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明月同人]开到荼蘼花事了》 分卷阅读1 [秦时明月同人]开到荼蘼花事了 作者:甘蔗羽荒 分卷阅读1 [秦时明月同人]开到荼蘼花事了 作者:甘蔗羽荒 分卷阅读1 [秦时明月同人]开到荼蘼花事了 作者:甘蔗羽荒 分卷阅读1 文案 他将他带出国破家亡之后的寸心冰雪地,将他带进红尘万丈里,至死不忘予他双翅,助他向宿命星辰而去,一转身,与世长辞。 他将一颗心束之高阁,将山河为局苍生为子,谋得天下风清月明,一转身,抛功名家业,遁出尘世,数年相守,盼君重回人世。 -- 颜路说,或许不会有人料到,一个人可以是温润君子的同时有不死不休的固执,而既然已经开始,如何避得开最后的落幕? 张良说,他的世界一度成灰,如今有人告诉他,焚成灰的城池还能重生,要他如何放手? 安瑶问,他已经谋得了天下,是否还记得那个千般绸缪用以成全他的人? 赤松子叹,未料到他隐忍数年,以为早磨尽锐气锋芒,原来始终固执如此,放纵如此。 故事开始于结束之后,而不管是以前还是当下,他们都用着自己的方式,来完成对深爱之人的成全。 -- ps: 作者尽力衔接秦时明月动漫和秦汉历史了,但是bug总是会有的(─.─||| 有仙侠元素。 搜索关键字:主角:张良,颜路 ┃ 配角:安瑶,赤松子 ┃ 其它:秦时明月,仙侠 ☆、第一章 谣言 齐鲁之地,桑海人家,上了年岁的老人,常在晚风习习时摇着手中蒲扇对着自家的娃儿们碎碎念着曾经的某处繁华那一度是多少儒生学子梦寐以往的圣地。 这是在浩劫的数年之后,硝烟中新生的帝国已经渐渐站稳,而有人已经功成身退,自此在尘世销了踪迹,留下身后名。 而最近,桑海郊外忽然传出了谣言,说是有一座山上出现了不干不净的东西,去的人一回家就开始胡言乱语,神智不清。偏生那座山的山顶又曾经发生过那样的事情,教人直联想到某些东西。 每每提起,当地人讳莫如深。 你搞的鬼?日光正好,长榻上的男子着一天青色长衫半躺着,一手支着脑袋,一手握着书简,长袖滑落,露出半截白玉般的手臂,更映得他容颜如雪,墨发如缎。 他问得漫不经心,台阶上揽着长裙剥花生的女子答得更加满不在乎,鼻孔一哼就算是了。 张良掩了书册,看向女子,冷声道:你要如何,我管不着。但最近正是关键时期,若是你因此招来了不该招的人那么张大仙人您就该亲自动手收了妖孽以安世人之心了女子慢声慢气地接话,末了柳眉一挑,媚声问道,可对?望着这与那人相似了六七分的眉眼露出这样的神情,张良有些无言。女子却冷笑:你当我吃饱了撑的没事做?要不是他们一路摸索几乎找到这里来,本姑娘会去理他们? 是吗张良微哂,这么说来,你很忙啊安瑶姑娘 闻言,安瑶眸中闪过一丝异色,抬眼看向张良时,却笑得云淡风轻:先生开玩笑呢?我只是每天洗洗衣服做做饭,打扫打扫卫生,顺便下山买个菜什么的,哪里像个别人,天天就抱着书在看,不知道有多忙啊 张良: 其实也不能怪他不做这些。首先他多年没做过家务活,其次,就他现在的样子,要是下山被人认出来可能会比较麻烦传说中,留下了妻儿,自去辟谷,甚至羽化成仙的人 安瑶好整以暇地看着脸色微微发红的某人,张良别开目光,语气略带了嘲讽:枉费你生就这乖巧模样,怎么就学不来师兄的半分乖觉?提及那个人,张良目光一闪。 乖觉?乖觉做什么?被你欺压得翻不了身吗?安瑶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一副虚心求教的样子,好像完全没意识到这句话里面的歧义。张良止不住开始咳嗽。安瑶却皱着眉自顾自说下去了:哎呀,是我糊涂了。这个和乖觉不乖觉没关系。有些人是自觉的安瑶!女子的眼神刺得张良心口微疼。 也是,我说这个作什么。安瑶微笑,眼底的光芒却不减,反正你也不是不知道。 静了一会儿,张良再度开口,声音透着点苦涩:你何必次次这样? 夹枪带棒,唯恐他忘记什么。 习惯了。安瑶淡淡撂下这三个字,站起身来往屋里走。 张良叫住了她。 镇民出事,定然会有人来一探究竟。我知道你只是想叫他们远离这里,但,世人皆是有好奇心的。 你说得没错。安瑶止步,却没有回头,语气中泛着冷意,但那又怎样?那些凡人,还没有本事能破了我的术法。 来的人,定然不止一般人。 可我们这儿,也不止有一般妖孽。安瑶回头,嫣然一笑,是不是啊,张大仙人? 张良不答。 哦,我又忘了。留侯大人,最是关心天下苍生的,怎么肯为了谁轻易伤害无辜人呢 垂在身侧的手不觉握紧,张良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的情绪,正经道:你虽然是妖,但这般作孽,怎么对得起师兄?安瑶唇角上扬,笑得没心没肺:先生也知道安瑶是妖,所以安瑶哪里管得了人间的道义呢?你当真。张良沉了脸。安瑶哂笑:先生这是打算收了我吗? 若你真的为祸人间,即便是对师兄有恩,我也不会轻饶你。张良眼眸沉黑,安瑶唇边笑意加深:是吗?先生好风骨。不过当真一点私心也没有吗? 一瞬间,张良瞳孔微缩。 私心 咔嗒一声,仿佛生锈的锁忽然裂开,晦暗的密室在躲着即将入室的光线。 然而,挑起了他心底风云变换的人,却收了笑,径自离开。 张良闭眼,脑海中却不断浮现方才那个人浸染在眉梢眼角的讽刺。 私心吗 这个自见到安瑶、知道实情时,就不由自主产生的念头 如果师兄知道,会不会生气 目光渐渐移向不远处一株荼蘼攀着早已失了颜色的竹竿,翠色的藤蔓恣意勃发,绿叶折射着日光,如此光华逼人。 光线如此热烈,不管斗转星移几度秋,从来不因谁的消逝而黯然一如,八年前。 ☆、第二章 死灰 那一场战争和它的延续终是结束,不论当年那个孩子如何毕恭毕敬地对他行礼,后者还是将前者推上了万劫不复。 然而终究尘埃落定。汉王成了陛下,还有一个仗剑游走的儒侠也早已将那柄稀世名剑封存,习惯了以口舌为刀言辞为锋。 五月的洛阳,风中透着醒神的微凉。宴席之上,张良一如既往地习惯性淡笑,一个人一口一口品尝着御赐美酒,并不敢喝太多身体从来不好,在那个人离开之后,更是清醒地意识到,身边再没有人能如从前那般替他打点。便是自己的妻子 一瞬间,心口有点疼。 夫运筹策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吾不如子房。酒酣耳热,高帝刘邦兴之所至,细数着他们几人的功劳。萧何笑 分卷阅读1 肉文屋 /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2 [秦时明月同人]开到荼蘼花事了 作者:甘蔗羽荒 分卷阅读2 [秦时明月同人]开到荼蘼花事了 作者:甘蔗羽荒 分卷阅读2 [秦时明月同人]开到荼蘼花事了 作者:甘蔗羽荒 分卷阅读2 着说子房先生谋略过人,聪慧无双,最难得的是心思缜密。张良听了,嘴角习惯性地微扬起恰好的弧度,不卑不亢,心底却无波无澜。 一直到,有人提到了师从。 有什么东西在刻意的压抑下仍旧挣扎着要浮出水面,张良听着他们说起下邳和黄石公,却没办法像从前那样沉默微笑,借着醉意先告退了。 夜里醒来的时候,月光冰冷得像要把人冻住。 张良忽然想起了多年之前,他曾经夜夜从噩梦中惊醒,醒来的时候,看到的总是这样的月光。清冷,淡漠,像某个居高临下的神祗,无动于衷地看着苍茫世界里众生的喜怒哀乐和悲欢离合。当时的他,十分、相当讨厌看到月亮, 后来,张良觉得,这大概是,不得且厌。 乱世国殇之中,纵使父辈是韩国五世为相的望族,纵使少年聪慧早成,他还是弱小到无法庇佑任何人。相反地,不得不在父相的安排下,远走故里,所有傲然的资本在那个时候显得滑稽可笑。曾以为凭借自己的资质和家世,用不了多久便能立于朝堂,然而梦境破裂得让他猝不及防,醒时他已经孑然一身即便,他所在是闻名齐鲁之地的小圣贤庄,儒家圣地之一;即便,他成了掌门师尊伏先生的三弟子,与一众少年同吃同住。 月一般的孤独,尘一般的卑微但似乎,也没有那么孤独。 少年容颜姣好堪比女子,只是那个时候,从来不轻易笑,见谁都是一副欠了他几万两银子的形容。相形之下,作为二师兄的颜路,脸上则从来挂着微暖的笑意,待人接物进退有度,似乎生活于他而言,满意得不能再满意。 所以,一度,张良一看到颜路,就会调头走掉。 所以,张良至今都想不明白,那天晚上喝醉了酒之后,他究竟是怎么迷迷糊糊闯进了颜路房间的。 大概是,月光太冷,他下意识地想到了师兄温暖明亮的笑容? 张良从来不是会随意放纵自己的人,何况从小身体就不怎么好,平时并不常碰酒。那一次,是因为韩非死了那个亦兄亦友、出类拔萃的存在。因而,后来张良忆及韩非的时候,不得不承认,韩非对他的人生各方面都产生了巨大的影响。 次日一早,张良一睁开眼,就看到了一个黑色的脑袋然后瞬间彻底地清醒了。然而指尖一动,张良才惊讶地发现自己的手和颜路的紧握在了一起,一片温软地裹着他素来微凉的指尖。没等他反应过来,颜路已经醒了,晃悠悠地抬起头看着他。 细长的睫毛微颤,一双深褐色的翦水秋瞳,隐约泛着一层雾气,懵懂得让人想靠近。 尤其,当时颜路也不过是十多岁的孩子,尚未束发,半长的刘海有些凌乱地盖住了半个额头,那样混沌 张良鬼使神差地想伸手去拨但好在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 颜路抬头揉了揉眼睛,专心盯着他看的某人细心地发现了他眼下淡淡的青色。颜路却微微笑开,开口道:子房醒了?由于刚睡醒,声音有些喑哑,张良听得心里一动。 子房?颜路略有些困惑地看着他,张良才意识到,自己这是今天第二次走神了。 咳张良清了清嗓子,坐了起来,不自觉地稍微往后退了退。 头好像有点痛? 不过张良比较希望能早点搞清楚现状:二师兄怎会在这里?坦白说,进入小圣贤庄之后,张良对于周围的人和事都不是太上心更确切地,是保持着一种随时要离开的心态。自然,他和这些师兄弟,都不是太亲近。 呃颜路眨了眨眼,试探性地问他,子房都忘记了吗? 忘记什么? 张良记得自己很伤心,喝了很多酒,之后之后怎么了?他不是摸索回自己房间睡觉了吗? 良张良抬头,刚想说什么,却因为看清了室内布局,一下子噎住了。 虽然他们都还是年轻弟子,但伏念、颜路、张良已经各自有了各自的房间。而眼前这间显然不是他的。 脑子里隐隐有个猜测,张良简直不敢细想知道自己酒量差,但是不会真的差到这个程度吧? 子房,你昨天太胡闹了。颜路看着张良,少见地皱着眉,且不说若是被师尊发现要受罚,便是你真想喝酒,也不该喝这么多。酒多伤身,你自己的身体,你难道不清楚?张良怔怔地听着,一时之间,不知所措。 有多久,没有像这样,被责怪了? 路去倒杯茶来颜路的语气软了下来,大概是觉得,自己的话说得有些重了。 颜路刚走开,张良下意识地也想下床,不料,刚站起来,才觉得浑身酸乏,整个人不受控制地要倒。他心里一沉,手在慌乱之中扯住了帘帐。 嘶啦 颜路猛然转身,张良则抓着被撕下来的帘布坐在床上,头痛欲裂。 子房!白色的身影快步朝他走来,但张良眼前的影像已经开始摇晃 那一日,颜路有点忙先是一个人把张良扶到了师叔荀夫子那里,恳求荀夫子不要对师尊讲出实情,接着又急忙替两人跑去向师尊请假,忐忑不安地说了谎,之后还因为衣服没有整理清楚,被师尊罚抄了几遍《礼记》这些,是伏念告诉张良的。 当时,张良刚清醒了点,就看到伏念和颜路正站在门口,前者依旧是面无表情,后者神情有点不安,在张良看过去的时候,目光中流露出一点无奈和自责。 想必是被伏念觉察出不对,然后半路上截住了。 无繇,你过来,我有些话交代。荀夫子脸色不大好地把颜路招了过去,颜路有些不安地看了看张良又看了看伏念,却也无法。等到颜路跟着荀夫子出去了,张良挣扎着爬了起来他和伏念虽然是师兄弟,但感情,也并没有多好确切来说,张良和他的师兄弟,感情都没有多好。 大师兄打算现在将良带到师尊面前吗?张良看着伏念,习惯性地,又是疏离的笑意。伏念目光一闪,淡淡地反问:念为何要这么做?因为,良触犯了规矩。张良微哂,用一派心安理得的神情。伏念上下打量他几眼,仍是不动声色:子房你年纪尚小,偶尔任性,并非不可恕。念既然是子房的师兄,便当照应。何况他顿了顿,扫了一眼门外,无繇诸多奔波念于心何忍 诸多奔波 及至伏念沉默离开,颜路回来,张良忍不住向他求证:二师兄,你对师尊说谎了?颜路一下子脸色微红,略有些局促:权宜之计这是路自作主张,子房勿怪 难得,一向老实的二师兄也会说谎。张良忍不住笑道。 彼时,他并不知道,在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老实的二师兄会一而再再而三地,为了同一个人说谎。甚至,最后一次 颜路看着张良,微怔。 二师兄?张良有些疑惑地出声。颜路回过神来,讷讷 分卷阅读2 肉文屋 /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3 [秦时明月同人]开到荼蘼花事了 作者:甘蔗羽荒 分卷阅读3 [秦时明月同人]开到荼蘼花事了 作者:甘蔗羽荒 分卷阅读3 [秦时明月同人]开到荼蘼花事了 作者:甘蔗羽荒 分卷阅读3 道:呃方才,师叔说,子房的身体,骨子太差,交代了路一些事情,教路好生照应他一边说,一边小心看着张良的神情这个师弟,向来不喜欢和人多接近。 张良呆了呆,反应过来之后,心底奇异地没有产生抗拒。 却不料,未来小圣贤庄的二当家,自某一日起,半只脚踏进了医家。 那之后,有了一个人,将张子房从冰冷死寂的自我中带了出来;那之后,张子房开始重新走进一度被他选择放弃的世界,并且找回昔日的梦想;那之后,有一个人开始了浅笑温文的相护,一直到 回忆被刻意掐断,躺在留侯府宽敞的大床上,未曾被岁月风霜磨去了如玉容颜的留侯大人,于一片黑暗之中,如失去依附的小兽般蜷缩成一团。 ☆、第三章 棋局 第二日,留侯大人上奏言自己因醉酒引发旧疾,恳请陛下允假,在府中静养三个月自然被批准了。 前来探望的卿客都被拦在了大堂中张良对自家小鬼张不疑打太极的本事还是有几分信心的,对自家娘子守口如瓶的本事还是很清楚的。 不过,在轻装简从出洛阳门关的时候,张良还是被某人逮到了。 子房这般算不算欺君?韩信一身灰色的便衣,抱着剑倚在城墙角落处。张良有些无奈:齐王既到了洛阳,为何不觐见陛下?我只是来看你。韩信面无表情,语气却不似人前那样冰冷。 留侯大人正在府中静养。 那么,张三先生呢? 对面的人眼神忽然间凌厉如刀。张良负手身后,不觉微笑:重言,良欲重游故地,你可要同游?瞬间,韩信的眼底有了笑意:乐意之至。 没有想过,还能回来这里。 十天后,熙熙攘攘的桑海街道,一青一灰两道身影相伴而行,一个温润一个冷冽,站在人群中自成疏离,路人侧目之下,不由暗自惊讶。 听到韩信的低叹,张良有点出神,此时身旁有人匆匆跑过,他一个不小心,被撞得一个趔趄,韩信急忙伸手扶住,看向那个撞人的少年,浑身散发出冷意,看得少年下意识地往后退。 张良忍不住想笑,伸手拉了少年一把,淡笑问他:急匆匆的做什么? 从刚刚开始,街上的人,好像都在朝着同一个方向涌去。 啊是、一个姐姐,每天都来下棋的姐姐。少年盯着张良,面色微红眼前之人看不出年纪,但容貌如此出众,若不是眉目间不含女气,身高也不合适他几乎以为这是哪家姑娘女扮男装出来的。张良倒是对这样的目光习以为常,耐着性子,听少年语无伦次地说了一通,好歹理清了状况。 去看看?韩信偏头问道。 嗯请小兄弟带个路。 街边茶坊之中,少女一身红裙及地,端坐在棋盘前,嘴角始终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神情有几分心不在焉,然而对阵之人却已经被逼出了满头的汗,白子在指尖摩挲,最终只能收进掌心,喟然一叹:我认输。女子的神情,倒也没有变化。 韩信瞥了张良一眼,发现身侧的人已经怔住。 子房话音未落,张良已经站了出去,看着女子道:不知姑娘在此摆下棋局,有什么规矩?女子抬眼,眼底光芒一闪而逝,开口时声音却清清淡淡:没有什么规矩,不过以棋会友。顿了顿,她眉梢微挑,先生也想来一局?张良微笑:可否?有何不可? 边上的韩信看着张良落座,心底忽然不安。 那个女子容颜并非绝色,但张良看着她的眼神,却明显不对。 不多时,一局棋已经下完,张良胜了半子,一时围观的百姓哗然这个女子在此处斗棋三月有余,今天是第一次输。不过仍旧是漫不经心的样子。 张良却一动不动,盯着棋盘,似乎很想把棋盘盯出一个洞来。 这位先生,你还想再来一局?女子指尖轻扣桌案,唇边带着笑意。张良抬起头,一字一句道:此处杂音多,不如寻一处清静地再战?先生有此雅兴,小女子乐意奉陪。她扫视一眼周围,偏头对张良道,附近的有间客栈,是个清净处。她在有间客栈四个字上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地加了重音。 心里又是一跳,张良终是浅笑,点头。 有间客栈二楼雅间,只留了张良和红衣女子两人韩信被张良婉言劝了出去。 齐王殿下,倒是对先生言听计从。少女状似不经意地说着,捏了一枚黑子,按下。张良骤然抬头,看着少女的目光多了几分戒备,对面的人却浑然不觉,只是看着棋盘,但张良迟迟不落子,她才有些好奇地抬头,正对上张良探询的目光,止不住笑:也难怪,毕竟多亏了留侯大人,韩将军才顺利得了齐王之位。只是若是齐王知道大人真正的打算,不知还会不会像现在这样,百般相护? 真正的打算吗当初,之所以劝刘邦应承韩信封王的要求,一则,为安抚,二则,为了借韩信的力量保汉军脱困。 眼前的女子分明早就知道他们的身份,却到了现在才点出,究竟是为了避开百姓,还是为了避开 姑娘是关心齐王?张良落子,哂笑,眼底却泛着冷光。女子扬眉而笑:齐王生死,与我何干?不过她顿了顿,目光落到棋盘上,蹙眉思索片刻,将棋子落下,松了一口气般浅笑,才想起来似的,接上了刚才的话,在下记得,大人曾为儒门中人,而有个师兄,性情最是温良和善。若是他知晓大人此番作为,不知可会怪大人行事过于凉薄? 对面的女子波澜不惊地说完这段话,而张良已经一刹那间心神俱乱,指尖的白子一瞬间湮灭成粉。 纵然料到这个女子和师兄有瓜葛否则不会有那般七八分相似的容颜,否则不会有和师兄如出一辙的棋数但张良从来没听颜路说过他有姐妹,更不知颜路有红颜知己这一类的东西。 张良几乎想掐着她的脖子,问她是谁! 死死地握紧拳,勉强将自己冷静下来,张良才淡淡开口:姑娘知道的东西,倒是不少。不多不多。女子摆摆手,笑意温然,不过是知道,无繇生平最是淡泊不争。 闻言,张良忍不住皱眉,久违的躁意胸中盘桓,经久不去无繇无繇他半生里都碍于礼法不能唤出声的字,此刻眼前这女子却轻易而漫不经心地说出。她和师兄如此亲近吗? 此时张良脑子一片混乱,那女子却径自说了下去:是以,世人皆以为,无繇智短,不及张良先生。她忽而眸光转冷,嘴角却牵动,然,张子房纵有千般算计,颜无繇亦有百般绸缪。不为世人所知者,皆因女子声音冷然,前者为的天下,后者,仅为浮生一人。 眼前之人态度甚为不敬,他却无暇顾及,五指忽地攥紧,欲语不能。 仅为浮生一人 张良先生,少女倾身过来,眼底有流光闪 分卷阅读3 肉文屋 /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4 [秦时明月同人]开到荼蘼花事了 作者:甘蔗羽荒 分卷阅读4 [秦时明月同人]开到荼蘼花事了 作者:甘蔗羽荒 分卷阅读4 [秦时明月同人]开到荼蘼花事了 作者:甘蔗羽荒 分卷阅读4 动,隐隐露出讽刺,您,这般,算是已算得天下了吧? 良 还记得那个用尽所有,来成全你的人吗? ☆、第四章 花事 昔日青石板筑成的台阶,因经年荒废不用,几乎已经被野草彻底掩盖,且青苔遍布其上,张良自己险些都忘了路径。 但五步外的那个红色影子,径自抬着头朝山上走,竟然是对这条路熟稔于心。 心中疑惑再起,张良却也只能暂且压下何况,他现在紧张多于防备。 这女子在客栈之中,只告诉他:在下想带大人去见一个人,不知大人愿不愿意? 没说是谁,也没说原因,但当张良随着女子走到山下,遥望高处那座早已破败却隐约可见的庄园时,一路叠起的心潮简直难平。 想问,却不敢问,红衣少女更是沉默无言,只是前行。张良忽然觉得自己今日何其荒唐连对方的姓名都不知,就孤身一人随她而来,甚至下意识地没打算告诉韩信。 女子带着张良一直攀到山顶,直至站在了小圣贤庄的大门前。朱漆的木门已经被风雨侵蚀得看不出原来的样子,随之被时光遗弃的,是唯大人可进此门的规矩。 如今,他也算是大人了 张良心底滑过这样的念头,唇边却不自觉地牵起一股冷笑。 庄内一片死寂,昔日的富丽堂皇化为枯败,张良一路前行,记忆深处模糊的光影不断自脑海中闪过,在意识到女子所走的路通向何方时,更是无法抑制地呼吸急促。 近乡,情怯。 终于停步,抬头时,入目的赫然是被灰尘重重掩盖的洗尘轩三字。 指尖不自觉颤抖。 女子丝毫未觉察到张良的异常一般,推开院门,走入。张良深吸一口气,咬牙跟上,却在看到院中依旧生机勃发的那株荼蘼时,有什么念头电光火石间闪过,捕捉不及。 走到一处假山旁,女子抬手不知动了哪里,一块半人高的山石忽然发出了声响,紧接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向旁边移开,一个洞口出现在张良眼前。他想也不想,跟着女子便俯身而入。 拾阶而下,张良扶着湿滑而不平的石壁小心翼翼地走着。洞内光线昏暗,前方那抹红色身影始终在五步外,看去仿若氤氲着一层雾气,空气中浮动着诡异的气息。 越往下走,空气越发干燥,却也渐冷。 台阶的末端是一处狭窄的地面,一眼看去像是封闭,但女子在前面石壁上记下触碰,旁边又有一块看不出轮廓的石板移开了,有银白色的幽光自洞中闪现。当张良看清洞内情形时,他瞬间震惊得说不出话。 从洞顶开始,粗壮的灰褐色长条状物体向下延伸,一路分岔,却一根根将一个硕大而透明的球状物体紧紧缠绕。球是空心的,里面躺着一个人。 衣冠整洁,紧闭的眉目可见安然恬淡,唇角仍是微微上扬,恰到好处的弧度,刚好的温然。 那个人睡着了一般静静躺在其中,只是脸上失了血色。 师兄张良像忘记了如何言语,半天只能吐出这两个音,心口却无法自制地钝痛。不能自已地,一步步往前,每一步,像迈过了一道轮回。 过去的那些语笑嫣然,那些谈笑风生,那些相视无语间的默契相生,破闸的潮水一般,几乎没顶,不能呼吸。 颤抖的指尖触到了凝固的冰冷,张良才意识到,包裹着颜路尸身的这个球,竟然是冰凝成的。再细看,缠绕着冰球的那些长条,居然是树根! 这诡异的情形终于唤回了他被夺走的理智。张良霍然转身,目光盯紧了从进来到现在一直沉默旁边的红衣女子,语气森然:你究竟是谁?为何二师兄的尸身会在此处? 被他这样的目光锁着,女子却仍淡淡笑着:张三先生,你可记得,这上面是哪里?张良被她的话问得一怔,继而凝眉思索,渐渐回忆起来:这上面是师兄所种的荼蘼反应过来,张良瞪大眼看着那硕大的树根,怔怔道,难道,这是 女子伸手拂过树根,笑容恬淡,不复先前的锐利:这,是我的根 张良呼吸一滞。 女子转头,巧笑嫣然:看来,张三先生并没有忘记安瑶 忘? 怎忘? 那株不同寻常的荼蘼,颜路平生仅有的几样所重之物,甚至,因此,被自己取笑说堂堂小圣贤庄的二当家,却像半个农家。 彼时张三还不能明白自己面对那件不能动弹不能言语的物体时所有的情绪是什么,而颜二先生只能无奈而近乎宠溺地摇头:你啊 然后无言。 却也不能怪张良说这话。小圣贤庄大半以上的人都知道,颜二当家的洗尘轩后院中,种着一株荼蘼似乎,是颜路刚来时便种下的。如此多年,精心照料,青色的藤蔓攀着架起来的竹竿爬了满院哦,竹竿么,是从张三先生的听风居砍来的。 子房,我不在时,你定要替我好好照料它第一次外出游学前,颜路拉着师弟的衣袖,千叮咛万嘱咐。张良秀眉一挑,衣袖自那人指尖缓缓抽出,好整以暇地问:师兄,倘若此处失火,良该如何是好? 未曾觉察,头顶上的枝叶无风自动。 对面的清雅少年怔了怔,半晌讷讷:自然,是要躲的。 答案尚在情理之中,张良却微微蹙眉:师兄方才,犹豫了什么?路只是可惜。颜路看起来有点不安,它毕竟不能自由活动,若是真有什么不测,恐怕只能毁于一旦了眼看自家师兄越拧越紧的眉头,张三先生更加不悦师兄生性淡泊,何时对一事一物如此耿耿于怀过? 话说回来,却也不能怪颜路对这东西上心。 荼蘼不是稀罕物,但开红花的荼蘼,却是未曾见过的。何况颜路辛勤照料了多年,也只有这一株反常。 张良心中念了一句事出反常必有妖但指的是这花还是这忧,却是不明。他刚要开口,便被打断。 二师叔,该启程了。不知何时,一个弟子已经站在了几步外,对着二人恭谨道。颜路看看时辰,确实不早,便对师弟笑了笑:路该走了。师兄保重。最终吐出的是这句话。 不久后颜路归来,荼蘼依旧欣欣向荣,那一日的琐碎也被二人抛诸脑后。 却不知,这世上最难料的,便是一语成谶。 你是妖张良有些艰难地吐字,看着安瑶,一时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安瑶却泰然自若:是,这株荼蘼,就是我的本体。刹那间,张良想到了颜路生平对这株荼蘼的种种关切,心中竟然不合时宜地升起一股不快。 大人在想什么? 张良被这声音叫回神志,才意识到安瑶正紧盯着自己的双眼,想必是注意到了刚才的不对劲。 他忽然觉得耳根有点烧热,好在及时反应过来,淡定地回答:没什么这,究竟 分卷阅读4 肉文屋 /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5 [秦时明月同人]开到荼蘼花事了 作者:甘蔗羽荒 分卷阅读5 [秦时明月同人]开到荼蘼花事了 作者:甘蔗羽荒 分卷阅读5 [秦时明月同人]开到荼蘼花事了 作者:甘蔗羽荒 分卷阅读5 是怎么回事?虽然料到这是安瑶的手笔,但他总不可能猜出个中玄机。 重点是,这般,竟然像是等待着什么 当年,我先困住了无繇魂魄,再趁你们不备,将棺中的尸体换出置于此处,以妖灵保他尸身如故。这些年来,我一直在寻找让他复活的方法。只是我修为不足,妖又是逆天而生之物,有些事做不到。安瑶眼神黯然,微有些苦涩。 你带我来,想必不止是为了让我见师兄一面。 闻言,安瑶抬头,看着眼前镇定自若的男子,不由轻笑:留侯大人果真智谋无双。不错安瑶是妖,但你不同。你是承苍龙一脉房宿之力的人。 要如何?张良负手,淡笑,眉目间尽是安然自若,安瑶一瞬间恍若看到了传说中那个运筹帷幄的无双谋士,然而思及过往,眼底又是一暗。 沉默片刻,她缓缓开口:以命,祭命。 ☆、第五章 命祭 距离那个名满的天下的谋士在人间绝迹,已经过了三年。 在眼见到颜路尸身的那一日,安瑶明确告诉张良:五年,她最多能再困住颜路魂魄五年,五年之后的中元节,如果还不施行复活之法,就什么可能性都没有了。 于是,他花了五年的时间,一边尽其所能地安这汉廷天下,一边早早筹谋为早日抽身而退。 甚至,明明可以阻止,却袖手看着昔日无双国士被一而再再而三地折断双翅,终至于血溅三尺。 不是乱世,宝剑注定蒙尘,而张良不能放任它有出鞘的机会,否则包括他自己在内数不胜数的人拼尽一切换来的平宁,势必再起风云如此,他又怎么能安心离开? 那一个雨夜,他始料未及地看着高高在上的汉相萧何披蓑戴笠站在侯府门前,彼此失语。折于长乐宫的那个人生死一知己,到头来是这个人眼睁睁送他踏进鬼门。然而论及心痛,谁又比谁少?淅淅沥沥水声不绝,此后,张良已经记不清当晚他们说了什么,却有一句话,从喝醉的那个人口中吐出,瞬间炸裂了天地。 他说:他知道,他知道 满目荒芜,生生刻在记忆中,像极了当初的谁 之后,辟谷,修仙,谎言瞒天过海,甚至连家人都信以为真而他孤身一人,换下锦衣,青衫如故,藏身于废墟之中,一如多年前那个人一般,相守。 月落西山,黑沉沉的阴云铺满苍穹。桑海山巅,有人习惯性地长发未束,踏着缓慢的步子孤身前行,天青色的衣摆随步伐晃动,远望如谪仙。 张良朝着洗尘轩走去,途中,不免又想起了安瑶。 白日里说的那句话,其实不过是又一次的试探。但这丫头最近确实常常不见踪影,每每被问起,总是睁着眼睛一副懵懂无知天真烂漫的样子张良除非脑袋被门夹了才会觉得她天真 再有半个月,就是最后的时刻。在此之前,张良但望任何意外都不要发生自然,他清楚安瑶绝不会在这个时候有意招出什么幺蛾子,但心底的不安却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浓重。 大概,是因为这件事本身就是逆天而行的吧 张良不再胡思乱想,一路驾轻就熟地进了最后的那间密室。 第一次来的时候看到的那个冰球,现在已经成了红色。走近细看,才会发现这红色也不同寻常无数红色的细丝在冰壳上交错穿梭,密密麻麻像是按照某种规律编织而成的脉络,又像某种难以解读的符号,在暗室中散发出淡淡的光,令人联想到妖冶的曼陀罗花。 张良的脸色在暗光之中显得有几分苍白,与之不同,冰球中沉睡的人,脸上隐隐透着红,而那副素来清雅的面容,因为这样的嫣红,此时竟生出一种难言的**。 师兄张良盯着颜路喃喃出神,不知不觉抬起手按在了球上,衣袖垂落,腕脉处一道一指宽的疤痕隐约可见,尤为触目惊心的是,那伤疤一看便知是由数道细密的划痕组合而成的。 一靠近冰球,本来就没有彻底愈合的伤口,便开始有了反应,体内的血液仿佛感受到某种召唤一般,叫嚣着往伤口汇聚而去,大有破体而出之势。 疼痛让张良稍微清醒了点,皱着眉,将手放了下来,长袖滑落。 将注意力放到了冰壳间斑驳交错的红线,他的心底再度涌现出一种奇妙的感受。 这是,他的血 安瑶踏遍山河访遍九州,最终找到的命祭之法,需要以祭者的血脉为引。 三十六个月,每一月的十五,月圆之日的祭献,献出余生一半寿命与死后魂魄。 只差最后一次了 一直以来的心结,在十多天之后终于要解开,此时张良的情绪便如那繁复驳杂的血丝,从心底细密织起,将他困于其中,几近茫然。 从知道这个事实到今天,他刻意压着自己的想法,不去想将来颜路醒来之后的,将来。 安瑶的脸忽然从心底一闪而过,他不自觉地后退一步,再看向颜路时,分明近在咫尺,眼神却像在遥望长空尽头,不可触及的星辰,满满地溢着苦涩。 在原地呆望良久,垂于身侧的手早已紧握成拳,锐利的指尖嵌进掌心,疼痛阵阵爬到心底,却没能盖过心口的钝痛。 但就在此刻,脚下的地面忽然一颤,幅度轻微到张良以为是自己的错觉。然而紧接着,有一股凛冽的气息,自头顶的石壁上传来,刹那间布满整间石室,与此同时,包裹着颜路的冰球忽然间红光一盛,下一刻又暗了下去比先前暗了几分。 难道是 张良呼吸一滞,即刻转身匆匆离开,向地面赶去。 料峭的山崖上,红衣女子后背紧靠着凹凸不平的岩石,脚尖抵在崖上突出的地方,左手死死扣住斜长出的一根树枝,才勉强稳住自己不掉下去。 安瑶剧烈地喘息,唇边一道血迹,长发早已散开,遮在眼前,然而其后的一双眼睛放出的目光却宛如实质一般,恶狠狠地锁在一丈外立于青石板上的那个人身上,心中不知道是第几次咒骂张良这混蛋的乌鸦嘴还能再灵验一点吗?! 道袍,竹冠,长发一半飘于脑后,手中一柄木剑隐约泛着青芒十分符合世外高人的形象。而那个人的容颜,即便是在黯淡星光之中,依旧如此耀眼夺目,且眸中正气沛然。 问题是,安瑶一看到他,明明不认识,但就是很想把他那张漂亮的脸打成猪头。 修为不到两百年的花妖也敢这么张狂。男子淡淡地说,语气中没有刻意的轻视之意,但就是这样陈述事实一般的语气,让安瑶更加恼火。 与你各干?安瑶不客气地反驳回去,置气一般。闻言,男子心中划过极其轻微的一丝不悦轻到一瞬间被遗忘,而后依旧是那种俯视众生的淡然语 分卷阅读5 肉文屋 /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6 [秦时明月同人]开到荼蘼花事了 作者:甘蔗羽荒 分卷阅读6 [秦时明月同人]开到荼蘼花事了 作者:甘蔗羽荒 分卷阅读6 [秦时明月同人]开到荼蘼花事了 作者:甘蔗羽荒 分卷阅读6 气:是无关。反正,今晚,你就将不存在了。安瑶心中暗骂一句自大,却不敢掉以轻心在方才交手数十招中,她确认,这个人确实有自大的资本。 一瞬间,男子手中木剑青光劇起,安瑶眼瞳一缩,迅速借力翻身而上,而就在她撤离的下一刻,剑气直击在她先前所在的石壁上,碎石乱滚,威力慑人。 但安瑶没工夫感叹对方这一击的杀伤力,翻身上去之后她迅速运气向前窜出去,身后,那个人的杀招又逼了上来,安瑶左右躲闪,颇为狼狈,心中更是怒意不止这个人,也太不懂得留余地了!这真是要打得她元神与妖灵俱毁的节奏! 又是一招袭来,安瑶此时体力已经消耗到所剩无几,虽然觉察快但却躲慢了一步,罡气擦着左肩呼啸而过,震得安瑶肩骨一麻,寒气冲撞之□□内血气一乱,下一刻便不受控制地往前扑了出去,眼前一黑,喉头又是一股腥甜。 安瑶已经无法思索,然而身后那人却不死不休,已经举剑而来,看上去正是要发动致命一击。 安瑶绝望了。 但就在她万念俱灰地闭上眼准备接受灰飞烟灭的命运时,一阵风横空出现,呼啸而来,恰好与那个人的剑招相击,两厢碰撞之下,安瑶的小命得保。 嗅到这个熟悉的气味,安瑶心底松了一口气,抬头,便看到张良手握凌虚剑,恣意从容地漫步而来,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意,简直和刚才追杀她的那个人,如出一辙 安瑶忽然不爽。 张良!那个人低喝一声,明显有些惊讶。安瑶疑惑地看看那个人,再看看张良虽然气质好像有点接近,但是但是你们真的认识吗? 张良也是一般困惑:阁下认得我?这天下间能持有这把剑的人,也就一人。他目光扫过凌虚,方才一刹那间的惊讶已经销于无形。这份谙熟于心的气度,让张良不禁皱眉:阁下是何人? 在下,赤松子。他波澜不惊地答道,边上一人一妖却瞬间一震。 ☆、第六章 谁纵 对安瑶而言,赤松子这个名字,实在没什么好说的现如今还存在于世间的妖,基本一听到这个名字,果断立刻绕道而行。 传说赤松子出生于炎黄时代,传说中炎帝的女儿是他的关门弟子,传说中真正辟谷修仙的人。 所谓真正,是针对张良而言 但安瑶有些困惑的是,对尘世中的人而言,赤松子基本是个没有存在感的存在,张良虽然外传辟谷修仙,实则根本从未进入过他们所在的这个世界,就算是和她这花妖有瓜葛,也不大可能知道赤松子。 显然,赤松子也注意到了张良反应,并且有几分好奇:你知道我? 嗯昔日,听黄石公说过。张良淡淡地答。赤松子目光一闪:他对你果真倾囊相授 趴在地上的安瑶注意着赤松子的脸色,眼睛里闪着八卦的光芒有故事有故事绝对有故事! 但两人都没理会地上女子的好奇心,张良开口问赤松子:听闻前辈已修仙世外,如何会出现在此地?赤松子上下看了张良一眼,笑意凛然:何为世外?何为世内? 张良默然半晌,缓缓开口:端看寸心安处。 正不动声色调理内息的安瑶听着这两人没头没脑的对话,有点担心常年不和人打交道的张良会不会被赤松子三言两语给拐了?据说赤松子在这世上收妖无数,有一半都是被劝归的 先生倒记得。赤松子淡淡说,只不知先生如今是在世外,还是在世内?前辈以为呢?张良不答反问,盯着赤松子的目光却隐隐透着苦涩。果然如此赤松子竟是叹气,那时你走后,我曾占一卦,批驳是谋天下弃天下。他还设想你莫非也和我们是同一命格,我却觉得不是,何况,这三年来,谁都说你辟谷修仙,我却未曾见你说到这里,赤松子看了一眼安瑶,神色复杂,若我所料不错,这里的事情,有你一份手笔。张良犹自从容,淡笑:前辈果然通达。 赤松子却沉了脸:你倒真做得出来。与花妖勾结,枉费他苦心! 道长这话也难听。什么叫勾结?我们一没杀人二没放火,怎么就被您老按了个勾结的罪名?安瑶冷笑。赤松子看一眼安瑶,收了刚才的情绪,对着张良无波无澜地回答:妖本逆天之生,兼行害人之事,已不可恕。而你竟与她联手,妄行逆天之事。 闻言,安瑶心中一跳果然,赤松子道行颇高,已经觉察到了 张良却对另一句话起疑:她做了什么害人之事?话一出口,他想到安瑶近日来频频不见踪影,眉头不由皱起,看了安瑶一眼,觉察到她脸上心虚神情,心底莫名起了怒意明知这阵子关键,却在此时出了纰漏 看来你并不知道。赤松子看着两人眼底官司,她摄取了那些镇民的心智。 张良的目光顿时锐利地朝安瑶射了过去,安瑶却在此时埋头不语,显然是默认了。 如此,你可以让我带走她了吗?赤松子手中木剑一横,张良攥紧双拳,正待开口,安瑶却抢先回答:我可以被你带走,但不能在这个时候。赤松子皱眉,安瑶定定地看着他,一字一句道:容我多活半月,半月内,我不会再伤人,半月后,我必在此地待你。如违此誓她言语铮铮,带着断金碎玉的决绝,生不得生,死不得死。闻言,张良霍然抬头,看着安瑶,不知是何滋味。 他虽有苍龙房宿之力,但毕竟只是凡人。颜路复生之前,需要安瑶的术法相护。 赤松子却轻笑:由不得你。 安瑶勃然大怒:死老道你别欺妖太甚!我说了不会逃就是不会逃,让我多活十天半个月你会死啊!我非是因你。赤松子听到那句死老道瞬间沉了脸,眨眼间抬头看向张良:我不能眼看你一错再错。张良脸色白了白,却含笑问:良何错? 逆天命,还不是错! 这是良自己的命。 他费尽心机栽培你,你竟说毁就毁! 前辈。张良微笑,这是良的命。 不知指的是他自己的命格,还是指如今一番作为。 当真不放手? 张良无言,浅笑温然。 对视半晌,赤松子溘然长叹:枉他自以为磨尽你锋芒锐利,不想你隐忍数年,始终固执如此,放纵如此 放纵吗 张良心中忽然绞痛,悲怆难忍。 数年来他早已忘记了什么是放纵;数年来他将心绪束之高阁,一步步稳踏稳扎,不敢行差踏错。 只因,当初那个会纵容自己的人,早已长眠。 始皇二十八年,一纸焚书令下,多少珍藏典籍付之一炬包括,小圣贤庄藏书阁之中浩瀚繁杂的卷宗。 始料未及,变故突生,张良料不到,高踞咸阳宫的那个人,竟然这般不留余地。 可是他已经来不及多想,周围都是秦国的铁骑兵 分卷阅读6 肉文屋 /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7 [秦时明月同人]开到荼蘼花事了 作者:甘蔗羽荒 分卷阅读7 [秦时明月同人]开到荼蘼花事了 作者:甘蔗羽荒 分卷阅读7 [秦时明月同人]开到荼蘼花事了 作者:甘蔗羽荒 分卷阅读7 ,手中刀戢寒芒闪闪,不容他有所动作。 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些□□,从屋中运出,摊开在阳光下。 堂堂大秦丞相李斯大人,悠游从容地翻看了一遍下属递上来的书册,目光一变,抬头看着张良,唇边却是藏不住的笑意:张三先生,这些叛逆分子的书籍,如何会在你这里? 师出同门,却一心要灭了师门,李斯,我怎么能让你得逞? 张良心底一松,抬眸正对上李斯不怀好意的目光,那般坦然,又决然。 但不等他开口,旁边一人却出列,双手高举,声音一如既往地温润,清楚:大人明鉴。这些书,并非是子房师弟的。实乃路暂存与子房师弟那里的。张良浑身一颤,霍然抬头,看向颜路。 他的二师兄,已经站直了身体,笑意温润一如既往,这次却不是看着他的。 哦?李斯瞥了一眼张良,复又对着颜路,似笑非笑,你为何要将书寄于此处?路的房间,原本存书之处,受潮塌毁,正在整修,那一日,还有不少弟子帮忙搬运。只不过紧要这些,都是路自己动的手,其余人并不知情。 颜路始终面不改色,语气从容,说到这里,更抬头看看站在旁边的几个弟子,笑道:那日帮忙搬运的几位弟子也在这里,相国大人不信,一问便知。再者,路的房间也还在,大人可亲自前往查看。 弟子中有几人浑身一颤,抬头看向同一个地方,默然片刻,陆陆续续出列。 李斯皱着眉,看了看那些书册之中夹杂的医书之类,沉了脸。 张良则自刚才抬头之后,便迅速又将头低了下去,藏在眼中的情绪无人可见,伏念却清楚地注意到他僵直的背。 要如何? 如果在这个时候否认,颜路一样逃不掉包庇的罪名,一样凶多吉少。 可,他要如何认?! 洗尘轩受潮部分坍塌是真的,正在整修所以将书册暂存在他这里是真的,弟子帮忙搬书也是真的,但,那些□□,从来没在洗尘轩呆过! 只有,他,和他,知道。 张良先生,此事当真?李斯终于发问,眉目间隐是怒气。 张良缓缓抬起头,眼底的肃杀一闪而过,负在身后的手紧紧攥住,面无表情,只说了一个字:是。 人被带走,没关系。李斯不会当场处决颜路。那么,等他 哼!好!计划失败的相国大人笑得几分残忍几分诡谲,此人心怀不轨,意图谋逆,来人,就地处决!一瞬间,张良瞳孔一缩,手中一紧,正打算不顾一切出手,却有人比他更快! 常执着书卷的手,此刻握着刀柄,利刃深入心口,正中心脉。 快如闪电的速度,突如其来的变故,所有人都猝不及防,怔怔站在原地,忘了反应。 喷溅的血液染红了那个人月白色的衣袍,触目惊心,然而那个人还是直挺挺地站在那里,微笑如故:不劳,旁人。路,自行了断话音未落,颜路身形一晃,堪堪倒下,被最快醒过来的伏念迅速接住。一向冷面的掌门,此时满目悲戚:无繇 然而,谁的世界,已然轰塌。 二师公!反应过来的那些弟子不顾一切地要冲到颜路身边,泪流满面,全忘记了平日的礼仪教导,却被其他士兵挡住。 张良却纹丝不动,甚至没有震惊。 只是,湖蓝色的眼瞳寸寸沉暗,像极了暴风雨前的天空。 没有人知道,他此时有多后悔。 应该否认。 他应该否认! 如果他否认颜路的说法,李斯会得逞,会带走他们两个,不会立刻处决! 应该快一点。 应该再快一点! 李斯说出那句话就是要逼自己出手,但让他得逞又如何?至少能换颜路一线生机! 没有人知道,颜路,根本就是觉察到他的杀意,才毫不犹豫地动手! 能,如何? 倒下之前,那个人只朝他看了一眼。就一眼,无需多言,默契相生。 用命来完成的最后的相护,教他如何推却?怎么推却?! 张良站在原地,仿佛没有什么变化,却无人知道,自此,有人收了所有的心绪起伏,收了所有的悲欢喜怒,一颗心烧成了死灰,穿行于世间,却再也走不进这个世界。 甚至连颜路的尸身,都是伏念不顾一切夺下的。 越发隐忍,越发审慎,越发凉薄。 凉薄至小圣贤庄遭遇灭顶,他毫不犹豫地转身逃开。 张子房费尽半生心血,冷眼看着世间,一双手翻覆风云,一步步将那个森然冷酷的帝国摧毁这个,毁尽他所有爱重的帝国。 他从来语笑从容,从来淡笑疏离,从来波澜不起,没有人知道这世上有什么东西能牵动他的喜怒。 一直到,安瑶出现,告诉他焚成灰的世界,原来,还能复生。 如何放手? 此时,张良看着赤松子,已经了无笑意:请前辈谅解。 既然如此赤松子缓缓出声,目光却越来越沉郁,安瑶下意识地皱眉,直觉得不对,然而她刚想提醒张良,一道青光已经朝张良飞去,回荡在空气中的是他冷然的嗓音,那我现在就杀了你! ☆、第七章 一刻 安瑶瞠目结舌地看着张良与赤松子战在一起,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这个人疯了吗? 然而下一瞬,她突然想明白了赤松子的逻辑所谓命祭,其实是要拿祭者的命格来祭,换言之,一旦命祭完成,张良的苍龙房宿命格就会被祭阵夺走,而命祭阵法极为霸道,如无意外,房宿将和张良的魂魄一起长隐千年。但如果张良现在死去,魂魄入轮回,最多不过一百年。 想到这里,安瑶的心忽然沉了下去。 这样的决然,这样的超然。 果然,都是凉薄人。 这样一个想法滑过脑海,安瑶心中莫名,但紧接着,空气中突然加重的血腥味让她猛地抬头看了过去。 是张良! 虽然张良是不世出的奇才,但那仅限于谋略。纵使他武功并不弱,却并非绝佳,何况,对上的是赤松子 如安瑶所料,张良右肩已经被赤松子剑气所伤,本就处于弱势,这般更是节节败退。 他还在咬牙死撑,安瑶看着,心如明镜不管赤松子到最后是把人重伤带走还是真的杀了他,安瑶一定是逃不过的。这样一来,不仅前功尽弃,颜路更是再无复生的可能! 那么 一瞬间冷静了下来,抬头看向赤松子的方向,安瑶的目光中透着古怪的笑意赤松子吗?如果我没记错,修的术法,是水属 张良也根本料不到赤松子会选择这么极端的方式,刚才出手防御全凭天生直觉,此时正一边对战一边苦思对策,忽然觉察到某一个方向上出现了强大的气场,心思迅速一转这个方向 分卷阅读7 肉文屋 /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8 [秦时明月同人]开到荼蘼花事了 作者:甘蔗羽荒 分卷阅读8 [秦时明月同人]开到荼蘼花事了 作者:甘蔗羽荒 分卷阅读8 [秦时明月同人]开到荼蘼花事了 作者:甘蔗羽荒 分卷阅读8 赤松子也发现了旁边的异常,两人几乎同时分神去看 悬浮在空气中的阴阳八卦图,散着灰黄色的幽光,隐隐有吞云吐雾之势。 气流不断轮转,飞沙走石一般,形成一道屏障,屏障背后,安瑶墨法飞扬,脸上带着决然笑意。下一刻,气流挟带冲天之势向赤松子飞掠而去! 张良瞳孔一缩,果断地收拾招数撤离赤松子身边,下一刻飞落在一丈之外。 安瑶在刚刚重伤的情况下居然会主动发出攻击,这一点不单是张良,赤松子也震惊了而且安瑶发动的攻击如此决然狠辣。好在赤松子即刻反应过来,手中木剑一划便形成一道天然水障,阻隔了安瑶的攻击。尽管如此,他还是被冲击得往后一退。 安瑶没有留给赤松子反应的时间,一跃而起又发动了攻势。赤松子顾不上其他,只能专心应战虽然安瑶发动土属之术对他的水属之术存在抑制作用,但优劣转换关键还是在于实力强弱。 迎战的间隙,赤松子心中闪过一个念头按理,花妖应是木属,但此妖居然能操纵土属之术且威力这般强大 这边张良正愣神,一声暴喝当头对他砸下:一刻钟!带他走! 张良浑身一震,瞬间明白过来安瑶帮他拖住赤松子,而他需要现在就回去,提前半个月完成命祭,让颜路醒过来,并且带他离开一刻钟内完成。 不需要犹豫,张良收剑入鞘之时已决然转身,朝小圣贤庄飞奔而去。 此时,忽然下起了暴雨 风声从耳边刮过,雨滴越来越密集,不断从头顶砸下,衣服开始由外而内地浸湿,强行运动加快脚步以及雨水的作用使得伤口处血流得更加欢快,黑暗中周围的一切似乎都在远离,寒凉透骨的感觉重回心口。 张良却没有放慢脚步。 安瑶你等着他 路径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张良直奔颜路所在的石室,毫不犹豫举起凌虚在腕脉处一划鲜血飞溅。他的身体稍微晃了晃,随后立即将手掌连同伤口贴在了冰球上。 红色的光芒瞬间一亮,像黑暗中嗜血的猛兽看到鲜血时兴奋的眼瞳,冰内的红色纹理也越发清晰,甚至隐约如血管一般跳动。 张良的身体在发抖,却将额头抵在了冰上,依靠寒意逼迫自己保持清醒,一直到血液朝外奔涌的感觉消失,他才松了一口气,疲软地滑到了地面,而后勉强抬起头,看着眼前的变化。 冰球上的红色纹理一闪一闪盛放着诡异红光,一次比一次强烈,而终于,红色光芒瞬间暴涨,张良下意识抬手一挡,等到他再次睁开眼时,颜路的尸身已经浮了起来,红光自他体内向外散发,像是有红色的气流在他体内运转,而那光芒渐渐地转成了银白色,最后又缓缓弱化,直至消失。 颜路安然躺在石板上,那个包裹着他的冰球,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消失得了无痕迹。 张良扶着剑站了起来,一步一步,踱到那个人身边,心绪空茫。 慢慢地,那双他以为再也不会睁开的眼睛,缓缓地睁开。 依旧是黑曜石一般的色彩,只是大抵由于刚刚清醒,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汽。但他无意识地眨了一下眼,水汽便散去,露出久违的清澈见底的眼瞳。 师兄张良喃喃低语,已然失神。 颜路看着张良的形容,有一刹那的困惑比如他的小师弟怎么会是这么狼狈的样子?比如自己已经死了怎么还会看到他? 等等!他死了 颜路瞬间一震,猛地坐了起来,扫视四周,才注意到光线的昏暗,冷不丁冒出这样的认知他死了,他在地府,而张良 子房,你颜路紧张得立即去拉张良,张良刚想微笑一下,告诉颜路让他先在这里呆着别问,等他解决完最后一件事情再回来解释,不料颜路那一拉力度并没控制好,加上张良受了伤狂奔回来又完成献祭,力气早已耗尽,直接就被颜路拉趴下了。 砰 张良晕倒在颜路身上。 而颜路手下触到张良冰冷的身体,更是印证了刚才自己的臆测,整个人顿时呆若木鸡 几乎就在张良晕倒的同时,山道上,安瑶也已经力量透支。 一刻钟将至 忽然间,赤松子看到眼前的女子脸上浮现出古怪的笑容,心里突地一跳! 完成了安瑶低低道,一瞬间,撤掉了自己所有的招数。赤松子心中一震,却收势不及,安瑶被送出一丈外,顺势跌坐在地上。 大雨如注,及腰长发乱糟糟地贴在安瑶身上,早已脏乱不堪。女子的脸藏在阴影中,看不真切。 赤松子心底忽地闪过一丝奇异的情绪,但这情绪很快就被哀伤淹没。 天空遍布乌云,但他看得到,房宿,隐了。 终于,来不及阻止。 他想叹气,不料耳中却传来了安瑶的浅笑:呵总算了却赤松子直觉得这话不大对劲,朝安瑶那边一看,顿时呆住。 红衣女子周身泛着幽绿色的光芒,竟然是元神尽毁,即将灰飞烟灭! 你赤松子瞪大了眼,脑海中突然一个劈裂难怪,她会在重伤之后还能发动那么强悍的攻击,原来从那时起,就已经决定不惜一切,毁尽元神 哈!安瑶猛地站了起来,摇摇晃晃,抬头望着天空,明明即将消逝,脸上却满是欢快的笑意,连声音都是喜悦的,无繇!无繇! 你知道吗?这世上有一妖,护你至此!一如你护他至此! 而张良那个笨蛋,从知道我身份的那一刻起,就对我起了杀意可我知道,至始自终,你都只是他的如今,我终于,将你还给他 只是有一点委屈呐若不是修为撑不住,也不至于要摄食几个镇民的神智张良告诉你的话,不知你会不会怕呢 安瑶轻微一叹,仍旧笑着,苍白的脸却在黑暗中渐渐变得透明。 一直盯着安瑶的赤松子,忽然间浑身一颤那张渐渐透明的脸,隐隐约约,浮现出了某个印记 下一刻,他飞掠过去,正好接住了倒下的安瑶,却死死盯着那张脸上越来越清晰的符号,欲语不能 ☆、第八章 雨住 张良醒来的时候,入目是一片柔亮的光。那一瞬间,他有些不能适应,下意识地眯起了眼,然后才慢慢撑着坐了起来。 已经是白天,他在洗尘轩。 张良还在恍惚中,门突然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颜路手中端着药,不疾不徐地走了进来依旧是月白色的衣袍,整理齐整的发髻,温润如玉的笑容,对上张良目光的那一刹那,他眸子亮了亮,微微偏头,笑道:子房,你醒了? 仿佛时光倒流,他们还是弱冠少年,未曾死别,未曾生离。 张良失语良久,开口时,声音喑哑得不像自己:师兄 可惜,安瑶暴雨之后,天空澄碧如洗,夕阳下 分卷阅读8 肉文屋 /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9 [秦时明月同人]开到荼蘼花事了 作者:甘蔗羽荒 分卷阅读9 [秦时明月同人]开到荼蘼花事了 作者:甘蔗羽荒 分卷阅读9 [秦时明月同人]开到荼蘼花事了 作者:甘蔗羽荒 分卷阅读9 ,张良躺在榻上,对着颜路低低地叹了一口气,颜路则有些出神了。 张良已经将这几年来的发生的事情简单叙述了一遍,一开始,颜路只是静静地听着,说到命祭之时,张良只说了血引,并没有说后果,但是颜路还是猛然抬头盯着张良,眼底闪动着复杂的情绪。 师兄,良无碍,只是失了点血。张良依旧坐在那里,笑得如多年以前,乖巧的模样。 微冷的手背却被温暖覆住,颜路低低唤了一声:子房而后再无言。 师兄,妖尚知恩,良又怎么做的了忘恩负义的小人?张良微微地笑着,颜路不由得将目光转向不远处那里,枯败的荼蘼枝叶颓然地覆在原地。 早上,两人就去昨晚的现场看过,赤松子和安瑶都了无痕迹,而荼蘼又已经是这副样子,安瑶的下场张良不愿意去想。 心中微微发苦。 若是来得及阻止若是来得及,将安瑶带到师兄面前 颜路对着枯死的荼蘼发怔,张良不知是何滋味,只能暗暗苦笑。 曾经,如此害怕安瑶的存在。那样的看重,那样的相护,那样的不顾一切 但在昨晚,他忽然间强烈地希望安瑶留在颜路身边妖又如何?逆生之物又如何?这世上又有谁,能做得到安瑶这般全然的相护?又有几个女子,有资格站在颜路身边? 张子房已经不再是少年,那些不愿意面对的、随着死亡而被深埋的问题,在颜路复生之后,他正视,面对,终于,对自己说不能这么自私。 然而,安瑶却像是完全没来过一样,消失彻底,连赤松子都不见了踪影。 两人各怀心事,对着天空沉默出神,等到日落西山,风渐凉,张良不由得咳嗽了一声。颜路回过神,看着张良皱紧的眉头和苍白的脸色,急忙起身:我扶你回房间。 嗯。 时间,就这样淡淡地过去。 张良伤势不轻,内伤外伤,又失血过多,自然需要好好调理。颜路倒是很健康,如过去一般照顾着他照顾得很顺手,采办东西,学着做琐事,每日熬药,扶他出来晒太阳,说着张良那些年的境遇,说着山下发生的逸事。 只是,对于之后要如何,两人默契地不去提起。 一眨眼,已经是三个月,张良的身体也恢复得差不多了。 天气渐冷,这天晚上又下起了小雨,张良体内痼疾发作,半夜不知为何惊醒,醒时满身冷汗,接着开始咳嗽个不停为了就近照顾,颜路和张良都谁在洗尘轩,张良这一咳,颜路也醒了,连忙下榻倒了一杯水递了过去。张良就着杯子喝下,颜路见他脸色有些不好,有些担忧地说:不如我去煮一壶热茶来说着便要转身,衣袖却被人揪住。师兄。张良打断他,颜路转身,顿了顿,柔声问:子房,你有话要说? 张良点头,颜路坐了下来,带着温然笑意,专注地看着张良。 师兄,你可有打算? 颜路看着师弟略苍白的脸上挂着的浅浅笑意,半晌,才笑了笑,反问:子房,你有什么好提议? 良以为,现如今已是汉家天下,朝廷政策宽松,师兄不如就在桑海办一家私塾,安定下来娶妻生子话说到最后,几近无声,然而颜路毕竟听到了,又是温和地笑了笑,说:重操旧业,兼能传道授业,确实是个好主意。 嗯至于良这张脸怕是不好出现在世人面前,因此,良打算云游四海。 笑容已经有些僵硬,颜路却仍是笑着点了点头:你喜欢便好。 静夜中两人言笑温然,眼底却都藏着什么,看不到底。 半个月后,桑海多了一间颜氏私塾。 再半个月后,张良打点行装,前往西南。 但是还没有走出桑海地界,就被一个人拦住了去路。 张良瞪着突然冒出来的这个人,传说中一向淡定的子房先生,傻眼了。 安瑶?! 行了行了,别再发愣了!安瑶依旧穿着一身鲜艳的红衣,脸色看起来比他还好,根本找不到当初重伤虚脱的样子,一把扯起张良的衣袖就拉着他往回赶,没等张良发问,就火急火燎地开始念开了:我可是好不容易从那死道士手里躲出来给你通风报信的,我们得快点回去,再晚一步就来不及了!他们天黑太阳下山的时候就要动手了 张良听了心里一跳,急忙站住,一拉安瑶,皱着眉问她:你在说什么?什么动手不动手的? 哎呀你这个笨蛋!安瑶极其没形象地跳脚,谁让你把无繇放下山的?谁让你去云游四海的?你知不知道你今天一云游,无繇的命就要没了! 什么! 无繇早就和那死道士商量好,等你身体恢复之后,死道士就会用无繇的魂魄作祭来释放被命祭之术困住的苍龙房宿命格!安瑶咬牙切齿地说,盯着远处像是要把某人千刀万剐。 她身后,张良却猛然停住了。安瑶诧异回头,才发现张良整张脸都沉下去了。 他们在哪? 那天,张良和安瑶掐着时辰冲进石室的时候,赤松子刚要施展术法。 那天,总是清贵潇然的赤松子被某红衣女子满山追打,一边躲一边皱眉长叹收徒不慎 那天,某人被强吻了。 那天,另一个某人对某人说:若世上再无你,世世而生,我不如从此长寂。 ☆、颜路番外 幕落 夜深,已经过了丑时。 颜路坐在床前,专注地凝视着安静躺在床上的那个人他的小师弟。 分明已经过了而立之年,然而这个人仿佛被时光眷顾一般,岁月不曾在他脸上留下多少痕迹,面容与记忆中的影像重合,依稀是少年时,那个固执奇崛的人,连在睡梦中,都会微微皱着眉。 还是这么固执。 明明有了妻子,明明是开国名臣,明明该坐享一切,或者归隐山水。 何苦 颜路的目光落在张良被纱布细细包扎的手腕上,流露出一丝心疼自己本就是心甘情愿为他而死的,现在只能怪自己没有及时留下遗言教他宽心。端看这番作为,便该知道这些年他心里受了多少折磨。而张良的性子,会把这些告诉别人吗?难免,又像当初那样,把所有的情绪封存起来了吧?这世上,还会有人如自己一般,一点点将他带出黑白世界吗? 子房颜路轻语,唇边滑过一丝笑意,不知是无奈,是欣喜,还是担忧,你将我叫醒,便是要我继续为你操心的吗? 半个时辰前,赤松子刚来过。 他为了让你复活,配合花妖施展命祭之术,祭出自己苍龙一脉房宿命格,今生寿数与你一半,死后魂魄也将献祭。不经过千年,不入轮回。 可有办法补救? 一季之内,用你的魂魄作祭,可以。 分卷阅读9 肉文屋 /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10 [秦时明月同人]开到荼蘼花事了 作者:甘蔗羽荒 分卷阅读10 [秦时明月同人]开到荼蘼花事了 作者:甘蔗羽荒 分卷阅读10 [秦时明月同人]开到荼蘼花事了 作者:甘蔗羽荒 分卷阅读10 好。 颜路回答得干脆利落,赤松子却稍有犹疑:他为你,这般苦心不会让他知道的。颜路微笑着打断他。 颜无繇向来不是擅长欺骗的人除非是为了某个人,那么无论做什么,都能做到滴水不漏,哪怕是违心说谎。 一个人的性格可以像这样,分明是温润君子,亦会有不死不休的固执。 我们都是固执的人呐,子房。 但是,我大约比你了解我要更了解你。 比如,张良从来不明白颜路对那株奇特的荼蘼的在乎。而事实是,颜路对那株红色荼蘼的关注并非是因为它具有多大的实际价值。在意,只是因为颜路看到了两种矛盾品质的完美结合荼蘼从来象征花期之末,从来开的是带着肃杀气息的白花。独此一株,用烈焰之色迎接终场,那般张扬桀骜。 正如没有几个人会料到,性子温如水的颜路,会选择以这种惨烈的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 其实是早就开始的执着,怎么避得开最后的落幕? 仿佛是命运的某种暗示。 想起安瑶,颜路微微有些遗憾好歹是救了自己的,却连一面都见不上。据赤松子说,自己和安瑶的容颜相似七八分,性格却天差地别,如果可以,倒是能认个兄妹。 可惜大概没有机会了。 颜路微哂。 等到张良的身体好得差不多,他该设法离开。 窗外风雨渐息,床榻上,张良脸色苍白,眼睫轻颤,然而呼吸却渐渐沉稳了。 ☆、安瑶番外 我本妖孽 安瑶此生最讨厌的人叫张良。 种下安瑶的颜路不知道的是,从那株会开红花的荼蘼发芽之时起,一只妖孽就已经活过来了。 虽然后来她自己也觉得奇怪正常妖孽的形成都是因有了妖灵再慢慢修炼出元神。她么似乎一开始就是有元神的。 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安瑶相当看不爽张良仗着颜路宠他就天天地惹麻烦然后让颜路替他遮掩善后。以及,这倒霉孩子身体还很糟糕。 温文尔雅善解人意的颜路,理所当然地,安瑶以为是托付终生的最佳人选。 却一时忽略了那些美好品质其实只倾数给了一个人。 理所当然地,安瑶认为,自己化形的时候之所以是女体,是因为自己爱着颜路。 而她化形那一刻,正好是颜路被自杀的那一刻如果早一点,就能把人救下来了! 盗尸、藏灵、设阵。安置好这些,花妖安瑶在战火四起的人间四处寻找能让颜路复生的办法。 当然,她听到了很多关于张良的事情。 睥睨天下镇定自若的谋士? 安瑶最后的印象,是颜路倒下那一刻,张良眼底死灭的光。 她有记忆以来,第一次看到这样绝望到让人心惊的眼神,何况是属于那个从来带了三分狡黠三分淡然三分清奇的人。 拥有足够祭献的苍龙一脉房宿之力的张子房,会愿意献出死后的魂魄和今生一半的寿数吗? 天子所在的地方,不是花妖能轻易靠近的,不管这个天子骨子里有多流氓天下初定,安瑶决定在桑海等一年,一年后如果张良还没有出现,她亲自杀到洛阳,威逼利诱也要把人带过来。 没想到一年不到,人就来了 安瑶看着张良明显不淡定的神情,心里笑得很开心啊很开心这张脸和这些棋数,你还记得吧还记得吧嗯? 张良一如既往地聪明,一如既往地招蜂引蝶,一如既往地在乎颜路。 安瑶有点悻悻怎么说都是两个大男人,而且留侯大人都娶妻生子了,居然还对二师兄这么念念不忘! 每次回想起自己和张良的三年相处,安瑶记得最多的就是针锋相对确切来说,张良是被逼的。但是安瑶就是很享受颜路被提起时潇洒从容的留侯大人瞬间黯然神伤的模样人家用命换来你一世声名鹊起,你现在受点心理打击算什么? 当然安瑶不会承认自己就是在吃醋。 然而最后的关头,安瑶还是选择了牺牲自己来成全这对奸、夫、淫、夫。虽然她可以丢下张良设法先保住颜路,但是但是如果颜路醒来之后知道真相,大概会很难过吧?那种性格的人是不会怨恨她的,但是多半会把所有的过错归咎到自己身上然后郁郁而终。 所以说,赤松子你闹够了没有?本花妖这么深明大义,你居然能这么无情地辣手摧花? 失去意识的前一刻,安瑶不自觉地,对着赤松子的方向,扯了扯嘴角,笑意讽刺。 她没看到,赤松子脸上像被雷劈到的震惊。 ☆、赤松子番外 命中劫 赤、橙、黄、绿、蓝、靛、紫,七道炫目的光拖着尾巴,在几近透明的白玉瓶中不断缠绕又分离,色彩依旧很纯正,像极了谁鲜明的性格。 赤松子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拿起巴掌大的细颈白玉瓶,注目半晌,不由得苦笑居然,差一点,就由他结束了她的生命。 白玉瓶微微发热,赤松子稍稍安心。 瓶中装的是安瑶的七魄。安瑶元神被毁时,她的魂魄随之四散,七魄最快逸散,赤松子颇为大手笔地在整座山头设下结界,又花了整整半个时辰催动阵法,才将七魄收回,而这个瓶子,则是他千钧一发之际果断用安瑶的三魂具化而成的聚灵瓶。 这么一夜忙下来,耗尽了快一百年的修行啊 但接下来显然还没有完。起码要连续三个月,每夜子时用仙灵为助催动七魄在聚灵瓶中运行三十六周天,安瑶的魂魄才能完全聚合。 那株荼蘼想必已经枯死。但其实不重要了安瑶,原本就不只是荼蘼花妖。 想起刚才安瑶脸上乍现那个银鳞印记,赤松子揉了揉眉心,有些无奈姬列啊姬列,你惩治我也罢了,何苦连自己的女儿都不放过? 安瑶确切地说,姬瑶神农炎帝姬列昔日最疼爱的小女儿。 也是赤松子唯一的弟子。 赤松子初见姬瑶时,姬瑶已经一百五十岁按照时间来算的。但若是按照生理进程来算,不过是十五六岁的少女。所谓天上人间不同光景,不过是因为成仙之后躯体比人衰老得要慢得多。 当时赤松子刚刚飞升。 作为凡人飞升的仙,赤松子飞升的经历颇有几分运气在里面。 一般而言,飞升之后便是飞升时的形态,而赤松子俊秀挺拔的模样在扎堆的仙风道骨的白胡子老仙中是有点鹤立鸡群的感觉。虽然赤松子十三岁时便开始修炼仙灵,但仅过了十年就飞升,在仙人中也算得上异数了。而这点运道,源于他遇上了当时在人界平乱的炎帝姬列。 上好根骨,纯良秉性,兼之平乱之功,姬列索性顺手提携了这个小子一把后来姬列颇为懊恼自己的多事。假如放任赤松子自己去修炼,待到修 分卷阅读10 肉文屋 /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1 [秦时明月同人]开到荼蘼花事了 作者:甘蔗羽荒 分卷阅读11 [秦时明月同人]开到荼蘼花事了 作者:甘蔗羽荒 分卷阅读11 [秦时明月同人]开到荼蘼花事了 作者:甘蔗羽荒 分卷阅读11 炼成仙,赤松子起码是五六十岁的老头子了,就算遇到姬瑶,还能出什么事? 然而冥冥中自有定数,甚至强大如神农炎帝也无法预知。 比如赤松子刚去了仙域分配给他的冽泉宫,就撞上了一副真人版的美人出浴图。 在呆滞一瞬间之后,赤松子强大且淡定地立即凌空取来一面绸布,罩在了那副娇俏玲珑的躯体上,然后干脆利落地转身去了外间。他等着这个莫名其妙出现在这里的丫头给他一个解释。 事后,姬瑶不怀好意地问赤松子:师傅,你当时怎么那么淡定那么果断那么机智还那么有经验的样子呢?明知道这姑娘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好脾气师傅明智且淡定地开始借力打力:是吗?可惜为师已经不记得当日的情景,不如瑶儿你将当日的情景幻化出来,好让为师看真切一点? 姬瑶: 赤松子淡定地喝水当然下一刻他开始后悔这个行为了,因为姬瑶开始嘀咕:没道理啊本姑娘如此花容月貌师傅你居然能忘记 赤松子: 其实很多时候赤松子都在怀疑姬瑶到底是不是姬列一时善心大发收留下来的,毕竟从当初姬列顺手帮他飞升的举动来看,这种情况还是很有可能的。 但再怎么觉得姬瑶语出惊人,赤松子还是得承认,姬瑶不算自负。仙域里谁都知道,炎帝之女姬瑶是天上人间数一数二的美人。 而这个美人在换好衣服之后,相当从容地走到赤松子面前,从容地报上自己的名字无忧,从容地表示十分抱歉自己吓到了他,从容地解释自己只是非常喜欢冽泉宫的温泉以致于天天来泡以及日后还打算这么做。 赤松子劝告无果,让宫无果美人表示,小女子不爱夺人所好。 于是,作为泡温泉的报酬,美人表示自己可以待师之礼待赤松子,鞍前马后地为赤松子效劳。赤松子客气地表示不必如此,美人诚恳地表示无功不受禄,以及日后还请先生帮忙隐瞒云云。 相识第一天,赤松子头痛地发现,美人的逻辑强大且彪悍。 于是赤松子便莫名其妙地且不为人知地多了一个徒弟徒弟说自己只是仙域中的一个小宫女。 再之后的一个月,赤松子在仙宴上发现,自己莫名其妙来的那个徒弟穿着明艳的红衣,坐在姬列身边,乖巧地喊父皇。 赤松子首先想到的是,等那死徒儿晚间会冽泉宫一定要重重惩治她欺师之罪! 再想到的是干嘛还让她进来? 所以,当天晚上,姬瑶悲哀地发现了一个事实:师傅之所以看起来那么好欺负而且拦不住她完全是因为没有真的拦过。于是在试遍所有方法都无法破解赤松子设下的禁制之后,姬瑶沮丧地直接倒在门口的石阶上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倒是已经在屋里了。 姬瑶乖巧且伶俐起垂头站到赤松子面前:请师傅原谅徒儿隐瞒之罪,徒儿顽劣,请师傅责罚。那一刻,赤松子发现,自己莫名其妙地松了一口气。 从宫宴上看到那一幕开始,赤松子就明白了,所谓师徒,大抵不过是这个娇生惯养的仙帝之女一时兴起开的一场玩笑,而当无忧变成姬瑶,那个喜欢偷偷溜到冽泉宫泡温泉的小宫女便该消失,有的只是高贵的帝姬。 赤松子初而愤怒,次而失落。 将暗暗起伏的心绪收起,赤松子垂头,淡淡地说:知道错了,就自己去领罚。于是便看到那孩子笑得眉眼弯弯,兴高采烈地出去受罚了 明知不该,依旧不舍。 那些朝夕相伴的日子,有人辗转着欢喜,辗转着忧伤。 他等着注定的离别,却没想过会是以那般惨烈的方式。 西海世子从冥出使仙域,惊鸿一瞥中开始了对姬瑶的纠缠,却意外而心碎地发现,心上人夜夜与另一个男子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色令智昏的从冥很不聪明地,闹出了大动静。 赤松子冷静地对着震怒的姬列再三表示自己和帝姬是清白的,愤怒的姬列质问他这种情况下还要别人如何相信姬瑶的清白?要姬瑶日后如何婚嫁? 一个念头自赤松子心中一闪而过,接着,有人替他说了出来。 父皇,臣女与赤松子确实是清白的,但若是父皇果真担心臣女将来,不如便为我二人赐婚,也算成全臣女对赤松子的一番倾慕。 姬瑶说这话的时候,脸上还在笑。 以这般的笑,承受姬列的雷霆之怒。 那一夜剧变,姬瑶被自己的父亲生生拔去一半的仙灵,终生囚禁,而昔日炎帝最得意的门生赤松子,被罚生生世世在人间历练,永不得回仙域。 直到因为银鳞发觉安瑶的身份,赤松子都以为,姬瑶既然是姬列最疼爱的女儿,所谓囚禁,不过是做给从冥看的。那么姬瑶早晚会被放出来,早晚继续做她高贵的帝姬,继续她锦衣无忧的生活。至于自己有些东西本就不可触及,既然如此,离得多远,又有什么差别? 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你会变成现在这样? 赤松子握着聚灵瓶,瓶身的温度通过指尖传到心间,细细密密地扯起一片刺疼。 他忽然后悔后悔这些年因为固执而不肯与仙域的人联络,后悔这些年因为想逃避而不去打听她的消息,后悔因为自己的固执,差一点害得她烟消云散。 本该好好休息,赤松子却再也等不得,衣袖一滑,眼前出现一片虚化的水域。赤松子瞑目探索,一刻钟后,水域中渐渐浮现人影。 赤松子脸色苍白地看着越看,脸色越苍白。 他看到那丫头跪在禁宫中,哀求她的父皇赦免他。 他看到那丫头跪在禁宫中,日夜耗着仙灵从虚化水域探索他的踪迹,一直被看守的人发现,姬列气急败坏地禁锢住她剩下的一半仙灵。 他看到那丫头跪在禁宫中,吞下毒果身中奇毒,逼得姬列不得不将她接出来。 他看到那丫头拖着大病未愈仙灵被禁的身体,大汗淋漓地在堕仙台上攀爬,结果不慎失足。 他看到那丫头奄奄一息,却在姬列命人带她下界附身荼蘼以固仙元时,唇边划开狡黠的笑,下一刻便昏死过去。 水域渐渐消失。 赤松子忽然间弯下腰,不能自已地颤抖。 哪怕无悔,他也一直以为,遇到姬瑶,是自己命定的劫。 然而此刻,他终于明白,他才是她的劫。 本该高高在上享尽尊荣的帝姬,因为他的一时不舍,两度落得元神近毁。 良久,一个模糊的音节,自赤松子口中逸出 瑶 分卷阅读11 肉文屋 /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