,小时候我爸混蛋,酗酒赌博家暴样样不缺。那个年代女人离婚容易被人背后指指点点,但我妈为了我,什么也没说,离了婚,带着我住进了学校家属楼。” “那时候我还挺不理解的,喻叔叔工作忙,虽然不常回家,但每次回家,一家人都其乐融融。而且喻叔叔为了柳姨高兴,都愿意陪她一家人挤在那个狭小的家属楼里。” “我妈那时候还真就变成了一个女强人,除了上课,就一个劲泡在实验室,拼了命地搞科研评职称,晚上偶尔去乐团拉拉小提琴赚赚外快。她回来的时候我已经睡得熟了,我早上去学校的时候她才刚躺下不久。” “我妈好强,怕别人因为家庭小看我,从小就不肯让我输别人一丁点。舞蹈、画画、唱歌、乐器、书法、奥赛,别人学的,我一样也没落下,所有周末都泡在各种培训班。” 陈疏言声音听起来带点沙哑,不知道是被烟浸润过还是情绪太低,“嗯,我大概有好几年,没怎么好好地和她碰过面。” 闫屿一直默默听着,没说话,他以为,他生长于这样的家庭,从小就有重担压在肩上,一刻也停不下来就算悲哀。却不知道,远还有人过得比他辛苦,从小就为了不被别人看不起,而活得这般艰难。 “我一直以为,我挺恨我妈的。她一直让我解约回家进券商,就因为我的职业让她觉得别人会乱指点。你知道吗?上次那事一出,我妈打电话过来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什么都没问我,一点都不关心,就骂我影响她评职称了。” 陈疏言深吸了口气,这才平复了情绪接着说完:“我在迎泽躲了好几天,没出门,我妈四处找人问到了地址,赶过来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3 女王在上 作者:扶笙 分卷阅读23 女王在上 作者:扶笙 分卷阅读23 。我开门,看到我妈提着我最爱吃的菜,一句话也没说,帮我收拾屋子做饭。” 泪水在眼眶里打了个转儿,终究没落下来,“我性子随她,我俩都好强,这些年没好好相处过,谁都看不惯谁。那一瞬间,却好像什么都释然了。” 烟味有余韵在嘴里打着转,不及心里的苦涩十分之一。 尽管陈疏言没哭出来,闫屿仍然递了纸巾,“其实,你妈也是尽了她最大的能力在爱你了。只是,可能方式不对,她可能没考虑到你想要什么。” “那个年代,一个女人,太不容易,你还是多体谅体谅她。” 尽她最大的能力在爱她。 再早一年,如果有人这儿对她说,她大概会嗤之以鼻。 这一刻,远在他乡,却真真切切地牵挂起了那头未眠的人。 ☆、bsp;18 十一月二十。 陈疏言给陈简打完电话,撕了墙上的挂历,开始思索着今天怎么过。 一年又一年,时间过得太快。 闫屿有消息进来:有安排么?想不想去散散心?停车场等你。 陈疏言盯着屏幕暗暗发笑,闫屿越发套路了,这根本也没给她拒绝的机会。 闫屿的车好认,毕竟世家公子哥,就算当真是被发配,也不会在物质上亏待了自己。 陈疏言坐上副驾驶,边系安全带边问:“去哪儿?” 闫屿车缓缓开出停车场,微风拂过,带来一句低语:“一个你肯定喜欢的地方。” 车里放的是国内某女歌手的歌,缓慢的调子,歌手悠悠唱着: 拿绸缎来填充无尽虚空/肆意去挥霍着不痒不痛/私心期盼你的情有独钟/皮囊下却没能与众不同 把昨天怪罪给错摆的钟/反复推敲你句意有几种/稠密的心思没几人能懂/到头来怕只把自己感动 风伴暖阳,陈疏言了然,却还是问了句:“你也喜欢这些?” 闫屿摇摇头,“不算喜欢,还是喜欢英文歌多一点。” “嗯。”陈疏言低低应了声,不出所料。 “看到你朋友圈分享过。”闫屿边开车边悄悄瞟了陈疏言一眼,“以为你更喜欢摇滚这一类。不过,气质确实更像喜欢民谣的。” 陈疏言笑笑,“民谣摇滚不分家,没分那么开,平常都听听。” 满满的,都是生命里那个少年的影子与他带来的印记。 “私心期盼你的情有独钟/稠密的心思没几人能懂。”闫屿跟着调子低低哼出声,陈疏言转头看他,他也没发现。 闫屿唱歌,声音意外的低沉而有磁性,反倒比原唱多出了几分黯然的情感。 陈疏言听着,不知不觉,轻声和上了后几句:“其实不在意过得光鲜或狼狈/把时间和一切忘却也都无所谓/流言和蜚语都是脚下的洪水/你点头的回应是我唯一的安慰。” 道路越来越窄,闫屿车速慢下来。停好车,眼前是个不大的镇子。 斯特拉夫德镇——莎翁故乡。 维多利亚式建筑和哥特式建筑加错吸睛,羊肠小道曲曲折折,闫屿做了个邀请的手势,陈疏言往前走了几步,等着他一起。 “闫屿,谢谢你。” 古朴的庄园建筑,枝繁叶茂的古树,修剪整齐的草坪,以及闲闲散散晒太阳的游人。 满满都是和睦与温馨的气息。 闫屿手插在裤兜里,走得很慢,装出一副不在意的意思问道:“今天一天都没安排吧?” “没有。”陈疏言摇摇头,目光却在一旁的维多利亚式庄园上流连不已。 “喜欢这样的庄园?”闫屿问得不走心,像是随口问问。 陈疏言随手指了指,“你看,随便一个简单的园子,的确也比国内的别墅要好看得多。” “嗯,喜欢就好。”闫屿似乎是随口答了一句。 手上却没空着,掏出手机迅速给秦逸发了条消息:帮我查查斯特拉夫德有没有要出售的庄园。 秦逸手基本就没离开过手机,不出意外地秒回:怎么?哥你要在曼城定居不成? 闫屿懒得跟他解释,要不是秦逸在这儿混的时间长门路广,他也懒得找他办事,干脆直接回了俩字:炒房。 秦逸一点开信息,差点被噎死,果然是商人本性。 “既然闲着,那今天我来安排怎么样?”闫屿接回刚刚的话题。 “好。”陈疏言点点头。 当地餐馆火爆,两人排了很久的队,排队的过程中,说说笑笑,跟一般情侣也没什么两样。 吃完饭,日光更暖了些。 两人往小镇中去。小镇是真的小,算得上迷你,一会儿就能走完。 有莎翁剧里的人物雕像伫立,陈疏言难得掏出手机随手拍了两张。看到一旁有卖纪念品的小店,陈疏言进去挑了半天,最后挑中几个小玩意儿,接过仔细看看,made in a. 瞬间气结,闫屿在一旁看得发笑,接过来结了账递给她。 陈疏言生着闷气,“欺骗消费者这是。” “人家小贩赚点钱也不容易,跟人家置什么气,图个开心不就得了。”闫屿笑。 陈疏言板着个脸,但还是老老实实地把东西接过来。 布仑河河水悠悠,圣三一教堂伫立河边,厚重而沧桑,里头安眠着莎翁的灵魂。 闫屿试探性问:“进不进去?” “不必了吧。”陈疏言摇摇头,“心意到了就好,不打扰他老人家休息了。” 布仑河穿镇而过,中有游船,在河面上荡荡悠悠。 “坐船去?”闫屿转头问陈疏言。 陈疏言恰巧也刚好转过来,两人相视一笑,“走吧。” 游船像极了小镇特色,小而沧桑。 马达一发动,小船迅速沿着河岸出发,两人并肩坐在正对河岸的这边,浓绿的墨色似要将整个小镇吞没。 行船风大,吹得陈疏言长发乱舞,有些甚至张狂地打到闫屿脸上。 闫屿吃痛,却也没伸手去挡,反倒是陈疏言觉得不好意思,伸手去理头发。 暖阳下,伴微风,游船晃晃悠悠,有美一人,轻理乱发。 小镇太小,游船一会儿就到了镇子边上,掉了个头往回。 到底是女孩子,游船掉头时晃晃悠悠,陈疏言悄悄伸手握住了护栏。 河风吹干了唇上诱人的水润,看起来苍白而干涩,陈疏言不自觉地舔了舔舌。 闫屿微微发怔,他第一次见她,她也是这般,不自觉地舔了舔舌。 船到岸,顺着小道原路返回,开车返回曼城。 陈疏言对着镜子涂唇膏,涂完仔细照了照,这才收了镜子,问闫屿:“晚上去哪儿?” “erhouse怎么样?”闫屿边问边往中央后视镜看了看。 传闻中曼城的艺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4 女王在上 作者:扶笙 分卷阅读24 女王在上 作者:扶笙 分卷阅读24 术电影及视觉艺术中心,投其所好,闫屿向来做得不错。 片子是文艺片,唯美而清新,没什么过多的情感纠葛,也看不出有什么剧情跌宕,偏偏就能抓住人心,让人连心也跟着一颤一颤的。 陈疏言看得着迷,女主角是她一直很喜欢的演员,演戏风格其实也在不知不觉地向她靠拢。 黑暗掩盖了太多不为人所知的情绪。 陈疏言在看电影,闫屿在看她。 卸下所有的防备与伪装,没了拒人千里之外的高冷气场,这样的陈疏言,其实平凡而简单。 五官并不令人惊艳,偏扁平的东方禁欲脸,但偏偏美人如钩,别有一番风韵,勾得人抓心挠肝。 电影散场,还早。 吃完晚饭,还早。 两人慢慢在街上走着,谁也没提要回去。 曼城的酒吧文化发达得可怕,较之迎泽,有过之而无不及。 但闫屿这次的提议,陈疏言拒绝了,“不去了吧,总归没有国内的感觉,再怎么也还是个异乡人。” “好。”闫屿没坚持。 相对无言,沉默但不尴尬,反倒是这沉默,带着些微醺的醉意。 走累了,陈疏言停下来,“回去吧。” “好,你先等会儿,我去开车。”闫屿说完转身就走,步子迈得大,算是凸显了大长腿的优势。 陈疏言等半天也没等来闫屿,闲来无聊翻翻和穆浔的聊天记录,目光停留在那句“我要订婚了”上面。 点进穆浔朋友圈,上一条动态还是订婚。 穆浔穿简单的礼服,化淡妆,模样乖巧可人,却又漂亮得紧。 没了平素桀骜不驯的孤傲决绝,终于有了些即将嫁为人妇的感觉。 她和穆浔,其实都不小了,二十五六的年纪。 能有良人,也算是福气。 陈疏言不算是点赞党,朋友圈从来都只是随意看看,这次却终于点了个赞。一句恭喜的话也没说,但所有欢欣与祝福都在其中了。 闫屿车子稳稳停下,陈疏言上车。 到停车场,闫屿突然来了电话,陈疏言识趣地先走一步。 刚刚回到房间,收拾好衣服准备进洗手间,就听到门铃响。 开门,果不其然,又是闫屿。 闫屿手藏在身后,陈疏言好气又好笑,“拿出来吧,藏什么藏。” 闫屿拎出来个蛋糕,陈疏言让他进屋。 不是寻常的水果蛋糕,上面躺着一个蓝胖子,陈疏言哭笑不得,她看起来有这么孩子气么? 闫屿解释:“蓝胖子这么可爱,笑起来好看,你也该多笑笑。” 边说边插蜡烛,得,“1”和“8”光荣伫立。 “闫屿,你这都哪儿学的套路?”陈疏言气极反笑。 闫屿讪讪,“秦逸教的,说女孩子永远十八。” 陈疏言:“……你就不能学点好?” 许愿,吹蜡烛。 闫屿递上个礼盒,小小一只。 陈疏言打开,一盒小小的戒烟糖躺在里面。 盒子,是定制的哆啦a梦。 陈疏言先感动,然后无语,闫屿到底是怎么认定了她喜欢哆啦a梦的?她可是一个童年连一部动画片都没看过的人。 闫屿先出声:“戒了吧,虽然抽得不多,但对身体伤害不小。” 陈疏言垂眸,拿起盒子在掌心摩挲了几下,触感冰凉,暖意却悄然萌生,终于点了点头,“好。” 转身进屋,翻箱倒柜,隔了一会儿,抱出来几包烟和几把打火机,当着闫屿面一溜全扔进了垃圾桶。 正准备切蛋糕,一眼瞥到一旁的烟灰缸,一齐扔了才作罢。 切好蛋糕,闫屿突然恶向胆边生,伸手往陈疏言脸上抹了一把。 陈疏言一愣,以前朋友少,陈简也不会给她过生日,后来剧组偶尔会给她过个生日,但也只是走走流程而已。平常人享受过的,她从未体会过。 回过神来,陈疏言还手。 一场混战下来,两人身上白蓝相间。 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终于会心一笑。 作者有话要说:  1.“私心期盼你的情有独钟/稠密的心思没几人能懂” ——本章歌词全部出自谢春花《妄为》 2.男女主都不是拖泥带水的人,这篇文不会很长,【真】感情戏快了,别急。 ☆、bsp;19 john rylands. 陈疏言专心致志地盯着素描本。 她一直觉得,曼大最美的地方,就是这座图书馆。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离教学区太远,平常过来不大方便。 周末闲着没事,特地跑过来看看。 圣诞节越发快了,外边各大购物中心人群熙熙攘攘,图书馆也因了期末季比平时多了许多人。 陈疏言平时学得还算认真,也不指望靠研究生的成绩找饭碗,没什么考试的压力,倒成了整个馆内为数不多的悠闲人。 多年没再碰过画笔,手生得紧。陈疏言随手画了画,拍了张传给闫屿。 闫屿隔了好一会儿才回:嗯,不错。 下一句:虽然没看出来画的什么。 陈疏言回了个省略号,也懒得跟他计较,准备再重新画一幅。 嗓子干涩难耐,陈疏言掏出兜里的戒烟糖,含一颗,看着上边玩竹蜻蜓的叮当猫,嘴角不自觉地勾起弯弯弧度。 随意勾勒两笔,蓝胖子跃然纸上,还算活灵活现。 她算是个没什么童年的人,但从前上素描课的时候,老师让临摹过,也算是她对这只异国的胖喵唯一残存的印象了。 身后有人。 陈疏言未及回头,闫屿伸出手来,握住陈疏言的手,带着她轻轻添了几笔。 倒是真的添出了几分飞腾的感觉。 陈疏言回头冲他笑笑,算是打了个招呼。 闫屿微微点头示意,在她旁边找了个座位坐下,开始啃书。 他和陈疏言不一样,闫松是特地说了要看他成绩的,虽然闫松自己也明白分数和实战并没有什么关系,但一言既出,也没有反悔的道理。 陈疏言难得贪心一次,想把整个图书馆装进这一方小小天地。 虽然明白更适合油画,但没带工具,只得老老实实勾勒了起来。 闫屿看看书,抬头悄悄看看陈疏言,专注凝眉的样子,勾人得紧。 到了中午,两人一起走出图书馆。 陈疏言把叮当猫那张取出来递给闫屿,“送给你,算还你的礼了。” “不上个色就这么送人?”闫屿心里乐着,却装出副不高兴的样子。 陈疏言抱着素描本,随手转了转笔,“不是都看不出来 分卷阅读24 分卷阅读24 分卷阅读25 女王在上 作者:扶笙 分卷阅读25 女王在上 作者:扶笙 分卷阅读25 我画的什么么?这会儿又死乞白赖的?” “喏,开个玩笑就生气了?”闫屿也知道她不过是开玩笑,没在意,“这不没看出来,也千辛万苦地找到视角所在地了么?” 日历翻过一页又一页,考试周终于结束,偌大校园变得空空荡荡。 圣诞节,闫屿早上刚起床,接到乔静打来的电话。 乔静声音听起来有点低落:“儿子,放假了?” 闫屿“嗯”了声,猜到乔静接下来要说什么,干脆自己先截了她话头,“妈,今年过年不回来了,导师有个课题让留下来帮忙,圣诞节过了就开始。” 乔静欲言又止,终于还是没隐瞒,实话实说:“别做什么项目了,回来吧。你爸身体眼看着是一天比一天差了,赶紧回来操练操练,免得哪天猝不及防接不上手。” 闫屿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问乔静:“妈,你老实跟我说,我爸到底怎么样了?” 乔静没说话。 闫屿追问:“妈,你瞒我有什么用?我爸现在身体到底怎么样了?我们都好有个心理准备。” 乔静声音带了点哭腔,极力压抑着,回答得异常艰难:“还好,大事还是能亲自过手的,但一天比一天不好了。他当时赶你走,也是恨铁不成钢,你别记恨他。到底是你爸,他怎么会望你不好?” “嗯,我知道。”闫屿沉默了一会儿,定了定心神,“我把这个项目结束就回来,已经答应导师了。” “学位拿不到就算了,也不指望你拿这个学位,早点回国早点接手是正经事,你爸现在还能指点指点。”乔静千叮咛万嘱咐。 闫屿语气里听不出来有什么情绪,但分明神色出现了一点波动,“妈,你老实说,这是你的意思还是我爸的意思?” 电话里传来喘气的声音,显然是乔静换了个地方,“老闫的意思,你知道,他脸皮薄,跟你服软面子上挂不住,让我给你说。” “嗯好,我知道了。妈你保重身体。”闫屿挂了电话。 看了眼日历,日子变得越来越紧。 闫屿深呼吸了口气,发消息给陈疏言约她出去:阿尔柏特广场? 两人如今已经越发地有默契,消息都是简单几个字,有时候单单一个眼神也明白对方的意思。 陈疏言回得挺快:好。 闫屿下来敲门,陈疏言出门,穿了件简单的风衣搭短靴,闫屿关心了句:“出去还是有点冷,多穿点?” “够了。”陈疏言笑,“国内跑通告的时候不穿裙子也到处跑?” 闫屿也笑笑,去按电梯按钮,“笑起来真的挺好看的,现在没以前那么冷冰冰了。” “嗯?”陈疏言自己也没注意到如今确实笑得挺多,比起之前的冰美人,要暖得多。 闫屿没接话,两人一路走走停停,特地坐了巴士去广场。 市政厅气势巍峨,大红圣诞老人高悬。 广场上食物摊点数不胜数,陈疏言乐在其中,拿着手里的看着锅里的,俨然一副好吃嘴的样子。 闫屿笑她:“换身衣服去当乞丐也没人怀疑你。” 陈疏言拿着手里的食物耀武扬威:“闫总救济救济这个乞丐?麻烦把前面那个摊点给我包下来。” 陈疏言虽然是开玩笑,但闫屿有意逗弄逗弄她:“真的?” “对啊。”陈疏言还不自知地点了点头。 闫屿果然一点也没客气地让老板把摊点上所有东西全部打包了,麻溜地往陈疏言手里一塞,“给你了。” “喂喂喂闫屿,你知不知道这样子很丢脸诶。”陈疏言这才反应过来着了这家伙的道,两只手没空,腕上还挂着一大袋吃的,赶紧追上去。 两人打打闹闹,闫屿老老实实地服软,接过口袋拎着。 陈疏言吃饱喝足这才有逛街的兴致,挨着各个小摊点逛。 闫屿指了指圣诞帽,“来一个?” 圣诞帽做得还算精致,陈疏言点点头,拿了一个。 一出门,闫屿在后边诱惑:“戴上试试?” 陈疏言也没多想,把帽子随手一扣,回头看闫屿。 “咔擦”一声,闫屿按下快门。 陈疏言反应过来,一把揭下帽子,“好哇,闫屿,你!”说完不由分说把圣诞帽扣闫屿头上。 十秒钟后,陈疏言看着手机屏幕里被圣诞帽遮掉了半边脸的闫屿,笑出声来。 ☆、bsp;20 时间荏苒,悄无声息,连点斑驳碎影都没留下。 转眼已经到了大年三十,陈疏言给自己放了个假,睡了个懒觉。十点才不慌不忙地起床收拾,收拾完躺沙发上,开始给为数不多的朋友挨个发新年祝福。 十三个小时的时差,那头已经快要跨年了。 穆浔懒洋洋地回:还不打算回来呢?三月份我婚礼,你包机也得给我回来。 陈疏言想了想,回了个“嗯”,没多说一个字。 纪含丫头倒是比谁都开心,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那头满满的活力:疏言姐,我跟你说,你赶紧回来看看你的店吧。寒假你一部电影上映了,最近风头不得了呢,店里火爆得不行。再等贺岁档这部一上,店里可能都要挤爆了。疏言姐你得赶紧想办法开个分店啥的啊,也记得给我加工资啊。 后面是一长串她说不上来什么意思的颜文字,陈疏言笑笑,还没来得及回,纪含又发来一条:啊不了,疏言姐你别管我说的乱七八糟的,还是好好散散心,等心情真正好了再回来。 后面照例依然是长串长串的颜文字,想象得到那头纪含摇头晃脑的样子,陈疏言微微笑出声来,回了句:好,要回来了给你说。 然后给罗宾发了消息,罗宾一年内连损两员大将,苏安被雪藏,她也说跑就跑,算得上是损失惨重。但好在毕竟也是金牌经纪人,听说如今又带了两人。不过大概是被吓到了,只肯签了两个小鲜肉,不肯再带小花。 陈疏言想了想,只发了句简单的:嗨,宾哥。 这是她来曼城以后第一次和罗宾联系。想要暂时断得彻底,在迎泽的时候就已经交代清楚,之后她再没有跟罗宾有过交集。 罗宾回得还蛮快:哟,终于想起来我这个老头子了?看来是想回来了? 陈疏言手没闲着:还没说,就是问候一下宾哥,毕竟过年了。 罗宾:我给你发了邮件,你到现在也没查阅,好歹给个态度。上半年的片子这个时候上,热度正好上去,等你回来热度早跌谷底了。你要不要考虑考虑,这次是大女主戏,对方指明要你,现在就等你回个话。 陈疏言一愣,之前国内的工作邮箱很久不再用了。点开,果然躺着一长串罗宾的邮件,最新的一封是这个月的,点开看了看剧本,确实还不错,也的确是大女主戏,运气好的话大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6 女王在上 作者:扶笙 分卷阅读26 女王在上 作者:扶笙 分卷阅读26 爆还是有可能的。 想了想,还是回了句:我再考虑考虑,截止日前会回复。 罗宾:当初也没看出来你这么没事业心,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 说来无趣,陈疏言没再回复,看了看列表里躺在最后的喻元洲,点进去,对着空空的消息键入界面发了会儿呆,然后退出。 心里突然有点空落落的,就像喻元洲灰色的头像。 打起精神,跟陈简视频了一会儿,客厅空空荡荡的,陈简看起来憔悴许多,一个人躺在沙发上看春晚,等着零点倒计时。 家里没什么亲戚,每年过年其实都冷冷清清的,但今年尤甚。 陈疏言没忍住,试探性地问了问陈简:“妈,想去哪儿玩吗?我来安排。” 陈简摇了摇头,“你不用管我,自己好好散散心就行,我在家写写文章也成。” 陈疏言挂了电话,心情有些低落,恰巧提示声又响了,拿起来一看,闫屿发来的消息:下午去玩? “你项目做完了?”陈疏言关心了句,圣诞节一过,闫屿就一门心思扑到了导师的项目上,加班加点成了家常便饭。 “弄完了,凌晨三点over.” “那好,下午见。” 市政厅外有舞龙,两个人到的时候,表演还没开始。广场上乌压压的一片,围得水泄不通,偶尔有英伦绅士难得地不在乎形象吼了句:“;dragon.” 陈疏言和闫屿相视一笑,干脆远远的找了个角落等着。在国内这么些年,其实从来没有认认真真地看过一场舞龙。 《恭喜发财》的背景音传来,陈疏言不禁一笑:“还真有国内特色。” “我挺喜欢的一个歌手,还唱过《开门红》呢。”陈疏言看闫屿。 闫屿果然被勾起了兴趣,“谁?” “不告诉你。”陈疏言看着前面舞起来的龙头,嘟了嘟嘴,“反正是个男歌手就是了,长得也挺好看。” “会唱《开门红》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也会。”闫屿表示不满。 “真的?”陈疏言挑逗意味越发明显,“唱两句来听听。” 闫屿清了清嗓子,装腔作势了两声,“有什么了不起的,唱就唱。” “看看你的身旁是崭崭的人/走走你的脚下是敞敞的门/沉下心气儿憋足个海海的劲儿呀/扬起笑脸吼出个壮壮的声……” 闫屿还没唱完,陈疏言已经笑得肚子痛,捂着肚子蹲到地上,一点也没客气地嘲讽:“还真是壮壮的声儿啊。” 闫屿拉她起来,“所以《开门红》很了不起咯?” 陈疏言笑得发颤,没来得及回答,闫屿也没跟她计较。遇到她后,脾气越发没了。 两人去了唐人街,摆摊的还都是国人不假,但和平时不一样,逛街买东西的基本都换成了当地人。偶尔有财神装扮的人在人群中钻来钻去,带来些欢声笑语。 吃饭的时候,陈疏言点了一堆酒,怎么劝也劝不住。 到后面,闫屿干脆也懒得劝,陪她一起喝起来。 外边有焰火声,老板介绍说历年春节唐人街都有烟火表演。 陈疏言腾地站起来,“走。” 闫屿问了句:“没喝多吧?” 陈疏言摇摇头,闫屿这才结了账,两个人往店外去。 焰火声声,两个人站在店外看,陈疏言突然凑上来,眼神迷迷糊糊的,问闫屿:“闫屿,你怎么还不回家陪你爸妈啊?” 闫屿白她一眼:“我们在哪儿呢?还回家。” 陈疏言仔细看了看周围,然后很肯定地回答:“不就迎泽么?这庙会我年年都来。” 得,这还没醉。 闫屿摇摇头,站近了点,哄小孩似的哄她:“嗯,看完烟火表演我就回。你呢?” 陈疏言跟个孩子似的,四下看了看,这才压低了声音说道:“我,我一会儿去跟纪含丫头玩,反正,反正我也没地方去。” “你妈呢?”陈疏言这样子可爱得紧,闫屿忍不住逗逗她。 “我妈,我妈又不管我,只知道她的破实验室。”陈疏言说着说着有点难过,又有点愤怒。 脚上也没闲着,拿鞋尖在地上蹭来蹭去。 “还有派呢?”从来不敢当面问陈疏言,趁着醉意,闫屿也豁出去了。 “派……”陈疏言支支吾吾,语无伦次,“派……应该飞了吧,我也不知道,太久没见过了。” 突然又好像精神了几分:“辞旧迎新,什么派,见鬼去吧。” 焰火形状各异,高低不一,颜色缤纷。 闫屿抬头看了看,又低头看了眼身旁醉醺醺的人。 陈疏言酒劲上头,站累了,往闫屿肩上一靠,显然是把他肩膀的当天然枕头了。大概是还嫌闫屿太瘦,肩膀有些硌得疼,拿手垫了垫,这才安心地闭了眼。 闫屿怕她摔下去,拿手环住她。 焰火挺美,怀里的人偶尔咂咂嘴。 闫屿一只手,没法发消息,干脆给秦逸打电话:“上次给你说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搞定了,哥你什么时间去看看就可以了。” “好。”闫屿停了停,“我大概几天就回国了,平时打理维护你帮我看着点儿。” “哥不是吧,你不是要炒房?” 闫屿:“……你管的宽。” 秦逸一拍脑袋,“哦,我明白了。给嫂子准备的是不是?” 闫屿:“……等着,叫嫂子还得等等。” 挂了电话,陈疏言正看着他。 闫屿一惊,也不知她什么时候醒的,怕刚刚的话被她听到,尴尬地问了句:“醒了?” 陈疏言眯着个眼看了闫屿半天,“你说叫谁嫂子呢?” 闫屿心里“咯噔”一声,完了,还是被听到了。 紧接着,陈疏言又补了句:“你还有个哥哥?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闫屿:“……夭折了。” 其实他还真有个早夭的哥哥,太过可惜,所以闫松对他要求才一直这么高,乔静也一直护着他,怕他再出什么岔子。 陈疏言“哦”了声,又睡过去。 昏昏沉沉的,突然又抬起头来看他,“诶,不对,夭折了怎么会有嫂子?你们家难道还信冥婚?” 冥婚? 闫屿哭笑不得,完了完了,这个人真是醉得没边了。 “嗯,还烧三大件呢。”闫屿逗她。 “哦。”陈疏言觉得没趣,打算找个舒服的姿势接着睡。 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侧着头看闫屿,脸上微微泛着红晕,带着几分笑意,“闫屿,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纪桑小天使的雷和santazzzzz小天使的营养液^_^ 以及最近app好像老是不显示最新章,sor 分卷阅读26 分卷阅读26 分卷阅读27 女王在上 作者:扶笙 分卷阅读27 女王在上 作者:扶笙 分卷阅读27 ry~ ☆、bsp;21 “闫屿,你是不是喜欢我啊?”陈疏言侧头看闫屿,脸上微微泛着红晕,带着几分笑意。 闫屿低头瞧她,陈疏言双眼微闭着,似笑非笑的,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但莫名就是很动人。 “嗯。”闫屿压低了声音,几乎凑到她耳边低语,“那你也喜欢我吗?” 陈疏言也抬头去看他,四目相对,有微微的暖意悄然而生。 闫屿尽力克制着自己,期待着答案,却又隐隐害怕着听到答案。 “我啊……”陈疏言大概是真醉了,调子拖得老长。 闫屿屏住了呼吸。 下一秒,毫无预兆地,陈疏言一头栽倒在他肩膀上。 带着点红酒的沁人,撩人而不自知。 闫屿看着怀里的人,不自觉地摇了摇头。 大概是天煞克星,才会让他遇上她。 * 陈疏言酒量不差,醉得狠了,多半是因为自己想醉。 有些东西压在心里,不能为外人道,只能留待自己反复咀嚼,一遍又一遍,最终反倒成了陈年的佳酿。 苦涩,却又带着点隐隐的幽香,牵绊着人不知不觉地陷于其中,久久不愿醒来。 喻元洲之于陈疏言,大抵如是。 梦里喃喃的,终究是少年的脸。忘不掉的,却不知是不是还是本真的他。 陈疏言醉得厉害,连陈简的电话也没有接到,浑浑噩噩地躺到第二天傍晚。 人不在国内,没了太多纷繁与不必要的社交,整个人轻松了许多,更随意了几分。洗漱一番,看到闫屿留在冰箱上的字条:醒了打这个电话,会有人送餐。 陈疏言没客气,反正已经预订了,客气也是浪费。 大餐送到,摆满了整个餐桌,都是中式菜,大多是怀远特色菜系。问了下,是他俩第一次去的那家中餐馆。 习惯了闫屿的贴心,陈疏言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直到看到附赠的蜡烛,才向送餐的小伙问了句:“这有什么用?” “不知道,老板说春节期间,每位客人都会送。”小伙年纪不大,口音听起来带点港台腔,还非常贴心地替她把蜡烛点上了,“老板说的,顾客就是上帝。” 陈疏言脸僵了半边:“……谢谢。” 给了小费送小伙离开,陈疏言这才给闫屿发了条消息,邀他下来吃饭。等闫屿来的空当,陈疏言到厨房拿了碗筷出来。 门铃响,陈疏言愣了一下,她之前给闫屿的钥匙并没有收回来,不过也没多想,走过去开门。 闫屿捧着一大束玫瑰,手没空着,嘴也没闲着:“新年快乐。” 陈疏言:“……你家拜年都送玫瑰的?” 闫屿被噎了一下,反应还挺快,“不送。不过秦逸说,这是英格兰的礼节。” “……秦逸还说英格兰人喜欢蜡烛?”陈疏言嘴角噙着笑看他,就等着他自己从实招来。 终究是个从小高高在上的公子哥,这些插科打诨的事情学不来。 闫屿一脸正义地点了点头:“嗯。” 陈疏言彻底没了脾气,怎么就遇上了这么个人,“进来吧。” 闫屿不动。 陈疏言挑眉,“怎么?” 闫屿把花束往前一递,“收么?收了才进。” 得,跟个小孩儿似的。 陈疏言把花接过来,到客厅找花瓶。 吃饭的时候,闫屿一个劲儿地往陈疏言碗里夹菜,“多吃点肉,脸上还是要有点肉才好看。” “……那叫婴儿肥。”陈疏言不客气地反击回去。 闫屿假装没听到,继续往她碗里夹。 陈疏言半开玩笑似的瞪他,“闫屿你装聋是不是?这一筷子下去我得在健身房多泡一个小时,不然宾哥还不得杀了我。” “他敢?”闫屿手还没停,“他敢我炒了他。” 陈疏言把筷子一放,看他,“得了,有事说事。” 闫屿也没打算再忸怩,问她:“你还记不记得昨晚的事?” 陈疏言一愣,脑中光速运转,就差把当年学计量时练过的脑细胞再拉出来荼毒一遍了。 “记得吧。”陈疏言压低了声音。 她其实并不记得,但隐隐猜到。 闫屿这样的做派,哪怕再迟钝,也该感觉到了。 “疏言,我不想太心急,但我的确没有太多时间了。”闫屿静默了一会儿,接着说,“我想问问,疏言,你考不考虑试着放下喻元洲,我们试试在一起?” “嗯?”陈疏言像愣住了,又像没听明白。 闫屿还要接着说,陈疏言突然站起来,“吃完了吧?我收拾收拾。” 也没等闫屿回答,自顾自地随手收了碗筷到厨房。 陈疏言站在水池前发呆,心里还没平静下来。 “试试”这两个字,曾经也从她口中说出过,可惜,最后不得善终。不对,从未有过善始。 这样的字眼,说来可怕。 闫屿突然站出现在身后,声音不大,却莫名带点压迫感:“疏言,沉溺于过去并不是好事。就像你听的那些歌,有些真的太过悲伤到极致了。试着放下过去,不也挺好?” 气压太低,陈疏言没吭声。 闫屿突然摇摇头,“算了,大概你还没放弃他吧。” 闫屿转头要走,陈疏言呆呆站在那里。 回忆翻滚,铺天盖地。来曼城以后,喻元洲出现的身影其实并不太多,只在深夜梦境中偶尔才会出现。 大多眷恋,其实不过是自以为是的眷恋。 “闫屿。”陈疏言叫住他,试图解释,“我没念着他。” “但我大概还没学会怎么去爱一个人。” 没了慌张与猝不及防,镇定自如的陈疏言仿佛又戴上了冰冷的面具,王冠加冕,回归为王座之上的女王。 闫屿自嘲地笑笑:“你为他做的哪件事不是爱?放不下就算了,何必要欺骗自己?更不要轻易否定对一个人的爱。” “爱一个人不容易。”闫屿顿顿,又笑笑,矛盾却不突兀,“你过得真的太辛苦了。” 陈疏言回以微微一笑,终究没再说什么。 闫屿没有立刻离开,收拾好了餐桌才走。离开时带上门的声音砰然响起,惊醒思绪飞远的陈疏言。 对于男欢女爱,她并不迟钝,过于谨小慎微的感情甚至让她比寻常女人更为敏感。 可偏偏,她没拒绝闫屿一直的示好。 屋里没有旁人,她手足无措的一面才暴露无遗。 不知道该说她陷得太深,以至于不自知,还是该说她其实隐隐的,还是眷恋着每一分温暖。 一生温暖太少,所以对点点滴滴都格外贪念。 窗外渐渐黑了,陈疏言这才意识到已经过去了好长时间。 没太多迟疑,订机票,收拾东西,跟房东交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8 女王在上 作者:扶笙 分卷阅读28 女王在上 作者:扶笙 分卷阅读28 接,给导师写邮件。 一气呵成。 一切弄完,没来得及睡觉,拉了行李箱到机场。 太过小心翼翼,所以一直以来她都是弱势的一方。逃避是她惯常的处理方式,当年对穆浔的出现,她如是反应。如今,年龄都虚长了好几岁,但行事依旧没有改变。 闫屿本来定的三天后的航班,但当发现陈疏言凭空消失的时候,简直恨不得分分钟掘地三尺把她给挖出来。 找人查了她的出行消息,机票直接订的回怀远。闫屿二话没说跟着杀过去,只打了个电话让秦逸过来收拾残局。 陈疏言到的时候陈简已经睡了,干脆就躺沙发上休息了会儿,不打算叫醒陈简。 有陌生电话进来,第一遍没接。 第二遍没接。 响到第三遍,陈疏言终于接了。 “你在哪儿?”闫屿的语气有点不善。 陈疏言回答得平静,没丁点起伏:“哦,回国了。” “你这不都打的我国内号码了吗?不应该知道了?”陈疏言嘲讽地笑笑,知道闫屿肯定查过她的行踪了。 “我在你家楼下。”闫屿答非所问。 陈疏言一愣。 下一秒,冷而平静地回:“哦,你回去吧。” 闫屿大概也没料到陈疏言转眼就变得这么不近人情,愣了足足有好一会儿,“好。你没事吧?” “没事。”陈疏言笑笑,语气缓和了几分。 “还回去么?”闫屿追问。 “不回了吧。都回来了,宾哥哪能那么容易让我走?”陈疏言声音听起来懒洋洋的,刻意而又疏离。 “对不起。”闫屿突然道歉。 “嗯?”陈疏言是真的没明白。她以为,就算要道歉,也该是她道歉才对。突然不辞而别,换谁谁也受不了。 “贸然打乱你生活,抱歉。” 等了许久,不见陈疏言回应,终于只能说了句:“我回迎泽了,你好好休息。” “好。”陈疏言终于在闫屿挂电话前回答了一个字。 ☆、bsp;22 陈疏言在家待了几天,陈简问她突然回来的原因,也只托辞说是有推不掉的工作,陈简叹口气也没再说什么。 自从那事之后,陈简对她工作的态度有所好转,虽然依然不喜欢,但终究不再伤口上撒盐,也看开了许多,由她去了。 时隔半年,再次踏入自家书吧,陈疏言在门口停顿了下,颇多感慨,却终究无言。 书吧生意不错,不过也没太多事情,纪含一个人也还算忙得过来,还算悠闲自在。 陈疏言到的时候是晚上,店里灯光昏黄,暖洋洋地洒在人身上。 她在吧台前停下,纪含还在给客人做饮料,没抬头,问了声:“您好,请问需要点什么?” 陈疏言笑笑,声音不高不低:“一杯长岛冰茶。” “好的,您稍等。”纪含手不空,没来得及看她,等冲完饮料才觉得不对,一抬头看见陈疏言,虽然带着墨镜,但仍然一眼认出来,嘴瞬间张得老大,“疏……” 被陈疏言的示意打断之后,活生生憋成了“书可以自取,阅后请归原位,请您自便。” 陈疏言选了个角落背对着人群坐下,随手挑了本书来看。 纪含送饮料的时候顺便瞥了一眼,《霍乱时期的爱情》。趁着放杯子到桌上的机会,凑到陈疏言耳边低语:“疏言姐恋爱了?” 陈疏言白她一眼,“说什么呢?随便看看。” “我可不信。”纪含扁扁嘴,“疏言姐以前闲着没事干,随便看看的书可是《基督山伯爵》。” 陈疏言懒得和她争论,正好有客人进来,挥挥手让她走了。 纪含一走,陈疏言目光落回书页上,久久停留在那句“爱情,首先是一种本能,要么生下来就会,要么永远都不会”上。 指腹轻轻摩挲着书页,白底黑字,挑弄着刻意麻痹的神经。 陈疏言长叹一口气,想起闫屿那句“不要轻易否定对一个人的爱”。 回过神来,看向窗外,迎泽铺天盖地的霓虹灯闪烁着,侵占着整个城市的其他色彩,一点一滴慢慢吞噬,如同慢性毒|药。 感觉到目光注视,陈疏言迅速回头看了眼,一旁有两个女生在看她,小声讨论着什么。 但她也没在意,罗宾微博置顶过她出国进修的通知。就算是在她自己店里,路人大概也只会怀疑而已。况且,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陈疏言自嘲般地笑笑,还是把墨镜戴上了。刚戴上,那两个女生就过来了,“您好,请问是陈疏言吗?” 陈疏言转头看看她们,年纪不大,大概也就是刚上大学的年纪,笑容干净而有活力,像纪含刚来时的样子,心头一暖,干脆摘了墨镜,微笑着点点头,“嗯,你们好。” 两个女生对视一眼,忽然击了个掌,“还真是咱们女王。” 然后冲陈疏言表示:“女王咱们能合个影吗?” 纪含注意到这边的动静,赶忙过来解围:“不好意思,合影不太方便。” 陈疏言摆摆手,“没关系,来吧。” 两个女生本来也没想陈疏言会答应,激动得赶紧请纪含当了次免费摄影师。纪含谨慎,只按了两次快门,第一次,陈疏言条件反射地摆出了摄影棚里最为冷峻的表情,第二次才反应过来,微笑了下。 两个女生看了看照片,开心得不得了,压低声音说说笑笑往外去了。 夜深了,店里已经没什么人了,纪含干脆让陈疏言去后边休息会儿,提前打烊。 书吧后面有个小隔间,被装修成了休息室,平时纪含累的时候,挂个暂停歇业的牌子,就到后面去躺会儿。 陈疏言在里边看了会儿邮件,纪含收拾好进来,有些担忧,“疏言姐,刚刚那样真没影响么?你这回国的消息一爆出来,也不好说走就走了吧,宾哥那边怎么交代呢?” “快拧成川字了。”陈疏言笑她,“没关系,不走了。” “啊?”纪含吃惊,“疏言姐真不走了?” “嗯。”陈疏言点点头,“真不走了。” “你怎么打算?”陈疏言看她,“继续当我助理呢还是就在店里?” 纪含声音高了几度,“疏言姐你不能这样啊,当然是跟着你了。” “好,那我请两个人帮忙就是。” 纪含半开玩笑地闹她:“疏言姐不公平,我自己都一个人累了半年,新伙计还没来呢就先发福利了。” 纪含嘟嘴的样子可爱,陈疏言也逗逗她:“好好好,咱们纪含丫头闹脾气了,加薪就是了。” 纪含扁扁嘴,“谁闹脾气了?” 两个人闹腾一阵,陈疏言回了公寓。看得出来纪含是经常过来打理的,没沾灰尘,通风也还好。 浅睡一晚, 分卷阅读28 分卷阅读28 分卷阅读29 女王在上 作者:扶笙 分卷阅读29 女王在上 作者:扶笙 分卷阅读29 第二天,陈疏言开机,看到她回国的消息昨晚在微博上小小爆了一阵。 洗漱完回来,罗宾的连环夺命call已经超过十次。 陈疏言回过去,不冷不热地打招呼:“嗨,宾哥。” 罗宾也知道她性格,没跟她计较,开门见山:“还走不走?” “不走了。” 罗宾这才笑了:“不走就好,之前跟你说的剧,你好好看看,合适把合同签了,大年过后可以进组了。对方催得挺紧。” “好。” 陈疏言说话算数,利索地试镜签合同进组。 大女主戏时间挺久,但好在角色她还算喜欢,四五个月拍下来也没有怎么排斥。 罗宾每天吵吵闹闹,谈了很多戏让她接,其中不乏因为寒假两部大爆的电影找上门来的。但更多的,她和罗宾都心知肚明,是闫屿接手之后塞过来的。 闫松身体算是彻底垮了,在疗养院几乎没出来过,闫屿逐步接手整个集团,手上资源自然不计其数。 陈疏言仔细斟酌了一周,最后才挑了一部剧本不错,她各方面查过也和天华没什么联系的片子。 给罗宾回话的时候,感受得到罗宾的欲言又止,陈疏言没拐弯抹角,“宾哥,我现在也不需要再靠谁了,选择自由权我总还是有的吧。” 罗宾默,没说话,挂了电话。 反正陈疏言也分|身乏术,资源再好,她也接不了那么多,只要还愿意接就行。 离她的戏份还有段时间,陈疏言干脆跑店里给自己打了个把星期的工,店里营业额也算创了历史之最。 店里每天有人送花,每天不重样。 送花的花店不肯透露客户隐私,陈疏言也懒得问,或者说不用问也知道。 不过,再没有送过玫瑰。 日子闲闲散散地过,陈疏言过得潇洒,也没再去想闫屿。直到,开机仪式上,又碰到闫屿。 才知道,又栽了。 她再怎么查,也没查到闫屿通过基金公司和制片的联系。合同已经签了,总不能甩脸走人。 陈疏言脸上挂着笑,心里却不是滋味。找了借口,换个清净地方吹风。胸口发闷,想掏烟,却发现早已戒了。 她一直拼命逃离别人的影响,但却不自知,其实无时无刻都活在别人的影响之下。 闫屿出现得悄无声息,如果不是影子映上墙壁,陈疏言也没发现。 陈疏言回头看他,西装革履,一回迎泽,身份自动归位,规规矩矩喊了声:“闫总。” “疏言。”闫屿顿了顿,吐字却异常艰难,“你就算生气,但别耽误自己前途。” 他这话不假,连续几部电影大爆,本来全无基础的陈疏言突然成了票房担当,现在凭她自己也不愁没有好资源。但天华纵横商场,触角伸向的地方太多,她如果刻意要避,自然会束手束脚。 陈疏言笑笑,淡漠而疏离,“闫总不必担心,我的发展我自己有规划。和公司的合约,公司该有的利益,一分都不会少的。”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闫屿压抑着怒气,他看得出来,她是在刻意曲解他的意思,“你就这么想和我划清关系?” “有么?”陈疏言昂起头看他,“商人本性,唯利是图,我们都有,闫总别自欺欺人。” “别妄图以爱之名掩盖利益交易。” 闫屿当真被这句触怒,一把抓住陈疏言手肘,几乎咬牙切齿地,“陈疏言。” “你可以不接受,但也请你别污名化这个字眼。” 闫屿喉结翻滚,看得陈疏言有一瞬出神,一个荒诞的念头不合时宜地蹦出来,喉结还真是男人最性感的地方。 大概是被自己突然出现的可怕想法惊到,陈疏言正视着闫屿,目光冷冽,像极了国王看她的臣子,“放手。” 闫屿没动。 陈疏言放缓了语速:“闫总,这可是在国内,娱记能分分钟再送咱俩上一次头条。” 刻意咬重了“再”字的音节。 果然,闫屿指间力量慢慢撤去,终究放手,转身离去。 陈疏言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里突然空落落的。 转身,视线回归到窗外,灯红酒绿,醉生梦死,这才是迎泽的夜。 ☆、bsp;23 到底是商人,感情用事的同时并不阻碍闫屿对于利益的追求。既然陈疏言不愿意接受,之前硬塞过去的一溜资源也不能闲着,分摊给了公司新签的艺人。 闫屿刚开完会处理完地产这边的事情,就接到乔静的电话:“在忙?” 无事不登三宝殿,乔静平时没什么事不会主动给他打电话,干脆直接问了句:“妈,有事?” 乔静犹豫了会儿,没直言,先旁敲侧击:“你下午有空没?” 闫屿没跟她生气,“妈,有事你就直说。要忙可以忙到天昏地暗,要闲着就天天都没事。” 乔静静默了会儿,还是说了:“萧曼回国了。” 萧曼。 闫屿脸色有点不好看。萧曼的爷爷和他爷爷一起发家,算是多年好兄弟,两家多年关系一直都不错,他俩的关系也还算得上亲近。 直到五年前萧曼突然要出国学习摄影,他俩关系才淡了下来,但两家生意上的往来一直不少,明面上的关系也还过得去。 闫屿的语气听不出来有什么反应,不轻不重,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 乔静没想到他这么不开窍,提点了句:“下午两点到机场,你去接接。” “不去。”闫屿的回答简短而干脆。 乔静气得深吸了口气,才压住怒火:“必须去。” 闫屿如今大权在握,也没打算再事事都听她的,“下午去传媒那边开个会。” 一提传媒,乔静像突然想起了什么,态度急转直下,“闫屿,你别给我找借口,必须去。接了萧曼,去看看你萧爷爷。” 闫屿还要说什么,乔静打断了他的话头,“你别忘了,董事长还不是你。” 乔静平素护着他,但闫松生病这几年,也帮着处理了好些事情,性格也越来越强势。威胁果然有用,闫屿也有自己的顾忌,没再说什么,答应下来:“好,去就是了。” 闫屿午饭后给助理交代好一系列事情,赶到机场,正好两点整。 停好车,慢悠悠地顺着扶梯上去,萧曼正好取完行李出来。 闫屿身形颀长,漫不经心地往人群中一站,也算是鹤立鸡群,引人注目。 萧曼出来,见到的第一幅画面就是就是闫屿单手插兜,在滚滚人流中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摄影师条件反射,脑海中构图一百种,能将这幅画面定格在照片上。 只可惜,相机包得严严实实地躺行李箱里,只好叹了口气,作罢。 萧曼踩着恨天高,慢慢悠悠地走到闫屿面前 分卷阅读29 分卷阅读29 分卷阅读30 女王在上 作者:扶笙 分卷阅读30 女王在上 作者:扶笙 分卷阅读30 ,冲他一笑:“屿哥,好久不见。” 萧曼是小巧玲珑的型,脸蛋精致,这一笑,很甜。 闫屿伸手,接过她的行李箱,往扶梯去。萧曼赶紧跟上来,“屿哥你怎么有空过来?我听我妈说闫叔把集团都交给你打理了,不是应该挺忙?” “嗯。”闫屿连敷衍也没什么兴致,拎了行李箱上了扶梯。 萧曼走不快,艰难地跟在闫屿后边,上扶梯的时候没站稳,闫屿伸手扶了扶她,“先回家还是先去看你爷爷?” “直接去爷爷那儿吧。”萧曼冲他笑笑。 还真挺甜的,闫屿别过头去,想起陈疏言。 陈疏言别的都好,独立,有思想,气质也好,唯独一点,不爱笑。就算非笑不可的场合,也是那种带着点疏离的笑。 冷冰冰的距离感,把人往外推。 闫屿自嘲地笑笑,心想陈简还真是有先见之明,疏言这名都能取得出来。 萧曼左右看了下,又从挎包里掏出镜子看了看,没发现有什么不对,这才开玩笑:“屿哥,你笑什么呢?难道我有哪儿不对劲?” 闫屿回过神来,笑容褪去,惯常的冷冰冰没什么表情,“没。” “那屿哥想到什么开心事了?”萧曼往下一格,与闫屿并排,还带着个行李箱,有点挤,“说来听听。” “没什么,工作上的事情。”闫屿神色冷冷的。 萧曼不说话了,识趣地闭了嘴。闫屿家教好,从小温文尔雅广为人知,但她知道,闫屿私底下有时候脾气臭也是真的。 闫屿把行李箱放后备箱,没替萧曼开门,自己上了车,萧曼憋屈地站那儿半分钟,才一跺脚,坐上了副驾驶,“屿哥,我是不是哪儿得罪你了?” “没,你想多了。”闫屿没回头看她。 “那我刚一回来你就给我甩脸色?”萧曼双手环在胸前,假装生气,“屿哥,那你知不知道我回来的原因?” “不知道。”闫屿没什么脾气,一句“没兴趣”就快脱口而出,被生生收回。 遇到陈疏言后,喜怒哀乐都随了她,旁人勾不起他的情绪。 萧曼看他开车,明明很专注的样子,却又显得心不在焉。一时起了恶趣味,想试试他反应,“乔伯母说,让我赶紧回国,让咱俩早点把婚结了,闫叔想抱孙子了。” 年纪都不小了,说起这话也没什么可害臊的。 萧曼说完,静静地瞧着闫屿。 闫屿有一瞬的紧张落入她眼中,随后归为无声无息,毫无表情地注视着路标,没吭声儿。 萧曼往他身上靠近了点,仔细打量着他,“屿哥心里有人了?” 闫屿点点头,漫不经心的,“嗯。” “她漂亮么?”萧曼问。 萧曼其实也很漂亮,走路上经常碰到搭讪的那种。 但闫屿都没侧头看她一眼,只点了点头,“嗯,她很漂亮。” 萧曼明显有点不高兴了,“屿哥你情商有点低啊,在女孩子面前,怎么可以夸别的女人漂亮呢?” “那要怎么说?”闫屿笑笑,“她确实比谁都漂亮。” 萧曼:“……屿哥你,情商确实堪忧。” 闫屿终于稍微侧头看了她一眼,萧曼这长相,一看就是典型的乖乖女三好学生,可偏偏天生反骨,叛逆劲儿怎么都除不掉。萧家没儿子,要萧曼继承家业,可她偏偏一声不吭跑到巴黎学摄影,还自己开了个工作室,看样子也没打算走回头路。 闫屿问她:“就打算倒腾你那工作室了?家里公司呢怎么办?” 萧曼嘟嘟嘴,满不在乎,“我家那情况屿哥你又不是不知道,说什么风凉话呢?这不打的曲线救国的主意,打算把和您家的旧交情捡起来么?” 闫屿这才算明白怎么回事,他现在还未完全上手,生意场上确实还需要人指点指定,但闫松的确身体撑不住了,估摸着这才有了今天这么一出大戏。 “你怎么想?”闫屿问她。 萧曼边玩手机边回:“还能怎么办?走一步算一步咯。我不回来,我爸要切断我经济来源,我工作室才刚起步,缺钱。” “不为五斗米折腰,十斗米总成了吧?”萧曼做了个摊手的动作,脸上表情夸张。 “哦。”闫屿就回了一个字。 萧曼:“……” 这男人怎么变得跟块木头一样?明明几年前走的时候还不是这样。 萧曼突然想到什么,凑上来,眼里带点坏笑,“屿哥,咱俩来笔交易怎么样?”说着就快爬到闫屿身上了。 “回去。”闫屿冷冰冰的。 萧曼没听明白,又凑近了一点,“屿哥你说什么?” 闫屿就恨自己不是只猫,能分分钟挠死萧曼,“你给我坐回去,离我远点。” “哟。”萧曼故意声调提高了几分,“屿哥这是有女朋友了,在外边就要守身如玉了?” “对。”闫屿没跟她客气,脸黑得可以当幕布,“别惹我。” 萧曼坐回去,扬了扬手里的手机,里头传来刚刚两人的对话。 闫屿盯她一眼,“你干什么?” “逼屿哥跟我做笔交易啊。”萧曼得意洋洋,“谁让屿哥这么不近人情?” 闫屿没回话。 萧曼笑得狡黠,“屿哥你现在还来得及改主意?否则我可不保证乔伯母会不会听到哦。” 闫屿:“……你要什么?” 萧曼伸手过去,挑了挑闫屿的下巴,十足的女流氓气,“屿哥给我十担米呗,我保证屿哥跟你的小女朋友没后顾之忧。” 闫屿伸手打掉萧曼的手,“我翻十倍,你能立马消失不?” 从小一起玩到大的,倒没太在乎这肌肤之亲,从小多了去了。萧曼光屁股的样子他都看过,这点算不上什么。 萧曼被噎得没回过神来,半天才反应过来,“停车。” “你干嘛?”闫屿疑惑地看她。 萧曼挑衅地看着他,“为钱折腰,屿哥记得给我十倍,我回法国了。” 闫屿:“……” 这天生反骨的家伙比那位女王都难伺候。 萧曼以为他要靠边了,兴致冲冲地打算解安全带了,结果闫屿脚下一用力,车速瞬间提上来,“先见了你爷爷再说。” 萧曼瞬间气度全无:“闫屿,我去你的!” ☆、bsp;24 到萧家老宅楼下,闫屿问萧曼:“你给你爷爷带礼物了没?” “没。”萧曼一拍脑袋,“你不早提醒我。” 闫屿憋笑,萧曼反应过来,“好哇,闫屿你故意看我笑话是不是?” 说着就要把闫屿赶下车,开车去买东西。 闫屿看她闹腾够了,才对她说,“喏,后座。” 萧曼都懒得下车,直接从中间往后座扑,看到个包装精美的礼盒,拎过来,手被拉得 分卷阅读30 分卷阅读30 分卷阅读31 女王在上 作者:扶笙 分卷阅读31 女王在上 作者:扶笙 分卷阅读31 往下沉,“什么东西这么沉?” 萧曼说着就要去拆包装,闫屿一把把她拉回来,“干什么呢你?多动症呢。” 萧曼扁扁嘴,“切,有什么了不起的。” 闫屿伸手去拿礼盒,萧曼忙赶紧把礼盒护在怀里,换了副笑眯眯的表情,“别,屿哥大人不记小人过,宰相肚里能撑船……” 话还没说完,被闫屿打断,“说谁啤酒肚呢?” “屿哥真聪明。”萧曼打了个响指,得意洋洋地拎着礼盒下了车。 萧老爷子在阳台上看着,萧曼步子一顿,等着闫屿下来一起往里走,压低了声音,“屿哥,怎么弄?” 闫屿左手微微往外伸了伸示意,萧曼会意,忙挽住闫屿的手,低着头假装害羞,压低了声音,“谢谢屿哥,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他日必当结草衔环……” “得,打住。”闫屿目不斜视,但显然没什么好态度,“出去喝了两年洋墨水,反而学会以前怎么都记不住的成语了?” “屿哥不知道我去巴黎不仅学了摄影,还学了汉语么?”萧曼洋洋自得。 闫屿被气出内伤,懒得和她争论,加大了步子。萧曼个子小,吃力地跟着,上台阶的时候实在跟不上了,细高跟使劲往闫屿脚上一踩。 闫屿脸色变了又变,最终挤出一个笑,“萧曼,你完了。” 萧曼目光示意了下手包,“我怕你咯?屿哥别忘了我可是有录音的人,小心某一天这就会成为呈堂证供。” 闫屿不说话了。 萧老爷子在楼梯口等着,脸上皱纹铺陈着多年摸爬滚打的沧桑,但身子还算硬朗,一看到两人上来,笑得合不拢嘴,“小屿也来啦?快来坐。” “爷爷您不能这样啊?见了外人忘了自己亲孙女儿啊您这是。”萧曼鼓着个腮帮子,假装生气,“还有,爷爷你叫他什么小屿啊,都那么大岁数的人了,也不害臊。” 最后一句显然是说给闫屿听的,闫屿也没跟她计较,反而是萧老爷子亲自出马教训了一番:“你这丫头没大没小的,年岁再长,我不也是他爷爷辈的人?” “好啦,爷爷别生气了。”萧曼赶紧把礼盒送上去讨老爷子欢心,“小曼给您带了礼物。” 萧老爷子看了他俩一眼,火眼金睛,“送的什么?” 糟了,忘串供了。 萧曼转头看见闫屿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知道他是故意的了,气得咬咬牙,但还不得不给老爷子赔笑脸,“爷爷您拆开看看不就是了么?” 老爷子心如明镜,没揭穿,拆了包装,是套青花茶具。 白如玉,明如镜,声如磬,美得精致。 老爷子早些年商海浮沉,老了反而修身养性,吃斋念佛,喝茶养性。 这套茶具算是送得深得萧老爷子欢心,果然,老爷子点了点头,“小屿有心了。” 闫屿笑笑回应:“投其所好还是萧爷爷教我的,小小心意,萧爷爷别嫌弃。” 萧曼翻个白眼,原来两人合着伙把她当猴耍呢。 老爷子拉着闫屿说说笑笑,嘘寒问暖,从当年美国问到英国再到如今商场,压根就没理一旁的萧曼。 萧曼无趣得很,往自己卧室里跑。小时候她父母生意忙,她一直是跟着老爷子长大的。 五年没回来,卧室里还是一样的摆设,干净清爽,保持着她走时候的样子。 鼻尖一酸,当年走得太决绝,压根就没考虑过这个老人的感受。儿子儿媳忙着挣钱,七十岁上的老人一个人守着一个大宅子,物质再富足,终究人情冷暖,自知而已。 趴在床上翻开着当年的相册,一不留神儿就到了傍晚。老爷子亲自过来叫她吃饭,“小曼,吃饭了。” “嗯好,爷爷您先过去,我就来。”萧曼起身的时候迅疾地抹了一下眼泪,合上相册。 老爷子欲言又止,终于还是叹了口气,“小曼,过去就过去了吧,别再去想了。” “嗯,我知道的。”萧曼笑了笑,甜甜的笑容,带着浅浅的梨涡,甜到人心里去,“爷爷别担心我,我知道的。” 有客人在,阿姨摆好餐就下去了,闫屿在一旁帮忙摆碗筷,老爷子赞了句:“没想到你这孩子还挺不错,刚刚来的时候看到你没带司机就觉得吃惊,还会搭把手,不错。” “他还不就是在您面前挣挣表现。”萧曼一看到闫屿,自动开启嘲讽模式。 闫屿白她一眼,“总比某些人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好。” 萧曼还要还嘴,老爷子阻止了,“成天打打闹闹的像什么话,等结了婚随你俩闹去。” 萧曼脸一抽,赶紧过去拉了老爷子坐,“爷爷,快坐下吃饭,晚了不消化。” “哟,小媳妇儿害羞了。”老爷子打趣她,也没闲着,拿了小酒往闫屿杯里倒,“现在有客人才喝点,来,陪我这老头喝一杯。” “好。”闫屿接过酒瓶替老爷子倒酒,“萧爷爷现在养生?” “人老了,那是喝不动了,养什么生哟。”老爷子一嘘三叹,但又不是真的愁。 “我们这些老骨头,就是一天天混日子了。”老爷子叹口气,看着两个人,又笑了笑,“就指望你们这些年轻后生喽。” 萧曼和闫屿迅速对视一眼,萧曼赶紧给老爷子夹菜,“爷爷多吃点,吃完我陪您出去散步。” 闫屿也赶紧跟他碰杯,“萧爷爷,来,我敬您,感谢您这么多年的栽培。” 老爷子乐呵呵地跟他碰了杯,“别见外,迟早咱们也不是外人。” 话题又转回了。 萧曼翻了个白眼,就不能会说话点? 好不容易吃完一顿饭,老爷子还要拉他俩去散步,闫屿忙随便掐了个理由,“别了,萧爷爷,公司还有点事情,我得回去处理处理。” 莫了,还特意加了一句,“您知道的,我爸现在基本不怎么管事。” 说到这事,三个人都挺沉重的,老爷子想要缓和缓和气氛,“好好,没事,你先回去。现在先忙着,等以后结了婚,小曼再不中用,多少帮衬你点,要轻松点。”说完还特地拍了拍闫屿的肩膀示意安慰。 闫屿没敢动,萧曼在一旁憋笑,仿佛老爷子没在说她。 笑容还没来得及收起来,老爷子目光扫过来,“傻乐什么呢?小屿要回去,赶紧送送去。” “得令。”萧曼赶紧拉了闫屿就走,边走边笑,走出去几步,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屿哥,我说你也太怂了吧,连一老头都不敢顶嘴。” 闫屿没跟她计较,“尊老爱幼,传统美德。” “别,屿哥你别打着这种高尚旗号。”萧曼笑嘻嘻地看他,“依我看呀,屿哥你不会在你女朋友面前也这么怂吧,整个就一受气包啊。” 萧曼说完,自己先忍不住了,大笑起来。 闫屿深 分卷阅读31 分卷阅读31 分卷阅读32 女王在上 作者:扶笙 分卷阅读32 女王在上 作者:扶笙 分卷阅读32 深地看了她一眼,下一句差点把萧曼给噎死,“你看人还挺准。” “屿哥你说什么?”萧曼笑得不行,倚在车门上不让闫屿开门,“那屿哥以后家庭地位可不怎么样哦。” 闫屿突然想起来什么,一本正经地问萧曼:“萧曼,我问你个事儿。” “屿哥你别这么正经,我怕。”萧曼看他一眼,不自觉地往后退一步,抵上车门。 闫屿愁眉不展,“萧曼,你们女孩子生气的时候,要怎么才会开心?” 萧曼大笑起来:“原来屿哥惹女朋友生气了啊,看不出来呀。” “别闹腾了。”闫屿语音有点低,“跟你说实话,我还没追到手呢。” “啊?”萧曼嘴张成了“o”型,“像屿哥这么高大帅气威猛多金的男人,竟然会有拿不下的女人?” 威猛? 闫屿皱了皱眉,没跟她计较,“真拿不下。快别扯了,快告诉我,怎么哄女人开心。” “送花?” “送过了。” “道歉赔罪?” “没用。” 萧曼皱了皱眉,“求婚?” “开什么玩笑。”闫屿白她一眼,“人都不愿意见我。” 萧曼彻底来了兴趣,跟看怪物一样的看闫屿,“屿哥这说得,我都想见见这位心比天高的美人儿了。” “总有机会的。”闫屿叹了口气。 ☆、bsp;25 ☆、bsp;26 这头闫屿被困得寸步难行,那边苏安和陈疏言也没好到哪里去。娱记抢起头条来时翻脸不认人,这会儿倒是齐心协力,甚至将三方围在了一起,等着看大戏。 陈疏言没看闫屿,脸上没什么表情。 闫屿阴着个脸,看样子打算回去以后让这些八卦的媒体分分钟关门滚蛋。 苏安心情还可以,脸上还挂着笑。 有娱记反应快,先问了苏安:“苏安小姐,去年一度传出你被雪藏的消息,而你刚才也在台上亲口承认,那你所指的公司高层就是闫总吗?” 苏安笑笑,温婉得体,“是不是,你们不如亲口问问闫总,那不就知道了?” 在场媒体讪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没谁有胆子敢撞枪口先去惹这位爷,干脆曲线救国,依旧问苏安:“那请问苏安小姐,你当时为什么不爆出这个消息,反而等风声热度都过去了,再选择挑这个时候说出来呢?” 苏安和廉永望对视了一眼,没说话。廉永望上前一步,清了清嗓子,这才慢条斯理地替她回答:“当时有些内|幕不能确定,确定之后当事人又都不在国内,所以只能等两位都回国了再说。” 这下相当于侧面佐证了苏安话里话外说的都是闫屿和陈疏言无疑了。闪光灯闪个不停,娱记接着追问:“传闻廉氏和天华合作闹崩,请问廉总是因为这个原因么?” 廉永望牵了苏安的手,答得缓慢而镇定:“我的女人,谁也不能惹她。今日各大媒体在此,我廉永望也在此做个声明。苏安已与天华传媒解约,而且廉氏与天华,今后将永无合作。” 廉永望声音不大,但一石激起千层浪。媒体还要再问,但廉永望已经带着苏安从保安开出的道里走了。两人说说笑笑,与剩下的被围在中间的三人形成鲜明对比。 保安要有所动作,闫屿跟主办方示意了下,他来处理。他可以一走了之,甚至比廉永望走得更轻松,但他一走,陈疏言的名声可能又要一跌到底。 她辛苦这些年,好不容易有了些成果。他不会允许,她的努力被他所摧毁。 之前廉永望的话提醒了媒体,媒体这次学聪明了,也不敢直接跟闫屿硬碰硬,鸡蛋碰石头。干脆改了策略,拐着弯儿套话:“请问闫总,您之前已经接手天华传媒,但为何突然离职出国?” 闫屿答得简单:“工作原因,不便透露。” 有娱记反应得快,“但据说,闫总当时是出国进修,并不是洽谈生意。请问闫总怎么解释?” 闫屿没再隐瞒,“工作失误,董事长不满意,所以出国进修,这不算工作原因?” 一句话唬得在场诸人愣了愣,连闪光灯都停止了几秒,毕竟再往深挖就涉及到人家商业机密了。不过总有不怕死的,接着追问:“听说闫总当时进修是在曼彻斯特大学?” 闫屿点点头。 媒体暂时放过他,转向那边陈疏言:“陈疏言小姐,当时你出国时,你经纪人微博发的声明,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也是曼彻斯特大学?” 这才和刚刚廉永望的话对上了,刚刚被闫屿泼了冷水的媒体又兴奋起来,等着陈疏言的回应。 陈疏言还是冷冰冰的,远远地隔着人群看了纪含一眼,示意她安心,微微点了点头,“没错,声明现在也没删,各位可以回去截图。” 连媒体下一步行动都替他们想好了,还真是厉害,萧曼不由多看了她两眼。 但好在这会儿也没人注意力在她身上,纷纷追着陈疏言:“那请问陈疏言小姐,当时你出国,是因为闫总的原因么?” “不是。”陈疏言有些不耐烦,但罗宾一直叮嘱她不能得罪媒体,还得耐着性子解释,“当时想放松一下。” 娱记人脉都很广,有查到消息的娱记发问:“陈疏言小姐,你和闫总当时是同一天的机票到英国,在曼彻斯特住的是同一所公寓,这你要怎么解释?” 对方咄咄逼人,陈疏言一眼扫过来,周身冷冽的气息不减,惹得对方不自觉地打了个寒噤。 “纯属巧合。”等着陈疏言解释的众人最终等来了这四个字。 这话没说谎,可惜杀伤力太低,萧曼也没忍住,微微笑了笑,倒还真是跟那些圆滑的艺人不一样。 “那闫总也认为是巧合么?”娱记仍不死心。 闫屿也冷冷扫了半周,语调一点都不急,“我到英国一切事情都是我爸安排的,你们要找他对对质么?” 提到闫松,周遭安静了一秒。虽然是娱记,但闫松大名也都是听过的,手段多少听说过。 但偏偏谁也不舍得放弃这个铁定的大头条,没人退,有胆大的接着问:“闫总,先前有苏安小姐亲自站住来指证你雪藏她,其后有廉氏老总公开宣布与天华永不合作,再爆出你出国进修,一切事情都围绕着你旗下艺人陈疏言,闫总你真的不打算解释解释么?” 闫屿没说话。 娱记接着说:“陈疏言小姐毕竟是天华传媒旗下艺人,如果这件事不解释清楚,对陈小姐想必也很不利。” 闫屿看他一眼,这个娱记很有头脑,把他退路限死了,他可以一走了之,不管其他,但陈疏言名誉受损是铁定的。他如果要站出来澄清,等同于默认他雪藏苏安,不惜与廉氏为敌,这对天华 分卷阅读32 分卷阅读32 分卷阅读33 女王在上 作者:扶笙 分卷阅读33 女王在上 作者:扶笙 分卷阅读33 虽然不至于构成大威胁,但商业利益受损也是必然的了。 闫屿静默了一会儿,所有人都在等着他的答案,陈疏言终于也瞥了他一眼。 被四周目光环绕,但他依旧不用去看,也能清晰无误地辨别出属于她的目光。带点锋利,又带点温存,割一刀再抹点蜜,勾得人不顾一切想扑上去,哪怕万劫不复。 他其实没在犹豫,就算他不出面,陈疏言如果愿意,她完全有能力能处理好这件事。但偏偏,他还是固执地想要参与她的生活。只是,怎么样能让陈疏言受到的伤害最小,他还在思考。 闫屿往前一步,缓缓开口:“关于雪藏苏安,这件事情,我承认,确实是我所为。” 闪光灯闪个不停,陈疏言也看过来,公司高管以权谋私,这必然会影响整个集团的商业信誉。闫屿不会不知道,但他仍旧接着说下去了,“不过雪藏的原因,并不是苏安自己所说的,为了给陈疏言腾道路。毕竟,在场诸位都是眼观八方的记者,不会不知道那时候苏安才是天华手下第一艺人,有哪个公司会为了捧一个十八线而不惜雪藏头牌。雪藏苏安,是因为苏安人品有问题,设计陷害同公司艺人。” “天华传媒虽然起步不久,但也决不允许有人品污点的艺人抹黑公司。”闫屿声音不大,但很有信服力,除了快门的声音,全场都安静地听着他说,“至于是什么事,诸位聪明,不用我再提醒了吧。对方不仁,我们不必有义,证据一会儿会有专人发给各大媒体。” 闫屿没停,接着说:“至于廉氏,廉总既然要为这样一个有人品污点的艺人与天华为敌。天华只有一句话,无论哪个领域,廉总放心,天华不会给再顾忌往日任何情面,廉总最好早作破产清算的打算。” “至于出国之事。”闫屿顿了顿,“确实是偶然,诸位可以查证。” 闫屿说完,陈疏言正看着他,这一刻的闫屿,才该是天华的太子爷。纵横捭阖,全然不惧。 有人脉的娱记仍然没死心,继续爆料,也继续追问:“听闻闫总在曼大时,与陈疏言小姐在相同学院,不会没有交集。而且,两位于春节期间,同一天内一前一后先后回国,机票目的地都是陈疏言小姐的家乡——怀远。请问,闫总作何解释?” 同天出国,同天回国,目的地相同。 铁证如山,闫屿和陈疏言同时顿住,闫屿在脑海里搜索那几天怀远的商业大事。陈疏言只能等着他回应,她回家很好解释,问题出在闫屿为什么也会同时出现在怀远。 一直在旁边看大戏的萧曼终于成功吸引了镜头。萧曼缓缓向前一步,自然而然地挽住了闫屿的手。 闫屿愣了愣,但没动作。 萧曼看了他一眼,笑笑示意他放心,声音甜得发软:“大家不必追问了,本来这件事是要过一段时间才会通知各位的。但既然各位今天存心要让闫总下不来台,我总要出来说几句。” 在场诸人纷纷愣住,不知萧曼是何人物。 萧曼笑笑,不以为意,“噢,忘了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萧曼,南瑞集团董事长的女儿,闫屿未婚妻。” ☆、bsp;27 “我叫萧曼,南瑞集团董事长的女儿,闫屿未婚妻。” 萧曼的话如平地惊雷,不仅惊醒了在场的媒体,连一直没什么反应的陈疏言,也终于抬眼往这边瞧了瞧。 萧曼冲她甜甜一笑,意味不明。 转回头,萧曼接着解释:“各位不是好奇为什么闫总春节期间会出现在怀远么?我的职业是摄影师,春节期间我在怀远拍片,闫总到怀远,是为了陪我。各位疑惑解开了,我们能走了么?” 媒体愕然,没想到神转折来得这样突然,纷纷让了条道出来。 萧曼挽着闫屿先一步走了,纪含也忙拉着陈疏言离开。 陈疏言跟在后边走着,目光却落在两人背影上,久久逡巡,没能移开。 好容易上了车,车开出停车场,陈疏言也没太大反应,反而轻轻拍了拍纪含的手,示意她没事。目光却落在前面的车上,闫屿带着萧曼上了他的车,没做停留。 纪含一直叽叽喳喳,忙着给罗宾通风报信,让他那边赶紧处理,一边还观察着陈疏言,怕她难过。 陈疏言反过来宽慰她:“比这更大的风浪都见过了,吓成这样?” 纪含扁扁嘴,“可不是么?疏言姐没见苏安那嚣张的样子,走的时候还翻了我个白眼呢。也不知道这廉永望是怎么想的,天价违约费都替她赔了,这还带着她到这种场合。” “真情也好,意乱迷情也罢,又怎么样呢?苏安这样的身份,哪能那么容易成为豪门阔太?”陈疏言不在乎地摇摇头,“再说,还有闫屿压一头呢,没那么容易。她不就是想出口气么,让她高兴会儿呗。” 纪含想了想,点点头,“也对。毕竟当时她那势头如日中天,闫总都没手软,更何况现在。” 陈疏言没再接话,不想再提闫屿,眼神却不由自主地往前看了看,闫屿的车已经没了踪影。 纪含偏偏是个没眼色的,大大咧咧,“不过闫总那未婚妻。” 纪含没说完,自己停了。陈疏言看她,“卖什么关子?有话就说。” “疏言姐。”纪含支支吾吾半天,“闫总那未婚妻,是叫萧曼吧?” 萧曼。 陈疏言轻轻念了一遍,萧闫两家当年交好,她是知道的,只是不知道两人有婚约,闫屿也从未提过。半晌才惊觉纪含正看着她,回过神来,“是啊,怎么了?” 纪含脸色讪讪,“疏言姐,那个……那个萧曼,好像是新签的摄影师。” 陈疏言:“……你没记错?” “没吧。”纪含摸了摸自己脑袋,“你不是说要建工作室么,宾哥在四处搜罗精英来着。这个萧曼很厉害,拿过国内外不少大奖呢,她的工作室也小有名气。正巧回国,宾哥跟人家签了半年,下月月初开始合作。” 下月月初? 陈疏言无语,还不就是两天后。不过都是工作上的事,也算不上什么,不过心里终归不是滋味。 不出意外,第二天头条果然被头一天晚宴的事情承包了。不过闫屿把苏安当时留下的证据一送给媒体,罗宾那边一买通稿,最后没造成什么实质性的影响,反倒是让陈疏言又向话题女王迈了一步。 陈疏言懒洋洋的,没去管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窝在公寓里看罗宾发过来的日程。 每月第一天,只要不在跟组,罗宾无一例外安排的都是杂志封拍。 陈疏言到摄影棚的时候还早,换装化妆,收拾完出来,萧曼已经到了,正在摆弄着相机调参数。 陈疏言西服搭裙子,潇洒而又不失温婉,气场强大中带点女性 分卷阅读33 分卷阅读33 分卷阅读34 女王在上 作者:扶笙 分卷阅读34 女王在上 作者:扶笙 分卷阅读34 柔美,萧曼腾出手来,半开玩笑似的跟陈疏言握了个手,“你好呀,女王大人。” 萧曼既然有自来熟,陈疏言也没客套,“你好。” 陈疏言镜头表现力历来是圈内公认的优秀,来之前也特地看过萧曼的作品,确实很美,也很有灵性。 偏偏两人气场不合,两相搭配,怎么都不对。萧曼没客气,盯着相机看了半天,又看陈疏言,“把衣服脱了。” 陈疏言一愣,随后释然,没说话,利落地脱了上衣给工作人员,继续拍。 这次没费多大力,萧曼点了点头,拿着相机过来给陈疏言看照片。 陈疏言神情一贯的冷峻,但吊带裙下的禁欲撩人气息隔着屏幕扑面而来。 两个人头挨在一起,陈疏言随手翻了几张,夸了句:“不错,辛苦了,谢谢。” 见陈疏言有要走的意思,萧曼把相机交给助理,“要走?一会儿没安排的话,我请你喝杯咖啡,赏个脸么?” 陈疏言回头看她,萧曼眼神带点傲慢,又带点真诚,没拒绝,“却之不恭。” 就近找了家咖啡馆,到二楼隔间坐下,萧曼这才笑笑:“前几天的事情一出,我敢保证你后面有狗仔,你也敢这么跟我出来喝咖啡?就不怕人家说前晚说辞都是串通好的?” 陈疏言不以为意,“光明正大的合作关系,嘴长别人身上,要说还能管得着么?” 萧曼看她,“还真是有点个性。” “而且,我查过了,春节的时候,你确实在怀远。”陈疏言笑笑,“不过我猜,那是去参加怀大张教授的摄影展吧。” 讶异于陈疏言的坦诚,萧曼也回之以礼,“嗯,不错。张教授在国际上也很有名气,慕名而去。” “陈疏言,我很好奇,那天晚上如果没有闫屿,你会怎么处理?”萧曼看她,眼神里带点试探,也带着点期待。 服务员送来咖啡,陈疏言没加糖,轻轻抿了一口,然后才慢慢接话:“苏安不傻,本来就是想出口恶气,怎么会选我们两个不同时在场的时间?” 萧曼一愣,还真是个心思通透的人。 陈疏言放下杯子,“再说,你以为,闫屿查得到的东西,我查不到么?苏安买通的人,我难道就不能给点威逼利诱?” 萧曼目光在她脸上来回扫视了几遍,这才收回,“你确实很聪明,难怪闫屿心心念念。” “嗯?”陈疏言静默了会儿,“你不用担心,我跟闫总没什么。你们既然有婚约,应该相信他才对。” “相信他?”萧曼歪着头瞧陈疏言,“相信他每天闲着就看你微信头像发呆,但又不敢打扰你?” “相信他就算你现在没时间去你的书吧,店里每天的鲜花也没断过?” “还是,相信他甚至拿着一个子公司围着你转?” 陈疏言没说话,心里存疑,但萧曼也没必要骗她。两人都没说话,隔间里空间小,空气有一瞬凝固的尴尬。 萧曼咬了咬勺子,“你不喝了?” “怕胖。”陈疏言垂眼看了看咖啡,香味儿还肆意往鼻尖里钻,但她自制力不差,“模特才是老本行。” 剩下的话,陈疏言没说,萧曼也懂。 镜头下缺点被放大千万辈,要维持着光鲜形象,私下里要吃多少苦,她是摄影师,不需要别人提点,她也清楚。 萧曼点点头,“算我的错,不该请你喝咖啡。” 末了,有了兴趣,问陈疏言:“你平时吃也这么节制?” 陈疏言以为她就是寻常关心一句,没多想,随口回答:“还好,健身基本可以维持体型,不强求。” 萧曼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就好,不然身子太弱,以后床上运动太多,受不住。” 陈疏言:“……” 这也想得太多了点,脑回路果然跟闫屿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 想到他俩,陈疏言神色黯淡了几分。 萧曼看在眼里,接着刚才的话,“闫屿这年纪,晚上可是要吃人的。” 陈疏言这回没客气,回击了一句,“领教过?” 萧曼摇摇头,“哪敢?给你留着呢。” 陈疏言:“……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萧曼慢悠悠喝着咖啡,脸上挂着不明所以的笑,没接话。 陈疏言讪讪,“如果我没记错,你可是亲口公开,闫总是你未婚夫的。” “对啊。”萧曼晃晃悠悠地,拿勺子又加了一勺糖,带着点炫耀的意味,“怎么吃都不胖。” 陈疏言:“……”这人就是故意来找茬的吧。 “不过么,也没谁规定过,有婚约的人就一定要真结婚是吧?”萧曼搅拌着咖啡,边拿余光观察着陈疏言反应。 陈疏言一愣,突然释然,心里紧绷的感觉突然轻松下来不少。但这种突然莫名的轻松,更让她惶恐不安。 所以,前几天,她一直惦记着的,到底是什么? 萧曼笑了笑,“喜欢一个人,就算嘴上不承认,但眼睛是骗不了人的。” 萧曼和她对视,“你骗不了我,你的眼神里,有藏不住的喜欢。” 陈疏言大量般地看着她,只觉得浓烈的悲伤从她深邃的眼神里涌现,肆无忌惮地要吞噬着周遭空洞而乏味的一切。 萧曼猛然抬头,目光咄咄逼人,“陈疏言,你敢说你不喜欢闫屿么?” 作者有话要说:  唔,零点以后更新下一章,以后应该时间都改到零点后啦,因为每晚自习到十点回来,洗漱完再开始码字,没存稿的情况下八点确实比较难。有妹子说希望更早点,那今天还是八点更,之后都改为零点后啦,相当于从明天开始提前到零点后更新啦,抱歉~ ☆、bsp;28 “陈疏言,你敢说你不喜欢闫屿么?” 萧曼的声音不大,但语气里的压迫感让人没来由的憋闷,陈疏言难得被其他人震慑一次,半晌没说话。 萧曼看着她,好整以暇,脸上挂着笑,慢悠悠地喝着咖啡,等着她回答。 陈疏言吸了口气,心情平复下来,慢慢吐出一个字:“不。” 萧曼叹了口气,像说给陈疏言听,又像在说给自己听,“喜欢一个人,是藏不住的,何苦为难自己?” 陈疏言回以礼貌的一笑,拿起手包,“谢谢萧小姐招待,我还有事,先走了。” 两人都是有涵养的人,没因为这次的小插曲而有什么不快。陈疏言再次去时装周的时候,还是带上了萧曼。毕竟,不得不说,萧曼镜头下的她,的确多一分灵性。 巴黎街头随手拍完一组街拍,萧曼回酒店修片。 陈疏言闲着没事,带着纪含逛了会儿街,算是给纪含变相涨工资了。 罗宾又谈下一个封拍,陈疏言这 分卷阅读34 分卷阅读34 分卷阅读35 女王在上 作者:扶笙 分卷阅读35 女王在上 作者:扶笙 分卷阅读35 次没打算带萧曼,毕竟对方杂志在国际上很有地位,不好贸然换自己的摄影师。但萧曼自己通过关系,最终也得到许可,进棚观摩一阵。 陈疏言打量着萧曼,萧曼也只笑笑,“对方摄影师是位大咖,我去讨教讨教,不介意吧?” 陈疏言没说什么,毕竟萧曼这次没打自己旗号,只能点点头,“这是你的自由,我管不着。” 拍完片,陈疏言还没来得及换装,一转头看到等在门口的闫屿。 陈疏言这次算是相信萧曼那句拿个子公司围着她转了,闫屿能自由出入,足够说明天华和这份杂志的关系了。 萧曼小跑过去,“屿哥,你看我拍得怎么样?” 闫屿目光扫过屏幕上姿态各异的陈疏言,神情不一,或冷峻,或魅惑,或带着点浅浅疏离的笑。 陈疏言默默看了头碰头的两人一眼,没说话,进了化妆间。 卸妆,她向来是习惯自己动手的。 纪含在门口等着,见闫屿过来,要出声,被闫屿手势示意给阻止了。 闫屿敲了敲门,陈疏言以为是纪含,没多想,“进来吧。” 闫屿推门,陈疏言从镜子里看见闫屿,手上一顿,妆卸了一半,左右不一,看起来有些滑稽,口中冷冷的:“闫总请回吧,这怕是不太合适吧?” “没事,天华收购了这家杂志,合同已经谈下来了,不过还没对外公布。”闫屿声音不大,平稳而有力,“而且在国外,不用怕太多。” “娱记无处不在。”陈疏言笑了笑,没管闫屿,自顾自卸妆。 卸完妆,洗个脸,坐回镜子前慢慢护肤,这才缓缓说:“虽然是国际大牌,但也不过就是个时尚杂志而已,闫总别得不偿失。” “我乐意。”闫屿笑笑,从镜子里看陈疏言,“你不用替我省钱。” 陈疏言:“……闫总脸真大。” 摇了摇头,这么看,闫屿和萧曼要么是绝配,要么就是御用军师从秦逸换萧曼了。 “纪含。”陈疏言朝门外喊。 闫屿笑得狡黠,“我支走了。” 陈疏言:“……闫总到底有何贵干?您未婚妻不还在外面等着么,这样岂不是太对不起人家?” “没事儿,她让我来的。”闫屿把门关上,倚在门后,直勾勾地看陈疏言。 目光撩人,陈疏言目光微微往下移了移,画了画眉,准备离开,“那闫总就自便吧,我先走了。” 陈疏言拿起手包,往外走,闫屿不动,岿然如山。 陈疏言瞪他一眼,“劳烦闫总让让。” 闫屿没动,笑着看她。 陈疏言怒极,没见过这么没脸没皮的,“闫屿你给我让开,再不让我喊人了。” 闫屿似笑非笑,分明带着些看热闹的意味,“你叫试试啊,外边除了萧曼没人了。噢,纪含这会儿应该被其他人拉去给你买东西了。” 陈疏言气结,闫屿又笑得她心里发毛,伸手就要去推闫屿。闫屿一个反手把她往侧面一推,单手把她禁锢在墙上。 两人靠得极近,呼吸相连,胸腔相近,近乎贴在一起。 陈疏言没说话,抬头看闫屿,目光慑人。 这次闫屿没再回避,与她直视,目光里有如水柔情,包涵着她一切的小情绪。 陈疏言突然败下阵来,目光下移,“闫屿你到底要干什么?” 闫屿声音压得低,温柔而有磁性,“疏言,我本来已经决定,不再打扰你。” 陈疏言没好气,“闫总已经打扰到我了,还请让开。” 闫屿没管她,克制着情绪,“如果不是萧曼突然回来,我可能真的就要错过你了。” 提到萧曼,陈疏言默然一会儿,带着点嘲讽的笑,“闫总说您那位未婚妻?您还是莫要负了人家的好,人家小姑娘心思单纯,别三心二意糟践了人家姑娘。” “心思单纯?”闫屿笑里意味不明,“你别看她没心没肺的,萧曼那丫头经历的事情不比你少。” 闫屿话没说清楚,陈疏言却一愣,难怪她俩第一次见面,萧曼眼神里偶尔流露出来的浓郁的悲伤会震慑到她。 然而眼下这种情景容不得她多想,高跟鞋太高,陈疏言脚有些发软,微微靠在墙上,“闫总还是让开吧,毕竟光天化日,您和萧曼还有婚约在身。” “你吃醋了。”闫屿看她,嘴上说的似乎是玩笑话,但眼神分明诚挚。 陈疏言:“……闫总您脸皮是水泥做的吧?” 闫屿没生气,自顾自地说下去:“你连着推了好几个封拍不就是为了不见萧曼么?要不是这次对方名气摆在那儿,你不也一样推掉?我记得以前,你应该更喜欢老本行胜过演戏?” 闫屿那眼神,带着点狡黠,等着看她发窘。 陈疏言默然,她确实有意推掉了一些送上门来的资源,不过没去细想过到底为什么会拒绝。闫屿这话勾起她深思,不过也只是一瞬,语气依旧冷冰冰的,“闫总想多了,我的工作,我自己有我的规划,闫总不必操心。” “疏言,我不想和你争论。”闫屿这次没再开玩笑,也没再试图去探询陈疏言的内心。 毕竟她钢铁不入,坚固若堡垒。 “我这几个月想了很多,我承认我确实唐突了,没给你足够的时间去痊愈。爱太深,总归伤也太深。”闫屿一字一句说得艰难,要承认自己喜欢的人心里有别人,终究是太困难了。 “但我想,我也没错。人不能总陷在过去,你在泥沼深潭挣扎的时候,我不能袖手旁观,我想带你离开苦难境地。”闫屿直视着她,一点不管她刻意的逃避,“疏言,我能带你离开,我也能给你幸福,你为什么就不肯试试?” 陈疏言笑笑,不置可否,“闫总凭什么认为,你可以,我就必须要愿意?” 两人姿势暧昧,闫屿呼吸有点快,呼出的温热侵蚀着陈疏言最后的一点理智与防线。 闫屿接着说:“疏言,别对自己太残忍了。过去终究是过去,人要向前看。更何况,你不是没有心思,何必要压抑自己?” ? 陈疏言无言,还真能给自己脸上贴金,套路一套一套的,“我没那心思。闫总,我能走了么?” 闫屿没放开禁锢她的手,国内耳目太多,今天不把话说清楚,回国之后再找这样的机会,就实在太难了。 “疏言,原生家庭的伤害无法避免,但你不能让这种不信任跟着你一辈子。这样,你一辈子都会过得太辛苦了。”闫屿声音很低,一字一句里都有怜惜的意味。 在他眼里,她从来不是高高在上的女王,而是失落时会一个人躲起来默默伤心的小女孩而已。需要人庇佑,也需要人给她温暖,让她安心。 “疏言,我和萧曼不会结婚,你放心,我跟她都没有那个意思, 分卷阅读35 分卷阅读35 分卷阅读36 女王在上 作者:扶笙 分卷阅读36 女王在上 作者:扶笙 分卷阅读36 不会纠缠。”闫屿定定地看着她,眼里的温柔快要溢出来,将她包裹吞噬。 陈疏言突然觉得有点冷,缩了缩身子,典型的防御型动作。 闫屿没死心,声音不高但很有压迫感,“疏言,有些话,我应该也只会说一次了。” “如果你愿意相信我,我愿用我余生,来护佑你永不受伤害。”闫屿顿了顿,艰难地说出了下一句他并没有打算说出的话,“如果,如果你不愿意的话,也请别拒绝我的好意,我没有那么贪心,只希望你能过得不那么辛苦。” 陈疏言静静注视着他说完了最后一句话,闫屿喉结上下跳动,勾起些别样心思。 闫屿说完,陈疏言没回应他的话,只问了一句:“闫总说完了?我可以走了?” 闫屿颓然让开,陈疏言砰然关门,高跟鞋的声音愈行愈远。 ☆、bsp;29 闫屿灰头土脑地出来,萧曼不客气地嘲笑,“哟,屿哥又吃瘪啦?您家那位,还真够厉害的。” “得了你,一天到晚看戏呢。”闫屿随口反击回去。 “屿哥别担心。”萧曼看他难过,没再打趣他,神神秘秘地对他说,“有戏。” “什么有戏?”闫屿没听明白。 “我说老哥你到底真傻还是假傻啊。”萧曼恨铁不成钢,“你见过她那种冰山女王有情绪起伏那么大的时候么?她刚刚出来的时候,连走路都差点走不稳呢,要不是她助理刚好回来,我估计就得摔这儿。” “那你也不扶扶?”闫屿白她一眼。 这榆木脑袋,永远都抓不住重点。萧曼没辙,这俩还真适合,一个冷面冷心,一个怎么都不开窍,旁人看着都替他俩急。 “闫屿我说你是不是傻啊,心里没你,能这样?”萧曼一遍倒腾她的宝贝相机,一边给这榆木脑袋开窍。 闫屿果然愣住了,目不转睛地看她,“那我该怎么办?” “哥,你别这眼神看我,瘆人。”萧曼嫌弃地换了个方向继续鼓捣,“反正现在国外耳目少,你再加把劲儿呗。回国了你再闹腾,您家那位又不是没有事业心能窝家里被你养的,本来有戏都得黄。” “哦。”闫屿应了声,闷闷的,“你这还是没说该怎么办啊。” 萧曼:“……算了,不管你了,你开心。”拎着相机包就走。 闫屿在后边发呆,思索着萧曼的意思。 陈疏言一回酒店,倒床上发呆。订的是套房,纪含没敢进去打扰她,只远远琢磨着今天那位爷又干嘛了。 酒店灯光昏黄,刻意想营造出家的温馨,偏偏适得其反,让人没来由的一阵心烦。 陈疏言摸出手机,给穆浔发消息:你在哪儿呢? 穆浔回的是语音,多半在忙,没空回消息:有事儿? “没事儿,你忙吧。”陈疏言回了几个字,打算蒙头大睡。 没想到铃声响起,陈疏言闭着眼摸出手机来,眯着眼去看,是穆浔。 接听,穆浔脸上的笑容和幸福都要溢出屏幕,“喂,陈疏言你别装死,帮我看看这套婚纱怎么样?” 陈疏言脸一僵:“……你不是婚纱照都拍完了?怎么又买婚纱?” 穆浔显然开启喋喋不休模式,“婚纱照拍完了那不还有婚礼嘛,老周说随我开心,我喜欢他把整家店的婚纱都买给我。” 镜头拉远了,听得到穆浔在那边喊:“老周,帮我拿下手机,我要给我朋友看看。” 摄像头切转,穆浔全身照露出来,很美的婚纱,剪裁合适,显然是订做,将穆浔身材上的优点一一凸显。胸前春光隐隐,穆浔转个圈儿,身后蝴蝶骨线条流畅,勾人浮想联翩。 穆浔夺回手机,“怎么样?老周眼光还不错吧?” “嗯,不错。”陈疏言不自觉地笑笑,穆浔的笑容太有感染力,是真正幸福到心底的那种笑。 “你什么时候回国?我跟你一起回吧,让老周订机票。”穆浔在那边忙着照镜子,脸上的笑没减一分。 ? 陈疏言回过神来,仔细看了看那边的商标,“噢,你也在巴黎,居然没告诉我。” “还离你挺近的。”穆浔左右看了下,觉得不错,往试衣间去,“这不怕你工作忙嘛,要不我过来找你?” “好。”陈疏言没拒绝,正好太久没见。 果然没一会儿,穆浔就到了,两人太久没见,估摸着要说点杂七杂八的,纪含被光荣扫地出门,去前台重新订房间。 穆浔没一点客气,一进门高跟鞋一踢,趿拉着拖鞋去卸妆洗脸。 洗手间水流哗哗,陈疏言倚在门口看着她,“专门跑这儿来挑婚纱?” “当然。”穆浔一边洗脸一边回答,“老周说巴黎是世界上最浪漫的城市,这样的城市做出的婚纱才配得上我。” 陈疏言:“……您家那位对你真不错。” “那可不是?”穆浔洗完脸,拿了陈疏言的水乳往脸上抹,“我现在日子幸福着呢,老周对我好,双方父母也都很满意,天天乐得找不着北。” 说着突然想起来什么,过来吊着陈疏言,“疏言,你说我跟老周现在就要个小宝宝会不会太早了?” 陈疏言默然一会儿,“你都叫老周了,哪里还早?” “哦,也是哦,老周年纪比我大,再不要宝宝,以后不聪明可就麻烦了。”穆浔走过去躺倒,伸出左手示意陈疏言躺上来。 陈疏言犹豫了一会儿,她已经太久没和人这么亲密过,不过也不过就半分钟,安然地和穆浔并排躺下。 两个人都没说话,沉默了很久。 屋里有焦灼的安静,带着点逼仄,隐隐地逼着人掏心掏肺。 陈疏言开口:“我以为你还爱着他的。” 穆浔沉默了很久,终于回答:“我原来也这么以为。不过现在想通了吧,如果不是老周,我可能会念着他一辈子吧。但有老周这么好的人,上天都这么怜悯我,我为什么要作践自己呢?” “嗯。”陈疏言侧头看了穆浔一眼,穆浔微闭着双眼,不知在想些什么。 “你呢?怎么样了?”穆浔睁眼看她,“还没走出来?” “哪有?”陈疏言笑笑,“我还能有你陷得深?你都放得下,我能放不下?” “我看不一定。”穆浔看破没说破,“真放下了也好。” 穆浔伸手捻了陈疏言一撮头发往手指上缠着玩,“像咱们这样的情敌,我这辈子还是第一次见。” 陈疏言笑笑,没说话,的确难能可贵的感情。 门铃声响,穆浔急着起来,手上头发还没放开,扯得陈疏言轻轻喊了声疼,穆浔忙道歉,“抱歉。老周来接我了,我先走了。” 陈疏言拦着,把穆浔往床上一推,“你再歇会儿,我去瞧瞧,能把咱们穆大美人勾得神 分卷阅读36 分卷阅读36 分卷阅读37 女王在上 作者:扶笙 分卷阅读37 女王在上 作者:扶笙 分卷阅读37 魂颠倒的老周是何等人物?” 开门,门口出现的,却是闫屿。 陈疏言脸上还挂着的笑瞬间就凝固了,伸手就要去关门。闫屿一急,伸手去挡,“疏言,你别急,我把话说完就走。” 陈疏言往四周看了看,让开一条缝,“进来说,怕有人,只给你五分钟。” 闫屿没犹豫,进门,从兜里掏出一串钥匙,递给陈疏言。 陈疏言没接,“这是什么?” 闫屿沉默了会儿,陈疏言一笑,“闫总,你还有四分钟。” “疏言,我说不来太露骨的情话。”闫屿吸了口气,“这是当时你在斯特拉夫德镇看上的那座庄园的钥匙,如果你愿意,我希望你能答应做她的女主人。” 闫屿顿了顿,“如果,如果你还是不愿意的话,那就请你当她的主人吧。好物当配佳人,你别再拒绝我了。” 陈疏言沉默,没立刻拒绝。 她伸手去拿钥匙,手指上带点冰凉,闫屿的手掌相反,温热。冰火相交,陈疏言突然留恋这一瞬的温暖,没舍得将手抽回。 一瞬回神,陈疏言抽回右手,连自己都有一丝讶然,她竟然不知不觉地就背叛了自己的心?还是说,其实是顺从了自己的心意。 闫屿的表情从惊喜转为失落,但也没放弃,“疏言,我想好了,如果你厌倦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养你一辈子,你只要随心所欲开开心心就好。” “如果你有喜欢的,想要去做的事情,不管怎样,我都会支持你。” “我希望我有幸,能够成为陪你走完一生的那个人。” 闫屿的声音不大,浅浅温存从一字一句里传来,陈疏言紧紧贴在门板上,想要逃离,却脚底发软,心里又偷偷眷念着这一丝来之不易的温暖,挪不动步子。 “我希望我有幸,能够成为陪你走完一生的那个人。”心底有声音在重复着这句话,一遍又一遍,轻轻搔弄着她麻痹多年的关于爱情的那根神经。 闫屿很高,陈疏言穿的拖鞋,昂头去看他。 似思量,又似用目光在描摹着他的眉眼。 一笔一划,都是爱情最好的样子。 陈疏言终于伸手,接过闫屿手中的钥匙。 十指交扣,闫屿稍微用了点力,钥匙在中间硌得人疼,但没人放手。 闫屿低着头看她,卸完妆后的脸没荧幕上那么完美无瑕,但偏生那点禁欲撩人的气息一点没少,勾得人粉身碎骨也要扑上去尝一尝。 闫屿低头去吻她,浅浅的一个吻,轻轻落在额头上,不带任何欲望。像是将最珍贵的宝贝捧在手心,怕她凭空消失。 陈疏言左手环住闫屿的背,低声,凑到闫屿耳边低低说了句:“我以为,刚刚在摄影棚,你就会吻我。” 闫屿惊喜过度,下一秒,被陈疏言直接扔出门,“闫总,五分钟到了。” ☆、bsp;30 陈疏言转身,看到探出个脑袋的穆浔,盯她一眼。 穆浔忙念叨着:“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边说边凑过去看门口监控,见闫屿果真灰头土脸地走了,冲陈疏言竖了个大拇指,“驭夫有道,真真厉害。女王陛下,请问您是怎么收服咱天华太子爷的?” 陈疏言白她一眼,“你管得着?” 穆浔拍拍手,“疏言,我说,你跟闫屿什么时候好上的?” “你敢说你刚刚没听到没看到?”陈疏言没看她,脑海里突然浮现出刚刚那个浅浅的吻。 明明很轻,但她偏偏感受到了闫屿隐忍的爱意与柔情。 “哦。”穆浔闷闷地应了一声,“不过话说回来,闫屿这种家世,你真答应他,不怕他以后外边乱来么?” 陈疏言看她,眼神里带点温情,又带点坚定,“不怕。他既然给了承诺,就不会食言。” “海誓山盟也抵不过沧海桑田呢。”穆浔笑着看她,“你就真的一点都不担心?” 陈疏言摇摇头,“不,你不了解他。” “得得得,你信他就好。”穆浔没和陈疏言贫嘴,赶着去投入爱人怀抱,“老周还在楼下等我呢,我先走啦。” 陈疏言一把把她拉回来,“等等,老周在楼下等你,刚刚门铃响,你跟我说是老周?” 穆浔“嘿嘿”了两声,赶紧换鞋,被陈疏言直接扳着肩膀转回来,“穆浔,你最好给我说清楚怎么回事。否则,小心你婚礼我去砸场子。” 穆浔赔笑,“哎呀,我真的以为是老周嘛,我先过来,他说收好衣服过来找我。后来这不是看不是他嘛,我就赶紧给他发消息让他楼下等着了。不然,明天要是爆出知名编剧与女星深夜酒店约会的劲爆新闻怎么办?” 陈疏言冷笑两声,“你再编,现在想到了刚刚没想到?编啊,有本事再编点出来。” “女王大人您火眼金睛,就别跟我一般见识了嘛。”穆浔嘿嘿笑着,又转过去换鞋,被陈疏言扒拉着转了个圈儿,只好阴着个脸瞅她,“啊呀,我跟你说就是了,你先把手拿开。” 陈疏言把手收回来,揣裤兜里,示威性地看了她一眼。 穆浔没辙,老实交代,“您家那位不知道什么时候勾搭上我们老周了,然后正巧老周也说带我来买婚纱,就……就合作下咯。” “哦。”陈疏言不再说话了,目光没转开,依旧盯着她。 穆浔败下阵来,垂头丧气,“陈疏言你是不是会读心术啊?怎么什么都能被你看穿。” “好吧,我坦白。”穆浔闷闷的,“疏言,你还记不记得《无疆》?” “方导那个片子?”算是她第一步小有水花的剧,也算是她和苏安结下梁子的开始,不可能那么容易忘记。 “嗯。”穆浔思忖了下,还是坦白,“疏言,你答应闫屿了我才打算告诉你,那部剧我爸有投资,我爸跟我提过一嘴,最后带上你不是因为苏安,是闫屿投的钱。苏安应该是哪里听到了风声,怕闫屿捧你截了她的道,才会从那时候开始算计你。不然……” 陈疏言看她,眼神里有怀疑的意味,“我第一次见闫屿,是在《无疆》进组的头两天,而且那时候我也不认识他。” 但穆浔没说完的话她也懂,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她跟苏安本来戏路就不同,不会有太大冲突,苏安不必费心费力去针对她。 穆浔没接话,歪着头想了很久,才开口:“我也不知道,我爸就是随口跟我提了一嘴,也有可能他记错了。” 陈疏言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示意穆浔,“走吧,你家那位该等急了。” 穆浔换鞋,拉开门的一瞬间,陈疏言突然叫住她:“穆浔。” 穆浔转头,目光里有探询意味,“怎么了?” 陈疏言心底有千言万语,最终只化为一句“谢谢”。 分卷阅读37 分卷阅读37 分卷阅读38 女王在上 作者:扶笙 分卷阅读38 女王在上 作者:扶笙 分卷阅读38 “谢我什么?”穆浔疑惑。 “没看到你和老周这么幸福,说实话,我可能没有勇气。”陈疏言笑笑,笑容不再若即若离,似乎终于着了地,温暖沁人。 穆浔笑笑回应,“咱们这样,都挺好的。” 门关上,陈疏言躺回床上,盯着天花板,突然傻笑出声。 给陈简打电话,铃声响了很久才接,“思思,怎么啦?” “没事儿就不能给你打电话啊?”陈疏言声音听起来带了分撒娇的意味,“妈,你还在忙啊?” “嗯,刚在吹头发,没听到铃声。”陈简也听出不大一样,“你有事要跟我说?” “嗯。”陈疏言不自觉地弯唇,想了想,又改了口,“不,没,就问问你睡没。” “你再骗我试试?”陈简毫不留情地揭穿,这种话都到了嘴边又噎下去的人,她向来最看不惯。 陈疏言想了想,低声对陈简说,“妈,我……” 陈简打断她,“有男朋友了?” “妈,你教心理学的啊……”陈疏言无言,刚刚才被穆浔奚落过的话原封不动地送给陈简。 这话算默认了,陈简把吹风放回去,开始敷面膜,说话有点嗡嗡的,“是公司那位?” 陈疏言:“……妈,你真就是教心理学的吧。” 算是承认了。 陈简叹口气,“嗯,我知道你就是跟我说一声,没打算问我意见。不过我还是要说……” 陈简话没说完,陈疏言怕她说出什么不好听的来,慌忙打断了,岔开陈简注意,“妈,你怎么知道的?” “前几天晚宴那个事,我看了现场流出来的视频啊。”陈简没闲着,边收拾边喋喋,“你是我女儿,我还能不知道你。你看那位的眼神,比当年看喻元洲那小子的眼神都要直勾勾。” “妈,你说什么呢?说谁直勾勾呢?”陈疏言害臊,还嘴回去。 陈简没管她,自顾自说下去:“我本来绝不会同意的,不过,那晚那位表现还不错,没把你一个人扔下,比隔壁那臭小子强。” 真是什么都要扯去和喻元洲比比,陈疏言良久无语,就听陈简接着问:“不对,人家不是有未婚妻么?你这样算什么,可别做傻事,我绝对不能接受我女儿做这种事。” 陈疏言沉默一秒,尘封多年的记忆扑面而来。 再狗血不过的小三上位戏码,终究还是曾真实地上演过。 陈简多年封闭内心,不再相信任何人,终于活生生地把自己逼成了旁人眼中厉害的女强人,却仍旧避不过旁人私下里的闲言碎语。 她知道陈简心底的痛,压低了声音,“妈,你放心,我这辈子也不会是那种人的。” “嗯,那就好。”陈简也没再质问陈疏言,转而问道,“那他打算怎么处理?” 陈疏言沉默。 她也不知道闫屿打算怎么处理。闫屿只告诉过她,他和萧曼不会结婚,也不会纠缠。 但他们何时彻底分道扬镳终究是个问题。牵扯到家族利益,她也不能要求闫屿贸然与萧曼切断联系。 虽然明知他俩确实没有那层关系,但心里终究是不舒服。 “怎么了?”陈简在那头问。 怕再不答让陈简怀疑,陈疏言只好硬着头皮瞎编,“妈,他们只是有婚约,闫屿会处理好的,您别担心。” “我也不想担心。”陈简叹了口气,“只是人家那样的家世,我怕你们终究没有好结果。” “妈。”陈疏言心底冷却下来,一连两人给她泼冷水,但她却好像没有太难过,“你放心吧,我不会委屈自己。如果,如果哪天闫屿真的变了,我会及时抽身的。” 陈简没再多说,不想把自己的情绪传递给陈疏言。 毕竟,她没有权利,让陈疏言陪着她,一起难过枯守到老。 “嗯。”陈简没再多说什么,“照顾好自己,工作别太辛苦。” “嗯,我知道。”陈疏言乖巧地应答。 “有空也回来转转。”陈简在那边叮嘱。 “好。”陈疏言挂了电话,躺床上接着发呆。 微信连着好几条微信,点进去,纪含问:疏言姐,晚上吃什么呀?我先订餐。 陈疏言回:老样子吧,不能因为在国外就偷懒啊。 “哦,委屈巴巴。”纪含扁着嘴给她回消息,“跟着疏言姐,我一个月都要瘦五斤,见着肉两眼都要发光。” 陈疏言:“……你以为你狼呢?” 闫屿的头像被顶到前面:记得吃饭,别太苛待自己,别饿着我老婆。 陈疏言笑笑,回了句:好。 随后退出来,给纪含发了消息:今晚加餐。 “哇,遵命,女王万岁。”纪含回得飞速,乐颠颠找酒店订餐。 陈疏言把手机放在胸口,闭目。 脑海里浮现的,是曼城的闫屿。她换完鞋从公寓出来,闫屿站在楼道里等她。 楼道里有余晖自窗户照进来,闫屿衬衫扣到第二颗扣子,嘴唇弯弯。 灰尘伴着阳光,在闫屿长长的睫毛上跳舞。 ☆、bsp;31 晚餐直接送到套房,纪含尝了尝鹅肝,吃货表情写满全脸,“疏言姐,鹅肝真不错,口感挺滑润的,真不试试?” “你吃吧。”陈疏言笑笑,眼神比平时温柔得多,“多吃点。” “好吧。”纪含摸了摸脑袋,准备开始战斗,被陈疏言突然打断,“等会儿,我拍个照。” “拍照?”纪含拿手在陈疏言眼前晃了晃,“疏言姐你不是被谁附体了吧?疏言姐要转行当美食博主?” “单纯发个微博不行?”陈疏言挥手示意纪含手别入镜,特意找了角度连拍了几张,顺带着加了个滤镜。 纪含脑袋凑过来瞅,啧啧了两声,“还加滤镜,换风格了啊。疏言姐,我觉得你最近有问题。” “有什么问题?”陈疏言往餐桌上瞧,饭后甜点是马卡龙糕点,五颜六色还挺诱人,干脆也拍了两张,把手机递给纪含,“哪张好看?” “完了完了。”纪含连吃也顾不上了,“疏言姐你到底怎么了?你别发烧了吧,明天可还有活动呢。” 纪含说着就要凑上来替她量体温,陈疏言一把把她打回去,“去去去,吃你的。” 陈疏言自己琢磨了会儿,把鹅肝和马卡龙的照片分别给闫屿发了张过去,没说话。 隔了三分钟,闫屿回:“赶紧吃点,光摆拍可没意思。” 陈疏言:“……你开天眼了?” “不打自招吧。”闫屿发了个奸笑的表情。 简直世界奇迹,这位老古董都懂emoji了? 陈疏言还没回过神来,一下秒,闫屿发过来一张突然兴奋的表情包。再下一秒,撤回。 陈疏言:“……闫屿你闷骚属性的?” 分卷阅读38 分卷阅读38 分卷阅读39 女王在上 作者:扶笙 分卷阅读39 女王在上 作者:扶笙 分卷阅读39 闫屿:“……说谁呢?”又是一张表情包,哭得像个小孩。 陈疏言对着屏幕笑出声,拿了块糕点尝起来。 纪含拿着刀叉的手仿佛凭空被固定,目不转睛地盯着陈疏言,没忍住,担心地问了句:“疏言姐,你没事儿吧?” “没。”陈疏言看她眼神儿,赶紧收敛了表情,又忍不住还是问了她,“纪含,你有男朋友吗?” 纪含哆哆嗦嗦地把刀叉放下了,“疏言姐,你真的没事?”眼神跟看神经病似的。 “……有还是没有?”陈疏言佯装生气,声音提高几个分贝。 纪含彻底被吓到,哆哆嗦嗦得话都说不利索了,“有……哦不,没有。” 陈疏言:“……到底有还是没有?” “有,有有有。”纪含看陈疏言的眼神越发像看精神病,这位今天心情不大对好几次了,多半嗑了药。 对自己的想法深表认同,纪含使劲点了几下头。 陈疏言笑嘻嘻地凑上来,“你怎么知道你喜欢上你男朋友的?” ? 纪含拧紧了眉头,好一会儿才发现自己身体都在发颤,“疏言姐,你你你,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 陈疏言把最后一块糕点塞进嘴里,“……你才吃错药了。不说算了。” 说完准备换衣服去健身房,纪含忙拉着她坐下来,“饭后不宜运动。疏言姐想听什么,我说就是了。” 陈疏言看着她,也没说话,莫名的压迫感传来,纪含赶紧从实招来,“嗯,就是,就是一分钟见不到就很想念,分分钟都想黏着他,一刻也不想离开他……” 纪含还没说完,陈疏言喃喃:“完了,那我估计答应错了。” 兜里握着钥匙的手在慢慢收紧,转瞬又放开,“算了,错了就错了吧。” 纪含满脸疑惑地看着陈疏言,看了足足有一分钟,这才很肯定地下结论,“完了,咱们疏言姐坠入爱河了。” “说什么呢?”陈疏言反手掐了掐纪含脸蛋儿,纪含忙躲开,“别别别,疏言姐别乱动,这可是留着给男朋友捏的。” 陈疏言:“……哦。” 纪含凑上来,心知肚明还装作神秘兮兮,“疏言姐答应闫总啦?” “你也知道?”陈疏言看她,怎么人人都知道,她难道都写脸上了不成? 纪含挠挠脸蛋儿,“疏言姐听没听过一句话呀,‘喜欢一个人,捂住嘴巴,也会从眼睛里跑出来’。你跟闫总都是社交场上的高手,当然不会在外人面前露馅儿,我一开始也以为闫总和他那位未婚妻恩爱得很呐。” “不过嘛,今天在摄影棚,闫总那表现太不对劲,明明是跟萧曼在看照片,可眼神儿跟个陀螺似的一直围着你转。”纪含嘿嘿傻笑了两声,“后来闫总支我去买东西,我回来的时候疏言姐就不大对劲,我就估计闫总今天应该采取什么行动了。” 陈疏言伸手去敲了敲纪含脑袋,“人小鬼大,懂的还挺多。” “那可不?”纪含傻乐,“再怎么说,经验也比疏言姐这种大龄剩女足。” 陈疏言:“……纪含,你半个月内就别想吃肉了。” “疏言姐,你不能这样啊。”纪含蹦过来抱她大腿。 “想吃啊?”陈疏言冲她一笑。 “想。”纪含赶紧点头,小鸡啄米。 “想啊。”陈疏言眯着眼看她,带点坏笑,“不报销。” 说完往卧室去换运动服,留下纪含在后边哀嚎:“我要给娱记爆料,惨无人道的资产阶级陈疏言,压迫剥削贫苦劳动人民,连肉都不给吃……” 还没嚎完,陈疏言走过来,把贝雷帽往她头上一扣,“可闭嘴吧你,再乱嚷嚷马上跟我去健身房。” 纪含识相地立马闭嘴,等关门声响起,纪含这才吐了吐舌,“恋爱中的女人也不一定都温柔,还有母老虎型的。” 陈疏言边走边回闫屿:“就说你呢,闷骚。” 闫屿好半天才回:“陈疏言你说话小心点,小心吃不了兜着走。” 上跑步机,陈疏言速度调得慢,边慢走边和闫屿语音:“我就这样,你能怎么着?” 闫屿盯着手机屏幕看半天,思考了半天,打了一行字过去:“不嫌弃你,我养你一辈子。” 萧曼在旁边瞅半天,“就一空白语音条你都能看半天,屿哥你也是够厉害的。” “空白语音条又怎么样?”闫屿乐滋滋的,“那也是我老婆的语音。” 萧曼:“……屿哥你以后一定会得气管炎。” “气管炎怎么了?”闫屿放下手机,翻出文件看了看,“我乐意,她要能管我一辈子,我乐意还来不及。” 萧曼翻他个白眼,“得得得,您二位乐意怎么着就怎么着,谁都管不着。” “不过么,屿哥咱俩的账可得好好算算了。”萧曼理了理裙子,直接坐闫屿桌沿上。 “算什么账?”闫屿这会儿满腹心思都在陈疏言身上,压根没空理萧曼在说什么。 萧曼一把抢过闫屿手机,“我说,咱俩的账再不算算,你老婆就要跑了。” 这招果然奏效,闫屿终于正视她,“怎么算?要多少钱?我给就是了。” 果真榆木脑袋。 萧曼一个白眼翻过去,“算了,懒得跟你计较,我要你副卡。” 闫屿站起来看她,比她高出不少,压迫感瞬间而来,“萧曼你再黑心点?” 萧曼不在乎地瘪瘪嘴,“不给算了,反正我跟你家女王还有三个月合约呢,我要是一个不小心让她误会点什么,啧啧,屿哥你可就有得好受了。” 萧曼笑得不怀好意,闫屿跟看傻子似的看她,“你敢。你开个价,多高都行。” 末了还补一句,“但我的卡只能给我老婆刷。” “……闫屿你再在我面前撒狗粮试试?”萧曼踹他一脚。 闫屿看她,跟看小傻子一样,“好,明儿给你送个高级皇家金牌狗粮过来。” 萧曼:“……闫屿你真的没救了,上午还是单身贵族呢,这会儿整个就变成一妻奴了。” “我就乐意当妻奴你管得着?”闫屿问她,“到底要多少,我还得瞒过我妈操作操作。” “伯母还盯你那么紧呢?”萧曼满不在意,“既然盯得紧的话,我也不贪心了,三千万吧,屿哥准备好十天内给我?” “萧曼你还真是狮子大开口啊。”闫屿嫌弃了一句。 萧曼把手机扔给闫屿,拎着包溜得快,“屿哥我回工作室了,明天还得给你女朋友拍片呢,记得快点哦。” 闫屿摇摇头,去看新消息,陈疏言的声音传来,“你还敢嫌弃?”声音带了点软软的撒娇意味。 闫屿笑笑,默默回了句:“不敢。女王在上,我愿做你不二之臣。” 打的文字,一字一句都是满满的诚 分卷阅读39 分卷阅读39 分卷阅读40 女王在上 作者:扶笙 分卷阅读40 女王在上 作者:扶笙 分卷阅读40 意,甘愿把心掏出来给她看。只想告诉她,她的未来,他一直会在。 陈疏言练完瑜伽,看到闫屿回的消息,愣了一瞬。 她不是忸怩的人,平时高冷拒人,但既然答应闫屿,也自然而然带入他女友的身份。 甘愿去相信他,甘愿同他一起走。 陈疏言笑笑,回了句:“爱卿平身。” 作者有话要说:  今晚学校不插电音乐节,有个乐队真的叫派乐队啊,唱的是《真的爱你》,小小激动一下,明天送个小惊喜给大家,么么=w= ☆、滴di 时装秀最后一天,陈疏言走完秀,和媒体周旋一阵。卸完妆换完衣服,才刚出秀场,萧曼难得还没提前走,一反常态地热情邀请:“去我工作室看看?” “好,来都来了,也看看咱们东道主萧大师的成果。”陈疏言没拒绝,想着应该是闫屿把他俩现在的关系告诉她了,直接上了萧曼的车,纪含挺有自知之明地自己回酒店。 萧曼开车,转头看陈疏言一眼,突然笑了。 陈疏言被她笑得发毛,“怎么了?我妆没卸干净?” “得了吧,就您秀场上那妆,要是没卸干净,我估计能直接把您家那位妻奴吓趴下。”萧曼边开车边满不在意地调侃陈疏言。 陈疏言没理她,“有事说事。” 萧曼打个哈哈,“其实,我就是想告诉你个秘密。” 陈疏言没什么大反应,“什么秘密?” 萧曼笑得猖狂,“你确实该去我工作室看看,毕竟可骗了你男朋友三千万呢。” 陈疏言冷漠地回了她一句:“哦,他不差那点钱,逗小孩子开心嘛,谁还不得买点棒棒糖?” 萧曼:“……骂人不带脏字呢。” 到萧曼工作室,风格跟萧曼这人不大相符,装修风格厚重,立柜里摆着各式摄影大赛的奖杯。墙上挂着些照片,陈疏言仔细看,署名都是萧曼。照片内容有燃烧殆尽的红烛,有飞扬的经幡,有孤寂无言的雪山。 长长的议事桌上没太多装饰,只摆着一张装裱精致的照片,唯一一张没有署名的照片。 女人躺在海岸边,风拂乱发,遮住了脸,裙裾散乱铺开。 色调调得极度昏暗,近乎看不出海天。但陈疏言还是一眼认出,照片中的女人是萧曼。带着点颓靡和极致的悲伤,将自己放逐于海天间。 陈疏言回头看萧曼,“你的作品,风格……” 萧曼以为她说的墙上那些照片,截断了她的话头,“早年作品了,这两年好很多,开始专攻人物摄影,不然也没机会跟你合作。” “嗯。”陈疏言再看了一眼那张昏暗的照片,沉默了一会儿,才接着刚才的话题,“确实太致郁了,现在这样好很多,有灵气,还有生气。” 萧曼也看向她,四目相对,互有探询,“你学过摄影?” “没有。哪有那么多精力?”陈疏言笑笑,“以前被我妈逼着学过画画,艺术终归是相通的,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萧曼没说话,陈疏言接着一幅一幅地看墙壁上的照片,“过去就过去了吧,走出来也挺好的,像我。” 许久没听到萧曼的回答,陈疏言转身寻她,却一头撞进闫屿的胸膛。 宽厚,温热,有安全感。 陈疏言把头埋进他的怀里,声音低低的,“你怎么来了?萧曼说你去德国了。” “想你了。”闫屿把她抱进怀里,单手摸了摸她的头,动作温柔而轻缓,“谈完项目就赶紧过来看看你。” 闫屿的声音低沉,有磁性,尤其唱歌的时候,陈疏言向来喜欢,就这么简简单单的一句话,瞬间击溃她的心理防线,手无意识地环紧了闫屿的背。 “我也想你了。”陈疏言的声音没了平常的清冷,带着点柔情,越发撩人。 她抬头看他,他正巧也低头看她。陈疏言特地画了柳叶眉,双眉弯弯,没了镜头下的冷峻,说不出的古典柔情,温婉而端庄,但偏生这眉眼越发禁欲撩人。 陈疏言刚刚张嘴想要说些什么,闫屿的手指覆上她的唇,刚过来的时候开了车窗,风吹干了诱人水润,微微干涩的嘴唇反而更有触感。 闫屿指腹轻轻摩挲,抱着陈疏言腰肢的手越发用力了些。 闫屿拿开手指,低头仔细地看着她,眉目如画,美人如钩。 唇瓣慢慢贴合,轻轻摩挲。陈疏言闭目,双手绕上闫屿脖子,温润气息相交,侵蚀着每一寸敏感而兴奋的神经。 闫屿轻轻叩开她的牙关,慢慢探入,她唇齿间还有薄荷的清凉,让他重新拾回些理智,刻意压抑着欲望,温柔地引导着她。 陈疏言一瞬恍然,只觉得连呼吸都有些困难,大脑一片空白,根本来不及思考,但本能地回应着他。 尝到甜头后,闫屿再也控制不住,搂在陈疏言腰上的力量突然加大了些,开始毫无克制地肆虐游走。 陈疏言微微呻|吟出声,身子不自觉地扭动了下,这微小的逃避挣扎反而更加加深了闫屿控制的欲望,闫屿稍微往前逼了一步,陈疏言背抵在墙上,退无可退。 压抑太久的情意化作铺天盖地的吻,将陈疏言吞噬包裹,闫屿还贪心不足,伸手去解她的胸前的扣子,他有些急躁,呼吸越发急促,平时都穿裙子,今天怎么想的就穿了件衬衫,偏偏要跟他作对不是? 闫屿解了两颗扣子,密密麻麻的吻从上而下,从脖颈往下,耳垂、锁骨至酥胸,留下一串酥酥麻麻的感觉。 陈疏言伸手去挡,“别……” 话还没说完,又被闫屿的唇舌封住,肆意侵略又刻意撩拨,明显没了刚才的疼惜,多了些攻城略地的意味,几近蹂|躏。 陈疏言吃痛,发出一声低低的“唔……”来回应,声音媚得带点淫靡的味道。 闫屿显然被这声音刺激到,越发急不可耐,隔着衬衫就在她胸前柔软上揉捏了一把,陈疏言一瞬触电,慌乱之中尚且还未理智全失,“别……真要在这儿?” 闫屿单手搂着她的腰,环视了一周,一把将她打横抱起,放在后边的会议桌上。 闫屿手不安分地从裙下探入,在陈疏言大腿根部摩挲搓弄,隔着布料也能感受到湿哒哒,带着点嘲讽地看她,“湿成这样,你跟我说别?” 陈疏言带点羞赧,想要夹紧双腿,闫屿看出她意图,抢先一步迫她两腿分开,单手把她内裤扒拉下来,另一只手去解皮带扣。 “咔哒”一声响起,在静谧的工作室内格外清脆而响亮。 萧曼不合时宜的声音同时响起,“屿哥我先回去了,钥匙我带走了,你走的时候记得关……” 话说半截,看到不该看的场景,忙捂着双眼往后退,“非礼勿视,我 分卷阅读40 分卷阅读40 分卷阅读41 女王在上 作者:扶笙 分卷阅读41 女王在上 作者:扶笙 分卷阅读41 自戳双目,你们继续,继续……”语气里带着点心虚的意味,扰了这位爷的好事,就怕财神爷不肯再慷慨。 闫屿低头,和陈疏言了对视一眼,陈疏言姿势尴尬,这种时候被人撞破,脸上红晕冲破天际,慌忙夹紧了双腿,别过头去。 闫屿看她,见惯了平素高冷的她,这般害羞的模样越发勾人。 闫屿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萧曼。” “屿哥别生气,你们继续,继续……”萧曼忙不迭地转过身,麻溜地滚出去,工作室里瞬间恢复安静。 陈疏言呼吸还有些急促,尴尬地看向闫屿,会议桌矮,以她的视角,刚好看到闫屿身前的高耸,脸上越发烧得厉害,颤着用连她自己也听不出来的声音问:“还……还继续吗?” “算了。”闫屿替她收拾好,把她抱起来,这才放开她,去扣皮带扣。 “真算了?”陈疏言声音还没恢复过来,还带着股子娇媚,“你忍得住?” 闫屿一脸晦气,“萧曼这个没眼色的,你最好明天给她送点礼物,感谢她帮你躲过一难。” “哦好。”陈疏言闷闷地应了声,“一定。” 闫屿:“……你还真送?” 闫屿脸色阴沉得紧,陈疏言有点怯怯地,恶向胆边生,突然伸手握住了他的宝贝,隔着布料也能感受到坚硬灼热的触感。 陈疏言脸上烧得发烫,还假装镇定,昂头去看闫屿,“这么硬,你能算了?” 闫屿低头看她,脸色有点不对劲,陈疏言这下知道点错火了,火星染上干柴,马上就要烈火燎原。赶紧把手抽回来,却被闫屿一把按住,“刚刚都有胆子,这会儿想跑?” 手心滚烫,脸上也红得勾人,闫屿单手搂住她的腰,往前用力,身体曲线瞬间贴合,手还保持着尴尬的姿势。 温热气息交融,空气瞬间又变得灼热,闫屿盯着她,一字一句地,“陈疏言,你再撩我试试?” 陈疏言这会儿害羞得宛如十五六岁的小女生,水灵灵娇滴滴,怯生生地撒娇,“我错了。” 闫屿看着她,故意慢悠悠地,“再说一遍,我没听清。” 手心的坚硬灼热感一点没减弱,闫屿分明在故意克制,陈疏言带着闫屿的手上下摩挲,刻意撩拨。 闫屿显然没想到她竟敢这么做,嘴角挂了抹狩猎的笑,“陈疏言,你胆子不小啊。” 一字一句地,嗓音低沉得可怕,“你完了。” 下一秒,陈疏言被他直接扔上桌子,没了刚才的怜惜,动作野蛮而粗鲁。 刚才前戏已经做足,闫屿没再客气,野蛮地去撕扯陈疏言的衣服,衬衣扣子不好解,闫屿急不可耐,隔着布料拉扯揉捏,陈疏言痛得呜呜出声。 闫屿眼神可怕,陈疏言这下才感受到害怕,伸手去挡,闫屿一把抓过她的双手,单手禁锢在她头顶。单手操作不便,闫屿没了耐心,“撕拉”一声,陈疏言的衬衫直接被他撕得稀巴烂。 两下扒拉下内衣,闫屿狂风暴雨般的吻密密麻麻,迫不及待地从上往下,驻足在胸前的雪白柔软上。 陈疏言被他折磨得发出低低的呻|吟声,眼神涣散,水光迷离,越发勾人。 闫屿伸手去拉她的裙子,电话铃再次不合时宜地响起。 明显感觉到闫屿动作一滞,压在她手上的力道瞬间一松,陈疏言挣脱开来,伸手推他,“接吧,是工作电话。” “你知道?”闫屿看她。 陈疏言胸前没了遮蔽,傲然挺立,自己不好意思去看,赶忙别过头去,“你私人铃声不是这个,曼城的时候注意过。” 闫屿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终于接起了第二次响起的电话。 电话那头,助理的声音有点急切,“闫总,您有空现在到柏林一趟么?”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下信了吧,真的是假车=w= ☆、bsp;33 “闫总,您有空现在到柏林一趟么?” 闫屿看陈疏言一眼,眼里的欲|火还没熄灭,声音依旧低沉而沙哑,“什么事?” “项目出了点问题,对方要求跟您面谈。”涉及商业机密,助理没敢在电话里说太露骨。 闫屿沉默了一秒,“明天再谈。” 助理有点胆怯,仍旧大着胆子劝,“对方这边态度不大好,毕竟是大客户,闫总要不考虑考虑?” “我说明天再谈。”闫屿声音极低,压迫感极强。 助理忙慌答应:“是,闫总先忙,我先处理。” 挂了电话,陈疏言问他:“多大的单子?” “不大,三千万。”闫屿没想多谈破坏气氛,“不过是长久合作的关系。” 闫屿话没说完,陈疏言已懂其中利害关系,劝他,“去吧,别闹小孩子脾气。” “不去。”闫屿赌气。 陈疏言握住他袖子摇了两下,带点撒娇意味,“去吧,别闹脾气了,你不多挣点钱怎么养我?” 闫屿看她一眼,“我不挣钱了也够养你。” 陈疏言:“……那你快点,完事了再去。” 闫屿:“……你怎么比我还……” 估摸着闫屿说不出来什么好听的话,陈疏言赶紧打断,假装没说过刚刚那话,低声劝:“去吧。我早晚都是你的,急这会儿?” 闫屿叹口气,把她抱起来,“一分一秒都舍不得离开你。”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工作室后边有简单的休息室和卫生间,闫屿抱她进卫生间,脚刚刚落地,陈疏言赶紧往外推他,“你出去,我自己来。” “还害羞?”闫屿目光往她胸前移了移,“刚刚不都全看完了?” “你管我。”陈疏言羞极反怒,使劲推他,“赶紧出去。” 陈疏言刚抹上沐浴露,闫屿在门口敲门,陈疏言警惕地问:“干嘛?” “你打算穿你那两片布条出去?”闫屿笑。 陈疏言:“……” 门开一条缝,陈疏言躲门后,手从门缝里伸出来,“给我。” “什么?”闫屿装傻。 陈疏言没好气,“闫屿你再装傻。” 这丫头还挺聪明的。闫屿笑笑,“想要衣服啊?求我啊。” 陈疏言:“……闫屿你再闹,下次你自己解决。” 哟呵,这丫头脾气还挺大。 闫屿把衣服递过去,陈疏言赶紧接过袋子,就要关门,突然视线下移,“你真的还好?” 闫屿笑,“不好,你要帮我?” “嘭”,门关得震天响,陈疏言的声音从门后传来,“闫屿你给我赶紧消失。” 水声响起,闫屿笑了笑,理了理衣服,下楼。 萧曼跟在后边,“屿哥气消了吧,你看我多么贴心,我选的衣服你家那位肯定 分卷阅读41 分卷阅读41 分卷阅读42 女王在上 作者:扶笙 分卷阅读42 女王在上 作者:扶笙 分卷阅读42 喜欢。” “你还挺懂事的啊萧曼。”闫屿没转头看她,走得飞快。 萧曼个子小,跟不上,在后边气喘吁吁,“那不是嘛,屿哥这个年纪,能温柔得了吗?” 闫屿:“……萧曼,你最好马上滚蛋,否则一个子儿你也拿不到。” 萧曼脚步一顿,“遵命。”和闫屿换了不同的出口离开。 陈疏言冲完澡出来,脸还有些发烫,赶紧在包里东翻西找,化了化妆,粉底比平时扑得厚些,掩盖住了那一丝别样的红。 工作室里似乎还残留着刚刚那一丝残存的暧昧与颓靡,陈疏言心虚地又照了照镜子,还好看不出什么异常。 仙女裙还算合身,陈疏言给萧曼发条消息:“谢谢。” 那头萧曼刚躺下,“可别,不敢当。您家那位也太可怕,不敢要您这声谢谢。” 想了想,还是补充了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可千万别咒我长针眼。” 陈疏言:“……那你自裁双目吧,比较妥当,不牢我操心。” 萧曼扁扁嘴,“您二位还真是老当益壮啊,随便什么地儿都行。” 陈疏言抬头环视了工作室一周,确实觉得不妥,想了想,还是犟嘴,“说谁老呢?” “没说您二位。”萧曼砸吧砸吧嘴。 陈疏言:“……” 萧曼想了想,冒着被打死的风险发了下一条,“您二位打起野战来绝对是一流高手。” 陈疏言哭笑不得,“萧曼你嘴干净点。” 把室内打理干净,陈疏言这才回酒店,一回酒店纪含就神秘兮兮地拉扯她,“疏言姐。” “怎么了?”陈疏言疑惑地看她。 纪含“嘿嘿”了两声,“疏言姐这是干嘛去了?” 陈疏言板着个脸,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跟萧曼参观她工作室去了啊。” “就这么简单?”纪含跟看小把戏一样地看她。 陈疏言接着装,“那不然呢?” 纪含拿手指了指陈疏言的锁骨位置,“疏言姐,你要不要去抹点遮瑕?” 陈疏言低头看了一眼,脸瞬间重新滚烫,“让让。” 纪含在后边偷乐,还不忘补刀,“疏言姐出门的时候小心点,这个样子被娱记拍到可不得了。” 一个枕头从天而降,“你可闭嘴吧你。” 陈疏言躺着休息会儿,醒来夜已深了,闫屿有消息过来,“记得吃饭,别老饿着。” “好,知道。”陈疏言乐呵呵地起床找纪含出去溜达。 还没走出两步,闫屿消息又来,“小心以后身子板撑不住睡前运动。” “……闫屿你讨打呢?”陈疏言似怒还羞,发了条语音过去。 闫屿本来跟合作方面谈完,在看文件,随行助理还在一旁候着,没多想点了免提,瞬间脸黑了半截。 助理挂着个苦瓜脸,上次没被开除就算了,这次怎么又让他撞上了,想死的心都有了。 闫屿看他一眼,“出去。” 助理溜得比兔子还快,边跑边庆幸他们这位爷还算文质彬彬,谦和有礼。 闫屿清了清嗓子,慢条斯理地发语音:“陈疏言,我觉得你最近有点欠收拾。” “哟呵。”陈疏言满不在乎,“追到手就要地位反转了?” 闫屿笑笑:“不敢。不过么,有些事情,地位不是天然的么,用得着反转?” 陈疏言害臊,恼羞成怒地收了手机,拎着正在看剧的纪含一起出去溜达,顺便觅食。 第二天照例是纪含的血拼日,陈疏言一大早把卡给她,算是给她发福利,自己躺倒接着睡,由着她大店小店挨个折腾。 直到傍晚,纪含才拎着大包小包回来,陈疏言笑她,“海关你家开的啊?” 纪含看她刚化过妆,“疏言姐又要出去?” “嗯。”陈疏言扬扬手包,“自己记得吃饭。” 糖果色看得纪含眼珠子都快掉下来,爱情的力量果然伟大,连女王都秒变娇羞小女生,忙不迭答应:“好好我知道,疏言姐好好玩。” 陈疏言从酒店下来,光明正大地逛了几家珠宝店,确定没人跟着,这才戴上口罩,往约好的地儿去。 闫屿在梧桐树下站着,风拂树叶沙沙,他在那儿,静静地等着她。 陈疏言两下蹦过去抱住他,“怎么又来了?那边处理好了?” 闫屿搂着她,在她额上亲了一下,“你不比我更急?” 陈疏言害臊,伸手推他,闫屿却搂得更紧了些,“真想你,一分一秒见不到你,心里眼里都是你。” 陈疏言把口罩拉下来,昂头看他,“真这么想?” “嗯。”闫屿手指插在她发间,触感温热,“真这么想,一刻也不想离开你。” “真这么想的话,”陈疏言特意顿了顿,勾着他全神贯注地听她说每一个字,“那奖励你亲一个好了。” 闫屿凝神看她,眼里心里都是她,低头吻下来,覆上她的唇瓣,轻柔而温情。 “去哪儿?”陈疏言问。 闫屿低头看她,眉目还是勾人得紧,不答反问:“你什么时候回国?” “明天就回,还有通告。”陈疏言扳着指头算了算,“哦,跟穆浔一起回。” 闫屿:“……”怎么哪都有碍事的? 陈疏言突然想起来什么,问闫屿:“昨天你跟萧曼串通好的?” 闫屿搂着她慢悠悠地往前走,“你秀场出来肯定有记者,萧曼带你过去方便点,这不是暗度陈仓么?” “你早就盘算好的?”陈疏言反应过来。 “本来只想带你出去玩的。”闫屿笑笑,“情难自禁。” 红晕烧上两颊,陈疏言只好甩锅给萧曼,“看来我又错信萧曼这个小妖精咯?” 闫屿看她看得发笑,“恋爱中的女人果然智商为负,我跟萧曼什么关系,难道她不帮我帮你?” “说谁智商为负呢?”陈疏言在他大腿上拧了一把。 闫屿痛得吸了口冷气,嘴上却还没闲着,“说我老婆呢。越蠢越好,没人跟我抢,你这辈子就都是我的了,逃不掉。” 陈疏言好气又好笑,歪着头看他,“没想逃呢。” 闫屿低头在她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我也不会让你逃。” ☆、bsp;34 暮色缓缓侵染大地,闫屿搂着陈疏言,两人慢悠悠地沿着香榭丽舍大街走。 道旁梧桐郁郁葱葱,垂暮的夕阳从树缝里斜斜照下,打出点斑驳的日影。 两人影子拉得老长老长,陈疏言有一搭没一搭地找话题,身份的突然转换猝不及防到连她自己都没料到,“我第一次知道香榭丽舍,还是《茶花女》。” “喜欢看这些书?”闫屿看她,眼里是无限柔情,“我以为你这种人应该喜欢看《战争与和平》。” “ 分卷阅读42 分卷阅读42 分卷阅读43 女王在上 作者:扶笙 分卷阅读43 女王在上 作者:扶笙 分卷阅读43 ……”陈疏言沉默一秒,没跟他计较,“我又不是书呆子。” “年纪不大的时候还挺喜欢看这种小情小爱。”陈疏言默然一秒,伤怀从未谋面的茶花女,“那时候觉得玛格丽特真是惊为天人,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美丽的女人?” 闫屿突然在她颊边留下轻轻一个吻,“你比她更美。” “别闹。”走了些路,陈疏言有些热,往外挪了挪,“后来看了米高梅的电影,觉得嘉宝真的太美了,举手投足间都是玛格丽特的风情。” 闫屿又把她拎回来,搂得紧紧的,贴在她耳边,温热的气息触动着她敏感的耳垂,进而撩拨着她的神经,“你知不知道,你昨晚的样子,比玛格丽特还要风情万种。” 陈疏言羞赧,默不作声地低下头,将眼里的娇羞一一敛去,悄悄往闫屿那边挪了点。 闫屿笑笑,把她搂紧了点,撒起娇来还跟个孩子似的,边笑边调侃她,“哟呵,女王大人什么时候变这么娇羞了?” 陈疏言伸手在他大腿上拧了一把,闫屿痛得吸了口气,“你也太能下黑手了,打残了以后可没人陪你压马路。” 俩人拉拉扯扯,终于走到凯旋门下。 浮雕壮阔,出征场面恢弘。法国国旗高悬,下设长明灯,纪念无名烈士。 陈疏言默默在烈士墓前站立了一会儿,亡魂无国界,都是英雄。 转头看见闫屿在看她,笑得浅而清淡,“以前念书的时候很喜欢拿破仑,觉得他有勇有谋,外可平乱,内能治国,全天下的男人都该是这样的才对。” 闫屿调侃她:“原来你喜欢矮个子波拿巴。” 陈疏言:“……别闹,人家不过就是矮了点,但抵不过英勇无双啊。” “真的有勇有谋就不会晚景凄凉不得善终了。”闫屿抬头看了看天色,暮色渐渐四合,遮掩了大地最后一丝本色。 “你这人怎么这么狭隘?”陈疏言白他一句,“要是没有滑铁卢,结局还不知道怎么样呢?毕竟人家可是‘法国人的皇帝’。” 闫屿把她转过来,和她对视,“生气了?觉得我见识浅薄,配不上你了?” “说什么呢你?”陈疏言知道他是开玩笑,也没真生气,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那这样的话,你家世好,教养也好,会不会嫌弃我这样小门小户出来的女人?” “哪里小门小户了,你是我见过的最美最聪明的女人。”闫屿看她,眼里的真诚一丝丝外延,如同水汽一般缓缓氤氲弥漫,铺展在空气中。 “我就是吃醋了,陈疏言,你知不知道在一个男人面前夸别的男人多么厉害,本身就不明智么?”闫屿逗她。 “哦,这下知道了。”陈疏言闷闷地应了声,把话题转回来,“我本来也是想告诉你,你和波拿巴一样,智勇双全。但在我眼里,你比他更完美。” “真的?” “真的。”陈疏言甩开他的手往前走,“谁叫你小心眼,连一句话都没耐心听完。” 闫屿追上去,买了门票赔罪,两人慢悠悠顺着铁皮螺旋楼梯往上,二百三十七级台阶,一圈圈螺旋往上。 楼梯很窄,两人并行,身前身后人流不断。 闫屿伸出手去握住陈疏言的手,她的手细腻光滑,手指修长,骨节分明,难怪拍广告从来也不需要请手模,亲身上阵就能搞定。 闫屿揶揄一句:“不是说以前还自己做家务,手能养成这样?” “我还以为你要说白白胖胖。”陈疏言心底嫌弃,手却没松开,“你不知道,穆浔手真的很好看,娇生惯养下来的,真的比不得。” 闫屿猜到她接下来要说什么,咳嗽两声示意她停下。 陈疏言笑笑,假装不懂他的意思,“那时候嘛,小心思又不好意思说出来,就只好私下里比,觉得什么都不能输,什么都要比她好,所以成绩要比她好,人要比她漂亮,连手也要比她好看……” 还没说完,借着暖黄色的灯光,看见闫屿的脸色阴沉下来,还是嘴硬坚持着说完了:“要赢过穆浔,当然要好好护理。” 闫屿放开牵着她的手,猛然比她往怀里一拉,陈疏言腰肢软软往他怀里跌,看他,也不说话,等着他先沉不住气。 她懂他的度,不需要刻意去撩拨,就能惹得他情难自禁。 闫屿果然搂得紧了,让出条路来供后面的人通过,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你知不知道,男人有两种火不能点,一是欲|火,二是妒火。” “我真恨我当初没能早点碰上你。”闫屿的话带点警告意味,“所以,陈疏言,你最好别再挑逗我。否则,下次可没那么容易让你逃了。” 提起昨晚的事,陈疏言果然乖了,老老实实地跟着他往上爬。 螺旋梯累人,不到一半,陈疏言就嚷嚷着走不动了,耍赖似地靠着扶梯不肯走,还冲后边人笑笑示意人家先走。 闫屿无奈,“又不能中途下去,下去得走另一条道。” 陈疏言往上望了望,遥遥不可及,又看了看脚下的恨天高,坚决罢工,果断耍赖,“不管,反正我走不动了,谁叫你带我来这种鬼地方?还不提前给我说,害我没换鞋。” “你偶像拿破仑的灵魂说不定还在上边看着你呢,也敢说人家这是破地方。”闫屿无奈,看破她的小心思,这人当真是秒变小孩子,一点气场风度也无,下一级台阶,屈膝弯腰,身体前倾,“上来吧。” 陈疏言假装矜持,“还有一半呢,你能行?” “说谁不行呢?讨打呢你。”闫屿催她,“快点,挡到后边人了。” 陈疏言这次没再忸怩,乖乖趴上去,闫屿托住她的大腿,还理了理她的长裙,再慢慢往上爬。 陈疏言在背上也不安分,掏出手机拍闫屿囧样,“闫总你这个样子可是要被生意伙伴嘲笑的哦。” “什么样子?”闫屿逗她。 陈疏言把手机往他眼前一放,大夏天爬楼梯本来就热,更何况还背了个人,虽然挺轻,但还是不自觉地出了许多汗,汗水流下,还没法腾手去擦,汗珠沿着脸颊慢慢滑下的样子,当真还撩人得紧。 闫屿视线往屏幕上扫了一眼,迅速转回脚下,一点也没客气地揶揄回去,“陈女王昨晚的样子,怕是更要惹人……” 话还没说完,陈疏言一巴掌拍他肩上,“闫屿你再说一遍试试?” 闫屿痛得倒吸气,声音闷闷地,“陈疏言你是不是断掌啊,手劲儿这么大?” 陈疏言:“……说不定还真是。” 闫屿没出声儿了,连着转了几圈下来,呼吸明显沉重了许多,陈疏言趴在背上能感受得到他呼吸的频率加快许多,试探地问了句:“还好么?要不放我下来吧。” 闫屿没答应,“我要是连我老婆都背不动, 分卷阅读43 分卷阅读43 分卷阅读44 女王在上 作者:扶笙 分卷阅读44 女王在上 作者:扶笙 分卷阅读44 传出去还不让人笑掉大牙。” 陈疏言不说话了,手搭他脖子上,默默趴着。闫屿看起来属于高瘦的那种,但隔着衣服布料也能感觉到,并不是那种真正的清瘦,是多年健身留下的痕迹。衣料之下,想必是另一番可观的风景。 陈疏言砸吧砸吧嘴,“闫屿,你身材真的不错诶。” 闫屿累得呼吸急促,听她这话,半天默默地回了句:“……陈疏言你是不是迫不及待想开荤?” 陈疏言不说话了,怕待会儿一下去就被就地法办,安安静静地趴着,只拿眼神偷偷瞄他。 闫屿脖子上的筋脉隐隐若现,“你想勒死我是不是,你知不知道你这是谋杀亲夫?” 陈疏言吓得手一缩,赶紧把挂他脖子上的手收回来,还不忘自言自语:“我就是没注意,不自觉就越环越紧了嘛,毕竟……” 后边肯定不是什么好话,闫屿没搭理她,终于登顶,把她放下来。 以脚下凯旋门为中心,巴黎十二条街道放射开去,灯火璀璨,流星四射。来时的香榭丽舍大街在夜幕下灯火通明,远处的铁塔亮如白昼,更添了些浪漫的意味。 凯旋门上风大,吹得陈疏言长裙飘飘。风拂乱发,她伸手去理了理吹乱的碎发。 简单一个动作,被她演绎得当真是风情万种。闫屿看得入神,轻轻揽她入怀,“真希望能这样一辈子,不回国该多好。” 作者有话要说:  拿破仑于1804年加冕称帝,在位期间称“法国人的皇帝”,是历史上自查理三世后第二位享有此名号的法国皇帝。 ☆、bsp;35 ☆、bsp;36 “我这就跟你走,这辈子都不回头。” 蹦跶了一晚上,全然没有偶像包袱,这一刻的陈疏言格外真实,也格外动人。终于有了烟火气,终于有了小女生的情绪起伏。 随着人潮一起往外,陈疏言还没回过神来,偶尔回头留恋地往舞台上再看一眼。 “别看了。”闫屿揽着她往外,“在场可都是记者呢。” “记者就记者咯,我不怕。”陈疏言嘴上撒着娇,还是老老实实地低下头,钻进闫屿怀抱。 闫屿无奈地笑笑,典型的口嫌体正直,调侃了句,“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是这种人?” 陈疏言盯他一眼,“后悔啦?现在还来得及,正好你跟萧曼还没退婚。” 闫屿:“……怎么这么小气?” 陈疏言半开玩笑半打趣:“闫屿你竟然敢说你媳妇儿小气,等着回去跪键盘吧你。”心里却涌起一阵感慨。 经久成习惯,她早已习惯在外人面前伪装,将所有情绪控制得当,该笑时笑,该淡漠时淡漠,绝不容许情绪有分毫失控。 突然的情绪外露,与其说是闫屿给了她机会,不如说是她给太过疲累的自己的一个台阶。 闫屿没接她话,不知道从哪儿掏出一个小盒子,倒出一颗糖来,“张嘴。” “什么东西?”陈疏言嫌弃地看了一眼那个棕黄色的小丸子,老远闻到股子不好闻的气味,扭头躲开。 闫屿把她扳回来,“乖,张嘴。” 警惕,迟疑,她不喜欢一切药味的东西,然而看着闫屿固执的不肯收回的手,还是轻轻低头含住了那颗糖。 润喉糖,其实她知道的。闫屿对小细节太过重视,从来没放过任何一点。 唇瓣触到指尖,触感温热,闫屿笑笑,没管天气有多热,把陈疏言搂紧了往外走。 “憋死了,难受。”上车,一关车窗,陈疏言忙不迭把口罩收起来,折腾完了才想起来问闫屿,“去哪儿?” 闫屿没回头,看着路况,他很少带司机,和陈疏言在一起的时候开车更为专注,嘴角露出一抹不易觉察的笑,“回去跪键盘啊。” 陈疏言:“……” 车子开出市区,陈疏言没沉住气,“到底去哪儿?” 夜已经深了,郊区车流少很多,闫屿侧头看她一眼,眼神里带着不变的柔情,“回家。” 声音不大,却轻轻扣在陈疏言心上。 车内气氛还不错,但陈疏言是天生的破坏女王,“闫屿你没病吧?走错路了吧?” 闫屿:“……你就不能动动脑子?” 陈疏言发懵,警惕地看闫屿一眼,“停车,掉头,我要回去。” “想得美。”车流少,闫屿提速,“你刚刚才答应过跟我走,这会儿想回头?” 陈疏言:“……原来你故意的。” 车开进别墅区,开一段,闫屿没往车库开,“跟家政阿姨借的车,不开进去了,下车。” 陈疏言:“……你这媳妇儿本也太便宜了吧。” 下车,探进后座去拿包,拿好包一头撞上闫屿,闫屿岿然不动,没打算让。陈疏言看他,眼里的警惕加深一分,“我今天可没穿裙子。” 闫屿勾了勾唇,陈疏言往四下看了眼,夜深无人,“这可是别人的车,弄脏了怎么交代?” 闫屿敲敲她脑袋,似笑非笑,这脑子里一天到晚都在想什么,单手把她拨开,拎出来一个电脑包。 陈疏言扁扁嘴:“……”有意思吗?弄得这么暧昧。 闫屿换了只手拎包,伸手握住陈疏言的手,近乎攥紧,有点疼,陈疏言没出声,任由他紧紧攥着。 这一块是出了名的顶级富豪区,治安好,并不担心有娱记混进来,两人慢悠悠地往院子里走。 标准的维多利亚式建筑,面积不大,两层建筑,但平顶、飞檐、凸窗和门廊一样不缺,甚至还有塔楼。唯一不同的是色彩没有那么艳丽,更偏厚重。 她的所有喜好,他都一一记着。从未拿出来说过,但也从未忘记。 陈疏言无声息地用了点力,闫屿的手掌宽厚而有力,有莫名的心安感。 阿姨见他们进来,忙问候了声:“闫总,陈小姐。” 闫屿把钥匙递给她,“谢谢孙姨,菜做好了吧?” 阿姨连连点头,“掐着点准备的,刚刚好,我这就去上菜。” 阿姨说完就要去厨房,闫屿叫住她,一本正经,“阿姨,以后叫太太。” “好。”阿姨忙重新招呼了陈疏言一声,“太太好。” 陈疏言讪讪回笑,等阿姨走远了,才找闫屿算账,“谁答应要嫁给你了,倒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 阿姨上好菜先走,闫屿带她去洗手,来洗手液都是她喜欢的草木香。 陈疏言默然一秒,就听闫屿揶揄:“这就感动了?那答应做闫太太了?” 陈疏言把他拉过来,轻轻替他洗手,水温有些烫,闫屿没去调,任由着她替他轻轻搓洗。气氛正好,情绪酝酿得也正合适,陈疏言破坏功力再现,“当然不 分卷阅读44 分卷阅读44 分卷阅读45 女王在上 作者:扶笙 分卷阅读45 女王在上 作者:扶笙 分卷阅读45 。” 闫屿拿了纸巾替她擦手,“刚刚谁还说我舍不得媳妇儿本来着?” 陈疏言不理她,自顾自坐到餐桌前,家常小菜,看起来就很清淡,但偏生香味一股脑儿地往鼻子里钻。 闫屿折腾半天也没跟过来,陈疏言冲那头喊:“闫屿你快点,菜都凉了。” 没人回答。 她站起来去寻,到客厅,闫屿听见她的声音,答应一声:“我在这儿呢。” 声音隔得远远的传来,在二楼。陈疏言顺着楼梯转上去,依旧没见着人,“你在哪儿呢?” 声音从阳台上传来,闫屿探出脑袋来招呼她,“这边,过来。” 陈疏言走过去,阳台很大,有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从阳台往下望,一方池塘,映着新月一轮。 闫屿捧着花束,是玫瑰。 景致太美,凭栏而立的人太撩人,陈疏言看呆,好半天才问他:“你要求婚?” 闫屿:“……你就这么迫不及待?” 闫屿把花束递过来,比在曼城的那一次更为精致,也更加美,“其实我知道你不是很喜欢玫瑰,但他们说,每个女孩子对玫瑰都有种别样的期待……” 陈疏言打断他,“这次又是谁教你的?” “纪含。”对于出卖同盟这种事,闫屿从来得心应手。 闫屿看她,说得很慢:“疏言,我暂时不会向你求婚,你别介意。” 陈疏言没说话,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我想给你一个安定的家,不被任何人打扰。”闫屿顿了顿,“但在这之前,我还有一些事情没完成。疏言,你要相信我,也给我一点时间。” 陈疏言默然,她懂闫屿的顾虑。 如今集团虽然是闫屿在主事,但股份仍然在他父亲手里,处处掣肘。他和萧曼的婚约也还没解除,闫萧两家的恩怨也还没理清。 更重要的是,她和闫屿,中间隔了太多阻碍。恋爱是两个人的事情,但婚姻终究是两个家庭的事情。 闫屿接着说下去:“疏言,我不希望你受任何委屈,所以,给我点时间。” 陈疏言接过花束,捧在身前,低头看了眼,“闫屿,你没必要跟我说这些。” “对不起。”闫屿显然会错了意,忙着为准备不足而道歉。 陈疏言食指轻轻压在他唇上,隔得如此近地去看他的双眸,目光澄澈,真诚得让人不忍直视,“你永远都没必要跟我说这些,我永远相信你。” “疏言。”闫屿握住了她的手,生怕一放手她就会消失,“我怕我这辈子是再也离不开你了。” 陈疏言把花往旁边一放,轻轻抱住他。 从来都是他拿她当小女孩,宠着护着,但她也明白,他并不如人前那般风光。人活世上,掣肘之处太多。 有一人相知,已足矣。 闫屿将她搂紧怀里,贴在她耳边,“你最近都不接戏是为了什么?” “累了,想休息休息。”陈疏言垂眸,望向下边那一泓泉水。 “那就好好休息,我养你就够了。”闫屿声音压得很低,“但是我不希望你为了我委屈自己。” “我知道。”陈疏言低低应了声。她确实有意为之,闫屿那样的家庭,终究很难接受一个演员身份的儿媳,她不愿意他和家人闹得太难堪。他在为了他们的未来努力,她也不能全由着他一个人辛苦。 “那最近有什么安排?”闫屿放开她,两人慢悠悠地下楼,虽然都没了再吃东西的想法。 陈疏言想了想,“要回一趟怀远,穆浔下个月婚礼。” “老周确实疼她,婚礼都在怀远办。” “嗯。”陈疏言低声应了声,没多说。她并不了解对方,不做过多评价,但穆浔的幸福,她看得出来。 闫屿不知道在想什么,好半天才转头问她:“你呢?” “嗯?”陈疏言没反应过来。 “以后想在哪儿办婚礼?”闫屿看着她,一句多余的话也没有,眸子里的柔情却入骨,看得她生生醉倒在了这温柔里。 ☆、bsp;37 穆浔婚礼定在中秋,陈疏言头天晚上边扒拉着衣服边朝纪含喊:“你订的几点的票来着?” 纪含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哦,没订。” 陈疏言:“……纪含你再这么消极怠工,我要炒你鱿鱼。” 纪含憋屈得不行,“疏言姐你怎么又怪我,这次真不是我的锅。” 陈疏言在镜子前随手比划着衣服,不能太抢风头,也不能太随意,但好在穆家这次并不允许媒体入场,倒也不至于太过费神。 纪含见陈疏言不接她的话,知道她是真生气了,这才扁扁嘴,委屈巴巴地解释:“闫总不让我订的。” 陈疏言随手选好一件裙子,回头盯纪含一眼,“纪含,我发现你这胳膊肘往外拐得挺顺畅的啊,到底谁给你开工资啊?” 纪含脚底抹油溜了,边溜边做了个鬼脸,“闫总说,只要我透露点消息给他,他给我三倍工资。” 陈疏言哭笑不得:“纪含你最好在我回来之前消失。” 这边气还没消,正打算兴师问罪,罪魁祸首已经自动送上门了,电话铃响,见是闫屿,陈疏言接起来打算发飙,“闫屿你干什么?” “生气了?”闫屿手握在方向盘上,随意转动把玩,悠闲得很,“这暴脾气除了我还有谁能受得了你?” 陈疏言:“……闫屿你到底要干嘛?” “不干嘛。”闫屿笑笑,□□带着些暖意,“带好行李下来。” 陈疏言发懵一秒,“你要干嘛?” “快下来,别废话。”闫屿轻声哄她,“乖。” 陈疏言默然一秒,“等会儿。” 随手收拾两件衣服,陈疏言下楼,闫屿果然在停车场,见她过来,开了车门。陈疏言生着闷气,“你干嘛呢?一声不吭干涉我人身自由。” 闫屿好气又好笑地看着她,“我也没让你不走啊。” 言下之意,你倒是走啊。 嘴脸欠揍得很,陈疏言生闷气,假装就要下车,闫屿见她真的去开车门,忙一把把她拉过来,“还真生气啊?” 吻轻轻落在发间,带点怜爱,陈疏言瞬间气消,一边嫌弃自己没骨气,一边砸吧砸吧嘴:“你又有什么想法?” 闫屿抚弄了会儿她的头发,带点轻微的草木香,是她惯常喜欢的味道,没来由地叫人心安,“我送你回去。” 陈疏言:“……闫屿你脑袋被门挤了?” 闫屿:“……我到底哪里惹你了?一见面不调侃我几句就不舒服是不是?” “哦。”陈疏言气焰消了几分,知道他工作辛苦,不忍心再为难他,“我是说要开太久了,再说,要不把你家私人飞机拎出来我玩玩儿。” “真坐飞机我妈就该查岗了。” 分卷阅读45 分卷阅读45 分卷阅读46 女王在上 作者:扶笙 分卷阅读46 女王在上 作者:扶笙 分卷阅读46 闫屿边跟她白话边替她系安全带,“说会儿话,一会儿你到后边躺会儿。” 陈疏言回头看了看,后座准备了毯子和枕头,还挺贴心。 闫屿开车,声音挺暖,“老周婚礼本来也请了我,毕竟原来还是同盟。” 陈疏言默了会儿,扁了扁嘴,“我还以为你专程陪我回去呢。” 陈疏言嘟着个嘴,闫屿看得发笑,“这不专程来接你么,开车多好,就能多陪你一会儿了。” 一路长街如昼,闫屿车子开得挺稳,陈疏言迷迷糊糊地要睡过去,闫屿轻声喊她:“后边去睡,这不舒服。” “不用了,反正也没地儿停车。”陈疏言半眯着眼,“我眯一会儿,到服务区你叫我,我来开。” 夜深且静,车流渐渐少了,闫屿开着车,不自觉地笑起来。到服务区,闫屿仔细盯着陈疏言的睡颜瞧了瞧,她睡觉的时候安静乖巧,没有丁点声响,越发像个小女孩。 闫屿下车,替她解开安全带,想抱她到后边,不想刚刚碰到她,陈疏言悠悠然醒转,“到了?” “还早呢,你再睡会儿。”闫屿轻轻吻她一下,把她抱起来。 陈疏言挣扎着让闫屿放她下来,“我来。” 闫屿看她,没动,“哪有让老婆操劳的道理?” 陈疏言坚持,“我来,累着了不行。” 闫屿看她,没再坚持,陈疏言的性子他是知道的,她坚持的事情大多没有转圜的余地,依言把她放下来。 两人轮换着一路开回怀远,找了家酒店收拾收拾,补了会儿觉,去参加婚礼晚宴正合适。 穆家是东道主,在本地也颇有点势力,果然没让媒体浑水摸鱼。 到酒店停好车,闫屿问陈疏言:“你先上去?” 陈疏言想了想,“没事,一起上去吧。” “老周肯定有认识的圈内人。”闫屿迟疑,“还是你先上去的好。” “好。”陈疏言没拖泥带水,开车门下车,却没往电梯走,绕过来把闫屿拉下车,自然而然地挽着他的手往电梯走,“穆浔家里足够让酒店工作人员闭嘴了,至于圈内的,你来就可以。” “真这么想?”闫屿转头看了看她。 “喻元洲肯定也在。”陈疏言笑得狡黠,“你要不介意,那我就先上去了?” 闫屿脸一黑,迈开步子,“走。” “真小气。”陈疏言半开玩笑,等着闫屿黑脸。 果不其然,闫屿脸黑得更厉害了,“你跟穆浔倒是真的很奇怪,情敌能成为好闺蜜,婚礼还能心安理得地邀请前男友,不懂你们的脑回路。” 一出电梯,有礼仪小姐过来迎宾,晚宴布置得挺有异国情调,满满都是浪漫的味道。 穆浔迎过来,穿小礼裙,高贵得像公主,脸上的笑却满得要溢出来,拉住陈疏言的手,“我还以为你不来呢。” “哪敢不来?”陈疏言开玩笑,“真不来你还不提着大刀杀到迎泽啊。” “那倒也是。”穆浔侧头看了看那头和老周聊得正欢的闫屿,“您二位这算是公开了?” “像么?”陈疏言有一搭没一搭的,眼神儿也跟着穆浔往那边瞅,“不过也觉得没必要瞒着你们这些老熟人。” “闫屿他对你倒也挺好的。”穆浔开玩笑,“不过你最近这是要归隐的节奏?准备洗手作羹汤了?” 陈疏言笑笑,没承认也没否认,“看吧。” “啧啧,能让咱们陈疏言同学起了神隐念头,这位闫总果然还是不一般。”穆浔调侃她两句。 陈疏言也没客气,以牙还牙,“那位来了吗?” “……不知道,还没呢。”穆浔果然被噎住,“请柬倒是发了,不知道肯不肯来。” “那肯定是要来的。”陈疏言笑了笑,“别一会儿来要登台给你唱首歌,那你家那位可能脸要黑得像包公了。” “人包公跟你什么仇什么怨?你要这么针对人家?”穆浔笑起来美得陈疏言也没舍得挪开目光。 陈疏言还要再调侃,电梯那头有人过来,短t加牛仔裤,惯常的打扮,一瞬间,两人都沉默了。 喻元洲走过来,跟穆浔打了招呼:“恭喜,新婚快乐。” 穆浔回以一笑,落落大方,“谢谢。” 没有过多寒暄,太多祝福不必出口,却也铭记在心。 有新娘那头的宾客过来,穆浔拉着新郎过去迎,喻元洲这才看过来,打声招呼:“死丫头片子还知道回来啊?” 陈疏言:“……喻元洲你这嘴怎么这么损呢?一见面就想开撕?” 看得出她心情不错,喻元洲仔细打量了她一圈,“不错呀,最近容光焕发。”说完还点了点头,跟挑东西一样。 陈疏言懒得理他,闫屿没沉住气,走过来揽住她,“当然,爱情滋润。” 陈疏言一个头两个大,这俩没一个省油的灯。 喻元洲看看她,又看看闫屿,终于说话了:“闫总好福气。” “福气谈不上。”闫屿客套了下,“受气倒是真的。” 陈疏言声音从喉咙里挤出来,“闫屿你再说一个字试试?” 闫屿正要说话,晚宴开始,照例是新娘新郎致辞。穆浔上台,声音听起来依旧带点清清冷冷,但架不住甜蜜,终究带点软嚅的意味,“人总要经历点什么,才能拥有最好的际遇。” “感激我曾经经历的一切,也感激上天垂怜,带给我梓游这样完美的人。终有一人,能伴我一生,此生无憾矣。” 陈疏言有些担忧,朝喻元洲看了看,喻元洲神情黯然,但却也算是放下了。再多遗憾,终究不敌一句她幸福就好。 晚宴还没结束,陈疏言和闫屿提前离席,喻元洲待不下去,也跟着出来。 到停车场,喻元洲问了句:“丫头你什么时候回家?” “明天吧。”陈疏言冲他笑笑,“派,别想太多,开心点。” “嗯。”喻元洲手揣裤兜里,吹了个口哨去自己的停车位了。 陈疏言目送他走,这才收回目光,一旁闫屿已经不知道盯着她看了多久,不由心里怯怯的,假装什么也没发生,“走吧。” “这就走了?”闫屿没动,“要不要追上去话个别?” “闫屿你这人怎么这么小肚鸡肠?”陈疏言佯装生气,扭头就要走。 闫屿一把把她拉回来,扔进副驾。 一路车开得飞快,就差没闯红灯,陈疏言在一旁看得心惊胆战,半天没敢开口说一个字。 到酒店,陈疏言下车,直接被闫屿拦腰抱起,陈疏言忙挣扎,“喂,闫屿你干什么,放我下来。” 闫屿没理她,步子迈得飞快,回房,直接把她扔上床。 陈疏言明白过来他要干什么,心下一慌,打算曲线救国,“闫屿,等等,你等会儿,我洗个澡。” 分卷阅读46 分卷阅读46 分卷阅读47 女王在上 作者:扶笙 分卷阅读47 女王在上 作者:扶笙 分卷阅读47 “别洗了,我不嫌弃。”闫屿嘴角挂着笑,“我就是这么小肚鸡肠,今晚有你好受的。” 作者有话要说:  嗯,还有十章左右完结。这文到现在成绩都差得没有办法看,回头看了下,确实太差,感谢还能一路看到现在的各位,这章如果愿意留言会送红包,小小心意,感谢各位一路的包容。 接档文如果有兴趣的话可以收一下,别的不敢保证,但坑品一定可信,开坑不断更,文案: 【我老是梦见你,抽烟喝酒说浑话。 但我还是忍不住,想要亲你一口。 雅痞vs天生反骨美少女】 顺祝各位节日快乐=w= ☆、bsp;38 折腾到大半夜,陈疏言悠悠醒来时已经快中午了,身子还有些发软,干脆耍赖,眯着眼继续装睡。 闫屿靠坐在床头看东西,看她这样,好气又好笑,“不打算起来了?” “你还好意思说?”陈疏言趴着不动,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让你轻点轻点你不听。” “痛?”闫屿怕真伤到她了,俯下身来关心,“我去买点药回来擦擦?” “什么呀。”陈疏言害臊,“我就是想赖个床,运动过度歇会儿不行么?” 闫屿:“……你说了算。” 说是这么说,陈疏言到底也没打算再睡,她作息一直很规律,很少有时间会放松。不过起床时看到一地狼藉,也着实害臊了好一阵。 完事之后闫屿替她清洗过,但还是不舒服,陈疏言起床第一件事就是冲了个澡,闫屿等她进去时间差不多了,这才叫前台送餐上来。 早餐简单,牛奶加三明治。 陈疏言看得倒胃口,边擦头发边嫌弃,“不吃。” 闫屿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在桌面上,没出声,节奏感很好,悠悠闲闲的。 陈疏言看他一眼,“你吃吧,我真不吃了,没胃口。” 闫屿起身,拿了把椅子让她坐下,替她吹头发,“真累着了?” 这话问得暧昧,陈疏言连耳垂都红了一丝,“嗯,真累。” 闫屿仔细替她吹着头发,他不懂造型,但好在陈疏言平时发型也不复杂,要么一个大波浪,要么也就黑长直完事,吹干就好。 陈疏言悠悠地补了句:“闫总老当益壮,体力不错。” 闫屿:“……还想再来一次?” 陈疏言忙闭嘴,不敢再点火,“下午跟我回去?” “回哪儿?”闫屿明知故问。 “丑媳妇儿就不见公婆了?”陈疏言随手拉了一小撮头发绕手指上玩,随口回话。 闫屿被噎得就差心肌梗塞,“……陈疏言你语文体育老师教的?” “嗯。”陈疏言大言不惭,一点也没害臊,“语文还考过全班倒数第一。” “不是高材生么?”闫屿嫌弃地看她一眼。 陈疏言笑得一脸欠扁,“架不住我其他好呀,我理化生差不多门门满分。” 闫屿连话头都懒得接,问她其他了事,“一会儿买点什么回去?” 陈疏言想了想,“别买了,直接回去吧,反正也不远。” “……谁家女婿第一次上门空着手的。”闫屿嘴上嫌弃,手上动作还是温柔得紧,开了小风慢悠悠地吹,“你妈喜欢什么?” “实验室。”陈疏言回答得简洁干脆。 闫屿:“……” 吹完头发,连骗带哄,陈疏言才多少吃了点,退了房,两人在市中心逛了几圈,给陈简买了一堆衣服和珠宝首饰,打算回怀大。 车开到一半,陈疏言给闫屿指路,“前边路口掉头。” “怎么?”闫屿不解,但也照做。 “买点菜。”陈疏言还挺高兴,“中秋不上课,我妈多半又窝在实验室呢,回去多半没饭吃。” 闫屿默然一秒,菜市场周边不好停车,绕了好一段才找着停车位。停好车,两个人晃晃悠悠地往菜市场去。 摊位整齐,品类繁多,闫屿看得目瞪口呆。 陈疏言看他那样也知道个大概,明知故问:“从来没来过?” “没。”闫屿老老实实摇摇头。 菜市场此起彼伏的讨价还价声,伴着门口水产品市场和肉市场的异味,惹得闫屿眉头一直皱着,就没舒展开过。 “闫大少爷。”陈疏言从摊贩手里接过一袋青菜往闫屿手里一放,“别嫌弃了,再嫌弃你吃进肚子里的不还是这些东西?” “我没嫌弃。”闫屿忙表明态度,各行各业都值得尊重,他的确没有半分看不起人的意思,“我就是有点不习惯,你别介意。” “我当然不介意。”陈疏言说着,递给他一条还在蹦跶的鱼。 闫屿彻底服输,伸过去拎鱼的手都在颤抖,“行了吧,还买?” “当然买。”陈疏言乐呵呵地在前面溜达,高兴了还跟摊贩聊几句家乡话,闫屿反正也听不懂,在后边艰难地跟那条胡蹦乱跳的鱼作斗争。 “干嘛不买现成的?”闫屿实在放弃了和一条鱼斗争的胜算。 陈疏言勾唇,笑得清浅却勾人,“等着你回去给它开膛破肚啊。” 闫屿脸色阴沉得紧,好不容易挤出一句:“……陈疏言。” 后边话还没说完,陈疏言又塞给他一袋辣椒,闫屿只觉得整个舌尖都要炸开了,“陈疏言你是不是故意的?” 陈疏言笑笑不说话,得意地一昂头接着往前走。 闫屿只好拿出恐吓的本事,“你想明天下不来床?” “你敢在未来丈母娘面前乱来?”陈疏言这次一点都没怕他。 闫屿果然乖乖不做声了,老老实实地当起了门房挑夫角色。 回到怀大,闫屿的车果然惹得一众小女生眼神流连,陈疏言看得发笑,“闫总,你这会儿下去,估计能收到很多示爱哦。” 带点撒娇,带点调侃,闫屿把车停家属楼下,去拿后备箱的东西。 陈疏言在一旁等着他,远远瞧见柳茜过来,笑着和她打个招呼,“柳姨好。” “诶,疏言也回来了。”柳茜反应过来,“回来参加那丫头婚礼?” “嗯。”陈疏言答应了声,瞧着闫屿拎着东西过来,落落大方地介绍,“柳姨,我男朋友,闫屿。” 闫屿听她这意思,明白过来是谁,也忙打了声招呼:“柳姨好。” 柳茜仔细地打量了下闫屿,半晌点点头,“小伙子不错,比喻元洲那傻小子有福气,这么漂亮的女朋友,好好珍惜吧。” “是,宝贝得紧。”闫屿顺着她的意思接话。 柳茜冲他们挥挥手,“我出去有点事,你们赶紧上去吧,你妈今天在呢。” 陈简居然没在实验室泡着,陈疏言有点意外,忙冲柳茜道了声谢:“谢谢柳姨。” 分卷阅读47 分卷阅读47 分卷阅读48 女王在上 作者:扶笙 分卷阅读48 女王在上 作者:扶笙 分卷阅读48 老式家属楼的楼梯狭窄,只够两人并肩,两人慢悠悠爬楼梯。 “你不怕?”陈疏言笑他。 “怕什么?”闫屿挺直了腰板,“你妈再厉害,也不能生吞活剥了自己女婿。” 陈疏言乐颠颠地跑快两步去敲门,“妈,是我。” 陈简来开门,惊喜得不行,“思思,你怎么回来了?” “思思”,闫屿跟在后边,听到陈简这样唤她,她从未跟他说过她的小名。 陈疏言让开一条缝来,闫屿正巧对上陈简探询的目光,陈简迟疑一秒,闫屿先出声招呼她一声,“阿姨好,我叫闫屿。” “你们这过来都不提前跟我说声,昨天柳茜还跟我说穆浔那丫头结婚了,我想着你可能要回来,但你又没跟我说……”陈简喋喋不休地数落着陈疏言,边数落边把闫屿迎进来,“小闫,进来坐。” 小闫,陈疏言憋着笑,不敢笑出声来。 闫屿阴着个脸看她一眼,转头还得对着陈简赔笑。 陈简把客厅上乱七八糟的学生课题报告收一摞,交给陈疏言,“拿去放了,我去做饭。” 陈疏言“喔”了声,乖乖进屋,闫屿把东西提进厨房,杵那儿,“阿姨我来帮帮忙?” 陈简回头看他一眼,满脸怀疑,“小闫你还会做饭?” “会吧。”闫屿自己也没底气,“以前疏言教过我。” 陈简接过他们买的菜一看,又开始数落陈疏言,“思思这又犯什么毛病,买活鱼干什么?这可麻烦了。” 闫屿为了挣点印象分,硬着头皮上,“阿姨我来吧。” 陈简:“你真会?我瞧着不像。” 陈疏言在后边蹦跶过来,幸灾乐祸,“妈,别小看人小闫,可会做饭了呢。” 闫屿回头狠狠盯她一眼,陈简倒是乐呵呵的,“还以为你们这种出身的孩子肯定十指不沾阳春水,没想到小闫你还不错啊。” 闫屿面色讪讪的,也没敢搭话,陈疏言乐颠颠地把围裙往他脖子上一挂,“闫大厨,是时候露一手来看看了。” 陈疏言把陈简推出去,“妈你还是赶紧去看你的作业,那么多报告,得看好几天呢。你这学期带几个班啊?” “不多,两个班。”陈简今天心情也还不错,“你俩真行?” 陈疏言拍拍她的肩膀,“妈你不信他还不信我啊?等着吃大餐吧,快去忙活。” 两人声音远了,闫屿听着陈简小声说:“还不错。” “那可不嘛,你女儿眼光没那么差。”陈疏言还挺得意。 把陈简半推半拉地送回房间,陈疏言倚厨房门口看闫屿,“闫大厨怎么不动了?” 闫屿看着她,轻轻唤她一声:“思思。” 陈疏言怔住,故作没事地去拿菜来洗,闫屿从背后环住她,下颌抵在她头上,低声唤她,声声重复:“思思,思思。” “除了我妈没人这么叫过我。”陈疏言声音闷闷的,“我妈说,做人不能太外露,否则容易被人骗,要敏感要睿智,少言多思。” 长辈思想的附庸,终究是对子女毫无保留的爱。 “嗯。”闫屿低声喃喃,“少言多思,挺好,你妈对你,真的不错。” 陈疏言挣脱开来,利落地洗菜,一方消磨她十来年的小小厨房,太过熟悉,也太过温馨。闫屿果真和鱼战斗起来,鱼儿也不肯安生,一直蹦跶个没完,终于成功折腾到地上,末了还在地上摆了摆鱼尾。 陈疏言回头一看,“……得了吧你,出去。” 闫屿没走,乖乖待后边看她利索地杀鱼破鱼,眼睛瞪得老大,“陈疏言你这样子,要毁掉多少宅男的幻想。” 陈疏言回头,手里拿着菜刀,手上还有血,“你再话多,我让你这辈子都没有幻想。” 闫屿乖乖闭嘴,默默看着她往每个菜里加辣椒,敢怒不敢言。 菜上桌,陈疏言去叫陈简,一桌丰盛,陈简有点惊喜,“小闫能做这么多菜?” 陈疏言帮他圆场,“会的可多了。” 陈简还挺热情地一个劲往闫屿碗里夹菜,闫屿脸都要耷拉下来,也不敢说什么,老老实实吃起一桌辣椒宴。 收拾好碗筷,闫屿给陈简打招呼,“阿姨,我跟疏言出去一趟。” “好,去吧。”陈简别有深意地看陈疏言一眼,“晚上不回来的话早点给我说。” 陈疏言:“……妈你都想什么呢?我们先走了啊。” 一出门,闫屿立刻把她揽进怀里,一字一句地:“陈疏言,你胆子真的越来越大了。” 陈疏言预感大事不妙,正打算开溜,被闫屿拎回来,“今晚不用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拉灯部分估计会被和谐吧,哪天微博补一发。 ☆、bsp;39 闫屿果然说话说话,晚上没再回怀大。 陈疏言躺他怀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他闲扯,“闫屿我问你个事儿。” 闫屿有点警惕,“什么事?明天再说吧,你还不累?” “不累。”陈疏言来劲,非要问个清楚才罢休。 “不累再来一次。”闫屿玩着她头发,漫不经心。 陈疏言:“……你泰迪附体啊你。” 陈疏言呛人的本事一天天见涨,闫屿见怪不怪,拿她没辙,“说吧。” “穆浔跟我说,当年,方导那部剧,是你投资的?”陈疏言拿手指在他小腹上划来划去,多年健身留下的肌肉贲张,不仅养眼,也挺有手感。 “嗯。”闫屿躺着没动,目光也没动,就静静看着她。 “你再装死。”陈疏言下手重了点,拿指甲戳了戳,“穆浔说当年我是被带资进组了,闫屿你最好给我老实交代,到底怎么回事?” “真想知道?”闫屿看她也知道个七七八八了,没想瞒她。 “嗯。”陈疏言挺疑惑,“那会儿我又不认识你。” “陪我妈看综艺的时候看到过你,觉得不错。”闫屿慢悠悠的,一句话故意分成两句说,“反正那时候我爸刚好给我传媒练练手,也没签多少人,捧一个是一个咯。” 这样一切倒是对上了,包括苏安莫名的敌意。 “好像是个文化类的综艺,你表现挺出挑,气质也还可以,我妈夸了几句,我顺带听到了。”明明记得如此深刻,闫屿却刻意表现得漫不经心。 “喔。”陈疏言没出声,一笔一画认真地写着他的名字,虔诚而认真。 闫屿几乎不可克制地起了反应,“陈疏言,你再乱动,我就忍不住了。” 陈疏言一惊,刚刚折腾半天还没缓过来,赶紧把手收回来,离闫屿远远的。 闫屿看得好笑,“再动就掉床下去了。” 陈疏言老实巴交地又挪过来点,嘴上便 分卷阅读48 分卷阅读48 分卷阅读49 女王在上 作者:扶笙 分卷阅读49 女王在上 作者:扶笙 分卷阅读49 宜却仍是要占的,“原来闫总竟然会陪着老妈看综艺,看不出来啊,妈宝一个。” 闫屿没搭理她,心里想着其他事情。 陈疏言又凑过来,“闫屿,我问你啊,你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呀?” 闫屿回过神来:“……是不是女人都爱问这个问题?” 陈疏言心中警铃大作,“谁还问过你?” 闫屿又恼又窃喜,“以前看到过秦逸被追问。” “……小女生才喜欢问。”陈疏言嘟着的嘴放下去了。 闫屿把她搂过来,“在我眼里,你也是小女生。”轻轻吻在她额间,不带任何欲望,单纯的怜惜与爱。 “那你倒是告诉我呀。”陈疏言尾调拖得长,像撒娇。 “第一次真正注意到你,应该是在结庐。”闫屿低声,“不过不是什么好感。” “我那时候想,如果再让我撞见你跟喻元洲在外边鬼混一次,我一定封杀你。”闫屿自己笑出声来。 陈疏言拧他一把,“好哇,胆子大。” 闫屿笑笑,把她手拿下来,“我现在觉得,那时候应该已经隐隐感受到了我对他的敌意了。” “怎么?”陈疏言纳闷儿。 “我那次过来,本来顺便是想资助他们乐队的。”闫屿握住她不安分的手,“第一次去白夜就是去看情况的,结果就撞上你,还一而再二而三,你们俩也忒胆大。” “难怪,派之前跟我说有人联系过他们提资助的事情。”陈疏言嫌弃地看他一眼,把手抽回来,“你也真太小气了。” “对情敌能客气么?”闫屿不以为然。 陈疏言也没管他,“接着呢?” “后来应该就是苏安那次吧,出了那么大的事,你居然半点澄清的想法都没有,窝在家里装死,这种人我还真没见过。” “说谁装死呢?”陈疏言嫌弃得不行。 “可不是么?我以为你要自暴自弃了,结果随手砸你两部片子试探试探,你竟然又跟没事人一样地出来混了。”闫屿看着她,想弄明白她到底在想什么,“结果好不容易走上正轨,你居然一声不吭跑出国修金融,我真的是对你刮目相看。” 陈疏言明白他在想什么,替他解惑,“其实我什么也没想,我那时候就觉得,开家小书吧够我吃穿用就好了,我没那么大事业心,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会管太多。” “那次聚会,你替我挡酒的时候,嗯,就那时候多看了你两眼,觉得你还真是……”闫屿看她一眼,笑着接了后半句,“画风清奇。” “闫屿你讨打呢?”陈疏言半推半就,没真跟他计较。 “我承认,你第一次惊艳到我,应该就是我看到你站在窗前抽烟的样子,那种高高在上睥睨天下的气场,高冷孤绝,让人不敢靠近你分毫。”枕着她的手有些麻了,闫屿也没收回来,“不过再美也不是件好事,还好你现在不抽了。” “嗯。”陈疏言低低应了声,她也不知道那会儿怎么会鬼使神差地听闫屿的话戒了烟。 “后来你跟我说起小时候的事,那时候是真觉得这姑娘活得太辛苦,真该有个人来疼她爱她。”闫屿点点头,“应该就是那时候。” 陈疏言看他,“你们男人对一个女人的爱,除了下半身冲动,就是怜惜了?” “你错了。”闫屿把她抱进怀里,“是真的心疼,想要给她一辈子的安定与所有的爱。” 难得有这么温存的时刻,闫屿的铃声响起,陈疏言推开他,“又是工作电话,去接。” 闫屿看了眼,办公室那边打来的电话,这么晚了,多半有事,套条裤子去阳台接电话。 电话那头是乔静的声音,“你在哪儿?” “妈,你怎么在公司,还给我打这个电话?”闫屿心有怀疑,随口问了问。 “怎么给你打这个?你私人电话打得通么?关机两天了,闫屿你到底在干嘛?”乔静压抑着怒气。 “我在谈项目呢,妈你别操心,好好休息。”闫屿好生相劝。 “闫屿你别给我玩花样,别想再拖,我跟你萧伯父商量过了,不用订婚了,直接结婚,下个月办婚礼。”乔静一口气没喘说了一大段。 闫屿朝屋内看了眼,压低了声音,“妈,我跟您摊牌,我不会和萧曼结婚,你别操心了。” “婚约从来就有,你耍什么赖?”乔静声音提高了n个分贝。 闫屿一字一句地重复了一遍:“妈,我再说一遍,我不会和萧曼结婚,您别费心了。” “你再说一遍?”乔静怒不可遏,“你让人萧曼怎么办?这话都放出去了,你让人家姑娘名声怎么办?” “她也不会同意的。”闫屿神色淡然,没有丝毫妥协,“我和她,但凡有一个人活着,这婚事就不可能成。妈你非要逼我们结婚的话,除非我俩都死了。” “闫屿你说什么?”乔静被气得喘不过气儿来。 “我说,我和萧曼都不会同意这个婚事,你们别瞎操心了。”闫屿声音一直压得很低,“本来婚约就是你们的一句玩笑话,凭什么要赔上我和萧曼的大半生来成全你们?” 闫屿从小涵养都不错,乔静从来没听他这样跟她说过话,一时之间竟然无话可说,半晌才接着下半句,“闫屿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干嘛,我再提醒你一遍,股权还没转让给你。” “那你就让它烂着吧。”闫屿彻底没了耐性,他绝不会在这事上有半分妥协。 “是么?”乔静冷笑了声,“闫屿你想清楚,不就是想跟那个小演员鬼混么?好,我成全你,从今天起,她绝对别想再接到任何资源。” 闫屿一愣,他以为他能瞒天过海,却连个身困疗养院的人都瞒不过,“妈,做人别太狠。” “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那小演员怕是都爬上你的床了吧?”乔静冷笑一声,“闫屿你玩玩就好,你想玩什么样的没有,比她漂亮的身材好的多得去了,你没事犯什么傻?她什么家庭出身,我告诉你,只要我还活着,她就别想进闫家门。” 闫屿默然一秒,“妈,我不姓乔。” 挂完电话,闫屿进屋,陈疏言已经睡过去了,轻轻替她掖好被子,还没动作完,她就已经醒过来了,“有事?” “嗯。”闫屿低低应了声,俯身去亲她,跟平常不一样,带点怜惜,又带点心疼和愧疚,点到即止。 “怎么了?”陈疏言伸手一勾,把他拉到床上,“有急事?要回去?” 闫屿没作声,陈疏言鼓了鼓腮帮子,“那你快回去吧,大事重要。” 闫屿突然岔开了话题,“你还在资助他们?” 自然指的是乐队,陈疏言点点头,没明白他怎么突然提起这个,“怎么了?” “我有个计划,明天带你去看看。”闫屿声音听 分卷阅读49 分卷阅读49 分卷阅读50 女王在上 作者:扶笙 分卷阅读50 女王在上 作者:扶笙 分卷阅读50 起来有点低落,但依旧温柔。 “你真好。”陈疏言勾勾唇,笑得像个孩子。 “说好会帮你的。”闫屿亲亲她,替她把手塞进被子,“快睡。” ☆、bsp;40 结庐。 重新坐在台下,陈疏言仍觉恍然,上一次来还是和喻元洲一起过来听歌。在门口遇见闫屿,那时的闫屿,尚且还说一不二,气场强大。 闫屿亲自替她冲了杯热饮,陈疏言笑他,“难为大老板。” “你觉得结庐怎么样?”闫屿自己没喝东西,斜斜靠在吧台上。 陈疏言点点头,“还不错。” “装修风格如果不喜欢的话,可以看你爱好改。”闫屿漫不经心。 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听得陈疏言发懵,“你说要带我来看的就是这个?” “不,我是来让你看看你有多笨。”闫屿示意,服务生从吧台后面递给他一台笔记本。 陈疏言咬着吸管,改不了的老毛病,“你胆子又大了啊。” 闫屿在她旁边坐下,摊开笔记本,给她看计划书,“你那法子实在太笨,不是你钱多得花不完,就是你真的实在太蠢了。” 陈疏言默不作声地在桌下踩了闫屿一脚,“我就蠢,我乐意你怎么着?” 说是这么说,但目光仍是不自觉地去瞅他的计划书,做得很完善了,显然不是一天两天能做出来的东西。陈疏言侧头看闫屿一眼,“什么时候开始弄的?” “三年前有想法,在曼城的时候开始具体做。”闫屿没回避。 陈疏言凑过去,偷偷在他脸上亲一下,还带着点饮料的甜汁儿。 闫屿:“……别闹。” “挨着每个乐队投资,耗资不说,单要去挑选乐队也费时费力。计划书里写得很清楚了,我的想法是在每个省挑几个城市出来,做结庐翻版,打造城市音乐地标。市场优胜劣汰,一个地标养活一方本土音乐人应该不成问题。” 闫屿认真的时候还真挺好看,长长的睫毛下垂,遮住了上眼睑,陈疏言看着他发笑,“嗯,都听你的。” “还可以做独立音乐版图,各个版图连接起来,也是个全国性的市场。顺带着,可以打造一个音乐节品牌。” “哦。”陈疏言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反正都听你的。” “都是两全其美的事情,音乐人可以打响知名度还能有收入,我们这边也可以创收再投资。”闫屿着她,“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做一档综艺,关于独立音乐的。” 陈疏言不搭腔,闫屿接着说:“现在文化类综艺热度不错,如果选这个法子……” “不做。”还没说完,就被陈疏言斩钉截铁地打断。 “怎么了?”闫屿似乎没料到她这个反应。 陈疏言嘟着嘴,兀自咬着吸管,“难道要我去当主持人么?” “就你这张嘴,当主持人都大材小用了。”闫屿揶揄。 陈疏言把杯子往边上一推,“不,我做幕后。” “怎么了?真想神隐不成?”闫屿把她拉进怀里。 “累了,想歇几年。”陈疏言没往深了说。 闫屿也没问,只把她搂紧了些,“去其他城市看看么?咱们的翻版结庐很多已经竣工了。” “好。”陈疏言点点头,把头埋在他胸膛间。 * 陈简下课刚回家,还没来得及歇会儿,就听有人敲门。 开门,是个中年男人,后边站着个贵妇。 不用想,陈简也明白过来是谁,“您好,请……” “进”字还没说出口,对方先发制人,咄咄逼人,“您好,陈简老师。” 刻意咬重了“老师”这个音节。 来者不善,陈简态度也冷了几分,“请问您是?” “乔静,闫屿母亲。”乔静四下打量了下这栋老旧的居民楼,口气颇有些不屑,“陈老师,能进去说话么?” 陈简让开,乔静路过玄关,看了眼,没换鞋,踩着高跟鞋进去,不客气地在沙发上坐下。 陈简倒杯水给她,“闫夫人来有何贵干?” 乔静冷哼一声,“陈老师难道不清楚?闫屿的车前几天刚在怀远待了一阵,陈老师难道没见过?” “有话不妨直说。”陈简克制着内心的不舒服。 乔静挥手示意,中年男人立刻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文件袋,乔静抽出来一摞,啪一声扔茶几上,“陈老师,这是静安区的一栋别墅。” 陈简看她,“闫夫人您这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还不够明白么?”乔静故作惊奇,“我以为您既然是老师,这么简单的东西不会不明白。” “闫夫人您客气了,您的意思我还真不懂。”陈简不动声色地把文件推回去。 “非要装么?”乔静懒得多费口舌,“你女儿不就是想赶着嫁豪门么?” 陈简彻底没再管涵养,打断了乔静,“闫夫人,请你说话客气点。闫家确实很厉害,但我们也不至于非要攀附。闫夫人既然说话如此不客气,那我也不必客气了,闫夫人还请回吧。” 乔静冷笑一声,拿了另外一张单子给陈简,“陈老师看看再说么?” 陈简边看,乔静边笑,“英国一座庄园,迎泽一栋别墅,二十七个城市的酒吧,都在你女儿名下,打款人都是闫屿。陈老师,你要看看汇款记录么?” 陈简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听乔静在耳边嘲讽,“难不成陈老师以为,你女儿这么几年,能挣到这么多钱?” 陈简好半天才回过神来,“闫夫人想要怎样?” 乔静站起身来,“闫屿是有婚约在身的人,劳烦转告给你女儿一声,别太过分。这些资产都可以不用考虑,全当闫家送给你们的,但请不要再来纠缠我儿子。” 陈简脸色铁青得可怕,“闫夫人放心,这事我来处理,钱您放心,我们一个子儿也不会要的。” “您别客气。”乔静带着嘲讽的笑走了。 陈简发怔了一会儿。 陈疏言电话响,那头陈简第一句话就是:“你在哪儿?立刻回来。” “妈。”陈疏言看了一旁的闫屿一眼,走远了点,“我工作呢。” “工作?”陈简脾气爆发,“你工作什么工作,马上解约给我滚回来。还有那个什么闫屿,你到底是不是做人家小三了?” “妈,你说什么?”陈疏言声音闷闷的,压得特别低。 陈简声音很高,从听筒传出来,“我问你,你是不是当三了?” ☆、bsp;41 “我问你,你是不是当三了?” 陈疏言面色冷下来,“妈,你说什么呢?又哪儿听到的风言风语?” “是不是风言风语你自己清楚。”陈简态度也没好到哪里去,“今天之内给我回来解释清楚 分卷阅读50 分卷阅读50 分卷阅读51 女王在上 作者:扶笙 分卷阅读51 女王在上 作者:扶笙 分卷阅读51 。” 陈简那边挂断电话,陈疏言握着手机发怔了好一会儿,半天才挤出一个笑,这才朝闫屿走过去。 闫屿那边短信被轮番轰炸,首当其冲的就是秦逸,“哥,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啊,结婚都不早点告诉我,这都快到日子了才发请柬。” 闫屿一愣,随后意思到什么,正打算给乔静打电话,萧曼电话进来,“屿哥,你搞什么鬼?我爸刚给我打电话让我赶紧回国,说下周婚礼,你不是说你会解决好么?怎么弄成这样子?” 闫屿无言,“我会处理好,你忙工作。” 萧曼那边也明白过来,“乔伯母这么过分?” 闫屿没出声,萧曼想了想,又安慰了句,“屿哥你大着胆子处理,哪怕直接挂公告我也不介意。名声这种东西,对我来说没什么意义。再说,我一年也不一定能回国一次,你别顾忌我这边,就巴黎能接到的单子都够我一辈子了。” 萧曼那边情绪也挺激动,多半是气炸了,闫屿没多说,只承诺了句:“你别管,我来处理。” 挂完电话,给乔静拨出去,关机。 闫屿冷哼了声,瞧见陈疏言过来,也冲她笑笑。 陈疏言见他刚挂电话,随口一问:“有工作?” “嗯。”闫屿这次没否认,应了声,“有点急事,副手处理不来,得回去一趟。” “嗯好,出来这么久了,也该回去了。那么大一个集团,没你可不行。” 陈疏言刚打算坐下来,被闫屿一拉,坐他膝盖上,四目相对,闫屿逗她,“赶我走呢?没见过这么心急的。” “早晚不都在一起么?先回去,大事要紧。” 闫屿轻轻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你就是我一辈子的大事。” “别闹。”陈疏言站起来,“快去机场。” “你呢?”闫屿没动,问她,“还想不想接着去看看?” “不用了。”陈疏言摇摇头,“每年东飞西飞都看过了,听你的就行。我去其他地方玩玩。” “要出国?”闫屿看她。 “还不知道呢。”陈疏言笑笑,“正巧快国庆了,带我妈一块去,我妈这么多年也没闲下来玩过。” “好。”闫屿起身,把她揽进怀里,“玩开心,一道去机场。” * 陈疏言这边回家,陈简不在。 陈疏言接了杯水,打算坐会儿,瞧见茶几上的乱成一团的文件。 陈简做事向来井井有条,不由疑惑,摊开来仔细看了看。一看,心直直地往下坠。 门开,陈简回来,看她手里还没来得及放下的东西,脸色瞬间就乌青了半边,“看过了?” “看过了。”陈疏言声音低了半截,“妈,这东西你哪来的?” “哪来的?”陈简嘴角有嘲讽,“人家正主都找上门来了,你问我怎么知道的?” “萧曼?”陈疏言发怔,又摇摇头,“闫太太?” “你也知道。”陈简把刚买回来的东西一放,抱胸坐下,“说说怎么回事?” “妈,我跟你说过了,他们只是有婚约而已,会取消的。”陈疏言没想解释太多,他们之间的事情本来也复杂,陈简不知道也好。 “取消?”陈简勾唇。 陈疏言愣住,她从没见过陈简这么笑,带点嘲讽,带点伤心,甚至还带点绝望。 “你自己看看。”陈简砸过来个东西,“陈疏言你还真厉害啊,当个小三都能当得这么理直气壮。” 陈疏言捡起来,大红请柬,设计古朴而大气,内容简洁却戳心。 送呈陈疏言女士: 谨定于10月15日,为闫屿先生、萧曼小姐举行结婚典礼,恭请光临。 “人家请柬都送到了,你还要说什么?”陈简嘴角弧度勾得厉害,随手开了电视。 不凑巧,总有火上浇油的事情,电视上播的是娱乐新闻,陈疏言这个神隐大半年的人物竟然再次上了头条。 画面都不是什么好看的场景,她和闫屿的亲热照片充斥着整个电视机屏幕,下边却是闫萧两家今天公布的婚礼喜讯。 小三印戳由此盖棺定论,再也洗不清。 陈疏言的第一反应就是罗宾又该电话轰炸了,立马关机。然后看向陈简,“妈,我是你女儿,你就这么不相信我?” 陈简没说话。 “我这么多年是什么样的人,你不清楚吗?”陈疏言眼角泛红,但没掉一滴眼泪,“喻元洲只是有个女朋友,我都从来没有插足过,去了迎泽那么多年,就为了逃避自己那点小心思。” “妈,你现在怀疑我,会去破坏人家的婚姻?”陈疏言情绪平静了许多,“妈,你居然就这么怀疑我?” 陈简愣了愣,语气弱了几分,“既然这样,闫屿呢?你别跟我说这几天你没跟他一起?” 陈疏言没说话。 “你们要是没在一起,他妈也不会找到这里来。到底怎么回事?” 陈疏言一愣,闷闷地回答,“他回去了。” “回哪儿了?”陈简问她,“回迎泽了?结婚去了?” 陈疏言发懵,想着闫屿欲言又止突然离开,没说话。 “怎么回事?哑巴了?”陈简恨铁不成钢。 陈疏言低低应了声,“没,他工作忙,回去处理点事情。” “处理点事情?”陈简这次怒了,“他要是真喜欢你,还能有比这更大的事情?这新闻只要再播十分钟,你这辈子不去整个容你还有什么脸面活下去?” 陈疏言抬头看她,声音不大,但却坚定,“妈,你别担心了,闫屿会出来澄清的。” 陈简再看她一眼,叹了口气,“你以为我真不相信你?你是我女儿,我信不过别人我还信不过你么?” “我是怕你被人骗了啊。”陈简无奈,起身收拾收拾打算去做饭,“人家那种花花公子,哪知道嘴里有没有句实话的。你要是被骗了可怎么办啊?我就你这么一个女儿。” 陈简声音低低的,陈疏言一把从后边抱住她,把头靠在她肩上,低低喊了声:“妈。” 好半天,才接着说:“妈,你放心,萧曼也跟承诺过,他俩绝对不会在一起的。” * 闫屿那边刚下飞机,收到萧曼发过来的一大堆图片和链接,点进去,用词简直不堪入目。 闫屿沉默一秒,关了网页,给助理打电话,“我给你半个小时,不管你用什么方法,立刻让这些新闻全部消失。” “什么新闻?”助理那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关于我老婆的。”闫屿怒不可遏,“陈疏言。” 助理忙不迭应下来,正要挂电话,又听闫屿叫住,“明天登报,各大媒体一个都别漏了,闫屿和陈疏言已领证,和萧曼的婚约纯属无稽之谈,是纯商业炒作。” 助理吓得手机都要掉了, 分卷阅读51 分卷阅读51 分卷阅读52 女王在上 作者:扶笙 分卷阅读52 女王在上 作者:扶笙 分卷阅读52 这得多损公司信誉,但敢想不敢言,赶紧答应下。 闫屿挂了电话,有司机来接,一路催个不停,到疗养院的时候正巧见着乔静也刚到。 大概是心情不错,大袋小袋的买了一大堆,见着闫屿下车,乐呵呵地冲闫屿招手,“回来了啊,帮妈看看这礼服怎么样,穿去你婚礼给你丢面不?” 闫屿一把打掉包装袋,连带着乔静刚拎出来的一堆,稀里哗啦地掉了一地。 乔静一脸不可置信,“闫屿你干什么?我是你妈,你冲谁发这么大脾气呢?” 闫屿态度一点也没比乔静好哪里去,“就是冲你。” 乔静平静下来,嘴角抽了两抽,“进去说。” “别进去了,我怕吓着我爸,又犯病了就不好了。”闫屿不动。 两边司机看着尴尬,走也不是留也不是,闫屿冲他们一挥手,“赶紧走。” 疗养院前一片空地,空旷得紧,乔静点点头,“好,有什么话你说。我听着,我倒要看看你这个白眼狼能翻出什么浪来。” 闫屿冷笑一声,“也没什么话,妈,我就告诉你一句,我跟陈疏言,这婚结定了,你别想搅和。” “你说什么?”乔静也冷哼了一声,嘲讽意味明显得很,“闫屿你翅膀硬了是不是?” “又想拿股权威胁我是不是?”闫屿目光咄咄逼人,“妈,你空了好好查查吧,现在股权到底在谁手里。” “你说什么?”乔静发愣。 “你以为爸真是病糊涂了?”闫屿看她的目光可怜得紧,“妈,你好强太过,什么都要插一手,你以为爸这么多年就看你顺眼么?” 乔静没回答他的话,就一个劲地重复着,“你说什么?” 闫屿笑笑,不知是谁在嘲讽谁,也不知是谁在可怜谁,“你事事要管,从前我爸做什么你都要管,如今我做什么你也要管。” “我告诉你吧,已经公证过了,我爸的股权,全部转移到我名下了,所有不动产都留给你,也够你挥霍一辈子了。”闫屿笑笑,“妈,我再插一句,如果你再干预我和疏言的事情,我的婚礼,不会邀请你。” “你就这么对你妈说话?”乔静怔怔的,似乎没从刚刚得到的讯息里缓过来,“这么多年,你眼前这个人难道不是你妈?” “妈,你不就是什么都要管么?给你股权,你能上公司蹦跶了,你会管我这档子破事么?”闫屿看她,可怜又可悲,“控制欲那么可怕,有什么用?让所有人都不开心了,你就高兴了么?” 作者有话要说:  这篇文发文到现在没怎么断更过,这两天确实是因为身体原因,实在抱歉。 ☆、bsp;42 被闫屿一通吼,乔静怔住,她印象中的闫屿从来都是温文尔雅的,这么多年从来没见他这么跟人说话。 闫屿说完,看也没看乔静一眼,进了门。 闫松在亭子里乘凉,身子虽越发不好了,但精神还不错,瞧见闫屿进来,冲他招招手,“回来了。” “嗯,爸。”闫屿老实招呼了声。 “过来,推我去转转。”闫松笑起来的时候皱纹厉害,但却和蔼许多。 闫屿迟疑了一下,走过去推轮椅,“爸想去哪儿转转?” “去后边池子边吹吹风。”闫松一手搭在扶手上,一手摇着扇子。 闫屿没动,“日头还大着呢,小心热着。” “池边有树荫,不碍事。”闫松乐呵呵的,“没事儿,人老了,空调反而吹不惯,池边风吹着还舒服些。” 闫屿心下微动,他上次和闫松说这么多话还是闫松逼他去曼城的时候,那时只觉得他武断太过,这才过去一年,却感觉眼前人真的已经夕阳迟暮,越发和善,也越发寂寥起来。 心中思绪翻飞,面上却没表露出来,闫屿推着他从专用通道下来,缓缓向池边走去。 夏日里日头毒,闫屿额头汗不停,也没去擦,心中还在斟酌着措辞。 看出他的心不在焉,闫松笑笑,“跟你妈吵架了?” “爸,你怎么知道?”闫屿一愣,连掩饰都忘了,脱口而出。 “你啊。”闫松摇摇头,“也让着你妈点,我这几年身子不好,你妈天天照顾我,脾气难免变差。但她终究是你妈,能让的你就让让。” 闫屿力道均匀,轮椅缓缓前进,“不,这事没妥协的余地。” “那丫头真有这么好?”闫松侧过身子看他。 “嗯。”闫屿没多说,只点点头。 “比小曼那丫头还好?”闫松笑呵呵的,像开玩笑。 “萧曼哪儿好了?”闫屿脾气也软了几分,不忍心冲一个病人发脾气,“疏言比她好几万倍,没人能好过她。” 到池边,闫松没说话了,静静看着身前的一汪泉水,是活水,当初建疗养院的时候辛苦引过来的,还隐约看得到泉眼。 “你妈也不容易,你喜欢是喜欢,但也不能忘了本,气消儿了就去给你妈道个歉,再谈解决方法。”闫松默默看了泉水有两三分钟,才开口。 “没什么可商量的这件事,我自己会解决。”闫屿刚刚平复的情绪又隐隐作祟,“爸,这件事你是不是也事先知情?” 闫松没说话。 闫屿按了轮椅扶手上的呼叫按钮,侧头看见远远有保姆往这边来,转身就走。 “闫屿。”闫松转头叫他。 闫屿没回头,步子迈得更大了些,边走边给陈疏言打电话,关机。想起分别之前她说的那些话,闫屿心下发慌,来不及多想,就怕一个不留神,她就会带着陈简凭空消失。 当真出国还好,还能查到出行记录,但如果在国内,才真是茫茫人海不可寻。闫屿心下焦急,第一次叫了闫松前些年买的专机。 出门的时候,正巧碰着乔静往里走,踉踉跄跄失魂落魄,闫屿狠下心,没打招呼,大步流星地走了。 到怀远的时候,夜幕才刚刚降临,打车到怀大,迫不及待地冲进家属楼。 家属楼确实上了年纪,破破旧旧的,连照明灯都昏昏暗暗,只肯照亮脚下巴掌大的地方。闫屿走得心急,几乎是两步一个台阶的奔上去。一个没留神,脚下被什么东西一绊,还好伸手抓住了一旁锈迹斑斑的扶梯才没摔倒。 闫屿站定,面前站着一个人,喻元洲悠悠地靠在拐角的墙壁上,一只脚伸着,悠闲地画着圈。 闫屿心急,没打招呼,急着打听消息,“疏言呢?” “走了。”喻元洲好整以暇,“噢,连陈姨都递了辞职信,刚走半个多小时。” 闫屿抬脚往上,喻元洲推他一把,“你想干嘛?” “我去看看。”闫屿不想和他废话,伸手推了他一把。 喻元洲被激怒, 分卷阅读52 分卷阅读52 分卷阅读53 女王在上 作者:扶笙 分卷阅读53 女王在上 作者:扶笙 分卷阅读53 一把抓住闫屿衬衫领口,“去看看?你去看什么看?闫屿你了不起啊,有钱有势就能玩弄别人感情?” “你说什么?我没玩弄谁感情,你赶紧让开。”闫屿也没想真和他动手,只去扳弄他的手。 喻元洲正在气头上,见他还敢反抗,直接一拳挥下,“你还有理了?丫头那么好的女人你不珍惜,还小三,呵,这新闻你敢说不是你们闫家自己放出来的?” 这拳结结实实地打在闫屿颧骨上,瞬间肿胀许多,闫屿从小到大都是横着走的角色,哪里受过这种苦,一把拨开喻元洲还紧攥住的手,一拳还回去,“我们的事,哪里容你这种外人来插手?别狗拿耗子。” 喻元洲也是血气方刚,两人扭打在一起,喻元洲嘴里也没闲着,“你敢赖账?你闫屿是什么人,那么私密的照片能有人能偷拍到?买通稿的时候能不能长点脑子?” 闫屿正要反驳,楼上门一开,陈疏言站在门口,居高临下地往下看着扭打在一起的两人,“你们还小是不是?打架这种事都做得出来,怎么不去哪个小学看看有没有人愿意收你们呢?” 两人不情不愿地住了手,喻元洲还不情不愿地“哼”了声,闫屿一听,又要动手,见着陈疏言的目光,悻悻地收了手。 陈疏言转身进去,没带门,闫屿忙跟着上去,这次喻元洲没再拦。 进门,陈疏言不知到哪儿去了,客厅空荡荡的,没人,陈简也不在。 闫屿环顾一周,没有收拾过的痕迹,放下心来。 陈疏言抱着个医药箱出来,看见闫屿这样,没好气,“把衣服脱了。” “怎么?”闫屿没反应过来。 “你打算一会儿穿这么皱巴巴的衣服出去?别说我认识你。”陈疏言把医药箱重重往茶几上一放,“这么大人了跟个小孩似的,喻元洲什么脾气,你跟他一般见识?” 闫屿乖乖把衬衫脱下来,拿手里,肋骨部位有轻伤的痕迹,陈疏言拿了碘酒替他擦了擦,虽还生着气,手上动作却温柔得紧,就怕弄疼了他。 闫屿痛得直吸冷气也没吭声,等陈疏言把棉签扔垃圾桶里,这才反驳,“我就气不过。” “气什么气不过?”陈疏言把药箱往他手里一塞,“给他送过去。” “不去。”闫屿稳如泰山。 “不去我去了。”陈疏言把医药箱往回收。 “我去。”闫屿急了,一把抢过来,“不过……我没衣服。” 陈疏言笑笑,没想到闫屿还有这么小孩子的一面,摇摇头,“算了,老实待着。” 喻元洲也没受什么伤,都是些小伤,陈疏言替他上药,喻元洲眼疾手快,抢过来,“得了,我自己来,一会儿那位吃醋了,又来和我打一架,我岂不亏大了?” “谁叫你要去惹是生非?”陈疏言只觉得好笑。 “我就是气不过,你是没瞧那些通稿,真的,用词真……” 陈疏言看着他,等着他往下说。 喻元洲回手给自己就是一耳刮子,“算了,当我没说。” “不说算了,我回去了,你悠着点。”陈疏言没追问,起身就走,利落干脆,心里牵挂的全都是那个人。 闫屿看她进来,赶紧问:“你妈呢?” “里边呢。”陈疏言逗他。 “什么?”闫屿一急,赶紧抓起衬衫往身上套,皱是皱了点,但也比让丈母娘瞧见自己这个样子强。 陈疏言笑笑,走过去把他衣服扒拉下来,“得了,骗你的,我妈今晚有课呢。” 陈疏言把衬衫拿到洗手间,放清水浸泡,在池边发怔等着。 闫屿跟进来,从后边抱住她,“怎么关机了?” “怕宾哥又轰炸我99+未接来电。”陈疏言没转头,从镜子里面看闫屿。 闫屿下颌轻轻放在她头上,微微闭着眼,感受着她的气息,“以后不要关机了,找不到你,我会疯的。” “好。”陈疏言看着镜子里的他,这一刻的闫屿,温柔而多情,与商场上纵横捭阖的他决然不同,却更有人间烟火味。 “闫屿,那你能不能也答应我一件事。” 陈疏言的声音很低,却带了一丝温柔,闫屿睁眼看着她,久久没敢出声,生怕碰碎了这一低头的温柔。 “问你呢?”陈疏言出声提醒他。 “好,你说。”闫屿终于开口,带点眷恋与不舍。 陈疏言没动,保持着这个姿势,“你能不能以后不要什么事都自己扛着?无论什么事,我们都可以一起解决。” 闫屿一愣,明白过来她早就清楚他突然离开的原因,低低答应了声:“嗯。” ☆、bsp;43 助理处理事情还算靠谱,热搜和头条基本被撤下来,链接在几个小时内全数失效。除了搜索引擎上还残存着部分图片和快照,风波短时间内尽数被压下来。 一夜相拥,晨起,陈疏言睁眼,瞧见闫屿正看着她,目光似水,睫毛微垂,还犯着懒,慵慵懒懒地跟他打招呼,“早上好啊,怎么了?” “你妈昨晚没回来。”闫屿似笑非笑,意味深长。 “那当然,不想见你呗。”陈疏言没当回事,“我估摸着就在隔壁跟柳姨将就了一晚上吧。” 闫屿颇有点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意味,“连门都没开过,你不是没开机,她知道我来了?” “你不是让我别关机了么?”陈疏言有点不耐烦,伸手直接盖闫屿脸上。 闫屿无言良久,半天才“哦”一声,“你说我要不要给你妈买点东西赔赔罪?” “赔什么罪?”陈疏言被问烦了,一掀被子要起床,“我妈又没真怪你,她就是心疼我,眼不见心不烦,你别多想。” 闫屿一把把她拉回来,低头在她发间亲了亲,“思思,咱们公开吧。” “嗯?”陈疏言一愣,老老实实躺他怀里,“你都处理好了?” “还没,不过不想你被非议。”闫屿拥着她,带着点眷恋,“再说,这样你妈也放心点。” 陈疏言沉默了一会儿,“我妈倒是放心了,你妈呢?” “别管她,她就是一时间没想通。”闫屿把她拥紧了点,“不能让你再为我过得这么辛苦。” “嗯,都听你的。”陈疏言挣脱出来,起床换衣服,“你再睡会儿,我去买早餐。” “我去买。”闫屿跟着起来。 “算了,这地儿你不熟。”陈疏言没理他,自己收拾利索,进了卫生间。 闫屿看她背影,不自觉地笑了笑,许久才留意到响到第三遍的电话。自从两次电话带来的不愉快之后,但凡和她在一起,闫屿总是静音的,接了电话,那头助理声音焦灼,“闫总,罗宾那边通稿已经准备好了,是现在就发给各大媒体么?” “立刻发,八点之 分卷阅读53 分卷阅读53 分卷阅读54 女王在上 作者:扶笙 分卷阅读54 女王在上 作者:扶笙 分卷阅读54 前我要见到效果。”闫屿声音不大,但压迫力从来不小,隔着空间距离也让助理不寒而栗。 助理迟疑一瞬,大着胆子问:“闫总,罗宾那边问,通稿内容确实要这么写么?如果现在爆出领证的消息,对……太太那边?”想到乔静来办公室耀武扬威的样子,助理仍旧有些迟疑。 “就这么写。”闫屿淡淡的,全然没把助理话外音当回事,“明年会召开股东大会,决定下一任董事长人选。” 闫屿话说一半,但也算给助理吃了定心丸,助理那边正打算挂电话,被闫屿叫住:“等会儿,留意一下,别被人动了手脚,今天各大媒体只能是这个调,谁也别想翻起浪来。” “是。”助理挂了电话,忙去准备。 听见陈疏言出门的声音,闫屿这才起床洗漱,卫生间内男士东西准备齐全,一如她之前的细心。 等闫屿收拾妥当,陈疏言已经回来了,带着一小袋豆浆油条,都是再简单不过的市井小吃,“没走远,学校食堂买的,将就吃点。” “不将就。”闫屿看着她,唇角勾着浅浅的笑,“你买的都好吃。” “嘴抹油了?”陈疏言白他一眼,拿了碗筷出来,给他夹了一根油条,又倒了杯豆浆,“不是我买的,下楼碰见我妈,她送来的。” “嗯。”闫屿没再多说,陈简虽然要强,但对陈疏言,确实是处处呵护的。 闫屿咬着油条,并不是他喜欢的食物,但却吃得津津有味,边吃目光边偶尔往手机屏幕上扫,时不时拿手滑一下。 陈疏言默默看了会儿,问他:“还在处理那档子事呢?” “嗯,总要快点解决了不是?”闫屿没抬头,点开了多年未打开过的微博。 顶着天华太子爷的名头,他的微博虽然从注册开始就没发过几条,但光凭认证积累的粉丝仍然不算少,十几万还是有的。 闫屿笑笑,发了张照片,是陈疏言在厨房忙碌的背影,配了一行字:遇上你,是我最幸运的事@陈疏言。 陈疏言那边手机提示声响,没去管,经历过一次这种事,这种时候懒得再管,以免影响心情。反正,重要的人在身旁。 闫屿也没说破,眼瞧着这条微博迅速发酵,被各大媒体纷纷转发,和放出来的通稿一起再次荣登各大头条。 吃过早饭收拾好,陈疏言这才掏出手机,准备给罗宾和纪含通个气儿,顺手划开微博,终于在各种转发评论中看见闫屿这一条。 转头看闫屿,闫屿稳坐沙发上,不知道忙些什么,手指动得飞快。 陈疏言笑笑,转发配字,简简单单的四个字:一生有幸。 随后,卸载微博,给罗宾和纪含发完短信,关机。 * 乔静那边随时留意着闫屿的动向,眼见着“陈疏言&闫屿”和各种相关话题一起蹭蹭蹿上热搜榜前十,气得赶紧往公司那边拨号,铃声响半天,没人接。 闫松默默看她一眼,劝她:“何必呢?闫屿是你儿子,他什么性子你不知道?今天他既然铁了心要跟你作对,你以为你使唤得动他的人?” 乔静气急,把电话一收,使劲揣兜里,“还不是你惯的。你要没这么早把股权转给他,他能这么嚣张?” “你以为拿股权威胁他他就会听你的话乖乖娶萧家那丫头?”闫松摇摇头,笑呵呵的,“闫屿这臭小子,脾气跟我当年一样一样的,喜欢谁就非要娶到手不可。” 闫松转头看乔静,眼里仍旧有柔情,多年过去,一起经历过风浪,却也未曾改变,“要没这犟脾气,我当年怎么能娶到你?” 乔静一生气,转身就要走,闫松一把抓过她的手,拍了拍她手背,“咱们也这么大年纪的人了,跟小辈置什么气,宽点心,以后也好抱孙子。” 乔静似怒非怒,终究也没抽回手,闷闷不乐,“你没瞧见那臭小子张牙舞爪的样子,怎么冲我说话的?恨不得把他塞回娘胎回炉重造。” 闫松被她这说法逗乐,哈哈笑出声,“你呀,那臭小子也就是着急了,毕竟那些记者说风就是雨的,用词也太难看了点,他也是急了。” “再急也不能这么说话,我可是他妈,他这辈子还能有几个妈不成?”乔静赌着气,五十好几的人,看起来还跟个小孩一样。 “还真能有两个。”闫松开玩笑,又拍拍她的手背,示意她消气,“别气了。” 乔静瞪他,“你还说,你不是也看不惯我?” “我哪里看不惯你了?”闫松急了,忙为自己辩解,“我哪里敢看不惯你?” “你那好儿子说的。”乔静佯装生气,“不然你股权转移这么大的事都不告诉我?” 闫松仍旧乐呵呵的,“那不是怕你伤心么,前段时间医生说恶化了,又怕你担心,就没告诉你,以后遗嘱公证总是要告诉你的。” “这会儿就能告诉我?”乔静把手抽回来,“你们父子俩都是白眼狼,谁也不是好东西。” “医生说情况有好转。”闫松把她手再度拉过来,“我这把老骨头还能陪你几年,等我走了,你总要那小子陪陪你才不至于太孤单,别气了。那小子就是在气头上,故意拿话激你呢,你还信他不成?” “说什么不吉利话呢。”乔静急了,趁着早上阳光还好,推他出去转转。 闫松这几年越发乐呵呵的,“我找人查过了,陈疏言那丫头也不错,家世还算清白,教师家庭出来的,家教不差,自己也很努力。人看着也还可以,带出去不给那臭小子丢面子,不错了。你以前不也挺喜欢她的么?” “你懂什么?以前那是看路人,现在是看儿媳妇儿,那标准能一样么?”乔静白他一眼,“闫屿那臭小子要是娶了萧曼,能少多少麻烦。” “你就这么不信咱们儿子?他啊,不需要萧家助力,照样也能混得风生水起。”闫松目光看着远处不老青松,“不信你瞧着,不出五年,你儿子必然会让天华再放异彩。” “就你信他。”乔静没好气,推快了点,“他是我儿子,我能不信他啊。” 闫松嘿嘿笑了两声,“你说的都对。” * 事情起得快,过去得也快,没人再兴风作浪,诸多闲言碎语在闫屿强力镇压下也迅速烟消云散。 陈疏言回归老本行,基本不再接戏,工作室基本也就狂揽时尚资源,偶尔走走秀也算是回馈罗宾这两年的照顾。除此之外回归一方小小书吧,正式起了个店名“巡游者”,闫屿问她好几次,她也不肯告诉他含义。 改了装修,换了布局,从此一周店里只卖固定的三本书,店里客流稀少下来,干脆辞退了别人,就留了纪含一人瞎忙活,自己整日窝在里间忙活独立音乐版图的事情。 闫屿偶尔得了空过来看她,一起 分卷阅读54 分卷阅读54 分卷阅读55 女王在上 作者:扶笙 分卷阅读55 女王在上 作者:扶笙 分卷阅读55 出去吃个饭,瞎逛会儿,也算是潇洒自在。 这天纪含正忙活着,有快递小哥进来送包裹,纪含接过来看了看,留的是她的名字,电话却是陈疏言的,知道是寄件人为了减少麻烦,准备给陈疏言送进去。 有人从吧台外间接过,纪含一急,一把拍住,“不好意思,这个不出售。” 闫屿无语:“……纪含你近视多少度?要不要给你涨工资配副眼镜?” 纪含忙住了嘴,讪讪赔笑,“闫总,我没注意到,闫总里边请。” 闫屿没跟她一般见识,正要往里边走,纪含在后边咋咋呼呼,“不过闫总要给我涨工资我也是没话说。” 闫屿步子一顿,回头盯她一眼,暗暗把这笔账记下了,纪含见他真生气了,忙在后边喊:“开玩笑呢。闫总等会儿,帮忙把这快递给疏言姐送进去。” 得,还把他当工人使唤了。 不过提到陈疏言,闫屿还是乖乖折回来,目光扫过,寄件地址是怀远,没多想,给陈疏言拿进去。 陈疏言正忙活着,见他进来,也没什么空搭理他,“自个儿坐,我把这点弄完。” “日理万机啊,我都下班了你还忙。”闫屿开玩笑,把快递递给她,“你的。” “什么东西?”陈疏言接过来,瞧见怀远,忙活的心思也没了,赶紧拆开,是一张黑胶唱片。 专辑封面是喻元洲的照片,仍是少年的脸,清秀俊逸,牛仔白t,斜斜倚墙,倦懒而悠闲。 陈疏言悄悄瞥闫屿一眼,看他没说话,把唱片往电脑里一送,一张主打摇滚的唱片,声嘶力竭的爆发感,是呐喊也是情怀,偏偏闫屿并不感兴趣,更何况不久之前还和这主唱打过架,掏出手机看起文件。 直到唱到最后一首,喻元洲的声音突然变得温和,平静地陈述着,似不关己:这首《她》送给这么些年一直支持着我和派乐队走下来的那个她。 喻元洲还没开嗓,闫屿脸色已经青了半边,陈疏言看得有点发怵,赶紧抱着电脑往外边走,赶着向纪含求助去。 走出没两步,被闫屿一把拉回来,用力太大,陈疏言直接摔到床上,电脑滚了一圈,滚到墙角,“啪”的一声直接合上,喻元洲不合时宜的声音戛然而止。 “闫屿你怎么这么小气?”陈疏言慌了,赶紧挣扎着爬起来,没再去管同遭厄运的电脑。 “我就小气。”闫屿站在床边,伸手推倒她,直接跪上来,把她禁锢在身下,“我觉得喻元洲这人就欠揍。” “人家不就是出了张专辑,又没碍着你啥事,我出资这么多,寄张给我不是很正常么,闫屿你再这么小气我生你气了啊。”陈疏言看他这阵势也知道他想干嘛,拿狠话激他,手也没闲着,用了点力去推他。 闫屿被她这么一激,反而更加生气,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伸手就去扒拉她裙子,“我还没生气呢你生什么气?我觉着你也欠收拾。” 陈疏言急了,忙伸手去捋裙子,“闫屿你干嘛?别动手动脚的。” “干什么?就地法办。”闫屿嘴角弯弯,带点戏谑。 “闫屿你真属泰迪啊?就这么不挑地儿,这儿隔音不好,纪含还在外面呢,还有客人……” 话还没说完,闫屿腰一挺,瞬间挤进去一个头,陈疏言“啊”了一声,彻底放弃反抗,只伸手往一边桌上包里翻腾,“等,等会儿,有套。” “哟,还随身带着呢?”闫屿揶揄。 陈疏言嘴犟,“有个属泰迪的男朋友,敢不随身带着?” 闫屿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抽出来,嘴角挂着戏谑的笑,“帮我戴。” 陈疏言看了眼,那东西又粗又壮兀自挺立,脸烧得不行,赶紧移开视线,哆哆嗦嗦地给他戴套,下手没轻没重。 闫屿疼得不行,也没伸手阻止她,只拿话笑话她,“宝贝儿你轻点,你再这么野蛮,你下半生可就完了。” 陈疏言害臊得不行,哆哆嗦嗦半天戴不上,干脆直接把套往地上一扔,“算了,要真这么巧就生吧。” 闫屿大喜过望,“真的?” “真的。” 陈疏言话音刚落,闫屿又挤进去,这下没了顾忌,重重地抽|送起来,一下一下都是嫉妒,嫉妒他没能像喻元洲一样早点遇到她,早点护她爱她,得到她。 作者有话要说:  周四晚上放结局章,可能是万字肥章,会晚一点,大家周五来看,一定完结,感谢各位。 ☆、大结局 一』 迎泽。 收到陈疏言短信的时候,乔静正在给闫松熬小米粥。对于这些琐事,她偶尔闲下来的时候还是会亲力亲为。 短信很简单: 【闫太太您好,我是陈疏言,有些事想当面跟您谈谈,请问您有空吗?】 乔静犹豫了一会儿,回了一句: 【暂时没空,要照顾病人。】 陈疏言坐在引擎盖上,冷风呼呼,吹得头发也跟着呼啸起来,她往疗养院里边看了一眼。因为是私人疗养院,只住了闫松一个人,空荡荡的,颇有些凄凉的感觉。 陈疏言深呼吸了口气,手指微动,打下一行字: 【我在疗养院门口,如果您同意,我现在进来。】 她很少低声下气跟一个人说话,如果有,这些年来大概也只有陈简一人而已。但乔静这座大山,她没办法不去跨越,要让闫屿为了她而母子不合,她于心不安,她见不得闫屿有丁点难过。 乔静一愣,回她:【进来吧。】 乔静给安保工作室打了个电话简单交代了下,有保安出来接陈疏言。陈疏言和人打过招呼,从后座提出来大袋小袋,保安接过看了看,都是给闫松带的补品,虽然闫家并不缺这些东西,但心意不能少。 落座,保姆上茶,乔静坐她对面,微微有些尴尬,但面上仍是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 “闫太太。”陈疏言喊了声,微微有些生涩,毕竟还是第一次打照面,多少有些放不开。 乔静没什么反应,都是喜欢利落的人,没废话,“有什么话就说吧,一会儿老闫午觉该起了。” “我这次来,闫屿不知情,您别怪他。”陈疏言想了想,还是交代了一声。 乔静冷哼了声,不提闫屿还好,一提起他满肚子都是气,之前那么跟她说话就算了,至今也没跟她再有过联系,更别说道歉了,“他知不知情跟我有什么关系,反正你们不都是一伙的么?” “闫太太。”陈疏言再喊了一声,情绪没太多外露。 “有什么事就说吧,没事你也不会找到这里来。”乔静看了眼表。 陈疏言吸了口气,“闫太太,我今天来,没别的意思,只是希望您能抛开别的,试着去接受我。我 分卷阅读55 分卷阅读55 分卷阅读56 女王在上 作者:扶笙 分卷阅读56 女王在上 作者:扶笙 分卷阅读56 知道我差萧曼太多,家世不够,也没萧曼漂亮,嗯,家庭……家庭这个事我不想再提,但是,起码,我对闫屿是真的。” 陈疏言这番话说得艰难,从小到大,骨子里一直深藏着从未暴露的那点自卑被无限放大,撕开,伤痕累累地呈现在外人面前,甚至,她自己面前。 妄图没有过去,又愿没有将来。 曾经濒临绝望的时候,她一直希望的最好状态便是如此。直到有人,在那个孤独无依的夜里,为她买来药,告诉她要好好休息。 一觉醒来,仿若新生,仍旧妄图没有过去,但却愿意去拥有将来。 乔静不动声色地打量着面前的陈疏言,陈疏言穿得随意,风衣牛仔裤加小白鞋,唇彩并不艳丽,脸色隐隐泛着点白。分明是再普通不过的装束,配上并不算惊艳的五官,比之她在秀场上的光芒四射,实在是太过朴素了些。 但偏生就是有股子魔力,吸引着人挪不开眼。 所谓丽质天成,大概也不过如此。 乔静轻轻叹了口气,难怪闫屿那小子会被她迷得神魂颠倒。 乔静没有接话的意思,陈疏言艰难地继续说着:“闫太太,我想您是误会了有些事,除了曼城那座庄园,其他的事我之前都不知情。您知道的,您家的势力,总能越过些寻常程序,闫屿之前没和我商量,我也是,我也是我妈告诉我我才知道。” 提到陈简,乔静一顿,拿起茶杯灌了口水。 “独立音乐这档子事你不知情?”乔静嘴角挂着笑,冷冷的,尽管闫松劝她多次,但扪心自问,她仍然没法消除对陈疏言的成见,“闫屿这小子事情那么多,哪里有闲心思管这么多?” “知道。”陈疏言双唇抿紧,“闫屿的确是因为我才最后做下这个决定。但是经过经营,目前也基本形成一条产业链了,不出两年能盈利,利润额都会进入天华账户,我一分也不会取,您放心。” “你一分也不会取?”乔静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闫屿那小子全副心思都在你身上,连他妈的话都不听了,钱进谁的账户有什么区别么?陈疏言,你不是学金融出身的么,你连这点道理都不明白?” 陈疏言一愣,一时之间没想到什么话来回答,想了想,才接着说道:“闫太太您放心,我这些年虽然没挣多少,但也足够用了。闫家的钱,我可以不碰一分。而且之前的各处房产,已经转到闫屿名下了。” 乔静一怔,没想到陈简也是说到做到,说还就还。 “你不花他的钱,他就不会给你花钱了?”乔静有些嘲讽的意味。 陈疏言没作声,闫屿的行事,她确实不能干预。 乔静苦笑,似自嘲,结束了这个让两人都尴尬的话题,“都是自己作的孽,这事都怪我,我也没什么资格来怪你跟他。” 陈疏言听得云里雾里,没明白怎么回事,有点发懵,犹豫着怎么接话。 乔静自己替她解惑了,“呵,当年老闫刚病倒,我闲不住,在疗养院里也就看看综艺打发打发时间,那时候闫屿刚回国,来这儿来得勤,有一次刚好扫到我看的节目。” 乔静看着她,陈疏言明了,这事闫屿跟她提过,原来不假。 “陈疏言,你以为你能混到今天这个位置都是你自己的功劳?”乔静笑笑,越发含了股子苦味,像面前的茶水,看似清清淡淡的,实则苦涩得掉渣,“罗宾找你合作是我的意思,闫屿因为看你那么一眼,给你推了《无疆》,这些你大概都是不知道的吧。” 乔静絮絮叨叨,情绪倒没有一开始那么强烈。陈疏言听着,微微发怔,她以为是她摸爬滚打多年的结果,原来再努力终究也抵不过上层一句话。 不过说到底,都是这个圈子内固有的规则罢了,她也没太往心里去。 只不过,难怪闫屿一开始看到她和喻元洲会那么生气,原来看到自己捧的人这么作死,会是这种反应。 陈疏言微微笑出声来,乔静看她一眼,并不知道她在笑什么,“娱乐圈这种地方,起来得慢,过气得快,你以为你背着丑闻一走半年,还能有那么多资源找上门来?” 说的自然是曼城时接到的那两部片约了,这下不用乔静再说破,陈疏言也明白过来。 “不过是闫屿心都在你身上,你不回来他哪肯回来,我让老闫砸的罢了。”乔静叹口气,“让闫屿去曼大也是我的意思,总之都是我作的孽,我没什么话说,陈疏言,我也不知道该说你运气太好还是什么,总之,怪我自己。” 陈疏言笑笑,嘴唇微微有些干涩,不自觉地舔了舔,“闫太太,其实,也许只是缘分而已。” “我没想那么多,那臭小子喜欢你,老闫也没意见。得,我一个人犟着也没什么意思,你们要结婚,我同意。”乔静看着她,“我只有一个条件,你必须退圈,闫家不能容忍儿媳妇儿天天在外面抛头露面。” 结婚。 这个词掠过,陈疏言惊了一下,他们从未考虑过这件事,哪怕连孩子都考虑过,但还没有人把这事提到明面上来说过。如今被乔静先说出来,这感觉,有些奇怪。 “我已经转做幕后了。”陈疏言笑笑,“但我还是想强调一遍,我不全是为了他,我对圈子里这些东西,其实也没什么太大兴趣。” 她是独立的个体,她可以为闫屿让步,但绝对不会为了他而毫无底线。 “那我没什么好说的了。”乔静再次叹了口气,是妥协,也是对闫屿的爱。 铃声响,乔静起身,“老闫醒了,我得过去,你要跟我一起过去还是先回去?” “我跟您一起过去吧。”陈疏言跟着起身。 保姆端过来热粥,陈疏言自觉地接过来端着,跟着乔静绕着曲曲折折的回廊往里走。 疗养院是中式园林风格,弯弯折折,但颇有韵味。 闫松靠坐在床头,看见陈疏言进来,有些吃惊,随即笑笑,“来了,过来坐。” 乔静心头不舒服,没跟着进去。陈疏言把托盘放在一旁桌上,端了粥坐到床前的凳子上,恭恭敬敬地喊了声“闫董”。 闫松乐呵呵地看着她,自己笑了,“不错,我儿子眼光的确还不错。” 陈疏言羞赧,红晕悄悄爬上耳垂,微微有些发热,忙舀了一勺粥,轻轻吹了吹,等温度差不多了,才喂给闫松。 喝完粥,闫松仍旧打量着陈疏言,却不是探询的目光,带了点宽心,“那小子拿你当宝,都不肯带回来让我们看看,还是你有心。” “闫屿他就是怕惹您俩生气,您别介意。”陈疏言没什么脾气,宽慰着闫松。 “什么怕惹我们生气?”闫松精神矍铄,乐呵呵,“这小子从小到大没少气我,小时候逃课打架样样第一,每换一任班主 分卷阅读56 分卷阅读56 分卷阅读57 女王在上 作者:扶笙 分卷阅读57 女王在上 作者:扶笙 分卷阅读57 任都要给我告不知道多少状,我工作忙啊,拿他没辙,就让他妈管他,每次都要把他妈给气哭。” 没想到闫屿小时候还有这茬,陈疏言听得发笑,她还以为闫屿从小都是好学生型的,是那种不惹人厌的二代。 闫松看她憋笑,自己也笑得开心,“每次等他妈哭了,就偷偷溜出去跟秦逸那帮小子鬼混。哦,你也知道的,萧曼,小时候没少被那小子折腾哭,从小打打闹闹的,没一点绅士风度,只知道打人,捉弄人小姑娘。” “是么?”陈疏言也笑了,实在无法想象古灵精怪耀武耀威的萧曼被闫屿收拾的样子。 “是啊。”闫松回忆起往事,精神也好了许多,“那小子,还好遇到你得晚,要再早几年,还不得活生生地把你吓跑啊?你看萧曼那丫头,现在拿刀架她脖子上她也绝对不会嫁给那臭小子,小时候被欺负怕了。” 陈疏言笑笑,“那也不见得,他在我面前也就蔫了,不一定敢惹我。” “也是,臭小子难得遇到个克星。”闫松往房门外看一眼,“找个人管着也好,好啊,这臭小子太混了,跟他爹妈都没大没小的,是得找个人管着。” 这下轮到陈疏言不好意思了,呆呆地没接话。 闫松逗她,“打算什么时候领证?” “嗯?”陈疏言懵了一瞬,半天讪讪地回答,“还不知道呢。” 闫松“哈哈”两声,“年轻人要抓紧啊,我这把老骨头还等着抱孙子呢。” 陈疏言害臊得不行,站起来,慌慌张张的,“闫董您好好休息,改天我再来看您。” 说完就要开溜,闫松在后边叫住她,“等会儿。” “闫董还有事?”陈疏言回头看他,没明白他的意思。 “叫我一声才能走。” ? 陈疏言发懵,没动静。 闫松觉得好笑,“怎么这么不开窍呢这孩子?那臭小子都跟我摊牌了,说跟你这婚非结不可了,你还不改口?一口一个闫董的叫谁呢?再说闫董也留着回家叫去,开了年就开股东大会换董事长了。” 陈疏言内心挣扎了一会儿,乖乖叫了声“爸”。 十多年再没有叫过这个字眼,叫出口的那一瞬间却仿佛突然释然,整个人都轻松许多,终于放下固守着的曾经,光亮就在前方。 闫松这才冲她挥挥手,“去吧去吧。” 出门,乔静倚在栏杆旁,听见关门的声音也没回头。陈疏言想了想,没再想多说什么,“闫太太,我先走了,打扰了。” “好。”乔静回头,“转告那臭小子一声,合适也回来看看我们这两把老骨头,自己媳妇儿也自己带回来给我们看。” “好。”陈疏言顺着回廊转出去。 还没走过拐角,被乔静叫住,“多穿点,要入冬了,身子不好以后坐月子有你好受的。” 陈疏言一愣,听见乔静接着说:“对不起。” 声音很低,但显然是经过了激烈的思想斗争,这一首“对不起”对于她这样的人来说已经太难得。 “没关系。”陈疏言微微一笑,默不作声地转过拐角,向外走去。 刚出门口,看见闫屿倚在引擎盖上,和她刚才一样的姿势,冷风吹着,却带来些微微暖意。 陈疏言两下蹦过去,抱住闫屿,“你怎么来了?” “怕我媳妇儿被欺负啊。”闫屿摸了摸她的头,转身把她塞进车里。 闫屿绕到另一边,刚开车门准备上车,被陈疏言叫住:“等会儿,你不进去看看你爸妈?” “不去。”闫屿显然还生着乔静的气。 “多大的人了,还跟自己爸妈生气呢。”陈疏言笑他,也没真阻止他,“隔几天我陪你回来。” “真的?”闫屿坐上来,眼睛一亮。 “真的。”陈疏言眉里眼里都带着暖暖的微笑。 闫屿凑过来亲她一口,“我媳妇儿真好。” 二』 怀远。 陈简日子还是老样子过,之前经历过一次这样的事,校领导已经对她家的事见怪不怪了,毕竟那么个圈子里,谁还没点乱七八糟的新闻。更何况,再怎么也是人家的私生活,只要陈简的教学和科研没因此受什么影响,也就无所谓了。 最重要的是,闫屿为怀大和学院都捐资不少,甚至还捐资建了个物理实验室。对这事儿,校领导睁只眼闭只眼,院领导更是乐得当不知道。 陈简日常下课回家,再次在门前看到不速之客,不同的是,这次乔静没带司机。 乔静见她上来,有点讪讪的,“陈老师,抱歉打扰,本来想约您出去吃顿饭的,又怕耽误您上课。” “没事。”陈简开门,请她进去。 玄关有新拖鞋,乔静这次老老实实地换了鞋,跟着陈简进门。 陈简脸色不算太好,问乔静:“喝点什么?” “白开水就好。”乔静在沙发上坐下。 乔静把带来的礼物放茶几上,“陈老师,之前的事,我给您道个歉,闫屿也骂过我了,您别介意。” 陈简目光扫过茶几上的东西,没说话。 乔静怕她还在气头上,忙接着道歉:“陈老师,实在对不起,之前是我太冲动了,我只是想着想给闫屿找个靠山,没考虑俩孩子的感受,也对不起您,您别生我的气。” 堂堂天华董事长夫人,有生以来第一次这么低声下气。 陈简有所动容,默不作声地喝了口水,起身,转身回屋拿了东西出来,递给乔静,“那这东西,闫太太准备拿回去么?” 大红请柬,闫屿和萧曼的名字还在上面。 乔静面色发烫,急着解释:“陈老师,这事完全是我自己的意思,闫屿不知情。我当时也是气急了,他什么都不跟我们说,整天只知道跟我们作对,之前通稿里边的内容实在太过,我给您道歉。” 陈简笑笑,“你给不给我道歉没关系,我女儿原谅你我就原谅你。” 乔静眼睛一亮,“她来找过我。” 陈简叹口气,知道陈疏言的心思,“算了,她既然没话说,我也没什么可说的,但愿闫太太以后能是个好婆婆。” “您放心。”乔静松了口气,来之前她还怕陈简死咬着不肯原谅,毕竟陈简性格上的强势是出了名的。但好在,没有想象中那么难应付。 “我是为了我女儿。”陈简没再多说。 如果有人这样侮辱她,她是绝对不可能原谅的。但为了陈疏言,她终究也没办法把自己的面子看得比她女儿的幸福更重要。 生为母亲,心心念念的,也全是子女而已。 乔静握着那张请柬,如握着烫手山芋,却不敢扔,只一个劲儿重复着:“谢谢您。” 如果陈简不肯原谅,那闫屿怕是一辈子也不会原谅她。如今,终于能松口气。 分卷阅读57 分卷阅读57 分卷阅读58 女王在上 作者:扶笙 分卷阅读58 女王在上 作者:扶笙 分卷阅读58 “别您您您的了。”陈简笑了笑,“早晚要成一家人,别太见外了。都是为了孩子,我明白。” 乔静抬眼看陈简,这一刻才算有了些共鸣,都是为了儿女,尊严可抛,只希望他们能更好。 陈简起身,“我请顿饭如何?也算是尽东道主之宜。” 乔静点点头,“谢谢。” 三』 陈疏言窝在书吧里看下一步的商业计划书,从前在怀大做过不少比赛,计划书没少写,但真正这样沉甸甸的真实的商业计划书还是第一次接触。 正在发愁,纪含给她送个快递进来,顺便问了句:“疏言姐什么时候回去?” “还不知道,等闫屿过来,说一会儿有点事。”陈疏言一手接过快递,挺轻,不由纳闷儿。 纪含疑惑,“哟,大佬今天下班这么早?这才两点多。” “说是开会,开完就下班。”陈疏言也知道闫屿是瞎扯,也跟着他瞎扯,“你呢?一会儿干嘛去?” “下班我男朋友来接我。”纪含也美滋滋的,声音甜得要腻出水来。 陈疏言一阵恶寒,“得得得,等这拨客人走了你就打烊吧,约会重要。” “哇,疏言姐万岁。”纪含蹦过来抱住陈疏言,往她身上蹭。 陈疏言弹起来,挥苍蝇一样的,“趁我还没后悔赶紧走。” 纪含忙屁颠屁颠儿地滚了,陈疏言这才拆开包裹,外边是陈简的字迹,拆的时候她猜了很久,也没猜到里边静静躺着的东西——户口簿。 正拿着发呆,闫屿进来了,陈疏言忙往身后一藏。 闫屿看在眼里,看得发笑,“藏什么呢?” “没藏什么。”陈疏言死鸭子嘴犟。 “真的?”闫屿凑过来两步。 “真的。”陈疏言手放后边,进行着最后一步的挣扎。 闫屿没耐心和她耗,探过来一把拉扯出来,嘴角挂了抹戏谑的笑,“哟,户口本啊,这谁这么恨嫁来着?” “闫屿你给我。”陈疏言站起身来和他抢。 闫屿扬了扬,“想要啊,跟我走。” 陈疏言急了,忙不迭地跟着他出去,高跟鞋踩得一阵响,连见怪不怪的纪含都多看了两眼。 闫屿先上车,等陈疏言上车坐好,替她系上安全带,这才把户口簿还她。 “去哪儿?”陈疏言把户口本往包里一塞。 闫屿一脚油门下去,这才问:“带身份证了么?” “随身带着啊,怎么了?”陈疏言没反应过来。 闫屿笑笑,没回答,车擦着限速开得飞快。 车停,政务中心大楼。 陈疏言不下车,瞪着闫屿,“你干嘛?” “结婚啊。”闫屿笑笑,一副欠扁模样,“有这么恨嫁的媳妇儿,我能不着急么?” “谁恨嫁了?闫屿你别瞎说。”陈疏言恼了。 闫屿凑过来,在她身前闻了闻,半挑逗,“那你是不想跟我结婚?” 陈疏言没说话。 闫屿挂了倒挡,“不想结就算了,走,回去了。” 车子刚启动,陈疏言急了,“诶诶诶,等会儿,结就结,怕你啊。” 闫屿笑了笑,熄了火,好整以暇。 陈疏言这下看明白了,“闫屿你故意玩儿我呢?” “就故意玩你了,怎么着?”闫屿唇角勾着笑,“不想结?” “不是。”陈疏言气急,掏出镜子赶紧补妆,“都不提前告诉我,你知不知道证件照那么丑啊,起码得化个妆啊。” “别,我媳妇儿就这样就很漂亮。”闫屿替她解开安全带,下车替她开车门。 陈疏言跟在他后边,不情不愿的样子,脚步却没落下。 民政局在政务大厅二楼,爬楼梯的时候闫屿认真地问她:“你有九块钱么?” “啊?”陈疏言一愣,“我出门不带钱。” 闫屿双手一摊,“完了,我也没带。” “什么?”陈疏言一急,转头撒腿就跑。 闫屿在后边叫她,“你干嘛去?” “取钱啊。”陈疏言穿个高跟鞋跑得还挺快,“一会儿人下班了。” 闫屿看得好笑,一抬头人已经没影了,没一会儿又折回来,一把拉住他就走。 闫屿也懵了,“干嘛去?” “咱们还是出去照相吧。”陈疏言跑得气喘吁吁,“你看身份证那样,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这儿照相技术肯定不怎么样,我才不想看到一张丑到爆的结婚照。” 闫屿无语:“……别了,还要填表呢,一会儿人真下班了。” “那不还是得取钱么?”陈疏言拉住他的手抓紧了点,“九块钱你也好意思刷卡?” “好意思啊。”闫屿回答得理所当然,坚决不动了,“再说谁跟你说的九块钱,照相不要钱啊?” 陈疏言:“……不是你说的么?” 闫屿无奈,冲她挥挥钱包,里边百元大钞一摞。陈疏言气极,“好啊,闫屿你又玩我。” 陈疏言蹦过来就要打她,被闫屿直接打横抱起,往楼梯上去。 陈疏言急了,“闫屿你干嘛,放我下来,这么多人呢,让人家看见像什么样子。” 到二楼,闫屿把她放下来,“怕你累着,晚上怎么办?” 这话说得暧昧,陈疏言不理他,去排队领表,两下唰唰唰地填完,排队交表拍照。 等到两人拍照了,闫屿突然一把搂住她的腰,陈疏言怕痒,回头瞪着他,工作人员在那边喊:“快点转过来,后边还有人在排队呢。” 陈疏言气鼓鼓地转过来,“咔擦”一声,定格。 工作人员挥挥手示意他们赶紧出去,陈疏言气结,排队到隔壁领证。 隔壁办公室一大妈在发证,轮到他俩,例行公事地一问:“二位是自愿结婚么?” 陈疏言在气头上,“不是。” 大妈拿证的手一抖,“你说什么?” 闫屿也在旁边黑着个脸看她,陈疏言怕了,赶紧改口:“不是不是,说错了,是自愿的。” 大妈把证递过来,“现在的年轻人啊,闹脾气不分场合。” 陈疏言:“……” 走出办公室,陈疏言把闫屿那份给他,仔细看了看照片,照片上她腮帮子还鼓着,转过来眼神都还没聚焦,简直丑出天际,超越身份证成为史上第一丑照,快要气哭,挥手给闫屿就是一拳,“都怪你。” 闫屿捂着肚子蹲地上,“陈疏言你刚领证就要谋杀亲夫?翅膀硬了啊。” “你没事儿吧?”陈疏言被吓到,赶紧折回来,蹲下来看着他,伸手去给他揉揉。 闫屿站起来,一把把她拉过来,揽进怀里,“陈疏言,我跟你说,你今晚真的完了。” 四』 晚上,睡前运动完,陈疏言乖乖趴在闫屿身上,拿手划着他的脸的轮廓。 有点痒。 分卷阅读58 分卷阅读58 分卷阅读59 女王在上 作者:扶笙 分卷阅读59 女王在上 作者:扶笙 分卷阅读59 闫屿伸手把她扒拉下来,陈疏言老实不到一分钟,手又爬上去,“闫屿,你想要个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你呢?”闫屿由着她,“你喜欢男孩就男孩,你喜欢女孩就女孩。” 陈疏言:“……你以为我播种机呢?” 闫屿:“……” 陈疏言手还是没停,闫屿忍了,闭着眼任她折腾,问她:“你还没告诉我,巡游者到底什么意思。” 陈疏言动作缓缓,勾得人心痒痒,“你快点睡,明早我就告诉你。” 闫屿无奈,却真的缓缓睡过去了。 早上起来的时候,陈疏言已经在外边忙活了,闫屿穿好衣服,出来,路过书房,看见电脑亮着,走进去,是lofter的界面。 半小时前刚发表的文章:《巡游者终有归处》。 【很多年前,记不太清,大概是刚到迎泽的时候,那时候孤独一人,举目无亲,淹没在这个繁杂的都市里。 那时候整天整天地单曲循环一首歌,《梵高先生》,秀场里听,挤地铁的时候听,晚上回到出租屋,一个人躺在床上,静静听到凌晨。 歌里有两句歌词特别戳中心窝,一句是“谁的父亲死了”,还有一句是“我们生来就是孤独”。 那时候特别焦虑,睡得不好,每天愁着要怎么才能接到活,要怎么才能赚到钱,头发大把大把地掉。不敢给亲人说,也和以前的朋友切断了联系,陷入孤独无依的境地。 夜里听着听着会想,父亲大概是真的死了吧,多少年都没见过。 也会想,大概每个生来孤独的人,都注定是个巡游者吧,一生孤独巡游,有起点,再没有终点。 直到,我遇到他。 才知道,原来巡游者也终有归处啊。 上苍太过仁慈,给我这么一个他。】 闫屿默然许久,走到厨房,陈疏言还在热牛奶,“你等会儿,一会儿就好。” 闫屿走过去,从后面抱住她,“上苍确实仁慈,才让我遇到这样一个你啊。” 五』 产房里,陈疏言坚持要顺产,原因是留疤不好看,痛死也坚定不剖腹路线一百年不动摇。 产房外,闫屿急得不行。 偏偏乔静和陈简还在一旁闹闹腾腾,争执着男孩好还是女孩好,就差没打起来。 闫松坐轮椅上,还是乐呵呵地,伸手拍了拍他,“别急了,我当年也是这么等你妈的,急不来,生孩子这事,说不好。” 闫屿没说话,还是紧张得不行。 等半天,婴儿啼哭震天响,门开,陈疏言被推出来,乔静凑上去看孩子,闫屿跟着陈疏言一路到病房。 护士把孩子抱过来,“是个可爱的女孩儿,恭喜各位。” 闫屿接过来,抱给陈疏言看,陈疏言虚弱得不行,艰难地把头别过去,“抱开,我不看,痛死我了。” 闫屿:“……” 闫屿伸手逗弄着小孩,“你看你妈都不愿意看你,肯定是嫌你长太丑了……” 没等他说完,乔静一把把孩子接过去,“哪有你这么逗孩子的,你看孩子都被你气哭了。” 闫屿:“……她又听不懂。” “听不懂也不能这么糊弄。”陈简也急了,呵斥闫屿。 闫屿无奈,乖乖闭嘴,伸手握住陈疏言的手。 闫松在那边乐得不行,提醒闫屿:“赶紧给孩子起个小名吧。” 闫屿手稍微用力,问陈疏言:“叫什么?你来起吧。” 陈疏言半天没反应,闫屿以为她睡过去了,正要站起来,听陈疏言半死不活地说了句:“盐汽水儿。” 闫屿:“……你确定?” “确定。”陈疏言扁扁嘴,“什么小屁孩儿,痛死我了,跟盐汽水儿一样讨厌。” 闫屿嘴角抽了抽,无言许久,才点点头,“好,都听你的。” 闫松在那边逗孩子,“汽水儿,你长大了要好好听你妈的话,你妈生你的时候可辛苦了……” 分卷阅读59 分卷阅读5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