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师亦友(H)》 分卷阅读1 亦师亦友(H) 作者:荧夜/lunarrabbits 分卷阅读1 亦师亦友(H) 作者:荧夜/lunarrabbits 分卷阅读1 《亦师亦友》作者:荧夜 作者:荧夜 内容简介 为了一档美食真人秀, 江品晖接受梁酌渊的厨艺指导, 明明从初识时就互看不过眼, 江品晖却偏偏对这人动了情。 一夜情不小心被好友的父亲给睡了, 深觉酒醉误事的蒋成殊追悔莫及。 你情我愿的炮友关系带着禁忌的甘美, 令人不自觉的沉醉、迷恋、沉沦…… 纵使彼此间没有血缘关系, 文启仍是曹君义放在心上养大的孩子, 孰料文启对这名义上的父亲, 抱持的竟是无法言说的爱情!? 第一章 食色 寂静的厨房里发出一声犹如东西裂开的轻响。 江品晖皱起眉,瞪了瞪自己手中那一团已经碎开的残渣,不得不将手上碎裂的蛋壳扔进垃圾桶,而後用清水将手清洗乾净。 他完全不会下厨,事实上,刚才甚至是他第一次亲手打蛋(虽然完全失败了),要说为什麽他会落到这个处境,还得从前一阵子接到的新工作开始说起。 近年来,各种真人实境秀崛起,本国餐饮业龙头之一的某集团与娱乐公司合作,准备投资打造一档美食真人秀,由明星担任参赛者,展开为期十二周的淘汰赛,最终的冠军除了得到该集团品牌的代言机会之外,还能参与真人秀过後即将开拍的厨师题材偶像剧。 江品晖小有名气,加上长相出众,也应邀成了节目参赛者之一。 经纪人向他提起这件事时,并没有给他拒绝的机会,要知道江品晖演技马马虎虎,只能勉强拍几出只看脸不看演技的偶像剧,歌声也算不得惊艳,最多就是每个音都符合音准,因此这档真人秀可以说是一个极佳的机会。 江品晖也明白这一点,知道经纪人的考虑,所以尽管没有任何下厨的经验,还是接受了这个节目的邀约。 幸亏这个节目并不要求参赛者的手艺多麽精湛,要不然他恐怕连参加的资格都没有。 他旁敲侧击打听过了,这一次的比赛型态跟一般淘汰赛没有太多不同,前几周是预赛,不淘汰选手,计分方式为总和累计制,四周後将开始陆续淘汰积分最低的参赛者,而每周的比赛都有固定的题目或类型,有时会提前告知,让选手私下练习较难的料理。 当然,私下练习的部份也会派摄影人员侧录,剪接为节目内容之一,为了确保他们不会在节目上出洋相,投资方另外从餐饮集团中调来数名大厨,作为参赛者的指导老师。 这就是为什麽现在他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江品晖往四周看了看,跟一般厨房油腻的感觉全然不同,这里窗明几净,磁砖与墙壁都雪白乾净,连一根头发都找不到,不愧是高级餐厅的厨房。 他已经在这里等了好一阵子,等待的人却还没来。 又过半晌,才听见门被推开的声音,江品晖下意识地站直了身体。 三个人先後走进来,已经打过招呼的摄影师、摄影师的助理,以及穿着一身厨师制服的高大男人。 江品晖学生时代当过几年杂志模特儿,身高超出同龄人不少,不过在那名厨师面前,他发觉自己居然还需要稍微仰首,才能看到对方的整张脸。 他不太确定对方的年纪大约是几岁,可能是三十几岁,也可能更多一些,那张脸称不上年轻,但却富有一种成熟男人的稳重气质,眉眼很英俊,鼻梁很挺,脸上几乎没有多少表情,与摄影师的交谈很简短,举止相当公式化。 「你好。」江品晖像往常一样,露出了营业用的笑容,与厨师握了握手,「今天开始,要麻烦你指导我了。」 「你好。」对方只简短地回了一句。 他尝试与对方搭话,但男人除了简单的摇头与点头之外,几乎就不再说话,江品晖感觉自己根本是热脸贴冷屁股。 等摄影师架好器材,录影也就正式开始了。 因为主角是节目参赛者,节目方并未特地派遣外景主持人,所以江品晖只能硬着头皮与厨师搭话。 「刚才忘记问了,嗯……」他想了一下,才勉强记起是哪个字,「梁先生,对吗?我还不知道你叫什麽名字?」 男人没有说话,只是拉了一下衣襟,随着对方的动作,江品晖才看清楚,那件白色制服实际上别着金属名牌,然而牌子太小又有点反光,他刚才完全没注意到。 名牌上写着三个工整的小字:梁酌渊。 他一瞬间有些尴尬,但并没有表露出来。 对方似乎不怎麽喜欢说话,江品晖感觉自己不该主动搭话,但是两人都不说话,那反而更古怪,这又不是在演默剧。 因为现在是预录第一集竞赛时将插入的片段,每个参赛者被分配到的时间差不多只有十分钟,摄影师除了一开始拍摄他们的谈话之外,在厨房架了数台摄影机,过不了多久就离开了。 摄影机会录下他在这里练习厨艺的影片,其中包括他与指导厨师的互动等等,之後会再另外拼凑剪辑,让这些花絮显得有趣一些。 江品晖事前看过流程,今天录的是他开始练习的影片,之後摄影师会再过来一趟,到时候会像一般外景一样跟拍,而後加录一段他个人的感想,诸如对比赛的期许等等。 他不知道该怎麽称呼对方,正想问「梁先生」接下来该做什麽时,对方已经不知道从什麽地方找出了一篮马铃薯。 「全部削皮。」 他愣了一下,那一篮子的马铃薯称不上少,至少有几十颗。 「你是说这一篮全部的马铃薯?」 对方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 江品晖不得不收回了愕然的目光。 尽管知道自己来录影就该做这些事情,但心里还是不由得生出了一丝火气。 说实话,他并不觉得自己在这场比赛中有什麽胜算,练习厨艺也只是在为节目提供花絮的基础上而为之,但从刚才开始,对方就一直维持沉默,除非必要,否则完全不开口,江品晖根本不知道该如何与对方相处。 既然梁酌渊不想说话,江品晖便不再主动搭话,找了一把削皮刀,动作缓慢笨拙地削起马铃薯的皮。 他此前没有任何下厨经验,当然也不会削皮,小心翼翼地研究了一会,才弄懂要如何开始,等到削完一颗马铃薯的皮时,已经过了将近十分钟。 江品晖满头大汗地放下削皮刀,正想问有没有水可以喝时,目光便顿住了。 梁酌渊坐在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2 亦师亦友(H) 作者:荧夜/lunarrabbits 分卷阅读2 亦师亦友(H) 作者:荧夜/lunarrabbits 分卷阅读2 摄影机拍摄不到的後方死角,似乎正在读书,书页上有精美的食物照片,看起来像是食谱,但文字是他看不懂的外语,大概是法文。 对方看得很专心,显然不在乎录影的进度,甚至没有多看江品晖一眼。 他有点说不出的烦躁,但又不能抱怨什麽,只得去翻看冰箱,在各色他认得出或认不出的食材中找到了一瓶气泡水,打开来喝了几口。 过後,江品晖回到原本的位置,重新开始削皮。 不知道过了多久,江品晖回过神来,才发觉双手酸得厉害,连手臂都隐隐有些不适,然而那一篮马铃薯终究是削好了,虽然花了好几个小时…… 他愣了一下,不由自主地望向窗外。 外头天色早已黑了,远处的霓虹灯微微闪烁着。 梁酌渊走了过来,看到那一篮马铃薯,倒是没说什麽,只是朝他点了点头,将整篮被削得奇形怪状的马铃薯拿走了。 江品晖早已饿得饥肠辘辘,一整个下午与半个晚上都维持空腹,本该大吃一顿,然而他必须维持身材,晚餐份量一向非常少,藉此节食。 今天却与以往不同,连续削了几个小时的马铃薯皮,他早已筋疲力尽,饥饿的程度也更胜以往。 当他拿起自己的背包,正要打电话让助理来接他时,就听身後的嗓音道:「要吃马铃薯吗?」 江品晖一头雾水地转过身去,一瞬间以为自己产生了幻听。 梁酌渊却没有问第二次的意思,将他削好的马铃薯清洗乾净,用菜刀俐落地切块,随即开火倒油,将一些他分辨不出是什麽的香料扔了进去,等香味出现後,才将马铃薯块扔了进去。 江品晖远远看着,情不自禁地咽了口唾沫。 他隐约瞧见梁酌渊在锅子里加了辣椒碎块与其他辛香料,一股刺激嗅觉的鲜香渐渐充斥厨房。 不知不觉,江品晖放下了背包,坐了下来。 梁酌渊的动作如行云流水,熟练而迅速,不一会,就开始准备装盘了。 江品晖呆呆地望着热腾腾的马铃薯块被装到盘子里,辣椒与各式香料的气味在空气中交汇,令他饥肠辘辘,甚至垂涎三尺。 「吃吧。」梁酌渊将事物放在他面前,淡淡道。 热量一定很高……过後会被经纪人责备……之後要花多少时间运动才能维持体重……这些字句在他脑海中来来回回像跑马灯一样跑动,不等江品晖从天人交战的情境中清醒,一个滚烫的东西已经碰到了他的嘴唇。 「……烫!」 江品晖下意识地叫了一声,那个东西被塞到他嘴中,他咀嚼了几下,马铃薯登时在他口中散开来,温热的薯泥被迫不及待的吞咽下去,他这才察觉发生了什麽事。 「你做什麽……」他不假思索道。 「你不吃的话,我就拿走了。」梁酌渊淡淡道,那张脸上依旧毫无表情。 江品晖连忙伸手护住盘子,夺下对方手中的叉子,扬声道:「当然要吃——刚才只是在考虑其他事情而已,你不必喂我,我自己会吃!」 大概是觉得他的姿态很可笑,梁酌渊微怔过後,嘴角竟微微上扬,那弧度大约不到一度,用量角器也未必量得出来,但江品晖却没有错失。 「那就好。」 留下这句话,梁酌渊没有再看他一眼,很快便解下围裙,转身离开。 到了这时,江品晖才回想起来,对方是准备下班了。 梁酌渊跟他不一样,有固定的上班时间,之前摄影师离开时也交代过,大约拍几个小时的录影就够了,不过他後来急於将那篮马铃薯削好皮,完全忘记了这件事。 尽管对方态度冷淡,但被迫留到现在变相加班,却一句话都没有抱怨。江品晖心里生出一丝说不出的滋味。 或许,梁酌渊只是不善与人相处,其实根本不是什麽坏人吧…… +++++ 第二天,梁酌渊毫不留情地推翻了他一厢情愿的想法。 「全部削皮。」 同样的台词,同样的满满一篮马铃薯出现在他面前,简直是昨天的恶梦重演。 江品晖不禁抽了抽嘴角,「梁先生是忘记了吗?这段昨天已经录过了,不必再重复一次……」 「你连削皮都不会,我不知道可以教你什麽。」梁酌渊毫不迟疑地道。 这下江品晖明白了,对方压根没有搞错录影的事情,而是有心针对他。 「这跟合约上说好的不同。」江品晖仔细回想了一下,确认自己没有记错,「我记得你应该只要指导我如何做出节目要求的菜色就好,完全没有必要让我练习削皮,再说不是有削皮的机器吗?我不会削皮根本无所谓。」 昨晚回家後,江品晖还特地上网搜寻了一下削皮的诀窍,然而无远弗届的网路让他明白,世界上其实有削皮机这种东西,他完全不必费心练习削皮。 「如果你认为什麽事都能靠机器解决,那我能教你的东西你显然都不需要。」梁酌渊难得说了比较长的句子,还看了他一眼,「我记得第一集的主题是炖煮类的食物,既然你认为这些事不是很难,那麽你现在煮一锅咖哩,如果能吃,我就不再坚持这件事,往後我要你做什麽,都会与你商量再决定。」 江品晖犹豫了一会,答应了对方的提议。 他自认不算笨,只要有食谱的话,就算做不到十全十美,味道上有八九分相似应该还是做得到的。 江品晖到冰箱里翻找了一下,果然找到了市面上贩售的咖哩块。 这让他稍微松了口气。 江品晖认为调味是料理中最难的一个环节,然而有咖哩块在,他就算只是把切好的材料扔进锅子里,味道也不可能太糟糕。 梁酌渊站在一旁,背脊挺直,目光在那一盒咖哩块上停了一瞬间,并没有露出任何不善的神态,只是眉头动了一下。 江品晖挪开视线,用平板电脑搜寻了咖哩的食谱,而後按表操课。 他将马铃薯、胡萝卜与洋葱等蔬菜一一削皮切块,虽然皮削得不好,导致食材距离原本的形状有一些差异,不过切块後就看不出来了。 按照食谱的指示,接着是将牛肉切块,放入热好的油锅稍微煎过。 江品晖一时没控制好,倒了太多油,锅子又烧得太热,将牛肉丢下去时,立即炸起了油花,险些溅到他的脸上。 他手忙脚乱,还是身旁的人拿锅盖替他盖上油锅後,才令他松了一口气。 「谢谢……」 江品晖一转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3 亦师亦友(H) 作者:荧夜/lunarrabbits 分卷阅读3 亦师亦友(H) 作者:荧夜/lunarrabbits 分卷阅读3 头,看见帮助他的好心人,後悔得想将刚才那句道谢吞回喉咙里。 「不客气。」梁酌渊淡淡道,又回到了那个离他有一段距离的位置,若无其事地盯着他看。 江品晖有点不自在,但很快就将这些诡异的心情抛到脑後,将注意力放回油锅上。 过了一会,他发现声音变小了,揭开锅盖一看,牛肉似乎都有些半生半熟,他拿锅铲将牛肉翻面,等另一面完全没有丝毫血色後,才关了炉火,将牛肉捞到盘子里。 进行到这里,前置作业就差不多完成了。 江品晖仔细盯着食谱看了好一阵子,才继续接下来的步骤。 洋葱、胡萝卜等食物放到油锅里,用橄榄油翻炒,过了一会,加入煎过的牛肉搅拌均匀,最後加入适量的水与咖哩块,继续加热。 到了这个阶段,他能做的事情就差不多结束了,只差等待咖哩煮好。 江品晖不禁吁了口气。 说实话,食谱内容仅有几行简短叙述,但对只会使用微波炉的他可说是万分艰难,他连菜刀都是第一次碰到……然而梁酌渊就在旁边虎视眈眈,江品晖不得不全神贯注於眼前的事情,万一不小心切到手指,免不了还要被对方嘲笑。 过了一段时间,他拿勺子尝了尝汤汁的味道,感觉应该差不多了,便关了火。 不等他开口招呼,梁酌渊已经走了过来,自然而然地拿了盘子,盛了一些咖哩出来。 江品晖等着对方试吃,给予评论,然而梁酌渊甚至连一口都没有尝,拿了刀叉将一块牛肉切开来,展露出里头鲜艳的血色。 「没有熟。」 江品晖愣住了。 他刚才煮这锅咖哩煮了不少时间,照理说早该熟了,然而里头确实还是生的。 梁酌渊没有理会他,继续将其他蔬菜一一切开,但切割的时候明显是用了一些力才切开来,显然马铃薯与胡萝卜中心都还是硬的。对方做完这一连串动作,瞧着他道:「你告诉我,这些东西可以吃吗?」 那一瞬间,被羞辱的感觉令他几乎要动怒,然而江品晖却忍了下来。 他没有看梁酌渊,而是自己取了餐具,也舀了半盘出来,放到口中时,那古怪油腻的气味令他感到些微反胃,但还是勉强咽了下去。 尽管咖哩的味道没有任何疏失,就是一般市售咖哩块的水准,但他刚才加水之前翻炒过的食材,诸如牛肉与马铃薯等等,味道都很怪,里头甚至都没熟,他咀嚼一块胡萝卜时,听见了清脆的声响。 江品晖只吃了几口,就没有再吃下去。 他知道这时应该说些什麽,但还是花了一段时间,做好心理建设,才异常艰难地开口:「这种东西,确实……不能吃。」 出乎意料的是,梁酌渊没有嘲笑他,只是淡淡道:「既然你也知道错了,那就从头开始吧。」 江品晖别无选择,唯能照着对方的话,机械地行动,练习削皮与切菜。 这一次梁酌渊没有像之前一样束手旁观,而是来到他身边,开口指导他如何削皮,有时还亲自示范给他看。 这一天傍晚,梁酌渊煮了一锅咖哩,将他之前准备时犯的错一一指出来,诸如食材切块的大小,翻炒的诀窍,甚至是炖煮的火候……过後,对方也同样用了市售咖哩块调味,但那味道跟他做出来的简直有天渊之别。 「为什麽……」江品晖将鲜嫩的牛肉咽下去後,不禁茫然道。 「有些事情在你看来不重要,但实际上却与食物呈现的味道息息相关。」梁酌渊语气平淡,「料理是一门比你想像中还要精细的技术。还有,你刚才煎肉时,橄榄油倒太多了。」 他这才明白过来,先前试吃牛肉时尝到的油腻味道是什麽。 经过这一天的打击,江品晖回家时垂头丧气,已经完全不想再抵抗了。 之後的几天,他除了配合摄影师到厨房拍摄之外,其他时间都依照梁酌渊的指导练习处理食材的基础技巧,虽说无法做到对方那样熟稔,但至少动作快多了,不至於削皮切菜就得用上半小时。 一周後,初次比赛的录影时间到了。 江品晖在服装师协助下换上了厨师制服,衣领有些紧,他感觉不太习惯。 等到一切准备好,来到摄影棚准备录影时,他见到坐在参赛者席位上的另一人,不禁吃了一惊。 「你没告诉我他也参加了。」江品晖没有转头,低声道。 经纪人悻悻地看了他一眼,「我已经说过,这一次是绝佳的机会,赢了的话,不仅可以得到品牌代言与出演偶像剧的机会,更可以藉着这档节目打响名气,不管你愿不愿意争取,想得到这个机会的人永远都比你想像的还要多。」 江品晖自然也知道这个道理,然而心情却依然阴郁。 像他们这样的新生代男星,竞争一直以来都相当激烈,现在坐在位置上与编导闲聊的,正是他这几年以来的主要竞争对手。 两人的地位一直在伯仲之间,谁也不比谁好,毕竟他们不是创作才子或真正的演技派,作为偶像明星,在演艺圈中的定位也差不多,衡量实力的标准就是看人气。 近年来,彼此的发展同样是不分轩轾。 比如他抢到了一个外国品牌初次登陆台湾的代言广告,对方便争取到与歌坛天后合作,在其长达十分钟的完整版mv中露脸的机会……这一次的真人秀奖励确实丰厚,对方没道理会不想参与。 江品晖抿了抿唇,走了过去,再抬起头时已经挂上了笑容,迎上了对方假惺惺的笑意与矫揉造作的招呼。 录影结束後,他没有让助理接送,而是戴上帽子,独自步行离开。 助理俨然也看出来江品晖心情不好,完全没有多嘴的意思,毕竟江品晖在录影时受到的打击,远比想像中还要大。 尽管才刚录影结束,甚至还没开始进行剪辑与後制,但他已经能想像届时节目公开播放时,後制会打上什麽样的字幕来取笑他。 江品晖并非没有自知之明,自己刚才的表现确实很糟糕。 他看到竞争对手用极为熟练的姿态切碎蔬菜,主持人与对方一问一答,他才知道对方原本就会下厨,虽然对方表面上很谦虚,直说只会准备简单的家常菜,但江品晖却看出来了,对方根本是势在必得,偶尔还趁着摄影机没拍到的时候,挑衅般地看着他。 大概是因为这样,所以江品晖一直魂不守舍,切菜时切到手不说,将准备好的食材拿去翻炒时火开得太大,没控制好倒入红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4 亦师亦友(H) 作者:荧夜/lunarrabbits 分卷阅读4 亦师亦友(H) 作者:荧夜/lunarrabbits 分卷阅读4 酒调味的份量,结果锅子里燃起了火焰,他手忙脚乱地善後,虽然阻止了火势,然而里头的食材却有点焦了。 因为这场意外事故,加上食物色香味连及格标准都构不到,江品晖目前只得到来自评审的同情分,总积分垫底,成为最可能在接下来被淘汰的人选之一。 他在街上走了一段路,最後踏入对街的公园,找了一张长椅坐下。 江品晖有一个习惯,在工作结束後,会花一点时间检讨自己的缺失,今天实在受到了太大的打击,他根本不想带着这种低落的情绪回去。 他勉强压抑着情绪,开始回想今天录影的细节。 包括自己与竞争对手在内,共有八名选手参赛,四男四女,年纪都很轻,就算名气不足,长相也不会落差太大,显然是为了接下来那场偶像剧而预作的准备。 女选手们多少都有一点基础,今天得到的积分也都偏高,男性选手中,除了他的竞争对手表现极佳,拿下最高积分之外,另外两人与他一样不谙厨艺,一起包办了倒数前三名。 不过,他们并没有像他一样,因为心不在焉而酿成意外事故,除了调味上的缺失之外,至少食物还能入口。 江品晖凝视着不远处的草地,发起了呆。 因为那一次煮咖哩的失败,所以他听从了梁酌渊的话,努力练习基本技巧,然而这些努力只够让他减少出丑的机会,况且他今天发挥失常,甚至还切到了手。 不管怎麽说,等这集节目开始播放,他在粉丝心中的形象肯定会大打折扣。 一想到这一点,江品晖便一阵烦躁。 「……你在这里做什麽?」 江品晖没有注意到这个声音,直到对方提高音量又说了一次,他才转过头去。 梁酌渊提着一袋看起来像是食材的东西,正站在不远处,身上不是那套常见的厨师制服,而是偏休闲款的西装,衬衫最上头几个扣子没有扣,露出了颈项与锁骨。 「没做什麽。」他说着,正要与对方礼貌性地寒暄两句,随後告辞,找另一个地方继续坐下发呆,梁酌渊却叫住了他。 「刚才你的经纪人打电话给我。」 「什麽?」 「他说你初战输得很惨。」 对方毫不犹豫地道,江品晖感觉自己尚未癒合的伤口又被狠狠戳了一下,脸色登时变得不好看。 「那又怎麽样,我本来就是初学者。」他竭力压抑情绪,尽量平静地回应。 梁酌渊的眉头似乎动了一下,「所以积分垫底,这件事对你来说并不屈辱,是吗?」 有一瞬间,江品晖很想将手上的东西扔过去,砸到那张平静得几乎令人憎恶的脸孔上,然而他终究没有这麽做,只是强忍着怒气。 「那你说我该怎麽办?过去几天,我依照你指导的做了,一直在练习怎麽切菜,如何用刀,但那又如何?今天还不是输了。」江品晖瞪着对方,「如果非得像你说的一样循序渐进,那我根本就不可能赢。」 「我明白了。」梁酌渊走近了几步,居高临下地瞧着他,「既然你我都不认同对方,那麽指导就到此为止,我会去跟公司协调这件事,你也只要再承受三次屈辱就好。」 江品晖一开始没弄懂「三次屈辱」是什麽意思,几秒後才想明白,对方是说在剩余三次积分赛结束後,他会成为第一个被淘汰的人。 即使并非没有心理准备,但听到这段话的同时,他心里还是不禁生出一丝怒气。 「难不成你还有什麽更好的方法?」因为过於激动,江品晖忘了控制音量,「节目已经正式开始录影了,剩下的时间根本不够,就算照着你的方法学习又有什麽用?」 「你从头到尾都搞错了。」梁酌渊定定瞧着他,「前四次是预赛,只累积积分,不淘汰选手,从第五次才开始淘汰积分最低的人,这意味着你至少还有三周左右的准备时间。我不清楚你们的制作周期间隔多长,但我收到的通知是在接下来三个月指导你如何下厨,也就是说,节目录影大约是一周一次。」 江品晖听得愣住了。 录影时间为什麽间隔这麽长,他其实很清楚,因为这档节目网罗了八名明星选手,加上主持人,每个人都有各自的工作,因此档期很不好排,再加上要预留录制私下花絮的时间,所以才是一周一次,而非一次录好数集。 「但是……」 「你要是稍微努力一点,至少可以不用当第一个被淘汰的人。」梁酌渊从容不迫地打断了他的话,「就算积分最低,只要在剩下三次拿到一次最高分,你就可以拿到淘汰豁免权,不是吗?」 这一点江品晖知道归知道,但梁酌渊的说法实在是太过轻描淡写,完全出乎他的预料。 「你真的觉得我能拿到最高分?」这论点着实过於荒谬,江品晖不禁骇笑,「你是在开玩笑吗?我还真不知道原来你是这麽幽默的人。」 「不是开玩笑。」梁酌渊的神态跟往常一样沉静,似乎并不觉得自己说出了多麽令人吃惊的言论。 江品晖察觉到自己的心情居然有一丝动摇。 事到如今,也不可能毁约不录这个节目,如果不改善自己的处境,接下来那几次屈辱是肯定免不了的,他已经坠落到谷底,情况不可能更糟糕了。 这样想着,江品晖不禁朝梁酌渊伸出了手。 +++++ 江品晖发现自己完全搞错了,原来情况还真的可以变得更糟糕。 这一阵子,经纪人并没有为他安排其他通告与训练,也就是说,档期完全空着,梁酌渊与经纪人不知道达成了什麽协议,经纪人要他用剩下一个月的空闲时间特训,尽量争取不被淘汰的机会。 江品晖谁都不怕,偏偏就是怕这个一手栽培他的经纪人,眼看对方如此认真,只得认命地配合梁酌渊的指导。 在他勉强学会如何处理各式食材,包括削皮或去鳞之後,梁酌渊开始教导他如何运用菜刀,江品晖的双手称不上灵活,光是练习刀工,一天下来就切到手指好几次,但在伤口消毒包紮过後,还是得继续练习。 「这真的是人做的事情吗……」江品晖坐下休息,一边消毒伤口,一边埋怨道。 「这只是入门。」梁酌渊合上手中书籍,看了他一眼,「我也曾经历过。」 这是梁酌渊第一次提起自己的事情,江品晖不由得生出一丝好奇,怀疑道:「你也曾经像我这样切菜?」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也没有留下疤痕。」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5 亦师亦友(H) 作者:荧夜/lunarrabbits 分卷阅读5 亦师亦友(H) 作者:荧夜/lunarrabbits 分卷阅读5 江品晖盯着对方的手看,果然没有任何痕迹,然而他看得出来,那双手不是养尊处优的人会有的手,手指的某些特定位置上长了茧,指甲剪得很短,也称不上光滑细嫩,看得出来是一双曾经受过磨练的手。 「你的手……摸起来好粗糙。」 两人相识也有好一段时间,江品晖其实一直在默默观察对方。 梁酌渊这个人有很多地方都不太寻常,对方看得懂法文书籍,谈吐也不像是一般的厨师,然而这双手又是货真价实的粗糙,这两者多少有些矛盾。 他的手还握着对方的手指,梁酌渊反手握住了他的手,不以为然道:「厨师都是这样的。」 江品晖想想也是,看梁酌渊那行云流水般熟稔的动作,他多少猜得出来,对方在厨艺上耗费了不少苦心与时间,甚至也不是将下厨当成工作技能,而是毕生追求。 与对方相较,自己一身细皮嫩肉,只是因为菜刀切到手流了一点血就大惊小怪,不免有些可笑。 梁酌渊大概也是这麽看待他的吧,除了笨手笨脚之外,也没有耐心……江品晖有时会觉得,自己根本一无是处。 他确实有一份人人称羡的工作,但是他在这份工作上几乎没有用过太多心思,就算唱歌水准普通,演技也只能放在偶像剧里观赏,但他却像井底之蛙一样,对眼前的一切感到满足,从未想过如何让自己在这条路上走得更远…… 江品晖回过神来,才发现两人的手还握在一起,那只手带来的温度令他吓了一跳,慌忙抽回手,尽量若无其事地起身,准备继续练习。 梁酌渊显然没有发现他的异样,片刻後来到他身边,继续指导他如何用菜刀处理鱼肉顺便去除鱼刺。 先前没有察觉到的事情,现在忽然变得异常清晰。 梁酌渊身上的气息、低沉的嗓音,甚至是在他耳边说话的温度,凝视着他的视线……江品晖只觉得浑身发软,按捺着逃走的冲动,浑浑噩噩地听取对方的教导。 他忘了这一天是如何结束课程的,只记得自己在结束之後,嗓音乾涩地向梁酌渊道别,而後拿起自己的东西,匆匆离开。 直到回到车上,关上车门,江品晖才松了一口气。 不知道梁酌渊有没有看出来,但他却不能忽视自己的反应,刚才的那一切,包括手被握住,感受到的热度,对方毫不犹豫的接触……他看得出来,梁酌渊是直男,所以对这一切都毫无感觉,连碰触也不以为意,但对他来说却不是如此。 心脏跳动得太剧烈,胸腔一阵疼痛。 江品晖努力平息呼吸,但却无济於事。 这只是肉体的吸引而已,一定是这样的……虽说梁酌渊沉默寡言,说话又不留情面,但是单看对方的外表与身材,对身为同性恋的自己肯定是具有吸引力的……刚才那些异样又令人发慌的情绪,绝对只是基於这个理由而存在。 这天晚上,江品晖悄悄上网搜寻了一下对方的资料。 他想了半晌才想起来梁酌渊究竟是哪三个字,输入搜寻引擎之後,萤幕上很快就跳出了一大堆相关资料。 江品晖随便点开一个网页,开始阅读文字。 梁酌渊几个月前似乎接受过杂志专访,当时对方在一场国际赛事拿下了冠军,简直可说是为国争光,媒体自然是争相报导,不过梁酌渊为人低调,只接受过几家杂志专访,其他的报导都只是记者侧面叙述。 他看见杂志记者整理的资料,这才发现,梁酌渊确实比他大了十余岁,他出生时,对方都已经上国中了。 「这个年纪差距,我都可以当他儿子了……」江品晖喃喃自语。 尽管梁酌渊不怎麽接受媒体访问,但这年头网路神通广大,还是挖出了不少似真似假的消息,诸如梁酌渊曾有过一段婚姻,後来离婚了,又或者是对方读大学时中途休学,在国外餐厅从学徒做起,後来成了主厨。 不过该餐厅後来换了老板,也许是理念不合,或者另有原因,梁酌渊最终主动提出辞职,之後辗转在几家知名餐厅担任主厨,前几年才回到家乡定居,受聘於某餐饮集团,担任其下属餐厅的行政主厨。 江品晖看了无数网页,得到的也就只有这些消息,没有人知道梁酌渊的前妻长什麽样子。 他关了电脑,躺在床上。 这些事情对他而言明明无关紧要,江品晖却忍不住在心中反覆思考琢磨,梁酌渊现在还是单身吗?应该是吧,至少他从未在对方手上看到类似婚戒的痕迹……但仔细想想,梁酌渊那样看重工作,根本不可能戴着戒指上班…… 江品晖一阵心烦意乱,罕见地失眠了。 几乎是到了清晨,他才因为过於疲倦睡着,仅仅睡了三个小时,闹钟就响了,他只能勉强打起精神,换了衣物,匆匆赶往工作地点。 今早有一个为杂志拍摄封面的工作,化妆师在江品晖脸上弄了一大堆东西,好不容易才盖住黑眼圈,等到工作结束,卸下化妆品时,已经是中午了。 助理早已为他准备了便当,但江品晖毫无胃口,只简单吃了一些,来到往常练习厨艺的厨房时,他发觉梁酌渊不在,倒是稍微松了口气。 因为相处时间增加,两人也交换了联络方式,他拿出手机,打开通讯软体,打字道:『你在哪里?』 『开会中,稍後过去。』对方的回答依旧简洁。 江品晖靠在墙上,打算闭目养神片刻,孰料这一闭上眼,就过了一段不短的时间。 等他醒来,已经过了几个小时。 他睁开双眼,睡意仍十分浓厚,正忽然感觉不太对劲,自己躺着的姿势有点奇怪,记得入睡之前,他好像是坐在椅子上,背靠着墙壁…… 「醒了?」 旁边传来这样的声音。 江品晖霎时察觉,被自己压在脸下的究竟是什麽东西,连忙坐起来。 「你……」他愣愣道,发觉对方长裤上留着一滩湿痕,是自己睡得太熟而留下的口水,不免面红耳赤,语无伦次,「我怎麽会在这里……刚才,不是……」 「我来这里时,你躺在地上。」梁酌渊收起手机,语气平淡,「後来是我把你扶到沙发上的。」 躺在地上,那可能是没坐稳吧,毕竟那张椅子没有把手,而他又睡得太熟,什麽都没察觉……不过,既然是被扶到沙发上,那後来又是怎麽变成枕在对方大腿上的?江品晖很想问,但又不敢问,涨红了脸,半晌都说不出一个字。 末了,他尴尬道:「嗯,那个……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6 亦师亦友(H) 作者:荧夜/lunarrabbits 分卷阅读6 亦师亦友(H) 作者:荧夜/lunarrabbits 分卷阅读6 谢谢你。」 「不客气。」梁酌渊答道。 「抱歉,我不是故意弄脏你的裤子……我赔你一件一样的可以吗?」江品晖硬着头皮道。 「不必,这不是什麽大事。」梁酌渊回道。 江品晖看了一眼时钟,察觉现在已经是傍晚了,梁酌渊没有叫醒他,而是放任他睡了一下午,这点让他相当吃惊。 「晚上留下来练习。」 「我就知道……」他喃喃道。 「先去吃饭吧。」梁酌渊起身道。 江品晖来不及思索,话便已经脱口而出,「这一餐让我请吧,也算是弥补下午浪费你的时间。」 梁酌渊看了他一眼,片刻後点了点头。 两人离开大楼,往商业区走去,梁酌渊似乎已经决定了要去哪里,脚步毫无迟疑,江品晖跟在对方身後,瞧着那高大的背影,有些失魂落魄。 「发什麽呆?」 听到这句话的瞬间,手腕也被紧紧扣住,江品晖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站在马路旁边,刚才险些忽视红灯直接踏上斑马线。 「没、没有……」他下意识道。 梁酌渊的手仍扣着他的手腕,有一瞬间几乎让他觉得安心,但只过了几秒,那只手便松开了,他愣愣地看着那只离去的手,心里生出一丝无法解释的失落。 两人并肩通过马路,在一家餐厅面前停下脚步。 服务生替他们拉开门,彬彬有礼地打招呼,询问预约与否,梁酌渊摇了摇头,服务生领着两人往里头走去,将他们安排在角落的位置,又殷勤地解说菜单与食物,最後他们点了双人套餐。 眼看座位偏里,他又背对着外头,不太会被人看到,江品晖索性拿下了口罩。 餐厅里播放着柔和的轻音乐,还装饰了玫瑰花,周遭的客人几乎都是情侣,江品晖看了手机日期一眼,才确定今天是七夕情人节。 江品晖与梁酌渊见面时,总是在光线明亮的厨房里,现在换了地点,气氛改变,原本的相处模式似乎有产生了一丝不同,至少他看得出来,梁酌渊很放松,甚至还有余裕观察餐厅陈设。 过了一会,服务生送前菜过来,这种初次约会般的气氛让他有些说不出的紧张。 「不好吃吗?」梁酌渊敏锐地注意到他的走神。 江品晖一顿,「还好,我不挑食。」 其实前菜味道不错,但他心不在焉,自然吃不出滋味。 等到吃过主菜,服务生请他们填写问卷,过了一会,服务生过来收问卷卡,看了一眼後,笑容满面地开口问道:「请问两位是情侣吗?」 江品晖低着头,闻言登时一愣,只听梁酌渊不以为意地应了一声,服务生说了句「麻烦稍等片刻」,接着离开,很快又回来,放下两杯他们没有点的香槟。 「这是本店情人节招待,请两位慢用。」 等到服务生离开,江品晖才抬起头,感觉心脏跳得飞快。 「你刚才……为什麽要承认?」 服务生会这样问,显然是看到了问卷卡的答案,在用餐目的那一栏,江品晖不知道该如何勾选,索性空着,但梁酌渊显然是填了庆祝节日,今天是七夕情人节,两个男人的关系自然是不言而喻。 「想看看他们会怎麽反应。」梁酌渊语气平常,「今天中午开会就是在讨论这件事。」 江品晖忽然明白过来了。 其实这种事情在同性恋之中并不少见,相较於过去,尽管周遭的人对性向不同的族群已经友善了许多,但还是多少会有一些歧视或轻蔑的目光存在。 就他所知,有一部分餐厅会拒绝让同性情侣点情侣套餐,甚至认为让他们享有情人节优惠或特殊招待是不合规定的事情。 梁酌渊是行政主厨,除了日常工作之外,还要担当管理方面的工作,这间餐厅似乎也是隶属於聘雇梁酌渊的餐饮集团,对方过来用餐顺便评估一下餐厅管理的情况也是很自然的事情。 想清楚之後,江品晖的紧张倒是淡去了些许。 过後江品晖戴上口罩,来到柜台准备结帐时,最初向他们介绍菜单的服务生特意过来鞠躬道歉,理由是一开始没发现他们是情侣,也并未照着餐厅规定为他们介绍情人节套餐,作为服务生感到失职,道歉过後,还奉上了下次用餐打折的礼券。 江品晖默默收下礼券,心里五味杂陈。 他并非没有交往过男友,然而学生时代不可能来这种高级餐厅用餐,等他能够负担餐费时,又已经开始在萤幕上露面,别说与男友在外用餐,就连公开露面的时间地点也都会被经纪人限制。 倒是没想到,第一个与他以情侣名义一起用餐的,居然是梁酌渊。幸亏他与外人面对面时不是低着头就是戴着口罩,应该不会有被认出来的困扰。 「你们餐厅管理层开会原来会讨论这种事情?」来到外头後,江品晖不禁问道。 「是的。」梁酌渊答得简洁。 「那……你是怎麽想的?」来不及细想,那些话便自动脱口而出,「你觉得同性恋也应该受到一视同仁的对待吗?」 梁酌渊没有看他,点了点头,「这里跟国外还是有些不同,不过,没有人应该遭受毫无道理的差别待遇。」 对方在国外工作多年,有几年还是在同性结婚合法的国家生活,肯定早就看习惯这些事了,对性向不同的人表露出平常且友善的态度也是可以理解的。 尽管知道对方说这些话并没有什麽特别的意思,但江品晖还是忍不住有点激动。 过了半晌,他清醒过来,勉强将那些不该出现的雀跃情绪压了下去。 就算梁酌渊对同性恋没有厌恶或歧视,那也不代表什麽,梁酌渊显然不是同性恋,也不会对男人感兴趣,江品晖可以百无禁忌地在脑海里幻想现实生活中永远不会发生的事情,但说出口的话、做出来的事情,都必须限缩在自己的控制范围内。 他不能让梁酌渊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什麽,万一控制不住,那些冲动会毁了两人之间好不容易找到的平衡。 江品晖走在对方身後,不知为何,忽然有点落寞。 +++++ 在这之後进行了一次比赛,江品晖依旧输了,拿到的积分也是最低的,但这一次的心情却没有上次那样颓丧。 这一阵子以来,他一直在接受梁酌渊的教导,心态也从一开始的敷衍转变为认真;或许是梁酌渊看出他的态度变化,也可能是两人在日常相处间变得熟悉,对方已经不像一开始那样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7 亦师亦友(H) 作者:荧夜/lunarrabbits 分卷阅读7 亦师亦友(H) 作者:荧夜/lunarrabbits 分卷阅读7 寡言,偶尔也会主动与他说话。 江品晖记取了梁酌渊的指导,从基础开始努力,偶尔回到家里,也会在家里那个完全没用过而近乎崭新的厨房里练习切东西。 他现在已经不太会切到自己的手了,练习时也多了几分成就感。 第三次比赛进行录影时,主持人宣布了主题,要为一整个班级的小学生准备美味可口的便当,最终由老师、学生、家长三方参与投票,以决定最後得到的积分多少。 这个题目比起之前算是自由了许多,至少没有限制食材或烹煮方式,江品晖一开始想从孩童会喜欢的食物着手,但後来又想到,如果将那些油炸食品放到便当里,家长与老师方面的评分肯定会很低,索性决定在这两者之间取得平衡。 节目组给了他们一个小时设计菜单,之後正式开始比赛,因为必须准备大量的食物,江品晖的动作加快了不少,但却不像最初一样错误百出。 他将鸡腿肉切块,简单腌渍过後放到烤箱里烘烤,烤得皮酥肉嫩,相较於炸鸡少了几分油腻,但仍保留外层酥脆的口感。 主食的部份则是米饭,但江品晖没有直接煮饭,而是在电锅里放进节目组准备的高汤与虾仁青豆之类的食材,最後放入蕃茄一起蒸煮。 梁酌渊知道他厨艺不佳,在料理方面的知识也相当贫瘠,有时会告诉他一些简单便捷的懒人食谱,这便是其中之一。 饭煮好之後香气散得很远,蕃茄的酸甜味道也相当鲜明,江品晖把煮好的饭及各式食材搅拌均匀,软化的蕃茄加上些许融化的奶油一起拌入饭里,很快就将整锅白饭都染成了显眼的橘红色。 当然,除此之外,他还准备了两种清炒时蔬,算是均衡营养的考量。 摆盘过後,江品晖站在节目组准备的棚子前,等待小学生来领餐。他觉得自己做得不错,至少烤鸡与蕃茄饭闻起来还不错,但心里不免有些惴惴不安。 在两期节目里,他一直敬陪末座,在节目进行後制时,也是经常被字幕调侃的对象,所以他对自己实在没有太多信心。 不过,最後的结果倒是出乎意料。 江品晖这一次并没有拿下最後一名,反而名列中游,在八个人之中排名第四,得到的积分也让他不再处於最後一名。 他准备的餐点中规中矩,但鲜嫩又不油腻的烤鸡肉得到了家长的好评,而小学生们则对蕃茄饭青睐有加,据说是略微酸甜的口味相当开胃。 录影结束後,江品晖收拾了东西,让助理送他去梁酌渊工作的地点。 助理为难道:「今天已经这麽晚了,梁先生可能不在那里……」 「没关系,你先送我过去。」他对助理的劝告充耳不闻。 尽管并非正式员工,但因为经常过来练习厨艺与录影,江品晖手上其实有大楼通行证,他搭上电梯後,仍在强行压抑激动的情绪。 电梯门打开後,他不免松了口气。 灯还亮着,显然里面还有人在,况且会像个工作狂一样留到这麽晚的,也就只有梁酌渊了。 虽然对方没明说过,但江品晖一直悄悄地观察,梁酌渊的工作量很大,即使并非每天都得去厨房里耗费长时间工作,但其他管理上的事务也不少,除此之外,还要挤出时间开发新的菜单,每天加班是常态。 一如江品晖所猜测,他踏入厨房时,梁酌渊果然有点吃惊。 「怎麽来了?」 「今天的比赛,我得了第四名。」江品晖想压抑脸上不断扩大的笑容,但终究还是失败了,那副神态与口吻完全像是考试拿了好成绩於是得意洋洋地向家长邀功的孩子。 梁酌渊眉头松开,唇角微微上扬,「很好。」 江品晖忍不住用力抱住了梁酌渊,彷佛只有这样才能宣泄激昂的情绪;梁酌渊显然也发觉这一点,尽管有点不习惯,但也没有立刻推开他,而是在他背上轻轻拍了拍,无声地放纵了他突如其来的行为。 他们都知道,这只是开始,真正的淘汰赛还没到来,但以江品晖两周前切菜都会切到手的水准而言,这已经是极大的进步。 「你加班结束後有空吗?」江品晖恋恋不舍地松开手,「我请你喝酒。」 在来这里的路上,他早就想好了,梁酌渊的舌头很灵敏,对美食也很有兴趣,他不只一次看到对方在看食谱研究之类的书籍,如果是足够好的酒,想必对方不会拒绝。 「喝酒?」 「我有一个朋友是专门做这方面工作的,之前去南部乡下,带了几瓶私酿的葡萄酒回来……」江品晖有点紧张,「我记得他说那种酒好像曾在伦敦举办的国际赛事拿到金牌,如果你有兴趣的话……」 「好。」梁酌渊没有犹豫太久,很快便一口答应。 江品晖松了口气,笑着道:「既然如此,等你这边结束,我们就走吧。」 梁酌渊原本就只是在拟定下一季的新菜,没有用到厨房,因此也不用耗费太多力气收拾,半小时後,两人便一起走出了大楼。 对方开了车,江品晖上车之後,不时指点对方往哪个方向开,很快就抵达了江品晖朋友开的酒吧,两人被服务生引到了空置的包厢。 手机铃声忽然响起,江品晖瞧见来电人的名字,起身到角落接了电话。 「喂,什麽事。」 「你带了朋友过来?」 「嗯。」 「男朋友?」 友人对他的性向十分清楚,问出这种话也在情理之中。 江品晖沉默了一下,看了不远处的梁酌渊一眼,否认道:「不是,他算是我现在的……老师。」 「我不信。」友人笑了起来,「只是老师的话,你不可能拿我珍藏的葡萄酒做人情。」 「他是直的。」江品晖没发觉,自己的语气里蕴藏着一股明显的沮丧。 电话那头安静片刻,大概也是察觉了他的情绪,过了一会才道:「当我什麽都没说过,玩得开心点。」 「嗯,谢了。」 结束了通话之後,江品晖回到单人沙发上坐下,这时服务生将酒送了过来,连同下酒的起司一起放在两人面前。 梁酌渊婉拒了服务生的帮助,亲自用开瓶器取出软木塞,替两人都倒了酒。 看得出来,对方对这支酒很有兴趣,至少这是江品晖第一次看到他露出这种神态,他猜测自己找对了诱饵,梁酌渊来了这一次,肯定还会再来第二次或第三次,只要他找到足够诱人的饵食…… 他甩了甩头,瞧着梁酌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8 亦师亦友(H) 作者:荧夜/lunarrabbits 分卷阅读8 亦师亦友(H) 作者:荧夜/lunarrabbits 分卷阅读8 渊正专注地品酒,自己只喝了几口,就请服务生另外送清淡一些的白葡萄酒过来。 「你不喝吗?」对方忽然开口问道。 「不用,你喝吧。」江品晖停顿了一会,还是解释道:「这瓶算是谢礼,稍後你可以直接带回去。」 在邀请梁酌渊过来之前,他已经知会过友人,算是预先订下这瓶得来不易的葡萄酒了,如果梁酌渊喜欢的话可以直接带走,不喜欢的话,江品晖也会代为处理。 现在看来,梁酌渊似乎颇为喜欢。 不知道为什麽,他就是这样觉得,对方看着那瓶酒的神态,就像平常看食谱或下厨时一样,很少眨眼,目光专注得彷佛注意不到周遭的人事物。 「谢礼?」梁酌渊抬眼,「我不记得自己做过什麽需要谢礼的事情。」 「你这几周花了很多时间指导我,这点我还是知道的。」 「那只是工作的一部分。」 「你不喜欢这瓶酒吗?」 梁酌渊没有回答。 江品晖这就算是知道答案了,笑了一下,「收下吧,只是一点心意。」 梁酌渊最终同意了他的决定,收下了这份礼物。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江品晖总觉得对方的目光柔和了不少,两人并未持续交谈,而包厢内的气氛凭空多了几分暧昧……他有些说不清的心悸,下意识地避开了梁酌渊的视线。 事实证明,江品晖想得太多了。 他临时接到一通电话,是经纪人打来的,似乎是有一个新的运动品牌属意他代言,但必须先通过试镜,才能正式签订合约。他们两人就这件事谈了大约十五分钟,等江品晖再回过头时,梁酌渊已经闭上了双目,身体放松地靠在沙发上。 「梁先生?」江品晖叫了几声,对方都毫无反应。 他有点担心,情不自禁抬手推了推梁酌渊,但对方呼吸平稳,神态也相当松懈,明显是睡熟了。 江品晖又再叫了几次,梁酌渊始终没有回应。 ……对方竟然就这样毫无防备的在他面前睡着了。 察觉这个事实的同时,江品晖心底不禁蠢蠢欲动,只是亲一下的话,对方应该不会发现吧,况且这里是包厢,没有任何人会知道他做了什麽…… 江品晖微微低下头,两人嘴唇之间只余几公分的距离,他甚至能感受到对方的鼻息……然而这几公分却如同天堑,江品晖无论如何都无法跨过去。 他犹豫了很久,但最终却直起身躯,拉开彼此之间的距离,往门外走去,打算去洗手间用冷水洗脸,让自己清醒一些。 江品晖关上门的同时并未回头,自然也就没有注意到,在他转过身时,梁酌渊曾短暂地睁开双眼,又重新闭上双目。 +++++ 在接下这个工作时,梁酌渊早已有了心理准备。 他知道这是一个娱乐节目,而被他教导的人并不是他往常的那些学徒,而是一个完全不懂得如何下厨的人。 江品晖的态度虽然还算礼貌,但梁酌渊看得出来,对方并不将这当成是真正的教学,而是当成了录影工作,只要有画面让节目足够剪接,似乎就足够了。 这个人没有任何追求,梁酌渊能肯定,对方不可能拿到冠军。 因为这一点,他对江品晖的态度一直不冷不热,虽说他本就沉默寡言,旁人很难分辨他的情绪好坏,但在待遇上终究是有不同的。 不过,後来的情况发生了一点变化。 江品晖初赛输得很惨,梁酌渊接到了对方经纪人打来的电话,尽管他对此不以为意,但在公园里瞧见垂头丧气的江品晖时,还是不禁过去搭话。 现在回想起来,正是从那时开始,江品晖对他的态度开始发生了转变,先前的隔阂彷佛在一瞬间消失,而对方的话也变得多了。 就算他只用单字回应,江品晖也还是会锲而不舍地与他说话,而对方也终於摆出了学生的样子,认真地接受他的指导。 其实梁酌渊心里明白,对方虽然是参加比赛,但这场比赛的娱乐性质远大於竞技性质,而且参与的人全都是业余人士,相形之下,竞赛难度已经降低了不少。 他私下看过第一集节目录影,其中水准最高的人也就是懂得如何下厨,能够娴熟地准备技巧性较低的家常料理,跟真正的厨师当然无法相提并论,在这个节目里,美食不过是吸引人观赏的噱头罢了。 出於这些理由,他一直不怎麽喜欢这个节目,也不喜欢里头出现的人。 在江品晖开始认真学习之後,梁酌渊不知不觉就对这个年轻人改观了。 他看得出来,对方是真正对他心悦诚服,言行间也存有尊重,彷佛两人起初无法融洽相处的那段时间完全不曾存在过,梁酌渊觉得相当不可思议,原来一个人的态度真的能发生这麽大的变化。 当然,在酒吧包厢里那件事过後,梁酌渊终於明白这一切变化源於什麽理由。 江品晖想要吻他。 虽然没有成功,但梁酌渊当时只是醉意上涌而闭目假寐,并未真正睡着,对方的气息就在他鼻尖不远处,他甚至能闻到淡淡的白酒气味……然而江品晖什麽也没做,只是停顿了良久,最後才推门离开。 过後,梁酌渊装作小睡一会才清醒过来的模样,江品晖不疑有他,脸上依旧带着笑容与他聊天,两人又喝了一些酒,最後在街角道别,各自乘上计程车回家。 ……原来江品晖是同性恋。 如果不是那个未竟的吻,梁酌渊根本不会察觉到这件事,然而即便知道了这件事,他也不能宣之於口,江品晖没有向他告白,所以他不能承认自己当时是在假寐,更加不可以对这件事发表任何感想。 现在回想起来,那一晚在餐厅,梁酌渊向服务生承认彼此是情侣的时候,对方的神态曾流露出一丝异样,不过梁酌渊当时没有想到这个可能,也不曾将这件琐事放在心上。 江品晖没有直接告白,这是个相当明智的决定。至少他是这麽想的。 在接下来两个月内,他们还要一起工作录影,以教学的名义长时间相处,不管彼此的关系往後会如何发展,就现况而言,只要江品晖不开口,他们就能停留在教导者与学生的关系之上。 况且梁酌渊也察觉到了,江品晖面对他时,总是有一丝想靠近又不敢靠近的踟蹰,那种迟疑犹豫的心态十分明显,他不能装作没看到……那显然不是因为畏惧,但确实有什麽理由让江品晖止步不前。 不管是出於什麽理由,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9 亦师亦友(H) 作者:荧夜/lunarrabbits 分卷阅读9 亦师亦友(H) 作者:荧夜/lunarrabbits 分卷阅读9 对梁酌渊而言,只要能维持不说破真相的现状就够了。 他原本是这麽想的。 「你喝了多少?」梁酌渊看了一眼倒扣在桌上的酒杯,眉头微皱。 江品晖的思维似乎变得相当迟钝,在他又问了一次之後,才开口道:「我没有醉,只喝了几杯而已。」 桌上的酒瓶空了大半,那张俊俏的脸孔满布潮红,连眼神都显得朦胧,怎麽看都像是醉得不清。 梁酌渊方才只是出门接了电话,没想到再回来时,会变成这样。 其实他并不是完全不明白对方喝得这麽醉的理由,毕竟这两个月以来,他虽然与江品晖维持着工作之间的关系,但对方对於他的依赖却日渐增加,江品晖没说出来,但是眼神或举止都说明了这个事实。 况且,在过了两个月的现在,那档美食真人秀早已开播,收视率极高,而他们的比赛也已经到了最终的阶段。 江品晖凭着他的指导一路参与到最後,即使并未进入决赛,但已经让许多一开始完全不看好的人跌破眼镜。 负责冠军签约拍摄的那档偶像剧的导演也看过录影,注意到江品晖在他指导後练出来的技巧,在多方考量後,私下与江品晖的经纪人联络,表明尽管不能给出主角的位置,但让江品晖担当一个戏份较多的男配角却没有问题。 因为这件事,江品晖特地请他喝酒庆祝,地点还是在上次的那个酒吧包厢。 说是庆祝,但江品晖的神态实在称不上喜悦,更像是强颜欢笑,梁酌渊心里隐隐生出一丝无奈与了然。 不管是谁都看得出来,江品晖是舍不得他,而梁酌渊却不知道该如何解决这件事。 他在感情上的经历不多,早年曾在国外结过婚,最终以离婚收场,当时是前妻主动提出分手,理由是梁酌渊花了太多时间在工作上,彼此几乎没有时间相处。 梁酌渊知道这是自己的过错,但却不打算挽回对方。 他清楚知道:自己永远不会改变,至少前妻不是那个能够让他改变的对象。两人当初结婚也是因为交往了几年,年纪也到了,便顺理成章地结婚,即便关系稳定,但实际上早已没有当初恋爱时的那种热情。 回想起前妻毅然决然离开的背影,梁酌渊望着半醉的江品晖,有些走神。 「你也喝酒啊。」江品晖替他倒酒,脸上挂着笑意,「还是你想尝试别种?我请人送过来……」 「不用了。」他淡淡道,啜饮了一口酒精。 梁酌渊对酒也多少有些了解,虽然江品晖语气含蓄,说是朋友送的酒,所以拿来借花献佛,但是这世界上到底有多少人会送一瓶动辄几万的酒给朋友?江品晖这个藉口找得不够好,但他并没有说破这件事。 过了片刻,梁酌渊也有了些醉意,靠在沙发上。 其实他有点好奇,这一次应该是彼此最後见面的机会了,而江品晖劝酒的行为也很明显,他想知道对方之後到底会做什麽。 江品晖放下了酒杯。 「这是……我们最後一次见面了吗?」 江品晖已经被淘汰,梁酌渊接下的这份工作也算是告一段落,他会回到过去的生活,不再拨出额外的时间指导新手。 他想说「没错」,但不知道为什麽,那句话却迟迟无法脱口而出,大概是江品晖的目光太难受,如同弃犬一般,饶是漠然如梁酌渊也不禁生出一丝怜悯,况且对方年纪比他小了十余岁,几乎还是个孩子…… 「其实你已经发现了吧?」对方突兀道。 梁酌渊镇定如常,「发现什麽。」 其实他们都知道彼此在说什麽,不过梁酌渊没有承认,他不想让最後一次见面弄得太过难堪,也不想伤害对方。 「你明明知道我喜欢你。」江品晖低声道。 他知道对方显然是醉了,至少神智绝对称不上清醒,要不然不可能这麽直接说出这种话;当然,江品晖更可能是在藉酒壮胆。 「你醉了。」梁酌渊平静道。 「我没有。」 江品晖来到他身边,接着却在原地坐下,将脸靠在他的膝盖上。 这动作充满了小动物向人撒娇般的意味,梁酌渊明知对方察觉了他的心软,所以才这麽大胆,但却也无法直接推开江品晖。 尽管醉了,江品晖的动作却仍不太安分,手指悄悄碰到他的膝盖,距离也一再缩短,等到梁酌渊回过神来时,江品晖已经半坐在单人沙发扶手上,半个身体都紧贴着他。 江品晖的动作很慢,如果他想躲开,完全不可能失败;但在看到那张脸愈发接近时,梁酌渊却没有动弹。 柔软的嘴唇在他唇上亲了一下,带着难以言喻的热度,接着讨好般地又亲了几次,毫无技巧可言,相当笨拙……他猜测江品晖可能不常做这种事。 不知道为什麽,这个猜测让梁酌渊有点心痒。 他对於能嚐出味道的东西向来挑剔,因为不想亏待自己的味蕾,但江品晖的味道并不让人讨厌,甚至称得上清爽,不知不觉,彼此的舌尖已经纠缠在一起,对方似乎颤抖了一下,身躯变得紧绷。 过了片刻,两人才分开来。 「你在同情我吗?」江品晖喃喃道,露出一抹苦涩的笑意,「算了,我不在乎,只是同情也好。」 梁酌渊微怔,半晌後道:「不是同情。」 他从来不会因为同情而特意去做什麽事,他对旁人的感受根本不在乎,或许江品晖还不知道,但梁酌渊这个人在职场上一向是以冷酷且不留情面闻名,偶尔也会与职场同事发生摩擦与冲突,这正是他过去每隔几年就要换一次工作的原因之一。 江品晖没有说话,瞧着他的目光却变得炙热。 +++++ 对方伸手来解开他的领带时,梁酌渊并没有阻止,他隐约知道对方要做什麽,但心里却奇异地没有感受到抵触。 他很清楚,只要他喊停,江品晖的动作随时会停下,但他却没有这麽做。 江品晖明显是有备而来,梁酌渊闻到对方身上有一丝沐浴乳残留的淡淡香气,而江品晖还从口袋里拿出润滑剂与保险套。 梁酌渊坐在沙发上,没有拒绝的意思。 江品晖察觉了这一点,很快便解开他的裤头,取出没有任何变化的性器,放入口中吸吮;梁酌渊已经好一阵子没有宣泄,不过是被舔了几下,很快就有了反应,膨胀的性器塞满了对方的口腔,江品晖彷佛十分陶醉似的,愈发努力地舔舐。 即便彼此都是男人,但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10 亦师亦友(H) 作者:荧夜/lunarrabbits 分卷阅读10 亦师亦友(H) 作者:荧夜/lunarrabbits 分卷阅读10 那张俊美脸孔染上潮红的模样着实赏心悦目,有一瞬间,他甚至开始思索到底有多少人看过对方这副模样,但这些思绪很快就随着快感烟消云散。 在取悦他的期间,江品晖的双手也忙碌於其他事情,至少从梁酌渊的角度能看到,对方的手在後方不断艰难地动作,似乎是在为接下来的事情做准备。 说实话,他一直在想,自己会在哪一步喊停,但是身体的反应让他无从开口,他甚至隐隐有了预感,就算继续下去,他大概也不会感到抵触。 梁酌渊以前从未与同性有过性行为,也不曾产生过这种念头,但他现在终於发现,自己或许也不是那麽直。 江品晖的动作很急切,彷佛是怕他拒绝,过了一会便松开口,替他戴上了保险套,而後脱下长裤与内裤,跨坐到他大腿上。 尽管对方没有脱下上衣,而上衣遮住了江品晖的腿根与下体,但梁酌渊仍看得出来,对方的生理反应极其强烈,顶端溢出的液体隐约弄湿了衣物,在浅色布料上晕出一点湿渍,然而江品晖却浑然不觉。 或许是经验不足,也可能是好一阵子没做过,进入的过程不能说是顺利,江品晖只勉强吞入一半,就再也无法深入,神态焦虑又急切,眉目间尽是痛苦与情欲。 梁酌渊终於伸出手,扣住了对方的腰部。 「不要急。」他淡淡道。 「我想要……」江品晖的脸埋在他肩上,「一次就好,我不奢求更多……」 梁酌渊停顿片刻,过後叹了口气,按照对方的想法,直接贯穿深处;江品晖登时发出一声惊叫,眼眶不受控制地变得潮湿,那种要哭不哭的模样着实惹人怜爱。 他没有动,只是抱住了对方,江品晖的啜泣声愈发明显。 「很痛?」 对方没有说话,身躯仍在颤抖。 梁酌渊知道自己没有弄伤对方,然而这种性行为会带来的痛楚他也不是全然不懂,因此并不急着动作。 过了一会,江品晖才从他肩上抬起头来,那张脸上满是潮红,眉头紧皱,似乎强忍着什麽;梁酌渊有些诧异,然而江品晖已经自顾自地开始晃动腰部,将埋在体内的性器抽出,接着再次埋入甬道。 梁酌渊态度放任,极为配合,但出於某种他自己也不能解释的理由,他伸出了手,探入对方上衣下摆里,握住了那个器官。 正如他所料想,性器前端早已潮湿一片,他只用手碰了几下,江品晖便慌乱地抓住他的手,然而一切都来不及了。 乳白的体液霎时喷溅出来,猝不及防之际,全数落在梁酌渊手上。 梁酌渊将手抽了回来,手上满是体液,这是他第一次这样碰到旁人的体液,况且对象还是年纪小他许多的男孩子……他不必靠近,就能闻到那股淡淡的腥味。 江品晖目光羞耻,脸上红得更夸张了,似乎觉得十分难堪,根本不敢直视他,几秒後便重新开始扭动腰部,这一次的动作愈发激烈急促,彷佛是想用这种行为让他快些宣泄。 对方的态度很有趣,特别是那种急躁、窘迫与尴尬交融的神态,跟从前的模样全然不同,在梁酌渊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时候,嘴角已经不受控制地上扬。 「你……为什麽要笑?」江品晖的嗓音很低,隐隐有些颤抖。 梁酌渊瞧见那张脸上如同受到伤害又难以置信的表情,便知道对方误会了。 「不是笑你。」他平静道,过了一会,才又补了一句:「你这样很像小孩子。」 「你想说我很幼稚?」江品晖乾涩道。 「不,我想说的是……」梁酌渊停顿一会,思索合适的词语,「这样有点……可爱。」 他并不知道自己的形容是否恰当,但他就是这样想的。 江品晖很年轻,容易受到刺激,情绪变化也很快,时时刻刻都会表现出不同的面貌,待人处事则有一丝褪不去的青涩,跟梁酌渊截然不同。 就像是一种自己没见过的食材,一开始甚至不觉得能被放上餐桌,毕竟气味或外表都不曾让他感觉受到吸引,但直到真正入口,嚐过真实的味道,他才发现自己想慢慢品嚐个中滋味。 对梁酌渊而言,江品晖就是这样的存在。 「你很可爱。」眼看江品晖一脸怔愣,梁酌渊不禁重复道。 江品晖的目光登时变了,连颈项上都泛起薄薄的潮红,腹部一阵不受控制地抽搐,梁酌渊闷哼一声,被性器撑开的甬道不住收紧,他还来不及说什麽,已经听见了青年细弱又压抑的呻吟,被上衣掩盖着的地方顿时湿透了。 那些体液其实不算多,但是集中喷溅在同一个地方,布料登时变得潮湿,贴合着下半身,隐约展露出性器的形状。 江品晖脸上难耐又慌乱,浑身都在颤抖,梁酌渊暂且忍下被紧紧裹住的快感,试探地往上顶弄了几下,对方的神态登时变得更加迷乱。 「不……等一下……」 尽管听见了哀求,但梁酌渊没有等,也没有停下。 江品晖的声音完全变了,沙哑急促,似乎是想说什麽,但在连续不断的刺激之下,也只能吐出断断续续的模糊呓语,脸上的潮红愈发鲜艳,目光惊诧又难耐。 梁酌渊吸了口气,没有再压抑自己的冲动。 他很少有这样的时候,不管做什麽事情,他总是镇定冷静主导一切,就算是与人上床,也不曾有失控的时候,偏偏这一次不同,江品晖只是用潮湿的目光瞧着他,他就无端地生出几分想要欺负对方的欲望。 当然,这种欺负指涉的并非暴力,用逗弄形容可能更加精确。 江品晖已经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双手攀着他的肩膀,紧紧咬着嘴唇,眼眶潮红,盈满了些许透明液体,彷佛随时都会落下。 梁酌渊按住了对方的腰部,在最後一刻到来之前,用舌尖舔去了那些咸涩的液体。 江品晖睡着了。 可能是过於疲倦,也可能有酒精的功劳,梁酌渊找了纸巾,将彼此的身体都简单擦拭一番,替江品晖穿上衣物,稍微整理过事发现场,接着才抱起对方,往外走去。 离开途中碰见了酒吧老板,对方瞠目结舌地瞧着他,梁酌渊记得这个人是江品晖的朋友,於是礼貌地颔首,结帐离开。 酒吧位於巷子里,要搭乘计程车的话,必须走到外头的马路上,这多少需要一点时间,夜风微凉,他正想着该穿厚实一些时,就听见了身前传来了喷嚏声。 「醒了?」 「嗯……」对方模糊道,接着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1 亦师亦友(H) 作者:荧夜/lunarrabbits 分卷阅读11 亦师亦友(H) 作者:荧夜/lunarrabbits 分卷阅读11 像是吓到了,「你……怎麽会,我……这是?」 梁酌渊开口道,「你睡着了,我只能抱你出来。」 这下子,江品晖算是清醒了,至少梁酌渊观察到一件事,对方看到他的脸之後立刻避开目光,感觉上像是十分窘迫,想起彼此之前到底都做了什麽。 「你喜欢我什麽地方。」他忽然问道。 这个问题埋在梁酌渊心里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他想知道正确的答案;梁酌渊自知不是个和善的人,江品晖喜欢他这件事他能察觉,却不能理解。 「这种事……需要理由吗?」江品晖轻声道,「说实话,我也不知道。」 梁酌渊看了对方一眼,「你是同性恋?」 江品晖有点尴尬,但还是点了点头,随即道:「放我下来,我自己可以走。」 梁酌渊没有坚持什麽,只是放下了对方,两人并肩往人行道走去。 他没有说话,但江品晖却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梁酌渊心知自己或许该主动开口,省了对方的麻烦,然而某种说不清的心思却令他一个字都没有说。 直到他招手叫来计程车,江品晖才鼓起勇气开口道:「我有话想跟你说。」 梁酌渊凝视着对方,半晌後道:「去我住的地方吧。」 这句话似乎造成了一些他没有想像到的结果,江品晖脸上略微泛红,不知道联想到什麽,梁酌渊不假思索地伸出手,在那张脸上捏了一下。 「梁……先生?」 「不用这样叫我。」他淡淡道,「叫名字就好。」 「酌……」江品晖显然是叫不出口。 明明刚才还大胆地引诱他,现在却为了莫名其妙的琐事而害臊,这种反差很古怪,但也有点可爱。 两人搭上计程车,没过多久就来到梁酌渊的住处。 几年前,梁酌渊受聘回到这个城市工作,不过并没有另外购置房产,而是住进双亲留下的房屋,虽说是栋半旧的屋子,但毕竟位於交通便利的市区,要满足食衣住行各方面的需求都很方便。 从回国以来,他至今都不曾让外人踏入这栋屋子,江品晖还是第一个访客。 梁酌渊在厨房里准备茶水,岂料才刚拿出茶叶,倒入滚水,就有一双手臂抱住了他的腰部,一张脸贴在他的後颈上。 「你在做什麽。」他语气平常,虽然诧异,但也没生气。 「不要回头,听我说。」江品晖低声道,嗓音隐隐颤抖,「我知道你不是同性恋,刚才的事也不代表什麽,但我还是想告诉你……」 「刚才的事不代表什麽?」梁酌渊重复了一次。 或许江品晖可以把这件事看得无足轻重,但他不行。 梁酌渊早已不是能够为了一时欲望而糊里糊涂与人上床的年纪,刚才那段时间,他有无数次机会可以喊停,但他没有。 「你只是不想让我难堪,所以才没有断然拒绝……」江品晖顿了一下,如同压抑痛苦般,勉强地苦笑,「我明白的。」 梁酌渊感觉彼此之间产生了误会,立刻道:「你根本什麽都不明白。」 身後抱着他的人似乎瑟缩了一下,下一刻便要将手臂收回去,但梁酌渊快了一步,扣住了对方的手腕。 「我不会因为任何理由答应与人上床。我与任何人发生性关系,都只是因为我想。」梁酌渊平静道,「你不是例外。」 江品晖彷佛是愣了一下,「但、但是……」 「如果你觉得刚才的事什麽都不是,你现在就可以走了,我们没有什麽需要谈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茶水都凉了,身後的人才道:「不是无所谓……就算你是双性恋也好,随时都可能厌倦也没关系,我想……想跟你,继续……」 江品晖没有继续说下去,梁酌渊隐约能明白,这对江品晖来说很不容易,光是看那张脸就知道,对方一生中少有这种在感情上处於劣势的时候,连主动表白的话都说得语无伦次,结结巴巴。 梁酌渊转过身,看着对方的脸。 有一瞬间,江品晖试图闪躲着他的目光,过了几秒,才小心翼翼地抬眼瞧着他;那张脸上满是紧张尴尬,窘迫羞愧,甚至还有一丝旁徨无措。 「你想跟我做什麽?」梁酌渊问道。 江品晖张了张口,一副破釜沉舟的模样。 「做什麽都可以,只要……你,跟我……一起……」 「好。」 「咦?」江品晖呆住了。 「我说可以。」梁酌渊嗓音平稳,「我没有跟男人交往过,如果你对此可以接受的话,我们可以试试看。」 其实在发现自己能接受同性躯体时,梁酌渊就明白了,尽管江品晖一开始在他眼里完全称不上美食佳馔,但尝过一次之後,他却觉得那种滋味也不坏。 虽然现在还没有到上瘾的程度,但他心里一清二楚:自己是喜欢的。要不然也不会在当了异性恋几十年後,才後知後觉地在刚才的情事中察觉自己或许不是纯粹的异性恋。 况且,即便他对江品晖一开始的印象不太好,在後来的教学里,江品晖却很认真,似乎是终於将这件事放在心上,梁酌渊嘴上不说,但对这种知错能改的态度却很受用。 大概是因为性格的缘故,他一向不太接受与他唱反调的对象,这或许是年纪渐长带来的固执,然而江品晖却不同,他看得出来,江品晖一开始的抗拒到後来的顺从都是真实的,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没有怀疑过对方的感情。 事已至此,既然不打算拒绝对方,梁酌渊当然没有继续装傻的必要。 江品晖脸上一瞬间闪过各种情绪,惊诧之余又有喜悦,无措里头又掺了三分难以置信,梁酌渊还来不及说什麽,江品晖已经将脸埋入他怀中。 他发觉对方好像是太激动了,情绪有点失控,於是下意识抱住了对方,安抚般轻轻地拍了拍对方的背脊,江品晖反而将他抱得更紧。 ……果然还是个孩子。 梁酌渊这样想着,有点不习惯地伸出手,在对方头发上揉了揉。 (完) 第二章 正确的一夜情善後法则 隐约之间,似乎听见了手机振动的声音。 蒋成殊闭着眼睛摸索了一番,在床头抓到手机,随即放到耳际。 「……喂。」 「你在哪里?」 蒋成殊认出那是友人的声音,慢了半拍才睡意浓厚地道:「我在你家。昨晚不是说过了……我会留在客房过夜…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2 亦师亦友(H) 作者:荧夜/lunarrabbits 分卷阅读12 亦师亦友(H) 作者:荧夜/lunarrabbits 分卷阅读12 …」 沈元衡停顿了一下,才无奈道:「你确定?我刚才已经找过二楼的每间客房了,都没看到你。」 蒋成殊微怔,很快便睁开眼,等双眼稍微适应光线後,看了一眼窗外,才开口道:「你是不是遗漏了哪里?我确实还在你家……」他顿了顿,观察了一下卧室装潢,「不过这里看起来不太像是客房,墙上挂着一幅裸女的油画。」 沈元衡的嗓音似乎有些奇怪,「在那里等着……我现在就过去!」 大概是昨晚喝得太多了,蒋成殊这时还有点头痛,勉强坐起身,才注意到自己身旁还有一个人。 男人显然还在熟睡,赤裸的背脊正对着他。 蒋成殊这时感觉到腰部与某个部位的异常疼痛,忽然明白过来昨晚究竟发生了什麽事,脸上阵青阵红。 他喜欢男人这点不假,但在床上却不曾处於被进入的位置,况且背对着他的男人身材似乎很好,身形也相当高大,跟他昨晚原本勾搭上的美少年截然不同。 蒋成殊推测,昨晚可能是自己喝醉後走错了房间,才导致了这一场意外,不过对方显然也对男人有兴趣,所以对送上门的对象并没有拒绝。 他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往四周看了看,果不其然,垃圾桶里扔着几个用过的保险套,以及一些被揉成一团的纸巾。 这时门被敲响了。 蒋成殊拉着棉被盖住下半身,扬声道:「进来。」 沈元衡很快就走了进来,第一眼就注意到他赤裸的上半身,脸色变得十分微妙。 「你昨晚到底是喝得多醉……」 「我也不知道。」蒋成殊一边揉着额角一边哑声道。 不用看,他也知道自己身上满是吻痕与咬痕,不过这点上他倒是不遑多让,尽管身旁的男人还在熟睡,但他先前也注意到,对方的颈项与肩膀上都有自己留下的吻痕,因此双方算是扯平了。 「这里是主卧室。」 「喔。」他应了一声,过了几秒才迟钝地明白这是什麽意思,「等等,你是说……」 沈元衡的神态很尴尬,「你……你先确认一下。」 蒋成殊愣愣地瞧着对方,过了一会才探身去看,尽管男人还在熟睡,但他一眼就认出来这个人是谁了,英俊的眉目与沈元衡颇为相似,他绝不可能错认,一时之间不由得惊愕地瞪大了眼。 「那、那那那是……」他开始结巴。 「那是我父亲。」沈元衡接话道。 「这是一场意外!」蒋成殊立刻申明。 沈元衡神情复杂,「嗯,就算你是故意的也没关系,反正他现在是单身……」 蒋成殊一听,慌忙辩解道:「我昨晚醉了走错房间,我不知道这是主卧室!」 挚友为什麽会产生这样的误解,其实不难猜测。 沈元衡的父亲名叫沈豫,在他们这个圈子里其实是相当出名的人物,至少对方在二十年前就敢於公开出柜,而且利用当时最先进的技术进行代孕,得到试管婴儿作为继承人,那就是後来的沈元衡。 沈家诸人对沈豫的所作所为并非毫无怨言,毕竟沈豫是长子长孙,将来还会是家族产业继承人,这种我行我素又毫不在乎名声的态度不可能被长辈接受;然而沈豫终究是有了血脉相连的後嗣,无论如何,沈家都不可能将这个得来不易的孙子逐出家门。 从那之後,沈元衡一直待在国内,与祖父母共同生活,而沈豫埋首於工作之中,经常在国内外奔波,沈元衡与父亲的关系说不上十分亲密,但相处却还算融洽。 不过,虽说早早出柜,但除了一些露水姻缘之外,沈豫仍没有正式交往的恋人,在沈元衡出生後始终维持单身。 这也是为什麽沈元衡会对这件事表现出放任的态度。 「我对你父亲没有兴趣,我发誓!」 「嗯,我明白。」 蒋成殊看得出来,挚友一点都不相信他做出的保证。 「昨晚你可不是这麽说的。」 不远处传来的嗓音,令两人一瞬间都僵住了。 「几点了?」对方泰然自若道,甚至不在乎自己赤裸着身躯,从容地下床,从地毯上捡起睡袍披上。 沈元衡呆呆道:「十一点了……」 「中午要出门,快去准备。」沈豫说道。 沈元衡点了点头,又看了蒋成殊一点,匆匆离开了。 蒋成殊正想快些离开,就听对方道:「昨晚的事情,你还记得多少?」 出乎意料的是,这句话勾起了他所有关於昨晚的回忆。 沈元衡邀他来参加宴会,目的是庆祝父亲归国。 这种宴会很常见,蒋成殊并未多想就应邀来了,在这之前,他只与沈元衡的父亲有过几面之缘,称不上熟悉,昨晚也只是礼貌性地打了一声招呼而已。 他在宴会上勾搭了一名美少年,似乎是哪个偶像团体的成员,约好了在二楼客房碰面。因为与沈元衡关系不错,也知道对方不会介意这件事,所以他才如此肆无忌惮。 後来美少年不胜酒力,率先上楼,蒋成殊又与几个朋友喝了些酒才上楼。 迷迷糊糊间,他走到了客房,里头却是一片黑暗。 蒋成殊以为这是什麽情趣玩法,关上门後,便往里头走去。 床上的人似乎睡着了,蒋成殊从对方背後靠过去,伸手摸索了一番,探入睡袍里,顺手握住了还未有任何反应的性器。 手中握住的东西比想像中大,他一时之间有点诧异,但迟钝的思绪并未做出其他反应,而是靠了过去,在对方的後颈胡乱亲了几下。 对方似乎被他的举动弄醒了,翻过身来,在黑暗中看了他一眼。 「这是自荐枕席?」 蒋成殊醉得一塌糊涂,闻言道:「别说废话了,快点……」 在这之後发生的事就完全不受控制了。 男人的动作异常熟练,从替他润滑扩张到完全进入可以说是一气呵成,就连蒋成殊也自忖做不到那麽流畅熟稔。 当然,後来被迫跪在床上,被人从後方进入,或者是双腿架在对方肩上,被进入的部位一览无遗,甚至还被要求去摸彼此连接的部位……这种种事情,在开始回想之後,也都不受控制地从记忆底层浮上表面。 尽管对方用了安全措施,各种手段也极为娴熟,但依旧於事无补,蒋成殊毕竟是第一次,痛楚难以避免,虽说并非没有快感,但疼痛也是货真价实地存在。 不知道究竟做了多久,他的腰感觉都快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3 亦师亦友(H) 作者:荧夜/lunarrabbits 分卷阅读13 亦师亦友(H) 作者:荧夜/lunarrabbits 分卷阅读13 断了,根据房间里留下的证据,肯定不只一次。 「都想起来了?」沈豫问道。 蒋成殊尴尬地点了点头,「不如我们都把这件事忘了吧,沈叔叔……」 事到如今,这称呼还真是讽刺,不过两人年纪差了一截,况且沈元衡又是沈豫的儿子,他犹豫了一会还是沿用了过去的称呼。 说实话,他其实有点不甘心,但这又是他自己走错房间造就的结果,实在怪不得别人,蒋成殊只好自己担负起这个结果。 沈豫似笑非笑,「你想假装什麽都没发生过?」 蒋成殊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如你所愿。」 这是沈豫转过身,踏入浴室前留下的最後一句话。 事实证明,莫非定律极其准确。 愈不想发生的事情愈容易发生,愈不想看到的人愈容易出现在眼前。 蒋成殊站在电梯里,悄悄抬眼看了一下身旁的男人,一时之间,心情十分复杂。 这种时候,不管是用何种称呼寒暄都很古怪,两人现在处於饭店电梯,而且要去的是同一楼,不管彼此约的对象是谁,目的都是一样的,他约了人在这里见面,沈豫也是。 不过,他倒还不知道沈豫喜欢的是什麽类型,从上次连灯都没开就半推半就地与他上床,或许对方根本就不挑也说不定…… 就在他满脑胡思乱想的同时,手机忽然响了一声。 『要不要四个人一起?刚才遇到了朋友,他也约了人。』 蒋成殊没有多想,随便回了个ok,就算是答应了。 他寻找性伴侣只有一个准则:安全。从这之上衍生的各种行为,诸如多人性行为,或者轻微的虐待,只要做好安全措施,没有遭受创伤或感染疾病的隐患,他在这方面的想法一向很开放。 电梯到了楼层,沈豫看了他一眼,顺手塞了个东西给他,脸上还带着笑意。 蒋成殊低头一看,发现那竟是个保险套,霎时无言以对。 从长辈的角度来说,这应该算是好心的举动,但是一想到自己曾与对方睡过,这个随手给出的礼物就显得意味深长了。 他忍不住对着男人的背影道:「我自己有带。」 沈豫没有回答,回头看了他一眼,笑了笑便走了。 蒋成殊找到约定的房间,进去之後才发现床伴已经躺在床上等他,身上套着浴袍,显然早已做好一切准备。 「你另外约的人是谁?」他直接问道。 「是文森跟他新认识的对象,确认过体检报告,没问题。」少年躺在床上,懒洋洋地瞧着他。 蒋成殊没有多问,在对方脸上捏了一下,笑着道:「我去洗澡。」 淋浴到一半的时候,他听见房门被打开的声音,还有隐约的交谈声,似乎是对方约的人来了……蒋成殊对此倒不紧张,毕竟这也不是第一次了。 片刻後,浴室的门被敲响了。 蒋成殊冲掉身上最後一些泡沫,漫不经心道:「门没锁。」 於是门被打开了,他甚至没有回头去看对方,直到进来的人从後方抱住他,他才察觉不对劲,「喂,你……」 蒋成殊转过头,登时愣住了。 刚才递给他保险套的男人,现在正站在他身後,身上只穿着一条内裤。 +++++ 蒋成殊转过头,登时愣住了。 刚才递给他保险套的男人,现在正站在他身後,身上只穿着一条内裤。 「原来是你。」沈豫微怔,松开了手臂,「我还在想,文森说的那个『童颜美少年』会是什麽样子……」 这话从对方口中说出来特别让人羞耻,蒋成殊连忙道:「那是什麽形容词,我根本没听过!再说我都二十岁了。」 「他们两个已经先玩起来了。」沈豫耸了耸肩,转移了话题。 蒋成殊关了淋浴设备,果然听到了呻吟声,不过外面那两人都是零号,都已经发出这麽渴切的嗓音,想来多半是在用玩具享乐。 「你进来做什麽。」他忽然意识到这个问题。 沈豫笑了笑,「这就要看你怎麽选择了。」停顿了一下,又道:「我们出去,加入他们的游戏……或者,你跟我,在这里……」 对方刻意拖长了语气,脸上写满露骨的暗示,尽管知道这个人已经将近不惑之年,但蒋成殊看着那张最多才三十岁出头的脸,有一瞬间还是险些被迷惑了,幸亏在最後一刻及时清醒。 这是巧合,蒋成殊能肯定,毕竟他是在今天傍晚才临时约了人,沈豫再怎麽神通广大,也不可能猜到他今晚要去饭店开房间。 看样子,沈豫踏入浴室前,应该也没想到里面的人是他。 既然只是巧合,两人还是维持单纯的关系比较好。 想到这里,蒋成殊硬着头皮开口:「那个,沈叔叔……我觉得我们可能不适合做这种事,再说元衡肯定会觉得很尴尬……」 「是吗。」沈豫看了他一眼,「没想到你这麽在乎他。」 「他是我的好朋友啊……」 这对话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明明都是很平常的句子,但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 沈豫含笑道:「没想到你的道德标准如此崇高。」 蒋成殊嘴角一抽,一时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况且现在的情况明显是两人都答应了多人性行为,所以才会在浴室撞见,而且两人之前早就做过了,在这时用沈元衡当藉口,不免有几分推托的嫌疑。 「难不成沈叔叔对我很有兴趣?」蒋成殊不想居於下风,语气里也带出一丝挑衅,「从那一晚到现在都还念念不忘,是这样吗?」 「嗯。」出乎意料的是,沈豫大方承认了,「虽然那晚我也喝了一点酒,不过你显然是第一次,这很少见,没什麽不满意的。」 蒋成殊涨红了脸,愤愤道:「那是意外,我根本不知道你会……」 说到这里,他心底那一丝不甘心又重新浮上水面,尽管是他先走错卧室,但沈豫只要不理会他,两人根本不会发生什麽。 蒋成殊此前从未被那样对待,翌日清醒过来时心里第一个念头是要让对方嚐嚐同样的滋味,然而这也是所有问题的根源:沈豫是沈元衡的父亲,比他年长一辈,就算他有心想要讨债,也得看在沈元衡的面子上暂且按捺下来。 「如果你愿意被上的话,我可以答应你。」蒋成殊咬牙道。 沈豫微怔,半晌後笑了笑,「如果我不愿意呢?」 「那就算了,当作那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4 亦师亦友(H) 作者:荧夜/lunarrabbits 分卷阅读14 亦师亦友(H) 作者:荧夜/lunarrabbits 分卷阅读14 晚什麽都没发生过,待会我穿了衣服就走,外面那两个人就交给你了。」他镇定道。 沈豫的神情起了些许变化,彷佛正在仔细琢磨他的提议。 蒋成殊其实有点紧张,要知道他叫沈豫沈叔叔可不是这一两天的事情,幼时也见过对方,尽管见面次数不多,甚至也没单独说过话,但对一个名义上是长辈的对象做出这种提议,这无疑是他做过最大胆的事之一。 「你选哪个答案?」他情不自禁地催促道。 「哪个都不选。」沈豫唇角微扬。 不等蒋成殊说些什麽,对方已经凑了过来,堵住了他的嘴唇。 「唔——」蒋成殊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能发出含糊的声音。 对方的手在他身上不断游走,有一瞬间,他犹豫着要不要推开对方,然而在沈豫的手握住他的性器後,这个念头便已烟消云散。 因为方才淋浴,浴室里充斥着水汽,地板也相当湿滑,他有点站不稳。 沈豫一边吻他,一边关了莲蓬头,将他推进了浴缸,自己也将内裤脱下,踏入了浴缸里头,两人面对面坐着,沈豫又开始吻他。 蒋成殊发觉对方似乎特别喜欢这种动作,即便他都被摸得有了反应,对方也蓄势待发,但却仍不疾不徐地吻他,双手在他胸膛与腰部不断抚摸。 尽管知道接下来到底会发生什麽事,但他还是不免有点紧张。 这与蒋成殊过去有过的经验都完全不同,对象甚至是被自己称作叔叔的人,虽然他一向没什麽道德包袱,也不免有点迟疑。 沈豫打开开关,温热的水慢慢注满浴缸,蒋成殊低声喘息,靠在浴缸边缘上,忍不住道:「为什麽?」 「什麽为什麽。」沈豫似乎不明白他在问什麽,抬眼望向他。 「为什麽是我。」蒋成殊努力忽略身体的热度与渴切,锲而不舍地问道。 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说,第一次都是个错误,他们不应该犯第二次错;况且他确实想知道,沈豫这样的人,为什麽不明哲保身地装作什麽都没发生过,而是坦然地邀他再做一次那一晚发生的事。 「只是觉得有趣,而且那一晚的事你很喜欢。」沈豫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脸,意味深长道:「不是吗?」 蒋成殊涨红了脸,难堪道:「你……胡说八道!」 其实他後来也陆陆续续想起一些片段,当时醉得太厉害,连一丝理智都没有留下,沈豫对他做的那些事情,他其实还有印象,而且对方十分温柔,一直紧紧抱着他。 大概就是因为这一点,蒋成殊才模模糊糊地放任了对方的作为,最後因为一时的耽溺与放纵自食恶果。 蒋成殊咬了咬牙,起身道:「我要走了,你自便。」 他顺手拿了浴袍准备套上,打算再去开一间房间,整理好仪容再离开,然而沈豫并没有给他离开的机会,顺手扣住他的手腕,他脚下一滑,登时一头栽到对方怀里。 「放手。」他咬牙切齿道。 沈豫没有松手,嗓音依旧轻松,「不如这样吧,作为那一晚的补偿,我用嘴替你解决?」对方一边说着,一边看了一眼他的下身,同时暗示地舔了一下嘴唇。 蒋成殊霎时便平白那是什麽意思,惊愕之余,脸上也浮出一丝热意。 沈豫的相貌不错,那是一直以来所有人公认的事情,而且这一点并没有因为年纪增长产生任何改变,就算是走在路上,肯定也会有人回头多看几眼。 那张脸贴在自己腿根处,张口衔住性器的画面……光是想像,蒋成殊就有点受不了了。 沈豫察觉了他的动摇,笑了一下,拿浴巾裹住下半身,「我去外面等你。」 等蒋成殊穿好衣物,踏出浴室时,外头的另外两人已经走了。 或许是沈豫不想让旁人打扰,所以让他们回去之前订好的另外一间房间也说不定,不过这种琐事其实不重要。 「你……其他的事情,真的什麽都不会做?」 「我保证,除非你愿意,否则我什麽都不会做。」沈豫笑道。 蒋成殊有点犹豫,客观来说,他其实有点期待被沈豫服侍,然而上次的经验却又让他不敢掉以轻心,那一次留下的痛苦虽然早已远去,但之後几天,下身的异样感一直挥之不去,着实称不上好受。 「既然如此……」他听见自己口中吐出了这样的句子,「好吧。」 在蒋成殊答应对方的提议时,并没有预料到自己会遭受到这种对待。 沈豫说话算话,并没有对他做些多余的事情,但一被对方含入口中,还来不及感受什麽,蒋成殊就後悔了。 「你,等等……」他呆了一下才想明白,「你根本不会!」 沈豫这方面的技巧很糟糕,刚含住他时,牙齿甚至碰到了他的性器,蒋成殊面色泛白,想抽身又不敢,毕竟对方完全没有松开的意思。 一开始只是浅浅地吸吮,等到学会如何避免牙齿碰到性器後,沈豫便将他含得更深了,蒋成殊低声喘息,看着眼前的光景,意乱情迷。 毕竟彼此都是男人,喜欢被碰触的地方都差不多,况且沈豫没有太多羞耻心,不仅将脸贴在他的腿根,甚至还用手指拨弄敏感的前端,就算嘴角沾染到些许体液也全然不介意,好像这件事根本不算什麽。 蒋成殊有点难以忍耐,从那晚走错房间後,他已经好一阵子不曾与任何人亲近,欲望也累积了不少,这时沈豫这样体贴温柔地舔舐着他,只会让他愈发亢奋难耐。 他努力忍了片刻,最终还是没忍住,趁着沈豫含住他的空隙微微摆动腰部,在对方的口腔内浅浅抽送着。 沈豫显然有点吃惊,但没有拒绝的举止,蒋成殊便将这当作是默许,在对方口中克制地抽送了几分钟,没多久便浑身颤抖,在对方的口腔内宣泄出来。 他低声喘息,有一瞬间几乎忘了自己在哪里,直到下身再次传来被吸吮的感觉,他才察觉不妙。 「等、等等……」蒋成殊失声道,「不要舔……」 沈豫没有回应他的要求,等到前端被压榨出最後一点白浊,吞咽下去之後,终於松开他的性器。 蒋成殊才刚放下心,就被沈豫的动作弄得浑身紧绷。 「你做什麽!」他慌乱道。 沈豫已经扣住了他的双膝往上一拉,蒋成殊倒在床舖上,双腿大张,沈豫低下头在腿根处咬了几下,接着却渐渐往下。 「不……不要!」蒋成殊哑声抗拒,浑身窜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5 亦师亦友(H) 作者:荧夜/lunarrabbits 分卷阅读15 亦师亦友(H) 作者:荧夜/lunarrabbits 分卷阅读15 尽管他竭力忽视,然而身体的感受却异常清晰,柔软温热的物事在他双腿间舔弄片刻,几秒後便往下挪去,在那个曾被进入过的地方停下,异常轻巧地来回舔舐。 蒋成殊从未尝过这样的快感,一时之间,险些忘情地叫出声来,被抬高的双腿也不断颤栗着,察觉那软物竟要深入内里时,他不禁挣扎起来。 沈豫对他的挣扎显然早有准备,制住了他的一手一脚,舔舐的动作却没有半分动摇。 等对方终於肯放开他,让他逃离那种诡异的快感时,蒋成殊已是浑身潮红,四肢发软,只能低声喘息。 沈豫抹了抹嘴,失笑道:「你不喜欢吗?」 他很想违心地说不喜欢,但这又能骗谁?方才那阵刺激过後,他的性器有了反应,他看见了,沈豫自然也不会错过。 更糟糕的是,刚才被那样对待,彷佛有什麽记忆从脑海深处浮了上来,蒋成殊竟隐隐觉得被舌尖仔细爱抚过的地方有些空虚,渴求着更多碰触。 他神态难堪,尴尬中夹杂着无措,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麽。 沈豫却像是明白了他在想什麽,「只要我们不说,谁也不会知道,你大可以放心。」 这句话让蒋成殊卸下了心里悬着的大石头。 对他来说,与对方上床产生的顾虑有很多,这一点却是绝不能让其他人发现的,他们并非恋人,只是床伴,传出去肯定会是一桩丑闻,至少蒋成殊知道,他的父母、他的家族……完全不可能接受这种事。 沈豫靠近他,在他脸上吻了一下,脸上显露出一丝明确的笑意。 与第一次相较,第二次显然好过了许多,或许是因为对方足够温柔耐心,至少手指放进来时,蒋成殊没有感觉到无法忍受的疼痛。 他至今都还不明白沈豫为什麽想与他上床,但蒋成殊已经隐约察觉到自己为什麽会在清醒的状况下答应对方,除了生理反应之外,多多少少有一些心理因素。 蒋成殊的父母是政治联姻,他一出生後,父母便从子嗣後代的枷锁中逃脱,尽管两人并未离婚,但也早已有各自的新伴侣。 从他出生以来,每天见面的对象不是父母,而是保母与佣人,就算走在路上跌倒了,也从来不会有人将他抱起来,柔声哄他不要哭,所以他很早就明白,他不能依靠别人,只能依靠自己。 尽管如此,但他其实也曾暗暗希望得到旁人的关注与照顾,只是这是不能说出来的事情,所以他总是装作自己不在意。 沈豫的出现,如同对这种难以启齿的心态做出了填补。 蒋成殊其实记得,那一晚做到一半,他初次被进入时,尽管醉得意识不清,但当时好像还因为剧痛而哭了出来,然而沈豫却抱着他,低声哄他,两人的下半身明明还结合在一起,沈豫却像对待幼稚园小朋友一样,在他脸颊上安抚地亲了好几次。 他现在已经想不起来当时沈豫说了什麽,然而模糊的印象却还是有的,尽管那可能只是一夜情廉价的温柔,不过他也不可能奢求更多。 反正都在沈豫面前哭过,甚至被进入过,在对方身下放纵地呻吟,这时再来装作什麽都没发生过,未免有点多此一举。 「痛吗?」 「还好。」蒋成殊吸了口气,紧皱眉毛,不自在地别开了目光。 沈豫的性器已经完全埋入他身体里,这跟上一次残留的印象完全不同,至少他没有想像过,让别人进入自己的身体会是这种感觉。 很难用简单的疼痛或愉悦界定,两者都有,只是比重似乎随时在变化,蒋成殊已经尽量放松身体,但仍需要时间适应,而且他也对现在的状态感到有些难为情。 「你别看我。」 「为什麽?」对方饶富兴致地问道。 蒋成殊没有说话,索性抬起头,啃咬沈豫的嘴唇,过不了多久,对方果然闭上了眼,没有再看他,专注於接吻。 或许是时机恰好,埋在身体里的东西也开始轻轻抽送,蒋成殊面红耳赤,强烈的刺激令他微微失神,沈豫的动作不算大,但体内异物的存在感却很强,他的脚趾都蜷缩起来,差点叫出声音。 明明感到痛苦,但也同样有愉悦,沈豫似乎在寻找着什麽,等到他因为突兀又激烈的快感而不受控制发出呻吟时,才察觉到对方找的是什麽。 蒋成殊有点慌乱,然而沈豫的动作却加快了,不再像先前一样温和。 「等……嗯……等一下……」他呻吟道。 沈豫在他耳际道:「你喜欢怎麽做?告诉我吧。」 蒋成殊事後回想起来,觉得自己当时可能是脑子进水了,要不然就是色令智昏,对方一问,他便说了,过後沈豫自然是从善如流地满足他的期望。 他趴在床单上,身後的人还在动作着,可能是年纪的缘故,对方比他想像的持久,蒋成殊都已经射了数次,沈豫却仍精神奕奕。 半晌後,沈豫的脸贴在他的後颈,在那里咬了一下,抽送的动作异常急促,蒋成殊知道那是怎麽一回事,脸上发烫,却没有动弹。 最终,沈豫吁了一口气,整个人都压在他身上。 微温的体液从交合处淌了出来,黏稠滑腻,蒋成殊翻身坐了起来,那些白浊便沿着腿根淌下,在床单上晕出几处湿痕。 他看得走神,回过头来,才发现沈豫也在看他。 蒋成殊有点窘迫,但并没有用手遮掩,反而挑衅般地瞧着对方。 沈豫却笑了笑,「你还想再来一次?」 蒋成殊神色一僵,感觉腿根与腰部都仍隐隐酸疼,终於忿忿地别开视线。 +++++ 手机响了一声。 蒋成殊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手指在萤幕上点了几下,匆匆回覆讯息。 「你要走了?」坐在他身旁的沈元衡看了他一眼,「简直是重色轻友。」 蒋成殊也知道临时离开不太好,不过眼看沈元衡先前跟一旁的女孩聊得十分忘我,他的愧疚感很快就消失了。 「彼此彼此,你刚才还不是把我晾在一旁。」他语气轻松,「我先走了。」 沈元衡朝他挥挥手,做出赶人般的动作,脸上却露出微笑。 走出ktv包厢,蒋成殊这才松了口气,急忙往外头走去。 先前沈元衡的语气与神态都很正常,应该没有发现传讯息来的人是谁,尽管他一向没有道德包袱,但在面对沈元衡时还是不免产生几分难以解释的心虚。 他来到骑楼,那辆日渐熟悉的汽车正静静停在街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6 亦师亦友(H) 作者:荧夜/lunarrabbits 分卷阅读16 亦师亦友(H) 作者:荧夜/lunarrabbits 分卷阅读16 角。 上车之後,蒋成殊不禁道:「你怎麽在这种时间找我?」 现在已经是深夜,如果只是想约人过夜倒不是特别怪异,但蒋成殊在这几个月内,已经对沈豫有了不少了解,所以才感到奇怪。 沈豫的外表看起来相当年轻,态度也很随和,但有些地方仍存有一种老派的作风。 毕竟他们差了一辈,或许沈豫这个年纪的人不流行开门见山直奔主题,每次都会先吃一顿饭,喝点酒,谈谈诗词歌赋人生哲学,或许一起去运动顺便挥洒汗水,如此装模作样一番,最後才是上床过夜。 蒋成殊倒不是想挑剔什麽,不过这种事情对他来说,还是有点新鲜的。 他以前也交过几个男友,但关系维系的时间总是不长,最多甚至不到半年,然而沈豫跟他遇过的所有人都不同。 除去上床之外,他们还能一起消磨时间,也不会太过尴尬,要说为什麽的话,大概是因为沈豫不会拿身为长辈的身分压人,相较於同学的父亲,更像是同学的哥哥,少了威严,多了随和。 出於各种层面的顾虑,这段关系对外完全保密,有时蒋成殊会觉得自己是在偷情。 「刚好有时间,就找你了。」沈豫踩下油门,同时开口道:「你喜欢泡温泉吗?」 「当然。」蒋成殊不动声色道,心情有点复杂。 沈豫好像有什麽读心术,有时他什麽都没有说,对方便猜到了,这或许是多年来被人情世故磨练出来的直觉,不过还是让他感到惊讶。 当然,也多少有点愉快。 在他记忆里,沈豫是个跟热心或体贴完全扯不上关系的人,但是一旦与对方有了朋友以上的关系,沈豫的态度就会变得跟以往不同,至少他记得,自己从未说过喜欢泡温泉,因为觉得这种偏好有点老气,然而沈豫也许是从他的言谈间找到了蛛丝马迹。 对方一直在察言观色,但拿捏得很好,言谈也好举止也罢,不管做什麽都不会踩到他的底线进而冒犯他,况且彼此身分有异,在这种情况下,蒋成殊很难将沈豫当成普通的床伴。 不过这一点他现在不会说出来,以後也不可能说。 在房间附设的浴室里简单淋浴,浸泡到露天温泉里时,已经是一小时後的事情。 旅馆房间是日式装潢,地上铺了榻榻米,用拉门分为内室与外室,而外室的落地窗推开後,紧邻供房客单独使用的温泉池,内室里有两套被褥,不管从哪个层面来看,都是以提供情侣或夫妇享乐而设置的套房。 「感觉怎麽样?」沈豫笑着问道。 「不错。」蒋成殊吁了口气,情不自禁道:「总比跟你去打高尔夫球好多了。」 两人差了十几岁,虽然沈豫看似年轻,不过兴趣与偏好跟年纪相近的人其实差不多,就像他对沈豫喝的威士忌毫无兴趣,沈豫也对他喜欢的各式调酒敬而远之。 不过这种差异在两人悄悄来往的两个月内并没有带来多少困扰,沈豫不会强迫他接受什麽,他也亦然,彼此维持着和平共处的模式。 「尽管毫无技巧,但我记得你後来也打得很起劲。」沈豫唇角翘起。 「喜欢与否跟要不要认真投入是两回事。」他耸了耸肩,无所谓地道,「你打电动的时候,不也一样是菜鸟吗?」 「说得也是。」沈豫笑着凝视他,「看来我还有很多东西可以慢慢向你讨教……」 对方略略拉长语尾,颇有几分意味深长,蒋成殊敏锐地察觉那之中调情的意味,也跟着笑了一下,眼睁睁瞧着对方靠过来,若无其事地道:「所谓的教学相长就是这麽一回事吧。」 被带到内室时浑身赤裸,不过并非第一次被这样对待,蒋成殊倒不怎麽紧张。 沈豫取了浴巾,将两人身体大致擦乾,便随手将浴巾扔到一旁。 刚才在温泉里虽说没有做什麽,但调情之类的事情总免不了,蒋成殊早已蓄势待发,对方也是一样,尽管那张脸上仍是从容不迫,但他心知肚明,对方兴奋的程度并不下於他。 「你想用哪一种?」沈豫一边道,一边将什麽东西扔了过来。 蒋成殊接住一看,是几枚五颜六色的保险套,登时道:「你是从哪里弄来这些东西的?」 就他的印象而言,沈豫不像是会在这种东西上玩花样的人,不免有几分疑惑。 「旅馆提供的,就放在旁边。」沈豫指了指一旁的小几,上头的盘子里还有更多类似的东西,「看来他们对来这里泡温泉的客人会做什麽都很清楚。」 蒋成殊看了一会,挑了一个,饶富兴致地拆开包装,伸手替对方戴上,过後又关了灯光,只留一盏微弱的壁灯。 光线一暗下来,萤光色保险套撑起来的形状便显得愈发清楚,与其说是性感倒不如说是好笑,蒋成殊忍不住笑了起来。 沈豫似乎拿他没办法,但也没有取下套子,而是拿了润滑剂,手指探入他的身体。 蒋成殊终於停下了笑意,深吸了口气,尽量放松身体。 其实在浴池里调情时,他的身体便已经十分松懈,这时对方将手指放进来,也没有遭遇到多少阻拦,近乎长驱直入。 没用上太多时间,沈豫便架起他的双腿,从正面进入。 其实熟悉了之後,蒋成殊便发现,这与平常的做爱没什麽不同,只是换了位置,将主导权交给沈豫而已,除此之外,似乎也没什麽特别之处。 当然,因为对象的缘故,那种背离道德的心虚与愧疚往往会让情欲燃烧得更加猛烈。 沈豫将他的一只脚架到了肩上,让他的双腿以一种不太自然的姿态大大敞开。 蒋成殊忍不住道:「你是想让我抽筋吗?」 「你看。」 顺着对方示意,蒋成殊往两人接合的部位望去,沈豫明显的只进去一半,剩余的性器被保险套紧紧包裹着,仍停留在入口之外。 刺眼的萤光色慢慢没入他的身体,蒋成殊几乎难以呼吸,等到那一截物体完全进入时,他已经被体内物事庞大的存在感弄得低喘起来。 「你果然是变态……」他闷声道。 沈豫笑了笑,「这不是你想要的吗?刚才还是你替我戴上的。」 蒋成殊只是想捉弄对方而已,万万没有想到,沈豫会拿来当成调情的一环;偏偏他的姿势被固定住了,一只脚也被架在对方肩上,除非闭上双眼,要不然完全无法忽略那截萤光色在自己後方进进出出的情景。 沈豫的动作格外缓慢,似乎是故意要让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7 亦师亦友(H) 作者:荧夜/lunarrabbits 分卷阅读17 亦师亦友(H) 作者:荧夜/lunarrabbits 分卷阅读17 他看清楚一切,他感觉脸上滚烫,并不是因为羞赧,而是因为无法隐藏的情欲。 蒋成殊正要伸手抚摸自己的下身,却被阻止了。 沈豫的动作忽然变得猛烈,令他连话都说得断断续续,「你做……做什麽……」 「时间还早,别急。」沈豫泰然自若地看了他一眼,「看样子你应该不痛了。」 还来不及说什麽,蒋成殊便被迫闭上了嘴。 昏暗的和室内,背後是被褥与榻榻米,其中一只脚却被抬高,男人的性器在他双腿间不断进出,偶尔还会碰到那个令人异常难耐的部位……蒋成殊脸颊潮红,已经无力抵抗,尽管听从了对方的话,没有抚慰自己,却探手去摸彼此交合的部位。 他很清楚,这是挑逗沈豫最有效的方式之一。 果不其然,沈豫的眸色渐渐转深,望着他的目光也不再清明。 但蒋成殊并未继续下去,而是收回手,要求对方换姿势;沈豫没有迟疑,很快就翻过身躯,在被褥上躺下,而蒋成殊则跨坐在对方腿根上。 等沈豫再次进入後,蒋成殊将上半身往後倾,双手撑在两侧,双腿敞开屈起,随即开始让习惯被进入的部位吞吐性器。 从对方看着他的角度来说,肯定是一览无遗,蒋成殊自己看不到那是什麽样的情景,然而从沈豫的神态判断,他觉得对方应该是喜欢看这副情景的,埋在他体内的物事似乎也变得愈发坚硬滚烫。 这正是他想得到的反应。 只有自己沉溺於情欲之中,流露各种失态的情状,而沈豫高高在上的俯视他,那未免太过不公平。 在此起彼落的喘息之间,蒋成殊以带着一丝挑衅的语气道:「这样舒服吗……沈叔叔?」 沈豫哑声道:「你说呢?」 话音还未落下,对方便陡然往上顶弄,甚至加大了进出的幅度,习惯这种对待的甬道没有受伤,却不听使唤地紧紧衔住硬物,被撑开的入口传来胀痛感,持续被摩擦的深处却贪恋异物,甚至隐约痉挛着。 蒋成殊无法再压抑声音,眼看对方已经没有说笑的意思,神态冷静,目光炙热,彷佛随时都会失去控制,不假思索地撑起身躯,伸手揽住对方的颈项,在对方耳际道:「快点……」 沈豫很快便满足了他的要求,在不断被进入摩擦的情况下,令人目眩神迷的快感涌了上来,如潮水一般淹没了他,蒋成殊颤抖不已,挺立的性器也情不自禁地泄出些许体液,脑海中一片空白。 一切结束时,已经是凌晨三四点之後的事情了。 蒋成殊向来是个夜猫子,虽然疲倦,但精神还算不错,两人刚才的行为导致其中一套被褥惨不忍睹,这时又是半夜,不方便请人更换,只得与对方睡在一起。 当然,这也不是第一次了,没有什麽值得介怀的地方。 方才结束後,两人各自淋浴,又在温泉里泡了一会,才回到室内。 蒋成殊穿上浴袍,就见沈豫打了个电话,说了几句话,半晌後回头问他:「要吃宵夜吗?」 他点了点头。 没过多久,就有人敲响了房门,送来了热腾腾的食物。就刚才沈豫与电话那头的人的谈话,他隐约察觉,这间旅馆似乎与沈豫有些关联,深夜时能请人立刻准备食物送过来,也与这一点脱不了关系。 「我不知道这里是你的产业。」 「只是投资而已,这里的老板不是我。」沈豫语气轻松,「吃吧。」 大概是因为时间的考量,送来的食物相对清淡,仅有一小锅牛肉粥,加上各式凉拌的小菜,蒋成殊只喝了一碗粥,吃了几口小菜,接着便懒洋洋地靠着茶几。 「想睡的话就去睡。」 「没想到你这把年纪还能熬夜到现在。」他不禁道。 「我的睡眠时间一向很短。」沈豫笑了一下,「去睡吧。」 不知道为什麽,最後这三个字温柔许多,彷佛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意味。 蒋成殊察觉到了,却什麽都没说,而是起身往内室走去,同时抛下一句「晚安」。 +++++ 他拉了拉领结,看着镜中的自己,始终不太习惯。 今晚父亲临时飞往国外,嘱托他代为出席一场宴会,蒋成殊这时正在放假,没有多想便答应了。 他刚满二十岁不久,平日穿着随意,鲜少有西装革履的时候,感到不习惯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来到会场後,蒋成殊与宴会主人打了招呼,又寒暄了片刻,为父亲未能亲自前来致歉,接着便无所事事地取了一杯香槟,站在落地窗前发呆。 昨晚没有睡好,他的气色也不佳,从起床时便有些昏昏沉沉的,大概是熬夜的後遗症,正当他想着要不要找机会提前离开时,一只手落到了他的肩膀上。 「真是稀奇,你竟然也来了。」 那是沈元衡的嗓音。 蒋成殊回过头,倒也不太吃惊,毕竟沈家跟今晚宴会主人是姻亲,沈元衡出现原本就在他的意料之中。 「我只是代替我爸来一趟。」他抿了一口香槟,「你呢?」 「我是跟父亲一起来的。」沈元衡往不远处比了一下,「要去打招呼吗?」 在被沈元衡目击两人躺在同一张床上之後,蒋成殊澄清那一晚是误会,之後也没有再提起,因此沈元衡现在说出这些话,态度也很平常。 他顺着对方的手望过去,沈豫鹤立鸡群地站在人群中,正当他考虑要不要过去时,沈豫微微转身,一名西装笔挺的陌生男人在沈豫身边站定,斯文的脸孔上露出了温和的微笑,交谈之余,时不时与沈豫相视而笑。 「那是谁。」蒋成殊故作镇定,「你父亲的情人?」 「我也不知道。」沈元衡露出略微纠结的神情,「刚才进来时遇到的,好像是旧识,已经认识很多年了。」 看来沈元衡对此也是一知半解,蒋成殊没有再问下去,只是隔着一段距离,审视着那两个人。 在他看来,那两人的年纪不会相差太多,加上认识多年这一点,很可能是高中或大学的同学,尽管他不知道沈豫是怎麽想的,不过他们看起来确实很亲近。 「喂,你怎麽了?」 沈元衡的嗓音将他从虚无的思维拉回现实,他开口道:「没事,只是有点累。」 「可惜我今天是跟着父亲来的,要不然就能跟你一起提前离开了。」沈元衡叹了口气。 这时沈豫也注意到他了,跟旁边的陌生人说了一句什麽,接着便往他们的方向走来;对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8 亦师亦友(H) 作者:荧夜/lunarrabbits 分卷阅读18 亦师亦友(H) 作者:荧夜/lunarrabbits 分卷阅读18 方目的明显,蒋成殊也不好装作没看到,碍於沈元衡还在,只得开口打招呼。 「好久不见,沈叔叔。」他客套道。 沈豫看了他一眼,却对沈元衡道:「去替我拿饮料。」 沈元衡有点困惑,但没有多说什麽,转身离开了。 「刚才那是你男朋友吗?」蒋成殊笑了笑,「看起来感情不错。」 他们之间并不涉及感情,更加不曾约定忠贞,沈豫要跟谁上床,要与谁交往,那都是个人的选择,蒋成殊知道自己无权干涉,但还是不禁用酸溜溜的语气说话。 「以前曾经是。」沈豫的回答却大方坦然,「在我们分手之後,我向双亲出柜,接着便前往国外留学,已经将近二十年没见过他了。」 对方脸上有一闪而逝的怀念,蒋成殊神态一僵。 他从来不相信分手还能当朋友这种事,而陌生人瞧着沈豫的灼热目光,怎麽看都像是旧情难忘,如果沈豫愿意的话,他们重归於好也是指日可待的事情。 「要是届时结婚,记得请我喝喜酒。」他笑着道。 「你在胡说什麽。」 沈豫皱了皱眉,似乎想问清楚他是什麽意思,但在那之前,沈元衡已经取了饮料回来,沈豫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与他们说了几句,接着便暂且离开了。 蒋成殊喝了两杯香槟,只觉得浑身发热,找了个僻静的阳台醒酒。 过了一会,有人过来与他说话,蒋成殊对这个人没什麽印象,只记得见过一两次,大概是沈元衡的朋友的朋友,关系有点远。 尽管如此,对方的意图却也很清楚,蒋成殊虽然醉了,但直觉依旧敏锐。 「别说废话了。」他露出带着挑逗意味的笑容,「过来。」 青年受宠若惊,但也没有犹豫,两人在阳台上稍微调情片刻,很快就决定换个地点,对方是自己开车来的,先去取车,而蒋成殊则慢吞吞地走在後头,准备去门口与对方会合。 「你要去哪里。」身後传来熟悉的嗓音。 他回头一看,原来是沈豫。 「你怎麽不去陪着男朋友?」蒋成殊下意识道。 「我们没有复合。」沈豫否认道。 「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吧。」他不咸不淡地回应。 走廊上除了他们之外没有旁人,蒋成殊也没有什麽顾忌。 沈豫突然伸出手,在他额头上碰了一下,「你在发烧。」 「不是,只是喝了一点酒而已。」蒋成殊语气挑衅,「外面还有人在等我,先告辞了。」 岂料沈豫却扣住了他的手腕,神态也变得严肃,「别拿自己的健康开玩笑。」 「我没有。」他提高了音量,「放手!」 沈豫没有放手,甚至没有多看他一眼,迳自拉着他往外走去。 在门口等待蒋成殊的青年一脸诧异,但看到沈豫正脸的同时,神态产生了变化,只是看了蒋成殊一眼,很快就转身离开了。 蒋成殊来不及解释什麽,就听沈豫道:「上车。」 他原本想拒绝,但不知道是熬夜的後遗症或者酒精的效果,双腿隐隐有些发软,只能任由沈豫将他推到副驾驶座上,而後上车,踩下油门。 蒋成殊脑海里一片昏沉,视野发黑。 不知道过了多久,车子似乎停下了。 蒋成殊半闭着眼,感觉有人将他抱了起来。这大概是在做梦吧,要不然沈豫的神态怎麽会那麽奇怪,瞧着他的目光甚至无来由地令他感到心慌意乱。 等他再醒来时,才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地方,看起来像是医院,顺着自己手上固定的管子望去,瞧见了一旁的点滴架。 「别动,你还在发烧。」沈豫开口道。 蒋成殊回想起失去意识前发生过什麽事,一时之间有点尴尬,讪讪道:「谢谢你送我来医院。」 说实话,他也觉得自己当时有点口不择言,思维混乱,就算沈豫想与前男友重归於好,那也不干他的事,当时无故生出的烦躁与郁闷,现在回想起来简直是莫名其妙。 「那个……」蒋成殊停顿了一下,有点难为情地道:「抱歉,我刚才不太舒服,态度也不好,你别介意。」 「是吗?」沈豫投来一眼,「我还以为你很在意我前男友的事情。」 蒋成殊不假思索,斩钉截铁道:「没有,你误会了。」 沈豫倒没有就这个话题继续说下去,而是替他拉好棉被,「我已经通知过你家了,稍後会有人过来照顾你。」 「你要走了?」 话一出口,蒋成殊便意识到不对劲——这种语气,简直像希望沈豫留下来似的。 「等你家的人过来,我再离开。」沈豫回道。 蒋成殊默默盯着天花板,没有再说话。 事实上,他觉得现在的自己似乎有点不正常,最好还是维持沉默比较好。 然而沈豫却没有发觉这一点,开口道:「刚才那是什麽人?」 「我也不知道,刚认识不久。」蒋成殊答得老实,「不过刚才放了他鸽子,之後要请元衡替我转达歉意。」 「为什麽是元衡?」 「那个人好像是元衡朋友的朋友,但我不熟悉。」 沈豫的目光变得有点复杂,「你会跟连联络方式都没有交换的对象上床?」 对方的口气有点讶异,但并没有责备的意思,蒋成殊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只得随便应了几声,算是承认。 过了一会,室内的寂静让蒋成殊有点受不了,不禁开口为自己辩解道:「不管对象是谁,做好安全措施就够了,难道你敢说自己没有过类似的艳遇?」 「有。」沈豫答得坦然,「但是在开始与你来往之後,就只剩下你了。我不会在有固定床伴的前提下又不断去寻找新的对象。」 对方答非所问,蒋成殊没有细想,直接道:「我们之间又没有订立什麽契约,要找多少人或者一个人都不找,那是你的自由。」 说到这里,两人都沉默下来。 没过多久,蒋成殊家里的佣人来了,沈豫起身告辞,像长辈一样谆谆教诲,要他好好休养生息,最後才离开病房。 他躺在床上,总觉得有股说不出的郁闷气息积在胸腔里,连呼吸都不顺畅。 这天晚上蒋成殊做了一个梦。 大概是十余年前的事情,他也记不清楚了,但那是他第一次见到同学沈元衡的父亲,当时他们还在读小学,沈豫长年在外,临时回国一趟,正好与到朋友家里玩的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9 亦师亦友(H) 作者:荧夜/lunarrabbits 分卷阅读19 亦师亦友(H) 作者:荧夜/lunarrabbits 分卷阅读19 他打了照面。 在这天之前,蒋成殊听过沈家的各种传闻,比如沈元衡没有母亲,而是被祖父母抚养,但奇怪的是沈元衡对父亲却没有多少埋怨,直到沈豫出现在他面前,他才懂得是为什麽。 那天下午,沈豫没有别的事情,索性带着儿子与儿子的朋友去了新开幕的游乐园,三人在游乐园玩了一天。 蒋成殊一边悄悄观察对方,一边在心里想:这真是个与众不同的父亲。 沈豫与沈元衡的关系其实不差,但是不太像父子,沈豫用一种对待成年人一般的态度对待沈元衡,两人的相处模式如同朋友,这在当时父权社会的结构中极为少见。 至少蒋成殊知道,这与他见过的大部分父亲都很不一样。 他自己的父亲跟沈豫完全相反,严肃沉默,也不太与他说话,责备他时也不会留情,加上母亲态度疏离,蒋成殊不能向双亲撒娇,便只能将一切情绪都藏在心里。 有那麽一瞬间,他曾嫉妒过沈元衡能拥有那样的父亲。 尽管沈豫久在国外,但仍时常与家里维持联络,沈元衡喜欢什麽讨厌什麽都知道得一清二楚,从来不会弄错……看在沈元衡眼里,父亲忙碌之余永远不会忘记自己,即便是被祖父母抚养,心态也十分良好,并不觉得有什麽需要埋怨的地方。 这些事都被写在小学作文里,得到了相当优异的成绩,沈元衡被老师叫起来朗读作文时,脸上还带着微笑。 蒋成殊自己与父亲倒没什麽特别的回忆,父子关系也称不上亲密,但作文题目是「我的父亲」,他只得随意编造了一番,大概是写得太糟糕,老师在批改时特意留言,鼓励他以後多多练习如何写作文。 梦境的最後一段是他与沈元衡乘上旋转木马,沈豫就在旁边看着他们,在欢乐的音乐中,周遭情景不断旋转…… 他倏地睁开双眼。 鼻子一阵发痒,蒋成殊不受控制地打了个喷嚏,将棉被拉高了一点;这里还是病房,点滴不知何时拆掉了,自己的体温似乎已经恢复正常。 他翻了个身,想起那些儿时回忆,忽然有些不是滋味。 不管再怎麽羡慕,沈豫也不可能成为他的父亲,况且两人在近几个月一直维持着床伴关系,到了这时还存有那种荒谬的想像,未免过於可笑。 就算沈豫不说,但蒋成殊认为彼此都有共识:这段关系不可能一直持续下去。 即使对方早已公然出柜,但蒋成殊却仍对大多数人隐藏着自己的性向,况且两人之间的交集就只有性行为而已,这种薄弱的连系总有一天会断掉,沈豫会像曾出现在蒋成殊人生中的许多人一样,成为过去的一部份。 这段关系迟早会结束的,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想到这里,蒋成殊将脸埋到柔软的枕头里,感觉心底有一丝难以言喻的郁闷开始发酵,那股酸意令人十分不舒服。 +++++ 蒋成殊坐在副驾驶座上,百无聊赖地滑着手机。 沈元衡在聊天软体那头问他在哪里,他犹豫了一下,回应道:临时有约,你懂的。 萤幕上很快多出两个小字,显示已读,过了几秒,画面上浮出对话框,沈元衡开了个下流的玩笑,要他别忘了安全措施。 「没想到他会说这种话。」沈豫看了萤幕一眼,若有所思。 前一阵子,他们共同认识的一个人因为时常嫖妓且不使用任何防护措施而染上了性病,在那之後沈元衡偶尔也会替他担忧这种事,毕竟他也经常与不同的人发生关系。 在蒋成殊看来,这是朋友的一番好意。 「你应该高兴,至少他健康教育学得不错。」他漫不经心地回道,「比起我们,他洁身自好的程度可真是令人吃惊,确实是个乖孩子。」 愈是了解沈豫,蒋成殊便愈发觉得这对父子不甚相似,沈豫明显在性方面很大胆,但沈元衡至今只跟两个人发生过关系,而且那两人都是正式交往过的女友。 「所以你是坏孩子。」沈豫笑了。 蒋成殊有点发窘,反驳道:「别这样说我,感觉很奇怪。」 明明彼此是上床的关系,但当沈豫这样用长辈般的口吻说他时,即便只是开玩笑,某种诡异的情绪却涌了上来,让他感到十分不自在。 从那次宴会,蒋成殊被沈豫送到医院以来,这是他们首次见面。 就像之前几个月的邀约一样,沈豫主动提出见面,蒋成殊有一瞬间犹豫是否该答应,但最终还是应允了。 沈豫明显是忙碌了好一阵子,终於有休假的机会,於是安排了短暂的渡假,搭邮轮前往日本,过後返航。 蒋成殊对此说不上特别有兴趣,不过他前些日子感冒,花了好一阵子才痊癒,自然也是在家里待得无聊了。 上船後,他们关上房门,便以最快的速度脱下了衣物。 「快点……」蒋成殊忍得辛苦,不禁道。 两人出门前显然都淋浴过,省了洗澡这道手续,对方的手指在他体内一再进出,加上润滑剂带来的冰凉感,令他有些难耐。 「等一下,我不想让你受伤。」 「我才没那麽脆弱……」 「耐心一点,别急。」 蒋成殊只得闭上了嘴,过了一会,沈豫将戴上保险套的性器抵在他後方,缓慢入侵;他长长地吁了口气,感受着被进入的胀痛与刺激,下身也愈发膨胀。 「前面都湿了……」沈豫一边咬着他的耳朵,一边揉捏着性器前端,用手指将那一点透明体液涂抹开来,说话的语气如同诱惑。 「你不也一样。」蒋成殊不甘示弱地嘲讽对方,「都这麽硬了,看来累积了不少。」 沈豫低声笑了起来,感觉到体内硬物竟还在膨胀时,他咬紧了嘴唇,呼吸也变得急促。 润滑足够,对方的进出也不怎麽费力,很快就像往常一样深深抽送,蒋成殊没有忍住呻吟,双手紧紧抓着床单。 过了一会,沈豫将他的双手拉起,环在颈项上。 蒋成殊这时还没意识到对方要做什麽,但当沈豫抱着他移动,接着站直身体时,终於掩不住惊慌与无措,「喂,你做什麽!」 「别乱动。」沈豫嗓音沙哑,目光灼热,似乎极为难耐。 蒋成殊从未用过这个姿势,陡然被抱起来,只能紧紧抱着对方,以免被抛下来,这是他第一次被这样抱着,不由得一阵愕然。 也亏得沈豫力气不小,在这种情况下还能泰然自若地在他体内进出,尽管只是浅浅摩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20 亦师亦友(H) 作者:荧夜/lunarrabbits 分卷阅读20 亦师亦友(H) 作者:荧夜/lunarrabbits 分卷阅读20 擦,但这种姿势却令蒋成殊分外紧张,感觉也比往常敏感不少。 「放……放我下来……」他一边喘息,一边说道。 被不断进入的地方早已不再疼痛,快感却愈发剧烈,蒋成殊的性器抵在对方线条坚实的腹部上,前端孔隙早已不受控制地漏出一点白浊,只差一点便要宣泄。 大概是玩够了,沈豫从善如流将他放回床上,改而从後方进入。 蒋成殊遏制不住呻吟,只能将脸埋在枕头上,在沈豫握住他的性器,撩拨般地揉了几下,随即一泄如注,浑身颤抖,连脚趾都蜷缩起来。 沈豫在几次急促粗鲁的顶弄後,整个人覆在他身上,长长吁了口气,彷佛满足的叹息,蒋成殊察觉对方正在高潮,还时不时在他体内抽送着,过了一会,对方终於停下来,不再有任何动作。 两人在床上躺了片刻,等急促的呼吸平息下来後,沈豫才离开他的身体,处理用过的保险套。 蒋成殊懒洋洋地躺在床上,忽然道:「你今天好像特别兴奋。」 「不可以吗?」沈豫答得坦白,望向他的目光也没有任何否认的意思。 对方先踏入浴室冲澡了,蒋成殊靠在床头,正想着稍後要做什麽时,手机忽然响了起来,他看了一眼,原来是沈元衡传了两张照片过来,是两个领带夹,问他哪个比较好看。 他懒得打字,索性拨了电话。 「喂,你在哪里?」 「在买东西。」沈元衡道,「你觉得哪个比较好看?」 「第一个。」蒋成殊答道,「怎麽了?」 他对沈元衡十分了解,知道对方一向有主见,真到了犹豫不决无法做决定的时候,往往意味着这件事十分重要。 「是我父亲的生日礼物,他生日是明天,不过他临时出国,好像要过一周才会回来。」 蒋成殊愣住了,「你说沈……沈叔叔的生日?」 「是啊,我打算等他回来再交给他。」沈元衡的语气还带着一丝笑意。 蒋成殊记不起来自己是怎麽结束对话的,但放下手机後,他陷入了长久的恍惚之中。 就算对方明天生日,那也跟他没什麽关系,况且沈豫这个年纪的男人,应该不会把生日看得多重要,他不该多想……但如果沈豫记得这个日子,又选在今天邀他上船,这一切便显得意义不同了…… 直到洗过澡,打理过仪容,与沈豫一起踏入餐厅时,蒋成殊仍是浑浑噩噩的。 「你怎麽了。」对方也察觉到他的异样,「晕船吗?」 「不,我没事。」蒋成殊回过神来,连忙道。 就算思考也不可能得出结果,他再怎麽钻牛角尖也没用,反正只要沈豫不说,他就当作什麽都不知道,只要这样就够了。 「沈豫?」 他背後传来了陌生的声音。 沈豫往那个方向看了过去,蒋成殊下意识地跟着回头,正好瞧见了一张还未从他记忆中褪去的脸,沈豫的前男友。 「真巧,你也在这里。」陌生人微笑道,「这位是?」 「是我儿子的朋友。」 沈豫自然不会说实话,两人关系敏感,他能理解。 蒋成殊顺势露出一个得体的微笑,「沈叔叔,这位伯伯是你的朋友吗?」 陌生人的表情僵了一下,在沈豫回答之前抢着接话,笑着道:「是啊。」接着又转向沈豫,「你是带着孩子渡假吗?元衡怎麽不在这里?」 「他有点晕船,在舱房里休息。」蒋成殊若无其事道,「等会我带些东西回去给他吃。」 对方信以为真,「很严重吗?要是需要医生诊治开药,我刚好可以……」 「不麻烦伯父了,元衡需要安静休息。」蒋成殊叹了口气,神态真挚中又夹杂着一丝忧虑。 沈豫望着他,微微蹙眉。 蒋成殊并不迟钝,自然看得出来,陌生人是知道沈豫在这里,所以才搭上邮轮的,还拿巧遇当藉口,偏偏现在在船上,又不能一走了之,基於不想让关系曝光的前提之下,只能谎称沈元衡也在船上。 草草吃过晚餐,蒋成殊便藉口要回去照顾沈元衡,提前离开餐厅。 幸亏当初沈豫订票时订了相邻的两间舱房,这时倒不至於无处可去,他将自己的行李整理一番,暂时先搬到隔壁舱房,接着便在床上躺下。 刚才用餐之际,陌生人顺势在他们这桌坐下,明显想与沈豫叙旧,蒋成殊冷眼旁观,只见对方万分殷勤,语气也斯文温和,而沈豫态度客气,并没有表现出什麽不同。 想到这里,他心里便燃起了一股无名火,烦躁不堪。 这时门被敲响,蒋成殊登时从怒意中清醒过来,起身开门。 沈豫站在门外,定定凝视着他,蒋成殊有点不放心地朝走廊两端望了几眼,没有别人,这才让沈豫进门。 「你怎麽回来了。」他下意识问道,「刚才那个人呢?」 「走了。」沈豫答得简洁。 蒋成殊想问清楚,但对方一副不想多谈的模样,却令他愈发烦闷。 「真可惜,要不是我也在,你们就可以重温旧梦了。」 「我已经说过了,没有与他复合的意思。」沈豫皱起眉,「你是怎麽一回事?」 「什麽怎麽一回事。」蒋成殊甚至懒得掩饰自己的敷衍,「旧情人都追过来了,你难道不感动?」 「那跟我们之间的事情无关。」沈豫平静道。 对方总是这样,态度这样冷静,彷佛发生什麽事情都不会动摇,蒋成殊曾经为这种冷静而受到吸引,现在却觉得这种神态十足可憎。 「看来你不同意我的论点。」他笑了一下,「不管怎麽样,只要我们的关系依旧保密,你想跟谁睡都不是问题。」 沈豫瞧着他,过了好一阵子才道:「你在生气?」 「我没有。」 「你为什麽生气?」对方摆明了不信。 「你关心这个做什麽?我们只是床伴,除了床上的事情之外,我不会干涉你,你也不该干涉我。」蒋成殊笑了笑,语气却很冰冷。 沈豫沉默良久,就在他觉得对方随时会转身离开时,沈豫忽然道:「原来你在吃醋。」 对方的语气举止无不表现出强烈的笃定,蒋成殊嘴角一僵,恼羞成怒,「我没有!」 沈豫露出微笑,「不是吃醋的话,你为什麽要生气。」 「那……」蒋成殊的思绪卡了一下,气急败坏道:「那都是你不好!我明明是来渡假的,为什麽要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1 亦师亦友(H) 作者:荧夜/lunarrabbits 分卷阅读21 亦师亦友(H) 作者:荧夜/lunarrabbits 分卷阅读21 看你跟旧情人打情骂俏!」 其实他也知道自己的指控毫无道理可言,沈豫态度客气,但对待旧情人却称不上亲密,也并没有表露出其他意思,然而他仍旧觉得十分不愉快,甚至口不择言地指责对方。 「是我不好,对不起。」沈豫开口道。 蒋成殊愣了一下,感觉相当不是滋味,对方什麽都不说,他觉得烦躁,对方开口道歉,他反而火气更大。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有些艰难地发出声音。 「我……不是想听你道歉。」 「我知道。」 蒋成殊察觉自己肯定是有什麽地方不太对劲,也可能是脑子里的哪根神经接错了,从刚才到现在,他对沈豫说的话堪称无理取闹,他自己也明白,但偏偏无法控制。 追根究底,他才发现自己在这件事上有一种无法解释缘由的信心:沈豫不会为了他说的这些话而动怒。 这种信心究竟是植基於什麽基础,他至今都还不明白,但他却很清楚,沈豫的一举一动,甚至说过的每一句话,都在让他逐渐加深这种信任。 这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 他们之间本该只有单纯的性,除此之外,什麽都不会有,这也不是什麽恋爱;明明知道这一切,然而沈豫的态度却令他忘记了那条界线,不自觉地做出了越界的行为。 蒋成殊告诉自己,彼此只是床伴,却对沈豫与旧情人的互动感到介意,因为沈豫的注意力放在别人身上而不悦,甚至动怒。 ……矛盾的人不是沈豫,而是他自己。 蒋成殊茫然地望向对方,心里五味杂陈,张了张口,最终却无话可说。 +++++ 沉默许久,蒋成殊终於开口道:「这些日子过得很愉快,不过我们往後还是不要再私下碰面了,这对你我都不好,是时候该结束了。」 说出这些话时,他心底并没有想像中的轻松,反而愈发沉重。 蒋成殊很清楚,沈豫待他不错,但换了任何一个人,沈豫的态度都不会改变,这便是床伴关系的本质,沈豫并非刻意对他温柔,而是对每个床伴都同样温柔,这与蒋成殊所习惯的模式全然不同。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会产生了那麽多不该有的情绪。 不过,这一切都已经到了该结束的时候,要是再继续下去,蒋成殊无法保证自己会做出什麽事情,与其死缠烂打,倒不如维持风度,这样倒还有全身而退的可能。 沈豫凝视着他,「理由?」 「需要什麽理由。」他心里生出一丝自嘲,「我厌倦了,行吗?」 「不行。」沈豫斩钉截铁道。 蒋成殊惊愕地抬起头,有那麽几秒怀疑自己听错话,然而沈豫的神态却不像是在开玩笑。 他迟疑了片刻,才道:「为什麽?」 「我还没有厌倦。」沈豫定定道,「况且你也没有给出我能接受的理由。」 「我不想在你跟别人有感情牵扯的情况下维持性关系。」蒋成殊很快就找到了看似名正言顺的藉口,理直气壮道。 「我跟任何人都没有感情牵扯,这点你很清楚。」沈豫仔细地瞧着他,似乎在揣摩他为什麽说出这些话。 蒋成殊愈发心虚,一言不发。 沈豫在他面前坐下,若有所思,「我们需要好好谈一谈。」 「这……根本没有必要。」他连忙道。 「为什麽没有必要?不管是要继续下去,或者结束关系,总要把事情都说清楚。」沈豫神态平静,不知道为什麽,尽管语气寻常,但蒋成殊却感受到一股平常不会有的压力。 他思考了片刻,慎重地道:「就算你现在还没对我厌倦,总有一天也会厌倦,提早结束又有什麽不好?至少……可以在彼此心中留下一段美好的回忆……」 蒋成殊知道自己是在说场面话,但除了说出这些话,他根本别无选择。 他们两人的关系才维持了几个月,他却已经开始对沈豫的前男友存有负面情绪,要是这段关系继续维持下去,总有一天他会完全失控。 沈豫瞧着他,良久,叹了口气。 「看来你是真的没发现。」 「什麽没发现?」蒋成殊一头雾水,不明白对方在说什麽。 「元衡十六岁那年,在家里举办了生日宴会,当时你也在场。」沈豫不疾不徐道,「你应该还记得,那是场假面舞会,出席的人打扮成各种模样,也都戴了面具。」 这不过是几年前的事情,蒋成殊当然还记得,只是他不懂沈豫为什麽要提起这些事情。 「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你总不会忘了吧?」沈豫意味深长地道。 蒋成殊愣了一下,「你是说……」 沈元衡的十六岁生日当天,对蒋成殊也有一些特殊意义,至少,他是在那晚之後,才确认自己的性向,而帮助他确认性向的,却是一名在沈元衡生日宴会上遇见的陌生男人。 当晚两人都戴着夸张的面具,蒋成殊没有见过那个男人的真容,他当时正迷茫於性向这件事,藉着酒醉向偶遇的陌生人倾吐了一番。 後来两人找了个僻静又不受打扰的地方,男人与他接吻,抚摸他的躯体,没有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最多就是爱抚彼此,连衣服都未曾脱光。 他跨坐在陌生人腿上,只解开裤头,拉下拉链,两人的性器抵在一起,缓慢摩擦,那是他至今都无法忘记的情景,初次被抚摸、被亲吻,被温柔地摩挲性器,最後射出来时甚至玷污了对方的衣物,男人却笑着道「没关系」…… 现在想想,当然没关系,对方就住在那里,上楼换件乾净衣服,不过是几分钟就能搞定的事情。 「那时候我还未成年!」蒋成殊震惊道。 「我问了你两次,两次你都说自己已经满十八岁,是元衡的高中学长。」沈豫失笑道。 蒋成殊记起这件事了,登时一阵尴尬。 这确实像是他会说的谎,毕竟当时急於弄清楚这一切,又不想让自己的身分曝光,如果沈豫相信了他的话,当然不会产生任何犹豫。 「你是什麽时候知道那是我的?」他硬着头皮问道。 「隔天。」沈豫答得直接。 蒋成殊涨红了脸,吃惊道:「隔天?!」 「你耳後有一个很小的痣,你自己大概不知道。」沈豫露出微笑,「那天晚上你在客房留宿,隔天下楼吃早餐时还若无其事地跟我打招呼。」 对方一说,那一天的事便开始从记忆深处浮上来,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2 亦师亦友(H) 作者:荧夜/lunarrabbits 分卷阅读22 亦师亦友(H) 作者:荧夜/lunarrabbits 分卷阅读22 愈发清晰。 他确实记得,隔天早上与沈家父子一起吃了早餐,他还拘谨礼貌地向「沈叔叔」打招呼,殊不知这位「沈叔叔」就是前一晚曾让他印证自己性向的陌生人。 这几年以来,沈豫一直记得这件事,却一个字都没有提过。 蒋成殊神情怔愣,「为什麽……为什麽不早点告诉我?」 「为什麽要说?」沈豫从容不迫地投来一眼,「你对我没有兴趣,不是吗。」 这话倒是没有说错,一般人是不可能对同学的父亲产生绮念的,在他走错房间的那晚之前,沈豫对他来说仅仅是一名和善的长辈,蒋成殊从未用其他角度看待对方。 「不过,那晚你走错了房间……这就不能怪我了。」 「你是明知道是我才做的?」他愣愣道。 「是啊。」沈豫乾脆道,「我以为你应该已经察觉到这件事了。」 蒋成殊一阵发窘。 实际上,他什麽都没察觉。 蒋成殊一直认为当时自己醉得走错房间,沈豫肯定也是有点醉意,或者意识不太清醒,所以才会阴错阳差地发生关系,如果彼此之中有一个人是清醒的,那件事必然不会发生。 然而沈豫现在说的话,完全瓦解了他自以为是的推论。 「但、但是……」蒋成殊脑海中一片空白,竟不知道要接什麽话。 沈豫说得如同对他怀有兴趣,而且是从很久以前开始,但并没有主动做什麽的意思,那段两人共享的记忆也将成为永远的秘密;只是他後来走错房间,才让对方的心境产生了变化。 「你有什麽想说的,就直说吧。」沈豫笑了笑,好整以暇地瞧着他。 「你……该不会是喜欢我吧?」蒋成殊情不自禁道,察觉自己说得过於直接,尽管有点不自在,但仍继续道:「你应该知道,要是我们现在的关系让别人知道,用丑闻形容都不为过。」 恋爱关系也就罢了,如果只是床伴,单纯的性关系,这之中会受到多少不怀好意的猜测揣度,究竟能衍生出多少流言蜚语,他一点都不敢想像。 「我没有将你当成单纯的床伴。」沈豫镇定道,「如果你担心这个的话。」 蒋成殊模模糊糊明白对方要说什麽,脸上微热,心里一阵难以言喻的悸动,就连手脚都有点发软。 不管措辞如何委婉,这都无疑是告白,而沈豫的态度也侧面承认了这一点。 ……这种时候到底该怎麽办? 他脑海中思绪纷乱,竟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我先走了,你可以慢慢思考这件事。」沈豫顿了顿,朝他一笑,「明天见。」说着,便起身准备离开。 但在对方走向门口时,蒋成殊先一步拉住了对方的手腕。 沈豫回过头,脸上写满了毋庸置疑的吃惊与疑惑。 这是对方初次在他面前露出这种表情,蒋成殊过了一会才勉强挤出两个字:「别走。」 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麽,但他不想让沈豫就这样离开,所以想都不想地拉住对方,让自己陷入了下一步不知道该怎麽办的窘境。 「为什麽……你之前都不说……」他迟疑道。 「我是在配合你啊。」沈豫说话的口气简直可说是循循善诱,谆谆教诲,「你不想谈恋爱,所以只找人上床,我投其所好,这也不是什麽值得吃惊的事情。」 蒋成殊愣了一下。 沈豫知道得这麽清楚,显然是曾经调查过他,恐怕就连那次在饭店电梯上的偶遇都不是巧合,而是有预谋的行动。 「这不正是你要的吗?」沈豫问道。 如果只是这样的话,他仍拥有跟任何人上床的权力,沈豫也是,然而这却不是他现在想要的结果。 蒋成殊深吸了口气,答道:「不是。」 在沈豫回应之前,他抢先道:「我不想要这种随时都可能结束的关系,没有约束虽然是好事,但我现在已经不这麽想了。」 「噢?」沈豫饶有兴致地望着他。 蒋成殊知道对方在等待他的回答,鼓起勇气道:「这种混乱又毫无规则的关系是该结束了,我们之间……也许可以有一个新的开始。」 「反过来说,你希望我们之间能建构一些新的规则……或者说约束?」沈豫含笑道。 他诚实地点了点头。 「你想管我?凭什麽?」 尽管说着挑衅的言词,但沈豫语气柔和,盛在眼底的笑意愈发浓厚。 蒋成殊不傻,当然知道对方想听什麽,这时也顾不得难为情,咬牙道:「我喜欢你,我想管你。可以吗?」 「可以,当然可以。」沈豫低声笑了,顺势抱住了他。 两人安静相拥片刻,过了一会,蒋成殊忽然想起一件事。 「你该不会事先就知道前男友也搭上这艘邮轮了吧?」 「……」 他就知道。 到头来,还是蒋成殊先踏入了对方的陷阱。 他忍不住泄愤地踹了对方一脚,随即就被更紧地抱住了。 (完) 第三章 溺爱 那天早上,曹家父子俩在餐桌上沉默地用着早餐。 曹君义抬头看了一下坐在自己对面的儿子,喝了口咖啡,酝酿些许情绪後,才清了清嗓子道:「文启,你今年也二十岁了。」 对面的青年抬眼,脸上没什麽表情。 曹君义继续说:「虽然爸爸不该干涉太多,不过我想你也到这个年纪了,该知道怎麽面对这些事情。」他顿了顿,硬着头皮道:「张秘书跟我说了,他前阵子看到你跟一个女孩子……走进了旅馆。」 青年仍不说话,彷佛打定心思,要听他把话说完。 「如果是认真交往的对象,可以带回来给爸爸看。」曹君义循循善诱道。 「不是认真交往,只是炮友。」曹文启冷冷道。 「那更要做好防护措施。」曹君义下意识道,「记得要用套子,这麽做不只可以避免怀孕,也可以预防性病传染。」 「她不会怀孕。」 曹君义一愣,脸上露出惋惜神色:「那个女孩子不能生育吗?」 「『她』是男人。」曹文启漠然道,「我吃饱了,先走了。」说着,便起身离开餐桌,穿上外套拿起背包出门。 曹君义愣了许久,在十分钟後才将儿子那几句话消化清楚。 那一天,他刻意花了不少时间,查询「扮装」、「同性恋」、「性倒错」几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3 亦师亦友(H) 作者:荧夜/lunarrabbits 分卷阅读23 亦师亦友(H) 作者:荧夜/lunarrabbits 分卷阅读23 个关键字,最後终於得出真相:自己的儿子是个同性恋,来往的床伴是穿着女装的男孩子。 接下来几个月,曹君义都在为这件事情做心理建设。 同性恋不是病,更加不是恶疾,而是天性所致;作为父亲,他不可能强求儿子改变性向,但至少也要与对方谈一谈此事,让儿子知道自己支持他。 曹君义酝酿了好一阵子,才找到了机会,在某天晚餐时对儿子道:「就算是男朋友也没关系,一样可以带回家里,爸爸很欢迎。」 他委婉地表达自己的支持,希望对方能理解。 要知道文启不喜欢说话,性情却十足偏激,曹君义想说什麽想做什麽,都会多想一番再行动,以免在表达上出了什麽差错,引起对方反弹或受伤。 曹君义有些紧张,而曹文启看着自己的父亲,安静良久。 「你真的不介意?」 「嗯。」 文启带人回来那天是个周末。 曹君义摆出自己一贯最受公司同仁吹捧的温文尔雅姿态,在文启与他的朋友走到面前时,微微一怔。 「这个……其实只是来家里一趟,不用穿得这麽夸张。」他有点心惊胆战地注视着眼前低胸洋装几乎遮不住雪白胸脯的女孩,忽然觉得有点奇怪……就他目前所知的资讯,文启的「朋友」,应该是男人才对? 他略微困惑地望向儿子。 儿子淡淡道:「她习惯这样穿,你不用太避讳。」 「我还以为你的朋友是男人……」曹君义笑着道,心里松口气。 「她确实是男的。」 曹君义一僵,看了看那高耸的胸脯,精致的妆容,还有脸上柔媚的微笑,有些不自在地开口:「文启你的意思是……」 「小敏是第三性。」文启挑眉,「这也没什麽不好,很有趣,可以从各种层面满足我。」 曹君义一听,简直要当场昏过去。 虽然他很高兴沉默寡言的儿子肯多说一些话,也乐意做一个善於倾听的父亲,但他完全不想跟儿子聊这种话题;他怀疑这是一个可恶的玩笑,却又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蛛丝马迹。 ……这一定是儿子迟来的叛逆期! 在理智断线之前,曹君义这麽想道。 吃过晚餐後,他与儿子及儿子的女友(或者说男友)在客厅休息片刻,吃了一些佣人事前切好的当季水果,而後那个穿着洋装名叫小敏的男孩便打电话叫了计程车,准备离开。 曹君义维持着脸上的得体笑容,等到对方离开後,那完美无瑕的笑容登时垮了下来。 「我们需要谈一谈。」他揉了揉额角,筋疲力尽道。 文启没摆出什麽不顺从的态度,跟在他身後,两人上楼,来到书房里坐下。 他斟酌了一下措辞,决定从最基本的问题开始:「文启,你跟刚才的女……男孩,确实在交往?」 文启点了点头,素来没什麽表情的脸孔上依旧毫无波动,「我们才刚开始交往。」 ……才刚开始交往就已经去过旅馆了? 曹君义努力压下这麽问的冲动,将语气调整得更加缓和。 「他是第三性?」 对方再次点头。 「这样说来……」曹君义顿了一下,「你到底是同性恋还是异性恋?」 他仔细思索过这整件事,但从文启的态度来看,他实在分不清儿子是属於哪一边,自然也无法拿捏用什麽态度看待这整件事。 「性向的区分不像你想像得这麽两极化。」曹文启像是在参加学校里的演讲比赛一般,侃侃而谈,「你可以想像成一个一到一百分的量表,其中一端是完全的异性恋,另一端是完全的同性恋,而中间是灰色地带,也可以说性向是摇摆不定的,随时都会变化,即便能接受与男人或女人恋爱,但在受到吸引的程度上也会有所偏重……我大概就是那样。」 曹君义听得愣住了。 「我验证过了,我能接受男人,也能接受女人。」曹文启语气平淡,毫不动摇,「除此之外,像那个人一样,同时拥有女性特徵与男性特徵的对象,我也会受到吸引;换言之,用异性恋或同性恋之类的标签归类所有的性向,这点恐怕无法用在我身上。」 曹君义听得都有点头痛了。 「我知道了。」他略微迟疑地开口道,「笼统地说,你会受到两种性别的吸引,现在交往的对象也在你会感兴趣的类型里面,是吗?」 曹文启点了点头。 曹君义沉默片刻,尽管感到难以启齿,但仍问道:「你跟他……那天有没有发生过……」 对方摇了摇头。 有一瞬间,曹君义松了口气,但下一瞬间,文启就道:「他帮我口交过。」 对方说得直接,曹君义霎时真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况且他几乎不曾与儿子谈过这个话题,就连文启上了国中初次遗精,也是对方主动告知,言谈间镇定自若,显然对健康教育课本的内容倒背如流,完全清楚自己正在发育的身体会出现什麽状况。 现在回想起来,他在文启成长过程中,似乎很少以教导者的角色出现。 文启很聪明,很多事情不用多说都能明白,上国中後开始读生物,认知到彼此的血型有异,不可能是亲生父子,但态度却没有改变,曹君义甚至是等对方上高中才发现对方对这件事了若指掌。 当时他骄傲於儿子的聪明,却又隐隐有一丝失落,就像现在一样。 曹君义回过神来,勉强笑了一下,「不管怎麽说,这是你的自由,我希望……」他顿了一下,才道:「我希望你能快乐。」 这简直是连续剧的恶俗台词,但除此之外,曹君义根本不知道要说什麽。 文启默默地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曹文启关上了门,回到自己的卧室。 手机萤幕亮了一下,他拿起手机一看,上头显示着一条来自小敏的讯息:这样真的好吗? 曹文启打字道:没关系,你不必多想,我会处理。 被父亲秘书看到那天,他确实与对方一起走进了旅馆,不过他其实什麽都没做过,就连被口交过这件事也是说谎。 当然,双性恋的事情是真的。 曹文启不想说出真相,於是用了这个藉口敷衍,被看到的那天,他走进旅馆里,但却是扮演旁观者的角色,为小敏及其朋友(或者说玩伴)助兴,其他涉及肢体接触的事情一概没有发生。 父亲忧虑又复杂的神色令他难得地起了一丝兴致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4 亦师亦友(H) 作者:荧夜/lunarrabbits 分卷阅读24 亦师亦友(H) 作者:荧夜/lunarrabbits 分卷阅读24 ,不惜让小敏假扮自己的交往对象,带回家里让见父亲。 如他所想,那个他应该称为父亲的男人又一次接受了他的选择。 曹文启一直想知道,对方的底线究竟在什麽地方,先是领养了前未婚妻留下的儿子,又对他百依百顺,他一方面吃惊於对方对母亲残存的感情(那可能是爱恨交加),另一方面却在冷眼旁观,想知道父亲会怎麽对待背叛自己的女人留下的子嗣。 出乎意料的是,对方确实是一个好父亲。 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说都无从挑剔,有时候他能体会对方的关心与在乎,有时又会觉得对方给予他的自由实际上是某种放任甚至不在乎的迹象。 小敏是一个绝对无法讨家长欢心的对象,这点他比所有人都明白,然而父亲除了要他做好安全措施之外,并没有反对的迹象。 这点让他感到一丝无来由的不悦。 就像小敏说的一样,他满二十岁了,早就已经是成人,但在面对父亲时思考模式还是十分幼稚,跟小学生差不多。 曹文启想反驳,但小敏却笑着说:「你真的不是小学生吗?故意用叛逆的态度吸引注意力,就连小学生都未必会这麽做。」 他当时无话可说,後来才想明白自己隐密的心思。 曹文启不希望父亲的吸引力放在别人身上,他从小的所有表现都是基於这一点而延伸,他不爱说话,所以每说出一句话,甚至一个字,父亲都会仔细聆听;他表现得跟其他同龄的孩子全然不同,父亲忧虑於他的孤僻与不合群,更加关切他的生活。 他一直以来都是这样做的,直到被朋友正面指出来,他才发现自己的作为其实不太正常。 小敏这时回了讯息:不管怎麽样,别玩得太过火了,小心玩火自焚。 曹文启长久地凝视着这一段话,没有再回应只字片语。 +++++ 「周末是中秋节。」曹君义语气平稳,带着一丝笑意,「家里要办派对,顺便请一些人来一起烤肉,你会待在家里吗?」 中秋节一般是家族团圆的日子,但曹家仅有父子二人,曹君义的双亲早在多年前就接连逝世,不必大费周章,他们会一起烤肉,偶尔再邀一些亲近的朋友或亲戚,彼此都习惯这种安排。 曹文启默默投来一眼,「我可以带小敏来吗?」 曹君义僵了一下才道:「当然。」 文启露出了一个微笑。 他微微走神,情不自禁地开始回想,上次儿子露出笑容是什麽时候的事情。 不管从哪个角度而言,文启都是一个足够克制的人,沉默寡言,自制力也很强,至少在成长过程中,曹君义从未担心过对方沉迷於电玩或贪吃各种高热量的垃圾食物。 他一直以来都为对方感到自豪,所以在对方产生无从预测的变化时,比任何一个家长都要来得紧张。 曹君义不会要求儿子与对方分手,这话也不能说出口,但他可以藉由烤肉的机会细细观察这个叫小敏的男孩(或者女孩),只要对方对文启确实关心,那麽他也可以打消心里那一丝难以驱逐的隐忧。 他原本是这样打算的,孰料计画跟不上变化。 「您好。」曹君义语气平顺,看了不远处的表哥一眼,「请问您……」 「不用称呼『您』,我姓张,比你还小几岁。」女人笑了笑,明显正在观察他的外表与言谈,「很高兴认识你。」 曹君义掩盖着自己的焦躁,礼貌地寒暄几句,接着往表哥所在的方向走去。 「你到底在做什麽。」他低声道,「这是亲友聚会,不是相亲会场!」 「放松一点。」比他年长几岁的表哥喝了口啤酒,戏谑道:「文启的母亲都过世那麽多年了,难道你还要为她守身如玉?文启成年了,你也该开始考虑其他事情了。」 曹君义难以置信,「我不需要……」 「你需要。」表哥瞪他一眼,「我又不是逼你立刻结婚,认识一些新朋友也称不上坏事吧。」 曹君义知道对方确实是在为他考量,但时机选得极为差劲,至少不能是在今天。 「文启今天要带……女朋友回来。」他叹了口气。 不用多说,表哥也明白他的意思了,神态却有些惊奇,「他有女朋友?」 「是啊。」曹君义捏了捏眉心,感到有些头痛。 有一瞬间,他其实不知道该说是「女友」或「男友」,但对方显然会穿女装过来,所以称呼为女友或许比较合适。 今晚是他与文启女友相处甚至谈话的重要机会,不容分心。 况且文启以前一向对他再婚这件事极为抵触,要是让对方知道这里有潜在的相亲对象,这整件事的性质就变了,至少不再是「父亲尝试接触儿子女友」,而是「儿子与父亲的相亲对象初次碰面」。 来不及多说什麽,曹文启已经从屋内走了出来,来到後院,简短地与亲朋好友打招呼,顺便介绍女友。 上回见过的小敏正挽着儿子的手臂,依旧是低胸洋装,裙摆很短,这回还穿上了高跟鞋,涂着唇彩的嘴唇微微扬起,对後院里正准备烤肉的所有人都露出了友善的微笑。 「那女孩很可爱。」表哥有些吃惊,「没想到文启的女友会是这个样子。」 「要不然你以为会是什麽样子?」曹君义立刻回道。 表哥瞥了他一眼,片刻後才解释道:「我以为他会喜欢跟他性情相似,文静一点的女孩。」随即用古怪的眼神凝视着他,若有所思,「我明白了,你不喜欢文启的女朋友。」 这句话一针见血,曹君义无法反驳。 要说不喜欢也未必,如果是在别的地方认识小敏,他觉得自己不太可能会讨厌对方;他对小敏至今都无法毫无芥蒂地接纳,但这与小敏的性别性向或外表都完全无关。 曹君义只是一时还不能接受,从小就喜欢依赖他的儿子开始变得独立,甚至可能与另一个人组成新的家庭。 当然,这些话他难以启齿,就连隐晦提及都觉得不应该。 「别告诉他。」曹君义告诫道。 表哥点了点头。 小敏活泼大方,在全是陌生人的环境中仍如鱼得水,在文启替他们介绍过之後,很快就跟亲戚中的几个年轻女孩子热络地谈论起化妆品的事情,文启则朝他走了过来。 「那是谁。」 对方一眼就发现了烤肉派对里的唯一一名陌生人。 曹君义瞥了表哥一眼,表哥意会过来,开口道:「 分卷阅读24 分卷阅读24 分卷阅读25 亦师亦友(H) 作者:荧夜/lunarrabbits 分卷阅读25 亦师亦友(H) 作者:荧夜/lunarrabbits 分卷阅读25 那是我的朋友,家人都在外县市,所以过来一起过中秋节。」 曹文启眉头皱起,「表婶知道吗?」 表哥连忙辩解,「她当然知道,这位小姐还是她的同事,要不然我怎麽会带她过来介绍给——」他顿了一下,闭上了嘴。 「介绍给谁?」 曹君义眼看这件事是瞒不下去了,示意表哥离开,留给两人谈话的空间。 「是介绍给我的。」他笑了笑,「只是认识新朋友而已,不是什麽大事。」 文启并没有立即相信他的解释,脸上没有显着的变化,似乎仍在消化这件事。 不知道为什麽,曹君义心底生出一丝窃喜,窃喜之後又是一阵淡淡酸意。 他看得出来,即便文启今年已经二十岁,但仍无法接受他与旁人缔结新的关系,而他也是一样的,但这些话他不能说出来。 曹君义心头一软,「不用紧张,我还没打算让你有後母。」 「还没?」文启看了他一眼,语气平板,「也就是说,以後或许会有这样的可能?」 他没有回答,而是道:「去吃点东西吧。」 文启没有反驳他,默默去盛了两盘烤肉回来,一盘递给了他。 曹君义一时不知道该说什麽,只得道:「小敏呢?你不用照顾她吗?」 「不用。」曹文启淡淡道,「她可以自己处理。」 曹君义往另一个方向望去,正如文启所说,小敏与几个女孩子聊得正开心,正在旁边烤棉花糖吃,小敏脸上满是笑意,显然一点都不勉强。 姑且不论对方现在的身分,以小敏的表现来说,无疑是称职的女友。 他心里五味杂陈,心不在焉地咀嚼食物。 过了片刻,变故突生。 朋友才五岁的儿子太过调皮,一不小心弄翻了烤肉的炉子,烤到一半的肉片登时被掀了起来,小敏动作很快,推开附近几个女孩,避免其他人受伤。 这变故发生在一眨眼间,虽说没有人被烫到,但小敏身上的洋装却沾上了些许打翻的酱汁与调料。 作为屋主,曹君义连忙过去收拾场面,文启对他道:「我带小敏进去换衣服。」 他点了点头,与其他人一起收拾残局。 幸亏只是倒了一个炉子,另外几个炉子没事,重新准备炭火也还能使用,只是要稍微收拾一番;曹君义善後结束,眼看所有人的神态都放松下来,恢复到意外发生前的模样,这才往室内走去。 片刻後,文启带着小敏下楼,小敏穿着文启的衣服,多少有点宽大,但这时也没有别的选择了。 「有受伤吗?」作为家长,曹君义这时也很清楚自己的台词,「有没有什麽地方被烫到了?」 「我没事,曹叔叔。」小敏笑着道,「谢谢你。」 他松了口气,这才往外走去,继续招呼客人。 直到深夜,派对差不多结束了,曹君义原本就预定隔天请帮佣清扫後院的一片狼藉,因此并没有额外花费时间收拾,将客人都送走後,才回到屋内。 他坐在沙发上,端详着手上的纸片,百感交集。 这是方才表哥塞给他的,是那位小姐的名片,表哥显然对这件事很关注,要他空出时间就去约对方见面,就算目前没有再婚的打算,也可以多交一些朋友。 曹君义看得出来表哥是真心为他着想,不得不收下了名片。 客人都离开後,屋子里寂静得过份,他正想上楼时,却听见厨房旁的储藏室里传来异响,不禁停下了脚步。 曹君义听了几秒就明白那是什麽声音了,惊怒之余,又有几分不敢置信。 他说不出自己是为什麽生气,这里也是文启的家,就算对方临时想在储藏室里做什麽,那也是对方的自由。 尽管如此,他还是觉得难以置信,遑论接受。 里头的喘息声与撞击声愈发急促,曹君义脸色僵硬,直到里头的声音停歇下来,才伸手敲了敲门。 不知道过了多久,里头的两人终於打开门。 曹君义登时愣住了。 那个比一般女孩子稍微低一点的嗓音是小敏没错,但另一个人却不是文启,而是一个有点面善的脸孔,他过了几秒才想起来,那是某个朋友的表弟。 两人都是衣衫不整,朋友的表弟整理了一下仪容,尴尬仓促地告辞了。 「文启呢?」曹君义冷冷道。 「他喝了一点酒,然后就说想睡觉,接着就上楼了。」 曹君义这时真是不知道该说什麽了,明明是文启的女友,却与认识不到几小时的陌生人在储藏室里偷情,纵然他知道现在是个性开放的时代,这也着实超越他能理解的范围了。 小敏似乎看出了他的愠怒,有点犹豫地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 曹君义没说话。 事实上,他冷静下来後,也想知道对方要如何辩解,那些喘息与呻吟,只有幼稚园孩童才会无法理解发生了什麽事,就算小敏想要狡辩,出轨的罪名也肯定是无法逃脱的。 「我没有跟文启交往。」 「原来如此……」他冷冷笑了一声,慢了半拍才意识到对方说了什麽,「你说什麽?!」 +++++ 「我没有跟文启交往。」 「原来如此……」他冷冷笑了一声,慢了半拍才意识到对方说了什麽,「你说什麽?!」 「我们没有交往,那天他到旅馆是有事情,我们没有上床,口交的事情也是假的。」小敏一边整理衣着,一边小声道:「你别告诉他我说了这些话。」 曹君义下意识道:「就算你们没有交往,文启又有什麽理由要骗我?」 「我不知道,但我是他的朋友,他想说谎,我便为他圆谎。」小敏耸了耸肩,涂着粉色唇膏的嘴唇微微一抿,「他没说过理由,我也不会追问。」 「那,他……」 曹君义一时不知道如何措辞,小敏却像是明白了他要问什麽。 「文启是双性恋这件事是真的,不过他没有交往的对象。」小敏语气轻松,「不知道这个答案你满意吗?」 曹君义没有再追问下去,向对方保证过会保守秘密後,送走了小敏,回到客厅坐下。 ……他们没有在交往。 尽管得知了这个消息,但曹君义却没有任何如释重负的感觉。 相较於文启有了女友,儿子选择欺骗他这件事让他受到了更大的打击,更何况,不管从哪个层面思考,他都想不出文启说谎的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6 亦师亦友(H) 作者:荧夜/lunarrabbits 分卷阅读26 亦师亦友(H) 作者:荧夜/lunarrabbits 分卷阅读26 理由究竟是什麽。 曹君义忧心忡忡,在客厅坐了半晌,才起身上楼。 文启的卧室房门没关,他走了进去,看见儿子的睡脸,空气中还残留着一点很淡的酒气,对方的酒量向来不好。 曹君义放轻脚步,来到床沿坐下,伸手摸了摸对方略微潮红的脸颊。 有点热,但还在正常范围之内。 曹君义静静地看着这张熟悉的脸孔,回想起一些旧事。 当年他与交往多年的女友订下婚约,只等时机合适便要结婚,然而女友在那之前先宣告自己已经怀孕,打算生下孩子,同时与他解除婚约。 理由不言自明:那个孩子不是他的。 曹君义遭受背叛,不假思索地与女友解除婚约,断绝往来。 但在两年後的某一天,社福机构的陌生人抱着刚满一岁的曹君义来到他家,还告诉他,女友留了一封遗书给他,希望他代为抚养孩子,如果不情愿的话,也可以直接将孩子送到育幼院。 这是女友在长久交往甚至约定婚期後背叛他的证据,没有任何一个男人能够坦然接受,然而他瞧着那个安静的婴孩,突然改变了想法。 曹君义并不是不恨前女友,然而这个孩子跟女友一点都不相似,这让他减少了排斥;况且,他特意找专业人士调查过,没有人查到孩子的生父究竟是谁。 他犹豫了很久,做出决定。 曹君义鬼使神差地留下了孩子,为对方改了姓名,那便是後来的曹文启。 从幼时开始,文启就很依赖他,但是文启从来不问妈妈在哪里之类的问题,他也曾小心翼翼地旁敲侧击,但儿子似乎是真的对这件事不感兴趣。 後来曹君义才明白,儿子确实是不在乎的。 文启日渐成熟,某天下课後,坐在他的书房里,神情淡然地问他:「我的生父生母究竟是什麽人?」 他们谈过之後,曹君义才发现,文启知道自己是被领养的,只是没有找到足够的证据,所以暂且猜测自己是从孤儿院被领养的。 在曹文启学过有关血型的知识後,便已经知道,不管曹君义跟哪种血型的女人结合,都不可能让他具备现在的血型,所以事情很明白了:他们确实不是亲生父子。 如同与成人对话,曹君义诚实地向儿子解释一切,包括他并不知道生父是谁,以及生母多年前就已过世这件事,末了也没忘了安抚对方。 「我们的生活不会有任何变化。」他定定道,「你别担心。」 「我没有担心。」文启这样说道。 当晚,儿子拿着枕头到他卧室时,曹君义才猛然发觉,即便躯体长大,变得成熟,但文启还是个孩子,现在也才十几岁而已…… 他发觉文启确实有点不安,决定陪着对方入睡,这一陪就是半年,直到夏天到来,文启才算是戒掉了这个习惯,重新开始独自睡觉。 曹君义回想到这里,正要离开时,衣袖却被抓住了。 「别走……」 那嗓音彷佛梦呓,文启的双眼仍紧闭着,他没有动作,等到对方重新熟睡,才悄悄起身离开。 「替我查一下。」曹文启道,将手上的便条纸递给对方。 那天举办烤肉派对时,他发觉表叔为父亲介绍了新的对象,当下并没有做出太多反应,但私下却请小敏在与亲戚聊天时稍微打听一番,至少名字与任职公司都有,有了这些,要查到更多资讯并不难。 「我不是你的秘书。」男人不太高兴地瞪了他一眼。 「我会付钱。」 「……」 如同过去的每一次一样,对方终究答应了。 这男人是小敏的朋友,不是他的,不过在小敏介绍彼此认识後,曹文启有时会利用对方职业上的专长,调查一些自己不方便亲自探查的事情。 「三天後给你资讯。」男人这样道,「只收现金。」 对方言出必行,三天後,曹文启就收到了用牛皮纸袋装着的资料。 他翻出资料,慢慢阅读着。 双亲都是公务员,家境中等,学历不低,是美国名校硕士……除此之外,还精通数国语言,年龄比他父亲小了四五岁,但外表保养得不错,至少曹文启那天没看出来,对方也是他能叫一声阿姨的年纪。 「在看什麽?」小敏看了一眼,随即不感兴趣地转开头,在对面的位置坐下。 「我爸……相亲对象的资料。」他淡淡道。 「烤肉那天不是已经见过面了?」小敏诧异道。 「那不够。」曹文启答得简单,从背包里拿出略微鼓起的信封,「替我转交给你朋友。」 这二十年以来,亲朋好友都会为始终单身的父亲介绍合适的对象,这不是第一次,也不可能是最後一次。 在他小学毕业之前,曹君义一直用儿子还小,必须照料孩子无心结婚的藉口推托,但等到他上了国中、高中,逐渐独立,这个藉口就失去了效用。 事到如今,父亲已经找不到更多藉口了……当然,也有可能不是找不到藉口,而是不想找。 曹文启看了一眼手中的资料,眸色愈发幽深。 曹君义看了一眼厨房,里头的声响一直没有停下,就在他起身走过去时,文启头也不回地道:「别进来。」 他只得讪讪地回到餐桌边,想不明白这是怎麽一回事。 从烤肉那天开始,文启的态度就变得很怪,阴晴莫测,有时看起来像是在生气,有时却又时常走神。 曹君义想问清楚这是怎麽一回事,但一想到儿子出於某种理由,宁可在女友的事情上说谎欺骗他,他就有些说不出口了。 不知道从什麽时候开始,他们之间隐约有了一道隔阂。 就像是一堵透明的墙,完全看不见,但撞上去时感觉最为深刻,这就是曹文启最近给他的感觉。 关於说谎的事情,曹君义考虑过几个比较符合现状的猜想,然而这些猜想都站不住脚,况且在中秋节之前,只有他一个人知道文启与小敏在交往,这也就是说,文启的谎言只针对一个人:那就是他。 过了一会,文启端着几个盘子出来,父子两人面对面坐下,开始吃晚餐。 一般而言,大学新生都会选择住宿舍,一方面能与同班同学尽快熟悉,另一方面则是能体验在外生活,但文启没有这麽做,反而选择住在家里,每日搭捷运通勤上课。 从上大学起,只要不是太忙碌的日子,文启有时会抢过佣人的工作,尝试准备早餐或晚餐,曹君 分卷阅读26 分卷阅读26 分卷阅读27 亦师亦友(H) 作者:荧夜/lunarrabbits 分卷阅读27 亦师亦友(H) 作者:荧夜/lunarrabbits 分卷阅读27 义对此倒是乐见其成,毫无意见。 餐桌上有些寂静,他将口中的热汤咽下去,开口道:「你跟小敏最近怎麽样了?交往得顺利吗?」 仔细想想,不管文启为什麽说谎,曹君义知道的资讯都太少了,少得不足以分析这是怎麽一回事,这样一来,透过闲聊旁敲侧击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 「还好。」文启抬头看了他一眼,「你呢?」 「我?」曹君义微怔。 「表叔不是替你介绍了对象吗。」文启淡然道。 说到这个话题,曹君义心头一跳。 今天午休时,表哥临时约他吃午餐,他不以为意,两人公司地点很近,偶尔会一起吃饭,然而他到了约定好的地点,除了表哥表嫂之外,连那位有过一面之缘的相亲对象张小姐也出现了。 尽管不是独处,称不上约会,但另外两人撮合的目的却十分明显。 事後曹君义称不上高兴,却别无办法。 「你见了她?」这句话语气轻飘飘的,却毫无疑惑。 曹君义一边暗忖儿子是怎麽看出来的,一边道:「也不算,刚好今天跟你表叔一起吃饭,她也在。」 「你对她很感兴趣?」 「没有。」曹君义顿了一下,决定说出实话,「我到现在都没有再婚的打算,这点你是知道的,况且……她也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中午与对方用餐时,因为不像派对可以回避,他不得不与张小姐说了一些话,愈聊愈是感到无聊,张小姐各方面条件都不错,但也就是这样,性格到嗜好都中规中矩,压根无法让他产生更多兴趣。 「原来如此。」 曹君义不禁道:「你对这件事有意见?」 「没有。」文启答道,「你高兴就好。」 这句话百分之百是骗人的,曹君义比任何人都明白,万一他当真将那位张小姐带回来,文启肯定会生气。 「你……想要母亲吗?」 过了这麽多年,他第一次说出这句话。 「不想。」文启反问:「我看起来像是乳臭未乾的年纪吗?」 曹君义微微松了口气,不禁问道:「你讨厌张小姐?」 「不讨厌。」文启凝视着他,答得直率,「不过我不想在家里看到她。」 「如果我说我想跟她交往呢?」曹君义故意逗对方。 「那我就私下联络她,你其实是同性恋,所以这麽多年一直未婚,而我则是领养的孩子,请她结婚前务必三思。」文启镇定道。 曹君义简直是哭笑不得,想也不想地道:「你最近怎麽老是在说谎……」 这句话说到一半,他就察觉自己说漏嘴了,文启目光如炬,正直直盯着他,彷佛察觉了疑点,不得到答案绝不会罢休。 曹君义心知自己瞒不下去,只得道:「烤肉那天,我看到小敏跟另一个男孩有些亲密行为……她告诉我,你们并没有交往,那是你的谎言。」 即便谎言被戳穿,文启却还是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样。 「你为什麽要说谎?」他情不自禁地问道。 「我不想解释旅馆的事情。」 「什麽事情?」 曹君义那天也曾听小敏说,文启是因为有事才跟她去旅馆,但仔细想想,去旅馆到底可以做什麽?讨论分组报告吗? 「小敏跟她的朋友上床,我旁观。」文启平静道。 曹君义登时愣住了,艰难道:「你……说真的?」 对他而言,接受儿子与小敏那样的女孩交往已经是极限了,现在却发现,他们没有在交往,而文启那天在旅馆则是旁观者的身分。 身为父亲,曹君义很难坦然接受真相。 「我也看过你跟别人上床,没什麽大不了的。」文启看了他一眼,随即道。 曹君义涨红了脸,「你说什麽!」 尽管他想问清楚,但文启不肯再说,他什麽都问不出来。 曹君义不禁开始回想,从决定抚养文启以来,他约人到家里的次数可说是屈指可数,也避开了文启在家的时间。 他毕竟是成年男人,总有些欲望需要抒发,只是他没想到文启会发现,这麽一来,自己身为父亲的威严似乎产生了严重的动摇。 +++++ 因为这件事完全出乎意料,之後数天,曹君义一直是心不在焉的状态,连着几晚都没有回家吃晚餐,谎称应酬,其实是与朋友喝酒。 文启传了讯息给他,说是要去南部玩几天,曹君义有些愕然,又隐隐懊恼,即便迟迟没有回覆讯息,也不见文启再说些什麽。 曹君义心里郁闷,索性借酒浇愁。 这天晚上,他约了几个朋友喝酒,结束後准备回家,正要招计程车时,恰巧有人叫住他,他回头一看,才发现是个熟人。 他有过一些只维持肉体关系的朋友,就像现在与他打招呼的女人,说实话,他连对方叫什麽名字都想不起来了,不过他们做的事情也不需要这种资讯。 对方的意思很明显,曹君义自然不会煞风景地拒绝。 两人一起坐上计程车,他醉意上涌,坐在计程车後座,女人涂了鲜红指甲油的手探入他的衣物,在他身上不安分地抚摸,气氛十分火热。 下车後,他揽着女人踏入家门,才刚放下钥匙,开了客厅的灯,就听见了熟悉的嗓音。 「这是谁?」 那嗓音冷淡极了,曹君义瞥去一眼,登时僵住了。 「你……怎麽在这里……」 「没想到我一离开,你就带女人回来。」 这对话简直像是出轨的丈夫与捉奸的妻子才会有的,一旁的第三者对他们的关系一无所知,但也敏锐地察觉到这并非适合发展一夜情的气氛,稍稍整理过有些凌乱的仪容,落落大方地告辞,接着便转身离开了。 曹君义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在文启离开之前,两人的相处因为那天的话题而陷入尴尬之中,他还来不及补救什麽,就再次被撞见带人回来过夜,有一瞬间,他几乎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整件事。 「你就那麽想跟别人上床吗?」文启轻声道。 他还来不及说什麽,就被对方拉着上楼,回到主卧室。 文启替他脱下外套,将领带松开,随即用什麽东西将他的双眼蒙住。 曹君义一阵茫然,不知道对方要做什麽,但也没有反抗。 他的衣物被解开,下身被握住,在意识到那是谁的手,又是谁的嘴唇在他身上印下吻後,曹君义慢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8 亦师亦友(H) 作者:荧夜/lunarrabbits 分卷阅读28 亦师亦友(H) 作者:荧夜/lunarrabbits 分卷阅读28 半拍地挣扎起来。 「等等……你在做什麽……」 「你想要,我也可以给你。」 下身被含住的同时,强烈的快感充斥於四肢百骸,性器逐渐膨胀起来。 如果不去思考那是谁的口腔,曹君义一定会毫不犹豫地享受这种侍奉般的行为;然而他做不到,只能往後退去。 那温暖潮湿的口腔比想像中执着不少,就算他退开,对方也不打算放弃,甚至用舌尖舔舐底下的囊袋。 曹君义猛地坐起身,扯开蒙住双眼的布料,怔怔地瞧着俯首在他腿间的青年。 那张脸上毫无表情,眉头微蹙,但曹君义却能轻易看出许多跟以往不同之处,比如泛红的眼角、苍白的脸色,以及黯淡的眼神…… 「文启……别做了,停下。」 「不要。」 他无奈道:「别这样。」 「只有我不行,对吧。」文启直起身躯,笑了一下,抹去唇际唾液,神态却流露出一丝自嘲与难堪,「因为我是那个背叛你的女人的儿子。」 「不是!」曹君义下意识道,「我要你停下,是因为正常人都不会对自己儿子做这种事,我恨你母亲,但从来没有记恨过你!」 「你到现在还没发现吗!」文启的嗓音比他更大,这孩子向来文静,他第一次听到对方用近乎吼叫的音量说话,「你是正常的父亲,但我不是正常的儿子!」 曹君义说不出话了。 他呆呆地瞧着眼前的青年,好一阵子,都不知道该怎麽办。 那张脸上淡定的面具剥落了,取而代之的是泪水,尽管面无表情,但那些液体却不断落下,根本没有要停下的迹象。 曹君义这时也顾不得自己的想法了,慌乱道:「别哭!我没有生气,你别哭……」 文启自幼安静,性格沉稳,几乎没有在他面前哭过,因此现在陡然遇上这种情境,曹君义第一个反应居然不是先让自己脱离衣衫不整的窘境,而是开口安抚对方。 他急得手忙脚乱,文启的泪水一直没有停下,瞧着他的目光充斥着某种难以形容的情绪,要他来形容的话,那简直近乎绝望。 先前那一点醉意早已烟消云散,曹君义拿了纸巾,慌忙将那些液体擦拭乾净,但却起了反效果,更多液体落下来,沾湿他的手指。 「文启,别哭……」他近乎恳求地道,心态上亦是完全投降。 文启凝视着他,过了一会,终於抬起头,慢慢往他的方向靠过来。 那是某种试探。 两人都很清楚这一点,曹君义本应躲开,或者出言拒绝,但看到那张脸,他能想得到的只有一件事:不能再让文启哭了。 倒不是他认为自己做错了什麽,但他不想看到儿子哭,一点都不想。 对方一哭,曹君义的心脏就像是被刀划过一样,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在他默许的情况下,文启的唇碰到了他的,触感冰凉而柔软,他犹豫了一下,伸手抱住了对方,文启只亲了他一下,接着便依偎在他怀里,一语不发。 过了片刻,文启小声道:「讨厌吗?」 他愣了一下才回答:「不讨厌。」 与其说不讨厌,倒不如说:怎麽可能讨厌。 如果真正厌恶的话,早在先前发现自己被口交时,就应该因为难以忍受而作呕才是,然而他并不这麽觉得。 虽然与文启当了二十年父子,但他从一开始就知道,他并非对方的生身父亲,所以发生这种事情时,尽管觉得这不应该是他们之间做的事,罪恶感却没有想像中的强烈。 更何况,文启哭了。 对方一哭,他就什麽都无法拒绝了。 文启一向是个不哭的孩子,就算幼时不小心跌倒,弄得小腿上全是鲜血淋漓的擦伤,也一样不会哭,只是抿着嘴唇,露出压抑忍耐的神态。 这是儿子头一次在他面前流露脆弱的一面,曹君义的理智根本无法派上用场。 「不要哭了。」曹君义叹息,「不管你想做什麽,我都答应你。」 「……爸爸。」 曹君义在恍惚中因为这声叫唤回过神来,但眼前的景象却令他险些心脏病发。曾经听过一个说法,儿女都是父母的业障,他现在觉得这个说法果真再正确不过。 曹文启,他的儿子,正浑身赤裸地跨坐在他身上。 「文启,你这……是做什麽?」曹君义浑浑噩噩地问道。 「按照你之前说过的话,我来履行约定了。」儿子面无表情地回答。 「我是说,你想做什麽我都会答应,但是这太……太突然了!」曹君义愕然道。 曹文启不动声色地微微挪了下身体,「所以呢,我们又没有血缘关系。没想到,都这种时候了……你还有余裕想这些事情。」 曹文启动了一下,曹君义顿时无措地瞪大了眼,自己下身那个器官不知道什麽时候已经半硬了起来,正抵在青年的臀部上。 他脸上变红了些,说:「等等,你是要……」 「别说话了。」曹文启淡淡一笑。 一只手陡然握住了勃起的器官,熟练至极的揉搓起来。 感觉到自己顶端的小孔被对方的指甲拨弄着的同时,曹君义的呼吸终於粗重起来。现在的他,并不是没办法推开对方,但他却没有这麽做。 他不想承认,自己彷佛也在期待什麽。 曹文启哼了一声,手上不知道抹了什麽液体,握着他的肉刃套弄起来,等到他完全勃起以後,曹文启叹了口气,说道:「对不起,一时之间找不到保险套。」 儿子边说边抬起臀,让他的性器磨蹭了一会,接着便滑进那个明显经过润滑与扩张的窄穴,毫无障碍地进入最深处。 曹君义粗喘了下,听见儿子的声音道:「所以抱歉,请你射在里面。」 闻言,他几乎是抖了一下,不知是惧是惊,然而深埋在对方体内的器官却一下子胀得更大,撑开了狭小的入口。 「你看起来很兴奋。」青年边说边试探地挪了一下臀,随即便开始上下动了起来,让那根东西重复着滑入抽出的动作,声音也隐隐多了一分鼻音:「你为什麽这麽大,因为比我年长的关系吗?」 曹君义被问得一阵尴尬,不知道这时该谦虚地说「其实也还好没有很大」或者安慰对方「你的也不赖形状不错」,犹豫许久,最後还是不知道该说什麽。 儿子彷佛也没有期待他的回应,只是一边主动地动作着,一边低下头,说了几句诸如 分卷阅读28 分卷阅读28 分卷阅读29 亦师亦友(H) 作者:荧夜/lunarrabbits 分卷阅读29 亦师亦友(H) 作者:荧夜/lunarrabbits 分卷阅读29 「你的耻毛是不是剪过」或者「真的好硬」或者「你是不是很久没做了」之类的话。 正常情况而言,床伴说出这些话通常会被视为调情的表现,但儿子语调平淡神情冷静,曹君义一时间根本不知道该怎麽回话。 「……为什麽,要跟我做这种事……」他迟疑了许久,还是问出口。 曹文启闻言,停下了动作,就那样坐在他的下腹上,歪了歪头,说:「其实也不是一时兴起,自从看到你跟别的女人在家里偷情,我就对这件事很感兴趣。」 「咦?」 「对一个国中生来说,那些姿势具有深厚的启发性。」曹文启说道,「我记得有一次你以为我不在家,在客厅里就做了,把那女人的腿架到肩膀上,同时还从後面塞进了玩具。」 曹君义急忙道:「你都看到了?!」 「嗯,很有趣。」他的儿子维持着一贯面瘫的表情回道。 曹君义尴尬地别开目光,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麽。 但身上的人却在这时抬起臀,让湿漉漉的性器滑了出来,曹君义几乎可以感觉到润滑液随着他的滑出也从那个窄处流了出来。 「换你了,身为父亲,你好意思坐享其成。」儿子指责地道。 曹君义张了张唇,终究也不知道该说什麽,自暴自弃地翻了个身,让儿子趴在身下,自己用手掰开柔软的臀,性器就又一次插了进去。 他深深地插了几下,感觉到一种令人绝望的兴奋,忍不住把儿子摆成臀部翘起的姿势,方便自己进出之余,还用手掌搓揉着对方的臀部。 「还要深一点。」 他身下的青年呻吟着道,身躯也毫不客气地往後抵,就着结合的状态磨蹭着他的下腹。 曹君义这时已经不想去管什麽伦理或者对象的问题,反正做都做了,一次跟一百次都不会改变这个事实。 他伸手去抚摸儿子膨胀的性器,不过揉了几下,身下的孩子就痉挛着近乎失禁地射了出来,那些液体弄得他的手掌以及下方的床单都是一片湿漉漉的,但他却完全不在意。 「……爸爸。」曹文启叫了一声。 「嗯,爸爸在。」曹君义低声回应,开始慢慢地吻起对方的背脊,继续着抽插的动作。 「你……跟我想的一样……不,比我想像得还要好。」曹文启声音有些虚弱地说道。 「你是怎麽想像的?」曹君义问道。 「比方说,在车上或者书房,因为我考试成绩太差所以你很生气,所以就穿着西装用一些玩具处罚我。我哀求你原谅我,可是你太生气了所以连话都不肯听,还说要让我得到终身难忘的教训。」 忍住吐槽「这到底是哪门子的幻想」还有「为什麽是西装」的冲动,曹君义冷静下来,问道:「实际上的感想又是如何?」 「比起幻想,这样就够了。」儿子说道,「不用西装也不用玩具,只要像这样被亲,就很好了。」 身下的青年还是一派冷静,神情淡然,曹君义却在安静片刻後,从後面抱住了儿子,强迫对方回头,几乎狂乱地亲吻对方。 他知道自己用的力道太大,或许会让青年觉得疼痛,也可能把对方的唇吻肿,但此刻的他已经顾不了那麽多。 曹君义把自己灼烫的体液都射进了儿子的身躯深处,却仍然不满足。 他主动地把对方翻过来,让青年的腿环在他的後腰上,又一次深深进入。 +++++ 「……爸?」文启的嗓音叫唤道。 曹君义睁开双眼,一时之间愣住了。 那是梦……? 除此之外,当然不会有别的解释。 他感觉自己出了一身汗,如释重负,但瞧见坐在床沿的文启,又发现棉被下自己双腿间的异状时,曹君义不免有点发窘。 「早安。」他说道,「你先去吃早餐,我要冲澡。」 文启没有多说什麽,只是看了他一眼,低头在他脸上亲了一下,留下一句「早安」,接着才起身离开床舖,往卧室外头走去。 儿子应该没有发现他的异状,他松了口气。 从那天之後,文启哭了半晚,两人算是把话说开了。 曹君义承诺自己什麽都会答应,但交换条件是文启有什麽事情都要告诉他,不能全部放在心里,一个人压抑忍受那些负面情绪。 说实话,这个交换条件完全是有利於对方,但他却没有後悔的感觉。 那晚之後,文启好像终於放下了矜持,不,这麽说并不准确……应该说是放弃忍耐,想做什麽就直接做了,过後会再小心翼翼地观察他的反应。 但凡曹君义流露出一丝抗拒或迟疑,对方都会显得很难受,所以他根本不打算拒绝;久而久之,便也习以为常。 至於刚才那个梦的一些细节,则是两人那晚後来深入谈话後的结果。 那晚他们谈了很多,包括曹君义与文启母亲的过去,他从来不知道,文启会想知道这些事,但谈过之後,他才发现,文启想知道那些事,是因为想知道他是出於什麽理由收养前未婚妻的儿子,并不是真的对自己的生母有兴趣。 若非文启诚实地娓娓道来,他还真不知道对方瞧见过那些荒唐的事情,然而其他的事情,包括两人在床上发生的事情,就完全是幻想了…… 曹君义用热水抹了抹脸,一边淋浴,一边思考着那个梦的由来。 自己潜意识中可能多多少少产生过罪恶感,但在儿子的泪水前,那什麽都不是,即便放在天平上,文启的泪水也依然比他拥有的任何东西都要沉重。 曹君义知道文启想做那些事,现在只是限於彼此才刚建立共识,所以没有提出要求,但他们心里都很明白,只要两人都不喊停,总有一天,他们会跨越最後的禁忌。 尽管对这点心知肚明,但不自觉地梦到这种场景,曹君义还是多少有点羞愧。 这样子,简直像是他比文启还期待发生什麽似的…… 曹君义淋浴过後穿上衣物,往楼下走去。 厨房里传来一阵香气,文启端着两盘早餐出来,简单的炒蛋与吐司,配上培根与火腿,还有生菜沙拉。 「怎麽不先吃?」他一眼就看出来,文启在等他,在听到他下楼的声响才将食物起锅盛入盘中。 「一起吃。」文启看了他一眼,在餐桌旁坐下。 曹君义也跟着坐下,看着眼前光景,一阵恍惚。 这二十年来,每天早上都是这样,他与文启一起吃早餐,而後 分卷阅读29 分卷阅读29 分卷阅读30 亦师亦友(H) 作者:荧夜/lunarrabbits 分卷阅读30 亦师亦友(H) 作者:荧夜/lunarrabbits 分卷阅读30 文启出门上学,他准备上班,这副情景已经是他生活中永远不会消失的一幕。 随着时间过去,文启渐渐长大,有些东西似乎发生了变化,有些却没有。 曹君义走神了半晌,直到儿子叫了他几声,才回过神来。 「怎麽了?」 「没事。」他轻声道,凝视着文启,忽然有种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感觉。 今天本是假日,没有事情,曹君义却上楼换了衣物,告诉儿子,自己临时有事要去公司一趟。 文启点了点头,开口道:「早点回来。」 曹君义笑了一下,拿起车钥匙与公事包离开了。 并非他不想与儿子独处,但在那天之後,他几乎没有独立思考的空间,虽然说谎这件事不妥,但他着实是没有别的选择了。 如果两人同时在家里,文启会待在他身边,有时心血来潮甚至会与他分享一张床,曹君义对此并不排斥,只是多少有些隐忧。 文启要什麽,他都愿意给予,这是实话……然而,在这之外,他作为父亲与成年人,还有更多事情需要考虑。 曹君义驾驶汽车离开了市区,漫无目的地往前开。 车子两侧的风景渐渐发生变化,他停下车时,才发现自己不自觉地开到了海边,因为天气的缘故,不远处的海滩上只有寥寥几人走动着,大概是观光客。 他将车子熄火,坐在车上,呆呆地望着车窗外的风景。 这里对他们父子来说,是相当有纪念意义的地点,文启对自然风光从来没有多少兴趣,唯一喜欢的就是这片海;在文启小时候,他们常常到这里来,两人在海滩散步,偶尔也会换上泳裤下水嬉闹一番。 作为单身父亲,曹君义几乎是将工作之外所有的时间都给了儿子,对他而言,这并非负担,而是寄托。 即便身边所有人都认为他这二十年来过得不容易,他自己却从未这样想过,纵然他对过世的前未婚妻仍有怨怼,但也同样感谢对方让文启来到他身边。 想到这里时,手机突兀地响了起来。 曹君义从纷乱的思绪中惊醒,看到来电人後立刻接起电话。 「喂,文启?」 「嗯。」对方低低应了一声,「你什麽时候会回来?」 他沉默了一会,才道:「我也不知道。」 「我在家里等你。」文启说完,也没说再见,随即挂了电话。 曹君义抚养儿子将近二十年,自然知道这通电话是什麽意思:对方希望他早点回去……一时之间,他心里五味杂陈,百感交集。 尽管他不太想承认,但今天独自离开,某种意义而言其实算是「逃离」对方身边。 只要看见那张脸,曹君义就很难用理智思考,所以他才需要独处的空间。 文启想要什麽,他都愿意给予,这是毋庸置疑的实话,但除此之外,他也必须考虑其他事情,比如他们要如何隐藏这段关系,这段关系又要如何维系下去……或许文启还没想到那麽远之後的事情,但他不能不想。 他们之间,从来不是文启不能失去他——事实恰恰相反。 若非有文启存在,曹君义无论如何都不会是今天这个样子。 彼此并非亲生父子,所以跨越最後一层禁忌对他们来说都不会太难,而问题就在这里,跨越这条界线後,谁也无法回头,他想知道对方是否做好了准备。 就算曹君义现在反悔,收回之前的决定,文启也不可能责怪他;或许对方会难过,感到痛苦,但文启不会强求他回应什麽。 只要离开那个家,硬着心肠暂时不见文启,对方的心态总会产生改变。 曹君义想了很久,才意识到这一点,彼此之间的问题在於毫无距离,一旦拉开距离,让这段关系冷却,或许还有挽回的可能。 如果要反悔,现在就是最後的机会。 唯一的问题在於:曹君义发现自己不想反悔。 他忽然想起了很多年前的事情,那时候文启才五、六岁,个性内向平常也不说话,他担心这个孩子有自闭的倾向,於是经常鼓励孩子跟别的同学多说话,或者一起玩,但文启却总是无视他的叮咛,不愿意与他人交流沟通。 「我只要有爸爸就好了。」五岁的文启说道,然後把脸凑了过来。 曹君义下意识亲了一下那白净的小脸,然後儿子就笑了,那是他第一次看见对方露出那种毫无阴霾的灿烂笑容。 这麽多年以来,他以为这个孩子已经长大了,变得不需要父亲,自豪之余却也隐约觉得失落,却没想到已经成为一个男人的儿子,仍然像儿时一样对自己毫无保留地依赖眷恋。 曹君义不知道该怎麽解释这种充斥在心里的情绪,但心脏的跳动却无端地变得剧烈。 文启说错了,他不是正常的父亲,然而文启也不是正常的儿子,所以他们在一起才匹配。 既然有了这样的觉悟,埋在心底的所有疑虑自然是迎刃而解;曹君义发动汽车,开往回家的道路。 曹文启躺在沙发上,盯着天花板,久久没有动作。 笔记型电脑左下角仍闪烁着红光。 在察觉地图上的那个点离他愈来愈远後,他便陷入了某种紧绷的情绪,这样的画面他看了十分钟,意识到那并非前往公司的方向,而是截然相仿的道路时,他就合上电脑,不再看下去了。 即便打了电话,父亲也在电话里毫不犹豫的说谎。 ……这就是结束了。 他这样想道。 即便对方因为一时心软而应允他,但终究是反悔了,正常人确实不可能想跟一手养大的儿子做什麽,他把所有的筹码都推上赌桌,结果输得一败涂地。 曹文启不想被抛弃,所以不得不开始思考。 两人的目标产生歧异,如果想回到过去的生活,那就必须妥协,而且是由他妥协。只要对方还愿意回到这个家,遑论一步,就算要他退一百步都无所谓。 外头传来一阵轻响,曹文启微微一怔,立刻起身走到玄关。 大门被推开了,那个穿着一身西装的男人站在门口,正打算脱鞋,一抬眼看到了他,便笑着道:「站在这里做什麽?迎接我吗?」 「欢迎回来。」 尽管竭力抑制,曹文启的嗓音还是掩盖不住那一丝轻微的颤抖。 父亲朝他走来,他对这情景很熟悉,就像小时候一样,对方会摸摸他的头发,或者在他脸上亲一下……不等他做些什麽,父亲已经微微低头,在他嘴唇 分卷阅读30 分卷阅读30 分卷阅读31 亦师亦友(H) 作者:荧夜/lunarrabbits 分卷阅读31 亦师亦友(H) 作者:荧夜/lunarrabbits 分卷阅读31 上吻了一下。 「我回来了。」 伴随着这令人安心的言语,第二个吻印在嘴角上。 那一瞬间,心里所有的压力、焦躁与惊惶终於有了宣泄的地方,曹文启咬紧嘴唇,如释重负,眼眶红得厉害,凝视着男人脸上分外坦然的笑意,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对方最终的抉择是什麽,他已经明白了。 (完) 分卷阅读31 分卷阅读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