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 分卷阅读1 行走 作者:何处在 分卷阅读1 行走 作者:何处在 分卷阅读1 书名:行走 作者:何处在 文案 一生探路,他行走在每个角落 走走停停,不再惧怕和焦虑,一路涉足,一路回望,等待她的到来 即便不肯定方向,也要走得更远一些 内容标签:都市情缘 边缘恋歌 搜索关键字:主角:张探,林净 ┃ 配角:甲乙丙丁... ┃ 其它: ================== ☆、第1章 登山杖只擦拭到一半,准备清理桌上的零碎杂物时,林净听见门外有钥匙插进锁孔里的响声,还有转动把手的声音,有些入耳。 像是她家的门,过了一会儿,就没了声音,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听。 林净不由得轻按了眉心。 此时刚过凌晨一点钟,窗外那头是昏暗即深沉,没了家家户户灯火的照耀,显得无比地空洞,无边无际的,像是被无限放大的织网。 她下了高座椅,在书房内的橱柜找药,拉开底箱开始翻箱倒柜,扣除一些日常感冒和胃用药。 没有找到。 她起身转去房间,想起前几日吃过后应该丢在房间里了。 林净在漆黑地壁灯桌上找到了那瓶安眠药,她捡起,很轻,药罐里没有药丸晃动的声音,拧开瓶盖,倒在左手的掌心。 果然,没有了。 “你怎么还在吃这种东西?” 她被吓一跳。 “谁!” 他笑得不羁:“是我。” 人是徐家成,是她的男友,哦不,是前任男友,徐家成的家庭背景很优越,无不良嗜好,是个根正苗红的男青年,林净一直觉得这类人在当今社会,算是挺受热捧的。 两年前在登山训练营初识,后徐家成追得她,而林净当时没太多感觉,给的答复也就是“可以试一试” 实则两人在一起没有超过两个星期就夭折了。 起初两人的相处模式很普通,也就是吃过几次饭,登过两次山,电话打不过一分钟,徐家成说,最常听林净说的话就是:没事先挂了。 徐家成大概是受不了她冷漠的态度,提出和平分手。 前不久。 她的朋友陈雯雯家人催她相亲催得紧,于是向她询问是否可以帮她说媒。 林净本不想理会这类事,只是陈雯雯说过几次,也就不得不帮了,她的圈内好友极少,也挑不出那么几个人,便把徐家成介绍给了雯雯,两人一拍即合。 “你怎么进来的?” 他食指迅速扬起,紧接着,四周围碰撞出金属的声音,很清脆。 那是她的钥匙。 “你的钥匙落在门外,你说我是怎么进来的。” 林净想起她方才进门时走得太匆忙,不记得钥匙这回事。 “忘了。” 徐家成干笑两声,立即批评她的坏习惯:“我说你丢三落四的毛病怎么还不改掉,下次我过来估计不用敲门就可以进来了,你说呢?” 她微眯了眯眼,侧身越过他,走去桌台喝水。 “我想下一次你也许没有那么好运气。” 顺便下逐客令。 “还有,把钥匙留下,出去。” 还真是冷漠。 “你这个狠心的女人,听雯雯说前段时间你住院了,担心很,我不放心,大老远从上海飞过来看望你,你居然跟我说这种话。” 林净只觉得头疼,摊手投降:“没有什么大碍,只是去二郎山途中摔伤了膝盖而已。” 偶尔腿弯曲的时候,会隐隐作疼。 他真的觉得,林净在玩命,很认真地,在玩命。 登山只是消遣的一种项目,还达不到狂热的地步,对于他来说是可有可无的,可跟林净是不可比的,也没有可比性。 徐家成深以为然,林净对山野自由向往的热爱已经成为她生命的一部分了,不可剔除,也不可磨 灭,那是她信仰的寄托。 “你倒是挺有本事,居然没摔死。” “谢谢,我当你是赞美我。” “现在膝盖还疼吗?” 林净说:“不疼了。” 又继续说:“你什么时候离开?我要出门了。” 她又绕回重点了。 徐家成倒是惊讶地笑了,通常说自己很正常的女人其实一点儿也不正常。 比如,林净。 “出门?去哪儿?” “吃饭。” 徐家成皱眉了,他大概能猜到林净会去吃什么没营养的东西:“不用出去了,你家的厨房在哪?” 林净看了他一眼:“干什么。” “你不是要吃东西么,我去厨房给你弄,等你吃完就算舍不得赶我走,我也不会留下来。” 为了充饥,林净说。 “出了房门,右转,就是厨房。” 徐家成煮的是家常面,食材简单,一个西红柿,两个鸡蛋,外加一些青菜佐料,算不上美味,但能下咽,这也是她干吃面包一个星期以来,第一次吃到热腾腾的食物,林净给自己倒了一杯烧酒,一杯下肚,火烧着胃似得,轻皱了下眉。 “味道怎么样?” “还行。” “什么叫还行?”他有些急了:“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 她想起徐家成的星座,说一不二,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但凡深入了解都知道他本人不喜欢拐弯抹角的。 林净没有回答,只是问。 “陈雯雯有吃过你煮的面?” “没有。” “煮给其他女人吃过?” “林净,你是第一个。” 林净喝了一口面汤,咸淡适宜,抬起头看着他,笑了。 “是吗,荣幸至极。” “你知道就好。” 她笑而不语了,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烧酒,喝完。 “林净。” “怎么?” “有时间给林叔叔打个电话吧,他很担心你。”徐家成用她喝过的空酒杯,也倒了满满一杯,仰头就喝了下去,眉头也不皱一下。 林净微顿。 不记得多久没听说那个人的事情了,不过很快就掩饰烦躁地情绪。 “他托你来告诉我的?” “算是吧,前几天我跟林叔叔见过面,他说已经快一年没见过你了,我当时听了真不敢相信,你怎么就那么固执。” 林净“呵”了一声,没说话,吃完面,转去茶水间给他倒了一杯茶。 是绿茶,泡过水后,飘着香味,很好闻。 “他还说了些什么。” 走到他面前,递给他茶杯,徐家成接过,说了句“谢谢。” “还能说什么,你又满世界的跑,也没个人影,见你一面比登上梅里雪山的山顶还难,他知道你不愿意见他,就让我过来看看你。” 林净笑了,单手捧着杯子。 喝了一口温水就斜靠在客厅的沙发上,对那个人的事情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2 行走 作者:何处在 分卷阅读2 行走 作者:何处在 分卷阅读2 不太感兴趣,不着痕迹地转移了话题。 “你知道梅里雪山是一座不可攀岩的神山吗,也是不可能被登顶的一座雪山,见我一面可比它容易多了,比如,现在。” 梅里是北半球纬度最低的雪山群,它的气候条件复杂,非常容易造成雪崩,所以到现在至今都没有人成功登顶,都以失败而告终。 徐家成将茶一饮而尽,淡笑。 “也就只有山野能挑起你的兴趣,对了,林净,忘了告诉你,蒋阿姨生了。” 林净:“....” “是个男孩,你有弟弟了。” 林净觉得自己有短暂性的失聪,过了很久,她才说话。 “徐家成,我愈发觉得你不可爱了。” 他仰头哈哈大笑。 ..... 她是被电话吵醒的,是阿梅的电话。 “林净,是我。” “阿梅?” 阿梅的声音妩媚至极,说起话来非常性感,倘若她要是个男人,也许早就心痒难耐了。 她咯咯笑,“嗯”了一声,问她。 “听说你回苏州了。” 说实在的,林净真是烦死徐家成的大嘴巴了。 “嗯。” “什么时候的事?” 林净身上盖着一层厚厚地毯子,捂得很热,像热锅上的蚂蚁,她撩开一截,才通畅了许多。 “前阵子的事。” “我也在苏州,在崇安区,你现在过得好吗?” “挺好的。” “我也是。” 侃侃而谈后。 阿梅诉说起她的苏州之旅,在陌生城市如何忐忑生存下来,包括遇上她所爱的人。 “林净,我要结婚了。” “真的?”林净淡笑:“阿梅,我替你高兴。” 阿梅这样一个满身刺又张牙舞爪的女人,也终于找到了她的归属。 林净想起很多年前,她跟阿梅在西藏初识的场景,阿梅是她们这队人中,最不按常理出牌的人,她自私自利,陷害队友。 也许真的有聪明反被聪明误这一说,阿梅明知道往南边走是错误的,却固执带着他们往南的方向走。 她们被雪崩困住了,看不到方向,无法发出任何求救信号,只有等死,阿梅初登山,对情形不了解,极其的害怕,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同队的玉玲安慰她。 “阿梅,别哭了,我们会平安无事的。” 阿梅什么也听不进去,她疯狂地咆哮:“他妈的,你说这些有什么屁用,说这些就能保命吗!”她左右环顾,眼睛冻得通红:“我根本不想死,你明白吗!” 林净望向雪山的背部,风雪落在她的衣服上,帽子上,她冷静地出奇,不过几秒后,直接冲到阿梅的面前。 扬手就扇了她一巴掌。 “不想死的话,就闭嘴。” 所有人都被突如其来的举动震住了,一言未发。 只有驴友齐秦一人皱着眉,他拄着登山杖往前走了几步,看着雪山那头。 缓缓地说:“空气会越来越稀薄,这里海拔太高,我们要保存好体力,不然还没有走出去,就会死在这里。” 阿梅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她知道,正如齐秦所说,再这样下去,缺氧是必然的,也许真的会死。 ☆、第2章 庆幸,他们活着回来了。 林净现在所看到的阿梅,就像一个雀跃的小女人,不再是她所认识的那个一蹶不振,感受不到爱与被爱的阿梅。 是了,她终于走出山野,走出阴霾,走向他。 “他也许是我的救赎,我很感谢命运,感谢他为我而来,真的,如果没有他,我想我可能再也找不到真正的我了,对了林净,我想,以后我不会再登山了。” “为什么?” “因为,我要为我爱的人,好好活着。” 是了,可以一辈子不登山,但心中一定要有一座山,它会使你总往高处攀爬,使你总有个奋斗的方向,使你任何一刻抬起头,都能看到自己的希望。 方向 *** “接下来去哪儿?” “日隆镇。” “风景怎么样?” 林净迎着风,将深色围巾遮到眼睛下面,她望向远处,淡笑:“是个好地方。” 一辆直达成都的火车上。 一个男人的呼噜声回荡在12号车厢里,林净是被吵醒的,被呼噜声。 那是一个中老汉的,他的衣着破旧不堪,缝缝补补几乎没有一处是完好的,胡子拉碴很密集,像是许久没打理过。 林净看了几眼老汉糟乱的头发,手有些痒了,自打从奶奶那里学了点理发技术,刀工上进了不少,时常闲着没事就去奶奶的理发店踩点,摸两下手感。 职业病这种东西,其实蛮可怕的。 坐在他旁边的,是个与他年纪相仿的妇女。 应该是他的妻子。 看见她醒来,那妇女有些不好意思,说:“小姐,真是对不起,吵醒了你,我老伴他太累了,你别介意。” “没事。” 她将黑色棒球帽拉得极低,打了一个哈欠,就低下头玩手机。 到了中午,那老汉和妇女也醒来了,大概是饿得不行,那肚子一直在叫。 小贩们扶着推拉车行走火车内,一个约莫二十岁的男孩推车贩卖车从11号车厢来到12号车厢,他大声吆喝着:“来泡面矿泉水扑克牌了啊。” 他左右观望着乘坐火车的旅客们,见没人问,推着车又往前走了几步,继续喊:“来盒饭,火腿肠,五香味的,蒜蓉的花生米了啊。” 见路中间横着客人的脚,他笑眯眯地说:“来把脚收一下。” 那位客人把脚挪了回去。 有人向小贩点了东西。 “那个,来两包蒜蓉味的花生米,还有一副扑克牌。” 说话的,是染着紫色头发穿黑色紧身衣的女子,身材很高挑,典型的瓜子脸,只是那黑眼圈略重了些,彰显出常年熬夜的特征。除此之外,她的嘴里还叼着一个根烟。 “好嘞,小姐稍等。” 小贩停了下来,从车内翻出两包花生米还有扑克牌后递给那个女子。 “你好,一共三十八元。” “三十八?三八....” “呀,这数字不吉利。”那女子弹了弹烟,猛地吸了一口,烟雾缭绕在她四周围,她从钱包里掏出一张五十元整递给那小贩:“来,给你五十元,不用找了。” 遇上大方的主,谁人都高兴、“好的,谢谢,您慢用。” “来,盒饭鸡爪了啊。” 林净:“.....” 对坐的两夫妇交谈了。 那老汉吞了吞口水,饥肠辘辘地说:“阿连,要不咱两吃个盒饭吧?” 那妇女想也没想就摇摇头,说:“那盒饭太贵了,不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3 行走 作者:何处在 分卷阅读3 行走 作者:何处在 分卷阅读3 比咱们那儿,两块钱的一碗面就能吃的饱,那几十块钱咱们要是能省下来,还能攒给楠楠上学用你说是不是?” 老汉点点头:”行,那咱们就不吃了,能省一笔是一笔。”他侧过头看那妇女,叹了一口气,说:“阿连,真是苦了你,让你跟着我过这种日子。” “都两老夫老妻了,什么苦不苦的,再苦也捱过来了呀。” 林净看了他们一眼,没说话。 小贩推着车来到林净的旁边,靠近她右边的邻座上,有两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其中一个男人叫住了他:“你好,我要三份盒饭,三瓶矿泉水。” 那男子的声音低沉,很有磁性。 林净抬了下眼,看不清那男人的长相,他被身侧的同伴挡住了,只看得见他的头,他那半寸长的短发,像是芦草一样又干又硬。 小贩说:“你好,一共五十七元,另外还需要点什么?” “表哥,应该够吃了吧?” 那男子没回答。 倒是他身侧地同伴嬉笑地看着那小贩,说:“不用了哈帅哥,谢谢。” “好的。” 过了一个小时后,那小贩又来了,嘴里叫的还是之前的贩卖词。 “没吃饭的赶紧了啊,送饭来了,刚才十五元的盒饭现在只要十元了啊,来来,脚让一让了,方便面瓜子花生,汽水可乐矿泉水了啊......” “来来,脚让一让了。” 这一降价,有不少人买了十元的盒饭来填饱肚子了。 整个车厢里都飘着盒饭的香味,过了一会儿,叫卖的小贩推着车走了。 火车还在行驶中,快要抵达成都终点站时,有个小男孩趴在窗户上看,他问:“妈妈,今天会下雪吗?” “不知道呢。” 林净睁开眼睛,侧头去看车窗外,远处零零星星的白点,是风雪即将要来临的征兆。 小贩来了,这是最后一趟。 “十元盒饭只要五元了啊,没吃饱的赶紧了啊。” 这个时候叫餐的客人比较少了,一来是因为冷了,二来是过餐的饭也说不定。 经过她的时候,林净叫了三个盒饭。 她夹起青菜,塞进嘴巴里面,嚼了嚼,菜很凉,没有什么味道,不过还是吞了下去,她吃得很慢,过了十来分钟才吃完。 林净抬起头来时,才发现对坐的老汉和他的妻子一直盯着她。 她打开第二份盒饭。 沉默了几秒,又合了上去,看了那对夫妇一眼,然后把盒饭推到他们面前。 “这样吧,我也吃不完,这两盒饭卖给你们吧。” 老汉眼中很是不解:“卖给我们?” “嗯。” 老汉看了妇女,又看了她,不确定地问:“姑娘,为什么要卖给我们,你吃饱了吗?” 林净点头:“吃饱了。” “哦,这样。”他看了一眼桌上的盒饭,问:“盒饭多少钱卖给我们?” “五元。” “五元?”他惊讶:“你花十元买来的盒饭卖我们五元,这样不好吧。” 老汉立即推搡。 林净笑了,说:“我是花十块钱买来的盒饭,只是盒饭从我这里算是转卖了,已经不新鲜,便宜卖给你们,合情合理,扔了很浪费。” 老汉看了几眼面前的盒饭,似乎在考虑要不要买,跟妇人说了几句家乡方言,林净听不懂。 过了一会儿,两夫妇才同意买她的盒饭。 “成吧。” 他从破烂的衣兜里面掏出一张五元递给她:“来,姑娘,这五元是盒饭的钱。” 林净没有接他的钱,只是看着桌上的皮纸袋,笑着问他。 “你这里面包的是什么东西?” 乘坐火车之前,她就闻到一股很浓郁地酒香味。 老汉指了指纸袋,看着她:“你说的是这个吗?” 林净点头。 “是小窝头跟归家酒,都是北京的特产,你没吃过吗?” “没。” 妇人见她好像真没吃过这东西,笑着说:“姑娘,你要是想吃就吃吧,别客气,啊。” 没有看窝头,她对那归家酒倒是挺有好感的。 “这酒的酒精度多少?” 老汉说:“不是很高。” 林净点点头:“你这酒我没有喝过,好喝么。” 喝酒的女子很少,喜欢喝的更是寥寥无几,更别说遇上同道之人了,见她喜欢喝酒,不免笑了起来:”姑娘啊,你要是喜欢,就送你了。” “不不,一码归一码,这酒多少钱?我跟你买。” 林净用老汉的盒饭钱想买他的酒,只是老汉不卖,坚持说要送给她,说是在小超市买的,几支小酒,不值多少钱。 林净没要。 最后老汉收回了五元,给了她两小支归家酒。 快要抵达终点站时,林净去了趟厕所,为了喝酒,她喝的很快,几分钟就搞定两支,眉头也没有皱一下。 她将瓶盖拧紧后,丢进厕所的垃圾桶里,洗了把脸就出来了。 *** “晓春,你闻,什么味儿。” 叫晓春的女子顿了两秒后,嗤笑:“能有什么味,估计是臭味,狗子你看,我们的座位靠近厕所,不臭都难。” “除了臭味,还有别的味道,不信你闻闻。” 晓春嗅了嗅周围,闻到一股很浓香的味道,顿时猜到了,她捏着鼻子,皱着眉。 “是酒,谁喝酒了?” 狗子打量了一下林净,说:“是那个女人。” 晓春也注意到她了。 在火车上,她不想让老汉和妇女认为是在怜悯他们,但同样也没有不劳而获的道理,只是便宜卖了,当老汉从怀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五元时,她没有接,只是盯着桌上的酒,让老汉卖一些给她。 她即送出去了盒饭,又没有收老汉的钱,只是要了酒作为等价交换。 很聪明的女人。 不免多看了几眼,问:“你怎么知道是她?” “肯定是她,刚才她从厕所出来经过我们这里,我闻到她身上有股很浓的烧酒味。” 晓春噗哧一声,笑了。 说:“你这狗鼻子可真够牛哄哄的了。” 晓春往前倾了倾,脸向着对面的男子,眼睛却在看着林净,笑着说:“表哥,你猜那个女人是什么职业?我猜啊,估计是个卖酒的。” 喝酒的就一定是卖酒的了?什么逻辑。 狗子睨了她一眼,笑哼:“我看不一定,我猜她也许是来旅游的。”说完用眼神示意了下林净身侧的登山包。 “你看她那身行头,那背包,里面得装了多少东西才有这么大。” 张探不感兴趣,扭头睡觉。 “不清楚,狗子,到了成都叫我。” “好嘞。” *** 外头下起雪时,火车已经抵达了成都站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4 行走 作者:何处在 分卷阅读4 行走 作者:何处在 分卷阅读4 ,车厢内已经有不少人站了起来整理行囊等待下车,交谈声行李的推拉声也越来越大。 林净起身将帽子戴好,跟对坐的两夫妇道别后,就拎着行李就出了站口。 作者有话要说:  出门去趟超市,天冷了,注意保暖。^^ ☆、第3章 站外有不少当地人在拉客。 “小姐,是来旅游的吗,我们酒店提供食宿,很实惠的哦。” “不用,谢谢。” “小姐,需要当地向导吗?” “小姐,要去什么地方?我们提供包车。” “小姐.......” 林净:“....” 林净走了一段路,大衣上积了些雪,她停了下来,抖了抖身上的风雪,经过一辆暗灰色的包车时,直径走了过去。 “你好。” 包车里坐着一个男人,正悠闲坐在驾驶座上抽着烟,见有生意,立马掐掉烟,探出头来,笑眯眯地看着她:“小姐,过来旅游啊?” “不是。” “哦。” 不是来旅游,那是想租他的车? “那你要去什么地方啊?我载你过去,可以优惠点给你,一百三怎么样。” 她不是要租车,是要找人,找人带她去趟日隆。 因为茶店子车站没有去镇上的直达车,必须从丹巴,到小金县绕一下才能到,太麻烦,她打消了走丹巴线路的念头。 唐育事先帮她联系好了的,是当地的司机。 “我不租车,我找谭劲松。” 那男子又“哦”了一声,笑说。 “原来是找谭叔的啊,还以为你要租车呢。”他开了车门,跳了下来,说:“你跟我来吧,我带你过去。” “好,谢谢。” 男人关上了车门就带着她往后面走。 林净跟在他身后,抬眼望过去,那里停了很多包车,各式各样的,林净心想,应该是包车的聚集地,有些车主停靠在树荫下抽着烟,打着牌。 那男人停在了一辆陈旧的越野车外,透过车窗能看见里面正睡着一个人,那男人用食指敲了敲车窗。 声音不大,但足矣惊醒里头熟睡的人。 过了一会儿,车窗开了。 是一个穿军绿色大衣,留着胡子的中年男人,他打着哈欠,眼睛似乎睁不开。 他就是唐育所说的谭司机。 “谭叔,睡得可香啊?” 那位谭司机被打扰睡觉,似乎有些不高兴,说着当地方言。 “干啥子嘛。” “没啥子事,就是有个妹儿说要找你得,我就领她过来咯。” “是你的妹儿?” “哪里是我的妹儿哦,是我的还不偷着笑咯。”开玩笑之余,那男子的手就攀在她的肩膀上,正笑眯眯地看着她。 林净侧过头,不悦地看了一眼。 那男子注意到她的眼神,立即讪讪地收回手。 中年男子这才看向她,看着面生,用四川话说:“哦,妹儿你认识我?” “不认识。” 不认识?中年男子不解了:“那你找我有什么事。” “是唐育。” “唐育?” “嗯,他让我来找你。” 中年男人这才笑了下,明白了:“哦,是唐向导介绍过来的人啊,早说呀。”他看着那男子,说:“得了,小江你赶紧回去吧,有事电话联系。” “成,那我走了啊。” 那男子走后,中年男子说:“妹儿,你叫什么名字?” 虽说是在他的领土上,喜欢怎么叫是他的事,但妹儿妹儿的叫,那别人就不一定乐意了。 “双木,净土的净。” 林净。 “林,净?” “嗯。” 他又念了一遍,笑着说:“是个好名字,那我就叫你林小姐吧?” 林净无所谓:“嗯。” “那林小姐,赶快上车吧,要走了。” 林净点点头,走过去,开了越野车的后备箱,把行李丢了进去这才开车门,坐了进去。 谭司机待她坐稳后,用当地方言问:“林小姐,要去什么地方?” 林净听他们说了几句方言,也能听懂一些。 “去日隆。” 他执掌着方向盘,看着前方的路况,现在刚过六点整,除了道路两旁的路灯,前方的路几乎是看不清的。 “去日隆啊,是不是要去四姑娘山?” “嗯。” 他点点了头,笑说:“晓得了,近年的游客背包客还真不少,我也常常在那一地带游走,林小姐是要去大峰还是二峰?” “二峰。” 林净卸下帽子,拨了拨额前的头发,问他:“谭叔,从这里出发去日隆一共有几条线路?” “哦,有好几条呢。” 谭叔给她介绍了四条去日隆的路线。 一条是从成都—都江堰—映秀—耿达—卧龙,过了卧龙就是日隆镇了。 第二条路是从成都出发,到都江堰,过汶川,理县,马尔康,小金,再到日隆镇。 三跟四的路线都差不多,只是到雅安之后会转线路。 他介绍,第一条路是通往日隆镇最近的一条路线,只是映秀到耿达这段路的路况不好走,前几年遇上塌方了,后面建的石头便道,凹凸不平比较窄,班车几乎不会走这条路,小车进去要开慢一点。 谭叔说他的车技了得,让她放心。 唐育介绍的人,林净当然放心。 “回去的时候最好是从达伟这条路线走,走宝兴,这整个环线的路都不是重复的啊。” “有什么区别?” 谭叔呵呵笑,说:“那区别可大了呢,进去翻过巴郎山,出来走夹金山,当然不一样了,遇上好天气,经过巴郎山会有云海,还能看到高山草甸风光呢。” 巴郎山的云海... “沿途风景是不是很漂亮?” “当然是真的了,谭叔还能骗你不成。”他哈哈大笑。 林净也笑了,没说话,侧过头去看车窗外。 正如谭叔所言,映秀至耿达这20公里路的路况的确不是很好,遍地都是碎石,越野车经过一座大桥进了映秀镇后,一路上都在颠簸中行驶。 经过卧龙熊猫基地。 只是那标志立牌早已不在,零八年的那场地震。 摧毁了原本繁荣的城市,大自然的破坏力,谁人都无法预知。 跟谭叔停靠在卧龙的一家农餐馆里,简单解决晚饭后继续赶路,小车来到巴郎山脚下,谭叔示意她看窗外:“林小姐你看,那座就是巴郎山了。” 透过车窗能看见白雪皑皑的山峰,是巴郎山,美景处处可见,雪山林立处,是熊猫王国的之巅。 林净问:“谭叔,过了巴郎垭口是不是就到镇上了。” “是啊,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5 行走 作者:何处在 分卷阅读5 行走 作者:何处在 分卷阅读5 翻过这座海拔五千多米的雪山,就到日隆了,对了,巴郎垭口处有一座小庙,那里有经幡,要不要停靠一会?” 林净沉默了几秒,说。 “不用,继续开吧。” “成。” 越野车经过猫鼻梁。 可以看到俨然屹立的四姑娘山,到了这里,随着海拔也逐渐越升越高。 谭叔把车开到公路旁,他解下安全带,回过头笑着说:“林小姐,我有几个朋友在这里做生意,我过去打声招呼,马上就回来。” 谭叔在这一带很熟悉,经常在这边跑生意,认识的人自然不少。 林净表示理解。 “好,你去吧。” 谭叔下了车,关上车门,就离开了。 *** 林净闲着也是闲着,索性凑近车窗去看外面。 猫鼻梁处的路边上到处挤满了小贩,他们戴着草帽,男男女女,穿着很朴实,在卖一些水果还有干粮之类的。 林净看了一会儿,只认得其中一个,那是藏区的一种干牦牛肉,是当地的特产。 看起来很硬,里面其实很松软。 有几个小贩也看见了越野车上的林净,这里游客常年都很多,见怪不怪了,很友好的朝她微笑。 林净摇了下车窗,也朝他们笑了下。 外头风有点大,吹进来呼呼作响的,她从背包里面拿出相机,对焦,很完整地给他们照了一张相片。 过了不久,谭叔就回来了,继续启程。 这趟旅途开了将近五个多小时才抵达日隆镇目的地。 林净睡着了,只是浅度睡眠,这阵子一直都这样,情况糟糕一点还得依靠安眠药。 是谭叔叫醒了她:“林小姐,醒醒,到地方了。” 林净醒了,只是头有些疼,按了按眉心,心想可能是高反。 探出头去看,已经夜深了,四周都是黑压压的,借着路灯和夜光,可见道路地两旁都是雪,白茫茫一片,树上,轿车上都是厚厚的一层积雪。 下了车。 林净才发现冷得不行,一阵风吹过来,刮得脸很生疼。 谭叔从后备箱拿出她的行李,说:“林小姐,你就在这里等,我已经给唐向导打过电话了,他在来的路上,估计一会儿就到。” 林净接过背包,点点头。 “麻烦你了,谭叔。” “林小姐冯客气,都是自己人。” 跟谭叔道别后,林净走到公路一旁等唐育过来。 这里的镇上到处可见慕名前来驴友和背包客,人来人往的,结伴而行。 雪渐渐越下越大了,有点冷,特别是双脚,穿了两双加绒袜,还是觉着冷冰冰的,林净将围巾在脖颈处又绕了几圈,蒙住口鼻,只露出两眼睛,才暖和了点。 等了一会儿,一辆黑色的越野车向她这边行驶过来。 林净知道,那是唐育的车。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更得早一些,明天见..... 顺便告知一下,以后更新时间,挪到晚上十点后 ^^ ☆、第4章 唐育下来了,穿着一身黑色大衣,嘴里还叼着一根烟,她抬了下眼,发现唐育变了不少。 里里外外都透着一股盛气凌人地气势,比去年更为高大了点,健康的肤色,健壮的身材,只是那头发,不再是原来像刺猬一样的板寸头,现在留得有些长,把眼睛遮住了。 林净眯眼,打算找个时间,得好好给唐育理理头发。 “好久不见。” 林净朝他笑了下,说:“好久不见,唐育。” “嗯。”他往林净身后瞧了瞧,问:“谭叔已经走了么?” 林净点头,说:“走了。”她想起谭叔没要她的车钱,就匆匆忙忙的离开了:“你是不是跟谭叔赊账了?他不要我的车钱。” “赊个毛,不用给他钱。” “不用给?” 唐育笑了,吸了口烟,说:“我是他恩人,你觉得他还敢收我的钱么。” “谭叔真是个老实人...”. 烟已经吸完,唐育把烟头丢在地上,用脚碾灭,接着他张开手,示意跟她拥抱:“老朋友,这么久不见不应该拥抱一下么?” 林净跟她拥抱。 在唐育的手掌游离在她的背部,林净就预感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将要发生。 他的手..在她的背部用力扯了下.... 即将要把她的内衣后排扣解开时,林净猛地将他推开了,有些不悦地看着他:“好玩么?每次都 来这招。” “可惜你也没让我得逞过。” 林净皱着眉,对他的这种癖好,真是厌烦到极点了。 “你是无聊没事干?” “嘿。” 唐育无所谓地耸耸肩,弯下身接过她手中的行李,笑着说:“我在让你高兴。” “事实上你在惹我生气。” “抱歉。” 他恢复正经模样:“ 好了,以后我会注意些。” 懒得理他,林净上了越野车的副驾驶,在外面站了几十分钟,被冻得不行,她吸了吸鼻子,才发觉车里面开着暖气,温度适宜,一股暖流激荡在四周围。 唐育也上了车,他系着安全带,启动车子,回望车后面是否有人,确定无人后才开始缓慢倒车。 “热吗?” 林净说:“一下冷一下热。” 唐育瞟了她一眼,笑笑:“要不要把暖气开大点?” “你想热死我?” “那倒不是,我是想让你脱衣服。” “滚。” 唐育脸皮厚,任林净怎么恼怒,照样撩她:“行啊,我滚走了,还得再滚回来。” 林净懒得理他故意找茬,无声把帽子戴紧,斜靠在背椅上。 唐育倒完车,侧头看了她几眼,说。 “林净,一年没见,你倒是变了不少。” “哪里变了?” 他的眼神游离在她胸口,接着是她洁白的颈项.... 话语轻挑:“胸部发育了?” 林净睁开眼睛,侧过头去看他,隔着外衣,隐隐约约也能看见他的胸肌,给人感觉很硬朗,她笑了下,侧回头来望着窗外,漫不经心地说:“你的胸也长了不少。” 林净就像狡黠的猫,趁你不备,随时随地都有可能挠你一身伤。 她倒是会反将他一军了。 唐育眼睛漆黑如潭,目光沉了沉,说:“不试试手感怎么会知道?” 林净干笑:“你当真我不敢摸?” “林净,你不敢。” 林净呵呵一笑,没说话了。 她还真不敢摸,摸了就是在玩火,她不想玩火自焚。 她跟唐育认识三年,算是心腹之交,可也一直没摸透他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唐育是他们这支队伍的领队,也是登山协会的一名向导,从事向导工作有七年之久,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6 行走 作者:何处在 分卷阅读6 行走 作者:何处在 分卷阅读6 经验丰富,登过许多的山,数不胜数。 最高的一座是布碦达坂峰,在昆仑山,海拔高达6860米,是青海的最高峰。 林净曾问过他,人为什么要登山? 唐育当时表情很复杂,他沉默了几秒,才笑着说:“这个问题我回答不了,只能说,一旦上了路,就很难再停下来。” 这是说不清,道不明的一种情感。 别人不一定懂,只有自行领会。 *** 抵达住处已经很晚了。 他们投宿在一家客栈里,是一栋三层楼的房子,很别具一格的客栈,一楼通往二楼的楼道里,到处贴着户外驴友留下的旗帜,写满了字,都是对这里的纪念。 客栈还有其他的背包客,所以很是热闹。 而这客栈在当地也很是著名的,他们此行一共五个人,除了她跟唐育之外,还有一男两女。 林净只认识当中的李常春。 他跟唐育很要好,算是拜把兄弟,其它一概都不认识。 她是最后一个跟大部队集合的人,所以跟其他驴友算不上熟悉,他们是一群人,她是一个人,也混不到一块儿去。 她也懒得做表面功夫。 简单介绍后,唐育就带她上了客栈的二楼,客栈的走廊上开着灯,暗黄色的,林净抬眼看了下,是老旧牌的灯泡,很少见了,灯光照射下来,是暖色系的。 唐育带她去到一处房间里,把背包递给她,看了一眼她的左手,说:“收拾完就下来,我给你擦点药酒。” “不用,没事了。” 她的关节骨在下车时被车门压了下,有点使不上力。 “我在楼下等你。” 林净:“....” 林净进屋后,放下背包,开始整理行李,她带的东西其实很少,怕负重,只带了换洗衣物,一副登山杖,头巾,帽子,还有雪镜冰爪,以及睡袋,除此之外。 还有一台相机。 她套了件羽绒服后,开始打量这间房间的格调。 简单,朴素,就是条件差了些,她用手摸了下床沿,有些扎手,吹掉手上的灰尘。 她没有洁癖,勉勉强强可以将就一点。 房间里的墙壁上面还贴满了各种布条,大小不一,颜色不同,墨宝字到处都是,最显眼的是那张方方正正的黄布条。 上面印黑体字:“hikers home 驴友之家” 还写了些字,歪歪扭扭的,应该是有些年份,很多字都掉色了,房间不大,算不上很干净, 但是很整洁,该有的东西一样都不缺。 林净收拾完行李就下去了。 唐育正坐在外面的一把小木椅上,他手里还揣着一瓶药酒,是跟老板娘借来的,那木椅有些矮,他身高近一八二,坐在那儿,就跟蹲马步似得。 林净走过去。 “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唐育笑了:“朋友介绍的,怎么样?这里还不错吧。” 他拧开药酒,倒了一些在手掌心里面,一股药酒味立刻扑鼻而来,抬眼看她,示意不远处有把挨着他的椅子。 “去,坐那儿。” 林净坐下了。 “坐近点儿。” “你手短?” “坐过来点,我够不着。” “你手短?” “怎样?” 林净笑了,让唐育变相承认自己手短可真不容易,她把椅子挪到他旁边,顺势坐了下来。 唐育说:“来,把手给我。” 她进去之前倒是没注意看客栈的格局,出来外面转转,倒是别样一番风景。 林净伸手过去,回答他刚才的问题。 “挺好,很清静。” 他握住她的手背,有点凉,低着头仔细给她擦药酒,起初是揉,过了一会儿就用力按了按她的一处骨头,林净疼地倒抽一口气。 唐育抬眼看她:“怎么,很疼?” 力道不免轻了些。 “没。” 说话间隙,接着她就看见客栈的三楼上面,站着一个妙龄女子,那女子也正看着他们,表情很凝重,林净认得她,刚到客栈时,跟她打过一次照面,是同队的驴友。 姓陈,叫陈锦城。 林净不着痕迹地打量那女子几眼,过了一会儿,侧下头来,看着唐育,笑了。 “她是你的新猎物?” “什么?”唐育顺着她的目光往客栈的楼上望过去。 只是那女子被林净发现后,立即回到房间里,没再出来过。 唐育好像听明白了什么,又好像不明白,侧回身又低下头去了,仔细帮她揉摁食指跟中指,力道加重了些,让淤血散开。 “你觉得她怎么样?” “刚才那个女的?” “嗯。” 林净点点头:“挺好。”又笑了笑,说:“身材...很棒,蛮适合你的。” “是么?” 被他揉的有些疼,林净不跟他开玩笑:“好了,松开!” “等等,别着急。” 过了几分钟,林净等得不耐烦了,抽回手。 *** 客栈的老板娘很热情,见他们人来齐后,便组织自家人赶忙做晚饭了。 到了半夜,老板娘叫来她的小儿子和表妹,把客栈里面的餐桌和椅子一并挪到外面去,大冷天的,说是准备锅庄舞。 常春他们纷纷说好,毕竟入乡随俗,还是要的。 林净还在房间里洗澡,她接了一盆冷水放在地面上,准备洗头用的,一路奔波过来,寒酸味很重,怕睡到三更半夜会痒。 只是那水龙头好像坏了,关不紧,水从里头流出来,止也止不住,林净洗掉手上的沐浴泡沫,索性拿个塑料桶放在水龙头下面接水。 有人在敲浴室的门,“林净,你还在里面么?” 林净回过神,不免有些警惕。 虽说那门是关紧了,可不敢保证它不会随时倒下来,本身就不是很牢固,她扯下挂在衣钩上的外套,披在了身上,走到门前,说。 “谁在外面。”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好冷呀~~~~ ☆、第5章 “是我,阿毛呀。” 阿毛是同队的另一个女子,林净跟她说话间隙,觉得挺像个北方的女子,声音软糯糯的。 “什么事?” 阿毛站在浴室门前,扒拉几下头发,说:“也没什么,就是唐哥让我上来告诉你一声,快要吃饭了。” “知道了,我十分钟后就下去。” 阿毛说:“林姐,你在里面干什么呀。” “怎么了?” “水声好大,哗啦哗啦的。” “水龙头坏了。” “坏了呀。”“估计是老化了,要不要我进去看看?” 林净笑了笑,说:“你想看我洗澡?”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7 行走 作者:何处在 分卷阅读7 行走 作者:何处在 分卷阅读7 “啥?” “没什么,你应该还没有洗吧?” “没啊。” “哦,要不要进来一起洗?” 阿毛:“......” 阿毛瞬间被吓得不行,结结巴巴了半会儿,才说,“那什么,林姐,我肚子饿了,先下去了。” “嗯。” 林净就等着她这句话了。 *** 阿毛从客栈二楼走下来,回到院子里。 周围暮色苍茫一片,只有客栈一家是灯火阑珊,地上的篝火在燃烧着,那积雪被火焰照的通红,一阵凉风刮过,阿毛的肩膀都忍不住剧烈抖动了。 晚饭已经做好了。 都是一些当地的菜肴,酥油茶,青稞酒,虫草炖鸭子鸭,老腊肉炒木耳,陈锦城围在餐桌前,忙活着摆碗筷,看见她过来,跟她招手:“阿毛,快过来,开饭了。” “来了来了。”阿毛走过去,犹豫了下,挑了一个靠近唐育的位子坐了下来。 陈锦城见她坐在唐育旁边,立刻跟她使眼色,用唇语说。 “阿毛,那是我的位子。” 阿毛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怕别人占她的位子,干脆把椅子粘屁股上好了,想说什么,可又怕唐育跟常春听见她们说话,直接起身,绕到她旁边。 “我跟唐哥就说几句话,说完就走。” “你说的!” 阿毛笑哼:“我说的。” 陈锦城往唐育那边看了几眼,才点点头,同意了。 “成,谁反悔谁是狗。” 阿毛笑嘻嘻地拍了下她的脑袋,立刻反击:“你才是狗呢。” 此时阿毛已经回到座位上,左瞧右瞧看有什么好吃的。 坐在边上的李常春睨了她一眼,抿了一口酥油茶,说:“跟陈锦城在那里咬什么耳朵,咬了这么久?” 不屑,挑衅。 阿毛抬起头,在餐桌底下踹了他一脚。 “关你屁事。” 常春呵呵一笑,作势躲开了,放下茶杯,说:“哦,我在跟屁说话而已,你是屁吗?” 阿毛想,今天晚上,要整死李常春才行,这人就是欠k。 唐育从烟盒里面抽出一根烟,用打火机点燃,吸了几口,顺道望了望客栈的二楼,问阿毛。 “林净怎么没跟你一起下来?” 阿毛“哦”了一声,道:“林姐还在上面洗澡。” “洗这么久?” 阿毛笑嘻嘻说:“女孩子嘛,爱干净一点。” 唐育无声了,继续抽着烟。 阿毛看着那篝火,犹豫了几秒,说,“唐哥,那什么,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 唐育没看她,吸了口烟,只是望向深远处。 阿毛内心蛮矛盾的:“就是.....就是林姐啊,她,是不是同性恋来的?” 闷在一旁吃东西的李常春噎了下,差点喷出来。 唐育说:“怎么会这么问?” 阿毛吞了吞口水,说实在的,她也不愿意相信:“就是刚刚啊,我上去叫林姐吃饭,她还在洗澡,问我有没有洗,让我跟她一块洗,还让我把衣服脱了....” 常春说:“真的假的?” 阿毛脸红了,说:“你看我这样,像是开玩笑的么?” 唐育笑了笑,抽完一根烟,丢在地上,用鞋子碾灭:“别放在心上,她是为了赶你走才这么说的。” “啊,这样啊。” “嗯。” 阿毛:“.....” “卧槽!”这下常春笑得不行了:“看不出来,林姐居然是个撩妹高手啊,撩得阿毛还这么春心荡漾的,膜拜膜拜。” 你妈.... 阿毛瞪他:“有种再笑一下啊。” 晚饭草草吃过后,就各自回房间休息了,这几天的天气都很不好,考虑到天气恶劣的原因,只得延缓行程,改去长坪沟,明天下午就启程。 *** 林净夜晚睡得不安稳,总是三更半夜醒来,因为水龙头漏水的缘故,醒来已经凌晨六点钟了,窗户那头还是灰暗暗的,看不清。 下了台阶,林净经过一楼没看见老板娘,只看见一个男孩蹲在楼梯上玩,那楼梯有一个小坡,很矮,是平坦向下的,他兴奋地滑下来,滑到底,站起来,又爬上去。 是老板娘的小儿子。 他在滑滑梯,林净走过去,笑着问。 “看见你妈了没?” 男孩抬起头,看见是她,咧嘴笑了笑:“她在厨房。” “在厨房做什么?” “做饭呀。” 林净看了几眼门外,几个妇女端着铁盆匆匆走过,看了一会儿,回过头来,问。 “这么早就要起来做饭,平时都这样么?” 男孩点点头:“对呀。” “你叫什么名字?” 他爬上楼梯拐角处的平台,顺着楼梯又滑了下来,笑地天真可爱。 “我叫多吉。” 多吉.... 林净“哦”了一声,说:“姓多?” 多吉摇摇头,“我姓卢,叫卢多吉。” 林净点点头,没再说话了,多吉盯着她看了会,也笑着问她。 “那你叫什么名字呢?” “你猜一下吧。” “猜谜语么?” “嗯,我来考考你,一个不出头,两个不出头,猜一个字。” 多吉抓了抓头发,开始思考:“一个不出头......” 起初猜得并不如意,估计是想不出来,林净也不着急,坐在客栈的门前看日出。 过了一会儿,“啊。”他叫了一声。 就像吃到了糖那般模样,多吉有点兴奋,跑到她面前,给她解说谜底:“不出头,是木。”多吉的眼睛亮堂堂的,像黑夜的星星:“木字没有头,两个木都没有头,是林,对吗?你姓林?” “多吉真聪明。” 林净笑了,揉揉他的小脑袋。 多吉嘿嘿笑。 林净看得差不多了,站起身,说:“多吉,等会去跟你妈说一声,二楼206号房间的水龙头坏了,在漏水。” “哦,又坏了呀,那我去告诉李大爷,让他过来修。” 林净说:“为什么不换新的?” 多吉摇摇头,说:“这里的水龙头都坏了,都要买新的话,要很多的钱,我妈不舍得买。” 这里村名的生活过得很拮据,不太敢大手大脚的花钱。 “一个水龙头多少钱?” 多吉说:“好一点儿的三十五,差一点的二十八。”多吉经常去那家店看水龙头,只看不买,对价钱也倒背如流了。 “这么贵。” 林净常年到处游走,物价也大致了解了下,也没见过一个水龙头卖这么贵,:“批发不能便宜点么?” 多吉摇摇头,说:“老板不愿意便宜卖给我们,买三个四个还是一样的钱。”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8 行走 作者:何处在 分卷阅读8 行走 作者:何处在 分卷阅读8 林净说:“多吉,等天亮了你带我去那家店,我去跟他砍价。” “真的吗?” “嗯。” 多吉笑了,眼睛像弯弯月牙。“行,那我去告诉我妈一声,我就带你去。” 说完笑着跑了出去。 *** 吃过早饭后,多吉就带她出了客栈,恰巧碰到正进门的陈锦城,两人就这么打了个照面,没说话,等陈锦城进去后,多吉扯了扯林净的衣袖,说。 “林姐姐,她是你的朋友吗?” “算是吧。” “好朋友为什么不打招呼呢?” 到了多吉这个年龄,总喜欢问十万个为什么,林净说。 “我跟她不熟。” “哦。” 镇上只有一条街,小到半个小时就能转完,多吉带她去了那个小店,就离客栈的不远处,那店铺不大,几十平方米,门前放了个长牌子,写着,“阿江小店” 是老板的名字,多吉叫他阿江哥。 里面俨然坐着一个年轻男子,约莫二十来岁,头发乱糟糟的,坐在那儿吃米粉。 多吉领着她走了进去。 “阿江哥。” 叫阿江的男人抬起头,眯了眯眼,说:“哦,是多吉啊。”又瞧了瞧多吉身后的林净:“哟,怎么还带了个美女。” 林净没看那男人,只是扫了一眼玻璃柜台,发现里面卖的东西还不少,种类也多,吃的喝的用的,都有。 “咋啦?又来看我的水龙头啊?” 多吉不好意思挠了挠头,:“不看了,今天是过来买的。” “早该买了呀,你家水龙头赶紧挨个换了。”他继续低头吃着粉,吸粉条的声音极大,哧溜哧溜的,吸完面,他捧着碗喝了一口汤水,笑眯眯地朝她说:“随便看看啊美女,看好那个,我给你打个折。” 林净也不跟他客气,指着靠左边的一个不锈钢的水龙头,问:“这个多少钱?” “那个三十。” 又指了指旁边的:“这个。” “二十八。” 多吉嘴巴抿成一条缝。 林净指着下边塑料的,说:“我要这个。” “这个二十四。” 林净说:“七块。” “不行啊美女,我这个可是进口水龙头,这样吧,卖你个面子,二十二。” 七块她都觉得给多了,塑料的水龙头不值这个价。 “你这是杂牌的吧。”别想坑骗她。 阿江睨了她一眼,笑了笑,继续吹嘘他的东西:“美女,你这话可不能这么说啊。”他从柜台里面拿出给她看:“这水龙头怎么会是杂牌的呢,真的很,你看这材质,这质量,看看。” 林净接了过来,握了握,又还回去,说。 “多吉,我们去别家店看看。” 多吉点头。 眼看到手的钱就要飞了。 “哎哎,美女等等,卖你了,卖你了。” 林净笑了,说:“老板,我要二十个。” “二十个呀。”他看了一眼柜台,说:“我这放的存货不多。”他穿过柜台走了出来:“美女你等会儿,我去仓库给你拿,你帮我看下店哈。” “嗯。” 多吉见阿江哥走远后,捂着嘴巴笑,说:“林姐姐,你真厉害。” 就在这时,一个男子掀开布帘走了进来,说:“老板,你这儿有卖避孕套的吗?” 作者有话要说:  告知一下,明天暂更,周二恢复更新。^^ ☆、第6章 就在这时,一辆牧马人停在了小店铺前,有人开车门下来了,那门帘被人掀开,一个男人走了进来,说:“老板,你这儿有卖避孕套的....吗?” 林净:“.......” 男人愣住了。 见到里面赫然站着一高一矮的人,并且当中还有个女人,就连说话的尾音都拉得极长。 林净站在一边没吭声,多吉眨了眨眼睛,好奇的盯着那男人看。 那男人看是个女人,立马闭上了嘴巴,打退堂鼓,挠挠脑袋,笑着说:“那什么..不好意思啊,走错地儿了。” 他跑了出去,走近那俩牧马人。 “阿探,是个女的。” 车窗摇下了,张探掐灭烟,说:“女的怎么了?” 林净抬了下眼,看了过去,只是那门帘遮住了车里的人,什么也看不见。 狗子说:“她应该不是这家店的老板娘。” 他是不想再进去了。 “没见过女的卖避孕套?” “没。” “你确定?” “真没。” 张探说:“江琳不是女的么?” 狗子说:“那不一样,她是我未来的媳妇,平时到店里玩玩,又不是帮我卖成人用品的。” 张探漫不经心地点了下头,说。 “哦,那下次回去,我让江琳到店里玩玩。” “不行!” “怎么不行?” 狗子斩钉截铁地说:“不行就是不行。” “不行就进去吧。” 狗子:“.......” 晓春坐在后面,幸灾乐祸地说:“狗子啊狗子,平时见你挺勇猛的,怎么见了个女的就缩头缩脑的了。” “进就进,谁怕谁呀,不就是个女人吗。” 他又进来了,没有了之前的慌张,倒是有点犹豫,看了她几眼,笑眯眯地说:“老板,你这....” “我不是老板。” “啥?” “我不是老板。” 狗子这下听清了,这女的摆明在耍他,笑笑,说:“你不是老板,那谁是老板?”又看了看林净身后的多吉说:“这是小老板么?” 林净说:“老板有事出去了。” “蒙谁呢。”狗子笑了笑,底气十足:“老板出去了让你在这儿?那他这东西还要不要啦?” 林净也无言了。 狗子几步流星锤就走到她面前,嘿嘿笑:“大家都是开门做生意的,互相帮助都是应该的你说是吧?我就问问你这避孕套的价位。” 越过她,凑到柜台上看,没找着。 “你这避孕套呢?” “不知道。” “你别害羞啊,大家都是成年人....” 狗子还想说什么,有人进来了,是张探。 “狗子,怎么回事。” 狗子说:“哦,没,正在问着呢。” 张探知道狗子没问成,越过他,看着林净,两人就这么对峙了几秒,他又点燃了一根烟,走近她,距离只有几米,再靠近点儿,就贴上了。 狗子眼都看直了。 “这小店是你的?” “不是。” 他又凑近了些,看清了林净的样子,皮肤很好,只是鼻尖有点儿通红,被冻的,往下探过去,那冲锋衣半敞开,能看见她纤细地脖颈,很白。 “那是谁的?” “他不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9 行走 作者:何处在 分卷阅读9 行走 作者:何处在 分卷阅读9 在。” 张探点了点头,又近了些,贴紧她,将烟缓缓吐在她脸上。 “是么。” 林净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没说话。 那烟雾在她脸上飘动,屡屡上升,逐渐消失地无隐无踪,空气中能闻到一股浅淡的烟草味,夹杂着他的气息。 旁边的多吉吓得往她身后躲了躲。 见她无声,张探也不急不躁,离开了,在小店走动着,扫了几眼柜台上的物品,最后停留在墙边的柜上,那柜子上面盖了一条陈旧的布,方方正正的。 他走了过去,掀开,里面堆放了物品,都是一些大大小小的盒子,都是成人用品。 那柜子的上边还挂了件内衣,米白色的,半透,还带蕾丝边。 狗子笑:“好家伙,原来放柜上里了,我说怎么找不到。”说完乐呵呵地跑过去看。 张探拿起一盒避孕套走到她面前,问:“这个多少钱?” “上面有标价。” “不好意思,我看不清楚。” 轻蔑的语气,他眼中满是挑衅,那盒子往前推了推,抵在她面前,示意她看。 林净冷笑。 接过他递来的盒子,看了一眼包装盒上的小标签,说:“三十四。” 那盒子粘着透明胶纸,有两盒。 “买一送一?” “对。” 他点点头,又问:“这是什么款式的。” “热感超薄。” 张探说:“热感到什么程度。” “很刺激。” “哦,好用么。” 林净笑着:“你买回去试试不就知道了。” “你没试过么?” 他妈的... 她没吭声了。 张探抬了下眼皮,看着她,也笑着,那笑容含义明显。 抗压能力,可真不错。 这时阿江已经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一袋东西,里面装的是水龙头:“美女,水龙头我给你拿过来了,你看看。” 阿江走进店里面,见有两个男人在,有些惊讶:“咋回事儿啊,那么大阵仗。” 林净闻声,走过去,接过他手中的袋子,把钱递给他,笑着示意那两人,说:“老板,有人要买你的套套。” 阿江“哦”了一声:“买套套啊。” 狗子:“.......” 张探:“.......” 林净拉着多吉走到门口,又回过头来,对阿江说:“哦,对了,这两个男人有点挑剔,你给他介绍刺激一点的,带劲点儿的。” “好嘞,保准刺激。” 狗子喷了。 张探无声无息地吸了口烟,盯着她看。 晓春见他们还没出来,也下车进了小店:“狗子,你们好了没啊。” 话音未落,就跟出去的林净撞了个正着,还好她眼捷手快,侧过了身,没撞上去,回过头去看,竟觉得有点眼熟.... *** 回到客栈,多吉拎着袋子特别高兴的去找老板娘,说是要给家里换上崭新的水龙头,林净看着多吉走远后,在客栈外面走了一圈,也没看见唐育他们。 索性就出门转了转。 熙熙攘攘的小镇,到处可见的外来客人,小孩追赶声,妇女的说话声,比比皆是,林净拐进了一个小巷里,在拐角处,看见了一栋房子,那栋房子有点旧,只有一层楼。 门前有个老爷爷坐在那捣弄酒缸,他的四周围,摆满了同样大小的酒缸,都是密封好的,旁边还放了个茶几。 那老爷爷也看见了她,朝她笑:“小姑娘,你过来。” 林净静了几秒钟,走了过去。 老爷爷见她过来,用茶杯倒了一杯酒,递给她:“喝吧,看你也站了老半天了。” “谢谢。” 林净闻了闻,说:“这是米酒?” “是啊,米酒。” 她抿了一口,酒微甜,极香,仰头就喝光了。 林净问:“买的么。” 那老爷爷笑了,眼角地笑纹显而易见,纹路很深:“是我自己酿的。” “你还会酿酒?” 那老爷爷点点头:“闲着也是闲着,没事就酿些来喝,这酒喝了对身体有好处的。”抬起头问她:“你有没感觉很暖和?” “有点。” 他哈哈大笑:“那就对了,这酒精度虽然不高,但是后劲大。” 他这么一说,林净立马感觉身子骨热热的。 老爷爷说:“看你不想本地人,是过来旅游的吗?” “嗯。” “一个人?” “不,五个人。” 他笑呵呵地说:“有伴就好,有伴就好。” 不知道怎么的,林净从他话中读出了很多含义,大概是生者的孤独吧。 林净见差不多该走了,跟老爷爷道谢后就离开了小巷。 *** 晓春悠闲地靠在后座上,她的大腿处堆满了一盒盒的避孕套,都是狗子自家店里带过来的,她开始埋头整理,头也没抬一下,问。 “这里避孕套打探到了没,多少钱啊?” 狗子翘起二郎腿,望着车顶,说:“比我们店卖的贵。” “那你回去之后,要不要抬高下价钱?” “不用。” “为什么。” “你傻啊,要是有两家店都卖这东西,质量一样,价格却不一样,那人家肯定跑去买便宜的啦,这叫营销策略,你懂么?” 晓春说:“我不懂,你懂,你最聪明。” 狗子哈哈笑。 晓春想起在小店遇到的那个女人,说:“今天在小店那女的,我看着好眼熟。” 狗子撇了她一眼。 “你看谁不眼熟?” “我说真的,好像在哪儿见过。”晓春趴在副驾驶的座位上,看张探:“表哥,你有没有印象?” 狗子说:“你这么一说,我还真觉得在哪见过一样。” “是吧?”晓春笑眯眯,又低下头去了。 张探一语未发,牧马人在石头路中奔走,车内放着cd,是一首经典老歌。 那歌声缓慢而静谧,在车内一遍又一遍的循环着。 清醒让我分裂再分裂 也许以后梦魇里沉睡 也许想念明天的喜悦 遗弃这座冰苦的林野.... 作者有话要说:  更~~~~ ☆、第7章 张探开了车窗,一阵风吹进来,呼呼作响的,眼前是雾霾缭绕的雪地,无边无际看不到尽头,那山坡覆满了白雪,染白了那旷阔的草原,他摸了摸下颌,笑了笑。 想起了那个女人。 晓春继续整理盒子,过了一会儿,她惊觉:“呀,我想起来了。” 狗子闭着眼睛,在休息,冷不丁地回了她一句。 “想起啥?” “那个女的。” “咋啦。” “在火车上,我们见过她...”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10 行走 作者:何处在 分卷阅读10 行走 作者:何处在 分卷阅读10 *** 林净回到客栈已经快中午了,常春在一楼吃东西,看见她回来,笑眯眯地问她。 “林姐,你去哪了,一大早也不见人影。” 林净沉了几秒钟,走过去。 那餐桌上放着一个大锅,里面装的是白粥,旁边还放了几碗咸菜跟白糖。 咸菜配白粥... “出门转去了。” “哦。”常春站了起来,用婉给她盛了粥,递给她。 林净接过,说了句“谢谢。”有点烫,吹了吹,喝了一口,味道很好。 常春问:“好喝吗?” “好喝。” 常春得到赞赏,嘿嘿笑个不停:“那当然,这是我亲手熬得粥。”说完伸手勺了一勺糖放在碗里面。搅拌均匀。 “放那么多糖干什么?” “甜啊。” “这么甜你就不怕得糖尿病。”又喝了一口粥,林净抬起头,问:“怎么就你一个人。” 常春说:“你说阿毛跟陈锦城啊,刚喝完粥回房间了。” “唐育没下来?” 常春“哦”了一声:“唐哥他一大早接了个电话,急急忙忙就出去了。” “谁的电话?” “不知道。” 唐育做事向来沉得住气,这次是出了什么事,才让他这么慌慌张张的。 林净捧着碗,将最后一点粥喝完,说:“知道了,等会收拾一下,三点走。” 常春说:“去哪儿?” “去长坪沟。” 常春夹了咸菜送进嘴巴里,漫不经心地问:“不等唐哥了么?” “让他自己追上来。” 常春:“....” 林净上楼了,还没靠近她的房间,就听见屋里传来人的走动声,那声音不大,只是走廊上无人,静悄悄的,能听见声响。 她走近,屋里头的人出,两人就这么碰见了。 是陈锦城。 “找我有事?” 陈锦城没有一副做贼心虚地样子,看着她,说:“唐向导走了,这事你知道么。” “知道。” “他去哪儿了?” 林净就很纳闷了,她自己都不知道,她怎么又会知道。 “不知道。” 陈锦城呵呵笑了下,侧身面向她,眼睛直勾勾的:“你不知道?你不是唐向导的心上人么,怎么会不知道呢。” “你听谁说的?” 陈锦城没回答,反问:“你这是变相承认了?” 林净静了几秒,缓缓吐出几个字:“我不是他心上人。” 陈锦城不相信。 “那是谁?” 林净越过她,走进屋内,发现她房间被人翻过,桌上的登山杖原本是放在护袋里面的,被人拿了出来,她冷着脸,走了进去,扯过桌上的护袋,把登山杖装了进去。 觉得莫名其妙:“这你得问他,我不知道。” 陈锦城依旧不依不饶地追问,一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模样。 “你知道的。” 林净干笑两声,转过身,直视她的眼睛。 “凭什么认为我会知道?” “直觉。” “呵,那你又凭什么认为我就会告诉你?” 陈锦城一时无言了,不知道怎么反驳。 林净也不想跟她纠缠,没意思。 转身就走。 可谁知陈锦城伸手就拽住了她,林净外面只穿了件冲锋衣,那拉链平滑,一扯,衣服就扯了下来,那半边衣服被扯到手臂处。 林净不悦侧过头,想甩开她的手。 她偏偏就拽住了,力度极大,怎么都不肯放手。 林净只觉得窝火。 “松开!” 住在隔壁的阿毛听到外面的动静,赶紧跑了出来,“怎么了,怎么了??” 陈锦城这才松开了衣角。 朝着她不屑地笑着:“林净,我就把话说清楚了,我得不到的男人,你也别想得到。” 说完趾高气昂地离开。 阿毛一脸懵懂:“怎么回事啊林姐,锦城她怎么了?” 林净把衣服扯了回来,穿好。 “她有病!” *** 林净回到房间,见时候还早,就躺在床上睡了午觉,她做了一个梦,梦见有人在背后追着她,是个男人,穿着黑衣服,戴着高帽,脸看不清,那人手里还拿着一把刀。 一路追赶她来到高山,路越来越来难走,碎石遍地都是,她甩不掉他,从山坡处滚了下来, 睁不开眼睛。 这时有人敲她的房门,梦就醒了。 林净起身坐在床上,她冒了一身冷汗。 下了床,穿好拖鞋,过去开门。 是阿毛。 她笑着说:“林姐我可以进去坐会儿么?” 林净开了门,让她进来。 回到房内,拿起桌上的矿泉水,拧开瓶盖,灌了几口,清醒了。 阿毛说:“没打扰到你吧。” “没。” “你还在生气吗?” “生什么气?” 阿毛盯着她看,有些尴尬地说:“锦城啊,她今天还那样对你。” “不生气。” 继续在她脸上巡视。 “真的?” 林净笑笑,说:“你信么?” “你别介意啊,她以为唐哥喜欢你,才会那样的,她这人心肠其实不坏的...” 林净不想聊这个话题,转过身,整理背包,随口问了句。 “你为什么会来这?” 阿毛“啊”了一声,盯着林净的背影,有些不明白:“你说我怎么会参加登山协会,又来到这是吗?” “嗯。” 阿毛笑嘻嘻,左边有个酒窝,笑起来时,酒窝深陷。 “这事啊,说来话长,以前我不喜欢这些户外运动,觉得没啥意思,不就是上个山吗,费力又费时间的,后来有一次,我在朋友家的相册上看见了一张高山照片,朋友说是川藏99道弯。” “怒江72拐?” 阿毛点点头:“对对对,就是这个,那照片可美啦,我就决定一定要来看一看,体验一下大自然,本来我家里人不太同意我来的。” 林净笑了:“怕危险?气候不定?” “是啊。” “嗯。” 阿毛觉得冷极了,裹了裹身上的衣服,看着她,淡笑:“林姐,你家人应该也不同意吧?一个女孩子,很危险。” “没,他们不管我。” 阿毛奇怪,说:“为什么啊。” “我爸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离婚了,我跟着我奶奶。” 她已经不记得爸妈的样子了,太久了,去年见过一次,有时五六年见一面,以前想着可以看照片吧,不记得了,看看,也就记住了,可当她有这样想法的时候,也瞬间浇灭了。 她没有照片。 “啊。”阿毛有些吃惊,吃惊过后有些不好意思:“对不起啊林姐,说到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1 行走 作者:何处在 分卷阅读11 行走 作者:何处在 分卷阅读11 你的伤心事了。” “没事,习惯了。”林净无所谓。 刚开始很厌烦,厌烦听到“父母”这两个字,厌烦之后,就麻木了。 林净拿起背包,里面装的是相机。 阿毛说:“林姐,你要出去了么?不去长坪沟啦。” “等唐育回来再说。”少了唐育,他们哪儿都去不成,更何况,他还没个消息,也不准会出什么事,在这里等,说不定就回来了。 “我出去一趟。” *** 因为夜间大雪的缘故,给道路增添了一身素白,雪地靴踩上去,印出一个很深的鞋印,镇上都是闭门闭户的,没人出来走动,因为太冷了。 宁愿待在屋里拱火也不会想着出门。 林净出了客栈,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从包里掏出一小瓶酒,这酒还是多吉给她的,是青稞酒,上次没喝完,剩下的,多吉知道她喜欢喝酒,趁外婆不在,用空酒瓶给她倒了满满两支。 还偷偷告诉她,他们家酿了好多酒,等外婆出门了,还给她拿酒。 真是个傻孩子。 她没戴手套,冷冰冰的,手有点儿冻僵了,弯不下来,有些握不住,把酒揣进兜里面,开始呵气搓手,搓了一会儿,还是老样子。 干脆不搓了,拿出酒来,她从衣服里面撩出围巾的尾部,盖在酒瓶上,用力一拧,开了,大拇指拧出一个齿印,凹下去的,天气太冷了没什么知觉,搓了搓,齿印就没了。 喝了一口,酒很清甜,喝完感觉全身都被打通了一般,热乎乎的。 徒步在附近游走,雪也渐渐越来越小,只是积雪厚厚一层,不好走路,驾车进来的,也停在路边没法行驶,不少村民跑出来铲雪疏通道路,小孩跑出来凑热闹,推着小斗车四处来回跑,其乐融融的。 林净从背包里面拿出相机,正想按快门时....她的手机响了,看来电显示。 是常春打来的。 “喂?” “林姐.....” 手机滴了一声,那头就没了声音,林净低头一看,没电了。 按了开机键,开不了机,她出门忘了拿充电器,一时半会也回不了电话,把手机揣回兜里面,决定回去再说。 作者有话要说:  ^^更更更~~~ ☆、第8章 林净在镇上游走了近一个多小时,天快黑才回的客栈,多吉蹲在门外,看见她回来,直接冲了上来,扑到她身上:“啊,林姐姐。” 林净把他抱了起来,多吉很重,有点儿托不住:“多吉,你可真沉。” 老板娘从厨房走了出来,看见她跟小儿子在玩闹,笑了笑:“林小姐回来啦。” “嗯。” 跟多吉在院外玩了一会儿她才上楼,回到房间,给手机充上电,开了机,里面有四条未读短信。 两条是阿毛的,一条常春的,一条是唐育。 阿毛:“林姐,你什么时候回来?” 阿毛:“看到信息记得回我电话。” 常春的信息是一个小时之前发来的。 “联系上唐哥了,速归。” 唐育: “林净,我有急事,先回苏州了。” 林净给手机充了十几分钟的电,才拔了出来,电量只有百分之十二,她拨通常春的号码,响了半天,那边才接电话,常春声音有些沙哑,估计是刚睡醒。 “林姐?” “嗯。” 常春问:“你去哪了?我打你手机一直打不通。” “我手机没电了。” “哦。”常春说:“对了,我现在在车上,准备回苏州。” “怎么回去了?” 常春叹了口气,道:“你走之后,我就联系上唐哥了,他家出事了。” “出了什么事。” “唐哥他爸前阵子私人承包了一个工程,昨天工地上死了人。” 林净静了几秒,才说话。 :“怎么死的?” “坠楼,意外伤亡,他家人过来闹了,说是要打官司。” 林净无声了,大概能猜到事态的严重性,过了一会儿才问常春。 “现在怎么样了。” 常春道:“不好说,人命关天的事。” “你回苏州,阿毛她们两个人呢?” “她们也跟我一起回去,现在在车上,睡着了,阿毛听说要走,她待在那里也没意思了,说跟着回去,找不到你,就先走了。” “好吧。” “林姐,你是待在日隆么?” “嗯。” “待多久?” “不知道。”林净说:“回到苏州记得告诉我一声。” “好。” “一路顺风。” 挂了电话,林净给唐育回了个信息之后,倒头就睡,这晚睡得并不好,她的隔壁屋不知道什么时候住进了人,一晚上都在敲,吵得要命。 敲的那墙壁咚咚咚的,本来隔音效果就不是很好,听得更是糟心,她下了一楼,老板娘正在整箩筐,那里面堆了很多东西,都是用红袋子绑好的。 老板娘见她下来,道:“林小姐,你怎么下来了。” 林净走过去,帮她把袋子放进里面,说:“没,睡不着。”顺便问了问她隔壁那屋的事情:“对了,我隔壁屋是不是住了人?” “是啊。” 林净问:“什么时候住进来的?” “今天晚上。” 林净点点头,没再说什么,蹲坐在一旁,道:“这干什么用的。” 老板娘指了指箩筐里的东西,看着她,笑了笑:“你说这个啊,是年货来的。” “哦。” “林小姐。” “嗯?” “我跟多吉明天要去走亲戚,他外婆会在客栈看店,只是这两天煮不了饭了,你看....” 林净明白她的意思。 “没事,我自己能做饭。” “可以吗?” 林净笑笑:“可以。” “那就好,真是太不好意思了。” 她上了楼,那屋还在敲,半夜她磕了安眠药才勉强睡了过去。 隔天一早,她起床简单洗漱了下,走出房门,隔壁屋那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男子光着上身,下身就穿了条平角裤,他走了出来,伸懒腰。 看到她的那一瞬间,整个世界都崩塌了.... “呀!你谁啊!” 林净:“......” “变态!”他喊了一声,赶紧跑回房间。 林净:“......” 林净莫名其妙,她都还没开始喊,他就先喊了,大冬天,还光着身子。 她回到房间,换了件外衣,坐在椅子上穿鞋子,鞋带绑到一半,有人敲门了,估计是那屋的人,过来找她算账了。 林净起身,过去开门,门开了,他已经穿好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2 行走 作者:何处在 分卷阅读12 行走 作者:何处在 分卷阅读12 衣服。 狗子刚想破口大骂,看见里头的人是... 惊讶的不得了。 “啊,是你啊,套套姐。” 林净对“套套”这两字挺敏感的,也认出他来了,这男的是那天在店里遇到的其中一个。 他盯着她看了一会儿,问:“你怎么在这?” “我不能在这?” “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狗子摇摇头,结巴了:“你住这儿?” “是啊。” “这么巧啊。”狗子乐呵呵地说:“我们昨晚才住进来的。” 林净若无其事地点点头,很赞同:“嗯,是挺巧的。”瞧了瞧隔壁屋,用手指了指:“你住那屋?” “对,我跟张探一起住。” 张.探.. “张探是谁?” “我朋友啊,你见过的,在小店,问你价钱那个。” ..... “哦是他啊。” 让她想骂大爷...的那个男人。 “是啊。”狗子又想起了什么,道:“对了套套姐....” “叫我林净就好。”套套姐的叫,怪别扭的,又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狗子摸摸脑袋,有点儿不好意思。 “我叫..方苟,苟同的苟。” 林净说:“哦,我还以为是狗头的狗。” 狗子:“....” 林净弯下身,绑好鞋带,准备下楼了。 狗子说:“你要出门啦?” 林净说:“没,做饭。” 狗子惊讶道:“做饭??你不是这里的旅客吗?怎么要你做饭。” “不是...” 他拧了下眉头,不禁猜测。 “这客栈老板娘不会是你妈吧?” “对...” “哦,难怪啊。” 他可真好骗啊,林净笑笑,越过他,下楼了。 厨房食材没多少,只剩下两个西红柿,四个鸡蛋,还剩了点面,勉勉强强够吃一餐,这灶台是最原始的灶台,上面有个铁锅,要生火,洗好锅,狗子进来了。 “你煮什么啊。” “煮面。” 狗子点点头,“哦”了一声,又笑着问:”要我帮忙不?” 林净也不跟他客气。 “你去生火吧。” “好嘞。” 狗子用打火机点燃了干树叶丢了进去,有火了,捡起地上的柴火就往里头扔,扔了好几根,浓烟滚滚的,那柴有些潮,烧起来滋滋的响,整个厨房都飘着烟,乌烟瘴气的。 狗子被呛了下:“哎哟,咋这么大烟啊,熏死我了。” 林净回过头,满厨房都是浓烟。 “你生火还是烧厨房?” “啊?” “你要捡干柴烧,那些湿柴烧不起来的,浓烟大。” “哦,干柴在哪儿呢?” 林净指了指旁边木柴,道:“面上的就是了。” 狗子屁颠屁颠过去捡柴火,林净用碗装了水倒进锅里面,倒了四碗下去,水在沸腾,把切好的西红柿放了进去,下面条,把四个鸡蛋打进去。 过了一会儿,面已经煮好了,林净端着锅回到大堂,狗子也跟进来了。 晓春问:“狗子你去哪啦?” 狗子说:“哦,我帮林小姐煮面去了。” 张探将烟蒂摁在烟灰缸里面,很快就灭了,冒出一缕烟,瞟了几眼林净,才看着狗子,似笑非笑地说:“你还挺热心肠的。” 林净没看他,把面端上桌,开始盛面。 狗子嘿嘿笑着说:“也没帮什么忙。”摸摸脑袋,“哎忘了介绍,这是晓春,晓春,这是林净,客栈老板娘的女儿。” 林净对这个称谓还挺满意的。 晓春笑笑说:“叫我晓春就成。” 林净把盛好面端给她,她亲昵地说了声:“谢谢。” “不客气。” “这是张探...” “用得找你介绍?” 晓春坐在一旁偷笑,狗子摸摸鼻子,埋头吃面了。 张探问:“这面你煮的?” 林净说:“是啊。” “很淡。” “淡么?” “淡。” 林净笑了笑,说:“你可真重口味啊。” 张探问:“吃咸就重口味了?” “对。” “有盐没。” “有。” 林净点头,起身走开了,去厨房勺了盐,回到大堂,把盐倒在他碗里面,慢条斯理地说:“你试试够不够咸,不够再加。” 狗子和晓春呛了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一勺下去,得多咸。 张探盯了她几秒,笑了。 “够了。” 明知她是故意的,却还是吃了。 晓春已经吃完面,说了几句话就上楼了,说是回房间收拾东西。 林净随口问了句:“你们是来旅游的?” 张探吃着面,没说话。 狗子说:“不是啊,干正事的。” “什么正事?” 狗子嘿嘿笑,说:“正经事。” 林净点点头:“哦,我看你们就挺不正经的。” 狗子还想说什么,张探瞟了他一眼,立马闭上了嘴巴,没吭声了。 过了一会儿,狗子笑嘻嘻地说:“林小姐你煮的面真好吃。” “好吃就行。” 张探已经吃完面,连汤水也不剩。 林净盯着那个碗,静了几秒,她那勺盐放下去,很咸,她想起那天在阿江的小店里面,张探向她询问避孕套的款式。 “热感超薄。” “热感到什么程度。” “很刺激。” “哦,好用么。” “你买回去试试不就知道了。” “你没试过么?” 可他先前的确招惹了她,没想到他真的吃了,她也没半点愧疚的意思。 算扯平了。 张探说:“狗子,把东西拿给她。” “拿什么?”狗子从碗里抬起头,一脸无知。 “你说拿什么?” 狗子“哦”了一声,“你说套套啊。”说完伸手从包里掏出了...一盒避孕套,塞到她手里。 林净说:“给我这个干什么?” “面钱。” “不用。” 张探说:“我不习惯白吃别人的东西。” 林净说:“你可以给钱的。” 张探说:“这东西就是钱,先赊你那儿,到时候倒卖或者自己用都行,买一送一,一盒二十三,够不够面的钱?” “神经病。” 刚想扔回去,没扔,不要白不要,这东西也值几个钱,吃完面把盒子揣回兜里面。 坐在边上的张探睨了她一眼,笑了声。 ☆、第9章 吃完面,林净把餐桌简单收拾了下,在厨房洗好碗才回的大堂。 多吉的外婆在屋里头点了暖炉,所以很暖和,林净搬了一个板凳放在窗户旁,探出头去看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3 行走 作者:何处在 分卷阅读13 行走 作者:何处在 分卷阅读13 ,外头飘着风雪,已经没有人在外面走动了,一阵风吹过,把雪送了进来,那窗户都在砰砰响。 “林净姐。” 林净听到声音,回过了头。 是狗子。 他正坐在大堂的板凳上,朝她笑。 “怎么了?” 林净没看他,把窗户拉上。 “这附近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啊?你给我们推荐推荐呗。” 那窗户生了锈,关不紧,折腾半天,关上了,有条缝隙,风往那儿进,林净拿了张旧报纸夹在窗缝里,也没在抖动了。 “你们要出去玩?” “是啊。” 林净侧过头,正好对上张探的目光,他靠在台阶的扶梯上,抽着烟,嘴角挂着笑,正盯着她,那眼神有穿透力,能把她看穿似的,对视了几秒,才别开脑袋。 想说长坪沟,没说,这两天天气不好,进到沟里面只能徒步和骑马,大多都是烂泥路。 不好走,徒步要困难些,加上沟内没有商店,不方便。 “去双桥沟吧。” 狗子问:“离这远么?” 林净说:“不远。” “路好走么,我听说这的路都烂的很呢。” 林净说:“这条沟的路很平坦,很好走,里面有游览车来回接送的。” “要是没有呢?” 林净越过他,边走边上楼了:“不会,你随便招一下手,就有车停下来带你。” “你又知道。” 林净一顿,在楼梯的拐角处停了下来,左手扶着扶梯,弯下身,对大堂里的狗子说。 “当然,有车经过,你也可以伸出腿去。” 狗子疑惑了:“伸腿拦车?有用么。” 在国外很有用....在国内.... “会有很多人围观。” 张探笑出了声。 狗子“嘿”了一声,听林净这话,极其的有意思,还想说什么,林净已经消失在楼梯口了。 *** 207号房 张探走进房间,没走几步,他的手机就响了,是一条短信。 无署名。 只有两个字 “西南。” 西南部的... 西藏。 狗子在一楼打完电话也跟了上来,连带把门关上:“哥,联系上了张警官了。” “有什么线索。” 狗子说:“那帮人,在日隆有活动过的痕迹。” 张探拧了下眉,问:“有动作了?” 狗子走了过去,坐在张探旁边的长沙发上,不大不小,正好能躺一个人,身子一歪,躺上去了,沙发软得很。 “没,镇上有一户人家,发生了盗窃案,说是被偷了几千块,没抓到,这几天有警察在附近巡查,他们没敢,我估摸着啊..是怕被抓了。” 张探说:“应该是不在镇上了。” 狗子惊讶:“收手了?” “不,他们在一个地方作案后会尽快离开,这次也一样,买卖不成,走了。” 张探开了电视,那电视估计有些年头了,很老旧的款,方方正正的,上面盖了层防尘布,米白色的,画质不太好,很模糊,里面放着京剧,唱的玩意儿都听不懂,张探漫不经心地按着遥控器,转台。 换成了新闻联播。 狗子问:“去哪儿了?” “西藏自治区。” 张探盯着电视机,又道:“狗子,你还记不记得去年那个案子。” “你说的是那个陕西被拐的孩子?” “对。” 狗子激动的坐了起来:“记得啊,不是没啥消息了么,那孩子的妈都疯掉了。” 这件事在当时闹得沸沸扬扬的。 张探淡淡道:“他们跨省交易了,从陕西到河南,速度很快。” “那帮畜生,还有没有一点良知,拿着那些钱居然还能过的心安理得。”狗子气愤地说。 张探抽出一根烟,用打火机点燃,一阵风袭来,那火苗迅速燃起,又迅速渐灭。 没点着,没再动了。 沉静了几秒:“没有买卖就没有杀害,买卖持续,那帮人就不会停止。” “哥,那陈文汉还找么,咱们找了五年都没找到,是不是没跟那帮团伙在一块,有没有可能..死了?” 张探把玩着手机的打火机,趁着风还没来,点燃了烟。 笑了笑,说:“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找着了。 最终会有两种结果,两种下场..不是你生,就是我亡。不论同归于尽,不过是换得一种方式,让她安然入轮回。 狗子问:“那咱们什么时候走?” 张探说:“后天。” 狗子笑嘻嘻地说:“哥,咱们在这多待两天呗。” “怎么,还没待够?..” 狗子起身跑到壁炉旁,拱着火,道:“玩几天啊,赶了几天路,好不容易找个落脚的地方,这儿的美景还没看够呢。” 张探笑了下,揿灭了烟蒂,一缕白烟从他手指飘起,淡淡道:“你看人还是看美景?” “看美景,还看人。”狗子笑得美美的,想起了什么,一脸正经地说:“哎哥,你可千万不要告诉江琳啊。” 张探笑着:“看吧。” “真的?” “给你一次性看个够。” “哥,你对那客栈老板娘的女儿,就没那意思?”狗子笑的很奸诈。 张探说:“能有什么意思。” 狗子说:“那你还送人家避孕套干什么。” “赊账用的。” “咱们没钱了么?” “有钱。” 狗子说:“那还赊什么账啊。” 张探说:“我乐意。” 狗子的手被火烫了下,跳了起来,吹了吹手指,说:“那在布鲁旅馆,怎么没见你用套套赊账啊?” “你废话怎么那么多。” 狗子勾住他的肩膀,笑:“我就不信你对她没那意思。” “我闲?” 张探睨了他一眼,起身去冲凉了。 狗子在沙发上打滚。 张探的话其实是一句很完整话,意思就是:“我闲着没事干儿?” *** 到了晚上,温度同样,依旧的寒冷如故,林净下了楼,碰见多吉的外婆在屋里忙活,外婆告诉她,今晚烤地瓜吃,她去叫人灶房拿烤火的工具,让她在门外等一等。 林静开了门,目光一闪,才发现雪已经停了,整个小镇都被风雪笼罩着,像雪的世界,那雪积得不厚,地面上,对面的房子上,都是薄薄疏疏的白雪盖着,白茫茫一片,也不急着出去,搬了一张板凳就坐在大院里看夜景。 客栈里还有其它旅客一并都下来了,都围在篝火旁取暖,其乐融融的。 林净拷完一个地瓜后,狗子他们已经下来了。 “林净姐,我来啦。” 林净回过头,狗子跟晓春已经换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4 行走 作者:何处在 分卷阅读14 行走 作者:何处在 分卷阅读14 了一件厚外衣,张探还是那件,老样子,不急不缓地走过来。 晓春问:“林净姐,烤什么呢。” 林净说:“地瓜。” “有土豆么?” “有啊。” “啊,那我要吃个土豆。” “好。” “再加个地瓜。” 说话间,张探已经走到她旁边,挨着一个板凳坐下了,摸出烟盒,点燃了一根烟。 晓春凑近闻了闻,笑着:“好香啊。” 林净把地瓜取下来,软而烂的,烤的很熟,香味扑鼻,把地瓜皮撕下来,有点烫,用纸巾包好,递给晓春:“吃吧。” 晓春受宠若惊,接了过来:“给我的呀,谢谢啦。” 一旁的狗子见状,立马咋呼了:“我的呢,我的呢,怎么给晓春吃了。” 吃了一口,很甜,软绵绵的,晓春拍了下他的脑袋:“懂不懂女士优先啊,滚边去。” 两人嘻嘻闹闹跑到边上去了。 这边烤火堆旁,只剩下张探跟林净。 林净也逍遥自在,自顾自的烤地瓜,又一个地瓜烤好了,取下来,刚想剥皮,一道声音响起。 “没熟。” 黑乎乎的地瓜。 林净瞟了他一眼:“什么?” “地瓜。” “你怎么知道没熟?” 张探说:“里面没烤熟。” “生吃地瓜你吃过没。” “没。” “好吃。” 张探将烟揿灭,没看她,笑了笑,道:“好吃就吃吧,吃了晚上看医生。” “你懂得还挺多的。” 林净看了他一眼,沉静了几秒,把地瓜丢进火堆里继续烤。 张探说:“基本常识。” 林净说:“你说我没常识?” 张探笑了声,道:“我可没说。” “你说了。” “哪只耳朵听见?” “两只。” “你还算有点自知之明。” 你爷爷的..... 夜晚温度极冷,寒风一吹来,冰凉冰凉的,林净裹了裹外套,还是冷,脚冷,想起今早明明就穿了两双棉袜,拿起旁边的保温杯,拧开,闻了闻,极其的香,见多吉的外婆不在,仰头就喝一口,喉咙也觉得火烧火燎的。 林净瞧着,用保温瓶的盖子倒了一小杯。 “要不要喝?” 张探皱了下眉:“这什么东西。” “你闻闻。”把杯盖凑到他面前。 “闻什么?” “你闻。” “闻了。” 林净问:“闻到了什么?” “酒。” “嗯。” 张探似笑非笑:“你还喝酒?” “有问题?” 他笑了声,眯眼看了她:“看不出来你还是个酒鬼。” 酒鬼..... “不喝算了。” 正想倒回去,留着晚上喝。 张探伸手就顺走了。 抿了一口,味道还不错:“哪来的。” “偷的。” “哪儿偷的?” “外婆酿的酒,我从她那儿偷来的,两瓶。” “没被发现?” 林净说:“偷的怎么可能被发现。” 张探笑了笑,见过偷东西的,没见过这么理直气壮的。 “来,你也给我介绍介绍。” 林净不明:“介绍什么?” 张探说:“这里的景点。” “我有说要介绍?” 张探笑了声,瞟了她一眼:“你今天给别人说得倒是挺高兴的,怎么到我这,就不说了?” 别人,指的是狗子... 林净用长树干翻了翻地瓜,漫不经心地说。 “他是他,你是你。” 张探说:“我跟他有什么不同。” “每一处,每一个地方。” “没了?” “全身上下,都不同。” 没法比... 张探笑了,侧过头来,盯着她,直勾勾的,笑着:“下?下是什么地方?”他靠得她的很近,天气冷,说话都是呵气如兰,那气雾吐在她脖颈上,痒痒的。 林净不免歪了下脑袋,继续翻弄地瓜,没吭声。 张探说:“技术么?” 林净:“......” “你没试过怎么知道我技术不如他。” 你妈..... “神经。” 林净没搭理他。 张探目光追随她,淡淡道:“我住在你家客栈,你就这点态度?” 林净问:“我什么态度了。” “你这样的态度。” “我哪样?” 张探说:“没有服务意识。” 你爷爷的.... 林净把地瓜拿出来,用纸巾包好,开始撕外皮,静了几秒,才问:“你想看什么?” 张探说:“有什么可看,你倒是说说。” “看美景,看树,还是想看花海。” “还有得选?” 林净说:“有啊,你想看树,就去长坪沟,那里有灌木有老树,你想看花海,那就去海子沟,那里有浮海,蓝海和黄海,有湖泊,你想看美景,就去双桥沟,那里美景四处可见。” “没了?” “没了。” “你带路是么。” 夜深了,有雪飘下来,融在她头发上,化成一滴水,林净伸手拍了拍,望深远处看去,天很亮,但没有几颗星星,不及夏天的夜晚,沉静了几秒,才缓缓道:“你想的倒是挺美的。” 张探舔了舔嘴唇,笑着:“我想的是挺美。” 作者有话要说:  告知一下,这两天暂更,周一恢复更新,无存稿= = 我估摸着...要随榜更了。 ☆、第10章 林净没吭声了,继续剥着皮,不远处,多吉的外婆背着一麻袋东西,往这边走过来,那麻袋鼓鼓的,里面估计装了不少东西,背起来很吃力,把地瓜递给张探。 “帮我拿着地瓜。” 张探看了她一眼:“干什么去。” 林净已经站了起来,看着远处,抿了抿嘴唇,道:“看见外婆了。”看了一会儿,便摩擦掉粘在手里的地瓜残渣。 张探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没说什么,倒是盯着她的后背笑道。 “衣服脏了。” 林净回过头:“什么?” “衣服脏了。” 侧下头,左右看了看,没瞧见,林净看着他,问:“哪儿?” 张探盯着那紧而翘的臀部,被低腰牛仔裤包裹着,双腿修长,称不上多有形,但却给人一种美感。 舔了舔智齿,示意她:“屁股。” 屁股... 歪过头向下看去,牛仔裤,屁股那儿,脏了一大块,林净“哦”了一声,用手拍了拍屁股后面的灰尘,走开了。 狗子欢快地奔过来,笑嘻嘻地说:“哥,地瓜烤好了没。” “嗯。” “那快尝尝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5 行走 作者:何处在 分卷阅读15 行走 作者:何处在 分卷阅读15 ,好不好吃。”狗子望了望左右:“哎,林净姐哪去啦?” 张探看了一眼林净硬塞在他手里的地瓜,烤的黑乎乎,底部已经烂掉了,品相不太好,把皮撕掉,地瓜冒着热气,香气四溢,抬了下眼皮,望着,她正跟那阿婆笑着说什么,逗得阿婆开怀大笑。 不过一会儿,就麻利的背起那麻袋,跟在阿婆的身后,慢悠悠地走过来,张探把那个地瓜吃掉,看着不远处的人儿,笑着:“年轻人啊,就是喜欢折腾。” 狗子听得一头雾水。 摸了摸脑袋,不明白什么意思,还想说什么,张探已经起身走开,往客栈的方向走去,上楼了。 *** 林净回到房间已经很晚了,用手捶了捶后背,酸的不行,走了几步,手机就响了,拿出手机来,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林震。 皱眉,挂掉。 不过一会儿,那边又打来了,林净依旧是按了拒绝,随手就把手机丢在床上,开始解围巾。 手机响了,林净接起:“你有完没完啊。” “小净,你怎么能这样跟爸爸说话。” “哪样了?” “好,你心情不好,爸爸不怪你。” 林净静了几秒,摸了摸脖子,有点儿烫,喝高了。 “有事?” “你怎么不在苏州了?房东阿姨告诉我,你已经很久没有回家了。” 房东...又是房东,她搬过很多次家,为了躲他们,可不论她在哪,在什么地方,做什么事,她的爸爸,都一清二楚,不靠近,远远的监视着她,随时随地都能知道她的情况。 “我在成都。” “你跑这么远的地方去干什么。” “与你无关。” 林震叹了口气,道:“好,爸爸不干涉你,也不会过问,可你总得回家一趟吧。” 家?回哪个家?他们的家吗? 她只觉得讽刺。 “有这个必要吗?你的太太,也许不想看见我。” “你怎么能这么想,阿贤虽然不是你的亲生母亲,但她一直把你当作亲生女儿来看待。” 亲生女儿... 林净冷冷道:“呵,我只有一个妈妈。” 那边缓了一会儿,有些无可奈何:“好,爸爸不勉强你,你一时接受不了也是正常的,但你是我的女儿,回来看爸爸不应该吗,你妈妈也去了好多年了,你为什么还耿耿于怀我娶阿贤这件事。” 哦,原来是她阻碍了爸爸,是她错了吧。 可她又何德何能,能够不计前嫌,大大方方的成全别人的家庭。 “爸爸你忘了,五年前,法院把我判给了妈妈。” 所以,她怎么样,都跟他没有关系。 “小净,你.听爸爸说...” 话音未落,林净已经收了线,那边不耐烦的又打过来,没接,关了机。 坐在床上静了一会儿,没动。 “啊,漏水了。”门外传来女人的声音。 林净下了床,去开门,碰见多吉的外婆拿着扳手在走廊匆匆走过,林净喊住了她。 “外婆。” 外婆顿了下,回过身,笑笑:“哦,是阿净啊。” “上面怎么了?” “哦,三楼的房间又漏水了,估计是水龙头又坏了呀。”她叹了口气,道:“李大爷又不在,也没个人修,我正过去看看呢。” 林净问:“李大爷去哪儿了?” “住院啦,闪着老腰了。”外婆呵呵笑。 林净也笑了声。 李大爷的那粗腰,都能扭伤,真够能扭的,顺便问了下外婆。 “上面哪个房间在漏水?” 外婆说:“三楼,304。” “我上去看看,外婆你去找个人过来。”林净说。 外婆把工具箱递给她:“哎,好,我去找人。”说完挪着步子慢慢下楼了。 林净先是回到房间,把外套脱下,以免弄湿了,只剩内面的白衬衫,经过隔壁屋的房间,里边传来一阵脚步声,不过一会儿,那门开了,有人走出来。 是张探。 “怎么了。” 他也听到外面的动静了。 林净说:“上面的房间漏水了。” 张探“嗯”了一声,大概知道怎么回事了,看了她一会,盯着她的手:“那是什么?” 林净说:“工具箱。” 张探问:“拿它干什么?” “我就上去看看。” 张探舔了舔智齿,笑了笑,这女人还真当自己是无所不能了,就像披着言语巨人的一张外表,其实是行动的矮子,不能理解。 “不会找人来修?” 林净说:“那李大爷的腰扭着了,这几天待在医院看病,我总不能让他扭着腰过来吧。” 张探一时无言,扭着腰.... 幽默细胞可真好,证明脑子没什么问题。 淡淡道:“等人过来。” 说话间,头顶上有水流下来,顺着三楼的走廊,一直流淌到一楼,水渐渐越来越大,林净抬头看了看,“哗”的一声,水流潺潺。 “看吧,等人过来,水已经漏光了,我上去看看。” 还没走几步,张探比她先快一步,接过她手中的工具箱,“跟上来!”说完慢慢越过走廊,上了通往三楼的楼梯。 就像上司命令下属的口气,他是上司,她是恭恭敬敬的下属。 你爷爷的... 304号房的住客是一个女人,二十来岁,浓妆艳抹的瓜子脸,穿着一身红艳艳的棉裙子,裙摆到脚踝,脚上穿了一双花棉鞋,娇小又玲珑。 那女人瞧见张探,笑着:“哎,你是来修水管的?” 张探没看她,淡淡“嗯”了一声,对这个称呼似乎没什么所谓。 林净往屋里瞧了瞧,问:“哪里漏水了?” “浴室呀。” “刚漏的?” 说话间,张探已经进了房间。 那女人看了一眼,才回过头,朝着她笑:“就刚才。” 林净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也走了进去,走了几步,回过头,嘱咐道:“你在门外等着,小心被水喷到。” 女人笑笑:“哎好。” 那塑料水管中间裂开一条缝隙,水从里面喷发而出,源源不断,水势很大,地上到处都是水,淹过她的脚踝处。 张探脱着外衣,道:“去把水表阀门关了。” “哪儿?” 示意角落处有个圆形水表。 “下边。” “哦。”林净淌着水,走过去关,没关着,水管里的水喷到她身上,湿了,用力一拧,关上了,水止住了。 反手摸了摸后背,衬衫湿嗒嗒的,粘着背脊,很不舒服。 扯了扯衣服,没用,没扯了。 张探瞧着,抬头睨了林净一眼,她站得挺直,像个模范三好学生,白衬衫裹着她纤瘦的身子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6 行走 作者:何处在 分卷阅读16 行走 作者:何处在 分卷阅读16 ,能看到隐隐若现的肩胛骨,没什么肉感,嘴角不免一勾,没再看她了,拿着工具箱放在门旁,弯下身,开始捣弄水管。 林净站在一边看着,没动。 张探在进来浴室前,也被淋得湿透,他那像芦草一样的短发,也无一幸免,水从他发间缓慢流淌,沿着额际,沿着他的鼻梁,滴落下来。 “扳手。” 林净开了工具箱,找扳手,递给他。 那地漏堵住了,密密麻麻的孔上面,都是头发,女人的头发,那水流不进下水道,林净找来一根棍子,把那头发挑开。 张探抬了下眼,说:“生料带。” “等等。”林净把棍子倚在一边,去翻工具箱,扯出一捆带子,拿给他。 也俯下身,凑过去看。 “这样能修得好?” 张探道:“不知道,试试。” “嗯。” 林净又弯下了一点点。 张探一顿,淡淡道:“为什么撩我?” “我没撩。” “你撩了。” 莫名其妙,林净瞟向他,问:“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撩了?” 张探:“两只眼睛。” 林净说:“你瞎啊!” “你瞎还是我瞎?” “你。” 她侧着头,弯着下身,双手放在膝盖上,头发扫过他小麦色的脖颈,痒痒的,很柔软,像一阵风吹过,淌过了草原,凉凉的,真不像她本人。 “林净,你有种再撩一下!” 林净:“....” 撩你大爷..... 作者有话要说:  更^_^ ☆、第11章 “林净,有种你再撩一下。” 林净:“.....” “我怎么撩你了?” 张探说:“头发。” 林净不明:“什么?” “头发。” 头发... 林净低下头,才发现她的尾发掉落在他脖子上,有几根盘在他的衣领旁,用手拨开,撩到耳朵后面:“我头发弄到你脖子,干我什么事?” 说着蛮不讲理话,她倒是不脸红。 张探笑了声:“哦,不由自主的是么?” 林净:“.....” 他这话,有两层意思,一语双关,主要是想表明,她就是撩他的,撩的那么明目张胆。 林净转过身,没再搭理他,拿着棍子继续拨头发,拨了一会儿,头发垂落在胸前,撩到耳后,一弯身,就掉了,索性用橡皮筋扎了起来。 水管已经修好了,那女人走了进来:“修好了么?” 林净说:“好了。” “那谢谢你们了啊,真是太麻烦了。” “没事。” 那女人走到饮水机,泡了两杯速溶咖啡,端着杯子朝他们走过去:“都累了吧,来,喝杯咖啡吧?” 张探没看她,提着工具箱出去了。 女人见他没理会,吃了撇,面子有些挂不住了,不好意思笑了笑。 林净走到门口,没走了,接过她的杯子,喝了一口,把杯子递回给她,笑着:“咖啡味道很好,谢谢了啊。” “不用客气。” 林净跟在他身后,慢慢的走着,也不着急,她的衣服蹭到墙上的灰土了,有些脏,拍了拍,搓不掉,心想回去再洗干净。 走在前面的张探慢了下来,停在楼道拐角处,等她过来,走廊的灯很暗,昏黄色,灯光打在她身上,影子被拉得极长,明明看不清她的脸,却觉得柔和。 张探摸出烟盒,有点儿湿,抽出一根烟,点燃了。 “纸巾呢。” 林净摸了摸口袋,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没带。” 烟被水浸湿,有些呛,张探没抽了,摁灭了烟,随手丢进垃圾桶里:“过来。” 林净没动,站在不远处:“干什么。” “让你过来你就过来。” 林净走过去了,距离只有五六米,能闻得到他身上的烟味,很浓郁。 “干嘛。” “近点儿。” 又近了一些。 张探拉起她的手臂,有些粗鲁地扯了过去,没等她站稳,撩起她的衣服就往头上擦,力道不小,衣服凉凉的,能闻到淡淡的香味,不呛鼻,参杂着她的体香。 拉到面前闻了闻,问:“用得什么洗衣粉?” 林净说:“没,是肥皂。” 张探笑了笑,盯着她的眼睛看:“哪里买的?” 林净也没闪躲,也看着他,挣脱了下,没挣开,他扯得极其用力,真是粗鲁。 “小卖部。” 阿江店里买的,原本卖七块钱的,阿江说..给她打个折。 “上次那个店?” “是啊。” 张探盯了她一会儿,问:“你跟他很熟?还帮他卖避孕套。” “还行。”一来生二来熟,慢慢就熟了。 “多少钱。” 林净问:“什么多少钱?” 张探说:“肥皂。” “七块钱,他卖我六块五一包,两大块。” 少了五毛。 张探没再动了,拉着她的手半抬着,笑了声,道:“对你不错,还给你折扣了五毛钱。” 手被抬着有点儿酸,又不能换个手,林净换了个姿势,有些漫不经心。 “是啊。” 林净一动也不动,两人站的很近,灯光照下来,地上的影子融在一起,密不可分,仿佛站在那里的不是两个人,是一个人。 张探很高,他刻意弯着身,贴近她,林净能看见到他的头,隔着衣服,能感觉到他的头发,她想错了,并不像芦草,像早熟禾,很柔软,衣服蹭过他的额头,英挺的鼻梁。 等她回过神,张探已经擦干了。 他笑着:“挺好闻的。” 好闻,指她的衣服... 林净盯着湿透的衣袖,那一块水渍,是水,夹杂着他的汗,全抹她衣服上了。 你爷爷的... *** 第二天,林净起得很早,因为要做早饭,灶台上还剩两个小白菜,放的有些久了,不太新鲜,外面那一层已经阉掉了,剥掉表面那几片,里面是好的,揉了面粉。 张探一下来就看见她坐在大堂里揉面粉,扎着低马尾,前面有几缕头发掉下来,形成一个弧,像月牙,身上围着那阿婆的花围裙,淡色系的,边上都是油烟熏得脏东西。 那椅子有些矮,她弯着身,很认真地在揉,有个苍蝇在面前转悠,她抬手擦了擦脸,苍蝇飞走了,面粉蹭到脸上,丝毫没察觉。 张探笑了声,没动,看了一会儿,才走过了过去,搬了张板凳坐在边上,摸出烟盒,里面还剩下一根,想起烟还剩下几包,指不定去到了无人区,没有小卖部,琢磨着在路上得多买点儿。 捏扁烟盒,随手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7 行走 作者:何处在 分卷阅读17 行走 作者:何处在 分卷阅读17 丢在桌上,摸出打火机,点燃了一根烟。 林净听到动静,回过了头:“起得这么早。” “嗯。” 林净望了望他身后,问:“怎么你一个人,狗子和晓春呢?” “还在睡。” 林净“哦”了声,没再说话,昨晚那两人玩得挺疯,又喝了酒,睡得玩挺正常,又低下头去了,继续揉着面粉,揉了一会儿,感觉有道视线一直追随她,回过头,是张探。 “看什么?” 张探说:“看你。” 林净问:“看我做什么?” 张探瞟了她一眼,似笑非笑:“你说我看你做什么。” “我怎么知道。” 他没吭声了,摁灭了烟,眯眼看着她,淡淡道:“有脏东西。” “哪儿?” 张探沉了几秒,目光依旧在她脸上周旋,她仰着头,鼻尖红红的,没什么表情,他低着头,一个俯视,一个仰视,距离靠得很近,出太阳了,有阳光从窗户折射进来,照在她身上,形成一圈光晕,金灿灿的。 “脸上。” 林净皱了皱眉,伸手摸了摸脸,不仅没擦掉脸上的面粉,还蹭得更多了。 “还有么?” 张探说:“有。” “左边还是右边?” “两边。” 林净:“......” 林净把头靠了过去,示意他桌上有包面巾纸。 “你帮我拿下纸巾吧。” 张探讥笑了一声,挑了挑眉毛,笑着说:“你自己不会拿?” 林净翻了个白眼,摊开双手,上面都粘满了面粉,白白的。 “我的手很脏。” 张探问:“要不要再给你擦个脸?” “我自己来。” 张探没有去拿纸巾,因为隔得远,勾起桌上的抹布?随手一扔,那块抹布就盖在了她的脑袋上,整张脸都被遮住了:“用这个擦!” 用抹布擦脸。 擦你妹... 林净扯掉头上抹布,有点儿湿,凑近闻了闻,有股味道,酸味,撩起干燥的一角往脸上擦了擦,不要白不要,有的擦好过没有。 坐在边上的张探抬起头,瞟了她一眼,从这个角度望过去,她弓着身,一手用抹布擦着脸,一手揉着面粉,典型的一心二用,不免笑了声。 做了白菜猪肉饺子,装成一盘,三十多个,林净吃了七个,狗子吃了八个,晓春只吃了几个,张探吃得最多,几分钟就搞定了。 狗子沾着酱料,把饺子塞进嘴巴里:“林净姐,阿婆说等会你带我们去玩啊。”吃着东西,就说话都是含糊不清的。 林净点头:“是啊。” 晓春吃得很斯文,听说要出门,惊讶道:“啊这么冷的天气,真的要出去玩啊。” 狗子乐呵呵,才不管冷不冷,有得玩就成:“去哪里玩?” “钓鱼。” 外婆推荐的,去钓鱼园。 “啊,去钓鱼啊?狗子把饺子吃完,笑眯眯地:“好啊好啊,就去钓鱼。” “行。”林净把最后一个饺子吃完,淡淡笑了下,伸出手:“门票钱,拿来。一人四十,一共一百二。” 晓春问:“林净姐,你上哪买门票啊?” 林净说:“外婆有个外孙女就是那里的售票员,跟她拿几张门票就成,不用排队,还便宜,又给她赚了外快,不是很好吗?” 张探似笑非笑了下,说:“看不出来,你还挺会做生意的。” “你外婆的外孙女?” 狗子抬起头:“就是你的...表妹啊?” 林净呵呵笑:“对对对。” 谎话说多了,也不会脸红了,这点就是好。 狗子嘿嘿笑,擦了擦嘴角的酱油:“林净姐,你真是越来越会赚钱啦。” 林净也笑:“没啦。” 狗子给了她钱,都是整的,有些旧,从兜里掏出来,揉成一团丢给她,林净接过,摊开,把钱铺好,数了数,一共二百五。 多给了。 把一百还给了狗子,把剩下的钱塞进围裙的口袋里面,起身收拾碗筷:“你等等,我去给你找零钱。” 作者有话要说:  一天不见啦.^^ ☆、第12章 张探无声笑了笑,说:“不用找了,小费。” 小费... 二百五,你才二百五,你全家都二百五。 也没有很骨气的说不要,竟然是小费,那三十也是钱,十块也是钱,不要白不要,林净笑着:“我谢谢你了啊。” 坐在边上的狗子和晓春,你看我,我看你,谁也没吱声。 林净上了楼,拿着钱跟外婆换了门票,外婆给了她一个苹果,林净也没洗,用纸巾擦了擦,便咬了一口,很好吃,清甜爽口。 准备出去了,外婆喊住了她:“阿净,零钱还没拿呀。” 林净笑着:“不用找了。” 外婆笑了下:“怎么不用找了,一定要的,你过来,我给你拿。”说完起身走到桌子前,拉柜箱,给她拿钱。 林净啃了一口苹果,道:“人家说不用找了,给的小费,外婆你收着吧。” 她这样说了,外婆没好再推辞了,临走时外婆给了她一袋苹果,让去路上吃,林净道了声谢,拎着苹果回房间收拾东西。 大堂内。 狗子说:“哥,我也要。” 晓春说:“表哥,我也要。” 张探不明,风有点儿大,没打着火,嘴巴里的烟被拿了出来,放在手上把玩。 “要什么?” 狗子两眼泪汪汪,伸出手去,俨然像个小媳妇:“小费。” 张探嗤笑,捏弯了烟,扔在他脑袋上。 “滚滚!” 林净从二楼的走廊经过,张探抬了下眼皮,不免多看了几眼,她左手吃着苹果,右手领着一个红袋子,那袋子被她拎的晃来晃去,不过几步就拐进房间里。 看了一会,张探收回目光。 林净下楼时,大堂已经没有人,往大门看去,外头下了雪,雪不大,客栈的门外停了一辆牧马人,林净认得那辆车,有雪铺在车窗上,零星点点,看不清里面的人。 狗子从副驾驶上探出脑袋,朝她挥手:“林净姐,在这儿。” 林净没动,站了一会儿才走过去,绕到车的后座,车门打不开,被锁死了,敲了敲驾驶座的车窗,示意他开门。 狗子趴在座椅上,去按后座的锁,没反应:“哥,这车门开不了。” 张探摁灭了烟,侧头去看窗外,她站在车外面,有雪落在她头发上,一阵风拂过,被吹散了,收回目光,对狗子说:“你去坐后面,让她坐前边。” 狗子嘿嘿笑了一声,坐哪哪都一样,“好嘞。”起身迈开腿,两手扶着坐垫,弯着身从车缝里挪到后面的座位,一屁股就躺了上去。 张探开了车窗:“坐前面。”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8 行走 作者:何处在 分卷阅读18 行走 作者:何处在 分卷阅读18 林净抖了抖身上的风雪,开了车门坐了进去,才发现晓春不在,问:“晓春不去么?” 张探说:“她不去。” “怎么了?” 狗子躺在坐垫上,歪着脑袋:“这不下雪嘛,晓春又怕冷,说不去了,刚逮住她,给她跑了。” 林净“哦”了声,没再说什么,把袋子递给狗子。 “什么东西?” 林净说:“外婆给的。” 狗子接过,坐了起来,打开袋子:“苹果?” “嗯。” “哈,你外婆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苹果的。”狗子用衣服擦了苹果,咬了一口:“真好吃啊。”从袋子里面掏出一个递给驾驶座上的人:“哥,要不要吃。” “不吃。” 张探瞟了一眼旁边的女人,她没看他,低着头在系安全带,有几缕头发垂下来,看不清她的脸。 “不吃我吃了啊。”一个巴掌大的苹果,几口就搞定了。 林净系好安全带:“好吃就多吃点。” 侧了下身,有东西从口袋里面掉了出来,低下头去看,是上次揣进口袋里的那盒避孕套..忘了拿出来,被压扁了,有几个套套露了出来,弯腰去捡,被人先捡起了。 林净回到座位,没再动了。 看了一眼后视镜,才发现张探也在看她,也不闪躲,就这么看着。 他似笑非笑,问:“喜欢么?” 林净只是看着,没说话。 “你喜欢么。” 林净:“.....” 他又问:“怎么不说了?” 说又怎么了,不说又怎么了。 林净说:“不喜欢。” 他侧了下身,一手压在她的座位上,冲锋衣的一角被他的手掌压住了,他靠了过来,林净能感觉到他的气息,雾气温润润地飘在她脖子上,痒痒的。 “不喜欢?” 她还是不吭声。 “为什么不喜欢?” 扯了下衣服,没扯动,也笑着:“款式太单调了。” 他既然喜欢问,那她就顺了他的意好了。 张探笑了声,回到座位上,开了储存格的盖子,里面都是一盒盒装的,从里面挑出一盒丢给她:“激情装的,喜欢么?” 林净没回答他,瞟了一眼储存格,反问:“这么多,你家卖避孕套的?” 他没吭声了,启动车子。 坐在后面的狗子插话:“还真给你猜对了,你不知道他家是开成人用品店的,全国有好几家连锁店。”想起了什么,问:“哎,你家住在哪儿的?” “苏州。” “苏州啊。”狗子一激动,翻起身,差点撞到车顶,贼兮兮地问:“那动物园你去过没?” “去过。” 狗子笑的奸诈:“那你肯定知道xx成人用品店,就在动物园旁边,那家就是了。” 林净当然知道,她家就在动物园旁边。 “你呢,你是干什么的?” 狗子说:“我是股东啊。”说得洋洋得意,好歹算一股东。 张探淡淡道:“住小仓库的股东?” “哎哎哎,别胡说八道啊,那是叫小仓库吗,那是小窝好吗!爱的小窝。” 爱的小窝... 张探笑了笑,从后视镜瞟了他一眼,没拆他的台。 有辆越野车经过,里面坐着两个女人,狗子摇下车窗,跟她们打招呼:“嗨美女,去哪啊?” 开车女人显然不好意思,没作答,坐在她旁边的人说了。 “我们去钓鱼园。” 狗子双手趴在车窗上:“呀,真巧,我们也去那。” 女人看了一眼驾驶座上的人,笑了笑:“是吗,是挺巧的,我们先走了,拜拜。” 说完那辆越野车扬长而去。 狗子贴近座椅,拍了拍张探的肩膀:“哥,快快快,追上前面那辆车!” 张探:“要追自己追。” 狗子以为是让他来开车,笑眯眯道:“行啊,我来追。”作势要下车,换位子。 “我说让你跑着去追。” 狗子:“.....” 车子抵达钓鱼园门外,外婆事先给她外孙女打过电话了,会在门外等他们,林净不认得她,毕竟没见过,好在外婆说过,她的孙女长得白,有点儿胖,不算太高,也很好认,问了下名字,叫阿兰。 下了车,到处可见来去匆匆的旅客,男男女女,结伴而行,林净一眼就看了阿兰,她就站在不远处,也看见了她,朝她招了下手。 “我先过去。” 张探倚在车旁没说话,摸出了烟盒,点燃了一根烟。 狗子累的蹲在地上,挠了挠脑袋,抬起头,问:“林净姐,你去哪?” 林净笑笑:“找我表妹!” 找表妹! “她在哪儿?”狗子目光一闪,笑嘻嘻地问:“你表妹漂亮的不?” “等会儿你就知道漂不漂亮了。” 狗子“嘿”了一声,还想问什么,人已经跑开了。 张探抬了下眼皮,呼出一口烟,看着对面,雪还在下,一高一矮的影子有些模糊,她弯着身,跟那人拥抱了下,笑着说了些什么,往这边指了指。 马路对面。 阿兰笑了笑,有些腼腆:“我听外婆提起过你,听说你要来玩,让我好生招待下你。”望了望不远处的车子,问:“他们是你的朋友吗?” 林净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那里俨然站着两个人,是狗子和张探。 狗子正笑眯眯地朝她挥手,那人,没什么表情。 收回目光:“对。” 阿兰点点头,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没再看了,说:“那叫你的朋友快点来,要走了。” “好。”林净走近那辆牧马人。 张探已经抽完了烟,正看着她:“可以走了没?” “走吧。” 狗子笑呵呵,又往那边看了看:“你表妹好害羞啊,都不敢看我们咧。” “她认生,快走。” 快要进园时,想起保温瓶没装热水,便问:“阿兰,你这儿有饮水机的吗?” 阿兰说:“有啊,怎么了?” “在哪?我想装热水。” 阿兰说:“啊,休息室才有呢,我叫个人领你过去吧。”阿兰往售票口喊了一声:“小郑,你出来一下,帮我带个人去装下热水。” 那个叫小郑的人出来,跟阿兰说了几句话才领她去了休息室。 狗子等的百般无聊,靠在售票口窗上跟阿兰搭讪。 “你在这儿工作了几年啊?” 阿兰没抬头,脸红了,小声地说:“有好几年。” 狗子“啧”了声,觉得这表妹挺有意思的,嘿嘿笑,继续问:“好几年是几年啊?” “五六年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嘿嘿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9 行走 作者:何处在 分卷阅读19 行走 作者:何处在 分卷阅读19 嘿。 ☆、第13章 “五六年了。” “ 哦,这么长时间啊,那你对这地方还挺熟悉的嘛。” “是呀。” 狗子又问:“你这的生意好吗?” 阿兰说:“还行呀,这里常年都有旅客来玩,很热闹的,一天可以游四季,可美了,春夏季还是旺季呢。”她用手指了指门外成群结队的人,笑道:“你看,那些人就是闻名过来的,听我们领班说,是前天到这的,还是从湖北过来的。” 狗子往后瞧了瞧,说:“还真是呀。” 阿兰点点头,笑的很是灿烂,狗子回过头,挑了挑眉毛,笑问:“哎,看你挺小的,你几岁啦?” 阿兰“啊”了一声,脸更红了:“刚过二十六。” 狗子说:“啊,像二十的。” 阿兰更加地害羞了。 张探在一旁等了几十分钟,见人还没来,便往正聊得起劲那两人的方向走去。 “怎么还没过来?” 狗子笑眯眯:“哎,人不是装热水去了么?” “我不知道?” 说话间,林净已经回来了,手里还拿着钓鱼的工具,都是跟钓鱼园租来的,三个鱼竿包跟鱼饵,还有一个小马扎座椅,今天太多人了,百来个椅子都不够用,只能租到一个,林净没跟上他们,正慢吞吞地走过来,也不着急。 张探没等她,先进去了,不忘叫上狗子:“还聊?” 狗子哈哈笑,说:“哎就,聊聊呗。” 张探:“走了!” 狗子一看,见人已经走了,后面的人又慢悠悠的走过来,忙跟阿兰道别:“呀,你表姐去西天取个水啊,可总算是回来了,盼得我头发都白了,走啦走啦,大妹子。” 阿兰没反应过来,人已经走了,她有些郁闷,怎么蹦出一个表姐来了。 狗子往大门的方向跑,一跑就踩着裤脚了,今天忘了系腰带,两步一跑,裤腰一松,停下来往上提了提,用力一扭,夹紧了,狗子跟前方的人招手:“他妈的,等等我,等等我啊,我松了!松了!” 路人:“.....” “啊啊啊啊啊松了啊。” 狗子几步就追上张探,笑嘻嘻地勾住了他的肩膀。 *** 钓鱼园内 刚进去木栈道,越往里走,上方的蓝天就越来越清晰,起初是云雾缭绕,随着前行,也渐渐能看见雪山的一角,像被铺满雪的世界。 山色艳丽,雾蔼漂移,一路沿着山腰前行,到处都是溪流,湖水清澈见底,人的影子倒映在水中,底里面的石块色彩斑斓,从河谷延至山坡,遍布着整个高山。 天还没有完全放晴,随着云雾散去,走过枯草滩之后的风光渐入佳境,成群的木骡子在大草坪游走,高原草甸的景色非常壮观。 没有立即钓鱼,张探在岸边架起小马扎坐了起来,路两边摊雪稀稀落落很密集,林间都是厚厚的积雪,风在吹,草在动。而一个声音更像魔音在他耳边徘徊,有雪飘下来,掉落在她的头上,融成一滴水,沉浸在他眼中。 接着有东西抵在他面前,温温热热的。 他感觉到了。 张探睁开眼睛,是杯盖,飘着雾气,很浓香。 “什么?” 林净笑笑:“你闻闻。” 张探闻了,问。 “咖啡?” “不是。” “那是什么?” 林净又把杯盖凑近了些,让他闻。 “你再闻闻。” 张探闻了半天也闻不出来,伸手顺走了,喝了一口,味道还不错,又抿了一口,淡淡道:“闻不出,也喝不出。” “真的?” “嗯。” 林净笑了笑,说:“是优乐美。” 张探也笑了声,倒是知道了,是奶茶! 又问:“一块钱一包的那种?” 听他这口气,一块钱的东西就很廉价似得,不过确实也廉价,可这又有什么关系,她小时候也常常喝,又便宜又实惠还好喝。 “是啊。” 张探盯了会儿,笑了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去买的,还好意思提。 “哪买的?” 林净说:“刚去装热水,那旁边有个小卖部,门边上挂了挺多的,我钱包没揣上,口袋还剩一个硬币,就买了一包。” 张探笑了声,没说话了。 林净捧着保温杯也抿了一口,没剩多少,摇匀了,仰头就喝光了。 视线被头顶的天空吸引,举目四望,晨雾已经散去,不少旅客已经上来了,笑闹声渐渐越来越大。 狗子从远处跑过来,裤脚卷起,因为天气冷的缘故,穿着一双棉水鞋,里面都是加绒的毛,头上不知何时戴了个草帽,有点儿旧,估计是借来的,手里还拿着一个鱼竿,他的皮肤黝黑,笑时露出一口大白牙,俨然就像个村民。 狗子见张探和林净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看,有点儿不好意思了。 “嘿,你俩看是没见过这么帅的人?” 张探说:“帅,你确定?” 狗子:“不帅么。” “你说呢。” 狗子狐疑问:“难道是土?” “是挺土的。” 狗子立马抓狂了:“卧槽,你还是不是我哥!” 张探没吭声,大概是不想搭理他,靠在折叠椅子上,摸出烟盒,点燃了一根烟。 林净好心情:“挺帅的。” 狗子两眼亮晶晶:“真的很帅?” “我是没见过这么帅的渔夫。” 狗子一被夸,牛气就冲天,下巴抬了抬,道:“啧啧啧,看看!看看!人家多会说话,哪像你啊,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象牙... 语文学的真好。 张探笑着:“你挺能耐的,你吐出象牙来给我看看。” 狗子嘿嘿笑,摸了摸草帽子,卖弄风姿,说话音调变得娇滴滴的:“探哥哥哟,别让人家吐象牙嘛,人家会不好意思的啦。”说完不忘抚媚地眨了眨眼睛。 坐在一旁的张探真是...没眼看了。 林净笑出了声,不经意侧了下过头,有个老大爷坐在距离十几米处,手里拿着钓鱼竿,正在看着他们笑。 回过头来,问狗子:“你认识他吗?” 狗子恢复正经了:“谁呀。” “一个大爷。” 狗子顺着林净的目光看过去,是他认识的那个。 他“哦”了一声,说:“那大爷我认识。”他指了指头顶上的草帽,嘿嘿笑:“这草帽就是他的,我戴着玩玩。” 那大爷冲他们这边招了招手,一阵大风吹过,吹扬了路边的风雪,吹扬了大地,草帽也被吹翻了,狗子大掌一捂,盖在了他脑袋上儿,忙说:“哎我找大爷去啦,走了走了。”说完勒紧裤腰,一手压住帽子,就高兴的..奔走了。 ***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20 行走 作者:何处在 分卷阅读20 行走 作者:何处在 分卷阅读20 林净看了一会儿,没动,站在岸上,蹲了下来,感觉腹部有点儿疼,算了算日子,想起例假就这几天,是即将要来的前兆。 真糟糕啊,出师不利。 张探瞟了她一眼:“怎么?” 风吹散了她的头发,遮住了她脸,看不清她的表情。 “没。” 张探笑着:“我可不会给你让位子。” 你孙子的.... 林净皱眉头:“我不稀罕!” 她说这句话说得大声,说得极其豪横,宁折不弯。 张探勾了下唇,烟已经燃底了,摁灭了烟,缓缓道:“看不出来你还挺有骨气的。” 林净不说话。 张探撇了她几眼,她低着头,捂着双手呵着气,鼻尖被冻得有点儿通红,脖子上围着一条厚厚的灰色围巾,还是上次那条,有头发掉下来,她抚在耳朵后面,露出洁白脖颈。 没再看了,望着眼前平静的溪流,周围都是静谧的,拾起地上的钓鱼杆,开始拉鱼线,见她还是不动。 张探不免笑了笑,问:“蹲地上干什么呢?” 林净抬起头看了他一眼,说:“我想起姨妈过几天就要来看我了。” “来这儿?” “是啊。” 张探没细想,淡淡道。 “你姨妈还挺关心你的。” 林净没捂了,笑了笑:“是啊,姨妈每个月都会来看我一次。” 无声无息,张探没吭声了。 林净看着他,问。 “姨妈你知道吧?” 张探:“.....” 林净笑着。 “不知道么?” 张探:“.....” “知道的吧?” 他还是无声。 林净说:“你姨夫也应该也来看你了吧?” 张探握着鱼竿的手一僵,风依旧在吹,雪停了,他舔了舔智齿,没再动了。 好了,调侃完了。 仇也报了。 该走了。 林净没蹲了,站了起来,舒展了下身子,转身就走,一秒都没多停留,走到十几米处,身后传来张探深沉的声音,咬牙切齿。 “林净,再敢撩我,下次我可不敢保证会出什么事情来!” 作者有话要说:  探哥已癫狂~~~~ ☆、第14章 林净想起保温瓶忘了拿,又折路回去了,张探站在岸边拉鱼竿,背对着她,只能看见他的后脑勺,他的对面也站了个人,在钓鱼,只是被挡住了。 林净走过去,捡起倚在旁边的水瓶,张探听到动静,微侧了下头,两人就这么对上眼了,张探的目光没有挪开,她也不闪躲,林净在他黑白分明的眼睛中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张探问:“去哪儿?” 林净说:“去山下。” “去山下干什么。” “装热水。” 张探瞟了她一眼,笑了笑,说:“渴了?” “差不多。” 他眯了眯眼,回过头,继续拉动鱼竿,手法娴熟,准备放线,那条长长细细的鱼线就这么甩进了水里,“咚”的一声,平静溪流渐起了小水花。 “帮我买包烟上来。” 买烟.... 林净笑着:“你当我跑腿小妹?” “那小费你要不要?” 林净:“.....” “要么?” 林净还是没吭声。 “不要么?” 沉了几秒,走了。 身后传来张探不咸不淡地声音。 “林净,我要南京烟。” 他要南京烟,是对她最后说的话。 林净走出几十米外,没有立即下山,而是在附近逛了逛,走到了大草坪,没再走了,就这么看着,白茫茫的雪地,无边无际看不到任何尽头。 这里已经没有人前来了,不远处有旅客骑着马经过,一匹两匹,三四匹,成群的马儿,有当地人在进行拜山活动,在山腰下面一点儿,不少人在摆地摊,沿着一路都是,烤着串,那烟缕缕往上升。 起风了,脚下的枯草在动,林净看了一会儿,没再看,原路返回,在进钓鱼园的拐角处遇见了阿兰,她正端着一个盆出去,显然是在忙,见到她倒有些惊讶。 “哎,林小姐你怎么在这呀?” 林净说:“出来透透气。” “哦这样啊。”阿兰笑笑,有个酒窝映在脸上,眼睛弯弯像月牙,她说:“那你的朋友怎么没跟你一起出来呀?” “他们啊,钓鱼。” 阿兰点点头。 “我听外婆说,你叫阿兰,不过没说全名,你叫?”林净问。 阿兰说:“我姓陈,叫陈惠兰。” 林净念了一遍,有点耳熟,似曾相识,她记起来了,小学那会儿,她的同桌也叫这个名字。 “我有一个朋友,也叫惠兰。” 阿兰惊讶了下,道:“真的呀?”她单手摸了摸脸颊,笑的傻气:“也不是没可能啦,我这名儿是挺普遍的,大街小巷都差不多,不过很巧哎。” 林净笑笑:“是挺巧的。” 阿兰托了托盆,问:“对了林小姐,我外婆,这段时间还好吗?” 林净说:“挺好的。” “那就好。”阿兰长吁一口气:“我很少回去,也没能看看她,这几年我外婆的身体一直都不好,前几年还是躺在床上过了一个春季,本以为...”说到这,阿兰没再说下去了,林净看她的神情,大概能猜到些什么。 “怎么了?” 阿兰说:“就是我表弟的事,你应该不知道吧,多吉其实有个双胞胎弟弟,叫多仁,在一岁多的时候被人贩子拐跑了,当时外婆忙着做饭,让多仁一个人在门外玩,等后来忙完活出来,人已经不见了,我外婆急的呀,家里人跑遍整个镇去找,都没有找到,外婆那一年身子也越来越差了,吃饭吃不下,想着要去找,这件事我外婆一直很自责,如果看紧点,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当时怎么不报警?”林净问。 阿兰说:“报警也晚了,已经被拐出省了,上哪去找呀,那贩子手段高明,想要找回来根本就是大海捞针一样难。” 林净沉了几秒,没说话。 阿兰还想说什么,不远处有个女工作人在喊她:““阿兰,快点,要走了!” “来了来了。”阿兰应了那个工作人员一声,回过头来,对她笑了笑:“林小姐,我要先走了。” “嗯。” “那你们玩得开心啊。” “好,谢谢。” 阿兰走了,跟上那个工作人员脚步,前者揉揉她的头发,后者护着头,一路跑着下了台阶,你推我搡笑的明媚,林净没再看了,下了山,先是回到车里,她的钱包落车上了,在包里面翻到钱包,揣进口袋里面。 去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1 行走 作者:何处在 分卷阅读21 行走 作者:何处在 分卷阅读21 了一家小卖部,老板是个小弟,看上去年龄挺小,见她进来,忙赶过来招呼。 “小姐你要买什么呀?” 林净说:“买烟。” 小弟看了她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你要买烟?” “嗯。” 小弟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笑说:“我看你不像是会抽烟的人。” “看着不像?” “对。” 人不可貌相这话其实说得挺在理。 林净笑着,没解释,问:“那你是卖还是不卖?” “卖!当然卖!”有生意不做才是傻子呢,小弟挠挠头发,笑的一脸开心:“那你是要买什么烟啊?” 林净扫了一眼烟柜,上面摆着各式各样的烟,品种多,价格五元到几十元不等,贵的上百也有。 张探要的那烟,最贵。 一百一包,扫了眼价格表,一整条一千块。 挺会抽的。 林净想。 “要南京烟。” “南京烟,呀,你抽这个?”小弟说:“这烟女人抽起来挺呛人的,你怎么会喜欢这款。”他笑了笑,道:“我这有适合女人抽的烟,你要吗?我可以给你推荐推荐的。” 林净说:“不,就要这个。” 小弟说:“成,我这就给你拿。”他回到柜台,伸手拉开烟柜,从里面拿出一包南京烟递给她,笑着说:“一百一包。” 林净接过烟,没再说话,递了钱就走。 出了小卖部,把烟揣进口袋里,去休息室装了热水,就上了山,回到钓鱼园,旅客也逐渐越来越多了,老老少少扎成堆。 张探侧身的时候刚好就看见她了,从雪地徐徐走来,不疾不徐,他舔了舔智齿,看了一会儿,没看了,继续等待着,等她过来。 林净走过去。 张探问:“烟呢?” 林净拿出烟丢给他,他接过,坐在折叠椅上,撕开包装纸,从里面抽出一根来,摸出打火机。 林净站在岸边看着,没动,过了会儿,问。 “你是南京人?” 张探一顿,打火机“咔嚓”一声,没点着... 风有点儿大,用手挡着风,又重新点火,反复几下,着了。 “为什么这么认为,因为烟?” 他抽南京烟.... “大概吧。” 张探笑笑,把鱼竿甩了上来,换了鱼钩,没上鱼饵,又甩了下去,水花四溅。 林净说:“你当自己是姜太公钓鱼?” “有的鱼还真会上钩。” 他笑了笑,看着她,含义明显,林净读懂了。 他说的那鱼,是她。 林净问:“谁是你的鱼?” “你。” “你这么笃定我会上钩?” 张探呼出一口烟,看着河流,淡淡道:“迟早会。” 有鱼上钩了,是坐在旁边的孩子,他惊喜又开心,呼喊远处的人:“啊妈妈,有鱼,上钩了上钩了,你快过来!” 那女子“呀”了一声,急忙跑过来:“来了来了。” “我不会。” 张探说:“你会。” 林净笑着:“这条鱼太重,你试试,钓的上来再说。” 张探瞟了她一眼,笑了笑,不再说话了,继续撩,摁灭了烟蒂,随手丢进雪地里,渐灭烟的受到寒冷的空气,熄灭了,飘出一缕烟。 狗子从远处奔来,笑的很贼头鼠脑,说:“哎呀妈呀,哈哈哈你们猜我看见谁了?” 张探说:“猜个毛。” 狗子:“....” 心中一万个草泥马在奔腾。 林净很捧场:“谁?” 狗子用下巴示意十几米外的那两人,道:“上山之前不是遇到有两个美女吗,她们也来钓鱼园了,在那儿,看见没,穿粉红色衣服那两个,白白的。” 狗子笑的春心荡漾。 林净说:“你想认识她们?” 狗子喜滋滋,沉浸在当中:“想啊。” 张探嗤笑一声。 林净说:“去要电话吧。” 狗子摇摇头,目光长远:“好汉不吃眼前亏,我可不想被打,你知道新闻上讲这样的例子有多少吗,可多了,就说最近一个吧,一男子跟一美女在酒吧对上眼了,那男的跑去跟人家搭讪要电话号码,啧啧,后来怎么样了你知道吗。” “怎么样了?” “原来那女的是有男朋友的,人男朋友还是个黑社会,就蹲在不远处盯着你呢,我的妈呀,那男的,哎哟喂,被打得鼻青脸肿,打的他爹妈都快不认识了。”狗子左右望了望,小声地说:“我这贸然过去,说不那两美女的男朋友就潜伏在某个地方,一看见我过去,妈蛋,直接抄棍子了!” 林净笑出了声。 狗子嘿嘿笑,说:“哎,真人真事儿,你一女的上去,人家也未必会给你号码啊。” “赌一把吧。”林净说。 “赌什么?” 林净看了那边一眼,笑着:“就赌我过去搭讪那两个美女,要到号码,你输了,没要到,算我输。” 狗子眼睛一闪,乐呵呵道。 “行啊,赌注。” “一百块。” 狗子哈哈笑,区区一百块算得了什么,他有的是钱,不过他敢说,肯定不是他输,因为..嘿嘿嘿... “赌就赌,你哥哥我一百块还是有滴。” 林净说:“你等着。” “我等着你啦。” 过了十几分钟,林净回来了,手里还揣了张纸条。 狗子惊叹,两手塞进嘴巴里,眼珠瞪大:“卧槽!不可能,这不可能!” 张探说了六个字。 “不作就不会死。” 作者有话要说:  新年快乐~~~ 收件人:林净<a href="mailto:linjing@foxmail.">linjing@foxmail.</a> 寄件人:探哥<a href="mailto:zhangtan@foxmail.">zhangtan@foxmail.</a> 主题:无 你就是我要钓的那条鱼。 有几点要说明一下: 在打拐专项行动之前,24小时立案是比较流行的一种说法,但其实公安部从来没有过这种规定,它来源于公案系统失踪人口网的操作规定,失踪24小时才能在网上登记备案,但这跟立案与否没有关系,被很多基层公案机构误解了,法律没有规定24小时才能立案。 ☆、第15章 林净三两步就走过来了,笑得极其开心,揣在手里的..是那两美女的手机号码。 把纸条塞到他手上,笑着:“号码拿来了,愿赌服输,记得啊。” 狗子身子摇摇晃晃,还没从惊讶中醒过来,看着号码,看看张探,再看看林净:“你怎么拿到的?” 林净说:“这不重要啊。” “很重要。” “那我也不会告诉你。” 有手铃声响了。 是张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2 行走 作者:何处在 分卷阅读22 行走 作者:何处在 分卷阅读22 探的手机,他接起,绕到一旁去接听了。 狗子一咬牙:“输了就输了,我认了!”望了望那两美女一眼,发现美女也在看他们,而且笑的异常含蓄,有点儿不好意思,低下了头,狗子看得两眼冒金星,凑近了些,问她:“啊那你有没有问到人家的名字?” “嗯。” “快说,叫什么名儿。” 林净用眼神示意了那个高高瘦瘦的两女人,一黑一红的裤子,说:“穿红裤子那个,皮肤白白的,她叫sunny,穿黑裤子那个叫vivian。” vivian.... “啥?喂喂俺?” 林净喷了。 他真的是个人才。 笑闹间,张探已经回来了,手里揣着手机。 “我有个朋友要来。” 狗子说:“二哥来啦?” 张探点点头。 “这么快啊,不过也差不多啦,我们在这镇上也待了四五天了,哥,那他是不是已经上山了呀?” 张探说:“快到了。” 林净问:““来这么?” “嗯。” “什么时候?” 张探笑着:“现在。” “阿探!阿苟!” 话音未落,一道声音从身后响起,三人一并望过去,前来的人,是一个约莫三十岁的男子,头发是板寸头,剪得极短,穿着风衣,戴着黑色皮手套。 未等他过来,狗子就先迎上去,把他抱个满怀:“啊二哥,你怎么才来啊,等你等到我心都哇凉哇凉的!” 叫二哥的男子揉揉他的头发,说:“急什么,不是来了么。” 拥抱完,狗子搭着他的肩膀走过来。 “阿探。” “二哥,来了。” “嗯。” 没有拥抱的举动,只有一个简单的眼神交汇。 一切竟在不言中。 那男子的目光逐渐在她身上,笑着问狗子:“这位是?” 狗子嘿嘿笑:“呀,忘了介绍了,她是我们现在住那家客栈老板娘的女儿,人很好的,还帮我泡妞。” 张探说:“还挺光荣?” 狗子摸摸脑袋:“帮我要的号码嘿嘿嘿。” 他点了点头,大概了解了,笑了笑,很友好的伸出手,示意跟她相握。 “你好,我叫蔡明。” 林净象征性跟他握了下,笑意真诚,张探微侧着身,看着平静的溪流,仰望,是白茫茫雪山,看得是山,是水,余光里却是她的影子。 “林净。”她说。 他嘴里默念一边,笑着问:“是哪个静?” 林净解释。 “净土的净。” 净土... “为什么不说是干净的净?”他问。 林净说:“啊,那个词太神圣了,没这么说过。” 张探回过头来。 瞥了她一眼,笑说:“你挺有自知之明的。” 林净笑了笑,没说话。 蔡明笑笑,觉得这女人极其有意思,再看看张探,这两人谁也不甩谁,他跟张探兄弟多年,可没见过他这样。 四人一同出了钓鱼园,下了山,狗子提议去逛逛,说是要为他二哥接风,林净没意见,于是便去了山腰下的地摊小路。 一路沿着山腰,到处都是小贩,他们穿着朴实,卖的东西也不贵,有的卖水,有的牦牛肉干跟特产,还有烤羊肉串的,到处都挤满了人。 熙熙攘攘的。 走到羊肉烤串摊前,小贩是男人,笑眯眯地说。 “羊肉串咯,几位要吃吗?” 张探说:“要十根。” 小贩“呵”一声:“好嘞!稍等片刻,马上就好。” 说完他拿起旁边的烤串就挪到碳上面去烤,瞬间浓烟扑鼻,灰色的烟往天上飘,他抓起一个小瓶子,里面装的五香粉,就往上面撒,烤的极香,忙活了几分钟,就好了。 张探手里拿着四串,蔡明两串,林净拿着四串。 张探吃得很快,可以说,那几串根本不够他填肚子,林净很早就看出来了,他食量很大,消化也快,身材..还性感。 狗子眼巴巴地看着,口水流一地了:“我也好想吃。” 张探面无表情。 看了一会儿,林净将羊肉串抵在他面前,晃了晃:“吃吧。” 狗子摇头。 林净不明,想吃,又不吃是怎么个意思? 张探解释,说:“主不让他吃。” 主啊... “你信主?” 狗子无奈地点点头:“嗯嗯。” 这年头,信仰还真多。 林净想。 蔡明笑道:“不过可以强迫他吃,晓春就曾经逼他吃过。” “有用?” “般般吧。”他说。 林净问:“那他吃了么?” “不知道,我不在场,你可以试试。” 林净干笑两声,慢慢走近狗子,眼睛直勾勾的,揪住他的衣领:“我现在命令你,吃下它!” 狗子“啊”的一声:“啊不要啊!” 林净一把把他扯了过来,眼神凶狠:“快点儿!” 狗子说:“啊,不是我要吃,我是逼不得已的啊。”说完抢过她手中羊肉串,就啃了起来,一串接连一串。 那摸样,八辈子没吃过肉似得。 作者有话要说:  把周一的补上 嗯,我...奔走了 ☆、第16章 到了天黑,他们返回客栈,车里只有狗子跟蔡明的说话声,这一路上开了几个小时,一路都在泥石路中奔走。 摇摇晃晃行驶着,林净觉得这趟车仿佛开了几个世纪一样,没有终点,很煎熬,她感觉越来越不行了,腹部疼得不行,额头上掺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眉头紧锁,嘴巴抿了紧紧的,原本红润的脸很苍白。 林净感觉有什么从下身流了下来,一股干呕。 “停车。” 张探把车开得飞快,一个s形转弯,他急速踩油门,娴熟转动方向盘,弯了过去,车还在继续开... 林净浑身没有力气,抬了抬眼皮:“停车。” 张探没看她,侧头看了看窗外,眉头始终没有舒展。 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狗子听到她的声音,贴近靠椅,说:“再等等,等会儿就要刮...” 林净没等他说完,摁住了张探的手臂。 “停车。” 张探说:“现在不行。” 他妈的,还是不是人.... “我让你停车!” “你搞清楚,这是我的车,你在我车上!”张探说。 林净解开安全带,气息微弱。 “我要下车。” 狗子意识到事态严重,不再嘻嘻哈哈了,看了一眼林净,又看了看张探,说:“哥,要不还是靠边停一下吧。” 张探察觉到异样,借助着路边昏黄的灯光,看到了林净的脸,白的像鬼,把车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3 行走 作者:何处在 分卷阅读23 行走 作者:何处在 分卷阅读23 靠在人多的公路旁,这里靠近镇上,设施都很齐全,只是天黑了,没人出来走动。 林净开了车门,迈出脚步。 张探问:“你要去什么地方?” “不远。” “要多久?” “很快。” 张探沉了几秒,没出声,眼看她就迈出几步,盯着她的背影,过了一会儿,淡淡道。 “别走太远林净。” “好。” 林净走了,车上很安静,张探摸出烟盒,南京烟,她买的,从里面抽出一根烟,点燃,火苗忽起,在黑夜显得格外明亮,空气飘出淡淡的烟味。 狗子说:“我怎么感觉林净姐不对劲啊。” 蔡明坐在最后面,道:“她没什么事吧?” 瞟了一眼窗外,张探目光闪了闪。 “死不了。” *** 林净走出十几米外,到处可见房屋的影子,家家户户灯火阑珊,照亮着前方的路,头顶上有几颗星星在闪,她已经没有心情赏夜景了。 在门外喘了口气,进了洗手间。 里面静悄悄,能听见水龙头滴水的声音,把自己关进厕所,靠在门上,林净隔着裤子摸了摸下身,手里,是一滩小血块,血红色的,胃在反胃,林净蹲在马桶边。 一阵恶心,吐了。 在里面歇了几分钟,从包里面翻出一包纸巾,全部抽了出来,垫在裤子里边,现在去买卫生巾是不可能的了。 出了厕所,拧开水龙头,洗掉脏东西,又洗了把脸,凉水袭来,刺骨的寒冷,微抬起头来,看这镜中的自己,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 林净在厕所待了几分钟就出去了。 *** 牧马人车内 狗子等的有些焦急,林净出去也有十几分钟了,这下人影也见不着:“这么久了,她怎么还不回来?” 蔡明说:“会不会出了什么事?” “啊不会吧。”狗子心悬了下,往林净去的方向探了探,一片漆黑:“哥,这太黑了,连个影子都看不见。” 张探没抽了,摁灭了烟,问:“她今天穿什么衣服?” 狗子说:“你不知道么?” “没注意。” “好像是黑色冲锋衣。” 张探:“.....” 蔡明:“.....” 过了一会儿,狗子在黑夜中,看到了一个影子,他眯了眯眼,那影子走过来了,脸越来越清晰,狗子惊呼:“啊,是她!” 蔡明问:“回来了?” “来了。” 蔡明也去看。 张探靠在背椅上,缓缓睁开了眼睛,侧头去看,那人走得很慢,低着头,看不清,也分辨不出是谁,一阵风吹过,吹散她的头发,在黑夜中,看清她的脸,没什么表情。 他想起二哥问她。 “是哪个静?” 她说:“净土的净。” “为什么不说是干净的净。” 她笑着,有一瞬间,是看着张探的,她说:“那个词太神圣了,没这么说过。” 这句话。 不知是说自己,还是在说他。 一阵风灌进车里,风卷残云,张探清楚的认知,自始至终,他们都是一样的人。 很黑暗... 林净开了车门,对上张探的眼睛,黑白分明,他没闪躲,她也没动,张探在她身上停留了几秒,张探瞟了一眼她的裤子,收回目光,没再看了。 林净坐了进去。 狗子探到前边来,说:“林净姐,你没事儿吧?” “没事。” “那你要口渴么?”狗子从底下拿起一瓶矿泉水递给她:“要不要喝点水。” “我不渴。” 狗子把水收了回去。 “可是..你的脸。” 狗子盯着她,支支吾吾没说出口。 “我的脸怎么了?” “好像鬼。” 坐在最后边的蔡明忍不住笑出了声。 林净笑了笑,说:“是么。” 狗子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赶忙解释,“不是不是,不像鬼。” 林净问:“那像什么?” 狗子说:“像僵尸。” 蔡明笑得更大声了。 林净:“.....” 有什么区别可分? 林净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道:“今天晚上我让你变成僵尸。” 狗子挠挠脑袋,嘿嘿笑了声,没再吭声了。 张探开始启动车子。 “系上安全带。” 林净没说话,扯了扯安全带,没扯动,被压在屁股下面,反复几次。 没用。 张探看了一眼后视镜,笑了:“要我帮你?” 对上了那双眼睛,似笑非笑。 “不用,我自己来。” “那快系上。” 不过一会儿,天空乌云压顶,比之前更黑了,随着一道强烈的闪光,一声震耳的声音响起,像是一种力量向后方扯着,风雨交加,雷声轰鸣。 狗子惊呼:“卧槽,这么快就来了!” 蔡明没说话,知道是什么意思。 “阿探,快走。” 紧接着车子被大雨砸到噼里啪啦响,那车窗半开着,无数硕大的雨点狠狠打在林净的脸上,没什么知觉。 伸手摸了摸,是雨水。 一会儿就没了,只能听到外面的雨水声,是张探把车窗关了。 一路行驶,风雨强袭,风越来越大,整个车内都不平稳,挂在后视镜上的平安符都在剧烈抖动,公路两边的树摇摇欲坠,当牧马人穿过弯道,身后“嘭”的一声,两边树倒了下来,横在地面,挡住了去路,有惊无险,再慢一点,被砸的就不只是路了,还有车。 回到客栈,张探没等她,跟蔡明走在前面,狗子跟她走在后面。 “林净姐,你真没事儿?” “没。” 狗子看着她,说。 “你是不是觉得我哥很过分啊?” “谁?张探?” “是啊。” 林净笑着:“你觉得呢。” 狗子摸摸脑袋,说:“你知道为什么不能停车么,那台风来了,再不走,会很危险,他是为我们安全着想,没理由去冒着个险。” 狗子见她没什么表情,问。 “现在呢,还觉得他做的过分?” 林净说:“没有。” “真的?” “你信么?” 狗子嘿嘿笑:“我信啊!” *** 二零七号房 蔡明掀开窗帘的一角,外面很安静:“雨停了。” 狗子陷坐在沙发上,侧头看了下蔡明,问:“二哥,你现在什么打算啊。” 蔡明没看了,回到客厅,说:“晓春她妈妈前几天生病住院了。” “很严重么?” “肠胃炎,要赶紧回去,我先把晓春送回南京再说,到时候我会在日喀则跟你们会合。”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4 行走 作者:何处在 分卷阅读24 行走 作者:何处在 分卷阅读24 张探:“什么时候走。” “明天。” 狗子说:“二哥,那陈文汉的消息你打探没有?” 蔡明点点头。 “那快说说。” “陈文汉在零四年有过犯罪案底。”说完蔡明从包里面拿起一份陈旧泛黄的报纸,放在桌子上,摊开,指着一处警察按压着嫌疑犯的照片,道:“你看,2004年,从成都开往西昌这一列火车上,警方成功救获24名被拐婴儿,那些被拐的孩子有些都是自己的,这10名嫌疑犯,陈文汉就在其中,他被判了六年有期徒刑,去年被放出来了。” “操!这种人渣,六年便宜他了,应该判死刑!”狗子愤恨地咬了一口苹果。 张探想起了什么,问:“他自己的孩子也在里面?” 蔡明说:“不,他没有结婚,根本就没有孩子,是他的亲生弟弟,他父母死的早,跟他弟弟相依为命,迫于生活所困,才有了卖亲人的想法。” 狗子呛了下,说不出话来了。 张探沉了几秒,道:“他弟弟现在在什么地方?” 蔡明说:“据说很早就断了联系,不过我打探到,他弟弟还在日隆居住,并且结了婚,有一儿一女。” 张探沉了几秒,起身走近窗户,撩开窗帘,往下看去,能看到一个穿黑色冲锋衣的女人,她蹲坐在阶梯上,没什么表情。 狗子说:“那咱们什么走?” 张探淡笑一声,道:“过两天就动身。” *** 林净回到房间,走到窗户看了几眼,外面很安静,隔着窗户,能听到隔壁房间的声音。 三个男人的。 没再看了,拿了换洗衣服进了浴室洗澡,脱衣服时,摸到口袋有东西,硬硬的,掏出来,是那盒避孕套。 激情装,喜欢么? 林净看了一眼,谈不上喜欢,随手丢进厕所的桌子上。 洗好澡,出了浴室,回到房间内就躺在了床上,没动了,肚子还是疼,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 “谁?” “是我晓春。” 林净还是没动,过了几秒,翻起身,下床去开门,晓春站在门外笑的有些不好意思。 “林净姐,没打扰到你休息吧?” 开了门,让她进来:“没,你怎么来了。” 晓春走了进来,左右打量了下,惊讶得不行,比她的房间还大,还要干净,想起来的用意,便答:“哦,表哥说你脸色不太好,让我过来看看你。” 林净倒了一杯温水,递给她。 “他有这么好心。” 晓春接过,说:“谢谢你啊。”喝了一口,解释道:“哎你可别看他平时痞里痞气的,其实我表哥这人啊,挺好的。” “是么。” 晓春嘿嘿笑:“真的啊,真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差,这些年他在外面游走,要不是因为...” 晓春说到这..没再说下去了。 “因为什么?” 晓春意识到自己多嘴了,暗自咒骂了句,还好没全抖出来,不然就完了,笑眯眯说:“没什么,没什么。”她又笑了笑,道:“对了,忘记跟你说,我明天就跟蔡明回南京了。” 并不关心回去的问题。 林净问:“你是南京人?” “是啊。 林净无声笑了笑。 晓春不明她笑是为什么,盯着她看了会儿,也没看出什么,见时候不早了,说:“林净姐看你没事,我也放心了,那我就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嗯。” 送走了晓春,林净倒头就睡,一觉到天亮,睡得很好,起床已经早上七点多,下了楼,大堂里没什么人,看了一眼门外的天气,出太阳了。 林净搬了张摇椅放在门外,晒太阳,身上还披了厚毯子,太阳不大,晒得暖洋洋的,那摇椅在摇晃。 接着有人走近,停在了她的身后,没吱声。 “是谁在后面?” “是我。” 林净问:“你是谁?” “你说我是谁我就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  新年快乐~~~ 有几个地方要修改一下 ☆、第17章 林净笑了笑,觉得这人挺无聊的,没搭话了。 “怎么不在房间里休息?”他问。 “睡不着。” 张探站在她侧身后,望过去,她正闭着眼睛,没换衣服,身上只穿了件棉睡衣,领子是圆形的, 能看见她的脖子,很白,往下看去,目光停留在下边,那是她的锁骨,线条很清晰,微凸起,很性感。 舔了舔智齿,问:“睡不着?” “嗯。” “为什么睡不着?” “太亮。” “太亮?”张探嗤笑一声,撇了她一眼:“这也算是理由?” “你以为。” 张探微侧了下身,靠近她,把一个东西丢在她手上。 “把这个喝了。” 手里有温度,热热的,有点儿烫,林净睁开眼睛,低头看了一眼,是她的保温瓶。 “这什么?” 沉默半刻,张探说:“红糖水。” “你熬的么。” “嗯。” 林净瞟了他一眼:“没往里边下毒吧?” 张探笑着。 “下了,老鼠药,分量不少。” 他靠得很近,能闻到空气中飘着淡淡尼古丁的味道,是昨天买的那包南京烟,他身上独有的烟味,只要一靠近,就能分辨,林净拧开杯盖,没拧动,太紧了,试了几次,丝毫没任何反应,站在旁边的张探看到这一幕。 看了半刻,看不下去了,伸手就拿走了:“我来。” “为什么拧那么紧。” 张探说:“怕漏。” 林净看着他,没说话了。 张探一下子就拧开了,热气腾腾的雾气往上冒,他一手拿着杯盖,一手拿着保温瓶,倒了满满一杯在被盖上,递给她。 林净垂眸看了一眼,有些犹豫。 张探刚好看到了这一瞬,嗤笑:“怎么,不敢喝了?” 林净看了他一眼,道:“你想多了。”顺着杯盖喝了一口,很甜,想起了什么,问:“昨晚听晓春说,他们今天要回去了。” “嗯。” “走了么?” “走了。” “什么时候?” 张探盯着她手里的杯盖,那边缘有个小缺口,在钓鱼园那会儿,她给他倒了奶茶,他咬的,她没注意,顺着那个小口抿了,沿着那个地方... “你还在睡,六点多,天还没亮。” 林净盯着保温瓶,笑着:“你怎么还懂这些?” 她是指...红糖水。 “很意外?” “对,意外。” 张探“嗬”了一声,笑了,道:“我不是弱智。” 没再看她了,抬了下眼皮,早晨七点,天色微明,山的那一头, 分卷阅读24 分卷阅读24 分卷阅读25 行走 作者:何处在 分卷阅读25 行走 作者:何处在 分卷阅读25 那长年积雪高插云霄的群峰,若隐若现,一座座山,一片片林,都被雪裹着,今天是个好天气。 “让你意外的事还多着,早点儿回去林净。”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林净也不着急,继续躺在那儿,一动也不动。 红糖水喝完,风景也看得差不多了,收拾了下,把椅子挪回了大堂,准备上楼了,厨房传来一阵声响,是外婆,她端着一盆菜走了出来,笑脸盈盈,正巧看见了她:“是阿净啊。” “嗯。” “这么早就起来啦,怎么不多睡会儿。” “没,想晒太阳。”林净看着她笑得合不拢嘴,道:“外婆什么事这么开心?” 外婆把菜端上桌,捋了会儿,笑着说:“也没什么事,就是多吉和他妈过两天就回来了,得多准备些菜,多吉啊在电话里说,可想吃我做的菜啦。” “这样啊。” 外婆点点头:“可不是嘛。” 林净想起阿兰说过的话,想问外婆多吉弟弟的事,见外婆这么高兴,没开口,想想觉得还是不要过问较好。 “外婆那我先上楼了。” “哎上去吧。” 还没走到房间,在走廊处就看见门外有一个女人在那转悠,穿着花棉裙,是上次张探帮她修水管的那个女人,她举着手,想敲那扇门,没敲,有些犹豫,又放下去了,在原地转了几下,走了,正好看见她过来。 有些尴尬。 林净笑着:“水管漏了?” “啊?”她啊了声,道:“没,没有漏!”女人抚了抚长发,撩在耳朵后面,极其妩媚,她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 “哦,你有什么事?” 女人看了她一眼,犹豫了下,说道:“我就是想问问,上次帮我修水管的那个男人,你跟他很熟吗?” 林净想也没想。 “不熟。” 实在不想扯进去。 女人又问:“那你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么?” “张探。” “他有女朋友了没?” “不清楚。” 她点点头,相信了。 “那他多大年龄了啊?”她习惯性的撩了下头发,露出耳朵上的耳环,那耳环中间有颗红宝石,方方正正的,下摆是流苏,只要一扭头或者动一下,那流苏就随着晃动,她笑着:“看他的样子好像不满三十岁哎。” 林净静默了几秒,不太想聊,有点想走了,随口便说。 “是个老男人。” 她有些惊讶:“有多老?” “我管他叫大爷,你说他多老。” 她更加地惊讶了,丝毫没被她这声老男人打了退堂鼓,笑了笑,说:“啊我就喜欢年纪大的,越老越好,很有安全感啊。” 说话间,狗子和张探已经上来了。 林净淡淡瞟了一眼,没什么表情,张探看着她,黑白分明的眼睛,似笑非笑,一副看好戏的神情。 狗子笑眯眯跟她打招呼:“哎,原来你在这啊。” “刚上来。” “难怪啊,我们刚下去没看见你。” 林净没说话了,过了一会儿,又看向那个女人,示意了她身后,道:“他来了,你自己问他吧。” 说完进了房间。 *** 狗子推开房门,想起林净方才地眼神,就觉得有点什么,摸了摸脑袋,有些奇怪,问身后的刚进门张探:“哥,你招惹她了啊?” 张探不明。 “谁?” “林净啊。” 嗤笑一声,张探没说话,抬脚踢了下门,关上了。 “我闲着?” 狗子说:“那她为什么刚刚见了你就走。” 张探走到客厅,看了他一眼,淡淡说:“我给她下了老鼠药。” “你?给她下了老鼠药?”狗子不信:“那她怎么没中毒啊,怎么人还好好的?” “那药过期了。” 狗子:“.....” *** 深夜九点钟,天色微暗,林净这晚很早就睡了,没人打扰,睡得格外好,在睡梦中,她听见外面有人说话声,还有急急忙忙的脚步声,分不清是梦还是真的,接着她听见“啪”的一声,有人尖叫了。 林净就醒了,翻出手机来看,有些刺眼,上面显示十点钟,还有个未接电话,看了一眼,是林震打来的,皱了下眉,没回复,关了机,随手丢在一边。 有人敲门了。 “林净。” 是张探。 “干嘛。” “你睡了吗?” 林净淡笑一下,说:“睡了。” “睡了还能跟我讲话?” “我梦游。” 门外的人明显有点儿不耐烦了,他沉了几秒,道。 “赶紧过来开门。” 林净无声,盯着天花板,翻了下身,正好对着窗户那头,就这么静静的看着,那窗帘半开着,能看到外面的雪山。 “说话。” 林净又翻了回来,说着刚好能让外面的人听到的声音:“你有什么事?” “先出来。” “那我先睡了。” “外面停电了。”张探说。 林净这下有点无语了,翻了个白眼:“停电了你找我干什么。” 她又不是发电机。 “给我几根蜡烛。” 林净伸手按了壁灯的开关,没反应,果真是停电了,对着门外喊道:“我这没蜡烛,你去跟外婆要,我不知道放在哪儿。” “这客栈是你家,不找你找谁?” 林净没搭腔了,突然有些后悔,后悔说她是客栈老板娘的女儿,躺了不过片刻,翻起身来,过去开门。 张探站在她的房门外,单手靠在门的边缘,盯着她,笑着,问:“醒了?” “嗯。” “蜡烛放在哪儿?” 林净说:“不知道,下去问问。” 他沉了几秒,顺手把门关上了:“快走。” 外面有点暗,抬眼望过去,整个镇都停电了,昏昏暗暗,只有微弱的月光,看不清,依靠着月光走路,根本行不通,摸了摸口袋,手机忘了拿,林净扶靠着墙壁走了几步,接着她就摸到了挺拔的胸膛,很硬,很有触感。 没摸了。 “诚心的?” “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有事,晚上十二点后大概会更新,大概吧... 然后,不要等我了,早点休息。 ☆、第18章 “摸我胸。” 林净淡淡道:“没,不小心的。” “不小心?” “对。” 张探撇了她一眼,似笑非笑,没说话了,明明就是他被调戏了,肇事者却不为动容,一副淡定自若的样子,好像吃亏的人是她似得。 林净走得不太稳,眼看没有什么东西能扶靠了,好几次差点摔地上,往前挪了几步,张探一把拎起她,转了方向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6 行走 作者:何处在 分卷阅读26 行走 作者:何处在 分卷阅读26 :“你眼睛往哪儿看。” “干什么。” 张探嗤笑,在黑夜中用手指了指,道。 “看好了,路在那边。” 眯了眯眼,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试着走了几步。 林净问:“狗子怎么没跟你一起?” “还在睡。” “这么大动静,还能睡得着?” 张探说:“天塌下来,他照样能睡,没反应。” “你为什么不睡。” 有一瞬间,他是没反应过来的。 张探反问她。 “我为什么要睡?” 林净说:“停电了啊。” “停电了我就要睡?” 话音未落,下面传来两个人的说话声,一男一女,听他们的对话,估计是对情侣,两人对视了下,安静了。 那女人说:“真够无语的,你找的什么破地方啊,居然还能停电,我澡还没有洗完呢,你看看,我头发还是湿的。” 男人安慰说:“这整个镇都停电了,你也别太着急,先等等吧,说不定一会儿就来电了。” 女人说:“我不管,咱们收拾收拾走吧。” 男人叹了口气,道:“大半夜的你能走哪里去,凑合住一晚能少你块肉?” “这叫凑合?凑合一晚都不行,这里的旅馆不干净,设施又不好,连洗个澡都麻烦,早跟你说了,别来这别来这,你就是不听,现在好了,大半夜的走也走不了,说好了明天就走!” 那男人静了几秒,有些无语了:“多大点事你非得这样吗,当初不是你自个儿选得地吗,现在怎么了?后悔了?你这样闹有意思吗?” “我那是不知情。” 女人叉起腰,笑哼了起来:“哦,敢情是我无理取闹了?” “懒得搭理你。” 那女人气不过,说:“这可是你说的,别反悔。”说完跑走了,那男人蹲在地上,有些烦躁,看着女友跑远后,立马追了上去。 *** 客栈二楼 很安静。 林净跟张探对视一眼,谁也没说话,都在看这场好戏上演。 那对情侣走后,下面没了动静,一阵风吹过,那梧桐树上的枯叶吹散在地,飘在雪地上,人走过时,踩在枯叶上,能听到细碎的裂声,顷刻间,划破天籁。 张探舔了舔智齿,看着她,笑了笑,问:“很有意思?” 林净不明:“什么?” “听别人吵架。” “还行。” 张探说:“也就还行?” “可以再激烈点儿的。” “要多激烈?” 林净:“....” 他又问。 “打架?看别人在地上撒泼打滚?” 见她不出声,笑了笑,道。 “或者,你想看别人撕衣服?” 张探走了,走在她的前面,四周围一瞬静了下来,没了声音,那句话仿佛不是从他口中说出来的。 林净盯着他后脑,笑着:“你撕过?” 张探说:“那倒没有。”沉了几秒,淡笑一声:“你想试试?” 屁... “不想。” “你想了。” 林净笑了声,道:“你想撕衣服么?” 你想撕衣服么... 她嘴角挂着笑,含义明显,仿佛不是在问,你想撕衣服么。 而是在问他,你想撕我衣服么? 他的眼睛黑白分明,看着她,似笑非笑,那直白的眼神仿佛能把穿透她似得,骤然间,林净觉得身上一丝不|挂。 “想。”张探说。 想撕,没有想与不想,只有敢与不敢。 林净读懂了。 “流氓。” 张探笑着:“我还可以更流氓一点。” 林净没搭腔,站在原地,没走了。 见后面的人没跟上来,张探回过头来,有些莫名,问:“有事儿?” “带手电筒了吗?”林净问。 张探笑了笑,停在距离她只有几十米处的地方,没动了,她的身后是无边无际的夜空,旷阔而神秘,头顶上有星星在闪,依附着月光,能看清她的脸,没什么表情,一双眼睛深陷在眼窝,能看到淡淡地黑眼圈,张探的眼睛不免笔直了会儿。 沉了几秒,没看了,道:“只有打火机。” 打火机.... 依靠那点火苗似乎没什么用处。 林净没说话了,看着他。 “要么。” 林净:“....” “不要了?” 林净还是不为所动。 他笑了,道:“不要就跟上。”没再搭理她,转身就走。 “拿来。”林净慢慢走过去,走近他,只有几米处,整个人都被他笼罩在月光下,他很高,站直了,林净的头只到他的第二根肋骨。 那是靠近心脏的地方。 她想起以前曾看过一部电影,上面说,左胸第二根肋骨一旦折断,心脏便会碎裂.... 挺有意思的。 张探摸出打火机递给她,林净盯了一瞬,伸手过去拿,只摸到他的手,手掌很宽厚,骨节分明,有点粗糙,能摸到他的茧。 接过打火机。 掂了掂,没多少油了,只能撑一会儿,按了下,“咔嚓”一声,点亮了。 风有点儿大,那火苗被吹的四处乱窜,摇摆不定,又灭了下去,用手挡住风,又咔嚓一声,火苗逐渐照亮。 下了楼,大堂桌面上点了一根蜡烛,有人影匆匆走过,林净眯了眯眼,看清了,那人是外婆的大儿子,大家都叫他卢叔。 “卢叔?” 卢叔回过头,见是她,笑了笑:“镇上停电了,没吵到你们吧?” “啊,没事。” “哎,听他们说是短路了,也不知道是什么问题。” 张探问:“有找人来修?” “不太清楚。”卢叔说:“大半夜的,整修的人估计是不会来了,估计要等到明天才能修好。” 林净松了打火机,用手摸了摸,有点烫,揣进兜里面。 大堂里的那根蜡烛燃到底了,火苗逐渐弱了下去,蜡油融在桌子上,一滴两滴,形成一块块。 “卢叔,你这还有没有多余的蜡烛?” 卢叔“嘿”了一声,一掌拍在脑门上:“哎,你一说蜡烛,我就忘了这回事。”他笑呵呵:“刚出去买东西来着,太重了,有一袋东西放在别人那,那蜡烛就在里面,我给忘了。” “放在哪儿?” 卢叔说:“放在长江旅馆,老王那里。” 林净转头看向张探,他站在一旁,阴着脸,不免笑了下,又看向卢叔道:“我们帮你去拿。” “那怎么好意思。” “没事。” 顺便跟卢叔借了手电筒,张探说:“你刚刚说我们?” “是啊。”林净笑着:“有什么问题。” “为什么是我们,而不是 分卷阅读26 分卷阅读26 分卷阅读27 行走 作者:何处在 分卷阅读27 行走 作者:何处在 分卷阅读27 你?” 林净按了手电筒的开关,“啪”的一声,亮了,那手电筒折射出的光能照的很远,白色的,像雾气,前方的路也明亮了。 “我一个人去不安全。” “你看着挺安全的。” “看着?” “嗯。” 林净沉了几秒,没回答,往前走了几步,道:“快走。” 张探了笑了笑,说:“怎么,还需要我跟着?” 手电筒骤然转向他,照在他的周围,他的脸很清晰,嘴角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意,那光照在他的头发上,是银白色的,很亮眼。 静了几秒,林净说:“我是女人,你是男人,力量悬殊,当然。” 张探走了过来,握着她的手,一转,转向别处了,顺手抽走了手电筒,走时还不忘瞥了一眼的她的胸部,隔着衣服,微鼓起。 舔了下嘴唇,笑了,道:“你扛麻袋倒是挺有力的。” 越过她,走了。 扛麻袋.... 林净想了想,她什么时候扛麻袋了?还被他瞧见了,过了一会儿,想起来了,有点无语。 烤土豆那会儿,多久的事了,还提。 跟在他身后,慢慢地走着。 张探站在一处树下,等她过来,摸出烟盒,抽出一根烟来,叼在嘴里,打火机没在他身上,在林净那儿。 林净过去了,张探瞟了她一眼:“打火机呢。” “在我这。” “给我。” “好像没多少油了。”林净摸出打火机,余温还在,只是比原先更轻了,甩手就丢给他:“你试试能不能点着。” 张探接过,试了几次,没点着,没点了,把打火机揣进口袋里,嘴里的烟被拿了下来,放回烟盒里面,回去再试试。 抬了下眼皮,她就站在那儿,看着他点火,一动也不动,目光沉了沉,淡淡笑了下,没看了,问:“你来这儿多久了?” 林净说:“个把月吧。” “一直待在这镇上,没去什么地方?” “没。” “不想家?” “不想。” 张探笑了,没说话。 长江旅馆就在不远处,越过小路就到了,夜深了,静悄悄的,除了他们的脚步声和气息,几乎没有其他的声音,加上镇里停电,黑灯瞎火的,没人出来走动,走了几十米了,就看见旅馆了,有灯,近一看,原来是门外放着一台发电机。 那“突突突”的声音方圆十里都能听见。 只见有一个中年男人从旅馆里面走了出来,戴着黑色的棒球帽,嘴里还叼着一根烟,他左右看了看,不知道在看什么,过了一会儿,去了前面的一处巷子里,距离跟他们只有十几米。 张探有一瞬僵住了,目光一沉。 关了手电筒。 林净不明,看了他一眼,他也在看她,两人对视一眼,都没说话。 张探扯着她,走近那人,躲在后面的那栋小巷里,距离只有几米,那地方不显眼,没注意基本不会被发现。 空隙很小,进去两人不太可能,只能藏一个人。 张探拉了她一把,连带人钻进去了,她很瘦,勉勉强强进去了,那缝隙里,站着两个人。 过了一会儿,林净低声问:“怎么了?” 他做了个“别说话”的动作。 林净点头,没吭声。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两天暂更... 请个假,但会存稿。 然后顺便剧透一下,探哥差不多要离开了,林净会跟着去西藏。 ☆、第19章 后背贴着他的胸膛,她抵在墙上,贴的很紧,像是密不可分的两个人,林净能听见他的心跳声,跳的很快,心率加速了。 林净盯着墙壁看了一会儿,发现墙壁上写了字,是歪歪扭扭的粉笔字,红色的,一看就知道是小孩子玩过家家留下的。 是一首诗。 孟浩然的《春晓》 上面写着:“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 没看了。 侧了头,脸抵在墙壁上。 很冷,不太明白他们为什么要躲在这儿。 搞的像谍战片一样... 张探喘着息,看了她一眼,瞥见她侧着脑袋,闭着眼睛,没什么表情,微低下头来,呼出一口气在她的脖子上。 痒痒的,林净不免歪了下头。 她的心跳也加快了,心率要破表的感觉,只觉得很火热,汗流浃背的,连带衣服都被浸湿,明明不热,额头上的汗却往外冒,伸手往后面一顶,顶到了他的腹肌,张探体态硬朗,伸手一摸就知道。 有一瞬,他没任何动作。 没顶了,来回撩了撩衣服,风窜进衣服里,清凉不少。 张探瞟了她一眼,笑了声。 *** 不过一会儿,紧接着,一个身穿黑色大衣的男人来了,中年男人小声地喊了一句,那大衣男人回过头,就过去了,脚步有些匆忙,也是左右探,好像在怕什么一样。 中年男人一把扯过他,见没人,进了巷内,说:“你他妈怎么才来啊。” 大衣男人说:“有点堵,来的路上发生了点交通事故,一小车撞飞出去了,就在我们那辆车后面,倒是吓死了,还好走得快,那后面的车开不过去,把交|警就招来了。” “没被发现吧?” “没有,我精着呢,交了货,都运走了,人不知鬼不觉的,放心吧。”大衣男人晃了晃口罩和帽子,笑眯眯的。 林净屏着息,一动也不动。 这时,小巷里面窜来一条野猫,那猫站在二楼的窗户上,正盯着他们,那窗户不高,下面放着一些堆垃圾用的箱子,那猫骤然叫了一声。 林净感觉不太好了。 果然,那猫叫的更大声了,仿佛在宣告它即将要登场了。 不过片刻,它“嗷”了声,从上面迅速窜了下来,跳进纸箱堆里,纸箱受到压力,“砰”的一声,倒了,那边说话的两个人顿时被惊扰,立马警惕。 “谁!” 两人没再动了,小巷内,无声无息。 林净往旁边挪了挪,想往里面再进一点儿,没料身后的人扯了她一下,让她没再动,胸膛贴住她的后背,贴的更紧,被他按在了墙上。 他的手捂着她的口鼻。 低着头,脑袋俯在她肩膀上,像早熟禾的头发扫过她的肩膀,像一阵风吹过,林净动弹不得,前面是墙壁,背后是张探。 进退两难,屁股撅了下,挪走了,被他按了回去。 ..... 他摸了她的屁股.... 那条猫窜了出来,叫了一声,跑走了。 大衣男人见是猫,顿时松了口气,道:“他妈的,吓我一跳,还以为有人。” 中年男人拉低帽子,说:“这不安全,赶紧走吧,汉哥等着你呢。”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8 行走 作者:何处在 分卷阅读28 行走 作者:何处在 分卷阅读28 “哎。” 说完两人急匆匆离开了小巷。 *** 四周瞬间没了声音。 小巷处,只有她和张探喘息的声音,很细微,还维持着原来的姿势,靠得很近,张探的衣服也渐湿,温温热热的,贴在她的背脊上,像两个勺子,两人都没有动。 林净想起在钓鱼园那会儿,张探钓鱼没放鱼饵。 她说:“你当自己是姜太公钓鱼?” 张探笑了,说:“有的鱼还真会上钩。” 他看着她在笑,含义极其明显,一句不着调的话,她却读懂了,仿佛在说,她就是那条会上钩的鱼。 她顿了几秒,笑着问:“谁是你的鱼?” 张探说:“你。” “这么笃定我会上钩?” “迟早会。” 有鱼上钩了,是别人的鱼。 “我不会。” “你会。” “这条鱼太重,你试试,钓的起来再说。” 他笑了,不说话,一阵风起,溪流涌动,顺着河流直至往下,林净在他眼中,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不论是否有鱼饵,不论轻与重,她也会上钩。 林净问:“你诚心的?” “什么?” “摸我屁股。” 张探说:“不小心。” 林净笑了:“只是不小心而已?” “对。” 她先前摸了他的胸。后面他摸她的屁股。 他妈的... ☆、第20章 等那两个男人走远后,林净沉了几秒,才推开他的手,钻了出来,逃脱了,往那两男人的方向瞧了瞧,人已经不见了,那条猫的踪影也消失在黑夜中,林净皱了下眉头,从他们的对话中,明显不正常。 运货.... 张探从里面也走了出来,看着小巷的尽头,没说话。 过了一会儿,才问。 “听见他们说什么了吗?” 林净说:“听见了。” 张探没看了,转过头来,瞧她,笑了笑。 “听见什么了?” “对话。” “说来听听。” 林净开始慢慢回想,记忆很模糊,在那样的情况下,不出声,身后的人又紧紧贴着她,根本没有心思,那两个男人的对话很不着重点,除了能猜到是做了不勾当的事情,什么也听不出来。 “那个大衣男人说,来的路上发生了交通事故,遇到交警,在这之前,他已经把货先运走了。” “总结的不错。”张探笑了笑,目光停留在她眼底,挪不开,他问:“知不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 林净说:“你在想什么?” 他没回答,反问她。 “你又想什么?” 林净瞧他:“你想什么我就在想什么。” 张探收回目光,淡淡道。 “我没想。” 这时,小巷处的路灯亮了,昏黄的灯折射在小道上,有光,张探看着她,没什么表情,来电了,阁楼上还有人在说着话,是个小孩:“啊妈妈来电啦!” 两个人沉默了,彼此都知道对方心底想的是什么。 没说破而已。 张探走了,走在她的前面。 林净有一瞬顿住了,没动,盯着他的背影,过了半秒,追了上去,越过他,笑着:“那我也没想。” 长江旅馆门外,望过去,能看到一个体形较胖的大叔坐在服务台上,架着一副眼镜,在看报纸,他就是卢叔说的“老王” 林净认识他,多吉还在的时候带她来窜过几次门。 没走几步,张探抬了下眼皮,靠近她,低声问:“看报纸的,就是老板?” 林净点头。 “你跟他很熟?”张探问。 “还行。” “刚才那两个人。” “嗯?” “可以打探的到么。” 林净看了他一眼,明白了他什么意思..... 查那两人的底细。 “不知道,我试试。” “你行么?” 林净笑了,笑得狂野:“比你行就成。” 比你行... 他读懂了... “口气还挺大,哪儿比我行?”瞥了一眼她的裤子,瘦成杆儿的双腿,修长有力。笑了声,说: “那里比我行么?” 林净说:“你不试试怎么知道我不行?” 一阵风袭来,吹散了她的头发,像狂风,她的眼神坚定,有几缕发丝直接扫到了他脸上,像杨柳在用力鞭打,很生疼,他站在她面前,却毫无反应。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 张探有一瞬愣住了。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说得坦坦荡荡,没有感到一丝不妥,眼睛没看他,目光停在他的下身处,看得极其认真,嘴角挂着笑,眼睛也不眨。 她倒是会反击了。 真是个女流氓... 张探舔了舔智齿,无声笑了下,不说话。 林净没看了,收回目光。 张探停在几米外的树下,摸出烟盒,又试着点火,打火机“咔嚓”一声,没点着,他晃了晃,让油充斥,又反复试了几次,着了,点燃了一根烟:“去吧,小心点儿。” 林净走了。 进了那家长江旅馆,老王还在低着头看报纸,没发觉有人进来,脚步不免重了些,踩在地面上,摩擦出响,老王抬起头,看见了她。 “是林小姐啊,你怎么来了。” 林净“嗯”了声,笑道:“卢叔让我过来拿点东西。” “东西?” 老王仔细想了想,想起来了:“哦,你说的是那个大袋子吧?” “啊对。” 老王笑着:“你等等,我给你拿。” 他转过身,蹲了下来,那袋子放在柜台的下面。 林净闲等同时,不忘瞟了一眼四周的格局,上次来,没看清楚,乍一看,装潢比多吉家的还要好一些,地板是大理石,很光滑,打扫的很干净,大堂内还放着几个沙发,深红色的,供人休息,中间是高档木桌,上面摆着一盆花。 假花。 林净随口问:“你这儿的生意好么?” “老样子,也就那么几个,这几天啊,天气不好,来这旅游的人不多,他们不来,那我这的生意,就是差了。” 老王还在蹲着。 林净点点头,这几天的旅客是比以往要少的多,没再说什么了。 扫了一眼柜台,桌面很整洁,放着一个不锈钢的杯子,里面还有茶,热的,飘着气,旁边放着一叠报纸,有几份是翻过的,最左边,瞥到一个文件夹,面上夹着几张纸。 写着:“住宿登记表” 翻开,一列排下来。 姓名一栏,旁边是身份证 花花 51170219740469175x 小小 4437419765748957x 刘小姐 分卷阅读28 分卷阅读28 分卷阅读29 行走 作者:何处在 分卷阅读29 行走 作者:何处在 分卷阅读29 44161983....... 美美 5115081973.... 都是很敷衍的一笔带过,写得很随便,有些连身份证也没填,林净皱了下眉,往后面翻了翻,都是一样的,第三页,瞥了一眼,在最后一栏,扫到两个名字。 陈文汉... 叶海。 老愧树下,张探的目光始终在对面的旅馆,没有移开,夜深了,有两个外国女人经过,穿着暴露性感,踩着高跟鞋,风情万种。 两人低着头笑着窃窃私语,其中一个女人盯着他,跟旁边的同伴说:“the man smoking looks so handsome!” (男人吸烟的样子看起来很帅!) 那外国女人答:“;iful body!” (身材很棒。) &o go to bed with him。” (是的,想和他上床。) “exbsp;me?dear,your sexual desire is s” (??亲爱的,你的性|欲如此强烈。”) “don't say it,i'm shy” (别说了,我害羞。) 张探面无表情,一言不发地抽着烟。 两个外国女人你推我搡跑开了,离开时还不忘回头看了几眼。 远处,旅馆的阶梯上,闪过了一个人影,不过半秒,人影消失了,张探一僵,将烟头扔在地上,有鞋子碾灭,一缕白烟从地面上飘上来。 张探目光一沉,直接进了长江旅馆,走近站在柜台旁的林净,揽过她的肩膀,转身就走,急促的冲出了旅馆。 林净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一把拽了出来:“你干什么!” 张探沉着脸。 “快走!” 想起东西还在旅馆,往后面看去。 被他一掌摁住:“别回头!” “东西没拿。” “别管,先回去再说。” 林净:“......” 离长江旅馆越来越远了,再回过头去,已经看不见了,他们拐进了小道,无人,他的手还搭在她身上,林净睨了一眼,抖开肩膀上的手,有些莫名。 “刚才为什么不等多一会?” 张探无声,瞟了一眼她的肩膀,方才扯她的时候力道重了些,肩膀处有淡淡地瘀青,掐红了,也不在意,独自走在前面,说:“太晚了。” 林净盯着他看,不信。 一个男人还会在意晚不晚的问题,挺让她惊讶的。 “就因为这个?” 张探淡淡“嗯”了声,想起了旅馆的事儿,问:“刚才在旅馆有没有问到什么?” “生意不好。” “还有么?” 林净说:“还有,看了入住登记表。” “看到了什么?” “没有什么可疑的人。” 张探没说话。 “倒是看到两个男人的名字。” “说来听听。” “陈文汉,叶海!” 张探有一瞬僵住了,他沉默了一会儿,没动,脚步停下,淡淡“嗯”了声,没再说什么,又继续往前迈了几步,走了。 旅馆出现的那个人影.... 就是陈文汉! 回到客栈,狗子倚在门口抽闷烟,见他们回来了,丢掉烟头,赶紧跑过来:“我操!你们去哪啦,怎么现在才回来。” 林净说:“出去了一会儿。” 狗子说:“出去这么久,丢我一个人在这!不知道我很空虚寂寞冷的吗!?” 张探问:”空虚吗?” 狗子说:“空虚。” 张探又问:”寂寞吗?” 狗子答:“寂寞。” 张探:“冷吗?” 狗子:“冷。” “滚!” 狗子嘿嘿笑,勾住他的肩膀往客栈走,走了几步,不由自主的低下了头,看到张探的鞋子,左脚面上有一个脚印:“哥,你的鞋咋这么黑啊?” “被踩了一脚。” “谁呀?” 张探舔了舔智齿,笑了笑,说:“一个不知好歹的女人。” 他说,她不知好歹... 最左边,林净没吭声。 狗子震惊了:“卧槽!你就.这样.给她踩了一脚,没点别的表示?” 张探说:“要什么表示?” “我擦,她踩你一脚,你当然要踩回去啊!” 三人一同进了大堂。 张探嗤笑一声,道:“已经报仇了。” 狗子问:“怎么报的仇?” “摸了她的屁股。” 屁股... 他似笑非笑,有一瞬间,是看向她的,她之前摸了他的胸,他没还手,后来,在小巷,明知道她是往里躲,却故意按了她的屁股,不让她再动。 他不提还好,他一提。 林净顿时就来火了,往前走了几步,叫唤他的名字。 “张探。” 张探停下了,没再继续往前走。 林净走上前,停在他身后,贴近他的耳朵,笑了笑,说着只能让两个人听到的声音,缓缓道:“你有种再提一次试试,我要你好看!” 越过他,上楼了。 张探无声笑了笑,抬起了头。盯着她的背影,没动了,她走的很快,不过一会儿,就消失在楼梯口,她说:“张探,我要你好看。” 张探倒是想知道,她要怎么让他好看。 ☆、第21章 进了房间后,张探立即沉着一张脸,无声,狗子见不太对头,问:“哥,怎么了?” “陈文汉出现了!” 狗子“啊”了声,从沙发上跳了起来,不敢相信,他们找了这么多年的人,却没想到,就近在咫尺,这一刻他怎样都无法再平静。 “什么?陈文汉!?” “嗯。” “他在哪?” 张探说:“长江旅馆。” 狗子说:“他不是去日喀则了么,为什么会在日隆,改变计划了?” 张探点燃了一根烟,默了几秒,淡淡道:“不清楚。” “怎么看到他的?” “我跟林净去长江旅馆的路上,在小巷里面遇到他们的同伙了,一路跟到他们到旅馆,我不方便进去,林净进去查,查到陈文汉跟叶海住在里面。” 狗子挠挠脑袋,问:“还有没有查到什么?” 夜深人静,窗户那头,风在吹,张探坐在沙发上,弯着身,呼出一口烟,烟灰抖落,掉在他手上,微烫,一抖,掉了,大拇指烫出一个红点,微眯了眯眼,说:“没有,怕查下去,他们会起疑心,陈文汉已经看到了我和林净的样子。” 狗子咽了下口水,问:“哥,你是不是怕陈文汉,会动林净?” 张探淡淡 分卷阅读29 分卷阅读29 分卷阅读30 行走 作者:何处在 分卷阅读30 行走 作者:何处在 分卷阅读30 “嗯”了声。 “我这条命不值钱,赖活着也只不过是一命抵一命而已。” “也是,她一姑娘家,也不容易。” “哥,那现在怎么办?要不要去旅馆捅了他的老窝?” 张探说:“先不要轻举妄动,看看他们下一步怎么走再说,更何况,长江旅馆只是他的一个落脚点,要想找他的老窝没那么容易,陈文汉老奸巨猾,一定会赶在我们过去之前,先跑了。” 摁灭了烟,张探微侧了下头,盯着窗户那头静默着,雪堵着窗户,冰溜子像透亮的冰柱,一排排挂在屋檐上。 有风起了,随着凛冽的西北风,那帘布被吹的四处晃荡,一起一落。 张探闭着眼。 感受着风,他知道,今晚注定会是个不眠夜.... *** 这边,林净跟外婆聊了几句才上了楼,经过隔壁屋时,透过旧式窗户,瞥了一眼,亮着灯,里面没什么动静。 没看了,回房洗了澡后,坐在床上闲着无事,索性看起了照片,很厚一叠,五十多张,是刚来日隆前拍的照,前几天拿去照相馆洗出来了,一直放着,也没看过。 蓝蓝的天,无边无际旷野,白云,草地,雪山,美极了。 高原地带广阔的让人窒息。 烟霞缥缈,是巴郎的雪山,白云铺满长长的峡谷,雄浑的山脉上方,是高原曹甸的风光,山脉的下方,是神秘的原始森林,风起云涌,高山草原,成群的牛羊懒洋洋地在草地上行走。 翻过一张张照片,不得不感叹这个地方真的很美。 当林净翻到锅庄坪的照片时,没再翻了,抽出来看,拍的是老牛园子的营地,唐育曾说过,锅庄坪是四姑娘山观景最好地点之一。 的确是。 林净把照片全部弄在一起,整理好,夹成一堆放在桌子上,有照片掉了出来,落在床底下,林净趴在床上,探出头看了一眼,捡起。 这张照片,取景在镇上,是下雪天,正好是唐育他们回苏州的那天,她闲着无聊,出门拍照片去了。 背景是日隆的建筑。 照片的右下角,有个人,林净眯眼细看,有一瞬顿住了。 这个人,不是张探又是谁。 张探穿着一身黑色大衣,行走在镇上,他在过马路,表情淡淡的,他身后是白茫茫的雪地,一头浓密的黑发显得格外惹眼。 翻了个身,躺在床上,林净举起那张照片,盯着里面的人,没动了,有些莫名,竟然不知道在那时拍下了他的身影,笑了声。 挺有意思的。 没再看了,林净觉得有点饿,她下午只吃了一点东西,现在饿得不行,披件厚外套就下楼了,去了趟厨房准备煮面条吃。 厨房有光,林净走近,还没进去,一个人影就从她面前闪过,无声无息的。 是张探。 他在喝酒,喝啤酒。 林净笑了下,进去了,开始刷锅,切西红柿,见他倚在桌台旁边,还在喝着,笑着说:“一个人喝酒不会很无趣?” 张探瞟了她一眼,也笑了。 “无趣么?” “我觉得挺无趣的。” 张探又灌了一杯,抬了下眼皮,她背对着他,在下面条,穿的还是上次那套棉睡衣,裤脚卷起了点儿,能看到她的脚踝骨,很瘦。 沉了几秒,问。 “怎样才算有趣?” 林净说:“很多啊。” “比如?” “找个人陪你喝酒。” 看不到她的脸,张探笑了笑,没喝了,摸出烟盒,点燃了一根烟,道:“是很无趣,怎么,你打算陪我喝?” “寂寞了?” 张探不说话。 “空虚了?” 他还是没吭声。 林净干笑两声,没再理会,拿了双木筷子,开始搅面条。 张探慢慢走近她,站在她的身后,瞥了几眼锅里热腾腾的食物,不免笑了下,淡淡道:“一个人吃面?” 林净笑着:“一个人怎么了?” “很无趣。” “吃个面还讲究有不有趣?” “嗯。” “怎样算有趣?” “很多。”张探说。 “比如。” 张探舔了下智齿,淡淡道:“找个人陪你吃面。” “找你么?陪我吃面?” 张探抬了下眼皮,看着她,也笑着,笑意明显。 “你寂寞了?” 林净低头搅着面条,没说话。 他还在看着。 “空虚了?” 林净没搅了,关了火,笑着:“是啊。” 越过他,去拿碗,没走几步,站在一旁的张探伸手就拽住了她,没让她再动,林净睨了一眼,甩了下,没甩开,他抓得紧。 “放手!” 还抓着。 “不放。” 林净笑了,直视他的眼睛,他也不闪躲,淡淡道:“你就不怕惹怒我?” “你怒了么?” “怒了!” “怒了然后?”张探问。 “我会生气。” “生气又会怎么样?” “后果很严重!” 张探睨了她一眼,目光挪不开。 “有多严重?” 林净眼睛发红... “再不放手我喊人了!” “喊人?”张探笑了声,呼出一口烟在她脸上,紧接着,烟雾缭绕在她周围,燎燎上升,他进一步,她就后退一步,一退一进,逼到她没有退路,她被撞得闷哼一声,一动也不动。 张探低头探过去,透过外衣,有几个扣子没系上,微敞开,能看到她的脖子,很白,再下面一点,锁骨旁有点殷红,像是被挠伤的。 触目惊心地对比,很性感。 林净抵在灶台旁,张探俯着身,靠的很近,再近一些就贴上了,他弯着身,双手扶在灶台上。头俯在她耳边,吐着夹杂着烟味地温热气息,喷洒在她脖子上,只觉得一股电流激窜全身。 微侧下头,躲过了。 张探也不急不躁,笑了下,说:“林净,你不敢。” 还贴着,他刻意弯着身,林净侧回了头,张探的脸刚好在她的头上方,嘴唇就这样扫过了他的下巴,彻底被惹怒了,林净急的眼睛发红:“你他妈的,有病是吧?” 张探有一瞬僵住了,没动,而刚才那一扫,更让他心间一触,嘴唇滑过他的下颌。 像风一样淌过了草原。 张探问:“能治好吗?” “废了,治不好。” 他又问。 “为什么?” “无药可救。” 林净看着他,没什么表情。 张探见好就收,笑了下,远离了她,没料林净就这么趁他不备勾住了他脖颈,让他倾身,她在发力,张探没办法还手。 林净笑着,一只手就勾住了他的脖子,让他弯身,连带人都扯了过 分卷阅读30 分卷阅读30 分卷阅读31 行走 作者:何处在 分卷阅读31 行走 作者:何处在 分卷阅读31 来,好几次差点蹭到了她的脸,踮起脚,贴紧了他的胸膛,感受他的气息。 林净凑近他的耳朵,呼出一口气,感觉他身体僵硬了下,也不在意,笑了笑,道:“你要玩是么?我奉陪到底,真的。” 有人进来了,是狗子。 林净笑了笑,松开了,眼神不忘记警告,回到原地。 盛好三碗面,端着其中一碗出去了。 张探无声无息。 等林净出去后,狗子摸了摸脑袋,一头雾水,感觉气氛不太对头,疑惑问:“你俩在厨房干嘛?” 张探盯着她的背影,摁灭了烟头,笑了,声音沙哑,淡淡道。 “吃面。” *** 长江旅馆,六零六号房内。 叶海坐陷在沙发上抽着闷烟,呼出一口烟,靠近烟灰缸,抖了抖了灰,又靠在了沙发上休息,两眼睛盯着桌子的一叠钱在发怔,一眨也不眨。 就在这时,门开了。 叶海看见陈文汉回来有些惊讶,这才出去多久,就回来了,有些奇怪,问:“汉哥,不是去买烟么,怎么回来了?” 陈文汉“呸”了一声,道:“操!小命都快不保了,还抽个毛烟。” 叶海问:“怎么了?” “他妈的,有个女人在查我们!” 叶海顿了下,掐灭了烟,紧张兮兮道:“女人?怎么会查到这里来,我们都没出去过啊。” 不可能啊,这两天他们一直待在房间里,就连吃饭都是叫外卖送上来的,怎么会被人发现了呢,想到这,叶海顿时想到另一种可能性:“汉哥,该不会是警|察来的吧?” “什么警察,就一娘们!”陈文汉嗤笑一声,眯了下眼,走近窗户,撩开窗帘的一角,目光如刺,问:“你去接李中的时候,有没有被什么人跟踪?” 叶海松了一口气,说:“没有啊。” “也没发现有什么奇怪的人?” “没。” 陈文汉说:“那就奇怪了,他们怎么会知道我们住在这。” 叶海站了起来,见陈文汉还在窗户前看着,便问:“汉哥,那个女人真的是来查我们的?” “没错了。” 叶海想了想,觉得不好说。 “我觉得吧,那女人是过来抓奸的也说不定,这年头搞外遇还挺多的,前几天看新闻不是一男的搞外遇,约在一旅馆吗,他老婆追过来了,当场抓奸啊。” 陈文汉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骂道:“你他妈的脑子被驴踢了吗!你是不相信我的判断是不是?” “没没没,汉哥我没有啊。”叶海抱住脑袋,笑眯眯地,又说:“不过话说回来,怎么知道那女人是在找我们的啊?” 陈文汉阴着一张脸,回到客厅,也坐了下来,摸出烟盒,点燃了一根烟,翘着二郎腿,淡淡道:“我之前也不是很肯定,我在上面观察了那个女人很久,以为她看入住信息只是随便瞧瞧,没想太多了,当看到旅馆外面的人,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旅馆外面的人?谁?” 陈文汉吐出一口烟雾,眼露凶光,慢慢道:“我不敢肯定是不是那个人,这么多年过去了,那家人一直在找我。” 叶海不明,问:“他找你做么子?” 陈文汉的脸越来越狰狞,诡异地笑了下,说:“索命!” 烟燃尽了,摁在烟灰缸里面。倒了一杯热茶,洒在烟灰缸里面,倒在缸里面,清水也立即浑浊了,黑炭如墨。 叶海看着他,没说话,他虽然跟陈文汉不算久,也知道他坐过几年牢,背负着几条人命也不稀奇了,他也不后悔跟着他,一直忠心耿耿的,因为陈文汉待他不薄,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是个很讲义气的兄弟。 当年他父母双亡,亲戚不认他,他被赶了出来落魄街头,被人打骂,差点饿死在外,是陈文汉收留了他,给他吃饭,给他有个落脚的地方,做人不能忘恩负义,他就发过誓一定要护陈文汉周全,上到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辞,反正双手都脏了,不怕更脏。 作者有话要说:  一天不见啦~~~ :) ☆、第22章 叶海问:“汉哥,那现在咱们该怎么办?” 陈文汉眯着眼,微露凶光:“我背着这几条人命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不差这一条,找个时间,把那个女人做了!留着对我们不利。” *** 林净上楼了,狗子追了上来,一口气跑到二楼,气喘吁吁的。 他喊了一声。 林净听到声音,回过了头,见是他,没走了,停在走廊等他过来,狗子喘的说不出来,看着她,歇了一会儿。 林净问:“面不好吃?” 他拍了拍胸口,嘿嘿笑:“啊,哪有,是太好吃了啊。” 林净:“好吃么?” 狗子:“好吃!” “别拍马屁了。” “没拍马屁啊,是真的啊。”狗子笑眯眯,笑了半天,道:“林净姐,我上来,是为了想跟你道别的,怕不说,以后这没机会了。” “道别?” “是啊,过两天我们就要走了,这段时间麻烦你了。” 林净淡笑一下说:“没事。”想起了什么,问:“你们要去哪儿?” 狗子说:“去西藏。” “西藏?” “是啊。” 林净沉了几秒,没说话。 狗子盯着她看了几秒,见她没动静,问:“怎么了?” 林净说:“没什么。” *** 天还未亮。 林净还在熟睡,被一阵急促地敲门声振醒,一开房门,来人就冲进来把她抱住,林净完全不知情况,被撞得退了几步。 一看来人,是多吉。 “我听外婆说你们明天才到,怎么这么快?” 多吉说:“我们本来是明天回来的。”他蹦蹦跳跳,笑的开心:“不过我妈说,也不差这一天,就提前了呀。” “这样啊,你妈呢?” “在下面。” 林净“哦”了声,准备回房继续睡觉时,多吉笑眯眯地拉着她,说:“林姐姐,我去采野菜,你跟我一起去好不好?” “采野菜?” “对呀。” 林净提不起兴趣,道:“多吉,你找别人去,我就不去了。” “为什么啊。” “我为什么要去。” “为什么不去呀?” 林净淡笑一下:“不为什么。” 多吉没笑了,很认真地看着她,说:“林姐姐,你不是说过很想去看大草原的吗?” 林净皱了下眉,完全不记得有这回事。 “我有说过?” “嗯。” 林净:“.....” 跟多吉下楼时,正巧碰到张探也在,他站在院外抽着烟,目光在远处,不知在想些什么,林净瞟了一眼,没看了,出了客 分卷阅读31 分卷阅读31 分卷阅读32 行走 作者:何处在 分卷阅读32 行走 作者:何处在 分卷阅读32 栈,走了。 多吉跟在后头,走得慢,看见张探站在那儿一动也不动,看了几眼,有些犹豫,小跑着过去,停在他身后。 张探听到声响,回过了头,只见一个小孩冲他在笑。 他说:“大哥哥,真的是你呀。” 张探摁灭了烟,笑了笑,问:“你认识我?” 多吉重重地点点头,道:“认识呀,上次跟林姐姐去阿江哥店里买水龙头的时候,你跟另一个大哥哥不是也在吗。” 张探笑了声,没说话。 多吉挠挠脑袋,问道:“难道,不是你?” “是我。” 多吉嘿嘿笑,见林净走远了,又问道:“我跟林姐姐要去采野菜,你要去吗?” “采野菜?” “对呀。” 张探嗤笑一声,盯着不远处地身影,淡淡道:“你林姐姐气力真是旺盛啊。” 多吉不明。 “那是什么意思呀?” “你猜。” “猜不到。” 张探笑说:“不急,慢慢猜。” *** 三人来到辽阔的草原上。 向下望去,草地上有团团白云在蠕动,成群的羊在行走。 高原的气候让人捉摸不定,刚才还是风满天,一下子就平静得纹丝不动,只能听见风在吹,草在动,那风从牧群中间送过来银铃似的铃铛声,是牧女们坠满衣角的银饰在风中击响。 真美啊,这个地方。 林净走了几里路,有点儿累了,挑了个草地躺了下来歇息。 多吉跑到远处去采野菜了,林净没管,索性闭着眼睛,一动也不动,耳边响起脚步声,踩踏着枯草前来,越来越响,有人走近了。 林净睁开眼睛,看着天。 远远眺望,蓝天,白云,大得无边无际,旷阔的田野,云雾缭绕的高山若隐若现,白云在山间飘动,脚步声停了,停在林净的头上方,只有几米远,他点燃了一根烟,随着风,把烟雾送到了她面前,飘着尼古丁淡淡地味道。 张探眯着眼,也看着。 林净问:“今天的天气怎么样?” 张探沉了几秒,呼出一口烟,淡淡道:“是个好天气。” “有阳光?” “没有。” 林净笑着,问:“那有什么?” “声音。” 左耳是他的说话声,右耳是枯草在动的声音。 “什么声?” “风声。” “风声?” 张探:“嗯。” 林净:“还有什么?” 张探的声音沙哑,低头看了她一眼,她躺草原上,闭着眼睛,没什么表情,眼睫毛在颤,没再看了,淡淡道:“成群的羊和牦牛在草原奔跑的声音。” “羊?牦牛?” 张探“嗯”了声,问:“听到了么。” 林净睁开眼睛,头往上方望过去,不明。 “听什么?” 张探说:“声音。” “没有。” “闭上眼。” 林净静默了几秒,很听话地闭上眼,躺在草原的上方,风来了,脚下的枯草在动,绿野上,风又起了,吹扬了大地。 “起风了。” *** 多吉说的野菜是草原上很常见的一种山黄花,林净吃过这种野菜,还有另一种说法就是黄花菜,不过跟黄花又不太一样。 草原上的山黄花多是野生的,个头很小,颜色带青黄,有些成色不起眼但味道很好,炖菜炒肉,怎么做都好吃,除了野花野菜,还有大黄,山莴苣跟蕨菜,在当地都是很有名的。 黄花菜沾了土,林净抖了抖,灰土散落。 张探跟在她身后,她去哪儿,他就跟到哪,林净往前方走了,去到有羊群的地方,小羊见到陌生人,先是驻足张望,观察着,盯着不速之客渐渐走近后,它们仿佛预感到了什么,扬起一片尘土,撒起腿儿就跑了。 林净站在田野上,没动了。 张探瞧着,停在她身后,有风,吹扬了她的头发,像狂风,张牙舞爪地散了开来,张探盯着她的背影有一瞬失神,过了一会儿,才问:“听阿婆说,你去过很多地区,都去了什么地方?” 林净没回头,还在看着:“丽江,西安,云南,张家界,很多,忘了。” “西藏去过么?”张探问。 “去过。” “日喀则?” “嗯。” 张探没抽了,摁灭了烟,笑了下,道:“那里的山也登过么?” 那里的山... 林净笑了声,说:“没有。” 张探问:“想去么?” “不想。” 张探沉了几秒,笑道:“高达6112米海拔的卡达博峰山脉没有挑战性么?还是你对山野的激情在慢慢丧失?” 草原上无声无息,林净没吭声,宽广的田野,浩瀚无边,抬起头,湛蓝的天空离地面很近,仿佛伸手就能触摸。 “什么时候知道的?” “你说呢。” 林净淡笑了下,说:“一开始?” “嗯。” 意料之中... “当时为什么不说?” 张探说:“想看你演戏。” “演的好么。” “不过关。”他说。 他早就知道,她不是这家客栈里的人,不说破,是想看她如何杂耍出更好的戏码,他是观众,她是小丑,她又为什么现在才发觉,因为太蠢了。 林净没说话,视线苍茫,过了一会儿,转过身来,看着他,起风了,张探的头发被吹得乱飞,额前的发遮住了他的眼睛,眼窝深陷,目光深沉。 笑着:“为什么要我跟过去?” “不为什么,我对西藏的路线不熟悉。” “然后?” 张探眯着眼,过了半秒,缓缓道:“你去过,并且经验丰富,帮我们带路绰绰有余,这里除了你,没有更好的人选。” “你太看的起我了。” 张探似笑非笑,看着远方,余光里有她的倒影。 “林净,你不是一直想去么?我做我的事,你可以去你想要去地方。” 林净没看了,越过他,走了,脚踩过枯草,声音清脆响亮。 “很不错的建议。” 走出几十米,身后传来张探深沉地声音,犹如天籁:“林净,你考虑一下。” 没走了,停在上坡,没转身,也没回头。 林净用他能听见的声音,说:“我要是不去呢?” 身后的人不说话,林净走了,走到很远,有风,仿佛把他的声音送来了,他说:“林净,你会去的。” 林净笑了。 *** 客栈内。 狗子睡醒了,房间没有张探的身影,下了楼,也没见林净,一瞬间,他受到了深深的伤害,仿佛被抛弃了的感觉,不免暗暗咒骂,“卧槽,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分卷阅读32 分卷阅读32 分卷阅读33 行走 作者:何处在 分卷阅读33 行走 作者:何处在 分卷阅读33 ” 在大堂看见林净的外婆在忙活,狗子赶紧跑了过去。 外婆见他,笑了笑:“小伙子,吃饭了吗?” “啊,吃了。” 狗子往外面瞧了瞧,回过头来,问:“阿婆啊,你外孙女怎么不在客栈?” “外孙女?”外婆立马笑呵呵了起来:“我哪来什么外孙女啊。” “林净啊。” “你说阿净啊?” 狗子点点头。 外婆笑得更高兴了,笑纹明显:“她不是。” “不是?”狗子惊讶了。 外婆点点头,笑道:她只是我们这儿的旅客,不是我外孙女,前一个月啊,来这里的登山的,对了,还有她的朋友,不过待了几天就走了,听阿净说,是出了点麻烦事,搞不定,要先走了,她就留了下来。” 狗子嘴角抽了下:“我听她管你外婆。” 外婆说。 “多吉叫我外婆,她啊,跟着一起叫的。” 狗子:“.....” 作者有话要说:  科普一下卡达博峰的山脉,海拔6112米,位于西藏自治区尼木县境里面,距离拉萨有一百多公里,海拔六千多米,很高的了,林净真的是个菜驴,我为什么要说这个山脉,因为,这是西藏海拔最低的山了啊,~~真是要疯掉了哈哈哈哈。 ☆、第23章 外婆走了,阿苟百般无聊,在大堂足足等了一个多小时,他们才回来,林净先走进来,张探跟在后头,手里还提了袋东西,阿苟见状,弱弱地喊了她一声:“林净姐!” 林净淡淡“嗯”了声。 把袋子放在餐桌边上,越过他,上楼了。 等林净上楼之后,阿苟才跑到张探身边,瞪大眼睛,说:“哥,我发现一个惊天大秘密!” “什么?” 阿苟凑到他耳边,小声地说:“关于林净的。” 张探瞟了一眼楼梯口的身影,笑了声,道:“说吧。” “那阿婆告诉我,她不是这家客栈的人,那老板娘也不是她妈来着,只是来这里登山的旅客,我的妈呀,阿婆不说我估计一直信了,卧槽!这演技,真是绝了!佩服佩服。” 张探:“嗯。” 阿苟见他一点儿都不惊讶,盯着他看:“你就..这点反应?不应该惊叫吗?” “为什么要尖叫?” 阿苟:“惊人啊。” “没惊着。” 阿苟:“....” *** 天气渐渐回暖了,临近中午时间,整理好行囊,整装待发,阿苟搬运着行李箱到客栈外面,抬眼就看见张探倚在车前抽烟,没什么表情,阿苟走过去,说:“哥,咱们要不要跟林净姐说一下啊?” 张探眯了下眼,淡淡问:“说什么?” “咱们要走了啊。” 张探嗤笑一声,嘴里叼着烟,吸了一口,张开一点儿嘴巴,又呼了出去,开了牧马人的后备箱,把行李放进去,关上,绕回车前:“不用说。” 没等他说话,开了车门,坐进驾驶座上的位置。 阿苟瞟了他一眼,赶紧跑到车窗,敲了敲,张探睁开眼睛,把窗摇了下了,目光深沉:“怎么?” “你是不是又招惹她了?” “谁?” “林净。” “我招惹她了?” 阿苟一脸正经:“我擦,你没招惹她,那她怎么会不来送我们呢,连声招呼也没有。” 张探说:“你怎么不说是她先招惹的我?” 阿苟嘿嘿笑,眉毛挑了两下,道:“她哪里像会招惹你的那种人啊。” 摆明就不是啊... “我像吗?” “像!” “还跟我说笑?”张探阴着一张脸,一巴掌拍在他脑仁上:“赶紧滚进来。” 阿苟笑嘻嘻“哎”了声,赶忙钻进了副驾驶,系好安全带,旁边的人在吸烟,目光在前方,停留在客栈,没什么动静。 阿苟嘴角抽得厉害,好几次想捂上嘴巴,没忍住,早知道滚到后面的座位上去了,心里不免有几分暗爽,尼玛,嘴上不说等,行动上却出卖了他。 等了差不多半个多小时,客栈进进出出,都是来旅游的背包客,就是没有林净的身影,阿苟不禁怀疑,林净是不是睡过了头,不记得他们今天要走这回事。 阿苟说:“哥,你说林净会来吗?” 张探:“.....” 五分钟过去了。 阿苟说:“她是不是还在睡觉啊?要不,我上去叫她?” 张探:“......” 十分钟又过去了。 阿苟说:“哥,我看她是不会来了,咱们走吧,蔡明哥还等着呢,她要是不想来,等多久她也不会来,这女人吧,海底针,我都猜不透你能明白啥呢,有缘自会相见的你说是不?哎,我觉得..” 没等他说完,旁边地张探动了动,摁灭了烟,笑了,说:“鱼上钩了。” 阿苟不解:“啥鱼啊?” 张探还看着客栈,没什么反应。 阿苟顺着他的目光,也望了过去,接着就看到了林净:“来了来了,她人来了。”一激动站了起来,就撞到了车顶上,疼得呲牙咧嘴:“操!” 林净停在十几米处,没动,看着那辆牧马人,阿苟探出脑袋来冲她打招呼,驾驶座上,那人没什么表情,却在看着她。 林净也不闪躲,目光跟他交接了几秒,没看了,走了过去,开了后座的车门,把背包扔了进去,阿苟说:“姐,这不是我们的东西啊。” 林净平静开口:“这是我的。” 阿苟惊讶:“你的?!” 风有点儿大,头发吹得乱飞,林净关上车门,瞟了一眼后视镜,对上了一双深沉的目光,还在看着,嘴角挂着笑。 林净挪开目光,笑了笑,道:“搭个顺风车,我去西藏!” 阿苟看看林净,又看看张探,两人反应都是平静如水,不免深深怀疑。 啧啧啧,好大一盘棋! 张探无声笑了笑,没看了,启动车子,出发。 开出几公里,张探把车停在公路旁,看着后视镜,问:“带地图了吗?” “带了。”林净翻出地图,摊开,地图太大,盖在腿上儿,歪歪扭扭的,边边角角折起,只看重点,大致扫了几眼最近的路线。 张探问:“有几条路线?” 林净没抬头,还看着,数了数,道:“四条。” “哪四条?” “川藏,青藏,新藏,滇藏。” 阿苟回过头,笑着问:“净姐,那滇藏线的路好走不?” 林净瞟了一眼驾驶上的位置,顺便瞄到张探的裤裆,紧而实,包裹着他的大腿,中间那儿,有一点鼓起,抬眼看后视镜,他也看着,似笑非笑。 分卷阅读33 分卷阅读33 分卷阅读34 行走 作者:何处在 分卷阅读34 行走 作者:何处在 分卷阅读34 林净咳了一声,挪开,解释说:“这辆车的底盘太低,想走滇藏线的某些特殊路段,有点难,那条路经常会遇到泥石流和塌方,有些路不是一脚踩油门就能冲过去的。” 张探淡笑一下,还看着:“我要是一脚油门过去了呢?” “说明你运气不错。” “运气?” “嗯。” 张探说:“你是不相信我的车技?” 运气好的话,奥拓这些跑全线也不是不可能... “不想玩命而已。” 阿苟问:“除了这个,还有什么缺点啊?” 林净又低下头去看地图,用手指了滇藏线地某一段,淡淡道:“还有个致命的缺点,急刹甩尾,有的地方甩尾一次就没有机会改正了。” 阿苟:“....” 张探摸出烟盒点,燃了一根烟:“继续说下去。” 斜眼看了他一眼。 静默片刻,没看了,道:“你这车,手动挡的吧?” 阿苟惊讶:“手动挡也不行啊?” 林净摇头:“也不是。”开了车窗,一阵风灌了进来,呼呼作响,看了一眼外面的风景,淡淡道:“说一个案例吧,猎豹手动挡在牛背山熄火后溜,手动挡冲坡失败熄火,无方向刹车....” 阿苟:“....” 张探:“继续。” “后溜时摔下悬崖,四伤三死。”她说完了。 张探无声无息。 林净问:“你想死么?” 阿苟说:“不想!” 林净:“为什么不想?” 阿苟尖叫说:“我还要娶老婆,还要环游世界,还要生十个孩子!!不不不,二十个!” 林净“噗哧”一声,笑了出来,道:“没出息。” 阿苟嘿嘿笑。 林净说:“走川藏线吧,走国道318线,本身就是一道风景带,也是藏族风情体验圣地,经过摄影天堂的新都桥,波密林芝段,布达拉宫,还能看到三大湿地之一的若尔盖。” 张探开车了,走国道318。 一路上,车里只有阿苟跟林净的说话声,张探时不时瞟一眼后视镜,撞上那对目光后,也不急着 挪开,就这么看着。 *** 这趟路途开了不知过了多久,等林净醒来时,车已经停在一处加油站旁。 外面有人在喊什么,风有点儿大,林净没听清,坐起来,探出头去看,只看见张探站在不远处,等工作人员过来加油。 下了车,林净不疾不徐地走过去,看了一眼张探,说:“阿苟呢?” “买水去了。” 扭头,往加油站小卖部望去,阿苟在里面挑选东西,还冲她笑了下,林净没看了,回过了头,只见张探摸出烟盒,抽出一根烟,叼在嘴巴上。 摸打火机准备点火。 林净盯了一瞬,伸手抽走了他叼在嘴里的烟。 张探眯了眯眼,她抽走他的烟时,手擦过他嘴巴,很近,他闻到了护手霜的味道,很熟悉,在哪儿闻过,顿了半秒,不免抬了下眼皮,见她研究那根烟,嗤笑一声。 “怎么,想抽?” “不想。” 林净低眸捏了下烟,仔细打量了几番,静默片刻,折弯了那根南京烟,一根短而直的烟,就这样弯成了两半,随手丢进加油站旁边的垃圾桶里。 张探眯眼看着垃圾桶,无声笑了下,那样子好似在说你他妈的不抽就算了还丢了是怎么个意思? 转过头来,问:“为什么丢了?” 林净抬了下眼皮,示意旁边的牌子。“smoking is prohibited” “加油站不能抽烟。” “所以你就弯了我的烟,还丢了?” “嗯。” 张探一时无言了,平静地看着她,没说话,有点儿无语,觉着这女人总是在撩拨他的底线,他不还手,越撩越起劲了还。 林净笑着,说:“我欠你的,到了康定不会忘记赔。” “赔一根?” 他的语气,赔一根很轻蔑一样。 “你想赔几根?” 张探睨了她一眼,笑了声,道:“利息不用算么,怎么样都得十根吧?” 林净干笑两声:“不就是丢了你一根烟吗?你至于吗,怕我不给还是怎么了?放心,我赔你一包!不会欠你的。” 风吹乱她的头发,四处乱飞,扫到他脸上,他没躲。 作者有话要说:  以后狗子改为阿苟了,他原名叫方苟,主要是,我想让他活得有硬气一点儿哈哈哈哈~~ :) ☆、第24章 “一包?” “嗯。” 张探说:“我以为你要赔我一条。” 林净沉默了会儿,笑道:“天上掉馅饼的事儿,真不多。” 这里距离到康定还有一段路程,此时天色已晚,川藏公路这条道上,到处可见骑行的背包客们,仿古街的泸定桥被甩在后头,回望过去,小县城的夜景被白茫茫地雾气笼罩着,雪山的那头,美的无与伦比。 安置在这边的加油站也是人满为患,他们这趟来了之后,陆陆续续来了很多辆车,工作人员人手并不够,来回跑了几趟,最后说要稍等一会儿才能帮他们加油,张探无所谓,倚在一旁等人过来。 林净等的无聊,有些烦躁地抓了把头发,先上车了。 不过一会儿,阿苟从远处跑过来,怀里还抱着三瓶水,从远处扔了一瓶矿泉水给张探,笑眯眯道:“哥,先喝点水。” 张探接过,阿苟又扔了一瓶,那瓶是给林净的,左右瞧了瞧,没看见她的身影,问:“哎,她人哪去了?” “车上。” 阿苟去看,果然看到她。 “哥,还有点东西在小卖部,我过去拿过来。” 张探拧开一瓶水,灌了几口水:“嗯。” 张探回到车上,后边的人已经睡着了,很安静,车内放了一首经典老歌,歌声绵长而悠缓,坐了没多久烟瘾就犯了,摸了摸,身上没烟。 最后一根烟给林净丢了。 张探摸储存格时,摸到硬硬的纸质东西,低眸看了一眼,是一本书,不免嗤笑了下,书的表皮有点儿旧,原本洁白的纸张,泛黄乌黑。面上边角微卷起,那一层油纸开了,应该是被水浸湿过,也不知道买了多久了的。 《在路上》 翻看了几页,里面详细介绍了西藏骑行攻略,图文并茂。 尾页空白末端,写着一句话,青隽利落的字里行间,很有别致的味道。 “行走路途,何惧路遥马亡。” 没看了,丢了回去,抬眼皮,瞟了一眼后视镜,她闭着眼睛,斜靠在车窗边上,没什么反应,车窗半开着,吹着冷风,把她的头发吹得凌乱,有几缕飘在嘴唇的上 分卷阅读34 分卷阅读34 分卷阅读35 行走 作者:何处在 分卷阅读35 行走 作者:何处在 分卷阅读35 方动荡。 张探扭过头,把没开的那瓶水扔给她,“砰”的一声,那瓶水很精准地哐在她胸前,从她衣服上上滑到了大腿,摇摆了几下,稳稳停住了。 林净醒了,睁开眼睛,不免皱了下眉头,歪头幽幽地看着大腿上的那瓶水,又看了他一眼,没吭声,半响过后,摸了摸胸口,有点儿疼。 找茬么这人... 张探问:“醒了?” 林净摸到矿泉水:“你动作太大,不醒都难。” “技术好么?” “不好。” 林净看了一眼矿泉水的牌子,农夫山泉..顺便扫到瓶盖上的日期,还剩三个多月就过期,拧开,喝了几口,清甜,喉咙润了不少。 张探盯着后视镜,似笑非笑。 “哪儿不好?” 林净静默了,才说:“偏了。” “偏了么?” “嗯。” 张探没看了,侧回身,淡淡笑了声,说:“下次换个好点儿的姿势。” 林净没搭话,一股火到了极致。 阿苟回来了,手里还拎着一个袋子,里面装的都是一些吃的,上了车,把袋子递给坐在后边的林净,笑眯眯地说:“姐,给你拿着。” 林净蹙了下眉:“这什么?” 阿苟说:“都是吃的,看有你爱吃的不?” 打开袋子,阿苟买的都是面包和干粮,还有几瓶矿泉水,往下翻了翻,最里边,有红景天跟西洋参含片,防高原反应的,林净没胃口,合上袋子,没吃。 过了十多分钟,加油站的工作人员过来了。加满一箱油。 张探付了钱,顺道问了路途:“师傅,想跟你问个路。” “哦,问路啊。”常年游走在外的师傅听到这样问题也习以为常了,那些骑行的,来旅游的,数不胜数,经过这边都会停下来,也是见怪不怪了,他把钱塞进口袋里,没抬头,笑了笑,道:“你们是要到哪啊?” “康定。” 塞好钱,那师傅把加油管放好,才挺直腰板,把脖子上的毛巾扯了下来,擦了擦汗,笑着说:“你们要到康定啊?” “对。” 那师傅说:“去康定怎么都得四十八|九公里呀。” “天黑之前能不能到?” “不好说,还要走盘山路啊,顺利的话,从这儿过去差不多要三个多小时呢。” 从瓦斯过来,沿着河逆流而上,这条路的路况很正常,下了瓦斯之后,坡度显然增加了,到康定要经过盘山路,他们要想在天黑之前抵达康定。 很难。 张探跟他道了声谢,就启程,上了公路。 抵达康定已经是晚上十点钟了,进了县城,经过一汽车站后,牧马人停在一家青年旅舍旁,三人一同下了车,旅舍不少人进进出出,可见生意很好。 进了旅舍,林净跟出来的人相撞,是个女孩,她在跟后面的人打闹,没看前方,就撞了上来,林净歪了下身,没躲过,肩膀硬扯了下。 那女孩意识到撞到人了,赶紧出去了,有些不好意思:“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有人进来。” 看着她肩膀处,小心翼翼地问:“没弄疼你吧?” 林净没什么反应,表情冷冷的,摇了摇头,示意没大碍。 那女孩一脸抱歉的模样,但看她有点儿冷,看似不好搭讪,但还是诚恳道了歉:“真是不好意思。” “没事。” 张探瞥见她还站着外面,朝她走过去,抓着她走了进去,走到大厅才放开,拉林净胳膊时候,没注意,原本笔直的拉链瞬间崩开,冲锋衣被拽出了点儿,里面只穿了件白色的背心,能看到她的脖子,很白,肩膀处的风光一览无遗。锁骨清冽优美,张探面无表情,不动声色地把林净的衣领提了回去。 阿苟在里面已经等候多时,他拿不定主意,从前就是这样,做什么都得跟张探商量之后再行动,时不时往门口望去,见他们已经进来了,赶紧跑过去:“哥,现在就订房间么?” 旅舍到处都是人。 张探说:“先去问问还有没有空房间。” “好。” 阿苟去了旅舍服务台咨询,林净站在一旁,转过头看着旅舍外,喧闹的市街,除了微风一阵阵的浮吹着,偶然一声两声狗的吠叫,冷落的街道是寂静无声,忽然很想逃离这里,想回到大草原,林净内心越来越浮躁不安,回头再寻,了无痕迹,人心变幻莫测,谁人又知晓,看了一会儿,没再看,转身就走开。 张探撇见她就要走出大门,淡淡道:“去哪儿?” 林净说:“买烟。” “买什么烟?” “你觉得我会买什么烟?” “我要的那种。” 林净反问:“你要的是哪一种?” “你说呢?” 他说的是南京烟... 林净明了,不过没回应,走出旅舍。 阿苟去到服务台,那里已经站了好几人,都是要等着要住宿的,旅舍老板是个中年妇女,体形发福,嗓门极大,嚷嚷了好久,等了十多分钟。那些旅客走后才轮到他。 阿苟问:“你这儿还有房间吗?” 老板娘说:“有啊。” 阿苟欣喜若狂。 老板娘接着说:“还剩下一间。” 阿苟:“....” 老板娘看阿苟拉下去的脸,以为是嫌弃她这的设施不好,说:“小伙子,你也看见了,这几天的旅客啊,太多了,来这旅游的,从前几天到现在,那房间都住满了,没办法,你要是早点来,兴许还能住上好点儿的。” 见他还是不吭声,老板娘又狐疑地问道:“一间还不够啊?你几个人?” 阿苟说:“三个人。” 老板娘呵呵笑:“我还以为你十几个人呢。”她扬起三胖手指头,笑的岔气:“就三人?那住一间不就完了吗,我跟你说,这挤一挤绝对够住的,你放心,我这旅馆不敢说有多好,就地儿大。” 阿苟有点难为情:“住一间,不方便吧。” “怎么不方便了?” “我们两个大男人,还有一个女人。” “有啥不方便啊,几个男男女女住一间房的多了去了,不瞒你说,我看多了,也不是啥稀奇事,没事儿!” 阿苟最后说:“你先帮我留着,我去问问。” 老板娘磕着瓜子,笑眯眯地:“行吧,给你留着,赶紧决定好过来啊,等等还来人,那最后一间 肯定就没了,告诉你。” *** 阿苟回来了,见林净不在,有些奇怪:“哥,林净去哪了?” “买烟去了。” “买烟?” “嗯。”张探瞟了一眼服务台,问:“还有空房间?” 阿苟没在意这个买烟小插曲,说:“那老板娘说,还剩一间了,要住就得快点儿,不 分卷阅读35 分卷阅读35 分卷阅读36 行走 作者:何处在 分卷阅读36 行走 作者:何处在 分卷阅读36 然给人先住了,怎么办啊哥?” “什么怎么办。” “三个人怎么住啊?我们两人住一屋没什么,那林净总不能跟我们一起吧。” “住一间怎么?” 阿苟双手环抱胸口:“操!男女授受不亲啊!” 张探嗤笑了声,没再搭理他,走出旅舍,扫了几眼外面的其他旅店,都是挤满了人,可见走了这家,下家可能一间都没有了,皱了下眉,道:“就住这家。” *** 林净出了旅舍,走出十几米外,没找到小卖部,夜晚临近十点半以后,很多店面基本上已经关门了,拐进了一处小巷,才找到。 简陋的小卖部,开了有几年的年份了,招牌染了灰,没清扫干净,小卖部坐着一个小女孩,约莫十岁的样子,没有大人,她手里捧着碗,眼睛不眨地看着前方。 顺着目光看过去,那小女孩,看的是电视,里面放的。 是动画片。 林净走过去,上了阶梯,进去了,小女孩听到声响,扭过了头,看到她有些茫然,林净没管,扫了一眼烟柜,问:“有大人在么?” 小女孩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磕磕巴巴说:“妈妈不在,她在洗衣服。” 烟柜有四排。 排下来,红双喜,红塔山,万宝路,中华... 就是没有南京烟。 林净点点头,抬眼皮,笑了笑,说:“你去跟她说,有人要买东西。” 小女孩好奇:“你要买什么呀?” “买烟。” “吸烟有害健康的哦。” 林净:“嗯。” 小女孩点点头,笑嘻嘻说:“姐姐,你等等,我去喊我妈妈过来。” “好。” 过了一会,一个妇女从隔间走了出来,穿着朴实,绑着麻花辫,黑溜溜地头发,厚而实地挂在胸前,她笑脸盈盈走过来问:“小姐,你要买烟是吗?” “嗯。” “要哪种?” “有南京烟么?” 那妇女看了一眼烟柜说:“哎呀,那南京烟没货了,小姐不好意思啊。” 林净盯着烟柜,没说话。 妇女拉出烟柜,把错乱的烟摆放好,笑道:“这烟啊,卖的最好,上个星期刚拿的货,一下子就卖完了,小姐你看,要不买别的烟?我可以给你推荐一下别的。” 去别家是不可能了,凌晨将至,别无选择。 最后林净说:“要红塔山。” “你要几包?” 烟柜上,还剩下三包... “三包。” 妇女把三包红塔山递给她,林净付了钱,把烟揣进口袋里,冲锋衣的口袋小,烟盒露了出来,抽出一包塞进右边口袋,转身就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四条去西藏的路,其实走川藏跟青藏这两条线路都可以,川藏沿途风景是我喜欢的,要说路途那条好走,青藏最佳~ 妹子们,来,聊下剧情。 ☆、第25章 夜晚十一点一刻。街上人烟稀少,除去街头小贩推车打烊的身影,几乎没有人出来走动,林净半抬头往上看,天气渐渐隐晦阴暗,从缝隙向外望去,苍黄的马路上,远近横着几个萧索的荒村,没有一丝活气,冷风萧瑟,鸣鸣的响。 一种说不出来悲凉在心间翻开,莫名的烦躁。 一手揣进口袋,边走边掏出手机来看,手机上,显示有一条未接电话,九点十五分打来的,五分钟后挂断,林净眉头渐渐紧蹙,每隔一个星期,林震都会打电话过来,不管她接还是不接,回还是不回,照样打,每年都打,打了整整五年,不厌其烦,可是她烦了,林净失声笑了下,不知是因为苦涩还是什么。 无法言语。 玩了会儿游戏,没什么兴致,索性百度红塔山的烟。 红塔山于云南玉溪生产,其山上有座灰色的塔,原名白塔,是座无名山坡。人们都称之为“塔山”,大跃|进之后,给塔漆上了红色,为保吉利,改成了红塔山.... 林净经过小巷口,一处轻微地舔舐声引起了她的注意,眯眼望过去,暗黑的角落,一男一女,能看到他们正接吻的情形,男人禁锢着女人,吻得忘我,丝毫没有察觉外人的闯入,甚至沉浸在其中。 热恋的情人,丝丝缠绵,狂野,激情,禁忌.... 每一个画面都在冲击着林净的双眼,她屏着息,关了手机屏幕,没再看了。 忽然觉得很有意思。 十秒后,弯嘴一笑,不免吸了口冷气,林净停在转角处没有走,也并不打算打扰,往后倒退几步,倚在巷口的侧边,继续等待着,等待着他们,结束。 他们不走,她就没办法回去。 过了一分钟,林净手伸进口袋,指尖触到烟盒,静默了两秒,摸出烟盒,抽出一根烟,捏了捏,路灯昏暗,依靠着灯光,能看到烟头顶部有金色的字,撰的是红塔山。 凑到鼻尖细闻,味道,跟张探抽的南京烟很不同。 哪里不同,说不上来的感觉。 打火机“咔嚓”一声,火苗渐起,一阵风来,又很快灭了下去,嘴巴冻得裂开几道痕,血在渗透,舔了下嘴唇,林净含着烟,用手挡住风,反复试了几次,点燃了。 也顺便惊扰了接吻的情人。 因为,林净等不到他们结束,现在就想走,马上。 女人说:“嘿,有人!” 男人凑近脖子深处,声音沙哑:“只是路人经过而已,别在意,我们吻我们的,别管别人了亲爱的。” 女人不确定墙的另一侧是男还是女,于是拉下男人的手。 “走吧,我害怕,咱们去旅馆。” 男人同意了,总被打扰兴致任谁都窝火,也并没有找林净的茬。 林净想,大概他是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男人整理好衣服,揽着女人的肩膀,走了,两人进了小巷的深处,一眨眼功夫,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四周围安静了下来,无声无息。 林净并不在意,靠在墙边,吸了一口烟,有些猛,呛到嗓子眼,微张嘴巴,把烟呼了出来,烟雾缭绕在她身上,定了几分钟,掐灭了。 该走了。 *** 往回走,林净环抱双肩,卷着一袭风冲进青年旅舍,前脚先进,后脚跟站稳,身体不禁一阵瑟缩,牙齿敲的咔嚓响,抖得厉害,太冷了,这个夜晚。 旅舍大厅没有多少人,静悄悄的,除去服务台那老板娘嗑瓜子的声音,周围静的能听见人在呼吸,林净抬了下眼皮,只看见阿苟陷坐在中央的沙发上,整个人卷缩着。 也不知是因为太冷还是太累的缘故。 阿苟转过头,看见她回来,赶忙站起身,跑了过来:“姐,怎么才回来,你去哪啦?” “买烟。” 分卷阅读36 分卷阅读36 分卷阅读37 行走 作者:何处在 分卷阅读37 行走 作者:何处在 分卷阅读37 阿苟松了一口气:“怎么买这么久,我还以为你出事了。” 林净牙龈疼,微肿,上火了,舔了下,说:“小卖部关门了,我去了别的地方。” 阿苟笑眯眯:“那买到了么?” “嗯。” 林净眯眼往他身后望去,张探的身影早已不见了,阿苟见她在看后面,明了,知道林净是在找张探,笑道:“哥他先上去了,让我在这儿等你,怕你找不着房间号。” 林净没在意,没再多说。 阿苟又说。 “哎,姐,忘了跟你说,这家旅舍还剩下一间房了。” 林净看向阿苟,眉毛挑了下。 “一间?” 阿苟挠了挠脑袋,说:“是啊,那老板娘说这两天的生意很好,来这旅游玩的人也多,现在也就剩一间了,我们不住的话,等会儿让给别人了。” 林净沉了几秒,没说话,阿苟以为她生气了,信誓旦旦道:“姐,你放心,你肯定是睡在床上的那个。” 睡在床的那个,意思就是房间里只有一张床。 林净半阖眼皮,没有回应。 有个中年妇女穿着旅舍工衣从外面走了进来,是来打扫卫生的清洁工,拖着一个桶,装了半桶水,里面是木质拖把,用久了,木柄上都是黑渍,她弯着身,拧干拖把后,甩干就拖着大厅的地板。 看了十秒,林净转过头,说:“我睡床,你们睡沙发?” “对!” 林净笑了下,逗他说:“张探同意么?” 张探是肯定不同意的,要是当着他面儿说,非得把他浸猪笼不可,但身为男人,底气不能输,阿苟“嗬”了一声,笑的狂:“你是爷啊,我肯定是先供着你,不会跟你抢的哈哈哈。” 林净不明,问:“是大爷,还是爷?” “大爷是老大爷,你是爷!怎么能一样。”阿苟解释道。 林净笑着,清洁工很快就拖完了半个厅,往他们走过来,不慌不忙地接着拖,林净抬了下脚,挪开了,清洁工朝她笑了下。 “嗯,我是爷。”眼神定了几秒,平静开口:“你叫声净爷来听听。” 爷... “净爷!” 林净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其实无所谓。 “住一间我没什么所谓。” “真的?” “嗯。” 阿苟见她心情稍微好点了,把钥匙递给她,不忘告诉她房间号:“那姐,这钥匙先给你拿着,你先上去,在七楼,七零四号房间。” 林净接过钥匙,说:“你不跟我一起上去么?” “我出去买点宵夜回来。” 说到宵夜,一路奔波过来,他们几乎没怎么进食,林净来时就喝了点白粥垫垫肚子。现在饿得不行,笑说:“好,你去吧,别走太远了。” 阿苟问:“姐,你想吃什么东西啊?” “随便吧。” “那成,你先上去,饿了先吃点面包垫一下,我很快就回来。” 阿苟穿好外套,出了旅舍。 *** 进了房间,能听到水声沥沥响,一泻而下,浴室内,张探在洗澡,林净沉了十秒,观察着这间房,宽敞,明亮,很干净,装潢很家居,咬了下嘴唇的破皮,一到冬天,就要脱皮,咬了,就会流血,不咬,干的慌。 不疾不徐地走了过去,裹上棉外套,搬了张椅子坐在壁炉旁,开始拱。 过了一会儿,张探穿着一身休闲衣从浴室内走出来了,看见她在房间拱火并不惊讶,笑道:“回来了?” “嗯。”林净没抬头,还在拱着,手往壁炉伸进去了点儿,焰火浮动,燎燎上升,温热的烫感一阵阵袭来。 “阿苟没跟上来?” 林净吸了口气,说:“他去买宵夜了。” 张探没再说话,挪着步子,走过去:“我要的烟买了么?” 林净沉了几秒,才转过头看他,张探头发微湿,还滴着水,脖子上挂了条毛巾,上身穿了白色棉衣,那棉衣微紧,裹着他手臂,衬得他的身材更加地硬朗十足,下身是黑裤子。 黑白的交汇,触目惊心的对比。 没再看了,摸出压扁的烟盒,丢给他,那盒是开过的,里面还剩下十九支:“只有红塔山。” “为什么不买南京烟?” 林净:“卖完了。” “卖完了?” “嗯,小卖部没有存货,你试试这个,味道不错。” 张探盯着她看,把脖子上的毛巾扯了下来,甩在一边,就坐在沙发上,一看烟盒的封口,似笑非笑了下,瞟了一眼壁炉旁的身影,她弯着身,裤子有点儿短,脚踝露了一截,骨感明显,笔直地搭在椅子上,有头发掉下来,她没管,任它掉。 于是,张探就看不到她的脸:“你试过?” “嗯。” “什么时候?” “出去买烟哪会儿。” 张探收回目光,没看了,笑问:“有烦心事?” 张探说她吸烟... “没有,单纯想试试。” “什么感觉?” “很好。” “以前不吸,怎么现在吸了?” 林净微侧了下头,笑着,说:“以前是不吸,因为没尝过它的味道,想试试,现在喜欢上了,这有什么奇怪?人总是会变。” 她的表情过于坦然从容,张探笑了笑,没有追问她的过去,也不着急过问,烟盒反过来,往手掌拍了下,倒出一根,抽出烟,摸了摸,身上没有打火机。 张探手里夹着烟,慢慢朝林净走了过去,她还维持着原来的姿势,没有动,张探站在她身后,能看到她的头,衣领微张,脖颈泛红,却很白,像山间白雪,又凑近了些,闻到了林净身上的味道。 浓郁的,飘着体香,卷着风吹散了,带着淡淡尼古丁的味道,全进了他的鼻腔。 在加油站时,他引诱她抽,她不抽,便不强迫。 后来,她抽了。 于是,她终究还是成了跟他一样的人。 林净意识到张探要点烟,身子微微侧了下,给他挪出位置,一挪,他整个人就贴了上来,头靠头,靠得很近,只有一个拳头的距离,呼吸紧紧相通,他喘着粗气,一阵阵吹拂在她耳朵上,手伸进壁炉,点烟。 接着,林净在他身上闻到了洗发水的味道,还有,烟味。 跟她身上的烟味相同,感觉张探的手有点儿抖,连脉着他的身体,林净仰着头,眯着眼,轻轻呼了口气在他脸上,感觉他有一瞬僵住了。若有似无地笑了笑,说:“你抖什么抖?” 她声音很轻,轻的像民谣在朗诵,一字一句,全倒在他耳边。 张探目光一闪:“我抖了?” “抖了。” 她又调侃他了。 “天太冷。”张探说。 林净瞟了他一眼,不在意,笑了声,淡淡说 分卷阅读37 分卷阅读37 分卷阅读38 行走 作者:何处在 分卷阅读38 行走 作者:何处在 分卷阅读38 :“冷啊,是挺冷的。” 她笑着,那笑容,带着挑衅,狂野。 火苗亮了,飘着白雾,张探无声笑了笑,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她漫不经心看着壁炉里面的火焰,没有动,张探微抬眼皮,吸了口烟,缓缓吐在她脸上,略带湿气,全洒在她身上。 她没有躲。 “味道好么?” 林净声音沙哑,淡淡道:“还行。” 点燃了烟,张探回到原地,眼睛挪开了,看着旁边的鱼缸,灌满了水的鱼缸,两条鱼在里面自由自在游动,一条鱼在前,一条在后,不由得笑了声。 “你笑什么?” 张探还看着,说:“鱼。” 林净仰起头,也看着鱼缸,是两条金鱼,鬼使神差地接话:“鱼在干什么?” “她在犹豫。” 林净不明:“犹豫什么?” “犹豫要不要上钩。” 作者有话要说:  林净:很抱歉,只是想离开,并不想打扰你们亲吻。@:至巷口那对小情人 元宵节快乐~ ☆、第26章 林净静默了几秒,看着鱼,又看着张探,他嘴角挂着笑意,极其明显,他的目光深沉,林净在他眼中,看到了燎原火焰,还有她的倒影。 不懂他是什么意思,也不想懂,收回目光,过了一会儿,阿苟回来了,拎着几个饭盒。 三人一同坐在桌前。 林净低着头,有头发垂下来,撩在耳朵后面,还掉,碍着麻烦,索性用橡皮筋把头发扎起,开始动手拿筷子。 张探抬了下眼皮,望过去,她没挨着椅子坐,直接坐在地板上,双脚盘着,衣服袖口卷起,卷到手臂处,露出白花花的手,骨节分明,修长又有力,衣领上的扣子松开了几个,延着她的脖子向下,每处都是禁忌的风光。他有一瞬没动作,直到烟灰燃尽掉落在他手掌,有微微烫感,才掐灭了烟。 林净问:“这是什么?” 张探说:“窝子油糕。” “这是康定的特产?” 阿苟点点头,说:“是啊,你尝尝,很好吃的。” 圆圆一团,外面一层很硬,炸的很酥脆,不知道味道怎么样,林净看了几眼,又问:“这是用什么做的?” “糯米。” “里面有馅儿的么?” 阿苟埋头吃着,嘴巴塞满了油糕,说不出话来。 于是,张探淡淡道:“有。” 林净:“什么馅的?” 张探:“豆沙。” “豆沙?” “嗯。” 张探两三下就搞定两个,接着吃牛腩米线,阿苟闷声吃了三个,撑的不行了。 林净揭开盖子,米粉冒着热气,刚煮好的,盯着那碗米线,热气腾腾往上飘,温热的气扑在她脸上,热热的,夹了米线,吹了吹。还是下不了口。 坐在边上的阿苟见她没吃,吸溜几口米线,吃的极香,问:“姐,你怎么不吃啊,不是饿了么?” 张探瞟了她一眼,笑了,说:“不喜欢吃?” “没有。” “那怎么不吃?” 林净用上唇抿了下舌头,轻轻舔了下牙龈,疼地张嘴就抽了口气,没再理会,用筷子夹起米线,又吹了吹,淡淡道:“上火了。” 张探微微蹙眉:“上火?” “嗯,我舌头长了点东西。” 阿苟瞪大眼睛,虎躯一震菊花一紧。 仿佛深有体会的样子,不过不确定是不是他那种症状,不好对症下药,还是问了下林净:“姐,你舌头到底长了啥啊?” “几个泡。”林净说。 吹了几秒,林净低头吃了一口,长长细细的米线没嚼两下就吞了下去,吃得太急,烫的呲牙咧嘴,呵出气息。 张探淡淡道:“舌头伸出来。” “干什么?” 张探:“我看看。” 林净沉了几秒,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要不是他坐在对面,仿佛不确定这句话是不是从他口中说出来的。 “看什么,让你张嘴。” 阿苟劝阻:“姐,你张嘴就给哥看一下,他懂一点,说不定能知道是长了什么东西呢。” 林净冷笑:“你是医生么?” 张探吐出两个字。 “不是。” 几缕头发斜在眼前,挡住了,看不到表情,只能看到张探轮廓分明的侧脸,他阴着脸,林净心情大好,撩起额前的头发捋在耳朵后面,笑着说:“你不是医生,我给你看做什么,等下你把我舌头弄疼了怎么办。” 张探讥笑一声,说:“你舌头还挺矜贵。” “是啊,矜贵着呢。” 张探说:“让你张嘴你就张嘴,哪那么多废话呢?” 林净心中一股火,使唤她?他这简单粗暴的口气。 这男人把她当什么了,一哈巴狗都得主人给点吃的,才能乖乖听话呢,让张嘴就张嘴?真想甩一巴掌给他,碍于舌头,没动,过了一会儿,才张开嘴巴,伸出杏红的舌头。 隔得有点儿远,根本看不清,张探皱眉:“过来点儿。” 又凑近了些,距离只有四五米,隔着桌子,面对面,还是远,这下换张探一时无言了,伸手就捏着她的下巴,晃了晃,又仰起了点儿:“舌头抬起来。” 简直了,林净暗暗操了句。 淡红的舌头顶部,有几个米粒大的小泡,不算太大,捏着下唇,轻扯开,同样有几个,微肿,张探蹙着眉,松开了。 食指上沾了点她的口水,张探并不在意,捻了捻,干了,瞟了一眼她的嘴角,有淡淡地痕迹,刚被摁过的嘴唇,渗出了点儿血。 阿苟惊呼,说:“哥,这不是口腔溃疡么?” 张探:“嗯。” 阿苟说:“姐,你什么时候有溃疡的?看这估计也有几天了,之前怎么不说啊。” 林净抿了下唇,说:“不知道,今天才疼的。” 张探已经吃完了,合上饭盒,起身就提着空饭盒拿出去丢,过了一会儿,才回来,问阿苟:“上次买的西瓜霜用完了没有?” 阿苟喝了一口面汤,含糊不清:“啊,没有。”又想了下,说:“好像还剩下一盒。” “去拿过来。” 林净拿起一个油糕,就开吃,又甜又酥,外面是金黄色里面软的要命,吃在嘴里,很粘,抬头看了阿苟一眼,说:“你怎么会有这个?” 阿苟笑说:“我之前口腔溃疡,买了好几盒备用的,不过现在好啦。”说完弹起身,过去翻背包,翻出药就跑过来,递给张探。 “伸出舌头来。” 林净皱眉:“你帮我撒?” “怎么,不行?” “没有,等我吃完再弄。” 林净只吃了半个油糕,就腻得不行,没吃了,刚想放下,没地方放,阿苟已经提着垃 分卷阅读38 分卷阅读38 分卷阅读39 行走 作者:何处在 分卷阅读39 行走 作者:何处在 分卷阅读39 圾袋出去了,想丢桌上。张探意识到她的意图,伸手就顺走了,半个油糕,他全吃了:“别太浪费。” 别太浪费。 林净没吭声,看了他一瞬,是没想到他会吃她剩下油糕。 动了动,伸出舌头,往上翻,张探已经起身走了过来,坐在她面前,靠得很近,他捏着她的下巴,微抬起,低头很认真地看着,林净目光停留在他身上,隔着衣服,能看到他结实胸肌,在布料的映衬下,显得若隐若现,无论在何时,都是足以致命的杀伤力。 上次在客栈,摸了一把。 不知道这次摸上去手感怎么样。 正前方,张探的嘴角,是弯起的... 距离只有几米,林净闻到他身上烟味,浓郁的,尽数围绕在她鼻腔,他的瞳孔漆黑如墨,黑白又分明,一阵风吹过,吹扬了他的头发。 于是,她闻到了早熟禾的味道... 看得入神,没等她反应,深褐色的粉末全进了她嘴巴,喉咙瞬间堵住了一般,苦涩如麻,眉头渐渐紧蹙了下。 张探问:“什么味道?” 林净说:“苦。” “苦么?” 张了张嘴,又闭了上去,缓了一会儿,道:“嗯,你试试?” 张探:“我为什么要试?” 林净:“撒点西瓜霜,可以预防上火。” 瞎扯.... 张探嗤笑一声,捏着下巴的手在发力,她疼地丝丝喘息,脖颈微扬,山间白雪一样的脖子,触目惊心,微松了松,缓缓道:“就你这点小伎俩还想蒙我?我可没听说过撒点粉末儿可以预防上火。” 林净笑着,她的笑容,带着几分挑衅,几分傲慢。 “你现在已经听说了,不是听我...” 没等她说完,张探握住药罐的手,又是用力一摁,粉末喷进了她嘴里,又是一皱眉,无声笑了笑,道:“林净,你悠着点儿,药已经上好了,要想快点儿好,就闭上嘴巴,别乱动,免得自食恶果。” 自食恶果... 林净静默片刻,暗暗说了句操|你大爷的,恶狠狠地看着他。 “张探,你给我记着。” 往后这个仇她要是不报,净字倒过来写! 张探说:“林净,我记着呢。” 林净无声。 *** 一夜无眠,林净拥着被子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还是睡不着,屋内开了暖气,并不感觉到冷,相反很热,背后的衣服,已经湿了一大半。 翻了个身,盯着远处的窗户,没有动了,风起了,淌过她的脸,林净闭着眼,感受着风,仿佛置身苍茫草原,漫过山梁初,哄哄呼啸,扑在窗台上,扑在她脸上,滚滚而来,带着湿润的气息,轻轻吹过发梢,吹过了田野。 他的身影无处不在,踪迹无处不有。 林净,我记着呢... 林净真想一脚踹过去。 撩开被子的一角,穿好拖鞋,起身去了浴室冲凉。 林净脱掉裤子和上衣,丢到一边,就站在莲蓬头下面,开始搓洗头发,氲湿她的眼睛,温热的水,淌过她的脖子,淌过她的身体,沿着下巴,缓缓淌至胸前... 脚步声近了。 浴室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 “林净。” 是张探。 林净闭着眼睛,没说话,还在洗着。 她不回应,门外的人显然有些不耐烦了,伸手又敲了敲,声音比原先更大了:“你在里面干什么呢?” 还是无声。 过了一分钟,张探阴着脸:“赶紧出来,我要上厕所!” 林净:“....” 洗了一会儿,整个浴室充斥着雾,白茫茫,像山间的天,温热的水蒸气在挥发,林净看着镜子,蒙上了一层雾气,只能看到人影,伸手擦了擦,清晰了,镜中的人,背脊骨节明显,胸口烫出了烧灼感,一阵闷疼。 用毛巾擦干,才扯下内衣内裤穿好,把挂在墙上的衬衣扯了下来,慢慢走过去,开了浴室的门,穿好衬衣:“你催什么催,没看见我在里面洗澡么?” 林净没看他,还低着头扭衬衣的扣子。 张探点了一根烟,站在浴室门外,一手搭在门的边缘,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矮了半个头,她洗了头发,没来得及烘干,洗发水的味道如数进了他的鼻腔,他目光沉了半秒,浴室里面的雾气夺门而出,扑在他脸上,都是她的味道。 张探眼神停留在她的脖颈处,沿着锁骨,胸口,缓缓直下,停在第六个衬衫扣子上,没动了,笑了声,道:“这是公用厕所,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在用,霸着在里面干什么呢。” 林净扣子扭到一半,顿住了,抬起头看着他,淡笑了声。说:“这的确是公用厕所,但我是等你们不用的时候我才去洗,怎么就霸着了,怎么就碍着你了?” 张探呼出一口烟,无声。 林净又往前走了一步,距离只有三四米,仰起头,笑着。 “我碍着你了?” 张探眯着眼,目光暗沉。 “碍着你了么?” 张探:“......” 林净又近了一步。 “你喝水喝多了是么?” 张探:“.....” 林净看着他。 “半夜起来想尿尿是吧?” 张探:“......” 林净又问。 “还是,你意淫我,是想看我洗澡?” 张探还是无言,嘴里叼着的烟,快要燃尽了。 林净冷笑一声,又近了些,贴紧他,感觉他有一瞬僵住了,没了余下的动作,她并不在意,还是激他:“我让你看个够,你不是想看么?” 张探阴着脸。 林净盯着他看了会儿,他还是无声无息的,没了意思,笑了下,后退几步,回到原地,越过他走出去:“我洗好了,浴室让给你,你想用...” 没等她说完,张探已经摁灭了烟,猛地就擒住她的双肩,连带她人往门把上一撞,手在发力。林净光着脚,没穿鞋,地板还是湿的,顷刻间没站稳住,脚在打滑,他往上一提,把她整个人都提了起来。 又是一顶。 张探笑了,眼眸暗沉,他很早就警告过她,别随随便便撩男人。她不听。 那就让她尝尝自食恶果是什么滋味。 “是又怎么样?” 林净摁住他的手臂,使不上力:“你个疯子!” ☆、第27章 林净摁住他的手臂,使不上力:“你个疯子!” 他揪着她的衣领,又是用力一顶,顶了回去,疼得她皱了下眉头,张探拽着她进了浴室,一脚把门踢上了。林净全身一抖,背脊在发凉。 “你发什么神经!” 她本能往前一仰,想要逃,又给他顶了一下,撞到身后的墙,没了力气,张探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分卷阅读39 分卷阅读39 分卷阅读40 行走 作者:何处在 分卷阅读40 行走 作者:何处在 分卷阅读40 眼神冷冽,淡笑着说:“林净,你最好给我老实点儿!” 老实你祖宗... “放手!” 张探说:“不放。” 林净眼睛发红,瞳孔布满了血丝:“你他妈的到底放不放开!” 张探:“你他妈的让放就放?我让你调侃我了?” 林净:“谁调侃你了?” “你。” “你瞎啊!”林净说。 还挺硬气。 张探呵了一声,头扭到一边,看着浴室旁边的窗户,舌头顶了下腮帮,缓了几秒,才回过头来,看着她,笑了:“看来你要比我更瞎一点儿。” 林净怒得在发抖,吐出一个字:“操!” 抬脚一踢,直踢他胯|下,张探意识到她的用图,用膝盖顶了回去,逼的她只能弯着腿,没法再动,抬眼看着她,冷笑着:“操?” “操|你!” 又是一踢,他没了耐心,伸手就抓住了她的脚踝,用力一拉,林净的整条腿顺势就挂在他的腰间,她踉跄一步,身子往前一倾,紧紧贴住了他的胸膛。 “操够了没有?” 林净咬牙切齿:“没操够!” 张探勾住她的脚,膝盖骨节“喀”的一声,清脆又响亮,她的脚踝比他想象中还要细:“不急,等会儿你自个儿慢慢操。”张探目光紧缩,笑着,说:“你现在不是要洗澡么?” 林净:“我洗完了。” 两人的目光交汇,谁也不闪躲。 张探不由来的笑了声,林净这女人,就是欠收拾,刚才说得挺起劲的,意淫她洗澡是么,挺有意思的,怎么个意淫法,他倒是挺想知道的。 “那有什么关系,洗完了可以再洗一遍。” 林净说:“可是我不想洗了。” 张探说:“可是我想看,不是说我在意淫你么,来,让我好好意淫下你,不是要给我看么?” 林净平静开口:“你说想看我就得让你看?” 张探看着她,无声。 林净被动反为主动,伸手就揪住了他的衣领,原本被迫勾住他腰身的脚,用力一勾,让他俯身,她这样一发力,张探整个人都紧紧贴了上来,密不可分的紧,感觉到他的身体有一瞬僵住了,没了动作,林净嘴角一弯,并不在意。 “你怎么不洗啊?我也挺想看的。” 张探面色一僵,目光微寒。 林净仰起头,正好看见他的喉结,在滚动,揪住他衣领的手,摁住一拉,张探下巴猛地撞到她的头顶,双手抵在她身后墙壁上搀靠着,她讥讽一笑:“要我给你脱衣服么?” 他还是无声,汗水蔓延在古铜色的肌肤。 “还是要我先给你解裤子?” 张探整个身体都紧绷着,眼眸暗沉紧缩。 林净低下头,手摸到他腰身,烫感击窜全身,腰身极其的坚硬,张探只穿了条黑色裤子,裤头松,绑了带子,系了好几个死结。 干笑了下,抬起头:“裤子绑那么紧干什么,防女色狼么?”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她的腿挂在他身上,轻轻一扫,脚尖蹭到了他的腰,摩擦着他的身体。 张探目光一闪。慢慢道:“呵,防不胜防。” 林净问:“你防谁?” 张探说:“防你。” “我是女色狼?” “你明知故问。” 林净伸手就拽住了他的裤子,笑了声:“是啊,我就是女色狼怎么了?还有,你裤子绑那么紧,让女色狼怎么干你啊。” 干你啊。 林净撩起他的上衣,就开始解张探的裤带子,一圈都是紧紧的,绕在他腰上,抠得指甲疼:“真紧啊,紧的要命。” 真紧啊... 他不说话。 真紧啊... 紧的要命.. “你来,帮忙啊,快解。” 张探猛地摁住了她的手,她的手腕也细,一掌就能抓紧,用力扯在她身后,迫使她束手就擒,他眯了眯眼,笑着:“你表情告诉我,你似乎对我裸体很感兴趣。” 林净也笑着:“你的表情也告诉我了。” 张探不明,问:“我的表情,告诉你什么了?” 她反问。 “你不是很清楚么?” “你不说,我怎么会清楚。” 林净目光清明,手缠绕在他脖子上,仰起头,抵在他耳边,蹭过他的脸,扎得她脸疼,呼出一口清凉的气息,淡笑了下,说:“你也很想上了我。” 张探一夜间的胡渣就冒了出来,短而密,沿着他的鬓角缓缓向下延伸,像刺猬,不同以往常的模样,给她的感觉,却异样地性感。 你也 很想。 上了我... 上了我... 上我。 张探盯了她一瞬,没吱声,鼻腔都是她的气息,没由来得挫败感油然而生,被识破么,不,不是的。或许一开始,就印证了那句话,不是你钓我,就是我钓你,胜负如何,最后见分晓。 分晓出来了,他输了。 门口响起敲门声。 是阿苟。 “哥,你在里面干什么啊?怎么这么大动静。” 张探声音沙哑:“我在洗澡。” 她的手,划过他的腰间,故意伸进他的衣服里,来回摩擦着他坚硬的后背,林净感觉到他剧烈喘息着,连着他的脉搏,都在跳动,手臂处的青筋条条绽出。 阿苟挠挠头发,说:“你不是洗过了么?” 张探气息不稳,汗如雨下,淡淡道:“出了点汗。” 滑进去后,林净的手并不安分,沿着他的后背,一点一点,划过他的胸膛,于是,她摸到了张探的腹肌,火热的,一阵阵滚烫感,窜满她的全身。 林净感觉整个人都不太好了。 心脏起伏的可怕。 阿苟在门外,又往床上看了一眼,空无一人,更加地奇怪了:“这样啊,哥,你有看见林净去哪了么,怎么不在房间啊?” 林净的手还在他衣服里面,不老实地摸着他的小腹,张探目光一沉,猛地摁住她的手,拽了出来,眼神不忘警告:你他妈的给我安分点儿! “不知道。” 阿苟说:“哦,那你洗吧,我回去睡了。” 张探没回应,整个浴室都是雾,一片白,朦胧地笼罩在周围,他看不到林净的脸,只能看到她的轮廓头发湿漉漉地紧紧贴在脸颊,额头是密密麻麻地汗水,体香充斥着他的鼻子。 她浅笑着,目光幽深,三分狂野,一分淡然。 张探知道。 他迟早会死在林净手里。 门外地脚步声渐行渐远后,两人都没有动,过了十秒,林净干脆松开了他,推了他一把,解脱了束缚,衣领被张探拽出了肘子,扯了扯,越过他:“张探,先上钩的人!” 张探知道她要说什么。 林净冷笑着,盯着他看了一瞬 分卷阅读40 分卷阅读40 分卷阅读41 行走 作者:何处在 分卷阅读41 行走 作者:何处在 分卷阅读41 ,接着说:“是你,不是我。” 开了浴室的门,走出去了。 *** 第二天一早,张探和阿苟起的早,他们要去跟蔡明汇合,这趟火车从昨晚就到了,连夜赶过来,必须要先过去。走时不忘叮嘱了旅舍的小妹,告知她,要是林净下来了,麻烦她知会一声,让她待在旅馆别乱走。 旅舍小妹又害羞,磕磕巴巴说了几句,说:“可是我不认识她啊,怎么会知道哪个才是你们的朋友呢?” 阿苟笑眯眯,靠在前台,单手撑着下巴,说:“啧,肯定是最漂亮那个。” “这的美女也多哎。” 阿苟继续说:“有你美吗?” 小妹害羞了:“比我美。” 阿苟:“哪有,我看过了,这里,就数你最好看。” 小妹捂嘴笑笑。 张探阴着脸,昨晚寄宿,招待他们的老板娘并不在。 阿苟拍了下张探,示意让他出马,后者嗤笑一声,让道了,阿苟嘿嘿笑,赶紧比划说:“来,妹妹,我跟你讲,我那朋友,跟我差不多高,人瘦瘦的,穿着一件黑色冲锋衣,鞋子嘛,是白色球鞋。” 小妹觉得,描述的还是很模糊,轻声道:“可是,这里住的人,大多都是来旅游玩的,穿的衣服都差不多。” 阿苟:卧槽,让我死一死! 张探转过头,看一眼门外,伸手摸了摸人中的位置,回过头来,指了指旅舍的玻璃门,笑说:“你就往大门贴上一张纸,写上,请七零四号房的林净到前台来。” “这不好吧,我们老板娘会说的。” 张探说:“就当做件善事。” 小妹没反应过来,脸红了下,说:“成。” 张探舌头顶了下腮帮子,在口腔里绕了一圈,没再说话,目视着前方,拍了拍阿苟的肩膀,淡淡道:“走吧。” 说完转身就走了。 阿苟朝小妹挥手:“走啦,妹妹。” 小妹红着脸低下头去了。 阿苟心情大好,转过头来,操?!尼玛啊,这速度,什么时候走到前面去了,赶紧追上前面的身影,一跳,就勾住了张探的肩膀。 后者扭过头,笑笑。 *** 林净起来时已经很晚了,起床在房间来回走动,张探和阿苟早已不在,没在意,往前走了几步,撇到桌上有个锅,揭开来看,里面煮的是白粥,伸手摸了摸锅的边缘,还是温的。 又盖了回去。 她走到窗前,推开窗户,往外面探过去,街上车水马龙,汽车的喇叭声按得震天响。对面的山野笼罩着一层浓重的雾,浓得令人看不清前方的路,向山下游荡,是山峰的阴影,一阵风袭来,吹 扬了大地,她闭着眼睛,感受着这个早晨。是个好天气。 林净披上外套,穿好鞋,下楼了,旅舍大堂挤满了来来往往的背包客,经过大门时,才发现玻璃门上贴了一张纸,瞟了一眼,走了。 过了十秒,又折了回来。 双手插.进衣兜里,林净抬了下眼皮,盯着那张纸,若有似无地笑了下,越来越多的人聚集在周围,她看了一瞬,撕下那张纸,直接走到服务台。 小妹被来势冲冲的人吓一跳。 林净问:“这纸你们贴的?” 小妹点点头:“是啊。”看她跟今早男人描述的样子有点儿像,不确定问:“你就是,林净,对么?” “嗯。” 小妹结结巴巴,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小声道:“是两个男人让贴的,他们说,是你的朋友。” 两个男的,朋友,除了张探和阿苟还有谁。 林净无语了。 “他贴这纸在门外做什么?” 小妹妹反应过来,“啊”了一声,过了一会儿才说:“我不知道啊,他就让我帮帮忙,我就,帮了。” 林净笑着,明白是怎么回事了,静默两秒,说:“用来辟邪的是么?” 小妹说:“不是的。” 林净皱眉:“那是干什么?” 小妹说:“他们一早就出去了,让我跟你说一声,让你待在旅舍别乱走,他们很快就回来了,我也不认识你,他就让贴在门外,你就知道了。” 林净沉了几秒,没说话。 想起昨晚。 你防谁? 防你。 还真是,防不胜防。 揉了那张纸,揉成一个团,丢进垃圾桶:“神经病!” 说完往外走了出去。 留下小妹一人在大堂郁闷。 ☆、第28章 林净出了旅舍后,没有走太远,而是拐进一处小巷,那里连贯着街市,热闹非凡,马路上人来人往,车子发动时那轰轰的引擎声,菜市场的人越来越多,摩肩接踵,小贩的叫卖声,讨价还价声,交织在一起。 往路边摊瞧了瞧,各式各样的东西都有,林净被一个海螺吸引过去了,壳的边缘大而坚厚,顶部是一个红色的哨子,绳子在尾端,小孩子的玩意儿,小贩是个中年妇女,见她停留,不忘叫唤。 “姑娘,你是要这个么?”妇女指着旁边的贝壳说。 “不,不要。” “这个?”是一个木质水壶。 林净摇头。 妇女拿起一个发簪,笑脸盈盈说:“那,这个要么?你长得可清秀啦,插上发簪肯定好看。” 林净没说话了。 妇女奇怪的看着她,过了没多久,林净就走了。 拐进一处茶馆。 还不到中午,店里的客人不是很多,三三两两的进进出出着,坐下后,很快就有人过来招呼她,是个男人,卷毛。 “美女,要吃点什么啊?” 林净低着头,翻着菜单,说:“这有什么好吃的?” 卷毛男站在一边,眼睛往上看,脚在打着节拍,咚咚咚的踩在木质地板上,是一首本地的歌谣,好听的没话说。林净想,估计是个喜欢唱民谣的小伙子。 他嘿嘿笑着说:“那好吃的可多啦。” 林净说:“你推荐一下吧。” 卷毛男给她推荐:“那要看你喜欢吃什么了,我们这有青稞酒,糌粑,还有酥油茶,酥油茶这个尝过没?” “嗯。” 卷毛男接着说:“还有牦牛肉,哦,牦牛肉你听过吗?” 林净:“嗯。” “啊,那看来你吃过的东西还真不少,是经常在外游走吧,看过的东西肯定也多,那酸奶,酸奶也吃过吗?” 林净清了下嗓子,淡淡道:“没有。” “那可惜了,你来到这儿算是来对地方了,我们店的酸奶,可正宗了,哎,美女,看你挺年轻的,应该不过二十五吧?” 林净笑了声,道:“我三十五了!小弟弟。” “三十五?不像啊。” 他到底是在给她推荐,还是在问她问题? 林净挑了下眉毛:“你问我 分卷阅读41 分卷阅读41 分卷阅读42 行走 作者:何处在 分卷阅读42 行走 作者:何处在 分卷阅读42 呢?” 卷毛男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下,赶忙摆摆手:“没有没有,不敢不敢。” 林净笑了下,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猛地站起身,双手扶在桌子上,眼神直逼着,继续吓唬他:“我让你给我介绍吃的,你查户口呢?再问多一句,信不信我到你老板那儿投诉你!” 卷毛男汗毛飞竖:“别!别啊,美女,不要投诉我,我老板知道,肯定让我吃不了兜着走的啊,你别介意我刚刚冒犯你,我这人就爱胡说八道,不是见你亲切着嘛,你行行好,放我一马,成不?” “放你一马?”林净淡淡笑了下,看着他,扶着桌子,弯着身又坐了回去。 卷毛男蹙着眉,双手交叉近乎哀求道,一脸苦恼。 过了半秒,林净说:“我要酥油茶,青稞酒,一份糌粑。” 卷毛男“啊”了声。一看就是反应过度。 林净抽出一个塑料杯,倒满一杯茶,见他还站在那儿,不免有些好笑了:“你啊什么啊,还想被投诉呢?” 卷毛说:“啊没有,你稍等一会,马上给你弄。” 过了十几分钟,上菜了,卷毛男哈着腰,一脸笑容:“阿姨你慢用,看还需要吃点什么叫我就成哈。” 阿姨... 三十五岁。 呵。 还真把她当阿姨了,正想发作,林净张了张嘴巴,一时无言,又合了上去。闭着眼无奈挥挥手:“滚蛋!” 卷毛走了。 总算是清静下来。 她倒了满满一杯青稞酒,仰头就喝完了,酒清甜,味道浓厚,跟多吉外婆酿的酒,却不是一个味,又喝了一杯,酒劲就上来了。 就在这时,坐在她邻桌的人起身了,是个女孩,一头浓密的黑发甩在胸前,肤色很黝黑,健康的肤色,她拎起背包,仰起头就朝那卷毛男喊了一声:“老板,买单。” 卷毛男过来了,经过她这边时,还不忘朝她笑笑。 林净扬扬眉毛,吃着糌粑。 卷毛男用手指着对面的结账台,对那女孩说:“请到那边买单。” 女孩点点头,过去了。 一会儿,林净就听到那边传来的声音,抬眼望过去,是刚才那个女孩,她慌慌张张翻口袋,眉头拧成一个川字,说:“老板娘,我的钱包真的被偷了,你相信我,我不是要白吃你东西的。” 那老板娘“嘿”了一声,做了十几年生意,什么事儿没见过,听说这话,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我管你是被偷了还是怎么着,你在我这儿吃了东西,就得给钱!” 女孩结结巴巴:“我没有钱。” 林净收回目光,又抿了一口酒。 老板娘喝道:“没钱?你没钱还敢上我这来吃东西呢?我告诉你,你这样的人我也见多了,我不吃你这套,吃饭给钱,天经地义的事你懂吗,小姑娘?” “可是...” 老板娘瞪了她一眼:“没钱我送你去派出所了啊。” 那女孩急的要哭出来了。 林净吃饱喝足,裹好围巾,起身过去了。 女孩站在面前,那台面窄,一个人站在那儿,就没什么位置了,老板娘见女孩还愣在那里,凶巴巴说:“你干什么你,还不靠边站?” “一共...” “她那碗多少钱?” 话音未落,林净开口问,比老板娘先讲完。 “啊?”老板娘睁大眼睛。 女孩更是惊讶地看着她,不能理解,林净没理,又问:“多少钱?” 老板娘说:“十五。” “她的跟我一起算。”林净甩下五十块钱在服务台,转身就走了,出了茶馆几十米后,街上的人越来越多,密集在周围,林净侧身往后看了一眼,就拐进小巷,脚步不免加快了些。 十秒后,人上来了,是茶馆那女孩,她停在分叉路口张望,嘟囔道:“哎人呢,刚刚还在,怎么一眨眼就不见了。” “人在这儿呢。”林净笑笑。 小巷处空无一人,静悄悄的,突然来的说话声,那女孩转过头,一下子就被吓得不清,脸涨的通红。 林净靠在墙的边上,看了她一眼,说:“你是在找我么?” “刚才,谢谢你啊。” “谢什么?” 她低着头,有些不好意思:“帮,帮我买单。” 林净双手揣进口袋里面,看着她,淡笑了下,说:“出门在外多长点心儿,那些小偷专门找你们这些小姑娘下手,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林净吐出两个字:“无知。” 女孩没说话。 林净沉了几秒,抬眼望了望天,天色微暗,时候不早了,得走了,又看她一眼,她低着头,再低一点儿,脖子就缩进衣服里面了,没再看,禅禅衣服上的灰,转身就走:“你别再跟着我,赶紧回去,我帮你买单,纯属多管闲事,但不想闲事制造麻烦给我。” 走出几米外,她果真没有再追上来。 过了一会儿,身后传来她的声音:“姐姐,你叫什么名字?” “林。” 只报了姓,没打算报名。 “地址呢?” “不用。” 女孩见她快要走远,赶紧追了上去,翻着背包,翻出一盒避孕套,塞到她手里,轻声道:“林姐姐,我身上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钱包被偷走了,只有这个了,你拿着,就当谢谢你帮我买单。” “送给我?” “嗯!” 林净有点无语了,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这期间,她遇到两个这样用避孕套赊账的人,一个是张探,一个是她,真不知道是跟避孕套结了什么孽缘。 笑了声,道:“你一小姑娘还挺开放的。” 看她样子也就二十来岁。 她涨红了脸,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林净瞧她,见她不吱声,又瞟了一眼避孕套,激情装,没由来得呵呵而过,敢情她是跟避孕套干上了?过了十秒,塞进口袋里,对她笑笑,说:“那我就收下了,谢谢啊。” “不,不客气。” *** 返回旅舍,已经不早了,接着上路,阿苟他们上去拿东西,林净坐在大厅内等得有些无聊,干脆起身去到外面,刚站稳,脖子就酸的不行,她摸了摸脖颈,眯眼望过去。牧马人停在远处,一场大雪,公路的两旁,屋顶,还有车顶上,都残留着少许雪影,一簇簇白。 等阿苟他们下来已经是半个小时后,张探站在远处,嘴里呼出一口烟,盯着那辆车,没动,雪还在飘,像柳絮一样落在车窗上,盖满了马路,压断了树枝,连绵起伏的雪山,无数扯碎了的雪粒翻滚而下。抬眼望过去,里面正正当当坐着一个人,戴着连衣帽子,拉得很低,缩在椅子上,脖子围着一条厚厚的围巾,还是那条。 蔡明走在前方,唤道:“阿探? 分卷阅读42 分卷阅读42 分卷阅读43 行走 作者:何处在 分卷阅读43 行走 作者:何处在 分卷阅读43 ” 张探回过神:“走吧。” 一阵风灌进车内,里面人微微侧了下身。 点燃了一根烟,不一会儿,车内就充斥着尼古丁的味道,张探瞟了一眼副驾驶座的女人,还睡着,没动静,不由得笑了声,伸手就撩起她的帽子,头发乱糟糟的,靠在背椅上,帽子只能拉到头顶上方。 接着,旁边的人就醒了。 林净皱着眉,斜眼看他:“干嘛。” 张探问:“没睡够?” “困。” 张探笑了声,盯着她看了会儿,说:“起早了?” “不早。”林净动了动身子,有点儿酸,问他:“你跟阿苟今天早上几点起的床?” “七点。” 又躺了回去:“那我要晚一点。” 张探问:“多晚?” 舔了下舌头,抽了口气,鼻腔都是他呼出的烟味,缓缓道:“八点?”林净又想了想,说:“大概八点半那样吧。” 张探笑了笑,呼出一口烟,说:”你继续睡。” “那你还扯我帽子?” “我闲着。” 林净“哦”了一声,翻了个白眼给他,没再说什么,挺身坐直,掰下后视镜,开始理头发,理了一会儿,从侧面看到一双眼睛,似笑非笑。 林净问:“你笑什么?” 张探说:“我笑了?” “你笑了。” 张探没吭声,看了她几眼,舌头顶了下腮帮子,撇到她的头发,尾发那儿,有点黄,有几缕飘在她脸上,没动。 收回目光,淡淡道:“你头发糙。” “糙么?” 张探说:“比我糙。” 林净狐疑看他,撩起几根头发来看,看得认真,是糙,有好几根是分叉的:“营养不良,就会糙了。” 说完总觉得哪儿不对。 ☆、第29章 张探瞧她,往她的胸口瞟了一眼,冲锋衣微敞开,里面穿了件灰色毛衣,厚实,撑不起来,嗤笑了下,道:“是挺不良的,多补补。” “补什么?” 张探叼着烟,转过头来,笑笑:“你想知道?” 林净:“不想。” “木瓜牛奶,听说过么?” 懂得还挺多的。 “没。” 张探:“查查。” 林净没看他,不说话,没去查,张探也没再让她查。透过后视镜,撇了他一眼,他嘴角挂着笑,笑意明显,没再看,理顺头发,又把帽子戴上了。 张探笑了声,摁灭了烟:“药带了没?” “什么药?” “西瓜霜。” 林净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又躺了上去,沉默片刻,才说:“带了。” “撒过了?” 他不提,她都忘了。 “还没。” 张探:“拿来。” 林净侧头,狐疑说:“你要帮我撒?” “怕了?” “我怕什么了?” 张探嗤笑一声,道:“你说呢。” “我没怕。” 张探一手靠在方向盘上,指头轻轻地敲着出响,转过来,目光停留在她身上,挪不开:“那为什么不敢?” 林净干笑两声:“我要是敢呢?” 张探笑了,没说话。 林净伸手摸着脖子上的围巾,扯出来点儿,蒙上脸,又闭着眼睛继续睡,车窗半开着,微风一阵阵吹来,拂过她的脸,冷得很。 过了半秒,耳边传来张探深沉的声音。 “林净——你就是不敢了。” 林净没吱声,还闭着。 他笑着,又说:“胆小鬼。” *** 阿苟跟蔡明从远处走来,阿苟跑得快,三两下就过来,手里还领着一个小包包,捂得严严实实,不知道装了什么宝贝,走到车窗前。 咚咚咚—— 林净睁开眼睛,缓缓开了车窗,风有点儿大,她头发被吹的乱飞:“怎么了?” 阿苟把怀里的宝贝掏给她,是个热水袋,还是热的,笑眯眯说:“姐,这个给你捂身子用,路上冷,抱着暖和。” 热水袋的外形是个小老虎,体态像模像样的,中间空了个位置,两只手可以塞进去,刚刚好,摸了摸,真热。 “你买的?” 阿苟说:“是啊,路过一小摊买的,二十块钱,二哥说,你们女人是水做的,不像我们糙点儿,得好好爱护才行。” 说你们女人是水做的时,蔡明正斜眼瞄他,一脸郁闷。 不厚道啊,真会坑兄弟。 他可什么都没说。 一旁的张探接话:“糙点好。” 阿苟嘿嘿笑。 蔡明跟在后头,等他过来,林净扬着热水袋,朝他笑笑:“谢谢了啊,我挺喜欢。” “谢什么。”蔡明瞟阿苟一眼,笑说:“是阿苟买的,今早还跟我提起你呢。” 林净看他,捂着热水袋,问:“他说我什么了?” 阿苟眼神示意蔡明:二哥!别说。 话音未落,张探帮他说了。 “说你身子软。” 林净静默两秒,问:“还有呢?” “不经寒,得热热。” 身子软。 不经寒,得热热。听着色|情满满。 林净问:“我身子软?” 张探无声,视线停留在她身上,撇她几眼,延着她的脖子,锁骨,缓缓至下,来到她的小腹,呼吸时微起伏着,软得要命。没看了,收回目光,顶了下腮帮子,眯眼说:“挺软。” 林净没说话了。 阿苟一口水喷了出来,急的赶紧蹦到蔡明身边,一手勾住他肩膀,边捂住他嘴巴:“二哥,你还说呢!我哪有说过这话,探哥他蒙我,你还帮他!” 又往林净那儿瞧过去,笑得一脸无辜:“姐,我没说过!哥胡说八道的,他在坑我,你别信他!” 林净干笑,斜眼看张探:“是么?” “真的啊。” 蔡明哈哈笑,扯着阿苟的胳膊。 张探问。 “谁坑谁?你说清楚。” 阿苟眼珠子都瞪出来,眼神示意。 “你坑。” 张探说:“敢说你还别不敢承认了,磨蹭个什么劲儿。” 蔡明拉下阿苟的手,一边摸摸鼻子,不忘调侃他:“阿苟,没看出来啊,你还挺知道疼女人的,改天给我支支招。” 阿苟说:“没啊,探哥他坑我呢。” 张探弯了手里的烟,扔在阿苟头上:“还贫,上车!” *** 车子进入轨道,一路西行海拔慢慢升高,沿途路上观山高谷深,激流汹涌。进了首府拉萨西北郊区外,经过了波密林芝段,来到著名的布达拉宫。宫堡式的建筑群,耸立在天地间。 抬起头,就能看见蓝蓝的天,平行是宽阔的田野。 有太阳出来了,照在大地上,融化了冰雪,金灿灿的,在雪域这片圣地上, 分卷阅读43 分卷阅读43 分卷阅读44 行走 作者:何处在 分卷阅读44 行走 作者:何处在 分卷阅读44 显得格外地庄严肃穆。 路途有些颠簸,林净没法适应,睡着了之后,又很快醒来,阿苟跟蔡明行走多年,糙惯了,睡过去并不稀奇,睡梦间只觉得口舌干燥,她摸到一瓶矿泉水,拧开来,灌了一口,极其清凉。 张探熟练转动着方向盘,见她动了动,侧过头来:“睡着不舒服?” 林净缩着身,一路上都没歇停,没有换姿势,躺着身子骨酸,整个人都快散架了,头歪了下,说:“好硬,睡着背脊疼。” 张探说。 “不是身子挺软?” 林净一顿,一瞬就没了声音,过了会儿,勾勾唇,讥讽道。 “没你软。” 张探笑笑,回过头来,看了她一眼。 “我硬,不软。” 我硬。 我硬.. 他这话的意思,她读懂了。 林净伸手揉揉肩膀,斜眼看他,张探嘴里叼了根烟,燃到一半,接着撇到了他的下巴,昨晚的胡渣,消失的无影无踪,不留一丝痕迹。 摸上去,应该一点儿都不扎手,林净想。 “你同我开黄腔?” 张探双手扶靠在方向盘,前方一个u型转弯,他猛踩油门,急速地弯了过去,扬起一片土,身后,是灰茫茫的尘,飘在半空中,缓缓坠落。 “思想不健康的人,心里想什么,听到的,看到的就是什么。” 林净问:“你说谁?” 张探透过后视镜,瞟了她一眼,笑着:“你想的是谁,就是谁。” 林净笑哼了声,转过头去,没搭腔。一路行驶,阿苟和蔡明还在睡着,并没有被惊扰。 牧马人经过尼洋河,高原河流,风光旖旎,林净开了车窗,单手撑着车窗上看风景,一手捏着矿泉水,一阵风袭来,风卷残云,呼呼作响的,风有点儿大,林净的头发被吹的乱飞,静默两秒,才问:“渴么?” 张探说:“渴。” “要不要喝水?” “来。” 林净转过身,一箱矿泉水放在车后面,阿苟的脚下,他双脚踩在上面,头扬着,睡得很死,蔡明也没动静,掰开他的一只脚,拿起一瓶水。 “拧开。” 林净撇他一眼,拧开递给他。 他没接。 “递过来。” 这男人敢情是得寸进尺舒爽了?她退一步,他还就真往前挪了,林净翻一个白眼给他:“你自己不会喝?手用来摆设的是么。” 张探冷眼看她,笑着:“你眼瞎了?我在开车。” 这下换林净一时无言了,沉了半秒,才侧过了身,手撑着坐垫,捏着矿泉水瓶递了过去,隔得远,够不着,只到他的肩膀处。 张探:“过来点儿!” 林净:“你事儿真多呢?” 沉默了会儿,拽着安全带,往前一拉,空隙大了,直接侧到他身旁,距离只有一两米,接着,她闻到了他身上的烟味。 浓郁的,卷着风。 张探打着方向盘,瞟了她一眼,笑了声,顺着她的手,喝了一口水,不忘记评价。 “你手真短。” 林净嘲他。 “你一大男人好意思跟女人比?” 他笑问。 “你是女人么?” 她反问。 “难道不是?” 张探笑着,说:“没验证过。” 林净没吱声,维持了几秒,手酸。 他的喉结滚动着,连脉着青筋。 看得入神,于是,她的手一抖,水瓶磕到他下颌,水顺着流淌下来,延着他的脖子,浸湿了他的衣服,缓缓直下,流到小腹。 “你抖什么?” “没抖。” 张探嗤笑了声,讥讽道。 “还没抖?” 林净淡淡道:“我手酸。” 眼睛盯着他的喉结,没动,那里还残留着水。 他腾不出手,林净帮他看了:“衣服湿了。” “帮我擦擦。” 摸到纸盒,空的:“没拆包纸巾你放在哪儿?” “用完了。”张探说。 林净没说话,纸盒放了回去,干脆伸手过去擦,摸到他的下颌,张探睨她一眼,目光炽炽:“你当人工抹布呢?” 摁着他的脖子,擦了一会儿,张探扭头看她,她抬了下眼皮,扭了回去:“你别动,就快擦好了。” 摸着他的喉结,很硬,面无表情地擦干,坐了回去,扭过头去看窗外,有物体从天空飞过,林净仰起头看着,它们翱翔在长空,飞过万里,透过重重云霭,俯瞰苍茫的河山,停留在沼泽地。 驾驶座上,张探正透过后视镜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笑了声。 *** 林净看了一会儿,侧回头,问张探:“那是什么鸟?” 他眯着眼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说:“是鹤。”沉了半秒,又道:“黑颈鹤。” “它们从什么方向飞过来?” “北方。” “北方?” 张探淡淡“嗯”了声,手打着方向盘,目光闪了闪:“每年的冬天,都会飞行到藏区,来到这里越冬。” 漫过沼泽地,林净看到地面上有黑颈鹤的尸体,已经被掏空,看样子是没多久之前死的,血迹斑斑地土地上,深陷着:“有的死了。” “人为猎杀。”张探说。 “人为?” 张探淡淡说:“这里常年都会有不法分子对它们进行捕猎,杀害,在青藏自然保护区这一地带,是它们的繁殖地,射杀之后,很多当地农民会捡走。” 林净抬眉,看她一眼,问:“刚刚死去的,也会被捡走?” “嗯。” “为什么?” 张探吐出三个字。 “有价值。” 有价值。 他没再继续说下去,她也明了,望着那具冰冷的黑颈鹤尸体,一阵无声,曾鲜活的在天空翱翔,如今这般死去,如同折了翼。 杀戮持续,值得反思。 越过沼泽地,黑颈鹤的身影逐渐消失,林净道:“你没听说过吗,人的痛苦最长是一年,而鸟的痛苦,是一辈子。” 张探无声笑了笑,平静的出奇,侧头看了一眼窗外,目光闪了闪,没再说话。 无声无息,车子行走在苍茫路途。 林净回过头来,看着他,目光挪不开,淡淡问:“张探,你的痛苦,有多久了?” 身后,阿苟在打呼。 张探没有立即回答,过了很久,也许是一会儿。 “很长。” “多长?” 风在吹,车子漫过公路,她的头发被吹得张牙舞爪地散了开来,像一阵狂风袭来,有几缕扫到张探的脸上,很轻的一扫,像狂风,慢慢淌过田野,没有任何防备,悄然就来临了。 她的眼神清明,却是在看着他,仿佛能透过他,看清什么,他有一瞬,顿住了,骤然心间一颤,没了声音。 过了 分卷阅读44 分卷阅读44 分卷阅读45 行走 作者:何处在 分卷阅读45 行走 作者:何处在 分卷阅读45 半秒,才回答她:“忘了,记不清。” 是记不清,太久了,久到不知过去了多少年。 ☆、第30章 越过尼洋河,他们停脚在一家藏族餐馆吃饭,餐馆不大,却很热闹,很多人聚集在里面过餐,阿苟饿得不行,吃了两碗接着吃第三碗。 不吃肉沫子,这点儿根本不够他塞牙缝,最后眼巴巴的盯着那几盘肉,好奇问张探:“哥,那是什么肉?” 张探说:“自己闻!” 阿苟一脸苦相。 “闻不出啊。” 张探冷笑:“疏通下鼻子,就能闻了。” 说他鼻塞。 阿苟:“....” 蔡明坐在边上扒了几口饭,笑说:“你还是别吃了,免得晚上做噩梦。” 过了一会儿,阿苟改问一直没说话的林净。 “姐,嘛肉啊?” 林净说:“没看见?牛肉啊。” 青椒炒牛肉。 “阿苟说:“我知道是牛肉啊,什么味儿的?” 盯着那盘肉,口水直径往外流,林净翻一个白眼给他,没回答。没搭理,信奉主,不能吃肉,又想吃,不是犯贱又是什么? 夹起一块肉就吃。 阿苟又问:“姐,好吃不?” 林净没反应过来,肉一下子就卡到了嗓子眼,哽在在喉咙里下不去,灌了一杯水,才勉强顺下去。 抬眼看着他,问:“想吃?” “想。” “那尝尝。” 一盘肉没剩下多少了,几个青椒,三块肉。 再不吃,一块都没有。 阿苟咬咬牙:“我忍得住。” 还看着,林净撇他一眼,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夹起一块牛肉就塞进他嘴巴,阿苟想吐出来,她伸手就夹住了他脸,脸颊收紧,嘴巴嘟成小嘴,样子滑稽。 林净笑了会儿,恶狠狠地说:你敢吐出来试试! “姐!” “你试试,我一把肉塞你嘴上!” 阿苟愣了几秒,吞了下去,嘿嘿笑。 “我吃,我吃还不行嘛。” 林净笑哼了声,心情好。 抬眸时,刚好对上张探黑白分明的眼睛,他看得光明正大,没感觉有什么不妥,似笑非笑的,林净也看他,过了十秒,没再看,继续吃饭。 张探跟蔡明吃得不多。 林净也只吃了半碗,就吃不下了,吃完饭后,接着赶路。 *** 雪下了一整天,上午刚停止,强烈的冰冻凝固看无限大的积雪,山上的雪被风吹着,像是要掩埋这傍山的小房,不少村名拿着铲子在疏通道路。 蔡明和阿苟去了附近的服务区超市添点日用品,无人区超市少。 林净无聊蹲在餐馆外的阶梯上,挑起一根树枝就拨雪,拨的雪粒子唰唰响,有几粒飘落在她头发上,伸手拨开,掉的更多的,雪渣子不大,很小,咚咚咚的敲着脑袋,没什么感觉,她烦躁抓了把头发,索性把帽子扣上了。 “林净。” 林净刚戴好帽子,不远处就传来张探的叫唤。 抬起头望过去,张探站在屋檐下,嘴里正叼着一根烟,没什么表情,那屋顶铺满了积雪,已经开化了,淌下来的雪水在地面上积了一大摊水,突出的地方还挂上了一排排冰溜子,剔透白净。 “什么事?” “你过来。” 没有立即过去,过了一会儿,林净才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冰渣子,从雪地里慢慢朝他走过去。 张探看着她走来,彼时还飘着雪,她穿梭在冬日里,不疾不徐,身影越来越清晰,他舌头顶了下腮帮子,看了一会儿,没看了,等她过来。 林净走过去。 张探已经摁灭了烟,丢在雪地上,潮了,接着,地面上飘出一缕青烟,缓缓上升,消失在空气中。 “干嘛?” “转过来,背对着我。” 林净蹙了下眉,不明:“为什么要背着你?” 零下四度的天气,她的双脚已经冻僵了,没任何知觉。 张探说:“背着!” 林净撇他一眼,看了一瞬,没听他话背着他,表情淡淡的:“你打什么鬼主意呢?” 张探嗤笑了下,没说话,看了她几眼。 她的脸很白,鼻尖被冻得通红,脖子还围着原来那条深色围巾,被衣领压着,能看到她的脖子,白白细细的。 “没你鬼主意多。” 林净的脚挪不动,果然穿一双棉袜不靠谱,临走前,本来穿两双,阿苟还说这毛暖和,穿一双就够了,然后她就信了,只穿了一双,逮着他就死定了。 “我鬼主意多?”刚想反驳,没应,免得说她又来调侃他了,最后说:“那又干你什么事。” 张探静默了会儿,笑了笑,走到她背后,淡淡说:“是不干我事。” 林净:“.....” 张探又说。 “我看着不顺眼而已。” 不顺眼。 “我让你看了?” 没等她转身,张探就压住她的肩膀,隔着冲锋衣,一手勾住内面的内衣带子,用力一拉,她的左胸瞬间被勒紧,提到胳肢窝,撰得紧紧的。 林净收紧衣服。 “你干什么!” 张探说:“你说我在干什么。” 林净心中股起火,这里来来往往都是人,他竟然敢公然就拉她的内衣,还那么明目张胆,转过头,斜眼看他的手。 这男人,手往哪儿拉呢! “你他妈的有病啊!” 张探一手抓着她的手臂,防止她乱动,笑了声,道:“到底是谁有病?” 林净平静开口:“疯子。” “你也挺像个疯子的。” 张探又把她冲锋衣拽了下来,半个肩膀都松垮着,里面的白色背心,不算太透,但能看见里面穿的是黑色内衣,笑了笑,说:“你肩膀一整天没什么感觉?内衣带反了,膈着不痛?” 林净低头,黑色的带子,压在肩胛骨上,带子压翻了,在凹处突了出来,难怪肩膀紧疼,把衣服拽往上拽:“我自己弄!” 没拽动,张探抓紧了。 张探瞟了一眼她的肩,那背心宽大,收紧的风光一览无遗,还瞧着了内衣的款式。 黑色简单款。 一点儿都不繁琐。 好解开。 林净肩膀抖得厉害,真想一衣服甩他脸上。 “你给我松开!” 身后的人没反应,又是一勾,内衣箍得紧,压得胸口一阵闷疼。 林净僵了下:“松开!” 张探看着她后脑,隔着衣服,按住她,一手勾住,用了蛮力,反了过来,她一阵吃痛。整平好,面不改色道:“你急个什么劲儿。” 林净一笑,没反抗了,干干的说:“听过狗急了跳墙没有?” 张探声音不咸不淡:“没。”看了她一眼,笑了笑,又接着 分卷阅读45 分卷阅读45 分卷阅读46 行走 作者:何处在 分卷阅读46 行走 作者:何处在 分卷阅读46 说:“你要跳个给我看看?” “我为什么要跳?” “给我看看。” 林净无声无息。 整平了,林净用力一拉,把衣服拽了回来,冲锋衣拉扯中,起了褶子,她往外拽了拽,抬眼瞟他一眼,她想起在餐馆那时,张探看着她。 不免讥讽:“我说在餐馆时你眼睛往哪儿看呢,原来一直盯着我内衣瞧,看不出来还挺恶心的。” 张探笑着:“这样就算恶心了?” 拉链拉到顶,收紧衣服。 “不恶心么?” 张探说“更恶心的还没让你见识过。” 林净没说话了。 张探问:“我看你了?” 林净说:“你没看么?” 张探没回应,默了几秒,摸出烟盒点燃了一根烟,过了一会儿,青烟缭绕在他周围,他的目光极深,接着就往回走,走在前方,雪依旧在下。 林净脚踩着厚厚雪,松松垮垮的,雪地靴深陷在里面,没动了。 “那就是看了。” 慢慢跟了上去。 张探呼出一口烟,停住了脚步,转过头来看她一眼。 也许是因为隔得并不远。 也许是,隔得很近。 她的身后,是耸立的雪山,侧面是山川。 一阵风袭来,风吹草动,他仿佛看见了,那时她躺在绿野上的画面,背景是云雾缭绕的雪山,蓝天白云在漂浮,风潮涌动,有风起了,她迎着风,闭着眼睛,风吹扬了她脚下的枯草。 很轻的一声。 风把她的声音送到了他的耳边。 收回目光,又继续往前走:“看了又怎么样,没看又怎么样。” 林净追上他:“不怎么样!” 她也不想怎么样。 张探一顿,笑了声,撇她:”怎么?被我一个人见着还不够,还要给阿苟他们看一看?你还挺能耐的,这么喜欢被人看?” 林净慢慢收紧笑容,盯着他的背影,干笑两声:“敢情我还得谢谢你了?” 张探说:“你本就应该。” “伪君子!” 张似笑非笑,看着前方,淡淡道:“知道伪君子为什么斗不过小人么?” “不知道。” “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张探说。 她没觉得,颠倒了顺序。 “就算我是小人,也是个坦荡荡的小人,比你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好了不知多少倍。” 张探“嗬”了声。 “小人就是小人。” 小你大爷! 小你大爷的! 林净没说话,北风呼啸,她看清了张探的模样,有风雪从昏暗的天空中纷纷飘落下来,霎然间,田野,村庄,全都笼罩在他白蒙蒙的大雪之中。 过了会儿,才走。 *** 远处,阿苟跟蔡明回来了,提着东西。 阿苟喊她:“姐!” 林净没应,脚踩着稀松的雪地,朝马路慢慢走过去,一脚蹬回车里。 阿苟一脸郁闷,蔡明也不明,刚刚才好好的,怎么一下子气氛就低气压了,真是让人琢磨不透,问蔡明。“他两又怎么了?” 蔡明摸摸鼻子,说:“没看见是干上了?” “干了啊?” 蔡明开玩笑:“何止干上了,还干了一路呢。” 说完搬着东西往后备箱里放。 阿苟看林净走远,才跑到张探身边,用胳膊撞了撞,狐疑问:“你们两个刚刚在那屋底下干嘛?” 张探斜眼看他,没什么表情。 “还能干什么?” 阿苟不信,笑的很贼。 “还说没干嘛?别以为我不知道啊。” 张探捏了捏手里烟,笑问:“你倒是说说,知道什么了?” 阿苟说:“你跟林净在那拉拉扯扯的啊,你还拉她的衣服,亲了她的肩膀,她没躲开,还让你亲。” 张探无声,用手掐灭了烟,被烫炽热的手掌,没知觉。 往前走了。 阿苟追上他,又问。 “身子软不?” 张探说:“你看她软不软?” 阿苟摸摸脸,说。 “我看软。” 张探沉着脸,脚步停了下来,一巴掌摁在在他后脑上,迫使阿苟弯身低下头来,不由得轻笑了声,淡淡道:“软个毛,上车!” *** 开了三个多小时,开出几十公里路,一路前行来到鲁朗花海的牧场,飞驰过牧场的公路,邂逅第三场雪。 林净看了一眼窗外,问:“今天多少度?” 张探说:“没看。”一手摸着裤兜,搜出手机扔给她:“你查查。” 林净查天气预报,定位在日隆,没更新。 又问:“这是哪儿?” 张探问:“你不知道么?” 林净又往那边看,群山环绕、水草丰足的圣地,没什么印象:“不知道,没来过这里。” 他不说话,往窗户外看了几眼,看到标志性立牌,没看了,回过头示意林净握着手机的手,道:“查松赞干布。” 林净“哦”了声,低下头去查看天气。 搜索松赞干布。 上面显示“西风”零下十二度,林净总算是见识到高原气候变幻莫测了,前日里还是艳阳天,转眼就大雪纷飞冷风中。 定好位置,关了屏幕。 把手机放回他口袋里,风衣口袋极浅,没放好,快掉出来,林净又塞了进去,还摸到了他的腰身,很坚硬,有点儿烫,她微微一缩,抽了出来。 阿苟问:“姐,多少度啊?” 林净答:“零下六度到十二度。” 蔡明玩着手机:“真冷啊。” 不知是在外面待久的缘故,她的手很冰冷,触到他身上,有着强烈的反差。 让他激流全身。 张探笑了笑,问:“你冷不冷?” “还行。” 车里开着暖气,身子不冷,手冷。 “阿苟给你买的热水袋怎么不用?” “不热了,要充电才行。” 热水袋没有充电,过了好几个小时,已经冷了。 张探皱眉。 “到下个站,找个旅馆给你充上。” 林净说:“好。” 她把热水袋塞到后面的储层格,干脆双手揣进兜里面取暖。 路途堵车,停在公路上等。张探拆了一片口香糖吃,薄荷味的。 牙齿咬住一半,往林净那儿靠,脸凑了过去,示意他嘴巴里的半截口香糖,问:“要不要?” 林净没吭声。 那个男人,吃到嘴里的东西竟然还问她要不要! 张探:“不吃?” 林净还是无声。 他又问:“不敢吃了?” 隔半秒。 林净说:“恶心。” 张探嘴角弯了下,看她几眼,问:“恶心你要不要?” 林净睨他:“恶心我怎么会要?” 绿 分卷阅读46 分卷阅读46 分卷阅读47 行走 作者:何处在 分卷阅读47 行走 作者:何处在 分卷阅读47 灯亮了,张探侧回身,口香糖如数进了他嘴里,呵呵而过:“不敢就直说。” 林净没应,闭着眼睛。 最后边,阿苟跟蔡明,你看我,我看你。谁也没吱声。 张探无声笑笑,启动了车子。 牙齿嚼了嚼那半截,薄荷的清凉味在嘴里蔓延,抬眼皮看了一眼后视镜,她歪着头,靠在车窗上,面无表情的。 那窗半开着,一簇雪在飘,冷风吹扬了她的头发,他看得是雪山,田野,是名山胜川,可停留在他眼底的,却是她的影子。 长戚戚的伪君子! 那个坦荡荡的小人! ☆、第31章 林净渐渐适应了不平稳的车速,很快就睡着了。 车内只有游戏的音乐声。 阿苟跟蔡明坐在后头,玩着手机游戏,赛车游戏,单机的,玩了几把,都撞车了,废柴啊,真不给力,没什么劲儿。 没玩了,探到前面来,跟林净搭话:“姐。” 前面没人应。 阿苟又喊了一声。 张探打着方向盘,侧头看了林净一眼,道:“睡着了。” 阿苟“咦”了声,靠到前面的座位上,侧头一看,果然是睡着了,林净戴着连衣帽子和口罩。斜靠在车窗边,睡得安详。 阿苟又坐了回去,笑笑说:“这几天林净睡得不太好啊?” 张探撇了一眼后视镜,没说话。 蔡明关了手机,笑笑说:“能好到哪里去撒?更何况还是个女人,我们几个走惯了,自然没什么事儿。” 阿苟说:“是啊,不过二哥,林净经得起折腾的。”又嘿嘿笑说:“你看她这硬身板就知道了。” 张探插话:“不是说身子软?” 蔡明笑出声。 “屁!”阿苟往前面看一眼,人没醒过来,又朝张探说:“你还是说呢,哥你这样像话吗?!” 张探没应。 蔡明笑着,不忘损他:“林净这姑娘是好,适应的了高原气候,已经很不错了,还记得你上次带陈琳来那会儿?折腾好几天啊,又是吐又是晕的。” 阿苟解释:“还不是她要....” 张探已经摇下车窗。 阿苟闭上嘴,问:“怎么了哥?” 张探皱眉说:“前面有辆车。” 阿苟把余下的话咽了下去,摇下车窗,探出头去看,无人区的苍茫草原上,有辆越野翻车了,倒在绿野地面上,冒着青烟。 “好像是翻车了?” 蔡明说:“阿探,过去看看。” 张探快速行驶前进,中途停下了,蔡明和阿苟下车时,林净刚好醒来,一睁开眼,就看到头顶上方的蓝天白云,蕴于瞬息万变之间。 她定了定神,正在适应。 风依旧在吹。 过了会儿,才扭头看张探:“这是哪儿?” “柴木达,靠近格尔木。” 林净蹙着眉,看窗外,荒无人烟:“为什么停在这?” 张探解下安全带,淡淡道:“前面出了点事故,看样子是翻车没多久,得过去看看有没有幸存者。” 林净问:“要打救援电话么?” “先过去看看再说。”张探又想起了什么,回过头又嘱咐她:“你别乱走,就待在车上,等我们回来。” 林净点点头:“好。” 张探下车,走了。 “张探!”林净喊他。 张探回过头。 草原上的风太大,吹得呼呼作响,只能听见风吹草动的声音,他听不见她在说什么:“怎么了?” 林净揭开口罩:“我也过去。” “你说什么?” 她眺望过去,张探站在绿野上,眼神是坚定的,他的背后,是蓝天,是白云,旷阔的草原,大的无边无际,都与他融为一体、 于是,她趴在车窗上,开始大喊:“我说,我也去!”不确定张探有没有听见,她用力吸了口气,用尽全力朝他呐喊:“张探,你听见了吗?” 你听见了吗? 你听见了吗.... 回音在蓝天。 距离只有十多米,张探只看见林净的头发被风吹得飞扬在半空中。 于是,风把她的声音送来了。 她呼喊他的名字,落下时的尾音,轻与重,全送来他耳边,淌过了辽阔草原,迎来了她的声。 他有一瞬失了神,过了很久,也许是一分钟。 才应:“我听见了。” 他说,他听见了。 林净无声。 接着,他定了两三秒,又向她跑了回来。 林净说:“我的脚麻了,动不了。” 张探看着她,又气又好笑,路途上,她躺在车里,一直弯着腿,没换姿势,压麻了很正常,只不过,她这会儿老实的模样,让他一时没了动作。 林净皱眉:“你笑什么?” 张探问:“我笑了?” 林净睨他一眼:“你刚刚笑了。” 他弯弯嘴角,轻点头。 “是么。” 林净觉得他刚是在嘲笑她。 又问:“到底在笑什么?” 张探双手叉着腰,一身轻松,目视她,笑说:“不记得为了什么而笑。” 林净翻他一个白眼,没说话。 开了车门,动了动脚,无力,整条腿都是麻痹的,抬起头来,张探也看着她,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她咬咬牙,朝他伸出手:“过来拉我一把。” 张探嗤笑一声:“拉你一把?” “嗯。” 张探盯着她,似笑非笑:“哑巴了,请字不会说?” 林净瞪他:“拉我一把。” 张探没有动,只是走近,停在车门前,单手扶靠在车顶上,低着头俯视她:“你有求于人,还跟我这种口气?” 林净没声,远处,阿苟和蔡明正看着他们。 “我什么口气了?” “你这样的。” 她推开车门,双手拽着他的手臂,说:“请,搭把手。” 一阵风刮来,把车门顶上了。 “这才像话。” 张探笑了声,满意了,这才又走近一步,站在她面前,推开副驾驶座上的车门,林净还没反应过来,他就夹紧了她胳肢窝,连带她人往外拽。 一提,把她整个人都提了出来。 “你想干什么!” 林净失了重心,歪歪扭扭扶住他肩膀,双脚挪不动,脚还在车内,身子却出了车外,整个人趴在他身上。 张探还夹着:“下来。” “我不下。” 用力一提,她倒在他身上,下巴磕到他肩膀,只挪出一只脚,另一只脚还搭在车上,姿势奇葩的要命。 张探问:“你还想不想走?” “想。”林净说。 “下来!” 林净松脚了。 张探使了力,提着她出来,林净胸口贴紧了他坚硬的胸膛,一阵膈应,膈 分卷阅读47 分卷阅读47 分卷阅读48 行走 作者:何处在 分卷阅读48 行走 作者:何处在 分卷阅读48 得很疼。 “轻点儿,膈得我疼。” 张探撇她:“哪疼?” “没。” 他使了力,接着看。 “到底哪疼?” 林净顿时窝火.... “胸疼!” 她以为说完后,张探会松开她。 没有松开。 他夹紧她胳肢窝。又一提,往他胸膛压,膈得更疼了,低头一看,她的胸。 被压成了畸形!? 摇摇欲坠。 张探笑着:“这样呢?” “不怎么样。” 又用力一压。 “那这样呢?” 林净骂他。 “操。” 还压着。 “你给我松开,压你二爹的!!” “我爹可不在这儿。”张探夹紧她,把她整个人提出来:“来,抓紧我肩膀,用力跺脚。” 林净扶住他。 脚踩不稳,抓紧他,用力一跺。 张探问:“还麻?” “没什么知觉。” 又往上一提,一个失重。脚一弯,林净的脸蹭到了他的耳朵,闻到了他身上浓郁的烟味。还闻到了早熟禾。 “好些没有?” 林净点头:“嗯。” “再跺会儿?” 反复跺了几次。 林净说:“不麻了。” “不麻就好。”张探松开她,瞧她,笑了声,问:“硬不硬?” 林净不解:“什么硬不硬?” 张探盯着她,蕴意明显。 “我不软,到底硬不硬?” 她读懂了。 隔几秒,林净笑了,说:“好硬啊。” 张探眯眼看向她。 好硬啊。 远处,阿苟跟蔡明站在陡坡上喊他。 “哥!!” 他定住脚步,转过身,是阿苟他们,那边有情况,紧接着,他慢慢扬起手,笔直地向前挥,跟他们打警号。 “来了!”张探又回过头来,看她的脚:“好了么?” 林净说:“好了。” 张探又笑了。 “走吧。” 张探先走了,没等她。 林净也不急不躁,跟在他身后,慢慢走过去。 有风起了,激流暗涌,风洒过宽旷的田野,吹扬了他似早熟禾的发,袭来他身旁。 前方的人,迎着风。 慢跑在草原。 林净抬起头来,看着前面行走的身影。 想起在车上。 林净说他:“没你软。” 张探说:“不软...我硬。” 到底硬不硬。 好硬啊。 *** 阿苟说:“哥,这车从陡坡上摔下来的。” 蔡明叉着腰,往上看,陡坡塌下一整块,淡淡说:“看样子是刹车失灵啊。” 越野车还冒着烟。 整辆车都翻了过来,张探看着,沉了几秒,才绕到驾驶座的位置,那里坐着一个男人,很年轻。头上都是血,流淌到下巴,手也粘满鲜血。 张探蹲下,食指靠近那人的口鼻。 没有呼吸。 又摸了摸颈总动脉。 动脉停止。 他抬起头来,朝蔡明点点头:“二哥,没有呼吸了。” 蔡明蹲坐在石头坑上,没说话,一条人命,挺脆弱的,于他于谁,都一样,看着蓝天,掏出烟盒点燃了一根烟:“阿探,打救援电话吧。” 张探已经站了起来,摸出手机打救援电话。 林净走过去,阿苟赶忙跑过拦住她:“姐,别过去。” “怎么了?” 阿苟说:“人死了,恐怖着呢,别吓着你。” 林净一顿,这才看了车里的男人一眼,他的面相极其狰狞,整个脸都是红红的血在流淌,眼珠往外翻着,死时痛苦。 她别开眼,不忍再看,走过去,蹲在那个男人的身边,手拂过他的脸,冰冷如风,合上了他的眼睛,轻轻呼了口气,才抬起头来,朝阿苟笑笑:“阿苟,没事儿,我不怕,我就在这儿。” 张探站在几十米外的草原上打电话,点了一根烟,正看着他们。 林净不动。 山的那头,是日岗神山,远处的绿洲香日德镇,日落日出,荒无人烟的草原上,羊群在行走,沿途戈壁风光,美轮美奂。 “姐,你先...” 突然间,阿苟没了声。 林净望过去。 “林净!” 远处传来张探的声音,他一声吼。 在嘶喊着什么。 风太大,她根本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回过头来,张探猛地扔掉烟,飞快地向她冲过来。 “林净!” 蔡明也在喊。 张探如风一般速度,附近田野都化成了一片虚影,淡淡烟雾中,只见他双眼中含着血红的眼神,死死盯着她,在那白茫茫一片还隐约看见他飞奔的身影。 “快跑。”! 风起了。 “你在说什么?!” ☆、第32章 林净意识到什么,往身后看去,只见一个满身是血的男人扬起手中的刀向她挥过来,动作极致快速。 “我杀了你!” 她来不及反应。 小刀直接划伤了她的背,男人直接扑到她身上来。 “林净,小心!”阿苟急红了眼。 林净的手被他割伤好几刀,在他就要刺向她胸口时,猛地踹了他一脚,把他踹飞。 林净见准时机,往后躲。 男人跳过来,跨坐在她身上,林净饶是能跑,却扛不住他这样想同归于尽的人,他掐着她脖子往后仰,死死掐紧她,不过半秒,林净的脸瞬间苍白,抬脚踢他,无力。 直到前方传来一阵风声。 是张探。 他的眼神发红,飞快地向他们扑来,他纵身一跃,扑倒在那人身上,林净被解脱了束缚,涨红着脸喘息着,阿苟跟蔡明已经忘了反应。 张探占了上风。 他跟那人扭打在一块,滚落在苍茫的土里。 男人死命反抗,作势要拿刀,张探一脚把短刀踢得老远,抓着他的脑袋就往地上摁,冷冽出声:“你他妈再动下试试,老子废了你!” 那人没了声。 等阿苟他们过来擒住那个男人时,林净已经虚脱倒了在地上。 阿苟跑过来查看她的伤势:“姐,你没事吧?” 林净抬头看天,却睁不开,血染了她的眼,她吸了口气,轻扯了下嘴角,缓缓道:“死不了。” 阿苟看她满身是伤,隐忍想哭,想抱她起来,却不敢:“姐,那你还能站起来么?要不要我扶你。” 林净篡紧拳头,平静开口:“没事儿。” 她躺在地上,却不动。 阿苟说:“那我扶你到那边坐会儿?” “不去。”接着又笑说:“我就在这。这儿风景好。” 没有精力赏风景。 她是不敢起来,她的伤口渗满了土渣,一动就疼 分卷阅读48 分卷阅读48 分卷阅读49 行走 作者:何处在 分卷阅读49 行走 作者:何处在 分卷阅读49 。 “可是...” 林净说:“快去看看他们怎么样了。” “姐!” “快去!” 阿苟起身走开了。 *** 蔡明拍了下男人头:“好小子,行啊你,居然藏在车后面!” 男人没有动作,趴在地上,看着越野车里面的另一个男人,发出呜咽的细碎声。 阿苟走过来时,抹了下眼睛。 张探问:“林净怎么样了?” 阿苟没看他眼睛,看远方,他眼发红了,说:“还躺在地上。” “躺着干什么?” 阿苟抹了把脸。 “她说,风景好。” 张探:“....” 蔡明说:“估计是伤着了。” 张探皱眉,往那边看了一眼,无声。 过了会儿,阿苟才扭头,看着地上的男人,咬咬牙,问:“哥,这人怎么处置?” 张探站起身,擦了擦嘴角上的血,道:“先绑起来!” 阿苟找来粗绳子,过去时踢了他一脚,想起林净的伤,还不解恨,揪住他衣服要打他时,被蔡明拦住了。 “算了,别冲动。” 阿苟这才松开他。 用绳子把男人双手绑紧,又怕他逃跑,又给脚绑上了,拖着他往那辆越野车走。 阿苟咬牙切齿,恨不得再一脚丫子:“你个王八蛋!居然敢弄她,活腻了啊你,是不是!我弄死你,操!” “别杀我,大哥,别杀我。”男人吓得魂都飞了,赶紧求饶。 阿苟笑哼了声,半推他一把:“刚才还挺厉害,现在就服软了?还拿刀,厉害啊你!” 膝盖一顶他,倒下了。 *** 林净闭着眼,躺在灰土里不动,有风起了,有脚步声渐渐向她前行而来,踩踏着枯草的声,却很轻,她还是没有睁开,直到那人蹲下。 “林净。”张探喊她。 “嗯?” 林净觉得他的声音有点儿颤。 过了很久,他才说话:“睁开眼睛,看着我。” 林净没说话,睁开眼睛看着他,一个俯视,一个仰视,他蹲下,她躺着,他的眼神很坚定,透着淡然,却是在看向她的,于是,她眨眼了。 一滴血渗进她眼里,模糊了,她想擦掉。 抬起手才发现,都是血渍,空气中还飘散着浓郁的血腥味,分不清是她自个儿的,还是那男人的。 张探没有犹豫,帮她擦了,擦干后。 又看着她的脸,没动,目光挪到脖子,手臂,还有衣服上,都是血,触目惊心的。他有一瞬心间骤然一紧,没了声。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车里居然有两个人,更没想到,他还活着。 他过来时,林净很平静,像是死了。 在刀挥向她时,他离她有几十米远,第一次感到无力而苍白。 抚顺她凌乱的头发,头发上也有血,蹭了蹭,轻声问:“疼不疼?” 阳光很大,林净得眯眼看他:“还好。” 张探说:“说实话!” 隔半秒,说了:“疼。” 真的很疼,以至于,疼痛在麻痹她的神经。 张探皱眉:“很疼?” “嗯。” 他第一次见她这么老实,一时也无言了。 过了会儿,张探把她扶坐了起来,不扶还没什么事儿,一扶,那土粘在伤口上,风一吹,她剧烈的喘息着,林净看着他,说:“我能不能躺会儿?” 张探睨她:“怎么了?” “躺着不疼。” 张探无语了。 “你还想躺一辈子了?” 要是可以,她真这么想,真不想动。 “那就躺吧。”林净笑着说。 张探没理她,绕到她身后,低头看了一眼她的背,衣服被割破了,有好几道口子,血在往外渗,他脱下外衣裹住她,她闭着眼,皱眉,揣紧了,把她背了起来,拖住她的身体,往他背上一颠。 她歪着头,靠在他肩膀上,抱紧了他的脖子。 “第一次。”林净说。 张探不明:“什么第一次?” 林净笑了下,笑容苦涩:“有男人愿意背着我。” 张探问。 “小时候,你爸爸没有背过你么?” 林净摇头。 “没有。” “为什么?” 林净靠在他身上,淡淡说:“爸爸很忙,忙着应酬忙着工作,不太管我,以前,我一直以为,是因为我不太听话,所以他才不管我,对我不关心,于是,我慢慢懂事了,做个乖孩子,只想着,有一天,爸爸背着我,能去一次游乐园,后来,我大了,再也没有机会了。” 张探问:“为什么没有机会?” 林净说:“他们离婚了。” 张探问:“因为什么?” 林净只觉得眼睛疼,她揉了揉,更疼了,缓了一会儿,才轻声说:“妈妈死了,爸爸娶了别人。”说完她又笑了笑,道:“没事儿,都过去了,我一个人,也挺好。” 张探没了声音,背着她,往回走。 她也静默了。 过了十秒,林净叫他:“张探。” 张探问:“怎么了?” 她疼得整个人都在抽搐。 “走慢点儿。” 张探:“好。” 林净撇他一眼,弯弯嘴角,淡淡问:“有背过其他女人么?” 张探皱了下眉头:“你还有心情跟我聊这个?” “聊聊。” 张探无声。 林净追问:“到底有没有?” 他还是不说话。 “有还是没有?” 张探说:“有。” 林净淡淡笑了下,满意了,说:“那就是没有了。” 张探:“....” 他背着她,走得很快,她胸口上有伤,压在他背上,好几次痛得抽气,她咬了咬牙齿,磨得更疼了。 “我没那么容易死,别走太快,颠的我疼。” 他的脚步放慢了。 张探笑了声,淡淡说:“你刚才还挺勇敢的,这会儿知道喊疼了?早干嘛去了?” 荒无人烟的草地,风吹日晒,晒得她头昏眼花,只觉得很渴,林净贴着他宽厚的背,没什么力气,过了会儿,才说:“我那是没办法,他有刀,我不想死。” 阳光把他们的影子拉得极长,风吹扬了她的发。 张探眯着眼,问:“那一瞬间,都在想什么了?” 林净很平静,想了想,说:“什么也没想,想活着。”沉了半秒,又接着继续说:“只想好好的活着。” 张探扭过头,看不到她的脸:“害怕了?” 林净默了几秒,淡笑了下,点点头,说:“怕了,比任何时候都怕,人心中的恐惧,永远比真正的危险巨大的多。” 比危险更可怕的,是恐惧。 张探说:“要是死了呢?” 林净也笑 分卷阅读49 分卷阅读49 分卷阅读50 行走 作者:何处在 分卷阅读50 行走 作者:何处在 分卷阅读50 着,头靠在他肩膀上,盯着他的深邃的侧脸,缓缓道:“那我也只好认了,这是命,人家要我死,我又能反抗得了什么呢,倒不如痛痛快快一刀了断的好,没了念想。” 那会儿,她其实没有想太多。 张探笑着:“你认了?” 林净说:“不认。” 她不认命。 “不是说认命?” 她的身子往下沉,张探拖紧她的腿,又往上一颠,背紧了。 林净疼的直冒汗,却一直忍着。 抬了下眼皮,远远眺望,绿野上,风吹在,草在动,她抬起了头,蓝天离地面很近,仿佛触手可及,黑颈鹤在半空中盘旋,翱翔在远方,停留在了沼泽地。 林净说:“想认来着,然后,你来了。” 风起了,吹扬了她的头发,绿野上,两人都很安静,没有说话。 当她说“你来了。”的时候。 张探停住了脚步,没有再前行,过了很久,他抬头望天,沉了几秒,又看看地上的影子,她老实趴在他背上的模样,一动也不动。 原本筑起的墙,也瞬间崩塌了。 张探背着她的手,又紧了些,踏着灰原尘土,走在前方,背后的人已经睡着了,歪着头靠在他左肩上,拢拉着脑袋,还皱着眉,他扭过头,看了一眼她的睡颜,淡淡说:“是,我来了。” 是,我为你而来。 ☆、第33章 张探把她放倒在车垫上,起身就绕到后备箱去拿药,林净一躺就疼醒了,背脊一凉,疼得丝丝喘着气,见他走开了,咬咬牙隐忍着。 没过多久,张探就回到车里,拿着一把剪刀跟几瓶小罐红色的东西。 林净趴在坐垫,扭头皱眉看他:“你干什么?” 张探拧开药盖:“处理伤口。” 她一听到这四个字。 立刻坐了起来,张探猜到她的意图,揪着她,把她摁了回去,顺势跨在她身上,没压着伤口,坐在她腿上。 林净反抗,可他力气太大,她根本起不来。 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她手撑着坐垫想爬起来,说:“不用,我没事。” 没等她说完。 张探掐着她的后颈,一掌又摁了下去。 “少废话,趴着!” “砰”的一声响,肉体和皮垫碰撞出声。 她胸口压紧了。 “操!” 张探把她身上的外衣拽了下来,扔在一边,又看了一眼她的背,还有头发还黏在上面,血迹斑斑,把头发捋开,他蹙了眉头,挑出一把剪刀。 林净试图跟他服软:“不用麻烦,我自个儿弄。” 张探没有松开,而是冷冷盯着她的全是血的上身,血渍已经干涸,往她脖颈瞧,隐隐约约能看到藏在里面的脖子,白皙又修长,轻声笑了下,说:“你看得见伤口在哪儿?” 她扭头,示意她可以。 “我看得见。” “确定?” 林净:“嗯。” 张探箍紧她,说:“你眼神不太好使,我帮你弄!” 林净:“.....” 她觉得张探这人,根本就是软硬不吃。 你来软的,他就硬。 你硬,他更硬。 跟他谈判只会浪费口水。 林净又要起来。 张探没理她,又把她摁了回去,已经拿着剪刀,把她里面的衬衫剪开,衬衫料子厚,刀很久没用有些生锈了,不好剪,只剪到一半。 林净瞪他:“你给我松开!” 他揪住衬衫两边,用力扯,“撕拉”一声,瞬间崩开了,露出她黑色内衣和细白的后背。 林净说:“别弄了,我真没事儿。” 张探低头看得认真,沾着药水的棉签给她擦拭,把伤口里的土沙挑出来,感觉她微微一缩,他一顿,力道不免轻了些。 见她没反应,冷眼撇了她一眼,笑着:“有事儿没事儿,不是你说了算。” 林净脸色苍白:“难道是你说了算?” 他笑了。 “你说呢?” 她冷笑:“你还真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张探挑出沙土,原本白白的棉花,红成一团,都是血,手掌心都是,把血蹭在林净衬衣上,蹭干净了。 又拆开一包新的棉球,又擦拭着背脊上的几道口子。 林净疼得喘气。 他又提着她的肩膀,把她翻了过来,揪着她起身,肩胛骨细瘦明显,轻易就能握住,张探捏了捏她的肩,不忘评价:“肩膀真小。” 林净说:你宽。” 张探跨在她腿上,以防她乱动。 往前一拉,把她整个人都拉了过来,鼻腔都是她的体香,掺着血腥味,浓郁的,他笑了声,淡淡问:“哪儿宽?” 林净也看他。 “肩膀。” 张探提着她的手心,慢慢清理,抬眼问:“你摸过?” 林净干笑两声,说。 “上次在那家旅舍,不是验证过了吗?” 张探睨了他一眼,始终没搭理她的调侃,用绷带缠好手上的伤口,缠了好几圈,怕不通气,拉住一边,松了松,有缝隙了,过了会儿,才抬起头,发现林净一直看着他的身体,似笑非笑的。 张探明白了。 她说的是在康定。 “我没验证过你的。”张探说。 林净目光还在他身上,她的双腿被他压的热热的,都压麻了,她轻轻弯了下腿,摩擦他滚烫的大腿,张探有一瞬僵住了,没有动。 她浅笑道:“想试试?” 张探没应她,依旧是无动于衷,拧住她的腿,眼神冷冷警告她:“你最好给我老实点儿!” 林净看他几秒,没蹭了。 张探继续缠绷带,又在她身上停留了几秒,头发乱糟糟的,跟在泥潭滚过一遍也没什么区别,她跟那人扭打时,衣服被撕破了,胸口前面的风光一览无遗。 细白肌肤裂开血口子,禁忌的美感。 瞥见她身上的内衣,还是那件黑色的,不免淡淡道:“你内衣的款式不错。” 林净黑着脸,弓起腿就要踢他。 他躲开了。 张探笑了声,原本就是想让她老实点儿,恼羞成怒吃不了什么好果子,他也让她见识到了,自食恶果什么滋味。 “你跟我急个什么劲儿?老老实实点处理好伤口,不是什么事都没了么?” 林净看着他,没声。 张探边缠边笑着说:“非得跟我较劲,就这么喜欢自讨苦吃?” 林净还沉默着。 缠好绷带,张探眯眼盯着面前衣衫不整的女人,有些无言了,她的肌肤雪白,素腰一束,半遮半掩身体还泛着白光。 没看了,松开她,下了车。 林净抬眸看着他,等他走开了,她才起身靠在背椅上,抽了口冷气,揉了揉缠满绷带的伤口,她的左手被张探缠成 分卷阅读50 分卷阅读50 分卷阅读51 行走 作者:何处在 分卷阅读51 行走 作者:何处在 分卷阅读51 了木乃伊、肿肿的。 轻轻捏了下,还掺着血。 没过多久,张探就回来了,还拿了件衣服。 林净还没来得急打量,张探钻进车里,一脚跪在坐垫上,粗鲁的把衣服罩在她头上,衣领不是很宽,林净的头堵在上面,出不去。 林净不太爽,脸还被蒙着:“谁的衣服?” 张探往下扯,只扯到额头边上,只能看到她的头,看不到她的脸,还罩着,笑了笑,反问她:“衣服是谁的这很重要?” 她盯着衣布,眼前一片白,什么也看不见。 林净猜测:“你的?” 他没说是谁的。 “男人的。” 张探毫不客气,也不管她身上有伤,用力一拽领子,把她的头弄出来了,衣服太紧,她的脸颊蹭了点儿红。 林净心思不在伤口上。 在衣服上。 她只闻到压在行囊放久了的味道,没晒过太阳,有点湿气味,还参杂了点浓烟,她揪起衣领闻了闻,说:“臭男人,臭衣服。” 他嗤笑了声,扫了她几眼,道:“嫌臭别穿,最好光着身子出去遛遛,让大家伙儿好好看看你,你不就想这样么?” 林净不答。 他捋紧袖子,袖子长,不好穿进去,卷成一截:“抬起手来。” 林净抬手,没几秒,她疼得弓起身,又放了下去。 张探沉了几秒,知道她抬起不来,干脆抓着她的手腕塞进袖子里,塞完一个,她就抽搐一声。 “有力气么?”张探说。 他这不是废话么,她被打成这样,能有什么力气。 最后说。 “有气无力。” 张探笑着。 “忍着点儿,就好了。” “嗯。” 张探盯着缠满绷带的手,问:“还疼不疼?” 林净摇头:“还好,现在不是很疼了。”又想起了什么,问:“阿苟他们呢?” 穿好了,张探把衣摆拉了下来,头发还贴在衣服里面,怕蹭到伤口,又把头发掏出来,说:“还在陡坡下面,看着那个男人。” 林净担心他会逃:“看紧了么?” “嗯。”张探看她,才发现她嘴角破了皮,脸上还蹭了点土,脏兮兮的,笑了声,说:“放心,跟你打完架,半死不活的,也跑不了,被绑着。” 林净斜眼看他,没说话。 张探擦了擦她嘴角上的血,问:“他还伤你哪里了?” 林净摇头,说:“没有了。”不过那人下手真狠,她根本躲不了,光这几刀都有够她受的了,她想了想,说:“我也没白挨刀,我也打了他。” 张探一笑:“打了他哪?” 林净:“本来想踹他裤裆的,踢着他肚子了。” 张探说:“不错。” 林净回想起那人不要命的扑到她身上来,又割她好几刀,差点掐死她,待会儿她得亲自去收拾收拾他,林净想。 她低头看了一眼衣服,才发现是件白色的t恤,很宽,衣领是圆的,领口却很小,不像是男人的穿的衣服,中间有个几个图案,印着几朵红色的花。 像女人的衣裳。 林净睨他:“这衣服不像男人穿的。” 张探找来一根橡皮筋,一次性的,黄颜色,像菜市场绑菜用的,把她头发捋起,拽紧她一把黑发就往上提。 他嗤笑一下:“哪里看出不像男人穿的?” “有花。” 张探皱眉,倒是没注意过衣服上的图案,往她身上瞧着,胸口下边,的确有几朵红花,又笑着问:“男人不能穿有花的衣服?” 林净想了想说:“也不是,比较少,看着特别。” “那这样的,像谁穿的?” “闷骚男。” 张探没应她了。 林净的头皮被他扯得发麻,颤了下,他五指插.进她的发,松散后用一根绳子绑紧,技术差,也不管有几根头发掉出来。 “几天没洗头了?”张探问。 “两天吧。” 张探问:“忍不忍得了一个星期不洗?” 他这是明知故问。 林净说:“忍不了。” 实话。 张探冷道。 “忍着!” 林净没吱声了。 头发还被他揪着,胸口突然一阵麻,疼的身子都在剧烈抖动。 头发绑好了,皮筋松松垮垮的,张探没理,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见她还皱着眉头,淡淡问:“很疼?” 林净的额头的渗满了汗水,她用布擦了擦汗,疼懵了,咬着牙齿,背上刚缠了纱布,只能侧着身躺了回去:“没事儿。” 没几秒,张探的手机响了,拿出来看,皱了下眉头,林净听声音,是阿苟打来的,那边说了几句话,手机声音太小,她只听见什么,昏过去了,醒了。 林净看他握着手机,是部老款机,按键的。 这手机,挺耐摔的。 阿苟那边还喋喋不休说着什么,他没应,往陡坡那边看了会儿,说了句“好”才关掉手机:“阿苟打电话过来,说那人昏死过去了。” 林净问:“昏死?” “嗯,不过醒了。” 张探下车了。 林净说:“那你去吧。” 张探关上车门:“你好好休息,我过去看看。” “好。” *** 张探回到陡坡下面,距离有十几米,阿苟闲着没事干,拿着一根棍子拨石头子儿,一看他过来,赶紧起身跑了过来,蔡明留在原地看着那个男人。 等人过来时,张探点燃了一根烟。 阿苟跑过来,气喘吁吁的,弯了下身,才站起来:“哥,林净姐她伤怎么样了?” 张探呼出一口烟,说:“没什么事,刚处理好伤口,在车上休息。” 阿苟想起那男人扑到林净身上就觉得来气,又想起她躺在地上的情形,忍不住想哭,骂骂咧咧的:“这一刀上去得多疼啊?她没哭吧?” “没。” 阿苟说:“林净挺坚强的。” 是坚强,也挺勇敢。 张探想起在车上那会儿,问她还伤着哪了。 她说:“没有了。”又说:“我也没白挨刀,也打了他。” 他问:“你打他哪?” 她想了想说:“想踹他裤裆来着,踢到他肚子了。” 那男人,还真得感谢她。 一脚要是真踹过去,没准还能让他断子绝孙,绝了后代。 真不像个女人。 没往那边走,而是去了草坪,那里有口老水井,很旧,看着有些年份了,用泥石头围成一圈,边上还有个洞,一看就是当地村名整的。 张探叼着烟,握紧铁靶,向下晃动,来回舀了几遍,有井水从铁口流了出来,他伸手过去,水很清凉,淋在他手掌,洗净血渍。 过了会儿,才问:“那人怎么样了?” 阿苟 分卷阅读51 分卷阅读51 分卷阅读52 行走 作者:何处在 分卷阅读52 行走 作者:何处在 分卷阅读52 说:“估计摔下去的时候就伤着了,也没什么力气,昏死过去了,刚刚才醒来,一直跟二哥求饶呢,二哥没理他。” 张探甩干水,呼出一口烟:“那车里的,跟他什么关系?” 说的是死了的那个。 阿苟道:“问他,说是他哥来着。” 张探皱眉:“亲哥?” 阿苟摸了摸脑袋,他没问清楚,也不知道,嘿嘿笑说:“好像是吧,不是亲的就是表的,要不然就是堂哥。” 张探没做声,往牧马人那边看了几眼,群山围绕,离得不是很远,能看到车里面的林净,躺在座椅上安安稳稳的,没什么动静。 阿苟想起跟二哥刚才盘问了那人的事,觉得好像没什么问题,说:“问他了,说就是来这儿旅游的,路上喝了点酒,想着这无人区没什么交警,就开车误事了,翻了车,本想喊人过来的,见我们来了,才躲在车后面,以为我们是什么犯罪团伙,才想拿刀自保。” 张探没说话,这事不像普通酒驾案那么简单,要么真的就是背包客,要么,就是他撒谎了。 阿苟屁颠跑过去,也去舀那口井,水声沥沥,哗啦哗啦的,挽起袖子,洗了把脸,水清澈的很,嘴巴沾了点井水,舔了舔,还挺甜的。 又道:“我看这件事,估计就一普通酒驾坠车。” 张探没再看,回过头,吐着烟圈,淡淡道:“怕就怕这件事没这么简单。” 阿苟埋在水里,听闻他话里有话的样子,没喝了,抬起头:“哥,你是不是觉得,这事跟陈文汉那帮人有关?” “嗯。” “那现在怎么办?” 张探眯了下眼,掐灭了烟,往陡坡那边去:“走,先过去看看。” ☆、第34章 牧马人车内。 林净睡了一会儿,又很快醒来,折腾累了,手枕着头靠在车窗上,一不留神就往下滑,疼懵了,醒了之后没有动,一直睁着眼睛看天。 她下车时,下意识地摸了下口袋,扁扁的,不免皱了下眉头,那剩下的半包红塔山没有了,是被谁顺走了? “谁拿了我的烟...” 捏了捏缠满绷带的手,眯眼往陡坡那边看过去,打她的那个男人,坐在那辆越野车上,奄奄一息的,张探单脚跪地在他面前,看不到他的脸,只能看到他背着光。 阿苟跟蔡明站在旁边,几个人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她看了几眼,没再看了,正想回车里继续躺在,阿苟侧身的时候就看到她了,惊喜地朝她挥手喊着话:“姐,你要不要过来?” 林净松了手,没答应也没吱声,算是默认了,转身从车里面拿了一瓶矿泉水,揣在怀里紧紧的,慢慢走过去。 张探几个人围着那人发问。 林净看了一会儿,站着累,挑了个可以坐的石头子儿上,一屁股就坐了下来,拧着矿泉水,根本使不上力,又疼又酸,想着用牙咬。 阿苟见她过来,赶紧跑过去,问:“姐,你的伤还疼不?” 林净淡淡笑了下,漫不经心地抬眼瞄他几下:“你说呢,要不要我在你身上弄几刀试试疼不疼?” 阿苟摆手:“别,我错了我错了。” 林净笑哼了声,弯着身子。 阿苟看她换了身衣服,看到上面的红花,有些惊讶:“哎,姐,这你的衣服吗?” 林净说:“张探给的。” 阿苟嘿嘿笑:“难怪,我说这衣服我咋看着这么眼熟啊。” 眼熟。 林净笑哼了声:“他女人的衣服。” “什么女人?”阿苟摸摸脑袋,正想说什么,林净已经走开了。“不对啊,这衣服是我批发给探哥的,嫌弃太娘炮就没穿过了。” *** 张探正揪着那人的领子,带着一丝阴狠盘问:“你要想活着回去,最好给我老实交代清楚。” 那男人求饶着:“大哥,我交代什么呀,我说得都是真的,我跟我哥就是来这里的旅游的,酒后驾驶,翻车了。” 张探说:“少他妈给我扯东扯西的,到底认不认识陈文汉!是不是他指使让你们一路追过来。” 陈文汉.... 林净心骤然一紧,捏着塑料瓶没了动作,听这名觉得挺耳熟,想了会儿,想起来了,陈文汉。 叶海。 不就是...长江旅馆旅客的其中一个人么? 男人吓得魂都飞了:“几位大哥,行行好吧,放了我成吗,我真不认识你们说的什么陈文汉,我压根就不知道啊。” 蔡明弹弹烟灰:“认识还是不认识呢?” 男人道:“真不认识,你看我这么实诚,哪像会说假话的人啊。”啊了声:“我好像认识一个叫方文汉的人。” 蔡明:“.....” 张探:“.....” “啊对对对,姓方!” 林净给他下套:“方?” “对对。” 嘴唇干,没什么水分,林净舔了舔嘴角,不疾不徐地抿了下,看着地上的男人,云淡风轻说:“姓方的都不是好东西。” 男人愣了下,没想到林净还会帮她说话,他真是见识到世界上真有宽容善良的人,割了她几刀,不但没报仇,还帮着他,立马接她的话:“是啊是啊,姓方的都是不什么好东西,我就有一哥们姓方的,现在蹲牢呢,知道判了多少年吗,终身监.禁啊,杀了五人,还犯了强.奸案,强.奸的都是未成年少女,这种人就是社会上的败类啊,不会有好下场的。”又嘿嘿一笑朝蔡明一等人说:“这姐们一瞧就是会识人。” 蔡明吐着烟圈,话里有话:“是挺识人啊。” 林净笑着:”那你看,我像好人吗?” 男人猛点头。 林净眯了眼。 “姓方的都不是好人,对吗?” 阿苟:“.....” 他又点点头:“没错没错!” 林净收紧风衣,语调一转,凉凉说:“你眼神不太好。” 男人还没反应过来。 张探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缓缓道:“她可不是什么好女人。”男人一脸懵逼,刚想开口,他人已经摸摸鼻子站起来,让道了。 又有一人来了。 男人不知所措,不知道哪儿说错话。 阿苟一副想揍死他的模样,慢慢地蹲在他面前,掐着他脖子,笑眯眯问:“老兄,你刚刚说谁?什么汉?来,给我再说一遍。” 男人看他几眼,磕磕巴巴说:“方,方文汉啊。” 阿苟用力一拧,男人痛得掉眼泪:“方你个死人头啊,找死啊你,胡说八道什么,你别侮辱了我的姓好吗!” 林净忍不住笑出了声。 静静地看着不远处的短刀,张探跟他扭打时,给一脚踢飞了,踢到沙子里边,上面还沾着血,沙土也染红了。 分卷阅读52 分卷阅读52 分卷阅读53 行走 作者:何处在 分卷阅读53 行走 作者:何处在 分卷阅读53 有意思。 林净口渴,边拧矿泉水瓶盖,一边问:“报警了么?” 蔡明说:“没打。” 拧了下,没拧动,刚想放下,张探伸手就顺走了,捏紧瓶身,帮她拧开了,递到她手里,淡淡道:“伤口别沾到水。” “嗯。”她接过了水,接水时还摸到张探的手掌,是热的,很结实,灌了几口,林净没什么情绪,说:“打吧。” 另一边,男人正抱住头:“哥,原来你姓方啊?” “操!还说!”阿苟又一巴掌呼过去:“还说!再说把你嘴巴打烂你信不信。” 男人道:“方哥别,你别打烂我的嘴,我靠脸吃饭的啊,我不知道你姓方,知道你姓方,打死我都不会说的。”又指着林净哭丧脸:“就是这个bitch在给我下套呢,利用我说方哥不是好东西。” 阿苟又一巴掌:“瞎逼逼什么呢你!” 林净无声。 张探旁观着,没插手,看了一会儿,瞧着她,说:“他打你哪儿,你就打回去,划你一刀,还两刀,踢你一脚,还两脚,不急,打完了再报警。” 林净无声。 他的言语坚定,黑白分明的眼睛也是带着野性的,跟“你认命了?”是同样的口气,他问她认不认。 于是,她说了,她并不认命。 水喝了一大半,清凉不少,林净拧紧瓶盖,瞟了他一眼,笑了声,说:“看不出来,你也挺狠的。” 张探说:“你也不像是个会放过他的好女人。” 林净看着他,不说话。 太阳还很大,他站的地方,刚好迎着光,透过薄薄的云层掠过他的脸,就连他鬓角下的白须也泛着光,她坐在他身下的石子儿上,白灿灿的照在他身上,化成一个阴影,笼罩着她。 林净的脸也是凉的,沉了两秒,看着那个男人。 没由来得笑了声。 原本是想放过他的,她也没什么心情,听他这么一洋气的称呼她名。 bitch! 放人,没戏儿了,揣着水瓶走过去,表情淡淡的,示意不远处:“阿苟,去,把地上那刀帮我拿过来。” “好嘞。”阿苟屁颠跑过去捡。 男人见她这么冷静,就知道摊上事儿了,赶紧说:“姐儿,别拿刀,你误会了,我没骂你,我真没。” “姐,刀脏了。” 林净没在意,接过短刀,把血蹭在男人的衣服上,蹭干净了,刀亮堂堂的,很锋利,一看就是刚买的:“阿苟,把他按住了!” 阿苟拖起他,脚一踢,那男人就躺在她面前,躺直了,又把他手放在背后,坐在脚上压紧,以防他乱动。 男人吓得滚瓜尿流,两眼泪汪汪的,双脚双手都被绑紧了,这不任人宰割是什么,想着要死在这鸟地方,跟张探蔡明求救:“几位哥,救救我,救救我啊。” 张探摸出打火机,笑了笑,说:“我可救不了你。” 林净抬眼皮,看完他点烟,撰了“红塔山”三个字的烟,稳稳当当夹在他指尖,他的手修长极有力,骨节分明,都是厚厚的茧子,摸上去却很宽厚。 没再看,她静了几秒,单膝跪地,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刚刚说的,bitch!是么?” 男人:“.....” 林净笑了:“什么意思,给我好好讲讲。” “是,是美女的意思!” 林净一刀面拍在他脸上,拍的“啪啪啪”响:“你侮辱我智商,还是把我当文盲呢?bitch,兄弟读书读的挺多的啊,骂人都带着英文的呢!” 男人道嘿嘿笑:“没,没读多少,就读完高中。” 又一刀拍过去。 *** 陡坡上,阿苟跟林净收拾男人。 张探跟蔡明去了十几米外的草坪,无人区草原上,浓雾淹没了山野、淹没了河川和道路,雄鹰傲视苍穹,搏击长空在蓝天盘旋着。 蔡明问:“报警了吧?” 张探说:“嗯,半个小时后就来。” 挑了个平坦的地儿,两人一同坐了下来。 张探抽出两根烟,递给蔡明一根,一根叼着嘴巴上,摸着打火机点火,有风,一燃一灭,几秒后,烟着了,又给蔡明点上。 蔡明吸了一口,笑了笑:“红塔山?” “嗯。” 两人都吐着白缕烟圈。 蔡明听言,难免惊讶:“我记得你不抽这烟,抽南京。” 张探一时接不上话,捏了捏烟头,软硬相并。 像个女人。 硬起来,很硬,软起来,很软。 “换换,有就抽,这烟味道不错。” 蔡明没声,自然觉得没那么简单,张探跟在他身边那么多年,除了抽南京,还真的不会碰其他的烟,执着如此,连同他人也是这样,别人给他递烟,要么不抽,要么就只抽那烟,几个兄弟都知道。 “阿苟买的?” 张探说:“不是,林净的烟。” 给她上药时,从她衣服上掉出来的,他拿走了。 蔡明扭头看林净那边。 明了。 他心里过不了那道坎,他也一样,两年前,在格尔木,他与心爱的姑娘相遇,相识,相知,不得已离开,何尝又不是一道不能揭开的伤疤。 不知他远方的姑娘。 过得可曾好。 过了会儿,又问道:“怎么跟她认识的?” 张探眯了下眼。 他望着天,淡淡问:“你说林净?” 蔡明点点头。 张探说:“在日隆认识的,我跟阿苟住的那家客栈,她也在,我们这趟来日喀则,她帮我们带的路,互利关系,她是背包客,来这儿登山的。” 蔡明又吸了口烟。 大致明白怎么个回事了,又想之前翻车的事,道:“这次的事,你也认为跟陈文汉有关系?” “不好说。” 可当他想起,那人持刀扑向林净时,又不是那么简单的事儿了。 尽管是自保,也犯不着置人于死地。 蔡明问:“林净知道陈文汉的事情么?” 张探说:“不知道。” “为什么不说?” 见他静默。 蔡明又问:“怕对她不利?” 还不是时候。 “知道太多对她没什么好处,只会陷入更危险的局面,我的事,她也不清楚,不明不白,至少还能保命。” 蔡明明白了,没再多说什么:“也是,一姑娘家,好好的青春,不该白白浪费。”说完又望了望深远处,想起了他回去之后发生的事,又说:“对了,这段时间,张警官一直没跟我们联系,我跟晓春回南京之后,一个人去拜访过他家。” 张警官这几年一直密切跟他保持着联系,关于陈文汉的案子他也在跟进着,在日隆之后,就没再联系过。 张探问:“怎么样 分卷阅读53 分卷阅读53 分卷阅读54 行走 作者:何处在 分卷阅读54 行走 作者:何处在 分卷阅读54 了?” 蔡明摇摇头:“他家人说,前一个月执行任务的时候,殉职了。” 张探皱眉。 “殉职?” 他有一瞬没了动作。 蔡明接着说:“嗯,前一个月,警方接到消息,陈文汉手下李潘军,在南京有个秘密活动,拐了十三个孩子,货车正运往西安的时候,被警察截获,为了逃跑,李潘军挟持了一名两岁的男孩当人质,张警官为了救人,把防弹衣给了小孩,自己没有穿,被李潘军的同伙用枪击中了心脏,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没呼吸了。” 生命高于一切,没有任何事能凌驾在生命之上,无论国家,无论种族,他们不论在什么时候,都记得自己的使命和职责,誓死捍卫每一个值得值得的尊重的生命,无怨无悔的追求;如同参天大树,在脚下泥土中生长扎根,用热血浇灌它。 开出了花,用希望期冀它结果。 张探无声,捏紧烟身,用手碾碎了。 “那十几个孩子?” 蔡明一声哀叹:“救下来了,跟家人团聚。” 张探:“......” *** 十几米外的另一边。 阿苟看林净:“姐,还报仇不?” 林净笑着,笑容带着一丝狂野和狡黠,勾勾嘴角,淡淡道:“报啊,为什么不报,难得的机会,以后不一定有。” 等警察来了,想报也没下手的机会。 林净把他的衣服割的破破烂烂,又在他背上划几刀,没几秒,男人胸口被弄出了两个大洞,位置刚好是在胸上,露出两个点。 他尖叫:“来人,快来人,她强.奸我!” 阿苟正想说什么。 没等他反应过来,林净用牙齿咬住刀,已经揪住那人的衣领,把他整个人都提了起来,用力一拽,他人往前仰,她一膝盖顶到他的小腹,又一脚踹他裤裆上。 位置精准,百分之百! 挺立的物体,瞬间蔫了。 阿苟内心独白:“卧槽!以后千万别惹林净,不然就是蔫了的下场啊。 男人“嗷呜”一声。 夹紧双腿,在地上原地打圈,表情扭曲的突出:“卧槽!我的命根子啊。下手这么狠,你还是个女人吗。” 林净拿下刀,舔了下嘴角,笑了声。 “我还是不是女人?” 男人摸着脸哭着求饶:“是女人,是女人,如假包换的女人啊。” 她眼神清明,刚缠好绷带的手,渗了点血,她没理,弯下身又揪住那人的衣领子,发狠往上提:“再试试?” 男人的脸青一块紫一块儿的,被打懵了,眼睛肿成一条缝似得:“姐,大妹子,别,我错了,是我狗眼看人低,别打我,我给你磕头还不成吗?” 林净抬头时,只见蔡明一个人回来。 她沉了几秒,松开了手,打也打够了,仇也报了,也没什么损失,她丢掉短刀,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站了起来。 阿苟问:“姐,不打了啊?” 林净揉了揉手,说:“不打了。” *** 张探坐在荒无人烟的草坪上,荒草丛生,他看了会儿,才摸出手机,点开通讯录,翻到张警官的号码。 编辑了一条信息。 “张警官,这么多年,我们一家人很感谢你,您的恩情,无以回报,如果,我还能活着回去,一定在你坟前给你磕三个响头,陪你喝一杯酒。” 编辑好了。 在“发送”键上又徘徊了很久,没发。 又按了删除,只留下简短的四个字。 “一路走好。” 直到手机屏幕提示“已发送”他才默了默,把手机揣回兜里,紧接着,张探听到身后的脚步声近了,微侧过了头,看见了林净迎着风前来,风把她的长发吹的散乱,白衣蹭了些土。 林净踏着枯草走近,太阳落山了,离开了地平线,西边落幕,东边的天上,升起一轮月牙,她没再走,停在他身后,说:“张探,今天春回大地。” 张探抬起头来,也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看见夕阳的余晖洒在原野上,他点燃了一根烟,缓缓道:“是的,是个好天气。” ☆、第35章 从烟袅袅的村寨里,不时地传几声狗吠鸡鸣,俯瞰小镇的黄昏,逐渐暗沉在夜色里。 张探问:“手还疼不疼?” 林净“嗯”了声,下意识地揉了揉手,道:“还行。” 张探似笑非笑。 林净拔着脚下的枯草,问道:“我东西呢?” “什么?” 林净看他手里夹的烟,先发制人:“我口袋里装的烟,你拿走的?” “嗯。” 他倒是敢作敢当。 张探驼着背,一身轻松的样子,右脚弯曲着,左脚摊在地上,姿势野蛮,头发被风吹得凌乱散漫,一双眼窝深陷。 却有神。 林净坐在他旁边,脚尖撞了下他的鞋子:“拿过来。” “拿什么?” 她伸出手:“烟。” 张探说:“我跟二哥已经抽完了。” 林净斜眼看他,没说话了。 张探打量了她几眼,笑了下,夹着半截烟的手,伸到她面前:“来。” 烟在他指间静静地燃烧着。 她盯了一瞬,不明:“干什么?” 张探问:“想不想吸?” “不吸。” 张探伸了回去,自己吸了一口,又递到她面前来:“过来吸一口。” 林净皱眉推搡,说:“不用。” 张探没递过来了,自顾自地吸。 “别忘记赔我的烟。”林净顿了会,说:“加上利息,一条,记住了。” 半包红塔山。 赔一条。 张探瞟向她:“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林净说。 她的双脚盘着,白色裤子衬得她的腿笔直修长,一双白净的鞋,面上沾了血渍,已经干涸,张探吐烟圈,明了。 林净这女人。记仇着呢。 林净这女人,很硬气。 不免嗤笑了下,淡淡道:“你倒是不白担小人这虚名。” “你赞美我呢?”林净挑了挑眉。 张探:“这话你收下了?” 感觉有雨飘下来,滴在她脸上,顺着太阳穴流到下巴,有点儿痒,林净用手蹭了蹭,擦干了。 她笑了笑,说:“谢谢了啊,我当是收了下。” 没过多久,警察就来了,救援大队的人也赶到,都在帮忙吊那辆越野车,把驾驶座上的人抬上救护车后,民警叫来蔡明他们做笔录,详细说一下事发经过。 蔡明大致说了情况。 民警问:“是来的时候就发现了是吗?” “对。” 民警点点头,用笔在文件夹上写了什么,过了会儿,抬起头问:“发现男子死亡是之前还是之后。” 分卷阅读54 分卷阅读54 分卷阅读55 行走 作者:何处在 分卷阅读55 行走 作者:何处在 分卷阅读55 张探叉着腰,姿态散漫:“在我们之后。”他往陡坡上方指了指,方向正好是他们下车的地方,又答:“在上面就已经看到翻车了,等我们过去的时候,人已经没有呼吸,另一个还活着。” 一名警察看到林净身上的伤,问:“他同伙是跟你们打架了吗?” 林净揉了揉手,说:“哦,对。” 本着招供。 张探说:“正当防卫。” 说正当防卫时,看了一眼林净。 林净沉了几秒,很配合的点点头,俨然一副正经的模样。 “嗯,自卫。” 民警说:“如果需要追究他的责任,可以跟我们回警局一趟。” 该打的都打回来了,没什么好追究的,林净说:“不用了。”又接着道:“我不追究。” 另一头,阿苟搭着蔡明的肩膀,看了他们两个几眼,笑得贼:“二哥,闻出了点儿什么没?” 能闻出什么! 蔡明皱眉,瞄他:“闻什么?” “闻闻。” 蔡明:“你放屁了?” 阿苟推了他一下:“去你的!”又拍了拍他的肩,嘿嘿笑着说:“我说他们两,啧啧啧,什么时候变得那么默契了?” “不晓得。” 笔录做完,几个民警把那男人押上警车后,一并离开了。 接着,张探一等人去往前方的格尔木。 *** 陡坡的隐蔽处,正趴着一个刀疤男,趁着他们走远后,才从耸立的黄土高坡滑了下来,靠在石子儿上焦急打电话。 “海哥,那朱厚德死了,他弟被警察抓了。” “死了?” 刀疤男说:“是啊,千正万确。” 另一头,叶海怒摔烟灰缸:“他妈的,这两个没用的东西,一个死了,一个被抓,这么一件小事都办不好,喝个屁酒!坏了我的大事。” “海哥,我就说他两兄弟不靠谱。” 叶海气个半死,事没办成,还把命都搭上了。 “有没有把我抖出来?” 刀疤男笑得狂:“哪能啊,抖了他几条命都不够死。” 叶海问:“那个女人呢?” “就是被搞了几刀。” 那女人已经查过他跟汉哥的底细,在日隆又给她跑了。 叶海冷冷道:“叫兄弟们先回来,这几天先不要轻举妄动,免得招来警察的注意,找个时间再下手!” *** 格尔木是前往郭煌和丝绸之路的必经之地,半荒漠的戈壁滩的一座绿洲,市区里很是热闹,当地的村名热情淳朴。 林净两年前曾经过这里,不过只停留了一天就离开了。 沿着公路的足迹,于寂寥在天地之间,大漠风语滚滚而来,这样路途开出两个多小时,无风无雨,是个好天气。 林净问:“先找旅馆?” 张探打着方向盘:“可以。” 堵了一路,车子像水流般停滞不前。喇叭声响成一片。 “我查查。”蔡明说着变拿出手机搜索了下,过了会儿,说:“住标间我看成,有几家旅馆不错。” 阿苟翘着二郎腿,一听住旅店,忙抗议:“别啊!都快到格尔木了,还住什么旅馆啊,直接去曲珍家不就好了,这小丫头片子也一年多没见了,怪想她的,这去她家近的很,要不要去?” 张探没应。 林净歪头看窗外,说:“我无所谓。” 一段话,有两个字戳到蔡明心窝里去了。 瞥他一眼,冷声:“不去!” 阿苟说:“去!” 敢情是跟他干上了? 蔡明叼着烟,一巴掌拍在他脑门上:“去!还去不去!” 阿苟抱着头嘿嘿笑。 “去!” 张探:“.....” 蔡明:“.....” 阿苟识趣说:“不去了哈。” “还去不去了?” 阿苟看蔡明沉着脸,不开玩笑了,嘿嘿笑说:“真不去了二哥,你说去哪就去哪,你让往东,我不往西,让我打狗,我绝不逮鸡。” “你小子识相,没白疼....” 还没说完,张探的手机就响了。 他掏出手机来,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过了两秒,才抬眼瞟向后视镜,淡淡笑了声。 蔡明问:“谁的电话?” 张探说:“女的。” 副驾驶上,林净侧着身子,没什么情绪,阿苟怕她压到伤口,上车前把车后面小枕头拿来给她用了。枕了一路,歪了,她伸手扯了扯。 还是歪的,没再动。 阿苟笑眯眯问:“谁呀?” 张探说得云淡风轻。 “——曲珍。” 阿苟正喝着水,一口喷了出来:“卧槽!说曹操,曹操就到。” 蔡明靠了过来:“别接!” “她知道我们要来。” 蔡明:“......” 阿苟憋得哈哈笑。 车子进入了高速公路、张探开了蓝牙,接起电话。 “曲珍。” 林净用手枕着脑袋,透过后视镜看后排,阿苟笑的贼模贼样的。 “已经到格尔木了。” 那边说了几句话,张探已经摇下车窗,淡淡道:“跟我们一起.....二哥换号码了...没来得及....对...好...你等会儿...” 张探摘下蓝牙,把电话递给蔡明:“二哥,曲珍的电话。” 蔡明抹了把脸,知道逃避一时,顿了顿,才接过手机,阿苟赶紧凑到他身边去听,听到那边叫唤了一声“明哥”立刻兴奋的喊:“曲珍!” 对方说了些什么,阿苟没听清,抠了抠耳朵,继续听。 蔡明扯着嗓子轻声说:“嗯....刚才是阿苟在叫你....他挺想你的....大家都想你...真话。” 林净开了车窗,抬头看了看天,灰蒙蒙的,眼中的亮光还没闪过,紧接着远处传来一声雷响,晒得滚烫的地面尘土飞扬。 “....我挺好的....你好就成....见了面说吧。” 张探打了个方向,往曲珍家走。 晚上八点多,蔡明和阿苟坐在后排休息。 林净吹着冷风,吹的头有点儿疼,闲着无聊,摸出手机来,想查看这边的天气,打上“格尔”两个字,被告知电量消耗完毕。 关机了。 张探问:“有事儿?” “什么时候到?” “快了。” 林净侧了下头:“明天会不会下雨?” 张探说:“你查。” “我手机没电。” 张探无声,看了一眼她的手机,屏幕是黑的,忍不住笑了,把手机扔了过去:“用我的。” 啪的一声,手机很精准地从她衣服滑到身下。 林净静默片刻,皱眉:“你故意的?” 张探问:“什么?” 林净按了下胸口 分卷阅读55 分卷阅读55 分卷阅读56 行走 作者:何处在 分卷阅读56 行走 作者:何处在 分卷阅读56 ,斜眼看着他,心中股起一团火,说:“用手机砸我胸。” 这是第三次了! 他笑着:“砸了么?” “砸了。” 张探无声。 林净摸到手机,继续说:“摸我屁股,上次用矿泉水,这次用手机。” 张探还是无声。 她调笑:“下次用什么?” 张探仍然不为所动,熟练地打着方向盘,看着后视镜里的人,她低头看着手机,看得认真,一直看着,于是,就对上了一双眼睛。 “玩上瘾了?” 张探收回目光。 “好玩么?” 张探:“......” “不好玩么?” 车里安安静静的。 林净盯了他一瞬,讥讽笑了声,没再问,又重新低下头,她用张探的手机,查格尔木近几日的天气,上面提示。 明天会降温。 她想了想,得多穿一双袜子保暖才行。 把手机还给他,林净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了过去,当她原以为张探不会回答她的时候,耳边传来他不咸不淡的声音。 “林净——你让我玩上瘾了!” 等林净回过神时,车子行驶得急速如风,他猛踩油门,换挡,转弯..... 进入轨道,加速! 过弯,轮胎碾压平坦的路面,摩擦风燥的啸叫声,土路上尘土飞扬,像点燃了巨大的导.火索。 林净圆睁双眼,脑袋一阵轰鸣:“你干什么!” 张探问:“试试?” 他一脚油门踩到底,一个弯道他紧握方向盘,迅速地弯了过去,风驰电掣:“好玩么?” 林净抓紧安全带,身子向后靠:“开稳点,我可不想死在这儿!” 张探笑了笑:“不好玩么?” 她还是无声。 张探把车开得飞快,犹如风一般速度,她一眨眼,周围的建筑物已没了踪影。 “这就上瘾了?” 一阵强烈风灌进车里,她那一头散乱的长发被风吹得向天冲起,像是燎原的火焰一般在脸庞涌落,有几簇扫到张探的脸上,他并不在意。 林净咬牙说:“这种速度,还不到让我上瘾的地步!” 风卷残云。 “够不够快?” “马马虎虎。”林净说。 张探笑着。 他像一个驾驶的战士,猛打方向盘,车子像离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 林净被风灌的眼睛酸,大脑高度集中,她张开嘴巴,渡了一口冷气,吃了一嘴头发。 ..... .....…… 时近九点。 车子安稳停在格尔木市区内,阿苟睡得死,一个急刹车从座椅上掉了下来,惊醒了:“到了么!到了么!” 林净眼睛发红,甩门而出。 拐进一个过道,车子几乎过不去,只能容下一辆三轮车的距离,张探把车停在道路旁,一行人走进一处小道内。 午夜时分,小巷里门户紧闭,街上空无一人,倒是庭院里时不时传来人的说话声,路灯坏了,走出窄窄的巷口,映入眼帘是几栋楼房。 到了门口,深处传来一声欢叫。 林净抬眼皮望过去,没等她看清,一个小孩直奔冲过来,大喊:“张探叔叔!” 阿苟说:“呀,是曲顿。” 张探并不意外,不急不缓地蹲下,小孩儿抱他个满怀,笑的合不拢嘴,又朝蔡明阿苟他们叫唤:“蔡明叔叔,阿苟哥哥好。” 蔡明掐灭了烟,笑着:“曲顿好。” 叫曲顿小孩说:“我跟姐姐等你们好久啦!” 张探把曲顿放下来。 蔡明愣了下,问:“你姐姐呢?” “曲珍!”话音未落,阿苟冲那边兴奋喊。 那人远远就朝他们喊,女孩儿,她弯眉一笑:“明哥,探哥,阿苟哥,你们来啦。” 曲顿赶紧跑到曲珍身边去。 林净蹲坐在阶梯上,里头暗,不刻意去看,根本不会发现。阿苟见她眉头没有舒展,以为她是在纳闷,边笑着低声说:“二哥相好的。” 林净在车上时也猜个大概了,听他这么说倒不惊奇,淡淡“哦”了声。 直到那女声主人走近她才看清模样,那女孩儿绑着麻花辫,肤色黝黑,乍一看,竟看着有点儿眼熟。 “路上堵车不?” 阿苟勾住蔡明的肩膀,接话:“堵啊,堵了一路呢,想到马上就能见到你,二哥都等的迫不及待啦。” 曲珍红了脸:“瞎说什么呢!” 林净认出她来了,她是上次在面馆送她避孕套的女孩儿。 真有缘分。 左侧,蔡明也勾住他的肩膀,用力一拧。 阿苟痛呼一声。 曲顿跑到一边儿玩,张探看着,笑说:“曲顿倒是长高了不少。” “是呀,到了长个儿的时候。” 阿苟说:“曲珍也美啦。” 曲珍捂嘴笑。 阿苟又说:“女大十八变啊。” 曲珍牵过曲顿的手,边往平房里走,说:“哎呀,都上楼去吧,我做了晚饭,这会儿都冷啦。” 黑暗里,林净脚一蹬,站起身,曲桑这才发现下边蹲了个人,不免有些惊讶,等她看清来人时,更惊讶了,过了几秒,转而轻笑。 张探给她介绍:“曲珍。” 又对曲珍说:“这是....” “林姐姐!”曲珍笑喊。 阿苟惊讶得不行,曲珍怎么知道姓林,见她叫的顺溜,好奇问:“你俩认识啊?” 蔡明也不解。 林净表情淡淡的,缓缓道:“一面之缘。” 曲珍笑开了花。 作者有话要说:  明晚预警~晚了就... ☆、第36章 曲珍家在一栋老旧的平民房里,在二楼,七八十平米,不算太大,也不小,有个独立阳台,进去是个小客厅,靠墙的红沙发,上边放了几件晒干的衣服,曲珍收拾衣服拿回房,给他们腾出地方。 林净打量了几眼,没多说话。 曲珍回到厨房里热菜,阿苟进去帮忙,过了几分钟,热好菜,一等人围坐在餐桌上吃晚饭,曲珍还买了啤酒,易拉罐的,老青岛,一共十瓶,还有一锅鸡蛋煮米酒。 林净不是左撇子,手上有伤,拿着筷子的都在抖。 张探瞧着,瞥了她一眼,忍不住笑了下。把她的筷子抽走了,塞了一个勺子给她:“拿不稳就别勉强,用这个!” 勺子是塑料的,小孩儿用的,勺柄上还有卡通图案。 小熊?不,米奇。 曲珍端着菜从厨房走了出来,笑道说:“那勺子是我弟弟的,我洗干净了,你要是不嫌弃,可以用。” “谢谢。”林净没有拒绝。 曲珍上完最后一个菜,给每个人都分一瓶酒,递到蔡明面前时,他站了起来,说:“阿珍,别忙活了。” 分卷阅读56 分卷阅读56 分卷阅读57 行走 作者:何处在 分卷阅读57 行走 作者:何处在 分卷阅读57 曲珍一愣,笑了下:“哎,好。” 林净喝着汤,没什么表情,看着他们打感情牌。 “二哥就是会疼人啊。“阿苟开玩笑说:“谁嫁给他谁幸福,都可以烧高香啦,前几天二哥他阿爸还张罗着给他相亲呢。” 张探问:“相上好的了?” 餐桌底下,蔡明一人一脚:“听他们瞎说呢,没有的事。” 曲珍被逗得笑了起来,站起来给他们盛饭:“明哥阿爸给他张罗相亲也不奇怪呀,都三十好几了,到了该结婚的年龄,是该找一个伴。” 蔡明还在曲珍身上打转,笑着说:“那也得有姑娘看得上我啊。”筷子还在嘴边,眼神又瞟向张探:“还有阿探的事情没有解决,我哪顾得上自己。” 目光这才转移,张探没说话,喝着啤酒。 蔡明继续说:“陈文汉只要一天还逍遥快活着,他就不可能停歇下来,走了几年,也必须给自己一个交代。” 林净头也不抬喝着汤,听到蔡明说起陈文汉。 不算太明白,也没细想。 曲珍愣过之后,有些感慨:“探哥,还真要去?这么多年过去了,还过不了那道坎呢,你也得好好为自个儿好好想想,为阿苟他们也想想,这趟浑水碰不得,别把命给搭进去了。” 张探说:“已经蹚了,就回不了头。” 话一说完, 大家都沉默。 阿苟见气氛不对头,赶忙笑哈哈化解附和道:“哥的事,也是我方苟的事,我不怕。” “好兄弟。”张探静默两秒后,揉了揉阿苟的头发,像揉小孩的脑袋儿一样,淡淡笑了下,拿起啤酒跟他碰杯。 餐桌氛围好了起来。 林净用手去抠易拉罐,抠不开。 张探:“要我帮你开?” “不用。”林净觉得自己的手算是废了,推开啤酒,拿起瓷碗就舀了一碗米酒,说:“我喝这个。” 米酒是曲珍刚煮好的,还是热的,冒着酒香味。 “好喝么?”他问。 林净没瞥他:“还可以。” 张探看她这副矫情样儿,不免嗤笑了下,问道:“喝过这种米酒?” 林净倒了满满一碗,鸡蛋很新鲜,米酒拌着蛋香味儿,浓香扑鼻,放了糖,甜腻了上头。“嗯。” 张探也喝着米酒:“哪喝的?” 林净端起碗,又喝了一口,整个身子立即热了起来,面颊也烫,她头一阵晕,意识一下就没了,感觉像在云上飘,回了句:“我妈酿的。” 张探没再问了。 *** 吃完晚饭后,已经不早了,曲珍家还剩一间客房,让给林净住,给他们几个男人在地上打了地铺,晚上冷,又加了层棉被。 他们这趟来,曲珍好歹给他们接了风洗了尘,也算凑合着,阿苟和蔡明两人喝了不少酒,一碰到软绵绵的被子倒头就睡,也不管舒不舒服。 夜晚,林净睡得不踏实,在床上躺着也很精神,她干脆不睡,拿了衣服和鞋子就去了洗手间,没有洗澡,只是毛巾擦了身体,累人的很,换了身干净的睡衣。 林净接了盆冷水放在台面上,她没用洗衣粉,用的是肥皂,沾了水,在鞋面上慢慢搓,搓出泡泡,她才拿刷子刷鞋子的两侧,直到刷掉血渍才用水冲干净。 没多久,她光着脚开门出去,跟张探撞个正着,他也没睡好。 黑眼圈很重。 张探点了一根烟,靠在门边上,吐着不成形的烟圈,盯着她的白白嫩嫩地脚踝骨,没有动,淡笑了下,问:“洗好了?” “嗯。”林净走出去,拎着鞋子回房。 房间里放着一台老式电视机,开着,放的是新闻; 不是直播,是夜间回放。 她把鞋子沥干水渍放在窗户边上晒干,曲珍家没装防盗网,空隙有点儿大,她鞋子三十八码,放上去还大了些。 张探慢慢走到窗户前:“我给你擦点药。” 林净转过身,他人已经站到她面前,她刚抬头想说话,脚下忽然一空,离了地,张探夹紧她的胳肢窝就往上提。 她重心不稳,扶稳他:“你干什么!” 张探叼着烟,把她整个人都提了起来,提到窗户挨着,看她白费力气的举动,不免笑了声,说:“擦药。” “在窗户上给我擦药?”窗边还吹着寒风,林净只穿了一件薄睡衣,冻的她身子都在打颤。 林净笑了笑:“你有毛病吧!” 张探挤到她双腿间,贴紧了:“这凉快。” 林净坐在窗边上,比他高出半个头,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目光清明:“放开!” 他没放她下来,林净按住他的脸,猛地一缩,他胡须没刮,扎得她手疼,她抖了一下。 他扶住她的腰,笑了笑:“不经寒是么?” 身子软,不经寒。 “我怕冷也怕热。”林净查了这边的天气,淡淡说:“今天降温,冷。”她人出了窗外,白鞋子被挤到一边。 没等她下来,张探就夹紧她的胳肢窝,把她提了下来,脱离窗户,林净脚跟站不稳,往墙边一踢,膝盖悬空一弯,她整个人都趴在他身上。 一股清香味袭进他鼻腔,张探问:“手擦了什么?” “嗯?”林净凑近闻了闻:“没擦,是肥皂水。” 张探没看她,扭过了头,嗅着她圈在他脖子上的手,细细的闻,闻到一股肥皂味儿,笑了:“用肥皂洗的鞋子?” 林净淡淡“嗯”了声。 张探分开她的双腿,托起她的屁股往床边走,林净趴在他身上,没什么力气,走了几步,她脚一松,顺着他胯部往下掉,他没理,林净的脚尖蹭到地板。 林净问:“我重么?” “不重。” 他轻轻松松往上一托,托紧了。 她讥讽一笑,说:“别逞能!我怕你把我摔了。” “老子不摔你!” 林净笑哼了声:“你没力气啊。” “没吃饱,没什么劲儿。”张探手伸进她睡裤里边揉了两把。 林净高高瘦瘦的,抱起来不费力,她光着脚,则矮了他半个头,她得仰视他,这种感觉,像在仰慕,扬眉时,很漂亮。 林净一动也不动,老老实实的挂在他身上,折腾一晚上,有点儿困,她打了个哈欠,她闭着眼睛伏在他身上轻轻呼吸着。 张探笑着问:“在想什么?” 她没睁开眼,还闭着。 “没什么。” 张探腾出一只手解她的睡衣扣,掀开她的衣领,目光停留在她脖颈处,锁骨边上有点儿红,像是用手挠的。 他眯了眯眼睛,笑问:“想歪了?” “没想。”林净脖子酸,不免歪了下头。 张探笑着:“还嘴硬?” 她脚还掉,顺着胯.下,蹭到他的下身,林净抠着他肩 分卷阅读57 分卷阅读57 分卷阅读58 行走 作者:何处在 分卷阅读58 行走 作者:何处在 分卷阅读58 膀,用脚跟轻轻摩擦着他后背,沿着腰来回撩,张探被她蹭得全身血液都在沸腾。 林净笑着说:“没你硬。” 她手摸进他衣服里。 张探贴着她的脸,反问:“我硬?” 夹着汗,一阵热浪滚滚。五指张开摸进去他衣服里面去。 林净笑着看他:“好硬啊。” 好硬。 好硬啊.... 她笑着,笑意明显,带着一丝野性。 张探黑眸一闪,夹紧她胳肢窝,往床上一甩,跪了上去,双手在两侧撑开,笑了声:“摸够了吗?” 他亲了下她的脸颊。 “不够。” 他似笑非笑:“摸上瘾了?” 林净说:“没上瘾。” 张探沿着腰际摸她的身子,手掌压在她胸口上,林净被他压的滚烫如麻,心脏都在剧烈起伏,她脚微微弓起,一脚用力顶住他小腹。 警告他别乱来。 “别……” “那你摸个什么劲儿?”张探压了回去,探进她身体里,把她的衣服往上推,用力揉着她的胸,揉了一会儿,才松开。 林净睡觉没有穿内衣的习惯,她被那人揉得胸口疼,抓着他的手往外拽:“我有劲没劲干你什么事?” 张探笑哼了声,在她腰上捏了一把:“我看不惯你。” 她衣服被张探脱的半挂在身上,肩膀上还缠着绷带,渗着血,透着禁忌,右脚被压着,林净腾出另一只脚用力顶了过去,他握住了脚踝。 她蹬一脚,捆住了双腿:“看不惯别看,我让你看了?你他妈的又看个屁。” 张探微俯身,双脚跪在她身侧,靠得很近,伏在她耳边贴紧她的脸,蹭了一下,林净被他的胡子扎的脸疼,躲闪了下,被他拧了回来:“身子挺软。” 他伸手摸进她裤子里,使了劲儿的揉捏她的臀部。 林净没抗拒,睁着眼睛看他,问:“我软?” 他握着她脚踝弯下来,张探顺势压在她身上,吻了住她的嘴,闻到一股酒香味,她按住他的脸不给,侧脸躲开,他不急不躁地一路追上来,亲到她嘴角,她张开嘴,热切地迎合,任由他掠夺,趁他不备,咬了他。 两人嘴巴还紧紧贴着,张探舔了一下。 林净问:“我软?” 张探一点一点儿揉,往上推,掐着她胳肢窝,她敏感躲了下,夹紧他的手掌,怕痒,他被那人腋下地小坑包裹地密密麻麻,她睡衣内边是空的,窜着风:“哪儿都软。” 他硬,她软,挺般配。 她也伸进他衣服里,摸了一路,又往里摸,他掰开她的手,在她腰上来回抚,一阵阵滚烫感袭来,她按住他的手,沿着腰际缓缓至下,扶住他的腰身。 “你别压....” 话音未落,他压了上来。 林净全身一激,像卷进巨大的漩涡跌宕悬空,连脚趾头都在痉挛。电视机里,主持人播报着新闻,新中国成立。 举国同庆。 依附着窗外的月光,她半掩地身体还泛着红,她皱眉似的微微一颤,撑了没多久。 “——张探。” 她模糊地声音传来他耳边,他却听不清她的声音,得俯下身来,林净又轻声说了句:“我伤口在流血。” 张探抱着她:“很疼?” “一阵一阵的,压着会疼。”她撑得身子疼,细微喘了下气。 他还来。 林净按住他的手:“别动...” 门外,阿苟自言自语地:“啊,老子要抱抱,要抱抱。” 主持人致词祝福新中国,画面转到广大的人民群众,激动人心的一刻终于来临,接着,响起了国歌…… 他们目光交接,谁也没甩谁,急红了眼。 她一笑,说:“——你压个屁!” 张探瞳孔布满血丝,喘着粗气,有些粗鲁地在她胸口上揉了把,恶狠狠地说:“你他妈....” 电视机里,欢声笑语,今天是祖国61岁生日,我们共聚一堂,庆祝新中国成立61周年,让我们向伟大的祖国献上我们最诚挚的祝福…… *** 一夜过后,格尔木下了一场大雪。 天色还是灰蒙蒙的,没有完全亮,穿好雪地靴,林净裹着围巾出门,沉甸甸的小雪球簌簌地落在她头顶,伸手一拍就没了。 她在路边买了杯现磨豆浆,从雪雾中走去,鞋子深陷地里发出咯吱的响声,远处传来孩子们的欢笑声,他们的脸红红的,嘴里发出欢快的歌声。 她盘腿坐在草堆里旁观着。 没多久脸被冻得有些发紧,还有些痒,没完没了似得,只好摊开围巾搓脸,搓热了才松开。 几个孩子们跑到雪地上,在打雪仗,林净姿势散漫地看着,吸了一口豆浆,衣兜忽然震了下,手机突突突的响,她拿出来看,是闹铃。 前面有人叫了一声。 “哎哟!”有人摔了一跤,是那群孩子。 林净抬头望过去,是一个男孩,他倒在雪地里,其他几个同伴正捧起雪球就往他身上砸,砸得可欢了。 “喂!”林净一喊。 那几个孩子一愣,立即被她的声音吸引了过去,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没搭理她,又哈哈笑的揉雪球扔在那人身上。 雪球砸的噼里啪啦响。 好家伙,熟视无睹呢? 林净已经站了起来,大步朝那边走过去:“小子们,都给我住手!” *** 张探一夜无眠,也没睡好,躺在沙发上连续抽了两根烟,声音有些沙哑,等了一会儿才去洗手间洗漱,用毛巾擦了把脸,镜中的人裸.露着精壮的上身,他抬了下眼皮,微侧过了脸, 脖子处有几道红痕…… 想起林净那猫似的一挠,不痛不痒的,他顶了下腮帮子,笑了声,出去了。 在屋里转了圈,也没看见林净的身影,他走出门外,一眼就看见林净站在草堆里,涌在一群孩子当中跟他们理论,那几个孩子把她围成一圈,捂嘴偷笑着。 他旁观看了一会儿,半响,忍不住笑了笑,隔半秒,才慢慢走过去,没有走近,而是停留在距离她几米处抽着烟。 孩子围成一堆,被她的架势吓到了,窃窃私语说着什么,说着青海当地方言,说了句什么。 句撒摘?? 林净皱了下眉,一句也听不懂,一时无言了,沟通是个很大的问题,意识到自己用词有多么贫乏,只好用手跟他们比划:“我说,不能打架,听懂了吗?” 两三个孩子看了她几秒,被逗得哈哈大笑。 “你们几个!” 孩子笑的正欢,远处传来张探的声音。 林净回头看,那些孩子也回头了,张探坐在人字梯上,背着光,他身后是山川,那梯子不高,他坐在中间的位置,双脚踩在第二个阶梯上,翘着二郎 分卷阅读58 分卷阅读58 分卷阅读59 行走 作者:何处在 分卷阅读59 行走 作者:何处在 分卷阅读59 腿,姿势野蛮,手里还夹着半截烟。 他微驼着背,俯着身正看着他们。 张探跟孩子们说着方言,同样,她也听不太懂。 那几个孩子听了张探说得话之后,笑得更欢了,紧接着,拉起地上的那个男孩,一群人你推我搡跑掉了。 林净走到草堆里,他坐在梯子上,比她高了很多,她得仰头看他:“你刚才跟他们说了什么?” 张探琢磨了一会儿,笑了笑,才说:“我跟他们讲,再打架老子就一枪崩了。” ☆、第37章 小孩儿越跑越远,渐渐地,身影也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林净说:“吓唬小孩呢?” 张探吐着青缕烟圈,缓缓说:“也就吓吓小孩儿。”又瞥了她一眼,笑着问:“吓着你了?” “没,我吓大的。” 张探嗤笑了声,没理她。 草堆上漫起沙,山野上,稀稀松松的,边上有开出一种灰绿色的草,五朵花瓣。叶子呈长圆型,草尖上还绽着白色花。 林净问:“见过这种花么?” 是草原荒漠上一种灾难性警示。 张探点点头,将烟芯摁灭在人字梯上的扶栏上:“狼毒花。”又接着说:“有毒。” 林净说:“我知道啊。” “知道?” “嗯。” 张探笑了:“知道还问我?” 林净睨他几眼,冷笑了下,调侃他起来,道:“问又怎么了?” “没怎么。” 林净说:“那没事了。” 张探问:“想问什么?” “没。” “到底问什么?” 林净没应。 张探笑着:“自言自语?” 林净不耐烦了,吐出几个字:“我吃饱了撑的!” 张探说:“这倒是真话。” 林净没搭腔,走了过去,挑起一根树枝拨了拨狼毒花的根,叶子被拨的一颤一颤的:“它还有另外一个名字,叫阿加日加。” 花的藏名。 张探看她一眼,淡笑了下,说:“你还挺了解。” 她说:“听人提起过。” 在沙漠与草原之间,它是草原蜕变成沙漠的最后一道风景线,有人说,它比狼还毒,给人带来的是恐惧和死亡的威胁。 林净还知道,狼毒花,叶子互生,花两|性。 只开出一片叶的花,雄蕊和雌蕊同时存在,叫做两|性花,一片死了,另一片,也会随着慢慢枯竭。 脚有点儿冷,林净用鞋尖蹭了蹭枯草,雪渣子被蹭的喀嚓响,没蹭了,这才转过身来,背对着他,抬头望了望天,问:“蔡明喜欢的人,是曲珍?” “嗯。” “曲珍知道么?” 张探表情依旧是淡淡的,说:“也许知道,也许不知道。” 说了也等于没说,一层薄纸,任谁也没有去捅破。 林净轻轻吸了口气,才抬头看他,问道:“为什么不说?” 张探眯眼,低头看着地上的石头子儿,过了会儿,才答:“时间不对,方法不对,人总是在错的时间里,遇到对的人,与其两败俱伤,不如断的干干净净。” 他把这话说得云淡风轻,自己就不是那类人? 林净没看他,坐了下来,看北边。 她静默了几秒,问道:“张探,你也是这样的吗?” “嗯?” “不敢赌。”她说。 张探问:“赌什么?” 林净笑了。 “因为输不起?” 张探也瞧着那头,目视前方,看着川流不息的公路,抬起头,是雪山,是云雾,余光里却是那人的背影,清晰了。 又模糊了。 他淡淡道:“赌又如何,不赌又如何。” 说到底,还是怕输。 林净侧过头,看着他轮廓分明的脸,轻声说:“输了那又如何,至少了无遗憾。” 张探无声。 林净追问:“你觉得呢。” 张探目光闪了闪,说:“觉得什么?” 林净没再多问,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走了。 她裹紧衣服踏着枯草往曲珍家走,走出几米外,她慢慢回过头,回应他:“张探,今生遗憾,今生必定要解决。” 张探坐立在人字梯上,俯视着那人的身影,她站在他的前方,嘴角微微弯着,对着他在笑,有风,吹扬了她的头发。 于是,风把她的声音送来了。 更像魔音,一字一句,在他耳边挥之不去。 今生的遗憾... 今生解决。 张探便知道,迎着风行走的人,是他这一生的守望者。 *** 林净走了,返回曲珍家。 雪渐渐小了,松落在她头顶上,雪粒子,很小一粒,融在她头发,没什么感觉,她刚进门,阿苟就招呼她过去吃早餐:“姐,你喝粥还是吃煎饺?” 林净说:“粥。” 白粥,没放咸菜。 她端着碗去到院外的阶梯上,在门口碰到曲珍的弟弟,曲顿,小家伙怕生,起初不敢靠近也胆怯,躲在门边上看着她。 林净也没搭理他,自顾自地喝粥。 过了十秒,她回过头,门后面,曲顿朝她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没等林净说话,曲顿已经蹲在她面前,给她右手戴了东西,圆圆细细的,很结实,林净扬起手,手腕上多了个类似草编的花绳。 曲顿不说话,笑着看她。 林净蹙眉,问:“这是什么?” 曲顿捂嘴笑了下,露出大白牙说:“是嵩草。” “哪来的?” 曲顿说:“我摘的呀。”他短小的手指了指远处的草堆上,笑脸盈盈道:“那里还有很多哦。” 林净笑着:“你自己做的?” 曲顿点点头,笑眯眯地跑到别处去玩了。 林净并不喜欢戴首饰,繁琐麻烦,可不知为什么,却喜欢上了这个花绳。 她晃了晃花绳,嘴角弯了下,搅了搅碗底,她舀了一勺粥慢慢喝,扭头时看到门边上贴了一张白纸。 “拆迁通知书” 隔壁屋也贴了张,落款名是业主,她只扫到几个字:原地拆一还一。 “这房子是改造新农村的项目。”曲珍说。 林净回头,见她人站在门口。 曲珍走了出来,笑道:“拆了大半年,没拆成。” “拆了这么久?” “是啊。” 曲珍坐在她旁边,给她讲起这件事,半年前,政府改造新城市面貌,下达拆迁通知书,但因为没有给出满意的安置条件,有些居民一直不同意拆迁,除了他们这几家,其他已经搬走了。 林净问她为什么不搬走,曲珍说,除了这个房子,她跟曲顿别无依靠。 她才得知,曲珍父母走的早,没什么亲人。 林净安安静静的喝着粥,无言。 * 分卷阅读59 分卷阅读59 分卷阅读60 行走 作者:何处在 分卷阅读60 行走 作者:何处在 分卷阅读60 ** 晚上,林净回房的时候,曲珍跟曲顿就早早休息了,她在屋里转了圈,没看见蔡明跟张探,只见到阿苟躺在沙发上哼哼唧唧的,不知道瞎折腾什么,她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钟。 已经十点整。 她慢慢走过去,他人还躺着,时不时抽一口气,发出闷哼声,没发现她走过来,她笑笑,抬脚踢了他一下,问;“干什么呢?” 阿苟见她过来,忙坐了起来。 “啊,没啊姐!” 林净瞥他:“有事?” 阿苟瞧她,扭扭捏捏了会儿,说了:“就是就是,昨晚没睡好,颈椎毛病犯了。” “你还有这毛病?” 阿苟嘿嘿笑。 “老毛病。” “几天了?” 阿苟说:“前天。” 林净懂了,难怪早上一直揉那脖子,问他歪着干什么,他说歪着好玩,她也没在意,现在想了想,那脖子她也看不下去,都歪成什么样儿了,跟歪脖子娃娃似的,她站了起来,说:“你去我那间房睡,我睡沙发。” 阿苟摆摆手,忙推辞:“不用不用,我一大男人怎么好意思让你睡沙发,没事儿,我习惯了,过几天就好。” 林净:“快点。” “——真不用。” 林净笑哼了声,低头:“你废话这么多呢?” 她慢悠悠地松了松筋骨,把肩膀上的毛巾扯了下来,阿苟一惊,误以为她要动手,忙跳了起来,抱着枕头跟被子屁颠屁颠就往房间方向跑:“那我去了啊。” “嗯。” 他停在门外喊:“我真去了啊?” 林净:“....” 刚才,她扯毛巾,纯粹是想去洗澡。 林净洗好澡出来,把药给吃了,经过房间时,里面传来阿苟的打呼声,她把门带上,没有在沙发上睡,抱着热水袋,把手机跟充电宝也带上,去了外边。 夜里十一点,外面静悄悄的,牧马人就停在曲珍家门外,林净开了后座的车门,抖了抖靠枕放在上边,就躺了上去。 流量用完了,她打开wifi解锁功能,盗用别人家的网。 信号满格,估计是隔壁住户的,下载了游戏软件,玩了一会儿,游戏耗量大,没多久就提示30秒后自动关机,林净插上充电宝,按了开关,边充边玩。 院外闪过四个人影。 *** 张探回来时,下起了毛毛细雨,他摸着裤兜里的烟盒,也湿了,捏了捏盒子,经过屋外小道时,一眼就看见门边停的牧马人。 黑漆漆的,车后座闪着一点暗光,那光微弱,忽闪忽闪的,四周围没有路灯,那就是手机的光了。那人靠在坐垫上,表情淡淡的。 张探把烟叼在嘴里,没点,朝那辆车慢慢走过去。 毯子短了很多,双脚凉凉的,林净用脚蹬了下,没什么用,干脆不蹬了,随意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了过去。 车门忽然被人一把拉开。 林净的脚搭在车窗上,一拉就掉了下来,她眯了下眼睛,一阵风灌进车里,冷飕飕的,恍惚间她睁开眼,看清来人,逆光的黑影黑压压笼罩着四周, 她不免哈了口气。 那人站在车外,无光,只能看到丁点儿硬朗轮廓,他在点烟,打火机“咔嚓”一声,他的脸被火苗照的明暗不一,轮廓也清晰了,渐燃渐灭的。 张探点燃了烟:“睡着舒服么?” “还行。” 就是有点硬。 张探笑了声,又问。 “蚊子多?” 林净说:“不多,我这血不太招蚊子喜欢。” 张探还站在车外,手搭在车顶上,姿势散漫,居高临下地盯着她:“我还不知道,原来也有不招蚊子的。”他抽着烟,笑着问:“你什么血型的?” 她想了想,答:“跟血型没多大关系,我应该是,o型?” 张探无声。 林净又说:“是a型。” 张探冷眼看着躺在里边的人,她穿了一条薄薄睡裤,上身是黑色的毛衣,那光打在她脸上,睫毛扫下来,一双眼睛漆黑幽深,气温低,她张嘴呵着气时,哈出热气能看见白雾。 林净瞧他:“你看什么?” “凉爽么?” “还好。” 张探冷冷看了她一会儿,道:“你他妈是活腻了!” 林净磕着下巴,抬眼皮瞟了他,没再看,低眉继续玩着游戏,淡淡笑了下,缓缓道:“你活腻了,我还没活腻。”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玻璃的碎裂声,“哐啷”一响,那窗户上的玻璃稀里哗啦的散落了一地,惊扰了安静的夜晚。 有人尖叫了一声。 听着耳熟。 林净关了手机:“有人?” “嗯。”张探沉了几秒,借着微弱的月光,看了周围一圈,问道:“你听清了?” 林净摇头:“没有。”她往旁边的院子看了看,黑灯瞎火的,什么也看不清楚,不免皱了眉头。 不禁猜测:“会不会是隔壁屋的?” “不对!” 又一声喊。 “——救命!” 林净看张探,他也在看她,两人对视着。 都没有说话。 张探问:“听见了吗?” 林净说:“在楼上!” 这个声音…… 是曲珍的。 张探目光微寒:“林净。” 林净回头:“嗯?” “别出来!” “好。” 二楼的灯忽然亮起,很快,楼上时不时传来打斗的声音,是阿苟跟蔡明他们,好像是有人被推了一把,桌子砰的一下,倒了。 发出巨响声。 过了五分钟,四个人影从院子连滚带爬窜了出来。 “快快快!快跑。” “你他妈!” 瘦男人哭喊:“妈的我跑不动了。” 两男人跑在前面,两人跑在后面,后面跑的男人一棍打在前面那人身上,骂骂咧咧的:“我操|你妈的!不是说一女一小吗,怎么还有两个男人在屋里,妈的你干什么吃的!操!” 林净眯眼望过去,终于看清了那几个男人的模样,他们手里都拿着一米长的铁棍,她冲张探喊:“在那!” 几人听到林净的声音,魂都飞了:“我操!” 刚被两人打的鼻青脸肿,还来两人,瘦男人捂着流血的头赶紧往反方向跑。 等林净开口时。 张探已经扔掉烟,猛地向他们冲过去,像脱了绳的野马。 两个男人跑在正前方,眼看跑不了,另外两个男人干脆硬碰硬,挥着棍子朝张探呼啸而来。 林净喊:张探——! 张探转身,一脚踢开,连带人踢飞,瘦男人从背后偷袭,张探用手臂去挡,受了激荡一棍。 他双眼发红,一手抓一个,一把揪住那两男人的衣领,用力踹了一脚过去 分卷阅读60 分卷阅读60 分卷阅读61 行走 作者:何处在 分卷阅读61 行走 作者:何处在 分卷阅读61 ,棍子被扔的老远,男人被打趴在地,他拧住另外一人的胳膊,咔嚓一声,直接撂脱臼。 撕心裂肺的喊。 那男人的胳膊被张探废了。 远处传来路人的叫喊声,人都跑了出来,慌慌张张的,拖鞋提提塔塔往边上走,那路灯也亮了,道路被照的通亮。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那里有人打架!” “哪里?” “就在那边!” “快快快,报警!” 看到那几个男人穷凶极恶的样子,路人不寒而栗,都愣住了,没什么反应,直到有人反应过来,叫喊。 “报警啊,快报警!” 周围一阵慌乱。 林净跳下车,往那边跑。 原本都在跑的那两男人,见同僚被打,也冲了过去,高喊一声:“我操|你妈的!” 铁棍直挥向张探的后背,局势扭转,两人扑了上去。 被打趴在地上的男人爬了起来,林净把人揪住,发狠地一脚踢过去,他人往旁边甩了出去,男人被打懵了,晕死了过去。 几人围剿,又是一番奋战。 张探来不及躲开,当头一棒,狠狠地被挨了好几棍,他侧身,一拳砸了过去,腾了空,又是一棍,连挡好几棍,后边凶狠一挥。 他一个闪身,躲过一棍。 那两男人发疯乱挥铁棍朝张探身上来,就在这时,后边突然来一人,林净二话不说就拿玻璃酒瓶,扬手一挥,直接往他们脑袋上砸。 玻璃碎了一地。 林净站在张探前面,急红了眼:“你躲开点儿,我来!” 张探咧开嘴,迎上来:“边上去!” “你靠边站。” “你他妈……” “少废话,我能打!” 张探微愣了下,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一个人高马大的男人,竟然被女人护在后头,一个男人被女人护着是什么感觉? 就是这种感觉。 操蛋的感觉! 一个男人砸的奄奄一息,倒在地上,另一个被砸的晕头转向,头上顿时血如泉出,他捂着流血脑袋怒喊一声,发疯冲过来:“你个臭婊|子..!” 她生平第一次被骂作婊|子。 林净眼神发红,怒了,她手持空酒瓶,冷冽发狠砸过去:“操!我日你大爷!” “砰拉”的一声响,酒瓶应声而裂! 玻璃瓶俨然一碎,伴随着碎声闷响传来人的撕声惨叫。 冲天光影将河岸两旁映射的一片通明,四个男人都被打得骂爹喊娘的,没了动作,林净趁男人还晕乎乎的,揪起他又是一脚。 空旷的夜里,惨叫声空袭。 远处传来警车声,越来越多人围观,小孩的哭闹声,人的嘈杂声,震响了宁静的夜,一条路上,灯光明亮,照亮了昏暗的道路。 有大人在喊:“在那,在那边!” 不过一会儿,那四个男人就被警察制服住了,带上了警车。 两个民警问了他们情况,又调查了事件原委,接着,又去找了几个目击村名,几个村名知道打架的那几个人不好得罪,怕被报复,又怕会惹上什么麻烦,只说看见时就已经打起来了。 没多留,林净跟张探也离开了,往曲珍家走,没走出几步,张探的手机就响了,是二哥打来的,他接起,蔡明说,趁着他们熟睡。那几个男人只是把曲珍家的玻璃砸了,没伤着人。 挂了电话,林净问:“他们没事吧?” 张探说:“人没事。” ☆、第38章 围观的路人也散了,有几个好心人跟过来询问要不要上诊所看看,林净没事,不愿意过去,那大爷说:“姑娘啊,我家是开诊所的,就在前面,上我那看看去吧,那几人拿着铁棍,怎么会没事呢,我看你男人都挨了好几棍呀。” 林净笑了:“我男人啊。” 旁边,张探无声。 另一人附和:“去看看吧。” “姑娘,你男人真得去看看。” 林净侧头看着他,笑问:“有伤没有,要去看看么?” 她没管他叫男人。 他也没管她叫女人。 张探瞥了她一眼。 大爷说:“留下后遗症不好,老了麻烦啊。” “是呀是呀。” 几个人一直在劝说。 张探说:“不碍事,谢谢了。” 张探只是挨了几棍,林净没挨,只是手酸了点,砸人脑袋发了狠,快要走到门口时,林净没进去,一声不吭地忽然往回走。 张探叫住她:“怎么了?” 林净头也不回的走,张探站在门外不动。 林净说:“我东西掉了。” 张探:“什么?” “热水袋。” 她跑太急,跳下车的时候把热水袋给扔了... “明天再找!” “阿苟给的。” 回到楼下,林净摸黑大步走过去,没灯,什么也看不清,她拿出手机,开了手电筒,检查了下车,各个角落都翻了个遍。 没有找到。 张探站在一边看着,没打算帮她找,目光仍旧在林净身上停留,看了好一会儿,才问:“你刚才冲到我面前干什么?” “嗯?” 张探说:“不是让你待在车上,为什么跑出来?” 林净也没看他,也没回头,低下头,单膝跪在地上:“不是在帮你,我就是想过两把手瘾。” 张探笑了笑,说:“没帮?” 林净“嗯”了声。 张探走到她身后,靠近了:“打架还能上瘾?” 林净说:“能啊。” “你还有这种爱好?” 她起身,绕到另一边去找。 林净问“哪种?” 张探说:“打架。” “我爱好多着呢!”林净笑着,又补充了句:“女人打架很奇怪么?” 张探嘲她:“你是女人?” 林净看着他。 反问:“难道不是?” 张探笑了笑,说:“你这样的女人,挺让人稀奇的啊。” 林净斜了下眼。 她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扶着车身,弯下腰看车底下:“对事不对人。” 手机光亮足,车盘下面被照通亮,就连沙子也仿佛发了光似得,她挪了挪,找到了,热水袋夹在在轮胎边上。 张探问:“哪样的事?” 林净伸手摸进去,摸了一手泥土:“今天这样的事。” 她说的,是刚才那四个男人。 把热水袋抽了出来,抖了抖灰尘。 张探看了她一眼,又笑了笑,缓缓道:“包括拿空酒瓶砸人么?” 林净没应,抱着热水袋往前走,张探落后几步,跟在后面,雪刚停,鞋子陷在雪地里,踩的沙沙响。 她抿了下嘴唇,才说:“没,学过几招。” 早些 分卷阅读61 分卷阅读61 分卷阅读62 行走 作者:何处在 分卷阅读62 行走 作者:何处在 分卷阅读62 年.... 张探问:“跟谁学的?” 林净说:“自学。” *** 一夜过后,他们继续赶路,阿苟和蔡明留在格尔木,昨晚的事情还没有查清楚,只能留在曲珍家等公安局那边的消息。 沿着公路一路向西行,张探开出几个小时,林净跟他换了位置,她来开车,张探没拒绝。 路途顺利,他们这趟要去日喀则,林净虽然走西藏,但却不熟悉,又过了一两年,路线谁记得清楚,更何况是她,路上让张探查了地图。 张探说:“记性不好还敢往外跑,不怕迷路?” “是不好。”林净指了指方向盘上方亮着的手机,里面时不时传来娇柔的女声,她说:“不过有导航,有地图。” 查好路线,张探把地图收好,瞧她一眼,道:“老年人才会记忆力下降,你看着挺年轻的啊,事儿多了也不清?” “不年轻,赶在你后头。” 张探一顿,笑着瞥她:“那晚的事,也不记得?” “哪晚?” “不记得了?” 林净明白了,他说的是在曲珍家那晚,他压着她,她伸进他衣服里,他扶着她的腰,四目相对,她喊他张探,他喊她林净,那晚也没继续下去。 打着方向盘,笑了笑。 “你笑什么?” 林净说:“你没劲啊,问我!” 张探“嗬”了声,没理她凉言凉语的,车子拐进了乌玛塘乡,到处人来人往的,街市上涌满了人群,喇叭声响成一片。 张探看后视镜里的人:“你还真当自己是小姑娘?” “那也比你年轻。”林净“哦”了声,她抬眼,对上似笑非笑的目光,只一秒:“三十好几的男人,不小?” 张探笑了声,道:“你年轻气盛,比不过你。” 车子里,导航女音传来,快要进村了,林净弯弯嘴角,说:“你是老牛啊,老牛不都爱吃嫩草么,你爱吃哪样儿的?” “老牛?”张探嗤笑了下,侧头看了她一眼:“你形容词挺贴切。” 林净说:“形容你,刚好。” “你是嫩草?” “不嫩吗?” 张探好笑说:“挺嫩的。” *** 近中午的时候,进了郭尼村吃饭,张探在村口一家餐馆外面等她,林净先把车开去加油站,开了一路,没油了。 林净看着飙升的计价器,很不是滋味,他们没多少钱了,得省着点用,免得还不到日喀则,买窝头的钱都没有,那真的叫凄惨。 又去了趟小卖部,林净搜刮了一堆东西,干粮,日用品,毛巾,老板拿着塑料袋一件件装,用计算器算钱,数字从几十飙升到几百,装完了。 三百多... 林净看着她扫完,一直很安静,于是,她把张探要的那包南京烟丢了,只留一盒红塔山,她的两包袜子,跟一副毛手套也给扔了,只拿必需品。 返回郭尼村,林净推门进了餐馆,馆子不算大,里边人多,热热闹闹的,张探坐在靠墙的位置,位子少,都是拼桌,对面还坐了一对老夫妇。 眉开眼笑的。 林净坐下来,问:“点菜了吗?” “嗯。” “点了什么?” “酸奶,酥酪糕,炒饭,牛肉汤。”张探倒了一杯茶水,递给她,林净口渴,接过来就喝完。 张探又倒了一杯,林净这次没喝。 菜单夹在筷子桶旁边,林净抽了出来,摸到一层油污,油腻腻的,她摊开,一栏下来,都是当地名菜,再扫到价格... 表情稍微有了转变。 张探察觉:“有事儿?” 旁边的老夫妇在交谈,正商量着明天去拉曲河游玩一天。 林净抿了一口茶,靠了过去,低声道:“会不会点太多了?” 张探说:“吃不完给我吃。” 她干脆问:“你有钱吗?” “怎么?” 两人对视两秒,张探等她回答。 林净没说话,把菜单夹了回去,过了会儿,她用只能让两个人听到的音量,靠在他耳边,轻声道:“我身上没余钱了。” 张探瞧她半响:“不早说?” “你也没问啊。”林净翻了个白眼给他。 位置小,林净得贴着他,伏在他耳边说话,却弯着嘴角,让张探误以为,她是在开玩笑,可后一秒,样子极其正儿八经的。 她没开玩笑。 牛肉汤上来了,林净拆了一次性筷子就开吃,边吃边抬头问他:“你还剩多少钱?” “还有点零钱,应该够。” “算了,先吃吧。”林净没管了,自顾自地吃,反正到嘴儿的菜,还能不吃退了么,吃完她又笑了笑:“真寒碜,咱们俩真是潦倒啊。” 对面的老夫妇不由得看了他们几眼,转而微笑,林净没在意,搜刮身上的零钱,数了数,两张二十,五块,十块,一块。 还剩下五十六块钱。 隔壁桌的客人吃完了,起身去付钱,过道小,一女人牵着孩子往林净这边挤了挤,那女的蹭到了她的胳膊:“呀,不好意思。” 林净头也不抬:“没事。” 没什么胃口,吃了半碗就没吃了,林净把手伸进张探的衣兜里,温温热热的,把钱全拿出来,全是皱巴巴的,拧成一团,数了。 九块! 林净没由来得一笑,道:“你的零钱还真零啊,都不带零头的。” 张探笑了下:“不够?” “我算算。” 算了下他们吃的这些东西,不够。 “还差多少?” “十块。” “林净。”张探顿了一会儿,想起了什么,笑说:“这里当地人很实诚。” “所以?” 林净端碗喝了口汤。 张探说:“你留在这儿给老板当洗碗工,兴许能抵上饭钱也说不定。” 林净一愣,抬起头。 “你这主意不错啊。” “试试。” 林净干笑:“你还是不是人?” 张探侧头瞟向她,笑了笑,说:“我陪你洗?” “算了。” 林净看了看四周围,看到老板娘坐在柜台上收钱,一脸凶相,不太好惹的样子,她低下头,道:“还是先跑路吧,能跑一个是一个,好过两个都栽了,你觉得呢?” 亏她想的出来,也没嘲笑她,张探把炒饭吃完,又盯她碗里的,还剩大半碗,不免催促道:“快点吃,赶路。” “我饱了。” 他看碗里头:“吃多点。” 林净揣着钱,没什么心思,有些惆怅:“没胃口,你吃吧。” 剩下那大半碗牛肉汤,张探帮她吃了,没浪费。 结账时,林净忽然笑了,她口袋缝里,居然还有一张崭新的一百块!她乐了起来,笑容放大,有些意外,天无绝人 分卷阅读62 分卷阅读62 分卷阅读63 行走 作者:何处在 分卷阅读63 行走 作者:何处在 分卷阅读63 之路啊这是。 张探瞟了她一眼,笑了声,没应。 林净问:“你笑什么?” “笑你。” “我怎么了?” 张探说:“见个钱都能乐开花,挺知足。” 林净笑哼了声。 “我知足常乐。” 林净把剩余的零钱塞进他口袋里,拿整钱去结账,餐馆人杂,张探在外面等,街市上人多,很热闹,沿着笔直的街边,街头巷尾摆满了地摊,有铺面的,有没铺面的,花花绿绿当街一摆,围上高高矮矮的一圈竹凳,便响起了小贩们甜甜热热的当地方言,路人聚集。 下午日头西下,暑气渐消,街边摆满了琳琅满目的饰品,各式各样的,应有尽有,张探走近一处卖水果的地摊,小贩是个大爷。 那大爷笑道:“要买水果不?” 张探指了指旁边一堆没剩多少的荔枝,问道:“这个怎么卖?” “哦。”那大爷笑答:“9块一斤。” “买一斤。” “好嘞。”大爷从椅子边上抽出一个红色塑料袋拿给他挑,张探挑了一袋,递给他称,一称,足足一斤多呢,多了,没挑出来。 大爷笑说:“我也快收摊了,多给你点儿。” 张探道了声谢,起身时,眼角瞥到旁边摆了个卖鞋子的,平底布鞋,红的绿的,都有,鞋面上还纹了花,很漂亮。 那小贩见他看着一双鞋子,以为他想买,问:“要买一双吗?这鞋底可软啦,一点儿都不磨脚的呢。” 张探问:“这鞋不磨脚?” “真不磨。”小贩笑眯眯拿起一只递给他:“不信你摸摸。” 张探接过来,很轻,食指捏紧鞋底,中指捏鞋尖,一弯,鞋子就弯成一个弧,他用手掂了掂,淡淡笑了下,应该是不磨脚。 给林净穿刚好。 ☆、第39章 “在买什么?”林净出了面馆,跟着他过来。 张探说:“荔枝。” “给我买的?”林净接过红色塑料袋,打开一看,红褐色的荔枝,堆挤在一块,个个皮薄肉多。 张探“嗯”了声。 “你吃过了?” “没。” 小贩咧咧嘴,看着他们俩一人一句,没有要买的意思,才笑着对张探说道:“小伙子,这鞋你也看了老半天了,还要不要的?” 林净剥了颗荔枝吃,看那只鞋,说:“你眼光挺特别啊。” “嗯?” “同类里面,算是鹤立鸡群的了。”这是实话。 张探嗤笑了声,没应她。 小贩插嘴,赶忙推销自己的东西:“这鞋还真别看表面,质量是很好的。” 林净把荔枝核丢进袋子里面,小贩又朝她呲牙一笑,有些含蓄:“你男人看老久了,买一双去吧。” 林净看那只鞋子的款式,张探说:“给你买一双?” “我这双还能穿几个月。” 张探笑着:“什么鞋子,这么耐穿?” “匡威的。” 当然是山寨的。 “不磨脚?” “还好。”林净又剥了颗荔枝。 张探把鞋子丢回去,走了。 刚吃完牛肉汤面,那碗的直径,比小碗还要大一倍,林净吃了几颗荔枝就吃不下了,太撑,剩下的全给张探解决,回到车上,还有两个多小时的路途,林净说:“我来开吧。” 张探“嗯”了声。 换了座位,张探坐在副驾驶上吃荔枝,车子还在原地,林净等他吃完。 张探剥了几个荔枝扔在嘴里,林净手搭在车窗看街上,过了会儿,张探从袋子里面另外又挑了颗荔枝剥给她,白肉剔透,成色很均匀:“吃荔枝。” “吃了。” “再吃一颗。” “不了。”林净又补充一句:“吃多上火。” 张探睨她,笑了下,把那颗荔枝扔嘴里:“喜欢吃什么水果?” 林净说:“都挺爱吃的。” “最爱吃的那个。” “山竹。” “山竹?” 林净点头。 张探嚼了嚼果肉,说:“没见过。” “紫黑色的。”林净给他描述山竹的模样:“长得圆滚滚的,外面很硬,剥开外皮,里面是一瓣瓣乳白的果肉,熟的很甜。” “半熟的?” “有点酸,有点涩。” 一袋荔枝,吃得没剩多少,张探挑出两颗比较大的荔枝扔进嘴里,有点儿凉,林净已经启动越野车,向郭尼村口开去。 “改天我也吃下。” “嗯?” “尝尝。” 前面都是烂泥路,林净专注开车,没听明白,抬眼看了上方的后视镜,那人一直盯着她,随口问了句:“尝什么?” “又硬又软的水果。” 林净笑笑,没有说话。 开出一段路,很快就把郭尼村甩在后面,就连村子的影子也见不着了,过了会儿,车子开到桥头边,到处都是灌木林,下面是河川。 张探看天色,前面升起一轮晚霞:“几点了?” “五点半。” “前面停下,休息会儿。” 颠了一路,林净开得晃眼,有些吃不消:“嗯。” 把车开到附近,下了车,地面上石子儿多,坑坑洼洼的,不太好走,张探去到河边,用手撩了下河水,又洗了把脸。 林净喝了一口河水。 那水涌流,清澈能看见底,山好水好,景色好,只是除了他们,没以外的人,显得这地方格外清冷。 张探瞧她:“好喝吗?” “一般。” 张探摸裤兜里的烟来抽,看了眼水面,那水中倒映着一个女人的脸,脖子细长,眼睛还闭着,有点儿动荡。 是水在急流。 林净喝完水,卷袖子洗把脸,刚蹲下,头发就掉进河里边,没多久就湿透,几根头发黏在一起,她搓了下头。 张探摸打火机点火:“尝出什么了?” 林净说:“跟农夫山泉一个味。” 张探笑笑,顺着她的话接茬:“农夫山泉是什么味?” “有点甜。” 农夫山泉,有点甜。 头发松松散散披着,林净干脆仰头。 张探盯着她半湿的尾发,笑了笑,咬着烟走到她后边,伸手就把她的发圈扯了下来,帮她扎紧。 林净还低着头。 张探试着套了几次,没套进去。 扎的窝火,干脆抓一把头发就塞进她衣服里面。 湿漉漉的头发贴紧她的背。 凉飕飕的。 林净没理,又喝了口水,张探把发圈扔了,咬了根烟往边上一坐,说:“哪买的?” “什么?” “发圈。” “日隆。”林净想了想,说:“两元店买的。” “这么劣质。” 她睁不开眼,河水渗到眼睛里,林净迷迷蒙蒙眯了下, 分卷阅读63 分卷阅读63 分卷阅读64 行走 作者:何处在 分卷阅读64 行走 作者:何处在 分卷阅读64 在适应:“便宜的东西,你想有多好。” “好点儿的?” “三块。” 张探吐着烟雾,抬头看了她一眼,凑得挺近,那脖子白的他晃眼,过了会儿,才笑道:“下回给你买一打。” “用不着那么多。” “批发一打皮筋儿,用到七老八十,足够了。” “没命用啊。” 张探弹了弹烟灰,瞥她,“就知道自己没命?” “是啊。” “挺了解。” “算过一卦。” 张探盯着她背影,笑了下,说:“帮我也算算,看我能活多久?” 林净回过头,身后是黄昏日,底下是望川河中,旁边是耸立的山峰,独她一人,在海纳百川。她往边上走,说:“祝你长命百岁。” 张探笑了声,不说话。 河水很清甜,还有点儿凉,林净喝完才站起身来。 头发还在衣服里面。 张探吐着烟圈,定神看了她几秒,越发像个绑花辫的老娘们儿、又有点像八十年代的姑娘儿,白嫩嫩的不行,能掐出水来,林净回过头:“看什么?” 把烟蒂掐灭了,张探说:“没。” “好看吗?” “土。” “像什么?” 张探说:“像个俗人。” 林净:“损我?” “没损,夸你呢。” 林净笑哼了声,根本不信。 回到车里,张探跟林净换了下位置,继续启程,上了公路,往曲水县方向开,太阳往西边落,一路都是黄泥石,颠的更狠了,只好减速慢行。 小道没有路灯,树影绰绰看不到路,旁边就是陡坡,张探往左边开过去,开了远光灯,只打出两道微弱的白光在前方。 林净坐在副驾驶看车窗外,就两秒,白点闪的她晃了下眼,谨慎地往后视镜去看,车后面,一百米以外,有一束微弱的光,像是摩托车。 张探问:“怎么?” 没多久,白点就黑了下去,林净没太注意,说:“今天能到曲水?” “不一定。” “今晚有暴风雨。” 张探点头:“嗯。” 越野车开到平坦的路边上,张探才开始加速:“先找个地方住一晚,明天再上路。” 林净看前方,说:“前面有个小村庄。” 晚上七点,才抵达村口,村子小,只有几十户人家,一条长长窄小黄泥路,走了没多久,这时已经开始下毛毛细雨,雷声轰隆隆震响这个宁静的夜。 没有雨衣,林净被寒风刮得哆嗦,穿过黄泥路,前面是条小溪流,张探先过去,林净跟在后头,雨水打在她脸上,睁不开眼。 直到那人的手递了过来:“手给我。” 她站稳脚跟,把手给他。 漆黑小道上,原本黑蒙蒙的,前方忽然打出几道白雾灯,“嗤嗤嗤嗤嗤”刺耳声震破雨夜。 是那几辆摩托车! 几乎是横冲直撞,不对!是冲着他们来的,马达声轰轰向他们飞驰过来。 速度快的惊人,风驰电掣。 一滩脏水被车轮胎溅的飞起,张探紧紧皱眉,把她护在身后。 摩托车越来越快,形势逼人。 林净在这,张探没法不分心,他越发冷静出奇,像是料想这一天会来,侧头说:“林净。” 林净回头。 张探说:“你开车先走。” 林净点头:“好。” 无疑,在危险地区,她比他还要冷静。 张探伸手掐着她的肩膀,在细白脖子轻轻揉捏了下,才擦干水渍,笑了笑,说:“不错,是个能干的女人。” “……”林净说:“你不走吗?” 张探说:“你先走,我会去找你。” “好。”林净这次没点头。 “别回头。” 林净:“嗯。” 张探说:“别害怕。” 林净“嗯”了一声,才转头看他,他也被雨淋得湿漉漉,碎发还滴着水珠,却不妨碍,他眼中满是坚定的眼神,仿佛说的不是别害怕,而是...相信他。 林净相信,也从未动摇过。 “张探,你一定要来。” 张探点头。 几秒功夫时间,三辆摩托车向他们俯冲过来,越来越近。 六十米! 五十米...! …… ………… 张探毫不犹豫把她推了出去,向着那帮人冲过去。 林净趁机往村口跑。 一个戴头盔的男人发现了她,直朝她冲过来,林净往反方向跑,没有恐惧,也不害怕,雨水“砰砰砰”打在她身上,寒气直冲,她哆嗦了下,眼前迷了雾。 一道闪电划破夜空,一声闷雷滚过头顶。 回到村口。 林净迅速窜上车,倒车,换挡,离合器踩到底,“唰”地一声,冲了出去... 身后摩托车紧追。 …… ………… …… 人高马大的两个男人脱下头盔,徒手就朝张探劈过来,张探俯身猛冲向一人,抱住了那人的腰身,那人反应过来,用手衬朝他的背猛出击,用膝盖顶他的小腹,张探被踹的闷哼一声,咬牙拖住那人的腰身往树上用力一冲撞。 反手把那人死死扣在沙土里,溅起一滩泥。 砰! “——啊!” 远处传来一阵哀嚎,林净猛关上车窗,与外面的世界隔离。 “妈的!”另一人干脆从身后掏出抢,张探眼神发了狠,丝毫不畏惧地扑了上去,那人摔在地上,痛呼嘶叫。他擒住男人的手,猛地就往石头上磕。 松了抢,他把枪支踢了出去... 张探一身火爆戾气,揪住那人的衣领,一拳砸过去:“说,主使是谁!” 那人晕了下。 “啊!” “说!” “我不知道!” 彻底惹怒他,张探心无旁骛,又是一拳,砸碎了他的手骨:“不知道老子就废了你!”他急的手臂青筋暴起,根根沸腾:“你他妈到底说不说!” “别打。” 男人喘不过气:“我说,我说。” “说!” “海哥,是海哥。” “....” 轰隆隆,狂风暴雨,身后摩托车穷追不舍,林净把车开得飞快,加速,换挡,油门一脚踩到底,猛打方向盘,闪进灌木林中。 四周“呜呜呜”犹如鬼魂在嘶叫,越发渗人,摩托车加大油门,朝越野车冲来,与她的车平齐,林净急刹车,把摩托车甩开,掉头往张探的方向冲。 远处一片狼藉,黄泥路成了一滩脏水,两辆摩托车摔在树下,正冒着浓烟,林净加速拐弯开过去,横到张探身边:“上车!” 张探回过头。 身后“叽叽叽”的一声响,又来几辆摩托车,几乎是横冲直撞朝他们飞驰过来,身后都坐了人 分卷阅读64 分卷阅读64 分卷阅读65 行走 作者:何处在 分卷阅读65 行走 作者:何处在 分卷阅读65 。 一共六个! 张探用枪柄往那人头上砸,爆了他的头。 那人直接晕死过去。 张探敏捷跳上车,后面摩托车追了上来,林净侧头看一眼,踩油门,冲到最前面,一辆摩托紧追车尾,两侧都紧跟了两辆,夹着他们。 坐后面的那人从身侧掏出一把枪,往越野车后轮胎瞄准。 只有十米远的距离。 砰……! “小心!” 砰……! 砰…… 林净定神,立即往旁边撞过去,加速上坡,腾空,落地。 人车分离! 三声枪声。 打穿了地面,直穿拇指大小的咕隆。 林净看后视镜,瞳孔慢慢凝聚..... 脚生了根,踩到底。 ....... ................ 唰唰唰唰唰..... 张探叫喊:“——林净!” 林净听不见。 “林净!” 林净侧头,他硬气的脸都是水渍,沾了泥巴,她迷了下眼。 ....... .............. 呼呼呼呼呼呼... 叽叽叽叽。 “林净。”张探去抓她的手腕,说:“安全第一!” 林净笑着:“怕了?” 张探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句话。 才松开她的手。 摩托车追尾了。 林净冷冷一笑,抓紧方向盘:“坐稳了。” 前面就是陡坡,林净干脆急转弯,加大油门,发了狠地猛打方向盘,直冲摩托车那边俯冲撞过去,雨雾缭绕在小道上,摩托车来不及刹车。 连带人被她撞飞出去。 砰砰…… …… ………… 林净倒车,加速,踩离合器。越野车冲进没有尽头的灌木林.... …… ……………… …… 一分钟前,那人在她耳边说:“我不跟死人做...” ☆、第40章 林净紧皱眉头,迅速倒车往反方向冲,越野车冲进交错的树木岭,轮胎碾过土砂石,尘土飞扬,摩托车越来越近了! 林净突然减速,张探看前面。 一辆黑色的吉普车,堵了他们的去路.... *** 海哥拿着枪抵在张探的脑门上,用力一脚踹在他的肩膀上:“挺能飙啊!”狠笑道:“有种给老子继续飙啊!” 张探被踹的闷哼一声,单膝跪了下去。 一贼鼠眼捂住脑袋,狗腿跑到海哥后面,叫喊说:“妈的,就是他跟那个臭娘们儿把哥几个撞飞的,海哥,不能就这么放了他们!” 海哥狠狠地猛踹他腿:“妈的老子踢死你!” 张探闷哼一声,受不住的摔在地上。 刀疤男按住他。 林净嘶喊:“——张探!” 一中年男人从里面的几人当中,走了出来。 张探抬头,面色忽然一僵,越发愤怒。 海哥见他怒如野兽,丝毫不求饶的样子,又是一脚踢在他肚子上,厉声吼:“见到汉哥也不叫一声,耳朵聋了啊!” 张探弯腰受住,连连挨着。 海哥又一踢:“妈的,问你话呢!” 张探强忍痛楚,时刻注意后边的动静,始终无声。 他怒的青筋暴起,猛地一拳头狠冲陈文汉挥了过去,腾了空,陈文汉一脚把他硬生生踹了下去。 张探被踹的趴在地上。 陈文汉俯视他,眯着眼睛,道:“张探啊,你追了老子这么多年,还真是穷追不舍呐!” 张探死气沉沉。 陈文汉:“今天又打伤我几个弟兄,你来说说,这事儿算在谁头上。” 张探:“人是我打伤的,尽管冲我来!” 贼鼠眼止住血,想起那臭娘们开车把他撞飞的事儿,越不解气,第一个冲上来,说:“汉哥,你一句话的事,鼠子立马打断他的腿。” 说完捂住脑门痛呼一声。 海哥瞪大眼珠,一脚过去:“你把那娘们儿给我看紧了,少不了你好甜头。” 贼鼠眼退了回去。 陈文汉诡异哼笑了声:“冲你来可就不好玩了。”他注意到后边的林净,叫来刀疤男:“刀子,把那女人给我拖过来。” 陈文汉转过头冲叶海说道:“海子,把他给我按住了!” 海哥一听,眼都冒白光了。 只有羡慕的份。 等刀子把那娘们儿给他弄过来,天都快亮了,那女人被按在越野车上,陈文汉走过去。一把揪住林净的头发,立马抓她往外拖。 林净反抗甩了他一脚,陈文汉急得猛揪她:“妈的脾气还挺大!” 她疼的仰起头抽搐。 张探死死地看着,握紧了拳头。 那头发扫了他嘴一脸,都是女人的味道,陈文汉忍不住晃了下眼,看的下身立马燥热了,问了声:“还认识你哥哥我不?” 林净忍了忍,疼的说不出话。 陈文汉说:“上次查到饭店来,害的我连夜逃命、这事你该不会忘了吧?”陈文汉淫.笑看着她:“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的啊。” 林净瞪着他,一声不吭。 陈文汉等不及了,哈哈大笑的抓她往里拖。林净抵不过,狠狠摔在地上,陈文汉揪住她的衣服拖了一路:“今儿老子不干死你!小娘们儿。” “——啊!!” 林净抓起砖头就往他脑袋砸。 陈文汉吃痛甩开她,摸了下头。一看,手上全是血,怒的一巴掌扇过去:“你个臭婊|子,敢打我,你他妈是活的不耐烦了,操!” 林净被甩得往身后撞的哼叫一声,摔在地上,粘满泥土的脸火辣辣疼,有血从嘴角渗出来。 她冷冷一笑。 陈文汉冲上前把她拖了起来。拖到半空中,林净突然吐了一口血在他脸上,血浆溅了他一脸。 林净:“畜生!” 血肉模糊的脸,陈文汉气的一脚想踹过去。 远处张探愤怒地如同野兽:“你要是敢动她一根手指,我他妈废了你!” 陈文汉狠辣一笑:“我他妈倒是想看看你怎么废了我。”说完一脚用力踹在她的肚子上,林净未来得及躲,又是一脚,又快。又狠又准。 脚脚致命... 林净把牙槽咬碎往肚里咽。 “有种就来啊!” 又一脚踹下去。 林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张探怒吼一声,把按住他的人甩了出去,发狠冲过来,贼鼠眼爬起来,二话不说就拿起木棍就往他身上砸,挨了一棍,他擒住一棍,反一棍过去、贼鼠眼昏了头,另一人从背后袭击,一棍打在他腿上。 “我操.你妈!!” 张探跪了下去。 陈文汉没了耐性,把张探拖到陡坡上面, 分卷阅读65 分卷阅读65 分卷阅读66 行走 作者:何处在 分卷阅读66 行走 作者:何处在 分卷阅读66 摁在陡壁上,下面就是万丈深渊,他猛地狂笑:“张探,老子能弄死你妹妹,同样也能弄死你,一命偿一命,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你死了我就少了个敌人。” . 没人注意另一头。 陈文汉掐着他,凶狠道:“老子今天就送你归西!” 一辆越野车呜呜地吼声,震响了他们。 林净开着越野车,横冲直撞朝陈文汉他们猛开过去,把贼鼠眼几个人撞飞了出去,在地上滚了几圈。 车子急速狂奔,飞沙走石。 “操!”陈文汉见那娘们儿不要命的猛撞,猛地一脚踢开张探,往旁边跑。林净猛打方向盘,毫不犹豫撞上去。 陈文汉躲开车,往摩托车那边跑。 张探迅速从地上爬起,跟着越野车狂奔。 越野车笔直往前冲,陈文汉连滚带爬往前跑,好几次差点摔了下去,悬崖与陡坡两派拉锯攻占,林净直奔他横冲。 张探跳上车顶,从车窗钻了进去。 狂风呼啸,林净的头发被吹得横扫张探的脸,林净看不到路,车灯被撞熄灭了,高度集中在前面,她伸手出去,本能往前一倾,猛地撞上了车顶!车身摇摇晃晃地更加狠厉。 张探:“开过去!” 她咬牙一脚油门踩到底,发了狠地横冲,连带人被她撞出一声巨响。林净眼睛也不眨,越野车横开过去,轮胎碾过陈文汉的腿。 他叫的更狠。 “——啊,我的腿!!” 林净把他的左腿给废了。 *** 林净把车开的如疾如风,越野车冲进交错的树木岭,轮胎碾过土砂石,越来越快,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摩托车没有紧追。 开出一条路,林净中途停了下来,把车停在戈壁滩藏好,下了车,林净扶着张探去到隐蔽的树底下,直到那几辆摩托车的骑行声消声殆尽。她才松了口气,过了几分钟,张探还是没有醒来的迹象。 林净干脆一直等。 她裹紧身上的风衣,从里面摸出烟来抽。 是南京烟。 张探的。 手在抖,打火机点了几次才点着,林净抽了一口,一言不发地看着张探,连续抽了几下,浓烟呛的她要咳出肺来。 抽完一根,又咬一根烟出来,点火,有了第一次的经验,第二次反倒更加轻而易举了。 过了很久,张探才醒,撑起身坐在她旁边喘粗气:“给我一根。” 林净始终没有看他,过了会儿,说:“没了。” “吸两口。” 她把嘴里的烟送到他面前。 张探没接,沿着烟头边缘她咬的牙印,用力吸了一口,有些浓呛,他微咳了下:“湿了。” “嗯。” 林净又吸了一口:“还要么?” 张探点头。 “来一口。” 她把烟递过去,张探就着她的手吸。 过了会儿,林净问:“他们是什么人?” 张探说:“人贩子团伙。” 林净没再说话,两人闷声不吭吸着同一根烟,来回几口。 一分钟就吸完了。 林净把烟头摁进泥土里,没多久,就飘起一缕青烟,她身上的味道和张探相同,她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哑着声:“走吧,赶路。” 越野车短期内是找不到地方修理,今晚只能在附近村民家居住一晚,明天再做打算,林净开了导航,两人继续下坡,往回走。 走了半个多小时,才看到村子的影子,还是原来那条黄泥路,原来的那条小溪流,林净这次先过去,把手伸到张探面前。 “把手给我。” 张探愣了愣,没有动。 这场景似曾相识,一个小时之前,他牵着那女人的手,白净红润,与现状不同,现在递过来的手,脏了,沾满血渍和泥巴,手背擦掉一层皮。 她是那样能干的女人。 一点儿都不怕死。 林净:“发什么愣,手给我!” 张探这次握了上去。 站稳脚跟,林净把他拉了过来,扶住他的手臂,两人的距离只有石头子儿大小, 张探人高马大,一低头就看见她的脑袋。 过了溪流,前面是羊肠小道,过去就进村了,手还握着,林净抽了下,没抽出来,他死死抓紧着,不留缝隙,张探揉捏了下她的手,说:“真软。” 林净这次任他牵:“什么?” 张探说:“手。” “还有呢?” “很小。”小小的,是他的三分之一。 林净摸了下身上的风衣,说:“我妈的手也是这样的。” 张探问:“小?” ”嗯。很小。”太久了,林净记不太清:“骨节很分明,还有些粗糙,我妈说,这样的手,命不是很好。” 张探笑了声:“你还信这个?” “信啊。”林净继续说:“老一辈是这么说的,我妈的命就不好。” 张探没再多问,林净也不太想说,过了会儿,他用指腹轻轻揉捏了下她的细小的食指,道:“你会长命百岁。” “嗯。” 抵达村子的附近,林净的体力渐渐有些吃不消,在坡上歇了会儿,才继续往前走,张探停了下来,问:“想不想坐车?” “嗯。” “有车。” 林净无语一阵:“你当我傻啊?”抬眼瞥了瞥他,道:“你变魔术呢,还能变出一辆车来?” “变给你看看。” “什么?” 张探抬下巴:“前面有辆车。” “.....” 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黑漆漆地黄泥小道上,前方真有辆五菱牌的小货车,正朝他们这边过来,开车的是个男人,应该是当地村民,约莫四十多岁。 林净看那辆车,打商量:“我去问问。” 没走两步,张探就像拎小鸡一样把她拎了回来:“你一女人瞎掺和什么?老实待着儿。” 林净挣脱了出来:“你面相太凶,不适合。” “你面相挺不错。” “比你实诚。” 张探愣了下,笑了声,说:“那你说说,我像什么?” “不像好人。” 货车越来越近了,林净张望着,车里的男人也看到他们,探出头来,她立即张开双手,朝那辆货车招手:“大哥,这儿停一下,停一下。” 张探笑问:“怎么看出来的?” 货车停下了,林净走过去:“铁饭碗,不好告诉你。” 张探“嗬”了声,跟了上去。 “大哥,我们去前面的村子,能带我们一程吗?” 那大哥瞧着他们,有些犹豫:“你们是什么人?” 张探身上全是伤,林净也好不到哪里去,说是摔伤的,说出来连她都不相信。张探只说了一半真话:“我们去日喀则旅游,不小心撞上山坡,摔了 分卷阅读66 分卷阅读66 分卷阅读67 行走 作者:何处在 分卷阅读67 行走 作者:何处在 分卷阅读67 下来。” “哦,你们没事吧?” “没大碍。” 大哥又“哦”了声,说:“我家就住在村子里面,可以带你们过去。” 货车是单排座,还剩下一个座位,张探和林净只能坐载货的后边,车角落放着一 个鸡笼,有几只鸡在里面,“咯咯咯”的叫个不停。 “麻烦你了。” 那大哥嘿嘿一笑:“客气啥。” 张探单膝跪在车踏板上,夹紧林净的胳肢窝,把她提了上去。 黄泥路上,微型小货车正朝着村口开。 张探跟那开车的大哥聊了几句,大哥人很爽快,没一会就熟络了,大哥名字叫罗布,是藏族人,一直在这边生活,今年刚过四十,还没讨老婆。 问他为什么不娶老婆。 罗布说,好的姑娘儿,看不上他,人姑娘看上他,他未必就看上了,这事也急不来,也就一直搁着。 罗布开了车窗,跟他们有一句没一句瞎聊起来,图个乐呵,笑眯眯地问:“还不知道两位叫什么名字呐?” 林净靠在车上,不太想说话。 张探说:“我叫孙也,她叫李角。” ... 一只老母鸡“咯咯咯”跳了起来,跳的老高了,那鸡笼大,快要跳出来似得,林净往张探那靠了过去。 张探瞧她,似笑非笑了下。 罗布打着方向盘,笑了笑,又问了句:“是哪个缴啊?” 林净懒得解释。 “啊?” 张探跟罗布笑道:“钻牛角尖的角。” 钻牛角尖的角..... 林净斜了他一眼。 没说话。 “是小两口吧。” 张探笑笑,说:“我媳妇儿。” 罗布大哥点点头,笑得和蔼可亲,就连眼角的鱼尾纹都拉出弧度,露出大白牙乐呵道:“嗨,那你得多疼疼你媳妇啊,免得跟别人跑了。” 林净:“.....” 张探笑了声,没应。 进村了,货车慢了下来。林净累的不太想动,就躺在车上休息会儿,晚上温度低,张探把林净身上的风衣裹紧,翻身的时候才发现她脸上有血印子,边上还蹭了灰。 张探避开伤口,摸了下她的脸:“摔地上了?” “.....”林净问:“啊?” 张探说:“脏了。” 林净“哦”了声。 “头转过来,擦干净。” 她把头转了过去。 那人的手摸了上来,额头,眉毛,眼睛,张探的手掌很大,一只手就能包住她的脸,手糙,纹路却是很清晰,林净闭着眼,任由他摸。 张探把她的脸擦干净了,林净才睁开眼,一睁开就撞上他的目光,漆黑,野性,探到她里面来,侵略她的守城。 林净看他的脸,也笑了下,说:“你也脏。” 张探说:“帮我擦。” 她一点一点儿的擦,力道很轻,她避开他脸上那道结了痂的疤,摸着他的脸,那人干脆握住她的手,放在嘴里亲了下。 她挣脱了下,他含住她的食指... ☆、第41章 进了村,罗布干脆让他们住在他家里,只是房间不多,委屈林净跟他弟媳睡,张探跟他们住一屋,他们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落脚的地方,只能麻烦他了。 罗布家在村子的尽头,是土瓦房,那里靠近山,只有他们一户人家住在那,晚上很安静,白天会有鸡羊的鸣叫声。 货车刚停下来,林净就看到门外的羊圈前,有个绑辫子的女人在赶羊儿,羊群在里面吃着草,懒洋洋地走来走去。 罗布笑说:“那就是我弟媳。” 在车上闲聊时。林净听罗布说起过,他们家五兄妹,一个弟弟,一个哥哥,还有两个姐姐,弟弟和哥哥都娶了媳妇,两个姐姐嫁到了隔壁村。 很少回娘家。 林净有些惊讶:“你弟媳真年轻。” “是啊。”罗布笑得憨厚,说:“我弟弟结婚的早,孩子都有了,大的六岁,小的刚满四岁。” 张探问:“都是男孩?” 罗布说:“生了一男一女。” “挺好,儿女双全。” 罗布点点头,笑道:“大家都说我弟弟有福气。” *** 罗布把他们领进屋,水泥地,地面坑坑洼洼有些凹凸不平,只有两间房,几十平米,没有灯,桌子旁边点了两根蜡烛,是土炕床,有两米高,上面还铺了层厚厚的棉被,大红色的,绣了几朵花,很喜庆。 屋里还睡了两个中年妇女,罗布说,那是他的两个嫂嫂,最里边,有三个孩子躺在最角落,已经睡着了。 旁边还剩一个空位。 罗布小声说:“房间少,只能委屈你挤一挤了。” 林净点头,挤一挤没多大关系,有个地方让他们能睡一觉,已经很知足了。其他倒没什么,张探问罗布大哥:“你们这洗澡的地方在哪?” 他们全身脏兮兮的,衣服头发上都是泥巴,衣服也淋湿了,湿漉漉贴着身体,张探怕林净会感冒,想带她去冲下热水澡。 罗布“哦”了声,说:“屋里没厕所,外边才有。” 张探:“我们想洗个澡。” “我领你们过去。” 罗布把他们带到旁边的冲凉房,平时都锁住了,罗布拿来钥匙,替他们开了铁门,憨笑道:“这里头暗,墙上有蜡烛跟打火机,你们可以点上。” 张探说:“好,麻烦你了。” “不麻烦。”罗布笑道:“你们不嫌弃就好。” 冲凉房里面黑漆漆的,三个间,有点窄,没有门,只是用铁丝挂了绿布条挡着,林净摸黑过去点蜡烛,还剩半截,林净把蜡烛点上。张探走到烧热水的地方,试了下水温:“水冷了。” “嗯。” 张探过去捡柴来烧:“等会,我烧壶热水。” 林净看那口生了锈铁锅,说:“算了,太麻烦了,洗冷水吧。” 张探说:“洗冷水澡?” 林净:“啊。” 张探问:“你洗得了么?” “这有什么洗不了。”林净踢掉鞋子,把袜子脱了塞进鞋子里面,光着脚走进去,笑哼了下,说:“我又不是豆腐渣做的。” 张探笑了声。 脱衣服去洗澡了。 窗户烂了个洞,一堵风刮进来,铁门都在摇晃,林净把铁门锁好,在墙边拿了块肥皂,罗布一家生活过的很拮据,沐浴露几乎都没用过。 林净把衣服脱了,挂在钉子上,他们没得衣服换,洗漱用品跟换洗衣物都在越野车里,只能穿着将就一晚上,明天去找车。 没热水,洗了一分钟林净就开始哆嗦了,她弓了下身体,冷的鸡皮疙瘩都泛起,简单冲洗了下,林净拿肥皂洗头,闻了下,还挺香的。 没一会儿,隔壁冲水声停了 分卷阅读67 分卷阅读67 分卷阅读68 行走 作者:何处在 分卷阅读68 行走 作者:何处在 分卷阅读68 。 林净用水勺洗澡,洗到一半,那人撩开湿绿布挤了进来,她往旁边挪了挪,给他留出空位,有缝隙,他整个人都钻了进来。 她用毛巾擦干身体。 那人站在身后,抱住她的腰,浑身上下都是湿漉漉的贴合着她,避开她的伤口,他把头埋进她肩膀里,林净刚洗了头,头发还滴着水。 林净往前挪,贴着墙站着,肩膀突然一痛,她回头看了眼,他正咬着她的左肩,一点一点儿的咬,不轻不重,咬出一排牙印。 红通通的牙印很显眼。 她走神,在想别的事情,那人咬她的锁骨,林净吃痛,回过神来,忍不住抖了下:“你大爷的!” 张探说:“一身伤还这么有劲?” 他干脆挤进她里边来,林净惊得抽搐一声:“别....” 她成了一堵城墙。他带领千军万马,猛撞她的首城。 林净抵不过他,有些站不稳,双腿软了下去,她仰起头“嗬嗬”的出声,喘不了气。冲凉房外,传来罗布和他弟媳的说话声,说的是藏语。 一人一句交谈着。 林净咬牙,闷哼了下,不敢发出声音。就连脚趾头都在蜷缩。 他进军入城,敌军战败。 林净撑着墙壁,撑了一会儿,身子往下跌,张探托起她的臀部。 他发狠一撞,问:“你就不喜欢?” 林净无声。 张探把她翻过来,低头去吻她的耳朵,咬她的耳垂,在脖子上用力亲了一口,红红的吻痕留在上面,林净吃痛。 他抬起她的腿,接着问:“你就不喜欢?” 那人从前方位进入,撞的更狠了。 林净抓他的头发:“喜欢你妹啊!” 张探去吻她被打肿的右脸,林净疼的扭过头,不给他亲,张探把她拧了回来,不发一言地亲了上去,轻轻的蹭了下,低声问:“林净,我是谁?” 林净摸着他脸上那道疤:“俗人。” 张探把她翻过来,从后方冲撞,林净扶不稳,一条腿往下跌,他扶住她的腰,往上一托:“我是俗人?” 林净“嗯”了声。 他猛地攻入:“俗不俗?” 脸上那道疤碰过水,在发炎,避开他的伤口,林净亲了下他的嘴角,嘴里哼出声:“轻点...” 张探在她胸口狠狠揉了一把,托起她的臀部。 越发狠劲。 林净低喊了声:“别...” 张探抓着她横冲直撞,犹如昼夜不眠的野狼,在夜间行动,游走在森林,捕猎着他的猎物,林净大汗淋漓,意识渐渐涣散。 林净说不出话。 他把手按在她的胸口上。靠心脏最近的地方,一点一点儿的揉了上来,林净睁不开眼,心脏跳的厉害,频率一波高过一波。 林净反复叫他的名字:“张探....” “张探...” ..... “林净,我在。” *** 回到罗布家的时候,里面的灯已经关了,乡下都睡得早,到九点就休息了,罗布在门口给他们留了一盏蜡烛。 刚洗完澡,寒气很冲,从冲凉房回来的时候,吹了点风。张探怕她冷,在她进屋的时候,把大毛巾披在她身上:“披上。” “嗯。” 林净也不客气,裹紧了。 罗布弟媳赶完了羊,也进屋睡觉了,抱着那两个孩子,睡得很安详,林净动作不敢太大声,怕吵醒他们,蹑手蹑脚的上了土炕,躺在边上的睡。 土炕暖和。林净抖了抖被子,有晒过太阳的味道,这才把被子盖到肩膀上,夜里她根本没睡好,中途醒了几次。 兴许是年纪大了的原因,罗布的两个嫂子晚上会打呼噜。 呼哧呼哧断断续续传来,过了没多久,呼噜声消下去,没一会,接着又响了起来, 林净浅眠,根本没法睡。 浑浑噩噩睡了过去。 到了凌晨五点,林净醒来一次,她干脆不睡了,睁着眼睛看黑压压的瓦顶,一直到天亮,等她醒来,罗布的两个嫂嫂跟孩子已经不在了。 她在被窝里躺了一会,就起床了。 林净出了瓦房,看到羊圈里没有羊儿,知道罗布弟媳去赶羊了,三个孩子围在石头坑上躲迷藏,嘿嘿的笑声,极其响亮。 一个女孩用手遮着眼睛,看他们走远了,小手指打开一条缝隙,眼睛藏在后面溜的快,两个小男孩正商量着躲哪儿去,大的牵着小的手,笑着说:“我们去那边藏!” 小的嘿嘿笑,跟着他跑。 边跑边偷着笑。 人生年纪最好的时候,都留给了童年。 林净去冲凉房刷牙,在墙边找到两把新牙刷,是套装的,塑料薄膜上还有一只小牙膏,还没开封,应该是罗布大哥拿给他们用的。 她这把是白色的,软毛。 张探是黑色的。 一白一黑,这黑白配的,她忍不住笑了声,把牙刷拆了出来,包装袋丢进铁桶里。 林净用塑料杯装满水,张探挤了进来,拆他那把牙刷。 牙膏挤多了,张探分走一半。 林净就着水刷牙,张探问:“没睡好?” 林净看他精神奕奕的,瞟了一眼过去,说:“你睡我那儿试试,能睡好我跟你姓了。” 张探刷完牙,问:“怎么?” 林净:“没。” “说说。” 林净低头漱了口水在水池里:“罗布的嫂嫂晚上会打呼。” 张探笑着:“女人还会打呼?” “你以为。” 张探洗了毛巾递给她,林净抹了一把,给回他,张探接过毛巾,也擦了下脸,拧干水,甩在衣架上晾干。 张探问:“昨晚几点睡的?” 林净想了下:“三点多。” 张探摸摸鼻子笑了笑,凑到她身后,说:“今晚睡我那儿?” 林净开水龙洗手,开到最大,水哗啦啦的流:“不去。” 张探问:“不是怕吵?” “算了,将就一晚。” “你倒是挺将就。” 林净“嘁”了声。 “今晚别那么早睡了。” “干什么?” 张探笑着:“晚上我过来接你。” 字面上的意思,林净干笑一下,说:“接我过去跟你睡?” 张探:“怎么?” “你睡床还是睡人呢!” “又不是没睡过!” 林净拿斜眼看他:“我不是那么随便的人。” 张探痞痞笑了声。 ☆、第42章 罗布的大哥大嫂在厨房忙活,给他们做了早饭。见他们回来,罗布的大哥招呼他们过去吃早饭了,又叫三个孩子回来吃饭。 罗布的大哥叫罗成,比罗布大四岁。 是个藏族汉子。 他们吃饭都是在屋外吃,凉快点,一张老旧的大圆 分卷阅读68 分卷阅读68 分卷阅读69 行走 作者:何处在 分卷阅读69 行走 作者:何处在 分卷阅读69 桌,几个塑料凳,三个孩子满头大汗跑过来,围在屋外的桌子上,你争我抢的。 罗成训斥一句:“快坐好。” 三个孩子嘿嘿笑的坐好了。见有两个生人在,规规矩矩的。 罗布大嫂端着碗筷走过来,这是她第一次跟林净说上话,笑道:“晚上睡得好不?” 林净说:“睡得好。” 罗布笑说:“那就好,我们还怕你睡不习惯呢。” 罗成给他们分碗筷,都是他们那儿的食物,酸奶,窝窝头,芹菜炒五花肉,烤全羊,好生招待他们。 罗布大嫂夹羊腿给她吃:“你可瘦啦,多吃点。” 林净用碗接过羊腿,笑了下:“好谢谢。”她又给张探夹一块。张探没客气,抓起羊腿就吃了起来。 罗布家的羊儿,都是吃青草长大的,很肥美,外面烤的脆香扑鼻,里面的肉却是软绵绵的,很鲜。 罗成问:“好吃不?” 张探:“不错。” 罗布端起碗喝了口酸奶,附和道:“当自个儿家就好。” 罗布的大嫂问张探:“你媳妇平时是不是不怎么吃饭啊?怎么这么瘦啊。” “她吃不胖。” “吃啥啊?怎么都不胖。” 张探说:“她很能吃肉,吃两碗,她比我强。” “这么厉害啊。” 林净讪笑了下,夹一大块五花肉塞进嘴里,把瘦肉嚼烂,肥肉干脆咽了,夸奖道:“炒的肉很好吃。” “好吃就多吃点,别客气,啊。”罗布大嫂说完,乐呵呵地往她碗里加肉,林净一愣,点头笑了笑,捧着碗吃饭。 张探有些好笑瞧她一眼。 三个孩子,你瞅瞅我,我瞅瞅你,一手捧着碗,捂着小嘴巴偷笑似得看着她,一个男孩说,“姐姐要把叔叔吃垮啦。” 罗布一家人听完这话,其乐融融地哈哈大笑。 肉吃多了,林净撑的慌,罗布大嫂是个实实在在的人,吃完了饭,又给她跟张探盛了满满一碗酸奶,张探喝完。她才端起碗喝了一口,是原浆奶。 酸的牙要掉了。 罗布问张探:“我听你们说,要去日喀则?” 张探说:“对,我们去那的收容所。” 罗布听完,有些惊讶,忍不住问了句:“是扎西的收容所不?” “你认识扎西大哥?” “认识啊。”罗布点点头,笑呵呵道:“大家都是老朋友了,我上个月刚从他那儿回来呢。” 三个孩子站在泥堆里玩老鹰抓小鸡,小女孩充当老鹰,两个小男孩是小鸡,老鹰张开五爪嘿嘿笑的去抓。 小男孩一个不小心,摔倒了。罗布喊了声:“朋朋,看着弟弟啊。” 另个男孩说:“好哇。” 大手牵小手,跑去别的地方去玩了。 张探问:“扎西大哥还好么?” 罗布看那仨孩子跑远,说:“老样子,一直在所里,倒是孩子们送走了一批,又进来一批。”说着说着,言语里有说不出来的无奈:“上个月送来13个孩子,小的刚满8个月,大的八.九岁,比较内向的孩子,常常被同龄人欺负、” 林净一愣,端着碗坐在边上,没声。 张探顿了会儿,表情依旧是淡淡的,他说:“孩子们刚到所里,一时半会儿还不习惯。” 罗布叹气说:“唉,都是没办法的事儿。” 聊了几句,罗布的弟媳也赶完羊儿回来了,跟他们腼腆笑了笑,又回屋照顾孩子。 吃完饭,他们差不多该启程离开,林净看罗布大哥进了瓦房,才端着那碗酸奶喝了几口,问张探:“你吃饱了?” “嗯。” 林净说:“多吃点儿,你饭量比一般人大,没吃饱没什么劲。” 张探瞥她一眼,似笑非笑了下,问:“我劲不够?” 林净噎了下,低头喝酸奶。 张探问:“我哪儿没劲?” “.....”过了会儿,她回:“哪哪都没劲。” “今天晚上试试?” “试什么?” 张探瞟她:“司机叔叔带你走一炮。” 林净喝了一口酸奶,牙齿快酸麻了,没应他。张探点了根烟坐在她面前,在等她喝完,林净喝的认真,眼睑垂直,根本看都不看他一眼,他继续逗:“走不走?” 林净说:“走什么?” 张探用食指点了下烟灰:“继续装。” “没装。” “当自个儿是无知少女?” “没啊。”林净抬头看他,笑着说了句:“我可不纯情。” 张探朝她吐了口烟雾,盯着她那白花嫩嫩的脸看,呵呵笑笑:“那走一炮,叔叔带你去玩儿,走不走?” 林净说:“那司机叔叔要加油啊,不然没什么劲儿,干都干不动了。” 张探抽了口烟,笑着:“就怕干的你叫不出声!” 林净笑哼了声,端着碗喝酸奶,张探看着她不紧不慢的喝,嘴角沾了点酸奶,她伸出舌头舔了下,没浪费。 张探问:“好喝么?” “好喝。” 把酸奶喝掉一半,还剩下半碗酸奶渣,很浓稠,没法喝了,她转手递给张探:“还有点儿,你喝吧。” 张探看碗里头,不由得嘲了下:“剩点儿渣给我喝?” “酸奶渣有营养。” “我还得谢谢你了?” 林净说:“客气。” 跟罗布一家道别后,他们继续赶路,张探带着林净去找车,回到戈壁滩,车子还在原地,林净检查了下,车子的挡板被撞得翘起,车灯也坏了一个,裂成蜘蛛网,有几处还掉了碎玻璃。 张探试着发动汽车。这车子命大,还能上路。 越野车向着村口开去,一场暴风雨,把原原本本的灌木林,变了样,有些树木倒了,树枝坍塌在路边上,黄泥路成了烂泥地。 也像一个家,一夜过后,妻离子散。 林净忽然想起罗布跟他们道别时说的话。 他说:“扎西是个好人,他这一生的时间啊,都放在孩子们身上了,你们也是好人,去到所里,好好照顾孩子们。” 在他们这些平民百姓眼里。 人这一生,不说别的,平平安安是最好。 *** 过了曲水,就快到日喀则了。 路上张探开车,林净坐在副驾驶上查路线,他们今早离开,一路顺利,照这样开下去,应该傍晚的时候,就能到曲水。 曲水连接2条国道干线,在西藏的腹地,雅鲁藏布江的中游北岸,林净早年去过那儿,两年前事,现在那地方开发了,交通设施也方便很多。 上了公路,张探说:“安全带。” “等会儿,我换个衣服。” 林净身上穿的衣服还是昨晚的,原本想在公路上找个厕所换,就一直穿着,开了三个多小时,别说厕所,就连加油 分卷阅读69 分卷阅读69 分卷阅读70 行走 作者:何处在 分卷阅读70 行走 作者:何处在 分卷阅读70 站的影子都没见着。 她打消了这个念头。 张探减速,往公路的左边开,车子慢了下来:“快换。” 林净翻出一套衣服,黑色紧身裤,冲锋衣。 车子开得慢,很平稳,张探打着方向盘,笔直的开,过了会儿,烟瘾就上来了,他舔了下腮帮子,索性咬了根烟抽。 她把棉衣从牛仔裤里面拔.出来,露出了腰身,腰的侧边上,有刮伤的痕迹,已经结痂了,淤青还没散。 张探咬着烟,瞥了下她的背,顺带看到她的腰上的伤,那道疤是昨晚留下的,陈文汉把她摔在地上,磕到石子儿上,她一声不吭,一直忍着。 “疼么?” 林净撩起棉衣就开始脱:“还好。” 张探看了她一会,说:“这衣服不错。” 她低头一看,他说的是面上的白色棉衣,高领,很宽松,里面是棉绒的,林净很少穿这件衣服,昨天她被摔泥堆上,边上的线都烂了。 还沾了泥巴,没得穿。 林净说:“太脏,不要了。” 张探说:“矫情。” 他看外面的公路,没几秒,车内暗了下来,是林净把车窗关了,她把身上那件棉衣脱了下来:“女人都很矫情,你才知道?” 张探嗤笑了下,问:“你承认自己是女人?” 林净还闷在衣服里,浓浓的鼻音从里面传出来,笑说:“是不是女人,你没验证过么?” “验过了。” “嗯?” 她身上还剩一件背心。 张探呼出一口烟圈,看她换衣服,她一件件脱,像个剥了壳的鸡蛋,细皮嫩肉的,痞里痞气地说:“前.凸后翘,要哪有哪。” 林净无声。 “是个名副其实的女人,该有的一样不缺。” 林净笑哼了声,没接茬。 她背了过去,把身上的内衣脱掉,还剩一件胸罩,拿了件衣服来穿,还没套进去,那人的手就揉了上来,使了劲儿的她的胸。林净套完衣领,套袖子。 张探一只手开车,一手揉她的胸。 林净看前面,越野车差点开到坑里去了,他打了个方向,回到公路上,她拍掉胸上的大手:“看着点路。” “看着。” 把衣服拉下来,把那只大手也拽出来,林净笑哼了声,整理下衣领,看后视镜似笑非笑的男人,说:“你当我瞎啊?” 张探揉了两下,才松开她,把烟掐灭了:“视力挺好。” 林净把脏衣服塞进包里,丢在后座,把头发从衣服里面拨了出来,说:“以前更好,小时候,我奶奶的眼睛不好,老花眼,她出门买个东西都会叫上我,不管那块招牌的字有多小,我远远就能看清是什么字儿。” 张探很少听她说起私事,不管在不在一路,她不提,他也就不问了,笑笑说:“现在呢?” 林净穿好衣服,系上安全带:“十米以外,六亲不认。” 开出几个小时,前面出现无边荒野,天马上要黑了,乌云密布笼罩在大地上,灰蒙蒙的,这车的远光灯坏了。上路会有危险,林净查了下距离,离曲水很近了,还有1公里远:“晚上能到曲水,就在前面,走么?” 张探把车停在树荫下:“今晚在这露宿,明天再上路。” 林净无异议。 临走时,林净跟罗布要了点儿热水跟酒,水壶还是罗布大嫂给的,军绿颜色,很大一个,张探问:“有吃的没?” 林净拧开水壶,热气腾腾冒着气,还是热的,他们可以弄泡面吃,她对着越野车抬了抬下巴,说:“我包里有方便面。” 张探在车上找到她的包,是个黑色的大旅行包,实用型,张探翻了下,里面东西还真不少,几双棉袜子,两只润唇膏,一个充电宝。 几套内衣内裤,他胡乱一塞,最内侧,张探摸到一层纸盒,挑出来看,是盒避孕套,在日隆,他跟阿苟吃面,赊在她那儿的。 她一直留着。 刺激么? 很刺激。 他摸摸鼻子忍不住笑了。 张探拆了两包方便面出来,把旅行包丢了回去,林净坐在墩上洗饭盒,拿了两双一次性的筷子过了下水。 张探问:“吃香辣还是海鲜?” 林净:“海鲜。” 方便面是康.师傅牌子的,泡了开水,面一下就软了。没地儿坐,两人干脆捧着饭盒就坐在墩上吃。林净用筷子搅了搅,低头吃面。 他们吃着方便面,没什么东西吃,林净吃什么都觉得香,她喝了口面汤,抬头看张探那碗面,面上都是红油:“辣么?” “不辣。” 林净“嗯”了声,开了瓶酒喝,没杯子,就着酒瓶喝,她喝了一口,才递给张探,张探接过酒瓶,也就着瓶嘴儿,灌了两口下肚,放在边上。 林净吃的满头大汗。 张探三两下就把那碗面搞定了,他回到车里顺了条垫子扔在车顶上,爬了上去,林净听到身后的动静,回了下头。 只见张探站在高高的车顶上,看远方。 林净知道,张探这是在看天气。 风大了点儿,把他身上那件薄衣裳吹得鼓起,呼呼呼的,林净笑了笑,问道:“在车顶上睡觉啊?” 张探说:“叔叔带你玩车震儿。” .... ☆、第43章 林净盘腿坐在车顶上,喝酒看着夜景,肩膀突然一沉,她回头,是条棕色毛毯,带绒毛的,很暖和,张探说:“晚上温度低,先披上。” 林净裹紧了:“谢谢。” 张探挨在她边上,问:“冷么?” “现在不冷了。”林净摸了摸身上的毛毯,又转而看他身上那件薄衣服,刚出了汗,热汗津津的贴着他的几块大腹肌,她看了眼,问:“你冷么?” “我热。” “哦。” “来,给我降降火。” 林净一愣,瞥了瞥他,笑着说:“你这是虚火吧!” 张探:“虚?!” “啊。” 林净抬头望天空,升起一轮弯月,山的那头,满天的繁星,像是浩瀚的星点赋予着大自然,笼罩了整个大地,美得让人沉醉。 张探一言不发地看着她喝酒。 林净弯弯嘴角,顺着他的目光,仰头又灌了口酒喝,这酒的烈性很浓,她一口下去,胃一会儿就烧了起来,热浪滚滚的。 他还看着。 林净侧头,问:“要喝点酒么?”张探喝了一口,味道不错,他在酒里面,仿佛触到了她的嘴里的味道,正刺激着他的味蕾。 “喝点儿?”张探说。 林净双脚.交叉,垂在车门上晃:“啊?” “来,张嘴。”张探把瓶嘴递到她嘴边,示意她张嘴。 小小的圆酒孔,抵在她下唇,林净平时很少抹润唇膏,就算不抹,嘴唇还是殷红 分卷阅读70 分卷阅读70 分卷阅读71 行走 作者:何处在 分卷阅读71 行走 作者:何处在 分卷阅读71 饱满的,唇型很漂亮,嘴角有个黑痣。 不去注意,根本不会发现。 他亲一下就觉得发麻。 服务还真周到!一条龙式的服务态度,堪比五星级酒店了,林净张开嘴,说:“想灌醉我啊?” 张探瞥了她一眼,似笑非笑:“你还用我灌醉么?” 林净笑笑,接过酒瓶来喝。 “好喝么?” “一般。”林净灌了几口,忽然想起多吉外婆酿的青稞酒,醇厚,酒香浓郁,可惜,没机会再喝上了,她摸了下酒瓶,说:“也不知道多吉怎么样了。” 张探想了想,问:“日隆客栈的那孩子?” “嗯。” 两人有好一会没说话,安安静静的。 静了两秒,张探问:“你多大了?” “二十七。”林净想起什么,扭头看张探,说:“还有三个月,就二十八了。” “交过男朋友没?” 林净:“交过。” 张探问:“分了?” “嗯。” “你提的?” “没,他提的。” 张探笑问:“怎么认识的?” 林净摸了摸身上的毛毯,看着前方的那棵树,那树看着像活了百年,连根筑起,她抬头看,树枝上,长满了柳须:“训练营在一个队的,他嫌我太糙太野,跟我朋友好上了。” 林净想了想,又继续说:“哦,也快结婚了。” 张探笑了声:“你倒是挺大度。” 她也笑了笑,双手懒洋洋地撑在车顶上,脚还不闲着,到处晃悠,说:“你没听过一句话?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我这外人来个棒打鸳鸯,太缺德了啊。” “怕遭雷劈?”他说。 林净说:“我怕什么,被人追杀都能逃出来了,这点又算得了什么。” 张探问:“什么感觉?” 林净轻描淡写的:“像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只有面临那种生死困境,你才会知道,活着,其实比什么都好。” 张探说:“林净,给你逆境的众生,你都应该好好的感谢他。” 林净这女人,张探很清楚,她一直敢狠敢拼,怕就是怕了,可她从来不会妥协,林净这女人,狠心起来,比谁都狠。 他栽在她手上,栽的明明白白。 他因有了怕的事和人,因此有了把柄。 任她惊涛骇浪,在他肋骨上,成了一根刺,拔了,他活不成,不拔,那根刺终究还是会成为他的致命一击。 林净说:“所以我废了他一条腿。”她说话轻飘飘的,像山间的雾:“算是给那伙人的贺礼了。” 张探想了会儿,没忍住地笑了声。 “上次在柴木达,也是他们干的么?”林净说到这儿,忽然想明白了很多事情,这一路上,他们都在逃:“你跟阿苟他们,是不是也是因为他们才来的日喀则?” 张探并不隐瞒。 “嗯。” 这声语气词,解答了所有疑问。 张探咬了根烟点火。 林净看张探,问:“因为什么?” 这一刻,张探才意识到,他遵循着意愿在行走,八年流浪,他在这场旅途中,寻遇到林净,他信了很多事。 想过,恨过,夜里惊醒。 梦里都是女孩围着他在转,喊着他大哥.... 张探抽了口烟,说:“我妹妹。” “你妹妹?” 林净愣了愣,这是林净第一次听张探说起他的家人,他的妹妹:“妹妹去哪了?” 张探:“死了。” 林净:“怎么死的?” “被强.奸,自杀了。” 林净静了好一会儿,才问:“你找他几年了?” 张探说:“整整八年。” 两人沉默了好一会儿,张探已经拿起酒来喝,还剩一口,这才递给林净:“再喝点儿?” “不了。” 车顶上铺了垫子,林净躺了上去。 张探盯着她的脸,不免笑了下,酒瓶往边上一扔,也在躺边上,林净靠右,他靠左,抽了口烟,侧头见她脸上有淡淡的红晕,他弯了下嘴角,低声问了句:“困了?” “还好。” 张探呼了口烟,在她嘴巴上亲了一口。 林净没睁眼,张探问:“喝醉了?” “没。” “那睡。” 张探掐灭烟把烟头扔了出去,回头一把揽过她。 让林净的头枕着他的手臂。 两人就躺在车顶上睡觉,林净浅眠,睡到半夜她就醒了,一睁开眼就看见浩瀚的天空,还有头顶上的张探,他一夜没睡,胡子拉渣。 三十好几的粗野男人,他样样均占。 林净睁眼看了会儿,又闭了上去,半天才摸到他的头,她摸了摸张探脸上那道疤,用大拇指轻蹭了下,问:“你不睡么?” 张探低下头看她的脑袋,她披着头发,长发困散在他手臂上,脖子上也缠了几根,慵懒妩媚,他声音都哑了:“守夜。” 林净问:“在想什么?” 张探说:“想睡你。” “除了这个,还想什么了?” “想上你。”他摸进她衣服里面,掐了下她的腰。 林净接着问:“还有呢?” “把你给办了!” 林净这次笑了。 张探低下头,问:“不害怕?” “怕什么,怕你么?”林净哼笑了声,慵懒地说:“你什么样的人,我第一天认识你?” 张探支着身子,抵了过去:“我什么人?” 林净:“老司机啊,想着来一炮。” 张探笑了笑,说:“挺了解我。” 林净轻轻哼了声,算是回应了,往他身上靠了过去,张探人高马大,她的脑袋只到他胸膛下面,细细闻着早熟禾的味道,说:“客人来换班了,司机你眯会儿?” 张探说:“眯会儿就有好处?” 她浓浓声音从他胸腔传来:“你还要点脸么?” 张探看了她好一会儿,干脆把她往上提:“要脸有个屁用!” 林净刚想阻止,张探已经伏下身,把她衣服往上推,只推到一半,他又试了试,她穿着紧身衣,推了半天没推上去。 他干脆解开她的裤子,往她腰上摸。 细皮嫩肉的,一糙一滑。 他往里探。 林净按住他的手,笑着,说:“危险期,你忍着点儿。” 张探:“忍个毛!” 他使劲揉搓了两下她的臀部,松开了她,摸到她背上来,解开胸罩的扣子,往外拉,没扯下来,肩带卡在肩膀上,他绕回来,在她嘴里亲了几口。 又往她胸上狠狠地揉了一把。 林净摸进他裤裆里面,硬了。 她笑了下,低声说:“挺能忍。” “信不信老子干死你!” “在梦里干?” 张探红着眼睛,近乎咬牙:“你他妈. 分卷阅读71 分卷阅读71 分卷阅读72 行走 作者:何处在 分卷阅读72 行走 作者:何处在 分卷阅读72 ...” *** 醒来已经是早上七点多,天还没完全亮,林净一睁眼,就看到蓝蓝的天,只见远处有一座迷蒙的山野突起。 老鹰在空中盘旋,俯瞰大地,振翅九霄,一去万里。 林净抬头望,蓝天,草原,看得入神。 张探还睡着,这一路,他同样走得太累,林净没打扰他,躺在边上等他醒来,过了一个小时,张探才醒。 林净看他,说:“眼睛红了。” 张探:“你也红。” “嗯。” “有眼药水没?” “我包里有,等会,我下去拿。”林净去车里拿旅行包,东西多,没找着眼药水,她干脆拿着包回到车顶上。 张探问:“用完了?” 眼药水剩的不多,她晃了晃,说:“还有,够你用了。” 张探笑了下。 “闭眼。” “嗯。”张探说完就闭上了眼睛。 林净趴在他身上,抬他的眼皮,捏紧塑料药瓶,滴了一滴进去,张探轻微皱了下眉头,在适应,林净问:“什么感觉?” 张探说:“干。” 林净往他眼睛里又滴了两滴,滴多了,眼药水流到他脸上,林净用手抹干,换左眼滴了几滴,笑问:“现在呢?” “湿了。” 林净笑了下。 张探用手肘撑着头,低下头看她:“怎么?” “你在哭?” 张探:“没。” 林净想了想,问:“小时候才哭?” “嗯。” “现在哭过么?” 张探枕着手臂看她,她美得美轮美奂,身后是蓝天白云,前方有黑颈鹤在飞翔,他有一瞬看得失神,说:“十几年没哭过。” 林净:“我知道,像个小孩。” 两人就这么躺在车顶上,各自一边,林净枕着他的手臂,静静的看着天空,看了一会儿,张探才扭头看林净,说:“再睡会儿?” “不睡了。”林净起来套衣服。 ☆、第44章 近中午,越野车终于到了曲水。 张探带着林净进了一家藏族餐馆吃饭,待会儿还要住旅馆,只点了两碗粉丝汤跟酸奶吃,一人点一碗,酸奶只点一碗。给林净的。 林净问:“钱够住么?” 张探说:“足够了。” 林净点点头,接过他递来的水杯。 没多久,张探的手机就响了,是阿苟打来的,接通电话,那边的信号不是很好,只说了几句,就挂了。 林净问:“阿苟打来的?” 张探说:“嗯,他们已经到日喀则了。” 林净“哦”了声。 “我们后天就能到。” “嗯。” 过了一会儿,老板端了两碗粉丝汤上桌,林净拆了一次性筷子,她正准备吃的时候,隔壁桌响起一道娇柔声。 “林净!?” 林净听着耳熟,回过了头。 来人是陈锦城,穿着一身藏族裙,她染了头发,林净看了好一会儿,才认出她来,比日隆那会,更丰满了些。 她那桌坐了个男人,光头,看上去年纪稍大。 张探皱了下眉:“一路的?” 林净说:“以前是,现在不是。” 也就不是了。 陈锦城提着裙摆,惊讶地走过来:“林净,你怎么也在这啊?” 林净笑了笑,应:“来吃粉丝汤。” 陈锦城说:“这里的粉丝汤确实好吃。” “嗯,还行。” 看了眼林净那桌的食物,点的都是最廉价的,这种东西她碰都不会碰,陈锦城不由得轻笑了下:“我还以为你一直待在日隆呢,没想到你也来这了。” 这场谈话,张探同样不给予理会。 林净“嗯”了声:“是,挺巧的。” 陈锦城看张探,问:“这你朋友?怎么称呼?” “我老板。” 张探静了两秒,没瞟她。 她继续说:“叫孙也。” “你老板?”陈锦城一愣,不免多看了张探,张探低头吃粉丝,看都不看她一眼,她笑呵呵地说:“可以啊林净,一个月不见,你混的不错啊,都跟着大老板屁股后面走了,过没久,铁定闷声发大财呀。” 林净知道她是在嘲讽,还是笑着:“混口饭吃。” 陈锦城不客气的坐了下来,离张探坐的很近,餐桌底下的高跟鞋时不时蹭了下张探的腿,笑着问:“孙老板是做什么生意的?” “小生意。”张探说。 高跟鞋蹭的更张扬了,陈锦城往前一挪,不小心踢到林净的脚。 林净抬头看了一眼,又低下头去了。 陈锦城掩饰地撩了下头发,谄媚笑了下,说:“孙老板太谦虚了吧,通常有钱人都会说自个儿没钱,没钱的都说身上揣几个钱。” 林净这次说:“哦,我老板卖避孕套的。” 陈锦城一愣,有些尴尬:“林净,你真幽默。” “过奖啦。” 后面有人喊,是那个光头,他冲陈锦城咧嘴笑:“锦城。” “哎。”她笑着应了声:“我过去一下。”说完,陈锦城站起身走过去,回到她那桌,高跟鞋敲在地板上,尤其刺耳。 这碗粉丝汤,林净吃的只剩汤汤水水。 张探吃连汤不剩,他看林净面前那碗酸奶,还剩半碗:“喝点酸奶?” 林净:“不了。” “不是爱吃?” “太酸了。” 张探笑笑,起身去结账,林净说:“我在外面等你。” 林净出了餐馆,挨着店铺台阶上坐了下来,外面灯火阑珊,人来人往,极其热闹,她想了一会儿,除夕也差不多快到了。 张探刚递钱给老板,身后挤过来一人,是刚才坐他那桌的女人,她笑笑说:“孙老板,你们要走啦?” 张探回头,发现她同伴去厕所了。 他勾了勾唇:“嗯。” 陈锦城双手靠在结账台上,侧过头看张探,那长发有意无意扫他结实手臂,笑脸盈盈问:“林净说你做成人用品的生意,是真的么?” 老板递零钱给他。 张探接过:“是。” “都卖什么牌子的避孕套?” “怎么?” 陈锦城说:“给我介绍介绍呗。” 张探:“你男人用?” 陈锦城:“是啊。” 林净在门外等了半天,也没见人出来,她回了下头,只看见陈锦城往张探身上靠,她笑哼了声,回过头点了根烟抽。 张探把钱塞进口袋里,说了句:“尺寸太小的套子,我这不卖。” “你!”陈锦城顿时脸上挂不住,跺跺脚,转身就走了。 一根烟快抽完了,有小孩经过,瞅了她几眼,林净呼出一口烟,干脆把烟掐灭,扔在一边。 张探走出来,林净抬头问:“好了么?” 分卷阅读72 分卷阅读72 分卷阅读73 行走 作者:何处在 分卷阅读73 行走 作者:何处在 分卷阅读73 “走吧。” “嗯。” 张探带着林净在餐馆附近找到一家旅店,门口立着一块亮灯的招牌,写着“住宿” 进了旅店,可见没什么生意,安安静静的,前台小妹见有客人,忙站起来招呼他们:“两位住宿么?” 张探:“嗯。” 林净问:“怎么住?” 小妹说:“空调房,七十元,没空调的,四十元。” 张探:“空调房。” 小妹拿本子给他们登记。 林净说:“要没空调的。” 小妹看张探,欲言又止的,林净继续说:“一间。” 张探没阻止。 登记了住宿,前台小妹把房门钥匙给了他们,在5楼,进了房间,还算干净,十几平方,只有一张床,一个卫生间,小的可怜。 林净先去洗澡,还洗了个头。 张探靠坐在床上抽烟,等她出来。 林净在卫生间待了十几分钟就出来了,只穿了件衬衫,细长的双腿交叉平行走过来,头发还滴着水,张探不免多看了几眼。 她真空,里面那两团晃了下,张探想起子康定那天,她也是这么湿着头发从洗手间走出来,光着两条腿在他眼前到处晃,林净找了条干毛巾擦头发,擦了一会儿,她回过头,问:“你不洗?” 张探说:“先抽完。” 林净“嗯”了声,拨了拨湿头发。 她走到窗边去吹头发,没吹风机,只能吹自然风了,张探盯着她的背影看了好一会儿,等烟灰掉落在他手上,他才掐灭了烟,起身去洗澡了。 张探洗完澡出来的时候,林净已经躺在床上,举着手机玩游戏,她弯腿,衬衣光溜溜压在下面,只遮住了大腿。 林净玩的认真,注意力只放在屏幕上。 张探躺在床的侧边上,咬了根烟抽,林净还玩着,他干脆抓着她往怀里一搂,让林净枕着他的手臂玩。 张探抽了口烟,给林净含了一口。 他低头看了一眼,问:“在玩什么?” 林净说:“斗地主。” 张探要咬着烟,拍了拍她的手,说:“给我玩一把。” “....”林净仰头看他:“没金豆了。” “你个败家娘们儿。” 林净笑了笑,把游戏退了出来,刷了下微博,看了最近的几个大新闻,摁着屏幕往下滑,刷到一群狗狗们,还挺可爱。 张探把烟递到她嘴里:“还要么?” “不要了。” 张探收回手。 林净侧了个身,背对着他刷手机,刷了一会儿,她倒回去刷,刷到那群狗狗,想了起阿苟,问道:“阿苟有女朋友了么?” 张探掐灭了烟,掐着她的细腰,往后扣回来,往她臀部抵了过去:“有,不过不在这。” 林净感觉身后贴了个暖炉上来:“在南京?” “嗯。” 林净想了想,笑了下,说道:“是该有了,阿苟是个好男人,跟着他,不会受累。” 张探笑哼了声,扶住她的腰:“你还挺了解他。” 林净说:“我看人很准。” 手机响了,林净看来电显示,是唐育打来的,她接通电话,那边有点吵,像是在酒吧里面,过了会儿,才传来声音:“林净?” 林净:“嗯。” 唐育一愣。 片刻后才说:“我听锦城说,她在西藏碰到你,怎么跑去那了?” “旅游。” 那人从后边亲了上来,林净躲了下。 “出去走走也好。” 林净注意力在电话上,那人在身后死死扣住她的腰,林净推了他一下,他托起她的臀部,往上颠了颠,她回头制止,他不让。 等她反应过来。 张探已经扣住她的肩膀,用力一撞。 林净低叫一声:“别...” 她全身痉挛,紧的要命。 张探不给她喘气的机会,使了劲扣住她挺身而入,林净抖了下,十根脚趾头都在蜷缩,她挠他的肩膀。 他撞得更狠了。 她急的抓他的背,指甲在他背脊上刮了几道痕。 林净发不出声,嘴里呜咽不出来,“嗬嗬”的大口喘息着,像猫在低叫。 唐育那边:“林净??” 他青筋暴起,根根在手臂绽出,衬衣的纽扣崩了开来。 张探把她翻了个身,托起她的臀部抱起来,边走边往里撞。 林净轻轻一抖,手机差点掉了出来。 林净死死抓着手机,双手只得勾住他热汗津津的脖子,软软趴在他身上,张探戳的更深了,她呻.吟地似得“嗯”了声。 张探使了劲的揉她的臀部,把她抵在墙壁上,猛撞守城。 林净的头被撞的往墙上一磕,冰冷的墙抵着她,前方那人不给她逃的机会,发狠直冲,背后是条死路,张探逼着她求饶。 唐育在手机里问:“你那边发生什么事了?” 林净低喘,发不出点儿声。 林净半挂着衣服夹紧他,双腿勾住他精壮的腰身,撑了一会儿,一条腿往下掉,唐育又问了句,林净刚想开口。 那人咬住她的左耳垂,抬起她的腿,挺了上去。 林净受不了的一紧,张探被她一弄,急的低吼一声,几乎发狠地抓着她横冲直撞。 林净急得抓他的头发。 唐育那边还说什么,张探抓着她的手腕,往墙上一扣,手机摔了出去,摔在地板上,电池掉了出来。 隔离了唐育的声音。 张探托着她的臀部,往床上一压。 林净:“手机....” 他一路追了上来,劈头盖脑吻她的唇,抬起她的腿就一顶,林净闭着眼睛,低叫了声,嘴里痛哼了几下。 张探抱着她翻了个身,让林净骑坐在他身上。 窗户的月光洒进来,她衣衫不整,风光外露,把她的身体照的跟乳白一样的颜色,她仰着脖子,头发困散在身后。 张探红了眼睛,忍耐不住地低吼一声,扣住她挺起身,把衬衣全部扯下来,摁住她的后颈,在她的脖子上狠狠地亲了上去。 直到升起一轮弯月,林净才睁开眼,张探躺在她身边,点了根烟抽,用力吸了一口,递到林净嘴里。 林净吸了一口,青烟卷了出去。 她开口说话,声音都哑了:“我手机呢?” 张探笑笑,:“床下。” 林净裸着身起来,房间没暖气,寒气直冲,她哆嗦了下,窜回床上,缩进被子里面,往床边挪了过去,说:“我用脚拿。” 张探看她屁股压在床沿,整个人快要摔下去了,嗤笑了声:“挺厉害。” 用脚夹完手机,又夹电池。 林净笑哼了声:“学过脚趾神功,灵活的很。” “真的?” 林净:“当然是假的。” 张探:“我也没相信。” 分卷阅读73 分卷阅读73 分卷阅读74 行走 作者:何处在 分卷阅读74 行走 作者:何处在 分卷阅读74 把电池按上,摁了开机键。 林净回到床上,裹紧被子躺好,张探伸手抹了下她的头发,都是汗水,他翻个身把林净往怀里一带:“很冷?” 林净:“不冷,热。” “来,摸下肚子。”张探说完就腾出一只手摸了进去。 林净感觉有一只大手捂了上来,冰冰凉凉的,那人摸完肚子,往她咯吱窝上摸,她怕痒,躲了下,他又往她胸前摸,用力揉了两下。 林净睁开眼:“你摸肚子还是摸我胸呢?” 张探笑着:“都摸。” 她感觉有冰块压在她胸上:“你手冷。” “很冷?” “嗯。” 张探掐灭了烟,说:“那帮我捂捂。” 林净把他的手放在肚子上,帮他捂热。 张探支着身体,低下头去看林净的侧脸,她闭着眼,脸上还有淡淡的红晕,嘴唇饱满殷红,微微张着,他侧过去亲了下。 林净感觉喘不过气,一睁眼就看见胸前有两只手,使劲了的揉她的胸,她拽了下,没拽动,他又揉了下:“别揉,有点疼。” 张探问:“有心脏病?” 林净:“你咒我?” “我好心帮你,你眼瞎了?” “你帮我什么了?” “发育。” 把那只大手从胸前扯了出来,林净笑哼了声,说道:“用不着,我这刚刚好,你要大的,揉气球去,够大。” 张探说:“手感没这个好。” 过了会儿,张探又揉了两把:“好像大了点儿。” 林净问:“什么?” 张探说:“胸。” “手感好么?” “挺好。” 林净“嘁”了声,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过了半个小时,有个软滑的东西钻到他怀里,张探睁开眼,见林净往他怀里缩了下,他不由得轻笑,低声问:“困了?” 林净:“嗯。” 张探把她往怀里一搂:“睡吧。” ..... *** 张探跟林净是被光照醒的,窗帘没拉紧,一缕阳光洒进来,温温润润的,林净睁开眼睛的时候,张探也醒了。 林净问:“几点了?” 张探说:“还有一个小时。” 七点钟。 “你叫了钟点房?” “嗯。” “哦”林净说:“忘了。” 两人洗漱了一番,林净换了身黑裙子穿,裙摆长到脚踝,走起路时,裙摆摇的像海浪。张探第一次看她穿裙子,不免多看了几眼。 林净抬头:“看我干什么,走啊。” 张探笑笑,领着她出门,刚走出旅店,张探忽然停了下来,望了下天气,等了有好几秒,问林净:“今天几号?” 林净说:“5号。” 张探:“嗯。” 林净看他表情凝重:“怎么了?” “今天是我妹妹的忌日。” 林净什么也没说。 ☆、第45章 一路上,张探很沉默,他操控着方向盘,不发一言,眼睛只巡视四周围的情况,林净不打扰他,也不跟他搭话,右手肘搭在窗边,看窗外的风景。 还是午时,太阳很大,风也是有温度的,吹在脸上,有点火辣辣的热,林净把窗关上了,正想闭眼时,兜里的手机振了下。 是短信。 发件人是唐育。 林净想,餐馆的事,陈锦城大概说的一清二楚了。 她点开简讯。 唐育:你确定跟他走了? 林净在言语徘徊几分钟后,只敲下一行字。 唐育,我确定,还有,这是我的事。 她把唐育的短信摁了删除键,原想唐育看到她的这条短信,应该不会回复了,过了五分钟,那边回复过来了,唐育说:“好,你多保重。” 林净不打算再回复。 她闭着眼睛,过了两秒,又睁开,扭过头看张探,张探也在看她,对视了会,林净哼笑了,问:“看我干什么?看路啊。” 张探没接她茬,笑了笑,继续开车。 越野车经过集市,林净看一阿婆在卖山竹,不免多看了几眼,那山竹个头大,很新鲜,看样子是新摘下来的,下车买了一斤。 集市人多,到处都是人,热热闹闹的。 林净想,除夕也快到了。 回车上的时候,张探瞟她手上的袋子,问:“买了什么东西?” “水果。” “荔枝?” “是又硬又软水果。” 张探笑而不语,发动汽车。 开出一段路,过了十多分钟,才远离了集市,林净剥山竹吃,剥掉坚硬的外壳,里面是的白肉很剔透,一连吃了几个,山竹汁粘手,擦了下,汁水是擦掉了,手还是粘的,林净干脆不擦了,精简挑了个大的吃,刚剥开。 张探说:“给我吃个。” 林净看手里的山竹,又看他一眼,张探正打转方向盘,目不斜视的,她把山竹喂到他嘴里,还没收回手,张探吃果肉时,顺带含住了她的食指跟大拇指,往回一抽,林净甩了下,说:“你少恶心我。” “我都没嫌你恶心。” 林净“嘁”了声,剥了个山竹吃,随口问:“好吃?” 张探说:“很甜,还很软。” “你以前没吃过这种水果么?” “没,路过水果摊的时候,倒是看到过。”前方出现陡坡,张探打了个方向,往平坦的陆地开,林净剥开山竹,还没张嘴吃,旁边那人飘来一句:“再来个。” 林净这次没有迟疑,干笑了下,把山竹喂给张探:“你是大爷么?” 山竹个头大,一整个吃了。 张探嚼了几下,吞了:“什么?” 林净说:“你当我是小妹,给你服务的啊?” “不服气?” “你这种大爷,我能服儿?” 张探把剩下的山竹,递到她嘴边:“来,张嘴儿。” 林净瞟着他,一动不动的,一辆大卡车追尾了,张探看后视镜,险些撞上去,卡车往边上开了过去,林净拍掉他的手,皱眉说:“看路看路!” 张探瞥了她一眼,笑了下,把剩下的山竹丢进嘴里嚼。 过了日喀则,很快就到收容所了,最后一趟路途,张探开车,林净无异议,在车上休息了一会儿,又很快醒来,公路越往高处走,陆面就越不好开,撑着脑袋没多久,就被磕醒了。 林净把头支在窗边看公路。 前方出现一些村民,几十个人围堵在路上堵得不留缝隙,不但单是他们的越野车开不过去,后边跟上来有好几辆车,都停在公路上。 那边似乎在围观着什么。 后边有不少车主下车喊话:“前面怎么回事啊,还让不让人走了。” “一群人瞎凑什么热闹!” 后边一人担忧说:“不会出什么事了 分卷阅读74 分卷阅读74 分卷阅读75 行走 作者:何处在 分卷阅读75 行走 作者:何处在 分卷阅读75 吧?” 有几个村民看了几分钟后,没看了,都散了,有两个中年妇女背着篓筐,往他们这边走,走近了,两个人在细细碎碎说着话。 隔得不远,林净听的断断续续的。 只听到一个妇女说:“哎哟,能不可怜吗你说,那老张我也认识,就隔壁村的,上个月我还听我二婶说,他老婆给他们家添了个大胖小子呢,乖的哟,不吵不闹的,你说这人啊,怎么说没就没了,好好的一儿子。” “那人贩子真是良心被狗吃了,好歹也是从娘胎里出来的,也不怕遭天谴哦!” “那人贩子哪管你,有钱就成。” “听说一孩子,卖好几万呢!那还是个大胖子小子。” “哎,老张挺苦的。” 堵了好半会,村民散去一大半,后边几辆车看路疏通了,赶紧回到车里开车走,他们还在后面跟着,林净看围堵群人中,在当中看到了一个中年男人,他穿着一件黑衣服,脸颊消瘦,身上挂了木纸板。 上面写着字,看不清楚。 林净一愣,在木纸板上,她终于看清了那歪歪扭扭的字。 “寻人启事” 陈小山,男,于2014年8月10日在日喀则拉牧县家门被人抱走,被拐走时身穿蓝色衣服,戴着红色帽子,请各位好心人帮帮我。联系电话183xxxxxxx 看热闹的村名所剩无几。 林净没有吱声,张探也没有。 越野车经过那中年男人时,林净把这一幕用手机拍了下来,张探把这些都看在眼里,没有说话,编辑了一条寻人启事的微博,发布到网上,林净能做的,很少。 几分钟的时间,这条微博被疯转到了上千次。 不少网友评论这条微博。 “帮帮这位孩子的父亲吧。” “人贩子的死刑呢?什么时候才会执行!” “畜生!禽兽不如!” “不能容忍,直接死刑或终身监.禁!” 林净退出微博,问:“孩子不能找到么?” 张探说:“能,但机率很小,有的走散被拐走,几个月后就被找回,有的....” “有的什么?” “找了几十年,四处奔波寻子,也未必找的到。” 她点开那张照片,隔得太远,中年男人的模样照的并不是很清晰,但那纸板上的字,林净却拍的很清楚,在这张照片的影子里,她看到的是村民父亲的哀愁与痛苦,烈日暴晒之下,已然把那父亲晒脱了几层皮。 林净说:“dna数据库不是已经在全国范围内建立了么,报案的父母都会采集dna数据,查获的被拐儿童也会强制采集dna数据,真的只是时间的问题?” “是这样。”张探说到这,意蕴里少不了的苦笑,他说:“但林净,你要知道,有些偏远的地区,是没有网络渠道的,像这些贫困的村庄,连温饱都是个问题,这些新闻他们不一定会顾得到。” 林净无言。 张探继续说事实:“dna要是没有采集父母的信息,难度也就加大,亦或者,有些父母根本就没有报案。”他停顿了下,又笑道:“不过,人性的事儿,谁知道呢。” 林净问:“那这些被拐走的儿童,怎么找回来?” “只有普及户口,查全国dna数据库,找到孩子的出生信息,但只有百分之十的可能性。” “警察呢?也没有办法么?” “林净,很多事情,都是无能为力的。”张探回望她,说道:“能做的,只能把消息扩散范围,还有,等。” 等? 一年? 两年。 三年,十年?一生。 这是无法预知的,人生在世,很多事情,无能为力是最好的诠释。 到了一处加油站,林净下车去商店买粮食备用,张探去加油,搜刮完东西结账的时候,收银小妹推销店里的打折商品,小妹拿起一瓶矿泉水递到她眼前,冲着她笑说:“今天店里在搞活动,矿泉水买一送一哦,小姐你要不要买一瓶?” 林净接过水,看了下下生产日期。 是去年的。 保质期:12个月,她想了想,今天是8月18号,还有四个多月就过期,林净笑了下,同小妹讲:“可以,要四瓶。” “好的,一共47.6毛。” 付完账,林净回到加油站的地方,看到张探人单膝跪在公路不远处陆地上,嘴里还叼了根烟,沉默了几秒,他手握着酒杯,给土壤挥洒了一杯烈酒,他在异乡,给他地底下的妹妹祭奠。 他面朝山野,对面是空旷的山地。 天空飞过几只黑颈鹤。 无边无际的,陆地上风大,他嘴里呼出的烟吹到她脸上,浓郁的,林净走到他身边,也看对面山野,轻飘飘地问:“张探,你妹妹跟你说什么了?” 张探说:“她说,她在那边,过的很好。” 林净问:“还说什么了?” “好好活着。” 好好活着,比什么都好。 一问一答后,四周是静谧的,就连风声也听得一清二楚,除此之外,身后还响起加油站师傅的叫喊声,还有公路上越野车的引擎声。 林净问:“你会好好的活么?” 张探说:“林净,我不为任何人活,别人也不能为我而活,跟着我,看不到头。” “以前不为,现在呢?” 张探望向她,道:“你还年轻,路比你想象的还很长。” 林净无声。 风很大,张探把烟掐灭,转身走:“林净,走了。” 林净没有跟上,在和张探的距离逐渐加大的时候,她忽然冲他大喊:“张探!” 张探回头了。 林净这时却笑了,风把她的头发吹的像狂风在山间飘荡,她身后山野,对着那山,那风,坚定地说:“张探,往后的路,我替你活,你也替我好好活。”张探怔住了,像是个石子儿定住了一般,任风雨不能阻挠,站在远处看她,眼睛模糊,只有一个影子在他眼里,林净也望着他,继续说:“只有活着,才会有希望。” 活着,才会有希望。 仿佛如释重负,这一刻,张探的人生,忽然被救赎了。 张探没有回答,只是点点头。 更或许,无言的动作,已经回答她了。 *** 抵达日喀则目的地,已经是傍晚时分,张探打阿苟跟蔡明的电话,一直是盲音,又往扎西大哥家里打,没人接。 山里信号不好,只能见面再说了。 ☆、第46章 过了半个小时,张探跟林净抵达收容所。 两层高的简陋平民房,只有百来平米,屋顶是塔字的形状,中间插了根红旗,是五星红旗,迎风飘扬,把那红艳艳的布吹的四处涌动。 风大了点儿, 分卷阅读75 分卷阅读75 分卷阅读76 行走 作者:何处在 分卷阅读76 行走 作者:何处在 分卷阅读76 把那面红旗吹的翻起。 林净问:“谁插的红旗?” 张探说:“阿苟插的。” 林净笑了声,说:“他可真逗!” 红旗的下方,高高挂了个牌匾。 写着,日喀则收容所 看起来是有年头了,边角裂开几道缝。 除了这个收容所,没有以外的房屋,周围都是山和树,这房子屹立在山里头,显得有些荒凉,张探说,对面是条河,通往河的另一头,才有村子。 林净问:“这楼有多少年了?” 张探说:“有七十年了,是扎西大哥的家,他爸以前是个村委会主任,扎西大哥娶媳妇那年,他爸托人给买的地,还没建成,他爸就得病死了,一直空置在这儿,后来扎西大哥自个儿建好的。” 林净:“你以前在这儿待过?” “待过一阵子。” “几年?” “记不清了。” 收容所旁边还有一个小房屋,是扎西大哥他们居住的地方,平时他们都在这里乘凉,张探领着林净进去,屋里亮着灯,里边却没个人影,静悄悄的,老旧的大圆桌上,放了碟花生米,有七八个酒杯,还有几根还在燃烧的烟。 张探走过去,捡起一根烟头,说:“他们应该刚出去不久。” 林净说:“这么晚了,还出去?” “越到晚点,这里就越危险。” “所里有多少人?” “十来个。”张探说:“前几年,走了很多弟兄。” 林净问:“走了?” “是。”张探说:“他们遵循意愿来到这儿,待上一两年,又遵循自己的想法,离开这里,是留是走,都是他们的自由,不勉强。” 林净“嗯”了声。 就在这时,身后忽然响起一个嘹亮地女声:“探哥?” 声音很清脆。 张探跟林净同时回头,映入眼帘的,是个穿藏族棉麻裙的妙龄女子,绑着两个麻花辫,她抱着一个铁盆站在门口,惊讶地看着他们。 “探哥!”女子不可置信说:“真的是你啊?” 张探:“扎姆。” 短暂的叙旧,张探给扎姆介绍林净,扎姆人和善,聊几句就熟络了起来,林净才知道,扎姆是扎西大哥的妹妹。 小五岁。 三人围坐在桌前说些琐事,扎姆给他们倒白酒喝,又弄了盘花生米吃,林净不自来熟,倒也插不上话,只端着碗喝酒。 张探说:“扎姆,你长大不少。” 扎姆笑话说道:“是啊,你都多少年没见我了。”扎姆叹了口气,又继续数落说:“那会儿我才多大啊,你倒是高大不少呀。” 张探笑说:“我老了。” “三十几岁,不老不老!” 林净一直安安静静的。 含蓄几句,张探看屋外,问扎姆:“扎西大哥他们出去多久了?” “没多久,他们去附近巡查了。”扎姆说着,看了眼墙上的钟:“估摸也差不多该回来了。”她“哎呀”一声:“你不说我都忘了,不过你也是,来这儿一趟,怎么也不跟我们一声,就这么来了,我急急忙忙就乱事了。” 张探笑而不语。 “你们在这儿待着,我去喊他们回来。”扎姆笑眯眯说完,就跑出了所里,往山 里的方向去了。 往后的几天,林净适应了这里的环境,在收容所住了下来,一待就匆匆过了一个多星期,一切都如往常一样,平静,安然。 和平,没有纷乱。 除了扎姆,林净还认识收容所里其他的同伴,他们一年当中的日子,365天,日日夜夜,都奉献给了社会需要帮助的人士,任劳任怨,无怨无悔。 张探说,他们重情重义。 林净想起同在所里一块的大伙郑山,他笑着说:我们不是英雄,做的,只是对的自己良心的事儿。 他笑容灿烂,林净知道,这笑容背后,隐藏着多少无奈和妥协,他们向现实妥协,却从不向刽子手妥协。 林净至今记得清清楚楚,他说:有的人做错了事,回不了头,一直错下去,有的人,虽然做错了事,可他却回头了,不怕你做错事,怕的是,你不想再回头。 林净问他来年还会不会待在这儿。 他说会。 对得起良心。 奉献人的一生,郑山说值得。 扎西大哥看在眼里,双眼却不自觉地湿润了。 扎西老婆笑骂他傻,一个大男人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儿,扎西不言,抹了把两腮的眼泪,回屋躺下了。 于是,几个大男人,在收容所一待就是好几年,除了偶尔见见村子的女同志们,几乎很少看见外来的女子,见林净的时候,大伙儿都有些不好意思。 甚至有的,都不敢跟林净对视,脸就红的像猴屁股。 渐渐地,林净跟他们熟络了起来,没了那时的羞涩,跟她说起话来,都是口无遮拦的,郑山是所里年纪最小的,人很憨厚老实,是个北京人,整日操着一口京片子游走天下,这是王山海的原话,所里孩子们都叫他大哥哥,叫其他人叔叔,有的大伙急了眼,冲他骂爹喊娘的开玩笑。 阿苟跟蔡明笑话他们,说是披着狼皮的小羊羔。 几个大男人坐在草堆上,笑的爽朗。 这天,张探跟阿苟他们一早就出门查探消息,去往日喀则警察局报案,王山海说,陈文汉前几天出现在日喀则的一处村子里。 还有其他的同伙。 也就意味着,平静的日子,也会随着人贩的心理而慌乱。 下午日头当晒,林净像往常一样,搬着箱子去到屋外,所里的孩子在草坪上玩闹,这个空地,是孩子唯一的乐场。 今天无风无雨,黑颈鹅顺逆风的方向在空中穿梭。 所里的孩子看见她出来,全部涌了过来,站在她面前,笑眯眯地看着她,他们叫成一团,叽叽喳喳地说着话。 林净大概听懂是什么意思了,他们很开心。 刚开始,林净跟他们交流起来很吃力,收容所里孩子,有些是当地的,不会说中文,喊她的时候,都是说着蹩脚的方言,林净起初听不明白,偶尔孩子们跟她比划,慢慢地,她也能理解上几句。 七八个孩子,高瘦不一,个个皮肤黝黑,有的面颊消瘦,穿的衣服也有些破了,扎西大哥曾收到社会善心人士的捐助。 他们偶尔,会赶往所里探望,有了这些,才熬过了十几年,只是这两年,来的人也逐渐越来越少了。 而扎西大哥的忧愁全写在脸上。 他们在草地上肆意奔跑,似乎忘掉了很多不美好的事,林净看着他们,也笑了笑,几个孩子围上来,争着抢巧克力。 分发完,满满一箱还剩几个,十几个孩子都跑到别处去玩了,林净看着他们跑远,才抱箱子回屋,往所里走时,看到角 分卷阅读76 分卷阅读76 分卷阅读77 行走 作者:何处在 分卷阅读77 行走 作者:何处在 分卷阅读77 落有个小女孩的身影,那女孩约莫四五岁,脸上脏兮兮的,一双大眼睛衬得她,更加瘦弱。 她躲在角落咬手指,看着那群孩子们。 那是所里前几天刚来的孩子,有些认生,也不跟其他孩子接近,有时林净还看到其他同龄人在欺负她,林净看在眼里,却不制止。 很多时候,人只能自己帮自己。 林净走到她面前,女孩瞧见她,想靠近却又不敢,有些害怕往后躲了躲,嘴里还咬着手指,可怜巴巴望着她。 林净也不介意,捡了条巧克力递给她:“来,吃这个。” 小女孩看巧克力,又看看她,伸出脏兮兮地手,又不好意思低下头,林净笑了笑,把巧克力放在她手里:“吃吧。” 接过巧克力,她就狼吞虎咽了起来,吃的太急,那巧克力又硬,立马卡在喉咙里下不去,原本黑黑地小脸蛋儿,涨红了起来。 林净拍了拍的她背,又摸了下她的头,笑着说:“慢慢吃,别呛着了,我这还有呢!没人跟你抢。” 小女孩呆愣地看着她,完后,才点点头。 听明白了。 林净问:“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孩支支吾吾地,似乎在回想什么,过了好半会,她才答:“小英。” “小英?” 她重重点点头。 林净问:“谁给你取的?” 小英啃着巧克力,吃的满嘴都是,哽咽了下,看着她,眼珠在眼眶里打转,她张了张嘴,半天吐出两个模糊的音:“爸爸。” “是爸爸。” 林净愣了下,不多问了,摸了下她的脸,笑着说:“很好听的名字。” 小英听的似懂非懂,冲她甜甜笑了下。 到了晚上十点多钟,张探他们还是没有回来,扎姆平日里很晚睡,今晚所里没几个人在,索性让林净陪她聊会儿天。 林净拿她没辙,应下了。 山里不同城市,山里的天空宽阔神秘,星星也比城里要的多,即便前方路灯昏暗,月光也会照亮你前行。 林净想,也许,这里会是个好归处。 扎姆无所事事,躺在暖烘烘地炕上,抓着两条麻花辫子在空气中甩来甩去,甩了一会儿,才侧过头问她:“你多大了啊?” 林净说:“二十七。” “二十七?!” “嗯。” 扎姆“嘿”了下,抱怨说道:“那还小着呢,起码比我小,我都奔三儿了,你都不知道,我大哥每天都念叨一遍,生怕我嫁不出似的。” 林净笑了下,说:“你看着像小姑娘。” 扎姆乐呵呵瞧她:“得,你这话听着怎么那么不真呢!不过,你这句话,我爱听嘿嘿。” 这几天没睡好,林净一碰到床就睡。 到了深夜,伴随着扎姆的呼哧声,紧接着,林净忽然听到房门外张探跟郑山他们的说话声,没过多久,有人进来了。 是张探。 张探把她从炕上提起来,抓着她就往肩上扛,林净想跳下来,两条腿在空气中来回蹬,蹬累了,干脆趴在他身上,张探在她臀部捏了一把,林净问:“你弄我去哪?” “回我那儿去睡。” 林净没答应,也没拒绝。 张探说:“过不了几天,老鼠窝就会塌了。” 林净明了,“嗯”了声。 ☆、第47章 一连几天,所里帮忙搜寻人贩的大伙儿,外出更加的频繁了,临近除夕,收容所的孩子既欢喜,又害怕,害怕这安宁的日子,又归宁“战争”时代。 所里大伙儿无暇顾及其它,一心只放在收容所上。 张探也同样。 林净依旧待在收容所里帮忙。 偶尔上网发布一些关于拐卖儿童的文章。 久而久之,引起身在社会上很多人士的共鸣,他们无奈,共愤,慢慢地,这类事件,得到了广泛的关注。 12月中,赵山从加油站带回来消息,日喀则为解救的被拐卖儿童举行了认亲会,已经忘了生父养母面容的孩子一脸茫然。 扎西大哥说:“所有的努力,都得到了回报。” 阿苟说:“辛苦再多也值得。” 蔡明无言,却激动万分。 王山海一边哽咽说:“可把这天盼来了。” 扎姆看得一脸嫌弃,一脚踢过去:“得得得,你有点出息行不,一大老爷们还哭哭啼啼的。” 惹得赵山哈哈大笑。 这样的画面,一名北漂女记者把全过程记录了下来。 这则新闻在网上迅速传开。 当日,全国多个省份举行“关爱儿童,反对拐卖”主题大型活动,轰动全国人民, 抨击所有贩卖儿童人士。 同月月末,四川警方截获一个跨省拐卖婴儿“集团”救出15名婴儿,缉捕疑犯78名。 当天上午,38名疑犯在公安特警押解下,被缉往凉山州公安局。 从成都开往广西的t8865次列车驶进广西站,23名疑犯被民警押解下车,同时抵达的还有被解救15名尚在襁褓中的婴儿。 西宁警方发现线索,深入调查清贩婴“集团”活动,由公安部督办,专案组警员出动,分成4个专案小组,赴日喀则办案2个月。 这趟旅途,远比林净想象的要艰难。 最后的结果,却很顺利。 近晚上,林净盘腿坐在收容所外面草堆上啃馒头,看星星,馒头硬,难嚼,一连几天,所里吃的食物相同,白粥,面,馒头。 可对于所里孩子们来说,这是最好的东西了。 林净嚼不动,端起白粥灌了几口,才勉强顺下去。 扎西大哥的媳妇拉曲端着脸盆出来,看见林净在吃馒头,笑脸盈盈地说:“小林,怎么坐在外边,不在屋里头歇着。” 林净食指立起,指着天,说:“风景好。” 拉曲一愣,接着笑了起来,说:“是吧,到了晚上,这天上啊,到处都是星星,扎姆还笑说,这上天的星星,一辈子都数不过来了。” “一辈子,有多长?” “那也得七八十岁呢。” 林净想起那夜她和张探被追杀的时候。 “你会长命百岁。” “嗯。” 林净抬头看了眼,繁星居多,每一颗都很亮,把黑暗的夜空,照个通透,置身其中,满天高高挂在天上:“嗯,是很长。” 馒头吃完了,林净拍掉手里的馒头屑,拉曲又笑着问:“这段时间,在所里住的还习惯不?” 林净说:“挺好的。” 不管在哪儿,活着,都是好的。 拉曲点头:“那就好。” 林净站起身,余光瞥到拉曲抱着的脸盆里头,放了几条毛巾跟洗脸肥皂,不免多问了句:“这是干什么用的?” 拉曲见她看脸盆里东西,笑说:“这个啊 分卷阅读77 分卷阅读77 分卷阅读78 行走 作者:何处在 分卷阅读78 行走 作者:何处在 分卷阅读78 ,是给孩子洗脸用的,这不快除夕了吗,给他们洗洗灰尘。” 林净顺着拉曲的目光望过去,看到井口处,站了一排孩子,有的安安分分等拉曲过去,有的闹腾点儿孩子,四处蹦蹦跳跳。 “哦。” 拉曲刚走出去,被刚回来的郑山叫住了:“大嫂,大哥有要紧事找你,赶紧过去吧。” 拉曲抹了下手:“那你给孩子洗个脸。” “行。” 一旁林净说:“我来吧。” 拉曲和郑山同时愣住,半响过后,拉曲笑了笑,说:“哎好,麻烦你了。” 说完,两人走开了。 林净用脸盆接了温水,打了肥皂,给几个孩子洗了脸,原本黑乎乎地小脸,被洗的白白净净的,拧干毛巾,往小孩脸上擦。 其中一个小女孩问:“姐姐,我漂亮吗?” 另外站在一旁的几个男孩子听到话,捂嘴笑嘻嘻笑话小女孩:“哈哈哈哈哈哈,你是小丑鸭哦。” 小女孩低下头去了。 林净撩开她额头上的碎发,用毛巾在她小脸上抹了两把,把泥巴擦干净,擦完才笑了下,同她说:“嗯,很漂亮。” “真的吗?”小女孩瞪大眼睛,亮晶晶的。 “当然是了。” 张探跟所里几个大伙刚从外面回来,就看见林净在给孩子们洗脸,没走近,等洗完脸,几把个孩子跑回所里头,才过去。 收拾完,林净热的身上都是汗水,黏糊糊的,干脆蹲下来也洗把脸,没扎头发,有几根头发掉进盆里头,打湿了,她刚想甩头。 一只手帮撩开了。 张探问:“在弄什么?” “洗脸啊,没看见么。”林净脸上都是水,睁不开眼,低头看,只看到身后沾满脏泥巴的鞋子。 张探笑笑,说道:“你洗脸顺带把头发也洗了?” 林净直起身,扫到头发湿了一大半,“哦”了声:“没注意。” 张探用手窝撩了把水,把她脸上的泡沫擦干净,林净被他大手擦了好几回,最后那只手覆在她面颊上蹭了蹭。 林净拍掉他的手:“行了行了。” 张探笑笑,没搭理她,走了。 洗完脸,林净抱着瓶瓶罐罐的东西回屋里头,走时听到身后响起一辆车的引擎声,还有汽油在油箱里燃烧的声音。 林净回头看:“....” 只见张探骑着三轮车慢慢朝她这边开。 等三轮车停下,林净笑道:“你可真奇葩啊!” 张探顶了下腮帮子:“凑合开。” 她见过男人摩托车,越野车带着女人去飙车的,可没见过骑着农民三轮车带人的,还是拉老母鸡的车。 隐隐约约还闻到一股鸡粪味。 “哪来的三轮车?” “找村长借的。” 张探冲她招了下手:“上车。” “去哪儿?”林净也不墨迹,回身把东西放在一边,身上的衣服湿了,干脆把外套脱了下来,丢进脸盆里。 还剩一件棉毛衣。 “带你出去逛逛。” 林净趴着他的肩膀,一脚蹬在脚踏板上,跨后座的位置,坐稳了,张探冲她扬了扬下巴:“坐前面来,风景好。” “不用,后边看风景,更好!”林净问:“去哪逛?” “湖边。” 几句话功夫,张探已经发动,三轮车“突突突”往前飙了过去,道路偏多是石头路,林净被颠了头晕了下,往他身上靠了过去。 双手抱住他的腰身。 车速飙升,冲进深山里。 林净的长发被疾风吹的四处扫荡,有几根扫到张探脸上,胡乱拍打,骑了几十分钟,林净看的没意思,趴在他后背上昏昏欲睡。 深夜里,张探俯瞰骑行。 林净是被张探抖醒的,她一睁眼,冲过来的是一股强而有力的冷风,从前方俯冲过来,她差点从车上摔了下来。 她顺势抓了下张探的手臂。 稳住了。有惊无险。 张探说:“你就不怕摔死?” 林净哼笑一声,把嘴里吃的头发甩到身后,有风,说话音都在抖:“不是还有你垫底么?” 张探笑了下,从反光镜瞟她一眼:“快到了。” 林净“嗯”了声。 到了湖边,张探把三轮车停在附近,林净往湖里走,夜里没灯,只有月光,张探停好车走过来,冲她喊了声:“林净。” 林净回头。 “你过来!” 林净走过去,张探捏了个东西给她。 晚上黑,没有灯光,林净只看到锥子形状的物件,扒着他的手掌,看了好一会儿,才看清是什么:“耳钉?” 张探说:“嗯。” “什么时候买的?” “早上经过集市,阿苟相中一对耳环,我看中这耳钉。” 林净把头发捋到侧边,张探把耳钉拧开,往她耳朵上戴,林净笑说:“看不出来,你挺杀马特的啊!” 张探头皮发麻了下:“戴个耳钉就杀马特了?” “我以前一同学,一只耳朵上打了三个耳洞,每天换着不同的耳钉戴,那耳钉也是拧上去的,后边是尖尖的,很大一个,她戴了两天,耳朵就被扎出一个印。” “不疼?” “疼啊,但她还是戴啊。” 张探问:“老师不管这事儿?” 林净说:“也不是不管,她长头发,老师查勤的时候,她就会把耳朵藏在头发里面。” “你耳洞什么时候打的?” “啊。”林净想了想:“应该是上学那会儿。” “戴耳钉么?” “不戴。” “为什么不戴?” 林净笑说:“我短发啊,那时候什么都不懂,只跟着潮流走,十几年前,什么情侣戒指啊,染头发,还挺流行的,我也就跟个风啊。” 戴好了,林净伸手摸了下右边耳朵上的耳钉,耳垂沉了下,有点儿凉,却染的她凉透全身,她扭头问张探:“好看吗?” “嗯。” 林净忽觉左耳朵上轻飘飘的,伸手摸了下,左耳朵上没有耳钉:“你只买了一个?” 张探说:“一个我戴着了。” 林净看他左耳的耳钉,跟她的这个款式,是一模一样的,她的是白色,张探是黑色,她的小了点儿,他的要大一些。 她伸手摸了下:“好看!” ☆、第48章 林净脱了鞋,坐在湖边上洗脚,张探挨着她坐,湖水清澈见底,能看到湖底的石子儿,大大小小,还有绿油油的藤蔓。 凉爽的很。 有东西在水里游来游去。 林净低头一看,看见成堆在水里游:“什么东西?” 张探说:“鱼。” “鱼?” “嗯,这是草鱼,农民家养的。”张探瞥了下湖面里的鱼,又瞥了下伸进湖水里的脚 分卷阅读78 分卷阅读78 分卷阅读79 行走 作者:何处在 分卷阅读79 行走 作者:何处在 分卷阅读79 ,白白净净的,脚面上挂了几株水草,水草是上边流下来的,挂在她脚趾头上,下不去。 张探帮她蹭掉了。 林净回头瞟他一眼。 洗了好一会,两人都安安静静的,没说话,湖面“哗啦”一声,林净把脚捞了上来,张探问:“不洗了?” “不了,有点冷。” 张探捂了下她的脚。 脚面上还有水,林净甩了下脚,没甩干,干脆不甩了,冲张探说:“我包里头有双袜子,帮我拿下。” 张探盯着她的脚:“先擦干。” “知道。” 张探从三轮车上拿了双袜子走过来:“你这袜子,挺个性。” 是双拇指袜。 白色的。 林净接过来穿:“路边摊买的,好看吗?” 张探:“俗气。” 林净说:“比杀马特总要强吧?” 张探哼笑一声,懒得说。 下了山,张探骑着三轮车带她回收容所,林净搂住他壮实的腰身,看前方的路,两枚耳钉,在黑夜中一闪一闪。 冬天那么漫长,林净想,终于算是过去了。 *** 拉牧镇传来消息,陈文汉手下一等人被西宁警方逮捕,破获一批被拐往西昌的儿童,这类消息在日喀则传开,闹得沸沸扬扬,不少村民满心欢喜连夜赶过去,就为了看看这些人贩被抓的样子。 被逮捕的视频也在网上迅速转发,高达上万次。 林净在视频里面,看到了叶海,包括贼鼠眼等人,他们都被铐上了手铐,身上全是村民扔的菜叶子和垃圾。 扎姆看的拍手叫好。 可让林净后怕的是,这其中,并没有陈文汉! *** 到了第二天,阿苟和郑山收拾东西往卡车上送,蔡明和王山海在卡车下接应,他们要赶往垭口查探消息。 张探跟蔡明已经过去了。 这一趟出行,不知多久才回。 扎姆说什么都要跟过去,扎西大哥不让,在危险地带。 随时都会丧命。 拉曲也是这么认同,并不同意,扎姆想去也只能是想想,只好待在收容所等他们回来。 等到他们整装待发,七八个人挥拳打气。 林净远远看着,不靠近,也不走,三月天气,不冷不热,高山上依旧风大,天依旧很蓝,广阔无边。 羊儿在草原上祥宁吃草慢行。 孩子们玩闹笑声在耳边回荡。 一切,都很平静。 阿苟郑山跟王山海三人上了卡车后边坐,那边时不时传来爽朗笑声,卡车在泥石路上停留了一会儿,好似在等什么。 林净望了好一会儿,慢慢走过去。 风野在高原上肆虐的吹,林净仿佛听见那人对她说:“林净,黑颈鹤在逆着风的方向,更适合飞翔。” 现在,她站在西面。 逆着风.... 感受到半空中的黑颈鹅,在湛蓝的天空自由翱翔。 它们无畏,无惧。 成群的飞过,风不散,它们,便不散。 阿苟蹲坐在卡车上,一脚踢了下郑山,哈哈笑说:“我现在不弄你!待会儿去到拉牧,看我让探哥怎么好好...”话还没说完,他顿了下,看前边的人影:“哎,那不是林净么?” 王山海说:“对对对!” “她怎么来了?” “....” 卡车已经发动,朝前方缓缓的开,阿苟跑到前边靠近驾驶座的位置,拍了拍车窗,那人把车窗摇了下来,阿苟说:“李二叔,慢点儿开。” 叫李二叔的人应:“好嘞!” 卡车慢行下来。 阿苟又冲到挡板上,跟她招手大喊:“林净姐,上车呀!” 林净愣住了。 郑山和王山海也喊:“林净,快上来。” 林净没有犹豫,冲卡车在风中狂奔,近了,阿苟把手伸给她:“林净快,拉住我。”卡车陷进泥石路,一颠一颠,郑山被颠的倒在一边,林净抓不住他的手,抓空了几次,最后一把抓住阿苟的手,一手抓住车的挡板。 迅速跳了上去。 扎西和拉曲站在收容所门口,看着那辆大卡车往前方加速行驶,还有卡车后边的四个人影,担忧的心更加放心不下来了。 林净看阿苟,比前几天更黑了些,日喀则太阳毒,把他晒的跟非洲人似得,不过,并不影响他憨厚面容:“阿苟,你力气大了不少。” 郑山嚷嚷:“林净,你冯给阿苟的表象给骗了。” 王山海吹嘘:“你都不知道,昨天大哥让他搬桶水,就一斤多点儿的水,搬都搬不动,最后还是让小张给帮忙的,大伙儿笑话他,他硬说这水里头装了石头!” 阿苟不好意思挠脑袋:“那水可真沉呀。” 引得大伙儿大笑。 郑山给林净腾出地方坐,憨笑道:“林净,别嫌弃呀。”卡车后边放货的地方,都是脏兮兮的,后边还堆了几个箱子。 也是脏的。 林净看了一眼:“没事。” 挨着他们坐了下来。 阿苟宝贝似得从怀里掏出一包东西,包的结实,凑到林净旁边来:“林净姐,给你看看我买了好什么宝贝!” 林净:“耳环?” “你怎么知道!” “张探说的。” 王山海哈哈笑:“阿苟,你也有被怼的时候啊!” 阿苟红了脸。 “这有什么。”林净却笑着说:“耳环掏出来,我看看!” 阿苟把耳环小心翼翼递给她,当宝贝似得,林净看耳环,是对碧绿色的坠子,有颗宝石镶在耳钉上,下面是银色流苏。 阿苟问:“好看吗?” “好看。”林净扭头问:“送给你女朋友的?” “是呀,可惜她不在这,送不了。” 林净把耳环还给他,说道:“会送出去的。” 阿苟重重点点头。 *** 到了垭口,蔡明正在弄吃的,没有热乎乎的食物,只有硬邦邦的窝头,给阿苟他们分了点,张探塞给林净一个白窝头:“先垫垫肚子。” 郑山吃的狼吞虎咽。 阿苟瞧林净吃得食之无味,摸摸头,说:“林净姐,今晚走得急,也没带上什么吃的。”他激动地说:“等明天,一定带你吃顿好的,吃肉!” 蔡明附和:“对!一定吃顿肉!” 郑山哈哈笑,边啃馒头说:“那我要吃鸡,吃鸭,吃鱼!” “操!我吃鲍鱼!” 王山海一脚踢过去。 “德行!” 说完,一阵大笑。 林净说:“已经很好了。” 王山海憨笑看她一眼,有些讪笑说道:“林净,我听阿苟说过你很能吃苦,我以前没发觉,现在倒是发现了,真行!” 阿苟说:“那是!” 林净极为幽默地说:“没啦,也 分卷阅读79 分卷阅读79 分卷阅读80 行走 作者:何处在 分卷阅读80 行走 作者:何处在 分卷阅读80 就混口饭吃,人在江湖,总要吃点苦才行啊。” 郑山听得嘿嘿笑。 张探瞧她一眼,什么也没说。 这个仅有的窝头,林净同样吃个精光,到了深夜,张探跟阿苟他们轮流守夜,这里不比所里安全,得处处提防着。 蔡明明早要开车,要补充体力,郑山跟王山海是体力活,休息够了,才有力气,晚上只有阿苟跟张探轮番守夜。 到了2点钟,张探来替。 林净睡到半夜,隐隐约约听到木屋外张探的声音,到2点了,阿苟打着哈欠,笑嘻嘻地说:“探哥,那我去睡啦。” “养好精神,明天要上路。” “是!” 林净躺在土炕上,没睡着,躺了好半会儿,被尿憋醒了,木屋里没厕所,小解大解只能去木屋外面的茅厕。 她侧身看木屋外边,张探坐在篝火堆跟前,背对着她。 耳边传来阿苟的打呼声。 篝火渐渐小了,不比原先火旺,张探瞧了半响,才又捡了几根柴丢进火堆里,那枚黑色耳钉在火焰的衬映下,显得更加明亮。 林净摸了摸右耳朵上的耳钉。 “好看吗?” “好看。” 只见一片火海满天横流,疯狂地火浪一个接着一个,那火光一窜一跳地闪着,撕破无际的夜幕,飞腾出去。 熊熊烈火在黑夜中,像红布条一样,在空中抖动。 她翻起身,走出木屋。 屋外漆黑一片。 张探听到动静,回头看,看见林净走过来,对视了一两秒,张探又回过头去了,弯身捡柴和木屑丢进火堆里。 张探问:“累了么?” “不累。”林净裹紧外套,挨着他坐下,两人静了好一会儿,都没说话,林净看着火堆,问道:“你们明天去哪探查?” “拉牧镇,去见个人。” “见谁?” 张探说:“陈文汉他爸。” 林净点点头,“嗯”了声,示意明白了,把手伸进篝火烤,才暖和了些,扭头看张探:“明天,我跟你们一起去。” 张探一愣,说:“太危险,你留在这儿。” 火堆烧的一旺一旺的。 林净笑了笑,在地上捡了跟树枝,在篝火里来回拨弄,好笑似的说:“你不知道么,最危险的地带,才是最安全地方。” 张探:“哪听来的歪道理?” 林净拨弄了几秒,回望张探:“所以呢,张探,你明知道危险,清楚去了不一定能回来的地步,为什么还要去?” 张探愣住了,一时间答不上话。 林净也不拨了,把树枝丢进篝火堆里,平静地说:“张探,你一早就知道,陈文汉要杀我。” 张探一顿。 “究竟是不是?” “是。” 她既然跟来,就知道这一趟,他们生死未定,来了就不一定能活着回去,她想过,可她从没有后悔,一瞬间也没有。 张探在这儿,她也就在这儿。 林净说:“你不说我大概也能猜的到。”她望着熊熊火焰,淡淡地说:“我废了他一条腿,他要杀我,不足以为过。” 张探说:“林净,你不同,我们已经作好最坏的打算,报了仇,解救那些孩子,也就结束了。”他定了定,道:“在危险地区,我不一定顾及到你。” “好,那你为什么要去,去了为什么不告诉我?”林净双眼泛红,冷冷地盯着他:“你就想自己一个人跟他杀个你死我活,好让我替你收尸?” 他就想死了也没个念想。 张探缄默。 林净继续说:“你想都别想!” 张探:“我没敢想。” “张探,你要是死了,我这一生,都不会再见你,好好活在这世上。”她越说越狠,句句戳心:“你说过,我会长命百岁,那就一定会。” 张探回应:“林净,你该好好活着。” “我活着的同时,你也要保自己的命,你明白吗!” “我明白。” 张探不惧死亡,但心中的恐惧,远比危险巨大的多,他惶恐,不安,焦虑。 怕死吗,不,他怕的是,在这世上。 留她一人独活。 林净:“张探,我为你而活,你说过的,也要为我活,你也别食言!也别他妈给我忘了!” 张探看着她:“没忘,记牢了。” “张探,不说别的,咱俩都好好活着。”林净张了张嘴巴,到嘴边的话全咽了下去,只说:“成吗?” 张探点头,笑着笑着,眼眶红了。 “好!” ☆、第49章 越野车开出几公里,就快要抵达目的地,林净和阿苟坐在后面的车跟着,张探在前面带路,一天下来,没碰上几回面,各自忙自己的事。 也依旧忙忙碌碌的。 公路上风起云涌,流沙肆虐。 阿苟说:“林净姐,你怕吗?” “怕什么?” “我也说不上来,就是怕。”阿苟挠挠脑袋,正经说:“怕探哥出事,怕山哥,海哥,还有二哥出事了,要是他们出了事,我一辈子也会良心不安。” 林净好笑问:“你良心不安什么?” “没跟他们一起。” 林净无言。 阿苟见她不接话,也不敢再说话了,一心只顾着开车,和探查周围的动静,不只是阿苟,林净也同样。 从昨晚到现在,她总有预感会发生不好事。 她扭头看窗外,只道一句话:“命是他们自己的,他们会为自己的性命负责。” 阿苟无声点点头,才笑了。 过了会儿,阿苟笑着说:“等做完这件事,我就回南京做回老本行,娶媳妇生孩子,生四个!” 林净问:“卖避孕套?” 阿苟说:“嘿嘿,是不是很没有出息呀。” 林净摇头:“人各有志。” 中午12点,到了一处加油站,停车待命,王山海下了车,捂着手心往他们方向跑,阿苟见人,立马拉开车门迎接。 阿苟问:“咋回事啊?” “吃个罐头鱼,拉那玩意给割伤了,过来处理处理,有药没,给我弄点儿。”王山海一脸腼腆,嘿嘿笑了下,又瞅了眼林净,打招呼喊道:“林净。” 林净看窗外:“嗯。” 幸亏割的不深,没伤到动脉。 阿苟翻出药酒跟绷带给王山海处理,阿苟虽然心细,但一大男人粗粗鲁鲁的动作还是避免不了,没一会儿,王山海被弄得骂爹喊娘的。 林净摸了下脸,点了根抽。 “你喊什么喊,我还没弄好呢!” “哎哟,别别别...” “就好了就好了。” “我操!” 林净回过了头,见王山海的手被绑成了木乃伊,样子甚是滑稽:“绑那么紧干什么?不透气会发炎流 分卷阅读80 分卷阅读80 分卷阅读81 行走 作者:何处在 分卷阅读81 行走 作者:何处在 分卷阅读81 脓。” 王山海看左手,硬敲阿苟的头:“看你绑的什么玩意儿!” 阿苟憋笑。 林净把烟掐灭,令道:“我帮你处理。” 王山海不动。 “不是嫌我包扎的不好吗,去去去,发什么愣,让林净给你弄。”阿苟立即推了王山海一把。 王山海一个踉跄,跳到林净面前来,脸一下就红了,他摸摸脑袋瓜,笑呵呵地说:“林净,麻烦你啦。” 林净:“没事。” 把王山海的绑带拆了,重新把伤口洗了一遍,棉签用完了,用阿苟擦过的那根,一处已经用过了,尾端的棉花是没用过的。 她蘸了药水,涂完撕了卷绑带包扎。 把嘴里咬着的胶纸用牙扯了一块胶布,粘在绑带上面,绕了几圈,林净看王山海的手掌,宽厚结实,怕不够紧,又饶了两圈。 处理完伤口。 林净嘴巴松了胶布,拿了出来。 前方有人下了车,停在车前冲他们招了下手,是赵山,阿苟探了下,立马回应,钻回车里来,用力拉上车门:“走了走了。” *** 过了半个小时,五个人停在拉牧县城一个瓦房里,只有几十平米老房子,简陋拮据,这里就是陈文汉的老家。 王山海啧啧出声:“这房子,得有七八十年了。” 蔡明说:“何止。” 屋里头屹然有个老年人的身影,他人瘫在轮椅上,面颊瘦弱,絮絮叨叨的,隔壁老房有个男人走了出来,问他们:“你们找谁的啊?” 赵山说:“我们找陈三,他还住这儿吗?” 男人“哦”了声:“找陈大伯的呀,他还在这。”他往瓦房瞅了眼:“他家里好几年没人回来了,你们是他的什么人呀?” 张探应:“过来探望一个老朋友的亲人。” “这样啊,我领你们进去吧。”男人说完,边走边领着他们进了瓦房:“原来你们是汉子的朋友,不过他人怎么不回来,倒是托你们来看了,不过这两年他身体不好,一直躺在床上呢,估计你们跟他说什么,也说上话。”他指了指脑子,小声说:“这脑袋啊,不好使了。” 阿苟问:“没人看着他?” 男人说:“他妹妹看。”他摇摇头说道:“不过啊,不住这儿,平时也就管管他吃喝拉撒的,到点就过来送饭,其他啥事啊,都不管的。” 王山海说:“他儿子呢?” “哪知道他,前几天在家住了几天,人又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他爸也快不行了,也不知道多多陪陪老人家哦。”男人推开了门,喊道:“陈伯啊,你儿子的朋友来看你啦,快出来看看。”喊完又对他们说:“进去吧。” 说完,男人便回隔壁老房了。 陈三行动不便,只能靠轮椅来走动,他身体大不如从前,做什么都吃力,费劲,他转动轮椅,慢慢从房间出来。 看到屋里几个人,以为是来看望他,笑了笑,牙齿已然掉光了,却很慈祥,紧接着他转而看到了张探。 他激动地抖动嘴巴,眼泪巴巴往下掉。 剩下的谈话,林净一概不知,阿苟赵山四人也退出房门外等,过了二十多分钟,房里头时不时传来震怒的声音。 老人的声音断断续续传出来:“救救..他,救,救他!” “救?那谁来救这些孩子?你告诉我,这几年,被拐卖孩子,个个都是妈的宝,一个几万块就给卖了,这些孩子的父母,他们怎么办?走的走,散的散,死的死,又想过谁来救救他们?” 林净回头看,余光瞥到瓦房角落闪过一个人影,只有一瞬间,人影就不见了,她皱眉头,道:“你们,谁进去看看?” 阿苟推搡赵山:“你去!” “不要吧。”赵山想想,又拍拍王山海:“你去!” “别,我不瞎掺和。” 蔡明站在一边抽烟,不吭声。 就在这时,房门忽然被大力推开,“砰”的一声巨响,张探从里头走了出来,双目通红,一声令下,直奔屋外头:“走!” 阿苟同他们使眼色,立即跟上去。 *** 两辆车往逆反方向开,不只是林净发现有人藏在这瓦房附近,蔡明说,虽然没见着陈文汉的人,但也算是没白跑一趟,他的人,会通报他爸那边的消息。 过不了多久,就会带人过来。 跟来之前不同,这次他们把车开的逃命一般。 轮胎碾过碎水泥路,翻腾起砂石。 没多久就下起了暴风雨,这场暴风雨来的极快,毫无防备地,就来了,王山海见雨势大,没再往前开。 他们停脚在一处草棚内休息。 蔡明和王山海去附近勘察。 他们留在草棚里等消息,阿苟随身带着打火机,他去别处找了些容易着的木柴的跟木屑来生火堆,王山海回车里拿吃的。 他们一个下午都没吃东西了。 没一会儿,阿苟就生了火,王山海回车里掏了几根地瓜跑回来,这地瓜还是大嫂种的,怕他们路上挨饿,捎了几个扔进去烤。 没什么东西吃,只有这几个地瓜填饱肚子。 王山海信誓旦旦说:“大嫂家的地瓜,烤出来一定好吃!” “是呀是呀。”阿苟瞅林净,附和笑说:“林净姐,待会儿我烤个地瓜给你吃!又甜又好吃的那种。” 林净点头:“我要大的。” “那肯定!” 聊了几句,阿苟扬言说要去放水,嘿嘿笑的说是因为水喝多了,走时问王山海去不去,王山海只顾着地瓜,挥手让他自个儿去。 阿苟狗腿跑到他身边,低声说了句话。 王山海瞅了眼林净,又看张探,立即起身跟阿苟去了。 草棚里,只剩张探跟林净。 都安安静静的,没搭话。 地瓜烤了没多久,张探就用树枝捣弄火堆,篝火越来越大,他把里头的地瓜挖出来,把烤焦的皮擦了擦,递给林净。 林净没接,看了眼,说:“没熟。” 张探问:“不是好吃?” 林净笑了下,明了。 “不同了,熟了才好吃。” 张探也笑,把地瓜扔进去烤。 日隆漫长的冬天过去了,外婆还在客栈招待客人。 多吉也许上了学。 那日停留在格尔木,曲珍还安然留在那儿,蔡明没把心意告诉她。 他说,他要活着回去见曲珍。 *** 到了晚上,只剩林净一人休息。 他们都得严谨守防阵地。 狂风暴雨越加地猛烈,好像从不停歇,林净靠在木桩下,睡得不安稳,直到远处传来几声枪声,林净猛地惊醒。 子弹冲她这边打了一枪! 林净还没来的及反应,她就被人从地上揪起来,冲侧边狠狠地跳过去,连带人被张 分卷阅读81 分卷阅读81 分卷阅读82 行走 作者:何处在 分卷阅读82 行走 作者:何处在 分卷阅读82 探抱着摔了出去。 在泥潭里翻了几个滚。 张探被巨大冲击力撞了开来,往身后陡坡撞的闷哼一声,林净也不太好过,粘满泥土的脸火辣辣疼,有血从额头里渗进眼睛里,接着往面颊流淌。 林净睁不开眼,她伸手抹了把脸上的血。 她立即喊:“张探!” 张探护紧她,见准形势往草棚躲。 眼前敛过几个人影。 蔡明几个人戴着帽子,如同黑影从四周乱窜开来,分散他们的注意力。 草棚内。 张探冲前方喊:“阿苟,守防!” “是!” 赵山从草棚堆里头爬了出去,在雨水拖沓前行,跳进最前方的陡坡进攻敌对方,附近的树木打掩护,他架起一把枪在树枝上,持续向前边扫荡,树木林的鸟被惊扰从天空飞了出去。 风雨在黑夜中袭来,冲刷这陆地。 枪声近了,扫荡四周围,王山海挂着望远镜,冲到最前线。 赵山喊:“王哥,目标在哪!” “十米远,8点钟方向!” 王山海嘶喊:“来了!”一声令下,只见冲天火光忽然一闪,雷声烈瑕,张探迅速架起枪奋力冲前方扫荡,一连三枪。 “砰!砰!砰!!” 远处传来一人的惨叫声。 “啊 !” 对面人来不及跑,张探起身立即瞄准,又连续打了两枪,枪法又快又准又狠,连环打了好几枪,对面连连撕心吼叫、 赵山持枪往前冲,一连枪声在四周猛开打,张探边抬头边低头,见赵山后边有一人,立即大喊:“山子!快回来!” 有个从侧面袭击,打了一枪过来,王山海大呼:“赵山,快躲!!” 阿苟:“山哥!” 来不及了,远处传来“砰”一声。 赵山中枪了。 张探冲她示意,林净立即明白,从他怀里钻了出来,躲进下面的陡坡处,张探见她人藏好了。立即俯瞰在上方的陡坡处,豆大颗的雨珠噼里啪啦打在他身上,如同冰雹,就连视线也逐渐模糊了。 他抹了把脸上的雨水,短发还滴着水。 人来了四五个,后边还有几个,他看枪子儿,还剩7个。 张探持枪瞄准。 九米远... 七米远.... 五米远... “砰!砰!砰!砰!” 一连击中好几个人。 对面的人停止了,他们撤离往后退,赵山从坡上摔了下来,捂着腹部跌在泥地里,林净咬牙,起身想往前边跑:“我去把他拖过来!” 张探却说:“林净,你带赵山走。” 她回头:“那你们呢?” 远处又来了人,他们搬救兵了。 林净不再多言:“好。” 他们来不及说些别的,张探立即俯身往阿苟那边冲过了过去,林净异常冷静果敢,她回头看张探,只一秒。 她冲那人喊:“张探,别死!” 她不知道张探有没有听见,他没回头。 但也许是听见了。 远处的枪声又响起了。 林净迅速往赵山方向跑,把赵山从地上扶起,赵山吃痛抬头,喊了声,他的衣服上都是血,腹部的血流不止,往外涌。 鲜红的血流淌在雨水里,染红了大地。 她用衣服摁在枪伤口上:“赵山,你忍忍,我马上带你走。” 赵山痛的说不了话。 王山海在前面替他们打掩护。 林净驾着赵山灌木林跑,夜声淋漓,远处一枪打过来,林净迅速拖着赵山侧近石头堋上,枪子儿打偏了,打在灌木树上。 击穿一窟窿、 张探往那人打了一枪,打中他的腿。 连连惨叫。 她见准时机,驾着赵山的胳膊就往越野车里跑。 把赵山往副驾驶上送,她钻进车子里,大力摔上车门,发动汽车,换挡,她猛踩油门,越野急速车冲了出去。 一辆车紧追过来。 林净脑袋一阵轰鸣,远处枪声在她耳边循环轰炸。 她把车开的横冲直撞,冲进灌木林里,过了二十分钟后,林净才把后面的车甩开,赵山捂着腹部,躺在副驾驶座上抽抽噎噎地,红着眼眶自责问:“林净,探哥他们会有事吗?” 林净:“不会的。” 张探说一个小时后就跟他们会合。 她信他。 *** 半个小时后,眼前出现一个县区,林净立即打了个方向,往那边开过去,找了一家县城医院,她驾着赵山胳膊就往里冲。 还是晚上,只有两个护士在咨询台值班。 林净满身是血冲到她们面前:“医生在哪?叫医生!” 两个护士一脸懵,见一女人驾着一男人,都满身是血的,都愣住了,一个女护士反应过来,立即播内线:“马上马上。” 大堂被拖了一地血。 一分钟后。 一个白大褂的中年男人走出来:“怎么回事?” “医生,快。”林净拖着赵山往中年医生那边走:“快,快帮他看看!他中枪了!” “枪伤啊。”中年男人一愣,见赵山昏迷,立即叫那名护士:“小谭快,扶他进去。” “哦哦来了来了。” 叫小谭的护士立马把赵山送进医疗室。 等赵山进去后,林净立即瘫坐在椅子上,不发一言,另一名护士走过来查看她的伤势,询问道:“小姐,你没事吧?” “没事。” 护士担忧说:“不处理的会很麻烦的,小姐你还是随我去看看吧。” 林净不应。 等护士劝不过她,摇头离开后,林净依旧坐在椅子上,她不停地看对面墙上的钟,44分,46分...一个小时过去了。 她下意识地摸耳朵..... ☆、第50章 暴风雨还在持续,双方交火的枪战越发地激烈。 阿苟和蔡明从侧面双双夹击,七八个人从十米远处冲着他们来,张探趴在草垛上作掩护,持枪瞄准目标。 那伙人开枪朝他们乱打。 蔡明压低身体,从缝隙穿透过去,那伙人湿漉漉从四面八方散开,只听见陈文汉愤怒地指挥:“兄弟们,都给我上,杀一个,一货车的钱全归他!” 阴狠地如猛兽。 卖掉一货车的孩子,得有十来万。 十几个大汉一听,立马蠢蠢欲动了起来,纷纷想争着分口肉吃,两个人大汉各自撂了把枪,不要命的往前冲。 机会来了。 在狂风暴雨中,只听张探高喊一声:“打!” 话音未落,离他最隐蔽深处,阿苟立即单膝跪地,“砰砰砰”的冲陈文汉那伙人猛打。 来一个打一个。 有人被打中的脑袋,血浆从脑门喷发而出。 枪声停了,他们伤势惨重。 分卷阅读82 分卷阅读82 分卷阅读83 行走 作者:何处在 分卷阅读83 行走 作者:何处在 分卷阅读83 尔后,一等人骂骂咧咧跳下陡坡,陈文汉瘸着腿迅速退回车里,准备逃,一瘦高个跳上车,大喊:“妈的上车!上车!快!”场面立即混乱了起来,只有一辆车,六七个人逃命似的跑,一个光头出现在视线。 风雨里,张探沉着冷静道:“阿苟,你来打光头。” “是!” 他回头看王山海:“海子,还有子弹么?” “一枚!” “你打辅助。” 王山海准备就位。 *** 医院内 林净的耳朵空落落的,她用力摁了下耳垂,有痛感,血丝从针眼大小的孔往外涌出来。 张探送她的耳钉被拽掉了。 一小时前; “林净,你带赵山走。” “那你们呢?” “张探,别死!” “好。” .... ..... 最后一秒,她真真切切听到了张探的回答。 好! 没等赵山的枪伤处理完,林净起身推门就冲了出去,护士见人跑了,立马冲门口喊:“哎小姐,小姐!你去哪!” 护士追了出来:“医药费还没付!” 林净头也不回。 张探骗了她。 “小姐,你,你回来呀!” 林净红着眼睛回到车上,大力摔上车门,发动汽车,倒挡,把车开的急速如风,飞快地冲向原来的草棚屋。 那日在收容所。 她问:“你会好好活的吗?” 张探说:“我会。” “张探!”林净竭力痛喊:“你个疯子!” *** 草棚处。 雨越下越大,这场暴风雨,持续不断在黑夜冲刷,那光头拔腿就跑向越野车,只有几米远,目标追击会越来越棘手。 五米远! 三米! 光头徒手拉车门。 阿苟立即瞄准光头,只听“砰”的一声。 远处传来光头的嘶吼声。 他打中了光头的右腿! 蔡明趴在陡坡上守防,光头开车越野车不要命的往前开过去,砰砰砰的撞倒几棵树,光头大叫一声:“操!” 掉头往方向开。 雨声里,越野车速度越来越快,光头把车飙的如猛兽,距离太远,张探只得听天由命,他迅速起身,双手持枪。 砰砰砰的朝越野车猛打。 光头打方向盘,躲了几个枪子儿。 张探奋力紧追。 光头加大油门,忽然,越野车不受控制地直奔戈壁滩,车里边的人大喊一声,车子砰砰两声,直撞了上去。 越野车击撞戈壁滩,天空忽地腾起了火光青烟。 雨停了,枪战声也消了。 蔡明和王山海从陡坡迅速跑回来,张探往返跟他们会合,忽地,他看到前方走出来的两人。 后边的人是个瘸子,从远处一拐一拐地走出来。 他猛地僵住了! 阿苟被抢抵着脑门,歪着头泪流满面:“哥。” 陈文汉咬牙切齿握着枪,抓着阿苟瘸着腿慢慢朝他走过去:“张探,我倒想看看,你有多大能耐!” *** 一个小时后,林净回到草棚处。 淡淡烟雾中,只见阿苟蔡明和王山海三人,如万马奔腾之势,冲向前方,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闪过这地,双眼中含着血红的眼神,死盯着那,闪电劈下,在那白茫茫一片。 林净还隐约看见张探的身影。 他膝盖双双跪地,屹立在雨中。 他的下方,是深蓝的湖。 陈文汉用枪抵着阿苟,慢慢走向张探,满脸血浆的脸,越来越狰狞,他越往前一步,阿苟哭喊的越大声:“探哥,你快走!不要管我!走!” 张探不动。 远处传来四五辆警车的声音,如同在向陈文汉索命,他疯狂地大笑了起来,就连拿枪的手都在抖动。 笑声停止了。 他忽然说道:“就算是下地狱,我也要拉个人陪着!” 王山海睁大眼睛:“住手!” 只听。 “砰”的一声,静止了。 林净大喊:“张探!” 陡坡上,张探缓缓抬起了头,他看见前方,那女人满身是血地站在风雨中,泪流满面地看着他。 他张了张口,抖动不出半点儿音。 张探双目渐渐涣散,瞳孔慢慢收缩,身子摇摇欲坠往后跌,他听见,那人对他说:“张探,往后的路,我替你活,你也替我好好活。” 犹如天籁。 陈文汉扣动扳机,一枪打在张探的胸口上。 砰! 林净脸色惨白,跌跌撞撞在风中狂奔。 张探这一生,走走停停,大起大落,不怕死亡,不畏恐惧,怕的是,他爱的女人,他不能留一点儿念想给她。 在遥远的西北,只留下一座碑。 ——— 他再也扛不住,往身后缓缓倒去,摔下了湖里。 只见湖面抨击出激烈水花。 —— 阿苟哭喊大叫:“探哥!!” *** 几十名警察立即赶到了,纷纷把人贩团伙一等人拿下,双双送上了警车,陈文汉为了逃命,被当场击毙身亡。 懂水性的一名警察下湖救人。 林净筋疲力尽冲到陡坡处,来到张探中枪的地方,只见湖面白沫缓缓飘起,她咬牙切齿,红着眼恨骂:“你他妈...” “林净姐。”阿苟哭的双目红肿:“探哥不会死吧。” 林净:“你闭嘴!” 王山海见民警还在湖里,也安慰道:“林净,探哥会没事的。” 林净往前走,蔡明以为她想不开,拽住了她:“林净!” 林净甩开他的手,冲到陡坡上,深蓝的湖面,下面涌了一群村民观看,有的人在议论,有记者赶来了,纷纷拍照,围的水泄不通。 她纵身一跃,也跳了下去。 蔡明喊:“林净!” 却迟了。 *** 一个月后,日喀则收容所回归平静。 六月中旬,西藏建成1家自治区儿童福利院和9家地市儿童福利院,在全国实现了集中收养,解决了全区5600多名孤儿的抚养。 越来越多人关注拐卖儿童事件。 抨击反对的声音,也越来越多。 一名记者采访到人贩子问答帖子,在网上迅速轰炸。 记者问:“你为什么要贩卖儿童?” 人贩答:“钱来得快又比较简单。” 记者沉默了会儿,又问:“你不知道是犯罪吗?” 人贩答:“不就是个孩子吗,他们可以再生呗。” 记者“你参与过多少次贩卖儿童的犯罪行为,最多一次拐了几个?” “记不清了,每个月都卖好几个,最多一次拐了3,4个。” “孩子被卖到哪里 分卷阅读83 分卷阅读83 分卷阅读84 行走 作者:何处在 分卷阅读84 行走 作者:何处在 分卷阅读84 去了?” “全国各地都有,有专门人卖的,我就负责拐,上面不允许我知道儿子的下落,说是怕警察查到他们。” *** 一位母亲的自述在网上传开。 “有一年,我在街上买东西,遇见了一个双腿截肢的小女孩在朝我笑,我从她身上似乎看到女儿的身影,我尝试跟她说话,但她只会摇头,因为舌头被切断了,不能说话,但孩子会鞋子,她说小时候在山东,让我就她,我跑到派出所报警,但是当我和警察回到孩子乞讨的地方,孩子已经不见了。” 一位网友简写了篇文章,被转载高达数十万次。 为了让那些贩卖儿童的罪恶不再僵而不死。 为了让初为父母不再饱受失去孩子的撕心裂肺,滴血之痛 为了让年迈老人不再中日以泪洗面,含恨九泉,死不瞑目, 为了让你我的孩子永远不会落入那人间地狱。 我提倡,贩卖儿童。 严重建议国家贩卖儿童犯罪进行抵制 不求点赞,只求扩散。 附图是个在街边乞讨脏兮兮的孩子。 *** 收容所里。 蔡明早在一月前,就已动身赶往格尔木,他把心意向曲珍表明了。 曲珍也中意他,只是身负重命。 他不得不返回。 他们相见时,必定是冬天。 赵山中枪被送进医院,医药费是那位小谭的护士帮他付的。 两人就此相识。 王山海依旧还待在收容所里,他说,这里就是他的家,他哪儿都不去。 张探没死,那日在草棚屋,他一共中了两枪,一枪腹部,一枪在胸口上,枪枪致命,他却躲过一劫,他摔下湖时,是林净把他救了上来。 阿苟还揣着那对耳环,他心心念念着南京。 那里有他心爱的姑娘。 扎西大哥给扎姆介绍了对象。 是个志愿者。 他们明年,就会结婚了。 *** 到了天黑,张探找人借来摩托车,半夜十二点带着林净去了趟深山里,还是原来的湖,他还在,她也还在。 与上次不同,这次是林净开车,张探坐在后边搂着她的腰。 夜里风大,林净的头发被风刮得四处乱拍,张探坐后边,大腿夹紧她的小腿,吃了一嘴头发,她刚洗了头,洗发水的味道还残留在上面。 张探抓起一把头发,就往她风衣里塞。 前边,林净嘴角轻扯了下。 过了一会儿,她衣兜里的手机忽然振了下,林净减速,往左边慢行,她单手拿出来看。 是徐家成。 “林净,周三是你妈忌日,你回来看看不?” 林净:“回!” 把手机揣回兜里,林净回到路中央,把摩托车开的飞快,往没有尽头的小道笔直开了过去:“张探,我明天得回趟苏州。” 张探:“嗯?” 林净说:“我妈忌日。” 张探顿了两秒,应:“随你。” 小道上,只有一辆车,一条路。 林净好半天没接话,她把摩托车开的极速如风,加大油门,飙到最大码,冲进了灌木林,月光下,两个人影重叠在一起。 “别怂。”林净没忍住,笑了下:“两天后我就来。” “没怂!”张探哼笑一声:“我去接你?” “不,我来找你。” 张探拧过她的脸,在她嘴巴上亲了一口,说:“好,你来,我等你。” *** 林净是明天上午10点的火车,从日喀则到拉萨火车站,开车过去差不多要3个小时,临近除夕,火车票难买,只买到硬座。 第二天一早。 张探送林净去火车站,临走时阿苟提议要照张相,所里的孩子个个拍手叫好,欢喜的不得了,林净没辙,只好等人来齐。 只有赵山人不在,其余人都齐了。 赵山一大早就去了趟加油站搬救助品,现在正赶回来,张探回所里跟扎西大哥商量议事,林净等的无聊,干脆盘腿坐在屋外的草垛上。 十几个孩子在她身后笑笑闹闹。 过了半个小时,赵山风尘仆仆赶回来,人齐了,阿苟立即喊坐在草垛上吹风的林净:“林净姐,快过来照相呀!” “来了来了。”林净拍掉裤子上的稻草,起身往回走。 所有的人都集聚在收容所的屋外,扎西大哥和拉曲站在中间,赵山,王山海,蔡明,站在扎西大哥身旁。 拉曲的旁边是扎姆和那位男志愿者。 最左边,林净身边站着张探,阿苟。 前面依次站了十三个孩子。 那名北漂记者帮他们照相,他端着相机,往后退了几步:“来,一,二....三.... 阿苟露出八颗大白牙,笑得傻里傻气。 林净冲着镜头笑。 最左边,那人握住了她的手。 画面定格。 照片里,所有人都在看镜头,笑容灿烂,真诚,只有一个男人,没有看正前方,他看得是他的左手边,他的眼中,只有一个女人的影子。 这张照片,被扎西大哥附在收容所里留作纪念。 他们不是圣人,却做着世人该做的事。 他们始终坚信,正义只会迟到,但从不会缺席。 分卷阅读84 分卷阅读8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