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留记忆(H)》 分卷阅读1 遗留记忆(H) 作者:shiya紫夜 分卷阅读1 ?书名:【执著】遗留记忆 作者:shiya紫夜 属性分类:现代/都市生活/强攻强受/甜蜜 关键字:程清锐  景澜  年上禁欲受 十多年的秘密如同梦魇般不断纠缠,逃避、放纵、堕落…… 爱人的执著更是景澜永不愈合的伤痕 花花公子般的程清锐一生唯一执著于他 并不完美的两个人,在爱与痛中,终于变得完美…… ☆、1 最後的欢愉 电闪雷鸣,暴雨笼罩著这座美国的小镇,被撕裂的天空仿佛在向人们诉说著他的痛苦,绝望而凄凉。 程清锐被突如其来的闪电晃醒,继而再也无法入梦。 他又梦到了那个人,那个身体颀长纤细,肌肤白皙的男人,那个躺在自己身下情动却隐忍著不出声的男人。 景澜──那个人的中文名,清新脱俗还带著几分高贵,可英文名却那麽俗:大卫。所以程清锐一点也不想叫他大卫,而是近似於孩子气一般,偏偏叫他小澜,那是自己的专属称谓。 小澜…… 我的,小澜…… ────────────── 景澜在毕业舞会上喝多後毫无防备的靠在程清锐肩上,迷迷糊糊的睡著。音乐慢慢静止、吵杂渐渐散去,角落里被刻意阻挡的视线,任谁都没发现两人暧昧的身影。 看著脸泛红晕的小澜,眼眸中流淌出温柔,轻抚著那散落在眼睑的柔软碎发,无奈的扫过明明穿不惯却还得应付场合而穿上西装的身体,程清锐可耻的硬了。 然後趁著曲终人散,躲过众人的视线抱到宿舍,趁著夜色贪婪的凝视著他微红的脸颊。长长的睫毛不安的颤抖,稍稍张开的嘴轻巧的翘著,像个孩子。只有在睡梦里,他的小澜才能展现如此顽皮天真的一面,反观其他时候小澜永远都是那个严谨刻板的人,几乎没有任何情绪。 同系的学生都说他是个怪人。面无表情、行事呆板,架著万年不变的黑框眼镜,抱著一摞书,“也就只有程清锐那小子能受的了他”。 小澜,小澜,我爱你啊…… 小澜,可以吗?可以的吧,你是知道的吧,我爱了你将近十年,十年的光阴里只有你,虽然你从不明说,但是,你也是……喜欢我的吧,小澜…… 程清锐低头凑到微张的唇边,小心翼翼的试探,先是只用舌尖轻轻舔弄唇瓣,沿著唇线慢慢的临摹,见那人没有反应,又稍稍探进去了一点,舔著颗颗洁白的牙齿,口中弥漫著酒香,令人陶醉。 景澜喝了酒就睡,不哭不闹酒品相当好,偏偏这人还没有自觉,来者不拒,给多少喝多少,脾气好的简直和平常判若两人,泛著星光的眼眸,唇边带著魅惑的笑,本来在他面前就没有定力的程清锐这种时候总会一个人偷偷跑去吹冷风。 但今天,他毕业了,再想毫无顾忌的看到他就不会这麽容易了。 所以,今天,让我放肆的操哭你吧,小澜。 不再小心翼翼,不再畏首畏尾。程清锐将舌头全部伸进了口腔,寸寸舔舐,分分摩挲,用自己的舌仔细的滑遍每一个角落,熟睡的景澜不自在的动了动身子,轻吟著发出慵懒的声音。 清锐急躁的撕扯著被扣得一丝不苟的扣子,将衣裳大敞沿著下巴,舔过喉结、锁骨来到两个深红色的两点。那人白皙的身子被染上粉红,奶头也被粗糙的舌头刺激的挺立在冰冷空气中。 口水的痕迹蔓延到小腹,程清锐缓缓的在肚脐周围打著圈,抬起眼如同偷了腥的猫注视著眉头微微蹙起的人,然後一气呵成解开裤带将裤子脱了下来。程清锐不止一次在脑中幻想著这一幕,如今心愿达成更是激动的不能自抑,趴下头就拽下了浅灰色内裤,小小的器官乖巧的伏趴在稀疏的阴毛中。 程清锐含住它,不停地上下吞吐,手也在两颗小球上敲打揉捏。感到身体变化的景澜顺从的拱起腰,留下阵阵呻吟,“嗯~……”看著在自己嘴边起立的阴茎,程清锐有一瞬的震惊“好大,不愧是种族优势。” 景澜是混血,父亲是华人,母亲是美国人,他继承了母亲的美貌和父亲的智商,在人才济济的圣医学院崭露头角,年纪轻轻就获得了心理硕士的学位,让一直把他视作竞争对手的程清锐很不甘心。 赌气一般将挺立的阴茎全部塞进嘴里,吞咽不下的口水流到蛋上淹没在股缝中。程清锐伸出笔直的手指,轻轻的捅入,又急忙把藏在床底的润滑剂手忙脚乱的翻出来,倒在手上。果然是蓄谋已久。 沾满透明液体的手顺利的进入臀缝,稍稍向外掰开戳著那处迷人的洞穴。景澜难受的晃动了一下,想要翻身,但程清锐怎麽会给他机会。 将两腿大大张开,把自己早就高高翘起的老二缓慢的插了进去。 小澜,原谅我,我太爱你了…… 景澜是被疼醒的,他眨眨眼,模糊间看到有个高大的身影跪在自己身前,正扳著他的双腿,奋力的捅入抽出。 “清锐?!”沈重的头片刻惊醒,沙哑著嗓子喊著那人名字。 见他醒了,程清锐不禁咧出一抹苦笑,身下动作依旧继续,“小澜你看,我停不下来,原谅我……” 熟悉的味道和陌生的压力,让景澜有些摸不清头脑,“你在……干什麽?” “小澜,我爱你啊,可是你一直不给我回应,你会理解的对吗,小澜……”程清锐满是汗水的脸上带著破釜沈舟的决绝,反正已经做了,绝对不能半途而废。 “程清锐──”景澜大声叫喊,无奈身体被控制,醉酒後的眩晕也突如其来的上涌,身子软的像棉花糖一样,像条砧板上的鱼任人宰割。 “我操你妈程清锐,我是你哥你这个禽兽──”景澜气急败坏,支起身子怒视著这个大胆狂徒。 “小澜,你就比我大3岁。”程清锐见他要挣脱,突然将双腿扛到自己肩上,景澜防不胜防又倒在床上。 “扑哧扑哧”进入抽出的声音和“啪啪”击打在屁股上的声音,回荡在两人耳中,景澜脸皮薄,此时就像红透的虾子一样粉红欲滴。 “小澜小澜,让我操你吧。”急促的呼吸和不寻常的闪亮的眼神,看惯了平日散漫的清锐,让景澜陌生不已。 “程清锐,你犯什麽病…啊……”正发狠的骂著,一个深入让景澜双眼冒金星,刚才那下,实在太舒服。 “小澜是这里吧,小澜……小澜……”每叫一声小澜,清锐都会快速抽出再重重捅入。 “啊啊啊──程清…锐……你个王八蛋──”高高耸立的鸡巴前後摇晃摆动,他不得不承认确实很爽,如果忽视被操的人是自己。 害羞的遮住脸,不受控制的呻吟脱口而出,“哈啊……哈……嗯……”汗水打湿了发丝,湿漉漉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2 遗留记忆(H) 作者:shiya紫夜 分卷阅读2 的黏在脸上,他拼命摇著头,紧紧咬出下唇不让声音漏出,可是一波波快感从身体内部传来,沿著全身的神经汇聚到脑神经,再反应给诚实的身体。 “小澜,是我在操你呦,小澜,不可以忘了我……即使你离校……”如同祈求般带上了一丝哽咽,拦腰将他抱起,让他坐在自己腿上,程清锐舔著泛著水光的胸膛。 “小澜爽不爽……我操的你爽不爽?”程清锐用迫切的行动证明已经拥有了他。 景澜咬著唇不吭声,身体被如此摆弄,却无法使力,恶心、羞耻、罪恶一并涌上心头。 程清锐见他不出声,空出手来撸动著无人爱抚的鸡巴,在马眼上酥酥麻麻的揉搓著,低沈的口吻引诱著已经神志不清的景澜,“小澜,爽不爽?”。 无意识的呻吟脱口而出,然後便再也无法阻止,清冽的声线环绕在房间,黑暗中更显清澈。 “程清锐……让我射……”腰软了腿软了,只能靠捅入自己身体里的人支撑著,搂著那个人的脖子,不由得开始求饶。 “被我操的爽不爽小澜?”依旧是这句话,不耐其烦的重复,仿佛偏要他给出一个答复。 肌肤间是相互交织的汗水,程清锐捅桩般捅著那处,紧致湿润柔软,让他爽到再也不想拔出来的洞口,粘腻的液体也流到结合处,每次分离都不舍的藕断丝连。 “小澜,我爱了你十年,你是知道的对不对?对不对?所以我……忍不住了原谅我……”那是他默默注视了十年的人,一直被身份束缚,如今终於冲破了禁忌,尝到了禁果。 从喉间挤出来的呻吟持续上扬,绕过头顶冲入耳畔,“嗯~~……”景澜哑著嗓子求道,“清锐求你……让我射……” “不行,”程清锐铁了心不让他好过,“告诉我爽不爽?” “啊~爽~清锐……”紧紧搂著清锐脖颈。 “怎麽爽?”呼哧呼哧的喘气声夹杂著破碎的轻叫,两人都不好受。 “操的……爽~”一行清泪顺著紧闭的眼角悄然落下。 “被谁操的?”清锐扶住腰,开始了最後的冲击,被操翻的嫩肉火辣辣的刺激著神经。 “清锐……被清锐操的……啊啊啊啊啊──”下身加快捅入,手里也迅速撸动,终於伴随著舒服到极限的尖叫,两人都射了出来。 喷在胸前乳白色的液体,有些许飞溅到了程清锐唇边,被他毫无疑迟的吞入口中。 ──────────────── 程清锐是被射精的快感和突如其来的惊雷吓醒的。 自嘲般的抓了抓翘乱的头毛,有些呆滞的盯著腹部浊白的粘腻,起身进了浴室。 那是他最後一次见到景澜,等他搂著那人心满意足的睡去又醒来时,景澜已经不见了,带著行李慌忙的逃走,再也没了音讯。 从那之後过了7年,程清锐在那个已经没有那人气味的房子里又呆了7年,直到现在…… 如今,他已不再那麽频繁的想起景澜这个男人,他也渐渐忘记了那个他爱了十年男人的样子,从眉眼到身体、甚至连那些从小到大经历的时光,都在质疑他是否真的有个名叫景澜的男人出现过。 如果有,为什麽会消失的无影无踪;如果没有,那他十多年满怀爱慕的心情到底算什麽? 景澜,在你心里,程清锐究竟是一种什麽样的存在呢?仅仅是邻居家的孩子吗? <% end if %> 作家的话: 考试结束了。。恢复更新~~新文请多关照~~ ☆、2 首席心理咨询师 2 首席心理咨询师 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程清锐这个人,熟识他的人都会不约而同的回答“没心没肺”。 无论是他的导师、一起研究课题的同事、还是那些跟他有过露水姻缘的情人,提到他首先是皱眉,然後不假思索的喊著“那个人简直就是个没心没肺的痞子”。上一秒还对著情人含情默默描绘著将来,下一秒就毫不犹豫的把人甩开,用那双犀利的双眼说著最绝情的话。他对待任何事物都不能长久,前一天还兴致勃勃的说著人格障碍的理论治疗,第二天就又转而分析外界环境对心理产生的影响。 久而久之,大家都知道他是这种三分热度的人,也就放任了他做事没长性的性格。 以至於程清锐这辈子都没想到,竟然栽在那个男人身上,那个他老妈天天在他耳朵边念叨的人,那个叫景澜的男人,那个他从小就把视作对手的男人。 幼年的时候,他亲爱的母亲郁小姐就天天拽著他耳朵,河东狮吼般的对他说:“你看人隔壁家孩子,多听话,让干啥干啥,成绩总是年级第一,再看看你,成天就知道玩,学个琴都能气走老师,将来有啥出息?”然後郁小姐气哄哄的又去给他找家教去了。 程清锐非常不爽,哼,别人家孩子都好,就我最差劲行了吧,我,我离家出走! 小小清锐在脑袋瓜里愤怒的发誓,趁著母亲不在,上阁楼收拾了他心爱的各种玩具,去冰箱装了他最爱吃的起司、花生酱和各种零食,带著仅剩的零花钱偷偷跑了。 哼,这个家,我再也不回来了。小清锐背著能把他装进去的大包,爬出阁楼,跳到房檐上,最後看了一眼这个他生活了十年的家,走了。再见了,烟囱,再见了,圣诞老人。 小清锐穿著鼓鼓囊囊的衣服背著行囊,踏上了这条每天上学放学的小路。看著阴冷的街道,小清锐不服气的想到:不行,不能走,得先去见见那个传说中‘隔壁家的孩子’。 包的严严实实、矮胖矮胖的团子跑到隔壁那栋洁白的一尘不染的房子前,绕过窗户踮起脚偷看。客厅里没有人,只有流畅的琴声如同流水般传入耳里,在他词汇有限的小脑瓜里只挤出一个词:好听。 然後小傻瓜就忘了离家出走的雄伟大业,坐在大背包上贴在墙角静静听著,晃著脑袋,津津有味的听著,小腿一前一後伴著节拍晃动。 听忘了时间,被发现孩子不见了的郁小姐抓了个正著,连打带骂的逮了回去,接下来就是好一通教训。 但小清锐这回没有不满,反而眨巴著大眼睛跟他老妈说:“妈咪,你让我跟隔壁的小子一起学琴吧。”然後露出一抹狡猾的表情。 郁小姐很是吃惊,心想著这孩子终於开窍了,秉著不能打击孩子积极性的想法跟隔壁女主人通了电话,说明了情况。 隔壁那个金发蓝眼的女主人很热情的接待了母子俩,小清锐终於得偿所愿近距离看到了这个“隔壁家孩子”,然後就再也离不开视线,巴巴的盯著人家猛看。 两个孩子呆久了,小清锐神不知鬼不觉的从小景澜嘴里套著话,知道他父亲是个华人,比他大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3 遗留记忆(H) 作者:shiya紫夜 分卷阅读3 3岁,然後得寸进尺的以兄弟相称,上学放学像个保镖一样围著景澜转,用那熊孩子的话说就是“哥长得太好看了,我得保护你。” 在人口不多的小镇里,学习好长得好,父亲又是著名的心理学者的小景澜就是他们的小明星。清锐比他低两年,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倒霉孩子,老师家长都拿他没办法。可自从认识了景澜,学习好了,不捣乱了,甚至可以安全的上完一整堂课,於是大人们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得到了无形的认可,熊孩子程清锐更加无法无天,下课铃一响,直奔景澜的教室,暗地里挥著拳头威胁那些跟景澜走的近乎的孩子,於是程清锐如愿以偿的当上了景澜的专属保镖,整天“哥,哥”的叫个不停…… 什麽时候,那个总跟在他身後的孩子,渐渐撵上了他的脚步,再也不喊他哥了呢? ────────────── “大卫,不是说休假吗?怎麽又来上班了。”凌清穿著白大褂,一副吊儿郎当的坐在办公桌前,边打哈欠揉眼边回著邮件。 “在家也没事,还是来上班吧。”景澜轻点下头,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绕过大厅摆放整齐的桌椅,进了那扇写著“首席心理咨询师 大卫.华盛顿”的暖黄色门扉。 无人的环境里,景澜松了松领带,把自己扔进了柔软的沙发里,揉著“突突”跳著的右眼,有种不详的预感。 果不其然,不到一刻锺,内线电话响起传来熟悉的声音:“大卫医生,绝总又……” 勉强打起精神,重新打好领带提著公文包去了他的老客户家。 他从美国圣医学院毕业後就逃跑般的来到了天朝,磕磕绊绊的终於在经济中心s市开起了这家心理诊疗所。 穿过清早大波上班族的人流车流,顶著毒辣的阳光,景澜终於到达了市郊的别墅。管家开门後,就听到劈里啪啦一阵乱响,伴随著疯狂的喊叫,那个商业帝国的老大,胡子拉碴头没梳脸没洗,将一身酒红色浴衣不伦不类的挂在身上,发疯般的胡乱砸著房子。 景澜连忙跨过散乱在地上的家具、碎片,二话没说上去一拳将绝夜打倒,周围严阵以待的保安立刻冲上去,七手八脚把人抬到卧室,景澜熟练的将他手脚绑住,固定牢靠,然後心神气定的喝著茶,坐在旁边看著这个男人发疯。 被束缚住的男人,终於没了力气,脸上的戾气也终於渐渐消散,眼神恢复清明,在床上大声喘著气转过头看著景澜,然後扯出一个难看的表情,无奈的说道:“大卫,5年了,我还是忘不了他……” “5年了,你根本就不想忘记他。”景澜暗暗在心底叹气,这个男人是自己治疗时间最长的患者,每次提到他景澜都会暗想,绝夜肯定是来打击他自信心的,五年的治疗不但没把他的!症治好,近来还有越发频繁的趋势。 景澜目不转睛的盯著男人,镜片背後闪过破釜沈舟的决心,冷静的回答:“我可以让你忘记他。” 绝夜满是汗水的脸上没有一丝兴奋,反而沈下嘴角,轻声道:“催眠?” 景澜重重眨了下眼表示默认。 “呵哈哈哈……忘了他,就代表我这7年白活,你想让我的人生存在7年空白?”绝夜认命的笑著,眼角挂著细微的皱纹,看著歪斜的挂在身上的酒红浴袍,陷入了沈思。 “我可以帮你替换成新的记忆。”5年的相处,景澜早就把这个看似强势的男人当成了朋友,看著绝夜每次折磨自己他也很难过,但他更清楚的知道,身为一名心理治疗师,在治疗患者时绝不能带有私心,要客观的看待患者的经历并为他们提出最有效的治疗方法。 可是5年过去了,这个叫绝夜的男人依然如此,药物治疗、谈话治疗几乎试了个遍,依旧对这个倔强执著的男人束手无策。 男人守著那些回忆不肯丢,宁愿夜夜失眠,也不肯忘记那个他又爱又恨的人,甚至用那些痛苦的记忆和彻骨的伤害来提醒自己,终究被折磨的遍体鳞伤。 离开别墅,景澜身心俱疲,本来放假准备好好休息,却总是静不下心,总是这样,每到这个热辣逼人的7月,他就没来由的心烦气躁,做什麽都心不在焉。 凌清总是挑眉看著他这副酒没醒的样子,捏著他苍白的脸无所顾忌的打击他,“别人都得五月病,你倒好,大姨妈推迟俩月,七月病。” 景澜总是不著痕迹的推开他,冲他抱歉一笑转身进了办公室。 他不喜欢与人身体接触,尤其是男人,而且还是明显对他图谋不轨的男人。 ────────── 现在,景澜有些纳闷,晕晕乎乎的看著那些在眼前晃来晃去的人影,神志不清的想著,这是哪? 听著耳边的欢呼喧闹,房间弥漫著酒精的味道,刺耳的音乐钻进大脑,偶尔传来一句“素素要回来了”的兴奋叫喊,接下来就是两个不知疲惫的声音对著屏幕又唱又跳。 啊,原来是ktv啊。景澜用最後剩下的意识终於认清了周围的环境,然後就进入了无边的黑暗。 对了,萧寒回来了,那个折磨了绝夜5年的萧寒,回来了啊…… <% end if %> 作家的话: jj那边要完结了。。已经进入高潮了。。所以来贴文 ☆、3 唯一的执著 第二天,被灌得头疼欲裂的景澜被“鬼子进村”般的嘈杂吵醒,陌生的天花板,陌生的触感,耳边熟悉的混乱。他捏著鼻梁,将略微挡眼碎发拨到一边,眯起眼看著周围模糊不清的景象和眼前晃动的人头,没好气的吼道:“吵吵什麽?” “啊,篮子醒了,快快,收拾东西去机场。”杨旭推著他後背,萧寒在前面拽他,硬是将他拽下了床。 “什麽事?”景澜被七手八脚的推到浴室,对著镜子里浮肿的双眼一阵冷敷。 “当然是看病啊。”萧寒在门外搭腔,“有个朋友今天回国,需要你第一时间专业的诊断,大卫医~生~~” 景澜大概有七年没再去过机场,从他不告而别离开美国,就一直缩在这个城市,就是用龟缩形容也不为过。拒绝了s大博士生导师的邀请,拒绝参加任何学术研究,只是一门心思扑在自己的诊疗所上。 身边除了寥寥无几的几个朋友,就是找他看病的患者,过著两点一线、清心寡欲的和尚生活,就连凌清都为他惋惜,“明明是圣医学院出来的高材生,要是别人早就成名了,哪像你,到处躲人。” 美国圣医学院的毕业生展览馆里,还摆放著景澜当年获得的众多荣誉证书和奖杯,当时走的匆忙,就一直忘在了那。除了与导师定期交换邮件,美国的一切似乎在他离开的那一刻,都成了过往。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4 遗留记忆(H) 作者:shiya紫夜 分卷阅读4 只可惜天不遂人愿。 程清锐是作为严素的专业陪护的身份回国的,没想到会碰到熟人。 两人见面时,空气仿佛冻住一般,瞬间的安静,下一秒,一切恢复正常。 严素甩开自家男人朝萧寒扑上去,来了个英式吻,场面一度混乱,只见绝夜搂住萧寒脖子,抱住全身,怒视著潘林;潘林一把拽过他家小妖精,对著嘴唇大力擦拭起来。 “管好你家妖精!别让他冲我老婆发情!” “你才是,长成那样少带他出来勾人!” …… 於是空气中开始噗呲噗呲闪著两个男人眼神光波的火花。 闹剧终於谢幕,刚见面的两人却是一前一後的走著,谁都没与对方主动说话。 景澜有些後悔认识了这几个没脸没皮的人,明明还有地方,却偏让他和程清锐打车回市区,然後毫无同情心的逃之夭夭。 景澜坐在副驾驶,偏过头看著风景,程清锐坐在司机後面,紧紧盯著七年未见男人的侧脸,默不作声。 就连司机都感到了压抑,後面那位客人一直盯著旁边的客人,旁边的客人不自在的汗都出来了,却是一声也不吭。 “先生是刚从国外回来吗?”好心的司机没话找话。 “是啊,五年前回来过一趟,没想到变化这麽大。”程清锐心不在焉的接到,目光却一直牢牢锁在斜对的那人身上。 景澜心里咯!一下,他来过?他竟然回来过? 程清锐跟司机你一句我一句的说话,完全忽视了另一个人。 大约过了一小时,车子终於停在了高耸的写字楼前,景澜付了车费快步进了楼,完全不理身後的男人。 看到那人无视自己,程清锐紧皱的眉头更是染上了阴霾,如同猎鹰看到猎物一般。 “小夥子,跟朋友吵架了?”司机也看出了两人间的猫腻,狠狠吸了口烟屁股,边吐著烟卷边说道:“男人嘛,总不能像女人一样小肚鸡肠,有什麽事打一架也就过去了,兄弟如手足啊,为了个女人不值!”说完,将烟屁股碾灭,意味深长的看了程清锐一眼,扬长而去。 感情是把他俩当成情敌了。 程清锐无奈的笑,他要是肯跟我好好打一架就不会这样了,晃著头提著行李进了写字楼。 ──────────── 厨房里油烟机“呼呼”的转著,炒勺和不锈钢锅相撞,劈劈啪啪组合成有节奏的交响乐,“滋滋”的油随著东西倒入飞溅,接下来传出一阵菜香。 景澜坐在餐桌前,对著满满一桌子食物吃的食不知味,程清锐系著某鸡精送的围裙,目不转睛的看著对面的人,“哥,吃啊。” 这还得从下午说起…… t 程清锐顺著指示坐著电梯一路升到24层,电梯打开那一瞬,扑面而来的暖黄色墙壁倍感温馨,向阳的格局将阳光的温度发挥的恰到好处。他不禁一笑,那个男人还是那麽细心。 比起冷冰冰的医院来说,患者可能更喜欢在这种温和柔软的环境里吐露心声吧。 没想到那人竟然把他当年的一句玩笑当了真。 甩开乱七八糟的想法,程清锐迈开长腿将行李拖到大卫.华盛顿的办公室,然後大大咧咧坐在沙发上,说出了许久不见的第一句话:“哥,我没地方住,就住你那了。” 景澜正目不斜视的翻著病历本,没理他,没想到他竟然变本加厉,蹬鼻子上脸。“你第一句话就是这个?”景澜阖上病历,靠在宽大的椅背上,用钢笔点著桌子,深深凹陷的双眸眯起来看著这个兔崽子。 空气里只回响著钢笔落在木桌上有节奏的“梆梆”声。 终於,程清锐自知心虚,很快在气场较量中败下阵来,“哥,我错了,你别生气了,气了七年还没气够啊?” 见程清锐放低了姿态、放软了声线,景澜白了他一眼,轻轻叹了口气,嘴上依旧不依不饶,“你不是五年前回来过一次吗?住哪了?”那意思就像在说,那时候住哪现在还去住啊,找我来干嘛? 沙发上的人低下头,默不作声,半晌才终於抬起眼看向景澜,露出个没心没肺的笑,“那时候是回来参加我妈葬礼的”。 景澜听闻推了下眼镜,轻咳一声掩饰尴尬,“对不起我……” “哥道什麽歉啊。” “郁阿姨她……” “没事,她走的挺安详的。” 程清锐没能说出口,其实她妈是自杀的,用锋利的菜刀割了手腕,就像那个人当年一样。 於是谈话的节奏就被那个兔崽子抢走了,在谈判中,谁掌握了节奏谁就能掌握全局,想到这,景澜还是有些愤愤不满,明明就比我小。 程清锐顺理成章的入住景澜“豪宅”。 说是豪宅,其实只不过是市中心的一间公寓,反正也是一个人住,不用买那麽大,唯一的客房被改成了书房。 看著自己的行李被随便丢在角落,景澜对今晚他住哪也没发话,程清锐厚著脸皮从浴室出来直奔卧室。 等景澜从书房里出来後,就看到一大坨东西鸠占鹊巢的占了他的床,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掀开被子,冲著一丝不挂的人踹了上去,“下去,这是我的床。” 程清锐揉揉被踹的腰,呲牙咧嘴的回道:“那我住哪啊?” “去睡沙发。” “o(︶︿︶)o 唉?哥,你不能这麽对我,你弟弟我时差还没倒过来呢?沙发那麽小那麽窄不是要命吗?”虽然嘴上反抗,程清锐依旧听话的从床上下来,露著鸟,光明正大的站在景澜面前,小声嘀咕:又不是没一起睡过? 看著景澜警告的眼神,程清锐认命的接过递过来的睡衣,抱著一床被子,揉著乱七八糟的头发不情愿的朝客厅走去。 “晚上不许进来!”撂下这句话後,景澜关上了门,不去理会门外有点可怜的人。 被拒之门外的可怜虫,窝在窄小的沙发上看著窗外射进来的星光翻来覆去睡不著。 当年的事确实是他的错,可是那人连个道歉的机会都不给,一声不响的跑了,程清锐通过各种关系找人,就连景澜的导师都被他堵在家门外好几次,依旧打听不到那人的下落,仿佛一夜之间凭空消失一般。 偶尔听到别人私下里讨论“那个心理学部的大卫学长自从毕了业就再也没了消息……” “是啊,本以为他能留校任教呢,明明有那麽好的前途……” “文森特教授也很看好他呢,谁知道突然间就消失了……” “听说是家里出了事……” “他父母不是早就去世……” “嘘──程来了……” 圣医学院人人都知道那个很厉害的大卫学长有个比他小2年的弟弟,两人关系非常亲密,景澜走了之後,没人敢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5 遗留记忆(H) 作者:shiya紫夜 分卷阅读5 在程清锐面前提起景澜。那时候的程清锐处於暴躁状态,稍有一个不顺心就大打出手,也因此多次进了警局,好在到最後总是有个好心人将他保出来。 後来,他也知道再像个无头苍蝇似的找下去行不通,渐渐的也就放弃了,甚至做好了一辈子再也不见面的准备。 程清锐翻了个身,目光灼灼的盯著对面那扇紧闭的门,仿佛下一秒就能透视过门板看清屋里的人。 原来他自以为的忘却,只是将对那人的念想埋了起来,等再看到他的时候,那名为思念的嫩芽不受控制的疯狂生长,满脑子想的都是那个人。 原来,隔了那麽久,久到甚至连他的模样都淡忘了,他依然爱著他,从懵懂的10岁到清醒的27岁,中间17年的时光,那个人,是他程清锐唯一的执著。 <% end if %> ☆、4 决裂 其实,这世上哪来那麽多的破镜重圆、冰释前嫌,即便是可能,多数也是人为有心促成的。 在程清锐给严素的长期治疗过程中,发现了一个叫景澜的心上人,好巧不巧萧寒说我也认识一个叫景澜的人,刨去同名同姓的50%概率,两只小狐狸就瞒著自家男人策划了这次“不小心”的见面。 ──────────────── “o(︶︿︶)o 唉!”程清锐趴在桌子上没精打采的不知第几次叹气,对面的人也不理他,依旧拿著本厚厚的专业书看的津津有味。 “o(︶︿︶)o 唉!” “65次。”对面的人也不抬眼,目不斜视的吐出这麽句话。 “啊?”程清锐撅著嘴,像是个抽了骨头的软肉,偷偷瞄著他。 “我说你第65次叹气了,你确定不是气滞不通?”那人冷静的分析,“按照中医理论,要将身体里的废气排泄出去,”那人从黑边镜框中露出双眼,凝视著瘫在桌上不肯起来的人,“我觉得你需要去卫生间溜一圈。”话毕,又一头埋进厚厚的书里。 “哥~~”程清锐委屈的撅嘴,眼巴巴的看著景澜,像是要他安慰自己,“我都回国一个月了,你都不说陪陪我~~” “要玩自己去,我还有工作。”景澜疲倦的揉著额角,伸手去拿咖啡,被一只大手覆上。 景澜不解的望向那人,程清锐拽著他来到窗边,给他揉著僵硬的肩,有些无奈的说:“咖啡对身体不好,你还真不会享受,这麽好的天,整天宅在办公室,看你脸白的……” “我天生就白,哪像你,黑煤球一个?”景澜也没好气回道。 “啊!哥你嫌弃我长得黑?”程清锐不满的撅起嘴,凑到他眼前。 看著放大的脸一寸寸逼近,景澜想都没想,一巴掌拍在他脸上,沈下气不快的说:“离我远点!”说罢,转身准备离开房间。 上一秒还温馨的气氛,顿时冰冻到极点。 眼看著景澜要走,程清锐出声喊住他,“哥”,景澜背对著那人站在原地,听著身後传来气鼓鼓的委屈,“哥,都是你的错,我本来都已经放弃你了,准备忘了你,去过好日子呢,谁让你出现的?”程清锐有些委屈的大喊,“你就在我眼前,让我怎麽再去喜欢别人?” 谈话间,仿佛回到了小时候,那时候程清锐学习不好,景澜却是品学兼优的好少年,以至於小清锐天天听著大人们表扬他批评自己,十几岁的孩子羡慕又嫉妒的性格,在忍耐很长时间後终於爆发。 那是个清风习习的午後,两人拿著期末成绩单往家走,正好遇上了来接他们的程妈,程妈看著对比鲜明的两份成绩单,不住的数落自家儿子。 “都是你,都是你的错景澜,”小清锐抽泣著冲景澜直呼其名的大喊,“要是没有你就好了……”边抹著眼泪边往前跑,“景澜最讨厌了──” 程清锐胸膛一起一伏的的喘著气,皱著眉看著眼前低头沈思的男人。 等了好久,空气中终於传来了景澜冷清的声音:“你要是讨厌我就离开。” “我喜欢你啊景澜!我喜欢你十多年了!”程清锐大步来到门前,将那人压到门上,死死盯著他,带著孤注一掷的勇气,“哥,我喜欢你,你…能跟我在一起吗?” 景澜靠著门,仰著头看著面前长得比他还高的孩子,浓黑的剑眉、犀利的双眼,已经不再是那个整天吵著“我要保护你”的孩子。 身体被手臂固定,已经无处可躲。他低下头,从程清锐的角度可以清楚的看见有如扇子一般长长的睫毛,轻轻颤抖著。 “清锐,我是男的。”景澜冷静的看著他。 “我知道。” “所以,你是gay吗?”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 “我要听你亲口说出来。” “对,对,我是gay我喜……” “我不是。”景澜对视著程清锐,一字一顿的说:“我,不,是,gay。” 空气中安静的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与景澜的沈著冷静不同,程清锐不住的眨眼大力的吸气。 夕阳斜斜的照射进房间,染上了些许悲壮的色彩。 “清锐,事已至此,我们就把话说开,”景澜推开他固定在门板的手,在沙发上坐下来,依旧是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冷静的声线,“我对你只是弟弟般的感情,虽然曾经有过些不该发生的事,但你那时候还小,我就当没发生过,如果你能接受,我们还可以做兄弟,否则就请你离开。” “你……觉得我……恶心吗?”程清锐咽了咽口水,干著嗓子说。 “不会,我没有歧视,只是我不能接受这种感情。” “呵呵,景澜看著你,就好像在看著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一样,”他站著看著那个优雅从容的男人,脸上露出一抹苦笑,“而我偏偏却爱上了机器……”说完,程清锐如斗败的孤狼,拖著疲惫的身心离开了。 阳光在茶几上聚集了斑斑点点的光圈,随著日暮西沈渐渐没了踪影。 这一天,景澜直到半夜才回家,看著黑漆漆的房间,被头发遮住的苍白脸庞也不知是什麽表情。 这样就好,终於知道放弃了,终於……平静了…… ──────────────── 8月的夜晚,闷热的出奇,程清锐不耐烦的解开上衣,敞胸露怀的走在大街上,好在天气足够热,又是个爷们,不会被当成暴露狂抓起来。 路边是五光十色的霓虹,天上挂著皎洁的圆月,这个时候放在往常,应该和那人窝在沙发上看电视吧,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漫无目的的在街上乱逛。 严素赶来的时候,程清锐已经喝的一塌糊涂了,整个人栽在酒吧一角,哭的稀里哗啦,抱住严素就是一顿乱蹭。 “他不喜欢我,他不要我,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6 遗留记忆(H) 作者:shiya紫夜 分卷阅读6 他说他不是gay,哥……”嘴里一直翻来覆去重复著这句话。 “怎麽办?”潘林看著自家老婆。 “当然是把人送回去。”否则那个人绝对不会主动过来取人,严素心里想著,两人左右架著瘫软的人,一路打车去了景澜家。 景澜听到门铃响的时候,正好在冲澡。程清锐走後就一直把自己关在办公室,对著面前的病历发怔,等回过神来已经月上中天了。 他穿著浴衣匆忙跑出来,打开门就看到神志不清的程清锐被两人左右搀扶著塞到了他怀里。 “货已送到,请验收,大卫医生。”严素撂下话就拉著潘林快速的闪人,玄关只剩下站都站不稳的醉鬼靠著他。 景澜将他一只胳膊绕过自己脖子,另一只手搂著腰,程清锐本身就比他高,现在挂在他身上更像是拖著个沈重的行李。 景澜生拉硬拽,总算把这祖宗弄上了床,见那人睡的正香反而自己出了一身汗,就又进了浴室。等再出来的时候,床上那人正手脚并用,挣扎著坐起来,脸色苍白。 “喂,你要是敢吐床上……”景澜只好放下手中的毛巾,搀著他与马桶亲密接触。 一番折腾下来,程清锐依旧整个人挂在景澜身上,没完没了的喊著哥,景澜也被他闹腾的眼皮打架,没了力气,直接瘫到床上。 他本来身体底子就不好,典型的书生体质,不多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却隐隐约约感觉被东西压住,压得他喘不过气。 身体被人翻过来仰面躺著,胸前一阵痒,景澜迷迷糊糊睁开眼,借著昏黄路灯隐约透进来的光,看到了胸口毛绒绒的脑袋。 他一下惊醒,狠狠给了那人一巴掌,可酒精使眼前这人肾上腺活动剧烈,压根不起作用。 “程清锐,你又耍什麽酒疯,给我下去。”景澜急了,连踹打手脚并用阻止他进一步行动。 可柔弱的书生怎能打得过蓄势待发的野兽,沾了酒精的野兽单手越过头顶按住景澜两只手臂,长腿压制著不停蹬踹的双腿,凑过脑袋对著唇就亲了上去。 “程清锐你个畜生,放开──啊……”景澜不停的挣扎,却像是孙猴子怎麽也翻不过五指山一样,倒把自己累个够呛。 “哥……哥……别躲……”程清锐大脑当机,完全是凭著生存本能在动作,他只知道,身下是他爱的人,所以要上了他。 程清锐抬起那人两条大长腿搭在肩上,随便扩张了几下,就捅了进去。景澜一口气憋在嘴边愣是喊不出来,豆大的冷汗覆了全身,像是随著风暴漂流的小舟,肌肉撕裂的疼痛从身下反映给大脑,却被那人牢牢束缚住。 身体里一根火热的棒子毫无技巧地戳著,程清锐只是觉得爽到家了,要做个痛快,完全不去理会身下人已经疼得没了声。 这场由酒精作祟单方面发起的性爱,使两人的关系彻底决裂。 第二天,程清锐酒後头疼欲裂的醒过来,见到那人长发散乱的遮住苍白的脸颊,有一瞬间的茫然,随即看到了床单上猩红的血迹,大惊,然後顾不上收拾,穿著拖鞋跑到附近的药店。 等他买完药回来,就看到景澜趴在床上,怒视著来人强压著怒火低声吼道:“滚!” <% end if %> ☆、5 情敌相见分外眼红 5 情敌相见分外眼红 景澜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身为同事的凌清是最清楚不过的。 如果不触及底线一切都好商量,一旦做出了决定,任十头牛都劝不回来。这种表面温柔可欺,骨子里却强势的男人,凌清最是敬而远之,却在这些年的工作中对他产生了好感。 那种冷静谨慎的态度,不与任何人交心的冷漠,和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禁欲,像是毒品一般诱惑著他。 只可惜想归想,他可不是那种直接把人里里外外上个遍,还不知廉耻的凑上去的人。 凌清今天右眼一直跳个不停,坐在办公室里无聊的翻著下一个患者的资料,看著那扇暖黄的门扉,心里生出了不好的预感。 虽说干他们的行儿的不用朝九晚五,工作时间自由安排,有时一两天不来诊疗所也不奇怪,可怪就怪在没有任何联系,按景澜的性格如果发生了什麽事一定会提前排好行程,跟他讲一下。 总是分析人也是这个行业改不掉的毛病。 可现在已经日上三竿了,却依旧没见手机有任何动静。要不然打个电话问问?凌清拿著手机在拨号键上犹豫不决。 自从两个月前凌清给他表白後,两人就处於游离状态,那个人是能不说话就不说,自己是不知道从何说起,毕竟被拒绝了。这麽长时间下来,说话次数少的可怜,还都是有关工作方面的,以前那种口无遮拦的吐槽现在也不敢轻易跟那人说,唉,总之,凌清看上景澜,就是看上了个大麻烦。 凌清起身来到落地窗前,从24层俯视著下面的车水马龙,纠结不已。最後还是决定主动去个电话,谁让他是自己老板呢? 景澜睡的发晕,隐约听到电话不厌其烦的鸣叫,忽视身体上的酸疼,从被窝里伸手去接电话。 “景澜你没事吧?手机没人接,座机打了好几遍,你咋了?”景澜揉著太阳穴把电话离了老远,等那边安静下来後,才弱声说:“嗯……有点发烧,没事……” “啊?你发烧了?身体不好就别瞎折腾,你是不又他妈冲凉水澡了?”凌清滔滔不绝的对著电话喊,“你等著我过去啊……”没等景澜拒绝就撂了电话。 景澜躺在床上累的一根手指也不想动,看著浅橙色的屋顶发呆。 这一觉睡了好久,乱七八糟的做著梦,倒在血泊中的人,闪耀的圣诞树,看不清面孔的身影,充斥著书墨味道的图书馆,像走马灯一般一股脑钻进了梦里。 景澜的父亲是个美籍华人,景黎高中毕业就去了美国专攻心理学,主修犯罪心理,并与美国一名女子结婚生下了景澜。 後来,身为知名犯罪心理学家和语言治疗师的景黎受警方委托,给一名严重精神分裂倾向的罪犯做心理评估,却被那支用来记录结果的钢笔插进了心脏,送到医院後不到2个小时就去世了。 那时候景澜刚刚12岁。 他发誓要为父亲报仇,於是不顾母亲的反对和哀求,执意的选择了心理学。然而就在他终於有能力报仇的那一年,凶手将叉子插进了心脏死在了精神病院。 被仇恨充斥了整个生活的景澜,在一夜间失去了支撑,大病一场。从这之後,他的身体就垮了。 凌清急急忙忙开车过来,火急火燎的打开门後正好看见那人睁著眼睛望向屋顶,“吃药了没?”凌清放下手中的东西,摸上景澜脑门,依旧改不了毒舌的毛病,“操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7 遗留记忆(H) 作者:shiya紫夜 分卷阅读7 ,这热度都可以煎蛋了”。 “不用吃,睡一觉就好了。”景澜别过头躲开了凌清的手,不去看他。 凌清默默的叹了口气,端著水杯,把药一起递给他,坚持到,“就是对心脏有负担也得吃,再烧下去转成肺炎就更麻烦了。” 景澜轻轻的抿了一下嘴,不情愿的接过来,哀怨的愁了他一眼,最後还是听话的吃了退烧药。 大病过後咽下的药片快赶上普通人一辈子的药量了,以至於後来就有了阴影,他也万分注意不再让自己生病。景澜没对别人说过,其实他最怕的就是打针吃药,好像那份挥之不去苦涩会一步步侵蚀入骨。 “你又干啥坏事了,说发烧就发烧?”凌清在客厅拿出顺便买的粥端给他。 景澜靠在枕头上低头专心喝粥,完全不瞄他。 “喂,两个月前的事你还没气够啊?”凌清坐在床边瞅他。 景澜听闻抬起眼,哑著嗓子问:“什麽事?” “就我表……”声音渐渐低沈下去,凌清也垂下头不敢再注视那人的眼睛。 “我早忘了。”端著粥的男人神态自如的回道。 “靠,不是吧?” “我记得我很清楚的拒绝了。”景澜慢条斯理的舀了一勺粥放在口里,唇被热气熏得发红,眼眶也被烫出了泪,眼镜上覆著薄雾。 “嗯……那个……我们所以……”凌清不自在的搓著手,支支吾吾的说。 “还是朋友”,景澜接过话,顺便将空碗塞给他。 凌清听後大大呼出一口气,终於放心的把心安回了肚子里,整个人虚弱的倒在床上。 “你不会以为我这辈子都不理你了吧?扶我起来。” “废话,这两个月你主动跟我说过一句话?”凌清搂著腰,将景澜从床上拽起来,“还以为你要跟老子绝交呢。” 凌清没了顾忌,开始倒苦水,“就你那拒人千里之外的臭脾气,谁知道你在想啥?从来都不说,吓得我以为你马上要开除我,我下家都找好了……” “真的?那我现在就开除你。” “别别别,开玩笑呢,这都听不懂,切。”将人一步步搀扶到浴室门前。 景澜无语,唇角露出一抹微笑,“行了,我自己进去。” 就在景澜准备关门的时候,被凌清叫住,看著景澜一瘸一拐的身子上下打量。 “别瞎想”,说著就关上了门。 看著血迹斑斑的床单,凌清就什麽都知道了。 他跟景澜是在医院认识的,那时候景澜刚来中国,什麽都不懂,生著病一个人来医院输液,而凌清实习期刚好结束,回医院交实习报告,看到那个外国人和护士边比划边说著并不熟练的中文,凌清上前一问才知道原来是要找收款处。 後来两人又在医院巧遇多次,性格开朗的凌清慢慢和这个“半洋鬼子”交上了朋友,在得知景澜是搞心理的、现在正开著一家诊疗所,还没正式入职的凌清就这样放下了医院的高待遇,跑到景澜的公司报道。 在朋友这层关系的幌子下,凌清成功打入了“组织”内部,说是以後照顾病号方便,配了公寓的钥匙,然後年如一日的在他生病的时候,像个老妈子一样照顾景澜。 凌清把染血的床单扯下来,卷吧卷吧顺手扔进了垃圾桶,心里像堵著个秤砣一样,泄愤般的把被罩也换了下来,全部收拾完毕後,冲著客厅角落的行李箱狠狠踹了几脚。 景澜从浴室慢慢吞吞的出来,看著焕然一新的卧室,又看到了浑身被低气压笼罩的凌清,觉得头更疼了,“把那个给我”,他指著孤伶伶摆在茶几上的药,有些窘迫的说道。 凌清皱著眉,弓起背,拿药走向他没好气的说:“他买的?” 景澜接过没做声,转身又进了浴室。 “我帮你。”凌清在门外说。 “不用。”景澜果断的拒绝,“我自己来就好,你……帮我把垃圾扔一下吧。”他忍著没出声,支走了凌清。 凌清抽完烟,怒气冲冲的从楼下上来,正看到有个人在门口转悠。二话不说走上去一把拽住那人领子,一拳打在他脸上。 程清锐被突如其来偷袭打了个措手不及,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然後认出了眼前的男人,“你是我哥同事?”就像野兽对敌人有著先天的警觉一样,从第一眼见到面前这个叫凌清的男人,就知道他也没安什麽好心。 “把人上了还有脸回来?”凌清像是碰了什麽垃圾一样拍著手,冷冷说道。 “那是我和我哥的事,用不著外人操心。”程清锐一抹嘴角,撑著地站起来,正准备敲门,只见凌清拿出钥匙开门而入。 “操!”他小声骂出来,赶在关门前,侧身钻了进去。 竟然有钥匙?这个认知让程清锐心里很不爽。 景澜正扶著墙,慢慢悠悠拿著水杯往卧室走,刚好听见开门声,回头一看,两人相互看不顺眼的“情敌”一前一後走进来。 “你需要啥我给你拿,赶紧回去躺著!”凌清先声夺人,快步冲上去扶著景澜。这可气坏了反应慢了半拍了程祖宗。 这祖宗大步迈进来,也凑到他哥旁边,“哥,我帮你”,像是在对凌清示威。 “程清锐你给我滚出去!”景澜用凌厉的眼神看著他,咬牙切齿。 程清锐被他哥打击的吃了瘪,怒视著强忍笑的凌清,踢踢踏踏的来到客厅坐下。 “程清锐,在我没原谅你之前从我眼前消失!”屋里传来那人最後的警告。 凌清“服侍”那人躺下後,幸灾乐祸的来到客厅坐在沙发另一端,两人大眼瞪小眼,谁都不肯服输。 最後,还是凌清不跟小孩一般见识,先回避了目光,拿著烟递给他,程清锐戒备的看著这不怀好意的人,不动声色。 “你要是想让他快点好,就先出去住一阵子,省的惹他生气。”凌清也不在乎他敌视自己,自顾自的点火。 “你呢?” 凌清斜眼白了他一眼,“他发烧了,我得照顾他。” “我也能照顾他!”程清锐急切的表白。 凌清不语,眯起眼直勾勾的看向紧闭的卧室,重重叹了口气,终於下定决心说道:“七年前他生病的时候你在哪?车祸的时候你又在哪?犯心脏病的时候你他妈在哪?发烧到41度,整个人都要过去了的时候你他妈的又在哪?”一声比一声尖锐的质问,逼得程清锐无从遁形。 “他身体不好,我照顾了他7年,并且决定一直照顾他,如果你没有照顾他一辈子的觉悟就他妈滚蛋!”凌清死死盯住沙发上一动不动的男人,手里的烟燃到了尽头,烟灰掉了一地。 “我……出去……走走……”程清锐撂下这句话,拖著行李浑浑噩噩的离开了家。 房间里陷入了彻底的安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8 遗留记忆(H) 作者:shiya紫夜 分卷阅读8 静,不多时,卧室里传出一声轻叹,“凌清,你说的太多了。” “但我说的都是事实。” <% end if %> ☆、6 bsp;6 6 bsp;6 在床上躺了整整一天,凌清终於放他下了地,景澜对系著围裙正在下厨的男人哭笑不得的说道:“你都快成我妈了,我妈都没这麽细致的伺候过我。”景澜边摇头边靠在冰箱上看著凌清搅拌著一锅汤。 “我倒是想当你男朋友。”凌清口无遮拦把脑子里想的说了出来,全场寂静,只能听见炖著汤的锅里骨碌骨碌的冒泡声。 “嗯?你说什麽?”景澜夸张的歪了下头,眨巴著长睫毛表示没听清。 “我说,我可以照顾你一辈子!”凌清转向他故意大声喊著。 景澜低下头,唇边似是露出一丝苦笑,遂而抬头用同样的音量回道:“那可不行,阿姨非得杀了我不可!” 明明只隔了两步的距离,却偏偏用自欺欺人的交流方式掩饰。 凌清关了火,戴上手套端著砂锅,然後冲他笑笑,露出两排整齐的牙齿,“快来吃饭吧,烧了一天几乎没吃东西。” “小凌子,你对我这麽好我都不知道该怎麽办了?”景澜改了称呼,似是要改变两人间尴尬的气氛。 “小篮子,你就照顾好自己,别给我添乱就行了。”说著揉上景澜睡的凌乱的毛,宠溺的笑著。 凌清知道,无论他如何渴求都是痴心妄想,他爱的人不爱他,这就是最好的证明,所以唯有尽力去维持那点他并不想得到的友情,否则连在他身边都不被允许。 慌张逃出来的程清锐拖著行李坐在楼下的花坛边,眯起眼睛看著楼上灯火通明的房间。 後悔了。 在听到凌清质问他这7年他在哪儿的时候就後悔了。明明那麽在乎这个人却半途而废,甚至伤害了那人,以至失去了守在他身边的资格。 从小,程清锐就认为他认定的东西必须要得到,哪怕是用抢的,事实上他也做到了。殷实的家境让他可以轻易的得到别人努力才能得到的报酬,头脑聪明随随便便就可以得到好的成绩,性格开朗身边总是聚集著人群,华丽的皮囊永远都是最引人注目的焦点。 他有骄傲的资本。只要他程清锐想要的,就一定会得到。这是他二十多年来一直不曾改变的信条。 但这次明显不同与其他,景澜不是物品,而是他一直想要保护的人,可他却伤害了他。 看著床单上的点点血迹,程清锐就知道那个人再也不会原谅他了。十多年的关系一夜间毁於一旦。 路灯下成群的飞蛾,草丛中隐藏的蚊子,远处的树上甚至传来知了不知疲倦的叹息。 程清锐起身垂头丧气的拖著箱子,如丧家犬一样溜走了。 ──────────────── “所以?你就这麽逃出来了?”慵懒的躺在按摩椅上的“女王大人”伸著长腿不屑一顾的看著可怜巴巴被“遗弃”的大狗。 “我,只是……怕他气坏身子,所以只能来投靠你了~~嫂子,可怜可怜我吧,收留我吧呜呜呜呜……”程清锐边抹眼泪边抱住旁边人的大腿,不断装可怜。 “我不管,你跟他说去。”萧寒斜眼瞅著他,不耐烦的抖抖腿。 “嫂子~~绝老头子最听你话了,你要同意了他肯定不敢反对,求你了嫂子~~” 萧寒看著眼前这“大型犬”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架势,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限时一个月,一个月之内要是没把人追到手你就滚出去,他竟然有你这麽窝囊的弟弟,真他妈丢脸。” 於是,绝夜回家後就看到本不应该出现的人和他老婆有说有笑的在打游戏。 “程清锐,你这小兔崽子来我家干啥?”绝夜脱了西服,挽起袖子大步上前夺走了他手中的手柄。 “啊!!!死了!老兔崽子你赔我大餐赔我大餐!!!”程清锐张牙舞爪的从地毯上爬起来,就往绝夜身上扑。 两个同岁的人像个孩子一样打赌谁输了请谁吃饭。 “小兔崽子,老子还没问你为啥在我家呢,你倒先告状!”绝夜也不甘示弱,左躲右闪不让那兔崽子碰著自己。 “行了行了,你俩加起来都六十了,别一见面就打架。夜过来~”萧寒出声阻止了这俩人见面必动手的“诅咒”。 绝夜听自家老婆叫他,听话的坐在老婆身边。 “你也是,坐这。”萧寒拍了拍另一边沙发,示意程清锐过去。 两个大男人在萧女王的高压领导下,平和的度过了十多分锺。 …… “所以?你就这麽逃出来了?”就连说的话都一模一样,程清锐无力吐槽。 绝夜搂著老婆,一脸“这家夥没救了”的表情看著程清锐,“你这种蠢货怎麽会是我弟,果然智商太高情商就负无穷?” “你他妈少说我,你不也……”程清锐急忙打断。 “至少老子没放弃他!”绝夜抱紧怀中的人儿,狠狠说道,“明天你就给我回去,死缠烂打也得让他把你留下,要不就滚去酒店。被情敌说几句自己就先退缩了,是不是个男人?” 程清锐心里也不是味儿,他只是不敢看到景澜冰冷的眼神,现在被面前的老崽子一刺激就又恢复了自信,“哼,不用你说我也会回去的,赶紧和我嫂子滚床单吧,看你那老色狼样!” “你个小兔崽子……”绝夜作势就要动手。 “行了行了,不用管他,让他好好想想~”萧寒环上男人的脖子,被一路抱回卧室。 就在程清锐躺在沙发上想对策的时候,绝夜从楼梯间探出头,小声对他说:“兔崽子,你不认我这个哥没关系,但还是谢谢你肯叫他嫂子。”说完就消失了。 “肉麻死了,老崽子!”程清锐撇著嘴,不耐烦的自言自语。 景澜,不把你追到手,我就跟你姓!沙发上的人眼里闪著必胜的精光。 第二天景澜睁开眼,凌清已经离开。额上的温度下降了好多,身上的酸疼感也在可以忍受的范围内。他晃晃悠悠准备上班,刚打开门就看到门边蹲著个人,也不知呆了多久。 “啊哥,你可算出来了~”程清锐活动下发僵的手脚,神色镇定的看著脚步轻浮的景澜。 景澜打定主意不去理他,关上门直接下楼。 “哥,等会我……”他追上去,没等说完,就撞上了突然停下来的景澜身上。 “我记得我跟你说过,在我没原谅你之前不想看见你。”景澜完全戾气大开,怒视著眼前比他还高出一头的人。 此时正是上班时间,从楼上下来的一对小两口奇怪的瞅著他俩。 “啧”景澜不耐烦的咂嘴,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9 遗留记忆(H) 作者:shiya紫夜 分卷阅读9 转身往车库走。 “哥,我做了那种事,你不原谅我也没关系,但从今往後,由我来照顾你!”程清锐跟在景澜身後,信誓旦旦的发誓,“我决定了,这回一定不放开你,所以景澜,从现在开始,我要追你──” 听著身後笃定的声音,景澜第一次感到了不知所措,他可以再三的拒绝凌清的示好,却连再次拒绝这个人的勇气都没有。 “哥你不说话就是默认喽~”看著这个几乎不会表达感情的男人的背影,程清锐终於有了将要得到他的实感。 “我今天有事,你别跟著我。”景澜撂下句意味不明的话就驱车走了,留下程清锐一个人对著空气手舞足蹈。 看著眼前的红灯,景澜趴在方向盘上苦笑,还真是……找了个大麻烦啊! 今天要去的地方是精神病院,听说是导师文森特向院长推荐,就算景澜再不愿意也不能驳了导师面子,只能硬著头皮上。 这些年他一直避免接触分裂症患者,虽然在邮件里也跟文森特说了顾忌,但文森还是坚持推荐他,说最近新学了个汉语叫“以毒攻毒”。 景澜打起十二分精神换了装,跟护士去了病房。 这里不同於普通医院,每个患者都是单人单间,隔离措施完善,防止相互交流,说白了就是个隐形监狱。住进这里的病人都患有不同程度的精神障碍,说是被亲人流放到这里自生自灭也不为过。 环顾著充斥医用乙醇的白色建筑,景澜不住回想著文森特对他说的话,“你不是景黎,不会有事的,相信自己,一定能跨过这个坎……” “我不是他,我不是他,不是他……”景澜急促喘著气。 “大卫医生?医生?不舒服吗?”领路的护士担心的看著他。 “啊,没……” “到了,就是这,嗯……苏镜宇”,护士确认了门牌,“我开门了。”说著就要打开锁。 “等等……”景澜死死握住护士拿著钥匙的手腕,在看到她脸上疼痛的表情时回过了神,连忙松手道歉,“对不起,我只是……嗯……有点紧张,没什麽……” 护士大方的一笑,“第一次来这里都这样,谁让他们都是些疯子呢,我刚来的也吓得够呛。” “谢谢”,景澜深吸了一口气,示意护士开门。 “放心吧医生,里面有隔间,不会出问题的。” 这是景澜第二次近距离和分裂症患者接触,第一次是在12岁的时候,那时候他还在观察室里,饶有兴趣的看著老爸给犯人心理疏导,周围是观察情况相识的警察。 他眼瞅著犯人抢过父亲手中的钢笔,刺进了心脏,却没发出一声叫喊,在门外戒备的警察冲进去後已经回天乏术。 当时从父亲身上冒出的鲜血至今还清晰的映在景澜的脑海里。 “你就是给我看病的医生?”景澜推开门,看见一个桀骜不驯的笑容。 <% end if %> 作家的话: ☆、7 bsp;7 7 bsp;7 “哥,你最爱吃的油焖大虾。” “哥,我给你削了水果。” “哥,洗澡水放好了。” …… 自从程清锐在停车场的一番宣言後,就彻底赖上了景澜。不让他进门?好说,在门边蹲一晚上,他哥自然就心软了。不跟他说话?更简单,时刻围著他哥自言自语,景澜被吵得烦自然对他恶语相向,次数多了,两人也就慢慢形成了默契。 他已经大致了解了苏镜宇的病情,接下来就是如何制定治疗方案,所以一直泡在书房,翻阅资料,有时饭都顾不上吃,这时家里有个仆人的好处就凸显出来了,有个人照顾自己何乐不为。 景澜无语的看著程小二端茶倒水跑前跑後的伺候自己,顿时生出一阵无力感,“你,到底想怎样?”景澜放下手中厚重的书,靠在柔软的大沙发上,捏著鼻梁,有气无力的问。 “我想要你。”程清锐系著围裙,轻手轻脚的将热好的牛奶递给他,转身给他哥揉肩。 景澜捧著温度适中的玻璃杯,白皙的脸颊透著疲惫,无所谓的笑道,“好。” 程清锐低身凑过头看著微张的唇瓣,周围一圈白花花的“胡子”,伸出舌舔著色心大气,一个狼扑抱人在怀,闪著亮晶晶的眼睛,又小心的确认了一遍,听到肯定答复後,直接压倒了怀中人,狗一般舔著凸起的精致锁骨。 景澜放松身子,躺在沙发上,任由清锐猴急的舔弄啃咬。顺著锁骨来到喉间,粗糙的舌在凸起的喉结打转,惹得景澜一阵发痒,发出轻轻的呻吟。清锐感到身下的身子不住颤动,更加卖力的由下往上舔著嫣红的唇,伸入舌头逗弄著僵硬的软物,恶作剧般轻轻咬住,又引得景澜一阵轻吟。 程清锐见人如此配合,也是十分惊讶,本以为以他顽固不化的性格,肯让他上已经算是最大的让步了,压根没想过这人会给出反应。被爱情的欲望冲昏头脑的清锐,以为景澜终於接受了他,十多年的明恋终於有了结果,荷尔蒙冲脑,下身的棒子更加坚挺的顶著景澜。 而被死死压住的景澜此刻却只想著解脱,就当是免费仆人的报酬,最近压力积累,确实有些身心疲惫,适当的性爱有助於活跃脑细胞,要让他随便找个女人做这种事还真做不出来,既然有人送上门,管他是不是被上,他都无所谓了。 但清锐并不知道景澜想法,满脑袋都是怎麽把人吃到嘴里。终於,景澜在他高超的舌技中败下阵,软软的躺著,勉强睁开眼看著脱得精光的男人抱住自己跑向卧室。 景澜平静的看著性致勃勃的程清锐,不觉露出一抹苦笑。他不过是个三十多岁的老男人,哪里值得这个人喜欢那麽多年。 清锐露出精壮的胸膛和紧致的长腿,跪在床上小心翼翼的剥著那人的衣服,像是对待最贵重的珍宝。 睡衣只有简单的四个扣子,轻松的拽下来,露出大片洁白迷人的肩膀和裸露的胸膛。两颗奶头呈暗红色,扁平的贴在肉里。清锐玩心大起,用指甲抠著那小块红肉,直到两颗乳头赫然挺立。 景澜死死咬住唇,不肯发出半点声音,大口喘息胸口在玩弄下起伏不定。清锐大手转而覆上了睡裤下有稍稍抬头趋势的部位,轻轻揉著,好似按摩。虽然自己早已勃起,却依旧隐忍不动,而是像捉住耗子的猫一样,在手里反复玩弄,让其狼狈不堪。 身上的火早被点燃,景澜又是清心寡欲的人,就连手淫都很少,现在被如此禁锢在床上玩弄,早就羞的满脸泛红,只是心里不停想著不能被他看扁,才逞强强装镇定。 终於,在程清锐弹琴般的玩弄下,景澜的老二渐渐苏醒,撑在睡裤里鼓起老高的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10 遗留记忆(H) 作者:shiya紫夜 分卷阅读10 一个包。清锐撇嘴一笑,扯下睡裤弹出一个四处摇晃的肉棒。 身体暴露在冰凉的空气中,又是被人如此细致的扫视,景澜全身都泛著粉红,加之本身就白皙的肌肤,更是让程清锐这只饿了十多年野兽胃口大开。 清锐摸著自己老二,露出饕餮的危笑,舔著景澜红红的耳垂,沙哑色情的诱惑,“哥,我开动了。” 长腿越过身下僵硬的身体,清锐跪坐在床上,俯身含住了景澜的下身,塞满口腔的老二直逼清锐的喉管,没经过人事的棒子散发著纯洁的气息,还带有沐浴过後清新的柠檬香,清锐吮著微微翘起的物件,粗糙的舌头细细舔过凸起的青筋,龟头的小眼处也被口水打湿,向外冒著浓稠的精液。 景澜衣衫大敞,下身裸露,遮住脸咬著下唇,拼命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声音,身体的舒爽刺激脑神经不断的吸气,像条缺水待宰的鱼儿。 情色的水声回响在耳边,好似放大一般,下体的灼热仿佛要将他燃烧,从未经过如此快感的景澜被刺激的浑身无力,阴茎在温暖的口腔中不断跳动,两个蛋也被玩弄於鼓掌之中,被人控制著全身的快感逼得景澜不得不闷声轻呼。 像是受到鼓励,清锐愈发卖力的舔弄,剥开薄薄的皮,露出光滑的龟头和硬柱般的嫩肉,牙齿轻轻摩擦在小头的边缘,唾液顺著阴茎流到睾丸,再流到股缝,荫湿了床单。 “哥,爽不爽?”清锐含著东西,不清楚问道。 景澜紧闭双眼,满脑子的云里雾绕,压在他身上的声音像是从遥远之地传来,清亮而模糊。清锐加快口中的动作,黑发上下快速的起伏,整根没入再整根拔出。景澜就这样在天堂般的快感中释放了浓稠的精液,喷了清锐满脸。 “哥,你竟然敢颜射我?”清锐装作生气,吐出口中精液,又将脸上的浓白擦掉,集中在手上,趁著人不清醒的空档,摸进白花花的臀缝,在小洞处一深一浅的按著。 清锐看著他眯起的桃花眼半垂不垂的睁著,还在高潮的余韵中回味,高挺的额头微微皱起,眉间满是情事过後的慵懒,就是想看这人不知所措的样子,低下头将口中残余的精液悉数转移到主人口中,还美名其曰“尝尝自己的味道”。 景澜满嘴腥膻,偏过头想要躲闪,却只能无力的轻捶著身上不要脸之人宽厚的脊背。 “唔唔唔……”被极力挑逗的口腔,唾液顺著嘴角流出,那人却依旧细细品尝景澜的舌头,被人上下其手的玩弄,让平时禁欲惯了的景澜不知所措,拒绝不了只能一味接受。 手下也不停的抽插,用精液软化著紧闭的洞穴。指节分明的手指在那诱惑的屁股中进进出出,而被进入的人却丝毫没反应过来,目光混乱的望著天花板。 就在景澜晕乎乎的间隙,程清锐瞅准时机,掰开白花花的长腿,挺身直入小心翼翼的寸寸研磨,直至悉数没尽。 在进入的瞬间,景澜疼的大叫,挣扎的双腿想要离开他的束缚,但是男人比他想象的强壮的多,紧紧抓住双腿不放手,加上自己刚出完精浑身无力,只能任人宰割。 “程清锐!”景澜紧紧咬牙,抬头看著不断在体内抽动的男人,从齿间艰难的吐出三个字,然後就失去了力气,松松垮垮的躺在床上,任由男人操弄。 “嗯?哥有事吗?”程清锐装的一脸天真,露出孩子般的笑容,额角爆出青筋,可见他也被夹得难受,“哥你放松点,我很疼啊~~” 他倒还抱怨!景澜被插入体内的硬物紧紧蹦著身体,疼得冷汗直流,死死抓著床单。明明不是合适的地方,却偏偏承受著骇人的压力。景澜也是有口说不出,谁让是他先点头同意的,真是作死。 清锐见他无法适应,阴茎也因为疼痛缩成了一团,像个受了伤的孩子,可怜的躺在稀疏的体毛中,拿捏著小小的软物放在手中把玩,另一只手在瘪下去的腹部打著圈,挑逗著那人的性欲,腰不停依旧前後进出那诱人的洞穴。 程清锐一心二用的本事最为出色,经常是听歌写作业两不误,双手分别画方圆更是不在话下,为此景澜还夸过他聪明,只可惜他的聪明劲都用到了邪门歪道。 眼见手里的物事又有恢复硬度的趋势,那人眼眶通红捂著双眼自欺欺人般的不去看,清锐眼尖的在马眼上打转,柔嫩的小头瞬时流出了汁液。将粘腻蹭在景澜腹上,引他发出了轻声的闷哼。 “别忍著哥,”清锐沈下嗓子,不要脸的说著淫秽的话,“被操的爽不爽?嗯?”然後加速进攻,手里上下撸动,听话的吐出白汁,“哥……我想了你七年了,你终於是我的了。”清锐坚硬的老二捅著身下害羞的人儿,巨大的满足感油然而生。 “嗯嗯嗯……”那物事像是要捅穿他,景澜如同破碎的娃娃一样,乱发翻飞,被人握住的腰不觉挺起,泪水顺著眼角流下,只能无意义的叫喊。 快感太强烈,从未有过的经历更是让他无从招架,只能感受带给他的疼痛与快乐,明明是个只会对他撒娇的小孩儿,怎麽变的如此咄咄逼人?景澜快要被他搞的败下阵来,抑制不住的呻吟流淌在空气中,与淫靡的体味融合,结合成了让他甘心沈沦的特殊药物。 “啊!”突如其来的清晰叫喊,让聪明的野兽找寻到了突破点,将双腿扛到肩上,腰部以下悬空,景澜被折叠起来。大腿隐约蹭到了胸口,发出酥麻的快感,清锐粗重的呼吸喷在脸上,引得景澜更是夹紧了穴。 不断撞击的那点,情欲顺著体内四窜到了全身,大脑再也不能主宰身体,高声的尖叫从禁欲的口中传出,景澜开始发晕,像是漂在大海上的稻草,随波逐流,只能抓住清锐宽阔的背寻找支点。 清锐双手握住白皙的腰肢,更是将景澜折叠成侧v字形,狠命的捅弄,“哥,叫出来,我要听……”他轻声引诱。 “嗯嗯啊啊啊……”婉转高昂的哭声从身下传出,景澜被操的没了魂,凭借本能红著眼尖声呐喊,“停,停下……” “哥不也被操的很爽吗,都操哭了。”清锐故意露骨的说著淫话。 “求你……别操……了啊啊……”从嗓子眼里发出的软弱求饶更是激发了清锐的兽性,看著爱了十多年的男人在自己身下哭泣呻吟,更是想看他更多羞耻的地方,想让他在自己面前抛弃尊严,想让他完全臣服自己身下。清锐长时间得不到满足的劣性此刻被完全激发,红著眼想要把身下的男人操死在床上。 “清锐清锐,慢……慢点……”景澜抽泣的求他,快感累积到尽头,身体承受不住,只好大声尖叫。 听到儿时的称呼,清锐像是回了神。这是他的爱人,他爱了十多年的人,不能吓跑他,以後有的是时间。 於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1 遗留记忆(H) 作者:shiya紫夜 分卷阅读11 是清锐大发慈悲的决定放过凌乱不堪的男人。没了技巧,只是一味捅弄,对著火热的、被他操开的洞穴,打桩般的捅操。 “啊啊啊啊──”随著放肆的高声尖叫,景澜紧绷住身体,夹著体内火热的阴茎,又一次泄了精元。清锐也被他突然的紧缩刺激的精关打开,射在了肠道深处。 两人经过一番肉搏,都精疲力竭,景澜更是射了两次累的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清锐趴在他身上缓神,彼此的心跳在耳边放大。窗外微光洒进,照射著淫靡而和谐的画面…… <% end if %> ☆、8 bsp;8 8 bsp;8 之後的一个礼拜,天气好的不得了,像是应景一般的拨云见日,一连几天的阴云都消散的无影无踪,灿烂夺目的太阳高高的悬在空中,偶尔能感受到暖风轻拂发梢的触感。 景澜到达精神研究院时已经是上午11点多了,心里咒骂著让他一晚上没好过的男人,一边揉著酸疼的腰进了电梯。 “大卫医生,腰不好啊?”护士长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脾气好口碑好,很多不听话的患者都是她来注射,就是有些八卦。 想到昨晚的性事,景澜刻板的脸上泛出一丝红晕,耳边的女人的还在不停唠叨著要节制,不能纵欲。 好容易摆脱了她,景澜恢复冷静进了观察室。 苏镜宇倒是听话的对著门上的玻璃自言自语,看到景澜来随即咧出一个漫不经心的笑,“大卫,你今天来晚了!”像是训手下不听话的小弟一样。 “嗯,今天路上堵车,对不起。”景澜耐心的同他对话,拉过椅子在铁栅栏的对面慢慢坐下,“今天感觉怎麽样?”他翻开病历,审视著上面龙飞凤舞的字迹。 苏镜宇有些无聊的反坐在椅子上掏耳朵,咂著嘴,“还那样呗!”然後瞅著景澜飞速的写写画画,又开口道:“其实我觉得我根本就没病,都是老头子一惊一乍的。” 景澜从眼镜上方看他,依旧清冷的声线,“平常的你确实没病,但是发狂的你可就不那麽好了。” “你们总说另一个我,我咋从来都没感觉呢?”苏镜宇挠挠乱七八糟的头发,“就是有时候会莫名其妙的睡著,醒来後浑身是伤。” “嗯,那就是另一个你瞒著你,对你的身体做的事。” “操,这小子活的不耐烦了?敢拿老子身体做实验?”苏镜宇愤怒的排著椅子背,站起身瞪著眼睛瞅著自己的身体。 “那小子也是你,只不过是‘你’的另一种存在形式,他接收了‘你’对生活的不满,接收了‘你’对父母忽视的愤怒,还接受了对w的怨恨。”景澜摘下眼镜看著正常的苏镜宇,平静的分析著。 他今天并不想惹怒苏镜宇,所以委婉的提著“女人”这个单词。 “靠,真他妈邪乎。”苏镜宇放弃般的又坐了回去,大男孩的脸上全是不解。 “你跟他无法沟通,所以我劝你也没用,他出来也没法好好交流,所以现在只能把你关在这。”景澜合上病例,钢笔在硬皮本上发出咚咚的声响。 “那我就得在这呆一辈子?”苏镜宇皱起眉,歪著头,盯著面前一脸镇静的景澜。 “你……努力跟他沟通一下吧,实在不行,我只能唤醒他强行催眠了。”景澜仔细的斟酌词语,“催眠需要在你的主观同意配合下进行,如果强行逼你接受暗示,可能会对大脑造成影响,所以……”景澜叹了口气,“现在的我,无能为力。”低下头,对苏镜宇道歉。 “哈哈哈……大卫,别那麽严肃,又不是你的错,医生又不是万能的。”苏镜宇大大咧咧的笑著,好像丝毫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景澜为他的理解感到欣慰。 告别了苏镜宇,景澜开著车在大街上毫无边际的乱逛,为大气污染做足了贡献。再过些天是母亲的忌日,虽然每年这个时候都会心绪不安,失眠多梦,但今年症状尤为强烈,极度的不安经常梦到令人心悸的画面,景澜想著是不是该回去看看。 程清锐在绝夜的强行干预下,走後门进了市医院,用他的话来说就是:“反正你是学医的,不如进医院好好锻炼锻炼,省著天天烦我。” 绝夜在他回国之後就帮他找好了工作,可程清锐那时一门心思都扑在景澜身上,工作的事也就不了了之,现在好不容易两人算是有了进展,绝对不能再让他搪塞过去,於是直接上门抓人。 程清锐本就是对任何事都不上心的人,工作也是适当的应付,能出80%的力气绝对不出100%。 此时他依旧不情愿的跟在绝夜身後,“哎呀,你烦死了,老兔崽子,说了别管我。”程清锐心烦的往前走,他还在为绝夜擅自给他联系工作的事不满。 “你不上班让谁养著你,我可是答应了她照顾好你。”绝夜也为这个让他头疼的小子火大。 程清锐也火大,转过身冲著绝夜大喊:“操!现在来装我哥,要不是被你逼的我爸能死?要不是为了你,妈能自杀?我根本就不值得您绝总操心,您就……” “啪”,绝夜一巴掌扇在程清锐脸上,愤怒不已。 “呵呵呵,”程清锐舔著唇角的血迹,大笑,“生气了?杀了我啊,死在你手里的人还少吗?连自己亲妈都敢害,还有什麽你不敢的……” “啪”绝夜又打上了程清锐另外一侧,依旧眉头紧蹙的盯著他。 “你……”程清锐拽著绝夜的衣领气的呼哧呼哧喘气。 “清醒了吗?”绝夜毫无惧色的看著同母异父的兄弟,“醒了明天就给我去上班。” 医院周围的人都指指点点的看著散发怒气的兄弟俩,小心翼翼的绕开走。 “哎,那不是绝世的总裁?” “真是,快照相发微博。” “他旁边的是谁啊?” “谁知道?” “长得也好帅~~” 於是在众人强势围观下,兄弟斗遗憾收场,各自散发著怒气离开。 景澜回到家,就被委屈的大狗扑了个满怀。看著他微微发肿通红的双颊,景澜换上家居服拿了冰袋给他冷敷。 “你又整什麽么蛾子?” “哥你现在汉语说的越来越好了,都知道么蛾子是什麽意思了。”大狗枕在景澜腿上,享受著冰火双重刺激。 景澜打掉那双袭上他屁股的手,“别说废话。” “绝夜那老兔崽子给我在医院找了份工作,然後话不投机,就被他打了。”程清锐撅著嘴,忿忿不平的向景澜告状,然後可怜兮兮的等著安慰。 “绝对是你自己的问题,好好反省去吧。”景澜看著腿上就差没举个“求安慰”牌子的男人,把冰袋重重的放在冻得通红的脸上。 “啊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2 遗留记忆(H) 作者:shiya紫夜 分卷阅读12 ──”程清锐夸张的大叫。 “我还有事,你该干啥干啥去。老大不小了,别整天像个小孩似的,你哥那是为了你好,别什麽都不懂。”说完,起身去了厨房。 “我只有一个哥,就是你,绝夜那老兔崽子我才不认他!”程清锐从沙发跳起,冲著那人背影喊道。 程清锐当然知道绝夜是在替他考虑,二十多奔三的大男人,也不能一直没工作靠存款过活,可是他就是受不了绝夜照顾他,明明是自己的仇人,却怎麽都恨不起来,所以不认哥,喊他老兔崽子,甚至过年也不回国,像个没长大的孩子一样跟自己赌气。 明明就是世上仅剩的独一无二的兄弟。 “过来帮忙,不然没你的饭。”景澜从厨房探出头冲他喊著。 他怎麽忘了,他还有个比血缘还深的牵挂。於是屁颠屁颠的跑过去,凑到景澜身边,撒娇般蹭著景澜略长的长发放在手中把玩,“今晚吃啥?” “去切菜。” “唉?我都受伤了,你也不给我补补~~” “不要脸了,动作快点。” “遵命,大佬。” …… 他们都向往这种平淡又温馨的生活,像是千千万万户普通的家庭那样,可以无拘无束的在阳光的牵手、相拥,只是生活过早的给予了他们历练,小小年纪经历了失去亲人的痛苦,所以比别人更懂得珍惜身边微小的幸福,黑暗中哪怕只有细小的一丝光芒,都会紧紧的抓牢,再也不松开…… <% end if %> 作家的话: 13点双更,敏娜~~平安夜快乐~~【虽然没到晚上~~~】 ☆、9 bsp;9 9 bsp;9 最近的程清锐相当不爽,看啥都不顺眼,就连带他的主任都发现了程大帅哥的不对劲。 “喂,下班去喝酒?”杜伊用手肘戳著在办公室垂头丧气的程清锐。 “嗯。”没精打采的答应。 “找几个小妞?” “嗯。” “玩个np?” “嗯。” “完了完了,这孩子没救了,谁赶紧把他领走啊啊啊啊──”杜伊揪著头发疯狂的说,“岳父大人肯定会杀了我──” 杜伊是院长老头的准女婿,知道这人走後门进了医院,就没正眼瞧过他,心想反正是个草包,只要不给他惹事就行。 可没想到程清锐这人虽说看著吊儿郎当的,专业水平还说的过去,但还没到让他独立操刀的程度。 外科患者多,程清锐作为外科主任的现任弟子,一般挂号的患者都是他给看,加上人长得好,态度又和蔼,最主要的是专业水平过硬,杜伊也就渐渐对他改了看法,现在正考虑要不要让他当助手上手术台。 可是,杜伊回过头看著正神游太空的弟子,恨铁不成钢的摇摇头,真是不能夸啊。 “喂──回神了──下班了──”杜伊脱下白衣,换上便装,趴在明显不在状态的小程耳边大喊。 “啊!主任,你吓死我了!”程清锐正对著面前的仙人掌发呆,被突如其来的魔音穿耳,吓得蹦起来,一手扎在了仙人掌上。 “啊────”整个三楼都听见了他嗷嗷乱叫。 “主任,你别吓我啊!”程清锐朝他晃著自己被包成粽子的手表达不满。 “还好只是左手,高兴去吧你。”杜伊一杯酒下肚,示意酒保再来一杯,“我刚才说找小妞你可是同意了啊,看上哪个了?”他环顾四周看著周围形形色色的女人,随著鼓点扭动腰肢。 “主任,我那只是随口一说,你还真信了。”程清锐用那只没事的手无聊的搅著杯中的冰。 “唉?你最近不是欲求不满?带你来好地方你还嫌弃,真是个小鬼!”杜伊咂著嘴又一饮而尽。 “欲求不满是没错啦~但我的人去美国了,还没回来所以……啊啊啊啊烦死了!” “小程有对象了啊,早说啊,我还以为你单身呢。啊,所以你最近魂不守舍的,我说呢……”说著又开始自灌。 “喂喂喂老大,不带你这麽喝的啊,嫂子知道了得杀了我。”程清锐单手抢过酒杯。 “没大没小的,”杜伊一掌拍在程清锐脑袋上,“叫杜教授。” “是是是,谁惹著我们独角兽了,学生去给您打回来。” “你才独角兽,你嫂子。” “……” “我要结婚了。” “唉?好事啊,愁啥?”程清锐不解。 “唉,都说男人四十一枝花,你看我,眼瞅著奔四了,还他妈得靠著女人,真他妈窝囊啊!”杜伊一把夺过被抢走的酒杯,灌得头晕眼花,“要不是小艾,我怎麽能一路升到主任这位置,唉,要不是她是院长女儿,这次的升职哪能轮到我,比我有资格的人有的是,真是……” “杜伊同志,我刚来的时候你怎麽说我来著?”程清锐看著杯中透明的液体,难得正经起来。 “啊?那麽快就忘了?要不说毛没长全的孩子就是……我让你别扯我後腿,老子可是要让小艾幸福的男人。” “是啊,当时我还纳闷,小艾幸福关我啥事,现在可算知道了,你是希望嫂子以你为荣吧?” 杜伊不语,默默听著程清锐独自唠叨。 “别人都说你靠关系上位,久而久之,你就开始丧失信心,怀疑自己的能力,甚至认同了他们的话,觉得自己配不上她,现在的你,恐怕是嫂子不愿意见到的吧?你这叫从众心理!”程清锐歪著头批判他。 “你倒是会说。”杜伊斜眼看他一笑。 “那当然,我的爱人可是心理系的高材生。”程清锐提起景澜一脸自豪。 “小子,看在你这麽能说会道的份上,後天的手术交给你了。”杜伊揽上清锐脖子把工作推给他。 “唉?我的手可是还在刺蝟状态……” “哈哈哈,来来来,不醉不归不醉不归,干……” 就在程清锐和杜伊举杯邀明月的时候,景澜在美国老家收到一封信。 这次久违的归乡,让景澜从心底翻涌上一种莫名的感情,七年前离开时走的匆忙,很多事情都交给了导师文森特,自从父母走後,文森特就成了景澜的监护人,除了在学业上给予了很大的支持,也是最了解景澜的。 门外的门铃被爬山虎遮得严实,院子里杂草丛生,看得出主人已经很长时间没去打理了,他笑著看向两鬓斑白亦师亦父的老人。 “摆一副臭脸给谁看?不想笑就别笑。”老头穿著睡袍颤颤巍巍的走到沙发上坐了下来,喝著杜松子酒,示意来人坐下。 “刚睡醒就喝酒,小心中毒。”景澜随手拿了本书扇著风。 明明还处在盛夏时节,屋里却点著壁炉,看来文森身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3 遗留记忆(H) 作者:shiya紫夜 分卷阅读13 体越来越差了,景澜暗暗想著。 “你那小表弟最近都没在找过我,出什麽事了?”老头带起花镜,上下打量著对面的人。 “他现在跟我在一起。”景澜平静的陈述。 “你……你们……在一起了?”老头浑浊的双眼看著他。 景澜低下头似在思索措辞,“只是暂时的。” 老头重重叹出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然後像是突然想到什麽,“那个病人怎麽样了?” 秋天的故乡没有了太阳的踪迹,云层俯视著大地,房间里并没开灯,只能模糊的看到正在交谈的两人。 景澜不语与老人对视著,半晌,空气中回荡著疲惫的声音,“我恐怕是……有心无力……” 文森特撇过头看向窗外,一下一下的转动著手上上了年岁的戒指,“想当年,你父亲在我手下学习的时候,你还没出生,一转眼,都跟你父亲一个年纪了。唉,如果我没把那个差事交给他……” 景澜突兀的打断他,“文森,都过去了,父亲的死不是你的错。” “不,是我,本来他拒绝了的,都是我硬要他接下来……”文森特低著头眼角闪著一滴泪,“大卫,我不仅害了安迪,还害了你……” “没关系,大不了我不治就行了。”景澜笑著安慰老人。 “我只是希望你能走出安迪的阴影,才把苏那孩子交给你,现在看来,又错了啊又错了……”文森特不再看他,慢慢站起身,从卧室里拿出一封信交给他。 “我看过了,最後还是决定把这封信交给你,你自己决定吧。”老人说完,就不再理会他,径自走进了卧室。 那是一封没有地址的信,歪歪扭扭写著“to david”,静静的躺在桌子上。 卧室里传来老人坚决的声音,“跟那小子分手,他会害死你。” 景澜最讨厌下雨,偏偏父母去世的时候还都是在雨天,冰冷的液体击打在身体上像是杂乱无章的拳头倾巢而下。雨水冲刷著相邻的碑冢,雾蒙蒙的天气似乎暴风雨即将到来的前兆。 他安静的站在雨里,任凭雨水冲刷,吸了水的呢子大衣重重的压在肩上,面前的两方墓碑与他静静对视,优美的花式字体华丽的篆刻於石碑,清楚的告诉他父母已经离世的事实。 就在景澜给父母上坟的时候,程清锐此时正在救护车上手忙脚乱的忙活。 高速公路。 油罐车爆炸的伤员源源不断的送往市医院,身为外科医生的程清锐虽说只是个刚进来的新人,但由於人手不够,只好把他也派上了用场。 随著渐渐消散的冲天浓烟,救护车从医院驶向事发现场,程清锐就是这些急救医生里的一员。 耳边是警报器的呼啸,眼前是警示灯不断鸣闪的豔红,程清锐跟著一帮混熟的大哥大姐同坐在一辆车里,坐在他旁边的扎著利落马尾的女人是已经有5年急救经验的成香语,她快速的给清锐讲著事故现场的注意事项,“一会到了现场,你跟著我,我抬头,你抬脚,注意轻拿轻放,已经昏厥的患者要率先抢救,呼吸机和起搏器啥的都会用吧?” 成香语迅速戴上医疗口罩,将长发在脑後绾成一团,精明干练的脸上散发著自信的光彩。 “当然。”清锐也利落的配好装束,穿上橘红色的夜光服,想到了家里橘红色的浴帘,不觉偷偷笑了一下。 说话间到了现场,救护车无法前进,7、8个急救人员快速跳下车,顶著滚滚的浓烟,猫著腰冲进了中心。 由於事故发生在下班高峰,高速上的车量比平时多出好几倍,离油罐车最近的伤员已经在前一波送往了医院,现在他们的任务就是搜寻附近有没有遗漏的伤员。 巨大的油罐车冲下了护栏,侧翻在草地上,还在源源不断的泄漏著刺鼻的液体,程清锐在一辆前盖被撞烂的路虎里发现了晕倒的驾驶员,赶忙喊来成香语。 砸碎玻璃,两人合力将她平稳的抬了出来,伤者头部有严重撞伤,“估计是颅内出血”,成语香皱著眉用纱布做了紧急措施。 但鲜红的血液依旧顺著头发往外淌,胸部磕在了方向盘,脚卡在了刹车上脱了臼,就在两人准备将她抬出现场时,女人挣扎著睁开了眼,裂开的唇颤抖著说了一句“孩子……” 程清锐大惊,赶忙和成姐对视了一眼,将伤者安放到较为安全的草地另一侧,回到车里寻找孩子。 此时夜幕已经降临,天边点缀著斑斑星体,西边火红的云彩被漫天的烟雾遮挡,程清锐只好打开应急手电照射著後座。随後在後座下面发现了已经散落的一团衣服,隐约望去还有斑驳的些许血迹。 由於车体倾斜,门又被另一辆车堵住,清锐只好从前玻璃窗爬入车内,脚踩著车座上,胸口压在手刹伸手去够著孩子。 耳边是尖锐的警笛和人们慌乱的大叫呻吟,整齐的步伐从远处传来,清锐心里想著:必定是消防部队到了。然後伸长了胳膊抓住了那一团衣服,抱在了怀里。 孩子还小,可能刚刚2、3岁,闭著眼窝在清锐怀里,右半边身子好像是被什麽东西刮住,长长的一道伤疤,汩汩的冒著鲜血,嫩嫩的小脸攒成一团,不知是吓得还是疼得晕了过去。 程清锐抱出孩子,用纱布死死按住出血部位,猫著腰,快步跑向高速另一边。 就在这时,冲天的巨响在耳边响起,油罐车又一次发生了爆炸。 一个惊雷在耳边清晰的落下,沈醉在过去的景澜终於回过神,狼狈的捧著两盒骨灰离开墓园。 <% end if %> 作家的话: 说好的双更~~~平安夜快乐。。明天圣诞也是双更撒~~~ ☆、10 bsp;10 10 bsp;10 记忆里,那间染血的房间还流动著烤苹果馅饼的香甜,孩子跪在地上,用颤抖的手去触摸已经冰冷的尸体,香甜的血腥是孩子对那间屋子最後的记忆。 又是一年的忌日,景澜和母亲给父亲上坟後,继续泡在陈旧的图书馆,日复一日的重复著同一件事。 为了给死去的父亲报仇,他决定考圣医学院,现在正在做考前的最後冲刺。虽说美国的入学很容易,以景澜现在的成绩可以说轻而易举,但从小就总保持第一的完美主义者依旧逼著自己要做到最好。 今天又是学到了很晚,景澜摘下眼镜,捏著被压出印子的鼻梁,又喝了一大口浓浓的咖啡,面对著厚重发黄的羊皮书继续挑灯夜读。 夜晚的图书馆寂静的可怕,秋风乍起,阴森的寒风欺压光秃秃的树枝,通过玻璃倒映在破旧的地板上,像极了张牙舞爪的鬼怪。 人口稀少的小镇到了太阳落山就没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4 遗留记忆(H) 作者:shiya紫夜 分卷阅读14 了人影,镇上唯一的图书馆听说已经有上百年的历史,经久失修的古老建筑隐藏了过去的辉煌,只有一个图书管理员,里昂年岁大了,经常窝在躺椅里时睡时醒。 景澜来的次数多了,两人就渐渐熟悉起来,里昂清醒的时候还会给他讲些镇子里以前的琐事,那些有关狼人、吸血鬼的故事都是里昂讲给他的。 越想越觉得可怕,景澜按住频繁跳动的右眼,决定今天早点回家。 他给壁炉里又添了些柴,把半掉在地上毯子重新给里昂盖好,只留了一盏油灯,踩著“咯吱咯吱”的地板离开这里。 今晚的风异常的喧嚣,没有月亮的天空仿佛给大地也笼上了阴影。要下雨了,这麽想著,景澜将围巾紧紧的缠在脖子上,裹紧大衣快步往家走。 街道隔很远才会有一盏路灯,随著影子被不断拉长缩短,两栋并立的房子孤寂的伫立,他在没有光亮的门前站定,快速掏著钥匙。 进了门,迎面而来的是扑鼻的血腥,景澜睁大双眼警惕的看著周围。这味道他太熟悉,当年父亲就是伴著这味道倒下的。景澜没敢点灯,借著手机微弱的光亮一步步朝最浓重的厨房走去…… 景澜从梦里惊醒沈重的喘著,有好多年没做过这个梦了,果然一回这儿就会控制不住吗?他叹了口气从床上坐起,厚重的雨点击打在玻璃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雨帘模糊了玻璃,看不清模样,一如当年18岁的他跪在厨房,看著眼前的尸体听著耳边的风雨。 阔别了7年的房子依然屹立在小镇里,只是镇上的人来了又走,已经没了可以打招呼的邻居。 天还没亮,经过一夜暴雨的洗礼,小镇的空气出奇的清新,空气中弥漫著泥土的腥气,长靴踩著水坑一步步朝图书馆走去。 7年未见的古老建筑,此时焕然一新的伫立眼前,周围不再是光秃秃的树枝,一年四季的常青树即使在秋天也不会失去生机。火红似血的枫叶,一片片绚丽的挂在树上。 图书馆没到开门时间,景澜就悠闲的围著建筑一圈圈的散步,偶尔晃动几下手臂踢几下腿。 就在转第五次圈的时候,大门“吱──”的打开了,出来一个陌生的面孔。景澜走上前,用熟悉的母语问候。 “进来吧。”新任图书管理员卢萨是个长著一张娃娃脸的中年人,笑起来一对酒窝深深的嵌在嘴角。 景澜踩著依旧“咯吱咯吱”的地板迈进这个特殊的地方,书墨的味道依然环绕,壁炉边依旧挂著那只破旧的圣诞袜,还有这氛围,林立的书籍依旧整整齐齐的摆在书架里,纤尘不染。 原来无论外表如何变化,里面依然是一成不变的。 卢萨端著两杯滚烫的咖啡,坐在景澜对面,“你就是大卫吧?” 没等他开口,卢萨接著说,“里昂日记里提过,我一眼就知道是你。” 景澜不置可否的举杯,喝光了杯里的咖啡。 他从清晨一直呆到阳光正好,告别了有些神秘的卢萨,揣著一封信又一次离开,这一次,他不会再回来。 这里,已经没有了他的归处。 那一年,里昂在他离开镇子去大城市上学的第一年就去世了,小镇的居民为了纪念这个十年如一日不曾离开的管理员,募捐出资修缮了破旧的建筑,聘请了突然出现的卢萨。 最後一次,他仰望天空踩著脚下生他养他的土地,一去不返。 ──────────────── 病院里人来人往,人声鼎沸,病床上的男人头上包著纱布,歪在床头看电视,一手遥控器一手薯片忙的不亦乐乎。 “给你个好点的环境就开始蹬鼻子上脸,哪有病人像你似的。”绝夜怒气冲冲关上电视,硬是把他按回床上,“好好躺著,一分锺不看著你就不老实。” 事故发生的时候,绝夜正在日本谈生意,接到通知放下手里的单子立马飞回来,看到的却是小兔崽子大爷般的享受。 “老兔崽子别管我,老子愿意!”程清锐一脸不屑,扭过头不理他。 “你以为谁把你整到vip病房的?不听话就给我回普通病房呆著去。” 程清锐想著刚刚苏醒时满病房哭天喊地的嚎叫,乌烟瘴气的空气,萎了,只好低声下气的给坐在沙发上的男人赔不是。 “景澜呢?” “美国啊!” “什麽时候回来?” “不知道,嫂子给他打电话关机。”程清锐吃著削成一块块的苹果,吱吱唔唔说道。 “好好养著吧,伤筋动骨一百天,你那瘸腿估计得躺上几个月。” “你才瘸,你全家都瘸,老子就骨个折,少他妈咒我!”程清锐随手抓个枕头朝绝夜砸去。 绝夜准确的接住枕头笑笑,“瘸子,用不用帮你请个护工啊?”见嘲笑,程清锐气的说不出话,只能鼓著个腮帮子怒视著他。 只听见剥削者又补了一刀,“我老婆可不借你,要伺候找你老婆去。”说完十分欠揍的冲出病房,留下瘸子一个人气鼓鼓的生闷气。 腿受伤并不代表手不能动,摸出枕头底下的手机打给那个熟悉的号码,对面传来熟悉的声音:“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请稍後再拨……”程清锐脱力,看著白花花的天花板发呆,哥,你快回来吧。 ──────────────── 景澜下了飞机直接回了家,看著楼上黑咕隆咚的房间不禁犯嘀咕:刚十点怎麽就睡了? 将关机一周的手机翻出来才发现已经被上百条短信和电话塞满了,只好放下行李又匆匆赶往医院。 瞅著在床上玩游戏机玩的忘了时间的病号,景澜暗暗松了口气。 在出租上翻著短信还以为多严重,脸白的像鬼一样,吓得司机都没敢跟他搭话。景澜沈下脸靠在门边瞅著玩到自嗨的人,就想抽他。 “咳咳”赶在爆发前提醒了下那人,只见程清锐听到咳嗽声,迅速转过头放下手中的机子,顿时变脸声泪俱下的哭道:“哥,哥,你可算回来了啊,他们都不管我,我一瘸子生活不能自理,他们都嫌弃我,哥,还是你好哥……”,然後抱住那人的腰,死死搂著。 景澜从小就对这烦人精的磨人度了如指掌,没想到受个伤让他功力大增,简直到了恨不得把嘴给他缝起来的程度。 “少装,绝夜都跟我说了,有那玩游戏的时间还不如早点睡,骨头也好快点长。”景澜奋力挣开烦人精的双臂,把他按回床上,警告他不许再乱动,然後把尿满的瓶子扔到外面,又收拾了被烦人精弄乱的房间,靠在沙发上沈沈睡去。 烦人精程清锐透过月光看著那人惨白的脸颊和眼底黑黑的眼圈,欣慰的笑了笑,随後也渐渐进入梦乡。 “9.23油罐车爆炸事件”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5 遗留记忆(H) 作者:shiya紫夜 分卷阅读15 已经过去一个月,关於事故原因已基本调查清楚,由於长时间阳光暴晒,加之驾驶员超速行驶,致使车体热度不断上升,最终导致了这场惨剧。 “油罐车司机当场死亡,死亡人数24人,伤者146人,被炸毁的路段现正全力抢修……”看著事故的後续报道,程清锐转头看著还在厨房忙碌的爱人。 出院後,程大功臣过起了米虫般的幸福生活,一切衣食住行由爱人一手操办,直躺在特质硬板床上,全心全意当病号。 “哥~~”清锐见人不理他,又开始粘粘糊糊的叫名字,“哥哥,澜哥哥……” “梆”一声巨响,景澜将握著的菜刀使劲砸在菜板上,气呼呼的大喊:“程清锐你给我闭嘴!!!” “哥,腿疼,你快来给我揉揉~”清锐撅著嘴皱著眉一脸委屈,冲那发火的人喊道。 “疼疼疼,疼死你!”景澜放下手中的活,系著围裙大步走过来,“哪疼啊?”他没好气的问道。 “腿酸……”清锐用小媳妇儿的口吻轻轻说。 景澜白了男人一眼,轻轻覆上男人绑成木乃伊的腿,在周围不轻不重的揉著。 “对对,往上点……再往上点……”程清锐兀自指挥著爱人,景澜也不好拿骨折开玩笑,一天24小时不能动,肌肉都硬梆梆的了,更可气的是程清锐那根久未发泄的柱子也开始变得硬梆梆的,一看到他就自动起立,搞的他根本不敢离那色狼太近。 回到s市後正好赶上程清锐受伤,於是景澜私心的放下工作,天天伺候这烦人的祖宗。 “对,就这,下面疼……”清锐哑著嗓子,舔著有些干裂的唇,十分诱惑的眨著眼看著他,然後瞟了一眼毯子底下支起的帐篷。 景澜顺著石膏看去,先是惊讶随即皱眉最後羞红了脸,支支吾吾的说“我……还炖著鸡呢”然後就要撒手不管。 好在程清锐眼疾手快,抓住他的手左右晃著,可怜兮兮的眨巴著眼,“哥,你就可怜可怜我,帮我揉揉,我现在这样……不方便……”说完垂下头,一副垂泪欲滴的可怜相。 他看准了景澜是刀子嘴豆腐心,不会坐视不管,所以心安理得的冲他耍流氓,然後嘀嘀咕咕的说著:“我都一周没见你了。” 见他如此渴望的神情,景澜咬牙狠心又坐了回来。程清锐拉著他手轻轻探进毯子,覆上了好似冒著热气的柱子。 景澜赶紧抽手,却被他死死的按在鼓起的睡裤上,画圈般的揉弄,那灼热的温度似要把手烫出一个洞,被按住的手像是受到蛊惑般自发的揉动起来。 “哥……伸进来~”程清锐静静开口,牵著景澜的小指伸进了睡裤里。 景澜睁著大眼慌乱的看著他,下意识想要拒绝,却被那只干燥的大手死死拽住盖到了完全勃起的阴茎上。 “不!”景澜用力喘著气,触摸到那熟悉的硬度时,他竟然不要脸的想到了被男人压在身下狠命操干时的快感、如同升天般的快爽的高潮。 “哥……我这里胀的疼,帮我撸出来吧。”那双深邃的眸子下隐藏的欲望,正虎视眈眈的盯著他,像是盯著一块美味的肉。 景澜不知所措的慌忙低下头,咽著口水,不敢看男人,心里不停挣扎,这是不对的,可哪不对却又说不上来,只能被他牵著走。 “哥,求你了……” <% end if %> 作家的话: 生蛋快乐~~~下章肉~~~ ☆、11 bsp;11 11 bsp;11 景澜从小就对这个黏上他的表弟没辙,过分溺爱导致了他一般不会拒绝清锐的任何提议。 掀开闷热的毛毯,将那人的睡裤扒到脚踝,然後自己脱了裤子坐到程清锐腿上,解开衣上纽扣,露出白花花的肉体。 躺在床上的程清锐被吓了一跳,他哥是个十足的禁欲主义,现在突然变得如此主动,不由得受宠若惊,“哥你……” “你闭嘴。”景澜尖锐的音调破口而出,因害羞而颤抖的身体更是染成了红色,将床头的润肤乳挤出一大坨,颤颤巍巍的向自己身後伸去。 “哥,别委屈自己……”清锐看著含泪的爱人,一阵心疼,他并不想逼他做这种事。 “嗯~~~……”从鼻腔发出的闷哼脱口而出,景澜抵著那硬物一屁股坐了上去。虽说有著润滑,但毕竟没有好好扩张,痛苦可想而知。原本硬起的老二在疼痛的渲染下,快速的软了下来。 程清锐大手覆上景澜嫩白的臀揉捏使洞口松软下来,待阴茎悉数没入体内,景澜已是冷汗直流,搂著脖颈疼得紧闭双眼,英气的剑眉蹙成一团,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气。 景澜很瘦,瘦到可以清楚的看到每一根肋骨,程清锐伸手轻轻摸上爱人凹陷的下腹,刺激著欲望,边笑边说:“哥,你把他全吞下去了。”然後轻轻挠著两人的结合处。 “你看,你的小洞正吃著我的鸡巴。”清锐摸上胸脯上深红的凸起,重重的拧著。 “你闭嘴!”景澜红著眼眶,气急败坏的吼道。 “不,我偏说。你的屁眼吸的真紧。”程清锐恬不知耻的说著淫话,双手揉捏著两瓣白肉团子。 此时,景澜已经适应了顶在身体里的硬棒,小幅度的上下起伏,程清锐腿伤不敢使大力,老爷般的躺著,享受著爱人主动的性爱。 “哥,你还真是骚啊,竟然主动坐在我身上”程清锐此时开启了色狼模式,毫不在意的淫词秽语更是让景澜羞耻到极限,含不住的泪水顺著深深的眼窝汹涌而下。 “嗯……你欺负我……程清锐你个哈……王八蛋……”景澜羞得的边哭边说,“我就是想……让你这瘸子舒服点啊……你孙子的……”冲到脑顶的欲火,驱使著景澜扭动身体,可心里却被羞耻感逼得直掉眼泪。 “哥,这辈子我都不可能会有孙子了,”程清锐双手在景澜胸前下腹乱摸,“要不然,你给我生个儿子?” “fuck,滚你妈逼!”景澜逼得爆了粗口,“想要儿子找女人生去,别他妈找老子。” 看著景澜想从他身上起身,程清锐大手顺著那人姣好的腰线滑到胯骨,双臂用力向下一拉,景澜就又重重的坐回到身上。 “啊……” “宝贝,我错了,不要女人只要你,别哭了,再哭,我更想操你了。”程清锐实话实说,他想看到这个老男人在他身下婉转承欢,想看他扭动身子高潮呻吟,想看他被自己操哭求饶。 他恶劣的想完全掌控这个男人的喜怒哀乐,想让这个男人变成禁脔,想把这个男人用链子锁在身边,不给任何人看。 景澜红著眼盯著床上的“大爷”,一边大力的抬起坐下,被身体里的鸡巴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6 遗留记忆(H) 作者:shiya紫夜 分卷阅读16 顶的抽泣哽咽,身前四下摇晃的鸡巴被男人握在手中,不轻不重的把玩,体内深处是重重快感,顺著肠道涌向全身。 “嗯嗯……哈啊……”晶莹的泪滴到胸前,景澜在男人的撸动下射了出来,射到了男人胸前,乳白的一片。程清锐也在收缩的後穴里释放了精华。 景澜避开伤处,趴在男人身上,重重喘著气,“拔出去……” “唉?~在放一下嘛~哥里面好舒服~~”程清锐蹬鼻子上脸的撒娇。 “你还知道我是你哥?”犀利的质问在这种状况下威力减半。 “你不是也很喜欢?每次我喊你哥的时候,这里……都吸的紧紧的……啊!”没说完,程清锐被一掌扇在脑袋上。 景澜白了他一眼,扶著腰从床上起身,白浊的液体顺著大腿往下流,“惯的你不知道姓啥?赶紧给我养好搬出去!” “omg!哥你好狠心……” 於是,今天的鸡汤改成了干煸老母鸡。 ──────────────── “啊啊──爽!”程清锐伸著懒腰,不用呼吸近地面的空气,果然是浑身舒坦。 到年底,程清锐终於彻底摆脱了勒人的固定带,硬板床和轮椅,不用再吃长骨头的骨头汤、各种高热量的大补食品,不用遵守到10点必须睡觉的铁律,终於,自由啦! “哥~愣著干嘛,回家了,今天给你做你最爱吃的油焖大虾,快走去买菜。”清锐转身跑回来拉著他手朝停车场跑去。 “你自己去吧,我到诊所看看。”景澜不动声色的甩开他,向後退了一步,“你开车去吧,我打车就行了。”说完,头也没回离开了医院。 程清锐不是女人,当然也没有女人的第六感,但是对於这个他爱了十多年的男人,却有著近乎野兽般的直觉:那个男人,绝对有事瞒著他,而且还是导致他俩夫夫生活不和谐的大事。 回国後忙著照顾病号,每天忙前忙後也没时间去整理心情,现在终於可以好好考虑将来的问题,景澜并不想让清锐发现他的不正常,主动离他远远的。 离开医院,景澜首先去了研究院,把治疗到一半的病人不管不顾的因私事丢下三个月,也不知道现在怎麽样了。 苏镜宇的精神很好,依旧穿著白蓝相间的病号服,抱著双臂在单间病房中踱步思索。 景澜没打扰他,站在门口看著他一会儿自言自语,一会儿眉头紧蹙,一会儿又喜笑颜开,像是想到了什麽,问旁边照顾他的护士,护士说他从一个月前就那样了,总是自言自语,但又好像没犯病,所以并不清楚状况。 难道……,一个想法在景澜脑海中成形,快速打开门来到苏镜宇面前,苏镜宇也被突如其来的人吓了一跳,瞪大眼睛握起拳,一副要打架的姿势。 “是我是我”景澜赶忙出声,苏镜宇见来人是他就放松了警惕,卸下了肩,跨坐在椅子上。 “是你啊,我还以为那些人又准备那我去做实验呢?”苏镜宇厌恶的说道。 “实验?他们把你怎麽了?”景澜心下一惊,赶紧问他。 “还能怎麽著,就电击呗。”苏镜宇撇嘴,杀气腾腾的眼怒视著他。 “他们动你了?几次?”景澜的手紧紧扒住桌子,朝前探著身,快速的上下打量著苏镜宇。 “啊?” “他们电击了几次?什麽时候开始的?”景澜著急的询问著。 “2次,就……一个月前吧。”苏镜宇皱著眉,记不清具体时间。 一个月前,苏镜宇开始可以慢慢的和身体里的另一个他交流,先是在梦里,後来发展到醒著的时候,虽然两人沟通时间很短,却依旧被整日观察的护士发现了破绽。 当时景澜正在全心照顾程清锐,一度中断了治疗,研究院的各个医师也都同意了对苏镜宇做一次精神检测,但检测结果大出所料:苏镜宇完全就是正常人的精神水平。後来苏镜宇自言自语愈发频繁,这才引起了院方的重视。 苏镜宇父亲是s市政委,将儿子送到这里是来治病的,可是病没治好反而有加重的趋势,碍於压力,只好将电击疗法加入治疗。 电休克治疗简称etc,是一种改善精神症状的诊疗法,通过将电流刺激大脑皮层,从而进行心理暗示,刺激大脑,以达到彻底消灭苏镜宇的第二人格的目的。 事实上,这也的确抑制了第二人格,但第三天,苏镜宇又开始自言自语。 “这麽说,你可以和‘那家夥’沟通了?”景澜喜形於色。如果可以沟通,就能将‘他’唤醒,景澜就可以在正常状态下充分了解‘他’,进而说服‘他’沈睡。 说起来简单,实际却很复杂,并不是短时间可以完成的。而电击疗法虽然有效,却不是长久之策,它可能导致患者记忆力减退、头痛等一系列副作用。 景澜也是很愤怒,明明请他来治疗,却在他不在的时候对他的患者进行精神强制抑制,分明是没把他放在眼里。 “你叫他出来,我有话跟他说。”景澜沈下脸,从镜片後注视著苏镜宇。 只见苏镜宇左右有节奏的摇晃脑袋,小声嘀咕:“喂,别睡了,醒醒,有人要跟你说话。” 大概一分锺後,苏镜宇脸部开始扭曲,眉间“川”字紧皱,双眼鄙视的眯起,从下往上瞪著,声音也变得不再清亮,像是吸烟过量被焦油糊住了嗓子,沙哑而钝裂,“什麽事?” “我朋友找你有事啊,你好好跟他说话,别发火啊!” “哼,你能把我怎样?” “你要是发火,我就再也不让你出来。” 景澜惊讶的看著如同变脸般的苏镜宇,以前只在各种病历中看到过对於人格障碍患者的描述,却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观察,不仅表情有了变化,就连声音都发生了改变,如果不是同一张脸,真的会以为是两个不同的人。 就在景澜好奇的观察时,面前的人突然将椅子踹飞,大声吼道:“再看老子就把你眼珠子挖出来当泡儿踩!” 景澜被吓得靠在椅子上挪了一下,塑料与水泥发出“呲啦”的摩擦声。他拍拍胸脯,惊魂未定的坐好,清清嗓子故作镇定的说:“对不起。” “说,你找我什麽事?”‘苏镜宇’一条腿踩在翻倒的椅子上,一脸横肉的对他怒吼,像个混黑大汉。 “苏镜宇,你先坐下来。”景澜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微笑。 “老子不叫苏镜宇!”大汉一抬眉,斜眼瞟著他。 “啊,那真是抱歉,请问先生尊姓大名?”景澜觉得大汉比苏镜宇好玩多了,於是挺起胸坐正,一本正经的询问。 “老大”他一脸“你不配知道老子叫啥”高傲的昂著头。 “咳咳咳……”景澜强忍笑意,扶了下眼眼镜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7 遗留记忆(H) 作者:shiya紫夜 分卷阅读17 ,“那麽老大,我不会伤害你,你先坐下来,我们慢慢聊。” 程清锐推著车,气愤的将选好的活蹦乱跳的大虾放进车里,气愤的去结账。回家的路上,猛踩油门,双手紧紧抓著方向盘,怒视前方。 “哼,病好了就丢下我,就不管我,让我自己出来买菜,哼哼!”清锐相当不爽,这种用完就丢像安全套的感觉真他妈烦躁。 <% end if %> ☆、12 bsp;12 12 bsp;12 清锐拎著两大袋子食物,费劲的打开门,就听见屋里有动静,他一下警觉起来:进贼了?然後悄悄放下东西,蹑手蹑脚的进了屋。 这一进去不要紧,电视开著,两人在沙发上有说有笑的吃著清锐洗好的水果,气得他故意咳了两声以示存在。 “啊,你回来啦。”景澜胳膊搭在沙发靠背,转过身看了清锐一眼,就转头跟另一个人说:“这是我室友,程清锐,他一般都不在家不用管他。” 程清锐纳闷的看著像变了个人似的景澜,对著那人竟是以往吝啬的笑容,气不打一处来。抛下我就算了,又带了个回来,算什麽事?他冲上去拽过景澜,拉到一边,火冒三丈手舞足蹈却压低了声音吼著:“他是谁?你俩啥关系?” 景澜呆呆的眨了眨眼,轻声说:“他就是我跟你提过的病人啊,叫苏镜宇。” “你怎麽把他领回家了?他不有病吗?”清锐著急了,他听小澜说过这个人,有暴力倾向,担心他受伤。 “哦,没事,他已经能控制自己了。”景澜说的漫不经心,毫不在乎。 “那也是这儿有毛病的病人,指不定哪天犯病了做出什麽事来?”程清锐指著脑袋,压低声线怒吼。他气死了,这人老大不小了,怎麽就不管不顾的把病人领回家了呢? “你忘了景叔叔是怎麽死的?” 听到这,景澜终於收起了玩心,沈下脸,死盯著清锐冷冷说道,“我没忘,所以才要带他过来。” “你这人,真是……死心眼!”清锐看著小澜坚定的眼神,无奈的放弃了劝说。 景澜在赌,赌这个叫苏镜宇的病人不会伤害他,他是个不撞南墙不死心的人,即使知道会被撞的头破血流,认定的事也绝不会改变,死板固执、一意孤行。 景黎去世那年,程清锐刚10岁,也就是从那个时候,他决心保护景澜,不再让他受伤。 “喂,你俩说啥悄悄话呢,别以为我听不见~”苏镜宇嘎吱嘎吱的啃著根甘蔗,看著电视口齿不清的叨咕。 景澜又换上笑脸,绕到沙发後面,伏在他耳边大声说:“那个人让我离你远点!” “操!”苏镜宇捂著耳朵跳起来,揉揉饱受侵害的耳朵,“这麽大声找死啊!” 景澜很清楚跟精神上有问题的患者打交道,首要就要实话,他们比平常人要敏感的多,不实的话语会让他们产生戒备,不利於医生与患者之间的信任,从而影响治疗效果,所以景澜从来不对苏镜宇说谎。 程清锐听到争吵立刻从厨房跑出来,一脸戒备的把景澜护在身後,举著正在剁肉的菜刀,眯起曜石般深邃的瞳孔,像是只遇到对手的野兽,竖起了全身的毛,随时准备进入战斗。 “那个……哥们,别紧张,现在我还是正常的。”苏镜宇一手举著甘蔗,一手作投降状。 景澜拍了拍清锐肩膀,示意他放松,绕到两人中间当起了和事佬,“镜宇是无害的,老大是可怕的,所以你不用那麽警惕。” “靠!那家夥让你喊他老大?”苏镜宇一脸吃屎的表情看著景澜。 “你不知道?” “他没跟我说,这麽恶俗的名字也就他那品味能想出来。”苏镜宇一脸的鄙视。 景澜挑著眉,若有所思的看著他,“就是说,你只清楚老大告诉你的事情,他不说你就不知道?” “嗯,他现在还不太信任我,只能聊些皮毛。”苏镜宇颓然的把自己扔在沙发上,搂著抱枕发呆。 景澜了然。 用过饭,就到了7点多,景澜在书房翻阅资料,程清锐洗碗,苏镜宇没事闲的就在房间里四处转悠。 “喂,你跟大卫啥关系?”苏镜宇大大咧咧的靠在门框,看著程清锐系著围裙哼著小曲儿,愉快的洗碗拖地。 清锐抬头看了他一眼,随即继续擦地,“不知道,你去问他?”回答的有气无力。 “你喜欢他吧?”苏镜宇一语中的,直达本质。 “那麽明显?”程清锐惊讶的抬头,他以为在外人面前掩饰的够好的了。 “切~~何止明显”苏镜宇打著哈欠,意兴阑珊的说道:“都写在脸上了。” 清锐抹了抹脸,无奈的苦笑,“你都看出来了,可是那人就是不说那个“好”字。” “用不用哥们帮你?”苏镜宇搂上程清锐肩,一副哥俩好的屌样儿。 “怎麽帮?”程清锐心动。 “我帮你直接问他啊,反正他对我从不说谎。”苏镜宇自信满满,有些鄙视的看著他。 第一反应就是想扇他一巴掌,看他以後还敢不敢秀特殊,但转念一想,也对,反正那人从来不对这个精神病说谎,让他探探口风也没啥。 哥俩儿如此迅速的就发展了亲密友谊,让景澜有些费解,按理说苏镜宇是个挺高傲的人,身边一直都没啥朋友,不像是能迅速和人熟络起来的性格。可是看著坐在沙发上脑袋凑在一起的两人,自己的判断就失去了理论依据。 “大卫,我睡哪啊?不会让我睡沙发吧?”苏镜宇好奇问道。 景澜摘下眼镜,挂在胸前衣服上,捶了捶发酸的脖子,“睡客房。” “那他呢?”苏镜宇装著不知道两人的关系,还一脸无辜的问著“不会睡沙发吧,这大冷天?” “他跟我睡。”景澜回答的一脸坦然。 清锐在小澜捶脖子的时候,就贱兮兮的跑上来主动给爱人按摩,此时听到回答,有一瞬的没反应过来。 “额……你们俩大男人睡一起……”苏镜宇也有些发愣,刚才两人嘀嘀咕咕讨论半天,怎麽才能从那人嘴里套出话,想了一大套说辞全没用上,被一句话堵回去了,“不挤啊?”苏镜宇急中生智抛弃了“标准答案”。 景澜也是没料到苏镜宇竟然管起了他私事,又没准备瞒他,直接说:“你没来我俩也是睡一起的啊。” 苏镜宇张大嘴,身後的清锐也张大嘴和他互看,心里想著:这他妈也太容易了!白瞎了两个多小时的研究讨论。 景澜见两人如此,无语的笑笑,“你到底想说什麽?” “嗯……你俩啥关系?”苏镜宇直接直话直说了。 景澜歪著头,有些踯躅的回答:“朋友?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8 遗留记忆(H) 作者:shiya紫夜 分卷阅读18 房东房客?床伴?”他转过头看向清锐,“咱俩什麽关系?” 清锐听著听著就寒了心,那麽多回答,没有一个是他想要的,他只是想当他恋人而已。 “随你。”程清锐撂下一句不明意味的话就去洗澡了,留下苏镜宇和景澜俩人大眼瞪小眼。 等水流声哗哗响起,景澜这才软下身子无力的靠在沙发上,盯著茶几上胖胖的茶壶说道:“你就在这安心住著吧,我是你主治医生,不会再出现丢下你不管的情况了。” “所以你就准备丢下他?”苏镜宇精明的盯著他。 景澜苦笑的看著他,“呵,苏镜宇啊,你哪像个病人?” “忽略那个恶趣味的老大”,苏镜宇狠狠的说出那俩字。 “你……就别管了。” ──────────────── 生活渐渐步入了正轨,景澜没有放弃,依旧全身心的在家治疗苏镜宇,期间文森特从美国过来看了他一次,也不知道两人说了什麽,文森气呼呼的走了。 凌清暂时接手了诊疗所,偶尔也会空手来蹭饭,每当这个时候程清锐浑身的毛都竖了起来,警惕的盯著他。 两人只有夜晚上了床,才能安静的呆著。程清锐不再张口闭口说爱他,景澜依旧自私的享受清锐对他的关怀,依旧暧昧不已、纠缠不清。 程清锐不甘心,为什麽爱了他十多年,那人仍然不能接受他,就是石头,十七的守护也该焐热了啊,为什麽那个叫景澜的男人迟迟不给他回应,不说爱,也不说不爱,只是这麽暧昧不清的纠缠著。 “哥,你真狠,把我牢牢的拴在你身边。”程清锐抱著爱人瘦弱的身子,肌肤相亲,呼吸著鼻息间清新的空气,咬著景澜的耳廓狠狠说著。 “清锐,只做床伴不好吗?为什麽要在乎身份呢?”景澜艰难的开口。 “我贪心啊,我想要你的全部,想让你对别人说我是你爱人,想正大光明的牵你的手、吻你、干你。” 景澜埋在清锐胸口笑了,笑的那麽大声,笑到连眼泪都涌出来,他从来没如此放肆的笑过,竟是心口被堵住一般难受。 程清锐撩起一缕微长的发丝在手中把玩,放到鼻下轻轻嗅著,“你总是骗我,却从来都对苏镜宇实话实说,景叔叔走时你说你很好,露西阿姨走时你说你没事,可是你明明就在哭啊,为什麽不让我替你分担呢?我也是病人啊,为什麽唯独对我不能说实话呢?” 我也是对你上了瘾的病人啊! 冬天的夜晚很静,街上的行人被寒冷驱赶回家,房间里只剩下两人的呼吸,清锐低沈的声线如流水般,萦绕在耳畔,冲进了心房,却依旧打不开景澜那把冰封上锁的心。 “我的爱不够吗?是我爱的不够真吗?哥,你告诉我,我该怎麽办?”程清锐只能用火热的身体将怀中缩成一团的人儿搂著。 凝浊的空气里只能听到沈重的心跳,久到清锐以为怀中人再也不会回答他,景澜终於寂寞的无奈,“清锐,不是我不爱你,而是我不能爱你。我在黑暗里呆得太久,久到迷失了方向,找不到出去的路,只能不停地走、没有方向的走,直到死……” “我陪你走。” 景澜摇头,柔软的发丝蹭在清锐下巴,莫名的发痒,“我已经在下面了,怎麽能让你也跳下来呢?”景澜一下下安慰著他结实的後背,突起的肩胛骨僵硬的收缩著,像是只蓄势待发的野兽。 “清锐只要在上面乖乖的注视我就好,别弄脏自己。”景澜静静的拍著他的背,好像小时候哄他睡觉一样。 记得每年的冬天,是小景澜和小清锐最喜欢的季节,因为冬天意味著下雪,下雪意味著过圣诞,过圣诞意味著可以得到好多好多礼物,还不用上学。 住在隔壁就是方便,小清锐经常翻过自家围墙,再翻过景叔叔家围墙,去找他哥玩,可是自从景叔叔出差後,哥就再也没主动来找过他,所以小清锐都会厚著脸皮,踩著管子爬上房,去找在二楼认真读书的小澜。 小景澜看到他也很激动,但每次都是把他拉进来,又坐回去看书了。小清锐经常看著看著他哥的背影就睡过去,然後等他哥喊醒他之後,两人从窗户跳下去,手拉著手疯跑在行人稀少的马路上。 露西阿姨经常不回家,於是小景澜每次都会跟小清锐同睡一张床,两人看著阁楼的窗户,一颗颗数著天上的星星,胖胖的小手紧紧握在一起。 “清锐,daddy在天上看著我。” “唉?景叔叔不是出差了吗?”小清锐以为景叔叔今天回来,使劲睁大 眼,过了好久也没看到有一架飞机经过。 “daddy回不来了,他变成了星星。”小景澜一边掉眼泪一边说。 “哥别哭,别哭,怎麽了?”小清锐急的手忙脚乱用肉乎乎的小手给他擦眼泪。 “我很好,没事,就是想daddy了。”说完,抹干了眼角,腼腆的笑笑,“早点睡吧,明天还要收礼物呢。” 两个孩子,头靠头脚贴脚静静的呼吸。 小景澜坐在巨大的圣诞树下,摆弄著一个长方形的盒子,用淡蓝色的彩纸和亮黄色的丝带装饰,盒子轻轻的,他歪著脑袋四处找著卡片。 “怎麽了?”小清锐手里拿著变形金刚,兴奋的小脸通红。 “这个没写卡片。” “那就是圣诞老人送给你的,快拆开看看是什麽?”小清锐闪著亮晶晶的眼睛,一脸期待。 待小景澜慢慢拆开包装,打开盒子,一直纯黑钢笔静静的躺在红色锦缎里。 从那时起,景澜就明白了,纵其一生也逃不掉的,那是他父亲冤死的灵魂附著在这支浸透鲜血的钢笔上的诅咒。 两人沈沈睡去,无视室外的冰冷,此时正在相拥的人们,是如此的纯洁、美好。 <% end if %> ☆、13 bsp;13 13 bsp;13 转眼到了过年,景澜早早唤醒了还坐著美梦的懒虫,把收拾房间的重活交给他,自己乐得清闲在沙发上和病号聊天。 “大卫,你越来越瘦了,那家夥到底怎麽养的?”苏镜宇爱吃甘蔗,即使的冬天也偏偏非甘蔗不要,景澜只好好脾气的满足病人的需求,委托绝夜从南方带回了一大捆子非应季水果。 “我怎麽吃都吃不胖,不是他的错。”景澜打断苏镜宇研究的眼神,长长的中指推了下眼镜,“镜宇,说说你以前的事,我还从来不知道呢?”说完,翘著二郎腿从专用茶壶倒出刚泡好的花茶,抿了一口润嗓,转头注视著苏镜宇。 “没啥好说的,就是家有钱有势,别人都不敢惹我,没好好上学,逃学打架杀人放火都干过,不过都被我老爹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9 遗留记忆(H) 作者:shiya紫夜 分卷阅读19 摆平了。”苏镜宇提到他爸,不屑的哼笑,满脸鄙夷。 “好歹算是高中毕业,天天跟一帮兄弟混,反正我有钱,他们也就跟著我。混日子似的过了三年,我遇见了她……” 苏镜宇有些急躁,表情也开始扭曲,伸手就朝茶几上的茶壶够去。景澜瞬间坐起,抢先一步将茶壶拿在手上,转头吩咐清锐倒水。 清锐不情愿的拿著水杯“!当”一声放在苏镜宇跟前,苏镜宇急忙灌下,只听小澜说道:“这是清锐专门给我买的茶壶,当然不能给你喝。”听著这话,程清锐像被顺了毛的兽,终於心悦诚服的屁颠屁颠的跑去洗床单了。 一杯水仍旧压不住苏镜宇的怒气,景澜知道,另一个人要出来了,於是故意面不改色继续问道:“她是谁?” “她……她是……是……”苏镜宇抱住头紧紧皱眉,死咬下唇,像是在和无形的东西撕扯,“她是个贱人!”终於,期待已久的嘶哑喉咙登场。 景澜赶忙说:“老大息怒老大息怒……”在他不停的说好话下,老大终於气呼呼的坐了下来。景澜示意武装的清锐离开,程清锐只好一步三回头,依旧在门後注意著客厅的动静。 “老大,请喝茶。”景澜将一杯新茶放在他面前,面带微笑,心平气和的开口,“老大,说说你的故事吧,我们都认识好久了。” “哼!老子没什麽好说的,那个死小子非得让我出来!”老大脚踩在沙发上,惹得景澜一阵心疼。 “那个贱女人!她说她爱老子,离不开老子,耍尽了种种手段,老子为了她和家里人断了关系,就为了跟她结婚过日子,结果呢?妈的,老子没了钱,就跟别的男人跑了,操!”老大越说越愤怒,狠狠的捶著身下的沙发。 “你是怎麽出现的?”景澜赶紧换个方向。 “哼!还不是苏镜宇那小子,哭爹喊娘的,又上吊又割腕整个一孬种!”老大恨铁不成钢的说著,“一次他割腕晕了过去,老子就出来了!”老大随手拿起切成小块的甘蔗,“嘎吱嘎吱”放在嘴里嚼著。 “那小子跟你一样爱吃甘蔗。”景澜随口一说,在本子上刷刷的写著什麽,然後放下笔,盯著老大使劲瞅。老大被他盯得发毛,双眼突出,张著大嘴愤怒的看著景澜。 “有想过回去吗?” “不回。”老大斩钉截铁的否定了景澜的循循善诱。 “为什麽?” “那个女人和那个小白脸还他妈活著呢!妈的!苏镜宇那小子忒怂,以前又不是没干过,这回到缩手缩脚的!”老大呸出一口甘蔗渣,抹了抹嘴,心满意足的靠在沙发上。 “这麽说……只要那个女的,”景澜顿了顿小心的观察老大的神情,见他并无异样,才放心大胆的接下去,“和那个小白脸死了,你就可以安心的回去了?” “不知道,要是他不需要我了,没准我就回去了吧!”老大无所谓的仰头蔑视著景澜。 景澜飞快的在本子上写著,然後抬起头,盖上笔盖,冲他甜甜的笑著,“谢谢你老大,我一定会治好你的。” 只见老大耷拉著头,像是睡著了一般。过了片刻,苏镜宇清明的目光扫过周围如战场一般的环境,不好意思的问道:“这都是,他干的?” 景澜尽量忽视那吐了一地的甘蔗渣,平静的点头。 “大卫我对不起你……”苏镜宇瘫在沙发上哀嚎,这下自己也得成劳动力了。 转眼到了除夕,程清锐好说歹说,搬出绝夜,又推说自己还有爆炸後遗症,不能熬夜,终於躲过了值班。 静静的呆在两人的小窝里,如果不去管旁边那盏高度数电灯泡。 “喂苏镜宇,过来干活!”程清锐不爽的从厨房探头,忿忿不平的盯著那个啥也不干,光等著张嘴吃的富二代。 “你是想让我过去当电灯泡吗?我不介意来3p。”苏镜宇也是跟他俩混熟了,根本不把自己当外人。 “操!滚你妈的,老子介意!”程清锐满手面粉,冲客厅竖起中指,嘴里骂骂咧咧的不爽。 “行了。”景澜息事宁人的用满是干粉的手拍上清锐的脸颊,瞬间一边一个手印,程清锐也不甘示弱,抓起面板上的面粉朝他扬去,一瞬间,只见满屋子白花花的面粉在空中飞扬,两人都捂著口鼻以免抢著,手中不闲著伺机偷袭对方。 苏镜宇转过头看向厨房里两个男人玩的不亦乐乎,无奈的摇摇头,嘴啃甘蔗,看著春晚,不经意间撇过茶几上的茶壶,拿在手中把玩起来。 普通的造型,普通的茶叶,就是超市里最普通那种带漏网的茶壶,除了用马克笔写著“景澜专用”外,没别的特殊,怎麽能让那人那麽紧张? 想起几天前那次谈话,景澜在看到苏镜宇目光扫到茶壶上时,就立刻警觉了起来,虽然不明显,那只握著钢笔的手,死死攥著,青筋突起。等苏镜宇伸手在茶壶上方的一刹那,就被景澜眼疾手快的收走了,深凹的眼窝散发出异样的光彩,双眼皮的瞳孔犀利的扫向苏镜宇,但仅仅一瞬间,他就又变回了似笑非笑的表情,好像刚刚出现的犀利从未出现过。 苏镜宇四处翻看著小小茶壶,没发现什麽特别的,他掀开壶盖检查,突然发现漏网与塑料的接合处有不明的白色凝固物,震惊涌上心头。 再看厨房那俩只,浑身全白,说说笑笑的包饺子。 “干嘛非得包饺子啊,怪麻烦的。”程清锐蹭蹭发痒的鼻尖发牢骚。 “中国人过年不都吃饺子吗?”景澜看著他手中的元宝,再看看自己的一坨软趴趴的不明物体,泄了气。 “谁跟你说的?南北差异,北方饺子,南方一般都是八宝饭、糯米糕之类的。”程清锐快速的又捏了个大肚元宝,手把手教景澜捏褶。 “我在电视上看的,每年的《一年又一年》都会介绍,早就想试试了。”景澜虚心的像程老师讨教。 “你是第一次过年吧,以前都怎麽过的?”程清锐将他揽入怀中,胸贴背,教他!饺子皮。 “随便找点吃的,看电视,然後就睡过去了。”景澜笨手笨脚的左手拿面剂子,右手拿!面杖,“梆叽”一声掉到了地上。 “你个小笨蛋!”清锐弯腰捡起,宠溺的在景澜鼻头上一刮,白白的鼻尖像是白白的兔子,浅棕色的瞳孔笑眯眯的,长而密的睫毛垂在眼睑,映出深深的阴影,“以後,都有我陪著你好不好~再也不会让你一个人了。”清锐温柔的声线轻轻的在耳边流淌,像极了甘醇的蓝山。 那是景澜最爱的味道,颗颗饱满的咖啡豆,在咖啡机的搅动下流出浓郁略带苦涩的香气,只可惜在换了茶壶後就再也没喝过。 清锐还在耳边不厌其烦的蛊惑,“等咱俩头发都白了,也一直在一起好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20 遗留记忆(H) 作者:shiya紫夜 分卷阅读20 不好?” 景澜靠在男人身上无话,温馨穿梭在两人间见缝插针,甜蜜横行於两人间横冲直撞,唯有苦涩,静静埋在心底,谁也不表露。 热腾腾的饺子端上桌时,谁是谁包的一目了然,个儿大馅儿足丰盈饱满的元宝肯定是程清锐的手艺,疲软露馅看不出形状的必须是景澜的杰作。 苏镜宇对著两种形态各异,都名为“饺子”的物种默默看了一分锺,拿著筷子朝元宝伸去,然後瞄都不瞄那一坨看不出形状的东西。 景澜的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摧残,撇著嘴,默不作声的坐到一边,将自己的杰作收到下巴底下,蘸著调好的醋就往嘴里放。 程清锐笑的嘴都咧到耳朵,凑上前含住小澜的唇,将没什麽馅儿的饺子用舌夺到自己嘴里,在景澜嘴里舔了一圈,吧唧著嘴说“真好吃!” 然後景澜放一个饺子皮在嘴里,就被他夺走一个,直到一盘饺子皮见了底,他竟是一个也没吃到。 “喂,我还没吃呢!”景澜怒瞪著男人,坐在男人腿上不停晃发泄不满。 “宝贝别晃,还有没下锅的,我去煮。”说完又在唇上细细舔了好几圈才进了厨房。 苏镜宇瞅准时机,从电视前移步到餐厅,将碗使劲敲在桌上,不爽道:“你们俩奸夫淫夫,光明正大的打情骂俏,让我一光棍儿情何以堪?”说完,装模作样鞠了一把老泪。 景澜沈著脸看著他,却止不住上扬的唇角,故意气他:“你倒是去找一个啊,别总在一棵树上吊死。” “我家老大还看著呢,让我上那找去?”苏镜宇眼珠滴溜溜一转,计上心来,抬起景澜下巴,调笑道:“小美人,要不……你跟我得了。” “啪”一双长筷子可劲打在苏镜宇的咸猪手上,“哎呦我操!”他抽回手默默揉著。 “活该,让你调戏我老婆!”程清锐搂过景澜,给了他一记卫生球,“休想打我的人主意”,说完搂著他的人去了厨房。 “大卫什麽时候成你老婆了?”苏镜宇在两人身後大喊,然後默默瞅著两人的背影,目光变得复杂,默默叹气:大卫,你还是早点坦白吧!t 等到景澜吃饱,已经晚上十点多,正好是春晚直播唱歌跳舞歌曲大串烧的时候,外面鞭炮礼花瞬间开始增多,各式各样仙女散花、飞天瀑布升入空中,霎那中绽放著自己最绚烂的身姿,供众人景仰、万人欣赏。 且不去说每年春节弥漫在大气上空的灰尘,春节的确是个好节日,就连景澜这半个洋鬼子都借著节日的气氛性奋起来了。 两人在刚刚能容下双人浴缸里耳鬓厮磨,面对面坦诚相对。清锐握住景澜纤细的脚踝放到嘴边,在洁白的脚趾上轻轻啃咬,口水浸湿皮肤,带出一丝粘腻的丝线,顺流而上舔到小腿,逼近大腿。 景澜单臂搭在浴缸外面,一手遮住脸,哼哼唧唧的轻吟。 清锐弯下身,凑到小澜下腹,在水面上抬眼看著他,热情的问:“老婆,为夫可以享用夜宵了吗?” <% end if %> 作家的话: 於是。。下章还是肉~~ ☆、14 bsp;14 14 bsp;14 不等景澜回答,清锐大吸一口气钻进了水里,含住了小澜半勃的老二,温热的水流与火热的口腔双重刺激著感官,喉间发出无意义的音节。 橘红的浴帘更是顺应了此时的气氛,燥热与冲动,景澜强忍著呻吟,小腹绷得紧紧,生怕一个不小心流露真实。 程清锐快速舔弄著阴茎,一只大手探到水下揉捏著那人白花花的臀瓣,一口气用尽,景澜完全勃起耸立在水中,像是根剥了皮的香蕉。他一手握住两根鸡巴,相互摩擦,皮与皮之间的薄弱的触感、炽烈的温度都在尽情燃烧。 他拉过景澜拦在怀里,似笑非笑的神情入了眼,深情的望著他,再也无法去除。那一刻,他哥是爱他的。 粗长的鸡巴抵在肉软的股缝,调戏般的摩挲,偏偏就是不肯进一步深入。景澜被男人惹得扭动腰肢,粗声喘气,怒吼著那人的英文名,“fubsp;you ,ailey.” 清锐舔著唇,袭上他细细的脖颈,呼出沈重的喘息肆虐般啮咬,“fubsp;me?are you sure?”他故意惹火景澜,想看他火辣的一面。 “哦操!快进来!”景澜难耐的撑住身体,主动在鸡巴上大力摩擦,扶住那根热烈的柱子,毫无章法的朝身体里捅著,越著急越进不去。 程清锐被他胡乱的戳弄搞的无奈,心里想著:真他妈是个欠操的男人,沾满水珠的鸡巴缓慢的捅了进去,搂著纤细的腰,清锐扶著墙慢慢站起,然後托住肉乎乎的屁股拽向自己,景澜长腿缠住精壮的腰,搂著他脖子,两人朝室外走去。 清锐顺手拽了条浴巾,将小澜捂得严实,他可不想被外面那电灯泡看到他的人。 苏镜宇歪歪斜斜的躺在沙发上看电视,余光瞟到那俩人全身散发著情欲,从热气腾腾的浴室中出来,大卫伏在程清锐肩上,程清锐贴著大卫湿漉漉的发丝,朝他这方向看了一眼,“砰”的关上了门。 “日!”听著窗外渐渐冷落的鞭炮声,苏镜宇不爽的踹了一脚沙发,随即疼得嗷嗷直叫。 将小澜放到床上,就著还插入的姿势,抬高双腿,腰悬空,用老汉推车的姿势一下下的捅著诱人的甬道。 “哥,爽不爽?”清锐不要脸的边喘边问。 此时景澜羞得全身泛红,本就是沈闷的性格,却在床上被人如此的言语刺激,却又很期待从这个男人口中听到更多羞耻的话。如此反差的强烈对比,更是激发景澜未曾觉醒的灵动。 “小骚货,汉语中有个词是为你量身打造的。”清锐额头冒著汗,腰前後发力,口无遮拦的开黄腔。 “嗯~什麽?”景澜高高仰著脖颈,半眯半张的眼难得流出一丝不解。 “闷骚,闷著发骚,说的就是你,不过我最爱的就是你对我发骚”,清锐重重顶入,又连根拔出,继而又重重顶入,景澜被他捅的头撞在了床头,无处可逃,“你再骚点啊,叫出来给老公听听。” 室内昏暗一片,偶尔映射进五彩斑斓的花火,清明的月光洒在床上,照著两人汗涔涔的身体,色情而淫靡。 “你……让我叫哈……我就叫?”景澜嘴硬,咬著唇拒不出声。他已不是他,只是一只在恍惚的情欲中坠落的淫兽。 “不听话是不?那我就操到你叫出来。”话毕,程清锐托住景澜的细腰,一个翻身,将他掀翻在床上,体内的硬棒硬生生的刮过肠道,转了满满一圈,屁眼结合处发出涩涩的蠕动。 “啊啊……”景澜猝不及防,丝毫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1 遗留记忆(H) 作者:shiya紫夜 分卷阅读21 没想到竟会被人捅著转圈,灭顶的快感直冲入脑,不受控制的尖叫。 “呵呵呵……”清锐见爱人如此慌乱,骄傲涌上心头,下腹的震动沿著结合处冲进景澜体内。 “程清锐你玩我?”景澜趴在床上,腰臀翘起,骨感的脊背深深凹陷,吃力的转过头看著在自己体内玩撞击的男人。 “我不光在玩你,还要玩死你,更要玩你一辈子。”程清锐温柔的脸颊闪著势在必得的精光,让景澜深深的沈醉下去。 喉间发出难忍的哽咽,景澜趴在床上,任由身後的男人玩弄著自己的身体,蛊惑自己的心。“清锐……清锐……”被体内的鸡巴捅到了最深处,景澜无力张著嘴,撅著屁股,好似一直臣服的雌兽,顺从的伏趴在雄兽身下,无助的叫喊,“清锐……清锐……” 程清锐低下头啃著屁股瓣,舔过深深凹陷的两个腰眼,顺著拱起的脊背来到那人後颈,狠狠的咬了下去。空气中尽散著血腥的锈味,肉体撞击的啪啪声,和无助凄凉的声声呐喊“清锐……” “知道了”清锐突兀的低吼,更加死命的把阴茎全数捅进那人炽热的身体,仿佛这样就会永远占有他、禁锢他。 知道了,你爱我……你不说我也懂…… 第二天,景澜在深情的凝视下缓缓睁开眼,然後凑上去吧唧亲在了男人唇上,男人随即加深了这个不含欲望的吻,直到两人气喘吁吁的分开。 然後,在跨年之後的第一个清晨,景澜发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他的病人不见了。 苏镜宇没有手机,自从被他那有权有势的爹送进来之後,就再也没看过这个得病的儿子,估计也不能回家。 忐忑不安的等在家,就在景澜决定报警的时候,苏镜宇终於垂头丧气、一瘸一拐的回来了,浑身上下青一块紫一块,没一处好地方。 景澜心疼的看著他的病人,眉眼中全是担忧,“怎麽了?”特有的语调轻声问道。 “大卫,他好像走了。”苏镜宇无力的倚靠在沙发上,安静的说著,带著落寞、欣喜、无措。 “到底怎麽回事?”苏镜宇从来没用过如此寂寥的语气说过话,景澜一阵警觉。 “你俩声音太大,我就出去了”,苏镜宇平静的娓娓道来,惹得景澜脸上一阵泛红,“我走啊走啊,也不知道该去哪,回不了家,那些朋友也都抛弃了我……我在垃圾桶旁边坐著,再後来就睡著了,再再後来就在一个不知道什麽地方的地方醒了,我就回来了。” 景澜有些糊涂,并不作声。 “我发现他走了,我试图唤醒他,可是身体里空空荡荡的,到处都没有他的痕迹,他去哪了?”苏镜宇带上了一丝哭腔,双眼通红的看著景澜。 过了半晌,景澜终於开口,疲惫的说道:“可能是你不需要他了吧,他知道继续留下来只会妨碍你,所以他离开了,为了不拖累你。” “为了……我?”苏镜宇哽咽著,昨晚的事他没能说出口,可是却隐隐知道那个多出来的人格是为了保护自己。 “他一直都在用自己的方式保护你,在你最需要的时候出现,又在你不需要的时候离开,这就是他守护你的方式。”景澜望著窗外略微低沈的云,凝重而欣慰。 ──────────────── 送走苏镜宇,景澜第一时间通知了远在美国的文森。听著老头还在生闷气却依旧挡不住高兴的语气从细细的电话线里传出来,他由衷的对著话筒说了句“thank you”,感谢文森力排众议推荐他治疗苏。 “看来你终於从你父亲的阴影里走出来了。”老人欣慰的说道。 “是啊,还要感谢你给我这次机会,否则我会一直逃避下去。” “是你做的好,我还怕你出问题准备过去一趟呢,现在看来是不用了。” “文森,你真的不准备来我这吗?”景澜又一次抛出这个话题。 只听对面沈默了半分锺,然後传来老头爽朗的笑声,“怎麽,怕我死在这?我虽然在法律上是你的监护人,但你都三十多了,也不要我照顾你吧?”老头故意鄙视他。 “文森,”景澜郑重其事的喊著老头的名字,像是下定了决心,“我不会再回去了,所以,你可能再也见不到我了……” 两人在电话里聊了很久,直到程清锐在门外喊他吃饭。 “还跟那小子混呢?”电话另一头的文森像是狠狠吸了口烟,带著浓重的雾气。 “嗯。” “那封信,你还没看吧?” 听著沈默,文森又说道:“看看吧,看完了你就该跟他分手了,迟早的事。” “我能不能不……” “又想著逃?”咄咄逼人的质问,让景澜失了力气。 然後就是沈默,凝固般的沈默。 “唉,我啊,活不了多久了,就想看著你能走出来,也算是了了我多年的心愿,”文森自顾自的说道,“长痛不如短痛,趁我还活著,在你还能离开他的时候早点放手吧。” “……” “我最大的心愿就是你能幸福,但如果你不肯面对……”我也无能为力啊。文森没说出的话,景澜懂。 挂上电话後的景澜,脑海里一直回想著文森最後的那句话:信里有你母亲的死因…… ☆、15 bsp;15 15 bsp;15 外科医生的生活是忙碌的,放在程清锐身上更是如此。 正式上班之前得把重点病房查一遍,了解昨晚的病情变化,对今天的药物进行调整。接下来交班,零零散散的小事、传达文件。最隆重的要数巡房,主任医师在众多弟子的簇拥下浩浩荡荡的大军扫过病房,各种纠错指点,时间也就流水般分分锺过去。 然後就是一天当中的重头戏:手术。 主任杜伊已经开始让他参与手术,虽说留学的时候有过动刀经验,那边的导师也对他技术进行了高度评价,但小心驶得万年船总归是没错的,更何况现在这个节骨眼上。 对,杜大教授马上就要荣升为院长女婿了,这个关头不能出任何差错,任何差错! 谁说只有女人有婚前恐惧症?身为男人的杜伊主任现在正在被这种被命名为“婚前恐惧症”的恶疾困扰著,具体表现有:焦虑烦躁、心不在焉、吸烟次数增多,去酒吧次数增多。 当然,陪酒这种艰巨的重任就落在了杜主任头号弟子程清锐的肩上。 所以说当一个外科医生难,当一个主任指名陪酒的外科医生更是难上加难。 “老大啊,咱换个地方呗,吵死啦!!!”程清锐下了班就被他拖过来,在这吵吵嚷嚷乌烟瘴气的酒吧里熏了一个多小时。 “啊?听不见,大点声!!!”杜伊喊著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2 遗留记忆(H) 作者:shiya紫夜 分卷阅读22 。 “换个地方!!!”程清锐贴到他耳朵跟前,大声喊道。 “不换,吵点好!!!”一杯接一杯的酒换著往嘴里灌,杜伊勒著程清锐脖子也照猫画虎的在耳边大喊,“主任我命令你陪我喝酒,不许去约会!!!” 程清锐是真那他没辙,四十多的大男人,结个婚还他妈磨磨叽叽,手术中也是频繁恍神,好在没出什麽差错。不由得扶额轻叹:哥,我要回家…… 虽然不情愿,但对方好歹也是自己上司,就这麽把他扔在酒吧也不合适,程清锐搅著杯中的冰块,决定破釜沈舟。 景澜也是忙了一整天刚从诊疗所回来。几个月没管,好在有凌清撑场,倒不至於倒闭。 从外面带回来的冷气让他打了个寒颤,赶忙把空调打到最大,快速钻进浴池泡澡。 氤氲的蒸汽笼罩著浴室,模糊的意识开始不受控制的神游。 眼前的光景无比熟悉,怒号的疾风夹杂著混乱的叫喊,女人满是泪痕的脸哭花了姣好的妆容,房顶摇晃的吊灯忽明忽亮,生了锈吱吱作响的网状护栏,打碎散落在地的盘子,角落里狂奔疾跑的老鼠…… 景澜泡在水里晃晃头,用手驱赶眼前的浓雾。 他踉踉跄跄的往前走,不停告诫自己这是幻觉、幻觉,可被控制的不只是身体,就连思想都被抑制,不停地重复著血色暴雨的夜晚…… 身体渐渐冷却,被握住的刀柄留下痕迹,惊雷在耳边炸开,反射出一张陌生却呆滞的脸…… 走开,我不要看,走开,放开我,我没杀人,不是我…… 不再温暖的浴室传出刺耳的尖叫,随即晕倒在一池冷水里。 等程清锐架著喝的不省人事的杜教授回来的时候,房间里的温度已经升到了30,灯光全开,却没有一丝动静。 他把死猪一样的主任推到沙发上,到卧室寻人,在心里小小感叹了一下他哥的洁癖,後来在浴室发现了浸泡在冰水中的景澜。 “哥,哥,醒醒……”程清锐急的满头大汗,赶忙将人捞出来放平,循著记忆中潜水老师的指示做起了急救。 程清锐曾经爱好甚广,各种球类、登山、滑雪,只要他感兴趣就会去做,玩腻了就放弃,寻找下一项刺激的项目。 但现在他可没想那麽多,眼前的人全身冰冷,只有微弱的心跳,让他不得不进入紧急状态。 “哥,哥,你可别吓我……”程清锐慌乱的瞅著这具惨白的身体,那人身体本来就差,容易感冒,这下又泡了冷水转成肺炎…… 他没敢继续往下想,只是加快了手上动作按压著胸腔排水。 景澜就像是做了一场盛大的梦。 梦里的他浮在空中,看见在审问室里18岁的孩子,对面是曾经熟识的警官,警官高大的身影压下来,孩子不断颤抖,用满是鲜血的双手搂著自己被雨水浇淋的冰冷的身体,然後突然抬起头祈求的看向他,听不到任何声音,只有警官一张一合的嘴在跟他说著什麽。 後来又像被拉进漩涡,这回是12岁的孩子,手上带著鲜红的手套,在狭窄的空间里不停摇晃,眼前闪烁著红蓝相间的闪灯,插在心脏的笔被血液染成红色,呼吸间尽是腥气。 这是什麽?悬在空中的景澜自问,看著下面痛苦的人──苍白的肤色,棕色的头发,长手长脚。是谁?下面的是谁? 然後毫无征兆的,他听到了一个声音,迫切而紧张,慌乱而痛苦,那个声音由远及近,仿佛杜鹃啼血一般,生生把他从漩涡里扯了上来。 他感觉自己随著那声音飘在眼前漫无边际的白色中。 “哥,哥,你可别吓我……”耳边是熟悉的声音。 “我没事了。”苏醒过来的景澜愣了一会,主动推开了程清锐,裹紧了披在身上还带著体温的衬衫。 “你到底怎麽回事?”程清锐扶住他的肩前後晃动,像是要把他晃醒,“别跟我说在浴室里睡著了?” “别大惊小怪的,也不看看几点了,”景澜扶著湿滑的地砖站起身,紧蹙著眉,“事实就是这样。”然後留给程清锐一个背影飘了出去。 要说程清锐为什麽用“飘”这个词,因为那人实在是,太瘦了,就像……像……生命渐渐从那人身体里流走一样。 “这是谁?”客厅传来景澜略发嘶哑的声音。 “啊,科室主任,我跟你说过的那个婚前恐惧症患者。”程清锐拿毛巾擦手探出头冲客厅喊,“本来是想让你帮忙看看,还是算了。” “我没事啊。”景澜满不在乎的坐在沙发上,捧起刚冲的花茶,上升的热气熏得惨白的脸上有了一丝血色。 “困就给我去睡觉,喝什麽茶?这货就不用你了,赶紧进去。”说著就急急忙忙把景澜往卧室推。 被推进房间的景澜终於瘫软在床上,双手死死按住心脏,勉强维持的面具一层层剥落。 刚才的梦如此真实,仿佛亲身经历一般,那孩子的痛苦不差分毫的传递给他。可是那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却是他从未经历过的真实,那孩子是谁?为什麽自己他能看见自己?为什麽会做这个梦? 无数个疑问涌进脑子,像整齐射出的箭矢一般万箭齐发。 程清锐在门外看著渐渐沈睡的景澜,紧紧皱眉:就算你不说,我也要查清楚! 还没出正月的天气,却比哪一年都要寒冷。 ──────────────── 杜伊昏头昏脑被叮叮当当的声音吵醒,晃晃还粘成一团浆糊的脑子,打量起四周,浅黄色的墙纸,深红色的柔软沙发,橙黄色的地板无一不透露出屋主人高雅的审美。 他这是……跑哪来了? “啊,主任你醒了啊,茶几上的蜂蜜柠檬水还温的,快喝了吧。”程清锐系著围裙从磨砂门里探出半个身子,一副居家好男人的做派。 “小程你这打扮是……”杜伊喝下大半杯蜂蜜水,感觉好多了,开始嘲笑起学生的装备,“要去参加《超级奶爸》吗?” 程清锐没理他,将油烟机关上,端出餐盘放在杜伊面前,“快吃早饭吧,要迟到了。” “啊,真是,”杜伊看看手表,7点50了,不客气的抓起一个三明治叼在嘴里,“我先回趟家换衣服……” “主任我今天请假,你昨晚折腾一晚上,我都没睡觉,总得让我补补吧。”程清锐将他送到门外,说谎不打草稿打断杜伊的自言自语。 杜伊自知理亏,大手搭在他肩上,嘿嘿一笑,准假,然後三步并两步的冲下楼。 程清锐咧嘴一笑,目光犀利的在卧室门前扫过。他得找那老头儿问个明白。 ☆、16 bsp;16 16 bsp;16 元宵节的清早,下起了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3 遗留记忆(H) 作者:shiya紫夜 分卷阅读23 s市的第一场雪。 微小的雪花零零散散的从天而降,落地即化,而後雪越下越大,整个天空清澈的不像话,抬头望去,旋转著的羽毛似的雪花簌簌落落,不久就覆盖了整片大地。 坐落在市中心的某公寓里传出一阵争吵── “我要出门。” “不行。” “我要出门!” “不行!” 来来回回就是这两句话,景澜气鼓鼓的坐在沙发上怒瞪著对面的男人,“为什麽?” 男人用一副理所当然的神情回道:“你感冒刚好,外面冷,不许去!”半点通融的机会都没有。 “下雪了啊……”景澜幽怨的瞅著他,撅起嘴表达不满。 程清锐虽然对近来他哥频繁出现的孩子气行为感到诧异,但也没多想,只当是生病心理脆弱。 “下雪也不行,你给我好好养著,昨晚还烧呢……”说著从腋下拿出体温计,“你看37度7,别想著出去玩,老实在家呆著。” “明明就是年假的最後一天了啊……”景澜搂著抱枕在沙发上缩成一团,用囔囔的声音小声说。 “哥,乖啊,我陪著你,咱把病养好了我就陪你出去玩好不好?”程清锐轻搂著景澜温柔的对他说。 “嗯。”景澜瞪著大眼睛盯著地板间的疑迟地轻点了下头。 好说歹说终於把他哄上床,程清锐坐在电脑前敲著桌子,反复回想最近景澜的异常行为,越想越琢磨不透。 自那天把他从水里捞出来後就高烧不止,时醒时睡甚至说胡话,直到昨天,温度可算控制住了,程清锐这才松了口气。 可没多久他就发现病好後的景澜行为举止极大的怪异,经常跟他撒娇,一个人掉眼泪,怕黑,怕一个睡觉,像是没长大的孩子。 最奇怪的是竟然叫他“小程”。 两人相识的时候,景澜汉语并不好,总是把“程清锐”喊成“成亲入”,熊孩子程清锐调戏他说“成亲入洞房,以後哥你就是我老婆喽”。为了不再让小清锐占便宜,小景澜就喊他“小程”,可这个称呼自从他升入大学就再也没喊过,现在这是…… regression? 程清锐有点搞不清不清状况。 过去程清锐为了跟上景澜的脚步,也选择了心理系,而在景澜离开美国後就自暴自弃的放弃,选择了外科系,所以多少还是懂点心理方面的知识。 但他不是这方面的专家,面对的又是爱人的异样,不敢轻举妄动,只好联系远在美国的文森特。 文森听後也表示惊讶,可他正在参加国际学术交流,归期未定,无奈之下只好让程每天给他汇报详细情况。 就这样一直拖到了年假後。随著感冒痊愈,景澜也逐渐恢复正常,依旧是那个面无表情、严肃刻板的男人。 被白雪覆盖的城市,在节後恢复了忙碌,依旧是那个土地寸土寸金、高楼鳞次栉比的都市,人们西装革履的踩著这片被扫的纤尘不染的土地。这才是现代的都市生活。 景澜像往常一样下班,在街上漫无目的的开车瞎逛,在一条窄巷周围警惕的瞧了瞧,裹得严严实实的下了车。 小路两旁长年累月的堆积著木头和工地上的废弃钢管,空酒瓶也像保龄球瓶一样依次摆放,积化的雪水顺著房檐掉落在路旁细窄的水沟里,破乱的平房无人修葺呈现出不祥的衰败。 越往里走路越窄,景澜在一间毫不起眼的门前站定,拿起地上的短木桩有节奏的敲了四下房檐,然後推门而入…… 空旷的院子里摆著几台落了灰的机器,生长在中间的老榕树光秃秃的伸展著枝桠,像是在阻止陌生人的进入。 “我要加大剂量。”景澜推开左侧的小门,开门见山的冲著屋里说道。 房间阴暗无比,窗户被木板钉住,只留下一扇专门进出的门。开门时带起的微小灰尘调皮的飞在空气里,房顶一盏没放灯泡的灯歪歪斜斜的吊著,只有正中间摆著一张四方桌,上面还散乱著几张没来得及收起的纸牌,角落里堆放著几把椅子。 跟前一次来的时候差不多。景澜暗暗想道。 “死!!、先生~~”一声轻佻的语气从身边传来,光头凑到他眼前,将浑浊的烟喷到脸上。 光头长得不赖,如果忽略他剃了个光头的话。 景澜平静的看著光头,一字一句又重复了一遍,“加,大,剂,量。” “!!!!、分!!!!!、少!待!!!……”那光头侧身进了暗室。 景澜依旧站的笔直,放在口袋里的手死死的攥著,这房间浓烈的药味逼得他喘不过气,只能稍稍退後一步,离门外的空气更近一点。 不多一会儿,光头拿出一包类似豆浆粉大小的袋子递给他。 景澜伸手去拿,被光头躲开,然後一本正经的说道:“我说医生啊,这麽下去真的会没命的,你还是……” “拿来。” “啧,真是固执……要不是看在苏镜宇的面子上,早就把你撵出去了!”光头一脸不快的将东西拍到他手里,又从景澜手里接过一个信封朝里看了一眼,然後背过身去送客。 景澜拿到东西,没做停留转身出了门。 後面的光头看著他渐行渐远的身影,冲著那棵枯死的老树轻声说了一句“真的,会死啊……” ──────────────── 节後,医院开始陆续忙了起来,加之外科主任杜伊去度蜜月,被主任一手培养出来的程清锐就暂时代管职责,握刀比拿笔的时候还多。 更可气的是,年前没排上的手术都被安排到了节後,有时在手术台上一站就是7、8个小时,虽然程清锐年轻力壮,多累点没关系,毕竟明晃晃的软妹币实实在在的摆在眼前。 总之一句话,白给的钱谁不要,只要不出差错,权当精神损失费了,还可以补贴家用,一举两得。 远在海南岛度蜜月的杜伊知道後直骂他“财迷,医德都钻钱眼里了。” 程清锐满不在乎的掏掏耳朵,“我只知道凡事尽力而为,白给的钱不能不要”,然後就挂了电话,也不管主任是否气的脑顶冒烟。 景澜天天往书房钻,也不知道又在研究什麽病历,又不敢去打扰,只好自娱自乐,撂了电话的程清锐闲的蛋疼,玩起了打发时间宝器──扫雷。 “iive……解离症临床表现为主亚人格间各自独立,甚至会出现争夺主人格控制权的行为……personality……delusion……分离性遗忘是指对心理诱因相关事件的记忆丧失……selective……” “knife……dad……pen……christmas tree……knife……mam……kitch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4 遗留记忆(H) 作者:shiya紫夜 分卷阅读24 &h……” “iive……personality……delusioive……” 房间里只点了一盏昏黄的台灯,坐在桌前的人双眼飞快扫过面前的巨著,口中念念有词,水杯随著伏在桌上的人不断震动,早就没了热气。 …… “啪!”水杯落地。 程清锐闻声而入,看见景澜依旧看著面前的辞典,“哥,怎麽了?” “没事。” “你看你也不小心点,别动我来收拾……”他弯腰去捡地上的碎片,小心翼翼说道,“看什麽心理辞典啊,又不是要考试,这麽基础的东西我都会背。” “快考试了……” “嗯?什麽?”程清锐抬头。 “没。” “哦~早点睡吧,别太晚了……” “嗯。” 他离开书房时也没忘看了景澜一眼,然後也不管时差赶紧给文森特去电话,急急忙忙的捂著嘴小声道:“文森你快回来吧他已经……” “冷静点,深呼吸,慢慢说……”另一端正好是文森下午茶的时间,看见来电不觉皱起眉,刚接通就听见程压低嗓子惊慌的声音。 “他现在似乎认为要去考试,整天抱著本辞典,是不是快要……” 文森的心沈了下去,前几天程还说他似乎是回到了小时候,在程身边寸步不离,这刚不到一周的时间,就进化到了青年了吗?看来得赶紧过去了。 嘱咐了程几句,文森放下电话陷入沈思,安迪,看到了吗?这是你留下的烂账! 不够……剂量还不够……看不到……什麽都……不够……想不起来…… <% end if %> 作家的话: 注:iive(诱因) &y(人格) delusion(幻觉) &ive(选择性)──百度语 注:regression:退化(医学用语,是一种反成熟的倒退现象。──百度语) 死!!,先生:会死哟,医生(日语) !!!!、分!!!!!、少!待!!!:好好,知道了,稍微等等啊(日语) ☆、17 bsp;17 17 bsp;17 程清锐有时恨自己为什麽会跟景澜出现两年的空白期,如果不是他年纪小,就可以一直陪在那人身边,也不至於让他独自承受那麽多压力。 自父亲程士轩去世後,家里就没那麽宽裕了,母亲不仅要付清工人们的工资,还要供自己上学,习惯了大手大脚的花钱,手头总是紧巴巴的。虽说有娘家的资助,到底还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於是母亲开始四处打工,四十多岁的女人,一下从富婆变成打工仔,还是有些不自在。 刚开始四处碰壁,美国佬见到亚洲女人独自出来工作,也少不了奚落嘲笑,经常拿不到工资甚至还被赶出去。 放学回家後的程清锐也经常看不到母亲,女人半夜回来他已经睡了,早上去上学,女人还在睡著。 就这样,母子俩同在一个屋檐下却没有过照面,唯一的交流就是按时摆在餐桌上的一叠钞票。 後来露西收留了他,女人也就渐渐不回来了。直到露西也死了,程清锐考上跟景澜同一所大学,女人留下一封信後就再也没出现过。 程清锐心里清楚,母亲恨极了他,所以才不愿意见他,走的那麽决然。如果没有他,早在父亲去世那年就可以解放了,根本不用为了挣钱去干那种勾当。 他知道,所以才放弃,既然母亲不想见他,那就不见好了。 露西死的时候,他还在住校,所以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麽,只知道景澜後来考到了圣医学院,收在了文森特麾下。 面对完全陌生的景澜,他只能眼睁睁看著,看著那人日益消瘦的身体,看著那人将自己封闭起来,是的,他只能看著,眼前痛苦的爱人,只能看著…… ──────────────── 景澜服了药後感到身体发冷,头也开始变重…… 跌跌撞撞的闯入一片无边的浓雾中,前路未卜的虚无让他没来由的害怕。是一种从没有过的体验,意识里有一股力量阻碍他再向前迈出半步,身体也开始发出预警信号,僵硬在原地,明明想动却动不了,好像鬼压床一般。 ──怎麽回事? 景澜下意识低头看著自己,视线却穿透了身子,什麽也没看到,与浓雾同化。 ──难道……这不是我的记忆?那我为了重现那天的幻觉而加大药量到底是为了什麽? 景澜感到愤怒,却突然发现周围的物事如同拨云见日一般变得清晰了起来。 ──跟情绪有关? 景澜心里暗想,不做过多停留,朝前走去。 跟记忆里一样崎岖的小路直通图书馆,景澜下意识的抬头望天,却被一层模糊的雾气阻挡,他只好收回目光继续向前走,还未经修缮的建筑随著雾气渐渐消散,呈现出全貌。 景澜推开那扇厚重的门扉,却被出现在眼前的强光晃得睁不开眼,下意识的闭上再缓缓睁开,一切依旧:昏黄的灯光,发出声响的地板,羊皮纸的墨香,甚至还能嗅出一丝飘来的可可的香气。 老里昂仍然在躺椅中昏昏欲睡,看到多年不见的里昂又重新出现在眼前,景澜很是兴奋却没去打扰他,迈著轻快的步子走向老地方。 书架最里面有一处角落,原来曾堆放杂物的地方,不知什麽时候起被老里昂摆了一张长桌,後来景澜每次来这都会在这个保留位置学习。 可是,愉快的心情在看到桌後的人时,变成了恐惧。 那是18岁的自己,还穿著高中校服誓要考上医学院的自己,在背著心理辞典每晚挑灯夜读的自己。 只见那孩子抬头往他站的方向看了一眼,推了下眼镜,随即又平静的埋在了书海中。 ──他看不见我? 景澜默默想著,然後尽量不出声的走到那孩子对面坐下。腐朽的椅子与地板发出刺耳的摩擦,景澜赶紧抬头看向面前的孩子,却发现那孩子没有一点异常。 ──只有我能听见?景澜又在心里打了个问号。 景澜注视著眼前年轻的自己,这种感觉很奇怪,明明长著同一张脸,有著同样的经历,这样面对面的坐著,就像看著不同的人一样,虽然他知道那就是自己。 不知过了多久,壁炉里的木柴劈劈啪啪的跳著,屋外刮起了风,期间那孩子端了杯热咖啡继续看书, ──原来我以前这麽认真。景澜暗自思忖。 突然,面前的孩子合上书,揉了揉坚硬的肩膀站起来, 分卷阅读24 分卷阅读25 遗留记忆(H) 作者:shiya紫夜 分卷阅读25 活动了下手脚。景澜也随他站起来,站到他对面朝他晃晃手。 孩子抱著厚重的书,将杯中的咖啡一饮而尽,直接穿过了景澜的身体,往外面走去。 ──啊,果然是这样,他看不见我,因为我只是一团空气。景澜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 精神穿越这种非科学的现象还没被科学家证实。 但景澜像是被一股力量吸引,随著前面的孩子飘过去。 ──果然,我看到的是小时候自己的记忆啊……景澜发出一声叹息,然後看著那孩子给壁炉里添了柴,又给老里昂盖好了毛毯,只留下他跟前的一盏灯,离开了图书馆。 ──没错,这的确是我的记忆。 景澜跟孩子同步走在街上,那孩子裹紧了围巾,双手插在大衣兜里,加速往回走。 到此,景澜还没发现眼前的发生的事情跟自己记忆有什麽偏差。 ──如果没记错的话,接下来就该是……没等景澜往下细想,眨眼间,眼前的景色突然又变换了。 ──唉?我情绪没什麽波动啊。 景澜纳闷,却也由不得他往深里想,只能继续用双眼感受著这个陌生的地方。 阴暗的房间,耳边依稀有人声,然後他慢慢看清了周围,四周拉上了漆黑的窗帘,只有一盏昏黄的灯,室内的温度有些热。景澜上前走了几步,看到了一个让他意想不到的人。 “文森?……”景澜轻声说出那人的名字。 像是听到他声音一样,坐在扶手椅上的文森特朝他的方向看过来,然後又像什麽也没看到一样,转过头继续看著躺在软椅上的人。 景澜有些懵了,他并没有看到过文森给别人治病,至少现有的记忆里没有,更何况还是12年前的文森。 ──嗯?12年前? 景澜被自己这个认知惊到。 ──我怎麽会知道现在的是12年前的文森呢? 带著满脑子疑问,景澜慢慢走过去。但是,他又看到了令他吃惊的一幕:躺在软椅上的人,正是18岁的自己,那个刚刚还跟他并肩走在街上的孩子。 “怎麽回事?”景澜看著正在给那孩子做催眠的文森,扳过肩膀使劲晃著,“文森,怎麽回事,你怎麽会给我做催眠呢?文森……” 可透明的手指穿透了文森特,他依旧有条不紊的、用低沈略带华丽的嗓音说道,“……你什麽都没看见,没看见凶手,没看见他杀了你母亲,没有将凶器给你,没有警察,没有警车,你没有被拘留,没有被审问,没有被当成凶手,更没有被强暴……” 景澜踉跄著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气,瞪大了眼睛,紧紧捂住耳朵,可文森那诱惑带有磁性的声音依然钻进大脑。 “你从图书馆回来,回到家打开门,闻到了血腥,於是小心翼翼的进了屋,在厨房发现了被杀害的母亲,窗外开始下雨,雨水敲击著玻璃,你一直在母亲身边跪著,抚上她冰冷的身体,拔下了刀,於是双手沾满了鲜血,然後你晕了过去,再醒来,你在医院见到了我……” 文森缓缓沈下了嗓音,静静的坐在边上看著躺椅上的孩子。 “现在,你慢慢要醒了,对,慢慢的清醒,慢慢睁开眼……” 景澜突然抽搐了一下,然後迅速睁开了眼。 “哥,哥……还好吗?你倒在了地上,我把你抱到了床上,我是程清锐……”程清锐小声温柔的说。 景澜还没回过神,呆呆的望著房顶,渐渐缓了气。 “清锐我……怎麽了……”景澜艰难的发出疑问,脑子里像一团浆糊粘粘糊糊搅在一起。 清锐紧紧搂住他,用温柔的不像话的嗓音轻声说道:“做了个梦,没事的哥,来喝口热茶压压惊,没事,我陪著你……” 景澜的思维还停留在刚才的“梦”里,眼神呆滞的盯著被子。 耳边依旧传来温暖的声音,“哥,我陪你……”,一声声,直击心房。 “什麽时候了?”景澜懒懒的靠在程清锐怀里。 “晚上了呢,你睡了好久~”清锐将景澜柔软的发丝放在指尖缠绕,“还要睡吗?” “给我讲个故事吧~”景澜在他怀里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闭上眼等著。 清锐伸手关了灯,在黑夜里想了想,然後轻轻一笑。 “嗯?” “感觉你现在倒像个孩子,”清锐回手搂住怀中的人,发丝抵在胸前,双手食指紧握,“那,就讲个王子和王子的故事……” “哪有那种故事嘛,你净逗我~” “有嘛有嘛~你听我讲啊~从前有个调皮的王子和冷静的王子,调皮王子对冷静王子一见锺情……” <% end if %> ☆、18 bsp;18 18 bsp;18 文森特这辈子唯一的遗憾就是没能早点识人料事,最後落的个两败俱伤的局面。 文森特执掌精神医学界牛耳长达三十年,曾担任美国精神医学会理事长,训练过无数学生。 在世界各高校巡回演讲的时候,他遇到了安迪,一个来自古老东方国度的少年,少年有著高挑的身躯,黑发黑眼,但最让他欣赏的是少年追求知识的态度,虚心好学、对一切事物都保持著好奇,对於一个心理学者来说再好不过。 文森特说服了安迪的父母,将少年带往美国,进入医学院读书。安迪也争气的取得一个又一个学位,成了一名专攻犯罪心理的新星。 安迪在业内名声大噪,又是文森特爱徒,帮他带来了很多桃花运。那时文森带的一众学生里有一个人对安迪表达了爱意。 约瑟夫,比安迪大三岁的师兄,当时在医学院任教、又是国立研究院的心理顾问。 是的,两人相爱了。美国本就是一个开放的国度,身为导师的文森特也没去干预,任凭两人从朋友发展到恋人。 “可是後来的发展让我悔不该当初……”文森对程清锐忏悔的低下头。 安迪的家长发现两人的关系,要求他回国结婚。东方人的思想传统,难以接受如此违背人伦的行径,在父母巨大的压力下,安迪终於与约瑟夫分手,但唯一的要求是不回国。 “他们真的非常相爱……”文森特用浑浊的双眼扫了面前的男子一眼,继续说道。 “两人分开了,但是……约瑟夫不甘心,失去爱人的痛苦让他疯狂,他给一名罪犯做了暗示……没错,安迪的死是他一手策划的……谋杀。”看到程清锐震惊的神情,文森补充道。 “然後那孩子就失踪了,跟我也再没了联系……”文森特沈重的叹了口气,老年斑更加明显的布满在褶皱的脸上。 阴冷的风卷起散落在地的枯叶,将城市冰冻起来。 “应该阻止的,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6 遗留记忆(H) 作者:shiya紫夜 分卷阅读26 我发现了约瑟的狂态却没放在心上,那段时间正好是我结婚……”声音似乎要低到尘土里。 一老一少面对面坐著,却不知言语。 “当然,大卫并不知道这些,我也没想告诉他,所以……” “我更不会说。”程清锐难过的对著老人承诺。 气氛简直降到零点,即使空调呼呼的吹著,也不能驱散两人心底的阴霾。 文森打破了两人间的沈默:“话说回来,这麽长时间没见,你倒变得像个大人了,想当初你三天两头往警局跑,害得我整天收拾你那烂摊子,呵呵呵……”花白的胡须随著笑声不住颤动。 “是你……保释的我?”程清锐惊讶的睁大眼睛。 “不是我还能是谁?” “可是为什……”t “当然是大卫让我照顾你……”随即老人又沈默了,“真不知道他去哪了吗?”老人轻声询问。 程清锐摇头,“你来晚了,他已经走了4天了……” “不去找他吗?” 程清锐没出声,拳头被攥的咯吱咯吱作响,咬牙切齿的低吼,“他已经,从我这逃了两次了,再有下次……” ──────────────── “我说医生,你在我这呆著害的我都没法做生意了~”景澜侧眼看到光头在他身旁坐下,什麽也没说继续躺在竹椅上看天。 “唉~真拿你没办法,人家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只是你以前不是很排斥这吗?”光头点著根烟,自顾自吐著烟卷。 景澜斜眼瞟了他一眼,不吭声。 “哼!别以为人家看不出来,每次来这拿货的时候一副见了小强的表情……” “苏镜宇还好吗?”景澜轻声问他。 听到这话,光头迅速起身,俯视著景澜气冲冲吼著:“喂!喂!!喂!!!第一句话是‘让我在这住几天’,第二句竟然问一个不相干的人?医生,你可别把我想成大善人啊,让你留下是因为看上你了,再得寸进尺小心我上了你!” 认识光头,其实是在一个很巧合的场合,当初为了了解患者苏镜宇的情况,走访了很多苏镜宇的朋友,其中一个,就是被景澜不小心看到交易现场的,苏镜宇以前的发小──光头。 然後景澜就成了光头的常客,当然就像光头说的,他打心底不喜欢这个隐藏在破巷子里的藏身之地,废弃了多年的老房子,一到夏天就反出恶臭的水沟,夜风汹涌的灌进来的房间。但是现在已经…… “无所谓了……”景澜轻轻吐出四个字。 “哈?”光头挑眉看著他。 “想上就上吧……”景澜保持著跟光头对视的姿势,目不转睛的看著他。 过了几秒,光头突然放声大笑,震得老树上的积雪纷纷掉落,落在老化电线上的飞鸟也惊得扑闪著翅膀飞走了。 光头笑够了,朝景澜伸出手,露出一个真诚的笑容:“夏村阳一”。 景澜唇边露出一个浅笑,“大卫.华盛顿”。 “啊!”夏村冷不丁叫了出来,冲进房间从一堆瓶瓶罐罐底下抽出一张“色彩斑斓”的报纸,指著寻人启事版面跟他说:“这上面说的是你吧?” 然後将报纸塞到景澜手里。景澜随意扫了一眼,是两天前的消息,没有照片,却用大大的黑体字占了很大版面,“大卫.华盛顿,看到消息後请赶快回家,程”。 “那个程,是你什麽人?爱人吗?还是家人?”夏村像是发现了好玩的东西,在他耳边滔滔不绝的问话。 嗯……那个人对他来说到底算什麽呢?景澜也在心里暗暗自问。 旁边的夏村跟个孩子一样围在他身边问这问那,好像他是十万个为什麽似的。 “!!!!!”景澜回了他一个白眼,然後拍拍裤子进了屋。 後面的夏村还不依不饶的像只秃头猴子一样上蹿下跳,“你竟然能听懂日语!?为什麽以前问你你不回答,竟敢骗我,看我……”夏村跟著他进了屋。 空荡荡的院子里,独留下一棵奄奄一息的老树,光秃秃的伫立著…… <% end if %> 作家的话: 注:!!!!:烦死啦 2013最後一天。。。明天又是新的一年~~敏娜一定要开开心心的~~~ 13点还有一更~~~ ☆、19 bsp;19 19 bsp;19 天气稍稍转暖的时候,程清锐辞去了医院的工作,熟识的同事就好像都知道他早晚会辞职一样,没有任何惊讶,笑著恭喜他终於解脱了。 那样一个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人,应该让他自由。他性格太洒脱,对任何事都无法专注,永远挂在脸上灿烂的笑容好像完美的面具一般,轻而易举的周旋在人与人之间,无法捉摸,毫不留恋的全身而退,谁都无法走进他的内心。 树上的鸟叽叽喳喳乱叫的那天,把自己关在地下室一个多月的夏村,终於晃晃荡荡的拖著疲惫的身子出现在了阳光下,光头依旧!亮的反著光,身上的衣服也早已分辨不出颜色,松松垮垮的挂在一副骨头架子上。 正在晒太阳的景澜赶紧起身,搀著他坐到躺椅上抱怨,“身体不好就别瞎折腾,都瘦成皮包骨了”。 “呵呵呵呵……”夏村伏在景澜肩头笑的浑身发抖,“我啊,能在这个时候认识你真是太好了,也不枉我来这世上一遭……” “别乱说!”景澜快速打断了夏村接下来的话,两个男人躺在竹椅上像老头子一样晒著并不温暖太阳。 “每年3、4月份的时候,日本的男女老少都会出来赏花,一家人坐在樱花树下吃著便当,说说笑笑,小孩们追逐打闹,看著周围同样热闹的人们……”夏村说著唇角浮现出一丝微笑,好像穿越时空的距离看到了当年那个在樱花树下无忧无虑的男孩。 “!花见……”夏村轻启薄唇吐出很久没说过的母语,痴痴的望著远方,“那时候我还是刚取得药剂师资格,他让我跟他走……” “给我看看你的新货。”景澜生硬的打断夏村的回忆。 夏村回过头来紧蹙著眉看著他,想从中寻找出一丝动摇,半晌过後,拿出了景澜经常见的铁箱,胡乱翻著。 铁箱分好几个隔层,里面装满了各式各样的药。 “17号,新型的,要不要试试?”夏村递给他一个锡纸包,咧嘴一笑,“不过可能会出现幻觉,你最好……喂!” 没等夏村说完,景澜迅速将粉末吸入鼻管,然後做出一个陶醉的表情,懒洋洋的斜靠在椅子上傻笑。 夏村默默叹了口气,将视线转到面前苟延残喘的老树上,静静地说:“你其实是留了後路的吧,口服比吸食和注射药效要小许多,控制好的话 分卷阅读26 分卷阅读27 遗留记忆(H) 作者:shiya紫夜 分卷阅读27 也可以……” “阳一,我啊,只是累了……”景澜背对著他,闭著眼将脸侧贴在咯人的竹子上,双臂相抱轻飘飘的叹息。 夏村也察觉了,否则眼前这个坚强的骄傲的男人,绝对不会允许自己说出如此软弱的话。 “以前我也问过自己,为什麽要走上跟父亲相同的道路,因为我并不喜欢去研究别人,尤其是那些给予了我信赖、倾吐他们烦恼的病人,我甚至……没有能力去帮助他们……”他把头埋在胸前,身子蜷成一团,感到头异常的沈重,闷声轻叹。 “後来我慢慢发现,我只是想感受父亲曾经走过的路,想站在跟他同样的高度去审视这个世界,到那个时候,我就有资格问他……‘你後悔吗?’,我只是……想问问他……而已……对母亲……对约……瑟……” ──────────────── 市医院icu走廊间,传出激烈的争吵── “看看,啊?看看,看看从他体内检查出了什麽?可卡因、苯丙胺、氯硝安定(klonopin),程清锐,这就是你跟我发誓会好好照顾他的方法?让他去吸毒?”凌清怒气冲冲的拿著检查结果在他眼前抖著。 “我不知道……”男人正陷入深深的自责,坐在房门边看著里面昏迷不醒的人。 “你不知道?程清锐你他妈的竟然说你不知道他吸毒?他跟你睡在同一张床上,跟你一起生活你竟然……竟然说你不知道?啊?好,好,你都知道什麽?说啊!你他妈说啊!!!操!”凌清揪起程清锐衣领,一拳打在脸上,然後对著跌坐在地上的男人拳打脚踢。 “哦,够了孩子,够了。”文森特挡在程清锐身前,周围的医生拦住凌清阻止他继续动手。 “程清锐,你他妈竟敢这麽糟蹋他,你他妈的……”凌清一边挣扎一边大吼。 “别激动,孩子,冷静下来,大卫还在晕迷,你会吵醒他的。”文森特用他那双能深邃的双眼看著抓狂的凌清,柔声说道。 凌清气喘吁吁的坐下来,怒瞪著对面瘫在地上还尚未缓过神的程清锐,文森见两人平静後,独自去找主治医询问病情,icu外一片寂静。 时间回到傍晚时分,正在屋外晒太阳讨论人生的夏村发现他的陪聊不出声、缩在椅子上不住痉挛,赶忙起身检查,发现景澜呼吸困难、直冒冷汗,大惊之後忍不住抱怨,“都说了会有副作用……”,於是赶紧把他弄到医院。 但是在家属签字的时候却犯了难,夏村并不想被别人知道他,所以凭著景澜梦呓的“青锐”拼凑上寻人启示中的“程”,签下了程清锐的名字。 巧的是夏村将他送来了市医院,麻醉医看到签名先是愣了一下,然後问他:“你认识程清锐大夫?” 夏村立即明白,告诉麻醉医洗胃那个人是程大夫的朋友,叫他赶紧通知程清锐,然後趁人不注意偷偷离开了医院。 程清锐早就辞了职,四处寻人,接到医院通知後立刻和文森特急忙打车赶来。凌清在陪自家老姐做b超,看到两人後也赶来了icu。 然後就出现了两人喧哗的场面。 凌清是自从过年就没再见过景澜,想著他们俩过的挺好就别再去自讨没趣,他是打心底希望那个人能幸福,所以才在程清锐一番信誓旦旦的誓言下甘愿退出,可没想到,几个月没见那人,竟然……自己爱的人竟被别人如此糟蹋,凌清的怒气可想而知。 缩在门边的男人呆滞的望著躺在病床上,插满了管子的人,他隐约从景澜不断的梦呓声中知道个轮廓,那人已经渐渐想起了被忘掉的记忆,却没想到用那种自虐的方式:通过致幻剂引发幻觉,而在他身边的自己却对此一无所知。 程清锐一直认为景澜是通过梦境,看到了不愿接受的记忆导致精神恍惚、情感退化,原来……竟然是致幻剂的副作用。 景澜住院以来,他一直陪在床边,静静守著,凌清对他怨声载道他也不作声,期间苏镜宇也多次来探望,最後一次在景澜枕边放下一封信,然後说了句什麽,就落了泪。 就连曾经接受过景澜治疗的三流小明星、落魄的公司职员、离了婚的老夫妇……都来探望他,可躺在床上的人一直没有清醒过来。 後来等身体里的毒素排的差不多了,程清锐固执的把他接回了家,每天寸步不离,擦身、做按摩、讲故事…… 直到最後,文森後来也回了国,脑海里却时常浮现出程清锐温柔又落寞的眼神。 从开始到出院,他一次都没哭过,即使在大夫说病人可能永远也醒不了的时候,那个男人依然温柔的笑著,仿佛躺著的人下一秒就会睁开那双浅浅的眼睛,然後依然深情的望著他。 肌肤依旧散发著病态的苍白,有时程清锐看著怀中人会感觉其实他并没有晕迷,只是睡著了。高高的眉骨、密密的睫毛、直挺的鼻梁、樱色的唇,还有缓缓起伏的胸膛和平静的心跳。 他只是自己不愿意醒来罢了…… 那些被强行压抑的痛苦记忆,在达到了顶点後冲破了暗示的禁锢。在那个狂吼的阴冷的雨夜里日夜徘徊,固执而顽强的寻找著出口。 ──────────────── 景澜看到自己穿著家居服,经历了漫长的飘浮,又一次站到了囚禁了他一生的房前,但这一次,他没有感受到情绪的起伏,如同局外人一样冷眼注视著眼前发生的争斗…… 风夹杂著雨冲进房间,吹打著悬挂在房顶的吊灯,18岁的孩子浑身发抖的站在客厅,吓得一动不敢动。 男孩的面前是一个瘦骨嶙峋的、满脸脓疮的男人,但从那副破败的皮囊下依旧可以看出当年的风采,那一定是举手投足间傲人的自信。 男人干瘦的双手颤抖的握著冰冷的刀,屋外电闪雷鸣在刀锋上刻画出一张扭曲疯狂的脸,男人面对著男孩对峙著,朝他一步步走来。 景澜突然能闻得到苹果馅饼的清香,那是父亲最喜欢的味道,他想动、想逃跑,可双腿却不听使唤。 突然厨房里的女人趁著闪电穿透天空之际,慌乱的跑到两人中间,张开双臂护住身後发抖的孩子,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对男人吼道:“你不能动他,他是安迪的儿子……” “安迪?哈哈哈哈哈哈……贱女人,从你嘴里不配说出他的名字,他是我的!!!”男人被激怒後,突出的眼球死死盯著瘫成一滩泥的孩子。 “约瑟夫……你要是敢动他,我就跟你同归於尽!”女人坚定的护在孩子身前,面无惧色的同已经疯狂的男人对峙。 “同归於尽……哈哈哈哈好啊,我先杀了他女人、再杀了他儿子,我要让他知道背叛我的代价……”男人伴随著呼啸的狂风、沈重的落雷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8 遗留记忆(H) 作者:shiya紫夜 分卷阅读28 疯狂著怒吼随即朝女人扑了过来…… 景澜就站在门边,仿佛慢镜头一般,眼睁睁的看著女人将藏在手中的打火机扔到男人脚下,趁他发愣之时反扑向男人,冲著尖刀迎了上去。 黏稠的血液沿著刀柄滴落到地板上,敲打出“滴答滴答”的雨声,刀刃入肉的钝响回荡在耳边,女人握住插在腹部的刀柄将它拔了出来,然後弓著背,粗重的喘著气,眼角闪著决然,冲男人挥刀而上。 男人的手臂被划出了深长的口子,只听男人不可思议的尖叫著“我流血了……我流血了……”跌跌撞撞的後退撞到冰箱。 “是啊……艾滋病伤口不易……愈合,你也会死的……”说完,女人体力不支背跪著挡在孩子身前。 “啊啊啊啊──我要死了……不……不要啊啊──”男人急促的乱叫,慌慌张张撞倒桌子,踉踉跄跄的逃出了房间。 孩子快速眨著因恐惧而睁大的眼,看著女人因失血过多缓缓倒在血泊里,女人湛蓝的双眼迅速蒙上一片死灰,却依旧死死盯著他,用尽最後的力气轻声说著:“忘掉它……” <% end if %> 作家的话: 2014~~~来啦~~~ 明天就是最後章啦~~~ ☆、20 bsp;20 最终章 20 bsp;20 景澜站在门边,看著眼前发生的凶杀案,机械的转动著眼眶,等著男孩的下一步动作。 雨下的更大了…… 不知过了多久,男孩缓慢的站起身,机械的将尸体拖到了厨房,冷静的拭去男人留下的脚印,清除掉多余的血迹,将凶器握在自己手里,跪在母亲面前吻上了她冰冷的额头,在屋外喧嚣的暴雨中等著警察的到来。 清晨,暴风雨渐渐停止,人们发现了跪在女人身边的孩子。孩子以杀人罪被带到警局,在拘留的过程中只字不提,只是如同木偶般呆滞的坐著。 到此,景澜终於忆起了他强迫遗忘的记忆。後来的事已经清楚,审讯室里的虐待,并没给他已经麻木的精神带来什麽影响。 好像完成了一项艰难的任务,浑身透著无力,景澜闭上眼任凭思想缓缓抽离…… ──────────────── 世间最无法逃避的就是时间…… 太阳在燃烧,地球在转动,人们在变化,好像轮回一样,不停在重复著同一件事。 日月星辰周而复始,永远上下班高峰堵塞的公路、永远定点亮起的红灯、公司与公寓一成不变的距离。 走路先迈出哪一只腿的习惯、进屋先开灯的习惯、睁眼就看手机的习惯……有些事情已经变成了生命的习惯,即使没有刻意去思考,身体在得到信号之前就已经开始了动作,被牢牢的烙印在意识里。 执著的专注在同一件事上,经过时间的累积,小透明也能蜕变成大神。 但程清锐这麽反驳,“那我照顾同一个人那麽久,不是能当专业护理了?” 从草长莺飞的四月到烈日炎炎的七月,100多个日夜,面对著同一张脸、做同样的事、周而复始日复一日,如果放在以前,程清锐根本想都没想过。 每天睁眼的第一件事就是对著身旁的男人在唇上一吻,跟他说早安,没有特殊情况的话,接下来他会用棉签蘸著生理盐水,仔细的清洁口腔中的每一寸角落,亲自将漱口水喂给他。 非要说的特殊情况就几乎每日必起的“晨勃”了。这种时候他会握著景澜的手,在挺立的部位一下下揉搓,一解相思。 然後用温度适中的水洗脸、剃须、做面膜,他可不希望那人醒了之後变老。 一切准备好後,程清锐会推著轮椅t把人推到阳台合适的地方晒太阳,将保温杯装满,挂在扶手上,以备随时补充水份。他总是笑著的,笑著用酒精擦拭满是针孔的手背,然後开玩笑的跟他说“你都手都快扎成筛子了”,再吻著那人的额头去寻找根本不用寻找的青色血管,也不知道在对谁轻声说“乖,不疼,忍一下就好了”,随即准确的将细小的针头推进血管。 输营养剂的时候,程清锐就快速的洗脸刷牙,收拾屋子,等一切尘埃落定之後,程清锐会给他活动下手脚,换个晒太阳的角度,再给下半身做按摩。 刚开始请了护工,程清锐在边上学会後,每天就亲自给不肯醒来看他一眼的负心汉做按摩,唠唠叨叨的说著7年前琐碎的小事。 从来没想到自己的记忆会那麽好,好到没有那人陪伴的每一天都记得清清楚楚。因为打碎了别人家玻璃被警察抓走啊,跟一群人打架被抓啊,喝酒喝到胃出血住院啊…… “哥,你看我做了多少错事,差点就见不到你,所以你赶紧醒过来吧~”程清锐温柔的揉捏著那人小腿有些萎缩的肌肉,然後延长了按摩时间。 这些事做完後,程清锐会随便从堆积著的泡面箱里拿出两份面,快速的在厨房煮好端到他面前,略带委屈的说“你不醒,我就天天吃泡面,让防腐剂堆积,哼!”说完大口大口吸溜著面条,抽抽鼻子继续吃,完全无视绝夜派专人每天送来的各种美食。 午餐过後,拔下点滴继续开始按摩上半身,小腹啊、胸口啊、甚至有时候直接上嘴,不老实的上下其手。 到了下午三点左右,他会推著人在楼下的小花园里坐一会,看著孩子们放学後兴高采烈的玩耍,牵著那人的手开始自说自话的“讨论”将来要个孩子的问题。 “什麽?大点声?你不想要孩子?为什麽?”程清锐凑到那人唇边仔细倾听,然後大声反驳,“小孩太烦?没事,咱俩领个听话的。” “太大了不行,不好养。就领个混血好了,像你似的。” “什麽?你不要混血,你喜欢纯种的。好,那就养个纯种的。” 常在花园里玩的小孩都知道,小区里有个哥哥天天对著另一个睡著觉的哥哥自言自语。 等到太阳快下山了,程清锐会推著轮椅,把人弄上楼,然後放各种嘈杂的金属音乐,因为景澜最讨厌震耳欲聋的音乐了。 以前每次程清锐放音响,景澜都会皱著眉,气冲冲的出来给关掉。 晚上程清锐在随便做点饭,就开始了一天中最辛苦的工作:洗澡。那真是最甜蜜的折磨。 将浑身赤条条的爱人抱在怀里,一同进入按摩浴池,感受蒸汽的潮湿、从水底鼓出的水泡,然後对著怀里的人大吃豆腐,用黄段子随意调戏也不会挨打。 程清锐经常说的一句话就是“哥你再睡我可就要操你了”,可那人完全不受他的威胁,依旧歪著头睡的香甜。 用吸水性良好的浴巾擦遍全身,看著床上的人任他折腾,程清锐总是忍不住对著 分卷阅读28 分卷阅读29 遗留记忆(H) 作者:shiya紫夜 分卷阅读29 那人雪白的身体来上一发,然後再不厌其烦的清理干净。 在当事人恶意的延迟下,晚上的步骤总是要进行三四个小时,有时是在浴室玩的时间长了,有时是擦身的时候不小心又染上了其他的液体,总之晚上睡觉的时候总是在十点左右。 这时,程清锐会耍赖般的缠著那人听他讲故事,“昨天我们讲到了调皮王子为了博取冷静王子的欢心,开始学做各种各样的家务……” 春风吹过,夏雨袭来 像往常一样,程清锐睁开眼,在爱人唇边一吻,轻声道:“快祝我生日快乐!”然後给他翻了个身,不厌其烦的磨著“祝我生日快乐,快说……快说……” 可是却依旧不见那人有任何表示。 程清锐渐渐沈默,低著头,从床上起身,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前一晚拒绝了绝夜夫夫准备来他家给他庆生的计划,只是“我想和他一起过”,被萧女王从头到尾骂他没良心。 但他随即就又抬起头,对那人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口是心非的说:“没关系,不说也没事,反正你都欠了我好多个生日了,也不差这一个……我倒要看看你准备再欠我几个!” 然後箭步蹿出房间打开音响,赌气般的放著重金属,光明正大的遛鸟甩臀,放声唱著“祝我生日快乐──”。耍出一身汗後,程清锐又乖乖抱起床上的人例行公事,只是依旧在他耳边反反复复唠叨著“快说祝我生日快乐!” 放了暑假的孩子们,在花园里撒欢儿的玩著,围著经常出现的两个哥哥边上,看著高个儿哥哥笑容满面的给他们发气。 “葛格,葛格,为神马要发气球?” “因为今天是葛格生日啊~~” “葛格生日不和粑粑麻麻一起过吗?” “葛格只有这个蜀黍一个亲人,所以乃萌要帮助葛格把蜀黍喊起来,葛格就把气球给乃萌~”程清锐故意恶作剧眨巴著眼睛,诱惑一群小盆友向轮椅上的景澜“发起攻击”。 “不要碰他,轻轻喊他就好。”程清锐护住景澜不让小孩子碰到他。t “蜀黍快起来……”“蜀黍不要睡了……”“蜀黍葛格哭了好可怜,快起来吧……” …… 景澜闭著眼靠在程清锐身上,依旧没有好转的现象。眼看太阳渐渐落山了,清锐将手中的气球一股脑分给了孩子们,道了谢,推著那人进了楼。 在浴室里把脸埋在脖颈紧紧抱住他…… 凌晨将近的时候,桌上摆著蛋糕,看见那人在餐桌前依旧静静的靠著轮椅,程清锐在厨房失望的叹了口气,强打起微笑走出来,“哥你看,你又要错过了,弱冠的最後一个生日,明年……就要而立了……”他拉起那人有些僵直的手贴在脸上,哽咽道:“哥……你真的不……说一声……祝我生日快乐吗……” 秒针滴滴嗒嗒的走过,面前的人依旧沈默不语,空荡的房子里只有一个人冷清的声音。 程清锐抿起唇放开手,用手背在脸上乱抹了一把,继续开口:“好吧,既然你那麽困,继续……” “你今天烦死了。” 程清锐睁大眼,目不转睛的盯著眼前的人,生怕那一声是他幻想出来的,瞪得眼睛生疼流下泪来。 “你,确定,第一句话就……跟我说……这个……吗?”程清锐大声抽泣。 只见那人扯了扯僵硬的嘴角,带著一丝不适,清冷却温柔的说了一句:“生日快乐,清锐……” the end 分卷阅读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