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拯救高楼上的我》 分卷阅读1 他来拯救高楼上的我 作者:芥末君 分卷阅读1 《他来拯救高楼上的我》作者:芥末君 厚脸皮温柔年下攻x第一人称残疾受 某条新闻衍生文。 主角姓名当然全部改掉了,除了身份和悬赏本身之外全部是纯脑补,别当真。 1. 他站在我面前,看着我笑: “邵先生。” 我嗯了一声,心不在焉地打量他。 比起前几个应征者来说,这个人并不出挑。 长相不错,身材不错,品味不错。 也只是不错而已。 他态度平淡,像是见个普通朋友。衣着也并不正式。见到我时简单地笑了笑,没有任何异样的表情。 似乎没把这6500万放在心上。 呵,要真不放在心上,如何至于来应征这费力不讨好的活计? 我说:“周先生一表人才。” 然后对他颔首,示意他可以出去了。 他并不含糊,径自出了门。 虽然疑似被刷下去,也不卑不躁,礼数周全。 是个不错的。 我想了想,在名册上划了第一个勾。 那名册,当然是给父亲的女婿备选名册。 虽然我妹妹统统不要。 她最近跟个女人结婚,把父亲逼得跳脚。 依我看,她倒并不一定多爱那个女人,只是要让父亲认清她是同性恋的现实而已。 我记得她离家出走前对着父亲吼出的那句话。 一家子的疯子!还指望我长成个正常人?! 多深刻。 2. 我没有那么多功夫给妹妹逐个审男人。勾完五个,我的任务便结束了。 没排上见我的应征者们在门口吵嚷开,又被保安请走了。 想来他们忘了,缘分,在没有逻辑支撑的职位中非常重要。 而我们家的女婿,恰巧就是这么个职位。 再说,让一个残疾人在一群居心叵测的陌生人面前抛头露面,实在不是什么值得称道的事情。 我把今天的工作简单收尾,便推着轮椅出了门。 我的轮椅是最老式的那款,质量当然是很好的,估计从楼上摔下来,伤的也只可能是我,轮椅连个螺丝都不会掉。 但轮椅上没有常见的自动按钮。 助理小姐和秘书小姐一如既往地热情请命帮我推轮椅,我一一谢绝了。 不是什么自尊作祟,单纯因为想要锻炼臂力。 除此之外,就是习惯了。 我不能接受自己被他人掌控,连轮椅的自动行进都不行。 基于同样的理由,我不使用智能手机,除工作外时间不使用大部分电子产品。 很奇怪,似乎在我心中也有个像父亲的选婿名单似的准入标准,而不在其上的,都不能进入我的生活。 妹妹说我是偏执。 偏执加残疾,果然在这个疯子家庭里也算得上最怪异的一员了。 3. 我就住在办公室楼上一层,父亲的产业。 他说,方便残疾的儿子生活。 实际上呢? 明眼人都看得出,不过是为了更好地把我困在公司。 想来我虽不是什么大才之人,却是他唯一可以信任的人了。 我也没什么想法。 从一年前断了腿开始我就学会了随遇而安。 从电梯里推着轮椅出来,我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 空无一人的门廊里竟传来人声。 我在门廊里转了一圈,确定这里没有人。 而我的居所隔音实在太好,不可能有人在里面说话而我能在门廊里听到。 心念一动,我向电梯间看过去。 那里有两扇门,一扇是电梯门,一扇是楼梯。 电梯只运作在54层和55层之间,前者是我的办公室所在楼层,后者就是我的居所。 而楼梯,是父亲的恶意而为。 楼梯直直通向地面,中间没有在任何楼层开门,一旦走进去,只能选择爬55层楼梯。 父亲刻意将大楼里的安全通道重新布局,给我安排了这条楼梯。 如果我能走完这条楼梯,他就放我走。 真可惜。 这个选择权是在我攀岩摔断腿之后才给我的。 虽然觉得可能性不大,我还是去看了一眼,然后便看见了他。 纵使一身是汗,连衬衫都汗得透明了,他仍旧是气定神闲的样子。 侧身倚在楼梯与门廊间的镂花隔断玻璃上,气定神闲地冲我笑。 真奇怪他怎么还能笑出来。 那条楼梯自从建成就没做过任何卫生,他靠的这扇门上,想必灰已经积起了一寸厚。 4. 我还是给他开了门。 没什么特别的理由。 他果然形容狼狈,背上与左侧手臂蹭了许多灰,与汗融在一起,粘腻,脏乱。 我一阵恶心。 然而他先开口了: “多谢邵先生。” 我便也扯起嘴角笑:“周先生好兴致。” 他像是听不懂我的揶揄,平和地看我:“多运动对身体有好处。” 这是头一回有人在我面前谈起运动。 以往,不管是出于对我身家的敬畏,又或对残疾人的怜悯,他们总不会对我说这些。 要是大学登山社团里的朋友就更不会了。 就连我那满腹恶意的父亲都不会。 我想是父亲能嘲讽我之处太多,不差这么一条。 这回听到这个话题,我自己是没什么感触的。 怀念或是怨憎,统统没有。 却也不想跟这位不着调的周先生探讨养身保健的奥秘,我便截断了话头: “周先生无事便可回了。” 听到逐客令,他面色终于有变,微微皱起眉扫了一眼楼梯,又转头看我: “但锻炼过度又不利于养生了。” 我才想起这楼高百米余。瞧他样子,也不似惯于体力劳动的。 倒是耐得辛苦。 电梯只通到54层,那里正是机密地方,怕他花言巧语,将我那群秘书骗了去。 要我亲自送他下去,似乎又有些不甘。 我推着轮椅过了门廊。 见我沉默走开,他似有疑窦,又似意料之中,不疾不徐地跟在我身后。 我拿了钥匙开门,口中说:“还请周先生进来歇歇。” 没回头,看不见他表情。只是回话的声音里那份惊讶太过合适,令我不禁怀疑他是否仍是那张宠辱不惊的脸: “没想到邵先生如此盛情,周某冒昧了。” 才知道自己冒昧么? 还那副“此间主人骄纵跋扈,不识礼数,竟也懂得待客”的语气。 真真惹人气恼。 我回:“哪里,敝宅自有人处理秽物。既不必我动手,又何乐不为?” 他听了倒笑起来。轻轻的笑声在空旷的客厅里回响,莫名挠人 分卷阅读1 欲望文 分卷阅读2 他来拯救高楼上的我 作者:芥末君 分卷阅读2 心肺。 5. 这层楼唯有这么一间屋子,里面房间也不多,自然每一间都是大的。我将他带到客厅,唤来自我小时便呆在我家的李嫂,交代过两句后便不再理会。 他要讨好的该是我妹妹。现如今他来找我,只能说他弄错了该努力的方向。 我妹妹跟我感情十分一般,自然不能听我的话。 而父亲那边对此事的态度就更简单——是男人,能掰直她就行。 我的建议没有丝毫用处。 话是这么说,我却也不反对他来找我。 这屋里向来冷清,有个客人来,也算添了人气。 只要这人气不碍着我。 而我只呆在卧室那一间房内,他确实碍不着我。 应该说,我本以为他碍不着我。 然而这位周先生未免休息得也太久了些。直从六点待到了八点。 在他窝在房子里两个钟头之后,我终于发现了自己的谬误。 我饿了。 我向来是自己做饭的。李嫂在这里只负责卫生。 房里的设计自然全部是无障碍的,我也习惯了一个人行动。 今天算个例外。 实在没兴趣在陌生人面前展示厨艺,我转到客厅,让李嫂去做饭,并尽力忍耐住不去为他人摆弄我常用的工具而发火。 至于他。 赶人这种事我当然不会做。 莫说他可能成为我的妹婿,即算是对陌生人,开口赶人也是无礼的。 我约莫脾气不好,却从不至于失礼。 又转身望见他背影。此时他正坐在沙发上翻阅一本杂志,从彩页上的图看,似乎是本运动类杂志,也已经不新了。 客厅里的书我从不翻看,现猜想,大约是一年前搬来时就布置好的吧。 听到我对李嫂的吩咐,周先生态度诚恳地从沙发上回头看我:“真是麻烦邵先生了。” 完全没有说服力。 李嫂做的饭菜味道十分好,我却仍有些烦躁。心知是为不受控制的感觉所困扰,我尽力凝神静气,吃到一半便放下了碗筷。 周先生倒是自然从容,竟用公筷给我夹了一朵西兰花:“邵先生未免吃得太少了些。” 我懒同他费口舌,重拾起筷子吃了几口。 他似乎觉得夹菜的行为受到了认可,又做了几次。这样一来,我这顿吃得却比平时还多了。 只是心情依旧不愉快。 这个人实在狡猾,滑不溜秋的,连对他发怒都找不见理由。 想来我妹妹比我更火爆的耿直性子,对上这类人,是万万没有胜算的。 这样看来他成为我家人的概率却也不低了。 6. 饭后,他终于告辞了。 该说他对我的界限看得分明么?确实我是不能再忍任何一步了。 为了嘉奖他的“聪明”,我亲自将他送到楼梯间。 他看着我推动轮椅跟着他出门时露出了怪异的表情。 我不愿意认为那是同情,却又觉得没有别的解释。 真是麻烦。 好在他恢复得十分迅速,几乎立刻便掩去了面上的神色:“今天实在要感谢邵先生。” 你的确该谢我,我心道。其余四个勾的任何一个都比你优秀百倍。 应该说,简历上优秀百倍。 但我没料到他接下来的话。 他说:“可以请邵先生留下联系方式么?” 我愕然。 照理说,这人不似如此不知礼数的。 遂皱着眉回他:“我不觉得有这个必要。” 他仍不放弃,竟半蹲下`身来与我平视:“日后来找你,怕又要在楼道等上半天。” …… 第一次觉得我连面上的气度也装不下去了。 最后周先生还是懂得不为难残疾人的道理,没等到回答便走了。 偏偏走前还故作暧昧地牵了我的手,真不知他是否父亲派来试探我性向的探子。 慢悠悠地关门落锁后我回到屋里。 实际上,越是心急,我的动作便越慢。修身养性,大抵如是。 而现在,不论他是不是探子,我都十分好奇。 展开手里的纸条,上面字迹也没多好看,却整洁得很。 写着“后天六点,不见不散”。 转行又有一排小字“西兰花该和蒜蓉一起吃”。 …… 我真是高估了这位周先生。 7. 我找来周先生的资料,细细翻阅。 并不害怕他对我不利,只是有些不安。 能费这个功夫爬上来找我,此人绝不简单。 口上不说,我心中还是十分珍视家人的。 当然,珍视的涵义仅仅是不任其受人迫害。 自取灭亡便不在我的保障范围内了。 周先生出身小康之家,父母俱在,皆是医生,经营有社区里的私人医院。 一路顺利念到高中,却在高考马失前蹄,复读一年,录入fdu。 居然是学弟啊。 我饶有兴趣地往下看。 周先生没有似父母般选择医学,反修了个不相干的环境科学。 可惜没做成我直系学弟。 他大学期间甚少有活动,唯独入了校园的—— 山野社团。 就是这个了。 我看着久违的社团名称,扯动了嘴角。 彼时我方叛了家里的意愿去学医,闲暇时间便攀岩做消遣,亦是发泄,可算山野社团的绝对主力,高年级后更是如此。 周先生在校的前两年,正是我念到临床第五六年时。 想来这人是从那时认识我的。 我虽当自己不在意过去,想起来却仍是烦躁的,遂弃了资料,转身出到客厅。 心不在焉地翻了一会儿杂志,猛地回神,我才注意到自己竟在看那个人之前拿起的那一本。 循着印象几页扫过去,果然看见了他读的那篇报道。 《速度攀岩生与死》。 我心中一哂。 竞技体育而已,哪来的生与死?更遑论速攀乃攀岩类竞技项目里最安全的,受伤都不常有。 攀岩项目里,玩野的才是真险的。 却又想到双腿完好,终日策划征服下一座山头的日子,竟感伤起来了。 这位周先生真真是可恶。 8. 次日下午时分我接到妹妹的电话,张口便骂了起来。 原来那剩下的四位中竟已有先锋到了法国,日日玫瑰不断。 那杨小姐本也是个泼辣的主儿,虽是明白事理,心中亦有嫌隙了,同妹妹吵了一架。 妹妹亦是烦心,又来找我麻烦。 她骂人的本事向来是一绝,丝毫没有淑女名媛的风度。 曾有一男子,与她交往三月便被甩,痴心不改,苦苦纠缠,奈何我家防护措施太好,一直没找到机会诉衷情。 后一日,她在酒吧被此 分卷阅读2 欲望文 分卷阅读3 他来拯救高楼上的我 作者:芥末君 分卷阅读3 人堵上了,话没听完,张口便骂,直把人吓出了国。 威名可见一斑。 我揉揉毫无准备而被她高分贝吵得生疼的耳朵,果断按下了挂机。 世界清静。 三秒后,电话又响。 这回她理智许多,不骂了,一副倦怠的口吻: “哥,你知我这回是真心的。” 一骗人就叫哥,我早认清了。 我扫一眼刚传来的土地批文,心不在焉地答:“嗯。” 她又说: “阿如是个好女孩,我爱她。” 我粗看了一遍新楼盘的宣传策划,神游天外地答:“嗯。” 她再说: “你该帮我们的。父亲不是善茬。” 这句话有点真了。 她接着说: “我快被那些人烦死了。昨儿先是来了一个,被阿如吓走了。今天又跟来一个,被阿如骂走了。可他告诉我们,居然还有三个!” 我忍不住笑:“我能帮你什么?” “找个好时间。我要出柜。” 最后四个字咬牙切齿的,悲愤异常,我几乎要信了。 “哦,那好吧。”我翻着父亲在公司的日程安排,勾出了一个时间:“明天下午他要来同别家公司的承包商开个会,有视频电话,你最好快点。” “承包商?”电话那端声音一顿,似是惊讶。 我应了一声:“陈年旧仇了。” 那边刷地挂了电话。 以我对她的了解,约莫是在查资料。 果然,十分钟后,电话又响。 这次她不装了,字正腔圆:“邵彬,我发现你比我爹毒多了。” 我便也故作认真:“邵琳,彼此彼此。” 9. 数着钟点,我将父亲送到会议室便借口身体不适,上楼休息去了。 他怀疑地看我,又以为我在跟他倔,不肯在他眼皮子底下干活儿,遂没多说。 他的自以为是实在太方便利用。 秘书小姐对我的早退表示忧虑: “邵先生需要叫医生么?” 我心情好,朝她一笑:“药石罔医。” 她先一呆,而后也跟着尴尬地笑。 我也没顾她扫兴,径自回了。 只是好心情一出电梯便被彻底破坏。 周先生仍是倚在隔断门上,似乎刚爬上来不久,额头抵着玻璃,尽是细密的汗珠。 开门后,楼梯间尽是他低喘的声音。 良久方定。 他擦了把头上的汗,那日的仪态全然不复,歉意地对我笑:“体力不济,见笑了。” 我不答话,皱眉看他。 这次终于不是衬衫西裤皮鞋的打扮,运动风的服装让他仪容整洁许多,只是脸上一副虚脱的样子,实在不能看。手上拎了个盒子,包装简洁朴实,不知何物,现在也蹭得尽是灰土。 果然是个金贵的。 又想起我第一次随山野协会登山的经历,肌肉疲劳确实不是一两天能恢复的,不禁心有戚戚。 一时心软,便沉默地领了他进门。 到客厅,我转过轮椅面向他,正巧看到他面上不及掩去的奇妙神色,像是凄苦又像是开心,别扭得紧。 我面上一抽,不好说他,让他自己坐了,便要走。 他却叫住我,打开了手里的盒子。 初时便看他手上此物,难道他以为有能力贿赂我? 掀盖便是一股扑鼻而来的浓郁气味,我好奇地伸头去看。 …… 竟是一盒子的蒜蓉西兰花。 真不该对他有任何期待。 一回生,似乎两回便熟了。 于我是一时心软,他却似理所当然。 理所当然地与我闲谈,理所当然地将那盒子菜拿进厨房,理所当然地上了餐桌。 我将此事归结于今日心情不错。 或许还有一丝丝他乡遇故知的怀旧? 10. 餐桌上气氛不错。 说是不错,也就是我吃他说而已。 蒜蓉西兰花果然合我口味。 他说的,大体是些空洞的套话,却又巧妙地加了许多个人信息在里头,都是我昨儿知道的内容。 好在没有套我的话,便不在意。 饭后,待李嫂收了桌子我便动身去送客。 周先生果然是得寸进尺之人,今日走得拖泥带水的,还依依不舍地朝客房瞟了一眼。 可惜我并无兴趣收留他。 想来他下手方向虽偏得远了些,却恰躲了我妹妹这一怒,算是自有福气吧。 而于我这边,不定是在山野社见过我或怎样,想来套个近乎,也可以理解。 毕竟不管能不能娶到我妹妹,与我这个公司实际上的掌权人打好交道,对他,以及他身后的环境工程设计事务所,都是个好事儿。 到了楼梯间,他又有了些怪主意,非要扶着我轮椅送我回去。 这是犯了我的忌讳,遂出手告诫他,他却不听。 自断腿以来,我太久没遇到这类无赖份子了,一时竟被他制住。 我烦躁起来,一拳向他搁在我耳侧的面部击去。 他险险躲开,手拽住我出拳那只手。我挣扎起来,不知怎地两人就一起摔了下来。 而我,恰恰摔在他怀里。 倒不疼,就是烦。 人不该心软的。 周先生表现得十分意外,好在还算镇定,迅速抱起我准备放回轮椅上。 我有心同他置气,也需他将我放回轮椅上,遂调整姿势方便他抱。 然后,电梯门开了。 父亲带着他的助理先生,还有我的秘书小姐,正直愣愣地盯着他与我看。 这场面,定是妹妹那出戏完了,父亲带人与我对峙来的。 可惜,我低头看看自己的境况,竟是引火烧身了。 人果然不该心软。 11. 周先生一脸坦然地把我放在轮椅上,又一脸坦然地向电梯里的父亲问好。 “邵老先生好。” 父亲没有答话。他情绪内敛得异常,显然动了真格。 电梯门因为超时而缓缓合上,父亲的助理这才猛地醒悟过来,赶紧按住电梯。 比起一生气就不形于色的父亲,助理先生和秘书小姐的表情简直是被雷劈了。 也难怪,我从来都表现得似正常人,即便曾经叛出家门也只是为了更像正常人一些。我的癫狂怕向来只有家人得见。外人眼里的邵彬,还是那个中规中矩的家伙。 而现下,老板的女儿刚刚当着一看就是跟老板不对盘的竞争公司的人出柜了,想必这会儿已经流言漫天了;转头来找老板向来听话的儿子,又跟个男人搅和在一起。 不知他们有未有认出这个男人是父亲给女儿钦定的女婿人选之一? 父亲一直不说话,我也不会先去触他霉头。一时间,五个人三两相视,皆是沉默。 我 分卷阅读3 欲望文 分卷阅读4 他来拯救高楼上的我 作者:芥末君 分卷阅读4 没多大感受,是因为知道父亲不会当着外人的面对我做什么。 助理先生和秘书小姐那是不敢说什么。 可周先生这算怎么回事? 我侧头看他,恰恰撞进他的视线。 他微微躬身单手揽在轮椅背上,形成环抱我的假象,一脸深情款款地看我。 那副腻歪模样连我也要起鸡皮疙瘩了。 我心中忽然有了个念头: 这周先生,莫不真是哪位冤家专门请来克我的? 今日之事,未免太巧。 然而却又不对,父亲只有我与妹妹两个孩子,从母亲死后便未续弦,也没听过什么花边逸闻,不至于有旁的继承人。 除却家世,旁的怨恨都是商场结下的,也不会使这种手段。光为让父亲丢面子,还特地找来这么一位,实在兴师动众。 此外,若真是设计,未免太有针对性了。我倒真不知什么时候我曾有了同性恋的传闻。 想必今日之后就会有了。 我的烦恼被“哔——”的一声打断。 原来电梯超时满了三分钟。 父亲一把打掉助理按在开门键上的手,任由电梯门关上。 他不说话,也不表态,倒叫人心里发慌。 然后令人发慌的总算是走了。 我叹口气,又转回身对着周先生,假意温柔: “周先生,演了场好戏,辛苦了。” 又佯作失意: “信你是我大意了,怪不得你。只是从今莫再来了。” 再掺些怨毒: “邵某眼拙,不敢与您攀交。” 遂转身回房。 12. 时候尚早,我将那天的旧杂志拿出闲着翻了几页。 必须承认有点被勾起心思了。 只是残疾人能有什么登山梦呢…… 拄拐登燕山? 对一个出生便残疾的,已经算极好的了。 极强的毅力,极高的身体素质,极大的追求。 也是个世人眼中传奇的励志故事。 然而,似我这般的…… 曾经沧海。 不提也罢。 进厨房煲了汤,自己盛了一盅,细细地品。 我的厨艺不算特别好,只是我在这方面追求也不高,恰好对付了。 李嫂是我家的老人了,在我们一群人对峙时也不出面,自己只本分地收拾完晚餐的碗筷。 就是这点最讨喜。 然而李嫂今次收拾完竟没有直接回她的房间。 我喝着汤,眼里一目十行地扫着杂志,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忽视在桌边飘来荡去的身影。 “李嫂,什么事?” 她有些犹豫:“少爷,周先生还在门外。” 我皱了皱眉。 这才几天,周先生如此神力,竟连李嫂都收服了? 后又想,主要是我的问题。 这一年来,周先生是第一个进这套房的外人,难怪李嫂要高看他一眼。 刚刚门外,我并非真心疑他恼他,只是借题发挥罢了。 他若真的常常这么来,被父亲盯上也是迟早的事,不如就着今日的局面断了才好。 我虽寂寞,却也不缺这么一个朋友。 更何况是个上赶着的。 他不走也无所谓,总会走的。 电梯有指纹认证,没我出面,他也下不去,不必担心他会到54层出什么幺蛾子。 遂道:“不必理他,李嫂先回房吧。” 又想起明日便是李嫂采购的日子了,叮嘱一声让她买些拐杖回来,腋拐手杖都要。 复健时我是用过拐杖的,也的确能用,毕竟不是真的截肢。只是后来关在这两层楼,没有需要了,便丢弃了。 现在想来,大概还是有些用处。 至少比轮椅上时时受制于人来得好。 13. 我也不知那日周先生是何时回去的。 我向来作息规律,身体残了,自然要保证康健。父亲要求我不能抛头露面,我亦乐得免了那些应酬活计,也因此养成了到点儿便乏的生活习惯。 那日我睡前自己觑了一眼,果真周先生仍在门边坐着。 我心下不忍,又放不下那点点迁怒,遂不去理他。 待到第二天,他还是走了。 我其实是有些意外的。 周先生似乎颇有些街头赖皮的风范,不达目的绝不甘休。虽对他总围着我转悠的理由抱着十分不解,但见他竟没有寄希望于我的心软,乖乖便走掉了,仍是诧异。 走了也好。 我颇不情愿地按下了下楼的电梯。 今日倒有一场硬仗呢。 到办公室一看,父亲已经在我的位置上坐着了。 估摸着是不打算留时间让我跟妹妹对口供。 那小妮子怕是正笑得欢呢,不知她的账户被冻结了几多,她小女朋友的身家又跌了多少。 我把这些事儿留诸脑后。 当前重要的是应付好父亲这关。 我和他手上都没什么彼此的把柄,他要的,不过是我的姿态。 当然是关于邵琳的问题。 至于我,人都在给他做牛做马了,又是个不能联姻的病秧子,他还管我不成? 我跟周先生这事儿的真假,早不在讨论范围内了。 说来说去,他不过是想找回面子。 为人父,教儿女的面子。 他对我了解,自然不会白白等我开口,等我一进门便抢去先机: “邵彬,昨儿邵琳是怎回事?” 用邵琳开场,很好。 我如实答:“她打电话来问我,我便说了。” 父亲想是料到了,也不怒,只冷笑一声,问:“她拿什么号码给你打的?” 我一愣,难道父亲早就禁了邵琳的号码? 而我办公室的号码自然不是谁都能直通的,除了事先设定的若干商业伙伴,和极少的亲友外,其他人打入这电话线都需要经过秘书处。 而邵琳那天,是直接接到我的话机的。 说来这里的号码我都熟识,并没有法国的合作伙伴之类的—— 亦是说,邵琳那日便已离开法国了? 看来我并不是个合格的大哥。 父亲亦明白我心性,知道邵琳这回骗了我,必引我追究,索性放了手让我做去。 想来是天高皇帝远,邵琳跟她的小女朋友竟逃开了父亲的五指山。 而我,说不得要做一回坏人了。 至于找到她们之后如何处理,就不在我的讨论范围了。 14 晚上上楼,并没有一个人在楼梯等着。 难道我那席话说中了? 还是偏差太远,周先生心灰意冷? 无论如何,他没来,这是事实。 他先放弃了,也说不得我有什么对不住他。 话是如此,我仍有些不舒服。 他明明只来过两次。 挥去满脑子的烦心事儿,我将精 分卷阅读4 欲望文 分卷阅读5 他来拯救高楼上的我 作者:芥末君 分卷阅读5 力集中在邵琳的事情上。 那天她打来的号码实际是个日本的设计公司,我在下属企业做第一个项目时跟对方有过算是愉快的合作,以至于对于后来他们明显的攀高枝行为也没有意见。 邵琳上次借实习之名旷课去日本游玩了两个月,似乎还是这个公司接待的。 而对方的老总儿子,似乎是邵琳的追求者。 这次怎么不管她的小女朋友吃不吃醋了呢? 我打了几个电话,旁敲侧击地告知了父亲对邵琳的态度。 除了她们现在身处的那家公司之外,还有所有跟邵琳有过接触的公司企业。 国际新闻传递总是要慢一些的,尤其是这种花边新闻。 我不介意加速一下。 真期待邵琳发现自己不受欢迎之后的表情。 她倒好,身份证件齐全,银行卡被冻结了,至少身上还有些现金。她的小女朋友杨小姐逃家时却完全是被她带上的,思想准备够齐全,生活上却毫无预兆,估摸着再过半个月护照就该过期了。 最后还是要乖乖回来。 邵小姐与杨小姐凄美哀婉的禁忌爱情与私奔,落幕。 光这样想象外人以为的情形我都会笑出声音来。 不过是两个不想长大的丫头胡闹而已。 我也胡闹过,可惜后来没了胡闹的本钱。 这种心态,大概就叫苦过的媳妇儿熬成婆? 我真讨厌这句话。 15 邵小姐与杨小姐的运气似乎不错。 那家公司不再接待他们,那痴情的小子却仍旧粘着邵小姐,私下给两位姑娘找了个去处。 据说邵小姐现在是某辅导机构的钢琴课邵老师了。 我估摸着经我那么一说,他们自己该翻过邵小姐相关的新闻了,自然也该知道邵小姐与杨小姐的关系。 竟仍旧招待她们,那少爷莫不是想玩3p? 我也不急。 这事儿跟我关系并不大。父亲的面子是他的,我从出事之后早没了面子。 自然也不怕丢面子了。 只是不能忍受邵琳这丫头算计我。 然而上楼又看到了周先生,实在令人烦闷。 他仍微笑着靠在门上,一副心情并不为前日纠纷而影响的样子 我以为他够坚持,次日便不来了。 又以为将他赶走了,次日却来了。 真是个烦人的家伙。 我在楼梯间停了几秒,径自回了房,没有理会他。 第一天就该如此的。 真不知那时我是如何鬼迷了心窍。 好在事不过三,我还来得及纠正自己的习惯——如果真的有的话。 心里放得开,夜里睡得却不那么安稳,总梦到我攀岩堕下那一幕。 我天性如此,随遇而安,断腿便断了。事故以来这一年,我几乎没想起过那事儿。 如今为这午夜梦回而失眠是第一回。 连腿上断掉的神经似乎也在痛。 非常痛。 我疼出了一身冷汗。 延迟一年才发作的幻肢痛?这实在太奇怪。 攀岩发生滑坠后我被第一时间送到医院,并截去了右腿,左腿也没有了知觉。 本该装条假肢,我那时却心灰意冷,懒得理会这茬,只进行了保守治疗。 因为术后恢复情况太好,我没在这里留医生。就连看护,也只留了一个月。 现在叫人实在麻烦,索性忍过去便是。 那疼痛锥心刺骨,但来源是双腿。 早就失去知觉,神经全部坏死的两条废腿。 我一点也不在乎。 疼的时候,我甚至觉得我又回到一年前了。 16 我仍然记得那天所有的细节。 那时候,是冬天。 山野社接了一次有赞助的商业攀岩活动,在他们企业周年庆时去某地攀岩。 地方在省外某座山上,山不算险,倒是顶峰南面有一段非常适合攀岩的场地,在国内算是很著名了。 攀岩主要有东西两条线。其中东线短,且技术难度适宜,经常有野攀的来练习;西线跟东线就完全不是一个难度等级的,长了许多,危险性也更大。 赞助商要求攀西线。 西线不是没有人攀过。 实际上,西线只是相对险一些,对于专业登山家而言却算不上了不起的,夏攀冬攀单人攀甚至徒手无保护攀都有人做过了。 此前山野社组织过几次西线攀登,我自己便攀过两次了,不过当时都是夏季攀岩。 冬攀对我们而言确实是第一次。 对赞助商而言,这也是个好噱头。 他将赞助的是这块岩壁首次的学生冬攀。 原计划是队里一个资深队员带几个年轻的会员走东线作练习,我们几个老队员攀西线。 只是出师不利。 负责器材的是新人,两组路线,竟只带了一条50米的动力绳。 另一条,却是静力绳。 那新人平时沉默寡言,却性格沉稳。犯下这类错,谁都没料想到。 看着新人一脸要哭出来的样子,谁也不好说他。 作为队伍里最熟悉这块岩壁的队员,我安排其他人都去走东线,有兴趣挑战徒手攀的跟我上西线。 动力绳当然也留给东线。 别的不说,西线高度接近八十米,以前攀登都使用100米的登山绳,50米完全不够用。 攀登时我作先锋,仍旧把静力绳带上去了。 虽然不能用作主绳,下降时还是可以用上的。 更何况负重攀登对我来说并不是难事,静力绳实际上也比动力绳轻了许多。 上西线的都是夏攀来过的,上去也都一路顺利。 只是天渐渐阴了。 我们也不敢耽搁,在顶峰汇合,并与赞助商商标标语旗帜一系列乱七八糟的东西合照之后,迅速返回。 返回时仍旧分了两路,我在最后。 起初并没什么问题,但在我降到离岩壁底二十来米处,忽然起了山风。 冬天的山风刮的是冰渣子,纵然带了护目镜,我依旧被它阻挡视线,缓下了脚步。 然后便是脚下一滑。 先前落脚处并非实地,而是一层冰。这么一滑,我整个人都脱离了岩壁,被静力绳勒得几乎昏死过去,腰上一定断了骨头。绳子回复力作用下整个人又狠狠撞向山壁,所幸迅速又攀附上了临近的位置,总算没有被拦腰勒死。 然而下半身已经没有感觉了,尤其是右腿,大量的失血将防风裤都染上了颜色。 17 第二天醒来时我发现自己有些发烧。 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毛病。大概是昨儿疼出了汗,便发烧了。 我从手术后便不能再乱吃药,索性放下了退烧药直接去了办公室。 一天的工作并不顺利,加上愈演愈烈的头疼 分卷阅读5 欲望文 分卷阅读6 他来拯救高楼上的我 作者:芥末君 分卷阅读6 ,我心里烦闷非常。 日本那边,派去“接”妹妹的人已经找到她们了,然而我妹妹并未与杨小姐住在一起,倒同那位少爷同居了。 听得这么一说,我让派出的人暂缓行动。 若是那少爷娶得邵琳,虽然不合父亲的意,却也算是把她掰直了吧。 只是这么容易便屈服不似邵琳作风,天知道她是否只想叫我放松警惕。 头疼欲裂,我又早退了一次。 秘书小姐遭我调侃一回,再不敢置喙。我身体不适,也没空同她多言,只推着轮椅进了电梯,难受到直觉得下一秒就要死在这椅子上。 上楼便见着周先生同李嫂站在门口,不知说些什么。 我心里恼怒,偏偏没力气发火,才将轮椅推到楼梯间便晕了过去。 倒不是真的晕了,仍有知觉,就是浑身似灌了铅,再挪不动一点。 耳听得两人惊呼之声,又觉得自己被人抱了起来。 约莫还是那位周先生吧。 迷迷糊糊间知道李嫂叫的家庭医生一会儿便到了,手臂上扎了一针,我便睡了过去。 醒来时候就在床上了。 眼里首先看到挂着吊瓶的架子,然后向下看到趴在我身侧的周先生。 我仍不能动,连吊瓶里冰凉的液体滴进血管也没有感觉。 我试着动了动手指,起初怎么也活动不开,而后才渐渐顺畅起来。 许是动作过大,输液管竟回血了。我懊恼地“啧”了一声,便惊醒了周先生。 他看见我醒了,先是欣喜;又循着我目光看到回血的输液管,顿时脸色一变,干净利落地把针头拔掉了,换了瓶药水和一套输液装置,为我重新扎上针。 看着他熟练的动作,我才想起他似乎是有医学背景的。做个护士也不跌份子。 然而这么一想我又不乐意了。只怕而今病了,我脑子太迟钝,竟没在他扎针前阻他,反为他辩解起来。 遂冰冷了语气,问他:“你怎么在这里?” 一句话出口,才惊觉自己声音沙哑。 周先生边扶我半坐起来靠在床头边细细解释。 原来李嫂那日采购时定了拐杖,该是今日去取,又忘了早上同我说,下不去楼。 恰巧碰上从楼梯上来的周先生,见他可怜,又想着他算家中座上客,便放他进来。 话了,皱着眉看我:“你又如何弄成这幅样子?” 我为这语气感到些纳闷儿。 你我感情何时好如斯了? 18 我正病着,说话口气软绵绵的,连自己也听不习惯。 然而有些事,定得弄个明白。 “周先生。” “嗯?” 他将我的手臂放进被子里,又细心地贴了只热水袋在针孔附近,抬头看我。 我总算明白为何之前感受不到凉意,却又为他的细心所感染,想问的也出不得口,遂换了个温和的切入口道:“周先生此来又是为何?” 他安顿好我,脸上有了些笑意:“来看看你。” 我觉得自己脸上一抽。 这调戏的话语可不似上次的误会,若真让父亲听了去,岂不是百口莫辩? 而周先生丝毫不察觉,依旧温柔看我:“邵先生,我以为我们是朋友了。” 我答:“这是我第三次与周先生见面。” 周先生摇头:“这是我第三次入你家门,第一次进你卧室,却非第三次与你见面。” 我想起面试那次,和将周先生拒之门外那次,心里莫名的有了些负罪感。 周先生继续说:“邵先生,你可当我是朋友?” 我犹豫了一下,事实是我对此人甚有好感,而现下他正照看我。再拒人千里便不近人情了。 其实我向来是重情的人,尽管很少有情。 我想了想,不答反问:“周先生知我在公司地位?” 周先生被我挑开话题,扬眉诧异看我。 我不理他,接着说:“我现下是总经理,本部事情皆过我手。然而身负残疾,命定不能继承公司。” 他不明所以,一脸疑惑。 我顿了顿,复又说:“你与我交好,并不能给你多少利益。尚不如去追求邵琳,撇去钱不说,几年后便能继承整个公司。” 许是被我的话刺伤,他表情忽然变了。先是惊怒,又参杂着些忧愁与自嘲。然而这表情在他面上停留不过几秒便褪去,他似有所悟地略略睁大眼。 我想他懂我意思了,笑:“如此,周先生仍要与我这瘸子来往么?” 周先生眼睛里亮亮的,表情轻松得整个人看起来年轻了好几岁。 他说:“乐意之至。” 于是我就这么多了个朋友。 似乎是这一年来的第一个,但滋味也不坏。 19 此后周先生来得殷勤许多。 我情况不比他人,交朋友也没有出门游玩的道理,只得在家待客,便也默认他的行为。 原说既是朋友,就不必受那爬楼的苦楚,周先生待得下班时来我办公室,我自带他电梯上来便是,他却坚持要锻炼。 我失笑,却也由他去,还为他配了楼梯间和家里的钥匙。 我未当回事儿,因着家里不放什么机密,也不怕他自行进去。他反而十分感动,接过钥匙时一脸兴奋,甚至为此下厨做了个菜。还是那日的蒜蓉西兰花,味道且不论,他做饭时我便在厨房门口呆着,竟也不觉得领地被冒犯。想来我对他的接受程度已经相当高了。 也难怪,这人看着稳重,接触多了反倒觉得有跟年纪相符的青葱活力,带得我亦是开怀。 这日我回到屋里,不出意外又看见了周先生。 他坐在沙发上,面前摆着一杯冰沙,我认出那饮品的原料该是昨日李嫂购来的草莓。当时还疑惑为何要买这既不当季我亦不爱吃的水果,现在看来,竟是给周先生准备的。 心里有些微的别扭,又有更多的温馨。 他见我进门,便迎了上来,对我笑着说:“阿彬,猜我这回带了什么好玩意儿来?” 我瞥见放在茶几上的大盒子,心知这便是此次的礼物了。 周先生忒的有礼,除了莫名其妙的第一回见面外,次次都带些有趣的。吃喝玩乐,无一不包,甚至还有些上肢锻炼的小玩意儿。我起初还试图回赠,后来发现他对我回赠的那些打火机、钢笔之类的虽然会装作开心地收下,眼底却有些受伤神情,知他看出了这是商业伙伴往来那套,便再不曾这么做过。 他真心待我,我如何能拿钱去敷衍? 我不答他话,反笑他:“带这么个大盒子爬楼梯,开心么?” 他也笑:“怎么不开心,全身都得到了锻炼,尤其是这里。” 说着,他曲臂做了个秀肱二头肌的姿势。 我颇为无奈地叹口气 分卷阅读6 欲望文 分卷阅读7 他来拯救高楼上的我 作者:芥末君 分卷阅读7 :“既然不好搬,作甚么不从我办公室走?” 他也仍是笑笑:“阿彬,你懂我。” 我可不懂。 公司商业机密的保护措施做得如何是我的问题,根本用不着你避嫌。 看在他还是为我着想的份儿上,我再不纠结这个问题,转去猜他的礼物。 盒子挺大,约是一米见方,却又十分薄。 我心念一转,联想到他的职业,说:“是幅画?” 周先生做出夸张的惊讶表情:“阿彬你真厉害!” 我笑:“可是你最近画的景观图,想让我看看?” 周先生摇摇头:“给你,哪能用景观图打发呢。” 他开了盒子,里面是一本薄薄的画册,下面倒扣着一个画框。 我拾起画册翻阅,见其中一幅幅,皆是自这套房子不同窗户眺望到的城市景观。 55层在这座城市算是极高的了,放眼望去,能看到海边。虽然平素空气不佳,雾气朦脓中倒别有一番风味。 而周先生素描画技甚是了得,景色在他笔下更显得秀丽,就连灰败的钢铁大楼也似有新气象。 我一页页翻阅着,心里越来越惊讶。末了,抬头看他:“很棒。” 他不客气地受了这句,笑容更耀眼了。 20 我复又想去翻那画框,却被周先生按住了手。 他直直看着我:“阿彬,这幅画是给你的。” “嗯,”我应了一声,又笑,“这些不都是给我的么?算你这些日子最大的一份礼了。” 他终于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侧头看我:“阿彬,这幅画不同的。我费了许多心思的。” 他说:“你若喜欢,应我一件事可好?” 我毫不迟疑地应下了。 朋友永远是一个赌,赢了,便仍是朋友,输了,也幸有过这段友谊。 从与周先生这个见面不过数次的陌生人结友开始,我便有这个觉悟。 没想到他这次画的不是景色,却是我。 是第一次见他时候,我坐在办公桌后的样子。 看着他的画,像是看见那时候他眼里的我。 外貌肖似镜中景象,眼神却更加飘离寂寞,然而那么疏离淡漠的神情却被他光影渲染出了些生动的面貌来。 我看着那幅画很久,几乎不知所措。 周先生温柔地按着我的左手,坐到我侧面来。 “喜欢吗?” 我有些困窘,却仍旧答了实话:“非常喜欢。” 他便很开心的样子,笑吟吟地从我手中拿起画框:“挂起来吧。” “啊?”我惊讶地呼了一声,面上一热,掩饰一般回答,“挂什么素描像,自恋似的。” 周先生却不答应:“哪里是自恋。其实——” 顿了顿,他又收了口。 我心里砰砰跳着,隐约猜到他本打算说什么。 然而准备不足,也犯不着不去揭穿他。 只是这甜蜜又别扭的感觉实在扰得人难以平静。 最后拗不过周先生,画像还是挂在了客厅的墙上。 挂完画像,他又挑起了话头:“既是喜欢,便应我一件事。” 我先前是不怕的,此刻倒怕他说些让人尴尬的要求,忐忑答:“你说。” 他似是有些紧张,看着我眼睛:“今后要唤我名字。” “哎?”我为这个要求的简单而诧异,他却认为我在发表异议,急急辩解:“你答应了的。” 我看着他焦急的样子,忽然心情大好:“这个要求实在做不得数。” 他有些不解,又有些忧郁,垂下头不说话。 我接着说:“既然你不提,我便主动些,给你做顿饭来报偿吧。阿越。” 他猛地抬头,恰撞进我的视线。 周越先生真是个傻的。 我这样想着,微笑着进了厨房。 21 父亲似乎在收回权力。 我察觉了他那班老人的一些小动静,又查了查人事调动,觉得可以下这个结论了。 我不知道他是终于发现退休生活闲的无聊,还是对我有什么不满意,无论如何我都没想着打岔。 这基业本也不是我的,替父亲管管算是尽孝道,别的都随他。 而邵琳那边,事情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她估计也知道我在使绊子,再没联系过我——兴许是联系了,又被父亲的人断在了秘书室里。 现在她们是真的走投无路了——如果她们仍旧是“她们”的话。 杨小姐的签证在前几天过期了,最近双边关系比较紧张,又没有人保她,若是出事被捕,或是被人告发,则一定会遣送回国。 而邵琳在公司少爷的庇护下就安全很多,她证件亦齐全,基本不会出什么问题。 一直这么下去,要么杨小姐憋不住去找邵琳,要么杨小姐遣送回国。若是后者,估计杨小姐再不会乐意跟邵琳在一起了吧。 然而派去的人回报说邵琳在前日离开了公司少爷的住处,却又没去寻杨小姐。 真是奇怪。 更为奇怪的是,父亲似乎把全副精力都用在从我手中夺权上,对邵琳不管不问。而那五位青年夫婿中,有两位在法国便已然被杨小姐骂了回来,还有一位最近前去日本找麻烦,更有一位跟到法国又跟到日本后终于觉得前途无望,直接撂挑子不干了。 还剩的那一位,我怎么舍得劳烦他去管束邵琳那妮子? 这事儿便就这么搁置起来。 不过当故事听听倒也不错。 到日本的那位青年一上场便以邵琳的未婚夫婿自居,估计是看到自己的四位敌手都不在了,时时跑去挑衅公司少爷。 而邵琳态度暧昧,既跟后者同居了,又常出门与前者约会。 单单就不去看杨小姐。 杨小姐似乎也心灰意冷了,或者是害怕被遣送回国,一直蜗居住处不出门。 见着那边没什么新发展,派去的人便只专注在邵琳那边。 又过了数日,邵琳那边传来个有趣的消息,说邵琳去医院看了妇产科。 我挂了电话,撑着头,想那个孩子到底是谁的。 邵琳不会在没有防护措施的情况下随便跟人做,这点看她成年这么久以来日日放`浪形骸却一次都没怀孕就能看出来。这次不知她是怎么个打算? 无论这孩子是公司少爷同居攻坚战的成果,还是父亲募来的夫婿甜言蜜语泡出来的,杨小姐都算是出局了。 只是,当真这么简单? 我按住隐隐作痛的头,总有些不太好的预感。 22 撇开那摊子烦心事儿,我最近生活倒是别有一番趣味。 周越仍是日日都来,然而估计他事务所里事情多了起来,来的时候总有些倦色。 我留了个心眼儿,找人去试了试那家环境事务所的情况。原来最近他 分卷阅读7 欲望文 分卷阅读8 他来拯救高楼上的我 作者:芥末君 分卷阅读8 们因为做成了我这边下的一个大单,开始渐渐有了些名望,生意也开始红火起来。 而周越的工作量因此大了许多,晚上来我这边聊天解乏不谈,早晨竟是五六点就到了公司,弥补晚上缺失的加班时间。 真是个笨蛋。 我拿着他新近送来的一幅画轻敲他的头:“忙还这么多事儿。” 我指的是他的画。 那之后他总是拿画来,有时装裱过,有时就是素描本上的寥寥数笔。 装裱过的多是他的得意之作,而素描本上的草稿我也喜欢得紧。 他画山水,画风景,画建筑,画人物。 若是人物画,则画中人必然是我。 楼梯间的我,被他抱到轮椅上的我,与他交谈的我,坐在窗边双目无神看着天空的我…… 各种各样的我。 起初看着这些画我还会有些尴尬,后来就自然多了。 我猜到周越心思,但他不明说,我也乐得装迟钝。 他顺手扶住我的手腕,拽到他面前。 最近他的小动作多了许多。有时甚至会故意走在我身后,形成环抱的姿态。看他一脸得逞的得瑟样子,我也就随他去了。 他说:“画画是有效的放松方式。” 我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看着他眼底的青青的痕迹。 一时没有人说话。 我们之间难得冷场,他多能补救回来。 这次估计是累狠了。 我拍拍他的脸,他一脸惊吓地看我。 我笑:“累了就睡一会儿,我去做饭。” “啊?”他没反应过来,仍旧呆呆看我。 我便携了他手,向客房拽过去。 他终于听懂我意思,坚定拒绝:“去客房睡还不如看你做饭来得放松。” 听他这么说,我也不再管他。然而看他疲倦样子,实在心疼,便建议了一句:“以后有工作可以拿来这边做,别早晨加班了。” 看他欣喜神态,我蓦然觉得这个情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似乎已经熟稔亲密到超越朋友的界限了。 然而再不对,我也乐意。 23 自从我允了周越来我这边加班,他便开始从我办公室上来。 毕竟自己孑然一身爬55层楼与背着足够重的电脑和工具爬楼的工作量是不可比拟。 他的下班时间比我早半个小时,便每次来办公室等我。先是在秘书室,后来我见他实在无聊,便让他进到我办公室,另给他备了张桌子,让他自己做去。 我起先以为他会很不自在,然而事实证明他似乎很喜欢这样。 只是我总觉得那半个小时里有目光黏在自己身上。 这次也不例外。 放下手里的文件,一抬头,我恰恰对上了周越来不及收回的目光。 他似乎很不好意思,躲闪开了,末了又觉得自己并不理亏,重又直视我,还带了理直气壮的味道。 我也懒得戳穿他,暗自笑了笑,便推着轮椅随他出去了。 最近父亲几乎已经重掌大权,我的工作也少了许多,倒不必劳烦周越多等。 回到楼上,周越又拿过来一幅画。 我笑着接过来,心里想着这客厅可都快挂满了,不知这家伙打算往哪里发展。 正要看看画的是哪次情景,这回他却又不许我先翻开了。 “你若喜欢,再应我一件事吧。” 与第一次一模一样的问话,我却能明显感觉出来他此次更浓重的不安。 我仍是毫不迟疑地应下了。 并没有考量那么多,也不是真的完全相信他。 只是单纯地希望这么做。 现在,我想信他。 周越听我应答,脸上浮现了一个颇为怪异的神情,似喜似悲,与平时干净利爽的姿态截然不同。 我心知有些事情不同我想象,也不打算为此后悔。 然而他的画让我一瞬间有种被背叛都值的感动。 他画的仍然是我。 山岭上的我。 画面上是崇山峻岭间,凌冽山风里,一群孤寂的登山者。 排头的那个,便是我。 24 我知道周越在一边偷窥我神情,却不知该作何反应。 那段经历对我而言是一生最美好的回忆。 但它毁了我的未来。 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尤其是在周越这个同是山野社的人面前。 见我始终面无表情,周越有些慌了,张口想说些什么,最后又全部咽了回去。 我勉强扯出一个笑容:“谢谢你的画。” 连我自己都听得出声音在抖。 也许是没有见过我如此失态,周越居然放弃了他动手动脚的小动作,就那么愣在我面前,局促拘谨,一点也不像平时的大方。 还是我先收拾好心情,将画递给他:“我很喜欢,帮我挂起来吧。” 他恍然大悟似的地接过画,迅速地走开。 我为他明显逃避的动作皱起了眉。 结果在客厅转了一圈,他又站到了我面前。 我注意到他这次留在我们之间的距离比之前都要远。 “怎么?” 周越讪讪答:“没地方挂了。” 我这才想起客厅已经挂满了他的画,也有些尴尬。 这么一打岔,周越似乎恢复了平时的活力,抱着画坐到了我身边。 泛白的指节显示他没有看上去那么淡定。 我于是问:“这次,你要我应下的是什么事?” 他目光从我面上游离开数秒,又下定决心似的坚定看我:“说说你在登山社的时候吧。” 我能想象周越是抱着怎样的心情来问我这件事的。 攀岩,以及事故,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部分。 而现在,他要求我向他敞开心扉。 想着相处这么久以来周越对我的好,我认为自己没有理由拒绝。 而我也并不想拒绝。 我想我其实还是蛮喜欢他的。 真的很喜欢。 我示意他把我抱上沙发,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他身上,沉下声音:“真要听。” 他犹豫了一下,点点头:“要听。” 于是我开始讲述。 讲叛出家门考上大学,讲自力更生艰苦奋斗,讲登山攀岩,讲那次事故。 真的讲起来,其实不如自己回想时的可怕。 周越是个好听众,从头到尾都不插话,只偶尔应一声,表明他在听。 他的手一直紧紧抱住我的肩膀,温热的感觉非常陌生,让人焦躁,又十分温暖。 我这样慢慢讲着,竟不由自主地睡着了。 25 一睁眼便看见周越那幅画,我有些惊讶,然后才注意到我正在躺自己床上,床头挂着周越那幅画,而身边,则多了个人。 是周越。 我身上已换上了睡衣,想来也 分卷阅读8 欲望文 分卷阅读9 他来拯救高楼上的我 作者:芥末君 分卷阅读9 是他的成果。 我这身体,左腿截肢的断面狰狞非常自不必说,右腿虽每月都在做按摩与复健,肌肉仍是一天天萎缩下去。 我并不以此为耻,但见到周越能不在意这一点,还毫无芥蒂地睡在我左侧,心里也十分高兴。 没去懊恼为何昨夜不警觉让周越留宿了,我反而细细观察起他来。 这会儿他仍是衬衫西裤的,一半身子裹在被子里,左手大大咧咧地伸出来揽住我这边的被子,睡得正酣。 我就这么看了他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单手撑起身体往轮椅上送。 我平时起床,不论多麻烦都是靠自己的,这次也不例外。没想到工程才刚开始便惊醒了身边的人。 周越迷迷糊糊地抓着我的手,努力睁开眼睛,嘴里不知嘟哝些什么。 我在他面颊上轻拍一掌,他终于清醒了,看我正往轮椅上去,连忙起身抱我。 我窝在他怀里并不下去:“那台轮椅是平时用的,早晨洗漱的时候要换床旁边的这台。” 他从善如流地照做了。 我心念一起,便支使他服侍我洗漱。 他动作有些生疏,却自始自终毫不迟疑。 我看着他替我右脚套上鞋袜,不由得有些动心,按住他的后颈让他抬起头来。 我则俯首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 他一脸不可置信,然后表情蓦地明亮起来,亲了亲我的嘴唇。 唔……跟大学时期的女朋友完全不一样,但滋味不错。 他似有所顾忌,只在我唇瓣上用舌头细细描摹。我嫌他温吞,一口咬住他探来的舌尖,用牙齿一点点刮弄着。 这个亲吻很快就变得火热起来,我却先一步收了手,在他嘴角轻触一下作结。 看他有些不满的神情,我情不自禁笑了起来:“工作去。” 然后盯着他的嘴唇挑衅:“剩下的——下班再说。” 26 带着周越下楼时,我以为这会是美好的一天。 但现实总是残酷的。 送了周越下楼,我一进办公室便发现父亲正坐在我的位置上等我,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我知他大概已经掌控了公司的实际权力,这是来逼宫了。 然而这也算不得什么,原就是父亲的公司,他要,我自然会给他,这些个布置可算是白费了。 果然,他要我下台。 我点点头,也没多说什么,就在他递过来的文件上签了字,爽快地让他疑心我是不是有什么别的想法。 当然没有,我只是心情太好,懒得同他多扯皮。 想到周越,心里便有些莫名的甜蜜。 这感觉约莫就是恋爱了? 能有个合眼缘的人喜欢自己,真是世界上最好的事情。 我们之间尚有许多问题,但既然他能接受我的残疾,别的就简单多了。 父亲对我十分看不过眼,冷哼一声,不再纠缠公司的话题,却又提起了邵琳,我便拣了这几日派去的人回报的信息说了。 原来那怀孕的其实并非邵琳,而是杨小姐。 杨小姐与邵琳交往前,曾与自己的暗恋对象春风一度,而就是那么一次,杨小姐便怀上了。如今到了两个月检测出来,她才交代给邵琳。 好不容易从公司少爷那边逃出,偏偏又听到这么个消息,邵琳惊怒交加。冷静下来才意识到这就是公司少爷愿意照看两人的原因,又舍不得与杨小姐分手,便跟少爷虚与委蛇着,又吊着那位钦定夫婿的胃口,让两人互相干扰视线,自己方得了些空闲。 事情走到这一步,邵琳还不肯放弃,看来她对杨小姐倒是一片真心。 父亲似乎也没料到邵琳竟会倔强到如此地步,听了我的话,怔了怔,没发表意见。 我知道这是随它去的意思,想来父亲近期不打算对邵琳动手脚了。 我早对她那边失去兴趣,也不会烦她。 只看邵琳有未有本事解决眼下的烂摊子了。 说完邵琳的事,父亲忽然朝我阴冷一笑:“说荒唐,你可比你妹妹荒唐多了。” 我先是不知所云,而后意识到父亲指的是周越的事情。 自从意识到周越的感情,我也隐晦地劝过他莫做得如此张扬,他却不听。 我明白父亲对我这个派不上多大用场的儿子的私事管得并不如邵琳这个可以联姻的小姐宽,便也随周越去了。 没想到父亲今日竟提起了这茬事。 我没有回答,暗自警惕接下来的对话。 父亲接着说:“他害你如此,你竟还同他搞上了?” 他害我如此……什么意思? 见我疑惑,父亲面色阴沉下来:“沉湎色相,连底子都没摸清。” 我下意识反驳:“我知道周越与我同校,也曾加入山野社——” “那你怎么不知他带错绳子,害你摔成如今的模样?” 27 周越下午来得颇早,喜洋洋急匆匆地赶过来,却被我堵在了门口的秘书室,并没有放进来。 秘书小姐之前曾随父亲在楼梯间目睹了周越与我的“关系”,此后便一直误会着——尽管后来已经不是误会了,想来是不会怠慢他的。 我需要一些时间来理清思路。 我原以为周越是队里那群后辈中的一个,不知为何注意了我,后来再起了……心思。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考虑到那家伙体贴性子,说是无以为偿,以身相许来的,大抵也差不远。 然后我便有了些怒气。 诚实一点的话,不止一些。 我不是为他的失误而愤怒,这点很容易想清楚。 这事本不怪他,他也不必承担失职之外任何责任,更不要提我的事故了。 受伤是我自己造成的,不需要他的多事。 那么,我这是在气些什么? 我花了三个小时来想这个问题,眼看着窗外的天色从浅蓝变成深蓝再到泛着紫红的黑色。 外间的秘书小姐过来敲了一次门,我没开,给她发了封邮件告诉她可以下班了。 此后外间的灯仍然开着,我猜周越还在外面。 他知道苦肉计对我没用,正如那次他也没有在楼梯间等我一整晚。 那么这次,他留下来的理由是什么? 然后我渐渐有了思路。 结论大概是不安。 对我而言,愧疚与爱情本来没有多大差别,只是前者的忍耐限度更低些。 我不认为我能接受周越用前者代替后者。 尤其是在因为身体原因自己完全处于被动的情况下。 眼下,我便要找他问清楚。 怀着怒气与不安推开办公室的门,迎面便是周越拦在面前。 他一把抱住我的肩,把我的脸埋在他胸腹间。 此时我说不上多待见他,便挣扎起来,却被他死死扣在怀里。 分卷阅读9 欲望文 分卷阅读10 他来拯救高楼上的我 作者:芥末君 分卷阅读10 发现挣扎没有效果,我便停下动作,这才意识到周越似乎也经历了相当大的情绪波动。 连身体都在发抖。 下意识地,我伸出手从他腋下反扣上他肩头,轻轻拍着。 这些日子太习惯他的存在,我已经不忍见他难过了。 他把头埋在我的发顶,呼吸拂过我的头发。 他说:“我以为你反悔了。” “早晨的时候我特别特别开心,我以为你答应与我在一起了。我以为晚上就能向你告白。” “可你刚刚都不愿意见我。” “我以为你反悔了……” 他声音发颤,像是要哭出声的样子。 本来就比我年少,这样一来,简直是孩子气了。 怎么可能对这样的他生气? 看起来他的不安一点都不比我少。 说不定他还在害怕我发现那件事的事实而憎恶他。 找个时候告诉他吧。 关于我不介意,和别的事情。 我抚弄着他的背,忽然觉得刚刚的那番心酸与怀疑实在是杞人忧天。 不是说不会发生,只是—— 就算会变,在那之前,我也愿意相信他,呆在他身边。 28 公司回到了父亲的手里。 他并不老,五十岁不到,之前尝够退休老人的闲暇,现在重操旧业忙活起来,倒也看着合适。 最近他物色了一个合适的接班人,收作义子,慢慢调教起来。 按他的说法,这位基层职位里历练出来的义子可比我强多了。 愿他这回眼光好些。 邵琳她们在杨小姐生产前夕回国,理由是两国关系太过紧张,不愿意让杨小姐在日本生产。罚金和拘留是日本那位小开替她解决的。天知道她给他灌了什么迷汤。 杨小姐最后也没有说出她的暗恋对象究竟是谁,这便成了两人关系中的一个坎。 只是坎而已,总有办法迈过去的。 我从总经理的位子上退下来了,在公司挂了个副总的职,工作却清闲得很。 周越问我想做什么,我说想跟他在一起。 于是他乐得眼睛都看不见了。 被我哄得开心,他仍旧不忘问我心意。我想了好久,最后说,想做学者,想做医学研究。 听起来大概挺奇怪,但周越一点都不介意。 我坐在轮椅上看周越。 他背对我蹲在我面前,也扭头看我。 我小心翼翼地控制住上半身,靠在他背上,手环住他的脖子。 左腿不必说,右腿也完全用不上力,毫无生命地垂在地上。 周越一只手扶住我的腿,帮我调整好姿势。 我努力配合他。 两个人都沉默着,并不说话。 李嫂在一边看着,试图劝说,最后还是放弃了。 我用手戳了戳周越的脸,笑:“别逞强。” 他“嗯”了一声。 然后背着我走下去。 一级、一级、一级…… 一层、一层、一层…… 一共55层。 非常高,非常难。 我们都知道的。 但是,我们愿意去走。 走到走不动为止。 end 分卷阅读10 欲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