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人》 分卷阅读1 旅人 作者:诱僧 分卷阅读1 旅人 作者:诱僧 分卷阅读1 《旅人》作者:诱僧 文案: 年下,温柔爱撒娇攻×美味的大叔受 幕壹[逼上梁山和方圆几里] 这是梁泽第二次遇到他了。 两次都是在拥挤又气味难闻的车站。第一次见到他时,他站在候车区,背着一个巨大的包,正在吃商店卖的廉价三明治。梁泽猜想,他大概也是一个因生活所迫而不得不各地奔波的人。大抵是初入社会的年轻人,体内流的血还是热的,所以眉眼间还没那么温柔,凌厉剑眉下的眼眸里头藏着的是刚磨就的锋利快刀。磨石上是一片湿滑,刀锋在石上来回摩擦,不免令人思觉,这刀石相碰撞之时,极易燃起一把火来。 梁泽喜欢这样的眼神。 一堆被放置在角落的湿柴,梦里都会期待一团火焰,暖黄色和橘红色的火舌舔舐着自己,把木料烧得噼啪作响,是一场热烈又喧闹的葬礼,连哀乐和唢呐也无需用到,只剩下这批湿柴欢欣又雀跃着将自己梦成柴火——名里头都有个火,天生就该被用来燃烧。最后被那绚烂的火光吞噬成一摊黑色的粉末,或者运气稍差,变成残料,埋进土壤,在幽深的地底长眠。可他湿漉漉的,潮得染了霉斑,甚至长出一朵蘑菇。橘红色的蘑菇,像一团燃起的火焰,成了他虚假的梦。 第二次还是在候车厅,他手里提着一个m记的袋子,手上还端着一杯大杯的可乐。因为里头的冰块化了,纸杯外头一直在淌水,他丝毫不介意地举着那个杯子,眼睛盯着手机往下划着,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车站总是拥挤又喧闹嘈杂的。空气里头凝着汗的酸臭味和汽车尾气的熏臭,又夹杂着方便面和快餐的味道,还有女人的香水味和幼童身上的奶香,多种气味掺杂混合,最后变成了异味。梁泽手中那杯速溶咖啡泼了大半,腻在手心和指缝,全都拜这拥挤的人潮和忙碌的赶车人所赐。梁泽把咖啡杯摇晃着,让那杯底的一点儿咖啡渣溶化,灌到口里的时候,咖啡已经微凉了,划过他喉管食道的时候,带着一丝凉意却让他感到满足。 大概他的血管里流淌的都是廉价的咖啡吧,所以他才会这么依赖咖啡这种饮品。从前还没这么苦的时候,他偶尔路过咖啡馆能进去要一杯美式或拿铁,不加糖也不加奶的,苦涩得很,却很细腻,他喜好看着服务生用柜台那个虹吸式咖啡器具为他点的咖啡提供细腻口感,那套器具精致又看起来十分复杂,好像高中时在实验室里头看到的器皿。有那么几秒钟,他其实很想买一套回家。 咖啡因上瘾这事儿他一开始并未当作一回事,直到有天早上起床时脑子里如同轰炸一般,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要咖啡因逼迫他去买一杯咖啡,他甚至照镜子时发现自己的脸部肌肉在无意识地抽动,直到一杯咖啡下了肚,肌肉终于消停。像是有部美剧里的僵尸,脑子里只剩一个想法——人脑,只不过他要的是咖啡而已。 公共厕所的洗手池不怎么干净,到处是烟头和用过的byt和它被撕开的外包装。梁泽看惯了,便也不觉得有多么恶心,更何况,他本就不是什么高尚又多金的人。脏乱的厕所里头隐约传来几声呻吟,梁泽把水龙头打开冲洗掉手上的咖啡时忍不住猜想,厕所里喊叫着的那个人究竟是男是女。 自幼生长在闭塞又穷困的镇上,镇上大多是市侩小人,老旧的住房和狭窄的巷子是没办法拦住流言的,尤其是菜场的那些市井妇人,她们知晓镇上所有人的丑闻和隐`私,像个粗鄙的男人那样抽着烟,肉色的尼龙丝袜大多都被刮花,踢踏着塑料拖鞋,甚至坐在小木凳上翘起一只脚,手指自然而然抠着脚缝。梁泽厌恶这些,却又不得不承认自己身上也有着那里的一股子味,喜好用最大的恶意去揣测他人,以此来让自己心安,这事儿是生养他的地方教给他的,跟他的血肉长在了一块儿。大概是因为生在幽暗又潮湿的泥沼里头,所以他总是不自觉地会向往光明。就像是那个提着一袋洋快餐的年轻男人,他把耳机戴起来了,黑色的线和有棱有角的耳机型。 梁泽想,他得去买一盒烟。从前偶尔能抽一两次的软中华和熊猫他已经抽不起了,好在他没什么烟瘾——本就咖啡因上瘾了,万一又尼古丁上瘾,那可就真的太惨了点儿。他指着烟柜,要了一包红塔山。大巴车总是容易晚到,梁泽点了根烟站在吸烟区,被旁人吞吐的烟圈迷了眼。他被熏得眼圈泛红,站在垃圾桶旁,最上面那层用来灭烟和装痰的石子是彩色的,算是这个老旧车站里最鲜艳的装饰。 那个提着m记袋子的年轻男人走过来了,他把那个外卖袋折了折然后丢进了垃圾桶张着的口里。梁泽指间夹的烟抖了两抖,他抬头看着这个男人,他脸上并无半点老旧车站的旅客脸上该有的疲惫和倦色,反而是很鲜艳的昳丽的色彩绘满眉间。他个子很高,大概一米八五左右,身材很好,肤色是健康的小麦色,大概长时间在外头日晒,身上一股子鲜活的阳光味道。因为靠得很近,所以梁泽看清楚了,他身上背着的是登山包。大概是时常探险旅行的那类人。 “你的烟,不抽可要浪费了哦?”年轻的男人主动搭了话,他的声音很有活力,又让人心情愉悦,是山间溪流在阳光下缓慢流淌的味道。梁泽看着那一支烟,直接摁灭在那堆彩色石子上,还剩下挺长一节的,可他忽然就是没了抽烟的欲`望。大概是不想在这个男人面前吞云吐雾吧?他在心里头问自己,又觉得自己矫情又虚伪。他究竟在想什么呢?面前这个估计也就才二十岁出头的男人,摆明了跟他不是同一世界的人。他的第一判断根本错得离谱。想到这儿,他忍不住轻笑了起来。 梁泽低头看着年轻男人的球鞋,他稳了稳气息扬起脸来:“你好,我姓梁,逼上梁山的那个梁。你呢?”球鞋的主人被他逗笑了:“我姓方,方圆几里的那个方。” 幕贰[乌蠋] 大巴车的味道是自车门开启的那一刻后就会扑面而来的,毫不收敛甚至坦荡得可怕。老旧的车站总是容易遇到车辆晚点,梁泽习惯了,他拎着包上车找位子,这种大巴车的车票是没有标注位子的,车上已经坐得很满当了,大多都已经酣睡,坐姿东倒西歪的,有个小孩睡得领子都被口水浸湿了一大片。梁泽走到后头才注意到座位底下有一滩污渍,他没敢细看,只觉得喉间涌上来了些什么,他好容易才压制住了生理反应,小心避开那团秽物坐下,只觉得后背生出了黏腻的汗来。 听见车站广播响时他几乎是落荒而逃,方先生的眼眸实在太亮,让他那卑微又龌蹉的心思无处遁形。他根本就不该在心底燃起那团期待的火的,大抵是太久未曾心动了,他才狼狈如情窦初开的青果儿—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2 旅人 作者:诱僧 分卷阅读2 旅人 作者:诱僧 分卷阅读2 —酸涩到令人倒牙。人都说三十而立,他也不过在人间苟活残喘罢了,“立”字上头那一点儿都未曾见到,多可笑啊。 梁泽看了眼旁边那个过于肥胖又满身汗臭的男人,估摸着他年纪大约过了四十,下巴肉也有四层,满是油腻感。梁泽又看了眼车窗,发现是关死的。估计是大巴车太过闷热了,所以他才闷出了那么多的汗来,过于庞大的体型,无论做何事都会很辛苦吧,只光坐下、站起便得花上比常人至少多一倍的力气。这么想着,梁泽也接受了他身上的体味,虽还是觉得难闻,却已经变得可以接受了。他向来如此行事,否则大抵连三十岁都活不到,他的命劫里头大概刻着“命途多舛”这四个字,却被他掩藏得极好——他其实挺善于伪装的,除了他那无法自控的脆弱心脏容易出卖他。 有人敲了他的肩,梁泽顺势转头,见到一张色彩鲜艳的脸,是方先生,他们竟然同一辆车。梁泽一时间只觉得尴尬得很,实在不知道这样萍水相逢的缘分该拿什么话来起头,他随口道:“注意一下脚下,大概之前有人晕车,弄得地上很脏。”方先生笑起来的时候露出了一点小巧的虎牙,使得他更显年轻:“不妨事,我有鞋套。”梁泽因着他的话垂了眼,见方先生一双球鞋上套了蓝色的一次性鞋套,滑稽得很。梁泽跟着笑了一下,却觉得内心徒然堵得慌,方先生竟这般坦然,他就像那蓝色的鞋套,与这个地方格格不入。 他们这些乘客分明是酿坏了的酒,早已酸臭,连酒坛陶罐里都带着这股味儿,怎样也洗不净冲不掉。方先生分明是上等的红葡萄酒,竟不知为何同他们一起待在酒窖里,任凭周围的酒罐都散发着恶臭,他依旧昂贵醇香。 “梁先生也是去t镇么?”方先生主动跟他搭话。梁泽咽了咽口水:“嗯,去那边办点儿事。”为何要来招惹他呢?把他心里头那团火引燃又添风加柴,烧得他手心都是汗,一颗心烫热得快化掉了。“不知道你喝咖啡喜不喜欢加糖?”梁泽被他问得有些懵,不知道他为何突然来了这么一句,他还来不及作答,就听见方先生温柔的声音:“我就是那颗方糖。方块儿糖,去掉了米。”梁泽觉得喉间发了甜,好似那糖在他舌尖化开了:“梁泽,取自福泽深厚一词,讨个彩头儿。”梁泽说完,心里已经一顿,他想,这次车程,大概会非常漫长。 在这闷热又气味古怪的车厢里头,他的心被温水泡涨了要被拿去煮一锅汤,他只需稍稍偏头就能看到方唐的侧脸。怎么会有人好看成这样呢?目光触及他的时刻,只觉得他周身都是柔和的暖光,身上满是冬日午后暖阳的味道,睫毛又长又翘,浅浅的阴影映在他的眼下,好像温柔的吻印。梁泽知道自己大概是很难睡着了,他的目光触及方唐放在膝间的手,骨节分明又纤细修长,指甲干净圆整一看就是经常修剪。如果是这样的手来拥抱抚慰他——梁泽不敢再想了,他从未想过自己骨子里竟是个色胚。 他从来不是什么耽于情`欲之人,甚至有些抵触。多年前他谈过的那个男友——他到现在也不清楚郭明扬是否也把他当男友,或许郭明扬只当他是个用情过深心思单纯的傻`逼?想当初郭明扬可是千哄万骗才把他弄上的床。明明从前厌恶成那样,如今却对着一个不过二十出头的年轻男人遐想起来。梁泽低头勾起嘴角,他的鼻腔内突然涌入了一股熟悉的味道,令他反胃作呕,阴魂不散的味道。 有些事情大概这辈子都忘不掉吧?什么“福泽深厚”?根本是泥潭沼泽,伸出无数血手要拖他下地狱。梁泽不愿再去想,他把身子偏向他身旁那个肥胖过了头的男人,虽然汗味依旧很重,但是总比那萦绕在他心头誓要折磨他这一世的味道好。 山路崎岖又颠簸,梁泽一直没睡仅仅闭着眼,此刻只觉得头晕得很,他见迎面而来的景色略有些熟悉,便知道是t镇要到了。t镇的高速路还在修建,到达镇里唯一的路凹凸不平,每次颠簸着的时候梁泽就会想,若是有孕的女人乘坐这辆大巴,一个不小心就可能失去自己的孩子。简直是堕`胎路。 梁泽起身的时候只觉得腿软发麻,坐得太久,双腿都在一瞬间退化。方唐好似也麻了腿,他站起来,费力抬了抬腿,动作坦荡又丝毫不在乎。梁泽有些艳羡地看着他,只觉得方唐大抵是向来轻松过一生的人。他实在坦荡不起来,他身上是一股子上不得台面的小家子气,怯懦又卑微,是地底深埋的一颗残缺种子,是未等到春日就绽开冻死的花,是蛹壳被从外弄破的未化蝶的乌蠋。 “梁泽!”方唐在后头喊他,梁泽回过头看方唐雀跃着跑来,身上好像绽着一簇簇的迎春花,耀眼得过分。方唐停在梁泽跟前,气还没有喘匀:“我,我总觉得喊你大名不够礼貌,能喊你小泽吗?”梁泽被方唐的问题逗笑了:“不能。我可比你大多了。我喊你小唐或小方还差不多。”方唐瞪着眼看他:“你分明看起来才二十!”梁泽笑盈盈的:“我都满三十了,已经是个大叔了。眼角都要长出皱纹来了,明明挺沧桑的。” 这场情劫,终究是躲不过了。 幕叁[春潮] 冬日里枯槁衰败的植株,在死寂的冬夜里祈祷春日来临。干燥无雨的冬只施舍了一点儿雪,直到终于春江乍暖,古井水增,地表却依旧渴水。每一棵植株都濒死哀怨,苦苦等待一场酣畅的春雨。 梁泽觉得自己就像一株久旱逢甘霖的绿植,叶片全都抖动伸展,只为了汲取这从头而降的无根水,管壁大开,每一个细胞都吸得圆滚发胀,生死一瞬,仿若重生。年轻男人的肌肤精壮又鲜活,稍稍用力而怒张突出的肌肉饱胀雄性荷尔蒙。梁泽攀附在他身上,舌头舔舐着他的喉结,他觉得自己变成了古旧墙壁上的地锦,成了缠绕在葡萄架上的葡萄藤,成了依附松柏杉木树身的菟丝子。 后背是潮湿又黏腻的汗,风一吹,就叫他脊背都发了凉。可他全身又热烫绵软,像是睡了整一天后醒来时疲惫未消减分毫,反而腰背疼痛得厉害。他觉得自己的骨骼和肌肉都要液化了——他瘫软成了水,变成了潮汐时刻拍打上岸的浪潮。 他喜欢男人手心的微热,像是在掌心藏了一团火。别人都是提灯前行,而他只消向上翻开自己的掌心,便可照亮前方的路。自带光亮,从未迷茫。 男人的炙热顶得很深,尺寸在寻常男子中可以说是上上等,梁泽浑圆臀瓣间的肉`穴吞吐着男根,他有些儿受不住,男人的囊袋撞击拍打在他的臀肉上,声音清脆又响亮。梁泽搂着方唐的脖颈,隐忍着发出轻微的鼻音,偶然泄出的呻吟都是黏腻甜软的。梁泽不想发出低吟示弱的讨好声,他根本没什么力气说些调`情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3 旅人 作者:诱僧 分卷阅读3 旅人 作者:诱僧 分卷阅读3 的话,为了堵住自己口内压抑不住的呻吟,他凑过去,用方唐的嘴堵住自己的嘴。 方唐见梁泽主动凑上来亲吻,于是伸舌撬开他的贝齿在他口内翻搅。他尝到梁泽的津液,带着咖啡的微涩苦味。可是涩味过后又微微带点儿回甘,方唐吸`吮着梁泽的软舌,两人的舌头像是互相缠绕着的藤条。方唐忍不住加快了撞击的速度,梁泽的体内很热,肠壁柔软又色`情,他的炙热甫一进去就被肠壁软肉欢愉地包裹,润滑剂让他的男根滑润,可是软肉紧致得他得再稍用些力气才能捅进更深的地方。 他喜欢面对面地跟梁泽做`爱。 在车站的时候,他看到梁泽站在吸烟区点烟,漂亮又修长的手指间夹着一根烟,打火机按了两下才打出火,火苗窜跃着把卷在里头的烟草点燃,梁泽的手微微有些儿颤动,他眯着眼把烟抬起来的时候,下巴下意识地上扬了一下,于是露出漂亮的脖颈线条。那时候,方唐就觉得他是在勾`引他——勾`引他前去跟他搭讪,勾`引他亲吻他的下巴,勾`引他把脸埋入他的脖颈,勾`引他和他做`爱。梁泽说“逼上梁山”的时候,方唐只觉得心外瓣被狠狠地戳了一下。其实他清楚地知道梁泽那些根本是无意识的举措,只是他在为自己的卑鄙和欲`望寻找借口而已。 可梁泽分明是勾`引了他的,用那看起来分明只有20岁的脸,用那盈盈杏目和粉`嫩软舌,用略一点儿羞怯的挑`逗——“就算是三十岁的大叔,味道也很好的。” 不过才二十出头的小鬼,比梁泽小了七岁,根本受不住他身上那沉淀了三十年的韵味。他欺身压上梁泽时指尖都有些儿颤动,梁泽原本是把漂亮的脊背露给他的,微有些儿突出的蝴蝶骨下是一条凹陷的沟,像是一条长直却干涸的河流。最后汇聚之地是挺巧又柔嫩的臀`部,明明身上那样瘦削,臀肉却结实又柔弹,方唐稍稍用力掐下去,就能见条条红痕显在白嫩的臀瓣上,向外用力掰动时便把那羞怯着翕然张合的小口给露了出来。 润滑剂滴在那小口上,化成亮盈盈的一滩,手指伸入把润滑剂带进去,里头柔嫩又软热的肠肉亲吻着进入的指头,手指在里头旋着让润滑剂涂满整个肠壁——似乎是惹得梁泽发了痒,于是手指被收缩的肠壁又裹了一次。 肉`穴已经可以进入三指时,梁泽便被方唐翻了过来,他双腿架开着,乳`头早已经挺立,方唐扶着自己的男根在穴`口打着转儿,令梁泽臊得身上泛起更大片的红来。梁泽伸手握住了方唐的炙热,牵引着把蕈顶头抵上穴外褶皱,他的声音带着情`欲的低沉和喑哑:“抱歉,还让你帮忙做了扩张。可以进来了。”梁泽的手指抠入穴内,把穴`口撑得更大了些,方唐于是顺势把蕈顶头塞了进去,蹭到梁泽手指时,又忍不住粗大了一点儿。梁泽于是轻轻笑了一下,宠溺如长辈望着年少幼稚的顽童。 方唐被他的笑蛊惑了,莽撞地更加深入地撞了进去,碾压到某一处软乎带一细小凹陷的腺体时,就听见梁泽发出一声甜腻的鼻音。方唐抱住了梁泽,把他贴紧了自己,他感受到梁泽和他一样怦怦乱跳的心脏,于是安了心。 “嗯……好深。”方唐听见梁泽情不自禁地赞叹的声儿,下`体又涨大了一圈。梁泽的腿在方唐腰间缠得更紧了,他伸手摸向两个交`合之处,把方唐往体内更深的地方带,他摸着那两个鼓鼓的圆球,在方唐的耳边吐气如兰:“好大。” 似乎是带着“我分明比你年长,就得表现得比你更游刃有余”这类不知为何就燃起的好胜心,结果被折腾得全身瘫软媚音婉转。最后为了不显得自己示弱于是发了蛮要接吻,用对方的口舌堵住自喉间宣泄出来的呻吟。 方唐只觉得口内食得的津液都甜似蜜糖,他拥抱着的这个人,怎么会可爱成这样呢? 幕肆[烟灰蓝] 这雨是昨日便开始下了的。酝酿了一整个白日,夜幕四合时忽地就砸下来了。进旅馆后梁泽和方唐的肩膀都各湿了大半,两个大男人合撑一把雨伞的下场便是如此,肩膀那样宽,伞架那么窄,相互碰撞摩擦在一块儿的衣物,把两个人弄得暧昧又狼狈,像是激烈接吻时不小心磕碰在一起的牙。 梁泽是被雨声吵醒的。方唐在他身旁侧睡着,背上留着几道昨晚被他抓出的印子。梁泽伸手轻轻抚摸那几道浅浅的痕,在心里头暗自发了笑。方唐转过身来伸臂把他揽进怀里,亲吻他的额头和眼睑。梁泽颤着睫毛,被他吻得脸上有点儿发痒,躲了躲于是被强硬地捏了脸,得到一个温柔湿热的吻。 梁泽忽然觉得自己实在有些卑鄙。这感觉有点儿像是偷了什么不应该属于自己的东西。他晕晕乎乎地回应着方唐温和的吻,让方唐的舌头在他口内肆意地侵占再访。他才发现自己对于昨晚上射过第二回 以后的事情记得不是太清了。只依稀有个迷糊的印象,激烈的欢愉后他出了一身黏腻的汗,额间头发都湿成一络络的。他随手把头发捋到后头,担心了一下自己的发际线是不是有些偏后,然后就被吻了。 方唐好像很喜欢接吻。 最后好像是被吻到晕乎疲累快要睡着,结果被方唐抱着去浴室冲洗的。这一点儿都不真实。就像是旧旅馆的白纱窗,朦胧成一片,一眼望过去还以为外头都是雾气。 这个小孩儿,怎么会这么温柔呢? 外头雨声渐小,梁泽看了眼手机,准备起床。梁泽起身下床时踩到了掉在地上注满了精`液的安全套,他伸手捡起来丢进垃圾篓里头,然后伸手去翻他的包。他的包有些儿乱,里头胡乱塞着一些衣物,梁泽翻出黑衬衫和黑西裤,才刚把衬衫套上就被人扯住了内裤边。 方唐的手顺势伸进内裤里,揉`捏着他的臀瓣,另一只手摸到胸前,玩弄着还红肿的乳`头。梁泽伸手拍掉方唐在他胸前作怪的手,内裤里的手倒是没去管。似乎是恶作剧一般,方唐放过了梁泽的臀瓣,伸手过去捏搓他的两颗小球。梁泽被捏得双腿发软,伸手按住方唐已经从后方攻到前方的手:“别闹。”他温温柔柔的语气一点儿也不像责怪,反而像一个邀请,于是方唐把手往后撤了撤,突然就把食指捅进了梁泽的后`穴。 昨晚上使用有些过度的肠道顺利地把食指吞了进去,一旦开了荤腥就再也没法吃素,尺寸过小的食指让肠壁有些儿欲求不满,指腹按压着周围柔软温热的肠壁,把软肉搔刮得发了痒。梁泽看着自己只是因为后`穴进入一根手指便抬起头的男根,觉得自己实在淫`荡。他原本想配合着把臀瓣送向方唐,让他那炙热的硕大碾压他肠道内藏着的腺体,但他想了想方才看到的时间,还是抵制住了诱惑。 方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4 旅人 作者:诱僧 分卷阅读4 旅人 作者:诱僧 分卷阅读4 唐见梁泽转身搂上他的脖颈,下意识地把手伸了出来,然后分开梁泽的腿就势将他抱起来,梁泽被抱起来的时候瞳孔微微放大了一瞬,然后就把脸贴上了方唐的脸。他们的姿势亲密又暧昧,像是刚头一个月时新鲜感还没过的恋人。 梁泽的唇蹭到了方唐的耳垂,用的气音:“今天我有事得出门。外头在下雨,一时半会儿不会停,小朋友一个人的时候也要乖哦。”方唐把梁泽压到床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语气却是撒着娇的:“可我想跟你一起。”他眼眸里头本来就是一幅色彩鲜艳的山水画,此刻又灼灼地望着他,恍惚间能见那眼眸中的水汽。他分明用张九龄的一首诗来压他——“灵山多秀色,空水共氤氲”。梁泽的心跳得飞快,脖颈处的颈动脉都开始不安分地弹动起来。 “你大概不会乐意待在那儿的。”梁泽伸手摸上方唐的鬓角,“我是要去参加葬礼。”方唐的眉毛轻皱了一下:“可我就是觉得应该陪着你。”然后他又仿佛怕惊扰了什么似的特别小声地问道:“那人,是你的谁啊?”梁泽见他这样,有点儿发笑,伸手点了点他的额头:“我从前的老师。我在这个镇上读的中专,他是我中专时的解剖老师。” “解剖老师?你当初学医的吗?”方唐问他。梁泽于是点了点头,把方唐轻轻推开了开始穿衣。方唐于是也去翻自己的登山包,找出一套黑色的衣物穿上:“雨天不好上山,我闲着没事,不如陪一陪你。”梁泽没了法子,只好答应,他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开始思索该如何介绍方唐。 方唐一看就是不属于小镇的人。身上的气质和行事谈吐让他一看就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眼眸又生得这样动人,眉梢嘴角都像是枝头刚结出来的红果儿,鲜艳欲滴也就罢了,上头还沾点儿露水,更显得他不似凡间物。茶色的玻璃碎碴间掺杂进一颗琥珀子,任谁也能一眼看出他特别。翡翠玉和绿玻璃珠串在一起做手环,也太独特了吧? 梁泽觉得自己就像是偷了神的火种的普罗米修斯——可他根本没那么伟大无私,普罗米修斯是把火种赠予人类的,他只是拿来自我取暖而已。普罗米修斯尚且要被秃鹰剔肉,囚禁在悬崖上,那他呢?他不过是个脆弱又卑微的凡人,他的下场又是什么呢? 方唐去旅馆的前台借了一把伞,黑色的,有着特别大的伞骨。他冲梁泽眨眨眼,梁泽看懂了他的意思,只好把自己的伞寄存在柜台,跟着方唐一块儿肩并肩地出门。 小朋友真的很黏人。不过梁泽并不排斥,反而觉得可爱得很。梁泽看着方唐举着伞的手,漂亮的指骨关节微凸,手背上青筋乍现,他想吻他了。 镇子实在是小,连镇内公交都没有,雨天难打车,手机软件上可以叫车的app在这儿根本用不上。方唐走路不踏实,溅了自己一腿的水,梁泽好不容易在十字路口那儿打到一辆的士,方唐一上去就把裤腿挽了起来,他笑起来,眼眸“滟滟随水波” :“像不像潮男?”梁泽伸手过去捏了捏他湿漉漉的裤腿:“是挺潮的。”方唐大概刚才并未想到这层含义,听梁泽这么一说,笑容更甚,他偷偷拿手碰了碰梁泽的手,指甲圆润又边缘齐整的,弄得他想吻他。 他们好像是错过了下葬的时候,哀乐也早就停了,人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抽烟说话,梁泽也不急着上前,只静静地在一旁观望着。方唐虽不解却依旧跟着梁泽站在那儿不动,他看着雨水打在伞面顺着布料流成一股然后欢快地冲向地面,突然很想抱一抱梁泽。 他以前去云南的时候,买过一种叫茶花的烟。烟盒上印着两句诗:“与君初相识, 犹如故人归。天涯明月新, 朝暮最相思。”他跟梁泽接吻的时候,脑子里总是要浮出这两句诗来。缘分和命运,都是很玄妙的物什,他虽没有什么信仰,却还是觉得这种冥冥之中的注定实在有趣。 梁泽从裤袋里摸出一盒烟来,是他昨日在车站买的红塔山,像求签一样摇出一根烟来,然后把自己逗笑。“你应该不会随身携带打火机吧?”梁泽突然抬头问他。方唐把梁泽的烟盒拿走了:“身上没带,但是包里有。不过包在旅馆。”梁泽叹了口气:“早知道昨天就把那根烟抽了的。”方唐看着梁泽的侧脸,突然觉得他像甜口的汤圆。 想吃。 幕伍[兔子] 秦白康过来跟梁泽打招呼的时候,梁泽很是吃惊。秦白康的变化很大,从前那个留着油腻腻长发,刘海一定得稍稍遮了眼,时常在口内嚼着槟榔的顽劣少年如今倒是西装革履打扮得人模狗样。 梁泽第一次抽烟还是他给教会的,初一的梁泽怯生得很,时常习惯低着头走路,不知为何就跟秦白康这种人混在了一堆儿,不过梁泽自从和他接触后性格就开朗了许多,偶尔班上同学互相恶作剧,他也会跟着使坏。 第一次点烟的时候,梁泽紧张到把烟都拿倒了,打火机上那个铁的转子梁泽拿拇指蹭了两下都没能把火打着。秦白康就在旁边笑:“阿泽啊,你这烟都给拿倒了,待会儿点着的可是过滤嘴。”梁泽便臊得满脸通红把烟给倒过来,第一口尼古丁吸进肺里,把梁泽呛得咳起来,脸憋得更红,秦白康在旁边一边笑一边给他拍背。 秦白康他们那伙人经常逃课,去网吧或者就躲食堂抽烟。夏天的时候三四个人一起买两支棒棒冰对半掰开分着吃。每个人手上拿着的矿泉水一定得是冻出了冰的,拿脱下来的短袖包着在墙上磕,把里头的冰都敲碎了。有时候无聊了就把从瓶口倒出来的冰丢人衣领里头去。也不管是男同学还是女同学,就爱看人被突然丢进衣服蹭着背的冰刺激得打寒战的样子。最过分是有次不知从哪里弄来一支用光了的芥末管,两三个人站门口守着,谁走进来就往谁鼻子下面一挤,管内的空气都是满满的芥末味儿,辣得人鼻涕眼泪一同掉下来,更有甚者被害得连打十几个喷嚏停不下来。谁要是买了听装的碳酸饮料,绝对要经过好几个人的手被猛摇,最后稳当当放回去就等着饮料的主人打开拉环时喷出的汽水泡。 坏透了。 梁泽跟着他们逃过几节课,翻围墙出去的,秦白康两手往墙头上一撑便整个人骑到了围墙上,似乎外头有个什么踏脚的地儿,他踩稳后便顺势跳下落了地。梁泽手上攀墙的时候手掌心磕了一下,等他落了地后才发现掌心磨出了一点血。秦白康见他蹭破了皮,拧开了冰矿泉水给他冲伤口,梁泽觉得刚刚翻墙时跃到嗓子眼的心脏跳动得更厉害了,仿佛要冲破了他的喉管跳出来。 中心街市有一条小吃街,一到晚上八点就会开始热闹起来。辣炒田螺还有烧烤串配上扎啤和店家自酿的米酒能喝上一宿,摊煎饼的大叔把抹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5 旅人 作者:诱僧 分卷阅读5 旅人 作者:诱僧 分卷阅读5 了酱料的煎饼翻了面就听得酱料开始滋滋冒响;麻辣烫的锅热气腾腾咕咕冒泡,隔壁小龙虾店里头散着河鲜的香。晚自习这么无聊的课程完全不想上,梁泽跟着秦白康他们一起喝酒撸串,听见旁边老板手上的鱿鱼在铁板上呲啦啦地响。 米酒的度数挺高,刚入口时只觉得甜,没想到后劲儿特大。温了四斤,六人皆醉。梁泽突然听见秦白康跟外号耗子的小寸头提起班上的一个姑娘—— 梁泽大概是那时候开的窍——关于他的性取向。初中时期太嚣张狂妄,最后的结果就是连个普高都考不上,大家最后对着成绩单发愁,耗子说自己家准备掏钱送他上高中,冬瓜说家里人准备送自己去部队,秦白康则问梁泽:“要不要跟我一起学医?” 梁泽其实挺后悔的。可是路是自己选的,这命数也是自己的,劫难是横在路上的巨石,又是自路旁长到路上的荆棘,自己在岔路选择到沼泽地,就不该抱怨任何。他满身疮痍却走到了现在,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 “阿泽,我还以为你不会来。”秦白康叼了根烟,笑起来的时候牙有点儿泛着黄,估计是时常嚼槟榔吸烟的缘故,预想中的啤酒肚倒是没有,眼角的细纹有点儿多,没长残。 “为什么不来?我只是不可能给他送花为他哀悼而已。”梁泽笑了笑,“能见到这个场面也挺好,虽然错过了他被推进焚化炉里头的时候。” 秦白康这时才仿佛刚刚注意到方唐一般,递了一根烟过去:“这位是?”方唐接过烟夹到耳朵上,他虽然看出了这个男人同梁泽交情不浅且还算熟络,但是本能地就不想搭理他。梁泽没在意两人间的违和,只对秦白康眨眨眼:“我拐来的小朋友,给糖才说话。” 显然是不满被称作“小朋友”,可是行为又的确幼稚得很——方唐用那没撑伞的手捂住梁泽的眼睛:“不许你冲他眨眼睛。”梁泽握住方唐的手放嘴上吻了一下:“好,以后也不会再见他了,我们走吧。”秦白康没说话,梁泽那话里头直截了当说明了,他再凑上去也难看得很。 虽然梁泽从来没有怪过他,可他这心里头,总是有些许愧疚和歉意的。 回到旅馆的时候雨已经停了,方唐把伞还给了柜台,手还一直紧紧牵着梁泽。梁泽也任由他牵着,眼神宠溺得像在看要不到糖果就闹脾气的小孩儿,一点儿也不责怪,反而觉得十分可爱。 “阿泽。”方唐学着秦白康那样喊梁泽,梁泽没有应,只望着方唐笑。方唐被梁泽看得下腹一热,把人往怀里一揽:“我也想叫你特别亲昵的称呼,还想知道你特别多的事情。”梁泽被他吻了脖颈和喉结,又听他这样委委屈屈地说话,骨头都酥软了,变成了枝头摇摇欲坠的花,要被风给吹落了。 梁泽低下头去舔着方唐柔软的下唇:“小孩儿乖,听话就能听故事了。”他丝毫是被自己说的话戳中了笑点,轻轻地笑了起来,呼出来的鼻息和气息都喷在方唐脸上,方唐于是把他搂得更紧了些。 故事说的是一只兔子。 这只兔子好像是自幼便被养在学校里的,养得特别胖,就算从笼子里头给它放出来丢地上让它跑,它也跑不动。笼子里特别挤,七八只胖兔子挤在一块儿,互相撕咬踹来踹去。这只兔子的后颈秃了一小块儿,就是被一只黑耳朵的兔子给咬的。 那天有很多学生来实验室,围在兔子的笼子外头,大胆的会碰一碰兔耳朵,揉揉浓密又柔软的白毛。这只粉耳朵的兔子因为被黑耳朵的兔子咬疼了于是趴笼子里头没动,然后就被老师拎着耳朵抓起来了。兔子蹬了两下腿,别的反抗也没有。 围上来了很多学生,他们都穿着一件很白的白大褂,有一个个子很高的男生站出来把兔子按住了,兔子的眼睛突然瞪得特别大,它脖子都悬空了,又被那个男生死死压着。人类的力量真的很大,它不过是只兔子,哪里抵得过呢? 刚刚抓它耳朵的老师过来了,他带着蓝色的一次性口罩和米白的医用手套,举着一把银色的解剖剪。兔子的腿下意识蹬了一下,可是根本没什么用。老师用手指摸了摸兔子的脖颈,摸到了喉结,然后把解剖剪凑过去了。 一剪。 兔子蹬得更厉害了,它的眼珠都要爆出来了,老师说它这不过是垂死挣扎而已,不足为提的。解剖剪又剪了一下,血就那么流了出来,变成了一条脆弱的鲜艳的伤痛的溪流。 老师的解剖剪顺着兔子脖颈处被剪开的口子往下继续剪着,他的动作娴熟又自然,好像只是在裁剪着什么布料。米白的手套上沾满了血,是一种偏黄的红色,老师的手指伸进兔子的毛皮内,把外头那层毛皮给剥开了。他的动作顺畅得像是在给兔子脱衣服,剥到前腿的时候扯不开了,只见老师的手腕和手指一并用力,只听得一声极其清脆的“咔嚓”声——他把腿骨掰断了。 解剖剪又登场了,老师把肌肉剪了下来,又把兔子剖了膛,他的手伸进一堆脏器内,把肝脏翻了出来。 压着兔子的男生叫秦白康,就是方才他们见到的男人。老师姓颜,是今日下葬的解剖老师。 这不过是个生化实验罢了,只是实验做完后轮到秦白康打扫卫生,他拜托梁泽帮忙,自己先跑了。 梁泽于是蹲身拿抹布擦着实验柜上溅到的血,他才刚擦完,突然就被人从背后压倒了。他原本以为是秦白康回来恶作剧,刚回头准备叫秦白康下去,却看到了颜老师的脸。 颜老师的口罩和手套都摘掉了,白大褂也脱了。他那拿惯了解剖剪和解剖刀的手伸向了梁泽的裤子,梁泽刚准备大喊,突然就被掐住了脖子。他那一刻才知道成年男性的手居然那么大,劲儿那么足。 老师在他耳边说着淫语,他因为窒息缺氧只能依稀辨认出几个词语。他的裤子被脱到膝盖处了,双腿间挤进来了男人的腿,他想抬腿挣扎,却被男人压制住了。 眼泪淌下来的时候,男人的手终于松开来了。可是他的体内有个东西进去了,是男人的手指。 那只被剥了皮取了肝脏的兔子还在实验台上躺着,用那爆凸又血红的眼珠子望着梁泽。好像在同情又好像在叹息。 老师的手指也是这么探进兔子的皮毛里的吧,也是这么探进兔子的腹部的吧,也是这么找出气管来的吧。 梁泽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那只死掉的兔子。带着很重的腥臭味,被开膛破肚放在桌上,慢慢地腐烂。 梁泽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刚才被男人掐得差点窒息,他的声音都是哑的,咳嗽的时候只觉得肺里疼得厉害。 “滚!”梁泽声嘶力竭地喊着,“你他妈给我滚开!”大概是肾上腺素的缘故还是因为他过于激烈的反抗唬住了男人,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6 旅人 作者:诱僧 分卷阅读6 旅人 作者:诱僧 分卷阅读6 梁泽突然踢开了男人压制住他的腿,翻身起来一脚踹上了男人的下`体,然后提起自己的裤子,飞快地跑开了。 他跑过走廊时看到笼子里都是兔子,不要命地往楼下冲,最后终于逃回了宿舍。他把自己锁在了厕所里,开始剧烈地干呕起来。 幕陆[四个字] 肌肤贴着旅馆的墙壁,那层米黄色的墙纸上还有一点儿小碎花点缀着,冰凉的墙面让梁泽身上都泛起了鸡皮疙瘩。他用手肘撑在墙面上,想放过自己早已红肿的乳`头在墙面继续蹭动,但身后方唐的压迫却让他根本无法动弹。男人的手握住了他的脖颈,带一点儿茧的粗糙质感,掌心纹理被他脆弱又敏感的前颈肌肤感知,喉结被按压得有些发疼发胀,男人的腕并没有使力,但指尖压着他的颈肉无端就令他颤抖,后背感知到男人的胸膛,硬邦邦的肌肉因为要压制住他而怒张鼓胀。 方唐的左腿挤进梁泽跪在地上的双腿之间,他把握住梁泽脖颈的手松开,然后捏了捏厚实的臀瓣,软乎乎又弹性十足,在菊`穴的上方竟有一颗细小的黑痣,像是无意间甩上去的墨水点儿,色`情得要命。方唐拿食指轻轻按了按那颗痣,心说下次一定要舔一舔。方才已经被扩张过的小口开始翕张邀请,涌出一点儿方才滴进去的润滑剂,晶莹的液滴挂在穴`口褶皱上,色气得厉害。 他的梁泽实在是太性`感了。 方唐将两指探入穴内,软嫩的肠肉把他的双指弄得湿淋淋的,指头将穴`口撑开,他这次恶趣味地戴了热感的避孕`套,才刚把蕈顶抵上穴`口,就听得梁泽发出一声黏腻的鼻音。方唐本就不准备克制,听到这一落在他耳边相当于求欢的声于是把梁泽的右腿搭在了自己的右边大腿上,他向前挺了挺腰,只见蕈顶被肉`穴吞了进去,周围褶皱都被撑开了,穴内的润滑剂因为他炙热的进入而流了出来,顺着他的男根滑下。 “好热。”梁泽喟叹了一声。方唐把整根男根都推进肠道内,因为体位的关系他进入得非常深。梁泽于是下意识地前倾往墙上贴了贴:“唔,方唐……太深了……”方唐听到这话于是开始了抽`插,他一边在梁泽头顶和耳垂落下一个又一个温柔的吻,一边将肉`棒送入抽出。 梁泽本想压抑着呻吟,却因为方唐进入得实在过深而忍不住开腔:“啊……慢……啊慢点儿,好热,嗯……太深了。”方唐的男根本就粗长,又因着体位的关系进入得更深,梁泽下意识地塌腰迎合,方唐于是撞得更凶了起来。囊袋拍打在臀瓣上发着清脆的响,肉`棒在肠壁内碾压,搅和得里头都是黏腻的水声,偶尔碾压到梁泽体内的那一处栗子,还能听见梁泽赞叹的声音:“啊,戳,戳到了,方唐!别那么快……” “梁泽……”方唐连名带姓地叫他,声音喑哑充满情`欲。梁泽听他这么低声一唤,竟错以为自己和方唐早已恩爱了多年。方唐的胸膛紧贴着他的后背,他能感觉到那颗炙热的心脏正有力地跳动着,跟他的心跳一样,快得厉害。他的指尖有种过电的酥麻感,就像是方唐每次落在他耳垂时的吻。 好想跟他接吻。想看着他那漂亮的瞳仁里映出自己的脸,就好像他的眼里头只有自己一样。 他也没料到自己会告诉方唐有关兔子的故事,他发现自己在方唐面前好像就是没办法掩藏,总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若问他是否在意那件事,大概当然是肯定的。可那伴随了他多年的噩梦,那萦绕在他鼻间挥之不去的恶臭,到如今却通通消失了。或许是因为那人的离世,又或许是因为方唐。 “好喜欢你。” 梁泽听见方唐这么说道。 不过才四个字而已,他好像多年没听人说过了。这四个字从方唐口内说出来,竟如同浸在了蜜罐里头泡涨了,又被洒了一层亮晶晶的糖霜,最后到牛奶杯里头滚了一圈。 肠道内的热度好像顺着血管和神经跑到了他的心脏里头,那裹着蜜糖沾满糖霜最后散着一股子奶香气的四个字结结实实地撞进他的心室心房里头。 可是他根本没有力气去回应这四个字。 这对他来说太困难了。 他跟方唐不过是机缘巧合下在一个闭塞的小镇里头相遇,大概只是因为寂寞所以才欢好。他是蛰伏在地底的蝉,等待多年终于得以见到光亮。可方唐从来生长在光下,从未见过幽深地底是何窘况,不知何为窘迫,也不知何谓穷困。 大概只是一时的新鲜感吧,又或者是听完那个故事后生出来的同情。 梁泽闭上眼睛,他的男根跳动着要高`潮,乳白的液体射出来后他觉得眼角微热,有什么东西滚落了下来,顺着他的脸颊淌下来,浸到他唇上,带着一股儿咸湿的味道。 实在太丢人了,他轻易卸了甲,被一句话击溃了,简直白活了这三十年。 幕柒[方块儿糖] 树梢的叶片都湿漉漉的,把枝杈压得弯弯。偶尔能遇上一些结了果儿的树,果子红如血珠,鲜艳欲滴。大概是前几日的那场大雨,树的叶子都落得厉害,山路道上都是叶片,踩上去有点儿不真实感。 梁泽扶着膝盖弯腰喘着气,然后就被方唐从后头拍了拍屁股。三十岁男人的自尊心荡然无存,被小朋友亲昵地调戏更令他羞赧。长时间没有户外运动,每天都过得精神恍惚,睡眠一直不是太好,依赖咖啡导致咖啡因上瘾……毛病太多了要是真的统计估计都够这台阶每级放一个了。梁泽抬头望着又长又陡的人工台阶,只觉得一阵眩晕。他伸手去掏包里的咖啡,结果被方唐拦住:“你不能老喝咖啡,得喝盐水。”梁泽叹了口气:“我咖啡因上瘾。” 对对对,我就是这么一个非常有故事的男同学。 梁泽自暴自弃地看着方唐惊讶的脸。没成想方唐一下把他搂住了冲着他的脸亲上好几口:“好像在吃芒果千层,越吃越发现底下的果肉多。”梁泽推开方唐,他灌了两口咖啡,抹了一把额上的汗。差七岁而已,体力差距就这么悬殊了么?而且梁泽不觉得自己是芒果千层,他觉得自己是怪味豆。 “那我们歇一歇再爬吧。”方唐递了湿巾和盐水给梁泽,梁泽接过湿巾往脸上一盖,直接坐在了地上。方唐凑过去把手伸梁泽腿弯,另一手扶住他的腰背,把人横抱了起来。梁泽脸上的湿巾掉了下来,他看着方唐近在咫尺的脸,凑过去亲了一下他的鼻尖:“小朋友,不要抱我,叔叔只想在地上坐着休息,现在没心情谈恋爱。” 方唐被他逗得发笑,然后下了一小段台阶找到了一个长木凳让梁泽坐下,梁泽望着方唐刚才下的那一小段台阶叹气:“待会儿又要再爬一次。我大概是被猪油蒙了心,才答应跟你一起爬山吧。” “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7 旅人 作者:诱僧 分卷阅读7 旅人 作者:诱僧 分卷阅读7 真伤人,我还以为是因为爱情呢。”方唐凑过去吻他,还故意咬了咬他的下巴。梁泽被咬得皱眉:“你让我想到一首歌的歌词——‘爱情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方唐轻轻地笑了:“你难道不觉得一见钟情是件很奇妙的事情吗?我在人群中随意那么一望,就看到了你,觉得你好像整个人都笼罩着一层朦胧微亮的光,那一刻周围所有除你以外的人都变成了灰蒙蒙的景,我一步一步走向你,看清你所有五官,更加被你吸引,你的眉眼你的鼻梁上有淡淡的光彩晕开,在你唇上稍微一点,就将其染得殷红,又顺着你的下巴坠下去,最后滑进你的衣领贴着你的肌肤进到隐秘的地方。就在那一刻我心里钻出来一根茎芽,你的眼睛跟我对上的那一瞬间,藤条向上伸展缠上我的脊椎,要从后脖颈的颈椎处开出花来。” 梁泽听得有些发懵,可他竟无以反驳,因为他第一眼看到方唐的时候,的确是这种感受,像是天边朝霞因为色彩太过浓烈而落下绚丽的一滴,刚好掉在方唐的眉心。方唐的唇色微红,像是伊甸园里毒蛇引诱夏娃吃下的苹果,他轻易就被蛊惑。 “我休息好了。我们走吧。”梁泽觉得脸颊有些烫。方唐丝毫没有深情告白被规避后的窘迫,只是有点儿沉默,跟在梁泽的后面。 他们是想来山顶看日落的。 眼见天色暗了下来,梁泽和方唐终于到了山顶,他们并肩坐在光秃秃的石面上,梁泽把杯子里最后一点咖啡都喝光了,正在想要不要把包里的口嚼咖啡拿出来时,方唐就凑过来吻他了。 方唐的背后是坠落下去的夕阳,把天空染得一大片都是艳丽的橙红。方唐说,日落时的太阳叫做橙月,是重生的意思,傍晚时掉到海里头被冰凉的海水浸泡了一夜,它的残影变成泠泠的月,最后重生成比前一日更炽热的太阳。 方唐的吻很温柔,不同于以往冲动又莽撞的动作,深情得像清晨绽开的栀子花,瓣上都是露水,里头的花蜜浓重欲坠。 “我今年二十三岁,刚刚大学毕业,没谈过恋爱。这二十三年经历要真总结起来实在乏善可陈,没有什么有趣的经历,只是按部就班地听从我爸的安排。我爸的公司是做食品出口的,家境还算优渥,这个假期结束我就要去公司帮忙了。可是我总觉得人生若只是这样,也太平庸了。我去了很多地方,看过很多美景,看过很多次日出和日落。但是都比不过这一次来到这个镇上,遇到你。可以跟你在夕阳的余晖中接吻,真好。梁泽,我根本没办法去克制自己的感情,我只想要跟你在一起,可以吗?”晚霞大概是太阳坠落时喷洒在天空的鲜血,把云朵染得赪红,令蔚蓝色的天幕变得暧昧起来。 “好。” 爱情不过是一条伤痛的长河罢了,他早已赤足踩进了水中,沉溺在里头,无法自拔。感情这种玩意儿到底要怎么压抑呢?就算闭上了嘴巴,也还是会从眼睛里头渗出来的。更何况,他的方小朋友,那么甜,他的嘴角根本控制不住只想上扬。 旅人(终) 这章可以看也可以不看。个人觉得前一章的意境已经很好了,这个终章只是把之前埋下的一个伏笔给解释了。故事没说完总觉得心里头堵着慌,我还是想把他讲完。 谢幕 离开小镇前的那一个晚上,梁泽捏瘪了一个咖啡罐,突然对方唐说:“我还想再给你讲一个故事。关于咖啡先生的故事。” 咖啡先生从前不是很喜欢喝咖啡的,大学的时候他跟普通的男生一样,喜欢运动饮料喜欢奶茶和汽水。那个时候的他因为兔子的事情而有点儿抑郁封闭自我,他当初有点儿喜欢的那个男生没有考上大专,也不知道混迹到了何处。郭先生就是那个时候出现的,他睡在他的上铺,每天笑眯眯的,对他很关心。最后毕业那天两个人互通心意,在了一起。咖啡先生为了郭先生去到了一个陌生的城市实习,虽然医院的工作繁重又疲累,但是他每天最开心的事情就是跟郭先生一起下班,两个人在小巷子里偷偷牵着手,提着食品袋回家。 不过大多数时候,他们并没有那么温馨。两个人很容易吵架,咖啡先生因为兔子的事情很抗拒郭先生从背后抱着他,但是他又怯懦到不敢告知郭先生真相。 前一年的欢爱从来没进行到最后一步,后两年咖啡先生终于妥协,可他僵硬得如同一具死尸。 第四年,咖啡先生报考了成人高考,为了一个本科的文凭。那段时间他一边工作一边备考,每天都要灌下至少五杯咖啡。特别累的时候连话都不愿多说,郭先生因此十分地不满。 那时候的咖啡先生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从前一直都笑眯眯的人,突然就变得这般面目可憎。 他们一冷战就冷战了半年。 两个人工资都不高,挤在廉租房里,只有一个睡房,咖啡先生因为要学习到深夜,从此都在沙发上过夜。 又过了一段时间,高考结束后咖啡先生回到廉租房,却发现廉租房里一片狼藉,他下意识以为遭了贼,但仔细一看,却发现郭先生的所有衣物和两人共买的用具都不见了踪影。原本说好要存着付房子首付的卡也空空如也。 他一分钱也没有了,郭先生把他的钱都卷走跑了,像是丢弃垃圾一样把他丢在了这个城市。 咖啡先生没有办法,只能继续住着这个廉租房,在医院里头继续工作,直到钱攒够了,他终于辞职离开了这个城市。 唯一庆幸的事情是他当初考取了那个文凭,从此他的简历要比之前的更漂亮一点儿,找工作也就没那么难了。 他一点儿一点儿地缓了过来,甚至连性`爱都不再抗拒,除了咖啡因上瘾和缺乏安全感的存在时刻提醒他从前发生的事情,有时候他甚至觉得那些都不过是他经历的噩梦。 他原本以为自己的心已经死透了,被人从那么高的地方扔下去,摔得粉碎的,可不就死得透透了么?他没想到那颗心脏会活过来,还比从前跳得更厉害。 “咖啡先生想啊,没有关系的,就算方小朋友跟他的贫富差距特别明显也没有关系,至少这一次,方小朋友不会把他的钱都给卷走了。毕竟那在方小朋友面前,不值一提的。”梁泽这么说完便笑了,笑得眼睛亮亮的,透着微光。 “我不想说什么天长地久的誓言,也不想刻意说任何我分明做不到的事情来讨你欢心。可是我根本想不到任何离开你的理由。我甚至难过不能陪你度过你的低潮期,你分明那样好,像是一杯有着满满凤梨肉和两块甜西瓜肉还有切片柠檬以及香橙的四季春。”方唐抱住他的咖啡先生。他想,咖啡先生分明过得那样苦,为何还是酸甜口的呢? 没关系的,他是方块儿糖,能让咖啡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8 旅人 作者:诱僧 分卷阅读8 旅人 作者:诱僧 分卷阅读8 先生不再那么苦。他们分明就是注定了要在一起的。他根本不在意什么天壤之别人生经历,他只知道过往的经历成就了如今的梁泽,而他喜欢的,就是这样的梁泽,无论曾经发生过什么,既然他们在此刻相遇了,那以后的路,他会陪着他一块儿走下去。 故事说完了。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