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邪不两立》 分卷阅读1 正邪不两立 作者:清静 分卷阅读1 正邪不两立 作者:清静 分卷阅读1 《正邪不两立》作者: 清静 老天究竟是哪里搞错了呢? 出身警察世家的郑直同学, 跟「正直」二字沾不上一点边, 从小展现的就是街头小霸王的性格。 另一个意外来到的谢鄂同学, 过着辜负「邪恶」之名的人生, 纯良、端正到像个会走动的教科书。 当「邪恶」遇上「正直」,人人都在猜, 究竟是正不胜邪?或者邪不胜正呢? 意外的是--单纯的小白兔竟然敢捋虎须! 正邪不两立 1 序 夜舞复活后,方子淇最喜欢干的事,就是跑到郑直同学身边,问大家:“我跟郑直看起来谁更正直呢?” 大家拼酒的拼酒,干架的干架,低头擦着飞镖的jfee抬头扫了两人一眼,懒懒回答:“大概是你。” 子淇同学再跑到谢鄂同学身边继续问:“那我跟谢鄂看起来,谁更邪恶呢?” 这次答案倒是肯定的,众人异口同声回答:“当然还是你。” 得到满意的答案,方子淇满足地跑回范子郗身边比手划脚,向他炫耀自己比‘正直’更正直比‘邪恶’更邪恶。 黄昏的山道,夕阳余晖层林漾彩。炽艳的晚霞拖着明朗天空往黑暗漫步滑舞,自美好回过神时,黑暗已取代光明。 谢鄂坐在栏杆上对着夕阳,余晖脉脉,照在他有点浅的发色上泛出金泽。 郑直提了罐啤酒走到他身边坐下,自己喝了口,勾住他的脖子笑嘻嘻将酒往他嘴里灌。 “这样的天气,让我想起……”谢鄂就着这姿势喝了大半罐,直到郑直尽兴不再灌他,这才从郑直手中接过酒瓶端正地拿在手上。 “真巧,我也想起……”郑直胳膊继续架在谢鄂肩上,眉开眼笑地瞄着。 两人对看了眼,异口不同声:“我们第一次见面就在傍晚(阳台上的小花需要浇水了。)。” 一模一样的十一个字,字字不同音,话音落下的同时,两人一脸黑线。 郑直抱怨道:“你都跟我混这么久,为什么还是一点默契都没有?” “这么好的气氛难道不是用来回忆往事?小花都是我浇水,你突然掂记这干嘛。” “对着好天气想到生命的成长的不是天经地义的事?” “你半年才记得一次生命的成长,靠你生命都灭绝了。” “那你伤春悲秋就了不起?让我跟你默契这个还不如跟豹子干一架。” “回忆我们的初识算什么伤春悲秋!你这只不解风情的猪!” “我不解风情你就很解风情?不要叫我猪!” 眼见两人还要吵下去,方子淇从子郗身边探头说了声:“大郑,你们没默契正常啦,毕竟你们本质就完全不同。” “什么本质(哪里正常!)?”两人再次展示自己的无默契。 方子淇耸了耸肩:“不就是正邪不两立么?” “是郑谢不两立!”非常难得地,这次两人终于爆发出字数与内容完全一样的斥责声。 第一章 郑直是个混蛋 每个人的名字,或多或少都寄托着最初时家长对他们的期待。要么翻遍字典杂书;要么问全周围亲友,再麻烦点就是找算命的按五行互补起个个个大吉的名字。总之,从孩子出生到正式在户籍上记下名字,就是个兵荒马乱争论不休的过程。 不过,寄托了家长这么多心血而出现的名字,有时也会出现意外的悲剧。 郑直同学的名字起得非常顺利。他家是警察世家,从曾爷爷到父亲都是警界中流砥柱,公正严谨,端方清白。没有差错的话,会一直保持这端方清白的传统直到世界未日。 所以大家日后想来最不明白的就是,这么正直的遗传基因到底哪个地方拐了个不小的弯儿? 郑直同学从很小很小还没来得及进行任何学前教育时,就展现他欺男霸女欺街霸市的优良风格。再大点,郑家的铁门更是多次被上门告状的人砸坏了。人数多到什么程度?如果当天上门告状的只有两三人的话,郑爸爸就要担心郑直同学是不是生病了,才这么精神不济。 如果说郑直这样不正直的人生中,曾带给别人什么好处,那个人一定是他弟弟。郑家二公子出生时,郑直小朋友不正直指数正达到颠峰,被他老爸拿了把太极剑追得鸡飞狗跳。听闻二儿子出生,郑爸爸看着已经跑远的前车之鉴,果断放弃了结婚时为二公子准备好的**之名——开玩笑,有个不正直的,至少还不犯法。要再来个不正义的,他拿什么面子去对九泉下端方清白的公伯祖先。 郑直每每说起这事,总一定要敲郑漠一顿饭。郑家二公子摸着瘪瘪的钱包,心碎哭诉:“我宁可当初英勇就‘义’!” 谢鄂同学那边又是另一回事了。谢同学是他妈妈四十岁时生下的,头上三个哥哥两个姐姐,最大的哥哥比他大十三岁,最小的姐姐也比他大了六岁。可以说,谢同学出生前,他父母已经不打算再要小孩,他是个在误打误撞的情况下意外来到世上的生命。 虽然是意外,却不等于不受欢迎。自古皇帝疼幺儿,最小的孩子本便是最受宠的。谢妈妈老蚌生珠,对幺儿疼爱不提,谢爸爸想到老婆高龄孕妇一路养胎直到平安生产的艰辛,也是捧在手心怕化了。几个哥哥姐姐从半大人到半小孩都有,对这突然出现的弟弟,多半是抱着标准以上的好奇。谢小朋友从出生就是万众注焦的目标,为了给他起个好名字,大哥翻字典二哥抓阄,大姐看荷马二姐诵楚辞。小弟陪着爸妈听算命先生怎么说,这个不好听那个不好看,否决了一大堆。眼见百日就要到了大家意见还不能统一,大姐以她未来一家之主的气势‘啪’地一声将诗经摔在桌上:“就这个吧!” 那是首《棠棣》。 棠棣之华,鄂不韡韡,凡今之人,莫如兄弟。 美好的祝愿。 于是,谢鄂小朋友的名字就在他大姐一捶定音下决定了。 从小被当宝贝宠的谢鄂同学,以辜负他‘邪恶’名字的端正态度过着纯良的人生,直到十七岁那年,他转学到杨基高校。 ———————— 谢鄂转学到杨基第一天,受到大家热烈的欢迎。 第一节下课后,从别的教室跑来看他的同学一批又一批。以至晚一点来的人根本不用问哪个是‘邪恶’,只要看到人群重重包围,就知道中间那个男孩就是大家在找的目标。从颜色稍浅的清爽头发到线条柔和的侧面轮廓,还有干净整齐得不象男生的穿着和从头保持到尾的笑容,打量完后大家纷纷摇头。刻薄点的说笑得真傻;善良点的说看起来很纯良;忧心忡忡的说谢同学你要多小心啊;兴灾乐祸的说哎呀有好戏看了。 谢鄂因为自己的名字,被人围观已经习惯,每次换了新学校后,总免不了这种骚动。 但杨基的骚动似乎有点不正常,大家参观完后,总要加上一句:你多保重。 保重?保重什么?谢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2 正邪不两立 作者:清静 分卷阅读2 正邪不两立 作者:清静 分卷阅读2 鄂想问却没来得及。上课铃响,人潮象退潮一样散下去,讲台上老师拿着课本皱着眉。 谢鄂同学只能用最无辜和无奈的眼神回看他。 一个上午都被人用各色同情的目光观赏,谢鄂保持风度挂着微笑,心下的不解却如猫挠毛团越挠越大团。眼见要午休了,大家都收拾桌面。他第一时间拉住旁边合上课本的同学,眼睛飞快瞄了下书本上的名字:“成同学,你好。” 成聂吃了一惊,险些抽回手。干笑两声:“谢同学你好,谢同学再见。” “等等,我有问题想问一下。”眼见成同学想跑,谢鄂忙加重手上力道不让他抽身:“就一个问题。” “过几天你要没事,几个问题都行,现在你就饶了我吧。”成聂眼见周围同学不管有带便当的还是没带便当的都跑光了,不由苦下脸。 “为什么?”谢鄂固执地抓着不放。 “万一被人看到,以为我和你是一伙,我说不定就惨了。” “和我一伙不好吗?”谢鄂有些受伤地垂下眼,温和的脸上第一次失去了笑容而显得黯然。 成聂心里突然伸起了点点罪恶感,对于看起来纯良的事物,人们总会多些不忍与宽容:“也……也不是那么不好。” “那是为什么?” “你录音机啊!” 谢鄂专注地看着他,充满了求教的信任。 被这种目光看久了,心中会浮起很多的罪恶感——就象看一只被人抛弃的小猫或者是一只等着喂食的小狗?拒绝了会良心不安背后发麻的。 成聂觉得自己是很有良心的人,为此感动地叹了口气:“你先放开我,我就告诉你。” “好。”谢鄂连犹豫都没有,马上放开手。 这么快?转了转被握得生痛的手腕,再看谢鄂不知象小猫多还是象小狗多的眼神,本来想借机溜走的脚步变得有些困难。脚尖在地面磨了磨,不自在地咳了几声,索性一屁股坐回椅子上嘀咕道:“我说你这邪恶的名字根本就是起错了。” “对不起,大家都这样说。”谢鄂有些歉意。很多人都说过类似本来期待见到一个邪恶大魔王结果是只兔子的心情实在让人泄气。 “杨基这里也有个跟你一样,大家说名字起错的人。” “跟我一样的人?” “他叫郑直。” “正直?他很坏?” “他坏不坏不是重点,重点是,他是杨基的地下老大。现在你明白了吧?” “大概……不明白。”谢鄂摇头。 “你白痴啊!”成聂受不了地拍了下他的额头:“他叫正直你叫邪恶,从名字上听你们就是天敌,大家都在传说,邪恶将压倒正直……” “应该是邪不胜正。”谢鄂指正。 “多谢指正。”成聂用力戳着他的额头:“不过谁管你正邪谁胜,重要的是,郑直是老大,所以,他一定会给你点颜色看。谁让你什么名字不好起,偏偏起了个跟他犯冲犯忌的。” “名字不是我能选择的。”谢鄂叹了口气。如果他能选择,如果他有时光机,他一定会回到那个一捶定音的时刻,改变这个从小到大给自己惹了无数麻烦的名字:“谢谢你的解释,如果会给你带来麻烦,我一定会帮你解释,说明你我之间不是一伙没有关系。” 同学!什么叫越描越黑你懂不懂?! 成聂瞪了谢鄂半天,泄气地摇摇头,“随便你,我走了。” ———————— 谢鄂转学第一天,在校园里意外地平安度过了。传说中是他天敌的那人好象有事没来学校,所以大家顶多过来观望观望。 ——老大没下令,小弟们也不敢冒然生事。拨了大哥的头筹,难说是祸是福。 放学了,谢鄂慢吞吞收拾书包,挂了一天的灿烂笑容渐渐有点黯淡。 很少被人这样明显的排斥着…… 不过,才只是第一天,慢慢会没事的。 他对自己点了点头。 还有,那位郑直到底是怎么样的人?为什么一提到他大家都禁声不谈?要在杨基这样一所学校当上老大,他的体格一定很出众,不知象轻量级的还是重量级的?万一他真要揍自己…… 谢鄂思考得很严肃——要不要防狼电棒?或者哨子?还是辣椒水? “你是今天新来的转校生?” 谢鄂抬头,一个身形高大魁梧,完全符合他想象中杨基地下老大的光头男孩带着五六个同伴挡在他前面。校服松垮地套着,下摆露出一截白衬衫也不知沾了什么,色彩诡异。眉毛很浓,斜眼睨着自己。 再看看周围,好象是个巷子,不大也不深,可是看到这架式,本来要进巷子的人都转身退出去。 “你就是郑直同学?”谢鄂试探地问。 光头与其他几人对看了眼,眉毛皱得更深:“大爷手上不便,缺了点钱,你识相地就好好孝敬大爷,这样才能在杨基呆下去。” “果然是勒索。”谢鄂叹气:“这么明目张胆,不怕进局子?” “嘿,要论关系,哪个派部的不称我们老大一声大少,谁敢对他动手。”旁边的小弟得意洋洋,往前迈了两三步,顺脚踢开路边一块挡道的石头。石头骨碌碌滚开两三米,撞倒了不知是谁搁在路边的纸箱,纸箱一侧,纸箱上的竹竿掉了下来,乒乒乓乓一连串声响,动静大得巷头巷尾都有人探头看过来。 要不要趁乱跑走?跑到大街上去喊救命?谢鄂有些苦恼地思考。 “你这笨蛋,搞什么鬼!”同样被动静吓到的光头摔了同伴一记响头。 “老……老大。”光头身后染着红发的小弟惊叫了声:“你看……” 掉开的竹竿后面还有箱子,箱子上坐了个男孩,正懒洋洋地看着大家。 城市里的光线并不好,夕阳照进小巷,光波在空气中折过几折,只剩黯淡的残影。谢鄂转向黑暗而急剧收缩的瞳孔中,只看到男孩头发颜色非常地黑,纯粹的鸦色。 他后来才想到,那是因为男孩皮肤特别白,才衬得头发特别黑,左耳上挂着个鲜红的流苏坠子。黑、红、白三色都是极为纯粹的色彩,一时间,除了这三种颜色外,再没有其他印象。 “是……是你!”光头口吃。 “是我。”男孩摇了摇头:“真是不幸。” “我们走!”光头被针扎到一样马上转身跑走,理也不理呆在一旁的谢鄂。 这男孩是谁?居然能让杨基地下老大一句废话都不敢多说就跑了?谢鄂张大嘴。 男孩转头打量他:“他刚才在勒索你?” “呃,是的。” “我救了你?” “非常感谢……”谢鄂还想说,被男孩打断。 “说谢没用,要用行动报答我才行。”他招招手,示意谢鄂过来。 这个人……应该不是坏人吧?谢鄂有些忐忑。 能吓走恶人的,只有比他更恶的人,可是眼前这比大多数学生都更干净清爽的少年……怎么看也不象恶人。 小心地走过去,保持着随时可以逃之迢迢的姿势:“你也要钱?” “我不要钱。”男孩修长的手指抓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3 正邪不两立 作者:清静 分卷阅读3 正邪不两立 作者:清静 分卷阅读3 住谢鄂的手,掌心很冰凉:“我只要你。” ????!!!!!!!!!! 谢鄂心中升起了一整排的问号和惊叹号。 “——陪我去吃蛋糕。我低血糖,头晕,走不动。”男孩有气无力地说。 !!!!!!!!!!!!!!!!! 谢鄂同学扯下前面挂着问号,心中再次升起了一整排的惊叹号。 ———————— “谢谢你的蛋糕,真是美味。”桌面上摆了六七种不同口味的甜点,从蓝莓芝士到樱桃慕斯到牛奶布丁杯都有,男孩挥舞叉子以一种奇妙的速度将蛋糕从桌面转移到嘴里。 明明动作不算很快,可是蛋糕为什么消失得这么快?谢鄂捧了杯冰绿茶,摸不透其中窍门。 “你不吃呀?很好吃~”男孩拿着叉子指指桌上的流淌着浓香酱汁的核桃巧克力。 看起来就非常粘牙甜腻的甜品让谢鄂第一时间摇头:“我不喜欢吃甜的。” “这年头,喜欢吃甜的男人是不是比恐龙还稀有?”男孩哀叹摇头,耳朵上鲜红的坠子随着他的动作一晃一晃,晃得人难以专心。 “不会那么少的。”谢鄂想了想:“我想总有苏门答腊虎的数量多吧。” “苏门答腊虎?” “嗯,目前野生的大概还有二十只。” 男孩被慕斯呛到,直瞪谢鄂,谢鄂无辜地回看他。 看男孩吃完最后一口香蕉派,谢鄂也放下杯子,正要叫侍应生买单,男孩手一举:“小姐,再给我一份超大的抹茶红豆冰。” 他解释说:“你刚才让我呛了下,有口蛋糕没吃到。” 谢鄂看着桌上满满的空盘子,再看看旁边柱子上绵绵冰的广告照片,也扶着额头举手:“小姐,给我续杯水。” 等待绵绵冰的制作的过程,嘴巴闲下来的男孩终于有兴趣问对方名字:“看你校服,你是杨基新来的转校生吧?我以前没见过你。”说到这,顿了顿,想到还没自我介绍。 “对了,我叫郑直。” 这次换谢鄂被水呛到。 闲话时间: 我对不起春季档的万字首播tt,这部分是春节前写的,本来准备写完两人初会全过程,不幸从初五开始就受了拖稿大神的诅咒一直生病中,于是到目前为止全是非常之老梗的初相识……个人一向偏爱武侠小说和少年漫画,所以写古代多半是武侠向,写现代也多半是少年漫画向,这篇文走向肯定还是免不了打架赛车之类。以及,俺真的万分不擅长写好人!!我自己在打无辜时都会觉得其实谢同学一点都不无辜——但他真的是无辜的 至于攻受,我觉得挺明显的——以俺一惯rp的喜好来说xd 最后,祝仙道君生日快乐哟~ 清静 正邪不两立 2 小零冠名·《天下无双》剧场 在谢鄂呛咳的同时,抹茶红豆冰送上来,于是郑直暂时忘了追问谢鄂的名字,继续埋头苦吃。 谢鄂连灌好几口水镇压还处于敏感状态的气管,缓过气来才有空打量郑直。 这位……就是传说中恶人里的恶人,杨基的地下老大,害自己被同学围观了一天,还差点被人勒索的罪魁祸首? 谢鄂看着吃得眉开眼笑心满意足的郑直,深深有种自己被人欺骗的感觉。那耳朵上晃来晃去的鲜红坠子,简直象在拼命摇尾巴的小狗。 小狗吃完红豆冰,抬起头,一点红豆糖渍沾在洁白的脸颊上,自身却完全没有察觉。 看不过眼的谢鄂从口袋里掏出叠得整整齐齐的手帕,习惯性地为他擦去。 “呃?”冒然的举止让两人都怔了下。 谢鄂额上沁出细细的冷汗。 坏了,眼前这人是杨基地下老大,不该觉得他象小狗就真的拿他当小狗看。 “你脸上沾了红豆渍。” 郑直眨了下眼,流苏坠子又开始摇晃了。 “哎呀,你可真是好人~为了表示感谢,我请你吃拉面吧!” 还……还要吃啊?!买完单被郑直拖着跌跌撞撞出了蛋糕店的谢鄂忍不住上下打量男孩,看他到底把刚才吃的东西都吞进哪个异次元。 —————— “鸡蛋仔,来碗牛肉拉面。”冲进店里嚷嚷的郑直叫完,看见有人结帐离开,忙将被他拉扯得眼花的谢鄂再扯过去往座位上一塞,自己窜回柜台前:“还要五串烤牛舌,五串烤香菇,五串梅子酱烧鸡肉,两串烤白果……对了,你要什么?” 他回头朝谢鄂大声问。 谢鄂才坐下就听他又点了一连串食物,不由呆木,被他问话才手忙脚乱地拿起菜卡:“……牛肉拉面就好。” “再加一碗牛肉拉面。” 厨房的遮帘掀开,戴着工作帽的工读生有着尖长的额头和圆圆的眼晴,看起来象枚倒置的鸡蛋。他拿起本子一边娴熟地记单一边问:“郑哥,你今天点得不多,在外面吃过了?” “我在外面吃过了还来你这捧场,你感动不?”郑直有些无赖地趴在柜台上。 “感动感动,你要能把之前欠的债一起还了,我更感动。” “这话什么意思,我会赖你不成?”郑直捶了他的肩膀一记,从柜台后面拎了两盘小菜:“这算送我们了?” “郑哥……”鸡蛋仔苦下脸,又不敢反对,叹了口气,边记边说:“是是,这两盘我请你。” 郑直点的拉面很快就送上来,他大方向谢鄂推荐:“这家拉面很好吃~这个不是甜的,你总该会喜欢。” 谢鄂尝了几口,汤汁浓醇甘辣,面也很筋斗,充满嚼劲。肉炖得极有火候,挟起时碎而不散,入口酥烂绵软又入味,异常美味,当下也大点其头:“好吃!” “是吧。”郑直笑眯了眼,象只满足的大猫,一边吃一边从碗里小心挑出葱花。 “你不喜欢吃?”谢鄂不明白他既然不喜欢刚才干嘛要洒上。 “就是不喜欢吃。”郑直笑嘻嘻将挑出的葱花往谢鄂碗里倒去,还将调羹筷子顺便往他汤里洗一下,洗掉上面沾的葱花:“你喜欢那就给你吃。” 我……我也不喜欢啊!谢鄂的脸小白了下,看碗里厚厚的两层葱花,再看看一脸若无其事的郑直,郁闷地用筷子小心拨开。 郑直唏哩哗啦扒完拉面,开始吃刚送过来的烤牛舌和香菇。谢鄂努力地撇开汤上浮着的葱花,慢吞吞地喝着汤,看着郑直的目光象在看怪兽——他的胃到底有几次元? “烤牛舌也很美味,你要不要尝尝?”郑直殷勤地递了串烤牛肉给他,礼仪周到怕他拒绝一般直接送到他嘴边就要塞进他嘴里,吓得谢鄂忙伸手挡下:“我自己来就好。” 牛舌烤得柔软甘醇,上面的调酱辛辣微酸,隐隐有柠檬的香气。谢鄂吃得不住点头。 “要不要再点几串?”郑直歪头看着他。 “不不,我吃饱了。”拉面加牛舌,已经八分饱了。大哥教育的养生之道,饭不可吃至十分饱。 “去,才这么点,再吃再吃。”郑直一把按下他:“鸡蛋仔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4 正邪不两立 作者:清静 分卷阅读4 正邪不两立 作者:清静 分卷阅读4 ,再加五串烤牛舌,十串烤板筋,五串青瓜……” 有点……误上贼船的感觉。 谢鄂抚着胃叹气。 不是有点误上贼船,而是真的上了贼船。谢鄂在心底更正自己。 好不容易把桌面上的东西都消化掉,茶都来不及喝一口,鸡蛋仔已经眼疾脚快地跑过来:“郑哥吃饱了要买单是吧,这就来。” “鸡蛋仔,郑哥现在手头不便,先记下。” “郑哥,你已经记了十次帐了,该清了。”鸡蛋仔笑得有点僵。 “该清,当然该清。不过郑哥今天忘了带钱包,别小气,再记一次吧。” “郑哥,我们拉面店小利润又薄,经不起你这么欠啊。” “好兄弟就不该这么计较。” 眼见两人还要推脱下去,不习惯吃白食的谢鄂不自在地咳了声:“我来付好了。” “这怎么好意思。”郑直双手抱胸笑嘻嘻地说着,鸡蛋仔则飞快将帐单塞到谢鄂手上。 谢鄂扫了眼,四位数的金额晃得他眼花:“怎么这么多。” “这是郑哥记了十次帐的总额。”鸡蛋仔现出八颗牙齿的职业微笑:“这位同学,如果现金不足的话没关系,本店有pos机可提供贵宾刷卡。” ——这是贼船! 谢鄂下了定义。 ———————— 结了帐出来,进店前天际仅余的一抹亮光也被黑暗取代。郑直伸了个懒腰:“啊,吃饱了。” 终于吃饱了么……已经无力吐槽的谢鄂将收据塞进钱包,想回去了。 郑直回过身来,眼神亮晶晶的:“吃饱了就该有夜生活。为了表示感谢,我请你去泡吧。” 谢鄂现在一听个请字就头皮发麻,飞快地摇头:“不用不用。” “没事,这次真的是我请,去我朋友店里泡吧不收钱。”郑直不容分说拖着他走到街口,伸手招下一辆的士,将人塞了进去:“劳驾,藏地bar。” “我……刚才那家拉面店不也是你朋友的……”谢鄂完全不信眼前这个笑得仿佛很天真的家伙。 “nonono,鸡蛋仔只是我学弟,在那里打工而已。”郑直大力地拍着谢鄂的肩,哈哈大笑:“放心,这次真的不会让你出半分钱的。” —————————— 从傍晚认识郑直以来,谢鄂就一直处在后悔的状态,现在也不例外。 他觉得自己比较希望去能让他花钱的地方,而不是呆在这个免费的地方。 藏地bar跟它的名字一样,藏在地下二层,排气不好,室内烟雾萦绕,蒙蒙的干冰包卷着烟、酒、香水、汗水以及种种可言不可言的气味。进来不到一分钟谢鄂就觉得晕头转向呼吸困难。而周围闪烁不停的光线和震耳欲聋的音响,还有打扮得恍如群魔乱舞的男女,都让他头痛欲裂。 郑直在这里却混得如鱼得水,一进来便不停有人向他打招呼,随后就被人拉入舞池中,从爵士舞到贴面舞,高挑的身形象条滑鱼一样不断游移在人群之间。 谢鄂被扔在一旁,呆了几分钟后,见郑直在舞池里好象没空顾及到自己,正想借这机会离开,却被人拍了下肩膀:“你是小郑带来的吧?” 谢鄂回过头,是位二十来岁的女性,浑身上下洋溢着饱满得几乎要流淌汁液的性感气息,深灰的眼影媚意横斜,双手抱在胸前,将原本就很伟大的胸怀烘托得更是触目惊心。 谢鄂小退一步,离开女人荷尔蒙的捕猎范围,小心回答:“我跟他今天才认识。” “瞧这小脸吓得,我会吃了你不成?”女人觉得有趣,又逼近一步:“叫我anne姐。” “很高兴认识你,anne姐。”谢鄂笑得有点勉强:“我有事要先走了,再见。” “别这么快就走。小郑很少带人过来,大家都很好奇。”anne姐伸手拉住他的手,冰凉细腻的指端摩挲着他的掌心指缝,蜿蔓而上,他有种自己被蛇缠上的惊悚感,差点摔开她的手。 “对不起,我跟他真的不熟。” “这地方哪个人跟别人是熟的?不用太熟。”anne姐趴在他耳畔轻笑,浓郁的香水味让他狠狠打了个喷嚏。 “对不起,我……” “我什么我。”一支瘦削有力的胳膊从后面勾过来,郑直不知什么时候从舞池里脱身,手上端了一罐啤酒,笑嘻嘻往谢鄂嘴里灌:“来,anne姐请你的,喝一口。” “等等……”谢鄂慌忙躲避着:“我还未成年……” “不是这么挫吧,来来。”郑直转手勾住他的脖子单手捏住他下巴,继续将酒往他嘴里灌。 挣扎中,有几滴酒液溅上嘴唇,冰冷苦涩,而大部分酒液则顺着下巴线条流进校服领口。谢鄂又惊又怒,用力推开郑直:“郑直!” “哈哈哈哈~”郑直松开手不再继续灌他,给自己喝了一口,放肆地笑着。五颜六色的镭射光照不明他的脸,只照出耳上血红的坠子一晃一晃,宛如催眠。“果然是好孩子。” “我喜欢好孩子。”anne姐双手抱胸在旁笑吟吟地赞成。 伸手抹了把脸上和脖子上的酒液,谢鄂沉下脸:“我先回去了。” “你衣服都湿了,不用在这里换一件吗?”郑直勾了勾他的校服外套,又勾了勾他的领带,眯眼啧了声:“都湿了。” 很正常又很下流的对话,听懂的人都暧昧地笑了起来。 谢鄂僵硬地拉回自己领带:“不用了,再见。” “再见。”郑直将下巴垫在他湿透的颈窝,侧着头笑道:“谢鄂同学,明天见。” “你……”湿热的气息含着淡淡的酒气,喷在耳垂上又热又痒,以至谢鄂慢了一拍才反应过来。“你是故意的!” 郑直挥挥手,继续放肆地笑着。 “我难得给人请客的机会,不客气~” —————————— 走出藏地bar,夜风一吹,湿答答的领子带了些冷意,也让谢鄂在酒吧里被薰得晕沉的神智为之一清。 深吸口充满汔车尾气和尘埃的城市空气,从来没有这么怀念过。 晃了晃脑袋,拍拍脸,谢鄂确定了一件事。 郑直就是个混蛋。 第二章谢鄂是个笨蛋 高校的早晨总是急促而相似的。趁着上课前交流八卦新闻的人;作业忘了做而急忙向人借来抄的人,认真备课的人;急急忙忙踏着时间点往教室冲的人…… 谢鄂跑进教室时,大家都将目光投到他身上,再齐齐往角落投去,难说是好意还是恶意的眼光,都带着点看好戏的意味。 顺着大家的目光看过去,是拿着psp玩得不亦乐乎的郑直同学。修长的双腿勾在旁边课桌上,课桌的主人缩在一旁不敢抗议;黑发倒是扎成小辫子,耳朵上依然带着鲜红的菱形流苏坠子,存在感鲜明无比。 为什么没人告诉他郑直居然跟他同班?! 知道大家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眼神,微笑变得有些僵硬。草草向大家点了下头,谢鄂沉默地走向自己座位,打开书包取出早自习的书。 教室热闹依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5 正邪不两立 作者:清静 分卷阅读5 正邪不两立 作者:清静 分卷阅读5 旧,只是同学们在八卦推揉抄作业温书的同时,都心分二用,关注着随时可能点燃的天雷地火。 两位当事人却是不动如山,一个专心在书上划重点,一个psp按得眉飞色舞。 成聂坐在旁边,用脚踢了踢谢鄂的椅子,小心地向他使了个眼色,再往后瞄瞄,示意那个人就是传说中杨基地下老大。 谢鄂朝他苦笑了下,表示知道。 教室里热闹得有些不正常,每个人都努力找事作,不敢让自己安静下来。 “啊!”角落里的郑直突然大叫一声,伸直双腿,将脚下的桌子踹了开去。课桌主人象兔子一样飞快地跳开。 啊?!! 同学们心尖儿跟着颤了颤,同时停下声音动作。 郑直痛苦地惨叫了声:“靠,又挂了!” 同学们长吐口气。 现场只有谢鄂安稳不动,笔尖上计算的公式一刻都没停顿过。 大家都用佩服的眼光看着不知是镇静还是迟钝的谢鄂同学。 终于演算出满意的答案,谢鄂轻吐口气,含笑抬头,看到大家都用奇怪的目光看着自己。 发生什么事?谢鄂茫然地回望大家。 其实他只是迟钝到不知死活!!所有人都收回敬佩的目光。 输了游戏的郑直抬头扭了扭肩膀,收起psp,笑嘻嘻打量着教室里的同学。同学们都心惊胆颤地回避他的目光,生怕成为他无聊打发时间的牺牲品。 新玩具就是这种时候显示作用的。 郑直笑嘻嘻走到谢鄂身边,弯腰俯身,将胳膊搭在他肩上轻轻敲了敲:“谢同学,早上好。” 笔尖颤了下,谢鄂无奈地抬起头:“早上好。” “坐过去点。”郑直用膝盖顶了顶他的臀部,硬挤在小小的椅子上并排坐着:“昨晚你走得那么早,留下我一个人,很无聊哟~” 同学们听得倒吸口气,再次用敬佩的目光看向谢鄂——果然邪恶要压倒正义不成?这么快就勾搭上了? 谢鄂勉强扯了个微笑,知道自己越有反应他会玩得越兴奋,还是以不变应万变好了。 “对不起。” “没诚意。”郑直勾着他的肩咬耳朵:“真要觉得对不起,晚上再陪我去一次藏地。” 他说话时靠得极近,耳垂上的琉璃坠子撞在谢鄂微微发热的脸颊上,冷冰冰的。 恶劣的猫想要戏弄老鼠时,总会显得特别亲切。在它对老鼠失去兴趣前,它会不断重复这个过程。 谢鄂低头翻了一页课本,“对不起,我不喜欢去那里。” “你这是不给我面子?”郑直用指骨节轻敲桌面。 谢鄂轻轻提起他的手:“笔水还没全干。” 郑直下意识反手一看,指骨上果然沾了些蓝色墨水痕迹。 谢鄂伸手在口袋里掏了掏,郑直以为他又在拿手帕,结果拿出来的是一根棒棒糖。他将糖放在郑直朝上的手心里。 “你的脸很白,大概又血糖不足了。” 郑直眉毛挑得高高的,不知该气该恼,一时倒有点哭笑不得。反手一扣将棒棒糖握在手心里不让同学们看到。 “这就是你收买我的策略?” “收买?”谢鄂用很奇怪的眼光看着他:“你这么好收买?” 郑直抿紧唇,有些恼羞成怒地哼了声。正好上课铃响,他捏着棒棒糖回自己座位去。 那根棒棒糖是昨天离开蛋糕店去吃拉面时,在便利店买的,当时是怕他再次低血糖。昨晚被他耍了后,这根棒棒糖一直放在口袋里。刚才不过想着自己不吃糖,放口袋也没用,才给他。看样子却是误打误撞说中了。 ——原来不是骗人,他真的有严重低血糖。 谢鄂心情突然好了起来——至少,昨天郑直不是故意等在巷子里骗自己的。 高数课上到一半,谢鄂觉得后脑一痛,不知被什么打到。他回头看看,大家都专心地看着讲台,郑直抬头看着教室上方,左手枕在脑后,右手转着笔花,一杆笔在他五指之间灵活盘旋,半天都没掉下。 谢鄂看得有些发怔,忘了现在是在上课。旁边的成聂轻轻咳了声,才猛然回过神来,果然见到老师板得平平的脸。 “谢鄂,上来解题。” 双颊微微发热地走上讲台,抓起粉笔快速解答。速效而正确的答题过程缓和了老师的脸色。 “不错,解答正确,下次要专心点。” “是。” 谢鄂走下讲台时,下意识朝郑直方向看起去,郑直依然在转着笔花,脸上戏谑的笑容一点也不正直。 闲话时间: 暂时到这,下一段又要打架了= =最初写时是打算让某人追某人的,大纲走向也是往这个方向的,但,我现在觉得,很可能会变成某人追某人了,爆。而且就算要改大纲改后文改很多设定俺也不想改这个情节——果然作者的恶趣味永远能左右剧情的走向…… 清静 正邪不两立 3 《天下无双》剧场 两节课后是课间小休时间,顾着郑直的淫威,没人接近谢鄂。谢鄂无奈地笑笑,也不着恼,拿出本书慢慢翻读。 “嘀嘀——”尖锐喇叭声从教学楼下传上来,看书的谢鄂吓了一跳,转头看看,教室的同学们表情都隐约带着点不安与麻木。 “郑直,你给我滚下来!” 郑直趴在桌面上,听到刺耳的叫骂声也只是挖挖耳朵换个姿势继续趴:“好吵。” 楼下的叫骂声越来越大,越来越难听。过了会儿,突然中断。 怎么了?谢鄂不明究里,看到同学们开始快速收拾自己书包。 “怎么回事?”小声问成聂。 成聂手忙脚乱将桌面上能收的东西全扫进书包,张嘴瞪眼无声道:“快闪人啊!” 楼道响起气势万钧的脚步声,夹带着气势汹汹的叫骂声。坐在门口的同学们收好书包第一时间往外跑,坐得远点觉得自己现在往外跑说不定正好撞上来人的同学则往角落里跑,尽量远离郑直所在的角落。 谢鄂有些明白,脸色也微微发白。他问成聂:“要不要报警?” “千万别。”有听到的同学和成聂一致发出反对声。成聂提着书包将还不知应该有什么反应的谢鄂往角落拉:“你敢报警会被郑直整死的。” 教室门被踹开,比昨天挡路的人更高壮,目测不止一米九,紧绷的胳膊上有道狰狞伤疤的男人提着木棒走进来:“郑直,你昨天敢趁我不在到我地盘上生事,今天就当缩头乌龟了?给我滚过来!” “我没你胖,滚不动。”郑直终于慢吞吞地站起身,倚靠在课桌边沿,原本也是高挑的身形,被凶汉一比较,竟显得纤细苗条,仿佛一折即摧。 谢鄂有些不安:“真的不用报警?出事怎么办?” “出事也没关系。”成聂小声说:“他家是警察世家,总有办法的。” “万一人打伤了那怎么行?” “出医药费呗。” “对方肯出?” “管他肯不肯出,肯收就行。” 这边鸡对鸭讲还没说完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6 正邪不两立 作者:清静 分卷阅读6 正邪不两立 作者:清静 分卷阅读6 ,那边凶汉受不了郑直刻薄的语气,举手一棒挥下,刮过的风声利得他们在教室另一端都觉得刺耳。“ 教室里桌椅密集,并没什么闪避的空间。郑直不退反进,猫身窜进凶汉身畔,左手从外侧捏住他挥棒的手往自己身后一拖,右手弯肘击在凶汉颈项之间施力下压,同时左脚一踢勾住凶汉左腿。 三个动作同时使出,一气呵成,谢鄂只觉得自己眼睛都来不及眨,虹膜里还残留着鲜红流苏飞扬的残影,壮汉重心不稳空隙受制,被郑直甩飞到地上,撞倒了五六张桌椅。 这些不是一般打架闹事的招数,而是军队里快递制敌的招数,一点也不花巧,却极为实用。郑直的神色冷静到近乎冷漠,将人掀翻到地面后并不停止攻击,脚尖向凶汉身上最柔软无抵抗力的腹部狠狠踢去。 男人被摔得七荤八素下还记得用双肘护住腰腹。郑直一看只踢到他胳膊,马上转移角度向他下巴踢去。男人虽及时用肩膀护住下巴,还是痛得呻吟了声,伸手想去抓郑直的脚却抓了个空。他的手一伸露出空门,郑直不会放过,再次往他肋下狠狠踹去。男人被连踢数脚惨叫出声,身形蜷缩成虾米团起,与之前闯进来时的气势汹汹形成鲜明对比。 “够了,他已经没有反抗能力,再往下超出自卫范围。”谢鄂看不下眼,快步上前伸手拉住郑直。 郑直回过头,耳坠再次发出清脆的撞击声。他的目光一点也不冲动,只是一片寒意,一眼便让人森寒入骨,谢鄂却固执地握着他的胳膊。 “已经够了。” 轻嗤了声,郑直甩开他的钳制将他推了个跄踉,冰凉的手指按上他的眉心:“还不够,我要打得他这辈子听到我的声音都会打哆嗦。” “他现在已经怕你了。”冰冷的手指抵在谢鄂眉心,仿佛在宣告他是下一个对手。谢鄂忍住手心里的冷汗:“我相信他这辈子都不会再和你作对。” 地上的男人发出微弱的呻吟。 “万一他再集合他人来向我生事?”郑直唇角缩放出冰冷的微笑:“你要替我接下?” “我相信暴力以外还有其他的解决方法。” “天真的好孩子。”郑直不屑地收回手,却被谢鄂抓住。 “你是我同学,这只手握的应该是笔。” “这话……”郑直再次甩开他:“等你有能力站在我面前了再来跟我说。” 冷淡的目光丈量着缩在地上呻吟的男人,郑直微微一笑,顺脚踢开‘障碍物’,走出教室。 谢鄂轻轻叹了口气,低头看着躺在地上爬不起来的男人,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就看到事情结束后才姗姗来迟的保安们很熟练地一人一边架起他离开,老师们也走过来挥斥看热闹的学生回去上课。 “你不要命了!”成聂坐回座位,从牙缝里挤出声音。 “郑直人不坏。”谢鄂蹲下身收拾自己散落到地上的书。 “他坏不坏不是重点,重点是他有揍你的实力。” “暴力不能代表一切。” 成聂嘴角抽了抽:“你跟甘地一定有共同语言。” 谢鄂站起身:“不,如果遇到暴力时我会抵抗的,我只是不赞成无意义的暴力。” ———————— 一直到放学郑直都没再出现,从老师到学生都习以为常,没人问起,就当班上没有这个人存在。而且郑直不在,大家少了顾忌,先前谢鄂反对郑直引起众人好奇,于是,稀稀疏疏地,虽然不多,还是有不少人过来和谢鄂搭上一两句话。 一来二去,谢鄂与班上同学的关系倒是好了点。 放学时虽然跟昨天一样还是一个人走,但想到今天与大家关系比昨天已更进一步,谢鄂心情便好多了。 走到校门口时,这么多学生出入,却是一片哑雀无声,谢鄂奇怪地抬起头。 鲜红的重型机车横挡在校门口,机车上的男孩子单足支地,全无早上离开时的怒意。左耳上鲜红的琉璃坠子一晃一晃,晃得人心都凉了。 郑直一眼就看到谢鄂,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招招手:“过来过来。” 谢鄂周围的同学哗啦散开,生怕被郑直误会遭了池鱼之殃。谢鄂深吸口气,想到他早上揍人时的残暴,多少还是有点不安的。 “什么事?” 郑直拍拍机车后座,偏头示意:“坐上来。为了感谢你早上对我的阻止,我载你去兜风。” “……不去可以吗?”谢鄂叹气。 “你说呢?”郑直同学侧着脑袋。 所有同学都用眼神催促他——快点上去吧,牺牲你一人,送走这魔神,挽救全校!连保安都缩在屋子里不敢出来过问。 所谓呼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就是指这种情况了。 谢鄂无奈地提着书包跨上郑直机车后座,心跳如雷,不知这一去又要被他怎么消谴。 郑直坐正身子,抬头看了下天空,没有马上发动机车:“我说,你要不要先打电话回去说明一下,晚上会晚点回去?” 谢鄂听得心里更加没底,又知道他说的是真,不会太早放自己回去,只好从书包里翻出手机:“谢姐,我晚上会晚点回去……对,煮好的菜先收冰箱,你先回……” 话还没说完,郑直俯身一转油门,机车呼啸而出,谢鄂坐在后座,冷不提防的倒了倒,险些摔下车。急急伸手扣住座位下的空隙,发现冲力大得他很难坐稳身子,不及细想,他也身体往前一俯,顾不得什么熟不熟,双手一捞紧紧扣住郑直的腰。 重型机车车头低,郑直几乎是俯在车身上,谢鄂也几乎是俯在郑直背上,叫道:“请慢点……” “兜风的乐趣就在追风啊。“郑直放声大笑,油门不断提速,机车转眼驰进滚滚车流。鲜红的车身在道路上毫不减速地见缝插针。 谢鄂掌心里全是汗,死死扣住郑直的腰不放,免得在左翻右覆的疯狂奔驰下被甩出去。郑直开车非常霸道,绝不让人。前面有车就一定要超过,无论车与车之间空隙有多狭窄。好几次机车与车子错身而过时谢鄂都可以感觉到气流翻卷自己裤脚的动力,甚至有一次极近地穿过时膝盖一热随即火辣辣地生痛,大概被碰撞到了,郑直的车身也晃了一下,似乎要往一旁倒去。 谢鄂脸色发白地扣紧郑直的腰,将尖叫声压抑在喉咙里,努力控制着自己不要叫出来,万一惊扰到郑直就不好了。 “放松点,你快勒死我了。”郑直腾出一只手拍拍谢鄂扣在自己腰间的手。 “别放手,快握着!”谢鄂脸色更白地看着郑直单手控车在车流里危险地左突右拐,声音都尖了——这种时候如果能晕倒不看或者更省心——不,晕倒会被郑直直接抛下车的! “别叫这么大声,要看我两手脱离驾驶吗?”郑直回头笑嘻嘻看着他。 谢鄂抿紧唇没回答,牙关紧张地咬合着。他觉得自己无论回答想看还是不想看,答案都不会变的。 幸好经过一个大弯道后,车流转稀,不再象之前那么危险,他轻吐了口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7 正邪不两立 作者:清静 分卷阅读7 正邪不两立 作者:清静 分卷阅读7 气。 不过他很快就发现自己放松得太早了——离开市区后,郑直直接将机车开上了青华山道。山道上弯路很多,一会儿左绕一会儿右拐,郑直却开得飞快毫无顾忌,在转弯时完全不减速,就靠着精湛的技巧强行拐道,一次次擦着护栏。轮胎与刹车发出刺耳的尖叫声,郑直笑得放肆无比,耳上的坠子在风中叮叮铛铛作响。 谢鄂连提醒他小心的心力都没有,坐在后座,在车身飞速倾斜侧倒转弯时一路被甩过来又甩过去。虽然什么都没吃,还是有种胃肠即将吐出来的感觉。 风声与惯性撕扯着裸露在外的皮肤,他努力将身体往郑直身后缩,将脸埋在自己胳膊与郑直背部形成的空间抵挡风力。 郑直的学生外套上依稀还有昨晚在藏地bar渲染上的各色烟酒气味,与清凉的夜风混在一起,居然不难闻——至少他舒缓了想吐的感觉。 与对面疾驰而来的一辆车子交错时,静电让寒毛都竖起。但因为一路上发生得太多次相似的恐怖,谢鄂反而麻木下来;而郑直刻意的东摇西晃,在贴紧郑直本人后,也没那么惊惧——谢鄂怀疑自己这么一趟下来,会不会对郑直产生斯德哥尔摩综合症。瞧瞧,他这被绑架的人居然在绑架他的人身上寻找到安全感。 似乎感觉到谢鄂搂在自己腰上的手不再如先前那么紧绷,紧贴在背后的身体也渐渐有放松的倾向。郑直刹车一按,尖锐声响,急速飞驰中的机车突然制动停止,煞不住的惯性让车尾高高翘起,几乎整个翻倒了过来。 “哇啊!!”谢鄂终于忍不住惊叫出声,闭上眼紧紧抱住郑直,就听郑直继续放声大笑,扭转车头顺势旋转半圈,灵巧地滑落回地面。只是车身摔落地面时的震荡太强,虽然车子的结构可消去部分冲力,谢鄂还是被震地从尾椎一路麻到颈椎,眼冒金星。 “到山顶。”郑直停下车,笑眯眯看着脸色发绿的谢鄂捂着嘴跌跌撞撞下了车,蹲到一旁干呕半天,吐了一地苦水。 “山顶的风景真是美好!”郑直大声地咏叹着风凉话:“就是这天气,看起来快下雨了。” 谢鄂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还来不及说什么,郑直向他挥挥手:“我这辆赤羽万一淋了雨就不好,你慢慢看风景啊,我先走了,bye~” 他说完一调车头一转油门,嗤溜一声飞快驰远。 “我……”扶着还有些晕的额头,茫然地转头看看周围,还真是山顶——青华山道是多年前开发的山路,后来高速公路开通后,往来这里的车子就不多,加上山上没什么可游玩开发的风景,光秃秃地连公交车也不会经过这边。 郑直将他抛弃在这里,看来是一开始就盘算好的。 谢鄂抬头看了看天色——不妙,这云层厚得,要不是刚才一路紧张,早该闻到空气里的雨腥味。天气预报是有说近期会下雨,只是跳票太多实在靠不住,所以他也没往心上放去,没带伞。初春时节,虽然不是太冷,淋雨到底也不是件好事。 低头在书包里翻找手机,翻了会儿他才想到,刚上机车时郑直让自己打个电话回家——车开得那么急,自己找不到机会将手机收起,就一直捏在手上。至于后来,那么多混乱,手机到底是路上掉了还是被郑直拿走,他是一点印象也没有。 谢鄂更正自己在校门口时下的定义——之前才不算什么,现在才是真正的呼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 走了大半小时,还是什么车都没遇上。大雨二十分钟前就开始下,最初还是毛毛雨,渐渐转成唏哩哗啦的大雨。 谢鄂抹了把脸上的雨水,眯眼确定自己往这个方向走是正确的。他将怀里的书包抱得更紧点取暖,继续走下去。 黑夜走在偏僻的山道,理论上是不安全,谢鄂现在倒希望有人来抢劫。反正他现在身无长物,不论劫财还是劫色都没有可损失的了,真有人来还可以捎带自己一程。 可惜连在漆黑山道被人抢劫都只能是痴心妄想。做人到这种地步,真有点失败。 从小被人宠爱到大,很少遇到这么多挫折的谢鄂苦笑了声。 明明知道那人招惹不得,还去招惹违逆。会有这下场,其实也挺好猜的。 至少那人没有直接揍自己一顿。 在他眼里,自己是弱小得连揍的价值都没有的人吧。 打了个喷嚏,揉揉胳膊,谢鄂加快了脚步。 雨水在不太平整的地面上积了些小坑,若隐若现的微光照在小坑里,波光粼粼,点点银芒柔软晃动,是春雨击出的节奏。 这种时候,除了冷了点以外,没人来打扰的景色其实很漂亮。 就象那个男孩一样,带着冷峭寂寞的漂亮,不可近,近之必伤,极难讨好。 这样的人,不管是被人喜欢上,还是喜欢上人,对他的另一半来说,好象都是很悲剧的事。 谢鄂噗哧地笑出声,对想象中郑直同学未来的另一半表示衷心同情。 想得太专心了,兼且风雨声扰人,以至他没听到黑暗中传来的声音。等他反应过来时,机车的亮光已从他身边驰过,溶入前方无尽黑暗。 意识到这是自己唯一的机会,谢鄂放声大叫:“有人吗?喂喂,请等一等,拜托,帮忙救命啊,等一下……” 声音在山林间回响,除了雨声,什么回应都没有。 谢鄂吼到喉咙嘶痛,苦笑着安静下来。 果然君子不欺暗室,不该想些腹诽的事情,这就是报应了。 雨声中,突然又响起机车的轰鸣声。先前驰过的那辆黑色机车又倒回来。车上的骑士看到站在路旁狼狈不堪的谢鄂,抱怨道:“刚才就是你啊,黑暗中突然叫得这么大声,把我吓得冲进渠沟里!” 谢鄂同学抱着书包傻笑。 闲话时间: 修改本章时突然觉得,谢鄂同学真是小白脸,本章里就一直在各种脸色发白中xd 而郑直同学闪人时的速度也叫一个风驰电掣蹑影追飞凌厉中原顾盼生姿啊,噗。不过,都连载三集了,还在两天的时间里打转,码到昨天两字时,很有泪流满面的感觉…… 以及,飞车那段,很快句子单独截出来就是一段h中的感觉啊掀 清静 正邪不两立 4 第三章夜舞也有好人 骑士上下打量湿答答的谢鄂,下车从机车的置物箱里掏出个头盔,又顺手拿了条毛巾给他擦脸,最后还挖出一件防水外套给他穿上。 谢鄂从来没见过哪个男人的机车上会准备这么多东西。 “今天青华有赛车,山道都封了,你怎么会一个人上来?”骑士载着个人,机车开得也不慢,比平均水准翻上一倍的速度。但与之前郑直同学的风驰电掣比起,速度温和无比。 隔着头盔,说的和听的都不太清晰,但还能听懂大概。谢鄂大声回答:“朋友带我上来的,不过他先走了。” “朋友……”骑士啧啧两声,突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8 正邪不两立 作者:清静 分卷阅读8 正邪不两立 作者:清静 分卷阅读8 然问:“看你校服,你是杨基高校的?” “是的。” “原来是这样啊……”骑士在头盔里小声说着,谢鄂没听到。 “送你到这里就行了吧?不用直接送你回家?”公交站牌前骑士问。 “不用了,已经麻烦您半天,接下来我自己搭车就行了。”谢鄂鞠了个躬:“非常感谢您的帮助。” “不客气,说不定我们以后还有见面的机会。”骑士将头盔和外套收回置物箱,大方地挥挥手:“bye~” ———————— 骑士重新骑回青华山道,赛车早就结束,贴着夜舞标识的机车七零八落堆在一边,成员三三两两围在一起大声谈笑。见到骑士回来,招呼道:“修哥,怎么这么慢?” 看到红色机车也停在一旁,修平一边跟大家打招呼一边探头寻找,果然看到郑直倚在栏杆上喝啤酒。 “大郑,你也太不厚道了,下着雨就那么把人扔在山上。”修平用机车手套轻甩了郑直肩膀一记。 “赶着过来和赤道赛车呗。”郑直瞥了修哥一眼,哼声:“你真多事。” “那人挺不错的,你干嘛折腾人家。” 郑直又喝了口啤酒,抓抓被风吹得乱糟糟的头发:“我不喜欢好孩子。” “有你家弟弟给你欺负还不够么。”修哥敲了下他的脑袋:“适而可止,别过份了。” “多事,鸡婆。”郑直向后倒翻个身从栏杆跳回平地上:“我先回去了。” “别又去欺负人家啊~”修哥大声交待。 郑直挥挥手,头也不回地跨上机车。 —————————— 回到公寓已经九点多,谢鄂一身湿冷地开灯换鞋,将书包放鞋柜上,先去浴室冲个澡暖和快僵住的身体。冲了半个小时后,他关掉热水拎了条干净的毛巾出来,边擦头发边去厨房。 头发擦干的同时在流理台上找到生姜,利落地切片加水给自己煮姜汤。姜汤沸腾后他转调小火定时炖煮十分钟,打开冰箱拿出谢姐收起的饭菜用微波加热。 饭菜加热好姜汤也煮好,他将东西放盘子上端出来,这时注意到沙发边上电话答录机正一闪一闪。 按下播放键,几十个塞满答录机的留言吓了他一跳。一众亲朋好友,内容大同小异,一一问他是不是出事了,连远在国外的父母与小哥都打电话来关心了。 谢鄂赶紧回拨电话,第一时间打给大姐。还好他打得及时,电话到时,他大姐已经订好时间最近的红眼航班正要赶过来。一听到他的声音就劈头大骂他为什么这么久都不联系,刚才大家都吓着了,爸妈都打了好几个电话给她!一通怒气发泄完,又转为担心,问他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手机怎么丢了,刚才有人用他的手机打电话给所有人说自己在山上出车祸又淋雨,等不到救护车快死了。 谢鄂苦笑着向大姐保证他现在完全没事身体健康得很,晚上学校有事所以才这么晚回来,晚饭已经吃过了,学校呆得挺不错的同学们都很友好。 大姐听他这样说,更加不放心了,在电话那头拍着桌子表示要马上让小哥回国陪他一起住,看谁敢动谢家六少爷。 依然不急不燥温吞吞地安抚大姐,柔和的语调松缓了大姐因为着急而绷紧的神经。谢鄂一边回答着大姐,一边无奈地想:往好处想,至少不用苦恼自己手机掉哪里了,答案很明显——又是郑直干的好事。 第二天一早醒来,谢鄂觉得有点鼻塞,幸好不算严重。昨晚大家联系不上他,大姐直接打电话给谢姐。谢姐听说他出事,也受惊吓地要赶过来看看,被他阻止了。隔天一大早她过来为他煮了顿丰盛的早餐。听谢鄂打招呼时声音有点含糊,不由又担上心,问他要不要请一天假。 谢鄂觉得谢姐有点小题大做,只是有点鼻塞而已。不过想到学校里还有郑直在等着自己,一瞬间,也不是没犹豫动摇过。 算了,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还是直接面对面解决比较好。 ———————— 进了学校,从保安室开始,大家都用‘哦——就是那个倒霉蛋’的眼神看着谢鄂同学,神色欢欣鼓舞,大抵是高兴郑直老大终于有折腾的目标,广大群众们可以解放了。 被这种热情目光全程接送,谢鄂唇角的微笑有点挂不住。 好不容易进了教室,同学们看到他,安静下来。闪闪发亮的目光一致表示出同一种意思——居然还活着,居然还敢来学校!勇士! 苦笑了下,谢鄂觉得自己鼻塞有点严重,实在应该吃了药再出门。 呼吸困难啊。 回到座位,还没拿出课本,成聂已经探过脑袋,用书本掩着嘴小声说:“全班同学都在打赌,赌你今天不会过来。” “那谁赌我过来?”谢鄂好奇地问。 “没人。”成聂遗憾地摊手:“所以赌盘流拍了。之前真该赌你会来,这样我就通吃。早该知道你这种性格的人,才不会轻易放弃。” “哪种性格?”谢鄂不信才三天成聂能有多了解自己。 “迟钝的笨蛋性格。”成聚翻了个白眼。会把郑直不是坏人挂在嘴边的,不是笨蛋是什么,还反对暴力咧。 搔了搔下巴,谢鄂也不生气,只是心平气和地微笑。 “你啊,真是笨到没救了!”成聂泄气地缩回自己座位。 我只是不喜欢无所谓的争执,和平共处不好么? 谢鄂默默地想。 郑直终于也姗姗来迟,他进入教室时,同学们努力保持不冷场的热闹,小心避开他的眼神不敢对上。 “你来得真早,好宝宝。”郑直跨坐在谢鄂课桌一角,从口袋里拎出黑色手机晃来晃去:“昨天你掉在我身上的哦~” 那根本不叫掉。谢鄂瞪了他一眼。 “我帮你找回来了,要怎么感谢我?”郑直侧着脑袋微笑,笑容充满了恶意的戏谑。 “你将我家人都吓着了,郑直。”谢鄂站起身:“你要怎么为难我都随便你,但你昨晚的玩笑太恶劣了!” “不是玩笑。”郑直有趣地把玩着棱角分明的手机:“我在认真想,昨天晚上下着雨,山路上没有车,没有人,你走在黑暗中会是什么感觉,会遇到什么意外——然后我就帮你打电话给你的亲朋好友,告诉他们,‘我’在山上迷路了,下着雨,又不小心摔伤。打了急救电话,救护车还没来,‘我’好恐怖好害怕好不安~” “够了!”谢鄂一把夺回手机,打断郑直唱作俱佳的表演。 郑直笑嘻嘻地看着他:“对了,昨天好几个电话都是国外的,打到后来手机欠费了的样子。还有几个听声音象是你的女朋友,我向她们做了爱的表白哟~” 用力握紧手机,谢鄂气得脸色煞白,脑袋也有点晕沉。他伸手抹了下脸,振起精神。 “郑直,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讨厌我……” “我没讨厌你啊,我们昨晚不是去兜风了么,今天放学后换个山道再玩一次吧。” 谢鄂不理他的打断:“我也不想知道你讨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9 正邪不两立 作者:清静 分卷阅读9 正邪不两立 作者:清静 分卷阅读9 厌我的理由,不过,身为男人就干脆一点,你要讨厌我,现在就过来我们打上一架,以后生气想揍我,也可以直接动手,请不要再拐变抹角从我身边下手!” 同学们哗啦地退开老远。 “哟哟,你生气了。”郑直有些惊讶地挑了挑眉毛:“不过,你是在向我挑战?” “可以和平共处的话,我讨厌暴力。但只能暴力来解决时,我也不会回避。”谢鄂尽量平静地说。 额头不断冒出的虚汗是身体不舒服引起的,很少有这么情绪失控的时候。但是,就象他自己说的,不能回避时,他绝不逃避。 嘴唇和脸色都在发白,却倔强地瞪着自己。郑直仔细观察他一会儿,冷笑:“就你现在这熊样,我一个巴掌就能扇晕你。” “那你动手。”谢鄂深吸口气。 微笑地绕着谢鄂转圈,似乎在打量着从哪里下手比较痛快。谢鄂站得笔直地回应着他的打量目光,不闪不避,无惊无惧。 同学们都恐怖地屏住呼吸,不敢想象谢鄂会被揍成怎么样。 郑直眯起眼。 拳头挥出时,所有人都看得到,可是当眼睛追上它时,它也凑近了谢鄂的脸颊,速度快得让人反应不过来。 谢鄂眼角一紧,目光紧紧追着拳头的角度和力道,身体绷紧巍然不动。 拳头在揍到谢鄂脸颊时,突兀地停了下来,拳压让谢鄂耳边的头发无风飞扬。 “我只喜欢打耐揍的人。”郑直无趣地挥挥手,嗤声走出教室。 “等你有挨揍资格时再来向我挑战吧,好、孩、子。” 同学们松了口气,慢慢回到自己座位上。 谢鄂平静地坐下,捏紧手机的掌心里全是汗。 ———————— 正直和邪恶的战争,只维持了三天,跌破全校所有人的眼镜。郑直同学还是在校内横行霸道把不长眼得罪他的人揍得哭爹叫妈,证明自己威风不减,却真的不再去招惹谢鄂。平时在校园见到了,谢鄂对他点头招呼,他只哼了声,理也不理。 反正这姓谢的见了谁都会点头招呼的,没什么好稀罕。 听到消息跑来参观谢鄂的人越来越多,甚至外校的人都趁着午休跑来参观是怎样一个人居然能逃开郑直的魔掌——而看完后大家都纷纷感叹:今年果然是兔年,兔子最大,所以这样一只纯良白兔才能博得郑直同学微不可见的恻隐之心,在虎口逃生。 这话没人敢传进郑直耳里。其实郑直真的听到了,顶多也就笑嘻嘻说一声放屁。 谢鄂在成聂的广播下,收听了好几个版本,对于被比喻成兔子的自己,也只有苦笑。 没了郑直同学的干扰,谢鄂的人气在校园里直线上升。毕竟一个长相好,脾气好,耐性好,知识面广,成绩也不错的人,很难不受欢迎。一开始大家还顾忌会不会引来郑直的猜忌,试探了几次,郑直只懒洋洋地跷在座位上玩游戏,连个眼皮都没兴趣拉起。 就这么不冷不热地维持了一个多月。这天晚上九点多,谢鄂洗澡洗到一半,听到外面手机响个不停,草草冲一下泡沫,腰间扎条浴巾跑出来。 来电显示是个不认识的号码,已经响了两分钟了。他狐疑地看了下,按下接听键:“喂?” 电话那头半天没有声音,只隐约听到沉重的呼吸声。 这个……难道是传说中的情色搔扰电话? 谢鄂正要挂断,电话那头传来不太稳定的声音:“你胆子真不小,手机号码居然也不换。” “……郑直?” “哈,拨错号码了。”电话那头说完就挂了。 这人在搞什么?谢鄂莫名其妙放下电话,回浴室先把身上泡沫彻底冲干净,擦完身子出来已经是十分钟后。 这十分钟里,他想了想,还是放心不下。郑直说他打错电话。在他接电话前,铃响了那么久,不可能没发现打错号码。 说他烂好人也好,圣母也好,遇上别人有事,他总是无法袖手旁观。 单手擦着头发,另一手拿起手机拨了回去。那头响了很久都没人接,一直响到电话被自动切断。 谢鄂很有耐性地又拨了一遍。 拨到第三遍时,头发已经擦干燥,电话终于被接起,郑直语气不善地吼:“什么事,一直拨你不烦啊!” “你现在在哪里?”谢鄂在找衬衫。 电话那头顿了顿,郑直嗤笑:“我在藏地。怎么样,要来么?anne姐很掂记你。” “藏地没那么安静。”谢鄂穿好裤子,在找袜子。 “在藏地的小包厢里,隔音良好。”电话那头的呼吸依然沉重:“……刚渡过美好的一刻哟。” “都十分钟了还没回过气来,确实美好。”谢鄂耸耸肩,用肩颈夹着电话,拎起外套穿上:“你现在在哪里?”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久到谢鄂怀疑地拿下手机看一看电话是不是已被切断。终于,电话那头悻悻地传来一个地址。 郑直说的地方是河滨公园东门的长栈桥旁。 谢鄂打车到河滨公园东门,兜转半天才找到郑直,他躺在栈桥旁的草地上,懒洋洋地向谢鄂挥手:“嗨,你还真敢来啊,勇士。” 声音听起来还好,没有电话里听到的严重。谢鄂一瞬间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又受骗了。再走近几步,在栈桥头晕黄的路灯下打量,郑直眼角乌青,脸颊和嘴角都挂着血迹,长发乱糟糟地没扎起,外套看起来还算干净完整,里面的衬衫则被拉扯得变形,领口高一边低一边,染着些深色的痕迹,也不知是血迹还是泥土。 “你看起来象被人**过一样。”谢鄂蹲下身。 “难道不是看起来象刚**过别人?”郑直放声大笑,一笑扯到嘴角伤口,又停了下来:“我保证他们这辈子都忘不了我。” “那你现在是**太多人所以肾亏站不起来?”郑直的手背可以看出他所言不闻,骨节处各种破皮、乌青和血迹。想想他在教室里放倒壮汉的利落,能打成这样,看来之前的围殴很盛大。 “月色这么漂亮,懒得动。” 谢鄂抬头看天上,一片浓云。 “刚被遮住了,之前还是有月亮的。”郑直笑眯眯回答。 谢鄂扶住郑直胳膊,郑直脸色不变,被握住的地方轻颤了颤。 谢鄂放开手:“你扶着我的肩站起来?” “不用那么麻烦。”郑直单手撑地,不借外力自己站了起来。站起身体晃了晃,到底还是站稳。 然后他就站住不动了。 谢鄂苦笑地上前扶住他,小心地避开容易被人打到的胳膊外侧,搀在他腋下,将他带出公园。 准备打车时,谢鄂问他:“要把你送到哪去?” 郑直摇了摇头。 谢鄂一想也是,他现在要还有其他去处,也不会打电话给自己。 “那就去我家吧。”谢鄂说:“我一个人住。” ———————— 谢鄂住的地方不是什么高级公寓,地段不好,房间也不大。一室一厅一厨一卫,装修时充分利用了镜面交叠和层次扩充,看起来还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10 正邪不两立 作者:清静 分卷阅读10 正邪不两立 作者:清静 分卷阅读10 不算狭隘。不过一个高校生一个人租公寓住,到底也挺奇怪的。 郑直进来后就一直打量房间,作为了一个单身男孩住的地方,未免太过干净,几乎没什么杂物,书柜茶几餐桌样样摆得井井有条,只有扔在沙发上的微湿毛巾显示主人出门前的匆忙。 谢鄂找出药箱要给郑直涂药,可惜在明亮的光线下他发现郑直身上泥土尘埃什么要比他受的伤多——伤不重还走不动,谢鄂叹了口气,先收起药箱,打电话叫外卖顺便问下店里有什么甜食。 郑直大爷状地坐在沙发上听谢鄂打电话,听着听着就有点困了,盖上眼皮。 谢鄂打完电话,看郑直一脸奄奄一息的神色,想想外卖至少也要十五分钟才能送来,就去厨房找找。他不喜欢吃甜食,家里也没什么甜的食品,只有谢姐煮菜时调味用的砂糖。 端起糖罐嗅嗅,没什么油烟味道。找出杯子,不太确定地用调羹倒了两勺,想想,又加了半勺,用热水冲开,略一搅拌,再加半杯冷水,端了出去。 “先喝杯糖水吧。”摇摇快昏睡的郑直,将杯子递给他。 郑直搭起眼皮扫了谢鄂一眼,再看看他手上端着的杯子,勉强抬高身体,将鼻子凑到杯子上嗅嗅,没什么奇怪的味道。他也懒得伸手,脑袋一探,直接就着谢鄂的手咕嘟咕嘟喝起来。 ……这人也太懒了吧。谢鄂着着手边黑色的脑袋心下嘀咕着,手上很有耐性地将杯子配合郑直的速度慢慢抬起。这种喝水的样子,简直象只小猫,让人忍不住想为他顺毛。 当然,有过之前惨痛教训的谢鄂再也不会把眼前这只收起爪子的老虎当成猫猫狗狗看待。收起爪子的老虎还是老虎,不小心会被抓伤的。 闲话时间: 从昨晚到现在一直在良心隐隐做痛地纠结要不要保留最后六百字放到下更去,喷。双更什么,压力果然很大啊,这样下去我根本攒不够可以出门旅游的字数>_< 昨晚码字码到邪恶同学一直追问正直同学在哪里时,突然觉得微妙地眼熟——跟隔壁档的阿苍同学再三追问老大有点异曲同工orz不过这段情节是上上周的松果(上周只难产了半章下周的松果tt),所以只能说,大家都心有灵犀地认为事不过三是个限度,爆 设了下字体,希望不会太大。屏幕比较大,默认的字体看得我快成斗鸡眼了 不知这一章会不会有** 清静 正邪不两立 56 #天下无双剧场# 谢鄂打完电话,看郑直一脸奄奄一息的神色,想想外卖至少也要十五分钟才能送来,就去厨房找找。他不喜欢吃甜食,家里也没什么甜的食品,只有谢姐煮菜时调味用的砂糖。 端起糖罐嗅嗅,没什么油烟味道。找出杯子,不太确定地用调羹倒了两勺,想想,又加了半勺,用热水冲开,略一搅拌,再加半杯冷水,端了出去。 “先喝杯糖水吧。”摇摇快昏睡的郑直,将杯子递给他。 郑直搭起眼皮扫了谢鄂一眼,再看看他手上端着的杯子,勉强抬高身体,将鼻子凑到杯子上嗅嗅,没什么奇怪的味道。他也懒得伸手,脑袋一探,直接就着谢鄂的手咕嘟咕嘟喝起来。 ……这人也太懒了吧。谢鄂着那黑色的脑袋心下嘀咕着,手上很有耐性地将杯子配合郑直的速度慢慢抬起。这种喝水的样子,简直象只小猫,让人忍不住想为他顺毛。 当然,有过之前惨痛教训的谢鄂再也不会把眼前这只收起爪子的老虎当成猫猫狗狗看待。收起爪子的老虎还是老虎,不小心会被抓伤的。 喝完糖水后,郑直苍白的脸渐渐有点血色,他咂咂嘴,一脸不满:“太甜了。” “你不是喜欢吃甜的。”谢鄂收杯挺直弯下的腰身:“要不要再来一杯?” “不用了。”郑直笑嘻嘻道:“我等外卖。” 谢鄂无语地将杯子拿回厨房冲洗一下,出来边擦手边道:“外卖送来还早,你要不先洗头洗澡一下。” “没替换的衣服,你要我裸奔?哎呀,真不好意思~” 谢鄂回卧室找了会儿,拿出一套睡衣和内裤:“新买的,刚拆封洗过,还没穿。” “谢啦,其实你穿过的我也不介意~”补充完糖份恢复了点精神的郑直冲他戏谑地眨眨眼,接过衣服。 带他进浴室讲解一下构造和使用方法,又从置物柜拿一条干净的浴巾给他,锁门出去后,谢鄂开始收拾有点乱的房间——沙发套上沾了不少草屑泥埃,明天恐怕得让谢姐拆下来送去干洗。 还有自己,跟他扶抱了半天,等下也得再去洗一次。 对讲机响了,外卖送到。他按下开门键,找出钱包,等外卖小哥大包小包送进来后付款给他。 负责这一区的外卖小哥跟他也算熟了,找钱时笑问谢鄂:“谢少今天家里有很多客人啊?订了这么多。” “客人是有……”谢鄂看向浴室,含糊地叹了口气。 郑直同学的胃到底是几人份的,他心头可真没底。 第四章夜舞还有怪人 郑直洗完澡出来,餐桌上已经放了好几个外卖盒子,有饭有汤有意面有煎饺还有甜点。谢鄂正将它们从盒子里挪到盘子里。 “没必要那么麻烦,吃完直接扔掉。”郑直懒洋洋地单膊挂在谢鄂肩上。他打理得清爽干净,又马上可以吃到食物,心情大好,难得也客气了一把。 “快餐盒子受热后容易产生二恶英,对人体不好。”谢鄂倒好最后一碗汤,回头看到郑直湿答答的头发,皱起眉毛:“我有告诉你电吹风放哪里,怎么没吹干就出来?” “饿了。”郑直笑嘻嘻坐下来拿起筷子,继续用他看起来不很快但效率惊人的速度扫荡桌面食物。 谢鄂看他还在不断滴水的头发,默默纠结一分钟,还是去浴室拿出电吹风,接上电源为他吹头发。 “你这人比女人还鸡婆。”郑直停下在吃的面,翻了个白眼。 “不吹干容易头痛。”谢鄂小心调整吹风角度,不把热风和水珠吹到郑直身前。 郑直更用力地翻了个白眼:“你妈一定是为了弥补起名的错而将你教育成一部会走路的真理全书,说出的全tmd真理。” “不是我妈,是我哥和我姐。”谢鄂用手指拨动郑直的长发。老来得子的父母哪里舍得管教他,他的教育几乎都是兄姐们一手包办的。 “还真好猜。”郑直啐了声,感觉谢鄂的动作并不会妨碍到自己吃饭,索性也不管,埋头继续吃。 潮湿的头发比较僵涩,手指插入不好穿梭,只能轻轻抖动。吹了两三分钟,发丝半干,部分黑发随热风飞扬,带来一种似熟悉又陌生的香气。 熟悉是因为那是自家洗发水的味道,但不同人使用,产生微妙的区别。很难说明到底哪里不同,只能确定与使用在自己身上时的气味并不相似。 同样是草香型,大概就是森林里和阳光下的不同吧。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1 正邪不两立 作者:清静 分卷阅读11 正邪不两立 作者:清静 分卷阅读11 谢鄂有一丝闪神,思考为什么会觉得香气不大一样,与家人分享时就没有这么明显的区别。 郑直又吃完一份炒饭,嘴里得闲,一边喝汤一边转头问:“你吹头发动作这么娴熟,不会是经常帮女朋友吹头发?” “是帮姐姐们吹。”谢鄂转回他的脑袋,说得有点怀念:“很久没帮她们吹了。” “噗,难不成你恋姐?” “帮她们吹有奖励。”渐渐干燥的黑亮发丝滑过肩头,谢鄂伸手撩向身后,手指无意间勾过郑直左耳冰凉的坠子,撞击出清脆的声音。靠近看了才发现,郑直耳上这块红色石头不是大家以为的琉璃,而是鲜红的石榴石,金属花纹包覆着长菱形的主石,一撮藏银流苏中间和底下不规则地杂坠着小石。他对珠宝价格不了解,也不知道这么大一块主石到底值多少钱。 “我还以为你视金钱如粪土,那什么……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 “不是钱,而是她们会带我出去。”谢鄂笑笑,确定郑直头发干得差不多后,关了电吹风。 “哦?”郑直挑了下眉。 谢鄂没回答,拨下插头收起电吹风,回到浴室一会,拎出郑直换下的衣服出来,过了会儿,又抱了几件衣服进浴室,关上门洗澡。 全吃饱了谢鄂还没出来,郑看到放在玄关鞋柜上的医药箱,拎了过来先给自己上药。严重的伤不多,用药酒推开就行,脸上和手脚上破损的伤口涂了双氟水就算处理完。 谢鄂洗完澡出来,就看到郑直大爷状的摊在沙发上看电视,手上摇控无聊地翻过一台又一台,没一台停留超过三秒。餐桌上一片狼籍,自然不能指望大爷收拾。 将换下的衣服送到阳台,和之前拿出去的衣服一起塞进洗衣机清洗;又将碗盘收起厨房,倒掉上面残渣,放进洗碗机加上清洁剂清洗。搞定这些他看看时间,已经十一点半。 郑直在沙发上打了个哈欠:“晚上你睡哪里?” 听出郑大爷话里完全不会委屈自己的意思,谢鄂叹了口气,回卧室拉开床下的置物抽屉,拿出充气床垫和小型的电动气泵。 回客厅搬开茶几清出空间,插好充气口后给气泵接上电源开始充气。 “哦哦~”郑直大爷好奇地蹲过来,看气泵不到一分钟就充好气自动断电。 用手指按按,用脚踩踩,最后整个人扑上去,滚来滚去。 “我是客人,晚上我就睡这个好了!”他大声宣布自己的谦让。 睡到半夜,模模糊糊的,谢鄂觉得自己正被人推开。 用推来形容太文雅了,他其实是被人踹开的。 迷迷糊糊地半睁着眼,天还没亮,窗帘密实遮住外面的光线,他只隐约看到黑影在晃动。 枕头也被人粗鲁推开,然后‘噗’地一阵风,有人扔了什么东西到他旁边。接着床铺一沉,他听到有人咕哝:“那个床垫爆了它……老子一个晚上滚下三次……” “嗯嗯……”含糊地应着,鼻端闻到熟悉又有点陌生的洗发水味道。 于是他很快又再次陷入黑甜乡。 生理钟准时地在六点半唤醒谢鄂。艰涩地睁开眼,觉得腰有点痛,不太理解地伸手抹了下脸,发现自己正危险地躺在床沿,只要再半侧个身就会滚下床。 昨晚半梦半醒间的事猛然回到脑袋,他偏头一看,歪歪斜斜的枕头和凌乱的床单显示之前曾有人睡过的痕迹,只是那人已经不见了影子,地上还扔着他换下的睡衣。 爬过去摸摸被窝,早就冷了。 下床后感觉腰痛更明显,掀起衣服看看,腰侧有一小片瘀青——那家伙,果然是用踹的将自己踹开。 无奈地摇摇头,打开房门,谢姐正在厨房准备早饭。 “谢姐,你过来时有没看到人?”客厅里的充气床垫已经不见。如果昨晚半梦半醒间没听错,床垫只怕已经凶多吉少。 “没啊。”谢姐端着稀饭出来,眼神亮闪闪的:“你昨天带了谁回来?放心,我不会跟夫人说的。” “没有谁。”谢鄂去阳台看看,洗衣机里的衣服早就烘干了,不过没及时烫还有点皱,郑直的衣服已经不在。 整个屋子里,一点郑直来过的痕迹都没留下。要不是腰上的瘀青,他都要以为他把郑直带回来只是个幻想。 ———————— 再见到郑直是两天后了。谢鄂也考虑过就郑直的课时居然没被留级,再仔细一想,以他打架生事程度都没被退学,留级什么,更是小case。 郑直虽然没来,班上关于他的八卦倒没断过。郑直在时大家怕他,他不在时又喜闻乐见地八卦他干什么去了。谢鄂这才知道那天郑直是跟工科高校的人打架。至于到底打了多少人,同学间有说二三十个的,有说四五十个的,甚至上百个的也有人传说——不过,没人敢说十位以下的。个位的人数能把那个人间凶器打得二天没来上课,说出去会惹起众怒的。 第三天,谢鄂来到教室,意外看到郑直居然坐在座位上跷着脚。脸上的瘀青比两天前淡得多了,划破的伤口也只剩细长的疤,看来不会留下痕迹。 两人目光对上,谢鄂习惯性地微微一笑,郑直翻了个白眼,继续玩psp不理他。 那一夜的萍水相逢并没改变什么,两人依然只保持着点头之交。 ———————— 进入五月,天气转热,快到梅雨季。期中考的压力让教室里的八卦数量大大下降。杨基毕竟是以升学为主的学校,郑直那样的怪胎只是少数。单于小测在增多,大家放学时间越来越晚。 梅雨天到处都湿答答的,这天天气尤其闷热,教室地面全是水洗了一样,空间闷得好象有张无形的网罩在身上,令人不快的拖滞感。 这种天气大家心情都不太好,郑直玩了会儿psp,也无趣地抛开,趴在桌上。 谢鄂保持端正的坐姿看书,现在是小休时间,按惯例,如果有人要来闹事,一般都会选择这个时间。 ‘嘀嘀——’ 楼下响起机车喇叭。 谢鄂叹了口气,放下书,看同学们麻木地收拾着书包。 奇怪的是,这次喇叭响后并没有叫骂声,只有喇叭在有节奏地响着,三短一长,三短二长,三短三长。声音不只是一个喇叭,而是多个,汇合在一起,震耳欲聋。 谢鄂看到郑直的脸色也变了,他第一次站起来而不是坐在座位上等人自投罗网。 大家察觉出不妙的气氛,微微鼓嘈。 郑直走出教室,从走廊往下看,二三十辆的机车整整齐齐排着,队伍一点都不乱,呈扇形排开。扇形的锥角处是一个染了银灰色头发的男孩子,个子并不高大,细长眼睛如毒蛇般紧紧盯着郑直。 “郑直,下来。” “笑话,你谁啊你!叫我声大爷大爷就下来。”郑直双手抱胸,居高临下将流氓气势展示得一览无遗。 “你怕了?” “就你,还称不上。” “老子看你只会用嘴巴放屁。” “啊喂因为你自己就是用嘴放的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2 正邪不两立 作者:清静 分卷阅读12 正邪不两立 作者:清静 分卷阅读12 吧。” 两人冷嘲热讽各不相让,大家都感觉到郑直身上紧绷和急躁的气息。 有小心跑出去观看情况的同学又跑回来,脸色发白:“车牌有标识,是天煞的人!!!” 作为实力第二的暴走组合,天煞的人数只稍少于第一的龙神会。而且只要肯加入就肯接收,人手良莠不荠,光论人数方面还要胜过龙神会。对他们来说,人多势众不肯让人,得罪一个就等于得罪全部,打架时随便一招便有百十人团拥而上。 据说目前正不甘心被龙神会压着,频频闹事,也不知郑直是怎么惹上。 这边八卦还没传说,那边郑直边往下走边唇枪舌战升级,马上就要进入全武行—— 校门外传来‘呜呜’的警笛声。 教学校上下一片哗然与惊愕。银灰发的少年比了个手势嗤笑道:“话说得这么大还不是无胆懦夫,哈哈哈哈。郑直,下次见我要你跪下给我舔鞋。走。” 郑直脸色发青地转回教室,想都不用想直接走到谢鄂座位前压低嗓门:“你报的警?” “是我。”谢鄂沉静地站起身:“他们人太多了,打起来会伤到同学。” 郑直脸色越发青白,耳上的坠子钉铛作响。 同学们用看死人的眼光看着谢鄂,成聂更是急得直冒汗——他肯定有跟谢鄂说过上一个在有人闹事时打电话报警的人被郑直揍得断了四根肋骨出了院就转学了。这小子怎么还这么傻想不开地要当英雄! 冰冷的目光切割在谢鄂身上。不是最初装可爱的无赖相,也不是后来驰着机车放肆大笑的风之子,甚至不是平时在校园里有点戏谑又有点懒的大爷相。只是真正被惹怒的郑直本人。 被这种目光盯着,久经阵仗的成年人也要不自在。 谢鄂无声地叹了口气。 一而再再而三,他们之间总是无法保持和平。 果然是因为‘正邪’不两立吧。 他回视着郑直的目光依然柔软而温润,固执却不偏执。 是种仿佛能包容一切的干净与平和。 郑直的手捏成拳,眼睛收窄又睁大,猛地一脚踢出,却不是踢在谢鄂身上。 谢鄂身前的课桌被直接踢飞,撞到旁边桌椅,叽吱地翻倒了好几张。 “从我眼前滚开!” 知道现在郑直正在气头上,不可撩拨,远处成聂也在拼命作手势让他快点离开,别浪费郑大爷难得的良心。 谢鄂蹲下身默默收拾下书包,走出教室。 直到走出教学楼,还能感觉后郑直剌在自己背后,更加愤怒的目光。 ———————— 好孩子生平第一次被迫跷课,一时间也不知要去哪里。提着书包在校园随便晃了会儿,决定去附近的市图书馆看书。这一看就沉迷于其中,直到肚子饿得咕咕叫了才惊觉外面天色快黑了,该回去了。 市图书馆在学校附近,谢鄂回去的路还是跟平时放学走的路差不多,不过现在早过了放学时间,路上没多少人。经过那条第一次与郑直碰面的小巷时,夕阳最后一抹余晖已经离开这里,小巷显得阴森黯然。 幸好这次已经不会再有守在这里等着勒索他了。 谢鄂匆匆走过小巷,突然停下脚步,退了回来。 与第一次见面一样,郑直坐暗处一个废弃的杂物箱上,纯黑的发,雪白的脸,还有鲜红的耳坠,眸子在暗夜里闪闪发光——谢鄂很奇怪,这样一个显眼的存在,为什么一直没人注意到。 两人静静对视了会儿,这次苦笑的人换成郑直。 “真是奇怪。”他并没上午时的暴怒,慢吞吞甚至有点讽刺地说:“为什么每次我最狼狈时都会被你遇上?” 看来好象不生气了。谢鄂犹豫了下,从口袋里掏出一根棒棒糖递给他:“要去我家吗?” 郑直没拒绝,剥开糖纸含进嘴里,抬头看着上空已经亮起的各色霓虹残影,摇了摇头:“你一直都这样?别人怎么欺负你都不生气?” “会生气是因为对方做了自己觉得不快的事,而我对不快容忍的底线比较低吧。” “不是比较低,根本就是低到山谷底了。”郑直哼哼嗤嗤:“哪怕我找你吵你也不生气?” “吵架是需要双方配合,只有一方的话吵不起来。只要一方肯克制,这世上的争纷总会少掉一些。” “那我揍你呢?” “你不会。”谢鄂终于微笑起来。 “你啊,真是个烂到极点的……好人。” 最后两字不知是不是因为嘴里含着糖而有些含糊,要不是巷子安静,谢鄂几乎听不出来。 不知这话是褒是贬的谢鄂摸摸鼻子。 郑直从杂物箱上跳下来,搭在谢鄂肩上:“不去你家,我们去barbar。” 他笑嘻嘻看着一听bar就脸色发白喉咙发紧的谢鄂:“怎么样,要去么?” 按谢鄂的愿意,完全不想去。但扔下需要帮助的人,他也做不到。 于是最终,邪恶同学还是打了车,将正直同学送到barbar。 6 出乎意料,barbar开在一个小巷深处,虽然不是很安静,却很干净,没什么乌烟瘴气的空气,明亮的光线照射每一个角落,毫无阴影。摇滚音乐在不大的室内热烈地回荡,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的朋友,与上次藏地的气氛完全是天壤之别。 谢鄂肯定自己更喜欢这边的气氛。 “郑哥,你来晚了~”一个十三四岁的男孩跑过来,色素稍浅的发色让他有种雌雄莫辩的俊俏:“咦咦,你居然带人来聚会!是你马子吗?” “讲话客气点。”随后跟上的一位同龄少年敲了记响头让他闭嘴,一脸严肃地上下打量完谢鄂,也有些迟疑:“郑哥,他是你……男朋友吗?” “噗——”吧台边上在喝饮料的两人喷出嘴里的液体。染了一头五颜六色的侍应生正好经过,生气地甩下抹布:“自己擦!” 谢鄂有些尴尬地站在门口,郑直毫不客气地伸手拧两小孩脸颊:“欠教训么?我不介意帮子尘教你们礼貌。” 两个男孩飞快跑开,另一位侍应生过来,一脸职业笑容:“欢迎光临,请问需要什么?” “拉面,蛋糕。” “请稍候。” 这时才反应过来的谢鄂惊讶问:“鸡蛋仔?” “客人您需要什么?牛肉拉面?烤牛舌?烤香菇?烤板筋?……”脑袋尖尖眼睛圆圆的鸡蛋仔笑嘻嘻问,被郑直一脚踢开:“再罗嗦踹死你,快去。” “被饥饿本能操纵而变得暴躁,这很不好。”鸡蛋仔摇摇头,溜回厨房去。 郑直随便找了个座位坐下,之前在吧台边上喝饮料的两人也过来,其中一个个子较高但比例却很均匀的男人向谢鄂hi了声。 谢鄂莫名其妙地回了个微笑,有点不安地坐着,不知道这次郑直又会折腾出什么事。 高个子男人象能看出他的不安,笑道:“放轻松,我上次说了,我们以后还有见面的机会。” “啊……啊!”谢鄂终于反应过来,这人是那天他被郑直抛在青华山道时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3 正邪不两立 作者:清静 分卷阅读13 正邪不两立 作者:清静 分卷阅读13 ,载他下山的骑士。只是当时他坐在车上,又戴着头盔,才完全没认出来。谢鄂马上站起来:“那次的事非常感谢你,幸好有你……” 郑直在旁边哼声:“两个鸡婆。” “讲话客气点,我这叫热心,什么鸡婆。”男人捶了郑直肩膀一记,而郑直只耸了耸肩,完全没发作。 “我叫修平,你叫我修哥就行。” “豹子。”另一旁的男人言简意骇。 “你们好,我是谢鄂。” “久仰了。”豹子冷厉的脸上微微扬起疑似微笑的揶揄。 “没错,杨基高校投错胎的正直和邪恶,一个月前就在传了。”修哥拉了张椅子过来,笑眯眯坐在两人对面。 郑直摊在沙发上,听了这话翻了个白眼,用力拍桌:“鸡蛋仔,还不快点!” “已经很快了,再快面是生的。”鸡蛋仔端了碗拉面出来,在郑直威胁的眼神下马上又滚回厨房。 “郑哥,你这是迁怒。”刚才跑走的男孩又悍不畏死地跑回来。 郑直扒着面,连嚼带吞还能口齿清晰地回应:“方子淇,你想见识真正的迁怒吗?” 那位染着一头五颜六色的侍应生端了盘蛋糕过来,一脸不快:“这家bar越来越象便利屋了——还是携带托儿功能的便利屋。” “nic,你要打一架吗?”男孩卷起袖子。 “要打就打!”nic将侍应生长长的黑围裙撩到腰间,狞笑:“我不介意欺负小孩子!” 男孩眼珠一转,拉着同伴央求:“子郗你陪我一起打。” 他同伴回答得极其简洁:“滚。” 三人纠缠间,郑直已经吃完面,敲着碗:“鸡蛋仔鸡蛋仔~” “来了来了。”鸡蛋仔满头大汗地又端了碗拉面出来。 “我们吃蛋糕吧。”修哥直接用手捏了块绿茶慕斯,一口咬掉半个:“还不错,有咖啡更好。” 豹子双手抱胸:“我看现在大家都没空。” “不然你帮我煮一杯?” 两人对看。 豹子哼了声:“nic,咖啡!” “……我讨厌这家越来越象便利屋的bar!” 谢鄂安静地坐在一旁看这些人吵吵闹闹,郑直一边吃一边偶尔插上一两句煽风点火的话。在学校里郑直虽然是老大,但并没有特别接近的朋友——正确说,在他戏谑的目光下能不逃开的同学屈指可数,再多不能强求。看起来除了打架和玩psp也没什么特别爱好的私生活的样子,难免让人猜测他是不是太孤僻了才会性格扭曲暴戾。 很显然,所有人都误解了,郑直不是不交朋友,而是成为他朋友的标准太——难了点。 鸡蛋仔再次跑出来,放下一碗拉面在谢鄂面前。 “鸡蛋仔,你放错了吧。”谢鄂刚要将面推荐郑直,被鸡蛋仔挡下。 “牛肉拉面一碗,郑哥交待的。” 郑直拿了叉子在吃蛋糕,含糊道:“你也还没吃晚饭吧。” “没错,除了拉面还有很多别的可以选择哦,烧烤,披萨,饭团……” “我讨厌这家bar!!”nic一胳膊从后面勒住了鸡蛋仔的脖子。 这边吃饱喝足,一直在角落里射飞镖的两人走了过来。 “hi,大郑,你来了。” 郑直唔了声,修哥问他们:“这次结果怎么样?不会又平了?” “就是平了。”两人一起摊手,然后打量谢鄂:“这个是谁?” “谢鄂,郑直同学。”修哥介绍,同时也向谢鄂介绍:“这位jeff,这位腹蛇。” jeff是位混血儿,高大英俊,站修哥边上并不比他矮;腹蛇却是个瘦瘦长长,短发削薄,长相清秀的男孩。 jeff对着谢鄂看了半天,眼晴一亮,绕着他转了半圈,突然伸手捧住他的脸不断摸着他的脑袋。 “这脑袋真不错。” 被突然靠近的大脸和唐突的举止吓到,谢鄂微微睁大眼。 “五官也很赞,还有这双眼睛很明亮。”jeff啧啧有声地赞美,眸中散着狂热光芒:“是个完美的标靶,无论在什么地方,我都能第一眼找到,然后……” 他做了个投掷的动作,手指间不知什么时候夹了根锋芒锐利的飞镖:“啪——正中红心。” 谢鄂下意识地闭了下眼,心想我不是这么倒霉吧。 “jeff,别胡闹了。”腹蛇伸脚勾开jeff:“第一次就把人吓跑,你以后往哪找心爱的标靶。” “也是。”jeff哈哈大笑收回手。 谢鄂用感激的目光看着腹蛇。 腹蛇朝他随意笑笑。 “要不要上青华山道?”豹子挂断电话:“子尘说她现在正在山顶。” “去吧!”nic第一个响应,甩下长围裙:“老子才不要当便利屋店员。” “我今天没骑机车来,我留下看店好了。”鸡蛋仔微笑。 “走吧走吧。”子淇兴高采烈拉着郑直往外跑。 郑直手一伸也顺便拖走谢鄂:“一起去,回头我送你回去。” “我……”谢鄂脸色又开始发白了。 —————————— 上山前发生了点小纠纷。 郑直拍着赤羽的后座,向谢鄂示意:“上来。” 谢鄂用力摇头,抵死不从。 方子淇在旁边鼓着脸。 “你龟毛什么,是男人就干脆点!”郑直不爽了:“上次就载过你,不也平安无事。” 不提上次还好,提了谢鄂脸色更白,一点也不觉得是个安慰。他目光四处打量——修哥车后坐着子郗,没法再带上他;豹子一脸生人回避的冷硬;nic那辆改装得奇怪无比好象随时会解体的机车他也没勇气坐。 目光在仅剩的jeff和腹蛇身上一扫,果断将求助目光投向腹蛇。 腹蛇嚼着口香糖,似笑非笑,过了会儿才懒懒道:“你们两个,谁来坐我的后座?” “我吧。”谢鄂第一时间响应号召跑过去,留下郑直在原地磨牙。 “可怜的郑哥。”方子淇熟练地跑上赤羽后座,笑嘻嘻道:“你信用破产了。” 郑直冷笑,机车开到豹子旁边,手一抓,将方子淇扔到豹子后座去:“罗嗦!” “呜哇……”出其不意被扔到豹子身后,子淇小朋友全身都僵住。 豹子回头看了眼,倒没拒绝:“自己坐好。” 话一落,车子如炮弹般射出。 “嗷——郑哥我恨你!”不敢抱住豹子的子淇小朋友泪流满面。 谢鄂反省自己上次会认为修哥开车开得四平八稳肯定是被郑直吓过头后产生的错觉。这批人飚起机车来完全是疯子。六辆色彩不同的机车风驰电掣争先恐后,车与车之间咬合得极近却又完美地以毫厘之差错开,并不互相碰撞。 或许是第二次坐了,或许是腹蛇并不象郑直那样故意东摇西晃捉弄人,谢鄂发现自己并没有想象中害怕。 耳边呼啸的风声,眼际不断流动的风景。 迎着风,追着风,舞着风,流动的激情在血脉间沸腾,手心也薄薄地出了层汗。 更加用力地抱紧腹蛇的腰。做为男人,他的腰实在太细,宛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4 正邪不两立 作者:清静 分卷阅读14 正邪不两立 作者:清静 分卷阅读14 如水蛇一样。抱太紧怕拆断了,抱太松又怕摔下去,总是抱不牢。 载着人的机车速度总不如没载人的快,所以六辆车里排在最前面的是郑直和nic,两人不但速度奇快无比,还相互绞剪着妨碍对方,两辆色彩鲜艳的车子一左一右一右一左不断交错,不能一直盯着看,不然会眼花。紧跟着他们的是载着子淇的豹子和jeff,不断想越线而过但总被前面两人似有意似无意地挡住,豹子一言不发寻找机会,jeff轮流用各种语言问候郑直和nic。 机车开到一个y形岔道中心,正要往右驰上山道,几辆机车从左边公路拐了过来也要抢道上山。两边距离极极,本来郑直他们先上山道,对方却抢插了进来,正好在jeff之前。腹蛇跟在jeff后,险之又险地扭转车头驰出一个尖锐的z形才勉强避开来自侧面的碰撞。 z形的惯性冲击太大,后座的谢鄂被甩得双手险些脱开腹蛇的腰。混乱中再次揽紧时,突然察觉到手下异样的存在感。 “啊!”他低低地叫了声,飞快放开手。这种速度下放手无异找死,他赶紧再抱住腹蛇的腰,却不敢贴近他的背,半僵着身子手足无措,涨红的脸上微微沁出汗。 他心神不宁,自然没看到前面郑直听到他的叫唤声后匆匆回过头来瞥了一眼。 穿插进来抢道的机车越来越多,怕有二三十辆,滚滚车流冲散了大家的联系,最前面的郑直、nic和豹子速度太快他们追不上,被车流挡在后面的三辆车子就成为目标,用前后左包抄的方式刻意挤压逼近三辆车,想将他们逼上护栏。他们车多势众,腹蛇虽然不断用灵巧的技术在缝隙间稳住车身不倒,但速度还是被拉下。 “kao!”最前面的郑直突然骂了句脏话,车身毫无预警地一转,向左旋了半圈,横跨在山道上。而随后的nic极有默契地同时向右一旋也挡住山道,豹子则直接绕了个圈掉回头,车头险之又险地迎上对方冲得最快的机车,手按车头稳如泰山不肯回避半分。 后头一片叽哩嘶啦古怪刺耳的煞车声。最先一车在碰撞上豹子的车头时歪了一歪,狼狈地停了下来,后面几辆因为紧急煞车也小有碰撞。 修哥他们三人在听到前面郑直骂声时就有准备地放慢速度,远远避开连环碰撞。 机车一停子郗就跳下车往前方跑。 修哥摇摇头,从口袋里掏出包烟,问jeff:“要不?” 谢鄂也跳下车,手足无措地看着腹蛇:“刚才对不起……” 腹蛇也接过一根烟,歪头看谢鄂,哦了声,夹着烟的手挥了挥:“没事。” “我不知道你是女人……”突然意识到这样说话会伤到人,谢鄂马上停嘴,脸皮涨得更红。 “我没说我是男人。”腹蛇横了他一眼。 知道了她的性别后,这一眼竟有几分烟媚之色——或者是象由心生的错觉也说不定。 “哈哈哈哈,以她这样子,能第一时间分辩出她是女人的人这个世界上根本不存在吧。”修哥哈哈大笑,拍了拍谢鄂:“了不起,你居然能这么快发现她是女人,了不起!” 前方郑直几人和人叫骂不休,后面三人闲着打屁,仿佛是两个不相接的世界。谢鄂苦笑着接纳了修哥的赞美:“那前面……” jeff竖起三根手指:“three,two,one——嘭。” 他这边声音才停,前面叫骂声也停止,郑直一个左勾拳揍飞了站在他面前的人。 nic和豹子也一手一个将人放倒,混战开始。 “耐性还是这么差。”修哥意思意思地感叹一下。 看得出今晚不会善了,没想到这么快就动手。谢鄂看闲闲坐在自己机车上抽烟的三人:“你们不上去帮忙?” “我们和那边三个好战分子不同,我们反对一切暴力名义的动手动脚。”jeff转着手指上尖头闪闪发亮的飞镖,郑重说明。 “……”你的神色和你说的话一点都不配合。谢鄂默然。 “欺负弱小是让人无法忍受的暴行。”修哥弹了弹烟灰:“所以我的良心提醒我不能去落井下石。” “……”谢鄂继续默然。 腹蛇用烟头指了指前面:“你觉得哪一边需要帮手?” 谢鄂回头,正好看到郑直抓起一辆对方的机车抡了出去,撞倒一地对手。 沉重的机车在他手中完全就象儿童玩具,简直就是哥斯拉在单面残虐怪兽…… 谢鄂同学咽口口水,突然觉得,郑直在学校里揍人已经很手下留情了。 “所以,当观众就好,对不对。”修哥碰碰他,趁他失神往他嘴里塞一根点好的烟。 谢鄂下意识地含住并抽了一口,被刺激的气体呛到咳嗽,这才发现自己嘴上叨的是香烟,神色顿时变得有些复杂。 “不过晚上大郑火气有点大啊,平时都是豹子先动手。”jeff开始寻找八卦。 “大概是听到谢鄂的叫声吧。”腹蛇一脸似笑非笑:“冲冠一怒什么的。” “没有这种事,他讨厌我。”谢鄂有自知之明。 “他讨厌你,你还帮他?” “授人玫瑰,手留余香。”谢鄂叹气,他帮助郑直也是为了让自己能心安理得,何必人人都要问原因。 “真是烂好人。”jeff笑嘻嘻耸肩。 “他才不讨厌你,他讨厌一个人只会彻底无视对方。当然,之前他也不喜欢你,所以才会耍着你玩。不过现在就难说了。”腹蛇重新跨上机车:“你是他第一个带来夜舞集会的人。” “夜舞?!”谢鄂不爱八卦,但夜舞是个再不八卦的人都会听到的名字,才出现不到半年,人数不多,但各种奇迹般的传说已占据了学生课间的话题。青华山道的赛车,平阳山道的赛车,传说当他们在山道上聚合时,火红的尾灯宛如流星闪逝鬼火幽冥,在暗夜里起舞。 原来这就是夜舞…… “都解决了?”修哥拍拍手。 “废话。才刚热身就没戏了。”nic站在一地滚动的人体间很不满。 “修哥。”子郗从一辆机车边上站直身,指指机车后座上贴着的升龙标识:“他们是龙神会的人。” 龙神会,目前实力最大的暴走团体。 老好人修哥严肃地问大家:“谁有带天煞的标识?拿出来扔地上误导他们!” “人打都打了,这个时候才来装,来不及了吧。”其他几人异口同声地说。 谢鄂在旁边摸摸鼻子。 原来这就是夜舞啊…… —————————— 重新上路时,谢鄂不太确定自己再坐在腹蛇车后方不方便,知道她是女人还搂着她,有点揩油的嫌疑。他向郑直看去,郑直只哼了声,嘴角扬起一丝嘲弄的笑容,理也不理他。 ……其实郑直还是讨厌自己的吧,绝对是! 腹蛇也瞪着他:“要坐快坐,婆妈什么,还是男人不!” “不好意思。”谢鄂一边道歉一边坐上后座,伸手要揽住她的腰,又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5 正邪不两立 作者:清静 分卷阅读15 正邪不两立 作者:清静 分卷阅读15 有点顾虑。 等得不耐烦的腹蛇抓住他的手往自己腰上一扣:“抱紧。” 机车飞驰而出,惯性让他的身体贴紧了她的背脊。之前完全没有意识到,她的肌肉充满了女性的柔软。 夜风吹来她头发上的香气,谢鄂的心越跳越快,却不知道是因为这刺激的速度还是这刺激的人。 闲话时间: 狗血终于布下网了xd沙赫特曾经有危桥理论,在危桥上搭讪的成功率远比平地上高,因为人在危险的环境下容易心跳加速,而理解成是为对方而心跳。谢鄂对腹蛇一开始就有好感,在这种情况下发现真相是双重刺激,于是恭喜郑直同学终于挖坑挖太深坑了自己了~~ 新章里人物出场比较多,全是夜舞的人,主要是郑谢两人感情跨幅比较长,而夜舞的诞生,解散乃至再复活都是感情转折的关键,所以必须说明夜舞众人对他们的意义。不过写一半觉得,其实夜舞就是各种三角关系的大集合啊,喷。随便扯三只出来都可以形成三角恋的orz——两个小朋友除外= = 最后,邪恶小朋友你真是我家唯剩仅有的贤慧了——虽然全是靠各种家电来贤慧的,不过能及时收拾就是种贤慧了!!很多时候房间的脏乱是来自第一时间的不收拾~ 正邪不两立 7 小零赞助·天下无双剧场 那天谢鄂在青华山顶见到了子尘和骆驼。 知道barbar这些怪人都是夜舞成员时,他对夜舞的老大做过种种幻想,想象到底是怎么样的人才有能力当这群人的老大。但没想到夜舞的老大居然是个有着长黑直发的清丽少女。一瞬间,不是没怀疑过大家是不是联合起来耍他玩。 不过范子尘很快就展示出属于夜舞老大的气势,听说了上山时和龙神会发生的矛盾,不生气也没问大家是不是有事,只笑笑道:“如果龙神会不肯善罢甘休,我们就帮他摘下这个实力第一的称号吧。” “摘下自己戴么。”nic眼神闪闪发亮,象发现了新奇游戏的孩子:“这称号听来不错。” “好麻烦。”郑直伸了个懒腰,转动手指骨节:“你觉得要多久时间?” “一个晚上。”豹子冷笑。 “各位,你们想得太美了!知道龙神会共多少人么?上个月统计是424人啊!而夜舞现在多少人?13个!包括两个小鬼!平均一人要揍三十多个人!你们这几个好战分子可能还撑得住,我这种和平人士怎么打。”修哥一脸苦相。 “不要直接硬碰硬,可以分步走,削弱我们要面对的整体。一个组织太大了,就有空隙可寻。”子郗若有所思地搓着手指。 “很好的思路,如果等对方先生事,主动权难免在对方手上,不如我们先主动出击。”骆驼向子尘提出新的议案。 “这好办,可以跟对方约定赛车,将活动范围限定在这边。”jeff笑得象加州阳光一样灿烂:“揍不倒他们我们也好逃跑。” “不要说这么不吉利的话,呸呸呸!”jeff的话换来大家的啐声。 “不过这个约定赛车的主意不错,我们还可以联系下天煞。”腹蛇点了点头:“他们想取代龙神会不是一天两天的事。” “不怕他们出卖我们讨好龙神会?”豹子不置可否。 “可以交给我。”骆驼接下话题:“不需要留下话柄,只要小小暗示就行。” “是啊,你最擅长说模拟两可的废话。” “时间要挑选好,要打倒一只大象,需要同时从几处下爪。”郑直拨动耳坠。 “这事我来联系好了。”修哥摊手:“跟你们几个有过节的组织肯定比有交情的组织多,我去探探消息。” “鸡蛋仔在barbar要哭了。”nic桀桀大笑:“谁叫他要留下看店,赶不上这热闹。” 谢鄂在旁听着大家的讨论只能苦笑。 这时候他并不知道,大家笑笑闹闹讨论的这一场赛车,是日后让夜舞一夜成名为日后夜焰之舞打下基础的‘七星连珠’。这场赛事过后,加入夜舞的人员以百十计数,夜舞在最短的时间内由一个小小组合一跃踩下龙神会、天煞等组合登顶极峰,整整两年没有任何人事物能撼动他们的地位和传说。 当然,传说多半也是失实的。谢鄂后来就有听到一个传说——传说夜舞之所以挑战龙神会,是因为赤羽挥出了第一拳。 而赤羽之所以挥出第一拳,是因为龙神会伤害到他喜欢的人。 浪漫的爱情总会给传说镀上一层更加光彩流逸的亮泽,锦上添花花团锦簇。 谢鄂听到这个传说时,已经是三年后。 那时夜舞已经解散,干部群们伤的伤,离的离,带着悲伤的人、带着怨恨的人、带着懊悔的人与带着失望与希望的人们,渐行渐远,离散于各地。 所有的传说,在戳破真相后都显得那么不堪。 第六章 聚会结束后,还是由郑直送谢鄂回家。 本来子郗交给子尘带走后,修哥是答应送谢鄂回去。不过研究下路线,谢鄂住的公寓和修哥家完全在城市两端,修哥送完还得绕一大圈才能回去。修哥本身是不介意,谢鄂到底觉得不好意思。 看郑直从刚才到现在一直板着的脸,耳上坠子叮叮铛铛晃个不停,谢鄂苦笑两声。其实他很想建议修哥送自己到公交站就好——考虑下这话说出来,郑直翻脸揍自己的几率有多大,谢鄂还是咽下话,自觉地坐上赤羽的后座。 难得地,这次郑直将机车驰得相对安全。速度还是一样快,转弯时却会减缓速度,没有上次差点将人甩飞出去的激烈。石榴石坠子在风中叮叮铛铛的声音,也不象上次那么令人心慌。 要不是郑直从头到尾不说话,谢鄂会觉得更加放松。如果他冷嘲热讽上几句倒也好,证明一切正常。可是这么安静,照之前多次惨痛经验来说——居心叵测啊。 谢鄂同学一颗心还在七上八下忐忑中,吱嘎一声,机车停下,惯性冲得他狠狠撞上郑直的背,还险些将鼻子碰上他的后脑勺。 来了来了。他绷紧精神,就见郑直不耐烦地回头:“还不下车?” 呃?谢鄂回头,才发现,居然已经到自己公寓楼下——这才不到半小时的时间! 他决定不去计算郑直开车时速多少km的问题,免得自己吓自己。 “谢谢你送我回来。” 郑直双手抱在胸前,脸上神色有种不可捉摸的微妙,在谢鄂准备进公寓时,突然开口:“今晚我们打架,你怎么就不说教了?” “今晚是对方先生事。”谢鄂停下脚步:“当暴力不可避免时,我不会反对暴力。我只是反对过度暴力——暴力并不是解决事情唯一的手段。” “那你的意思是,暴力是解决问题的辅助手段?”郑直挑起眉。 “你要这样解读也可以,毕竟一般人生活中没有这么多的暴力。”谢鄂转过身:“兵者为凶器,圣人不得已而用之。过度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6 正邪不两立 作者:清静 分卷阅读16 正邪不两立 作者:清静 分卷阅读16 暴力变成习惯时,总有一天,你会伤害到你不想伤害的人。” “如果没有这样的人?” “那你的人生,有点可悲。”谢鄂平静地回答,并不意外郑直伸手揪紧自己的衣领。 “谁容许你评介我的人生!” “我在说我的看法,认不认同这个看法是你自己的选择。除了你自己,没人能评价你的人生。” 郑直定定地瞪了他一会儿,终于松开他的衣领。 “嗤,你也就一个跟我差不多大的家伙,装什么老成,说什么人生不人生的,无聊。” 谢鄂整了下衣领,退后一步:“正因为才刚要开始,才需要摸索着寻找自己真正该走的方向。” “完整正确的人生,只是枯燥的代名词!” “危险激烈的人生,也不可能是全部!” “哈。”郑直坐回自己机车上,笑道:“这样说的话,把你跟我的人生捏在一起揉一揉,就是正确又刺激的人生了?” 谢鄂也忍不住微笑。 “难怪他们都挺喜欢你的。”郑直小声咕哝着,突然问:“你怎么不请我上去喝杯咖啡?” “啊?”完全赶不上郑直转移话题的速度,对这疑似搭讪的话,谢鄂张了张嘴,不知道要说什么。 “算了,太晚了,下次吧。”郑直自说说话,说完挥挥手:“我走了,明天学校见。” “……学校见。”谢鄂对着空荡荡少了接收对象的街头说着告别语。 不过,这次郑直说的学校见,应该不会再包含着什么折腾人的算计吧。 那天晚上,躺在床上的谢鄂生平第一次失眠了。双手枕在脑后,闭上眼,眼前浮现的全是今天认识人的。 修哥、豹子、nic、jeff、子尘、骆驼……还有腹蛇,那个高高瘦瘦,短发削薄,一点都不象女人的女人。 鼻端仿佛还有她身上的气味,类似柑橘类,淡淡的甜味,细瘦的腰。 还有郑直送他回来时,散布在夜风中的薄荷气味,杂夹着汗水微微的咸味,莫名地也令人印象深刻。 “把你跟我的人生捏在一起揉一揉,就是正确又刺激的人生了?” 迷迷糊糊中,谢鄂终于睡着了,眼底还是走马灯一样闪过一个又一个人脸。 正确又刺激的人生么…… —————————— 落地玻璃后摆着一款崭新机车,harleydavidson的字体低调地张扬着。黑色的线条弯成一条柔润的直线,仿佛一点棱角都没有地滑行在风中,冷硬金属质感的引擎和排气管整齐强调冰冷的热情。 星期天的上午,谢鄂站在窗口已经有五分钟了,还是舍不得离去。 手指隔着玻璃,仿佛可以触摸到那层冰冷的金属以及其中火热的引擎。是男人,对这个尤物总会放肆地热血一次。 谢鄂心底天人严重交战。 “咦,你不是那个……邪恶吗?”变声期男孩子的声音谈不上有多清脆,却带了几分惊喜。 抬头看,有点浅的头发和同色的眼睛,轻巧纤长的四肢,是方子淇。 “哎,我就觉得应该是你。也在看机车么?有眼光,这辆t我已经盯上好长一段时间了。”他边说边将眷恋的目光投向橱窗,不断眨巴的湿润目光,好象一只看着骨头的小狗。 谢鄂噗哧了声,不敢说,怕惹怒小男孩:“你这么小就想驾驭这个?” “哪里小了,我保证我技术要比你好!”子淇马上反弹。不到一米七的身形站在机车旁单薄无比,一点说服力也没有。谢鄂摇摇头。 “操纵机车需要的不是身高而是技术和意识。”子淇眼珠子一转:“要不要跟我打赌,来赛一场。” “对不起,我不会开。”谢鄂笑笑,没什么不好意思。 “不是吧!”子淇脸都皱成一团,愤愤地看着他:“郑哥居然会带你这样的人上夜舞聚会!” “那天是他人不舒服,我送他去bra,后来上山也是为了方便送我回去……” “别傻了,你当郑哥是那么好说话的人。”子淇挥挥手,想到什么,突然眼睛一亮,用胳膊撞撞谢鄂:“那天你要腹蛇载你,是不是看上她了?” “不不不!”谢鄂心跳加速,飞快摇手否认:“我那时不知道他是女的。” “后来知道了,怎么样?”子淇捉狭地挤挤眼:“有没借机揩油啊?” “怎么可能!”谢鄂涨红了脸。 “看你这样子,真的看上她啦?”方子淇一拍掌,从松松垮垮的裤子口袋里摸半天,摸出张皱巴巴的纸来:“手机拿来。” 谢鄂不明所以地摇出手机,看他在手机上劈哩叭啦一阵乱按再‘啪’地一声还给自己:“好了,我把她的电话存进去了,有空打给她吧。” “……”无语地看着太过热心的方子淇,再看看掌心里的手机,有点烫手。 “没事没事,打给她,说想学机车,甚至可以说想要买机车,问她有什么意见也可以……哎,对了,你完全不会机车啊,不行不行,这样太烂了,还是先去恶补下知识,免得在她面前丢了面子那就追不到人。”方子淇是行动派,说着说着就拉住谢鄂的手:“走,我带你去找修哥,他理论最多了。” 一直默然的谢鄂同学就这么被方子淇拖上了贼船。 他们两人说话时都没回过头,自然也没看到街角处停了辆红色机车。 车上的骑士摘下头盔,甩了甩长发,若有所思的目光追着他们,耳垂上的坠子晃着鲜艳的红芒。 —————————— 把谢鄂塞给修哥,方子淇哼着歌回到bar,心情大好。谢鄂这家伙,那天晚上就是因为他,才被一直载着自己郑哥塞给了豹子——这对一个孩子天真纯洁的心灵而言,是何等残酷的打击和摧残~ 是那个一直跟他不对盘抢子尘的豹子耶! 方子淇想起那晚僵在豹子车后座的自己,都要掬一把同情之泪。太惨了! 更惨的是,后来跟龙神会打完架后,子郗坚决不肯跟自己交换,再次将自己抛弃到豹子车上——混蛋子郗。 所以,一定要报复。 不过报复子郗是不敢的,报复大郑以后更没车坐了,报复豹子……等自己有那个能力再说。正好撞上的谢鄂就成了替罪的羔羊。 不对,他才是一切的罪魁祸首。方子淇纠正自己的思路。所以,挑拨他去追求腹蛇,不管成不成功,都会有热闹瞧的~ 方子淇满意地站到柜台前:“nic,给我橙汁。” “滚!”nic戴着防护眼罩从休息室里探出头:“这里不提供儿童饮料。” “那我自己倒。”方子淇一脸无赖地跑进柜台。 nic瞪了他一眼,缩回头继续焊接自己做一半的模具。 “子淇。”坐在沙发上的郑直招招手。 “干嘛?”方子淇倒好橙汁,将瓶子放回冰柜。 郑直一直等子淇坐到自己面前了,才问:“下午看到你和谢鄂在一起,谈什么?” “郑哥你有看到我们啊。”子淇吐吐舌头:“在机车店前当然是谈机车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7 正邪不两立 作者:清静 分卷阅读17 正邪不两立 作者:清静 分卷阅读17 了,你知道,子尘要帮子郗买部车当礼物,我怎么可以落在他后面,当然要去看。” “他也想买机车?” “谢鄂?这我就不清楚了,说不定人家醉翁之意不在醉。” “什么意思?”郑直眯起眼。 “我看他喜欢腹蛇,说不定是想借机向腹蛇搭讪……呢” 他话没说完,就看郑直捏歪了手上拿的易拉罐。 “郑……郑哥,你也喜欢腹蛇?不是吧……”子淇吞口口水:“其实没什么的,象他这种软脚虾,腹蛇才不会看上他……” “你给他腹蛇的电话?”郑直平静地放下扭曲的易拉罐,从桌面抽两条纸巾擦去溢到手上的液体。 这个也看到啦?子淇心虚地低下头:“反正也没什么的,大家都认识。” 郑直抬头瞥他,漆黑如墨的瞳孔燃着阴郁的火焰。 子淇抓抓头,心下直叫苦——为什么没人告诉他郑哥也喜欢腹蛇啊!平时根本就看不出来,真要命,这下可真的会变成‘正邪’不两立了。 “其实这些都是我猜的,或者谢鄂并不喜欢腹蛇。” “他喜欢腹蛇。”郑直站起身:“只不过,你不挑明的话,以他的迟钝不会这么快明白的。” “我错了。”子淇老实认错。虽然他并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可是郑直的脸色和声音让他觉得,自己好象确实犯了严重的错误。 “我要去青华山道兜一圈,不等大家了。”郑直抓起外套出门。 子淇静静看着郑直出门的背影,直到消失。 有人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转头看到同伴熟悉的面孔。 “长大了,好象总有这样那样的烦恼。”勉强笑了笑,子淇端起橙汁喝了一口:“这就是恋爱的烦恼啊——子郗,你可千万别恋爱!我不敢想象你有恋爱烦恼的样子!” “笨蛋。”范子郗拍了他脑袋一记,坐到沙发上,看他自动靠过来偎在自己肩上:“有你就很烦了。” ———————— 当天晚上的夜舞聚会,少了郑直,多了谢鄂。 谢鄂是被修哥带过来的——说教狂遇上三好学生,初为人师热情难捺的修哥遇上虚心好学求知欲旺盛的谢鄂,那整一个梁山伯遇上祝英台茱丽叶见到罗密欧,难分难舍如胶似漆,索性一并带来barbar继续教。 谢鄂和大家一一打招呼,看到子淇时还格外热情,却只换来一个白眼。 “怎么不见大郑,他之前电话说已经在bar了?”修哥发现少了人。 “郑哥说他要去青华山道,不等大家了。”子淇奄奄一息地说。 “聚会的时候去青华山道?他心情不好?” “大概吧。”子淇瞄了腹蛇一眼,小声嘀咕道:“恋爱的烦恼啊。” “你说什么?”腹蛇看到子淇嘴巴在动,没听清他说什么。 “没。”子淇突然坐直身子:“腹蛇,做为夜舞唯二的两朵花,你有什么感受?在这里有没有你喜欢的人?” 谢鄂以为子淇在为自己问话,顿时涨红了脸,被子淇瞪了眼。 腹蛇似笑非笑地双手抱胸:“这个时候又说我是花,你不是说这世界上女人都死光了,人妖和伪娘也比我有女人味。” 子淇狼狈挥手:“那是我年龄小不懂事乱说的,长大了一看,整个夜舞再没比你有女人味的了。” 一双细白的手从他身后探出来,拎住他脸颊:“也包括我吗?” “子尘!”子淇倒吸口气,双手捂胸:“你是女神,不需要女人味!” “坏小子。”范子尘笑骂了声,没听出小男孩油腔滑调下的表白。倒是骆驼和子郗瞧了子淇一眼。 夜舞讨论的是龙神会的事。龙神会知道青华山道的事,果然生气,不接受任何调解,约好赛车之后,还是组织了好几次人手要围堵夜舞。幸好夜舞也有准备,闪避了几次锋头,才没让龙神会堵截成功。 说起来是没有太大损失,但一直被人咬着尾巴追也不是什么愉快的事。夜舞的成员本来就是一群个性鲜明我行我素的人,一点也不喜欢这种被束手缚脚的限制。 jeff和nic建议直接打一场,豹子建议去踹了龙神会的老窝,连一向打圆场的修哥都建议马上联合其他组合去狠揍龙神会。还好夜舞里还是有其他深谋远虑的正常人不停泼冷水,才没让现场气焰燃烧到直接去找龙神会干架的程度。 大家初步拟定,还是按原计划远交近攻党同伐异,收集情报请君入瓮。 谢鄂在旁边听了半天,加上前几天青华山上也旁听过一次,对目前情况也算了解。思考过后,他提了一个建议:“想要一劳永逸,夜舞就不能利用其他人的力量。” 大家都用看怪物的眼神瞪他,修哥又开始惨叫:“你疯了,你知道龙神会有多少人……” “我的意思是,赛车的那天,台面上不能利用其他人的力量。你们分散龙神会人手的计划应该在赛车之前进行,赛车那天,舞台上只能是夜舞与龙神会的对决。龙神会仗着人多,不管赛车输了还是赢了都会闹事——当然,他们不闹事自然最好。但他们闹事时,夜舞以少数人对抗他们多数人,只要没被打垮,就可以一战立威。” 大家继续瞪着他,目光却是渐渐亮起。 “一来,龙神会大张声势却吞不下夜舞,对他们威望会造成打击。天煞一直虎视眈眈,不会放过这机会的。二来,夜舞不管输赢,都可以趁这机会竖下一战立威的形象,以后无论谁成为第一,考虑到这战绩都不会轻易来挑战夜舞。”谢鄂解释道:“暴力无可避免时,只能减短暴力造成的伤害。龙神会人多势众,不能趁机会彻底放倒的话,他们还会不断生事,造成拖锯式的互相伤害。” “你倒对我们有信心——不借用其他组合的力量,只在赛前找事分散龙神会人手,赛车那天到现场的绝对会有三位数。”nic说得眼神闪闪发亮:“我去帮大家准备精钢指套和安全鞋头去~” “可以用飞镖吧?”jeff也兴奋地追问。 豹子转动手腕关节,言简意骇:“不错。” “赛前分散龙神会人手也不算难,只要帮他们合理地制造些小冲突就行。”子郗瞧子尘一眼,询问她意见。 子淇扭曲着脸:“谁说他是烂好人!!” 最终,龙神会的事在子尘一捶定音的拍桌下决定了:“要闹就闹大的。” ———————————— 出来时,外面下着淅淅小雨,修哥要载谢鄂回去,谢鄂表示自己有带伞,去前面公车站等公车就行了——坦白说,雨天路滑,坐夜舞成员的机车,对自己心脏也是个挑战。 大家见他意见坚决,也不跟他客气,纷纷开车先走了,一排红色尾灯划过黑夜快速消失在街头。 谢鄂拿出书包底下的折叠伞慢慢走在细雨中。这把折叠伞是上次从青华山顶淋雨回来后,谢姐放他包里的,说什么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万一不小心再被雨淋病了她怎么向太太交待。 想到这谢鄂不由笑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8 正邪不两立 作者:清静 分卷阅读18 正邪不两立 作者:清静 分卷阅读18 了起来,事情转了一圈,又回到原点,可是一切都不一样了——至少现在郑直应该不会再把自己载到青华山顶扔下不管吧。 前面就是公交站,他正要收伞,一辆机车从他身边冲过去,卷带的风速让他的伞差点飞出去,幸好地面没积水,裤子上只沾了几点泥污。 这机车速度好快,跟郑直驾驶的速度有得比了。谢鄂咋咋舌抓紧伞,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正要收伞,就见那辆机车突然掉头回来,用极快的速度吱嘎一声横在他面前。 鲜红的机车,鲜红的耳坠,谢鄂苦笑。什么叫好的不灵坏的灵。 “上车。”郑直皱着眉毛,一脸不耐。 “我坐公车就可以……”谢鄂话还没说完,郑直手一伸抢过他的书包。 “上不上?” 郑直同学翻脸如翻书,近来关系虽然好一点,随便捋虎须也是危险的行为。谢鄂收起伞,坐上赤羽后座。 伸手搂住郑直的腰,发现他不知道在雨中兜了多久的车,外套已经湿透,指尖碰触到的,全是凉透的湿意。“你……” 车子飞驰而出,将话散在风中。 闲话时间: 这篇文最难写的是子尘= =她要是不够强,管不住这些人,她要是太强,又有点玛丽苏的倾向——更可悲的是她出场就卷入三角关系,再加个单恋的子淇小朋友——我一写到她就泪流满面万般难下手,只能尽量减少她的戏份。 子淇要是能明白男人喜欢男人的感情,他就不会一直到子尘出事后才明白子郗对他的感情。所以他理所当然地认定郑直喜欢的是腹蛇,同理的还有豹子。结论就是郑直喜欢谢鄂这几年,夜舞里大部分人都没有看出,哎~多么苦逼的单恋xdd 最后,为什么我理想中的狗血剧又变成另一个方向的狗血呢!!有居家又贤慧的谢鄂同学在还是拉不回我一路狂奔的暴走情节么tt 清静 正邪不两立 8 小零赞助·天下无双剧场 “要不要上去洗个澡换身衣服?要住下也行。”到了公寓时谢鄂问。 郑直漆黑的眼珠直直地凝视谢鄂,小雨凝成的水珠滑过他脸颊,脸色象石膏一样素净苍白。黑发黑眸,鲜红耳坠,总是最极端和纯粹的色彩。 谢鄂被他看得心头一紧,不明白他在看什么。 然后郑直就笑了起来,象在学校一样,戏谑中有点懒洋洋的笑容:“好啊,上次说要请我喝咖啡的。” 打开灯,郑直换了鞋,熟门熟路湿答答地往沙发上一坐,谢鄂要阻止来不及——看来这组沙发套又得换了。 找出上次郑直穿过的衣服递给他:“你先去洗吧,这是你上次穿的,已经洗过。” 郑直接过衣服:“你不也湿透了,不如一起去洗?反正都是男生,没什么好顾忌。” “浴室太小,两个人不方便。”谢鄂推他进去:“我先去煮姜汤。” “龟毛。”郑直转身啧了声:“贤慧。” 谢鄂哭笑不得:“是是,我龟毛贤慧,你洗快点。”说完帮他关上浴室门。 切好生姜,倒进锅里加水。水还没滚开郑直就在外面叫:“我洗好了,你去洗吧。” “这么快?”谢鄂应了声,没马上出去,等着姜汤烧滚。 郑直在外等了会儿不见谢鄂出来,就直接推开厨房的门。正好水烧滚了,谢鄂转成小火并定时,回头一看,郑直身上一件衣服都没穿,只在劲瘦的腰间缠了条要掉不掉的浴巾,长发湿答答披在肩膀上。 “怎么不穿衣服,会着凉。”谢鄂冲洗下手。 “是你叫我快点。”郑直饶有兴趣地进来看了下姜汤,被谢鄂拖了出去。 从浴室里拿出衣服和电吹风塞给郑直,“我去洗了,记得把头发吹干。” “知道了。”郑直挥挥手。 谢鄂不放心地看了他一眼。 事实证明他的不放心是对的。洗完头澡出来,郑直坐在沙发上一边转换电视节目一边喝姜汤,衣服是穿上了,但只是披着,扣子一粒都没扣,头发还是湿答答垂着。见到谢鄂出来,向桌上努了努嘴:“你的姜汤,我也帮你倒了。不用谢。” 碗里全是姜丝,谢鄂揉了揉额,也不知道他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 “头发怎么还不吹?” “麻烦。” “头痛时更麻烦。” “我体质不象你那么差。” 交流完全没用,郑直很多时候会象孩子一样任性和固执。 谢鄂认命地拿起电吹风,插上电源,为郑直大爷效劳。 “麻烦!”郑直嘀咕着,到底没排斥。 这次的气氛比上次好多了,上次多少有点担心他翻脸的小心翼翼,而郑直也不惮表达自己对这种鸡婆行为的不爽,帮他吹头发感觉就是在为老虎吹皮毛一样危险。 而这次,大概就是给自家小狗吹皮毛的感觉吧。郑直一手拿着碗一手拿着摇控轮流换台,有兴趣的停下看会儿,不是摇摇头哼两声就是飞快换掉顺便骂两句。骂完拿起碗喝上几口,偶尔抱怨谢鄂老往左边吹,扭扭头示意他换个角度。 真的很象不喜欢吹毛又被抓住,于是只能小反抗表示不满的长毛猫。谢鄂边吹边微笑。 花了五六分钟帮郑直将头发吹得半干,谢鄂觉得自己鼻子也有点痒,赶紧收拾好,将快冷的姜汤匆匆喝完,一边喝一边吐出杂在汤里的姜丝。 从他喝姜汤开始郑直就在拿眼看着他,这时噗哧笑道:“原来好孩子也不喜欢吃姜啊。” 看来是故意的……谢鄂默默给之前的疑问解出结论。 “耶耶,我不是故意的。”郑直强调:“我倒时没想到底下有那么多姜丝。” “是啊,你不是故意,只不过喝了没有姜丝的那碗。”谢鄂没好气地回答。 “也有姜丝。”郑直端起自己的碗给他看,笑眯眯道:“放心,从现在起,我会跟你同甘共苦。” 这话乍听起来似乎挺感动的,仔细想想又让人不安。 ——跟郑直同学,甘什么好象从来没机会尝到,苦倒是挺多的! 不理谢鄂狐疑的目光,郑直摸摸肚子:“你这有没吃的?我肚子饿了。” “你还没吃?”谢鄂看下表,十一点了,这个时候估计叫不到外卖。 郑直含糊应了声。 谢鄂思考了下:“我煮速食水饺给你?” 厨房亮着灯,谢鄂在灯光下认真阅读包装后面的说明——1,无须解冻,300g沸水加盖煮四分钟再开盖煮三分钟;2,无须解冻,放入蒸笼内加盖煮12分钟;3,微解冻,平底锅内用中火煎两分钟,加清水加盖,强火煎46分钟到水干,然后转中火煎至底部呈金黄色。 还是用第一种方法煮比较方便和安全吧。 郑直在他旁边晃荡,研究厨房里放的各种食品处理设备:“你没煮过水饺?” “应该不难。”300g的水,拿出量杯精确测量。 看谢鄂好象做实验一样的认真表情,郑直噗哧一声笑:“我来吧。” “……你会?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9 正邪不两立 作者:清静 分卷阅读19 正邪不两立 作者:清静 分卷阅读19 ”郑直怎么看都不象是会煮东西的人。 “速食类的东西应该都会。”倒水加热,郑直双手抱在胸前:“倒是你,一个人住,我还以为你是十项全能。” “抱歉让你失望。”谢鄂反省了下,是太倚赖谢姐了。 “还好。” 水滚开,郑直下饺子,用锅铲搅一搅免得粘底。 “你想学机车?”郑直打破沉默。看谢鄂微讶抬头,补了句:“子淇说的。” “也不是,只是觉得,在风中飞驰的线条挺漂亮的。” “我可以教你啊。”郑直将脸凑到他面前,用拇指顶着自己鼻尖:“要学就要学顶尖的,跟修哥学你永远难成大器。” 郑直深黑的瞳孔含着笑意,眼弯弯的,细致紧绷的皮肤毫无斑瑕,连细密的睫毛都可以数得清。太过接近的距离让谢鄂不习惯地将身子往后倒了倒,私人空间被侵犯到的本能提防。 锅里的水再度滚开,盖子被蒸汽震得哐哐作响。郑直盯了他会儿,微微一笑,打开锅盖倒了勺冷水进去。 不着痕迹地吁了口气,谢鄂站直身。 “象你一样成器的话还是算了,我心脏不够吓。” “哈。”郑直嗤了声。 “水饺熟了吗?” “还早,再滚两次。” “那我去洗衣服。” “去去去。” 将要洗的衣服扔进洗衣机,倒进洗衣液按下电源后没什么事可做,给阳台上摆着的两盆花浇了点水。 回到客厅他又不放心地绕到厨房看了下,郑直已经熄了火,正弯腰从橱柜里取盘子。他头发吹干后没扎起来,黑色长发垂散,弯腰时显得线条分明的腰线、折到手肘的袖子和修长均匀的小臂,乍一看,好象房间里突然冒出一个女人一样。 被自己这不着边际的联想吓了一跳的谢鄂赶紧回到客厅——绝对不能让郑直知道自己错眼把他看成女的,不然他确信,郑直会将他揍到他妈都认不出他的程度。 “要不要吃?”郑直端了锅还有两个盘子出来。 谢鄂不饿,不过一个人看郑直吃也很无聊:“给我五个好了。” “嗤。”郑直毫不客气地倒了十个再将盘子推给他。 水饺煮得不错,没破也没粘皮。吃了八个后觉得有点撑就不再吃,郑直将剩下的两个从他盘里挟回来。 谢鄂默默思考,自己跟他的关系什么时候上升到同吃一碗东西的交情 ——好吧,其实从第一次见面起,他们就是同吃一盘烧烤的交情。 吃完水饺收拾好桌面,为了消食又看了会儿电视,准备睡觉时十二点多。 “充气床垫没了,我们晚上睡一床吧。”郑直大方地表示了自己的谦让。 谢鄂默默看了他一眼,从床下大抽屉里挖出野营睡袋。 “你真龟毛。”郑直翻了个白眼。 “不得不预防。”谢鄂也叹气。上次被郑直踹了的瘀青痛了三天才散去。 “那……睡袋给我用。”郑直眼珠子转了圈,主动抱走睡袋。 狐疑地想了想,用睡袋不会有滚出来的危险,应该没事……吧? ———————— 谢鄂睡得模模糊糊之际,再次感觉到身边的骚动。枕头、被单,一样一样扔到自己旁边。 半梦半醒地翻了个身,主动让出一半床位——还好睡前为了预防万一,主动将枕头放得比较偏左边,不劳郑直同学暴力争位。 热源爬上床,与他贴得很近:“睡袋太热了。” “嗯……”含糊应了两声,谢鄂主动睡远点免得郑大爷还是觉得热将自己一脚踹下床。 没想到他才移开郑直又贴了过来。 一个不停退开一个不停贴上,转了两次身,摸到床沿,再翻就要滚下床了,谢鄂只好停住。 他停下,郑直也停下,胳膊贴着谢鄂的背,半趴在谢鄂背上。 有些不太习惯地挣了挣,甩不开。再挣会掉下床,兼且困意上涌,谢鄂也就不理他,继续入睡。睡梦里模模糊糊地想着:这样贴着不是更热么。 果然没多久,郑直就从他背后翻开身。 谢鄂松了口气,再次进入深度睡眠。 大概天气真的太潮热了,郑直在床上,一会儿左转一会儿右转。床铺就这点大小,每次他一转床垫就随之震动。谢鄂受影响,没睡得太熟,总在半梦半醒间打转。 也不知过了多久时间,郑直突然不再辗转——他直接爬起身,枕头被子什么都没拿地下床离开房间。 以为他去上厕所,谢鄂将身子往中间挪了点,继续沉睡。 迷糊中几次快睡着了,总等不到那人回床上,怕被吵醒的那根神经一直绷着,谢鄂反而失去睡意,渐渐清醒过来。 抓过床头时钟一看,两点半。 谢鄂叹了口气,也爬下床。 客厅的灯亮着,浴室的灯也亮着,门虚掩着没关紧。 怕郑直在浴室里有什么意外,谢鄂试探地敲了下虚掩的门:“郑直?” 浴室里没有回音,只有急促的呼吸声。 微微皱眉,谢鄂推开门。就看到郑直懒洋洋地倚在马桶边上的玻璃钢浴门,扯了张纸巾在擦手,脸上一片红潮,眼神湿润,唇角似笑非笑地扬着。手上未擦净的透明液体,空气中散布的气味,谢鄂想退出已经来不及,尴尬地僵在门口。 “怎么,没见过人打手枪?”郑直将纸巾扔进马桶,按水冲掉。 不自在地转开目光,到底是太过私人的事,被撞到总会不好意思——不过,为什么被撞到的人若无其事,自己反而这么尴尬,果然是脸皮厚度不同? “我先出去了。” “不用了。”郑直伸手勾住他的肩:“没什么不好意思,这是有益健康的正常调剂。不过,象你这么干净的好孩子,不会从来没有自慰过吧?” 脸皮一片热辣,谢鄂想要挣开,郑直已整个人贴上他的背,右手从后往前探向他双腿之间,笑道:“需要我教你么?” 温热的话语吐纳在耳朵旁,谢鄂没想到郑直这么乱来,慌忙伸手要挡,郑直顺势转了个身,将他压在玻璃门上。 奇怪的姿势和狭隘的空间令他少了挣扎的余地,力与力的压制让肾上腺素直线上升,心乱下被郑直摸了个正。 郑直吹了声口哨:“哎,好孩子也硬了。” “郑直!”谢鄂涨红了脸,用力推开背后老不正经的家伙。 “好了好了,别生气。我知道,春天到了。”郑直摊摊手:“浴室留给你吧,我先去睡了。” 谢鄂一个人留在浴室里,呼吸急促,过了会儿,有些难堪地拉下睡裤,皱眉闭眼,背靠在墙上,迟疑地上下撸动着自己的欲望。 浴室外,郑直双手抱胸倚靠墙壁,唇角微微扬起。 —————————— 六点半,被生理闹钟准时催醒的谢鄂呻吟了声,转个头继续睡。拜郑直所赐,他昨晚怕只睡了三四个小时不到…… 三四个小时……郑直……谢鄂猛地一惊,睁开眼往旁边看,果然又是空荡荡的半张床。 卧室门没关,隐约听到外面有说话声。 揉了揉眉心,再用手搓了搓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20 正邪不两立 作者:清静 分卷阅读20 正邪不两立 作者:清静 分卷阅读20 脸,谢鄂很想继续补眠,到底放心不下。 爬下床往外走,声音越来越清晰。 “这碟小米酸菜太好吃了,清爽脆嫩,水份又多,咸得恰到好处。谢姐你在哪里买的?太有眼光了!” “这是谢姐自己做的,市场才没处儿买呢。” “我就说嘛,这酸菜充满了制作人的爱心,才特别好吃。市场卖菜的哪会象谢姐这么用心,谢鄂有谢姐照顾,幸福得让我都忍不住妒忌了。谢姐什么时候也教我做?” “哪有你夸那么好,这小事儿挺简单的,不复杂。你要喜欢,下次我带一坛过来给你带回去。” “可是我觉得这个只有谢姐亲手再加工炒出来的才是最美味的。” “那你以后可以常过来,谢姐做给你吃……” 谢鄂走到厨房时,正好听到谢姐在郑直的甜言蜜语下将自己卖掉。郑直两肘压在流理台边上笑眯眯地和忙碌的谢姐聊天,时不时伸手偷吃一两口菜。听到腿步声,回头开心地挥手:“谢鄂你醒啦。” 睡眠不足让脑袋有点肿胀,眼皮直跳。谢鄂扶额闭眼,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幻觉。 可惜睁开眼,人都还在,郑直用他的舌灿莲花将谢姐哄得眉开眼笑。 “小鄂,你今天起晚了,快去刷牙洗脸。你同学早就起来还帮我切菜装盘呢,要谢谢人家啊。” 谢姐在说的真的是郑直么……这么居家的郑直…… 谢鄂默默转个身,决定去用冷水清醒下脑袋。 公寓外下着雨,从昨晚的小雨转成今早的大雨。雨气将玻璃窗蒙成白雾,打开玻璃窗,外面的天地也是一片白雾,岚气厚厚压在城市上空,少了夜晚霓虹的五颜六色,水墨一般沉静。 餐桌上只听到郑直和谢姐一问一答谈笑风生的对话。谢鄂对昨晚的事还是有点介怀,保持沉默,只有问到他时才回一两句。他平时就是比较沉静的性格,倒也不明显,至少谢姐就没发现,而郑直只是对他捉狭地挤挤眼。 饭快吃完时,谢鄂突然问郑直:“你今天要去学校吗?” 郑直咬着筷子,一脸正直:“学生怎么能不去学校~” “今天雨大,骑机车不安全,不如机车继续放车库,我们搭公车去。” “可以啊。”郑直笑眯眯扒着饭:“你是主人,你做主。” ……这个郑直真的太诡异了!! ———————— 七点是上学上班的高峰时段,过来的每一辆公交车上都挤满了人。赶上下雨天,平时走路骑车的也来搭公交车,更将人挤得脚不沾地飘飘欲仙随车浮沉。 郑直和谢鄂刚上车时车厢还是有点空隙,过一两站后就被挤得贴到一处差点喘不过气来。郑直很少搭公交车,尤其不习惯,对于压到他的人总要用胳膊顶开。车厢就这么丁点大,能挤开多少,不过是顶开了又被顶回来。这样四五次后,郑直和周围的人都互瞪着眼,要不是抽不出手只怕要打起来。 谢鄂观察会儿,发现郑直只是不喜欢被陌生人碰触到。他一向都有很强的领地意识,就象野兽对自己地盘的保护,欺犯到范畴的一概驱逐。这车上是圈不出适合郑直的空间,谢鄂想了想,调整下方向,对着郑直伸出双手将他环住。 “你……干嘛?”郑直对谢鄂的主动难得结巴了下。 “车上太挤,你忍一忍,再三站就可以下车了。”帮他挡住所有挤过来的陌生乘客,对郑直来说,熟人的接触大概比陌生人的接触更可忍受。 郑直哼了声,偏开头,倒是不再跟人硬顶。偏头时头发甩过谢鄂脸颊,带来些微痒意。不好抽回手,谢鄂侧头用肩膀磨了磨脸颊。 郑直转回头,发梢又打上他的脸颊却不自觉,将脸凑到他耳畔笑道:“有没听过笑话?公交车可以让孕妇流产,地铁却可以让**怀孕。” “第一,这里不是地铁,第二,你也不是**。”谢鄂冷静回答。 “我不是**,你肯定是处男。”郑直噗哧一声笑,笑得谢鄂有点不高兴。 “jeff那边有很多无码高清,改天我给你带过来开个荤你说怎么样?不能白辜负你这名字。”郑直继续不正经地调笑。 谢鄂板着脸不理他。两人距离本来就很近,他又把脸凑过来,鲜红宝石细致脆响,长发间传来淡淡的水气。 ———————— 续正直与邪恶的战争只维持三天这个消息后,杨基高校的学生们再次跌破了一地眼镜——正直与邪恶居然一起坐公交车来上课! 看到谢鄂下车而要跟他打招呼的同学们,在见到随后下车的郑直时,全都硬生生地转了个方向默默走开。偏偏郑直还感情很好地勾住谢鄂的肩——谢鄂没挣开不是重点,谁勾他的肩他都不会挣开的——重点是勾人的是郑直啊! 那个对你笑一笑你就要倒霉三天,揍你一次就要躺三天的郑直! 而且根据与他们同车的别年段的学生说法,他们在车上也勾肩搭背甚至交头接耳,亲密无比! 顿时,杨基高校沸腾了,最热闹的地下赌盘变成——是邪不压正还是正不压邪。 走在校园里,看同学们个个脸色大变,与刚转学过来时一样寻找种种借口远离自己,谢鄂叹了口气,体谅大家的不讲义气——带着猛兽走在闹市,大概就是这种感觉了。 老实上课几天后,郑直又消失了。 憋了几天的成聂扑到谢鄂桌旁诉苦:“你知不知道我这几天都快憋疯了,连话都不敢跟你多说,稍微靠近你就会被郑直笑眯眯地看着,看得人鸡皮都冒出来!” “我相信你不会有事的。”谢鄂随口安慰,忙着赶报告。难怪这几天大家都不敢接近他,他还以为是那天和郑直一起搭公交车来上课的冲击太大了。 “只有你不会有事……不,也难说你是不是真的没事……”成聂用悲怆的眼神上下打量谢鄂。 可惜谢鄂忙得顾不上他,半天才应一声:“哦?” “你还哦!你是真的没事还是装的没事?不是我说,大家都讲郑直看你的眼神就象在看禁脔!” 手上用力一个失控,笔尖划出纸外。谢鄂抬头一脸哭笑不得,只能不停摇头:“你们想太多了。” “不是我们想多了,你去问问,除了你,还有谁受过郑直这种打不下手训不还口的礼遇!”成聂激动得口沫四溅:“更不用说你们还一起来上课耶!在公交车上搂搂抱抱耶!” “那是有原因的,你也知道公交车挤成怎么样。”谢鄂扶额,决定打死都不能说郑直来过自己家还在自己床上睡过两晚——哦!他可以想象谣言满天飞的景象了。 这真是个奇怪的年代,两个男人只要关系好一点,也可以传出漫天的绯闻。 “什么原因?”成聂八婆地追问。 “跟他在路上偶然遇到的。”谢鄂觉得自己说的是实话——只不过没说是前一天晚上偶然遇到的。 “少来,郑直一向骑机车,谁见他搭公车上学过,肯定是为了你!再说他那脾气,看起来好说话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1 正邪不两立 作者:清静 分卷阅读21 正邪不两立 作者:清静 分卷阅读21 ,靠近就会被蜇得满身包,没见他除了你以外还对谁好过。” 他好的人其实也不少,barbar里至少就有七八个以上。谢鄂苦笑地任成聂追问不休,手上报告倒是没停笔。半天,问了句:“你这么八卦干嘛?” “因为……”成聂说得顺口,差点吐露实情,不就想得到是邪压正还是正压邪的第一手贴士。幸好说了两字就回过神来,硬生生转口:“我们是好朋友,我关心你呗。你最近下课都不跟我们去k歌,上周的溜冰也没来。” 上周……好象就是在修哥那边学机车,参加夜舞聚会的那天。 那天,子淇还在自己手机上输入腹蛇的手机号。 谢鄂停下笔,有点走神。 “对了,这个星期六要去青华山顶烧烤,你要不要来?”成聂八卦半天,算是想起来了正事。 “青华山顶?”敏感的句子引起谢鄂的注意:“为什么去那里?” “听说夜舞约了龙神会在青华山道赛车!详细时间不知道,不过是在周六没错,我跟人约好了,去烧烤顺便等消息看比赛。” “这么快。”上周聚会时还只是大纲,才一周就执行了,难怪这两天郑直都不见影子。 “你知道?”成聂惊讶,他还以为自己是第一手消息。 “猜的,夜舞传说总有一天要正式对上龙神会的。”在第一次听到夜舞传说时,他就这样认为。没有任何一个第一能容忍比他们更出名的新手存在。 “乌鸦嘴。”成聂呸呸嘴:“那你周六要来不?” 停笔思考会儿,谢鄂用笔敲了敲手背:“也好。” ———————— 吃过晚饭后,谢鄂拿起手机有些犹豫。夜舞和龙神会赛车,他们现在应该很忙吧,要打电话么? 而且,要打给谁? 郑直的号码和腹蛇的号码都在他手机上。 论关系,他和郑直是同学,跟腹蛇什么都不是,只见过几次面,乘坐过一次机车上青华山顶。 可是这种忐忑不安又坐立难安的激动,想到时会怦然的心跳,却在告诉他,不是那么简单的。 这种感情就是喜欢吗? 想到那天晚上环抱在怀里,纤细有力的腰肢和柔软结实的背部,还有清甜的柑橘香气,按在键上的手指,一不小心按了下去。 待机的画面转为电话连线的屏幕。谢鄂有些傻眼地看着手机上不停闪动的腹蛇的名字,手指象被烫到一样弹起。 想要切断,又有点舍不得。 好象通过这手机的闪动,他和那人就真的可以通过无形的线牵连在一起。 等下要说什么?先打招呼么?要怎么说自己有她手机号的事? 嗨,是腹蛇吗?我是谢鄂,号码是子淇给我的,我想问问关于周六青华山道赛车的事 ——这样可以么?会不会太枯燥无味?又或太轻佻? 激动、不安、忐忑、担心……种种混乱的情绪在手机响了半天也没人接,自动切断后,都沉淀了下来。 轻轻吐口气,没有再拨。 也是呢,对腹蛇来说,这只是个不认识的陌生来电而已。 “你的手机一直在响,不接吗?”jeff在龙舌兰里倒上少量苏打水,用杯垫盖住杯口朝桌面用力一敲。 拿起来扫了眼,再看了眼坐在远方看着窗外的长发男孩,腹蛇将手机转成无声,放回桌面:“不了。” 闲话时间: 默,现在不是还剩几周每周字数多少的问题,而是几周后我真的能完结的问题——所以,接下来几周继续超值大放送= = 虽然本章正邪两位同学都有更近一步接触了,但,只能说郑直同学自作孽不可活,从刚认识开始就勾肩搭背地欺负人,也难怪就算有某方面b接触了,谢鄂同学还是一点都不会想偏——他只会以为郑直同学又在兴起欺负人罢了xdd 清静 正邪不两立 910 小零赞助·天下无双剧场 9 周六一早,成聂约了五六个同学,包了辆车带着烧烤用具食物和各种零食上了青华山道。他们出发也算早,到山上一看,莫道君行早,更有早行人,听到消息跑来凑热闹的人很不少。 到了中午,山顶一小片范围密密麻麻都是人潮。一开始还能摆得下的烧烤炉架和小桌椅之类只能不断收紧空间,后来大家吃饱了,索性站起身将东西收回车上,免得占了地方被人骂不说,还被挤倒好几次。 成聂感动道:“放在古代,这就一武林大会啊,武林盟主正面迎对新生代挑战者。” “我倒觉得是比武招亲,不说夜舞领导者是女人吗?” “这……也有理,不知道夜舞里有几个是女人,哈哈。” “能驾得动重型机车的女人,不是恐龙就是太妹,你还是别想了。” “只要是辣妹就行,脸我是无谓的。” 大家谈笑得欢,谢鄂拿了杯纯净水在旁边默默地喝。 “咦,邪恶,你也在啊!”突如其来的重量跳上谢鄂的背,谢鄂倚坐在石头上躲闪不开,被压得腰都弯下。回过头,就看到方子淇闪闪发亮的笑容。 “子淇?” “你弟啊?”成聂咋舌:“跟你长得不象。” “干嘛要长得象他。”子淇做个不爽的鬼脸:“他才不是我哥。” “不是你哥你赖他背上干嘛。” “不是哥就不能赖么?我压,我压,我用力压!”子淇发狠使劲,谢鄂被压得差点摔下石头去。 “好好你压吧,别闹了,怎么只有你,子郗呢?” “问我干嘛,他跟郑哥私奔去了。”小男孩酸溜溜地说。 “郑哥?”听到敏感字眼,成聂几人寒毛都竖起来:“郑直同学吗?” “哦,你们都是杨基的?” 成聂笑得诌媚无比:“原来是郑直的弟弟啊,我就说么,难怪长得这么可爱。” “你是傻的啊,他要是我亲哥,我会叫他郑哥吗?”子淇无聊地从谢鄂背上跳下来。 成聂脸色扭曲了下,要不是顾着这小p孩可能认识郑直,早就揍下去。 “子郗和郑直去哪里?” “山下。别忘了郑哥老爸是干嘛的,你们这么多人跑上来野餐,他们可能没收到消息么。” “那今天的比赛是谁?” “王对王,子尘对龙焱。” “龙焱?子尘……”成聂脸色再度扭曲:“难道你是夜舞老大的弟弟?” “呸呸呸,谁是弟弟!”子淇生气了,指着成聂鼻子大骂,他最讨厌被人当成子尘的弟弟。 安抚地拍拍子淇的背,同时示意成聂别再开口。成聂说多错多,被一个比他小的男孩子指着鼻子骂了好几次,也是不高兴,板着脸说回车上拿东西,带人走了。 见成聂走远了,方子淇才小声对谢鄂说:“今天这边会很乱,你快点回去。刚才nic看到你,跟郑哥说了,郑哥让我叫你快点回去。” “你比我更小,你不也还在这。” “我跟你能一样么,我从小被子郗……”说到这顿了下,急忙改口:“跟子郗打到大,跟你这不耐揍的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2 正邪不两立 作者:清静 分卷阅读22 正邪不两立 作者:清静 分卷阅读22 能比么。” “我上山前就做过心理准备,我会注意安全。” “心理准备有什么用,你有生理准备没?”子淇用力戳他肩膀:“就你这小白脸,不揍你揍谁!” “我会保护自己的,不用担心。”谢鄂温和微笑,笑得子淇原本一肚子的火也被浇熄了。 “谁担心你,再不下去,我只好打电话让郑哥来带你下去。”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名字总是跟郑直扯到一起呢?有些恍惚地闪逝过这个问题,谢鄂道:“你不是说郑直和子郗在山下么,这个时候打扰他不好吧。” 子淇语塞,很快又反应过来:“我说,你不走是担心腹蛇对吧,她今天不来的。” “你都来了,她怎么可能不来。”谢鄂没反驳。 “别看不起人,我可是有十几年打架经验的人!”从一岁起跟子郗互殴算起的话,绝对十几年经验值:“而且腹蛇另外有事。” “哦?” “天煞的银蛇是她前男友。” “她有男朋友?” 子淇眼珠一转,果断点头:“没错。” “你不是说前男友?” “现在也有!” “……”谢鄂沉默下来。 “之前教你追她的时候我不知道,后来才知道的。”子淇将责任推得一干二净。早点断了谢鄂对腹蛇的念头,郑哥就不会那么生气吧。 “没事。”谢鄂再次微笑:“还是谢谢你,不过你刚才的意思是,腹蛇去找银蛇?” “上次你说的方案,大家讨论后觉得有理,想要一战全功,就不能让天煞过来抢占功劳,银蛇虽然不是天煞老大,好歹也能排名前三。”子淇挤了挤眼,没继续说明。 要利用天煞牵制一部分龙神会的人,又不想让他们出现在青华山道,只能同一时间在山下为双方制造摩擦绊住人手。让腹蛇来处理确实是最好的方法,却有利用感情的嫌疑。 但这个方案也是自己提出来的。 这大概就是孔夫子说的始作俑者之叹吧,谢鄂苦笑。 “好啦,该说的我都说了,快下山吧,赛车两点就要开始,到时就来不及了。看我苦口婆心说这么久的份上,你就别婆妈了行不!”子淇看下手机,也有点急了:“你要一个人没法下山,我让nic载你。” “既然有危险,我会说服成聂他们一起走。”谢鄂起身拍拍裤子上沾到的砂石:“谢谢你。” “谢郑哥去吧。”方子淇一脸不情愿地嘀咕着,再三交待:“一定要走啊,不然我跟郑哥说你走了结果没走,郑哥会揍我的。” 这只小白脸太笨又太固执,哎,连他这小孩子都要为他担心。 —————————— 那天下午青华山道的混乱,都是听人说的。成聂每次听人讲起那天下午的事,都会懊悔不已,自己怎么就那么傻地听谢鄂的话先走了呢?眼睁睁错过一场华丽传说的见证——至少看个开头也好,看看龙神会曾经是如何耻气高扬——经过这场比赛后,龙神会都象霜打蔫茄一样,再也威不起了。 他掐着谢鄂的脖子恨恨表示:“开头!只要能让我看个开头,哪怕当时被人揍了我也甘愿。” 谢鄂哎呀笑着任他掐,反正他也没用上力道。 “说得倒好听,真被揍了你就不会这么说。”下山后又跑回去看热闹以至在赛后混战中池鱼遭殃的陆安摸了摸脸上还没消的瘀青龇牙咧嘴:“他们下手好狠,我这脸都几天还痛。” “他们再狠,还不是被夜舞揍得不成人形。”成聂放开谢鄂,不爽地戳他脸上乌青:“你能亲眼看到那场赛车,够回本了。” “也是,听说要比七星连珠时,龙焱的脸肯定青了。” “什么是七星连珠?”谢鄂疑惑地问。 “你是转学的,当然不知道。青华山道有七个最险恶的弯道在全国都有名,快速拐弯很有难度,七星连珠就是在这七个地方加上人为的障碍,有土堆有横栏甚至还有火堆。不小心拐弯时就会直接摔出山道,非常危险,只有不要命的疯子才会去挑战,在这之前,从来没人用来比赛过。” 青华山道很难拐弯么?坐夜舞的机车,从来没感觉到这点。 “不过夜舞老大强悍又漂亮~”同学开始眼冒花心无数,满眼梦幻泡泡:“整个夜舞也都好强大,太强悍了!十个人啊!被包围起来时,大家都觉得他们完蛋定了,没想到他们居然能将龙神会上百人打得落花流水,这战斗力神了,快赶上我们那个……” 话说到这,声音小了下来,小心地往后面瞄了眼。 “别担心,他已经好几天没来,不会突然出现揍你的,你就放心说吧。”成聂说得大方,自己也不敢说。 谢鄂微微一笑,跟着大家瞧了过去。 是啊,郑直已经好几天不见了。不只是郑直,修哥,nic等人也都不见了,他去过barbar和修哥打工的车铺,都没见到人。也试着拨打过手机,没有一个有接通。 按大家的说法,那天晚上夜舞是打了胜仗,没有输。所以,虽然有点不安,还不到值得烦恼的程度。 或者只是那天打了太多人,大家自己也要补一下精气。 也或者…… 陆喜安继续眼冒花心地感叹:“夜舞真是太强了,好想加入他们,象风一样地飞。” —————————— 手机振动时还是上课时间,谢鄂瞄了眼号码,是郑直! 不断闪动的七彩灯提示他对方还在线,谢鄂犹豫了下,没有切断:“老师,我人不舒服,想去医务室看一下。” 出了教室,还好电话还没断。他快步下楼,按下接听键:“喂?” “怎么这么久!”电话那头传来郑直不爽的声音。 “同学,现在是上课时间,你跷课很舒服,我还得上课。” “呃……哈哈。”郑直干笑了两声:“手机那天晚上打坏了,不知丢在哪里,买新机和补办手续花了不少时间,才看到你发的短信。” “没事吧?这几天我去barbar也没看到你们。”谢鄂又转过一层楼梯。 “没什么大事,小事不少,不过跟我没关系就是。” 谢鄂想问什么小事,还想问问腹蛇,都觉得不适合:“那你什么时候回来上课?” “想我了?”电话那头的声音仿佛添了丝温柔。 “学生的义务……” “好了好了,别说了。”郑直果断打断:“下周吧,脸还不太能见人的,你提建议说得轻松,那天差点累挂了。” “我相信是你们的话,没问题。”谢鄂微笑。 话机那头突然没声音,谢鄂可以想象郑直不自在地转开头又别扭地想摔掉手机的样子,笑意更深:“手机新买的,别随便摔。” “#¥#·¥*#)……”一阵含糊不清的声响过后,郑直咳了声:“总之,我没事,不用担心。你去上课吧。” “嗯,再见。”挂断电话后,谢鄂想了想,决定去医务室看一下牙齿,这几天后面智齿的部位总有点痛,怀疑是要长智齿了。 ———————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3 正邪不两立 作者:清静 分卷阅读23 正邪不两立 作者:清静 分卷阅读23 — 随便撒谎会有报应的。 谢鄂捂着有点肿的脸,从牙医诊所回家。外面又下起雨来,连日的阴雨令六月的天气生生被下得湿冷起来。 牙医诊所所在的大楼离河滨公园不远,经过河滨公园,想到那次郑直打电话的事,不由抬头往公园长栈桥那边瞧了眼,有点怀念。 雨丝迷蒙间,他突然眯起眼皱紧眉毛,过了会儿,他改变方向往长栈桥方向走去。 高瘦伶仃的身影感觉到前面有人,停下脚步。戒备的神色在看清来人后,放松下来:“是你啊。” “没事吗?腹蛇。”将伞撑过去遮住雨丝。 衣服有摔打过后的凌乱和脏污,清秀冷淡的脸蛋添了许多新旧伤痕。腹蛇摸摸唇角的血迹,不在意道:“没什么大不了的。” “你要去哪里,我送你过去。” 腹蛇打量了他会儿:“你会驾机车了?” 谢鄂犹豫了下,他的机车知识还仅限于修哥教的纸上谈兵。 腹蛇笑了起来,露出四颗雪白的牙齿:“我才不放心将我的青霓交给你,打车去barbar吧。” barbar没开业,门窗紧闭。 谢鄂撑伞为腹蛇遮去细琐的雨丝,看她紧抿的倔强唇角,以及被雨水打湿太过单薄的衬衫,不自在地偏了下头:“要不要打电话给他们?如果你没带手机,我这有。” “他们没这么快补好手机。”腹蛇拨了拨潮湿刘海。 “郑直已经办好了,要联系他么?” “哦。”腹蛇神色有点微妙地飘动,又漫不经心地看向雨中,轻轻咬着下唇。 很少见到她表现出女性化的姿态,谢鄂的心跳又开始加速了。 ——湿冷的天气,喜欢的女孩子暂时没处可去,所有的外在条件都恰恰好地加在一起,天时地利俱备,是邀请对方上自己家的时候! 但冒昧提出,会不会让腹蛇误会自己是想占她便宜? 对于郑直,他可以直接邀请他上自己家,因为他们都是男人,没什么可居心不良的地方,但对于女人——尤其是自己喜欢的女人…… “听说你是一个人住的。”腹蛇转回头:“介意让我上门打扰会儿吗?” “啊?”心中纠结的事让对方先说出来,谢鄂心虚地呆了下,还好很快回过神,用力摇头:“不介意,绝对不介意!欢迎!” 腹蛇看着他,微微笑了起来。 —————————— 打车回公寓的路上,两人默默无言,腹蛇时不时伸手碰一下脸上的伤口,却没开口。谢鄂想问都好几天了怎么还和人打架,是不是天煞……只是话到嘴边,觉得这些问题深入下去有点太过私人,他不愿引起腹蛇的不快。 回到公寓天已全黑,开门亮灯,找出室内拖给腹蛇换上,看她湿漉漉贴在身体曲线上的衬衫,又问她要不要先去洗个澡。问完猛然发现自己的冒失,顿时脸红。 腹蛇倒没什么不自在,四下打量完公寓,问谢鄂有没替换的衣服可以借给她。谢鄂回卧室翻找半天,还是拿出上次郑直替换的睡衣出来:“没有还没穿过的衣服,只好请你穿这套,这套睡衣只有郑直在这借住时穿过两次。” “你让我穿他的,小心他知道了生气。”腹蛇接过衣服,耸了耸肩:“你要知道,动物都很注重自己的地盘和所有物。” “这种事他应该不会介意的,再说之前都是巧合,以后他未必会再来我这。” “你认识他才多久,以后你就明白,他一接受和认同对方,就会将对方纳入自己的所有物范围,显出不可理喻的独占欲来,哈。”腹蛇说着关上浴室的门。 谢鄂想到之前在学校时,郑直确实表现出讨厌别人接近自己的态度,不由有点哑然。 被一只大型猛兽喜欢上,这是喜剧?还是悲剧? 浴室传来刷刷水声,谢鄂在外面有些心神不宁,努力阻止自己去产生不该有的幻想。先把医药箱找出来放在茶几上,想了想,又准备去泡壶红茶。 在厨房里刚打开火外面就传来门铃声。奇怪这个时间点怎么还会有人找,看了下火,谢鄂跑出去,凑到猫眼往外看。 郑直提着一袋东西,正笑嘻嘻站在门口。 10 打开门,郑直带着一身水气进来,不停拍着头发和衣服上的水珠:“哎,外面雨好大。” “这么大的雨,你怎么来了?”谢鄂想拿干毛巾给他擦一下,才想到腹蛇正在洗澡,只好停在门口接过郑直递来的塑料袋。 “上次说过了,你太笨了,需要一点指导。所以我从jeff那里要了些爱情动作片,顺便买些啤酒带过来。”郑直甩下自己的靴子。 “爱情动作片?”不记得有说过这个,谢鄂狐疑地打开塑料袋看了下,底下确实有不少dvd盒子。再看下封面,他脸色刷地红了,几乎是结巴:“**?!” “bingo~我就猜你完全没看过,啧啧,太清涩了小朋友,这样怎么找得到这个。”郑直比了比小拇指,哈哈大笑。 “小声点。”有些不安地朝浴室瞧了眼,谢鄂十分想把手上的东西人道处理掉。 外面的雨声让郑直忽略了室内的水声,这时才注意到浴室里有人:“你现在有客人?还是你家人?” “不是的。”谢鄂脸色微红:“是……” 是谁他来不及说,浴室门打开。男女体型先天有别,就算外表看起来差距不大,实际上衣服差距还是很明显的,在郑直身上穿得正适合的深蓝色睡衣松垮垮垂在腹蛇身上,举着毛巾擦头发时,袖子一路滑落到肘弯间。 腹蛇站在浴室门口:“是我。” 眼角肌肉抽跳了下,有一瞬间,郑直眼神晦黯难辩,转瞬又亮了起来,露出几乎可称为大为光火的表情。 瞪着腹蛇,再扫回非礼勿视将目光投落在地面脸上红晕却加深的谢鄂,郑直明亮漆黑的瞳孔蒙上阴霾,眉毛皱得紧紧地:“你怎么在这里?” “你来得我就来不得?”腹蛇放下毛巾,甩了甩半干的短发:“那我不打扰你,先走了。” “等等。”郑直快步上前,捏住她的下巴,打量她脸上的伤痕:“怎么受伤了?银蛇打的?” 腹蛇拍开他的手:“那又怎么样?你要再帮我去揍他一顿?谢了。” “那家伙就是个混蛋,揍他有什么不对!” “没什么不对。”腹蛇有些疲倦地吐了口气:“你继续去揍吧。” “到底谁打你?” “别问了。”腹蛇直接转回浴室,过了会儿再出来,已换回之前潮湿的衬衫:“我先走了。” “等等,你穿成这样不如让我烘干一下,还有伤……”谢鄂赶紧阻止。 “这样就行了,谢谢你借地方让我清洁。”腹蛇干脆利落地拒绝,换上鞋子就走。 公寓里一片寂静,郑直脸色很不好,谢鄂心情也很不好 将塑料袋放在玄关的鞋柜上,没招呼郑直,谢鄂回厨房去关了一直在呜呜鸣叫的水壶。 外面传来‘嘭’地一声大响。 再出来时,玄关一个人也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4 正邪不两立 作者:清静 分卷阅读24 正邪不两立 作者:清静 分卷阅读24 没有,郑直也离开了。 看着茶几上准备好的医药箱、茶具、茶叶罐,谢鄂叹了口气,慢慢地全收起来。 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空欢喜。 —————————— 为了智齿的事折腾了几天,还请了半天的假。成聂见他这么辛苦,周末说要去看夜舞飚车的事,也没找他共襄盛举 在床上躺了一天后,智齿终于长出来,令人痛不欲生的智齿热也算告个段落。这几天又痛又热恍恍惚惚,那天腹蛇和郑直来了又走的事,也象梦境一般不真实。直到周一,在学校又见到郑直,一切才全部回到脑海里。 郑直见到他,眉毛动了动,好象想说什么,到底没说。他难得没玩psp,拿了杆笔在五指间不停旋转,又不爽地‘唰’了声摔回桌面。 笔在桌面弹了弹,摔到地板上,骨碌碌滚到旁边课桌下。他用傲慢眼光看着课桌主人,直到对方诚惶诚恐地捡起笔小心放回他桌面上。 谢鄂摇摇头,懒得去阻止他的恶形恶状,反正受害者本身也没太大的委屈意见。 才坐下不久,被什么东西打到脑袋。他回头,郑直跷脚看天,一副与我无关的撇清状。 再次准备温书,又一粒硬物打在耳朵上,耳朵比较不受力,挨了下耳根顿时红了起来。 “呃。”一声小小的错愕声。 谢鄂捂着耳朵,叹了口气,站起身主动走向郑直。 郑直翻了个白眼,放下跷着的脚。 全班同学的注意力惊人地集中着。 谢鄂抓过郑直的手,在他继续错愕时,从口袋里拿了样东西放他掌心,再合起来。 他的动作很快,同学们又不敢明目张胆地看戏,一教室的人没人看清谢鄂给郑直的是什么东西。 郑直捏紧掌心里的棒棒糖,神色有点哭笑不得。 谢鄂拍拍郑直的肩,回到自己座位去。 郑直差点捏碎掌心里的棒棒糖,沉默半晌,还是笑了起来。 烂好人。 —————— 自从和龙神会赛车后,夜舞一夜成当红炸子鸡,就象谢鄂之前所推测的那样,龙神会没及时压住夜舞,形象大失,一直伺机上位的天煞自然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借口之前与龙神会的各种小摩擦,拼命打压龙神会,想摆脱万年老二的称号。 只是那场赛车也有很多谢鄂没有预测到的情况,比如赛车时漂亮又强悍的领导者;打架时狠辣高效的成员组。以少胜多三五倍就是足以令人称颂的传说,十几二十倍以上完全就是个奇迹。 当奇迹与奇迹重重叠加时,造成的效果是惊人的。 那天在青华山道看完赛车和赛后群架的旁观者,一半以上追着夜舞要求加入。过了几天,八卦越传越玄乎,引起全民狂热后,不只本来没有归属的散客,原本已加入各个组合的,也在旁人鼓吹下退出原组合转投夜舞。 最初只是些小帮派,退出的也只是零星人数,但这个队伍很快就壮大起来,发展到后来,连龙神会和天煞的不少成员也改弦易辙,想加入夜舞。 赛车过后那一周夜舞集体失语。除了养伤外,绝大数原因也是为了躲避那些狂热的追随者。但这样反而增添了夜舞的神秘色彩,让追随者们更是趋之若狂,各种八卦快把夜舞成员翻了个底朝天,还尽是些让人哭笑不得的八卦。 “郑哥郑哥,你猜我今天听到什么八卦~”骑着脚踏车直冲进车铺,方子淇眉开眼笑:“哎呀呀笑死我了。” 随后跟来的子郗将两辆脚踏车整齐地停靠在墙边。 最近barbar不敢去了,之前夜舞在那边聚会的消息传出去,不少狂热fans在那边昼夜蹲守。大家被逮到几次后,只好转移阵地,到修哥打工的修车铺碰头。 “什么八卦?”郑直帮nic扶着模具,心不在焉地问。 “他们说,夜舞和龙神会之所以会打起来,是因为龙神会的人伤害到夜舞某人喜欢的对象,导致夜舞某人冲冠一怒。哎呀呀笑死我了,这八卦可真会编,那天晚上是郑哥先动手的吧,龙神会……”子淇笑到这,突然卡住,一脸被哽到的表情。 “郑,郑哥,不会是真的吧……你是因为腹蛇被欺负,一气之下跟龙神会对上??这可真是……浪漫,咳。” 正蹲在地上焊接的nic生气地放下焊枪:“不要说这种让人笑不起的笑话,害我焊歪了!” “我也觉得是个笑话嘛。”子淇有些委屈地龇牙。 郑直没承认也没否认:“对了,这几天腹蛇很少来?” “好象银蛇那边没搞定,他发现腹蛇那天是耍他的,正在鼓吹天煞对夜舞出手。不过天煞目前主要想放倒的对象还是龙神会,腹蛇说为了预防万一,这几天就先不来了。”修哥从二楼下来。 “现在还没搞定啊。”一个人无聊射着飞镖的jeff有气无力:“子尘有没说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我是无所谓。”郑直表明自己立场:“是不是扩大夜舞,对我来说没差,我不在乎他们能不能跟上我的脚步。” “你当然没差,反正你一向就是独行侠,但老子不爽!”jeff哼了声。 “我觉得不错。”托了下护目镜,nic阴恻恻地笑了起来:“可以多出很多试验品。” “我觉得他们加进来也会被nic吓跑的。”鸡蛋仔笑眯眯说。 “我的目标是宁缺毋滥。”jeff眯起眼,‘嗖’地一镖正中红心。 “修哥,你是什么看法?”子郗问修哥。 修哥抽了口烟:“我的看法啊,就是希望夜舞不要分散,其他都无所谓。” “夜舞才不会分散的,你就放心吧,你们退了还有我们接手呢。”子淇大笑拍拍修哥的肩:“想太多老得快。” “滚。”修哥虚踢一脚。 “豹子好象很有兴趣的样子。”子郗看了修哥一眼。 “他一向喜欢挑战。”修哥耸了耸肩。 “真取代龙神会,扩大夜舞的话,会有很多麻烦事。”jeff有些烦躁地抓抓头。他的头发本来就有点自然卷,最近染成茶色,配上立体的五官,更象个假洋鬼子。 “所以子尘也还在考虑,一旦做出选择,无论哪个选择都要有足够的准备。” 扩展的话,需要制定章规制度,不扩展的话,也需要提防天煞的黑手和龙神会的报复。 “最近连龙神会和天煞据说都有人想退出加入夜舞,早点决定,免得龙神会和天煞觉得有威胁,先团灭了我们。” “那天不该让子尘去赛车的,美人效应可真不得了。”郑直咋舌,松开扶了半天的模具:“可以不?” nic试着晃了晃,点头:“行了。” “不用遗憾,你也不行。”jeff恶毒地说:“就你那马尾加耳环,多半也会被人误会成女人。” “是啊是啊,就象你那一头中年大妈的鸡毛卷一样。” 修哥慢吞吞地走到窗口,放出中间场地给两只斗鸡互啄。 鸡蛋仔忧伤地叹了口气:“我现在才知道,夜舞一半是不男不女的人 分卷阅读24 分卷阅读24 分卷阅读25 正邪不两立 作者:清静 分卷阅读25 正邪不两立 作者:清静 分卷阅读25 妖。” “想找死你可以说得大声点。”修哥哼了声,又咦了声:“谢鄂在外面。” “我知道。”郑直灵活地避开jeff的拳头,顺便回了他一拳。 “不叫他进来么?” “没必要。”郑直冷笑:“他是来找腹蛇的。” “哎哟。”jeff终于被郑直揍了一拳。 “掂酸吃醋这种事,总要有炮灰当受害者的。”子淇文绉绉地说了句疑似很有哲理的话。 —————————— 在大门紧闭的修车铺附近绕了几圈,谢鄂在犹豫要不要去敲门。 自从那晚腹蛇、郑直在他公寓不欢而散后,在校园里虽然能遇到郑直,也有正常对话过。但郑直同学平素就是个迟到早退的人,除了课间,两人几乎没什么说私话的空间。而课间说话,周围一堆竖起耳朵等八卦的同学,也让他不好多问郑直,更不知道郑直这种暧昧回避的态度到底是还在生气呢或是已经不气了。 bar迟迟没开店,让他对夜舞也多了些挂心——毕竟那场把龙神会一次性处理的方案是他建议的,不会反而害了夜舞吧? 种种不安和找不到人的焦燥,让他不得不象那些狂热追随者一样到处寻找夜舞的踪迹,虽然他知道的消息比一般人多一点,到底也有限。 机车的引擎声引起他的注意,刚转回头青色车身已停在他旁边,带动一阵疾风。腹蛇摘下头盔:“你怎么在这里?” “我来看看大家是不是没事。”谢鄂打量腹蛇,清秀的脸蛋不适合有太多伤痕,都已经淡下来,脸上比较严重的还是唇角的瘀青。 “你可以问郑直。”腹蛇偏了偏头:“算了,他大概还在生气。既然都来了,进来吧。” ———————— “腹蛇,你不是说今天不来么?”jeff惊讶地问。 “都三天没出门,现在各个山道也不能上,只好来这转转。” “还带了个拖油瓶。”方子淇不爽地表示。从腹蛇带着谢鄂进来他就在偷瞄郑哥的脸色,果然第一时间就黑了,还黑得不是一星半点。 谢鄂这家伙真的想横刀夺爱不成?可恶! “他是来看大家是不是有事。” “鬼才相信,那看完可以走……”话没嚷完被修哥敲了记脑袋。 “没礼貌。” 郑直双手抱胸板着脸坐在机车上,从头到尾都没表示过意见。 谢鄂小心地看了下腹蛇的脸:“脸上瘀青还挺严重的样子。” “大家脸上都有瘀青的,你在说哪个啊。”子淇不畏修哥强权,再次冷嘲热讽。 子郗踢了他一脚:“安静点。” “女孩子的脸么,当然比男孩子更重要。”修哥打圆场,向郑直使眼角。 郑直回了他一个凌厉眼刀。 谢鄂有些尴尬:“因为前几天遇上腹蛇时,她刚跟人打过一场。” 这件事大部人都不知道,jeff第一个有反应:“跟谁打?银蛇?我就说那家伙不是什么好人,根本没必要跟他有接触!” 腹蛇狠狠瞪了谢鄂一眼,拿出烟盒:“你们很烦,这件事我会解决。” “天煞人多,你一个人怎么解决。”修哥摇摇头:“反正大家龙神会都搞下了,不如顺便也搞下天煞吧。” “我赞成!” “我反对!” nic和鸡蛋仔同时表态。 “龙神会是太大意了才会被放倒,天煞现在对夜舞一定很警惕,如果动手肯定会尽全力不给我们余地,太危险了。”鸡蛋仔瞪眼。 “你胆子太小了,跟你没得说!”nic回瞪。 “这个问题过两天干部聚会时再讲讨论吧。”年龄最小却最冷静的子郗阻止了他们的争执。 谢鄂看自己一句话引起这么多争论,腹蛇瞪的那一眼更让他懊悔自己失言,从上次腹蛇和郑直不欢而散就该知道腹蛇并不喜欢与人说这事。 子淇说得没错,她还喜欢银蛇吧。 心头有点苦涩的怅然和微微的酸,唇角微笑弧度不变,就是多了点黯淡。 沉默了半天的郑直突然跳下机车:“既然腹蛇想自己解决,大家就不要多事。” “最多事的不就是你,当初是你突然跑去揍银蛇。”jeff没好气地说。 “虽然这家伙一点女人味也没有,到底还是女人。”郑直昂起下巴朝腹蛇扬了扬:“对女人使用暴力的垃圾,揍了有什么不对。” “好了,现在不是秋后算帐的机会。”修哥再次辛苦地打圆场,可惜完全没用。 “娘娘腔!” “傻大妈!” 两只斗鸡再次互啄。 “郑直。”谢鄂叫唤了声。 “干嘛!”郑直生气地回头,嘴里被塞了颗巧克力。 “缺少血糖容易让脾气暴躁。”谢鄂微笑。 “哦……”子淇小朋友长长地拖了声音,看郑直苍白的脸突然涨红,瞪着眼,一副想揍人又竭力忍耐着没揍的表情。 修哥清了清嗓子,忍住笑:“是啊,这小子低血压又低血糖,揍起人狠,可是不持久,一到临界就会当机了。” “在临界前我会揍得他们下辈子都不敢得罪我!”发狠的话因为嘴里含着巧克力说得有点含糊,少了几分气势。 “都让你随身带糖,你又不带。” “我带了。”郑直摊手:“不过打完就找不到了。” 修哥不客气地揪揪他的耳坠:“掉了?这个怎么不掉?” “这能一样么!”郑直啪地拍开他的手:“谁敢动我让他死!” 谢鄂眨了下眼:“这个耳坠是不是有什么特殊意义?” 比如郑直最爱的人、最尊敬的人或是最怀念的人留给他的,用来纪念某一段事或感情的载体,所以郑直才会不惜违反校规也要将它时刻带在身边——成聂跟他说过,郑直会成为杨基地下老大,就是因为这个鲜红长耳坠太招摇,无论校方还是学生间都想让他摘下而不果,才成就了他的威名,不然以这家伙到校就宅在座位上玩psp的架式,根本不可能扬名到全校。 “有个p的意义。”大家都哼了起来:“他纯是骚包。” 于是郑直同学就得意起来,晃着耳坠笑出牙齿:“也得有骚包的本钱,你们羡慕不来。” 因为答案太过意外而睁大眼的谢鄂看着郑直同学得意洋洋的脸,心里默默思考,这个真相还是继续隐藏吧,不然对学校里已经讨论到第十七个痛失所爱版本并被自己的幻想感动得不能自己的同学们,该是多大打击。 ———————— 翻脸如翻书的人有时也有好处,就是当你顺毛顺对方向时,他很快就会对你恢复笑脸。 从腹蛇来公寓那一晚起,隐隐有些芥蒂的关系,在郑直靠在谢鄂肩上比手划脚时,温热的接触仿佛接通了一度冷滞的关系。 谢鄂松了口气,微笑静听他和jeff以及nic打嘴仗,目前时不时扫向腹蛇,却小心地不被人发现,免得增加腹蛇的压力。 只是看到她那下垂的睫毛和微微下撇的唇角时,总会疑惑。 她真的还喜欢银蛇么?为什么她从来没有尽情欢笑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6 正邪不两立 作者:清静 分卷阅读26 正邪不两立 作者:清静 分卷阅读26 过,总是各种似笑非笑的神色。 想要珍惜她的人,得不到机会。 有机会的人,却又往往不珍惜。 这是个永恒无解的谬论。 闲话时间: 中间某段就是俺期待了很久,结果真正写到时洒狗血变成吐狗血的情节tt郑直与腹蛇相见,本应天雷勾动地火,结果真的勾动了——小谢同学差点就成为彻底的路人= = 与期待中差异太大的情节让我写完后蹲了半天的墙角才缓过气来继续写下去>_<直到现在,想到这情节我还在郁闷,为毛会变成这样啊。只能结论为,因为大家都是会关心同伴的好孩子tt所以这种情节发展很正常tt 最近最苦逼的问题在于,夜舞现在才刚刚成名,之后还有两年才到解散的时间,晕。 正邪不两立 1112 11 六月底考完试就放暑假,要好的同学三三两两约着暑假去哪里玩。成聂鼓吹谢鄂一起去海边泡妞顺便解决掉处男身份,不小心被郑直听到了,暗下里被教训得满头是包。谢鄂听到了,哭笑不得,也只能意思意思地安慰下成聂同学。 不过郑直最近也很忙,经过讨论后,夜舞终于决定扩大规模接受新人的加入,这样就需要有相对完善的方案和规则,甚至以后聚会得地点也得改掉,不能再塞在barbar。扩展初期,龙神会和天煞肯定会生事打压,也需要小心提防。还有其他零零总总,比如不能让人利用夜舞名义仗势欺人的事也得考虑。扩展正好赶上暑假,每天想加入的人经过筛选还是有几十人,没几天人数就上百了。虽然事先有计划过应对方案,可是人一多还是抓襟见短,于是一开始表明要置身事外的几个人全被抓回来干活。 放假后少了学校的碰面,郑谢两人几乎没什么见面的机会。郑直倒是打了不少电话来抱怨,乒乒乓乓苦水倒了一大堆,强烈表示自己误上贼船的悲愤。谢鄂能听出郑直抱怨下其实也很兴奋,只是天生别扭不肯坦白而已,不然早就甩手走人了——这话自然不能说,少不得顺顺毛安慰几句,大约他的话郑直特别听得入耳,每次都哄得全身逆毛倒竖的猛兽遍体舒坦只差呼噜两声表示满意。 谢鄂自己也不太明白他和郑直怎么突然就关系这么好了,不过这个问题不重要,男孩子的友情本来就是吵吵闹闹弄出来的,谢鄂这种人的性格又是你对我好我对你加倍好。既然郑直承认了是朋友,那纠结细未就没意义。 一个月后夜舞上了轨道,郑直能抽身去找谢鄂,却扑了个空。谢鄂不在公寓,周游列国探亲去了。他有五个兄姐分散在国内外,挨个探望一圈再呆三五天,暑假就结束了。 第二学年开学,大家还是老一批人同班级,就是座位调换了一轮,成聂从谢鄂旁边调到他前面,要八卦更容易。悲剧的是一向坐在角落里天不管地不教的郑直居然也调了座位,就在谢鄂边上。角落里的同学欢欣鼓舞,谢鄂周围的同学们则如丧考妣。 两个多月没见面,两人都晒黑了许多,郑直还是黑发扎马尾,配上浅棕色的皮肤,多了几分狂野难驯的气质,令女生们看了脸红心跳,即怕看他又想偷偷看他。谢鄂本来就比较安静内敛,晒黑了倒更稳重沉凝,微笑时笑容依然清澈如水。 “好久不见了。” “好久不见,混蛋。” 郑直对他比比拳,他也伸出手,两人用拳头轻轻捶了捶:“就给我留个空屋,白按半天门铃。” “我在电话里道歉多次过,回头请你吃蛋糕。” “这么廉价。”郑直嗤气:“等下要不要去barbar?大家都很久没见。” “不是说不在barbar聚会了么?” “私人聚会,你管它在哪里。” “好。”谢鄂微笑。 也是,和夜舞的人也都有两个月不见了 ——包括腹蛇。 本以为经过两个月,已经沉寂的心,在想到即将见面时,又飞快地跳动起来。 到底……不是那么容易死心啊。 没有告白,就没有拒绝,所以,没法那么快就死心。 小心地看下郑直脸的,谢鄂装做不在意随口问起的样子:“对了,腹蛇和天煞的事解决了没有?” 郑直的笑容僵住,漆黑的瞳仁扫向谢鄂时几乎是凌厉地,很快又收敛了起来:“还没,银蛇就是块牛皮糖,一粘上就撕不掉。” 谢鄂以为郑直是不爽天煞的事,安慰道:“没事的,一定会有解决的办法。” “嗯。”郑直随口应了声,神色还是阴晴不定。 “腹蛇和银蛇到底是怎么回事?”谢鄂转移话题,没想到又踩到痛处,郑直恶狠狠地瞪着他,磨了半天的牙后:“你可以去问修平那个大八卦!” “明白了。”看出郑直讨厌这个话题,谢鄂马上打住。 “你啊。”郑直无奈地说了半句,伸出手指,弹了下他的额头:“笨得让人生气,偏偏又不够笨。” 两三个月没来barbar,酒吧乍看变化不大,nic在柜台后鼓捣调酒试验,jeff和腹蛇在角落比飞镖,子淇、修哥、鸡蛋仔埋头聚一起不知道在说什么。 “hi。”郑直推门进来,大家都掉头过来,看到他身后跟着的谢鄂时,几家欢乐几家愁。 “呸呸,居然真的来了,倒霉。”子淇垂头丧气。 “愿赌服输啊小朋友,输了别耍赖。”修哥哈哈大笑。 “我也赢了。”鸡蛋仔笑眯眯。 柜台后的nic哼了声。 郑直走过来,从修哥手里抽走大半钞票:“庄家抽头。” “喂,你也太狠了,一下子拿走一半多。” “拿我打赌,就要有血本无归的准备。” “谁拿你打赌,我们是赌你后面的谢鄂今天会不会来。” “有差么?拿我罩的人打赌,就是跟我过不去。”郑直威胁地活动着关节:“谁想跟我来谈道理?拳头就是我的道理。” 弱势和平人士修哥闭嘴。 “我也买他会来,我赢了,给我抽头。”腹蛇不声不响走过来,向郑直伸手。 “修哥会赔你的。”郑直朝修哥冷笑。 “大家都好久不见了。”谢鄂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开口。 “我对你相见不如怀念!”子淇很心痛自己输掉的零用。万恶赌为首啊,这个月又得找小郗周济了,衰。 “这样吧,这抽头我拿去买啤酒,大家一起喝,怎么样?”郑直拍拍手。 “不好!”子淇脸色大变地反对,就他那一杯倒的酒量,不用想了。 可惜他人微言轻,一点抗议声被大家一人一巴掌压了回去:“帅哟郑仔~” 郑直买了四打啤酒回来,连nic也跑出来喝,只有子淇一杯倒的酒量,郁闷地抱着橙汁坐一旁。 一向过着健康正直生活的谢鄂还是第一次喝啤酒,他本来不想喝,被郑直勾住脖子要强灌,修哥等人还在旁边起哄叫好,腹蛇也似笑非笑地坐在一旁看热闹。 分卷阅读26 分卷阅读26 分卷阅读27 正邪不两立 作者:清静 分卷阅读27 正邪不两立 作者:清静 分卷阅读27 在心仪的女孩子面前大失面子这种事,对青春期的男孩来说,是比当众掉了内裤还让人无法忍受的事。原则摇摇欲坠,谢鄂还是喝下了他的第一罐啤酒。 子淇兴奋地在旁边等着第一次喝酒的家伙象自己一样一杯就倒,可惜各人体质不同,子淇小朋友注定失望,谢鄂只是皱了下眉表示啤酒比想象中更苦涩,倒没其他反应。一罐下肚后,神智清楚眼神正常,连嘴角的笑容都与往常一般清爽干净。 子淇郁闷地继续喝他的橙汁。 大家谈谈笑笑,说起最近扩展夜舞的趣事。 “流沙那家伙也真傻,非要用实力证明自己很行,先挑了豹子,豹子根本不理他,活动下关节他就闭嘴了,然后挑上大郑。” 郑直笑眯眯地灌了大口冰凉液体:“五分钟,他就看不到我的影子了。” “是啊,然后他又挑战了修哥、nic、腹蛇,每次挑战完,脸色都象要哭了一样,可是他看着其他还没挑战的对象时,居然又会恢复了信心……” “你们不也是觉得他这表情变化有趣,才陪着他赛车。” “好久没干脆地玩了,现在没受挑战的只有子尘吧?” “他才不会挑战子尘,他就是看了子尘和龙焱的比赛才来的,哪会去挑战女神。不过再这么不识相下去,早晚会被豹子揍。” “豹子喜欢子尘?”谢鄂咦了声。 “这不是很明显的事?他之前没加入夜舞时,跟我们打过好几次,后来不声不响突然就加入夜舞,我们那时才吓一大跳。” “吓到的是你,可不包括我。”郑直抗议:“不过他加入夜舞后打起来就不尽兴了。” “去。”大家都朝他嗤气。 “子尘才不喜欢他。”子淇闷闷地表示。 “小朋友闭嘴,大人的爱情没你插嘴的余地。”修哥笑着撸了下他的脑袋。 “我觉得……子尘可能不知道豹子喜欢她吧。”谢鄂犹豫了下,还是说了。 “怎么可能,豹子都表现那么明显,你想多了。” 是想多了么?谢鄂安静下来。 只是子尘看着豹子时的眼神,与看着夜舞大家的眼神都是一样的,没有任何差别对待。 如果说夜舞里,她的态度有差别对待的话,一定是一直站在她身后的骆驼。 虽然在大家眼里,她对骆驼常常是直接下令,几乎没与他讨论什么;骆驼也一直安静地站在她身后少言寡语。但是,如果不是对彼此非常理解和信任,是不会这样连讨论都不用。 几乎是半身一样熟悉和了解的存在。 但大家好象都不这么认为,因为骆驼一向安静地就象子尘的影子一样。 大家八卦一阵子尘和豹子的事,又转移话题说起夜舞扩展过程的种种糗事。 谢鄂听了一阵子,不是赛车就是打架,他对这些事没兴趣,就安静下来。 那边的腹蛇也一直安静地坐着,偶尔插一两句话,眼神也闪着兴奋的亮芒。她转头看到谢鄂时,笑笑扬起酒罐示意干杯。 谢鄂也举起酒罐回敬。 “修哥。”谢鄂拉拉修哥的袖子。nic说错了话,大家都朝他扔空瓶子起哄,修哥也在使劲地掺和。 “什么?” “能不能告诉我腹蛇和天煞是怎么回事?” 修哥停下手:“谁让你问我?” “郑直。” “哦。”修哥看了眼闹得正疯的郑直,点了点头:“难怪他不肯自己说。腹蛇是大郑带进夜舞的。” “咦?”谢鄂有点出乎意料,这两人平时看起来并没有太多交集的样子。 修哥坐回沙发,端了罐啤酒准备讲古时补充口水用:“夜舞还没成立前,我们这几人就认识——至少认识对方的车子。其实这个圈子说大也不大,都在这山道上跑,技术好的那些基本都见过,大郑和银蛇一起赛过车,关系那是,差到极点。他们的性格本来就南辕北辙,加上天煞想收揽大郑,被大郑毫不留情地拒绝,银蛇觉得大失面子,就一直伙人找大郑麻烦。腹蛇是银蛇女友兼搭档,她就是那个时候认识大郑的,帮银蛇找过大郑很多麻烦,两人之间好象也打过吧,我不太清楚,他们不肯说。”修哥无奈地摊了摊手。 “银蛇这人有点不上道,跟大郑是完全不同的人,大郑不会去揍比他弱的人,更不会去揍女人。当然,他嘴毒舌利,大家都觉得这人不好相处。银蛇则口甜舌滑,对女人更是做小伏低体贴得很,骨子里却是个大男人主义,对到手的女人有点过份。他跟腹蛇虽然是好搭档,但你看腹蛇这脾气,也不是来硬就能压得下的,所以他们之间也闹翻过几次。”修哥向谢鄂挤挤眼。 “那后来呢?” “后来有次银蛇和腹蛇又闹翻了,想**腹蛇——那是公园啊公园!要死不死正好大郑路过,就狠揍了银蛇一顿,还把腹蛇带走。”修哥捂眼:“他这白痴,去掺和人家家务事干嘛,本来只是男女间小打小闹的事就这么闹大了。” “看见女人被欺负,有能力就该出手保护,没能力也可以打电话报警,这没什么不对。”谢鄂为郑直辩护。 “当然没什么不对,可是他把腹蛇带回夜舞。银蛇以为是夜舞冲着他来的,带了帮人来夜舞,再次被大郑揍了回去。这样一闹二闹,两人就结下死仇,只要有空银蛇就会去找大郑麻烦,有次还跑到杨基去。而腹蛇不管原先是不是想和银蛇分手,都只能断了。后来她就剪了头发加入夜舞。” “她以前不是短发?” “比大郑现在还长。”修哥比划了下长度,差不多及腰了。 “不知道她现在还喜欢银蛇不?”谢鄂有些惆怅。将蕴了这么久的长发剪断,腹蛇一定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谁知道,女人心海底针哟。”修哥耸肩,将剩下的啤酒一口气喝光:“你这么好奇,不会也喜欢上她吧?” “不行吗?” “行行,当然行。不过你可得准备好吃苦头。”修哥哈哈大笑:“青蛇口中牙,没打好免疫会蜇死你。” “只是喜欢而已。”谢鄂默默地喝了口酒。 好苦。 又喝了半罐啤酒后,谢鄂突然想到,杨基,天煞…… “修哥,银蛇是不是染了银灰头发,个子不高,眼睛细长的?” “你见过?”修哥也有点惊讶,想了想:“对了,你当时应该也在杨基……我说,那天报警的人不会是你吧?” “是我。”谢鄂不明白修哥为什么提起这事。 修哥上下打量谢鄂,啧啧啧啧了半天:“大郑居然没翻脸,还把你带来barbar,真是个奇迹。”见谢鄂脸色更茫然,就解释道:“要知道,报警就等于把事情捅到他家人眼皮底下,为了这事,他被家里端方清白公正严谨的家长联合训了一顿,还差点被他老子赶出家门。” “我不知道。”谢鄂沉默了会儿:“但是我知道的话,还是会报警。当时天煞人太多,会影响到学校大家安全。” “哈。” “不过,事后我会陪他向他爸爸解释,这件事不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8 正邪不两立 作者:清静 分卷阅读28 正邪不两立 作者:清静 分卷阅读28 能怪他,他做得没错。” 修哥看着他,眼角有点抽搐,好半天才伸手敲了他一记:“笨蛋。” 谢鄂抚着脑袋笑。这是修哥第一次敲他脑袋,代表他不将他当外人看了吧。 “怎么这么安静。”修哥觉得不对劲,抬头一看,在他们漫长的八卦过程中,大家不但喝光了郑直带来的啤酒,还喝了一堆从吧台后拿过来的各色调酒,连子淇小朋友也不知是时间太晚了还是被人灌了酒,趴在沙发扶手上沉沉睡去。 “尸横遍野!”修哥咋舌,挨个去推一推,被人不耐烦地拍开。遇上暴力点的直接一个拳头飞过来。 “臭小子们。”修哥双手叉胸对着大家放声骂。 “修哥。”大门被推开,子郗站在门口,看到现场也皱了皱眉。 “来找子淇吧,在那。”修哥站在‘尸’丛里指点江山。 走过来推了推子淇,只换来含糊的抗议声还有淡淡的酒气。子郗脸色更严肃了:“谁灌他喝酒?” “不知道,说不定是他自己逞强要喝的。”修哥摊手表示自己无辜。 子郗目光转向谢鄂,谢鄂也摇头:“不清楚,刚才和修哥在角落聊天,没注意到。” 子郗哼了声,终于不再瞪修哥,试着要搬起子淇。 “小鬼,修哥的话你都不认啊!”修哥表示自己尊严受到打击。 “我帮你吧,要不要打车送你们回去?”见子郗这身量,抱着子淇有点吃力的样子,谢鄂忍不住伸手扶持,想接过子淇。 “不用了,子尘和骆驼在外面,我们可以回去。”将同龄伙伴一个公主抱,瞪着睡得象死猪一样吐泡泡的子淇,子郗说:“九月份天气还热,这些人既然睡了就直接放这里算了,把灯还有门窗关好就行,空调不用关,温度调高点。” “好了好了,你快走吧,这些小事不用小鬼来教。” 子郗走后,修哥开始关门关窗:“我送你回去。” “我留下吧,这么一堆喝醉的,半夜有什么万一就麻烦了。” “放心,大家不会半夜兽性大发把腹蛇怎么了,你该担心腹蛇半夜兽性大发把大家怎么了。”修哥哈哈大笑,指了指一堆或横或竖躺着趴着的‘尸体’:“你要留下随便,灯我关了,门你来锁,我先走了。” —————————— 送走修哥,关好铁门,barbar内只余最基本的指路灯,晕绿色泽将室内映染得一片诡异。 谢鄂站了会儿,还是走到腹蛇边上,脱下自己的外套给她披上,顺便矫正下她的脑袋位置免得睡姿不正第二天脖子痛。 手指间柔软顺滑的头发让他不忍马上收回手,轻轻地又抚摸了次,蹲在她身前,看着她有些不太安稳的睡颜,想象她留着长发时是什么样子。 及腰的长发飞舞在风中时,是不是象子尘那么明丽耀眼? 轻轻叹口气,他站起身,挨个巡探过去,为他们纠正睡姿,拿走还抱着不放的酒瓶以及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至于一头一脚搂抱在一起象麻花糖一样难分难解的jeff和nic,他研究会儿,推了张桌子挡在旁边免得他们滚下来,也就不管了。 帮郑直挪动脑袋时,郑直突然睁开眼。深黑的眼珠子似清明又似糊涂,定定地瞪在谢鄂脸上一会儿,突然微微一笑,伸手搅住他的脖了往下一搂,按在自己胸口,呢喃道:“我喜欢你哦。” 鼻子间呼吸到的全是酒气,也不知道喝了多少。谢鄂想撑起身,却被郑直固执地抱住,只能无奈地拍拍他的肩:“好好,知道了,我也喜欢你,放手吧。” “不要~”郑直嘿嘿地笑着,象小孩子一样咂着嘴:“不许走。” “不走,你放手一下好不好。”继续软语哄着,不敢用力,怕脑袋一不小心真被郑直扭断。 “嗯嗯。”郑直小朋友终于放松手,谢鄂松了口气,撑起身摸摸脖子,喝醉的郑直力道没大没小,脖子还真的生痛。不料下一刻,他再次被郑直拉下来摔坐在沙发上,郑直将脑袋蹭到他大腿上。原来是脸向外面,但这样正好压到左耳的坠子,郑直睡了会儿,觉得不舒服,又转了个方向,面向谢鄂小腹,几乎将脸都埋在他腹部。 这……这边有敏感部位啊!谢鄂整个人都僵住。他也喝了不少酒,酒劲有点上涌,再被郑直这么压来碾去,欲望也不老实地硬了起来。郑直手放在脸颊旁边,正好就压在他的欲望上。不受控制的生理反应涌向下身,谢鄂脸红得能滴血。 “郑直,喂,郑直。” “嗯……”郑直含糊地应了声,晃晃脑袋。 谢鄂屏住呼吸,不敢乱动,伸出手要将郑直的手挪开,被小朋友‘啪’地一声甩开。 小朋友将手放回去,似乎感觉到手底下的隆起,无意识地抓了抓。 几乎可以听到神经断裂的声音,谢鄂倒吸口凉气,飞快抓紧郑直的手不让他再乱动。另一只手捧住郑直的脑袋,想将它搬起来。 “混蛋!”郑直突然骂了声,恶狠狠爬起来,抓住谢鄂往沙发另一边推去,然后自己换个方向又躺了下来。这样,正好向右边躺着时脸时朝外面,呼吸不受阻。他脑袋蹭了蹭,觉得这样比较舒服,就又睡了过去。 这样……也行啊?谢鄂无奈地叹了口气。也好,至少这样不会再刺激到自己的欲望了。只要外力作用消失,撑过去并不太难。 不过,今晚……看来只能坐着睡一个晚上了。 低头打量郑直,帮他扯下绑着马尾的橡皮筋让他睡得更舒服。 他一直很介意,郑直刚才那句我喜欢你,是有对象有表白还是无意识的胡说呢? 如果有对象,他喜欢的是什么人?是不是也在夜舞,是子尘还是……腹蛇? 混乱地思考了会儿,到底还是困了,不知不觉中也沉沉睡去。 12 嘴唇上有点痒痒的,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好象有热量从身前挪开。 迷迷糊糊睁开眼,天色居然已经亮了,坐着睡了一个晚上,肩痛腰痛脖子痛,全身上下都痛。 逆光中有个人影向他轻快地打招呼,笑容灿如朝阳:“嗨,你也醒了。” “哎哟哎哟……谁把我踢到地上。”鸡蛋仔爬起来龇牙裂嘴:“大郑,是不是你?!” “我哪知道。”郑直嚼着口香糖耸肩:“大家都醉了。” “我kao,从我旁边滚开。”nic破口大骂。 “不要叫得比女人还大声,我只喜欢f杯的,不会对你怎么样。”jeff打了个哈欠:“谁搬了桌子堵着,真贴心,我背后肯定乌青了。” “帮你堵着你还有这么多意见,罗嗦。”郑直抛给他一条口香糖。 腹蛇也醒来,拿着手上的外套朝谢鄂看过来:“谢了。” “还是女孩子比较有福利。”nic酸溜溜地说。 “有我给你当一夜盖被,你不满什么。”jeff尽全力舒展精悍的身形,线条是男性看了都会晕眩的结实。 “大家都醒啦,正好。”窗户上传来叩击声,修哥站在门口提 分卷阅读28 分卷阅读28 分卷阅读29 正邪不两立 作者:清静 分卷阅读29 正邪不两立 作者:清静 分卷阅读29 着一个大袋:“我带早点来了。” 吃早点时谢鄂手机突然响起,是大姐的号码,他离座去接电话,才按下接听键就传来大姐兴奋的声音:“小弟,听说你昨晚没回家,是不是有女朋友了?” 谢鄂走得更远一点,务求让夜舞大家听不到大姐兴奋的声音。 “谢姐早上发现你不在,马上打电话给我和妈,妈都感动得流泪了。你终于不再象个守清规的和尚一样,过着完全没有正常生理欲望的生活……” “姐,我还是个学生,你们急什么。”谢鄂满脸黑线,没想到家人这样看他。 “你太自律了,连梦遗都少,妈当然要担心!要知道你大哥青春期啊……” “好了好了,大哥那点黑历史你们说很多遍了。我还没有女朋友。” “小弟。”大姐的声音突然严肃起来:“不是女朋友,难道是男朋友?放心坦白,我很开明……” 谢鄂捏紧手机,控制着将手机扔出去的欲望,深吸口气:“昨晚是朋友们喝醉酒,我不放心,留下来照顾他们……” “朋友们?”这次是大姐打断他:“难道是群p?性爱聚会?小弟你纯良得象兔子一样,千万别被人吃光。” “谢雅!你文雅点!”谢鄂大叫了声,引得大家都回过头来。 “没事就好,我挂了。大姐是很忙的,乖,火气别这么大,回头让谢姐帮你煮降火的糖水。来个早安吻,bye~”电话那头‘啵’了声,语音切断。 谢鄂捏着手机,只能干瞪眼。 ———————— 第二学期开始,课业加重,学生留堂的情况也等比增长,课余时间大大减少,谢鄂也就较少去barbar了——其实从夜舞扩大后,barbar就经常不开业,象上次在一起的机会很少。谢鄂好几次绕道过去,只看到黑灯瞎火铁将军把门的屋子。 夜舞的情况,经常是从同学间的八卦里听到的,比如夜舞今天和谁谁谁比赛了,谁谁谁去找夜舞的茬,再不然就是夜舞去找谁谁谁的茬。随着时间的推移,一开始总是被大大小小组合找茬的夜舞,渐渐变得只有他们向人找茬的份,别人能不惹尽量不来惹夜舞。 夜舞飚车的规模在排除了种种阻碍后,越来越大,车流的尾灯能晃红整条山道。 每次听到这些八卦,谢鄂心情都比较复杂,即开心那群率性的人依然活得自在,又觉得这样扩展下去,总有扩太大而收不住的时候。 郑直来学校上课的时间倒是和平时差不多,没太明显的区别。他有来学校,便总是缠在谢鄂身边,反正两人座位就在隔邻,同时排斥所有人接近谢鄂——其实也不用特意排斥,他一在基本就没人敢主动接近这片结界。几个月下来都这样,久而久之,大家也就习惯了,那个正压邪还是邪压正的赌盘,早就风吹云散了。 也有好消息,就是越来越少有人来杨基找郑直的麻烦。不知道是他自己的自我节制,还是夜舞将事情压下来。谢鄂觉得比较奇怪的是,虽然大家都在传说郑直的八卦和夜舞的八卦,却从来没人将郑直和夜舞扯上关系。 抛开打架能力不谈,平时赛车戴着头盔没看到脸的话,那辆机车就很招眼了。拿这个问题问郑直,郑直嘿嘿笑。问修哥,修哥说郑直很少参加台面上的赛车,跟别人比试都是私下的,车身上还贴了一大堆夜舞的标识。cbr1000rr也不是什么罕见的车型。现在夜舞人多,不象过去就十来人,一溜过去,除非特别留心,很难发现谁是谁。 直到很久后,谢鄂才意识到,郑直这样张狂放肆的人小心保护着身份,其实也只是为了不让麻烦找上杨基,找上谢鄂。 他不想让自己变成谢鄂的压力。 只是那时,谁都没有注意到,张狂放肆的人也有这样小小的体贴。 ———————— 子淇对于郑哥喜欢腹蛇,可是却不告白,反而一直缠在谢鄂身边的事,很是奇怪。某天他突然顿悟了,兴奋地对子郗说:“我明白了,郑哥是为了不让谢鄂有机会追求腹蛇,才一直缠在他身边。” 子郗用看白痴的眼神瞪着他。 “别以为我真的不明白。”方子淇笑了起来,笑容中有种温柔感动的情绪:“郑哥也喜欢谢鄂。”子郗挑起了眉毛,看子淇继续往下说。 “为了不撕破脸,所以他们两人一起放弃腹蛇。” 这次,子郗用看死人的眼神瞪着子淇。 ———————— “谢鄂,周六夜舞有赛车,要去看不?这次是在平阳山道。”周五下课时,郑直不在,成聂转身问谢鄂。 “不去。”谢鄂收拾课本。 “你每次都不去,但这次不一样啊。知道么,这次是和天煞赛车。” “天煞?”谢鄂抬起头,眼里闪过一抹惊讶。 龙神会倒了之后,就一直是天煞和夜舞在争老大之位,天不见夜夜不见天。不过他们也都知道对方实力不弱自己现在吃不下,一直很小心地不产生明面冲突,没想到今天居然就抗上了。 “去不?听说只是私人的小比赛,应该不会象上次跟龙神会赛车一样打起来的。” 提到天煞,谢鄂就想到银蛇与腹蛇。 如果腹蛇还喜欢银蛇,她会来观看么? “怎么样?”成聂继续催问。希望这个书呆子同学多接触一些男儿的热血世界,免得成天都在看书。 “好。” ———————— 一早成聂说要来接谢鄂,谢鄂以为他继续约了朋友租车上山,没想到成聂居然骑了辆机车过来。 “怎么样,从学长那边借来的,马力250!”成聂掀起头盔面罩得意地用大拇指撇了下鼻子:“你等下坐时要小心,速度很快,别被我甩下来。” “确实要小心。”谢鄂喃喃自语,紧紧抱着成聂——不是速度,而是那东歪西倒的技术。 成聂还很开心地说:“别怕,这个是侧滑……” 才说着,车轮真的一滑,要不是谢鄂眼疾手快从后面伸手扭住车头向另一边强行转正,整个车子都会滑摔出去。 依然蛇行的机车上,两人一身冷汗,半天说不出话来。机车用时速二十公里的速度慢慢行走在公路上。 “刚才……很刺激对吧?”成聂虚惊过后尾巴又翘了起来:“驾机车要的就是这份刺激。” “太刺激了。”想到现在还只是在平地上,还没上山道,谢鄂有点虚软。第一次坐郑直的机车都没这么恐怖——至少郑直控得住自己的车。 “你需要多锻炼,多长点见识。看看,马上就是青华山道了,我让你见识何者谓之七星连珠!” 生平第一次,谢鄂起了抛弃朋友直接跳车的念头。 成聂话说得豪气干云,真开上山道还是转慢速度小心翼翼。去平阳山道要先经过一段青华山道,一路上不少来看赛车或参加聚会的机车一辆辆快速从他们身边窜过。车尾上天煞的闪电标识和夜舞的羽翼标识鲜亮得无比招摇。 不过 分卷阅读29 分卷阅读29 分卷阅读30 正邪不两立 作者:清静 分卷阅读30 正邪不两立 作者:清静 分卷阅读30 他们也不算寂寞,山道上还有不少也是听了夜舞传说,刚学机车跑来看热闹的菜鸟。驾着稳妥的速度呼呼喝喝,三两个三两个地,汇聚在一起数量也不少。成聂的技术在这批菜鸟中算是熟练了,神气地开在前头,超过一辆又一辆小菜鸟。全套借来的装备让大家以为他真的是老鸟,开着开着就这么聊上。菜鸟们口口声声的成哥将成聂哄得龙颜大悦,越发指点江山评论群雄试问神州谁主沉浮。 谢鄂知道他这点小虚荣的毛病,也没办法,只提醒他速度快点,别挡了别人的路。 成聂飘飘然的同时也知道今天上山的都不是什么善茬,依言加快了速度,换来身后那群菜鸟的赞叹和马屁。 一般来说,老鸟都是由菜鸟进化的,老鸟有老鸟的圈子,不会特意去掺和菜鸟们的圈子。但这世上还有一种,刚脱离菜鸟不久,自觉已经是老鸟,不再是凡夫俗子了,便分外见不得菜鸟们叽喳,觉得有失颜面,拉低了自己的格调。 刚刚成聂吹嘘自己如何从人墙中突围而出时,从他们身边经过的几辆机车就是这种族的。听到菜鸟们在夸另一个菜鸟,忍不住哈哈大笑,领头的红发少年放慢了自己的速度来堵成聂,其他人也知机地围了上来。 成聂嘴上炮放得欢,事实上也是菜鸟半只,被人从前面和旁边分头堵住,车子绕不出去,心底也有点慌:“兄弟,你挡住我的路了。” “哈哈哈哈,你技术好嘛,来,表演给大家看,要怎么突围人墙。”红发少年捏细了嗓音嘲笑:“大哥好好奇好崇拜嘀~” 成聂脸色青了下,握住车把的手心里全是密密汗珠。谢鄂也被人故意地撞到大腿,皱眉道:“这位同学,山道比较窄,后面还有人要上来,不如我们先上去再说,别妨碍了别人。” “哪有妨碍,我们这不是让出一条路么。”红发少年指了指自己身边仅容一人行过的空间。“要过的可以先过,不然跟我们一起看一看这只菜鸟要怎么突破人墙而出,哈哈哈哈。” 成聂的脸色再次转白,咬着下唇小心掌住车头不要撞上栏杆。眼睛巴巴地往后一扫,却是菜鸟们同样有点惊慌的眼神和其他人看热闹的眼神。后面跟上的人不清楚前面发生什么事,看出有热闹可瞧,也都缓下速度。 “这位大哥,你好厉害,这样堵着我是出不去的,刚才是我胡说,我错了。” “你哪有错,我正等着你表演咧,来来,告诉我要怎么冲过这车阵。” 成聂都快哭出来了,谢鄂看事情不能善了,示意成聂停下车别再开了。 “我同学不知高低说错话,非常抱歉。他已经认错了,大家今天上山是为了看比赛,没必要在这里伤了和气耽误时间。麻烦你行个方便让一让吧。” 成聂在旁连连点头,后面被堵的人发现只是点小事,也不满起来。就象谢鄂说的,他们上来是为了看夜舞和天煞的赛车而不是小打小闹,当下催促的喇叭此起彼伏,不少人叫骂道:“一点小屁事,快让开。” “我不让又怎么样,你们既然知道今天是夜舞和天煞的赛车,这山道就是我们的地盘!”红发少年用力捶了下喇叭:“安静!” 断断续续的鼓噪声,这段山道上维持秩序的夜舞和天煞的成员也被吸引过来,他们看红发少年机车上即没有贴天煞的闪电也没有贴夜舞的羽翼,不知道是哪来的:“你哪来的,在这嚎什么!” “今天赛车的是天煞的安福和夜舞的流沙吧,流沙就是我哥们。” “哦……”天煞的维序人员拖长音:“原来是夜舞家的当红炸子鸡,难怪不将大家放眼里。大家散了吧,人家后台硬。” 夜舞的维序人员也很尴尬,要管吧,人家是沙哥哥们,不管吧,又犯了众怒。 流沙名字有点耳熟,谢鄂想了想,突然想起,那是开学后和修哥他们聚会时听到的,一口气挑战夜舞所有干部群的莽撞少年,没想到过了几个月已经能代表夜舞出战了。 成聂见围了这么多人,却没人能帮自己,红发少年还在咄咄逼人地嘲笑自己,心下后悔无比,哭丧着脸道:“大哥,是我有眼无珠,你行个好,放我们一马吧。” 夜舞的维序员也劝道:“沙哥在山上准备着,人家认错了,你就放他们一马,先上山吧,这样堵下去,不方便。” “那又怎么样,今天比赛的是我哥们,要没他你们比个什么劲。我也不过份,就想看他怎么穿人墙。哈哈哈哈,穿不出就老实呆这!”见人越来越多,红发少年越发使性不肯让人。 “适而可止别太过份。”谢鄂跳下成聂的车后座:“你这行为只是给夜舞抹黑,让你哥们在夜舞不好做人。” “去,我大哥在夜舞好得很,要你乌鸦嘴。”红发少年一着恼,车头调转对着谢鄂就是一阵咆哮,要不是谢鄂闪得快,会直接被车头扫翻在地。 “谢鄂,谢鄂。”成聂吓得拼命拉扯这笨蛋,这种时候可不是讲理的时候,人家真把他撞残了也有可能。 “你一直要我同学穿过车墙,那么这种地方,你又穿得过去么?”谢鄂伸手一指身后的车流,毫不退让:“自己做不到而强迫别人去做,只是懦弱者的行为。你哥们在夜舞能有一席之地,是他自己的努力,不是用来给你仗势欺人的。容许这样行为的夜舞,和以前的龙神会有什么差别?” “混蛋,你说什么!”虽然觉得谢鄂说得不错,但被人点名到自己头上,多少也不是滋味。夜舞的维序员脸色虎了下来:“你再说一遍。” “只知道扩展而不重视人员的素质,放任这样的事继续发生,夜舞只会走上龙神会的旧路。” “你……”大家脸色都变了,没想到谢鄂敢这么指名道姓还拿龙神会当例子。成聂更是脸色惨绿大叫完了完了,心下发誓再有下次绝不找谢鄂一起来。 “说得很不错。”轻轻鼓掌声,有点冷淡的声音在外围响起,众人转头看过去,青色的机车上坐着短发骑士,清秀的唇角似笑非笑地扬着。 “腹蛇!”三三两两的低呼声自四面八方响起,汇聚在一处,集中于一人身上。 谢鄂也有些惊讶,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腹蛇,心跳一阵加速,一直平静的脸也微微红起。 腹蛇没跟谢鄂打招呼,只向红发少年道:“你想看横穿人墙的话,马上就有机会。希望你看完后能老实点将路让出来。老实说,你很烦。” “腹……腹蛇!”红发少年结巴了半天。夜舞的旧干部群他从流沙口中自然也听说了不少:“我马上让路。” “不用,总该给你个心服口服的机会。”腹蛇双手撑在车把手上,脑袋往后偏了偏。 一阵引擎咆哮声由远而近,鲜红的机车以与它躯体不符合的灵活动作闯入挤成一团的车流,见缝插针从大家想象不出的角度里扭弯,插不下的就蛮横硬闯,撞得大堆车子东歪西倒纷纷退避。 鲜红机车唰地停在谢鄂身 分卷阅读30 分卷阅读30 分卷阅读31 正邪不两立 作者:清静 分卷阅读31 正邪不两立 作者:清静 分卷阅读31 边,鲜色燃烧得红发少年脸色惨绿无比。戴着头盔的骑士利落道:“上车。” 谢鄂眉头动了下,不过有腹蛇在,成聂不会有事的,他在某人不耐烦前,飞快上了赤羽的后座。 一等他坐稳,机车再次掉转方向,向着红发少年的方向直闯而去。红发少年手忙脚乱要闪避却来不及,机车强行从狭隙间穿越,将他车头带得一歪,翻了过去。 红色机车绝尘而去,腹蛇慢吞吞道:“看到没,要穿人墙其实很简单,不需要太精巧的技术,只要有足够稳的控车能力和蛮力就行——所以我讨厌穿人墙,太没技巧了。” “赤……赤羽!”反应过来的人们齐齐大叫,眼里飞出无数红心。夜舞的赤羽又添了一笔新传说。 —————————— 机车转入山道一处平台后,停了下来。骑士摘下头盔释放被束缚的长发和耳坠:“你怎么会跑来?成聂教唆的?” “听说夜舞和天煞今天要赛车。” “小打小闹而已,现在不比过去,天煞不会随便跟我们闹翻。” 谢鄂嗯了声,没说话。 “还在生气?”郑直见他脸色不豫,逗他:“要不我去揍那家伙一顿给你出气?” “我刚才说的是真的,夜舞不控制人员素质,早晚会走上龙神会的老路。”谢鄂认真地看着他:“你们当初为什么会跟龙神会对上,不就是因为他们仗势欺人欺负腹蛇。你们取代龙神会,不是为了变成和龙神会一样的存在吧。” 郑直脸色微微一变,没说话,伸手拨弄一旁的树枝。 “他们挡住成聂的事我不生气,谁没个好胜争强的时候,但做为维持秩序的人员,只因为对方是自己人的哥们就不阻止,将大家全堵在半路上。你和腹蛇认识我,你们帮我,所以这次不会闹大。如果你们不认识我,是不是就放任这种仗势欺人的事继续发生?” “如果我不认识你,我会揍那个红毛小子一顿,哪会直接离开。”郑直愤愤不平地回了句:“还不是你这家伙成天非暴力非暴力的……” 谢鄂哑然了片刻,心头一点火气突然消散,忍不住微微笑了起来。 是啊,这就是郑直。虽然脾气不好,喜欢欺负人,揍人狠辣,说话刻薄,但绝不会仗势欺人。这或者就是流淌在他血缘里的一点坚持吧。 郑直回头瞥了一眼谢鄂的笑容,闷闷地继续扯着树叶:“你说的问题我们都有考虑过,人员的加入也筛选过。不过……现在的夜舞确实跟过去不一样,人越来越多,关系也越来越复杂,很多事,不是我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现在的夜舞象块大蛋糕,人人都想来咬一口。” 谢鄂也叹了口气,郑直的话他自然明白,现在的夜舞再不是当初几个人自得其乐到处挑战刺激的小团体了。凡事有利自有弊,扩大了成员,取得自保能力的同时,也会因为利害关系而划分出种种派系来。 从古到今,可以共患难而不能同富贵的例子,比比皆是。 他伸手拍了拍郑直的肩:“对不起,是我太苛求了,人情关系什么,不是规章制度就可以扭转的。” “哼。”郑直表示了下自己的不屑,又眼神亮闪闪地回过头来:“今天大爷英雄救美,美人,你有什么表示不?” “以身相许么?以后上课点名我帮你应到?”谢鄂憋笑。 “以身相许就行,其他就算了。”郑直挥挥手,补了句:“你说的,千万别忘了。” “哪敢。”谢鄂也笑出声来。 闲话时间: 一章里一个过渡段就很悲剧了,这一章两个过渡段打得我欲哭无泪。要交待的时间不少,还得注意有没漏了什么。其实停在这里不大好,这段风波还有连锁后续,反正下周要去旅游,本来打算把下周的份也一起贴出来好了,不过我进入状态太晚,现在要再码一万字有点难,还是下周再放吧~ 嗯,奸商和徹陵的破蛋日快乐,爆。真巧,居然是同一天。 清静 正邪不两立 13 小零赞助·天下无双剧场 “郑哥,你是什么意思,在那么多人面前给我兄弟难看,不就是给我难看?怎么说也该看看情份。” 郑直双脚跷在桌子上,懒洋洋地打着psp,眼皮都不动一下:“我跟你有什么情份,我怎么不知道。” “你!”流沙脸色涨成猪肝色,原本因为赛车胜利而添了几份狂妄之气的脸上多了层愠怒。 “有事好好说,别这样。”修哥推了推郑直:“脚放下去,大家在开会。” 郑直心不甘情不愿地放下脚,眼睛不离psp。 “发生什么我不知道的事?”nic打了个哈欠,他熬夜做模具,才刚爬起来不久。 “流沙的一个小弟今天在平阳山道和人发生冲突。”豹子轻描淡写:“被大郑教训了下,摔折了腿。” “自家人折腾自家人啊?随便了。”jeff也不清楚情况:“虽然把人摔折了有点狠,不过是大郑出手嘛,难免。” “他是一声不吭就冒出来,把人撞倒了就走,连个交待都没有!”夜舞扩展后,干部群也添了不少新人,为流沙说话的rio愤愤不平。 “你怎么不说流沙那小北在山道上欺负人。”腹蛇冷淡开口。 “我们有出手伤人么?不就围个人,怎么,我们夜舞在平阳山道上围个人都不行?” 这话一说,好几个人都哼出声,修哥也有点不悦:“流沙,夜舞不是用来炫耀的工具,讲话谨慎点。” 流沙知道自己说错话,辩道:“飞仔只是围了人,又没伤他们一根汗毛,郑哥倒好,直接让人骨折了,这算什么意思。” 郑直笑吟吟放下psp,伸了个懒腰:“那么,你想要我怎么样?” “多的我也不敢求,向我兄弟道个歉意思下就行。” “这怎么行……”郑直笑弯了眼,麻痹所有人的神经,流沙也咧开嘴,只有腹蛇若有所思地退开两步。 下一刻,发狂的野兽抓住流沙的脑袋屈膝往上一撞,狠狠顶在他胃袋上,同时手肘一弯,肘尖直击流沙下巴,撞得他牙床松动眼晴发黑脑袋嗡嗡作响。 郑直揍人的速度一向很快,以至大家都没反应过来,流沙已经蜷成虾米状缩在地上呻吟。 郑直拍拍手:“——我这人干脆,连你的医药费我也一起出了,成全你们兄弟情深。” “郑直你……”见识过郑直打架狠,但没想到揍自己人也狠,新加入夜舞的干部们又是是恐怖又是愤怒,半天说不出话来。 修哥伸手掩面也说不出话来。自从认识谢鄂后,郑直就不再随便揍人,大家还以为他改性了才没提防——早该知道,一向狂妄的他怎么会有向人低头的时候。可是流沙不是外人,是夜舞的干部群,下午才代表夜舞赢得比赛。要处理不好,就会变成新人和旧人的内讧了。 郑直抬起眼,冷硬的眸子在红色宝石的映衬下,仿佛也染上一抹深红的嗜血利芒 分卷阅读31 分卷阅读31 分卷阅读32 正邪不两立 作者:清静 分卷阅读32 正邪不两立 作者:清静 分卷阅读32 。指责他的rio被惊的口吃起来,呐呐难语。 “大郑。”豹子冷声道:“你有你的不爽,我可以体谅,但你因为个人情绪伤了兄弟,不给个交待说不过去。” “不爽?啧,你说得太轻松,我哪会不爽。”郑直放声大笑,一脚踢翻桌子:“老子是愤怒!” “你在向我放肆?” “客气了,流沙是你罩的人,只有他对我放肆的份吧。” 两人针锋相对各不相让,眼看口角之争就要上升到拳脚之争,门口有人轻咳了声,是姗姗来迟的子尘、骆驼、子淇还有子郗。 看着屋里一片狼籍,还有摔倒地直哼哼,一直爬不起来的流沙,子尘脸色凝重:“大郑,这些是你干的?” 郑直嘴唇蠕动了下,想解释又忍了下来,哼声:“那又如何。” “子尘……”修哥想为郑直辩解,被子尘凌厉地扫了眼,只好闭嘴。 “你是夜舞的人,我还管得动你吧?”子尘继续问。 郑直抬头直视子尘,漆黑的眸迎着漆黑的眸,一个沉凝冷静,一个狂傲放肆。 过了会儿,郑直移开眼,撇嘴:“是啦,随你处置。” 子尘点了点头:“好,第一,流沙和飞仔的医药费都由你出,第二,向他们道歉。” 这话说出,大家倒吸口气,毕竟刚才郑直就是为了流沙说道歉而翻脸的。现在子尘再这么说,难保他不会又闹开。关心郑直的提心吊胆怕他再发火,也有几位新人心下兴灾乐祸,想郑直再对子尘翻脸就得离开夜舞了。 子尘不理大家怎么想,很快又吐出第三点:“第三,擅自对自己同伴出手,伤了团队间和气,我禁你半个月以儆效尤。你可以自由进去,但这半个月不能再骑机车。你的赤羽留在这里,钥匙给我,半个月内,不许参加夜舞任何集会,下周原定由你出赛的阿修罗刹也由豹子接手——你接受吗?” 众人都瞪大眼,没想到子尘这么严厉,修哥等人担心地看着郑直。 郑直不喜不怒,仔细地看着子尘,半晌,悠悠道:“你是认真的?” “是。”轻轻一句,杀伐决断。 郑直微微一笑,手指在口袋里摸索会儿,掏出机车钥匙扔给子尘:“给,收好。半个月后要毫发无伤地还我。” “会的。”子尘头也不回地将收到的机车钥匙往后一抛,骆驼伸手接住。 郑直转向还坐在地上起不来的流沙,眼睛一眯,瞳孔闪过一抹幽暗。他低下一直昂着的头:“伤害到你,对不起。至于飞仔,我不觉得有错,但让他住院,我道歉。” 流沙傻呆呆地看着他,完全反应不过来。 “道歉完了,禁闭从现在开始,我先走了。”郑直也不理他有什么反应,随便挥挥手,当真转身离开。 屋子里很安静,大家都不知该说什么,神色各自复杂。子尘走到流沙身边,扶了他一把:“郑直出手伤人,身为领导者,我管教不严,也有责任,对不起。” “没,没事,伤人的是郑直,不关你的事。”距离太接近,流沙几乎是脸红口吃地看着子尘。 “今天你在平阳山道赢了天煞,为夜舞争得面子。加入夜舞这大半年来,为了赶上大家,你吃了很多苦,非常感谢你。” “这是应该的。”流沙还在晕头转向,乐得不知东西南北。 “但是你的宗旨与夜舞的宗旨完全不一样,道不同不相为谋。所以,虽然很遗憾,为了以后不至有更多的冲突然,我只好请你退出夜舞。” 话语急转而下,大家没想到子尘说了半天,竟然是将流沙从夜舞除名,顿时喧哗起来。 子尘站起身,声色平静:“夜舞最初的宗旨是什么?可以让我们不受干扰,愉快地享受风的速度。这点由始至终不曾改变。我希望能给大家自由,一段无憾的记忆,在许多年后回想起时,会觉得问心无愧的回忆。但这并不是我一个人微薄的力量就能做到,需要大家共同协力。 根的腐烂往往是由上层烂起的,当上层出现问题时,势必以一及百影响他们附近的人。我知道水至清则无鱼,所以很多事我不管。但是现在我想开了,夜舞规模大也好,小也好,都只是我们实现理念的见证。如果这个理念蒙上了污垢,它扩展得再大也不是我们想要的。 夜舞的存在,不是成为某些人仗势欺人的工具。谢鄂说得没错,再放任下去,夜舞将成为下一个龙神会,这不是我们追求的目标。幸好现在我们还有改变的空间和余地,希望大家能共勉。而无法接受这个理念的人,也请及时退出。” 豹子嘴角含笑,第一个鼓起掌来。“啪……啪啪……”稀稀疏疏的掌声很快扩大,大家都鼓起掌来,中间夹着细小的说话声。 “关谢鄂什么事?他怎么了?好久没见他了?”这是还在状态外的jeff。 “你还没搞清么,下午流沙小弟围堵的就是谢鄂。”腹蛇翻了个白眼。 “啧啧啧啧。”nic连连称赞:“大郑好温柔,刚才居然没把流沙也拆下一只胳膊。” “煽风点火的货。”修哥瞪了他一眼,嘴角含笑:“要不你去帮郑直拆下吧。” “这是修哥你自己想干的事吧。”鸡蛋仔笑眯眯。 “啧,那傻小子姑且也算是老子罩的。” 那边,子郗看着豹子,对子淇说:“郑伯克段于鄢。” “啊,你说什么?”子淇扭了下嘴角:“别掉古文。” 子郗回头扫他一眼:“不懂就算了。” “好啦,我知道你说什么,你说豹子故意包容放纵流沙,就是为了把他逼离夜舞?” “当初流沙缠着子尘时,大家就猜豹子早晚会爆发……”子郗说到这,停下,两人会意地互看。 “小心点。” “嗯。” ———————— “喂?”谢鄂围着浴巾跑出来接电话。下次还是把手机也带进浴室好了。 “谢鄂,大郑有没在你那?”修哥的声音从话筒传出。 “没啊,他这两天都没来学校,怎么了?” “嗯,唔……”修哥支唔半天:“他惹了事,被子尘罚禁闭半个月,机车钥匙都交出来。我之前打电话到他家,他弟弟也不知道他跑哪去。” “惹事?惹了什么事?”谢鄂眉毛皱了起来。 “这个么……”修哥翻了个白眼。要怎么说?冲冠一怒为蓝颜?呸呸,难听。不过,为了谢鄂这烂好人,大郑倒是冲冠一怒好几次——果然,这家伙圣母得让人忍无可忍只能出手保护了:“你找到大郑自己问他吧,他手机这两天老是打不通。” “好,我会想办法联系他,你有消息也通知我一声。” 挂断电话冲回浴室,十二月的天只裹一条浴巾太冷了。再冲次澡,穿好衣服出来,谢鄂开始给郑直拨电话。 拨了半天,电话那头始终只有机械女声在不断重复:“你好,你所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 郑直去哪了?到底发生什么事?怀着疑惑,谢鄂发了条短信。 “在 分卷阅读32 分卷阅读32 分卷阅读33 正邪不两立 作者:清静 分卷阅读33 正邪不两立 作者:清静 分卷阅读33 哪里?速回电。谢鄂。” 那天之后,手机一直都没响,转眼三天就过了。 课间时间,不死心地拿出手机来看,确定上面一个新消息都没有。试着再拨了电话,还是跟之前一样,不在服务区。 谢鄂叹了口气,眼看快上课了,正要挂断,电话突然接通。 杂音很大,郑直的声音很模糊:“喂?” 谢鄂瞪大眼,看上课铃响老师同学纷纷进教室,他果断地拨腿往外跑:“老师我肚子疼!” 同学用惊叹的目光送走他:“看来憋了好久了,真辛苦!” “你在哪里?大家都找你好几天了!”谢鄂压低嗓门对着手机吼。 电话那头噪声依然很大,郑直的声音也不太清楚。他也在吼:“啊,你说……什么……” 依然中气十足的声音,谢鄂突然就安心了。焦燥几天的情绪得到平缓:“你现在在哪里?” “我现在……”话说一半,凄厉的电子杂音令谢鄂耳朵一阵轰鸣,也不知道郑直到底在什么鬼地方。 郑直显然也很懊悔:“信号不好,回去……说!”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谢鄂继续追问。 “快……”说到这,信号突然中断,只剩嘟嘟的茫音。 谢鄂干瞪着手机,第一次起了摔手机的冲动。 郑直这家伙! ———————— 说是快了,又是好几天没音讯。打电话又或放学后直接跑去找修哥,大家都一样没消息,只有nic大剌剌笑道:“放心,那家伙性格恶劣得连鬼都不想收,掉到地狱也会自己爬出来。” “早知道那天该帮他说话……唉。”鸡蛋仔叹了口气。 “那天到底发生什么事?” 大家对看几眼。 ——要说么? ——那家伙这方面脸皮薄,说不定会翻脸。 ——没事,有谢鄂挡着。 ——你确定这烂好人不会因为郑直帮自己出头揍人而教训郑直一顿么? ——应该……不会吧。 大家视线交流完毕:“啊,没什么大事,你自己问他。” “跟我有关?”谢鄂看大家脸色猜测:“是平阳山道赛车那天——郑直揍了流沙?” 大家再次对看。 ——不是我们说的,是他自己猜出来的。 ——你以为郑直会信? ——不信又怎么样,来一架? “看来我猜对了。”谢鄂看大家脸色,叹了口气。 “哎,谢鄂,你别生气,那天流沙态度不好,要早知道他围堵的是你,我也会出手揍他的。”jeff搔搔头发。 “我没生气。”谢鄂苦笑:“我只希望郑直……平安无事。” ———————— 元旦一早,门铃响个不停。 谢鄂抓过时钟一看,才五点,天都还没全亮。是谁这么早?虽然是元旦,但没有长假,家人也说好各过各的不会来打扰他。他披了件外套,出去开门。 门外,一身红色登山服污七杂八乱糟糟,背着个硕大登山包,戴着帽子墨镜羽绒手套的人hi地向他打招呼,耳上鲜红坠子钉铛响。 “郑……郑直!”要不是骚包的耳坠,几乎完全认不出人来。 推开谢鄂进了房门,郑直先扔下登山包,摘下帽子、手套、墨镜,拨下雪地靴,脱登山服、保暖衣……脱得差不多赤条精光后,一溜烟窜进浴室。 谢鄂早就睡意全消,瞪着地上大堆大堆的杂物,从中挑出可以用机洗的扔到洗衣机去,不能机洗的先堆一旁,再找出替换的衣服,敲了下门,塞进浴室门口的搁衣架上。 没一会儿郑直就洗完出来,衣服倒是老实穿上,头发依然没吹。谢鄂习惯地进去拿电吹风,出来发现人不见了,听到卧室有声响,追进去,郑直同学湿着一头长发直接往床上倒。 “等等,先吹头发!” “不要!”郑直拍开他的手,脸往被窝埋:“我一下飞机就过来,转机等了七小时,困死了……” 眼看是叫不醒,谢鄂只好坐在床沿,将郑直同学的脑袋搬到自己大腿上帮他吹头发,没几秒,郑直就发出轻微的打呼声,睡着了。 也不知道他飞到哪里爬山,看来真的很累,脸上全是倦色,眼睛下方眼袋都双层了,下巴也长了一层胡茬。谢鄂唇角含笑无奈地摇摇头,将他头发吹干后,脑袋轻轻搬回床上,换掉之前被他沾湿的枕头,再为他拉好被子盖上。 今天谢姐说好不过来,早餐要自己处理。他找出麦片泡上牛奶,开始打电话通知夜舞的大家,流浪的小孩回来了。 ———————— 郑直一觉睡到下午五点,整整睡了十二个小时才醒过来,肚子饿得前心贴后心只剩一张纸薄。他摸着肚子抓着乱糟糟的长发爬出门:“谢鄂,有没吃……” 客厅大家都回过头来,修哥、nic、jeff、腹蛇、鸡蛋仔,甚至子淇也来了,正在抢着披萨。大家看他一眼,齐生生回了句:“没有。”然后又开始抢披萨。 郑直脸颊抽了抽,不知道这群家伙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谢鄂从厨房端了个锅出来:“这是我早上煮的稀饭,还有谢姐准备好的小菜。你睡太久没吃东西,要吃点好消化的。” “谢鄂你真贤慧,不过对这种没良心的负心汉,就该扔着不管让他自生自灭才是。”jeff哼嗤有声。 “是啊,怎么捏都捏不醒,真该趁机把他做成人肉叉烧。”nic阴恻恻地笑。 “臭小子,你趁我睡觉干了什么?!”郑直暴怒,被谢鄂拉到餐桌前按下坐好:“吃吧。” 修哥吹了个响亮的口哨:“小朋友,要不要围个围兜爸爸喂你?” “这个小菜不错,好吃!”好奇心重的子淇跑过去捻了把菜吃,琥珀色的眸子眯成快乐的猫眼,被郑直一巴掌拍开。 “闪边去,这些都是我的!” 打打闹闹中,饭也算吃完。 “大郑,老实交待,你这几天去哪了?都没跟大家联系。” “去爬山呗,反正没了机车进出不方便,正好有朋友说起他们登山队要去爬安纳普尔那峰,我就跟去了。” “安纳普尔那峰?!!”大家都瞪大眼上下打量郑直。世界上十四座八千米以上的高峰,安纳普尔那峰排在第十位,也是人类最早征服的一座八千米以上高峰——同时,也是死亡率最高的,达到百分之五十的死亡之峰。象郑直这种新手中的新手,居然敢不要命去挑战这座世界上最难逾越的贵妇人。 “大郑,你想不开了?别这样啊。” “呸呸,谁不要命了。我身手这么好,要挑战当然就得挑战难度最高的。如果连这都能征服,这世上就没有我办不到的事。”郑直得意洋洋地翘着下巴,很快又一脸沮丧:“安纳普尔那峰果然在排斥新手的造访,不管北线还是南线都在小雪崩,完全不是合适的时间,只有那群疯子才想在这种季节去挑战。我们在4130米的大本营呆了好几天训练手臂和腿部的力量,好不容易从南线上到6341米,停了好久都没法上去。雪山上手机信 分卷阅读33 分卷阅读33 分卷阅读34 正邪不两立 作者:清静 分卷阅读34 正邪不两立 作者:清静 分卷阅读34 号不行,你们打的电话都接不到。只有一次正好有信号时谢鄂拨了电话过来,不过杂讯太大也没法正常对话。” 郑直耸了耸肩,看着谢鄂笑,没有说,因为这通电话,他才没继续挑战白雪贵妇人,提前下山回来。 “你这小子,跑得真远,也不说一声。”修哥刮了他脑袋一记。 “我还以为你是那天子尘收了你的车还要你向流沙道歉,你才生气跑走。混蛋,害我们白担心好几天。”jeff也发怒。 “有什么好生气的,子尘不是说了,她是认真的,要按规律来处理。我都是道歉和禁闭,流沙能好到哪,最便宜也是赶出夜舞。”郑直挥挥手,表示大家都太笨了才会大惊小怪。 谢鄂有些内疚:“都是因为我才发生这些事。” “跟你没关系,这是夜舞的问题,早晚会爆发。你只是个引子。”腹蛇道:“其实我很高兴,在夜舞还没产生更大问题前,矫正了自己的方向。” “那天下午也要谢谢你。”谢鄂有些腼腆地向腹蛇温柔微笑:“还好有你先阻止他们,后来也是你带成聂离开平阳山道。” 成聂事后激动到不行,在学校抓着他说了好几次,表示那天晚上太威了,跟在腹蛇车后,山道上所有的车子都给他们让路,让他享受到生平最威风的一次飚车,并不断表示要去精进自己机车技术,以加入夜舞为毕生目标。 不过他对于那天载走谢鄂的红色机车却只字不提,仿佛完全没有这回事一样,有时差点说漏嘴时,也会自己反省过来马上闭嘴。谢鄂猜大概是腹蛇警告过他什么。 郑直整张脸酸得皱成一团,哼唧半天:“是啊,腹蛇功劳比我大么!” “这种小事争什么争,你功劳大啊,牺牲小我把流沙都赶出夜舞了。”修哥顺手从茶几花瓶上扯了朵红色假发插在郑直头发上:“来,给你小红花。” “我杀了你!”郑直跳起来,少年人无处发泄的过剩精力让他们很快玩闹成一团。 谢鄂看着扭打中一直缠在郑直黑发上没掉下来的红花,第一次笑得收不住声。 哎,真适合,真适合。 可以去cos卡门了。 因为是元旦,大家没把时间全耗在吃喝上。出去呼啦转了一圈,跑到超市买了一些零食和啤酒后,跑回barbar续摊,庆祝郑直同学从安纳普尔那峰生还——当然,提出这个理由的nic被郑直追着揍了半天。 闲话时间: 昨晚码到这里困得想睡,决定暂时到这里就好。要去岳阳了…… 正邪不两立·14 因为是元旦,大家没把时间全耗在吃喝上。出门呼啦啦地转了一圈,跑到超市买了一些零食和啤酒后,又跑回barbar续摊,庆祝郑直同学从安纳普尔那峰生还——当然,提出这个理由的nic被郑直追着揍了半天。 吃饱睡饱收拾干净整齐,人生欲求基本得到满足的郑直看起来一点都没有早上刚回来时的半死不活,上窜下跳活跃得很,到处向人灌酒,谢鄂身为最大受害者,不察之下被郑直灌了好几杯啤酒里掺了伏特加的深水炸弹,灌得他晕淘淘的,混合酒精的威力远胜于单一酒精。 中间子尘和骆驼来过一次,带走子淇。子尘见到郑直,笑了笑:“出门玩了一趟,活力发泄完了?” “还好,虽然很有趣,但目前我还是更爱风的速度。”郑直大剌剌伸出手。 “欢迎回来。”子尘将车钥匙抛回郑直等待的手里,笑笑走了。 郑直拿回车钥匙,更是气势大盛狂性发作,灌得大家都在求饶。谢鄂最先被放倒,整个人都倒在修哥身上。修哥推推他,发现醒不来,就把他送到休息室去。 生平第一次醉酒的滋味并不好受,头脑一涨一涨地,想吐又吐不出来,周围似乎有人进出的声音,又好象是在梦境里听到的声响。全身无力,似睡似醒,似梦似真,也不知过了多久,隐约觉得身边有人坐了下来,却睁不开眼。 似乎有双手摸在他脸上,因为经常驾驶机车,指端和指腹间都结了层薄茧,并不柔软。有点粗糙的指端抚过他的眉毛、眼窝、鼻梁、鼻尖,最后落在嘴唇上。 梦境里也会感到紧张吗?谢鄂不太能理解。但他确实能感觉到自己因为唇上骚痒的感觉而屏住呼吸。 那只手在他唇上碰触后,并没有马上离去,而是反复轻轻摩挲。大约感觉到谢鄂屏住呼吸,那只手的主人发出一声低低叹息。 叹息声有点熟悉,更多是陌生。 这个梦越来越真实了。叹息过后,灼热的呼吸靠近了他的脸。最初的碰触如蝶翼般轻盈,仅仅是唇与唇靠在一起,分享彼此的呼吸,气息暧昧交缠。 渐渐的,不满足于这简单的接触,唇上的压力加重,湿软的舌尖抵开谢鄂干燥的双唇,闯入未知的空间。 舌尖接触时,产生细微的麻意,尝到淡淡的啤酒苦味。很快地,这点味道就被浓厚的亲吻掩去。灵活的舌头撬开微合的牙关,划过敏感的牙龈和上颚,缠卷住青涩而僵硬的舌头,诱惑共舞。 强烈的感觉冲刷着青涩的意识,全身一片火热,却依然有气无力,谢鄂动了动睫毛,想睁开眼。 对方感觉到他的异动,深吻的同时,一只手举过来掩住谢鄂的双眼。 彻底的黑暗和沉沦。 唇舌的交缠越来越激烈,几乎是贪婪地掠夺着一切,急躁狂暴的节奏让谢鄂差点喘不过气来,发出抗议的哼声。 压制的力道松开,那人依然单手遮着谢鄂的眼,吻?从狂野回归到文质彬彬,柔软甜腻,薰人欲醉一般的细致缠绵,越发挑逗人的情欲。 谢鄂呼吸急促,慢慢抬起手,扣住对方的腰。对方停顿了下,想拉开又没拉住,只轻轻啄着他的唇。 呼吸重新回到肺部,半醉半醒间,谢鄂含糊而晕沉地呢喃了声:“腹蛇?” 掩住他双眼的手一个用力,吻再次落下,带了点生气的咬噬。这一次却是稍稍接触就离开,随后,盖在眼上的手也离开了。 是被揭穿的恼羞成怒么?腹蛇为什么会突然来吻他?是喝醉了将自己当成什么人吗? 意识想要清醒,肉体却不配合,终究没有睁开眼,谢鄂沉入了沉腻的黑甜之乡。 —————————— 醒过来时胸口沉重的压力压得他差点喘不过气来。勉强睁开纠结缠绵的上下眼皮,捂住尖锐鸣叫的脑袋,谢鄂呻吟了声,决定以后再也不能被郑直骗着灌了那么多酒——能不能做到是一回事,决心要提前下的。 眼前一切都很陌生,简单的家具,狭隘的空间,还有——将脚压在自己身上的人。 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一直喘不过气来,费力地将nic的脚从自己身上搬开,爬下床摇晃到没关好的门口一看,外面果然还是barbar。 被惊动的nic也醒了过来,睁开看了谢鄂一眼,迷迷糊糊翻了个身,又睡过去。 摇摇有点晕沉的脑袋, 分卷阅读34 分卷阅读34 分卷阅读35 正邪不两立 作者:清静 分卷阅读35 正邪不两立 作者:清静 分卷阅读35 谢鄂跌跌撞撞出去寻找可以刷牙洗脸的地方。吧台后有个小水池,他接了杯水漱口,又用冷水洗了把脸。 拿纸巾擦脸时经过一面装饰镜,谢鄂停下脚步。镜中的人影满脸水珠,因宿醉而灰败的脸上,双唇红得有点不自然。 伸手碰了碰,隐约有点麻。 昨天应该没吃什么麻辣食品? 费劲思索间,昨晚半醉半醒时的片段流过记忆的海绵体,过于情色的记忆让谢鄂胀红了脸,脸上热得可以滴血。 难道这一切都不是梦?! 冲回休息室用力摇晃niic!昨晚有谁进来过?” “别吵我。”nic挣扎着重新用被子盖住脸:“不知道,大家都回去了……” “腹蛇,腹蛇有进来过吗?” “不知道……可能有,也可能没有……” 到底是有还是没有?但夜舞只有腹蛇和子尘是女性,除了腹蛇,还能是谁?总不会是…… 想到子尘,谢鄂打了个哆嗦,诚心祈祷不是,他可不想被豹子撕成碎片。 ———————— 元月二号依然是假期,bar里没人,nic在睡觉,谢鄂决定先回去清醒一下理智。 回到公寓,昨天被大家闹得乱七八糟的房间谢姐已经收拾过了,一切都和往常一样整齐,各归其类,井然有序。 谢鄂突然觉得,太过整齐的房间好象有点寂寞的气味。 电话铃声突兀响起,谢鄂看了眼,是谢雅的号码。 他呻吟了声。坏了,昨晚没回来,谢姐肯定又多嘴了。按下接听键后,他先下手为强:“大姐,昨天是朋友们来我家,后来我跟他们出去玩了,什么事都没有……” 说到这,他顿了下——真的什么事都没有吗? 脸上微微泛红,他继续向大姐开炮:“所以你不要听谢姐胡说,也不要自己胡思乱想,要相信自己的弟弟!” “我当然相信你。”谢雅的声音意外地温柔,甚至带了点点怜惜:“我知道你在做准备。可怜的小弟,都是我们当初没教好你,才让你现在需要恶补。没事,这种东西你大哥那里很多,我让他给你寄过去。” “啊?”这是在说什么?牛头不对马嘴的。谢鄂迷惑了:“你在说什么?” “你长大了,不用不好意思,我们很欣慰。有问题尽管向我们问吧,我们支持你!我就跟你表明一下我们的态度,ok?我现在在机场,要登机了,bye~” 到底在说什么?瞪着被挂断的电话,谢鄂满脸迷茫。算了,他家英明果断的大姐抽起风来也不是常人比得上的,不理她。 将话机放回原位,谢鄂回卧室找衣服准备冲个澡。一进房间他就看到桌子上整整齐齐摆着的一叠dvd。 ——那是上学期郑直带过来的爱情动作片。那次郑直和腹蛇不欢而散,dvd留在了他这。本来要还给郑直,但当时两人气氛僵凝,再还片给他就等于在说我们两清一样,以郑直的脾气只怕会更生气,就没还,先藏在衣柜里,后来时间一久自己也忘了。大概是谢姐今天收拾完外面,将里面也大扫除一遍才翻出来的。 终于明白之前大姐说的话是什么意思,谢鄂呻吟了声,将自己投入被窝——丢人丢彻底了! 过了会儿,他又爬了起来,有点纠结地看着那些爱情动作片。 昨晚似梦似真的kiss,虽然还不能确定到底是真是假,但确实让他意识到自己知识面的青涩与不足。 总不能……一直让对方主动吧。 昨晚被挑起的情欲之念让他在看片子时很快就被挑起感觉,脸色潮红,下身硬挺,手指有些犹豫地探入裤头间时,突然想到上次这样做是郑直住在自己这,半夜起来自慰的时候。 想到郑直那时湿润的眼神,似笑非笑扬着的唇角,修长的身形斜倚墙边,手上沾着未擦净的透明液体……谢鄂脸红得更厉害,不知是害羞还是自责的情绪让他闭上眼,脑海里模模糊糊闪过一堆画面却不敢细想,张着唇快速撸动自己的欲望。 浊白的液体喷薄在手上时,谢鄂突然觉得,自己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拎纸巾擦净双手,谢鄂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等着情潮离去。过了会儿,他爬起身,退出dvd。 收拾散落的片子时,一片格格不入的封面引起他的注意。封面上不是各种诱惑系的美女,而是两个肌肉虬结的男人。 怀疑地将片子挑出来,正反面仔细研究后,他确定这是部gv,忍不住苦笑——郑直这家伙,从jeff那里乱拿片也不细看,居然连gv都拿了。要是那天腹蛇没来,两人男孩看gv,岂不是太尴尬。 想要将片子收起,但他刚看完av,还处在好奇阶段,明知不该还是好奇男人之间又是怎么做的,于是将光盘取出,进仓,读碟。 屏幕上还是直来直往马上肉博,充满肉欲的躯体与av的刚柔相济柔相济好象也没太大不同,完美的身材承受着欲望的进出,隐隐有着背德悖伦的肉欲情色。 默默看完整部片子后,谢鄂发现,自己居然又硬了。 好吧,这大概证明自己不属于百分之五的纯粹异性恋,而属于百分之九十的双性恋吧,这种情况很正常,没什么好介意的…… 那天晚上,谢鄂没有去夜舞。 一个人睡觉时,他做了个梦。 醒来后,对着脏污的床单,他神色变幻半晌,忍不住伸手捂脸。 靠,居然做春梦了。 ———————— 从认识夜舞,更正确说是认识郑直后,他干了很多以为自己不会干的事。 抽烟、喝酒、跷课、飚车、看avgv、手淫……暗恋了一个人。 还有,接吻。 总体来说,有自己意志不坚马虎大意的结果,也有自己主动选择的结果,就象郑直说的,一板一眼的正确人生未必是完全正确的,有些事情总要尝试一下,才有拒绝的底气。 谢鄂端起杯子,又喝了口苏打水镇定情绪。 nic难得没在休息室里鼓捣模具,而在吧台后以令人眼花缭乱的速度移动着各个调酒瓶飞舞,时不时抬眼看谢鄂一眼,好奇他那严肃的神情。 “nic,你的新品大作完成了没?”玻璃门推开,一群人卷了进来,看到谢鄂,哟了声:“谢鄂你也在啊。” 谢鄂腼腆一笑,目光在人群中穿梭,很快找到目标。腹蛇跟在修哥后面进来,感觉到谢鄂的目光,抬头瞥了他一眼,笑笑点头算是打招呼。 “你……”谢鄂站起身,直直看着腹蛇下唇。淡红的唇上有处细长的破损。他的脸红了起来,那晚kiss有那么激烈么,把嘴唇都咬破了。 “嗯?”腹蛇挑了下眉,注意到谢鄂目光落点,用手摸了下唇,不以为意解释:“被啤酒瓶盖给刮到了,没事。” “什么时候刮的,我怎么没注意。”jeff听了转回身,捏住腹蛇下巴打量,被她拍开手。 “因为人家是有心人啊,你当然比不上。”修哥嘿嘿怪笑。 真的是啤酒瓶盖 分卷阅读35 分卷阅读35 分卷阅读36 正邪不两立 作者:清静 分卷阅读36 正邪不两立 作者:清静 分卷阅读36 划到的,还是为掩饰而撒的谎?满脸的疑问投向腹蛇,腹蛇没注意,正从吧台前一字排开的炫丽液体中随便挑了杯,小心地将细长透明的杯子凑近秀气的唇边,双唇微启出一道小缝。 液体濡湿了淡色双唇,唇间鲜红舌尖一闪而逝,仿佛是人鱼的宛转赞歌。然后腹蛇摇摇头,放下杯子,取出烟盒:“太酸了。” 谢鄂目不转睛地盯着腹蛇的双唇,完全挪不开眼光。 再次感觉到谢鄂的目光,腹蛇瞧了过来:“有事?” 谢鄂涨红了脸,稍微低下头,很快又抬起来,目光坚定神色毅然:“是的,有事。” 风铃声清脆地响起,因为机车出了点问题而落后的郑直和子淇推门进来,就听到谢鄂如徐风般清澈柔和的声音:“我喜欢你,请你和我交往。” 子淇感觉到身边郑直一瞬间完全僵硬住的身体,偏头看了眼,郑直的脸很白,从来没见过的苍冷,目光凝固在中间那对站着的男女身上,眸子深幽难辩,仿佛是野兽因受伤而防卫的凄厉眼神。 他再转头看过去,大家也都一脸震惊,腹蛇叼在唇间的香烟也掉了下来。她下意识地往门口看过来,看到郑直和子淇的脸色时,她的神色更复杂。 在腹蛇开口要说什么时,子淇先喊了出来:“不行!腹蛇只能喜欢夜舞的人。” 他这一嚷,大家全回过神来,该说是没想到有人会对腹蛇告白,还是没想到谢鄂会对腹蛇告白,个个神色怪异。jeff哼了声:“是啊是啊,这是我们夜舞仅有的两朵花了,哪能便宜外人。”话语下全是酸涩的不满。 “这么说也对,真要抢我们夜舞的女孩,先划下道来。”nic唯恐天下不乱地凑热闹。 “我可以加入夜舞。”谢鄂静静地说,对夜舞大家会有的挑衅早有心理准备。 郑直的脸色更难看,阴郁暴戾堆压在他眉眼上,黑眸深处,却是难解的脆弱。他垂下睫。 子淇再次生气地反驳:“谁要你这软脚虾,连机车都不会驾驶的人,加入夜舞也只是拖后腿,我们才不要!” “我可以学。”谢鄂抬眼向旁边的郑直微笑,笑容里带着点点的自豪与信赖:“郑直会教我,或者达不到他的程度,但绝不会拖了夜舞的后腿。” 大家将目光投向郑直。 郑直修长的身形倚靠门框,垂着眼,没说话。 谢鄂有些不安地看着郑直,不理解他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支持自己。 一声轻轻的嗤笑声自郑直喉间跳出,转成连串轻笑。他抬起头,依然是有点懒散和戏谑的笑容,除了脸色比平时更白外,看不出有什么不对劲。 “你这么有诚心,我怎么会拒绝。我会好好教你的,就这么说定。腹蛇,你的意思呢?” 他看着腹蛇,两人目光直视,视线交缠中,有什么无声的对话。 腹蛇又拿了根烟出来,轻咳了声:“那就让我看你的决心吧。” ———————— 真的告白了。谢鄂喝又喝了口水,平复自己尚未平静的心情。 虽然没有成功,但至少也没有失败,腹蛇没有直接拒绝自己,这表示她现在没有喜欢的对象吧,自己成功的机率,还是有50%的。 可是,要怎么追女孩子呢?特别是象腹蛇这种特立独行的女孩子? 放下杯子抬头看坐在对面的郑直,他从刚才就一直往外看,脸上是冻结了一般的面无表情。桌上的绵绵冰放得都融化了也没吃上一口。 “你不高兴?”谢鄂小心地问。 郑直白了他一眼,唇角抽了抽,没回答。 谢鄂想到一个可能:“你也喜欢腹蛇?” 郑直狠狠地瞪着他,刷地起身抓过帐单去柜台。 “等等,今天说好是我请的。”谢鄂追过去抓住郑直的肩膀,带了点低声下气的讨好:“我来买单吧。” 干脆地将帐单扔给谢鄂,郑直双手抱胸很快又转回身往外走:“真会被你气死。” “是是,是我不好。”买完单再追出去:“没跟你讨论一下就擅自向腹蛇告白。” 郑直正在门外的自动贩卖机前买可乐,听了这话差点捏爆手中的可乐罐:“这种事你跟我讨论什么!有什么好讨论的!你要喜欢就告白啊!难不成还讨论让我帮你告白?!” 如果谢鄂真的这么做,他索性不管三七二十一把他压倒上了吧,偏偏这家伙就是这么一会儿精明一会儿糊涂的样子,分析事理时说得头头是道,分析感情尤其是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感情时,完全是一团混乱就象个小孩子一样。 没错,这白痴就是一张白纸,一杯纯净水,弄得不好就会扰乱了一切,好不容易才得到他的信任,郑直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怎么下手。 是的,他真的喜欢谢鄂,想要捧在掌心极度珍惜的喜欢,所以,他不想使用暴力破坏了谢鄂对自己的信任。 可是,他也不擅长追求人啊,尤其还是个男人! ——还是个笨得心有所属的男人。 根本就没有胜算概率,可是又不愿意放手的自己算什么一回事?郑直焦燥地捏紧了手中的可乐罐。 被他怒气吓到,谢鄂赶紧掰开他的手指接过捏得快爆开的可乐罐,帮他打开:“当然不会让你帮我告白,不过你跟腹蛇比较熟悉……” 郑直气极反笑,接过可乐一口气灌下半罐,还是消不下心头火,将冰冷的罐子按在额头:“是啊,我比较熟,我来教你怎么追腹蛇是不是?简单,男人和女人天生荷尔蒙吸引,看对眼再点破那层纸,反正只要彼此有好感就可以试一试,不用死皮赖脸缠着对方不放结果还什么都捞不到!” “……你说什么?”谢鄂听得更茫然:“你在说银蛇吗?” “银蛇……对,我就在说银蛇。”郑直一口气喝完可乐,烧心一般的刺激。他伸手勾在谢鄂肩上,重重地勾着,眯起的狭长眼缝间有谢鄂看不清的痛苦:“瞧他多傻,挣不开又放不下,到头来一无所有。” “银蛇只是不甘心自己的付出得不到回报。可怜之人,必有其可恨之处。” “那你呢?”郑直皮笑肉不笑地看他:“你的付出得不到回报,你会怎么样?” 谢鄂认真想了会儿:“我不知道。” “不知道?” “付出是我单方面的心甘情愿,不是对方要求的,跟对方没有任何关系,以此为理由抱怨对方说不过去。只是人一旦付出了,多少还是希望不要落空,能够得到回报吧。这种自我的心情在得不到回应时,多半会很痛苦。”谢鄂苦笑:“我既然决定告白,那就做好足够打击的心理准备。可是有准备是一回事,真正发生时,我未必能如想象中那么看得开。” 他转头看着郑直,很认真:“其实我很不安。如果被拒绝了,痛苦,我也不是那么希望去面对;不痛苦,则代表我的感情并不深,只不过如此而已,现在的激情全是自己一厢情愿自以为是。在不能明白这个答案前,我个人是希望腹蛇能接受我,至少不要拒绝我。 分卷阅读36 分卷阅读36 分卷阅读37 正邪不两立 作者:清静 分卷阅读37 正邪不两立 作者:清静 分卷阅读37 不管是银蛇的事还是其他的事,我都会陪着她慢慢渡过。” 郑直瞪着谢鄂,好一会儿,哼了声,将捏歪的空罐子扔他手上:“笨蛋,我才不会祝你成功。” 谢鄂将罐子扔到可回收垃圾桶里,笑眯眯说:“我知道我知道。” “你才不知道。”郑直双手插在裤袋里,看着天空咬牙切齿又骂了句:“笨蛋!” 闲话时间: 第一部分是从长沙到西安的飞机候机时打的;第二部分是去洛阳前两天晚上发现再不码字完全没空码了于是码了一千多字后歪倒睡着了;第三部分是从西安去洛阳不幸在中午十一点不到时买到下午两点半的火车票,于是在火车北站的乡村基里码的——出门前为了要不要带笔记本去洛阳纠结了好一阵子,幸好有带走…… c君表示,俺这次出门又是努力码字又是勤洗衣……贤慧得简直不象是去旅游的了= = 清静 正邪不两立 1516 小零赞助·天下无双剧场 15 郑直瞪着谢鄂,好一会儿,哼了声,将捏歪的空罐子扔他手上:“笨蛋,我才不会祝你成功。” 谢鄂将罐子扔到可回收垃圾桶里,笑眯眯说:“我知道我知道。” “你才不知道。”郑直双手插在裤袋里,看着天空咬牙切齿又骂了句:“笨蛋!” “对了,郑直你有喜欢的人吗?”谢鄂突然好奇起这个问题。 “有啊。”郑直眯眼冷笑。 “谁?”谢鄂心提了起来,生怕听到腹蛇的名字。 “你啊。” “……”谢鄂不满地瞪着他:“郑直,不要开玩笑。” “谁开玩笑,我喜欢的就是你!”郑直气冲冲地揪着谢鄂的衣领。 “好好,小声点别激动,我明白了,我也喜欢你,ok?”被人这么热情告白,谢鄂也脸色微红。 郑直定定地瞪了谢鄂一会儿,突然一个人跑到街角对着邮筒拳打脚踢。 —————————— 答应要教谢鄂学机车,郑直虽然神色不善,还是载着他去修哥那边翻找了辆快报废的机车给谢鄂学。那是辆破破烂烂的粉红小绵羊,车身掉落很多漆,郑直发动时,引擎声吵得象打雷。 谢鄂怀疑郑直其实完全不想教他。 大约他的表情出卖了他,郑直没好气地拍拍车子:“你先学最基本的不会摔再说,我们的引擎都是改装过的,功率太大,不适合新手学。过来,坐上来。” 他往后座挪了挪,让出前面的空位。谢鄂依言坐上,扶住车头。 郑直从后往前半抱住他,脑袋搁在他脖子间,说话的吐息喷在他侧脸上:“先转动钥匙,按这个start,然后排空档……这里,踩离合器……” 被他说话间热气喷得脸颊骚痒又不好伸手去抓,谢鄂偏了偏头,想避开郑直的吐息,却被扳回脸吼:“往前看!” 车子在菜鸟的掌握下发动,谢鄂扶着车头的手太紧张而僵直,车头在动力不平衡下歪歪扭扭转来甩去,幸好郑直带他学车的是修车铺附近一个较大的试车场,没杂物妨碍,这扭来转去地也没撞上什么东西。加上郑直坐在他身后,情况不对就从后往前帮他掌持车头并大声斥责。在这百般挑剔的斯巴达教育下,他摇摇晃晃也算绕场子开了几圈,渐渐放松下来。 只要能保持住平衡,机车本身的动力就不可怕。谢鄂轻轻吐了口气,松弛后才感觉到身后郑直紧紧贴着他。 那是从上到下处处纹合的紧贴,他甚至可以感觉到郑直双腿之间的硬热,不由有些尴尬地挪了下身形。 郑直不拘小节可以不在意,他却不能不在意。 “别乱动。”郑直低斥了声,依然从后往前半抱着他,脑袋搁在他肩上,胳膊贴着胳膊,大腿贴着大腿。透过单薄的衣料,几乎可以感受到郑直肌肉的灼热与紧绷。 很少与人亲近接触到这种程度,谢鄂不太适应地挣了挣,被郑直更用力地抱住。 “郑直。”他低低唤了声:“这样我很难驾车。” “没事?”郑直闷闷的声音吹过他耳朵:“有我在,你不会摔的。” “那,要这样驾多久?” “随便。”郑直将脸低趴在他肩上蹭:“我不看了,你自己一个人掌握方向。” 谢鄂没办法,只好载着郑直在这空地上一圈又一圈地不停绕圈。并问郑直怎么加速和减速,自己摸索着进行。 大约他驾得太四平八稳了,没多久,谢鄂就听到趴在自己背上的郑直居然传出轻微的打呼声。本来扶在自己胳膊上的手也滑落到自己腰间,半松不紧地搭着。 他慢慢停下机车,完全停下时由于惯性存在,郑直趴在他背上的身体向旁稍微一侧。谢鄂怕他滑下,忙伸手往后扶住,确定他不会再滑动时才收回手。 小心地偏了偏头,视野所及,只看到郑直漆黑的头发。 低头看着郑直松松扣在自己腰间的手,沉默半晌,谢鄂保持姿势不动,苦笑了起来。 夕阳余晖脉脉落下,将两人抱在车上的影子拉得细长无比。 修车铺二楼,修哥站在窗前,嘴角叼着烟,若有所思地看着那片空地上的影子。 ———————— 由元旦告白后到寒假,郑直一有空就教谢鄂机车,从左右定圆行驶、8字型转弯训练、弯道减速停车、直线加速及煞车到直线平衡驾驶。看起来很认真,仔细想想好象没什么用。 郑直振振有辞地说:“这是基本功!基本功不好,什么都白搭!” 修哥吐槽他:“你当初学时就没见你学这基本功,直接上山了。” “我跟这笨蛋能一样么?况且,当初直接上山可没少吃苦头,我怎能忍心让谢鄂步上我的后尘,当然要好好教!” 对这话,夜舞的众人都嗤之以声,才不信郑直有那么好心。 nic直接说:“兄弟,你想妨碍谢鄂追腹蛇就直接说么,我们才不会笑你娘娘腔,何必找这么多理由……” 不小心戳中真相的nic被郑直追打了好长一段时间。 大伙们看得哈哈大笑。 那是最后的欢乐时光。 ———————— 寒假没多久就是春节,做为国人最重视的团聚日子,谢鄂也回老家过年,学车的事暂时中断半个月。 等他开学回来,听说了两件事。一件是大事,谢鄂才到学校就在同学们兴奋的交流中听说了——龙焱带着龙神会加入夜舞! 自夜舞和龙神会在青华山道一战到现在快一年了,龙神会的实力虽然是江河日下难与盛壮之时相比,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还是有不少人手和势力的。大家都没想到他居然会突然投向打败了他们的夜舞,整个城市象炸了锅一样,到处都是八卦和流言,长势比春草更茂盛,谢鄂就听了好多个版本,有与天煞的江湖恩仇版,与夜舞众人的江山美人版,还有无间地狱版忍辱负重版等等……有些听起来还有意思,有些一听就是胡说八道。 而所有的流言都在肯定一件事 分卷阅读37 分卷阅读37 分卷阅读38 正邪不两立 作者:清静 分卷阅读38 正邪不两立 作者:清静 分卷阅读38 ——当龙神会投入夜舞的那一刻,这个城市里,夜舞将成为无人可违逆的王者,君临天下再没一个组合能与他们对抗。 另一件是小事,只在夜舞干部群中流传,并没多少人知道——鸡蛋仔退出夜舞。 郑直载着谢鄂一起来到夜舞聚会的山道,已经围聚七八十辆机车,无数车灯聚光在中心点,照得一切亮如白昼。大家或坐或站兴奋地谈着龙神会加入夜舞的事,满脸喜气。坐在中心的干部群们,新人脸上也都是压抑不住的兴奋,只是有所顾忌不好直接表露出来。 鸡蛋仔频频向大家劝酒,笑道:“哎,今天有喜事,你们别这种表情,让我走得很有罪恶感,好象是我错了一样。又不是不再见面,欢迎来拉面店找我,我有空也会去barbar。” 大家跟鸡蛋仔碰了碰杯,没人说话。 “呸,你本来就错了,还好意思说!”nic终于爆发了,站起身气冲冲地伸手勒住他脖子:“来,改变主意,改了我就放过你。” 修哥看鸡蛋仔被勒得脸色通红咿咿呀呀说不出话来,拍拍nic:“要尊重别人的选择。” “那他怎么不尊重我的选择?!我不许他退出!不喜欢被人搔扰,可以不戴夜舞的标识;谁敢惹你,我帮你去揍人;哪怕没空来聚会,挂个名字都行。”nic抱着鸡蛋仔圆圆尖尖的脑袋哽咽。 鸡蛋仔被松开,喘了半天的气,才拍拍nibsp;:“别这样,我机车本来就驾得不好,以前加入夜舞,是因为大家可以开心地随便玩,哪怕我被抛得远远的也没关系。我知道你们一直在前面等我,到现在也没改变。可是现在夜舞大了,不适合我这种笨人。不是夜舞有什么不好,只是我自己跟不上。” 他慢慢说到这,仰起头,声音也哽咽起来:“怎么努力都跟不上。每次都拖后腿,对我压力也很大。对现在的我来说,驾车不再是玩,而是各种压力。是我选择当了逃兵,是我自己不好……” “谁敢说你不好,我揍他!”郑直捏歪了手里的空罐:“就算走了,你也是夜舞的人,敢碎舌的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还有我!”nic擦了把鼻子,用力将鸡蛋仔哭得唏哩哗啦的脸往下压:“难看。” “笨蛋,我也是。”jeff眼圈红红地表态。 修哥上前撸了他脑袋一把;腹蛇上前捏了捏他的肩,连豹子也过来捶了他一记:“保重。” 鸡蛋仔终于放声大哭,哭得一塌糊涂。 不得不当了逃兵,不想拖累夜舞,不能说到底哪个理由占了更大的比重。 谢鄂在旁边看着,想到第一次和鸡蛋仔见面是被郑直耍了一道,带到拉面店被宰了一刀。 在夜舞里,鸡蛋仔一直安安静静,没其他几人那么张狂,是个不妨碍人的存在。有事需要帮忙时,他总是跑第一,大概也是想弥补自己的能力不足。 对夜舞这批怪人来说,鸡蛋仔是最正常,最不起眼,也是最努力的人。 想到这,谢鄂觉得自己眼睛也有点酸涩。他走上前,握住鸡蛋仔有些冰凉的手:“一定会再见的。” 子尘拍了拍手:“今天,让我们送鸡蛋仔下山,完成他在夜舞的最后一程。” “好!”大家都震天地吼了起来,外围不清楚情况的人也拼命按着喇叭助兴。 一排的机车横驰,就象夜舞成立最初他们驰上青华山道一样。 子尘、豹子、骆驼、郑直、修哥、腹jeff、nic……所过之处,所有的车子都驶向两旁让出中间的空位并鸣笛致意。 他们身后,长长的车灯流晃花了旁观者的眼,川流不息,长久地辉映着山道。调度的警官叹息过后,拨打了电话,为他们辟出单独的一条车道。 这一天,是夜舞走上顶峰的日子。 这一天,也是鸡蛋仔离开夜舞的日子。 最后一次以夜舞的名义飚车,夹在同伴间,鸡蛋仔咧出带泪的笑。 这一夜的车流川流不息;这一夜的灯火彻底辉煌;这一夜的鸣笛声响遏天际;这一夜的泪水酸苦甜辣。 这一夜的一切都深深烙印在众人心底。 ———————— 龙神会并入夜舞一事,说来简单,真正要执行却麻烦得很。夜舞和龙神会缠斗也有一段时间,双方成员结下的梁子也不少。现在突然要合并,很多人都适应不过来昨天还在互相叫骂的敌人今天就要成为共同相处的同伴。大大小小矛盾一堆,三天两头都要生出一堆事来。还好现在的夜舞不是刚扩展时的夜舞,对很多事的处理已经有经验了,咬紧章规制度,不管谁犯了错都同一处理。豹子杀鸡儆猴,子尘怀柔安抚,倒也顺利渡过合并最初阶段。 与夜舞声势如日中天相比,却是天煞的内忧外患不断,不得不频频向夜舞示好。 鸡蛋仔离去造成的阴影也渐渐消散,除了nic提到鸡蛋仔时脾气还会变得暴躁以外,其他人都接受了鸡蛋仔离开的消息。聊天时也会提到鸡蛋仔还在时如何如何,不再刻意回避这个话题。 春风得意之时,人人都有权表示自己的欢欣与满意,纵有伤感也不会太久。 谢鄂陪着郑直去了几次拉面店找鸡蛋仔,一起随意驾车兜风。美其名曰是训练谢鄂驾车能力,鸡蛋仔没大改装的破车最适合菜鸟同学了。 没贴上任何标识的机车在山道上慢悠悠地随便晃着,只是普通小山道,太过平坦的路况没多少暴走族会来。谢鄂骑着鸡蛋仔的机车一个人小心地行驶,郑直在旁哈哈大笑。 这样几次后,鸡蛋仔对郑直说:“郑哥,谢谢你,我已经不难过了,接下来的路应该自己走,你不用再陪我。” “谁陪你,不就是训练这只菜鸟么。”郑直哼唧两声:“既然你这么小气不肯借车,那就算了。” 鸡蛋仔笑笑,又对谢鄂说:“以后郑哥就麻烦你了。” “喂喂,一直都是他麻烦我的,我哪有麻烦他!”郑直抗议。 谢鄂和鸡蛋仔都不理他,谢鄂点头:“我会看好他的,放心。” “你们啊!”被无视的郑直气到笑,伸脚踢人:“两个混蛋。” —————— 由春入夏的多次夜舞聚会,都没有见到腹蛇。感觉到对方回避态度的谢鄂心头酸涩,但在腹蛇没有正式拒绝前,又总怀着一点微弱的希望。 手机上依然存着腹蛇的号码,只是再也没有拨过。 如果不主动一点追求的话,很难能追到对方吧;可是象腹蛇这样饱受纠缠之苦的人,如果她本身没这意思,再纠缠只能给对方造成困扰吧。 郑直听到他的苦恼,也只哼了两声,难得没继续嘲笑。他最近电话也多了很多,经常一个人站在走廊角落处不知道跟谁打电话,一见到谢鄂就会挂断电话。 谢鄂以为是夜舞的事,也没多问。 这场告白仿佛就要无疾而终,一切都要在时间的流逝下回归平静。这天放学,谢鄂却突然接到腹蛇的电话:“晚上有空吗?” 分卷阅读38 分卷阅读38 分卷阅读39 正邪不两立 作者:清静 分卷阅读39 正邪不两立 作者:清静 分卷阅读39 下意识拿下手机,确定面板上通话对象是腹蛇,期待压抑已久的兴奋再次涌上心头:“有空!” “能陪我一会儿不?我在河滨公园。” —————— 打车赶到河滨公园,腹蛇没说她在哪里。谢鄂沿着公园转了大半圈,在一个河堤旁的景观椅上见到腹蛇。 夕阳映着河面,波光粼粼,将河堤畔的一切景物都镀了层温柔又迷离的亮金色,晃晃荡荡,柔软明滟。河堤旁栽种整齐的柳树随风飘摇,长长的柳条时而沾到行人的肩上,牵衣待语。 这么温柔的景色中,腹蛇身上散发的却是一片寂寞。 远远望着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背影,心脏被人翻搅到一般,有不断膨胀的欣喜,也有细微收缩的痛。 谢鄂静静地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了下来。 腹蛇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谢鄂也安静地坐着,没说话。 金黄色的圆轮一点一滴往下沉,水面反射的光线由刺眼转为柔和,沉默梗亘在两人中间,语言仿佛失去了效用。 腹蛇终于轻轻地叹了口气:“以前在这里,银蛇和郑直打过很多次架。” “你也在?” “当然,我也在。”腹蛇笑了起来,她很少笑得这么彻底,眼角和唇角都弯出怀念的弧度:“我可是银蛇的秘密武器哟,每次看到我,郑直都会跑走。” “啊?为什么?”谢鄂真的好奇起来。 “因为他不打女人。”腹蛇耸了耸肩:“一开始我以为他看不起女人,生气地找人堵了他几次,他每次都落荒而逃!” 谢鄂想象下那场面,有点想笑,又笑不出来,心头隐隐哽得慌。 一个存在于女人往事里的男人,多少对她有特殊意义她才会提起。这个故事里,腹蛇想提的是谁? “后来他被逼得受不了,就对我说,他承认我有实力,不过他没办法把女人当敌人打。女性体力先天就弱于男人,是不公平的对决,所以跟我打他没办法尽全力——而这样,他会被我揍得很惨。” 腹蛇说到这停下来,眼眸一转,向谢鄂微笑:“你说,他这话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是真话。”谢鄂垂下眼。 “嗯,如果是现在,我也会相信是真话,不过当时,我只认为是他奉承的假话。虽然这假话听起来也很让人高兴。” 有点知道腹蛇想说什么,谢鄂没继续开口。 “所以才更不能原谅。这个纯暴力的世界,要承认女人的能力不容易,女性总被当成附庸。我从小学武,打得比大部分男人都强,可是要站在银蛇身边,还是经过很多不信任的流言。 那时比较年轻气盛吧,这么轻易因为敌人一句话而喜欢,总觉得哪里不对,就认为是因为对方在嘲笑我。” “那是因为得到在意的人的称赞吧。”谢鄂突然苦笑。 子淇的猜测,修哥的猜测,全都是错的。 一直以来,腹蛇喜欢的都是郑直。在夜舞成立之前,在腹蛇自己都还不清楚的时候。 “你不明白的。”腹蛇突然将脸凑了过来,极近极近的距离。近得可以闻到对方轻柔呼吸间的热量和淡淡的甜香;近得只要稍微动下脑袋,就可以碰触到对方柔软的红唇。 “你不明白的。”她又重复了次,闭上眼。 那是个索吻的姿势,如此近的距离,傻子都不会会错意。 谢鄂喉结滚动了下,心跳得极剧烈,剧烈中又带着痛苦。 颤抖的手扶上腹蛇的肩,不是揽近,而是推开。 迟缓,纠结,却坚定。 “既然这样,你痛苦什么?” 腹蛇睁开眼,眼前谢鄂的笑容依然清澄如水,仿佛一切苦难在这笑容里都可以得到洗涤和净化。 包括内心深处,各种难以言说的,隐密的痛楚和罪恶感。 这人都会用温和的笑容包容下来。 静静对看会儿,腹蛇伸手抚着他的笑容,手指滑过他的唇角:“如果一开始我能讨厌你就好了,这样我就可以毫不犹豫地伤害你。” 她的手抚在他脸上,冰凉而柔软,指端带了点粗茧,是常年握着车把磨损出来的。 轻轻一个吻,带着柑橘的甜香。 这是最初和最终的接触。 谢鄂的笑容带着苦涩:“你不讨厌我,可是你也不会喜欢我。” “因为太年轻了吧?有着就算遍体鳞伤也想执着的目标。”腹蛇低语:“不过,并不是所有的目标守久了就会是你的。” 她站起身,向夕阳和河面深吸口气:“我也该毕业了!” 16 那天过后,就没人见到腹蛇。不过腹蛇对于夜舞聚会的参加一向是随兴而行,不会场场都到,大家一开始也并没太大奇怪。 谢鄂最近因为单恋失败而消沉很多,被郑直拖来参加聚会,说是人多热闹鼓舞士气。他看郑直耀眼到刺眼的笑容,想到腹蛇喜欢的是这样一个人,就忍不住又叹了口气。 好象一点胜算都没有,不可能把一个存在感这么强烈的人从人心里抹掉吧。 “你在叹什么气?”郑直哈哈大笑的同时不忘回头问一句。 赛车时赌输的队员正在集体跳草裙舞,赢的人在旁边笑得肆无忌惮大声嘲弄,完全不怕下次输了被报复回来。 谢鄂看着前面扭七杂八恍如群魔乱舞百鬼夜行各逛奇能的草裙舞,也忍不住微微一笑:“在想你什么时候跳这个啊。” “我才不可能输,你这辈子别想了。”郑直按着喇叭笑得最放肆,看修哥也在赌输的人潮里,哀怨地扭着身子。 “不过,你要看我跳舞那简单,来。”他从地面一跃而起,顺便拖起谢鄂,伸手打了个响指:“换音乐。” “哟~” dj换了张爆烈的摇滚乐,欢乐的气息随着音乐环绕整片山顶,大家都跳了起来,欢快地摆动着身体,本来在哀怨跳着草裙舞的人也都抛弃手上临时找来充数的裙布,加入狂舞大军。 郑直修长的身形如游鱼般灵巧移动伸展,没有酒吧五颜六色闪烁的镭射,分外能看清柔韧与平衡性的完美统一。谢鄂被拉着跳了几步,在全民狂欢的热潮中,终于抛开心底郁闷,随着大家的节奏摇摆起来。 尽情摇摆的欢快节奏里突然添了一抹不和谐之音。深蓝色机车咆哮着由远而近,飞快直驶入夜舞聚会的场地,硬生生横向截停。 “jeff哥。”外围的人向骑士打招呼,骑士没有回以往常惯有的阳光笑容,沉着脸摘下头盔一扔,走向狂舞中心。 感觉到气氛不对的人噤声安静下来。 粗暴地推开人群,不理身后叫骂声,快步走到郑直身边,一记拳头揍了过去。郑直在狂舞中还是五感敏锐,感觉到身后风声不对,一个低身,拳头从他头顶擦过。 “jeff,你疯了?”低身的同时看清打他的人是谁,郑直啐了声,只退避没还手。 修哥和子淇也围了过来,还有一些新加入的干部,都不明白发生什么事。 “你干的好事,腹蛇退出夜舞了!”jeff狂吼了声又是一拳。 分卷阅读39 分卷阅读39 分卷阅读40 正邪不两立 作者:清静 分卷阅读40 正邪不两立 作者:清静 分卷阅读40 意外的消息将众人都震住,郑直也不例外。jeff这一拳直接揍到他脸上,将他硬生生揍退几步,耳畔坠子碎声清响。 来不及有反应,jeff的拳头又到。一开始就处于劣势郑直没法反击,只能弯身弓背不断后退,以臂抱头避开jeff的拳头。 修哥反应过来,和几个干部上前挡下狂怒的人:“jeff,你冷静点,腹蛇离开是怎么回事,跟大郑有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jeff被大家上下推拦挡住,激烈地喘着粗气:“你问他!” 郑直眼里闪过一丝犹豫和不安,对着修哥的询问,缓缓摇头:“我不清楚。” “你不清楚,这是什么?!”jeff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照片甩了出去,大同小异的照片在空中翻飞,是郑直和腹蛇拥抱接吻。 子淇拣起一张,哗了声,想说什么,看现场气氛不对,还是老实闭嘴。 谢鄂也捡了一张。照片上的腹蛇微微皱着眉,闭上眼的神色带着痛苦和沉迷;伸手扣在她脑后吻着她的郑直却是一脸的漠然。 谢鄂不自觉捏紧手心,扭曲了照片。 “这个……”修哥也迟疑了下,看向郑直,jeff,再看向谢鄂。 郑直用手背擦了下唇角,凝视着手背上的血迹,神色有点复杂,很快又冷硬下来,一如照片上的漠然:“不就是接吻,那又怎样。” “你明知腹蛇喜欢你,还故意利用她的感情,只为了让她接受谢鄂!” 郑直垂下眼,撇开头。 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郑直和谢鄂身上。 谢鄂一直站在车灯照不到的阴影处,新月的光芒点不亮他脸上的神色,没人看得清他脸上是什么表情。 “照片谁拍的?”郑直没否认。 “银蛇。” “这或者是个误会,是银蛇挑拨离间……”修哥努力打圆场。 “不是误会。”郑直突然打断他,冰冷地笑了起来:“不是误会,我确实利用了腹蛇,但那又怎么样,是她心甘心情愿让我利用。感情的事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你抱什么不平。” “你……”jeff气疯了,挣开修哥的劝阻又冲过去,两人很快扭打成一团,拳脚凌厉全不留情,出拳勾脚速度极快。他们本来就是打架的好手,夜舞里没几人打得过他们,两人一起互殴,大家就算有心想分开两人也完全找不到机会。 修哥板着脸,拿着烟狠狠抽了一口:“让他们打,不用管。” 这场互殴很快就到了尾声。尽全力的对抗令两人力气耗损巨大,伤痕累累地躺在地上,气喘吁吁。 jeff伸手掩住眼,过度发泄的怒气令他身心疲惫。 两人都没说话。聚会的成员们在干部群的驱逐下也渐渐散了。 “你知道腹蛇喜欢你。”沉静半天的jeff先开口。 “嗯。” “也知道我喜欢腹蛇?” 这次隔了更久后,才传来一声嗯。 “所以,这次的事,我不能原谅你。” jeff放下手,撑起身看向远方,没看郑直:“以后可能会原谅,现在不行。我没法心平气和看到你而不愤怒。反正腹蛇也不在了,我呆在夜舞也没意思。” “我要退出夜舞。” ——————— 半年的时间,夜舞的干部群接二连三退了三个老成员。新人们感觉到机会,更加踊跃地追求表现,想得到加入干部群的机会。 barbar里,修哥坐在吧台前抽烟,nic在吧台后擦杯子。子淇躺在沙发上玩psp,响亮的音乐回荡在只有三人的宽旷空间。 沉默了半天的nic突然冒出一句:“干脆把barbar转让掉吧,反正都没人来。” 修哥抬头扫了他一眼:“之前不也没人来。” “之前只是没空来,现在是没人来。”nic扫了下空荡荡的屋子。侍应生打扮的鸡蛋仔托着盘子跑来跑去;jeff和腹蛇在角落比飞镖为胜负争论得吵死人;郑直躺在沙发上玩psp;子淇被子郗训得满脸不服东张西望;豹子和修哥在吧台前默默地拼酒,最后子尘和骆驼过来领走小朋友……这样的场景,以后都不会看到吧。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在这里留下记忆的人,总有一天会再回来。”修哥又拿出一根烟,寂寞地抽着,不小心被呛到,咳了两声。 nic瞥了他一眼,难得没骂人,默默把修哥面前堆积成小山的烟蒂倒掉,换个新的烟灰缸。 nic也把头发染得变本加厉,如果以前是五颜六色,现在就是五光十色,还在眼角纹了个青色的蝴蝶。穿着玫红转白渐变色衬衫和粉红色长裤,走在路上活象个会走路的红绿灯一样吸人视线。 “啊,输了!”子淇惨叫了声,从沙发上一跃而起。 修哥横了他一眼:“小朋友,别学大郑了,子郗那里不是有很多事,你不去忙?夜舞之翼这样偷懒可不好吧。” 子淇放下psp:“你们不也没去。” “我们是养老院的,你这号称要接手夜舞的人怎么能缩在这。” “你们不去我也不去。”小朋友任性地说着:“还有郑哥……” 说到郑直,大家都沉默下来。 那天晚上,郑直和jeff在所有人面前大打一架的事,再加上腹蛇和jeff双双退出夜舞的事很快就传开。道听途说的东西本来就添了很多水份,况且,事实真相到底如何,当事人没有解释,到现在真相依然是个谜。 不管在哪个流言里,郑直都扮演着恶劣的负心人角色。从他利用腹蛇到利用jeff再到两个都被利用了乃至对谢鄂口蜜腹剑两面三刀都有。夜舞的成员们见到郑直时,再没有以往那么崇拜和尊敬,神色都带了暧昧的游移不定。 郑直自己也有感觉,却没有回避任何一个人探询的目标,总是凌厉回视每一个人,毫不在意大家的窃窃私语。 只是他不在意,别人却不能不在意。流言越传越烈,干部群里不满的声音越来越大时,子尘也只能让郑直暂时回避一段时间。 于是,郑直再次消失了,谁都联系不上。 “谢鄂这家伙真混蛋,郑哥现在落得两面不是人也是为了他,他倒好,翻脸无情,一口一个我不知道,撇清得比什么都彻底。”子淇想起自己特地跑去杨基找谢鄂问郑哥的事,却只换来谢鄂一脸冷淡的事,就气得不打一处。 “这个么……”修哥狠狠地抽了口烟:“其中或者有什么原因,你也别怪谢鄂。” “什么原因?”子淇敏感地抬头。 “不知道,只是猜测,当初大郑那么折腾谢鄂谢鄂都没生气过,这次肯定是触到什么底线。” 子淇也沉默下来。 “好脾气的人,生起气来都会更加决绝彻底。”修哥叹气。 ———————— 那天青华山顶,人都走得差不多,只剩郑直和谢鄂。 看着躺在地上的郑直,谢鄂没上前,只转身慢慢地准备步行下山。 “你没有想问我的话吗?”郑直嘶哑着嗓门问, 分卷阅读40 分卷阅读40 分卷阅读41 正邪不两立 作者:清静 分卷阅读41 正邪不两立 作者:清静 分卷阅读41 声音里有未发泄尽的怒意与戾气,还有隐隐的懊悔与不安。 谢鄂很奇怪自己能从一句话里听出这么多东西。有些疲倦地笑笑,他问:“你勾引腹蛇,是为了让她不要接受我吧?” 背后没有声音,一片难堪的沉默。 得到想要的答案,谢鄂继续往前走。 “既然你这么聪明,那你知道我这么做的理由?”郑直的声音压抑,他起身快步追了过来,扳住谢鄂的肩。 谢鄂一脸的冷漠,一如照片上郑直的脸色。 “大概知道。”他说:“虽然我一直以为是自己多心了。” “你知道。”郑直有些茫然,握在谢鄂肩上的手力道不断加重。 “腹蛇喜欢你,所以曾误导我,让我以为你对我的态度是正常的独占欲作崇。”谢鄂摘下郑直扣在自己肩上的手:“那天在barbar吻我的是你。我早该从气味上感觉出来才是。” 苦涩的酒味下,隐藏的是清凉微咸的薄荷气息。 “你知道。”郑直又重复了次,脸色更加苍白,连鲜艳的耳坠都映衬不出半丝血色:“你知道还装什么傻!” 他愤怒地将谢鄂推向路旁的大树,被谢鄂同样愤怒地推开:“那又怎么样?!我不喜欢你!我不喜欢男人!” 郑直的脸色更白,几乎透明了一般,连嘴唇都苍白泛青。他的目光变得冷硬,伸手按住谢鄂后颈,恶狠狠吻了过去。一开始没对准,撞在了唇角,很快又修正了角度,贴上柔软的唇。 柔软却冰冷,带着强烈的排斥。 两人就象野兽一样嘶咬着,没有一点温柔与甜蜜。唇间尝到的血腥味也不知是咬破了谁的唇,或者双方都有。 不断升级的摩擦终止在一声脆响。 扶着脱了臼的手腕,郑直露出脆弱而苍白的笑容:“你说谎,你硬了。” 有些在意地看着郑直脱臼的手腕,谢鄂忍下了习惯性的关怀,回以冷笑:“只是正常生理反应,你和人打架也可以硬起。” 郑直的神色更见惨然,大声道:“我只是喜欢你,有什么不对?!” 谢鄂站直身,拭去唇上的唾液和血迹:“我只是不喜欢你,这也没什么不对。谁都有权力拒绝别人的。” 正如他拒绝腹蛇,腹蛇拒绝他。 他伤害了她,他也伤害了他。 到头到,三败俱伤。 —————— 挂断修哥打来的电话,郑直失踪已有两周了。 谢鄂走到阳台,望着下方的万家灯火。 谁都只能拥有自己的人生,谁都不能为别人的人生负责。 一开始,就不该过度参与的。这样,或者谁都不会受伤害了。 爱情是什么,对他们来说,或许还是太难懂的课题。 喜欢、讨厌、伤害、成长。 大家都是这么一路走下来的。 ——————— 挂断电话,耸了耸肩,修哥说:“还是没消息。” “都说了,谢鄂现在一点都不关心郑哥,当然不会有消息,打了也是白打。”子淇抱怨着,口袋里的手机也响了起来。他摸出手机,没好气地‘喂’了声。 电话那头不知说了什么,子淇脸色很快凝重起来,边走边向修哥示意紧急状态。 修哥和nic不声不响关店跟上。 “操,豹子去x市和人赛车,子尘这两天有点发烧,天煞居然联合了赤道以及阿修罗打上门。” 夜舞里最能打的几个都不在,只剩骆驼和子郗还有龙焱几人撑着,新加入的干部或者各有能力,但打架方面绝对不是那几个人间凶器的等级。 三人心急如焚地驾车向夜舞聚会场合赶去,生怕晚到一步大家都被放倒,成为笑柄倒无所谓,就怕对方下狠手,伤了残了总是不好。 快赶到时,远远听到一片惨叫声连绵不绝此起彼伏。子淇急了,不管不顾地将机车冲上石阶,硬生生转向没路的土堆之间抄近路冲向草地,同时破口大骂:“哪个活得不耐烦的瘪三龟孙敢来这里揍人,找死不成!” 机车帅气地从坡上凌空跃下,一片金星闪烁中,子淇发现现场一片哑雀无声。 不会是被自己气派豪爽的吼喝吓到了吧。子淇信心满满眉开眼笑地一转头,就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长发扎成马尾,左耳坠着红色宝石,一手捏着一人,脚下还踩着一个,满脸煞气地看着自己露齿笑:“好胆,来揍我看看。” “郑……郑哥!”子淇兴奋地叫了起来。 将手上捏着的人往子淇方向扔去,郑直向旁边比了比。 还有一人,是豹子。 难怪这么多人还会被打得落花流水惨叫连连。 子淇傻笑。 “赛车啊,交给阿方了。”豹子叼着烟:“半路上听说天煞要闹事,我就直接回来。” 郑直在一堆狼籍里找到自己的登山包:“我也刚回来,没想到一回来就收到个大惊喜。” 他终于找到自己的包,从里面掏出个密封的瓶子,扔给修哥:“安纳普尔那峰顶的积雪水,保证纯天然无污染。” “你又去爬安纳普尔那峰了!”修哥气结大吼。 “对,还登顶了。”郑直比个耶的手势。 “欢迎回来。”豹子向郑直伸出手。 郑直用手背‘啪’地回了一掌,两人用拳头碰了碰。 “为了走了的人。”他微微笑了起来:“我会保证夜舞的存活,我将让它比过去更辉煌,让走掉的人找得到回来的路。” ——end?—— 闲话时间: 春季档……虽然不在我计划停的地方,不过也就差不多,正邪真的不两立,夜舞达到顶峰,下一章开头就将是它的解散(写完本章最后一段时有点后悔,想砍掉又舍不得,不想给郑同学留个太悲惨的影子,可是发过豪言又守不住好象更悲惨了,爆,先保留下来,以后再考虑要不要砍掉,看天)炮灰了一堆人后,少年篇马上就要结束……我自己也很惊讶我居然在一万字内炮灰了这么多人= =果然猪养肥了就是用来杀的,啧。 因为本章情节跳动得太快了,修改时很不利索,一直折腾到现在…… 清静 正邪不两立1718 (删节版……如果删得不够彻底,请版主直接帮我再删吧。虽然我觉得中间某段某人的反应是有保留下来的必要,但到底算多少n还真难说……) 谢鄂从走廊经过,看到自己座位旁边空了好几周的位子上坐了个人。 心头一紧,进了教室才发现,那人不是郑直,是陆安。 又趁郑直不在跑过来八卦聊天啊,轻笑了声,抬眼扫过教室,笑容凝固。 熟悉的角落处,郑直依然跷脚坐着,手上拿着psp却没玩,似乎一直在等着自己的注意。目光对上时,他挤了个笑容。 谢鄂勉强回了个笑容,很快收起,在座位上坐下。 细小的硬物扔过来,敲在脑袋上,谢鄂不理。 又一粒扔了过来,谢鄂还是不理。 第三粒扔过来后,久久没了动静。 谢鄂以为郑直放弃了,旁边的 分卷阅读41 分卷阅读41 分卷阅读42 正邪不两立 作者:清静 分卷阅读42 正邪不两立 作者:清静 分卷阅读42 陆安推了推他,递给他一张纸条。 ‘对不起’ 字是郑直的字,与个性完全不符的清隽俊秀。 谢鄂对着纸条咬笔想了会儿,写下几个字,塞给陆安。 ‘我接受’ ‘以后还是朋友?’ ‘是朋友’ 郑直对着纸条笑了会儿,轻轻骂了句:“烂好人。” 不会拒绝的烂好人,生气也不长久。 可是也是决绝的,冷静地抹掉了曾经有过的一切。 只是朋友,朋友以外,什么都不是。 连颗棒棒糖都不会有的朋友。 郑直抿着嘴笑。 ———————— 进入第三学年,关于学生出路成了老师们最大的话题,挨个找人谈,找家长谈,讨论要继续求学还是另找出路。谢鄂成绩一向优良,所以老师只跟他谈了下确定他想投考的目标。而郑直虽然跷课跷得凶,成绩居然也在及格线以上,让老师很纠结到底要不要找他家长谈话。 他们两人依然是同学,在教室碰到了会点头,会打招呼,会微笑。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了。不再有山路飚车的激狂,不再有夜舞聚会的畅快,也不再有公寓里的温柔;所有的一切,都被谢鄂冷静地抹除掉,他下课后更多的时间是和成聂陆安他们在一起,去k歌,去烧烤,去野营。 郑直只能默默地看着这一切,他也有他该干的,想干的事——为夜舞创造新的辉煌,让迷路的人找到回来的路。 可是有时,他觉得,真正迷路的人是自己。 迷失在一片荆棘之间,无论往哪个方向走都伤痕累累,失去了指引,找不到出路。 太过挥霍自己所拥有的一切,却不知宇宙间的等恒守则总会将他挥霍掉的从他拥有的一切里双倍扣除。 车驶得越快,架打得越狠,心头就越寂寞。 现在大家都知道,夜舞里最残的是赤羽,大家能不惹尽量不惹他。而曾经敢惹他,直视着他说过度暴力变成习惯时总有一天会伤害到你不想伤害的人那个人,再也不理他了。 拧断别人臂骨时,郑直想,肉体上的暴力,反而没有精神上的暴力伤害人吧。 直到谢鄂刻意避开自己时才发现,一向都是自己依赖他,而不是他依赖自己。 没了自己,他还有很多认识的同学和朋友。而没了他,自己却仿佛失重的风筝,无可依归。 天秤的比重始终不同。所以,他可以干脆放弃自己,而自己却无法做到。 寂寞的眼看不穿彼此寂寞的背影。 —————— 最后一个学期的春天,来得比往年更晚,也比往年更混乱,晴时热死人,下雨时又冻死人,做天难做四月天,可是这一年的四月天让所有人都怨声载道。 谢鄂冒雨去便利店买了些啤酒准备回来看欧冠赛,撑伞回公寓时,隐隐看到一辆有点眼熟的机车停在拐角。 心底咯噔了下,没有马上上楼。左右看了圈,却没看到想找的人。 摇摇头,走到电梯前,两部电梯都在上升状态,估计还要等一段时间。他抱着啤酒默默想了会儿,还是出了公寓大堂,绕到大楼后方。 这边是对着阳台的方向。绵绵密雨中,有人双手抱胸倚靠在墙角,头发和衣服都被雨水浸湿,也不知在这站了多久。过长的刘海被打得遮住了脸,看不清表情。露出的下巴宛如未上釉的陶瓷,毫无生气的惨白,单薄的深色衣服紧紧贴住修长的身体,幽魂一般静谧。 还是经常在学校见面,但已经很久没说过话了,心头有点梗亘。 谢鄂是好脾气的人,没有触到他的底线,他一向好说话。 可是一旦越过这条线,他也会断得彻底。 哪怕再寂寞。 对于郑直,他始终无法明白自己是怎么样的心情。 大概因为郑直太反复无常,所以自己对他的情绪,也只能是反复无常,难以厘清。 踌躇片刻,到底不忍心将他一个人留在这里。 淋在身上的雨丝突然消失,郑直并没有反应。过了会儿,听到唰唰的雨声还在下着,他终于缓缓抬起头。 撑着伞的人站在他旁边,眉毛有点不太苛同地皱着。 依然是非常喜欢的眉眼,看到时心跳会加快,以及熟悉的,因为求不得而带来的痛疼。 有些贪婪地看着,他扯了个僵冷的微笑:“hi。” 撑伞的人沉默了片刻,开口:“上来吧。” “走不动。”他慢吞吞地笑。 撑伞的人犹豫了片刻,伸手扶住他的肩。温热的体温从肩膀传到他的肉体上,却怎么也无法温暖冰冷的心。 果然是温度还不够么?他忍不住留恋地向那人身体靠去,象只向往着热源的黑猫。 谢鄂身体僵了下,感觉郑直浑身的冰冷,到底没有推开他,半扶半抱着进入公寓。 开了灯,让湿透的郑直留在玄关处,谢鄂进去找了会儿,拿出一套睡衣给郑直。 是套灰色方格睡衣,不是之前那套深蓝色的睡衣。 郑直没问之前那套深蓝色的睡衣怎么处理了。他拿着衣服进入浴室。 觉得气氛有点太僵硬,谢鄂找了张cd放,同时拿出手机,找到修哥的号码想问下发生什么事——是的,他相信一定有大事发生,否则郑直不会突然跑来找他。 电话响了半天,没人接。浴门室打开,他挂断电话。 郑直开门出来,非常难得的,头发已经吹得半干,象只在小心讨好着主人的黑猫。只是依然垂着头,任过长的刘海遮住双眼。 “要不要吃什么?” “不用了。”郑直回答得有气无力,蔫在谢鄂旁边坐下来,保持一定的私人距离。 看着这么老实的郑直,谢鄂觉得有点别扭,又说不上哪里别扭。还好郑直很快又表现出他并没被外星人附体或换了灵魂的本质,伸手拿起桌上的啤酒,问也不问就直接打开一罐,一口气喝掉大半罐。 “借酒浇愁?” “不对。”郑直斜睨着他,笑出洁白的牙齿:“也可能是借酒乱性。” 气氛有一瞬间的僵凝,反应过来时,郑直已靠到他身边,刚刚洗过的皮肤依然一点热量都没有,冰冷得谢鄂有一瞬间认为对方不是活人。 冰冷的胳膊勾上颈项,谢鄂想挣开,双唇也贴了过来。那是郑直身上唯一有热量的地方,带着绝望与痛苦的叹息,让谢鄂突然不忍心再拒绝。 他知道不对劲在哪里。郑直一直象是风一样自由不羁的人,以快速的节奏肆意卷过,不管大家愿不愿意,强迫大家随着他的节奏起舞。而现在,风中传递的是无处栖身的痛苦和深黑如墨的阴郁。 对于自己这么轻易地吻到谢鄂,郑直也觉得有点惊讶。稍稍退后,抬起潮湿的睫毛看向谢鄂。 “发生什么事?” 郑直没有回答,只是揽着谢鄂的脖子低低地笑。 “小处男,我们来做吧。”他吻着他的唇说:“我抢了你的女人,你可以把我当成你的女人。” 如半醉半醒时接触到的深吻,甚至因为现在神智清醒而更美好。滑溜的舌头熟练地挑带起情欲,辗 分卷阅读42 分卷阅读42 分卷阅读43 正邪不两立 作者:清静 分卷阅读43 正邪不两立 作者:清静 分卷阅读43 转反侧,从各个角度寻找最让人沉迷薰醉的诱惑。 有点冰冷的手拉扯起衬衫,抚摸在谢鄂燥热的身体上。触手可及的肌肉比想象中更厚实和温暖。郑直跪坐起身摸索着为他一粒粒解开衣扣,双唇始终纠缠着谢鄂的双唇。 谢鄂呼吸变得急促,伸手抓住郑直上下游移的手,却因为犹豫而没及时阻止。郑直唇里隐约的苦涩酒气勾引起他遥远的记忆。 衣服的扣子全部解开,郑直挣开他的手,将衣服从肩头勾落。光滑火热的肌肤紧贴在一起,薄薄的胸腔下,两人都可以感觉到对方心跳的频率与自己一样快。 低低吐了口气,仿佛是满足又仿佛是绝望。郑直紧紧抱着谢鄂,想从他身上得到足够的热度。 谢鄂有些僵硬地将他的手也慢慢放到郑直后腰上,光滑紧实充满了弹性的肌肤摸起来手感非常好,不管往上还是往下,一起一凹,跌宕起伏,该翘的翘该凹的凹,让人忍不住来回摩挲。 郑直喘息了声,双手也开始往下放肆,摸向谢鄂双腿间也硬起的欲望,将他的裤子扯了下来。 充血膨胀时比想象中更狰狞的巨物让郑直脸色稍稍白了下,有些纠结地看了谢鄂一眼。 谢鄂脸色微红,目光停在郑直线条流畅结实的腰线上。 郑直跪坐在谢鄂身上,单手扶着他的肩,另一只手从裤子口袋里摸索出一个锡铂包的安全套,拿到嘴边用牙齿咬住撕开。锡铂的一角沾在他有些红肿的唇上,被彻底勾动了情欲的谢鄂凑过去,帮他舔开,双唇再次纠缠吮吻在一起。 帮谢鄂套上套子后,郑直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软管来。压倒以来他一直很主动,到这里时,却迟疑下来,手轻轻发抖,脸上破天荒地红了起来。咬咬牙,正要将软管里的膏体挤到自己手上,却被谢鄂伸手按住,声音有点暗哑:“我来。” “你来?”怀疑地挑了下眉,才发现自己声音也干了。 “我看过……”将水溶性润滑剂挤在自己手上,同时拉下郑直的裤子。 谢鄂发现自己没有任何不适,反而更加燥热饥渴。 郑直转开头,脸色涨得比之前更红。谢鄂知道以郑直的性格,绝不可能让别人或他自己碰过这地方,也知道郑直在努力地放松。但——第一次做,确实很有难度。 将手指退出,挤出更多的润滑剂在手指端,继续往郑直身后探索。第二次的进入比较顺利,借着之前的东风手指没根而入,郑直的身体虽还僵硬,却已放松多了。 谢鄂试探地将手指转了转,又弯了弯。郑直倒吸口气,脸上艳红,连耳根都红了。 有些希奇地瞧了会儿,在郑直不堪他直接的目光,准备扭头瞪回来时,抽出手指,两根一起插入。 “嗯……”郑直再次扭开头,呼吸急促,黑色长发晃动下,只露出一点白皙的下巴和红润的唇。 谢鄂的呼吸也有点急,意识到自己急燥的心理,他停下手。 郑直轻吁口气,撩起头发,眼中泛起情欲的雾气。他再次揽住谢鄂的,偏着头接吻,灵活的舌尖在彼此口腔粘膜内挑逗着热情。 谢鄂向来是个一点就通的好学生,在郑直亲身教导这么多次后,渐渐脱离生涩,配合着郑直的挑逗,不断回报,夺加主控权。郑直倒不想让出主控权的,但下半身时不时动上一两下的手指实在很难令人集中精力。 手指全面撤出后,他被谢鄂放倒在沙发上。 郑直舔了舔太过干燥的唇,将修长的双腿勾在谢鄂腰上,催促地蹭了蹭。 “郑直。”谢鄂突然开口,声音嘶哑:“你让我把你当成女人,但你的这里……”他伸手指着郑直的喉结,又往下滑落,来到平坦的胸膛:“这里,还有这里……”手指最后停在郑直同样挺立的男性特徽上:“都不是女人。” 郑直好不容易红润的脸色再次发白,谢鄂严肃地说:“所以,我不会把你当成女人,你只是郑直。” 话说完,在郑直乱成一团的脑袋还没反应过来时,下半身用力,闯进郑直体内。 第十五章告别 呼吸慢慢平静下来,谢鄂从郑直身上爬起来,手指还在轻轻颤抖,快感的余韵还密布于身上。 他从郑直体内退出,脱下安全套。本来想扔垃圾桶,想想又迟疑了。 郑直有气无力地躺着,黑发凌乱地纠缠在一起,湿漉漉沾在他脸颊上。他的身上也是薄薄的一层汗,本来是毫无生气石膏般的白,现在也变得如上釉的陶瓷一般莹白。 谢鄂只瞧了一眼又很快地转开头,怕自己定力不足。 郑直有些受伤地垂下睫。 “我去扔下这个。”谢鄂将安全套用纸巾包起,准备扔到洗手台下面的垃圾箱。 “我去洗个澡。”郑直也爬了起来。 扔掉套子后,谢鄂抬头看镜子,镜里的自己一脸潮红,两肩上好几处深浅不一的咬痕,都是郑直咬的,足见刚才战况激烈。他摇摇头,从镜子后方正好看到郑直的身影,走起来歪歪斜斜,两三步停一下,皱起的眉毛很是困扰。 想到自己当时的疯狂,谢鄂的罪恶感开始浮上心头。转过身,正好看到郑直走到玻璃浴门前。 全身上下一丝不挂,分外可以看出他身形的修长均匀和比例之佳。一双笔直紧致的长腿线条优美柔润,再往上,挺翘的窄臀上不少瘀青,是之前被自己掐出来的,细腰,宽肩,倒三角的背肌,陶瓷般莹白结实的身体无一处不泛着高潮后的红晕。 小心考虑如果用尤物来形容郑直会不会被他揍,但谢鄂觉得他就是个天赐恩物,从头到脚处处充满情色诱惑,就算再挑剔的人也指不出太多缺项。 郑直停下来,扶着墙有些吃力地打开玻璃浴门。 谢鄂眯起眼,突然想起,也是上次,他站在这个地方手淫,睨眼嘲笑着自己的青涩,眉梢眼角一片潮红,挂着坦荡而放荡的笑。 一股冲动的欲望突然产生,强烈得谢鄂无从抵抗。他快步上前:“等等。” “嗯?”郑直不解地回头,就被谢鄂压在玻璃门与墙壁之间。 做为学生,他的成绩显然是优良。郑直呻吟着抱着他的肩,水气迷离的眸子突然看到对面的镜子正倒映出一切光景。 谢鄂结实的背肌不断虬结起伏,短短的黑发只到颈间,上面勾着的手臂如石膏般苍白,还有一条挂在他腰间的腿。 有些茫然地看着镜子里不断迎合对方的自己,郑直苦涩地闭上眼。 镜中花,水中月。 断断续续的呻吟变得有些沙哑,不断深入的欲求很快就让他无力思考。背后冰凉的瓷砖和身前紧贴的火热肉体,强硬而持久的攻击让他怀疑自己会不会晕在这里。 可恶,这书呆子哪来这么好的体力,失算了…… ———————— 床头闹钟响个不停,谢鄂费力地睁开眼,只觉全身因为不知名的满足而懒洋洋的,完全不想动。 呆呆地看着天花板三秒,昨晚的一切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他脑海里。谢鄂 分卷阅读43 分卷阅读43 分卷阅读44 正邪不两立 作者:清静 分卷阅读44 正邪不两立 作者:清静 分卷阅读44 的脸唰地涨红,鲜艳得可以滴出血来。他呻吟了声,懊悔捂住脸。 一开始是郑直诱惑的没错,但抵不住诱惑最后食髓知味的自己则充分证明了男人是用下半身思考这句话。他们在浴室做完清洗过后,回到床上时也不知道是哪边主动,又做了次。 对于第一次做的人来说,只能说两人身体的契合度很不错。郑直从头到尾都很配合,完全没拒绝过谢鄂的索求,甚至可以说是主动诱惑。 想到这,谢鄂往床铺另一边看了下。跟之前几次一样,当他醒来时,郑直早已不在身边,只有凌乱的痕迹表示这里曾经睡过人。 这次的他会不会还在外面等着自己起床? 见了面该说什么? 在这种尴尬的情况下,说什么都奇怪。谢鄂有些烦恼地抓了抓睡得乱七八糟的头发。昨天之前,他没想到自己会烦恼这样的问题。 重新归纳一下,问题的基本点在于——他和郑直到底算什么关系。 这也是谢鄂最难回答的问题。 朋友变炮友?这不是郑直想要的答案。 朋友以外的存在?谢鄂还没想好。 他喜欢郑直,就象他说过一样,郑直是他最好的朋友。他是如此信任郑直,比所有的朋友都更信任他。 正因为曾经如此信任,所以腹蛇的事情上,他无法接受郑直的背叛。 他的初恋莫名其妙地毁在他手上;他霸道地非要自己将注意力集中在他身上,不许分给别人;现在,甚至自己的初吻、初夜也都被他抢走了。 对这样一个存在感太过强烈的人,会为其所吸引很正常,拥有一般以上的好感也很正常。但,他确信这不是爱情,至少,他对着郑直,没有面对腹蛇时心跳不止的紧张。 ——可是他们上床了。 谢鄂再次抓着脑袋,重重吐了口气。 还是应该说清楚一下。 谢鄂下了床,房门突然被人推开。他回过头,心跳险些漏跳一拍。 “起床啦?我以为你还在睡觉。”谢姐拿着饭勺指挥:“快去刷牙吃饭。” 不知是失望还是松了口气,谢鄂站起身,突然想到昨晚他与郑直从沙发浴室折腾到卧室,完全没空收拾,一室狼籍不会被谢姐看到了? “谢姐,外面……” “怎么?”谢姐不明所以地看他一眼:“对了,你沙发套又沾到什么送去干洗了吧,也不加个新的,早上过来光秃秃,我给你铺上新的。” “其他……” “其他还有什么?” “没。”谢鄂想,大概是郑直离开前收拾的。 算了,到学校碰面后再说吧。 今天的教室象炸了锅一样热闹,放眼看到人群都是一脸难以置信,吱吱喳喳交头接耳说个不停。谢鄂才刚入下书包就被成聂惊慌地抓住,抛下一个重型炸弹:“夜舞解散了!” “什么?”谢鄂怀疑是教室太吵让自己听错。 “我说,夜舞解散了!”成聂很有耐性地再重复一次,今天所有听到消息的人都是一样的反应。 “解散?不可能!”第一反应是否认,夜舞合并龙神会收拾天煞,已是一家独大,正处于一时无二的辉煌,怎么可能…… 想到昨晚一身绝望气息的郑直,谢鄂坚定的信念动摇了。 难道……是真的? 那个在暗夜中飞舞,辉煌耀眼不可一世,创造无数他人难以达到传说的组合,就这样谢幕了? 在最辉煌的时刻,留给世人惊鸿一瞥,悄然转身义无返顾地堕落? “听说是首领出车祸,残了一条腿。干部群讨论后觉得没人能取代紫凤的地位,于是共同决定解散。”成聂表情带着蒙胧的不实感,声音干哑,大概也在期待着谁来告诉他这一切都是假消息,夜舞依然存在,放肆地飞驰在这个城市的传说之巅。 谢鄂二话不说,拿出手机拨打郑直的电话。上课铃响,班主任走了进来,放下讲义后拍拍手,露出仿佛是松了口气的神情。 “上课前有个消息要告诉大家。郑直同学因为家庭缘故转学到其他学校。从今天开始,不会再来学校上课。” “什么?!”教室里再次炸了锅。 谢鄂捏着手机,手机里不断重复着甜美的女声:“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已停机……” 合上手机,他第一次在上课途中不说一声跑了出去。 ———————————— barbar没有人,修哥的修车铺里,修哥一个人坐在一辆机车残骸边上,默默地抽烟,身边丢了一地烟头。 听到跑步声,他没抬头。 谢鄂在他面前停下,努力平复急促的呼吸:“郑直在哪里?” “不知道。”修哥狠狠吸了口烟,慢慢吐出。 “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连夜舞都解散了,不有什么不可能?”修哥冷笑。 “到底发生什么事?” “我也想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修哥揉着紧得绞不开的眉心,“想了两天,还是没答案。” “那郑直在哪里?他昨晚还在我那,不可能跑太远,你一定知道。” “你去他家问。” “我去过了,他家人也是刚知道他要转学!” “哦。”修哥拧熄抽完的烟头,又拿了根,点火时一直打量谢鄂:“找到他,你要说什么?” “我……”谢鄂迟疑了。 “你喜欢腹蛇,腹蛇喜欢他,他抢走腹蛇是因为他喜欢你。老实说,你们这老掉牙的关系实在让人牙酸。”修哥哼了声,弹烟灰:“腹蛇喜欢大郑,知道自己不会喜欢你;大郑喜欢你,知道自己不会喜欢腹蛇。那么,你呢?” 谢鄂再次沉默下来。 他喜欢腹蛇,却在昨晚和郑直上了床。 因为迁怒?因为怜悯?或者还有其他原因?他分不清。感情不是数学,没有逻辑,不是计算就可以得到答案。 可是这时候,他为郑直心慌意乱,在意着他的行踪,担忧着他的心情,这种情绪,却是千真万确。 “你的问题,我可能还没有答案,但这种时候,我想陪着他一起渡过。” 很快又抽完一根烟,再次捺熄,修哥站起身看着他摇头。 “谢鄂,大郑就象风,变化无定,喜怒无常,翻脸如翻书。大家都知道他难相处,只敢远远看着,不敢接近。可是,漂泊的风也需要港湾。如果你太脆弱,当不了他的港湾,你还是早点离开他,免得惹怒他。他不会伤害你,这等于他在伤害他自己。” “我知道……”谢鄂说到这,突然被打断。黑色机车以爆烈的速度横冲直撞闯了进来,引擎嘶吼的咆哮声宣示着来意的不善,黑色的车身几乎要撞到修哥时才硬生生停了下来,车轮就停在修哥裤角边上。 看着几乎要辗到脚上的车子,修哥板着脸。 骑士摘下头盔,暴怒狰狞的神色让谢鄂也为之心悸。悲愤、怨怒、憎恨、懊悔……各种负面情绪纠结在他凌利的眉眼上,越发增添了不从者死的气势:“是谁害子尘出事?!” 修哥冷嗤了声:“老子是广播站啊!你们要找人自己找去,一个两个都 分卷阅读44 分卷阅读44 分卷阅读45 正邪不两立 作者:清静 分卷阅读45 正邪不两立 作者:清静 分卷阅读45 来我这找什么找?!夜舞都散了,我这哪有人给你们找。” “少废话!紫凤都在你这,子尘出了什么事你肯定知道!到底是谁!”豹子愤怒地踹了脚修理桌,将桌子直接踢翻倒地。 谢鄂这才知道修哥旁边这组机车残骸居然是子尘的紫凤。 车子毁成这样,看来子尘车祸的消息并不是谣言。 修哥依然面无表情:“不知道。” “是夜舞的人吧!是谁?!这种时候你还包庇他!”豹子脸上杀气一闪,一记拳头挥向修哥,拳风凌厉。 眼见修哥还是一脸无谓地坐着,完全不在乎那记拳头,甚至可以说是期待的。再计算下那记拳头及时停下或拐向不揍向修哥的机率有多大,谢鄂不声不响地伸出手,没有硬碰硬,只是角度正好地捏住豹子手腕软筋处。 豹子的应敌经验比谢鄂丰富,一觉不对立刻转移方向。谢鄂还是不跟他硬碰,退开几步用双手托住豹子的拳头顺势往上一抬,一手搭着豹子手腕一手切向他手肘内侧的内筋,将豹子力道千钧的拳头折返回去,同时借着折返手腕的力道整个人也转到豹子身后,正好避开他的侧踢。 豹子再要转身出拳,谢鄂已经放开他的手,后退几步。这几个动作进行得非常快,修哥和豹子没想到看似温和文弱的谢鄂居然有这种身手,各自怔了下,脸上神色不一。豹子的神色更狰狞:“好啊!你身手不错,难怪敢出头,我今天就揍到你们说为止!” “没什么好说的,他是来过,不过他早就走了……”修哥说到这,顿了下,还是说:“其实他也挺可怜的,手臂骨折,还一个人去把机车搬回来。” “子尘都截肢了,全是这人害的!他可怜个屁!”豹子更加愤怒,满腔的怒意让他压抑不住再次出手,揍向站在一旁的谢鄂。 谢鄂没有回手,只是不断退让,无论豹子的拳速如何快拳头如何硬,总是落空,没办法打到谢鄂身上。越是如此豹子越愤怒,狂吼了声,抓起旁边能抓到的东西就要掷出。 “住手!”修哥站起身大吼:“你疯了,连紫凤也要扔!” 豹子怔住,低头发现自己手上抓的确实是紫凤残骸。脸上神色变了变,一片灰暗的沮丧与绝望,他轻手轻脚地将紫凤放下,宛若对着情人的轻柔。 三人都没说话,修车铺里一片寂静。 过了会儿,豹子跨上机车,在引擎的咆哮中冲出修车铺不知去向。 修哥再次跌坐回椅子上,苦闷地拿了根烟,点燃后抬头瞥了谢鄂一眼,语气带着微微的疲倦和心灰意冷:“原来一切都是假象,这几年到底有什么是真的?当年信誓旦旦说不会让夜舞解散的人,也是今日亲手解散了夜舞的人;而号称反对暴力的人,身手可真不错。” 听出修哥话语下对自己的不满,谢鄂沉默片刻,突然说:“我五岁时,被绑架过。” 修哥愕然挑眉。 “被绑架了七天,在大家都认为没有希望时,我自己一个人走回来了。”谢鄂苦笑:“那七天发生什么事,我自己也是过了好久才想全的。总之,遇到不是那么坏的坏人,也遇到不是那么好的好人……最后,本不该救我的好人为了我被坏人亲手杀死,坏人受不了这个刺激变得疯狂,守着好人的尸体两天后也消失了。” “哦……”修哥怔怔地应了声。 “所以我不喜欢暴力,过度依持暴力的力量只能产生悲哀。失控的暴力最终无处散发的力量只会反趋到自己身上。” 修哥沉默了,换以前,他对谢鄂的话会嗤之以鼻。可是夜舞的解散何尝不是无处散发的力量反趋到自己身上的后果。 “绑架发生后,我家人怕我再出事,请了老师教我防身术。我从五岁学起,到现在有十几年了,但我确实不喜欢暴力,只用来最基本的自我防护,并不是故意隐瞒你们。” 修哥哼了两声,没回答。 谢鄂沉默片刻:“你真的不知道郑直在哪里?” 修哥抬头看他一眼,没回答,垂眼。 “既然他不愿意告诉我,”谢鄂苦笑:“那么,我等他复原的那一天,再来找他。再深的伤也会有治好的一天。在那天到来之前,我会等他。到时,你刚才问我的问题,应该也有答案了吧。” 谢鄂走后,修哥又抽了会儿烟,这才懒洋洋地顺着楼梯往上爬。 二楼休息室里,郑直站在窗前默默地叼着根他平时不抽的烟。 “早就走远了。”修哥倚在门框:“真的不见他?” “不见。”微哑的嗓门吐出两个字。 “他来找你,不是你之前希望的事?” “那是之前,不是现在。”郑直从窗前转回身:“现在的我,需要的不是原谅。” “夜舞解散不是你一个人的缘故……” “你呢?”郑直打断他:“那你在苦恼什么?” 修哥闭嘴。 “不是我们任何一个人的缘故,只不过由着我们推波助澜,将它逼到解散的地步。”郑直苦涩地笑笑。 如果只是子淇害子尘出车祸残了一条腿,其实并不到需要解散夜舞的程度。但是,因为郑直缘故离开的腹蛇、jeff,因为旧人渐远而心灰的修哥、nic,还为因为子尘受伤而彻底无圈回余地的子淇、豹子……夜舞风光的背后早埋了无数的隐忧,随着子尘的车祸,崩溃只是早晚的事。 两人陷入了漫长的沉默。 “准备去t市不回来了?老爷子最惋惜的就是不能把你和豹子一起收到手下。” “哈……虽然对郑家来说我很不肖,但要不肖到加入黑道,我家老头大概会直接大义灭亲。”郑直耸了耸肩,轻飘飘地带过这个话题:“听说子淇和子郗也被看上。” “嗯,老爷子放话了,在子郗他们成年做出选择前,谁都不许去动他们。大概想把天枢位留给他们之一吧——骆驼说了,他放弃天枢位,过几天也要陪子尘出国疗养。” 整个夜舞里,也只有一直很安静的骆驼才是黑道出身。 “所以,真是四分五裂,不散也得散了。” “那你跟谢鄂……” 他跟他的缘,始于夜舞,也终于夜舞。 轻轻晃动耳上的红色宝石,郑直回过身扶在窗台上,直面窗外澄蓝无垠的天空。 “现在的我们还不成熟,才会不停地犯下错误。谢鄂现在没有答案,我也没有。 只要有缘,总有一天,我跟他会再见面的。那时,或者会是个大家都已经释然的环境……” 正邪不两立 19 (大学篇) 第一章 缘份有时是个悲剧 眼看他起高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倒了。 无论旁观的人再怎么惋惜这座丰美华盛的大厦,它在一夕间轰然顷倒却是不争的事实。 干部群一片缄默,就象当年夜舞在青华山道赢了龙神会一样,什么消息都不曾流传出来,放任着外界流言的揣测。 污蔑不能折其色,称赞不能添其彩。它只是沉默地凝固在历史中,成为大 分卷阅读45 分卷阅读45 分卷阅读46 正邪不两立 作者:清静 分卷阅读46 正邪不两立 作者:清静 分卷阅读46 家饭后茶余的传说谈资。 曾经被夜舞以不可一世之姿势压制下去的组合纷纷抬头,争先恐后想趁这空窗期创造出新的传说与神话。只是,缺少那种将自己的疯狂展示到极限的才华,再怎么努力也无法超越那座巅峰。 渐渐地,大家都不再尝试超越,而用沉默将传说封存起来。 这是个浮燥,缺少传说的年代,人与人的距离太近又太远。信息爆炸的速食时光,消逝的传说不过是一行行代码的闪动,并不会占据大家视线太久,茶余饭后的谈资渐渐又被别的事物替代。 两年后,夜舞曾经的辉煌彻底化成冷灰,只有曾经参与过那段疯狂岁月的人,才会对它念念不忘。 方子淇和范子郗解散夜舞后,也考入杨基高校,只是再也不玩机车;豹子在夜舞时展露的手腕与能力自有很多赏识他的人邀请他加入自己帮派,全被他拒绝了,自己组了个权帮;子尘在骆驼陪同下去瑞士养伤;修哥盘下修车铺自己当店老板,提前成为社会人士;nic关了barbar跑去修车铺打工,架子依然比老板更大;腹蛇和jeff听说夜舞解散的事,也曾回来过,与修哥相对唏嘘;谢鄂考上x大,这本来就是他转学到x市的目标,学校离修车铺不远,有时也会过来坐坐。只是,不知有心使然还是无意巧合,他与夜舞的旧人们从来没遇上过。 这些人里,变化最大的是郑直。 n大,一所也有百年校史的大学,最出名的是法律系,但近几年汔车行业形势大好,也趁机从机械系、精仪系还有航院调配了老师组件了汽车系,方便拉汽车企业项目。研究方向大体是走发动机、底盘、车身结构,振动和舒适性等等,热门学校热门专业,倒也收了不少有潜能的学生。 “学长,等我一下,不要又跑了!”寒假校园里基本没什么人,除了需要利用实验室和其他学校设施的学生外,空旷得很。抱着一叠书的路佳在图书馆外大声叫着,边跑边挥手,一不小心手里的书掉了一地:“哎!” 被他叫唤的目标停下急走的脚步,回头看了眼。修长的身上随意套着件深色毛衣和浅色牛仔裤,衬得皮肤如石膏般白。漆黑的长发绑成马尾,左耳鲜红流苏耳坠,在高中时过于招眼的打扮,进入讲求个性的大学反而没有那么刺眼。鼻梁上的黑框眼镜掩去过于锐利的目光,笑弯弯的唇角凭添了几分温柔可亲,看来倒很有不羁文艺青年的架式。 他看路佳蹲在地上拣书的狼狈相,无奈地偏了偏头:“你还不死心。” “学长你就帮个忙嘛,排球社现在真的是生死关头,不能没有你。”路佳拣好书蹲在地上仰起头,一双眼露出宛如小鹿般楚楚可怜的通杀光芒。 “我视力不好,不能参加剧烈运动。”学长托了托鼻梁上几乎没有度数的眼镜,忧伤地垂下眼:“而且,还有一件事,大家都不知道——其实,我的心脏也不好。” “不是吧?!”小路忘了要装可怜,蹬地站起身。 “我一直不想讲,但现在已经不能不讲了。”学长捂住心口神色黯然:“要不是有这难言之隐,我怎么忍心一再拒绝你,你可是我的好学弟。” “对不起,学长,我不知道……” “没事,说清了就好。”学长抬头露出清爽又温柔的笑容:“不过这事就当作我们之间的秘密好不好?你知道,我不希望在校园里大家把我当成易碎品看待。” “放心,学长!我一定会为你保守秘密!我会保护你的!”小路同学胸口一热,充满了保护的自豪感,眼晴闪闪发亮。 “谢谢你。”郑直学长亲切微笑。 来到咖啡厅,自己惯常坐的位子还是空的。柜台后的老板看了他一眼,没过来问单,直接给他倒了杯玛奇朵,加了双倍焦糖。郑直笑笑,拿出笔记本接上电源开始进行寒假课题,用ansys分析车身结构受力状态。 这间咖啡厅温柔的光线的低婉的音乐总能让他得到平静,今天却有些例外。 郑直同学的视力和心脏自然都是没问题的,不但没问题,甚至比一般人更强劲,反射神经与平衡神经也是极出众的,各种比赛对他来说不过小事一桩,可是他只能拒绝路佳。 因为比赛的场地,正好在x市,那个他到现在还无法面对和回归的城市。 打架飚车都已是上辈子的事了,曾经握惯机车扶手的手,如今拿的是压感笔。 那人很早前曾经说过——你是我的同学,这只手握的应该是笔。 喝了口玛奇朵,浓郁醇厚的甜香自味蕾传递到中枢神经,仿佛记忆里那人为他泡的糖水。 哎,刚才真不该说自己心脏不好的,现在倒真的有点心脏不好了。郑直单手撑着下巴,陷入沉思。 “啊,咿……”有什么东西在拉扯他的裤子,将他从回忆里拉回。低头一看,是个看起来才会走路,流着口水的小娃娃,趴在他腿上,露出无齿的笑容。 “呃——”从来不习惯与小孩子相处,小朋友柔软依附的身体让郑直半个身子都僵硬住,完全不敢动,生怕一动就弄伤小朋友。 环目四顾,寻找小朋友的家人,得到的都是好奇的目光,咖啡厅里只稀疏坐着两三桌客人,在对上他求助的视线,只是耸耸肩,连店主也抬头看了过来,然后摇摇头。 他坐的座位靠近出口,小朋友的力气是推不开玻璃门的。既然咖啡厅里没有他的家人,或者他是从门外趁着有人进出门没合上时淘气跑进来? 郑直嘴角抽搐,稍稍动了下有点发麻的腿。小朋友的身体也跟着挪动。 “咿?”小朋友觉得有趣,咯咯地笑了起来:“啊呀!” 完全听不懂小朋友想说什么,郑直脸都绿了,压抑着自己伸腿的欲望,弯下腰,抱起小小软软柔若无骨的小身子。浓郁的奶香让他心下嘀咕了声乳臭未干。 模仿着平时看到的姿势,自己也试着调整角度,却怎么也不对劲。提着胳膊生硬的手势让小朋友也不舒服,收起笑脸,一幅要哭不哭的表情:“啊呀……” “别别别,千万别哭,哥哥带你去找爸爸妈妈好不好?”郑直赶紧哄他,生怕他直接哭闹起来。 小朋友伸手勾住他的脖子,自动寻找舒服的位子,蹭了他一脸口水,还好奇地揪住他闪闪发亮的耳坠,黑漆漆的眼珠子也闪闪发亮。 郑直努力将小朋友挪远一点,腾出左手抢回自己的耳坠:“别乱抓。” 用单手抱一岁多的小朋友,对郑直来说是技术活,而且是技能不达标的技术活。小朋友坐不稳,翻了翻,上半身就要往后倒。郑直眼疾手快放开耳坠左手一挥及时捞住他半个小身子。 小朋友窝在郑直怀里咯咯笑,开心地抓住郑直的耳坠直流口水。 郑直无奈,索性摘下耳坠给他玩,免得发生血案。 小朋友把玩着耳坠时专注的表情有点熟悉——不,不是有点,而是非常熟悉,象某个呼之欲出的人 分卷阅读46 分卷阅读46 分卷阅读47 正邪不两立 作者:清静 分卷阅读47 正邪不两立 作者:清静 分卷阅读47 ,却一时想不起象谁。 郑直没空细想,决定先找到他家人再说。正要抱着小娃儿起身,由于姿势不顺令手肘辐度增大,转身时不小心碰到杯子,咖啡洒了一桌,他赶紧坐回座位腾出一只手揪着纸巾往桌上擦。一连用了好几张,好不容易控制住液体没让灾情延漫到笔记本,扭过头,小朋友拿着他的耳坠,正欢快地在键盘上乱戳,也不知他怎么戳的,屏幕彻底黑屏。 他的课题作业!! 吸气,深深吸气,深深深深地吸气。 郑直‘叭’地一声合上笔记本塞回背包,怒目瞪着不知死活的小朋友,小朋友挥着手上的耳坠:“咿啊~” 无奈地扶着额,郑直向店主示意自己要暂离下,抱着小朋友离开咖啡厅。 站在人行道的红砖上左右张望看看附近有没有在找小朋友的大人,小朋友玩腻了耳坠,随手一扔,郑直飞快地接住才没被他扔进下水道。 “你这小家伙!”他气得牙痒痒地,小娃儿却不懂得害怕,眨着大眼笑得无辜又纯良。 ——纯良!郑直想到小朋友象谁了,想到答案的一瞬间,血液被冻住了一般失去流动感。 谢鄂! “巴,呀……”小朋友突然挣扎起来,身子往后猛探着叫唤:“巴……” 快速跑近的脚步声与熟悉的音调将郑直整个人都钉地原地。 “坏孩子,到处跑,急死爸爸了!” 僵硬地站着不动,任刚才想到人影实体化地出现在自己面前。 两年多不见,他长高了,也更强壮了。头发有点长,眉眼还是熟悉的线条,气质却多了份冷竣和沧桑。他低头看着郑直怀里的小娃儿,伸手哄着,瞧也不瞧郑直一眼。 郑直的脸色白了一阵子后又马上转红,气血直冲上脑淹没了他的理智:“谢鄂你这混蛋居然这么快就有孩子了!还说什么会等我!你……你!气死我了!把他抱走,滚!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恶狠狠将小娃儿往谢鄂怀里一塞,他气冲冲转身走人,否认自己是因为争不过一个小朋友而吃醋。这家伙,思考思考思考个屁,思考的结果就是跟人有小孩子么?!哼,笨死了,就那只菜鸟,说不定是直接被人算计了! 想到曾抚在自己身上的手,隐忍的眉,潮红的脸,还有律动时虬结的背肌,高潮时咬过的肩膀,激情时火热的怀抱。这些曾经属于过自己的东西现在都属于别人,郑直心底就充满了毁灭一切的暴戾。为了避免失控,他只有马上离开。 终止一切愤怒根源的,是背后微带冷意的一句话:“你认识小六?我是说谢鄂?” 郑直停下了脚步,以及热血过度嗡嗡作响的脑袋。 太过愤怒的情绪,让他忘了一件事——谢鄂不是独生子,他有三个哥哥。 脸色涨得更红,这次倒不是愤怒的缘故。郑直再次僵在原地无法回头,太丢脸了! “我是谢鄂的小哥,谢屹。”与谢鄂长得极为相象的男人抱着儿子走到郑直面前:“大家都说我跟小六长得很象,抱歉让你误解了。” 郑直脸热得快滴出血来。虽然他现在跟谢鄂什么关系都没有,可是在他家人面前展示这么一幅失控的样子,要怎么解释? 对同性的朋友有小孩子一事这么激动——老子还能解释个屁! “哈……是啊,你们长得太象了,我跟谢鄂又很久没见面……没想到看起来那么纯良的家伙居然跟人……我还以为他被人算计了,哈哈。”干扯了半天,郑直终于对上谢屹略带探索却掩饰得很得体的目光。这时候他才觉得,谢屹和谢鄂两人其实并不是那么相象的,气质就截然不同,谢屹冷峻严肃不苛言笑,谢鄂温和可亲不语也带三分笑。 只是,快三年了,青春期的三年足以让人改变太多。他早就不知道现在的谢鄂变成怎么样。 郑直心下怅然。 不管谢屹对郑直的解释有什么感想,他都没表示出来,只是严肃地点头:“小六是比较单纯,常让大家担心,谢谢你的关心。还有我儿子给你添麻烦了,也非常感谢。为了表示谢意,由我作东请你吃顿饭吧。” “不不,不用了,等下我还有课。”郑直只想快点离开这尴尬的地方。 “那好,回头我让小六代我感谢你,请教下你是?” “成聂。”郑直毫不犹豫地回答。 ———————— “我今天去考了驾照。” “哦?”修哥从车底下一推滑轮爬出来,将烟叼在嘴角,边扯手套边将手机放修理桌上按下扩音键:“机车的?” “汔车的。” 嗤了声,修哥正想嘲讽几句,电话那头又接着说:“机车的也拿到了。” “臭小子,也学会耍人了。”修哥大笑:“这么久,你终于去考了。” “是啊。”那边长长地应了声。 一个名字哽在两人喉咙间,却没人先提——那个教谢鄂机车的人。 “他还是不许你告诉我联系方式吗?”谢鄂先开口。 修哥含糊地应了两声。 “今天打电话是跟你说,接下来半年我大概不在x市,学校有学术交流,我报名参加了。” “哦,哪里?”修哥心不在蔫地回答,到处找咖啡。 “t市的n大。” “咳咳咳……”修哥被烟呛到了,他在想要不要通知郑直。 “修哥。”电话那头传来温和的声音:“厚此薄彼是不好的行为。” 修哥瞪着电话半天,翻了个白眼:“知道了。” 修哥挂断电话,听到动静的nic从二楼探出脑袋:“要我通知不正直的吗?” “你这么闲,下来帮我修车!”修哥叉腰大吼。 nic嗖地缩回脑袋。 ———————— 谢鄂放好电话,看着手上今天才收到的申请同意书,轻轻吐了口气。大三才开始的学术交流人员早在上学期就圈定好,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赶上未班车办好手续,也是拜院长对自己一向的偏爱。 上个月小哥打电话来,说起小宝走失的事。 “今天小宝在t市差点走丢了,还好被你朋友拣到。” “我朋友?又把你当成我了?”谢鄂轻笑了声,换个轻松的坐姿。 “是啊,看到我和小宝,很激动地指责我居然生了孩子。”谢屹漫不经心地闲聊下隐含着旁敲侧击:“看来大家都很担心你会被人骗了,你这法律系读得挺失败的。” “指责?”谢鄂下意识地挺直了背。他的朋友里,会用这种态度来对这件事的,仿佛只有一个。 他压抑下突然激荡起来的情绪:“你们不也一样,经常担心我被骗,打电话来关怀……他有说他是谁吗?” 问到最后,话语里还是添了丝急燥。谢屹一边逗着儿子一边已有了悟:“他说他叫成聂。” “成聂?!” “当然,跟我见过的那位成聂长得完全不象。虽然我不大记得他的脸,但我不觉得小平头能在半年内长成马尾——除非他戴了假发,这我就看不出了。” “他……是不是戴着一只红色流苏羽毛耳坠?” 分卷阅读47 分卷阅读47 分卷阅读48 正邪不两立 作者:清静 分卷阅读48 正邪不两立 作者:清静 分卷阅读48 猜测得到证实,谢鄂的手微微发抖,猛地站起身。 “没有。”谢屹试着从小宝嘴里拉回自己的领带:“不过左耳有点红肿,可能你说的耳坠被小宝看中了拉着玩,所以才没戴……坏小孩!” 他看着终于抢救出来却是湿答答的领带,瞪着小宝,小宝咯咯地笑着。 “小哥,下次有话请一次性说完!” “你很在意这位朋友?” 谢鄂沉默,没有回答。 “那再奉送一个消息好了,他的背包上有校徽,是n大的。” 回忆至此中断,谢鄂放下手中的资料,走到阳台,深深吸了口气。 雨后的城市,充满了芬多精新鲜的生气。 能再见面了吗?郑直。 ———————— 自从那天对着小路胡扯过后,郑直就觉得自己有点流年不利。遇到谢鄂小哥的事不说,被小朋友乱戳一通后笔记本就出问题,启动后总是没办法使用各种软件,连带着写了一半的分析也不见了。拜托计算机系的学弟帮自己鼓捣好已经是两天后的事。好不容易赶完进度,发现自己心脏有问题的消息被小路不知怎么八卦地,闹得现在校园里人人见了他都一幅小心翼翼的样子,他走路时稍快一点都有人阻止他,生怕他就这么倒下了——要知道,现在还是寒假,校园里并没多少人。等开学……想到这,温柔的郑学长脸绿了几分。 无端被宣传成病美人——虽然是自己起的因——很是让人困扰,郑直在双人宿舍里大声感叹,果然美人效应是无分男女性别的。 这话被他同寝的康庄听了,换来一个呕吐的表情:“就你还病美人,登山社的人全会笑死。” 个子在平均高度以下的康庄身为学生会书记,号称寒假留在学校是有公事要处理,其实大部分时间都在通宵玩游戏。康庄跟郑直虽然不同系,却都是登山社的成员,也知道郑直的体能是达到何等**人怨的标准。 “我不介意被大家另眼相待保护啊。”郑直笑嘻嘻地叼着棒棒糖摆出西子捧心。 温和俊美又有人气的学长是多少学弟学妹们憧憬的对象,体能很好却因为心脏有问题而不得不远离体育竞争是多么让人伤感的话题,难怪病弱的美青年经常看着天空就陷入了忧郁的沉思中——最近的八卦新闻连郑直漆黑的眸子泛起水雾,用有点脆弱却无比坚强的表情倾诉对体育热爱的细节都有了。康庄一想到这些八卦,再看看坐在自己对面叼着棒棒糖玩psp的郑直,深深感叹流言的不可信和大家对八卦的热情。 “象你这么八面玲珑的人,从小到大多的是对你另眼相待的人,亏你还玩不腻这种把戏。”康庄的话调里有点酸。 “哈哈哈哈。”郑直听得哈哈大笑。 康庄的话对一半错一半,另眼相待是没错,不过,没人敢想象保护他吧。 夜舞的赤羽,只有他保护别人的份,没有别人保护他的份。 “对了,郑直,你以前是读x市的杨基高校吧?” “嗯,怎么?” “这次来本校交流的学生里,可能有你的同学。”虽然通宵玩游戏,但快开学了,该准备的工作也得做好准备的康庄在看到新增加的交流名单时,默默念了两遍对方的名字,笑道:“或者你们也认识,连名字听起来都是一正一邪……” ‘咕咚——’一声,趴在床上的郑直直接摔到地面。 “喂喂,你没事吧?”康庄吓了一跳。 郑直缓缓抬起头,满头凌乱的黑长发恍如贞子:“谢鄂?” “你果然认识。这么激动,不会是你的仇人吧?” 郑直没有回答,沉默片刻,一脸忧郁地问:“你说我现在去报名到x大当交流学生还来得及不?” ———————— 夜深人静,寝室里只听得到康庄打呼的声音。以为自己也能睡得着的郑直,在黑暗中睁大眼听着自己心跳的声音,杂乱无章,响得象雷鸣,在血液间不断鼓噪。 要……再见面了吗?虽然知道或者有再碰面的一天,却没想到这么快,才不到三年。 不到三年,由法定的未成年步入法定的成年,但未成年与成年的界限那么含混,越过来,好象也没什么不一样。 未成年不该干的事情他干过了,成年该干的事情,他也干过不少。 和谢鄂的最后一面,是在修车铺。从二楼往下看,如果他走出去后肯回头,或者就能见到自己。 可惜他始终没回过头。 就象这段感情一样,始终只是他一意孤行地执着着。 ——不,甚至连‘这段感情’这个形容词都用不上的,因为它只是个单方面投注,不曾得到回应的畸形产物。 郑直是个自大到自恋的人,理应与‘自卑’这两字无缘。只有喜欢上谢鄂这件事事才给他明亮的心境添了晦暗,无法诉说的,独自品尝的苦涩。 在那漫长的单恋过程,有时也会想,如果自己与谢鄂有一方是女性就好了,这样,他喜欢她就是天经地义的事,他可以理直气壮地去追求她——就象谢鄂对腹蛇一样。 妄图想之所以称为妄想,就是因为它不可能有实现的土壤来栽培。每次幻想过后,都只剩下苦笑。喜欢这种事,和性别是有关系,但最主要的因素却与性别无关。否则,他就应该喜欢腹蛇,又或腹蛇应该接受谢鄂的。 烦燥地在床上翻了个身,闭上眼,郑直又想起那天在青华山顶,谢鄂冷漠的脸。 ‘我只是不喜欢你,这也没什么不对。’ 都说时间是最好的伤害,但这熟悉的心痛却从来没有随着时间的消逝而减少。郑直一向将这段回忆藏在记忆之海的深处不愿去碰触。可是康庄的话,与谢鄂可能在校园里狭路相逢的事情,却让他顽固的心防起了波动。 第一次见面时,他并不想管闲事的——要不是那个不知死活的小痞子用他的名号来唬人,他才不会在自身难保的情况下强出头。 傍晚的巷子和逆光的环境下,其实并没看清谢鄂的脸,可是挺直地站在那里,温和说话的语调,给他的印象就是清澈和纯粹,干净得宛如一杯白开水。 只是清澈,未必有味,太容易染上杂质。 就是因为这种第一印象,他才刻意非难着谢鄂——好吧,他的名字与自己名字犯冲也起了一份功劳。最初只是想把那杯白开水搅混,想看他在什么情况下才会失去那种单纯的清澈。后来却是受不了他仿佛无底限的烂好人,对谁都那么温和,甚至包括自己。 于是,想看他生气或愤怒的样子。 他就象一个发现了新奇宝贝,不断挖着坑,结果不小心挖得太深,想捉弄的人没掉进来,自己却因为坑太深而爬不出来的笨蛋。 慢慢地叹了口气,张开完全没有睡意的眼,注视着上方,薄削的唇角微微翘了起来。想起最初,他听到自己名字时呛到的狼狈,被仙人跳时有点郁闷的神色,在藏地bar被人缠上时的不安,被载在车后故意犯险引来的僵硬……可是这些 分卷阅读48 分卷阅读48 分卷阅读49 正邪不两立 作者:清静 分卷阅读49 正邪不两立 作者:清静 分卷阅读49 表情到最后,总会化成一个无奈的笑容。 包容与忍耐的界限很难分清,差别在于对对方的心思吧。 基于喜欢而隐忍的心情是包容,基于讨厌而隐忍的心情就是忍耐了。 那么,谢鄂对他,是包容居多,还是忍耐居多? 很久前的那次,腹蛇曾经跟他聊过。 “我一直以为谢鄂是白开水,清澈却无味,象你这样习惯声色刺激的人,对他只是一时的好奇。可是我忘了,所有人出生时,都是生存在水中,被羊水包围着。对你来说,谢鄂就是那层温暖的羊水,带给你最彻底的包容。所以,我错了。谢鄂确实是水,而你是风,在你的带动下,哪怕是白开水也会掀起涛天波澜的。” 羊水么,真是古怪又有趣的形容词。郑直又翻了个身,觉得有点热。掀开被子,春夜峭寒的空气冷却了皮肤表层的热度,却令真皮下层的血液热度持续上升。红细胞破裂令皮肤变得敏感,一点点磨蹭都会带来回忆。 呼吸有些急促,这种热度让他回忆起印象里最热的一个夜晚。那一夜花繁缭乱大胆放任的场景,哪怕不要脸如郑直同学,回想起来也要脸色发红。 而且那还是自己一而再再而三勾引的结果。 想用肉体上的痛苦来麻醉精神上的痛苦,当时想着横竖已经不会有更悲惨的事了,告白被拒绝,想保护的东西都消失了,和谢鄂的关系只差断交——或者勾引后真的会断交。那么,他在x市就再也没有可留恋的东西,可以走得彻底。 谢鄂没有拒绝,回应了他,甚至超出想象中的热情。 可是,他却回避着自己的视线,仿佛不接触上,就不会显示出真正的心情。 只是同情罢了。那个人,对于自身以外的事,总是敏锐到惊人,以及体贴到惊人。会抱他是因为自己太狼狈而不忍心拒绝吧。 郑直蜷起身。他也有想过,要不要利用谢鄂的同情心和烂好人的程度,就这么缠上他。谢鄂的正直程度让他会对自己所有行为负责任,不会就这么抛下不管的。 时间久了,说不定可以弄假成真。 更有可能的结果是两人互相怨恨彻底成仇。 只要想到有这种可能性,郑直就无法去面对谢鄂。谢鄂是他放肆人生里唯一的弱点和禁忌,已经成惊弓之鸟的他,没法再象五年前那样彻底纯粹地投入。 猛地坐起身,郑直下床给自己倒了杯水。 冷水浇不熄心火,他索性去洗手间。 欲望从掌心喷薄而出时,他在考虑,要不要在谢鄂到来前先去勾引个男朋友或女朋友,这样好象比较有碰面的底气,不会显得太悲惨了。 正邪不两立 20 第二章 “学长~”尖锐的叫声震得郑直差点耳鸣,他小偏下身子,将远远射飞过来的足球用足尖一带一勾,灵巧地踩在脚下。 “还好你没事。”经过的学妹放心地拍着胸口:“要是不小心被球打到,学长的急性心肌炎说不定就会发作了。” 开学后,这个八卦果然越传越大了。 郑直沉默三秒,考虑要不要顺应大家期待捂胸表现一下自己的弱不禁风,最后还是算了,温和笑笑:“只要不是太剧烈的运动就没事,谢谢您们的担心,不过下次别再叫这么大声,会吓到大家。” “人家只是担心啊。”被学长俊美笑容勾引得三魂一起出窍的学妹们脆生生回答,远处足球场上正在踢球的同学也在大声叫:“劳架,把球踢回来下。” 郑直还没行动学妹们就怒了:“你们刚才差点砸到人,不道歉还好意思要人家帮你们踢回去,垃圾!” “哪有那么夸张,就你们小女生叽叽歪歪的。”球场那边的男生也不甘示弱:“这不没事吗?” “这次没事不代表下次没事,球技烂脚丫臭就更该小心点,省得在大众广庭丢人现眼。” “哟哟,连我们脚臭都知道,该不是闻过了?” “垃圾堆不用闻都知道是臭的!” 眼见两边就这么不明所以地吵了起来,郑直苦笑起来,对自己因为这种缘故变成焦点一事并不太期待。伸手托了托眼镜,正想找个籍口溜走,后面传来康庄调笑的声音:“一听这么热闹,就知道是我们病美人出事了。” 郑直翻了个白眼:“亲爱的,嫉妒会扭曲你本来就不阳光的心理。” “缺少阳光照耀的难道不是弱不禁风迎风就倒的你么,啧啧。”康庄摇了摇头,向旁边的人介绍道:“这样是本校汔车工程专业的郑直同学,你们应该认识吧。” 记忆里温和的声音带了点恰到好处的怀念,自他背后响起:“是啊,我们快三年没见了。” 背脊一阵发凉,笑容僵在脸上,所有的声音都从耳畔消失,只剩下那人温和的声音。知道会有在校园遇上的这一天,也做了足够的心理准备,可是那些准备显然还是不足的,他的心跳在冻结后再次激烈地狂飚,血管在耳膜不断鼓动。 双手紧握,深吸口气,调整好应有的表情与心理,他慢慢地回过头。 康庄身边站着的男人正温和地看着他,从他的表情,完全看不出他对在这里遇到郑直一事有没惊讶过。 两年多的时间,他长高了不少,头发也剪短许多,脸部的轮廓收敛出精悍的线条,看来更成熟,整体气质却未曾改变,还是纯粹而温和,唇角带笑,让人一见就心生好感。 郑直努力保持脸上笑容不要僵硬:“是谢鄂啊,确实好久不见了。” 目光对上,隐隐似有无数话语在眼波下汹涌,却被时光封挡住。 郑直先移开目光,托了下平光眼镜:“你今天刚来,大概很忙吧,就不打扰了,我也有事要先离开。等我们忙完后再联系吧。” 谢鄂还在上下打量郑直,从他平静的表情看不出太多的思绪。他轻轻嗯了声:“好。” 郑直有些狼狈地在他的注视下离开,握紧的双手里尽是湿汗。等走到没人的地方时,他停下脚步,忍不住狠狠一拳砸在树杆上:“可恶!” 跟他想象中,带着新交的男朋友或女朋友,平静自若地从谢鄂身边走过,不带一丝情绪波动地热情打声招呼,看谢鄂目瞪口呆的表情——完全是差到十万八千里! 想到这,恼羞成怒的郑直再次愤愤地踢了一脚,什么温和亲切友善内敛的皮相都抛到九霄云外去:“该死的家伙!” 都是康庄这混蛋,人来了也不提早通知自己一声,还偷偷摸摸带着人出现在自己背后。这下好了,谢鄂有什么第一眼反应自己都看不到,自己有什么反应他都看得一清二楚。还有那丢死人的病美人和啦啦队……想到这,郑直捂脸惨叫了声,再次踢了大树一脚。 郑直没有反省自己为了避嫌而刻意不在康庄面前提谢鄂任何一点消息,所以康庄才没跟他说的事,毕竟这种丢脸的时刻他需要的不是反省而是迁怒。 树龄不到十年的大树在郑直同学连番暴力摧残下,摇摇晃晃,摇 分卷阅读49 分卷阅读49 分卷阅读50 正邪不两立 作者:清静 分卷阅读50 正邪不两立 作者:清静 分卷阅读50 摇晃晃……终于连根倒地! “不是吧……”在轰然声响中左顾右盼,发现这动静可不小。无心损坏校园公物的郑直同学很没担当地溜走了。 —————— 谢鄂成为交流学生来到n大,表面上看两人共处一所校园,应有很多见面机会。但谢鄂是法律系的,与郑直不同系,一周只有两三节公共课是选在一起的。郑直有心回避,加上他刚过来,对学校一切都还不熟,所以最初一周两人几乎没有碰面的机会。 虽然没碰面,不过有康庄这个既是郑直舍友又是谢鄂在校联系人的中间者存在,两人对对方的举动也是知道大概。康庄倒是想将介绍学校的任务交给看起来很闲的郑直,却被郑直拒绝掉,号称自己现在要钓女朋友,没空。 “女朋友?”康庄在处理学生会公务,哼道:“之前那么多向你示好的你不要,现在要去追,你要追哪个?” “要追就要追顶级的。”郑直笑眯眯问:“本校校花哪朵?” “被你拒绝过的外语系的叶真真。” “中文系系花?” “柳晓月。男朋友是本校会长大人,劝你别撬墙。” “你们系的系花?” “混蛋,不要把手伸到别人锅里!”康庄愤怒指责。 “我们班……班花?”郑直说到这也迟疑了,他们班的女生好象没几个吧。 “我哪知道!”康庄翻了个白眼。他是学生会的不代表他必须知道学校所有班级的班花。 “那……”郑直改弦易辙:“本校校草?” “同学!!自重!!你要男女通吃啊!”康庄对着电脑尖叫。 “放心,不会看上你的。”郑直挥手:“校草是谁?” 恨恨地瞪着郑直,康庄回身敲键盘不理他:“不知道!!” “同学~”阴森森冒到康庄背后:“你不提供个名单我就追你。” “那你追吧。”哒哒哒哒大力打字:“我还没被男人追过,倒想见识见识郑少的高招。” 郑直突然就泄气了。他这辈子只被人追过,唯一主动追求的对象,却互相伤害到伤痕累累。 而这个人,现在还在自己周围一公里的范围内,继续当他的优等生。 郑直郁闷地趴回床上:“最近有没什么需要人手的兼职?” 省得太闲被谢鄂撞上。 “model?美术系还在等着你答应。” “老子不袒身卖肉!”郑直脸黑了黑。 “帮化妆舞会派发传单?” “不行,会被戏剧社拖去当替死鬼。”郑直的脸又黑了一点。 “遛狗?赵太家的两只牛头梗太凶猛了,大家都搞不定。” “我搞得定狗,但搞不定赵太。” 从公务里恶狠狠抬头,瞪着郑直咬牙切齿:“你去当牛郎算了!” “没挑战性。”郑直懒洋洋地趴着。 “那帮我去接待交流学生!” “不要!”郑直马上坐直了背:“又没钱。” “有学分奖励。” 两人还在相互扯皮,有人在宿舍外敲门:“康庄同学在么?” “谢鄂?”康庄忙勾上拖鞋去开门。 郑直滚进被窝闷头装睡。 “我想去市区购买点东西,请问要怎么过去?” “到南校门口对面往左前行十米,有个停靠站,坐23路公车就行。” “南校门要怎么走?” “从这个宿舍出去,往右,有大操场,顺着操场经过后是综合楼,往左拐过两个路口……”康庄说到这,在谢鄂茫然的目光中停下嘴。 对于刚来没几天的人,学校确实太大太复杂,这个时点也没校园区间车了,他踢踢被窝里的郑直:“你前天不是说要去市区买蛋糕么,你带他去,顺便交流下老同学的感情。” “我有说吗?”郑直装傻。他找兼职就是为了避开谢鄂,哪会自己送上门:“好困,想睡了。” “给我起来!”用力将人从床上拖起:“再装死以后就别想我帮你去借笔记!” “无耻。”脸色垮下来。考虑下福利与义务,郑直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从床上爬起,当先往外走,招呼都不打一个。 康庄将谢鄂推了出去:“快跟紧,他走得快。” —————— 校园一路走过来遇到不少向郑直打招呼的同学,郑直都笑眯眯地回应了。谢鄂跟在他身后,默默无语。 到了公车站,因为是首发站,候车的人虽然不少,还是在后车厢找到两个并排的位子坐在一起,只是小心地保持着距离,不让身体有任何碰触。 郑直坐在内侧,靠着车窗,扭头看着窗外,薄薄的双唇紧抿,不说半个字。 能说什么呢,他们最后一次正式的对话——或者说争吵,是在那么险恶的气氛下。然后就是半年多的冷眼以对。再之后,就是那绝望一夜的相互依偎和求欢。 完全没有一处是引得起谈话欲望的起点。 “你……变了很多。”公车发动后,谢鄂说。他说话的声音不大,险些淹没在车子的引擎声里。郑直慢了半拍才想到他在跟自己说话。 “啊?” “如果是以前,没人敢对你这么不客气。” “你是想说没人敢靠近我吧。”郑直笑笑。 谢鄂没有否认。 那个孤傲坐在角落笑吟吟面对所有人惧怕眼神的少年,那个一言不合可以马上将人打得骨折血流的男孩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温和的笑容与有点轻佻的脾气。郑直在n大的知名度还是很高,却跟以前出名的原因不一样。 少了令人惧怕的暴力与喜怒无常的性子,这个原本便有着强烈存在感,耀眼无比的男人,自然会成为校园里的一道风景。这两天在校园里打听郑直的事时,听到最多就是温柔亲切的评语,倒让谢鄂啼笑惊吓之余,升起了奇怪的情绪。 看样子,他过得很好,也不愿去回忆那段惨绿的回忆。那么自己的冒然出现,是不是反而打扰到他? 来n大只是想看看他过得好不好,既然他这么回避与自己相处,或者找个机会观察一下就行,没必要勉强他与自己接触。 “不要使用暴力,不是你一直在提倡的么。”郑直又笑了笑,没回过头,从玻璃窗的反光上看着那人的脸。 “只是没想到你能做到。”谢鄂也偏头看着郑直,看到几缕黑发遮掩下,苍白如石膏的脸颊和鲜红的石榴石流苏耳坠。坠子长长地垂拂过修长的颈项,黑色衣领遮掩下的皮肤微微可见淡青色血管。 郑直的皮肤一向偏冷白,哪怕夏季曝晒了一季,到冬天又会恢复初雪般苍白,洁净得让人忍不住想要染指上别的颜色。 “忍一忍的话,好象也没什么做不到。”感觉到谢鄂专注的视线,郑直防御般地将双手抱在胸前。 谢鄂微微一笑。忍耐这种事,对夜舞时的郑直来说是完全无法想象的场景。他一向如风般自由无拘,高兴了就大笑,生气了就揍人,几曾尝过忍耐的滋味。 成熟,始终是要付出代价。代价发生在郑直这般曾经行事肆无忌惮的人身上,总会令人觉得惋惜。 “我记得你以前完全 分卷阅读50 分卷阅读50 分卷阅读51 正邪不两立 作者:清静 分卷阅读51 正邪不两立 作者:清静 分卷阅读51 不坐公交车。”唯一的一次,是和自己坐车上学。拥挤的车厢里,仿佛刺猬一般拒绝与人群接近的少年。 “等我攒好装车所需要的零件就放弃公交车。”郑直哼了声,眉宇间总算出现谢鄂熟悉的桀骜不驯的神色。 “驾照考了?” 郑直忍不住回头瞪他,象听到什么奇怪无比的冷笑话。 公交车开到近郊时,上来一对头发花白的老夫妻。谢鄂拉着郑直给老人让座。再往后进入市区,上车的人渐渐多了起来,两人再次被挤到角落。郑直皱了皱眉毛,虽然不象当年那样与人针锋相对,脸上还是蒙了层不悦。 谢鄂试探地将手扶上郑直仿佛随时会冒出尖刺的胳膊。经过那一夜,他再单纯也不会认为两个男人手碰手是纯洁的友谊行为——况且,对方还是郑直。 果不其然,手才刚碰上就被郑直防备姿势明显地一抖抖开,同时敏感地抬头瞪谢鄂:“干嘛!” 谢鄂涩然笑笑。 还是太自大了,对郑直而言,自己已经是比陌生人更无法忍受的碰触了。 郑直问出口后也想到了他与谢鄂唯一一次一起搭公车的事。谢鄂用手臂环着他,阻止了他与其他陌生人的接触。 那是无数个他想摒弃遗忘的回忆之一,在n市最初几次搭公车往来市区时,总是会不自觉地想起那一方人造的小天地。身外众生攘攘,视野与身体的感受范围里却唯有他们两人。 轻轻磨着牙,转开头,郑直顺着人潮稍稍靠近些谢鄂。身体与身体并不碰触,却保持着纸层厚度的距离,几乎可以感觉到彼此身体的热量。 谢鄂也稍微换了点角度,让郑直站在靠窗的内侧,自己偏向外侧为他阻挡人潮。郑直侧着头不看他,耳垂上鲜红的石榴石随着车身摇晃叮铛作响。 两人都没有交谈的欲望,保持着沉默。郑直看了窗外会儿,突然回过头,有些古怪地瞪着谢鄂,又看向窗外。过了会儿,他再次皱眉回头,瞪着与自己快要不在同一水平线上的眼睛,不快地道:“你长高了!” 分别时两人都还是发育中的青少年,这两三年郑直同学自己也长高了不少。但这样近距离站着才发现谢鄂居然比自己还高了不少,年青人特有的不服气让他郁闷地表示出自己的不满。 “你也是。”谢鄂微笑,还想再说什么,车子猛地一个皱车,惯性将大家甩得往前倒。郑谢两人正面对面说话,被这一晃,脸颊擦着脸颊而过,随后胸口也撞上对方的胸口。 一瞬间,两人都感受到自己心跳怦然加快。郑直抓紧扶手却没推开谢鄂。 车子再次一晃,随着惯性大家又站回原来的位置,保持着应有的距离。 谢鄂看着他,欲言又止:“我……” “中心广场站到了,中心广场站到了……”报站的广播打断他的话。两人呆了下,赶紧跟着人潮下车。 从拥挤的人潮回到自由的空地,两人松了口气,各自活动被挤压得有些僵的身体。 “你刚才要说什么?”郑直没有错过谢鄂那瞬间的犹豫。 谢鄂想说我们该好好谈一谈,但下了车他才觉得现在的郑直不会心平气和地与自己交谈,而且这里也不是适合的地方,所以只是摇了摇头:“你要去哪里买蛋糕?” 郑直打量了他片刻,皮笑肉不笑地龇了下牙:“该怎么搭车你清楚了吧,过了街就是购物中心,你要买什么慢慢买啊,我的任务完成了,接下来各走各的,请。”说完转身就走。 ……好象又惹他生气了。 谢鄂摇摇头,却又哑然失笑。 容易生气的郑直,才是他认识的郑直。 不爽地逛了一圈,买了些日用品,经过蛋糕店时,恨恨地看了会儿,还是果断地离开。 爱吃甜食的男人数量跟苏门答腊虎一样多……老子就不当这苏门答腊虎。现在的郑直不飚车不打架,血糖值随时保持着微量的平衡,不需要再额外补充。 中心广场附近有家哈雷专卖店,新款上市正在给橱窗换新展品。郑直经过时,停下脚步看了会儿。新款是纯黑色的,流畅的线条透露着风中如飞鸟般平滑的速度。 好久没骑过机车,从夜舞解散他将赤羽留在x市的家里后,就再也没碰过机车。身体贴上时火热的引擎、颤动的车身还有驭风的快感,都已经是上辈子一样遥远的事。 身为汔车结构设计,天天画着车子的流线,蝙蝠一般灵巧,海豚一般优美。但心底最爱的,始终是这一尾可以在拥挤的车海里自由游动的鱼。 安静地看了会儿,他吐了口气。晚上该打个电话给郑漠,让他有空把赤羽驾出去兜兜风,免得零件生锈。 郑漠现在也在杨基高校读书,不知是有意还是巧合,他跟子淇子郗同班,据说还是子淇的狐朋狗友。缘份阴差阳错的巧妙让郑直只能苦笑。 不过,现在的方子淇,只怕也不愿去驾机车吧。 因为孩子气的鲁莽令子尘车祸和夜舞解散,是背在少年单薄肩上难以解脱的罪枷。 思绪漫无边际地发展,导致郑直心不在蔫地与人肩膀碰撞上,手上喝了一半的饮料溅到双方身上。 “嗷,你瞎了眼啊!撞你大爷的!”被液体溅到脚的少年身上明晃晃贴着不良两个字,无论是鸡冠状的头发还是花红柳绿挂满铁链饰品的衣服都在强调着叛逆,破口大骂的同时还推了郑直一把。 “抱歉,是我没注意到。”看到不象善茬的少年身后还跟着几个一样风格的男孩,一个不良少年没什么,几个不良少年在一起就会闹出事来。郑直并不希望在n市也惹出风波,顺口道歉了声,想要绕过他们快速离开。 “你以为嘴上说说就算啊,撞痛了大爷,该表示表示吧!”少年不依不饶示意朋友一起挡住他。 郑直皱了下眉毛:“你想怎样?” “你撞痛我的肋骨,需要去医院检查,给我医药费。” 郑直冷冷打量少年,镜片下的目光锐芒一闪,逼人的压力指向不知死活的少年。过了会儿,又渐渐散去:“我只撞到你的肩,你能站能说,应该没事,不用上医院。” “我……”准不良少年被前不良少年一瞪,背上寒毛都竖起,正不知要顺势收手还是闹大就听到有人在打招呼。 “学长,你也要回校吧?发生什么事了?” 七八个横眉竖目穿着n大校服的体育系男孩一字排开,威力惊人。不良少年们再没吭第二声,飞快溜走。 郑直舒心一笑:“没事,正要回去,你们去体育中心参加校际篮球赛吗?” “是啊,学长下次也来看吧,给你留贵宾席座位。”男孩子们拎着背包得意洋洋:“学长脾气还是这么温和,对那种人还能好声好气。” “呵呵……”谢鄂没来前,这种称赞郑直一向很喜欢,可是谢鄂来了,不知为何郑直被人这样夸着总有些心虚。伪劣冒牌遇上正版货的心虚吧,他干笑了两声。 一行人走到公车停靠站,郑直一眼就看到侯车的人群里 分卷阅读51 分卷阅读51 分卷阅读52 正邪不两立 作者:清静 分卷阅读52 正邪不两立 作者:清静 分卷阅读52 站着谢鄂,正朝自己微笑。 倒霉。郑直暗下嘀咕。 谢鄂看到郑直和一堆熟人在一起,朝他笑笑却没有走过来打招呼,郑直翻了个白眼,没理会他。 公车来了,两人上车后很快被人潮冲散,一直到下车为止都没有说话的机会。 接下来一段时间两人都没有再见面的机会,郑直的汔车工程系决定参加fsae活动,大家分配好活都忙活起来。fsae是由多国汽车工程师协会举办的一项国际学生方程式赛车比赛,要求学生在一年的时间内制造出一辆在加速、刹车、操控性方面有优异的表现并且足够稳定耐久的业余休闲赛车。郑直今年大三,正属于有空有闲学业不算太重的时期,因此也承担了车队里电脑画图和买材料的大部分任务。 从康庄口中知道谢鄂也因为x大导师的偏爱,到n大后还被交待了不少案例分析课题,成天都泡在图书馆。 郑直有些烦燥,fsae不好搞,他自己也要耗掉大量课余时间。可是,只要想到那个人存在于自己周围一公里的范围内,走在同样的道路上,呼吸着相同的空气,聆听着相同的声响广播,他就难免心浮气燥。 那家伙,真是自己的克星! 时间这么进进出出的消磨,转眼就到清明。三天的连假,郑直本来是不想回去的,但想到假期在校园里,说不定会遇上谢鄂。他犹豫了下,决定还是回x市找修哥算帐去。 回到x市,还没去见修哥,就先得到一个惊喜。郑漠一见大哥回来脸色大变的样子让他起了怀疑。他家是谈不上多么兄友弟恭,不过关系也没差到弟弟不想见他回来的程度。心中起了狐疑,就问郑漠他的赤羽在哪里。 小弟先是吞吞吐吐表示赤羽被子淇借去用了,后来被逼问不过,只好哭丧着脸推出那辆被方子淇摔下海又被优华莲盟捞出来改成火箭筒状送回来的cbr1000rr。 郑直同学笑眯眯地直接捏断了手中的钥匙。 第三章可惜不是你 “子淇这混蛋,居然敢这样对我的车!”仰头灌倒半罐啤酒,郑直愤怒地将罐身揉成一团:“他不知道朋友车不可戏么?!” ‘哐啷’一声,地上又多了一团废铁。 修哥摸摸下巴,问鸡蛋仔:“你说要不要再买二打回来?不正直的这气好象不容易消。” 自从郑直同学名实如一地伪正直起来后,修哥他们对他的称呼就变成不正直的。 “他发酒疯怎么办?”鸡蛋仔苦着脸:“拉面店可不是bar,经不得打砸。” “你见过他发酒疯吗?”nic阴笑。 “好象他都是醉了就睡,酒品不错。”修哥考虑。 “再来一打!”郑直豪爽地拍着桌子,桌上的东西颤了颤,鸡蛋仔的心也颤了颤。 “你也别生子淇的气,他现在麻烦缠身也不好过,被优华莲盟的人盯上,听说还和子郗闹翻了。” “不生子淇的气?那好,我们来算你的帐吧,谢鄂去n大的事你怎么就没通知我一声——别说你不知道。” “我知道又怎样?”修哥慢条斯理地要抽烟,被鸡蛋仔夺走,指了指墙上的禁烟告示,只得悻悻地改喝啤酒:“就象我知道你在n大一样,你们的事,我哪个都不会多嘴。” 郑直冷冷地盯着修哥看,看得他背后凉嗖嗖地生怕大郑拳头一挥就捧向自己,眼珠子不动地观察周围环境,已考虑好五六个躲闪角度。 幸好这两三年郑直的涵养大有长进,瞪完后,闷不吭声一个人喝酒。 修哥见他这样,又不忍心,清咳了几声:“我说,你们好好谈了没?” “有什么好谈的!”郑直磨牙,磨完了看鸡蛋仔:“再给我五串烤牛舌!” 鸡蛋仔苦着脸问他:“你付钱不?” 他请客请得快破产了。 “赤羽抵押给你!” “我要这干嘛……”知道郑直同学现在火气大,鸡蛋仔嘀咕了句,还是老实回厨房给他烤牛舌去。 “最近道上有个传言。”见鸡蛋仔离开,修哥趁机飞快地掏烟:“有人想让夜舞复活。” 郑直目光一闪,抬起头来:“谁想复活夜舞?” “方子淇。”修哥上下摸索寻找打火机。 郑直目中的光芒又黯了下来,嗤声笑道:“无聊。” “是啊,最不想夜舞复活的就是子淇了。只是这事我们知道,别人未必知道。这搅浑水的人,居心叵测——nic,有没看到打火机?” “鸡蛋仔带走了。”nic开心回答,就等着修哥问他。 “这家伙!”修哥郁闷地再次将烟放回烟盒。 “搅浑水的人是谁?优华莲盟?”郑直双手抱胸冷笑。 “表面上是优华莲盟,不过后面还有人。” “无论是谁,夜舞不能成为别人的工具!”郑直眯起狭长的眼,许久未见的嗜血目光凌厉地穿透时空。 正在杨基高校和学生会长大眼瞪小眼的杨洛岚打了个喷嚏。 —————— 过完清明回来,阴云多日的雨终于下了,劈哩叭啦打在人身上,痛快无比。 下了车的郑直无处可避,一下子被浇了个透心凉。以手遮眼左右看看,附近能避雨的棚架下都挤满了人。他不喜欢往人多的地方钻,这毛病始终没改善多少。犹豫了下,横竖已经湿透,没差了,就慢吞吞往宿舍走去。 淋雨对他来说不是个愉快的回忆,夜舞解散那天就下着雨,仿佛天泣。 伸手摘下眼镜,将淋得糊了一脸的刘海用力往脑后拨,又抹了把脸。湿润的视野里只有稀疏几个撑伞的和被雨滴打得生痛而加快脚步的人。平时人来人往的校园大道清冷无比。 下次再回x市,还是和修哥一起组装部二手车代步吧。郑直抹了把脸渗到眼睫的雨水,认真考虑二手车组装好要把车子停到哪里的问题。 他想得很专心,直到头上的雨水突然停住,他才注意到身边多了个人,也多了把伞。 这个人还是和以前一样,烂好人。侧头面对谢鄂微微皱眉有点担心的神色,郑直不自觉又想了起来。 就是这种不干不脆讨人厌的性格,才会象蛛网一样密密将自己手脚都包覆起来,挣扎不出。 “我住的地方就在这附近,你要不要先到我那避个雨,雨停了再回去?” 郑直定定地看了他好一会儿:“你确定?” 谢鄂点头。 郑直低头想了会儿,看到谢鄂身上衣服端正,脚上却夹了双拖鞋。 一般人或者会直接穿着拖鞋往来校园,但一向礼仪端正的谢鄂只有在住处才会换上拖鞋。他住的交流中心就在刚才经过的路上——那么,他是看到自己孤身淋雨才急忙追出来的吧? 郑直抿紧唇,努力告诉自己这不代表什么,这只是烂好人的习性。但内心可悲地又涌起了悸动。 他再次扒了下湿得乱七八糟的头发,头也不回地往交流中心走去。 身后的谢鄂急步追上,尽量将他的身子笼罩在伞下。 正邪不两立 21 分卷阅读52 分卷阅读52 分卷阅读53 正邪不两立 作者:清静 分卷阅读53 正邪不两立 作者:清静 分卷阅读53 第三章 可惜不是你 谢鄂住在交流中心三楼单人间,该有的设备有,但跟宿舍也没差太多。郑直听康庄说过,因为人数过多,原先安排的宿舍塞不下,所以谢鄂住到交流中心来,每月补交一定房费。 他走到窗旁一看,外面果然就是自己刚才经过的校园大道。 谢鄂收起伞,在衣柜里翻了会儿,找出一套衬衫和裤子:“你要不要先洗个澡,现在天气还是挺冷的。” 明明安排好一切,还要用温和的语气向你询问根本没得选的选择。郑直嗤了声:“接下来呢?电吹风?姜汤?你再怎么粉饰太平,我们都没办法回到过去!” “没人能回到过去,无论我们再如何怀念。”谢鄂依然举着衬衫递到郑直眼前,没放下手:“只有感冒,不管你怀不怀念,该来时都会如期到来。” 郑直眉毛跳了下,一脸要发作的阴沉,门铃在这时响起。 谢鄂抓起郑直的手,将衣服搁在他手上,不容推托地将他推进浴室关好门,自己去开门。 郑直看着关上的门再看看手上的衣服,恨恨地咬牙片刻,还是扯下束发的皮筋,站到花洒下。 温热的水打在湿冷的身体上,舒缓了僵硬的肌肉和绷紧的神经。他长长地吐了口气,在水声中仔细聆听屋外的声音。 交流中心的隔音并不好,浴室外的动静隐约传来。谢鄂似乎和一个女孩子在谈新布置的案例,过了会儿,两人声音都没了。 郑直竖起耳朵听了会儿,外面也没有走动的声音,看来两人一起离开了?他快速洗好澡,腰间系了条浴巾就冲出来。室内果然空空如也。 还来不及失望,门再次被打开。 谢鄂拿了个电吹风,和一个文雅女孩站在门口。女孩看到屋子里半裸的郑直,潮湿的黑色长发披散在肌理结实的肉体上,瞪回头的眼凌厉冷酷,仿佛是一尊雕刻得尽善尽美的战神雕塑,色香弥密狂野不驯令人无法抗拒。 她脸色一红,向谢鄂结结巴巴地说声“我先走了”,不敢多留转身就走。 谢鄂无奈苦笑:“你啊,还是喜欢这样,不把自己打理好就跑出来。” “吓到你同学可真不好意思。”郑直冷笑:“不过我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见不得人的样子。她随便跑来一个男人房间,对于看到什么就该有心理准备。” 确实没有什么见不得人,所以,面对这种杀伤力太强的画面,也不能怪她跑走。谢鄂叹了口气:“还是该谢谢小婷,是她陪我去借电吹风。” “鸡婆,根本没必要这么麻烦!”郑直皱着眉毛,要回浴室却被谢鄂拉了下来。 “吹干不花多少时间,我都借来了,不用白不用。” “留给你自己吹。”郑直一脸固执不领情。 “就两分钟,你可以计时,过了两分钟我就不吹了。”谢鄂将手机转成秒表状态塞给他:“稍微吹一下吧,天气冷,湿发容易头痛。” “你这人……”郑直满脸心不甘情不愿地瞪了他好一会儿,还是坐下,手上秒表一按:“开始计时了。” 谢鄂赶紧找插座将风档开到最大。两年不见,郑直头发又长长了许多,不过不染不烫,发质还是很好,漆黑发亮。他松松地吹了会儿,将纠结成一束一束的头发用手指轻轻梳拨开。郑直拿着秒表,却没有看,只是扭头望着窗外。 两人间只有电吹风传来的‘呜呜’声,气氛却不象之前僵凝,反而因为回忆而带了点温和的流动。 “我那天还以为你会揍人。”谢鄂先开口。 “啊?”郑直回头,不明白这天外飞来的一句话。 “去市区那天。” “……你看到了?” “是的。”谢鄂微笑。那天惹怒了郑直,所以他用最快的速度买好东西后,就到公交站去往郑直走的方向等他,所以也正好看到。知道郑直改变了很多,但以他爆烈的性格,被人撞上后还道歉这种事,放以往完全无法想象。 郑直无所谓地双手抱胸:“小混混而已,没兴趣纠缠。” “如果是以前,你会把他揍到住院。” “你想说什么?你希望我将他揍到住院?真看不出你也转性格了。” “当然不是,只是你变了太多,跟我记忆里完全不象。” 郑直脸色沉了下来,比外面的天气还阴晦。 “我在想,是不是我的影响……” 郑直翟地站起身,满脸恼羞成怒:“你不要自作多情,跟你没关系!” “对不起,是我说错了。”谢鄂关掉电吹风,看郑直一身狂怒之气,急忙安抚,只是他的道歉更换来郑直无名怒火。 我说没关系你就真的认为没关系了?可恶! 怒吼声在嗓子里窜得发痒,还得硬生生咽下去,到底知道这样的想法太任性。 可是在谢鄂身边,他总会不由自主任性起来,仿佛对谢鄂任性是天经地义的事,以他烂好人的性格,总会包容下来。 ——除了那一次,他伤害了他最喜欢的女人。 想到这,泼天的怒火突然都消沉下来,熟悉的钝痛又浮上心头。 ‘我只是不喜欢你,这也没什么不对。’ 他对他千般好,包容着他的任性,纵容着他的霸道,偏偏只是不喜欢他。 无意的温柔比有心的温柔更为可恨。 郑直深吸口气,一身怒焰尽收:“算了,没什么。已经超过两分钟,我要走了。” 没想到郑直这么快就熄去怒焰,谢鄂也有些意外,眼尖瞄到椅子,叫了声:“等等!”,却来不及。 郑直浴巾一角被椅子勾住,站起来时没发觉,一走动脆弱的浴巾就顺应拉扯留在原地。 完美符合黄金分割令人喷血的身形赤裸裸袒露在空气中,结实流畅的肩膀曲线,腰线下收,窄翘的臀部,修长均直的双腿,还有两腿间因为情绪激动而半隆起的欲望和胸前两点浅色,统统一览无遗。 两人目瞪口呆,面面相觑了好一会儿,谢鄂见郑直苍白的脸泛起红晕,而且还有红得发黑的趋势,飞快抓起电吹风表示:“你慢慢打理,我去还电吹风。” 冲出房间关上门后,才停在走廊的墙壁上听自己扑嗵扑嗵的心跳声。 热意慢慢从下腹涌上脸,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这双手曾抚过那具身体的每一处每一毫,深知那具身体和这双手有多契合过,手感有多吸引人。 不过,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现在的郑直已经有了新的朋友,新的人际关系,以及新的起点。 自己代表的只是伤痛的过往,甚至反而妨碍了他。知道他很好那就够了,没必要再出现在他面前,影响他的心情。 谢鄂慢慢叹了口气,先把电吹风拿去还。 回到房间,果然没人了,那条惹祸的浴巾难挡雷霆之怒,被撕扯成七八片破布飘在地上,还好没有其他毁损,证明郑直同学涵养确实好很多。 苦笑着将浴巾碎片捡起回扔进垃圾桶,回到浴室,借给郑直的衬衫长裤已经不在,而浴室一角堆着郑直换下的衣服,不知是盛怒下忘了还是故意留 分卷阅读53 分卷阅读53 分卷阅读54 正邪不两立 作者:清静 分卷阅读54 正邪不两立 作者:清静 分卷阅读54 下来。 —————————— “小长假让你乐不思蜀啊,一回来脾气就这么爆,这样不好。”通宵打游戏正在补眠的康庄对乒乒乓乓制造噪声的郑直表示强烈抗议:“不会是欲求不满吧,才和小情分手……” 说到这,一道黑影遮在他视野上,郑直脸色狰狞地捏着枕头:“听说闷死很痛苦!” 康庄飞快闭嘴,身子一摊表示自己正在熟睡。 郑直烦燥地又在室内走了几次,嗷地一声将枕头扔到墙上用力捶。 “今天……不是月圆之夜,不用这么快狼变吧。”康庄小心地从被窝里探出脑袋,被郑直一瞪,又缩了回去。 没脸见人了,郑直咬牙切齿。 他才不介意被人看光,反正他对自己的身材是自信满满,从上到下没什么不能见人的地方。 让他郁闷的是中间竖半旗的部位,郑直自己也不能理直气壮地说纯是生气,没受环境影响。而且更悲剧的是在谢鄂目瞪口呆的注视下,它居然还硬了起来 ——难道自己有露阴癖?! 抓狂地扒着半干的长发,想迁怒,康庄将自己的龟壳包得紧紧的,连根腿毛都不露出来。 自我纠结了会儿,郑直终于决定:“我去天台!” “好走,不送。”被窝里传来细细的送别声,听到门关上了,康庄才探出脑袋,打量室内乱七八糟如台风过境后的惨况,嘀咕道:“真该让那些说他是病美人的人来看看什么是狂燥症。不过……他今天心情真的不好啊。” 任何东西都会有上瘾的可能性,戒掉需要一番痛苦。 比如谢鄂的温柔,以及风中的速度。 告别x市所有一切,决定不再骑机车,又来到一个陌生的城市,重新开启道路。郑直知道,想要脱胎换骨只有一个人忍耐过这一切孤寂才行。而这一切的孤寂,就是对他以前肆意挥霍的惩罚。 只是再如何艰难的苦狱,都会有放风的时候,郑直也给了自己放风的目标——天台。 下了一下午的雨已经停了,虽已七点多,天空反而明亮了点,现出一片蓝幕。这个城市工业化不如x市,受到的污染也比x市少,夜幕上的星星更亮更多,可是,最怀念的还是青华山顶,在万家灯火辉映下显得有些黯然的星光。 那片黯然的星光记载了他们的年少骁狂和肆意妄为,记载了他们的喜怒哀乐悲欢离合。 记载了他们的誓言,也记载了他们的泪水。 这里的星光虽美,却只记载了一片空白。这里的悲欢离合都是属于他人的。 幸好,高处的风还是一样,清凉,疾迅,痛快,安抚了燥动的灵魂。 在天台上迎着夜风看着星星,不知道呆了多久,直到全身发冷肚子咕噜噜叫了才下去。 一踏屋子就刮目相看:“康少,你居然这么勤勉,将狗窝收拾得人模狗样的。” “第一,是你把它弄成狗窝,我可不敢掠功。”康庄的声音从洗手间传来:“第二,收拾也不是我的功劳,感谢你的老同学吧。” 话说着,两个人一前一后从洗手间出来,一个两手空空甩着手上的水珠,一个拧着抹布,谁是居功者一目了然。 拿着抹布的自然是谢鄂。 康庄感动地用湿答答的手握住谢鄂同样湿答答的手:“谢鄂,你要是女的我就追你了,不论在家还是在外都拿得出手,贤惠啊!” 郑直镜片后的眼恶狠狠地瞪着两人交握的手,直到谢鄂不着痕迹地抽回自己的手,向康庄微微一笑:“小事而已,不算什么。” “听听,人家这是小事。郑直同学,你惭愧不惭愧!”康庄痛心疾首地指责破坏者。 老子惭愧个屁。郑直不以为然地撇嘴。反正这姓谢的烂好人又有收拾癖,干什么都是正常的,只是帮忙收拾个房间而已,有必要这么感动么? “你来干嘛?又找不到路还是找不到资料?”郑直不咸不淡地问。 “人家来还你衣服。”康庄指了指郑直床上,又说:“难怪我觉得你今天衣服不大合身。” 郑直瞄了眼,自己留下的衣服居然已经洗净烘干,不由咋了下舌。自己刚才在天台到底呆了多久。才想着,肚子又咕噜了声。 “你也饿了?你呢?饿不饿?”康庄兴奋地问谢鄂。 谢鄂笑笑:“有点。” “那好,我们吃宵夜去。”康庄盘算了会儿:“这附近都吃得差不多了,横竖明天还有一天假,我们去市区,吃完宵夜通宵k歌!我去问问其他人要不要去。” 他说完就跑出门四下扰邻去了。谢鄂看郑直有点苍白的脸色,为他倒了杯水,又加了三四粒方糖,找根吸管略一搅拌后递给他:“补充点糖份吧。” “这宿舍到底是谁的,你比我还熟的样子。”郑直咕哝了声,没拒绝。 “抱歉,我刚收拾过。”谢鄂微笑看他大口喝糖水的样子,时光仿佛回到五年前,他们刚认识的时候,他第一次将他带回公寓,为他泡糖水。 原来认识他已经五年这么久了。 “好了,约好大齐他们,加上谢鄂,共八人,正好包车,我打好电话,车在外面等。”康庄兴冲冲回来宣布消息:“走走。” “等我换下衣服。”郑直后知后觉地想到自己身上还穿着谢鄂的衣服。 “你又不是女人,出门换什么衣服,回来再换。”康庄催促着,却不知道自己踩了地雷。 眼看郑直脸色变绿,谢鄂安抚地拍拍他的肩:“衣服不急,可以回来再还我。” “这小子!”郑直在谢鄂面前也不装什么温和知性,倒是越发使性:“越来越没边,早晚揍他一顿。” 谢鄂笑笑不语,知道郑直只是在说气话。真要揍人他才不会放话,直接上拳头。 一行八人包了辆车去市区,在夜市里找了个烧烤摊子热热闹闹嘬一顿。 郑直对着面前的一碗粥,再看看其他人桌前的烧烤,深觉不公。 可是谢鄂用温和的笑对他说:“你还没吃晚饭吧,直接吃油腻辛辣的东西容易伤胃,先吃点粥垫底一下。” 天晓得他怎么从一个烧烤摊子要出粥的。 搅拌着碗里的瘦肉粥,郑直也不知道心底是什么滋味。 一惯的温柔体贴,可是如果只是对所有人都一视同仁的好,那这种体贴就是穿肠毒药。他曾经对着这温柔饮鸷止渴过,也尝到了惨痛的后果。只是,为什么还是无法死心? 大概因为时间还不够久吧。 他喜欢了他三年,却只离开他两年多。 再过一年,自己或者就能平静对待了。 慢吞吞地吃着粥,有一下没有一下地抬眼看着谢鄂很快与周围几个原本并不认识的同学打成一片。烧茄子和炭烤生蚝送上,大家七手八脚抢着自己点的份,郑直果断放下吃了大半的粥也抢了串烤鱿鱼。 “盛哥,就是这家伙,上次把我撞伤后就直接跑了!”一伙人吃得正欢,突然哗啦地围上十几个人,为首的少年指着郑直直叫嚷。鸡冠状的头发和花红柳绿挂满铁链饰品的衣 分卷阅读54 分卷阅读54 分卷阅读55 正邪不两立 作者:清静 分卷阅读55 正邪不两立 作者:清静 分卷阅读55 服晃得大家一阵眼花。 “哎?”郑直咬着吃了一半的鱿鱼抬头,一脸愕然,黑框眼镜和扣得整整齐齐的衣服让他显得斯文无害温和可欺。 这么多人围过来,摊子周围也起了骚动。只是看起来还不象起了冲突的样子,也就没人报警,只是小心避开,甚至有些桌子的客人端着盘子换到远点的座位再吃。 来生事的就是上次在中心广场被郑直和篮球社成员吓走的准不良少年,他当时被吓走,后来想想,在兄弟面前这么丢面子,一口气下不去,就记下了仇。和盛哥来吃宵夜时远远看到一个长马尾的样子挺象记忆中的人,靠近一看果然是,马上添油加醋煽动盛哥带来人寻仇。 康庄眼见不对,马上站起来打圆场:“这位朋友不要冲动,大家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没什么误会,你问他是不是撞过我!” 康庄用眼神向郑直询问。郑直慢慢嚼着嘴里的鱿鱼,眼睛盯着桌上的烤生蚝,毫不在意地挥挥手:“我道歉过了。” “那你承认我撞过了我!”安仔怒冲冲地拍了下桌,桌上瓶瓶罐罐一阵乱跳。 “是不小心撞上,也道过歉,你又没事,还要怎样?”郑直抬起头,镜片下的眼神带着凉凉的嘲讽:“痛哭流涕地跪下请求你的原谅,只因为你跟我在路上不小心肩膀对着肩膀撞了下?” “没错!”被说得恼羞成怒的安仔大嚷:“你跪下道歉,再赔我伤药费,我就不跟你计较!” n大的同学们脸色微变,这种侮辱无论如何也不能忍受,可是对方人多势众,一看就不是善茬,差不多把桌子都包围住,自己这边基本都是书呆子,要打要拼要逃都很有难度。 郑直似笑非笑地睨了谢鄂一眼,丢开手上已经吃完的竹签,再拿起一片烤生蚝。 “我叫你道歉!”被无视的安仔愤怒地一掌拍掉郑直手上的烤生蚝。 郑直看着掉到地上的烤生蚝,又看看安仔,惯常带笑的唇角笑容凝固。伸手托了下镜架,再拿起一串烤板筋。 安仔还要再拍下去,看出郑直已发怒,随时会将手中竹签插进安仔手掌的谢鄂伸手轻轻挡下安仔:“适而可止,别太过份。” “你小子想干嘛!”正愁郑直态度太软蛋没借口发作,安仔甩开谢鄂伸手就要掀桌,却再次被谢鄂挡了下来。谢鄂的动作辐度不大,力道看起来也不很强,只是随随便便伸手挡着的样子,偏偏安仔怎么甩都摆不脱他的阻止。 旁边围着嘻笑看安仔闹事的男人见伙伴不成事,都聚了上来,伸手要推攘谢鄂,七八个人要不就是推不到要不就是推到了没起效果,谢鄂还是站在原地阻止安仔的妄动。 康庄看得目瞪口呆,小声向郑直道:“难怪你有恃无恐,原来你老友是个武林高手啊,强。” 郑直吃完烤板筋,拿了罐啤酒喝,没回答康庄,只无人注意时小声冷嗤了声:“烂好人。” 讨厌暴力,反对暴力,瞒了自己快三年让所有人都以为他是弱鸡的烂好人,面对这种暴力场景,要怎么不伤和气地解决呢?他很期待。 “不过他们人多,我们还是先报警吧。”康庄终于从眼前神奇的场面里回过神来。 “别傻了,这一报警传回学校,少不得一个记过。”也有人阻止他。 被大家称为盛哥的男人本来在远处抽烟,不耐地看着安仔说要讨回什么公道。他是没兴趣理这狐假虎威的小子,但身为老大该给小弟一点风光甜头,也就没阻止。没想到这么多人围过去还乱成一团没搞定中间那人。他皱了皱眉,也走了过来,想看是什么人。 目光无意扫过还坐在一旁喝着啤酒的男人。黑色长发,宛如鲜血流淌的炽红耳坠,鼻梁上架着副眼镜,看起来温和从容不再有当年盛气凌人的锋锐,可是这熟悉的耀眼身影他怎么也不可能忘记的。 烟从叼着的嘴里掉了下来:“赤羽!” 久违的称呼让郑直抬起头,谢鄂在闪避那些恶意推揉时也抽空瞥了一眼。 “都停下来!”盛哥吼了声。 安仔他们不明所以地停了下来,让出路给盛哥。盛哥的脸颊肌肉微微抽搐,上下打量着郑直,神色复杂,半天才吐出一句:“好久不见了,赤羽。” 好久不见,这句话的含义很深,有可能是朋友,也有可能是敌人。 n大的人看看盛哥又看看郑直,气氛太诡异,大家不知道该归类到哪方。 郑直同学落落大方地微笑:“你是谁?” “你这小子……”安仔还想破口大骂,被盛哥狠狠甩了个耳刮子,顿时蔫了。 “你不记得我,那很正常。夜舞的赤羽怎么会记得一个手下败将。t市是阿修罗刹的地盘,四年前我们在光大赛过车。”盛哥笑有点苦涩和怀念:“当然,说赛车是我自己抬高自己,只是想见识下赤羽的速度,不出意料输得很彻底,也输得心服口服。” 郑直继续温和微笑,只有谢鄂从他依然放空的眼神看出他完全想不起眼前这人是谁。 对别人来说刻骨难忘的回忆,对他来说只是无数次挑战里不值一提的一茬。 “小孩子不懂事得罪了你,我让他道歉。”盛哥横了捂着脸颊的安仔一眼,一巴掌将他揪过来按着就要跪下。安仔一脸惶然不安无所适从,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想报复的软蛋突然就成为老大认识的人,还是打败过老大的人。 大家也都对这急转直下的情况一脸茫然。 郑直依然似笑非笑地跷着二郎腿看安仔下跪,直到看到谢鄂皱眉的脸色,才放下脚,轻咳了声:“没事,小误会而已,说开就好。” 这一刻,他的态度不再是校园里温和可亲的郑直学长,而是夜舞里睥睨群伦的火焰赤羽。 “难得赤羽不计较,你运气真好。”盛哥甩开安仔,一脸热诚:“有你在t市,以后就会热闹多了,真好。有机会一定要来跟我们聚聚,好让大家见识一下夜舞。” 郑直有点警告地笑道:“夜舞已经解散,我也只是个学生,热闹这种事,大概跟我没什么缘分了。” “是这样啊。”不论这份警告盛哥接收了几分,他都没表示出来:“夜舞的解散真是太可惜,再没见过比它更炫亮的存在,我们老大也对夜舞念念不忘。不过,听说x市最近出了个优华莲盟也很不错,有赶上当年夜舞的趋势。” “阿修罗刹也很不错啊。”笑眯眯挂上营业用的笑容,郑直垂下眼,掩去目中一闪而逝的暗芒。 优华莲盟是么,听说最近一直在找方子淇的麻烦。连阿修罗刹的人都有听闻他们的名号,看样子,麻烦或者会比想象中更大。 又闲聊了一阵子,盛哥毕恭毕敬地走了。被这一打扰,大家也没心情继续吃烧烤。 康庄用有些探索的目光看着郑直:“郑直,你……以前是混黑道的?” 郑直笑眯眯地用无辜的眼神看着他:“达令,你要趁机抛弃我吗?” “正经点!”康庄恶寒地拍掉身上的鸡 分卷阅读55 分卷阅读55 分卷阅读56 正邪不两立 作者:清静 分卷阅读56 正邪不两立 作者:清静 分卷阅读56 皮。 “让你失望了,他们认错人。”郑直干脆地撇清:“我不知道赤羽是谁,但赤羽既然对他们有威吓力,他们认错人我也没必要否认,只是顺着他们的语气说话罢了,再说下去他们还不走的话,就要露馅了。我的来历谢鄂最清楚了,你说是不是,谢鄂。” 他笑吟吟看着谢鄂,谢鄂沉默地回望着他。 大家想想,好象真是那么回事,郑直一直都是顺着对方说的话说些不痛不痒的废话。 “算了,不管了,没事就好。我们k歌去吧。”康庄打着圆场:“不过谢鄂,看不出你身手真好。怎么样,下周我们登山社要去爬天云山,你要不要一起去?” “会不会打扰到大家?登山社的活动突然加个外人进来,好象不太好?”谢鄂有些犹豫。 “不会不会,因为山不高,大家都没什么兴趣,加上我也就三个人,我正嫌人太少热闹不起来。反正天云山不高,主要是上去露营的,你可以跟我睡一个帐篷,要没睡袋我可以借你。”康庄兴高采烈地握着谢鄂的手:“就这样吧,就这样说定,到时一定要来!” 郑直瞪着两人紧握的手,冷哼了声又转开头。 正邪不两立·22 第四章湖畔是最邪恶的地方 “学长你之前不是觉得天云山没挑战性不想来么?”坐在助手座的社团经理回头问郑直。郑直摊在座位上用棒球帽盖住脸装睡。 “大概是为了陪老同学吧?”坐在康庄旁边的女孩抿唇笑:“学长一直都是这么温柔体贴的。” 出自真心的赞美让拧了水盖正在喝水的谢鄂呛咳出声。 温柔体贴?郑直?虽然知道他上大学后性情改了很多,可是听到这风马牛不相及的形容词,还是会很惊悚。 郑直棒球帽下的耳朵红了起来。 “不过学长身体不好,爬山没问题吗?我听说急性心肌炎发作起来很危险,在山上没医生,万一有事要怎么办?”社团经理是这学期新加入登山社的,也听闻了郑直学长病美人的八卦。 “没事,他身体好着呢。”康庄酸溜溜地回答。一车的女孩子,注意力都不在他身上。 “没错,郑直身体很好,加入登山社后也爬过很多山,你们就放心吧。”社长眼巴巴看着经理起誓。 登山社以前一直没有经理,这学期突然多了个经理,社长的司马昭之心明明堂堂。这次会来爬天云山也是社长为了追经理公器私用,只是没想到拖一带二让谢鄂加入后,郑直也主动表示要去。两大帅哥齐聚,闪闪发光,顿时主动要求加入的成员直线上涨,性别基本为xx染色体。 出发前康庄一说这事就乐滋滋地,现在一看,女性们全以正邪为中心包围着,一点多余的光注都没留给他,顿时ph值朝着0值一路飚去。 谢鄂保持温和的微笑回应女孩子们吱吱喳喳的问题,诸如有没有女朋友了;和郑直是怎么认识的……他这时才知道郑直干嘛一上车就盖上帽子装死。一个女人等于五百只鸭,三个女人等于一个菜市场。两三个菜市场在旁边吵着,好青年如谢鄂也想装死了。 “谢鄂学长,你怎么说来说去都不说郑直学长以前怎么样?”在把话题带开几次后,终于有女孩子敏感地发现了。 “没什么好说的。”不能如实说,也不想撒谎,谢鄂喝了口水:“跟现在长得差不多,不过没戴眼镜就是。” “性格一定也跟现在一样温柔吧,学长你们名字好有趣,正好相反呢,那在学校里有冲突过么?”将郑直学长性格定义在温柔上的学妹用苛责的目光盯着谢鄂,仿佛在说,如果有冲突一定是你的错。 被提前判了罪的谢鄂苦笑着,想了想:“是有些少年时会犯的错误,不过……” “不过什么?”大家耳朵都竖了起来。 “年纪大了一看,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在那个时候,却无论如何也没办法释然吧。”谢鄂微微一笑,将目光投向窗外。 青山绿水间,树木一株株晃过,树影绰约间依稀还能看到河滨畔腹蛇带着透明感的微笑。 其实,她在那个时候就已经解放了,被困住的反而是他们两人。 女生们又问了些问题,谢鄂在发呆,回答得心不在蔫。几次下来,大家也不问,开始各聊各的,谈谈笑笑很快又爆发出一阵阵大笑。 谢鄂将目光从窗外收回,转头看向郑直,郑直已经稍稍抬起帽子,也用复杂的目光看他。两人目光一对上,又各自分开,感觉到自己的心跳紊乱。 天云山不是什么高山,纵深却很深,一行人到了停车场后背着行李又走了四小时才到达露营地。深绿的大湖如色泽最柔润的翡翠一般幽静谧凉,环湖的自行车道和步行栈道整齐干净,透着松木厚实的芳香。修长而高直的松、桐、杉、杏层层叠叠围护着一片空旷的露营草地。还不是旺季,草地上分布的帐篷稀疏零落,三三两两。 交纳完费用后,一行人开始扎营,有双人帐篷也有多人帐篷。谢鄂没有帐篷,大家一致安排他和郑直用双人帐。 郑直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开始放下背包取出帐篷袋。与其说他无所谓,不如说他早就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所以才坚持跟来。 户外野营是最容易产生好感的地方,谢鄂又那么笨,万一不小心被哪个女生算计了——呸,他郑大爷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休想得到。 谢鄂没搭过帐篷,一开始只能束手在旁看郑直用利落的手法三两下将散在一地的零件组装出雏形。过了会儿瞧出门道,开始帮郑直往四角钉地钉。郑直瞄了他一眼也没反对,偶尔还开口指挥他该干什么。 行动力和效率都极佳的人两人很快就搭好帐篷,郑直见谢鄂将目光投向其他还没搭好的帐篷,大有要过去帮忙的架式,又慢吞吞地拿了个折叠式的水桶让谢鄂去湖边提水。自己钻到帐篷里铺上防潮垫和帐篷灯,再把行李一一归类。等谢鄂提水回来,大家帐篷都搭好了。郑直就着谢鄂提回来的水洗了把脸,就弃之不用。 这时已经下午四点半,大家讨论了下,体力好的人去骑车游湖,累的人去湖里游游泳泡泡水,等六点再集合起来做晚饭。 谢鄂被康庄拖去骑单车,而郑直则被女孩子们拖去游泳。社长咬着手绢怨恨地看着郑直和围在他旁边的经理,拖着谢鄂的康庄却打了个冷战,四下张望寻找是什么让他背脊发凉。 六点钟一到,骑车的与游湖的人都断断续续回了营地集合,谢鄂一回来就看到郑直盘膝坐在帐篷旁,身上衣服穿得整整齐齐,除了头发湿答答地滴着水以外,一点都看不出下过水的样子,嘴角有点下撇,看到谢鄂,狠狠瞪了他一眼又扭头自顾自生闷气去。 康庄也看到了,好奇地拖着谢鄂跑去问社长怎么回事。 跟着经理游泳的社长的表情有羡慕也有同情,小声回答:“被吃豆腐了。” “被谁?”康庄还 分卷阅读56 分卷阅读56 分卷阅读57 正邪不两立 作者:清静 分卷阅读57 正邪不两立 作者:清静 分卷阅读57 没明白。 “所有人啊。”社长继续小声回答。这年头的女人是老虎果然没错,可怜的郑直学弟,大概从上到下的豆腐都被摸光了。 “可恶!太过份了,居然独食!”康庄一脸酸气直冒。 “没办法啊。”社长脸色有点可疑的红晕:“如果我是女人我大概也把持不住……” 呜,那脸蛋,那身材……好羡慕啊!没戴眼镜的郑直同学充满了野性,而泡了水的郑直同学则充满了兽性——令人兽性大发……好吧,是男人也有点撑不牢。 “社长,自重!自重!你不能一起倒了!”康庄恨铁不成钢地摇着社长。 谢鄂在旁摇摇头,走到郑直身边,蹲下微笑:“还在生气?” 郑直恶狠狠一瞪了他一眼,要不是为了他,自己会这么倒霉被人摸光么,而且还是一群女孩子,根本没办法反击,只能狼狈逃走——平生鲜少不战而退的郑直同学憋屈了,而这份憋屈在谢鄂回来后直接转成不讲理的愤怒。 可恶,都是为了你! 如此迁怒的郑直没有反省自己所谓的保护也只是单方面的吃醋。 “头发还在滴水,要不要擦一下?山里晚上比较冷。” “滚开!” “毛巾在哪里?” “多事!” “要不用我的吧。”无视郑直的愤怒,谢鄂说完钻进帐篷去翻找自己的行李。 郑直坐在草地上咬牙切齿:“才不要!” 拜郑直阴沉脸色所赐,除了谢鄂,其他人都不敢靠近——不是有说温柔的人发起火来最可怕么,温柔的郑直学长被惹毛的样子确实充满了煞气。 谢鄂找到干毛巾要给郑直擦拭,还在生闷气的郑直别扭地转着脑袋,象只被逼着洗了澡而满不高兴的猫,好一阵子才老实认命地让谢鄂擦拭。 湖面余晖脉脉,水净霞明,金黄的光泽象蜂蜜一样流淌在那两人身上。没见过温柔学长这么任性的行为,还有谢鄂无限耐性的迁就,大家都看呆了。好半天社长才咳了声:“我去租烤炉。” “我……我去拿食材。” “我去拿炭。” 大家都省悟过来。 擦干沉重的头发,恢复一身清爽,被顺毛顺得很舒服的郑直学长又恢复了谈笑风生。在他的煽动下,野营的气氛一路高涨,甚至连别区露营的人也围了过来。大家索性弄出个篝火晚会,围着火堆唱唱笑笑游戏玩闹,一路折腾到深夜才罢休。 谢鄂检查完营地周围安全,回帐篷等了会儿,一直不见郑直回来。 还在回避着与自己单独相处么?钻进睡袋没马上睡,谢鄂双手枕在脑后,又等了十来分钟,依然不见郑直回来。 他爬出睡袋。 露营地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加上周围树多,没有目标在黑暗中很难找到一个人。谢鄂四下看看,大家都安歇了,没有走动的人影。考虑会儿,他决定去湖边找找。 天上新月未圆,光线隐隐绰绰晕晦不明,高一脚低一脚地走到湖边,还在想要向哪边寻找,一粒小石子从身后林子里飞来。 摸摸被打痛的后脑勺,转过身,郑直坐在树下歪头看着他。 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郑直没说话,他也没说话,只有初夏的虫子在嗡动。 “这里的星星,和青华山顶看到的不一样。”不知过了多久,郑直先开口。 “这里的更漂亮,繁星满天,可见度更高。”谢鄂承认:“可是我更喜欢青华山顶的那片星空。” 那片有你,有我,有夜舞大家的星空。 郑直冷笑了声,没有回答,又过了好一阵子才问:“你来n大,为什么?” 这是一开始就该问的问题,拖到现在,终于可以心平气和谈论。 “来见你。”谢鄂回答得毫不犹豫。 “看我在你的影响下过得好不好吗?如你所见,我过得很好。”郑直耸了耸肩,耳坠因晃动发出脆响:“不打架不生事,温柔亲切人人喜欢。” 谢鄂转头认真看着他,漆黑如墨清澈如水的瞳孔映照出略带桀骜不驯的侧脸:“这样真的好吗?” 郑直轻笑了起来。 浓郁的笑意从唇畔转向眉梢眼角,渲染出淡淡的嘲讽意味。 “你这人真难伺候,说反对暴力的是你,现在我不打架了你又问个不停,有毛病是不?” “我反对过度暴力,同样的,我也不希望你矫枉过正。你的性格并不是这么温和的,我不希望你太压抑自己。” “说到底,还是担心我改变是因为你吧。”郑直挑起眉角,明白表示出你在自作多情的鄙视神色。 “确实太自以为是,所以我才想见见你。”谢鄂不为他的气色所动。 郑直眼珠子转了圈:“如果我确实因为你而受到伤害改变性格,那你打算怎么补偿我?” “尽我所能。” “包括我要你当我情人?” “你要吗?” 两人目光对上,看着谢鄂认真的眼神,郑直突然有些哑了。 要么?非常想要。 但他不要友情,他对谢鄂从来都不是友情,得回谢鄂的友情并没意义,所以在n大重逢以来,他一直回避着他。 而他更不想要补偿与施舍。 债总有还清的那天,债清那天谢鄂就会离开。 郑直没有回答,谢鄂将目光转向湖面。月光银芒温柔织梭,水面粼粼的波纹让他想到第一次被郑直载到青华山顶又在雨中被抛下,走在深黑的夜路上,看到雨水在不太平整的地面上积了些小坑。 微光照在坑里波光粼粼,就象那个抛下他的男孩一样,带着冷峭寂寞的漂亮,不可近,近之必伤,极难讨好。 “那个时候,发现你可能喜欢我时,我很惊讶,以为是自己想多了。不只是因为我们都是男性,还因为你的性格,光耀闪亮,大家都仰望你追随你。而我,除了温和,脾气好以外,好象也没什么其他优点,为什么你会喜欢我?” 郑直嘴唇动了下,没回答。 为什么呢?他也不知道,只知道在发现时自己已经泥足深陷了。或者对感情来说,本来就没有什么为什么,该不该。 “后来你表白了——在最坏的情况下,三败俱伤——不,腹蛇其实已经从对你的感情里释放出来,她从来就没喜欢过我,我根本没有生气的理由才是。只是我无法接受腹蛇是因为我而受伤的。她是我喜欢的人,因你所伤,原因在我,这是个无解的循环。” 郑直手一紧,扯下了几根草叶。涩然的草腥气传到鼻端,他丢开手上的叶子。 “你说过,男人和女人天生荷尔蒙吸引,所以我喜欢腹蛇很正常,那么我跟你呢?跟你在一起,我很平静,很快乐,一点都没有面对腹蛇时心跳加速的紧张感。我不应该是喜欢你的,可是我们却上了床。” 草腥气加重,郑直抛开手上一把脆弱的生命,手掌捏得紧紧地。 果然……还是一点希望都没有…… “因为性的吸引力?因为男人是下半身生物?可是对着别人,我从来没有那么强烈的冲动。” 郑直的手再次一紧,却抓了 分卷阅读57 分卷阅读57 分卷阅读58 正邪不两立 作者:清静 分卷阅读58 正邪不两立 作者:清静 分卷阅读58 个空,他身边草地上的草全被他拨光了。他咬牙露出个难看的笑容:“或者只是因为你没看到其他人的**。” “我把你留下的**全看了。” “……” “只有把他们想象成你时,我才会有冲动的欲望。” 郑直唇角扭了扭,将身体凑近谢鄂:“你意淫我?” 谢鄂的脸在黯淡的新月下还是能看出一片红潮。 “或者因为我跟你是熟人,而且是唯一上过床的对象——是唯一吧?”问到最后,郑直脸色突然变得有些狰狞。 “是唯一。”谢鄂伸手将郑直激动垂下的头发拨回他耳后:“就比如我对你也是唯一。” 这次换郑直脸红,嘴巴张了张,却什么也没说。 这种话题实在有损他熟男形象,让人知道赤羽的性经验跟小处男一样,他要怎么混——好吧,现在他不是赤羽了,他是温柔体贴的郑直学长……可恶,还是应该先去交个男朋友或女朋友! 两人脸靠得很近,谢鄂将郑直垂下的头发拨回耳后后,并没有收回手,还停驻在他耳朵上,耳垂上一点小小的热意扩展到整个耳朵。 郑直极近地看着眼前那张被时光用利刃雕刻得成熟而精悍的轮廓。熟悉的眉眼,无数次在梦里重现,却因年岁渐长而总是模糊不清,不如此刻清晰。 “想不通的话,那就做吧。”郑直将唇贴上谢鄂柔软的唇上,不知道是哪一边在颤抖——或者两边都有。 细腻的唇瓣交互厮磨着,郑直濡湿的唇轻声说:“一直做到你发现我与腹蛇不同为止。” 这句话就象根导火索,猛地点燃两人的激情。相贴的唇转为凶猛地撕咬,郑直向后一倒,将谢鄂也拉了下来。 草地绵密的草叶带来细微的刺痛,很快又被情热如火的两人忽略了。急切而贪婪的吻仿佛要弥补这三年的不足,深得连舌根都要纠缠着,掠夺着自己有资格获取的一切。 津液交缠中好不容易分开,两人的唇都吻得红肿生痛。谢鄂试探地将手自郑直衣底下探入,微凉的皮肤结实而充满无限活力。因为动情起了薄薄一层汗,令手的推移有些凝滞。手指滑到郑直胸前时,郑直小声地发出一声“啊”。 谢鄂停下来,用指尖揉了揉柔软的突起,并不意外地看到郑直的身体敏感地又颤栗了下。 两人目光对上,郑直轻喘着,伸手从上而下解开自己衣服上的扭扣。线条优美的胸膛渐渐裸袒出来,谢鄂看到自己的手指正捏在郑直扁平的突起上轻轻辗动。浅色的乳珠被揉得发红,情色得很。 他俯下身,试着用嘴含住有点红肿的突起,郑直的身体很明显地颤抖了下,呼吸声变得沉重起来。 上次做时太匆忙,并没有仔细探索彼此的敏感处。谢鄂有些好奇地用牙齿和舌头品尝着,感觉唇间的柔软渐渐变得硬起,郑直的呼吸随着自己的节奏而缭乱。鼻端闻到的除了夜风吹来的湖水和芳草清气外,就是郑直身上淡淡的薄荷咸味。 郑直身体不断轻痉,怕惊动到人,不敢大声,只能小口小口换着气。见谢鄂埋首在自己胸前陶醉地吸咬了半天还不停止,体内又痒又热,忍不住恼羞成怒地推了下他的脑袋:“够了。” 谢鄂含糊地应了声,果然停下,然后换了另一边继续舔,手也拉开郑直裤子上的松紧带往下探去。 上下敏感处一起被触动,郑直手指抓在草地上,苦恼地挺起腰将自己的欲望更往谢鄂手中送。 谢鄂顺势将他裤子扒了下来,从那天之后就一直在想念的风景完全展示在自己身下。上半身衣襟大开,下半身一丝不挂,只有裤子半掉不掉地挂在左脚踝上,双腿分开,月光下微仰的下巴斜睨的眼神,放肆到放荡的景致。 戴着眼镜原应有几分禁欲的色彩,但放在郑直身上,再纯洁的事物都会被染得情色无比。谢鄂呼吸一滞,手掌不由顺着他光滑紧致的大腿往上摸,柔韧滑顺的手感令人流连忘返,几乎想将自己的手粘在上面不想放开。移到大腿根间,他忍不住问:“下午她们有摸到这吗?” 同样被情欲焚烧成一团混乱的脑海有些茫然地看着谢鄂,好一会儿才想通,放肆地笑出雪白的牙齿,压低声道:“你在吃醋……啊……” 郑直惊呼了声,双手紧紧抓住谢鄂埋在自己两腿间的脑袋。 “你真是……学……坏了。”断断续续的话语自郑直唇间逸出,有些轻痉地晃着腰,将呻吟堵在喉咙间。胸膛急促起伏片刻,又缓了下来,转开头不敢面对太过清澈的星空。“哈……你看**时……还对我意……啊……意淫过什么……啊!” 略微有些尖锐失控的尖叫,郑直飞快伸手掩住自己嘴巴,因为无法用声音发泄而皱紧了眉毛。漆黑的眸子漾了水光,身体激烈地弹动着,宛如缺了水的鱼,却被谢鄂牢牢控在掌心里无法逃避,手指紧紧扣着泥土,直到身体绷紧后又松弛下来。 空气里只有急促的呼吸声。清爽的夜风里多了丝情欲的气味。 谢鄂将嘴里的浊液吐到一旁,脑袋被郑直拉了过去。两人交换了个略带腥膻味的吻,郑直皱皱眉:“味道不好。” “所以我吐出来。”谢鄂实话实说。 郑直再次将他拉过来,交换了个绵长的吻。身体才褪去的热度又燃了上来,甚至比之前更快。他边吻边努力地扒着谢鄂的衣扣和裤子拉链,修长的大腿探入谢鄂双腿间蹭磨。赤裸的胸膛紧贴着胸膛,敏感的部分摩擦到,不由发出愉悦的呻吟。 谢鄂任他拉扯自己身上的衣服,单手从口袋里摸出个锡铂包,分开两人交缠的唇舌,将锡铂包递到郑直红肿的唇边:“咬开它。” 郑直低头瞄了眼,用雪白的牙齿咬住锡铂包的一角,一偏脑袋撕开包装,眼里的潮湿能漾得出水来:“交流中心提供的?” 这个场景无数次在谢鄂脑海里回放,每次放过后谢鄂就对着硬起的下身确定自己跟郑直不是普遍意义上的朋友,没有谁会对自己的朋友起这样的欲望的。 正要伸手将安全套拿下来,却被郑直按住手。他转头不太熟练地用牙齿咬住安全套扯了出来,再俯下身,用手配合着将套子抵在谢鄂,再用鲜艳的舌头一寸寸将套子往上推进,直到包覆住整个欲望。 太过刺激的景象让谢鄂脑袋轰地一声彻底爆掉,握在郑直肩膀上的手指深深陷入他肌肉里。厚实的胸膛激烈起伏,眼神发红。 当郑直将套子用舌头一路推移到尽头,再恶劣地用舌尖轻点两侧时,谢鄂忍无可忍地将郑直**在地,直接将才被过度挑逗的欲望抵上郑直下身。 郑直脸色有点白,急促地深呼吸想放松身体却已来不及,闷哼了声,捂住嘴不让自己发出不该有的声音,另一只手深深地陷入泥土中。 谢鄂也隐忍地压抑住愉悦的喘息,太安静的夜晚,一点风吹草动说不定都会惊醒到旁人——他真不敢相信自己和郑直居然就这么席天幕地地做了。 郑 分卷阅读58 分卷阅读58 分卷阅读59 正邪不两立 作者:清静 分卷阅读59 正邪不两立 作者:清静 分卷阅读59 直低而急促地喘息,眉毛紧皱,从下往上看的眼神犹带着几分痛苦,僵硬的身体显示他还没适应过来。谢鄂苦恼地伸出手扶弄着他因痛楚而萎下的欲望。 郑直对上他忍耐的目光,舔了舔唇:“做吧。” “你……” “没事。”郑直伸手弹了下谢鄂胸前的小红点,谢鄂本已危险地悬在爆发边缘,被这一刺激再也压仰不住。 狂乱的节奏摧残了郑直本来就还没适应过来的身体,许久未曾经历的狂暴。他摸索着将双手举到头顶按住树杆,免得太过激烈的顶撞将他撞得移位。不断上升的体温和热度令镜片蒙了层朦胧雾气,什么都看不清。 闲话时间: 每次n18都有很多想保留的废话,所以删和留永远让我无比纠结……以及,这就是俺一直感叹的,h下流度不在小攻如何下流,而在小受如何下流,爆。再往后n场都是郑直同学主动拉倒压倒推倒谢鄂同学的,谢同学绝对是我家福利最好的小攻xddd 清静 正邪不两立·23 第五章春光明媚的日子 郑直从草地上爬起来寻找眼镜时,发现自己身边的草不但被拨光,连泥土都被翻搅出来,一边一圈,很明显有人在这野战过的痕迹。面对自己激情的证据他难得也脸红了下,和谢鄂努力将土堆回去,又将草屑埋在上面略作掩饰。两人就着湖水小心地洗去身上的液体与草屑,还将安全套拿得远远地扔掉。等这些事都干好后,天色已转成浅浅的雾蓝色。 两人蹑手蹑脚地回到帐篷补个小觉,八点多时被康庄拉开帐篷叫醒。 “你们睡得还真熟,都八点了,快起来,等下还要去爬山。” 才睡三四个小时,胡混一夜感觉完全没有睡够的两人红着眼圈呻吟了声,郑直闭眼捂着胸口喃喃自语:“我的急性心肌炎发作了,爬不动。你们去吧,我用精神陪你们登顶,我不介意你拿我的照片代替我。” “呸,你见鬼的心肌炎,快起来!”康庄还要继续拖郑直,无奈郑直死不爬起,动静引来露营的女孩子们。看郑直用憔悴的脸表示自己昨晚心肌炎发作今天没力气去爬山时,女孩纷纷同情郑直,谴责康庄不该为难郑直,把康庄气得干瞪眼。 谢鄂因为整晚照看郑直也没睡好,一并留下补眠。 大家走后,谢鄂苦笑:“你有心肌炎?” 睡意浓倦的郑直歪头耸肩:“听说是这样。” 两人点了点头,继续倒下钻回睡袋补眠。 ———————— 郑直觉得t市可能有言灵之类的东西存在,不能说坏的事,一说自己就要倒霉。 露营回来后,他就发了低烧。一开始没当一回事,强撑着去上课。后果自然是病情恶化,第二天还行,第三天就爬不起来。康庄中午起来时看到一向精神旺盛从不生病的人还在被窝里爬不起来,吓得要送他去医院,他坚决不去,说感冒看病也没用,只让康庄帮他去医务室拿些药回来吃。 说到底是怕发烧的原因是和谢鄂做爱的缘故,那么去医院就会被发现。 康庄拗不过他,自己也有课要去上,就在离开时拜托周围寝室没课的宿友帮忙照看下郑直。郑直每次从晕睡中醒来,都是不同的人在自己屋里开电脑打游戏,声效惊人。还好他病得重,醒来吃了东西就又睡去,丝毫不受噪声影响。 谢鄂回来后因为出门前一个案例分析在导师间引起争议,身为争议主角,自然也被拖去参与学术争论。白天不方便当着导师的面打电话,晚上又怕打扰郑直睡觉也没打电话,就这么好几天都没联系,直到有次问康庄最近郑直在忙什么时,才知道郑直生病了。 于是,这天郑直从黑甜乡里醒过来时,周围安静得好象还在梦中一样。有人伸手摸摸他的额头,睁开眼一看,果然是谢鄂有些担忧的眼神:“醒了,人还不舒服吗?” 懒洋洋地笑了笑:“没事,就是睡太久,有点骨头酸。” “康庄说你从露营回来就病了好几天了。”谢鄂很自责,肯定是那晚在湖边受了凉,而且回来后一直没跟他联系,才会现在才知道他病了。 “别把我想得太弱,十几年没生病过了,这次只是个引子,把十几年积压的份量一次性暴发掉,过后就没事了。”郑直打了个哈欠,感觉谢鄂的手还捂在自己额头上,凉凉地挺舒服,就舒心地蹭了蹭,象只刚睡饱的猫,还将脑袋往谢鄂那边靠去。 靠着靠着,就直接枕到谢鄂大腿上。 谢鄂对着‘大猫’哭笑不得,双手捧着他的脑袋调整一下大腿的位置,让他躺得更舒服些,又帮他将底下压到的黑发撩出来。摸到他的后颈,觉得有些湿热,伸手探入他衣服后领。 郑直噗哧笑了声:“色狼。” “你背后出了不少汗,衣服有点湿,该换一件。”谢鄂皱紧眉毛,不理他的调笑。 郑直眼珠子转了圈:“你要帮我换?” “我帮你拿衣服。”上次收拾了郑直同学暴怒后的遗迹,谢鄂对这间宿舍的结构相当熟悉,下床很快找到干净的衣服递给郑直。 “你不帮我?”郑直懒洋洋地趴着不肯接。 “自己换吧。”谢鄂脸有点红。 “这算什么照顾病人。”郑直说到这,眼一闪:“既然身体湿了,你说是不是该打盆水给我擦身体?” 谢鄂脸色更红,郑直的眼光怎么看都很不正直,才有机会饱尝情欲的身体充满了饥渴的索求,可是,郑直是病人! 定了定神,压抑住不该有的邪念,谢鄂默默去倒了盆热水,又拧好毛巾,对躺在床上八风不动看起来很配合实际上很不配合的郑直同学,伤脑筋地皱眉:“水打来了,擦一下吧。” 郑直快速伸手撩起t恤下摆,一路卷到胸口以上,用牙齿咬着,上半身赤裸在谢鄂面前:“你擦呀。” 虽然过了好几天,但郑直身上还是有些没有消失的吻迹咬痕。看到自己行恶的证据,谢鄂脑袋轰地一声险些当机。 见鬼了,他当然记得这一切有多美好,不过,郑直是病人! 默念着五字咒语坚定自己的信念,深吸口气,脸色平和地将手巾擦上郑直胸口,小心地擦拭。不敢让手碰上郑直的肌肤,他不保证到时还能剩多少理智。 “嗯哼~”郑直发出愉悦的呻吟,谢鄂手一抖,有些僵住。 “你应该用力点,这么轻擦不干净的。”郑直指责谢鄂的力道。 那是郑直的皮肤太苍白了,一用力就会留下红痕,让人在正常情况下不敢多用劲。谢鄂没有解释,重新调整力道,在郑直太轻太重太重太轻的呻吟指点中,勉强擦完前半身。 “翻个身吧。”谢鄂小声地说着,掩饰有点干哑的嗓子。 “哦……”谢鄂意志坚定超出想象,诱惑没成功,郑直有点失望地翻身趴在床上,由谢鄂帮他把衣服卷起来。 结实的背肌在动作时会隆起优美的线条,而当它静止时,那道从上 分卷阅读59 分卷阅读59 分卷阅读60 正邪不两立 作者:清静 分卷阅读60 正邪不两立 作者:清静 分卷阅读60 到下呈完美弧形的脊椎沟,深得仿佛滴下一滴水珠就可以顺势滚到谷底密径。 凹陷,隆起,对称的蝴蝶骨,收紧的腰身。谢鄂再次咽口口水,帮他用最快的速度擦去背上的汗湿,并用薄被盖上保暖。 “还有下面,也湿了,你可以摸摸看。”郑直从被子里抬出长腿,一语双关说着就要脱下裤子,被隐忍了半天的谢鄂忍无可忍一巴掌拍在挺翘的半丘上,发出一声脆响。 “别乱动。” 郑直有些惊讶地回头,对上谢鄂还是很平静的脸,哼唧两声,又笑了起来:“那你帮我脱,好事要做到底。” 这能算好事么?谢鄂叹着气,一点也不想相信郑直的人品。 “郑直,这种事我们以后有的是机会做,不会只有一次。现在,你是病人,养病最重要,听话好不好。”他能感觉到郑重因为不安而想用肉体交缠来确定自己对他的意义。 “我一直很听话!”郑直表示了强烈抗议:“是你把我擦一半抛下不理的。” 谢鄂瞪着他,对他的不要脸一时半会也说不出其他话来,最后索性自暴自弃地一把扒下郑直长裤,用最快的速度帮他擦拭干净。 “嗯嗯啊啊~”郑直哼哼唧唧地帮他大声伴奏,想扭过身却被谢鄂用膝盖压制住上半身动弹不得。 “擦好了。”用粗鲁的力道将郑直下半身擦成粉红色,谢鄂将手巾扔回盆里溅起水花,伸手抓住薄被往下一拉盖住郑直,他转身要走,却被郑直双手勾住,同时赤裸的长腿也搭上他的腰。 郑直笑得很下流:“不亲自检查一下自己的劳动成果?” 他是病人他是病人他是病人……谢鄂心底不断念咒:“快下来!别再次着凉。” “我是病人,别拒绝我。”郑直用力将谢鄂拉回床上,抓住他的左手往自己赤裸的下身摸去,同时在他耳畔轻轻吹气。 全程都在拒绝诱惑的谢鄂终于再也撑不过郑直的不要脸,双手一软,整个人趴在他的身上。 “我都硬了,病人需要多做运动才好康复,你说对不对……” 优等生的钢铁神经再次崩断。 劳动成果擦拭得很光滑,手感很好——分开郑直臀瓣时谢鄂如此想着。 宿舍里没有安全套也没有润滑剂,郑直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罐曼秀雷敦薄荷膏。 谢鄂觉得他和郑直在一起是做不到慢慢来,永远是急风骤雨激狂情潮,无法冷静思考。 欲望进入一半,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时候,远远传来放学的电铃声,随后,走廊上陆续响起一些准备去吃晚饭的脚步声。 被郑直勾引得理性丧失大半的谢鄂恢复了几分清醒:“不行……” “你真的不行了?”郑直伸手摸住他还没完全进入的部分,嗤声嘲笑的同时,也在抬腰迎合不让他退出。 谢鄂深吸口气想恢复理性:“外面……” “没事,我们小声点就行。”郑直双眸微合地喘息:“康庄每天都要去学生会,不会马上回来。” “门……” “你去倒水时我锁上了。” 谢鄂瞪大眼,看着下面笑得象狐狸一样的郑直,咬牙切齿彻底放弃理性。 ——好吧,既然所有的后路都很安全,那就别怪我了。 转入狂兽模型的谢鄂很快就让郑直后悔起来。强悍的顶入,疯狂的撞击,嘎叽作响不断晃动的床铺让郑直也为之脸红。几乎麻痹的下身不可言说的快感让他双眸很快泛红,发出凌乱的呻吟抽息。 并不是所有的后路都很安全,少计算了自己能承受的能力,以及,这里是他的宿舍——终于有了危机感的郑直伸手捂紧嘴。 这次过后,郑直再也不敢在不适合的地点随便对谢鄂点火了,对一只自己控制不住的狂兽乱点火是愚蠢的行为。 ———————— 康庄回来时,看到谢鄂正在默默地收拾房间,而郑直病怏怏躺在床上,看起来比自己中午出门前更严重了。 “我买了吃的,要不要吃点?”康庄把打包回来的食物从袋子里拿出来:“谢鄂下午请假来照顾你,要感谢人家啊。” 郑直翻了个白眼,没吭声。谢鄂收好桌上凌乱的书籍和工具,平静地说:“他喉咙不舒服,说不了话,我来给他喂粥吧。” “喉咙不舒服?怎么又加重了?”康庄搔搔脸,突然凑到郑直身边:“亲爱的,生病的人要禁欲,要节制啊。” 吧哒一声,谢鄂手上的调羹掉到桌面。两人心跳各自停上一拍,震惊地看着康庄。 “隔壁大吴下午说了。”康庄猥琐怪笑:“你们刚才开着音乐偷放**看,还称赞你们精神真好。” 郑直脸色红了白白了红,被子一掀,脑袋缩回被窝去。 谢鄂苦笑地端着清粥。 要说郑直同学自作孽不可活吗? ———————— 接下来几天谢鄂依然过来照顾病人,那天在宿舍做爱后可能受了冷,郑直本来好得差不多的病情又回到不上不下的状态,重新养起病。 有了上次教训,郑直暂时不敢再玩火,倒是过得很平静。谢鄂一惯细心,很多时候郑直有什么需要甚至不用说出来,眼珠一动谢鄂就知道他是想喝水还是想吃甜食。郑直要睡觉谢鄂就看书,郑直不想睡两人就随便聊些趣事。谢鄂是很好的倾听者,无论倾诉者说什么他都会耐心地保持微笑专心聆听,并回答一些个人的看法,跟他聊天是很愉快的事。要是不想聊也不想睡,两人就会开电脑看些电影或音乐解闷。 总之,病人最大,郑直就是谢鄂的重心点,有什么需要谢鄂都会满足他——包括一些在擦枪走火前及时打住的kiss。郑直被纵宠得几乎就想这么一直病下去。 可惜,两人关系再亲密,还是有一层隐隐的隔阂横在中间。只是这种时候,两人都努力地让自己无视这隔阂。 急促的喘息声未平,床上的两人衣服虽然凌乱不堪,却都整齐地穿在身上,只有欲望交接的部位解开裤子。 谢鄂从郑直身上翻下来,拉起裤子,用手指轻轻抚摸他潮湿的胳膊和脸颊,帮他撩开长发。郑直的手臂还在轻颤,只懒洋洋地‘唔’了声,从趴着改为仰躺,往上爬了爬,枕在谢鄂胳膊上。 “其实我们没必要这么急的……”谢鄂咕哝了声,手指轻轻梳拨开郑直纠结的头发。 “你忍得下?”郑直放肆大笑,耳上的坠子随着笑声发出脆响,让谢鄂回想起刚才他跪在自己身前,上半身随着撞击晃动时,耳坠也是这么清脆地回响。才发泄过的欲望又隐约地热了起来。 “如果你不在图书馆乱来的话。”他叹了口气。 “直接在图书馆做也可以啊。”郑直摸着下巴盘算。 “你疯了,那里那么多人!” “不,根据康庄说,图书馆是有没人的小屋子,可以上锁,适合偷情的好地方!” 谢鄂无奈地看着怀里的郑直。 郑直扭开头,过了会儿又转回来瞪着谢鄂:“从我生病后,你就再也没跟我做爱,这都半个 分卷阅读60 分卷阅读60 分卷阅读61 正邪不两立 作者:清静 分卷阅读61 正邪不两立 作者:清静 分卷阅读61 月了。” “我怕你病情反复。”谢鄂叹气。生病的起因是做爱,加重还是做爱,他哪里敢再做。 郑直翻了个白眼,一脸不驯。 两人虽然已经做过好几次,却一直没有机会平静拥抱着躺在床上,等候急促的心跳缓回来。 感觉那抹跳脱不定的生命栖在自己怀抱里,长长的黑发间有着熟悉的薄荷味,谢鄂不由将脸往他脖子间靠近了点,环在他腰上的胳膊也收紧了些。 “郑直,我们之间,并不需要这么多的性来证明什么。除了性以外,你也是我最重要的朋友。” 在谢鄂看不到的地方,郑直的脸色苍白了好一会儿才恢复血色。他冷笑道:“难道不是炮友?” “不只是炮友,对我来说,我这辈子再没有比你对我而言更重要的朋友。” “够了,只是朋友,其他依然都不是!”郑直打断他:“你知道我要的不只是朋友!你这么说是想说,你不想失去我这个朋友,所以才跟我上床?” “不是的……”谢鄂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他觉得他们之间的关系如果以重要程度来划分,虽然不算爱情,却并不在爱情之下。可是这不是郑直想要的答案。 “好了,我说过,不讨论这个话题。”郑直一口咬在谢鄂胳膊上,好一会儿才松开口,胳膊上果然出现一圈深深的带血牙印。 歪头打量片刻,他满意地舔唇笑了,将自己的胳膊也凑到谢鄂唇边,笑眯眯道:“你要不要也在这咬一口?” 谢鄂看着他,张嘴轻轻咬了口。 郑直不满意地皱了下眉,还想说什么,手机铃声响了,尖锐的爆炸轰鸣声以让交流中心脆弱的床板跟着一起震动。 郑直用最快的速度找到手机接通电话:“nic你最好快点把这个铃声换掉……” 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让他的叫骂声停住。嗯嗯了片刻,夹着手机下床,一边穿好裤子一边说“我很快就回去”,说完挂断电话。 谢鄂见他一脸凝重,也坐起身:“发生什么事?” 郑直瞄了他一眼:“豹子知道了。” 豹子知道了? 不能让豹子知道的事只有一件。 谢鄂脸色也凝重起来。 闲话时间: 考虑了n次章回名,最后发现,只有这个大套语最适合……本来这段生病,是想写照顾的温情,结果发展下来,便是俺曾经感叹过的,郑直同学只要有任何两人独处的机会,就会不择手段将谢鄂同学拉倒推倒的情节了,咳。 清静 正邪不两立·24 第六章赤羽的报复 修哥的修车铺里,nic、修哥、郑直、鸡蛋仔、谢鄂几个人坐着,还有些谢鄂不太认识,却跟郑直很熟的夜舞前成员。郑直同学斯文败类的打扮很快受到大家的攻击,摘下眼镜恢复一贯吊儿郎当的样子。 “豹子知道子尘车祸是子淇引起的,现在跟子淇对扛上了,大家觉得要怎么处理好?”修哥拍拍手,觉得自己不出来主持大局这些人聊到天亮都不会有正经话。 “我去找豹子打一架?”郑直先提议,拳骨捏得嘎嘎作响。 “就你这当了三年书呆的体力,去了也是给豹子当沙包。”nic毫不客气地吐槽。 “亲爱的,我不介意你先试试我有多硬。”郑直笑嘻嘻就要拍桌却拍了个空,桌子被修哥搬走。 修哥板着脸:“驳回。” “通知子尘和骆驼?”鸡蛋仔提议。 这次所有人都说:“驳回!” 开什么玩笑,保护不了子尘,还要让一个残障人士来保护他们,这成话么! “找出背后挑拨离间的人。”谢鄂永远是最理智的。 “没错,这是第一要务,我已经在打听了。不过按我推测,多半是优华莲盟,他们之前就想煽动子淇,上次放话说夜舞要复活的也是他们。”修哥摇头。 “你上次说要查他们背景,查得怎么样了?”郑直问他。 “查出了,是杨洛岚。” “他是谁?”完全陌生的名字让大家相顾茫然。 “老爷子的外孙。” “哼。”郑直轻轻嗤了声。 “别小看他,不是好对付的。” “我没打算对付他。” “哦?”所有人目光都集中在郑直身上,没想到会从最好斗的赤羽嘴里听到类似不战而逃的话。 “因为我的目标跟他一样。” 在苦恼要怎么化解豹子与子淇恩怨的大家先是惊愕,随后恍然大悟。 没错!杨洛岚的目标跟大家的目标殊途同归,都是夜舞复活。 “所以,随便他折腾吧,只要别伤害到子淇他们就行。其他的……我们先看看情况再说。”郑直懒洋洋将脚架到桌子上。 大家面面相觑了片刻,一致将谴责的目光投向谢鄂:都是你这斯文败类,教坏了郑哥! 从头到尾只说了一句话的谢鄂无奈地摇头。他什么都没干,他很冤! ———————— 讨论了一个晚上,在无数次错开话题闲聊到各种奇怪方向最后还能回归正题的情况下,正事也算讨论出答案来了。 要关注子淇子郗还有豹子的动向,免得事情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失控程度,其他随便他们闹。顺水推舟让杨洛岚继续折腾,甚至可以帮他煽风点火,等夜舞复活进行得差不多时再去通知老爷子一声把小朋友带走,免得杨洛岚不肯收手,大家不小心把他也收拾了。 七嘴八舌的讨论结束时,夜已深。修哥问郑直:“你晚上住哪?要回家不?” 郑直摇头:“不是假日,回去还要被罗嗦,随便住一晚。” “要不要去我那住?”谢鄂建议:“谢姐每周都会过去打扫,所以应该还能住人的。” “好啊。”郑直回答得很干脆,仿佛就在等这句话。 修哥皱了下眉,示意郑直到一旁问话。 “你和谢鄂怎么回事?谈开了?” 郑直耸了耸肩,回头看看灯光下安静的谢鄂,无所谓地说:“就是这样。” “这样是怎样?”修哥有点头痛,还以为他们谈开了,看郑直这神色,答案不会是自己喜欢听的。 “我们又上床啦。” “然后?” “修哥,你真八卦。”郑直笑得一点都不正直:“对我们性爱方式这么好奇的话,不如也去找个对象。” 修哥老脸一红,狠狠刮了郑直脑袋一记:“要不是你们这群不省心的,老子用得着这么鸡婆!” 他才25岁,倒象养了一堆小孩子的家长,烦得头发掉了一堆。 “你本来就很婆妈,不用拿我们当籍口。”郑直哈哈大笑,自然不会留在原地等修哥恼羞成怒。跳上修哥已经修好的赤羽,示意谢鄂也上车。车子飞快地驶出修车店大门,徒留修哥深情的呼唤。 “死小孩!修车费你还没给!!” ———————— 很久没坐在郑直机车后座上了,差不多有三四年之久。当疾利的夜风刮痛了脸,风中传来熟悉的引擎咆哮声、耳坠的碎击声和淡淡薄荷咸气时,谢鄂深吸口气,闭上眼,搂在郑直 分卷阅读61 分卷阅读61 分卷阅读62 正邪不两立 作者:清静 分卷阅读62 正邪不两立 作者:清静 分卷阅读62 腰上的手紧了紧,将脸趴在他背上,感觉到两人体温的贴合。 疾驶的车速仿佛在让时间一一倒流,可惜从修车店到公寓并不太远,郑直的速度依然无愧赤羽的称号。谢鄂才陷入怀旧的氛围,叽嘎一声,机车以流畅的大甩弯横停在公寓门口。 两人安静了片刻,谁也没先开口,怀念这御风而行的感觉。过了会儿,郑直先开口:“你要不累的话,我们上青华山道转一圈。” “我不累。”谢鄂飞快地接上,又问:“你呢?” “你问谁呢!”郑直大笑:“在赤羽上,我永远不会累!” 机车更改方向,冲出郊外驶上青华山道,远离了城市的尘嚣。山上的夜风含着草木的清香,红豆杉、银杉、楠木、方竹的气味幽幽弥远,凉意增添了回忆的甘美。清凉世界里,他们记不起曾经发生在这里的争执,只记得一次次相伴飞驶的痛快。 那时的夜舞,还不是最强大的,却是最美好的,所有朋友都聚在一起,想用少年豪气遮蔽天日。 这里的每一个山道,每一处拐弯,七星连珠的险恶,弯角坡度的俯仰,他们都熟悉无比。 “这山上有很多大家不知道的小径。”郑直在前面突然大声开口。 “什么?小径?”谢鄂就在他背后,虽然听得清楚却不懂郑直想说什么。 “对,没人知道的。”拐过一个弯,郑直回头笑嘻嘻挤眼:“没有人……” 终于明白这个不要脸的小子在说什么,谢鄂的脸轰地红了又转白了:“你看前面,别回头!这是山道!” “山道又怎样!”郑直不以为然地又拐了个弯:“我对它们熟悉的程度,保证比你对我身上有几根毛了解得还清楚。” 谢鄂脸上的高烧一时半刻褪不去,被郑直这么一形容,想到郑直身上到底有几根毛,就不自觉地想到郑直的**。 好吧,刚才郑直的建议也不是那么糟糕的。谢鄂口干舌燥地想,双手不由用力箍紧郑直。 两人贴得这么近,郑直感觉到谢鄂的反应,噗噗笑道:“有感觉了?” 谢鄂没说话,只咬住他随风飞舞的耳坠,暗示性地往后扯了扯。 肾上腺素的激发增加了两人间情潮的泛滥成灾。郑直突然咦了声:“前面有车流。” 夜舞解散后,前赴后继的组合发现他们无法在这个七星连珠的场地创造新的传说与纪录后,纷纷放弃了青华山道,改到平阳山道和汲水山道飚车。青华山道除了一些独行骑士以外,很少有大范围的车流在这边飚驶。 郑直起了好奇心,加快速度赶上,以他对青华山道的了解,十几分钟后就追上了车流的尾巴,距离近到可以看清每辆车的尾灯上都贴着的青色莲花。 青色的莲花,优钵莲。 “原来是优华莲盟。”郑直嗤了声,目光闪动着跃跃欲试的光芒,想知道这号称可以取代夜舞的组织到底有何能力。 “如何?” 问题问得没头没尾,也只有谢鄂才明白他的意思。 “现在挑衅不方便吧,我在你后座。” “没事,对他们,用不着太正式。”回头一笑,笑出白生生的牙齿,是肉食野兽发现猎物时迸发的光芒。炽热的能量燃烧在每一寸皮肤上,无法压抑。他压低身子,对谢鄂说:“抱紧。” 赤红的飞羽流畅地游进了洪大的车流,在各种难以想象的角度和空隙间不断游动超越。谢鄂虽然学了机车,却依然无法在赤羽飞驶时看出前面有可以通过的空隙。可是当郑直车子驶到时,本应密集无缝的地方都正好交错出狭窄的间隙。间隙出现时间很短,郑直总能在间不容发的时刻里越了过去。 这是经验的积累,也是天赋的直觉,天生就属于御风之子的人得到老天爷的偏爱,无论旁人再努力也赶不上。谢鄂静静伏在郑直背上,体验着刺激的安全。 优华莲盟的人一开始并没发现队伍里混进了不和谐的音符。郑直的操作动作极为流畅,宛如细水滑过石头,融入百川激不起一点波澜。但他越超越快,进行到车流中间时,被他超越的车子终于发现自己前面这辆陌生的车子并没有贴着优华莲盟的标识,却如鬼魅般横现在他们前面。 哗然声由后面传到前面再传回后面,优华莲盟的车流在信号指挥下进入对敌的警戒状态。这种时候就能看出优华的反应确实比一般组合高明,在中间夹了个不明来客时并没有乱了阵脚。中前方的机车开始放缓速度合并在一起想阻挡住郑直前进的速度。 如果能被轻易挡住,也就不是赤羽了,优华的反应虽快对他不过是小儿科。车后虽然载着一人,整体平衡却不受影响,各种奇诡的角度不是直向前进而是拐弯抹角,宛如轻烟般细腻流畅的技巧。甚至趁着大家行驶时怕相互碰撞而不敢靠得太近的空隙以暴力强行闯过,就象当年他在青华载着谢鄂冲过飞仔的人墙。 被车子冲过后才发现自己犯了错的骑士越来越多,懊悔声、赞叹声以及咒骂声掌控了优华莲盟的主要语言。 被甩下的人群里也渐渐起着窃窃私语。 “那辆机车很眼熟?”疑惑的。 “好象上次……”迟疑的。 “对,就是上次和莲赛车的方子淇驾的车。”肯定的。 “不是被修成火箭筒状了?哈。”嘲讽的。 “改回来了吧?”不确定的。 “听说那车是属于夜舞的赤羽。”震惊的。 “赤羽?” “赤羽!” 后方的嘈杂声渐渐统一,只剩下两个字,而前方无法阻止住赤羽的车流终于鸣拉信号停了下来。 一字摆开的车子将山道阻得密不透风,连个人都过不去,更不用说车子。他们铁了心要将这部扫他们眉角的车子挡下来。 “抓好,放松。”郑直急促地叮咛两句,在快接近车队前突然一转车头,从一旁护栏空隙冲上山壁,鲜红的机车如展翅飞行的火烈鸟,划了个圆弧后横空甩落到车队后方,危险地偏了偏车身,又在骑手强控中扭正身形,飞驶而去。 那已经是车队的最前方了,再往前,一马平川,没有任何可以挡住赤羽的妨碍物。 优华莲盟所有人都只能眼睁睁看着赤羽鲜红的尾灯渐行渐远消失在山道尽头,耳畔回荡的尽是郑直放肆的狂笑声。 苏合掏出手机打给今晚没来参加聚会的时瞻:“莲,你不会相信我才看到了什么…… 我亲眼看到,夜舞的赤羽在载着一个人的情况下横穿过我们整个车队……” 他的声音因绷紧而尖锐,话语里有兴奋,有挫折,甚至还有沮丧。 以为已经做得很好了——可是,只要还在青华山道,夜舞就是当之无愧的王者,始终无法超越的传说。 ———————— 成功挑衅了优华莲盟的郑直兴奋还未消失:“没想到今晚还能得到额外的福利,不错,哈哈哈哈。” 谢鄂抚着还有点晕的脑袋在后座无奈笑笑:“真该让n大的人来看看他们‘温和可亲’的 分卷阅读62 分卷阅读62 分卷阅读63 正邪不两立 作者:清静 分卷阅读63 正邪不两立 作者:清静 分卷阅读63 郑直学长。” “n大没有机车,只有汽车,或者我该去申请fsae驾驶员的位置。”郑直继续大笑:“欺负我家小朋友,不付出代价怎么行。” “这代价也大了点。”其实优华莲盟做得也算不错了,被郑直这么一挑衅,只怕会把对方建立的信心全部打散。 “这山道就是个弱肉强食实力至上的丛林。自己能力不足,就别随便开上山。”郑直不以为然地冷笑:“还好他们遇到的是我,要是豹子……” 大概会象被坦克辗过一样人仰车翻吧,两人同时想到那种场景。 跟豹子比,郑直的身段还是比较柔和的——虽然这柔和也不是一般人承受得起的。 谢鄂笑笑,没继续说:“我们该下山了吧?” 郑直这一折腾,优华莲盟肯定会满山搜找他们的,郑直上山前所期待的野战,也不可能在不受打扰的情况下完成——哎,这下连谢鄂都觉得有点可惜了。 郑直止住笑声,哼了两声,知道谢鄂在想什么:“真可惜,只好下次了。” 说完车头一掉,从另一边山道下山去了。 ———————— 下山自然还有遇上优华莲盟的人,不过整个车队都留不下郑直,只有三五人的小队更是没办法令赤羽的速度产生半丝犹豫,只增加了夜舞传说的可靠性。一路呼啸地回到公寓,进入地下停车场停车上楼,熟悉的过程仿佛从来没离开过。 搭乘电梯时,郑直一直在东张西望,一会儿看看楼层灯,一会儿看看按键,一会儿看看壁上的公告栏,一会儿又看看地面,没一刻安静。 感觉到郑直的局促和不安,谢鄂伸手捏了捏他的手。电梯到楼,这次郑直一改之前的躁动,一马当先快步走到房门口等谢鄂开门。 看到神色象守在大门等主人开门小狗的郑直,谢鄂一脸平静地忍下喷笑的欲望,免得惹恼了郑直。 踏进门时,郑直轻轻说:“那天离开时,我以为我这辈子再也不会进这扇门了。” 两人就着走廊上的路灯对望了会儿,没说话。谢鄂先进去打开水阀和电闸。开关按下,一室光明。 感觉谢鄂的回避,郑直垂下眼。 谢鄂去浴室查看热水器。他知道郑直的安静意味着什么,但他无法跟他说腹蛇的事。 他知道,腹蛇已经解放了,而郑直还困在这个死循环里。可是,他不是腹蛇,不能代替腹蛇原谅郑直。 不对,其实他清楚,郑直的负罪感不是对腹蛇。 不是因为伤害了喜欢自己的女人,而是因为伤害了自己喜欢的人喜欢的女人。 只要自己一句话…… 我原谅你。 那么容易,又那么难出口。 —————— 谢鄂甩着手上的水珠出来,看到郑直已经掀开铺盖在沙发上的遮尘布,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看到自己出来,笑嘻嘻打了个招呼,全没刚才的安静。 当初无法得到回应的单恋他都能支持下去,现在谢鄂虽然回避腹蛇的话题,却也不是没回应。至少身体上还是热情得很。爱啊,做着做着,说不定就做出来了。 郑直同学笑眯眯地说:“我要喝啤酒。” 冰箱里还有一罐啤酒,谢鄂查看下日期,还好才三个月。拿出去抛给郑直,又回厨房找出热水壶烧开水。 进卧室打开门窗,摘下床上的遮尘布。谢姐每周都有过来打扫,积尘程度不严重,开窗通通风就行。谢鄂拉开衣柜找出两套睡衣,看到一角郑直留下的爱情动作片,目光顿了顿,还是决定别提这个。 “啤酒喝完去洗个澡吧。”把叠得整整齐齐的浴巾和睡衣拿给郑直。 郑直抬起下巴朝旁边点了点,示意先放一旁:“肚子饿了。” “呃?”谢鄂想了想,“冰箱里好象没吃的。” 这个学期都要在n大交流不会回来,冰箱里的食品谢姐早就处理掉。 “所以我打电话叫了披萨。”郑直说得理直气壮,伸手一指开始叮铛响的门铃:“应该到了。” 付了款将披萨交给等待的郑直,厨房传来热水烧开的鸣笛声。回厨房关上火,倒了半杯热水又从冰箱里拿出瓶冰矿泉水倒进来调和成温水,拿出去给郑直。闲下来没事干,谢鄂决定他先去洗澡好了。等他出来,郑直已经酒饱饭足,终于也老实地捧着衣服去洗澡了。 “记得把头发吹干。”重申每次都要交待的事,但对效果并不抱有太大期待的谢鄂捧着书坐在客厅等郑直出来。 “罗嗦!” 浴室水声哗啦啦响了一阵子,停下后不久,又响起电吹风呜呜的声响。谢鄂挑了下眉,还没来得及惊讶,郑直腰间围了条浴巾,湿着头发跑出来,抱怨道:“天气越来越热,吹什么吹!” 果然不能期待。 谢鄂叹了口气,拍拍沙发:“我帮你吹吧。” 毫不客气地坐到沙发上由谢鄂进行私人服务,拿起桌上谢鄂准备好的温水一口灌掉大半,补充洗澡时流失的水份。 太过即视感的一切,好象回到三四年前还没人事皆非的时光。郑直又灌了一口水,舔了舔唇:“我晚上睡哪?” “床、沙发、睡袋都可以。”谢鄂老实回答,被郑直回头瞪了眼。 “那你希望我睡哪里?” 莹白结实的肉体因为水气的润泽而渗出淡淡的粉色,细微的汗珠凝结在上方,吸引着旁观者蠢蠢欲动的抚摸。谢鄂控制着逐渐浊重的呼吸,平静道:“看你喜欢。” “我喜欢?”郑直笑嘻嘻道:“我喜欢睡在你身下,身上也行。” 谢鄂手一抖,热风直接吹上郑直裸露的肩膀。 ———————— “慢点……”坐在谢鄂身上的郑直双颊潮红,俯身将手撑在谢鄂肩上,漆黑的长发垂成水幕,遮掩着私密,“说好……你不要……动的,哈……” 谢鄂沉默地深呼吸,双手死死抓紧郑直的腰,好一会儿才放松下来,用嘶哑的嗓门说:“对!” “这才乖。”得到喘息机会的郑直感觉到体内的野兽因为压抑而越发涨大,不由咽口口水。 他对谢鄂很信任,但对在床上的谢鄂很不信任:“要不,你让我把你双手绑起来?” 谢鄂死死地瞪着他,瞳孔深处又泛起熟悉的红芒,示意郑直不要废话。 “快点!” “还不是你这根屌,老子又不是女人,很辛苦!” 谢鄂目光亮晶晶的。 郑直咬牙呸了声:“老子都没找女人,不许你去找!” 以他的体力,这种程度的动作并不算太累,可是双腿大张眼睁睁看着自己动作的羞耻感耗去他太多精神值。他闭紧眼,因此错过了谢鄂几乎是痴迷地落在他身上的目光。 如果能早看到,他或者能明白谢鄂自己都为之矛盾的心情。 “第一次爬上你的床,才不是故意。”谢鄂在倦意深沉中听到郑直有气无力地咕哝着。 那第二次就是故意了?意识浮沉中隐约回想郑直第二次住在自己这,跟自己抢着要用睡袋又爬上自己床铺的事,唇角弯出一抹笑。 分卷阅读63 分卷阅读63 分卷阅读64 正邪不两立 作者:清静 分卷阅读64 正邪不两立 作者:清静 分卷阅读64 他也倦意浓浓地合眼说:“睡吧,醒来别再跑走了……” “唔……” 闲话时间: 突然发现杨会长再次打酱油了,爆。在这些人眼里,杨会长确实还只是小p孩一个的。还有人记得郑直同学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爬上谢鄂床铺的情景么,笑 清静 正邪不两立·25 第七章 恐怖的深渊 第一缕晨光照进窗口时,谢鄂醒了过来,恍恍惚惚地想着怎么昨晚睡前忘了拉上窗帘。 然后,他就感觉到自己怀里拥抱着的温热人体。 郑直的脸靠在自己的心脏上,黑发环绕中安静闭合的眉眼令他仿佛有种孩子般不解世事的天真,令人想要为他遮挡一切风雨的冲动。 不过他是个强者,他只愿意与人风雨并肩,不需要人来为他遮挡风雨。 当然,再往下,赤裸的身体证明了郑直不但不是个孩子,还拥有带给人愉悦的身材。谢鄂红着脸收回目光,温柔地拥抱着郑直。 这是第一次,他醒来时,看到他还在自己身边,没有离去。 仿佛两个孤单的身体通过拥抱形成一个完整无缺的圆,生命中所有的空隙都得到填满。 他是属于他的,他也是属于他的。 想到这,手上的力道不由紧了紧,想把两人揉成一体。 “嗯……”郑直被他一个用力,也醒了过来。睁开有点迷糊的眼,茫然地看着不熟悉的周围,慢慢也清醒过来。 这是第一个可以放松睡到自然醒的早晨。 “早安。”他笑眯眯抬头给了谢鄂一个吻,一只手摸着谢鄂的乳珠,另一只手往下撸动谢鄂已经硬起的欲望,含糊道:“需要醒晨早点吗?” 直接兽化在郑直柔顺打开的身体里肆意冲撞的谢鄂想 ——这个醒晨早点,非常美好。 ———————— “你昨晚挑衅了优华莲盟?”电话那头的修哥在吼。 郑直懒洋洋地倚着沙发喝水,双脚跷在桌子上等谢鄂将煮好的早餐端上来,他的声音有点沙哑:“那又怎么样!” “混蛋!”修哥大骂:“这种好事也不叫上我!” “你速度太慢了。”郑直打个哈欠:“等你来了他们都下山了。” nic在电话里插了句:“我改装了把汔枪,专门用来射路钉,修哥你要不要试?至少速度比不上人家时你可以射路钉放他们的气。” “好主意。”郑直哈哈大笑放下电话。那头修哥怒吼着冲上二楼揍nic去了,五分钟内不会回来。 谢鄂将清粥小菜端出来,瞄了郑直不端正的坐姿一眼,又收回目光。 自从两人在n大重逢并于天云山野战后,郑直只要逮到两人独处的时间就会不择手段地勾引自己直到上床为止。这么多次下来,他也养成习惯,只要和郑直单独呆在一起,就会联想到各种混乱的性爱。 这样并不好,需要节制。 郑直注意到谢鄂的目光,再看看自己身上随便穿着的浴袍,眉开眼笑地叫了声:“谢鄂。” “干嘛?”谢鄂抬头,就看到郑直躺在沙发上,笑嘻嘻将一只腿抬到沙发背上。 浴袍下光溜溜什么都没穿的风景让谢鄂哐啷一声,筷子掉了一桌。 收拾好nic的修哥意气风发地拿起电话,正想问郑直什么时候回n市,拎着电话听了会儿,脸色发红地一把扣了电话。 一对发情的狗男男! 等等,不对,听那声音,怎么好象自己兄弟是在下面的样子?那腻得让人背后发麻的声音,怎么听都不象是在上面的人会发出的。 本质其实一直八卦又长舌的修哥有点后悔刚才受惊下电话挂得太快,来不及证实。 —————— 后来有一天,修哥问郑直,谢鄂滋味如何。 郑直考虑了半天,回答说:“出得厅堂,入得厨房,上得卧室,十分美好。” 当然,关于最后一点,如果能节制一些不要那么狂暴就更完美了,不过郑直知道人无完人,也就很大方地忍下这个缺点。 这话他自然不会对修哥说的。 修哥也很识相地没继续问下去。 —————— 回到t市,戴上眼镜的郑直又是温柔亲切高人气的郑直学长。fsae的设计进入最后的冲刺阶段,他需要天天陪车队到操场上去测试车子实际行驶有没问题能不能跑完全程,任何细微处都需要共同讨论研究。加上两人课程学系不同,郑直一旦没空,与谢鄂的联系不知不觉又减了下来,只偶尔电话联系讨论一下关于夜舞的事。郑直当然有在电话里说些下流话题,不过毕竟不是真人在面前,这种程度的挑逗对于理性神经极强的谢鄂而言,还不到不能忍受的范围,经常只是笑笑不回应,时间一久郑直也就没皮调,不得不挂断电话。 这天郑直难得呆在宿舍里演算截面应力的积分没出门,管理员在楼下叫:“郑直,有人找。” “谁啊?”郑直放下计算得焦头烂额的公式,探出脑袋,康庄正好回来,两人从楼上走道往下看,正好看到宿舍门口站着的男人。短短的寸头,结实的肌肉,有几分眼熟。 康庄记人能力比郑直好,一眼就认出来,有点惊吓地结巴道:“不,不就是那晚那个盛哥?他不会是发现那晚认错人,来找我们算帐了?!” 郑直也皱了下眉,没说什么:“我下去看看,没事。这里是校区我们的地盘,他要揍人你帮我报警啊。” “好!”康庄从口袋掏出手机握在手里,一脸严肃地点头。 郑直哭笑不得地看他一眼,下楼。 “嗨,赤羽。”盛哥一见他就露出笑容:“好几天不见了。” “客套话少说。”郑直在人来人往的宿舍门口温和微笑,眼镜下的黑眸闪过一丝不耐的戾气:“来这找我有什么事?” “那我就单刀直入地说。”盛哥收起脸上僵硬的微笑:“想找你赛车。” 郑直‘温和’的微笑越发皮笑肉不笑:“为什么。” “听说你上周在青华山道重出江湖,挑战了优华莲盟。” “那关你什么事。” 对郑直的无礼,盛哥表现出极大的耐心:“我想再回味一次对你挑战和赛车的刺激。” 郑直看了他一会儿:“是谁?” “什么?”盛哥有点莫名。 “指使你来的人。” 盛哥怔了怔,上下打量郑直,好一会儿才摇摇头:“你为什么这么想?” “因为。”郑直露出一个完全不属于‘郑直学长’的狂妄笑容:“就凭你的能力,完全不够格向我挑战。” 某方面自信到狂妄的郑直完全不介意自己的话如何刺激人,盛哥的脸色变得有多难看。这个弱肉强食的丛林只讲求实力。 盛哥恶狠狠瞪着他,肉食动物收起脸上草食动物的和善而显得狰狞,转眼又变得沮丧。 “你还是这么彻底地不给人面子——你会给人面子也就不是赤羽了,哈。这挑战确实不是我下的,是你老朋友。” “我老朋友很多,你可以干脆点 分卷阅读64 分卷阅读64 分卷阅读65 正邪不两立 作者:清静 分卷阅读65 正邪不两立 作者:清静 分卷阅读65 。” “我是不想这么干的,不过……”盛哥从口袋拿出一个信封给郑直,目光有点古怪:“里面有地址。” 周围进出的同学注意到两人间不和谐的气氛,好奇地看了过来。郑直朝大家温和笑笑,接过信封一捏,薄薄的硬质卡纸,似乎是相片。 漆黑的眼珠子凝上一层霜冻的冷漠,寒意冻得盛哥小心地退一步避开锋头。 郑直打开信封,里面有两张照片。 一张是当年jeff甩过来的,腹蛇吻着郑直的照片;另一张,却是图书馆外郑直吻着谢鄂的照片。 怔怔看着照片,从来不知道,自己吻着谢鄂的表情居然与腹蛇吻着自己的表情那么想象。 求不得放不下,爱恨交织。 郑直的脸色变得极度难看,咬牙问:“银蛇在哪里!” “照片反面有地址。”盛哥努力板住脸不让自己流露出异样的神色。银蛇照片交给他时他看过,可是怎么也无法想象眼前这强大冷酷的男人居然会禁忌地喜欢上另一个男人。 他不知道该不该表示唾弃,可是,那种漂亮又哀伤的画面,连他这种人都可以感觉得到。 那是神的领域,对与错只有神才能批判。 面无表情地转过照片扫了眼地址,郑直一句话都没说,直接离开。 站在宿舍门口观望的康庄很头大地考虑要不要报警。这两人气氛不对劲他在高处也可以感觉得到,可是又没打起来。现在郑直突然抛下进行一半的数据演算离开,怎么想都很奇怪。 怎么办? 考虑了会儿,康庄拨了个电话:“喂,谢鄂吗?” —————— 银蛇约的地点,是当年和阿修罗刹赛车过的光大山顶。闯去熟识的修车铺强借了辆机车,虽然没有赤羽用得顺手,也是部性能极优的好车。半小时后,郑直就直驶上光大山顶。 山顶上聚集了三四十辆车和人,围在一起大声谈笑。看到如急风掠过嘎然而止扬起一片沙尘的机车,都安静下来。 银蛇还是老样子,坐在锥形的最高处居高临下看着人。他们两人由各种小恩怨纠缠长久,仇恨早已深到见面就眼红的程度。银蛇一见郑直,啪地一声扔下酒罐:“你来了!” 郑直利落跳下机车,笑眯眯走上前:“废话什么可以省下,老子火气很大,要打就打!”说完伸手抓住想挡住他的男人,一个肘拐直接放倒对方。 “干脆!”银蛇哼了声,一挥手:“揍!” ———————— 盛哥的机车停在南校门。为了表示诚意,他没有把车子驶进校园,现在却有点后悔自己难得的遵纪守法。 一方面是n大实在太大了,从宿舍楼到南校门要走很久;另一方面则是他走一半突然被人挡住。 刚刚还在照片上看到的男人现在就在他面前,神色带了几分焦虑,却依然温和有礼:“请问,郑直去哪里了?” 真是个有礼貌过头的软蛋,赤羽为什么会喜欢这样的人? 盛哥板着脸打量完谢鄂:“不知道。” ———————— 人间凶器这种东西就是凶残起来不是正常人的等级,韬光养晦了两三年并没真正改变郑直的修养和拳头的硬度,一旦打起架来依然是哥斯拉单方面的凌虐。 山顶上惨叫声连绵不绝,郑直知道对方人多势众,需要下狠手,拳脚挥动间全不留情。他自己也少不了被人痛揍,但他被揍到时绝不吭声,只会因为痛楚而更加狂性大发。 银蛇被手下们接二连三的惨叫声叫得心浮气燥,连声骂道:“不中用的家伙!” 他本来就知道郑直不好放倒,不过和郑直纠缠这么久,也知道郑直在体力耗损过巨时容易因为血糖贫乏而失去气力,以前有夜舞的人掩护他,他不用跟人逼到极限。现在在t市,人生地不熟,没人会来支援他,正是放倒他的好机会——更何况,他还有王牌。 可是郑直也知道自己的毛病,自上山来就先发制人将大家揍得骨折筋断爬不起身,眼看手下被放倒得越来越多,能站的没几个人,银蛇还是忍不住了。 “乒——”地一声枪响,硝烟味弥漫山顶。 “郑直,你家那么多高级警官,这把枪是真是假,你心里有数吧。” ———————— “你给了郑直什么?”谢鄂追问。 盛哥看了他半天,怪笑:“照片,很恶心的照片。” 照片……看了照片后郑直一个人离开。谢鄂目光一闪:“银蛇?” 盛哥想掩饰却并不成功的惊愕给了谢鄂答案:“你是为银蛇办事的?” 盛哥唇角抽了下,冷硬地否认:“不是。” “你是阿修罗刹的人,你在为银蛇办事。银蛇离开x市后也加入阿修罗刹了吧?” “不知道。” “银蛇约了郑直哪里见面?” “不知道。” “这个地点必须是对两人都有意义的。银蛇对郑直的恨意,不只是在身体上打倒他,还要在精神上也打倒他。”谢鄂双眼紧盯着盛哥,慢慢道:“在t市,他有两个选择。一个是在校园里,当着郑直师长同学面前让他一败涂地;另一个,就是郑直曾经胜过阿修罗刹的光大山顶。” 盛哥脸颊肌肉跳动了下,眼中看怪物一样的惊讶给了谢鄂答案。 “抱歉挡下你,你可以走了。” “你……”盛哥咽了口口水,摇摇头,抛下两字‘小心’,越过谢鄂离去。 他更正了自己前面的看法。自己一句话都没说就被问出答案,这样可怕的人,赤羽会喜欢上,或者也不是太奇怪的事。 ———————— “只有对自己不自信的人,才需要借助额外的力量。”郑直冷笑。 “随便你说。”用枪指着郑直慢慢走近,“我知道你学过怎么夺枪。不过,现在的你不见得还有这个体力吧?只要稍微一点差错……” “你可以再近点试试看我的技术。”郑直微笑。 “我会好好考虑。”银蛇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两人目光都眨也不眨地盯着对方,陷入了气势上的角力,想压制住对方。 这种时候,只要谁心中先怯,就会输掉。 “真可惜,你不该拿这把小枪,应该用把沙漠之鹰,或者冲锋枪,这样才能让你拿着它时拥有把握。”郑直吐出辛辣的嘲笑。 “跪在男人胯下吸鸡巴味道很好?让你变得这么碎嘴?” “你!”从不曾受过的侮辱让郑直脸色刷白后又涨得通红。 第一次在口舌之争占据上风的银蛇得意地舔了舔唇,露出淫秽的神色。 “还真看不出来你有这一面。怎么样,被男人干得痛快吧?要不要让我也给你来上一炮,保证你爽得连爹娘都不认得。” “我是不介意,不过,就你胯下那花生米,还是别露出来丢脸。”郑直又恢复了一惯的毒辣:“我怕你脱了裤子后自惭形秽一个失手引刀自宫了。” 这次换银蛇气到说不出话来,抬头示意其他还能动的人:“过去,把他绑起来扒光,老子狠狠地干他,还要把干他的过程拍下来,看他那 分卷阅读65 分卷阅读65 分卷阅读66 正邪不两立 作者:清静 分卷阅读66 正邪不两立 作者:清静 分卷阅读66 张贱嘴还能贱多久!” 郑直脸上微微现出不安的神色又强行忍住,冷笑道:“就你这长相,想拍gv都嫌色相不够,要拍可以,拍时记得千万别把你的猪头也拍进来,影响我收藏。” 他这色厉内茬的神色大大取悦了银蛇,忍不住踏前两步想将郑直失败的脸色看得更清楚点。 两个大汉一左一右伸手抓住郑直的手时,苍白的手腕在巨掌下显出一种易折的脆弱。包括银蛇在内,所有的人都相信,郑直已经被制服住。 很快地,大家都发现那只是一种错觉。郑直反手切腕一扳顺脚踢出,将右边的大汉用力踢向银蛇同时借着他身体的掩饰窜向左边。 银蛇能跟郑直缠斗这么多年,反应也是极快的,闪开两步避过大汉,对着郑直心脏‘乒’地一枪。 血花在山顶炽艳飞溅。 —————— 因为对路况不熟,和康庄一起借了辆车赶往光大山顶,路上谢鄂手机响了。谢鄂看一眼,屏幕上闪动的是之前一直打不通的郑直的名字。他飞快地接了电话:“喂喂,郑直,你在哪里?还好吗?我和康庄在赶往光大的路上……” 电话那头只有沉重急促的呼吸。过了会儿,他终于听到郑直微弱的声音。 “谢鄂,你讨厌暴力,不过……如果我快死了,你会为我……” 话说到这,电话突然中断。 “喂!郑直!郑直!”谢鄂大声叫嚷,一阵几乎将血液全部冻住的寒意贯穿了全身,让他失去了思考能力——不会的,郑直不会有事的,他那种祸害遗千年的坏蛋不会有事的,不可能有事的!! 扭曲着铁青的脸色,他抓住康庄:“再开快点!” “这是山路!”康庄也急,可是他已经把速度开到最快了,再快他怕一急出错大家一起玩完。 “我来开!”谢鄂揪住康庄的衣领怒吼。 “你现在握住稳方向盘吗?”康庄冷冷打断他的非理性:“别急,山顶马上就要到了。” 谢鄂愕然低头,看着自己不断颤抖的手指。 血液不断在鼓噪,心跳得快听不清康庄在说什么。他伸手捂住脸。 平生从未有过的绝望和恐怖淹没了他所有神经,冲垮了他所有的理性。 他缓缓闭上眼。 神啊,请保佑郑直无事。我愿以我一生所有的运气来换取他的平安。 ———————— 山顶上有人,很多人。 很多躺在地上,跪在地上,坐在地上的人。 唯一坐在高处拿着枪笑眯眯的是个漆黑长发鲜红耳坠的男人。 虽然有点眼青鼻肿,但跟地上一堆狼狈无比的猪头比起来,算是衣冠楚楚。他看到谢鄂,兴奋地叫:“你们来啦。” 谢鄂和康庄看看郑直,再看看地上的人群。与想象中差太多的场景让他们反应不过来。 “你……没事?”情绪过份激动后的放松让谢鄂有几分虚弱地问,声音细小微不可闻。 郑直上下打量自己,耸了耸肩:“不算很有事。” 绷紧的神经终于断掉,谢鄂冲上前狠狠一拳揍向郑直:“耍我们很好玩吗?你这该死的混蛋!” 完全没想到一向温和礼貌反对暴力的烂好人,第一次主动使用暴力居然是用在自己身上。郑直反应不过来,硬生生地挨了一拳,脑袋一偏退开好几步。 “你……”上次谢鄂发怒,是在青华山道。可是就算是那次,谢鄂也没打过他。郑直用拿枪的手捂着发麻的脸呆住了,怔怔道:“我没耍你。” “流……流血了。”康庄捂住嘴看郑直唇角缓缓流出的血痕,谢鄂刚才那拳力道不轻:“冷静点。” “你没耍我,刚才干嘛要说你快死了,还挂断电话!你知道……”谢鄂说到这,回想起刚才的恐怖,嘴唇哆嗦着说不下去,用力闭上眼。 “手机……”郑直小声地说,象犯了错的小孩:“忘了充电,没电了……” 这电没得可真及时!!谢鄂咬牙瞪着郑直。 跪在地上已被揍成猪头的银蛇看郑直好象顾不上自己,谢鄂又背对着自己,歹心再起,从地上猛地窜起想要抓住谢鄂威胁郑直。 “小心——”康庄来不及尖叫,谢鄂头也不回地抓住银蛇的手,干脆利落地将人一个大翻摔,狠狠摔在自己对面,直接晕迷过去。 好象气疯了——康庄和郑直脑海里都闪过同一句话,不敢开口。 “好,你想看我暴力,我给你看了,你要死了,我给你报仇。但你现在没事,那么,这事就两清了!” “等等,什么两清,你想怎么两清?”郑直捕捉到这句话。 “你是我最重要的朋友,我可以为你使用暴力,也可以为你违反原则。我能做到的就这样。我们不正常的关系应该打住了。” 郑直的脸色发白,连唇也白了,脸颊上却浮现一抹赤红。双眸燃烧起愤怒的火焰。 谢鄂同样脸色苍白,目中有着深深的愤怒和恐怖,咬紧牙关一言不语。 康庄安静站在一旁不敢说话。 两人怒视时间越久,康庄受不了气氛,打圆场说:“好了好了,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了,大家心情都不好,退让一步,回去再说吧。大家先上车,我们回去后再说,啊。” 郑直恨恨地一甩长发:“没什么好说的,你们坐车吧,我还要把机车还给修车店。” “机车我去还。”谢鄂深吸口气控制呼吸:“你先坐康庄的车回去。” “不用!” “你胳膊受伤了。” 康庄听到这仔细看,才发现郑直身上深色的衣袖确实濡湿了一片,从头到尾都没举过右手。 郑直哼了声,扭开头。 “要不要去医院看?”康庄担心地问。 “不用,子弹只是擦伤,没留在肉里,包扎下就行。”郑直还是怒意难消。 “那你还是坐我的车吧,这样怎么开机车,我载你回去。” “只是这点小伤,完全不妨碍,更重的伤我都受过。”郑直不理康庄劝说,一脸倔强地走向机车。 “郑直。”谢鄂深深地吸了口气,走上前,出其不意一个手刀劈向郑直后颈。 完全没想到谢鄂会出手,郑直身子晃了晃,倒入谢鄂怀里。 面无表情地抱起郑直,小心翼翼托着他放入轿车后座:“你们先回去吧。” 闲话时间: 郑直同学的不要脸程度,大概也不用我继续说明了…… 清静 正邪不两立·26 第八章 爱情?友情?崩溃的平衡 自晕迷中醒来,捂着发胀发痛的脑袋,郑直呻吟了声,觉得全身上下从头到脚无一处不痛。头脑胀痛,后颈酸痛,被人揍过的地方痛,中枪的地方也痛。好象刚被人从高空中扔下一样,四肢百骸全散了架。 “醒了,哪里不舒服?”一双温暖的手轻轻抚上他的额头。 “全身都被大象踩过。”郑直很直接地表示了意见:“你还是别使用暴力比较好。” 象他这种曾经常年打架的人,被他砍了一记都要晕迷半天。谢鄂在床上体力强确实不是白来的,甚 分卷阅读66 分卷阅读66 分卷阅读67 正邪不两立 作者:清静 分卷阅读67 正邪不两立 作者:清静 分卷阅读67 至可以说是相当有节制了。 郑直龇牙咧嘴抬头往周围看,是交流中心谢鄂住的单人间。 “对不起。我非常抱歉。”谢鄂低声道歉,温和注视着郑直的目光一点都没有下午的狂暴。 郑直有点失望。倒不是他受虐狂,但是,看到谢鄂不一样的一面,可以让他感觉到,谢鄂对自己是不同的:“现在几点了?” “八点半了。”谢鄂小心将他扶起靠坐在床头,端起备在一旁的温水缓缓喂郑直喝下:“肚子饿不饿?” 想伸手扶住杯子,看到胳膊上受伤的地方已经被包扎好。停止喝水后他说:“没胃口。这是谁包的?” 他可不觉得自己这一身伤适合去医务室。 “不会是脑震荡吧?要不要去照下ct?”谢鄂有点担心,他一向对自己使用的力道是有自信,但下午他有点失控,“伤口我包的,会不会太紧或太松?” “就那点力气,没那么容易脑震荡。你这技术活倒不错。” “以前学防身术时经常会受伤。” 两人沉默了会儿,郑直左顾右盼:“以前被绑架后学的?所以很少出门,需要帮姐姐吹头发贿赂她们带你出门玩?” “你记得啊。”谢鄂有点苦涩地笑笑。 自己的事,哪一件郑直不是一直记在心底。 所以,这样是不行的,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如果给不了郑直想要的东西,就不该给他错误的期待 ——就象当年在杨基时犯下的错一样。 “银蛇手上照片的事你不用担心,我已经让他将包含备份在内所有的资料都删了。” “我本来就没担心过。”郑直无所谓地冷笑:“他以为这样能威胁我?他就算将照片散布出去又怎么样?大不了所有人的都回避我,不就是回到我以前的生活,早习惯了。我去见他只是想揍他一顿,这只阴魂不散的毒蛇!” 说到这顿了下,挑眉看谢鄂:“不过你又怎么从他手上拿到所有备份?银蛇这家伙软硬不吃连我都没办法。” 谢鄂偏开头:“我是念法律系的,我知道法律容忍的底线。” “啧。”郑直眨了眨眼,没表示什么意见,只是再次挑起高高的眉弓:“是啊,你本来就只是烂好人,而不是乖宝宝。” 有原则,有底线,却不迂腐。 谢鄂再次抚摸郑直的额头,目光落在他脸颊的乌青上,血痕已经擦掉,但乌青还是留下来,这是自己揍他的一拳:“子弹穿透过,伤口可能会发炎,你体温热不热?” 郑直笑得有点暧昧:“你想知道?可以自己亲自检查下。从上到下从外到内你都可以亲自验证。” 谢鄂没回应他的暧昧,拿起床头的腋温计递给郑直。 “你帮我来。”郑直示意自己不想挪动贵手,懒洋洋地张开身子。 谢鄂沉默片刻,小心地将手探入郑直衣服里,以尽量不碰触到郑直的方式为他夹上腋温计。郑直腋下很敏感,被冰凉的水银柱碰到,噗哧笑出声来。 谢鄂帮他夹紧胳膊,让他躺下,顺手将他压在身下的头发撩了出来。手指轻轻抚上郑直破损的唇角:“对不起,下午揍了你。” “还揍了我两次,我这辈子从没这么轻易被人放倒过。”郑直瞪着谢鄂,在对方清澈温柔的眸子浮上内疚惭愧自责种种情绪后,才笑道:“不过我看你这辈子也没真正出手揍过人,能成为你的第一次,也算扯平了。下次再敢揍我就没这么好过!” “不会再有下次了。”谢鄂对这个拿走自己很多第一次的人轻声说:“再也不会有下次。对不起。” “好了,你要道歉到什么时候。”郑直说了半天话,肚子也饿了:“我饿了,有什么能吃的东西?” “有粥,我用厚的衣服包着,现在应该还是温的。不过要等你体温检查完再吃。我先去准备一下。”说完从床边离开。 “那个……康庄有说什么吗?”郑直在他身后问。 “没有,他说你这样子回宿舍不方便,先住我这,有点名的话他会帮你应付过去。” “还好他识相,找了你而不是真的报警,不然会有麻烦。”有些困倦地闭上眼,说着说着声音就小了下来。 正拿出粥用调羹搅拌的谢鄂回头看了眼,又将调羹收起粥重新用衣服掩盖住。回到郑直身边,低下头将额抵在他额头上,热度稍稍高于自己。再拿出腋温计,38。1度。 果然还是发烧了。 帮他扣好衣服,盖紧被子,伸手拨开他漆黑的长发,轻轻碰触他脸颊上的瘀青,谢鄂低声叹了口气。 ———————— 再次醒来已经天亮,郑直晃了晃额上早已失去制冷功能的冰枕,将它扯下。昨晚又冷又热的折腾其实已经不太记得,只记得每次身体难受时,那双温暖的手都紧紧握着自己的手。 摸了摸自己额头,好象退温了。抚着饥肠辘辘的肚子,四下打量,居然没看到谢鄂。 无由来的心慌袭上郑直心头。 昨晚谢鄂的态度太温柔了,可是温柔的底层却是疏冷。象是回到他们什么关系都没有的时刻,不接受他的挑逗,不会脸红,不会叹气,不会生气。 只是非常有礼的温柔,和一声声对不起。 他需要的不是对不起,也不是充满自制的温和。他更喜欢山顶上谢鄂因为激动和愤怒而扭曲的脸和声调。 至少那个时候,他有恐怖,为了自己的安危而紧绷的情绪是真实的。不再是除了上床以外一直保持着理性的谢鄂。 有些不安地环目四顾,一一确认着屋子里属于谢鄂的一切。衣架上挂着的外套,桌上翻开的课本,旁边的水杯和以前在x市公寓用的水杯一模一样。 谢鄂还在这里,并没有突然抛下自己不见了的认知填补了郑直的忐忑。 门把转动声响起,郑直用不悦掩饰期待的目光看向门口。 “哟,你醒来啦,谢鄂说你还在睡,让我小声点。”康庄提着早点进来,大声嚷嚷:“醒得正好,这粥还热着,快吃吧。” “你小声点,吵得我头痛。”失望的情绪加深了身体的不适,郑直毫不客气地问:“谢鄂呢?” “买早点时被导师叫走了,打电话把我叫过来。”康庄打了个哈欠:“我早上没课正要补眠呢,唉。” 郑直用没事的左手接过粥,康庄后知后觉地想到:“要不要我喂你?” “你当我两手都残了!”郑直眉毛皱得紧紧地,将粥放在床头,坐起身用左手慢慢勺着吃。 “看来是没什么大事。”康庄在屋子里溜哒:“本来怕你无聊,要帮你把psp带过来,谢鄂说你有点脑震荡,不要看太久东西,让我别带。” 说到这,回过头连连咋舌:“看不出他温温柔柔的,居然也能这么暴力,二话不说就把你……” 剩下的话在郑直抬起头的冰冷视线下自动消失。没戴眼镜的郑直瞪起人来,这目光可不是一般人能消受的。 “不是我说你,你昨天确实任性了点,受了这么重的伤还非要闹别扭自己驾车。之前差点把人 分卷阅读67 分卷阅读67 分卷阅读68 正邪不两立 作者:清静 分卷阅读68 正邪不两立 作者:清静 分卷阅读68 吓死,接到你那个电话又突然中断,谢鄂差点发疯,嫌我开车太慢还要抢过来自己开。也不想就他那发抖的手,真让他开我们俩都要一起玩完。还好我坚定地拒绝了他,才没造成你没事我们两个出事。不过,要不是当时快到山顶了……” “他真的急疯了?”郑直咬着调羹,眼神亮晶晶的。 “不然他怎么会气到揍你。老实说,看你没事坐在那,连我都想揍你了。手机没电就没电,你问那什么鬼问题,平白吓死人。” 老实人发起火来威力还是很大的。 “对不起。”郑直坦白承认:“还有,谢谢你。” 面对郑直过于坦诚的谢意,康庄反而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后脑勺:“好歹也跟你同居三年了,没什么。话说回来,真看不出来你原来是前暴走族。昨天山顶那些人都是你一个打倒的?” “你错了。”郑直笑眯眯摇手指:“我不是前暴走族,我现在也还是暴走族。你要有兴趣,我下次载你兜风,很爽的。” 他们断断续续聊了很多话题,从暴走族到学生会,夜舞和阿修罗刹。康庄走前有些犹豫地看着郑直,想问又没问。 郑直很感谢他没问这个问题,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答案是什么。 ——他和谢鄂,到底是什么关系? ———————— 谢鄂回来时已经是傍晚,康庄不在,郑直还在睡觉。 将带回来的晚饭放下,有些担心地过去摸摸郑直额头,手还没收回,就被郑直握住。 阴暗的室内,唯有郑直的眼神闪闪发亮,仿佛有层水气:“我还以为你不会回来了。” 可能因为刚睡醒,他的声音带了点含糊不清的沙哑,象小孩子说话的语调,令谢鄂的心陷入柔软与不舍。他没有马上抽回手:“你想多了。” “从醒来到现在都没看到你。”郑直打了个哈欠。 “抱歉,今天事情比较多。你午饭吃了没?饿不饿?” “你当我是猪啊,一直问我饿不饿。康庄有给我买过午饭。”郑直一脸好笑地要坐起身,谢鄂忙过扶他,并帮他在腰下垫了枕头,让他靠得舒服点。 “我只是手臂受伤有点发烧,被你弄得好象在坐月子。”心安理得接受别人照顾的人毫无感恩之意地抱怨着。 “过几天就没事。”谢鄂笑了起来:“要不要喝水?” “好。” 谢鄂给郑直倒了杯温水,象对待无行为能力的人一样,将水杯递到郑直唇畔,小心地倾倒入他的嘴里。郑直咕噜咕噜喝掉大半杯,比昨天喝得更多,喝完咂咂嘴:“没味道,嘴苦。” “我给你买了芝麻糊。”从带回来的外卖盒倒出一份黑芝麻糊在水杯,拿了调羹要给郑直,郑直不干:“我是病人。喂我。” 谢鄂犹豫了下,看郑直包得密密实实的伤口,还是在床沿坐下,盛了一小勺,吹了吹,再喂向郑直。 “你喂小朋友啊。”郑直不满地咕哝了声,也有点脸红。不过郑直还是比小朋友好哄,糊来张口十分合作,不会东张西望拒绝入食:“味道还不错。” “你喜欢就好。”看郑直老老实实偎在床头,老老实实盯着调羹的动向,再老老实实地张嘴吞下,谢鄂唇角浮起微笑。 没多久芝麻糊就喂完。掏出手帕给郑直擦嘴,郑直接过手帕却不用,笑眯眯一把将他拉了下来,唇与唇交互磨擦:“不用那么麻烦,这样就行。” 下意识地舔了下唇,舔到唇上微甜的味觉。谢鄂有些复杂地端起杯子:“我去洗杯子。” “谢鄂。”郑直突然开口,声音微得要不是室内很安静他几乎会错过这个音量:“被子弹打到时,我突然很害怕。它只要再偏一点就会正中我的心脏。我知道银蛇恨我,不会手下留情。当时只要动作慢一点,我就真的会留在那里了。” 谢鄂停下脚步,没有回头。 “所以,我制服了银蛇后,打电话给你。不是想问你会不会为我复仇什么,而是想问你……会为我伤心吗?因为我是为了暴力而出事,纯是自找的,活该的,不听你的劝……” 谢鄂还是没有回头。他的身形似乎凝固在黑暗中,化为了一体。 郑直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他在等谢鄂的答案,而谢鄂迟迟没有回答,让他的心不住往下沉,脸上的笑容再也撑不住。 “郑直,如果你出事了,我会很伤心,在山上我就说过了,如果你真的有事,我会为你向银蛇复仇,为你改变原则,因为你是我最重要的朋友,我无法忍受你出事。” 郑直的拳头紧紧握住,发出刺耳的笑声:“能让一向反对暴力的好孩子放出这种宣言,我该感到自豪吗?!” “我很抱歉。” “我不需要抱歉!” “我明白。”谢鄂叹了口气:“我去洗杯子。” 杯子洗到一半,听到外面‘嘭’地一声响。他走出来,郑直已经不在床上了。 擦干双手,给康庄打电话:“喂,郑直离开我这,可能回宿舍了……十五分钟后他还没到麻烦你通知我一下,到了就不用……嗯,没什么,有点小争执……我知道,没事,不用担心……好,就这样,谢谢你。” 挂断电话,静静地坐在床上,隔一会儿看下手表。 十五分钟后,电话没响。他放心地吐出口气,松开身子倒向床铺。 枕头上还留有郑直的气味,淡淡的薄荷咸味萦绕在他周围,熟悉的感觉让他胸口有点痛,忍不住反过身趴在床上。 虽然经常被人说烂好人,但谢鄂却不是个犹豫不定的人,甚至可以说比一般人有更强的原则感,才会让他以柔和的身段坚持自己的信念不动摇。他信念坚定行事果决,一旦下定决心,再困难的目标他都会去努力尝试。 而他这辈子所有的犹豫都耗在郑直身上了,反复纠结的心情有时让他自己都会自我嫌恶。 对着郑直时,并不象对着腹蛇时心跳加速,而是很平静温柔。所以他一直认为,自己爱的是腹蛇,对郑直是最好的朋友,以及错误的肉欲吸引。 从露营开始,和郑直陷入了不该有的肉体关系。谢鄂一方面承认自己这方面因为经验少而让意志有点薄弱。刚开始他还能说是坚定拒绝,到现在几乎是郑直一引诱他就头脑发热和郑直滚在一起了。象郑直这般出众的美貌,存心要勾引人,无论男女都很难拒绝他的。 另一方面,则因为这是郑直想要的。 这么说有点象借口,但是对于郑直的任性要求,只要在他能力范围内,他从以前就很少拒绝过他,也就是这种惯性纵容也造成他们越陷越深。 可是他知道这不是爱,相信早晚有一天,郑直也会明白过来,从中冷静下来。 他一直是这么认为的,直到昨天发生的事打乱了他的认知。 他对郑直说的是实话,为了郑直,他可以改变自己的原则——事实上,昨天他就动过了暴力,对郑直,也对银蛇。 改变自己一惯坚持的原则并不是件愉快的事,使用了一向被自 分卷阅读68 分卷阅读68 分卷阅读69 正邪不两立 作者:清静 分卷阅读69 正邪不两立 作者:清静 分卷阅读69 己反对的暴力,只因为一时情绪激动,这应该是件让他懊悔的事,可是事后想想,他却完全没有后悔的情绪。 再没什么能比知道会失去郑直时带给他的绝望更恐怖,以及失而复得的喜悦更大。谢鄂再呆再傻,也知道这种患得患失的心情已经不是友情可形容了。 象他这种理性的人,逻辑太强,什么事情都会偏向用逻辑来分析。可惜郑直是个无法分析的bug,他的存在总会让谢鄂脑海里的等式脱出常识范畴陷入死循环。 这次的事到底触动了他的底线,让他发现自己居然还有这么激烈的不明情绪,这让他有些恐怖。谢鄂不得不考虑可能是最近和郑直在一起时间太多了,才让感觉出错。 需要保持一些距离,才能知道,是哪里出错了。 ———————— “谁的电话,这么神秘,需要躲起来接。”郑直跷脚躺在床上啧啧两声:“难道交了女友,怕认识我后就会抛弃你?” 康庄苦着脸:“要能抢走你就抢吧,也省得我天天接电话。” “什么人?”郑直好奇了。 “关心你的人。” “谢鄂?”郑直脸色阴了下来。 “我没说。”康庄耸肩回到笔记本前继续解决学生会公务。 “下次他再打电话,你就说我死了!” “喂喂,我可不想被揍。” 从那天光大山顶耳闻目睹之后,谢鄂在康庄心底就成了暴力的代名词,想到这,郑直心底又是好笑又是酸涩,百味杂呈现。 还真是会咬人的狗不会叫。 “他有什么事?” “没什么,问你情况怎么样。” “那你怎么说?” “我说你已经没事,随时可以揍人。” “他下次还有问,你就说我已经没事可以去钓马子跟人开房去了。”郑直咬牙切齿地叮咛,去他的最好朋友。 “真要这么说?”康庄有点犹豫。 “要不要我现在就去找人开房证明这事有多真?!” “okok,知道了。”康庄扶额,决定不让自己成为正邪争执的导火索。 郑直说是这么说,外表看起来也是一副经验丰富的熟男样子,所有的人包括夜舞的大家都以为他爱情经验应该挺丰富的。但他对女人和性爱其实并没有众人想象得那么热爱,不然当初腹蛇单恋他那么久,也不会什么事都没发生。 只是那时年龄还小,认为喜欢机车胜过喜欢女孩子是正常的,也不以为意。后来认识了谢鄂,喜欢上谢鄂,才发现好象不是这么回事,但他对谢鄂以外的人,不论男女依然还是兴致缺缺。 再往后夜舞解散,怀着伤感的情绪各奔西东,他不认为现在的自己有心情交男女朋友,所以在n大一向也就是嘴上说说罢了。否则以他过于耀眼的皮相,为之吸引的男女应是多如过江之鲫。 不过被谢鄂多次拒绝,坚持将他放在最好的朋友这个最近却也最遥远的位子上,郑直也难免心灰,开始考虑是不是该另找个目标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之前一直抛不开谢鄂说不定只是因为他一直没有别的目标来占据心灵。换个对象,哪怕一开始并不顺利,时间久了,或者就会喜欢上别人,不再对谢鄂执着了。 想到谢鄂温柔的目光和手掌,纵宠的笑容,对着自己轻轻摇头的无奈神色,郑直就咬牙。 这家伙,把自己纵容得这么过份,真能再找到一个跟他一样纵容放任理解自己的人吗? ———————— “他胳膊怎么样?” “绷带已经摘了。” “才七天!” “你知道他的恢复力好得象个鬼。”康庄无奈地回答,想到郑直的交待,又补充:“他说他体力好得可以去钓马子开房了。” 谢鄂脸上温和的笑意还是不变。康庄看着他的脸色,耸耸肩,觉得这两人的关系可能真的只是自己想多了,谢鄂看起来一点也不象情人间听到这种消息应有的反应。 “那他现在在哪里?”隔了会儿,谢鄂问,话语下有点微不可闻的着急。 不,或者不是自己想多了也不一定。只是谢鄂的反应特别自制。康庄眼珠子一转,笑眯眯地说:“他去美术系当模特了。” 想了想,又补充了句:“裸 体的哦。” 目送谢鄂彬彬有礼地告别并用沉稳的脚步快速踏向美术教室,康庄笑眯眯自语:“虽然学生们一直想画裸 体,不过老师们可不会这么大方。” 闲话时间: 半夜贴文速度真是让人感动……这章让人感动的在于,它是最近几章里,唯一一章没有h不用苦恼删节的文了……掩面 清静 正邪不两立·27 第九章烽火漫天下 美术大教室很安静,只有沙沙的笔触声以及细微的讨论声。谢鄂一眼就看到自己被康庄骗了,郑直是在中间当模特没错,但全身衣着整齐——好吧,也不是那么整齐,他穿了件古希腊型单肩长袍,只遮着一肩而露出大半个胸膛。头上戴着荆冠,单膝跪地微微仰头,仿佛求知者上下探索的疑问,更多却是对真理置疑的桀骜不驯。 而且谢鄂可以看出,郑直脸上表情虽没变化,全身都在透露着对这种姿势不耐烦的剑拨弩张,保持这姿势大概已经很久,久到超出他微薄的耐性了。 有点好笑地在窗外看了会儿,谢鄂想,请他来当模特的教师给他挑错衣服了,郑直不适合扮演求知者,更适合扮演叛逆者。他应该穿上古代的盔甲绑上长发,在千军万马中杀人首级如探囊取物的名将比文人更适合他。 看窗边一溜画架上离完工还很遥远的草稿,一时三刻不会那么快画完。谢鄂决定先离开,他该好好想想了。 这一路,以为郑直真的在当**模特时,那种酸涩、郁闷、愤怒,想将他包起来不让别人用眼神留恋他的肉体,意淫他的美好,这种独占心理到底该算什么。 —————— “喂,郑直,你肩膀酸不酸?”挂上电话,康庄问郑直。 正在活动着胳膊和腿的郑直怔了下:“怎么?” “有人说,你可能肩酸,让我帮你按摩按摩。”康庄翻了个白眼,打开笔记本:“当然,如果你不介意的话,他也可以过来亲自帮你按摩。” “他怎么知道我肩酸?”郑直一脸狐疑。 “他说他下午在窗外看到,觉得以那种姿势跪几小时一定很累。而且胳膊上枪伤刚好,还很脆弱,所以你的肩大概也不会舒服的。”康庄打开学生会数据库开始处理公务,说到这,扭头向郑直挤了下眼:“对了,我下午跟他说你去美术系当模特,**的。” “老子才不卖肉!”哼了声,郑直同学一脸傲慢:“肩酸我可以找小路帮我捏,有得是人想主动提供服务。” “我也猜你会这么说,所以我帮你拒绝了。”康庄没有回头,键盘敲得欢快。 郑直恶狠狠瞪着康庄的背影,脸上乌云密布,很有跳下床揍他一顿的架式。 “开玩笑的。”康庄灵巧地 分卷阅读69 分卷阅读69 分卷阅读70 正邪不两立 作者:清静 分卷阅读70 正邪不两立 作者:清静 分卷阅读70 拨下电源跳起身:“你家罗密欧马上就到,我清场,我回避,你们自便。不需要我回来可以打个电话。” 说到这,他想了想,又改口:“不不,需要我时再打,不需要就不用打了,我可以去隔壁借宿。不过你们小声点,别让人以为我跟你有什么,我的名声还是很清白的。” “康、庄!!”郑直一字一字咬牙怒吼,苍白的脸涨成血红,捞起地上的鞋子以打蟑螂的速度狠狠掷了过去。 房门打开,站在门口的谢鄂对飞来暗鞋反应迅速地伸手一捞接下来,帮康庄挡了一记杀招:“怎么回事?” “有人窃喜过度恼羞成怒了。”康庄抱着本子灵巧地越过谢鄂闪出屋外。 谢鄂看看郑直,郑直翻了个白眼:“有什么好看的!” 关好门,将鞋子整齐地摆放在郑直床下:“肩膀和脚怎么样?” 郑直又翻了个白眼,人往床上一趴:“你不是要按摩么,来啊。” 脱下鞋子爬上床,将郑直散在肩上的头发尽数拨开,以免妨碍到按摩后,才从郑直肩膀按起,力道轻重得宜地揉散他有点僵硬虬紧的肌肉。 肩膀上酸痛又舒爽的感觉让郑直呻吟出声,不是做爱时令人酥麻的呻吟,而是受到爱抚的小猫发出的呼噜声,嗯嗯哼哼十分可爱。谢鄂随着他的音调细心调整手上的位置和力道,按摩完两肩又顺着蝴蝶骨和脊柱往下按。 郑直嗯嗯哼哼哼哼嗯嗯地趴在床上放松全身肌肉任由谢摆布,当谢鄂温热的大手快按到尾椎时,猛地僵硬下来,身子一弹险些将背上的谢鄂掀下床。 “你在按哪里!” “尾椎。”谢鄂回答得非常正直。 “我那又不痛!” “感觉不舒服吗?”谢鄂也犹豫了。 狠狠瞪了他一眼,郑直说:“别按那,按别的地方。” “好。”谢鄂说完从郑直身上下了床。 还来不及产生失望之情,谢鄂已弯腰在郑直左腿上按起来:“你单膝跪了一下午,腿部大概也很酸吧。” “嗯哼。”郑直没回答,闭上眼继续享受谢鄂的手艺:“这些也是收买你姐姐用的?” 谢鄂没有回答,将郑直膝盖按摩到发热后,又回到郑直床上,帮他从两肩开始重新按摩。经过先前那一轮,郑直的肩膀没那么僵硬了,柔韧的肌肉充满着弹性令人流连忘返,背上流畅收敛的线条则诉说着情欲的秘密。谢鄂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现在心底起了邪念,连郑直的呻吟声听起来都跟之前不一样,充满暗哑的性诱惑。 抿着唇努力压抑不该有的邪念,越是这样就越想到上次他们同在这张床上时,是郑直生病自己给他擦身子、换衣服。后来……后来…… 想到后来,郑直紧热的身体为他打开,修长的双腿勾在他腰上,皱紧的眉毛潮湿的眼神,还有不断张合,发出无声邀请的唇。热情的身体和放荡的回应让他完全忘了外面正是傍晚下课人最多的时候,只是尽情求索。 想到当时手底下光滑潮湿的肉体,谢鄂觉得自己的手在发抖,力道越来越不对劲,而郑直的呻吟也越来越少,渐渐安静下来。 暗涌的情潮以暧昧为柴燃烧得翻腾起来,似乎只要稍微产生下静电就会赤野千里。在被浪潮掀倒彻底失去自制着,谢鄂狼狈地跳下床:“按摩好了,你没什么不舒服吧?我还有些课题,要先回住宿。” “点了火又不善后,可不是好人该干的事。”郑直在床上偏过身,单手支腮用含着情欲水气的眸子瞪着他:“你要现在走,我就出门随便找个人泄火。” 谢鄂僵在原地进退不得。 他知道郑直说得出做得到。 他不该和郑直继续纠缠下去了,如果郑直寻找到新的目标,或者会找到真正适合他的人。 理性在如此告戒着谢鄂,但在感性上,他无法忍受郑直和别人上床。 那双唇,那双手,那双眼睛,无论是被人亲抚,还是亲抚别人,他都无法忍受。无由生起的嫉妒火焰从他心底窜起,激烈焚烧所有的理性。 感性和理性的战争不断冲突,谢鄂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直到郑直伸出手,轻轻一拉。 倒下时抱住火热的身体,忍不住发出怀念的呻吟,伸手箍紧。 已经好久了,感觉好象离上次抱住这个身体已经是多个世纪前的事了。不记得是谁先主动,也不记得是谁脱去了谁的衣服。一天下来隐隐积压下的嫉妒情怀让他失去理性地在郑直还没准备好时强行闯了进去,将郑直困在身下疯狂地采撷。 这是不对的!他激动地深入郑直身体内部,将颤抖的手指插入郑直漆黑的长发,看着他因痛楚而苍白的唇。 可是你的属于我的! 郑直困难地睁开湿润的眼,两人目光纠缠,难解难分。 插在郑直头发里的手指紧了紧,谢鄂放缓了速度,不再那么激越,但每一下撞击都即深且重,似乎要穿透郑直身体最深处,将他撞散了一般。 你是我的……属于我的…… ———————— “怎么就你一人回来?”修哥躺在车下转着螺丝。 “谢鄂又不是夜舞的人,他回来干嘛!”郑直双腿跷在桌子上,又抛了粒螺丝给他。 “怎么跟上次不一样……”修哥咕哝着,一边转着螺丝一边摇头:“算了,豹子和子淇的冲突大概就在这一两天,昨天连阿海和麦仔都被揍了,看来目标不仅是子淇,还包括帮子淇隐瞒真相的大家。你现在回来也好。” “要不我回来干嘛,看你吗?”郑直不爽地踹了下桌子,带着恶意将螺丝对准修哥的脑袋。 谢鄂这混蛋,那天在宿舍将人吃干抹净后就跑了,连康庄都不知道他上哪里去——那天做爱时他的神色很奇怪,跟以前不大一样,好象很纠结,瞪着自己时几乎要将人吞噬入腹一样——真是太奇怪了。 “别乱扔。”修哥没有抬头,象后脑勺有眼一样阻止了郑直小孩子一样的恶作剧:“我要五号的。” “去。”郑直啐了声,将手上螺丝换了个,继续抛给修哥:“nic呢?他才是打工的好不。” “他在楼上组装m240。”伙计比老板大牌的事修哥认命了。 “哦哦~”郑直贼笑起来:“哪里搞来的?” “自己问他去。”修哥伸手,郑直又抛了粒五号螺丝给他,正想说什么,修哥手机铃声响起,他飞快帮修哥接下。 “喂!” “大郑?”电话那头传来冷静却疑惑的问声。 “子郗啊,什么事。”不是自己等的,郑直无趣地站起身就要将手机还给修哥。 “豹子今天可能会来杨基闹事,你让修哥找些人过来应付一下。” “哦?”郑直一下子兴奋起来,语调都上扬了:“那好,我很久没跟他打一场。” 他过于兴奋的语气将修哥的注意力也吸引过来,抛下扳手一推滑轮滚出车底:“什么事?” “不,你不用过来,你回来得正好,帮我去各处打探一下大家对这件事的反应,顺便提醒大家 分卷阅读70 分卷阅读70 分卷阅读71 正邪不两立 作者:清静 分卷阅读71 正邪不两立 作者:清静 分卷阅读71 这次的事是夜舞的家务事。”子郗冷静道:“别让有心人趁火打劫,我会在最短时间内把豹子的事解决掉。” 他说完就挂断电话,完全不给人废话的时间,郑直也只好挂断电话:“子郗说豹子今天可能会去杨基闹事,让你找些人过去应付一下。这死孩子越大越不可爱了。” “他小时候也没可爱多少。”修哥深表赞同地点头,打了个呼哨:“nic,帮我叫几个人,我去出去一趟。” 戴着护目镜的nic一脸呆滞地从二楼探出头:“要我一起去吗?” “你留下继续折腾m240吧。”郑直和修哥异口同声地说。 —————— 按子郗的意见,修哥找了些‘良善百姓’开着修车店里的保时捷拉风地去杨基高校及时挡下豹子的闹事,把子淇和子郗安全带回来。 郑直借着郑家大少的名头在各个堂口转了一圈,也拉风地胜利回归表示:“搞定。豹子虽然是道上的人,但他也是夜舞的人,这件事是夜舞的内斗,道上的人都不会插手,也不能插手。” 修车铺里方子淇已被范子郗和修哥激得先离开,只剩修哥和子郗还有两尊乘坐了子郗的车受惊过度的‘雕塑’。 “不插手最好。”子郗双腿交叠,依然坐在椅子上不动。 “大郑,等下把你弟弟搬回去。”修哥懒洋洋地指了指旁边的‘塑像’之一,方子淇的狐朋郑漠小朋友。 郑直过去拍了两下,确定小弟一时半刻回不过神来,也就算了:“太麻烦,放你这等他们自然醒吧。” 修哥耸耸肩,就知道这家伙没什么兄弟爱。 “晚上和豹子的约会要怎么办?真不要我们去解决?”nic从二楼探出头,阴恻恻笑道:“让我来吧,保证三两下打扁那小子,不教训教训他,还不知道谁才是老大。” “你确定不会是你被打扁?”郑直嗤声,捡了个螺丝帽对准那颗五颜六色的镖靶扔。 “不正直的,你想先试试吗?”nic接过螺丝帽就想跳下来先跟郑直打上一场。 “两位,别在我店里闹,打坏翻倍赔。”修哥习以为常地转身去泡咖啡,之前那壶被子郗嫌弃了。 范子郗看看时间,合上杂志,站起身。 喧闹的三人都安静下来。 “修哥,紫凤给我。” “不行。”修哥飞快摇头:“不能让你乱来。” “你们也说了,豹子是夜舞的内乱,我有责任去解决掉。” “你疯了,你也想要一个人去解决他?”修哥再度惊叫起来,受不了子淇子郗这一对恋奸情热的青梅竹马。所以说狗男男还是别谈恋爱比较好,每对一谈都不省心。 “我是那么傻瓜的人?”子郗冰粹的目光让修哥很快闭上嘴。 “那你想怎么样?”郑直晃了下脑袋,耳上鲜红的流苏不停晃动,宛如鲜血流淌。nic也从二楼跳下来。 “以前夜舞解决内乱,有个从来没用过的方式,对不对。”范子郗慢慢地说着,看着三人目中闪过震惊的光芒。 “你要用烽火路!” “没错。” 看出子郗意志已定不会再动摇,修哥没继续吭声,而郑直自己也在蠢蠢欲动,更不会阻止。 ——没想到当年成立时随便说的方式,居然会在这种情况下使用上了。 子郗站起身,突然解开领口扣子,从衣领里拉出一条链子摘下,递给修哥。 “这……”修哥接过尚带体温的链子,暗哑的光泽,简单的结构,半只翅膀。 “你们一直没阻止豹子,不就是因为这个。”子郗淡淡道:“单翼无法飞舞,你们还需要这个。” “你知道啊。”郑直原本也不认为这些小动作瞒得过子郗,因此也只是意思意思地感叹了下。 “因为我和子淇而让夜舞解散,令你们等了这么久,非常抱歉。”子郗认真地鞠躬。 “别这么认真,会吓到我们。夜舞的解散只能说是大家共同的错,没有谁是必须独自背下的。”修哥拍拍子郗的肩。 “是啊是啊,要让你们两个小屁孩抢着承担责任,我们这些大人有什么脸面自称自己也是夜舞的人。”郑直也耸肩。 子郗沉默半响,没说什么,只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 子郗走后,郑直吹了声口哨:“刚才是子郗在微笑吧?” “我背后都出一身冷汗了。”nic嘀咕。 “你们两个!”修哥翻着白眼用力敲桌:“该干正事去了,还罗嗦!” “你们先走,我换身衣服再走。”nic得意桀笑:“m240搞定,我要换身气派的。” “我也要,给我一把。”郑直追上二楼去。 修哥站在楼下喝着新泡好的咖啡,想到子郗的笑容,也发了个抖。 杀伤力是有点太大,明明子尘笑容那么甜美,怎么子郗的就这么可怕,简直就象在警示大家要努力一样。 ———————— 赛车地点定在青华山道是毫无疑问的事。这里是当年夜舞一战成名的地方,也是最适合紫凤的山道。豹子不会拒绝这个邀约的。 将消息适当地放出去,通知夜舞旧友们集聚青华山道,安排人手在全长45km的山道上安排九处烽火点并派人带着消防器沿途守候预防出事。从决定赛车到布置好一切,只有半天的时间。可是指挥下达后,所有的命令都在最短的时间内得到最妥善的执行。 “听说了没?夜舞要在青华山道赛车。” 正在上课的大学生挂断电话跑出去。 “听说了吗?范子郗和豹子要在青华山道赛车。” 在外面跑业务的上班族脱下西装开始往郊外跑。 “听说青华山道那里有赛车,夜舞的。” 沉默的技工放下手里的启压器,闷不哼声地离开店铺。 …… …… 范子郗、豹子、夜舞、赛车。无数的细语汇聚成流,波涛涌向一处。 自夜舞解散之后,有彻底远离这伤心地的人,也有一直守着希望期待着华舰重启的人。从修哥这里直接得到消息与辗转得到消息奔来的人,渐渐超出修哥的估计。 “哎哎,真是难得的盛会。你说最后夜舞要是依然没有复活,我们会不会被愤怒的人群围殴?空欢喜可比没希望更刺激。”郑直跷着二郎腿坐在越野车后座大放劂词。 “那就当个解散三周年的纪念聚会吧,大家很久都没见面了。”修哥边开车边打了个哈欠:“豹子没来拿你充数也成。” “我有什么好见的,见子尘还差不多。修哥,你精神点,这种时候还打哈欠太对不起外面准备得热火朝天的大家。” “又不是我去赛车。”修哥咕哝了声:“对了,我也通知了jeff和腹蛇。” 后座突然失去声响,只有nic补眠的呼噜声。 修哥也没继续说话,放任沉默弥漫在车厢里。 “他们……还好吧?现在怎么样了?”半晌终于有声音。 “腹蛇跑去当保镖,这年头女保镖挺吃香的,忙得连回我电话的时间都没有,经常跟着雇主到处跑,也不知道今天 分卷阅读71 分卷阅读71 分卷阅读72 正邪不两立 作者:清静 分卷阅读72 正邪不两立 作者:清静 分卷阅读72 赶不赶得上。”一个急弯后修哥又将胳膊架在车窗上支着下巴:“jeff跑回国去念mba,说要当腹蛇雇主,最近念完课程也回来了,基本没看出有什么改变,哈。” “他应该直接开个保全公司把腹蛇也挖过去才是一本万利。”nic也醒了过来,冷笑着插嘴。 郑直没说话,看着窗外。 “还是不想见他们?” “是他们不想见我才是。” “他们有向我问过你。”修哥点了根烟:“不过你从来没向我问过他们。” 郑直抿紧嘴没说话。 “趁这次机会见面,把话说清楚吧,都三年了,就为一点别扭闹成这样,没意思。” “可不是一点别扭。”郑直双手抱在胸前,防备的姿势。 “对了,我还打电话给谢鄂了。”修哥继续慢吞吞地说。 郑直象被针扎到一样跳了起来,愤怒咆哮:“你叫他来干嘛!他又不是夜舞的人,关他什么事,你是作红娘做上瘾了!鸡婆!” “你怕谢鄂遇上腹蛇旧情复燃?”修哥一句话就浇熄了郑直所有的怒火。 “那也是谢鄂自己的选择,大郑,是你的就不会飞走,不是你的强求也留不下。都这么多年了,我不希望大家还有心结各奔西东。” “可恶!”郑直用力地捶了座位,差点捶破海绵垫。前座的修哥被震得往前一倒险些压在方向盘上。 “喂喂,小子,我在开车呢。” “你开车还罗嗦什么,嘴皮子说得倒简单!我操!” 看到只因为自己打电话通知腹蛇还有谢鄂就激动成这样的郑直,修哥吐了口烟,决定打死也不说,他还帮腹蛇约了谢鄂见面。 ———————— “好久不见了,谢鄂。” 谢鄂回过头,一身利落黑色西装裹着苗条的身形,容貌依然清秀的女人站在他身后,不是当年让人无法分辩出性别的中性,现在的腹蛇,很明显地让人第一眼就知道对方是女性。 谢鄂的心再次飞快地跳了起来:“好久不见了,腹蛇。” 闲话时间: 终于赶上正在我辈的时间线了,故事也快结束了,笑。上一章好不容易才让两人崩了,这章两人居然又滚到一床去,当初写到时我自己都在感叹不知该说谢鄂意志力不坚还是郑直同学百折不挠……总之,谢鄂同学的顽固神经里终于意识到不同了,夜舞的大家们也都会再次出场了xd 噗,这章大家有没看出俺隐藏的茴香关系结?爆。 正邪不两立·28 第十章 重生 修哥最初帮方子淇和豹子订下的赛车地点的国道324。 现在豹子接受范子郗的挑战,改在青华山道碰头,还在国道324等着豹子的方子淇等不到人,大概会猜到真相,直接赶来青华山道。从那边过来,最近的路是从涉水山道绕道到青华山顶再下来。豹子的权帮人多势众,万一想伤害方子淇泄恨,两边最有可能遇上的,就是这个涉水山道和青华山道的交叉口。 将车子先一步开进小道藏好,看着慢一步的权帮也派了人手包围青华山道各个进出山口。郑直三人坐在越野车里等着冲突的发生。修哥怕烟味引起权帮的注意力,嘴巴又无聊,只好跟着郑直一起含了根棒棒糖。 nic兴奋地把身上的装备扯来扯去不断换花样折腾;郑直含着棒棒糖脚跷在椅背上发呆;修哥含着棒棒糖拿起对讲机摇控全场,过了会儿,示意两人往窗外看。 绵长深幽的山道上,一处又一处,金红色的烽火依次燃烧起。 山高路长,烽火延绵,似在为祭典见证。 “真是一群疯子。”郑直没好气地将身子摔回座位。 “不用遗憾比赛的人不是你,以后有机会,我们自己也来比一场。”nic戴上墨镜,过了会儿觉得看起来气势不足,又摘了下来:“子淇再不来,就赶不上热闹。” 显然方子淇也是相同的想法,nic话才落下,就听到山道上响起各种声响,有引擎咆哮声、叫骂声,喝止声。郑直趴在车窗上眯眼看了会儿,问道:“子淇那辆zr10好象是优华莲盟的车吧?尾灯上好象有标识。” “不只。”修哥指着坐在方子淇身后的男孩,介绍给远离x市已久的郑直:“那位就是优华莲盟的莲,听说叫时瞻。” “不是吧!”郑直愤怒了:“就是他把我的赤羽修成火箭筒!!” “冷静冷静,你上次在青华不也摆了他们一道。”修哥忙按下移动的火药库,不能先自家乱了起来。 权帮不是第一次围堵方子淇,有了前车之鉴,怕被方子淇从匝道逃开,不只是山道,连两旁的匝道也有人阻着。方子淇停下机车,转眼打量了下:“让开,你也不想让豹子玩命吧。” “没错。”铁男揉了揉拳头,关节发出脆响,他跳下车:“不过,只要解决了你,他们就没有挑战的理由。” “你以为你要花多少时间才能解决我?这些时间里,他们该出事的早就出事,让开!”心知这种时候该冷静处理,但看着山上一处又一处的火焰,不知子郗已经开到哪里,方子淇只急得恨不能飞过去,实在没心情与铁男纠缠。 “不用多少时间。”铁男从腋下枪套里取出手枪,指向方子淇:“只要一分钟。” 时瞻皱着眉,跳下车,向铁男扬眉微笑:“权帮是想与优华还有老爷子作对?” 如果想在这里解决方子淇,就得将目击者一起解决掉。但优华莲盟的莲,绝不是可以轻易得罪的人。无论优华现在拥有的势力,又或是他们身后的后台。 还有老爷子对方子淇和范子郗的包庇。 铁男目光在‘莲’的骑士服上转了圈:“我知道老爷子有命令,在他们十八岁前,道上的人不可以动他们。不过,我们是豹子老大带领,与老爷子没任何关系,我们没必要听老爷子。” 时瞻扬了扬眉:“你可以不听老爷子,但你下面那些人呢?要知道,得罪了老爷子,你们在道上就没有任何生存空间。” “我们都听豹哥的!”周围围着的**声回答。 时瞻脸上笑容不变,心中大为惊讶,没想到豹子手下竟如此忠诚。豹子,及他出身的夜舞,果然都不能小看。 “不过你放心。”胜筹在握,铁男突然笑了起来。他满脸横肉长相凶恶,笑了比不笑更可怕,“我们也不想得罪老爷子,所以不会要了他的命,只让他这辈子子都无法再用脚走路就可以。这也是豹哥的命令。” 与失去生命相比,只是废了方子淇的腿的话,老爷子虽然会震怒,却不会彻底惹毛,灭了权帮的活动空间。这道上,人人一亩三分地,非必要谁也不想与谁完全撕破脸。 威胁没用,利诱也不可能有用,时瞻忍不住看向方子淇——难道他今天注定要断一条腿? 方子淇还是坐在机车上,没有下来,心中始终没有放弃去阻止范子郗的念头吧。他的头盔没摘下来 分卷阅读72 分卷阅读72 分卷阅读73 正邪不两立 作者:清静 分卷阅读73 正邪不两立 作者:清静 分卷阅读73 ,看不到脸上的表情。时瞻心中飞快盘算着,下一步要怎么办? 抬头看了眼山,除了山道上几处烽火和路灯映照出的人工光素外,更多的是无尽的黑暗。密匝匝包围住所有人的黑暗,谁也不知道黑暗中到底存在着什么。 “这小子好象还不错,会袒护我们家小朋友。”一向护短的郑直大度决定放过时瞻不再计较赤羽的事。 “该我们出场了吧。”nic跃跃欲试。 修哥正色地点了点头,正要推开车门,被郑直拉住:“等等。” 郑直同学笑眯眯地将棒棒糖柄从他嘴角拿下。 nic无声地捶着腿哈哈大笑,修哥脸色青红白绿了一阵,又恢复正色。 “铁男,除了老爷子之外,你就不想问一下我们的意见么?” 火柴唰地擦过盒身,细微干燥的硝烟味。双手拱着小火苗,低头点燃香烟,修哥挟着烟,抬头吐出一圈细袅烟圈,终于威风地来到战场。 —————————— “你不下去看赛车吗?”不知该说什么,谢鄂先主动问起腹蛇。 “子郗和豹子谁赢谁输对我来说都没差。除非赛车的骑手是我。”腹蛇微微一笑,看着长长山道上燃起一处又一处火焰。站在山顶往下看,其实看得并不完全,只能看到四五处。 “你现在还玩机车吗?” “只是偶尔,所以速度快要对不起青霓了。你呢?听说你也考了驾照。” “驾照是考了,但飚车这种事需要的是天份,以我的程度,只能说上路不会出车祸,想要在青华上奔驰还远远不行。” “没让郑直继续教你吗?” 两人都沉默了下来。 “关于郑直的事,非常抱歉……” “为什么要道歉,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腹蛇打断他的话:“如果是抱歉郑直喜欢你而不喜欢我,那就别说了,这种炫耀太讨厌了,没有女人会喜欢自己输给一个男人的现实。” “呃……”法律系的高材生很少会被人说到哑口无言,而且他也看不出腹蛇是不是真的在生气。 “只是因为他不喜欢我而已。”腹蛇轻轻摇头:“跟你没关系,没有你,也会有其他人。我跟他不适合,所以他不会喜欢我,事情就是这么简单。” 真的……这么简单么? “所以,如果你真的喜欢上他的话,不用顾虑我的感受。你知道,我已经从他那里毕业很久了。” 谢鄂再次沉默下来。现在的腹蛇比在夜舞时的腹蛇开朗了很多。那时的她只和少数人说话,大多数时候都沉默着,静静地在一旁听大家胡扯,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意,不反驳,也不赞成,象在看着一群孩子在胡闹的大人,最后摇摇头也加入孩子的胡闹。 谢鄂一直觉得夜舞里最成熟的就是腹蛇,于是,他忍不住说出自己的困惑:“可是,我不知道我到底是不是喜欢郑直。对着他,我总是很平静,完全没有对着你时的心跳加速。” ———————— “修平?”铁男瞳孔收狭,手枪瞄准方子淇就要扣动扳枪。 “别乱动。”带着凉凉笑意的声音近在耳畔,铁男背后顿时起了一层鸡皮,后悔自己不该离开越野车。他微微偏了下头,就见郑直黑色长发梳成马尾,右耳挂着个鲜红的血琉璃,手中的枪很随意地指向自己脑袋,手臂随着耳机的音乐节拍一抖一抖,有几分漫不经心的意味。但铁男知道,这种距离,他还没射中方子淇,大郑就会先爆了自己。 周围铁男的手下也急忙掏出枪,瞄准大郑与修哥。 一环扣一环的连锁反应,终结在一声阴恻恻的命令中:“统统住手,嘿嘿嘿嘿……” 权帮的人偏头看了过去,首先看到一颗五颜六色的脑袋,眼角飞舞的青蝶刺青,接着就看到那人手上握着的两挺机关枪,一手一个,身上还挂了一大串子弹带,标准军事狂人打扮。 那人狂热兴奋跃跃欲试的眼神和疯狂的笑声,证明他绝不是善良之辈,随时都有可能找个籍口疯狂扫射。大家都是在道上终日打混的,却都不由自主心寒,避开目光,不想跟他对上眼。 “……你们不是开了修车店,哪里弄来这两支m240?”铁男瞪着身边这三个夜舞的前干部群,喉咙发涩。 “哎,只许你们有枪,就不许我们也有啊,你不信,可以试试。”郑直手上的枪又晃了晃,抽空扭头看了眼下面的山道:“听说他们刚穿过第四道火线。” 方子淇一惊:“你们让开。” “不行。”修哥,大郑,nic三个人异口同声说了出来。 时瞻忍不住眨了下眼——他们不是来帮方子淇的吗? “你们想怎样!”在这里被挡了好几分钟,方子淇早已心急若焚。见修哥他们也要与自己作对,忍不住一捶喇叭,声音尖锐。 “你以为你是谁,你有什么权利命令我们?”修哥吸了口烟,神色从容。 “你……”方子淇握了握拳,“别逼人太甚。” “我们逼了你什么?”郑直继续摇晃手枪。其实有nic那两支m240在旁,他这手枪指不指着铁男都无所谓,不过他前段时间刚被银蛇用枪威胁过,积怨之下对于拿枪威胁别人一事很有兴趣,也就不嫌累地继续举着在铁男脑袋旁点点点。 三人的目光都很无所谓,也都在倾诉着一件事。 三年前,拆开双翼的那一幕,仿佛还是昨日。 想到山道上的范子郗,子淇终于冷静下来。 “东西他应该有给你吧。” “是在我这。” “给我。” “你确定?”修哥三人八风不动的表情突然破裂,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说服子淇——那他们浪费三年的时间干什么? 铁男和时瞻都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只从三人神色隐约看出,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方子淇板着脸,没有回答。 总是被放任纵宠着,所以没有人发现,一如子淇对子郗的重要性,子郗对子淇而言,也是超出生命意义的存在。 什么都可以失去,什么都无所谓,只有子郗是他绝对不可以失去的。 当年车祸时,他后悔的是,明明只是任性意气之争,却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他惧怕的是,子郗会因此怨恨他,而不是对子尘的恋慕。 由始至终,他心中牵挂的,只有子郗。虽然大家心知肚明而他从来不肯说出口承认。如果现在子郗出事……他不知道他会干出什么事来。 看清子淇脸色,三人终于确定他是认真的。修哥扔下烟,在口袋里掏了掏,拿出子郗临走前交给他的项链,走过来,郑重放在方子淇掌上。 铁男和时瞻都看了过去,却因修哥的身子挡住光线而看不清楚。 方子淇拨开衣领,从脖子上解下另一条项链。 意识到那是什么东西,将发生什么事,铁男与时瞻都瞪大了眼。 两个相似又截然相反的金属制品交错在一起,拨动金属上活动扣结,翻转镂空羽翼,随着数声咔嚓轻响,两片单独的羽翼,组合成 分卷阅读73 分卷阅读73 分卷阅读74 正邪不两立 作者:清静 分卷阅读74 正邪不两立 作者:清静 分卷阅读74 一片掌心大小的凤凰。 “我,方子淇,以夜舞二代翼的身份,宣布夜舞复活。” ———————— 腹蛇眨了下眼,有些好笑地道:“被你这样说我是很高兴了,不过,谢鄂,难道你就用心跳快不快来分辩自己的感情吗?而没有倾听过自己真正的心声?” “心声?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分析。爱情没有正常的逻辑,也没有标准的答案。”谢鄂苦恼地抓着头发。 “所以你就无视了自己最想得到什么吗?因为它不合逻辑?” “我最想得到?” “修哥说了,你这三年来一直在问郑直的下落。” “那是因为……”谢鄂涨红了脸,不知该不该说他和郑直上床了。 “因为你和郑直上床了?” 谢鄂轰地一声差点燃烧起来。 腹蛇看着谢鄂,同情地摇头:“跟郑直认识这么久你还这么纯情,小心被他吃得死死的。” 谢鄂咬紧牙,打死都不敢说自己才是吃人的那个。 被腹蛇这样充满信心地看待,万一真相暴露,郑直会生气的……一定会生气的! “要不,我们可以做做看吧。”腹蛇突然凑近谢鄂,距离太近,近得谢鄂能闻到腹蛇身上清浅的柑橘香气。 ———————— 修哥和郑直要的只是子淇的承诺,所以,当子淇恢复翼令,承诺夜舞复活后,修哥他们就任他离开。 只是刚才的阻挡,已经浪费太多时间。以子郗和豹子的速度,根本不会给他从这里追上去的机会。所以铁男他们出现时,方子淇就在考虑有什么办法可以追上那两人。而修哥他们的出现,解决了后顾之忧,也让他决定这个办法的执行。 机车冲出重围,本应风驰而去,却出乎意料地停了下来。方子淇原地划转半个车身,整车横在路中心。 铁男他们不明所以;时瞻想到某个可能性,瞪大双眼;nic哈哈大笑,修哥与郑直齐齐叫出声:“方子淇!!” “嗨。”方子淇侧脸向他们笑了笑,旋紧油门,握好刹车,越过防护栏之间的空隙,从六十度倾斜的山坡上冲了下去。 山道两层之间一般修建成梯形的陡坡,青华山道因为山道长,上下层间隔大,坡度比一般近乎直上直下的坡度要平缓一些。但六十度的陵坡还是会让人有一头载倒的倾斜感,更不用说陡坡上绊脚的碎石杂草。且青华山道横截面并不宽,只有五米,从陡坡上冲下后只有五米的缓冲,就算是斜冲而下,算上之字形的缓冲,也不能超过十米,否则车身不是竖着往下冲而是横着往下冲,更容易摔落。而且十米之内,又将进入下一陡坡。山道边上的防护栏空隙并不大,要如何在急冲而下的速度中抓住准确度不至撞在防护栏上也是个致命的问题。 但凡还有点理智的正常人,都不会去考虑这种绝对很要命的方法。不过,已经有了两个去跑烽火线的疯子,再多一个冲陡坡的疯子,好象也不是那么难以想象的事情。 留在原地的几人都冲到路旁,看着机车几乎是摔下去一般的速度在山坡上震晃震晃,并不很笔直地摔入下一层车道。车身落下时弹起又落下,却没摔倒,很快冲向了防护栏,越栏而过,消失在众人眼前。 从修哥到铁男,都虚脱般地叹了口气,也不知在叹什么。 “不要以为你是翼就真有翅膀能飞天了,他x的混小子!”修哥想踢防护栏又停住,破口大骂。 郑直拨了拨左耳上宛如鲜红淌血的耳坠,转头面对时瞻,一脸正直:“莲的zr10果然名不虚传,动力输出与收车性能都是一流,不论在谁手上都是那么轻、灵、敏、狠……” “你再怎么赞美也挽不回这台性能一流的zr10的命运。”时瞻看着他,又叹了口气。 “这是修哥的名片,子淇车子回来时要是还没解体,修哥会帮你免费维修的。” “你以为一堆破烂我修得回来?!”修哥摘下帽子,泄愤地扔到地上。 时瞻笑了笑,接过名片:“好象挺有趣的,ok。不过你们能不能手机借我打个电话?” “没问题,nic,你的手机给我。”郑直向nic招招手:“惠顾过修哥的修车店,觉得满意的话,欢迎你下次介绍同伴一起过来。” “那边是夜舞的集合地,我们小辈哪敢乱去。”时瞻笑眯眯接过nic扔过来的手机,跟主人一样,改造得五颜六色,几乎分不出有哪些按键,他只好弯身眯眼就着车光仔细辩认。 “开店就是要广招四面八方财,有客人上门,修哥自然高兴欢迎,是吧。”郑直笑得一点也不正直,继续不遗余力地为修车店打广告拉客户。 修哥瞪了他一眼,没有回答,那边铁男已经不耐烦:“你们这枪还要举多久?我要先走。” “要走请便。”修哥扬了扬下巴,在口袋里又摸出一根烟点燃。 “可他……”铁男指了指还拿着冲锋枪一脸狂热在他们身上打量不停的nic,他连拿手机都不忘将枪夹胳膊下瞄着大家,这让谁敢动一下。 “哦,你喜欢那个?那送你一支好了。”修哥漫不经心地弹了弹烟灰。 “送我?”铁男操了声:“那是假的?!” “还好啦。”修哥暧昧地噗哧噗哧笑:“我们这些平凡安份的良民,哪有可能拿到m240,这不是你说的?” 铁男又骂了声,知道今天被耍了。要不是那个机械狂拿着枪一脸狂热嗜血,加上他以前的前科,他们也不会真的这样被唬住。 三个人拿了两三把假枪,居然就敢跟他们对上,这夜舞真他x的……全是疯子!——包括他家老大。 他急着知道老大的情况和方子淇会造成什么破坏,没多留难修哥三人,率着手下先走了。 时瞻看看nic手上的机关枪:“这两支真的是假货?” “我也不知道,你自己问他。”修哥竖起拇指向nic比了比,走到路旁越野车边上,打开车门,跳上驾驶座。nic本来就靠在车身上,上车往内让了让,郑直也爬后座,向时瞻微笑:“哎,小朋友,要不要也送你一支,让你分辩真假?” 时瞻想了想,还是摇头:“别把铁男往我这扔,我拿了哪还有安份时间,优华也不想得罪豹子。” “多个喝酒的朋友也是好事。”修哥听了大笑。 “有空记得来光顾修车店啊,bye~”郑直到最后还不忘打广告,被修哥从驾驶座上往后探手拍了下脑袋。 闲话时间: 终于跟正在我辈的时间点连上了,很多情节都是正我里的,就穿插些幕后真相罢了,爆。下章end 清静 正邪不两立·29 第十一章爱,是做出来的! “什么?”谢鄂手忙脚乱地退开几步。 “我也是你喜欢的人,你对我从来没有欲望吗?”腹蛇凑到谢鄂耳畔轻声细语,软玉温香扑鼻,谢鄂再次退后一步,脸色发红。 “你就不想吻我?抱我 分卷阅读74 分卷阅读74 分卷阅读75 正邪不两立 作者:清静 分卷阅读75 正邪不两立 作者:清静 分卷阅读75 吗?”腹蛇的手搭在谢鄂肩上,谢鄂整个身子都僵住了。 “看,这就是差别。”腹蛇突然退开站回原来的地方,恢复正色:“就算我主动,你也不会对我怎么样,更不用说上床了。你对我的喜欢,并不含有欲望。” “爱情只有性是不够的。” “爱情没有性也是不行的。” 两人互相瞪视着,谢鄂终于垂开眼用手扶着额头:“让我想想。” “当年你或者曾经喜欢过我,但几年下来,你确定你喜欢的还是我吗?你欣赏我,看到我你会心跳加速,这很正常。我看到非常喜欢的东西摆在自己面前触手可及,也会因为高兴而心跳加速。但它不是唯一的标准。对着郑直,你很平静,或者只是因为你知道,他是你生命的一部分,却因为我的存在而打乱了你的认知。” 生命的一部分?! 过于震憾的谢鄂张手揪紧了头发,说不出话来。 没错,就象腹蛇说的一样,答案非常简单——郑直一直是他生命的一部分。可是,这么简单的答案,为什么自己这么傻,没有发现真正的心情? 不,他知道的,只是他一直将这种感情理所当然地归类到友情去。 感情本不应有逻辑答案,无论将它们划分到爱情上还是友情上,本质都不会改变。 郑直就象他生命中无法缺失的一部分,所以对着郑直,他的心平静、喜乐、安祥,愿意为他付出所有一切。 也所以,他无法忍受郑直出事,无法忍受他从自己的世界里消失,那等于抽离了他部分的生命。他一直在寻找着郑直,无论用多少理由来说服自己,本质上,只是因为不想放手。 他是属于他的。 这是掩藏在理性原则下一直无声呐喊的真正心声。 谢鄂跳了起来,一把抱住腹蛇:“没错,就是这样。谢谢你!太谢谢你了!” 腹蛇被他抱了个措手不及,还没说什么谢鄂已经放开她:“非常抱歉,我要先离开了,我想去找郑直,我对他也……” “别对他说抱歉,他会生气的。”腹蛇耸了耸肩:“直接告诉他你的答案吧。” 目送谢鄂离开,腹蛇站在原地叹了口气:“这下好了,唯一一个喜欢我的正常人在我的指点下也不喜欢我了。” “不是还有我么。”jeff从车里探出头,笑嘻嘻打了个招呼。 腹蛇看着他,闷闷地叹了口气:“就是这样我才觉得自己太倒霉,喜欢我的都是变态。” ————————— 青华山道上,烽火线已经穿到第八重,从第七重开始在赛车服上烧起的火焰渐渐扩大,范子郗和豹子两人身上起火的已有五六处,而第七重时被烧的两处终于烧破第二层赛车服,直接烧到肉上。 旁观的人都不敢再看下去。这种速度下,纵使在前面放下路碍也无法停止那两人,喷出的泡沫也追不上他们,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似乎就要这样带着火焰远去。 “他x的疯子,疯子!!”接到电话的铁男快发疯了,下死劲踩着油门在山路疾驰,破口大骂:“豹子你这疯子,这次你要没事我就让你有事……” 修哥专注地看着路飚车,三人脸色铁青,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原来小淇还不是最疯狂的那个。”nic在压力下咽了口口水,“希望他能赶上。” “他赶上有屁用,能做什么?跟子郗一起去跳火圈!”老好人顿时爆发,脚下油门踩得更用力:“一个两个,他x的都不把自己当人啊!” “因为他们都有不能输的理由。”郑直说出大家都知道的事。 “都不能输,那就一起殉情算了!我会给他们刻个墓志铭:一对相爱的疯子!”修哥显然气疯了。 “子淇不会同意吧。”nic小声表示。 “你说得对!”修哥愤愤一捶喇叭,鸣声尖锐:“我差点忘了子淇,应该改成:这是一组相爱到死的白痴3p!” “咳咳。”郑直被修哥的爆发呛咳到,“修哥你真是一鸣惊人……” “我不介意帮你跟谢鄂也写一组!老子受够了!!喂!!”怒发冲冠中手机铃声响起,修哥接过电话大嗓门地吼了一声。 电话那头说了什么,修哥的速度突然慢了下了,过了会儿,停靠到路边上。 “怎么了?”后座的两个问题儿童直接趴上前座问。 “子淇冲下去,把子郗和豹子都一起带着掉下水库了。”修哥回过头,眼神亮闪闪的。 “那就是说……” “你的墓志铭可以省下了?” 三人对视了眼,哈哈大笑。大家紧绷的神经突然放松,都有些失常。后座两个尤其兴奋,又唱又笑,直叫子淇子郗做得好,不愧夜舞出品等等,还拿出啤酒用力摇晃来庆祝,泼了修哥也一身湿。 一点都没有这个年纪应有的稳重。一肚子腹诽的劳命男单手握着方向盘,从观后镜瞄了眼窗外。车前车后,无数听到消息赶来观看热闹的车流正汇聚成耀眼的车流。 修哥只手托在车窗上撑着脑袋,懒洋洋地笑了起来。 嗯,干得好,不愧是夜舞一手磨练出来的孩子! 不过这话可不能讲,等下最重要的事,就是给从水里捞出来的两人两块大毛巾,两杯热乎乎的茶,还有——修记出品的长篇爱心谈话——关于这次不要命赛车造成的利弊之谈。 心中起着腹稿,越想越开心,忍不住开起音乐跟着哼,啦啦啦~ “完了,修哥这么兴奋。”nic推了推郑直。 郑直一脸正直地点了点头:“一定准备了好多口水。” “子淇和子郗一定会生不如死……” “大叫下次再也不敢了~” 两人又大笑起来,互拍了下掌,碰了下啤酒罐,继续在后车厢喝酒唱歌大吵大闹。 ———————— 三人停在山道旁看着下方水库旁人群嘈吵,豹子先上岸,子淇和子郗还在水里泡着——而且在大众广庭这么多人的注视下kiss。 修哥头大地考虑要不要让人把他们捞出来,手机又响了。 他接起电话听了半天,挂断电话,对郑直说:“腹蛇刚才过来,和谢鄂碰面聊了半天,现在和jeff先走了。” 郑直手一紧,脸色难看了半天:“谢鄂呢?” “不知道,没人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可能还在山上,也可能下山了。要让人找吗?”修哥摇摇头:“算了,往好处想至少他没和腹蛇一起离开对不。等下要聚会,你别跑。” “我当然不会跑,夜舞复活了,老子开心着呢!”郑直双手抱胸冷笑,一身高涨的怒焰。 修哥和nic对看一眼,耸肩——还是别去招惹吃醋中的男人。 郑直抿紧嘴,看着下面水潭里还在浑然忘我地接吻的子郗和子淇,一脸不满的涩意。 子淇运气真好,有个从小到大喜欢他、纵容他、为他收拾善后的人。 子郗运气也很好,有个喜欢他、信赖他、不遗余力给他制造麻烦和存在感的人。 更重要的是,他们都爱着对方 分卷阅读75 分卷阅读75 分卷阅读76 正邪不两立 作者:清静 分卷阅读76 正邪不两立 作者:清静 分卷阅读76 ,愿意为对方出生入死。 再反观自己这边,郑直叹了口气。 人比人气死人,还是别比了。 自己这边也是有个说出做到愿意为自己出生入死的人。 可惜他永远只把自己定位在友谊上! 要说温柔纵宠照顾人什么,那真是谁也比不上谢鄂。可恨的是,他就是不爱他。 对郑直来说,谢鄂最可恨的地方不是他对他做了什么,而是他对他什么都不做。每次都是自己巴上去求欢的,谢鄂从来都没主动想碰他的意识。 这才是无法忍受的。 由于是坐越野车上来的,没驾赤羽,郑直只能闷闷地往一旁走去,眼不见为净。 那边修哥在接电话,自然没注意郑直的动向,更没注意到,郑直被人一把拉入林中。 ———————— 被人拉住时郑直第一时间就有反应,正要回身侧踢顺便将人扭倒在地,却被对方以更快的速度带着他顺势一压压到树杆上,一只温热结实的手掌盖住他的眼,炽热的唇吻上他的唇,熟悉的气息让他手腕一软不再挣扎,双手从抗拒改为环抱上对方的颈子,热烈回应对方的求索。 从各个角度不断偏头交换的咬噬舔抵让两人裤子很快变得紧绷起来。水声渍渍中也不知吻了多久,两人气喘吁吁地停下,盖在郑直眼睛上的手还是没放下,熟悉的声音在他耳畔低声道:“别睁开眼。” 他不太爽地嗯哼两声,还是同意地点了点头,于是那双手终于放了下来,牵着他的手,小心地在山林中行走。 郑直没问要去哪里,高一脚低一脚地跟在谢鄂身后,听着周围原本喧闹的人声渐渐变得细不可闻。 过了会儿,谢鄂停下脚步,将他一推,他往后退了几步,碰到一平滑的金属,来不及感觉到那是什么东西就被谢鄂继续推倒,仰躺在上面,这才摸出是辆轿车的前车盖,不过引擎已经冷下来,不会烫伤人。 躺在车盖上正不知谢鄂到底要干嘛,谢鄂手一掀,将他身上穿的t恤整个盖在他的脑袋上。 “你……你干嘛?”被t恤蒙住头,郑直有点吓到,不了解谢鄂在搞什么鬼。天气热了他只穿一件t恤,这样一弄上半身就裸露在空气中。 “你问我,我在脑海里对你怎么意淫过。”谢鄂的声音带着压抑的热情,隔着布料听起来有几分失真,跟平时不大一样,而多了几分……‘邪恶’? 郑直咽口口水,心跳加速。这是第一次,谢鄂主动倒他,而不是在他百般勾引下无奈动情。 他吻着郑直结实的胸膛,伸手去脱郑直的皮带。 “我意淫过,某一天在暗巷里偷袭毫不知情路过的你,放倒你,把你的t恤掀起来盖住你的脸,这样你就看不到我。然后就趁着你无法反抗时,迷奸了你。” 他说到这,手指已经探入郑直裤子里,猛地将手指插入郑直体内。 郑直身体一颤,脸色涨红说不出话来,再次默默地感叹会咬人的狗不叫。 “然……然后呢?”他声音干哑地问。 谢鄂将手指从他体内抽出,将郑直扶在车盖上的胳膊往上抬,交叉在头顶:“当然,为了不让你反抗,我得将你的双手铐住,固定在栏杆上。”他将手指在郑直手腕上轻轻一划,代表手铐:“这样,你就不能反抗,只能任我为所欲为。” 郑直身体轻轻颤栗,老实地将手交叉在头顶上,不要脸地继续问:“然后呢?” 谢鄂没有说话,从郑直露出的喉结上开始吻起,一路往下,渐渐滑过胸膛和肋骨,来到肚脐。 郑直身体颤得更厉害,有些瑟缩地想退开触抚,却又贪恋这温度而迎了上去,低吟轻喘中裤子被谢鄂扒下,被温热的口腔包围住。 “啊……”郑直发出愉悦的呻吟,小腹肌肉绷紧,感官都集中在下身:“再深点……嗯啊……” 谢鄂突然停下动作,抬头有点狼狈地说:“别这样,这样我会忍不住。” “忍不住就不用忍。”郑直平躺在车前盖,这姿势让他很方便地把勾在谢鄂腰间的左腿往上抬,脚趾贴住谢鄂身体的曲线慢慢往上滑,滑过急促震动的胸膛,一直停到谢鄂的肩膀上,达成勾引目标:“适当的放纵有益身心。” 谢鄂沉默了片刻,突然将手指插入:“我还想过,用按摩棒来撑开你的这里,按了开关后什么都不动,等着你自己努力将它从体内推挤出来。” 修长的手指按压着前列腺,郑直身体弓了起来,发现剧烈的喘息:“啊——” “可是我会嫉妒,你身体的每一部分都是属于我的,我才不要让那些人工工具来代替我体会你的美味。” 谢鄂的手指抽出,代替的是火热的欲望。 被快感起伏折磨的神经来不及琢磨谢鄂那段充满独占欲的宣言,直到谢鄂在他耳畔说:“我爱你。” 郑直的身体一僵,在热情如火的律动中,心似冰冻全然凝结。他抬起颤抖的手,猛地推开还在自己身上不断起伏的身体,甩了对方一记拳头。 “滚,你是谁!” 焦燥地拉扯着头上的衣服,一双手伸过来,如帮被毛线缠了一身的野猫解开束缚一般,将郑直从t恤里解放出来。 在渐渐暗下的树林里,郑直看到谢鄂因隐忍而显得扭曲的脸,以及额上不断滑落的汗水。做到一半被硬生生打断,对任何男人来说都是无法忍耐的事。 可是郑直一点也不同情他,咬牙道:“从我身上滚下去!” “郑直,是我!” “我知道是你,还不快滚!”无法忍受欲望还停留在自己体内的郑直开始挣扎,却撩起谢鄂原本只是强行忍耐住的欲望,他再也无法忍耐地强行挺动。 “混蛋!”郑直一边喘息一边大骂:“别把我当……替身嗯……老子,老子才……啊……才不是腹蛇!” “我没把你当腹蛇!” 挣扎令肾上腺素不断上升,两人都越来越兴奋,谢鄂的速度越来越激狂,郑直也越来越无力抵抗谢鄂下身的撞击。欲拒不能的不甘令他如发怒的狮子:“突然说……什么意淫,哈,哈……还把我脸盖住啊——” 他因为喘不过气来而愤愤地一捶车板,漆黑的眸子亮得分不清是欲火还是怒火:“被腹蛇拒绝了你就来找我,滚!” “我爱你,郑直。” “我爱你,不是因为腹蛇……而是因为你是郑直。” 激烈的反抗戛然而止,不要再分出力气去压制暴力自然更方便探索性爱的奥妙。谢鄂抱紧郑直的腰臀,俯身接吻,寸寸进逼探索,直到他敞开的身体再无一点秘密为止。 “我爱你……郑直……”每一下撞击都伴着类似的话,而郑直只是用晃动的手掩住眼角的泪。 “假的……啊……都是假的……” 期待的时间太久,久到令人绝望。猛然间听到意料外的表白,全身所有的细胞都在叫嚷着不相信。 尾声 停车的地方不算很偏僻,在山林里隐约可以听到山道上引擎轰鸣声和机车喇叭声合奏。 乍听到 分卷阅读76 分卷阅读76 分卷阅读77 正邪不两立 作者:清静 分卷阅读77 正邪不两立 作者:清静 分卷阅读77 表白时不可置信的情绪,在身体不断地穿透和安抚中,渐渐得到平息。 谢鄂纵有千般不好,但有一点——他从不说谎。 更不会一直重复地说这么多次的谎。 郑直没穿衣服,懒洋洋地靠在同样光溜溜的谢鄂怀抱。他们现在坐在车里,只要不凑上前仔细看是看不到窗内春光的。 “你的脑袋被什么东西抽到了。”终于得偿所愿但还是有点不满的郑重咕哝着:“老子倒追你这么久没成果,腹蛇一顿话就让你更改了心意。你是成心想气死我不成!” 说是这么说,他还是赖着谢鄂怀里懒得动——体力值消耗太多,没力气揍人了。 “会被点醒是因为我爱你这个事实本身一直存在,而我却没注意到。或者说,因为自己在钻牛角尖而把思考带入死路,没办法厘清。”谢鄂诚恳地承认错误,用手指轻轻帮他梳理凌乱的长发。 “说得倒轻巧,那你要怎么补偿我这几年的痛苦?”郑直打了个哈欠,有点累。头发被梳理得挺舒服的,他又往谢鄂怀里蹭了蹭,象只正被顺毛的大猫。 “用我的下半生。”谢鄂郑重起誓。 “确定不是下半身?” 话题再次陷入危险的氛围,感觉到谢鄂下半身应声而起的硬块,郑直伸手掩眼:“谢鄂,你家人真没给你起错名字。” 谢鄂也涨红了脸,有点结巴地道:“对……” “这种时候,不需要道歉。”郑直眉开眼笑支起身:“不过,也不需要性了。快起来,跷过夜舞的聚会,修哥会杀人的。” “真的不需要?”谢鄂有些恋恋不舍地搂着郑直手感美好的身体。 “绝对不需要!”郑直咬牙。再来一次,他就没力气出去了。在大家面前,他还是夜舞的赤羽,病怏怏成什么样。 —————— 夜舞庆典达到最高潮,修哥一直在咒骂郑直这个个死小子不知混哪里去时,郑直和谢鄂终于双双出场。 载着双人的鲜红的机车耀武扬威的划过现场,郑直一挥手:“大家,还等什么?走啦!” 轰然地响应中,众人纷纷爬上自己的机车,随着郑直的赤羽奔驰而去。百川汇流成海,明亮的车灯星星点点凝聚成与天上星月争辉的长流,奔腾卷过山道。 飞驰在车流最前面的是戴着谢鄂的郑直和修哥,nic等人,鸡蛋仔保持着不前不后的位置远远跟着。 身后两声喇叭声响,郑直回过头,深蓝色机车上的骑士进他一笑,是jeff。 两**笑出声,举起手,在疾驰的速度下互相用拳头撞了撞。 jeff偏开车身绕到一旁,青色的机车随即替位而上,车上的骑士没穿黑色西装,而换成黑色的皮衣。 两人对看了眼,再次微笑。郑直伸出拳,腹蛇也伸出拳,两人用拳头碰撞过后,腹蛇也将机车绕开,jeff早驶在一旁等着她。 什么都不用说明,也不用解释。 曾经的欢喜,曾经的伤痛,曾经的背叛…… 所有的块磊隔阂都在这一笑中释怀。 迎着月,追着风,他们始终是奔驰在风中的御风之子。 那一夜的夜舞,重新回到舞台上,成为传说。 ——end—— 闲话时间: 正文结束了,还有番外七号台风·恐怖来袭,大家下周请早。其实那篇番外才是真正的尾声,不过俺写完觉得跟全文风格实在差太多了,纠结一段时间后,还是把它剪切成番外——于是,俺的现代文,再次结束在h后>_<郁闷地画圈去…… 清静 正邪不两立·番外 正邪番外一·七号台风,恐怖来袭 “就这么回来,不会遗憾么?”谢鄂支颐看着郑直忙碌。从x市回来,已经六月底了,好青年谢鄂早就搞定自己的期末论文,而不良学生拖了一堆期末设计正在鸡飞狗跳地赶工中。 “没什么好遗憾的,属于我们的夜舞其实已经过去了,现在是属于子淇子郗他们那一代的夜舞。做得好不好,就要看他们的能力。”埋头画着设计图的郑直‘啊’地示意了声,谢鄂帮他将放在一旁的咖啡凑到他嘴边,小心地喂了两口。 郑直润完嗓,咂咂嘴,继续道:“他们还有很多考验,杨洛岚和优华莲盟都不是好应付的。不过,我相信他们的能力可以摆平这些考验。” “我也相信他们没问题。”想到事后听人复述的那一场赛车,夜舞的新生代依然拥有将自己的才华展示到极致的疯狂。 “听说你弟弟也加入夜舞了?” “郑漠?我是不知道他技术怎么样,不过能跟子淇成为狐朋狗党,应该还可以吧。”郑直说着目不旁视地张开嘴巴,谢鄂用叉子叉了一小块蛋糕小心送进他嘴里。两人旁若无人地互动着,幸好这个时间点咖啡厅也没多少人,只有老板擦杯子的手滑了下,大有无语问苍天的架式。 将一块蓝莓芝士全喂完,咖啡也喝得差不多。谢鄂看郑直一时半会也是忙不完手上的图,再看下手表,时间还早。 “我去超市买点东西再回来。” “去吧去吧。”郑直依然头也没抬。 谢鄂一去半天没回来,郑直终于把设计图的草图画好,掏出手机看了下时间,五点半了。谢鄂一向很守时,去个超市不会这么久还不回来。郑直掏出手机拨打电话,却是在通话中。 郑直想了想,收拾下桌面结帐走人,准备直接去超市找谢鄂。 单肩背着装了一堆杂物的大背包走在人行道上,没走几步,一辆粉红色的跑车飞快从他身边冲过,颜色骚包得让人忍不住皱眉,但兰博基尼优雅方正的线条却又让学汽车结构设计的郑直忍不住将目光追随捕捉。 跑车猛地停了下来,又倒退回来,郑直有些惊讶地发现车子在自己身边停下,深色车窗放下,一位染成金红头发,戴着炫亮墨镜的大叔向他笑眯眯挥手:“嗨,小美人,要不要搭个便车?” 小美人?!郑直瞪着眼前从长相到气质到打扮都很象牛郎的男人,没戴眼镜的黑眸射出杀人的伽玛射线。 正常人被这种目光瞪着多半会直冒冷汗识相退开,这个男人却一无所觉地吹了声口哨,伸手对着郑直的身形比划了下:“身段曲线真不错,手感一定很好。小美人,你想不想当模特走在t台上?哥哥可以帮你哟~” 郑直露齿笑了笑,耳上坠子钉铛作响。他笑眯眯走近牛郎男,勾了勾手指,示意他附耳过来:“大叔,你的身段曲线也很不错,把你脱光了倒吊在t台上,大概也是不错的风景。” 男人愣了下,倒没生气,哈哈大笑:“好,好建议,我会考虑。” 遇上疯子了。 郑直翻了个白眼,站直身正要走,臀部被那男人摸了下:“形状弹性优良……” 后面要说什么没机会了,回过身的郑直一脸杀气地抬脚踹人,没踹中人,硬生生将车门踹了个凹陷。他收脚回身挥拳,没想到小美人说打就打拳脚齐上,男 分卷阅读77 分卷阅读77 分卷阅读78 正邪不两立 作者:清静 分卷阅读78 正邪不两立 作者:清静 分卷阅读78 人学过防身术,险之又险地勉强避开,但人在车内空间有限,眼看狂怒的郑直再一记拳头就要直接把他揍成猪头,他吓得及时抓了个靠垫挡在身前。 拳头的力道揍在靠垫上,散去了不少,没对男人造成直接伤害。郑直正要揍出第三拳,有人跑过来叫了声:“大哥。” 郑直踹揍了几拳脚,被轻薄的气消了大半,闻言停下手,转头又抬头。 跑过来的是个身高超过一米九令人仰视的熊男,身上衣服好几处破烂,乱七八糟什么颜色脏污都有,完全看不出本来的颜色,甚至有异味隐隐传来。头发没修剪,满脸络缌胡,要不是突然跑过来叫了声大哥,他看起来跟街上所有的流浪汉一个样。 确定不是自己认识的人,那他叫的大哥就是车里的人了。郑直转头看看衣着光鲜,名车豪服轻佻一如牛郎般的‘大哥’,再看看衣着破烂全身异味背着个同样破烂旅行包的流浪汉,对‘牛郎’的鄙视又加重了一层。 “二仔,是你啊,也回来啦。”虽然承蒙救命之恩,‘大哥’却不是很有热情地打着招呼。 “一看这骚包的车子就知道多半是你。”流浪汉摇摇头:“这么重要的事我当然要赶回来。” 站在一旁的郑直有种想问他是怎么赶回来的冲动。步行吗?就他这一身打扮,有什么交通工具肯让他搭乘的?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回来的,但看这一身狼狈,估计也走了很久的路了。 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事要赶回t市,不过郑直难得对流浪汉心生恻隐,见他站在车外没打算上车的意思,直接帮他拉开兰博基尼的车门。 “既然他是你大哥,有什么事就上车谈吧。看在你们兄弟有事的份上,我就不跟你大哥多计较了!” “洗车很麻烦的。”‘大哥’叹了口气,又高高兴兴地问:“小美人,你要不要也上车谈?” 郑直活动了下嘎叽做响的拳头,微笑。 “好吧好吧,我明白了。”男人惋惜地啧啧两声:“后会有期,小美人。” 鬼才想跟你后会有期。车子一溜烟跑远,郑直在车后竖了下中指表示不屑。有这样的‘大哥’,还真是不幸,难怪那个二仔只能流落成流浪汉。 继续往超市走,超市离咖啡厅本不远,只是今天似乎波折特别多,被兰博基尼搔扰后,没走多远,路边树影下有个女孩子撑着蕾丝阳伞坐着。大热天还穿着黑色长袖蓬蓬裙,层层叠叠的蕾丝令人瞄了眼就觉得热。 女孩坐在一旁,本来跟郑直没关系,可是他经过时,女孩怀里抱着的黑猫无声地跳了下来,攀住郑直裤管,这就有关系了。 虽然被人说具有很多猫的习性,本质上却一点也不喜欢小动物的郑直停住脚步,抖了抖左腿,试着要将黑猫从裤管上吓走:“嘘,嘘嘘~” 黑猫老神在在一点都没受到惊吓,甚至整个身体都盘上郑直的鞋面,‘喵’了声,当成猫窝趴了下来。 郑直有点苦恼地加大抖脚力道,黑猫完全不甩他,随着他的力道晃来晃去,愉快地又‘喵’了声。 对小孩子和小动物都没办法,能不碰尽量不碰的郑直看看一旁坐得象雕塑一般无动于衷的女孩,咳了声,努力微笑:“劳驾,能不能把你的猫从我脚上抱开?” ‘雕塑’微微动裂了下,女孩转动朦胧的黑眸,默默地落在郑直身上。象郑直这般胆大妄为的人都在初夏感受到深秋的凉意。 “黑仔……喜欢你。” “……我很荣幸,不过,我还有事需要离开,能不能请你抱走你家黑仔?”郑直的笑容有点僵。 女孩不理他,只是定定地看着他。 这是哪跟哪?郑直还来不及叹息自己的恶运,又一个小小软软的身子扑到他腿上:“珠子~珠子~” 珠子?郑直低头往身后一瞄,穿着海蓝色海魂衫的无齿小朋友笑得好眼熟,抱着他的腿巴巴地要往上攀爬,目标多半还是他耳上鲜红的耳坠。 “你?”郑直惊悚地低头又抬头,看到不远处缓缓走来的高大男人。六月底的天气没有七八月那么热,但也绝对称不上凉快。穿着亚麻色西装的男人领子袖口都扣得整整齐齐,全身自清凉无汗,从头到脚每寸每毫都在注释菁英两个字的组成。“你……” “好久不见了,成聂同学。”谢鄂的小哥朝他点了点头,弯腰抱起还挂在郑直腿上的儿子。 “我……”郑直难得有些尴尬,脸色微红道:“对不起,其实我不叫成聂,我叫郑直。上次……” “哦,上次是做好事不留名吧,很好。”谢屹又点了点头,看儿子一到自己怀里又开始抓着自己的领带流口水,再看看一身轻松t恤的郑直,果断地双手一伸,将儿子递到郑直面前:“郑直同学,你愿意抱他吗?” 一点也不愿意。有小动物恐怖症的郑直垮下脸。 但是他是谢鄂的小哥…… 对着极为相似的容貌,郑直说不出拒绝的话。 小朋友对他一点也不怕生,一到他怀里就欢快地搂着他的脖子要抓耳坠。赤羽的威风在小朋友面前什么都不是,郑直忍痛摘下耳坠给他玩,注意不让他往嘴里吞。这时他才注意到,原本蹲在他鞋面上的黑猫和坐在一旁的黑猫主人不知什么时候就这么消失无踪了。 转头看看谢屹,谢屹的表情很平静,甚至有点疑惑,不知道他在看什么。 难道刚才见鬼了? 平生从不疑神信鬼的郑直觉得背后有点凉意。 “我们走吧。”谢屹说完就往前走,完全不怕郑直抱着自己的儿子跑掉。 郑直无奈跟上:“请问你要去哪里?” “咿呀。” “找谢鄂。” “咿呀。” “他去超市了。” “咿呀。” “现在不在。” “咿呀。” “你怎么知道?” “咿呀。” “我当然知道。” 两位成人的对话夹着小朋友欢乐的伴奏声艰难进行着,小朋友玩够了耳坠,又把目标转移到郑直长长的黑发上,拉拉扯扯要往嘴里送。郑直忙着从他手里抢回头发,就顾不上和谢屹说话。 幸好谢屹的目标也不远,十来分钟就到了,丽都大酒店的招牌在傍晚已闪起七彩霓虹。做为t市最高档的宾馆,郑直从来都没兴趣到这里来消费,进去后基本还是被谢屹带着走,上上下下绕了半天,来到一个仿唐式的包厢门口。 穿着简单唐装的迎宾小姐为他们推开门,郑直一看到里面的人脑袋就炸了。谢鄂是在里面没错,但他身边同时还有两位中年男女。虽然保养得宜看不出年龄几何,但与谢鄂谢屹各有相似的五官轮廓,要说他们没有血缘关系,打死他都不信。 光是遇到谢屹就已经很惊吓的郑直深吸口气,把小朋友塞回谢屹怀里,哈哈两声:“谢鄂,没想到你今天有家庭聚会啊,那我这外人就不打扰,先走了。” 他边说边往后退,已经退出门口正要转身溜走,一只巴掌摸上他的臀部:“小美人,又见面了。” 分卷阅读78 分卷阅读78 分卷阅读79 正邪不两立 作者:清静 分卷阅读79 正邪不两立 作者:清静 分卷阅读79 郑直本能反应反腕掣肘就要将人摔出去,却在回身抓住‘牛郎’衣领时,看到摘下墨镜后与屋里那几人有几分相像的五官,突然哑了火。 “不用客气,揍上去吧。这种混蛋少一个世界的空气就会好一分。”高大的流浪汉朝他点了点头,直接进了包厢。 “二仔,需要空气净化的不是你么。” “天啊老二,你怎么看起来像个流浪汉!” 屋里屋外都响起抗议声,坐在谢鄂身边的中年贵妇颤抖了。 “我刚从新几内亚回来。”谢家老二抓抓自己满脸络缌和过耳的乱发:“要不是大姐电话一直催……” “快去刮掉顺便洗个澡!”谢妈妈痛苦地扭开头:“我不能想象我和你爸爸居然有象狗熊的基因!” “不就是胡子长了点么,要刮掉再回那个食人部落就不容易了。”谢家老二嘴里嘀咕着,还是背着旅行包去包厢附带的卫生间梳洗去。 ‘牛郎’小心翼翼地将郑直已经僵住的拳头从自己衣领上推开,整了整衣服,一脸轻佻地打招呼:“弟婿你好啊,有话我们进去说吧。” 郑直木然地看着他,又看看一屋子人,最后目光落在从头到尾无奈苦笑的谢鄂身上,自暴自弃地跟进屋子坐在谢鄂身边。 谢鄂从桌下伸出手捏捏他有点冰凉的手,目光交错间,已是千言万语。 ‘他们都是你家人?!’ ‘对不起。’ ‘是你找他们来的?’ ‘绝对不是,大概是小哥通知的,他知道我这学期交换到n大。’ ‘看不出他这么八卦。’ ‘关于我的事,他们比较在乎。’ ‘那现在是见家长了?’ ‘是的,对不起。’ ‘对不起有个屁用!我也要回家摆个鸿门宴给你!’ ‘好啊,我不介意见岳父岳母。’ ‘想得美!’ ‘嗯,公公婆婆?’ 最受宠的小六有对象了,从世界各地赶回来的谢家家人们看着两人的眉来眼去,没打断。 卫生间的门打开,刮了胡子修了头发洗了脸和身体还换了衣服的谢家老二出来,身上隐隐的异味已经洗去,走到谢屹和‘牛郎’之间,一字排开的三张脸让郑直有点恍惚,仿佛看到了谢鄂同学未来的成长走势。 将走势停在最后一个进化史——‘牛郎’金光闪闪华丽无比的身上,郑直突然有点纠结。要不要现在就抛弃谢鄂?感觉拥有这种未来太可怕了。 “你好,还没自我介绍。”‘牛郎’轻佻地抛了个媚眼:“我是谢鄂大哥谢杰,杰出的杰。” “当然,一点都不杰出,妈一直后悔取错名字了。”按下大哥,不太习惯地摸着突然变得光溜溜的下巴,谢家老二道:“我是谢巍,职业摄影师。你也喜欢户外活动是不是?下半年我们摄影协会有个北极极光的摄影行程,你要不要一起参加?” “咦,可以吗?”听说去北极,郑直眼神一亮差点要拍桌而起。 “人员由我挑选,当然没关系。”谢巍不遗余力地拐人:“听说你体质不错,已经爬过安那布尔纳峰和马纳斯卢峰?” “是啊是啊,这几年我对极限运动很有兴趣,除了北极你们协会还去哪里拍照?” “亚马逊雨林、东非大裂谷、肯尼亚草原、罗布泊沙漠……” “真棒!” “咳。”谢鄂轻咳两声,提醒一拍即合的两人:“二哥你不要一回来就挖我墙角。” “抱歉,我的助理上次辞职后还没找到新的,郑直身手这么好,无论雪山还是热带雨林他都可以适应……” “他再好也是我的!”素来温和冷静的幺子显示出明显的独占欲,让其他人都‘哦’了声。 这种程度的告白郑直一般不会脸红,不过当着谢鄂家人的面,他还是有点不自在。看出他的不自在,谢屹开口:“我是谢屹,我们见过了。本来大姐今天也要过来的,但临时有事来不了,小妹……” “我在这里。”幽凉的声音自身后响起,郑直全身寒毛都炸了起来。 ‘喵~’一只黑猫跳上了郑直膝盖,舒服地盘了下来。 “黑仔还是很喜欢你啊。”幽凉的声音带了点苦恼,仿佛雕塑一般木无表情的女孩收起洋伞在郑直身边坐下。 “但是我也喜欢黑仔,不能将它送给你。这样吧。”她说着轻轻靠近郑直,将手搭在他肩上,黑色袖口里蜿蜒爬出一只青色的蛇和绯红的蝎子。 冰凉湿滑的躯体在郑直身上游移,直到脖子处盘绕停下,选择了满意的住处,红蝎则顺着郑直的长发爬上他的头顶。郑直双拳紧握全身都僵住,看谢家小妹阴沉的脸上绽出满意的微笑。“好了,有它们在可以保护你,黑仔该还我吧。”她说完从郑直膝上抱走睡得很舒服的黑猫。 谢鄂冷静地叹了口气,将青蛇红蝎从快崩溃的郑直身上捉下,还给二姐:“二姐,他不需要别人保护的,你送他这个,我们上床时会不方便。” 郑直的脸色迅速从苍白的雪山喷发成火山。 “哟哟,你们上床过啦?小美人技术好吗?一般来说美人不需要讨好别人,技术都不怎么样,要不要我送你教学光盘~”谢家大哥马上笑得一脸猥琐。 “郑直很好,我很喜欢,谢谢你的关心。” “说到礼物,我也有。”谢家二哥弯腰在破破烂烂的背包里摸了半天,从最底下掏出一对用彩色汁液染出诡异图案的大腿骨:“这个是我最近呆的那个部落的吉祥物,可以保佑衣食丰盛捕到猎物——放心,他们现在不容易捕到人,改捕一般野兽充饥了,这对人骨是以前留下的,你们正好一人一个。” 郑直脸色由喷发的火山转为盛夏的大草原,一片绿油油,连谢鄂都对二哥这礼物苦笑不已。 谢屹将一串钥匙放在转盘上转到谢鄂面前:“这是我送你的礼物,一套在n大附近的单身小公寓。放心,老样子,不白送,等你工作了攒钱还我。” “好。”谢鄂也不推辞,直接收下。郑直这才知道他在x市的公寓是怎么来的。 “我也有礼物哦。”不甘心无被无视的谢家大哥将手上的车钥匙扔到谢鄂手上:“你之前不是想要部车代步,外面的兰博基尼就是你的。” 谢鄂还没说话,郑直想到外头那骚包顶天的粉红色,脸又回复到雪山般苍白:“不能收!” “干嘛不要,限量版的耶。” “那么可怕的粉红色!!”知道谢鄂要车肯定是为了自己的郑直抵死不从,太丢脸了:“谢鄂,你真的收下,晚上我们各走各的,我一个人去搭公车!” “别这么瞧不起粉红色。爱情啊~会蒙蔽住世人的慧眼,总有一天,你看起东西都会是粉红泡泡的~” “在那之前,粉红色绝对不可忍!!” 谢鄂打断两人无意义的争论:“大哥,不管是不是限量版兰博基尼都太贵了,我不能收。” “小六,你不收这个,就等着收大姐的‘湾流’吧。”谢家大哥耸了耸肩:“听说你有对象大姐高兴得很,当场就要 分卷阅读79 分卷阅读79 分卷阅读80 正邪不两立 作者:清静 分卷阅读80 正邪不两立 作者:清静 分卷阅读80 签一部‘湾流’给你。我考虑了下,虽然让你有还款压力是好事,但压力太重可会死人,这才冒死进谏挡下暴君的冲动。粉红色是大姐挑的,你不要也得要,不然让我自己来挑我更喜欢金色的那款哟。” 谢鄂沉默片刻,考虑一部‘湾流’喷射飞机哪天突然降落在n大的场景,扶额收下粉红色的车钥匙。 郑直的脸由白转黑,墨黑墨黑的,狠狠瞪了谢鄂一眼,决定等下一个人搭公车,不要跟谢鄂一起丢脸。一个男人还可以号称是代客泊车,两人男人一起坐粉红色的跑车就是彻底的笑话了! “你真的不想要我的青和绯吗?”谢家小妹有点惋惜地问。 郑直果断将身体靠向谢鄂做小鸟依人状,“有谢鄂保护我就行了!” 谢家小妹慢悠悠将目光投向谢鄂,过了会儿,摇摇头:“青和绯讨厌你。” 太好了,终于拒绝掉一个了!郑直差点想飚泪。跟谢家兄姐在一起太惊乍了。 进入包厢后就一直被谢妈妈抱着的小朋友突然扭动起来:“礼,礼物~” “小宝想干嘛?”抱不住一直挣扎的小朋友,谢妈妈索性放手,让他顺着人梯一路爬到郑直膝盖上。 “礼物~”他直起身嘟着唇,‘叭’地亲了一下郑直红润的薄唇。 饱受各种情绪冲刷的郑直木然地瞪着怀里咯咯笑的小朋友。 “好好啊,我也要送礼物。”谢家大哥羡慕地说。 谢鄂一把抱起小侄子塞回一旁谢妈妈的怀里,捏住郑直的下巴就吻了下去。舌尖抵开僵硬而错愕的双唇,尝到他嘴里蛋糕和咖啡的甜香。柔软的舌尖滑过他他敏感的上鄂和齿列,吸吮着僵硬的舌头,缠绕挑逗,渍渍作响。 郑直有点惊慌地想推开他却推不动,想避开脑袋又被他单手按着后脑勺避不开。修长的手指插入他的长发,酥麻无比,咕渍的口水声在安静的室内情色地惊人。被青出于蓝的吻技吻得神智半醒不醒,郑直忍不住也伸手搂住谢鄂的脖子将手指插入他短短的发茬间热情回应。 隐约中听到谁在吹口哨,又很快没声响了。等到两人喘不过气来终于松开彼此时,包厢里只有谢屹冷静地坐在一端喝茶。 意识恢复清醒的郑直以手掩眼不想见人了。谢屹放下茶杯:“爸妈等下和我一起回a市,大哥去见下次秀台的策划人,二哥要先把这次拍的底片处理一下,小妹有电台预约,也先回去了。我留下跟你们说一声。”他说完将下巴往外抬一抬:“小六,你先出去,我有话和郑直说。” 谢鄂有点担心地看了两人一眼,虽然相信小哥不会为难郑直,但单独放情人和家人在一起,到底不太安心。 再看小哥一眼,得到他肯定的眼神保证后,终于闷不吭声地出去了。 郑直下意识地挺直腰背。 “不用紧张。”谢屹微微一笑。他一向严肃很少笑,这一笑软化了脸上严厉的线条,也让郑直放松了些:“你该看到,我们家教育比较放任,所以我们兄弟姐妹几人性格都不一样。不客气点说,都很难相处。” 他看郑直大有同感地拼命点头,不由笑了。 “小六出生时,最小的小妹都已经六岁了,我们跟他年龄差得很大,性格基本已经定型了。所以表面上是我们宠他教育他,事实上却是他自己想办法适应我们,他的性格形成我们也是有责任的。” 从小就跟这些人一起生活,难怪谢鄂的性格会温和又随和到不可思议的程度,不然绝对会被扭曲逼疯的。 “你该听说过吧,小六小时候被绑架过,整整七天都没消息,我们都绝望时他一个人回来了。从那之后受惊的妈妈和大姐再也不肯放他出门,他到十岁为止的教育都是我们在家教的,虽然没教出问题,只是再怎么教育,缺少与人接触,得到的常识都是闭门造车。他心地又好,大姐偶尔几次放他出门,他不但会捡回猫狗,有时还会捡回人。不管是好人还是坏人他都捡,有时会给我们添很大麻烦。” 郑直轻咳了声,想到自己也曾经被他捡回去,原来是有前科的。那么,自己算麻烦么? “这种事发一再发生后我们才发现教育出了偏差,于是送他去外面的学校上学,接触更多人,甚至让他一个人住外面。不管遇到什么事情,他都只能自己解决,没人可依靠。他慢慢将周围的生活和书本上的知识合而为一,不再闹出各种笑话,可是因为小时候教育问题,他对事情的处理都是按着学到的知识进行的,极度注重逻辑。知识以外的事情,他就不太擅长应对——比如感情。” 郑直默默地看着桌上杯子的花纹,没有吭声。 “所以,一旦常识与理论发生冲突,他会选择以理论为主坚持自己的看法。小六喜欢你,有眼的人都看得出来,但他自己看不出来,你喜欢他,所以你也看不出来。在此我必须向你道歉,我们虽然知道但一直不曾插手,因为我们觉得感情是每个人都不能避免的成长过程。一个人最终得到的,未必是他最初所爱之人。是不是最适合,需要时间的沉淀。那个时候你跟他年龄都不大,几年后,还会不会走一样的路,谁都不知道。” 谢屹轻轻吐了口气,喝口茶润喉。郑直将茶杯拿在手里把玩,轻轻地嗤了声。 “这些年小六一直执着地找你,我和大姐觉得,现在的你们有更多的判断能力。所以我在t市遇到你后,就主动通知了小六。以后会怎么走,该是你们自己做出新选择的时候了……坦白说,我和大姐都很感谢你,一直没放弃小六。以及小六在感情上虽然笨了点,到底不是无可救药的。” 温和含笑的目光直视着郑直,郑直本应有被人算计的不快,但在这种目光的注视下,什么负面情绪都无法产生。 郑直有点头痛地意识到,这辈子他都无法对这种目光产生抵抗力。 撇了撇嘴,他抬起头:“你怎么不说我和谢鄂都是男的这回事?” “大儿子象个到处勾搭的猥琐大叔,往家里带的人从来没有重复过;二儿子常年往危险地跑,回来活象流浪汉,就怕他哪天带回个对象是母猩猩或食人族;三儿子十八岁早恋早婚闹得学校翻了天;大女儿翻版武则天在家说一不二没人敢违逆;小女儿进出象鬼魅养了一堆奇怪的生物,爱人很可能不是怪物就是尸体;这种情况下,最宠爱的小儿子喜欢的对象是男是女,我父母会在意吗?”谢屹微笑:“他们只在乎活得象和尚一样守清规的小儿子居然有喜欢的人了,还不介意当众亲吻。我爸妈都不在乎了,我们这些做兄姐的有什么好在乎。” ———————— 在门外安静等待的谢鄂终于等到了他的情人,一身释然,比之前更放松的郑直勾开已经松散的橡皮筋,提着背包出来:“嗨!” “小哥呢?” “房间还有一扇门,他从那边出去了。” “那大家都走了?” “是啊,就剩我们俩了 分卷阅读80 分卷阅读80 分卷阅读81 正邪不两立 作者:清静 分卷阅读81 正邪不两立 作者:清静 分卷阅读81 ……他们到底来干嘛?” “见你一面啊,见完就行。我爸还说你家人那边他可以帮你解决。” “……饶了我吧,我可不想这年龄再被我爸拿着太极剑追着揍。” “嗯,我也跟爸说了,没事别随便去招惹你爹。我们回学校吧。” “车子怎么办?你真要开回去?” “当然!趁现在天黑没多少人看到。” “然后?” “拜托康庄找个地方停放,正好给你试验,你想把它漆成怎么样都行。” “谢鄂。”郑重停步揪住他的衣领。 “嗯?” “我爱你。” “我也是。” 夜风吹拂,丽都大酒店的霓虹七彩闪烁。霓虹下拥吻的两人在夜色中留下深重的刻影。 ——end—— 正邪番外二·修哥的烦恼 身为一个老母鸡型护家男人,修哥的烦恼一向很多。 夜舞刚组成时,他要烦恼: 大郑在外面不要太欺负人了老是引来一堆挑衅的! 腹蛇和jeff飞镖比胜负会不会随便拿大家当彩头赌? 子淇最近挺闲的不会又跟豹子顶上了吧? 子尘这几天老是不过来,连骆驼也没来,有事找不到正常人商量真麻烦! nic会不会又试验了什么可怕的饮料混给大家喝? 鸡蛋仔最近一直飚不快该怎么让他车技更上一层楼? 自己那辆机车的引擎再加强会不会冲劲太大把自己摔下来? 零零碎碎的,虽然烦恼但是修哥很快乐。 夜舞进入鼎盛时期,人员更多了,但修哥可烦恼的对象却越来越少了: 谢鄂这人不错的,要护着别让大郑把人欺负狠了! 腹蛇话越来越少,不会是有什么女人的难言之隐,让子尘去问问! jeff和nic走得挺近,两人都是疯起来管不住的人,得把比较危险的实验工具从barbar带走! 豹子和子淇越来越不对盘,跟很多新加入夜舞的人倒是打成一团,有空该找他说说! 夜舞解散前,修哥的烦恼只剩下: 大郑最近心情不好揍人揍得有点过份,得提醒他别闹到自己老子面前去! nic好象没什么精神连实验都不做了,该制造机会让他玩玩! 豹子好象认识越来越多的黑道,不要把夜舞也拖进去! 子郗一向是不用人担心的好孩子,最近脾气怎么也不太好,散发的冷气冷却一个体育场没问题,要多关心他! 后来,后来夜舞就解散了。 修哥的烦恼变成: 开店的利润到底养不养得活架子比老板还大的伙计? 谢鄂隔三岔五跑来问大郑的下落,该不该告诉他? 鸡蛋仔的拉面成本涨了价格没涨,这样下去经营不善的! jeff跑回国去读书真的没问题吗? 腹蛇去当保镖会不会被雇主吃豆腐或者把雇主打残? nic继续在二楼做实验会不会有一天突然把他的修车铺炸没了? 后来,再后来,夜舞复活了。 修哥重新开始有了一大堆烦恼: 豹子今天会不会又路过,路过时遇上子淇或大郑会不会打起来? jeff天天来向他问爱情密笈,为什么会认为一个孤家寡人能给他提供有用的建议! 腹蛇经常挑谢鄂在时跑过来,跟谢鄂聊半小时留下个礼貌性的告别吻又跑走,扔下谢鄂努力安慰醋坛子快摔破的大郑,这样很不好,早晚有天大郑会把他的修车铺掀了的! 子郗和子淇三天两头吵成一团,不吵就是冷战,有时还把时瞻和优华莲盟都带来,生意是增加了可是麻烦也增加了,他是老人啊真的不喜欢跟人打架反正他本来就不是人间凶器等级的不要老在他修车铺这里闹事! nic最近又购了一堆实验材料,他还是早点联系保险公司加大店铺的保险额度吧! 骆驼打电话说要和子尘一起回国看看,到底要不要通知豹子呢?通知的话可以预见会打起来,但不通知的话也可以预见会打起来。哎,痛苦! 而且,现在修哥的烦恼不只这些。 子淇和子郗敢在赛车后的大众广庭下kiss,狗男男关系毫无疑问;郑直追谢鄂这么久追得现在夜舞人人皆知,狗男男关系也毫无疑问。不过,毫无疑问不代表你们这些狗男男可以肆无忌惮地闪瞎别人的眼好不好!夜舞里还是正常人居多,每次都得在不小心撞到他们堵在角落打波时帮他他们掩护,还得在他们kiss过头擦枪走火前努力咳嗽提醒他们。修哥也很郁闷的。 子郗那对还好,子淇脸皮子薄,一被发现就会跳起来。子郗一向是冰山,制冷能力一流,不管对外还是对内都冷却得快,咳一声就行了,也不会有什么事。可是大郑这天生不要脸的死小子,哪怕自己在外面咳得象肺结核晚期,他都能无动于衷自顾自地继续对谢鄂点火。 谢鄂这家伙也辜负了自己对他的信任,完全无法坚定地把大郑推开!每次都是折腾到衣衫不整只差最后一步时,才勉强从大郑的迷魂阵里挣扎出来——好吧,至少他能挣得出来,这就不错了,他承认自己这位好兄弟在这种时候性感地连不小心看到的自己都会有点心跳加速,更不用说被他缠着蹭的当事人。 其实,关于这对狗男男,修哥还有个小小的烦恼——好象所有知道他们关系的人,都理所当然地认为是凶狠的野兽推倒纯良的小白兔,而不可能反过来。 不小心路过几次,觉得自己应该算了解真相的修哥每次被人拿这话题取笑大郑抱得美人归时,都只能哈哈地干笑。 怎么办?要说清真相么? 万一哪天不小心说漏嘴了,大郑可能不介意他告诉别人,也可能会揍得他锦上开花。 老母鸡型护家男人修哥转了转头上的棒球帽,觉得他的烦恼还在不断地增加中。 分卷阅读81 分卷阅读8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