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媚俏姿》 分卷阅读1 娇媚俏姿 作者:柳自寒 分卷阅读1 娇媚俏姿 作者:柳自寒 分卷阅读1 书名:娇媚俏姿 作者:柳自寒 文案 一个是名响京城内外的妩媚红牌儿,一个是江州城里清婉素雅的花魁。 一个是享受万人追捧,连当今天子的情意也敢拒绝的倾世妖孽。 一个是无欲无求,却只能委身于临春楼的寡淡女子。 两人相遇,却不知谁给谁做了衬,谁为谁着了魔。 浅吟秋:夏姐姐说的没错。若含烟活脱似个妖精,行事过于随意,叫人吃不透她的心思。这样的人,当远离才好。 若含烟:这风尘之地,我竟听到了尊重二字?怎么,我就是欺负了你,又能如何呢? 内容标签: 搜索关键字:主角:浅吟秋,若含烟 ┃ 配角: ┃ 其它:... ☆、头牌儿名唤浅吟秋 秋雨绵绵。 江州城连着几日未见晴天。 街上的百姓手持油伞,放缓行路的脚步,在桥下三三两两的闲聊。这接连的雨天成了小贩嘴里最毒的咒骂,他们的生意无处可做,只得把小摊儿搁置在自家院里,逢邻居前来,几个铜板就给了高高的称两。 河岸边儿的商家也一样没什么生意,店掌柜把算盘扒拉的劈啪作响,愁眉苦脸的叹着近来可怜的收入。唯独正对着石桥的临春楼,宾客络绎不绝,算账的先生在里头忙的抬不起头,一边儿收着大把大把的银两,一边儿嗅着姑娘们轻甩丝绢儿时散发的胭脂香。 风姿犹存的老鸨在临春楼外头热情的招呼着往来的行人,一会儿是赵公子,一会儿是钱掌柜,一会儿又是多日不见的李秀才。老鸨把这些人的模样记得清清楚楚,谁赊了几两银子,谁又是出手阔绰的大主顾,她可都明白儿的记在自个儿的心里。 “春娘这几日是不是捧银子捧的没劲儿了?说话声软的哟,像才满十六的雏儿。”刚出楼的客人捏了把老鸨的屁股,“啧啧”两声,笑道:“这手感,比楼上夏莲的摸起来还要舒服。春娘,什么时候你重新挂牌儿,我保准儿第一个赏脸。” “哎哟喂!秦爷可真会说话,我要是挂牌,您早夹着银子去别地儿潇洒去了。”春娘把丝绢往他脸上一甩,呛人的浓香扑鼻而来。她又推了那秦爷一把,轻重有度,道:“往常晚上迎客,近来难得连雨天,官府老爷们给咱们临春楼赏了个脸,允了咱们白天开业。秦爷,你可得多带人过来,好时候也就这几天喽!” “有好处吗?我天天往你这里带人,也不见你给我拉个对折,让浅吟秋陪我住上一晚。说起来,这两天可都没瞧见她呐!人呢?莫不是运气好,被赎出去当妾室了?” 春娘又甩了一把丝绢儿,捂着嘴乐了起来:“她可是咱们临春楼的头牌儿,江州城里头我还没见着有能个把她赎去的。来月事了,在屋里头躺着呢!瞧她痛的那个样子,脸白的跟鬼似的,我怕她出来把客人吓着。” “嗨哟!那可得好生伺候着,不然没了这浅吟秋,你这临春楼可做不下去喽!”被唤作秦爷的客人再捏了一把春娘的屁股,扔了个碎银给她,大摇大摆地走上了石桥。 “呸!”春娘远远望着他的背影,使劲儿往地上啐了口唾沫,小声言语,道:“老不死的,年纪不小,想的倒挺美!”迎面来了个年轻的公子,她赶忙换了一张笑脸,丝绢儿又甩了起来:“好俊的公子,要不要来咱们临春楼喝杯酒呀!” 那位公子想来是个极其正经之人,几番推拒,言辞之中尽是叫人听不大懂的圣人道理。春娘没读过书,最烦的就是这些自视甚高的学子。在她眼里,这些人都是拿着所谓的情怀来吃白食儿的,比那些言语粗鄙的生意人更加虚伪。 伺候浅吟秋的婢女小怜从楼里出来,被春娘一把拽住,问道:“去哪儿啊这是?吟秋可是舒坦一些了?” “没呢,小姐腹痛难忍,要我去药房抓些药来。”小怜答道。 “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来个月事竟给折腾成这样?行了,你赶紧去吧,我上楼瞧瞧。”春娘松开小怜,也顾不得招揽客人,扭着翘起的屁股走了进去。 浅吟秋的房间在二楼的尽头,那里尤其安静,楼内再怎么吵闹也传不进屋里,里边儿再有动静也不会被外头听见。 春娘把门推开,险些被房间里的景象吓了一跳。 桌上的茶碗茶壶都碎到了地上,窗边的椅子斜在桌子旁边,用作摆设的花瓶瓷碗全都被扫到了地上,支离破碎。整个房间一片狼藉,不像是女儿家的卧房,倒像是刚刚遭了劫难。“我的好女儿,这是怎么了?”春娘半天找不到一块儿下脚的地方,只得贴着墙边儿,小心地绕到了床前。 床上,浅吟秋捂着下腹蜷缩成一团,唇齿间溢出痛苦的轻吟。她的身材纤瘦,长发随意散乱,遮住了大半面容。待勉强撑坐起来,一张素脸果然苍白的吓人,明明是那样的倾城芳貌,此刻竟被折磨得扭曲了五官,叫人瞧着倍生怜惜。 “妈妈,我没事。”浅吟秋已经失去了说话的气力,停顿了半晌,才接着刚才的话,道:“本想下床倒杯水喝,哪知痛的厉害,几番踉跄,没想到竟把房间弄成了这个模样。” “这些个花瓶茶碗才值几个钱?妈妈只希望你赶紧好起来,别个什么都不要紧。我的好女儿,明个儿京城那边的大红牌若含烟可就过来了,那可是妈妈我花大价钱请来的摇钱树。”春娘轻轻扶着浅吟秋躺下,看她那个难受的样子,实在于心不忍。她给浅吟秋揉着小腹,眼瞧着地上那些碎掉的花瓶,牙缝里发出肉疼的冷嘶声。 “若...含烟?”浅吟秋柳眉深皱,对这个名字倒是有所耳闻。 听说是京城里最有名的头牌儿,多少王公贵族为她一掷千金,却难买半宿相陪。见过她的人都为她沉迷不已,夜夜徘徊楼外,只望再见她一眼。就连当今圣上,也曾寄情于她,甚至有想要把她带回宫中的念头。然而如此机会,若含烟偏生选择了拒绝,叫羡慕她的人遗憾,叫嫉妒她的人叹惋。 春娘手里的动作停顿了片刻,道:“对,就是若含烟。她会在咱们临春楼挂牌儿半年,期间会教你们何谓待客之道,也会指点你们歌舞。京城的楼子和咱们江州城的不同,你们多学着些,客人来得多,你们得的也多不是?近来城里头新开了几家青楼,若是没个新花样,咱们临春楼如何能在江州城站稳脚跟!” 提起那几家即将开业的青楼,春娘自然是恨的牙根痒痒。名字里都带个春字,分明是在抄袭她的临春楼。瞧那楼里的姑娘,一个个跟打了蔫儿的黄花菜,那种货色也敢带出来接客,真是可笑至极! “女儿,你赶紧好起来。到时候你和那若含烟同时亮相,保准把江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2 娇媚俏姿 作者:柳自寒 分卷阅读2 娇媚俏姿 作者:柳自寒 分卷阅读2 州城的老少爷们迷的神魂颠倒。虽说你的名头不如若含烟的响,但在这江州城里,你才是最红的头牌儿。”春娘喜滋滋儿的给浅吟秋继续揉着肚子,心里头盘算着明儿个起临春楼会进账多少张大额的银票。 浅吟秋没有回应,下腹疼痛难忍,心里亦是一片凄苦。她紧闭双眸,妄想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置身别处。然而现实总叫她万般无奈,如今更是连眼泪也流不出来。 小怜从药房抓了两副药拎了回来,刚进门儿,也被吓了一跳。再瞧春娘坐在床边儿,赶紧放下手里的药,拿着扫把简单的打扫了一番。“小姐,药买回来了,我这就去给你熬上。” “你就别去了,过来帮你家小姐揉揉小腹,这药我让厨房熬去。”春娘嫌累,随便交代几句也就出去了。 她刚走,关好的房门又被敲响。 打开门,外边儿的人一脸关怀的迎了进来。“她好些了吗?”说话的女子只穿着单薄的中衣,内里的亵衣轻易就暴露了出来。她跪坐到床边儿,抚去浅吟秋额间的凉汗,道:“怎么突然痛的这般厉害呢?是不是着凉了?” “夏姐姐。”浅吟秋抬眸望着床边的女子,见她双颊泛红,头发凌乱,便知她刚刚陪过客人。“夏姐姐,这样的日子,何时才是尽头?”浅吟秋闭上双眸,呢喃一句:“究竟是老天薄情于我,还是我天生命该如此?” 作者有话要说:  偷偷摸摸开了新坑,我最喜欢的两个类型女子。 别的话不多说了,各种求关注求评论求撒花求收藏求包养。 要是我卖个萌,有花送吗? ☆、不见其人已迷三分心神 一声叹息划过耳边。 被唤作夏姐姐的女子挨着浅吟秋躺下,轻轻覆住她按在腹间的双手。眉眼之间尽是化不开的柔情,她见小怜还在屋里,便想着随意找个理由将她遣走,道:“小怜,可是给你家小姐买过药了?” “买完了,厨房正熬着呢。”小怜如实回道。 她自来是个不大懂得看人眼色的婢女,若非被浅吟秋好心收留,怕是现在不知会沦落到哪般地步。 “你下去瞧瞧吧,厨房的人向来粗心,还是你去看着好些。你家小姐这里,我会照顾。”女子说道。 待小怜离开,她轻轻贴向了浅吟秋,欲言又止。半晌沉默,女子终于开口:“咱们这些风尘女子,从来没有那些所谓的好年华。若非逼不得已,谁愿意沦落到这般地步呢?可既然进来,再想出去,也就难了。一辈子摆脱不了当中的苦命,就是有朝一日重获了自由,也极难像普通人那般生活。运气好的,给有钱人家做了小妾,运气不好的,到死都离不开这个烟俗之地。” “你比咱们这些人要幸运。你是这临春楼的红牌儿,便不是楼里那些随便给几个钱就得接客的姑娘们能比的。我知道你还想着从前的活儿法,可人总得看清楚现实。旧时的那些身份,当抛却的也该舍去了。秋儿,姐姐说句知心话,来这儿的权贵公子,秀才书生,图的从来不是你的温婉性子,而是你的模样,你的身体。有朝一日,人老珠黄之时,谁还愿意和咱们谈论风月?感情这回事,青楼女子从来都不配有,也难得着。最实际的,是握住大把大把的银两,让自个儿将来有个依靠。” 浅吟秋双眸紧闭,腹痛不比心痛。 待重新睁开眼睛,两行清泪滑落,凄苦之情溢于言表。“夏姐姐,你说咱们这些青楼女子从来不配拥有感情。那夏姐姐,你可曾喜欢过谁吗?” 闻言,女子顿时愣住。 “我...”她望着浅吟秋,挣扎着移开了视线。“夏莲最爱的是白花花的银两,大把大把的票子。哪里会有喜欢之人呢?秋儿莫不是在取笑姐姐吗?” 夏莲口是心非,藏在眼底的情意轻易不敢表露。她知道,就算自个儿实话实说,也终是得不到回应。浅吟秋,从来只当她是姐妹。 浅吟秋抿唇未语,身体再次用力蜷缩,神情愈发的痛苦。 “秋儿,这是怎的了?此回月事竟来的这般折腾。”夏莲满脸疼惜,恨不得和浅吟秋调换一番,替她遭受如此痛苦。 腹痛的折磨叫浅吟秋完全失了说话的气力,又如何能开口回应? 小怜在这个时候把汤药端了进来。瞧见二人的姿势甚是暧昧,也不避讳,径直走到床边儿,把药送了过来。“小姐,喝药吧。已经在外头放了会儿,这会儿温度刚好。” 浅吟秋硬撑着把药接了过来,勉强喝了半碗,又将药碗还了过去。她一整日都不曾进食,这会儿喝了些药,胃里又是一阵翻腾,伴着下腹的绞痛,叫她实在难以忍受。 “是不是没吃东西?”夏莲实在不忍见她这副模样,赶紧下床,道:“我去厨房给你弄些白粥上来。小怜,好生照顾着你家小姐。”说罢,也不管自个儿是不是衣衫不整,光着脚就往楼下跑去。 这会儿还不到忙碌的时候,厨娘趁着空闲外出买菜,厨房的蒸笼里只留着几个放凉的馒头,晨间剩下的白粥早不知进了谁的肚子里头。夏莲淘了点儿米,用砂锅小火儿慢熬。 砂锅发出咕噜咕噜的熬煮声,里边儿的白米渐渐粘稠,用木勺缓慢搅动,米香四溢。夏莲往里头撒了点儿盐和葱花,最后搅动一会儿,把粥盛进了碗里。 临春楼里恩客众多,夏莲那般衣衫不整的端着热粥往楼上走,难免被大厅里喝酒的客人肆意揩油。一会儿是腰间被谁摸了一把,一会儿又是屁股被谁捏了一下。她没在意,一门儿心思的惦记着浅吟秋,三步并作两步走,连楼下恩客们夹杂着酒意的喊话声也不予理会。 推门进屋,小怜正把地上那些撕掉的碎纸往门口清扫。夏莲瞥了一眼,隐约瞧见某块儿碎纸上面写着退婚二字。浅吟秋的下腹似是没刚才那么痛了,这会儿靠在床头,双眸微闭,不知在想些什么。 “秋儿,觉得好些了吗?给你熬了粥,趁热喝吧。”夏莲在她身边坐下,时不时用木勺搅动碗里的热粥,好让它凉的更快一些。她轻尝了一口,自觉温度刚好,才又道:“秋儿,喝粥吧,莫要愣着了。” 浅吟秋睁开眼睛,眼圈微红,似是哭过。她缓缓地接过清粥,浅尝了几口,又递了过去。“夏姐姐,我没什么胃口,还是等想吃的时候再吃吧。” “你可是有什么心事?我方才瞧见小怜打扫的那堆信纸上头...若是没有猜错的话,那该是一纸退婚书对吗?”夏莲小心问道。 闻言,浅吟秋垂下双眸,微咬薄唇。“很久以前的东西了,存着也没什么用处,便叫小怜拿出来撕掉了。”她不愿对任何人提及自己的过去,每每回想,总会带来难以言喻的精神煎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3 娇媚俏姿 作者:柳自寒 分卷阅读3 娇媚俏姿 作者:柳自寒 分卷阅读3 熬。 浅吟秋不想提,夏莲也不会过分追问。 端在手里的热粥几乎没被动过,夏莲拿着木勺时不时搅动一圈儿,直到热粥彻底凉透,她都没有再去打扰浅吟秋。只那般安静的望着她,时间竟也在不知不觉中走的飞快。 “夏姐姐今日不忙吗?”浅吟秋的声音尚且虚弱,她想要下床倒杯水喝,夏莲先她一步递来了温水,解了干渴。 “你痛成这个样子,我哪里还有心思陪客?以后自个儿可得注意着些,你身子骨太弱,再不好生调养,以后受罪的日子可太多了。咱们呐,不能指望别人爱护,得自个儿疼惜自个儿。”夏莲浅声道。 “夏姐姐说的是,除了自己,谁又会真的去爱护谁呢?纵是堕落风尘,也当努力的挣扎下去。蝼蚁尚且贪生,何况咱们这些凡俗之人?”浅吟秋下意识的抱住双膝,明明是那般貌美的佳人,如今却无助的像个被抛弃的可怜人。 或许,打从跨进临春楼的那一刻起,她已经注定是个可怜之人。 夏莲轻轻握住她的手,满腹相思无从诉说。到最后,也只能以姐姐的身份安慰她,道:“你现在月事期间,自然会多愁善感。好生歇息,粥给你留这儿,想吃的时候吩咐小怜拿去厨房热一下。”她扶着浅吟秋躺下,起身便要离开。 “夏姐姐。”浅吟秋叫住了她,眉眼之间尽是感激:“谢谢你。” “谢什么呢?我们是姐妹,自然应该相互照应。”违心的话说了太多,夏莲已经麻木。她终究还是退了出去,关上门的那一刻,一声叹息轻溢唇间,淹没在楼里的喧闹当中。 翌日晌午。 一辆甚是奢华的马车在诸多官兵的护卫下停在了临春楼的门口。那些官兵个个手持兵器,神情严肃,容不得任何人靠近半步。 楼里的伙计被这阵势吓了一跳,赶忙把春娘叫了出来。闲来无事的姑娘们也跟着下楼,好奇的打量着被官兵围住的马车,不知道里边儿坐着的会是怎样尊贵的人物。 “临春楼可是到了?”自马车里传来一个女子的说话声。 那声音实在诱人,娇中含妖,柔里又透着难掩的媚劲儿。不过简单的一句话,听得人心里头酥□□痒,明明不见其人,已被迷了三分心神。 作者有话要说:  ...我怀疑网申是不是暗恋我? 我第一章有什么么?锁我?动不动就玩儿锁? 坑爹没那么坑的。 ☆、京中贵人自有若含烟 如此酥媚的声音,不是若含烟又能是谁? 春娘一颗悬起的心稳了下来,她迎了过去,离官兵尚有半步之遥。她侧耳听着动静,仿佛见到了大把大把的票子从里头涌漫出来。“车里边儿坐着的可是京城来的贵人?”春娘问道。 “除了我家小姐,难不成还有别个贵人自京城而来?”另一个声音传来,听着话里的内容,该是个丫环。 闻言,春娘赶紧招呼姑娘们出来迎接贵人,道:“哎哟,总算把贵人等来了。含烟姑娘,请您下车进楼吧!咱们给您安置了一间上房,那可是其他姑娘从来没有过的待遇。” 一阵娇笑传来,车尾的帘布被掀了起来。 先下车的是个穿着黄粉碎花裙的小姑娘,梳着两个冲天小辫儿,瞧着乖巧又可爱。她往临春楼门口扫了一眼,似是不屑那些相貌姣好又或模样平平的姑娘,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抬起了胳膊,道:“小姐,临春楼的人都在等您下车呢。” “好呢。”说话间,一只纤纤素手伸了出来,轻轻搭在了小姑娘的手臂。惹眼的大红缓缓映入众人的眼中,若含烟红衣罩体,长发及过腰间。白皙的玉颈下,一片酥胸如凝脂白玉,半遮半掩。她点脚而下,一双欣长匀称的秀腿有意无意的暴露着。若含烟的穿着无疑是极其艳冶的,但与她的容貌神情相比,自是逊色了许多。 只见她眼梢微翘,眸含春水清波流盼,半俏半妖,媚意荡漾。她红唇轻动,唇角微微翘起,欲引人一亲芳泽。便是这样一个自骨子里散发着妖媚的女子,每个无意的动作都在挑诱着别人,不论男女。 好个若含烟! 春娘倒吸一口凉气,终是明白了为何她会成为名响京城的头牌儿花魁。 如此容姿,别说是这些口水都快流出来的官兵,就连她这个老鸨,也有些把持不住。千两黄金?有若含烟这个摇钱树驻楼,她这间临春楼早晚也会红遍全国。到那时候,万两黄金也挡不住啊! 这般想着,春娘已是眉开眼笑,仿佛身后的临春楼很快就会变成一座藏着金山的宝库。 “辛苦诸位官爷日夜护送,如今临春楼已到,诸位可以回去向王爷复命了呢。含烟在此谢过诸位官爷,他日有机会的话,含烟定要陪诸位官爷喝上一杯呢。”若含烟只随意的客套了几句,便叫那些官兵心花怒放,恨不能抛却身份,日夜将她守护。 “含烟姑娘客气了,有需要咱们的地方尽管知会。赴汤蹈火,兄弟们自是在所不辞。”领头儿的官兵拍着胸膛,轻易撂下了诺言。他朝其他官兵摆摆手,又道:“含烟姑娘,兄弟们这就回去向王爷复命了,姑娘可要好生照顾自己。” 若含烟笑而不语,莲步轻摇,迎上了春娘的目光:“车上有几箱行李,还请妈妈着人送去我的房间。对了,妈妈会给人家安排什么样的卧房呢?真是叫人期待的很呢!” “含烟是咱们临春楼请来的贵人,住的地方自然不能含糊。来来来,妈妈带你上去瞧瞧。”春娘在前头引路,顺便招呼楼里的奴仆把车上的东西都抬下来。 临春楼给若含烟安排的卧房就在浅吟秋的房间对面。 浅吟秋喜静,房间的窗户正朝着后院儿。而若含烟那边儿的窗户则朝向某条巷子,关窗时倒也安静,若是开着窗户,行人往来的说话声自是听得一清二楚。 春娘站在房间里边儿,正要招呼若含烟她们进来。浅吟秋的房门没有预兆的被人从里边儿打开,小怜背对着门外,将地上的灰尘用力扫出房间。 “哎呀!你长不长眼睛!没瞧见外头有人吗!真是晦气!”若含烟还没说话,走在她身后的小丫环先叫了起来。她上前把小怜手里的扫把拽了过来,狠狠的摔在地上,道:“哼!没教养!” “你...!”小怜本就不是存心,她自来都是这样打扫,并未料到对面房间会突然来人。原本说几句也就罢了,偏生若含烟身边的小丫环过于嚣张,气的小怜满脸通红,指着她,道:“你才没教养!哪里来的野人,竟在临春楼里撒泼!” “你说谁是野人!” “小怜?好端端的,发生什么事了?”听到声音,浅吟秋从屋里缓缓走了出来。她的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4 娇媚俏姿 作者:柳自寒 分卷阅读4 娇媚俏姿 作者:柳自寒 分卷阅读4 小腹还在隐隐作痛,脸色倒没再像昨儿个那般苍白骇人。她和若含烟打了个照面,对方始终站在旁观者的位置,饶有兴趣的瞧着自个儿的婢女和外人斗嘴。 若含烟抬眸望见了浅吟秋。 那般姿色的女子在京城里不说太多,也不在少数。但浅吟秋似乎和她们有所不同,至于到底怎么个不同法儿,若含烟暂时找不出答案。 “小姐,我好端端的打扫房间,没瞧见有人过来,把灰尘扫了出去。这事儿是我疏忽,我认错,也愿意道歉。但她们太不讲理,抢了我的扫把不说,言语间更是嚣张至极!”小怜满脸的委屈,只望浅吟秋为她做主,帮忙讨回个公道。 春娘自然也清楚事情的经过,只是这一边儿是打京城过来的贵人的婢女,一边儿又是楼里的头牌儿的丫环。两边儿的主子都没说话,春娘只好在屋里坐着,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小怜,你且过来。”浅吟秋把小怜叫到身边,拖着虚弱的身子走前几步,冲若含烟微微颔首,道:“想必是京城来的若姑娘。婢女不懂规矩,冒犯了姑娘,我代她赔个不是,还望姑娘不要介怀。” “哼,你又是哪里来的病秧子!”小丫环盛气凌人,说起话来更是没个深浅,轻易就把人给得罪了。 若含烟浅咳一声,这才叫小丫环把脾气收敛了。“荷香,莫要失了规矩呢。”她淡淡的瞥一眼浅吟秋,径直走进了屋里,稍作一番打量,道:“有劳妈妈为我安排如此住处,人家实在喜欢的很呢。荷香,你也进来瞧瞧呢。” 闻言,被唤作荷香的小丫环冷哼一声,跟着走进屋里,随手把门关了起来。 吵闹的声音总算没了。 浅吟秋回到房间,轻轻把门关上。“小怜,她们是京城来的,以后还是少发生冲突为好。”她的手里拿着被扔在地上的扫把,这会儿放到了角落,又道:“你跟在我的身边也有些时日了,怎的还是不懂收敛脾性呢?别人说什么做什么,你不一定非得放到心上,莫要逞一时口舌之快,明白吗?” “可是小姐,她说话那么难听,叫人如何不放在心上?京城来的就可以这样欺负人了吗?小姐,她说我也就罢了,你听见没,刚才她还说你是病秧子!”小怜满脸的气愤,恨不能冲过去和那个荷香大吵一架。 “说了又怎么样呢?好了小怜,你且出去散散心吧。”浅吟秋从钱袋里取出半块儿碎银拿给了小怜,道:“回来的时候带些胭脂水粉,剩下的留着给自个儿买些需要的吧。” “哎!”小怜双手接过碎银,原本气呼呼的小脸儿顿时有了欣喜的笑意。她想起半月前在徐记茶楼买的栗子糕,质地松软细腻,味道亦是香甜适口,叫人回味至今。“小姐,我想去买些栗子糕回来,你看行吗?” “嗯。”稍微停顿片刻,浅吟秋又往小怜的手里添了半块碎银,道:“多买两份回来吧。一份拿去给夏姐姐,至于另一份,回头送去对面若姑娘房间吧。” “为什么?”小怜提高音量,满脸的不情愿。 “听说她们会在此地驻楼半年。日后低头不见抬头见,和睦相处总好过没完没了的你争我吵。若是你不愿意去送,便把栗子糕拿到这里,我亲自送过去便是。” 话音刚落,小怜使劲儿点头,道一句“小姐等着,我这就把东西买回来”抓着银子就跑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有人? ☆、招惹不得的妖孽便是若含烟 桌上的汤药被喝了半碗,余下的渐渐凉透。 浅吟秋靠坐在床头,一只手持着书卷,另一只手则覆在下腹。房间的窗户开着,抬眼便能瞧见院子里栽种的梨树。花期已过,而今树上的果子完全成熟,被厨娘全都摘了下来,留下光秃秃的枝杈,失了该有的生机。 这样望着那棵梨树,浅吟秋不觉起了叹息。她想起了自己,眼里的光泽渐渐地淡了下去。曾经她也存过一丝遥不可及的希望,盼着有朝一日能够安然无恙的脱身风尘。可终究,命运的无情给了她最后的绝望,叫她求不得,哭不得。也只能如一具行尸走肉,忘了从前的自个儿,在这红尘当中,卑贱的活着。 书卷里的内容到底不能重新拉回浅吟秋的注意力,她轻轻放下,唇角一抹苦笑隐约而逝。“夏姐姐说的没错,月事期间总会多愁善感。”她自作言语,再拿起书卷,仍旧无心阅读。 小怜把东西都买了回来,除了浅吟秋吩咐的,又多了一串糖葫芦和一包杏子酥。“小姐,东西给你买回来了。夏姐姐这份儿栗子糕,我这就给送过去吧?至于对面儿的...”小怜低头望着浅吟秋,不再做声。 “我稍后送去便是,你去吧。”浅吟秋轻声道。 闻言,小怜顿时有了精神。她把买的杏子酥留了下来,拿了一份儿栗子糕和唯一的糖葫芦走了出去。过了会儿又退回来,道:“小姐,我记得你从前喜欢吃杏子酥的,那是买给你吃的。”说罢,才把门彻底关上。 难得还有人记着自己喜吃的食物。 浅吟秋走过去把油纸打开,杏子酥的清淡香味缓缓飘散,瞧着颜色,火候当是正好的。她拿起一块儿小口浅尝,和期待的差了少许,甜腻有余,口感不足。勉强把剩下的半块儿吃掉,浅吟秋重新把杏子酥包好,再无多尝的意思。 她重新回到床上,打算小憩片刻再把栗子糕送去对面。哪知刚闭上眼睛,便有敲门声传来,打扰了主人的歇息。 门外是若含烟。 只她一人。 “方便进去吗?”若含烟唇角微翘,似笑非笑。 浅吟秋不知她所来何事,只侧身让出了位置,道:“姑娘请便。” “那,打扰了呢。”若含烟走进房间,经过浅吟秋的身边,一阵醉人的胭脂香随即拂过她的鼻息。 好香。 浅吟秋关上门,走前几步,正好对上若含烟迷离的双眸。“若姑娘请坐。”她把栗子糕拿到桌上,道:“婢女小怜刚买的栗子糕,原想着给你送过去。姑娘既是来了,也就无需我特地过去了。” “有心了呢。”若含烟挑唇轻笑,不动声色的将整间卧房做了个打量。她接过浅吟秋递来的茶水,微抿小口,举手投足尽显媚态,娇而不作,自然令人赏心悦目。“明明是我的婢女出言不逊,反倒让姑娘赔礼在先。听春妈妈说,你是这临春楼的头牌?如此,便是整个江州城的魁首喽?” 浅吟秋小心的观察着若含烟的神情,又仔细回味着她话里的语气,虽是提问,却有挑衅。“姑娘说笑了,头牌我不敢当,魁首更没有资格。在这烟花之地,生存已属不易,又哪里来的攀高之心呢?” 闻言,若含烟笑容更甚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5 娇媚俏姿 作者:柳自寒 分卷阅读5 娇媚俏姿 作者:柳自寒 分卷阅读5 。 “姑娘实在谦虚。不过你说的倒也没错,在这烟花之地谋生,实在艰难的很。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的深渊。”若含烟这般说着,却突然话锋一转,道:“但倘若没了攀高的欲望,活着更没了当有的乐趣。听闻吟秋姑娘尚在月事,春妈妈叫我迟些时日再行亮相。我倒是不懂,为何要将你我绑在一块儿亮相呢?是为了让姑娘给我做衬?还是我给...姑娘做衬呢?” “如此问题,姑娘当真不是在故意刁难么?”浅吟秋放下茶碗,脸色尚且苍白。她望着若含烟,眼底毫无波澜起伏:“若非要有个答案,浅吟秋愿意给若姑娘做衬。” “浅吟秋是个好名字。”若含烟唇角一抹娇笑,启唇轻轻含住杯沿,挑逗之意甚是明显。“人,亦是好人呢。”她起身移到浅吟秋的身后,慢慢俯身,半遮半掩的酥胸浅浅贴于浅吟秋的肩侧,不等反应,笑着直起身来,右手拂过她的玉颈,又道:“闲来无事,我倒要在这江州城小游一番。在此之前,倒要冒昧问上一句,吟秋姑娘芳龄几许呢?” “已有双十。”浅吟秋答道。 “原来你我差了一年。”若含烟凑到她的耳边,呵气如兰:“如此,当唤一声吟秋妹妹呢。” 浅吟秋受不得她这般举动,起身后退了几步,道:“还请若姑娘放尊重些,我并非姑娘的恩客。” “尊...重?”若含烟似是听到了有生以来最好笑的笑话,掩唇轻笑,美眸顿时弯成了好看的月牙。“这风尘之地,我竟听到了尊重二字?哈?吟秋妹妹,你当真与众不同呢!”说罢,轻摆腰肢,连着桌上的那份儿栗子糕也一并带出了房间。 直到她走,浅吟秋仍不能适应刚才和对方的那番亲昵接触。 额间一滴冷汗滑过,浅吟秋恍若梦中醒来,长舒了一口气。不过几句交谈,她已在对方挑诱的举止中节节败阵,几欲脱逃,却不由自己。 若含烟,当真是个招惹不得的妖孽。 浅吟秋捂着下腹坐回床边,呼吸才算匀称了些许。她一直在想若含烟来她房里的目的何在,几番细思,倒也有了几许答案。 想来,是为了试探,又或单纯的挑衅罢了。 这般想着,浅吟秋的唇角不觉有了一抹毫无意义的浅笑。 在这红尘之中,临春楼内,争抢恩客的姐妹不在少数,为增加身价儿的亦数不胜数。可她...什么都不想,也什么都不愿。钱财对她来说是身外之物,她还留在这里,只因对这漫漫人生充满绝望,无处可去,亦无人可想。 有时,她也想轻易了结了自个儿。 可她终究只是个凡人,死亡虽说能够解脱一切,却也过于沉重,叫人失了触碰的胆量。 一个不敢死的烟花女子,注定要在绝望中彷徨终生。 弦音低鸣,似是不能与人诉说的哀伤,随指尖的拨动缓缓流溢。浅吟秋抱着瑶琴,叹息在袅袅余音之中。敲门声再次传来,她终是放下了瑶琴,又起身前去将房门打开。 “秋儿。”夏莲端了一碗热粥进来,绝口不提在门口听到的凄凉琴音,道:“给你熬了粥,快些喝了吧。小怜给我送了一份儿栗子糕,滋味甚佳,倒是叫你破费了。” “夏姐姐见外了。不过一份栗子糕,何来破费之说呢?平日里夏姐姐待我如亲生姐妹,我自当感怀,也愿意亲近夏姐姐。”浅吟秋接过热粥,腹中果然有了饥饿之感。 她浅尝小口,耳边又传来夏莲的关怀:“秋儿,你的腹痛可是好些?切记不可再食寒凉之物,亦不能叫身体受凉。” “喝了药,好多了。”浅吟秋细细喝着碗里的白粥,胃里被温暖轻裹,舒服了不少。她的脸上终于有了少许红晕,娥眉舒展,竟是那般的秀雅绝俗。“夏姐姐吃过饭了吗?”她抬眸,双目犹似一泓清水,顾盼之际,自有一番清雅气质。 夏莲看的痴了,半晌没有反应。 待浅吟秋又唤了一声,方才回过神来,玉腮微微泛红,眼神闪烁不定。“秋儿不曾离开房间,该是没见到京城来的贵人。想不到这俗世当中,竟会有那样妖娆绝媚的女子,不似凡人,活脱像个妖精。” “夏姐姐说的,可是若含烟?” 说不上什么原因,浅吟秋只这般念着若含烟的名字,心底便不由自主的紧张了起来。 看样子,不过初次见面,浅吟秋对若含烟已然有了相当大的忌讳。 作者有话要说:  红衣妖孽我最爱。 反正就是小甜文,不加糖,照样萌。 ☆、有些深情注定只能辜负 若含烟的名头响遍全国,但凡烟花之地,几乎没有不知晓她姓名的。 “除了若含烟,又能是谁呢?”夏莲微微一笑,自是清丽动人。 浅吟秋没做声。直到碗里的白粥喝了大半,她才终于抬起头来,道:“确是不俗之人,亦是不可招惹的女子。” “这么说来,秋儿见过她?”夏莲好奇道。 如果不是见过,又岂会说出这番话来呢?浅吟秋把杏子酥拿了过来,拆开请夏莲品尝:“方才她来过,言语间倒尽是些捉摸不透的意味。夏姐姐,这杏子酥是小怜买回来的,我不喜过于甜腻的食物,你若是喜欢,便拿去吃吧。” “你是说,若含烟刚刚过来找你?”夏莲似是有些难以置信,“她来找你做什么呢?你二人素不相识,莫非知道你是咱们这儿的花魁,特来走个过场?” “这个倒是不清楚的。但其人确如夏姐姐所说那般,活脱像个妖精,行事过于随意,叫人吃不透她的心思。”浅吟秋起身给夏莲倒了杯茶,又往自己的碗里添了少许清水,缓缓喝下,滋润喉间。 夏莲拿起杏子酥尝了一口,对其中的甜味甚是喜欢。“这杏子酥火候正好,虽说有些过于甜腻,却刚好适合我的口味。”她吃掉余下的半块,将剩下的重新包好,道:“若含烟此人是好是坏我自是不知,但她身边的那个丫环...”夏莲轻挑唇角,又道:“瞧着像个不懂收敛的角儿。大抵在若含烟身边呆惯了,自然有了些许嚣张气焰。” “秋儿,若含烟来咱们临春楼,是好事也是坏事。春娘自然是个赢家,只是咱们这些楼里的姑娘,怕是不若从前那般清闲了。”不知想到了什么,夏莲覆住浅吟秋的双手,道:“秋儿,我有一事相求,不知你愿不愿意答应?” “夏姐姐有事,直说便是。能帮的,我一定尽力而为。”浅吟秋道。 如此,夏莲便不再藏着掖着。她说:“过几日城郊有庙会,我想让秋儿陪我一块儿去庙里拜拜菩萨。你知道,咱们这些青楼女子,总得有个支撑的信念。我打小就信菩萨,而今十多年过去了,却因着自个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6 娇媚俏姿 作者:柳自寒 分卷阅读6 娇媚俏姿 作者:柳自寒 分卷阅读6 儿这具脏透了的身体,不敢踏入庙中。前些时候听人说城郊有庙会,便打算去上一趟,希望菩萨不嫌弃我这副残柳之姿。” 浅吟秋还道夏莲不知有如何重要之事相求,未料竟是如此小事。 “既是如此,妹妹自然愿意和夏姐姐同去。到时和春娘说上一声,着几个护院跟着,免得遭闲人打扰。”浅吟秋道。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夏莲得浅吟秋答应,自然欣喜非常。她起身把杏子酥拿在手里,便要回房挑件儿合适的衣裳,留作过几日去庙会的穿着。“秋儿,我这就回房准备一下。春娘那里,就劳烦你开口和她说上一声。” 闻言,浅吟秋莞尔一笑,美不胜收:“夏姐姐真是,离庙会尚有几日,现在就准备。”她轻轻摇头,却也跟着起身送客:“春娘那里我会说的。月事期间,有劳姐姐为我熬粥,浅吟秋在此谢过夏姐姐。” 夏莲最不想听到的,不是恩客嘴里的污言秽语,也不是过往行人的指指点点。 她最不想听到的,是浅吟秋中规中矩的谢言,生生的将她俩儿的距离扯得老远。 “我回屋了。”夏莲深深望了眼浅吟秋,语带哀怨,却也无奈。 浅吟秋在夏莲转身的一瞬发出一声浅叹,轻轻地把门关上。她怎么会不明白夏莲的心思呢?浅吟秋靠着房门小站片刻,喃喃自语,道:“夏姐姐,对不起。” 她从来都清楚夏莲对她的那份不同寻常的情意,尽管夏莲掩饰的非常用心,眼底不经意流露的情愫还是被浅吟秋瞧了出来。可惜,这段感情终究不可能有结果。浅吟秋对她从来只有姐妹情谊,未免尴尬,也只好次次疏远,断了夏莲的念想。 青楼的姑娘之间若有了感情,便是凄苦的卑微爱恋。 如飞蛾扑火,自毁终身。 浅吟秋并非瞧不起女子和女子的情爱,只是夏莲的情,她注定只能辜负。 京城的大红牌儿若含烟即将在临春楼挂牌迎客。 消息不过半日立刻传遍了整个江州城,周围的城县也有不少人争相告知。 这是大消息。 江州城里,数这件事叫人精神振奋。比当年新皇登基,全国减免赋税三年还要备受关注。 绵绵的秋雨没完没了的下着。 临春楼门口不少公子富商打着伞等在外头,争相打听着若含烟何时迎客。越来越多的恩客聚到了外头,不为平日里相好的姑娘,只为一睹若含烟的倾世绝貌。 几个五大三粗的护院儿把这些人拦在了外头,春娘甩着秀绢站在门槛里头,暗自乐得开心。“哎哟!我说诸位爷,咱们京城的那位贵人舟车劳顿,总得给几天歇息的时间呀!再者说了,那位贵人的身价可高着呢!诸位爷不妨进来小酌几杯,姑娘们都在里头等着呢!” “哪儿那么多废话呢!让若含烟出来给咱们瞧瞧,当真貌若天仙,咱们就是散尽家财也心甘情愿。就怕春娘你弄来个平庸货色,随意戏耍咱们。甭管怎么着,见了面儿才能断真假!”不知哪里来的冒失公子起了头儿,周围的人跟着起哄,大声叫嚷起来,势必要若含烟出来跟大家见上一面。 春娘在心里头把眼前的这些下作之流骂了个遍,偏生脸上赔着讨好的笑,不敢轻易得罪这些往临春楼送银两的恩客。她扬起手绢轻拂过面前一人的脸,道:“诸位爷可真够猴急的!我春娘在江州城向来是个说一不二的人物,何时作弄过诸位大爷?若含烟才从京城过来几日,诸位爷何时这般不懂怜香惜玉了?连休息几天的时间都等不得了?” 护院儿在春娘面前站成了人墙,不准任何人逾越半步。 在场的到底是些没种的人物,光是瞧着比自个儿健壮的护院儿,立刻消了气势,道:“算了算了。咱们也不是不懂怜香惜玉,春娘既然说了要等上几天,那便给你这个面子。”说罢,似是想起了昨儿个陪酒的姑娘,不禁又问:“对了,迎春姑娘可是闲着?” “哪儿是闲着呢,可不就在等您掀牌儿嘛!”春娘轻摆手绢,让护院儿让出位置,道:“来来来,诸位爷里边儿请。贵人虽在休息,其他姑娘可都打扮的漂漂亮亮,就等着诸位爷光临呢!” “姑娘们,都出屋迎客啦!”春娘又是一声高喊,临春楼立刻热闹了起来。二楼的姑娘们扭摆着腰肢自楼上款款走下大堂,胭脂味浓香四溢,勾着宾客们的心神,也挑逗着他们钱袋里的银两。 正对着巷子的窗户被人打开,若含烟靠在窗边朝下边儿望去,路人三三两两,用油伞遮着落雨。这样难得的连雨天,京城里自是见不着的。若含烟藕臂轻抬,芊芊素手接下几滴雨滴,唇角一抹笑意若隐若现,叫人读不透她的心思。 “尊...重?”她又想起浅吟秋说话时的表情,着实正经的叫人忍不住想要欺负呢。落在指尖的雨滴被轻轻弹走,她关上窗户,视线落在那包吃了一半儿的栗子糕上。味道不错,只是过了品尝的最佳时机。 若含烟把剩下的栗子糕包好,随手把它扔进了托盘,等着荷香打扫时一并扔掉。“栗子糕还是新鲜的好吃呢!哪里买的呢?不妨,过去问问好了。”她自言自语,随手打开了门,转而敲起对面的房门,轻重有序,不急不躁。 待里边儿的人把门打开,她挑唇轻笑,径自走进房间,转身道:“紧张什么呢?我不过是来打听哪里能买到那般甜而不腻的栗子糕。怎么,吟秋妹妹莫不是以为...我会把你怎么样么?” 作者有话要说:  ... 听说卖个萌会有好多花花。 打个滚儿,各种求关注求收藏求包养嘿! ☆、就是欺负你了又能如何 卧房的门隔断了楼下扰人的喧闹。 浅吟秋距离若含烟六尺之遥,面上虽有温和浅笑,双眸却始终注意着她的举动,生怕她靠近自个儿。“栗子糕吗?”浅吟秋竟是在自个儿的床边坐下,双手规矩的贴在膝上,道:“是婢女小怜在徐记茶楼买的。若姑娘喜欢的话,可以着人去那里买。” “原来是在徐记茶楼。” 若含烟自嗓子眼儿里挤出笑声,拿着圆凳坐到了浅吟秋的面前,又打算对她动一番手脚。谁知圆凳刚刚放下,浅吟秋当即站了起来,绕到桌子的一边儿,佯装往杯中添水。她抬眸一眼,道:“若姑娘喝茶吗?” “怎么办呢?”若含烟似是苦恼的望着浅吟秋,擅自坐到床边儿,侧身半躺,秀腿随意翘起,尽是惹眼的大片春光。她玩味笑道:“我自来不喜饮茶。妹妹这儿难道没有酒么?比如,女儿红...” 女儿红,那本是女子出嫁时招待宾客的陈年佳酿。 在青楼里边儿,女儿红却是姑娘被恩客初次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7 娇媚俏姿 作者:柳自寒 分卷阅读7 娇媚俏姿 作者:柳自寒 分卷阅读7 掀牌儿时饮用的断尘酒。 便是断了外头的红尘,自此失了安身立命的自由。 “若姑娘要喝酒,我这里却是没有的。至于女儿红,姑娘可去外头的酒家瞧瞧,那里什么样的好酒都有,定不会叫姑娘失望。”浅吟秋靠着窗户,视线刻意移向别处,生怕不经意触及对面的春光,唐突了自己的眼睛。 闻言,若含烟笑而不语,霸着不属于自己的睡床,美眸轻合,似有小憩片刻的打算。 “若姑娘,你是不是该回去了。”浅吟秋柳眉微皱,终是走到了她的跟前。有些话,恐怕还是得说清楚比较好。总这般无故叨扰,实在有失礼数。 若含烟明明醒着,却并不答话。她只那般侧躺着,睫毛微颤,半娇半慵懒。 “若姑娘,你这样太失礼了。”浅吟秋微有愠色,却拿她没了办法。天底下如何会有这般无赖的女子?她轻咬下唇,加重了话里的语气:“你我素无来往,姑娘就这样躺在我的床榻,是否有些欺人之意!” “嗯。”若含烟稍微睁开眼睛,似笑非笑:“就算我欺负你了,又能怎么样呢?” “你!”浅吟秋自来不是喜怒的女子,她的情绪极少会受到他人的影响。唯独这次,若含烟的言行实在可恶,明明彼此素无往来,偏生要来主动招惹。浅吟秋的下腹有了隐隐的痛意,她将手覆于腹间,无奈坐在了圆凳之上,半天说不出话来。 的确。 就算若含烟欺负她,又能怎么样呢? 论名头、地位、相貌,浅吟秋都不能和她比较。 这样的贵人,就算欺负了自个儿,怕也只能忍气吞声,默默承受。 罢了。 浅吟秋妥协,干脆把卧房让给了她。 “若姑娘既然想要留在这里休息,我不便打扰。”她起身把圆凳放回原处,竟是开门出了房间,把属于自己的地盘完全让给了若含烟,随她所用。 浅吟秋走了,若含烟反而失了兴致。 显露大片的春光被重新遮掩,她的目光肆意打量着浅吟秋的卧房,视线最终落在墙边儿的摆架上面。她走过去随意拿出一本书翻开,放回原处,又挑了一本儿出来。反复几次,若含烟转到了别处,指尖划过梳妆台上的那些摆放整齐的胭脂盒,打开其中一盒,浅淡的颜色倒是和浅吟秋的脾性相衬的很。 《女训》、《诗经》、《大学》、《论道经》 若含烟回想着方才看过的几本书的名字,“青楼女子,也读《女训》么?”她笑而自语,倒是有些佩服浅吟秋的‘与众不同’。她打开窗户朝后院儿望去,梨树光秃秃的枝桠叫她不喜。仔细往树下瞧去,浅吟秋撑着油伞靠在树旁,安静的望着后院儿的旧门,不知在想些什么。 窗户被重新关上,若含烟收了笑容,回了自己的房间。 她见过形形□□的人,少有对她没有欲望的男人,也少有不嫉妒她、羡慕她的女子。 浅吟秋是个例外。着实不同的例外。 临春楼里胭脂香混着铜臭四散弥漫,喧闹声不绝于耳。陪酒的姑娘挨着恩客身边儿坐下,几杯酒下肚,已是衣带半解,在客人的怀里没完没了的卖弄风情。 春娘在当中忙的不可开交。一边儿在外头招呼着往来的路人,一边儿引着姑娘给进楼的恩客作陪。她忙也开心着。自打若含烟在临春楼挂牌儿的消息传开,楼里的生意比过年那会儿还要红火。春娘在心里头打着算盘,只待浅吟秋的月事一过,让她衬着若含烟亮相,定能狠赚一笔。 实际上,春娘自是清楚以若含烟的身价,江州城里没人能买得起她。她在这里,就是个招牌,是个得高高供着的贵人。浅吟秋不同,她的价码虽高,却有人出得起。所以,一定得让她俩儿同时亮相,才不失双重盈利。 大堂里的声音隐约传到了后院儿,浅吟秋的手轻抚在隐隐作痛的腹间,无事可做,也想不出能做些什么。她想回房里呆着,看书也好,写字也好,抚琴画画都好。可她不知若含烟还有没有继续赖在她的房里,现在回去,恐怕人还没有离开。 厨娘得了空闲,挂着围裙从厨房里出来,瞧见浅吟秋在那儿,又返身进了厨房,从蒸笼里取了块儿枣糕拿给了她。“吟秋妹子,这是刚刚蒸好的,味道好着叻,你尝尝。”厨娘不是本地人,打陵阳城过来。原是去别处省亲,不想遇了劫道的山贼,只她一人得以逃脱。来了江州城,便再也没打算回去。 “贵娘的手艺,自然没得说。”浅吟秋接过枣糕,掰了个角送进口中。枣糕温热软糯,独有一股微甜的枣香。浅吟秋很喜欢这个味道,又掰了一块儿吃下,比先前的小角稍微大些。 临春楼里,贵娘唯独对浅吟秋照顾得很。 旧年初来乍到,贵娘的手艺遭尽楼里姑娘的嫌弃。唯独浅吟秋,不但在老鸨跟前儿为她求情,还自讨腰包让她去酒楼跟那里的师傅学艺。贵娘能在临春楼站稳一席地位,多亏了浅吟秋那时的帮忙。 “那日听说你月事痛经,现在好些了吧?”贵娘问。 枣糕的味道似乎甚合胃口,浅吟秋难得整块吃完,道:“让贵娘挂心了。小怜给我买了药,如今倒也不若先前那般折腾。偶尔隐痛,却也接受的来。” “那就好,那就好。”贵娘暗自宽心了不少,道:“你这身子骨太弱,得好生补补。我今儿个熬了枸杞红枣粥,晚上别忘了让小怜来厨房拿。这烟花之地,少有重感情的。都说戏子无义,青楼女子更是无情...唯独吟秋妹子你,自来便和这临春楼格格不入。” “格格不入么?”浅吟秋低着头,叫人难以看清她此刻的表情。再抬头时,她自是莞尔一笑,道:“个人性子不同,待人的方式自然也有出入。贵娘,我也并非如你所见那般有情有义...” “这是哪儿的话呢,吟秋妹子是什么样的人,别人不知,我却清楚得很。哎?我倒是忘记问了,你这怎的不在屋里好生歇息,反倒跑来后院儿了呢?” “屋里闷得慌,出来透透气。”浅吟秋下意识的回望自个儿房间的窗户,不知若含烟是否已经离开。 想起若含烟,浅吟秋不觉发出一声轻叹。那个妖精一般的女子,几次故意打扰,究竟存了何种心思? 作者有话要说:  噢!我的吟秋妹妹,慢慢来慢慢来... 中秋节快乐,大家都记得吃月饼嘿! 求个包养撒花关注收藏什么的,虽然我知道没多少人... ☆、有心拜庙里的菩萨不如求我 绵绵秋雨接连又下了几天,天气渐渐转凉,太阳终是露了头儿,迎来了难得的好天气。沉寂了多日的街市终于又热闹了起来,小贩把货车推了出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8 娇媚俏姿 作者:柳自寒 分卷阅读8 娇媚俏姿 作者:柳自寒 分卷阅读8 来,放声吆喝,调调里透着说不出的喜悦。沿街的商铺也开始恢复往日的生意,店掌柜照旧把算盘打得劈啪作响,笑得合不拢嘴。 临春楼这会儿倒是闭门谢客,再不见门口热闹往来的宾客。 前日官府派人传话,只准临春楼夜间迎客。春娘偷摸给传话的衙役塞了几个碎银,问清楚了缘由。连雨天已过,知府大老爷自然不能继续由着临春楼昼夜经营。听说是新开业的那家暖春楼的老板给知府送去了重礼,哭天喊地的指责临春楼恶性竞争。不然,知府大老爷也不会这么快停了临春楼白天营业的许可。 衙役的话自然□□娘恨得牙根儿痒痒。 什么暖春楼?不过是些三流货色,也敢说临春楼恶性竞争? 成,她这就让那些鄙俗之流开开眼,免得一个个自不量力,敢跟她这儿叫板?都还嫩着呢! 白天不用接客,姑娘们总算得以在自个儿房里休息清闲。春娘一早就去了街边儿算命的李半仙儿的摊上,要他给选个近期的黄道吉日,让若含烟正式在临春楼挂牌儿。 李半仙儿给了春娘两个时候,最早的在三日之后。春娘稍微斟酌了一下,索性选了最靠前的那天。如今浅吟秋的月事已过,赶巧不如趁早。早一天儿,就多赚一天的银两。那些白花花的银子,可都是天底下最招人稀罕的好东西。 回到临春楼,春娘首先去了若含烟的房间。 “含烟姑娘,我挑了个吉日,就在三天以后。”春娘打着商量,可不敢得罪这位京城里来的贵人。说是挂牌儿,实则得当大佛供着,和她言语,那都得讨好着来。 “就照你的意思吧。” 若含烟侧在床上,手里把玩儿着一颗价值不菲的夜明珠。似是失了兴趣,摊开手掌,让它顺势落到地上,不知滚去了哪里。这般瞧着她的动作,春娘不由心疼起那颗夜明珠来。那么好的东西,竟被如此对待,实在是暴殄天物。 “哎!”春娘的视线追随着那颗滚落进床底下的夜明珠,真想把它找出来放进自个儿的柜子里。床榻上传来若含烟一声轻咳,春娘赶紧收起肆意的贪欲,讪笑道:“还有一事。你看咱们楼里的这些个姑娘,模样生的倒也俊俏,只是在接客方面,还是有些欠缺的。所以我想,含烟姑娘能不能给她们指点一二?” “看来,春娘对她们到底还不够满意呢。”若含烟慢悠悠的坐了起来,往身上披了件儿衣裳,又重新躺了回去。 闻言,春娘赶紧否认。“怎么会不满意呢,那可都是我的闺女,如何能嫌弃呢?含烟姑娘是知道的,做咱们这行的,总得想法儿拴住客人。江州城里头可不止临春楼一家妓院,姑娘生的再美,破了雏儿,便也掉了该有的价码。唯一不让自个儿掉价的,是那些回头客的恩宠。” “是呢,春娘说的倒是在理儿。不过,也有例外的你说是么?”若含烟双眸迷离,朱唇轻启,靡靡谈来。她道:“浅吟秋,不就是个例外么?” 春娘不知若含烟话里真意,长叹一声,将实情娓娓道来:“要说吟秋也是个苦命的人儿。贵人打京城过来,自然不知江州城的事儿。浅吟秋原本也是官宦人家的小姐,奈何红颜不招老天怜爱,被采花贼给糟蹋了。她那当了大官儿的父亲觉得此事有辱颜面,无情将她的名字从宗谱上头划去。” “嗯?”若含烟坐了起来,身上的衣裳顺势落下,被她按在掌间。“便是糟蹋了,寻个差不多的人家嫁了就是。如何除去名字,又闹得满城皆知?”若含烟言语里透着不冷不淡的疑问,无情之中,又夹杂着不予解释的疼惜。 “贵人所言自然有理。但是,浅吟秋并非正室所出,实则其母在家中的地位,连侧室都不及。这事儿所以被传到了外边儿,乃是她的兄长所为。浅吟秋刚被家族除名,她的兄长便强行把她卖到了我这儿。”旧事重提,春娘依稀记得当时情景。她又是一声长叹,道:“你说这世上怎会有如此狠心的兄长?浅吟秋被卖身进了临春楼,整日不言不语,就在房里头呆着,脸上哪儿还有点儿人见的表情?我见她如此,只能开导,哪儿敢轻易叫她挂牌儿?万一她的家人改了心思,遭殃的可就是我喽!” “以春娘的本事,哪儿会叫自个儿深陷祸端?”若含烟的眼底变化微妙,她重新躺了回去,明明不曾饮酒,却有微醺之意:“然后呢?总不会到这儿就止了吧?” “自然不会。天道好轮回,老天爷也不是真的无情。”春娘打开了话匣子,将这些陈年往日全部吐露了出来,道:“贵人在京中想必也知道当今圣上登基前的一场肃清之乱。浅吟秋的父亲也被牵扯其中,罪连九族。凡在宗谱之上的活人,都被拉去斩首。反倒是被除去名字的浅吟秋,因此逃过此番大劫。” “是么?倒是死有余辜。”若含烟闭目养神,甚是悠然。她曲腿摩擦着自个儿的腿腹,唇角自有一抹不明意味的浅笑,“浅吟秋逃了大劫,春娘亦得了个招财的花魁。如此,岂不是两全其美么?” “嗨呀!贵人这话说的。”春娘握着手绢,再多的心思也瞒不过若含烟的淡淡一瞥。“要说这都是命。浅吟秋自来不愿堕落其中,后来也不知怎的,接了封信,竟是想开了。要说那些个男人呀,就是贱的慌。投怀送抱的他们不稀罕,反倒是浅吟秋那样的清冷性子,独独把他们迷...” “春妈妈。”若含烟失了继续听下去的兴致,换枕到圆枕上头,道:“人家有些困了呢。” “哎!”如此明显的逐客意味,春娘怎么会听不出来?她赶忙起身把圆凳放回原处,对这位贵人的心思实在捉摸不透。“含烟姑娘你好生歇息,我便不再打扰。”她再朝床底下瞧上一眼,舍不得那颗价值不菲的夜明珠。 刚出房门,正巧碰到回来的浅吟秋。“闺女,这是去哪儿了?”春娘的声音传至房间,若含烟顿时睁开双眸,唇角自有一抹笑意。 “有事找妈妈商量。”浅吟秋开门见山,道:“明日庙会,我想和夏姐姐同去庙里敬香。怕途中遇人打扰,想带几个护院同去,不知妈妈是否愿意?” “我当是什么事儿呢!这点小事,妈妈哪儿会不愿呢?闺女放心,妈妈晚上就给你安排,保证护着你们周全。” 春娘的话刚刚说完,若含烟不知何时倚着门框出现在浅吟秋的视线当中。春娘瞧她一眼,赶紧赔笑,道:“瞧我,人上年纪了,说话动静儿也没个轻重,把贵人吵醒了。” “方才听见你们说明儿个江州城有庙会?”若含烟直盯着浅吟秋,唇角的弧度越发明显。 “是。”浅吟秋不得已应了一句,却是将视线移开,免得和若含烟的目光发生接触。“既然妈妈允了,我这就去夏姐姐那儿告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9 娇媚俏姿 作者:柳自寒 分卷阅读9 娇媚俏姿 作者:柳自寒 分卷阅读9 诉她一声。”浅吟秋把已经打开的房门重新关上,那意思再明显不过:房内无人,还请来者止步。 眼看着浅吟秋往转角走去,若含烟慵懒地靠着外边儿的墙壁,半媚半娇,似是和春娘说话,又似在自言自语:“瞧着样子,倒是把我当成洪水猛兽,避之不得。怎么?有心去庙里求神佛保佑,不如在我这儿讨得良方。哎呀呀,还真是无趣的很呢!” 作者有话要说:  ...依着若含烟那种妖孽性子,她能呆在楼里不出门... 才怪。 ☆、不如让我给姑娘解个姻缘 翌日清晨。 夏莲早早的等在了浅吟秋的房间外头。她穿着浅淡的粉色长纱裙,外披一件厚薄适中的衣裳,脸上浅妆淡抹,独具素雅。她今日要去给菩萨敬香,自然不好多添脂粉,免得把风尘俗气带进了庙里,扰了佛门清净。 浅吟秋随后出来,身穿淡蓝色衣裙,外披白色衣纱,雅致的玉颜上画着清淡的妆容,俏生生如一朵青莲,虽身在风尘,却自有一股不与其中的脱俗绝尘的气质。 “夏姐姐久等了。”浅吟秋把房门关上,目光不经意瞥一眼对面紧闭的房门,道:“咱们这就过去吧。妈妈给咱们挑了几个身手不错的护院,现在外头等着。” 夏莲走在浅吟秋的身后,见婢女小怜并未跟随,难免疑问:“小怜不随你一块儿吗?”出门在外,有婢女贴身照顾着,总是方便一些。不过,夏莲倒并非真的希望小怜跟着她们。难得和浅吟秋独处,她自然不希望再有外人打扰。 “夏姐姐要去庙里敬香,小怜不信这些,未免冲撞了他人的诚意,索性让她留在楼里。”浅吟秋道。 “挺好。”夏莲小声应了一句,不觉扬起唇角,心情大好。 几个身材魁梧的护院在外头等着,见她们出来,点头打了个招呼,在离她们几步远的地方不紧不慢的跟着,不过分靠近打扰,又时刻注意着周围的情况,确保没有闲杂人等打搅两位姑娘的出行。 江州城的庙会自然是热闹非常的。 熙熙攘攘的人群里随处可以听见商贩们的叫卖,卖糖葫芦的矮个大叔,捏面人儿的憨厚老汉,更有两旁摆摊叫卖胭脂饰品的精明小贩。前来的百姓随着人流涌向菩萨庙,不少人手持高香用力挤到前边儿,在菩萨面前拜了又拜,或求家宅平安,或求生儿育女,又或生意兴隆。 夏莲和浅吟秋便是在拥挤的人潮中缓慢的往前走着。不少经常前去临春楼的恩客认出了她们,想上前搭讪调戏一番,又见跟在她们身后的几个彪形大汉,当即失了勇气,悻悻然绕去了别处。 去往菩萨庙的中途,浅吟秋也会不时看一眼货摊上摆卖的饰品。夏莲走在她的侧边儿,视线始终追随着她的所在,唇角亦因着这般难得的相处而有了发自内心的笑意。 似是瞧见了喜欢的物件儿,浅吟秋在一处货摊前停下脚步。“小哥儿,这个怎么卖?”她拿起一支银簪,上头镶了一颗玉石。簪子本身做工粗糙,朴实无华,难得的是那颗玉石,如渗了殷红的血迹,半面晶莹通透,半面泣血缀红。如此银簪,倒是合了浅吟秋的眼缘,叫她甚是喜欢。 “哎!这位姑娘当真好眼力,这支簪子我一直都舍不得拿出来卖。赶巧儿今日庙会,索性碰碰运气,把它交与有缘人之手。姑娘若是想要,半两碎银,你看如何?”小贩笑呵呵的说道,一双眼睛直瞅着浅吟秋,半晌不肯移开视线。 浅吟秋在心里头掂量着价钱,觉得小贩的要价还算合理,索性点了点头,从钱袋里取了半块碎银,道:“如此,我便留下它了。” 正说着话,浅吟秋只觉得手里一空,看中的银簪不知何时落到了他人手中。她朝那个无理之人看去,是个身着素衫的公子,谈不上模样好坏,侧脸一块儿好大的胎记生生的遮去了容貌,纵是俊美不凡,亦叫人不忍直视。 “哎呀呀,这支银簪实在合我心意。小哥,这簪子本公子拿下了,你开个价儿吧!”那素衫公子开口,却是个偏娘气的嗓音。 小贩虽说认钱,但到底懂得个先来后到。他瞧了眼浅吟秋,又看了看素衫公子手里边儿的银簪,赔笑道:“公子来的却是不巧。簪子刚刚被这位姑娘买下了,您看...是不是该把东西...” “哪儿那么多废话呢!我问你,她可是付过银子了?”素衫公子斜睨浅吟秋一眼,自然没忽略她手里拿着的半块碎银。“但凡没付过价儿的,那都称不得买下。小哥,你这做生意的,倒是看银子还是恋美色呀?她给你多少钱,我出双倍便是!你看如何?” 哪里有这般不讲道理的公子? 夏莲在旁边看不下去了,上前便要和素衫公子理论。“我说你这人怎么如此不懂先来后到!这簪子明明是秋儿先和小哥商定下来价格的,你突然横插一脚,和强抢有何差别!再者说了,你一个男子,怎的也有收藏女子饰品的嗜好吗?真是不知羞!” 秋儿?这样的称呼,倒是有趣。 “怎么?哪条律法规定男子不能买女子所用之物?”素衫公子不屑的瞥了夏莲一眼,当着浅吟秋的面儿把玩着银簪,便是叫她求而不得。“小哥儿,有银两不赚那是傻子。还是说,小哥儿你指望着讨好这位姑娘,叫她赏你个一夜春宵呀!” 素衫公子实在口无遮拦,说出的话更叫人面红耳赤。小贩被他搞得无法,只盼着他赶紧离开,免得在这里打扰了自个儿的生意。浅吟秋更是听不得这般下流之言,她冷眼看着面前的素衫公子,到底还是收起了银子。 “罢了。小哥儿,这簪子我不要了。”浅吟秋又瞥了眼被素衫公子拿在手里的银簪,娥眉微蹙,挽着夏莲的胳膊径直走开。 那素衫公子一直盯着浅吟秋的背影,直到她淹没在人群当中,他才把半块儿碎银扔给小贩,唇角隐约浮起一抹值得玩味的笑意。 “公子,说好的双倍价钱?你是不是少给我半块碎银呀?”小贩收下素衫公子的银两,却发现并非先前说好的双倍价钱。 闻言,素衫公子却是不以为然。他说:“小哥儿是不是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所说的双倍价钱,得有个前提,便是那位姑娘开口提价。现在姑娘自个儿不愿买你的簪子,我做个好人,帮你添一份儿收入。怎么?你还想漫天要价不成?” 真是个无赖。 小贩儿心有不屑,又不敢表露出来。无奈,也只得收下那半块碎银,道:“公子您说什么便是什么吧。银子我收下了,这簪子自然归与公子。” “算你识趣儿。”素衫公子轻摇手里折扇,远望着前边儿的菩萨庙,又是挑唇一笑,紧跟着走进了拥挤的人潮。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10 娇媚俏姿 作者:柳自寒 分卷阅读10 娇媚俏姿 作者:柳自寒 分卷阅读10 经过刚才的不愉快,浅吟秋失了继续闲逛的心情。“夏姐姐,咱们这就去给菩萨拜香吧。”她半挽着夏莲的胳膊,早习惯了来自周围的意味不同的目光。别人要看,她自然阻拦不了,索性放淡了心态,专注眼前,免得自个儿给自个儿寻不痛快。 说话间,二人已经走上台阶。 前边儿就是菩萨庙,偌大的地方,独独供着观音大士的座像。庙内安静,百姓们虔诚的跪拜敬香,不敢有丝毫杂念。夏莲在门口取三支香点燃,待前头的人离开,站在菩萨像面前,伏地跪拜。浅吟秋在门口陪着她,有心敬香,却不知当求些什么。 “秋儿,你也来讨个签吧。”夏莲的声音传来,终是把浅吟秋从自己的思绪当中拉扯出来。她走了过去,接过递来的签筒,在夏莲的身边跪下,轻摇签筒,不知所求。 签筒被摇了一遍又一遍,始终不见有签子落下。 到底该求什么呢? 浅吟秋又摇了一摇,答案还不曾闪入脑海,便有签子顺着签筒滑落。 四十七签。 浅吟秋拿着签子站了起来,对夏莲说道:“夏姐姐,你可是讨过签了?若是讨了,便一块儿过去解签吧。” “哎。”夏莲应道。 庙里求签,庙外解签。 夏莲和浅吟秋从庙里出来,在侧旁瞧见了放置签文的架子,旁边的座位尚且无人,不知负责解签的先生去了哪里。二人按着自个儿的签子取来签文,还未打开,便听得身后传来声音:“不知二位姑娘求得是什么签?若是姻缘,本公子倒是可以为姑娘解答一二。” 闻声,浅吟秋转身,却是深蹙眉头,“又是你?” 作者有话要说:  ... ☆、怀有佳人自然想要一亲香泽 又是那位甚是不讨喜的公子。 浅吟秋微蹙娥眉,瞧着素衫公子脸上的盈盈笑意,不知当作何表情。夏莲拉着她后退两步,警惕道:“你这人莫不是一路跟着咱们过来不成?到底有何企图!” “哎?姑娘这话说的。”素衫公子的目光在浅吟秋的身上绕了个来回,知她不待见自个儿,唇角笑意更甚。他收起折扇,提起长衫底摆,潇洒坐于木椅之上。可惜他脸上的胎记实在叫人不忍直视,否则当是个迷倒万千女人的翩翩俊公子。“往菩萨庙的路仅此一条,你瞧这往来的行人,怎么?莫非皆是尾随两位姑娘的不善之徒?我今日好心想为姑娘们解签,反被辜负了心意,实在伤心喏!” “你少在这里胡言乱语!若再打扰我们姐妹,便要你吃不了兜着走!”夏莲实在不喜素衫公子的满嘴胡言,她朝身后的几个护院递了个眼色,护院们心领神会,往前几步将素衫公子围住,叫不明事情经过的人瞧见,还以为是两位姑娘仗着人多欺负那位毫无还手之力的可怜公子。 被几个粗壮大汉包围,素衫公子却是面不改色,笑容不解。“吃不了兜着走?本公子今儿个还没吃饭呢!莫非姑娘有心请我一顿不成?”他起身,双眸盯着为首的大汉,双唇微启,眼底一抹凌厉悄然而逝。“几位,不当管的闲事还是不要管的好,若是惹错了人,可就不好了。”他凑到大汉的耳边,折扇轻打在他的肩窝,不知说了句什么,壮汉突然变了颜色,退至夏莲的身后,不再动作。 如此情形,夏莲不觉愣住。 这位素衫公子究竟是何许人也?竟能让随行的护院儿如此忌讳?临春楼的护院自有春娘撑腰,就算是这里的大户人家,也不敢轻易得罪他们。今儿个是怎么了? “哈。”眼瞧着几位护院儿退回原地,素衫公子心情大好,起身夺来浅吟秋手里的签文,折扇一甩,好不利落。“来来来,姑娘和我有缘。今日我那解签的小徒弟不在,不妨由我这个师傅代劳,给姑娘解说一二。” 说罢,也不管浅吟秋愿不愿意,拿着签文大声读了起来: “冬来岭上一枝梅,叶落枯枝总不催。但得阳春消息至,依然还我做花魁。” 签文里的花魁所指的自然不是堕落风尘的女子。素衫公子却似有所指,意味深长的朝浅吟秋瞧了一眼,故作沉吟片刻,道:“嗯,虽不是上签,却也有柳暗花明之意。目下事物,所以不能顺利,只因一时运势所致。乃上天对姑娘的一番考验,待到机缘来了,自会一切如初。至于这机缘,便是你所遇到的贵人,若她有心助你,雪上百花你先开,定会有个圆满的结果。至于这姻缘嘛,说不定也和那位贵人有关系呢?” 素衫公子挑唇轻笑,将签文递还给浅吟秋,又道:“姑娘,不知可还满意我给你解的签呀?” 浅吟秋不语。 她对素衫公子的卖好并不领情,且不说他行事过于随意,言谈之间更无所顾忌。这样的人,可不是她所愿意接触的。何况,男女有别,不管这位素衫公子究竟有何本事,竟能叫随行的护院收敛气焰,她始终不想在此等喧闹的地方多呆。 倒是夏莲,她有意为难素衫公子,把自个儿的签文递了过去,道:“公子既然这般厉害,不如也帮我解个签如何?”她笃定素衫公子不懂解签,方才所言不过是他信口胡诌的虚言,当不得真。 “姑娘有这般要求,我自然是不好拒绝的。”素衫公子接来签文,正要读阅签文内容,忽而抬头又问:“不知姑娘求得可是姻缘?” “你便按着签上的意思为我解答就是。至于姻缘,看你怎么说了?”夏莲道。 “嗯...”素衫公子又是一阵沉吟,对着签文摇头叹息不止:“哎呀,这签文可不太妙呀!姑娘若求的是姻缘,只怕如水中捞月,徒劳一番,难有结果呀!” 夏莲原本料定素衫公子不通签文,听他这么说,却隐约有些失落。她一直都清楚自个儿的心意注定不会如愿,如今被明指了出来,说不难受却是假的。“行了。”夏莲勾着浅吟秋的胳膊,无心多留:“秋儿,咱们去别处逛逛吧。” “也好。” 二人正要离开,素衫公子突然拦在她们跟前儿,唇角又是一抹笑意:“怎么?两位姑娘未免走的过于匆忙了吧?这解签的赏钱,可是一文都没给呢!” “你这人,明明是你自个儿要给我们解签,现在又来索求银两?先前抢了秋儿要买的簪子,这会儿还想着跟咱们要赏钱?好事儿都被你占尽了!”夏莲气道。 她自来没见过如此无赖的男子,想让几个护院教训他一顿,才想起他们对素衫公子忌惮的很。无奈,只得拉着浅吟秋快步走开。谁知那素衫公子先她们一步挡着去路,自袖袋里取来那支银簪,晃了又晃,笑道:“姑娘说的可是这支簪子?” “你说呢!”夏莲白他一眼,明知故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1 娇媚俏姿 作者:柳自寒 分卷阅读11 娇媚俏姿 作者:柳自寒 分卷阅读11 问。 素衫公子似是恍然大悟,唇角的弧度越发上扬。“原来姑娘对这支簪子如此在意。”他走前两步,将簪子递了过去,道:“姑娘,君子尚懂得成人之美,我自然不想因了这支簪子和姑娘结怨。这簪子是我用整块儿银两买下的,姑娘若当真想要,我转给你如何?至于这解签的赏钱,自然得从别处索得。” 浅吟秋不懂他那句“从别处索得”是什么意思,只是瞧着素衫公子手里的银簪,果然自钱袋里掏出整块银子,道:“那么,这块儿银子是公子的了。”她一心想要那支银簪,只因上头的一点缀红,实在叫她喜欢的很。 银子被送了出去,浅吟秋正要接过簪子,素衫公子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往自己身边儿一拽,便将佳人揽在了怀中。“好个不与俗的玉人儿,真是叫人喜欢的很呢。”素衫公子顺势抚过浅吟秋的纤纤素手,当中触感,滑嫩喜人。他贴着佳人的面颊,呼吸之间尽是清雅芬芳。“好香呢。” 突然被男子这番轻薄,浅吟秋自当拼命挣扎。就连夏莲亦是被他的举动搅得措手不及,原想指望着护院们出手,谁知他们如呆木般站在原地,动也不动。“你们眼见着秋儿遭人轻薄吗!叫你们来到底有什么用!”夏莲气的跺脚,欲上前将浅吟秋救脱苦海。 怎知她刚有动作,素衫公子已经放开浅吟秋的怀抱。抬手在她脸上轻摸一下,折扇半摇,眼底含娇:“本想一亲香泽,倒是有外人打搅,实在可惜的很。哎呀,前头风景实在不错,两位姑娘,就此告辞。”说罢,不等她人动作,已经闪身离开。 “秋儿,你没事吧?”夏莲见浅吟秋面颊微红,呼吸浅乱,知她心神未定,当即紧紧扶住了她,回头朝那几个护院儿瞪了一眼,道:“你们这几个无用之人!留你们在楼里便是做木人旁观姑娘们被随意轻薄的吗!” “夏莲妹子,不是咱们无能,是...是不敢啊!”为首的壮汉满脸无奈,望着素衫公子离去的方向,又道:“她...她那般的贵人,咱们要是给得罪了,春娘还不得拆了咱们的骨头?” “贵人?”闻言,夏莲不由得看向浅吟秋,却见她双眸微闭,自鼻息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叹。她似乎已经知道那位素衫公子的真实身份,“夏姐姐,咱们回去吧。” “秋儿,你是不是因为刚才...”夏莲挽住浅吟秋的胳膊,眼神里尽是关切。 “不碍事。”浅吟秋知而不言。方才被那素衫公子抱住之时,她闻到了对方身上淡淡的胭脂香味,那般味道...以及靠近时那人娇媚含春的双眸。 若含烟,你到底是何用意! 作者有话要说:  ...所以,若含烟这个妖精...浅吟秋要去找你算账了! 簪子还没要回来呢! ☆、就算是轻浮也只是对你而已 桌子上的香炉散发出袅袅烟气。卧房的门虚掩着,沁人的清香缓慢飘散,不似那般腻人的浓郁,萦绕鼻息,自然叫人心情舒畅,浅淡幽香,又给人飘飘欲仙之感。 浅吟秋在房门口徘徊片刻,到底还是象征性地敲了两下门,紧握手里秀绢,走了进去。若含烟就在桌前慵懒地坐着,似是早就料到浅吟秋会过来,她手里把玩儿着一支甚是朴素的银簪,所不同的是,簪子上头的那颗缀血的玉石,半面殷红半面清,正是浅吟秋在庙会货摊前欲花银两买下的那支银簪。 “今儿个真是稀罕日子,外头吹得是什么风儿呢?竟能让吟秋妹妹来我房间?”若含烟媚眼含笑,将银簪试戴在发间,娇里多柔,又添了几许不与俗的雅致。 若含烟的话自来别有用意,浅吟秋的心里头自然清楚。先前几遭,皆是若含烟主动往她的卧房里去,今次却是她头一遭踏入若含烟的‘地界’。 如此妖精,她的房间倒是难得的朴素。 除了来时的几个箱子,便是归置在墙边的木柜。床榻上头搭着一件扎眼的大红衣裳,衣袖垂地,在这间空落落的卧房里独显姿态。 浅吟秋在桌前站定,回望一眼并未完全关实的门,道:“我来是为了取回那支簪子。”她轻抿双唇,视线落在若含烟发间的银簪之上:“先前已经把银子交给了姑娘,倒是忘记把簪子拿回来了。” “咦?”若含烟似是听不懂浅吟秋话里的意思,偏头望她,自是一脸茫然:“吟秋妹妹说的可是这支簪子?”她把银簪自发间取下,又是一阵把玩儿,道:“妹妹不妨先坐下呢。来我这儿向来无需拘谨,喏...上好的贡茶,妹妹尝尝味道如何?” 刚沏好的茶水缓缓倒进摆在浅吟秋面前的茶杯当中,待茶水及过半杯,若含烟停了动作,将茶杯往前推了半寸。“妹妹,请喝茶。”她笑吟吟地拉着浅吟秋坐下,便不动声色的前去把房门关好,悄然上了门栓。 品尝讲究心境,更在乎饮茶者的专注。 浅吟秋双手捧起茶杯,着一只手接着杯底,用心品茶之时,并未觉察若含烟在她身后的那些小动作。她闭眸回味茶里余香,再睁开眼睛,眼底竟是一抹惊艳。“此茶滋味醇和,鲜爽回甘,又无苦涩之感,确是难得的好茶。” “想不到,妹妹是个懂茶之人呢。”若含烟双手搭在浅吟秋的肩上,缓缓滑下,俯身凑近她的面颊,连呼吸声都听得一清二楚。其中暧昧,自然引得无限遐想。 糟糕。 浅吟秋暗道一声不妙,欲起身保持距离,身子反被禁锢,有心闪躲,动弹不得。“若姑娘,请你放开我。”她直望着前方,目光浅淡,看起来并无波澜。只是呼吸微有变化,轻易就被对方捕捉。 “嗯?放开你?你要我如何放开呢?”若含烟轻声笑道,饱满的双唇有意无意的贴触着浅吟秋的面颊,呼吸轻打在她的鼻翼,吐息之间,温润如兰:“看起来,那些护院到底没管住自个儿的嘴呢。这簪子我可以给你,不过...解签的赏钱,也得一并给我呢。” “你怎好如此轻浮!”浅吟秋微愠,言语间多了几许凉意:“若含烟,你究竟有何用意!我与你素无恩怨,更无往来联系。初来时便也说了,我愿意给姑娘做衬!可你屡次三番戏耍于我,究竟为了哪般!” “你觉得我轻浮么?” 若含烟毫不在意红颜薄怒,素手轻捏浅吟秋的下巴,媚眼如丝,唇角亦多娇笑:“当真如此,我也只对吟秋妹妹一人轻浮呢。至于你说的戏耍,倒不如改个词儿,换做调戏更好呢!”说罢,她掩唇发出笑声,趁着浅吟秋气急前起身退至门口,恰到好处的,始终不曾过分招惹。 哪有人言语这般暧昧! 浅吟秋被解了禁锢,清雅的脸上顿时浮起浅淡的红晕。她欲要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2 娇媚俏姿 作者:柳自寒 分卷阅读12 娇媚俏姿 作者:柳自寒 分卷阅读12 起身离开,哪知若含烟就站在门口,走不得,只能在原地站着,警惕的和对方保持着距离。“若含烟,即便你我出身青楼,也请收敛一些。这江州城里,临春楼内,你确是难得的贵人。但在我看来,你不过是个随处...随处...”后边儿的话,浅吟秋到底说不出口。 毕竟都是女子,太重的话,只怕会伤及内心,徒惹尴尬。可惜她忘了,若含烟自来不是普通的女子,她心知浅吟秋想说什么,非但没有气恼,反而翘起唇角,浅浅一笑,万般风情尽绕眉梢。 “随处什么呢?”若含烟步步逼近,抬手又勾起浅吟秋的下巴,朱唇轻启,吐息别有韵味:“我倒是不知,出身青楼的女子还要刻意收敛自个儿?吟秋妹妹,簪子...你可还要?” “你!”浅吟秋拂开她的手,欲要后退,反被若含烟欺身上前。她实在受不得这般距离,“你不要太过分了!” 若含烟似是听不懂她话里的愠意,偏头看她,笑的一脸无害:“我过分吗?你倒是说说,我哪里过分了?吟秋妹妹,解签的赏钱,现在就给了吧。”说着,她倾身向前,如菩萨庙前所说那般,欲一亲芳泽换得赏钱。 两人的唇距不过咫尺,快要贴触之时,浅吟秋情绪微乱,当即推开了若含烟。她的力道不重,却把对方推倒在地,肩背硬生生的撞在了闲置在墙边的箱子上。只听得一声闷哼,若含烟满含哀怨的望着浅吟秋,眉间深皱,颇为狼狈的跪坐在原处,半晌未见言语。 见状,浅吟秋却似愣了。她没想到自个儿竟会失手将人推倒,想要上前扶起若含烟,又怕她只是耍了个花招。可方才那声闷哼,着实清晰耳际,听着便叫人肉疼。“我...我并非故意。是你,你主动招惹我的...”浅吟秋站在原地,莫名有些慌了。 得罪了京城来的贵人,到底是不好的。 “下手真狠呢。”若含烟直勾勾的望着她,隐约可见泪水在眼中打转。“不打算扶我起来么?我自个儿不敢动。”她浅声道。 闻言,浅吟秋这才意识到自己似是真的下手过重。她赶忙上前将若含烟扶起,“你怎么样?”她一边儿询问,一边儿把人扶到床边坐下:“我...若非你无礼轻薄,我也不会这样。可是觉得哪里不适?要不要叫大夫过来瞧瞧?” “若非你瞧着像极我那过世的姐姐,当谁愿意搭理你似的。纵是轻薄于人,也总得挑个对象,你当我随便哪个人都会这般对待么?”若含烟搭着浅吟秋的肩膀,这会儿倒是规矩了不少:“还不帮我瞧瞧肩背可是有伤?你下手那么重,我痛得很呢!” 简单的几句话,叫浅吟秋顿时有了愧疚。 “我...对不起。”她微咬下唇,“你若早些说清楚讲明白,我便不会这样。”浅吟秋轻轻退去若含烟的外衫,自然叫她香肩外露,所谓肤如凝脂,不过一眼,便叫人有了想要触碰的冲动。人间妖精,自来便带着无声的诱惑。“瞧了一下,没有伤。”浅吟秋如实回答,替她将外衫重新穿好,道:“若姑娘,方才是我不好,我向你道歉。” “好了好了,我没那么小气。”若含烟顺势靠进浅吟秋的怀里,道:“簪子你拿回去吧。我不过想要逗你玩儿玩儿,吟秋妹妹,抱抱人家可好?姐姐从前,经常以怀抱安抚于我呢。” “好。” 浅吟秋难得应了下来,再瞧若含烟,也不若当初那般叫人忌讳。她主动抱住了她,却是不知,在浅吟秋不曾察觉之时,若含烟唇角一闪而过的狡黠。 作者有话要说:  ...浅吟秋咋就忘了若含烟是个妖精呢? 妖精的话,哪能当真。 ☆、人间妖精最是善于欺人 卧房的门反锁着,听不见外头的动静儿。 浅吟秋环着若含烟的腰肢,让她靠于自个儿的怀间,动作温柔,意存呵护。“若姑娘,你的姐姐...”她言而又止,自知不应该提及对方的伤心事。到底是失了亲人的可怜女子,诸多笑颜,恐怕也只是为了掩饰哀痛。 唉,想来也是。 青楼里的女子,哪个不是经历过悲戚的不幸之人? 这般想着,浅吟秋难免叹息。她自然感同身受,失去亲人的痛苦,比失了自个儿还要叫人生不如死。旧年娘亲遭连累丧命,只她一人侥幸存活。然而,眼睁睁的看着至亲的人死去,她所得的活,倒不若死了来得解脱。 无意间触及心底的伤痛,浅吟秋的脸上自有两行清泪滑落。眼泪滴在若含烟的肩窝,冰冰凉凉的,轻易被人觉察。“这是怎的了?”若含烟水蛇般缠上了浅吟秋的身子,和她面对着面,呼吸温润,呵在彼此的唇间。 “好端端的,吟秋妹妹为何哭了呢?”若含烟笑着,眼底不经意闪过一抹疼惜,稍纵即逝,不予多留。她抬手轻柔抚过浅吟秋脸上的泪,指腹沾了些许晶莹,便将它含于口中,其中动作,自有无限挑诱。“咸咸涩涩的,倒不似妹妹身上的味道,淡香沁人,叫人舒适。” 闻言,浅吟秋却是红了脸庞,拂开她的手,往后靠了一靠:“若姑娘,你不好总是这般轻浮。身为女子,言行举止必当收敛,即便不能端庄,也该有着起码的规矩。” 若含烟对此不以为然。 “人家素来如此,又岂是说改就能改的?先前便也说了,纵是轻浮,也只对吟秋妹妹一人而已呢。”她轻笑一声,挨着浅吟秋又贴了上去,“怎么?你好像很怕我?怕我什么呢?莫不是怕我吃了你不成?”这般说着,若含烟轻舔上唇,媚眼如丝,撩人之意甚是明显。她攀到了浅吟秋的身上,眼望着她眼底的惊慌,抬手轻勾她的衣襟,笑道:“想不到在这江州城里,竟有比盛京更有趣的景儿。我呀,真是开心的不得了呢!” “够了!”浅吟秋呼吸微乱,别过头不再看她。 先前还道若含烟失了至亲之人,当是何等痛苦。如今想来,浅吟秋自觉想法过于单纯,细细咀嚼若含烟刚才那番话里的语气,可有半点儿伤怀之意? 都说妖精最爱幻化人形,戏耍凡人。如若含烟这般的不与俗之人,不是妖媚,更胜妖娆。她的话,又能有几分是真? 莫不是,又被戏弄了?! 浅吟秋定了心神,回眸之间正好对上若含烟醉人的目光。“若姑娘,不知你那去世的妹妹和我有几分相似?”她似是不经意的一问,却屏息静待若含烟的回答。 “说起来,我那妹妹和你倒是有...” 糟糕,露馅儿了。 眼看着浅吟秋的脸上渐渐凝聚冰霜,若含烟当即闭嘴,竟是少有的慌了。能让若含烟慌张的,迄今为止不过两件事情。一件是性命攸关的生死大事,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3 娇媚俏姿 作者:柳自寒 分卷阅读13 娇媚俏姿 作者:柳自寒 分卷阅读13 另外一件便是现在,面对浅吟秋眼底的凉寒,叫她没有由来的失了当有的从容。 “卑鄙!” 浅吟秋最厌恶的便是欺骗,尤其以过世的亲人做幌子博取她人怜惜,这样的做法,最是无耻。她用力推开了若含烟,眼底的冰冷越发明显。她稍微整了整被扯乱的衣襟,打开门,却是不曾摔门,疾步回了自个儿的房间。 若含烟被推倒在床,直到对面儿传来浅吟秋关门的声音,她还是保持着姿势,动也不动地望着房门,眼底尽是复杂之意。她难得暴露自己的情绪,只因了浅吟秋那张突然冷若冰霜的脸,叫她有些莫名的心悸。 什么时候这脑子居然不够用了呢? 她收敛唇间笑意,目光落在桌上那支浅吟秋忘记取走的银簪上边儿。“真是容易生气呢!”若含烟侧身而躺,半撑着自个儿的脑袋,似笑非笑,又好像在打算着什么。如她这样的人间妖精,愧疚之心自然是不会有的。偶尔一回不经意的自责,也不过维持了一句话的时间,而已。 卧房的门又被推开的时候,若含烟甚是惬意的闭目养神。“荷香,半晌不见,又跑去哪儿玩了?”她慵懒的坐了起来,着红衣搭在自个儿的身上,却始终没有睁开眼睛。 婢女荷香端了几样茶点进来,听见若含烟的话,把茶点放在桌上,道:“您大清早便不见了去向,给这儿收拾了一下,就去后院儿洗衣裳了。小姐,您这一早间去哪儿了呀?” “今日庙会,索性出去凑凑热闹。荷香,你去把鸨儿叫过来,就说我有事找她。还有,把桌上那支簪子拿给我呢。”若含烟抬手轻嗅指尖,唇角一边略微扬起:“还真是叫人回味的淡香呢。” “小姐,你说什么香叫人回味呀?荷香怎的没闻到呢?”荷香把簪子交在若含烟手里,微微嗅了嗅空气里的味道,只有香炉里散发出来的芬芳,哪里还有别个不同的香味? 若含烟美眸半睁半闭,随意朝荷香瞥了一眼,言语间分不清是嗔是笑:“你的话是不是有点儿多了呢?叫你去把鸨儿找来呢。” 荷香跟在若含烟身边儿有些年数,虽不能完全把握主人的脾性,却多少能够捉摸。“哎!我这就去。”她自知不能耽误,应了一声,赶紧出了卧房。 不过片刻,春娘陪着笑走了进来。“听说含烟姑娘找我,正忙着呢,赶紧的放下手里的活儿过来了。含烟姑娘,找我什么事儿呀?”她自是夸大了语气,想在若含烟卖个好罢了。现在正是闲暇时候,她不过是在房间里数弄银两,听荷香说小姐寻她,自然赶紧的来了。 “春妈妈坐下说话呢。”若含烟最是不喜抬头看人,她摩擦着自个儿的双腿,道:“来临春楼有些时日,却不曾和楼里的姐妹们认识一番。所以,我打算自掏银两,请咱们临春楼的姐妹吃一顿酒,也好有个照面儿。春妈妈以为呢?” “自然是好的。” 只要这银两不是从她身上抠出来,怎么都是好的。春娘偏着臀坐在圆凳上,自是满脸的笑容。 “如此,不妨就定在今儿个下午吧。”若含烟把玩儿着手里的银簪,唇角又是一抹玩儿味:“还有一事。春妈妈要浅吟秋与我搭配着亮相,我却是不曾了解她的。远远瞧着,倒是个不好相处的主儿,哎呀...这倒叫我为难了呢。” 春娘一听,这是不打算按着先前说好的来!那还得了? “瞧含烟姑娘这话说的!我的这些个闺女们,数浅吟秋最好相处叻!她那人喜静,自来性子淡泊,不好与人接触。但若是有事求她,必定力所能及。那孩子是个善良人儿,若非命苦...唉,春娘我心疼她哟!” “是吗?可是她似乎并不喜欢我呢!我几欲亲近,都被她冷冰冰的拒于千里,人家呀!还从没有被那般对待过呢!”若含烟极是委屈的摇了摇头,是无奈,更有失落。 闻言,春娘心里头难免“咯噔”一声。 莫不是浅吟秋得罪了眼前这位贵人?这怎么可能呢?浅吟秋那般性格的女子,哪里可能得罪别人?春娘在心里嘀咕着,便是有千万个理由不信,面儿上也得装出个附和的样子。 “嘿!这个不知好歹的小蹄子,怎好那般不识好意!!!”说着,春娘站起身来,双手掐腰,一副泼妇骂街的架势:“含烟姑娘等着,我这就去和她说道说道!哪儿能叫贵人受这般委屈!” “春娘莫要冒失,我说与你听,可不是要你帮着出气的呢。”若含烟把手里的簪子送了过去,道:“这簪子是我赠予吟秋妹子的一点儿心意,既然她不待见我,只能请春妈妈帮我转交给她。到时,还得让妈妈好生劝劝吟秋妹子,总这般辜负她人的一番好意,实在叫人伤心呢!” 作者有话要说:  国庆节快乐!!!大家要多吃多嗨皮! 各种求关注求收藏求包养! ☆、纵是颠倒黑白巧言而语你奈我何 若含烟把话说到了这个份儿上,春娘哪儿能不做些什么呢?她接过银簪,又坐了下来,道:“含烟姑娘待人如此之好,妈妈我怎能不帮姑娘这个忙呢?唉,吟秋也真是的,怎好得罪贵人呢!” “妈妈莫要责怪吟秋妹妹,我对她一见如故,自然愿意多多亲近。只是妹妹她,似是不喜欢和我这样的人接触呢。”提及浅吟秋,若含烟难掩脸上失落,一再叹息,又好似无精打采:“江州城我从来不熟,便想着能认识几个合得来的姐妹。谁知...唉!春娘若能劝过吟秋妹妹最好,便是不能,我也不好强求。你说对吗?” “含烟姑娘这说的哪儿的话!吟秋既是有错在先,我这个当妈妈的,总得提醒一二。姑娘等着,我这就去找吟秋,叫她好好给姑娘道歉。”春娘道。 闻言,若含烟美眸微眯,像极了一只妩媚多姿的狐狸。“道歉就不必了,春娘莫要委屈了吟秋妹妹。只望吟秋妹妹收下人家的一点心意,也能叫我有所欢喜。” “含烟姑娘实在是个善解人意的好人呐!”春娘感叹一声,倒是真的信了若含烟的话,先前那点儿犹疑早被抛诸脑后。 想要的效果已经达到,若含烟自然不打算多留春娘在这儿碍眼。“春妈妈才是难得的善良人儿呢!如此,就有劳妈妈了。时候也不早了,我得吩咐荷香去酒楼点菜,也好和楼里的姐妹们小酌一番。” “好好好!既是如此,我就先去浅吟秋那边儿了!”春娘握着若含烟交给她的簪子,不做细想,转而敲起了浅吟秋的房门。 门没锁,春娘敲了两下,索性推门而入。浅吟秋坐在窗边儿,手里拿着用锦布包裹的翠玉戒指,轻轻抚摸,似有无限感怀。见到春娘进来,她赶忙收起翠玉戒指,抹去不知觉滑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4 娇媚俏姿 作者:柳自寒 分卷阅读14 娇媚俏姿 作者:柳自寒 分卷阅读14 落的眼泪,道:“妈妈有事吗?”临春楼的人都知道她喜欢清静,若非有事,自然不会前来打扰。尤其春娘,如果不是有事找她,更不会轻易踏进房门。 “倒是没什么要紧事儿。”春娘在桌前坐下,把银簪放在了上头,推到了浅吟秋那边儿,道:“刚从若含烟那儿出来,她让我把这个交给你。女儿呀,有些人情往来,妈妈得好生给你说道说道。你可知妈妈我花了多少银两把若含烟请到了咱们临春楼?那可是整整一箱子的白银,妈妈攒了多少年的积蓄!为的是什么?是让咱们临春楼在江州城这地界儿独揽生意,也为了让你们这些女儿赚的更多。” 浅吟秋的目光落在桌上的银簪上面,再抬眸时,心内已是了然。她淡淡的听着春娘的话,待她停顿,随意问道:“好端端的,妈妈怎么突然说起这些来了?” 春娘就等着她问这句话呢! “哪儿是好端端的!不是妈妈我说你,你明知对门儿住的是妈妈我重金请来的贵人,她怎么着由着便是,哪儿用得着给人脸色瞧呢!女儿,你可从来不会那般待人,妈妈我不希望因着你的关系,叫贵人反悔。她可是咱们临春楼的招牌,若是走了,那一箱子银两可就打了水漂儿呀!” 话到一半儿,春娘揪着丝绢儿往自己的眼角擦,瞧着似是要哭。“你当妈妈我容易吗?我对你们素来不薄,若非为了叫你们多赚些银两,不至于老了无所依靠,我何苦投下那么多的钱财把若含烟从京城请到这里?女儿呀,在这临春楼里,妈妈最喜欢的是你,最愿意亲近的也是你。如今贵人在这儿挂牌儿,妈妈希望你能和她好生相处。马上就该是若含烟真正露面儿的时候,你得在身边衬着才好。别为了一时心情就招惹了不当惹的人,到时候,后悔的可不止你一人喽!” 春娘的话虽说有些含糊,浅吟秋却听出了她此来的用意。 恐怕,又是若含烟的意思吧?浅吟秋动了动唇,想说点儿什么,终是没有开口。她素来寡言,不愿与人倾诉自己的事情,不管若含烟的举动有多么的过分,她都没打算将这些告知于人。想来,若含烟也是摸透了浅吟秋的脾性,知她不会多言,方才在春娘面前那般说辞。 “妈妈的话我记住了。” 浅吟秋终于拿起桌上的银簪,细细端详,越看越是喜欢。春娘见她主动拿起簪子,当即松了口气。她真怕浅吟秋不识抬举,惹恼了若含烟那尊大佛。到那时,别说交出去的银两打了水漂,能不能大赚一番也是另说。 “我就知道,诸多女儿当中,数你最是叫我省心。”春娘咧着嘴笑开了花儿,哪里还能瞧见丝毫要哭的样子?她给自己倒了杯茶水,连喝了两杯,心里总算得了舒坦。“女儿呀,贵人说了,下午在咱们楼里摆酒。到时,妈妈想你好生表现,莫要拂了贵人的面子。” “妈妈想我如何表现?”浅吟秋言语冷淡,不等春娘开口,又道:“您当是了解的,我素来不懂亲近于人。她要摆酒,愿意去的自然乐得开心,不愿去的,难道也要勉强不成?” 春娘当然了解浅吟秋的脾性,只听得她那般语气,便清楚她心里头定是不愿的。“罢了。”只要她不得罪贵人,怎么都是好的。“只要你别不下去,妈妈都随你便是。女儿,你听妈妈一句,这人呐,总要学着与人相处。如若含烟那样的玲珑人物,你多和她接触,没坏处。” “知道了,到时让小怜上楼找我就是。”浅吟秋低头瞧着手里的簪子,算是给春娘一个面子,免得叫她在这里多做纠缠。 午时刚过。 江州城最有名的酒楼还在热火朝天的忙活着。十几个人拎着食盒从楼里出来,排成惹眼的一排,把手里的食盒往临春楼送去。不少见着的百姓都猜测是哪个大人物突然光临,否则依着春娘那般爱财的德行,哪会轻易花那么多银两叫来餐食。那么多食盒,怕是得花不少钱吧! 酒楼的人陆续把酒菜送来,楼里的姑娘们听说若含烟请客,纷纷下楼,在桌前有说有笑。平日里都是她们这些个姐妹儿伺候恩客,难得今日姐妹们同桌吃酒,倒真得感谢若含烟的款待。 “哎哟。果然是京城来的,和咱们这些小地方的人就是不一样呢!”春桃往旁边儿的凳子上一坐,拿起筷子就要夹一块儿牛肉尝尝。不等筷子碰及牛肉,身边儿的秋竹着力拍打她的手,道:“莫要这般不知规矩,主家儿还没来呢!” “是是是!你最懂规矩了!”春桃白了她一眼,给自个儿倒了一杯酒,冲着另一边儿的夏莲,道:“姐姐,咱们俩儿喝一杯如何?” “也好。”夏莲往自己的杯子里倒了些许清酒,瞥一眼身边空出的位子,道:“小怜不是上去叫秋儿了吗?怎的还不下来?” “不知道呢。咱们先喝便是,就这般干坐着,岂不无聊?”春桃说道。 两杯酒饮过,浅吟秋才缓缓自楼上下来。小怜跟在她的身边儿,待她入座,便到另一桌坐下。“夏姐姐。”浅吟秋早习惯和夏莲坐在一块儿,见她身边留有空位,便打算换坐过去。哪知刚要起身,若含烟已经下来。她照旧穿一身惹眼的大红,长发披垂,妩媚且慵懒。 “今日难得同聚,姐妹们不必拘谨呢。”纵是面对的都是女子,若含烟也不曾失了妖娆姿态。她见浅吟秋起身欲往夏莲这边过来,唇角一抹笑意闪过,竟抢先一步坐下,道:“吟秋妹妹实在太守礼数,怎的还起身相迎呢?来,妹妹且坐下吧!咱们用菜吧。” 作者有话要说:   。 仰天大笑三声,哈哈哈。 ☆、不过是个调戏哪知成了亲吻 若含烟的笑容不冷不淡,抛却房间里那般妖娆媚姿,这会儿倒是得体大方,叫人瞧不出她和浅吟秋的个中瓜葛。 原本留给自个儿的位子被占了,浅吟秋只得重新坐回对面儿。她抬眸瞧一眼不太自在的夏莲,朝她浅浅一笑,规矩的坐直了身子。面对满桌的好酒好菜,看起来没有丝毫胃口。 “姐妹们。”若含烟往自个儿的杯中倒了过半的清酒,有意无意的贴向夏莲,当着在座姑娘们的面儿,举杯道:“我虽从京城而来,却并非了不得的大人物。此番留驻临春楼,和姐妹们相识,是我的荣幸。若含烟没什么本事,只望和姐妹们好生相处,若有所求,必当尽力为之。来,这杯酒,我敬姐妹们。” 宽大的衣袖遮住了若含烟的半脸,只余她那双狐媚的眸子,似是无意的落在浅吟秋的身上。杯里的酒被喝去一半儿,若含烟拿起筷子,道:“姐妹们不必客气,咱们开吃吧,饿着肚子可不是好事儿。” 先前楼里的姑娘们得春娘吩咐,见着若含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5 娇媚俏姿 作者:柳自寒 分卷阅读15 娇媚俏姿 作者:柳自寒 分卷阅读15 烟必当摆尽礼数。而今听她说话,倒显得亲近不少。楼里的姑娘皆是苦命人儿,虽说相互间也会为一两个恩客暗里较劲儿,却并非奸险歹人。一顿不错的饭菜,也能轻易将她们拉拢。 “含烟姑娘,你真是个好人。” 不知是谁先开了口,在座的姑娘们纷纷举杯回敬。浅吟秋不喜饮酒,却也不想显得自个儿过于矫情特殊,只得随着大伙儿举杯,浅酌一口,算是给了面子。 若含烟叫来的酒菜出自江州城最好的酒楼,味道自然好的没话可说。价钱摆在那儿,再挑剔的姐妹,也难抵如此美味的诱惑。偏生浅吟秋对吃喝无感,动筷夹了几口青菜,细嚼慢咽。待半碗浓汤喝过,她再不肯动筷,只那般坐着,安静的听着其他人闲聊吃喝,好不热闹。 若含烟尚且在和夏莲聊着,不知说到什么有趣的话题,二人笑的花枝乱颤。又似无疑瞥到了浅吟秋那儿,她亲昵的挽着夏莲的胳膊,便是要让对方瞧见,她俩儿的感情好的多快。 “吟秋妹妹怎的不吃了呢?可是饭菜不合胃口?”若含烟唇角微挑,给自个儿倒满了酒,却是起身离座,莲足浅移,绕到了浅吟秋的身边儿。“来,咱们姐妹喝上一杯,如何?我呢,先敬妹妹。”言罢,若含烟玉颈微仰,果然将杯里的酒喝得精光。 浅吟秋却没有举杯。 面前的酒杯是空的,她抬眸看一眼若含烟,直觉她此举另有用意,遂迟迟不肯往杯中添酒。她不动,若含烟不可能由她如此。“哎呀,原来妹妹的杯子里没有酒了。”只听得一声娇呼,她拿起浅吟秋的杯子,在旁边儿的桌子倒来清酒。 谁知脚下一滑,踉跄了几步,杯子里的酒全部洒在了浅吟秋的胸前。“呀!”又是一声分不清无心还是刻意的惊呼,若含烟赶忙取出丝绢往浅吟秋的身上擦。然而不过片刻,浅吟秋已然满脸羞红,顿时起身上楼,叫不明所以的姐妹以为她是因了若含烟的不小心而气愤离开。 倒是浅吟秋太小气了。 “真是的,吟秋妹妹怎的这般容易动怒呢,人家也是无心之失呀!”眼望着浅吟秋上楼,若含烟却似无辜的站在原处,叹息一声,坐了下来。 “含烟妹子不必在意,约莫是上楼换衣裳了吧。”身边儿的姐妹过来安慰若含烟,道:“吟秋也是的,怎好这般没有礼貌。含烟妹子,你别往心里记挂,她那人儿性子是有些怪,平日里极少和咱们说话,人倒是好的。” “不曾放在心上呢。只是她突然起身,倒叫我不知所措了。”若含烟低着头,一抹笑意闪过唇角,不曾被谁察觉。她当然知道浅吟秋因何恼羞,话是她说的,事儿是做的。 方才借着丝绢擦拭酒渍,若含烟不轻不重的在浅吟秋的胸上捏了一把,又在她的耳边轻声细语,道:“吟秋妹妹的胸,倒真是盈盈一握,好摸得很。” 被酒水沾湿的衣裳整齐的叠放在待洗的衣服堆里。 浅吟秋的脸上尚余红晕,着一身中衣,在床间静坐。敲门声如期而来,她没锁门,只朝着外头应了一声,夏莲推门走了进来,在浅吟秋的身边儿坐下,道:“秋儿,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不碍事。”浅吟秋攥着裤衣,纵是心有不适,也不愿与她人倾诉。自个儿的事,何必说给别人听?到头来连累她人心情,岂不是罪过? 夏莲听得懂浅吟秋那句模棱两可的回答,只轻叹一声,抓着她的手,呵护般捧起,道:“有什么事,你便与我说说。秋儿,我知你性子淡泊,不愿诸多计较。只是今日你突然离座,外头的那些姐妹都觉得你...” “觉得我过于小气是么?”浅吟秋接过话来,心中早有明了。她偏头看着夏莲,又道:“那么夏姐姐呢?也这般想我么?” “怎么会!”夏莲握紧浅吟秋的手,提声道:“我不管别人怎么想怎么说。在我心里,秋儿绝非小气之人。你我相识多年,我对秋儿...”纤细玉指抵在夏莲的唇间,浅吟秋目光微凉,朝她摇了摇头。“夏姐姐,你能这么想,我很开心。”她知道夏莲要说什么,却不想她冒失脱口,搞得彼此尴尬非常。 便是她这番举动,叫夏莲彻底明白,不是自个儿的心意未被察觉,对方其实早有衡量,只是不想直言拒绝让大家不好相处,遂才佯装不知,时不时的拉远当中距离。 “秋儿...”夏莲突然心情不适。所谓欲哭无泪,此刻当是被最好的诠释出来了。“见你没事儿,我便下去了。其他姐妹还在等着,你呢?要不要换身儿衣裳与我一块儿?”明知答案如何,夏莲偏生不愿死心。纵是这份情注定不能承受,至少在这临春楼内,她是唯一能和浅吟秋如此近亲的人。 便也,足够了。 “夏姐姐去吧,我想歇息一会儿。” 浅吟秋收腿上床,没有忽略夏莲眼底的哀伤。她装作没有看见,视线早已移向别处,不动声色的收起心底的怜悯。直到夏莲离开卧房,才摇头叹息,轻道一声抱歉。 房间的门没从里边儿锁着,浅吟秋合着中衣,心绪不宁。她打算去找若含烟问个究竟,二人自来没有交集,她何以几番捉弄针对?若当真是自个儿出言不慎招惹了她,赔礼道歉便是;若只是若含烟一时兴趣,倒真该说个清楚,叫她另寻别人玩闹。 这般想着,房门再次被人推开。 若含烟依着门口,手中拿着一壶清酒,摇摇晃晃,将醉微醉。她的双眸已是迷离,步履之间,妖娆多姿。“吟秋妹妹怎的不下去呢?呀,衣裳都脱了呢?是不是在等我过来?”说着,若含烟娇笑几声,摇着酒壶,步步贴近床榻。 “你!”浅吟秋当真对她忌讳的很,见她过来,当即下床闪躲。 倒是有些狼狈。 “怎么?这么怕我呢?”若含烟可没醉,她放下酒壶,浅步微移,明知浅吟秋有心避讳,偏要步步逼近。怎知自个儿心里头欢喜快早,不觉察脚下动作,一个踉跄倾向前去,刚好跌进浅吟秋的怀里。 “唔...”二人双唇相贴,一个美眸微睁,另一个心跳加速。 作者有话要说:  ...所以说,走路别得瑟,谁知道啥时候和谁碰了个嘴儿? ☆、佳人香唇浅浅尝来滋味浓 周围的空气似是凝结静止。 浅吟秋的腰背抵着梳妆台的边缘,双手亦在两侧支撑。她睁着眼睛,望着若含烟水波盈盈的眸子,眼底冰凉,不再动作。如果说先前她百般避讳,只怕招惹眼前的妖精。此刻毫无预兆地唇间贴触,倒叫她没了忌讳,索性破罐子破摔,尽管冷淡,却失了初时的无措。 若含烟却不自在了。 平日里再怎么妩媚勾人,也不过虚情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6 娇媚俏姿 作者:柳自寒 分卷阅读16 娇媚俏姿 作者:柳自寒 分卷阅读16 假意,撩人取乐罢了。她能够随意游走于各类男子女人之间,那是手腕;能轻易魅人心神,挑起他人欲望,那更是别人求不来的天生的本事。 可是呢,和人亲嘴儿这回事,若含烟还是头一遭呢。 浅吟秋其实也一样。 凝固的空气终于再次流动。 若含烟面颊微红,首先有了动作,后退了半步。她似是喘息的厉害,眼中水波流转,自有无限娇羞。相比之下,浅吟秋倒显得极其淡然。她轻笑一声,凉意依旧:“满意了?如果还嫌不够,不妨再来一次。” 这一次,媚人的反倒受了魅惑,失了妖娆之姿。 好在若含烟调整的够快,心跳还未来得及恢复正常的规律,人已经有了七分笑意,不躲闪,更是主动迎了上去。“怎么?吟秋妹妹可算是主动邀约?也好,人家正想细细品尝妹妹唇上的滋味呢!”若含烟呵气如兰,单指挑起浅吟秋的下巴,缓慢地,甚至是刻意停顿了片刻,凑了过去。 她以为这一次浅吟秋定会和先前那般闪躲避讳。 她想错了。 直到若含烟快要触及浅吟秋的唇,她都没有任何逃离的举动。那眼底的凉薄叫若含烟停了动作,她微挑唇角,笑道:“怎么,妹妹现在这副表情,我倒是不知该继续还是就此打住呢。” 闻言,浅吟秋又是一声冷笑,其态度转变,叫人颇为惊讶。“若含烟,我只有一件事情,便是要向你问个清楚。你几番故意挑逗玩弄,究竟是何用意!” “哦?”若含烟着指尖轻轻划过浅吟秋的前襟,“好玩儿咯。”她随意回答,舌尖轻舔上唇,看来玩心愈甚。“江州城这等无名小城,总要有些乐趣才呆的下去。你说呢?” “呵。”浅吟秋对这个回答早有预料,她拂开若含烟的手,面容清冷,语带嘲讽:“江州城的确是小城,相较姑娘这等京城来的贵人,自然无趣的很。姑娘若是打算寻些乐子,不妨和那些前来的恩客们把酒言欢,他们必当愿意成为你的乐趣。” “可是他们哪及得妹妹半分有趣呢?”若含烟笑的一脸暧昧,轻轻吐息,温润中夹带着一丝酒气。“这个答案,吟秋妹妹可是喜欢?我呀,最喜欢像妹妹这般性子寡淡的人呢!” “我不喜欢你。”浅吟秋毫不犹豫的拒绝了这个看似表白的挑逗,她接着说道:“尤其如若姑娘这般言行轻佻的女子,和那些惹人生厌的纨绔子弟没什么区别。” “这话还真是叫人伤心呀。” 若含烟说的是心里话。她宁愿浅吟秋和先前那般被动,也不希望听到她如此冷淡的话语。 “是么?倒是得罪姑娘了。”浅吟秋冷哼一声,照旧站在原地,和若含烟的距离不过咫尺。 像是突然没了话题,空气再次静止凝结,两个人跟着开始沉默。 若含烟深望着眼前的女子,冷情的叫人心动,又是那样的不同于人。她的唇看起来和她的性子一样凉薄,当中触感,实在温和柔软。 “既是觉得得罪,何不补偿一回?”若含烟垂眸盯着对方微抿的薄唇,整个意识都被吸引了过去。“朱唇...岂可...浅浅尝?”她终是贴了上去,轻抓着浅吟秋的双肩,双眸闭合,卷翘的睫毛轻颤不已。 这回,饶是浅吟秋摆出一副无所谓的冷淡态度,也真真儿的停滞了呼吸,惊讶地忘记了拒绝。若含烟的睫毛有意无意地触及她脸上的肌肤,浅吟秋紧紧地攥着两侧衣角,脸颊更是滚烫。 湿润的舌尖轻勾着唇线,浅吟秋因着这突然的触感睁大双眸,愣神之时,遭若含烟趁虚而入,唇舌绵绕。舌尖相抵的那一瞬,浅吟秋似是品到了清酒的醇香。她眉头深皱,试着将对方的舌用力抵出。怎奈若含烟过于纠缠,几番来回,浅吟秋终是妥协,任她的小舌往来索取。 “嗯…” “嗯…” 两人不约而同的发出暧昧的轻吟。这声音叫若含烟起了兴致,越发勾着浅吟秋的舌,极尽讨好,尽心取悦。浅吟秋本是世俗人儿,冷情也好,寡淡也罢,却总是有心之人,亦尚未失去情绪起伏。得她这般挑诱,哪里还能像初时那般无动于衷? 浅吟秋隐约有了回应之意。 便是在这个时候,旁观之人的打扰,终止了这场无关情爱的舌间缠绵。 夏莲本该在吃酒之后回房歇息,只因记挂着浅吟秋,遂打算过来瞧瞧,陪她小聊片刻。也怪自个儿,从来进屋前都会敲门,谁知这回瞧着房门虚掩,便索性推门而入。眼前所见,叫她心乱不已,痛里含泪。“你们在做什么!”这样的话说出来,岂不是明知故问? 若含烟没打算回应。眼下还有什么事儿能比得着美人儿的唇香更叫人在意呢? 浅吟秋被夏莲的声音惊动,迷失已久的心智总算回过神来。她用力推开若含烟,右脚步子稍微迈前,道:“夏姐姐。”此刻的浅吟秋倒像是被妻子捉奸的丈夫,带着万般的懊恼和歉疚,举步迎了过去:“夏姐姐…”她又唤了一声,回头朝若含烟冷眼而视,道:“若姑娘,你该回自个儿房间了。我这里从不欢迎姑娘,再有,请姑娘到别处寻乐子。” 真是绝情的很呢! 若含烟把玩儿着胸间的发丝,仿佛没听见浅吟秋的话。她一脸玩儿味的望着门口的二人,眯眸道:“怎么,我倒是觉得,是夏莲姐姐打扰到我们了。方才,吟秋妹妹不也是投入得很吗?我倒要问上一句,妹妹觉得...我的唇滋味如何?” “你!”哪有这么不要脸的人!还是说,但凡迷惑人的妖精,脸皮总是不一般的厚。 浅吟秋被若含烟的话搞得又羞又愤,再回过头来,却见夏莲强忍泪水,轻轻缩回了被托起的手。“是我冒失了,打扰到...打扰到两位妹妹相好,实在失礼。抱歉,我这就回去...”说罢,她退了出去。这一回,纵有不舍,也被满心的累累伤痛取代,好不难受。 夏莲走了,若含烟的唇角再次轻挑。 她料到浅吟秋会责怪于她,偏生死赖着不走,反倒躺上了床榻,笑道:“碍事儿的人走了,妹妹还要不要继续呀?” 作者有话要说:  这篇文是不申榜 不加v的。 请小伙伴们放心跳坑品尝。 这算是半种田文,我喜欢的青楼题材,反正慢悠悠的。 只希望你们能多多评论吧。 也希望你们能看到柳自寒的进步,尽管像蜗牛一样速度很慢。 ☆、良辰美景从来含烟一妖精 如此情形,浅吟秋哪里还有心情随若含烟胡扯瞎闹? 她瞥一眼若含烟,便要去夏莲那儿说个清楚。只是刚刚抬了步子,若含烟那般娇媚的声音便传进了耳中。 “怎么,你便是那般喜欢莲姐姐吗?这么着急去解释清楚?” “你休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7 娇媚俏姿 作者:柳自寒 分卷阅读17 娇媚俏姿 作者:柳自寒 分卷阅读17 得胡言。”浅吟秋皱了眉,却又是一声叹息:“便是不曾喜欢,也不好让她误会了去。” “是么?”若含烟不知何时起身,走上前缠住了浅吟秋的腰肢。她轻抬俏足把房门勾合,望着浅吟秋,媚眼如丝,笑里含春:“我倒是觉得,不妨让她这般误会着,对你对她都好。” “何意?” “何意?”若含烟轻推浅吟秋至墙边,勾指抬起她的脸,笑的别有深意。“看得出来,莲姐姐对你甚是在意。这风月之地,女子间的情谊更叫人怜惜。倘若你无意于她,便不该给她机会,倒不如顺水推舟,随她误会。伤是伤着了,但是呢…也不过此一遭罢了,待断了念想,岂不是对她对你都好?” 言罢,若含烟难得松开了浅吟秋,给她一个自己体会的眼神,竟再没有执着方才的暧昧,转身回了自个儿房间。 若含烟离开以后,浅吟秋低着头沉思了许久。她不否认若含烟的话说的甚是有理,只是要她和那样一个轻浮女子扯上关系,实在非她所愿。 但是… 如果能彻底断了夏姐姐的念想,使她不再沉沦,这样的误会,又有何不可呢? 一声叹息恍惚而过,浅吟秋拾起若含烟留下的酒壶,却不知该搁置何地。 闲暇时日转瞬而已。 若含烟正式在临春楼露面儿的当晚,江州城内少有的热闹了起来。不少公子富商从远地儿赶来,只为瞧一瞧若含烟究竟如何风采,名满京城,更能拒绝当今圣上的恩宠,无恙至今。 临春楼外头被慕名前来的老少爷们围的水泄不通。春娘提前放了话,想要近距离一睹贵人风采,那就多掏银两,甭管票子还是金子,贵宾座儿也就那么几个,价高者得。再不济,出着合适的银两,便能进楼里仰望一番。 至于酒水,打跨进门儿的那一刻,便得把银两备足,没个几十两银子,搁门外头耍去吧。 时辰还没到。 春娘甩着丝绢来回照顾着前来的恩客,涂抹了浓厚胭脂的脸上笑出了一个个褶皱。她的衣怀里揣着刚收来的银票,腰肢一扭,屁股翘得更高。 “哎哟!咱们含烟姑娘可要出来了,爷们可要抓紧时间,咱们楼里的位子可不多了,再不把出价儿抬高点儿,就得留着银子后悔去喽!” 春娘往外头瞧了一眼,自然不屑那些在外边儿伸长了脖子往里边儿望的穷酸书生。 那些人自诩饱读诗书,熟识圣人道理。实际上尽是些表里不一的虚伪之徒,有贼心没贼胆,妄想娶个漂亮姑娘回家伺候自个儿。 呸!也不过是些面儿上君子的无耻之徒! 眼瞅着要进门的富商被挤在前头的秀才挡住,春娘麻溜儿给几个护院儿递了个眼色,让他们赶紧把那些碍眼的穷书生请走,省得妨碍她多赚银两。 “刘老板!哎呀,这怎么才来呀!我这里边儿可留着您的位子呢!再不来,就被别人高价买去喽!” 那位刘老板听言倒是真的急了起来,怀里一掏,愣是没发现两张银票粘在了一块儿,匆忙递了过去,瞧见春娘的笑脸儿,才放下心来。 “我说鸨子,现在这位子可算定下来了吧!” “当然当然!刘老板,您里边儿请!”春娘心里乐的花开烂漫,朝着楼里大声喊了起来:“巧红,香华!快下来陪刘老板入座!” 临春楼里宾客满堂,但凡能站住脚的地儿,都挤满了慕名而来的男人。楼里的姑娘们也不闲着,陪着满脸的笑,哄着恩客们自个儿把银两掏出来往她们怀里塞。 楼里楼外的人都在等着若含烟惊艳登场。 二楼最里边儿的房间里,她倒是悠闲的磕着瓜子,身上披一件儿衣裳,透了大半儿的春光。婢女荷香已经在旁边儿等候多时,脸上自然有了焦急之色。 “小姐,时辰差不多了,您再不梳妆打扮,可要耽误了时辰。” “是么?这时辰即便是误了又能如何呢?”若含烟磕着瓜子,似笑非笑,目光时不时在意着门口的动静。 “荷香,对门儿有什么动静么?” 若含烟说的对门儿,便是浅吟秋的房间。 荷香随下意识往门口瞧了眼,她们房间的门虚掩着,轻易就能听见外头的动静。 “好像,人还在屋里。” 话音刚落,小怜委屈着一张脸从对门儿出来,磨磨蹭蹭的敲了门探了进来。 “小姐让我前来问问,含烟小姐是不是准备好了。若是妥了,她便要先下去了。” “小姐还没…” 荷香还没把话说完呢,若含烟不知何时红衣罩体,抿着红纸走了过来。 “不是说好给我做衬?岂可先下去夺了风头?”若含烟自言两句,与小怜擦身而过,径直走进了浅吟秋的卧房。 房间之内,浅吟秋怀抱瑶琴,指尖轻抚琴弦,不知思绪何处。她早已梳妆整齐,此刻着一袭淡蓝长裙,容有出尘之美,姿亦端庄清雅。 若含烟没说话,怀抱着双臂倚在门口,望着她浅浅笑着。直到浅吟秋抬头,方才移步过去,俯身凑上了她的耳边,道:“良辰美景佳人在,不妨两两相醉,共赴巫山云雨。妹妹,以为如何呢?” 作者有话要说:  .... ☆、以身相许做答谢可好? “你…” 浅吟秋尚未开口,若含烟俏指轻抵于她的唇间,目光所及,是浅吟秋淡施胭脂的雅颜芳容,还有她…微微抿紧总有三分迎合七分推拒的薄唇。 “秋儿这个称呼,太腻。” 若含烟低眸凑近,视线总在浅吟秋的唇上来回。 “吟秋吟秋…这吟的是何年的秋景,又念的是哪时的相思呢?不妨,让我尝尝这当中的滋味,体会那年的秋思。” 言罢,若含烟便要举动。浅吟秋握住她的手,用力放下,颜色终是不冷不淡。 “吟的是失亲之秋,念的是红尘多情更无情。想来若姑娘早已经尝过当中滋味,反复多次,岂不无味又无趣?今日我给姑娘做衬。楼下恩客满堂,皆为姑娘而来,还请下楼吧。” 如此明显的拒绝,若含烟岂会听不出来? “好。” 只一声意味深长的轻笑,若含烟当真没再继续执着。她莲步微移,待行至门口,又忽而回头,道:“可知现在,所有姐妹都以为我俩相好?你若不知,我告诉你就是。秋儿这称呼,还得我念着才是好听…” 真是… 这天底下怎会有如此自夸之人。 浅吟秋无奈至极,后悔那时没去和夏莲解释清楚。可转念又想,夏莲从来不是滥用口舌之人,如此… “若含烟,你真是可恨!” 浅吟秋追了上去,却在她的身后停了步子,婢女小怜总算适时的将素琴交给她。浅吟秋怀抱着素琴,耳边是不尽的吵闹。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8 娇媚俏姿 作者:柳自寒 分卷阅读18 娇媚俏姿 作者:柳自寒 分卷阅读18 若含烟就在她前边儿一步一步地走的妩媚迷人,尤其当着浅吟秋的面儿,更加风姿夺人。 前来的所有人都在等着若含烟的出现,他们吵闹着,质疑着,又愿意一睹传闻中的倾城绝色。 吵杂的声音在若含烟出现在楼梯的那一刻突然消失,然后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临春楼保持着前所未有的安静。除了那些已经见过若含烟的姑娘们,为了保持气氛,跟着止了伪装的笑。 若含烟一身惹眼的红装,抬步往下一层台阶。她扶着扶梯,指尖翘起,掌跟微抬。她望着坐上的众人,唇角浮现柔软轻笑,倾了城,媚了国。 好长的一段被惊叹的沉默,在座的恩客总算动了动唇,闭上了微微张开的嘴,又始终收不回聚在若含烟身上的视线。 “风姿绰约一佳人,红妆绝颜岂倾城。” 有饱读诗书的书生学子起身献诗一句,欲要讨好美人,得其关注。 有了他的引头,其他秀才书生纷纷炫起了自己的才学,一来攀比,二来也想得若含烟倾心一眼。 毕竟,才子佳人才是世间绝配。多少红妆女子,都只爱饱读诗书的学子。 他们这样想着,才发现若含烟那双魅惑的眼睛轻飘飘的扫过了在座的每一人。 若含烟又往下面走了两步,浅吟秋随着走了一步,和她保持着多少的距离。 “难得诸位今日齐聚于此,含烟选自京城而来,心中自感温暖。如今取酒一杯,敬谢诸位。” 若含烟走上了舞台,取酒时目光独瞧了一眼浅吟秋。她还是那般淡雅沉静,抱着琴,双眸微垂,该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 这样的浅吟秋,真是让人情不自禁的想要靠近,想要欺负呢! 若含烟端着酒,在浅吟秋的身边轻做停留,浅浅笑意,温润呵气在她的耳间。 浅吟秋便回过神来,双颊无意多了两抹连她自个儿都未曾觉察的粉晕。 “这样的秋儿妹妹,更好看了呢。” 若含烟轻声软语,重新走到舞台中央,将酒一饮而尽。 “含烟其实不通舞技,初与诸位见面,想和大伙儿互聊几句。只是吟秋妹妹已经抱琴多时,我怎好让她久累?” 说着,若含烟回过头去,冲浅吟秋抛去柔媚眼神,道:“有劳妹妹抚琴伴曲了呢。”她走到了浅吟秋的面前,压低了声音,又道:“作为感谢,待关了门儿,我以身相许给妹妹可好?”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我打算开个小型车。 ☆、既是买下了你何不继续春宵 若含烟说完那话的时候,已经无所谓浅吟秋的反应,径直走向舞台中央,静待身后琴曲奏起。 台下恩客满堂,所有人的关注点都聚集在若含烟的身上。浅吟秋低着头,双手轻压琴弦,不知是否情绪有所波动,停顿片刻,才收回留在若含烟身上的目光,静了心,开始抚弄琴弦。 浅吟秋的琴技在江州城的楼子里数一数二,琴曲初响,便能在顷刻间安定听客的心神。她在起音之时重新抬头,视线落在未有动作的若含烟的身上,心有疑惑,怕她不通舞技,更不善舞艺。 生了一张如此祸国殃民的妖精脸,舞技好与不好,又有什么关系呢? 这厢浅吟秋在心里为若含烟找着理由,那厢琴音续奏,若含烟下巴微抬,玉臂轻抬,腰肢微扭,造型当真美极。此起彼伏的掌声吆喝声瞬间四起,若含烟终于开始了她的献舞,身姿舞动的那般自然融洽,并不刻意的,却轻易和浅吟秋所弹奏的琴曲相互贴合。 生得如此倾国倾城的美人,倘若舞技卓群,便当真是天生的妖精,叫人难以忘怀。 浅吟秋终于真正的明白若含烟何以会成为名冠京城的头牌,又当真欣赏她此刻的舞姿。不矫揉造作,每一个动作,都自然而然的展现出自身的妖娆柔媚。不似人间寻得的绝美,倒真像是刻意走来红尘的脱俗妖精。 如果,她的性子不是过分的轻浮... 琴曲快要结束,浅吟秋才发现自己原本平静的心绪不知何时又乱了起来。若含烟这样的女子,到底该怎么做才能免去她的撩拨骚扰? 难,实在太难。 一曲弹罢,若含烟也停了动作。 台下赞叹叫好声自然一片,春娘在人堆里往怀里收着白花花的赏银,脸上当然乐开了花。她从人群里挤了过来,怀里的银子落在了地上,麻溜蹲下来捡起,这才清了清嗓子,却掩不住心里的笑意。 “诸位爷,咱们含烟姑娘可是皇城脚下的大红牌。春娘我为了咱们江州城的爷们们,花大价钱请来了咱们的贵人。你们说说,春娘我对你们好是不好?” “好好好!春娘对咱们向来好得很!” “对对对!春娘不好还有谁好!春娘简直就是咱们的再生父母!” 下边儿的人顺着春娘的话嚷嚷了起来。若含烟望了眼春娘,知她待会儿的打算,话没说一句,悄悄退了下去。有眼尖的人瞧见若含烟离开,赶紧叫喊了起来。他叫,其他人便跟着闹腾了起来。 春娘见状,赶忙安抚下来,好话说着,软化劝着,待人群里的声音终于消停了不少,她才走到浅吟秋的身边儿,乐呵呵的,道:“诸位,可不是我打击爷们们。若含烟的身价,就算是寻遍江州城也找不出一个能买得起她半宿相陪的富豪。但是呢,咱们吟秋可在呢!闺女月事来净了,今日挂个牌,出得起价儿的,让闺女陪他一爷。老规矩,谁的价儿高,谁就能在吟秋的闺房里呆上一宿。” 话音落下,人群里立刻有人开头叫价。 若含烟这样的贵人他们给不起价,但浅吟秋的价儿他们给得起呀!得不到最好的,得个江州城里头顶好的也是福气。 男人们为争浅吟秋的一夜相陪不惜扯着嗓子大声叫喊,台下的人激动不已,台上浅吟秋冷眼望着这一场关于她的交易,心如死灰时,她当真羡慕起了若含烟来,能在这等端口全身而退,陪不陪客,由自个儿决定。 叫价儿加价儿的声音还在继续,春娘听着传进耳朵里的被抬的高高的价码,涂了胭脂的嘴唇就快咧到了耳后根。她今儿个特地安排了几个暗托,适时的加个价儿,好让自己赚的更多。 江州城里头有钱的阔绰人真是不少,眼瞧着价钱被哄抬过了旧时的最高价,春娘眼睛里是银子的闪闪发光的影子,嘴里又说着讨好的话,叫那些色胚心甘情愿的投着自己的银两。 “都别吵吵了。” 一个阴晴不定的声音从门边儿传来,春娘眯眼一瞧,是个年轻公子。一身花哨的衣裳,脸上长满麻子,实在叫人不忍直视。 “哎,这位公子。”春娘正打算说点儿什么叫他闭嘴,那年轻公子又开了口,并自怀里掏出一叠厚厚的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9 娇媚俏姿 作者:柳自寒 分卷阅读19 娇媚俏姿 作者:柳自寒 分卷阅读19 银票,瞧得春娘两眼发直。 “反正这些个人出价再高,也终究得扫兴而归。这样,我出这位老爷的十倍价钱,你们还有谁再加价的,直说。”说着,那满脸麻子的年轻公子晃了晃手里的银票,立刻叫大多数人放弃了心中的欲念。 十倍价钱,这般豪爽的出价终究敲定了最终买下浅吟秋一宿相陪之人。 当中过程,浅吟秋一眼不曾瞧过。只等着春娘收了那人的钱,便重新抱着自个儿的琴,一声叹息,回了自己的房间。 婢女小怜伺候着浅吟秋洗了澡,又重新归置了床铺,添了几壶酒放在桌上。 “你出去吧。”浅吟秋坐在桌前,望着几壶滋味甚浓的酒,沉淀了心,紧了紧自个儿的衣裳。门外有敲门声传来,她又是一声哀叹,闭上眼睛,道:“去把人请进来吧,明日早间过来收拾就是。” “是,小姐。” 小怜深望一眼浅吟秋,想说什么,却没再开口。她开门把那位满脸麻子的公子迎了进来,关门时自然为自家小姐深感怜惜。明明是位秀雅小姐,却要伺候那样一个长相不堪的公子,实在是... 唉。 房间里的蜡烛已经燃了一半儿。 浅吟秋只在那位满脸麻子的公子坐下时瞧了她一眼,便始终垂眸,毫无笑意。她给彼此倒了酒,首先端起了酒杯,道:“公子,初次相识,不妨喝一杯吧。” “我素来喜欢酒,但今日倒有所不同。长夜漫漫,不妨过了春宵,再饮酒岂不更好?”那位公子似是迫不及待,将酒杯推到一旁,起身居高临下的望着浅吟秋,捏起她的下巴,道:“是你自己脱,还是我替你脱呢?” 很长的沉默过后。 浅吟秋回答他的又是一声轻叹。 她后退两步,背对着年轻公子解下了自己的衣裙。仿佛失了灵魂似的,每个动作都进行的那般缓慢。床被已经被叠到了一边,浅吟秋只着亵衣躺下,闭上眼睛,双手交叠搭在腹间,规规矩矩的,只是声音里透着绝望的无奈:“不知这样,公子可是满意。” 没有回答。 浅吟秋只听见窸窸窣窣的脱衣声,接着像是洗脸的声音。她有些奇怪,却并不想睁开眼睛。不妨就这样将自己置身幻梦,待一觉醒来,那些让她绝望的事情便也随着梦境逝去。 肌肤相触的细腻感觉。 好奇怪,怎么又有熟悉的香味弥散呢? 浅吟秋好奇之时,脖颈间已被轻吻数下。然而,她似乎并不厌恶这样的亲吻,甚至... 若含烟! 浅吟秋的脑子里突然闪现出若含烟的名字,睁开眼时,见到的再不是那个满脸麻子的年轻公子。而是同样只着亵衣,笑得妩媚妖娆的若含烟。“怎么呢?即使买下了今夜,便不让像刚才那般安静享受,岂不更好?” 作者有话要说:  ... ☆、若说喜欢你究竟是真情还是假意 “若含烟!” 好生奇怪。 方才还绝望如死灰的浅吟秋这时竟有了难得的情绪波动,光是瞧着对方那双撩动春意的双眸,便是红了双颊,更推拒开来,用被子裹住了自个儿的半面身体。 “若含烟!” 浅吟秋又唤了一声,正欲下床穿衣,反被若含烟拽住,束缚了手腕,不好动作。 “你到底要做什么!”浅吟秋气道。 闻言,若含烟用饱含深意的笑容回应于她。“想做什么你不清楚?怎么,方才还老老实实的一副任人鱼肉的样子,这会儿瞧见了我,便这般挣扎?” 若含烟贴近浅吟秋,指尖轻抬她的下巴,道:“吟秋妹妹莫不是忘了?重金买下你今夜销魂之人,是我…” 是的。 浅吟秋垂下双眸,顿时没了反驳之言。她本就是青楼女子,谁出的价钱高,便能得她一夜相陪。而今天,买下她的人是若含烟。 “那么,你又想做什么。”浅吟秋咬着下唇,任由手里的被角被对方扯走。 “又一遍问我想做什么?吟秋妹妹,来楼子的恩客为的是自个儿的欲望,为的是你这具难得的肉体。我呢,自然也是一样,对妹妹的身体,感兴趣的很呢!” 若含烟的手真是不够规矩,轻巧的解开了浅吟秋系在脖颈间的亵衣绑绳。 亵衣滑落的那一瞬间,浅吟秋赶紧护住了自己的胸口,用力瞪着若含烟,生了气。 “你无耻!” “哦?我无耻?吟秋妹妹,你倒是说说…”若含烟浅眸半眯,不规律的手又开始放肆游移,见缝插针,指尖正好点在浅吟秋的半露丰盈之处。“我到底是怎么个无耻法呢?” “你!” 饶是浅吟秋再怎么性子冷淡,如今也因着若含烟的举止言行涨红了脸。她这会儿半光着身子,连胸间的一抹浅痣也被瞧得清楚。 或许,这世间也只有若含烟能如此细致的观瞧浅吟秋的身体,每一寸都不肯错过。目光那般的肆无忌惮,炙热的,像一团火要把对方吞噬。 若含烟从不是那些猴急的男人,她欣赏着浅吟秋的身体,肌肤嫩滑如脂,白若雪玉。真是一具美好又充满诱惑的肉体呢! 欲念这东西,轻易就冒出来了。 若含烟感觉自己突然玩闹不起来了,她的视线愈发专注,手轻抚上浅吟秋的脸庞,呼吸有了不明显的变化。只是这张嘴一开口,还是那般的轻浮。 “好妹妹,长夜漫漫呢!一次春宵怕是尝不出滋味,咱们可得珍惜此刻,好生逍遥一番。” “若含…” 浅吟秋刚欲开口,又被若含烟堵了嘴。 “你可不要忘了,今夜重金将你买下的人,是我。姐姐我可不是什么柳下惠,大善人。白花花的银子掏出去,却要和你聊天到天亮不成?来,今晚让姐姐好生伺候伺候你,相信秋儿会喜欢的。” 该说的话这便说完了,若含烟哪里还愿意给浅吟秋还嘴的机会。当下松开了手,凑过去,吻上了那张看似凉薄的粉唇。 不知是不是因了若含烟的那些话的关系,浅吟秋这次没有过分抗拒,只稍稍抿了唇,便轻易给了若含烟得逞的机会。 女人和女人的吻,温润绵长,轻易叫人卸下了心底的防线。 浅吟秋起初睁着眼睛,后来轻轻闭了眼,双手轻扶上若含烟的双肩,顺着对方的动作,躺了下来。她自鼻息发出浅叹,掌心触摸若含烟甚是光洁的背部,竟意外的有些爱不释手。 亲吻过后,浅吟秋睁开了眼睛。不知是想遮住自个儿的身子,还是担心二人受凉,她抓起薄被搭在了彼此身上。 “为什么…”浅吟秋对上若含烟尽是笑意的眼,“你如此费尽心思的纠缠,到底为了什么?” “要听真话还是假话呢?”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20 娇媚俏姿 作者:柳自寒 分卷阅读20 娇媚俏姿 作者:柳自寒 分卷阅读20 “若是想听真话,你会说吗?” “那得等到咱们相好以后,你说呢?我的秋儿妹妹~” “若含烟,只这一次,再不要过多纠缠。” 浅吟秋已经被若含烟缠的百般无奈,几次叹息,竟走了下下之策,想着由她折腾。 “纠缠不纠缠,你可说不算呢。” 若含烟有点儿不乐意,这哪里算的上纠缠呢?她解下自个儿的亵衣,一双丰满圆润的胸轻易落进浅吟秋的眼中。两人皆光着半面身子,借着薄被遮掩,缓缓贴合,自有另一番滋味。 长夜漫漫。 桌上的蜡烛不知何时燃到了尽头,彻底熄灭。屋里没了亮光,只听见偶尔自床间传来的几声轻吟。 两人一次又一次的相吻,吻得眼神迷离,欲念横生,早不见了先前的几分冷淡。 若含烟握着浅吟秋的丰盈,寻吻向下,细腻的亲过了她的每一寸肌肤。这夜真是长着呢!浅吟秋受不住这般轻痒又异样的折磨,一次次抚摸若含烟的身背,舒服得若含烟像只慵懒的小猫,在她怀里停了动作,磨蹭着身体,发出几声轻喃。 临春楼到了凌晨自然就安静了下来。 唯独浅吟秋的房间,声音不断,若是有人在外偷听,定然是极其香艳的靡靡之音。 床上两人的身体不知何时交缠在了一块儿,不知是谁主动是谁附和。只是两人的指间都有了清亮透明的温液,总是没了光亮,也可感觉到彼此烫人的肌肤,醉了八分的清醒。 “告诉我,为何要…” “若我说是喜欢你,你可相信?” “我何尝不知,你的真话便是假意。” “若之前说的这话,确是假意。但现在,却是肺腑之言。” “若含烟,天一亮,你便回你的房间。自此以后,莫要纠缠。” “这么绝情?那么,我到要好生利用这仅剩的几个时辰了。” 又是止不住的浅吟,夹杂着几许遗憾的叹息。 若含烟,你不过要在此留个半年,何苦费心撩拨我心?红尘间的情,我不敢再碰。女子和女子的爱,我…怕只是一晌短暂的思梦。 作者有话要说:  ... ☆、你说欢好后离开就离开? 一夜春宵,到天刚蒙蒙亮的那会儿才总算消停。 楼里的其他姑娘们忙着伺候过宿的恩客穿衣离开,拿了赏钱,喜滋滋的存进了自个儿的钱盒,接着歇息。离晚上还有好些个时辰呢,她们可得养足了精神。不然黄着个脸,怕是不着客人待见。 夏莲刚把恩客送走,前边儿还带着笑,转身便失了当有的表情。她往浅吟秋的房门口瞧了好几回,却迟迟不见昨儿个的公子出来。是已经走了还是尚未醒来?夏莲心有猜测,又自觉没什么资格。她又往若含烟的房门瞥了眼,那边儿倒是开了门儿,婢女荷香在门口打扫,嘴里头不知嘀咕着什么,她听不清楚。 有那么一瞬,夏莲的脚往前动了一动。 她想去敲门,想去关心她的秋儿。只是先前的那一幕尚在脑海不断闪现,她没忘记楼里传言的浅吟秋和若含烟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她更不能忽略那日两人的亲昵。有时候想想,她怎么那么贱呢?明知没可能的事儿,偏偏忍不住要上赶着纠缠。 唉。 夏莲轻叹一声,终是转了身,回了自个儿的房间。若是秋儿觉得欢喜,她不当打扰。只是,那位京城来的贵人,她对秋儿,当真有那般情意吗? 楼里的恩客陆续离开,临春楼彻底把门关紧,安静地寻不见半点儿声响。 尚不到日上三竿,浅吟秋已经醒来。她自来觉不多,纵是经历了整夜欢好,也不想借着那般理由赖床不起。若含烟不在,除了那一抹残留的淡香,浅吟秋甚至寻不到她昨夜曾在的痕迹。 “若含烟,天一亮,你便回你的房间。自此以后,莫要纠缠。” 浅吟秋记起自个儿先前的话,而今那人总算不在,心倒是有些空落落的。地上的衣裳被她捡起搭在了椅背之上,床上的锦被半面垂落在地,上头缀了几些胭脂香粉,不知是何时留下。浅吟秋在床上坐着,新的亵衣被她抱在怀里,冰凉凉的,惹得她起了激灵。 “若...含烟。” 洗漱的时候,浅吟秋瞧见留在脖颈间的痕迹,似是下了重口,几日都不得消退。这样的话,也算一件好事。风尘里的规矩,若是带着欢好过的痕迹,是不能接客的。 婢女小怜在门口敲了几次门,到最后一次,浅吟秋总算把衣裳穿好,打开了门。她尚且疲倦,身子如经历一场酣畅淋漓的大战,此刻不知是在云端还是人间。 “小姐。”小怜抱着一床崭新的被子,依着小姐旧时的规矩,每回接客以后都要换掉那些沾染过的被褥。她往前走了一步,正要进房间把被褥换下,却听得浅吟秋轻叹一声,道:“小怜,不必换了。这床新被,且拿下去吧。房间简单打扫便是,无需麻烦。” “可是小姐,您不是?” 小怜抱着被子,退也不是进也不是。她不懂小姐何以今日突然改了规矩,怕自己听错,又重复一次。 “小姐,您不是说过,每回...” “我说不必了。” 浅吟秋皱起了眉,视线不知怎的就落在了对面半开的房门之上。她转身回了房间,给自己倒了杯茶水,迟迟不肯喝下。她隐约听见对门儿的说话声,莫名清晰的,是若含烟的声音。 “荷香,你出去吧。今儿个莫要让人打扰,我累了呢。” 真是销魂入骨的动人声音。 浅吟秋又是一声叹息,等到回过神来,才发现自个儿最近太多的叹息。同样发现这件事的,还有别人。夏莲不知怎地还是过来了。在门外站了会儿,听见她和小怜的话,自觉有些尴尬,想离开,又因着她那声叹息,疼了心。 “秋儿,你...还好吗?” 夏莲满脸的关切,从小怜身边挤了过去,上前握住了浅吟秋的手。 “夏姐姐,你怎地?”浅吟秋惊讶夏莲突然出现,又自觉两人间的氛围有些尴尬。她望着夏莲的眼睛,有些话,突然想要说个清楚明白。“有劳夏姐姐关心,我没事。对了,夏姐姐可是吃过早饭?若是没有的话,一块儿吃吧。”说罢,她拉着夏莲过来,又对小怜道:“去和贵娘说一声,请她备两碗白粥和小菜,再那些馒头过来。” “是,小姐。” 小怜在离开前看了眼怀里的被子,想说什么,又因着浅吟秋先前的话止了打算。她抱着被子,心里想着小姐吩咐的事情,独独忘了把房门关上。 “秋儿,你近来总是诸多叹息,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夏莲问道。 心事是有,只是不能与她人言诉。 浅吟秋回以笑颜,总是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1 娇媚俏姿 作者:柳自寒 分卷阅读21 娇媚俏姿 作者:柳自寒 分卷阅读21 有些牵强。“没什么心事,只是近些时日诸多疲乏。”她垂眸,待重新抬眼,声音软了几分,道:“夏姐姐,有些话一直想与你说个清楚。只是没寻个时间,这才耽误了些时日。” “秋儿,我知你想说什么。”夏莲握紧了浅吟秋的手,道:“你向来聪明,早知我对你有情,却故作不知。我明白,你不想好端端的坏了咱们二人的姐妹情分,亦不想让我难堪。可是秋儿,那日我之所见,足够让我心痛。我...” “哎哟,好生热闹呢。” 若含烟的娇笑声传来,惊得夏莲下意识的松开了手。浅吟秋抬眸,目光正与若含烟撞个正着。 “秋儿?”只瞧得若含烟走到了浅吟秋身边,俯身伏在她的肩旁,望着夏莲,道:“夏姐姐,秋儿这称呼还是我叫好听些呢。况且,我的好秋儿,昨儿个才经过□□好,你怎的不好生歇息呢?我只是回房那些东西,你莫不是以为,我不过来了?人家呀,还想和秋儿继续温存呢!” ☆、我要的便是与你相好 这世间若能有谁将露骨之言说的妩媚多情,便也只是若含烟一人。 她瞧着夏莲,眼底含笑,未曾有丝毫挑衅的意味,倒是轻松松地给人想逃的冲动。夏莲便是不想再自寻难堪,强忍着泪,不待浅吟秋开口,起身而去。 “若含烟!”浅吟秋有了怒意,轻易拉开了二人的距离:“你到底是何用意!” 圆凳不知怎地被连累倒地,浅吟秋粉拳微紧,双颊倒有了不算明显的红晕。她瞧见了若含烟脖间的一抹余痕,也清楚自个儿颈上的诸多残迹。这般相视,若含烟步步而近,她的心跳不由加速,到了一般时候,竟险些静止。 “我是何用意?” 若含烟行至浅吟秋身前,美眸轻眯,透着柔媚,又总有愠意。不多时,若含烟环住了浅吟秋的细软腰肢,笑里含春,蹭上了她的身子。 “回答我,若是方才我没进来,你和夏莲要说些什么?” “和你有关系么?” “为何没有关系?你我怎么也曾一夜春宵相好,我关心你,又有何不对呢?” 若含烟的眼睛里尚且透着笑,说话时的吐息皆在浅吟秋的唇间。她垂眸,瞧着眼前那粉红软薄的唇,不由自主的舔了添唇,想再凑上去一亲香泽,被浅吟秋不轻不重的推开,冷目而视。 “够了。” 浅吟秋别开视线,双手紧抓在衣侧,不觉竟发起抖来。 “既是一夜春宵,过去便过去了,莫要再提。你我昨夜之事,当是梦一场,也就罢了。若含烟,我知你是京城来的大红人,是临春楼的贵人。我不想高攀与谁,更不想和你亲近。你我之间,本就没什么干系,何必要硬生生的扯出牵扯?若含烟,昨夜之时已经说过,今日以后,你回你的房间,我们再无纠缠。” 闻言,若含烟动也不动,只那般深视着浅吟秋,沉默不语。 这话是从浅吟秋嘴里说出来的,难受的倒是两个人。若含烟只觉得自个儿一番心意全被辜负,又发现浅吟秋闭上双眸,呼吸且是沉重。看来,昨儿个那一夜欢好,彼此都尽了情,也皆动了心。 如此,便更不能轻易放过了。 “是么?可我若是忘了呢?”若含烟一笑自倾城,莲足微动,再度贴上了浅吟秋的身子。她凑过去,吐息间轻易锁定浅吟秋的唇,道:“我的秋儿,你若不想我纠缠,我日后都不会打扰。但有些话,我得让你知道才行。” “你...要说便说,离我远些。” 浅吟秋又要把若含烟推开,只是刚刚抬手,便被若含烟握住,带着环住了自个儿的腰肢。 “我偏不,你又能拿我怎么样呢?”若含烟嘴里说着气人的话,脸上的笑意渐浓:“秋儿妹妹,这服侍人的本事,你没有。我知你不想承欢他人身下,想安静在这临春楼里过自个儿的寡淡日子。人家呢,手里有一方药,恰好可以帮你达成所愿。这药无色无味,投在酒里,能让人轻易产生情欲的幻象,事后更无所察觉...”话到这里,若含烟却不再继续说下去。她只盯着浅吟秋细瞧,心里头总有些特别的欲望,微微荡漾。 “有话直说。”浅吟秋显然动了心,尽管态度冷淡,眼中的光彩却愈发明显。“那样的药,我自来没听说过。” “你自然没听说过,那是番邦外来的药。”若含烟一阵娇笑,眼里有着瞧不出的阴谋:“别说是平常百姓,就是王臣贵族也不曾听过这等禁忌之药。” “那你...又为何要说与我听。”浅吟秋问。 “因为呀...”若含烟卖了个关子,反问道:“我倒想问你,想不想我给你那方药呢?” 浅吟秋很少欺人。若含烟说的没有错,她的确只想安静的在临春楼里过自个儿的寡淡日子。她不想再和任何人有关系,只想默默的隐在不得不呆的风尘地,过一世,便一生。 “即便我说想,你就真的可以无偿与我么?” 闻言,若含烟越发勾起了唇角。 “知我者,当属秋儿妹妹也。”若含烟捏起了浅吟秋的下巴,呵气如兰:“药我可以给你,但有个前提,我要你与我相好。秋儿妹妹,这比交易,不亏呢!你可要好好想想,我在屋里等你。过时...可就不候了呢。” 说罢,若含烟松开了浅吟秋的下巴,转身离开了房间。 作者有话要说:  ...新年快乐。 ☆、既是相好,便相好 若含烟离开的那般自信,好似浅吟秋必定会答应这笔卖卖。 窗外起了风,枝桠微动。 浅吟秋开了窗,由着风吹袭入屋。她奏起琴来,弹得心不在焉,口中吟唱,唱的哀哀怨怨,不由意识。这江州城的日子什么时候成了这般不由掌控的蹊跷?她猛然想起,打见到若含烟起,便不同了。 若含烟摆的是什么心思,她隐约瞧得透彻。妖精贪玩,这活的像妖精的女子,亦是玩心不退。只是,折腾了她这等无奈之人儿。 琴声弹了一半儿便彻底止了。 桌上的茶水添了一杯又一杯,好似饮酒,又在解愁。浅吟秋后悔昨夜和若含烟发生了那等事情,只是她这副残柳之躯,除了活着,倒也无所谓春宵与谁,梦醒何时。或许,这般境地,她也不过和她人那般,身不由己。 一声叹息。 浅吟秋望着对门儿方向,并不想过早给出答案,心里头总得辗转千遍。 “若含烟,若含烟。可是一世浮烟,见着了,却留不住?”浅吟秋垂下双眸,杯底的碎茶微微漾动,如她此刻的心,起伏不定。 该不该答应?该不该,与她相好? 浅吟秋终于觉察自己必须得面对这个问题。那方药,她着实想要得到。与其身不由己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2 娇媚俏姿 作者:柳自寒 分卷阅读22 娇媚俏姿 作者:柳自寒 分卷阅读22 伺候那些个满身铜臭的男人,倒不如... 和若含烟。 无非便是,千人枕又或一人眠。 这般想着,浅吟秋自嘲一笑。她在柜子里寻了一身新衣裳,那衣裳自来舍不得穿,今日也不知怎地,想把它换上。 是件水蓝色素纱长裙,该是有了年数,颜色已经不那么鲜亮。浅吟秋把它抱在了怀里,闭上眼似有怀念。待她重新睁开眼睛,眼底竟不觉泛起泪花。这件长裙,是母亲旧年为她做的。放置多年,思念却不曾转淡。 浅吟秋换了长裙,端坐在铜镜前为自己化了淡妆。镜子里的人儿似是在半柱香里换了模样,依旧那般素雅清婉,却多了几许艳丽。她最后用红纸润了唇,放下红纸,人已经起身往门口而去。 明明开了门不出三步便是若含烟的房间,浅吟秋却几乎走了半刻钟。她在门口站了许久,心情微乱,总是没办法平复。兴许,她是紧张的,否则那握紧的手,为何不肯松开? 叩门声终究还是响起。 只一会儿,门被打开。 若含烟眼底尽是了然笑意,引着浅吟秋入了房间。“妹妹考虑的时间,比我想的还要快。”桌上放了两杯女儿红,另有一瓶青色药瓶。若含烟端了其中一杯酒,在手里把玩不定。她看着浅吟秋,等她开口。 二人间的氛围显然尴尬。 只是若含烟倒不觉得。 “你说的药,当真不是戏我之言?”浅吟秋不去看若含烟的脸,怕在她的眼睛里寻到戏谑,方知此事必定是假。 若含烟将桌上的青色药瓶拿给了她,放下酒杯,缠上了浅吟秋的身。“戏你的法子千种万种,何至于用此一种?这药不多,省着些用。药效强劲,遂要格外注意用量。我知你不信,这药交给你,你可寻机会试上一试。” “如此。”浅吟秋还欲说些什么,若含烟已经附耳凑前,呵气如兰:“如此什么呢?这身裙装真是好看,你化了妆,倒叫我不能辜负这般风景。秋儿妹妹,既然收了这药,是否该有些回应之言呢?” 要说什么,还要说什么呢? 浅吟秋抿唇不语,却没有拒绝若含烟的亲近。 “如你之言,我应了便是。”只是那句相好之言,实在叫她难以启齿。 闻言,若含烟笑得开怀。 “好好好,秋儿妹妹这话当真叫我欢喜的很。”若含烟依着浅吟秋,又来了叫人心碎之言:“这交易换来的相好总有到头的那天,好在半年后我便离开。到时,妹妹有了药,却不必再受我纠缠。倒是也好,你说呢?” 又是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 浅吟秋微闭双眸,吐息沉重。 “那便,珍惜每一刻。交易也好,真情也罢。既是相好,便相好。” “好。既是相好,便相好。” ☆、且醉且情动 江州城的连雨天去了又来。 眼看着这天儿越发的冷了起来,临春楼的姐妹儿们把柜子里的锦袄拿了出来,搁在矮柜上头,防着天儿冷的时候。春娘叫人买来了大批的木炭,打算着再过半月,给每间屋里烧上炭火。 如浅吟秋这般的清冷女子,最难熬过的便是冬天。 她天生体质凉寒,到了秋末冬初,手脚更是冰冷,时常于夜里将自个儿冻醒。春娘知她情况,特地叫厨房的贵娘给浅吟秋熬了滋补的药汤,又提前给她备了木炭。至于若含烟,自是按着贵人的身价儿,照顾的尤其细致。 “秋儿妹妹,听说城南新开了一家戏园子。明日无事,陪我瞧瞧可好?”若含烟在浅吟秋的屋里赖着,慵懒的靠着床边,视线落在桌上的茶杯上。那里边儿泡着甚是名贵的雨前龙井,茶香飘逸,滋味沁人。若含烟勾了勾手指,浅吟秋便把那杯茶给她端了过去,论着默契,实在难得。 另一杯茶已经被浅吟秋喝去了少许,她呆在烧着的炭火旁边,脸上依旧是那般清冷。“倒是不知你对唱戏有兴趣。”她道。 “自然是有兴趣的。妹妹该是听过那句话的吧?戏子无情,妓子无意。这妓子和戏子命运同也不同,戏子卖唱,咱们卖色,你说呢?” 若含烟说得那般轻易,却叫浅吟秋沉了心,不知当如何作答。她起身把窗户打开,院子里的梨树早已光了枝杈,此刻更显萧瑟之感。“初冬终是来了。”浅吟秋垂下双眸,思绪早不知飘向何处。待回过神来,若含烟的目光已在她的侧颜转了数个来回。 “想什么呢?”若含烟挽着浅吟秋的手臂,时而凑近,似挑逗;时而退后一步,似欲擒故纵。 浅吟秋总是不适应这般的亲近,却始终没有丝毫推拒。她接受着若含烟的亲密,有心保持距离,总先一步被若含烟觉察。到最后,也不过逃无可逃。 “没什么,只是瞧着天气渐凉,能得些时日清净。” 这话并非有所深意,若含烟或许不懂浅吟秋话里所指,却也听说过青楼的规矩。 便是每年初冬月,江州城的各家青楼都得闭门谢客。这是自来的规矩,没人知道原因,有说是官府定的,有说是青楼的姑娘们自个儿矫情,更有别个五花八门的猜测,却连春娘也说不出当中真正的因由。倒是楼子里姐妹儿们盼着每年的初冬月,少赚些银两没什么关系,难得落个自在清闲,谁不喜欢呢? “听春娘说,后日便要停业。”若含烟一双美眸透着些许痴迷,她把玩儿着浅吟秋垂于胸间的发,偶尔贴上她的脖颈,用力呼吸,鼻尖擦蹭着嫩滑的肌肤。 浅吟秋哪里受得住那般挑诱,往侧边退了两步,双颊微红,道:“你便不好正经些么!再这样,便回自个儿屋里。” 这话说的,若含烟可不愿意了呢。 “正经?咱们尚且两厢情好,你要我...如何正经的来?”若含烟又凑了上去,指背撩摸着浅吟秋的脖颈:“我呀,真想和妹妹日夜痴缠在床上呢!近来天儿冷,今晚便让荷香把枕头拿过来,和妹妹同床而眠,方能驱走我身上凉意呢!你摸,人家的身子,冷的很呢!” “若含烟!” 浅吟秋哪里如她那般口无遮拦,这样的放荡之言,实在叫人脸红。浅吟秋抓住了若含烟的手,心跳得有些快,似不由控制。她试图稳住心神,稍稍推了把若含烟,道:“你要来就来,再这般口无遮拦,药还你...” “好了好了,我不说就是。” 若含烟难得收敛,只因浅吟秋那句过于正经的‘拒绝’之言。药若还了,两人的相好便要有了彻底的结果。若含烟不愿也不想,她清楚,浅吟秋也是不想的,至少是现在。 敞开的窗被风吹动,院子里贵娘抱着木盆出来,把尚未清洗的青菜放进盆中。不经意抬头,刚好瞧见了房内风景,不算清楚,却叫她赶忙低下头来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3 娇媚俏姿 作者:柳自寒 分卷阅读23 娇媚俏姿 作者:柳自寒 分卷阅读23 ,不敢抬眼。 若含烟从来都不是轻易就能收敛自个儿的女子,她勾着浅吟秋的脖颈,吐息诱惑,又道:“妹妹,你我相好,碰个嘴儿如何?” 瞧这话说得,活脱像个吸□□气的狐媚子。 浅吟秋不愿予她,架不住狐媚子早把自个儿的香唇送了上来。推拒不成,也只得红着脸将就着碰了一回。这下,叫若含烟抓住了时机,双臂紧勾着她的脖颈不妨,小舌往前稍稍一探,勾勒着浅吟秋的唇缝,轻易就搅着了对方的舌,且绕且勾,且吸且吮,且醉且情动... 作者有话要说:  .... ☆、我陪你,可好? 若含烟那样的绝美女子向来不喜清净只爱热闹。 她在自个儿屋里换了身装扮。折扇在手,便是个人间难寻的俏玉郎,一颦一笑,轻易惹着往来女子的春心荡漾。浅吟秋本不愿出门,只是受不住若含烟磨缠,索性也换了男子打扮,同她一块儿出了门。 这女扮男装,不光吸引了大街上的女子妇人。也有不少男子为她二人的容姿丢了神儿,站在原地许久,愣愣的目送着她们远去。若含烟可是把街上众人的反应瞧在眼里的,只见她折扇微摇,明明初冬天冷,偏要了这飘逸风采,受众人倾慕瞩目。 “你便不好收敛些么!” 浅吟秋斜她一眼,心里有了些许情绪。她甩开了步子,直往城南方向走去。 “哎?” 若含烟对浅吟秋的态度反应不及,不多会儿竟被甩开了一长段距离。“这人,好端端的,闹得哪门子情绪呢!”若含烟自言一句,难得迈开了步子,赶紧地追了上去。“秋...秋儿。”真是,她哪儿曾这般疾走,可累着呢! “何事。”浅吟秋终是回过头来,颜色清冷。 “突然这般,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浅吟秋见她问的好笑,又想着大街上着实不好多言,便自顾自继续往前走。哪知刚走了几步,手腕被若含烟抓着不放,不等挣脱,又被拉着进了旁边儿的小巷。 “我说秋儿妹妹,你这是使得哪门儿性子呢?” 一声声酥媚至极的娇调调,若含烟轻抚浅吟秋的脸蛋儿,唇角微动,那般魅惑神情,轻易叫人心驰神荡。浅吟秋可不吃她一套,抓着那只不听话的手,稍稍用力一捏,才肯放开。 “使性子?我可有使过性子?”浅吟秋淡淡说道。 “没有?那方才突然快了脚步,叫人家好不容易追上呢。”若含烟说得委屈,把所有的理儿都占去了,倒成了浅吟秋的不是。 “罢了,你说有就有。”浅吟秋不避讳自个儿的情绪,道:“你整日不知收敛,连逛个街都要那般招摇么!” 原来是这样呢。 若含烟想起浅吟秋甩开步子前说的那句话,突然捂着嘴笑了起来,心情顿时好得不得了。“哎呀!哎呀!哎呀!”若含烟抬着手搂住了浅吟秋的脖颈,可不管外边儿经过的路人会否瞧见小巷里这般难得的‘奇景’。 “你!你哎呀什么!放开我!”浅吟秋被她这么一搂呀,脸上的淡定早被不知何时爬上的红晕取代。 “我哎呀什么?哎呀秋儿妹妹你真好看呢!”若含烟抿着嘴笑个不停,难以自持间,在浅吟秋的脸颊上亲了一口,道:“我的秋儿妹妹,你要我收敛,我自当收敛。这天底下谁的话我都可以不听,唯独秋儿妹妹的话,我愿意照做呢!” 有心人说有心言,有情人说有情话。 这江州城里,若真要找出个会说情话的,数不胜数。但,若要找个让浅吟秋略有心动的,怕也不过若含烟一人。她的话明明透着玩笑之言,明明有着些许讨好之意,偏生比那一句句情比金坚的诗词还要动听。若含烟,天生尤物,说的话更似妖精媚语,正经的不正经的,都叫人沉沦。 “你收敛不收敛,与我何干!”浅吟秋轻推开若含烟,微低着头,始终不肯抬眸:“不是说要去城南的戏园子么?还不快走。” “好呢好呢,咱们这就去呢。” 若含烟最懂点到即止。 她照旧跟在浅吟秋后边儿,只是刚出了小巷,立刻牵住了浅吟秋的手。女扮男装,两个男子当街牵手而行,总是过于惹眼招摇的。只是这回,浅吟秋只是象征着挣了几下,便由着若含烟牵紧自个儿的手,一路到了城南的戏园子门口。 这会儿园子里的角儿们正在唱戏。 二人给了门口的人几个铜板,算是交了板凳钱。她们在离戏台不远的地方找了位置,刚刚坐下,便听得台上一声大喝,那举着刀的戏生捋一把胡子,瞧着就要斩杀跪在面前的几个人。 这戏... 浅吟秋顿时有种不好的感觉,她下意识的握紧了若含烟的手,目光直勾勾的盯着台上那位拿到的戏生的动作,心里更数着跪在地上的共有几人。 两男三女。 一位老爷,一位公子。一位正房,一位妾室,还有一位...是年迈的奶娘。 “这戏...”浅吟秋把头转向身边看戏的妇人,道:“这唱的是...那部戏?” “不就是皇帝登基之时的那场肃清之乱吗?瞧公子年纪尚轻,怕是没听说过吧?那可是咱们江州城发生的头件大事。你不知道,那天清早哟!就在菜市口那边儿,那一家子都死了。活活的被砍掉了脑...” “不!不要说了。”浅吟秋听不下去了,更不可能接着把戏瞧下去。她忘了身边的若含烟,只一人起身,含着泪,快步跑离了戏园。 若含烟是听过浅吟秋的那些旧事的,加上老妇说的那般详细,怎么会不知道浅吟秋因何情绪失控?她心中一紧,跟着追了出去。 有生以来,若含烟还是头一次这般拼命的跑,只为了浅吟秋,怕她情绪不对,也怕她伤害自己。 若含烟终是想得太多。 浅吟秋自来不是那般莽撞的女子。她在城南郊外停下,望着不远处的竹林,几声叹息,恢复情绪。若含烟在之后赶了上来,难得不显露真实情绪的她暴露了紧张。“你没事吧?”她握住了浅吟秋的手,满脸的关切,难得的叫人暖心。 “没事。”浅吟秋的声音透着些许哽咽,她望着竹林,道:“戏听不成了,你可愿陪我去竹林走走?” “听不听戏没什么所谓,江州城又不是这一家戏园子。走吧,我陪你便是。” 若含烟知道,此刻的浅吟秋定然心情不佳,便没有出言挑逗。她拿着折扇,往前头走了两步。发现浅吟秋没跟上来,不禁回头寻她。 “唔。” 刚刚转过身来,浅吟秋凑了上来,亲在了若含烟的唇上。 二人保持着动作,许久,方才分开。 “含烟。”浅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4 娇媚俏姿 作者:柳自寒 分卷阅读24 娇媚俏姿 作者:柳自寒 分卷阅读24 吟秋主动拥住了若含烟,道:“你别动,也别说话。让我这样抱着,可好?” “好。” 若含烟目光柔软,回抱住浅吟秋的腰肢,一只手轻轻抚摸她的身背,以示安抚。 “秋儿,莫要难过。我陪你,可好?” “好。” 作者有话要说:  不回复的都是受。 ☆、淋雨过后共浴时 竹林深处落叶多。 初冬季节,竹叶总有泛黄,随轻风摇摇而落。林中静谧,只听见一前一后的脚步声,过了会儿,又变得一致,像只有一人走过繁多的落叶。 若含烟就在浅吟秋的身边随她并肩而行,那双妩媚的眼睛这会儿多了几许关切,时不时的瞧一眼身边的人,不多言,亦不问起。约莫走了一会儿,浅吟秋突然停了脚步。这竹林安静的叫她无助,有种想要诉说旧年光景的欲望。好在,若含烟就在她的身边。 “我曾是养在深闺的小姐。”浅吟秋看着若含烟开了口,怀念之意甚浓:“也曾读书千卷,不思困苦,无忧无虑。更想过有朝一日,嫁与两情相悦的郎君,从此安安稳稳的过一生。可老天到底是不公的,若非...若非...” 虽时隔多年,浅吟秋仍做不到坦然提及此事。她的情绪又开始波动,若含烟见状,走前一步将她抱住,道:“我知老天对你不公。但是秋儿,老天到底是怜你的,没有让你失了性命。纵是落进风尘,受的煎熬也只是暂时的。谁没有苦和怨呢?出身青楼的女子,有几人是清白的?又有几人是自甘堕落的?想的再多,过去的事儿已经过去,倒不如安抚好自个儿,莫给自个儿寻不自在。” 若含烟的话字字句句点在了浅吟秋的心窝,她清楚,若含烟能这么说,定然知晓她的过往。“是,你说的没错。风尘里的女子,有谁是清白的?又有谁是自甘堕落的。到底无奈,也到底认命。那么你呢?”浅吟秋望着若含烟,覆住了她的手,继续道:“是否自甘堕落,又是否同是天涯沦落人?” “我?”若含烟的目光微有闪烁,却只一瞬,恢复如常。“没什么自甘堕落,更没什么可说之处。秋儿,难得出来逛逛,不妨再走上一会儿如何?” “也好。” 浅吟秋自来不是刨根问底的人,她知道若含烟不愿提及,清楚当中必有自己不能知的原因。也许,出身青楼的女子,都有一段不想向人说明的过去。好的坏的,悲的痛的。 初冬天气变化总是叫人寻不到规律。早间还是万里晴空,而今阴云密集,竹林里的竹子被突然的风吹得摇摆不定,落叶漫天。 “起风了。”浅吟秋抬头瞧了眼欲压满城的乌云,握住了若含烟的手,道:“怕是要下雨了,咱们回去吧。” “也好。” 眼瞧着大雨将至,二人加快了脚步。只是从城郊到临春楼终究是有些距离的,行至半路,大雨瓢泼而落,街上百姓纷纷快跑回家,摆摊的商贩也急忙忙地收了摊,留下一片狼藉,往家里赶去。雨太大,若含烟和浅吟秋的衣衫皆被淋湿,透出玲珑身段。 好在,她们到底是赶回了临春楼。 婢女小怜和夏荷给她们烧了热水,混着些凉水,倒进了浴桶里头。若含烟那边儿的房门开始,浅吟秋这边儿屋门紧闭,两件湿透的男子衣衫随意的扔在地上,沾湿了原本打扫干净的地面。 浴桶旁边,浅吟秋解开了亵衣的细绳,暴露的双腿稍微夹紧,手臂亦捂着胸口。若含烟就在她的身后,摘去了她的束发,由着长发垂散,用木梳稍稍梳理,动作尤其轻柔。“秋儿,水温合适吗?”若含烟随手解去了自个儿的亵衣,望着浅吟秋光洁的身背,轻轻贴了上去。 “水温...” 刚淋过雨,二人的身体接透着凉意。尤其若含烟动作突然,难免叫浅吟秋不知所措。 “水温...” 浅吟秋微咬下唇,把手探进水里,适才作答:“水温刚好。你...先洗吧。” “都是女子,何必分个先后呢?秋儿,一块儿进吧。” 这么说着,若含烟索性拉着浅吟秋的手一块儿进了浴桶。微凉的身体被温水浸裹,叫人顿时放松下来。水汽氤氲,顷刻间充斥了整个房间。外面雨声不断,传进耳中倒像催眠。浅吟秋背对着若含烟,拿着毛巾擦拭着脖颈,几下动作,突然顿了下来。 是若含烟,她拿去了浅吟秋手里的毛巾,沾了热水,均匀的抹着浅吟秋的身背。一下一下,停片刻,接着一下又几下。二人就这样保持着沉默,谁也没有说话,只听着窗外的雨声,各有所思。 若含烟的动作到底是停了。“秋儿。”拿在手里的毛巾落进了水中,晃晃悠悠的,沉进了桶底。若含烟从身后抱住了浅吟秋,芊芊细指在她的身前轻轻划拨,呼吸也在她的耳边肆意。“秋儿。”若含烟又这样唤了一声,却始终得不到浅吟秋的回应。 触摸在对方锁骨的手渐渐滑到了胸间,欲继续往下,反被握住。浅吟秋红着脸,指间交叉,扣住了若含烟的手。“莫要...”话只说了两个字,若含烟扳过浅吟秋的脸,吻上了她的唇。这回,可不是浅尝辄止,而是深深湿吻。 吻至深处,浅吟秋轻轻推开了若含烟,再显娇羞,背对着她,默默捞起毛巾,擦拭着自个儿的身体。不等若含烟开口,她小声道:“初冬水凉的快,莫要着凉。若想...便洗了澡,去床上。”话到后来,浅吟秋的声音越来越小,她捂着脸,自觉臊的很。天呐!这还是她吗?她都说了些什么! 闻言,若含烟挑唇一笑,扶着浅吟秋的肩膀,道:“好秋儿,雨天漫长,相好之人总要做些快活事,你说对吗?我知你今日心情不佳,待会儿...便要你快活起来,忘了那些伤心事,好吗?” “你这人,活脱的一个狐狸精。” “是吗?我若是狐狸精,秋儿便是降服我的仙子。你说,对吗?” “再不好生洗澡,水该凉了。” “那秋儿,帮我擦身如何?” 浅吟秋没回话,只是转过身来,拿着毛巾轻轻擦拭着若含烟的肩处。见她唇角含笑,媚眼如丝,赶忙垂下双眸,却冷不丁被若含烟偷了个嘴儿,反反复复,不知几次亲吻。 水,到底还是凉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不回复的都是受受受!躺好等我攻! ☆、。。。 窗外雨势并不减弱,伴着肆虐的风,萧瑟了初冬。 铜盆里的炭火烧的正旺,暖了整间睡房。 床上棉被微动,被子底下的两人交缠在一块儿分不清你我,□□声起,红的是彼 分卷阅读24 分卷阅读24 分卷阅读25 娇媚俏姿 作者:柳自寒 分卷阅读25 娇媚俏姿 作者:柳自寒 分卷阅读25 此的脸,动的是两人的情。一滴咸涩泪滑落,娇喘声断了耳际,尽是呼啸的风声落雨。“秋儿,怎的哭了呢?”若含烟的指尖轻拾起那滴没了温度的泪,含在了嘴里,莫名疼了心思。 浅吟秋轻轻闭上了眼睛,抓着若含烟的手搁在了心口,轻唤了一声“含烟”,再没了动静。那一句含烟饱含了多深的情,怕只有若含烟清楚。 一个吻悄悄落在浅吟秋的发间,若含烟转身面对着浅吟秋,拉着她的手与其十指相扣。“秋儿,已经过去了,你莫要不开心...好吗?” “若含烟。”浅吟秋睁开了眼睛,勾唇浅笑,恍惚了她人的眼。 “我在呢。” “若含烟。” “我在呢。” “含烟。”浅吟秋翻身压在了若含烟的身上,脸颊蒙着一层薄薄的粉晕:“今日,我在上。” 闻言,若含烟却是妩媚一笑,主动勾着她的脖颈,道:“便如你所愿,只要秋儿高兴,含烟愿意日日承欢秋儿身下。” “此话,当真?” “自然为真。只是秋儿,也总要让我礼尚往来,你说呢?” 这话,浅吟秋自然没法回应。她俯身吻在了若含烟的眉间,道一句“妖精”,早已迷了心智,失了自个儿。这世间,哪有一人抵得过妖精的诱惑?浅吟秋觉得,她已经不能。 窗外的雨还在没完没了的下着。 屋内娇喘声声,听得人脸红心跳,情动不止。 江州城的雨连下了三日,始终没个消停。 商贩们在自家生意门口叹息连连,只道天该是漏了,否则这雨又岂会下个没完? 倒是青楼里的姑娘们得了清闲,又逢雨天,索性围在桌前边嗑瓜子边打麻将。偶尔有姑娘说起了谁的八卦,旁边的姐妹纷纷凑了过来,瓜子扔了满地,茶水更添了一壶又一壶。荷香跟小怜也在当中,相互分着瓜子,饶有兴趣的听着别人的故事。 “哎?”不知是谁叫了一声,视线落在了荷香身上:“荷香小妹子,这些日子怎的都不见你家贵人呢?” 瞧这话问得。 荷香瞥了眼身边儿的小怜,实在难以启齿。“可能,可能出去了吧?小姐的事儿,我们这些当奴婢的实在不知的。”荷香回答的含糊,她能说自家小姐在浅吟秋的房里呆了三天三夜,到现在都没出过房门儿吗?她不能,更不敢。 “嗨哟,这天儿下着雨呢!哪儿能出去?”旁边儿的俏红开了口,跟着把嘴里的瓜子皮吐了出去,又道:“听说贵人和吟秋妹妹走的近,那不是先前还传着呢?她俩呀...”话到一半儿,俏红突然不说了,只给了大伙儿一个深意的笑,再无多言。 这般意思,谁会猜不出来? 其他姐妹跟着笑了起来,纷纷把视线落在了荷香和小怜身上。 便是在这会儿,夏莲突然离了座位,一声不吭的上了楼。她实在不愿再听这般扎心的八卦,自那天起,她和浅吟秋早没了旧时的亲近。她们像两个不曾有过交集的人,连轻易的一面,都难以得见。“秋儿。”夏莲在房间里坐了许久,也在心里念了许久浅吟秋的名。 思念疯长,叫夏莲失了理智更失了自个儿。 她想见到浅吟秋,现在就要。 桌上的茶水只喝了一半儿,夏莲开了房门,在走廊站了许久,终是来到了浅吟秋的房门外头。她到底是不死心的,想问个清楚说个明白,起码不让自己后悔。 “秋...”她抬手敲了门,莫名想起那天若含烟的话,即将脱出口的称唤被生生咽了回去。 屋里头安静了一会儿,才终于有了动静。“是谁呢?”若含烟慵懒至极的声音传来,叫夏莲的心一下就痛了起来。她想转身离开,又不想错过今次叫自个儿后悔。她想了,若含烟到底是要离开临春楼的,所带给浅吟秋的,只有伤害。能陪着秋儿的人,从头到尾只她夏莲一人。 “是我,夏莲。我找吟秋,她在吗?” 屋里又没了声音。 过了许久,门终于被打开。浅吟秋站在门口,穿着微敞的衬衣,头发微乱,脖颈间的痕迹亦是明显。“夏姐姐,你找我...可是有什么事吗?”说话时,浅吟秋下意识的往床上望去。若含烟半遮着棉被,香肩外露,见浅吟秋回头,抛了个媚眼给她,接着从被窝里扔出自个儿的亵衣,个中意思自然明显。 “吟秋,我想和你说说话...方便吗?” 若含烟的那些举动自然被夏莲瞧在了眼里,这连续的打击最是叫她难过。她往旁边动了两步,这样便不必再瞧见屋里的全部。 “这...”浅吟秋微有犹豫,又不好拒绝夏莲。她大概猜到了夏莲找她的因由,心里头倒也有了些打算。“不妨出去走走吧,劳烦夏姐姐稍等。” “好。”夏莲应了声,眼瞧着浅吟秋把门重新关上,轻易隔离了她二人的姐妹情谊。 “外边儿还下着雨呢。”若含烟在床上半趴着,又扔了条亵裤出来,媚眼如丝,语调更是娇柔:“人家衣裳都脱了,秋儿怎舍得叫我独守空房呢?” 这人,耍起无赖来当真叫人无奈的紧。 “夏姐姐找我,当是有话要说的。”浅吟秋穿戴整齐,为若含烟好生盖好棉被,接着说:“有些话,总要说清楚才好。”她打算开门出去,回头又添了一句,道:“你莫要多想,我去去就回。” 作者有话要说:  。。。 ☆、我回来更新了 后院儿的雨尚且下着。 雨水顺着屋檐滴落,积在偏角的水洼当中。只余枝杈的梨树下撑起了油伞,雨水滴在伞面,缓慢滴落在谁的绣粉蝶花布鞋边缘。 布鞋的主人终是把脚往回收了收,鞋尖儿朝着身边的另一人,往前又退缩。 “秋儿…”夏莲握着伞柄,视线落在浅吟秋鬓间的碎发上面。抬起的手犹豫了许久,到底没有将发归拢。 “夏姐姐不是有话要说的么?”浅吟秋下意识的抬眸朝二楼的房间瞧去,窗户关着的。 厨房里贵娘端着洗过菜的清水走了出来,瞧见树下的二人,又退进了厨房,不去打扰。 夏莲确是有话要说的。只是到嘴边儿的话在想要倾诉之人面前突然没了脱口的勇气。“秋儿…”她又唤了一声,双眸低垂,无限感伤。“秋儿可还记得那日若含烟所言?” 是何所言呢? 是终是不能再唤浅吟秋作秋儿?还是她心底深藏的情,注定不能。 浅吟秋只看着夏莲,似在等她自个儿把答案说出来。 “你当真…”夏莲不能拒绝心中的伤痛,握住了浅吟秋的手,油伞便跟着落了地。“秋儿,你当真和若含烟…你可知,她终究不是咱们这儿的人?她是要回去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6 娇媚俏姿 作者:柳自寒 分卷阅读26 娇媚俏姿 作者:柳自寒 分卷阅读26 的,回她的京城,回她的富贵地。可是你呢?到时你又当如何?秋儿,你那般聪明,岂会瞧不出我对你的情意?我愿意陪你,哪怕你待我只若姐妹。可是,你不好和若含烟开始,与她…注定要受伤的啊!” 心底的话总算说了出来,夏莲明明忐忑,却不曾后悔。若浅吟秋注定盲目为情,她得将她点醒。否则,来日情伤,痛可诛心。 实话有时候,反倒伤人。 浅吟秋把手从夏莲那儿不动声色的抽离,目光游离了几秒,恢复如常。 “夏姐姐说的没错。若含烟并非江州城人,她迟早要走,迟早要回属于她的京城。”浅吟秋感叹着,转身背对着夏莲,不知此刻情绪。 “夏姐姐,既然已经把话说了,不妨也听听妹妹的心里话。”浅吟秋拾起了油伞,撑在了两人之间。 “妹妹有什么话要说,直说就是。” “夏姐姐没说错,我与若含烟,那七七八八的关系确非一般。抛去她不提,我与夏姐姐,咱们之间的情是姐妹的深交。我知你的心意,正因如此,才屡次撇清。怕有的事儿说不清楚,怕给了夏姐姐念想,要你煎熬。明明是不可能的事情,我又怎能逼着自己违心?” “夏姐姐,吟秋有心,亦非无情。可你的情,我注定只能辜负。痛与不痛,只好说声抱歉。望姐姐忘了那般深情,只与姐妹相交。” 早预料的痛在夏莲这儿成了死心的理由。浅吟秋的话到底是无情的。可这会儿,夏莲想听的是另一番言辞。 “那么秋儿,若含烟呢?若含烟…呢?” 夏莲低着声,心有万般痛苦,却依旧想拉着浅吟秋脱离这段不可能的孽缘。 “若含烟…”浅吟秋又抬起头朝二楼的房间望去。这回,原本关着的窗户不知何时稍稍打开。浅吟秋望着某处隐约透出的影子,不自觉勾起了唇角。 “便是痛可诛心,又能如何呢?既是开始,便总有结束,只是不知何时罢了。她要走,我会送她离开。夏姐姐,若终要把话说出来,若含烟于我,许是…命中而定的情分。若相好,便珍惜,莫后悔,纵然会有诛心之痛。吟秋,愿意承受…” “你!” 秋儿,你何时这般情痴?! 夏莲在心里痛着,叹着,又无能为力。 她懂这情叫人何等执着,却恨老天捉弄于人,给了这般错痛。若时间可以倒流,夏莲定要阻止浅吟秋和若含烟的相处。 她们,明明不该的。 可便是如此,夏莲和浅吟秋之间,还是不可能的。 这个结果,两人自是清楚的很。 细雨绵绵而不止。 浅吟秋把伞往夏莲那边儿撑了撑,脚尖处早被雨水打湿,晕出浅浅一片。她倒没在意这并不停歇的落雨,只瞧着夏莲,唇角有着浅浅笑意。 “夏姐姐,我知你的好,只是感情之事,并非好与不好能说得的。在吟秋心里,若夏姐姐能寻到属于自个儿的幸福,吟秋定当为姐姐开心。你我姐妹,本该互相祝福的,不是吗?” 话已至此,浅吟秋已经把自个儿和夏莲的关系说的清楚,纵是夏莲诸多不愿,两人的情份也只得停在姐妹之中,不可改变。 “是,秋儿说的自来没错。”夏莲笑中有泪,后退一步,倒也不在意这凉透心思的细雨。她还想说几句劝言,只是话到嘴边儿,怎么都说不出来。 毕竟,夏莲没资格去劝说浅吟秋。 “天气不好,咱们还是回去吧。这天儿越发的冷了,还是屋里暖和。秋儿,你说对吗?”夏莲轻声言道。 “也好。”浅吟秋抬眸望了眼二楼的窗户,还开着呢。“那么,吟秋先回去了。这把伞,姐姐留着吧。” 浅吟秋似是着急回去,只把油伞让给了夏莲,虽走的不急不慢,却比平时迈步更大。 二楼的走廊甚是安静,姐妹们似是纷纷躲在被窝里不愿出来,在这初冬过起了颓废日子。 浅吟秋的房门虚掩着,站在外头,隐约听得见屋里幽怨的吟曲声。浅吟秋开了门又把门锁上,不等转身,便被若含烟柔软的身子缠上。 “你这一去,真儿真儿是久的很呢。”若含烟凑着浅吟秋眼前,指尖在她身上来来回回,又道:“夏莲姐姐对你还真是好的很,大冷的天儿,既把你叫出去,又给你捂手呢!” 这话听着,怎的那般醋意呢? 浅吟秋没动,只站在那里由她所为,脸上浅浅笑意,道:“确是天冷,只是这般冷的天,你不也把窗户开了么?”她故意说了这话,又把和夏莲的交谈简单说与若含烟,道:“我和夏姐姐,是姐妹之情,你可放心。” “你都瞧见了?”若含烟下意识的脱口而出,对方才开窗偷瞧之事不打自招。只是话到嘴边儿,她已经后悔,笑了半声,勾住了浅吟秋的脖颈。“看来秋儿时刻都在念着人家呢!否则,又怎会知道人家到底有没有开窗呢?” “是,时刻念着你。” 未曾想到的,是浅吟秋竟不假思索的承认了。这倒叫若含烟吃惊不少。她顿了片刻,眉眼尽是笑意,□□盎然。 “你可知…” 到嘴边儿的话尚没有讲完,房门被外人敲了又敲。 是若含烟的随侍婢女荷香。 好端的缠绵时刻被破坏,若含烟这张看起来并不会有气的脸上显出少有的不悦。她就靠在浅吟秋的肩旁,慵懒的,把玩儿着对方的芊芊素手。 “荷香,你莫不是忘了初时的规律?这个时候,扰个什么劲儿?” 被这般一说,荷香不由低着头后退半步。她欲言又止,犹豫片刻,终于开口,道:“小姐,并非荷香有意打扰。王爷来了,他…他在千香楼摆了酒,命人过来请您过去。王爷还说,主家儿来了,您在外头玩儿的也够久了,回不回去,也该见见主家儿。” 作者有话要说:  啥也不说了,我胡汉三又杀回来了。 ☆、 。。。 荷香的说话声并不大,甚是故意压低了声音,未免旁人听见不该听的内容。偏生浅吟秋耳力惊人,轻易便把当中内容听得真切。 若含烟的身份自来被楼中姐妹传讲议论,浅吟秋当初也有过听闻,说她是当今圣上独宠的妃子。而今王爷命人请她过去,这传言的身份,只怕并非虚言。 “既是有事,便去吧。”浅吟秋下意识的缩回被若含烟把玩的手,眼眸低垂,不知情绪。 荷香还在等着自家小姐的回话。 若含烟难得沉下了脸,颜色却是泛白。“秋儿...”她动了动唇,到底不知当如何解释。过了会儿,终是站了起来,径直离去,未给浅吟秋丝毫言语。 房门开着一直没关。 自家小姐走了,荷香小心 分卷阅读26 分卷阅读26 分卷阅读27 娇媚俏姿 作者:柳自寒 分卷阅读27 娇媚俏姿 作者:柳自寒 分卷阅读27 查探着浅吟秋脸上的表情。出于某些好心,她到底还是开了口。“吟秋姑娘,小姐她终归要回京城,她的圈子...并非你这样的人足以触及的。”说罢,赶忙追了出去。 这回,房门总算被关上了。 浅吟秋沉了肩,轻轻靠向床边,面无表情着,心思沉淀。 的确,她和若含烟之间,确是差了千万条阻隔。夏莲姐提醒过,而今荷香亦是有所坦言。与若含烟相好,自来不当真的动情。这个理儿,浅吟秋一直都懂。 可... 一滴无声泪悄然滑落,浅吟秋清楚,她早已动情,不能自已。若注定受伤,不妨珍惜眼前,待若含烟离开,再慢慢疗伤。 这般想着,浅吟秋突然笑了起来。她才发现,自个儿竟傻到了这般地步,如此委屈自己,又是为何?不妨,现在就撇清关系,长痛不如短痛。然,这样的想法,只是想想...已经足够叫她心内扯痛不已。 “若含烟,你到底是老天派来折磨我的么?”浅吟秋长叹一声,滴下的泪已寻不见半点踪迹。 外头的小雨尚且下着。 天阴的那般厉害,湿湿冷冷,尤其难熬。 浅吟秋喝了小半碗婢女小怜端来的莲子粥,静坐窗前,读书以安定心神。书页上面的字被她读了半句,心中那股莫名的烦躁叫她无法投入,始终惦记着若含烟此刻会在何处,又在做些什么。女子心思缜密,又着实愿意胡思乱想。浅吟秋自认经历了人生可悲的起伏,早不再有那般过分的波动,而今却因了若含烟,失了该有的淡然。 若含烟,当真是个害人不浅的妖精。 房内的蜡烛被点燃,屋外雨声伴着冷风,愈演愈烈。 浅吟秋于房内坐立不安,怕若含烟忘了带伞,回来时淋雨着凉怎么办呢?只是,当她拿着伞准备出门,心中不觉起了另一番滋味。如若含烟那般人物,为她撑伞的人,自来不少。王爷邀请,又怎会让她淋雨归来?可是,她还是放心不下啊。 若非亲眼见到若含烟回来,浅吟秋这颗悬着的心又怎么可能放下? 几次冷静,几次挣扎。浅吟秋终是披了件外衫,拿着油伞打开了房门。哪知刚踏出房门,才发现对面儿若含烟的房门一直大敞着。不等她过去瞧个究竟,里边儿若含烟的声音幽幽传来:“这么久才想着出房寻人,秋儿当真放心我呢!” 闻言,浅吟秋当即愣住。“你...你何时回来的?”莫不是早先回来的,动静太小没有听到? “没去,又哪有何时回来的道理?”若含烟出现在浅吟秋的面前,身子软绵绵的倒进她的怀里,缠着她进了房间。 原本寂寞的房间,顷刻暧昧了起来。 “秋儿,我知你对我有所疑虑,我都知道。”若含烟压低了声音,言语中有了平日里未曾有过的愁绪:“外边儿所传的,我是当今圣上独宠的妃子。真是荒谬,既是独宠的妃子,皇帝又怎么可能容我身处风尘?这不是往自个儿脸上贴丑?可是呢,这皇家的男子对我有所企图倒是真的呢!”话到此处,若含烟竟是自嘲般的笑了起来。 “秋儿,你猜...我究竟何种身份呢?我呀,和你相同又不同。我的娘亲,是个到死都求不得名分的女子。我呢,也一样。死去的老皇帝是我的爹爹,新登基的年轻皇帝是我的哥哥,可是我又并非公主。他呀,想永远压着这个秘密,让我做他的妃子呢!” 若含烟的笑声越来越大,最后竟捂着肚子笑的前俯后仰,没半点儿仪态。只有浅吟秋瞧得清楚,若含烟,她在哭。 作者有话要说:  胡汉三回来的第三天,你们想我了对么。 ☆、继续更新 如若含烟那般倾城妩媚的女子,自来有她的骄傲,只会叫世人情不自禁的臣服于她的娇容之下,却鲜少表露那些不堪的过往和秘密。 此刻,若含烟笑得花枝乱颤,却分明叫人疼惜不已。 同是天涯沦落人,浅吟秋不知怎地跟着掉了泪。她小心将若含烟抱住,以温柔安抚。“含烟,我在这儿陪你。”浅吟秋柔声道。 “秋儿,你可知世间千种面孔,我独恋你这张脸呢?”若含烟止了笑声,在浅吟秋的怀里享受片刻安宁呵护。她双眸浅闭,握住了浅吟秋的手:“怎么办呢?我的好秋儿。” “怎么办?”浅吟秋想来会错了意,抿唇微想,道:“你若不想,没人奈何于你,便是当今圣上也不可以。含烟,同是女子,我知你我差距甚多,但...我愿意...”心里的话尚未说完,若含烟以唇相贴,封了浅吟秋稍后的全部言语。 这天儿实在太冷,若能以躯体相互取暖,也不失为一件惬意之事。 浅吟秋向来不是纵情多欲之人,只是因着若含烟,不忍拒绝,索性顺了她的心意,从了她的举动。窗外细雨声不断,屋内缠绵亦是无止。若含烟的身体在轻抖,她在后怕着什么,却不曾吐露。只一次次贴着浅吟秋的身体,恨不得将自己揉进她的身体,怕稍稍拉开了距离,便自此咫尺天涯。 “秋儿...”若含烟唤了第一遍。 “秋儿...”若含烟唤了第二遍。 “秋儿...”若含烟唤了第三遍。 “秋儿...” “秋儿...” 除了那句“秋儿”,若含烟再没有其它言语。 “我在。”浅吟秋应了第一遍。 “我在。”浅吟秋应了第二遍。 “我在。”浅吟秋应了第三遍。 “我在...” “我一直都在...” 浅吟秋耐心的回应着,所有的疼惜,都伴着眼泪滴落床间。 也许,只有女子和女子,同命相连的女子,才更为懂得彼此,所以怜惜,所以相知。 关了门的临春楼深夜寂静,再听不到往日的吵闹喧哗。楼里的姑娘们得了整月的歇息,一个个闷在屋里休养生息,轻易不愿意跨出房门。负责侍候姑娘们的那些丫环也因此得了清闲,偶尔也会在深更半夜凑到一块儿,磕着瓜子闲聊谁跟谁的□□,谁和谁的怨事。 不知是不是做了噩梦,若含烟于夜间突然转醒。浅吟秋就在她的身边,跟着她醒来,几乎是出于下意识的抱住了她。“怎么了?”浅吟秋问。 “秋儿是不是被我吓到了呢?”若含烟笑了起来,道:“只是做了个叫人甚是不喜的梦罢了,没什么呢。秋儿莫不是被我吵醒了?” “并非被你吵醒,只是你所经历的那些,着实叫我心疼。含烟,我一直心有疑问,你到底...打算怎么做?莫不是,打算默默承受吗?” 默默承受吗? 若含烟收敛了笑,突然就沉默了起来。 浅吟秋问的问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8 娇媚俏姿 作者:柳自寒 分卷阅读28 娇媚俏姿 作者:柳自寒 分卷阅读28 题,一直都是若含烟不敢也不愿面对的。 九五至尊,当今圣上。他想得到的,自来轻而易举。他所不能得到的,便是毁掉,也甚是简单。若含烟怕死,这人世间的美好她尚且没有玩儿够,所享受的,也没有尽头。有时她也想从了现实,总比抗拒来的好过。可她终究没有那样做过,否则...也不会来到江州这样的小城。 “秋儿,若换做是你,你当如何?”若含烟突然问道。 这样的问题,若换在自己身上,当做如何呢?浅吟秋垂下双眸,不由得苦笑。从前她所遭遇的那些,让她自此不再对生活抱有丝毫希望,又因着怕死,索性选择了接受。“我怕是,懦弱不能,更比不得那些贞烈女子吧。”说罢,浅吟秋低下头,叹息不止。 “是呢。这么说来,秋儿能做的也只是接受对吗?”若含烟捏起了浅吟秋的下巴,道:“你我都不过是尘世间最普通的那一种人,抵不过权势,更难以改变所经历的宿命。秋儿做不到以命相搏,我亦是不敢。可是秋儿,我想逃,不为自个儿,只是想着...能和你更长久的在一起。” “那么...” 浅吟秋突然起身把桌上的蜡烛点着,借着光在柜子里寻着些什么。过了会儿,她把一个绣花包袱捧到若含烟的面前,打开后,尽是些珠宝首饰,和数张银票。“这些是我自入楼以来的全部所得,你若愿意,我陪你走就是了。”只要,能和你更长久的在一起,就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 ☆、第二十九章 浅吟秋的举动过于突然,也过于认真。若含烟披着衣裳望着她,没说什么,只轻轻勾起了唇角,又是魅惑众生的笑颜。 “秋儿,值得么?”若含烟重新将那些珠宝银两打包,拉着浅吟秋的手覆于自个儿的脸上:“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想逃,谈何容易?” “那又如何?即便天下是皇帝的,只要你愿意,又岂是那些人找得到的?含烟,我想与你隐居山林深处,从此远离俗世。你说,这样好不好?”说这话时,浅吟秋的眼底满是期待,却也隐约的,有着些许失落。 若含烟握住浅吟秋的手松了又紧,思绪放空,又重新深望向浅吟秋。“秋儿,我...”她说不出话来。世人皆知若含烟如狐狸精转生,爱极了热闹,又怎会放弃那等众星捧月的生活,去无人知晓的山野林间过此一生? 说到底,心里的某些想法,还是不够坚定。 若含烟没有把话说完整,浅吟秋已经明白了全部。她跟着笑了起来,眼底的情绪被好好的遮掩起来。“你说的没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前路如何到底未知,不妨且走且看吧。”浅吟秋道。 她是不懂若含烟的,一面想要拼命的摆脱那层来自帝王的不伦的束缚,一面却放不下现在的生活。若含烟想要的,到底是什么?想来,怕是和感情无关吧。浅吟秋想起了夏莲的那番话,和若含烟在一起,终究是没有未来的,飞蛾扑火,注定受伤。 她不该动情。 重新收起包袱,浅吟秋的一滴泪落在了腕间,不动声色的,没有被若含烟觉察。 二人再次相拥而眠。 只是这次,浅吟秋彻底失眠了。 初冬的这场雨总算在第二天的午间彻底消停。 临春楼里的姑娘们无所事事的太久,纷纷聚在大堂里唱起了小曲儿。眼瞅着还有半月才能重新开业,春娘这颗心早是期待满满,眼睛里全是白花花的银子从别人的银袋子里排送而来。她难得阔绰一把为姑娘们置办了上好的胭脂水粉,也好在休业结束后好好诱一回那些恩客的眼。 这样的场合,不是若含烟那等身价甚高的贵人所参与的,自来不喜热闹的浅吟秋也不会下来。她俩仿佛从来没有融进这临春楼,永远格格不入,也总不是春娘所能把握的。若说从前还可对浅吟秋说教几番,而今来了若含烟,二人那朦胧不明的关系早传进了春娘的耳中,便更不好多做言语。只等着若含烟离开,浅吟秋自个儿收心。 房间里的火盆已经没了炭火。 浅吟秋握着书卷朝窗外望去,时不时发出几声不由自主的叹息。她找了个理由让若含烟回了自个儿的屋,此刻难得的安静竟叫她不太适应。和若含烟的这段情,她以为到了分别之日自然结束。痛的是自个儿,伤的也是自个儿。她不该抱有幻想,幻想二人终能厮守终生,幻想着老天总算开眼,给她一次救赎。 既相恋,便珍惜。 当初的想法,到了现在,竟是明知悲伤却要迎面而上。莫非,她浅吟秋终究是个为情痴傻的女子吗?还是说,她现在就该疏远了二人的距离,少些痛,便不必多余伤。 “小姐。” 听到声音时,小怜拿着扫把清扫着房间的角落。她自是看出了小姐的失神,走上前小心翼翼的唤了一句,心里头略有疼惜。“小姐,你是不是有心事?” “如何会有心事呢?小怜你多想了。”浅吟秋道。 若是从前,小怜得到这般回答,当是不会继续说下去的。今次确有不同。“并非小怜多想,而是小姐您...”小怜把扫把放在一边儿,脸上尽是认真,她轻声道:“小姐一直喜欢安静,小怜知道。可现在,自打那个京城的若含烟来了,小姐总有过多的叹息。其实,小姐和她的关系小怜听楼里的姐姐们谈及过,小怜觉得,能让小姐快乐的,便是好人。但若含烟,纵是生得再好看,她配不得您。” “你说...”浅吟秋抬眸望着小怜,“她配不得我?” 似是说错话了。 小怜缩了缩脖子,又不想把心里的话憋在心里。她后退了一步,坚定的点了头:“是。小姐,她当真配不得您。小姐,小怜当真不忍瞧着您现在这般样子,整日都像有所心事。您从前也爱安静,却并非现在这般。若含烟她终究是要走的,她根本就和那些嫖客没什么分别,玩儿够了,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叫人无处可寻。小姐,您即便要找个女子相好,夏莲姐姐不是挺好吗?她对您那般好,起码配得上小姐。” “是这样吗?”浅吟秋的唇角有了笑意,却是苦笑:“可我已然对她生了情,便是注定受伤。能做的,莫不是自个儿了结了这情吗?小怜,你说的不对,她并非配不得我,是我不够资格。情这东西,我本不该碰得,而今,又为何去碰呢?”她没说,若含烟终究没有勇气放下所有,而她...纵是做好了一切准备,又有何意义呢? 到底,不过黄粱美梦一场,缘分以前,伤痛在后。 作者有话要说: ☆、..... 分卷阅读28 分卷阅读28 分卷阅读29 娇媚俏姿 作者:柳自寒 分卷阅读29 娇媚俏姿 作者:柳自寒 分卷阅读29 这日子过的恍惚似流水。 转眼年关将近,江州城里比平时多了几许热闹。家家户户提前晒起了腊肉,收起了平日的大手大脚,小心的攒存着银两。 天气越来越冷,却并不影响临春楼里的恩客满堂,热闹非常。 春娘在透着寒风的门口扯着笑脸儿张罗着前来的客人,自打若含烟住进临春楼的那天起,她的生意简直红火得不行。不光是江州城的客人,连京城的行商都慕名而来,只为重金一睹若含烟的倾城绝貌。 什么叫数银子数到手软,春娘总算得以体会。 大堂里姑娘们打扮的花枝招展,陪笑给身边儿的老爷倒酒,偶尔被捏上一把,嗔一句“讨厌”,只把那只揩油的手往自个儿身上搂,明知道逢场作戏甚是厌恶,却因着稍后的那些赏银,只当对方是自个儿倾慕多年的潇洒公子。 生活在风尘里的女子,迎合别人,更得骗得了自个儿。 相比大堂里的热闹喧哗,二楼尽头倒是安静的叫人不适。 浅吟秋就在桌边儿端端正正的坐着,面前余一杯早被喝光的酒,床上躺着已然睡死过去的陌生公子。 房间的蜡烛已经燃了大半儿。浅吟秋手里捧着喝了小口的酒杯,思绪不知飘去了何处。 这些日子,她一直在刻意疏远着若含烟。倒也不是避之不见,她还会满足着若含烟的靠近和接触,只是晃神的次数见多,心底的那份痛也愈加浓重。两人间不可说的话皆掩在心里,隔阂越重,越像是逢场作戏,失了初时的那份真欲。 此刻的若含烟就在自己的房间里,手上是不知哪家老爷送来的名贵珠宝,那般稀有,被她轻易扯断了线,珠子散落了一地。脸上的脂粉已经擦掉,若含烟还是那个绝代风华的女子,一举一动都足以牵动人心。她难得没了表情,手里抓着最后一颗珠子,反复在掌中把玩儿,稍稍倾斜手掌,由它落地。 浅、吟、秋。 若含烟闭上双眸,忽然有些无力。她是何等聪明的女子,又怎会不懂浅吟秋的心思。“竟是那般想要疏远于我么?”若含烟不自在了,平日里那股随意游走于各类男人间的从容全然不见。只因着对方是浅吟秋,一个普通不过的风尘女子,和她相同又不同的凄惨。 到底要怎样才好? 明知此情终有断时,长痛不如短痛,若含烟却舍不得。只要相当离开二字,她的心莫名压抑,酸胀痛苦。可是,又能怎样?若含烟所能做的,无非是维持着当有的现状。她并没有勇气让之后的一切发生改变,纵是有,也不是现在。 所有光顾临春楼的客人几乎在早间全部离开。 小怜捧着干净的新被褥进了房间,依着要求换下了被恩客躺过的被褥。浅吟秋正在洗漱,小怜捧着换下的被褥在她身后稍作停留,道:“小姐,夏莲似是病了。” “嗯?病了?”闻言,浅吟秋轻轻擦干面颊上的水渍,转过身来,道:“可是瞧过大夫了?” “这个倒是不知的,大抵是感染了风寒。这不,在房间里呆着呢。我上楼那会儿,她叫我帮忙去厨房要碗清粥。瞧着样子,憔悴的很。”小怜如实说道。 “我去瞧瞧。”说罢,浅吟秋随意披了件儿小袄,便要往夏莲房间去。开门时,她的目光不经意往对面儿房间瞥去,若含烟的房门虚掩着,似在等她过去。然而,浅吟秋也只是顿了顿脚步,便再没迟疑,径直而过。 浅吟秋敲门后,迎来的是面容苍白,看起来甚是虚弱的夏莲。 “秋...”夏莲见着浅吟秋,自是欣喜。她想唤一句秋儿,却因着某些因由未能顺利脱口。“妹妹怎的来了?”夏莲不想被浅吟秋瞧见自个儿这般脆弱的样子,转身就要回屋收拾一番,只是脚下踉跄,幸而被浅吟秋及时扶住,才不致摔倒。 “夏姐姐,你不舒服,当好生休息才是。”浅吟秋道扶着夏莲到床上歇息,又去给她洗了毛巾,简单帮她擦拭了脸颊。“夏姐姐,待会儿我让小怜请大夫过来,开几服药,很快会好的。” “妹妹来看我,身子已经好了三分。”夏莲浅浅笑起,轻握住浅吟秋的手,不肯放开。 生病之人的情绪尤其需要照顾,浅吟秋懂,遂由着夏莲慢慢握紧自己的手,只是眼底的那番深情,如何都不能回应。“夏姐姐,年节将至,当格外照顾好自个儿才是。这个时候,天儿尤其寒冷,莫要单薄了自个儿,徒添病痛。” “别光说我,妹妹才要照顾好自个儿。”夏莲微咬下唇,终是唤了句“秋儿。”她抬手抚上浅吟秋的脸,眼里一片朦胧:“我心有相思,却不敢言说。这情,如何轻易放下?” “夏姐姐,我...” “哎哟!真是一幅姐妹情深的美好画面呢。”突然传来的声音打断了浅吟秋要说的话,她转过头去,才发现若含烟不知何时倚在门口,慵懒妩媚,自然风情无限。只是眼底那一闪而过的悲伤,轻易刺痛了浅吟秋的心。 ☆、若含烟,我想你了 时间当真是个折磨人的东西。 一分一秒,却总要她人熬着彼此心内的痛苦,不能明说。也总把谁轻易的变成了旁观者,一双隐隐透着痛的双眸,有泪难流。 若含烟便靠在门旁笑而不语,视线只停在浅吟秋被夏莲紧紧握着的手上。那只纤细白皙的右手,欢愉时总会轻抚若含烟的身背,温柔情深。“想来,当是我打扰了。”若含烟又开了口。俗世妖精,也不过落败一遭,狼狈离开。 叹息声随着若含烟的离开而传进夏莲的耳中。 浅吟秋双眸微闭,轻轻拿开了自己的手。不似那般唐突,却分明重伤了尚且虚弱的夏莲。 “秋儿,当真是在乎她的。”这话说的那般云淡风轻,也只夏莲自个儿清楚,泪早落进了心里,怕被她人瞧着,卑微了最后那点儿尊严。 在乎,怎会不在乎? 浅吟秋沉默未语,望着空落落的门口,没有动作。若当时理智少一些,怕是此刻已经追了出去。现在这样,究竟是好是坏?浅吟秋找不出答案,只是不敢再直面自个儿的那颗心,里面尽是对若含烟的种种难言的情。 “夏姐姐,你身体不适,当要好生歇息。我去叫贵娘给你煮完莲子羹,小怜这丫头,也不知跑去何处。”说着,浅吟秋起身给夏莲好生盖了被子,视线相对,她首先移开了目光。 “那秋儿呢?还过来吗?” “待姐姐休息好,我再过来。”浅吟秋这样说着,便是打算一个人外出走走。她是没打算再过来的。夏莲的情过于明显,若注定不能回应,何必继续亲近,徒增无谓的希望呢? 分卷阅读29 分卷阅读29 分卷阅读30 娇媚俏姿 作者:柳自寒 分卷阅读30 娇媚俏姿 作者:柳自寒 分卷阅读30 临出门前,浅吟秋到厨房找了贵娘,劳烦她煮一碗莲子羹送去夏莲房内。 后院儿的梨树早枯了叶子,此刻只余光秃秃的枝干,等着初春大风吹过,重获新生。浅吟秋在树下停了许久,不经意抬头望了眼二楼的窗户,紧闭着,在她意料之中。 院门儿开了又关。 浅吟秋裹着锦袄自后门出去,顺着临近的小巷,拐出了大街。她本是喜静的女子,出入也总是习惯避开喧闹的人群。风尘女子,身子早是千疮百孔,又哪里来的坦荡和寻常女子一般呢? 她在旧年的府邸前站了许久,初时难免泪流,此时倒不见泪水,只满心伤怀,不知和谁诉说。这地方没人买,更不会被卖。满门抄斩,这般晦气的府邸,他人连靠近都觉得会遭连累,更别说买来居住。不过,这样也好,起码还有个地方,记得她到底是谁。 “听说曲家少爷中了进士,过些时日便要迎娶吏部侍郎的千金,真是好福气呐!” “是啊!是啊!曲少爷一表人才,这样的人做女婿,谁不喜欢呢!” “那是自然,换我...也想嫁他那般的潇洒之人儿。” 路过姑娘的对话传进浅吟秋的耳中,她身子不由轻颤,只想快些离开,寻个清净。浅吟秋不知目的的走了许久,不知不觉竟走到了城郊的那片竹林。“若含烟。”她记得那时在竹林里的一个拥抱,若含烟的气息叫她安心。而现在,只她一人,承受这无边的痛... “若含烟...” 浅吟秋闭上双眸,眼泪不知怎的流了下来。 曲家少爷,曲公子。 若她没有遭此变故,她和他早已成就婚姻。或许,也当有个一儿半女。事已至此,她并没有怪过曲家的无情。是他们有缘无分,也是她注定无福消受曲公子的那份好。 那年那月那时,那一封退婚书的内容,浅吟秋至今难忘。退婚书并非曲家少爷的字迹,想来那时他也不愿,只是为了自家声誉,不得不依着父母的意思。送信过来的是曲夫人身边的丫环,哪怕信已经交在浅吟秋的手上,丫环也不忘对她一顿恶言。 浅吟秋知道,那些话,是曲夫人教丫环说的。 现在也好。 自个儿注定沦为风尘女子无路可退,又何故去阻拦他人的幸福? “若含烟...” 浅吟秋摘去一片竹叶,口中喃喃:“若她在,该有多好?” 可惜,自个儿伤了她,更伤了自己。 若含烟那般骄傲的妖孽,狼狈一回也就够了。兴许,如此也好。 起风了。 寒风吹在脸上,总不似春日那般舒适。 浅吟秋觉得冷,下意识的裹紧锦袄。她打算再待会儿就回去,久留之地,却也是失魂之所。 “秋儿。” 好似出现幻听了。 浅吟秋听见有人在唤她,是若含烟的声音。待睁开眼睛,怕是不但幻听,更有了幻觉。 “秋儿。” 又一声轻唤传来,浅吟秋未做反应,已被怀抱包围。熟悉的气息,想来真是癔症了吧。也好,这般暖人的怀抱,倒让她不觉得那么冷了。 “若含烟,我想你了。” ☆、。。。 初冬的天儿因何冷的厉害? 浅吟秋不知道,也不愿深究。她此刻正依偎着暖人的怀抱,眼神迷离,思绪且不知飘去了何处。“若含烟,我想你了。”她抓着来人的袖边儿,耳边是被风吹动的竹叶,沙沙作响。 若含烟没说话,只由她抓着自个儿,目光不再是勾人的妩媚,倒多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温柔。谁会知道,向来风华绝代的人间妖精也会有狼狈的一遭?谁又能知道,那人间妖精会悄悄跟着伤她之人,一路尾随,只为在对方需要的那一刻,及时出现。 这情,当真是叫人无可奈何的折磨。 不约而同的叹息随风而逝,浅吟秋抬眸望着若含烟,正好对上她的视线。原来,竟不是幻觉,更非一厢情愿的癔症。“若含烟?”浅吟秋不舍松开眼前人,又不得不违背一遭自个儿的心意,缓缓放下双手。“你因何,会出现在这里?” “怎么,许你出楼逛逛,我便不能在此处静瞧风景了么?”若含烟盯着浅吟秋稍稍握紧的手,笑得勾人:“我刚才倒是听见妹妹唤了我的名字,还说...你想我了。这会儿刻意拉开距离,妹妹这甚是善变的性子,实在叫人捉摸不来呢。” “我...”浅吟秋的脸莫名红了起来,她转过身来,不愿被若含烟发现自个儿此刻的窘迫,道:“怕是你听错了,我从未唤过你的名字。外头天冷,我这便回去了。”说着,往前走了几步,却是错了方向,再回头来又是一场尴尬。 “秋儿,你可知过完了正月,我便要走了。” 若含烟突然的一句话,叫浅吟秋僵了身子。她望着竹林里随风飘落的叶子,唇角不由得浮起浅笑:“是吗?那...”她转过身来,笑中有泪,自己却未曾察觉:“临走前,吟秋为姐姐送...送行。” 秋儿,你何苦这般折磨自个儿,偏生要压抑自己的心呢? 若含烟满脸的疼惜,到嘴边儿的话却生生咽进了肚子里。“也好。”二人便是这般口是心非着,说浅吟秋压抑自个儿的心,若含烟又何尝肯吐露真心呢?明明浅吟秋的泪已然流在了若含烟的心里,却偏偏要装作没有瞧见,那般无所谓的样子,究竟是为了做给谁看呢? 或许,浅吟秋想的是,既然早晚都要离开,不妨给彼此一些时日,至少在离开时少些痛。 或许,若含烟心中所想的,亦是如此。 又起风了。 二人在竹林边儿分别,明明回的是同一个地方,却一个往左,一个向右。 若含烟把步子放得极慢,浅吟秋往前走了两步,数了一步又一步,终是忍不住回了头。“若含烟!”罢了,是她不争气,是她的情败给了全部的理智。“若含烟!”浅吟秋几步追了过去,终是又牵起了若含烟的手,“不是说要在楼里呆上半年吗?为何过了正月就要回去?” “皇上的旨意。”若含烟垂眸,没再接着往下说。 浅吟秋会懂的。皇帝的旨意,谁人能够违逆呢?这天底下唯一能让若含烟脱不开身的男子,只有那个高居龙位的九五至尊。 “那你,要入宫?”浅吟秋到底把想问的问了出来,满心颤抖,痛的不能自已。 若含烟没有回答,只是轻轻点了一下头,却 分卷阅读30 分卷阅读30 分卷阅读31 娇媚俏姿 作者:柳自寒 分卷阅读31 娇媚俏姿 作者:柳自寒 分卷阅读31 让浅吟秋如掉冰窟,摇摇欲坠。“你可以逃的不是么?若含烟,我们一起走,去没人找得到的地方,不好吗?若含烟,若含烟!”浅吟秋蹲在地上放声哭了起来,她以为她还能继续保持理智,谁知这明明不多时日的情,却足够称得上刻骨铭心,要她夹在生死之间,痛苦不已。 “若含烟,若含烟!你为何这般胆小!为何到最后,无情的是你!软弱的也是你!早知今日,为何还要无端撩拨于我!为什么!” “秋儿。”太多的话想说却不能说。若含烟只跟着浅吟秋蹲下,抚去她脸上不尽的泪。“你我皆是风尘俗世的一颗棋子,没有选择的权利。倾心于你,是我此生唯一做的对事。秋儿,若不能相守,不妨好生珍惜最后的日子。我曾经,也不是没想过摆脱宿命,只是压在我身上的,是我无力改变的。为情而舍命,我自认做不到那般勇敢。秋儿,我知你怪我,可我对你的情,是真的。你,能陪我过个年吗?” “若含烟...” 很久很久,浅吟秋站了起来,抹掉泪水,倾城一笑,惊艳了眼前之人。 “既相好,便相好。” “走吧,我们回去。” 要怪,只怪宿命,怪不得你。 作者有话要说:  微博号:沈寻南丶 ☆、.... 好似,经过了那一场泪别,若含烟和浅吟秋又回到了初时相好的那般亲密无间。 若含烟又睡到了浅吟秋的房里,偶尔说笑,偶尔同饮,又或两两相醉,缠绵四起。楼里的姑娘们都知道她俩人的关系,连春娘亦心领神会,直叹浅吟秋太傻,又叹若含烟过于媚人。换了谁,又能从中理智脱身呢? 一场欢好结束,两具躯体纠缠,香汗淋漓。 说是抵死缠绵,泪流进了各自心里,脸上的笑,倒也妩媚柔艳。 “烟儿。”浅吟秋不知何时改了称呼,小指勾着若含烟的发尾,眼瞧着桌上烛光摇曳,好似她俩儿的情,摇摆不定,终要尘埃落定,徒留伤怀。 若含烟眼眸微闭,默而难言。她猜到浅吟秋心中所想,却不知道当如何安慰。寒冬苦闷,这样的漫漫长夜,好在有情人相陪,才不致孤单了岁月。“秋儿,想必你也累了,不妨好生歇息。”若含烟的话刚说完,环在她腰间的手已经离开。 浅吟秋裹着一件外衣下床,似是临时起意,又好似早有打算。她把藏在柜内角落的锦布取了出来,小心翼翼的打开,里面静躺着一枚翠玉戒指。戒指是浅吟秋还未被亲哥哥卖到青楼前,她的娘亲亲手赠予她的。是她的嫁妆,不算贵重,却意义非常。 “烟儿。”浅吟秋取了戒指,把它戴在了若含烟的指上。不大不小,刚好合适。 “这是做什么呢?”若含烟问。 再见旧年旧物,浅吟秋自有无限感慨。“这枚翠玉戒指,是娘亲当年赠我的嫁妆。而今流落风尘,本想着此生再无机会将它拿出来。谁知阴差阳错,倒和你相好。烟儿,便把它随身戴着,可好?”若终是不能相守到老,留一物以抵眼前人,也算满足。 “是你的嫁妆?” 若含烟起了兴趣,好生端详着手上的翠玉戒指。她拉着浅吟秋上床,重新依偎在她的怀里,好不惬意。“如此贵重的物件,送给我,你不心疼吗?” “心疼。若是不送,遗憾终生的痛,更难承受。”自来不喜说情话的浅吟秋若说起动情之言,更叫人心动。“所以烟儿,便好生留着她。睹物思人时,我亦在此间念你。” “众人皆道若含烟是个狐狸精,秋儿又何尝不是那个让人想着念着的妖精呢?”若含烟笑了起来,一抹苦涩流于心头,不可说,不能说。“这份重礼我收着,定不会让它离身。秋儿,既是收了礼,自当要有个回礼。” “回礼?” “自然是同样贵重的回礼。”若含烟解下了戴在脖间的项链,那是她一直戴在身上的。据说是已故圣上留给她的信物,半月牙状的白玉挂坠,一瞧便知绝非等闲之物,造价连城。 这般贵重的东西,收不得。 浅吟秋抓住了若含烟的手,制止了她的动作。“我不能收。”浅吟秋摇头道。 只是,若含烟早就打定主意要把项链戴在浅吟秋的脖颈,并非随口说说,而是诚心所赠。“秋儿说要睹物思人,你把那般贵重的物件儿留给我,我又因何不能送你同样珍视的东西呢?来,莫要推拒,且让我为你戴上。日后,纵是不能相见,也至少有件东西,让你挂念。”说罢,不由分说的,将项链戴在了浅吟秋的脖间。 “这项链和秋儿的气质倒是衬得很,好生漂亮呢。”若含烟欣赏着浅吟秋的身体,双眸略显痴迷,未加遮掩,叫浅吟秋羞臊不已。 “不早了,该要好生歇息才是。”浅吟秋轻推了下若含烟,倒真的是不好意思才有的表现。 “秋儿!”若含烟借着浅吟秋的动作抱住了她,眼底隐约有泪。她动了动唇,却始终没有把想要说的话说出来。“却是不早了,睡吧。”若含烟道。 “若是早些,当有多好。” 知若含烟者,怕也只有浅吟秋了。唯有她,懂得若含烟想说又未能说的那些言语。 若能早些相遇,便不是在风尘当中,也许会有不一样的结果吧。 作者有话要说:  ...是he ☆、完结倒数第二章 辗转迎来的是除夕。 江州城内各家各户皆挂起了大红灯笼,高高的,随夜风摇摆。平日里足不出户的百姓今夜也跟着家人一块儿出门,赏对联,放花灯,又或猜灯谜,尝小吃。 春娘在今夜给临春楼的所有人放了大假,从酒楼里订了几桌好酒好菜,和众人一块儿跨除夕,迎初一。没了平日里宾客满满的喧闹,此刻的临春楼倒显得格外温馨热闹。姑娘们照旧打扮得花枝招展,带着不违心的笑,和平日里交好的姐妹把酒言欢。 未到时辰,姑娘们大多喝了半醉,乱了姿态,好好的温馨氛围转眼变得乱糟糟的,充满了吵闹。浅吟秋和若含烟便在此时默默离席,回屋换了身衣裳,自后院儿出了临春楼。 街上热闹。 若含烟和浅吟秋着男子装束,惹来姑娘们的倾慕目光。只是片刻,又转成失落。那般好看的公子,不想竟有那等癖好。那样牵紧的双手,若非彼此有情,如何做得来呢?不过,这两人的搭配,倒也养眼呢! 周围人议论纷纷,浅吟秋只握紧了若含烟的手,低着头,不见颜色:“烟儿可要跟好我,此处路人众多,莫要走散才好。” “秋儿把手牵的那么紧,怎会走散呢? 分卷阅读31 分卷阅读31 分卷阅读32 娇媚俏姿 作者:柳自寒 分卷阅读32 娇媚俏姿 作者:柳自寒 分卷阅读32 ”若含烟浅浅一笑,另一只手同样覆住了浅吟秋的手背,紧跟着她的步子,哪肯轻易离开半步。 穿过拥挤的人群,不远处有放花灯的地方。 浅吟秋买了两个花灯,接来笔墨,在其中一个花灯上写下心愿。她把另一个花灯交给了若含烟,不作言语,只捧着花灯走到河边儿,望着若含烟这边儿的动静,似要等她写好了心愿,一块儿把花灯放入河中。 沾了墨的毛笔被若含烟握在手里,她朝浅吟秋望去,唇角不由勾出一抹笑意,执笔在花灯里写下两句:愿此情得以相守,愿你我不负相思。 “秋儿。”若含烟拿着花灯走了过去,却并不想让浅吟秋瞧见花灯上的内容。“来,我们放花灯吧。”说着,扯了扯浅吟秋的袖角蹲下,首先把花灯放入河中。 “你这人!”就不能等她一块儿吗? 浅吟秋眼瞧着放入河里的花灯缓缓走远,赶忙把自个儿手里的花灯放到河中,借着手劲儿往前一推,加快了花灯的速度,紧紧追随着若含烟的花灯,缓缓飘远。“也不知,算不算喜兆。”浅吟秋低声道,似是询问,又似自言。 若含烟接着起身,重新牵起了浅吟秋的手:“秋儿许了什么心愿?能否与我说上一说呢?” “问这个问题之前,难道不该先说说自己的心愿吗?”浅吟秋朝若含烟笑了起来,接着又说:“不过,还是不说得好。心愿这东西,一旦说出来,便不灵验了。” “是这样吗?人家呀,第一次放河灯,可不懂得这些讲究呢!” 若含烟这样说着,才不在乎周围人的目光,轻抚浅吟秋的脸颊。“秋儿,能和你过除夕,实在叫我开心。”这一刻,她倒是勇敢的。只是,上一刻的勇敢,怎么都不能留到下一刻去。 “小含烟。”一个温柔的男声传来,若含烟整个人都僵在原地,下意识的缩回了手。她转过身来,眼前面如冠玉的男子笑盈盈的瞧着她,目光不曾在浅吟秋身上片刻停留:“在外头玩儿了这么久,也该回去了。你说,对么?” 作者有话要说:  ... ☆、完结章 车轮压在坚硬的泥土上发出阵阵声音,若含烟坐在车里,耳边是马蹄嗒嗒作响。 “烟儿要走,我...送你。” 若含烟忘不掉离开江州城时浅吟秋那张强忍着泪水的绝望的脸,明明刚刚才许了心愿,同放河灯。为何老天不能多给她们些时间?哪怕只是一晚,总好过这般仓促的离开。 可是... “小含烟,皇兄有旨,若你再不回去,便要杀了与你有关的一干人等。” “我回去就是了。” 若含烟的话里透着无奈和相同的绝望,她想留下,却不得不离开。 马车缓缓保持着该有的速度继续往前,昨夜的情景再现,断了若含烟的心,也绝了她的念。泪水,便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 “小含烟,你可忍心那些无辜之人为你送命?瞧你这边的姑娘,如此年华,因你而死的话,是否有些可惜呢?”男子把话说得云淡风轻,不愧是四王爷,见惯了皇位争夺,人间生死,如今这般,当是自在逍遥。 “烟儿,浅吟秋贱命一条,死不足惜。只是其他人,不该受累。”此番话出口,浅吟秋竟是笑了起来:“早就知道结果,而今也可坦然相对。烟儿,沦落风尘身不由己,既能脱身,有何不可?只望你能安好,我亦...欢喜。” 若你不在身边,纵是安好,又能如何? 若含烟从没想过,当自己真正的离开,竟是那般心如刀割,连呼吸都透着刺痛。眼泪,更是止不住的流下,自个儿却丝毫不曾觉察。 “小含烟,你一直戴在身上的项链不见了。”四王爷未提流泪,只浅浅叹息,心有无奈。 “自然是...送给了倾慕之人。”此一刻,若含烟挑唇而笑,笑中有泪,却也妩媚动人,惊艳依旧。 “是么?小含烟倾慕之人,是个女子?昨夜没看错的话,就是你身边的那个姑娘。本王记得,你唤她秋儿。” “王兄瞧得倒是透彻。”若含烟垂眸,把玩着指间的翠玉戒指。睹物思人,想不到此时此刻,若含烟竟也矫情了一番。“王兄,诸家兄弟里,唯一把我当做亲妹子的,只你一人。皇上什么心思,你比我清楚。他的作为,若传到了民间,会惹来怎样的议论和结果,你更加清楚。若说从前,我并非对谁执着,便无所谓那些规矩,玩儿乐无妨。只是现在不同了。王兄,你知我向来胆小,可是这次...” 若含烟低下头,说话声尤其小声:“我也想,勇敢一回,哪怕是为了她。王兄,我遇到了一个有趣之人,她便是。” 一番话说完,只见四王爷饶有兴趣的打量着若含烟,待她抬头,却冷了脸,半晌没有说话。 “小含烟。”四王爷突然开了口,声音失了往日的温柔,冰冷慑人:“本王问你,若叫你为情而死,你可愿意?她活,你死。”说罢,他拔剑指向若含烟,又道:“本王的剑向来锋利,本王可以成全你,也可以护你平安抵达皇宫,生或死,你选。” “王兄。”若含烟打了个寒颤,原以为自己会想很久很久,却意外的,不假思索的给出了回答:“求王爷成全。” “好。”四王爷拔剑又收剑,闭上双眸,有一滴泪不经意滑过:“此刻起,世间再无若含烟。” 房间里安静异常,火盆里的炭火烧的正旺,温暖着整个房间。 浅吟秋一夜未睡,颓然坐在床上,手边是这些年攒下的银票以及首饰。春娘在晨间时来过一次,瞧着心情甚是不错。虽说若含烟提前离开,但王爷给了她足够的银两作为补偿,自然叫她开心得很。没了若含烟,春娘只望浅吟秋振作精神,莫要折腾了自个儿。 可说到底,自个儿的心结也是得自个儿解。 浅吟秋从来没有真正的为谁动过情,而今情根深种,她的理智早没了踪影。她打算,义无反顾一遭,不论结果如何,闯一次。她想去京城,找若含烟。不论多困难,她都要去。 简单的洗了把脸,浅吟秋收拾好了包袱,打算从后院儿离开。她在临春楼呆了这么多年,春娘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她有心离开。因为从前,她不敢,她怕自己这样的风尘之人离开青楼,会受尽旁人的冷眼和嘲讽。而现在,她不怕,她要离开临春楼,离开江州城。只要她所在意的人不曾嫌弃过她,怎样都好。 房门被打开,迎来的是夏莲那张关切的脸。她看见浅吟秋一身行头,当即明白她的意图。她关了门,把浅吟秋逼回了房间里:“秋儿,你这样做,值么!你可知道,一个弱女子无人庇佑,当有多么危险!” 分卷阅读32 分卷阅读32 分卷阅读33 娇媚俏姿 作者:柳自寒 分卷阅读33 娇媚俏姿 作者:柳自寒 分卷阅读33 “夏姐姐,我知道。”浅吟秋突然变得平静,她紧握着包袱,道:“你我姐妹一场,若姐姐心里还有妹妹,就请姐姐为我守口如瓶。若是春娘寻我,未免受到牵连,你便谎称不知就好。床下有我的一封信以及赎身的银票,离开临春楼得赎身,这个规矩,我不想坏。” “秋儿!你这是何苦!你可知,你这样做,会将自己置于如何境地!” “我不在乎!夏莲姐姐,若是有缘,咱们定能再见。”浅吟秋有些着急,此刻正值楼里姐妹休息的时候,若再晚一些,等她们醒了,怕是再难脱身。 “秋儿!”夏莲抓着浅吟秋的手不肯放开,僵持片刻,终是败给了对方的倔强。“那你,一路小心。”说罢,缓缓放开了浅吟秋的手,由她离开。 “秋儿,此一去,怕是今生不能再见。” 竹林内风吹竹叶沙沙作响,浅吟秋以男子装扮一路小跑,心内紧张更是难以言喻。她一路出了江州城,沿大路往京城方向走去。尽管路途遥远,中间定会经历几番波折,浅吟秋却打定了注意,不论如何,都要将若含烟寻到。 “烟儿,你可知我究竟许了什么愿?”浅吟秋自言自语,“我愿你能勇敢一遭,使我俩永不分离。烟儿,到头来,你的勇气,竟是落在了我的身上吗?烟儿,你可知...” 突然地,浅吟秋停下了脚步,原本的自言自语也通通咽回了腹中。她突然笑了起来,笑中有泪,却迟迟没有动作。“你许的是什么愿呢?”浅吟秋开了口,问对面那人。 “嘘,愿望说出来便不灵验了呢!走吧,我陪你。” “可是我的愿望,已经说出来了。它,还是灵验了。” “我的愿望,和秋儿的一样呢。” “是什么呢?烟儿。” “你猜呢?人家呀,不告诉你呢。” 秋儿,我许的愿,就要实现了。 愿此情得以相守,愿你我不负相思。 分卷阅读33 分卷阅读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