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钓鱼的悬崖》 分卷阅读1 钓鱼的悬崖 作者:桃花换酒13 分卷阅读1 钓鱼的悬崖 作者:桃花换酒13 分卷阅读1 《钓鱼的悬崖》桃花换酒13 文案: 十年相处,十年分离,一场为赢取燕宗的爱而策划的绑架,还未开始就脱离了洛新的安排...... 游艇观星室八人一同遭劫,谁先洛新一步实施了犯罪计划? 海孤岛,杀人夜,又是谁在钓鱼? cp:精明腹黑攻(燕宗)vs心不冷手不辣受(洛新) 内容标签: 悬疑推理 情有独钟 搜索关键字:主角:燕宗,洛新 ┃ 配角:聂横、蒋柔 ┃ 其它: 第1章 倒计时(一) 暴雨如注,车子驶入院中,司机撑起黑伞,为后座的人拉开门。 进门脱下深色西装外套,水气沾染在发间,沉闷空气中透着些许凉意。 一名五十出头的精瘦男子接过衣服,跟在高大男人身后,一前一后走上楼去。 “宗少,今日的接风宴还顺利吗?” 男人松了松领口,回答道:“我和堂哥之间没那么多讲究,不过他名义上是下放,实则是等这个项目完成出成绩后再升迁,少不得有人上杆子巴结过来。徐叔,倒杯茶给我。” 徐青在燕家干了三十多年,燕宗要喝茶,怕是今天碰上了些让他不大高兴的事情。一边做事一边笑道:“其实还是老爷子最疼宗少,路少这一动,多半是他老人家的意思,看来这次的项目您是十拿九稳了。” 燕宗笑了声,道:“也是,堂哥要长资历去哪都可以,没必要来这蹚浑水,又不能给我开方便之门,只不过防范对手使手脚罢了。公平竞争,这样也好。” 徐青倒茶的手一顿,从燕宗嘴里说出公平两个字,反倒让他生出些好奇,不过这种心思,点到即止最好。 见燕宗拿起桌上的纸,立刻解释道:“是您秘书传过来的游艇宴会名单,您要是觉得累,大可以不去。” 燕宗扫了一眼,不少熟悉的名字,看到其中一个,嘴角微微翘起,问道:“怎么?” 徐青沉吟片刻,回答道:“纯粹纵情玩乐的派对,您的身份......” “我是什么身份?也不过是个满身铜臭的商人,和他们有什么不同?” 徐青苦笑一声:“宗少,瞧您说的,我只是觉得最近几个月为了项目的事情您已经工作过度,何必还要去跟这些竞争对手虚与委蛇一番呢?” 燕宗轻轻呼出一口气,道:“束手束脚的,是有点累,更该好好玩一下了。” 徐青见劝不动他,只好带上门下楼去了。等他走后,燕宗揉了揉眉心,最后看了眼手中纸,无声笑了笑。 “亲吻天空”号在海上徐徐航行,天色方擦黑,不少人已尽兴起来,游艇朝黑天蓝海射出纸醉金迷的光线。 特等客房内,一人正在穿衣镜前整理服装,镜中映出他白皙略显圆润的脸庞,眼睛稍大,鼻头挺翘,最有棱有角的当属嘴唇,只是略显丰厚,个子一般高,长的倒也可以说精致,只是实在称不上有男人味,更像是个纯真少年,然而他已二十有四。 房门被敲响,他最后定了定发丝去才去开了门,外头站着位比他略高些的青年,见到他便笑:“洛新,你好墨迹。” 洛新跟着笑笑,说:“行了,走吧。”一脚跨出门外,眼睛却早一步往斜对面瞄去。 这一个小动作没有逃过青年的眼睛,笑意顿时抽离住:“十年了,你还没忘掉么?” 洛新眼神一暗,勉强笑道:“什么?” 青年语气冷淡,说出的话有如小刀刮在洛新心头:“就算没有当年的事,他跟我们也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注定走不到一起,你别再想些有的没的了。” 洛新不爱听这个,打断道:“聂横,你一定要这样说吗?” 两人堵在过道中,气氛忽然紧张起来,聂横直直瞧着洛新的脸,洛新却撇开眼干脆盯着之前偷看的门不放。 最终还是聂横服软,叹了口气道:“好了,你真想见他,待会大家肯定是要碰面的,只是如今我们各有各的立场,比点头之交还不如,况且商不与官斗,倒不如保持距离算了。” 两人并肩往外走,聂横原以为洛新不会再接话,却忽然听他说道:“其实父辈之间的恩怨,何必牵扯到下一代呢。” 聂横听出他这话里的未尽之意,心头一阵焦躁,忍不住提高声音:“燕留痕过河拆桥,当年把你爸害的那么惨,连你大哥都跟他势不两立,你是被灌了迷魂药还是怎么的?” “你小声一点!是不是想整个游艇的人都听到。”洛新皱眉抿嘴,可惜这个表情由他做来,非但没有震慑力,反倒更像小孩闹别扭般。 聂横侧过脸望着他,眼里颇为复杂,最后说道:“不是我挑拨离间,只是栖溪公馆的项目正在关键当头,你哥哥辛苦准备了这么久,你也不希望发生什么意外吧?” 还有几句更想说的话,却只能憋在肚中,说出来惊吓到洛新不好,要是点醒他就更不好了。 一番争执后,两人默然无语,走上中庭第三层,脸色都有些差。 洛新出来的确实有些晚,三层上有头有脸的人已经基本来齐,更有不少是长辈,按理说他算是失礼了,但是看在他父亲和大哥的面子上,别人也不会计较。 燕宗身边已围了三四个人,以他的身份,连这片区域的人都要巴结三分,洛新远远看去,认出那三个中年男人分别是方式集团的副总姚文兵、耀威的总裁陆宇和阿力云商的老总,方式集团也是公馆项目的热门竞争对手,耀威倒是没有参与,至于最后一位么...... 蒋南与燕宗聊得不错,他今天特意带着女儿蒋柔,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不过以燕宗的样貌气度加上家世背景,只论条件的话,蒋柔算是高攀了。 对于燕家来说,最合适的人得往政界军界看,不过燕老爷子几个儿女都大有出息,排在燕宗前面的几个小辈也都开枝散叶、成家立业,燕宗的婚事,也不是不能放宽条件。 蒋柔气质温婉,虽不是绝顶的美人,但一颦一笑颇有韵味,在国内外研读了好些年文学艺术,这样的人当个大家太太还是足够称职的。 洛新放慢脚步,想了一会儿,终究没有走过去,他心里乱糟糟,也根本注意不到聂横在他身后松了口气。 很快便也有人凑到洛新这边,渐渐也形成了一个不小的圈子,和燕宗遥遥相对。 一名年纪颇长的男子举着酒杯加入了燕宗那头,身边跟着一位身材高挑的女伴,不知道说了什么,竟带头朝洛新这头走来。 洛新余光瞥见,肩背的肌肉不自觉紧绷起来。 男人还未走到跟前就朗声笑道:“小洛极少凑这样的热闹,怎么不见洛闻来?” 洛新与他碰了个杯,也不喝,与人对视着一笑:“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2 钓鱼的悬崖 作者:桃花换酒13 分卷阅读2 钓鱼的悬崖 作者:桃花换酒13 分卷阅读2 哥哥工作太忙,倒是劝我出来多交些朋友。” 那人也不知是不是故意,偏偏提道:“大家都在玩,他却埋头工作,看来对栖溪公馆的项目很用心呐!” 洛新到底年轻,脸色一变,饶是很快调整妥当,但那股不自然早被有心人尽收眼底。 聂横有意为他圆场,晃了晃酒杯:“我和洛新就是混进来讨点酒喝,工作上自有能者操劳,我们只求多玩两年,对于什么项目、投资的,那是躲得越远越好,生怕多听了一个字就被抓了壮丁去!” 他说的坦坦荡荡,有自贬之意却不会让人当真,不想燕宗忽然接过话匣,认真说道:“你专业学的是国画,确实不必理会商业上的事。” 他这话说的没名没姓,洛新却心中一跳,忽地扭过脸朝他看去,脱口问道:“你怎么知道?” 燕宗顺势走到他面前,洛新跟着他的脚步头越仰越高,十年来两人第一次离那么近,他才发现这人比自己高了不止一星半点,且身形宽阔,随着他的靠近有一大片阴影移到自己身上,压迫感极深。 忽然记起,燕宗是北方人。 燕宗的眉毛浓密粗细适中,尾部上扬就略微显得凌厉,眉眼距离较近,无需刻意就容易显得眼神深邃,鼻间挂剑,薄唇微抿。 脸上若没有笑意则容易让人感到些许紧张,即使笑起来也只是浮于表面,无法让人心生亲近。 洛新一阵恍惚,记得从前他照顾还是幼童的自己,耐心与温柔是天底下一等一的好。 第2章 倒计时(二) “我看过你的作品,”燕宗解释,“画的很不错。” 洛新呐呐道:“你看的是哪幅?我的意思是......我只在最近出售了一些作品,其实画的并不好。” 他心里懊恼极了,早知道燕宗会关注,便该潜心画一幅好的,也不至于在不知情的时候出丑丢脸,或许燕宗心里已经嘲笑过了。 燕宗并不作答,而是侧身对蒋柔笑道:“好不好我可能没资格点评,蒋小姐也是学艺术的,你们在一点上倒是很有共同语言。” 蒋柔大方一笑:“我学的是西方艺术,洛先生研究的是国画,虽说艺术无国界,但要仔细来说差异也不小,不过我倒真专门花时间研习过洛先生的作品,也很期待能与你交流心得。” 洛新控制不住,脸一下子由晴转阴,他欣喜燕宗主动与他攀谈,却不想立刻又被兜头泼了一盆冷水,倒是忘了,蒋柔是燕宗的联姻对象,他夹在当中算什么,白白给人牵线搭桥找话聊呢。 在场之人少有不知道当年燕洛两家的龃龉,虽说明面上是雁留痕摆了洛父一道,但这么多年下来仔细想想,燕留痕何必这么做?真正的内情,恐怕不足为外人道。 加之燕宗手段过人,实在瞧不出这真真假假他唱的是一出,也就淡了与洛新攀谈的心思,何况商业上的事,他也插不上手。 再客套几句复又散了,走之前陆宇深深看了洛新一眼,似笑非笑地跟着燕宗走远了,洛新顾不上看别人,已克制不住自己的眼光牢牢追寻燕宗的身影,看着他与蒋柔相谈甚欢,眼底泛出一汪冷意。 聂横放下酒杯,手心竟冒出薄汗,苦心劝说:“洛新,你别这样。” “你又想说什么?” “确实燕留痕和洛叔叔曾经是知己好友,商场上也合作无间,你从小跟着燕宗,他照顾了你十多年,但过去的就是过去了,现在你二十四,他三十,就算没有后来乌七八糟的事情,难道你还想他天天喂你喝水吃饭这么亲密无间不成?” “我没有这个意思......” 聂横孜孜不倦地劝道:“燕宗为人处世的手段,不要说你,就算那些老狐狸也不敢轻易招惹,他要是想治你,你怎么死都不知道。” 洛新嘴唇有些发白,问道:“他为什么要治我?十年同卧同起的情分,他不会不记得的。” 听到那四个字,聂横脸上露出一丝微不可见的扭曲之色,咬牙道:“所以说你天真,对他那种人来说,利益才是行动的指南,尤其现在碰上这个政府扶持的重大项目,能拿下并做出成绩的话,赚的不仅是钱更是声誉,我求神拜佛希望他不要为了达成目的拿你做文章才好,你还自己着急上火地往上撞。” “够了。”洛新阻止好友继续说下去,“我发觉你把他太妖魔化了,燕宗不是这样的人,我比你清楚。” “你又要说那十年是不是?二十岁的燕宗和现在能一样吗?你......” “我想一个人下去透透气,这里太闷了。”洛新松开一颗衬衣领扣,神色忽然添了些疲惫。 聂横张张嘴,最终说:“好吧......注意安全,也不要待太久,海风吹多了容易着凉。” 直到洛新身影消失在视线中,聂横转身朝远处永远是众人焦点的燕宗看去,心里冷笑:“燕宗,我就奇怪,凭什么阿新要这样对你念念不忘,不过没关系,他糊涂了,我会记得时时刻刻提醒他!” 洛新上了甲板,发现并不止他一人下来走动,甚至有不少安保人员,以防客人疏忽坠海。 四处看了看,对对宾客情意正浓倒也顾不上他,便走到隐晦角落处,那里还有一个背着双手身穿黑衣,身材样貌都毫不起眼的男子。 洛新倒也不介意,走到他身边盯着海面轻声问道:“都安排好了吗?” 那人纹丝不动,回答道:“洛少放心,做这个我是专业的。” “这艘游艇明天晚上才会靠岸,只要各个环节不出错,等人发现燕宗不见的时候,你大概早跨过边境了。沉住气做事,答应你的不会少。” “洛少当初救过我,我替你办事也不是只为了钱,出于这份恩情我再多嘴一句,你这样做之后怎么善后,有考虑过吗?” “如果进展顺利,自然有人为我善后,如果最终不是我想要的结果,那也就没必要善后了。” 男人闻言沉默,洛新深吸一口气道:“我会想办法引他到监控死角,记住,一定要得手!” 等洛新重返欢乐场,已是另一番神色,聂横正和一个年轻女子说笑,看到他上来便准备结束话题,却见他脚步不停,直直朝燕宗走去。 聂横脸色突变,匆忙对人说了声抱歉,甩开步子想将人拦住,最终还是慢了一步。 燕宗看着强势打断自己与蒋柔对话的洛新,神情有些讶然。 “燕哥哥,”洛新这样称呼,果然如预期般见到燕宗难以维持淡然的神色,微微松了口气,笑道,“我们很久没有好好说过话,今天机会难得,能单独聊一下吗?” 燕宗神情有一瞬的柔软,但大约还顾忌两人间的身份,并未立刻答应。 洛新此刻也顾不上自己对蒋柔的不礼貌,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3 钓鱼的悬崖 作者:桃花换酒13 分卷阅读3 钓鱼的悬崖 作者:桃花换酒13 分卷阅读3 坚持道:“你要知道,不管别人怎么样,我是从来没变过的,只是随便聊几句,这样也不行吗?” “也不是不......” “洛新!”聂横赶到,将燕宗最后一字堵在喉间。 洛新眼见燕宗脸上又恢复淡漠神情,转头对聂横说道:“聂横,你要还当我是朋友,今天就不要插手。” 他语气平平,但比怒声喝骂还要可怕,聂横心急如焚,却已动摇了三分。 但他这一番言行,已被不少人听到动静,有几个已慢慢靠过来,洛新忙中分神,来人正是姚文兵和陆宇,跟着他们俩的还有一个男人叫范毅超,凑巧也是栖溪公馆项目的投标人,或许他们方才正在互相试探工作上的事,那自然也对燕洛两家的任何风吹草动时刻关注。 姚文兵凑上来就笑:“什么事这么热闹?” 洛新心里对他这幅虚伪嘴脸有些厌恶,道:“叙旧。”这意思便是闲人勿扰。 姚文兵听出来了,却皮笑肉不笑:“老翻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有什么意思。” “总比谈论眼前的事好。”说话的是范毅超,他比姚文兵年纪小一轮,三十五六,一脸精明相。 陆宇心知肚明,乐得搅局,接话道:“老姚,你别自己关心项目,就看别人也是这样,就算要谈生意也轮不到洛小少来。还是说......两家有借小辈化冰之意?” 姚文兵心底一沉,提起十分的警惕心,打定主意不让两人单独谈话,提议道:“既然凑到一起,不如大家找个地方坐下聊。” 洛新正想拒绝,却听蒋柔说:“你们谈事,那我就不打扰了。” 陆宇出口留人:“一群大老爷们儿说话有什么意思,又不是说什么正事,小柔你可不能走。” 见蒋柔有所顾虑,燕宗给出一个建议:“这样吧,我秘书杨静就在楼下,叫上她一起去顶层观星室小坐,你看行吗?” 蒋柔哪还有不同意的道理,双颊泛起薄薄一层红晕,轻轻点头,像白天鹅颤动了一下脖颈般优雅。 洛新垂在腿侧的手指微微发颤,勉强控制住情绪,他不能拒绝,也不能退缩,如今之计只有等这群人散了之后再另作打算。 第3章 倒计时(三) 众人各怀心思,只有燕宗放松靠在背后软垫上,透过头顶的玻璃圆顶欣赏漫天星河。 聊了没多久,范毅超按下手边的呼叫器,示意侍者端酒上来,也给两位女士准备些水果。 洛新酒量本就不好,此时此刻更不敢多喝,便跟着杨静和蒋柔吃了些东西,片刻后只觉得四肢无力,眼皮沉重,合上眼的最后一刻,听到一声清脆的酒杯破碎响...... ...... 耳边传来模糊人语,逐渐清晰,洛新撑开眼,胸口有些沉,想说话却觉口舌干燥、心口发紧。有人走过来帮扶他坐起身,脑袋一抬高,顿时闷闷的发疼。 洛新不知道自己为何会陷入昏睡,又睡了多久,眼光一扫,发现燕宗也在,稍微缓下一口气,问:“我睡着了?” 聂横将一杯水递到他面前,先看他喝了两口,才回答:“我们被绑架了。” 听到绑架两个字,洛新手一抖,杯中水花溅到他袖口,一片深色水渍染开,他却浑然不觉,哑着嗓子问:“怎么回事?” 聂横解释道:“我们醒过来就发现大家被困在这个小岛的孤房中,看来是昨晚的酒水和吃食被动了手脚。我和燕总姚总出去走了一圈,小岛面积不大,植被稀少,暂时没有发现居民和动物,现在能做的也只有等待救援。” 洛新休息片刻后,头脑与身子略微解除了一些疲乏之气,朝四面打量,他没有来过心里也不能十分肯定,忽然想起一个事,猛地站起来,把聂横与蒋柔吓了一大跳。 “怎么了?” 洛新勉强朝聂横笑了笑,说:“没事,就是脑子里乱的很,怎么会碰上这样的事?”说完朝大门正对着的窗口走去。 陆宇看他动作,好心解释:“你醒来之前我们粗略摸索了一遍,这房子有三层,设施很简陋,靠着海岛边缘峭壁建立,但是临海的那一面窗户都包了铁栏杆,好在没把我们彻底关在这个‘监狱’里,想要出去走走还是可以的。” 听他这样形容,洛新一颗心已经沉到谷底,右手扶在椅背上死死捏住,心里各种念头不断闪过:“这就是我定的地方,到底出了什么差错?为什么不相干的人也被抓来这里?” 聂横只当他是害怕无措,安慰道:“没事,我们八个人齐心协力,说不定没等搜救人员来就可以找到逃生的方法。” 杨静不愧是当了燕宗八年秘书的女强人,她只比洛新早醒来十几分钟,此刻毫不慌乱,冷静分析道:“我们是在游艇上被绑架,现在还穿着宴会礼服,通讯设备更是一样也没有,不过即使有,在这里估计也用不上。” 洛新扭头看向她,杨静是个很干练的女子,精心染过的波浪长发挽起,穿了一件大方的露肩黑裙,火辣身材一览无余,脚上还蹬了双镶嵌细钻的细跟尖头鞋,不过这样的打扮可不利于荒岛求生。 范毅超怪声怪气笑道:“齐心协力?” 蒋柔神色还算镇定,问:“你想说什么?” “我没有这么乐观,直说也无妨,我认为绑架案的元凶很可能就在我们八个人中间。” 洛新心里一动,问范毅超:“你凭什么这么说?” “绑架为了什么?通俗些无非就是求财、报仇,如果是要钱,没必要大动干戈劫持那么多人,我们当中发随便抓一个,赎金也够用了。至于报仇,商场上谁都有几个对手,但还不至于把我们集结到一块儿吧。” 姚文兵不十分赞同:“不要忘了,八个人里有四个是栖溪公馆的项目的直接负责人,要是死几个在荒郊野外,是什么结果不用我说出来吧。” “要是这么想的话,”范毅超盯着燕宗说,“我是第二个醒过来的人,燕总比我还要早些。” 燕宗不可置否地耸了下肩,反问道:“导致大家昏迷的酒水食物是你让侍者送上来的,要这样说你的嫌疑岂不是更大?” 燕宗是什么人,怎么可能任由人爬到他头上,范毅超心里一跳,急切反驳:“我会做不打自招的蠢事吗?谁知道半路是不是被人做了手脚?呵,等警方介入调查,自会真相大白!” “既然是这样,我们就先别急着互相怀疑,对于项目我有足够的信心,没必要使一些不入流的手段,谁要再无端质疑诽谤我,我有权请律师处理。” 燕宗冷下脸说话的时候,就连姚文兵陆宇这两个四五十岁的人心里也要跳一跳,更别说旁人。 姚文兵嘴上不敢说什么,心里却骂道:“都到了这一步还摆什么架子,最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4 钓鱼的悬崖 作者:桃花换酒13 分卷阅读4 钓鱼的悬崖 作者:桃花换酒13 分卷阅读4 好他第一个死在这里!” 范毅超却思索道:“说到栖溪公馆,确实我的公司竞争力最弱,燕宗这是在指桑骂槐不成?” 八个人各有所思,干坐了会儿,最后陆宇看了看表,说:“十一点多了,是不是该想办法弄点吃的?” 蒋柔这才从自我封闭的情绪中脱离 ,她六神无主,急需找些事转移下注意力,总比一个人胡思乱想的好。 她和杨静同时站起来,一齐朝门外走,洛新不知所以,问:“做饭干什么去外面?” 蒋柔回头笑了笑,说:“不是,只是食物都储存在房子旁边的地窖里,得先去拿来。” 洛新更加不解:“还准备了食物?难道不是要把我们困死在这里吗?” 聂横冷笑一声:“我看这人是心理变态,怎么,想玩一出暴风雪山庄杀人案吗?” 蒋柔身子一颤,范毅超见状皱眉道:“能不能别说晦气话?这里还有两位女士,不要随便吓人。” 杨静捋了捋垂落的一丝头发,掩住嘴边翘起的讥讽一笑。 地窖的事情洛新也知道,除了绑架他们的犯人,恐怕没人能比他更了解这里的格局布置,便跟着站起来说:“我还没四处看过,一起去吧,也好帮你们拿东西。” 地窖盖非常沉,女人不容易搬,洛新虽然力气不出众,好歹也是个男人,三人顺着阶梯走到底,一侧墙边并列放着三个冰柜,里面有三分之一是冰块,上头铺着一层棉被。棉被之上是一个个泡沫箱,蔬菜水果还有猪牛羊肉分门别类整齐码放,甚至还有鸡鸭鱼。 要是这座岛风景再秀丽些,房子不是那么简陋冰冷,或许大家还以为是哪个老熟人请他们来度假消遣。 等洛新看清另一边靠着墙的一排桶装饮用水,暗自心惊道:“这足够八个人生活一星期了,到底是谁把我们带来这里,他为什么和我选了同样的地方,是巧合,还是......” 蒋柔挑了些土豆、牛肉,还有西红柿和鸡蛋,环境不同,只能做些简餐。 下午的时间更加难熬,众人极力避开可话题最终还是绕回事件本身,范毅超忍不住爆了句粗口:“什么线索都搜不到!难道就这样一直等下去?” 陆宇已经很久没有坐过这样硬邦邦的椅子,不悦道:“才第一天,年轻人要懂得沉住气,你这样,对大家都不好。” 范毅超已三十有五,相比起来,两位女士的情绪都没有这么外露。洛新是这里年纪最小的一位,但他有太多事要思考,暂时顾不上害怕,何况燕宗也在,能时刻看到心念之人毫不慌乱的脸,恐怕赶他都未必舍得走。 杨静问大家:“二楼有四个房间,三楼只有三个,我们八个人今晚怎么分配?” 聂横抢着说道:“我和洛新这么熟的朋友,住一间就行。” 想了想,又欲盖弥彰地补充道:“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危险,杨小姐和蒋小姐合住一间也更安全些。” 杨静有所意动,反倒是看起来温和胆小些的蒋柔皱了皱眉,微笑拒绝:“我不大习惯和陌生人同住,况且女人比男人琐事上更计较些,影响到对方休息反而更糟。” 既然她这样说,杨静自然也不会勉强,两人选定了二楼唯二自带浴室的房间,大家也不反对。 洛新有心提议燕宗也选二楼,但又不想太招人注意,只好闭口不言,果然燕宗选了三楼,洛新知道他不喜欢人多,虽早就料到但还是难免失望。 晚上好几人胃口不佳,勉强吃了一些填饱肚皮,只有燕宗依然慢条斯理地吃完自己那份,好像这是在他家里一样自在。 时针还不到八点,众人就各自回了房,他们需要一个完全独立的空间思考和消化今天发生的一切。 七个房间统一是一张大床,一个床头柜,一张书桌,一把椅子。 这座孤岛上的房子只有水不通电,到了晚上连个灯都没有,好在抽屉里有不少杯口那么粗的蜡烛和一把打火机,点一根放在床边勉强可以照明。 洛新靠在床头,聂横躺在他身边,头枕着双手,心里意外的平静,甚至觉得日子能这么一直过下去也不错。 烛火昏暗,侧过脸朝洛新看去,他的五官更加圆润柔和,都说灯下看美人,确实如此,朦胧可以掩盖瑕疵,一时间聂横只觉心跳如鼓。 洛新觉得两人间有股微妙气氛流转,心里多少有些不自在,又记挂着燕宗,一咬牙翻下床,说:“我要去找他,如果......如果今晚我不回来的话,你管自己睡就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开新文(✪ω✪),假如引起了你的注意可收藏一下文和作者,如果你不喜欢我再继续努力,谢谢。 第4章 第一夜(一) 聂横一惊,霍然起身,话里带着怒气:“你说的轻巧,洛新,你是不是仗着我在乎这份情谊,就随便来戳我的心?” 洛新神情不愉,问:“我不明白你为什么千方百计拦着我去见他?我是个有独立思想的成年人,就算是我哥我爸,也管不到我交朋友吧。” “只是交个朋友?那需要留在他那里过夜吗?” 好友多年未见,就算抵足夜谈也没什么,只是他们俩人心思都不正,自然都想到偏处去了。 洛新总觉得那点小心思被看穿有些失了脸面,恼怒道:“你要是跟我说看不惯两个男人......那样的事,我也不会勉强你接受,或者你觉得恶心,那咱们朋友一场,也可以好聚好散。” “你这是说什么,”聂横低下头掩饰情绪,放缓语气道,“阿新,你最近想事情太偏激了,现在情况不明,要是不能确定你的安全,我怎么可能自己放心睡大觉?” 这番话本意是用来稳住洛新的情绪,不想他却忽如受到袭击的刺猬炸开尖刺:“你不知道,我不能再等了,我等了十年我早受够了!你以为我怕死吗?” 这幢房子水泥铁实浇筑,墙壁敦厚,隔音极佳,就是大吵大闹隔壁房间也听不见分毫动静,饶是如此聂横还是被吓了一跳,匆忙拦住他的话势:“你喊什么?让人听到这话还以为你是绑架犯了!” 洛新喘着气停下来,聂横无奈道:“好好好,我没资格管你,你爱做什么就去做什么,我劝到这份上已经仁至义尽,既然你不领情,那也就算了。” 聂横自嘲一笑,洛新看在眼里反倒有些内疚,折回身拍了拍他的肩叹了口气:“你永远是我最要好的兄弟。那,我出去了。” 等关门声散去,聂横颓然坐在床沿,苦笑道:“洛新啊洛新,你既然提醒我不要强求,那为什么自己就执迷不悟呢?你不肯接受我,燕宗也是一样!”说道最后,脸色竟然带出些怨毒之色来。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5 钓鱼的悬崖 作者:桃花换酒13 分卷阅读5 钓鱼的悬崖 作者:桃花换酒13 分卷阅读5 ...... 敲门声响起时,燕宗正在站在窗边,目光穿过铁栏向外散出去,看那月华和海水交接的地方。 访客将思绪拉回,燕宗又等了十几秒才走过去开门,见到来人也看不出他有多少意外情绪,只是笑道:“请进。” 聊了个把小时,来人鼓起十足勇气透露出留宿的暧昧信息,有一瞬燕宗脸上浮现愕然神色,随即委婉拒绝:“这是说笑了,我可不敢这样做,再说现在情况特殊,要是碰巧让别人看到听到,还不知道要怎么猜疑。” 这边两人聊得还算愉快,另一室却是剑拔弩张。 先听一人说:“你现在才想脱身,做的到吗?” “我已经帮了你很多,能不能别再逼我?” “没有人逼你,拿了好处出卖燕宗是你自己做的决定。” “你不引诱我,我会犯下这种错吗?栖溪公馆的具体方案我真的拿不到,我能打听到的都一字不落地告诉你了。” “离项目竞标只剩不到一个月,只要我们一周内能获救,就还有时间,你再想想办法,哪怕是冒些风险!也要挖出更多信息来。” “说的容易,窃取商业机密是要坐牢的!” “可是你已经透露好几回了。” “没有证据就查不到我头上,但人赃并获是另一码事。” “可以,如果我们不是在这种鬼地方,我倒是有很多好东西能让你见识一下。”说到那三个字,语气不自禁拖长,满是不怀好意。 另一人当然听得出来,脸色一寒,问道:“什么东西?” “过去你零零散散给我透露过不少消息,难道真以为我好心到不保存一点证据?我想警方和燕宗对这个会很感兴趣。” “好,好!原来你早就在算计我!”怒火与惧意缠绕攀升,像沾了油的火把烧红双眼,“你真要做那么绝,我以后可就完了。” “那是你的事,年轻人就是太天真,我不想跟你多说了,”男人转过身朝大床走去,“你自己回去考虑考虑清楚吧,要是你愿意留在这里想,那我也无所谓。”说罢发出两声嗤笑。 他背对着的人呼吸如潮水陡然湍急猛烈,眼中几乎要迸出血光,忽然举起一样东西,朝男人脑后狠狠砸去! ...... 燕宗与洛新并肩走下楼,闻到一阵食物香气,洛新今日情绪不错,主动跟蒋柔打招呼,还开了个玩笑:“这么早就起来煮粥?幸好有蒋小姐在,要不然我宁可饿死也不吃自己做的猪食。” 餐桌上已经坐着三个人,杨静、陆宇和聂横。 蒋柔正在关火,盛好蛋饼后看到他们两人,顺手舀了两碗粥,杨静见她两手端不过来,起身帮忙,一时间气氛倒很不错,可以暂时忘却自己置身何地。 杨静自然而然的将粥放在燕宗面前,燕宗并未表示,似乎习以为常,其余人想到她秘书的身份,也觉得递个东西实属平常,只有蒋柔和洛新各自多看了一眼。 两位女士今日没有条件化妆,但蒋柔皮肤极好,昨日只是略施粉黛,因此差别不大,反倒是杨静卸了浓妆,气场弱了不少,五官也没先前见到的那么立体。 一个小时后就是八点半,范毅超神色萎顿地从楼上下来,脚步声很沉,看来昨晚是没有休息好,见到餐桌上的场景才松了口气,吃了早饭后精神恢复不少。 等到九点多,还不见姚文兵。这里陆宇跟他最熟,频频抬手看表:“老姚怎么还不下来,还没睡醒?” “不会吧,我这一晚熬到早上才勉强眯了几个小时,姚总可真沉得住气。”范毅超打着哈欠说。 蒋柔想了下,提议道:“再不来粥都要凉了,过不了几个小时又要到中饭的点,还是去叫一下吧。” 陆宇站起身自告奋勇道:“我去就行了,平时没听说他有睡懒觉的习惯,还是注意点好。” 他独自一人上了楼,几分钟后脸色惨白地跑下来,似乎受到不小的惊吓,难以维持以往的镇定,踉跄走到桌边,抖着手倒了一杯水,从口袋里掏出一小盒药拧开盖子,倒出两粒就着冷水匆忙咽下。 一圈人看得莫名所以又没来由生出些紧张,唯独燕宗眼皮一抬,似有所感,微眯起眼看了看药瓶,可惜字母实在太小难以看清。 众人左右互看,除去燕宗神色镇定外,皆是一副茫然表情,等陆宇吞下药顺了气后忙不迭前后发问。 “老姚被人杀了!” 蒋柔与杨静脸色一白,不自觉张开嘴,一时无法消化这个信息。 洛新与聂横惊疑不定,范毅超瞪大眼,猛地起身道:“真的假的?” 燕宗绕过餐桌打算往楼上走:“我上去看看。” 范毅超连忙说:“我也去!” 洛新与聂横对视一眼,也准备跟上,燕宗微微按住洛新肩膀,说:“你别跟着,留在这里照顾一下其他人。” 洛新欣喜异常,几乎把姚文兵被杀一事抛之脑后,心中小雀轻跳:“他是不是担心血腥场面冲撞到我?以前遇到事也总那么说,看样子,也没变多少。” 因此脸上不合时宜地露出一个笑脸,察觉到突兀后尽力收回,重重点头应道:“知道了!” 燕宗忽然看到他笑,脸上一愣,忍住捏他脸颊的冲动,转身走在第一个,心思却有些散了,也不知道这张脸捏起来,还是不是十几年前白面馒头一样的手感。 杨静震惊过后冷静下来,要求说:“凶手极有可能在我们当中,姚总被杀一事,和我并不是毫无关系,我也要上去了解情况。” 四人走到姚文兵房间外,门已经敞开,大约是陆宇刚才叫人,敲门不应推开的,进去一看,很快就明白为什么陆宇会说“老姚被人杀了”,而不是“老姚死了”。 姚文兵整个人俯趴在床上,脸侧向一边,膝盖以下垂在床沿外,能看出是走向床的时候被人从后面袭击致死。 尸体头部所在的床单两侧各有一滩血渍,右边多些,都已经干了,呈现一种颜色诡异的棕黄,后脑的伤势不堪入目,眼角有血淤,脸侧、脖子、四肢边缘已经出现不少尸斑,身上散发出一股失禁的臭味。 四人既不是法医也不是警察,还没有强悍到能上前去做仔细检查的地步,尤其是杨静虽然要强,脸色却已经极差,窗外的风不断将这怪异的味道送入鼻中,还未消化的早饭几乎要呕出来。 第5章 第二日(一) 范毅超用手轻轻贴住杨静一侧肩膀退出门外,燕宗四下看了看,等聂横出去后重新掩上房门。 洛新在一楼大厅与楼道间来回转动,短短十分钟好似等了几个小时,率先看到范毅超扶着杨静走下楼,杨静脸色铁青,怀抱双臂,范毅超低头专心看着台阶,不知在想些什么。 跟在他们后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6 钓鱼的悬崖 作者:桃花换酒13 分卷阅读6 钓鱼的悬崖 作者:桃花换酒13 分卷阅读6 面的聂横脸色发白,唯有燕宗仍是上去时的模样。 聂横将看到的情形对等在楼下的人描述了一遍,陆宇也听得仔细,他刚才孤身一人受到突如其来的惊吓,来不及查探就匆忙跑了下来。 蒋柔蒋柔手肘撑在桌上,拇指与食指捏住两侧耳垂的青灰色环形耳饰,轻声呢喃:“已死之人身若蚯蚓,大鱼在黑水中朝悬崖进发,真相只有在死亡尽头才能看清......” 从楼上下来的四人只看到她低着头,似乎说了长长一句话,陆宇却挨着她坐,听的一清二楚,诧异地飞快瞥了她一眼,瞧见这个女人唇边勾起的诡笑,身体不受控制猛然站起,椅子被他粗鲁的动作撞倒,砰地一声掀翻在地。 蒋柔吓了一跳,肩膀一缩,朝陆宇看去,表情无辜中带点慌乱害怕,柔声询问:“陆伯伯,身体还不舒服吗?” 陆宇只觉她往日温婉可人的脸变得狰狞无比,一阵心悸,不敢直视蒋柔的脸,抚了抚胸口说:“没事!没事......” 聂横走到洛新身侧,神情凝重,眼神缓缓扫过其余五人,说道:“现在我赞同昨天范毅超说的话,凶犯很有可能就在我们中间。” 范毅超听见自己名字一个激灵,语气慌乱:“不错,要是不尽早把这个人揪出来,谁知道他下一步要杀谁?” 燕宗绕回到餐桌他用早饭时的位置,拉出椅子坐下,正好和洛新隔桌相望。 “这里的房间没有锁,只在里面安装了插销,所以姚文兵是认识凶手,主动给他开门的。” “这不是废话,我们八个人互相都认识!”事已至此,范毅超已经顾及不上他与燕宗之间的差距,毫无往日见面表露出的奉承之态。 燕宗极淡地瞥了他一眼便收回目光,继续分析:“但姚文兵是背对着凶手走向床的时候被杀,可见他不仅认识这人,关系还非同一般。” 范毅超噎了一下,还是不服气:“如果凶手是从密道进入房间偷袭,或者是杀了人后伪造现场呢?” “首先,只要凶手不会隐身术和穿墙术,就是从密道出来也不可能悄无声息从背后袭击,第二,除非专业人员,否则伪造现场反而会留下更多痕迹,根据床单上的血迹等线索来看,我们所见的基本就是案发当时的情景。” “陆宇!”范毅超情绪激动,忽然指向陆宇,“这里你跟姚文兵关系最好,而且你就住在他隔壁,凶手就是你!” 陆宇在短短一个小时内经历太多,现在遭受控诉反而生不起太多怒气,叹了口气:“小范,你不要这么冲动行吗?凡事要讲证据。” “我希望能听大家依次描述下昨晚八点之后的行程。” 洛新自燕宗坐下后一直盯着他不放,此刻不解地问:“燕......燕宗,你是指凶案发生时间就在这个范围内吗?” “我也不是专业人事,只能根据尸斑情况做出大概判断,但我观察到死者房间床头柜下放着的拖鞋还没有使用过的痕迹,很有可能是还没洗漱就遭到杀害。” 聂横脸色一变,他方才上去也还算镇定,但远比不上燕宗观察入微的真正冷静自持,尤其是发现洛新的崇拜之色溢于言表,心里暗恨。 陆宇身为长辈也不得不承认燕宗的可怕与厉害之处,他自觉问心无愧,率先回答:“我和老姚上去后先是一起进了我房间说了会事情,不过才半来个小时他就回去了,时间是八点半左右,然后我去三楼的公共卫生间简单洗漱了下,后来都是一个人待在房间。” “没有任何人能证明。” 陆宇看向范毅超的眼光中已颇有不满,说道:“我只是把我应该说的说出来,仅此而已。” “那我更没什么可说的了,我也是一个人待在自己房间内,没人来找过我我也没去找任何人,只是太早睡反而睡不着,到天亮才眯了几个小时,这点我早上也已经说过了。” 陆宇针锋相对般讽道:“照这样说,你有的是时间作案了,怪不得早上脸色那么差。” 范毅超心中有鬼,敢怒不敢言。 轮到聂横,他先看了洛新一眼,如实汇报:“我和洛新回房间后,说了不到二十分钟的话,他就又出去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后才回来,时间是九点三十六分。” 杨静诧异道:“你记得这么清楚?” 聂横露出苦笑:“我担心洛新出事,一直看着时间,不过他去找了谁,做了什么,我并不知道,就让他自己说吧。” “假如洛新后来没有再出去,那这一个小时他就是跟我在一起。”杨静察觉到两人之间的奇怪气氛,干脆把话挑明。 这大大出乎聂横的预料,连声追问:“洛新找你?你们有什么好谈的?” 杨静似笑非笑地斜了眼洛新,她并非刻意卖弄风情,只是天赋异禀再加熟能生巧,别具妩媚气息。“洛先生问东问西,话题总离不开燕总,不过我看他打听的事情无关工作而只是燕总个人,出于礼貌也因为无事可做就和他多聊了几句。” 洛新感受到燕宗探寻的目光,脸上一热,强作镇定道:“这就没必要跟大家说了吧,杨小姐,我离开之后你做了什么呢?” “收拾收拾睡觉,用肥皂卸妆还真是人生头一次,我没有手表,等全部弄完应该十点出头的样子吧,难得没有工作要处理就早早上床休息了。那么蒋小姐昨晚又是怎么过的呢?” 蒋柔被点名,脸上浮出一抹笑意,朝燕宗看了看,说:“我大概十点不到的样子去了燕总房里,聊到快十二点才回去。” 燕宗点头,算是承认,并说:“时间上没太大问题,我认为蒋柔的嫌疑基本可以排除,假如蒋柔是凶手,在八点半之后立刻去死者房间,十点不到又来我房间,那么就要在短短一个半小时内杀人,消灭残留在身上的罪证。但是我见到她时,她的妆容衣着没有丝毫破绽。” 洛新完全没心思去听燕宗缜密的分析,瞪向蒋柔的目光几乎能射出刀子来,咬牙问:“这么晚去燕宗房间,一聊聊两个小时,有什么要紧事值得你一个女人这样不矜持?” 这话虽然不算难听,但意思是很不礼貌的,但蒋柔只是温和一笑,学着他刚才的说法回答:“私事,就没必要跟大家解释了吧。” “呵,”杨静忍不住笑出声,打趣洛新:,洛先生年纪轻轻,怎么思想这么古板,男未婚女未嫁,只要不妨碍到别人做什么都行咯。” 她看似为蒋柔说话,实则语气轻佻,眼神也没有一丝热度,蒋柔维持那一贯大方的姿态,只当听不懂。 “真好笑,你说我们就要信?谁知道是不是合伙唱的一出戏。” “我做事喜欢讲真凭实据,但是显然对于不在场的证明大家都是口说无凭。”燕宗对范毅超说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7 钓鱼的悬崖 作者:桃花换酒13 分卷阅读7 钓鱼的悬崖 作者:桃花换酒13 分卷阅读7 道,“那么我有个新的提议,凶手杀人用的应该是尖锐利器,就从我的房间开始挨个搜查,或许能发现有关凶器或是其它的证据。” “不行!”范毅超惊怒下脱口否决,发觉众人惊诧的目光,涨红着脸解释,“这个,我......” “看来我们或许应该先从你的房间检查,说不定会有意外收获。”燕宗站起身,神色不善。 “就算有凶器,凶手会傻到把东西留下来吗?直接从窗口扔到海里不就好了?或者拿厨房里的刀杀完人再洗干净放回去也行啊!” 燕宗转身走到厨房,看了一会又走出来问蒋柔:“厨房的刀具有少吗?” 蒋柔摇摇头。 “死者脑后的致命伤不像是利刃平砍,而是被尖端戳刺,厨房只有两把普通的菜刀,没有损耗的痕迹,应该不是凶器。” 杨静听到燕宗冰冷的声音,脚不自觉一缩,转眼又松下一口气,假如菜刀真是凶器,谁还能吃得下去饭。 燕宗把话说到这个份上,范毅超再拒绝只能加快丧失别人对他的信任。 七人先后走上二楼,房间没法上锁,范毅超带着怒气一把将门推开,当先走进自己房间。 第6章 第二日(二) 房内的装饰一目了然,和其它六人的住所并无不同,翻过抽屉床下,没有任何发现。 范毅超脸色稍有好转,冷哼道:“这下你们没话说了?” 聂横得知洛新昨晚没去见燕宗,心情还算不错,反问他:“那你刚才赤急白脸的干什么?好像房里藏了个大活人似的。” “我有权保持沉默,既然到了二楼,下一个不如去你们俩的房间。” 聂横一挑眉:“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随你们挖地三尺都没关系。” 再下一个轮到杨静,蒋柔翻了翻卫生间盒子里的肥皂,疑惑道:“似乎使用的有点快,比我们的损耗要明显多一些。” 杨静抱胸靠在卫生间门边,举止不慌不乱:“很正常,我脸上化的是浓妆,没有专业卸妆产品,只好用肥皂一遍遍洗,你也是女人应该知道这不是借口。还有洗头洗澡、清洗内衣,我用起来格外浪费。” 杨静放下肥皂顺便冲了冲手,对此不可置否。 七个房间全部检查完,一无所获,这么一折腾,转眼就过了十二点,早上大家吃的不多,又劳心劳力,一件事告一段落后饥饿感瞬间袭来。 出了命案,七人却一反常态在中午吃了不少,维持体力相当重要,再说死者与他们非亲非故,也没太多伤感情绪。 陆宇最先吃完饭,起身说:“我有午睡的习惯,先回房了,有事敲门。” 范毅超匆匆咽下最后几口,紧张道:“我也累了,没事别来烦我。” 等两人上楼后,杨静仍慢条斯理地吃着饭,跟燕宗交流道:“范毅超的房间里绝对有猫腻,燕总,您刚才怎么不深入检查?” 燕宗吃饭的姿势十分中规中矩,说:“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打草惊蛇对我们大家没有好处。” “燕总,您下午有什么安排?” “小杨,这里不是公司,”燕宗笑了笑,“我们也暂时不用做上司下属。” 杨静自己也忍不住笑了。 “燕宗,你下午有什么安排?”洛新找到插嘴的时机,赶紧发问。 “一天到晚待在死气沉沉的房间里未免太闷了,等会我打算出去走走。” 想到燕宗避开杨静却回答了自己的问题,洛新高兴起来只需一瞬间,他长着张娃娃脸,笑起来有股甜意,比女生也不遑多让:“我到这里来就没出去过,介意我一起吗?” “为什么要介意?你不是一直想跟我聊聊吗?” 洛新得到肯定答复,似乎在燕宗眼里发现一闪而逝的温柔,心中雀跃不已,面上使劲忍耐,那种发自心底的期待聂横看得一清二楚,不过再一想,总比两人独处一室要好,也就不置一词,省的又讨人嫌。 饭后休息了半个小时,两人便漫步逛到小岛边缘,确实如别人所说,海岛面积也就比得上一个稍大些的公园,没什么风景可言,只东侧有一些树。 洛新特意朝小树丛方向走,总觉身边不是太空空荡荡会多些安全感。 找了一株不算粗大的树干倚靠,洛新抬头看了眼对面站得笔挺的高大男子又快速低下,因为两人离得很近,他几乎能闻到对方身上特有的成熟男人气息。 之前有满腔热情想要倾诉,真正面对面时却不知从何说起。 “十年没见了,燕宗,我,我很想你。” 燕宗盯着洛新眼睛上两把微微颤动的小扇子不放,抬手摸了摸他头顶的软发,这个动作极为亲昵,不该是十年未见的人应该做出的举动,但他散发的感情却相当自然,笑意直达眼底:“当初分开后我直接回北京待了四年,等我回来你却又去了北京上大学,也真是阴差阳错。” 说起这个,洛新神情沮丧,语气低落:“我以为你去北京就不打算回来了,我爸我哥一直希望我报考本地的院校,我是为了你才执意去的北京,哪里知道......” “好了,过去的事情还提什么呢,其实这么些年我们多少也见过几面,只是没机会说上话,你也知道,你爸爸见到我跟见了仇人似的。” “其实我哥说当年的事情或许是有人处心积虑挑拨我们两家的关系。” “哦?”燕宗奇道,“洛承怎么会这么想?” “他只说查到一些线索,跟我透露的不多......但我认为一定是这样!” 燕宗看着洛新认真的小脸,意味深长道:“你认为?是你愿意这么认为才对吧。” 洛新嘟囔道:“你什么都明白......只有我最傻。”说道后面,眼睛略微红了,又急切问道:“燕宗,如果你肯彻查当年的事情,说不定我们两家之间能有和好的转机,那我们不也......” “之前在游艇上,你叫我什么?” 觉出燕宗笑里的挪揄之意,洛新脸一红,声如蚊呐:“燕哥哥。” “你都这么叫我了,我能不答应吗?从前你一这样对我撒娇,我还不是什么都依你。” 洛新听完这句,情难自抑,一下子扑入燕宗怀里,燕宗猝不及防,被冲力带地往后一个趔趄,听怀里的人哭唧唧道:“你已经把我忘了!你明知我在看你也不理我,根本不像小时候那样对我好!” 燕宗把人抱住安抚道:“你已经长大了,难道还能像小时候那样,走到哪里都哄着抱着吗?就是因为以前把你宠坏了,才惯成这个样子。” “这个样子怎么了?你嫌弃了?” “还是个长不大的屁孩儿,容易吃亏上当。” “只要你看着我谁敢占我便宜,燕哥哥,我一直喜欢你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8 钓鱼的悬崖 作者:桃花换酒13 分卷阅读8 钓鱼的悬崖 作者:桃花换酒13 分卷阅读8 。”洛新把脑袋瓜埋在燕宗怀里蹭了蹭,露出腼腆笑容,语气能软出水来。 燕宗却松开手,将洛新拉开,脸上冷下来,洛新看清他的表情,心里一跳,就听燕宗说道:“别说这样的话。” “为什么?因为我是男人?” “过去我把你当弟弟,当儿子养,现在大家也可以做朋友,但是恋人关系,并不适合。” “我不想听这个,只想知道你不能接受是因为对我这个人没有感觉,还是因为别的乱七八糟的因素?” 见洛新越喊越大声,燕宗无奈把人重新拉过,揉着他后脑道:“你先别急,你还小,我希望你考虑清楚,对我的这份爱意是因为意外分离衍生的错误情感,还是把对哥哥、长辈的依赖误认为爱?” “我两岁被送过来让你照顾,直到十四岁分开,又等了十年,是不是还要再考虑二十年才能明白自己想要什么?”洛新不争气地流出不少眼泪,感觉自己在燕宗面前永远这么狼狈。 燕宗心里好笑,小哭包一点没变,但他真的不能回应洛新近乎蛮横的直接情感,避开话题:“我们出来太久了,该回去了。” “逃避不是你的风格。”洛新抹去泪,顺势偷偷擦了把小鼻涕,却异常固执。 “我不会,但是现在谈这些为时过早,如果我们能平安从这里出去,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目前我们要做的,是确保自己的生命安全,免遭凶犯毒手,记住了吗?” 说到这个,洛新又想起自己意图绑架燕宗的事情,顿时不敢直视他,垂下眼乖乖说好,天人交战一番,最终还是决定将没有顺利实施的计划深埋心底。 燕宗与洛新一出去便是两个多小时,聂横早就等不住,也存了心思邀请蒋柔一起出来散步,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气氛倒也还好。 “虽说发生了这样的事,但蒋小姐也不要太过害怕,我就不信凶手有通天的本事,能把人命玩弄于鼓掌。” “直接叫我名字就好了,”蒋柔笑笑,“其实对于凶手的身份我有个猜测,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听。” “当然有兴趣。”聂横点头,好奇心被勾起。 “我相信凶手杀人,身上多少会被死者的血液溅到,如果沾到衣服上肯定很难清洗。这么一来杨静的嫌疑就很大,她穿的是全黑的裙子,稍微清洗一番就可以掩盖。” 聂横感叹她的心细,无法小瞧了面前这个看似柔弱温婉的女人,又忽然想到:“要这么说范毅超穿的是黑色衬衣,只要他把西装外套留在房间那也很可疑,况且看今天大家的表现,他才是最不对劲的那个。你只怀疑杨静是不是有些......偏颇。” 话未说完,远远看见燕宗与洛新从远处走回来的身影,蒋柔挽起被海风吹散的发丝,说道:“还有一种可能,绑架我们的主犯就隐藏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除去一个死者、七个幸存者,最可怕的当属第九者,要真是这样,那我们可就防不胜防了。” 第7章 第二日(三) 聂横也想过这一点,赞同道:“没错,这人居心叵测,如果我们互相怀疑防备,就正好落入他的圈套,到时候恐怕无需他亲自动手就会祸起萧墙。” 蒋柔望着慢慢接近的燕宗,神色越发温柔:“假如燕宗肯对我多说些他的真实想法,就算说不上醍醐灌顶也一定能给我许多启发。” “我竟不知道蒋小姐还喜欢搞个人崇拜,除非他就是在幕后操纵一切的那个人,否则再多的想法也不过是毫无证据的猜测!”聂横已能清楚地看清两人挨得很近,心中泛起酸意。 话说到此已不投机,收手最好,蒋柔却偏偏要继续,抬起手冲对面的人摇了摇:“有些人天生就是决策者、领导者,旁人学也学不来,赶也赶不上。” 聂横就是明知她所说不假,心里才恼怒不已,面上忍得难受,憋着一股气道:“要是把聪明才智用在邪门歪道上,那倒不如蠢笨点算了,免得害人害己。” 蒋柔不再接话,只是一笑。 等四人走到一处,聂横立刻发现洛新双眼和鼻头微红,显然是哭过,但要说他与燕宗闹翻,也不是这个气氛,心里百般猜测,恨不得学蒋柔撬开燕宗的脑子看个清楚。 洛新看到人也不怎么愿意搭理,聂横主动问:“准备回去?” 燕宗侧头看洛新,他依旧是拧着脾气垂着脸,实在拿他没办法,替他回答:“四点二十,不早了。” 既然见到人,聂横也没了继续晃荡的心思,顺势说:“既然遇上,一起走好了。” 洛新这时才抬头,快速瞪了他一眼,聂横知道他不乐意,讪讪地摸了摸鼻尖。 四人返回屋内,见到陆宇和杨静二人,聂横皱眉问:“范毅超还在房间里?” 杨静耸了耸肩:“反正一下午没见到他人。” 陆宇休息了一下午,精神好不少,对燕宗说:“我在考虑老姚的事,难道就这样把尸体留在房里?” “不然呢?不是要维持现场吗?”聂横回忆起姚文兵的死状,有点不想再看,况且又过了好几个小时,也不知道尸体又发生了什么可怕的变化。 燕宗做出决定:“小杨、蒋柔、洛新,你们三个去把地窖的食材拿到厨房,聂横你上去叫一下范毅超,我们四个把姚文兵搬到冰柜里去。” 洛新反正是无条件支持燕宗,两位女士也没意见,没办法聂横只能上二楼叫人。 等四个男人用床单裹住姚文兵下楼,三人不用看见尸体,心里轻松许多,蒋柔揉着胳膊对燕宗说:“水桶太重,我们还不及搬,你们力气比较大,等会能顺便拿上来吗?” 燕宗点头。 合力将尸体放入第一个冰柜内合上门,范毅超脸色还是不好,自顾自说道:“正合适,就像量身定做了一个棺材。” 陆宇五十有三,已对生死之事有了顾忌,眉间拧成一个川,对范毅超这人更加厌恶三分。出地窖前他回头望了眼,看着剩下两个空柜子,在黑暗中被腐蚀了边缘,唯独空荡荡的大口异常清晰,像是在等下一位,心口一阵绞痛。 “没有了冰块和地窖维持温度,这些蔬菜和肉可能会加速腐败。” “我们也想到了,所以撬了一些碎冰块。”范毅超进门就听到蒋柔说话,举了举手中一个桶。 燕宗左右各提着一桶水,靠着墙角放下后依旧坐在自己那把专属的椅子上,说道:“小杨,倒杯水给我,蒋柔,今晚迟点做饭吧。” 范毅超冷笑:“燕总,你指使人的本事确实是一等一的厉害。” 燕宗根本不恼,接过玻璃杯喝了口:“用指挥或领导更贴切些。如果你们想早点开饭,我也是不介意的。” 陆宇摇头:“算了,一点才吃完中饭,现在根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9 钓鱼的悬崖 作者:桃花换酒13 分卷阅读9 钓鱼的悬崖 作者:桃花换酒13 分卷阅读9 本不饿。” 洛新紧跟着在燕宗右侧坐下,不发一言,聂横一天都没好好和他说话,心里早就百爪挠心,想问一问他昨晚究竟为何没到燕宗房里去,却始终找不到时机。 蒋柔自然而然地绕到燕宗左边位置,说:“我有个事想说。” 等众人注意力落在她身上,才继续开口:“虽然现在无法判定凶手到底是谁,但就我个人而言还是愿意信任大家,所以今晚出于安全考虑我希望能和人合住一间屋,杨小姐,不知道你怎么想?” 聂横心里猛烈一跳,几个小时前蒋柔还对他说怀疑杨静是杀人凶手,现在又突然提出这个要求,不知道这个女人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显然杨静也毫无准备,犹豫道:“这......”见蒋柔直直盯着她,眼中透出点恳求之意,心想:“谅她也不敢耍什么花招,我又有什么好怕,多个人也有些好处。”随即答应下来:“也好,一个女人万一遇到意外恐怕真应付不来。” “开什么玩笑!我绝对不会跟任何人合住,谁知道躺在身边的是人是鬼,反正今晚你们谁也不要来烦我,我会守好自己的门的!”范毅超冷笑连连,大声反对。 洛新眼睛一亮,语气有些兴奋:“我认为蒋柔说的有道理,其实就算和凶手一个屋,反而会令他有所顾忌,不能为所欲为,而如果室友不是凶手的话,那凶手要么有信心一下子对付两个人,要么就要在其中一人毫无知觉的情况下犯案,这两种难度都是极高的。” 聂横立刻戒备起来,像是知道洛新接下去要说什么,正想开口阻止便被他抢先一步说:“燕宗,今晚我和你一起住。” 耳中嗡鸣一声,聂横将指甲掐入掌心,出声反对:“我不同意。” 跟着解释:“昨晚我们俩睡在一起,可以说是不在场证明最充分的,也很清楚的知道对方不是凶手,而且我们是多年好友,如果是为了安全着想,还是维持原样比较好。万一燕宗就是杀人犯......洛新,我只是担心你的安危。” “我不这么认为。首先我相信燕宗不是凶手,既然有不少人对他有误会,我正好可以给大家把把关,第二,就是因为我们是好友,或许会有人认为我们是共犯,再出什么事恐怕大家就难以信任了。”洛新面对聂横,一言一语倒是条理清晰。 聂横见他坚持已见,怒意横生,从鼻中哼出一股气:“你对燕宗这么放心,那我呢?你就不担心我今晚和凶手分到一个房间?或者一个人遭遇不测?” 洛新确实没顾得上考虑这个,心下内疚,声音低了不少:“你今晚......也记得栓好门,别放任何人进来,应该就不会出问题。” 见聂横还想再刺上几句,燕宗强行打断,语气十分冷淡:“聂横,我无意冒犯,但请你不要打着关心好友的旗帜进行道德绑架,逼迫洛新只会对他造成困扰。” 这话毫不留情地将聂横的心思戳穿,尤其是洛新听后脸上的犹豫之色消除了大半,聂横脸色一白,不再多言。 陆宇也表态:“我也打算一个人,不过我不想再住三楼,既然杨静蒋柔你们要合住,那空出来的带浴室的房间就方便我了,可以吗?” 众人没有意见,事情就这样定下,燕宗还想再喝水,端起杯子才发现已经空了,想了想还是自己起身去厨房倒了一杯。 洛新心愿达成,后知后觉地发现有些渴,笑道:“我也去倒一杯。” 燕宗一怔,把自己手上的递给洛新,解释说:“最后一杯就在这里了,重新烧水需要一点时间,不介意就先喝我的吧。” 洛新何止不介意,简直是求不得,喜滋滋接过,拿在手上转了转,想分辨哪里是燕宗喝过的地方,见杨静蒋柔还有聂横皆脸色各异地看着他,到底不好意思,匆忙喝了大半杯。 到了晚上换房间也只有几样东西需要拿,不费时间。 洛新整理着属于他的那份毛巾牙刷和拖鞋等细碎物件,聂横一言不发坐在床边,烛火昏暗,在他眼里早已没有了昨晚的温馨,烦躁情绪随着火光摇晃不断滋生,要是手里有烟有酒,今晚难免要大醉一场。 洛新走到门口,又转身看向聂横,聂横心有所感般抬起头。 “昨晚你说要去他那,后来怎么又没去?” 洛新默默叹了口气,解释道:“你当我就真不会迟疑没有顾虑吗?这么些年,他私下是不是已经有了爱人、情人,我越想就越不敢上楼,厚着脸跑去找杨静问东问西,劝自己说,已经等了那么久,千万别一时冲动坏了事。” 见聂横眼里漏出些复杂情绪,一丝希冀,更多是无力难过,最后丢下一句“注意安全”,便不再回头。 第8章 第二夜(一) 燕宗拿着蜡烛在楼道上等,洛新笑着快步走到他身边,两人一起上楼。因为没电,入了夜到处都是一片漆黑,影子在火光里拉的老长,贴在墙上攀升,诡异非常。 洛新浑然不怕,安心走在燕宗身侧,时不时挨到他的胳膊,每感受到那份热度,就觉心里一酥。 将蜡烛放下,燕宗拉开书桌前的椅子坐下,问:“害怕吗?” 洛新手脚麻利地放下个人用品,反问他:“有什么好怕的?” “隔壁毕竟发生过凶案,现在又只有我们两个人。” “要这样讲的话,这座房子也是案发现场,这座岛也是,在哪里还不都是一样。” “这么些年不见,你也变得能说会道起来。” 洛新观察了一番燕宗的脸色,见他没有生气的意思,又大着胆子说笑:“你是想说牙尖嘴利吧。” 燕宗噗嗤一笑,洛新不知道为什么就脸红不自在:“你笑什么?” “好像还没有人敢在我面前说自己牙尖嘴利。” 想到燕宗平时虽然称不上不苟言笑,但为人处事自有一股威势在,对他已经是特别纵容,洛新脸更红了些,但对比小时候他对自己堪称溺爱的照顾方式,好像又没那么开心了。 “我想去洗脸。” 燕宗挑眉道:“出门左转走到底。” 洛新没什么力气地瞪了他一眼,咬了咬下唇说:“你陪我一起,我,我一个人怕。” 一分钟前他还不是这么说,说改口就改口,一点羞耻心也没有,燕宗第二次笑出声,站起来去拿自己的东西,顺手摸了把洛新的头顶软发。 洛新有些自来卷,到这里过了一天已经控制不住的乱翘了起来。 “笨死了,我怎么会放心你一个人去,出事怎么办?一起走。” 洛新抿嘴偷笑,消失了十年的那点劲卷土重来,竟不觉得有什么不习惯,猛地扑到燕宗背上。 燕宗刚觉得后背一沉,就反射性拖住两条夹上来的大腿,低声喝道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10 钓鱼的悬崖 作者:桃花换酒13 分卷阅读10 钓鱼的悬崖 作者:桃花换酒13 分卷阅读10 :“胡闹!这样我怎么拿东西?” 这句话纯属雷声小没雨点,洛新得寸进尺,凑到燕宗耳边压低声音:“我可以帮你拿啊。” 燕宗松开手伸到后面重重拍了拍洛新绷紧的小屁股,想把他打下来,没想到背上的人身子一颤,收紧束缚住他的手脚,呼吸略略急促起来。 两人这种互动,在旁人看来岂止是过从亲密,恐怕普通男女情侣也不是都会这样玩闹,但要是有人亲眼见识燕宗从十岁到二十岁是怎么把洛新捧在手里,洛新又是怎么在他面前装乖卖巧,就不会再有这些疑惑。 燕宗大伯从政,姑姑二十出头就嫁给了厅级干部,只有他爸爸燕留痕剑走偏锋到南方发展。洛新父亲创业不久与燕留痕结识时,燕留痕在业内已经颇有名气,两人性格相投惺惺相惜,合作越来越多。 洛新母亲身体不好,久病不愈,在他两岁时候就没了,偏偏洛天培遇到燕留痕后便是事业的急速上升期,当时洛闻刚上小学已有自理能力,可洛新却无人照顾。 燕宗少年老成,心性过于成熟,燕夫人喜爱洛新可爱,软绵绵小小个,渐渐就把人接过来照顾。 没想到洛新不知怎么合了冷心冷面的燕宗眼缘,从他四岁起就这么同吃同睡照顾了十年,从生活琐事到读书交友,一切都由燕宗全权管控。 燕宗是那种当之无愧的天之骄子,就如蒋柔所说,这世上有些人学东西做事情的天赋,是别人拼命努力也弥补不了的。 在燕宗爷爷心里,这个孙子的心智手段才是最佳的从政人选,可惜他偏偏跟燕留痕走了同一条路,当年真把老爷子气得不轻。 洛新原本近乡情怯生,怕两人隔了十年无法再回到当初,可是有些感觉只需要一个眼神一个呼吸,就有如积雪消融为似水柔情。 久违的肢体亲密接触,不仅只有洛新身体异样,燕宗前面刚好被洛新腿肚压住,也相当不好受。 重新拖住大腿根,燕宗无奈妥协:“怕了你了,赶紧拿上东西。” 他这样说就是默许洛新放肆了,洛新一手努力拿过两人的洗漱用品,一手拿起蜡烛,燕宗就这么背着他往浴室走。 所谓浴室只有一个旧兮兮的淋浴喷头,隔水的帘子另一边是洗手台和马桶,蜡烛就放在洗手台上,在这种情况下一个人照镜子,恐怕是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 洛新全然顾不上害怕,此刻两人的衣物都堆在马桶盖上,赤条条挤在喷头下,冷水打在身上,即使是七月仍冻得人一个激灵,将大半的暧昧都冲走了。 饶是如此,两人手臂大腿时不时擦到,洛新偷眼看到燕宗的下身已微微抬头,心中一喜,自己那根也更蠢蠢欲动,故意朝他贴去,打着坏主意:“我帮你擦背。” 不等燕宗拒绝就抓过肥皂绕到他身后,伸手涂抹起来。 燕宗微微弓起背,他浑身的线条紧致,但并非肌肉虬结,而是非常有男人味的健康身材,没了衣服的包裹看起来身形宽阔厚实许多,皮肤不算白,哪哪都是洛新最喜欢的模样。 他胡乱抹了两下,将自个儿白花花的身子紧贴上去,一只手不安分地朝燕宗底下探去,趁其不备一把捉住那个大物件,生涩地揉捏起来。 燕宗喉间发出一声轻颤,一把将洛新手拉开,转身跟人面对面,微微喘着气,拒绝之意不言而喻。 洛新已经做出极大的努力,抛却所谓的面子,还是换来这样的结局,眼泪一下子混进水里,崩溃喊道:“我都这样了,你还是不是男人!” 喊完这一句洛新光着屁股就往外跑,燕宗眼疾手快一把将人抓住,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喝道:“你这个样子上哪儿去?” “我爱去哪儿去哪儿,你管不着!”紧跟着火上浇油地补了一句,“我去找聂横,我要告诉他你欺负我!” 燕宗明知他说的是气话,仍然心头火起,牙根发紧,把人拽回来,另一只手压住他的肩发狠道:“去找谁?” 洛新见他神情不善,缩了一下脖子,立刻认怂,不敢再说一遍。燕宗瞧他委委屈屈的那样,心刚软下一点,又想到他刚才赤身裸体的就说要去找聂横,他们俩昨晚还睡在一起,控制不住在他软屁股上狠狠抽了两下,发出啪啪两声。 这两下不比之前在房间里的玩闹,痛的洛新几乎跳起来。 从前洛新一日二十四小时全都由燕宗把控,哪像现在,燕宗最不喜欢一个人胡乱猜测,也料定洛新不敢对他撒谎,直接问:“胆子那么小,昨天有没有这样叫聂横陪你去洗澡?” “呜......我才没有!我是因为今天陪你出去走了一身臭汗才来洗澡的。” “这又怪上我了?”燕宗见他一脸不忿,又好气又好笑,“好了,都是我的错,女生都没你能哭。这个地方这么破烂,就算我想,也不会允许自己真的在这里要了你。” 洛新刚才哭的太急,一下子收住就止不住打起嗝:“嗯......真的吗?” “行了,”燕宗关掉水,“越大越傻,等回房间再收拾你。” 第9章 第二夜(二) 洛新轻哼了一声,还不死心:“那等回房间,你是不是就肯......” “还说,”燕宗受不了他,“你也不担心隔墙有耳,让人抓住把柄怎么办?” “就算全世界都知道了又怎么样?你居然会在意这些。”在洛新心中,没有燕宗怕的事情,他要真顾虑他人的眼光......那洛新也还是愿意退而求其次。 “想激我?”燕宗用毛巾把洛新下身围住,掀开帘布去洗两人的内裤。 洛新一看,又扭捏起来,脸红红地上去帮忙:“还是我自己来吧。” “这样就不好意思了?脸皮忒薄了点。”燕宗用胳膊挡开他,说,“行了,两三分钟的事。你情绪这么不稳定,等会要是把我裤子撕了,我可没脸光屁股出去跑。” 洛新笑得冒鼻涕泡,燕宗慕名奇妙,不知道他在高兴些什么。却不知洛新在想,没法见人更好,关上房门独处几天,闲人勿扰,不怕生米焖不成锅巴。 八人被困在这里,连件替换的衣服都没有,幸好是夏季,衣裤摊在桌子上,一晚上也能被风吹个干透,但这也意味着两人要□□的睡一个被窝。 少年情热,闻到枕边人淡淡的肥皂清香和比自己凶猛许多的雄性味道,根本把持不住,很快就立正升旗。 洛新毫不客气,摸索着扯过燕宗的一只胳膊,把他的手掌往自己那里按,恳求道:“都这样了,你帮帮我。” 燕宗眼皮也不抬一下,戏弄他说:“这也要我帮?自己不会弄吗?” “不会不会!分开那年我才十四,你还没来的急教呢!” 燕宗忍不住笑,微微动了动手指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1 钓鱼的悬崖 作者:桃花换酒13 分卷阅读11 钓鱼的悬崖 作者:桃花换酒13 分卷阅读11 ,换来胸口小孩的几声轻喘,问:“第一次这样是什么时候?怎么解决的?” “就和你分开没多久嘛......我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那段时间家里乱的不行,爸和哥哥整天黑着个脸,还说要给我换学校。我待在家哪也去不了,太想你了有一天晚上就......” “就怎么呢?”燕宗眼睛眯起,只是一瞬又恢复如常。 “你又不在,我还能怎么办,心里又烦又难受,哭一会,就又软下去了。” 洛新刚说完,就感觉燕宗胸腹微微震动,抬头一看,果然是在笑,立刻拿手打他。 燕宗感觉洛新实在太好欺负,也难为他这些年在外人面前能装出一副冷淡模样,只在自己这里还是任由他搓扁捏圆,心中一片柔软,干脆坐起身靠在床头,顺势将小孩也拉起来。 “干什么?唔!”未等洛新反应过来,就被燕宗一把抱到身上,命令道:“腿叉开,坐好。” 洛新红着脸依言照做,羞地十个脚趾不自觉蜷起来。 两人同时低头看去,借着烛火去看立起来的那两根,洛新表里如一,那东西也是白白嫩嫩,现在充血有些泛红,像一条小肉虫,燕宗那根却如茂密草丛中蓄势待发的一条毒蛇,三角头略显狰狞微微上昂,青筋顺着柱身凸起,颜色深红。 洛新一看,顿时眼泪要掉不掉,燕宗头大如斗,问:“怎么又哭了?” “你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你这里一看就是用过了,你这个人渣!你就没为我守身如玉,呜......是谁?呃......我非弄死他!” 燕宗无法否认,他今年已三十,二十四五冲动憋闷时多少也挑过一两个人做床伴,不谈感情只是各取所需,其实次数不算多。这些私生活只要他不想,别人很难查到,但他无意隐瞒洛新。 “我承认有过几个人,但没付出生命感情,你要是介意,那我不会碰你。”说罢两手扶住洛新腰侧,作势要把人放下去。 “不要!我,我是介意,但也要你碰......”洛新委屈的不行了,他怎么能那么委曲求全。 燕宗伸手拨了拨有些软下去的小东西,问:“那继续?” 洛新点点头,补充道:“但是你碰了我,就再不能去找别人了,不然,我就跟你同归于尽!” 这样的狠话根本没威慑力,但燕宗严肃保证:“我不会给你这样的机会。” 洛新满意了,要求道:“那你先亲亲我。” 燕宗心里好笑,他过去从来没有洛新这样小男生的恋爱心态,箭在弦上还要先搞柔情蜜意那一套,就像洛新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明白,为什么他可以把床伴和真爱看得泾渭分明。 将手盖在洛新后颈上,把人往下压,攫住两片略显丰厚的湿润嘴唇轻轻吮动,这样一个动作已经让洛新腰软了一半,自作聪明地探出舌尖勾引对方,果然换来燕宗更粗暴些的动作,拖住他的舌尖往嘴里吸,直到洛新舌根发酸才放过,紧接着一根火热的东西强势闯入,软中带硬。 两人唇齿相交,燕宗攻势惊人,四处扫荡。 “嗯......”洛新不断从鼻间嘴角漏出浅浅□□,上颚被扫过,带起一片酥麻,那滋味比想象中还要好上十倍。 开始燕宗还能轻描淡写,到最后也有些难以控制,能肆无忌惮地对眼前人为所欲为,比十几年前趁人熟睡时偷偷亲吻不知要强了百倍千倍!且还是记忆中那般柔软香甜...... 洛新敏锐感受到抵住他小腹的凶刃越来越□□火热,有只手在腹部揉来捏去,偷笑道:“哼,把持不住了吧?” 燕宗亲了片刻,分开后舔了舔唇回味道:“肚子的小赘肉真软,捏起来真舒服。” 洛新恼羞成怒,不肯承认,拼命吸气:“胡说!我根本没小肚子!” 燕宗暗暗发笑,他对洛新的身体恐怕比洛新家人还要了解,洛新骨架不大,喜吃零食又不爱运动,体重虽不高但浑身都是软肉,穿着衣服或许看不出,但光身子时肩膀、小腹还有屁股都很圆润绵软。 好在这是他个人的体质原因,倒也不是肥胖。 肚子被重重捏了一下,洛新一下子泄了气,伸手蹭了蹭燕宗的腹肌,保证道:“我明天就去锻炼,争取比你多两块腹肌出来。” “不用,我就喜欢你现在这个样子,”燕宗笑道,“不过体力不好确实会遇到些麻烦......这个我以后会针对性给你做训练的。” 洛新只当他说的训练和自己想的是一个样,点头如捣蒜。 ...... “我拿毛巾去洗手间沾点水给你清理下。” 洛新腿还有点软,闻言急切地拉住他说:“不行,你一个人去出了事怎么办?” “一分钟就回来,我保证。” 六十秒内洛新心惊胆战,甚至于燕宗重新回到门口时唬了他一跳,看清人后彻底放下心,不顾年龄地撒娇道:“你再不能丢下我了,我害怕。”但说到后面几个字身体却真不受控制地微微抖起来。 入夜海风清冷,燕宗检查好门,快步躺回床上,将人揽入怀中,拉过薄被盖住两人,再次给出承诺:“等我们从这里出去......就再不会了。” 眼前仍迷雾丛生,但两人心意初解,此夜睡得格外香甜。 有一人的房门却被敲响。 作者有话要说: 中间略去的1300字,还是按照以往的办法上微博(牛顿哭出了声)看图呦~ 第10章 第二夜(三) “看到我陆总好像很意外?” 陆宇只把门开了一点缝,神色满是戒备:“我只是觉得今晚大家互不打扰最好,你突然找上门我当然惊讶,怎么,昨天杀了老姚,今天轮到我了吗?” “你这么想就大错特错了。”来人丝毫不在意陆宇的说辞,“我知道一些绑匪的信息,思考了一天还是认为和你商量最妥当,所以才来找你。” 陆宇吃了一惊,有所意动,但还是怀疑道:“为什么是我?” “我们非要隔着门说话吗?就不怕被人听去?” 陆宇犹豫一番,最终还是好奇胜过一切,打开门放人进来。 想到姚文兵的死状,陆宇可不敢大意到背对这人,慢慢挪到床边坐下,问:“你想告诉我什么?绑匪是谁?” “先不急,姚总的死,您有什么高见?” “我只能肯定自己不凶手,其它的不敢下定论。你要是跟我扯些有的没的,我没那么多精力奉陪,还是请回吧。” “万事万物都息息相关,我也要先听听陆总的判断,才能决定是否值得把绑匪的信息透露出来。” 陆宇闻之也觉有理:“首先我最不怀疑的是洛新,其次是杨静。” “哦?这么说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2 钓鱼的悬崖 作者:桃花换酒13 分卷阅读12 钓鱼的悬崖 作者:桃花换酒13 分卷阅读12 我也是你的怀疑对象?” 陆宇冷笑一声:“不错。” “我认为陆总的判断有些太主观,有兴趣听我讲一讲吗?” “愿闻其详。” “姚总被杀,看起来非常像是凶手一时起意,如果是谋划已久,大可以不用这么血腥暴力又匆忙的方式。” 陆宇右手一紧,觉得这话有些道理,点头示意对方继续。 “所以杀人的原因就至关重要,凶手很有可能是被姚总发现了什么,被威胁或是要将其揭穿,心里慌乱,怒而杀人。” “你是说......老姚很有可能是发现了这人绑匪的身份,或是他跟绑架一案相关。” 坐在椅子上的人点了点头。 “那据你所知,绑匪究竟是?” 神秘人吐出一个名字:“范毅超。” “他?”陆宇腿一动,追问道:“理由呢?” “范毅超当初自己说过,他是八人中第二个醒过来的,并对此有些耿耿于怀,且表现地很不安。后来他又极力反对大家检查房间,别忘了杀死姚总用的凶器还没头绪,他很有可能是把利器藏在隐秘处,害怕我们搜到。” 陆宇惊道:“假如凶手是把凶器扔掉我们反而省心,但如果还留着,岂不是说他还有继续作案的可能?” “至少不排除他有这个意图。” 陆宇忽然发觉自己双手握的有些紧,冷静之后说:“这依然是你的一面之词,并没有任何实际的证据。” “我当然有,但是现在两手空空,嘴上说说你肯定也不信。没关系,我并不是非要你认同我的观点,但告诉其他人我实在担心他们沉不住气说漏嘴,只要你心里有个数就好。今晚的见面大家也可以假装没有发生过。” 说完这话,造访者站起身告辞,陆宇跟着站起,人刚跨出门就毫无风度地把门栓的死死。 ...... 旭日东升,聂横眼下一片青色,还没走下楼就听到那道熟悉的声音正说个不休,他认识这人□□年,见他这么快乐次数却并不多,心里颇不是滋味。 走到客厅,洛新正挨着燕宗吃早饭,也不懂得掩饰一点情绪,神采飞扬,笑意四泄。 他昨晚睡得特别沉,浑身都是精神气,嘴巴一边像仓鼠般鼓起,兴致勃勃地和燕宗聊着天,大半是他在说,燕宗听着,时不时笑上一下。 想到以前洛新眉宇间总有挥不去的愁容,或许现在的他也不是不懂掩饰,而是恨不得众人都感受他的愉悦。 但至少人还活蹦乱跳,屁股好端端在椅子上磨蹭,聂横就放下一半心来,细想也是,条件不足,燕宗不至于那么亟不可待,况且他对洛新不理不睬那么些年,每次洛新的失落聂横都看在眼里,想来两人也不可能一夕间和好如初。 “早。”打了个招呼,聂横自然地在洛新身边坐下。 洛新见到他有一瞬间的不自然,很快收敛情绪,回应了一声,但也停了跟燕宗的说话。 聂横笑着和杨静、蒋柔问早,她们两人气色倒还不错。 紧跟着陆宇也走了下来,吃惊道:“你们都起的那么早?才七点半。” “我大概初中之后就没在十点之前睡过觉了,早上也不需要化妆,速度快的连我自己都不可置信。”杨静稍稍开了个玩笑。 陆宇哈哈一笑:“杨小姐无需多修饰依然风采照人,还是年轻好啊,像我一有心事就失眠,这里又连杯酒都喝不上,真是受不了。” 说起酒,不少人又想到他们是因为什么来到这里的,顿时失了接话的兴致,陆宇也自觉说错,又拉不下面子,还是蒋柔主动去厨房为他盛粥,缓解了一些尴尬。 吃完饭洛新大感无聊,这里只有一张餐桌和八张椅子,大家要坐也总是坐在一起,想和燕宗聊点私人的事也办不到,便提议道:“燕宗,我们去海边走一圈吧,你说有没有可能弄些鱼加餐啊?” “想一出是一出,没有渔具,你要我跳进海里去抓吗?” 蒋柔一手托腮撑在桌沿,浅浅一笑:“只是一个晚上,你们俩的关系似乎亲密了许多。” 杨静接口道:“我也这么觉得。” 不等燕宗回答,洛新轻哼一声,抢着说:“有什么奇怪?我们两家十年前是什么关系,少装不知道。” “洛新。”燕宗微微皱眉,有些不赞同他这样的语气。 洛新撇撇嘴,闭口不言。蒋柔没想到他回答得这么冲,愣了一秒,也不甘示弱:“不好意思,十年前的事我还真不太了解,只知道燕伯伯和你爸爸似乎有些不睦。” 刚压下去的火气蹭地冒起,洛新又无力反驳,只能发小脾气:“这就不牢你操心了!是不是女人都那么八卦?” 聂横大感不悦,他认识的洛新虽然对人不甚热情,但起码的尊重和礼貌是很到位的,现在一关系到燕宗,他整个人都变了,敏感又缺乏安全感,忍不住出言提醒:“洛新,蒋柔说的也是事实,你何必这样说?” 洛新并不是蛮不讲理的人,听好友这样说也就不再针对蒋柔,不想燕宗对蒋柔致以歉意:“小孩子太不懂事,你别跟他计较。” 蒋柔心里冷笑:“都二十有四,还算什么小孩子?”面上却顺坡下驴,对燕宗一笑:“我没放在心上。” 她表现的越大方得体,越反衬出洛新斤斤计较,洛新要是理智些,就该冷静面对,但他早知道蒋柔对燕宗抱有目的,前两天能强忍妒意是因为自觉没有立场,积攒至今轰然爆发,脸色冰冷的丢下一句你们聊,就大步走出门去。 他情绪在身,竟然一下子跑出老远,发觉喘不上气才慢下脚步。 身后传来急促跑步声,来人粗喘着拉住他的胳膊,洛新一把甩开,带着哭腔道:“我决定生半个小时气,你哄我我也不理你!” 男人看到他说完后就鼓着脸,听起来刁蛮其实很是可爱,不觉看痴了,心里酸酸涨涨,难以言表。 洛新见身后的人不出声,忍不住回头一看,顿时收起委屈脸,冷淡中有些尴尬,原来追上来的并非燕宗,而是聂横。 第11章 第三日(一) 聂横将他瞬息变幻的神情看得透彻,心里一酸,也有些疲惫,苦笑道:“你以为是他?” 见洛新不说话,又自说自话:“他跟蒋柔一起进厨房了。” 这下洛新是真的差点哭出来,立刻又要往回走。 聂横不自觉提高声音:“你就这么不能忍?我早说了,在他心里利益高于一切!这次只不过是个蒋柔,他就能这样对你,以后换做别人,燕宗更加不会帮你!你好歹也是洛家小公子,能不能自持身份?” “身份是什么东西?”洛新不屑,“他已经离我很远了,我要是再不主动,就什么机会都没了!我们昨晚好不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3 钓鱼的悬崖 作者:桃花换酒13 分卷阅读13 钓鱼的悬崖 作者:桃花换酒13 分卷阅读13 容易才......” “昨晚怎么了?”聂横急地能喷火。 “好不容易,关系才缓和些......他也说了没有忘记从前的情谊,可以考虑等从这里离开后想办法缓和我们两家的关系。”洛新嘴角流露出笑意。 “这样敷衍的话也就你能信,燕宗每天在商场上和各路大将对招,应付你就跟砍个兵蛋子一样容易。” “他不会这么对我的,”洛新咬唇,“我知道你又要说我盲目,这么说好了,就算燕宗真的是在骗我,也是我心甘情愿跳进去的,与人无干。” 他说出这种赖皮的话,聂横反而无从劝导,恐怕打他骂他也没用。 洛新见好友脸上掩饰不住的失望失落,脑筋一转,居然借用燕宗对他说过的话来应对聂横:“其实现在最重要的,是保障自己的安危,怎么能毫发无损的从这里离开,才是当前大家应该思考的事情,至于别的,等活着出去再说吧。” 聂横笑里带着嘲意,微微摇头道:“你竟然学会用这样的话来转移重点,当我看不出是暂时敷衍人的方法吗?” 洛新脸突然一白,那燕宗当时对他说这番话难道也是同样的心思吗?就像他刚才既害怕对方太过失望导致失控,又有些于心不忍,才会出此下策,一时间心里惴惴不安。 聂横并不知情,只当自己话语太过直白,伤到洛新,打了一棒后正想再给颗蜜糖,却见他眼眸闪动,面露惊喜,来不及转身,就见燕宗越过他走了上来,手里拿着把刀具。 洛新微微撇过脸,又冒出两声鼻音,一双圆眼却偷瞧个不停。 燕宗也不在意两人交谈了什么,转了转手中的尖刀,笑着看向洛新,仿佛他刚才出言不逊掉头跑走的事情不曾发生,只是问:“不是说要抓鱼吗?还去不去?” “去!”洛新破涕为笑,伸手去拿他手里的刀,杏眼弯成两道月牙,变脸堪比翻书:“我今天中午就要吃,你会做吗?” “你都这样说了,我能让你失望吗?”燕宗避开他拿刀的手,“小孩子家家别碰这些,一不留神就伤到自己。” 洛新转而攀住他胳膊,侧头对剩下一人说:“你先回去吧,顺便告诉蒋柔中午有鱼吃咯。” 聂横原本还想厚着脸皮跟去,洛新这么一说,他反而不好再开口,何况他想跟着也是存了捣乱的心思,但现在看来怕是非但不能如愿,反喝一肚子醋,于是极其冷淡地点了下头,转身去了。 燕宗眼睑下垂,掩住其中精光,旋即又和洛新说笑起来。 没有专业工具,海鱼岂是那么好钓的,好在洛新并不计较这些,海滩石缝里海参龙虾个比个大,他捡得不亦乐乎,两手都抓不过,不高兴地撇嘴抱怨:“拿不过了怎么办?” 燕宗替他攥着两只大龙虾,打趣道:“这么多你吃的了?不担心小肚子了?” “这都是蛋白质,吃了只会长高不会长胖!”这话洛新自己都信不下去,最后嘟囔道:“我又不是只给自己捉的,别人也要吃啊。” 燕宗想了个办法:“用我的衬衣来装,过来帮我解扣子。” 洛新脸一红,用脚踢出一道水花:“流氓!”抿嘴笑过后又说:“别弄脏你衣服,我们用树枝串起来就行了,自己吃又不讲究卖相。” 水漫上细沙,从脚趾缝间褪去,洛新心思一转,将燕宗带来的其中一根细树枝折断,问他:“燕哥哥,前段时间我卖的画,是你买走的吧?” 这也没什么不好承认的,燕宗点头道:“我只是很好奇,你不缺钱,怎么好好的要卖自己的作品呢?其实开个展览更合适些。” 洛新听得高兴,但也知道自己斤两,笑着摇头:“我哪有这个资历和名气办画展,就算办起来大家也是看在我爸的面子上来捧场,何必呢。” 有一句话洛新没说,他父兄洛天培和洛闻虽然也宠他,但做人做事管的很严格,一早就跟他交过底,本事不够就办画展这样哗众取宠的事情是不会出力帮他做的。 “话不是这么说,为什么办画展就一定要借助别人的势力呢?”燕宗用石块搭了个“牢笼”,把洛新的收获全都放进去困住,“哪天有空,我们可以跑去一个小城市,把你的画摆在人来人往的广场,遇到你看的顺眼的客人呢,也不是不可以三五十块卖给人家。行情好的话,晚上就由你请客吃顿好的,要是突然下起雨,我们就狼狈地收拾起画躲进油腻腻的路边小店吃碗面。” 听到后面,洛新眼睛里不受控制滚出大滴水珠来,流着流着又笑起来,小脸黏糊糊的都是海水混着泪。 燕宗看得分明,却继续说:“等你日后功成名就,买画的人回家翻出你的作品,就会想起当年那个不好意思讲价的羞涩青年,竟然是如今的国画大师......到时候,我会出高价把画作一一买回,好让他们明白,那或许是他们此生最独具慧眼的一刻。” 洛新死死抱住燕宗,竟让燕宗觉出一些疼来,洛新踮起脚想亲对方,燕宗一手揽着他的背,一手顺势托住屁股,纵容他达成所愿。 两人于幕天席地间接吻,耳边尽是哗哗浪潮,或许阳光太烈,洛新腰腿软得要命,怎么都站不住,幸好有燕宗这个支柱。 燕宗尝了一嘴的咸味,当真哭笑不得,松开洛新软软肉肉的唇瓣,问:“你这眼泪是不是憋了十年,现在要全部流给我看?” “刚分开的时候我也哭......后来就不喜欢这样了。” “十五六岁还动不动哭鼻子的话,真要被笑话死了。” 洛新却摇头,认真道:“如果哭有用的话,被人笑话一下又算的了什么?只可惜我太笨了,过了很久才意识到即使哭闹得再厉害你也不会出现,只能换种方式争取,如果能更早些明白,我一滴眼泪都不会浪费。” 燕宗有些动容,嘴上却说:“或许在别人看来,我这样纵容你才是错的。” “这些年告诉我要独当一面的人还少吗?人各有各的活法,他们帮不了我,凭什么摆出姿态教训我。就算是我家人,当初忙于事业就把我丢给别人照顾,出了事又不准我和你往来,我心里难过,他们了解多少?” “洛新。”燕宗沉下脸。 “我知道,只是这样说说而已......”洛新也明白刚才这话说的过于偏颇,鼻子发堵。 燕宗知道他脾气天然,不再苛责,大好时光实在不舍得拿来纠结过去,捧起他的脸又亲了一会儿,说:“你记住,一个人在世上遇到什么人什么事都是有意义的,这十年,对我们来说未必只有遗憾,福祸相依,也该苦尽甘来了。” “嗯!”洛新理通思绪,离开燕宗怀抱,拉过他往上走了几步,在沙地上描了幅简笔画,是一个少年抱着个肉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4 钓鱼的悬崖 作者:桃花换酒13 分卷阅读14 钓鱼的悬崖 作者:桃花换酒13 分卷阅读14 乎乎的小娃娃,嘻嘻笑道:“是咱们俩。” “看出来了,你也知道自己小时候就胖,我这腹肌就是那时候锻炼出来的。” 两人笑闹一番,尽兴而归。 才走了三五分钟,就听见聂横大声呼喊两人的名字,洛新听出语气中的急切,不再多想,连忙回应:“这里!” 聂横循声跑过来,后背都是汗,显然是已经找了不少时间,没等把气喘匀就说:“又有人死了!” 第12章 第三日(二) 洛新手一抖,杏眼圆睁,说话有些不利索:“怎,怎么会这样?是谁?” 说着下意识朝燕宗靠近,脸上难免泄露出害怕不安之色。 聂横语气古怪,看着燕宗回答:“是范毅超。” 燕宗神色自若,只是冲他挑了挑眉。 聂横冷笑:“燕宗,你好像一点也不奇怪。” “不,我相当惊讶,只是我的阅历不允许自己做出失态的举动。”燕宗拍了拍洛新后背,算作安抚。 “难道你的阅历中有杀人的经历?”聂横反唇相讥。 “够了。”洛新对着聂横皱起眉,“有时间在这里争论,不如快点回去,这次又是怎么回事?” “因为有前车之鉴,今天九点刚过我们就有点等不住,商量说不管范毅超是没睡醒也好还是怎么样,直接上去叫人。然后我跟陆宇一起上楼,就发现人已经死了。” 燕宗问:“你们没有乱动现场吧?” “大侦探还没到,我们怎么敢呢?” 对于聂横的冷嘲热讽燕宗不做理睬,三人不再交谈,快步往住处赶。 进了屋,陆宇三人分散坐着,脸色可以说极其难看。 蒋柔与杨静见到燕宗,仿佛是遇上主心骨一般,神情明显振作许多。 燕宗放下零碎东西,叮嘱洛新:“你先上楼洗把脸,我去看看。” 洛新叫住他:“还是一起吧......我也想多了解些情况。” “你不是凶手,没必要看这些血腥场面,留下心里阴影怎么办?听我的。”燕宗态度坚决,又朝在场两位女士问:“你们还有谁去看过了?” 杨静昨天坚持要看,结果很是受不了,摇头说:“我们俩都没去,昨天的事已经够呛,我不想再看到另外一幅残忍的画面。” 燕宗表示理解,带着洛新一起上楼,到了二楼一想,看现场也不急于这一时三刻,干脆陪洛新回了房间,两人一起简单擦拭了一下。 确认洛新已经下楼去了餐厅,燕宗才推开范毅超的房门走进去。 现场与姚文兵比较相对干净些,范毅超压着整齐铺开的被子仰面躺在大床中间,眼球凸起嘴巴大张,四肢摊开,衣衫却很完整。 脖颈侧面有一个血洞,伤口撕裂翻卷,到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诡异的颜色。 皮鞋整齐摆放在床头柜边,黑色袜子塞在里面。 燕宗仔细看了一圈,满意一笑。 陆宇别扭地看着蒋柔双手十指交握抵在鼻尖,自顾自不知道是在念诗还是祈祷,想起她昨天说的那番话,心里有些发寒。 听到脚步声,蒋柔松开手抬起头,露出一个笑,嘴唇略微发白。 陆宇转过脸问燕宗:“怎么样?” 燕宗坐下后反问大家:“你们觉得呢?” 说到这个聂横早有话说,毛遂自荐道:“今天不如先听听我的想法。” 见洛新终于朝他看来,聂横紧了紧拳头,逐条分析起来:“范毅超和姚文兵一样,被杀时衣服都穿得很整齐,证明案发时间就在昨晚大家回房后的几个小时内。不过范毅超是脖子动脉被刺穿,这跟姚文兵从背后遇袭不一样,说明凶手很有可能是强壮男子。” 说到最后四个字,意有所指地朝燕宗看了眼,陆宇神情微动,眼珠跟着聂横朝他转了转。 “最关键的一点,杀人总要有目的,范毅超和燕宗关系不对盘,昨天大家是亲眼所见,能不能请你跟我们说说你昨晚的行踪呢?” 燕宗喉间发出一声轻笑,慢条斯理地回答聂横:“我跟洛新时隔十年再聚,解开心结后自然有说不完的话,我们昨晚聊了什么做了哪些,我怕你知道会更生气。” “陈年旧事,也就你认为有趣而已。”聂横忍得额头直冒青筋,压抑怒气反击道:“况且我跟洛新这么熟的关系,多少听他提过,说是感念你过去对他的多番照顾。” 洛新夹在当中,自觉说什么都不对,还是闭嘴为妙,杨静三人面面相觑,总觉这对话间的含义颇为怪异,略显尴尬。 “总之我整晚和洛新待在一起,十一点不到就先后睡了。” “先后?谁先谁后?” 洛新连忙发言:“我,我看着燕宗睡着才休息的。” 燕宗制止洛新的话势,笑道:“你这位朋友已经认定我是凶手了,还有什么好解释的呢?不必多费口舌。” “好,假如你是凶手,那我就是帮凶,打算怎么对付我们?”洛新板起脸,面带薄怒。 “聂横,没有证据请你不要带着个人情绪随意诽谤燕总。”杨静挺起背,语气严肃。 “带有偏见的人不是我!你们被一些表象给欺骗,到现在仍然执迷不悟。ok,该说的我都说了,那请你的燕总发表下高见行吗?” “我确实有话要说。” 洛新眼前一亮,收起怒容仔细倾听。 “我怀疑范毅超被杀地点,不是他自己的房间。” 其余五人同时露出惊疑神色,聂横高声质疑:“凭什么这么说?” “我注意到非常奇怪的一点,”燕宗慢慢引导大家,“我们昨天检查范毅超房间时,他的被子是什么方式叠放,大家还记得吗?” 这样的细节,哪里会特意去看,但蒋柔却立刻回忆起来,十足肯定地回答:“是很随意的豆腐块叠法,堆在床铺左上角。” “正确,你果然很细心,记忆力也不错。”燕宗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奖。 “我学绘画就是从一点一滴的细节开始临摹,这些都是逼自己练出来的,死板得很,不像国画艺术,讲究天人合一,顺其自然。” 洛新知道她不怀好意,又挑不出她话里的错处,闷着气像个小河豚。 “所以问题就产生了,范毅超一不是注重细节的人,二也还没打算上床,为什么被子会那么整齐的铺开在床面?” 没人轻易接话,这一点他们也暂时想不通。 “还有一点,你们两位没勘察过现场,了解的可能不够直观。”燕宗对杨静和蒋柔说,“但我翻动了死者,发现尸体后背上半截和被子间沾染了不少血迹。假如范毅超遇害后直接被放在床上,血液最多流到脖子两侧,怎么会淌到下面呢?” 聂横瞪大眼,不可置信道:“你居然去翻看尸体?”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5 钓鱼的悬崖 作者:桃花换酒13 分卷阅读15 钓鱼的悬崖 作者:桃花换酒13 分卷阅读15 洛新则着急万分:“有没有搞错?谁知道死尸是不是有毒有细菌,你不要命了?” “放心,我用了范毅超的毛巾,没有进行身体的直接接触。” 燕宗说得轻巧,但许多东西并不是说肢体未触碰就十分安全的,洛新已打定主意以后一定要跟着他行动,由不得他这样胡来。 杨静思索一番,还是不得其解,不耻下问:“您对此有什么想法?” “我大胆假设,范毅超很可能是主动去找了我们当中的某个人,却遭杀害,凶手自然不能留尸体在自己房间,随意搬动又免不了会在沿路留下血迹,只好用自己的被子先裹住尸体,将人拖回范毅超自己的房间伪装成杀人现场。” 洛新百分之百信任燕宗的判断,已经自动将这个设想当作现实,问他:“你觉得凶手最有可能是谁?” 燕宗看了他一眼,有些无奈:“非要问我想法的话,我认为男人作案的几率比女人大五成,因为宴会我们都穿了正装,领带、皮带都是很好的捆绑工具,当然也不排除凶手采取独特的手段。” 就算聂横也认为这个假设合情合理,但还是一门心思唱起反调:“说的跟你亲眼见到一样,昨晚一个人一间房的只有我、陆宇和范毅超三个,你绕来绕去不就是想说我是杀人凶手?” 陆宇喉间滚动,笑了笑:“反正昨晚我是没招待任何不速之客,不过我想就算别人有也不会承认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有事没更新,今天补上~ 第13章 回忆篇(一) 燕宗盯着陆宇看了三秒,忽然问:“是吗?” 陆宇沉下脸,语气相当不善:“你这是什么意思?” 蒋柔在当中打圆场:“大家别这样,我也有个想法,不怕你们笑话,我一直都怀疑凶手另有其人,并不在我们当中,如果我们一味地互相猜疑,岂不是正中他下怀?” 洛新神色微动,绑架一事还在他心中悬而未决,蒋柔的想法不是没有一点道理。 陆宇脸色稍霁,哼了一声:“你说的情况是很有可能的,没人会笑话,就怕这里有人自作聪明,频频发言误导众人视线,到底什么居心,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 “误导?燕宗说的哪一点不是根据实际情况推测?聪明不可怕,怕的是心中有鬼!”洛新极力反击。 “都少说两句吧,”蒋柔曲起指关节顶了顶眉心,“别忘了,上次我们怀疑范毅超杀人,认为他手里藏有凶器,那么这次呢?杀了范毅超的武器又是什么?在谁手中?现在又到哪里去了?” 蒋柔说话一向低声温婉,偶尔这么犀利发问,倒有几分杨静的干练风采。 杨静原本翘着腿小幅度晃动,闻言一顿,收起脚看了蒋柔一眼,眼里流露一丝难以觉察的不屑,开口说:“这个问题好,燕总,我和小洛一样是站在你这边的,所以还是愿意听听你的意见。” 她忽然改口称洛新为小洛,语气亲密地异常自然,洛新也知道她是看在谁的面子上,遂报以一笑。 “这一点我暂时也还没头绪,留着大家慢慢想吧,现在对我来说最重要的是,”燕宗翻转手腕,头不动,只垂下眼看表,这个动作在洛新看来男人味十足,“到饭点了,午餐怎么解决?” “我出去透透气,等会自己解决。”陆宇起身往外走,他已经没有和任何人共同进餐的欲望。 “那你们呢?”蒋柔问剩下四人,好打算她中午该怎么搭配。 “饭总得吃,麻烦你算上我的份。”这两天一日三餐几乎都是蒋柔一手包办,聂横有些不好意思,他从未下过厨,也不认为自己是做饭奇才,这会儿有人可以依赖那是求之不得。 “还这么客气干什么。”蒋柔笑笑,“对了,燕宗,你拿回来的那些海鲜?” 洛新心中冷笑了数遍,明明是他辛苦收集的东西,燕宗不过是站在一旁看看,大概也就是怕他卷进海里来不及捞。 “海鲜我可以做,可惜只有些基本的配料,味道不会好到哪里去。” 蒋柔露出惊喜之色,洛新看在眼里,抢先朝燕宗说:“这都是我的劳动成果,咱们在海边可都说好了,只做给我一个人吃!” 明明之前还大方说要分给别人,现在又撒起小谎,不肯让人品尝燕宗的手艺。 燕宗朝蒋柔无奈一笑:“抱歉了,这回先答应了洛新,那中午你就别做我们俩的份了。” 带着微微的遗憾之色,蒋柔除了点头也没有别的选择。 杨静低下头,波浪卷发抚过她略带嘲讽的嘴角,笑过后说:“我中午吃水果,减肥。”说罢率先起身去厨房,洗了一盘施施然端上楼,不参与四人间的“战争”。 洛新跟着燕宗进了厨房,看着他解开衬衣袖扣,曲起手臂挽起一段,肌肉随着动作的改变将布料撑紧,接着抽过一把刀,因为五指与刀柄的位置并不契合,就快速松开再握住,往前移了一小段距离。 他一举一动都散发着浓烈的荷尔蒙气息,洛新迷恋至深自不必说,就连蒋柔也微微恍神。 将龙虾清洗一番,用刀背敲打硬壳,放进锅里先蒸,再洗了两个番茄放入米中一起煮。蒋柔在灶台另一边也是有条不紊地做着各种准备工作,两人的背影看起来像是一同下厨的小夫妻。 洛新本和聂横一起靠着厨房门围观,见此情景当即一撇嘴,挤进两人之间,缠着燕宗问东问西。 “我都不知道你还会做饭。” “你小时候喝的奶还是我泡的,长牙后三餐都是我喂,做个饭就稀奇了?” 蒋柔手一顿,切下一块与之前完美刀工相比明显不规则的甜椒丝。洛新没想他当着别人的面说起这些事,有些不好意思又有几分异样的甜蜜感,嘻嘻笑了两声说:“喝奶我怎么能记得?再大些就见你跟个陀螺似的到处转,才十几岁也不知道成天在忙什么......” 世上有老顽童,相对便也有燕宗这样少年老成的类型,想成为精英不是吃吃饭睡睡觉这么轻松的事,尤其是他的家庭大背景放在那里,脚步慢一拍都不行,这大概也是燕母特别喜爱洛新的其中一个原因,洛新的长相性格和人生轨迹,可以说跟燕宗截然相反。 “对我来说做饭就是依照教程一丝不差的完成,好吃不好吃的就说不上了,我第一次做出来给我妈品尝,你知道她怎么评价吗?” “唔,”洛新想了想,按照燕宗严谨的办事手法,就算是第一次尝试应该也不可能出现太大的偏差,那只有可能是获得了意外的成功,旋即夸道:“凤髓龙肝,其味无穷!” 燕宗被他一副小迷弟的样子逗乐,朗声大笑:“亏你想得出,我妈说的是‘按部就班,毫无心意’。” “那现在是就地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6 钓鱼的悬崖 作者:桃花换酒13 分卷阅读16 钓鱼的悬崖 作者:桃花换酒13 分卷阅读16 取材,随性发挥,这心意已经到了,但要是做的不好吃我可照样不给面子!”洛新皱皱鼻尖,说话总是表现出一些夸张的亲近感。 “那不行,浪费可耻,”燕宗偏过头放低声音问,“还记得你小时候不乖乖吃饭我怎么对付你的吗?” 洛新条件反射一缩脖子,股间隐隐作痛,他跟很多被宠坏的小孩一样,有爱吃零食逃避正餐的臭毛病,胆子渐长后竟也敢在燕宗喂饭时,把蛋羹吐在他袖子上。 燕宗也不强求,放下碗把小屁孩温柔抱回房间,四五分钟后,楼下的人便听到一阵惊天动地的哭嚎。 何慕飞赶紧跑上楼,隔着门都能听到清晰的巴掌声,房间被反锁无法进入,只好边敲门边劝:“小宗,你别胡闹!把孩子打坏了!” 洛新听到这话,哭声顿时再翻一倍,燕宗声音很冷,隔着门有些不真实:“妈,你别管,我有数。” 保姆阿姨也紧跟着跑了上来,何慕飞急道:“快快,去拿钥匙!” 等两人重新返回,燕宗正蹲着身子给洛新提裤子,原本白嫩嫩的屁股现全是红通通的印记,已经微微肿起来,被裤子摩擦到火辣辣的疼,洛新已经哭不出声,边抽噎边打嗝,胖乎乎的胳膊老老实实环着燕宗脖子。 何慕飞又心疼又生气上火,指着燕宗教训:“新新才多大?有事不能好好说?” 燕宗先对阿姨交代:“张妈,你去打电话叫王医生上门,就说洛新不听话被我打了两下屁股。” 张妈向来怕这个十几岁的少年,连连应下。 然后燕宗才回答何慕飞:“妈,洛新这些毛病多半是你惯出来的,他都快六岁了,再不改就来不及了。” “那也不能打人啊,你才几岁?你有这个资格教训新新吗?下手没轻没重的打出毛病怎么办?” 燕宗站起身,一手轻轻按住洛新后脑勺,何慕飞是南方女子,燕宗遗传了她长相里的一点精致,体格却十足十是老燕家的种,几可与之平视。 “我有分寸,等会再让王医生看看就是了。” 由于燕宗这些年少有让何慕飞操心的地方,她就更宠溺洛新,当下把人从燕宗怀里拉过来柔声哄着:“新新,不要理你哥哥了,咱们下楼去。” 伸手想抱,刚碰到屁股洛新就作势掉泪,只好牵着他一只手慢慢走。 洛新走了几步,见燕宗没有跟上,扭过头找人,见他只是站在房间门口不动,又气又怕,打定主意要等燕宗来哄他才肯和好。 本以为事情就此揭过,不想几天后暑期来临,燕宗直接飞去北京,整整一个多月连电话都没有一个,直到开学前一个星期才回家。 那一日同样是午饭时间,司机提着行李箱进门,洛新正乖乖坐在特别为他准备的高脚椅上,用勺子兜饭,吃的嘴边都是混着蛋的饭粒,瘦了。 燕宗朝父母打了个招呼,何慕飞故意提醒洛新:“新新,你不是很想哥哥吗?现在他回来了,你怎么不叫人呢?” 洛新小脸红红,撅起嘴放下汤勺,特意撇开脸,乌溜溜的黑眼珠却往反方向瞟。 燕宗从司机手里接过行李直接往楼上走。 第14章 回忆篇(二) 洛新情绪瞬间失控,眼泪水跟拧开阀门似的淌下来,抻着小短腿就要下凳子,动作太急一个不稳,脑门狠狠磕在桌沿,撞得他愣在原地,几秒后才反应过来,抬起小肉手轻轻触了触碰到的地方,哭声直接掀翻屋顶。 燕宗神色瞬变,放下行李几个大步迈到洛新身后,将人转过来,两手穿过他腋下,一个用力抱起来。 洛新这下是实打实撞得狠了,只知道哭,燕宗一手托住他的屁股往旁边沙发走,连声安慰:“洛洛不哭,哥哥揉揉就不疼了。妈!帮我拿点外用药,张妈你帮我从冰箱弄点冰块再找块干净毛巾来。” 额头伤处很快鼓起一个包,燕宗抓住洛新手不让他瞎碰,等冰敷后上了药,就带着人上楼去了。 这么闹了一出,洛新身心俱乏,躺在被窝里问燕宗:“燕哥哥,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当然不是,我只是有事情到外面去了。” “哥哥骗人!你刚才还不理我,回来也没有亲我!” 燕宗俯下身在他脸颊两侧重重亲了一下,洛新终于肯笑一下,又问:“燕哥哥,我错了,你不要不理我好吗?” “你哪里错了?” “你喂我吃饭,我不应该吐掉......” “你没有错,你不想吃饭,是因为你在饭前吃了很多零食,所以肚子已经饱了,你把蛋羹吐出来,是因为我逼你做你讨厌的事情。” 洛新一听,立刻又哭哭唧唧,当时他挨打之后,心里确实有这样的想法,小孩子是不擅长想大道理的。 要知道限制洛新吃太多零食是为他身体考虑,但只要燕宗人一不在,洛新总是忍不住诱惑对燕母和张妈发动小甜嘴技能讨要。 但是时隔一个多月,洛新早从生气不解到担忧、后悔,现在好不容易等到燕宗回来,当然是老老实实承认了自己的错误,以后恐怕也不敢轻易再犯。 “那么,我打你屁股,你也已经不怪我了?”燕宗边说边把手伸进被子底下,洛新配合地侧了下身,方便燕宗揉捏。 “呜嗯......打得痛,燕哥哥是为我好,但是以后可不可以不要再打我?”洛新皱着眉毛,神情很纠结,红润润的小嘴微微嘟起。 燕宗毫不客气地凑过去啄了一口,撑不住笑了:“只要你别再让我生气。” 哭过笑过,洛新十分困倦,很快睡着了。燕宗轻手轻脚掩上门,下楼见父母。 尽管他没有笑,燕留痕立刻就分辨出自己儿子和进门时的心情大不相同,等他坐下后同样板着脸问:“这一个多月去你爷爷那边都学到了些什么?” “这些你们等会再慢慢聊,”何慕飞蹙眉看了丈夫一眼,“燕宗,你先跟我说说,为什么这么久都不跟新新联络?” “我学习很忙,没有时间。” “你就打算这样敷衍妈妈?有什么国家大事需要你操劳不成?” 见何慕飞神情已经相当不满,燕宗只好认真说出理由:“洛新犯了错,我需要给他一点时间好好反省。” “三五天还不够吗?什么天大的错误需要一个五岁的孩子反省将近两个月时间?”何慕飞觉得燕宗简直是小题大做,差点忘了他也不过十二岁年纪,这根本就是由着性子胡闹而已。 “我当然有我自己的考虑,洛新还小,假设他在没有真正明白自己错处的情况下,单纯为了让我继续对他好而撒娇认错,那么小孩子心性过不了多久就会故态复萌,直到我再发脾气。循环往复,除了日渐损耗我们之间的感情,别的什么都得不到。”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7 钓鱼的悬崖 作者:桃花换酒13 分卷阅读17 钓鱼的悬崖 作者:桃花换酒13 分卷阅读17 燕宗给自己倒了杯水,继续说:“我不单单是为了让他了解不吃正餐这件事而离开,而是要从根源上纠正他的思想,那么将来有一天,如果他误交损友、误入歧途,我再管教他,他也能更容易理解我的苦心。” 何慕飞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甚至对于这个从不用她费心管教的儿子生出些陌生情绪,怔愕道:“你是哪里学来的长篇高论?是你这个年纪该想的东西吗?这不对......你,你怎么能干涉别人的人生?” “妈,这怎么能说是干涉?最多算引导而已。人生来是一张白纸,本来就会随着身边人、事和环境的影响变成各式各样的画面,我教洛新学会自律、明辨是非、珍惜感情,这些都没有错。” 何慕飞无言以对,最后也只能说:“因为你的照顾,新新跟自己爸爸还有哥哥的关系反而不是很亲密,这些日子他心里不知道有多难过......但是你的心太硬了!燕宗,如果你仅仅是因为兴趣把人捧上天摔入地的话,我会把新新送回洛家,你最好记住这一点。” 燕宗不为所动,只是挑起一丝几近于无的淡笑,显然没把这种警告放在心上。 这一切洛新自然不知晓,他现在回忆起往事仍然心有余悸,自打那件事之后他就算再任性调皮也不会触及燕宗的底线,可惜人算不如天算,燕宗没有不要他,两人却因为别的事分离了十年。 “龙虾要蒸老啦,你专心点!”洛新当然要面子,不能让蒋柔聂横知道他屁股开花的往事,聂横双眼晦暗,不想再看这两人谈论过往、嬉笑亲热,转身回到餐桌,一个人默默静坐。 听着厨房不时传出的锅碗碰撞声,聂横撑起伞,由于视线受阻,不留神撞到一个人的胳膊,那人手里抱着的书册一下子摔进湿漉漉的尘土里。 “不好意思!我帮你捡吧。”聂横连忙道歉,把伞递到表妹手里,蹲下身打算帮忙。 “用不着,别碰我东西。” 那人的回答极不礼貌,聂横下意识抬起头,看到黑伞下一张白皙圆润的脸,这人的五官很柔和,非常不适合做出这样冷漠的神情,所以怎么看都有些不协调。 少年也不顾课本已脏,迅速捡起走远了,聂横还愣在原地,他表妹凑过来小声说:“这是我们班刚转来的学生耶,叫洛新,名字很好听吧!” “转学生?”聂横来了兴趣,“看起来很不好相处的样子。” “是啊,除了自我介绍就没听他讲过一句话诶,而且我看他也不是因为害羞或者环境陌生的缘故,完全就是不想理睬人啊,因为是真的酷,所以也没人觉得他装啦。” 即使后来两人成了朋友,洛新不再拒人于千里之外,聂横也很少见他放纵情绪,维护一个人到近乎蛮不讲理的程度。 揉了揉鼻峰,聂横不由有些心灰意冷。 燕宗将两盘海鲜饭端上桌,聂横粗略看了眼,值得肯定的是卖相不差,不过看洛新兴高采烈的模样,就算燕宗做的难以下咽恐怕他也照样能吃得精光。 事实上海鲜饭虽然缺了很多辅料,但味道还算可以,否则除非洛新是影帝才能表现得这么天衣无缝,边吃边感叹:“我还以为在做饭这一点上,我一定比你强,幸好没有班门弄斧,不然真要丢死人了。” 聂横暗自想:“泡面也算做饭?” 燕宗眼里有些责备:“你肯定没少吃垃圾食品,个子几乎没怎么长。” “哪有!”洛新泄气道,“我是南方人嘛......再说外面的饭菜也不能要求太高,只能填饱肚子,多吃两遍总归是要腻的。” 聂横心里冷笑:“洛叔叔请的保姆,厨艺好像很不错,就算在北京上学也没吃过几顿外面的饭吧,怎么说腻就腻了?” 一顿饭吃出百般滋味,陆宇像是留了眼睛在餐厅一般,四人刚收拾完餐具他就从外面走了回来,聂横招呼道:“陆总,方便的话我们现在上楼把范毅超尸体抬到地窖去?” 陆宇心里不愿,但也不好推辞,燕宗仍坚持不肯让洛新插手,三人连尸体带被子送进了第二个冰柜中。 地窖空气沉闷的让人呼吸困难,陆宇一秒也不想多待,克制视线不往那两个冰柜中的尸体看,走在最前面匆匆离开。 第15章 第三日(三) “洛新,上去重新冲洗一下,再睡个午觉。” “好啊,我正好有点累。”洛新顺势接口,跟着燕宗往楼上走,对于别人的行动则毫不关心。 白天虽然能够看得一清二楚,但也容易让人丧失勇气,何况这次燕宗没有选择和洛新一同洗浴,两人间毫无暧昧气氛可言,洛新甚至怀疑昨晚的亲密只是他幻想出的欢喜而已。 关好房门上床,昏沉睡意可谓突如其来,洛新有心再说两句也打不起精神,很快陷入梦中。 燕宗看着眼前毫无防备心的人,哑然失笑,走到书桌前,两人的西装外套就搭在椅背上,他的套着洛新的。 伸手摸进衣内的暗袋,抽出一张对折的纸条,看也不看便放入裤袋里,掩上门下楼。 餐厅除了陆宇不见其他人,而他单独一人哪里做的了饭,捣鼓半天才勉强弄出些吃的,看起来就难以下咽。 见到燕宗,陆宇全无好脸色,不作理会,燕宗却不在意,反而在他不远处坐下。 陆宇正好也不想再吃,扔下筷子语气不善:“燕总,有何贵干?有何高见?” “何必弄的这么剑拔弩张呢,陆总?” “不是我非要这样,而是你燕宗喜欢把人当傻子!昨晚主动跑来跟我说范毅超的事,今天他就死了,我撒个小谎是不想给我们俩惹上不必要的麻烦!显然你并不领情,倒弄得我里外不是人了,不会是想让别人觉得我是杀人凶手吧?” “误会了,我肯定没有这种心思,只是觉得既然大家坦坦荡荡,那昨晚的密谈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总比以后再被查出来要好。” “那就等查了再说,好过现在引人猜疑,谁知道在这种环境下会不会有人承受不住压力做些不理智的事情?” 燕宗曲起手指点了点桌面,笑道:“说起来,我们这帮人实在是冷静过了头,你说的这种情况,大概是不太可能发生的。” “老姚和范毅超的死,足够让我防备任何人了,尤其是这家伙很可能还躲在暗处,不过他要真敢来惹我,我照样本事叫他有来无回!” 这样笃定的口气令燕宗小感惊讶,陆宇瞧得分明,心中得意。 短暂讶异后燕宗露出犹豫神色,探身朝楼道口看了看,确定没有任何人后从袋中摸出一张纸条,用两指按在桌上,缓缓推到陆宇面前。 陆宇大为吃惊,极快地把纸抽过来展开,看完后沉着脸问:“这又是什么?” 燕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8 钓鱼的悬崖 作者:桃花换酒13 分卷阅读18 钓鱼的悬崖 作者:桃花换酒13 分卷阅读18 宗鼻息加重,似乎是叹了口气,说:“这是我趁洛新睡着的时候,从他衣服里翻出来的。” “这上面写着敏登,还有一串数字,数字应该是电话号码,敏登是什么意思?” “我想是人名,很有可能是少数民族或者干脆是越南缅甸一带的人。” 陆宇睁大眼:“洛新藏着这个纸条是什么意思?难道他也......”说到这突然停住话势,自觉说错,连忙补救:“难道他跟这次的绑架事件有关,他藏着手机?” “这我倒没发现,但耐人寻味的是,单单去参加游艇宴会,没必要随身带着这么可疑的纸条吧,你觉得呢?” 陆宇不接这话,反而突然笑起来,十分耐人寻味:“我就说怎么才短短两天,你就跟洛新玩起兄弟情深的戏码来,郊狼怎么会跟小绵羊做朋友呢?洛家是不是上辈子欠了你们的,洛天培当初被你爸摆了一道,现在他儿子又被你耍得团团转,不知道洛新发现你这样防备着他查他,作何感想?” 说起两家间的恩怨,燕宗眼中陡然升起一股转瞬即逝的恨意,转而化成无奈失望之色:“当年的事不足为外人道,我是真心实意想和洛新重续旧时情谊,要是能借此让大家化干戈为玉帛就最好,只可惜他心里大概还怨恨着我,我倒不认为绑架一事他有能耐操控全局,要么就是他插了一脚在里面,要么......就是洛天培的手笔。” 陆宇心中一动,猜测着说:“不是没有可能,公馆项目,凭范毅超自己的实力几乎无望,但要是洛天培出谋划策,笼络范毅超做替死鬼,坐收渔翁之利......呵,可真是好手段,这纸条大概就是为了保障洛新的安全!亏我昨晚还说最不怀疑的人就是他,就是因为觉得他没多大本事,现在想想,洛天培为了这件事肯把小儿子都搭进来,我也算服气了!” 眼看燕宗脸色越来越差,陆宇心里暗爽,直接将纸条收入囊中,自顾自下了决定:“东西就由我收着,等出去后让警方直接调查敏登这个人,顺藤摸瓜一切真相就大白了。” 燕宗皱眉,不同意:“洛新发现纸条不见,第一个怀疑的就我,我认为还是先假装不知道,原路放回比较好。” “要是洛新见势不妙把纸条销毁,我们就少了一份铁证。你也别故作为难了,找个借口对付一下他还能难得住你?”收了证据,冷眼看着燕宗散发的低气压,陆宇就是清楚他不像自己说的那么绝情无义,所以看他纠结才更痛快,心情大好回房准备小憩。 燕宗独自坐了半晌,稳定下情绪,见陆宇用完餐后还未收拾的东西都留在桌面上,眉头微皱,有些无法容忍,起身把盘子放进厨房水槽中。 水龙头有块明显的锈斑,滴滴答答地漏着水,燕宗站了会,等水滴了十五下,才转身离开。 经过二楼时,碰巧看见聂横在走廊里来回转悠,燕宗眼神一黯,快步上楼,聂横在过道里已经徘徊了不少时间,此刻见到燕宗心里咯噔一下,满肚子疑问:“刚才碰到陆宇,紧接着又是他,难道之前他们俩在谈事情?洛新知情吗?” 转眼又懊悔起来:“早知道燕宗在楼下,就该趁这机会上去找洛新说说话。”这样思来想去,终于下定决心,敲响一道门。 杨静仿佛全然丢弃了惊讶这一情绪,拨了拨头发露出一个魅人微笑:“稀客。” “哪里稀奇?” “我可是燕宗的秘书,你肯主动来找我,还不够稀奇吗?又会是为了什么事呢?我简直迫不及待地想听听看了。” “也好,我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给燕宗这样雷厉风行的人当秘书,压力不小吧?” 杨静压住冷笑,回答道:“你有话不妨直说。” “带上栖溪公馆的项目内容跳槽,我会用优渥三倍的待遇欢迎你。” 杨静刹那间变了脸,神色冷得可怕,媚眼转为两把钢刀,直刺来人双眼:“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不好意思,我没有学过间谍行业。” “杨小姐别急着翻脸,这件事可以慢慢谈,谁会和钱过不去呢?我知道,涉及项目这个敏感话题,难免你要小心些,其实我并非一定要你做什么,你走正常程序辞职,到了下家不总得在新上司面前表态吗?适当透露些信息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呢?” 杨静沉默良久,眉宇间有些掩盖不住的惫态,问道:“我只是个文秘,项目计划和绝大部分数据并不是我的岗位职责能接触到的,再说你又不参与这个项目,真不明白你到底是图什么?” “为洛新也为我自己,”顿了顿,又耐心解释道,“洛新和燕宗走得太近,绝不是我希望的结果,现在正值他们两家竞争项目的要紧关头,我当然有心帮洛新一把,如果燕宗这次败给洛闻,十年风水轮流转一圈,岂不是一场大戏?相信这也是燕宗所有对手想看到的局面吧。” “呵,”杨静冷笑出声,“似乎很有趣,但我不是傻子,你帮洛家只是顺便,想害燕宗才是真,我怎么放心替你这样的人办事呢?” “杨小姐,这世上就是有很多身不由己,爱错一个人、走错一步路便无法回头,你是这样,我也是如此。”说罢倾身靠近杨静,在她耳边低语几句,说得杨静脸色突变,却再不言语,任由她呆坐在床边,自己打开门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比^(* ̄(oo) ̄)^还蠢的我,昨天发文居然设置错时间,今天二更。 第16章 第三日(四) 燕宗回到房里,洛新正好睡,他也不上床,就在桌前默默坐着闭目养神,等半小时一到,就将人摇醒。 洛新睁着惺忪睡眼,抬手揉了揉,这模样跟他幼时一般无二,见到燕宗就不情不愿地嘟囔:“怎么不让我多睡会儿。” “再睡下去头该疼了。”燕宗用绞湿的毛巾给他擦脸,总算让人清醒过来。 见燕宗衣衫整齐,洛新也没多想,随便问了一句:“你早就醒啦?” 燕宗动作一滞,旋即笑道:“我作息很严谨,以为谁都跟你一样睡了吃吃了睡?” “谁让这里太无聊了呢。”洛新笑嘻嘻掰过燕宗手腕看时间,“才两点多,下午我们做什么去?” “还想跑去哪?就待在这说会儿话不好吗?” “好啊!主要是和你一起,做什么我都乐意。那......燕哥哥,等我们出去以后,怎么跟家......” “不如我们好好分析一下最近发生的事和所处的环境,我总觉得到处都透露着古怪。” 洛新神情有些尴尬,又拿不准燕宗是不是故意岔开他话题,只好顺着他的话说:“也好......你观察事情仔细,你说,我听着呗。” “首先是这个房子,有些年头了,既然不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9 钓鱼的悬崖 作者:桃花换酒13 分卷阅读19 钓鱼的悬崖 作者:桃花换酒13 分卷阅读19 是绑匪专门为我们几个修建,那么这伙人是怎么发现的?当初是造来干什么的呢?故意建在这个位置,房间窗户全部在靠海的这头,除非去大厅等着,否则根本观察不到别人出门的踪迹。” 洛新只听敏登说过此处海岛的房子已无人居住,他会为两人准备好充足的水和食物,五日后来接,其余所知不多,当然也不能为燕宗答疑解惑。 燕宗似乎也没指望他能回答,自顾自说道:“目前已有两个人死亡,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尽头。” 洛新背后一冷,突然发现他一直处于过于放松的情绪状态,完全比不上其他人的忧虑和压力,现在才回过神来,犹豫着说:“或许我们该省着点用食物和水,看分量只够吃一星期的。” “这点你放心,人到了绝境会想方设法活下去,况且这房子还连接了地下水,我敢说坚持个两三个月完全不是问题,我最怕的是大家心理承受不住。” 洛新低头一笑:“我倒没觉得有什么承受不住的。” “怎么,你就不怕那个杀人凶手?” “有一点吧,”洛新神色怅然,“但如果凶手是你的话,那就一点也不怕了。” “你怎么能断言我就一定不是呢?” “我当然知道了,”洛新轻笑出声,语气有些怪异,“就凭这些人,值得你亲自动手?” 燕宗见他神情有些不对,伸手轻轻按了按洛新头顶,问:“那么你怀疑谁是凶犯?” 洛新摇摇头:“我也糊涂了,之前怀疑范毅超,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死了,剩下的人,实在不好说。” “那么,你觉得聂横有可能吗?” 洛新猛一抬头,犹豫片刻后迟疑道:“为什么这么问?” “别紧张,”燕宗看出他的抵触与回避,眼色微微一暗,“随口一问,你知道我跟他没多少交情,轮道理怀疑一下也是很正常的。” 洛新想了一会儿,打算实话实说:“我跟聂横......认识也有八年多了,论交情讲道理,我都不信这些事是他做的。” “嗯。”燕宗点点头,有些怅然,“说起来从前你交了什么朋友,我基本都知道......不过也好,你总要有自己的圈子。” “不是的!”洛新急道,“其实我朋友不多,尤其是分开那年我正上初一,结果第二个学期没读完就匆忙转学,加上爸爸的公司又出了问题......聂横算是为数不多有耐心跟我交流的人,这样才慢慢熟络起来。” “其实我看得出来,聂横对你是很不错,只不过对我的敌意似乎大了点。” 洛新飞快扫了一眼燕宗,见他眉头微皱,似在思考,才垂下眼扭捏解释:“这不全怪他......认识时间长了以后,我有时心里实在憋闷又无处宣泄,难免会找他说一说。” 燕宗似笑非笑说:“你这是跟他说了我多少坏话?” “哪有,”洛新不好意思了,“心情低落的时候抱怨了两句,哪会知道他对你产生误解了......” “没关系,我看他很维护你,对于年轻人的这种朋友义气我还是很欣赏的。”燕宗十分大度,“聂横对我的了解都是道听途说,有误会也很正常,我想只要我跟他多接触多交流,化敌为友也不是不可能。” “不行!”洛新听了这话非但没有高兴神色,反而一口否决,见燕宗露出不解神情,连忙补充道,“聂横他,他......我们两家在商业上多有联系,这也是我们俩玩到一起的其中一个原因,他一直把你当成商业上的假想敌,你突然跟他交好恐怕只会适得其反,这个事还是缓一缓再讲吧。” 这理由太不充分,燕宗露出探究之色,问道:“宴会上他说巴不得当个闲云野鹤,离家族产业越远越好,商业上的事情他应该没有那么关注吧?” 洛新控制不住沉下脸来,口气不大好:“他说了一句话你也记得这么牢?”话刚出口见到燕宗惊讶表情,心里已经有三分悔意,但一想到当初那件事,又不能淡定,脱口问道:“你还跟李文博有联系吗?” 乍一听到这个名字,燕宗足足花了好一会儿才回忆起来,神情愈加讶异,反问道:“突然问他做什么?” 李文博是洛新上了初中之后结识的同学,说通俗点,中二少年意气相投,没过几天就勾肩搭背称兄道弟起来。 但李文博这个人呢,真是辜负了父母给他取这个名字时的期盼,打小性格顽劣不爱读书,又比同班同学年纪大个两岁,正处于叛逆的巅峰时期,发色染得乱七八糟,整天谈情说爱到处招惹是非,出了事家里就拿钱给他擦屁股,自己美名其曰:个性。 这样的人在燕宗眼里是哪哪看不上,偏偏李文博为人倒也不是一无是处,讲义气、耿直、幽默,至少在当时的洛新眼里是这样,于是两路人走到了一条道上。 那一年燕宗二十,跟大多数无目标混日子的年轻人不同,燕宗学业很紧,还在燕留痕的安排下参与了一个小项目,更要拿出周末时间陪洛新,忙得每日睡不上几个小时。 洛新放下碗筷,神情镇定地对燕宗提出要求:“这星期我回家里住,好久没陪我爸和我哥了。” 何慕飞看了洛新一眼,不说话。 “你这两个月回去四五趟了,还挺频繁。”燕宗夹着菜,随口说了句,面色如常。 倒是洛新一缩脖子,眨巴两下眼说:“学校离家远,我平时都住这儿,也就周末能见见他们嘛。”见燕宗不答话,又放软声音讨饶:“燕哥哥,你最近那么忙,我回家你正好也不用陪我,多出两天休息呗。” “行了,不就是怕我督促你学习。”燕宗了然一笑,“等下让刘哥开车送你。” 洛新欢呼一声,上楼收拾东西去了,这儿的东西都是燕宗百分百合他心意购置的,一旦用别的怎么都不习惯,每次回自己真正的家反而像是住旅店一般。 第17章 回忆篇(三) 何慕飞等洛新跑没影,对着燕宗叹了口气,慢悠悠说道:“小宗,之前我凑巧跟小刘一起去接新新,看到他和一个流里流气的同学走在一起,他这个年纪最怕被人带坏了,最近又总是找借口回家,你洛叔哪有时间管他?怕是被同学拉出去玩了,还不敢告诉你。” “那我能怎么办?他说要回家,这总不能阻拦吧。” 何慕飞看不惯儿子一派淡然的模样,有些着急:“只要问一声你洛叔,或是洛闻,还怕没理由管着新新吗?总不能看着他撒谎跟人学坏吧?不是自己的孩子我这心里担的责任更重呢!” “管?有用吗?”燕宗终于放下筷,神色微冷,“他都学会找法子糊弄我了,我要是去戳穿他,强迫他和流氓同学断绝交流,只会起到反作用。”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20 钓鱼的悬崖 作者:桃花换酒13 分卷阅读20 钓鱼的悬崖 作者:桃花换酒13 分卷阅读20 “这倒也是......”虽说燕宗从没这些事让何慕飞操心,但她现在一想,其实洛新才更像是正常成长的孩子,需要家长头疼心疼。“那你打算怎么办?这么放任下去是肯定不行的。” “堵不如疏,他会和这样的人玩在一起,无非是我平时对他生活把控的太严,他第一次接触那些杂七杂八的事情,自然觉得新鲜了。” 这一点何慕飞也能理解。 “但是,”燕宗顿了顿,抬眼看了看空无一人的旋梯,“偶尔玩玩我可以不管,要是真随李文博这样的人越走越偏,肯定是不能坐视不理的。” “诶?李文博......是说那个流气的男同学?你,你已经调查过啦?”何慕飞小心翼翼地问。 话被打断,燕宗自觉失言,却也不慌乱,直接承认:“不错,李文博家说直白点就是暴发户,他本性倒也不坏,只是自小缺乏管教,所以说错还在洛新身上,他自己要是不乐意,李文博还能拽着他逃课?” “新新还逃课?怎么老师没有告诉我?”何慕飞一惊,心里有些怒气。 “逃了一次自习而已,这倒是小事。让我生气的是洛新跟着李文博喝酒,喝醉了在人家家里过了一夜,第二天怕受教训,就跟洛叔撒谎说回了我们这里,只是忘记告诉他了。这样的事情以前倒也有过一两次,加上洛叔正好在忙,就这么被敷衍了过去。” “还,还有这样的事?”何慕飞气得肝疼,但一看燕宗像是被冰块冻住的冷脸,顿时不敢再说,反而劝道:“这确实过分了,但是你可千万不能再动手打他,新新都十四了,也要面子。” 燕宗失笑,竟不知道自己在母亲心里是这个形象,说话依旧慢条斯理:“这心飞了,把腿打折都没用,主要还得他自己能明白过来。” “等他自己明白那要到什么时候?走到歪路上就来不及回头了!不行,我不能任由你们胡闹,这事还是得告诉新新家里。” “我没说要他自己明白,我会帮他明白。妈,你就别这个操心了。” 何慕飞见燕宗眼眸暗沉直直地看过来,喉咙一哽,她这个当妈的也算了解自家儿子,最后妥协道:“马上就要暑假了,要是你迟迟不能解决这个问题,我必须得去找你洛叔谈谈。” 话说及此,洛新正好收拾完东西下来,兴致不错,大约是为了接下去能彻底解放的两天高兴,却压根不知道就在刚才两人因他而起的谈话。 “何姨,你不舒服吗?”洛新瞥见何慕飞脸色不大好,停下脚步关心道。 “诶?没有啊。”何慕飞匆忙收敛愁容,下意识去看燕宗,却见他嘴角噙着笑,早不是刚才那副冷若冰霜的样子,更加急于掩饰情绪,意有所指地说:“小宗最近太忙,我担心他身体吃不消,新新啊,你好好读书,可别再让大家担心呢。” 洛新心里有鬼,果然吓了一跳,支吾道:“我保证期末成绩不会下降的......那,我先走啦,燕哥哥再见!”说完抱着包心虚地跑出门外。 于是周六这天,洛新怀揣不安和李文博打了半天游戏,晚饭也没吃就被拉倒一家相当高端的会所唱歌。 包厢里被一群和李文博差不多大的年轻人搞得乌烟瘴气,洛新闻着刺鼻的烟和香水混合味,连水果也咽不下去,中午又只吃了一碗泡面,现在胃里隐隐泛酸。 待了大概十来分钟,李文博就和一个打扮的花里胡哨的女生搂在一起,没工夫再理他,有人见他独自坐在角落,非常不识趣地凑上来,洛新连连推拒,又哪里是这些混惯了的人的对手,正焦急且隐隐厌恶之时,包厢门被一脚踹开! 四五个身穿背心露着满胳膊文身的社会青年闯进来,把离得近的女生一把拽到一边,手中的短棍小刀哐哐往桌上扫,啤酒瓶爆了一地碎渣,混合着女人的尖叫简直要刺穿洛新耳膜。 李文博连同几个男生反应也不慢,纷纷抄起啤酒瓶迎战,但大家心里都清楚,对上专业的武器,他们今天注定是要吃亏了,要是说几句好话讨饶可能情况还不至于太糟糕,但是低头服软对这些个十六七岁的少年人来讲,或许比挨一刀还丢人。 唯独洛新脸色发白,手足无措地僵坐着,这里他只认识李文博一个,根本搞不清发生何事,何况他也不是逞凶斗恶的那块料! 李文博也想到这一点,把他拉过来护在身后,在音乐声里尽量说得能让他听清:“等下看准机会就跑!” 洛新无法辨别所谓的机会,心里慌成一团乱麻,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要是他受了伤,怎么回去跟燕宗交代? 刚这么想,拦在门口的这波人忽然被分开,几个穿着统一制服的男人赶了过来,看样子是会所的安保人员。 李文博松了一口气,又奇怪地看向别人,发现自己这几个朋友也面露不解,因为这帮人来的实在太快,就像是在隔壁蹲点似的。 显然来挑事的社会青年也是一头雾水,保安身后走出两个西装男子,一个关掉包厢内的音乐,另一个则大声斥责道:“知不知道今天都有谁在上面玩?闹出事情金哥第一个饶不了你们!” 金夜会所大老板,黑白两道都吃得开,洛新还糊涂着,那几个社会青年倒是听懂了,这意思就是连金哥都得罪不起的人今晚在上层包场,破坏了他们聚会事小,搞砸大家的生意怕是竖着进来得横着出去。 “出了什么事?” 洛新吓得一个激灵,他仿佛听到一个极为熟悉的声音,却欺骗自己大概是听错了,可惜下一秒那人就出现在门口。 西装男态度几乎算得上谄媚,恭敬道:“宗少,您怎么下来了?” “出来透透气,都怪自己耳朵太灵了。” “瞧您说的,我们真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就是一群小屁孩打打闹闹,马上就能解决。” 燕宗眼神扫过全场,洛新缩在李文博身后,心跳如鼓,只求他在这么暗的光线里看不清人,然而怕什么来什么,下一秒就听燕宗不冷不热的声音响起:“真是巧了,怎么我家小孩儿也在里面?” 西装男吃了一惊,忙不迭问:“哪一位是?” 洛新不敢再躲,磨磨蹭蹭顶着李文博惊讶的目光走出来,见众人大气也不敢喘,快步来到燕宗跟前,这才发现他身后还跟着几个人高马大的男子,个个三十左右的样子,黑衣黑裤,平头方脸,双目有神,身板笔挺,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部队退下来的老人。 第18章 回忆篇(四) 懊悔、慌乱、后怕......诸多情绪激的洛新几乎要哭出来,圆眼已经蓄满水光。 好在燕宗只是对西装男说:“那就麻烦你处理一下这边的事了,我头一次请叔伯喝茶聊天,这么闹腾我还以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1 钓鱼的悬崖 作者:桃花换酒13 分卷阅读21 钓鱼的悬崖 作者:桃花换酒13 分卷阅读21 为是故意冲着我来的呢。” “误会误会,你们几个还不走!藏着这些东西进来闹事,是要我找金哥还是报警?” 社会青年比包厢里这些犯浑的学生更知道金哥的名号,见对方暂时没空追究他们的样子,非常有眼力见地撤走了。 燕宗朝领班扬了下下颌,说道:“剩下的看来都是我家小孩的同学,麻烦帮我另开一个包厢,钱算我账上。” “别别,宗少,您直接带人去隔壁就成。”麻利安排好后,保安等人快速散走给燕宗留出空间,那位领班临走前则隐晦地瞥了洛新一眼。 洛新读出他眼中的惊叹和稍许不屑,似是在说:“看看,燕宗这样的身份背景,还不是有一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弟弟!”心情顿时跌落谷底。 相反燕宗倒是非常客气,请这些少男少女进了隔壁房间,洛新垂着头跟在燕宗身侧,说粗俗点,那真是屁都不敢放一个。 其余人也摸不清燕宗来头,但看方才表现,绝对是真正有背景的人物,当下也噤若寒蝉,完全没有了能和小混混梗着脖子对峙的架势。 他们虽年少冲动些,但也不是傻的,跟社会上的混子闹些矛盾,大不了干一场架,况且这些人家里都有些小钱,总有些小门路走的通,但要是撞上譬如燕宗这样的人,那倒不如惹金哥发会儿脾气痛快。 燕宗今天穿了套休闲西装,不算正式但也看得出用了几分心思招待客人,青年眉目分明,宽肩长腿处事老成,隐有凌厉之势,在场有不少十七八岁女生,什么时候见过这样的人物,要不是燕宗不好亲近,恐怕当即贴上去的都不少。 “都站着干什么?我像是你们教导主任吗?”燕宗率先找了个位置坐下,也让洛新坐到他旁边,剩下的人瞧了瞧背手贴墙而立的几位黑衣男子,拘谨落座。 “那么,谁能和我说一说发生了什么事?” 知道洛新是李文博带来的,几道目光瞬时落到他身上,李文博嗓子发干,带人出来玩他倒是没什么好怕的,只是差点害人卷进不相干的麻烦里,就难免理亏了。 “都是我的错,是我硬拉着洛新来玩的。”见李文博直接把事揽在他一个人身上,当即就有几个哥们儿站出来替他说话:“这帮混混大概是我们前几天惹的那几个高年级叫来的人......本来大家玩得好好的,谁知道他们会突然冲出来挑事!” 燕宗挑起一个冷笑,只是在昏暗的光线里看不大清,洛新紧张地捏住衣角,生怕他将怒火发泄在李文博身上,不想却听他说:“事出突然,好在及时化解了,这位同学,你跟洛新是?” “我们一个班。” “哦,这样。洛新有你带着他玩,挺好的,不过安全还是第一,你可能不爱听这些,但是作为家长总归是担着心。” 李文博伸手挠了挠一头杂毛,他这脾气是吃软不吃硬,燕宗和颜悦色地跟他讲道理,倒不好不听了,甚至露出些不好意思的神情,连连摇头说:“我知道,今天,今天真是......我以后会注意的。” “那行,我看时间不早了,我就先带洛新回去,如果你们还想继续的话可以随意。还有这位同学,总是你请我家小孩玩肯定不行,暑期也快到了,假如你有空我可以安排个时间带你们一起活动,怎么样?” “诶?”李文博没想太多,只觉得洛新这个哥哥实在客气,且论人品相貌能力等,他这帮狐朋狗友根本不能望其项背,当即喜悦多过疑惑,连声答应:“我时间很多!但是,太麻烦你了吧。” 洛新面露惊讶,他自认识李文博到现在,就没见他坐姿如此端正跟谁说话这么客气过。 “说不上麻烦,多个人还热闹些,那今天先这样,再联络。”燕宗理了理衣服,站起身往外走。 李文博跟着起身,送人走到包厢门口,直到人走远了还收不回眼,心里直嘀咕晦气:“妈的,今夜的门卫眼瞎了不成?怎么会放这那一大帮傻逼进来的!” 此事就算揭过,李文博等了一周,也不见燕宗真的联络他,不免灰心丧气,就连洛新也不像之前跟他走的那么近,而是专心看书准备期末考。 暑期转瞬即至,考完最后一门李文博追上从第一试场出来的洛新,喘着气问:“洛新,你暑假打算干嘛?” 洛新怕他又要喊自己和一群不认识的人玩,紧了紧书包背带,说:“我哥会安排的。”他打定主意,要是李文博再像之前那样怂恿他,说什么也要推掉。 不想李文博双眼微亮,喜道:“对了,上次你哥还说暑假安排我们一起玩呢!他跟你提过什么计划没有?” 洛新瞧他兴致高涨,心里憋闷的很:“那明显就是客气说法,这李文博也太上心了点,难道我和燕哥哥一起,他还真打算跟着不成?” 于是嘴上敷衍道:“他最近特别忙,估计是忘了,我也不敢去烦他。” “这样......”李文博明显不是轻易就会死心的人,咬了咬牙直接问:“那能给我你哥的联系方式吗?” 洛新心中一凛,语气不大好:“他这段时间事情真的很多,我想......” “我又不会打扰他,”李文博急道,“偶尔发个信息又没事,他有空再回我不就成了,哎,要不我上你家蹭个饭去?你不也到我家玩过了吗?” “那得让张妈重新去买菜呢......” 洛新这种拒绝方式实在太过委婉,李文博压根听不出,往他肩膀上一锤,笑道:“买什么菜这么麻烦,我在家不是泡面就是外卖,不挑嘴,走!” 两人上了车,洛新给何慕飞打了个电话,心里祈祷燕宗今晚别回来吃饭,然而何慕飞却在电话另一头说:“小宗已经在家等你了,今晚的菜都是你爱吃的。” 洛新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车子停在雕花门外,李文博缩回脖子咂咂嘴,感叹道:“这一路开进来才十几幢房子!你哥家院子里的树真好看。” 洛新嗯了一声,燕留痕这处的房子分前后院,一草一木都是参考专业人士的建议布置,后边还有个小花房,何慕飞喜欢打理花草,曾说前院的椿树好,庄子云上古有大椿者,以八千岁为秋。 因此即使椿树并不大适合此地气候,她仍悉心栽培,以求护宅祈寿。这些当然不是李文博那个只知道上美容院、购物、打麻将的妈妈能比的。 而李文博呢?只会说这树真好看,连个像样点的形容词都说不出,洛新突然问自己,为什么曾经有一段时间竟然认为他才是自己志同道合的朋友?看来是被一时的贪玩蒙蔽了视野。 走进家中,李文博意外的礼数周到,和众人一一打过招呼,规规矩矩坐在沙发里,即使何慕飞原先对他有所意见,现在也摆不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2 钓鱼的悬崖 作者:桃花换酒13 分卷阅读22 钓鱼的悬崖 作者:桃花换酒13 分卷阅读22 出臭脸来,反而耐心笑着问了些学业上的事情。 这正是李文博最羞于面对的,他的成绩极差。何慕飞了然于胸,却只是说:“我跟你说话,觉得你是个头脑灵活的孩子,荒废一些时光倒不可怕,只要自己肯用功些,追上别人是早晚的事情。” 李文博心里一热,心想要是他父母肯多花些时间关心他,而不是非打即骂,他未必会比洛新差...... 见到朝几人走来的燕宗,李文博露出一个笑脸:“我下学期一定努力!对了,宗哥你还记得我吗?” 第19章 回忆篇(五) 燕宗抄起一份报纸笑道:“我应该还不至于这么健忘。前段时间事情有点多,这几天总算忙完,本打算让洛新约一下你,没想到这么巧你先来了。” “是挺巧的,我还以为你不在家呢,那......你上次说的事?” 看出李文博的期待,燕宗不负所望,说道:“我已经有了大概的想法,具体等吃完饭可以再讨论,主要还得你感兴趣,那玩起来才更有意思不是?” 李文博表示他全听燕宗的安排,接下去整整一个月,他简直要玩疯了,骑马射箭、溜冰划船,野外生存抓鱼生火,玩得越是开心他越崇拜燕宗,几乎找不出燕宗不会做、做不好的事。 且这些日子看似辛苦,却比他原先的生活健康百倍,远离了酒精、烟草、游戏、日夜颠倒的混沌时光,现在的李文博才是十六岁青葱少年该有的朝气蓬勃模样。 反倒是洛新,运动细胞比不上李文博的一半多,不管玩什么都比他慢半拍,更别说跟上燕宗的步伐,实在沮丧的很。 燕宗收起帐篷,摆进车后备箱,洛新早在副驾上坐着,听两人的交谈声从后面传来。 “回去洗个澡好好休息两天。” “我不觉得累啊,再说男人这点脏算什么!”话虽这样说,李文博还是抬起胳膊闻了闻,天气炎热,但他们刚去小溪里冲过凉,倒也没什么异味。 洛新愤愤然想:“明明就很脏!男人就可以不爱干净了?” “对了宗哥,我们接下来上哪儿玩去?” “过几天我有个小宴会,你要是不嫌吃吃喝喝无聊,也可以跟我一起去。” “再无聊也比不上逢年过节应付姑伯叔姨,我就担心给你添麻烦。” “不会,也不是多正式的聚会,不过你真要去的话,这个样子可不行。” 想到李文博一脑袋五颜六色的杂毛和服饰,洛新顿时觉得自己之前那段时间把审美打包喂狗了。 “你想染头发是可以的,但说实话这些颜色混在一起并不适合你,然后衣服鞋子也该换套应场合些的,我知道你不喜欢受约束,现在是不是已经觉得烦了?” “不会不会,我也是被朋友闹了几句,头脑发热就去弄了,其实我照镜子也觉得挺丑的,一点不适合我!我看还是染回黑色得了,正好开学老师查的严。” 洛新越听越气,李文博向来把违背校规当作乐趣,在燕宗这里却服服帖帖,“放飞自我,谁看不顺眼谁傻逼”难道不是他自己说的吗? “你们动作能快点吗?再迟赶不上准点吃晚饭了!” 燕宗见洛新把脑瓜从车窗探出来,说话间已经带上了小脾气,便合上车后盖朝前走。 李文博倒没想太多,还沉浸在自己的心情里,蹿上后座后扒着前面的靠背问:“我不知道该穿什么合适,家里衣服都乱七八糟的,宗哥你带我挑呗。” 洛新不耐烦地回他:“你不是说别人理解不了你独特的审美吗?” “那是别人眼光差!”李文博不屑道,“你不也老说自己的东西都是宗哥帮着买的吗?我就觉的,选的挺适合你的。” 长这么大,就没人敢跟洛新这样抢燕宗的注意和时间,再早个两三年,他都能直接哭出来,这会儿说话间已隐隐带着鼻音,大声反驳:“我哥把我拉扯大的,当然知道我喜欢什么了,你才认识他多久?” 燕宗腾出一只手呼噜了一把洛新脑袋毛,笑道:“别瞎用动词,文博不是你好朋友吗?帮他选套衣服又不费时间。” “怎么不费时间?他这个年纪能穿的宴会服,除了定做哪儿有合身的成衣卖啊。” 这是实话,譬如洛新自己,去稍微正式些的场合,衣服都需定制,且一套不穿两次,这是体面,不少人打肿脸都要充胖子,更别说讲究人家。 “喔,也对。”燕宗拉长语调,似乎快速思考了几秒,下了决定,“那就到你常去的那家,量身定做来不及也没必要,反正这家店就是针对你们这个年龄层,再怎么也比外面买的合适些。” 洛新不轻不重地哼了一声,鼓起腮帮子别过脸冲着车窗,车里才多大点空间,李文博自然是听到了,他再傻也琢磨出不对来,犹豫着说:“算了宗哥,我零花钱不多,买套平时穿不了的西装也浪费了。” “这是哪的话,我能让你自己掏钱吗?”燕宗曲起手指敲了敲方向盘目视前方,语气里多了些教育味道,“洛新,你在闹什么脾气?一点礼貌都没有。我就是看你和文博玩得好,才抽出时间带你们俩一块玩,你是不喜欢我跟着吗?” 他不说还好,一说洛新简直要气炸,恨不得飞出去!倒是李文博已经明白了洛新的心思,尴尬情绪更浓三分,可他实在跟燕宗玩得投缘,转念想到:“洛新也不过是借住在宗哥家里,交朋友只看聊不聊的来,又不分先来后到,他凭什么生气?”于是也默然不语。 回到家洛新又生气委屈又不敢不吃饭,坐在位子上一声不吭。就连燕留痕也看出不对劲来,问话特别和声细语:“疯了一个月,玩累了吧?” 洛新对着燕留痕不敢闹脾气,只是摇了摇头,燕留痕略做思考,笑了笑:“我看又是燕宗这小子闹你,后天不是有个聚会?让洛闻领你去玩,你爸说你最近野的人影都瞧不见。” 要真是燕宗和洛闻两人间的矛盾,洛新巴不得躲家里去,洛闻虽不似燕宗在点点滴滴的小事上对他关怀周到,但也因为打小不长在一处的原因,难得有相处的时间,很少会严厉管着他。 可是现在的情况,洛新哪里肯,不仅不肯,当晚还偷溜到燕宗房里挤一张床,他这么些年也算是明白,对付燕宗来硬的那是拿鸡蛋碰金刚钻,只能化成水把他弄的湿哒哒,那他也总能顺势软下心肠。 可惜两年前燕宗就不爱跟他一起睡了,偶尔为之倒是无妨。 洛新抱着被子在床上翻来翻去,呼吸间尽是燕宗的味道。 “燕哥哥,你真要带李文博一起去啊?” “这还能有假?”燕宗还在书桌前,闻言放下手头的事情转过身定定地看着洛新,“那次在金夜遇到你之后,我去问了你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3 钓鱼的悬崖 作者:桃花换酒13 分卷阅读23 钓鱼的悬崖 作者:桃花换酒13 分卷阅读23 哥,才知道先前两个多月你屡屡借口回家,其实周末都跑出去玩了,应该就是和他吧?” 洛新动作一停,从鼻子里轻轻嗯了一声。 “我刚知道的时候非常生气,但是转念想想,你上了初中也该有自己的朋友,偶尔出去玩玩也是没错,唯一不对的一点是你不应该故意瞒着我和家人,就比如那次,要不是凑巧我在,不得出事吗?” 洛新吸了吸鼻子,态度软绵地承认错误:“我知道错了......” “事实上我也很矛盾,一边怕你误交损友,一边又担心自己管的太严惹你反感,想来想去,甚至有几个晚上都睡不好觉。” “燕哥哥......”洛新光着脚跳下床,蹬蹬跑到燕宗面前,燕宗顺势把人搂过,让他分开腿坐在自己身上。 十四岁的男孩,还要这样撒娇,实在是不伦不类,可惜洛新浑然不觉奇怪。 “好在这些天接触下来,我发现你这个同学还是有很多可取之处,为人义气做事没有少爷脾气,不怕吃苦,脑子也不笨。” “可是他不爱读书,老拉我一起玩游戏,还早恋,他已经交过好几个女朋友了!” 燕宗忍不住笑出声,拍了一下洛新屁股蛋,故意问:“那你有没有喜欢的女同学了?” 第20章 第三日(五) “我才看不上那些小屁孩儿呢,幼稚!” “噗,”燕宗瞧着眼前这个最幼稚的人,控制不住笑意,“说得对,决定做的太快或许后悔也快,喜欢一个人还是要慢慢来。” “不对,我在说李文博,你干嘛把话扯到我身上?” “那我们继续说他,既然你明白他这么多的缺点,为什么之前还跟他交朋友呢?” 洛新挪了挪屁股,羞于启齿。 “你是不是觉得他逃课、早恋、打架,是非常自由潇洒、桀骜不驯的事情,他肯定和你说,为什么人一定要顺着老师长辈的安排过千篇一律的生活呢?难道他们就不会犯错吗?正好你也觉得被我管了那么多年,腻了,该去做一些没尝试过的事情了,对吗?” “我只是想稍微偷一下懒......我又没你那么聪明,整天读书可辛苦了。” 燕宗掐了一把洛新腰上软肉,说:“难道我......算了,学习的事不勉强你,尊师听教就好。关键是,你究竟明不明白自己错在哪里?” “明白,交朋友得好好考虑清楚,还有就是出去玩应该跟你汇报。” “差不多对了,并不是我□□横行,你未成年,还没有足够辨别是非保护自己的能力,别让在意你的人担心,好吗?” “嗯。”应了一声后,洛新又问,“那宴会你还要带他去吗?” 燕宗失笑:“还在想这个?答应了别人当然没有反悔的道理。” 洛新见他不肯松口,气咻咻从燕宗腿上下来,重新瘫回大床上。 ...... “新新,你同学来了。” 张妈见洛新坐着不动,好心提醒他一句,其实洛新早已看到,李文博头发已染回黑色,露出饱满额头,他肤色不白,以往配上那头杂毛就显得不伦不类,今日倒颇有些朝青年靠拢的英俊帅气。 洛新还未长开,个头在同龄人里还稍矮些,往李文博身边一站,完全还是不成熟的少年模样。一番比较后,洛新难受得连招呼都不想打。 整场宴会李文博一直处于一个亢奋但极力压制的状态,他旁观身边人的客套寒暄,倾听高谈阔论,其中不乏真正的精英分子发表他完全无法理解的观点,妆容精致的女人或气质出众或明艳动人,谈及诸多趣事总有说不完的经历。 虽然对于这些,李文博毫无发言权,可他跟在燕宗旁边,即使不说话,来往的人也会投以好奇和重视的目光,燕宗帮他选了杯酒,入喉温和,滋味不错...... 暑期不过俩月时光,只是这一次开学后,李文博一反常态,成了普通学生中的一份子,而洛新反倒不和他走近了,个把月后,更是不知为何转了学。 ...... “那时我们两家出了这么大的事,我忙得焦头烂额,他找了我几次,大概是见我实在没空闲,来往慢慢也就少了。” 洛新默然,分别来得猝不及防,然后就是漫漫十年,他忽地想起燕宗之前说过,这段分离于两人来讲未必是件坏事,从前不懵懂不知,现在想想却很有道理。 若是他一直跟在燕宗身边,嫉妒他专注别人而不知所以然,那或许真要把难得的情分闹没了,倒不如一别数年,再多的心思自己个儿也慢慢琢磨清楚了。 “不说他了,总之现在情况特殊,你先别急着跟聂横交好,有什么打算离开这是非之地再说。” 燕宗不再坚持,点头称好。洛新接着问:“你继续说疑犯的事呗。” “既然你为聂横担保,那最有条件犯案的只剩下陆宇一人。” “可他跟姚文兵是二十几年的老朋友了,什么理由要做杀人的事情?” 燕宗轻笑一声:“二十几年又怎么了?又不是你我这样的交情,表面看着好,谁知道私下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呢?” “这倒也是,”洛新嘻嘻一笑,“那咱们可得防备着点他。” “你也招惹不到他,死去的人未必不是自己找死。” 洛新无法理解这话的深意,也懒得细想,问:“离吃晚饭还早,出去走走?” 两人走下楼,大厅空无一人,也不知道别人都在做些什么,正猜测时一男一女从门口走了进来,聂横与蒋柔谈笑自如,气氛颇好,只是一见到燕宗二人,言语都淡了下来。 三个男人都不开口,蒋柔主动招呼:“早上才捉了虾,下午又有什么新鲜活动?” “随便走走而已,你们呢?” “刚散完心回来,实在是无事可做了。” 燕宗笑笑:“也是,这绑匪也太可恶,哪怕给我们留两副牌打发时间也好。” 蒋柔抿嘴微笑,好奇问道:“你也打牌?” “我跟大家有什么不一样?”燕宗反问,“总觉得你们对我误解太多了。” 眼见两人又要聊起来,洛新拉了拉燕宗手腕,催促道:“快走吧。” 等人出门后,聂横收回目光问蒋柔,问题可以说是有些过界了:“听说蒋小姐与燕宗有联姻的打算?” 蒋柔倒也不恼,回道:“这未免有些捕风捉影了,兴趣相投就交个朋友,谈不来也就算了。” “我看你们俩是挺聊得来的,听说燕宗忙于事业,私生活一片空白,性格稳重长得又高大帅气,可以说是十全十美。” “这世上要真有十全十美的人,我倒不敢跟他接触了。” “哦?”聂横来了兴趣,问道,“照你这么说,燕宗的缺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4 钓鱼的悬崖 作者:桃花换酒13 分卷阅读24 钓鱼的悬崖 作者:桃花换酒13 分卷阅读24 点是什么呢?” 蒋若不答反问:“要真对他这么感兴趣,何不去问问你的好朋友洛新呢?他和燕宗交往的时间可比我长多了。” 聂横面色一僵,不自然笑了下:“他们也十来年不来往了,谈不上有多熟悉。” “年少时候的感情才最可贵呢,要不然在这样谁也不信任谁的地方,他们也不能走的这么近。”说完又叹道,“以前还总听说洛家小公子个性冷淡,不是闷在房里画画就是去人少的地方画画,不喜打交道,现在看来情况也并不是如此。” 这话正戳中聂横痛处,他本想套套蒋柔的话,却不料这女人如此难应付,干脆闭口不言。 第21章 第三夜(一) 转眼又是黄昏,众人再次聚集于餐桌。 陆宇大约是觉得中午自己做的饭实在难以下咽,到了晚上也不再坚持,重对蒋柔说了几句客气话。 吃过饭,六人似乎找不出什么可谈的话题,但又不想回空荡的房间胡思乱想,便形成了一个诡异的场面,没人起身离开,也没人开口说话,各自在烛光余影中静默,像极了在举行一场不怀好意的黑暗仪式。 洛新百无聊赖地坐了一会,实在不想跟其余人一样耗时间,碰了碰燕宗胳膊说:“我们上去吧。” 燕宗无可无不可,正想说好,蒋柔却横插一脚:“等一下,燕宗,我有事要和你说。” 燕宗重新松下肩膀,应道:“好啊。” 见人坐着不动,蒋柔眼色浮动,笑道:“我想单独跟你说。” “我不同意。”洛新断然拒绝,“你事情未免太多了,蒋小姐。我和燕哥现在要回房休息,要么你就当着我面讲,要么就算了。” 蒋若不理不睬,只是对询问燕宗的意见:“这么晚了出去并不方便,或者去我房里聊?” 眼见洛新要翻脸,杨静打圆场道:“小洛你别急,我也正想找你聊会天,要么我去你房间坐会儿?给杨姐一个面子呗。” 其实方才瞧见燕宗冷下脸,洛新已知道自己又过于冲动言语激进了,当下自然顺势下坡,缓下声道:“杨姐你太客气了......那,我们现在上去?” 燕宗率先起身朝蒋柔道:“走吧。” 洛新见状,连忙跟上,杨静走在最后,到二楼两拨人分开时,洛新恨恨盯了蒋柔几眼。 仍留在餐桌上的陆宇慢悠悠喝着水,与聂横闲聊说:“年轻人啊!真是......” 聂横并不很想接对方的话,但最终还是回应道:“我们这两位年轻女士,可都不是省油的灯。” 对此陆宇深有同感,顿时放开话匣:“尤其是这个蒋柔,看起来正正经经,实际上古里古怪。” 聂横本意是指蒋柔杨静两人并非不谙世事的小女生,却没料到陆宇会这样评价,反生出几分好奇来:“这话怎么说呢?要说我和蒋小姐接触下来的感受,只觉她是个大方得体同时又很有智慧的人。” “这样的女人多了去了,凭什么就她能接近燕宗?”陆宇心里多少觉得聂横还是嫩了点,不自觉带出些长者姿态,“她要没点过人的本事,蒋南这个老狐狸敢带着女儿凑上去?” 见聂横若有所思,陆宇也来了兴致,有意多点拨他几句:“还有杨静,当了这么多年秘书,难道就真不想换个‘身份’?可惜燕宗没那个意思,这女人也算聪明,从不越界。” 两人讨论的女士,此刻正于二楼三楼分别与人交谈中。 “我找到凶器了。”若不是事关重大,蒋柔不会坚持非要马上和燕宗谈。 “你是个心细的人。”燕宗并没有蒋柔意料中的惊讶激动,冷静分析道,“我猜是刚才饭后收拾厨房的时候发现的吧。” 蒋柔神色复杂,自嘲一笑:“你早知道了......什么时候?” 燕宗对此避而不答,反问对方:“就是不知道,这筷子是杀姚文斌的凶器呢?还是杀范毅超的?或许两者都是。” “是范毅超。昨晚筷子总数还没少,今天早中两餐饭因为没有聚齐所有人,我便疏忽了,可刚才我整理碗筷时,八双筷子分明已少了一根。” “蒋柔,”燕宗垂下眼掩饰眸中神色,“你不仅心细,还相当聪明,令我刮目相看,我喜欢和这样的人交朋友。” 蒋柔心内一凛,本想借事表现,不想弄巧成拙,或许燕宗并不喜一个太过聪明凌厉的人做另一半,当即补救说:“可能是这几天也没别的事做,厨房杂物算是我唯一能消磨时间的事,所以看得仔细了些。” “你肯把发现的线索第一时间告诉我,我很感谢这份信任,不过其他人那里......” “除非局势明朗,我不会再告诉第三人,肯告诉你也是因为我断定你绝不是杀人犯。” 燕宗忽然提道:“说起来,我记得你曾怀疑过凶手是躲在暗处的局外人,但如果消失的那一根筷子真是凶器,这个假设也就被推翻了,那么你现在还有新的怀疑对象吗?” 对于这一点,蒋柔本也有话要说,可经过刚才燕宗那一句意有所指的话,她自然另有打算,低眉一笑:“对于记忆我还算拿手,但说到观察推测就不在行了。” “冒昧问一句,你和小杨昨晚睡得还好吗?” “虽说我们俩早早就躺上了床,但等睡着至少也十一点多了。” 要是蒋柔没撒谎,那她与杨静的嫌疑基本可以排除了,燕宗暂时已无话可问,临走时还是说了句:“我也不瞒你,昨晚洛新和我也没出过房间,我不能说凶手就是陆宇或聂横,但对这两个人,提防着点更安全些。” “嗯。”蒋柔点头,等燕宗走后,倚门思索了片刻,无声弯了弯嘴角。 燕宗回到自己房间,推了推门,并未推开,眉心拧了拧,抬手敲了三下,隔了几秒,又重复了一遍。 开门的是洛新,见到燕宗这么快回来很是惊讶,杨静随后走了上来。 “你和蒋小姐聊完了?”洛新堵住门口,没有要放人进去的架势。 “只是有点小事要讲,能花多少时间?” “我和杨姐可还很多话说,我们也要单独谈!”洛新咬住最后三个字,声音逐渐加重。 “是吗?看来我上来早了。”燕宗有的是办法对付小醋包,展眉道,“那只能再下去一趟了。” “喂!”洛新两颊微微鼓出一些,假装重新考虑了一番,“还是进来吧,反正我们聊的天是坦坦荡荡,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好了,”杨静拍拍洛新的肩膀,示意他挪开身子,从两人留出的空隙中走出,“今天就聊到这,我先下去了。燕总,小洛,你们好好谈。” 燕宗大概是和杨静工作已久,嗯了一声,头也不点就往房间里走,杨静趁机朝洛新眨了眨眼,洛 分卷阅读24 分卷阅读24 分卷阅读25 钓鱼的悬崖 作者:桃花换酒13 分卷阅读25 钓鱼的悬崖 作者:桃花换酒13 分卷阅读25 新脸一红,迅速低下头,挤出一句:“杨姐慢走。” “你对小杨倒是礼貌,怎么跟蒋柔就总是不对盘。” “杨姐只是你的一个秘书,蒋柔可是想当你老婆的,我和她是情敌!”说到这洛新大着胆子冷笑一声,“我要跟她好言好语,那心得大成什么样?” “心眼是挺小的。”燕宗坐到床边开始脱鞋子,“你对我是多没信心?明知道我喜欢的是你还要屡屡和她起争执,你瞧她有理你吗?” 洛新一屁股坐到燕宗身边,床铺往下一陷。“我知道她没戏,她才和你认识多久啊,但就是控制不住情绪嘛,毕竟我们分开这么多年了......” “蒋柔不是个好相与的,”燕宗揽住洛新胳膊将人拉近,低声规劝,“我又少不了要和形形□□的人打交道,要是每个人那里你都要闹脾气,让我还怎么做人做事?” 洛新立刻又要道歉,被燕宗及时制止:“我不想要你口头承诺什么,只希望你心里真真正正明白。” “知道了......”洛新情绪略显低落,转念一想,觉出此情此景是久违再遇,又笑起来,“真知道了。那我们再一起去洗澡,一起嘿嘿,一起睡觉吧!” 第22章 第四日(一) 入夜微凉,黑影走进厨房,将蜡烛搁在台面上,小心翻动起用具,越是谨慎,手脚便越不自然,清脆撞击声零散响起。 “找什么?” 询问声忽然在背后响起,黑影双肩一抬,心跳骤疾,反手按住后腰忽地回头看去,带起一阵细风,将身侧烛火吹得摇曳,忽明忽暗极不稳定,衬得站在黑暗中的女人愈加阴森虚幻。 “蒋柔!你怎么出来也不带个蜡烛!” 蒋柔神色不明双臂环胸倚在墙边,唇间吐气:“睡不着下来走走,没想到还能遇见人。” “你这样是会吓死人的!” “陆伯伯,这么晚了你还在厨房找什么呢?” “口渴。”陆宇没好气道。 “是吗?水桶在墙角,烧水壶就搁在燃气灶上,不难找吧?” “你好像是在怀疑我?蒋柔,你最好客气点,你的言行比我可疑多了。” “陆伯伯未免太敏感了,换做任何一个人三更半夜发现你在厨房,应该都会心存疑惑吧,毕竟这里有可以用来杀人的利器呀......” “随你怎么说,真是莫名其妙。”陆宇怒意渐浓,更不想同蒋柔大半夜发生争执,谁知道眼前这女人是不是杀人疯子。 陆宇带走了唯一的照明蜡烛,留蒋柔一个人彻底陷入黑暗,她静站了一小会儿,回身走回大厅,夜色银光穿越窗户锈铁洒进来,倒也并非两眼一抹黑。 回到房间,杨静依然侧身熟睡,呼吸轻重交替,姿势与她出门时一般无二。蒋柔无声冷笑,吹灭蜡烛翻身上床。 次日八点四十几分,聂横匆匆下楼,直到走近餐桌才放缓脚步。 洛新多少还是担心他的安危,问了句:“昨天睡晚了?” 得了洛新关心,聂横心情不错,绕到他旁边落座:“没有,一口气睡了快十一个小时,我也是服了自己。” 蒋柔插了句嘴:“年轻人心思浅,我昨天也睡得很好,可能是身体已经熟悉环境了吧。不过,陆伯伯不像是晚起的人,我们要不要直接上去喊一喊他?” 燕宗瞧了瞧洛新碗里还有剩,知道他早餐吃不了太多也不勉强,问:“吃饱了?” 见洛新点了头,才回复蒋柔:“非常时期,就由我上去......看来不用了。”燕宗站起复又坐下,人已自己下来了。 陆宇在楼梯上隐约听到几句,他今日脸色差的不行,疲态尽显,皱眉问:“什么非常时期?” 洛新见不用麻烦燕宗上去跑一趟,好心给他解释:“大家是说担心你这么晚没出来会不会有什么意外,毕竟前两次迟迟不下来的人都出......” “你咒我死吗?”陆宇勃然大怒,脖颈经络根根凸起,骂道:“说话知不知道分寸!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爸在耍什么小手段洛新!等出去了大家走着瞧!” 放下狠话陆宇气得连早饭也不愿再吃,怒冲冲进厨房倒了杯水返身又上了楼。 洛新也同样被气得不轻,且事情发生的太突然,连反驳几句的时间都没留给他。“他发什么神经?我不过是说了句实话,就算不高兴也不用冲我发这么大火吧!” 他这话虽是对着燕宗说,但其余人倒也一人一句纷纷抱不平,尤其是蒋柔。“算了,昨晚我下楼来找水喝,凑巧碰到他在厨房,也受了他好大一顿脾气。毕竟是五十多的人了,心态不比我们好,再说我看陆伯伯在吃的药,似乎和心脏有关,看来他身体也确实不大好呢。” 这一打岔反比单纯劝慰有用许多,只是引起杨静的强烈不满:“我怎么不知道你出去了?不会是我睡着之后吧......” 一想到是这种可能顿时情绪激动:“有没有搞错?这里房间的门只能在里头上锁,你一声不吭就开门出去,要是有人进来我怎么办?” “不用这么紧张,”蒋柔神态纹丝不变,“前后也不过四五分钟,这么短的时间能出什么事?” 杨静豁然起身:“你这人太可怕了,和你同住根本没有安全保障!今天晚上我绝不会和再和你一个屋。” 转眼又一人愤而离席,洛新完全掌握不了情势,惊得合不拢嘴,与聂横对视间觉出双方都有些尴尬,干脆闭口不再多言,以免又惹出事来。 不过此间还有一人任泰山崩于前也不会改色,关注点总是尤为奇特:“陆宇随身携带的药瓶,上边应该是德文,怎么你对这也有研究吗?” 蒋柔没想到燕宗连这都知道,一时愣住,回过神来脸色便有些不自然:“连蒙带猜而已,毕竟只有某些疾病才需要固定服药,再说陆伯伯对食物并不忌口......这次还是我草率了。不过我真没想到,你竟然连德文也能看懂。” “读书时修过而已。”燕宗将自己和洛新的餐具往前略推了推,蒋柔立刻起身道:“我来整吧。” “别,每天做饭就够麻烦你的了。”燕宗手脚麻利清干净桌子,洛新乖乖拧了个抹布来擦拭,两人分工配合,只几分钟便收拾完毕。 洛新边甩手上的水渍边笑:“其实做饭洗碗也没多麻烦嘛,我们以后要是住在一起,也不用请阿姨。” “不许甩手。”燕宗抽过两张纸给他擦干,忍不住一乐:“不请阿姨,你每天给我洗衣服做饭?我找的小媳妇可真够贤惠的。” 洛新遭他调笑,脸热了一热:“你不是比我会做饭嘛......” “原来打这主意呢,那我工作要是忙起来,你岂不是要饿肚子。”见洛新还有反驳之意,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6 钓鱼的悬崖 作者:桃花换酒13 分卷阅读26 钓鱼的悬崖 作者:桃花换酒13 分卷阅读26 低下头凑到他耳边,“就那么想和我过二人世界?” 洛新连忙抬手揉了揉发红的耳廓,呸了一声,喜悦却多过羞怒。 “想不想张姨做的菜?蛋黄鸡翅,奶酸菜鱼?”这两样在家常菜中做来已算麻烦,却是洛新从前常点的,突然听燕宗这样问,许多过往场景齐齐涌上心头,顿时眼红几乎落泪。 “张姨多年不做这几样菜了吧,说不定手艺早生疏了。” “对于已经记在心里的东西,不论时隔多久,一旦再拿起,依旧能鲜活如初,我是这么认为的。”燕宗这话另有所指,洛新更是难得理智回笼听出其意,会心一笑。 燕宗不是不知道洛新的担忧,给他打下一针强心剂:“你走后,张姨不知道多难过,我妈一直盼你重回燕家,我就更不用说了。” 到这里眼泪已极难压抑,洛新控制着哭音,眼里藏不住凶光:“只要,只要能解开当年的结,我们两家重修旧好并非难事!我自己没那么大的本事,我哥能查到的东西也有限,燕哥哥,等我们出去了,你一定要在这事上下功夫,就当是我,拜托你帮忙!” “这是什么话,你尽管把心放肚子里放,我肯定是要追查到底的。” 第23章 回忆篇(六) 得了燕宗亲口承诺,洛新总算能放下心,他只怕燕宗对两家和好的心思没他那么迫切,不肯花力气认真对待,要知道当年燕留痕与洛天培一度闹得很僵,索性没弄到法庭对峙的地步。 洛天培创立公司之初,不过是只有四五个人的小团队,直到得燕留痕赏识,才逐渐壮大。但即使后来十几年发展迅猛,和燕家这种背景深厚人脉广阔的集团依旧是没法比的,不过要说在江浙一带,入人眼已足够。 洛天培也深知太过依附燕家势力并非好事,且他也是个有头脑有手腕的大男人,不过是起步条件比燕留痕浅薄,凭什么就要由着外人恶意揣测,于是存了多种心思瞒着燕留痕筹备了一个前景相当不错的项目。如能成功,公司便可迈进一大步。 结局不言而喻,半路杀出个程咬金,竟然是多年相交的好友,燕留痕自然不会承认,可项目书分明就是剽窃,洛天培满腔怒意却查不出任何蛛丝马迹,痛骂对方好手段,自此以后若有避不开的场合碰面,也总争锋相对。 燕留痕起初还找尽机会试图辩白,便在宴会中特地将洛天培拦在卫生间。 “天培!”燕留痕一把扯过满脸酡红见到他就黑着脸往外走的人,“我有话要说。” 洛天培捋了一把挂满水珠的脸,冷笑不已:“还有什么话好说?你省点力气吧!” “我都说了这个项目我确实不知情!你明知道最近我都在忙另外的事,再说这是子公司在争取的项目,也不是事事都要上报给我,再说,你也瞒我瞒得密不透风。” “你是在责怪我、嘲讽我?我费心费力想拿下的项目,只不过是你子公司可有可无的工作而已是吗?我不跟你讲,不也是不想你又要好心插一脚进来,美名其曰说帮我吗?我是找不到什么证据,谁让我团队里的骨干是你手下公司财务的老公呢!” “原来你心里是这样想我。”燕留痕越听神色越冷。 洛天培却越说双眼越红,根根血丝几乎要占尽白色:“真他妈是一对好夫妻!关起门在床上什么话不能说,什么钱不能分!” “人我已经开除了,子公司的高层我也在审查......” “我听你放屁!”洛天培是真喝多了,说话全无分寸,“你少惺惺作态,从来都是一副老狐狸的样子,当□□还要立牌坊你!你但凡跟我说句实话,我还敬你是条好汉!” 说到激动处竟然呸呸两声,做出冲人吐口水这样的幼稚之举来。 燕留痕只知这老友素来脾性爽直,从前还曾笑说他们两人一南一北出生地应该倒过来才对,但像今晚这样粗鲁失礼是前所未见,当即沉下脸喝道:“闭嘴!我是疯了才会想和你这个醉鬼讲道理。” 既然现在不是说话的好时机,燕留痕当机立断放开人,想出去找保安来,不想洛天培反手一捞,把燕留痕拉了个趔趄,嘴里絮絮嚷个不休:“王八蛋想走?老子那么多年为了拼事业,老婆也没空再娶,儿子都快认你当爹了,好不容易有个机会,你就那么见不得我好?非要搞我是吧?老子今天揍不死你!”骂着骂着也不知是中了哪门子邪,竟留下两行马尿来。 燕留痕一侧头,轻松避过这踉跄一拳,顺手攥住人手腕一扭。说句不客气的,洛天培枉长了一米八几的个,就算十足清醒那也走不过燕留痕这个专业学过的人五六招,当下就反被对方制住,前后不过眨眼时间而已。 所以远远听到动静过来的几个保安探出头时,见到的就是一壮汉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被另一脸色不善的男人压制在身下的场景,不多不少正好听清楚洛天培最后两句话。 他们当然知道今天宴会上来的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本以为是有人蓄意闹事,没想到竟然是两位贵宾因公事私事争吵,还动了手,当下进退两难,恨不得刚刚不曾赶过来。 燕留痕见到人来松了口气:“这位客人喝醉了,你们俩,过来帮忙扶一下人,还有一位,去找一下金峮先生,就说洛总喝醉让他来带人回去。” 保安连连点头,其中一人转身就要走,燕留痕转念一想,他们俩发生口角又差些动手,最好还是别让更多人知道,又补充一句道:“你们今天看到的,别出去乱说,假如让我听到什么,我和你们上司也是打得上招呼的。” 三人闻言身体一僵,快速对了一眼,立刻答应下来。一左一右架着洛天培的男人等燕留痕彻底走远后,才敢仔细打量起中间男子,看清楚后嘿然一笑:“这些西装革履的风光人物,三杯酒下肚也不过是一大堆烂摊子事,什么风度都没了,白白让我们看一场热闹。” 这事也不知道洛天培酒后还记不记得,总之从那以后,两人纵使见面也只维持点头之交,关系越发冷淡。 尤其是洛天培接洛新回家后,洛新一不能适应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二是对他这个爸爸本就不如对燕宗何慕飞亲,洛天培忙于收拾公司的烂摊子,又不是那种懂得怎么应付这个软绵绵儿子的性格,静下来时也难免伤心懊悔,对燕家的情感便日益复杂。 燕宗见洛新陷入回忆有些无法自拔,不顾外头还坐着两人,将人拉入怀里柔声安慰。 洛新一口牙咬得死紧,情绪略有些崩溃:“我爸本来就固执,这么多年对燕叔还有恨意,咱们俩又都是男人,我怕就算旧怨能结清,等知道我们俩好的事情后,又会,又会......” “别这样,”燕宗用温热手心捂住洛新 分卷阅读26 分卷阅读26 分卷阅读27 钓鱼的悬崖 作者:桃花换酒13 分卷阅读27 钓鱼的悬崖 作者:桃花换酒13 分卷阅读27 脖后,给他一股支撑力量,用唇浅浅磨蹭洛新额头,低声说,“首先我们喜欢彼此,然后我保证能让两家和好如初,最后就只剩获得家长认可,这些事要一步一步想,你别把所有焦虑同时混在一块,这种处理事情的方式是错的。” 燕宗声音低沉,这样缓缓道来颇能安抚人的情绪,洛新深吸口气,踮起脚照着人嘴就咬了一口,鼻子里闷闷嗯了一声。 “矛盾有主次之分,只有一个处于支配地位,所以当前急需解决什么,我心里有数。” 心里有数,每当燕宗说出这四个字,洛新就知道他自有安排,可谓真正放下心来。 厨房并没有拉门,两人在里头搂搂抱抱交头接耳,聂横与蒋柔虽说听不真切看不明白,但多少都心中有数,此刻脸色一个比一个差。 聂横干脆起身,邀请对方:“看来又到我们出去走走的时候了。” 第24章 第四日(二) 走了几分钟,聂横就率先憋不住:“蒋小姐,你那么一个聪明一个人,也该看出来燕宗与洛新的微妙关系,心里就一点不别扭吗?” 蒋柔噗嗤一乐,侧脸瞧着聂横很是好笑:“洛新对燕宗情根深种,瞎子都看得出来,但是我有什么好别扭的呢?你以为燕宗和洛新一样把情情爱爱当作全部吗?” “呵,你倒是看得通透。” “那是自然,况且燕宗和别人不同,他不是贪恋声色之人,又眼高于顶,如果能嫁给他,就算做不到相亲相爱,至少也能相敬如宾,绝不会搞出什么乌烟瘴气的事情来。” 聂横屡次在蒋柔这吃亏,此刻更见不得她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讽道:“看来你做的功课不少,可惜我猜你绝不知道燕宗是怎么对待洛新的。” 果然蒋柔露出一瞬间的犹豫之色,很快稳住情绪问:“这我不必知道,相信燕伯伯和洛天培第一个不会答应。” “那如果燕宗明面上和你结婚,私底下又和洛新暗通款曲呢?别告诉我你为了阔太这个身份愿意忍气吞声,和丈夫貌合神离,任由他在外面玩弄别人!” 蒋柔将手握紧,侧于身后,冷意渐浓:“等我做了燕家的媳妇,自然有手段慢慢让老公收心,燕宗是聪明人,相信他能分辨轻重。况且你不也有意洛新,我们两相合作,任他们是牛郎织女,也照样得两地分隔!” “还有,”蒋柔心里暗恼一句成事不足,为了自己好心劝道,“在我看来洛新是个傻的,你不要总是明刀直枪的去和他讲道理,他听得进去?反会令他反感起疑,以退为进更好些。” 聂横被这话噎住,偏偏挑不出错,只好再次败下阵来:“谢你提醒,那咱们俩可就算是一条船的人了,就是不知道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出这该死的地方!” “等。”蒋柔丢下这一个字,便没心思再谈下去,转身朝另一方向走了,聂横心系于人,想了想还是原路返回,看看能不能找机会跟洛新搭话,却正好碰上杨静与燕宗两人商量晚上换房间的事。 “二楼肯定是不能住了,晚上我打算搬到三楼原先陆宇住的房间睡。” 洛新最好她别来,可惜没理由拒绝,只好表示赞同:“可是三楼只有一个公共厕所,杨姐你要是半夜想方便,恐怕就不方便了......” 杨姐被他说的一乐,笑道:“我可没大半夜一个人出门的打算,少喝水多睡觉,不会有大问题。” 见到聂横回来,燕宗主动邀请说:“肉类食材有些坏了,不如大家去海边找些吃的,至少新鲜,免得吃坏肚子。” “稍微等我几分钟,我上去收拾一下东西换好房间就下来。” 四人说说笑笑,气氛难得融洽,聂横听进去蒋柔的劝诫,也不再对燕宗使脸色,洛新随之放松许多。 午饭陆宇仍旧没下来,蒋柔叹了口气,还是给他准备好了食物:“不管怎么样,这里他总算是长辈,压力大发些脾气我们也不能真和他计较。我把饭菜送上去吧,要真不领情,那也就算了。” 没过一会蒋柔端着原封不动的盘子走下来,脸色不大好看,问其原因,苦笑说:“陆伯伯说了很多难听话,还......还怀疑我们会在食物里做手脚,我真不知道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洛新怒道:“随便他!这人有被害妄想症吧。” 杨静斜睨了蒋柔一眼,习惯性拨了拨头发:“我早说用不着那么好心,白送上去挨骂,图个什么?” “我只是想陆伯伯身体没我们年轻人这么健康,早上他也没吃东西,这样下去肯定吃不消的。” 洛新仔细一想也有道理,此处已危机重重,他也不希望再有无辜人死去:“他又不是三岁小孩,等真受不了自然会下来的,说起来在这种情况下我也不应该口无遮拦,大不了......晚一些我去给他陪个不是好了。” “作茧自缚,与人何干。”燕宗语气冷淡,倒是对着洛新露出一个笑,“用不着你道歉,该上去睡午觉了。” “一起咯。”杨静跟着站起。 三人上了三楼,燕宗站在洛新身后推开房门,将人往里送,嘴里说着:“你先睡,我在隔壁和小杨说几句。” “诶......”对于杨静洛新倒是不好说什么,只是多少有些好奇,“要多久啊,万一我睡着了怎么办,那我到底是锁门还是不锁啊?” “别锁,我和小杨开着门说话,顺便看着外头的动静,没人能偷进我们房间。” 这两人看来是完全不顾忌杨静这个外人了,杨静隔着燕宗朝洛新挤眉弄眼,倒比平时的样子活泼许多。 洛新自昨晚得了杨静一些指点,对她颇有好感,此刻受她调侃,愈加不好意思,轻声应下:“知道了,我等你回来再睡。” 等洛新掩好门,杨静大着胆子笑燕宗:“从来不知道你能容忍别人这样黏糊。” “只此一个。” 两人走进隔壁,果然如燕宗所说将门大大敞开,杨静长久养成的习惯,总想找出纸笔做记录,反应过来后失笑不已。 “燕总,怎么想到找我谈话?” “不是谈话。你从大三那年进公司实习直到现在,快满八年,又和我年龄相仿,私下也算得上是朋友。” 杨静眼神一暗,笑不从心:“像我这样运气好的人不多。” “是你自己有眼光有能力,事情交给你做,从来不需要我多说,只有聪明人才能如此。” “燕总......” “其实早有人跟我提过,想升你的职专门带新人,只是我不舍得放走这么优秀的秘书,推拒了好几次。现在想想,即使不调动岗位,也该再给你加加薪了。” “这倒不用,我......” 燕宗打断道:“你知道我的性格,说给你加薪完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8 钓鱼的悬崖 作者:桃花换酒13 分卷阅读28 钓鱼的悬崖 作者:桃花换酒13 分卷阅读28 全是因为你工作应得,而不是其他原因,再说这次害你被困荒岛,我也得负一份责任。” “怎么这样说?”杨静颇为诧异。 “原本游艇派对是要带小宋去的,不过他作为我助理最近一直加班加点忙公馆的项目,确实脱不开身,我想你应该会喜欢出来放松一下,实在没想到......” “我以为是什么,旦夕祸福普通人怎么能预知?燕总还说给我涨工资是因为我的能力,我看还是出于补偿吧,不过呢,怎样都行,加薪总归是好事。” “以前在公司我对大家要求很高,且很少和你们谈工作之外的事,现在想想也太不近人情,以后你们工作、生活上有任何的困难,都可以来找我。” 听完这话,杨静神色复杂难辨,笑容几乎挂不住,强作淡然:“燕总太客气了,我对公司已经很满意,而且能跟着你学东西做事情,比什么都强。” “好,那就说到这,不说远的,就说现在这里也是我们俩最熟,有事尽管找我。” 杨静已调整心态,难得挪揄道:“跟您关系最好的难道不应该是洛新吗?” “非常事态非常对待,出了岛一切就不好说了。”丢下这冷淡一句,燕宗起身拉了拉衣袖,往外走了。 第25章 第四日(三) “还真不睡?这么乖等我。” 洛新卷着被子滚了滚,被乖这个字臊红了脸,那是小时候燕宗为哄他听话才会说的。 “不是......这才没几分钟呢。” “好了,快睡。” “那你快上来啊。”洛新把被子掀开一块,勾起脚在空余的床铺上蹭了蹭,看的燕宗双眼眯起一瞬,更多是好笑,从善如流地脱了衣裤躺上去,立刻就被人缠住。 吃饱喝足后本就容易犯困,加上燕宗总拿手呼噜洛新脑后软毛,洛新本还打算使一招天雷勾地火,不想脑袋抵在对方下颚与锁骨之间蹭了几下,就跟只小猪般睡得死沉。 燕宗本没午睡的习惯,盯着洛新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竟也有睡意缓慢袭来,与人一同入梦。 而一墙之隔的杨静却做不到像二人这样泰然自若,尤其是她不信燕宗方才那一番话当真只是随便谈谈,分明是意有所指,好在听他的意思,只要杨静能及时收手,亡羊补牢便为时未晚。 思来想去,简直令杨静头痛欲裂,气闷之下干脆下楼出去走动一番,不想在二楼和陆宇撞了个正着,暗呼倒霉。 打过点头招呼,两人一同往下走,一言不发气氛未免也太尴尬,杨静只好先开口:“陆总是准备去吃饭吧。” 陆宇气色晦暗,嗯了一声,后觉不大礼貌,又补充道:“我没吃蒋柔送上来的东西,对这个女人我是一万个不放心。” 杨静只讶异了一瞬,便随着对方的话接道:“您可能还不知道,我已经把东西搬到三楼您最先住的房间去了,我也实在受不了她,简直是把别人的安全当儿戏!” 陆宇稍微一想便能明白,终于有了对象可以倾诉:“肯定是昨晚的事情,她不仅是对你的生命不负责,差点还把我吓出病来!一个女人半夜在楼里四处晃荡,居然连蜡烛都不带,一声不吭站到我背后,忽然就蹦出一句话来!” 杨静稍一想象那个画面,鸡皮疙瘩起了一胳膊,低声骂道:“神经病!她就不怕?” “我看她才最可怕,我宁愿撞上鬼,也不想碰到她!” “原来是这样,亏她还装出一副委屈样子,说是无缘无故遭你臭骂一顿。” “呵,”陆宇冷笑不已,“她惯会做这副样子博取同情,也难怪,男人基本都吃这套,要不是我警惕,估计也得被她骗了去。” 说话间已走到厨房,杨静察觉出陆宇有为难之色,大方一笑:“陆总不怎么懂料理吧,不介意我多事的话就让我给您露一手吧。” 陆宇自然求知不得,再说可以在一旁监督也不怕对方做什么手脚,感兴趣道:“我还当燕宗的女强人秘书,是十指不沾阳春水呢,前几天没见你做过。” “有人喜欢献殷情嘛,”杨静拨了拨头发,没了扎头发的工具这几天做好些事都麻烦许多,“我一门心思都在工作上,志向可不是当什么豪门阔太咯!” 两人哈哈一乐,说了这一通后气氛陡转,竟分外融洽。陆宇更是一改糟糕心情,半感叹半夸赞:“蒋柔那些小心思,上不了大台面,我还是欣赏你这样干练的女人,真正的才智俱佳。” 杨静抿嘴一笑,发丝又垂了下来,她专心切菜,也顾不上拨正了。 吃完这顿饭时间已近两点,晚了其余人将近两个多小时,陆宇看过表后暗自计算:“看来晚上我也不可能跟他们同个点吃饭了,好在现在天黑的晚。” “以前每一天总觉得时间不够用,日夜颠倒是很平常的事。远离喧嚣规律作息,我连想都没想过。”杨静感触良多,起身道,“虽然穿着礼服裙高跟鞋,但我还是打算出去走走,陆总要一起吗?” “乐意之至,整天的待在一间房里,骨头都锈了。正好边走边聊,还是外头方便说话。” ...... 燕宗同洛新下楼时,除了陆宇,人已俱全了,他们俩一下午闷在房中不出,也不嫌无聊。 其余人心知肚明这一对才重修旧好,是各怀心思也好处境叵测也罢,总归正是浓情蜜意的时候,也正因如此,聂横三人神色各异,自觉无话可问。 燕宗手里拿着一截蜡烛,洛新小跑进厨房挑挑拣拣,选了些洋葱小土豆和调料。 “你们这是......要出去烧烤?” “别忘了带把刀。”看着洛新刚迈出脚又一脸懊恼的转身回去,燕宗笑着摇摇头,这才回答聂横,“正经工具一样没有,只求晚上能填饱肚子,烧也好烤也好,弄一步算一步了。” 聂横心里一苦,其余两人稍作思考也就明白,这一定又是洛新想出来的幺蛾子,一下午软磨硬泡央求燕宗陪他胡闹。 洛新自然听见,鼻尖一皱,不满道:“总要找点新鲜事做嘛,你之前还说有趣,现在又这种态度,到底去还是不去!” “都听你的还不成吗?”燕宗状似无奈妥协,等洛新挨近身旁又略微低头轻笑,“走吧,小猪。” 等两人渐行渐远,杨静轻舒一口气:“小洛一个大男生,比我还会撒娇,怪不得我还没男朋友。” “撒娇也分对象,洛新对别人可没什么好脸色,冷面洛少也不是白叫的。” 聂横对此嗤之以鼻:“什么奇怪外号,有够无聊的!” 蒋柔不以为意,她早看出聂横此刻坐立难安,淡然一笑:“我劝你最好别跟过去,虽说烧烤人多才尽兴,可惜洛新只想和燕宗独处。” 此刻正独处的两人的 分卷阅读28 分卷阅读28 分卷阅读29 钓鱼的悬崖 作者:桃花换酒13 分卷阅读29 钓鱼的悬崖 作者:桃花换酒13 分卷阅读29 确逍遥悠哉,慢吞吞逛到浅滩,一人负责生火,另一人下水捉食材。洛新在岸上指手画脚是顾此失彼,忙得一事无成,最终全靠燕宗以一己之力完成大小事项,勉强弄出些能吃下肚的祭五脏庙。 洛新体谅燕宗辛苦,只慢吞吞小口啃土豆,大半食物特意喂给了燕宗。 “哇......”洛新吃得差不多时,身子往后一仰,黑蓝天幕入眼,星河曲折流转,海风潮中带凉,心爱之人伴随左右,人生最惬意享受,莫过于此,思绪乱飞之下,不由嬉笑出声。 “你这一惊一笑的也就算了,可别再给我哭鼻子。” “啊啊,你好煞风景。”洛新佯装生气,“亏我还安慰自己说,分开十年也不全是坏事。” 燕宗剥出一块完好无损的虾肉,倾身塞入洛新嘴里,双眸映着两簇篝火,又黑又亮,直叫身下人看入了痴,含糊道:“我们要是从没分开,二十多年朝夕相处下来岂不跟自己左右手一样熟悉。真要那样,这会儿说不准你已厌倦了。” “我不太明白,你说的厌倦是指什么。” “就是......跟同一个人,重复同样的日子,不会很没新鲜感吗?” “那我告诉你,在我看来,新鲜感不是找不同的人去做同一件事,而是和同一个人去做不同的事。” 见洛新双唇微张,圆眼中流光闪动,燕宗忍不住探手捏了捏他圆润下颚,笑意深沉:“厌倦只是无力做出改变的借口,假如有心维系感情,所谓的新鲜感,是永远不会丧失的。” 第26章 第四夜(一) 听燕宗一言,洛新心中独木瞬时化为康庄大道,轻声呢喃:“我只喜欢你......你可一定也只喜欢我一个。”末了惊觉口中还有食物未咽,匆匆嚼了嚼吞下,什么滋味却没尝出来。 等两人踩着忽长忽短的影子重回孤楼,聂横三人竟还分散坐在餐桌旁闲谈,杨静见人平安无事回来,像是完成任务般,明显松懈不少,率先打过招呼便上楼休息去了。 聂横忍了又忍,还是不冷不热刺了几句:“都七点多了,就算外面没有危险也该考虑大家有限的资源,把蜡烛浪费光就好玩了。” 洛新自觉与燕宗无关,正要反驳,却听蒋柔说道:“是你说担心他们非要在这等人回来,见到了又总要说几句难听话,这又何必呢?” 已冲到喉咙的话重新咽下,想到聂横过往对自己多番照顾,洛新满心无奈夹杂一丝愧疚:“今天已经晚了,我还得去洗澡洗衣服,明天找个时间,咱俩该好好把一些事讲明白了。” 聂横心有忐忑,又期望自己能说服洛新回心转意,打定主意今晚好好把话语罗列一番,势必要让对方无从辩驳。 衣衫沾了不少脏物,清理起来很废肥皂,洛新洗到最后情绪渐低,心内感叹:“聂横有一句是说对了,现在我们手头有的东西都是消耗品,我为了一己私欲浪费许多,对别人也是不负责。” 燕宗听他叹气,出言询问,洛新把这一想法原原本本讲了出来,却惹来一声笑。 “你就是心太软,别人一说,就放进心里。你只管放心,我们不会在这里留太久的。” 洛新唬了一跳,满脸紧张:“你别胡说!让人听见又不知道该想到哪里去了。” “无凭无证想再多也没用,我只是阐述事实。食物、生活用品、碗筷等等,这里的一切都是按照最初八个人的份额量身准备,通俗点说假如犯人目的是弄死大家,只要不提供任何东西,不出几天我们自己就能乱成一团。” “那,那他究竟是想干嘛?”洛新绝忘不了自己和这座岛的关联,只要这个谜团一天没解开,他始终不能安心。 “具体目的我暂时没有头绪,但我相信此人或是这个团伙并不是想取所有人的性命,等他达成目的,或许我们自然而然就能离开。” “那就这样任他们为所欲为?” “当然不是,只不过先发制人的是凶手,我们最好静观其变,等他露出更多的破绽我们再一举突破,到时候还怕找不到离开岛的方法吗?” 燕宗意图安慰洛新,不料越说这人脸色越差,抽出被他十指紧攥变形的衬衣,放进自己盆中揉搓:“这些你先不用想,什么蜡烛肥皂,用了就用了,与其担心这个,不如动动脑筋别放跑凶手才是正经。” “只要有你在,我总能安心。”洛新既欢喜又不安,心口松了又紧砰砰直跳,贴着燕宗晃动的胳膊,也不怕妨碍到人动作,暗自咬牙想:“管他是谁,总之与我无关!希望敏登够机灵,已经脱身离开,那别人也查不到我头上,天底下巧合的事成千上万,也不差这一桩。” 洗洗弄弄一番,一看时间竟快九点,两人回房上了床,又是一阵聊不完的旧事前程,但等十一点出头时,洛新明显感觉肚子空空,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燕宗慢慢察觉出不对,一惊起身:“肚子疼?” “没有没有,就是晚饭吃少了......”洛新舔舔下唇,十分难为情。 燕宗松口气,笑道:“还以为海鲜吃坏了,还好只是小猪饿了。” 想想也是情理之中,洛新早饭本就吃不下太多,中午胃口也一般,到了晚上又因为弄出的食物太少大多让给了燕宗,加上来回走路生火下海,一刻也不停,这会一说就连燕宗自己也觉胃里空空。 “起来,下去我做点吃的填饱肚子。” “算啦,这都几点了,你也不嫌麻烦。” 燕宗知他口不对心,先一步掀开被子套上西装裤,洛新眼睛一转,瞧见桌上摊开的两件白衬衣,嘻嘻一笑,也跳下床穿裤子,两人赤着上身走出门。 洛新拉着燕宗的手凑得极近,压低声音说:“哎呀,咱们小点声,让人瞧见没穿衣服的样子多不好意思。” 虽说大男人不怕人瞧,况且又不是故意为之,但洛新就是不愿燕宗让人占了便宜去。 “大晚上还有谁会看见?” “谁知道蒋柔会不会半夜出来晃悠?昨晚不就是她出来吓人!” 说笑间两层楼梯已下到底,燕宗端着蜡烛略走在前面些,很快靠近了厨房。 洛新右手突然被捏住一拉,不由自主一侧身往燕宗背后撞去,未等反应过来便听对方沉声低喝:“别动!” 洛新不是不想照办,只是身子比脑袋快了一步,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探出头朝前看,嘴里疑惑道:“怎么了......啊!” 只见燕宗前方十步昏暗处,有一人仰面倒在地上,身体以腰部为分界,厨房内外各占了一半,脸唇发紫,口边有一道白沫,隐约流到耳际。 “陆宇,是陆宇!他被人杀了?” 燕宗转身将洛新环过,拉着人往楼上走:“去叫人。 分卷阅读29 分卷阅读29 分卷阅读30 钓鱼的悬崖 作者:桃花换酒13 分卷阅读30 钓鱼的悬崖 作者:桃花换酒13 分卷阅读30 ” 燕宗目标明确,当先来到聂横房前敲门,聂横大概是还没入睡,听到洛新叫唤来不及穿外裤就开了门,经燕宗三言两语一解释,震惊不已。 “你跟洛新一起去叫蒋柔和杨静,我先下去查看尸体。” “别去!”洛新急道,“你又要干什么?” “刚才我们走的太匆忙,或许陆宇还有救,听我安排做事!”燕宗神色严肃绝非玩笑,不等洛新再开口掉头就走。 洛新无法,便催促聂横进房穿衣边去敲隔壁蒋柔房门,蒋柔应声后也没法迅速开门,洛新探头大喊:“我先上去叫杨姐,等会你跟她解释!” 不曾想杨静的衣服最为难穿,等他俩匆忙赶下楼,已落最后。 四盏蜡烛将四周照得亮堂,洛新这会儿看得门清,好在人多倒也不觉得十分可怕,陆宇右腿边摔落着玻璃锅盖,多半是想来弄吃的,却突遭变故。 相比姚文兵和范毅超的死状,陆宇的情况在目前看来更像是心肌梗塞相关病症突发,场面倒还算正常。 杨静像是刚睡着不多时又被吵醒,脸色极差,揉着眉心问:“陆宇为什么大半夜死在厨房?燕总,你们又是怎么发现的?” “我想原因或许是同一个。”燕宗观察完毕,站起身动了动双腿,“我和洛新晚上烧烤其实没弄出多少东西,补充的远赶不上消耗的多,饿得睡不着就结伴下来做点夜宵吃。至于陆宇,他这一天没吃东西,恐怕身体更加顶不住了吧。” “陆宇下午一点多吃了一顿,东西还是我做的,吃完我们俩出去散了会步。”杨静仔细回忆时间,“那之后他应该是没再吃过任何东西,毕竟晚饭后我们三个为了等你和洛新在餐桌闲坐到七点半左右,我想陆宇应该是拉不下脸,等我们各自回房后,才下来打算一个人弄吃的。” “差不多。”燕宗表示赞同,“尸体还温热,肌肉却已经开始僵硬,头发竖直,但是皮肤没有发黑,死亡应该就是两三个小时内的事情,基本可以确定这就是第一现场。” “这么说陆宇的死是个意外,和大家无关了?”恐怕此间只有洛新如此天真。 杨静见其余人闷声不吭,憋不住冷笑,斜眼朝蒋柔刺去:“意外?我看是人为吧,昨晚没把人吓死,今晚再接再厉。” 任凭别人如何人说,蒋柔始终不动如山,撇开脸不屑道:“拿出证据再说。” 洛新听不惯这帮人动不动就谈阴谋论,灵智忽闪,高声道:“这次你们错了!他真是发病而已,难不成会被墙和锅吓到吗?” 燕宗若有所思,回身一看,皱眉想:“也是,看样子陆宇是掀开锅盖打算放水煮菜时心疾骤发,那么盖子跌落在脚边也合情合理,随后四肢僵硬逐渐失去意识,向后仰倒在地。” “你们看,他一只手贴着裤兜,肯定是想掏出药瓶!大概是来不及拿,让我来看看。”洛新越说越觉得自己掌握了真相,一个箭步靠近尸体,弯腰探手,朝陆宇右边裤袋里摸去。 “洛新!”燕宗愤而阻止,可惜已来不及,随着一个棕色小药瓶被取出,一张对了折的纸条飘然掉出。 第27章 第四夜(二) 洛新见到纸条,刚欲抬起的身体一顿,将手里的药瓶换了个手,俯身捡起:“这是什么?” 大拇指从缝隙中将折页挑开,上面只有寥寥数字,却看得洛新神色大变,一手紧紧攥住药瓶,举在胸前的手掌竟微微颤动。 燕宗脸色同样不好看,伸手就要去拿纸条,聂横心里警钟大作,几步上前想抢夺,洛新被这两人动作一惊,手指反射般捏紧,就听刺啦一声,纸片应声被撕成两半。 聂横怀疑燕宗多时,眼见洛新如此紧张心中已有一番猜测,但等看清半张纸条上的字迹后,悚然一惊,整个人忍不住往后一退。 两位女士把这一切收入眼中,大感奇怪,几乎同时发问:“写了什么?” 各拿一半纸条的二人闻言怔住,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动作,洛新是做贼心虚,聂横则是认出字迹,心头大乱,他要是就这样交出去,岂不是与出卖好友无异。 两人越犹豫越引人生疑,但女士毕竟自控力强,不至于立刻起冲突,却下意识朝燕宗看去,期望得到他的支持。 这纸条正是燕宗昨日交给陆宇的证据,恐怕他比在场任何一人都要清楚,可又不能同大家说明,只好故作不知,沉着脸从洛新手里抽出纸条。 洛新心思大乱,敏登的联系方式原本是他不敢存在手机里,才多此一举写了下来,又怕精神过于紧张忘记,才贴身带在身上,只等事成之后再扔掉罪证,万万没料到后来出了意外。 这纸条因担心出入都和燕宗一起会被发现,洛新才会塞进基本不穿的西装外套内兜里,这栋楼里的房间不能从外锁住,一定是陆宇趁他和燕宗外出的时候偷溜进去翻找出来的! 短短一分钟内,洛新脑中有狂风乱作,思绪纷飞,强迫自己维持冷静做出判断:“十年了,燕哥多半认不出我的字,现在箭在弦上,就算不我肯把东西交出去那也是做不到的。” 任由燕宗将东西拿走查看,果然没见他瞧出什么名堂来,只是眉头不展。 还没等洛新跳到嗓子眼的心回归原位,蒋柔与杨静各自走到一人身边一探究竟,蒋柔见到的正好是聂横撕下的“敏登”二字。 “我想看仔细些。”蒋柔提出要求,聂横无理由反对,怀着心事将纸条递给她。 蒋柔走开几步,凑到放在餐桌边缘的一盏蜡烛边细看,两手捏着纸条边缘微微晃动,像是恨不得把纸看穿一般。 洛新心跳如鼓,眼神偷偷飘向蒋柔,却恰好对上一双幽光闪烁的黑眸!在橘色光影吹拂下饱含深意,另有一簇意味深长的笑意相伴,生生将洛新后背惊出一身冷汗,指尖不自觉陷入手掌心中,暗自祈祷对方失手将纸条烧了最好。 杨静对数字很敏感,扫一眼就猜测出一种可能,语气颇为惊喜:“这是电话号码?” 蒋柔手腕轻轻一晃,接口说:“另一半写的是‘敏登’两个字,看来应当是人名了。” “这么说陆宇私藏了一个神秘人的联系方式?他怎么跟人联络?难道他是劫匪?”杨静头痛欲裂,一个个问题接踵而至,脸色骤然铁青,厉声叫道,“那他死了,我们岂不是断了和外界联系的方法?不对,他一定是藏着手机或是什么别的通讯仪器,只要我们找出来,就可以马上离开这个鬼地方!” “冷静点!”燕宗微微使力按住杨静肩膀,“假如敏登这个人是绑匪头目,那我们联系上了也是自寻死路。你要不要先坐下喝点水。” 杨静摇头拒绝,闭了闭眼后问:“我们现在到底该怎么办?” “发生这 分卷阅读30 分卷阅读30 分卷阅读31 钓鱼的悬崖 作者:桃花换酒13 分卷阅读31 钓鱼的悬崖 作者:桃花换酒13 分卷阅读31 样的事,我想今晚大家都睡不安稳,但该休息还是得休息,我们先把尸体搬到地窖冰柜里,剩下的等白天再说不迟。” 聂横轻哼一声:“我没意见,只有一点,这张纸条必须由我保管。” 蒋柔不甘示弱,问他:“凭什么?” “那你什么意思?”聂横一改常态,气势惊人,颇有争夺到底的架势。 “纸条既然凑巧裂成两半,那至少也要分散保管,我不会和你一样无理,只要给我时间把电话号码背下来就行。” “那好,我也退一步,只要写着名字的半张。” “别把气氛弄得这么紧张,一张纸条而已。”燕宗大方将纸条递给杨静,“我不需要,电话就留给你和蒋柔,洛新呢?你需要什么吗?” 洛新既心存侥幸又惶然无措,愣愣摇头,不发一言。 “地窖或许吓人了点,但这大半夜出于安全考虑我建议大家还是一起行动。” 想到地窖存放着的两具尸体,总觉背后有阴风吹过,杨静浑身一寒,忍着惧意答应下来。 照旧取了陆宇的被子将尸体裹住,燕宗和聂横两人抬得略为吃力,洛新有心帮忙却无处插手,跟在一边情绪低沉。 下到地窖阶梯,五人不自觉屏气敛神,四侧黑影翻滚,恐惧几乎凝成实质,举着蜡烛的三人脚步渐缓。 杨静站得最远,神情模糊不清,等陆宇尸体被安置好后,呼出一口浊气:“走吧,这边怪冷的。”她身体虽不动,脚尖却已朝出口挪移,脸上尽是不耐之色。 等五人重回楼中,聂横理也不理他人,冷脸朝洛新看一眼,说:“你跟我来一趟。” 洛新脑中有一团乱麻,并不是很想在这个时候和人交谈,作势要抬手腕。聂横冷笑道:“用不着看时间,随你来不来。”丢下这一句径直迈步走了。 洛新偷吸一口气,不敢去看燕宗神色,紧跟着人上了二楼。 进了房栓了门,聂横毫不废话,直接将半张纸条拍在桌上,厉声质问:“我看你是疯啦!你跟我说句实话,你跟这件绑架案到底是什么关系?” 洛新想也不想脱口回答:“我不知道!” “洛新啊洛新......”聂横恨铁不成钢,怒容满面,“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怎么能做出这种疯狂的行为?死的那些人,你是不是也,也......” “怎么样?你们是我绑架过来的,人也是我杀的,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的人!”洛新原本心虚,现下却平生一股愤怒,一脸不可置信,“谢谢你这么看得起我,可惜我没那么大的本事!” “你别冲我发火,”聂横稍微冷静一些,举起纸条,“这是你写的没错吧,你也不用急着否认,到了现在我虽然不敢再说自己有多了解你,但你的字非常有特色,我是不会认错的。你再怎么不承认也只能躲避一时,等字迹鉴定报告一出,容不得犯罪分子狡辩!” “哈!”洛新颓然一叹,他是布置了绑架燕宗的计划不假,这或许是他一生中唯一一次血冲大脑的疯狂之举,可毕竟还没来得及实施就跟大家一起陷入困局。 每当他多靠近燕宗一步而欣喜之时,往往也承受着内心心虚疑惑带来的不安,如此冰火相交,也只是表面强自镇定,把烦人事深藏心底罢了。 无论如何,曾经的犯罪计划,洛新是绝不能与外人言明,此时此刻他是对自己连同聂横都失望不已,也深知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的道理,笑过后满嘴都是苦涩滋味:“事情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再怎么解释也是徒劳,我也不多说,只有一句,绑架、杀人,统统与我无关,要是这话有假,该什么结果我都一力承担。” 眼见人掉头要走,聂横心里憋了多年的火轰然窜上头顶,几乎将脸皮烧成紫红色,张开五指就去拽洛新手臂,洛新一个不防,被满贯怒意的一股大力往后一拖,脚跟违背意志蹬蹬倒退几步。 “嘶......”洛新退至一半身体下沉,后背猛然磕在床沿,这一下痛彻心口,撞得他胸闷眼花,忍不住痛呼出声。 聂横作势要将人往床上拉,但一个大男人瘫坐在地又岂是那么容易提的动,用力无果后干脆跨开腿罩在人上方,以防洛新挣扎逃离。 第28章 第四夜(三) 洛新视线一暗,紧跟着身上一重,骤然大惊,慌忙伸手推拒。 “洛新......我现在才明白,”聂横从上使力,劲道远比洛新大,仅仅是压制住人并非难事,“你最大的本事不是将自己伪装成一个冷心冷面的人,也不是读书作画,而是装傻充愣!你明明就知道!” 说到这聂横有一瞬间停顿迟疑,面上神色痛苦,额头筋脉时隐时现。 “你明明知道我喜欢你,还并不止一年两年!你眼睁睁看我迷茫纠结你偏偏不说,亏我处处为你着想,为你心情考虑始终不曾表达心意!” 洛新大笑几声,似自嘲似讽人,提高声量反击道:“我不说?我对你说的还不够吗?我想念燕宗,我喜欢燕宗,我怀念过去,我期待跟他和好,我说了无数遍!无数遍!你还要我怎么样?” “这样说来还是我自欺欺人了。”聂横颓然不已,眼中闪现波动,不多时湿气转为狠意,双手掐住身下人的胳膊往上拎、往床铺上拖拽,“我这样小心翼翼,只换来一颗狠心,确实无话可说!” 洛新手脚胡乱挣动,仍旧逃不开被扔上床的结局,接下去聂横想干什么,那点心思简直昭然若揭,这房间又特殊,恐怕一时半会都不会有人听到动静,再往坏处想,怕是有些人察觉出不对,也不一定肯施以援手。 感受到聂横呼吸渐近,就在耳畔颈间,洛新双臂汗毛直竖,挥拳就要揍人。 聂横早有准备,将其双手拉于头顶,去解他衬衣细扣,没等解开两颗,洛新竟红着眼朝他呸呸两下,试图喷起口水来,这烂招损招也不知哪里学来,此时此刻用来是半点面子形象都不要。 两人你来我往左按右打,还没如何已累出一身汗来,聂横这才知道,要制住一个全心全力反抗的男人远比想象中艰难,再一想对方因何这样拼命,心里更觉辛酸,注意力一个不集中,就遭对方猛踹一脚。 这一脚洛新不仅没收半点力,反而爆发出一股狠劲,聂横顾此失彼防备不及,胃部结结实实受了这一下,身体一弓几欲作呕,等缓过气来刚降下去的怒火又腾空燃起,脸上尽是凶色,曲起膝盖将洛新两腿压住,伸手扯住衬衣一提,纽扣尽数崩开。 洛新恼怒混杂着惧怕,见情势不妙干脆放声大喊:“聂横你这个王八蛋你龌龊!你他妈想干我?今天咱们俩必须得死一个,我死了还有燕宗给我收尸,你死了我连全尸都不给你留!” 聂横 分卷阅读31 分卷阅读31 分卷阅读32 钓鱼的悬崖 作者:桃花换酒13 分卷阅读32 钓鱼的悬崖 作者:桃花换酒13 分卷阅读32 被洛新毫不留情的歹毒话语刺痛心扉,积蓄多时的泪意不受控制爬过脸颊:“洛新......我们好歹这么些年的交情,你居然这样咒我......” 洛新自己是管不住眼里那几滴水的人,但却是头一遭见聂横伤心落泪,他们俩年少相识,一路走到今天竟踏入这番局面,实在令人唏嘘。 “不是我......聂横,是你自己!”洛新想到两人情谊怕从今夜过后分飞燕散,一整晚的疲惫惊吓齐齐涌上心头,忍不住放声痛哭。 聂横等了一等,洛新却全然没有收手的架势,眼泪鼻涕一齐涌出来,伤心至极没有一丝作假,不舍加上无可奈何,只得松手。 两手得了自由,洛新掩住脸面缩成一团,呜呜咽咽全无气概。 “我真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你赶紧走!别等我再后悔发疯。”聂横将腿放下床,胳膊肘撑着大腿上扶住脑袋,身心俱是疲惫。 听了这话洛新一溜烟爬起,方才的狠戾之色早消散的差不离,屁股后像是有鬼追着似的,抽抽搭搭眼泪也顾不上抹,拔出插销便钻了出去,像一尾银鱼嗖地划了开去,转眼消失在黑水中。 洛新跑得急,因而丝毫没有察觉到,本是陆宇所住,现应当不该有人的房间,门开了一道极窄的细缝,有半只眼睛死死贴在裂缝上,盯着洛新走远...... 一口气跑上三楼,远远就瞧见一间房大敞着门,暖色游光从里头漏出来,洛新惊魂未定,喘了口气走过去。 算算时间之前发生的争执不过十余二十分钟,燕宗并未等多久,好整以暇坐在床头,衣裤未脱。 没等洛新走进房间,影子已迫不及待抽的老长,燕宗感受到光影明暗,抬起头看人,一见之下笑意突消,腰背一挺从铺上侧身翻下,脸色阴沉的可怕。 快走几步将人拉过上下查看一番,洛新几乎能感觉到燕宗的怒气喷薄而出,见他有转身下楼之势,连声劝阻:“他没讨着什么便宜!你别去了。” 燕宗捏住洛新下巴上一点软肉,抬起他脑袋瓜仔细看了看脸:“我当然清楚没发生什么大事,要不然我不介意今天晚上多死一个人。” “我和聂横之间的事,我不想你插手。”洛新略显烦躁,自己也说不明白到底怎么了,躲开燕宗的手垂下头。 “怕我下手狠了?” “不是这么说......他毕竟是我跟你分开后结交的好友,我们俩之间出了问题,你一出面,倒好像是我在你这里告了状,拉了帮手合起伙来欺负他一个似的。” 燕宗心中嗤之以鼻,面上却不显露山水,按了按洛新后脑勺,失笑道:“逞能耍义气,就是个小孩子。精明之人应该懂得审时度势,只有达成目标,哪来什么欺负不欺负的。” 洛新心内一紧,抬了头犹犹豫豫问:“那你一定是属于精明之人了?” “错,”燕宗微微摇头,盯着眼前人那双望着自己几乎没有变化的黑眸沉声回答,“我是属于非常精明的人。” 洛新大感泄气却又固执得可怕:“我实在搞不懂这些,总之燕宗就是燕哥哥,十年时间或许能把很多人和事变的面目全非,但不能动摇我的心!” 燕宗默然,两个人面对面陷入沉寂,最终还是高大些的男人叹道:“这一天真是够呛,赶紧睡了。” 洛新满怀心事爬上床,试图在脑海里想出些计谋对策来,可惜一挨上枕头就沉沉睡去,万事不知,再一睁眼天已大亮,身边空无一人。 赶紧取过手表来看,竟然已快十点!洛新猛然坐起,哑然失笑,虽说他压力不小,但一夜无梦只觉浑身轻松,精神极好。 跳下床穿衣时才后知后觉头疼起来,原来是衬衣扣子只剩下顶端三个,下边扣不拢几乎与敞怀无异。 而此时的燕宗正在聂横房里与之争锋相对。 “我来拿洛新的衣服扣子。” 聂横抱胸堵在门口,姿态很不友好:“不知道掉哪儿去了,找不到。” 燕宗对他只有冷笑:“既然这点小事你都做不到,那我自己来。” “少摆点架子,燕总。”聂横不甘示弱道,“句句话都这么刺人,这是大总裁的必修课?” “我说的是事实,你听起来觉得刺人,那得从自己身上找原因。”燕宗神色冷淡,无意和他废话,“我还没跟你算昨晚的事,是看在你及时停手的份上。假如你真一意孤行施加暴力,我就不单单是来拿走纽扣那么简单了!” 论及昨晚,聂横左右是心虚理亏,不情不愿哼出一股气,直接伸手从裤袋中掏出东西,心里却怎么也不服气,咬牙道:“昨天我是冲动了,差点犯下错误,不过劝你少拿这个说事儿,我暂时是输给你了,但不是输得心服口服,你也不是个好东西,自己心里门儿清。” 燕宗接过三粒纽扣收好,本可以走了,却像是对聂横的话来了兴趣,哼笑道:“我怎么不知道你指的是什么?” “蒋柔太聪明,不好掌握,其实围在你身边的人大多都如此,像洛新那样心思单一又对你死心塌地的人,打着灯笼都找不着了吧?” “呵,我真不应该留下来听你胡说八道,我和洛新那么多年的情谊在,不是几年没见就能当过去没发生过的。” 反正蒋柔也不在,聂横冲已走出十来步远的挺拔后背扬声放言:“我知道你还有洛新都喜欢提以前那点事,欲盖弥彰,不过是想掩饰你们内心都知道过去不可能回去这个事实!我很期待你们发现对方现在究竟变成了什么样的人,燕宗!咱们走着瞧!” 第29章 第五日(一) 洛新匆匆拿过东西赶着去洗漱,猛一开门顿时吓了一跳,站在门外的蒋柔也毫无防备,双肩一惊,险些没端住手里的早点。 “燕宗说你昨晚睡迟了,但我想再怎么早饭总不能不吃。” “谢了......放桌上吧,我先去刷个牙。”出了纸条的事,洛新气焰低迷,不像之前那样厉言快语。 “其实我挺羡慕你的。”蒋柔径自往房间里走,洛新为避开饭食下意识退了两步,正好方便她进来。 洛新憋了好几股火气,他算是看明白,蒋柔这是有备而来,早打好了草稿,说了第一句,下头才是正文,看似好奇实则讽刺一问:“哪里值得蒋小姐羡慕了?” “羡慕你运气好哇。”蒋柔丝毫不受影响,自顾自笑了下,“从各个层面看,燕宗在男人里算顶尖了。他不喜欢太聪明的,你刚好就挺幼稚的,但真蠢的人也没渠道和他打上交道,偏偏你从小就和他住在一块儿,不说近水楼台先得月,但至少情分上好听多了。” 无视洛新逐渐愤怒的神情,蒋柔深深叹了口气:“这不就是运气好吗?不然论出身、 分卷阅读32 分卷阅读32 分卷阅读33 钓鱼的悬崖 作者:桃花换酒13 分卷阅读33 钓鱼的悬崖 作者:桃花换酒13 分卷阅读33 样貌、才智,你哪一点可以和别人比?” “蒋小姐这番话,真不像是个学艺术的人,爱在你眼里就是条件的匹配是吗?这可一点儿都不浪漫。”洛新不甘示弱,生气归生气,但他要是失去理智,那就真成了蒋柔口中的蠢货了,“我想就算没有我的存在,燕宗也不会选择你这样不可爱的人。” “一味追求浪漫通常都是以悲剧收场,因为浪漫往往背离现实规则,倒行逆施又能坚持多久呢?就比如你......”蒋柔稍作停顿,吊足洛新胃口后才继续,“绑架我们上岛后连番杀人!这就是你的‘浪漫主义’?” “你是不是疯了,这种话都敢随便说?”没有做过的事洛新自然不会承认,“我为什么要绑架大家,我是喜欢燕宗想找机会接近他,那跟你们有什么关系?更别说杀人了。你别逮着人就咬信口污蔑我好不好,简直可笑。” “我当然是有证据才敢这么说,陆宇不就是搜到了你写的联系人字条才被你杀害的吗?” 一听字条洛新嘴唇一白,语气顿时没那么强硬,避重就轻道:“我一直跟燕宗在一起,怎么可能去杀陆宇?” 蒋柔当然认不得洛新的字迹,只是她察言观色本事一流,昨晚一见洛新与聂横二人的反应多少猜出一二,所以才特意拿过写着名字的半张纸片装模作样凑近烛火翻看,洛新心里有鬼,再被她虚晃一招,胜负立分。 “你都能策划出整件事,当然是有帮手,就算姚文兵几个不是你亲自杀的,你也是共犯!” 一时间洛新又想起聂横说的字迹鉴定一事,方寸大乱,又想到一种可能:“敏登是我大三去缅甸写生时偶然施以援手救下的人,他本就是穷凶极恶之徒,难道这次也是他伙同别人谋财害命,骗了我?那我想方设法把他带上游轮,到时候追究起来,岂不是我真成了帮凶!况且他那里肯定保留了许多证据,就算要指正我是主犯,也不难......” 思来想去一张脸变得煞白,蒋柔以为自己一言中的,面露冷笑,抛出最终目的:“如果我要揭发你,大可以当着所有人的面,而不是特意单独来见你。” 洛新接二连三地应付这些事,实在疲惫,两眼无神盯着书桌上的碗筷,问:“那你想怎么样?” “你一个大男人,整天像个怀春少女似的黏着燕宗就不觉得害臊吗?及时收手,燕宗、聂横还有我,或许还能尽力帮你一把,少吃几年牢饭。” “吃什么饭?” 皮鞋磕在水泥面的声音不算小,蒋柔早隐约听到,方才的话说到最后压的足够轻,调整好表情冲燕宗一笑:“我是说这时间不上不下的,让洛新少吃点早饭,不然中午也要跟着乱了套了。” “嗯,他早上本来就吃得少。”燕宗拍拍洛新后背,微微皱眉,“还不去刷牙?再磨蹭干脆都不用吃了。” 洛新眼里一酸,低眉应了声,也不看任何人,扭头跑出去了。 燕宗看他跑得及,盯着人进了尽头的卫生间才转过头朝蒋柔笑笑:“又发小孩儿脾气,昨晚像是跟聂横吵了一架,动起手把衣服都扯坏了。” “怎么这样......”蒋柔颇感惊讶,惊讶的是这房间的隔音好的超乎寻常,她对此全然不知,也怪不得姚文兵与范毅超两件命案,除了凶手外的其他人毫不知情。 “年轻人臭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没什么大不了。” “我倒觉得,会不会是因为那张字条的关系?” 燕宗露出一瞬间的疑惑神色,很快消失无踪,问蒋柔:“什么意思?” “我也不确定,但是昨晚上洛新发现字条的时候,聂横和他的反应都很奇怪,总觉得像是知道什么......要不然他俩那么好的关系,怎么会突然吵架还动起手?” 真相如何燕宗自然不能讲明,思索一番后说:“我知道了。” 他这四字胜过长篇大论,蒋柔目的达成,略一点头就走了。 下到二楼时直接去敲聂横房门,久不见人应,伸手推开,里头并没有人,再到楼下一瞧,也不见任何人的踪影,蒋柔只好暂且作罢。 等过十一点时,杨静与聂横先后从外边回来,没一会儿燕宗跟洛新也从楼上走了下来,蒋柔正在厨房整理剩下的食材,探出身子和外边四人商量:“肉类基本都坏了,我已经拿出去扔掉,看来中午和晚上想要吃饱还是得去海边找。” 杨静第一个表态:“我穿成这样肯定是不方便做这些事。” “我有点不舒服,也不想去。” 聂横没想到洛新竟然也拒绝,顿时拿不定主意,沉默不语。 “我倒是可以,不过一个人恐怕带不回太多......” 燕宗听蒋柔那么一说,眼珠一转瞧了瞧洛新,见人皱眉紧目,脸色确实不好,那也只能是他陪人跑一趟了。 等两人收拾出工具出门,杨静嗤笑一声:“瞧她那样,真以为自己演技有多好,这种人连让燕总正眼相看的资格都没有。” 有了杨静这一打岔,洛新跌到谷底的情绪略微有所回升,打起精神问:“要是燕宗看得清,为什么还要搭理她呢?” “小洛,你可真是......”杨静哑然失笑,“逢场作戏当然必不可少了。但要是有谁想在燕总跟前耍小聪明呢,最后吃亏的一定是那人自己。” 杨静有意安慰洛新,也不顾聂横在场柔声劝解:“我工作这么些年和燕总相处的时间恐怕比他家人还多,他喜欢和聪明人谈生意,却愿意跟率直坦荡的人交朋友,所以你根本不用这么担心。” 她不说还好,一提起坦荡二字简直叫洛新脸颊发红,尤其是听到聂横轻笑之后,更是大感窘迫,低头追问:“那要是骗了他,算计他,又会怎么样?” 杨静面色一僵,局促又烦乱地转了转水杯,盯着里头随之晃动的水液不自觉放低声音:“那大概是没什么好果子吃的,所以最好别做蠢事,真要做......也得做到他发现不了才行。” 既然是蠢事,又怎么能做到滴水不漏?洛新凝神细思,想得越多却越灰心丧气。 “况且......”杨静把杯沿送到唇边抿了一口,透出一些笃定的神气,“我认为燕宗的过人之处,就在于他手段凌厉、处事果决。结果不论,凡事好像就没有能让他犹豫不决的地方,要是他肯交代一个人去做事,那必定是信任看好的了。” 说完这些杨静像是说服了自己一般,不安神色慢慢恢复,到最后甚至还焕发新的神采出来,然而这种夸赞令聂横颇为不屑。 “拍上司马屁能涨多少工资?值得杨秘书这么不遗余力地‘弘扬’,弄得跟传销洗脑会似的。这世上有人敢说自己没被事情难住左右为难过?敢打包票做的决策不 分卷阅读33 分卷阅读33 分卷阅读34 钓鱼的悬崖 作者:桃花换酒13 分卷阅读34 钓鱼的悬崖 作者:桃花换酒13 分卷阅读34 会出错?” 杨静反唇相讥:“那你又是收了多少钱,处处跟燕总过不去呢?哦——我差点忘了,聂少不差钱,只是少了些度量而已。” 两人互相瞪视,颇有些剑拔弩张的意味,洛新不在状况内,忽然插嘴道:“他确实很有主张,有超乎常人的判断力,从小就是这样......这或许就是与生俱来的才能吧,想骗过他......我看是没太大希望了......” 聂横听洛新为燕宗说话大感不悦,转头正想冲他也发发火气,却见人脸上满是愁容,并非故意落自己面子,生气逐渐变为失落,想道:“他又露出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真是上辈子做的孽。” 第30章 第五日(二) 燕宗与蒋柔来回一趟速度极快,与平日跟洛新出去办事的效率大大不同。蒋柔只拎了些轻巧的东西跟在人身侧,笑意虽淡,满面都是。 洛新看了一眼,暗自想道:“原来他跟别人出去,也照顾的很周全,并不是只有和我一起才这样。”转念又安慰自己:“男人对女人一般都谦让些,人之常情而已。” 垂着头思来想去,招呼也不打一声,燕宗看过去只能瞧见他小半张脸,以及一头乱蓬蓬微卷的黑色软发。 一群人食不知味地解决了中饭,席间少有交谈,吃完后又同样在沉默中散去。 上到三楼,燕宗又让洛新先回房休息,洛新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是不错眼地站在推开了一道缝的门边朝燕宗看,似乎有些失望,又好像松下一口气。 他眼里脸上透出的神色实在古怪,燕宗忍不住指了指姚文兵的房间诉说理由:“我打算从这里开始,把三位死者住过的房间仔仔细细查找一番,或许......” “那为什么不让我一起呢,你是觉得我帮不上忙?还是说根本不想我帮你忙?”洛新鲜少打断燕宗的话,这次他不仅突然发难,语气还十分冷淡,别过脸顺着燕宗手指的方向看。 燕宗脸沉了一瞬,眨眼恢复如初,停顿几秒后难得带了些讨好:“都是死过人的地方,不想你进去,你要是真想,也可......” “我不想,也没什么好想的,我要午睡了。”洛新不让燕宗把话说完,更不顾他逐渐难看起来的神色,木着脸说,“也许你可以叫蒋柔上来帮你一块儿搜,她不是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吗?” “好好的突然提她干什么?你,”燕宗咽下几乎说出口的凌厉话语,低声问道,“你是在生中午的气?是你说的不舒服,我才没让你跟着来回跑。” “我不舒服?”洛新背过身,彻底把门推开,燕宗看不见他正脸,隐约听得一声叹气和笑,“我是自作自受......” 燕宗迈出一步想再追问,洛新却头也不回,反过手甩上房门。房门厚重,经大力甩动也只是缓缓合上,并未发出刺耳碰撞,燕宗心里却砰的响起一声,足以让他彻底收敛了表情收回脚,转了转一双幽黑的眸子往旁边去了。 ...... “聂横。”蒋柔快走两步,叫住大步走在前头的人,“聊几句?” 聂横转过头,满眼毫不掩饰的厌恶之色,蒋柔也不在意,慢下步调,唇边依然是那抹得体的笑意,“你也看出来了吧。” “蒋小姐,你有话不妨直说。” “好,我就问一句,那字条是洛新写的,你是打算包庇他呢还是大义灭亲?” 聂横听到这话神色却不改,出乎蒋柔意料,连带着脸上的笑意也沉了一沉。 “我不喜欢弯弯绕绕,就直说了吧,既然你问出这个话,我要是坚持狡辩,恐怕越说越错。纸条八成就是洛新的,至于说他跟大家的遭遇有什么关联、接下去我有什么打算,很抱歉我脑子没你们灵光,下不了定论。” 聂横神情不耐,一字一句却清晰有力:“蒋小姐应该听过一句话,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性命。要知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你也别总太高看自己了。” 蒋柔隐去笑意,语气淡淡:“只是随口一问,你脾气倒挺大。” “是随口还是有心,你自己心里最清楚。我真奇怪,蒋南只有你一个女儿,你怎么搞得自己像是活在后宫似的,成天琢磨算计,也不嫌累得慌?” “你了解什么?凭什么这样来说我?”蒋柔骤然驳斥,惊觉自己情绪不稳,深吸口气压低声音,“他的好儿子,可比我还大一岁呢!” 将聂横的惊讶之色尽收眼底,蒋柔既生出一丝悔意,又觉无端的轻松痛快,想到蒋南这几年潜移默化的细心安排,过去的丑事,离抬到明面上也不远了,而她心中积蓄已久的愤怒、恶心、失望和压力,再不宣泄,怕就要彻底变质腐败。 “你以为人人都跟你和洛新一样自在好运吗?上头有个顶事的哥哥,亲人间少有纷争,活得再潇洒不过。所以保持幼稚天真,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被说幼稚聂横自然不能同意,但他才触碰到蒋柔家庭的灰暗面,也实在说不出狠话来:“就算你爸爸有......那样,但也不会缺你什么,最多分配多些少些而已,你也没必要为了争名夺利,做到这个地步吧。” “那你可又说错了,看上燕宗的是我爸,可不是我。”蒋柔冷言冷语道,“不过既然逃不出商业联姻,我自然更乐意把有本事形象又好的男人作为目标。” 说到这个,蒋柔嘲讽神色更甚:“你知道我最欣赏燕宗的是哪一点吗?就是他明明把我看得一清二楚,却仍然尊重我,即使这份尊重很冷漠,只是出于他的教养而已,那也总好过许多自以为是的嘴脸叫我恶心!” 聂横眼色复杂,张了张嘴,最后只叹出一口气。 反倒是蒋柔来了兴致,忽然一笑,笑出无数失落之意,抬手摸了摸左耳耳饰:“早上洛新还说我,是个不懂浪漫、不可爱的女人,我有些生气,因为他说的一点没错,否则也不会抛下相恋五年多的男友匆匆回国,然后被卷到这个莫名其妙的岛上来了。” “你也不用太担心......家人或许比我们更着急,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寻找我们的行踪的。” “当然,我们这八个人一齐失踪,那可真不是一件普通的小事,现在又死了三人,是无论如何也要闹出大动静的了。” 两人正聊着,忽然齐齐转头,往楼道看去,燕宗也没料到二人站在各自门□□谈,脚步一顿后恢复如常,略一颌首,走到范毅超住过的房间前问:“我打算到范毅超和陆宇的房间再找找线索,要一起吗?” 蒋柔大方回应:“好啊。”聂横则又往楼道上飘了眼,像是猜测洛新为何没有下来,随即也点头同意。 房间实在没多少东西,不多时就翻遍了,一无所获。燕宗耐 分卷阅读34 分卷阅读34 分卷阅读35 钓鱼的悬崖 作者:桃花换酒13 分卷阅读35 钓鱼的悬崖 作者:桃花换酒13 分卷阅读35 性十足,来回走动,可惜最后还是无奈一叹:“墙面和地面都是水泥浇筑,没任何多余的缝隙,想要设置暗格也不可能。” 陆宇的房间多了个空间狭小的卫生间,三人连马桶水箱盖也掀开查过,没有任何惊喜。 “既然陆宇贴身携带写着姓名电话的纸条,那一定会有对应的通讯工具,若是东西不是藏在这栋楼里,那就麻烦了......” 聂横与蒋柔在燕宗身后快速对了一眼,一齐保持沉默。 “看来还是得出去走一圈,说不定会有收获。”燕宗转身看向两人,显然是询问是否一同行动。 蒋柔自然不能放过任何与燕宗相处的机会,打起精神答应下来,聂横兴致一般,又不待见这两人,干脆回房睡大觉。 昏昏沉沉睡了不知道多久,被一阵急促敲门声吵醒,惊出一身汗,边套裤子边扯开嗓子喊:“谁?” 门外传来一道含糊男声,虽不清晰但颇为低沉,那只能是燕宗了。 聂横又觉奇怪,又莫名不安,赶快开了门,见燕宗神色不佳,心里一沉,竟然不敢开口问一句怎么了。 “洛新不见了。”燕宗确认人也不在聂横这里,脸色更为难看。 聂横脑袋一昏,千百种可怕的猜想止不住涌入脑中,结巴着问:“可,可能是觉得气闷,出去了?” “快五点了,再任性也该有个度,我大致找了一圈,没见着人。” 聂横反射性抬手一看,吃惊道:“我睡了那么久?” 燕宗不再理会,旋身大步离开,聂横也顾不得穿衬衣,急忙跟上,思绪乱成一团麻:“大概是错过了,叫上蒋柔她们分头找,一定能找到人!” “他可真是......”聂横不敢往最坏的地方想,说出的话也更像是为了逃避那种可能,“闹脾气也要分情况,这么特殊的时候瞎跑什么,等会儿遇到,我真要直接骂他一顿。” 第31章 第五日(三) 蒋柔和杨静已经等在楼下,四人分配好路线就各自散开。 燕宗不顾服装不便大步奔跑、四处搜寻,偶尔趁着喘息的空隙看下时间,脸色随着夕阳一道暗下,渐渐连焦急神情也隐没不见,变得如雕塑一般。 再走下去就是海岛另一边的陡崖,和房子那处垂直略内凹的峭壁不同,这一边略有坡度,从峭壁摔下去最多坠海,若是从陡崖滚落,那不死也得废了。 又跑了一两分钟,远远看到半个模糊人影团在陡崖高处,燕宗胸腔猛地一跳,几乎岔了气,喊出的话语霎时破了音:“洛新!” 崖上人乍然受惊,肩背一震。这一反应倒让燕宗缓下心来,稍稍放慢步子往上走。 走进了才看清,洛新背脊微微弓起,耷着头不知在看哪里,两腿放下搭在凹凸不平的崖壁上。 听到鞋底踩在碎石子上的动静,洛新缩紧肩膀,哑着嗓子说:“你别过来。” 石子翻滚的声音并没就此停歇,洛新大喊道:“就不能让我一个人待会儿吗?” 脚步声戛然而止,紧跟着是一声浓郁叹息,洛新眼里一酸,好像又有眼泪要流出来了。好在停顿只是暂时,燕宗很快来到洛新身边,学着他的坐法,将一双长腿垂下去。 眼泪早就被风吹得干透,泪痕却难以消除,燕宗望着洛新泛红的眼角鼻尖,牵过他一只手捏在掌中。 “你知道我找了你多久吗?再生我气,也不能这样。” 燕宗跑了一路,手心里有一层潮湿细汗,洛新本想把手抽回,指尖刚动了一动,就被握得更紧。 “我没生你气。”洛新终于抬头,但不是看燕宗,而是望向远处,没有焦点。 燕宗只当他说反话,耐起性子哄道:“不生气会招呼也不打一声跑出来?要不是情况特殊......放以前我可不能这样让你由着性子胡来。” “是,”洛新勾起嘴角,眼里却没笑意,空空洞洞的,“为什么你什么都可以不出一点差错呢?而我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花费力气去做一件事,却搞得一团糟。” “为什么这样说?”燕宗不解,“人各有所长,不能简单地放在一起比较,也没必要想比。” 洛新迎风吸了口气到胸口,吐出来变成了一句话:“燕宗,我爱你。” 燕宗手里一紧,双眼射出一些橘色冷光,回答再认真不过:“洛新,我也爱你。” “噗,”洛新突然笑出声,刺啦啦吸了吸鼻子,眼里热液却突然掉出来,“才怪了......我爱你是因为崇拜因为仰慕,你说爱我是出于安慰出于可怜。” 洛新抬起没被禁锢住的另外一只手,用袖口擦了擦鼻涕,继续说:“这么一想,真不知道自己是幸运还是可悲。” “人在情绪不好的时候,想法和行为总是容易走极端。”燕宗不怒反笑,“你说出这样的话,把我的真情实意踏入泥底,难道我就不会受伤吗?” 洛新眼神一跳,嘴唇动了动,一只手冰冷,另一只手滚烫,却怎么都不敢转头正视燕宗。 “换个角度思考,出于崇拜、欣赏这些情绪爱一个人,就是爱,出于同情、爱怜、保护去爱一个人,就比较差劲吗?” “当然,当然不一样......”洛新飞快扫了燕宗一眼,还没看清他神情就垂下眼盯着两人交握的手不放。 “难道我就一定要去喜欢一个跟我一样强势、忙于工作或者各方面条件都很优异的人吗?可是我现在已经爱上一个喜欢发小脾气,动不动就掉眼泪,个子一般高,白肚皮上有软肉的男人了,虽然他从小看起来乖巧,其实常常惹我头疼挂心,学习不算顶尖,画画却很有一手,我照顾过他十年,即便后来分开,也没有一天能忘记。” 燕宗望着洛新逐渐抬起的圆眼睛和红脸颊,不顾咸湿眼泪倾身印上一吻,舔了舔沾在唇上的水渍道:“你自认不尽如人意的地方,换我看来就都是可爱之处。” 洛新哭了又笑,看过去既狼狈又叫人心软,燕宗摸了摸他黏腻腻的脸,难得情深:“更别说你这些年眼里心里只有我,这样难得的一份纯粹感情我还不牢牢抓住,不就成世上最愚蠢的人了?” 一番话说下来,洛新整颗心像是绑在过山车上抛上跌下大幅起落,懊悔不已,要是他没和敏登布置那蠢到极点的绑架计划!要是没有!那确实如燕宗所说,是一份至今为止都毫无污点的纯粹感情了...... 假如燕宗了解到心里一直认定的乖小孩有过那样黑暗可怕的疯狂想法,并差一点就付诸实践,和在商业交锋中遇到的对手一样攻于算计,那他唯一胜过旁人的一点长处也消失无踪了! 燕宗握拳抵住洛新下巴,用大拇指把他下唇从牙齿中解救出来,恼道:“咬出血又喊痛,让我着急 分卷阅读35 分卷阅读35 分卷阅读36 钓鱼的悬崖 作者:桃花换酒13 分卷阅读36 钓鱼的悬崖 作者:桃花换酒13 分卷阅读36 你就高兴了是吗?” “你要是听了我接下去想坦白的事,别说着急,可能理都不愿再理我了。”洛新牙关发紧,饶是再担心受怕,也决意把实情和盘托出,“那张纸条,是我的。” 燕宗露出一瞬的迷茫神情,很快反应过来,讶然之色慢慢浮上眉睫,夹带着些不可置信。洛新感觉有过了五十几秒那么久,才听到他用极低的声音问了句:“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我没有杀人!也没绑架大家,我只是......”洛新颠来倒去,思绪混乱,事到临头才发现,想解释清楚一个错误竟然比想象中还难,尤其是当这个秘密是羞于启齿的时候。 “别急,”燕宗先一步稳定下情绪,“我相信你说的,杀人不是你能做的事。不过写着敏登的纸条,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人是谁?” “他,敏登是我之前去西双版纳写生时认识的,当初帮了他一个小忙,他答应过,要是将来有不方便办的事,可以去找他。” “西双版纳?不方便办?”燕宗以几不可见的幅度摇了摇头:“你说了一半,藏了一半。这个敏登,怕不是正经人吧。” 洛新惭意更浓,声音毫无底气:“他是缅越那一带的黑户,惯做绑人讨钱的生意......我,我是看他为人还算可靠有义气,才找上门去。” “你才和他接触几回?这样穷凶极恶的人你也敢和他做交易?”燕宗大感洛新鲁莽,忽然黑下脸怒道,“他不会是毒贩子吧?” “不不,不是。”洛新连声否决,“我找人打听过,他在当地的一个团伙混,帮高利贷要债。我不敢在内地雇人,就想办法联系上了敏登,正好他手头东西齐全,又会开快艇,所以我才走了些门路把人弄上游艇。” 讲到要紧处洛新不自觉咽了咽口水,喉结一阵滚动,语气掩不住的焦躁:“三十是男人的一道分界线,就算是你也不例外,我知道今年像是蒋柔那样得到家长默许支持接近你的人,突然多了不少,我要是再不作为!谁知道下次见面是不是你婚礼?” 大概是想象出了一些令他伤怀的画面,洛新失魂落魄,双眼发直:“不对......你要是真和别人结婚,一定,也不会邀请我了。” 燕宗又气又止不住心里一阵阵泛软,并不凶恶地骂道:“糊涂蛋!” “呜......我就想绑你一个人来着,给咱俩制造单独相处的时机。不是都说患难中见真情,等相依为命几日我再跟你表白,你总不好一口回绝!”洛新哭得不行,双眼已经有肿起的迹象,怕是等下要不好过,但此刻却顾不了这么多,“那晚我想单独约你出去,方便敏登动手,哪知道其他人非凑过来!以至于到了今天的局面......” 说了这么许多,燕宗始终面色阴沉,洛新透过模糊视线依然能清晰感受,惴惴不能安,伸手捂住眼:“你生气,也是应该......我心思这样坏,但还是不想你讨厌我。” “真喜欢上了,不管对方是男是女,是异国还是同族,哪怕是妖魔鬼怪,且得不到和自己付出同等的真心,也控制不住要喜欢。”燕宗温柔捉住洛新手指将其从眼处拉开,双掌穿过耳上方的黑色软发,用大拇指轻轻按压他眼眶为其舒缓,“我还是很爱你。” 眉心处迎来一吻,如小池塘蜻蜓点涟漪,一圈圈泛起。 第32章 第五夜(一) 洛新只觉周身一轻,仿若脱胎换骨,要向上飘去,幸而有燕宗将他牢牢搂住,才能继续逗留人间。 两人依偎半晌,还是燕宗先提出回去:“差点忘了还拜托了其他人出来找你,早点回去吧。” 洛新心中压抑多时的死结轻松化解,加上断续哭了小半天,早已脱力,虚虚点了个头,像一块糖糕黏在燕宗身上慢慢往回走。 走了大半段路时与聂横不期而遇,聂横大大松了口气,张嘴就想教训几句,但看见两人模样,既失落又觉无趣的很,干巴巴说了句:“没事就好。” 他不斥责不教育,反倒让洛新惭愧不已,又道歉又保证不再犯。 杨静与蒋柔已经回了楼里,见三人结伴回来也没多说什么,只是晚上一顿饭吃得越发沉默,丝丝不自然的气氛萦绕餐桌一周,五人的神情与心思隐匿其中,更加看不清摸不透。 晚上回了房,燕宗用脸盆接了一半水,浸湿毛巾给洛新敷眼睛。“可惜地窖里.....要是能拿些冰来用,效果更好。” 凉丝丝的水意使双眼的酸胀慢慢散去,洛新却觉它并未消失,只是转道去了胸口,仿佛随时能破体而出。 两人身子在吃饭前就已冲洗过一次,燕宗拿开毛巾随手放在一边,手指轻柔地在洛新眼上抚了抚,沿着鼻梁一路滑下,路过唇瓣时虚虚压了一记,在他未反应过来前攫住下巴抬起一些,俯身便压了上去。 唇齿交缠,啧啧之声令人脸红心跳,燕宗只觉洛新的软滑双唇太过好亲,干脆大肆碾压,把它含弄的变了形状。 “唔......”洛新心跳如鼓,经验稀缺最是把持不住,急切切松开一条缝隙,期待对方进入,燕宗鼻间发出一丝低沉笑意,如洛新所愿伸出舌抵进去,与另一条湿热羞怯的小东西打了个招呼,一触即分。 洛新仿佛触电般挣了一下,不满地发出哼哼,大胆追出来挽留,燕宗略略抬起头,看着粉色舌尖暴露在空气中,张口将其拖入口中大加玩弄,不出一会儿洛新就感觉头晕目眩,想推开罩在身上的人缓一缓。 燕宗当然不会由着他的节奏行动,手掌插入洛新脖后一托,尽情掠夺起来。 “哈......”长长一吻结束,洛新眯着眼大口喘气,脑中缺了氧般失去了大部分思考能力,没等休息够,又觉锁骨一氧,抬起头一看,原来是燕宗正用手轻轻摩挲着那处皮肤。 “不要这样......”燕宗听到这话,不由吃惊,露出疑问神色,洛新把本就合不拢的衬衣又往两边扯了扯,让更多的皮肤以及那完整的两点暴露在燕宗视野中,红着脸生涩又直接地提出要求:“要重一点,我想你把我弄痛......啊!” 右边一点被毫不留情地捏了一下,痛的洛新全无防备,大喊出声。 以下还有2500字转战微博~(牛顿哭出了声) 暴雨如注,车子驶入院中,如一尾黑鱼从左右并立的两株椿树树荫下滑过,一个摆尾停在门前。司机撑起黑伞,拉开后座车门。 进门脱下深色西装外套,水气沾染在发间,微带凉意的空气中透着些许沉闷。 一名五十出头的精瘦男子接过衣服,跟在高大男人身后,一前一后走上楼去。 “宗少,今日的接风宴还顺利吗?” 分卷阅读36 分卷阅读36 分卷阅读37 钓鱼的悬崖 作者:桃花换酒13 分卷阅读37 钓鱼的悬崖 作者:桃花换酒13 分卷阅读37 男人松了松领口,回答道:“我和堂哥之间没那么多讲究,他名义上是下放,实则是盯着几个项目出成绩后再升迁,大家心里头都有数,少不得有人上杆子巴结过来。徐叔,倒杯茶给我。” 徐青在燕家干了三十多年,燕宗要喝茶,怕是今天碰上了些让他不大高兴的事情。一边做事一边笑道:“其实还是燕老最疼宗少,路少这一动,多半是他老人家的意思,看来这次的项目您是十拿九稳了。” 燕宗笑了声,道:“也是,堂哥要长资历,有更好的去处,没必要和我牵扯在一起,徒惹闲话。这么一来他办事更要让人挑不出一丝错处,反倒不能予我方便,但别人也甭想打歪主意。公平竞争,这样也好。” 徐青倒茶的手一顿,从燕宗嘴里说出公平两个字,反让他生出些惊奇来,不过这种情绪,不露声色最好。 见燕宗拿起桌上的纸,立刻解释道:“是杨秘书传过来的游艇宴会名单,您要是觉得累,大可以不去。” 燕宗扫了一眼,不少熟悉的名字,看到其中一个,嘴角微微翘起,问道:“怎么?” 徐青沉吟片刻,回答道:“纯粹纵情玩乐的派对,您的身份......” “我是什么身份?也不过是个满身铜臭的商人,和他们有什么不同?” 徐青苦笑一声:“宗少,瞧您说的,我只是觉得最近几个月为了项目的事情您已经工作过度,何必还要去跟这些竞争对手虚与委蛇一番呢?” 燕宗轻轻呼出一口气,道:“束手束脚的,是有点累,更该好好玩一下了。” 徐青见劝不动他,只好带上门下楼去了。等他走后,燕宗揉了揉眉心,最后看了眼手中纸,无声笑了笑。 ...... absp;mimosa在海上徐徐航行,天色方擦黑,不少人已尽兴起来,游艇朝黑天蓝海射出纸醉金迷的光线。 特等客房内,一人正在穿衣镜前整理服装,镜中映出他白皙略显圆润的脸庞,眼睛稍大,唇色饱满,个子一般高,长的倒也可以说精致,只是实在称不上有男人味,更像是个纯真少年,然而他已二十有四。 房门被敲响,他最后定了定发丝去才去开了门,外头站着位比他略高些的青年,见到他便熟络道:“洛新,你好墨迹。” 洛新跟着笑笑,说:“行了,走吧。”一脚跨出门外,眼睛却早一步往斜对面瞄去。 这一个小动作没有逃过青年的眼睛,笑意顿时散走:“十年了,你还没忘掉么?” 洛新眼神一暗,勉强笑道:“什么?” 青年语气冷淡,说出的话有如小刀刮在洛新心头:“就算没有当年的事,他跟我们也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注定走不到一起,你别再想些有的没的了。” 洛新不爱听这个,打断道:“聂横,你一定要这样说吗?” 两人堵在过道中,气氛忽然紧张起来,聂横直直瞧着洛新的脸,洛新却撇开眼干脆盯着之前偷看的门不放。 最终还是聂横服软,叹了口气道:“好了,你真想见他,待会大家肯定是要碰面的,只是如今我们各有各的立场,比点头之交还不如,况且商不与官斗,倒不如保持距离算了。” 两人并肩往外走,聂横原以为洛新不会再接话,却忽然听他说道:“其实父辈之间的恩怨,何必牵扯到下一代呢。” 聂横听出他这话里的未尽之意,心头一阵焦躁,忍不住提高声音:“燕留痕过河拆桥,当年把你爸害的那么惨,连你大哥都跟他势不两立,你是被灌了迷魂药还是怎么的?” “你小声一点!是不是想整个游艇的人都听到。”洛新皱眉抿嘴,可惜这个表情由他做来,非但没有震慑力,反倒更像小孩闹别扭般。 聂横侧过脸望着他,眼里颇为复杂,最后说道:“不是我挑拨离间,只是栖溪公馆的项目正在关键当头,你哥哥辛苦准备了这么久,你也不希望发生什么意外吧?” 还有几句更想说的话,却只能憋在肚中,说出来惊吓到洛新不好,要是点醒他就更不好了。 一番争执后,两人默然无语,走上中庭第三层,脸色都有些差。 洛新出来的确实有些晚,三层上有头有脸的人已经基本来齐,更有不少是长辈,按理说他算是失礼了,但是看在他父亲和大哥的面子上,别人也不会计较。 燕宗身边已围了三四个人,以他的身份,连这片区域的人都要巴结三分,洛新远远看去,认出那三个中年男人分别是方式集团的副总姚文兵、耀威的总裁陆宇和阿力云商的老总,方式集团也是公馆项目的热门竞争对手,耀威倒是没有参与,至于最后一位么...... 蒋南与燕宗聊得不错,他今天特意带着女儿蒋柔,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不过以燕宗的样貌气度加上家世背景,只论条件的话,蒋柔算是高攀了。 对于燕家来说,最合适的人得往政界军界看,不过燕老爷子几个儿女都大有出息,排在燕宗前面的几个小辈也都开枝散叶、成家立业,燕宗的婚事,也不是不能放宽条件。 蒋柔气质温婉,虽不是绝顶的美人,但一颦一笑颇有韵味,在国内外研读文学艺术才回来不多久,这样的人当个大家太太还是足够称职的。 洛新放慢脚步,想了一会儿,终究没有走过去,他心里乱糟糟,也根本注意不到聂横在他身后松了口气。 很快便也有人凑到洛新这边,渐渐也形成了一个不小的圈子,和燕宗遥遥相对。 一名年纪颇长的男子举着酒杯加入了燕宗那头,身边跟着一位身材高挑的女伴,不知道说了什么,竟带头朝洛新这头走来。 洛新余光瞥见,肩背的肌肉不自觉紧绷起来。 男人还未走到跟前就朗声笑道:“小洛极少凑这样的热闹,怎么不见洛闻来?” 洛新与他碰了个杯,也不喝,与人对视着一笑:“哥哥工作太忙,倒是劝我出来多交些朋友。” 那人也不知是不是故意,偏偏提道:“大家都在玩,他却埋头工作,看来对栖溪公馆的项目很用心呐!” 洛新到底年轻,脸色一变,饶是很快调整妥当,但那股不自然早被有心人尽收眼底。 聂横有意为他圆场,晃了晃酒杯:“我和洛新就是混进来讨点酒喝,工作上自有能者操劳,我们只求多玩两年,对于什么项目、投资的,那是躲得越远越好,生怕多听了一个字就被抓了壮丁去!” 他说的坦坦荡荡,有自贬之意却不会让人当真,不想燕宗忽然接过话匣,认真说道:“你专业学的是国画,确实不必理会生意上的事。” 他这话说的没名没姓,洛新却心中一跳,忽地扭过脸朝他看去,脱口问道:“你怎么知道?” 燕宗顺势 分卷阅读37 分卷阅读37 分卷阅读38 钓鱼的悬崖 作者:桃花换酒13 分卷阅读38 钓鱼的悬崖 作者:桃花换酒13 分卷阅读38 走到他面前,洛新跟着他的脚步头越仰越高,十年来两人第一次离那么近,他才发现这人比自己高了不止一星半点,且身形宽阔,随着他的靠近有一大片阴影移到自己身上,压迫感极深。 第33章 第五夜(二) 洛新释放了两次,可谓吃饱喝足,身体一放松后再也不能维持原先姿势,侧身瘫倒,任由燕宗收拾残局,为他清理。 缓了三五分钟,洛新终于有余力思考,却突然被一个直挺挺的事物晃了眼,张嘴瞪眼地露出一脸呆愣相,眼珠来回转了转,气馁道:“你,你怎么还......” 燕宗好笑不已:“我今晚只算吃了个前菜而已。” 洛新自认承受不起燕宗的全餐,朝他努努嘴暗示道:“那我帮你?” “不急于一时,你不懂技巧,这儿更不是让人放心的地方。还是等回去后,东西也准备充分了,再教你。” 燕宗此时温言软语,动作轻柔,一改他方才的强势,洛新顿时来了底气,夹杂着怒意,横眉竖眼连声质问:“你倒是熟门熟路,教过多少人了?这种事懂得多了不起是吗?我要是真技巧娴熟,该哭的就轮到你了!” 燕宗手下一紧,于情于理他都有亏,只好挂出苦笑:“理论知识而已,再说那些......确实以前我找过两个人,但算起来也是两三年前的事了。” “算了,”洛新垂下眼,嘟囔道,“知道了也是自己难过,再说那都是些没必要再提的事。” 燕宗深知此刻嘴巴别用来说话最好,凑过去与洛新交换了一个缠绵亲吻,果然比解释一万句还顶用。 收拾干净后两人挤挤挨挨躺在床上,洛新连着两日心情波动巨大,此时兴奋与疲惫掺杂,更多是坦白实情与身体交融后的心安,低着声同燕宗有一搭没一搭说话。 “其实聂横、蒋柔他们,都知道那纸条上的字是我写的了。” 燕宗沉默了一瞬,为他出谋划策:“那又怎么样?纸条上写了个人他就一定要是绑匪了?他怎么就不能是你在游艇上偶遇的故交,因为大家都没有随身携带手机,所以借纸笔留了个联络方式呢?” “诶?可是,可是他确实是我找来......这些情况,只要一查那都是破绽,根本隐瞒不了。” “破绽和证据不能相提并论,最关键的是,八人绑架犯罪事件的确和你无关,同样的别人也不能因为一张纸条就栽赃冤枉了你。” 洛新稍稍宽下心,没坦白前好多事他都不敢问,只能憋在自己心里乱想,现在一股脑儿的都倒出来:“可我怕这事和敏登脱不了干系,加上一开始是我把他找来办事,说我跟绑架案无关,谁信呐......” “没做过就是没做过,连你自己都毫无自信和底气,还怎么让其他人信你?再说一个不是本土势力的团伙,我压根不信他们能顺利实施这么严密的计划,恐怕这个敏登现在比你我还要没头绪。” “奥......”洛新脑袋小幅度上下动了动。 “你不会已经跟聂横蒋柔承认了吧?” “没没!”洛新大力摇头,否认后又补充说,“但是他们说鉴定字迹什么的,我就没敢吱声。” 燕宗失笑道:“你可真是......就这么点胆子,先前还敢绑我?” 洛新脸一红,有些自暴自弃道:“是!我现在才发现你这人蔫坏,我就算再活几辈子,也不会是你的对手。” “我是在为谁伤脑筋想主意?小没良心。” “为我为我,可是我们到底怎样才能离开这儿呢?” 燕宗拉高枕头,身子向上靠了靠:“查出杀人真凶!” “这要怎么查......难不成你已经知道啦?” “我一没杀人二没看着别人杀人,怎么会知道?再多想法也全是推测而已。”燕宗叹了叹,叮嘱洛新,“你只要记住一点,人心隔肚皮,谁也别信就对了。” 顿了顿又皱起眉训道:“更不能再像今天这样招呼也不打就一个人跑出去,万一有人要害你,我就是想救也赶不及!” 洛新表示知道,却又皱眉说:“现在统共就剩下五人,哪一个我都不敢想象是能犯下这么多恶行的人。” 两人在时断时续的交谈声中渐渐染上睡意,一夜无梦。 次日天朗无云,燕宗起得早,洛新毕竟年轻,也没觉出身体有什么不适,反倒神清气爽。 蒋柔一眼就瞧出他的变化,心底一沉,吃完早饭后就找了个借口约洛新单独谈话,洛新既已和燕宗坦诚相对,此时也很想一抒先前在蒋柔手上吃的几次瘪,欣然同意。 跟在蒋柔身边走出楼,洛新想到燕宗昨晚的提醒,建议道:“别走太远了,就在房子附近聊吧,反正别人也听不见。” 绕道楼房左侧站定,这里恰好能看见从大门出来的人而不被察觉。蒋柔不欲废话,开门见山道:“怎么,你跟燕宗坦白纸条的事了?” 洛新给自己壮了壮胆,悄悄挺起胸,话里带了些得意:“你没想到吧,虽然纸条是我写的,但那只是在游艇上遇到的一个故交而已,绑架和杀人的事和我一概没有关系,燕宗是绝对信任我的。” “燕宗是不会绝对信任哪一个人的。”蒋柔不吃这套,神色自若,“不过我昨天确实是诈你一道而已,换我也不相信所有的事凭你一人能办到。”说到最后一句那手指点了点太阳穴,所指不言而喻。 洛新也不生气,眼中反透露出同情之意:“你这样不遗余力挑拨我和燕宗,真那么有意思嘛?” “你少看不起人,”蒋柔脸不动,眼珠却不由自主往侧下方垂了垂,“你想说,我是个为了嫁入豪门而耍弄上不了台面的心机手段的可怜女人吧。” 洛新瞧着蒋柔言语神态,心里感慨,她确实是个气韵独特的女子,就算说着那样的话,也全然没有刻薄落魄之感。“你别这样说,我只是觉得,不值得而已。” “值得不值得的......我看到你今天的样子,心里也糊涂了。”蒋柔长长叹了口气,眉宇间一股散不去的忧愁,“我本来想,和你抢人,有九成把握不会输,现在看来真是大错特错。” 洛新不知该怎么接话,心里倒很愉悦。 “当我把目标选定燕宗时,就去了解了很多关于他的信息,方方面面。可以说,燕宗这人是绝不会跟不喜欢,但却是他工作生活圈子里的人上床的。”蒋柔见洛新一张脸皮瞬间变得红白交错,一乐,“我也是过来人,你今天的变化,实在是很大,想不承认都不行哦。” 洛新摸了摸鼻尖,既觉得尴尬,有又一丝异样满足,蒋柔将他看得透彻,继续说下去,语气倒没了以前的争锋相对:“你们都到了这一步,我也不想再固执地坚持 分卷阅读38 分卷阅读38 分卷阅读39 钓鱼的悬崖 作者:桃花换酒13 分卷阅读39 钓鱼的悬崖 作者:桃花换酒13 分卷阅读39 下去,反正备选目标也不止他一个。” “你这人.....真挺可怕的,被你看上的人,还挺倒霉。” “嘘!”蒋柔忽然竖起食指在唇边比了比,拉着人往后退了几步,示意他往门口看去,燕宗在后聂横在前,径直往东边方向过去。 “呵,看来聂横这是忍不住找燕宗摊牌了。” 洛新眉峰紧拧:“这你又知道了。” 蒋柔轻笑一声:“忘了跟你说,我在国外修过心理学,人的言行举止,细微表情都能反映出很多讯息,只要你懂得规律再仔细观察,那就叫有迹可循而非凭空猜测。” “我还是上去看看。” “再等会儿。”蒋柔拉住人,“急什么,也等人稍微走远点再说吧,就这么傻乎乎跟上去,岂不是立马就被发现了。” 洛新耐住性子等了三五分钟,直到人影完全消失在视野内,刚想迈出步子,又见一人从楼内走出,只好急忙收住脚。 那人自然是杨静无疑,只是她不像是随意出来散步的样子,左顾右盼举止异常小心,神色怪异不可描述。 杨静并未朝远处走,确认四下无人后,竟慢慢往地窖方向过来,要是她中途转头,轻易就能发现洛新二人的踪迹。 蒋柔急急扯住洛新衣袖,把人往后拽,指了指楼后方悬崖约三十多公分长的立足之地,示意一同躲进去。 两人匆忙兼小心,背贴着楼后方的水泥墙一步步朝里挪,脚尖前方十厘米外就是深海之上的潮湿空气,交握的双手时冷时热,氤氲出一团水汽。 洛新朝下望了一眼,顿时有股天地将要旋转之感,连忙学蒋柔一样仰起头。两人屏息等待,没过一会有一阵土石转动声断续传来,沉闷无比。 想来只凭杨静一个女人,搬开地窖盖并非一件易事。等声音消停后,洛新忍不住轻声询问蒋柔意见:“地窖现在只有死尸,她去那里做什么?” 蒋柔斜眼冷笑:“既然只有死尸,那就是去找死尸了!” 第34章 第六日(一) 洛新背后生寒,也不知是因为墙壁的冷意还是出于蒋柔说出的可怖猜测,呼吸多少有些粗重:“不会的,杨姐一定是有别的考虑......” “她跟你称姐道弟,你还真入戏了。”蒋柔实在感觉好笑,“傻弟弟,君子之交淡如水,一见面就热情似火才叫人难以承受呢,杨静是什么人呐,她会平白无故对你和颜悦色?也就你这个软柿子好捏罢了。” “你这半夜三更不带蜡烛到处晃荡的人才最不让人放心呢!”洛心没好气道,“她倒还只敢在白天活动。” “她到底在搞什么鬼,等我们下去看了就知道。” 这一等倒也不算长,可能也就五六分钟时间,杨静又合上地窖入口回了楼中。蒋柔心思一转,附在洛新耳边说了几句,洛新听后面色颇为犹豫,但最终还是答应下来。 洛新跑进一楼客厅就朝站在厨房里的杨静背影喊:“杨姐杨姐,你快跟我走!” 杨静被他吓一跳,转过身问:“怎么了?” “我和蒋柔半路遇到燕宗,他说看天气这几天很有可能都要下雨,到时候外出不方便,我们就该断粮了,所以叫我回来喊你一声,大家趁现在多贮备些食材,以防万一。” 这借口都是蒋柔教洛新所说,果然一下就让杨静无法拒绝,一是燕宗的要求,二关系到全局,对方很难拒绝,即便她衣着不便。 “他还叫我们把空的水桶拎去,能装多少是多少。” “那好。”杨静去厨房角落提出两个空的铁皮桶,想了想,又把两把刀具也放了进去。 洛新领着人朝之前常捉海味的浅滩走,一路上又是怕杨静提问,又怕真的偶遇燕宗事情败露,忍了又忍,脸色越来越不自然。 “小洛,你还好吧?” “诶?我,我肚子疼......”洛新心里惴惴,皱着一张脸,倒挺像是真的。 “好好的怎么会肚子疼?” “其实我刚走出来没一会就想上厕所来着,但没好意思说,怕你觉得我多事。” 杨静哈哈一笑,主动接过洛新手中的水桶:“不舒服怎么能忍着呢?你快点回去解决,我在原地等你。” “哎好,那个,杨姐你穿着高跟鞋走的不快,要不你就朝着这个方向慢慢走,我一会儿就追上来。” 杨静没多想,爽快点头:“也成,反正在这里也迷不了路。” 两人就此分开,洛新一溜小跑赶回地窖边,蒋柔已凭水磨工夫将盖打开了,见到人后招呼道:“这么快?不是让你把人带远点嘛。” 洛新喘着气敷衍她:“再远就到海滩了,我跑得快。”心里却嘀咕:“谁知道你会不会趁机下去做什么手脚,我可不得抓紧回来盯着。” 每迈一阶台阶,光线逐层递减,等下到地面,更是所剩无几。 蒋柔晃了晃手里的东西,得意一笑:“还好我多跑一趟,回去拿了蜡烛来,我们从姚文兵看起。”语气间竟有迫不及待之意。 想到姚文兵的死状,洛新忍不住打了个寒噤:“还是从陆宇这儿开始吧。” 将烛火凑近,洛新推开冰柜滑门,掀起白色薄被堆在一边,将整具尸体露出。 出于安全考虑,蒋柔不敢随意翻动,用从厨房拿来的一根筷子四处戳弄。洛新看得直皱眉,语中有些嫌弃:“这筷子用完了记得丢,可别混进我们餐具里去了。” “我正要和你说。”蒋柔举起筷子轻晃了一晃,“八个人,十六根筷子,现在只剩十五根了。” 洛新闻言变色:“怎么会这样?还有一根是丢了?还是......” “每天负责整理厨房的人是我,怎么可能丢?消失的那一根筷子就是杀人凶器,你要是不信,不如我们直接用范毅超的尸体比对一番。” “难道范毅超脖子上的伤口就是?”洛新还真就不信蒋柔样样都能说对,憋着一股气拿过蜡烛绕过冰柜走到中间,一回生二回熟,手脚利落地将其打开。 尸体映入眼帘,两人双双惊呼。范毅超脖颈间一道紫红色粗线贯穿左右,伤口并不平整,显然是被强行切割,如今只依靠冰块的冷气勉强黏连。 蒋柔握着木筷的手几不可见的紧了紧,声音略略带着冷与颤意:“居然有人割下了范毅超的人头......他到底是想做什么!” 说到这,两人脑中忽有灵光闪现,几乎是在同一时刻反应过来,四目猛然相对:“陆宇!” “陆宇心脏有问题,难道凶手就是用这个办法吓得他发病?可是,为什么偏偏选了范毅超呢?” 洛新粗略一想,猜测道:“或许是随便选的,也可能是觉得姚文兵的尸体太恶心。” “不会。”蒋柔一口否决,“像这 分卷阅读39 分卷阅读39 分卷阅读40 钓鱼的悬崖 作者:桃花换酒13 分卷阅读40 钓鱼的悬崖 作者:桃花换酒13 分卷阅读40 种有预谋有计划的犯罪,凶手的每一步行动绝对是经过反复思考。” “可我们就站在这儿猜来猜去,也不能判定到底谁是凶手啊!” “怎么不能呢,杨静就相当可疑。” 洛新摇头,与她争辩:“不是我要替她开脱,那她也可能是出于想寻找线索才到这里来的。” “你怎么都不信我,好,那我就再和你多说些。”蒋柔知道洛新对她颇为忌惮防备,也不强求,“发现姚文兵尸体时,筷子还完整无缺,但在范毅超死后,就少了一根。也就是说筷子是杀第二位死者的凶器,这就很耐人寻味了。” “假如杀姚文兵的人有专属的武器,那也就说他大可不必费周章去弄一根筷子来杀第二个人,这么一想,难道凶手不止一个?” 蒋柔终于露出会心一笑,夸奖道:“还好你不是根朽木,我有个很大胆的设想,割下人头吓死陆宇的幕后黑手,和残忍杀害姚文兵的是同一人。” “有可能!而且姚文兵跟陆宇是多年的老朋友了,犯人和这两人有瓜葛,倒是说得通。然而他第二次行动选择用范毅超的人头作案......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难不成范毅超就是陆宇所杀,恰好被凶手识破,干脆来了个将计就计?” “和我想的差不多。”蒋柔频频点头,“可惜这几人之间具体是什么过节,光凭想象是得不出结果了。” “说来说去,我还是不觉得和杨静有太大关系......她能和姚范陆三人有这么大的牵扯?甚至不惜杀人?” “那你怀疑燕宗吗?怀疑你的好朋友聂横吗?”蒋柔憋了一口气,不吐不快,“说来说去,说来说去你就是想说我而已。” 洛新尴尬不已,重新用被子把尸体盖住,催促说:“看完就赶紧上去吧,杨静等久了一定会起疑的。” “我们已经骗了她,在这种环境下欺骗等于彻底撕破脸,反正我是无所谓了,你要真担心,就先回去找她吧。” “不是吧!那可是你教我说的谎,现在让我一个人回去面对她,我怎么解释?” 看着洛新焦急中带出无措,蒋柔低低笑了一声:“你也太......算了,我就再帮你一次,你别管杨静了,直接去找燕宗,装出被我骗了的样子,把引开她的事推到我头上。反正我就是‘任性’了,把你和杨静耍的团团转,我就算不解释,她也不能拿我怎么样。再说,心里有鬼的是可是她不是我。” 洛新就是最怕燕宗知道他和蒋柔合伙骗人,要万一最后杨静还不是凶手,那往后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日子可还长的很,于情于理都没脸面对人家了。当即咬牙道:“行,那我先走了,你看差不多就得了,可千万别乱来。” 蒋柔点头表示明白,挥挥手让人快些走,等洛新跑出地窖瞧不见人影后,又重新翻开其中一具尸体,将蜡烛小心放在冰柜边缘,强忍着恶心认真观察起来。 也不知道是看了三分钟,还是六分钟,或是更久,蒋柔忽觉眼前光线一明一暗,一道极为细窄,两三米长,手举利器的灰黑色恶魔贴着地窖墙壁如壁虎般嗖地划过来。 就在这一刹那蒋柔浑身汗毛陡然竖起,耳中一声嗡鸣,颈部肌肉一紧再紧,猛地朝右侧蹿出一大步,来不及回身,一把单面薄刀从眼角余光漏出,扎进早被冻得僵硬的尸体中,发出一道难以形容的噗嗤声。 第35章 第六日(二) 蒋柔可谓从没经历过这样的危机关头,生与死只在一瞬间,甚至她已回忆不起自己方才是怎样躲过这饱含杀意的致命一击,后怕不已,脸色失了红润,极为苍白。 “你回来的倒是快。” 抽回刀,杨静脸上杀意未散:“要怪就怪洛新太不会撒谎,如果不是我对他少了点戒心,甚至一开始都不至于犯楞被骗出去。” 蒋柔只是面上强作冷静,实际上在她看到脱掉了黑裙和高跟,只穿内衣,双手各执一刀的女恶魔,就已料到情况不妙。 见蒋柔嘴唇微动似乎有话要说,杨静冷笑两声,烛火橘色暖光到了她脸色完全转为青冷,分外吓人。“我们两个,就没必要互相狡辩了。在我回来发现你们俩合谋把我骗走,趁机下了地窖的时候,就知道你肯定已经想到凶手是我了。” 情势逼人,蒋柔不得不低头,打着暂时将人稳住的主意:“唆使洛新把你支开是我的错,可能这就是好奇心害死猫吧,但我真不敢随便猜测凶手是谁,没确凿证据,可不能乱说话。” “哈,蒋柔,像你这样心机比海深的人,也有不能淡然的时候。现在知道害怕了?”杨静收了收手指,握紧手里的刀具,转了转手腕,“其实我也很怕,自从到了这里,就没有一晚能睡好觉,不过现在嘛,多杀一个人对我来讲差别也不大了。” “差别当然大了!”蒋柔不动声色地往后一点点挪,心口一阵阵发紧,“你要是和之前的死者真有什么过节,被逼无奈下犯案,多少还能酌情处理。” 杨静脸色变了一瞬,自嘲道:“别说被逼无奈,就算我是正当防卫过失杀人,碰上这俩人的身份,那也是死路一条。 ” “你如果对我下手,最起码洛新那就第一个瞒不了。” “所以我更要快点动手了,你,还有这些,全部都要抛到海里去,不能留一丝的证据,这可是一项大工程。”蒋柔用刀尖点了点身侧的柜子。 “疯了你......”蒋柔惊怒相间、深感可怕,下意识往后一退,一手扶住冰柜边缘,指尖瞬时传来凉意。 “掉到海里去可不比放在冰柜里,可以说是死无全尸了,哈......都是你们这帮自以为是的家伙咎由自取!一个个的来威胁我,凭什么我就要听从你们摆布?” 眼见她情绪有脱离控制的趋势,蒋柔定了定神,决意不再坐以待毙,闪电般探手,也顾不得什么恶心,死死攥住范毅超头发,指尖甚至划过头皮,爆发出最大的力气狠狠一拽,将早已和身体分离的人头扯起,就朝杨静脸上猛地一丢,来不及去看结果如何,绕过最外边的冰柜就朝阶梯飞奔! 杨静尖叫一声,双手乱挥,用刀子拍开人头,见蒋柔想逃几欲发狂,迈开腿迅速追赶。 蒋柔三步并作俩跑到台阶上,腿抖的厉害,总觉随时会被追上,越是惊惧浑身酸软的越厉害,几乎能感受到透着寒意的刀锋扫在腿肚。 踉跄冲出地窖,几步外一个铁皮水桶明晃晃摆着,蒋柔收不住去势,一脚揣在桶身,发出哐当巨响,慌中出错勾到拎把儿,顿时往地上一扑,膝盖发麻手心热痛,站都站不起来。 杨静借此时机赶上,挥刀就砍,蒋柔无计可施,慌乱间不自觉抬脚想踹,胳膊却一痛,被人大力拖出一 分卷阅读40 分卷阅读40 分卷阅读41 钓鱼的悬崖 作者:桃花换酒13 分卷阅读41 钓鱼的悬崖 作者:桃花换酒13 分卷阅读41 小段距离,堪堪避过危险。 那人抄起铁桶就劈头盖脑地往杨静身上砸,蒋柔游离在战圈边缘,惊魂未定,喉咙发干,忽地双眼绽出神采,不计形象呼救:“燕宗!快来救人!” 她自以为喊的大声,实则嗓音干涩犹如破风箱刺啦啦作响,好在百米开外的燕宗与聂横两人远远就察觉出不对劲,拿出最快速度冲过来。 杨静已状若癫狂,见到人来也不收手,动作反更见狠厉,聂横赶到时,就见洛新左胳膊上半截衬衣布料被染的殷红,呈现出一块三角状的血色印记。 燕宗更是看得额起青筋,借着身高优势飞出一脚猛踹在杨静胃部,他毕竟是打小常回北京训练的身手,绝不是洛新那种毫无章法的反抗可比,这一脚下去,杨静连惨叫声都发不出,生生被踢出去半米。 “洛洛!”燕宗回身扶住洛新,洛新见到他后一颗心就被定海神针稳住,只是这么一来手臂上的伤痛席卷而上,疼痛难当,脑子倒是没糊涂,清晰捕捉到燕宗称呼间的改变,心里涨涨的难受,眼窝里迅速泛了红、积了水。 聂横两步上前将人双手反剪按于地上,情急之下也掌握不好力道,杨静肩部造大力扭曲,生理泪水不受控制如雨急落,看上去倒多了几分可怜,却激不起蒋柔任何同情之心,大着胆子上去将两把利器收走。 燕宗麻利将洛新所剩不多的衣扣解开,要过一把刀把布料划开,将洛新伤口缠住。 “先回房子。”燕宗发了话,率先扶着洛新慢慢走在前头。 等五人回到客厅,燕宗又叫蒋柔上楼拿来床单,把杨静捆了个结实。 杨静自被燕宗狠踹了一脚后,脸上苍白如纸,现下甚至泛出些青色,表情空洞被扔在墙角,由蒋聂两人牢牢盯着。 “不行,血一直在流,止不住。” 从进门后燕宗就不许洛新乱动,将人圈住小心按着伤口。洛新一时胆气发作之后,也很惶恐不安,不过此时倒反过来安慰燕宗说:“也不是很严重,可能等等就好了。” 听到这话杨静忽然有了动静,大笑道:“等等?没有医生、没有离开岛的办法,你就在这等到死吧!对,就让燕宗看着你死,你这个臭不要脸的同性恋!” 洛新本不想理会精神已处于崩溃边缘的人,无奈听到最后三个字心底依然忍不住泛酸,除了燕宗,在这里他本最信任杨静,对她的交好谈心十分受用,谁料临到头竟是这般结局,原来她内心非但不认可自己,还颇为厌恶。 要不是燕宗还搂着人,就算揍一个毫无还手之力的女人今日也干得出,语气中有愤怒,有痛恨,但也有一丝可惜:“真没想到我看人竟这么走眼,让你这样恶毒的人留在身边工作多年。” 事到如今杨静独独不敢直面燕宗,咬着牙看着地回他:“我又不是生来就这么......” “你偷卖资料给姚文兵,真当我不知道?我自认公司上下没亏待你什么,但竟然逼你做出那样的选择,实在是想不明白。” 杨静身子一缩,自嘲一笑:“怪不得你那天突然找我谈话,只可惜我不是个聪明人,做了很多糊涂事,泄露资料......只是一个开端。” “你泄露的信息,其实算不上核心的内容,我也说了,只要是及时收手回头,我可以小惩大诫,不会把你往死里逼。” “难道我不想吗?”杨静忽然摇头,情绪回升,“是他们不肯放过我!姚文兵这个老王八收集了证据,居然还把这些事透露给陆宇知道,这两个东西蛇鼠一窝,我只能一杀再杀!尤其是姚文兵,从和他做交易开始明里暗里想睡我,当我杨静是出来卖的吗?” 讥笑几声后接着说:“我是一时想不开贪了钱,可还没想要和他那种人不清不楚地搭在一起,我的目标一直都是你!你心里明明很清楚,偏装什么都看不出来的样子,最后还不是因为钱要和这些家族联姻?到了荒岛又玩男人玩起真爱......燕宗,我最恨的就是你,你才是最最虚伪的那一个!” “可笑!”燕宗沉着脸怒声呵斥,“我拒绝你的心思,和商业上的人正常往来,最后选择跟自己真正喜欢的人在一起,就是虚伪?你未免也太强词夺理。” “真爱?呵......哈哈,”杨静想纵声大笑,气却接不上来,笑得时断时续,“真笑死人了,不过我现在倒真看明白一点,洛新确实是你非常在意的人,那就更有趣了,因为冷心冷面、无情无欲的燕宗,就要眼睁睁看自己喜欢的人死了!” 聂横脸色难看,默不作声看着两人对峙,起先糊里糊涂,逐渐思路清晰,忽而灵光迸现:“泄露资料......是指栖溪公馆项目?这么说真是姚文兵与陆宇合谋把大家绑架到这里来的?那你杀了他们两个,一定也拿走了联系外界的通讯工具!” “没错,”提起此事,杨静竟还有些得意,“陆宇死那天晚上,我没想到燕宗和洛新会这么快发现尸体,但也庆幸当时已早一步把范毅超人头放了回去。直到洛新发现写着神秘联系人的纸条,而你们又蠢到不马上去搜查,我就抢先一步去他房里,从厕所找出了手机。” 剩余四人交错看了眼,心里明白他们当初没有去所搜的原因是因为知道这字条并非陆宇而是洛新的,可惜这一点,杨静是无从知道了。 聂横心思百转,计划从她嘴里套出手机的下落,或者适当还得来些怀柔政策,想着想着神情相对配合着软下来。 杨静什么人,察言观色是她本职工作,当即就看穿他这点花花肠子,愈发得意:“手机我早找了个隐秘地方藏了起来,你们要是有本事呢,就把这岛挖个遍,兴许哪天也就找着了。不过除非有人长了狗鼻子,否则这里最起码有一个人是肯定要陪我一起死了的。” 第36章 第六日(三) 聂横被她气得不轻,可又毫无办法,眼神朝燕宗飘去,暗示道:“实在不行,就动手逼一下?” 也不知燕宗看没看懂,只小幅度摇了摇头,空出一只手试了试洛新额头,索性温度还正常。 杨静破罐子摔到底,挑拨道:“我只杀了两个人,范毅超的事可跟我没关系,也就是说这儿还有一个杀人犯,我是无所谓了,留给你们四个慢慢玩吧。” 自始至终蒋柔都把她举止神态细细看在眼里,此时冷冰冰一声假笑:“消停点吧,杀了范毅超的人就是陆宇,要不是这样,你阴差阳错避开姚文兵选了另一颗人头,未必就能把他吓死。” “你少骗我!” 燕宗接口道:“按照分析,这是最大的可能,来这里第二天我去找过陆宇,本来是觉得他最年长可靠,和他说了说我怀疑范毅超是绑匪的猜测。看样子很不凑巧范毅超 分卷阅读41 分卷阅读41 分卷阅读42 钓鱼的悬崖 作者:桃花换酒13 分卷阅读42 钓鱼的悬崖 作者:桃花换酒13 分卷阅读42 在我离开后找上门去,至于最后为什么弄到被残忍杀害的下场,范毅超究竟说了什么,我就不得而知了。” “是了,当时他比你后醒过来,情绪就很焦灼,后来又对你提议查房的事非常抵触,可我们真去搜了却什么也没找到,说不定手机就是他藏在大家不知道的隐蔽地方。” “你少说话。”燕宗生怕洛新情绪激动起来,影响伤口,赶紧制止,见人乖乖抿嘴后才说:“我倒觉得他一直把手机带在身上,最危险也最安全,他极度排斥,也并不是因为房间,而是害怕搜查这件事本身。” 对此蒋柔表示赞同:“不错,否则没道理我们当时一无所获,陆宇就能找到,很有可能就是杀人后搬动尸体时碰巧发现。” “所以你冒着那么大的风险设计吓死陆宇,同时也是解决了一个杀人犯。我也真佩服你,一个女人竟敢大半夜跑去地窖割人头,换我都做不出来。”聂横惊叹之时又实在觉得毛骨悚然。 “人头是我那天下午就找空当去弄的,真要大晚上一个人做那种事,我也未必承受的住。”杨静得知此事,整个人颓然耷拉下去,失去光泽的头发干瘪枯燥,挡在她深深浅浅皱起的眉心纹路前,大概是想起了独自忍受恐惧奔波在黑夜里的孤寂与疯狂。 蒋柔同样蹙起眉,想着该用什么方式撬开杨静的嘴,却见她忽然一耸,脖子朝前伸去,忽地呕出一滩秽物,其中还夹杂了不少血丝,随后身子往旁边一歪,整个蜷缩在地上发出模糊不清的喃喃呓语,似乎都是些痛苦的气音。 先前看她说话,燕宗还当自己那一脚没踢到要紧部位,现在看来,竟是晚了一步发作。 “别看了,伤了内脏,估计有出血,她还不算是情况严重的,否则刚才连话都说不了。” 洛新脑中嗡一声作响,用没事的那只手拽住燕宗手腕,急道:“那她要是就这么死了,岂不是要算在你头上。” “我要不这么做,出事的就是你,”燕宗想起那场面就止不住后怕,“人在情急关头还怎么能理智控制行为?与其去想她有什么事,不如先为自己担心。” 洛新眯起眼冲他笑,从中看不出一丝勉强:“真的伤得不重,不用太担心,我想最多就是好了之后留条疤的程度而已。” 燕宗一点点剥开包扎的布条边缘,看不看得清楚都朝里面看了看,语气神情都很严肃:“要是有不舒服一定要及时说出来,绝对不能因为逞能或者让我安心自己憋着,知道吗?” “大多数时候我是比较软弱,可有时候我也很坚强,在别人那里是装出来逼出来的,在你这里却是我主动希望能做到的,虽然不像你这么酷,但好歹也算进步吧。” “我不这样想,和外人打交道坚强是必要的,有时甚至要坚硬才行,但面对至亲至近的人,没必要太多伪装。” 洛新偷眼去看另外两人,聂横与蒋柔已走到杨静那边,蹲下身扯布条查看伤势,心底顿时一松,其实他伤口抽痛的厉害,又觉喊疼显得太孩子气,趁旁人不注意微微撅起嘴,示意燕宗亲一亲。 燕宗心里好笑,又想他伤势大概确实不算太严重,于是从善如流的把对方双唇压住,还张嘴轻咬了一下,只是没深入动作。 “嘻。”洛新偷笑两声,竟在这种时刻觉出甜蜜来,燕宗却没他这么心大,天气炎热,一旦伤口化脓出水,不容易结痂,万一被细菌感染引发烧热,就更糟了。 “我还是送你上楼躺下休息会,等吃中饭......”燕宗话说到一半,突然听到一阵微弱而遥远的呼喊声,但见其余三人也面色陡变,露出惊疑随后是狂喜之色,才心道这并非他一人的错觉。 聂横大喜,猛站起身,忍者发昏的脑袋又仔细听了片刻,哈哈大笑:“卧槽,真的有人来了!” “而且像是救援队伍,”蒋柔也忍不住绽开笑颜,忽又惊奇道,“我怎么好像听到有人叫洛新的名字?” “诶?真,真的吗?”洛新本不敢相信,挺蒋柔说后心里一跳,握住燕宗手腕激动不已,“是真的!是我爸,我听到他叫我了!” 说话间聂横已经跑了出去,高举双臂朝远处一队三俩分散的人大力挥动,声嘶力竭地兴奋大叫:“这里!这儿这儿!” 其实就算他不喊,那么明显的房子杵在悬崖边,上岛的这一小波人也该看见了,加快速度朝这里赶过来。 “哥!”聂横大哥也在其中,赶上来后狠狠抱了抱,心里一块大石头落地:“人没事就好,妈因为你生了病,爸在照顾所以只有我来。” “妈身体不要紧吧?” “不用急,老毛病,等你回去,立马就能好了。” “洛叔......”聂横早就瞧见洛天培,顺势打了个招呼,还没把话说完,就看到胡子拉碴的高大男人风一般冲进去楼里,随后是一声大吼:“新新啊!” 洛天培看到儿子胳膊上血染的布条,顿时红了眼:“医生快来,我儿子受伤啦!” 医护人员身板不比救援队以及这些个心急如焚的家属,吭哧喘着大气跑进来,就听那个吵嚷了整整一路的汉子指着一位眉目略显冷厉的男人骂:“燕宗!你这个臭小子,你快把新新放开我告诉你,真打起来你加上你老子都不是我一个人的对手!” 一名中年男医生拉上口罩,快速将洛新上臂的包扎物解开消了毒,贴上一块网布防止黏连,重新用无菌纱布包起:“回医院再检查,看情况可能需要打针。” 与此同时救援组的领队已经和燕宗简单对了一下情况,得知所有人都在这里后,用对讲机通知分开的队伍直接回上岸点集合。 了解到楼旁边的地窖里放着三具尸体时,来人心里都一沉。 “洛叔。”燕宗语气客气地对洛天培打招呼,并问,“我家人有来吗?” 洛天培先是从鼻子里哼出一道气,但一想到这一周内燕留痕找他说的事,也不好对小辈耍什么脾气脸色,一一解释说:“你一失踪,项目的事全压在老燕头上,实在抽不开身,你妈妈倒是来了,但岛上情况不明,所有女性家属都留在船上等待消息。” “洛叔叔,”蒋柔掩饰不住失落,轻声插嘴问,“我妈妈也在船上么?” 洛天培脸朝着洛新偷摸翻了个白眼,他一向不爱瞧蒋家的大小狐狸,没好气道:“没来。”蒋柔脸色一白,紧紧合上嘴巴不再说话。 看一个女人浮着眼泪也是可怜,洛天培摸摸后脑勺又说:“你爸倒是跟我们一块儿来了,现在大概跟另一拨人到处找你下落呢。” 经历了情绪的大起大落,蒋柔忍不住捂住嘴,呼哧声从指缝间漏出来。 因为洛新和杨静情况特殊,地窖的尸体也得想个周全的办法才能运 分卷阅读42 分卷阅读42 分卷阅读43 钓鱼的悬崖 作者:桃花换酒13 分卷阅读43 钓鱼的悬崖 作者:桃花换酒13 分卷阅读43 走,活人为大,就先安排幸存者往救援船上走。 岸边早早站了一排人,全是在船上等不住的家属和提前返回的其余两拨小队。何慕飞望眼欲穿,终于看到心心念念的两人,眼泪一下涌出来,哽咽地喊了声:“小宗,新新!”便飞扑过来,燕宗心里诸多愧疚,快跑几步将人迎入怀里,柔声安慰:“没事了,别担心。” 蒋南身边站着个棕发碧眼的男子,身材瘦长,眉眼帅气,颇为惹眼,看到蒋柔后纵身扑上,将人一把搂住,用半生不熟怪腔怪调的中文抒发无比炙热的情感:“奥!柔,我没有失去你,这一定是在梦里!” 说罢单膝下跪,忽然从兜里掏出一个暗红色丝绒小盒,作势要打开:“merry......”蒋柔一把按住方盒,绕过他朝脸色越来越黑的蒋南走去,乖乖喊了声爸。 “哼,要不是看在这小子提供了你位置信息的份上,我一脚就能把他踹海里去。” 蒋柔闻言,下意识去摸耳上的饰物,心里诸多疑问,一时却不知该从何问起。 余下的人左张右望,一颗心如坠深渊,抱着一丝希望问:“还有几个人呢?” 领队公事公办地回答道:“还有三具尸体等下会送过来。” 第37章 第六日(四) 喜相逢的人在哭,失了亲人的也哭,一时间场面十分混乱。到了最后,活人连同死尸一齐上了船,尸体的待遇还好些,由于海上曝晒,特别放入舱内阴凉处,团聚的人原本心情不错,但听到里头时断时续、偶尔爆发的一声声哭泣,实在也笑不出来。 洛新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这个糙老爸对燕宗态度虽还算不上好,跟何慕飞讲话时却很自然,横竖也不像只是出于对女士的尊重,更不可能是仇家见面的状态,想到一种可能,顿时大喜过望:“爸爸,你,你跟燕叔叔和好啦?” “什么和好,说得好像是小娘们儿闹脾气似的。”洛天培把浓眉一皱,口气倒不是真的凶,洛新有的是办法治他,立马摆出一副委屈脸。 时隔多年再见,何慕飞百感交集,伸出手捏了捏洛新脸颊,还是软乎乎的。洛新脸一红,略略低头喊了声:“何姨。” 何慕飞抬眼扫了一圈周围人,低声说:“你们出事的这六天,外面同样是风风雨雨,发生的事足够说个三天两夜,当务之急是靠岸后把新新送医院,人没事才是第一,我这心可是在嗓子眼放了这么些天。” 燕宗三人同时应声,何慕飞见洛新实在好奇,一双圆眼乌溜溜瞧着人,不由好笑,凑近悄声说:“透露一点,你爸和你燕叔叔隔了十年冰释前嫌再度合作,这几天可真精彩的不得了。” 这话说了倒不如不说,洛新心里瞬时跑了一只小仓鼠进去,不停地翻滚爬动,四只小爪挠的他浑身都痒,眼珠里熠熠发出光来,一时间连伤痛都全然抛之脑后了。 路程不短,燕宗稍稍把岛上发生的一切说了说,饶是两位长辈阅历颇丰,也听得瞠目结舌,最后说到杨静把项目资料卖给姚文兵时,洛天培重重哼了一声:“这姚文兵,说他蠢还算客气了,竟找上杨静这样没多少分量的人办事,跟陆宇当年陷害我和老燕的那一手比,那可真是差了孙猴子一个筋斗云!” 对于生意场上的事何慕飞是一知半解,闻言同洛新一样吃惊,四个人悄声远离人群,占了一个边角说话。 提起这个洛天培还有些不自在:“当年促使我和老燕闹翻,就是因为事件中的两个人一个是我团队的骨干,一个在老燕分公司当财务,这两人做完牢出来后,只有一个小公司肯要,待遇和从前比是天差地别,谁能想到顺藤摸瓜一查,这些年两人日子过得毫不拮据!” 燕宗冷笑着接话:“那就是有人给钱保障他们的生活了,想必就是您说的陆宇吧。” “没错,要不然他陆宇能从一个小小经理爬到副总?包括这次的公馆项目,耀威集团虽然没参与,但他依然打着隔山观虎斗、随时阴一把的下三滥心思!” “还有姚文兵,陆宇跟他走的近,很难说这次的事没有他的手笔,包括杨静也亲口承认,陆宇对她和姚文兵的交易一清二楚。” 两人一言一语,越说越起劲,谈到最后,洛天培面对燕宗的那一点别扭也消散于无形,甚至拍了拍他肩膀,摇头啐道:“草,这俩好色贪财的老王八蛋,没死女人肚皮上死人家手里了,送他们去吃几十年牢饭才好!” “爸爸!”洛新脸一红,“你说话别这么粗俗好不好。” 被儿子这么一讲,洛天培快速瞥了眼何慕飞,脸皮颜色也一深,气馁道:“哦。” 何慕飞也不是不了解洛天培这嘴皮上的德性,不做理会,只是对杨静唏嘘不已:“可怜也可恨,好好一姑娘,竟弄到这个地步,我看医生都围在她那儿,只不过就算治好也......” 她没把话说完,但三人都懂,这种罪行,死刑是没跑了。 下船登岸后,一众人分散上了早准备好的车,去各自该去的地方。 转眼又是一个六日,洛新自打回来后,就找借口又住进了燕宗家,还是他原来的房间。 洛天培因忙着跟燕留痕完成项目合作,等事情告一段落前忙得灵魂几乎出窍,没犹豫多久就一口同意。 洛新朋友不多,加上这次事件涉及甚广,燕宗暂时不让过多外人与他联络,不过聂横打进来的电话倒是让他接了。 聂横同蒋柔一样,算是最无辜被卷入此次案件,所幸两人都平安无事。 “洛新,你的伤不要紧了吧?” “过几天就好差不多了,”洛新这些时间心情一直不错,语气轻快,“等燕宗同意我出门了,咱们约个时间吃个饭呗。” “呵......燕宗,”隔着屏幕一声轻笑传过来,随后是重重一叹,那其中的无奈与苦涩大概只有笑和叹的人自己才清楚,“既然燕宗不让你随便走动,你还是乖乖听他的比较好,至于我,我过段时间会去广州的分公司做事,如果做得好,以后就留在那管理。” “诶?你不是不喜欢掺和家里的生意吗?再说我们才九死一生从岛上出来,你家里人怎么能.....” “是我自己的意思,没人逼我。再说了,人活在世,很多事不是你喜欢不喜欢能决定的。” 洛新知道他说的就是两人间的感情,可惜唯独对此,他不能做出回应,只好沉默。 聂横打这电话也不是要刻意难为人,很快接下去说:“反正逢年过年总会回来,想聚也有的是机会。” “那也好.....你.保重身体,也不要只忙着工作。” “再见。” “再见......” 通完这个电话,洛新情绪难免低落,他自 分卷阅读43 分卷阅读43 分卷阅读44 钓鱼的悬崖 作者:桃花换酒13 分卷阅读44 钓鱼的悬崖 作者:桃花换酒13 分卷阅读44 己求仁得仁,同时却害别人心愿落空,友情、爱情,发展往往不受一个人控制,多想无益,剩下的只有交给时间。 ...... 这一天洛新正翘着腿吃水果,张妈笑吟吟带进来一个人:“新新啊,你朋友来看你。” 洛新一瞧,这人竟然是蒋柔,连忙放下腿坐好,学着燕宗的样子颔首应道:“嗯,张妈你帮客人泡个茶,再......烤点饼干好了。” 张妈边笑边朝他眨眼:“晓得了,今天就做大熊猫还有贝贝熊的图案。” 等张妈关上门下楼,蒋柔噗嗤一声笑出来:“洛新,你可真是个大活宝。” 洛新欲哭无泪,心累累地解释道:“我是想你有话要和我说,让张妈多点活干别上来打扰而已。” “行了,我今天来,还确实是有很多事要讲,首先得跟你说声谢谢。” “突然这么严肃......”洛新撇撇嘴,“没什么好谢的。” “你那天,怎么会突然折回来?” 洛新把水果盘推到坐到他对面的蒋柔面前,听到问题叹了口气:“说实话,我跑出去时,也没发现杨静已经回来了,更想不到她躲在一边要去杀你,只是我一想等下又要撒谎骗燕宗,心里就乱成一团,实在不想那样做。我已经吃过一次苦头,撒了一个谎,生出许多烦恼来,对着喜欢的人生怕他知道我做过什么,说句话也要小心翼翼,被你和聂横冤枉也不能理直气壮地反驳。” 房门被敲响,张妈先送了茶上来,杨静礼貌道谢,端起来吹了吹。 “别人撒了一个慌,或许还能继续编故事多骗一段时间,可我不是那块料,总是轻易就被看穿。”洛新笑了笑,倒没有自嘲之意,看得很通透,“我怕杨静跟燕宗说出实情,他会气我怪我,就想着,倒不如回来,跟你一起承担还好过些,设计骗人固然是不对,但她鬼鬼祟祟下地窖在先,也怪不得我们用上非常手段。就是没想到,一回来就看见她举着刀追着你......脑子一热就冲了过去,到底怎么拦住她又被划了一刀,说实在的都记不起来了。” “在我看来,你算有一颗赤子之心了。”见洛新摆手想说话,蒋柔抢先道,“要不是你及时回转,我不敢想自己会是什么下场,所以这一声谢,是必须的。” 洛新也懒得跟她争辩,问道:“对了,这次的事,现在查到什么程度了?燕宗要我安心恢复伤口,什么都不肯说。” “虽说正式开庭还早,不过我们几家了解的也差不离了,绑架的事是范毅超一手策划,证据都已经搜集到,雇的是外省专业犯罪团伙。” “他吃了豹子胆啦?” “凭他自己怎么敢,当然是找人合作了,我爸说极有可能是达成了互帮互助的协议。杨静藏在岛上的手机已经找到,里面有范毅超和姚文兵以及绑匪往来的记录,只可惜姚文兵万万料不到,太小看女人的下场就是头一天晚上就激怒对方惨遭杀害,据说,”杨静压低声音,“凶器就是杨静的高跟鞋。” 洛新打了个寒颤,静了半晌,才又发问:“那范毅超......” “姚文兵一死,范毅超失去主心骨,也慌了神,就想着去找陆宇合作,他还当陆宇跟姚文兵是一样的人呢,以陆宇的城府,根本不可能和范毅超这种人联手做事,作为凶器的筷子应该是陆宇为了防身提前准备的,只是也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吧。” “可是,范毅超做出这种事,他要是联络绑匪把人再救出去,那也不可能逃避追查啊?” “我这么说吧,范毅超只是想绑架,未必真计划要杀谁,绑匪也交代了,他们只收了钱把大家送到岛上,再等雇主联络后匿名报警。只是后来发生的一切都远远出乎了所有人意料,范和姚应该只是想把水搅浑,借此机会合作拿下公馆项目,他们虽然也上了岛,可工作上却早安排交代过了。” 洛新只觉不可思议,诧异道:“就算他们绑了燕宗,燕氏的团队可不是吃素的,再说还有燕叔叔坐镇,我爸也参与了项目呀,怎么也轮不到他们拿下项目吧。” “杨静只是个幌子,姚文兵才不会指望她做大事,想睡她倒是真的。”蒋柔嗤笑道,“燕氏的计划书已经从别的员工手里泄露了大半,所以燕伯伯才会找上你爸谈合作,现在是燕家投了大份额的资金,洛家出方案,强强联手懂吗?” “这个我知道,只是不清楚前边一大堆事......”洛新忽然记起他最想问的事,抛开那些沉重的话题嘻嘻笑道,“燕宗跟我说多亏了你男友,才能顺利确定大家的位置,你也真够狠心的,居然抛下这样重情重义的人回国,他却千里迢迢追过来救你,那天还想跟你求婚来着!” 杨静摸了摸耳垂,垂眉抿嘴一笑,她今天戴了一副琉璃珠耳坠,比先前那对青灰色耳环好看的多。 第38章 钓鱼的悬崖 “不过,”洛新话风一转,“他送你的耳环里面,居然放了定位器,这也太可怕了吧。” “要是我不同意他不敢擅自这样做,你要知道,国外虽然自由,但过度自由会滋生更多可怕的事。” “哇,他居然这么老实提前告诉你,一点也不霸气。” 蒋柔挑唇淡笑:“你在燕宗面前不也怂的跟小兔子似的,有什么资格说我男朋友呢。” “喂喂,要不要这么护着啊,怎么,现在想通了,不打算找什么‘目标’嫁人了?” “我那样做也是为了争强斗气,现在经历了这么一遭,还不醒悟,岂不和你一样成了笨蛋。” “我看你今天不是来道谢,是来气我的吧,好好的干嘛非扯上我。”洛新双手抱怀,真真假假地生出一些气。 “我不是故意取笑,你可长点心吧,燕宗才是吃人不......” 房门毫无预兆地被打开,燕宗带着个人走了进来,蒋柔在千钧一发之际收住嘴,差些咬到自己舌头,站起身打过招呼,对他身后人说道:“ben,不是让你在车里等我的吗?” “哦亲爱的,还得感谢这幢漂亮房子的主人。”有着一双清澈碧绿眼眸的男人开心道,“虽然你说没经过同意叫我不要进门打扰,但就在我独自一人坐在车内打发无聊时光的时候,宗发现并热情邀请了我,他十分欢迎我的到来!” 燕宗眯着眼恰到好处的笑了笑,向本介绍洛新:“这位是我爱人,我想你应该从蒋小姐那听说过了。” 本对于同性相爱一事毫无芥蒂,直白地夸赞道:“天,柔没有对我透露你们是一对,但我必须要说你的伴侣非常可爱,尤其是他看着你的时候,双眼里藏了能在黑夜中闪烁的星星,他的微笑真实又迷人。只是年纪小了些,但我认为真爱不应该计算区 分卷阅读44 分卷阅读44 分卷阅读45 钓鱼的悬崖 作者:桃花换酒13 分卷阅读45 钓鱼的悬崖 作者:桃花换酒13 分卷阅读45 区十多岁的年龄差,更不是距离远近能阻隔的!”最后一句竟还巧妙地暗指了一把。 洛新被他说得脸颊泛红,到最后却失笑不已:“本先生,我已经二十四岁了。” “不敢置信!”本瞪大眼睛惊呼,“神奇的东方秘术!你看起来像十五岁。” 蒋柔开始后悔当初教本学了那么多汉语,导致他自从踏入中国国土那一刻起就一直丢人现眼。 “不过还是非常棒,这么一来我们四个人就是两对情侣,像宗所说又是经历过患难的朋友,我已经决定为了守护柔留在中国,以后大家可以常常见面,聊天或者玩耍。” 燕宗搬过凳子请人坐下,爽快答应下来:“那想必会很有趣。” “其实我最想感谢的还是燕六很先生......奥,你们不要笑,我的中文还不够好,这个发音太奇怪了。”本挠了挠后脑勺,难得露出些不好意思,“要不是他得知柔与我相恋多年,竭力劝说她爸爸通知我,可能我还沉浸在分手后的创伤中,更不会知道她回国后陷入了如此大的灾难!” 说到此本情绪高涨,鼻梁两侧的小雀斑似乎都隐隐发红:“我突然的到来和帮助,打动了柔和她的爸爸,我们又和好如初了!” 张妈早在楼下就已经和燕宗还有他带来的英俊外国小伙打过照面,此时端着烤好的可爱饼干进来,放在四人中间。 见到饼干燕宗隐去笑意,绷着脸问:“你又要张妈给你弄这些甜食了?我不在家的时候你到底吃了多少?这些甜腻的东西不利于伤口恢复,还会留疤。” 洛新早有准备,冷静一笑:“这是给蒋柔准备的,不信你问张妈,我说了是给客人弄一些。” 燕宗把靠近蒋柔的水果盘挪回洛新面前,顺势把饼干推过去:“嗯,那你就吃些水果吧,现在多了本,饼干的数量刚好够招待两位客人。” 洛新表情僵硬,带着无限希冀客气道:“本应该不喜欢吃甜甜的东西吧,千万不要勉强,在这里不需要客气的。” 本哈哈一笑,出手如电往嘴里塞进一块饼干,边嚼边大力称赞:“柔说中国人都喜欢‘客气’,但我可不擅长这样,奥,这个味道非常榜,而且还是大熊猫,我知道大熊猫,我爱它们!” “我也爱!”洛新在心里恶狠狠叫嚷,叉起一片凤梨就咬。 “如果你想向我父亲表达谢意,不妨等这一遭事件尘埃落定之后再讲,最近一段时间他应该都很忙。” “那就下次再正式登门拜访吧,今天就先回去了。”如今蒋柔看到燕宗也懒得与他交谈。 本匆忙咽下茶水,跟着蒋柔站起身,燕宗按了按洛新肩膀:“我送人出去就好了,你坐着。” 三人下楼往门外走,本仍不忘邀请燕宗:“宗,你平时喜欢玩什么?旅行还是鉴赏?我想我们年轻人可以常聚在一起活动。” 燕宗往蒋柔脸上一瞥,笑说:“我喜欢钓鱼。” “奥......”本明显犹豫起来,“柔的爸爸也喜欢,我陪他去过两次,在这之前我从没想过人可以一动不动,坐在同一个地方......” “把饵放入水里,静静坐着,就有鱼上钩,你以为钓鱼就是那么容易对吗?经验、准备、耐心缺一不可。”燕宗边回忆边解说,“最好玩的事,鱼在寻觅到饵料时,以为自己才是狩猎者,如果它够警惕,轻轻一碰,或许还能逃掉,但要是贪婪太过想一口吞下,就有趣极了。” 本莫名觉得周身有些发寒,只是想不出所以然,思考道:“听起来是这样......而且收获能让人产生成就感与满足感,宗,你钓起过什么厉害的鱼?有和人一样高,几百斤重的那种吗?” “这样粗苯的东西有什么值得高兴的,我更喜欢狡猾灵巧,或是精贵的鱼类。”燕宗怀念道,“曾经有人送来一条独一无二的小鱼,我非常用心的养,特别喜欢。遗憾的是,有一天它住的玻璃缸被人恶意打碎,抛回了海里。” 直觉告诉本这件事并不算完,他一心想听后续,没发觉蒋柔抱臂垂头看着脚尖笑了笑。 “我就是从那之后爱上了钓鱼,期望有一天能再和它相遇,”燕宗看着不自觉张开嘴却毫不自知的本,笑意渐浓,“这种想法很疯狂对吧?然而就在前不久,真的在一座悬崖上成功钓上了我的宝贝,可谓失而复得了。” “不可思议,太不可思议了!这是一个奇迹!”本惊呼不已,扭头寻求蒋柔的共鸣,却见她神情淡淡,喜怒不形于色。 “我真想见一见它,宗!” “现在还不是时候,”燕宗拒绝道,“这次我得更小心的把它保护好,原谅我不能让你随便触碰。” 本表达了他的理解之情,蒋柔却不耐烦道:“你大呼小叫什么,耽误了爸爸的饭点,当心他又给你脸色看。你先把车倒出去,我说两句话再过来。” 等本坐进车内,才转过头对燕宗说:“我听说,游轮上最先发现我们失踪并报警的是敏登,你动作倒是利索,这么快就找人去和他谈好了。” “我也是后来才知道,原来敏登是洛洛大学跟校友写生时候结交的好朋友,那天在游轮上恰好碰到,本来打算晚上聚一聚好好聊一聊,结果他等了好几个小时也没见到人,这才起了疑心。蒋小姐,你对我的误解实在太深了,这样可不好。” 蒋柔扭头便走,燕宗站在原地,目送车子远去,等唇边的笑意散去后,转身重回家中。 等他再度走进洛新房中,这人已经从椅子转移到了沙发上,盘着腿,一看到他就低头装模作样的摸脚丫。 燕宗忽地冷笑出声,倒把人吓一跳:“才出去一会儿,你就偷吃饼干。” 洛新猛抬头道:“诶?没,没有啊。” “那你下巴上的碎屑难道是凭空长出来的?” 洛新条件反射拿手去摸,什么也没摸到,才知道又被燕宗诈了一次,壮起胆子呸了声:“什么啊,你无缘无故冤枉人。” “你真以为我没证据?饼干数量我记得一清二楚,明明少了一块。” 洛新一想到自己吃了两块,心内大定,气咻咻指着盘子委屈道:“你数,你去数!” 燕宗两大步跨上前,捏住洛新下颌往上抬,低头含住两瓣□□,熟门熟路地撬开伸进舌头,四处扫荡。 “嗯.....哈。”等燕宗松开时,两人唇都泛出异样的红色,洛新更是微长着嘴喘气,柔软舌尖在里头若隐若现,嘴角湿润润,都是分泌出的津液。 “冤没冤枉你?” “没......”洛新没想到他突然来这一招,嘴里还留着饼干特有的奶味和甜味,立刻认怂服软。 燕宗也不再为难人,坐到他身边看起他伤口来...... 一 分卷阅读45 分卷阅读45 分卷阅读46 钓鱼的悬崖 作者:桃花换酒13 分卷阅读46 钓鱼的悬崖 作者:桃花换酒13 分卷阅读46 晃又是大半月过去,曾惊动满城的风雨也逐渐被一天天的日月更替所替代,燕洛两家的合作顺利无间,过去的误解与创伤就像洛新胳膊上的伤疤一样,只留了个淡淡的纹路,再用心养一段时日,要做到不留痕迹也不是没有可能。 燕宗之前就说过,他买下了附近一幢二层的小房子,准备等日后成了家住,早前一直在重新装修,现在应该能住人了。 洛新自与他确定了关系,少不了身体上的冲动,先前因为受伤一直克制,又是在燕留痕家中怕闹出动静,这几天闹着要搬去新房子里。 一日饭后禁不住洛新再次要求,燕宗带着人散步过去提前看看。 “这房子比你家的小多了,不过两个人住正好。”洛新见四下无人,牵起燕宗手晃了晃。 燕宗用空着的一只手掏出钥匙开门,直接带他上二楼主卧。 轻轻一推深棕色房门,里头的空间一览无余,布置简洁,更显得挂在白墙上的画作引人瞩目。 画中一位须发皆白的老人正坐在溪水边垂钓,鱼钩离水面足有三尺高,且是直钩,左下角两行小楷漆黑整齐,一行是:姜太公钓鱼,另一行则是洛新二字。 全文完 分卷阅读46 分卷阅读4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