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味》 分卷阅读1 无味 作者:乜仝 分卷阅读1 无味 作者:乜仝 分卷阅读1 书名：无味 作者：乜仝 文案 晚上睡前，凌霄闷闷的搂着莫莺不开心。 “工作不顺利？” “没。” “那是怎么了？” 别扭了半天凌霄终于开口说： “为什么我就闻不到你的味道……” “……” 莫莺默了，看他认真被困扰的样子，她搜刮了一下自己的脑库存，说： “这个道德经讲：大方无隅，大器晚成。大音希声，大象无形。《茶录品泉》里讲：真源无味，真水无香。你境界比较高，所以才闻不到，安心安心。” 这个解释显然凌霄很满意，他在她脖子上啃了一会儿抬头说： “果然人丑还是要多读书……” 什么叫“狗咬吕洞宾”！什么叫“农夫与蛇”！ “其实你应该就是鼻子坏了！” 内容标签： 都市情缘 近水楼台 搜索关键字：主角：凌霄，莫莺。 ┃ 配角：衣觞，江舟，章之应，雅雅。 ┃ 其它： ================== ☆、无心 莫莺每隔一阵子，就会想起第一次见到恩泰的时候，再叹口气安慰自己，这大概就是命吧。 那是一个平常的周五下午，领导不在，干完了活大家就提前半小时翘班都出来了。从办公楼里走出来，盛夏的闷热袭来，树荫下走了几分钟也还是出了一身的汗。莫莺犹豫着到底是回家自己做饭，还是路边吃碗拉面算了，回家做饭还得去趟超市，不过今天不去明天也得去，冰箱已经没多少东西了，路边吃倒是不用吃完了收拾厨房。 这么胡思乱想着，就走到了每天回家路过的幼儿园，要是往常下班的时间，放学的孩子和接孩子的家长，以及接孩子家长的车，早把这里挤的水泄不通了。今天倒是一反常态，没有什么人，莫莺好奇的往院子里看了看，似乎早就放学了，一个人毛也没看见。 往前走了十几米，有个小男孩儿在一棵树下站着，长的蛮高，却穿着幼儿园的制服。莫莺左右看了看，没有看到接送的大人，便走过去和他搭话：小朋友，接你的人去哪里了呀？小男孩戒慎的看了看她，没说话。莫莺又问：是没有人来接你吗？你的老师不知道吗？小男孩还是不说话。莫莺又问：那你知道你家里人的电话吗？依然没反应。也是，现在拐卖儿童的这么多，不说话也是一种自保方式。 莫莺想了想，前面不远似乎就有一个派出所，于是就蹲下来说：小朋友，你不告诉阿姨也没关系，阿姨带你去前面的派出所找警察叔叔，警察叔叔一定可以帮你回家，好吗？小男孩还是戒慎的看着她，看了很久，点了点头。莫莺松了一口气，伸出手来邀请他牵手：呐，路上人多车多，你要是乱跑就很危险，所以还是牵着手比较安全哦。小男孩想了很久，又盯着她看了半天，终于伸出小手握住了她的手。 派出所不远，可是孩子走路慢，短短一段路，也走了快十五分钟。接待的民警是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伯，听了莫莺的叙述，做好了笔录，让莫莺留了联系方式住址什么的，也过去问了小男孩问题，家在哪里啊，知不知道家里电话啊，父母叫什么名字之类的。小男孩更加审慎，抱着莫莺的胳膊半个身子都缩在她后面。莫莺见他似乎更是害怕的样子，就把他揽在身侧安抚着。 见小男孩害怕的样子，老民警也没再试图靠近和盘问，转身拿了个纸杯，接了一杯水递给莫莺。莫莺低头问他：你要喝一点水吗？外面很热，你出了好多汗呢。小男孩默默的点了点头，接过杯子小口小口的抿着。莫莺看他乖巧喝水的样子，摸摸他的头，和老民警说：可能是他们今天提早放学了，家长没有看到通知，平常这个幼儿园都是再过半小时也就放学了，估计很快他父母接不到孩子就会报警吧。老民警点点头说，希望是这样吧。小男孩喝完了水，扯了扯莫莺的衣袖，把杯子还给她。莫莺对他说：要是你能记得一个电话就好了。 小男孩忽然开口说：我记得一个电话，是凌叔叔的，可是他很忙，不能随便给他打电话。莫莺大喜过望，赶紧你拿出手机来，问他电话号码。小男孩摇摇头说：凌叔叔不喜欢被别人打扰。莫莺想了想说：那我们不打电话给他，发一个短信，这样他忙完了就可以看见了，行吗？小男孩眼睛一下子就亮起来：这样就不打扰凌叔叔了吗？莫莺果断的点了点头。小男孩迅速的报了一串手机号码。莫莺很想直接打电话过去，但是又觉得失信于孩子总归不好。就发了一条短信过去：凌先生，有个孩子走失，现在在xx警察分局，他只记得您的电话号码，麻烦您过来接一下。 ****************************************************************** 四个人的小型会议正在进行，桌子上的手机屏幕忽然亮了，一条短信。凌霄扫了一眼，是他的私人号码，只有几个人知道。凌霄一边听着讨论，一边拿起来手机看了一眼，很像是诈骗短信。但是事关恩泰，他还是做了一个暂停讨论的手势，去办公桌上摁了内线，叫了一声秘书：江舟！叫完了才想起来江舟有个急差下午刚走，这会儿应该在飞机上。 电话里秘书的声音也响起来了：江秘书下午去广州了，凌总需要什么？ 凌霄问：江舟走的时候有没有说今天安排谁去接恩泰？ 秘书回答：应该是您的管家，需要我去确认一下是否接到了吗？ 凌霄尚未回答，他的内线手机电话响起来了，是他的管家：先生！没有接到小少爷！幼儿园空无一人！要不要报警！ 凌霄眉头皱起来，说：你回家吧，我来处理。 挂了电话，再翻看那条陌生短信，凌霄立刻回拨回去。响了一声电话就接起来了，一个女人的说话声：快，和他说话呀。接着是恩泰的声音：凌叔叔，对不起，我不应该给你打电话。然后又是那个女生的声音，还是您和他说明情况吧。然后电话被一个中年男人接过去了：您好凌先生，这里是xx警察分局，这个走失的孩子只记得您的电话，你可以通知他的监护人，带好证件过来领回去吧。凌霄紧皱的眉头稍松了一下，挂了电话回头和另外三个人说：你们继续。 *************************************************************************** 十分钟后，警局的门被推开了，进来的是个男人，莫莺扫了一眼，五官端正，剑眉星目，挺鼻薄唇，长的不赖，一脸不爽。大热的天穿着一丝不苟的衬衫西裤皮鞋，是个活在空调房里的人。小男孩见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2 无味 作者:乜仝 分卷阅读2 无味 作者:乜仝 分卷阅读2 了他，依然靠在莫莺的怀里没有动，怯怯的叫了一声：凌叔叔，对不起。看着恩泰安然无恙，凌霄松了口气，脸色还是差，伸手叫了一句：恩泰，过来。小男孩瑟缩了一下，下意识的往莫莺怀里靠了靠，又鼓起勇气起身要走过去。莫莺忍不住一把揽住了恩泰，走到这个男人面前说：小孩找不到大人本来就会很害怕，你好好安慰他，不要凶他。凌霄这才仔细看了看这个给他打电话的女人，五官端正，毫无特色，皮肤勉强算的上细致？和他公司刚招进来的女大学生别无二致。对着他的臭脸说教，也算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勇气可嘉。这时老民警过来叫凌霄过去一边问一边做笔录。 你不是孩子父亲吧？ 我是他的监护人。 孩子的父母呢？ 去世了。 把你的证件给我，我去复印一下，你看一下笔录，没问题的话签个字。 莫莺蹲下来，两只手分别拉着小男孩的手，说：你叫恩泰是吗？小男孩点了点头。莫莺笑着说：恩泰好乖，以后要是没有看到接你的人来，就回去幼儿园里找你的老师，千万不能自己一个人在路上乱走，很危险的，记住了吗？小男孩又抿着嘴，点了点头。 凌霄走过来，居高临下的看着莫莺说了一句：谢谢你，莫小姐。莫莺站起来，没理会他言语里的冷淡，应了一句：不客气，以后希望您能做好监护人的职责。凌霄对着恩泰说：走了。莫莺松开了恩泰的手，摸了摸他的头，说：走吧。走到了门口，恩泰忽然回头大声说：阿姨，你也很忙吗？莫莺楞了一下，说：阿姨不忙呀。恩泰忽然笑了，大声说：你要是不忙，那我可以给你打电话吗？莫莺忽然心里就一酸，想起他说“凌叔叔很忙，不可以随便打电话”，“凌叔叔，对不起”，又想到他没有父母，一个冲动就答应了：可以，你可以给阿姨打电话。 ************************************************************* 凌霄开车回到了家，管家已经在门口等候了。 “先生，是我的工作疏漏。” “不是你的错，你带恩泰回房间吧” “是。” 凌霄没进屋，上车又转回公司了。本来以为孩子的事儿没多少，不需要专门安排人去做，便让机要秘书江舟负责一应与幼儿园的沟通。谁知道今天偏偏赶上幼儿园消防临检，幼儿园临时通知放学，江舟出差上了飞机，手机没有信号。还好没出大事，再找个专门的人去做吧。 私人电话响了，是江舟。 “凌总，恩泰……” “已经回家了，没事。” “太好了！谢天谢地！凌总我……” “去干活吧。” “是。” 凌霄不喜欢在这样的琐事上费心，可是恩泰是他不得不费心的一件事，烦躁。 ******************************************************* 莫莺最近多了一件事，就是每天接恩泰一个电话。每天下班回家做好了饭，电话就准时来了，恩泰是个话不多的孩子，小孩子的表达逻辑性也不强，经常是一件事情东说一句，西讲一句，搞半天才能明白他想说什么。但是莫莺还是逐渐知道了很多事，比如恩泰今年5岁了，幼儿园里有一个王老师，特别严厉，小朋友都害怕她，还有一个洪老师教他们跳兔子舞，他最喜欢看的电视节目是动物世界，喜欢吃鸡翅，不喜欢吃青椒，他最喜欢的玩具是乐高积木，他的凌叔叔很厉害，很忙，经常不回家，回家了很晚才睡觉。 莫莺念书的时候，念的是儿童教育，很快她就发现，恩泰和一般的小孩子不太一样，他太乖驯了，乖驯的不像是个5岁的孩子。她旁敲侧击的问过一些关于父母的问题，恩泰只是沉默不回答。 莫莺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去管这件事。她不是一个爱管闲事的人，也许是家庭影响，从小到大，朋友都是分开就离散了，她不喜欢需要努力去维护的任何关系，年纪越长，与人的关系越淡薄。工作了两年，与同事保持了良好的合作关系，但是出了办公室就没有联络了。莫莺的专业课成绩很好，可是却没有去做儿童教育，她发现她没有那么充沛的感情，去爱一群孩子。于是她去了一家互联网公司，做了一名普通的网络编辑，钱不多，还好离家近，住在家里，不用付房租，也算宽裕。 恩泰这件事，纯属偶然。她想起来母亲说：遇事随缘。遇到的事情，都是缘分，就像她遇到了恩泰，发现了恩泰需要帮助。缘分有起便有灭，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哎。麻烦。 莫莺刷完了洗碗池里最后一个碟子，望着窗外沉下来的夜色，叹了口气。擦干手，拿起手机坐在了窗前，拨通了那位凌叔叔的电话，响了五声被接起来了。 ************************************************** 八点半，凌霄正在开车回家的路上。私人电话响了，陌生号码，有点眼熟，哦是那个莫小姐。 “莫小姐。” “凌先生，很冒昧给您打电话。” “讲。” “我想您应该知道，最近恩泰每天都会给我打电话。” “那是你答应的。” “对，我并不是说这件事给我造成了困扰。我只想问一下，恩泰的父母是怎么去世的？” “与你何干？” “我并不是打探什么，我学过一点心理学，实际上是儿童教育，恩泰的情况，很像是受过严重的心理创伤，如果没有专业人员介入，对孩子的心理成长很不利。” “……” “我不知道之前有没有人和您说过这件事，如果没有，希望您能认真考虑一下，作为一个监护人，您应该认真考虑一下。每一个孩子都是一个生命，不管之前是什么原因，您既然决定对这个孩子负责，那么希望您做好这份责任。” “……” “喂？凌先生您还在吗？” “我会考虑的。” 咔哒，电话被挂断了。没空去理会电话里那个人的惜字如金，挂断时候的没礼貌，她一向对于陌生人很宽容。莫莺深呼吸了好几口气，终于平复了心情，这大概是她此生第一次主动介入一件和自己毫无关系的事。希望那个寒冰脸可以接受这样的建议，找专业的机构去帮助恩泰，这样她也可以脱离被恩泰当做浮木的生活，回归原来的平静。 凌霄不是第一次被这样建议。他刚把恩泰带回家的时候，衣觞就和他说过。衣觞出身医生世家，本身就是顶尖的心理医生，但是他没理会。他没有觉得恩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3 无味 作者:乜仝 分卷阅读3 无味 作者:乜仝 分卷阅读3 泰有问题，很坚强，很懂事，而且他也不想再去回想那件事。管家和他汇报，最近每天晚上，恩泰都会躲在自己房间里给这个莫小姐打电话，有时候聊的多，有时候聊的少，最长一次竟然聊了半个小时。恩泰不是话多的孩子，也不喜欢和人接触，他一直以为恩泰的性格便是这样的，他自己便是这样的。但是显然这个莫小姐的出现，改变了这个状况，至少恩泰不是天生这样。 **************************************** 衣觞走到凌霄办公室这一路，引来了无数侧目，毕竟路上175高跟鞋的女生就不多见了，况且还是美女，合身的白色套装，更显得身材玲珑有致，腿长逆天。衣觞远远看见江舟从凌霄办公室出来，便加紧脚步摇曳生姿的赶了过去，堵了一个正着。 “小江舟呀，你们凌总在不在呀？”衣觞挡住了江舟的去路，特别乖巧的眨着忽闪忽闪的大眼说。江舟180cm的个头，硬是被她踩着高跟鞋压过去一截。 “凌总正等着您呢，小姐。”江舟认命的低着头，做谦卑状，希望这位大小姐能大发慈悲今天放过他。 “让他等会儿也无妨。”衣觞伸出手捏起江舟的下巴，左右晃了晃。 “啧啧啧，你们凌总真不是人，瞧瞧这小脸儿，都给累瘦了，等会儿我给你撑腰。”衣觞笑盈盈的盯着一动也不敢动的江舟，心情很好。 “小姐，我还一堆事儿呢，别闹了。”虽说是走廊上没人经过，但是办公室的门都敞开着，不知道多少人竖着耳朵听呢。江舟脸红成一片，连耳朵都红了。 “你还知道叫我一声小姐呀，你都多少天没回过衣家了？江叔让我告诉你，这周末你要是再不回家吃一顿饭，就不用姓江了。”衣觞这狠话传的也是嗲嗲的，手还忍不住在他的下巴上摸挲起来，新冒出来的青须有一点扎手，触感很是迷人。 “我，知道了。”江舟闷着气说，没敢把头转开，这个大小姐他惹不起，别说是在走廊，就是大街上，她也什么事情都干的出来。 “那我在家等你回来吃饭喏~好乖~”衣大小姐很满意，终于撂下了手，摇曳着往凌霄的办公室门走去了。江舟终于松了口气，后背都湿透了。 ***************************** “江舟是个好用的秘书，别把他吓死。”凌霄一边批文件一边说。 “江舟自然是好用。用我的人用的那么狠，我还没找你算账。”衣觞双手扶着凌霄的桌沿儿，橘粉色的指甲扣扣扣的敲着。 “这周六开始，我放他五天假，随你高兴。”凌霄合上文件，抬起头说。 “真的？”衣觞眼睛瞬间就亮起来，随即很快就警觉了，这个奸商。 “你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吧？直接说呀。搞大了女人的肚子？还是染上了花柳病？”衣觞走到了窗边的沙发上坐着，看着外面的风景。“虽然说来过很多次，但是你这办公室外面的景儿是真好，上有山岚下有湖。” “你上次说恩泰需要心理医生的事儿，安排一下吧。”凌霄没接她的疯言疯语，直接说。 “哦？你怎么忽然想通了？哪个伟大的人，能把你的水泥墩子脑袋敲开？”衣觞简直太好奇了，这个男人之顽固，举世无双。在商场上，人们称之为杀伐决断。 “如果我满足了你的好奇心，江舟的假期就没有了。”凌霄一句话就堵死了衣觞的后话。 “哼。你不告诉我，我难道不会去查吗？”衣大小姐也不是吃素的。 “你去找这个人，也许你们有话可以说。”凌霄递给衣觞一张纸。 “莫莺？”衣觞念出来，“女的？她说通了你？那我自然是要见一见的。”衣觞八卦之魂熊熊燃烧起来，旋风一般的出了办公室。连路过了江舟的办公室都没有进去探看一番，江舟还不知道自己即将有五天假期，心里暗自开心，逃过了一劫。 *********************************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咨询恩泰的心理问题要过来找她，但是电话里的女生言辞恳切又娇嗲，让她一个女生都骨酥肉麻难以拒绝。莫莺在大好的周末休息日，没有睡懒觉，来赴这个自称衣小姐的约。地方是对方选的，在一个幽深的巷子里，一进门是一片开阔的绿地，路的尽头是一间玻璃房子的建筑，人很少，特别安静，远远的看见一个高挑的美女隔着玻璃向自己挥手，莫莺也招手示意了一下，快步走过去。 走近了细细一看，衣觞比她远远看着还要高，化着淡淡的妆还是显得艳丽逼人，简直是一个发光体，莫莺呆了两秒，电影明星不过如此吧。衣觞也打量着这个小姑娘，只能用很平凡来形容，身高大概到她下巴？t恤牛仔裤，背着一个帆布的背包，头发刚刚盖住耳朵，尴尬的长度，大概是该剪了还没去剪，她大学毕业了吗？ 衣觞笑着自我介绍：你好，莫小姐，我姓衣，我是一名医生。 莫莺回过神来，也赶紧打招呼：您好，我是莫莺。 服务生过来点餐了，衣觞点了一杯espresso，莫莺点了一杯红茶。 衣觞笑了笑，问：莫小姐，你和凌霄怎么认识的呀？ 莫莺楞了一下，说：我以为您约我出来是要聊恩泰的事情。 衣觞四两拨千斤，说：这也是恩泰的事情啊，凌霄是恩泰的监护人呀。 莫莺想了想，觉得也有道理，便把恩泰怎么走丢，怎么去警察局，凌霄怎么去领人的，又怎么建议凌霄给恩泰找心理医生的事儿简单说了一遍。 衣觞听完了哈哈大笑起来：莫莺小妹妹，你真是太勇敢太伟大了！ 莫莺被她笑的莫名其妙，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只好说：我已经25岁了。 衣觞终于停下了笑声，喝了一口咖啡，说：哇看不出来你只比我小两岁诶，你看着好□□哦。哈哈你别介意，真的是已经很多年很多年没有听到有人在那个寒冰脸面前说那样的话了，你真是勇气可嘉。 莫莺无语了。她没有觉得自己说了什么严重的话，值得衣觞这么大动干戈，都是良言，也没有言语过激。 顶着衣觞饶有兴致看着她的目光，她还是硬着头皮把话题拉回来了：既然您是心理医生，相信有办法帮助恩泰，毕竟我也不是很熟悉这个孩子，所了解的情况已经都和您说清楚了，至于凌先生，如果今天您不说我都不知道他叫凌霄，所以如果您需要更多的信息，还是请您和他联系吧。 衣觞觉得这件事有趣极了，忍不住逗起她来：我和凌霄认识很多年了哦~ 莫莺终于搞清楚衣觞约她出来干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4 无味 作者:乜仝 分卷阅读4 无味 作者:乜仝 分卷阅读4 什么了，大概误会了凌霄与她的关系，打着恩泰的幌子，想来看看她是何方神圣。不管她与凌霄是什么关系，既然也看到她了，那么也她也该走了。莫莺说：既然您与凌先生这么熟悉，那请您和他联系吧，告辞。起身微笑，欠身行礼，背上包，转身走。 看着莫莺远去的背影，衣觞若有所思，事情有点意思。 莫莺已经很多年没有觉得气闷了。出了巷子，沿着马路走了两站路，觉得胸口的气平了，才停下。她不介意别人探究自己，人生浅薄，一探到底，原也没有什么可见不得人的。只是恩泰的事，看起来一时半刻结束不了，这个姓衣的自称医生的美女，在对自己失去兴趣之前，还不知道要弄什么幺蛾子。她不喜欢和入世太深的人打交道，他们热爱尘世，好奇心重，从不会善罢甘休。看看自己惹了多大的一个麻烦，这么容易就心浮气躁可不行，得做好准备周旋久一些。天气热的人发昏，莫莺深吸一口气，走进路边的理发店。 “请问小姐剪什么发型？”一个tony问。 “毛寸。”莫莺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狠了狠心说。 ************************ 衣觞这几天有点忙，为了赶在江舟放假之前把事情解决了，她把自己的时间安排的很紧。她去了恩泰的幼儿园，约谈了幼儿园的老师，又把凌霄家里日常伺候恩泰的几个人都约谈了一遍，最后调查了恩泰父母出事的资料，以及葬礼前后的情形。又花了一整天的时间，研究恩泰日常的行为和作息。终于在周五下班之前，敲开了凌霄的办公室。 “你交代的事情，办的差不多了。”衣觞把抱着的厚厚一叠资料搁在了办公桌上。 “讲。”凌霄眼皮没抬的盯着电脑屏幕。 “你竟然没有动恩泰的幼儿园老师，这可不是你的风格。”衣觞揉了揉酸痛的胳膊。 “你是暴君，我不是。”凌霄淡淡的回应。 “呵。呵。”鬼才信，“还算是有点脑子，恩泰几个幼儿园都是第二天就死活也不去了，这个幼儿园好歹念了三个多月了，老师确实做的还不错。”衣觞很想去窗边的沙发上看风景，但是看了看时间，距离下班没多久了，江舟看见她上来了，不能让他找借口溜了。 “恩泰的情况，确实挺严重，他还太小，好处是心理防线没有那么难突破，但是表达能力也不高，有效的沟通会很慢。我已经做了计划表，定期给他做催眠治疗，效果嘛只能走着看。”衣觞言简意赅说明了情况。 “走着看？”凌霄终于放下了手里的事儿，抬头看了衣觞一眼。 “你那是什么眼神？恩泰确实情况特殊啊，儿童身边最好有一个长期陪伴的人，父母啊，长辈啊，奶妈保姆也行，都会对心理成长发育有利，可是你看看恩泰，父母不在了，长辈也都不在身边，一个亲人也没有。作为监护人的你，忙的根本见不到人影儿，倒是衣食无忧，连个讲话的人都没有，更别说拥抱了。真是够了。”衣觞越说越气愤起来。 “恩泰的情况你不是不清楚，我又没当过爹。” “莫莺也没当过妈，做的比你好多了。你就是没长心。”衣觞翻了一个大白眼。 “她做的好，你去找她。” “我当然是找过她了，才回来找你。你要是想恩泰恢复的快一点呢，最好安排一个人长期陪着他，我觉得莫莺是个不错的人选。” “她？” “恩泰防卫心重，现在已经有一部分移情在她身上，比你找别的人再去接近要容易呀，我看她对恩泰也蛮上心的。而且她学过一些儿童教育，也算是半个专业人士，我和她说什么她一点就通，事半功倍。”衣觞看了看表，时间差不多了，她要出去逮人了。 “要是你不喜欢这个决定，就自己去找合适的人。要不就把恩泰带身边，上班带着，加班带着，开会带着，睡觉带着，小朋友没有陪伴真的不行，我讲认真的，你考虑一下。我走了。江舟我也带走了哈。五天还你。”她一边走，一边回手比了一个5的手势，顺便挥手拜拜。 ********************** 江舟还在秘书室里辛苦的工作，因为周五对他没有意义，反正他周末也是在加班中度过的。他忙的忘记了答应父亲回家吃饭的事儿，连看见衣觞去了凌霄办公室都没想起来，与其说没想起来，不如说他压根没想记住。 江舟是机要秘书，他的办公室在秘书室的最里间，单独的隔间。衣觞倚在门边看着他专注的工作的侧颜，看了很久。这么多年了，他的模样和小时候一点也没变，唇红齿白秀秀气气的，现在瘦下来了，像个白白净净的小白脸，没有小时候粉团子似的那么招人疼了。衣觞从小就长得高，小她两岁的江舟，一直到高三才突然长的比她高了，也是从那时候起，她开始穿高跟鞋，他越长越高，她穿高跟鞋的本事也越来越好。她就喜欢高他一点，那样他就永远都是小时候那个可爱的小江舟。 江舟看见她了，他想假装没看见，手里的活儿快要做完了，多做一点是一点，拖得一时是一时。衣觞终于忍不住敲了敲门：小江舟~回家咯~多收一点哦~我在凌霄那里给你争取了五天假期~满意的看到江舟后背僵了一下，叹了口气，开始收拾办公包，笔记本电脑…… 衣觞拿出手机打电话：江叔叔，我和江舟半小时后就到家咯。他当然不敢忤逆您的意思呀。我最喜欢吃婶婶做的西湖醋鱼了呢。那一会儿见咯。 挂断了电话，江舟也收拾好了东西，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小姐，您先走。衣觞收了手机，盯着他对待客户一般春风拂面的标准制式微笑，猛地伸手一把把他推进了办公室，虽然是下班时间，加班的人也都去吃饭了，但是江舟还是头皮一阵发麻。 “小姐，西湖醋鱼等着您呢。”江舟不知道大小姐怎么就忽然又炸毛了。 “那你就乖一点，我还能赶上吃。”衣觞一边说一边逼近，江舟忍不住后退，很快就到了墙边了。江舟认命的闭上了眼睛，衣觞毫不客气的低头吻起来，一直吻到自己心满意足了，才放开。江舟整个脸都红了，连脖子都红起来，低低的喘着粗气，眼睛里一片水光潋滟。 “小假正经，亲亲就硬。总有一天在这间办公室里办了你。”衣觞总是把各种话都说的又嗲又慢，听上去一点都不像威胁，江舟却一身冷汗。掏出纸巾擦了擦自己的口红，又把他唇上她的口红点掉了，衣觞打开门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江舟理了理自己胸口被抓皱的衬衫，提上公文包，也跟了出去。 ☆、有意 莫莺知道这件事情没那么容易结束，但是也没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5 无味 作者:乜仝 分卷阅读5 无味 作者:乜仝 分卷阅读5 想到后续是这样的发展。看着凌霄和恩泰坐在对面优雅安静的吃着西餐，谨遵“食不言寝不语”的教诲，莫莺一点食欲都没有了，她的大脑一时消化不了这么具有轰炸力的信息。 今天莫莺如常下班，路过恩泰的幼儿园，正好赶上幼儿园放学，实际上每天都是如此，但除了恩泰走丢的那一次，她从来没有遇到过恩泰。大概是恩泰班级下课的时间，正好和她路过的时间差了几分钟。恩泰依然保持着每天给她打一个电话的习惯，未曾更改。衣觞倒是给她打电话说，她已经制定了恩泰的治疗计划，希望她能积极配合，她当然表示愿意配合。她很乐观的想着，随着衣觞治疗计划的推进，恩泰会逐步减少对她的移情，慢慢的淡出她的生活，一切就又恢复原来的样子了。 然而今天路过的时候，竟然看见凌霄拉着恩泰的手，站在路边。她看得出来，恩泰见到她很高兴，主动的和她挥手打招呼，寒冰脸也几不可见的和她点了个头。她走过去蹲下来，捏了捏恩泰的脸：恩泰有没有想阿姨呀？恩泰没有躲开她的手，腼腆的点了点头，说：阿姨你的头发怎么不见了？莫莺摸了摸自己光秃秃的头顶，说：天气好热，阿姨怕热，就把头发都剪了。莫莺抓着恩泰的手摸了摸自己的头茬，恩泰害羞的把手缩了回去，说：凌叔叔说，我可以请阿姨吃饭，阿姨你可以陪我们吃饭吗？莫莺很想说：不可以。她不想继续加深和恩泰的牵连，也不想和凌霄有更多的接触。可恩泰期盼的眼神让她没办法说出拒绝的话。 她猜得到这是凌霄安排的会面，他有什么话和她说。刚在吃饭的地方坐定，凌霄开门见山的表明了来意，拿了一份合同给她。她看完了合同，整个人都不好了。 “凌先生，我拒绝您的提议。”莫莺态度很坚决。 “我可以加价。”凌霄很也很坚决。 “这并不能解决恩泰的问题。”莫莺有点无奈。 “这是衣觞的建议，她很专业。”凌霄依然很坚决。 “衣觞没有说您是他的监护人，这是您的职责，需要您亲自履行吗？”莫莺觉得衣觞大概疯了。 “说了。我很忙，而你是最好的替代人选。”凌霄依旧八风不动。 “您提供的薪资，肯定能找到比我更合适的专业人士去做这件事。”莫莺觉得自己步步落了下风。 “恩泰，如果以后阿姨每天都在家里，好不好？”凌霄笑了一下，转头问恩泰。这是莫莺第一次看见凌霄的笑，毛骨悚然。 “真的吗？”恩泰的声音里都充满了不敢相信。 “你凌叔叔逗你玩呢，恩泰。”莫莺狠狠的瞪了一眼凌霄，卑鄙。 恩泰转头看凌霄，他不知道那是不是真的是个玩笑，他急于确认。 “凌叔叔很认真的邀请她去家里陪着你，如果她不答应，大概是因为不喜欢恩泰吧。”凌霄很认真的回答了恩泰，末了把眼神定在了莫莺的脸上，如愿以偿的看到了愤怒的小火苗儿。 恩泰一下子低下头来，满脸的欢喜都不见了。莫莺一下子急了，凌霄是个混蛋，他自己不做一个好的监护人，还这样随口就伤害一个心灵满是疮口的孩子，真该去无间地狱受永无轮回之苦。 “阿姨没有不喜欢恩泰，阿姨最喜欢的小朋友就是恩泰了。”莫莺硬着头皮说了这句话，感觉自己掉进了一个深不见底的坑里，而挖坑的那个混蛋，正站在坑的上头微笑着，一脸欠揍。 “合同的细节我希望改天可以再讨论。”莫莺不想在恩泰面前强硬的拒绝，抛出了个迂回策略。 “我很忙，没空总是处理这些琐事。哪里需要改，你现在就提。”凌霄是谈判桌上的高手，这种手段简直是小儿科。 “我不用辞职，恩泰反正要上幼儿园，白天也不在家，我上班的地方也近，工作也不需要加班，并不耽误和恩泰在一起的时间。另外合同期限我希望是两年，两年以后恩泰就7岁，可以上小学了。专业上的事情，我会负责和衣觞沟通，不需要通过你。” “自己改，改好了直接签了。”把自己的笔递给了莫莺，凌霄示意服务员可以点餐了。 莫莺越说越泄气，接过的笔非常想扔回他脸上，上了贼船的感觉非常的不好，她已经很多年没有这么复杂的情绪了，就连和前男友分开，都没有这么心潮起伏。大概是头半辈子遇到的混蛋太少了，莫莺想。 “我要加钱。”莫莺恨恨的说。 “随你。”凌霄一边翻着menu一边漫不经心的说。 贼的感觉也不太好，这种难度的谈判还要自己亲自出马，简直侮辱名声。 只有恩泰感觉非常的好，非常非常的好。 ********************* 莫莺去茶水间倒水的功夫，听见两个已婚已育的女同事，在谈论如何准备万圣节幼儿园活动，莫莺的手机里，老师也通知了要和孩子一起完成刻南瓜灯的手工。一瞬间有点恍惚，才过了三个月，自己怎么就过上了已婚已育的生活了呢，莫莺哀叹了一口气。 是的，她住进凌霄的家已经三个月了。要不是每天司机送恩泰上幼儿园可以顺便送她，上班就变得极为不方便，以前她住在自己的家里，走路就可以上班，现在开车要四十分钟。山脚下的别墅区，每家每户独门独院，凌霄这一户占地算是小的。院子的草坪有两棵大树，看上去年代挺久，门廊两边是花园，后院是游泳池。建筑只有两层，后现代风格，一层是客厅，餐厅，厨房和佣人房，凌霄住在二楼，走廊一分为二，一面的空间都是他的，书房和卧室，莫莺和恩泰的房间在另一面，门口挨着门口。 大概如母亲所说，自己是个随遇而安之人，莫莺大概三天之后，就习惯了这里的生活。除了上班远了，要提早一小时起床之外，其他的并没有太大影响。省去了做饭收拾厨房的时间，正好够陪恩泰完成幼儿园的各种任务，他自己洗完了澡刷完了牙，再读几本睡前故事，九点钟以后的时间就是自己的了。为了搞清楚如何照顾5岁的孩子，她恶补很多育儿的书，吃喝拉撒睡，搞不清楚的就问衣觞，她天分很好，很快就上手了。她不习惯别人收拾自己的房间，洗自己的衣服，所以进来的第二天就请管家在自己的卫生间里添置了洗衣机，表明了自己的房间不需要佣人打扫。所以每天恩泰睡着了，她就收拾一下自己的房间，洗洗衣服，和衣觞汇报一下恩泰的情况，然后上网看看综艺就睡了。每个周六要带恩泰去衣觞的心理诊所做治疗，一上午的空闲，她就到诊所对面的瑜伽馆去做运动，下午就带着恩泰出去逛，有时候吃吃冰淇淋，有时候去游乐场，有时候去公园……时间总是很快就过去了。唯一累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6 无味 作者:乜仝 分卷阅读6 无味 作者:乜仝 分卷阅读6 一些的就是周日，恩泰不用上幼儿园，她也不上班，总是得花一点心思想些事情来做。 凌霄果然如恩泰说的，很忙很忙。一个礼拜最多回来两三次，还要在书房加班，她睡前能听见送宵夜去书房路过她门口的脚步声。不知道是出于信任，还是真的懒得管他所谓的“琐事”，恩泰的事情他几乎不过问，都是她和衣觞沟通。衣觞的治疗方案疗效初现，恩泰的睡眠情况得到了改善。她刚来的时候，恩泰经常也里醒来好几次，她问过管家，管家说一直这样。她也去问过凌霄，那个混蛋表示他并不知道，让她又一次涌起揍人的冲动。恩泰现在可以安睡一晚，只是每隔几天会夜里醒来一次了。 大家都是拿雇主薪水干活的，对于家里的佣人和管家、厨师、园艺师什么的，都当同事看待，合作良好，没什么私交。他们对她也很客气，可能是凌霄的交代，或者恩泰的地位比较重要，莫莺并不在意。 总之，事情没有她预想的难以忍受，她也比自己预计的更加适应环境。看了看电脑右下角的时间，下班的时间快到了，莫莺想着，一会儿司机路会路过自己以前常去的菜市场，她得进去挑两个合适做南瓜灯的南瓜。 ********************** 凌霄正在看衣觞发过来的恩泰的心理评估报告，效果和衣觞之前的估计差不多。凌霄不喜欢家里有很多人，更不喜欢陌生的人，家里伺候的人，年限最少的也呆了至少五年了，管家还是父亲的管家，就连机要秘书也是从小就认识的江舟。这次为了恩泰，他勉为其难让她住了进来，他刻意减少了回家的次数。 三个月过去了，好像没有他预计的那样难以接受，莫莺就像是一个没有存在感的人，剪光了头发的她，更模糊了性别，像是个待出家的沙弥。她很少大声说话，走路也很轻，除了和恩泰讲话很多，她不和其他人闲谈。恩泰休息了，她就呆在自己的房间里，不出门。除非必要，也不和他讲话。更重要的是，他闻不到她在家里的遗留的任何味道，他完全感觉不到她的味道。 他在警察局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认为她是一个热心肠的爱管闲事的没有心机的那种女孩。但是显然她不是，她很冷淡，除非他故意惹她，她也不会恶语相加，狠狠的瞪他一眼就走了。不论如何，她的工作做的很好，衣觞的报告可以作证，逼着她签合同的时候，他很确定她是在乎恩泰的，但是现在他有点怀疑，她到底只是工作尽责，还是真心的喜爱恩泰。 他没想到回到家看到的是这样的景象。他的厨师，正在给莫莺和恩泰讲解如何雕刻南瓜灯，两个人正襟危坐的坐在厨师的对面，像小学生。餐桌上已经摆了两三个失败的作品，瓜瓤散落一片。厨师手起刀落，一边讲解一边示范，手里的南瓜灯已经成型了，囧脸八字眉的造型，分外好笑。看见他走进来，厨师立刻放下刀欠身行礼：先生。莫莺和恩泰也回头，看见了他，恩泰很高兴的叫了一声：凌叔叔！莫莺把他抱下来有点高的椅子，对他说：恩泰，要不要去抱抱凌叔叔，他很想你哦。恩泰有点局促，他不喜欢和别人接近，除了莫莺，莫莺每天接送他都会给他一个拥抱。凌霄也不喜欢和人接近，他本能的想要先上楼，莫莺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把他钉在了原地，拉着恩泰走了过去，一直走在了他的面前，然后蹲下了。莫莺搂着恩泰的肩膀说：凌叔叔很想你，而且凌叔叔上班很辛苦很累，你抱抱他，他就会很开心，就像阿姨抱着恩泰，恩泰就会很开心一样。恩泰想了半天，终于伸出两只手，抱住了凌霄的大腿。 凌霄石化了。一屋子的人，除了莫莺，都石化了。 莫莺站起来，仰起头盯着凌霄的眼睛，用嘴型说：抱起来！凌霄僵硬着伸出手，把恩泰抱了起来。恩泰忽然一下子紧紧搂住了他的脖子，把头埋深深的埋在了他的怀里。莫莺指着他放在恩泰后背的手，用嘴型说：拍！凌霄赶紧拍了两下恩泰的后背。恩泰在怀里闷了半天，终于小声说：恩泰也想你了。凌霄的脸，红了。 莫莺心中的鸟气终于出了一口，哼，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让你拿恩泰威胁我。 “好啦恩泰快点下来吧，凌叔叔要去忙了，我们继续做南瓜灯吧。” 莫莺的话一出，所有人终于恢复了行动能力，恩泰被凌霄放在地上，也害羞的红了脸，拉着莫莺的手回到了餐桌，继续和南瓜作斗争去了。凌霄逃跑一般的上了楼。 ************* 八点半，终于雕完了南瓜 ，收拾完了残局，恩泰自己洗漱完毕，穿上了睡衣，现在是晚安故事的时间。凌霄打开书房的门，接了餐盘，看见恩泰房间门口映出来的温暖的光，听见莫莺的声音缓缓道来，隐隐约约，温温柔柔。他没有关门，转身走回屋里，吃起饭来。 他从来没有吃的这么慢，讲故事的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缓，终于没了声音。他从书房走出来，走到了恩泰的门口，正好看见她把小熊放在恩泰的臂弯里，恩泰迷蒙中睁开眼睛看了看她，她安抚着：睡吧，阿姨就在隔壁，我们都不关门。恩泰安心的闭上了眼睛，她亲吻了恩泰的额头，掖好了被子。 莫莺知道他站在那里好久了，她的耳朵一向很灵敏。走到门口，先和他比了一个“嘘”，然后把门虚掩着，退了出来。一回头已经是淡淡的脸了。 “有事？” “恩泰的心理评估报告出来了。” “我知道。衣觞和我说过了。” “……” “下午的事，不是我故意整你。我和衣觞商量过了，毕竟你才是他的监护人，我不能陪伴他一辈子，你和他建立连结更重要。恩泰不是不喜欢你，他很敬重你。衣觞说你不是一个会配合的人，这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我没同意你们这样做。” “合同我改过了，专业上的事，我和衣觞说了算，不需要你同意。晚安。” 没管他会有什么反应，莫莺径自回了自己的房间，虚掩上了门。 凌霄转身也回了书房。一个小孩子的拥抱而已，有什么大不了，这样的事不需要操心。 莫莺回了房间，例行报告衣觞今天恩泰的情况。 “你说恩泰主动抱了凌霄？！” “是我鼓励他，然后他就自己去抱了。” “凌霄就让他抱了？！” “不然甩开吗？” “然后呢然后呢？” “然后我就示意凌霄也把恩泰抱起来。” “凌霄听你的话？！” “衣觞，抱一下孩子而已，又不是抱炸弹。” “那你一定是不知道，凌霄从来没有抱过恩泰，连恩泰父母的葬礼上都没有。”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7 无味 作者:乜仝 分卷阅读7 无味 作者:乜仝 分卷阅读7 “所以你能顺着这个话题，大发慈悲的告诉我一下恩泰的父母到底是怎么去世的吗？” “凌霄不让我说，你要想知道，自己去问他咯。” “你挖了这么大的坑给我，让我自己填？” “你主动招惹的恩泰，我也没办法。” “算了不说这个了。总之我上次和你说的建议，实践证明是有可行性的，如果你没有别的异议的话，我就继续执行了。” “没有异议！莫莺，你真的是个伟大的人啊，能为神鬼所不能！哎~江舟你把电脑给我关了！莫莺我还有事今天就到这里吧晚安啊！” 莫莺听见电话里衣觞的声音越来越远，“我没什么事儿忙啊~你想工作呀那等我睡着了你再做嘛哎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哦……”儿童不宜的声音响起来了，莫莺没兴趣听壁角，按掉了电话。 每次和衣觞、凌霄这两个人打交道，莫莺都会再一次深深的告诫自己，必须在两年的合同期内把这件事情完结，她再也不想和这两个随身带着坑的人打交道，前一秒还笑眯眯的看着你，下一秒就把你推进坑里，良心都喂了狗。 *************** 凌霄不喜欢应酬，可也不害怕应酬，这是一项工作技能，成功商人必备。每个月他大概会参加45场商业活动，舞会、餐会、酒会，或者高尔夫会所，温泉会馆什么的。除了维系商业上的人情往来，拓展人脉关系，探听一些商业消息，也少不了衣香云鬓佳人相陪。他对男女之事执念不深，食色性也，不过是人的基本需求。他不缺女人投怀送抱，却也不是风流成性的那种人。 该打的招呼打了一遍，他端着空空的红酒杯找了个阴暗的角落坐下，把自己隐起来，微醺的看着舞池里的莺歌燕舞。舞池里衣觞紧紧搂着江舟舞着，瞥见了凌霄的去处，眼见着有位佳人过去碰了钉子的走出来。衣觞抬头巧笑倩兮的看着挺着腰杆一脸正气目不斜视的江舟，问：哎你说你那变态老板有性生活吗？江舟一口气没提起来，踩了衣觞的脚，脚下的舞步顿时乱了。衣觞顺势一倒就把整个身子偎进了江舟的怀里。江舟赶紧扶着衣觞站好，下意识的想蹲下去查看她的脚，却忘记了俩人还在舞池了。衣觞一把把江舟拉起来，拽着他到最近的位子坐下了。 “哎哟~”刚一坐下，衣觞就轻出了一声。 “踩到哪里了？我看看。”江舟又急着伸手去探看。 “踩得人家好疼呢，要不要晚上跟我回去帮我揉揉呀？”衣觞往前一倾，伸手隔住了他伸过来的手，深v礼服的风景一览无余。江舟赶紧缩回了手，把眼神错开了。 “我就是好奇呀，凌霄这种生人勿近的体质，这么多年也没见有个女伴，难道还是个处男之身？江舟，你说说？”衣觞好整以暇的往椅子里一倚，双腿交叠起来，手指戳着下巴望着凌霄的藏身处若有所思。 “小姐，我只是他的秘书，我怎么会知道这种事。”江舟杯里的酒差点没洒出来。 “秘书才是最知道这种事儿的人呐，老婆都未必比秘书知道的多呢。你呀就是不和我说实话，他出卖你的时候，可没这么犹豫。”衣觞老神在在的说。 想起那五天，过的比出差都累，江舟冲动了。 “小姐，老板他不是处男，他还是有的，就是不多。” “不多是个什么意思？”衣觞满意的微笑起来，看吧，再好的下属也有软肋。 “最近这两个月都没有。除非，他带回家里了，他最近回家次数很多。”江舟的良心隐隐作痛，他为什么要和一个魔女讨论自己老板的性生活。 “那他还真是憋的住，不会是不行吧？”衣觞知道，凌霄根本不会往家里带女人。 江舟一个没稳住，终于把杯里的酒泼了衣觞一裙摆。 “哎呀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呀~红酒渍可是洗不掉呢~还不快点陪人家上去换一件~”衣觞掩不住心中的雀跃，连拖带拽的把江舟拉上了上楼的扶梯。 看着自己的机要秘书又要被那魔女吃了，肯定不会和自己一起走了，凌霄从角落站起来悄悄离席了。 ******************* 恩泰睡了，安顿好了他，莫莺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想着先打电话和衣觞说汇报一下恩泰的情况，结果电话响了六声，没人接。也是常有的事，莫莺想着今天也没有什么特别情况，就发了一条短信给她。放下手机去洗衣服了，今天她想把床上用品换一换，洗起来还蛮久的，洗衣机在工作，她开始刷浴室，一边刷一边想着事儿。快要圣诞节了，圣诞节一过，就是元旦，没多久又到新年，节日连起来了，也要想想怎么安排假期的活动。滑雪？小朋友应该会开心，可是她很怕冷又不会滑雪。烦躁，她最不擅长这种开放性思维的题目了。 刷完了墙壁，她开始刷地面，刷完了地面开始刷马桶，全都刷了一遍，洗衣机也工作结束了。她冲了冲手，开始在阳台晾衣服。 凌霄让司机把车开到门口就停下了，他下了车，嘱咐司机开回公司。已经十一点钟了，佣人们也都睡下了，他从来没有这么晚回家过，太晚了就直接在外面睡宾馆，或者回公司睡。除了门灯，一楼的灯都关了，只有二楼有一间屋子还亮着灯，是莫莺的房间，他依稀看到有人影来来回回的走。 他在书房一向工作到很晚。他知道，她很少晚睡，一般恩泰睡下了一个小时，她也就睡下了。他开了门，悄无声息的上了楼。即使脚步再轻，莫莺还是听见了，她耳朵一向很灵。她放下手里的东西，赶紧跑去门口查看，她以为是恩泰惊醒了，虽然他已经两周完全没有夜里醒来过了。 她看见了凌霄倚在他的门边上，西装搭在臂弯里，领带也扯松了，胡子冒出来，青青一片。她有点惊讶，住进来这四个月里，没见到过他这么晚回来过。 “你……回来了？”莫莺试探着开口。 “嗯。”他站在她门口，仿佛是第一次见她一样，打量着她，目光上下逡巡，从头到脚。她有160吗？她穿着一件及膝的睡裙，简直看不到起伏，正反面一样。又瘦又小的矮冬瓜。 “你……有事？”莫莺没有被他的眼神吓到，她只是觉得今天他有点不对劲。 “没。”他还是没动，终于把眼神收回来定在她的脸上。 莫莺坚持着她毛寸的发型，像个小沙弥，五官嘛都在，分开看，毫无特色，凑在一起看，还是没有记忆点。凌霄眉毛皱起来，越是仔细看，越是觉得这个人记不住，仿佛是大海里的一滴水，随时可以在人海中消失不见。 “所以你是……有病？”莫莺终于没忍住，慎重的小声的问。 毕竟一个认识了好几个月人，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8 无味 作者:乜仝 分卷阅读8 无味 作者:乜仝 分卷阅读8 忽然像从来没有见过你一样盯着你看，有点瘆人。 “有。”凌霄没错眼珠的继续盯着她。 莫莺也仔细端详了一下他，眼睛有点红，脸色好像也不是很正常，难道是发烧了？莫莺走进一步伸手想要探探他的额头，还没摸到就闻到了一点酒味。 “你喝多了？” “是。”凌霄还是没动，他连躲都没有想躲。 莫莺一头黑线。有的人喝多了哭，也有的人喝多了笑，有的人喝多了就喜欢和人聊天，可是他喝多了还是这么惜字如金，除了大脑回路略显不正常之外，简直看不出来喝醉了。 “那你……要不要先回自己的房间？”莫莺指着他身后的房间，很良心的建议。 凌霄没说话，还是看着她，继续凝望。莫莺默默的收回了手指，盘算着怎么把这尊佛请走。他忽然伸出手把自己扯进了他的怀里，瞪着眼睛就亲了下来。莫莺也瞪着眼睛盯着猛然逼近的他的俊脸，都忘记挣扎了。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她的唇，她终于回神开始挣扎，连推带搡的把他的头从她的脸上推开了。 “你撒什么酒疯！”害怕吵醒恩泰，莫莺压着嗓子吼起来。 “我正在酒后乱性。”他舔了舔自己嘴唇，俯身又要亲下来。 莫莺赶紧后退一步逃开他的怀抱，凌霄顺势进了她的屋子，把门关上了。见他关了门，莫莺紧张起来。他倒是像进了自己屋子一样，把西服扔在地上，坐在床边开始解衬衫的扣子。 “你很久没有男朋友了吧？你都不会想要吗？”凌霄解了大半的衬衫扣子，顺势倚在了床头，目光灼灼的看着莫莺，仿佛说的像是你吃饭了吗一样自然的话。 莫莺不紧张了，这个混蛋根本没醉，他和衣觞一样，都病的不轻，以给她挖坑跳为乐。 “关你什么事。”她去洗衣机里又拿起一件衣服，开始晾起来。 “我今天很想要。”凌霄像是在谈论天气。 “呵，你长的这么衣冠禽兽，不缺女人。”莫莺抖开最后一件衣服，晾好。“虽然我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我今天打电话给衣觞，她没接，然后你这么晚回来，又找我发神经。我有九分的把握，一定是她又和你说了什么。” 凌霄没有否认。 “事情已经很复杂了，非要搞的更复杂吗？你们两个喜欢红尘打滚，为什么非要捎上我。上辈子我造了什么孽吗。衣觞到底和你说了什么？”莫莺叹了口气。 凌霄没有说话，脱下了衬衫，开始解皮带，只剩下一件内裤了。身材真好，莫莺很想闭上眼睛告诉自己，□□，脸却不争气的红了。 就当叫了一只鸭，莫莺想。 “就一次。”莫莺想，这样不好，每次谈判最后都是输。 “随你。”凌霄又露出了微笑，莫莺全身一寒。 “滚去洗澡，一身酒气。”莫莺很不爽，上了贼船，还要被贼吃。 ☆、无妨 ************ 许久没有上午有这么多工作的时候了，莫莺结束了手里的活儿，就已经到了午饭的时间了。她在工位上默默的吃着盒饭，还在想着到底衣觞和凌霄说了什么，他就禽兽了。这世界真是不公平，美人计到了什么年代凡人都是扛不住的，连她这么清心寡欲的人也不例外。从小目睹母亲在家吃在念佛，莫莺经常思考，自己为什么没有看破红尘去出家。这世界上唯二还能让她想念的，大概就是冰淇淋和男人了。她并不嗜吃冰淇淋，每个月吃个三五次就行了，男人也一样。虽然没有冰淇淋和男人，也可以活下去，但是会想念啊，真是要命。什么时候可以把这两样戒了，人生就自在了。修行的路上，迷障太多，何处是尽头啊。 希望倒也还是有的。恩泰的情况越来越好，在幼儿园已经交到了朋友，老师也反应他开朗了许多。恩泰和凌霄的关系也在龟速接近中，只从上一次的拥抱事件之后，恩泰对于接近凌霄已经不排斥了，甚至还有一次凌霄一周没回家，恩泰主动跑到大门口去接了他，凌霄一路把他抱回了屋里。成年人的纠葛总是容易解决的，不像小孩子那样盘根错节，难以剥离。衣觞虽然特别乐于给自己挖坑，但是对恩泰的事情上，做的无可挑剔。转眼就就快半年了，莫莺不知道这样的进展，在进度条上到了百分之多少。 ********** 凌霄很少花时间发呆，他是个注重效率的人。此刻他在自己办公室里风景如画的窗前发呆。衣觞问他，有没有注意到这个月经常回家，他没注意过，自己的家，想回就回，何来经常不经常的说法？可他查了自己近一个月的行程之后，也默了。他这一个月竟然只有五天没有回家，而其中有三天他在出差。 衣觞问他，你回家干什么去了呢？ 工作，他绝大部分时间都待在自己的书房里加班。 又问，那你以前为什么不在家里工作？ 因为办公室里更方便，资料随时可以取，人员随时可以叫进来问。 再问，那你现在为什么喜欢在家里工作了？ 他喜欢在家里工作吗？他没有感觉到，对他来说，在哪里工作都一样。 衣觞笑了，当然不一样。家里多个女人喏，你喜欢她。 莫莺？笑话。 最简单的办法，睡了她呀，人呐嘴巴都是硬的，身体很诚实，江舟这样，你也这样，你们都是水泥灌浆的脑袋，想不通了。 他睡了。睡完了还是没有答案。她的耳朵很好，而他是鼻子很好，他能闻到每个人的味道。他不喜欢和人接近，因为不喜欢沾染别人的味道，就连抱过恩泰，他都会感觉到恩泰的味道沾在了自己的身上。可是她是没有味道的，他闻不到她的任何味道，即使她抱过了恩泰，他依然闻不到她身上有恩泰的味道。即使他睡了她，她依然没有味道，整个屋子都是他自己的味道。 他大哥说，总有一天可以找到一种味道，魂牵梦绕的，那便是爱情。莫莺不是，她可以走近他的生活，但是没有让他魂牵梦绕。她不缠绵，不激越，她是安定的。他喜欢美女，她不美，他喜欢征服的感觉，她完全让人没有征服欲。他喜欢野玫瑰，而她是一棵蓟草，连花都算不上。 那不应该是爱情。 ******* 凌霄依然每天下班回家继续办公，刻意改变什么去证明什么是年少轻狂的小子才会去做的事情。莫莺没有再追问过衣觞到底说了什么。日子就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平静。凌霄每天下班回家，莫莺和恩泰在餐桌上做各种手工，搭积木，剪纸板，玩弹珠，写作业……他去楼上加班，用餐，能听见他们两个在楼下玩各种玩具的声音。圣诞节快要到了，他们在院子里弄了一棵很大的圣诞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9 无味 作者:乜仝 分卷阅读9 无味 作者:乜仝 分卷阅读9 树。每天晚上回来，两个人就做手作一堆装饰物，恩泰开心的踩着矮梯子一个一个小心翼翼的挂上去。忙了好几天，还在继续挂，看来明天的圣诞节未必赶得及。 “哎哟！” “阿姨！” 恩泰和莫莺的声音同时喊起来。凌霄起身飞也似的往楼下跑。 恩泰在梯子上重心不稳，掉了下来，扶着梯子的莫莺接了一个正着，恩泰掉她身上什么事儿也没有，缓冲的力道太大，莫莺的胳膊擦到了梯子，又被倒下来的梯子砸到了后背。恩泰大哭起来。佣人和管家七手八脚已经把梯子拿起来，莫莺忍着疼安抚着吓坏了的孩子。 “少爷怎么样？”管家焦急的问着，也不敢伸手。 “恩泰摔倒了哪里？”凌霄也急了，伸手一把把恩泰从她怀里扯过去，恩泰不想松手，她也没有料到，蹭伤的胳膊又抻了一下，登时疼的莫莺倒吸了好几口气。 凌霄上上下下把恩泰摸了个遍。安泰被这阵势吓得不敢动弹，也不敢大声的哭了，怯怯的说：凌叔叔，对不起。确认了孩子毫发无损，还是不放心，抱着孩子进屋去给衣觞打电话叫个急诊医生过来，一边回头对管家说：这里你负责一下。 “莫小姐，您没事吧？”管家问着。 莫莺说不出话来，只好摆了摆手那只没有受伤的手，示意自己没事。尖锐的疼痛终于转为了闷痛，莫莺强撑了自己站着起来，后背又是一阵火辣辣的疼。强撑着走回了自己的屋里，她听见书房里，凌霄在训斥安泰，她没有力气去管了。胳膊上只是擦破了一片皮，活动自如，问题不大。后背除了疼，也可以动，骨头应该没有坏，万幸。 医生很快到了，医生询问了当时的情况，又做了简单的检查，确定了恩泰没事。又给她做了检查，处理了胳膊上的擦伤，并建议安全起见，还是马上去医院做个x光片，确认脊椎没问题。 她收拾了证件和钱包，和医生下楼，看见恩泰一脸担忧的站在凌霄的身后，不敢过来。她招招手，把恩泰叫过来，对他说：阿姨去一下医院，一会儿洗完了澡，让凌叔叔给你讲故事陪你睡觉，可以吗？恩泰点点头，小声的问：阿姨，对不起，那你还会回来吗？莫莺摸了摸他的头顶，安慰他说：当然会呀，阿姨这么喜欢恩泰，等恩泰睡醒了，圣诞老人就把阿姨送回来了。恩泰终于放心的点了点头，和她拜拜。 ************* 书房里还有一堆的工作等着他去做，没有人读故事他晚上也会睡觉，管家会来处理恩泰的一切问题。凌霄拿着故事书坐在恩泰的床边等着小家伙刷完了牙过来睡觉的时候，他觉得自己一定是变异了。 恩泰刷完了牙，很乖的自己爬上床，坐在了凌霄的身边。凌霄清了清嗓子，拿起来一本书，讲了起来。《大大熊和小小熊》，插画比字还要多的一本书，反反复复的语句重复。恩泰听的很认真，小手跟着翻页，一直讲到了最后一页。恩泰忽然抬起头来，认真的看着凌霄说：凌叔叔是大大熊，恩泰是小小熊。大大熊不是小小熊的爸爸，但是大大熊爱小小熊，小小熊也爱大大熊。今天恩泰犯错了，害阿姨摔倒了，凌叔叔就教训了恩泰，那时候凌叔叔好像爸爸哦。 凌霄石化了，他接不上这句话，恩泰从来没有和他提起过爸爸，他也从来没有和恩泰提起过，这是他们拒绝谈论的话题。 他又清了清嗓子问：这，是阿姨告诉你的吗？ 恩泰摇了摇头：不是的，阿姨没有说过。有一次，阿姨告诉我，不要和陌生人走，那样很危险。我和阿姨说，我知道的，我那天跟着阿姨走，是因为阿姨身上有妈妈的味道，阿姨和我说，每个人的爸爸妈妈都只有一个，别的人都不会是爸爸妈妈，虽然阿姨不是妈妈，阿姨也很爱恩泰。 凌霄问：你闻得到阿姨身上的味道？ 恩泰点点头：我可以闻到每一个人的味道，每一个人都不一样，凌叔叔的味道是凉凉的，管家伯伯的味道像太阳一样的，王老师的味道像青草，衣阿姨的味道像果冻。 凌霄明白那种感觉，他也是个靠鼻子把人分类的人。 凌霄忍不住问：那，阿姨的味道是什么样的？ 恩泰想了想说：阿姨的味道好淡好淡，是甜甜的，像妈妈一样，可是妈妈的味道不是淡淡的，很香很香的。 是，这，样，吗？ 凌霄仔细的回忆着，还是没有味道的记忆，难道是自己的鼻子退化了？ 恩泰说着说着就已经靠着他睡起来，他起身抱着他调整了姿势。像莫莺往常一样，把小熊放在他的臂弯里，掖了掖被角，低头亲了他的额头。 没有人看见，他做这一切多么的流畅，多么的自然，就像每个晚上他都这样做过一样。 ******** x光片显示骨头没有问题，医生开了外擦的药膏之类，涂上之后火烧的感觉好多了，疼痛也变得可以忍受，莫莺赶紧回了。她心里很着急，放心不下恩泰，受了一场惊吓，又被凌霄训斥了一顿，晚上睡觉的时候她又不在。恩泰的门虚掩着，她轻手轻脚的推开门，看见他睡的很踏实，一颗心终于放回了原位。回到自己的屋里，放下了包，忽然想起来明天就是圣诞节，礼物还没包装好塞到圣诞袜里。她从自己的柜子里拿出来礼物，想起来做手工的彩纸和彩带都在楼下放着。便抱着礼物盒子，慢慢下楼了。 凌霄听到了她回来的声音便从书房里出来了，看见她往楼下去，也跟着下了楼。她把盒子放在了餐桌上，弯腰在抽屉里找东西。后背的疼让她忍不住 “嘶”了一声。 “让恩泰爬梯子很危险。”凌霄坐在餐桌边的椅子上说。 “是我的错，你不该那么大声的训斥恩泰。”莫莺点头表示同意，开始拿着盒子对比尺寸裁纸。 “恩泰知道我只是关心他。”其实凌霄有点后悔自己一时情急，却没想到恩泰会那样想。 “是吗？他和你讲的？”莫莺有一点不信，抬头看了一眼凌霄，只见他点了点头。 “好吧，我和衣觞都希望是这样，这样最好。”莫莺把礼物盒子包好了，还在上面扎了蝴蝶结的缎带。最后把大大的圣诞袜吊在了礼物盒子的边上。抱着盒子上楼了。 凌霄跟在她后面，默默的也上楼了。莫莺轻轻打开恩泰的房间门，把礼物盒子放在了床脚，又退了出来，发现凌霄没有回书房，而是站在她的房间门口等着她。 “这件事确实是我考虑的不周到，我刚刚已经道歉了，你还跟着我，是要扣我这个月的工钱吗？”莫莺很想去休息了，明天是圣诞节，她虽然请假了不去上班，但是恩泰在家，也是要早起的。 凌霄没理她，忽然低下头埋在她的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10 无味 作者:乜仝 分卷阅读10 无味 作者:乜仝 分卷阅读10 脖子上，吓得她下意识的往边上跳，破了皮的胳膊又撞到了墙壁，“嘶！” “发神经啊！”拉着他进了自己的屋子，关上门，莫莺忍不住吼到。“噢！好疼！”莫莺翻着医院带回来的药膏药水，翻出来一瓶碘伏，占着棉签把渗出来的组织液抹掉了。“我都已经因为自己的过错遭了天谴了，你还哪里不满意？恩泰又没事！噢呼……” “过来”，不理会她的大呼小叫，凌霄坐在她的床上叫她。 擦完了伤口，回神看他像坐在地盘上一样自在，翻了个白眼。 “请你有点同情心行吗，我刚刚胳膊被擦破了皮，后背还被砸了一条，禽兽了就出去叫个特殊服务。最重要的是，上次我已经说过了，一次，就一次而已！” “我只是想确认一下而已。”凌霄一本正经的说。 “确认什么？”莫莺挑眉，凌霄没说话，伸手示意她靠过来。 已经靠得很近很近了，近的都快鼻子尖对鼻子尖了，莫莺觉得自己已经斗鸡眼了。凌霄闭上眼睛，忽然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不明所以的莫莺开口问了一句：干什么？正好把他呼出来的气息吞了进去，气氛登时就暧昧起来。凌霄顺势往后一躺，莫莺整个人扑到了他身上，后背疼的她龇牙咧嘴不敢动弹。 “你能闻到人的味道吗？”凌霄忽然问。 “汗味吗？”莫莺趴在他的胸口等着后背的锐痛减轻，一边使劲的吸气。 “不是。”他把双手垫在了脑后，看着天花板。 “那是什么？”莫莺调整了一下头的位置，好让自己舒服一点。 “是每个人不一样的味道。”很好，她的耳朵能听见胸腔的震动了 “太玄妙了，我等常人不能理解。”她的后背不疼了，可是她不想动，太没出息了。 “我能闻到，恩泰也能。”胸口传来的声音和平时说话有点不一样。 “所以这是你们家传的狗鼻子吗？那我是什么味道？”她的手已经忍不住开始在衬衫的胸口上画圈圈了。 “恩泰说，你是淡淡的甜味。”她想把手伸到他的衣服里，她在努力控制。 “那你闻起来，我也是淡淡的甜味吗？”莫莺你再说些什么？ “我，闻不到你的味道。”他从脑后抽出来一只手，捉住了她乱动的手。她终于舍得翻身起来了。 “所以你就只是想确认你鼻子是不是坏了？”莫莺觉得真是莫名其妙。 他不置可否。 “所以结果呢？还是闻不到？” 他站起来，整了整衣服，走了。 莫莺后知后觉的发现，这个男人今天，好像说了很多话。 *********** 莫莺不习惯趴着睡觉，她睡的很不好，早早就醒了。她裸着身子扭在镜子前看看后背的伤，还是肿着，她去挤了一手的药膏，给自己的后背胡乱的擦药。这么辛苦的练瑜伽，原来是为了有一天可以自己给自己的后背擦药，呵。药膏在后背上还没有干，她去卫生间把手上的药膏冲洗干净，开始刷牙。 凌霄是商人本色，目的单纯，攻击性强，步步为营。对莫莺来说，这不难应付，你要我给就是了，毕竟他有的，比自己多的多，能被凌霄图谋的，并没有什么是她舍不得的。莫莺不相信，他真的对她动了感情，要有早就有了，不用等到好几个月之后，也不会是这样一个不清不楚的架势。 衣觞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混世魔王，凌霄是个间歇性找她麻烦的神经病。这个事儿的根源还是在衣觞那里，要不找她谈谈？莫莺一阵头疼，她不想和这个魔女谈任何事情。这几个月来，与她联系最多的人就是衣觞，她要汇报恩泰的情况，每个周六还要带着恩泰去她的心理诊所。虽然她尽量少被牵着鼻子说一些有的没的，但是衣觞就是会从他的只言片语里抓到要害。她没有什么目的性，她就是喜欢搅浑一池清水，投一颗石子，看涟漪。更糟糕的是，她还是个大美女，美人计什么的，最讨厌了，哎。 噗，莫莺把漱口水吐在了洗手池里，清水抹了抹脸，抬头看着镜子里自己的眼睛，忽然对自己很生气，撩起一捧水泼在了镜子上。忽又觉得自己很幼稚，抽了几张纸巾开始擦镜子。 算了，还是改天找衣觞谈谈吧，光脚不怕穿鞋的，都已经这样了，不会更糟了。 ************ 圣诞节凌霄也是要上班的，他只有每年春节会休息一周，去看远在澳洲的父亲，或者远在瑞士的母亲。莫莺也很期待他去上班，在她找衣觞谈之前，她不想见到他又发什么莫名其妙的神经。 恩泰一睡醒，就开始找圣诞老人有没有给他准备礼物，他发现了床尾的大盒子，开心的喊莫莺过去和他一起开。 “哇！是乐高积木的轨道列车诶！”恩泰很少高兴的手舞足蹈，他很少高兴的这么外放。 “阿姨！圣诞老公公真的好厉害！他真的什么都知道诶！”恩泰立刻爱不释手的坐在地上玩起来。莫莺只好把早饭端到他房间里，两人一起吃。 中午吃了火鸡大餐，下午莫莺提议厨师带着恩泰一起做姜饼和圣诞节蛋糕，大家把各种工具和材料挪到了客厅的大餐桌上，恩泰喜欢做姜饼人，最后烤出来一大堆的姜饼人。莫莺提议带到幼儿园给小朋友们作为礼物，两个人又开始找硬卡纸叠礼物盒子。 夜□□临，屋外的圣诞树被小彩灯点亮了，一闪一闪的。姜饼人都被装进了礼物盒子里，整齐的在餐桌上摆了一排。莫莺给恩泰换上了带绒球的红围巾红毛线帽子，拍了很多拍立得照片，贴在了每一个礼物盒子的外面。恩泰说，也想要给凌叔叔留一份蛋糕和礼物，祝他圣诞快乐。 凌霄回来的时候，外面的圣诞树兀自闪亮着，屋子里有蛋糕香甜的气味，空气里是喧嚣过后的宁静，他深深的呼吸了一次，他甚至能在脑海里想象出恩泰在屋子里跑来跑去的样子。他最近经常很晚回家，管家习惯了他的改变。 “先生，需要准备宵夜吗？” “不必了。” “先生，小少爷和莫小姐为您准备的圣诞礼物在餐桌上，是小少爷亲手做的饼干。” “知道了，你去睡吧。” “是。” 一只蜡烛。一碟三角蛋糕。一盒姜饼人。一张字条。一张照片。 凌霄关了灯，烛火摇曳，明暗跳跃。 字条上是两个人的字迹，恩泰写的“merry christmas to unbsp;ling”占了3/4的纸面，下面是一行小字：恩泰要给你留蛋糕和礼物，后面摆好的是要带去幼儿园的，别动。字虽然小，铁画银钩，瘦金体，很有风骨。 照片上是恩泰和莫莺的自拍，两人都带着红帽子，围着红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1 无味 作者:乜仝 分卷阅读11 无味 作者:乜仝 分卷阅读11 围巾，脸贴脸的嘟着嘴卖萌，恩泰的两只小手还托着脸颊。 在暗夜安静的烛光里，凌霄一口一口的吃着蛋糕。 ******************* “去我的诊所谈不好吗？” “我又不是你的病人。” “我不介意你变成我的病人。”衣觞笑的人畜无害。 “我介意。”莫莺随意翻看着菜单，举手示意服务生点餐。 “这家无锡菜很地道的，好好尝尝。” “那你负责点菜，我尝不出来太大分别，都可以。”莫莺把菜单递给了衣觞。 “怎么会？太湖白虾、梁溪脆鳝、镜箱豆腐、鱼米满仓、两碗桂花糖粥。”衣觞接了菜单根本没看。 “有人爱吃，如你，便会有人不爱吃，如我。” “所以你叫我出来是要取经如何做一个老饕吗？” “衣觞，搅乱别人的人生看热闹，真的那么有趣吗？”莫莺正色道。 “怎么这样讲？”衣觞还是微笑着。 “我，凌霄，对于单纯的雇主关系都没有异议，我不知道你和他说了什么，他最近抽风式的发神经，他困扰，我也烦恼，何必呢？”莫莺不喜欢兜圈子。 “凌霄猛不猛？”衣觞忽然隔着桌子把整个上半身都探过来，八卦兮兮的问。 莫莺整个脸都红了起来，忙不迭的闭上眼睛双手捂住了脸，“衣觞！” “看起来他身体无恙，你也很享受，这样很好呀！”衣觞做回自己的位置凉凉的说。 “衣觞，你闹够了没有！”莫莺拍着自己的脸，希望红晕快点褪去。 “莫莺，不是我要闹，是你们两个都太别扭。” “那你倒是说说，我哪里别扭了。”莫莺觉得很不可思议，她自觉不是一个别扭的人。 “你害怕和别人交往呀。” “我没有害怕与人交往，我从小到大都没有人际交往的障碍，上学的时候是普通的学生，上班了是普通的白领，我和同学交往正常，和同事领导也没有问题，我也交过男朋友，两任。我哪里有人际交往的问题了？” “你最好的朋友是谁？她在哪里？你们一起做过什么铭记终生的事儿？你的同事里，有哪个人你们下班了一起逛过街吃过饭？你和你的两任男友分手，有没有撕心裂肺夜里痛哭不能释怀？”衣觞难得一脸正色的看着她，逐字逐句慢慢的说。 莫莺沉默了。菜上来了，两个人就沉默的吃着。 她最好的朋友是谁？大概是小学的同桌？她随父母出国后，写过一阵子信，她搬了一次家，就失联了。再后来的同学里，也有人一起放学路上一起喝个饮料的，也有人春游记得给她带零食的，后来毕业了也就没再联络，她们的面孔已经模糊了，姓名更是想不起来。她喜欢单纯的同事关系，下班了从来第一个走出办公室，没有参加过联谊活动。 她的初恋，是初一坐在她后面的男同学，他们一起去公园写作业，一起去甜品店吃冰淇淋，那个男生会牵手送她回家，后来男生的家长棒打鸳鸯，两个人的恋情也就终结了。她难过了吗？伤心了吗？她不太记得了，只记得那次期末考试是全市统考，她整天整天在复习功课，等到考完了试，自己已经没什么感觉了。 她的第二任男朋友，也就是前男友，是大三谈的，是她大她一届的师兄，成绩很好，能言善辩，两个人是在一门公选课上认识的，他说她的气质很特别，便开始追她。其实没怎么追，她就答应了，大学反正是要谈恋爱的。两个人和一般的大学情侣一样，一起去食堂吃饭，一起在校园里散步，一起去自习室。师兄毕业了就租了房子，他们开始同居，有课的时候她住学校宿舍，没课的时候就回去洗衣做饭，一切都很平常。直到有一天，她一不小心捉奸在床，床上的那个女人，烈焰红唇媚眼如丝。他说和她在一起的日子，太没有激情了，他不想一辈子都过这样没意思的生活。 她撕心裂肺夜里痛哭了吗？并没有。她难过了吗？还是难过的。可是她也明白，每个人每段生活的感悟是不一样的，他只是发现了新的自己而已，缘起就有缘灭，散的时候到了罢了。她在家里静心打坐，默了十天的经，就回归了平常。 “衣觞，也许我就是这样冷淡的人。我相信人与人之间有缘分，也相信缘分终会离散，我安于一个人清清静静的日子，我喜欢生活里没有太多变数，我就想这样过一生。” 莫莺没有抬头看衣觞，她停下筷子，看着被吃的干干净净的餐盘。 “如果真的是这样，你那天不会管恩泰。” “那只是恻隐之心。” “你给恩泰留了电话。” “那是他问我要。” “你头半生里遇到的人和事，都是这样的，别人要了，你便给了，别人不要了，你便不再给了。那现在凌霄也要，你给就是了。你在困扰什么呢。” “他没有想要。是你暗示他，你在扰乱他的想法。”莫莺控诉的眼神看着衣觞。 “嗤~他只是不知道他想要。他那么顽固的人，如果我想扰乱便能扰乱，事情简单多了。” “那是你的成见，起码在恩泰的事情上，他并不顽固。” “那是因为恩泰是他不得不在意的人，他只对在意的人才稍微好那么一点点，可惜从小到大，他在意的人太少了。”衣觞叹息到。 “我并不想知道他的过往。”莫莺低低的说。 “千江有水千江月，万里无云万里天。莫莺，云来了，江心的月也摇了，想想怎么办吧。”衣觞看着莫莺认真烦恼的样子，倒是一副胸有成竹。 ☆、有疑 ************************** 年底了，每个人都很忙。凌霄回家的次数少了很多，他基本上住在办公室，江舟的黑眼圈已经比眼睛大了，像只熊猫。莫莺虽然没加班，但是连走神的时间都没有，幼儿园年末的活动繁多，需要家长各种配合。恩泰也很忙，每天都在排练节目，唱歌，跳舞。莫莺和凌霄已经很久没有照面了。莫莺知道他有时候很晚会回家，在书房办公，清晨很早就又走了，她怀疑他根本不用睡觉。莫莺还知道，偶尔他也会去恩泰屋里看看熟睡的孩子。 这样的日子很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做，按部就班，不用思考，时间的滚轮往前碾压。很快就到了幼儿园汇演的日子，希望双亲都可以参加。恩泰的情况老师是知道的，表示理解。但莫莺没办法让恩泰自己去面对那个场面，她决定出席。她犹豫要不要和凌霄说一下这件事。她不知道自己想听哪个结果，常理推断，他肯定会拒绝去，那样就佐证了她还要继续努力去增进他和恩泰的连结；如果他发神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2 无味 作者:乜仝 分卷阅读12 无味 作者:乜仝 分卷阅读12 经的要去，她不想和他以“双亲”这样的身份出现。确切的说，她不想和他出于任何原因以任何有瓜葛的身份站在任何地方。她决定不说。 凌霄已经很久没在晚饭时间出现在家里了，年末各部门总结，又加上谈一个大case，事情挤在一起，时间就那么多，每个人都在透支，好在一切终于结束了。他很疲惫。他很少觉得疲惫，一向精力很充沛，每天睡四个小时就够了，即使很累睡一觉也就好了。他今天忽然明白了什么叫疲惫，听完了江舟的报告，他一分钟也不想在办公室里呆下去了。 他开车回了家。一室空寂。 “恩泰呢？她呢？”他觉得自己更疲倦了。 “呃，莫小姐说，少爷今天晚上幼儿园有演出，不在家里用餐。”管家毕恭毕敬的回答。 “演出？” “对。好像是小少爷要表演节目，有唱歌和舞蹈，最近经常在家里练习。” “在哪里？” “听风剧院。” **************** 舞台上，灯光很亮，音乐很欢快，一群圆滚滚的小熊猫在滚来滚去，娇憨可爱。 舞台下，家长们认真的看着自己的孩子，卖力的鼓掌，还有人拿着手机在录像。 凌霄不知道幼儿园里的孩子这么多，剧场里有许久没通风的味道，闷热，他扯了扯领带。 他看不到舞台上哪个是恩泰，也分不出舞台下那一颗一颗的后脑勺哪个是莫莺。 大概只是太累了，又没有吃饭，凌霄想，因为他忽然很想睡觉。 这是最后一个节目，结束了，潮水般的掌声响起来。小熊猫们排成一行，鞠躬谢礼，跑下台，家长们都纷纷站起来迎接自己的孩子。老师在台上说着最后的结束语，提醒大家一会儿按照秩序出门，不要拥挤。他找到了，莫莺和别的妈妈一样，给恩泰擦汗，喂水，说着话。 凌霄一个人站在最后一排的高处，很快就引起了注意。莫莺也随着别人的指指点点回头看。凌霄一个人站在半暗半明处，她处在热闹中，而他看起来孤独寂寞。莫莺给恩泰指了指，恩泰一脸不敢相信的样子，一路小跑的就奔过来了。莫莺也跟了过来。 凌霄一把抱起飞奔而来的恩泰，“凌叔叔！你怎么来了？阿姨说你很忙很忙，没有办法来！”，恩泰小脸通红，鬓角还淌着汗，掩饰不住自己的喜悦。 “叔叔忙完了，就过来看看你。”凌霄和恩泰说这话，眼睛却看着莫莺，“回家吧。” 没等莫莺说话，他抱着恩泰转身走了，莫莺叹了口气，也跟着出门了。 **************** 凌霄开着车，后视镜里，莫莺正在给恩泰用湿巾擦手。 “饿了吧？把手擦干净，吃个三明治。” “我不饿，我好渴。”恩泰说。 “还渴？你刚刚已经喝了好多水了诶。”莫莺一边说一边把水杯又递给他，“那再少喝一点点吧，你刚才出了太多汗，那个熊猫服有点太厚了，又得蹦蹦跳跳。”莫莺一边说一边拿出来保鲜盒，里面是两块三明治。 “吃一点吧。”恩泰拿了一块出来，看到里面还有另一块，便问，“阿姨也吃吗？” “阿姨不吃，阿姨不饿。”莫莺抽了一张纸，铺在恩泰的腿上，接食物残渣。 “那凌叔叔要吃吗？”恩泰歪着头看向驾驶位。 “好。”凌霄低哑着嗓子说。 莫莺又抽出一张纸，垫好了剩下的三明治，倾着身子给他递过去。 “你最近很忙，所以我才没有和你说。”莫莺忍不住解释说，说完了发觉更像掩饰。 “嗯。”他应了一声，夹在在吃东西的声音里，模模糊糊。 “而且一个人去就够了，很多孩子也是一个家长去的。”他的态度让莫莺忍不住解释更多，说完她就后悔了，“我不是故意不告诉你。”该死的，说多错多，“算了，对，我没和你说，就这样。”她自暴自弃了。 他吃完了最后一口三明治，用那张纸擦了擦嘴，回手又递给她，她接过来塞进随身的垃圾袋里。“我回到家，家里没人。”他平铺直叙的话，她听起来却像是指控。 “我又不会把恩泰拐走。而且，管家是人，别的人也都是人好吗。”说的好像她是个拐卖儿童的罪犯，而家里其他人都是鬼一样。 “阿姨是人，恩泰是人，凌叔叔也是人。”恩泰无厘头的接了一句，把莫莺逗乐了。 “对，恩泰说的对，我们都是人。” 也许是玩的太兴奋了，又是大运动量，恩泰回到家很快就睡了。 她回房间的时候，凌霄穿着睡袍站在她门口，头发还滴着水，刚洗完澡的样子，扔下了一句“一次不够。”就恢复了沉默是金的样子转身走了，罕见的也没有继续工作，关了灯睡去了。 莫莺也很累，可是她睡不着，辗转反侧很久，还是没有睡意。 一次不够？不够什么？不够确认他的鼻子是不是坏了吗？不够解决他的生理需求？ 还是，不够确认他到底要不要她？她想不出，也不敢问，她猜他也未必说得清楚，一团乱麻，没有头绪。无奈她闭着眼睛默了一遍金刚经，终于也睡了。 ************ 马上过年了。 今年凌霄要去澳洲陪父亲过年，他坚持要带着恩泰一起。莫莺后知后觉的想起，合同里她竟然是没有假期的，和凌霄提起，于是她也正好放了一周假。她简单的收拾了行李，她要回家住几天。 打开门的一瞬间，熟悉的感觉一下子回来了。 已经有半年多没有人住，屋子里落满了灰尘。 她从佛龛开始擦，这是母亲曾经供奉过的佛龛，当初她问母亲不带走吗？母亲说，佛像是佛，也不是佛，心中有佛，自然哪都有佛。这尊佛龛就成了母亲留给她的最大的念想了。 把该擦的都擦了一遍，天已经黑了，她开始洗洗涮涮，第二天终于都洗完了，阳台挂满了，椅子桌子也都铺满了，屋子里充满了潮湿的干净的气味。 终于可以休息了。她关了手机。 她点了一只檀香，打坐，调息。 她自己去买菜，自己做素斋，自己吃饭，自己收拾厨房。 她摊开许多年没有用过的笔墨纸砚，认真的默经。 她就这样过了五个日夜，她得回凌霄家了。 收拾好的行李在脚边，她燃了一只香，烟气袅袅，夕阳照在佛线上。 她念了一句：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 她想起衣觞和她说的那句话：万里无云万里天。 云起云散，云卷云舒，云后面总有青天。 *********** **************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3 无味 作者:乜仝 分卷阅读13 无味 作者:乜仝 分卷阅读13 不是他想打电话给莫莺。 也许是换了环境的缘故，恩泰下了飞机就很不安，见了人也很害怕，一直死死的抓着他不放，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竟然开始哭闹起来。他束手无策，只好打电话给莫莺。 关机。他皱起眉头。该死。他打给了衣觞。 “姓凌的，你最好是有天塌下来的事情。”衣觞的口气非常的差，她好不容易抓到了江舟，正在审。 “恩泰哭闹不止，不肯睡觉。”凌霄烦躁的抓了抓头发。 “我有和你讲最好不要带他去，你又不信，现在又来问我怎么办？”衣觞很是火大。 “解决方案！”凌霄忍不住吼起来。 “打给莫莺啊，她会有办法，拜拜。” “她关机了！”天杀的！ “活该！都说让你抓住她抓住她你又不听！” “衣！觞！” “好好好，我惹不起你，行了吧！恩泰从小长在那里，那里有他最糟糕的回忆，他有这样的反应很正常啊，你现在是他身边唯一最亲近的人，他粘着你也很正常啊，小朋友到了晚上就会很脆弱，大人到了晚上也会很脆弱不是吗。你就好好安抚他就是了，哄孩子，会吗？”衣觞循循善诱。 “不会！”凌霄的回答很干脆。 “不会你就想一想平常莫莺都是怎么哄孩子的！有样学样会不会？我已经仁至义尽了，不要再找我！我也在度假！”衣觞直接挂断了电话。 凌霄看着手机，叹了口气，耙了耙头发，转身进了恩泰的房间。 恩泰坐在床头小声抽泣，见他进来，又开始大哭。 想想莫莺平时怎么哄孩子的？好吧。 他蹲下来，用最温和的语气说：恩泰，你在哭什么？ 恩泰抹了抹眼泪，不说话。 “这里又不是陌生的地方，你小时候经常来不是吗？” 恩泰又开始掉泪。 “好吧。那时候你太小了，也许你已经不记得了。”，凌霄叹了口气，“你是因为害怕所以不敢睡觉吗？” “不……不是。”恩泰抽抽噎噎的说。 “那是为什么？”很好，肯说话了。 “我想睡我自己的屋子，还有阿姨给我讲故事，这里也没有小熊。”恩泰说着又哭起来。 凌霄想起来，恩泰的行李箱是莫莺整理的，他都忘记了。 他把行李箱打开，很好，小熊在，他扔到了床上，恩泰爬过去赶紧抱起来。 故事书，很好，也在。他把故事书都拿出来，摊在床上。 “阿姨在休假，但是她把故事书给你带来了，小熊也带来了，凌叔叔给你讲故事，这样可以不哭了吗？” “可……可以。”恩泰终于止住了泪水，抽抽搭搭的说。他抽了纸揩干净了恩泰小脸上的鼻涕和眼泪。坐在床边耐着性子讲了五本书，恩泰终于抱着小熊睡着了。 他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终于搞定了。 他在洗澡，洗了很久，他很想控制自己不去想，莫莺为什么关机了。她去哪了。她干什么去了。她和谁在一起。他觉得自己的念头很可笑，她是个活人，不是鬼魂，他知道她的家在哪里，她在什么地方工作。可是他就是控制不住的想，她就像他那晚看着她的时候想的一样，消失在了人海里。 茫茫人海，他闻不到她存在过的气息，他再也找不到她。 “凌叔叔你在哪里？”恩泰的哭喊的声音传来。奇异的感觉被中断了，他迅速的围上一条浴巾冲了出去，恩泰抓着小熊的胳膊站在走廊里，哭。 他走过去把孩子抱起来，一边走回房间一边拍着他的后背，“凌叔叔只是去洗澡了，好好好，恩泰不哭，叔叔再也不走了，陪你一起睡好吗。” ******** ******** 庭院里摆了两张摇椅，一壶清茶，斟了两盏。 恩泰在不远处和一只金毛犬在嬉戏，玩扔球捡回来的游戏。 “你当初执意要带走恩泰去抚养，我都没有拦住。现在看来，也没什么不好。”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望着恩泰轻声说，“你没成家，性子又倔强，我很怕你照顾不好他。” “爸，哥哥的遗愿就是要我抚养恩泰。”凌霄低声说。 “你们兄弟小时候感情很好，后来长大了，矛盾却多了起来。我也没想到，俞乔会让你抚养恩泰。”老人的目光放在了遥远处，感叹道。 “爸，我不该问，您到底爱的是俞乔的母亲，还是我的母亲？”凌霄抬头看着父亲。 老者也看向他，眼里有着探究的意味，他的这个儿子，从来没有问过这些事。 “俞乔的母亲家里世代经商，经济实力雄厚。我第一次看见她，就是我们的订婚酒会，我邀请她跳舞，她身上有一种让人迷醉的味道，我对她一见钟情。她是个女强人，她的父亲对她期望很高，即使结了婚，家族的企业也有一半在她手上管理，我那时候仕途正顺，也一天到晚的忙。有时候三个月我们也碰不上一次面。生了俞乔之后，更是糟糕，我们连见孩子的时间都没有，更谈不上经营感情和婚姻了。自古政商联姻就是为了利益，没有感情也得维持婚姻这个外壳。”老者喝了一口茶。 “然后您又遇到了我妈。”凌霄也喝了一口茶。 “是啊。那是一场拍卖会，我和她看上了同一幅古画，最后我出价高，得了。她很喜欢那画，便过来同我讲，能不能让她再欣赏欣赏。她看画，我便看着她。我在她身上，闻到了兰花的香气。我开始追求她，后来就有了你。你一生下来，就很像她，嘴巴薄薄的一片，尤其的像。她说要你和她姓，我同意了，有一个俞乔跟我姓，也够了。”老者眯起眼睛，仿佛佳人就在眼前。 “俞乔的母亲知道了，没有和我说什么，我以为她不在意。一直到她过世前，才同我讲，她一直不能原谅，她不能放下手里的事业，不能原谅也没空计较了。俞乔知道了，就去找你的母亲闹，你母亲因此和我不告而别，去了瑞士定居，至今不和我联络。我把俞乔骂了一顿，却没想到他因此喝多了，开车出了车祸，和妻子都死了。”手里的茶凉了，老者放回了桌几。 “两年啦，你当初什么都没问，带走了恩泰。我知道你心里对我也有不能原谅的地方。这是我的命吧，曾经我官运亨通，佳人在怀，两个儿子都和我很好，也有孙儿承欢膝下，到如今两手空空，垂垂老矣。” “俞乔和我说，他的母亲太苦了，他要站在母亲的一边，而我是另一边的。我很生气，两个人就打了一架。后来他背着我去找了我妈，我回家的时候，看见妈妈在哭。又跑去和他吵了一架。回了家，妈妈已经走了，留了字条给我，说要去瑞士定居。一夕□□，我不知道到底哪里出了问题。紧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4 无味 作者:乜仝 分卷阅读14 无味 作者:乜仝 分卷阅读14 接着俞乔就出事了，还托付我照顾恩泰。一切都乱了，理不清，我只能带着恩泰走。”凌霄闭着眼睛，眼前是一幕幕的画面。 “都过去啦。”老者叹了口气，“你这次回来与往常不同，是遇到了什么人，还是什么事？” “爸，我以前也会陪你喝茶谈天。”凌霄没接这个话头。 “以前你可只和我谈论政局和商业。”老者一针见血。 凌霄沉默了片刻，终于开口说：“您和俞乔都能确定，爱的人的味道，我却不能。俞乔说，那是一种魂牵梦绕的味道，我从来没有遇到过。” 这种体验，他无处言说，没有人懂。 “你遇到了对的人，味道却不对？” “我遇到了一个人，我闻不到她的味道。”凌霄的语调闷闷的。 “哦？竟然是这样。我却没有遇到过没有味道的人。” “恩泰说，他闻得到，可是我却闻不到。”凌霄的语调更闷了。 “那你喜欢她吗？” “我不知道。” “你太过依赖你的鼻子，蒙蔽了别的感官，所以没办法做出正确的判断。” ********** 莫莺跟着司机去了机场。一个星期没有见面，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恩泰好像瘦了。看见她就冲过来，她蹲下来拥抱着他，他的小手紧紧的搂着她的脖子不放开，许久许久。凌霄叫他放开手，他也没理。莫莺只好把他直接从地上抱起来。 “怎么了这是？”莫莺一边抱着恩泰走一边问凌霄。 “想你了。”凌霄目不斜视的说，一边大步往前走着。 莫莺被堵了个没话。吃了枪药了这是。过了一个年，更混蛋了。 一直到上车，恩泰都埋在她的脖子上不起来，任她怎么哄怎么逗也不动。凌霄在副驾上闭着眼睛皱着眉养神，不想说话的样子。空气里有一种迷之沉默。 “我再也不想坐飞机了。”恩泰忽然说。 “坐飞机不好玩吗？”莫莺问，小孩子不是都喜欢坐飞机了吗？ “我再也不想去澳洲了。”恩泰继续说。 “……”莫莺无语了。 “必须去。”凌霄没睁眼，出声反对。 “我就不要去！我就是不喜欢！”恩泰终于抬起头，冲着副驾嚷起来。 莫莺傻眼了。凌霄竟然幼稚到接一个孩子这样的话。恩泰竟然敢对着凌霄喊了。他们是去火星旅游回来吗？ 果然是只要她退出来，两人的感情就会越来越好吗？ “你说了不算。”凌霄终于睁开眼，并且转回头，瞪着眼睛看着恩泰。 莫莺看见了他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我想和阿姨睡觉，不想和你睡觉。”恩泰被瞪到莫莺怀里躲着。 “哼。我也不想和你睡。”他转回头去说。 “你陪恩泰睡？这几天都是？所以睡的不好？”莫莺惊了，难以想象那是什么画面。 衣觞和她说，凌霄是生人勿近体质，她暗自观察过。他真的很不喜欢和别人碰触，即使是恩泰，他都很少抱，最多牵牵手。甚至他很不喜欢和别人待在同一个空间里，他大部分时间都是自己开车。空间里人一多，他就不自觉的轻轻皱眉。 他没回答，又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皱着眉头。长途的飞行，让恩泰也很疲惫，很快就困了，枕在莫莺的腿上睡着了。 ******** 安置好了睡着的恩泰，莫莺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却看见凌霄做在她的床上，头发还没干透，腰间搭着一条浴巾，瞪着两只红血丝的眼睛。她没理他，径自去卫生间洗澡。距离上一次两个人滚床单，过去了三个多月，莫莺很可耻的想念了。 洗好了出来，他正倚在床头翻看她床头的书，那是她从家里特意带过来的一本楞严经。她过去夺了过来，拿到桌子上摆好。拿起手机来给衣觞打电话，汇报恩泰的情况，没有人接。也是，明天就上班了，衣觞怎么会放过着最后的狂欢时间压榨江舟。 “过来。”凌霄伸出手叫她。 她往后退了两步，坐在了床上，开始给衣觞留言。凌霄从身后贴上来，把下巴搁在了她的肩膀上，伸出一只手搂着她瘦瘦的身子。 “等会儿。”她专心的打字，出言制止他的进一步行动。 简略的说了个大概，她想起身把手机放回桌上。凌霄没让她起身，手上一使劲，就把她拖上了床，翻身压在了身下，盯着她的小嘴就要亲。 她伸手抵在了他的唇上，暂停了他的动作，说：凌霄，我们就保持这样的身体关系吧。 “好。”他继续低头要亲，她再次用手抵住了他的唇，说：“一直到我说结束为止。” “随你。”凌霄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一室春光。满屋子□□的味道。 也许是太久没有做了，两个人都很投入，事后谁也没讲话，背对着背喘气。先是莫莺起身去洗澡了，等她出来的时候，凌霄已经不在了。 书房的灯亮了，她听到他叫管家准备宵夜。 她躺在床上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 日子似乎也没有因为多了一个决定而有什么实质性的变化。她还照旧上班，恩泰照旧上幼儿园，他照旧在书房加班。只是每个星期会有那么一两次，他们会□□，然后各自去睡。凌霄回家吃晚饭的次数越来越多，而她开始睡前读经。 她向衣觞打听，到底去澳洲恩泰发生了什么，衣觞说并不知情，叫她去问凌霄。凌霄只是简单的说“不太适应所以有点哭闹”，一点细节都没有讲。恩泰一直很粘她，比他刚搬来的时候还要严重一点。同时又和凌霄的关系近了许多，如果凌霄没有回来吃晚饭，恩泰就会很不开心。衣觞说治疗中情况反复也是常有的事，叫她不要太担心。可她一颗心悬着，就是有点撂不下。 凌霄很满意最近的生活。接手公司两年多，几个项目都走上了正轨，人才梯队也培养起来了，年前的大case一谈成，今年上半年基本上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动因素了。江舟也终于从一个人当三个人用的状态里解放出来，躲衣觞又成了他生活里最重要的事情之一，凌霄又能三五天就看一场衣觞逮人的好戏了。江舟占用了衣觞的大部分空闲时间，自然也没空再找他说一些有的没的，耳根子分外的清净。恩泰一回来，也恢复了元气，每天的晚餐都吃的很好，有时候还会在餐桌上和他讲一讲幼儿园的趣事。莫莺和他也达成了某种程度的默契，不用任思绪不着边际的游走。 神仙的日子也不过如此吧。凌霄站在办公室的窗前，看着远山笼着淡烟般的绿，这么想着。 ☆、无序 ********* 恩泰病了。 幼儿园组织小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5 无味 作者:乜仝 分卷阅读15 无味 作者:乜仝 分卷阅读15 朋友去春游，爬山。大概穿的多了没有及时脱，出汗了又吹了风。晚上一回来，就发了高烧。莫莺赶紧联系了家庭医生，做了简单的检查后，建议还是去医院，正当禽流感高发，任何高热的情况都需要格外注意。莫莺通知了凌霄，就赶紧带着恩泰去了医院。 凌霄赶到医院时，恩泰在病床上昏睡着，正在输液。莫莺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握着他输液的小手。 “怎么样？”凌霄轻声问。 “医生说初步怀疑是急性肺炎，具体的诊断结果还要等结果出来才能确定。”莫莺压着嗓子轻声说。 “还烧着？” “嗯，一直没退。”莫莺伸手又探了探他的额头。 “我去找医生。” 凌霄转身出去找主治医师了，莫莺拿出手机来，发了信息给领导，说自己病了，要请一周假。抬头看着发烧的恩泰，又忍不住摸了摸他热热的脸颊。生病是最让人无能为力的事情，没有人能代替另一个人受罪，即使是你最在意的人，也不能。莫莺反复念诵着“阿弥陀佛”来缓解自己心里焦灼的感觉。 凌霄开门回来了，莫莺回头用眼神询问着。 “不是禽流感，就是普通的肺炎。”凌霄示意她安心。 “小孩子病了总归是比大人要凶险，医生说要多久会痊愈了吗？” “要看病情发展和治疗效果。这是衣觞家开的医院。” “我自然知道这是全市最好的私立医院。”莫莺叹了口气，低着头小声的说着。 门开了，两人同时回头看，原来衣觞也来了。 “检查的结果我都看过了，你们两个安心。郑大夫是儿科的大拿，肺炎很常见。” “谢谢你。”莫莺说。 衣觞没有说“不客气”，反而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两个守着恩泰的人，可惜俩人都没看着她，谁也没看到她玩味的表情。 “你们倒真像是一家三口啊。”衣觞轻快的说。 莫莺知道她不揶揄自己就不痛快的毛病，白了她一眼，没说话。 “滚。”凌霄干脆直接赶人了。 衣觞也不在意，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陪护的那张床，足够大。拜拜~”。留下了一室迷之静默。 “我已经请了一周的假，你去忙你的事吧，我应付的来。”还是莫莺开口打破了沉默。 过了好半晌，凌霄清了清嗓子，说：“好。” 又过了好半晌，他才转身走了。 ****************** 恩泰持续的高热，输了液仍然没有退热的迹象。虽然医生说这是正常的病程发展，但是莫莺就是放不下心来，一夜没有安眠。到了早晨，终于不再热的烫手了，但还是很热。 叫醒了恩泰，勉强喂了几口清粥，便不肯再吃。精神很差的央求她抱着。还好高级病房的床很宽大，她也爬到床上去，让他倒在自己的怀里。恩泰抓着她的衣服再不撒手，又睡了过去，可是睡的极不安稳，她稍微一动，就醒。 护士又过来输液了，恩泰连哭闹的力气也没有了，委屈的在她怀里掉了几滴眼泪。她抓着恩泰的手，怕他睡梦中乱动滚了针。自己也抵不过睡意，坐着靠着床头睡着了。再醒过来，是恩泰想要抽出她握着的手，她惊醒过来。原来是恩泰想要去厕所。带他去了厕所回来，又哄着他吃了一点保温壶里的粥。看他不像之前那样萎靡，莫莺给他开了电视，找了动画片来看，他有一搭没一搭的看着。 莫莺看他一时不像要哭闹的架势，便走到阳台去，打电话叫管家过来送自己的饭，以及再做一些新鲜的清粥和小青菜。然后拨通了凌霄的电话，想要和他说一下恩泰的情况。电话拨通了，铃声却在身后想起来。她讶异的转身，看到凌霄正好推开病房的门。 “你怎么来了？”莫莺有点意外。 “手上没事。怎么样了？”凌霄放下手里的西装外套，坐在床边的椅子上。 “我不要凌叔叔，我想要阿姨！”恩泰忽然就哭起来。 莫莺赶紧上床把他揽在怀里，安抚着，恩泰把整个身子都偎进了莫莺怀里，哭起来。莫莺摸着他的额头，好像又烧起来了。 “小没良心的。”凌霄的脸黑了。 “好像又烧起来了。”莫莺担心的说。 凌霄摁了呼唤铃，不一会儿护士就来询问情况了。 “他好像又烧的厉害了。” 护士给测了一个耳温，39度。 “肺炎病人发烧会持续几天。下午还有一个输液，注意补充水分，物理降温。有其他别的症状再叫我。” 凌霄起身去拧了一条湿毛巾过来，搭在了恩泰的额头，很快就温热了。就这样反复换了几次毛巾，莫莺哄着恩泰又喝了一些水。也许哭闹累了，也许额头上的清凉让他舒服了一些，迷迷糊糊又睡过去了。莫莺试图把他从怀里放下，几次都失败了。只好一直抱着，胳膊已经麻了，莫莺闭着眼靠在床头养精神。 不知多久，门开了。是饭送来了。 莫莺一睁眼，发现凌霄没走，正起身去门口接管家的食盒。恩泰在怀里睡的很死，她小心翼翼的把恩泰放下，很好，没有醒来。她甩了甩已经没有知觉的胳膊，起身去厕所。洗漱一番，清醒多了，出来时，凌霄已经摆好了饭菜。备的饭足够两个人吃了，怕吵醒恩泰，两个人便静静的对坐吃饭。 出门匆忙，莫莺连换洗的衣物都忘记带了。恩泰的情况她又没办法走开，她不想让佣人和管家去翻她的衣柜。犹豫了好几次，还是开口请凌霄给她带过来。 ********** 三天后，恩泰终于从持续的高热转为了低热，开始剧烈的咳嗽。医生开了药，很快就缓解了许多。不再高热，恩泰的精神也好了许多，食欲也恢复了一些。时而要看电视，时而闹着要回家，时而又想要什么玩具。莫莺只好打电话给管家，请他把恩泰平常喜欢玩的一些玩具，书，还有□□的小熊都带过来。 凌霄每天都会来一趟病房，时间不定，呆的时间也不定。恩泰习惯了每天都能看到凌霄的生活，到了晚饭的时间凌霄还没出现，他就会开始问。可是凌霄来了，也不见他亲近，反而躲在离他远一些的地方玩。她问衣觞这样的情况算是转好还是糟，衣觞只说还有待观察，也没有个明确的说法。 恩泰不再缠着她非抱不可，她就在卫生间里手洗自己和恩泰的衣服，病房里有洗衣机，可是她不确定是否干净。晾好了衣服，她探头出去看了看，凌霄带了笔记本电脑过来，在餐桌那里忙碌着，恩泰在床上玩他的玩具火车，相安无事。三天没有洗澡，莫莺锁好卫生间，开始脱衣服。 洗了有一会儿，一头的洗发水泡沫，她隐约听见是护士过来输液了，心里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6 无味 作者:乜仝 分卷阅读16 无味 作者:乜仝 分卷阅读16 着急起来。赶紧冲头发，越是着急越是乱，还险些滑到。等她擦干了身上的水，换好了衣服出来时。已经扎完了针。恩泰没有哭闹，凌霄在旁边握着他输液的手。见她出来，就起身又去电脑那边工作了。 “恩泰是男子汉，男子汉就不哭。”恩泰见她出来，很骄傲的说。 “对，恩泰很勇敢。小男子汉要不要再吃一点粥？”她一边笑着鼓励他，一边拿过来保温饭盒。 “粥是苦的，一点也不好吃。”他不知道是因为病着他自己嘴里发苦。 “那阿姨把青菜拌在粥里试试好不好？”莫莺拨了一点切的很细的炒青菜在粥里。 比白粥多少多了点味道，虽然还是嚷着不好吃，莫莺哄着他也还是吃了不少。 凌霄一直在一边工作，一言不发，老僧入定。 ******** 一周后，恩泰已经没有明显的症状了，莫莺询问医生是否可以出院，她的病假只请了一周。医生说，恩泰现在看起来痊愈的状态，是因为在医院持续的用药维持下来的，肺部还有罗音，咳嗽的情况也会反复，建议还是继续住院治疗。 莫莺只好打电话去公司继续请假，却没想到人事部门建议她辞职。她自入职以来，自认工作没有疏漏，也没有得罪什么人，这半年因为照顾恩泰，请过几次假，也远没有到影响工作的程度。除了这次连续请假一周之外，她一直都很敬业。算了，不去想了，工作再找就是了，莫莺虽然有点气闷，但很快就接受了。 天气渐渐暖了，草返青了，树也开始长叶。下午阳光最好的时候，莫莺带着恩泰去楼下的花园晒晒太阳，呼吸一下新鲜空气，顺便给病房开窗通风。无风的春日，暖阳晒得周身舒服，莫莺和恩泰玩踩影子的游戏。走累了，坐在椅子上，继续玩手影。 “恢复的不错！” 莫莺一抬头，看见衣觞穿着医生袍，双手插兜，往他们这边走来。 “你今天怎么在医院？”莫莺第一次看见她穿医生的制服。 “有位美国专家来医院参观，我爸非要让我陪一下，我就过来拉。小恩泰，你都没有和阿姨问好，阿姨好伤心呐~”衣觞弯下腰揉了揉恩泰的头，故意说道。 “衣阿姨好，你穿这个衣服很漂亮。”恩泰忙不迭的夸奖着，难得的嘴甜。 “哈哈哈，小恩泰真是越来越乖了呢~”衣觞伸手捏着他胖嘟嘟的小脸，恩泰赶紧躲到了衣觞的身后去。 “哇哦~我都不知道恩泰什么时候这么会讲话诶。”莫莺惊喜的说。 “那是因为如果他知道不这样说，我就会抱着他的小脸亲呀~”衣觞开心的说。 “……”，莫莺服了，“你真是连小孩子也不放过啊。” “小正太真是人间最可爱的生物了，没有之一。”衣觞无限感叹到，还想伸手去逗恩泰。 “那么喜欢小孩，就自己去生！”莫莺打掉她伸过来的狼手，牢牢的把恩泰护在身后。 “自己去生！”恩泰伸头出来表示附议。 “胆子越来越大了哦~”，衣觞笑眯眯的盯着他说，恩泰赶紧又把头缩了回去。 “医生说，恩泰暂时还不能出院，这周就得耽搁了。”莫莺说。 “少个一次两次的，问题不大，他的恢复情况，比我做的计划要好一些，别担心。”衣觞瞄着恩泰想看她又怕她的样子说。 实际的情况是，比她预计的情况好太多了，但是她没打算让莫莺知道。 “那就好。”莫莺只希望计划一切顺利就好。 出来有一段时间了，莫莺拉着恩泰往回走，衣觞也顺势跟着一起。 “你和凌霄怎么样了？最近我实在是忙，都没有空管你们。”衣觞说的菩萨心肠。 “我们本来也没怎么样。”莫莺可不想授魔女以柄。 “江舟说，他家变态老板每天下班了就往家跑，刚才我和护士打听，他可是每天都来医院哦。” “他又不是死人，自然是行动自由想去哪去哪的。倒是你们俩个，八卦的很。” “八卦是人类之光你不知道吗。” “胡扯吧你就。” “他，离不开你。”衣觞用很笃定的语气下了结论。 已经走到了住院大楼的门口了，莫莺迈上了台阶，没有回头，和站在身后没动的衣觞说，“衣觞，你知道的，这世界上，没有谁离不开谁。”牵着恩泰的手，走进了楼里。 “两只死鸭子，嘴都那么硬。切。”自己怎么就那么命苦呢，身边就没有一个省心的主儿，衣觞抬头看看青天白日，哀怨的想。 *************** 恩泰出院了。莫莺去公司办离职。 一路走过来接受着注目礼，收拾办公桌上的私人物品时，也不时有同时偷偷看她。她还特意去了一次卫生间查看，是不是自己有什么地方不妥，衣服脏了，还是脸上有东西，然而并没有。 人事部办手续的同事不是她办理入职的那个女孩，连熟人都算不上，属于公司内见面会微笑，出了门根本不认得的那种关系。她在一边填写离职报告，那个女孩就在她身边有意无意的走来走去，装忙。 她抬头看了一眼她，看见她尴尬的笑了一下。 “恭喜你呀莫小姐。”女孩笑的很让人不自在。 “恭喜什么？”莫莺一边写一边问。 “别装了啦，你不是离职要去结婚了吗？”女孩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 “结婚？” “哎呀我们都知道了啦！你请假根本不是因为自己生病啦！市场部的小王说，他陪妈妈去医院检查心脏，在那个很有名的私立医院，叫什么来着？哦对！衣和医院！看到你在照顾小孩诶！他还说有遇到了你男朋友哦，很帅的，而且看起来就好有钱的样子！” 莫莺原来以为这世界上只有衣觞一个人如此八卦，显然并不是。 “他一定是羡慕嫉妒恨！回来就在公司里到处和人家说，你被有钱人包养了！还说那个男生还上过什么商业杂志，家世很厉害的样子，以后是要娶明星的什么不拉不拉的废话！莫小姐你评评理！现在的男生怎么会这么直男癌啊！嘴那么碎，心理还那么阴暗，真是活该找不到女朋友！难道就不相信这世界上有真爱吗！真是气死了！”女孩越说越气愤，开始用手里的笔使劲的戳手里的文件。 “我填好了，你看看有没有问题。”莫莺把填好的离职报告递给了这位激动小姐。 “啊！好的！我看看哦~嗯！没问题的！”女孩把离职报告拿去盖章，一边继续说，“莫小姐，真是好羡慕你哦~人家我也想找个金龟婿谈谈恋爱啦~可是月老就是不给我牵红线~” “咳，我只是保姆而已。”莫莺忽然明白了为什么一屋子的人都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7 无味 作者:乜仝 分卷阅读17 无味 作者:乜仝 分卷阅读17 奇奇怪怪的打量她，人事部的人还建议她辞职，闲言碎语没有腿，跑的却最快。 “反正他那么有钱，你也不用出来工作呀，”女孩还在自顾自的说着，听到莫莺的话，呆住了，“什么？保姆？” “对。” “你不要骗我啦！哪有你这么年纪轻轻去给那么小的孩子当保姆的啦？对事业又没有帮助！你就不要不好意思啦！婚宴什么的记得请我们去哈！说不准我还能遇到我的真命天子咧！嘿嘿！”女孩一边把离职证明递给她，一边嘿嘿傻笑，仿佛已经看到真命天子了似的。 没救了。莫莺赶紧拿了离职证明赶紧走了。 被有钱人包养了？她？呵呵。有钱人的眼睛是瞎了吗？ ******** 衣觞听说了莫莺离职的消息，问她是否还想找工作。莫莺说想找一份时间上相对自由的工作，这样照应恩泰更方便一些。衣觞就把她介绍给了章之应。他是衣觞大学时候的师兄，正在做一个儿童教育方面的项目，需要一些人手协助实验，整理数据资料。 章之应的工作室正好也在恩泰去幼儿园的路上，司机接送很方便。和她一起工作的几个人都是实习的大学生，每个人都有课要上，一周只能来两三天，她算是出勤率最高的员工，年纪长了他们好几岁，很快就被称为了莫姐。 这个项目是关于一岁前幼儿脑发育的，实验对象数以千计，实验项目也有很多，并且一直在持续增加中。虽然资料整理难度不大，但是原始资料浩如烟海，每天都有新的送过来。不仅要分门别类整理建档，还要人工剔除不合格的资料数据，再录入电脑整理为后期可利用的数据，工作量实在是很大。 莫莺见过章之应几面，他平常在大学教书，偶尔会来工作室视察一下情况，是个文质彬彬的君子。一起干活的大学生里，属这个叫雅雅的女孩最活泼，话也最多，像衣觞一样，热爱八卦。有一次他走后，雅雅和她说，章教授是他们心理学院无数女生的性幻想对象，有一种斯文败类的气质。莫莺看不出来，她就看出来他斯文的一面了，金丝边的眼镜，嘴角总是噙着一抹微笑，说话也是慢条斯理，很有修养。 这种工作十分枯燥，为了保证正确率，每两人一组互相检查。年轻的孩子们耐心不好，错误率总是很高，很快大家都发现莫莺几乎不会出错，最后就变成了所有人做第一次筛选，莫莺负责第二次核查和录入数据。 莫莺发现自己开始喜欢这个工作了，每天只需要面对纸和电脑，不需要面对人，真好。 ********* 初夏，太阳大起来，空气还凉凉的。 调养了一个多月，恩泰的小脸又恢复了红润，肉也长回来了一些。 凌霄去欧洲出了一个很长的差，一个月没有回来。 最初恩泰问凌叔叔为什么不回家吃饭了，后来就改问凌叔叔什么时候回来，在后来就问凌叔叔还会回来吗。隔着时差，如果是夜晚，她不知道会不会打扰他睡觉，如果是白天，她又怕他在忙工作，攥着电话犹豫了很久，还是没打，留了言叫他有空给恩泰联络，也没有被回复。几天之后的一个晚上，他发了视频电话过来，她正在给恩泰讲晚安故事。视频里的他看起来有点累，安泰开心的说东说西说些前言不搭后语的话，他本就是话少的人，只是偶尔回应一两句，很快两人就词穷了，安泰不再看着屏幕里的他，开始玩玩具。她叫安泰说再见，他又不许挂断。安泰睡觉的时间眼看着过了。她把手机支在了床边的小桌，对他说，“你开着视频就行，去忙吧。”然后开始给安泰讲故事。安泰听着故事，偶尔看看手机里凌霄还在不在。反反复复好几次，终于确认凌霄没有挂断，才放心的睡去了。 安泰睡着了，她也停下了讲故事。凌霄听到这边的声音没有了，抬头看了一眼，正好看见她也在看他。她用嘴型说：“睡了，拜拜。”他在那边点了点头，关闭了视频。 这不是凌霄出过的最忙的差，但是他觉得很疲惫。这次出来，他竟然发现自己有了认床的毛病，没有一张床让他睡着很舒服。隔着时差，他不忙的时候，恩泰睡了，或者在幼儿园上学。恩泰回家了，又没睡着的时间，只有那么两三个小时，如果刚好赶上他在忙，就又错过了。就这样好几天才找到一个合适的时间，他不会闲聊，恩泰看来也不会，互相见了很欢喜，也不知道怎么去说。看起来家里一切如常，就像他在家里的时候一样，连恩泰睡觉的时间都没有一点改变。 他见各种各样的人，吃各种各样的饭，开各种各样的会，参加各种各样的社交宴会。他是个优秀的商人，他游刃有余的在各种局里应酬，听各种夸奖，接受各种试探，也挡各种暗箭。没有人知道他很疲惫，没有人看得出来他很疲惫。 ********** “莫姐，一起出去吃饭吧？”雅雅在她身后拍了一下肩膀。 莫莺看了看时间，已经十一点半了，这么一动，脖子还真是酸疼。数数手上的资料，还有大概十份就录完这一批了。 “你们帮我带回来吧，我这还剩个尾巴，弄完了省事。” “那好吧，你要吃什么嘞？” “你们吃什么就带什么给我就行，我都可以。” “那好吧，那我们走咯，一会儿带东西回来给你吃哈！” 又继续埋头录入资料，半晌终于结束了。她把资料磕整齐，放进文件袋里，写上编号和日期，放回文件柜。开始站在柜子面前伸展一下胳膊和肩膀，抻一抻僵硬的肩背肌肉。 左，右，左，右，前，后，前，后，转。再来一次。脖子活动开了，又觉得腰也很酸，屋里反正没人，她索性放了音乐，铺开了瑜伽垫，坐在文件柜前的空地上开始全身拉伸。 章之应在门外就留听见了音乐声，推开工作室的门却一个人也没看见，还以为大家出去吃饭忘记了锁门。结果再往前走几步，貌似地上有一个人，走近一看，那是一个双腿一字劈整个上半身都bia在地上的姿势，整个人像壁虎一样。 “hi~” 莫莺正在听着音乐冥想，完全没有注意到有人来了，忽然的招呼声吓了她一跳。猛地一抬头，她把脖子扭了。 “啊！”莫莺这辈子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囧的无地自容。 章之应把她从地上扶起来在椅子上坐好，她整个脊椎都不敢乱动。 “你试着尽量放松，我捏捏看骨头有没有错位。”章之应很有绅士风度，至少没有当面爆笑出声。他两只手在她后肩颈处用力压了几下，“还好你之前活动的蛮开，要不然说不准真把骨头弄坏了。不是很严重，我帮你摁一下应该就好了。” 章之应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8 无味 作者:乜仝 分卷阅读18 无味 作者:乜仝 分卷阅读18 的手法真是不错，没一会儿就好多了。就是她羞愧的很想死，完全不想回头和他讲话，很期盼他能自动消失。 “你自己活动看看。” 莫莺慢慢的动了动脖子，前后左右，转一圈，真的没事儿了诶。 “谢谢您，章教授。”莫莺满脸通红的说。 “是我的错，我应该先敲门。”章之应笑着说。 “主要是整理资料的工作太枯燥了，很容易腰酸背痛，所以我们偶尔会在这里做一点运动活动筋骨，真的只是偶尔。”被boss抓包，总归还是想要解释一下。 “办公室的工作就是这样容易让人肌肉酸痛，活动一下比较健康。”章之应推了推金丝边的眼睛，笑盈盈的看着她羞窘的样子，“而且自从你过来帮忙，进度已经比之前快了不少，错误率也大幅度降低了，你做的很不错。” “年轻人不那么容易静下心来，我上过几年班，比他们踏实一点也是应该的。”莫莺把刚整理完的这一批资料的清单递给章之应，“衣觞让我过来工作，可不是帮忙。”她纠正道，“这是一月份所有试验数据整理的清单列表。原始数据也都整理好了，可以随时运走。电子数据刚刚录入完毕，我下午再核对一次，也可以email过去了。”说起工作来，莫莺自在多了。 “衣觞说你是学儿童教育的？” “呃，对，不过毕业我就转行了，读的书也都还给老师了。” “有没有兴趣考我的研究生？” “啊？可我没有打算再读书诶。” “那真可惜，我还蛮喜欢你这种老老实实给老师干活不争功劳的学生呢。” “您真会开玩笑。呵呵，呵呵。” “章教授您来啦！” 吃饭归来的几个学生鱼贯而入，叽叽喳喳的和他打招呼，他随性的和他们摆了下手。 “莫姐，你的外卖，我还给你带了饮料哦，有没有很贴心？”雅雅把打包好的外卖举到她眼前求夸奖。 “有啦，你最乖了~”莫莺接过午饭，去自己的工位上吃了。雅雅立刻又开始和章之应搭起话来，“教授您过来有什么事吗？” “路过，就来看看你们的进度，马上就走了。” “这么快就走哇，以后您多路过一下好不好呀。” “好。”章之应有求必应的回答着，“下午我叫人过来拿那些做好的档案，你们最近做的很棒，又快又好。” “那是不是可以涨工钱？” “可以。” “万岁！” **************** ☆、有乱 凌霄下了飞机，直接去了公司，把出差带回来的信息，分门别类的下放到各个部门，成立相关的项目组跟进，大大小小的会连续开了两天，才算大体上告一段落。下午三点，把剩下的工作交代给了江舟，他拖着疲惫的身体，自己开车回家了。莫莺还没下班，恩泰也没放学。他洗完了澡，躺在了自己的床上，终于感觉可以放松的睡觉了。 黑甜的一觉，被楼下传来的说话声吵醒，望了一眼窗外，天色还没完全暗下来。 “是凌叔叔回来了吗？”恩泰拔高的声音透着惊喜，他听见咚咚咚的跑不上楼的声音，以及莫莺在喊“慢一点，不要跑着上楼！”他起身走到门口，恩泰正好迈上最后以及台阶，兔子一样矫健的奔过来。 他还以为又要抱，结果跑到他面前忽然停下来，伸出小手说：“我的礼物在哪里？”凌霄尴尬了，他根本没想过这事儿。 “凌叔叔放在你房间放衣服的柜子最下面一层了，自己去找找看吧。”莫莺及时出现解了围。恩泰转身咚咚咚的跑回自己的屋子里翻箱倒柜去了。 “你这次太久没回来，恩泰一直问啊问的，我和他讲你回来会给他带礼物。”莫莺一边小声和他解释，一边悄悄打量他。他的睡衣带子松了，大片的胸膛都在外面露着，头发东翘西翘的，还在揉眼睛，像小孩子一样的神情，和平时精明的样子判若两人。莫莺忽然有点理解了衣觞说的“小正太是人间最可爱的生物没有之一”了，他小时候一定很萌。 “开饭了吗？”凌霄打了个哈欠问。 “应该快了吧，我下去问问。”她不知道他还有白天睡觉的习惯呢，她一直以为他是铁打的，不需要睡觉。 “好。”他转身又回了自己的屋里。 “啊！我找到了！是美国队长的故事书！”恩泰兴奋的抱着书出来献宝，莫莺笑着回应他，“对。我们先下去吃饭吧，今晚睡觉之前我们就讲新的故事好不好？”“好！” 等到凌霄下来吃饭的时候，头毛顺好了，洗漱一新，又恢复了寒冰一块的正常模样。 莫莺吃着饭，忽然想起来一件忘记说的事。 “幼儿园的老师说，恩泰在幼儿园的智力测试里表现很优异，建议可以带他去专门的机构测试一下智商，说不准是天才儿童。” “什么时候的事？” “一周前。” “衣觞怎么说？” “她说测测也没什么坏处。” “那就让她去安排。” “ok” 恩泰有疑问，“阿姨，什么是天才儿童？和别的儿童不一样吗？” “和别的儿童一样，只是稍微聪明一点点。”莫莺想了一下，回答道。万一恩泰真的被测出来智商超群，她不想让他觉得自己很异类。 “就是像和凌叔叔一样聪明吗？”看起来恩泰确实很崇拜他的凌叔叔。 “凌叔叔很聪明吗？”莫莺逗他。 “凌叔叔算术超厉害，爷爷说老师都考不住他。”恩泰的崇拜之情溢于言表。莫莺抬头看看默默吃饭的凌霄，他扬起嘴角得意的笑了。 “放心，恩泰一定比叔叔还厉害。”凌霄难得的开口夸了一句恩泰。 莫莺发现，恩泰竟然露出了一个和凌霄一模一样得意的微笑。 恩泰和凌霄长的不像，恩泰的五官轮廓比较深，像是有外国或者少数民族的混血。两个人却会露出一样的神情，真是太神奇了。 ******** 莫莺哄睡了恩泰回到房间，果不其然的凌霄在等她。纵欲和禁欲是一枚硬币的两面，禁欲的足够就便会纵欲，纵欲的足够久便会禁欲。这注定是个纵欲的夜晚。 莫莺习惯先把自己洗干净，她正在洗澡。手机响了，她关了水把手擦干，开了一条门缝。 “把手机给我一下。” 凌霄拿起手机看了一眼，上面赫然写着章之应三个字，他皱了下眉，把手机从门缝递了进去。莫莺接了手机就把门关上了，凌霄站在门口没动。 “章教授，什么事？没收到email吗？我确定我发了呀！好的，我一会儿去看一下，如果还是不行，我换一个邮箱再发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9 无味 作者:乜仝 分卷阅读19 无味 作者:乜仝 分卷阅读19 给你一次。没事没事，您太客气了。好，再见。”她把手机放在了洗手台上，继续进去洗澡。凌霄也转身回到床上。 她洗好了都没有像往常一样换上睡衣，裹着浴巾就出来了，端着手机坐在床边。 “稍等，我有一点公事要处理。” 她打开手机邮箱，查看email，确实显示发送成功了，奇怪，怎么会没收到呢？ “你和章之应很熟？”凌霄问。 “只是给他打工。”算了，换一个邮箱再发送一次试试看吧。 “打工？” “我之前的工作辞了，衣觞介绍我去章教授那里打短工。”还好附件不太大，手机也可以操作。 “该死。”凌霄低咒了一声，衣觞又再搞什么鬼。 “怎么？你认识他？”好了，操作成功。她回拨了电话，“收到了吗？啊那太好了！不客气，好的，晚安。” “离他远点，他不是什么好人。” “不会啊，他人挺nice的，学生们都挺喜欢他的。他还邀我考他的研究生嘞。”莫莺想起来就觉得还蛮好笑的，她已经毕业好几年了诶。 “衣冠禽兽。” “嗯？章教授是衣冠楚楚风度翩翩啊，衣冠禽兽的那是你吧！” “你才认得他几天。” “那不然你说，他到底哪里禽兽了，我洗耳恭听。”奇了，凌霄很少乐意谈论别人，更别说还给人这么负面的评价。 “他上学的时候，就专门和老师交往；等到他当了老师，就专门和学生交往。以他换女人的频率，至今没有得点什么难以启齿的病，也是奇迹了。” “啊？这是什么癖好？”莫莺惊了，原来斯文败类是这么来的。 “变态才有的癖好。” 凌霄不想继续谈这个没营养的人，伸手扯开了她的浴巾，把她掳到了床上。 看吧，还说别人禽兽，他连斯文都懒得斯文了。 下午睡了一觉，凌霄的精神特别好，夜还很长，很长。 ******** 凌霄是天蒙蒙亮才去睡的，榨干了莫莺最后一点体力，看着摊在床上的人儿闭着眼睛念叨着求放过，他从身到心的满足了。 莫莺难得的没有去上班。 她睡着的时候，自然也是天蒙蒙亮了。她是被饿醒的，一看时间已经下午一点钟了。真是纵欲过度，凌霄是疯了吗，一个月也真的不算很久啊。还是说最近他压力太大？听说有的人会把性作为减压的手段。她浑身上下提不起力气，要不是因为饿醒，大概会睡到天黑。 她旷工了，还没请假。唉。她拿起手机，拨通了工作室的电话。 “喂您好，这里是章之应工作室，请问您找哪位？”好巧，雅雅今天在，是她接的电话。 “我是莫莺。”一开口她的嗓子还有点哑哑的。 “莫姐！你是不是生病了呀？” “只是有一点不舒服。我忘记请假了，不好意思啊。” “没事就好。你平常都全勤，偶尔请假没什么的啦。你没来上班我们几个吓了一跳，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情呢。可是忘记留你的电话，又联络不到你，还好上午章教授来这边拿资料，说你和他请过假了，叫我们不要担心。噢真是的，怎么这么久我就忘记问你要电话了呢。”想她可是人送外号消息小灵通的，怎么会有这种疏漏呢。 “谢谢大家，我没事，明天就会过去上班了。” “那你好好休息哦，我去干活啦，明天见。” “好，拜拜。” 章之应说她请过假了？什么时候的事？她怎么一点都不记得？ 翻了翻手机的通话记录，真的有一通电话是八点多钟打给章之应的通话记录。她那时候正在昏睡，所以是凌霄帮她请了假？那画面不敢想。他和章之应到底说了什么？所以章之应现在知道他们住在一起？除了衣觞，又多了一个知道他们两个不清不楚关系的人。凌霄脑子坏掉了吗，间歇性神经病又犯了？可是她不敢去问这两个人中的任何一个。 她费尽力气的爬起来，穿上衣服，脚踩棉花的下楼去找吃的。 ****** 这世界上传播速度最快的是光，其次就是八卦。 本来衣觞是可以把恩泰的智商检测报告快递给凌霄的，她又不是专业送快递的，但是她得了一个大八卦，不当面看看凌霄的反应，实在是不过瘾，所以她百忙之中抽空亲自带着文件来到他的办公室。 “恩泰的智商检测结果出来了，要不要亲自看看？”衣大小姐挥了挥手里的文件袋。 “说结果。” “你啊，就是领导做的太习惯了，只想要结论，不享受过程。” “我相信你的专业。” “鬼才信你，你就是懒得自己看吧。结果就是，你家小恩泰，数学思维超过99%同龄儿童，恭喜你，你们家出了一个天才儿童。我已经把结果传真给了俞伯伯，想必他老人家应该会很高兴吧。” “这东西有什么用？” “儿童教育这一块，章师兄比我熟，我从他那里拿了几个训练儿童数学思维比较有经验的老师的资料，一并带过来了，你看着挑选一下。有好苗子也不能浪费不是？” 衣觞把文件袋递给了凌霄，凌霄打开抽出资料，一页一页的浏览着。 “我给章师兄打电话，你猜他和我还说什么了？”正事说完了，衣觞话锋一转。 “哼。”测试的结果很详细，小家伙长本事了。 “他竟然和我说，有个人，今天一大早，在人类刚刚起床的时间，拿着莫莺的手机，给他打电话，说莫莺昨晚太累了，需要休息，请假一天。”衣觞用戏谑的口气，慢悠悠的说。 “有问题吗？”这几位老师的个人资料倒是很详细，还要去查一下教学习惯和风格，以及脾气秉性，再做决定吧。 “章师兄很不开心，说我介绍过去的小绵羊看着那么可口，可惜没法吃，让我赔给他呢。”衣觞拉了一把椅子，坐在了他办公桌对面，手托香腮无线烦恼的说。 “莫莺好歹和你认识一年了吧，羊入虎口这种事，你做的这么顺手，良心不会痛吗？”资料看完了，他整理起来重新装回文件夹。 “她失业了，我主动帮她找工作诶，还有比我良心更好的人吗？”衣觞大大的不服。 “她应付不来这种老狐狸，我只是比你多了一点恻隐之心。”这个魔女真的是一天不搞事情日子就过不下去。 “你怎么知道她应付不来？说不准她很享受嘞！章师兄长的那么帅，多少人前仆后继啊！”衣觞凉凉的说。 “至少得是个正常人吧？那就是一个种马。” “哟哟，连人家找什么样的对象都要管，心操的真够碎的。” “还不是收拾你惹出来的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20 无味 作者:乜仝 分卷阅读20 无味 作者:乜仝 分卷阅读20 烂摊子。” “好啊，那我就去告诉章师兄，莫莺没和你在一起，他还是有机会的。”衣觞唯恐天下不乱的笑着摇晃着脑袋。 “江舟也跟了我两年多了吧？经手的大case也不少了，我本来打算再过一年升他当副总，不过反正早晚都是升，不如现在就升了吧？我年纪也大了，不能总是冲在第一线，要给新人机会不是？”凌霄也笑盈盈的，闲适的抱着双臂，稳稳的将了一军。 “胡说什么呢，你才29，岁半，创业大潮中的弄潮儿，商界冉冉升起的新星，还有更大的挑战等着你去征服，还有更大的事业等着你去开拓。我们江舟还小，还不懂事，还得跟在您身边再继续学习几年，您千万不能拔苗助长捧杀他啊，对吧？”衣觞一秒钟就变了腔调，唱起颂歌眼睛都不带眨的，大概学过川剧变脸。 ******* 她也不是很懂数学思维是个什么鬼，她从小数学就差，但并不妨碍她感到高兴，有一种母亲般的欣慰，下班特别抱了一桶冰淇淋回来，和恩泰一起庆祝。凌霄表现如常，看上去一点也不激动，只是给了她一个地址，说以后每个周末恩泰都要去上一对一的数学思维开发课程。恩泰很开心的和她分着吃冰淇淋，莫莺左看右看也看不出来他与一般的小朋友有什么区别。 凌霄说章之应是个风流浪子，莫莺并没在意。那是别人的人生，和她半毛钱关系也没有，她是去工作而已。章之应知道她和凌霄的关系这件事，让她不自在了好几天，章反正不主动提，她更不会提，很快也就当做忘记了。他每次一来，还是和蔼可亲的和学生们闲聊，她不怎么参与，就出个耳朵听听，在他临走的时候，汇报一下工作进度，再问问接下来的计划之类。 日子这么流水般飞快的过去，转眼又到了八月。 她第一次遇到恩泰也是八月，天气闷热，满树蝉鸣。那时候她是一个独居的小白领，每天上着不累的班，一个人自得其乐的生活着，做饭洗衣打坐抄经，假日她整日整日的不出门，她与这个城市以最少的联系存在着。 这一年发生了很多事，生活起了很多的变化，她从一个人住变成了住在别人的家里，辞职又换了工作，从无事挂心的孤家寡人，变成了带孩子的保姆，有一个每周固定会见上一面的朋友（衣觞当她是朋友的话），还多一个床伴。她的生活空前的拥挤，不仅人多，而且时间排的很满。 可这些变化却又不是剧烈到让人抽筋拔骨的不适应的。一日三餐还要照常吃，觉也要照常的睡，事情也都只能有条不紊的一件一件的去做，应付的来就没什么大不同。莫莺感觉自己像是一只被温水煮了的青蛙，每次想要跳起来的时候，都觉得水似乎并没有什么温度，现在她想自己是不是已经被煮熟了，已经到了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地步。 她被衣觞牵着鼻子斗嘴，她和幼儿园的老师家长其乐融融的交往，她和工作室里的每一个人互换了联系方式，她甚至无意识的和凌霄打探了章之应的消息。她从来没有这么深入的和这么多的人连在一起过。 她惊出了一身冷汗。 ********* 历时六个月，实验原始资料整理的工作终于结束了。十几万人的信息，每一个背后都是好几项的实验数据，纸质资料堆的像小山一样，全部都做完了，还是特别有成就感的。资料是陆陆续续运来又运走的，雅雅把每一批整理好装车的资料都拍了照片留念，拿给大家看照片的时候，每个人都惊了，竟然有那么多，简直不可思议。高兴之余又有点失落，这个一起工作了半年的小组，也要解散了。只有雅雅依然很兴奋，开着手机录像，挨个采访每一个人，说要留下珍贵的回忆，有的人说的很认真，也有人对着镜头耍宝，玩做一团。 章之应提议请大家吃饭，每个人都举双手赞成，七嘴八舌的讨论到底要去吃什么。因为占用的是晚上的时间，莫莺就说自己不去了，她想着回家去照顾恩泰。大家不依不饶的劝她一起去，她又不好说自己要回家照顾小孩，最后还是章之应出来解围，她才顺利的脱身。 本来以为这份工作就这样结束了，她都开始改简历打算继续找别的工作了，却接到了章之应的电话，要约她出来吃个饭，有事情需要见面详谈。她以为是之前工作有了什么不周到的地方，也没多问便出来赴约。 地点是章之应选的，在商业区一幢豪华酒店的一楼餐厅，落地窗边的位置，外面不远是一条不太宽的马路，对面是一幢摩天高的写字楼。上午十点，街上也没有什么人在走，店里也没什么人在吃饭，十分的安静。 “章教授，所以是之前的部分除了什么问题吗？”莫莺落座就赶紧提了自己最在意的一个问题。 “先不谈工作。你想吃点什么？”章之应把菜单递了过来，不变的金丝边眼镜，穿了一件黑色的衬衫，愈加显得皮肤白净了，还有一点禁欲的气质。 “还是您来吧，我不擅长点菜。”莫莺把菜单推了回去，章之应随意点了几个，又叫了两杯白水。 “我还蛮讶异，凌霄会让你出来工作的。” 没想到他这么直接的谈起了凌霄，莫莺一时之间有点无措，“呃，章教授，我想，我是说你可能，嗯，大概是误会了我和他的关系……”，莫莺斟酌着到底怎么用词才比较好。 “说说看咯。” “他是我的雇主……，对，我是他请来照顾恩泰的，您……应该知道恩泰吧？然后，呃，我是说，后来事情……就有一点失控，嗯，我……我不知道怎么去讲，总之，就……就是这个样子吧。”莫莺忽然反应过来，为什么她要和章之应说这个，这和他又没半毛钱的关系。 “就开始交往？”章之应发出了疑问，锲而不舍的追问。 “我们……并没有……交往，我们……我们只是……很单纯的，呃，就……身体关系……”莫莺越说眼神越闪躲，声音越来越低，最后把头已经垂到了桌面。 完蛋了。莫莺想。早知道他和衣觞是一路人。为什么还会着了道。难道是因为他们都是学心理学的吗？很容易就让人放松了戒心，说出一些奇奇怪怪的事儿来。 章之应倒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也没再继续追问这个令人尴尬的话题，转而说起来别的事情。 “我和凌霄同级，中学和大学都是同校，追他的姑娘虽然没有追我的那么多，数量也够可观了。” 莫莺听到这话，抬起头看到他推了推自己的眼镜，正好对上了他半开玩笑半自负的眼神，又想起来雅雅说他是心理学院女生集体性幻想对象的事儿，不禁莞尔一笑。 “可是你知道吗，没有个人成功过，一个，都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1 无味 作者:乜仝 分卷阅读21 无味 作者:乜仝 分卷阅读21 没有。”章之应停下来，看着莫莺，问：“你猜猜是为什么？” “衣觞说，他是生人勿近体质，他不喜欢和人有身体接触。”莫莺回答。 “没错！上学的时候，更严重。他不住校，大学也要回自己的地方住。上课他就自己坐在没有人的第一排，或者没人敢坐的第一排。曾经有个勇敢的美女，试图要陪他一起坐，结果他对人家说，离我远一点，你身上的味道让我不舒服，气的姑娘哭着跑了。你说是不是很过分？” 莫莺点点头，那还真是有够折煞自尊的，还是个漂亮的女孩。 “所以啊他一直到毕业还是一个处男真是一点也不奇怪了。我们几个朋友都觉得，这样下去他肯定会变成变态的，培养出反社会人格也不足为奇。为了替社会解决潜在的危害，也为了被他伤害了自尊和芳心的女性同胞们，我们就做了一件大事。”章之应话锋一转，颇有指点江山的气概。 “什么事？”莫莺被他讲的引人入胜的剧情吸引了。 “我们在毕业聚餐的时候，轮番给他灌酒，就算他是海量，也扛不住人多啊。然后替他开了间房，约了个追了他很久的女同学。嘿嘿。”章之应忽然笑的意味深长，莫莺后颈一凉。 “……结果嘞？”莫莺试探着问。 “结果第二天，他跑到我的宿舍，把我一顿暴打，把我打成了一个猪头。可怜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我，在毕业照上肿的看不出是个人类。” “噗哈哈哈哈”莫莺忍不住笑出声来，“对不起，哈哈哈哈，可是我真的很想说活该，哈哈哈”脑补一下那画面，真是太美不敢看。 “你也笑的太开心了一点。”章之应也忍不住笑起来。 “对不起，但那真的是很好笑诶。”努力了半天终于收住笑的莫莺不甚真诚的说。 “很高兴能娱乐到你。”章之应收起笑容，忽而认真的说，“所以莫莺，你知道，对凌霄来说，身体关系意味着什么吗？” “也许你们的恶作剧对他产生了什么结果也说不好，他不可能从那之后一直禁欲啊。” “后来衣觞曾经和我说过，他天生嗅觉就比别人敏锐很多。我才很害怕那件事情是不是对他造成很大的影响，毕竟始作俑者是我。所以这些年，我都在关注着他的动态。” 嗤~是关注人家的性生活吧。还真是和衣觞有一毛一样的癖好，不愧是师兄妹。 “结果就是，非常少，非常少，少到让人怀疑他老兄是不是有隐疾。而且一直没有谈过恋爱，最开始他还会约会一些家里安排的相亲对象，后来就再也没有过这方面的努力了。” 哇，那还是真是一朵罕见的奇葩诶，莫莺心想。 “莫莺，你对他的来说，肯定是有不一样的意义的，你要知道。”还真是和衣觞很般配的一对，连结论都是一样的。 “好吧，也许你当年所作所为确实对他造成了不好的影响。他之所以可以接受我，是因为他说，他闻不到我的味道。既然闻不到，也就谈不上喜欢，也谈不上讨厌。这就是你所谓的意义。” “原来是这样。”章之应看起来也困扰了，这不是他预期的结果。 “如果你今天约我出来，就是说这件事，我想我已经给了你答案。” “谢谢你愿意和我讲这些。” “呵呵。”不是我想讲的，是又遇到了个随身带坑的人，一不留神就被坑了。 菜来了，两人开始用餐。 “你接下来的工作有安排了吗？” “还没。” “反正我这边项目很多，你可以继续在我这边做一些杂事，如果你愿意的话。” “我没办法保证全勤喏，你知道，我得以照顾恩泰的为第一考量。” “当然，我那边本来就是兼职的人多，你可以自由安排时间。” “那真是太好了，谢谢您。” “不用这么客气，莫莺，以后打交道的机会还很多。”章之应弦外有音，不过莫莺显然没听出来。 ******** 凌霄上午去拜访了一位长者，开车回公司的路上，看到莫莺在和章之应吃一起饭。他第一个反应是自己看错了，定睛再一看，确实是。不知道章之应说了什么，莫莺哈哈大笑起来，笑了半天也没停下，章之应也就看着她笑。他停留了一下，开回了公司。 不自觉的皱起了眉，他已经告诉过她了，离那个人渣远一点。 她是一个没什么朋友的人，即使假日也都是和恩泰在一起，他没见过有人来看望她，也没有见过她去探望别人，她在家里几乎不打电话，除了章之应那个电话之外，他在家里的时候，也没有听见过任何人给她打电话，她的人际关系简单到几乎没有圈子。果然是如衣觞说的那样，她对章之应很期待吗？她喜欢狐狸一样风骚的类型？ “凌总，您回来啦！”江舟在办公室门口等着他。 “什么事？” “上次您回来说有合作意向的那个比利时的case，没谈成。” “说说。” “对方的价格压的太狠了。我们做了几版方案，核算过后结果都是做不了。” “那就算了，辛苦大家了。” “要不要我们再努力一下看看？”到手的鸭子飞了，江舟还是有些不舍。 “本来标的也不高，只是谈来试试水。日后还会有机会，不急于这一次合作。”凌霄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好的，那我去通知大家放弃这个case了。”江舟转身要走。 “江舟，你应该也认得章之应吧？”凌霄忽然开口问。 “啊？章师兄？认得啊，他和大小姐很熟，现在也经常有合作。”讲到工作之外的事，江舟明显放松了不少。 “你觉得他人怎么样？”凌霄伸手示意江舟坐下聊。 “哪方面？”，忽然被扔了这么个问题，江舟有点摸不着头脑，“专业很强啊，大小姐说他已经是年轻教授中的翘楚了。” “人品方面呢。” “人品方面？您不是和他是同学吗？应该比我更熟悉才对呀。我去b中的时候，你们都在高中部，等我上了高中，你们就毕业了呀。”江舟抓了抓头，不知道boss怎么忽然说起来这个。 “我的判断是我的判断，我现在想听听你的看法。” “我和他没什么接触诶，只是听大小姐说，章师兄是很有魅力的人，很随和。大学的时候就很多人追求，现在当了教授，追求他的学生也很多。大概就这样吧。”江舟使劲的想了半天，把衣觞和他说过的关于章之应的信息拼凑了一下。 “你还真是受虐没够的命，三句话离不开你家大小姐。”说来说去也没什么有用的信息，都是衣觞的话的看法，不足为信。 “呃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2 无味 作者:乜仝 分卷阅读22 无味 作者:乜仝 分卷阅读22 ……啊！我想起来个事儿，我记得是你们高三辩论赛吧，我们初中部有去阶梯教室看，大小姐他们队赢了，可章师兄拿了最佳辩手。结束的时候人都退场了，我为了等大小姐就在门口没走，正好看见有个很漂亮的姐姐进去找师兄，好像是学校的老师，还抱了一束花诶。结果却听见师兄和她说分手，吓了我一跳，后来就看见她哭着跑出来。大小姐还和我讲，章师兄真是个妖孽祸害。”搜刮了全部的脑容量，终于找到了一个自己记得的关于章之应的事件，还是没离开衣觞。他真的尽力了，他和衣觞从小到大绑定着长大，真的没有什么事是没有一起经历的。 “知道了。出去忙吧。”凌霄知道他也就这点能耐了，终于大手一挥放过了他。 那件事很出名，章之应考上了大学很快离开了b中，那个女老师后来顶不住流言蜚语辞了职，追到了大学去找他，结果却看见他和另一个老师在一起了。 就说他是个衣冠禽兽来着。 ******** 恩泰放学的时候和莫莺讲，他想要玩野餐的游戏。天高云淡，秋高气爽，闷热散去，初秋的气候宜人，他们就在院子里铺了两张野餐垫子，请厨房做了一些方便野餐使用的点心和小菜，恩泰玩的很乐。野餐食品招来了不少麻雀，恩泰开心的拿着面包捏成碎屑，在草地上跑来跑去的逗着麻雀，麻雀过来吃，他就跑过去把它们吓飞，飞走了又小心翼翼的躲在远处埋伏着，等着麻雀来吃，乐此不疲的重复。 莫莺心情也很好，厨房做的华夫饼，比店里买的还要软一些，蘸着冰淇淋吃，真是享受。工作的事情又有了着落，不用再去操心，也让人很放松。一想起章之应说凌霄把他打成了猪头去拍毕业照，还是忍不住想笑。难以想象现在这么沉稳的凌霄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来，每一个翩翩少年都有轻狂的岁月呀。看着自顾自玩乐的恩泰，莫莺想，不知道他长成少年的模样，会不会也和哥儿们打架，被人打成猪头，哈哈。 看见凌霄回来了，恩泰很开心的跑了过来，她也挪了一块空位置出来给他坐。 “喏，恩泰想要野餐，所以晚餐就在外面吃啦。你要是不习惯，就让厨房再做一份给你在里面吃。”莫莺解释道，一边端了一叠点心递给他。他接过点心，拈了一块给恩泰，自己也拈了一块吃起来，也坐了下来。 她似乎心情很好的样子，一直笑盈盈的吃着点心，偶尔拿一块叫恩泰过来吃，或者叫过来擦手上嘴边的食物渣，也不忘记给他递吃的东西。 “要不要喝一点东西？”她拿着一杯综合果汁问他。 “不要。”他不喜欢甜的饮料。她也没有坚持，自己打开喝了起来，恩泰看见了跑过来要，她又拿了杯子倒了一点给他，两个人还碰杯。 她有必要这么开心吗？他把最后一口点心放进嘴里，起身站起来，往屋子里走去了。 “你就吃那么一点吗？”莫莺在后面喊道。 “不饿！”他没回头，给了两个字。 又忽然发什么神经？一回家就臭着脸，听说男人也有生理期，难道他大姨夫来了？莫莺感觉到了他好像不太高兴似的，却不明白是为了什么。 “恩泰，起风啦，我们回屋里继续吃好不好呀？”太阳已经落到了山口，天气凉起来。 “那好吧！”恩泰一边在草地上来回跑着，一边回答着。 ☆、无措 *********** 恩泰今天睡的很早，大概下午在草坪上跑累了。 她回自己的屋子开始擦地板。擦完了地板，顺便洗了澡，贴上面膜，开始打开电脑看综艺。很久没有空闲时间可以看看综艺什么的了，以前她很累的时候，就喜欢看看跑男啊之类的游戏综艺，哈哈一笑没什么负担。 凌霄黑着脸推开她的房门，看见的就是她抱着电脑，贴着面膜，不敢用力笑又忍不住呵呵呵呵的傻样。她也被吓了一跳，电脑都从腿上掉下去了，面膜了掉了一半，更滑稽了。她赶紧把电脑直接合上了，然后跑去卫生间对着镜子把面膜小心的贴好。 他把电脑从床上拿到了桌子上，又回到床上坐着。 “还有三分钟才能揭哦。”她贴好了面膜走出来，面无表情的揪着嘴说。他一肚子的别扭情绪，都被弄得不知道从何说起了。 “你约章之应吃饭？”他选了一个最直接的开头。 “是他约我。”回答完了才想起来，他怎么会知道？“你怎么知道我们吃饭的事？” “路过。”言简意赅的解释。 “他约你，你就去？我已经和你说过了，离他远点。”凌霄烦躁的耙了爬头发。 “那么巧？” “我公司就在那个酒店对面。”凌霄没好气的说。 “你不能因为对他有偏见，就让我也和他划清界限。” “偏见？看来你和他已经很熟了？熟到你已经了解他了？” “我和他没有很熟。但是我也不需要通过别人的言语去轻易评判一个人，我也有自己的判断力。”莫莺耐着性子解释着。 “别人？”凌霄感觉自己炸毛了，很久很久没有过的炸毛情绪冲的脑子有点晕。 “凌霄，为什么要在好不容易一个我空闲没事的晚上，跑来和我讨论章之应？”让她好好看会儿综艺就好好睡觉不行吗？他果然是不对劲的，从今天一回来就不对劲，压着一股邪火，四处找茬。 她扔下这句话，就去卫生间把面膜拿下来，开始洗脸，不再理他。 这句话勉强让凌霄冷静了一点，他也不想在这么好的良宵，去讨论一个人渣。他从床边站起来，走到卫生间，一把把莫莺抱起来，三步两步走回来扔在了床上。 “凌霄！我还没洗完脸！”该死的，手上和脸上的水，把被子打湿了一大片。凌霄高大的身体压了过来，她所有后续的挣扎和话语，都被淹没了。 他反复的折磨着她，每次快要到了顶点，就停下来。反复了几次之后，莫莺也怒了，开始死命的挣扎，雨点般的巴掌用力打在他的身上，打不解气，又开始咬他，他终于大发慈悲的满足了她。 他刚一起身，她就翻身把后背留给了他，用力的喘息着。 他知道他失控了。良久，他对着她的背影说了一句，“对不起，今天是我不对。”然后就走了。 半晌，受不了一身的黏腻，她爬起来去冲澡。 混蛋。为什么每一次他发神经，倒霉的都是自己，她上辈子是欠了他什么吗？ 洗完澡了，回到床上，又看到了打湿的被子。 混蛋。莫莺这次忍不住骂出声。 ********* 他回到了自己的床上，发呆。 他失控了。他从来没有失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3 无味 作者:乜仝 分卷阅读23 无味 作者:乜仝 分卷阅读23 控过，即使是被章之应他们设计的那个晚上，他残存的理智也没有下线。他对于性这件事，从来就不热衷，他不喜欢肌肤相亲彼此气味融合的过程，事后很久都闻得到彼此沾染的味道。 那件事情之后，他也曾经迷茫过，是不是自己是不正常的，所以他试着去约会女生，试着去找可以忍受的人上床，像别的青春期的男生一样。可是很快，他就知道自己不喜欢那种感觉，性带来的快乐完全不能抵消后续的不适感。从那之后他就再也不想再去勉强自己尝试了。 直到俞乔结了婚，他曾经去问过，难道不会觉得和一个人气味交融的感觉很难过吗？还是如果真的很爱一个人，可以克服那种不适感。俞乔却和他说，你会爱上一个人的味道，魂牵梦绕，不仅不排斥和她气味交融，甚至会期待，会兴奋，会欲罢不能。他始终不能理解那是什么感觉，他想，也许那是因为那个人一直没有出现，他可以等。 可是莫莺的出现，让他迷茫了。他不排斥和她肌肤之亲，因为他闻不到她的味道，也就不会有沾染的问题。他甚至一度很自私的想，在他遇到那个魂牵梦绕的味道之前，有这样一个人也很好。他们的生活圈子没有任何交集，没有共同的朋友、同事、熟人，他们可以随时好聚好散。他们可以彼此不过问的保持着单纯的身体关系，彼此满足基本欲求。 事情是从什么时候，变了样呢？凌霄想不出来，是章之应的出现，或是更早？他找不到一件可以作为开端的标志，因此也不知道从哪里找原因。毕业以后，他就越来越沉稳，俞乔出事之后，他更是变得更加冷静理智，他以为他的情绪已经被这么多年的经历磨平了。 显然并不是这样，他还是一个会愤怒，还会迁怒的人。 再也理不清，再也理不清。 ****** 莫莺还是去章之应那里去上班了，凌霄知道了，也没有之前那样不正常的反应了。两个人都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恢复了以前的互相不怎么搭理的相处模式。 莫莺买了新的笔墨纸砚，每天睡前，都要铺开很大一摊，抄经。为了怕自己不能坚持，她还在墙上贴了打卡的卡片，每天写完了，就涂上一格。坚持了一个月，看着厚厚的一叠，莫莺对自己很是满意。 这世界上没有抄经解决不了的烦恼，如果有，就再抄一个月。 虽说是打杂小妹，但是事情也很多。有时候需要复印或者打印的资料，就得弄两三个钟头。赶上几个项目组同时开会，约会议室，准备设备什么的，更是忙的翻了天。章之应经常会过来指导，但是因为她不负责专业事务，两个人碰面的机会并不多，偶尔在走廊遇到，就打声招呼。 衣觞最近特别的忙，她晚上打电话汇报恩题啊的情况，基本找不到人，后来她就改为留言。连恩泰周六的例行治疗也有好几次改期，人瘦了一大圈，平素笑嘻嘻精力无限的样子不见了，她想找个合适的机会问问出了什么事，可每次见面她都是行色匆匆，说不上两句话就赶紧走了。 “章教授！”她看见好像是章之应的身影从复印室的门口略过，赶紧叫了一声。 “hi~”章之应听见她的声音，转回来靠在门上，轻松的招呼了一下，“有事？” “呃，对。我是想问，衣觞最近怎么啦？”莫莺有点不好意思，“就是最近我好像看她蛮累的。” “是啊，她爸爸的病复发了，又要安排治疗，她爸爸一病，医院又扔下一个烂摊子，还得弄她自己的诊所，她最近快要忙疯了吧。” “噢是这样啊，那还真是蛮辛苦的，可惜我也帮不上什么忙。”莫莺抱歉的笑了一下。 “别给她找事情，就是帮忙了。”章之应一边说，一边走了。 莫莺想，果然这个世界上最大的债，就是父母子女之债，像衣觞这么天不怕地不怕的魔女，也会被亲情绑住。 最近一定要好好盯紧恩泰，不要出什么麻烦才好。 ********** 衣觞在凌霄的办公室。 她坐在落地窗前的大沙发，看着她最喜欢的风景，默默的流泪，哭着哭着开始出声。第一声出来，便再也无法收回的大声哭起来，越哭越大声，彻底嚎啕起来。 凌霄站在窗前，一言不发，他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她，言语这时候都失去了作用。 衣觞哭了很久很久，终于慢慢的收住了声。 “凌霄，我是不是很任性。”她哽咽着说。 “是。” “我是不是小时候就这么任性。” “是。” “我是不是长大了还是一样任性。” “是。” “我很任性的帮他取了名字，很任性的总是欺负他，很任性的逼着他和我在一起，现在又很任性的抛弃了他，也算是有始有终对吗？”她低着头说着，眼泪大颗大颗滴下来。 “衣觞，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吗？” “我真的不知道，凌霄，我不知道。我从小到大，做什么事情我都很清楚，我是真的想要，我是真的想去做，于是我就要了，我就做了。可是我现在不知道除了这样，我还能怎么做。”衣觞像个迷路的小女孩，喃喃自语。 “你们从小闹到大，从来没有觉得你们会分开，你一直护着他。衣觞，你要相信江舟，他早已不是那个躲在你身后哭哭啼啼的小孩子了。” “是吗。真的吗。可是我已经习惯了。也许他也习惯了。习惯是很可怕的。” “习惯是可以改变的。衣觞，你要对他有信心。” “我们，还可以有别的结局吗。”衣觞轻声的说着，“我累了，凌霄，我累了。” 衣觞歪在宽大的沙发上，满脸是泪的睡着了。 ********** 十月就要过去了。 恩泰可能要去参加明年三月的小学生奥林匹克数学竞赛，他还没有上小学，按常理不具备资格，但准备工作一样也没少。除了课程增加之外，课外的练习也多了起来。章之应那边的工作说是兼职性质，但是人员流动太大，经常人不够用，一个人当两个人用，莫莺也不好意思请太多的假，只能蜡烛两头烧，努力的兼顾。 莫莺忙，凌霄更忙。衣觞家里出了事，江舟基本上处于旷工状态，机要秘书空缺，各项事务的运转都不顺畅，为了提高效率，很多事需要凌霄亲力亲为，恩泰隔好几天才会在清醒的时间看见凌霄一次。对数学完全不在行的莫莺，完全帮不上恩泰的忙，凌霄有时候会抽出一点点时间帮恩泰解决两道难题，恩泰对凌霄本来就很敬佩，现在更是直线飙升，天天和莫莺嚷着要凌叔叔回家给他讲题。 恩泰已经两周没有去过衣觞的诊所了，莫莺还是按时留言每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4 无味 作者:乜仝 分卷阅读24 无味 作者:乜仝 分卷阅读24 天汇报恩泰的情况，但是消息就像泥牛入海，杳无音信。莫莺也不敢多问什么，她知道这时候没消息就算是好消息，恩泰的情况很稳定，她已经完全看不出来有什么问题了。但一切还要等衣觞恢复正常之后再说，现在一切都只能维持现状。 有那么两次，莫莺哄睡了恩泰回房间的时候，凌霄竟然倚在她的床头睡着了。她便悄悄的在一旁的桌子抄经。他通常睡半个小时到一个小时就醒了，他们□□，之后他去书房加班。两个人的时间总是不够用，一秒恨不得掰成两秒来过。 有时候莫莺会有一种错觉，两个人就像是两匹拉磨的驴子，一直一直努力的干活，磨盘里的豆子却一直没有减少，脚下的路看不到终点。 又过了一个月，事情终于开始有了变化，而且是陡然发生的大变化。 衣觞要结婚了！ 她是在办公室八卦中听到的，她去送资料过去的时候，听到两个兼职的女大学生一边收拾会议室，一边在闲聊。 “你看到新闻了没，衣和医院院长的千金要结婚了！” “谁啊？啊！是那个好多明星都去看病的私立医院吧？” “对呀！院长的千金就是咱们章教授的师妹，超漂亮大美女！” “哇，你见过真人啊？” “是啊，有一次她去心理学院找章教授，正好我去办公室交报告。像模特一样高，那腿简直了！又长又直，羡慕死了。而且五官还好看，真是没天理！” “真的呀？可是这也不值得上新闻啊，她又不是娱乐圈的明星。” “是财经新闻上看到的啦，衣和医院和美国什么一个什么医院合作之类的，然后顺便说签约当天院长千金就直接订婚了，不日就要完婚，双喜临门什么的。” “这样哦，那未婚夫干什么的呀？帅不帅？” “新闻没讲诶，就看到签约仪式上一个远景，身高还挺般配的。” “人美家世好，姻缘还来的这么早，哎你说命怎么会那么好啊？” “谁让咱们投胎的时候技术没掌握好呢，哎，只能苦逼的天天憋论文，还得给导师干活。” ******* 凌霄一进门，莫莺就赶紧过去问他，是不是衣觞真的要结婚。凌霄直接掏了两张喜帖给她，打开一看，新娘赫然写着衣觞的大名，再看新郎，还好，还是江舟，再看日期，正好选在了圣诞节当天。 “衣觞家里的事情都解决了？”莫莺一边翻着印刷精美的喜帖里里外外的仔细翻看一边问。 “嗯。”凌霄没多说什么。恩泰见他回来了，跑过来使劲拉着他，要他去餐桌那边做题。 “哇，真好。”她由衷的替衣觞开心，虽然她八卦又总是坑她，但是莫莺还是希望看到生龙活虎的她，好过于看着无精打采的她。“圣诞节？选酒店还来得及吗？她那么高，婚纱可能得定做才能合身吧？那样的话可能会没时间拍婚纱照诶。就算她手上事都停下来专心准备婚礼，半个月的话，时间也是够紧的。” 没人理她，一大一小已经开心的在纸上画起来。 “哎？怎么会是两张喜帖？她干嘛邀请我去参加婚礼？”莫莺刚发现手里的喜帖是两张，凌霄一张，她一张。 还是没人理她，好像她一直在对着空气讲话。 “凌！霄！” “她请的你，又不是我。”凌霄没手下没停，还在给恩泰演示，“她还说，要恩泰去给她当花童。” “哦哦那倒是，恩泰去当花童，我得去看着恩泰。” 莫莺仔细回想了一下，从小到大参加婚礼几乎都不超过五次吧。由于父母的原因，和亲戚朋友的往来不多，小时候父母带着她参加过几次婚礼，她模糊的记得一些印象，也不真切了。长大了之后，也没什么特别好的朋友，她不喜欢热闹，所以有些同事结婚发了喜帖，她也只让人带了红包，没有出席过。除了路过婚纱店看到橱窗里的白色嫁纱，以及婚庆广告上的各种渲染，莫莺对婚礼的认知少的可怜。衣觞的婚礼，大概是她成年后参加的第一个婚礼，以后的人生可能也没什么机会参加别人的婚礼了。这么一想，莫莺心理还莫名的有一点期待，又有一点紧张。 几分钟之后她平复了，又不是自己结婚，紧张期待个什么劲。还不如去研究一下花童穿什么，什么时间出现，什么时间退场，什么时间可以吃东西，别把恩泰饿着了。还得提前和恩泰做好心理建设，别到时候陌生人一多，再把他吓坏了。把大事件分解成为了可操作的小事件，事情就变得很简单了。 “恩泰衣柜里好像有一套西装，我去拿来比比看，还能不能穿。”莫莺把喜帖放在了桌上，噔噔噔跑上了楼。一会儿拿着一套小西装噔噔噔又跑下来了。 “解好了，懂了吗？”凌霄把手里的笔放下了，对着恩泰说。恩泰拿着笔和演算纸，看了一会儿，又写了两笔，说“哇，凌叔叔好厉害！” “恩泰过来，让阿姨比一比这个衣服。”恩泰从椅子上下来，走过来乖乖让她比。凌霄把纸笔收起来，叫管家摆饭了。 小孩儿一眠一寸，看着衣服差不多，上身一比，袖子裤管都短了一小块，不合身了。 “恩泰长的太快了，衣服有点小。”莫莺有点遗憾的说，衣服看起来还簇新呢。 “恩泰长的太快了，不好吗？”恩泰很疑惑的问，阿姨好像不太喜欢他长的太快似的。 “怎么会呢？恩泰长得快快的，才会变成又高又帅的男生哦。”莫莺赶紧安抚了一下。 “就像凌叔叔一样又高又帅！”恩泰笃定的说。 凌霄笑了，莫莺默了。不知不觉恩泰已经从期待母亲般的呵护转为了需要父亲般的崇拜的年纪了。在以前的单位，有时候听见有孩子的同事在一起感叹，自己就这么被孩子催的不敢不老了，她不太明白，现在竟然开始有一点理解了。 “再去做一套就是了。”凌霄伸手示意他们俩个坐下来吃饭，“顺便你也做一套礼服。”恩泰住院的时候，他去帮她带几件换洗的衣服过去，因此对她的衣柜印象深刻。那之前他从来没有注意过她穿什么衣服，努力回忆起来也都是灰扑扑的一团。她的衣柜里衣服很少，不是灰色，就是麻色，叠的整齐放在一起看起来还像是衣服，要是堆在一起简直像是抹布。别说是亮色的衣服，连纯白色的衣服都没有。 “我？”莫莺楞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了，对哦，她也得去。“哦，好的。” ******* 凌霄是很有效率的人，第二天就派人拉着她和恩泰去做衣服了。 这家店的名字也很好听，叫做云裳，老板是个女生，话不多，冷冷的。看起来和凌霄也是旧识，见了他们也没有服务一般客人的 分卷阅读24 分卷阅读24 分卷阅读25 无味 作者:乜仝 分卷阅读25 无味 作者:乜仝 分卷阅读25 态度，直接叫了设计师过来给她们量尺寸，就进里间的办公室去了。 恩泰的衣服倒是简单，量好了尺寸，挑好了料子、基本的款式就行了。 轮到她这里，麻烦大了。 她面对着一排各种各样的礼服，真是一脸懵圈。设计师看她为难的样子，就建议她试穿一些基本款式看看。她反反复复换了十几套礼服，有几件自己也还蛮喜欢的。但每一次出来看到镜子里的自己，穿红色自己不够艳丽，穿白色肤色不够白皙，穿粉色精神不够朝气，穿蓝色气质不够沉郁……，每一件衣服都像是借来的，穿在自己身上不伦不类，倒像是衣服穿了她。最重要的是，她踩着十几公分的高跟鞋举步维艰，感觉像是踩高跷。她自觉穿6cm高跟鞋没什么压力的，却没想到12cm的高跟鞋简直和6cm的高跟鞋没有可比性，完全是两个不同的物种。别说是照顾恩泰，她还需要个人扶着。 “莫小姐，我觉得您比较适合短款的设计简洁的礼服，我这边给您挑选了几件成衣，您可以试穿一下，有什么地方需要修改的我们可以再讨论”设计师又拿出来几件礼服给她换。 “不用了，谢谢。”莫莺换回自己的衣服，客气的说，“没有可以穿平底鞋的礼服吗？” “呃……也不是没有啦，只是您本来的身高不穿高跟鞋会有点……”设计师很委婉的提示。 “那个子矮的男生怎么办呢？”莫莺好奇的问。 “男生都是西装呀！剪裁和设计可以修饰身形，而且男生也可以穿内增高的。”设计师如是说。 “那我也来一套西装好了，你就按照男士西装的标准做一套给我吧。”莫莺决定还是放过自己好了，也顺便放过被自己折磨了半天的设计师。 “呃……如果您坚持的话。”设计师也默了。 “料子就我和恩泰用一样的就行。”莫莺不想继续重复一遍选料子的过程了，她想立刻马上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离开这里。 他们刚走，凌霄就到了。他在附近谈事情，耽搁了一会儿所以晚了，本来以为可以遇到恩泰和莫莺，没想到他们那么迅速就选好了。 设计师和他相熟一边量尺寸，一边攀谈。他问了一下恩泰和莫莺选了什么款式和料子，设计师忍不住和他吐槽起来。 “凌先生，那位小姐气质蛮特别的，她只试了几款基本礼服就不再挑选了。有几款礼服真的很适合她穿，她却不再试了。您知道吗，她最后竟然一个也没选！” “没选？”那她要穿什么去参加衣觞的婚礼？ “对啊！她最后说要订一套男士西装！哎，真是！” “给她自己吗？”凌霄也惊了。 “对啊！真是不能理解，哪有不爱美的女孩呢！”设计师也很不理解，来他这里做衣服的女孩，都恨不得从早晨挑到晚上，每一个蕾丝用什么都要纠结半天。 “你把礼服拿来我看看吧。”凌霄揉了揉眉心，说道。 “好的，您稍等。”设计师赶紧去把预备好给莫莺换的几套拿出来给凌霄展示。 老板似乎是听见外面的对话，开门出来端着手臂站定了。 “你的西装够多了，还来。”她口气很不客气。 “照顾你生意罢了。”凌霄也不在意。 “你终于开荤了？品味不敢恭维。”她刚刚努力看了看那个瘦弱的女孩，真是毫无特色。 “谢谢。”凌霄没打算就这个话题继续谈。 设计师把几款礼服都推出来了。“就那个吧。”凌霄指了一件浅粉色的吊带短款羽毛裙，“把鞋子和首饰一起送过去。” “衣觞的婚礼之前弄好。”凌霄起身准备走了。 “用你说？”那老板嗤笑了一声，摔门进了屋里。 ☆、有见 ********* 复印机故障了，还有一大堆资料再等着复印。莫莺赶紧找来维修人员进行查看，检查了半天，说得换元件，又要维修中心送过来，怎么也得一小时之后。莫莺抱着一大摞一会儿会议要分发的资料，跑到学校外面的复印店里去弄。 复印店里的小妹接过去资料开始复印，她手机响了，掏出来一看，写着雅雅两个字。莫莺想了一下，噢噢是一起在章之应之前的工作室打工的一个女孩儿。她们从分开之后，就没再联系过了，她找自己，能有什么事儿？ “您好，我是莫莺。” “呜莫姐……”雅雅的哭声从那边传过来。 “怎么啦？”印象里雅雅一直是个很爱笑有点疯疯癫癫的女孩，怎么会哭？ “你知道章教授在哪里吗？”雅雅的声音闷闷的，像是哭了很久似的。 “章教授？”莫莺回想了一下，他最近出现在什么时候，“他大概一周前来过心理学院的实验室。你找他有事？” “他不肯见我，呜呜呜……”雅雅又哭起来。 “啊？”莫莺傻了。所以章之应和雅雅不是单纯的师生关系？ “莫姐，他不接我的电话，也不回我的消息，我去他的工作室也找不到他，我该怎么办……”雅雅越哭越厉害，声音也越来越模糊。 “呃……”莫莺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从来没人和她说过这种事，她也不知道怎么去处理了。“……所以你们是分手了？”莫莺小心翼翼的问。 “呜呜呜呜……”更大的哭声传来了，震的莫莺一阵耳鸣，“他不要我了！呜呜呜……” “别哭别哭，那你也不要他好了呀，天哪，雅雅拜托你别哭了，我听不清你讲话了。”莫莺感觉自己被哭的脑仁儿开始疼了。 “可是我要他啊！我就想要他啊！我只想要他啊！”雅雅哭喊着。 莫莺不能理解雅雅，她这辈子就没有什么非要不可，只要不可，那是妄执。太过执着，佛也没有办法帮助，何况是人。她能感受到雅雅言语哭声里的那种浓厚的感情，这种强烈的求而不得的感觉，冲击着莫莺。她不知道那是难过，还是恐惧，她下意识的想要逃离。 “雅雅，这件事我真的没有办法帮助你，我只能和你讲，这世界上没有什么是非你不可的。”莫莺冷静的说。 “你就没有深深爱过一个人吗？你就没有刻骨铭心的回忆吗？就没有一个人，让你觉得离开他，你活着就没有意思吗？”雅雅喊着。 “没有。”这个问题衣觞问过莫莺，所以她没有一秒钟的犹豫，就回答了。 “那你真是个冷血动物。”雅雅恨恨的说了一句，把电话pia的一声挂断了。 她，是冷血动物，吗？莫莺等着被挂断的手机发呆。 “小姐！这一个也是要印十份吗？”打印店的小妹叫莫莺，她回过神来。 “啊！拿来我看看，对，这个也是十份。这边这几个是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6 无味 作者:乜仝 分卷阅读26 无味 作者:乜仝 分卷阅读26 20份。大概要多久才能好？”莫莺迅速的投入了工作里，不再想哪些有的没的了。 “我手脚很麻利的，您放心！”打印店的小妹一边说一边手里不停的干着活。 莫莺看看时间，还挺紧的，赶紧也动手把复印好的资料分别装订好，再核对一边数量。等最后都印好了，她自己已经带不回去了。赶紧又打电话到实验室，请别人过来一起帮忙运回去，紧赶慢赶总算是没有耽误上午的会议。 复印机的元件也送来了，维修师傅很快就弄好了。她又赶紧趁着师傅还没走，把各种功能都尝试了一遍，看看还有没有别的问题。正在她埋头苦干的时候，一个身影从门口闪过，好像是章之应。 她下意识的喊了一句：“章教授！”探身到门口一看，正好看到章之应回头看着她。还是一如既往的翩翩君子，微笑着和她打招呼，“hi~有事儿？中午一起吃饭再说吧，我得去开会。”他指了指前面正在开会的会议室。莫莺忽然不知道怎么面对他了，只好说：“呃……没事……我就是打声招呼……”然后尴尬的笑了一下，闪回了复印室。 她干嘛叫住章之应啊，莫莺追悔莫及。她可不想和他谈雅雅的事儿，她又不是衣觞那种八婆，对什么事都那么好奇，这件事和她又没关系。这纯粹是自己一时抽风，脑子不知道去哪了，才会叫住他。嗯，对，就是这样。 ******** *************** 所以她现在为什么会被章之应拉出来一起吃午饭？ 莫莺对着面前的一杯白水欲哭无泪，章之应神色如常的在和服务生点餐。 “我请你吃饭，你不开心呀？”章之应点完了菜，饶有兴致的盯着脑袋快要沁到杯子里的莫莺问。 “我和他们去吃食堂就好了呀。”莫莺没抬头，还是瞪着那杯水。 “我可是先约了你，你当时可没拒绝呀。”章之应给自己也倒了一杯水，啜了一口说。 “……”讨论这个还有意义吗，反正都出来吃了。 “你和凌霄还好吗？” “咳咳……”一口水呛了，莫莺咳了好几声才缓过来，抬头怒视着他。 “果然还是凌霄有魅力啊，我这么大一个帅哥，都比不上你面前的一杯水。一提凌霄，你就抬头看我了。” “衣觞的婚礼准备的怎么样了？”莫莺决定还是自己开一个话题比较保险，由着他胡说，不知道又要说出什么来。 “我怎么会知道，她嫁的又不是我。”章之应还是笑笑的看着莫莺，很放松的样子。 “你最近都没有见过她吗？”在莫莺的印象里，他们交情那么好，应该是经常见面的呀。 “她忙，我也忙，哪有那个火星时间见面啊，我估计下一次见面应该就是她的婚礼吧”章之应想了想，“不过也快了，也就还有一周了。” “我也很久没有见她了，恩泰的心理治疗都中断了，哎，还是等她婚礼结束之后再说这件事吧。”还不知道对恩泰有什么影响呢，莫莺多少还是有一点担心。 “她有邀请你当伴娘吗？”章之应问到。 “啊？怎么会！”莫莺很奇怪他怎么会这样想。 “因为我去当伴郎了呀。”章之应笑眯眯的说。 “伴郎也要女生这边找吗？”莫莺被另一个问题吸引了，没有听到他弦外之音，原谅她多年没参加婚礼的经验。 “江舟也是我师弟呀。” “这样子哦。”绕来绕去，这群人都是一个学校出来的，她原来还不知道。 “你不去参加婚礼吗？” “她说要恩泰去当花童，我得去照顾恩泰。” “穿漂亮一点哦，我要请你跳舞。”菜上来了，两个人开始吃饭。 “我不会跳舞。”莫莺一脸真诚的说，“所以千万别找我跳舞，会很丢人。” “没关系，很简单的，我一教，你就会了。” “我要照顾恩泰，没办法跳舞。” “一支舞的时间，他会照顾好自己的。” “章教授”，莫莺停下筷子，认真的说，“我不想和你跳舞。” “你可以叫我名字，咱们这么熟了，不然和衣觞她们一样，叫我章师兄也行。”章之应也停下筷子，认真的看着莫莺。 “章教授，我们不熟。”莫莺没有被他热切的眼神吓退，“你和衣觞很熟，你和凌霄很熟，甚至你和江舟很熟，但是你和我不熟。” “怎么不熟，我抚摸过你的皮肤，还单独约会过，而这是第二次约会。”章之应说的含情脉脉。 “捏过脖子而已！你不要说的那么恶心行吗。而且这只是吃饭，这不是约会。”莫莺翻了个大白眼，“章教授，逗我玩真的很有意思吗？”莫莺也是怪了，衣觞喜欢逗她，章之应也喜欢逗她，她真的那么好玩吗？ “哈哈哈”，章之应忍不住笑起来，“你有礼服吗？没有的话我帮你准备，那天我会请你跳舞，就这样决定了。” “我会穿西装去，如果你狠得下心来请我跳舞，那你随意吧。”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莫莺忽然很庆幸，自己那天选了一套男装。 “凌霄知道这事儿吗？”章之应不相信凌霄会让她干出这种事来的。 “嗯哼，他选的店。”莫莺很得意，自己终于占了一回上风。 章之应没说什么，直接掏出来手机开始打电话。 “小美，凌霄带过去的女伴，按尺寸准备一套礼服，嗯，就我上次说好看的那个白色玉兰花苞抹胸裙就行，ok，直接送到衣觞婚礼现场就行了。”咔哒，电话挂了，章之应胜券在握，挑衅的看着莫莺一脸懵逼的样子。 “你……你……你怎么会知道是哪家店？”莫莺被气的昏头了。 “凌霄那么龟毛的人，这几年就只在小美那里做衣服。”章之应笑眯眯的说，“好了，吃饭吧，多吃点。” “……”莫莺服了，老狐狸就是老狐狸，自己没有一次可以全身而退。 她忽然非常不想去参加衣觞的婚礼，非常非常的不想去了。 ********** 恩泰睡了，她洗漱完毕，如常给衣觞留言恩泰一天的情况。虽然已经很久都没有回复过了，她依然保持了每天汇报的习惯，她相信衣觞一定会看的。她留完了话，刚把手机放下，打算把宣纸铺开，好好抄一会儿经。衣觞竟然打了电话给她。 “喂？衣觞？” “是我呀，恩泰睡了？” “嗯，刚睡下。你，都好了？”莫莺不知道怎么去询问那些细节，停顿了半天却只问出来这几个字。 “嗯。”衣觞也回答的很简洁，“恩泰的情况还不错，你发的留言我都有看，只是忙的没时间回复你，你不要太担心，等婚礼过了，带他过 分卷阅读26 分卷阅读26 分卷阅读27 无味 作者:乜仝 分卷阅读27 无味 作者:乜仝 分卷阅读27 来我的诊所做一个评估。” “好！”听她说话又恢复了以前的口气，莫莺放心了，看来事情真的是过去了。“婚礼准备的怎么样了，时间有点紧诶。” “差不多了，公关公司很专业的，我不用太操心。你收到请柬了吧？” “嗯。”莫莺很想问为什么会邀请我，可是显然这个问题现在问不合适，“我还有点担心恩泰，一下子那么多陌生人，不会有问题吧？” “你会去啊，别担心，没事儿的。”衣觞安抚她，“对了，你的礼服准备了吗？” “啊？”为什么每个人都关心她的礼服？莫莺忽然有了一种灰姑娘要去参加王子的舞会的错觉。她又开始后悔自己定了一套西装，那好像真的不太合适，吧？ “算了你别操心这种小事了，我帮你准备吧。就这样了，三天以后见！”莫莺刚想说不用了，电话就挂断了，再回拨就没有人接了。 哎。这些个人，都霸道惯了。 哎？不对啊，为什么衣觞结婚要找公关公司而不是婚庆公司呢？她想给衣觞留言，说礼服章之应准备了，不要重复准备。打好了字又删了，这事儿听上去就够让衣觞那个家伙八卦上好久的。那要不然给章之应说，衣觞会准备礼服，哎，好像也不是什么好主意。她正犹豫踌躇之间，凌霄推门进来了，吓了她一跳。 “礼服在楼下，拿上来试试，不合适还有时间改。” 嗯？她的西装到了吗？她赶紧下楼去看。 西装也送来了，还有一条粉裙子。她没有定裙子，所以是凌霄定了裙子？ 这三个人都这么重视她那天要穿什么，所以那是个很郑重的场合吗？ 莫莺忽然亚历山大起来。 她迈着沉重的步伐，抱着这些衣服往楼上走。 回到屋里，凌霄还在，她没说话，自动自觉的去洗手间换衣服了。她肤色不是很均匀，又不够白皙，头发虽然不是毛寸了，还是很短，真的不太好看。唯一欣慰的是，配的高跟鞋还好，不是她最怕的恨天高，还在她可以驾驭的范围之内。 她面无表情的穿着衣服走了出来，给凌霄过目。 凌霄看了两眼，说，“行，就它吧。”起身要走。 “我……”莫莺轻出了一声，凌霄停下来转身，等她说完。“我能不能不去了？”她知道现在问有点晚，但是她真的不想去了。 “不去了？”凌霄重复了一遍，看着她。 她深深吸了口气，“当我没说”，她也就那么一说，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 今天是衣觞的婚礼，他们飞了好几个小时，才来到了这个温暖的岛屿。 吃早饭的时候，她特意叮嘱了恩泰要吃饱一点，不知道婚礼具体的情况如何，她很怕到时候恩泰被饿到。 然后凌霄说，要去梳化。 梳化？那不是新娘才需要的事儿吗？然后她经历了自己人生中第一次大规模的梳化过程，历时两个小时，她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从镜子里一个傻愣愣的假小子，变成了肤色白亮，五官立体，发型新潮，的，完全不认识的一个人。为了协调肤色，她全身上下露在外面的皮肤都被打了粉底，她很想问化妆师，如果自己坐下，会不会起来的时候，沙发边缘会有一圈粉。她很想临阵脱逃，然后看到坐在另一边的凌霄脸上也在打粉底，她忍住了。看他神色自然，一点都不抵触的样子，莫莺甚至怀疑他狗鼻子这件事的真实性了，他难道不觉得无法忍受吗？唯一幸免的是恩泰，他只是做个发型就够了。 他们比其他宾客提前到达了教堂，衣觞还没化好妆，几个造型师围着她转。她穿着婚纱端坐着。衣觞从镜子里看到了她们。 “你们好早！” “想带恩泰来熟悉一下场地。”莫莺回应，凌霄只是对着镜子里的衣觞点了点头。 “快把恩泰带过来我看看！”镜子太高，只能看到恩泰的头毛。 莫莺牵着恩泰走到她的侧面，恩泰好奇的盯着衣觞一直看。 “衣阿姨漂不漂亮？”衣觞问。果然打扮起来的小男孩更好看，衣觞忽然想起来她和江舟当花童的时候，那一年，她8岁，他5岁。 “嗯！衣阿姨好像公主哦~”恩泰还是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看。 “恩泰今天要做什么？”莫莺不太知道花童具体都干些什么？ “呐，看到那边的花篮了没，里面都是花瓣的，我和江舟出场之前，他和其他三个小朋友，每个人拿一个花篮，在前面撒花瓣。”莫莺走过去把花篮拿起来掂了掂，还有一点重量，又让恩泰自己试着提了提，他表示还行。 “是从这个门口走到那个台子吗？”莫莺回头问。 “对。” “那我带他先走一次试试先。”莫莺牵着恩泰，恩泰牵着花篮，两个人走出去了，没看到身后的凌霄皱着眉头的样子。 “她看上去是不是像个溺爱孩子的母亲？”衣觞对凌霄说。 “恩泰又不是笨蛋。”凌霄不以为然。 “对，他是天才。”衣觞伸手又理了一下冠的位置，和造型师说，“再调整一下，位置不太舒服。” “都安排好了？”凌霄正色问。 “是，你不是说过，我要信任他吗？我觉得你说的对。”衣觞也正色的回答道。 凌霄笑了。衣觞继续说：“你看我多从善如流，什么时候我说的话你也信一信。” 凌霄没理她，回头望门口看看，莫莺已经牵着恩泰往回走了，还在不停的叮嘱着，“我出去打个电话”。 “恩泰还有别的工作吗？”莫莺走进来问。 “交换戒指的时候，他和另一个小女孩要拿戒指过去。”衣觞说。 “其他小朋友在哪？”莫莺问。 “是教堂唱诗班的，都比恩泰要大一些，不用担心。”衣觞看她很不放心又不自在的样子，又安抚说，“你到时候在第一排的位置，离恩泰很近的，到时候会有人提醒你和恩泰一会儿要做什么。” “好吧。”莫莺也觉得自己有点过于紧张了。 “这礼服谁挑的？也太素简了。你去试试我给你准备的那个。”衣觞看了看她的装扮说。 “啊？不用了吧？”莫莺被突如其来的要求弄愣了。 “我今天是新娘，我最大。shelly，你带她去换一下那个红色的去。” “我……”拒绝无效，莫莺被请进了试衣间。 凌霄一进屋，没看到莫莺，便问恩泰，“阿姨呢？” “衣阿姨说阿姨的衣服不好看，要她去换。”恩泰解释说。 话音未落，莫莺被从试衣间推了出来，满脸通红。这件衣服前面看起来很保守，蕾丝从袖口一直包裹到了脖子，可是她是在不敢转身。 衣觞歪头看了一眼，说“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8 无味 作者:乜仝 分卷阅读28 无味 作者:乜仝 分卷阅读28 转身我看看”。 “我还是去换下来吧，求你了。”莫莺难得这么低声下气的和衣觞说话。 “这件衣服很贵的小姐，你不穿出去见人，好歹娱乐一下我这个金主吧？” 莫莺转过了身，整片后背都是薄到可以忽略的蕾丝花纹构成了一只蝴蝶的形状，隐约可见股沟。 “换了。”凌霄出声了。衣觞很满意。莫莺如获大赦。 “不好看吗？”衣觞一脸天真无邪又无辜的在镜子里看着凌霄。 无聊。凌霄没搭理她。 ******* 下午一点半，宾客陆续到了。她在第一排坐着，一直忐忑的回头张望，不知道恩泰的情况怎么样。音乐响起，大家都站起身来往后看。新郎入场了，江舟一身白西装，更衬托的面冠如玉，一张娃娃脸上掩不住喜悦。然后是伴娘和伴郎入场，章之应也穿着白西装，嘴角噙着一抹微笑，从一进来就望着莫莺的方向。伴娘竟然是云裳的老板，莫莺又点惊讶，她去那天有一瞥之缘。她淡淡的化了妆，冷着脸，目不斜视的往前走。两个人虽然挽着，却一点也看不出来亲密。走到了第一排，章之应和莫莺眨了下眼睛。莫莺一直惦记着恩泰的情况，没有注意到章之应一直在看他，等到发现到了面前给她眼色的时候，她才想起来章之应说要请她跳舞的事儿。 花童终于进场了。莫莺远远就看到恩泰和一个比他高了一头的大女孩走在前面，一边走一边认真的撒着花瓣。走到一半的时候，边上的女孩一个趔趄，手没握紧篮子，花瓣一下子洒出来不少，恩泰也没有被影响。看起来没有什么不适应，她松了口气。似乎是走到了天长地久，恩泰才走到了第一排。有人过来把花篮拿走了，恩泰乖巧的站到了她和凌霄中间。她伸手给恩泰比了个赞，恩泰酷酷的看了她一下，表示“小case”。 再抬头看，衣觞已经走出来了，挽着父亲的手臂。大约是经常化妆，莫莺觉得她和平时的样子没有特别大的差别，很美，她每一步走迈的那么慢，脖子挺的那么直。宾客里已经有人在小声的啜泣，莫莺回头看了看，是一位穿着旗袍的妇人。也有女生开始小声的说：好美哦~好感动~人家也要哭了啦~ 她环顾了一下，好像每个人脸上都有一种感动又庄严的神情。连身后的万年寒冰脸都没有平时冰冷了。她还没来得及多想，有人过来和她说，一会儿主婚人致辞和新郎新娘致辞之后，就要交换戒指了，要恩泰一会儿去伴郎身后站好。结果恩泰说要去厕所，莫莺赶紧带着恩泰从侧边溜出去，快步出去找厕所。等回到现场的时候，刚好赶上了江舟在对衣觞说最后一句话：“衣觞，我要和你在一起，一直在一起。”衣觞的眼泪在大眼睛里打转，她努力的在忍。牧师开始宣读婚礼誓词了，衣觞终于忍不住泪流满面。新郎开始吻新娘了，潮水般的掌声想起来了。 “什么时候可以吃饭？恩泰已经饿了。”莫莺一边鼓掌一边气声问凌霄。 “晚上。” “啊？那现在没事儿了可以先去车里吗？我给他带了一点吃的。” “去吧。” “呃，我不记得你把车停在哪里了。” 凌霄被打败了。 嘉宾开始退场，新娘还要出去扔捧花，各种拍照什么的。凌霄带着莫莺和恩泰，回到了自己的车上。 “婚礼很好玩，就是味道不好闻的人好多，而且好饿呀。”恩泰一边吃着莫莺给他带的饼干，一边说。 “慢点吃，反正接下来也没什么事儿了。”莫莺把饮料也打开了，递到他嘴边。 “一会儿还要去走红毯，之后是酒会，然后是晚宴。”凌霄说，“婚礼流程你没看吗？” “啊？哪里有流程？”莫莺愣了。 “请柬里面。”凌霄也服了，她那天不是拿着请柬里外看了好几遍吗？ “真的没有啊，就只有说时间。”莫莺纳闷了，难道是自己瞎了？ 凌霄想起来了，流程是一张单独的卡，他好像确实拿出来看完了就放在办公室了。 “酒会晚宴什么的，恩泰也不需要参加啊，他反正任务已经完成了，不然我们两个先回去吧？”莫莺试探着问了问，换来了凌霄犀利的眼神杀。“好好好，我知道了，送佛送到西，呸呸呸，是好事做到底。” 凌霄发动了车子。 “我们去哪？衣觞还没走诶。”莫莺问。 “去吃饭。”凌霄答。 “好耶，去吃生煎包！”恩泰提议。 ******** 凌霄的脸，黑如包公，默默的开车。 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她也很想哭啊，谁知道吃个生煎也会把衣服弄脏呢。可是她也不想去穿衣觞准备那件肉隐肉现的礼服啊，效果太惊悚了。 啊！她想起来，章之应说也准备了礼服的事儿。她也顾不上之前自己多么不想和他再见了，赶紧掏出手机来给章之应打了个电话。 “章教授，你给我准备的礼服，带过来了吗？” 她光顾着自己说话，没有注意到开车的凌霄，对着后视镜扫射她的目光。 “哇，那太好了！那一会儿你给我送过来吧！我们……”，她抬头看了一下凌霄，“我们还有多久会到？” “马上。”凌霄冷冷的吐了两个字出来。 “我们马上就到了。好。一会儿见！” 搞定！莫莺松了口气。看着凌霄阴晴不定的包公脸说：“不会给你丢人的啦，放心。” 她忍不住低头看看自己胸口两滴油汤，叹息起来，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凌霄把车停在了酒店大堂的门口，章之应正好站在车边上。 莫莺摇下车窗问：“东西呢？” “在楼上。”章之应回答，然后对驾驶位的凌霄说：“我带她过去。” “不用。”凌霄说。 “凌阿姨来了。”章之应说道。 “什么时候？来干什么？我怎么不知道？”凌霄不敢相信。 “你自己去问，在顶楼的玻璃花房，我也刚知道。”他为莫莺开了门请她下车，看到她胸口的脏污，脱下来自己的外套给她披上了。虽然觉得有点不合适，但莫莺也不希望别人看到她这样子，只好默默的披上了。 “恩泰你带着吗？”章之应询问凌霄。 “带着。”凌霄下了车，示意恩泰跟着他。 “去吧。”章之应严肃的看着他，他明白那是什么意思。 “替我照应她。”凌霄说了一句，转身就走了。 章之应收回看着凌霄远走的背影的目光，看着还在看着凌霄背影的莫莺，又恢复了笑容说：“好了，现在你归我了，跟我走吧。”莫莺后背一寒，忽然觉得自己好像走错了一步棋。 楼上的客房里，不光有礼服，还有 分卷阅读28 分卷阅读28 分卷阅读29 无味 作者:乜仝 分卷阅读29 无味 作者:乜仝 分卷阅读29 云裳的老板，莫莺记得章之应好像叫她小美。那副冷冰冰的气质，倒是和凌霄很像。见她进来了，把礼服丢给她，让她去换上。不知道是方法不得当，还是衣服太紧了，莫莺努力了半天也没穿好，迫不得已只好开口求助。冰小美倒没见死不救，进来帮她把衣服弄好了。又把她摁在椅子上，打开化妆包，开始给她补妆。 “你还是化妆师？”莫莺以为她是设计衣服而已。 “是个女人，都应该会化妆。”小美淡淡的说。 莫莺收到了一万点伤害。她以前觉得打个粉底涂个口红，就算是化妆了，显然这个认知很有问题。衣觞也好，小美也好，都精通易容术。 没用多少时间，莫莺就从甜美小佳人风格，变成了恬静小淑女风格了。 虽然还是挺好看的，但是莫莺还是不认识那个镜子里的自己。 小美拉着她打开门，一把推了出去，推得她一个趔趄，正好倒在了章之应怀里。 “你的娃娃修好了。别来烦我了，我要睡觉。”哐当把门甩上了。 “五点酒会别忘了！”章之应对着门喊了一声。 冷不防被推了一把，又被章之应的胳膊死死揽住，莫莺挣扎了半天才站好。 “对不起。”她赶紧道歉。 “佳人在怀，我高兴还来不及。”章之应调笑着，“好了，现在你是我的女伴了，我们去把今天的红毯走了吧，小莺~”他曲起手臂，示意她挽着。 “不要那样叫我，好恶心。”莫莺忍不住搓了搓胳膊，一阵鸡皮疙瘩起来了，连她妈都不这么叫她。 “也好，你不挽着我，那我揽着你好了。”章之应作势又要过来揽她的腰，她赶紧挽住他的胳膊。 “凌霄……他，去哪了？”莫莺还是没忍住，问了。 “一会儿你就能看到他了。”章之应没有正面回答。 他不想说，也许是他不方便说，也许是不想让她知道。其实也没什么非要知道的，不是么。莫莺低下头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 虽然知道要走红毯那一刻，莫莺就惊了一下，真的到了现场，更觉得眩晕了。衣觞干嘛要把自己的婚礼搞的像电影节开幕式一样？！她非常想快步走过去，假装自己没来过，但是身边跟着一只孔雀，让她没办法如愿以偿。章之应揽着她，和前前后后的来宾打招呼，背板签字的时候，露着白牙拍了半天的照。她只好从头到尾赔笑，笑的脸都要抽搐了。 好不容易进了场，她好想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可是章之应还是拉着他四处碰杯。也许是因为章之应太经常换女伴的缘故，竟然没有一个人问她是谁，还有一个年轻的小伙子不加掩饰的开他们的玩笑，章之应竟然也没有反驳什么。一开始莫莺还觉得很别扭，没多一会儿她就习惯了，假装自己真的是章之应包养的新欢，时间就没那么难熬。反正顶着这身衣服这张脸，她就算是上了头版头条，也没人能在人海里认出她来。她没怎么喝过酒，也不知道自己酒量好不好，所以她尽量控制每次只抿一点点，就这样半杯红酒也下去一大半了。她在人海里不着痕迹的想找找凌霄，可是他一直没有出现。 音乐起了，人们开始跳舞。章之应也请她跳舞，她真的不太会，还是大学的时候学过那么一两次课。章之应不管，还是揽着她滑进了舞池。 “抬头，跟着我。”章之应对她说。她怕踩到他的脚，还是会忍不住低头。几次之后，章之应忽然一使劲，把她整个人拉的贴在他的胸口上。 “你干嘛？！”莫莺急了，低声嚷着。 “这样你就没有低头的空间了！”章之应笑着看着她。 踩死他算了！莫莺努力的往后撤开了一点距离，不再低头看，努力的听着节拍。 凌霄一进场，就看到章之应在和莫莺跳舞。莫莺小心翼翼的踩着拍子，时不时的低头看。然后他看到了章之应忽然把莫莺拥在了胸口，莫莺的脸红彤彤的。他把恩泰安置在了角落的沙发，拿了一点点心，对他说，“我去把阿姨给你带回来。”恩泰点点头。 小美从楼上下来，穿了一件水蓝色的贴身的亮片礼服，拿着一杯红酒在摇晃，冷眼看着舞池里跳舞的男男女女们。凌霄走过来，请她跳舞，她放下酒杯，搭上了他的手。 “那个娃娃，到底是你的，还是他的？”小美看了一眼莫莺的方向。 “……”凌霄没回答，不动声色的拥着她往哪边靠近。 “章那家伙，没喜欢过这一款啊。”小美倒是不介意，还在自言自语。 章之应似乎没看到他们，也在往这边移动，很快就遇上了。 “换个伴。”凌霄把小美往章之应手里一塞，把莫莺整个人带到了自己怀里。莫莺一直在努力数拍子和盯着章之应的一举一动，完全没有注意到发生了什么。再抬头，就看到了凌霄。 “我的妈呀你可算是回来了！”她两眼放光的看着凌霄。 “怎么了？”凌霄也难得的接了个话茬。 “我从进门到现在，站都没站一会儿，净被他拉着四处卖笑了。”莫莺哭诉着，“快点把我带到边上去歇一会儿，我腿快断了。” “好。”凌霄笑了一下，看着她碎碎念的又抱怨了半天。 舞池里的人很多，他们又不知道转了多少个圈圈，才终于到了边上。看到恩泰乖乖坐在那里，莫莺赶紧过去也坐下了，偷偷的把鞋子脱下来一点点，放松一下脚趾。太久没穿高跟鞋，又走了这么久，每一个脚趾都在抗议。 “阿姨穿这个衣服好漂亮哦~”恩泰说。 “真的吗？”莫莺拿起来恩泰的果汁喝了一大口，跳舞真是个体力活。 “嗯。就是阿姨长的样子和平时不一样。”恩泰认真的说。 “噗。”还好果汁都咽下去了，不然又毁了一条裙子。 凌霄也忍不住笑出声来。白色确实比粉色更适合她，凌霄第一眼看见的时候，也觉得她很美，像是一只含苞待放的玉兰花。 人多吗？还是酒量太差？莫莺觉得自己有点头晕了，有生之年竟然能看到凌霄竟然笑那么开心。 “我也想和阿姨跳舞。”恩泰忽然说。 “嗯？”莫莺仿佛自己听错了。 “不可以吗？”恩泰站起来，比了一个邀舞的姿势，歪着头，萌萌的。 “当然可以。”回答的是凌霄，笑盈盈的看着莫莺。 “好吧！”莫莺把刚放松了一下的脚趾又踩回了鞋子里，把手搭在了他的小手里，认命的被拉到了舞池边上比较宽松的地方，开始和小绅士转圈圈。 凌霄坐在角落里，看着莫莺和恩泰笑的那么开心。 他不知道，自己脸上的表情多么动人。 “章教授刚才过来干什么 分卷阅读29 分卷阅读29 分卷阅读30 无味 作者:乜仝 分卷阅读30 无味 作者:乜仝 分卷阅读30 ？”跳了一会儿，他们回来落座，莫莺问。 “他没来啊。”他没看到章之应过来。 “没有吗？那是我看花眼了？”莫莺也不确定了，人太多了。“我和恩泰能先走吗？他好像已经困了。”看着恩泰已经有点开始呆滞的目光，莫莺询问着凌霄。 “我送你们上楼。”凌霄起身抱起恩泰，往楼上走。 ******** ☆、无惧 恩泰果然是还没到客房就睡着了。凌霄把他放下转身就下楼了。 莫莺小心翼翼的把恩泰的外衣都脱了，又弄了温热的毛巾擦了脸，手，脚丫，盖好了被子，关了灯，只留了一盏小夜灯。 开着卧室的门，她在厅里的大沙发上坐着，发现自己手机都没在身上。不知道自己还需不需要再下楼，也不知道放恩泰自己一个人在这里睡觉行不行。她没敢换衣服，也不敢随便走。她把鞋子踢掉，板板正正的坐在沙发上发呆。 忙了一整天，热闹了一整天，忽然一下这样安静，很不适应，耳边似乎还有吵闹声。她从来不知道婚礼是这么繁琐的过程，声势浩大，劳心劳力。她记得周杰伦结婚的时候，办公室的女孩们都炸了，有人说，古堡婚礼简直是每个女生的梦想之巅；也有人说钻戒好大一颗哦；还有人说有那么好看的婚纱，嫁给谁根本没关系啊！她当时完全不能get不到。她回想着今天，她亲眼目睹了一场高规格的婚礼，她还是get不到。像一个格格不入的人一样，不感动，不流泪，不羡慕，她那时在想什么呢？对了，在想千万不让恩泰出了纰漏。呵呵，自己竟然是这样一个如此扫兴的人。她忽然想起来雅雅在电话里对她说：那你真是个冷血动物。 她，是个冷血的人吗？ 如果换做是衣觞，一定会去替雅雅问一问章之应，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一个真心爱你的人。如果有人欺负了衣觞，凌霄也一定不会坐视不理的，说不定还会冲去打那个烂男人一顿。衣觞和章之应对自己的过度关注，都是因为他们在意凌霄。她不在意雅雅，即使他们一起工作了那么久，吃过那么多次饭，聊过那么多次天。果然真是个冷血的动物呢，呵。 她，在意凌霄吗？ 她很久不敢问自己这个问题。今天却忽然明澈了。也要感谢这场婚礼，让她看明白了许多事情。凌霄，章之应，衣觞，与她相处的那一面，只是万千面孔中的一面而已。凌霄并没有她印象里的那样社交恐惧，他可以自如的应酬各色的人。衣觞也不是只关心八卦，以调戏她为乐的恶质少女，她也可以端庄持重，杀伐决断。章之应也不是平常见到的斯文学术派教授，也可以八面玲珑幽默风趣。他们每个人，都是浸淫在这个环境里长大的，他们适应且享受着。只有她一个人，是局外的。每个人都格外的照应着她，每个人都体谅着她没来过这样的场合，每个人都知道，她本不该是这里的人。 她是在意凌霄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也许是从没有拒绝他提出的合同开始，也许是从他第一次勾引自己开始，也许是从章之应说他的过往而她听得津津有味的时候起，她也不知道确切是哪一天，哪一刻。她在他面前的话，多了起来。衣觞和章之应有意无意的说起来他的时候，她会假装不经意的去探问。她很多次想要追问凌霄的话，都咽下去了，但是她不能骗自己，她是想知道的。她不能骗自己，舞池里看见他乍然出现的那一瞬间，她是欢喜的。 可，又能怎么样呢。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 凌霄回来的时候，已经是11点了。江舟是个酒量为零的人，他喝章之应提他挡酒，喝了不少。一进门，客厅里的灯还开着，他走到沙发一看，莫莺已经睡着了，侧躺在沙发上，妆已经花了，衣服也皱了。他坐在了她脚下的位置，刚一坐定，莫莺就醒了，惊坐起来。 “怎么了？”她的意识还没回炉。 “去洗洗。”凌霄一边把领带扯下来，一边说。 “几点了？”她想掏手机看看时间，才发现自己还穿着礼服。 “11点。”凌霄开始把衬衫的扣子都打开，他热的厉害。 这么晚了？莫莺起身去厕所，一进卫生间，就看到了镜子里，自己脱妆到毁容的样子，吓得立刻精神了。身上衣服也皱皱的，她脱了衣服，开始洗澡，洗脸，刷牙。擦粉底的面积太大了，她反复的洗了很多次，才洗干净了。 等她穿好睡衣出来的时候，凌霄在沙发上也倒着睡着了。一身酒气，衬衫被扯开了，大片的胸口露着，胡子也冒出来了。她把他的鞋子脱了，又掏了一床被子出来给他盖上，把客厅的灯也都关了。 莫莺自己却精神了，而且很饿。距离上一顿生煎包，她已经12个小时没有吃东西了。还好酒店的厨房是24小时提供服务的，她点了一点东西吃，很快就送过来了。她端着盘子在阳台的椅子上盘腿坐好，开始吃东西。去年的圣诞节，为了准备圣诞树，她被砸到了后背，她和恩泰还做了姜饼人，好久远的感觉。很快就把一盘子意面都吃完了，她饱了。她依旧缩在椅子上没有动，转头偷偷看着凌霄，的头顶。这个角度，只能看到他的头顶，阳台这里的一点光，到了那里已经所剩无几。 看了半晌，她把头转回来，开始打坐冥想。 凌霄翻身，差点掉下去，便醒了。他一向少眠，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凌晨两点了。 他起身看向了唯一的光源，阳台上顶的射灯，正照着下面的人。 是莫莺，她端坐在那里，像一个出家的和尚一样，打坐，一动不动，不知道已经有多久了。 “喂！”一开口，嗓子是哑的。凌霄起身倒了一杯水。莫莺没什么反应。 他喝了口水，又叫了一声：“喂！” 莫莺这次听见了。她低下头，想了一会儿，把脚放下来，捏了捏，然后起身往他这边走过来。 “不睡觉，干什么呢。”凌霄问到。 “一身酒气。”莫莺没回答，只是说到。 凌霄闻了闻自己的衣服，果然是各种味道交杂着。他皱着眉头起身，一边走一边把衣服都脱下来扔在地上了，走到了浴室门口，已经光了。 莫莺把衣服沿路捡起来，和自己穿皱的礼服放在了一起，放到了离门口最近的柜子上。把他盖的被子叠好，放回了柜子里。关好了卧室的门，打开了窗户。午夜的风还有很凉，她抱着胳膊在窗口吹着风，风已经能吹动她的头发了，头发该剪了。听见他关了水，大概是洗好了。她伸手把窗户关上了。他围着一条浴巾走出来，正好看到她在窗口站着。屋里的气味已经很淡很淡了。 分卷阅读30 分卷阅读30 分卷阅读31 无味 作者:乜仝 分卷阅读31 无味 作者:乜仝 分卷阅读31 “开窗了？” “嗯。饿了吗？” “不饿。” “那去睡吧。” “一起。” “好。” 他摸到了她沁凉的胳膊，他开始亲吻她。 他们一直缠绵，一直到天亮。 ******* 婚礼的招待是5天，但是婚礼一结束，凌霄莫莺带着恩泰就飞回去了。 凌霄很忙，江舟一时也不能上班，又到了年末，很快又要春节，没有时间度假，一落地就直接去了公司，一头扎进了公事里。 回来的第一件事，莫莺就把在章之应那里的工作辞了。章之应还在海岛度假，直接打电话过来追问她为什么，她没有多解释什么，只说自己累了，想要休息一阵子。 恩泰一回家就开始找圣诞老公公有没有在他不在的圣诞节给他送礼物，如愿的找到了莫莺提前准备好的一套立体拼图。 一切都和往常一样。 一切又都不太一样了。 *********** 凌霄没想过衣觞的婚礼，他会遇到自己的母亲。 自从两年前定居瑞士之后，她深居简出，几乎不在向外界发出一点信号。就连他这个唯一的亲生儿子，也保持着一个月通一次电话这样的交流而已。凌霄没有见过自己的外公外婆，他们在他出生之前就已经过世了。他长大之后才知道，外公是有名的书画家，老来得女，十分宠爱。母亲在自己童年的记忆中，是沉静典雅的。大多的记忆里，他做功课的时候，都是母亲在作画，父亲在喝茶，空气里是淡淡的茶香与墨香。有时候两人抬头对视一笑，并不说话。 他性子上更像母亲，喜静不喜动。很多年，他都以为父母真心相爱，能够白头偕老，是一件平常的事。不曾想过最后却是这样的结局。 在顶楼的玻璃花房里，他看到了母亲躺在花间的躺椅上闭目养神，一如往昔的安宁。 “妈。”他轻声呼唤。 “来啦？”她睁开眼睛看了看他，“瘦了一点，很累吗？” “还好。您……什么时候来的？” “刚到。怎么？我来不得？”她笑问着。 “哪里话，您来也该告诉我一声。”许久没见过她笑了，凌霄有点感动。 “那个孩子也来了？”她看着玻璃房子外面站着的恩泰。 “是。”凌霄不敢多说别的。 “进来吧。”她向着外面的恩泰招招手。恩泰看着凌霄，凌霄点了点头，他才进来。 “您好。”恩泰很有礼貌，却也很拘谨的说。 “我记得你叫，恩泰，是吗？” “是。” “今年有6岁了吧？” “嗯。” “真快啊！”她摸了摸恩泰的头，感叹着，“你也该成个家生个孩子了吧？”她看了看凌霄。 “您以前不是和我讲，姻缘天定，急也无用吗？” “是啊，姻缘这事儿，我也没办法呀。之应和我说，你身边有个可心的人，是真是假？”她拉着恩泰的手摸挲着。 “别听他胡说。”凌霄赶紧说。 “你呀，就是性子太淡了些，不好。哎，这也不怪别人，像我。”她半是喟叹半是怨念的说。 她从脖子上取下来一块白玉牌，挂到了恩泰的脖子上。 “这块玉牌啊，是生你凌叔叔那年得的，他小时候，一戴上就哭闹。你比他听话，送你带着吧。”恩泰小心的拿起来白玉牌翻看着。 凌霄记得那块玉牌，听说是父亲请了大和尚加持过的，护身保平安。他小时候却很不喜欢，每次要他带，他就哭闹不肯。 “谢谢您。”恩泰翻看了半天，把玉牌放进了胸口。 “去外面等着凌叔叔好不好？”凌霄对恩泰说。恩泰点点头走出去了，又站在玻璃花房的外面乖巧的等着。 “妈，谢谢您。”凌霄蹲下身子，扶着椅子的扶手，不知道除了感谢还能说什么好。 “咱们还是生分了。”她一出口，凌霄刚想辩驳，她伸手制止了。 “上辈人不管下辈的事儿了，孩子有什么错呢。”她淡淡的说。 “我是您的儿子，这是不会变的。”凌霄低低的说。 “这孩子很像俞乔，也不枉你们兄弟相知一场。”她望着前方的繁花，仿佛看见了什么。 “您知道，俞乔是敬重您的。” “都过去了，不提了。”她摆摆手，末了把手搭在了凌霄的手上，“我这次回来，就是买副画儿，刚一落地就听说，衣觞和江舟要办婚礼。总归是看着他们长大的，赶上了就过来看看。没什么别的事。” “是什么画儿？您和我说一声，我就帮您办了。” “我又没老的不能动了，哪里用的着你。”她嗔怪着，“是你外公的一副画，你又不认得他，还是我自己来吧。” 凌霄刚想说什么，又听见她说，“行了，别在我这里腻着了，那孩子还等着你呢。你们年轻人楼下不是还有活动？之应可说，他想请你那位可心的人跳舞呢，你不去看看？”凌霄一愣？章之应要请莫莺跳舞？这事儿他怎么不知道。 “您什么时候离开？我去送您。”凌霄问。 “不用你送，我呀，再见几个故人叙叙旧，就走了。你跟着我，倒让我不自在。反正快要过年了，你今年带着恩泰去我那里吧。”她笑盈盈的看着儿子掩饰不住的急切。 “好。那您保重。”凌霄站起来，又俯下身去抱了抱她。 “快去吧。” 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姑娘呢？总有机会去看的，她这个儿子，害羞的很，她可不想因为自己提前去看了，把事情搞砸了。 ********* 恩泰放元旦假，一大早闹着要去看电影，俩人收拾好了刚要出门，被奥林匹克数学竞赛的指导老师一通集训电话搅黄了。恩泰很不高兴，鲜有的发了大脾气，还摔了东西，把自己关在屋里，任凭莫莺怎么哄也不肯出来。她想向衣觞求助，却没打通电话，才想起来她大概在回程的飞机上。 只好打电话给凌霄，从婚礼回来，莫莺就没见过她，因为他没回过家。她在电话里描述了一下情况，凌霄只说“知道了”就挂断了。莫莺继续在恩泰的门口，尝试让他开门。话也说尽了，他仍然不开门。莫莺背靠着门坐下，听着屋里有没有异响。 一个小时后，凌霄回来了。 莫莺听见楼下的声响，想起身却发现腿已经麻了，挣扎了半天才站起来，举步维艰。凌霄已经上来了。 “你回来了？他已经……”莫莺急切的想说，却被凌霄一个手势打断了。 “下楼等着。”他对莫莺说。 莫莺还想说什么，但张了张嘴，还是转身往楼下挪去。她在楼下竖着耳朵听着，似乎只听到凌霄说“恩泰，开门。” 分卷阅读31 分卷阅读31 分卷阅读32 无味 作者:乜仝 分卷阅读32 无味 作者:乜仝 分卷阅读32 然后恩泰就真的给他开门了，之后就没有了声音，应该是进屋去说了。 她在楼下等的心焦，眼看着集合的时间就要到了，再不出门就迟到了。 时间一点一滴一分一秒的过去，已经迟到了。凌霄牵着恩泰下楼了，吩咐厨房准备午饭。恩泰一脸平静，仿佛之前的哭闹都没发生过，自己去抽屉里拿出来一叠彩纸折起来。凌霄拉开一把椅子坐下，莫莺马上凑过来小声问：“怎么样？” “集训不去了。” “啊？为什么？都准备了这么久了！而且这机会很难得啊！” “不差一次。” 什么叫“不差一次”？他们说了这么久，说了什么？她没问，她知道问了得到的答案也不过就是“没什么”“没事了”之类的话。 “哦。” 憋了半天，她也只想出来这一个字来说。 她想，恩泰和凌霄的关系，最终还是比和她的关系要好的，这是血缘的力量。她最初和衣觞说，要努力改善凌霄和恩泰的关系时，衣觞不以为然，她说凌霄顽固不化，不会配合的。她坚持说要试试看，最开始只有她自己一个人在努力，她试图用各种方式各种机会去拉近两个人的距离。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没在处心积虑的去尝试了，他们两个却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去年春节，恩泰还会因为去澳洲回来，格外的黏她，嚷着“不要凌叔叔”。现在闹脾气，她就搞不定了，必须凌霄出马才行。 衣觞知道了，一定会很高兴吧。 她也应该很高兴的。 她拿出手机，给衣觞留了一条留言：有空我想和你当面谈谈。 “今天没上班？”凌霄忽然问到。 “嗯？”莫莺沉在思绪里打字，反应了一秒钟，“今天是元旦。而且我辞职了。”她淡淡的说。 “也好。”他没追问什么，“那正好下午你带恩泰去看电影吧。” “嗯。”她撂下手机，点了点头。 “凌叔叔也去看电影吗？”恩泰还在折纸鹤，听见他们的对话，抬头问到。 “不去，得回公司。”他能抽出时间回来再吃个午饭，已经很不容易了。 “一起去吧！”莫莺也怂恿着。 凌霄看了一眼莫莺，她这么一反常态，是怎么了。他又仔细看了看，可也没看出来什么，莫莺神色如常，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没什么异样的情绪。 “先吃饭。”他没明确的回复。 ********** 是假期，电影院里人也多，选了一部动画片，满场都是半大孩子。 灯暗下来，叽叽喳喳的声音也低下来，恩泰如愿以偿的抱着一大桶爆米花，目不转睛的盯着屏幕，是一个马戏团的故事，各种动物出来表演了，小朋友们一阵一阵欢呼。 莫莺望向恩泰左边，凌霄打开ipad开始工作。她没看见过他工作时候的样子，她没去过他的公司，在家他通常在书房，她也从来没有去过。他微蹙着眉头，抿着薄唇，专注的和什么人在聊，时而切换窗口去查什么东西，时而拿出来手机翻找什么。也许是她注视的目光太久了，凌霄忽然抬头望她这边看过来，她被抓了个正着。他用明亮的眼神询问她“有事？”，她微微一笑，摇了摇头。然后把头转向了屏幕，也和恩泰一样认真的看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手里的事情终于结束了，电影还没结束。凌霄收起来ipad和手机，坐直了身体活动了一下僵硬的颈椎。恩泰看的很投入，随着情节事儿轻声惊呼时而紧张的抱着爆米花桶时而开心的嘿嘿笑。他往恩泰的右手边看了一眼莫莺，她端坐着，直直的盯着屏幕，看起来和恩泰一样投入。但是他觉得有点不对劲，看了一会儿终于发现，她好像再发呆。 从婚礼那天晚上开始，她有点不对劲。他睡醒了看见她在椅子上打坐的样子，心里一阵发慌，他当时想那是酒喝多了觉又没睡足的缘故。他洗完了澡出来，看到她在窗口抱着自己的双臂单薄的站在那里看着窗外，像是要轻生的人一样。她当然不会轻生，他主动和她讲了话。她知道他不喜欢屋子里有味道，便开了窗。她站在窗口吹风，把自己冻的冰凉冰凉的，他忽然又有了她要在人海里消失的感觉。他们□□，没有讲一句话，皮肤的温度暖起来了，他终于觉得她真实在存在着。 回来的飞机上，她异常的沉默，除了恩泰拉着她说话之外，她几乎一言不发。从今天他回来到现在，他已经两次抓到她在神游。他第一次在警察局看到她，他就发现她会默默的观察他，等他视线转过去看她时，通常她就若无其事的转开了。他一开始以为那只是她的少女心作祟，她对他有好感。他甚至觉得自己是因为利用了她对他的这种好感，才把她骗上了床。他问过管家和佣人她在家里的生活状态，每个人都说她温和而冷淡。接触的时间久了，他又觉得那好像并不是爱慕的眼神，有着探究的意味。她今天主动邀他陪恩泰看电影，而刚才，他抓到她的偷看他的视线，她竟然没有像以前一样，若无其事的转开，而是认真的和他对视了。 她，怎么了？ 他很忙，他是个事业心重的男人，他从来不觉得这些事需要他费心思去多加考虑。他经常会有关于她的念头冒出来，但是很快就被忙碌的工作盖过去了。如果不是她的异样，让他鬼使神差的来了电影院，有了这难得的空闲，他没仔细想过这些事。 仔细想了又如何，那是她自己的事，他管来做什么。 她照顾恩泰照顾的很好，这就够了，这才是他和莫莺最基础的关系。 电影结束散场，恩泰一手拉着恩泰，一手拉着莫莺，蹦蹦跳跳的往外走。 “我还可以吃一个冰淇淋吗？”他扬起小脸问凌霄。 “可以。”凌霄很大方的回答。 “阿姨也喜欢吃冰淇淋，阿姨也吃一个吧！”恩泰又转向莫莺问。 “阿姨不吃冰淇淋了。”莫莺微笑着看着他。 “为什么？”恩泰不解的问。 “大概因为，阿姨想要试试，能不能戒掉冰淇淋吧！”她说。 恩泰不明白，为什么要戒掉冰淇淋呢？ “我带恩泰在这边逛一逛，你去忙吧。” “好。” 恩泰知道凌霄陪他看电影已经是福利了，虽然还是不想放开凌霄的手，但还是很懂事的摆摆手说了“凌叔叔再见。”然后看着凌霄的车转弯消失在视线里，才拉着莫莺去吃冰淇淋了。 *********** 衣觞终于恢复了诊所的营业，第一件事就是给恩泰做心理评估。莫莺之前邀她面谈，她一直没有合适的空闲，直到报告出来，已经是一月中旬了。两人约在了衣和医院对面的咖啡店，衣觞接管了衣和医院副 分卷阅读32 分卷阅读32 分卷阅读33 无味 作者:乜仝 分卷阅读33 无味 作者:乜仝 分卷阅读33 院长的职位，大部分时间都耗在了医院里。 “我只有一个小时，有什么事你快讲。”衣觞落座就灌了一大杯的柠檬水，开门见山的说。 “你还这么忙？”莫莺有点不好意思。 “恨不得一个人掰成三瓣用。”她招手示意服务生过来。“给我来一份这个套餐，快点上。” “这是午饭还是早饭？”莫莺有点惊异，衣觞这种老饕，竟然会在咖啡店里吃简餐。 “早午饭。”衣觞把报告递给莫莺，“别用那种担心的眼神看着我，我很好，预计再忙个两年吧，我就能回归到以前的生活了！” “你应付的来就好。”莫莺接过报告，没有打开看，放在了桌上。 “你不看看？”衣觞看她的动作，以前都是她直接和莫莺说结果，详细报告都是送到凌霄办公室的。 “我不是恩泰的监护人。”她认真的看着衣觞说，“衣觞，我找你出来，只有一个事情。恩泰的情况，是不是已经恢复了。”她用的不是疑问的口气。 “为什么这样问？” “衣觞，我不是笨蛋，我会观察，也会思考。”她停顿了一下，想组织一下接下来的语言怎么说。“我刚见到恩泰的时候，直觉他不太对劲，像是pstd。但也许并没有我当时想的那么严重，对不对？” “他的恢复情况确实要比预计的好。” “衣觞，我只要一句实话，他是不是已经不需要继续治疗了。”莫莺定定的看着衣觞问。 “莫莺，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想我说对了。”莫莺把身体往后仰，深深的出了一口长气。“我一直觉得你没有和我讲全部的实话。” “我……”衣觞被怼了个无话可说，她没想到莫莺找她来，是因为这件事。 “我没怪你。”莫莺看出来她有点措手不及，“我知道你为什么会这么做，我理解。” “你理解？”衣觞表示很不能理解她的理解。 “因为凌霄。”莫莺很坦诚，她第一次这么坦然自在的和衣觞提起凌霄，“你们是朋友。不管开始是好奇，是捉弄，还是闲来无事。你也好，章之应也好，你们都是为了凌霄而已。” 衣觞默了，她无法反驳。 “我以前的生活里，没有人非要死乞白赖的和我做朋友，我是个边界很清晰的人，这世界上是没有人非得要和谁在一起的不是吗。你和章之应是我这一年来，接触最多最频繁的人，我每一次试图划清界限，就变得更加纠缠不清，我一度以为我自己被改变了。如你曾经所讲，我是个没什么朋友的人，所以我花了很久的时间，才想明白这件事。不是我变了，而是你们铁了心要和我建立起关系，而那显然不是因为我这个人不是吗。” 衣觞被她难得的认真，弄傻了。 “你和章之应都和我说，凌霄一定是喜欢我的。我猜凌霄是不是也被这样暗示过？所以他才会毫无征兆的做一些莫名其妙的决定。”她的话音越来越低，最后像是喃喃自语。 “莫莺，不是这样的。”衣觞的反驳对上了莫莺明澈的眸子，“好吧，事情不只是这样的。你们两个都那么被动，如果没有人推一把，要耗到什么年月？” “为什么我们必须非得在一起呢。也许你说的对，我们都是被动的人。那不是正好说明我们也许不合适吗。你怎么会知道不会有一个人，主动的追求凌霄或者是我，然后那个人才是mr. right？” 莫莺难得的在口才上压倒了衣觞一回。 “莫莺……”衣觞还想继续说什么，被莫莺制止了。 “衣觞，你们做的已经够多了，剩下的事，帮不上忙的。”她放下杯子，站起身来，“报告我会带给凌霄。再见。”她头也没回的走了。 衣觞盯着她的背影，呆楞在了原位。 “小姐，您点的餐。”服务生把她惊醒了，她低下头慌乱的打开包翻找手机。 “凌霄！莫莺要跑了！你快去把她抓回来！”电话一接通，她就对着手机大喊着。 “衣觞？什么情况？” “不管你在干什么！放下！赶紧回家！”衣觞继续大喊，然后把电话挂断了。 凌霄被衣觞搞的一头雾水。 他还是打了一个电话给莫莺，关机了。他又打电话回家里，管家接的。 “莫小姐在家吗？” “不在。” “她去哪了？” “她没讲。” “什么时候回来？” “她说午饭会回来吃。” 午饭？他看了看时间，十点半，还早，他应该还可以把这个会开完。他转身进了会议室，示意会议继续。 ***** 凌霄回到家的时候，莫莺正在吃饭。大大的餐桌，她自己一个人吃饭的背影，看上去很孤单。听到开门声，她回头看见他回来了，也没有觉得奇怪，又转头继续吃饭。 “搞什么！”凌霄烦躁的把外套摔在了椅子上，拉开她旁边的椅子坐下。 “衣觞给你打电话了吧。”莫莺没抬头，小脸对着碗说。 “对！”凌霄气呼呼的说。 “我刚去找她了。”她没有被他的语气吓到，还是声音平稳的说。“这是恩泰这次的评估报告，你看一下。”她指了指放在桌子上的文件袋。“不过看了也没什么意义，那个应该不是真的。”她小声说。 “什么？”凌霄停下拆文件的手，带着怒气问到。 “恩泰已经不需要继续治疗了。”她放下食不知味的碗筷，站起身来一边往楼上走一边说。 “为什么？”凌霄喝住她的脚步。 “因为恩泰已经没什么问题了。”她半侧着头回应道，然后转过头继续上楼了。 凌霄把文件打开，把里面的报告详细的看了一遍，又想起来莫莺说这个应该不是真的。他得上楼去问问她。 她没关门，在收拾衣服。衣觞那句“莫莺要跑啦！”突然在耳边响起。 “你在干什么？”他黑着脸问。 “收衣服。”他看不出来吗？ “你要去哪？”他已经压不住自己的怒意了。 “从哪来，回哪去。”她把叠好的一摞衣服，放进了行李箱里，又走到衣柜那边去拿。 “恩泰怎么办？”他的目光要把她后背烧出一个窟窿了。 “你才是他的监护人。”她手上的动作一下也没有停。 “合同还没到期。”他被她收拾衣服的麻利劲儿，回话的痛快劲儿，彻底惹翻了。 她终于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把还没折好的那件衣服放下了，转过来正对着他说： “合同是我亲手的改的，两年内只要恩泰康复了，我可以随时解约。” “该死的你！” 凌霄终于压抑不住自己暴力的那一面，冲进来把她一把 分卷阅读33 分卷阅读33 分卷阅读34 无味 作者:乜仝 分卷阅读34 无味 作者:乜仝 分卷阅读34 推倒在床上。她完全没有反抗，只是静静的说了一句：“关上门。” 他最后一点理智也被崩断了。 他激烈的冲撞着，她怕被人听到，咬着唇不出声。他蓄意的缓慢的撩拨她，她整个人颤抖成了风中的树叶。他亲吻她的唇，试图撬开她的牙齿，她死命的闪躲。他再次被激怒，拼命的冲撞着，她终于忍不住要叫喊，狠狠咬住了他的肩膀，口里一阵腥味。他终于释放了。 两个人都在拼命的喘息着。良久，终于恢复了平静。 “够了吧。”莫莺哑着嗓子问着。刚刚平息下来的怒火，又被她这一句气的急火攻心。 “早着呢。”他再次翻身压上她的身子，目光灼灼的看着她。她脸上的红晕未退，唇被自己咬破了皮，渗出了血迹。“能去把门关上吗。”她语气平静的说。 他盯着她看了半晌，终于起身去把门关上了。 他们做了三次，饶是他铁打的体格，没吃午饭，也足够累了，她只剩下喘息的力气。她侧着身蜷着，双臂抱着自己，身后是他温热的身体，熨帖着她的后背。许久许久之后，还是莫莺先开了口。 “凌霄，你爱我吗？” 她一出口，就问了一个炸弹，不意外的感觉到了身后的躯体一僵。 “你不用回答我，你回答自己就好。” 这个问题太大了，凌霄不能回答她，甚至也不能回答自己。 “你想过有一天你会结婚吗？” 他当然想过。 “你想过你婚后过什么样的生活吗？” 就和自己的父母一样吧。相亲相爱，生个孩子，父亲陪着母亲去拍卖会，母亲陪着父亲世界各地的工作。 “而我，肯定不在你现在想的规划里吧。” 是的。他从来没想过，自己的另一半会是她这样的人。 “所以你在气什么呢。”她轻声的说。 “你能想象你追求我，买花，买首饰，买衣服，买包包的样子吗？” 他不能。 “你想过带着我去见你的父母、你的家人的样子吗？” 他没想过。 “凌霄，你没想过把我带到你的生活里，其实和你爱不爱我没关系的。你心里清楚的明白，我们就不是一个圈子里的人。” 他不知道，也许这真的是他内心潜意识的想法。 “其实我也没想过的，所以很公平啊。我没想过结婚，更没想过生孩子，我喜欢的生活，人与人的距离很远，不像你和朋友的关系，那么深刻。” “衣觞误导过我，我猜她也误导过你，你也不要怪她，她只是替朋友着急罢了。我们都是凡人，没有那么有定力，便摇摆了。” 他只能认同，如果不是衣觞一开始的胡言乱语。 “今天这个局面，只是阴差阳错。佛陀打了一个盹，划乱了一条线，现在只是到了各自回归的时候了。” 她说的都对，他找不出话来应答，他只能沉默了。 ☆、有因 ********* 莫莺并没立刻搬走，突然的离开对恩泰肯定不好。她开始试着和恩泰去慢慢解释，她总有一天要离开这里。凌霄一个月以来一直没有回过家，又要过年了。 管家说，今年凌霄要带着恩泰飞瑞士，她帮着恩泰收拾行李的时候，终于感觉到了告别来临的滋味，比她预计的还要难熬。 “阿姨，你去别的地方工作了，还会回来看我吗？”莫莺给他讲晚安故事的时候，恩泰突然问。 “当然会啊。”莫莺摸了摸他的头。 “那如果我想见你了怎么办呢？” “你就给阿姨留言呀。”莫莺给他买了新手机。 “那如果阿姨特别想我怎么办呢？” “那阿姨就来看你呀。” “那我希望阿姨多多想我，那样我就可以见到阿姨了。” 莫莺的眼睛一下子湿润了，“那恩泰就快快长大，等到长大了，想念谁就可以自己去见。” “好想快点长大哦~”恩泰无限向往的说。 莫莺不知道怎么回答这句话，小时候多盼望长大了，可是等到长大了，又恨不得能回到小时候。 再次见到凌霄，就是他们赶飞机的那一天了，他全程没有讲过一句话，也没有特意看过她一眼。 站在大门口挥别之后，她心里一阵酸楚。 想来也是绝妙，他和她的告别，竟然是她在他的家门口，送他远去。 ******* 她拒绝了管家要送她的提议，自己叫了出租车，一个人拉着箱子走了。果然送别的场景本身比较煽情，她自己一个人走，没有人送就好多了。钻进出租车里，隔着玻璃从外面整体瞭望着这个自己住了一年多的宅子，竟然如此陌生，大门原来是这样的吗，外墙是这个颜色吗，路两边的树竟然这样高大…… 她回到了自己的房子，照例是打扫卫生，这一次更是彻底的清扫，很多东西都被扔掉了，屋子里被扔的空空荡荡。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才想起来被子都被扔了，太久没盖，都发霉了。她停下打扫的工作，出门去买被子。 过年了，街巷装扮的红红彤彤的，虽然已经夜里了，还是热闹非凡。路上有情人在接吻，有情侣在吵架，还有小孩子尖叫着放鞭炮。她钻进了一家商场，先去了超市，买了一大堆食品，又拖着两个大购物袋，去楼上挑选床上用品。结账的时候，发现现金不够了，她翻了半天的钱包，找到了一张卡，是凌霄给她的工资卡。她从来都没用过，她喜欢花现金，每次都会从之前的工资卡里取出来，她一直很节俭，从来没有机会动用过这张卡。她努力回想了半天，才想起来密码是什么。 她又扛着大包小裹的东西下楼，打车回家，吭哧吭哧的搬上楼。一直没有吃东西，又干了这么多体力活，她有点虚脱，坐在地板上喘气。喘了一会儿，歇过来了点，开始翻超市买回来的东西，她记得自己买了面包。吃完了面包，她缓过来了，把被子和床单被罩统统打开铺好，一头扎进被子里，睡了起来。 她是被阳光照醒的，她忘记拉窗帘了。她从被窝里爬起来，才想起来自己昨天又累又饿，没有洗漱没有换衣就睡着了。她拿起来手机看看时间，看到了一条留言，是恩泰的。她点开听，“阿姨，我和凌叔叔已经到了凌奶奶家里，飞机飞了好久好久，下飞机的时候我好困喏。”她上网查了一下时差，那边还是深夜。她起来叠好被子，去洗漱。简单的熬了一点白粥，吃完了东西，她继续开始打扫卫生。再感觉饿，已经是下午了，她感觉到太阳已经落到了西边去。看了看时间，是三点半。恩泰又发了一条留言过来：“阿姨，你能听到我讲话吗？” 算算时间，他应该是刚起床。她回了一条： 分卷阅读34 分卷阅读34 分卷阅读35 无味 作者:乜仝 分卷阅读35 无味 作者:乜仝 分卷阅读35 “听得到，你睡得好吗？”马上就有了回复。 “不太好，屋子里有不喜欢的味道。凌叔叔说是太久没有人住的味道。” “没关系，住几天就会好。” “凌叔叔也是这样说，可是鼻子好不舒服哦。” “吃过饭了吗？” “马上就去吃了。阿姨，你知道吗，这里的房子长的很不一样诶。” “那你快去吃饭吧。有机会出去玩的话，可以拍下来给阿姨看。” “好的，阿姨再见。” 在自己的家里听恩泰的声音，莫莺感觉又回到了最初认识他那时候，每天恩泰小心翼翼又满心欢喜的给她打一个电话。而那个时候，她还不知道他叫凌霄。 她翻了翻冰箱，好吧，煮个面吃算了。 ******** 凌霄知道母亲不喜欢太热闹，即使是大年夜，他也没有张罗着去中餐馆吃一顿。家里的佣人也都给放了假，他和母亲还有恩泰，三个人包饺子。这安静祥和的景象，让他想起来自己相恩泰这样大的时候，每年过年也是一样的，他会包饺子还是父亲手把手教的。有两年，俞乔也和他们一起过年，俞乔拉着他去外面放鞭炮和烟花，两个人把鞭炮塞进雪堆里，塞进树皮里，又叫又笑，好不快乐。 “快看，我做的饺子！”恩泰努力了好几次，终于有一个像点样子的饺子出来了。他小心翼翼的托在手心里，展示给他们看。 “嗯，这个饺子很漂亮。比你凌叔叔包的第一个饺子，漂亮多了。” “有吗？”凌霄也把自己刚包好的饺子展示给恩泰看。 “等我长大了，包的饺子就比你这个还好看！”恩泰看着凌霄包的漂亮饺子，不服气的说道。 “有志气！”凌霄刮了刮他的鼻子，面粉弄了个小花脸。 凌静看着两个人的互动，颇为感慨，“你真是和以前变了许多呢。” “有吗？”凌霄又擀了一个圆圆的皮给恩泰。 “你以前最怕和小孩子相处了。衣觞小时候长的多可爱，像个洋娃娃似的，之应他们都围着她转，只有你离的远远的。” “衣觞那大小姐脾气，我可敬谢不敏。”凌霄想起来她年幼时候的恶作剧，就忍不住摇头，怎么会有那么顽劣的小女孩。 “那江舟呢？多乖的孩子，从小就不哭不闹不惹事的，你不是一样不和人家玩。” “妈，江舟比我小5岁，怎么能玩到一起去嘛。”童年记忆里，江舟就是个胖嘟嘟跟着衣觞到处跑的小不点。 “恩泰比你小多少？我看你们玩的也蛮好。” “我现在又不是小孩子了。”凌霄哭笑不得，这算什么类比。 “不是小孩子还和恩泰比谁饺子包的好？”凌霄揶揄他。 “本来就是我包的比较好。”能让母亲会心一笑，也算是彩衣娱亲了。 “才没有，我这个包的更好！”恩泰又包了一个饺子出来，比刚才那个又好看了不少。 “呀，这回你凌叔叔可真是败了！这个饺子可算得是今年最好看的饺子了。”凌静不吝夸奖的说道，“恩泰的手，可是比你巧多了！” “是是，恩泰最棒了。”凌霄这回不敢再逞强了，也连连夸奖道。 “我要去把这个饺子拍下来发给阿姨看看！”恩泰一溜烟的跑回自己的屋里去拿手机，忘了自己还有一手的面粉。 “先洗手！”凌静在后面喊道，不意外的看到凌霄的动作一滞，又恢复如常了。 ******** 除夕夜，与她无关。她已经很多年没有过年的习惯了。 她模糊的记得父亲的样子，便是记得那是一个大年夜，父亲抱着她去外面放鞭炮，声音很大，她吓哭了。那一年她三岁吧，也是那一年，父亲去世了。父母亲都很少拍照，后来搬家又遗失了大部分的照片。她对父亲的印象，就只剩下一个模糊的记忆里的影子了。 和母亲生活的那十几年，母亲整日吃斋念佛，即使是大年夜也不例外。她上学了才知道，别人家过年是要吃饺子的，她也央求母亲要吃饺子，母亲才开始在除夕给她包素饺子。再大一点，她也就不再要求了。 后来开始自己生活了，年啊节啊生日啊这些东西，对她来说，也没什么分别，不过是个日子而已。上班的时候，大家说冬至要吃饺子，她就跟着吃饺子，若是那天正好不上班，那就算了。她过节过的最勤快的，就是照顾恩泰这两年。幼儿园每个节日都过的很隆重，不论东方和西方，之前她都不知道一年有这么多的节日。只有小孩子才需要时而不时的制造一些日子，去吃特别的东西，干特别的事儿，来标记每一年的成长吧。 除夕夜，她吃完了晚饭，抱着笔记本看了几期综艺节目，觉得困了盖上笔记本睡着了。她是被枕头下面的手机持续震动吵醒的，她忘记关机了。外面的天还是黑的，一片安静，她顺出来手机摁亮，看了一眼，才四点半。又是恩泰的留言，她翻身趴在枕头上，点开了消息。 “阿姨，这是我包的饺子，凌奶奶说是今年最好看的一个。” 恩泰开心的声音传过来，还有两张图片，不同的角度拍的同一只饺子，以初学者的角度说，确实很不错了，她点开图片看看大图。其中有一张的背景里，有凌霄。只拍到了他正在捏饺子的手，和桌子上面的一截白衬衫。莫莺仔细看了半天，然后把手机关机了，又塞回了枕头下。 呵，看什么呢莫莺，你都不知道他会包饺子。 被吵醒了，却难以入眠。她辗转了很久也睡不着。最后忍不住起来去客厅的佛龛那里点了一炷香，拜了拜。又返回卧室里躺好，闭着眼睛开始默诵金刚经。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又睡着了。 ********** 再醒来已经是十点了，头疼欲裂。她是昨晚烧错了香吗，好难受。她挣扎着起身，觉得浑身像是散了架子，嗓子里又腥又咸。喝了一点热水，终于觉得暖和了一点，她好像感冒了。怎么会呢？她这几天也没怎么出门呀，是吃的太不规律了吗？还是这次打扫卫生干活干的太猛了，累着了？家里连一片药也没有了，她想下楼去药店买一点，却发现大年初一药店也是关门的。还是去急诊吧。 重感冒，还发烧，医生直接开了三天的输液。输液室里并没有因为是过年，人就变得少一些，折让莫莺稍感安慰，起码不是自己一个人倒霉。她拿着输液牌去找位置，找了半天才在一个角落里找到了号码，两张空着的椅子，靠墙的是她的位置。她刚坐好，就听见有人咳的撕心裂肺的声音越来越近。抬头一看，竟然是雅雅。她自己举着输液瓶，正在往她这边走。 雅雅咳完了一抬头，也看到了她。 “莫姐？”雅雅把 分卷阅读35 分卷阅读35 分卷阅读36 无味 作者:乜仝 分卷阅读36 无味 作者:乜仝 分卷阅读36 输液瓶挂在了她边上位置的钩子上，坐下来。 “你感冒了？”莫莺也很惊讶，没想到两个人会在这遇到。 “是啊，一周了还没见好 ，咳咳，就来打针了。你也感冒了？” “嗯。医生说重感冒，还发烧。” “这波流感很厉害，咳咳，你，咳咳，重视起来，要不，咳咳咳咳，咳成我这样……”又一阵猛烈的咳嗽袭来，她一句话都说不完整。 “快别说话了，喝口水。”莫莺从包里拿出来一瓶矿泉水拧开递给她，她一边咳一边摆摆手。莫莺赶紧放下水，帮她拍背。 正忙着，有个男孩端着一杯热水过来了，看见她咳的直不起腰来，着急的说： “怎么又开始咳嗽了？不是吸了止咳的药了吗？”从兜里掏出纸巾来，塞给雅雅手里一张，自己也拿了一张出来帮她擦咳出来的眼泪。这一阵咳总算是压过去了，男孩把冒着热气的水地给她，她小口小口的啜饮着。 护士也过来给莫莺打针了，莫莺血管细，扎了两次才成功。 “你要不要吃点东西？早晨你就吃了两口粥。”男孩轻声的问着。 “好。”雅雅轻声回答。 “你点头就好，别说话了，又咳。早让你来打针你又不来，还不是自己遭罪。”男孩碎碎念着，雅雅瞪了他一眼。 “好好好我不说了我不说了。你好好呆着，不要乱走，我出去看看有什么吃的给你带回来。”走了几步他又折回来，把雅雅搭在脖子上围巾又围了一圈，才又转身走了。 “我男朋友。”看着莫莺望着男孩远去的方向，雅雅开口说道。 “挺好看的。”虽然比章之应差远了。 “你这个人，就是不敢讲实话。”雅雅似乎又要咳，她抿了口水，平复了一下，“他怎么会比章教授好看呢。” 雅雅主动提起章之应，莫莺倒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了。 “你就不想知道我和章教授的事吗？你为什么不问？”雅雅转过头看着她，有点咄咄逼人。 “那……是你的事啊。”莫莺呐呐的回答。 “你明明就想知道，可是你不问。你不问，要别人怎么和你说呢。”雅雅刚刚咳出来的泪痕还在，一双眼睛水汪汪的看着莫莺。 “那，你和章教授是怎么回事？”她迫于淫威主动发问。 “还能怎么回事。”雅雅倒是坐回去了，不甚在意的口气说，“他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我是那万花中的一朵呗。” “你这么快想通了？” 莫莺回忆了一下，雅雅给她打那个电话，是在衣觞婚礼之前，那也左不过两个多月而已。 “对自己诚实一点，就容易想通。”雅雅又转过来看着她，“像我，喜欢谁，就去追，想方设法追到手，不喜欢了就甩掉，当然也被甩。我不痛吗？当然痛，痛死了！可是痛过了我就放下了。” 莫莺被她的架势震慑了，目瞪口呆。 “我不知道章教授是什么样的人吗？我当然知道。可是我就是希望我能是last one，我不去试我怎么知道我是不是？”她又喝了一口水，继续说，“我不去试我怎么把这个念头杀灭？我每一次对自己说那不可能的时候，不都是在期盼着和他在一起吗？青春有限，我不想把时间浪费在对自己说谎上。” 莫莺想起凌霄说章之应是个衣冠禽兽，看来也未必尽然，谁泡了谁还真的说不清。 “莫姐，我很同情你，你这辈子都没有真正的爱过一个人。”雅雅终于把那杯水喝完了，把杯子放在了脚边。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爱过人。”莫莺还在她强大论调的震撼里出不来。 “你从来不敢对自己说，那是我想要的。”雅雅迎着莫莺疑问的眼神说，“你连每天吃饭吃什么，都从来没有说过你想吃什么。我们说吃辣的，你就跟着吃辣的，我们要去吃油炸食品，你也就跟着吃油炸食品。其实你不喜欢吃辣的，每次你都吃的比不辣的要少一半。你也不喜欢油炸食品，你每次都会剩。你最喜欢吃的是冰淇淋，如果中午我给你买了冰淇淋回来，你下午就会心情很好。” “有……吗……？”莫莺被雅雅的推论再次震惊到了。她知道自己喜欢吃冰淇淋，但是不吃也没关系的。她一直以为她可以吃辣，也可以吃油炸食品，她不挑食，也没有特别热爱的食物。 “当然有，只是不明显，很容易被人忽略罢了。” “那你为什么会注意到我……” “因为章教授注意你呀，我当然要注意你。”雅雅理所当然的说。 “他对我不是那种意思。”莫莺解释道。 “后来我也知道他对你没意思，他只是觉得逗你好玩。”雅雅看着莫莺笑得很开心。 “好玩在哪？”这是她自己百思不得其解的一个问题，衣觞也喜欢逗她玩。 “看你自己庸人自扰的样子，还蛮有趣的呀。”雅雅嘟着嘴萌萌的说。 “庸人自扰？”莫莺彻底蒙了，她是活的多么简单的一个人啊。 “你呢就是太自我了。天天就琢磨着别人怎么别影响了你，每个人想要接近你呢，你就画条线。实在是躲不掉的人，比如像我们这样的同事，你就努力的假装自己不存在，少说话，少接触。这是你那次请假，我发现我竟然没有留你的联系方式，才想通的。我们其他的人，都是怎么留下电话的呢？比如谁要请假替班啦，谁和谁顺路一起走啦，谁和谁要约着一起逛街啦。你就从来没有需要我们做的事情。”雅雅眨了眨眼睛，得意的说，“所以我猜，你应该没爱过什么人吧。” “我也有谈过恋爱的。”莫莺不甘心的说。这个鬼灵精的小丫头，竟然和衣觞这个心理专家一样，质疑她的感情观。 “谈过恋爱，和爱没爱过，是两码事啊。”雅雅撇撇嘴说，“说说看，你都怎么谈的恋爱。” “就大学的恋爱啊，一起吃饭，散步，上自习什么的。”大家不都是这样吗？ “那么要是换一个人，你是不是也一样是吃饭，散步，上自习？”雅雅问。 “不然呢？现在的大学生不这样了吗？” “那只能说明，你谈了个恋爱而已，并没有爱上那个男人。你爱上一个人的时候，是不会想到别人都是怎么样的。你只会想到，你们在一起的特别的事。你会想要去数他的睫毛，留意他的衬衫都是什么颜色的，他喜欢打什么游戏，他走路的时候会不会摇晃，他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小癖好……，我猜你呢，大概很害怕记得这些吧。” 莫莺沉默了，她确实已经想不起来前男友的很多事了，别说数睫毛，连他的脸都模糊了。 “我的导师说，有一种人呢，如果太想得到的东西一直没得到，就会生出来一种病，以后遇到 分卷阅读36 分卷阅读36 分卷阅读37 无味 作者:乜仝 分卷阅读37 无味 作者:乜仝 分卷阅读37 什么东西，都会先告诉自己，我已经不想要了。我一直认为那是瞎扯，正是因为曾经得不到，以后有机会了才要拼命要啊。认识了你，我开始觉得，她可能说的对。” “又在讲话，不咳嗽了？”出去给雅雅买东西的男孩回来了，一进屋听见她说话，就开始数落。 “药效上来了。” “那也少多点话，保护嗓子，都哑了几天了。” 男孩把吸管在温热的粥杯里插好递给她，雅雅接过来开始喝，顺便用脚踢了踢脚边的杯子。 “我去打水。”男孩弯腰拿起地上的水杯，转身又出去了。 雅雅抬头看了看输液瓶，马上就要滴完了，她摁了呼叫铃，护士过来帮她拔针。 “我先走咯~拜拜~”她穿好了外套，回头对莫莺说，“你啊别老怕东怕西的，人生多好玩啊，别都浪费了。” 莫莺点了点头，雅雅出门正好遇到了打水回来的男孩，还在碎碎念，“我刚才都没注意快打完了，粥你再吃一点呀……” 莫莺低头沉思着，她，是这样的人吗？ ********* 恩泰央他讲故事才肯睡，他推不过，讲了好几本才把他讲睡了。 虽然只住了几日，恩泰倒比去年去澳洲的时候，呆的自在多了。恩泰见母亲画画，便也要跟着学，这几日两个人成了忘年之交，每天都在画室里玩很久不肯出来吃饭。凌霄想，母亲是想念自己小时候了。凌霄倒不像恩泰喜欢画画，从小被母亲捉着画，每次他画一会儿不爱画了便闹脾气，母亲就会和他讲，自己小时候外公怎么教她画画，画兰花如何，画金鱼如何…… 他以前不太明白老人怎么会那么喜欢孩子们承欢膝下，是因为孩子身上能看到自己的过去，又能看到自己的未来吧。 “您还没休息？”他在走廊上遇到了母亲。 “老了，没有那么多觉喽！”她笑着说，“下去陪我喝杯茶？” “好。”凌霄赶紧扶着她下楼。 外面下着雪，屋里的暖气很足，凌霄坐在母亲的对面，看着母亲在烹茶。他小时候经常看见父亲在烹茶，步骤看起来好像差不多。 “您是和爸爸学的吗？”他问完了，就有点后悔，这个话题不太合适。 “是他和我学的。”母亲却没责怪，还回答了他。“他是搞外交的，喜欢西式那些东西，哪里会喝茶呢。” “我没见过爸爸在家里喝咖啡呀！”凌霄仔细在记忆里搜寻了一遍，父亲都是一盏清茶。 “我不喜欢咖啡的味道，他就戒了。”她连说起来这些，都波平纹静的。 “爸爸是真的爱您。”凌霄没想到爸爸年轻时候会做这样的事。 “是啊！他害怕我不原谅他，不敢来找我。我害怕自己不能原谅他，也不敢去见他。”第一泡的茶，泼了，水汽升腾。 “您会原谅他吗？”凌霄低声问。 “我要是知道就好啦。”她长叹了一句，斟了第二泡，递给他。 “妈……” “倒是你呀，这几天在气个什么？”她闭着眼闻了闻茶香，张开眼睛看着凌霄。 “我没有气什么呀。” “你三四岁的时候，脾气那个大，一不顺心就要大哭，还摔东西。后来有一次，你摔了我的一方砚台，砚台边上雕的那只小雀，尾巴摔断了，飞起来正好划了我的眉角，流了好多血，现在还能看到个印儿呢。”她摸了摸眉尾的的小坑，“你吓坏了，你爸爸大发雷霆，把你打了一顿。你还记得吗？” “记得一点。后来我就再也不敢摔东西了。”凌霄只记得那个砚台了，边上雕了一只低头喝水的小鸟。 “你再没摔过东西，也很少发脾气了。有什么生气的事儿，就跑到我屋里来，也不说什么，就腻着我。过几天气消了，就又跑出去，天天也见不到个人影。” “哪有。” “你这回来几天了？都没张罗着带着恩泰出去玩玩，也没说去看看旧识。一定是在生气。”一杯茶尽，她没再斟。 “有个人，说了一些话，我觉得她说的对。”凌霄挫败的说。 “既然说的对，你气什么？” “不知道。”他抓了抓头发，万分苦恼。 “她到底说了什么呢？”她好奇起来。 “她说我们不是一个圈子里的人。”凌霄捡着自己觉得能说出来的说了点。 “我和你爸爸也不是一个圈子里的人呀。”这有什么问题吗。 “那不一样。爸爸可以陪着您天南海北的看画展，您也可以陪着她世界各地的出差。可是她，她根本不喜欢见人。” “这倒奇了，你这个最讨厌见人的人，竟然也嫌弃起别人来。” “妈，我没有嫌弃她。只是……”他不知道怎么去说他和莫莺之间的事。 “只是什么？” “我们两个……不太……不太合适……”他使劲的想了半天，想到了这么个词儿，自己都觉得失败。 “怎么不合适？你和她在一起很痛苦？一点也不快乐？”她实在搞不懂。 “不是那样。该怎么讲呢。”他想了半天，终于想起来一个形容，“就像你和爸爸，他会为了你一辈子不喝咖啡，你也会为了他推掉很多工作。像衣觞和江舟，他们从生活到工作的交叉在一起，可以说是难分彼此。可是我和她，不是这样的。我们都不会去要求对方做什么，也不太会过问彼此。” “为什么不能是这样的？因为你们不需要为对方改变什么，就已经彼此很满意；不需要太多过问，就已经彼此信任。” “那至少，我也会感觉到悸动吧？我会感觉到那是深深的爱吧？” “爱情也未必都长成轰轰烈烈的样子，静水流深也是啊。你如果不喜欢她，为什么在这里为她烦恼？” “我从来没想过，我的另一半会是她那样，不应该是那样的。” “我在遇到你爸爸之前，一直想着嫁给一位作家，要么是音乐家也好，最不济是个大学教授也行，文质彬彬，一身的书卷气。傻孩子，老天爷才不会顺着你的心意给你准备伴侣呢。” 茶已经凉了，她把杯子重新刷洗过，摆放好。 “我倦了，上去睡了。”她起身上楼，留下凌霄一个人，在暗夜里独坐着。 *********** 果然是一波厉害的流感，很多年没有生病的她被彻底打倒了。 输液三天不见起色只好继续，开始咳起来，嗓子哑得完全说不出来话。不想再遇到雅雅，她每天都在晚上很晚的时候去输液。 人一生病了，格外脆弱 ，她每天做梦都会梦到妈妈抱着她，每一天。记忆里妈妈很少抱她，那是六岁那年，她说胸口疼的睡不着觉，妈妈就抱着她睡，早起就发了高烧，后来去医院 分卷阅读37 分卷阅读37 分卷阅读38 无味 作者:乜仝 分卷阅读38 无味 作者:乜仝 分卷阅读38 检查，原来是得了胸膜炎，又是住院又是打针又是吃药，有半年时间每天睡觉的时候，妈妈都会坐在她的床边握着她的手。 恩泰还是每天不定时的会给她留言，有时候是语音有时候是图片，说他在跟着凌奶奶学画画，说他已经可以画小鸡啄米了，说他又吃了什么好吃的东西，说凌叔叔给他读晚安故事可他还是想听阿姨读……看起来他的日子过的还不错，一点也不需要她额外的担心。 一周以后终于开始略微好转，不再撕心裂肺的咳，也能说话了，声音像只鸭子。唇上此起彼伏大大小小的水泡也开始消退，又瘦了几斤，灰头土脸的，像只干枯的草。输液一周，两个手背都青紫着，每次护士打针的时候，都叹息着她的血管怎么这么不好找。她想去再挂个号问问大夫，是不是可以不要输液了，改吃药行不行。 挂号大厅里人很多，排了n条长队。忽然门口一群医生护士从旋转门口拥进来，往电梯那边走过去。她一眼就认出了走在中间的，是衣觞，她也穿着一身医生袍，一边走一边和身边的人说着什么。周围太嘈杂了，完全听不到内容，惊鸿一瞥间消失在了电梯间拐弯处。这个城市什么时候小成这样了？她生了一场病，就遇到了两个熟人。 她把怀里抱着的一堆药放在了分诊台上，低头在包里翻购物袋，听见两个护士在聊天。 “哎你刚才上楼去看了没？” “当然去了！本人比广告上还要好看！” “主要是那个气质，真是好。比那个和她一起拍的那个谁强多了，那就是个花瓶啊！” “没办法，人家红啊，有流量。衣和这次的推广效果不敢说，这美女副院长可是火了，听说微博上都有后援会了。” “我早知道了，我那小侄女儿因为这个还要去学医呢。现在的小孩儿都看脸，有颜即正义，没辙。” 她终于找到了购物袋，把药一股脑的从台面上划拉进了购物袋里。 吃了点剩饭，又吃了药，她昏昏沉沉的睡过去，再醒来已经是傍晚了。上了厕所洗个脸，清爽多了，难受也好转了些。听说感冒就是吃药难受七天，不吃药难受一周，可能是快过劲儿了。开了冰箱，还有点蔫了的小油菜和虾干，她把砂锅拿出来，洗了米开始煮海鲜粥。连续吃了好多天没味道的东西，嘴里都苦了。 一手拿勺子搅拌着，一手拿着手机乱刷，忽然想起护士说的衣觞拍了广告，她也去微博上搜了一下。长达五分钟的宣传片，衣觞出现了两次，一次是一闪而过的镜头，介绍心理诊所那一句，还有片尾的特写镜头，她和另一个女生一起说衣和的宣传语。少了平时戏谑的眼神，多了严肃和专业，让她想起婚礼那两天的衣觞，每次有人过来问她事情，她就会露出这样的神情给出她的决定。 她经常会想起衣觞，已经习惯了睡前和她汇报恩泰的事，经常是拿出来手机才想起来，已经不需要了。想起她，就免不了想起恩泰，想起凌霄。病的昏昏沉沉的，她总是在睡觉，有时候也分不清那是自己在想，还是在做梦。 过往的经验告诉她，时间会让你把一切都遗忘的，只要足够长。 ********** 凌霄在母亲那里盘桓了半个月才踏上归途，迎接他的是一室空寂。 他一早知道莫莺已经搬走了，那感觉还是很不爽。恩泰一上楼就跑去莫莺的屋子里查看，似乎不敢相信莫莺真的没在。柜子里挂着三件衣服，正是衣觞婚礼上的两件礼服和一套没有穿过的西装，鞋架上摆放着配的三双鞋子。被子叠的方方正正的放在柜子里，恩泰仔细闻了闻，只有芳香剂的味道。他不死心的把所有的柜子、抽屉每一个门都打开查看，再没有什么了。 “阿姨真的不会回来了吗？”恩泰失望的问。凌霄站在门口，一言不发。 恩泰噔噔噔的跑到楼下，坐在地上从书包里翻出手机来，大声的嚷着： “阿姨！你快回来！你必须立刻回来！”他反复留了三条，才放下手机。最开始莫莺还会每天回复他，这几天总是很晚回复一条，甚至干脆没有回复。他的小手抓着手机不放，盯着屏幕等着，一直等着。 不一会儿，竟然真的收到了回复。 “出什么事了？”听上去莫莺的嗓子还有点低哑。 “你的屋子里，东西都没有了！”恩泰还在大声的嚷着。 “还记得吗？阿姨不是和你说过，阿姨要去别的地方工作，会搬走吗？”原来是他们回来了。 “可是我现在想你了，就是现在。”恩泰声音低了下来，不开心的说。 “对不起，恩泰，阿姨现在没有办法去看你，阿姨在火车上。” 恩泰收到了一张图片，莫莺靠在窗边，火车飞驰，窗外一片模糊。 “阿姨，你要去哪里，你什么时候回来？”恩泰慌了。 “阿姨要去探亲。我一回来，就去看你，好不好？”莫莺下了保证。 “你真的会回来吗？”恩泰不确定的问。 “恩泰乖，要好好听凌叔叔的话。我在你房间里留了礼物哦，快去找找看。” 凌霄站在楼梯半腰，听完了完整的全部对话，对恩泰说： “起来吧，地上凉。” 恩泰拿着手机站起来，噔噔噔又跑回楼上，钻进了自己的屋里。床上放着一个大盒子，打着蝴蝶结，他掀开盒子，里面是一只小熊玩偶，和他平时睡觉时搂着的那只，一模一样。盒子里的卡片写着字，还加了拼音。 “怕你不小心把小熊忘记在瑞士，提前送你一只以防万一。要乖哦~” 他抓着小熊又噔噔噔的跑回楼下，使劲的把自己的行李箱拖出来放倒，打开找出来小熊。两只一模一样的小熊头挨着头坐在一起。恩泰拍了照片发给莫莺，说“阿姨猜错啦，我有记得带回来哦~”。 那只小熊，凌霄认得。那是在机场免税店买的，莫莺婚礼回来的时候，他带着恩泰去上厕所，她去偷偷买了那只小熊。 她，那时候就计划着要离开了吗？ 她才会一反常态的邀他去看电影。 她明明是十几天前才真的离开，却故意在那天当着他的面收拾行李。 她故意惹怒他。 她故意把他弄得失控了。 她故意说了那么一大堆话。 因为她已经决定离开了。 去他妈的！ ******** ☆、有果 十个小时的火车，又换两个小时的客车，她终于快到了。 知道这个地方8年了，她从未想过要来这里。二月底，天气依然寒冷，呼出一口气呵手，一阵白烟。她在车上和当地的老乡打听，明早才有车能去，于是找了个宾馆住下了。以为会失眠，莫莺 分卷阅读38 分卷阅读38 分卷阅读39 无味 作者:乜仝 分卷阅读39 无味 作者:乜仝 分卷阅读39 热了牛奶，洗了热水澡，却没想到沾枕头就睡着了，一夜无梦。 闹钟响了，她立刻起身穿戴好了出门。莫莺以为冬天是旅游淡季，却没想到人那么多，熙熙攘攘一片热闹。车上各种人聊天，她听了个大概齐，原来很多人专门选择过年的时候来五台山玩，景区还有专门的活动。 “姑娘，你一个人出来玩呀？”坐在边上的大妈热心的和她攀谈着。 “嗯。” “哎呀女孩子自己出门可要注意安全哟，现在世道可乱着！一会儿记得去五爷庙许个愿，我昨天听人家讲啊，那里许愿百试百灵！还有那个叫，叫殊像寺，香火也旺的很哩！我来的时候，我女儿呀都给我查好攻略了，她说出来旅游最怕遇到什么黑导游了，嘿嘿，我这么精明的，哪个骗的了我！姑娘我看你自己一个人来，年纪么又不大的，出门在外可要长一点心眼，千万不要被骗了！” “我不是来玩的，我就是去普寿寺看看。”见大娘这么喋喋不休又古道热肠的，她都不好意思冷淡了。 “普寿寺？我怎么没听过，你等一下我看看啊，我女儿的攻略上写没写。”大娘翻出来几张纸，又把花镜卡在了鼻子尖上，眯着眼睛仔细的查看着，“哎我这里怎么没写哩？姑娘你是不是被人骗啰？”大娘把几张纸颠来倒去翻了一遍也没看到。 “大娘，那里不对外开放，不是旅游景点。”莫莺笑着说，这个大娘还真是喜感。 “那你去那里干什么？”大娘从花镜上方看着莫莺，这姑娘怪的很。 “我有个亲人，在那里出家了。”莫莺说。这是她第一次和别人说起这件事，竟然没有想象中那么难以启齿。 “出家了？”大娘不可思议的重复着，“有什么想不开的事非要出家的？” 莫莺笑了笑，没说话。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也没想过要去问为什么。 普寿寺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宏伟，高高的汉白玉牌楼，单檐五脊四出廊，她在门口看了很久，才走上前去问。 “我想找个人。” “您找哪位师父？” “我只知道她以前的名字，大概八年前来这里的。” “您请进来吧。” 她被带到了一间办公的屋子里，接待她的是一位中年的比丘尼，她说明了来意，很快那人就帮她找到了档案。 “如果你想见她，我可以带你去。” “她，过的好吗？” “云门垂语云，十五日已前不问汝，十五日已后道将一句来，自代云……” “日日是好日。” “阿弥陀佛。” “师父，我想在这里住上几天，行吗？” “你跟我来吧。” 莫莺住了七天。每天三点半起床，十点钟睡觉。早课，过斋，晚课，听师父开示。她看到了很多比丘尼，威仪具足又慈悲温和，有时几百人出行，每个人都安静的随行，没有人东张西望，像一直训练有素的军队一样。寺里的生活统一规划，闲暇的时间很少，每个时间都有事情做。因此也不会有空胡思乱想，更没有有空闲聊，大家都安静的做自己的事。 她想，这便是母亲求得一生想要过的生活，她终于得到了。 她临走的时候，特意去见了哪位接待过她的师父。 “有些话，我不知道可以和谁说，请师父开示。”她双手合十，“她来这里八年了，我从未来过。从小我就知道，她是要走的。既然她走了，那我也不必来看。我来了，才知道，我一直很害怕来。我住了七日，还是不敢去见她。” “右肩负父，左肩负母，经历千年，正使便利背上，然无有怨心于父母，此子犹不足报父母恩。” “佛说父母恩难报，我心中有怨，不敢来见。” “施主聪慧，回问本心，放下执念便是。” “师父，我自幼随母亲学佛，不敢有执念。” “不敢有执念，如何不是执念？” “多谢师父。” “阿弥陀佛。” 再出山门，气温又低了好几度，莫莺一路下山，再没回头。 ********** 出家了？ 凌霄盯着办工作上的资料，难以相信。莫莺莫名其妙的失联了，电话不通，恩泰的留言也没理，他才找人调查了一下她的社会关系。资料显示，她六亲疏远，也几乎没什么朋友，她最近的联系人就是恩泰。她的父亲是名会计，在她三岁的时候车祸去世，母亲是小学老师，在她大学毕业那一年出家了。 他想起来有一次去她屋子里，床头放了一本经书，他还随手翻开看了，全都是生僻字，语句不通。她有一阵子会在屋里写毛笔字，他过两眼，她字练得很好，铁画银钩，铿锵有力，好像也是抄经。 她说“佛陀打了一个盹，划乱了一条线，现在只是到了各自回归的时候了。” 难怪她的衣服全是灰色麻色，难怪他总觉得她像个沙弥。 难道她跑去出家了？ 该死的！真是该死的！ “凌叔叔！阿姨回我消息了！” 在办公室沙发上坐着玩手机游戏的恩泰，忽然边跑边喊着。今天是周日，他没课又不想一个人呆在家里，凌霄只好把他带到了办公室。 “恩泰，有没有想阿姨？明天我回去了就去看你！”莫莺轻快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 凌霄直接拿着手机回拨了电话。 “恩泰？” “你在哪？”凌霄咬着牙问。 “凌霄？出什么事了？恩泰呢？” “你该死的到底在哪！” “我……我在火车上……”他突如其来的怒吼吓了她一跳，“到底出什么事了？” “你知不知道你已经一个礼拜没消息了！你再他妈不回来我就要报警了！”他爆了粗口。 “呃……对不起啊……”虽然不知道他火气怎么大成这样，她一个成年人会出多大事儿，但莫莺还是很识时务的怂了。 “你几点下车？”看她怂了，他火消了一点。 “明早五点半。明天是周一，恩泰要去上学吧？那你跟他讲，我去接他放学。” 回答她的是电话直接挂断了。 听说男人每个月也有大姨夫会来，难道他间歇性发神经又犯了？ ****** 三月竟然下了小雨，一下火车莫莺就被冻的一缩。天气预报明明说这里要比那边暖和十度的啊！她把棉衣的帽子扣在头上，千万别又感冒了，上一场流感刚好没几天。 凌霄在人群中很扎眼，一个又高又帅又臭脸、西装笔挺打着黑伞的男人，在一群羽绒服棉服缩着脖子的人群中绝世独立。可惜莫莺没看见，她低着头也缩着脖子揣着手，在拥挤的人群里顺着人流往地铁站口走。直到有人挡住了她的去路，很亮的皮鞋，溅上 分卷阅读39 分卷阅读39 分卷阅读40 无味 作者:乜仝 分卷阅读40 无味 作者:乜仝 分卷阅读40 了点泥水，不过瑕不掩瑜。她往左边挪了挪，那人也往左边挪，她往右边挪了挪，那人也往右边挪。她怒了，抬起头一看，正好看见凌霄面沉似水的盯着她，她又下意识的一缩脖。 他转身往另一边走，走了几步见她没跟上来，回头说了句：“还不走？”一想到他在这么拥挤的人群里，一定是要爆炸了的心情，莫莺赶紧小步倒腾着跟上了。 “呼~”车里的空气真暖和，莫莺一坐进副驾，就暖和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身上的棉衣湿乎乎，她赶紧脱下把湿的地方都折在了里面，放到了后座去。 “杯里有热水。”凌霄一边发动车子，一边说。 “呃……不用了。”那可是他的杯子诶，她可不敢。 “喝！” “可是你好像比我冷诶……”她又瑟缩了一下，看见他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冻的通红。 他转过头来，眼神像刀子一样的凌迟着她。 凌霄在她脸上看到了四个大字：不，知，悔，改。 凌霄默默的开车，莫莺也不敢说话，只好望着窗外，车里迷之安静。 “哎~这里应该拐弯儿啊~”莫莺说完就后悔了，他又不是出租车司机。 “闭嘴！” 莫莺乖乖的闭上了嘴。 车子七拐八拐的到了商业区，莫莺觉得这里莫名眼熟。啊！是章之应第一次请她吃饭的地方！她对门口的那对麒麟印象深刻。 “这是要去哪？”他要带她去开房吗？ “我公司。”说话间已经下了地库了。 电梯只有他们俩人，莫莺盯着数字一个一个往上跳，心里又点忐忑。办公室里空无一人，灯也都关着，脚步有回声，还真瘆得慌。凌霄走的很快，莫莺背着个大书包，颠颠儿在后面跟着。 进了办公室，他转身进了个小门，她没敢跟着往前走，傻愣愣的站在原地等着。过了几分钟，他换了一身衣服出来了，看见她一动没动在那呆着。 “东西放下。” 她把书包拿下来，抱在怀里环顾了一下，好像也没什么合适的地方放，就直接搁在了办公桌上。再回头的时候，他已经在门口等着她了，她赶紧又快步跟上了。 他带她出来吃饭。她端着热乎乎的汤碗一边喝一边暖手，想着他们不是讲好了的吗？这算是怎么回事？她知道凌霄脾气不太好，虽然不会动不动就喷火，但是一不顺心就皱眉臭脸。但这股天大的无明业火又从哪里烧起来的？他打算放飞自我不再压抑自己的天性了？ 吃完了饭，他又带着她上楼，已经有零星几个员工来上班了，她恨不得把整个人贴在墙边走，生怕被人看见。又回到了他的办公室，他指着那个小门说：“进去睡觉。”她把大书包从办公桌上抱起来，默默的进了门。 这应该就是凌霄平常加班住的地方吧，有一张床，一个衣柜，还有一间盥洗室。她把换洗的衣服翻出来，简单的洗漱了一番。把凌霄的被子叠起来放进了衣柜里，又从包里翻出来一个薄床单，她预备着在外面住的时候铺的，正好派上了用场。她和衣而卧的侧在了床边的位置，硬座坐坐的腰酸背痛睡不好，确实有点困了。 醒来的时候，整个人滚到床的中间，身上还盖着被子。 她坐起身来，正要出门看看，隐约听见外面有人讲话，她又折回来去上厕所，洗手的时候看到镜子里，自己半长不短的头发有好几绺支棱着，赶紧拿水又扑又压的弄了半天。再出来的时候，看到凌霄坐在床上，边上大大小小的叠放着好几个盒子。 “拆。”他用下巴努了努那堆盒子。 莫莺一脸迷茫的过去开始拆。 第一个盒子打开，是玫瑰花。她不明所以的看着他，什么意思？他示意她继续拆。 她拆完了所有的盒子，一共是两盒花，三套首饰，四只包。她拆的很小心，没有一个盒子被弄坏了。每一个盒子都整齐的排在地上，所有的包装纸也都叠的整整齐齐搁在地上。 “拆完了。”她试探着说。 “喜欢吗？”他脸上的表情和说的话对不上茬，那表情好像再说“捏死你。” “你是问我吗？”莫莺不知道他这是卖的什么药，只好更加小心的探问。 “这里有别人吗？” “这种事，你还是问衣觞比较有参考价值吧？我又不是很懂啊……”她也不太知道现在的女孩子都比较喜欢什么诶，听说开始流行口红all in了不是吗？ “送你了。”他说完了，灼灼的盯着她不知所措的脸。 “啊？送我？送我干什么？”他是疯了吗？这神经发的有点大啊！ “你上次不是问我，能不能想象给你买包买首饰买花买衣服吗？我不能想象，所以我打算试试。衣服我已经给你买过了，所以这次没买。我试过了，没什么大不了。” 莫莺使劲的眨了眨眼睛，她无语了，这这……这是什么脑回路？ “凌，凌霄，你，你，你冷静点。”莫莺结结巴巴的说。 “莫莺。”他几乎从来没叫过她的名字，她头皮一麻，浑身的寒毛都竖起来了。“你想怎么玩，我都随你。但是你想不玩了，没那么简单。” 他说完，起身开门出去了，留下一个呆如木鸡的莫莺和满床的物件。 ******** 莫莺很想等所有人都下班了再出来，但是凌霄显然是不打算那么简单的放过她。一个万年以公司为家以加班为乐的老板，竟然在还有半小时下班的时间，从办公室里拉着一个女人一起走了。整个公司目睹的人都怀疑自己瞎了，要么就是被雷劈了。只有江舟一个人默默的的偷拍了一张俩人离去的背影，发给自己的亲亲老婆，亲身演绎了什么叫做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两个人一起去接了恩泰放学，恩泰高兴的又蹦又跳，一路上和莫莺叽叽喳喳的说个没完。三个人回到家吃晚饭的时候，莫莺极其不自在，她当初可是和管家一众人等认真告别来着，谁知道这才一个月就没羞没臊的又出现了。显然管家和佣人都很专业，每个人都当没那回事似的。 恩泰和她玩到了睡觉的时间还是不肯去睡，她好说歹说，讲了一摞的故事，才把他哄睡了。她回到自己阔别一个月的屋里，竟然有一种久违的亲切感。她以为凌霄晚上怎么也会过来折磨她，她耐着性子等着，等着，等着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她被凌霄叫起来，看看时间，才六点钟。恩泰不是八点半到幼儿园就可以了吗？结果等她收拾完毕下楼的时候，恩泰没在，他等在门口。 “不是要去送恩泰上学吗？”她又蒙圈了。 “你陪我去上班。”凌霄说的理所当然。 “啊？我今天得回家啊！”她脱口而出。 “你试试。 分卷阅读40 分卷阅读40 分卷阅读41 无味 作者:乜仝 分卷阅读41 无味 作者:乜仝 分卷阅读41 ”他抿了抿薄唇，建议到。 “你不能这样不讲道理吧！”莫莺也急了，她都小心翼翼陪了一整天的不是了，还不行？ 凌霄三步两步的走到了她面前，使劲的捏着她的尖下巴，脸就要逼近过来。 “我去陪你上班我去我去！”他凌厉眼神和浓郁的气息让她瞬间就怂了。 她觉得自己被软禁了整整五天了。她不想被他公司里的人撞见，只好呆着他休息的小屋里。他依然秉持着每日一花的理念，但凡她想提点意见，就被眼神杀了回来，只能把话吞回肚子里。中午她会被拉出去吃午饭，整个饭局他都绅士而得体的照顾她，笑的春风拂面的，她只觉得毛骨悚然。凌霄甚至还给他拉椅子，她如坐针毡。这样下去实在不是办法，她想到了衣觞。她鼓起勇气给衣觞打了个电话。 “那不是很好吗？”衣觞听完她的描述，笑哈哈的说。江舟那张狗仔照成功的娱乐到了她。 “哪里好？他这分明就是得了精神病了！”就知道她会幸灾乐祸。 “哈哈哈，我第一次见你就说过，你敢惹凌霄真是勇气可嘉啊！”衣觞大小姐生平最不敢惹的人里，凌霄绝对算得上一号，这人的报复心之强，无人能敌。 “喂！你笑够了没？能不能提供一点建设性的意见给我？” “男人嘛，都是很好搞定的生物啊。下面硬了，心里就软了。”衣觞口无遮拦的说。 “……”莫莺隔着电话脸都红了，“可是，他都没恩恩……” “他没恩恩你，你就恩恩他去好了呀。”衣觞学着她的口气说，“别害羞，勇敢点，为了自己早日摆脱被软禁的命运重获自由而努力奋斗，嗯？” ******** 莫莺站在凌霄书房的门口，敲了敲门。 这是她第一次走到这个门这里，之前他虽然天天开着门，但是除了送饭的佣人，恩泰都不会去他的书房。原来这一面的屋子都没有隔断，书房和卧室连在了一起。书桌后面从地到天一整面墙的书柜。凌霄正在书桌前忙碌着，头也没抬的说了一句：进来。 她犹疑了半天，才迈出了脚步。还没等走到他身边，就听见他冷冷的说：“有事？” 她停顿了一下，想着衣觞说的“为自己重获自由而努力奋斗”，给自己在心里又打了打气，才又往前迈了几步，终于走到了他身边。怯生生的伸出了手轻轻握住他的手腕，他停了一下，又开始继续在键盘上敲打起来。 “很忙吗？”她想了半天，才想出来一个不尴尬的开头。 “嗯。”他却给了一个尴尬的结尾。 “那，那我……”她想说，那我回去等你，努力了两次也没说出口，“回去了。” 她撤回了手，转身想要快步回去。衣觞这个主意看起来也不是什么好主意。 他一把拉住她想要撤回的手，终于抬起头来看着她，说：“你费了半天劲来，就是为了回去？”她努力想把手从他手里拽出来，未果。 “我头一次去你屋里，你坦荡的很啊！男欢女爱你情我愿，拿得起放得下，21世纪新女性最佳代表啊！你的胆子跑哪去了？嗯？”他手上一使劲，她就坐到他怀里去了，他伏在她脖子上说话，她耳朵都红了。她更加努力的挣扎，想要从他身上起来，很快就感觉到屁股下面的反应了。 “小没良心的！”他□□了一声，终于忍不住起身抱着她，走向了床。 他果然狠狠的报复了她，她终于知道以前他是多么的节制了，曾经的自己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她的心路历程，从认命的求□□，到哭喊着求放过，再到认命的求□□，再到没有力气求放过，一直到最后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的直接昏死过去了。 凌霄把她擦干净的过程，她都完全没有反应。看着她乖乖睡着泪痕犹在的样子，他心里的火总算是消了一些。又想起来她故意惹自己的那些事，他又忍不住抓着她的胳膊咬了一口，一直咬出来整齐的一圈牙痕，才松开了口，轻轻抚摸了两下。 莫莺睡醒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又累又饿，浑身像是散了架子。自己穿来睡衣已经被扯坏了，她从衣柜里翻了他的衬衫出来穿。她开门小心的探看，走廊没有人，她小跑着溜回了自己的屋子。 哇真好，买来火车上吃的饼干还有一大盒没开，她就着矿泉水咔哧咔哧的吃起来。一直把一盒吃的见了底，才觉得肚子里终于有点食了。她正想起来把垃圾扔到垃圾桶去，就听见了有人敲门。 “莫小姐，您起了吗？少爷吩咐说，您起了就叫您下来吃饭。”管家的声音传来。 “啊！啊我知道了，我马上就下去！”莫莺赶紧把 下楼吃饭，只有她自己。 “凌霄不在？”她问管家。 “少爷去上班了。”管家尽职的回答。 莫莺要流泪了！她终于自由了！衣觞这办法虽然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但是真的有效啊！她终于可以回家了！ ******* 她是在自己家楼下被抓个正着的。 她直接去了超市，想着买了日用品和水果蔬菜回家，就可以好几天不用出门了。结果拎着两大包东西的累的满头是汗的她，在自己家的楼下，看到凌霄从他的车里走出来，还很温柔体贴的问：“需要我帮你提着吗？”她真的没办法做好表情管理了，脸上的每一块肌肉都不听使唤了。 她又上了她的车，她更想哭了，有完没完了！ “有个体贴的男朋友，这么值得哭吗？”凌霄心情很好的问。 “谁谁是男朋友？！”她惊悚了！ “我们不是在谈恋爱吗？”凌霄一本正经的看着她，询问到。 “谁要和你谈恋爱啊！”他这神经病好不了了吗？ “我也觉得咱们这种关系，谈恋爱纯属浪费时间，既然你也这样想，那咱明天就去把证领了吧！”呵呵，以退为进这招儿，只有你莫莺会吗？ “凌！霄！”莫莺被他搞得快要疯了，“你能不能正常点！” “你倒是说说，我哪里不正常了？” “你和我结婚来干嘛？我又不是白富美！” “你这么一说，还真是。”他赞同的点了点头，“我也没想过我会娶个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个子还不到我下巴的矮冬瓜。外表差也就算了，还他妈性格拧巴，又害怕见人，又爱说教，三天两头给我玩失踪。”他把车停在了恩泰幼儿园的门口，熄了火，转头认真的看着莫莺。“我也使劲的问自己，为什么会是她？” “……”靠，也不用把她说的那么差吧，她好歹也眉清目秀的不是吗？ “我想不通。我就纠结，我就郁闷，我就和自己生气。后来我怎么想通的呢？我想，不如想想为什么不能是她。 分卷阅读41 分卷阅读41 分卷阅读42 无味 作者:乜仝 分卷阅读42 无味 作者:乜仝 分卷阅读42 ”他清了清嗓子，“这么一想，问题就简单了。她不是白富美，我是高富帅啊，不缺她帮我什么。她不爱见人，那就不见好了。没有她之前，我自己一个人出去应酬不也挺好的吗？她性格拧巴，我让着她点就是了。她三天两头想玩失踪，那我就三番两次的找呗。” “我……可是我……没有想过结婚啊……”她结结巴巴的说。 “那就现在开始想。等你什么时候想明白了再结。我有的是时间，有的是耐心。” “可是……可是你又不爱我！”莫莺终于想到了一个有力的反驳。 “那你爱我吗？”凌霄问。 “我，我我，我不知道。”没想到问题被反弹回来了。 “那扯平了，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你在的地方，我就安心。你在家里，我就想早点回家。恩泰也是，你走这些天，他天天跟着我去公司，我们两个谁也不想回家。反正我们都不知道什么是爱，那就试试好了。” “这也能试试吗？” “当然能。”他冲她眨了眨眼睛，笑起来。 ******** ☆、番外 1.关于分房睡 某一天，事后。 凌霄先去洗澡了，莫莺趴在他的床上歇了会儿，终于攒足了力气，穿好衣服也回自己的屋里准备洗澡睡觉了。凌霄一出来，就发现佳人已人去楼空，分外不爽。黑着一张脸去她屋里兴师问罪。 “干嘛不睡我屋？”拿起她毛巾擦头发的凌霄质问。 “我有自己的屋子啊。”一脸洗面奶泡沫的莫莺坦然的回答。 “哪个是你的屋子？整个院子都是我的！”他阴测测的说。 “那我现在不是也睡在你的屋里吗？”莫莺冲干净脸上的泡沫，一脸纳闷的看着他说。 三年后。 沉浸在怀孕忧伤中的莫莺与沉浸在为人父喜悦之中的凌霄就未来的儿童房规划问题进行沟通和协商。 “就把你那间屋子改成儿童房。” “不是还有客房闲着吗？” “客房没有你那个屋子面积大采光好。” “好像也是诶。” 莫莺住进了凌霄卧室好几个月才反应过来，她还没生啊怎么就不能睡自己的屋子了呢？果然是孕傻被忽悠了。 2.关于吃醋 凌霄的衣服通常都是拿出去干洗，莫莺的衣服喜欢自己洗，偶尔她洗衣服的时候，凌霄正好有一件两件的衬衫内裤之类，她也就顺便洗了。 某天她在浴室里洗衣服，他在办公桌前工作。 洗完了衣服她出来异常认真的和他说： “凌霄，以后别和今天那个女生应酬了。” “为什么？” 这个从来不过问他为什么晚归和谁在一起的家伙，终于开窍，知道什么叫吃醋了吗？ “她的香水味太冲了！” 他脱下来的衬衫沾上的味道都很浓郁，难以想象他是怎么忍受下来的。 “有吗？还好啊。” “最重要的是，她用的是什么口红？印在衬衫上也太难洗了！” 3.关于妈妈的味道 莫凌刚开始长牙的时候，莫莺买了好几款牙胶给她，可是她都不爱咬，专门喜欢咬她。不让她咬，就急的哇哇大哭，莫莺抱起来趴在肩膀上拍哄，她马上张嘴把肩膀咬住。 咬到上下各长了四颗牙的时候，莫凌小朋友终于能牙牙学语说点人话了。凌霄问她“为什么咬妈妈？”她很诚实的回答：“妈妈香香。” 凌霄收到了暴击。 某一天，恩泰带着莫凌趴在地上拿着巨大的画纸涂鸦，凌霄端着一盘切好的水蜜桃过来叫他们一起吃。 “细妈妈，yummy yummy！”莫凌咬了一口说。 “才不是，阿姨的味道是糖果一样，甜甜的！”恩泰纠正她。 “不细不细！细桃几！” “是糖果！” “细桃几！” 两人认真的吵着到底莫莺是什么味道。 凌霄受到了一万点伤害。 晚上睡前，凌霄闷闷的搂着莫莺不开心。 “工作不顺利？” “没。” “那是怎么了？” 别扭了半天凌霄终于开口说： “为什么我就闻不到你的味道……” “……” 莫莺默了，看他认真被困扰的样子，她搜刮了一下自己的脑库存，说： “这个道德经讲：大方无隅，大器晚成。大音希声，大象无形。《茶录品泉》里讲：真源无味，真水无香。你境界比较高，所以才闻不到，安心安心。” 这个解释显然凌霄很满意，他在她脖子上啃了一会儿抬头说： “果然人丑还是要多读书……” 什么叫“狗咬吕洞宾”！什么叫“农夫与蛇”！ “其实你应该就是鼻子坏了！” 4.关于m 三岁的莫凌第一天上幼儿园回来，就在饭桌上问出来一个大问题。 “妈妈，我是早晨出生的吗？” “不是呀，你是晚上11点出生的。” “那为什么我要叫m？” “……”莫莺被问住了。 “因为你很棒呀，老师见到你就会说good m！”恩泰在一旁答到。 凌霄忍不住给机智的恩泰点了个赞。 分卷阅读42 分卷阅读4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