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笑问檀郎》 分卷阅读1 含笑问檀郎 作者:慢慢走欣赏啊 分卷阅读1 含笑问檀郎 作者:慢慢走欣赏啊 分卷阅读1 书名:含笑问檀郎 作者:慢慢走欣赏啊 文案 “裴子曦!” “怎么了相公?”她娇滴滴的问,但是我总觉得汗毛都要立起来了! “你能不能不扭屁股?”我冷着脸,“我做女人的时候也没扭得这么……” 她咬牙切齿:“你才知道你做女人的时候有多招眼?哼,风水轮流转,也让你感受感受我当年尝过的滋味!” 我无语的看着我的现任娘子、前任相公妖娆而风骚的扭动着臀部吸引着无数路人的眼球,心里想着——今晚得好好教训教训她/他…… 穿越已经够奇葩了……还摊上重生这回事……特么的还和自己的相公灵魂互换……我觉得,我上辈子一定是在上帝头上拉屎了……才能遇到这样的传(狗)奇(血)人生…… 内容标签: 性别转换 欢喜冤家 重生 搜索关键字:主角:裴子曦、苏秦 ┃ 配角:苏家一大家、裴家一大家 ┃ 其它:无 ================== ☆、一朝沦为穿越狗 我看着目之所及的一切东西,告诉自己要冷静! 抚摸着柔软的丝被,打量着挂着粉色纱帐的雕花床,翘着二郎腿豪迈的咬了自己一口……嗯,似乎不疼,看来是做梦!转眼又无比沮丧——苏秦你别自欺欺人了!如果是梦的话,额头怎么那么疼? “嘶!”我伸手摸了摸额头上的包,还蛮圆润的!摸着肿块,才突然意识到——话说,我穿越的原因是什么?没有坠崖、没有车祸、没有溺水,我特么到底是怎么穿过来的? “小姐!你醒啦?”无比清脆的一声惊呼扯回了我的注意力。我撩眼一看,是个俏生生的小姑娘,扎着两个髻,穿着淡绿色的襦裙,看起来蛮水灵的!又盯着看了一会儿,我才意识到,这个小姑娘就是每篇穿越文儿中必备的帮助穿越人士了解现状的重要路人甲啊!于是,我拽着被子,一脸惊恐的缩到床角,颤颤巍巍:“你是谁?” 小姑娘怔住:“小姐,我是思雨啊!您不认识我了?” 看来我的演技尚可!至少糊弄住了这位思雨小姑娘。我又颤巍巍的捂住胸口:“那我是谁?” “您是吏部侍郎苏镛大人的长女苏琴啊!” 苏秦?看来是因为名字一样才穿的? 我双目含泪:“思雨,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思雨大惊,忙不迭的跑出去:“我去找大夫!” 终于走了!想想刚才的对话,信息量还蛮大——我爹是吏部侍郎,我还是长女,看来我这是要发呀! 没等我偷乐多久,思雨就拎着个须发皆白的老头子进来了。嗯,不是清朝的半秃瓢子!看来我没有清穿!没清穿是没清穿,问题也就随之而来了——我穿到哪个朝代了?看老头的发型,似乎还是汉人王朝…… 老头子在我腕上搭上手指,一脸凝重……我则在无情吐槽!特么的我还衣衫不整呢!这老头子就这么进来了?把脉的时候不是要有个小枕头垫着,还得有丝巾隔着吗?这个王朝是多开放?男女大防这么松懈啊? 老头子开口:“嗯……从楼上跌落伤到头部,骤然受惊后一时不记得过去也是有的,安心休养几日,我再开服药,您喝了就没事了。” 继续吐槽——你还真自信啊!这副身体的主人可是挂了才轮到我鸠占鹊巢的啊!这都发现不了!一看就是个庸医! 思雨千恩万谢的送走老头,忙着给我煎药去了。我利索下床,开始在屋里溜达。果然是有钱人!宽大的梳妆台上摆着的钗环首饰都是金灿灿的,嵌着各色宝石和珍珠,就是那面镜子……虽说是正经的菱花镜,可这也太模糊了吧?只能影影绰绰的照个大概,急的我抓耳挠腮的——穿越文里不都穿成绝世美女么?我会不会也这么幸运?又伸着脖子照了一会儿,终于放弃,开始寻找另外能照出人影的东西…… 在外屋的水盆里,我终于看到了自己现在的样子……肌肤胜雪、美目顾盼、唇红齿白,尤其是鼻子!那叫一个高挺!想着自己原来的塌鼻梁,我简直要跪倒在自己现在的容貌之下了!上帝啊!你老人家终于开眼了!秒变白富美,原来真的不是梦啊! 遇次美事,当大笑三声!我叉着腰:“哈!哈……” 谁知,第三声居然被人打断了:“夫人?” 夫人?什么夫人?南斯拉夫人吗? ☆、子息单薄的子息? 回头的瞬间,我一直在祈求菩萨保佑——一定要是个帅哥! 只一眼,我的口水都快流下来了!这男人长得!简直就像是霍建华和胡歌组合体啊!真真的否极泰来!继我蜗居于地下室且每天受资本家剥削的苦逼日子后,终于迎来了人生巅峰!官宦人家的长女,正房,老公还是帅哥!人生怎么可以如此顺意? “你是谁?”就算心中极爽,这个“失忆”的样子还是要装好的!我猜我此刻定是一副“我见犹怜”的可人模样。 “我是你的夫君裴子曦。” 这个名字,啧!有点娘啊! “子曦?哪个子曦?子息单薄的子息吗?” 看到那张俊脸明显阴沉下来,我暗爽——哼,你个小白脸!活该吃瘪! “思雨方才来报,我还有些不信,现下,怕是真的了。”他上前一步,猛然抬手捏住我的下巴,面目狰狞:“苏琴!这就是你的报应!” 我勉强挣脱,甩他一个耳光:“你有病啊?” 他悠悠抹掉嘴角的血渍,用余光睨着我:“从前我只当你骄纵蛮横,不想你竟如此歹毒!此番你失去记忆,也是佛祖宽仁于你。你既如此不知悔改,你这院子我以后也不必来了!”说罢,就拂袖而去了。 什么情况?我一头雾水,扯着嗓子呼唤思雨:“思——雨!” 思雨带着一身的药香跑进来:“小姐您可是那里不适?” “我还好。”我拉着思雨坐下,可她诚惶诚恐的连连推辞。也罢!我坐下,开始发问: “思雨,我摔下来之前在干嘛?” “那天,马姨娘约小姐和其他几位姨娘到花园的阁楼上赏花喝茶。喝完茶后,小姐在下楼时没踩稳,便摔了下来。” “你看清楚了?是我没踩稳,不是有人推我?” “这个……奴婢当时看您摔下去了,也就没顾得上看其他的……” “算了算了!”我摆摆手,“我问你,最近府里哪位姨娘有孕了?” “周姨娘有孕,却因为那日在小姐前面,跟小姐一起摔下去后,孩子便没有保住。” “那府里还有其他的孩子吗?” “马姨娘有个女儿,今年已经五岁了。” “哦……”难怪我说子息单薄的时候,我老公的脸那么难看! “老爷到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2 含笑问檀郎 作者:慢慢走欣赏啊 分卷阅读2 含笑问檀郎 作者:慢慢走欣赏啊 分卷阅读2 底有多少妾室?” 思雨思索了一会儿,掰着指头开始数了:“有名分的有五位,还有四五个通房丫头。” 艹!小白脸居然还是个花心大萝卜?就他那小身板!也真吃得消!看来我的正室道路曲折而漫长啊…… “思雨啊,老爷刚才来了……” “老爷来看您,怎么这么快就走了?” “因为我打他了。” “什么?”思雨瞪圆了眼睛,继而沮丧不已,“本来老爷就一直不太来您这儿,这好不容易来了,您还打了他,那以后……” “他说他以后不来了!” “小姐!”思雨都快急哭了,“你赶紧去和老爷认个错吧?您现在这样,老爷定然不会计较的!” 我冷哼一声:“不来正好,我才不去求他!” ☆、生活如此多娇! “思雨!”一大早,我就开始呼唤思雨姑娘了——虽然我也不愿意动不动就使唤人,可是离了她,我简直就是一生活不能自理的白痴!洗脸水从哪打?怎么刷牙?怎么梳头?怎么穿衣服? 许久,另外一个好像是□□草的小丫鬟进来了:“思雨姐姐昨个去老爷面前替夫人认错,已经被老爷打的起不来床了……” “啥?”我垂死梦中惊坐起,“思雨被打了?” “是。” “快快快!给我穿衣裳,我去看看她!” “夫人!”春草跪下,“奴婢们命贱,不值当夫人屈尊!” “糊涂!”我拉她起来,“自轻自贱,别人如何能看得起?” “夫人……” “快点!” “是。” 顾不得梳洗,穿好衣服,我就跟着春草到了思雨的屋子。 思雨趴在炕上,惨白着一张脸,也不知是晕了还是睡着。我摸了摸她的额头,有些烫。如果是在现代,打一针就没事了,可在伤风感冒都有可能死的古代,还是让人有些担心。 “春草,你去请个大夫给思雨瞧瞧!”我撸下腕上的金镯子,递给春草,“请好大夫,一定要治好思雨。”我如今是个失势的正房,不出点血怎么有大夫愿意医治我的丫鬟? 春草匆匆去了,我给思雨倒了杯水放到炕沿后,也不知道该干什么了,就掩门出去了。 阳光正盛,各处鸟语花香,可我却披散着未经梳理的头发,不知该往何处去——我迷路了! 盘桓许久,我实在是走不动了!顾不得他人的指指点点,我坐在湖边的亭子里发呆。好无聊啊!瞪着眼珠子看了会儿湖里的锦鲤,我才意识到古代的可怕——没有电视、没有手机、没有电脑、没有韩剧、没有动漫!我该如何度过漫长的穿越人生? 对了!好像死了就能穿回去了!我大喜,毫不犹豫的跳进湖里。 还没等我扑腾一番,就被人扯着领子拎了起来——湖水只到我的大腿……好尴尬! “苏琴!” 裴子曦?我抹了抹脸上的水,反手抓住他拎着我的手腕,把他也拖了下来。 “成何体统!”他站在湖水中,阴着一张脸,紧紧攥着我的胳膊。 我一时语塞,不知该说啥,只能挤出眼泪装柔弱:“夫君弃我,我活着又有什么意思?不如死了清净……” “来人!把夫人带回杨柳院,好生看管!” “是!” 得!让你作死!这下,连人身自由都没了吧? 转眼,穿过来也有一个多月了。这些日子里,我逐渐适应了没有水龙头的洗脸盆、漱口的茶、穿脱复杂的襦裙以及木桶浴,也渐渐知道了为什么裴子曦宁可锁着我也不愿意休掉我:他醉心仕途,得罪了我爹这个吏部侍郎,对他这个刑部郎中的升迁着实无益。裴家祖产颇丰,养着我这么个闲散正房不仅面子上好看,也不阻碍他纳妾,两全其美! 思雨把茶放到我面前:“小姐,喝茶。” 我瞄了一眼茶水,不做理会,继续有一搭没一搭的摇着手里的团扇,这天也太热了! “团扇,团扇,美人病来遮面。玉颜憔悴三年,谁复商量管弦。弦管,弦管,春草昭阳路断。”好像也就记得这么一首关于团扇的诗了。 “思雨,给我找根鱼竿,我要钓鱼!” “是。” 不多会儿,思雨就准备好了东西,放到了湖边的树荫下。我坐在杌子上,眯着眼懒洋洋的等着鱼上钩。 要说这锦鲤也真笨!看见饵就咬,不一会,就钓了满满一桶。我叫思雨把鱼提到厨房里,嘱咐她鱼做好了后给每个院都送一条。 “小姐……”思雨犹豫,“真的要吃这锦鲤?” 废话!这池子里也就只有这种鱼,不吃它吃什么?我点头,闪着眼睛:“快去!” 你裴家不是钱多吗?吃你几条观赏鱼总可以吧? ☆、教夫君下五子棋~ 连续送了半个月的观赏鱼后,湖中的锦鲤终于迎来了救星。 那日,我从箱底刨出了一册春宫图,正饶有兴味的盘腿坐在床上鉴赏。没翻几页,一抬头,就看见我老公满面怒容的站在我面前。我喝了口茶,继续翻看:“裴大人今日怎么肯来我杨柳院?焉不是难贵步贱地?” 区区五品的郎中和侍郎家的嫡长女,殊为贵?又何为贱? 他不回答,坐到了椅子上,端起茶杯想喝,又讪讪放下:“怎的连茶都没有?” “裴大人是来我这儿喝茶的?” 他的目光聚焦到我手里的春宫图上,不屑的挤出一句:“不知廉耻!” 我轻笑:“夫君久久不来,妾身长日寂寞,不过看册春宫打发时间罢了。比之夫君妻妾成群、左拥右抱,妾身可是知廉明耻得紧呢!” 他面不改色,正襟危坐:“自你过门,裴家何曾苛待于你?只是你近来越发胡闹,日日差人往各院送锦鲤,着实让人忍无可忍!” “大人宠幸妾室,置正室于不顾。若不是妾身每日钓鱼果腹,只怕如今早就饿死了。” “莫说裴府无人敢克扣你的饮食,即便是有不知死的东西斗胆克扣了,你顾就妥当自己便是,又何必每日往各院送鱼?” “妾身深知锦鲤价贵,不敢独食,故特意送与府中诸院分享,有何不妥?” 似乎是没想到我居然废话这么多!我老公轻咳了一声,开始转移话题:“身为正室,成天里衣衫不整,成何体统?”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穿的严严实实的襦裙,很好奇他从哪里看出我“衣衫不整”的?虽然我真的很想在大热天里多露一点,可思雨总是板着一张脸认真的为我穿好全套的衣衫……我抬头看向他,眼神里全是“我哪里衣衫不整?”的疑惑。 我老公似乎也意识到自己挑错了刺,便巧妙的躲开我的眼神,淡淡道:“素闻夫人棋艺精湛,不知可愿赐教?”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3 含笑问檀郎 作者:慢慢走欣赏啊 分卷阅读3 含笑问檀郎 作者:慢慢走欣赏啊 分卷阅读3 下棋?我一下就懵逼了!不管是围棋还是象棋,我都不会! 面对两个尴尬的选项,最好的方法是什么? 创造第三个选项! “夫君抬爱,妾身怎会不愿?”我把春宫图压到枕头下,下床穿鞋,“思雨,把棋盘棋子置好。” 思雨手脚利索,很快就在外屋安置好了东西。 “请。”我朝他伸手,却没等他移步就自顾自的抢在他前面坐好。 “夫君快来!”我嬉笑着朝面色难看的夫君招手。哼!老子做个样子罢了!没想到吧? 等他落了座,我拿起一颗黑子在他眼前晃晃:“今日,妾身想和夫君换一种玩法。” “哦?” “棋盘和棋子都与围棋相同,只是这输赢的规则,以连成五子为准。” 他疑惑:“何谓连成五子?” 额……我抓起一把棋子,在棋盘上摆好,比划:“就这样,不论是横、竖还是斜,只要同色的棋子五子相连即为赢。” “甚有意思!”他感慨,“只是不知此种玩法如何称呼?” 我笑眯眯:“五子棋。” 刚开始,我还能保持不败,可没几局,裴子曦似乎就掌握了方法,杀的我败绩连连。 临走的时候,裴子曦还欠扁的丢下一句:“初时还有些意思,只是后来夫人频频输棋,实在是无趣得很!” 艹!我咬牙切齿的挤出个笑容:“夫君技高一筹,妾身不才。” “嗯!”他满意的点头,“看来夫人的棋艺不过尔尔!” ☆、造化弄人啊!! 作者有话要说:  新文,脑洞比较大……女主穿越后又重生,且与夫君的灵魂互换……求支持!谢谢大家啦~ 我老公不过是很享受在智商上碾压我的感觉,连续来我这儿下了几天的五子棋而已,马氏就又不消停了!上次是赏花,这次是赏月……离中秋还有三个多月呢!编由头的本事也太差了! “不去!就说我病了!” 上次直接把我从现代摔过来了,这次谁知会有什么“意外”?再说就我这智商,想要玩转宅斗,只怕是难啊! 我摊开一张纸,用镇纸压好,蘸足浓墨,大笔一挥,一个大大的“六”字跃然纸上,看起来还不丑!我又趁兴写了两幅,交给思雨:“贴到我卧室去!” 思雨应了一声,欢欢喜喜的拿去贴了——个傻丫头!还以为我写的大概是福禄寿之类的呢! 我又提笔,开始装逼:“涉江采芙蓉,兰泽多芳草,采之欲遗谁,所思在远道……”这首诗的下面是啥来着?我搁下笔,托着下巴开始回忆。 “不知夫人所思之人现在何处?” 尼玛吓死老子了!我回神,抚着胸口,狠狠瞪了我老公一眼:“裴大人怎么又来了?” “又?”他笑着坐下,“夫人可是嫌弃我来?” “怎敢?”我拿起笔,在纸上写上自己的名字——苏秦。反正我想不起后面的,把这四句当做一首完整的诗也无不妥,我真是太机智了! “只是曾经,裴大人斥我歹毒,不愿再见。现今却时常来我这儿,实在叫妾身难以捉摸。” “你我夫妻,见你只是寻常,何须捉摸?”他踱到我的桌前,伸手把笔拿在手中,“夫人越发糊涂了。”说着,在我的名字的旁边又写了一个“琴”字,“怎的连自己的闺名都写错了?” 啊?我看着那个字,才发现自己一直都想错了。不是同名!那这穿越的原因岂不是更难推断了? 我尴尬的笑着:“夫君的字写得甚好啊,甚好!” 他却像是看出了猫腻,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我总觉得,夫人似乎和以前有些不一样了……” “哪有!”我连连摆手,赶紧转移话题,“夫君今日也是来下棋的吧?我这就叫思雨……” “夫人的簪花小楷满城皆知,怎么今日?”他拿起我写的那副字细细端详,“倒像初学书的孩童所写?” “这……”我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小姐,奴婢贴好啦!”思雨跑进来,见是裴子曦,立即规矩行礼:“老爷。” “夫人贴了什么?” 好容易能转移话题,我即刻拉着他的手往卧室走:“夫君一看便知!” 他轻笑:“想不到夫人如此急迫!” 我一愣——艹,我这是,被调戏了? 他趁机把手抽出,复将我的手置于掌中,轻轻握住。另一只手帮我把鬓边的碎发别在耳后:“怎么?又不急了?”吹吐出的气息撩过我的脸颊,瞬间发烫!他似乎很满意我的反应,悠悠的执着我的手往卧室走。 “六六六?何解?” 我娇羞的低下头:“六与留谐音,不过是奢望夫君久留。”我才不会告诉你这是为了激励我自己在古代玩得溜! “夫人如斯深情,岂可辜负?”他稳稳的坐到绣墩上,“思雨,把晚膳摆到夫人房里。” “是!” 思雨欢欢喜喜,我却恨不能抽死自己——让你装深情!吃饭不得有酒?酒后不得乱性?你看看!才穿来多久?你就要被人上了! “夫人?” “叫你妹啊!”一下没收住,我就爆了粗。 “嗯?” 我赶紧往回找补:“今夜月朗风清,马妹妹在花园设宴,要诸位姐妹赏月,夫君不去瞧瞧?” “马妹妹?” “可不就是她嘛!老爷快去吧,马妹妹一定高兴!” 他站起身,摸了摸我的额头:“夫人可是病了?马氏比你早入府三载,年纪也长你四岁有余,如何做得妹妹?” 额……我张了张嘴,正准备说什么,却听到了外面的雷声。 “天遂人愿!”他看了眼屋外的雨点,“连天都在助夫人如愿。” “甚好!”我尴尬的点头。 造化弄人啊!!!!!!!!!!!!!! ☆、春宫图……变保姆…… 我猜的果然不错! 当裴子曦微醺的气息居高临下袭来时,我右手握拳,横在胸前,左手扯着他的袖子,如临大敌:“夫君你醉了,妾身叫人扶您回去!” “为何要回去?”他挑着嘴角,又贴近了些,“夫人说我子息单薄,难道不愿为我生儿育女?” 其实真的不愿意呀!我咬着后槽牙,勉强展颜:“妾身自然愿意,只是妾身这几日月事来了,怕是不能侍候夫君了。” 看着我老公眼里旺盛的火焰熄得利索,我毫不费力的从被压制的状态下挣脱出来,从枕头下掏出那册春宫图,巧笑嫣然:“夫君若是不愿回去,可愿与妾身共赏此图?” 好吧!我承认我的确挺欠揍的! 本以为他会怒而离开,没想到他竟一脸正气的坐到了床上,接过册子:“甚好。” 我不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4 含笑问檀郎 作者:慢慢走欣赏啊 分卷阅读4 含笑问檀郎 作者:慢慢走欣赏啊 分卷阅读4 情不愿的挪过去,指着册子上的男女:“画风粗糙!姿势别扭,肯定不舒服!” “嗯。”他把册子撇到一边,猛的又拉住我的手:“不如日后我教夫人?” 娘嗳!这是咋了?怎么感觉他有些过于躁动和热切了?特么的前些日子不还是爱答不理吗?今天,是吃错药了? 我正想着,他又悠悠道:“明日,我陪夫人回家小住几日,夫人以为如何?” 一提到回家,我这才反应过来!怪不得他这几天老往我这跑!听说老尚书年老致仕,这下任尚书,十有八九就是我爹! 我轻笑了下:“裴大人为了仕途,可谓能屈能伸啊!”起身从桌上端了杯茶,细细品了一口,“只是如今,我不愿意替大人在父亲面前美言呢。” 失望吧?你个心机婊! “要如何,夫人才愿意帮我?” “我要你遣散满院姬妾,独宠我一人,裴大人可愿意?” 他当然不愿意!我也就是说着玩的!哈哈,我怎么这么坏呢? “好。” 啥?他答应了? 请允许我做一个一脸懵逼的表情!!!! “你女儿可不能没娘亲!”我抓耳挠腮的找理由让他打消这个念头。 “你是蓓儿的嫡母,怎的就没有娘亲了?”他温和一笑,从袖中取出一只白玉镯,“此物或许才能衬得起夫人玉颜。明日我就将蓓儿送到夫人这儿。” 艹!这个死作的,简直能打十一分!多出来的一分就是让我骄傲的! 好好的正室夫人,这下成保姆了吧? 为这事,我这一晚,难得的失眠了! 我顶着浓重的黑眼圈坐在镜前:“思雨,给我打扮的嫩一点!” “为什么呀?”思雨一边把金钗放到我头上比划,一边问我,“小姐不是一向喜欢稳重妆容么?” 能为什么?还不是因为你家小姐又作死了? 我从妆台的抽屉里翻出一朵绯红色的绢花递给思雨:“你说马氏的闺女,乖不乖啊?” 思雨把绢花簪在我的发间:“小姐是说蓓儿小姐?” “嗯。” 思雨轻笑:“没有比蓓儿小姐更乖静的小姑娘了。” 这我就放心了! ☆、你要杀我? 瞧着我老公领着小姑娘进了门,我扶了扶头上的绢花,尽量扯出个人畜无害的笑容迎上去:“这就是蓓儿?”我弯腰,朝蓓儿伸出手。 小姑娘怯生生的,躲在裴大人身后不敢出来。我笑眯眯的摘下那只玉镯,往蓓儿手里塞:“娘亲也没什么好东西给你,这镯子就当个见面礼……” “胡闹!”他夺过手镯,递给思雨,“给你家小姐收好!” 我直起身子,瞟了他一眼:“又不是给外人?连自己的女儿都舍不得?” “蓓儿才几岁?怎能收得起这么贵重的见面礼?” “你既然给了我,还不能由我处置了?” “其他的东西都随你,只这镯子不行!”他摸摸蓓儿的头,指了指我,“蓓儿,以后和这个娘亲一起住。” 蓓儿转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松开裴大人,慢慢走到我前面,乖巧的行了一礼。 我蹲下,笑着问她:“蓓儿可愿意和娘亲一起住?” 蓓儿不回答,伸手要摸我头上的绢花。我把花拿下来放到她手上:“蓓儿喜欢花?” 还是不回答! 我疑惑的看向裴大人,他微微点了点头:“蓓儿听不见。” 我到底干了什么? “夫君,昨日我是说着玩的!还请夫君不要将各位姐妹送走!”蓓儿这么可怜,我还撺掇着让她们母子分离,真是太恶毒了! “夫人可是心软了?”他坐下,端着茶呷了一口。 “妾身只是一时兴起,未思虑周全,还望夫君不要当真!” “夫人一言既出,我怎敢不照做?”他放下茶杯,盯着我的眼睛,似乎是想看清什么。可我只觉得浑身不自在,躲闪着避开那目光。 “你不是她。”他轻叹一口气,“她不会心疼蓓儿。” 难道被看出来了?我勉强笑着:“夫君是说我不像马姐姐?” “你不是苏琴……” 我脱口而出:“我自然是苏秦!” 气氛有些不对,我尴尬的笑:“夫君知道的,妾身失足跌落后就不大记得过去了……” “失忆?”他轻笑,“真是个好借口!”他把手里的茶杯放到桌上,猛的起身抓住我的手腕,疾言厉色:“你到底是谁?” 见惯了他平日温和轻笑的模样,这猛然变脸还把我吓了一跳!我看着他的眼睛,破罐子破摔:“我的确不是苏琴。” “是何人派你来的?”他收紧五指,攥得人生疼! “疼!”我扭着胳膊却挣扎不开,“你不放手我就不说了!” 他思量了一会儿,慢慢松开手:“说吧。” 我坐在凳子上,揉着生疼的手腕:“我说了你也不信!” “你还没说,怎知我不信?” 我低头嘀咕:“因为我都不信!” 我颠三倒四的一番讲解后,他蹙着眉抚着额头:“你说你是从现代穿越而来?” 我点头。 “你说苏琴殁了?” “不然我怎么会在她身体里?” “你以为你说的我会相信?”他突然严肃起来。 我端着茶杯狂饮:“言尽于此,信不信由你。我就在这,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眼角瞥见思雨——这姑娘已经被事实惊傻了! “思雨,带蓓儿出去!” “是!”思雨回神儿,急急忙忙的领着蓓儿出去了。 唉,连孩子都带出去了!看来接下来会非常少儿不宜啊! 我叹了口气:“你要杀我?” ☆、裴大人的悔事 预想中的白绫匕首鹤顶红都没有出现,他只是看着我默默地坐了许久,说了句“好好对蓓儿”就走了。看着他的背影,我十分不解——他对苏琴,到底是怎样的感情呢? 院子里,思雨正带着蓓儿在池边的绿荫下看王八(裴大人不许我这儿再养锦鲤……)。我走过去替蓓儿擦了擦额上的汗,将她手中的绢花插到她的发上,牵着她的小手:“娘亲带蓓儿去喝酸梅汤。” 蓓儿握着小勺子,端端正正的坐在凳子上喝汤。我托着下巴,让思雨拿几样零嘴摆到蓓儿面前——一想到自己平白无故落一女儿养,真是赚了! 隔天一早还未起床,思雨就匆匆来到我跟前:“小姐,老爷昨个把所有的妾室都打发走啦!” “知道了。一惊一乍的。”我小心翼翼的起身,生怕惊醒蓓儿。昨晚上蓓儿哭闹不停,好容易哄睡了,还给她打了一宿的扇子,我这会儿胳膊还是酸的! 思雨扶我在镜前坐下,开始给我梳头。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5 含笑问檀郎 作者:慢慢走欣赏啊 分卷阅读5 含笑问檀郎 作者:慢慢走欣赏啊 分卷阅读5 “你给厨房说了吗?蓓儿的蛋羹?” “昨晚上说的,今儿一早就做好了。” “等蓓儿起了,你让春草照顾她。我得去趟老爷那儿。” “是。” 这还是自穿越来之后第一次来我老公的院子!我四处打量,只觉得朴素安静得很。小厮去通报了,我站在柳树下,看着假山发呆。 “夫人一早过来,可是蓓儿出了什么事?” 我回头:“裴大人……”待看清之后,突然又顿住——这官服,怎么把他衬得这么老? 我上下打量他:“大人这身行头,啧,实在令人难以恭维。” 他浅笑:“尚书的朝服倒是好看得很,只看苏秦愿不愿帮我了。” 他故意在秦字上加重了语气,听得人有些不爽! “苏秦惭愧,苏镛大人既不是家父,小女子又怎能帮得了大人?” 看他张口欲言,我赶忙用手里的扇子戳了戳他,“苏某不是来和大人斗嘴的!大人遣散妾室,当真不后悔?” “若说后悔……”他看着远处的荷塘,“裴某最后悔的事,便是当年强娶苏琴。” “苏镛大人膝下有四女,长女苏琴最受宠爱。裴某为了仕途,便欲向苏家求娶大小姐,可大小姐早已属意他人。裴某为了攀上苏家这门亲事,便花重金买通衙门,诬陷那人私通,将之送入大牢。那人体弱,还未及过堂听审就染上风寒,死在了狱中。恰逢我上门求亲,苏大人唯恐爱女殉情又感于我心诚,就将苏琴许配于我。” “纸包不住火。没多久,苏琴便知晓此事是我所为。她恨我入骨,多次寻死欲让苏家记恨于我,怎奈我派春草等人到她院中时刻看着。她寻死不能,便日日在府中啼哭咒骂。” “我自知罪过,悔愧不已,只得沉溺女色企图逃避一二。可她不能容我便罢,连我的孩儿都不曾放过。我于她有愧,故虽知她暗中谋害我的子嗣,却不忍苛责,直到听闻她明目张胆的将周氏推下楼梯,致其滑胎,我才忍无可忍……” “所以你去质问她结果发现她失忆了,然后你就又心软了?” 他低头:“无谓心软,终究是我对不住她。” “可惜,我已不是她。”我叹口气,“要你放妾只是我一时任性,大人不必当真!况且我也不想让蓓儿小小年纪便失了娘亲。” “你是说马氏?”他摇头,“马氏不是蓓儿的娘亲。” “啥?” “蓓儿是五年前我在无量寺门前捡到的,一直交于马氏抚养罢了。” “即便不是亲子,只怕蓓儿也舍不得马氏吧?” 他冷了脸色:“她不光用蓓儿争宠,还伙同周氏等人屡生事端,这样的养母不要也罢!” “哦。”我点头,“这么说你那堆妾室都不是什么好鸟?那放就放了吧!” 离开的时候我还不忘回头叮嘱他:“裴大人!再纳妾的时候可别忘了认真考量德言容功呐!” ☆、只道是寻常 自从知晓我非苏琴后,裴大人就更喜欢来我这儿了……一下班就跑过来,轰都轰不走! “苏小姐尝尝这道菜。”他贴心的把藕夹放到我碗中。 “蓓儿尝尝!”我转手就把藕夹放到了蓓儿碗中,“裴大人,我自己有手。” 他固执的又夹了一个给我:“我是怕苏小姐够不着。” 够不着?笑话!别说小小的八仙桌了,就是宴席上的十人桌我都能够着! 可惜,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默默的吃掉了藕夹,搁下筷子说了声“我吃饱了,大人慢用!”就回里屋去了。 才坐到矮榻上,裴大人就跟进来了。我把前几日绣好的花样子献宝似的呈在他眼前:“裴大人,苏某绣的如何?” 他接过去看了看,放到一边,撩袍坐下:“苏小姐既然不是此世之人,何须学此世之事?” “漫漫长日,总得找些事来打发时光。”我打个哈欠,“裴大人有什么好提议?” “抄经、养花、下棋、读书……” “停!”我止住他,“就没有别的更有趣的东西?” 他笑:“此世自然没有现代的那些古怪玩意儿,苏小姐觉得闷也是自然!不若休沐之日,裴某带苏小姐去城外一游?” “郊游?”其实应该也挺没意思的,但总好过我成天呆在这院子里,“大人相邀,恭敬不如从命!” 出游那日,蓓儿欢喜得很,我却因为晕马车,昏昏沉沉的吐了半路,睡了许久……醒来的时候,房里已经掌灯,我看着帐子上的银钩,心如死灰——汽车、火车、动车、飞机都坐过的我,居然晕马车!实在是太给现代人丢脸了!我把脸捂在被子里,不忍心看这个满满恶意的世界…… “苏小姐可是醒了?” 我“嗯”了一声,“裴大人该回去……” 脸上的被子突然被揭开,我紧闭双眼,有气无力:“裴大人,别闹了。” 他温凉的手附在我额上:“苏小姐可还有其他不适?” 不知怎的,他这个动作让我觉得异常烦躁!我坐起身,正色道:“大人既知我非苏琴,又何必假情假意?难道连男女授受不亲都忘记了?” 他尴尬的收回手,讪讪道:“我只是忧心苏小姐的身体……” 看着他眼中的哀色,我也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了,低下头:“苏某与大人素昧平生,不过是机缘巧合占了苏琴的身子而已,大人不必如此关切,苏某着实消受不起。”我躺下,继续把被子拉到头顶,“大人请回,苏某不送!” 为什么会那么讨厌他那样亲昵的动作呢?我翻了个身,脑中想到的,是另一个人附着我额头的面孔——“苏秦你还没退烧就敢吃冰棍,信不信我揍你啊?” “他是谁啊?” 我使劲把眼泪憋回去,告诉自己: “只是故人罢了。” 裴大人再来的时候,我正在教蓓儿说话。 我把蓓儿的手放到我的喉咙上:“蓓儿……蓓……儿……” 蓓儿感觉到震动,觉得很好玩,咯咯地笑。我指了指自己的嘴,继续一字一句:“我……是……娘……亲……” 她看着我,有模有样的张嘴。我把她的另一只手放在她的喉咙上,继续发声,让她感受区别……可没一会她就失了兴趣,瞪着眼睛四处张望。 “思雨,带蓓儿去玩吧。” 看着蓓儿蹦蹦跳跳的出去了,我叹了口气:“大人该早点教蓓儿说话。” “听不见必然不会说话,苏小姐何必做无用之功?” 无用?我冷笑:“苏某忘了!大人原来忙着纳妾,温香软玉在怀,可还能记得蓓儿?” 他被我噎的说不出话来,半晌,从袖里掏出一支碧玉簪:“苏小姐可喜欢?” 我没好气的接过来:“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6 含笑问檀郎 作者:慢慢走欣赏啊 分卷阅读6 含笑问檀郎 作者:慢慢走欣赏啊 分卷阅读6 蓓儿一定喜欢,谢谢大人!” ☆、传说中的h 等裴大人送的东西攒满一箱子后,我终于答应和他一起回娘家并争取让我爹升他的职…… 回家前的功课自然要做,要不然不认识自己的爹娘多尴尬? “你有三个妹妹,苏棋、苏书、苏画……” 琴棋书画?我爹起名字真草率啊! “你娘过世后,苏大人再未立正室,由李氏主管家事。” 我娘不在了?唉……可以少记一个人了! “所以……我的那三个妹妹都是李氏生的?” “是。” “啧!李氏真都能生!”我由衷感慨。 “别打岔!”他一本正经的道,却又不好意思的笑了,“我知道的也就这么多。” “切!”我白他,“反正思雨会跟着我,不会露馅的!” “但愿。” 又是马车! 我一屁股坐在裴府的门槛上,指着裴子曦:“你要是找不到其他的交通工具,我就不回去了!” 裴府正门临街,我这么一闹,顿时吸引了不少看热闹的人……思雨脸皮薄,开始拉我:“小姐先起来,这么多人看着呢!” 看就看!人还不能让人看了? 裴大人脸色尴尬的蹲下,挡住我:“苏小姐想怎么回去?” “骑马!”反正我死都不坐马车! “苏小姐连马车都坐不得?如何骑马?” “你见过司机有晕车的吗?” “什么?” “没事!”我扯住他的袖子,微笑:“妾身想骑马,望大人成全!” 他怔住,眼神温柔如水…… 当我被他扶着一起骑在马上时,我才发现马车其实也挺好的…… 他环抱着我,呼吸声都听得一清二楚,温热的气息撩得人简直把持不住!我尽量把身体往前倾,想稍微离他远些,可他又不动声色的把我拨拉回来…… 还好路不算远,没多久就到了。我跳下马,揉了揉僵硬的腰,开始表演大家闺秀! 苏家人员简单,倒没出什么差错。就是我跟我爹两人在一块商量着怎么把裴子曦从郎中擢升到侍郎的时候,觉得有些不自在——我居然要叫一个和我实际年龄差不了几岁的人叫爹!你知道那种诡异的感觉吗?? 更诡异的是晚饭后不久,一个小丫鬟带着我和他进入一间屋子,说了声“小姐和姑老爷早些歇息吧”就低头出去了,还贴心的把门关好了…… 看着那张雕花床,我才突然发现——今晚搞不好要出事啊!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我还不一定能把持住…… 我看了看裴大人,心虚道:“我去和思雨一块睡。” 没等我开门,就被他抱了个满怀……我攥紧拳头,故作镇定的笑着问他:“难道是大人想和思雨一起睡?”感觉到他收紧了胳膊,我续道:“我倒是不介意,就不知思雨……” “苏琴!”他把下巴搁到我的肩膀上,贴着我的耳朵呢喃:“你何必说这些话来激我?自始至终,我心里也只有一个你罢了。” 我僵直着身子,听着这些并非说给我的情话,想着我要不要对他实施下女子防狼术…… “你笑着自称妾身的样子与刚入府时分毫未变,何必编什么瞎话说你不是苏琴?我相信了,你是不是特别高兴?”话音刚落,就将我打横抱起,放到了床上。 这是要出事的节奏啊!我挡住他即将落下来的嘴,冷笑:“裴大人滴酒未沾,怎的就分不清人了?”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我,皱着眉头,神色痛苦又似有些挣扎。 “你就是苏琴!”语气笃定到无以复加。仿佛不这么说的话,下一秒就会否定自己的想法。 说罢,他使劲制住我的双手,不管不顾的撕开了我的衣裳…… ☆、你还当真了! 其实昨晚也算不上噩梦,大龄剩女被一个颜美活儿好的小帅哥睡了怎么想也是自己赚了!但是,违背妇女意志强行与之发生性行为后女方的正常举动我还是要有!我下床,扒拉了一根银簪,架在锁骨上,挤出个朦胧泪眼,只等他醒来。 睫毛微动,他睁开双眼,看清我的动作后猛的起身夺过簪子扔掉,一把将我抱住,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但是,我倚在他肩上,突然觉得特别难过——刚才演戏时还不觉得,现在想想,自己被一个极不纯洁的有妇之夫给睡了!可老子还是第一次啊……越想越觉得自己亏了!眼泪就止不住的开始掉,濡湿了他的一大片衣衫。光哭怎能解恨?我瞅准了他的肩头,一口咬了上去。我只知我心中极恨,便忘了还在咬他,直到尝到口中的血腥味才勉强松了口。血透过白色的亵衣渗了出来,看起来有些恐怖,他白着一张脸,温润如昔。 “你傻啊?都不知道叫一两声?”我推开他——哼!别以为我心疼你,老子就是觉得你傻得可怜罢了! 他伸手抹去我脸上的泪水:“裴某做了错事,实在无颜再见苏小姐。”虽然这么说着,可他的眼睛却并未移开分毫,仍目不转睛的盯着我。 “大人现在知我是苏小姐了?”什么无颜再见?明明就是拔diao无情不认人罢了! “既然无颜再见,那便不见了罢!”我拢好了衣裳,自顾自的下床出门。 寻了思雨,打道回府——我也不想回去!可我有的选吗? 裴大人自然不会来追我!他还要圆滑的辞别岳父再顺便谴责一下我这不知礼的女儿…… 一到杨柳院,我就在房梁上垂了白绫、往桌上放了匕首、把□□别在了腰带上并且吩咐下去:不许放裴子曦进来!不然我就自杀! 我知道这特别幼稚!可我就是在跟他赌气——你不想见老子?老子还不想见你呢! 看来以前的苏琴为我积累了非常好的威慑力啊!自从回来后,我就没见过裴子曦。人虽没见到,但送来的东西却一直没断过…… 初雪那天,我正和蓓儿坐在火盆前绣花。 “夫人。”春草进来,托着一袭白狐裘,“老爷送给夫人的。” “放到那个箱子里吧。” “夫人……” “怎么了?”我放下手里的东西,“春草可是请赏?思雨,把我妆台上的那只翡翠镯子拿来。” 春草扑通一声跪下:“夫人!老爷已经在院外等了整整一个早上了!外面雪大风大,奴婢斗胆,请夫人准老爷进来暖暖身子!” “知道了。”我站起身,接过春草手里的狐裘,“你去请吧。” “是!” 春草兴冲冲的出去了,我端着托盘走到里屋,打开那口樟木箱子,把狐裘放了进去。 我捧着手炉坐在榻上,感觉到一股冷气袭来,抬起头似笑非笑:“裴大人今日有颜相见了?” 他大概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7 含笑问檀郎 作者:慢慢走欣赏啊 分卷阅读7 含笑问檀郎 作者:慢慢走欣赏啊 分卷阅读7 是冻得够呛,连平日的笑容都扯不出来了,坐在我对面,问我:“苏小姐不喜欢那狐裘?” 我指了指那口箱子,他走过去打开看了看,又重新坐下,面带惭色:“苏小姐……” “我只闻程门立雪,却不知大人今日演的是哪一出?” “我……” “大人送给尊夫人的东西,苏某一丝一毫都不敢擅用,全部封在箱子里,方才大人也看了,想必不会怀疑吧?”我理了理衣袖,续道:“便是原来送的金玉首饰,我也都给蓓儿存起来了,日后也好作嫁妆……” “苏秦……” “春草求我准你进来暖暖身子,可那丫头却不明白,不管是我这个人还是整个裴府,都是大人的私产,我又如何准你?” “听闻大人已擢升侍郎,苏某不才,不敢与大人比肩,只求一纸休书,从此一别两宽,各自生欢,大人以为如何?” 沉默良久,他撩袍跪下:“子曦万死,只求苏小姐不要弃我而去。” 男儿膝下有黄金。我看着他,觉得有些悲哀:“大人想要的,从来都是那个苏琴,与苏某何干?” 果然穿到古代碰到完美恋人什么的都是骗人的吧?就你还傻乎乎的当真了! ☆、睡了再表白? 他半晌无话。 蓓儿正好进来,看见自己的爹爹跪在地上,便过来摇着我的胳膊,委屈的看着我,似乎是想让我原谅他,让他起来。 我朝蓓儿笑笑,语气凉薄:“大人起来吧!不然蓓儿还以为是我让你跪的,没的挑拨了我们的母子关系。” 他不起身,只是抬头看着我,苦涩一笑:“你只当我痴恋苏琴,却不知我心悦你。” “裴某求娶苏琴,确只为仕途考虑,即便是后来,对她也是愧疚多于怜惜。自那次跌伤后,我便发现你与她不同,一颦一笑格外生动,虽时常奚落讽刺于我,也是性情使然。我答应你放妾,本意不只是为了让你帮我,也是想你我之间再无他人打扰。那只玉镯,历来只有裴府主母才可佩戴,我将之予你,以为你能明白我的心意。可你并不在乎,随手就想赠予蓓儿。出游归来,我忧心你的身体,可你又用一番迂腐规矩拒我甚远,我便知你对我无意。裴某此生,第一次知晓求而不得之苦。” “那晚在苏府,裴某借着苏琴的名义才得以一亲芳泽,我知你必然恨我,却没料到你以死相挟,不愿见我。这些日子,裴某日夜锥心,恨自己伤了你,也盼着再见到你。裴某做了错事,不敢奢求小姐谅解,只要日后能时常见你,裴某今日便是跪死在小姐面前,也是心甘情愿。” 我愣了好一会儿,才轻声道:“你知道在我们那里,你那晚的所作所为会有什么后果吗?” “裴某不知。” “会坐三年左右的牢。” “我……” “大人所谓的真心思慕,我是没有发现,也希望大人不要用这样的托辞来蒙蔽我,苏某愚钝,万一当真了岂不是太不知趣?” “裴某所言句句是真,若小姐不信,裴某可向天……” “不必了。大人还是起来吧!”我起身牵着蓓儿往外走,“旧事已往,苏秦自然无法让大人服刑抵罪。只是从今以后,希望大人不要再行差踏错。” “多谢小姐。”他起身,深深一揖。 “我要带蓓儿去玩,不知大人可愿同去?” 他倒是机灵!赶忙上前牵住蓓儿的小手,展颜:“自然要去!” 雪才停,梅园里已有几个丫鬟拿了陶罐收取梅花上的雪花。蓓儿兴致高,一早就松开我的手跑到林子里玩去了。 我捧着手炉站在树下发呆,想不明白自己怎么就轻易的原谅他了?大概是我太久没有恋爱了,所以一听有人给我表白就觉得什么都能被原谅吧?塞过来女儿我给养着,睡了我我还原谅他,我真是太特么圣母了! 忽然觉得身后一暖,我以为裴变态又要抱我了,就赶紧转身躲了一下。站定后,才看见裴变态维持着要给我披上衣服的动作尴尬的站着,狐裘在地上躺着。 我捡起狐裘塞到他手里,拍落了粘在上面的雪花:“此物贵重,大人还是好生收着。” “我不是因为它贵才送你,只是想着它配得上苏小姐,苏小姐穿着好看才送的。” “如今在大人眼前的,不是我的真实相貌,大人怎么就知道是我穿着好看还是……”说着说着,发现自己又要把话题扯到苏琴身上去了,便主动闭了嘴。 “不管苏小姐相貌如何,这狐裘都配得上小姐的气质性情。” “名花倾城两相欢的容貌是所有女子梦寐以求的,而今我虽得到了,却总觉得是负累。” “苏小姐总在意与苏琴相同的容貌,可在子曦看来却并不一样。” “如何不一样了?”我低头,“同一具皮囊,能有什么区别?大人不必这样劝慰我。” “苏小姐不施粉黛,也不喜艳丽的衣衫首饰,别有一种清水出芙蓉之感,言语动作之间也多显娇俏,与苏琴并不相像。” 不施粉黛是懒得化妆,衣衫首饰简单也是不想折腾太久……这么说,我还懒出个人风格了? ☆、创业史……鼻血哗哗的…… 作者有话要说:  女主与男主灵魂互换是在两人在鸡毛蒜皮的日常生活中逐渐相爱之后才进行的!大家耐心些啦!不要随便弃文嘛…… 穿来这么久,虽说每月还有裴府的“工资”挣着,但受制于人的感觉实在是无比煎熬!为此,我开始了积极的创业致富之路! 穿越之前,我是服装公司的设计师。本想靠本职来挣钱的,但一想到古人异常注重衣冠,将衣冠改变视为亡国,就放弃了这个想法。但是除此之外,我好像就没有一技之长了!你见过死宅十项全能吗?冥思苦想了几日,终于知道要干什么了! 我借着裴大人的“淫威”,让裴府的仆人将竹子片成极薄的方形,打磨光滑。自己拿朱砂和墨汁在上面画上“梅兰竹菊”四种花色,做了一副古代扑克牌!至于jqk和大小王,也都因时制宜的改成了丞相、皇后、皇帝以及玉帝王母。我看着桌子上满满当当排开的扑克牌,心满意足! “苏小姐在忙?”他自来熟的坐下,端着茶喝了一口,“这千金难买的末离茶当真不一般,苏小姐以为如何?” “啥?”千金难买?我今早才让思雨拿了一大把去煮茶叶蛋了…… “确实不错!”我心虚的敷衍,赶忙转移话题:“大人这么晚过来,可是有事?” “倒也没什么大事!”他放下茶杯,“临近新年,想问问小姐何时闲暇,好一起去无量寺上香祈福。” 上香?我看了看桌上的牌,计上心来。 “后日可好?”我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8 含笑问檀郎 作者:慢慢走欣赏啊 分卷阅读8 含笑问檀郎 作者:慢慢走欣赏啊 分卷阅读8 将晾干的牌收起来,放到小匣子里。 明天教会府里的小厮玩牌,后天让他们去大街上玩!得让人注意到并且让别人觉得新奇又好玩才能有销量啊! “那便说定了!裴某告辞!” “拜拜不送!”人都忙忙的!赶紧滚吧! 第二天一早,我让春草把院里机灵的小厮叫了三个进来,全心传授给他们我二十多年来唯一玩的溜的东西——斗地主! 经过大半天的实训,看着小厮们的牌已经玩得差不多了!我把府里的小厮全部叫过来,乌泱泱一大群,全站在院门前,听我训话: “明天我和老爷去上香,你们也都别闲着!轻昀、子望和阿蛮,你们三个,明天带着牌去大街上人最多的地方玩,要是有人问起,就说是秦姑娘设计的一种新游戏。至于剩下的人,全部给我当看客围观去!”我将塞满月银的口袋甩了甩,“都用心着些,回来以后我可有赏!” “是!” “都散了吧!” 我转身回院,却瞥见了他在不远处,正笑眯眯的走过来:“苏小姐想做生意?” “怎么?大人也瞧不起商人?” “怎会?”他摇头,“裴家祖上就是生意人。只不知苏小姐可有什么需要裴某尽一尽力的?” “大人这么说……”我眨了眨眼,“苏秦确有一事,要大人帮我!” “何事?” “苏某想在街上盘一间铺子,再招些工匠,批量生产。”我揣摩他的脸色,小心翼翼,“不知大人可愿相助?” 他突然哈哈大笑:“这便是苏小姐想出来的生财之道?” 很搞笑吗?虽然我也知道这恨low…… “大人不帮便罢了!至于如此嘲讽?”我白他一眼,“苏某自己会想办法……” “你能想出什么办法?”他止住笑容,一本正经,“铺子和工匠,裴某自会办妥!只是仅凭苏小姐的计策,怕是收效甚微。不若年后裴某宴请同僚之时,苏小姐将这游戏和上次的五子棋一起拿到筵席上……” “如此便多谢大人了!”我眉开眼笑的朝他低身行礼,“院里今日做了补汤,大人可要尝尝?” 他颔首,很自然的牵住我的手:“苏小姐的手这样凉,确要好好补补!” 艹!为了事业,我忍了!我勉强微笑:“大人说得极是!” 等思雨揭开砂锅上的盖子的时候,我特地留意了他的脸色——居然这么正常?他挥退思雨,亲自执勺盛了汤放到我面前。 我拿筷子戳着锅里王八的壳,问他:“大人今日怎么没有生气?我可是又炖了池里的王八!” 他给自己也盛了一碗,盖好盖子:“苏小姐愿意吃它,也是它的福气了!”尝了口,“味道不错!苏小姐快喝!凉了就不好了。” “哦。”我端起碗,一口气喝完,确实不错!我把碗递给他:“再盛一碗!” 他盛好,递给我的时候还不忘絮叨:“此汤虽好!但也不宜多饮!” “知道啦!”我接过来,又灌了下去。 他无奈的摇摇头,给蓓儿夹了些菜,挑着眉毛调侃:“蓓儿日后可不要像你娘一样不听话!”蓓儿似是听懂了,认真的点头。 我又盛了一碗,边喝边反驳:“我哪里不听话了?” 他还没应声,蓓儿就指着我手里的汤眨眼,似乎在说:“就是这里不听话。” 我放下汤碗,捏捏蓓儿的小脸:“娘白疼你了!就向着你爹!” 他笑笑:“哪是蓓儿向着我?蓓儿不过是向着理罢了!” “哼!”我把喝得差不多的碗放下,“我不喝了!” 补汤喝多的直接后果就是果然流鼻血了!黎明时分,我捂着鼻子,摇醒了睡在矮榻上的裴子曦:“大人!” 他睁眼,被指缝间的血吓了一跳!赶忙跑到外间端来了水盆。我撩着水洗掉血迹,压着鼻子,瓮声瓮气的指挥他:“你去给我找条冷帕子!” 敷着后颈,我笑着问他:“大人没被这样使唤过吧?我让你回去,你还不肯!矮榻终究不如床铺舒服不是?” 他浅笑:“我只愿为苏小姐鞍前马后。”冰凉的手附上我的额头,“能与你同房,莫说是矮榻,即便是席地而眠也甘之如饴。” “什么同房!说得这么暧昧!”感觉血止住了,我拿掉帕子,“天快亮了,大人上床睡会儿吧!我去外间看看书。” 他扯住我的袖子,欲言又止。我以为他又想睡我,便心生不悦,皱眉问他:“大人何事?” 他慢慢的松开袖子,拿来狐裘给我披上:“外间冷,苏小姐莫要冻着!” “多谢大人!” 我拢好前襟,推门出去,恍惚听见了一声几不可闻叹息。 “是我听错了吧?” 我宽慰自己,关好了屋门…… ☆、幼稚裴大人 跪在蒲团上,我默念:“佛祖显灵,愿母上和父亲大人身体健康,愿扑克牌大卖,愿我变富婆包养小白脸,愿裴变态赶快纳妾不要烦我!” 转头看看他,虔诚的跪的笔直,口中念念有词:“愿佛祖保佑我与苏小姐举案齐眉,白头偕老。” 我赶紧跪直身子,重新郑重许愿:佛祖我也不贪心,只求你让他的愿不灵!多谢佛祖! 起身把香□□香炉,我拍了拍手:“大人慢慢拜,我先去趟厕所。”说罢,就带着思雨逛街去了!说是逛街,其实也是为了看看那群小子有没有好好工作! 看来轰动效应还是有用的嘛!我欣慰的点头,奔着街上最拥挤的那一群人跑了过去。好不容易拨开众人挤进去,却发现大家围观的不是我的扑克事业,而是抓贼现场…… 艹!这贼也太会挑时候了吧?我才要推广产品,潜在消费者就被这小毛贼给吸引过去了?必须不行啊!我大义凛然的冲上去,止住正拉着小贼的手不放的失主:“这位大哥,这孩子偷了您多少银子?您要是不嫌弃,我替他还了成不成?” “你谁呀就替他还?”络腮胡子的男人激动的唾沫直喷,“这小子偷的是给俺娘治病的钱!我今天非得好好教训他不可!” “姐姐,钱不是我偷的!”那个小贼憋着一张红脸辩解道。 就这疙瘩破事居然要阻挠我挣钱的道路? “大哥您直说!到底丢了多少钱?”我实在没耐心理清事实,只想赶紧息事宁人,好让潜在客户了解产品去! “五两银子。” “给!” 我也不知道塞到那汉子手里的银子到底是多重,反正他一看这银子,就眉开眼笑的松了手,对我点头哈腰、连连道谢:“谢谢您了!您可真是大贵人……” “行了!都散了吧!” 我大气挥手,那汉子喜滋滋的走了,周围的观众却议论纷纷——这娘儿们莫不是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9 含笑问檀郎 作者:慢慢走欣赏啊 分卷阅读9 含笑问檀郎 作者:慢慢走欣赏啊 分卷阅读9 看上这毛贼了吧……那么大一锭银子眼都不眨就送出去了…… 我没想到古代人也这么八卦!哼!不满足满足好奇群众,他们肯心满意足的散开吗? 我笑盈盈的帮那个疑似小贼理了理被弄乱的衣领,还用丝巾帮他擦了擦脸上的汗:“孩子,要是不嫌弃,跟姐姐回府可好?姐姐就喜欢你这样的!” 疑似小贼刚恢复一点的脸色瞬间变红:“姐姐,我不………” 看他要拒绝,我赶忙凑到他耳边:“知恩图报!” 小贼不情不愿的点了点头:“我愿随姐姐回府……” “真乖!”我笑眯眯的摸了摸他的头,牵着他的手走了。 管他背后议论什么!反正人都散了,目的达到了! 拐过街角,我松开小贼的手:“行了!回家去吧!” 谁知他却扭扭捏捏的不肯走:“姐姐,我真的没偷!” “我知道你没偷!”我指了指他的脖子,刚才帮他理衣领时看见的,“戴得起这样的好玉,怎么会为了五两银子偷盗?” “我……” “行了!快回家吧!”我转身,挥了挥手。 “现在的小屁孩!不好好呆在家里锦衣玉食,学什么康熙爷微服私访呀?”我嘀咕了一句,看了看哭丧着脸的思雨,搂了她的肩膀:“又心疼了?没事!姐姐回去就把那对儿珍珠坠子给你,别不开心了啊!” “小姐,思雨不是心疼!”思雨扯了扯我的袖子,“老爷都看见了……” “啥?”我顺着思雨的手指,看见裴变态长身玉立,站在我十步之外。 “那你不早说!” 我用丝巾遮住了半边脸,一扭三拧的踱到他身边,朝他抛个媚眼:“大人~” 可谁知,他的脸色越发铁青。我心道不好,忙拉起他的手摇啊摇:“妾身累了,大人送妾身回去吧?” 哼!要是老子现在有钱,还用得着看他的脸色? 他收紧手指,瞪着我,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回府!” 一进裴府大门,他伸手就把我捏在手里的丝巾拽了过去,狠狠掷在地上:“思雨,重新给你家小姐取条丝帕!”说完还不忘上去踩两脚。 我无语的看着他——古人也有这么幼稚的时候? 撇下他,我拉着思雨自顾自的回了杨柳院。 才把答应给思雨的坠子别到她的耳上,就见一排丫鬟托着各色的丝巾站在了面前。 “老爷说夫人的丝巾脏了,便让奴婢们把这些丝巾给夫人送过来。” 哎呀!没想到裴大人还喜欢玩霸道总裁这一套? “思雨,都收下吧!”我拔下头上的银钗,“看哪个适合擦桌子、哪个适合擦地,都归置好了!” “是!” 你不是爱炫富吗?老子还就想挫挫你的土豪气! ☆、鸡毛蒜皮 除夕那日,裴大人一早就过来了。 “大人来得真早!”我穿好衣服,打着哈欠坐在妆台前,等思雨帮我梳头。谁知他却挥退了思雨,拿起桃木梳轻轻梳了起来…… 我僵硬的回头:“大人,还是让思雨来吧?” “别动!” “哦……”这一大早的,又吃错什么药了? 折腾了一会儿,“苏小姐看看,可还满意?” 反正也照不清楚,我含含糊糊的说了声“甚好”就赶紧起身走开了,他捏着梳子站在原地,神色郁郁:“苏秦,你要躲我到何时?” “我没有躲你。”我把鬓边的碎发别在耳后,“我只是不喜欢你碰我罢了。” 他搁下梳子:“铺子我已经帮你找好了,就在西街广济堂的隔壁。至于工匠……自放妾后,府里的闲人颇多,苏小姐先用着罢,若是不称心再换。” “多谢大人!” 正说着,蓓儿蹦蹦跳跳的进来,手里拿着两根糖葫芦,十分高兴。 “蓓儿,不给爹爹尝尝?”我指着裴大人问她。 她撅着嘴,万分不情愿的把一根糖葫芦的塞到了他手里。 “大人尝尝,这是我自己做的。”转头问思雨,“我给蓓儿的礼物你放哪儿了?” 思雨从妆台最下面的抽屉里取出个金手镯,恭恭敬敬的递给我。我接过来,给蓓儿戴上,捏捏她的鼻子:“一串糖葫芦换个金镯子,别噘着嘴啦!” “苏小姐……” 我看他没动手里的糖葫芦,神色又有些犹豫,便开了口:“不是我吝啬,只是小孩子糖吃多了不好,我才只准蓓儿一天吃一两个的。蓓儿小小年纪,我为了叫她不要从小就自私自利,才叫她分你一半。也是我不喜甜食,不然怎么会便宜你?大人安心吃吧!里面没下□□!” 他脸一红,又要说什么,却被我止住:“大人还是别说了!每每说不过我,还惹得自己不高兴。”我顿了顿,又道,“哦,还有以后,大人叫我苏秦就行!在我们那儿,小姐可不是什么好称谓。” 我真心觉得我太能逼逼了!不过裴大人咬着糖葫芦点头的样子,看起来还蛮像哈士奇的…… 晚上守岁的时候,我在房里教大家玩扑克……等大家的兴致都被调动起来,嘻嘻哈哈笑闹成一片后,我却悄悄地出去了。 自穿越以来,我每天都在笑——对着蓓儿笑,因为我怕被人说我不是她的亲娘而苛待她;对着满院仆从笑,因为我怕我稍微的斥责就会引来不满甚至暗害;对着裴大人笑,因为我很怕缺少了他的庇护我就不能在这里活下去……我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扯出个微笑,指尖却不期然的摸到了一片水渍…… “韩冬你看,我也会笑着哭了!”我把手伸远,对着无尽的黑暗,“是不是也像陈媛一样惹人怜惜了呢?” 无人回答,只有凛冽的寒风一点点吹干我的眼泪…… “我怎么能比得了她?不过是东施效颦罢了!”我叹了口气,把冰凉的手缩回狐裘,“你未必喜欢她笑着哭的样子,只是不喜欢我罢了。”当时那么想不通的一件事,原来这么简单! “苏秦……” 我猛然回头,指着他的鼻子:“我好不容易伤春感秋一番,你来干什么?”尼玛你是鬼啊?走路都没声音的?吓死老子了! “我……” “嘴笨成这个样子!真不知道你怎么做官的!” “苏秦说的是。” “应声虫!”我冷哼一声,走出几步又停下,“裴大人,要不要和我喝几杯?” 我抱着酒壶,大谈特谈:“我告诉你!我和韩冬,要是没有陈媛那个小贱人!肯定会结婚的……” 其实我清楚自己没醉,只不过借酒撒疯罢了!我一边眉飞色舞的说着,一边看着沉默的他——可真是好听众啊! 说了许久,他都未搭一言。我喝了口茶润润嗓子:“你怎么不问我啊?” “问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10 含笑问檀郎 作者:慢慢走欣赏啊 分卷阅读10 含笑问檀郎 作者:慢慢走欣赏啊 分卷阅读10 什么?有什么好问的?”他放下酒杯,头也不回的往外走。 “你给我站住!”我摇摇晃晃的扑到他身上,“韩冬,你不要走!”什么叫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这就是! “苏秦醉了!裴某告辞!”他奋力想掰开我的胳膊,我却抱着他的腰不撒手,“韩冬,我哪里不如她?难道是她的胸比我的大?”以前从来没发现,我居然有演琼瑶剧的演技! 他明显一怔,我再接再厉:“韩冬!就算她的胸大!但是没关系,我的腿粗啊……” 其实我憋着不笑场也挺不容易的! 他面无表情的抱起我往床上一扔:“苏秦!” 这就生气了? 我端端正正的坐在床上,一本正经的问他:“韩冬,你要不要和我一起看春宫?” 裴大人咬牙,往我旁边一坐,指着自己:“苏秦,我是谁?” “裴子曦。”我一把推开他,倒在床上,“被当做别人的滋味,不好受吧?” 他不答话,愣在原地,定定的看着我。 我伸了伸懒腰:“怎么还不走?难道是想为我暖床?” 他刺溜一下上床来,盖好被子,笑得一脸灿烂:“求之不得!” 艹……苏秦!你活着是为了作死吗? ☆、简直呵呵哒 裴大人宴请同僚那日,场面有点控制不住…… 他自然是一副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的样子,只是难为我硬撑着一张笑脸陪在他身侧,强装端庄稳重。可惜还没装多久,就隐隐有露馅的趋势…… 这不是那天的那个小毛贼吗?瞧着他头戴金冠,身着锦绣,屁股后边还跟着一众跟班,人模狗样的踱进裴府大门,我正疑惑呢,就被身边的裴大人扯着袖子,拉着跪在了地上—— “不知祁王大驾光临,裴某有失远迎!” 啥?祁王?就这么个小屁孩? “裴卿快快请起!”他虚扶了一把,转头看着我,似笑非笑,“裴夫人怎的这副表情?” 我赶紧低下头:“祁王赎罪!” “起来吧!” 我站起来,上上下下的打量他。却听见裴大人在旁边小声道:“苏秦不可无礼。”只得收回眼神,看着自己脚上的绣鞋。 同裴大人寒暄了几句后,祁王突然把话题转在了我这儿。挑着眉毛斜睨着我:“裴夫人不是喜欢本王么?怎么现在连看都不敢看?”语调里,带着不可一世的傲慢和嘲讽。 我当日救你,你就这么谢我?我大大方方的抬头,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遍,冷哼了声:“苏秦喜欢的,是当日街上被当做毛贼的小子,可不是今日耀武扬威的祁王!” 裴大人抓着我的手,小声警告我:“别说了!” “凭什么不说?”我一把甩开他的手,“今日裴府宴客,祁王不请自来,是不是有些……厚颜无耻?” 说最后四个字的时候,我特意看着他的脸,想看看他会不会像那日一样脸红。可他竟像没听到似的,依然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眯着眼:“裴夫人……有些逾矩了吧?”他回头,对着个小姑娘淡淡的吩咐,“去,掌嘴!” 哎你他妈还讲不讲理?强闯民宅还要打人? 没等那姑娘来到我面前,我就拎着裙子撒丫子跑了!你以为你想打就打? 跑出一段距离后,我回头看着不知所措的众人,竖着中指大声喊了句:“傻逼!有本事你追我呀!” 既然人生已经作死成这样了,为什么不尝试一下找死的感觉?其实被人追着满处跑的感觉还挺不错的呀!我这边呢,奋不顾身的跑着,祁王和裴大人倒也没闲着!就这么会儿功夫,就商量着给裴大人找了个驸马的活儿! 跑到最后,我实在跑不动了,就跳到那个水不深的池塘里躲了好久!估摸着祁王和其他人都走了,才哆哆嗦嗦的从水里爬上来,拖着结冰的衣服往院里走…… 刚进屋,思雨就一惊一乍的把裴大人要娶公主的事儿告诉了我。我泡在浴桶里,闭着眼睛:“爱娶就娶呗!和我有什么关系?” 本来我还觉得今天这一出是我自己太找死了,可一听这事儿,我才慢慢发现,这里面,好像不大对劲! 洗完澡,我往被窝里一钻,正准备抱着汤婆子好好睡一觉,却听见思雨通报说是老爷来了。 我坐起身,把一边搭着的大氅披好,好整以暇的看着他:“大人来此,可是为了新夫人的事儿?”想起什么似的,又下床,从妆台里找出那只白玉镯子塞给他——公主入府,我哪里还能做得主母? 他看着那只镯子,没有说话,只是攥着镯子那只手的指节隐隐泛白。 “公主貌美,裴大人好福气!”我盖好被子,看着床尾鸳鸯戏水的雕花,觉得有些扎眼! 我说堂堂祁王下马车的时候还扶着的姑娘是什么人呢!原来竟是这裴府的新主人!今日不怨我放肆,看祁王那劲头,即便我今日端庄稳重了,他也能挑出刺来!今日便想让公主来掌我的嘴,来日还不知道怎么呢! “今日没能让公主给我个下马威,是苏秦的不是!”我做小伏低,诚诚恳恳,“公主金枝玉叶,怎能与苏秦这等粗人共同侍奉大人?大人休了我罢?” “你说出这等话来激我?”他抓住我的手腕,“你到底有没有心?” “心自然是有。”我躺下,闭上眼,“只是不在大人这里。” 我真的累了!说完这句,便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怎么这么热?思雨又给我加火盆了?我踢蹬着把腿露在被子外面,想凉快凉快,却丝毫不起作用! “思雨!”嗓子也似乎要冒烟了,“把火盆搬走!”我翻个身,想往床里面没人的地儿挪挪,却怎么也挪不过去,摸了摸,抓住了一只冰凉的手,也顾不得其他了!就把这只手贴到了脸上,多少能凉快点儿…… “苏秦!” 谁叫我?我伸着胳膊继续摸索……好像是思雨吧?我摸着光滑的脖子,乐呵呵的:“思雨,你怎么跑这儿了?”顺着脖子往下,摸到了一大片光滑平坦的地方…… “思雨,你怎么没胸?”说着,感觉手底下好像有个异常凸起,便用指头捏了捏,“怎么还有个大痣?我摸反了?” 思雨抓住了我的手,我一边扑腾一边撒娇:“你就让我凉凉手!我热!” “你看看我是谁!” 我晕乎乎的,想睁开眼又觉得眼皮沉重得很,只能勉强看见个穿白色中衣的人影。 我手脚并用的缠住她,含含糊糊:“怎么有点像裴子曦那个贱人?我在湖里藏了那么久,他就顾着娶公主!还嫌我没心!”我攥了个拳头,比划着,“心不就拳头这么大么?住一个人不就满了吗?”咽了咽口水,“上次还说喜欢我呢!就这么几天又看上公主了!太贱了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1 含笑问檀郎 作者:慢慢走欣赏啊 分卷阅读11 含笑问檀郎 作者:慢慢走欣赏啊 分卷阅读11 ……” “小姐?小姐?” “怎么了?”我翻了个身继续睡,感觉有什么东西从额头上掉下来了,湿乎乎的……睁开眼,看着嘴边的湿手巾,我当时就怒了!坐起身,捏着手巾乱挥:“思雨!手巾怎么在床上?” 思雨没答话,倒是裴大人端着碗递到我嘴边:“喝吧!” “什么啊就喝!”我一把推开碗,“武大郎就是喝了潘金莲的药才被毒死的!” “都能贫嘴了,看来是好多了。”他也不生气,挥退了思雨坐在床边,一下一下的搅着碗里的药。 氛围有点怪!我把手巾扔到一边,问他:“一大早跑我这干嘛?” “一大早?”他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难道是烧坏了?” “你才坏了!”我甩开他的手,“赶紧滚!” 他放下药碗,居然开始脱衣服了…… 我捂住眼,一边偷瞄一边义正词严:“你好歹是未来驸马,注意点形象……” 脱到只剩中衣的时候,他终于停手。往我旁边一坐,抓起我的手就往他身上拽。我使劲把胳膊往回缩,狂拍他的手:“你干嘛呀?” 他松开手,自己把领口扯开,露出光洁细腻的胸膛:“苏秦不是说自己摸反了?趁着此时清醒,不如再好好摸摸?” “变态!”我心虚不已,悔愧万分——我为什么不能看清楚再摸呢?这下好了吧?又被抓住小辫子了! ☆、驸马爷? “大人不忙着迎娶公主,整日呆在这杨柳院有什么用?” 不等他说话,春草就忙着插嘴:“夫人病了这几日,老爷时时在床前照料,一刻都不敢离开……” “春草倒是贴心。”我斜斜的看了他一眼,“不若给老爷做个妾室吧?” 春草惶急的跪下:“奴婢多嘴,请夫人责罚!” “责罚什么?”我伸手扶她起来,“可见我是个恶毒的,不过说了句实话,竟把你吓成这样?” 春草低着头,颤颤巍巍。 “都出去吧。” 瞧着下人们如释重负的走出去,我笑了笑:“大人可真是心善!”端着茶杯喝了口,“这次又是什么茶?喝着可是比末离还要香几分。” “珍思。” 珍思?珍重思念?我放下茶杯,“公主即将入府,蓓儿也是要送到她那儿去吧?” “即便公主入府,对你也不会有什么影响。” “怎么会没有呢?”我摸了摸茶杯,看着窗外,“末离茶虽说千金难买,可只要有钱总归还是能买到,可这珍思,若是不与皇家沾亲带故,只怕……” “苏秦想说什么?” “没什么。”我白了他一眼,站起身来朝他行礼,“苏秦愿大人和公主举案齐眉、白头偕老。” 我说得真诚,他却看着我,惨然一笑:“举案齐眉?” “是。” “苏秦可是真心?” 这还能有假?我点了点头。 “以往多有打扰,还望苏秦海涵!”他起身,恭恭敬敬的朝我一揖,转身离开。 我坐下,想着他刚才的样子,胸中异常憋闷,便也顾不上自己衣衫不整,追了出去。 “裴子曦!”我高声喊他,他却像没听到似的,依旧朝前走着。 我还追不上你?我紧跑几步,堵在他面前:“你耳朵聋了?” 他置若罔闻,绕开我继续走。我紧赶慢赶的扯住他的袖子,朝他的小厮挥了挥手:“都滚!” 看他们都退下了,我松开手,改揪住他的衣领,仰头问他:“你又闹什么别扭?” 他就势环住我,将头埋在我颈窝,声音嘶哑:“我能闹什么别扭?不过是痴心妄想罢了。” “大人妄想什么呢?”我看着远处,感受着从手上传来的他的心跳,胸中那股憋闷的感觉渐渐消失。 “与你举案齐眉、白头偕老。” “大人可是真心?” 他抬头,眼中闪烁着晶莹:“日月可昭!” 我松开他的衣领,低头替他抚平褶皱:“大人的真心日月可昭,可苏秦的真心……大人却瞧不见呢。” 他松手,怔怔的看着我。 “圣上赐婚,大人喜不自胜,可曾想起苏秦?你身为男子,尚且不愿为苏秦拒绝赐婚、得罪皇家,难道苏秦身为一介女流,就得罪的起皇家了?” “莫说苏秦得罪不起,即便苏秦舍得为阻止公主入府葬送性命,大人又会不会感念我的真心?恐怕只会怨恨苏秦阻碍了大人飞黄腾达,平步青云。” “苏秦的真心,是要拿大人的真心来换的,大人可愿意?” 说罢,也不敢看他,就匆匆走了——他怎会愿意? 府中披红挂彩,喜庆的“囍”字贴的到处都是…… 我展开手中的红纸看了看,便垂头丧气的放下剪刀,揉了揉眼睛。 “小姐累了吧?”思雨递给我一碗粥,“昨晚就没怎么睡,今日又剪了一早,小姐去歇歇吧。” “不用。”我把粥放到一边,拿起一张新纸,折了几折,“思雨,是先剪这儿吧?” “是。” “怎么总是剪不好?”我嘟囔着,不留神剪错了一处,“哎呀!又剪坏了!” 放下剪刀,看着满桌的红纸和碎屑,我决定放弃!让思雨拿了个描金的盒子进来,把桌上所有的纸揽进去,盖好盖子,便抱着盒子去了他的院子。 院里静悄悄的,一个下人都没有。推开屋门,看见他正立在桌前画着什么。 “大人。”我走进去,把盒子放到他眼前,“大人明日娶亲,这是苏秦的一点心意。” 他搁下笔,打开盒子,看着里面乱七八糟的红纸,笑了笑:“难为苏秦了。” “大人不嫌弃就好。”我凑过去朝他眨了眨眼,“听闻大人的喜服乃是陛下所赐,可否让苏秦一观?” 他看着我,点了点头。 我坐在椅子上,抻着脖子等了许久——不就去取件衣服?怎么这么慢? 正当我准备离开的时候,他才穿着衣服出来了。我走过去,抚摸着衣服上的绣纹,不禁感叹:“做工这样精细,不愧是宫中的手艺!“又捻了捻衣料,”质感真好……” “当真是为了看衣裳。”他轻叹一声,“苏秦,明日公主便要入府……” 我点头,退后几步打量他——他长得白净,素来都如和田白玉般温润谦和,这袭红衣却隐隐衬出了他的几分妖孽之姿,让人不舍得挪开眼睛。 “苏秦不善辞藻,只知这衣服穿在大人身上,的确好看。”顿了顿,又补充道,“就像那个什么‘春风十里、不如你’一样。” 他浅笑,指着盒子问我:“苏秦可是没睡好?” 我摸了摸自己隆重的眼袋,呵呵一乐:“大人成亲,苏秦身无长物,本想剪副囍字赠予大人,却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2 含笑问檀郎 作者:慢慢走欣赏啊 分卷阅读12 含笑问檀郎 作者:慢慢走欣赏啊 分卷阅读12 实在不擅此道,让大人见笑了。”想起什么,又问他,“我明日能不能去看看?” “看什么?” “婚礼啊!”我绕到桌前,低头看着他画了一半的扇面——是枝开得正盛的桃花,颇有几分妖娆,“逃之夭夭,灼灼其华?” “为何?” 还能为何?好奇啊! 我一脸诚恳:“苏秦从未穿过嫁衣,所以想去看看。” 他垂目思索了一阵儿,点了点头:“去吧,只是莫让公主看见。” 就知道他会答应! 我朝他微微一笑:“大人画的桃花甚好,不知可否赠予苏秦?”自从有了这张脸,有些事就变得容易多了——起码对裴子曦,只要微微一笑,有求必应。 “画完后我便差人送到你那儿。” “多谢。” 吃过晚饭,我坐在灯下看书——前些日子从他那里拿到《孙子兵法》。公主不是善茬,我总得学点东西才好和她斗。 “夫人,老爷差人送来的。” 这么快? “放下吧!” “老爷还说,务必让夫人收下这衣裳。” 我瞄了一眼,还用布盖着?这么神秘? “知道了。” 撩开那层布,眼前灼灼的红色简直要闪瞎我的眼!我把衣服抖落开,又仔细叠好放回去——确实是嫁衣,可送给我又算什么事?明日结婚的人又不是我…… 手里的兵书怎么变得那么模糊?我眨眨眼,不经意又看到了那喜庆的大红色…… 嗯……我就偷偷试一试,也没什么关系吧? 端着托盘回到里屋,感觉心跳都快了许多!这种做贼的感觉怎么还有点窃喜? 我扯扯衣角,兴高采烈的在里屋转来转去。自己总算在有生之年穿了回嫁衣,可即便是嫁衣在身,也不过是茕茕孑立,形影相吊罢了…… “苏秦惊鸿之姿,子曦三生有幸。” 我有些生气——这厮又消无声息就进来了? “大人!”我回头,本想好好和他谈谈隐私权的问题,可是却被那耀眼的红色震得说不出话来。他这是,要和我结婚? 他几步走到我面前,将金凤流苏的盖头罩在我头上:“苏秦莫急。” 我停住拉下盖头的手,等着看他还有什么后手。 院中的鞭炮声劈里啪啦,很是热闹。思雨和春草一左一右的扶着我出了院门,上了花轿。颠簸的花轿里,我掀开盖头的一角,看着府中随处可见的囍字,心情很是复杂——我这到底是为明天彩排?还是出于他的怜悯? 花轿在府中绕了一圈后,又回到了杨柳院。思雨掀开轿帘,扶我出来。看着脚下遍地红色的花瓣,我迟疑着接过了他递过来的红绸,同他一起走进屋内。 本来还有好几个步骤来着,我觉得厌烦,就让裴子曦都免了省事,可他还是坚持让老嬷嬷撒过帐后才掀开了我的盖头。我坐在椅子上,看着燃的正盛的龙凤喜烛,剥了个花生塞到嘴里:“我虽未结过婚,但你这一出,场面可是太大了!你就不怕公主吃醋?” “你我夫妻,提她作甚?”他端来桌上的酒递给我,“交杯酒还未喝。” 我拍拍手上的碎屑,接过酒杯,豪气万分的主动挽过他的胳膊,一饮而尽。放下酒杯,我看了眼窗外的月亮:“时辰不早了,大人回去睡吧!明日还有得忙呢!” 他也不走,就坐在那里有一搭没一搭的跟我聊天,看在今天这场面的份儿上,我又不好意思老催他走,便也就着他的话题一直说。可一边聊,我一边觉得自己热,心里更是像被猫挠着一样,难耐得很。我灌了口冷茶下去,不见好转,反而觉得眼中所见之物都像是他画的那副风流的桃花…… 晃了晃脑袋,我朝他一笑:“我有些醉了,大人回去吧。” 他不动,只是攥着拳头,低头坐着。我以为他大概在想什么没听见,就到他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裴大人?” 他抬头,眼中的血丝和额上爆出的青筋吓了我一大跳,这是怎么了? 酒好像不对!我后知后觉,指着他的脸,“无耻!” 他艰难的开口:“不是我。” 我恨铁不成钢的咬牙:“不是你又怎样?赶紧想办法!” “你不愿意的。”他扶着桌角起身,“我去院里的池子里泡一会儿……” 要是泡冷水里有用,那下药的人也是太蠢了!也没那耐心跟他废话,直接拽着他的胳膊把他推倒在床上,就势俯身,挑着他鬓边的一缕长发捻了捻:“你怎么知道我不愿意?” 虽说这个姿势强势暧昧得很,但是说完这句话,我就开始尴尬了——接下来该干啥?是亲他还是直接撕衣服?犹豫之间,他一个翻身将我压在身下。我惊呼一声,挣扎着想起来——床上全是撒帐果,硌死我了!可他却变本加厉的又贴近了几分,紧紧制住我…… “打个商量行不行?”我拍了拍正埋首于颈间的他,“我能不能在上面?” 他明显一顿,继而愈加疯狂,吮着我的耳垂撩拨:“若有来生,便让你在上面。” 意乱情迷间,我含含糊糊逸出几声□□,脑中似有一团浆糊翻滚,便也忘了反驳他身死如灯灭,哪还有什么来生? 醒来时,身边无人。 我看着枕边的那只白玉镯和镯子中攒放着的红枣、花生、桂圆和莲子笑了笑——你今日便和公主早生贵子去了!做出这幅样子,就不怕我当真? 泡在浴桶里,我闭着眼睛,想着昨晚的事,总觉得有些古怪——如果不是他,还能有谁? 梳洗罢,我理了理衣衫,准备去瞧瞧公主的婚事去。才走到院中,就见祁王穿着被当做小贼那日的粗布衣服,蹲在池边看王八。想起上次的事,我就气不打一处来,悄悄的捡了几块小石头,瞄准了他的头使劲砸了过去!他是祁王吗?分明是我院中的阿蛮嘛! 他显然受到了惊吓,抱着头一边躲一边求饶:“姐姐我错了,莫丢了!莫丢了!” 我又补了几块才拍拍手作罢。走过去拎着他的领子把他提溜起来,一脸惊讶:“哟!是祁王啊?我还以为是我院里的小厮又偷懒了!” 他瘪着嘴,眼泪汪汪:“你信不信本王诛你九族?” “祁王要诛,民女还能有什么怨言?”我垂目下跪,“谢祁王恩典。” “姐姐!”他扯着我的衣袖将我拉起来,挠了挠额头,讷讷道:“我今日来,是来向姐姐赔不是的。姐姐于我有恩,可我却恩将仇报,不只将姐姐逼得跳湖,还拆散了姐姐和裴大人!”他顿了顿,低下头,“可白勋也是迫不得已!还望姐姐宽宥于我。” “迫不得已?”我冷笑一声,“堂堂祁王,还能受人指使?” “是真的!”他信誓旦旦,“我母妃位分低又离世得早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3 含笑问檀郎 作者:慢慢走欣赏啊 分卷阅读13 含笑问檀郎 作者:慢慢走欣赏啊 分卷阅读13 ,白勋自小便不受宠爱。如今虽得封祁王,却还是住在宫中,处处受制于人。“ “公主姐姐是母后的长女,自一年前偶遇裴卿后便一心思慕。母后嫌弃裴卿商家出身且官位不高,便一直不允,直到前些日子公主姐姐重病不起后,母后才勉强答应了。” “裴卿宴请那日,本是父皇让我来宣旨赐婚的。可公主姐姐执意要扮成我的侍女跟来瞧瞧,我没办法,只得答应。路上闲聊时,我无意说起姐姐与裴大人感情甚笃,公主姐姐便恼了,非要赏你一顿嘴巴,我劝不住她,只得在见你之后频频挑你的错处,只盼姐姐你能忍一时之辱,让公主姐姐泄愤后便好了。” “可姐姐非但没有忍,还大大驳了公主的面子。公主气极,发誓不能容你,便在父皇面前求情,要让裴卿休了你。裴卿得知后,跪在父皇面前求了整整两个时辰的情,再三保证日后定会约束姐姐的言行,才让父皇打消了这个念头。” “父皇虽答应裴卿不迫他休妻,却提出要让公主姐姐做正室,姐姐为妾。为此事,裴卿长跪不起,不惜惹怒父皇,才为姐姐求来个平妻的结果……” 我说怎么那几日,他总是有意无意的揉着膝盖,我还当是他夜里盖得单薄,寒气入体罢了…… 我声音木木的:“你今日来,就是为了说这些的?”艹!那种胸中憋闷的感觉又来了,! “公主姐姐今日成亲,姐姐心中必然不畅。”他笑了笑,从袖袋中取出个钱袋掂了掂:“我是来找姐姐去玩的。” 玩?说实话我确实没这个心情!可呆在这里似乎更糟! 我点点头:“你知道西街吧?去哪儿瞧瞧吧。” ☆、不知道啊啊啊啊 作者有话要说:  这篇文虽然只有八个人收藏了……但是为了这八位亲,我也一定会一直写完的!谢谢这八位亲!mua~ 西街的铺子里,我哄着祁王花光所有的银子买了好多扑克牌。他自知有愧,所以即便明白我是在坑他,也毫无怨言乖乖的交出了所有的钱…… 回到裴府,看着黑灯瞎火的杨柳院,我叹了口气——往常他也不住在这儿,只是想着今晚他和别的女人啪啪啪,我突然觉得自己多少能理解宫斗宅斗剧中各色女人的心情了……心里像含着颗山楂一样酸溜溜的!我踱进屋,摸索着点着蜡烛,才发现他竟坐在椅子上! 我抚了抚胸口,白他一眼:“怎么不掌灯?” “我在等你。” 我自然知道你在等我!但是好像不对啊?他怎么会在这儿? “你在这儿作甚?”我看了看里屋,压低声音:“还是我走错了?” 他无奈一笑:“苏秦……” “春宵一刻值千金!大人躲在我这儿算怎么回事?快回去吧!”我挥挥手,他纹丝不动,只是用那顾盼生辉的双眼死死的盯住我,看得我浑身不自在…… “有事就说!”我嘟囔着,“看得人瘆得慌……” “公主身体不适,不能圆房,故求苏秦收留裴某一晚。” “即便不能圆房,大人到我这儿也不合适吧?”我拔下头上的发簪,“苏秦已是平妻,可不能再犯错了……” “你都知道了?” “知道了。”知道你为我低三下四的跪求皇帝了! “子曦无能,委屈苏秦了。” “也没什么委屈不委屈的!” 我揉了揉眼睛,起身往里屋走,“要说委屈,我们那里都是一夫一妻不纳妾的,可在这儿……” 他拉住我的手,我回头看他,微微一笑:“反正时间还早,我给大人讲讲现代如何?” “苏秦那里竟不读四书五经?这如何使得?”他蹙着眉,觉得不可理喻。 唉……迂腐! “大人熟读四书五经,可知为何有白天黑夜?为何冬日夜长夏日昼长?为何有风雨雷电?” 他讷讷的摇头,似乎又不甘心丢面儿,忙追问我:“那这都是为何?” “刚刚我说的这三点,随便挑出一个,便是要说上一整日的,大人若哪日闲暇,再听不迟!”我抿了口茶,用那把桃花扇点了点桌面,“现代倒也不是全然不读四书五经,只是读的少罢了!别看大人现在官拜侍郎,若是到了现代,只怕连三岁的小孩子都不如!” 他自是不服!我拿过纸笔,简单画了部手机:“这个是手机!有了它,就能和距离很远的人说话,而且还能听歌、看电影、看电子书、玩游戏……反正就是特别方便!” 我这个含糊的介绍彻底弄晕了裴大人:“鸡?还能方便?” 我揉了揉额角——夏虫不可语冰,和古人谈论现代化的玩意儿,还真不知道怎么解释! 算了!我揉掉那张纸:“这个对你来说太复杂了!还是说说我吧?” 他点头。 “我嘛!在我们那属于穷逼……” “穷逼是什么?” 我汗颜:“就是穷人!不要打断我!“ “好。” “我是个设计师……就是做衣服的裁缝!每个月工资…额…俸禄不高,勉强够养活自己,因为买不起宅子,就租住在地下室……就是类似地牢的地方!每天还被上司训得跟孙子似的!嗯,我大学学的是刑法……这个你总知道吧?因为不喜欢学这个,毕业后就跟着韩冬去了那家公司……作坊,韩冬嘛,就是我原来喜欢的那个人,可惜没多久,他就和我的朋友勾搭到一起了!其实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韩冬不仅抛弃了我,还寻了个由头让上司把我开除了!我没了工作,便藏在地牢里喝了好几天的酒……” 酒?我突然明白了什么似的,想着那天喝完酒后自己便歪在那个旧沙发上睡着了……艹!难道我居然是因为醉酒后睡姿不端窒息而死后穿过来的?这死法……也太特么苦逼了吧? 我正暗自唏嘘自己可悲的死法,他却来到我面前,俯身把我揽到他怀中:“我竟不知苏秦曾过得如此凄苦……”本来我还不觉得什么,听他这么一说,才突然发觉自己原来过得……简直就是个大写的惨字啊!!我拍了拍他的背:“所以,你得好好待我!”可别像韩冬一样了! “好。” 由着他抱了一会儿,我打了个哈欠:“抱一抱就行了!该睡觉了!” 他松开胳膊:“明日见公主,你万不可顶撞她!回礼我已替你准备好,你只需少言慎行即可。” “没问题!”我随口答应着,走到里屋,往床上一躺,“劳烦大人熄灯。” 他吹灭灯烛后,摸索着上得床来。我条件反射般的往里面缩了一大截:“大人!” 他叹了口气,给我盖好丝被:“莫着凉了。” 看他没有其他行为,我松了口气,便打消了赶他去榻上心思——他没那起子歪念,我若赶他,倒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4 含笑问檀郎 作者:慢慢走欣赏啊 分卷阅读14 含笑问檀郎 作者:慢慢走欣赏啊 分卷阅读14 显得我心胸狭隘了。思及此,我裹着被子缩在里侧,渐渐睡着了。 夜半口渴,我起身准备找水喝,却在满室月光下看见他抱着胳膊缩成一团,和衣侧卧,背影萧索伶仃…… 我是不是太自私了?良心发现的我才把被子给他搭在身上,他就转过身来,关切道:“苏秦可是梦魇了?” “我渴了。” 他翻身下床,从桌上端了水递给我,看我喝完,又把杯子放回去。 看着他提溜乱转的样子,我笑着:“大人好脾气!若是我三番五次被人从梦中吵醒,定是要发火的。” “每每宿在这里,我便只敢浅眠。”他为我拢好被子,“既是为了方便照应你,也是我自己不舍得浪费这难得的时光来睡觉。” 啧!这情话说的简直朴实无华又情深似海啊! 听见他这么说,我一时竟不知该接什么了,微微就笑了笑,把头蒙在被子里继续睡了——突然深情个鬼啊!老子尴尬癌都要犯了好吗? 早起收拾好自己,我打开了裴大人为我准备的回礼,顿时傻了眼…… 我看了看思雨耳垂上的那对珍珠坠子,继而拎起盒子里那串珍珠项链问他:“我就给公主回这个?”尼玛这珠子还没有我赏人的好呢! “与皇家争风,百害而无一利。”他把珠子接过去,上下打量了一番,“用次品换珍品,这样的买卖才做的值当。” 瞧你那副财迷的样子!不过也确实挺对的——我的回礼若是比公主的还好,只怕又是一番腥风血雨了…… “走吧!”他把项链放进盒子,牵着我的手往芙蓉院去。 暖暖的。我心下叹谓……真好! 裴子曦猜的不错!公主为显皇家天威,给我的都是品相极好,做工精湛的珍宝,这要拿到现代,随随便便的卖一件,估计都够我一生吃穿了! 高兴劲儿还没过去呢!公主的矛头便指过来了:“本宫近日身体不适,有劳苏姐姐为妹妹抄十份金刚经祈福,姐姐可愿意?” 老子当然不愿意! 我扯出个笑容:“公主抬爱,苏秦岂会不愿?” “甚好。”她微微一笑,挥了挥手,“那姐姐便去抄经罢?我同老爷还有几句体己话说。” “是。”我福身行礼,走了出去。 艹!你身体不好跟老子有屁关系?抄经有用要太医干嘛?还十遍?你妹的! ☆、受刑 “思雨!给我把公主赏的珍珠手串磨碎了熬粥喝!”一回到杨柳院,我就露出了原形,“还有!把那串项链也磨碎了兑到胭脂里去!”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即便再气,也不能指着公主的鼻子骂一句“我艹你大爷”,只能拿着她赏下来的、代表公主权力的东西撒气了。可即便是撒气,也只敢缩在杨柳院耀武扬威——苏秦,前世今生,你怎么都这么怂呢? “哟!这不是驸马爷吗?”我瞥了他一眼,沾饱浓墨,在纸上一笔一划,“体己话说完了?” 他把我手中的笔夺过去搁在笔架上,揉掉了我才写好的大半张纸:“莫写了!” 我一下就炸了:“你有病是不是?我辛苦写了这么久,你凭什么揉掉?” “你自己看看!上好的紫毫叫你毁成什么样子了?”他指着被我弄成鸡毛掸子的毛笔,心情也不大好。 我斜了他一眼,冷哼道:“大人哪里是心疼紫毫?不过是想借着忤逆公主的名头休掉我罢了!说什么真心日月可昭?终究只是喜新厌旧的白眼狼而已!” 撂下这一句,我径自回屋,紧锁房门。 “我这是怎么了啊?”我躺在床上,“怎么跟炮仗似的,一点就着?”思索了许久,仍觉得脑中是一团浆糊,就糊里糊涂的睡着了…… “嗯?”我睁眼,谁这会儿敲门?便扯着嗓子问,“谁呀?” “小姐!蓓儿小姐发烧了!” 我一听这话,猛的坐起身从床上下来。因为起的太急,连方向都有些辨不清,迷迷瞪瞪的,好容易才打开了门:“我瞧瞧!” 蓓儿缩在思雨的怀里,小脸烧的通红。我赶紧把她接过来:“快去找大夫!” “春草已经去了!可现在夜深风露重的,只怕大夫得一会儿呢!” 我把蓓儿放到床上,解开她的衣裳摸了摸:“快去!拿些白酒棉花过来!再打一盆井里的凉水!”我把被子给她盖好,“通知老爷了吗?” “阿蛮已经去了!” “知道了!快去拿东西!” 裴大人赶到的时候,我正拿着浸了酒的棉花往蓓儿的手心、脚心、胳肢窝擦拭,他皱眉看了看:“怎的不叫大夫?” 我顿了顿,只觉得心里像是灌满了刚打出来的井水似的,拔凉拔凉的。 “蓓儿又不是我的亲子,值当大半夜里劳动大夫?”我放下手里的棉花,帮蓓儿拢好衣服,盖严被子,便转身出去了。刚走到外面,就看见春草领着大夫急急忙忙的来了。我闪过身,走到院里的石凳上坐下——石凳冰冷刺骨,但不及心寒的万分之一。 抬手拨了拨头发,却闻到了手上浓重的酒味。 “唉!”我叹了口气,自言自语,“何能有幸配百年?” “苏秦!” 又来了! 我也不回头,直着脖子硬声硬气:“你疑我甚重,这会儿又来干什么?” 他半晌无话。 我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站在他面前:“其实我很喜欢你在我面前笨嘴拙舌的样子!只是这样的喜欢经不起一次次践踏和怀疑。我们那儿有句话,叫‘认真你就输了’。我一直以为有了韩冬的前车之鉴,我便再也不会认真了。可这些日子相处下来,我对你,竟又认真了……” 我低下头,看着他衣袍的一角,兀自笑了笑:“苏秦活了两世,一直都是输家,可即便输了,也甘之如饴。” 到底是小孩子,病来的快去的也快!我摸摸蓓儿的额头,确定已经退烧了,就开始收拾行装了。其实也没什么可收拾的——都是打着裴府标记的东西,哪一样都不属于我。我正想着该带些什么的时候,突然来了个脸生的丫鬟,说公主请我过去坐坐。 我的心咯噔一下,知道准没好事!就扯出了个痛苦的表情,娇娇娆娆的往捂住了肚子:“我今日身体不适,恐病气冲撞了公主!明日!我一定到芙蓉院向公主请罪!” 谁知,那小丫鬟竟哭着跪在了地上:“公主说今日若请不到夫人,就将奴婢乱棍打死!还请夫人可怜奴婢!” 我额上的筋一跳一跳的:公主果然来者不善! 无法,我只能随着小丫鬟胆战心惊的踏进了芙蓉院。 才进屋,公主便挥退了下人,命他们关好屋门守在外面。我恭恭敬敬的朝她行礼——大丈夫能屈能伸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5 含笑问檀郎 作者:慢慢走欣赏啊 分卷阅读15 含笑问檀郎 作者:慢慢走欣赏啊 分卷阅读15 !跟掌嘴什么的比起来,自然还是行礼划算! 她久久未让我起身,我也只能保持着那个别扭的姿势在心里把她祖宗都艹了十八遍!我稍稍挪了一下脚,她才悠悠发话:“瞧我这记性!倒忘了姐姐还行着礼呢!快坐吧!” “岂敢!”我客套,巴不得赶紧走人! “不知公主召苏秦,所为何事?” “父皇生辰将至,紫韵想绣幅松鹤图给父皇祝寿,怎奈我昔时惫懒,手艺不精。素闻姐姐心灵手巧,便想求姐姐帮我绣好那仙鹤的双眼,紫韵不甚感激!” “苏秦惶恐!”我赶紧跪下,连连拒绝,“苏秦手脚笨拙,只怕不能为公主效力!” “这么说,姐姐是不想帮本宫了?” 听着她冷冰冰的语气,我深知大事不好,只得把头垂得更低:“望公主赎罪!” 她冷笑一声,伸手抬起我的脸:“不知死的东西!本宫抬举你叫你一声姐姐,你就真以为我治不了你?”她尖尖的指甲划过我的脸,“自我入府后,你日日诱着老爷去你院里,当真不把本宫放在眼里!” “含蕊!”她撒开手,用丝帕仔细擦拭指尖,语气淡漠,“拉出去,掌嘴一百 。” 我蹭的站起来,猛的出手揪住她的发髻:“你特么还想打我?门儿都没有!”伸手便给了她两个耳光。 她显然没有反应过来,生生受了两记耳光后,才扯着嗓子大叫起来:“你们都死了?!还不赶紧把这个疯婆子拉出去?”含蕊如梦初醒,赶紧过来拉我,我挣开她,又顺手给了公主几记耳光…… 当我被七八个丫头死死拽着跪在地上时,看着鬓发凌乱,双颊红肿的公主,心里满是一种我自横刀向天笑的豪迈!然而,我这样作死的结果就是,由掌嘴变成了一百大棍! 当我被绑在长条凳上的时候,突然发现这一百大棍打完后,我的穿越生涯估计也就交代在这儿了……似乎也没什么可留恋的。我闭上眼,等着棍子的落下…… “你只当我痴恋苏琴,却不知我心悦你。” 第一棍落下的时候,没由来的,我竟想到了那日他跪在我面前的情景,心中一颤,便落了泪——一定是因为太疼了! 第二棍落下。 “我只愿为苏小姐鞍前马后。”哼!鞍前马后个鬼!你特么这会儿死哪了?怎么不替老子挨板子?卧槽!真尼玛疼! 第三棍。 “愿佛祖保佑我与苏小姐举案齐眉,白头偕老。”什么白头偕老?你再不回来,只怕连最后一面都见不上了!不过好像没刚才那么疼了! 第四棍。 “若有来生,便让你在上面。”来生?我微微笑了笑,今日被打死,便是身形皆灭了,哪里有什么来生? 第五棍…… 第六棍…… …… 其实也不怎么疼了,只是觉得背上烫得很,喉间仿佛含着块冰疙瘩,噎得人难受…… 第十棍…… 十一…… 十二…… 终于将那块冰疙瘩吐出来了!我舒了口气,费力的抬起眼皮,却没看见什么冰块,只觉得眼前的地上,红的有些刺眼…… 十六…… 十七…… 怎么还没到二十?我勉强眨了眨眼,瞥见了一角白色的衣袍……子曦?是你回来了? 终于等到你了!我心间一喜,便任由自己陷入了的那片黑暗中。 ☆、怎么肯了呢 似有若无的香味…… 我吸了吸鼻子——特么的地府还焚香?档次有点高啊! 悠悠的睁开眼,看到的是一片漆黑。 “完了完了!还是挂了!”我伸手想拍拍额头,没想到才微微动了动,后背便像撕裂一般,痛得我倒抽一口凉气! “做了鬼还会疼吗?”我疑惑,咬牙把头抬高了些,才发现我正脸冲地趴在床上。 “怪不得那么黑呢!”我松了口气,又猛然想到,“我果然还是死了吧?杨柳院的地可是灰色的!” “什么是灰色的?” 这声音……我扭头:“祁王?” “不然呢?”他微微一笑,拉了张凳子坐到我旁边,“若不是我救你,你可要被公主打死了!” “怎么是你?”我嘀咕,“子曦呢?” 他冷哼一声:“裴大人官拜尚书,怎还有空搭理你?” 尚书? 我低头,突然感觉有些茫然:“那我这是在哪儿?” “我宫里。”他递给我杯水,“你睡了这么些天,总算醒了。” “还不如不醒!”我揉了揉酸涩的鼻子,强作笑颜,“你救我,岂不是得罪了你的公主姐姐?不怕她和皇后找你的麻烦?” “姐姐当时救我也没嫌麻烦。” 这也算是善有善报? “你救我容易,只是日后……”且不说公主有没有后手,单单是我被祁王救走,怕是也足够那些腐儒口诛笔伐一番了。 “日后怎样,也得你养好了身子再说!” “多谢祁王了!” 这顿板子挨得确实实在!我在床上趴了整整一个月才勉强能下床走动。不知不觉间已是阳春三月,我在祁王的注视下乖乖喝下一大碗苦药,然后开始笑眯眯的开始提条件:“我就去御花园看看总可以吧?” “遇见母后怎么办?”他淡淡的,递给我一块蜜饯,“我好医好药的救你,难道是为了让你送死的?” “当然不是!”我吐吐舌头,讪讪道,“我不出去不就好了?” 他浅浅一笑:“听说姐姐的糖葫芦做的不错,不如给我也做些?” “祁王想吃?我这就去。”出了门,才觉得有些纳闷——他听谁说的? 等待糖葫芦冷却的时间,我又随手卤了一锅鸡蛋。这些日子照顾我的桃染吸着鼻子,一个劲儿的夸我做的东西好香。我微微笑了笑,给她盛了两个鸡蛋,又塞给她两串糖葫芦后,径直端着鸡蛋和糖葫芦去了祁王房里。 他正坐在案前作画,我揶揄他:“祁王这是在画哪家的美人儿?” 他手忙脚乱的收起画卷,红了脸掩饰:“不是美人儿!” 我抿着嘴笑他:“是美人儿又如何?祁王这个年纪,也该娶妻了!” 本是再平常不过的一句话,他却不高兴了!看着他板着一张脸坐在一边生闷气,我早就计划好的话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了,犹豫了一会儿,我试探着问他:“我什么时候能出宫?” “出宫做什么?” “我到宫中许久,十分惦念院里的花草、池里的王八、我的丫鬟还有我女儿。” 他冷哼一声:“只怕最惦记的还是裴尚书吧?” 我张了张嘴想反驳他,却发现他说的,确是实话,便闭了嘴,老老实实的点头。 他叹了口气:“他未必等着你回去。”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6 含笑问檀郎 作者:慢慢走欣赏啊 分卷阅读16 含笑问檀郎 作者:慢慢走欣赏啊 分卷阅读16 “我知道。”我垂下头,“可除了裴府,我还有能去的地方吗?就算是龙潭虎穴也得回去一趟,哪怕讨纸休书也是好的。” “知道了。”他起身,淡淡道,“我去叫车,你收拾一下,半个时辰后……回去吧!” 我朝他行礼:“多谢祁王。” 站在裴府门前,我却犹豫着要不要进去……近乡情更怯,原来是这样一种感觉啊! 上前敲门。 “夫人?”开门的是子望,“您回来了?” “老爷在么?” “老爷今日休沐,正和公主下棋呢。” 我一边往杨柳院走,一边嘱咐他:“待会请老爷来一趟杨柳院。” “这……”他面露难色。 我了然的从头上取下一支金钗递给他:“拿着吧。” 他面色通红的跪倒:“夫人折煞奴才了!夫人素来仁慈,可公主……” “起来吧!”我扶他起来,依旧把金钗塞给他,“我也没什么好赏你的,你就拿着吧!老爷我自己去见,你去忙吧!” 看他走远,我深吸了一口气,转向芙蓉院的方向。 芙蓉院门前的小丫鬟一脸不屑:“公主和驸马在下棋,岂是你能打扰的?” 我微微笑着,抬脚狠狠踹倒她——反正会被休,何不恣意任性一点?反正我大学选修的武术还不错,对付个把丫鬟还是绰绰有余。 等我拳打脚踢的闯进屋里时,看到的正是一幕张敞画眉的温馨光景……本来是那么美好的画面,却刺得我双眼生疼! 他扭头看着我:“怎么是你?” 我福身行礼:“裴尚书。” 他疾行几步,走到我面前,伸手想扶我起来:“怎的如此见外?伤可好些了?” 我退后一步,依然维持着行礼的姿势:“苏某此来,只求大人休书一封。” 他的手顿在空中,半晌无话,倒是公主笑盈盈的过来,挽住他的胳膊,巧笑嫣然:“姐姐心比天高,既然攀上了祁王,自然是不愿留在裴府的,老爷便由她去吧?” 我攥紧双手,指甲嵌入掌中:“大人尽快罢,我在杨柳院静候休书!” 离开芙蓉院的时候,倒是没有不识眼色的奴才敢上来阻拦——暴力永远是最有用的工具! 隔得老远就看见思雨牵着蓓儿站在院门里,我急走几步,抱了抱蓓儿:“有没有想娘亲?” “小姐!”思雨眼泪汪汪,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思雨无用!那日被公主的侍女拦在院中,没能去救小姐……奴婢……奴婢……” 我放下蓓儿,拉她起来:“我这不是好好儿的嘛!我饿了,你去给我熬碗粥去!” 思雨抹了抹眼泪,去了厨房。 我牵着蓓儿回了屋,从床边的柜子里取出个小箱子,打开给蓓儿看了看,然后塞到她怀里:“娘亲给蓓儿存的嫁妆,蓓儿收好。” 她似乎感觉出什么了,瘪着小嘴把箱子放到床上,闷闷不乐的摇头。 我一看她这样,赶紧摸摸她的头:“蓓儿乖!” 看来还得让春草帮她收着了,“帮娘亲叫()春草姑姑好不好?”我在头上比了个孔雀的手势,蓓儿就明白了——春草头上一直戴着支孔雀的钗子。 她出去了,我赶紧把妆台里所有的首饰都翻了出来,满满当当的摆了一桌子。打量着这些金光闪闪,耀眼夺目的钗环首饰,没由来的想起一句话“好一似食尽鸟投林,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 春草进来,看着那些首饰,有些疑惑:“夫人,您这是?” 我朝她招手:“来来来!看看喜欢哪个,自己拿!” 春草反应不过来,愣在原地。我叹了口气,捡了数支步摇和金钗,连着一对翡翠镯子塞给她:“你我相识一场,我眼见着要走了,这些东西带着也是累赘,倒不如分给你们。我见你日日戴着孔雀钗子,便挑了这几支类似的,你若是不喜欢这些,就自己挑些!”我指了指床上的箱子,“那是我给蓓儿存的嫁妆,你可替她收好了。” 春草跪地:“夫人!” 又跪!我耐着性子扶她起来:“我说的你可记住了?” “夫人……” “有话便说罢!” “那日……是奴婢下的药。” “哪日?”我听得一头雾水,什么药? “就是……那日的交杯酒……” 我反应了一会儿,才瞪圆了眼睛问她:“为什么?” “奴婢……奴婢自小便伺候老爷,老夫人在时也说要把奴婢许给老爷……可自从老爷让奴婢来杨柳院伺候后,便再也没提过这事。本来老爷和夫人若是十分恩爱,春草也不愿做扰人姻缘的恶事,可春草每每看见夫人都对老爷淡淡的,便生了不该有的心思。” “奴婢本想着下了药后,夫人定然不肯留老爷过夜,奴婢便可借机服侍老爷,好歹落个妾室当当……可夫人,那晚,你怎么又肯了呢?” 低下头,我也在问自己:“苏秦,你怎么肯了呢?“ ☆、混乱 作者有话要说:  收藏的亲又多了一位!撒花~ “小姐!喝粥!”思雨端着粥进来,看见那些首饰,也有些愣神儿,“这是?” 我拿过粥碗尝了口:“你喜欢哪个自己去拿!我记得上次你没把那些珍珠链子磨碎了,想是喜欢,都给你罢。” “小姐,你这是?” “我要老爷休了我。”这碗粥不错!里面的咸肉味道很足。 “为什么?” “哪来这么多为什么?”我把碗重重的搁在桌上,“我还没被休,说话就不管用了?” 思雨惶急,又要跪,我万分无奈的拽住她:“别!你是我祖宗!不跪了行不行?” 她眼泪又出来了:“小姐,怎的就被老爷休了?” “不怎么!”我又吃了口粥,正准备让思雨挑东西呢,却听见“哐”的一声,门被踹开了!扭头一看,尚书大人面色难看的杵在门口。 我赶紧起身行礼:“裴尚书,休书写好了?” 他走进来,坐在我对面,沉声道:“都下去吧。” 见她俩都出去了,他走到我面前,攥着我的胳膊厉声问:“这些日子你去哪了?怎的又和祁王纠缠不清?” 我捡起支簪子狠狠刺进他的胳膊,他吃痛松开我,皱着眉头:“你疯了?” “我疯了?”我解开衣襟,转身露出背上斑驳的伤痕,“大人也知道疼吗?比之我这又如何?” “你这是?” 我扭头,将他面上的惊讶之情尽收眼底:“尚书大人,苏秦近两月未归,你竟不知为何?”说罢,又自嘲的笑了笑:“美人在怀,苏秦又算得了什么?”我拢好衣裳,坐在矮凳上继续喝粥,“大人原是刑部的郎中,自然知道脊杖多少便可致死……苏秦无能,只挨了区区十七杖!”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7 含笑问檀郎 作者:慢慢走欣赏啊 分卷阅读17 含笑问檀郎 作者:慢慢走欣赏啊 分卷阅读17 我放下勺子,揉了揉酸涩的鼻子,“也怪那日祁王多事将我救下,不然今日何须大人浪费笔墨写休书……” 他把那支沾了血渍的簪子放到桌上,一言不发的出去了……只留下我一个人一脸懵逼!说好的虐心对白呢?就只有我一个人跟怨妇似的巴拉巴拉?这尼玛也太扯了吧? 我恶狠狠的端起碗,想要摔了解气,可想了想,又放下了——这粥这么好吃,摔了多浪费? 把碗刮得干干净净后,我像模像样的打了个包袱,装了些钱。犹豫了一会儿,把那把扇子也拿上了。踌躇满志的推门一看,顿时傻了眼——我这是?又被禁足了? 院子里,慢慢当当的全是人,见我开门,都如临大敌,分外紧张的看着我……我挠了挠头,弱弱的问了一句:“我是不是不能出去?” 异口同声的一句“是”喊得我有点肝颤,捂住那个不大的包袱,我慢慢退了回去…… 不带这么玩的!我沮丧的解下包袱,在椅子上发了会儿呆,然后开始叫人:“思……” “小姐想要什么?”思雨出现的速度……有点快啊! “我要吃肉!” “厨房里做了酱鸭……” “酱鸭有什么好吃的?”我挑着眉毛,阴恻恻的笑着:“思雨有没有吃过人肉?要说这人肉啊,最好吃的还要数腮帮子上那一小块……配了蘑菇烤到八成熟(参看《少年汉尼拔》)……啧!要多好吃就有多好吃!”我吸溜了下口水,“还有手掌!别看没多少肉,倒是有嚼劲的很……”盯着思雨,“你说是不是?” 思雨脸色惨白,筛糠似的抖了抖:“小姐……” 我舔了舔嘴唇,悠悠的起身:“只是这人肉……思雨可愿意?” 思雨尖叫一声跑了出去。没合严实的门缝中,隐隐约约的传来了“夫人要吃人啦!”“夫人疯了!”“快去告诉老爷!”的句子……看来这个势已经造得差不多了,我拿起那根染血的簪子,悠悠的走到门口,环视了一圈院中慌乱的众人,阴森森的笑了笑:“这么些人,吃哪个好呢?”,说罢还顺势舔了舔簪上的血迹。 还没等我过足瘾,院中乌泱泱的人就瞬间炸了!一个个推推搡搡的往出跑,生怕一旦落后了就沦为我的晚餐…… “呸!”我吐出刚才舔进去的那点血,“一群怂包!” 也不知道裴子曦的血里有没有什么病毒!安全起见,我端着茶漱了口后,背着打好的包袱,大摇大摆的走出了裴府的后门。 才转身,就感觉的一阵风停在了我面前:“祁王?” 他嘴里咬着片嫩柳叶,似笑非笑:“可真是一出好戏!” 我心虚,咽了咽口水,陪着笑:“您都瞧见了?” “我在墙头上看得可是一清二楚!”他大咧咧的搂了我的肩膀,“走吧!本王带你去吃人肉!” 我拍了拍肩上的手,义正词严:“祁王,男女有别啊!” “当日你在街上拉我手的时候怎么不说男女有别?”他嬉笑着,搂得更紧些,“这些虚礼,不必拘泥了!以后跟着本王混,保证比你在那什么裴府中逍遥自在!” 吃过饭,我叼着根牙签一边剔牙一边吐槽:“什么人肉啊?不就是破牛肉么?又咸又柴还塞牙!” 祁王斜眼瞧我:“刚才那顿饭,你可是一文钱都没掏……” 我丢掉牙签,笑得一脸谄媚:“不愧是祁王推荐的馆子!味道就是不一般!” 他抚了抚额:“你这女人!” 我捏着嗓子,拉住他的袖子晃啊晃:“小白~我们去青楼瞧瞧好不好~” “青楼?”他瞪圆了眼睛,“你是女的!”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我一本正经,“难道当今律例规定女子不准逛青楼?” “那倒没有……” “这不就行了!”我把手伸到包袱里,摸出一块银子递给他:“我们就去瞧瞧最漂亮的那个!” 他抛了抛那块银子又递给我:“想见百日红,你这点银子哪够?” “花无百日红……这美人的名字,倒是怪得很”我把银子放进去,狭促的笑了笑:“若是银子不够就算了!反正她有的我都有,没什么稀奇……” “什么叫她有的你都有?冲你这句话,本王也要带你去看看!” 虽然目的达成了,但是……总觉得不太爽啊! ☆、青楼里 作者有话要说:  收藏+1~撒花~ 站在万花楼的门口,祁王一脸鄙夷:“你倒是走啊!愣在那干什么?” 我抱着朱红的柱子,小心翼翼:“咱俩钱不够,你不会是想着和花魁姑娘风流后,卖了我抵债吧?” 白勋同志额上青筋暴起:“不是你要来的吗?再说了,本王会干这种丧尽天良的事儿?” “那可说不准!”我小声嘀咕了句,却还是被他听见了,他站在我面前,面色阴沉。 我赶紧扯出个笑脸:“祁王您最善良了!我们赶紧进去吧!”说着,拉起他的胳膊往里走。 老鸨显然没有见过逛青楼还带家属的!一脸茫然的拦住我俩:“这位公子,这是?” 小白皱着眉,解下腰间的白玉递给老鸨:“我要见百日红!” 祁王带的玉自然不会差!老鸨眉开眼笑的收了,殷勤万分:“这位爷!百日红现在有客人,要不我安排您先去房里等等?” “带路!” 我好奇的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一边看一边调侃他:“用美玉换美人,这买卖倒是值当!” 他抿了口茶:“还不是因为你?” 我涎笑着挑了他的下巴,一顿打量,只把他看得面红如晚霞,才心悦诚服的撒了手:“小白,你长得真好看!” 看他羞得说不出话来,我赶紧转移话题:“那个百日红,到底有多漂亮?” “我也没见过,只是原来听皇兄说,有人愿意出万两黄金,同她……”似乎觉得有些不太好,他便适时停了嘴。 “一夜风流?”我神色自若的接了这几个字,他却用一副恨铁不成样子看着我,似乎在质疑我的性别。 我喝了口茶,淡淡道:“别看了!我确是女子无疑!”未免他尴尬,说罢我就起身朝外走:“我去瞧瞧这百日红在哪儿!怎么现在还不来?” 掩好门,我悄摸的走到隔壁,顺着门缝往里瞧——没瞧见活春宫,倒是看见了熟人! 我不管不顾的推门进去,无视那几个嘴巴张得能塞鸡蛋的男人,径直走到那人面前:“尚书大人好雅兴!大白日的逛窑子,就不怕公主吃醋?” “你来干什么?” 我把手一伸:“来这儿自然是看美人!只不过奴家银子没带够,有劳夫君施舍些!” 似乎是想赶紧赶我走,他很干脆的问我:“要多少?”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8 含笑问檀郎 作者:慢慢走欣赏啊 分卷阅读18 含笑问檀郎 作者:慢慢走欣赏啊 分卷阅读18 我伸出两个指头:“二十两。” 他低头从袖兜里掏钱,我又淡淡的补了句:“黄金。” 他顿了顿,有些疑惑:“你要这么多金子何用?” “胳膊还疼不疼?”我并不回答,反而一脸关切的抚上他的小臂,轻轻的摩挲。 他面色柔和的看着我,眼中似有一汪清泉……直到我的手摸进袖兜掏出厚厚一叠银票后,那汪清泉才漾起了一丝波澜。 我数了数那叠银票后,便扯着嗓子喊了声“小白”。 祁王一露脸,屋里的人除了我之外,都齐齐跪下行礼。我盯着裴尚书的脊背看了看,然后笑眯眯的拿起桌上的花笺和毛笔递给祁王:“小白,裴尚书跪着,不便写字,你且代他写封休书罢?” 闻言,裴子曦微微抬了抬头,复又低下,不发一言。 我冷笑着催祁王快写,小白犹豫了一会儿,便开始写了。 我拿过那封休书,吹了吹未干的墨迹,笑吟吟的走到百日红面前,扶她起来,然后把食指按到了她的樱唇上:“多有得罪,姑娘见谅!” 就着指上的胭脂,我往休书上按了个手印,然后把那纸休书呈到裴子曦的眼前:“大人收好了,从此以后,你我再无瓜葛!” 撒手看那张轻飘飘的纸落在地上,本该轻松的我却觉得心里沉重得很。于是便扯了小白袖子:“走吧?” 他看了看依旧跪在地上的诸人,叹了口气:“走吧。” 万花楼门口,我用那叠银票跟老鸨换回了小白的玉:“此物贵重,怎能为了让我开心而舍了它?” 他把玉攥在手里,笑容温柔:“这是我母妃留给我的……” “那就好好收着吧,别再随便……” “为了你,莫说是这玉,即便是天家富贵,我也舍得!” 我看着难得没有脸红的小白,感慨自己若是再年轻几岁,必然霸王硬上弓了他! “我才刚被休!”我扯了丝帕拭眼角,“奴家此刻的心啊……就像有人揉着攥着似的!疼得一阵儿紧似一阵儿……” “既然这么疼,又何必如此?” 声音依旧清朗,只是我却不知如何回答,只能愤愤的拉着小白袖子:“我们走!” ☆、小白的野心 我没拉得动小白,自己却被裴子曦擒住了手腕:“你要同他去哪儿?”那力道大得,似乎要将我的骨头捏成一把齑粉…… 我忍着疼无视他的存在,对着小白送秋波:“小白,你不是喜欢我嘛?我这便应了你……” 小白虽然年轻,却也不傻,闻言只是微微笑了笑,继而挑着眉毛斜了他一眼:“我这便去求父皇赐婚,绝不委屈了你!” 我扭头一根一根的掰开他的指头,云淡风轻:“你娶你的公主,我做我的王妃,大人晓得了罢?” “苏秦!” “我知道我是苏秦!”你喊什么喊? “大人,你对苏琴有愧,对公主有情,对我呢?”怎么就哽咽了?太不争气了! “我孤身一人,能依靠仰仗的,只有大人一人。大人日日将真心挂在嘴上,可我受刑时,大人你又在哪儿呢?” “你知我受伤,却懵然不知我那些日子在何处,是对我太放心,还是根本不在意我是死是活?” “伤口撕裂,化脓流血的时候,我多想陪在我身边的是你!可那时,你又在做什么?是在官场上八面玲珑,还是忙着和公主你侬我侬?” “且说今日!你更是吃定了我离了你便活不了,所以连个解释也懒得施舍,派人困住我便出来寻花问柳!” “裴子曦!苏秦眼拙,错看了你,只求你看在这一年来苏秦尽心服侍的份儿上,放我……”竟是心中绞痛,哽咽难言…… 小白伸手抹掉我面上的水渍,轻轻牵起我的手径自离开,这次,他没有挽留…… “裴卿已经走了。”对我扯着嗓子的哭嚎不堪其扰的小白略略使力握了握我的手,淡然道。 我止住声音——这就走了?那我这狼狈模样又是做给谁看? 我吸了吸鼻子:“小白,我刚才,是不是特别矫情?” “都这会儿了,你居然在想这个?” “那我应该想什么?” “自然是你以后的生活。” “可惜你住在宫里,还未开府建衙,不然便是去你府上做个洒扫婢女,也好过我回苏府看李氏的眼色。”我叹了口气,也觉得未来忧愁得很! “你既这么说了,那便走罢。”他微微笑着,招了招手。 他坐在桌前,淡然吩咐:“磨墨。” 我往砚台里倒了些水,然后慢悠悠的磨啊磨……他的皇帝老子终于记得自己还有白勋这么个儿子了?怎么突然就赐了祁王府给他?是怕他染指后宫?还是别有用意?这么想着,也就随口问了出来,他只是一笑,语气平淡却又嘲讽:“哪里是他想起来的?是我前些日子满了十九,住在宫中于礼不合,朝中老臣上了折子后他才随手在查抄的宅子里随便指了这处给我做王府罢了……” “不管怎么样,有总比没有强吧?”没料到竟是这样的原因,我赶忙安慰他,“况且这宅子好得很!又大又清净……” “府中仆从不多,自然清净些。”顿了顿,又道,“故而有些事只怕要姐姐亲力亲为,姐姐可莫嫌烦。” 我赶紧摆手:“受人滴水恩,必当涌泉报!小白你对我的恩情,只怕我这辈子都还不完!” “何不以身相许?”他挑着眉,笑得明媚。虽是戏谑的口吻,可眼中的郑重,又浓烈得让人忽视不掉。 我看着那张稚嫩的脸,笑得花枝乱颤:“小白,我着实不忍辣手摧花~” 小白的俊脸一黑:“花?” “美人如花。”嘻笑着说了这句后,我赶忙问他,“我住哪间屋子?” “北边的闲月阁还是我院里的西厢,你自己选。” 那还用说?“自然是闲月阁。” 其实不管是住在裴府还是王府,都没有什么差别。小白作为一介闲散王爷,头一个月还能时常和我一块喝个茶说个话什么的!只是最近,也变得神秘莫测,成天见不到人…… “桃染,你家王爷呢?”我拨拉着盘里的鸡丝,百无聊赖。 “奴婢不知。” 唉! 趁着桃染收拾碗筷,府中大部又没人看管,我就拿了点钱,悄悄溜出了王府。 古代的长街,真的好无聊!!!!我逛了一会儿,就兴趣索然的坐到了算命的摊前,咬着糖人:“大师帮我看看姻缘吧!” 那算命先生捻着一缕胡子,故弄玄虚:“看姑娘的面相,倒像是……” “大师有话直说!” 他压低了声音,神神叨叨:“姑娘必得嫁于皇家,且有国母之相……” 我磨了磨后槽牙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9 含笑问檀郎 作者:慢慢走欣赏啊 分卷阅读19 含笑问檀郎 作者:慢慢走欣赏啊 分卷阅读19 ,把糖棍子甩他脸上:“你个骗子!你家的国母还能被休?” 他也不急,只是讪讪的摸了摸被砸到的地方,嘀嘀咕咕:“国母被休怎么了?太子前几日还生龙活虎呢!这不也说没就没了么?皇上前儿个还过寿呢!现今不也快驾崩了么?” 我冷哼一声:“先生这话若是让别人知道了,只怕是要连累九族。” 他这才如梦初醒,眯了眼打哈哈:“怎么大白日就说胡话了?姑娘莫怪……” 我哈哈一乐,只当听了个笑话,转身就走——虽说这大师有点神叨叨的,但是这信息量……有点大啊! 月上柳梢头,我坐在树下喝酒赏月,顺便等着小白回来。 “一人独饮有何趣味?” “明月与我对饮,趣味盎然。”我将酒杯放到他面前,开门见山,“小白,你是不是想做皇帝?” 小白明显一愣,继而展颜:“这大好江山,谁人不想?”他喝掉杯中酒,“我倒是奇怪你是如何知晓的?” “看眼睛。”我替他斟酒,“你虽生得文静谦和,可这些日子以来,眼里总是闪着野心和欲望。”哈哈,我当然是故弄玄虚哒! 他微微一笑,揉了揉眉间:“你也看出来了?” “野心不可怕,关键是要有和野心相衬的实力。”我尝了口桃染做的鲜花饼,皱了皱眉,“祁王如今,可有人帮衬?” “姐姐可有良计?”他看着我,笑意满满。 “没有!”废话!我要是有本事,还用在你这儿混吃混喝? 他握住我的手,轻笑:“姐姐不必担心!若是没有万全之策,白勋不会如此抉择。” “谁担心你了?”我打了个哈欠,起身回屋,“我只是怕你万一死了,谁陪我喝酒?” ☆、报仇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准备公务员考试,还要答辩,还有面试……一大堆事儿!简直神烦!不过看到收藏量和点击量增加,心里还是满满的开心(≧▽≦),谢谢大家啦(^з^)~ 有关九子夺嫡的电视剧我看得多了!只是没想到小白这皇帝当得……似乎并没有多难嘛!也就是大半年没见面,然后昨个就一道圣旨把我召唤到宫里去了。 此刻,我正站在勤政殿门前,等待小白的接见…… 尼玛当了皇帝就是不一样!原来还整天翻墙找我玩呢!现在我脚脖子都等酸了,也没见着他的人影!我大大咧咧的坐在台阶上,抬头看天……世事无常啊!谁能想到我这种连再来一瓶都没有中过的人,居然能穿越?而且还和当今的皇帝是朋友!这外挂,简直不要太爽啊!俗话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也不知小白会不会给我点啥惊喜…… 耳听得开门声,我起身拍拍屁股,准备进去见王参驾,一扭头,竟瞧见了故人!我深吸了口气,稳了稳神儿:“裴尚书。” 他没说啥,倒是他旁边的那个面善的小太监开了口:“这位夫人还不知道罢?陛下可是才封了裴大人为宁国公呢!” 我艹! 与前任见面,最怕他比自己混的好!我现在感觉自己顿时被秒成了渣! “如此,恭喜大人了!”我勉强笑了笑,然后大踏步的走了进去,“小白!!!” 小白抬头,笑得温柔:“怎么了?” “咱俩兄弟一场,你如今君临天下,怎么着也得提携提携我罢?” 他招了招手,便有宫人给我奉茶。尝了尝,似乎是珍思。 “你想要什么?我都允你!” 我抬手捏了捏他的脸颊,许久不见,不光瘦了些,还长了些胡茬:“我也不贪心!只要能胜得过宁国公就行!” “你这是?” “我心胸狭隘,若不将我所受的苦楚一一奉还,只怕日后睡不着啊~” 他难得没笑,起身从柜中取出一副丹青:“我若允你,你应不应?” 看着画中人,我突然迷惘了——我对他,真的恩重至此? 画中,是那日为他解围的我。旁边还有一行小字—— 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我苦着脸:“小白,你这是何苦?你如今贵为天子,什么样的女子……” “我只要你。” _||这孩子!看着挺聪明,怎么偏偏一根筋呢?罢了罢了! “我可以应你,只是……”不行!我也觉得这样太绿茶婊了!可我真的不想和一个比自己真实年龄小好多岁的小屁孩啪啪啪啊!会被自己当做变态的! 他赧然一笑:“只要你愿意,没有……那个……也可以!” “成交!”我一拍桌面,“什么时候册封?衣服我可要亲自监督制造!还有,我以后是不是不能叫你小白了?要叫陛下?可我总觉得把你叫老了……” 小白微微笑着,听我絮叨,可为什么,我总感觉小白眼里,参杂着另一种……说不清的意味? 登基那日,主角本该是小白,可我却非要整一出幺蛾子。小白拗不过我,只得同意了。 帝后接受百官朝拜后,本该与众臣入席开宴。我却命人在此时将她带了上来。 微微扭了扭被凤冠压得僵痛的脖子,我指了指跪在地上的人:“本宫若是没记错,这不是紫韵公主么?” 昔日的公主匍匐在我的脚下连声告饶,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我微微笑了笑:“陛下仁慈,宽恕了公主通敌之罪,可本宫,却有一笔私帐想同公主算算……”我揉了揉额角,“就赏二十大板吧?” 小白只是微笑,我环视殿中诸人:“也不必带下去了,就在这儿打吧!” “一、二……”我默默数着,无视公主的惨叫,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他。 果然!还未数到五,他便站了出来,撩袍下跪:“臣裴子曦,愿替紫韵公主受刑。” 很好! 我摆了摆手,止住了行刑的宫人:“宁国公果然怜香惜玉!只是你若想代公主受刑,只怕还得加上一些……” 我朝小白行礼:“陛下且与众位大人同乐!臣妾等宁国公受刑后,再去陪伴陛下。” 小白知道我与他的瓜葛,点了点头就带着众人去了春熙殿。 瞧着人走远了,我才撕心裂肺的咳了出来——那日的板子伤着了我的肋骨,这些日子又恰逢雨季,阴雨天湿气入骨,刺痛将肺也揪得生疼,简直比天气预报还准! 止住了咳嗽,我喝了口水,喘着气,吩咐下人拿了灌铅的板子来:“裴大人……你也尝尝……脊杖的……滋味……” 他目光隐痛:“你莫说话了,我受着便是。”说罢,大义凛然的趴到了长凳上。 眼瞧着棍子带着风,重重的落在了他背上,可心里却总觉得空落落的。他一声不吭的趴着,手抓着凳角,攥得极紧。恍惚间,我想到那日一早,我将他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20 含笑问檀郎 作者:慢慢走欣赏啊 分卷阅读20 含笑问檀郎 作者:慢慢走欣赏啊 分卷阅读20 的肩头生生咬出血的情景……你怎么还是这么傻?你若叫一两声,我不是就放过你了? 回神时,他面色惨白,却仍未告饶。我走下去,摸了摸他身上的紫袍,湿漉漉的,摊开手,一片赤红…… “别打了。”我摩挲着掌中粘腻的血迹,“你带她回去吧,流放……也免了罢。” 大仇得报,却豪无快意之感。我除下凤冠,看着他搀扶着她,一步一步的走远,突然很羡慕她——她失势也好,通敌也罢!总还有他愿意舍身为她遮风挡雨……可我呢? ☆、皇后的日常 都说权力滋生腐败,可对我来说,权力滋生仇恨。 自登基那日起,大雨已连下了三天。我坐在空落落的栖凤宫中,唯一能想到的,便是如何折磨他…… 丫鬟领着他进来的时候,我正在桌前画扇面。听得脚步声,头也没抬,只是淡淡说了声:“裴卿且去宫门口跪着罢,没我的吩咐,不许起来。” 晚上摆饭的时候,小白过来了。我笑着为他添了副碗筷:“不是说今天去秦将军女儿的宫里吗?怎的过来了?”夹一块鱼肉给他,“陛下可想好了给她个什么位分?” “没想好,所以过来与姐姐商议。”他笑眯眯的吃了一口,“只是姐姐好像忘了门口还有……” 我搁下筷子,走到门前看了一眼——他虽浑身湿透,可依旧跪得笔直。 “他是陛下亲封的宁国公。”我咳了咳,续道,“我这么苛待他,不光寒了那些辅佐陛下夺得皇位的臣子的心,也大大驳了陛下的面子,着实该罚。”我将面前的酒杯斟满,“臣妾自罚三杯。” 酒还未沾唇,便被小白拦住了:“你何苦来着?” 我苦笑一声:“我也不想做出这等心狠手辣、睚眦必报的样子,只是若不把他捏在手里时时撕扯□□着,就总觉得这日子,着实难熬了些……” “等会儿回勤政殿的时候,陛下且饶他回府罢。”我端起那碗苦药,皱着眉,“顺便派个太医为他治治伤,别让他死了!” 新皇初立,一等一的大事便是选秀女,充盈后宫。小白做祁王的时候连个侍妾都没有,所以这偌大的后宫,除了先前择进来的三个功臣之女,再加上我这个白捡来的皇后,就没有其他人了。先皇后现太后为我打她女儿板子的事儿对我恨得牙痒痒,所以隔仨差五的在小白面前提这事儿,小白被她烦得紧了,又碍着她太后的身份,不好撕破脸,只能勉强应着,将这事交付与我。 过审的秀女自然还要面试!那天小白借口政务繁忙,便把这烂摊子全交给我。我顶着沉甸甸的凤冠坐了整整一天,脸都要笑僵了,才挑了七八个品貌俱佳且看起来不是很会撕逼的小姑娘——这也是我的私心!毕竟若是真撕起来,我哪能撕得过这些浸淫宅斗数年的官家小姐们? 回了栖凤宫,我卸下凤冠,指着正在椅子上悠闲看书的小白:“陛下就不怕我挑些歪瓜裂枣到这后宫里?” 他抬头笑了笑:“挑得好了,说明姐姐眼光极佳且为人大度;若是挑得不好,也是姐姐为朕拈酸吃醋,白勋求之不得。” 啧!这油嘴滑舌的小皇帝,真的是原来那个傻乎乎的小白? “这么说来,我还算大度。”我咬了口山楂糕,“后宫人少,陛下便选了人进来。栖凤宫空阔,臣妾也想召两人入宫陪伴,可否?” “是谁?” “娘家的陪嫁丫鬟并着原先的养女。” “随你。” 有了小白这句话,第二天我便下旨将蓓儿和思雨接到了宫里。思雨见我,自然喜不自胜,拉着我说了许久的话才下去安顿行李,我便得空牵着蓓儿去院里看菊花。 我正坐在树下发呆,蓓儿拿了朵墨菊过来,晃了晃我的手,指着自己的头发:“凉……” 我回神,盯着蓓儿看了许久,才想起叫思雨过来问话。 “小姐……娘娘走后不久,先皇驾崩的第二日,老爷就同陛下起兵了。半年间,蓓儿小姐一直跟着老爷。想是军中人多口杂,日子久了,蓓儿小姐也便能能学着说几句罢了。” “哦。”我记得他和小白一直不睦,怎的又愿意起兵替小白打江山?再说就他那样的,竟也能带兵打仗? 新人入宫那日,小白怕我吃醋,特意下旨将蓓儿封了公主。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事,可后宫诸人还是恭恭敬敬的送了大礼过来。我正着人整理时,又有人呈上了宁国公府的贺礼。 我拿起那领白狐裘摸了摸,不经意瞥见了狐裘底下的红嫁衣。领口处放着张字条“所思在远道”…… 为着这份贺礼,我一夜未睡。盯着黑眼圈接见侍寝嫔妃的时候,还把个小姑娘吓得瑟瑟发抖……我叹了口气:“那种姐姐妹妹一家亲的把戏我懒得做也做不来,所以日后,各位好自为之。若是非得整出什么幺蛾子……”我冷哼一声,“当日的宁国公便是最好的榜样!” 因着我这句话,“宁国公”便被排上了后宫热搜榜……然后,事情也在流言中越传越变样…… “娘娘,我听人说……”思雨犹豫了一会儿,才道,“是娘娘先看上了紫韵公主,却被宁国公生生夺了去,娘娘恨意难平,才打了宁国公……” 我勒个去! 揉掉写扯了的那张纸,我恨恨开口:“去请陛下过来!” 小白一过来,我就揪着他的领子把他甩在了床上,悲愤万分的开始扒他的衣裳:“你说你后宫的那些妃子!不跟她们抢你罢,居然说我喜欢女人!你说这事儿叫我怎么忍?” 小白闻言,笑得前仰后合:“皇后受了如此大的委屈,确要好好安抚!”说着,便很自觉的脱掉了衣服,只留下中衣的裤子遮着重点部位。 我上下打量了一番:“啧啧!想不到陛下急色至此!” “是你叫我来得,如今又忸怩个什么劲儿?”他涎笑着虚虚握住我的胳膊,“快快脱了衣衫,服侍朕安寝罢?” 我轻松甩开他的手,为他放下帐子:“年纪不大,倒是装了一脑袋黄色'思想!快睡吧!明儿个还上朝呢!” 他拉好被子,翻了个身:“朕知道!” ☆、心机 转眼已到冬至。恰逢大雪,小白宴请群臣赏雪,却独独不见宁国公……我略略坐了一会儿,就寻了个由头出来了。回到栖凤宫,我嘱咐思雨照顾好蓓儿后,就打着把伞独自出宫去了。 南门口的侍卫不认识我,伸手拦住我询问去向。我把腰牌递过去:“奉陛下口谕,探望宁国公。” 那侍卫便也再没说什么,放我出去了。我拢了拢身上的狐裘,顶风冒雪的往宁国公府走。 其实我并不知宁国公府在何处,只是上次偶尔提起时思雨说过,出了南宫门再向东走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1 含笑问檀郎 作者:慢慢走欣赏啊 分卷阅读21 含笑问檀郎 作者:慢慢走欣赏啊 分卷阅读21 一柱香的时间便到了……只是我已经在雪中走了这么久了,怎的还没看到?不得已,我敲开了街边的一户人家问了问,才晓得自己走错了方向…… 等我到了府门前,天已经黑了。上前敲门,却无人应答……我等了许久,几欲转身离去时,才见大门打开了些许,一个小厮模样的男子顾不上理会我,便急急的跑了。 我收了伞,闪身进入,却只见得一片萧索荒凉之景,看得人瘆得慌……我胆战心惊的向着那间亮着烛光的屋子走去,只盼能找到个明白人儿问问,宁国公现在何处。 推门进去,一股陈腐之气扑面而来。我用手帕捂了口鼻,走到了床前推了推趴着的那人:“宁国公现在……” “子曦?”待看清那人后,我不禁叫了出来。 他睁眼瞧了瞧我,又合上了双目,苦笑道:“我知你恨我,却不想今日,你竟肯入梦来……” 我丢下伞,掀开他身上的薄被——皮肉外翻……边缘泛白化脓……整个背部,竟没有一丝好肉…… 我瘫坐在地上,咬牙恨声问他:“你怎么还不死?”说着,眼泪竟像断线的珠子落个不停。 他睁开眼打量了我一气,颤巍巍的伸手摸了摸我身上的狐裘,眼中尽是满足:“我……竟不是在做梦?” 什么做梦!病糊涂了?我抹了抹眼泪:“你是不是就想这么死了好让我后悔一辈子?休想!” “紫韵呢?我饶她不是为了让你一个人像死狗一样趴在这里等咽气的!”也不等他回答,我站起身,走出去找人。 偌大的宁国公府,仆从下人竟只有寥寥几人,还都躲在后面的院子里摇骰子赌钱。我看得心寒,却也知自己此刻即便抬出了皇后的架子,也难让人相信。便又回到了那间屋子,握了他的手:“子曦,你且等等,我这便去找人来医你。” “不必费心了。”他微微笑着,“所谓的宁国公,不过是个体面些的囚犯,终究难逃一死,医好了也是徒劳……”他轻轻的摩挲我的手,挣扎着起身,“眼下,让我多看看你,便是天大的恩典了……” “而今,我总算知晓你昔日的苦楚,也明白是我错得太多太重,你恨我也好,怨我也罢,只是……莫要忘了我……”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的裴子曦,用近乎卑微的态度恳求我不要忘了他?我低下头轻笑:“你若死了,我还记着你做甚?裴子曦,你总是这么自私!” “我此生最恨的,便是我不够自私。”他攥紧我的手,“有你在,我即便是死,也甘之如饴……” “宁国公正当壮年,死了岂不可惜?”我勉力抽出手,“你且等等,我一会儿便回来!” 临出门时,我还不忘叮嘱他:“你若敢死!我便将你忘的干干净净!” 一路急行!一进宫门我就去了太医院,命那两个轮值太医带着药材往宁国公府赶。自己则回了栖凤宫,攒了队皇后的仪仗紧追慢赶。 等我到了府里,两位太医已经开好了药方且去厨房煎药了。我看着依旧不见人影的仆从,怒从心头起:“来人!给本宫把宁国公府的下人全部捉来!赏三十大板!” 宫人应了声便去拿人了。 我把药递给他,听着门外的惨叫声冷哂:“宁国公好性子!这样的刁奴若是不好好整治一番,只怕连自己的本分也不记得了。” “他们这样做也是不得已,何苦难为他们?”他淡淡的咽下拿药,“但是你这样宁折不弯的性子,总归要吃亏……” “本宫如何,用不着宁国公来教!”我拂袖起身,“你以为今日种种便是本宫宽恕你了?做梦!等你伤好!本宫仍会时时折磨你,让你求死无门!” 嘱咐太医务必将他医好,又着人好好整饬了他住的院子后,天已经快亮了……看着熟睡的他后,我便坐着轿子回宫了。才到栖凤宫,就看见思雨立在院外:“娘娘,陛下在里面等了您一夜……” 我点了点头,理了衣裳。推门进去,下跪请罪:“臣妾彻夜未归,有失妇德,望陛下责罚。” 小白冷笑一声:“那便禁足栖凤宫吧。”便从我身边走出去了。 我俯身叩头:“谢陛下!” 看来小白真的是气疯了! 除夕夜,我仍处于被禁足的状态。看着眼前送来的冰冷的饺子,也只能叹一句:“任你是皇后又如何?现在不也过的不如一般的宫女?” 不过还好,酒不限量!我坐在火盆前,醉得迷迷瞪瞪,觉得那跳跃的火苗晃眼得很,便踉踉跄跄的走过去想要熄灭它。手将将要碰到那团火焰时,却被一人拦住,顺势抱住:“又喝酒了?” 我靠在那人的胸膛上,听着清晰的心跳声,乐呵呵的:“小白!你紧张啊?” 小白半晌不说话,但心跳却越来越快…… 我笑着摸了摸小白的脸:“你这张脸……当真叫人喜欢!可惜……” “可惜什么?” “可惜我不能再做皇后了!”我努力睁大眼睛,盯着他前襟上的金龙,“你已经用我得了江山!可他,却什么都没有了……” 哪有什么恩深似海、一见钟情?不过都是一介帝王玩弄权术的手段罢了! 太子身故,先皇病重,这两件事遇到一块儿,便让淡了争权夺位之心的众皇子又躁动了起来。这其中,自然包括自小不受重视的小白。 只是小白同其他皇子比起来,一无党羽,二无兵马,着实没有问鼎天下的资格,偏这时,我撞了进来,铁了心的离了裴子曦且认死理儿的住在小白的府里。 小白不必多言,只需以我为质稍稍威胁,便拿捏住了裴子曦。裴家祖上世代经商,钱财自然不在话下。便是将才,也有与裴家沾亲带故的秦将军为凭。 裴府的银子流水似的散了出去,不光募到了倍于其余皇子的兵马及充裕的粮草,甚至连北边山戎部落最精锐的骑兵也为他所用。如此一来,其余皇子自是节节败退,难以相抗。 小白入主帝都后,便以雷霆手段将与其夺位的皇子斩杀殆尽。而后再以我为筹码,威胁裴子曦将裴府之财悉数上交国库。亲封宁国公,名为升迁,实为软禁,只为绝其反意…… ☆、劝降 “我猜的可对?”我笑眯眯的问他。 小白神色如常:“他告诉你的?” “若是他告诉我,以我的性子,能忍到今日?”我推开他,又将酒壶拿在手里,“整饬他书房的时候,偶然得了些你写给他的书信,又绞尽脑汁的想了这么些日子,才总算理出个头绪……” “我就说嘛!几两银子的恩情,值得你用皇后之位还报?终究还是我太笨了!被你骗得团团转……” 踉踉跄跄的走到桌前,拿起那几页轻飘飘的信纸抖落着:“若有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2 含笑问檀郎 作者:慢慢走欣赏啊 分卷阅读22 含笑问檀郎 作者:慢慢走欣赏啊 分卷阅读22 一日我再不能牵制宁国公,陛下是赐毒酒还是白绫给臣妾?”我笑问他——赐你荣华之人,不晓得何日便会赐你一死! “白绫价贵!自是毒酒划算些。”他淡淡答道,悠然坐下,“皇后还知道什么?一并说出来罢,左右憋着难受。” “我还知道……你会放我去出去。”我说得笃定,“听说老丞相的孙女已经怀孕,陛下对她也甚为满意……” “皇后思虑周全!”他咬牙切齿的丢下这几个字,便走了。 厚重的宫门复又关上。我回头看着冷清的宫室,将那几张纸丢进了火盆——你们一个两个的算计我,竟都不屑给我个解释么? “娘娘醒醒!陛下来了!” 我迷迷糊糊的睁眼,看着小白面色铁青的站在我面前。 “谢陛下恩典!”我也不起身,闭着眼谢了恩,就伸手准备接毒酒。只是等了许久,也无酒杯放到我手里。 “不是赐死的?”我睁开眼,嘀咕完这一句便 又把被子扯到头上,“陛下慢走不送。” “他反了。”他扯开我的被子。 “反了便派兵镇压去!给我说什么?难不成要我带兵去?”我坐起身,蹙着眉头瞪他,“一大早便扰人清梦!” “倒也不用你带兵,只……” “嗯,只需把我捆到两军阵前去,一刀宰了,即便不能逼他退兵,也总能戳一戳他的痛处。陛下当真英明神武!”我下床,趿拉着两只鞋,“这便走吧!我现在这样,保证他见犹怜!” 他拉住我的胳膊:“我不过说了一句,你便讲了这么许多!” “你到底有何指教?”我甩开他的手,“陛下?” “不过是派你去劝降。” 我冷笑一声:“莫说他了!即便是我这样蠢的,也决计不降!” 鞍前马后帮你打下了江山,却落得性命难保,荣华不再!现今好容易东山再起,任他是个傻子也必不会降! “他若肯降,我封他为王,且愿将东山三郡划给他做封地……” “亲封的宁国公都反了……”我淡淡一哂,“小白,你当真知道如何治理天下?” “放肆!”他眼尾一挑,不怒自威,“收拾行装,中午便启程!” “我若不去呢?” 他意味深长的微微笑着:“皇后不愿去,朕自然勉强不了。只是皇后别忘了国丈一家,还有朕封的婉菁公主……” 我哈哈一笑:“陛下这次可是选错了筹码!我非苏家小姐,国丈家的死活与我何干?再说我虽疼爱蓓儿,却也不过是养母,犯不上为她委屈自己……” “是么?”他摆了摆手,转身离开,“朕等你回来。” 车辚辚,马萧萧…… 越往南走,我咳的越厉害。此刻,我正捂了帕子咳的天昏地暗,仿佛将肺一并咳出来才痛快!而我身边的两个侍女,却冷眼旁观,还嫌弃的往那边躲了躲,生怕被溅着。 我就着帕子擦了擦嘴,然后问她俩:“何时用膳?我饿了!” 瘦高的、叫秋萍的那个搭腔:“娘娘,一个时辰前才用过午膳。” “可是我饿了!”我可怜巴巴的求她,“一路上车马颠簸,我饿的快……我真的好饿好饿……” 我捧着只烧鸡,吃得满手满脸的油,还不忘将啃得坑坑洼洼的烧鸡往前一送:“你俩也吃!我一个人吃不安心!” 矮一些的夏荷连连摆手:“娘娘饿了便好好吃吧!我和秋萍都不饿。” “哦!” 吃完烧鸡,我还不忘扯了秋萍的袖子擦手——谁让就她穿了这种风骚的广袖裙子?为了方便赶路,连我都穿的是窄袖!不擦都对不起自己! 擦干净手,我便轰了她俩去外面赶车去——雨已经停了,我也该好好睡一觉! 赶路这些日子以来,除了前两天我吐得不省人事之外,后边便也渐渐习惯了!如今,我躺在马车里,竟觉得比床榻还要安逸几分! 又急行了半个月,我终于来到了义军驻扎的彭城。站在城门外,我叉着腰,和城门守卫理论——“我就让你去给裴子曦通报一声!能有多难?” 小侍卫低着头,嗫嚅着:“确实挺难的……裴将军那样的大人物哪是我想见就见的?” 我艹。 我就势往城门口一坐,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我那负心的郎君啊!如今做了将军,便连发妻都不愿见了……” 如此深情演绎了一会儿,便有个年纪稍长的侍卫过来了,说裴将军有请。 我起身拍了拍裙子上的灰,得意洋洋的领着我那副灰头土脸的仪仗,跟着那人进城去了。 “裴子曦!”我一脚踹开了门,“你这架子还大……” 看着满室的人,我噤了声,默默的退了出去,关上了门。 我才垂手立到一边,房里的人却鱼贯而出,最后一人还不忘告诉我:“将军叫夫人进去。” 我推门:“裴子曦!我是来劝降的!” 他一身戎装,站在地形图前微笑:“他竟派了你来?” “我也觉得他挺扯的。”我倒了杯水,打量他,“你这样打扮……” “怎么?” “挺好的!”我喝了口水,续道,“就是这儿雨多,你雨天最好少出去,不然容易被雷劈……”笑话!一尺长的盔缨顶在脑袋上,简直就是找劈! “此来能待多久?” 我特么难道是来玩的? “白勋说愿意封你为王,东山三郡也划给你,你愿不愿意?” “你说呢?”他浅笑,递给我一把扇子,“我昨个才画的,可巧你今儿就来了。” “嗯,我也觉得不该降。” 我打开扇子,扇面上写着三个六…… ☆、狗带 作者有话要说:  收藏+1~y(^_^)y 我“嗒”的一声合上扇子……这三个六……简直作孽!真的和扇面上国色天香的牡丹一点都不搭啊! “裴将军下一步,准备打哪儿啊?”我站在地图前,开始装逼……其实看这种简略的草图,我连东南西北都分不太清楚。 他指了指夏城:“夏城守备松懈,今夜……” “停!”我摆了摆手,“我就随口问问,你说的再仔细我也听不懂!倒不如告诉我这彭城有什么好吃好玩的地方来得实在!白勋那个死小子锁了我半年多,这下可得让我好好逛逛!” “他竟如此对你?”他十分激动,一拍桌倒是把我吓了一跳! “你激动个啥?说得你没锁过老子似的!”我抚了抚胸口,狠狠蹬他,“话说你们男人是不是都一个德行?动不动就禁足!能有点新意么?亏得我宅!不然早抑郁了!” 他垂下头:“我……” “嘴笨就别说了!”我止住他,叫秋萍和夏荷将我带的那口箱子抬了进来。等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3 含笑问檀郎 作者:慢慢走欣赏啊 分卷阅读23 含笑问檀郎 作者:慢慢走欣赏啊 分卷阅读23 她俩都出去了,我才喜滋滋的打开了箱子:“你看看这些钱,够买多少兵马?” 他过来看了看,哭笑不得:“你是不是把栖凤宫都搬空了?” “哪有!那些带不出来的瓷瓶和字画,我都留下了。”虽说东西不多,却也都是黄金和玉器,总该值些钱! 我合上箱盖:“数量虽少,却也是我的一点儿心意!只求将军攻入王都时,饶那死小子一命。” “他如此对你……” “总有救命之恩!” 我不过在彭城住了三日,便有人不待见我了!我不过到街上逛逛,买点萝卜白菜回去做泡菜,便听见有军士在我背后说什么“祸水”、“妖孽”之言。 我拎着菜篮子气势汹汹的站在他面前,指着他的鼻子:“不是要打夏城么?你磨蹭什么?”他娘的明明是你们家将军不打!为毛让我背锅? “夏城增援三万……” “所以你怀疑是我?”我说呢!这三天日日在我眼前晃悠!昨天还有说有笑的跟我去集市上买泥人!原来是都是为了监视我! 我从篮子里掏出根水萝卜砸到他脸上:“老子信了你的邪!” “夏荷秋萍!收拾东西!现在就走!” 我一边收拾衣裳,一边骂骂咧咧:“劝个屁的降!直接叫小白派人砍死你算了!也省的老子……唔?!” 他居然亲老子?!我瞪着眼,看着那么近的裴子曦,大脑一片空白,竟连推开他都忘了! 亲了很久,他才放开我,笑得春风拂面……我看着他,不知说什么,默了半晌才讷讷道:“你的背好了?”艹!老子的舌头都木了! 他笑着解开衣衫,转身露出脊背:“只是留了些疤,看着不大舒服罢了。” 我瞅了眼僵在房里的夏荷和秋萍:“要不,你俩先避避?” 秋萍拽着夏荷出去的时候,脸还是红的……作孽哟! 我叹了口气,给把他的衣衫系好:“紫韵不嫌弃就好!”看他猛然一僵,我心下了然,松开了手,“既已有她!何故来惹我?”怪不得那天一闪而过的那个侍墨丫鬟瞧着那么眼熟呢!他造反都带着她! “她不是……” “不是什么?”我坐下,盯着桌上的茶杯,“我不过打她出气,你还上赶着要替她!我挨打的时候,你在哪儿呢?”这种事就不能回忆!一想起来,我还是委屈得眼泪汪汪的! “那是因为我欠她的……” 原来先皇驾崩的时候,躁动的不只有皇子,还有这位不甘落后的紫韵公主。紫韵明面儿上是想扶持自己最小的嫡亲弟弟康王做皇帝,暗地里却存了摄政的心。裴子曦素来不喜欢小白,便也实心实意的跟着自己的老婆协助康王。谁知没多久,小白的一封书信便让裴子曦离了康王的阵营,转而对祁王倾囊相助。 裴子曦一走,紫韵自知无力回天,却又不甘心将王位拱手他人,便与大昭的死敌宣朝勾结,允诺宣朝若助他夺得王位,便将北面的萧山草原割给宣朝。 只是没料到宣朝的援军还未到达西境,祁王便已入主王都,且杀尽与其夺位的皇子。康王被杀,宣朝又惮于北戎骑兵勇猛,便再无音讯。 “若非我临阵倒戈,紫韵也不会背上通敌的罪名……”他十分感慨,我却觉得莫名其妙——哪有老公不帮你买包包你就叫别人拆了自家房子的道理?这紫韵做了多年公主,三观也太不正了吧?再说裴子曦,居然还觉得亏欠了她,三观更是歪到姥姥家了! “哼!你就不欠我了?”我嘀咕了一声,喝了口茶,“我要走!反正你从来不信我!” “欠你的,我用余生来还……”他叹了口气,紧紧抱住我,“况且我也没有怀疑你!夏城的增援本就在我的计划之内,只是底下的人不知道,才委屈你了……” “那你说怎么办?”我奋力挣开他,有些恼了,“裴将军自重!” 他的神色略略黯了黯,复又微笑道:“你爱热闹,三日后我率军去攻打平邑关,你去不去?” “打仗有什么好看的?不去!”起身把他推出去,锁好门“我困了!滚吧!” 四天后,我和两个丫鬟还是被几个看起来就很暴戾的参将半是恭请半是恐吓的送到了平邑关。 我揉着脖子,气喘吁吁的登上城楼。裴子曦正站在垛口,极目远眺。 我一上去就朝他的屁股踢了一脚:“老子……都说不来了……你…你…烦不烦?” 他也不生气,拍了拍白袍上的脚印,转身看着我:“你看,此处距离王都,不足四百里,且无险可守……” 我看了看远方,没看出来什么门道,便干干笑了笑:“恭喜将军!” 沉默了许久,他先开了口:“苏秦,我若夺了天下,你愿不愿……” “我来此,也有两年多了。”我打断他的话,抬头看着天上的云彩,“即便苏家与我无关,却总还是这身子的娘家,蓓儿虽是养女,却也真真切切的叫我娘亲,还有思雨,我来这儿见的第一个人就是她……” “她们于我,似乎都无关紧要。可他们若是因我而死,我这一生也不会原谅自己!”我朝他笑笑,“子曦,明日我便走了。今晚,你愿不愿陪我喝一杯?” 他看着我,许久……最终点了点头。 今晚的月亮真好! 我同他坐在城楼上,一同赏月喝酒说话。我酒品不好,稍微有点醉便开始说胡话:“子曦呀!我其实可喜欢你了!可惜你总是对我不好!为什么呀?” 说完,也不等他回答,便从荷包里掏出了那只玉镯子,在月光下细细打量:“你们裴家的主母镯子到底有什么玄机?” 他笑着接过去,替我戴上:“也没什么玄机,只是难得的美玉罢了!” 我拿起酒壶倒酒,一脸鄙夷:“怎么倒像是钻石的营销手段?” “钻石?” “你又不懂了吧?”我晃了晃酒壶,扯着嗓子喊人:“秋萍!没酒了!再给我拿一壶!” 我一边把酒壶递给秋萍,一边给他解释:“钻石,就是我们那里定情用的石头!跟你家的……” 不经意间,我扭脸瞧了一眼秋萍,酒却瞬间醒了!来不及细想,我闪身扑到他身后:“子曦!” 袖箭携着冷风,呼啸着钉进了我的腰际……我倒抽一口冷气,疼得几欲晕厥。 一箭未中,二箭未来间,裴子曦已将长剑刺入秋萍的胸膛。我侧躺在地上,看着那轮被阴云遮住的月亮,心中无比悲凉…… 裴子曦抱着我,全身抖得筛糠一般,手上慌乱地捂着我的伤口,温热的泪水一滴一滴落在我的肩头:“苏秦……你忍一忍,大夫很快……” 我朝他笑了笑,伸手将他精致的眉眼,高挺的鼻梁和隽秀的薄唇细细抚摸了一遍,沿着脖颈向下,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4 含笑问檀郎 作者:慢慢走欣赏啊 分卷阅读24 含笑问檀郎 作者:慢慢走欣赏啊 分卷阅读24 我把手停在他的胸膛:“子曦,你从未信过我……”白袍下的铁甲,冷硬而又滚烫,烙在手上,心却极疼! 我挣扎着紧握住他的手,笑得舒心:“我本想……今生……执子之手……来世……来世与子偕老……” “可来世……来世……我却不敢……再见你了……” 我看着那个人……那双眼……还有那双眼里的自己……闭上了眼睛。 苏秦,你为什么不放开他? 不想放开…… 真傻! ☆、重生…… 作者有话要说:  毕业在即,我为某人留了三年的及腰长发也该剪掉了……虽然明知没有结果,但我不后悔我爱过你…… 一魂飘飘,二魂渺渺…… 悠悠荡荡,不知何往之际,忽听见有人喊我:“苏秦。” 我回头,看着头戴高帽,身穿白袍,手拿铁锁的吊死鬼,一点都不惊讶——我特么都能穿越!有鬼算个屁! “我跟您走!” 大概是从未见过这么自觉的鬼魂,白无常爷居然还有点受宠若惊!一脸和气的带着我去了地府。 一路上,白无常爷还和我吐槽了新来的阎王:“你是不知道!一天三个花样的搞什么改革!弄得地府鬼不聊生……” “这倒还是个实干派!”我由衷赞叹。 白无常爷叹了口气:“若是实干也就罢了!还整天派鬼出去找什么……电脑!我们哪见过那东西啊……” “电脑?” “怎么着?你竟知道在哪儿?” 我苦笑一声:“这倒不是!不过我与你家阎王……” “这便到了!”白无常爷指了指那个大门,“我先带苏姑娘去找我们大王,你到时候嘴巴放甜些!争取让大王给你选个好胎!” “多谢白无常爷!”我朝他行了一礼,便跟着他进去了。 阴森森的阎罗殿上,歪坐着个二十岁左右的小姑娘。齐耳短发上,摇摇晃晃的立着顶冕琉冠,正在吃葡萄。见白无常进来了,便开始懒洋洋的质问他:“我说老白!你干啥去了?我让你找的电脑你找到没?” 白无常赶紧点头哈腰:“电脑没找到!不过顺便带了个魂回来。” 小姑娘放下葡萄,瞪着眼睛打量我:“奇了怪了!这个魂,怎么跟我有些像?” 我赶紧招手:“哈喽~” 阎王小姑娘愣了愣,然后冲了过来,在我四周转来转去:“哎呀呀!在这里还能碰到同一个时代的人!好巧!” “是啊!特别巧!”我干干笑了两声后,便开始拉关系准备走后门,“你在现代是做什么的?怎么到这儿的?” 小姑娘苦着脸:“那会儿正复习注会呢!结果出去买书的时候被楼上掉下来的花盆砸死了……” 我突然觉得我当初死得,还不算惨…… “我刚到地府,上一任阎王就拉着我的手非说我与他有缘,硬生生的把这位置传给了我……然后就跑到凡间逍遥去了……” “其实细细想想,我除了叫阎小罗以外,再也没什么能跟阎王有缘的了……”她看了眼白无常,“老白,你说我是不是被他诓了?” 无常爷一张白脸憋的通红,默默无语…… 看来,这地府公务员,真的很不好混嘛! 小罗忽闪着大眼睛,充满期待:“姐姐,你有没有兴趣做阎王玩玩呢?” 我抖了抖,连连摆手:“我不行!我脑子不够用,干不了这么复杂的差事……” “小罗啊!她的脑子要是够用,也就不会到这儿了!”黑无常妖妖娆娆的扭过来,朝小罗抛了个媚眼,然后指着我,“你就是那个前任阎王打瞌睡时,流出来的口水打湿了生死簿后,错投到昭朝裴府的苏秦吧?” 我点头。 黑无常爷突然收了笑容,恭恭敬敬的朝我一揖:“前任阎王走得时候,特地关照过了!说您这般凄惨皆是因为他,所以他特意嘱咐说要多送您一世寿命,算作补偿。” 一世寿命??? 我还没太反应过来,黑无常就扯了生死簿过来,翻到我那一页,抬起笔刷刷刷的为我添上了一世的寿命。 “行了!”黑无常拍拍手,“你赶紧回去吧!不然你的棺材盖子可要被钉严实了!” “等等!”我喊住他,“我这一世还和裴子曦过啊?” “白送你一世寿命你怎么还提条件?”黑无常翻了个白眼,“你和裴子曦,那也是前任阎王安排好的!改不了!” “那这一世我宁可不要!”我往地上一坐,扯着阎小罗的袖子晃啊晃:“我死的时候才说的下辈子不见他了!就这么会儿功夫我的尸体还不知道凉没凉,你就让我食言,不太好吧?” 小罗很为难:“可是前任安排好了呀!” “不管!反正我……” “难得我下来寻你,你来世却不愿同我一起了?” 一听这声音,我心跳一窒,不假思索便躲到了阎小罗身后——这特么简直阴魂不散! 来人绕过阎小罗,往我眼前一站的:“方才还说要与我偕老,这会儿怎么还躲来躲去?” 我鼻子一酸,又往小罗身边缩了缩:“这条命都给了你了,我还有什么是值得你算计的?你为何还不放过我?” 他的手顿在半空,又无力的垂下:“还疼不疼?” 都做鬼了那还会疼?我摸了摸自己还戳着一支箭的伤口,又有点难过——我这么贪生怕死的人肯舍身救你,你就不能好好的活着吗? 抬头看了看他脖子上那条狰狞的切口,我还没说什么,白无常便搭着他的肩膀笑得前仰后合:“我说裴子曦,你是怕自己死不了是不是?对自己也下得了这样的狠手?” 裴子曦有点尴尬,轻轻咳了一声准备说什么,黑无常又眉开眼笑的搂了小罗的肩膀:“小罗啊,这便是凡间的痴男怨女!她为了他死,他也为了她死。归根到底,还是没爱够,没恨够……你也不必纠结了!唤了小鬼把她俩丢回去就是了!” 我拉着小罗的袖子:“小罗!你别听他胡说!我真的恨透了裴子曦,绝不和他再过一世!” 小罗为难的看着我,又看看黑无常:“小黑,你看……” 黑无常眯着眼睛笑得十分阴鸷:“来人!给我把她俩丢回去!” 被两个壮硕小鬼拖走的时候,我还看见黑无常搂着小罗的肩膀凑在她耳边低语:“我自有妙计……” 灵魂被丢进身体的时候,我异常悲愤的问候了黑无常及前任阎王的十八代祖宗! 我睁眼的时候,棺盖已经推到了我的腰部。我深吸一口气,猛的坐起来,同入殓的那人大眼瞪小眼…… 空气都似乎凝固了……那个虬髯汉子大叫一声,吓得跌坐在了地上,颤巍巍的指着我:“东郡王诈尸了!!!” 我 分卷阅读24 分卷阅读24 分卷阅读25 含笑问檀郎 作者:慢慢走欣赏啊 分卷阅读25 含笑问檀郎 作者:慢慢走欣赏啊 分卷阅读25 有些莫名其妙——东郡王是谁?小白虽然对我不厚道,但毕竟还没废掉我!我理应还是皇后,怎么又变成什么王了? 我朝那个汉子微微一笑,没想到他更害怕了,直接对着我开始磕头了……“小人万死!不该偷拿王爷棺中的玉如意……王爷回去吧……”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衣服——怎么是裴子曦惯穿的那种白袍?伸手摸了摸,又发现手似乎也不太一样……我赶紧起身跨出棺材,在一片的缟素的灵堂里找了许久,才找到了一盆清水。 看着水中的自己,我觉得我仅仅问候了那两人的十八代祖宗,真的太仁慈了! 我几步走到那个吓得脸色惨白的汉子面前,揪着他的衣领,恶狠狠的问道:“皇后的尸首现在何处?!” 那汉子操着一口颤巍巍的绵羊音,指了指右边:“皇后……娘娘的……灵堂就……就在东面的院子里……” 我松开他,匆忙往那边跑。 才进去,就见一脸憔悴的小白抱着一条腿还留在棺材里的“我”,泪眼婆娑:“我若再让你涉险,必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我杵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两难之际,小白的随从发现了我。要说这侍卫胆子就是大!也不惧我是诈尸还是还魂,毫不含糊的将我押到了小白面前。 小白细细的将“我”鬓边的碎发挽到耳后,温声细语:“琴儿说说,当如何处置他?朕都依你。” 这声“琴儿”出口,不只是我,连“我”都有些懵逼!“我”柔柔的朝着笑了笑:“陛下做主便是。” 小白点头,一脸严肃的看着我:“裴卿谋逆,罪无可赦!但琴儿视你甚重,我若杀你,琴儿必然伤心!” “上天有好生之德!既然你与琴儿一同死而复生,过往之事我也不再计较!如今且将东山三郡划给你做封地,就按追封之号,继续做你的东郡王去罢……” ☆、唉~ 按理说死而复生这种事,十个人里估计有十一个都不能这么淡定,可小白不只淡定,还顺便免了“裴子曦”的谋反之罪,照旧封了东郡王……难不成……裴子曦的魂,竟是丢到小白的身体里了? 一想到这种想法,我就觉得浑身上下的汗毛都竖起来了!他奶奶的!黑无常莫不是要让现在的我和小白演绎一出轰轰烈烈的断袖情吧?我迟疑着起来,看了看小白,又看了看“我”,感觉脑子都快炸了! “琴儿,你看这样好不好?” “我”微微一笑,福身行礼:“谢陛下!” 小白满目柔情,忙不迭的扶起“我”:“琴儿这是做什么?你我夫妻,何须行此大礼?” 那声夫妻生生激起了我一身的鸡皮疙瘩!我看着小白看着“我”的眼神,觉得自己现在这里,真的好多余…… 我悄悄的退后,将将退到门口时,忽听得“我”对小白说:“苏秦此生,只愿与东郡王一人结为夫妻,望陛下成全!” 这个神转折!!! 我停下脚步,看着小白生无可恋的盯着“我”:“你这是在怨我?怨我让你只身涉险?怨我利用你去钳制他?”每问一句,他的目光便暗淡一分…… “苏秦从未怨过陛下。只是恩怨情仇,终究抵不过相思之苦。若陛下不肯成全,苏秦宁愿一死……” “你还要为他再舍一条命?”小白不可置信的攥着“我”的手腕,厉声喝道:“苏琴!朕决计不允!” “我”轻轻一笑,掰开小白的手,将棺材外的那条腿收回去,淡然自若的躺好:“那便请陛下派人盖棺上钉,依期出殡罢。” 小白的眼神破碎,喃喃着退后几步:“好!昔时舍身救他,如今又为他以死相挟!真好!” 沉默许久,小白神色黯然的朝棺内道:“朕成全你便是……”,说罢,默默的走到我面前,压低声音,“裴子曦……待她好些!如若不然,朕必将你碎尸万段!” 瞧着小白走远,我走到棺材旁边,伸手把“我”拽了起来:“裴子曦?” “正是。” 我坐在马车里,憋得满脸通红…… “苏秦怎么了?”曾经的我,现在的裴子曦倚在车壁上,眯了眼睛懒洋洋的问我。 看他现在的模样,着实想不到他竟也有这样慵懒散漫的作派。 我犹豫了一会儿,尴尬的开了口:“我想……去尿尿……” 他明显愣了愣,然后就有一抹粉红色自耳根而起,逐渐蔓延至脸颊。 你脸红个屁! 我喊停了马车,径自下车走向树后——特么活人还能让尿憋死?不就是换个姿势么,还能有多难? 我解下裤子,闭着眼摸索着捏起……那个啥,开始吹口哨…… 努力了许久,仍不见成效!我放下那根不中用的东西,暗自思量……我这一世,不会是膀胱爆炸而死吧?我真的好想尿尿啊!!!憋死老子了!!!! 背后窸窸窣窣的传来脚步声,我扭头一看,他提着裙子,磕磕绊绊的正往这边走。 “回去!”我背过身,穿好裤子,狠狠瞪他,“大姑娘家家,看不穿裤子的男人羞不羞?” 他停在原地,摸了摸鼻子,轻咳一声:“我也想……” “哦!”我转身走了,“这棵树让给你,我去那边。” 换了棵树,我还是没有努力出来…… 闷闷不乐的坐回马车,我挑着眉毛问他:“裴子曦,你是不是有什么隐疾?” 他微微皱了皱眉:“怎么了?” 我苦着脸:“我真的好想开闸放水啊啊啊啊!” “其实有些事,不能强求的……”他淡淡道。 我白了他一眼:“你我变成现在这样,便是你强求的后果。”说罢,便闭了眼睛睡着了。 等我在汪洋大海中抓住唯一的浮木时,我睁眼一看,裴子曦正以一种玩味的笑容看着我……我抹了抹头上的冷汗:“看什么?” “看大水差点没把我冲走……”他微笑着,指了指我的裆部。我伸手一摸,顿时尴尬到要跳车——妈蛋我居然尿裤子了…… 手忙脚乱的起身准备换衣服,却见他纹丝不动的坐着。我戳戳他:“我换衣服,你看着,不合适吧?” 他一边把马车内的软垫揭起来从窗户扔出去,一边冷笑道:“我都看了二十九年了,哪有什么不合适的?再说你确定会穿这衣服?” 我愣了:“你才二十九?” “你以为呢?”他淡然的取出一套干净衣服,解开了我的腰带,“自己脱吧。” 我东拉西扯的脱掉那件白袍,顺手丢出窗外:“二十九岁便官至尚书,做过宁国公,如今又封东郡王……你很屌啊?” 他一边替我换衣服,一边淡然道:“都是旧事了,还提它做甚?”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6 含笑问檀郎 作者:慢慢走欣赏啊 分卷阅读26 含笑问檀郎 作者:慢慢走欣赏啊 分卷阅读26 我低头,用手指勾着他的下巴,目光逡巡在他的脸上:“平邑关过后,无险可守,为何不直捣王都?” “你去了,得到王位又有何用?”他淡然说罢,又猛地扑了上来,含住了我的嘴唇,细细吮吸…… 我冷笑着推开他,抹去了唇上的唾液:“裴子曦,自己亲自己,感觉怎么样?” 他微笑:“甚好。” “变态!”我嘀咕了一句,靠在他肩上,闭了眼睛,“裴子曦,你个傻逼!” “什么?” 我轻笑一声:“说你好看呢!” 马车晃了七八日,才走到了东山三郡。王府不大,但胜在幽静雅致。我一到那里便开始睡觉,再醒来时,已是月上中天。 推门走出去,坐在廊下,看着院中舞剑的裴子曦,扯着嗓子:“我渴了。” 他放下长剑,从石桌上拿了杯水送过来:“睡醒了?” “你那日为什么穿盔甲?”我低头看着杯中上下浮动的茶梗,觉得自己真的有点神经。 “我以为白勋派你来杀我。” “哦。”我喝掉杯中的茶水,转身进屋——你还为他挡箭?他都没相信过你! 他随着我进来,闩好门后便开始脱衣服。我冷眼瞧着,□□却隐隐有点不对…… 我转身不敢看他:“出去!” 一双素手从腰后绕过来,捂住我的那个部位,轻轻揉了揉:“难受?” “滚!” 他轻笑着,轻车熟路的解开我的衣裳:“晓得我日日对着你却不得亲近的滋味儿了?” 卧槽!这种龌龊思想居然能这么直白的说出来? “滚!”其实真的挺难受的…… “奴家近在眼前,相公竟不动心?”他捏着嗓子,用我的那副嗓子,娇滴滴道。 ☆、万劫不复 作者有话要说:  收藏+2~撒花! 话说男主怎么虐?这章总觉得写的有点跑偏…… 我的亲娘诶!你知道自己的身体勾引自己的灵魂的感觉么…… 我一阵恶寒,把衣服从他手中扯过来,推着他往外走:“赶紧滚出去!” 他的手扣住门框,死活都不出去:“我出去做什么?我可是王妃!” “老子还是皇后呢!”我冷着脸一根一根的掰开他的手指,“来人!把王妃关到东厢去!” 瞧着他被两个侍卫将他拉走,我又捡起那柄长剑递给了裴子曦,叮嘱那两个侍卫:“王妃有长剑陪伴即可!东厢的吃穿用度就都撤出来罢。” 未等他出院,我又喊了小厮过来,扯着嗓子吩咐他:“给本王挑四个水灵儿的小倌儿来!本王今晚要大展雄风!” 三更的梆子敲响时,我还瞪着眼睛看着地上站着的四个美少年,相顾无言…… “那个……”我尴尬的挠了挠头,指着最左边的那个美少年,“你叫什么啊?” “乔云。”美少年垂着眼,毕恭毕敬。 “那个小乔啊,你过来!”我朝他招手,“给本王揉揉肩!” 乔云应声过来,一双手绵软无力的捶在我肩头,眉眼盈盈:“王爷~” 我打了个冷战,准备喝退他,又觉得不划算——叫都叫来了,好歹享受下嘛!于是,就势握住他的手:“小乔留下,其他人出去吧!” 等就剩我俩的时候,小乔微微笑着,纤纤素手一波三折的从我肩上慢慢往下滑……我一激灵,抓住他的手:“住手!” “王爷不喜欢奴家?”小乔眨眨眼,挤出两滴眼泪,哀声切切,“都说王爷是个风流人儿,怎的对奴家便这般?” “风流?”我冷笑一声,“本王自是个风流人!只是你今天若是不把本王伺候好了,本王定不饶你!” 连着“宠幸”了乔云五日,我才想起东厢还关着一位呢!趁阳光正好,便牵了乔云去了东厢。 推开屋门,我扇了扇空气中漂浮的灰尘,捂着鼻子看着缩在床脚的裴子曦,轻笑一声:“王妃安好?” 裴子曦微微抬了抬头:“尚可。” 我回头朝乔云笑笑:“王妃禁足五日,水米未进,你去瞧瞧看,还能再关几日?” 乔云笑了笑,莲步轻移行至床前,捏着他的下巴觑了眼:“依奴家看,王妃再关五日也没什么……” 裴子曦皱眉,将手中的长剑架在他的肩上:“拿开你的手!” 乔云吓了一跳,忙松开手,委委屈屈的走到我面前,汪了一包泪:“王爷~” “小乔莫哭!”我强压住恶心,安抚着拍了拍他的手,转而怒视裴子曦,“本王的宠姬也是你能喊的?” 我冷笑着,拍了拍乔云的手,“小乔受了委屈,本王将她交给你处置,如何?” 闻言,乔云破涕而笑,风情万种的嗔了我一眼:“王爷!” 我坐在廊下,一边喝茶一边看乔倌儿折辱裴子曦。要说这乔倌儿折磨人,倒是真有一套!他命人将裴子曦绑到院中的立柱上。此时临近正午,正是阳光最毒的时候!若是单单绑着暴晒也罢了,乔倌儿还不忘让人搜罗了不少的松毛虫放到他的脸上、塞到他的衣服里…… 我搂着乔倌儿,一边喂他吃葡萄,一边同他说笑,偶尔瞧瞧面色惨白的裴子曦,觉得在这个时代,男权真是个好东西! 玩闹了一会儿,我指着裴子曦吩咐小厮:“王妃像是晕了,赏桶冷水给她!” 晒了整整一个中午,及至红日西斜,婢女过来告知晚饭已备好的时候,我才命人将裴子曦从柱子上解下来,重新扔回东厢关着。 吃过饭,我拎着壶酒,避开乔倌儿,悄悄去了东厢。 我透过门缝儿,瞧见他倚在床柱上,晒脱了皮的脸上,全是毛虫爬过后蜿蜒红肿的痕迹……看得人心疼的不行……这特么好歹也是我的身体!! 犹豫了一会儿,我终究还是走了——若不如此,他便会觉得我经历的一切,不过是小题大做;我所做的一切,也都是理所当然 ;我所坚持的一切,都是欲擒故纵…… 乔云站在院里,微笑问我:“王爷既心疼,为何还要这样做?” “不知道。”我把空了的酒壶递给他,捏捏他的脸颊,“小乔,你说情到底是什么?” “情就是刀口舔蜜,虽然甜,却总会伤了自己。”小乔漠然,全不见往日的娇俏模样。 我眯着眼睛笑了笑:“你年纪不大,感触倒不少!依你看,我同王妃,该当何如?” “那便要问王爷自己的心了。”他施礼离开,背影萧索。 三日后,府中下人来报时,我终于绷不住了。火急火燎的赶到东厢,看着气若游丝的裴子曦,忍不住便抽了自己一个耳光——苏秦你前两辈子都怂惯了,如今又装什么冷酷无情的角儿?就是剑放到你手上,你还真有胆子杀了他?即便杀了他,你的恨又能减少几分 分卷阅读26 分卷阅读26 分卷阅读27 含笑问檀郎 作者:慢慢走欣赏啊 分卷阅读27 含笑问檀郎 作者:慢慢走欣赏啊 分卷阅读27 ? 心乱如麻间,乔云已经带着大夫过来了。他挽着我的胳膊,半哄半劝的将我领到了院里:“王爷不必忧心,王妃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 我注视着屋内忙碌的大夫,摇了摇头:“你说的不对!情分明是互相伤害,就是旗鼓相当的两人拿着刀子互刺,每刀下去,都是血淋淋的口子。可即便是这样,也不能停手……” “谁先停手,便是输了?” 我笑了笑,伸手摸了摸脖子上还未愈合的伤口:“不是输……是万劫不复……” ☆、甩不脱的小白 万劫不复第一天。 我守在他的床前,打扇驱蚊读诗词…… 万劫不复第二天。 我守在他的床前,打扇驱蚊读兵书…… 万劫不复第三天。 我守在他的床前,打扇驱蚊打小盹…… 万劫不复第四天。 我站在屋外,指着床上挺尸一般的那人,怒视大夫:“都睡了几天了,怎的还不醒?” 老头唯唯诺诺:“王妃体虚,自然要好好调养一番……” “体虚?”我冷笑着揪住了老头的袖子抖了抖,不负所望的抖出了一串紫檀珠子…… 我拾起那串珠子捻了捻,怒不可遏的进去将他从床上扯了起来:“这可是小白送我的小叶紫檀!谁许你送人了?” 他依旧闭着眼,声音有些冷:“白勋送的?怪不得……” 我把珠子绕到腕上:“既醒了,就挪去听风阁吧,这儿左右不是个养病地方……” “谢王爷。” 此一遭过后,我也不愿再整这些幺蛾子了——每次都狠不下心弄死他,还惹得自己不开心,何苦?想通了之后,便叫管家将王府大小事宜,一并交到听风阁去,由他全权处理。我自己则每日呆在院子里,看看书,下下棋,落得清闲。 我虽不去听风阁,却拦不住他来不来!这些日子,他每晚都在我入睡后轻手轻脚的进来,躺到我旁边,轻轻握住我的手入睡,待临近天明之时又离开…… 我忍了一个月,最终还是忍不住了! 听风阁里,他正利索的拨拉着算盘算账,我不好打扰,只得找了张椅子坐下,四处打量。 这屋子……太简陋了吧?我又看了看他的床,好像也确实没有我的那张舒服…… 噼里啪啦的声音总算停了,他朝我笑了笑:“过来了?” “别说得那么熟!好像我天天来似的!”我瞪了他一眼,“你每天晚上都去我那儿,不就是喜欢那张床嘛!我待会就派人送过来,你就不用天天……” “喜欢床?”他收拾好桌上的账簿,坐到我旁边,“你怎么会这么想?” “不然呢?”我想了想,又道,“要不就是想趁我睡着弄死我?” 他苦笑:“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什么?”我嘀咕着,脑中灵光一闪,“你不是想要睡了我生孩子吧?” 我打量他——佳人长发未绾,明眸皓齿,唇若朱丹……特么不是我自恋哇,我原来真的这么好看啊啊啊啊! “我没想到这一层。”他淡淡道,语气平和,倒显得是我想多了。 “总之别再来了。”我挠头,“其实挺恐怖的。” 起身要走时,他拉住了我的袖子:“过去,我本该日日与你同寝的……” 过去? 不提过去还好,一说到过去,我就憋屈得不行!狠狠瞪了他一眼,拂袖而去。 花园的亭子里,小乔拍了拍我的肩膀:“王爷可是有心事?” “我这种没心没肺的,能有什么心事?”我勉强笑了笑,“你着人往听风阁置办些摆件古玩什么的,再给他换张床。” “原来是王妃……”他轻笑,“王爷同王妃,可真叫人猜不透!” 若是能猜透,我还用在这儿生闷气? “快去吧!”我挥挥手。 他走了几步,又回头道:“猜不透,倒不如直接点破的好……” 直接点破? 我恍然大悟,大步朝听风阁走去…… 才进去,就见她皱着眉把手中的纸递给我:“八百里加急送来的。” 这么紧要? 我疑惑着接过来看了看,一脸不屑:“老子不去!” “可白勋说,你若不去,蓓儿就要被送去和亲!” 艹他奶奶的!我特么哪会带兵平叛? 这小崽子!我咬牙切齿:“那就去!” 事出紧急,自然不容我慢悠悠的坐马车过去,可是骑马一事,当真不易……从得知消息到月上中天,我已经记不清摔了多少次了…… 带着一身青紫,我回屋休息。挥退了等着给我按摩的乔云,腰酸背痛的躺在床上,不多时便睡了。 睡也睡不安稳,梦里总觉得有人在掐我!我费力睁眼,心烦意乱:“谁啊?” 只见裴子曦的手正按在我的肩胛上缓缓揉搓:“不上些药,只怕明天赶不了路。” 我“哦”了一声,把衣服又扯开了些:“既动手了,就都涂了吧!” 药凉丝丝的,舒缓了不少的痛感。我叹了口气:“此一去,只怕凶多吉少。若我回不来,你可千万别再任性了!找个趁心的好好过日子!实在不行,投靠小白也行!” 他停了手,语气有些哀怨:“你就这般着急替我安排?” 也不是着急!只是…… 我突然发现我的嘴也变笨了!明明有许多话,一时竟什么都说不出来! “只是怕你不惜命罢了!”想出来这么个傲娇的理由也是挺难的!小乔还让我和他打开天窗说亮话……嗯?小乔? “乔云只是为我按摩而已,我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信誓旦旦,“那天他罚你,也是我授意的,你千万不要难为他……” “你这是……交代后事?” 我轻笑一声:“大概是吧。” 他搁下药瓶,熄灭了蜡烛:“你还没与我白首,不会死的……” 是吗? 风尘仆仆日夜兼程赶到王都,还没喘口气,就被迎进了宫中。 又是勤政殿!只不过这次,等待的人换成了小白。我面无表情的看着焦头烂额的小白:“陛下让我平叛,不怕我借机再反?” “裴卿莫忘了婉菁公主。”他挑了眉毛,语气不善。 行!你牛! “战况如何?”我冷哼一声,转开了话题。 小白在地图上指指点点,巴拉巴拉说了一堆……然而我什么都不懂!但我还是装出来一副我很牛逼,我啥都懂的样子——大不了明天找个军师嘛!不就是打仗?能有多难? 小白巴拉完了,丢给我一半虎符:“裴卿不会叫朕失望吧?” 我茫然点头,然后就跟着引我进来的太监出去了。 “小白你这皇帝当得也太特么扯了吧?刚登基多久这叛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8 含笑问檀郎 作者:慢慢走欣赏啊 分卷阅读28 含笑问檀郎 作者:慢慢走欣赏啊 分卷阅读28 乱就此起彼伏的?你要真不是这块料儿就赶紧腾地方!”才拐过弯我就忍不住吐槽小白了,“特么还老用一招!不是拿我威胁裴子曦,就是拿蓓儿威胁我!能不能有点新意……” “朕诛了你的九族是不是就有新意了?” 卧槽!背后真的不能说人啊!才吐槽就被正主儿抓了个现行……我缓缓回头,尽量保持微笑:“陛下……” 小白的那张脸要多臭有多臭!他怒目圆睁,疾言厉色:“朕的皇帝做的再差,这天下也是白家的天下,轮不到你裴家染指!” “是么?”我冷笑一声,“若不是你派了先孝文皇后劝降,你以为你这帝位,还能坐得稳当?”重生当日,小白确为曾经的我发了丧,谥号孝文,只是葬入皇陵的,不过是一副空棺材罢了。 他被戳中了软肋,脸色铁青。我看着他的样子,不禁嘲讽道:“孝文皇后已逝,陛下迟迟不立新后,可是对苏皇后尚未忘情?” 他额上青筋暴起,扑过来揪住我的衣领,目眦欲裂:“别以为朕不敢杀你!” 我淡然拂掉他的手:“小白,你若敢便杀吧,反正宣朝侵吞的,也是你白家的疆土,与我裴氏何干?” 他颓然垂下双手:“裴子曦,此战你若能护得我大昭基业长青,百姓周全,这帝位,让与你又何妨?” 唉……这孩子!真是…… ☆、军师来了 我领着寥寥一万人,去对付号称雄兵十万的叛军…… 我骑在马上,愁云惨淡——小白你特么让我送死早说!还封得什么破元帅!以卵击石之战,即便是孙武也不一定得胜,更何况我个军事白痴? 我正暗自抱怨着,突然听见队伍前面吵吵嚷嚷,聒噪得很。打马上前,才知道原来是一伙儿饥民跪在军前讨饭……我喝退了那几个凶神恶煞,扬手抬鞭的士兵,嘱咐身后的侍卫取些干粮给他们。饥民得了食物,感恩戴德的又是磕头又是作揖……我看得心酸,赶紧勒马回到了队伍中间。 “元帅何以对那些刁民如此好性子?”郭参将赶马到我身侧,“此次出征,前途犹未可知,元帅切莫妇人之仁。” “妇人之仁?”我挑眉看他,“郭参将的意思是本帅性子和软,不配率军平叛?” 他连连摇头,连带着脸上的赘肉也跟着摇晃:“不不不!末将不是这个意思……” “是这个意思也好,不是也罢!”我瞥了眼飘扬在空中的军旗,冷笑一声,“方才给的那些吃的,就从本帅日后的定额里扣!日后再让本帅听见军中有欺凌饥民,搅扰百姓的事儿,本帅定将罪魁叉出去祭旗,绝不手软!” 郭参将讪笑着退到了后面。我轻笑一声,微微偏头问身后的少年:“小乔,你说那人摇头的样子好不好笑?” 小乔微弯了眼睛:“王爷惯会取笑别人。”言语平和,连笑都没了往日的妩媚,却因此被一种别样的光彩替代…… “小乔不怪我浪费粮食?” “救人性命且收买人心的东西,什么时候都不算浪费。”他神色自若,回头看了眼此时已走到队伍末端的那些饥民,“王爷本就不用在意那些个没见识的人说的屁话!” 我心间一喜,这小乔竟看出了我的意思! 扎营十日有余,我仍按兵不动。 手下的将官都有些急躁,请缨了好几回,都被我笑眯眯的打发回去了。众将不解,我只答一个字——等。 西南遭遇旱灾,颗粒无收。这种事搁在任何一个朝代,都可以说是寻常之事,可惜,昭朝官员的腐败与那些亡国之臣别无二致,层层盘剥下来,到百姓手里的救济粮便只有一点点。此时跳出来个能让饥民吃饱饭的政权,自然能受到百姓拥护!其实如果只是农民起义根本就不足为患,关键是这次旱灾发生在昭宣两国的边境,一直如狼似虎盯着昭朝的宣朝也趁机明里暗里支持着这伙儿叛军,助他们连克三城,简直嚣张到不行! 此时敌人风头正盛,军心亢奋,不是进攻的好时机。况且人数差距太大,着实没有胜算,所以目前看来只能等……等援军?只怕是等不到的。我把玩着那块虎符,觉得好笑:你既不愿让我统军过多,又何必假意允我调兵?逗我玩么…… 我正想着,守卫进来送信。我以为是小白催我速战速决,打开看看,才发现纸上只写了三个字“我来了”。 看着熟悉的笔迹,我笑了笑:“带进来吧。” 守卫应声出去了,不多时就见一袭白裙的裴子曦微笑着进来了:“元帅无恙?” 我指了指旁边的椅子:“你来做什么?” 他坐下:“自然是来帮你的。”拍了拍手,便有十几个小兵面红耳赤的抬了两口箱子进来。他指着箱子,“不知这些银子能助元帅募兵多少?” 看着这个似曾相识的场景,我有些感慨——他娘的这就是所谓的风水轮流转? “你哪来这么些钱?”我打开箱盖,吃了一惊!箱里竟全是摞得整整齐齐,堆得满满当当的金子! 他一边琢磨着地图,一边淡然道:“不就是你做的那个小玩意儿?” 什么小玩意儿?我怎么不知道? 他看我半天不搭话,便转身朝我笑笑:“就是你做的竹牌……” 啥?我一脸懵逼!我做的扑克居然卖这么多钱? “那牌,不是一钱银子两副么?”虽说不算便宜,但这得卖多少才能卖这么多钱? “竹牌自然不贵!”他走过来,从袖兜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递给我,“若是紫檀贴金的呢?” 我接过来,未打开就闻到了淡淡的香味。打开细细看了看,竟是打磨的极薄的紫檀片,上面的花色都是错金银的…… “这牌……”我震得说不出话来。 他看着我的样子,微微笑了笑:“竹牌如何配得上达官显贵的身份?” “紫檀错金银扑克,你卖几两银子一副?” “黄金二十两。”他伸出两个指头,眯着眼睛,“尚且供不应求。” 我咽了咽口水:“你上次造反的时候用的钱,也是从这儿赚来的?” “不然呢?” 也是!小白尽收裴家之财,若不是铺子姓苏,只怕也难幸免。 “可是……”我似乎没见扑克有多普及啊啊啊啊! “没什么好可是的。”他指着地图,“这里有条小路,你有没有走过?” 我忽闪着眼睛:“你看我像个勤快元帅?”别说小路了!大道我都不知道…… “那便去看看罢!”他极自然的拿过我的头盔往上戴,却被横斜的发钗挡住了。他尴尬的笑了笑,恋恋不舍的放下了头盔…… 我冷眼看着,丢给他一身衣服:“苏军师换了便出发罢?” ☆、bao菊花?? 分卷阅读28 分卷阅读28 分卷阅读29 含笑问檀郎 作者:慢慢走欣赏啊 分卷阅读29 含笑问檀郎 作者:慢慢走欣赏啊 分卷阅读29 ?!!! 当然,本帅是不用去探路的! 送走了他,我把小乔叫进来,封他做了个不大不小的副将,让他负责带着这两箱子金子去募兵。 本来就是我图省事儿才派他去的,可他却两眼含泪,庄庄重重的跪地叩头:“乔云谢元帅知遇之恩。” 我吓一跳,赶紧扶他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干!本王自会给你建功立业的机会!” 他满怀感激的走了,我却觉得有些奇怪——不过是个卖笑卖身的小倌儿,居然会对建功立业如此热衷? 夜深了,还不见他回来。 我绕着书桌走来走去,既盼着有人进来告诉我他回来了,又怕有人抬着已经变成尸体的他进来……纠结中,乔云面色不善的进来了:“元帅……” 我赶紧上前一步,将他扶起来:“他回来了?” 他摇头,将一封信呈到我面前:“王妃怕是……” 我的手颤巍巍的,许久才打开了信封。纸上只有四个字——或降或杀。 仿佛有一盆冷水兜头浇下,我垂下手,任那张纸落下。喉间有些干涩,我听见自己从远处传来的声音:“乔云,若要你做主帅,你敢不敢?” 小乔怔了怔,继而跪下:“王爷!” 我木然低头,看着他笑了笑:“乔帅快起来!本王只是去换他回来……” “王妃没了还能再娶,王爷值当吗?” “不一样的。”我扶起他,“这天下之大,唯有他是我的。” 帐外星光璀璨。我骑着马,朝着敌军的方向走去…… 我本姓白。 呵!想起离帐前小乔说的那句话,我才发现世界真的太小了!也不知以前小乔他宿在我房里时,有没有夜半磨刀架在我脖子上?话说我给他兵马给他钱,他万一回身去剁了小白怎么办?可他白家的疆土,由白家人守、白家人争,自然也是最合适的了…… 罢了!生死有命!我如今也不知能不能活过明天!话说……阎王不是送了一世寿命么?那就证明只要这三十年没过完,我就死不了?要不……我试试? 做元帅,腰侧自然挂了一把长剑装逼!我就势抽了出来,搁到脖子上碰了碰,犹豫着下不去手……正犹豫着,战马颠簸了一下,利刃顿时切开肌肤,凉丝丝的疼!我捂住伤口,叹了口气,放下了剑——还是不要作死了!万一真挂了谁去救他呢? 思索间,耳边忽然传来一阵幽咽低吟……战马受惊狂奔,将我狠狠甩到了地上。我揉着屁股站起来,望着半空中的白无常,尴尬的笑了笑:“无常爷?” 他点点头,恨铁不成钢的数落我:“我说苏秦啊!送你三十年还不够?怎么又寻死觅活的?” “你们……一直在看着我?” “没啊!”他低头,从腰上取下一块翠玉晃了晃:“无救兄弟说大王是实心实意的要送你俩一世寿命,自然不能让你俩半道儿再下来!所以上次送你俩回去的时候,特地抽了你俩的一丝魂魄锁在了这玉里,一旦你俩想不开,这玉就开始发光了……” 这特么,简直求死无门啊!不过有了这个外挂,我岂不是能天天作死了? “那啥,无常爷,我现在要去救裴子曦,你帮我呗?” “不帮!”无常爷利索摇头,连舌头都快摇掉了。 “那我还是死了算了。”我弯腰拾起那把剑,复又架在脖子上,“反正我许久没见小罗了……” “停!”他连连摆手,“你牛!我帮你还不成么?” “早答应不就对了?”我瞪他一眼,扔掉手里的剑,拍了拍手。 没了马,我只能驮着无常爷徒步走了一整夜。用一根金条贿赂了守城的士兵后,我顺利的进入了鲁城。 走进去才发现,鲁城……怎么说呢?作为叛军据点,除去城门口那拨看起来比较专业的贪财士兵外,街道上满是手拿粪叉子、大木头棒子的农民。问题是这些作为治安巡逻队员的农民,似乎都有些面黄肌瘦,营养不良…… 无常爷漂到我面前,一脸唏嘘:“出来得急,忘带小鬼了!不然靠这些人就能完成今天的指标了……” 我白了他一眼:“行了!别关注你地府的业务了!赶紧帮我瞅瞅裴子曦在哪儿呢?” 无常爷抬手一指:“不就在那座宅子里?不过……” “不过什么?可是有重兵把守?” “那倒不是!”无常爷挠了挠头,“不过是觉得他身边的那个人,有些熟悉罢了。” 熟悉?我一头雾水,上前扣门。 无人应答。 我与无常爷面面相觑:“你确定这儿有人?” 无常爷也觉得奇怪,便施术将我推进了门里:“你先去瞧瞧!我替你望风!” 不讲义气!我暗骂一声,开始找人。 宅子不大,却在清晨灿烂的阳光中散发着一股阴森森的气息…… 我正找呢,突然听见旁边的院子里传来一声中气十足的怒喝:“给我扒了他!” 这特么就开始用刑了?我火急火燎的赶过去,一脚踹开房门。 只见屋内有两男一女。眼下裴子曦正被一胡子拉碴的胸毛汉子制着手腕,衣裳凌乱却还算遮得严实。而另一名□□上身,姿容秀丽的男子,正一脸茫然坐在床上看着我…… 我冲进去挤在胸毛汉子和裴子曦之间:“两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弱女子,算什么英雄好汉?” “女子?”胸毛汉子有些懵,但还是没撒手,“你谁啊你?你说她是女的就是女的啊?” “废话!我是她相公,自然知道她是女的!” “相公?”胸毛汉子皱眉,打量着我,慢慢松开了手。 “你怎么样?”我拽着他的胳膊将他护在身后,“我们元帅不降!可我是她相公,焉能眼睁睁的看着你们杀她?”你们若要杀,杀了我便是! 胸毛汉子没什么反应,倒是半裸的帅哥发了话:“把他给我扒了!” 我还没反应过来,胸毛汉子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撕掉了我的外袍…… 我双手护住中衣,莫名其妙:“你们这是要干嘛?” 胸毛汉子倒也没再剥我的衣裳,反而趁我懵逼之际,将我身后的裴子曦拽过去扛走了。我回神去追,却突然发现自己动不了了…… 半裸帅哥笑嘻嘻的走过来:“昨个那群笨蛋还说捉着个俊俏的探子,送过来讨我开心,原来竟是个女人……”他低头,吻上了我脖子上的伤口,细细吮吸,“你这人儿,倒是妙不可言……” 看这架势……我是要被bao菊花了??!! ☆、冥主 吮咂皮肤的暧昧声音里,我寒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生无可恋的盯着房梁,盼着无常爷能及时来救我:“我说公子,今日留一线,他日好相见啊…… 分卷阅读29 分卷阅读29 分卷阅读30 含笑问檀郎 作者:慢慢走欣赏啊 分卷阅读30 含笑问檀郎 作者:慢慢走欣赏啊 分卷阅读30 ” 英俊公子抬头,狭长的眼睛妩媚一挑,勾了唇角,慢条斯理的解开我的衣襟:“我来鲁城监军一个多月,好容易碰上一个你这般姿色的……” 这句话的中心思想就是——特么老子憋了一个多月了,怎么着也得先艹你了再说。 话已至此,我还能说什么?所以,我认命的叹了口气:“那你快着些!我还要找我娘子生娃去呢!” 不是有句话叫“反抗不了就享受”么?就当被狗咬了一口吧!反正也不是我的身体…… 大概是我模样太视死如归了,那双在我胸前摸来摸去的手突然顿住。俊公子嘻笑着摸上了我的脸:“前几个送进来的,不是破口大骂就是以死相挟,你倒当真不同!” “你若放开我,信不信我挠死你?”我恶狠狠的瞪他,“我应了你,可你得保证不让其他人扰我娘子!” “伺候好了爷,爷什么都应你!”他微笑着,含住了我胸前的那点…… 一阵奇异的酥麻感从脚底直蹿天灵盖!那双手却还不消停,剥掉我的衣服后一寸一寸的抚摸着我的肌肤。我闭上眼,到底还是觉得有些悲哀——特么还没用过这身体的前面呢!后面就要被开发了…… 火候差不多了,那人解开了我的禁锢,将我抱到了床上。我微微睁开眼,见他拿着一个白瓷小罐,跪在我身侧:“美人莫急,一会儿便有……” 我猛然出手去掐他的脖子,却在未靠近之时再次被他束缚住。他重重的将那只小罐子墩到矮柜上,眯缝着眼睛阴鸷的笑了笑:“美人心机颇深……”说着,便将沾满油膏的手指猛地戳进了我的菊花…… “啊!!!!!!!” 惨叫过后,我满头大汗、热泪盈眶的看着空中的白无常:“你咋才来咧?” 白无常却不理会我,一双圆溜溜的眼睛不住的在那俊小攻身上打量,迟疑道:“大王?” 大王?!什么鬼? 却见白无常激动万分的冲下来,抱着小攻的胳膊摇啊摇:“大王啊!你怎么在这儿?” 小攻一头雾水的甩开他,蹙眉怒视他:“你是何人?谁准你进来的?” “我是必安啊!”无常爷十分激动,就差没老泪纵横了,“大王您不记得我了?” 英俊小攻一脸好事被打断的不耐烦的样子,轻轻一挥手竟将白无常逼退至门前,冷漠的挤出一个字:“滚!” 白无常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捂住腰侧被撞到的地方,仍不死心:“大王!您就不想见见无救么?” “无救?”小攻皱眉,“是谁?” 白无常愣在原地,半晌又苦笑一声:“你竟把他也忘了……” “无常爷救我!”管他是谁又忘了谁!我还跟白条猪一样四仰八叉的躺着呢! 无常爷这才想起了我,忙双手捏诀带着我离开了这间屋子。 才将我放下,无常爷便呕了一口血出来! “无常爷!”我急忙扶住他,他却倔强的推开我,脱下外袍递给我,“你先将就着。” 我忙接过来穿好,然后凑到倚在树干上喘息的白无常身边:“裴子曦呢?” “在据此十里外的客栈里。” “那胸毛汉子没欺负他吧?” 白无常瞅了我一眼,冷笑道:“你当那胸毛汉子是谁?” “谁啊?”我怎么可能知道! “跟他那个不成器的主子一个模样!”他叹了口气,挣扎着站起来,“老崔那家伙,不喜欢女人的。” 这个信息量……简直巨大! 我忍着菊花疼,亦步亦趋的跟着他,继续八卦:“刚才那个公子哥儿,你叫他大王?” 白无常伸手点了点我的头:“不该知道的别问!” 一、二、三…… 还没数到四,白无常就叹了口气,停住了脚步:“告诉你也无妨!刚才的那人,是冥主玄凌。” 作者有话要说:  收藏+2!\^o^/ ☆、罢休 “玄凌喜欢无救……” 阎王喜欢黑无常? “可无救自从知晓玄凌的心意后,便远拒他于千里之外,连一丝笑容都不曾施舍给他。”这尼玛还是个单恋!真浪费他俩的夫妻相啊! “为了避开玄凌,无救自请去监管十八层地狱。玄凌自然舍不得他去那样艰苦的地方,苦苦相劝之际,小罗来到了地府。” “我与无救相识多年,却从未见过他笑得那样温柔和煦。彼时无救眼中全是小罗,全然忘了一旁暗自神伤默默离开的玄凌。” “我悄悄跟在玄凌身后,眼瞧着一代冥主在无人处伏案痛哭却不知如何劝慰。将要离开时,崔判官进来了。我躲不及,只得指着被他泪水打湿的生死簿说感应到了有些异样。” “玄凌看着已经错乱的簿子,勉强笑称是自己梦中流涎所致,故我建议玄凌送你一世寿命算做补偿。” “崔判官此来本是辞别玄凌去凡间历练,却不想却激起了玄凌离开地府的念头。玄凌强颜欢笑,编出个与小罗有缘的狗屁借口,匆匆将位置传给小罗后,就跟着老崔一起去凡间了。” 白无常看着远处,苦笑道:“我总以为他会一根筋走到底,却不想此次,他竟连无救也舍得忘了……” 我听他说完,正暗自唏嘘之际却被无常爷猛地扯了袖子往前一推:“快走!他追来了!” 还没等我跑出一丈远,就再次被定住了:“往哪儿走?” 玄凌松松垮垮的穿着一件袍子漂到我面前:“美人叫爷好找啊!” 我眼泪汪汪求他:“爆菊花太疼了!能不能换个别的?” “你说换什么?”他微笑着,出手掐住白无常的脖子,兀自使力:“舌头生的这样长,不怪爷想掐死你!” 眼瞧着白无常的挣扎力度越来越小,我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只要放了他,公子说什么就是什么!” 他依旧不肯松手,只用另一只手抚摸着我的脸颊,笑得阴森:“美人莫不是看上这长舌了吧?” 看上个鬼!我是怕你真把他掐死了,以后得悔断肠子! 正当我焦急不已时,一道白光闪过后,就见白无常软绵绵的瘫在地上不省人事,而面前的黑无常却是一脸肃杀,长剑直指玄凌:“胡闹!” 玄凌愣在原地,目不转睛的盯着黑无常,有些迷惘道:“你是何人?” 黑无常叹了口气,缓缓放下剑来:“玄凌……” 玄凌依旧呆呆的站着,只是眼里却慢慢蓄满眼泪,他伸手揉了揉眼睛,继而盯着满手的泪水,讷讷道:“我这是……怎么了?” 黑无常闭上眼,抬手在空中画了什么后,施在了玄凌身上:“既不愿意记得过去,这身法力也不必留着害人了!”说罢,便带着我和白无常腾云离去了。当真薄情的连多看一眼都不愿意…… 分卷阅读30 分卷阅读30 分卷阅读31 含笑问檀郎 作者:慢慢走欣赏啊 分卷阅读31 含笑问檀郎 作者:慢慢走欣赏啊 分卷阅读31 客栈里,黑无常解开我的束缚后,笑眯眯的准备说什么,却被我一个响亮的耳光抽得愣在原地。半晌,他才摸着脸颊,笑得勉强:“苏秦为何如此对我?” 我指着他的鼻子,咬牙切齿:“你自己的情是一笔烂帐就罢了!凭什么插手别人的爱恨情仇?若不是你做梗,我今日也不会有这一遭!你以为我稀罕你救我?抽你一巴掌算是轻的!我恨不能生吞活剥了你解恨!” 他苦笑着,扶起白无常:“裴子曦在楼梯旁边的那间房里,你收拾好了再过去罢。”说罢,便不见了。 我颓然坐下——我是不是太过分了? 呆坐了一会儿,我穿好桌上的那身衣服,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屁股,去找裴子曦。 他一见我,立马跑过来扑倒我怀里:“你还好吗?” 我推开他,淡淡道:“不过是被强压着做了一回,左右不是我的身体,无妨!” 他闭着眼摇了摇头:“苏秦,你何时才能认真看看自己?” 看自己?我低头看了看脚上的黑色的靴子,心猛得一沉…… 哪有什么“你的身体”、“我的身体”之分?既然已经换了,而且看黑白无常的意思,必然也是换不回来的了!那么,此时的这副身体,自然就是我的身体!为什么我总是不愿意承认? “我知道你恨我怨我,可不管怎样,此生你我也只能这样了。”他倒了杯水递给我,“你若真的不能容我,便将我囚在听风阁赎罪罢……哪怕此生你再不愿见我,好歹也让我有个念想……” “我如今什么都没有了。”也没有什么是值得你利用的了。“是不是要我上书小白将东郡王爵封给你,再用一把火将自己烧成灰尘撒到土里,你才肯罢休?” ☆、染血牡丹 目之所及,皆是淋漓的鲜血……辨不清方向,也听不到人声,除了浓重的腥味儿,再没有其他…… 我这是在哪儿? 闭上眼宁了宁心神,再睁眼时,却只看见一条繁华的街道,当中有一男一女,最是惹眼! “裴子曦!” 那玄衣男子皱眉喝到。 “怎么了相公?” 那女子娇滴滴的问,一张脸生得极美。 “你能不能不扭屁股?”那玄衣男子冷着脸续道,“我做女人的时候也没扭得这么……” 做女人?男子怎么做女人?原来那玄衣男子竟是个旦角么? 那女子气结,咬牙切齿道:“你才知道你做女人的时候有多招眼?哼,风水轮流转,也让你感受感受我当年尝过的滋味!” 看来这女子也是不喜郎君过于阴柔,才想出这么一出罢? 那女子说罢,依旧妖妖娆娆的扭动着臀部,全不顾许多路人的眼球粘在她的身上…… 我微微笑着——这倒还是个我行我素的!突然,那玄衣男子回头走向我,诡异的勾了唇角:“裴子曦?” 等他走近了我才发现,那男子的眼白与眼仁,竟是对调了颜色,让人有些害怕! 我壮着胆子,指着那女子:“那才是你娘子!你认错人了!” 玄衣男子依旧诡异的笑着,从袖中掏出一朵紫色的牡丹:“裴子曦,还认识这个吗?” 我盯着那牡丹看了许久,仍旧没有看出什么特别的,便也有些烦躁:“不就是朵牡丹花么?都说了我不是你娘子,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什么?”那男子微微笑了笑,蹲下身将那朵花浸在一个血水洼中搅了搅,拿出来递给我,“你不是最喜欢这花儿么?” “我何时说我喜欢了?”我冷哼一声,将那血淋淋的花丟在地上。 那男子叹了口气,将花朵捡了起来:“你既不喜欢它,为何要害乔云?” 乔云?乔云是谁? 这人有病吧?我扭头就走,只想离这怪人远些!还没走几步,却见那人再次站在了我面前。 “有何贵干?”我没好气,翻了个白眼。 男子依旧笑着,猛然抬手,竟是一柄闪着寒光的匕首!我虽看见了凶器,却仍旧没躲不过,被那匕首端端正正的刺中了心脏…… “为什么杀我?”我抬手,微微碰了碰那匕首的柄,冰冷异常。 “是你在乔云墓前说的。”那男子淡然,抽出匕首在衣袖上拭了拭,“你说情愿死的人是你。”说罢,男子便悄然隐去了…… 血一直在往外涌,感觉到身体在一点点的变冷,我慢慢的阖上眼睛,心有不甘——乔云到底是谁? 胸口似乎有什么重物压着,让人喘不过气来,我睁开眼,瞪着怀里的小姑娘,努力压抑着怒气:“下去!” 小姑娘非但没有哭,反而眯着眼睛笑得开心:“爹爹!” 谁是你爹!我虽说爷们儿了些,总不至于就是你爹了吧?抬手拎着她的衣服,将她从我身上拽了下去:“哪来的熊孩子!” 坐起身来,不理会那个依旧往我身边凑的熊孩子,我茫然的看着屋里的陈设,觉得奇怪——我不是快死了么? “凉!”熊孩子叫了一声,终于从我身边离开了!我顺着她的声音扭头看了看:“裴子曦?” 那女子,不就是那个怪人的娘子裴子曦么? 那女子急忙走过来,满目关怀的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你总算醒了!” “你相公为何要杀我?”我抓住那女子的胳膊,厉声质问她。 “我相公?杀你?”她皱眉,顺势坐在床边,“你说什么胡话?” 这特么也太难沟通了!我松开她的手:“你相公说是我害了乔云!乔云又是谁?” 那女子的神色突然变得严肃,素手指着我问道:“你又是谁?” 我还能不知道我是谁?我嗤笑道:“我是苏秦啊!”看她半晌不说话,我不禁追问她,“你相公为什么要为了乔云杀我啊?” 她还是不说话,只是将手中的粉色帕子绞得紧紧的。 “不说算了!”我下床,趿拉着一双明显男式却又极合适的鞋子,走到桌前喝水。端起水杯才发现右手背上有一道血口子,而且这手,似乎也有些糙,有些大…… 管他!渴死了!我端着杯子大口大口的喝了两杯水后,才意识到有些不对——那女子和熊孩子,还有这屋里的所有,都不是21世纪的东西! 我压抑着兴奋,走到那女子身边戳了戳她:“这儿有没有大一点的镜子?” 那女子如梦初醒,答了声有就又神游物外去了。 “能不能带我去看看?”我嘻笑着晃了晃她的胳膊。 “走罢。”她叹了口气,牵着我的手往外走。 站在镜子前,我把眼睛揉了又揉,看到的却始终是那个捅了我的那个男子!除了身着白袍,眼白和眼仁正常之外,再无区别! “我是不是还有个孪生兄弟?” 分卷阅读31 分卷阅读31 分卷阅读32 含笑问檀郎 作者:慢慢走欣赏啊 分卷阅读32 含笑问檀郎 作者:慢慢走欣赏啊 分卷阅读32 我拽着那女子的袖子,“他是不是总穿黑色的衣服?” 女子摇头,神色悲悯。 这是什么意思? “那乔云呢?是谁?”我急切问她,只觉脑子快要炸了! “乔云……” 叫她犹豫不决,我不禁催促:“快说呀!” 女子起身离开,不多时却捧着一个颇精致的描金盒子进来了。 她打开盒盖:“乔云送了这个给你。” 我探头往盒子里一看,只觉得头皮发麻! 盒里,是一朵已然风干的紫色牡丹!可即便如此,那花瓣上的斑斑血迹,仍就清晰可见…… ☆、认识、不认识 “鲁城一役,我军生擒宣朝福王李煦阳,之后又连收两城,叛军退守义鲁山。” “围困数日攻山得胜后,你带乔云上山清点身故将士时被一个装死的叛军偷袭。乔云为了保护你,被利刃刺穿胸膛。” “乔云倒地时,怀中的牡丹花掉了出来。你拈起这支紫牡丹,泪流满面。” “吩咐下属将那偷袭的贼人剥皮实草后,你抱着乔云的尸身在那里枯坐了整整五日……” 她断断续续的说着,我迷迷糊糊的听着——明明是些与己无关的事,为什么我会哭得那么伤心? 正说着,有人进来了。我扭头看了看那个黄袍加身的少年,颤着声儿喊了声:“小白!” 这声儿“小白”一出口,不光是那名叫裴子曦的漂亮女子和那个俊秀的少年皇帝,连我都有些奇怪:我认识他? 愣神儿间,小白走到了我面前,面色不善:“你叫我什么?” “小白啊!”我用袖子蹭了蹭脸上的泪水,“你带我去吃上次的那个牛肉吧?我特别想吃!” 小白听了我的话,脸色愈发难看:“那牛肉一时也送不进来,我叫竹染给你做鲜花饼如何?” “你是不是傻!”我白他一眼,“竹染擅长做鸡汁羹。鲜花饼么,肯定还是要桃染做啊!” 他后退一步招了招手,就有一大波身材魁梧的带刀侍卫从门外冲进来将我团团围住。我茫然的看着他:“小白,你就算不肯请我吃饭,也不至于刀戈相见吧?” “你是谁?” 我是谁?怎么总有人问我是谁? “我是苏秦啊!” “那她是谁?”小白指着那个美女。 “裴子曦啊!” “你认识她?” “大概吧?”我看着美女的手中绞紧的帕子,有些犹豫,“她是我孪生兄弟的媳妇!” 此言一出,鸦雀无声。 小白揉了揉额角,叹了口气,对着身边的小太监说了句什么后,就让那群侍卫出去了。 那熊孩子见人都走了,喊了声小白就屁颠屁颠的扑到了他身上,扭着身子撒娇:“小白娶凉,小白娶凉!” 小白捏捏她的脸,苦笑一声,看着那美女:“你竟是裴子曦?”也不在意美女是否回答,续道,“白乔筠安葬后他便昏迷不醒,好容易醒了,又是这个样子……莫不是疯了?” “你才疯了!”我瞪他一眼,点了点熊孩子的头,“你娘都嫁人了!为啥还要小白娶?” “蓓儿要凉!”小姑娘哼了哼,又抱着小白蹭啊蹭。 “小屁孩!小白明明喜欢我!”我嗤笑一声,躺倒在软榻上,不多时便悄然睡去…… “又是你!”我使劲制住那玄衣男子握着匕首的手,“为什么又捅我?”特么这又不是超市促销,还捅一送一啊? 那男子笑眯眯的,白眼仁转了转:“因为你害死了乔云。” 张嘴闭嘴都是我害死了乔云!他为我挡刀确实仗义,可他的死,是我能左右的吗? “你是不是喜欢他?”可你不是又娘子了么? “谁?” “乔云啊!”不然你怎么老要捅了我报仇? 那男子闻言,扔掉了手中的利刃,转身走了:“我还会来的。” “东郡王无恙,只是受了些许刺激,有些事记不清罢了!待老臣开几副药,好好调理一番也就是了。” “如此便麻烦王太医了。” “王妃折煞老臣了!陛下,老臣这便抓药去了。” “去罢!” 听见门合上的声音,我坐起身,打了个哈欠:“不是说没事儿么?都围在这儿做什么?小白!你不用批折子啊?” 径自下床喝水吃点心,顺便用手理了理乱糟糟的头发,我穿上外袍,走了出去:“我出去走走!小白你放心,绝对不碰你的妃子!”说起来那群小姑娘还是我选的呢! 没走几步,美女追上来扯了扯我的衣袖:“我同你一起。” 也好,迷路了还能有个人求助!我点头,继续昂首往前走。 漫无目的的走了许久,我在一扇宫门前停了下来。牌匾上刻着严肃持重三个大字——栖凤宫。 我走上前去摸了摸宫门上的铜钉,回头问那美女:“这儿怎么这么冷清?”而且为啥我会不由自主的走到这儿啊? 美女目不转睛的盯着宫门前的一块石板,半晌才答道:“这是先皇后的宫苑。” 先皇后? 我点了点头继续走,没几步却突然想到——先皇后,不就是我苏秦么? 回头看了看阴冷的栖凤宫,又看了看那个美女,一股寒意遍袭全身…… ☆、现皇后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大家的支持!还请大家多点击,多评论,多收藏啦(^з^) 努力回想了下这两天凌乱的记忆,我简直要奔溃了!撇下美女,我一个人狂奔着离开了栖凤宫前。 跑了许久,我终于停下了步伐,靠在墙上喘着粗气。天已然黑了,我四处打量周围时,看见了一扇半开的宫门,透出点点灯光。 这么偏僻的地方还有人住着?我按捺不住好奇,推门进去了。 偌大的院子里铺满了枯叶,院中的石凳上,坐着个挺拔端直的男子正在饮酒。虽说桌上点着灯,可那男子的四周却丝毫未被灯光照亮,黑暗压抑得让人恐惧……按说我这么胆小的,就该马上离开的,可是…… 他手里的酒,真的好香啊啊啊啊! 我厚着脸皮朝他拱了拱手,道声“叨扰”便坐在了石桌的另一边,自来熟的拿起空闲的酒杯给自己斟酒:“兄台为何一人独饮?” 男子哼了一声:“是你?” “是我。”也没看清他的脸,我就随口应了声,喝尽了杯中酒。 “你不怕我?” “有什么好怕的?”我拿过他的酒杯替他满上,递给他时瞥见他的相貌后,恍惚觉得屁股有点疼——特么居然是玄凌!我不禁一抖,酒杯落地摔得粉碎。 他微微笑了笑:“这不还是怕么?” “玄凌?你在这儿干什么?” “自然是被你们俘虏回来的。”他皱眉 分卷阅读32 分卷阅读32 分卷阅读33 含笑问檀郎 作者:慢慢走欣赏啊 分卷阅读33 含笑问檀郎 作者:慢慢走欣赏啊 分卷阅读33 ,把自己的酒杯递给我,“为何叫我玄凌?” “就是觉得这么叫好听!”我尴尬的笑笑,喝了口酒夸赞他,“即便被俘,福王依旧恬淡!” “不然呢?难道要我避开影卫去杀了你们皇帝?”他苦笑着指了指一边的暗处,“没瞧见来客人了么?吩咐厨房做点下酒菜出来!” “不用客气!”我连连摆手,站起身来,“天色已晚,我该回去了!” “去罢!”他也不挽留,只是拿起酒杯细细打量着,“下次再来,记得还我一坛好酒。” 小气鬼!我哼了一声,走了。 本就认不清路,加上多喝了几杯,酒劲上头,我感觉自己走路都是飘的!迷迷糊糊间,看见了一座宫苑,也没注意叫什么名字,就推门进去了。 院里黑黢黢的,我顺手推开间屋子进去,摩挲着躺倒了床上。拉扯被子的时候,听见一声凄厉的尖叫——啊!!! 这一嗓子,直接把我吓到了地上。没等我坐起身,屋里已经上了灯。三个丫鬟紧紧揪着我的胳膊把我按在地上。抬眼看,床上花容失色的女子紧裹着被子,吓得瑟瑟发抖。可即便吓成这样,女子仍不忘重点:“快去请陛下过来!” 门外有人应声去了后,女子又咬牙切齿的问:“今晚是哪个值夜?拖出去打死!” 特么这就要杀人?那还了得?我赶忙承认错误:“是苏秦多喝了几杯,无意闯入娘娘宫中!还望娘娘大人大量,饶恕苏秦和值夜宫人。” “苏秦?”女子冷笑一声,“闯宫便罢了,本宫岂能容你冒犯先皇后?也不必等陛下过来了!直接拖出去一并打死罢!” 又要挨板子? 被捆在刑凳上,我觉得很奇怪——为什么是“又”? 两三板子下去,我才知道什么叫“往死里打”! “有本事你打死我!”虽然已经快疼死了!但气势不能输!“二十年后我还是一条好汉!” “小白又是你救得我啊?”我趴在床上,眼泪汪汪同时冲满狐疑……又? 小白恨铁不成钢,使劲点了点我的头:“怎么就能闯到薛贵妃的宫里头?打死你都算轻的!” “你的女人也太小题大做了!我都没碰她……” 这次似乎打的挺全面!我整个后背,屁股连带两条腿,都跟被蜂子蜇了一样,又疼又涨! “你自己就全对了?”他把药重重的墩到了矮柜上,离开了。 你个小崽子!脾气还越来越大了! 我伸长胳膊够药碗,一个不注意扯着了伤口,疼得龇牙咧嘴!这时,裴子曦进来了,把药递给我:“喝完了我给你上药!” 我一口没咽下去,呛了个半死。好容易平复下来,语重心长的对她说:“弟妹啊!我孪生兄弟虽然长得没我正常(你们见过白眼仁?),脾气也不大好(动不动就要捅我!),但是你也不能这么勾引我罢?你这种行为,和潘金莲有什么区别?” 她似乎是不懂谁是潘金莲,没有半分害臊和犹豫,扬手就掀开了我的被子——当然,被子里的我是luo着的…… 她一边上药,一边淡然道:“什么潘金莲潘银莲,我只知道我此次若再错过你,便是最蠢的了。” “弟妹!”我苦着脸叫她,“你上药就上药,能轻点不?都是女人家,你这手劲儿怎么这么大?” “你可知,陛下要立后?”她稍稍轻了些,柔声问道。 “立就立呗!反正我觉得栖凤宫空着怪可惜的。” “你猜陛下要立谁?” “立谁?八成就是那位薛贵妃罢?”听小白话里的意思,倒是挺在乎她的。 “是你。” “我?”我一激动,又扯着了伤口,“嘶!虽说我喜欢小白,但我现在……”我现在特么是男人的身体啊! “立男后怎么了?”她轻描淡写的帮我盖好被子,“太宗那时便是立的男后。” 卧槽!这昭朝也太开放了吧? 我尚在恍惚中,又听她说:“若不是陛下要立你为后,只怕你现在已经按律斩首了。” 照这么说……先皇后和现皇后……都是我喽? ☆、思念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特别短~因为我最近在上面试班~所以后续的更新大概要到七月份……所以……我要向大家道个歉……我错了?~ 好了,我还是跪安罢…… 看着小白离去的背影,我顺手抓起个茶杯狠狠摔在门框上,瓷片乱飞间,我朝顿住脚步的小白大吼:“我这可是弑君!你现在就把我拖出去砍了!” 小白不答一言,依旧走了。 我挣扎着下床,咬着唇,忍着伤口撕裂的痛楚坐到了书桌前。 “弟妹!研墨!” “你这是要写什么?”她冷眼瞧着,指了指我的身后,“伤口好容易结痂了,怎么又折腾?” “檄文!讨男后檄!” 她轻笑一声,拿走我手中的毛笔:“小白为救你才想出这一招,你这一出,岂不是太寒他的心?” “我本来就是异数。若是因我败坏了小白的千古名声,那我还不如一死!”董贤不过是哀帝男宠,便不知承了后人的多少诟病!若小白当真立我为后,只怕会被唾沫淹死! “苏秦,你怎么总愿意为了别人舍命?”她冷笑一声,清空了桌上的笔墨纸砚,“你为白勋考虑,也该为自己的名声考虑考虑。” 临出门时,她回头微微笑了笑:“白勋总不会让你趴着去册封典礼……” 对啊!我的伤只要没痊愈,就只能呆在这儿,我怎么没想到? “弟妹你真聪明!”我赞赏的朝她竖了大拇指,可她却并不高兴,神色哀伤的出去了。 当天晚上,我就乘着宫人们不注意,悄悄到偏殿里泡了个热水澡……过程异常酸爽,直叫得让人以为我在这殿里养了之狼崽子! 弟妹不堪其扰,进来将我拎出浴盆。对这种行为其实我已经见怪不怪了。这些日子以来,上药、擦身、喂饭和上厕所,都是她一手包办,这身子八成都看厌了!所以我很坦然的接受着她半是讥俏半是心疼的目光:“怎么还是这么笨?瞧这一头的汗!” 我颤巍巍的扒住她的胳膊:“我当然知道这招傻的很!做戏要做足全套么,不然他不会……” “跟我从前一样蠢。”她笑眯眯的,拿来毛巾擦干我身上的水渍,裹好毛毯,“只不过那时,我是万念俱灰,一心求死……” 嗯?还有这八卦?必须要听啊! “你和他……是为什么啊?”我揪着毛毯的角,小心翼翼问她。 她敛了笑容,垂目看着手心,嘴角微微勾起,言语温软:“那只是……极尽的思念罢了……” ☆、无忧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考试,祝我好运 分卷阅读33 分卷阅读33 分卷阅读34 含笑问檀郎 作者:慢慢走欣赏啊 分卷阅读34 含笑问檀郎 作者:慢慢走欣赏啊 分卷阅读34 吧!哈哈哈~ 借着伤口未愈,我一直将册封典礼从重阳节拖到了除夕……终于忍无可忍的小白到我这儿丢下句“元宵必须册封”便恨恨的甩袖子走了。 我尴尬的看了看一旁写字的裴子曦,嘟囔道:“才穿来多久怎么又要当皇后了,?特么老子这是卖给他们白家了?” 她淡然一笑:“不过是他放不下你罢了!你若执意不肯,他也无甚办法……” “但我确实喜欢小白呀!”确实喜欢那张俊脸!但这不是做男后的理由哇,“况且这天家富贵,谁人不想?” 她放下手中的针线,觑了眼窗外的月亮:“天家富贵?” 我心虚的笑了笑,抖了抖袖子:“不然哪有这样好的衣裳能让我随性挑挑拣拣?” 她叹了口气,低垂着眉眼:“你不用拿这个借口搪塞我。我只希望你能在元宵之前同我一起去看看乔云,宫门深似海,元宵过后,只怕你再难看他去了……” 乔云……我的心猛地一抽!颓然点了点头:“那是自然。” 我才稍微提了提我要去义鲁山的事儿,小白就冷笑道:“想必是裴子曦提出的罢?” 我慢悠悠的把茶杯搁到他面前:“乔云于我有恩,看看他也是应该的……” “有恩?”他哼了一声,“若是你想起他也倒罢了,终究还是被他牵着鼻子走!” 我总以为他必然不同意,便懒洋洋的转身走了。行至门前,却听见小白疲惫的声音传来:“我只许你十日,元宵必须回来。” 我朝他摆摆手:“晓得了。” 义鲁山脚下,一座颇为考究的青石坟墓……跪在碑前,我看着石板上的那寥寥数字——夫乔云之墓,妻苏秦。 茫然的看了眼身边的裴子曦:“我怎的又嫁人了?” 她神色肃穆,将手中食盒中的祭品一一摆好:“鲁城习俗,接了男子的紫牡丹,便是愿意嫁他为妻了。” 大概是神经错乱的时间长了,所以我无甚排斥便接受了这个设定……不就是多了个男人么?算个屁!何况还是个死人…… “乔云啊乔云!”我郑重点燃线香,插到香炉里,“虽说我忘了你的相貌,可总有个捅刀子兄夜夜入梦杀我替你报仇,也算是两厢扯平了……” “接了你的花确实是我的错,可这辈子也没法弥补了。只等到了地府后,让阎王爷架了大锯把我锯成两半,平分给你和小白罢……” “咔嚓”一声,裴子曦撅断了墓边的枯枝,我好奇,扭头问她:“弟妹你怎么了?” 她虽是笑着,可眼里总有掩不去的悲伤……指了指半山腰的一处地方,岔开了话题:“还认识那里么?郭参将寻我到那儿劝你时,说自己看到了夜叉鬼……” “他说你抱着乔云的尸身,呆坐在那里,不哭也不笑,可一旦有人靠近,便出手狠辣的用袖箭射穿肩膀以示威慑……众将官不敢上前,只能任由你留在那里,一边派人去霖城找我。” “等我挨了一箭后走到你面前时,你才终于有了一丝活气……将那朵牡丹插入发间后,便抱着乔云一路走到此地。” “将乔云以亡夫之礼下葬后,你跪在碑前默默流泪……我上前扶你,你却笑着问我——死得为什么不是你……” 言语入耳,我却什么都听不到……茫然四顾,明明是草木枯黄的萧索景象,我却恍惚看到了那片开得正盛的紫色牡丹…… “小乔你看!”我将手中的马鞭指向了那片花海,“入秋已久,山下的牡丹早就败了,却没想到这里还有这样鲜灵好看的紫牡丹。” 小乔微微一笑:“王爷可知这花叫什么名字?” “管他叫什么!眼下活捉福王才是要紧之事!”我打马向前,却仍不舍的回头看了又看。 “这倒是!”小乔紧随其后,“我送王爷的袖箭可还趁手?” “使起来还是不够准!”我回头朝他笑笑,“有你在,本王懒一些也没什么!” 手上满是温热的鲜血,刺得人眼睛生疼! “小乔!”我把他扶到在我身上倚着,紧紧捂住他胸前的伤口。 他费力的笑了笑,低声道:“往后……你可不能再那样懒散了……” “我以后一定好好练习!你不要走……” 他敛了笑容,低头看着孤零零躺在地上的花,不无惋惜道:“我还想着……要亲手送你……” 我赶紧拈起那朵花,那朵浸染着小乔鲜血的紫色牡丹。 他将手覆在我的手上:“鲁城人……用此花定情……唤作……无忧。” 无忧? 白骨黄土,我守你百岁无忧? “我爱你……不论男女,亦可舍弃仇恨……可此生已是……不能了……只求来世……我能与你生死……相随……” “你怎么这么傻?”我搂紧他,泣不成声,“死了……便什么都没有了!” “可你还活着……”他温柔一笑,使力握了握我的手,“真好……” 眼看着那只手颓然垂下,我的脑中一片空白…… ☆、消失 “我想喝酒!” 她看我神色有异,张口想说什么,却被侯在一旁的州官打断了:“小人早已备下薄酒,娘娘且随我来。” 我点点头,不理会她,跟在州官身后往城中走。 遣散了准备阿谀奉承的州官一家及大小随从,我一个人坐在厅里,看着满满当当的佳肴,觉得实难下咽……独自拿着酒壶走到院中,抬头看了眼明晃晃的太阳,勉强笑了笑——这样好的冬阳,小乔永远看不到了……众将官牺牲性命为鲁城换来的和平,终究也会被这一桌桌珍馐消磨殆尽吧? 拔掉壶盖灌下一口酒,总觉得不太尽兴,不若同小乔在军中畅饮时那般豪爽……那时,我们一人抱着一坛酒,一边喝,一边看云卷云舒,听风声呼号。你总会往我酒里偷偷掺水,怕我醉酒难受。我每每尝出来,不忍浪费你的一番心意,只能暗自告诉自己下次也要给你掺回去!但却一次也没做过…… “你明明已经死了!”我砸碎空了的酒壶,喊的撕心裂肺。为了救我这个不成器的异世孤魂,死在了无忧繁盛的义鲁山,“可直到现在,我才想起了你……” “拿酒!”我抹掉眼泪,朝着月亮门外的小厮喊了声,“拿最烈的酒!不然本宫砍了你!” 小厮吓了一跳,瑟缩着应声下去了,不一会儿,裴子曦抱着一坛酒进来了。 “怎么哪儿都有你?”我白了她一眼,“我不想见你,滚!” 她把酒坛子递给我:“少喝些罢,便是乔云活着,也不想看你这样……” “我自然做不到大人这般‘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潇洒!”我低头,抚摸着光滑的坛身,“其实我在大人眼中,什么都不是吧 分卷阅读34 分卷阅读34 分卷阅读35 含笑问檀郎 作者:慢慢走欣赏啊 分卷阅读35 含笑问檀郎 作者:慢慢走欣赏啊 分卷阅读35 ?” 爱我的人为我而死,我却为假意爱我的人舍命……苏秦啊苏秦,你活了两辈子,却糊涂的连人心都看不清楚! “你嘴那么笨,能指望你说出什么花儿来?”我朝他挥挥手,“你走吧,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往常的酒总是越喝越迷糊,今儿的这酒,却越喝越清醒!我揉了揉眼睛,看着月亮下那个人影,心中平静如水:“你来了?” 他静默的站着,一言不发。 我把酒坛子往前朝他让让:“喝不喝的?” 他摇头,只是抬起了右手,手中是一柄闪着寒光的匕首。 “做一次梦捅一次,你累不累?”说实话我还真挺好奇他的毅力的! “你累了么?”他松手,匕首应声落地,“日夜折磨自己,你终于累了?” “明明是你折磨我好不好?”我吼他,气狠狠的,“真是恶人先告状!” “我来源于你,是你的深重的执念和愧疚,是另外一个裴子曦。”他踱过来,慢悠悠的坐到我身边:“是你求我出现日夜折磨自己,扰乱自己的记忆,用以逃避现实。” 执念?愧疚? “我哪里有什么执念和愧疚!”我不服气的拍了拍胸口,却总觉得那里满是粘腻的鲜血…… 捅刀子兄皱眉看我:“裴子曦,你还要嘴硬到几时?” “裴子曦!裴子曦!我不是!你也不是!”我没好气的指了指倚在月亮门边打盹的那个人,“她才是真正的裴子曦!” 捅刀子兄摇了摇头,修长的手指点到了我的眉心:“你是裴子曦,我也是……” 一股流水般清润的感觉顺着指尖缓缓流进我的身体。我看着渐渐变得透明的捅刀子兄,有些心慌:“你怎么了?” 他微笑,这还是我第一次见他这样和煦的笑容:“我该消失了。” “消失?” 他将另一只手点在我的胸口:“不过是回家罢了。”说完,便不见了踪影。 “捅刀子兄……”我低头,怅然若失。 起身舒了个懒腰后,在朦胧的月色中,我鬼使神差的走到了她身边。 自从灵魂转移后,我一直都不敢直视这副身体,现在看来,由裴子曦做主的躯壳,又有一番别样的风采: 我本俗人,过去绾发多用金玉首饰,可他却只用木簪。上好的紫檀如墨玉一般,虽只有一支,却也是万种风情难以言表。再说衣衫,我虽不喜艳丽的颜色,却总还爱穿些个花纹素雅精致的襦裙,可他却就这么一身素白,别无其他,用白莲形容再合适不过!就连这香味……似乎也与我不同……我凑到她颈边,轻轻嗅了嗅,一股淡淡的墨香萦绕在鼻息间…… 正当我沉醉其中不能自拔之时,她突然睁开了眼睛——一双翦水明眸盈着水光,在月色下美得勾魂摄魄……我朝她一笑,伸手抱起了她。 她惊呼一声却很快安静下来,纤纤素手主动攀上了我的脖子,红着脸问我:“王爷可是醉了?” 醉了么?我怎么不觉得?我微微摇头,抱着她火急火燎的往卧房走。 为什么要去卧房?我不知道。只知道自己应该这么做而且很想这么做…… ☆、疲惫 晨光熹微中,我呆坐在床上,看着一旁酣睡的她——□□的肌肤上,全是斑斑驳驳的紫红色淤痕…… 我把她睡了?我把我前相公给睡了? 一想到这儿,我着急忙慌的胡乱披了件外袍就跑了出去——这特么都是什么事儿啊? 蹲在墙角,我细细回想昨天晚上抱她回了卧房后的场景:我把她放到床上,急不可耐的剥了她的衣服,然后……没有一丝醉意且行云流水的啪啪啪了…… 一定是黄片儿看多了!我沮丧的抱着脑袋,实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 忽觉背上一暖,抬头看看,是她温情款款的为我披上了风氅:“一大早穿得这样少,也不怕冻坏。” 我深吸一口气,站了起来,拱手深躬:“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昨晚都是我的错,只要你能消气,打我骂我拿剑刺我都可以……” 她一怔,缩回了替我整理衣衫的手,转头看着远处,勾起嘴角自嘲的笑了笑:“我还以为是……” 相顾无言,她拢紧了大氅,低头轻笑着问我:“你要到何时,才能睁眼看看这个世界?”说罢,便转身走远了。 她离开了,我却没有丝毫放松的感觉,反而觉得更压抑了!想了想,还是熟门熟路的去了乔云的墓前。 拔了一根枯黄的草茎咬在嘴里,我就地坐下,皱着眉头抚摸着墓碑上的字:“说什么我没睁眼看世界,乔云你说,我难道是瞎的啊……” 墓前的自省并没有用!夜幕降临后,我又一次不明不白的摸去了她的卧房,同她共赴巫山…… “艹!”看着身边的她,我忍不住爆了粗口!这特么到底是怎么了? 她半眯着眼睛,右手搭到我的胳膊上:“你这两日,有些……” 我当然知道我这两天异常的不得了,但是怎么解释啊?她可能信么? “回京城吧。”我淡漠的拂掉她的手,“我还要去做男后……” 她的脸色瞬间苍白,埋首在被子里,声音瓮瓮的:“你即便想起了我,却还是要嫁他?” “君命难违。”我斜了她一眼,“大人比我更懂这个……” 看她明显一顿,我自嘲的笑了笑,穿好衣服出去了。 返程途中,为了杜绝晚上再去找她的情况,我独自骑马走在最前头,同时安排了两个侍女同她一起坐到最后的那辆车里。 这下,总不会出什么岔子了吧? 然而老天总不会顺遂你的心愿!即将进入王都的时候,照顾她的侍女脸色煞白的从后面一路狂奔过来,上气不接下气道:“娘娘……裴主子……不见了!” “不见了?”我回头看了看,有些纳闷又有些释然——即是她要走,就随她去罢!她那样有本事的人,哪里需要我的担心? 我朝后面的队伍招了招手:“进城!” 梳洗一番后,我笑眯眯的去了勤政殿找小白:“小白,你想我没?” 小白从山一样的奏折堆里抬起头,微微笑了笑,却让人觉得他疲惫不堪:“你来的倒快!我还想着下午去你那儿呢。” “不都一样么?”我坐在旁边喝茶吃点心,“其实是我有事求你……” 他很老成的叹了口气,搁下朱笔:“你说罢。” “反正要做王后,东郡王的爵位……” “你是想给他?”小白挑了眉毛,“白乔筠?” “帝位之上,不管你做任何事都情有可原……”不管你是屠戮兄弟还是诛灭九族,你都有你不得不争的理由。 “可他毕竟姓白。”还为了守护你治下的疆土送了性命, 分卷阅读35 分卷阅读35 分卷阅读36 含笑问檀郎 作者:慢慢走欣赏啊 分卷阅读36 含笑问檀郎 作者:慢慢走欣赏啊 分卷阅读36 “哪怕是一份哀荣,也足以告慰他在天之灵了。” 他抿了口茶,悠悠道:“我若不允呢?” “无所谓啊!”不过是锦上添花的事儿罢了,你既然不同意,我又能怎样? 我拍拍衣服,不管不顾的离开了勤政殿。要说这小白的脾性也真怪!我这样忤逆他,他不生气,可对他那些仅仅威胁帝位的手足,却能狠心杀戮……人性还真的挺难琢磨的! 我正四处张望往回溜达,却突然看见我爹苏镛沉着脸冲了过来,转眼间就将一柄短剑架到了我脖子上:“裴子曦!” 我赶紧把涌到嘴边的“爹爹”咽了下去,小心翼翼的赔笑:“岳丈大人。” “我儿苏琴为救你而死,你却媚惑圣上夺其后位!苏镛当年真真的瞎了眼,才将我儿推进你裴家的火坑!”他十分激动,双手颤抖间就将我的脖子拉开了几道口子,疼倒是不疼,只是血流得有些恐怖。 我抬手捂住了伤口,苦口婆心:“裴某身不由己,还请岳丈大人体恤。况且岳丈大人持兵刃面圣,只怕不妥……” “我儿已故,现今连哀荣都保不住!今日我便是搭上性命,也要……” “国丈放肆了!” 颇为严重的一句话传来,我爹立马垮了脸,全身脱力般,手一松,短剑应声落地。 小白不疾不徐的踱过来,拾起地上的短剑,细细拭去刃上的血渍递还给我爹:“国丈是真为孝文皇后鸣不平,还是……” 我爹浑身一僵,面色尴尬的撩袍跪下。 小白叹了口气,伸手虚虚扶了一把:“听闻国丈家的三小姐知书达礼……” 我爹起身,虽面露惭色,可眉梢眼角的笑意掩都掩不住。 小白闭眼摇了摇头,语气惫怠:“送进宫来罢!” 我爹得了便宜,忙不迭的叩谢圣恩,小白摆了摆手,牵了我的一片衣角离开了。 “他哪是为了你?不过是不愿大权旁落,另找一个靠山罢了。”小白坐在我旁边,怜惜的摸了摸我颈间的伤口,“还疼么?” “哪就这么娇弱了?”我笑着,不动声色的退掉他的手。 他的手顿在半空,半晌才缓缓落下,看着远处的宫墙,他慢慢的把头倚在我的肩膀上,低声细语:“姐姐,这皇位,我坐得很累很累……” ☆、归处 “都说帝王背生双翅,一黑一白,黑翼掌杀伐,白翼主仁慈。”我抬手环住他略有些单薄的肩膀拍了拍,“小白你还年轻,难免有做得不周全的地方,不必沮丧。” “古往今来的圣主贤君,那也是一步步慢慢磨砺出来的,哪有天生的……” “姐姐,我最后悔的,便是听了国丈的话,遣你去劝降。”小白似是没听见我这般苦口婆心的劝他,低声出语打断了我。可这话一出,我又不知道他到底是忏悔还是挑拨。只能放缓了呼吸,听他继续说下去。 “苏镛说,裴子曦在乎你,决计不会害你,叫我安排两个死士同你一起去,若是你劝他不住,便杀了他……” “千算万算,可我没想到你会替他挡箭!”他猛地从我怀中起身,双目圆睁,双手死死攥住我的手,“当我看见你的尸身真真切切躺在棺中时,才知道什么是彻骨的悔恨……” “苏琴!今生今世,我绝不会再放过你!” 一霎时,我才知道什么叫五味杂陈!看着近乎疯狂的小白,我觉得有些可笑! “小白。”我费力的挣脱他的手,看他的目光一寸寸冷下去,“琴棋书画和秦赵韩魏还是有区别的。” “别的不论,单说我现在的这副壳子……”我苦笑一声,“就已经注定你不能如愿了……” “小白,人活一世,不是事事都能由着自己的性子来的!帝王更是如此!你何时才能睁眼看看这个世界?” 话说出口,我才发现这话似乎耳熟得紧!谁说的来着? 嘴炮许久的结果,就是我成功的威逼利诱小白答应立老丞相的孙女刘氏为后。 “薛贵妃乖张,若是她成了后宫之主,只怕后宫诸人都不得安生了!不若刘氏女,文静贤淑、御下有方。” “明日我若立刘氏为后,你又当何去何从?” “我还用你操心?”我理理衣裳,笑眯眯的朝他拱手作揖,“陛下随便赏草民几百两银子便是!好让我也尝尝侠者浪迹天涯的滋味……” 三日后,我离开了皇宫。 也没什么好东西能送给小白的!就把些此世没有的治国良策挑挑拣拣,编了本厚厚的册子递到了龙书案上。自己揣着小白赏的银票,偷了匹御马出发了。快到宫门前,看见新皇后刘氏带着随从站在那里。我总以为是我偷马的事儿暴露了,心道不好,却也躲不过,只能勒马站住,恭敬行礼:“皇后娘娘万安。” 她赶忙上前一步将我扶起:“裴先生快快请起!” “那个……宫人准备的马,没这匹御马长得好看……”我支支吾吾,为自己偷马的事儿找借口。 刘氏轻轻一笑:“这马,本就是陛下为先生准备的。陛下深知先生脾性,故意如此安排的……” 好吧!知我者,小白也! “那娘娘这是……”既然不是追御马,那她杵这儿是为了个啥? “佩儿此来,是为了叩谢先生大恩……”话还没说完,皇后就利索的跪下去了。 这特么……想扶又不能扶,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现皇后衣着单薄跪在冷风中。 “先生又为陛下名声考虑自请离宫,佩儿敬佩不已,只能略备薄礼以谢先生……” “皇后这句谢,裴某着实当不起!”我抬手扶她起来,微笑着附在她耳边低声道,“皇后这面子功夫着实到家!只可惜,陛下最在意,永远不是你!” “我既能让你做皇后,自然也能让你做婢女。娘娘还是莫要太嚣张的好……” 若不是我眼风一扫,看见了远处藏在墙后面的小白,我还真差点相信这位看起来柔柔弱弱的新皇后了! 刘氏愣在原地,大概也没想到我这么愿意拱手让出王爵与后位的傻子会来这么一出!而我则一步步的走向了小白,扯着他的衣角将他拽了出来:“都是当爹的人了,害羞个什么?” “你……” “我昨天见过你给乔云挑的承继东郡王爵位的孩子了,乖巧明礼,我很喜欢!” “你此去……多久回来?” “银子用完了就回来!”我理了理他的衣领,只觉似曾相识,“皇后纯善,只是身边的人……” 刘云佩不是个搅是非的主儿,选秀面试那天我就看出来了。我当皇后那会儿那般不成器,她也一直恭敬有加,即便身为皇子生母,背后有刘家的权势,也不曾有一丝逾矩。 今早这一出,八成是那个不消停的薛贵妃 分卷阅读36 分卷阅读36 分卷阅读37 含笑问檀郎 作者:慢慢走欣赏啊 分卷阅读37 含笑问檀郎 作者:慢慢走欣赏啊 分卷阅读37 搞得鬼,叫她过来在小白面前演出戏!只是我都要走了,薛贵妃为何还要借刘氏给我难堪? “姐姐,若是你不走……” “不走做什么?和你抢皇位啊?”我嘿嘿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就此别过,陛下保重!” 翻身上马后,再次回头看了看这雄伟的宫殿——不管多么瑰丽繁华,这宫苑,终究不是我的归处…… ☆、知观 御马长得俊,脾气也不小……一骑绝尘未出十里,御马就哼哼哧哧的停下了脚步。我从马背上溜下来,皱着眉头拍拍它的头:“够懒的呀你!这才走了几步啊……” “这位公子……” 我这正和马兄交心呢!谁这么没眼色?我扭头一看,一个衣衫褴褛的老道正扯着我的衣角,颤颤巍巍的将满是泥污的手伸到我面前:“贫道已经三天没吃饭了……” 原来只是要饭吃啊,这好办! 我从袖兜里掏出一块碎银子递给他:“道长莫嫌少……” 他欢欢喜喜的捧着银子朝我连连致谢:“公子慈悲!多谢公子!” 我笑着摆了摆手,翻身上马继续赶路…… 早听说王都往东三十里有座白云观,风景秀丽非常,过去总忙着,这次总算有时间去看看了!出了城,找了个面摊儿吃了碗阳春面,顺道打听了方向后,便牵着御马往那儿走。 “白龙啊,你觉不觉得咱俩这样走,挺无聊的?”一边走,一边还不忘和御马聊天。它似乎很不喜欢我叫它白龙,一个劲儿的嘶鸣挣扎。 “哎你个小崽子!白龙那可是玄奘大师的坐骑!叫你这你还不满意了?再嘚瑟,待会儿给你买个铃铛挂脖子上,直接拉磨去!” 这个威慑似乎很有用,白龙一下就泄气了,安安分分的跟在我后面走着。 “公子!” 嗯?我回头,看着身后那个白净清爽眼含笑意的小道士,顿时心花怒放,眯着眼笑得一脸真诚:“道长何事啊?” “公子不认得贫道了?”小道士红着脸,朝我一抱拳,“公子仗义相助,清远不甚感激!” 嗷嗷嗷嗷?他就是刚才那个“老道士”? 穿越处处遇美男果然是真的啊!谁能想到刚才那个邋里邋遢的牛鼻子,居然是个这么水灵的小鲜肉? 眼瞧着我许久未动,清远小道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公子?” “哦哦!”我回神,继续微笑,“道长换衣服……挺快啊!” 清远挠头:“公子给的钱不少,清远便顺便把自己整饬了一番……”他低头,从褡裢里摩挲了好一阵,才翻出几个铜板递给我,“这是剩下的,还给公子!” 我本来不想接的,可看他的手停在半空着实累得很,就伸手接了过来,揣到了怀里。 啧啧!这小道士,很迂腐嘛! “公子若不嫌弃,清远可为公子卜一卦。” 啧啧,不只迂腐,还很实诚! “不必了!”我连连摆手,“都是假的!我才不信呢!” 额,看着清远的脸色瞬间转黑,我才发现自己这句话,说的简直欠揍啊啊啊啊!人家好心好意要帮你算卦,你居然用唯物主义鄙视人家?关键还不只鄙视了清远一人,简直是鄙视了一整个道教的人啊…… “那个……”我也觉得尴尬,但又不知如何解释。 “无妨!”清远淡淡一笑,“道不同,不相为谋,清远就此别过。” 哎你这小道士!脾气还不小! “那……道长慢走。”我无奈道。唉,我这嘴哟!怎么就这么不会说话? “天色不早,公子当心。告辞!”说罢,便一脸严肃的转身走了。 天色不早个鬼!我抬头看了看明晃晃的太阳,骑上白龙扬鞭催马,几步赶超了他。 “哼!迂腐!”我气哼哼的回头看了看被隐没在尘土中的清远——年纪不大,脾气倒挺倔! 我一路边走边玩,暮□□临时,我才到了白云观的门前。 “似乎也没什么呀?”我四处张望,并未看见有什么别致的风景。可已经这个点儿了,不住这儿还要找其他地方,太麻烦!于是我只得上前扣门。 一个道童打开了门:“公子何事?” 我抱拳施礼:“天色已晚,裴某想在此借宿一宿。” “这……”小道童为难,“知观不在,只怕……” 我了然点头,这便是拒绝的意思了。正要走时,突然听见小道童欣喜的声音,“知观!” 我回头,一口气郁结在心中!居然是那个迂腐的清远? 清远也很意外,看了我一眼却又转头问道童:“云止,这是?” 居然装不认识我?你个臭牛鼻子! “这位裴公子想在观中借宿。” 清远叹了口气,迈步走进观中:“给他安排一间厢房罢。” 大清早,院里就是一阵嘈杂。我披好衣服走出去,看见清远正领着一帮小孩做早课。看了一会儿,觉得甚无趣,便准备回去再睡一觉。没走几步却被清远叫住:“裴公子!” “嗯?”我回头,“知观有何贵干?” “裴公子既不信道法,来白云观做什么?” 我还能炸了你的白云观?“不过是听说这儿的景好,过来瞧瞧……” 我抬头环顾四周,轻轻笑了笑:“可惜,也不过尔尔。” 清远皱眉,对我的评价很不满意:“现在还未开春,自然……” “那我便住下来,待看过美景之后再走!”我笑嘻嘻的,朝他作了一揖,“知观以为如何?” “这……” “那我就当知观默认了!”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后,回身往房里走。 “裴公子!” “怎么了?”我回头看着满脸通红的清远,没想到他害羞时还挺招人疼的! “既要长住……便要……” 他支支吾吾的说不完整,我大概猜到了他的意思,却仍旧揣着明白装糊涂,继续调戏他:“要什么?” “要……要……” 我看够了,便微微一笑,回房取了张银票交给他:“知观可是说这个?” 他满脸通红,更加害羞:“观中开支……” “我知道。” ☆、情伤 转眼我在观中也住了一个多月了,与观中诸人皆已熟络。这日天气好,心情也不错,便拿着抹布坐在殿前的台阶上,一边帮云止擦拭签桶,一边和正在吐纳的清远聊天:“清远,这签当真有用?” 这些日子以来,清远没少费嘴皮子为我宣传道法的优点,可是总被我一笑带过。清远似乎也没想到我居然会问他这个问题,忙睁开眼,笑道:“心诚则灵。” 这不跟没说差不多么?我翻了个白眼,随手从桶里抽出一根递给他:“知观且帮我看看姻缘?” 他把 分卷阅读37 分卷阅读37 分卷阅读38 含笑问檀郎 作者:慢慢走欣赏啊 分卷阅读38 含笑问檀郎 作者:慢慢走欣赏啊 分卷阅读38 签接过去,低头思索了一会儿,皱眉沉吟道:白日雨如注,行人已自栖,问道天衢泰,还有不宁居,何必向前途,危且殆乎。” 我咂咂嘴:“还这么文绉绉的!究竟是个什么意思?”看他急欲开口解释,我又突然不想听了,抬手制住了他,“还是算了吧!我这破命,又岂是一两句短短的签文能说得清楚的?” “公子不信灵签道法,却信命?” “命这种东西,不由我信不信……”我把那根签拿过来放回桶中,晃了晃,送回了供桌上。猛抬头看了看颇慈眉善目的太上老君塑像,无奈笑了笑,“我此生的经历,只怕你家祖师爷都未曾见过几次!”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清远站在我身后,一脸的慈悲,“裴公子且宽心。” “自然是宽心的。”我燃香敬神,不无虔诚,“若不宽心,只怕早一绳子吊死了!” 清远皱眉,什么都没说,转身走了。我却在殿中呆坐了一天,直到云止叫我吃饭时才回过了神。 观中规矩多,云止云平一辈的小道童早已被清远教导得刻板有余而活泼不足,连吃饭时都板着个小脸严肃到不行,故我一向不同他们一桌吃饭。自己端了碗蹲在膳堂外的台阶上,吧唧吧唧吃得甚香! “裴公子。” 我从饭碗里抬头:“啊?” 清远揉了揉额角,万般无奈的捏掉了我嘴角挂着的饭粒:“云止他们看着呢,能不能……” “哦。”我用袖子抹了抹嘴,把碗塞到他手里,“我吃饱了。” 成天这样!动不动就让我以身作则!可云止云平他们,哪个不比我老成持重?非让我装这个样子!何必呢? 傍晚,我坐在院子角落里,趁着他们做晚课的功夫偷喝酒。才喝了不到半壶,就听见有人来了!我赶紧把酒壶藏到身后开始装睡。 “长卿,地上凉,起来吧。” “长卿”是我给自己取的新名字,够矫情,我喜欢! 我把眼睛微微张开一条缝打量他——今晚的清远,似乎有些不一样。 以往连脖子都不曾□□半分的刻板知观,现在却是衣襟半敞,春光乍泄。便是其他地方,也因为湿了水而变得若隐若现,湿淋淋的头发上,一颗颗水珠顺着发丝滑落到胸前,沿着肌理逐渐滑到了看不见的地方…… 禁欲男一旦骚起来,挡都挡不住!我痴汉的看了许久后,睁开眼睛狭促的盯着他笑:“道长这是摸到哪家姑娘的绣楼下,被浇了洗脚水啊?” “长卿见笑了。”他伸手把我拉起来,“不过是去后山的潭里洗了个澡,怎的就被你杜撰出这么一场戏?” 我不怀好意的杵了杵他的胸口:“清远,你们道家不是有双修一说么?你就没对谁动过心?” 他红了脸,支吾着转了话题:“长卿你在观里喝酒,会带坏……” “别动不动就拿我喝酒说事!”我拽了他的袖子,“清远你老实交代!不然我就去老君殿告诉你祖师爷还有云止他们了啊!” 他的脸愈发红了,低着头不吭气。 我继续诱导:“清远咱俩这是什么关系?你若是告诉我,我绝对不说给别人听!你就说罢,憋在心里也难受不是?” 清远见躲不过我这不问出来誓不罢休的架势,只得叹了口气,拎起我的酒壶狠狠灌了一大口烈酒后,才悠悠道:“白云观往西三里的小河村里,有位教书的女先生……” “你来观里的那日,我曾在小河村同她讨了碗水喝。” “那女先生也是才搬到此地的,人生地不熟,日子过得清贫,故我时常去她那里给她送些东西。如此一来二去,便也相熟了。” “那女先生叫什么?生得美不美?” “长卿兄放过我罢?”他苦笑着,又喝了一口酒,“我这样的人,怎么好唐突佳人?” “迂腐!”我点了点他的头,“清远你什么样?年纪轻轻就做了知观,又生得一表人才!这么优秀的青年,怎么面对女人就怯场了?” “我不是……” “你就是不自信!这么着,明天我同你一起去,保证成全你和她的这桩美事……” “没用了。”清远捂着一只眼,勉强笑了笑,“今日我去,为她诊出了喜脉。” 怀孕了?这…… 我看着清远强颜欢笑的样子,不知该说什么,只能默默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从屋里取出云岭偷偷替我买的一坛花雕塞给他…… 酒这种东西,治疗情伤最好不过了! ☆、师娘 “狗咬吕洞宾!”我蹲在台阶上,一边给云岭扇扇子,一边挑拨是非,“你家知观这人,喝了你替我买的酒,不光不道谢,还罚你扎马步……” 更可气的是,特么这个臭牛鼻子还罚我两天不许吃饭!我又不是他徒弟,他凭什么罚我啊?当真可惜了我那一坛子好酒! “长卿!” 哼!谁想理他! “长卿!” “长卿哥哥,师父叫你呢!”云岭小声提醒我。 “别理他!”我朝云岭眨眨眼,加大了摇扇的力度,继续装作没听到。 直到他在我肩头使力拍了拍,我才如梦初醒般的回头:“嗯?道长?” 他挨着我坐下,夺过扇子替我扇着:“长卿生气了?” “岂敢!”我阴阳怪气的觑了他一眼,“在这白云观,谁敢生道长的气?” 他挥挥手:“云岭你回去罢。” 云岭施礼离开,我也懒洋洋的起身准备回房睡觉去,可清远却拉住我,一脸诚恳:“长卿饿了罢?我带你去吃……” “道长忘了?你罚我两天不许吃饭!长卿虽笨,这点记性总还是有的!”我甩开他的手,径自回房。 为了跟清远较劲,我还真的颇有骨气的两天没吃饭!第三天一早,我头晕眼花的摸到膳堂,准备吃早饭,可膳堂里却空无一人。 “这人都哪去了?” 我狐疑着,从厨房里翻出两根红萝卜,一边啃一边往其他地方找,终于在观门口,看见了撅着屁股扒在门缝上挤成一团的云字辈的小道童们。 这帮熊孩子挤在这儿看什么呢? 我走过去,拍了拍被挤在最外面的云疏的脑袋:“小云疏~瞧什么呢?” 云疏瘪着嘴,十分委屈:“云止师兄说是师娘来了,可是我看不见!” 师娘?难道是清远爱慕的那个女先生来了? 我捏了捏云疏的小脸,把他抱起来放在肩上:“走!长卿哥哥带你去看!” 拨开云止他们,我推开了门,笑得猥琐:“清远~” 看清来人后,我的心沉沉一跳后,大脑眩晕不已。强撑着将云疏放到地上后,便失去了知觉…… 睁眼看清床边的人之后,我翻身背对着她,笑得连眼泪 分卷阅读38 分卷阅读38 分卷阅读39 含笑问檀郎 作者:慢慢走欣赏啊 分卷阅读39 含笑问檀郎 作者:慢慢走欣赏啊 分卷阅读39 都流出来了:“哈哈哈哈……又是你!” “起来喝粥罢。”她伸手推了推我。 我一骨碌的坐起身,指着屋门朝她吼:“你走!” “长卿!” 清远走进来,拉过我的手腕诊脉,皱着眉头教训我:“苏先生好心为你熬粥,你怎能这般不领情?” 我冷笑着甩开清远的手,下床将她俩推出厢房:“清远不是爱慕苏先生么?此刻不抓紧时间互诉衷肠,跑我这里做什么?” 反手锁好门,我倚着门板滑坐到地上。将头埋在膝间,只觉得宿命难违,人生多艰!以前总觉得这一世死不了是个很强大的外挂,可现在才发现这分明就是个超级大bug——连特么关机重启都没有!迟早得崩溃! 入夜,清远来找我,抱着一张琴。 我喝的半醉,眯着眼看他许久,不想放他进来:“道长该去找苏姑娘,跑到我这儿做什么?” “只是想让长卿听听我新学的曲子。”清远笑嘻嘻的挤进来,将琴放到桌上,一本正经的开始弹奏。 我无奈的阖上门,倚着屋门坐在地上:“清远,古琴我不懂,你不必装模作样,有什么就说罢。” 清远停手,平抚琴弦,有些出神:“长卿不喜欢苏姑娘?” “清远喜欢就好,与我有什么相关?” “可我总觉得,长卿和苏姑娘……” “清远若是怀疑我,裴某明日便走,保证不打扰你和她……” “长卿说的什么话?”清远走过来坐在我旁边,“我素来……” “嗯,我知道!我知道清远喜欢我。” “什么?”清远一头雾水。 “清远若是想,我便成全你!”说着,我出手揽过清远的脑袋,贴着他的耳朵轻轻吹了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  我心目中的清远,大概就是电视剧《老九门》中的“齐铁嘴”……→_→当然,是迂腐刻板状的…… ☆、番外之裴子曦 我跪在孔子像前,只觉得委屈! 爹娘出城拜佛,恰逢买主上门。管家无法,只能让我出面代为接待。我滴水不漏的完成了任务并且顺带同他们谈成了一单十余万两的丝绸生意。连管家都夸我老成持重,仅仅八岁便有这样的作为。我得意洋洋,只等爹娘回来夸奖于我。 可我没想到,爹爹得知后非但没有夸奖我,还怒气冲冲的摔了我的小算盘,罚我跪在孔子像前反省…… “我又没做错!”我对着悄悄给我送饭的娘亲,委屈的直抹眼泪。 “十六又不是不晓得你爹的脾性!”娘亲用帕子为我擦干泪水,语重心长,“树大招风!裴家世代经商,不知有多少人多少双眼睛盯着这万贯家财。你爹要你好好读书考取功名,也是为了保你周全,你怎么就是不听话啊?” “可我喜欢做生意。”我低下头,怯怯的。 娘亲叹了口气,将我搂在怀里:“若是你哥哥还在,那你……” 眼见娘亲又要想起早夭的哥哥,我赶紧从娘亲的怀里钻出来,信誓旦旦的向娘亲保证:“娘亲莫难过!十六日后一定好好读书,考个状元回来为裴家光宗耀祖!” 因我生在四月十六,故家里人一直叫我十六,直到参加乡试前,爹爹才为我取名“子曦”。我很讨厌这个笔画颇为繁琐的名字,可爹爹却拍着我的头说这名字是寓意裴家子孙的前途必要像天上的太阳般光明辉煌。 相生相克一般,爹娘的身体随着我每每考试折桂而恶化!会试拔得头筹后,爹娘双双撒手人寰。十九岁的我,茕茕孑立,形单影只。 守孝三年里,我时常梦到爹爹板着一张脸,告诉我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梦到娘亲坐在院子里看我读书,喊着我的小名叫我过去吃点心;梦到小小年纪的哥哥滚瓜烂熟的背诵《长门赋》…… “十六……娘亲怕是挨不到你娶妻了……这镯子……” “十六……若是将来作了官,便到爹的坟前放一挂一万响的鞭炮,好让爹知道,咱们裴家,也有人……” 鞭炮声止,弥散的硝烟里,我跪在爹娘的墓前,将素白的麻纸一张张投入火中,看它燃成灰烬漂在空中:“子曦初任刑部司主事,特来向爹娘报喜……” 那年中秋,吏部侍郎苏镛大人宴请同僚。我虽官位低微,却仍在受邀之列。携着管家从库房选的那柄玉如意后,我第一次踏入苏府…… 及至宴中,我踱至后园醒酒,偶遇苏大小姐。酒酣胆热之际,说不清当时的感觉——为仕途考虑还是只愿与佳人白首?亦或是……两者皆有?只是懊恼今日怎的未将娘亲留给我的白玉手镯送入苏府,成就佳缘一段? 第二日,派去求亲的媒婆一脸惋惜的回复我,苏大小姐已有心仪之人。客客气气的送走媒人后,我命管家不惜任何代价也要办妥此事…… 我时常在想,如果当年我未对苏琴太过执着,那现在的生活,是不是同现在也不一样? “清远若是想,我便成全你!” 我站在门外,悲悯的为清远道长叹了口气,深知我若不走,他必会轻薄了道长去,便转身走远了…… ☆、过去 听见脚步声渐渐远了,我松开面红耳赤的清远,不怀好意的笑了笑:“清远的皮肤,好嫩啊……” 清远一骨碌站起来,一手捂住领口,一手指着我,目眦欲裂:“无耻!” “怎么就无耻了?”我嘻笑着,起身一步步逼近清远,“道长还没见过更无耻的呢……”我只当清远的脾性是最好的,同他开个玩笑罢了。却没想到他会一掌劈过来…… “噗!”我喷出一口血来,用手撑着桌子勉强站着。清远被吓坏了,赶紧过来扶着我,“长卿!” “死不了!”我推开他,抹了抹嘴边的血渍,“清远回去吧,我这就睡了。” 清远犹豫了一会儿,出去了。我躺在床上,想着自杀死不了,如果是他杀呢?看《红楼梦》的时候,不是一吐血就死么?我这是不是也快了? 这么想想,感觉还有点小兴奋呢!我闭上眼睛,只等下次睁眼时人在阴曹…… “醒醒!别睡了!” 又没死成!我无奈睁眼,看着一边的她:“又是你?” “清远道长恨自己伤了你,已经在老君殿跪了两天两夜了……” 这个木头疙瘩!还自罚!还两天两夜! 等等!那这就是说,我一不小心晕了这么久,都没人管……这么一想我这人活的其实还是挺悲催的…… 三步并两步的跑到了老君殿,看着腰杆挺得笔直的清远,想的竟不是赶紧搀他起来,而是满腹狐疑——清远这一出,到底是…… 我走过去,往他对面的蒲团上一坐,大大方方的问他:“清远你是不是喜欢我?” 分卷阅读39 分卷阅读39 分卷阅读40 含笑问檀郎 作者:慢慢走欣赏啊 分卷阅读40 含笑问檀郎 作者:慢慢走欣赏啊 分卷阅读40 清远浑身一震,低下头不敢看我。 妈蛋!看这表现,八成是了! “清远,我……”我虽一向没脸没皮惯了,但此刻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缓解下这尴尬的气氛,只得低头不语。 “长卿。”他开口,声音有些抖,“我这是怎么了?一面想着苏先生的样子,一面又喜欢同你在一起……” “那是因为……” “因为你的苏先生也是我”这话,我竟说不出口!我干嘛要像祥林嫂一样一次次重复我狗血的命运? “清远只是喜欢我而已,不必自责。”我嬉笑着悄悄转了话头,“我也喜欢我这样没心没肺的!” 清远又不傻,自然知道我说这话的意思,苦笑一声站了起来,将手伸到我面前:“走罢。” 若是往常,我肯定拉着他的手借力起身,可今天,我犹豫许久也终究没把手放上去。 清远垂下手,落寞的转身离开了。 这算是,和清远决裂了吧? 我叹了口气,回屋收拾东西。东西本就不多,可是挑挑拣拣了许久,都打不好包袱…… 不知不觉中天色已晚,我呆坐着,明知该走却又犹犹豫豫的迈不出步子,大概是太留恋观中的日子了。正纠结呢,云止来敲门:“长卿哥哥,师父让我叫你去喝酒。” 诶?清远是被我刺激了么?居然会让云止来通知我喝酒? “你家师父……”我把门打开,想问问云止他家师父到底是什么个意思。可云止端着一张严肃脸,怎么问都不说!没办法,我只能随他去了后园。 初春时节,夜里的风还有些凉。我看着坐在台阶上的清远,还有他旁边的女子,发现自己真的是太多余了。转身要走时,清远发了话:“长卿连同我喝酒都不愿意么?” “不是。”我低头看着月光下自己的影子,只觉孤单席卷而来。 “子曦。” 听见清远这么唤我,我猛得抬起头,看看面前的清远又看看远处的她:“你都告诉清远了?” 她回头:“不然你想和道长老死不相往来么?” 我苦笑一声,看着清远:“所以今天这顿酒,是知观怜悯我么?” “子曦……” “别这么叫我!”我止住清远,郑重其事,“我改名字,就是为了能彻底告别过去……”转头指着她,“你悄悄的逃开我,不也是想与往昔决断么?” “我逃开,是不想再次眼睁睁的看着你嫁入皇家!”她低下头,轻声道,“我不想成为过去……” ☆、造劫 “你不想成为过去?”我怒极反笑,“可我所有糟心的过去都是拜你所赐!” “长卿……” “你闭嘴!”我异常激动,指着她对清远喊,“你不是看上她了么?还俗娶了她啊?”为什么非得扯上我? 清远被我吼得不知所措,她也是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我摇了摇头,算了!一个木头人,一个渣男之魂,跟他们能说出什么门道来?走吧! 去马厩里牵了白龙出来,这次终于不纠结了!只把小白给我的银票揣到怀里就成,什么清远的字画,云平编的蛐蛐儿,云岭送的酒杯,统统不要了! “苏秦……”她伸直胳膊挡在观门口,满目哀求之意,“你别走……” “滚开!不然我叫白龙踩死你!” “我腹中的孩子……是乔云的转世……” 什么?转世? 我慢慢松开扯着的白龙的缰绳,狞笑着走到她面前,抬手就是一掌:“裴子曦!连死人你都要利用!” “长卿!”清远抓住住我的手,眼中满是悲戚,“她有孕在身,你再气也莫动手……” “道长这便心疼了?”我将手挣出来,顺手又甩了清远一巴掌,“我和她,什么时候轮到你这个外人插嘴?我就是把她打死了,也是她活该……” “裴长卿!”清远怒不可遏,一掌拍了过来。 头撞到了门上的铜钉,很疼很疼!我捂着被撞出的大包蹲在地上,眼泪不受控制争先恐后的涌了出来——老天爷,你好好让我死在地下室烂在地下室不行么?非把我扔到这里!我原来多傻多纯良一姑娘啊,你说弄死就弄死了!可我现在打女人、勾引出家人、甚至连抛妻弃子的勾当都干了,你又不让我死了!你是不是有病啊…… 自弃却不得死,真的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我一直觉的作为一个“男人”,自暴自弃真的太丢脸了!可这次,我是真的坚持不住了…… “玄凌?怎么是你?小罗呢?” 我抹了抹垂到眼睫的鲜血,一脸茫然的问他。 “是你啊!”玄凌上上下下的将我打量了一通,邪魅一笑,“男身女魂,怪不得……” “什么?” “没什么!”玄凌微笑着,“小罗和无救投胎去了,必安去送他们了,你来晚了。” 我说呢!怪不得这回撞墙居然真死了,连来路上引魂的那个都是新面孔。 “你,不在凡间逍遥了?” “逍遥什么啊!”他无奈的笑笑,“也不知白勋和我那个皇帝爹谈什么过分的条件了,我爹居然放弃赎我了,白勋一生气,就把我砍了,我就只能回来了。” 额,好像是我在册子上写的“良策”——谈判时一定要十分贪心,因为到手的东西往往只有要价的一半…… “看你的死相,过的很不好罢?”玄凌抬手,将我本身的魂魄从男子的身形中抽了出来,“可一世未完,你须得回……” “听说跳入奈河,就会灰飞烟灭?”我踮着脚尖往那边看。 “你们凡人不是都爱长命百岁么?”玄凌不解。 “若是事事顺遂,自然是愿意长命百岁的。”可我这几年,遍尝人生百味,对长命百岁着实没有什么期待。 “那要怎样你才愿意回去?” “为什么一定要回去啊?”我烦躁的走来走去,“我就不懂了!生死簿不是可以改么?为什么我非得回去?” “因为……”玄凌微微笑着,幻化出一面镜子,“你和他,要给这个大人物造情劫。” 清远?他居然是个大人物? ☆、看不清 “你别蒙我!”我大大咧咧的拍了拍玄凌的肩膀,“清远是可星君下凡!造劫一事怎么也不归你地府管呀!” 哼,谁还没看过两本仙侠小说了?造劫历练不都是司命的命格簿子管么!啥时候和地府扯上关系了? “倒是不傻!”玄凌微笑着戳了戳我的伤口,“天枢星君和司命有些过节,司命不好直接在命格簿子上下手,就找到我这儿了……” “你们神仙界……这么黑啊?” “对啊,不然你以为呢?”玄凌嘻笑着,不无威胁道,“反正情况就是这样,你也别想着跳奈河了。就算灰飞烟灭了 分卷阅读40 分卷阅读40 分卷阅读41 含笑问檀郎 作者:慢慢走欣赏啊 分卷阅读41 含笑问檀郎 作者:慢慢走欣赏啊 分卷阅读41 ,我也能把你拼凑好了送回去!” “牛不喝水强摁头!你们地府还有没有点职业素养了?” “没有啊。” “……” “那造劫是造劫,有什么好处么?”思索许久,深知不能改变现状的我开始静下心来和玄凌谈条件。也不能总是白给他当枪使啊!总得要点啥吧? “孟婆那儿,新熬了一种汤,能让你忘记一些事情。”玄凌微笑,目光诚恳,“无救当时的操作出了点问题,把你和他的魂锁得太紧,我也没办法给你换回来。所以只能……” “什么不能换!我这不就是自己的魂么?”啥叫睁着眼睛说瞎话?这就是! “你就没发现,你的魂越来越淡了么?” “你才魂淡呢!”郁闷的还了嘴后才发现,玄凌说的倒是实话。 “魂魄流失可不是闹着玩的!不想以后变成三步一咳血的病秧子,就乖乖呆在这儿罢。”玄凌施术拘着我的魂魄送回男人的身形里,“我这就去让孟婆熬汤……” “等等!” “又等什么?” “魂淡和换魂……有关系么?” 玄凌尴尬的挠了挠眉心:“这个……” “你就是不想换吧?”找七找八扯出个这理由还被我识破了,确实挺尴尬的…… “这么说吧!”玄凌握紧了拳头,下定决心似的,“只要你乖乖呆在这副壳子里,要什么我都许你!” “我什么都不要!我就想好好做个女人!” 玄凌也是奇怪!既然狠下心说什么都能许,为什么就不许我换回去呢? “我若将你换回去,无救只怕……” “只怕什么?”看他犹豫着说不出话了,我不由得着急。 “违命锁魂,颠倒阴阳……只怕要去无间地狱受罚三载……”玄凌不敢看我,小心翼翼的道,“倒不如,将错就错……” 按说黑无常如此对我,打发他去无间地狱也是应当!可我看着此刻玄凌的神情,竟没法生气!只得苦笑一声,说句“让孟婆去熬汤”罢了! “啧啧啧!看他痛得如此情真意切,你怎么就能狠心不要他了?” 冥主的桌案上,一碗热汤正散发着袅袅的蒸汽。我和玄凌并肩坐在桌上,同他一起观看现世之景。正看到她守在我的尸体一边,哭得伤心欲绝的情形。 “什么叫我不要他?”我恶狠狠的瞪了玄凌一眼,“他只是演戏而已!” “也不是演戏罢?”玄凌叹了口气,“你和他在一起这么久,竟从来没能看得清楚他?” 作者有话要说:  复习司法考试中……大家见谅……(╯3╰) ☆、诈尸 我把脸凑到玄凌的面前:“来来来!你瞅瞅!老子是瞎的么?”一个两个,说我不睁眼,说我看不清!特么老子的眼睛是摆设啊? “自然是不瞎的。”玄凌伸了个指头抵在我肩膀,将我推回原处,“你只是太相信自己看见的而已……” “如果连自己看见的都不能信,那我还能信谁?”我低头苦笑,“我多想相信他啊!可他……” “他自有他的苦衷。” “对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不得已,除了我。”抬头看了看黑黢黢的大殿,叹了口气,“唉……如果他没有碰到我,一直安安稳稳的活着该多好?” “可他未必喜欢安稳。”玄凌异常认真道。 “怎么会呢?”我低下头,“居庙堂之高,拥珠玉在侧难道还比不上现在阴阳颠倒,一贫如洗?” “你啊!终究是不懂他。”玄凌无奈叹气,伸手端过那碗汤,“不烫了,喝了便上路罢!” “你懂!行了吧!”我皱着眉偏头避过那只碗,“忙啥?不过在你这儿躲躲清净,怎么还急着催人走?” “不是我催你,只是凡间天热,你若再不回去,只怕肉身也快烂了……” “行行行!我走好了吧?”我接过那药汤,低头吹了吹,转过身去,一倾而下。 我跟在领命送魂的小鬼身后,回头朝他挥手,想起什么似的,又朝他喊道:“玄凌!你怎么肯放他和小罗去投胎?” 玄凌一怔,旋即笑开,嘴唇轻轻阖动…… 依旧是魂魄入体的疼痛!我呲牙咧嘴的坐起来,将身前梨花带雨的美人一把拥在怀里:“娘子别哭!爷这不是回来了?” 她抬头看我,泪眼朦胧。 我贴着她的耳边轻声道:“早知一碗孟婆汤就能将前尘往事一笔勾销,我便不会与你落得这般田地……” “你喝了那汤?”她声音颤抖,目光一寸寸冷下去,“你终究还是恨我……” “若是还恨,我就不会回来。”我为她拭去眼泪,“莫哭了。不管曾经如何,日后我就是裴子曦。你不必刻意做出女子的形态,我也不再强求自己变成男人。你若还愿意同我一起过,那等我此事一了,便同你一起寻个安静的地方度日。你若是不愿意,清远也是个好归宿,你就和他一起……” “我愿意!” 听得这斩钉截铁的一句,我不由得微笑着,将她紧紧抱住…… 哐当一声,我和她齐齐转头看了过去,之见云领手中的铜盆落在地上,打了好几个转。我朝他一笑:“云岭……” “师兄!时辰不好啦!长卿哥哥诈尸啦……”云岭拖着哭腔,一路跑回了大殿里。 ☆、困觉 诈个鬼! 我起身追到大殿里,扯住云岭的领子:“你师父呢?” 云岭抱着脑袋,一边挣扎一边喊:“师父去求药了!长卿哥哥别吃我!” “去哪里求药了?” 白龙的脚力还是挺靠谱的,虽然我一路上总是迷路,可也赶在天黑前到了玄机观。抬眼瞅了瞅,才发现这玄机老道着实不厚道!这玄机观同清远的白云观相比,不止阔,也忒阔了! 翻身下马,上前叩门。 门开了道小缝,一双贼溜溜的眼睛将我打量了好一气,才问道:“你是谁?” “我是清远的心上人。”我一定是把头撞傻了! “清远个小崽子,逗我玩呢?”那人说着,把门打开,拽了我的袖子就往里走,“那小崽子大中午的跑过来,一见面就跪,说是逼死了自己的心上人,求我无论如何要救上一救……” “那他人呢?” “守着丹炉呢!” 我现在丹房门口犹豫了许久,才伸手推开了门。一股热扑面而来,硬生生的激起了我浑身的鸡皮疙瘩。清远正对着丹炉跪在蒲团上,口中念念有词。 我走进去拍了拍他的肩膀:“清远,我回来了。” 他僵直着身子,半晌才起身。 “你不……” 清远的拥抱打断了我,他的胳膊使力,一寸寸的收紧,一只手还不忘将我的背擂的震天响:“回来就好!回来就 分卷阅读41 分卷阅读41 分卷阅读42 含笑问檀郎 作者:慢慢走欣赏啊 分卷阅读42 含笑问檀郎 作者:慢慢走欣赏啊 分卷阅读42 好!” “知观你再不松手,我就被你勒死了!”空气在哪里! 他慌忙松手,低头不看我。 “走吧!有话也到外面说,这里太热了。”我故作镇定抓住他的手,可是心里还是挺紧张的。 清远显然没反应过来,懵然的由我牵着走了出去。 朦胧月色柳树下,我才开口,那眼神贼溜的老道士就咳嗽一声,面色不善的叫走了清远。我蹲在树下,百无聊赖。 等清远叫醒我的时候,我已经站不起来了,擦擦嘴角的口水,我迷迷糊糊的让清远拽我起来,可他却微微笑着,将我抱了起来。 瞌睡瞬间清醒,我老脸一红,挣扎着要下去,可他却正色道:“纵然天谴,我亦不会放手。” 一句话说的没头没脑的,大约不是说给我听的。我回头,只见那老道士眯了眼睛,在清冷月色中微微摇了摇头…… 正低头吃着饭呢,突然见一双筷子夹着块油光可鉴的红烧肉送到了我的碗里。我抬头,勉强笑了笑:“清远吃罢。” 他微笑着:“云疏专程给你做的。” 我把那块肉叉到筷子上,举到他眼前,笑眯眯的问他:“你师父同你说了什么话?告诉我,我就吃……” 他还没搭话,我前相公现娘子就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过来一口叼走了那块肉,一边恶狠狠的咀嚼,一边用眼刀扫着我,我心虚的低下头,默默扒饭,清远却依旧笑着,叫云疏给苏姑娘盛一份儿。 是的,自从上次清远抱我回来后,我现娘子的称呼就由苏先生变成了苏姑娘,听着是没什么问题,可是语气却不只疏离了一点点,俨然是情敌对垒的境况。我夹在两人中间,着实为难。 夜半,我起身喝水,却看见清远立在我床前。 “大晚上不睡觉,来我这儿做什么?”我一边问他,一边心虚的把那册话本子往枕头下面塞。 “你何时才愿意同我困觉?” 我的娘嗳!清远这是让雷劈了么? “这个么……东厢住的是我娘子,她肚子里还怀着我的孩子……而且我也实打实不是个断袖……” “可你昨日还说过爱我。” 我额头上的筋正突突的跳个不停:“我确实爱你啊,可这和同寝不同寝没关系罢?” “书上说但凡爱就得困觉,就要共赴巫山。” “哪本书上这么说了?”我抚着额角,心都快不跳了。 “就是我白天从你这儿借的《西厢记》啊。” ☆、离心 “呃……”我犹豫了会儿,皱着眉头问他,“清远,如果你同我困觉,你在上还是在下?” 一句话送走了纠结的清远,我躺下,长长舒了口气——这哪是给清远造劫?明明是折腾自己!伸手从枕下掏出那册破破烂烂的《神祗艳情史》往床角一扔,总算解了气! 玄凌也是!给我的什么破剧本啊?一出赛一出的狗血!上礼拜给清远送了条亲手绣的、惨不忍睹的腰带,前天送了他一首酸倒牙的情诗,今早又趁他打坐时悄悄抱了抱他……这么一想,我都没脸见人了,太丢人了! 秋风萧瑟时,我正坐在银杏树下削着一块木头。 佳人坐在一旁,素手抚摸着凸出的腹部,低头问我:“苏秦,如果你此生没遇到我,会如何?” “流落街头穷困至死罢?”我放下手里的活计,拾起一片树叶递给她,“大概就像这树叶,悄无声息的烂在土里。” “那你遇到我……” “乃是人生一大幸事。”我微微笑了笑,“你知道我来历稀奇,却并未乱刀劈死我,还预备给我生一个大胖儿子,多幸运啊!” 她温柔一笑:“的确幸运。” 这些日子下来,她虽然知道我同清远虚与委蛇,却每每忍不住吃醋,我只能背着人温言软语的哄她好久,见她笑了才放心——万一负面情绪影响到我儿子多不好!而且我最近隐隐觉得,她似乎有心事。 “娘子,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啊?” “没有。”她起身,“风凉,我先回房去了。” 才入冬,观里就传来一件大事。 太子白尔璠夭折,小白下旨京畿地区所有道长入宫为太子做超生道场。 清远临走时,将一观大小事宜全部托付给我:“我一月就回来,你等我。” 我使劲点头。 云字辈的小道童依旧同清远在时无甚区别,根本不用我操心,所以大多数时间里,我都和她呆在一起,陪她说话下棋。 我总是害怕怠慢了她和肚子里的孩子,万分小心,可她却总是浅浅的笑着,说着不妨事,远距我千里之外……大概是我和她之前太波折,她已经看淡了感情,同我离心? ☆、明帝 掐着日子数,清远还有五日便能回来,我手里做了许久的木工活儿也好歹算有个样子了。 “你日日拾掇这木头,手不疼么?”她端着一杯热茶,微笑温和而疏离。 “前些日子我看你绾发的簪子断了个尖,就想着亲手给你做一个。”我放下木头,拍了拍手上的木屑,给自己也倒了杯水,“就是不知你喜欢什么花样,你且说说,看我能不能做出来。” 她低头,沉默了一会儿,才低声道:“就做个银杏叶那样的罢。” 怎么又像是不高兴? “娘子,是不是我过去伤你伤得太狠了,所以你不愿意见我?还是我和清远演的太真你不高兴?我怎么总觉得你近来郁郁的?” “我只是……” 清远回来的前三天,一队人马围住了白云观。我虽怯懦,可也不敢有违清远的托付,不容别人伤害我的妻子。剑锋所指,那士兵却恭敬下跪:“陛下口谕,宣东郡王和王妃入宫觐见。” “什么东郡王?你们认错人了!” “王爷莫要难为咱们。”他起身,招了几个手持锁链的小兵,“您看……” 看来非走不行啊!我朝那侍卫抱了抱拳:“待我同夫人略收拾收拾。” 马车上,我伸手将她揽在怀中,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子曦,我似乎还没有为我们的孩子取个名字。” “日子还长,有的是时间慢慢想。”她往我怀里蹭了蹭,“苏秦,若是有一天我不在了……” “胡说什么!”我把她往风氅里拢了拢,“手这样凉,还是穿的太少罢?” “是该多穿些衣………”话未说完,她便沉沉睡去了。我抚摸着她冰凉的手,竟红了眼眶。 几月不见,小白竟已生了华发。 “姐姐。”睡榻上的他无力的笑了笑,伸出一只手,“总算还能再见你一面……” “小白……”我忙上前握住他的手,明明是风华正茂的年岁,可小白却瘦弱憔悴得似一张白纸。 “太子夭亡,昭朝后继 分卷阅读42 分卷阅读42 分卷阅读43 含笑问檀郎 作者:慢慢走欣赏啊 分卷阅读43 含笑问檀郎 作者:慢慢走欣赏啊 分卷阅读43 无人……” “陛下春秋正盛,何愁无嗣?”我忍着眼泪道。 “姐姐不用骗我,我什么都知道……”他微微一笑,“就连采萍日日在我的药中下毒,我也知道……” “什么!”我瞪大眼睛,“小白!为什么!”为什么啊? “就像姐姐愿为裴卿舍身一样,白勋也很想让采萍得偿所愿……” 采萍,就是后宫中荣宠最盛的那位薛贵妃了。 “值得吗?” “值不值得,姐姐比我清楚。” “姐姐是我的求不得,我也是采萍的求不得……” 薛氏采萍,天祈元年由孝文皇后择选入宫,因母家式微而久居后宫难见圣容,时常对那不成器却又恣意妄为的皇后羡慕不已,幻想能取而代之。皇后冬至日彻夜未归,被陛下禁足栖凤宫后,采萍斗胆在勤政殿前长跪不起,为皇后求情,终得帝王青眼,得以侍奉圣驾。 一夜梦醒,薛氏由六品宝林晋为四品美人。薛氏喜不自胜,愈发掏空心思敬重皇后以迎合圣意。可陛下却似乎忘了还有她这样一个人,再也没有来过她的荣熙宫。薛氏日日盛装等在宫门前,等着陛下临幸,等啊等的,却等来了一次次的失望。 皇后出宫劝降的那一日,薛氏远远的躲在树后,看着陛下落寞的表情而一阵阵心疼。陛下啊,如果你能回头看一看,便知有一个人疼惜你的心疼。可你为什么不回头呢? 皇后离宫的第二日,薛氏在御花园偶遇帝王。不过是低头行礼,却勾起了帝王的兴趣。酣畅淋漓之时,眉头深锁的帝王,喊的却是皇后的闺名…… 四品晋二品,可薛氏心里,却一点儿都开心不起来。 皇后薨逝的那日,薛氏再得召见。帝王细细端详着她的脸,低声说着忏悔的话语。那一刻,她恶心得几乎要吐出来。 陛下亲自为皇后封棺下葬后,竟也渐渐会对着她笑了,可那笑里,薛氏分不清到底有几分是给自己的。位分晋了又晋,短短几个月便成了贵妃,可薛氏知道,这是陛下在弥补对先皇后的亏欠。 宫中人人都道薛贵妃最是敬重缅怀孝文皇后,却不知薛氏恨不能将皇后开馆戮尸!若不是她,她和陛下又岂会落到这步田地? “我欠了采萍许多,她恨我也是应当……左右我活不长了,遂了她的心愿也未尝不可……”小白咳了咳,“可她想要天下,我却不能给她,昭朝百年基业,不能断送在我手里。”小白挣扎着,从衣襟里掏出一条绢帛递给我,“我此时便禅位给太子,姐姐便做摄政王从中辅佐……” “太子?” “裴卿腹中不是就有一位么?”小白见我疑惑,笑着解释道,“玄机道长算过了,那孩子是天生的帝王命,昭朝交于他,朕心甚安……” “小白!”我攥着他的手,眼泪决堤般涌下。 “姐姐莫哭啊……”他勉力伸着枯瘦的手替我抹去泪水,“白勋此生能遇见你,便是最大的幸事……” 什么狗屁幸事?我分明是最大的灾星! “我死后,还望姐姐不要难为采萍,放她出宫便是……” 是夜,小白驾崩,谥明帝。 ☆、重演 囯丧过后,先孝文皇后登朝理政,已故的东郡王摄政,满朝哗然,各方势力蠢蠢欲动…… 先帝的圣旨被指作假,太后同摄政王也被传成祸国殃民的妖孽。解释、封赏皆不管用。我冷笑着对清远说:“本王便是太好脾气了,才叫他们欺负到了头上。” 铁血手段一出,风波渐渐平息,可摄政王暴戾嗜血的名声也传遍了大昭…… 早朝一散,清远便直直的立在了我面前。 “国师何事?”我挑眉问道。 “靳将军满门忠烈……” “本王诛了他的九族。” “尚书孙瑞直言上谏……” “本王将其凌迟,三千刀。” “禁军统领王沅……” “本王将他剁成肉酱,分赐群臣。” “常州王朱登……” “被本王圈禁于广渠山,非死不得出。” “还有……” “国师……”我打断他,厉声喝到,“谁给你的胆子质问本王?” 或许是我疾言厉色的样子吓到了清远,他怔怔的看着我的眼睛。 我移开目光,不想看他那澄明如水的眼眸。 他突然笑了,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哈哈哈……师父说过你是我的劫难,叫我避开你,可我却不信,死了心要同你长长久久的在一起,连天谴也不曾畏惧。” “可没想到,师父还是算错了!”他哽咽道,“你不是我的劫难,你是这天下人的劫难!” “清远无能,做不得你这暴君的国师!从今以后,清远与王爷,再不相见!”背影伶仃,字字诛心…… “虽是造劫,可现在这样却和我想过的许多结局都不一样。”我低头打磨着那支银杏叶的簪子,十分怅然,“也不知算不算成功……” “嗯。”她低着头,轻声应和。 “太医的药还是不管用么?”我走过去,把她抱到了床上,盖好被子。 “左不过是我怀得有些辛苦,也值当你劳师动众的请太医开药?”她往被子里缩了缩,“苏秦,我……” “又要说那些话了是不是?”我上得床去,躺在她身侧,轻轻抚摸着她隆起的肚子,“孩子若是听得多了,将来就总是愁眉苦脸的。” “我是说……” “我知道,我也爱你。”我微笑着,吻了吻她的唇,“子曦,我也爱你。” 她笑着握住我的手,眼里仿佛有星光闪烁。 “太后现在何处?可曾用过午膳?”我放下一本奏折,问替她送粥过来的宫女。 “太后现在勤政殿。” “嗯?” “太后娘娘召国师,说有要事相商。” “哦。” “还有……” “说。” “贵太妃娘娘求见太后,太后允了。” “什么?!” 我慌忙起身往勤政殿跑,连热粥浇到身上都没感觉到。 “贵太妃安好。”我朝她行礼,心却全在苏秦身上。 “摄政王快起来罢。”薛氏笑吟吟的,“王爷今日竟得闲来太后这里坐坐?” 我同太后的“艳事”,阖宫都知晓了,她这是在臊我呢! 我微微笑了笑:“先帝允贵太妃出宫,可娘娘却舍不得荣熙宫的一草一木,着实长情……” 她自然听出了我的意思,却还是笑吟吟的:“本宫怎比得太后长情?太后到现在,不是依然同王爷……” 说到这儿,她抽出帕子掩嘴轻笑,满目嘲讽。 “太后自是长情之人,才能为先帝留得子嗣。”我坐下,端着茶水问她,“太后召国师有何要事?” “不 分卷阅读43 分卷阅读43 分卷阅读44 含笑问檀郎 作者:慢慢走欣赏啊 分卷阅读44 含笑问檀郎 作者:慢慢走欣赏啊 分卷阅读44 过是给他看些奸臣定世的话本子罢了。”她轻声道。 “国师出尘人物,岂会相信那奸臣?”我轻笑,“太后实在错得离谱。” “信与不信,待哀家叫国师来问一问便知。”她轻声吩咐侍女,“去偏殿请国师过来。” “是。” 我起身走到她旁边,探了探她的额头:“太后今日安好?” “一个太医院看顾着,焉能不好?”她轻笑着拿掉我的手,紧紧攥着,另一只手指着衣服上的那一片污渍笑问道,“王爷安好?” “不好。”我低头看了看,嬉皮笑脸,“一碗热粥未尝半口便祭了这身蟒袍,此时饥饿难忍……” “还不快去给王爷那些糕点垫垫胃?”她一边笑,一边还不忘叮嘱,“莫拿那些甜兮兮的,王爷挑嘴得很。” “能博娘娘一笑,本王饿死也不算亏。”我嘻笑着摸了摸她的脸,回头睨着攥紧拳头的薛氏,“太妃娘娘要坐到几时?” “本宫告退。”她起身恭敬行礼,却在下一刻持着一柄尖利的金簪扑向苏秦,我想都没想,回身便护在她身前,更想不到一身道袍的清远扑了过来,护在我身前…… 往事历历在目,我头疼欲裂,金簪破体的声音似一把重锤砸在我身上,肝胆俱裂。 ☆、作妖 金簪上淬了毒,清远甚至连一句告别的话都来不及说,就已气绝身亡了。 “又死了……”我呆呆的缩回探过清远鼻息的手,捂住胸口。这块地方必然是缺了什么,才有阴厉的冷风呼啸着直往那处涌…… 清远……我又该拿什么还报你? “先帝知晓你日日往他药中下毒……” 看着她愕然的眼神,我突然觉得有些快意。 “先帝怀中一直放着这个。”我丢给她一块绣着“采萍”二字的藕荷色手帕,“他说此生与你相遇得太迟,给了你太多的委屈,你既想让他死,他便遂了你的心愿。” 她低下头,将手帕攥得极紧。 “先帝嘱咐,他晏驾后,放你出宫另嫁。他不愿让你在后宫耽误……” “别说了!”她喝到,眼泪断了线般滴落地上,“陛下……陛下啊……” “贵太妃珍重。”我躬身行礼,退了出去。 黄昏时分,有侍女来报,贵太妃薛氏,殁了。 “刘氏疯癫无状,还禁足在栖凤宫。”我放下奏折,揉了揉眉心,“就将贵太妃葬于先皇身侧伴驾罢。” 清远死后的第三日,我掘开他的坟墓。 棺材里只有一袭衣衫。 “你是神仙,日后只怕都记不起来我是谁……” “我不得已为你造劫,焉知不是在为我造劫?” “你已归仙位,我再如何惦念也是枉然。” “只是救命之恩实不敢忘。反正我现在死不了,不如还你半颗心罢。” 手中的尖刀闪着寒光,我扯开衣领,将刀抵在胸口。 “又想做什么糊涂事?”她拽住我的手,将刀夺了过去,“清远是仙,要你这颗凡心有什么用?” “那我如何还报他?”我是真的不想再欠他什么了。 “举全国之力,信奉道教,阖宫供奉天枢星君。” 摄政王颁了旨意,奉道教为国教。 整个大昭都松了口气,以为摄政王向了善。可摄政王下一步的举动却让全国吃了一惊。 “王爷!大烟祸国殃民!万万种不得啊!” “苏尚书,本王也是祸国殃民的妖孽,你怎么不一刀杀了呢?” “……” “传令下去,昭宣西南边界八郡,从本月下旬开始种植大烟。” “违令者斩,私毁大烟者斩。” “你下旨让西南八郡种大烟?” “怎么?你也不同意?” “我只是不知道你要做什么。”她裹着被子,柔柔弱弱,“若是入药,也用不了八郡之地啊?” “谁说大烟只能入药了?”我捏捏她的脸,“大烟这东西,很值钱呢!” 作妖不停的摄政王又开内帑,向北戎采购马匹一万用以组建骑兵;封赏大商巨贾,征银数十万两向夷人购□□炮;开放港口,收编海盗出使隔海的属国…… ☆、产子 每条命令出去,都会收到一片骂声。按理说这么骂下去,他就是块石头也知道愧疚了吧?可他却把群臣上奏的言表拿到早朝上,一本本投进了火盆。摇曳的火光里,群臣看不清他的脸。却听到了他淡漠的声音:“若是有忠臣敢以死相谏,本王便听了他的……” 摄政王一定是疯了! 没有人再愿意和一个疯子讲道理,辨对错,大家都很默契的要把这个疯子给惯成一个大疯子!所以往后只要是摄政王的政令,推行的远比以前要快。反正日后史书工笔,遗臭万年的又不是自己。 冬至夜,太后分娩。 我揪着一颗心守在门外,听不到她的喊声,才想起她一贯是多痛都不出声的主儿,又更加担心了几分…… 孩子的啼哭并不嘹亮,我急急的冲进去,却看到两个稳婆一脸惊愕的杵在床边。 “怎么了?” “王爷……娘娘怎么……怎么……” 我掀开帐子,看着她已经开始变得透明的双脚,心凉了一截。 “你们下去吧……”我叹了口气,坐到床边把她搂在怀里,“子曦,你同玄凌做了什么交易?” “要让白乔筠转世投胎,总要付出代价……” “你用此生寿命换他做我的孩子?” “如此我便不欠你什么了。”她淡然道,“你的情,这个孩子应是足够偿还了。” “子曦?”我心跳一滞。 “莫要如此唤我!”她皱眉,眼神甚是厌弃,“我受够了你的虚与委蛇,也受够了你的故作深情。” “你以为我多爱你?呵!我不过是想靠你平步青云!”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在受伤期间做什么去了么?”她笑的得意,“告诉你也无妨!我忙着拉拢康王,同他赌你能不能在那期间勾引到白勋……” “你以为我造反是为了你?我不过是想替紫韵夺回王位罢了!” “你以为我自刎去阴间寻你?那不过是因为我没能躲过哗变的刀剑。” “你以为我挽过大弓,勒过战马的双手甘愿被你握在手中么?此生若不是你,我何以过得这样屈辱?” “不过好在此生已尽。”她如释重负,“苏秦,下辈子,碧落黄泉,我都不想再看见你了。” “把那两个稳婆杀了。”我淡然下令,起身离开时,袖兜中的木簪子掉了出来,声音清脆。 我弯腰拾了起来。 银杏叶? 转手就扔到了火盆里。 太后薨逝的第二日,荒淫无道的摄政王不顾囯丧,强行将入宫拜祭的江左谢 分卷阅读44 分卷阅读44 分卷阅读45 含笑问檀郎 作者:慢慢走欣赏啊 分卷阅读45 含笑问檀郎 作者:慢慢走欣赏啊 分卷阅读45 侯囚于太后生前居住的永福宫,幸了。 ☆、谢侯 传闻中被我幸了的谢侯,此刻正挽着袖子,在永福宫的厨房里挥铲子。我倚在厨房门口,饶有兴趣:“侯爷难不成,是靠厨艺发的家?” “王爷说笑了。”他手脚麻利的把菜盛出来,放到托盘里,解了围裙,擦了擦手,“走吧,王爷。” 我与他坐在棺木前,一饮一啄,十分悠然。 要问怎么变成这个局面的……还要从那天说起。 那晚,我半夜惊醒,恍恍惚惚的来到了永福宫。灵堂一片缟素,惨白非常,我立在那副棺木前,相顾无言…… 许久,我拉过一个蒲团坐下,继续打量…… 他消失前说的那些话,我字字记得真切,明明恨不得将他撕碎,可心里想的,却是和他相处时的美好时光。我一直觉得我特别没出息,却没想到自己能没出息到这种程度! 仅仅两个月,我先后看着小白死去,看着清远死去,看着他消失。囯丧的钟声来不及散去便又响起,反对我的人说,那是上天在警醒昭朝,妖王不除,国将不国…… 我本草莽,如何知晓治国安民之道?不过颤颤巍巍,如履薄冰的替我的儿子守住天下,将来好交给他……可我不懂迂回,不怕误会,强硬的把命令发出去,一点转圜的余地都没给自己留……天下想杀我的太多了…… 我回头,看着剑锋,有些茫然:“你怎么不下手?” 那只露了一双眼睛的黑衣人一愣,却缓缓放下了剑:“妖王,你竟不怕死?” “为什么要怕?”我转头看着那副黑漆漆的棺材,“说的谁没死过似的,你不知道么,本王就是因为死而复生又祸国殃民,才被称做妖王……” “既不怕死,又何必在棺前久坐?” “因为我想问问棺中人,是不是当真与我不再相见。” “那为何不问?” “因为害怕他说‘是’。”我转头瞥了他一眼,“要杀就快些!本王最讨厌婆婆妈妈的人。” 他一怔,继而取下了面罩,微笑着将剑扔到了地上:“我突然不想杀你了……” “我很想看看你这妖王,能整出什么名堂!” “那你信不信本王诛你九族啊?”我有些郁闷——他这是,把我当猴耍? “这句话倒是颇像先帝时常说的!”他微微一笑,“本侯独来,自是已将谢氏一族的生死置之度外了……” 这……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还真没法把他砍了!我低头思量了一会儿,“来人呐!把谢韫给本王锁在永福宫内,伺候本王!” 忠臣一般好面子,受不得折辱。我这一番,怕是比杀了他还要厉害几分。 可他却一点儿都不生气,还在我喝酒的时候主动请缨:“有酒无肴,甚俗,谢韫替王爷备几道菜罢。” “谢韫,同我饮酒,心情可畅快?” “甚好。” “伯夷叔齐不食周粟,采薇饿死,你同我饮酒却心情欢畅?” “只因谢韫不忠不义。” ☆、王垗 “啪!” 我把折子扔到苏镛的脚边:“你给本王说说!这十万两银子是怎么回事?” 苏镛面色镇定:“我为天子外祖,要问也是天子来问,岂是你能诘问的?” 花擦,我这便宜爹怎么突然这么有气势了? “我奉先帝遗命辅佐幼主,自然问得!”我气定神闲,“若是天子知道他外祖在他母后尸骨未寒时便急着将庶女送进宫来……” “那我也是他的外祖!”苏镛有些底气不足,却还是硬撑着犟嘴。 “外祖?苏大人若是不将这贪污的十万两吐出来,别说当不成皇亲,连性命都要看本王的心情……” “裴子曦!”他目眦欲裂,“苏某当年为了将我儿嫁与你,不惜暗中将被你冤枉入狱的王垗除掉,成全你与我儿的姻缘,你如今,便是这般还报我的么?” 原来如此! 我冷笑着:“苏琴因王垗之死,痛恨误解了本王一辈子!你还想让本王感激你么?”揉了揉干涩的眼睛,“谢韫,将苏尚书捆了,交由刑部主事处理。” 苏镛临走时的喊声还未消散,回想到苏琴带着对裴子曦的恨意离世,竟觉得有些难过——明明与己无关,可一想到本该百年好合的壁人因为这件事反目,还是觉得惋惜。 不是谁的错,而是所有人都有错……我与他大概也是如此罢? “谢韫……”我低声唤他,“如此,你可还满意?” 谢韫微微笑着,躬身行礼:“垗多谢王爷。” 桃花初开时,惊才绝艳的王垗第一次遇见了苏琴。 花一般娇艳的侍郎家的长女,竟不嫌弃他一身寒酸打扮,邀他一同游湖。没见过世面的书生啊,坐在那艘画舫中,紧张的连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公子贵姓?”佳人端着茶水放到他手边的小几上,声音轻柔得似一泓温泉。 “不敢不敢,小生王垗。”他摆手,脸羞得通红。 佳人掩嘴轻笑:“王公子,你是取得枝上的桃花做胭脂了么?” 窘迫的书生连连摇头,不经意间瞥见了佳人的盛世美颜。 “姑娘……”一颗心跳得都不由自己了,“垗出身微寒,身无长物,唯有一物比旁人厚些……” “是什么?” “脸皮……”他强作镇定,揖了揖手,“垗此次若金榜题名,姑娘可愿与垗……” “果真是个厚脸皮呢……”她轻轻叹谓了一声,捂住狂跳不止的心脏,细细看了看逆光中的他,“生得这般好看,老天当真待我不薄……” 几日后,王垗来到了苏府门前,丫鬟思雨悄悄递给他一方盖头:“老爷看的紧,小姐叫我把这个给你,叫你宽心。” 王垗打开,大红盖头上,针脚细密的绣着繁复的连枝纹,枝枝蔓蔓,勾乱了他的心…… 未及科考,王垗蒙冤入狱。不久,便遭暗算。 在乱葬岗那卷破席子中醒来时,王垗伸手摸了摸怀中,空无一物。 红盖头丢了,连着王垗的一颗心也丢了。浑浑噩噩混迹在乞丐中,饱食终日,全不似当日意气风发……那日,听说裴府散钱,去了便有银子花。王垗掐死了油腻头发中的一只虱子,拄着破棍子也去了。 原来是裴府娶亲。 新娘子从轿子中走出来,一阵风过,吹开了盖头的一角…… 手中的棍子落到了地上,王垗落荒而逃。 ☆、不是 “王垗,本王现在孤寡一人,你是不是很快意?” 我并不知谢韫就是王垗,只因弹劾苏镛的折子是他给我的,我只是问问他对我这样处理的意见,却没想到他爆出了这么大的猛料! 他不说话,只是盯着桌 分卷阅读45 分卷阅读45 分卷阅读46 含笑问檀郎 作者:慢慢走欣赏啊 分卷阅读46 含笑问檀郎 作者:慢慢走欣赏啊 分卷阅读46 子上的茶盏出神。 “你该杀了我的。”我合上那本奏折,走了出去。 不知不觉间,宫里的桃花都开了。我漫无目的,竟来到了天子的居所。 我站在门前,踌躇不敢进…… 他洗三时,我跪在棺前烧了一整天的纸钱;他满月时,我带了谢韫去城中施粥;他生病哭闹时,我坐在勤政殿批阅奏折…… 他是我的儿子,可我不敢面对他。 “王爷为何不进去?” 我回头,是思雨。俏生生的小姑娘,可说出的话却锋利得很,“王爷是怕天子向你哭闹着要见娘亲么?” “太后已逝,天子再如何哭闹也是唤不回来的。倒是你……”我拖了长音,想看看她害怕的样子,可她却没有丝毫畏惧,依旧愤恨的瞪着我。 罢了罢了,我挥挥手,“思雨守陵辛苦,封长山郡主,赐婚礼部员外郎周润知。” “我不嫁!”我一片好心,可她却梗着脖子不肯答应,“思雨只想替小姐看天子长大!” “太后临终前嘱咐我,定为你寻一个好归宿。润知谦和恭谨,十分合适。不然,你还想再去给太后守一辈子的陵么?” “我不嫁!” 两个月后,长山郡主风光大嫁。 “她怎么肯嫁了?”谢韫疑惑,“前几天不是还闹着要投水么?” “我让婉菁长公主去劝她了。”我握着酒杯,看着正在对拜的二人,若是苏琴未死,看到这一幕,大概也很高兴吧?想到这儿,我不禁弯了唇角,随着众人大喝一声“好”。 “蓓儿去见过弟弟了?弟弟可好” “弟弟甚好。”蓓儿甜甜一笑,“凉为何不自已去看看弟弟?” 蓓儿虽听不见,可她却在从皇陵回来时我伸手点她头的时候,就已知道了我是谁。 “娘亲不敢。” “弟弟白白胖胖的,可爱得紧,有什么可怕呢?” 我笑了笑:“弟弟是天子,而我是佞臣。” “佞臣是什么?” “是天子的绊脚石。”我捏了捏她的脸,“蓓儿乖,你多替娘亲看看弟弟好不好?” “那我要凉给我一样东西。” “什么?” 她将手中的帕子拧来拧去,憋红了一张脸,吞吞吐吐:“蓓儿……蓓儿……想让凉……赐婚……” “嗯?”我饶有兴致,“蓓儿才从皇陵回来多久,就倾心哪家的公子了?” “不是!”蓓儿急躁,三两步跑我我身边,晃着我的胳膊,“思雨思雨!思雨喜欢那个礼部的润知哥哥!” “你懂什么是喜欢?”我点了点她的头。 “懂的懂的!思雨给润知哥哥绣了一个香包!” “然后呢?” “润知哥哥说……说……” “说什么?” “我想不起来了……”蓓儿抓耳挠腮,“可润知哥哥那么板正的人,一见思雨就笑得合不拢嘴……” “我知道啦。”我微笑着,点了点蓓儿的头。 夜半,我口干舌燥的喊他:“谢韫!我渴!” 他起身倒水,我接过来一饮而尽。 “说了你喝醉难受,怎么还非要喝?”他又给我倒了一杯,略有些责怪的问我。 “我没醉啊。”我抹了抹唇边的水渍,将杯子递给他,“我还能喝!” 他放好水杯,弹了下我的脑袋:“明天再喝!” “哦。” 我躺下,转头看了看身侧的他,突然伸出手去解他的衣裳。 他愣了愣,推开我的手:“别闹。” “我没闹!”我索性一个跨坐,骑到了他身上,“我想!”明明很想很想,可手却抖得连一颗扣子都解不开。 “你想什么?”他叹气,自己解开了衣裳,露出一大片光洁的肌肤。 我伸手,摸了摸他的肩头,哑声问道:“疼么?” “为什么会疼?” 他诧异的表情震碎了我勉强装出来的气势。我低下头,问他:“谢韫,你当真不杀我?” “嗯。” “那你走吧。” “嗯?” 没什么想不通的!这些日子我都是在骗自己!我一厢情愿的以为他借着谢韫的名字回来了,装傻充愣的同他腻在一起,可他不是他,再像也不是! 他真的不愿再见我了…… ☆、褀顺 “谢韫,本王代天子晋江左谢氏为安国公,世袭罔替。” “我来此不为……” “我知道。”挥手让内侍把圣旨交由他,“只有一个要求……” “不要反,要为天子守好江山……” 我站在皇城门前,极目远望。 “王爷,安国公已经走了。” “走了……”我叹气,转身吩咐道,“叫李大人来勤政殿见我。” “李卿辛苦!”我虚扶了扶他,让他坐在一边的椅子上,“此次出使,李卿可带回来了本王想要的东西?” 李四海盗出身,一身四品朝服穿在他身上,怎么看怎么别扭,他笑出一口白牙:“王爷这话说的!您抬举小人,小人自然尽心尽力!” 他把随身的一个木箱子放到我的桌案上:“王爷您看,这可是属国种的粮食里,产量最好的几种了,我都带回来了!” “种植方法呢?” “在这儿!”他从怀里掏出一叠纸递给我,“这都是小人找多人问过的,绝对出不了错。” “甚好。”我点点头,“李卿此次劳苦功高,可想好要什么赏赐?” 他挠了挠头,耿直的笑了:“小人……小人还想再出去一次。” “为何?” “返程时路过了一个地方,估摸着有人居住,却因风浪太大没法靠近……小人,想去看看。” “李卿如此敬业,实乃大昭之幸!”我甚赞同的点头,“此去需要什么物资,尽数由朝廷承担,只是有一样……” “什么?” “你在那里若是发现了什么宝贝,必得分本王三成,如何?”我眯着眼睛,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只要王爷愿意资助小人,莫说三成,一半都给得!”他兴冲冲的承诺。 “不,本王只要三成。”我用手点了点桌案上的那只箱子,“只是这粮食种子……” “小人定帮王爷带回来!” “李卿甚爽快!”我哈哈一笑,“你这样的人儿本王岂能不器重?封卿做个二品大员如何?” “王爷抬举!小人实不敢受!”他跪在地上,猛磕响头,“得王爷赏识,此生足矣!” 西南八郡收割制得的鸦片,一半由朝廷收购,一半由烟农处置,大多通过边境流入宣朝。虽说今年没挣什么钱,但我赌的,是个长线。 八郡之地都种了大烟,粮食稀缺,我从八郡周边征粮,低价卖给烟农,不致爆发饥荒。这也是过渡期间我疏忽的一个问题 分卷阅读46 分卷阅读46 分卷阅读47 含笑问檀郎 作者:慢慢走欣赏啊 分卷阅读47 含笑问檀郎 作者:慢慢走欣赏啊 分卷阅读47 ,不过好在匠师已经将李四带回的种子培育出来了,明年便能广泛种植,解决这个问题。 冬至,天子生辰,我才为他想好了名字和年号。 景祯,褀顺。 “白景祯。” 他回头,朝我露出个微笑,展开双臂跌跌撞撞向我扑过来:“抱抱。” 我的心瞬间一软,顾不得其他,蹲下身将他牢牢抱住。景祯呆在我怀里,咯咯的笑:“抱抱。” “不是抱抱。”我伏在他耳边,低声道,“景祯,我是爹爹。” 他听不明白,依旧笑着,我摸了摸他的脑袋,将那块墨玉挂到了他的脖子上。 他低头把玩着那块玉,乐不可支。 我无奈的笑笑,起身牵住他的小手往春熙殿走。 宴上,我带头向天子敬酒,祝昭朝兴盛,愿我主贤明。他听不懂,坐在椅子上晃着两条小短腿,兴致勃勃的看着面前的菜肴傻笑…… 除夕过后,即为褀顺二年,天子临朝。 ☆、宋尧 景祯年幼,早朝上到一半便歪在龙椅上睡着了。我招手,叫宫人将他抱了下去。 “王爷,陛下年幼,如何……” “我独揽大权,你等口诛笔伐,我还权幼主,你等又有意见?” “不敢,只是……” “众位大人恨我入骨……”我笑笑,“只是看不惯我所做的任何决定罢了。” 褀顺三年,两岁多一点儿的天子被摄政王扔到了上书苑读书,生怕天子成不了材似的,配了八名帝师整天围着天子转。早朝时,常看见因睡懒觉被摄政王打手心的天子,哭红着一双眼,颤颤巍巍的坐在龙椅上呵欠连天。 褀顺四年,天子开始习武。比天子还高半头的硬弓,愣是让天子咬牙切齿的拉开,稳稳的射到了写着摄政王名字的箭靶上。摄政王听闻,甚是欣慰,着人将大昭名弓“破云”送到了天子寝宫,嘱咐天子若是拉不开便没有饭吃。天子震怒,哭了大半宿。 褀顺五年,摄政王一手训练的铁骑初试身手,便击溃了骑兵见长的北戎,逼得北戎远避北海,随后又攻占了宣朝的泗阳、耒阳城,气的宣朝国主跳脚,来信谴责其攻城掠地、贩售大烟的行为不仁不义。天子捏着那封信,问摄政王何如。摄政王拍了拍他的头,言辞恳切:“成大事者,脸面都是身外物,何况仁义?” 褀顺六年,天子下诏,免去人头、田亩二税,百姓齐赞陛下圣明。天子困惑,摄政王从奏折中挪开眼:“若陛下为黍麦,愿意生长在贫瘠之地,还是肥沃之地?” 褀顺七年,海外属国贡来仙草一颗,天子满心欢喜,命人将其植入御花园荷塘,摄政王瞧见后,划船靠近,一把揪了出来,扔到了天子脚下:“不就是颗水葫芦么?也值得你小子当宝!”当年,便停了对属国的赏赐,以示惩戒。天子握着那株渐渐枯死的仙草,含了一包眼泪却死活不肯让它落下来。 褀顺八年,摄政王已不满足卖大烟、与洋人做生意了,他密令李四,将无名岛上的青壮年运出来,租给洋人做苦力,朝野震惊,纷纷上书,天子从成山的奏折里捡出几本骂得悄悄缓和的,递给摄政王。摄政王冷笑,提笔批了几个字——卿可以身代之。 褀顺九年,天子批阅奏折,我在一旁指导。忽听宫人来报,婉菁长公主驾到。 “爹爹!”蓓儿知道景祯也在,不好叫我娘亲。 “蓓儿何事?”我抬手让她起来,笑眯眯的。 “我……” “王叔,阿姐是来同你商量婚事的……” “婚事啊……”我叹了口气,看了看出落得水葱一般的鲜嫩的蓓儿,才发现不知不觉间,时间已经过了那么久……上次蓓儿同我合谋思雨的婚事时,才多大个豆丁啊,怎么现在就变成待嫁的豆蔻了呢? “蓓儿且说说,看上了哪家的郎君?”我和颜悦色。 “今年才入翰林的……” “宋尧。”景祯打断她,看着蓓儿的大红脸偷笑,“王叔,阿姐日日候在翰林院门口,你竟不知?” “宋尧……宋尧……”我念叨着这个名字,努力回想这人的相貌。 “蓓儿,这个宋尧……”我实在是记不起朝中还有这 号人物,“人品如何?” “宋尧很好,只是他不爱我。”蓓儿有些黯然。 “你既明知,为何还来找我?” “孩儿此来,只是想让爹爹为孩儿安排个同他说上几句话机会……”蓓儿低着头。 “蓓儿,何至于此?”我痛心不已,“你身为昭朝食邑最广的长公主,什么样的好儿郎没有?何至如此啊?” 为什么爱得如此卑微? “爹爹,我也知道我没出息,你就让我和他见一面,死了这条心罢。” 蓓儿同宋尧见面的那天,阴云密布,我和景祯站在屋檐下,等着她出来。 门开了,我问:“死心了么?” “没有。” “我早知道。”我冷笑一声,招呼两边的侍卫,“给本王把宋尧绑了,拉出去砍了!” “爹爹!”蓓儿惊恐的拉住我的手,“不可啊!” “有何不可?”我睨了她一眼,“还是说,你愿意替他去死?” “宋郎离了孩儿,依旧活的很好,可孩儿离了宋郎,活着也无甚趣味。”她低着头,泪扑簌簌的往下掉,“孩儿愿意替宋郎去死。” “甚好!”我朗声道,“连婉菁一同砍了罢。” 侍卫面面相觑,不知所措,景祯则扑通一声跪下求情。 “陛下,路是她自己选的,你求我何用?”我将他拽起来,“莫失了天子的分寸。” ☆、抢婚 “蓓儿。”我看着一身华服未除的婉菁长公主立在刑场前,“娘可以不杀宋尧……” “当真?”她眼里闪出光华。 “属国来使求亲,如果你愿去,我便放过他。” “我愿去!” “宋尧。”我叹气,命人松开他,“婉菁不日将嫁去属国,再也不会搅扰宋卿了……” “宋卿,公主出嫁,你代本王去送她罢。” 婉菁长公主出嫁的仪仗铺满了整天御街。景祯因此事生我的气,不肯过来。我扶起下跪行礼的蓓儿:“我命宋尧送你,你可见他最后一面。” “多谢凉。”她含着眼泪,看得人着实不忍,我将手中金凤呈祥的盖头递给宫人,“我儿姿容绝色,何必让盖头遮住,不要也罢。只是这宋卿……” 怎么还没来? “蓓儿,娘为你铺了十里红妆,只愿你嫁得如意郎君,儿女……” “王爷!”宋尧呼喊着,跑到我面前跪下,“宋尧知错,请王爷将婉菁长公主赐婚于臣。” “宋尧,使臣就等在宫门外,现在你才后悔,太晚了。” 分卷阅读47 分卷阅读47 分卷阅读48 含笑问檀郎 作者:慢慢走欣赏啊 分卷阅读48 含笑问檀郎 作者:慢慢走欣赏啊 分卷阅读48 “我儿放下脸面身段,不忌流言蜚语,日日守在翰林院门前,你却连句话都不愿同她说,宁死也不肯答应娶她,如今却是怎么了?” “王爷,宋尧错得太甚!宋尧官位低微,家世惨淡,自知配不上公主,故意疏远冷遇,唯盼公主另觅佳偶。”他膝行至蓓儿身边,“可公主不弃宋尧,连生死都不在乎,宋尧若是连抢婚的胆气都没有,又怎能护公主一世周全?” 蓓儿早已哭得说不出话来,我勾了勾唇角,问他:“那宋卿预备如何抢婚?” “自然是……”他突然起身,抱起蓓儿撒腿便跑。一路上,蓓儿的钗环首饰噼里啪啦的往地上掉。我笑得直不起腰,这还真是场热闹的抢婚啊…… 晚饭时景祯蹭过来,别别扭扭的认错,“景祯误会王叔了……” “说什么误会……”我从袖子里掏出皱巴巴的一张纸拍到桌上,“你不是画了我的像,巴不得我全身生疮而死么?” “那是……” “行了!我也不计较。”我将那张纸扔掉,摸了摸他的头,“你同你阿姐姐弟情深,我就不心疼她是我女儿?你也别把王叔想的太坏,说到底,还不是为了……” “王爷,那宋尧抢回长公主后,着急忙慌的便拜了堂,这会子只怕都已洞房了。”探信回来的内侍喜气洋洋的向我汇报。 “还好这宋尧争气,才没浪费本王作的这出排场。”我甚欣慰,“陛下明天下一道旨意罢,贬宋尧为清水县令。” “王叔可是还生姐夫的气?” “你懂什么?”我白了他一眼,“你将他贬到你阿姐的封地去,他还能作什么妖?只能乖乖同你阿姐过日子,再说县令官小,驸马的头衔却不低,总不会叫他吃亏。” 寒来暑往,时光如白驹过隙,不经意间,当年时常哭鼻子的小皇帝也长成了风度翩翩的美少年,当年冷血暴戾的摄政王,也渐渐沧桑了容颜。褀顺十七年,摄政王还权天子,告老还乡。天子感其功劳,不予允准,重新拟了封号,称作睿王,赐居永福宫,时常探望。 ☆、车裂 褀顺十九年夏,我从景祯大婚礼上回来,躺在永福宫的柳树下,看着漫天星辰,同一边的内侍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 “长山郡主家的姑娘,转眼也要出阁了,昨个还派人送了帖子邀我去主婚……” “可不是,一转眼就长大了。” “婉菁家的二小子,今年也有七岁了吧?” “等过完端午就八岁了。” “陛下今日立后,却不曾带皇后拜一拜我呢……” “王爷莫多想,陛下也是怕打扰您的清净。” …… 褀顺二十五年,睿王自请去为先帝、太后守陵,陛下允准。 褀顺二十七年秋,有人密奏陛下,睿王私藏黄金百万,恐有不臣之心。 景祯帝王威严,丝毫不在意跪在地上的我已经快六十岁了。 “景祯,你有妻儿子民,王叔于你,始终都是外人。”我费力的直起身子,“王叔不曾求过你什么,今日,只求你两件事……” “第一件,将王叔五马分尸。” “第二件,残肢不入陵墓,草席包裹丢到乱葬岗,史书工笔中,不留我只字片语。” “王叔!” 景祯似是不耐,我却深深跪伏于地,“谢陛下恩典!” 粗砺的绳索缚住我的脖子和四肢,我仰面躺在地上,最后一次看着这昭朝的天空…… “王叔可有话说?” “景祯,这是我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一声令下,我从北戎引进的青骠马便开始奔跑,绳子瞬间收紧,勒进皮肉中……一片猩红中,我微微笑了笑,阖上了双眼。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文再有一两章也就结束了。本来我以为,根本不会有人来看我写的这个故事,可是居然还是有七千多的点击,二十四条评论,十八个收藏,我已经很满意啦。谢谢大家的支持!这一年,我经历了毕业,就业,分手等琐事,时常断更,很对不起喜欢这篇文的大家,好在完结在即,再次谢谢大家啦(??ω??)?? ☆、珍宝 四分五裂的残肢横在地上,我的手够不到我的头,野狗已经在啃我的脚趾……不由我感慨——多活一世又有什么用?连张草席都落不下。 “怎么就成了这副模样?”白无常叹气,将我的魂魄兜进袖中,“我带你去见玄凌。” 玄凌也是一样叹着气,勉强将我的魂魄拼凑齐全:“你这些年……” 脱离男身的年老魂魄着素衣白裙,跪在殿中,崔判官冷着一张脸:“苏秦?” “是。” “这三十年中,你嗜血滥杀,贩售大烟,连年征伐,拐卖壮丁?” “是。” “可还做了什么积德的事?” “没有。” 崔判官记下,冷漠的对玄凌说:“我主,此魂罪大恶极,罚入无间地狱如何?” 玄凌摇头,问我:“你为何不辩解?” “判官所说皆是实情,有何可辩?” 确实是实情啊!大臣不服欲反我,我为稳固统治,将其杀死;为了挣钱,我卖大烟拐壮丁;为了开疆拓土,我频频挑起战争,连年征伐…… 大昭虽盛,可那是景祯的大昭,同我没有什么关系。我所做之事,虽为大昭,却全出于我手,有何可辩?虽知景祯已不需要我,我也乐意以死为景祯树威,震慑朝臣属国。我,始终是那个嗜血冷戾,缺德谋逆的贼子,而景祯,将会成为那个彪炳史册的圣君明主。 “你可还有什么心愿?” “我……”我低下头,“我……想悄悄见一见他,一面就好。” “他为替你报恩,用自身精血孕育白乔筠的魂魄,早已魂飞魄散,如何再见?” 听到这一句,我反而轻松了许多,之前种种激动忐忑统统不见,如释重负般坦然:“既如此,我这便去无间地狱赎罪。”我迅速起身,朝旁边的小鬼问了路,转头就往殿外走。 我等了二十七年,盼着能再见他一面,原来竟只是痴心妄想……恍恍惚惚行至奈河,我才回过神来——已经见不到他了,我还去无间地狱做什么?醍醐灌顶般,我头也不回的往奈河里走。 “苏秦。” 何人唤我? 仙气缭绕中,走出一位故人,死死拽住了我的胳膊,“不要再往前走了。” 我低头看了看已经消散在河水中的双脚,又回头看了看他:“清远,别拽我。” “你就算是魂飞魄散也见不到他。” “我知道。”我颓然,“我只是很累了,不想再……” “若我带你去见他呢?” “你别骗我了。”我勉强笑着。 在天枢星君的府邸,我又一次见到了 分卷阅读48 分卷阅读48 分卷阅读49 含笑问檀郎 作者:慢慢走欣赏啊 分卷阅读49 含笑问檀郎 作者:慢慢走欣赏啊 分卷阅读49 他。 他依旧是曾经的模样,素手执一把扫帚,正在清扫树下的落叶。 才远远的望见他,我已泪流满面。匆忙转身躲到清远身后,不敢让他瞧见我。 “怎么不过去?” “他说过再不愿见我。”我慌乱的抹掉泪水,“能再看他一眼,我已经很知足了。” 况且他风华正茂,我却垂垂老矣,过去又如何? “走吧!”他拘住我的魂魄藏到袖中,走了过去。 我挣不开逃不掉,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越来越近的他。 “裴兄。” “星君回来了。”他躬身行礼。 “裴兄,我今日路过凡世,听闻昭朝的摄政王被皇帝五马分尸,死相凄惨。” 他愣住,手中的扫帚掉在地上:“那她呢?” “残肢被野狗啃噬殆尽。魂魄不知去往何处。” 他突然笑了,疯癫无状。唇角有暗红的血液不断的涌出,喉咙中满是支离破碎的□□:“吾妻……” 看他这般,我心痛的使劲撕扯着袖口的衣料,想跑出去告诉他,我还在…… “你同她说了那样的话,还指望她再见你么?”清远微笑,“你早知道结局的。” “吾妻……吾妻……”他失魂落魄的朝门外走。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清远摇头,将我从袖中放了出来,“莫走了,她在这里。” 他的身形晃了晃,慢慢转过头来。 无处藏身,我只能用袖子遮住面容。 “吾妻……”他叹谓一声,拥住了我。 我缩在他的怀中,攥着他的衣襟哭得抽抽噎噎:“你怎么敢!怎么敢抛下我一人?” 他不说话,只是越发拥紧我,像守护什么了不得的珍宝。 ☆、终章——鬼鸳鸯 “她在奈河中失了双脚,魂魄已然不全,又染了河中积攒千万年的魔气……” “当初你零散的魂魄飞升至天界,我误以为你是她,耗费半身仙力救你免于魂飞魄散,叫你做了这天上的一介散仙。你虽修为尚浅,却也该知道自古仙魔不两立……”清远尽量和缓,“你同她,已经没有再来一次的机会了。” 他微微一笑,恍若未闻:“苏秦,我带你去看天河边的桫椤花。” 我迟疑着不肯把手放在他手中:“子曦,清远说了,你与我,没有……” “这几日可是桫椤花开得最好看的时候。”他依旧兴致勃勃,“我们可以采一些回来酿酒……” “子曦……”我捂住他流泪的双眼,“能再见你,我已经很开心了。往后你随清远好好修行,做一个无忧无虑的神仙就……” “苏秦……”他拿掉我的手,原本清澈的泪眼骤然变得血红,“为什么你总不肯告诉我你的爱恨?却屡屡教我何为失去?” 魂魄被他身边萦绕的劲风撕扯着,清远大喝一声“不好”,将我收回了袖兜中,施法企图牵制住他:“裴子曦,你冷静些!” “冷静?”他粲然一笑,抬手筑起一道屏障,“既然这仙界不能容她,我还留它做什么?” 一片混沌中,我被一双沾满鲜血的双手投入轮回道。呼啸的风声里,隐约听到有人在安慰我:“不要怕,我会一直等你。” “艾儿。” “爹爹。” “嫁衣可绣好了?再过几日便要嫁给你心心念念的沅郎了……” “爹爹!”我嗔了一声,遮住羞红的脸,疾步走回了闺房。 午夜梦回时,我又见到了那个人。 “他们还是不肯放了你么?”我蹲在他脚边,好奇的戳了戳拴在他脚踝上的锁链,“这么多年了,这链子竟也不生锈?” “你当真要嫁给那沅郎?” “怎么了?”我抬头看着他,“前几日我说要嫁给沅郎的时候,哥哥不是还挺高兴的嘛?” “我……” “怎么吞吞吐吐的?”我站起来,盯着他的眼睛,“沅郎有什么不好的么?” “沅郎很好,只是……” “只是什么?” “没什么……”他微笑着伸手摸了摸我的头发,“艾儿开心就好……” “艾儿自然是开心的。”我把手中的帕子递给他,“可是哥哥你又为什么要哭?” 他慌乱的低下头,叹了一声气便消失在了夜色中。 “艾儿。” “沅郎。” “艾儿怎么……不高兴?” “沅郎可是真心娶我?” “嗯?” “我与你一同长大,所有人都说我长大要嫁给你。可是沅哥哥,如今你娶我,可有半分欢欣?” 沅郎哑口无言。 “沅哥哥,艾儿曾许愿,必得嫁与最疼爱自己的男子。沅哥哥既然不是,这婚礼,便停了罢。” “如此我怎么向沈伯伯交代?” “爹爹那里,自然不劳沅哥哥费心。” 奈何桥头,我又见到了他。 “哥哥,原来你竟是住在这里?”我欣喜不已。 “艾儿……”他伸手摸了摸我脖子上的淤痕,“你何苦来着?不嫁便不嫁,为何寻死?这宁折不弯的性子怎么一点儿都没改?” “孙公子,您瞧这姑娘,怎么样?” 我懒洋洋的抬眼瞅了瞅:“不怎么样。” “那这个呢?” 还是摇头。 鸨母急得满头大汗:“孙公子,我这倚红楼最漂亮的姑娘都在这了,怎么您还是不满意?” “姑娘漂亮,却总缺那么一两分韵味……”我摇头晃脑的给鸨母指了指门外,“方才不是过去一位黑衣公子嘛,那个不错,你要是能把他送到我府上,我赏你这个数。”我伸出五根手指挥了挥,鸨母虽面露难色,却也点头答应了。 奈何桥头,一白衣公子拦住了我,咬牙切齿:“孙瞻,你连范无救的孙子都敢往床上捆,不怪他给玄凌捎信儿派人勾你的魂!” “公子这话说的,我不过捆他来说说话,又没做什么。”低头看了看他脚踝上的锁链,“我说,你这链子怎的还没生锈?” …… …… “冯钰,生病暴毙?” “是。” “可还有什么心愿未了?” “没有。” 书案上绷着一张脸的那人“啪”的一声合上手中的生死簿,突然间笑得没心没肺:“你可算回来了,有人已经在此间等了你整整五番轮回,从沈艾到孙瞻,从周翠文到褚乔再到冯钰,足足两百年。” “可是奈何桥头那位白衣公子?” “你认得他?” 我摇头:“不认识,可不知为什么我总想问问他,他脚上的锁链为何还不生锈?” “好好的散仙不做,被拴在桥头看鬼就好了?”我衔着根草茎,一步三晃的走到了他面前,“怎么这破链子还不生锈?” “冯钰……” 分卷阅读49 分卷阅读49 分卷阅读50 含笑问檀郎 作者:慢慢走欣赏啊 分卷阅读50 含笑问檀郎 作者:慢慢走欣赏啊 分卷阅读50 “什么冯钰!”我瞥了他一眼,“我可是苏秦!正儿八经的苏秦!” “你……” “你什么你!”我没好气的蹲下,“玄凌说让你同他住在阎罗殿,你非得守在这桥上!貌美的女鬼看多了,是不是连我都忘了?” 锁链是天枢做的,可长可短,一人却不可解。可既然我回来了,就不怕它解不开。 鬼城酆都。 我同他一起逛街,看腻了他头上的银杏叶簪子,我跟艳鬼买了支鱼骨簪替他绾上:“子曦,昨个玄凌给我说,天枢想来看看你。” “看什么?!他还有什么脸面看我?”他眼睛一瞪,“要不是他那时用你威胁我,你我又怎会分离那么久?” “算了罢!玄凌都告诉我了,那时要不是天枢拦着你,你这会儿都堕入魔道了,还怎么陪我逛街?”我白了他一眼,“再说我如果不入轮回,魂魄又怎么补全?” 为着天枢来的这事儿,裴子曦同我闹矛盾,连玄凌是个断袖都不介意了,抱了被子就搬到阎罗殿去借宿了。我也不想理他,由着他去。自己在家里招待了天枢。 “一股子清汤寡水的神仙味儿!”不用回头就知道是他,我将面前的茶杯添满,转身递给他,“喝不喝的?” 清远一愣,似是不认识我。 “第五次轮回时,玄凌送我了个人情,恢复了我本来的容貌。”我将茶杯塞到他手里,“虽说不如苏琴漂亮,但也没丑到瞠目结舌吧?” “不是……” “什么不是!就是嫌我丑呗!”我白他一眼,走了出去。 “我不是……” “我知道!我出去买菜而已,你暂且待一会儿。” “画皮,今个儿有什么好菜没?” “新鲜的眼珠子,来几个?” “不行!”我笑着摆手,“今个儿家里来神仙了,他可不吃那个。” “你相公不是去采蓬羽了嘛?那个不是挺好的?” “我相公?” “可不是!” 送走了天枢,我去阎罗殿接我闹别扭的相公。 “不是都偷摸去采蓬羽做菜招待天枢了嘛,怎么还闹别扭?” “谁说我闹别扭了?” 一听这声音,我就觉得头有点疼…… “裴子曦你还上瘾了是吧?”我额上的筋突突的跳,“怎么又变成女人了?” 他现今的脸皮厚的像城墙,完全不理我,淡淡的抛下一句“你管我”就走了。 气的我呦! 这没办法,只能变成他的样子跟在后面。 酆都的街道上,我强忍怒气叫他: “裴子曦!” “怎么了相公?”她娇滴滴的问,但是我总觉得汗毛都要立起来了! “你能不能不扭屁股?”我冷着脸,“我做女人的时候也没扭得这么……” 她咬牙切齿:“你才知道你做女人的时候有多招眼?哼,风水轮流转,也让你感受感受我当年尝过的滋味!” 我无语的看着我的现任娘子、前任相公妖娆而风骚的扭动着臀部吸引着无数路鬼的眼球,心里想着——今晚得好好教训教训她/他…… 天不遂鬼愿,我趴在床上,被他从斗志昂扬教训到奄奄一息…… 他一边轻拍着我的肩膀,一边同我说话:“玄凌让我问你,孟婆忙不过来,你能不能去帮忙?” “不去,我明天还要和画皮学化妆。” “怎么要去学这个?” “天枢嫌我丑。” “哼!他懂什么!” “你不也嫌么?” “岂敢岂敢。”他轻笑着,将我捞到怀里,贴着我的耳朵低语,“吾妻苏秦,风华绝代……” 分卷阅读50 分卷阅读5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