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曾爱过你》 分卷阅读1 我也不曾爱过你 作者:酱油苏 分卷阅读1 ? 《我也不曾爱过你》 作者:酱油苏 我活了二十多年来,第一次被结婚不到半年的丈夫堵在单位门口扇耳光。 他指着我的鼻子气势汹汹地说,“离婚!” 曾经有算命的告诉我,我这辈子会遇到一个大劫,我发现也不过如此。 我离婚了,可是导致我离婚的罪魁祸首却一直阴魂不散。 罪魁祸首有着寒铁般冷漠坚硬的五官,还有双潭水般深邃难懂的眼睛。 我笑他,“你喜欢二手货?” 他轻易箍住我,上扬的唇满是邪性,“承认吧,杨桃,你也喜欢我。” 后来我才知道,他才是我的劫。 标 签:婚恋 甜宠 总裁 都市 ============= 第一章 捉见 我做了个疲惫不堪的梦。 梦里我和秦武滚了场酣畅淋漓的床单。 这是我们第二次如此亲密。 相较于初页的模糊印象,我醒来那一刻,还记得梦境里,他亲吻的力道和温度,以及灌入耳蜗的粗重喘息。 种种,烫人灼心。 手机铃声不知疲惫地叫唤着,我头痛难忍地摸到电话“喂”了一声。 昨天晚上喝了不少酒,嗓子像被火燎过般灼痛难忍,发出的声音沙哑难听。 我轻声咳了咳,电话那头却没有声音。 我皱眉看了眼来电显示,这一眼让我神魂俱裂。 陌生的黑色手机,来电显示【母亲】,我着急忙慌地挂了电话。 先不说我妈去世多年,就是秦武的妈我也没见过。 从床上坐起身那一刻,我以为宿醉的大脑短路产生了幻觉。 陌生的天花板,洗手间的水声,纯白的床单,身体的疼痛,各种症状显示我并不是在做梦。 可目光扫到一旁床头柜的黑色手机,沙发上的黑色大衣,黑色长裤,以及桌面上的一款运动手表时,我连呼吸都弱了下去,“秦....武?” 不不不,这不是秦武的手机,不是秦武的衣服,也不是秦武的裤子,更不是秦武的手表! 我是和男人做了。 只不过那人不是秦武。 这个事实简直比我酒后乱性日了狗还让人难以置信。 我瞪着眼睛,大脑一片空白。 只有身体反应极快地爬下床,找衣服,穿衣服。 余光瞥到垃圾桶里的几个小雨伞,我腿一软,裤子都没力气提上去。 这是出轨。 婚内出轨。 大脑不愿意接受这个现实,总觉得眼前看到的一切都是假的,可身上的酸痛无声提醒着我,这不是梦。 我强自镇定地从衣服口袋里拿出静了音的手机,看到了十几个未接来电,包括几十条短信。 最新一条刚好是秦武发来的。 【杨桃你有种!】 短短几秒,脑海里天人交战。 秦武的短信到底是知道我现在的遭遇,还是在斥责我的夜不归宿。 而我,又该怎么解释。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忍住酸痛,手脚麻利地抱着外套和包,又从钱包里抽了两张钱放在桌面上,刚抬脚就听到身后洗手间的门被刷拉一声打开。 只要走出这个房门,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我不认识这个男人,以后也不会有任何纠葛。 我几乎小跑着到门口开门,房门却像焊了铁般打不开。 手抖脚抖,小心脏也在扑通扑通颤抖。 因为,我听到身后男人一步两步走向我,脚步沉稳有力,落地有声,“你在做什么?” 问什么废话! 当然是开门跑啊! 欲速则不达,我越是急越是打不开这个该死的门,背后那道灼灼视线险些把我后背烧出个洞。 片刻后,我终于放弃,低着头问,“能不能,麻烦你,开一下门?” 男人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似是轻笑了下,语气却没有分毫笑意,“我昨晚把你操出颈椎病了吗,把头抬起来。” 第二章 房费 我怀疑自己耳朵出问题了,不然怎么听到这么粗俗不堪的话。 我惊疑不定地回身,逆光站着个男人。 一个身高体宽,高大挺拔的——混血男人。 这个半老外的男人,用娴熟的中文在说脏话。 等等。 混血男人? 我发誓,我就算酒后乱性日了狗也不可能烂醉如泥到睡错人,可我不明白眼前这个存在感极强的混血男人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男人只系了条浴巾,露出的上半身肌理分明,魁梧健硕,由脖子往下还滴着水珠,倒三角的好身材让我有些眼热,我避开那些光溜溜的地方,抬头就看到他正睨着我,深幽如蓝的眸子里倒映着不知所措的我。 “怎么,不认识我了?”他撩开唇问。 音色低沉磁性,隐约带了点沙哑,性感撩人。 “我……”我一时语塞,望着他怔怔呆住。 昨天晚上是顾月月跟我说晚上有惊喜,我才放纵自己喝了个痛快,我以为昨天晚上的人是秦武,这才做了这样一个春梦。 不,不是春梦。 我是真的被上了。 被一个半老外给上了。 职业的第六感告诉我不要和他废话,抓紧开门,抓紧跑。 我回过头,一边用手拧着门把手,一边拿脚踹门。 现在想想,当初真是日了狗了,蠢得要死,在酒店不拿房卡刷门,偏偏就记得单位里那些男人用身体撞门。 身后的男人一步步走近,最后两只长臂撑在门上,笼罩了我。 霎时间,爆棚的荷尔蒙和氤氲的湿气充斥周身,鼻翼下尽数涌进男人身上强烈的气息。 我大脑有片刻晕眩。 “想出去?”他低声问。 他问的是想,而不是要。 这表示,他故意锁了门,他知道我没办法出去。 我深吸一口气,胸肺都吸满了他的味道,声音不可抑制地降了音调,“是的,这位...先生,麻烦帮我开下门。” 等了一会,他却半分没动。 我不由得回头看他,男人因为是混血的缘故,轮廓要比国人深的多,尤其是眼窝处,衬得那双墨蓝的眸深邃好看,鼻梁高挺,嘴唇削薄,下巴的弧度十分完美,这是个气质绝佳的男人,仅仅是系了条浴巾站在那也像个平面模特,还是拍特写的那种。 他的脸离我不到一公分的距离,那双墨蓝的眼睛一瞬不瞬地胶在我脸上,说话时吐出的热气尽数喷在我脸上,“那两张钱,什么意思?” 他的姿态是闲适的,语气也是不咸不淡的,可我愣是听出一抹不悦来,迫于他的压倒性姿态,我不得不紧贴到门后,抱紧了怀里的东西,“.....房费,还有,麻烦你退后一点。” 再近一点我真的会报警了。 以为拍电视剧吗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2 我也不曾爱过你 作者:酱油苏 分卷阅读2 ? 霸道总裁强势壁咚? 拿错剧本了吧大哥。 他后退了两步,抱臂笑了笑,肩颈的肌肉由于他的动作而爆出结实好看的线条。 他勾唇看着我,有些轻佻地意味,“留个联系方式。” 我内心呕血三升,面上还挤出雍容得体的笑,“不好意思,我不是出来卖的。” 男人墨蓝的眸光立时沉了下来。 他回头看了眼桌上的钱,眸光射出一道了然的意味,削薄的唇染着笑,声音却降到冰点。 “所以,你嫖了我?” 第三章 带团 这什么狗屎逻辑! 那两张钱居然被他误会成那个意思,我心慌意乱地解释,想说,原来你那么便宜,话一出口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 “咳咳,那钱就是房费,没别的意思。大哥,我们两清好吗?出了这个门,我们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我不认识你,你也不认识我,好吗?” 几乎在我话音落下的瞬间,我听到门外传来阵阵敲门声,似乎是在隔壁,伴着我熟悉的女人的声音,撕心裂肺地在喊着,“姐姐!你快点出来!姐夫来找你了!” 我身体一僵,大脑彻底短路当机。 似乎是为了响应女人那句话,秦武的声音接踵而至,“杨桃!你在里面吗?!你给老子出来!” 我活了二十多年来,第一次被结婚不到半年的丈夫捉奸。 还是带团来的。 因为,我还听到了陆采的声音,不紧不慢的,稳重的,嗓音如珠玉落盘,尔雅清淡,“这样不好,都回去,秦武,你这样做是不对的,听我的,现在回去。” 隔壁的房门应该是开了,传出中年男人难听的嘶吼,“有病啊一大早的!他妈找人找到我房里来了!我是没付钱怎的!” 一道尖细的女人声音随之响起,“你们找谁?” 静滞了一瞬。 我听到男男女女一叠声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们找错了....好像不是这个房间.....” 我捂住嘴巴,生怕自己发出什么声音惊扰到门外那一群捉奸群众。 而面前的男人却陡然发出低笑,变魔术般“滴”地一声刷了门卡。 我瞠目结舌地当口,他已经抓住了门把,嘴边的笑灿烂到我想动手毁掉,“怎么,不是想出去的吗,现在可以出去了,杨桃小姐?” 操!他怎么知道外面那群人找的就是我! “别!大哥,有话好好说!”我立马拦住那只大手,后背用力抵在门板上,声音轻如蚊鸣,几近气音,“这样做对你没有半分好处,别开门,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以后会有好报的。” 男人听我喋喋不休一番言论,勾了勾唇,“出了这个门,我不认识你,你也不认识我,不好吗?” 他用我刚说过的话怼我。 可是该死地,他成功地怼到我了! 我被他怼得一口气都差点接不上来,只能期翼地看着他,“别开门,求你。” 他哼笑一声,压低了脊背,和我鼻尖对鼻尖。 呼吸可闻的距离里,我看到他削薄的唇一开一合,“联系方式。” 妈的!兜了这么一大圈就是为了联系方式吗!混蛋! 我不假思索地报出闺蜜李寻欢的手机号。 他垂下眸,再抬头的时候直接伸手袭向我的大腿。 我惊骇异常地伸手去挡,压低了声音尖叫,“你干什么!我我我我....你拿我手机干什么....” 男人掌心极烫,从裤子口袋里摸到我的手机后,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抓着门把手,面带微笑地俯视着我,“密码多少?” 他手指动了动,作势就要拉开门。 这人太霸道。 威胁恐吓简直信手拈来。 我连忙盖住他的手,认命地报出数字,“1128”。 第四章 陌生 只看到那只修长的指在我手机上跳跃了几下,随后丢给了我。 直到他走到床边,不急不缓地解开腰间的浴巾换上衣服,我还保持着顶门的姿势,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这个男人当真个子极高,身材爆好,手臂肌肉发达,两条笔直的长腿没了浴巾的遮掩,崩出条条紧实的肌理线条。 似是感应到我有些火热的目光,解开浴巾那一刻他竟然猛地转身。 我压住冲到喉口的尖叫,闭紧了眼睛。 耳边听到他一声嗤笑,耳根不争气地红了。 过了几秒,只听到面前传来他带着笑意的声音,“操都操过了,这会儿害羞?” 我被他气得脖子一梗,恨不能给他来个四十五度角花样侧踢,踢歪他那张拽得二万五八的帅脸。 他哼笑一声,扳开我的身体要去开门。 我心里一急,抱住他的胳膊往后拽,“别,她们还没走远,有可能就,就在酒店门口。” 依我对我那妹妹的了解,她此刻百分之两百守在酒店大厅。 我现在出去,简直就是找死。 眼前的男人却没管我,他把手上的黑色大衣扔在我怀里,一伸手拉开了门。 门外寒风骤起。 秋末,临冬。 我还来不及缩脖子御寒,就被人拦腰抱起。 掩嘴轻呼了声,就听他说,“不想被抓到,就闭嘴。” 男人的胸膛触手坚硬,却又意外地让人安心。 我老老实实躲在他怀里,他单手抱着我,空出一只手用他的大衣罩住我的身体。 我尽力蜷成一团。 耳边听到他沉稳的步伐,一步步走出去。 我的心跟着慢慢提了上来。 我猜得没错。 我的丈夫以及我的妹妹还在大厅,当然,还有陆采。 躲在这个陌生男人的怀里时,我居然还有心思想,这要是我那继父过来,可以搓一桌麻将了。 秦武是个耐性极差的男人,可能是等得有些不耐烦,加上认错人的恼火,让他十分暴躁,“王欣彤,她是你姐,她出来偷腥你不帮她打掩护,反而带着我来抓现行,你姐她会怎么想你?” 我会怎么想她? 扪心自问,她拿我当姐姐吗。 几分钟前,听到她声音那一刻,我就知道,秦武是她叫来的。 可我始终不明白。 这么多年,她为什么一直,处处都针对我。 “你好歹也是我前男友,我跟她才几年的情分,她也就在我爸面前装一个温柔贤惠的姐姐。” 王欣彤的声音一直是有些娇媚偏嗲的,这一句话说出来,我不由自主抖了一身鸡皮。 由此我也可以确信,陆采不在。 不然,借王欣彤三个胆,她也不敢在陆采面前承认秦武是她前男友。 “给她单位打了电话了,她还没去上班,不用再问了,她一定在这,这个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3 我也不曾爱过你 作者:酱油苏 分卷阅读3 酒店又没有后门,她只能从这儿出来...等着就行....欸,你看那个人....” 我身体突然绷直。 手指紧紧掐在男人的胸前。 男人顿住了脚。 我突然预感不妙。 我这两年工作上的经验教训都被狗吃了吗! 我杨桃怎么能平白无故全身心地相信一个陌生男人! 如果他现在当着大厅所有人的面,摘掉了我头上的大衣。 如果这个男人是王欣彤计划里的一部分。 如果他们本来就是串谋好的。 如果…… 我不敢想像。 后背一阵冷汗。 然后,我听到男人开口。 &。” 第五章 熟悉 他说的是退房。 后来我又听他用英文问了前台几句,附近哪儿有药店,我老婆发烧了。 要不是我无名指上还戴着秦武给的婚戒,我差点就信了他的邪。 小前台有些慌乱,大抵是这家酒店平素没进过外国人,是以她的英文水平仅限于说出一个单词,“west!west!前面直走然后....拐弯一直west!” 高度紧张的状态下,我竟然无端被她逗乐,身体轻颤。 抖动的频率过高,男人或许以为我害怕得发抖,环抱住我的那双手臂用力紧了紧,随后,大衣一重,有温热的呼吸略过我的脸。 我听到男人低声对我说,“don’tworry,i’llalwaysbehere.” 他,隔着黑色大衣吻了……我。 虽然吻到的是脑袋。 虽然....是演戏。 可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着实惊到我了。 心口处像被什么细小的东西戳了下,有些麻,有些疼,还有些飘飘然。 我是个没有恋爱经验的女人。 一场长达五年的小心翼翼的暗恋被妹妹公诸于众,当时自卑懦弱的我涨红了脸,梗着脖子口是心非地辩解,“我不喜欢他!” 再然后。 那个他,就成了我妹妹的男朋友。 头顶一亮,男人已经抱着我坐上了一辆摩托车。 正常坐摩托车的姿势我还是知道的。 可是打死我都不相信在国外是像这样坐摩托车的! 我脸色一黑,左推右摆地很是抗拒,“我不坐!” 男人一手掐着我的肩,一手掏出车钥匙,深蓝的眸亮得发湛,用极其熟稔的语气威胁我,“那我抱你回去?” 我被他一堵,整个人噎得说不出话来。 再看现在所在位置,居然是酒店门口。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我立马缩在他大衣里,老老实实趴在他胸前。 如果你以上帝视角俯视我们的话,你会发现,一对男女以相拥的姿势骑在摩托车上。 姿势之大胆。 画面之燃血。 “我坐你后面不行吗?”活了大半辈子的我还是有羞耻心的,拽着他的衣角做垂死挣扎。 和他接触前后不到十分钟,我却已经把他的脾性摸了个七成。 这男人明显的吃软不吃硬。 男人勾出头盔罩在自己半湿的脑袋上,遮住了那双墨蓝好看的眸子,也遮住了眼睛里危险的光芒。他没有理睬我,直接托住我的臀,勾住我的双腿架在他的腰上,摩托一发动,机动声震耳欲聋。 我身体僵硬得跟砧板上的鱼一样。 脑子里顿时闪现出各种十八禁画面。 尽数都是此时此刻,我和他面对面的这种姿势。 我难受至极,又惧于这人银威,偏不敢发作。 他单手骑着车,空出手用大衣把我裹住又往他怀里按紧了些,我听着耳边轰隆而过的摩托车响,有那么一瞬,竟然生出一种不合时宜而又诡异的浪漫之感。 摩托车开出去时险些擦到人,一声刹车之后,我听到身后熟悉的男声在道歉,“不好意思。” 第六章 发现 或许是我反应过大,僵硬的同时两手直接掐上男人胸前硬实的肌肉。 男人没有继续前行,反而两腿支在地上,隔着头盔默默注视着我。 而这些,我统统没有注意到,我只注意到了先前在我身后的人慢慢地走进了视野。 陆采手里提着奶茶,蓝色的毛衣牛仔裤将他的背影衬得很是明亮,挺拔,都说搞艺术的高傲又目中无人,可陆采不论是上学时,还是出了社会后,一如既往的温和尔雅,稳重平和。 就像此时,不论谁对谁错,他总是第一个道歉的人。 毫无征兆地,他回头看了一眼,我立马缩头。 这才想起面前的男人怎么还不把车骑走。 刚想小声说话,大脑陡然一凛,猛地想起我的腿脚和鞋都暴露在男人的身后。 天灵盖像燃了把鬼火,脑皮半边发凉半边发烫。 这双鞋,还是他今年送我的生日礼物。 我从男人胸前抬头,果不其然,看到陆采直直盯着我们的方向,眉眼里布满了震惊和不可置信。 我整个人都愣住了,失去了反应能力。 他看到了。 等我反应过来时,摩托车已经在道路中央肆意横穿。 秋末临冬的季节,我却浑身冒汗。 陆采知道了。 我脑子里一团乱麻,手心里一团湿汗。 隐约听到男人隔着头盔在问我什么,耳膜鼓着劲劲地风声,听不清,我也不想知道他说了什么。 直到下了车,腿还是软的,只能扶着摩托车把勉力站着。 停下来的地方是一家小餐厅门口。 现在已经过了早饭时间,餐厅内客人寥寥无几。 “要我抱你进去?”男人停了车,摘下头盔,好整以暇地看着我。 他站在那,腰杆笔直,身高腿长,一身的黑衣黑裤,虽是冷色调,可刀削斧刻的帅脸配备这样的身材,那简直就是一颗行走的春药,过路的女人即便身边挽着男人,仍然不怕死地不停拿眼瞧他。 “不需要。” 我现在没有力气,更没有勇气当街责骂这个男人为什么好死不死偏偏用那种姿势骑摩托车。 因为,就算不被陆采看到,上帝也无法掩盖我确实出轨的事实。 我强撑着一口气对他摆摆手,小声说,“谢谢,再见。” 后会无期,再也不要见到最好。 我带着一脸赴死的壮义表情绕过他,朝大马路的出租车招手。 男人看我要走,长臂一伸把我捞进怀里,不容置喙地说,“跟我进去吃饭。” 方向一转,就把我带进了餐厅。 我坐下时,两只手的手腕还在发麻。 我在单位少说有五年的训练基础,刚刚使出了全身最大的力气去掰他的手竟然没掰动。 “吃完饭,我送你回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4 我也不曾爱过你 作者:酱油苏 分卷阅读4 去。”男人招来服务员,点了热牛奶和粥,又点了土司和沙拉。说这话的语气就像是点菜那样,极其自然而然。 服务员一走,我就横眉怒视,“不需要!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从椅背上往前倾,深蓝的眸深邃迷人,削薄的唇翘出一个好看的弧度,嗓音摩挲出质感的味道,“不干什么,就是单纯地想干你。” 我:“.....” 第七章 玩笑 佛说,前世五百次回眸,换来今生匆匆一瞥。 我想。 我的前世一定是瞎了眼,所以今生才遭到如此报应。 我杨桃自诩不是什么能让人一见就能倾心的美人,对他的话嗤笑一声自动过滤。 吃的一上来,我就顾不得矜持为何物。 单位里事多人少,再加上只有我一个女人,每次和他们一起吃饭都跟打仗一样。 哗啦几下就完事。 我几大口吃完东西,趁着男人慢条斯理地皱眉喝粥,我打算心平气和地跟他沟通一下。 “你也看到我的戒指了,我结婚了,昨天晚上的事我没法解释,但如果我清醒着,绝对不会发生那样的事情。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我只希望,以后我们就当没发生过这件事,可以吧?” 我为我妈记录的功德录里根本不允许出现这么一块污点。 是以,我的人生中也不愿承认这块污点。 男人细嚼慢咽地吃完东西,抬头朝我露出一个兴味的笑,“中国有句成语叫——过河拆桥,你知道这个词的意思吗?” 我勉力扬起笑,“中国的成语很多,还有塞翁失马,一失足成千古恨....” 男人修长的指轻轻敲着桌面,单调的音节在安静的氛围里显得违和又危险。 良久,看着我说,“你最后那句不是成语。” 我:“....” “别管它是不是成语。”我深吸一口气,“我希望,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 男人打了个响指,付了钱。 “好,可以,我送你回去。” 他起身,姿态洒脱地提起大衣甩在右肩,当先走在前面,看我还愣在位置上,停了步子转身盯着我,“还等什么?” “你,我,我说的话你听明白了?”我十分讶异,因为他所有的举动都表现得像....要继续纠缠我一样。 难不成是我多想了? 裤袋里的手机嗡嗡直震。 我看了看来电显示,硬着头皮接了电话嗯了两声挂断。 李寻欢催我回单位。 要解决的事情很多。 可只有单位才能让我平静下来,冷静思考。 站在男人的摩托车前,我还在揣测他的心理活动,奈何这人从始至终都端着一张处变不惊稳操胜券的脸,让人无从捉摸。 他朝我挑眉,那张混血的硬朗轮廓霎是好看勾人,“上来。” 我选择暂时性相信他。 直接翻身跨坐在他身后,两根手指小小捏住他衣服一角,我朝马路方向指了指,“前面十字路口右拐。” 男人好像不喜欢我命令的语气,听到我的话好半天没反应。 我心里琢磨这人到底什么心思,这么一分心,就被他单手一揽从座后甩到了前面。 我心惊之余,长舒了一口气。 这人看起来好相处,骨子里却是霸道得很。 和来时唯一不一样的是换了个姿势,这次我背对着他,他搂着我。 他用大衣裹住我,单脚支地把车发动起来,随后一言不发地朝我指的方向骑去。 他骑车的速度很快,或许是因为我第一次这样被别人抱着坐摩托车,冷风吹在脸上,视野所到之处,所有景物加速后退,我像是一枚被发射的炮弹,横冲直撞,还会转弯。 车停下时,我的心脏还在嗓子眼儿那砰砰直跳。 口鼻灌了风,我下了车就咳了两声,忍住大声咳嗽的欲望,朝男人挥手,“谢谢你,再见。” 男人用脚支地,动作潇洒地摘下头盔,那双湛蓝好看的眼睛盯着我,突然说,“你昨晚一直在说对不起,你对不起谁?” 我心口一窒。 几乎晕厥的失重感向我袭来。 眼里陡然发涩,我忙低下头,面皮僵硬到发麻。 看我半晌没说话,男人微微勾唇,“行了。” 他朝我笑了笑,“再见。” 不认识这个人时,我以为他不过是上帝跟我开的一个玩笑。 很久之后,我才知道,上帝把这个玩笑开大了。 而我,玩不起。 我转身时,脑子还是空白的。 然而我这种低气压状态并没有维持太久,李寻欢活像脱了缰的野狗,气势恢宏地从保安室里冲了出来。 瘦高的个子,秀气白净的脸,嘴上巴巴地像机关枪一样一通扫射。 “桃子!你死哪儿去了?!打了你那么多电话都不接!你知道头儿多可怕吗?!我去茶水间倒杯水,他都一直盯着我用眼神询问我你去哪儿了,我容易吗我,你一个人在外面逍遥自在,我在里面饱受折磨...到现在还没吃早饭...饿得前胸贴后背....你就没带点吃的过来?” 这个一直叽叽喳喳的人是我闺蜜。 他叫李寻欢。 恩,性别男,爱好男。 在我刚来单位不久,还没熟悉各个同事的名字,在楼梯道记笔记时,不小心撞见了李寻欢告白我们队长的场面。 再然后,队长白赤着脸拒绝了。 再然后,李寻欢匆匆跑下楼,看到了坐在台阶上一脸懵逼的我。 俗话说,女人之间能迅速成为好朋友的方法有两种。 第一种是,拥有共同的敌人。 第二种是,分享彼此的秘密。 他虽不是女人,却是个拥有少女心的男人。 我们一夜之间,关系好得像连队长都觉得辣眼睛,不忍直视。 上级每次开会都严肃教育我们,“单位不允许谈恋爱。” 所有人的目光就会扫向我和他。 直到...后来我匆匆结了婚,流言最终不攻自破。 “今天出了点事,等会我跟头儿说。” 我回头看了眼,那个男人黑色的车滑了一个漂亮的弧形,转瞬即逝。 李寻欢顺着我的目光看去,不吝评价,“不错啊,挺有品味的。” 我讶异地侧目,“你你你,你看到他了?” 事实证明,我就是惊弓之鸟庸人自扰。 李寻欢艳羡地眺望远方,白净的脸上神采飞扬,“不是,我说车,这车....” “得了,我没时间跟你聊车,先进去。” 他每次谈到车就停不下来。 我掏出手机,犹豫着想给秦武去个电话。 跟他冷战了半个月,明明昨天晚上可以跟他好好解释,却偏偏,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5 我也不曾爱过你 作者:酱油苏 分卷阅读5 造化弄人。 一旁的李寻欢看我脸色不好,揽着我的肩膀安慰似地拍了拍,“对了,你妹妹今天打电话过来找你,你到底什么事?” 我绞尽脑汁搜肠刮肚地找借口,手指戳在手机屏幕上,看着屏幕提示,陡然地脑门就炸了。 “李寻欢!刚刚那车的车牌号你记下了吗?” 第八章 冷静 李寻欢在队里别的不说,就是记忆力特别好。 他看我的表情很是严肃,不禁更严肃地点点头,“记着,你说。” “给我查那个男人!”我咬着牙回头瞪了一眼男人离开的方向,把手机踹裤袋里,大步往前走。 手机页面提示,输入密码错误超过五次,已被锁屏。 在酒店里那一阵,还以为他存了我的号码,没想到是改了我的密码。 起初对他的感激瞬间烟消云散,只剩满腔的恼意。 李寻欢紧赶慢赶地跟在身后问我,“你不是坐他车来的吗,怎么不认识?” 被他这么一提醒,我才想起今天早上差点被秦武捉到的事。 我不该因为手机被他改了密码就去查他,我该做的就是权当不认识他这个人。 暗暗磨着后槽牙,我露出十二分恶劣的口气,“不认识!” 李寻欢啧啧两声,推着我往前走说,“好好好,你先去头儿那说一声吧,等你回来我就把那人的资料给你。” 榕市最近几年发展较好,人均生活水平已经提升了一个档次,但隶属榕市的温城却还在攒力搏斗。 这里是温城唯一的派出所。 大楼只有三层。 除去打扫阿姨,我们所有人加起来,只有一支队伍。 一共二十五人。 踩着二十九级台阶上去之后,感应门率先打开。 我和李寻欢一前一后走了进去。 青绿色的大理石地板,几台琉璃色透明办公桌上对应放着几台电脑。 几个接待室里人来人往,不时传出女人的哭声以及男人的骂声。 整个一楼沸腾喧闹。 我们一进来,先前还在热烈讨论的男声低了下去,有几个人转头看向我们,眉眼传递着不怀好意的笑。 李寻欢“嘿”了一声,“你们看什么看,没见过桃子这么漂亮的女人吗?” 底下一片唏嘘之声。 我朝他们挥手算打了招呼,抬头就朝电梯那走。 一楼是我们办公,二楼是档案收放室,三楼是办公室。 到了三楼,穿过长廊,看到一个写着【温凝】门牌的房间,我敲了三声长一声短。 里面传来一声“进。” 我才规规矩矩进去站好。 “头儿,你找我?” 头儿今年三十九岁,后脑勺全是白头发,据说是忧国忧民思虑过多导致早衰。 抛开表象,头儿是个严于律己的人。 他大名叫温凝,我们明面儿私底下都叫他头儿,一是敬畏,二还是敬畏。 因为,他时常板着脸,笑和生气都一个表情,让人不敢在他面前嬉皮笑脸。 但对我特别关照,还隐隐有些纵容。 旁的老人都以为,头儿是看在我妈的份上。 就连我,都是这么认为。 头儿看了眼我身上的衣服,肯定地道,“你昨晚没回家。” “嗯。”我捏着手指,盯着地面,含糊地说,“昨晚喝酒去了。” 他在桌上翻了两页文件,快速签了几个字,抬头看着我说,“你...也不小了,自己注意身体。” 我虽然有些纳闷他为什么突然这么说,但只能讷讷说好。 “孩子的事,我听说了....你也不要太难过...下次...嗯,有喜事提前跟我说声,我给你批个假。” 这句话犹如当头一棍,把我打蒙了一刻。 下一秒,头儿就换了张脸瞪着我,“警务人员手机二十四小时不准关机,你怎么回事,不接电话就算了,还翘班,真当我没脾气是不是?” 即便头儿心细如发地岔开了话题,我还是如置冰窖,周身发冷。 “好,我知道了。” 从头儿的办公室出来后,我背后还冒着寒气。 孩子的事只有寻欢知道。 可,寻欢不会告诉头儿。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我竟然不知道,谁传到头儿的耳朵里了。 这么说来。 我刚刚进大厅时,那些人看我的眼神,不是取笑我和李寻欢连体婴儿似地关系。 而是因为孩子的事。 脚步虚浮了几下,我勉力站住,到一楼大厅时依旧保持微笑。 一上午,我就在忙着整理大小案件的汇总,忙得连水都没空喝,忙得连昨晚的事情都不愿意去想。 李寻欢过来时,脸色古怪,只跟我说,“这个人有些难查,但一定能查到。” 在公安系统里查个人而已,怎么还会有些难查。 但我的注意力全在别的地方,根本没有想到这些。 手机无法解锁,我暂时没办法打电话跟秦武沟通。 我原本想晚上给秦武一个说法也不迟。 却万万没想到。 这个耐性极差的男人会直接找到我单位。 正午,太阳无精打采地悬挂着,丝丝暖意从光芒里散出来。 我和李寻欢走出单位门口,站在保安室门前,盯着对面的小吃街犹豫着去哪儿家吃饭。 然后,我就看到了秦武。 他刚从黑色大众车上下来,身上还穿着黑色的保安制服,应该是趁着午饭时间过来的。 李寻欢本来还揽着我和秦武笑呵呵打了个招呼,一看我和秦武的脸色有些不对劲,立马朝我说,“我,我先去吃饭,待会给你打包...?” 我摇摇头,“你先去吧。” 李寻欢就三步两回头地走了。 保安室的值班人出来对我说,“桃子,这里不让停车。” 我朝他歉意地笑了笑。 “行了,我马上走!”秦武不耐烦地说了句,大步一跨到我面前抓着我就走。 现在是正午,吃饭的时间,到处都是人。 他拉着我走到单位旁边一棵梧桐树下,率先从怀里掏出烟点上,口气和脸色一样透着凶悍,“你昨晚在哪儿?” 我没说话。 他猛吸了一口烟之后就把半截烟扔在地上,脚尖泄愤似地碾了几下,“杨桃,你他妈看着我说话!你昨晚在哪儿?!” 我不愿意撒谎。 可我总不能告诉他,我昨晚在酒店和一个陌生男人上了床吧。 我压了压情绪,深吸一口气,“这个事情我晚上回去跟你说。” “回去再说?!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和男人开房去了!” 秦武最后一句话吼的声音太大,我们本来就站在单位附近,加上现在是正午吃饭时间,周围路过的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6 我也不曾爱过你 作者:酱油苏 分卷阅读6 人用眼神对我们行注目礼。 我掐了掐手心,面上还带着笑,“秦武,你这句话是疑问吗?” “那你回答我是还是不是!”他气得狠了,胸口起伏不定,黝黑的脸上露出一种杀人的恨意。 我咬住唇内的嫩肉,铁锈味刺激了大脑。 冷静下的后果就是。 我很冷静地说,“是!” 第九章 破鞋 秦武气急败坏地瞪着我,伸出手就要来扇我,我抬手一挡,他就直接把我整个人往外推了出去。 保安室的人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隐隐地隔着距离问,“需要帮忙吗?” 需要帮什么忙? 打架吗。 秦武一看这是我单位门口,立马收了手,表情还是一如既往的凶狠,气息不稳地朝我吼,“离婚!” 我知道。 发生这样的事,没有哪个男的会受得了。 可是。 发生这样的事,又不是我愿意的。 为什么没人在意我的感受。 我理了理耳边的发,语气很轻,又很重。 “我不会跟你离婚的。” 秦武似是没想到我居然还有脸跟他说出这样的话,气到说不出话来,隔了好长时间才哆哆嗦嗦指着我说,“杨桃,你别忘了,当初我们是因为什么结婚的,就是因为你怀孕了!因为孩子!现在呢!你把孩子流掉了,又去外面找男人!你当我什么!你当我是死的吗!” 听到孩子两个字,我一直维持的假面瞬间碎裂了,脸上的笑不像笑,肌肉发麻,眼睛酸涩,甚至想说的话都变得难言沉重。 虽是正午,可秋末临冬的季节,寒风依旧。 我穿得不少,却还是觉得浑身发凉。 地面落满了秋叶,被风卷起后又轻柔地飘落在地上,我盯着那片落叶,声音异常地轻,“秦武,我那天跟你说过,孩子的事我对不起你,但不是我流掉的,是不小心...” 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秦武大声打断,“不小心?那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非要等到我发现了才来解释!你以为我相信你说的话吗!你这个满嘴谎言的女人!” 吵架揭露出来的真相明明那么残忍。 却远远没有眼前这个男人说的这些话残忍。 我剖心置腹。 换来的就是这样的下场。 我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神圣庄重,又异常严肃,“我是怕你难过,这是我的孩子,也是你的孩子。” 秦武哈哈笑了,面孔有些狰狞,“我的孩子?我现在很庆幸孩子流掉了,不然,是不是我的孩子都说不准。” 谁都能这么说我。 唯独他不能这么说。 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我直接朝他扬起手,等我反应过来时,右手被震得又痛又麻。 秦武的左脸印着一个鲜红的五指印。 周遭的路人像是录像带被按了暂停键一样,全部静止不动,专心致志盯着我们。 他碍于路人太多,没敢对我动手,只低声对我咬牙切齿地说,“你等着!” 我很平静地看着他,“我不跟你吵。” “但是,秦武,我不会跟你离婚。” ..... 秦武走了之后,我还在树下站着。 脑袋里开水煮饺子一般,混沌糊涂。 最后是李寻欢过来把我拖进去的。 他对我说的第一句就是,“桃子,你怎么浑身发抖?” 我跟头儿请了假,打车回了家。 一路上,我情绪非常平静,整个人都非常平和。 到了小区门口就看到秦武和顾月月站在一起说话,声音很远,但也能听到个别字,“...太狠了....这么重....疼不疼啊?” 我付钱下了车,秦武才注意到我,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你...” “我不是找你。”我截断他的话,指着他身边的顾月月说,“我找她。” 顾月月和王欣彤年纪一般,只比我小两岁。 但和王欣彤一样,顾月月很喜欢打扮,即便只是当个保安,她也能当个十分妖艳的美女保安。 听到我的话,她就害怕地往秦武身后躲,“桃姐,你,你怎么看起来...像要打人啊....” 秦武走过来就要拉我进小区,“你发什么疯?” 我真的受够了这群妖艳贱货。 “秦武,你先别说话。”我甩开他的手,深吸一口气,维持着面上的笑容,“顾月月,我问你,昨天晚上在饭店里,是不是你跟我说,秦武会来找我?” 顾月月愣着点了点头。 我笑了笑,“你说,我和他冷战那么久,是时候和解,所以,你把他叫过来....” 顾月月点头,“是,是的,那时候....” 我打断她,看向秦武说,“你听明白了吗,是她跟我说你会来找我,然后我就喝多了醉了,第二天醒来就发现自己躺在酒店里。” 顾月月瞪大眼,“桃姐,不是....我跟武哥说了你在那....” 她说到最后猛地捂住嘴,像是发现了什么惊骇的秘密一样,瞪大眼睛看着我,“桃姐,你你你,你难道和陌生人开了房?” 秦武本就对我心怀恼意,听到这话无异于火上浇油,一把扯住我的胳膊就要拽着我回家,“别他妈在外面丢人现眼!跟老子回去!” 我压住胸口那股莫名地火意,闭了闭眼,却又不得不盯着顾月月勉力把话说完,“顾月月,我们吃饭的地方是有监控的,从这里到饭店一路上都是有监控的,你别忘了我是做什么的,你在我面前撒谎意味着什么你知道吗!” 秦武突然抓着我冷笑一声,“你自己的错现在想推到别人身上是吗?!” 我死死瞪着他。 我的解释,在他眼里算什么! “我告诉你!顾月月没有说谎!我去了!可是你不在那!”秦武扯着我,吼出最后一句话。 他拽着我的力气很大,大到骨头像是被拆分了一样疼,可我愣是没发出一点声音。 我脑子里来回充斥回荡着他喊的那句话。 他去了。 可他没看到我。 我浑身像是被抽空了力气,绵软无力地被他连拖带拽扯进了小区里。 心里突然就胀满了酸涩。 我一直想让秦武知道的无非就是,我也是受害者。 我骨子里还保留着封建的传统思想。 我妈说一世一双人。 我不可能嫁了秦武,还跟别的男人有瓜葛。 我想要的,很简单,就是在我受到委屈的时候,我的男人能过来护我周全。 可现在,我嫁的这个男人盯着我,眸子里盛满了恨意和恼火。 他对我说,“杨桃,你就是双破鞋,我要和你离婚!” 我是不是双破鞋,他秦武最清楚! 可我懒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7 我也不曾爱过你 作者:酱油苏 分卷阅读7 得争辩。 也无力去争辩。 我回头看了看身后交头接耳的保安,心里苦涩一笑,倒是没想到,我也能成为这个小区的饭后笑料。 秦武拉着我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找身份证结婚证,随后拉着我出门。 我知道他要带我去办离婚,于是抵在门后不松手。 一个离婚的女人意味着什么,我不用想都知道。 我抵得住流言蜚语,可我抵不住心口的伤。 继父和王欣彤回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继父不知道缘由,只劝说小两口不要吵架。 王欣彤却假意地在那劝秦武不要对我动手。 动手? 他秦武真要动手,我杨桃会落他下风吗。 或许是在门口闹得动静大了,街坊领居都好事地伸长了脖子过来看。 继父最要脸面,直接把我们全部推进屋子里。 一时间,空气里都是满满的硝烟味。 继父看着我们说,“你们小两口的事情就自己去解决吧,什么时候解决好了再出来。” 我还没说话就被秦武直接伸手拉进了屋子里。 他关上门后就瞪着我,“你自己跟你爸说,反正我是一定要跟你离婚!” 我低头看着脚面,想了很久,久到舌尖发苦,才抬头问,“你真要跟我离婚?” 秦武几乎是冷笑了一声,“杨桃你告诉我,我们当初因为什么领的结婚证?” 我差点就要对着他的脸呵呵了。 “我们因为什么领的结婚证?是因为我怀孕,可是秦武,我他妈因为谁怀孕?!我一个人就能怀上吗!” 我压低了声音,却还是没忍住让最后那句话吼了出来。 “那你的意思怪我吗?!我跟你说,我当初是可以带你直接去医院做掉孩子的!是你妹妹跟我说你可怜,我才同意娶你的!”秦武黑着脸瞪着我,手里的结婚证直接摔在地上,“妈的!要不是我是个好男人,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你觉得我能娶你?” 我可怜? 我止不住哈哈笑出声,酸涩的眼睛里差点溢出眼泪,我死死咬住唇才忍住泪意,心里却一片冰凉。 突然地,就累了。 为了这样的男人,我究竟在,坚持什么。 一世一双人。 呵,这样的男人,不要也罢! “要离婚可以。”我慢慢蹲下身捡起地上的两张红色结婚证,轻轻放到他手上,笑着说出最后一句,“房子归我。” 当初结婚,因为我是家里老大,继父身体不好,不能工作,只能住在我们新房,靠着我和秦武两个养。 而王欣彤之前住在工作宿舍,后来天气热了或者冷了就回来这边住,久而久之,这套当初我和秦武一起买的房子就成了我们四个人的住所。 现在离婚,面临的财产分割对我而言很不利。 我以为秦武不会同意我这么不要脸的要求,毕竟房子的钱有他一半。 可他二话不说就点了头,“可以。” 我的心突然就沉了下来,从早上到中午整整四五个小时担惊受怕地那颗心终于沉淀下去了。 他的表情,居然是如释重负。 和我离婚。 就,这么开心吗。 第十章 闺蜜 “房子归你,从今天起我就不住这了。”秦武掏出怀里的钥匙递给我,看到我低着头没说话又说,“我们,明天早上去办吧,今天有点晚了,我还要去上班。” 嗓子里像是被鱼刺卡了一样,我艰难地吐出一个字,“好。” “我的东西今天晚上回来收拾。”秦武像是一时半刻也呆不下去,说完了就摆摆手准备下楼。 我就跟在他身后,走了出门。 继父看我们出来,笑笑,“就说嘛,有什么话关起房门来好好说不就行了,你看,现在多好。” 我僵硬着脸挤出笑。 秦武却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继父在后面疑惑地问我,“怎么了,小两口还没说好?” 一旁的王欣彤露出似笑非笑地表情。 我没心情找她算账,只对着继父草草撒了个谎,就跑了出来。 意识有些混乱,都不知道自己出门前说的是“我去上班了。”还是说,“我出去找他。” 出了小区门口,我都没有再见到秦武。 我知道他是为了避开我,去小区里面巡查了。 接连大口深吸了好几口气,我才强忍住那股难过,打车去了寻+欢的家。 以前加班久了,我经常睡寻+欢家里,后来寻+欢直接给了我他家的钥匙,加上那时候怀孕,秦武对我很放心。 现在,离婚了。 他也,没有资格,再管我去哪儿睡了。 我自动自发地从寻+欢家的冰箱里找到冰啤,坐在沙发底下,猛灌了两口。 我妈去世那年,我染上的酒瘾。 后来怀孕,我硬是戒了酒。 再到后来....孩子不小心没了,我又开始喝了酒。 我想告诉秦武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这在他看来就是刻意隐瞒,满嘴谎言。 呵。 酒是个好东西,一旦遇到什么不敢做的事,我就借酒壮胆。 酒也是个坏东西。 不然,我怎么会搭了一次又一次。 喝空了几个罐子,我才眯着眼掏出手机。 从0000开始试密码。 我现在有大把的时间,找出密码。 手机屏幕上突然滴了几滴水,我茫然地擦着屏幕,越擦越多。 后来才发现那是我的眼泪。 我迷蒙着一双雾眼环顾着空荡荡的四周,名为孤单的巨兽霎时间吞噬了我。 空气里又冷又静,我可以清晰地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 一声一声,孤寂寥落。 我低头看着地板,声音轻到自己都听不清,我也不知道自己胡言乱语说些什么,可不说出来,心口太难受了,眼睛酸涩涨得发疼。 “秦武,你知道我昨晚为什么会喝醉吗?” “我的孩子没了,我不敢告诉你,我不敢告诉你....” “可是,你却跟我说,幸好孩子流了...哈哈...幸好...” “...孩子...我的孩子...对不起...对不起...” 我不停地灌着酒,嗓子被酒水燎得火辣辣,冰啤沿着喉咙灌得四肢百骸都火辣辣得发热。 可能喝酒壮的不止是胆,还有脑子。 一小时后,我瞎输了两个日期,居然被我蒙对了。 我第一个输入的是今天的日期,错了。 输入昨晚的日期时,咔的一声,解锁了。 1025 十月二十五号,昨天晚上。 我和那个陌生男人发生关系的时间。 我讽刺地笑了笑,趁着头重脚轻意识还算清醒,改回了密码。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8 我也不曾爱过你 作者:酱油苏 分卷阅读8 躺在沙发上躺了半刻,又起来给寻+欢发了短信,告诉了他两件事。 第一件事,我要离婚了。 第二件事,我在他家。 他回了我两个字。 【傻逼】 等了很久,看我没回复,又发了条超长的消息。 【沃日,你说真的????????????????????】 随后我就陷入很沉的睡眠里。 隔了很久很久,像是过了一世纪那么久,来了个电话,叫我去开门。 我迷迷糊糊地想起,我好像打电话叫李寻+欢下班给我带宵夜来着,但是这是他自己家,为什么让我去开门。 我脑子不灵光,步伐也凌乱,从沙发上摔了一跤,磕在了茶几上,砰地一声特别响,我却感觉不到疼痛,站起来继续走。 到了门口,我费了好大力气才把门打开,门外的寻+欢个头好像更高了,房间里没有开灯,他的脸在阴暗中模糊一片。 我朝他傻笑,“寻+欢,我,我好饿....” 李寻+欢没有搭理我,上前直接拦腰抱起我,边往里走问我,“喝了多少?” 嗓音竟然是超低沉超好听的那种。 喝了酒也可以让耳朵蒙了层雾吗。 “不,不记得...了。”我仰起脖子想看清他的表情,却觉得眼睛始终隔着一层白色的雾,只好挥舞着双手去碰他的脸,“寻+欢,我,我,我好难受....” 指尖下的轮廓刀削斧凿般硬朗深刻,不像平日里的那种吹弹可破的细嫩,我有些恍神,手上用力扯了扯,“寻+欢你...脸皮好厚啊...” 明显感觉到抱着我的人身体僵直了片刻,方从头顶落下一句冷沉的话,“是吗?” 我点点头,却感觉大脑一片晕眩,还来不及推开他就哇哇吐了出来。 寻+欢的身体更僵硬了,隔了很久才抱着我说,“你,你....” 除了一个你字,却是再没吐出别的字眼。 我随手抓了抓他的衣服擦擦嘴,难受地闭着眼哼哼,“我好晕,你帮我换衣服。” 单位里,除了我和队长,其他人都不知道寻+欢的性.向。 也只有我敢和寻+欢走这么近。 李寻+欢不像其他男人看见漂亮女.人就走不动路,相反,他看见漂亮女.人就嫉妒地发狂。 我在他面前换衣服可以不避嫌,他却遮遮掩掩生怕被我看光。 我头晕得厉害,却还是能感觉到自己被人脱了衣服放在浴缸里浸泡着。 被温热的水包围着,我满足地闭着眼呼出一口气。 那人的手在我撞伤的膝盖上摩挲着,又疼又麻的触感让我打了个激灵。 “不要,痒....” 被酒润过的嗓子哑得厉害,这句话一说出来,在水蒸气里打了个旋儿变成了特别酥嗲的味道。 突然地,浴缸里又挤进一个人,温热的水尽数漫了出来,我也被惊得睁开眼,“寻+欢?” 可刚睁开眼,唇就被堵住了。 刚猛强势的男性气息霸.道凌.厉,滚.烫的舌通过唇畔烧至全身,嘴里的酒在唇.舌间传递着,醺意更甚。 我迷糊的脑子里恍惚想起一张轮廓极深的脸。 “你,不是寻+欢,你是谁?”我撇开脸粗喘着气。 那人低声笑了笑,“你居然,又不认识我了。” 这句话特别耳熟,可我却想不起在哪儿听过。 浑身软绵绵地使不出力气,只能软着手胡乱摸着他的脸,摸他的耳朵,头发,摸他的肩颈后背。 触手的肌肉硬邦邦,隐约还摸到了一条长疤。 “你是谁?”确定不认识他之后,我才后知后觉地推开他,可这样的动作无异于给男人挠痒一般,坚硬的胸膛没有移动半分,反而越贴越近,压得我胸口有些发痛。 洗手间里的灯光很亮,我努力想睁大眼睛却被刺得什么都看不清。 “认不出我?”男人在低笑,可笑声里透着一股邪气,“那只能,重新认识一遍了。” 我已然醉了,因为他说的每个字我都知道,可是合起来我却听不明白,“认识?怎么,怎么认识?” 男人找了浴.巾把我包起来,一弯腰抱起我走了出去。 隔着浴.巾,依旧能感受到他周身滚/烫的热/量,烫/人心/肺的热/意,一点点渗透浴/巾,传递到我的皮肤。 我是认识他的。 大脑里得出这个信息后,全身莫名放松了下来。 他把我抱到了床.上,紧接着,身上一/凉,浴巾被人/揭开,一具滚/烫的身体/覆了上来,连带着冲到喉/口的声音也被一张凉薄的唇/堵住了。 他的动作算不上温/柔,可以说是粗/鲁,我的推/拒起不到半点作用,反倒越发迎合他的掌/控。 他挺/身进/入那一刹,脑海里仿若烟花炸裂,迸出一片星芒,我睁开迷离的眼睛抬头想努力看清些什么,满目星芒下,只看到他那双湛蓝的眸。 性/感,撩/人。 【生命大和谐】 男人压/着我换了几个姿势后,才喑/哑着嗓子问我,“认识我了吗?” 我摇摇头又点点头。 他又是一个猛/力俯/冲,险些把我/撞到墙上。 “认识我了吗?”他问。 我止住破/碎地申/吟,小声抽/噎,“认识!” “我叫什么?”他在我耳/边吐/息。 “靳少忱...” 这个名字,他一直逼迫我喊出来。 一遍又一遍。 脑子里却觉得这好像还是个梦。 昨天夜里,也是这样。 我喝醉了。 那个男人也是这样强/势而猛/烈地,一次次,占/有。 可身/体的感受这么真实,快/感节节攀/升,我沉浸在男人制造的梦境眩晕里,次次,攀到极/乐巅/峰。 被.压在沙发上时,我是有些困惑的。 因为宾馆是没有沙发的,可我拒绝不了,因为我每开口,那条滚/烫的舌就会追着我,迫使我开口喊出压/抑着的低/吟。 开门的动静很轻,可关门的动静很大。 大厅的灯亮起来那一瞬,我眯起眼,回头就看到了李寻+欢。 我的大脑已经混沌不清了,不知道究竟是梦还是现实,只用自己沙哑不堪的声音喊着,“寻+欢?” 身上一暖,男人用毯子把我捂了个结实,声线陡地冷若寒霜,“滚出去!” 我扒开毯子露出脸,迷蒙着眼看到李寻+欢憋着通红的一张脸,低着头默默地走了出去。 隔了几秒,他又猛地冲进来吼了句,“沃日!这他妈是我家!” 男人垂头盯着我,目光如炬,嗓音沙哑性.感得要命。 他问我,“这是他家?他是谁?” 我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9 我也不曾爱过你 作者:酱油苏 分卷阅读9 原先被他压在床上一直问他是谁,他都没有告诉我,现在却冷着脸问我寻+欢是谁。 我头脑虽然不清醒,却还分得清自己人。 我从毯子里直接伸出手指着寻+欢,大声介绍道,“他,我闺蜜!” 男人冷笑了几声,“哦,闺蜜?” 他说话的同时还挺了挺腰,相连的地方一阵颤栗…… 第十一章 离婚 我咬着唇没发出声音,却听那男人扬声问,“可以艹的那种吗?” 我再回头,却只看到李寻+欢吓破了胆一样低着头,“我滚,我立马滚!”我原想着这一切不过是个梦。 醒来就好。 我被男人刚放在浴缸里就清醒了,特别是看到自己满身的红色痕迹后,我扑腾了几下,手臂打到了浴缸,痛得我直接叫出声。 这不是梦。 居然,又一次。 我难堪地用手捂着脸,从泪腺里迸发出来的眼泪被我硬生生止住。 可一直以来打造的坚强好像瞬间垮了,我承受不住了,眼睛酸涩疼得厉害,那些热烫的岩浆迫切地想要蹦出来。 男人伸手过来抱我,却被我挥手打开。 “你给我滚!”我压住酸涩的眼眶,朝他嘶吼。 男人光着身体,冒着热汽的水珠沿着他坚硬的五官滴到脖颈,沿着紧实的肌肉一路下滑,他一步上前,手撑在浴缸边,小臂的每一寸起伏都铎满了蓄势待发的力量。 继而挑眉看着我,“被我上了之后,喜极而泣?” 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 我坐在浴缸里,拿起身边能拿的一切东西往他身上砸去,一边砸一边喊,“滚!永远不要让我再见到你!” 谁料,男人一个跨步直接站进浴缸里,一手并住我的两只手,深蓝的眸子里盛满了幽暗的火焰,“是你打电话叫我来的,你当我是什么人?!居然敢让我滚??!” 他眸子里的火太盛,我差点不敢直视。 可一想到在寻+欢的家里,他竟然也敢... 怒意就蹭蹭直线上飚,我低头张口就咬在他的胳膊上,直到嘴里溢出铁锈味才松口。 “你给我滚!” 男人盯着我,眸里的光亮得骇人。 随后他看了眼自己胳膊上的齿痕,冷笑一声,起身穿上裤子,光着上半身走了。 他一出去,寻+欢就进来站在洗手间门口问我怎么回事。 我捂着脸说不出话。 我还有什么脸说话。 明天要和秦武离婚,而今天,我就和那个陌生的男人再次滚了床单。 再见的意思居然真的是再见吗。 我以为,这一次,一定是我和他最后一次见面。 却不知道。 命运的齿轮早已把那个男人安插进我的生命里。 我静静洗了个澡,出来的时候,小腿不停打颤,我硬是装作很平和地样子,一边打开茶几上码放整齐的吃食,一边问寻+欢带了什么吃的给我。 “那些,不是我买的。”寻+欢用不可置信地眼神审视着我,又红着眼瞅着沙发底下湿漉漉的小雨伞,最后强压下好奇心对我说,“应该是那个男人买的。” 直到这时我才猛然反应过来。 我立马跑到沙发那拿出了自己的手机,这才看到我一开始拨出去的号码不是寻+欢的号码,那上面的备注写得明明白白,靳少忱三个大字。 我点开快捷数字键1,显示的俨然是那个人的号码。 所以。 不是那个陌生男人过来找我。 而是,我打了电话给他。 居然,是我自己叫了他来。 我握住手机,仓惶悲凉地笑了。 身后的李寻+欢手里拿着张纸,有些犹豫地说,“他的资料,我查到了,但...看来,你们....蛮熟的哈,咳咳,那这个,这个资料还需要吗?” 我一把夺过他手里的纸,回身进了他的客房。 这一晚,睡得极不安稳,陷入乱七八糟的梦境里,早上像是被鬼压床,差点醒不来。 我让寻+欢给我请了假,请假理由是去离婚。 寻+欢用一种看疯子的目光回应我,半天后才结结巴巴地说好。 起床穿衣服的时候,看到地上昨晚被我用力揉得皱巴巴的那个人的资料。 如果不是他,我根本不会刚结婚不到半年就面临离婚! 我泄恨地用脚踩了踩,看到纸张变得脏乱不堪才满意地把它丢进垃圾桶。 路过阳台时,差点瞎了眼闪了腰。 李寻+欢居然把那个男人的脏衣服也顺手洗了晾在阳台上! 我给自己顺了顺呼吸,面带微笑走过去,下一秒容嬷嬷上身狠狠拽下那件黑色衬衫团成团扔进了垃圾桶。 呼~ 完美。 到民政局时,秦武已经在那等着了。 看到我的时候,表情有些不自然,“你,昨晚没住家里?” 我心里一咯噔,面上云淡风轻,“嗯,我在寻+欢家睡的。” 秦武的反应有些奇怪,他似乎有些尴尬,只说快点进去吧。 但我也没多想,进去之后,他就找了熟人帮我们办理离婚手续。 有两个阿姨过来问了几个问题,后来交给我们一些资料让我们填。 填写的时候长头发有些碍事,我就撩到一边。 等我写完了才看到秦武一直盯着我看,目光里充满了愤怒。 我心里突突直跳,早上照镜子时我也看到了,昨晚那个男的在我耳后脖颈附近啃噬得厉害,留下的不是草莓,是蓝莓! 红到发紫。 我以为秦武会当场发飙,没想到,他硬是撑到我们拿到了绿色离婚证后。 刚出来,他就拉着我走到台阶下,突兀地扒开我的衣领,指着我脖子上的吻痕怒骂,“你他妈还跟我撒谎?!” 他先发制人,不给我反应时间,又捏起我脖颈的皮肤,咬牙切齿地质问,“你他妈是想告诉我,你是跟李寻+欢那个娘炮睡了一觉?!” 我吃痛地甩开他,“秦武,你给我注意言辞!” “得,今天离婚,你连一晚上都忍不了,杨桃,以前是我错看了你,妈的!你真让我恶心!”他拳头捏得嘎吱嘎吱作响,像是下一秒就要把我当成沙包,给我致命一击。 恶心? 我一直对这段婚姻努力维护的那颗心,终于被这个词给撞碎了。 接下来的我完全失去控制,几乎是口不择言。 “秦武,你别五十步笑百步,你以为你跟顾月月和王欣彤的事情我不知道吗?到底谁让谁恶心!你有什么资格说别人恶心?!你自己不恶心吗!” 这些家丑,千不该,万不该,最不该在外人面前说出来。 “你也别把陆采当死人!人在做,天在看!” 脑子里的那根弦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10 我也不曾爱过你 作者:酱油苏 分卷阅读10 彻底崩开了。 “我警告你,李寻+欢是我朋友,你下次再那么说他,我不会给你脸!” 他秦武,和小姨子搞在一起的男人,凭什么说我恶心。 他凭什么! “离婚了,就别再哔哔了,秦武,从今天开始,我们不止不认识,见面能动手的情况下我不会跟你客气!” 我们四个人的戏码,只有陆采,无辜着。 凭什么。 说完那些话,我像是用完了全身力气,大口喘着气,只用一双眼睛狠狠瞪着他。 这是我结婚不到四个月的丈夫,现如今,我们像是世仇一样恶狠狠地对峙。 秦武被我吓到了一般,站在那好久没有反应。 然后,我看到他瞪大了眼睛看着我身后。 我心头一跳。 慢动作转身时,就看到了一身天蓝色。 陆采面色僵硬地看着我,颤着唇瓣问,“杨桃,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了什么。 我不知道我说了什么。 我只是太生气,我只想让秦武知道,在这场婚姻里,他不是受害者。 我从没想过陆采会在这。 更没想过,如果哪一天陆采知道这些真相,他会怎么做。 我能做的就是装作不知道。 “你,怎么在这?”我把离婚证装进包里,又理了理衣服,装作很自然地样子对着陆采笑了笑。 陆采却直接绕过我,走到秦武跟前,那张温和的脸布满了我没见过的愤怒,“秦武,杨桃刚说的是真的吗?” 秦武没有说话,一双阴翳的眼睛死死盯着我。 我笑了笑。 心底突然产生一种不知名的报复愉悦。 我对陆采说,“这些事你不如当面问问王欣彤。” 我没想到的是温和如陆采,有一天也会被逼急了动手。 他直接一拳击倒了秦武。 我站在一旁,讶异地捂住嘴。 秦武是保安,以前当过三年兵,身体素质各方面都强于陆采。而陆采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在画室里,看着就是温和纤瘦型,却没想到动起手来却能压制秦武。 接下来,我才发现我想错了。 陆采只不过胜在突击。 民政局门口的人不少,一看这里有人打架,立马围过来当吃瓜群众。 秦武最要面子,那一拳之后他起来二话不说就把陆采掼到地上,随后就是一拳一拳的往他脸上招呼。 我喜欢了陆采整整五年,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他被打。 条件反射地,我直接用身体挡在陆采面前。 秦武看我帮陆采,更是气愤地在那边骂边打。 混乱的拉架之后,就变成了我和秦武对打,陆采在一旁助攻。 一旁的围观群众有些是过来办结婚的,直接不进去了,就站在门口当拍手观众,还有些吃瓜群众不嫌事大,在那打电话报警。 我呵呵笑了笑。 老娘我就是警察。 如果知道几分钟后的事情,我想我一定会在这一刻把自己打晕装死,人事不省。 在我和秦武打得不分高下时,我看到了李寻+欢。 他从远处奔过来,瞪着一双乌贼一样黑的眼珠子朝我喊,“桃子!打谁!?” 工作多年的默契,我们是一个眼神就能领会。 我用下巴努了努秦武的方向。 然后,我和陆采,李寻+欢三人把秦武给打了。 秦武叽叽歪歪地在底下怒骂。 再然后,我抽空问了句,“寻+欢,你怎么在这?” 李寻+欢身子一僵,朝后看了看,“完了。” 我回头一看,妈的,可不是完了。 第十二章 豁达 马路对面,我们单位所有同事目瞪口呆地站在人行道那。 队长拧着眉一脸地【卧槽我是谁我怎么在这天哪眼前的是什么这么辣眼睛】生无可恋。 我吸了口气,差点把自己吸成脑出血。 大脑供氧不足,差点不能思考,足足过了很久,我才想起来,他们怎么会在这。 单位每天都要两个小时晨跑,有时被其他事拖着,就会晚点出来跑步。 我居然忘了,途径的路线里有民政局。 一旁的围观群众一看到那身标榜的制服,立马全体涌动七嘴八舌添油加醋描绘着这边刚刚进行的一场凶狠恶战。 队长顾肖黑着脸抽搐着嘴回应,“好,我们会解决的,放心放心,大家都散了吧。” 围观群众又看了看我们熄火的战斗,这才“依依不舍”地散了。 秦武从地上爬起来第一件事就是扯着我的胳膊大声怒骂,“杨桃,我算是看清你了!你一直喜欢这个小白脸是吧?昨天晚上那个奸夫是不是就是他?!你们就这么耐不住吗!不知道今天离婚吗?啊?!要不要脸啊操?!” 闭嘴。 快点闭嘴! 陆采听到秦武这话再次冲了过来,却被李寻+欢眼疾手快地拦下了。 队长已经走了过来,听到这番话,眉头拧得更紧。 我立马走到他跟前,拍着胸脯保证,“对不起,这是私事,我私下解决,私下解决。” 队长冷冷看了我一眼,对李寻+欢说,“你留下。” 随后转身直接带着单位的所有同事继续跑步了。 我知道。 从今天开始。 同事眼里的那个杨桃,她还有别的标签。 出轨。 离婚。 我回头狠狠瞪着秦武,“你满意了是吧?!” 秦武鼻青脸肿地站在那,一手捂着下颚痛苦地吸气,“我满意?杨桃,你搞清楚,是你出轨!” “你非逼我说出来吗?!”我推开李寻+欢,对着秦武大吼。 陆采盯着我。 李寻+欢心疼地看着我,“桃子....” 我吼了一嗓子才发现颧骨的位置好疼,大概被秦武打到了。 可我不会在他面前示弱。 我扬起脑袋朝秦武笑,“陆采也在这里,你可以当面告诉他,你就是王欣彤的前男友。” 陆采果然一副被雷劈的样子看着我们。 秦武无所谓地笑,“我和她现在又没有关系。” 呵呵。 没有关系。 好一个没有关系。 “秦武,你有什么资格扮演那个受害者?” “你什么意思?”秦武放下捂脸的手,朝我走近了一步。 当兵的惯用伎俩就是在气势上不输阵,可我不是普通人。 我也迎着他走近了一步,“呵呵,我什么意思?” “秦武,你身上的香水味告诉我,你昨晚睡在哪儿,你想让我说出来吗?” 趁着他发愣的瞬间,我一把扯开他前胸的衣服,果然看到他胸口位置一个紫红的痕迹。 “秦武,你有什么资格?!你有什么资格在我的同事面前败坏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1 我也不曾爱过你 作者:酱油苏 分卷阅读11 我的名声!?” 秦武脸色忽青忽白,却没有反驳。 我嫌恶地推开他,“你自己就是个出轨的渣男!” 民政局的门口,此时此刻,很是安静。 只有我的声音传递得那么清晰。 “秦武,我们已经离婚了,今天就在这里,做个了结。” 我理了理耳边的长发,姿态无比潇洒惬意。 “我希望,以后都不会再看到你。” 陈武气愤地走了。 民政局门口只剩下我,陆采,和寻+欢。 我拉着寻+欢就走,却不料,陆采拽着我的胳膊,红着眼睛问我,“杨桃,这些事,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我差点就要笑出声了。 可是,嘴巴一咧,眼泪差点掉出来。 我转身看着那身蓝色,心口一阵发疼。 “陆采,秦武骂了那么多话,有一句是真的。” 陆采发红的眼睛里布满了茫然。 我朝他笑,笑容真诚明亮。 “我确实一直喜欢你。” 所以,我怎么忍心告诉你。 —— 这场硝烟,表面以我的胜利告终。 可我心里清楚,我输得一塌糊涂。 回去的路上寻+欢跟我说,“离了也好,当初就不该因为孩子跟他结婚,你太死心眼了。” 我点点头,又摇摇头。 “寻+欢,你不懂,当初我妈一个人养我有多么苦,我不能,也不想,重走我妈的路。” 现在,也应了秦武的那句话,幸好孩子没了。 呵呵,好一个幸好。 我一路浑浑噩噩,李寻+欢担心我,岔开话题问我,“秦武那厮昨晚和你妹妹...嗯?” 他顾及我的脸面,没有用特殊词汇来形容那两个人。 我知道他的意思,有些无力地摇了摇头。 李寻+欢撑大眸子瞪着我,“你不是说什么香水味吗,难道不是王欣彤?” “不是。” “那是谁?” 我轻轻揉着脸颊的伤,身心疲惫,“是顾月月。” “欸——?!那你不是故意让陆采误会了吗?” 我脚步一停,笑了笑,“寻+欢,所里最常见的你忘了?这就是所谓的不打自招。” 我只不过提了一下,秦武不敢说出来,只能代表他昨天晚上确实和王欣彤有过什么。 这不怪我。 可我....确确实实是故意,故意....利用了陆采。 不过是被他撞见了我和那个陌生男人在酒店门口的一幕,我就特别想在他面前洗清自己。 可这样的洗清方式.... 我按住脑袋,只觉得脑子里被针扎了一样,阵阵发疼。 李寻+欢个傻逼在微博更了条消息,大意是庆祝我脱离苦海。 我结婚这件事,知道的很少。 但我还在路上,就接到了朱朱的电话。 朱朱是我高中同学。 我们当时在班里算不上关系好,也就出社会后,我当了警察,有一次接到报案,赶到现场发现报案人是她后,帮她解决了一场麻烦,那会才算是熟悉了。 她一开口就是一句,“你丫离婚了?” 我嗯嗯两声,抽空瞪了李寻欢一眼。 好死不死,朱朱是个手机控,微博里对我们几个设置了特别关注。 风吹草动,什么都瞒不过她。 她不知在忙什么,对着别人喊了两句,然后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对我大笑三声,“操你妈!离得好!” 印象里,五年前她的画风不是这样的。 自从她大学毕业进了一家建筑公司上班后,她整个人的灵魂都得到了升【毒】华。 她算是个小文员,以前闷声不吭,只知道老老实实做事,后来被老板叫去上门要货款,两年下来,她几乎变成了另一个人。 面对刁难的客户那是撒娇卖萌信手拈来,毒舌起来简直是台脱机挂挡的单口相声。 我三言两语解释一番,希望她大人大量不要再穷追不舍追问。 她哼了一声,“嘁,我手上很多年轻大老板,你等我回去,回去给你介绍几个。” 虽然我们都是土生土长的温城人,也受到同等灌溉教育。 但朱朱和我的爱情观显然不一致。 在她眼里,男人属于装饰品,一个不爽,踢掉换新的。 虽然我很是鄙视她的作风,但最气人的不是这儿,而是每个被她甩的男人都还深爱着她。 举一个。 她和上一个男朋友分手的原因是因为对方太蠢,没有get到她的求爱暗示。 半夜里她处理完工作,爬到床上对着她前任的脸连拍三下,她前任一脸懵逼。 事后她在咖啡店跟我们解释说,“操!是不是傻逼!打了他三巴掌,啪啪啪这么简单的暗示都听不懂是不是傻逼!” 我和李寻+欢纷纷原地躺尸装死。 挂了电话后,我寻思着,不然我也学朱朱那样,豁达点,open点。 身边的寻+欢朝我指了指路边的一个女生,“喏,桃子,你要能打扮成她那样,就迈出了第一步,达到豁达了。” 我眯眼一看,这何止豁达。 简直踏马豁出去了好吗。 那女生穿着超短裙,下面连丝袜都没有,站在那冻得嘴唇都紫了。 秋末临冬的天气,呵口气都冒白烟。 逼近零下的温度,我豁达不了。 晚上寻欢带我出去吃了火锅,预祝我,以后红红火火恍恍惚惚。 隔着鼎沸人声,隔着缥缈热汽,我很认真地许愿。 希望未来一帆风顺,不要让我再遇见我不想再看到的人。 我想,上帝趁我许愿的时候打盹了。 因为,他根本没听见我的心声。 打架事件还是被头儿知道了。 我被罚在家里面壁思过反省两天,另外还要写三千字的检讨报告。 我不知道单位把我的事情传成什么样,但我现在没脸去见头儿。 我也没有待在自己家里,跟继父简单说了下情况,他也没有追问,我也落得清闲。 王欣彤这两天一直在打我电话,我直接把她拉了黑名单,我也不想去找她算账,权当被屎糊了脸,没兴趣追究屎的颜色形状。 陆采给我发了短信,我看了一眼没回复就锁了屏,窝在寻+欢家的沙发上专心写检讨报告。 认真的模样就好像两天前离婚的那个女人不是我。 我做不到整天以泪洗面,离了婚的我,空下来想的就是以后自己一个人好好过。 我把酒店的那一天当做一场噩梦。 梦醒后,我还是我,日了条狗的我。 我没有想过,以后还会再遇到那条狗。 也没想到,不久后的我还会再次日狗。 第十三章 再遇 晚上寻+欢回来时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2 我也不曾爱过你 作者:酱油苏 分卷阅读12 问我,“那个男人的资料看了吗,要不要找到他,然后给他点颜色看看?” 我合上电脑,光脚踩在地板上,透心凉地“嘶——”了一声,“没看,扔了。” 李寻+欢倒抽一口气,“桃子,我花了三个小时才查到的!!” “哦。”我淡淡瞥了他一眼,把腿支在沙发上,惬意地伸懒腰。 “哦?!!三个小时啊!!”寻+欢崩溃地捂住脸上的面膜,“擦,别逼我说话,我的高原蛋白....” 他一脸恨铁不成钢地控诉我浪费他的劳动成果。 我无力招架,“行,我晚上看。” 晚上躺在床上,辗转难眠。 脑子里一会是秦武的脸,一会是陆采的脸,到最后突然出现那个男人的脸。 我捂着被子嗷叫一声,索性爬起来把垃圾桶里的那张纸摊开仔细看。 出生,年龄,喜好,家庭成员,现居住地... 和卷宗上的犯罪嫌疑人备案资料一样,详细到身上大大小小的疤痕在什么地方什么时间落下的都有记录。 我按压着眉心,不想看下去,重新将目光抬到最上方的那三个字上,“靳少忱...” 该死地,只要念出这个名字,脑子里就会想起那天晚上,在床.上被他逼迫不停喊他名字的场景。 我愤愤地躺倒在床上,一时间百感交集。 如果是他开的房间。 那么我为什么会出现在他房里。 而且他还有房卡。 可如果是他开的房间,为什么我也有房卡。 那天回来换衣服,从口袋里摸出来一张房卡,当时我就愣住了。 可如果是我开的房间... 那为什么他会出现在我房里。 如果我和他同时开了房间。 那是不是代表,不是王欣彤算计我。 而是.... 只要拿到酒店当天夜里的监控,这些疑问自当迎刃而解。 可,不知道为什么,心理竟然有些不安。 怀揣着这份抑郁,睡得很不如意。 第二天一早,我顶着黑眼圈去上的班。 一路上,李寻+欢都在向我各种安利他包包里的护肤品,我按住发跳的右眼皮,朝他龇了一口白牙,“谢谢。” 昨天晚上半夜爬起来喝了杯冷水,现在肚子隐隐地发寒,我捂着肚子脸色极其难看地瞪着寻+欢,希望他安静点。 他应该是感受到了来自我眼内毫不掩饰的杀气,喉头滚了滚,总算闭了嘴。 检讨报告昨天晚上就发了头儿的邮箱,早上开例会时,一切如常,单位的同事没有人用异样的目光对我行注目礼,包括队长和头儿,都没有留下一句——“杨桃,待会来我办公室”的讯息。 肚子难受了一整天,我也不敢再随便请假,几乎一整天都黏在椅子上,揣着惴惴不安的心情忙着备案存档,到晚上的时候,突然收到头儿的紧急集合。 “我们是去协助,协助知道吗?不要抢了榕市警队的风头,到那的时候一切听从顾队指挥,明白吗?!” “明白!” 这是全体出动,即便身体不适,我也只能咬牙全力忍着。 温城最大的会所外,停了四五辆普通面包车,车内所有人穿着便衣,原地听候命令。 而我也是在此刻,才知道我们这次突发指令是配合榕市行动组过来扫.黄。 等了一个多小时,耳机里传来队长顾肖的声音,“所有人员听好,按先前分配的两人一组进去,从最里间的包厢开始排查!” 下车后,寻+欢隔着人群朝我打手势,意思是实在难受他就帮我去请假,我摆摆手,又松开长发挡住耳机,这才跟着人群向里走。 和我组队的男人叫马龙,在我没结婚前追求过我,后来被我拒绝后,每次看我的眼神都透露着一股不屑。 男人心,海底捞。 我也不屑和这样的人打交道。 我和他此时此刻唯一的共同点就是,互相都不爽对方。 但这并不妨碍我们工作。 我们穿着便服,以查看会所安全为名查了几个包厢后,走到了最豪华的一个包厢门口。 还没到跟前,就被门口站着的四个保镖一个突袭给反剪了手擒住了。 这几个人好身手。 马龙气得大喊,“你们什么人!凭什么抓我们!” 我暗自心惊,为了免受苦罪,乖乖地也不反抗,只小声说,“误会,我们只是....” 话还没说完,我们就被几个保镖一声不吭地提溜到了包厢里面。 “抓到两个偷偷摸摸的。” 包厢里暗沉沉地,依稀看到长沙发上坐着两个人,氤氲的白色烟雾腾空缥缈,浓烈的尼古丁味充斥在鼻尖。 我听到中年男人的声音响起,“哦,做什么的?” “我们路过,路过...”我陪着笑,捅了捅身边的马龙,让他看眼色行事。 显而易见,这包厢没有女人,唯一能查的只能是堵品交易,但这儿的人物可能是我们惹不起的,还是回去上告给头儿之后再说吧。 马龙会意,“大哥,误会,这是误会,先放了我们。” 我和马龙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以为马上就能出去。 却不知道,今天差点把命搭在这里。 身后的几个保镖钳制我的手劲松了些许,我心下刚松,就听保镖说,“他们是警察。” 随后我和马龙身上的手铐,耳麦,通讯呼包括证件都被隔空扔在了地上。 这些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呵呵,警察啊。”中年男人笑了,“知道这儿是哪儿吗?” 我嗫嚅着,“这是温城有名的风花雪月会所。” 他摆弄了下打火机,咔地一声。 打火机离他不远不近,紫蓝色火花下,我看到了一张颇为沧桑的脸。 目光一错,我心头突突直跳,因为我居然看到了坐在中年男人身边的一个熟人。 这个熟人害我离婚。 现在好整以暇地坐在沙发上,大爷式地敲着腿,品着酒。 紫蓝色火花一灭,眼前一片暗沉,脑子里却还记得火花亮起来那一刻,被火花映衬得线条笔挺硬朗的轮廓,以及被额发微微掩住的那双深蓝色眼睛。 看到靳少忱那一刻,我莫名放松了许多,连自己都想不通原因。 中年男人扔了火机在桌上,钝响声后,他吐出一口气,“这儿禁止外人出入,会所门口写得明明白白,你们既然明知故犯,我何山通也只能给你们点教训。” 何山通不就是经营夜场生意的大老板,原来真人长这样。 有钱有势,连警察都不放在眼里。 我脑子里转了一圈,忙低头认错,“对不起,是我们的不是,这边,我给您道个歉。” 马龙也知道这人不好惹,立马学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3 我也不曾爱过你 作者:酱油苏 分卷阅读13 我鞠躬道歉。 何山通却不吃这套,他让人开了灯,仔细盯着我和马龙看了会说,“道歉就想算了?呵,想太美。” 他嘴边的狠厉实在渗人,我猜不透他的想法,心下一横,“何老板,不如这样,我喝一瓶酒权当给您陪个不是,您看怎么样?” 何山通面向我,浑浊的眼珠子射出一道厉色,“可以,你喝酒,把桌上这些全喝了。” 我看了眼桌上,大大小小白的红的差不多十几个瓶子。 本来昨晚喝了凉的到现在肚子还疼着,现在这些喝下去不知道还能不能直着走出去。 不等我这边想好对策,何山通又指着马龙说,“他,扔到里面,进去两个人陪他练练,半小时后活着出来算他命大。” 这话无异于直接宣布死刑。 马龙眼珠子瞪得极大,胸口不断起伏,“何老板,我们是警察,温城的温凝是我们的头儿,您就算不卖警察的面子,也该卖我们头儿的面子,再说了,我们的人都在外面,看到我们这么久没出去,等会就有人会过来。” 我一听马龙这话就知道不好。 果然,何山通冷笑,褶子脸一片怒意,“呵,威胁我?老子生平最讨厌的就是被人威胁,厉害啊小伙子,扔进去!你们四个全部进去伺候他!” 命令一下,保镖松开了我,提着马龙就进了包厢里间。 一时间,只听到马龙杀猪般的嚎叫充斥在整个空间。 还没回过神,就听到重重的一声钝响,何山通把一瓶红酒掼在我面前的桌上,“该你了。” 我像是在受刑。 凌迟般难以言状。 冰凉的液体顺着喉咙灌下去那一刻,我瞄了眼靳少忱,他还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撑着眉看着桌上的酒,眼神淡淡的。 里间的马龙之前还在不停地嚎叫,在我喝完一整瓶红酒后,只发出一声声痛呼。 终于,在我的胃绞痛着,身子一颤跪在地上时,我听到里间的马龙已经没了声音。 我拼着力气爬起来,摇摇晃晃地朝靳少忱伸手,“你,你帮帮我,救救他...” 男人总算抬头看向了我,他的目光还是浅浅地,可我看到了一点变化,那双深蓝眸子里挟了层讽刺,“你认识我?” 我呼吸一窒,大脑里闪出一些零星片段。 ——出了这个门,我们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我不认识你,你也不认识我,好吗? ——我希望,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 ——滚!永远不要让我再见到你! “靳少忱....”我哑着嗓子喊他的名字,“靳少忱.....” 第十四章 抹布 听到我喊靳少忱的名字,一旁的何山通突然讶异地看了我一眼。 里间的门被推开,几个保镖出来说,“晕过去了。” 何山通做了个手势,几个保镖又进去了,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手势,是再接着打还是什么我猜不到也不敢猜。 再不济马龙也是我同事,我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他被打死。 我再也顾不得别的什么,直接扑在靳少忱怀里,抓着他的手说,“你认识我,我也认识你,我是杨桃,我们,我们....我们睡.过。” 靳少忱总算有了反应,他勾唇睨着我,深蓝的眸亮得发湛,“再说一遍。” 我是救人。 这样一句话,只要他想听,我说一万遍都可以。 “我们睡.过,我认识你,你是靳少忱。” 我对这个男人的了解还是太浅。 初次接触时,只以为他骨子里是个霸道的人,控制欲强。 现在我才知道,靳少忱这个男人,不仅霸道,还记仇。 他把我往他怀里紧了紧,热.烫的呼吸喷在我脖.颈处,肌.肤被刺得又酥又麻,耳边男人的声音又低又沉,“杨桃,以后你要是敢忘了我,我就当着一群人的面干你。” 他说完话,在我耳垂吻了吻。 我身子和大脑都被他那句话给惊地颤了颤。 靳少忱这句话的意思,我不用想都明白,他是想缠着我了。 p友还是别的,我不得而知。 一旁被冷落许久的何山通讶异地扬眉,“认识?” 靳少忱点头,又捧起我的脸吻住了我的唇。 我还是第一次被别人盯着和一个男人接吻,靳少忱抱着我手还放在我的屁.股上摩.挲着,羞耻感什么地化作一道道火沿着四肢百骸直冲脑门和脸皮,霎时,脸红如血。 唇.舌染着酒香纠.缠许久后,他终于放开我。 身上被他包着发着热,肚子却还是冷的。 我咬着牙齿忍着疼朝他轻轻说,“我的同事...” “你喜欢他?”他深蓝的眸定定看着我。 我不明白他怎么问出这么个问题,直觉摇头,“不是,他是我同事,不能让他出事...” 他了然,“刚刚已经安排人把他送出去了。” 我抬头,里间的门大开,四个保镖只剩两个站在那。 送出去就一定会被注意到,到时,他们也会发现我不见了,应该会回来找我。 一旁的何山通突然起身,“算了,我也不在这碍事了,回头再继续吧。” 他临出门时,又回身看了我一眼,眼里有不加掩饰咄咄逼人地审视。 直到此刻,我才知道,何山通到现在都没有相信靳少忱是认识我的,他或许不理解靳少忱为什么揽下我,救了我。 何山通和保镖尽数走了,包厢门一关,我心头一松,整个人垮在靳少忱身上。 人一放松,感官就被无限放大,肚子极疼。 “怎么,不想起来?”耳旁男人的呼吸灼灼,耳根发痒。 我想反驳,又忍住了。 双手撑在他身上,隔着衣服,他的胸膛坚硬宽阔还散着热意,我手一撑想站起来,不知怎地力气被卸得一干二净,身子一软再次扑在了他怀里。 他在我头顶低声问,“醉了?” “没有。” 我咬着唇撑着他结实有力的手臂,刚站起来,就觉得下腹隐隐有什么流了出来。 心头一惊,说不上是喜是悲,只觉得这个时候来得太不恰当了。 自从孩子流了之后,这还是第一次来大姨妈。 而我,每次来大姨妈,几乎都是生不如死。 我蹲在地上,捡起地上的零散物品,靳少忱站在我身后问,“去我那还是回你家?” 我手一抖,差点把警察证甩了出去。 所以,我是再次,主动和他缠上了,是吗。 鬼知道我现在脑子里杂七杂八想了些什么。 我低着脑袋,不敢看他的眼睛,“我,我自己回去。” 天知道,我说出那几个字用了多大力气,肚子已经开始绞痛了,一阵一阵地寒意从脚底板上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4 我也不曾爱过你 作者:酱油苏 分卷阅读14 升至头皮,呼吸忽热忽冷,肚皮发凉。 昨晚就差不多受了凉,刚刚又喝了两瓶的红酒。 腹部又坠又涨,更多地是疼。 下巴骤然一痛,靳少忱把我整个人提了起来,恶狠狠捏着我的脸,“杨桃,你真把我当抹布了是吧,用完就丢?!” 我咬着牙齿没吭声,整个身体都在疼痛中微微颤抖。 靳少忱看我没说话冷笑了一声,手一松,把我甩了开去,“趁我反悔之前,赶紧滚!” 他重新把自己摔进沙发里,脸色黑得难看。 我再也不敢看他,忍着一步一步走出去。 走出包厢时,肚子里一阵翻江倒海,痛得我冷汗直流,脚下一软,整个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前扑。 大理石地面那么硬那么冷,这一下要磕到正脸,不知道会不会磕断鼻梁。 意想中的剧痛没有传来,身子被后撤拉进一个温热的怀抱里,那人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带着薄怒,“你是被下.药了还是怎地,站都站不稳?!” 靳少忱……他怎么出来了。 我使劲推开他,却没想到他刚好撤开身,这样一来,我直接摔坐在地上,屁股落地,这一下痛得我五官扭曲,“你!” “别乱动。”他皱眉看了我一眼,似是发现我确实站不起来,这才两手捞起我,突然地在我屁.股后面摸了一把,又凑到面前闻了闻,我脸上一阵火烧,话都说不出,只看到他古怪地看我,“你来亲戚了。” 他这人到底有没有羞耻心! 他把大衣脱下来盖在我身上,随后抱起我大步流星往外走,像那天从酒店里把我解救出去一样,今天,再一次解救了我。 可我,心慌地难受。 都说女人的直觉向来准地可怕。 很久之后,我才明白,为什么当初这么抗拒这个男人。 “寻+欢,寻+欢……”我找到通讯呼按开开关,软弱无力的手努力抓紧按钮,一直调,想调到寻+欢的座号。 不愿是他。 是谁都好。 可经痛让我只能大口喘着粗气,太痛了,浑身都冷,身体没有半分力气,手指按着按着就绵软地滑了出去。 耳边听他好像在跟谁说话,睁开眼就看到他踢开洗手间的门,脱下我的裤子把我放在马桶上。 我几乎是刚坐在马桶上,脑袋就栽倒在膝盖上,整个人像被切成了两截,脑袋和腿叠在一起。 疼痛让我无暇计较他对我的所有行为,照他那句话,草都草过了,有什么好害羞的。 背上他温热的掌轻轻拍着,我虽想抗拒,却耐不住想靠着那股暖意。 “啊啊啊……哈……太.深了啊…啊~” 脊背一僵,隔壁男女啪啪的动静清晰地传到耳里,我费力地抬头想看清周围。 却看到靳少忱低咒一声,高大的身形越过我,一脚踩在马桶水箱,他个子很高,比门板还高出一截身体,声音在半空中突兀且冷厉,“给我他妈安静点!” 隔壁的女人吓得尖叫了一声后,整个空间回归平静。 他跳下来看到我正盯着他,不由拧眉,“怎么,你还想听别人叫.床?” 我被他这句话气到无力反驳。 他后面说了什么我听不太清,我只知道胸口一阵恶心,胃酸上涌,我身体一抖,哇啦一声吐了出来。 意识混沌。 身体软得跟泥一样摔在地上。 一只有力的手重新箍住我。 “该死地女人……你对着我吐了四次了…”耳边那人的声音,透着股咬牙切齿,抱着我的动作却无比温柔。 我迷迷糊糊地想,我和他统共见面才三次,怎么会吐了他四次。 我想不通,索性不去想。 我吐得昏天暗地,苦胆都吐了出来,吐得泪眼迷蒙,终于,吐到不省人事。 过了不知多久,感觉有人在替我清理,又帮我穿上裤子。 甚至,他还帮我换了卫生棉。 这么多年,从来没有一个人为我做到这份上,心尖蓦地一颤,还来不及细究,那温热的怀抱重新包裹了我,被陌生的男性气息笼罩,我却莫名安下心来,在疼痛中进入了昏睡状态。 再睁开眼时,已经躺在陌生的床上了。 这里不是寻+欢的家,更不是我家。 这是,靳少忱的家。 房间里暖气十足,借着床头微弱的灯,可以看到除了白色墙壁,房间里的其他所有物品都是黑色。 空气里飘来一阵甜香味。 我听到稳稳的脚步声传来,紧接着门被打开。 一个面色和蔼的中年阿姨进来了,浅笑着问我,“醒了?” 她坐到床边,手里还端着碗粥。 我立马尴尬地起来接过她手里的粥,心里却思索,靳少忱的妈怎么这么平民,我以为会是电视里那种,披着毛皮戳着涂满大红色指甲油的贵妇。 “谢谢阿姨,麻烦了。” 中年阿姨听到我的称呼吃了一惊,然后哭笑不得地看着我,“夫人搞错了,我是先生请来的家庭医生兼家政。” “哈?”现在换我大吃一惊。 “我是先生请来的家庭医生兼家政,你可以叫我雪姨。” 不,等会。 我吃惊地不是这个。 我按住雪姨的手,面部表情有些石化,“你刚刚喊我什么?” 虽然搞错了她的身份,有些尴尬。 但目前看来,不仅我搞错了她的身份,她也误会了我的身份。 雪姨好笑地看着我,又喊了一声夫人。 我彻底被那俩字给崩傻了。 只剩结巴地辩解,“我,不,我不是,你搞错了。” “不可能。”雪姨很是斩钉截铁,“先生说,喊你夫人。” 第十五章 夫人 雪姨趁我还在发怔,让我先喝粥再吃药。 我傻傻地照做了。 随后我问她,靳少忱呢。 她说,“先生出去了,还没回来,让夫人先好好休息。” 我立马捂着肚子从床上弹起来,找裤子找外套,收拾好自己后,我对着震惊的雪姨说,“谢谢你的照顾,我现在好多了。” 我把桌边的热水一口灌进肚子里,憋着尿意冲到了玄关。 雪姨跟在身后追我,“你只是打了一针,现在不能出去运动,你需要做的是好好休息。” 对比之前仿若在奈何桥里扑腾的我来说,现在简直好得不能再好。 肚子上很暖,想来,这个医生确实厉害。 “不,谢谢,麻烦你跟靳...先生说声,我...谢谢他。” 我呆不下去。 世界上最草蛋的事莫过于我以为靳少忱拿我当p友,而现实却是他把我当老婆。 这特么什么国际笑话。 我跑得贼快,关了门,还听到雪姨在大喊夫人俩字。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5 我也不曾爱过你 作者:酱油苏 分卷阅读15 摸到手机才发现都已经是十二点多了,我居然睡了近四个小时。 怪不得肚子舒坦多了。 一时间,对靳少忱这个人说不出的感激。 这边公寓的电梯需要刷卡才能下去,我站在电梯里左按又按就是下不去。 那一刻,我真的心如死灰。 二十三楼啊,这要走楼梯得爬死啊。 隔壁电梯“叮”地一声,我听到皮鞋踏踏地声音,我心里一咯噔,完了。 靳少忱回来了。 我所在的电梯迟迟下不去,电梯一时关一时开,最后发出警报声。 我吓了一跳,还没跳出来,就看到有个高大的身影走了过来。 来人不是靳少忱,这个认知让我不由自主呼出一口气。 我率先走了出去,站在电梯门口,装作等电梯的样子。 来人是个三十左右的男人,蓝灰色手工西服,剪裁得体,发型很特别,是那种欧美风。 他盯着我看了一眼,眉眼有些熟悉,我一时想不起在哪儿见过他。 两边的电梯都下去了。 旁边站着的男人依旧站在离我不到一米的距离,那样子似乎要盯着我下楼才算完。 我只好按了下楼的按键。 等了半会,电梯来了,我进去之前,朝他张了张口,“那个,不好意思,能不能麻烦你帮我刷下卡?” ..... 直到出了这个公寓,我才深深吐出一口气。 方才那个男人虽然帮我下了电梯,但他给我的感觉太过怪异,全程一句话都没有,就一双眼时不时盯着我。 我掏出手机给寻.欢打了电话,问出马龙的位置后就打了车奔到医院。 坐在出租车里,注意力都是散乱的。 寻.欢跟我说,给我打电话时是个男人接的,问我是哪个男人。 可笑地是,我居然说我不知道。 因为我拨出去第一句就问他马龙怎么样了,寻.欢安慰我说没多大事,让我好好休息,明天再说。 可我还是听到了,电话那头有撕心裂肺地哭喊。 我还没下车时,头儿就打我电话,让我不要过去。 他知道我的脾性。 更知道寻.欢既然跟我通过电话,我就一定会过去。 我心里慌得厉害,舌头发麻,只一个劲问,“死了吗?不可能啊...死了吗?” “没死,你不要想太多,你先在家好好休息,明天再说。” 他挂了电话。 我付钱下了车。 为什么每个人都跟我说,明天再说,明天再说。 万一明天就晚了呢。 万一,我和我妈一样,又不小心害死一个人怎么办啊。 我提着口气,不管不顾地冲进了医院。 这才有了后面的事。 后来我一直想,这件事或许是我生命的一个转折点。 事后虽然我的轨迹彻底偏离,失去了一些快乐。 但终究,我得到了更多。 因为,我那偏离了的生命轨道,把靳少忱彻底推进了我的生命里。 找到病房时已经是凌晨一点了。 透过窗户玻璃可以看到病房里围了很多人,大多数是同事,还有些生面孔,应该是马龙的家人。 我刚开门进去就撞到一个妇女,顾不得脑袋上的磕疼,我立马小声地道歉。 对不起三个字刚说完,脸上就被扇了一巴掌。 随之而来的是漫天地辱骂和数不尽的巴掌。 “杨桃你怎么有脸来?!!” “我儿子都要被你害死了!你怎么有脸来?!!” “你怎么不去死你这个害人精!!” 我被扇到眼睛不由自主沁出眼泪,不是委屈,也不是别的什么,是疼的。 真疼。 鼻子流血,嘴角也被扇出血,口腔内壁被牙齿撞破,嘴里一片铁锈味。 被连续扇了几个巴掌,我竟然也忘了抬手护住脸,注意力全被那一声声控诉给震住了。 后来我被头儿和寻.欢围住,他们一开始在里面,还没注意到门口的情况,等注意到,我已经满脸的血。 寻.欢不停给我擦鼻血,边护着我,“桃子,你说话啊,没事吧,我带你去隔壁抹点药。” 我听见自己有些支离破碎地声音,“怎么,回事?” 耳旁还充斥着男男女女的叫喊和怒骂。 我突然懵了。 虽然我求救靳少忱的时机太晚,可是,可是,马龙的死怎么会扯到我.... 不,人还没死。 周遭吵闹喧哗不停,刚刚打我的那个妇女是马龙的母亲,她一边指着我不停骂,一边流泪嚎啕,“我可怜的儿啊...我以后怎么活啊...天哪...” 她哭完又恶狠狠地盯着我,“为什么出事的不是你!为什么躺在这的不是你!怎么不是你去死啊!!!” 我第一次感受到这样浓烈的恨意。 仿佛感受到了我母亲当年,生不如死的情绪。 我被人七手八脚地抱了出来,已经是凌晨,值班护士到处忙,寻.欢自己拿了酒精棉签给我消毒。 我又重复问了遍,“怎么回事?” 我不委屈,我只是不明白。 我杨桃做了什么。 就应该去死。 寻.欢指着我,抓心挠肺地捶了捶墙,“早说让你别过来别过来!你不听!现在倒好,你过来受她这顿欺负!我们还不能打回去!” “别说这些有的没的。”头儿咳嗽了一声,用眼睛逡巡了一圈跟在我们身后出来的几个同事,叹了口气,“其他人都回去吧,晚点等通知。” 其他同事这才敬了个礼,面色疲惫地回去了。 我眼里的疑惑还没消去,就听寻.欢跟我说,“如果马龙撑不过今天上午,我们队就要少一个成员了。” 所以说,还是我的错。 如果,我早一点求靳少忱。 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杨桃,你先跟我说说,你和马龙到底....” 头儿还没问完,我就抬头盯着他说,“何山通,头儿,你知道他吗?他把马龙折磨成那样的。” 头儿一脸复杂,好像突然苍老了十几岁,最后无力坐在座椅上,“要真是他,我们都没辙,马龙就算死,也是白死。” 我现在没心情去问何山通到底什么本事。 心里一根刺一直憋在喉咙里,难受到每每开口,都能卡出眼泪。 “头儿,为什么,马龙的妈妈说那些话?” 头儿看着我,一时没有说话。 倒是寻.欢把我的脸转过去,用棉签蘸了消毒水扫在我的嘴角,又轻轻吹了吹。 寻.欢从来不会瞒我什么事,头儿走了之后,他才轻声告诉我,“马龙中途在手术室醒了一次,他喊了你的名字,队里人说你和他一组的,然后他妈妈就一直在打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6 我也不曾爱过你 作者:酱油苏 分卷阅读16 听你在哪儿,后来不知道谁透了消息,说你没事,已经回去休息了,她听到了就一直在闹...” 再也听不下去,我出声打断他,“寻.欢...马龙会死吗?” “不会,没事的,别想那么多。”寻.欢愣了下,但还是目光定定看着我,两手都不由自主抓着我的肩膀。 “可,为什么....” 为什么所有人的表情都那么沉重,就感觉他已经死了一样。 是我害死了他。 “寻.欢,是我的错。”我突然轻声开口。 寻.欢知道我在想什么,诧异又无奈,“别胡说,头儿都说了,遇到何山通那样的人根本没办法...” “不——是我的错!如果我早一点求靳少忱,马龙根本不会有事!是我的错!!是我!!是我害死...”我猛地推开他,整个人站了起来,激动到浑身发抖。 “别说了!桃子!”寻.欢一把抱住我,拍了拍我的背,又扳过我的脸,用手给我擦眼泪,很小心很温柔,一声声对我说,“别哭。” 我摸了把脸,手上一片湿凉。 “我没有委屈,寻.欢,我就是...”我说不出来。 就是...好像,能明白我妈当初的心情了。 这种感觉,真的生不如死啊。 我这个情况没法呆下去,头儿就让我跟寻.欢一起回去。 我们刚出医院门口,就遇到了靳少忱。 十一月初,凌晨的雾浓郁冷冽。 他就倚靠在路边的车旁,黑色大衣掩不住他那修长的身姿和骨子里的气势。 寻.欢没注意到他,径直拉着我走近,准备绕过靳少忱去打车。 然后,我就被一只略带冷意的大手给拦下了。 靳少忱掐着我的胳膊,睨着我的脸看了半晌,说,“杨桃,你有病吧?” 第十六章 后悔 他的目光有如实质,总能刺进我内心最深处。 “是,我有病你有药吗?!”我受不了他那样灼灼的目光,只好愤愤瞪着他。 心口却蔓延着一股莫名地委屈和愤恨。 如果当时他没有假装不认识我,我或许也不用喝冰凉的红酒,不会被刺激到来大姨妈,马龙也不至于进医院。 可是,也是面前的这个人救了我们。 心中的那杆秤,摇摆不定。 “嗤——”他一把拉我入怀,丝毫不理会一旁被吓傻的寻欢,冰凉的指腹捏住我的下巴,口气很不善,“才几个小时不见,你就把自己弄成这副样子,你可真能耐。” 我从来都没有发现,有些人只用一句话就能轻易击破我的心房。 明明他的语气没有半分关怀,可我就是忍不住心里酸暖,就好像身前的人是在关心我,这个怀抱是我可以全身心依靠的。 “你可以走了。”靳少忱瞄了眼站在那的寻欢,“她,交给我。” 寻欢用眼神询问我,我在那一刻竟然没有出声反驳,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一时间没能拒绝。 寻欢走了,我俩还在车旁站着。 互相依.偎,姿势暧.昧。 但,谁也没有打破这份暧.昧。 突然,他低声问我,“怎么样,需要我帮你讨回来吗?” “讨回什么?”我心里一抖,明知故问。 他轻易捏起我的下巴缓缓抬起,温.热的呼吸尽数喷在我的脸上,“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我不适应他忽如其来的温柔,轻轻推开他,却被他再次禁锢在怀里。 不安地扭了扭,抬头就看到他深蓝的眸子里发出一道幽光。 舌头突然就打了结,“为,为什么?” 想让我做他的p友? 不,他让雪姨叫我...夫人。 耳蜗里猛然灌入一口热气,男人的呼吸喷在脖.颈,声音低.哑撩.人,“我不比你那个前夫好?” 我几乎站立不住。 秦武和我离婚的事,他都知道了! 我大脑一凛,猛地推他一把却依然推不开,只能冷声喝问,“你到底,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要什么,你不是很清楚吗...”他用力搂住我贴紧他,我明显感觉到肚子上戳了个硬邦邦的东西。 我僵硬了一瞬,还没给出答案,就听他低低地声音说,“那个人的下场你也看到了。” “杨桃,你最不该做的就是,假装不认识我。”他伸手轻轻抚着我脸上的伤口,凉凉的指腹扫过我的唇,有些色清地摩.挲了下。 看到我整张脸都僵了,他弯唇笑了,嘴角尽是邪性,“如果你一开始缠着我,我或许对你也就腻了,可你硬是宁死不屈,我反而越来越想得到你。” “怎么样?要我帮你讨回来吗?”他问。 眼前的男人条儿亮盘儿顺,身材好不说,床.上花.样又多。 不计较我有婚史,还拼命想得到我。 如果一年前遇到这样的男人,或许我还要敲打一番,再实地考察考察。 但对于经历过一次失败的婚姻,又在几分钟前经历过漫天辱骂和重重耳光的我来说,在这个时刻,这个男人想和我在一起,不论出于什么目的。 我都拒绝不了。 因为,他说,“和我在一起,再也没有人敢欺负你。” 我就跟着他回了家。 回了他的家。 雪姨看到我特别惊讶,我有些尴尬地想,也是,明明自己跑出去了,现在又回来,确实矫情。抬头就听她说,“我去拿药箱。” 我这才想起脸上的伤,“不,不用,在医院处理过了。” 靳少忱睨了我一眼,倒是对雪姨说,“饿了,先吃饭。” 此时,已是凌晨两点半。 雪姨就端了热粥和热饭上桌,还送了热牛奶到我跟前,有些怜惜地盯着我脸上的伤嘱咐我喝完。 我飞快地吃完东西,一口猛干了牛奶,阵仗搞得跟古代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男人一样。 靳少忱眼也不抬,很安静地在那吃东西。 看得出来,他确实饿了,让雪姨盛了两次饭。 在从答应他到跟着他回家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我其实是属于冲动型的,很多事情,一时热血上头,回头想想就会突然后悔。 而我此刻,就有些后悔了。 可我再想到靳少忱在会所包厢里的那句话,后悔两个字都不敢蹦出来。 洗了澡出来,我还睡在一开始醒来的那个房间,几分钟后我才知道这个房间是靳少忱的卧室。 雪姨提了药箱进来,我刚道完谢,靳少忱就进来了。 他接过药箱,一言不发地坐在床边,身后雪姨浅笑着退出去关了门。 我有些忐忑,虽然我此刻来大姨妈,没什么怕的。 但面对他,我还是有点心慌。 然后脸上一凉,他已经用棉签在帮我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7 我也不曾爱过你 作者:酱油苏 分卷阅读17 消毒。 洗澡时浸了水,现在被他一刺.激,有些疼,我吸了口气,倒是没出声。 他的手离我特别近,我可以感受到他掌心的热意,混着沐浴露的香味。 我承认,我对老外是有偏见的。 也包括这个假洋鬼子。 但说实话,他除了眼睛是蓝色的,其他都和我们一样。 也就长得比其他人帅点,轮廓深邃点,个子高点,腿长点,气场强点... 目光扫到他的脸,没来由地脸红了,我有些莫名地口.干舌.燥。 也是这时才发现,靳少忱在帮我贴创可贴。 动作特别温柔小心。 我全程都像傻了一样动也不敢动。 我想不到像他这样的男人会照顾人。 记忆中,只有寻+欢这样照顾过我,可我和寻+欢认识那么久,关系好,那是理所当然。 可,这个人。 我们的关系,仅仅是睡过而已。 “还疼吗?”他摩挲着我脸上的那块创可贴。 被他碰过的地方燃火一般迅速发.烫,我摇摇头避开他的碰.触,“不疼了,谢谢。” “是吗。”他呵笑一声,“还是睡着的时候诚恳。” 我茫然地看着他,不知道他什么意思。 “你之前睡着的时候一直在喊疼。”他睨着我,表情有些玩味。 我妈说我这人表面看着犟,实际特别好驯服,就跟条狗一样,喂点吃的就能俘获。别人对我好,我就恨不能对这个人掏心掏肺。 就像此时此刻,我听到这个男人说的这句话之后,我就立马原谅了他之前的种种,甚至有那么一刻,我觉得和他睡过还挺不错。 真是见鬼。 处理好脸上的伤之后,他又让我吃桌上的这个药,那个药。 我几乎是他指哪个,我就直接抠出来塞进嘴里,喝水一口闷进去。 吃完药,才发现他一直直勾勾看着我,那眼神带着火意,特别撩.拨人。 气氛一下暧.昧起来,我愣愣不知所措时,他说话了。 他说,“你不问我是什么药,就直接吃了?” “受凉的药,我知道。”我心底一咯噔,面上却装作无所谓朝他笑笑,“我经常吃。” 自以为,是一回事。 别人问,是另一回事。 就像我觉得他不会害我。 和别人问,为什么我觉得他不会害我。 看起来是一个问题。 可我却给不出答案。 因为,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这么信任他。 他没有再说话,勾着我的脖子就吻了上来,不同于包厢里那个浅尝辄止的吻,此刻的吻炽.热如.火,两具衣料极少的身.体贴.得严丝.合缝,我可以听到他压.抑地从鼻腔里泄出来的低低喘.息。 胸口被他压得发疼,我痛.呼了一声。 只感觉身上男人的喘.息愈发重了,唇上的力道不像是是接.吻,倒像是啃.咬。 他辗转着吻到我的脖.子,锁.骨,渐渐往下... “靳少忱...” 我止住他在我胸.口作乱的手,侧过头不敢看他的脸,“我,我大姨妈....” 我发誓。 如果不是大姨妈,我根本抗拒不了他的碰触。 脸和耳根极热,连带着整个人都像着了火一样,口.干舌.燥。 “我知道。” 他答得爽快,手却没收敛半分,大.掌从身.前摸.到后.背,最后贴放在我的腰上。 他不说话,我也就不吭声。 诡异地是,我一点都不觉得尴尬。 过了会,他抬眸看向我,那双墨蓝色的眼睛好比一池古井深潭,瞬间吸去周遭一切声音,我的呼吸不自觉慢了下来。 他的脸离我很近,我可以闻到他脸上干净好闻的须后水的味道,清清爽爽的香味。 这个男人第一次见就知道他长得十分好看。 现在几次接触下来,发现他越看越顺眼,五官精致,轮廓极深,线条硬朗,特别是那双眼睛,墨蓝色,像颗璀璨的宝石。 倒映着痴傻的我。 我这一下总算清醒,撇过脸不愿和他对视。 男人好看的下巴往我脸上抵了抵,没有取笑我对他犯了花痴,声音低哑地对我说,“硬.了。” 艹。 关我屁事。 他说出那两个字时,身子还半.压在我身.上,胸膛震震,压得我的呼吸也跟着他一致。 然而我的心跳已经大乱。 “帮我。”他低声喘.息。 我屮! 怎么帮?! 第十七章 顺应 “我...唔...” 不容我拒绝,男人一言不合就尼玛又亲了上来。 一开始还隔着衣服揉压胸.口的那只手,这下势如破竹地冲开衣服直击那处浑.圆。 房间暖气十足,我被他禁.锢在身下,动弹不得,只能让他占.尽便.宜。 等他发.泄出来,我已经气.喘吁.吁大.汗.淋.漓。 前两次都是在喝醉了的情况下进行的,这次真希望自己不是清醒状态,因为我都不知道出去后该怎么面对外间的雪姨。 只是亲亲.抱抱就能发出那么大的声音,内心有个小人在无声嘶吼:杨桃你他妈怎么做到的! 好!羞!耻! 像是看穿了我的想法,靳少忱揭开我盖在脸上的手,笑得特别放肆,“放心,隔音很好,她听不到。” 我恨不能打碎他那张笑脸。 看他出去,我直接关了灯准备睡觉,谁知道没过多久,他又从洗手间回来,一声不吭地钻进了我的被窝,把我拉进他怀里,手臂.缠.着我的腰,温热的掌心贴放在我的肚子上。 我惊悚了,动也不敢动,僵着脖子问,“你,你不会睡这儿吧?” “这是我房间。”他一派理所当然,嘴贴着我的脖子轻轻咬了口,嗓音透着餍.足,“睡吧。” 说完他就抱着我睡了。 我和秦武结婚后是分房睡的,所以我根本没有和别人同枕而眠的经验,现在被他箍着,整个人都灵魂出窍了。 我从前幻想着有朝一日能和陆采相拥而眠,在和秦武结婚后,那种幻想变成了痴心妄想和不敢再想。 而今,睡在我身边的男人,是我完全陌生,却又莫名信任的男人。 如果说,这辈子注定了,我和陆采没有结果,那我何不顺应天意。 顺应……天意。 最后还是敌不过困意和疲惫,不知道什么时候睡了过去。 是被吵醒的,有手机铃声在响,我听到靳少忱说了些什么,随后我的耳边突然贴了个软热的东西,有呼吸渗进来,激得我冷不丁抖了抖,靳少忱好似笑了,声音特别好听,又低又沉,“你闺蜜找你。” 我闺蜜? 随后耳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8 我也不曾爱过你 作者:酱油苏 分卷阅读18 边多了个冰凉的手机,我听到寻.欢有些尴尬地声音,“咳,那个,桃子,马龙渡过危险期了,我想跟你说的…就是,嗯,你不用来医院了,有我们在这……” 我“嗯”了两声,挂了电话后才发现好像哪里不对劲。 穿好衣服到洗手间才找到正在洗漱的靳少忱,我顶着一头糟糟的长发,出现在镜子前时,差点吓得自己一个趔趄。 这个鼻青脸肿的人是我? 好吧,一直没来得及照镜子,原来被打得这么惨,怪不得雪姨一直用那种心疼的眼神看着我。 这我自己看着都心疼,脸也疼。 再看到洗完脸后精气神无比饱满的靳少忱,气焰立马矮了一节,只能一手扒拉着头发一边小声问,“你刚刚跟寻.欢说什么了?” 靳少忱看着镜子里的我,深蓝的眸亮得发湛,“我说,你还在睡。” 没了? 他直接拉我到洗手台,指着一套新的洗漱用具,又指了指我的脸。 我点头接过。 又听他说,“他不信,非要听到你的声音。” 我手上挤牙膏的动作一滞,镜子里的人突然像个雕塑般静止不动了。 是了,我根本没和寻.欢说起关于靳少忱的事,想来,他以为我不可能这么快就和……这样的人在一起。 可,现实是,我确实和这样的人在一起。 而且,我也不是什么……干净的人。 刚洗漱完,靳少忱就丢了套衣服给我,白色的毛衣,黑色的羽绒,感觉和他的很像情侣款。 他让我换上,说等会出去。 我就默默换上。 毛衣是高领的,刚好遮住脖子上新产的蓝莓,倒是衬得脸上的伤愈发惨不忍睹。 吃完饭后,雪姨又帮我脸上换了药,她特别善解人意,从始至终都没有问我怎么伤的,只问我疼不疼。 我就笑,“不疼,一点都不疼。” 当初在警校,比这疼多了去了。 靳少忱听到就睨了我一眼,那一眼让我有些不自在,我偏头没去看他。 出门的时候接到寻.欢的电话,他在那头很是讶异地问我怎么回事。 我很是莫名其妙,“什么怎么回事?” 电梯到了,我被靳少忱揽进怀里走了进去。 我看到他用拇指在指纹区扫了下,按了负一楼。 脑子里突然就想起半夜那个男的,拿着手机扫指纹区,好像用的是一张照片。 我想告诉靳少忱关于那个男的,突然电话那头寻.欢的声音猛地加大,“马龙他妈哭着要见你!” 我惊了一瞬,有些气愤。 艹。 还没打够吗! 不等我反应,寻.欢急急忙忙地说,“她来了,她要跟你说话,你先听听....” 然后声音就变成了一道尖锐地哭喊,“杨桃,我们错了,你原谅我们啊...你大人大量原谅我们吧....” 电梯停下。 靳少忱先出去了,挡着电梯门,朝我伸手。 耳边电话里的哭嚎还在继续,“求求你,求求你...你过来,我给你磕头好不好,你原谅我们好不好...我错了啊....” 我站在电梯里几乎呼吸不能,眼也不眨地直直看着靳少忱。 眼前的男人穿着一身黑色,黑金纽扣整齐扣到脖子上,衬得整个人棱角分明,威严冷漠。 可他的眼睛,却很温柔地注视着我。 看我一直傻呆呆站着,他耐心告罄,进来接过我的手机帮我挂掉,又一把揽过我走了出去。 直到我坐在副驾驶,被车厢内的暖气一烘,大脑才开始活过来。 “靳少忱,你做了什么?”我看着他,生怕错过他一个表情。 他没有回答,反而勾唇看我,“满意吗?” 满意...个屁。 他打了个方向,从卡置箱里拿了个钱包扔给我。 我有些难以置信地瞪着他,愤愤地把钱包扔到他身上,“不好意思,我上没有病危老母急需用钱做手术,下没有辍学弟弟需要我抚养,这些钱你留给别的女人吧。” 靳少忱笑了,提着钱包过来敲我的脑袋,“整天脑子里装的什么,别躲。” “我傻啊不躲。”我整个人躲闪着贴到窗玻璃上。 他眉眼湛亮,“你一躲,脑子里的水都洒了。” 我,“....” 我怀疑他和朱朱是不是认识。 后来他把车停在药店门口,拉着我进去。 我本来死活不想跟他进来,但耐不住他力气大,被他拖了进来,只能咬牙低声骂他,“禽.兽,你买套为什么要带上我!” 当时靳少忱的表情说不出地玩味。 直到我和他进去买了消毒口罩,我才万分羞愧地走了出来。 他说,“本来我不打算买的,但多亏你提醒。” 我总算知道,他为什么把钱包丢给我。 因为,付钱的时候,他特别嘹亮地喊我,“老婆,付钱。” 我在一众年轻女收银艳羡的目光下,脸红脖子粗地走过去,付了套.套和口罩的钱。 接下来,在车里,我就再没搭理过他。 我以为我们最终目的地是要去医院,被他这么一打乱,我才发现车窗外的环境怎么那么眼熟,等车停下,我才终于确定,这尼玛何止眼熟,这不就是我和秦武住的小区吗! 他就把车停在小区门口。 门口的几个保安过来说,这里不让停车。 靳少忱也不理,冷冷斜了保安一眼说,“不让停可以,打电话叫车来把它拖走。” 他生气时特别冷傲,骨子里好像就藏着不可一世的纨绔劲儿。 我看着他绕过来替我打开副驾驶的门,英姿笔挺地站在那朝我伸手,“傻了?” 他今天对我做这个动作两次了,电梯里那次我没有接,被他强行揽了。 这一次,我没再犹豫,把手放在他掌心,借他的力下了车。 几个保安一看到我,立马张大了嘴。 虽然我戴了口罩,但都在这住了十几年,都是老邻居了,就算化成灰都该认得。 没人跟我打招呼,他们只是又惊又奇地打量着我身边的靳少忱和停在小区门口的那辆车。 短短几天。 我刚离婚,就带着新的男人出入了我住了十几年的小区。 我觉得,我妈要是地下有灵,听到这消息,估计会连夜从坟地里爬出来问我是不是造孽。 靳少忱牵着我走进小区,问我住在哪个楼。 我傻傻地答了。 我问他来这干嘛。 脑子里突然就想起刚刚电话里马龙他妈哭嚎的情形。 我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么。 问这个问题时,我们已经站在家门口了。 他看着我开门,削薄的唇微微上扬,低了头在我耳边说,“来拿户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9 我也不曾爱过你 作者:酱油苏 分卷阅读19 口簿。” 我身子一抖,门开了。 屋里有人。 继父和王欣彤坐在沙发上,还有...秦武居然也在。 听到声响,所有人都回头吃惊地看着我。 而我,脑子里还回荡着靳少忱刚刚在我耳边说的话。 我几不可察地后退了一步,身后有只厚实的大掌撑住我,我刚抬头就被靳少忱揽进怀里,他箍着我走进了我的家。 我和秦武的家。 门被咔哒一声关上。 隔绝了外界。 第十八章 天意 继父率先反应过来,站起来问我,“回来啦?” 我还记得十五年前,我妈第一次领我到继父家里吃饭,他看到我们说的第一句也是,“来啦?” 时光荏苒。 那年初次见我就对我翻白眼的小女孩也长大了。 接着,我妈去世了,眼前的这个男人也渐白了一半的头发,佝偻着腰。 他似乎一直是这样的姿态,用他的话就是,笑脸相迎,和气生财。 直到我妈去世,我都想不明白,我妈到底看上他哪点。 好像他哪一点,都配不上我妈。 是以,我从来没喊他一声爸,他也从不在意。 是真的不在意,还是真的....不在乎,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在这个家里,我最不想撕破脸皮的人,就是继父。 我瞄了眼靳少忱,慢半拍地点了点头。 秦武也站了起来,怒目而视的搞得跟没离婚前看到老婆出.轨的老公一样。 我还记得,离婚那天跟他说过,下次再见能动手我不会跟他哔哔。 他抿着嘴没说话。 王欣彤一双眼滴溜溜地一直盯着靳少忱,她眼里散发太多信息,好奇,惊讶,恍然大悟,她应该是认出来那天在酒店前台见过他。 但她眼里流露更多地是嫉妒。 我突然就说不出地自豪,现在来看,秦武和靳少忱何止云泥之别,简直就是人狗之差。 继父看着靳少忱问,“这位是...?” “他……”我嗫嚅着,还不知道怎么介绍,手上一暖,靳少忱握住我的手和我十指交缠。 “看不出来吗?”他笑着举了举相握的手,眉眼温情地看向我。 很多年后,回想起这一天这一幕时,我已经忘了其他人说过什么。 唯一记得的就是,萧寒冰冷的天气里,那个男人笔挺地站在那,用宽阔的胸膛做我的后盾,用结实的肩膀做我的依靠。 他当着众人的面理了理我耳边的头发,语调温柔似水,“乖,去拿户口簿。” 我就傻傻地点头进了我的房间。 门没关,我就听到继父喊王欣彤倒茶给客人喝,我心想,王欣彤那厮保不准趁着倒茶对靳少忱抛.媚.眼,随后我就靳少忱不咸不淡地声音,“几位客人打算呆多久?” 空气一下静滞了。 我找户口簿的动作都停了,我怀疑我听岔了。 讲道理啊,他才是客人啊。 我陡地想起了那通撕心裂肺的电话。 以及那人站在寒冷的霜雾下,像是许下诺言一般掷地有声地问我。 “怎么样,需要我帮你讨回来吗?” 所以说。 靳少忱不是过来替我示威的,他是真的,过来帮我讨回属于我的东西。 我把所有证件都装在信封揣在怀里,抬脚准备出去时,身子微微倾斜趴在门框上,想偷偷看一眼门外的状况。 客厅里继父讶声问,“你说什么?” 王欣彤还努力端着姿态,捏着笑,“客人你开什么玩笑呢?” “你算个什么东西?!”秦武怒声吼了出来,被王欣彤拉在身后,继父尴尬地笑,“别介意,他…他…” 靳少忱很是大度地微笑,他神情慵懒地解开自己脖子上的黑金纽扣,这个动作让他添了几分雅痞,“桃子的前夫是吧,你还没有资格知道我的身份。” 我第一次见识到靳少忱的这一面。 微笑和狠戾两相结合,让人在他温和的表象下又能清晰领会到他的狠厉。 “桃子最近很忙,这套房我帮她处理了,你们还剩几天参观时间,好好把握。” 他笑着说完,又高声喊了我的名字,“把房产证拿过来。” 他发现我了。 我只好装作刚找到东西的样子出来。 王欣彤立马走过来拉住我的手,“姐,这房子不能卖,卖了咱爸住哪儿?!” 我本来没想过要卖房,但也没想回来住,这房子说是给我,其实就是留给了继父和王欣彤,根本没我啥事。 但我没有说话,我只是用力抽出手,走到靳少忱身边,抬头看着他的目光说,“找到了。” “爸,你说句话啊,姐要把房子卖了,咱们以后住哪儿啊?!”王欣彤真的急眼了,直接扯着继父的胳膊就要拉他过来到我跟前,“爸你快跟她说说啊!!” 继父搓着手,他确实满脸的尴尬,甚至还有些讨好的意味,“没事,这房本来就是桃子的,应该的应该的。” 我妈去世前常叮嘱我,让我把他当成我的亲爸照顾。 所以,我赚了钱之后,第一笔收入就是给他买了按摩椅。 以后每个月的工资都会抽一半递给他当生活费。 甚至结了婚,还把他接过来同住。 我甚至计划好了,以后赚多一点的钱,给他单独买个房,再请个保姆照顾他。 王欣彤喋喋不休地数落,好似我真的是个忘恩负义十恶不赦的没良心的人。 “应该什么应该,你养了她那么多年,到头来还被她赶出去,传出去也不怕丢死人...” “你闭嘴!” “爸!咱们都要被赶出去了!你就不着急啊!也对,她从来就没把你当过爸!这要是亲爸会是这个待遇?!” “你!” “我说错了吗?!当年要不是你娶了她妈,她们哪能过上这种太平日子,现在倒好了....还想把我们赶出去...白眼狼一个...” “你少说两句会死啊!”继父动了怒,差点扬手要扇王欣彤。 可是最终他也没有下去手,毕竟,那是他的亲生女儿。 我冷眼听着,终于在听到那个字时忍不住了,“王欣彤,我的事不要扯到我妈,你知道的,我这个人说别的都好说,就是不能扯到我妈!” 靳少忱扣住我的手,他皱眉盯着我愤怒炸毛的脸看了会,问我,“生气?” 他像是在考究我的表情,以此来计划和实施接下来的步骤。 我想起那通穿透耳膜的嘶哑哭喊的电话,愣了愣,摇头,“我们走吧。” 我没想过用伤害别人来泄愤。 可是我不想伤害别人,不代表别人不想伤害我。 在我们走之前,秦武呵呵冷笑了一声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20 我也不曾爱过你 作者:酱油苏 分卷阅读20 ,“杨桃,那天在酒店里就是他对吧?!呵呵...你竟然有脸把奸夫带到家里来....” 我刚还在想,秦武居然这么沉得住气。 却原来,还是那个暴脾气。 我转过身,特讽刺地看了他一眼,又对比了下身边站着的靳少忱,愈发觉得这人与人之间的差距简直比人和狗之间的差距还大。 秦武从早到晚都是一身保安制服,除非是放假,否则很少穿自己的衣服。 再看靳少忱,天生的衣架,身高腿长的,加上那张秒杀男女老少的帅脸。 和这样的男人在一起,我妈如果地下有灵应该会爬出来偷笑。 嗯,一定是这样。 底气足了点,我就特别硬气地反驳他,“你都光明正大在家里嫖了,我怎么就不能出去...找了?” 嘴一欠,差点把最后那个字说成嫖,明显感觉到身边靳少忱的身体都僵了一瞬。 我抽空瞄了他,只看到他满脸的黑气。 下一秒,他把我钳进怀里,旁若无人地贴着我的脖子跟我咬耳朵,“你死定了。” 语气暧.昧危险。 只这样四个字,把我方才的怒火全部浇灭。 秦武没想到我居然敢当着继父的面说出这样的话来,这无异于直接告诉继父,他的宝贝女儿王欣彤就是那只鸡。 一时间,王欣彤和秦武面面相觑,纷纷尴尬又恼火。 我那句话一出,把继父吓了一跳,他满目震惊地站在那像是没有消化完我那句话的意思。 他身体不好,我真怕我们这些人打嘴炮,不小心伤了他,只想快点离开。 显然,有些人狗急跳墙欲盖弥彰。 王欣彤突然冲出来拦住了我们,朝靳少忱笑得欢畅。 我心里一惊。 直觉好像知道她想说什么。 却赶不及阻止她。 只能听到她尖锐刺耳的声音划破我的耳膜,直击我的心脏。 “这位先生,和一个离过婚的女人在一起没什么,就是不清楚,你知不知道她堕过胎?” 从小学接受高等教育,到入警校接受党和组织的培养,我杨桃活了这二十多年来,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和堕胎两个字沾上边。 而今,离婚加堕胎,再算上出.轨,就是我杨桃的标签。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在听到这句话时,率先去看秦武的表情,可他没有报复后的愉悦,反而一脸不满地瞪着王欣彤。 目光一错,发现我在看他时,他立刻厌恶地瞪着我。 不论何时,我听到那个字眼,依然在意孩子爸爸的看法。 所幸,他还没有完全丧失良知。 说不上欣慰,只觉得,心里的石头算是落下了。 孩子的事一直是我心里的刺。 每次拔出来连筋带血。 手上一疼,靳少忱握着我的手不停用力勒紧,几乎勒得我骨节变形。 我忍着疼看向他,只看到他深蓝的眸子神色莫辨,复杂难懂。 良久,他揽着我笑了,声音像一颗石子砸进了我心里,激起一池涟漪。 他说,“她这辈子只能生下我的孩子。” 第十九章 讨回 他这句话的力量太强大。 一直到我们离开,屋子里的几个人都处在震惊中。 对靳少忱,我是感激的。 我感激他这一番卖力的表演。 不论掺了几分真情,我终归感激他让我在最不想丢脸的几个人面前为我护住了脸面。 也让我在很久以后,不论受到多大的打击,都会想起这一天,这个人,为我说过的这样一句话。 感激与讽刺共存,那段时日生不如死。 但那都是后话。 从小区出来后,我就保持沉默。 到了车上,靳少忱盯着我看了会,“在想什么?” 在想孩子。 “没想什么。”我摇摇头。 拐了个弯,等红灯时,他突然问我,“孩子怎么回事?” 他问这个的时候眼睛一直看着前方汹涌的车流。 我诚实看着他,“我不想说。” 他没说话,崩起的侧脸让他看起来比窗户玻璃还要冷漠坚硬。 我发现他在生气,可我不明白他突然生什么气。 他把车甩了一个漂亮的弧度后停了下来,随后倾身靠近我,逼仄的气势有些咄咄逼人的味道,我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扑腾后仰,“你,要干什么?” 他不由分说抓住我,扯掉我的口罩就吻了过来。 很突兀。 很莫名。 然后我就在这个吻里慢慢安静下来。 我虽然对他的感觉并没有达到喜欢和爱,但并不排斥他的碰触,就像他之前那句话,艹都艹过了,或许是这句话的心理作用太大,导致我觉得他只要不碰我的屁股,碰哪儿都行。 他很快放开我,用拇指揩了下我唇上的润泽。 回过身的瞬间对我说了这样一句话,他说,“杨桃,我吃起醋来很恐怖的。” “什么?”我愣愣地擦嘴,有些不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 他只睨了我一眼,便不再说话,继续开车。 我整个心神被他搅乱,再也没有去想孩子的事。 脑袋歪在车玻璃上,可以看到玻璃上倒映着的他的剪影。 初冬的天气,窗外刮着凉瑟的风。 车子在医院门口停下了,有几个保镖一样的人站在路边,看到车子一停就立马过来开车门。 我惊疑不定地下车,驾驶座的男人已经在簇拥下走了过来。 一把揽过我就往医院走。 我总觉得此行来势汹汹,身后的几个保镖气场十足,带头的靳少忱更是风姿绰约,锋不可当,我们一行人简直就像是一群黑社会来讨伐无辜老百姓。 走进医院一楼,赢来无数医生护士激凸的眼球。 我终于不堪巨压,侧头轻声喊他。 “靳少忱。” “嗯。” “你,你要做什么?” 他的步伐总算慢了下来,声音却没有丝毫起伏,像是在陈述一件事实。 “只不过把别人欠你的东西,帮你讨回来而已。” 我小学被同班同学欺负,回家不敢告诉我妈,因为她一直教育我,不要和人打架,哪怕是对方的错,我也不能还手。 因为,我是单亲家庭的孩子,我没有爸爸来替我讨公道。 我就算被打到鼻青脸肿,都不能肆意大哭。 因为,其他孩子可以躲进父母的臂弯大哭大闹。 而我,只能在我妈的无声斥责下沉默。 我们活得战战兢兢,小心翼翼。 像寄居在甲壳里的螃蟹,一旦被扒开,满身的伤痕和破绽。 所以,在听到靳少忱这句话时,我有一瞬间的怔忪,不知所措,茫然。 还有一丝喜悦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1 我也不曾爱过你 作者:酱油苏 分卷阅读21 。 很浅,但沿着心肺一直传递到血液里,混着血液进入了四肢百骸,就连呼吸都感觉有些甜。 靳少忱一路揽着我直到马龙的病房前。 病房外站满了人,浩浩泱泱的。 看到我们过来,所有人都转过身,面露惊讶地看着我们,哦不我们身后的几个保镖。 我还没来得及和头儿打招呼,就看到一个物体冲过来跪在我面前,吓得我一个劲往后退。 定眼一看,才发现是马龙的妈。 她跪下后就不停磕头,嘴里高声哭喊,“对不起,我错了,我给你磕头道歉,你放过我儿子好不好?他是无辜的啊...” 她儿子马龙怎么了? 我茫然环顾,就看到头儿朝我靠近,却被几个保镖拦下了。 他欲言又止地看着我,最后目光停留在我身边,异常严肃地审视着靳少忱。 我看到单位的同事几乎都在,所有人像是看怪物一样盯着我。 这是什么样的眼神啊。 如果眼神可以杀死人,我肯定我现在已经千疮万孔。 “杨桃啊,我真的错了啊,你原谅我好不好?...” 面前马龙的妈还在嘶声哭喊,她的嗓子都哑了,整张脸蜡黄凄惨。 我不禁又往后退了退,想让她起来。 身子却被一只大掌箍住,靳少忱把我圈进怀里,揽着我又往前走了几步,一直站到跪着的人跟前,居高临下地意味实在是明显,有些碾压众生的报复感让我身子骨都僵硬颤抖。 马龙的妈看我没有说话,已经从高声哭喊变成了抽打自己的耳光。 我抬手想劝阻她,却被靳少忱攥住了手,他变幻莫测的眸子里倒映着我看不清的东西,像是故意地,贴着我耳边问我,“脸上的伤还疼吗?” 我僵着身体摇头。 他就直接揽着我往前走,像是从马龙妈的身体上踩过去,碾压过去一样。 我僵着脖子才忍住了回头的动作。 大部队越了过去,走到了马龙的病房。 身前所有人都自动开道让我们进去,然后我就看到马龙躺在病床上,脸上打着绷带,嘴唇苍白。 本来一开始我还没发现异样,仔细看才发现马龙身边都没有仪器,和早晨那一瞥变了。 他好像被撤掉了所有治疗。 一旁有个医生走了过来,站在靳少忱面前很是客气地说,“靳先生,这位病患的情况越来越糟糕了,天气也冷,只有这个病房没有开暖气,这样下去...情况会很不妙...” “是吗?”靳少忱环顾一圈,挑眉看着我,那意思像是问我满不满意。 这哪是替我讨回公道。 这简直就是把我往火坑里推。 我看着病床上的马龙,有些难以置信地问医生,“为什么,为什么不给他治疗?” “现在整个温城没有哪家医院敢收这个病人...”医生特别为难地看着我,“也只有我们医院可以暂时给他个病床...” “什么意思?”我哑然了。 “我的意思。”靳少忱牵起我的手,他的掌心特别暖,我却冷得发抖。 马龙的妈又从外面冲了进来,一把鼻涕一把泪地看着我,又要跪下来给我磕头道歉,我大声喊了句,“不要!” 所有人都转过目光看向我。 我重复着那句话,对着靳少忱一字一句,“不要。” “你确定?”他笑着问我。 好像我们在谈论今天去高级餐厅还是去大排档吃饭一样。 可,现在明明人命关天。 他怎么做到这样冷沉。 我不清楚。 我只知道,我对他的了解太少。 他是靳少忱,一个一声不吭就能毁掉一个家庭的男人。 “我确定。” 得到我的肯定,他摆了摆手,站在一旁的医生立马动了起来,听诊的翻眼皮的,给马龙拍筋打针上仪器插各种管子的。 马龙的家属围在靳少忱面前,虽然被保镖墙挡住了,但还是热情不减地感谢他的大恩大德。 我像是看了出冷笑话一样,站在那笑不出来。 他们知不知道,害马龙成这样的就是眼前的这个人啊。 他们怎么会对施害者感恩戴德的。 头儿和寻.欢总算找了空隙挤过来问我怎么回事。 我摇摇头,“别问我,我也不知道。” 寻.欢问我怎么关机了。 我直觉摇头,“没啊,我...” 再掏出手机一看,确确实实是关机了。 难怪我说,挂了电话后,怎么就再没接到电话,却原来,靳少忱把我的手机关机了。 寻.欢跟我说,马龙他妈联系不到我,其他医院也不接收病人,所有人站在这里足足等了四个小时。 大家都在祈祷。 他用了祈祷两个字。 我想挤出笑,却发现嘴边尽是苦涩,“头儿,我...” “什么都别说了,我们都看得到。”头儿和队长顾肖站在一起商议了几句,然后集合回单位处理其他的事。 临走前跟我说,扫.黄行动出了我们这段岔子,榕市行动组上报了,这次上面只惩罚了我和马龙两个人,罚我们反思一个月。 我点点头,头儿就拍拍我的肩膀走了。 我在寻.欢走之前把他拉住,小声地叮嘱他,“寻.欢,头儿一定会调取他的资料,你...” “桃子,这个我阻止不了,该知道的大家都会知道...”寻.欢无奈地低头叹息,“他可比何山通厉害多了...” 我刚抬头瞥了眼靳少忱的方向,刚好错过寻.欢最后那句话,有些茫然地问,“你说什么?” “没什么,你,今天睡在他家?” 寻.欢有些尴尬,,对比那天他都看过我和靳少忱的活春宫来说,我睡在靳少忱家这件事应该没什么可说的。 下一秒我才知道他为什么尴尬。 因为在他问出那句话时,靳少忱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我身边。 他很是倨傲地睨着寻.欢说,“我的女人不睡在我家里,难不成睡你家?” 第二十章 搞错 靳少忱的声音不大不小,可刚好那一刻四周都没有声音,唯独他的声音在病房里旋转回荡。 惊了一众人。 单位里都知道我和秦武的事,从结婚到离婚,大家都有目共睹,突然出现个男人,一出场就搞得马龙差点人事不知,再开口就宣示我是他的女人。 说实话,我也被惊到了。 我觉得他这戏演得太过了。 跟真的一样。 他一只手搭在我的肩头,一派宣示此领土只归我占有的姿态,有些雅癖地盯着寻.欢。 寻.欢愈发尴尬。 据我所知,寻.欢是喜欢靳少忱这种型的,所以我不能断定那是尴尬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2 我也不曾爱过你 作者:酱油苏 分卷阅读22 ,保不齐是羞涩。 从医院离开,我才听出寻.欢那句问话的潜台词,他在变相问我,是不是和靳少忱在一起了。 而我,根本没有好好和靳少忱讨论这个问题。 坐在车里,呼着暖气,我犹豫地看向驾驶座上的男人。 不论如何,我得承认一点。 靳少忱是个特别魅力的男人。 举手投足间,总是时不时散发着强烈的荷尔蒙,刺激着不同年龄层次的女人们。 其实不看别的,光那张帅脸就让人移不开眼睛。 “想吃什么?” 失神间,听到他在问我,我抬头一看,外面天已经黑了。 我朝路边的大排档指了指,“想吃那个。” 我做好被拒绝的准备。 但是他没有。 他凝眉看了眼,不置可否地找了地方停车,然后拉着我找位置。 寒冬夜的大排档生意很火爆,棚子里坐满了人,热气熏天,人声鼎沸的,外面还站着些排队的,有些干脆坐在外面吃,白色烟雾袅袅升起,每个人的脸都被熏得通红一片。 我们进去时,刚好遇到一桌买单,我就率先占了位置,坐在那朝老板喊,“要一份酸辣粉,再要十个串串,再上一盘红烧大肠。” 我掰开一双筷子,朝桌上敲了敲。 靳少忱还站着,站在我对面,隔着一张桌子,他的眉眼被烟雾醺得不甚清晰。 我朝他喊,“喂,你打算站着吃?” 他就坐了下来。 大长腿一直伸到我凳子底下。 老板忙着炒菜刷锅,老板娘来回送菜送酒,路过我们这桌时,定在那仔细看了靳少忱好一会,才端着菜走了。 也对。 大排档里坐着个西服笔挺的男人,穿西服也不罕见,罕见的是这男人气质皮相实在好,只要是雌性动物,总能嗅到他的存在。 老板娘找了机会过来问他点了什么菜,他就单手指着我,“和她一样。” 老板娘只好又来问我点了什么菜。 托他的福,我们这桌上的菜特别快。 我吸溜着碗里的面,啃着盘子里的猪大肠,感觉生活一片祥和惬意。 靳少忱盯着面前的东西,连动筷子的意思都没有。 我的目的达到,心里愈发畅快。 等我吃完,随手把剩下的串串放到他手里,“你吃个尝尝。” 我付完钱站在棚子门口,被门帘外的冷风吹了一下,头皮有些发麻。 脑子里也清醒了些,感觉自己这番行为特别傻逼。 而再看靳少忱,他正攥着个串串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向我。 和他一前一后走到车前时,我停下了。 我说,“靳少忱,这样的生活,就是我的生活。” 华灯初上,路边零星几个路灯亮着,昏黄的灯洒在他的身上,像是在他周身铎了层暖意的金。 我哈了口热气,还是止不住身体的寒冷抖了抖。 天空往下飘了些莹白的东西,滴在脸上凉凉的。 我哆嗦了下,抖着唇问,“你,要跟我在一起吗?” 我感谢他为我讨回的一切。 但抛开那些不实际的,我和他根本不可能在一起。 他兴许是想玩玩我。 可我已经玩不起。 我不敢直接拒绝他,马龙那样的例子摆在面前,我还想多活几年。 我知道惹不起靳少忱这样的人物,所以我采取最愚蠢的方式——迂回作战。 之所以说它愚蠢,是因为它没起到半分作用。 靳少忱捏着手里的串串,嗤笑了一声,随后把串串放在嘴边用力咬了一口。 他的教养很好,嚼完了之后才开口说话,说的第一句话就把我所有的退路都给堵死了。 他说,“杨桃,上了贼船还想反悔?他妈晚了!” 他说,“吃个烤串就是你的生活,那你他妈活得真简单!” 他说,“你这个女人总是出尔反尔,怎么着,觉得我没脾气是不是?!” 他泄愤似地咬下串串上的肉,用力嚼着,像是把我当成了串串,恨不能把我拆吃入腹。 我未来的另一半可以是很平常的一个人,但绝对不可能是眼前的男人。 我深吸一口气,抬头保持微笑,“靳少忱,我离过婚。” “我知道。”他从车上拿了纸巾出来擦手,转而又走过来替我擦手。 我嘴边的话差点被他的动作给打乱。 他转身丢垃圾,我盯着他宽阔挺拔的背影拔高了声音,“我流过孩子。” 他没有继续朝前,而是转身盯着我,“所以呢?” 我被他无谓的态度彻底崩溃。 “什么所以?!我离过婚,我流过孩子,你还需要听什么?!我这样的女人,你到底看上哪一点?你告诉我!你看上我哪点了我改还不行吗?!” “呵。”靳少忱笑了,夜幕下他快步逼近我,他个子十分高,给我的感觉就像是一头巨兽咆哮着扑到我跟前,随后他微微弯了腰看着我,“杨桃,我就喜欢你这样。” 我也笑,心里却凉得发寒,“你喜欢二手货?” 身子被一股猛力扯进怀里,抬头只看到男人深蓝的眸子灼灼,他箍住我的腰,在我耳边暧.昧吐息,声音像魔音从我的耳膜穿进心脏,“承认吧,杨桃,你也喜欢我。” 究竟是怎么回去的,我已经记不清。 只知道自己浑浑噩噩地,感觉身体像不是自己的一样,被一双大手揽着,坐上车,系安全带。 我好像妥协了。 又好像没有妥协。 因为我根本不记得自己有没有反驳靳少忱那句话。 如果五年前的我没有反驳自己喜欢陆采的事实,那么,此时此刻,坐在我身边开车的男人会不会就是陆采,而不是靳少忱。 到了他的公寓,我总算魂魄回归,脑子清醒。 我拽住他,趁着今天一起把话撂明白。 “靳少忱,我和你在一起可以,如果你看上别的女人,你一定要跟我说,我...” 他没有让我把话说完,用力扯着我的胳膊一路走到电梯。 我吃痛,没有再敢开口。 倒是电梯合上的瞬间,他轻飘飘地说了句,“我想你搞错了。” “什么?”我讷讷地问。 搞错了?难道他想把我当p友?地下清人?二.奶?还是玩两天就没我啥事的野味儿? 电梯金属门上,我的表情瞬息万变。 靳少忱忽然就回身把我圈在臂弯和电梯门之间,我一下呼吸弱了下去,只盯着他近在咫尺的浓厚的眉,超长的睫毛,高挺的鼻,还有那双被串串辣到发红的唇。 然后,那发红的唇离得更近了,呼吸直接喷在我的脸上。 他在笑,低低地笑声和着震.颤的结实坚硬的胸膛传递过来,,我几乎是瞬间耳根爆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3 我也不曾爱过你 作者:酱油苏 分卷阅读23 红,周身发.热。 “杨桃,你搞错了。”他伸手抚着我脸上的伤口,凉凉的指尖滑在皮肤上,激起一阵颤.栗。 我都不敢大口喘气,只傻傻地问,“我搞错,什么了?” 他的拇指辗.转到我的唇,用力揉搓了下,突然倾身过来含住我的唇咬了一口。 “在一起的意思是...结婚。”他放开我,又用拇指擦掉我嘴边的银丝。 电梯开了。 他拉着我走了出去。 我脚步沉重地仿佛身后拖着十几斤麻袋。 可我还是不能消化他要和我结婚的消息。 雪姨开了门,问我们有没有吃饭,靳少忱不知说了什么,我愣愣地,直到雪姨提醒我换鞋。 我穿上拖鞋,走到客厅时,才听到靳少忱低沉质感地嗓音,“我下午那句话,不是开玩笑。” 哪句话? 我今天才发现自己这两年的警察简直白当了。 我根本反应不过来。 我喝完牛奶洗了澡,出来后问雪姨有没有客房,靳少忱刚从另一个房间洗了澡出来,听到我的话,直接把我提进他的房间里。 他的脸色有点黑,我立马怂了。 也不敢反抗,只能穿着衣服躺下。 他也不说话,关了灯,摸上.床,搂着我的腰就睡了。 我神经一直绷着,等他呼吸平稳了,才敢稍稍挪远一点。 岂料,我刚移动就被他又拖了回去,他的手刚好放在我胸口,似是怔了下,嗓音在夜色里分外撩.人,“没脱?” 语调是疑问句,动作却是行动派,单手挑开纽扣一把抽了我的内衣。 我虽然心慌,但现在来大姨妈,不怕他做什么。 但又怕自己扛不住他的靠近。 幸好,他只是把手放在我腰上,脑袋贴在我的后颈。 我本想就这样睡吧,可他的手却十分不老实一路游走,从前面游到后面,最后停在我的肚皮上。 我心里刚松口气,就听他像古琴般低沉好听的声音说,“我没有开玩笑。” 他说,“你这辈子只能生下我的孩子。” 第二十一章 噩梦 我妈跟我说,以后找对象一定要找责任感强的,有担当的,所以当初秦武知道我怀孕后,对我说想对我负责,让我和他结婚时,我直接同意了。 我做好和这个男人一生一世的准备,正所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可他不要我,他要跟我离婚。 现在,突然蹦出个极品的男人要和我结婚。 他又高又帅,有钱有势,不缺女人,偏偏喜欢我这款。 不介意我离婚,不介意我流过孩子,甚至还想和我结婚和我生孩子。 我辗转反侧,始终无法入睡,脑子里乱麻似地团团转。 身后靳少忱箍着我的手臂愈发紧了,他趴在我耳蜗处,用熟稔的口吻威胁我,“不想睡的话,我们可以做些别的。” 我就送得不敢再动了。 后半夜时,我还睁着眼睛。 我极其小幅度地转身,对着靳少忱脸特别小声地问,“能不能答应我一个条件?” 我还没来得及说出下一句,就感觉一片阴影覆盖了过来,唇上一热,男人强烈的气息冲进口鼻。 他居然没睡着! “说。”他微微退开一点距离,呼吸还喷在我脸上,烫得我周身发热。 我咬着唇瓣,双手无意识掐在他精瘦的腰身上,“如果我和你结婚了,能不能答应我,半年内不要和我离婚?” 黑暗里,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听到他的呼吸浅了下去。 良久,他朝我笑,“可以。” 我得到保障,身体放松了下来,总算进入睡眠。 睡梦里感觉有人在我耳边说话,想靠近却始终听不清。 第二天早上起得晚了,一直睡到中午,雪姨在厨房一边盛饭一边说,“昨天晚上初雪你们看到没?” 我摇摇头,“没有哎。” 她叹了叹,“这边地区问题,很少看到雪,榕市还好,偏僻地能见到一两次雪,峡市几乎没下过雪。” “咦?这样啊,我对雪啊雨啊什么的,都不太喜欢。”我边喝汤,边搜寻靳少忱的身影,他应该是出去了。 “女孩子都喜欢雪的,你真是奇怪。” 我笑笑,“我比较喜欢太阳。” 雪姨还在感慨,“听说,一起看过初雪的情侣未来能长长久久,白头偕老。” 我舀汤的动作一顿,昨晚好像和靳少忱说话的时候有东西落在脸上,我以为那是雨,没想到原来是雪。 那这样说来,我还和他一起看了初雪。 理论上来讲,我们是一起错过了看初雪,却历经了初雪的足迹。 吃完饭,雪姨又找了药箱帮我重新涂药,她絮絮叨叨地说,“女孩子的脸最重要,要保护好不要受伤。” 我除了跟我妈这么亲近过,很少和别的长辈这样亲近,一时尴尬只能不停点头。 “靳少忱呢?”上完药,我装作无意问了句。 雪姨看了眼时间,“先生出去大概两个小时了。” 我一听立马回房换衣服,收拾利落后出来对雪姨说,“我有事出去下。” 雪姨什么也没问,跟着我出来帮我刷了电梯卡才回去。 外面果然是被雪涮洗过后的天气。 天空特别蓝。 空气特别冷。 地面结了层薄冰,行走的路人再也找不到穿短裙露大腿的妹子。 每个人都捂得严严实实,穿着厚棉袄,戴着口罩。 温城好像一夜之间进入防寒状态。 我直接打车去了那天和靳少忱滚过床单的那家酒店。 和他结婚。 唯一困扰我的结就在这了。 我到了大厅直接亮了警证,小前台一看到警察,脸色都变了。 我只好简要说明来意,“把上个月25号那天晚上的监控打开我看看。” 前台小姑娘为难地看着我说,“这个要问经理。” 她打了个内线,于是,经理带着几个男的一起走了过来。 我一看,这尼玛突然这么多人,我就是再想知道真相也不可能在公众场合下,和别人一起欣赏自己是如何酒后失德的。 只好换了方针,“麻烦把那天的监控拷过来,我带回去看。” 酒店经理盯着我的警察证看了好半天,眉毛皱成川字,最后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我等了足足半个小时才拿到备份。 经理叮嘱我,看完再送回来,千万保密。 我点头表示理解。 其实我本来可以报自己的名字,查一下当天自己的开房记录,但这样的行为无异于暴露自己。 只能选择这种方式,自己慢慢一个一个找吧。 准备先去寻.欢家里慢慢看监控的,还没走到路边打车,就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4 我也不曾爱过你 作者:酱油苏 分卷阅读24 听到对面有个女人高声喊,“抓小偷啊!” 身为一名嗅觉超常的警察,我一抬眼就看到马路对面,一个贼眉鼠眼的男人穿着件灰色的外套,怀里揣着东西,正从人群中奔跑,在他身后一个肥胖的女人正气喘吁吁地边追边喊。 这条街的人民群众不像民政局的吃瓜群众那么好管闲事,所有人都冷眼瞧着。 我拉好衣服拉链,仔细看清贼的穿着长相,然后冲着他就一路狂追。 进警校时,训练我们的教官就说我爆发力特别强,但只是爆发力,耐力不行。 如果这个贼是个体育生,那我肯定追不上,幸好他不是。 一直追了三条长街,才追到人。 身上还没手铐,只能两腿跪压在他身上,喊身边几个人帮忙。 说话间气都喘不匀了。 肥胖女过来的时候,身后还跟着单位的队长顾肖。 顾肖一看见我愣了下,随后掏出手铐把人拷上,准备押到单位。 肥胖女正对着我鞠躬道谢,我笑着说没事应该的。 顾肖正好站过来,问我,“真没事?” 我跑得太急,缺氧得厉害,胸口有些发堵,还想吐。 “没事,别管我,你去忙吧。”我朝他摆手。 顾肖在我眼里就是寻.欢的男人,高不可攀,只可远观。 虽然顾肖是直男,但不妨碍我把他想像成gay,强行掰弯。 他走之前看着我说,“找个地方休息吧,你脸都白了。” “好。” 我本来想打车回寻欢家,但是刚跑完,身上特别热,想喝口冷的都不行,大姨妈还没走。 只好慢慢散步走。 快到寻欢家里时,接到靳少忱电话,一上来就问我在哪儿。 我刚想说在寻.欢家门口,脑子里陡然蹦出来靳少忱的这么一句话,瞬间就把我冲到嘴边的话给冲没了。 “我的女人不睡在我家里,难不成睡你家?” 我握着手机,讷讷地,“在,在外面。” 他又问我什么时候回去。 我想了想,今天要看监控,起码好几个小时,估计回不去了。 就对他说,“我今天单位有事要很晚,明天再说吧。” 果不其然,他挂电话之前问我,“晚上住哪儿?” 我随口扯了个谎,“当然我自己家啊,他们都搬出去了,家里就我一个人。” 他“嗯”了声,表示话题终止,然后挂了电话。 如果知道后来发生的事,我想,我就是死,也不该拒绝靳少忱的好意。 我怀着忐忑的心情打开寻.欢家的门,急急忙忙地搬了电脑,准备看监控。 再一摸口袋,好家伙,拷贝的u盘不见了。 这感觉比处男出去嫖.娼,刚开个房就被警察查房抓走还憋屈。 我又急急忙忙冲下楼,沿着来路去找。 这监控要是被别人捡到了,再给我po到网上,那我这辈子不用继续活了。 我来来回回地沿着我追小偷的路线跑了四五趟,才在树根旁找到了。 天色已经黑了,路灯相继亮了起来。 后背全是汗,我直接坐在树底下,等缓过劲,才站起来。 本来想去寻欢家,一想靳少忱那通电话,我又立马沿着我和秦武住的小区走。 在小区门口看到顾月月和几个保安打打闹闹的,看到我时,突然不说话,有些尴尬地盯着我。 我不甚在意,到了楼上,开门,才发现,家里真的一个人都没有。 也对,按照继父的脾性,你只要跟他开口,他绝对不好意思继续留在这。 我洗了个澡,出来连打了四五个喷嚏。 想来,跑得太猛,出汗出得厉害,又被风吹了,估计要感冒。 我到自己屋子里开了空调,又出来烧水连着喝了两大杯热水,随后坐在床上抱着电脑看监控。 快进了一遍没找到自己,又快进了两遍,连靳少忱这个人都没看见过。 慢镜头再找,还是没找到。 已经找了两个多小时,身心疲惫。 我大脑昏昏沉沉的,感觉自己像是发烧了一样,只好去外面倒了杯水吃了颗药,然后爬到床上就睡了。 连灯都没力气关。 睡得迷糊间,感觉自己身上越来越热,脑袋疼得厉害,嗓子又干又涩。 恍惚间,听到有人喊我的名字,“杨桃,杨桃?” 是靳少忱? 来人摸我的额头,又伸手在我脖子上试了试。 我觉得他的手特别冰,特别舒服,在他要撤开时,忙抓着他的手,“靳少忱,别走。” “你叫我什么?”突然一道吼声炸在我天灵盖上。 我迷茫睁开眼,就看到秦武瞪着骇人的眸子,他站在床前,面色陡然狠厉起来,一把撕开我的衣服就倾身压了上来,“被别的男人干得很爽是吧?你忘了当初是怎么被劳资干的吗?!啊?!!” 我吃了药,身上还发烧,推了他一把,他直接扭着我的两条胳膊并到头顶。 我听到咔嚓一声。 我的右胳膊被卸了。 钻心的疼,让我咬着牙齿喊出了声。 秦武听到我沙哑的喊声,有些得意地在我头顶冷笑,“杨桃,真应该让你的奸.夫看看,你是怎么被劳资干的!” 说完,他就直接把手探了下去... 第二十二章 命门 我胡乱扭动着,像砧板上濒死的鱼,大口喘.息,却无能为力。 只能眼睁睁看着秦武的手伸了下去,被他触碰的那一刹,我突然觉得恶心,这个男人和顾月月睡过,又和王欣彤睡过,现在又想用那只脏手碰我,这样的人怎么会这么恶心,我忍不住嘶吼出声,“你别碰我!” 可声音软软的毫无任何威慑力。 他一下摸到我垫在下方的姨妈巾,有些扫兴地瞪了我一眼。 就在我以为他要放开我的时候,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响了。 直觉是靳少忱的电话,我求救的眼神实在明显,秦武一直冷眼看着我的所有反应,随后他半起身去拿我的手机,他看了眼手机又愤恨地瞪了我一眼。 是靳少忱。 我可以确定是靳少忱的电话。 但我的手被秦武钳制着,只能眼睁睁看他冷笑一声接起电话。 我听不到电话那头的声音,或许那头的人还没来得及说话,秦武就开始狠狠掐着我的胸口,我猝不及防,痛叫出声,沙.哑隐.忍地声音让自己听起来像是在享受这份痛苦。 “怎么样?舒.服吗?”秦武掐完我的胸.部,又俯.下.身吮.咬我的脖子,大力地发出“啵”地一声。 我浑身都在发.颤,牙齿咔哒咔哒上下打.颤,声音软弱无力,咬字艰难,“滚,滚开!” 他粗.喘的呼吸落在我皮肤上,只换 分卷阅读24 分卷阅读25 我也不曾爱过你 作者:酱油苏 分卷阅读25 来我更加恶心的颤.栗感。 或许在接到电话之前,他原本是想放过我的,但在接到电话之后,他立马改了主意。 他一边扯掉我的内.裤,一边凑到我嘴边说,“叫得大点声,让你的奸夫听听!” 这个人渣! 我脑子疼得几乎炸裂。 就连被卸掉的胳膊都快.感受不到痛感。 所有的情绪冲到胸口,怨恨交织着耻辱,让我恨不得杀了眼前的人。 随后,我听到靳少忱的声音,透过话筒传递过来的略低沉的嗓音,冷冽如冰,“狗杂种!你他妈敢碰她一下试试?!!” 瞬间,我的情绪濒临崩溃,泪腺在奔腾发酵。 我说不出为什么想哭。 可止不住酸涩饱涨的情绪在胸口汹涌翻卷。 秦武对着手机就一通怒骂,什么难听的都有,然后他冷笑着,把手伸向我的胸.口,对着手机说,“呵呵,电话别挂,来听听,我是怎么干得她...”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门口一声震耳欲聋的响声给吓到。 我听到一声两声,接连不断地撞击声,随后我听到轰隆一声巨响,像是房梁塌了的震感让我惊惧而颤抖。 我隐约期待着什么。 直到我听到那人熟悉的脚步声,匆忙踏来。 我房间的门没关,可以清楚地看到那人寒铁般冷冽的眉目,一袭黑色大衣,身上笼罩着一股肃杀之气,眸里夹着冰意,三两步从门外跨了进来。 是靳少忱。 他敛眸看了我一眼,随后一把扯起压在我身上的秦武。 他是掐着秦武的脖子把秦武整个人提起来的,秦武在半空中面色涨红,四肢不停扑腾,最后眼珠子都瞪了出来。 然后靳少忱把他提到外面砰地一声砸在了客厅茶几上。 我大口吸气。 心头陡然一松。 刚闭上眼,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身上.衣不蔽体,胸口一片乌紫,简直就像被轮.过一样。 内.裤被甩在床单上,姨妈血也落了些许在被单上,我没力气穿衣服,右胳膊被卸了,单手只能拉起一旁的被子盖住自己的下.半.身。 我听见靳少忱在外面打电话,随后他走了进来,他没有刻意在我身上停留,从橱子里抽了条毯子包住我,直接把我抱了起来。 我的右胳膊像根软面条,直接逆方向滑了下去。 靳少忱目光一沉,死死盯着我的胳膊看了好一会,才回神抱紧了我。 他亲了亲我的额头,在我耳边柔声说,“我们回家。” 我把脸埋进他的脖子内侧,压住了汹涌夺眶的眼泪。 靳少忱总是在我最脆弱的时候,给我致命的温暖。 我真怕,我以后还不起。 他抱我出来的时候,秦武躺在碎裂的茶几上人事不省。 门外站着好事的左邻右舍。 靳少忱抱着我直接走到秦武身前,然后我看着他抬高了脚,准确而狠厉地一脚踢在秦武的下.体。 晕过去的秦武被痛醒,大喊着又再次晕了过去。 靳少忱在替我出气,我该快.活的,可我看着躺在地上的秦武,只觉得满目悲凉。 大门像是被大军压境后的惨状,四分五裂的躺在地上,旁边还有个灭火器。 这个小区的门都是两千多的金属锁,一般人撬都撬不开,他居然用灭火器打开了。 而且,他怎么刚好在这里。 是担心我,还是...担心我。 靳少忱把我放在副驾驶给我系安全带时,我才发现他骨节上全是血,破了皮的手背嫣红一片,只匆匆一眼,我紧闭的眼睛里就不断回放他手背上的血。 车里暖气十足,我一清醒,身上的疼痛就立马凸显。 胳膊上的疼痛神经一直牵至头皮,昏沉发晕的大脑也不时疼痛难忍。 我咬牙忍着,感觉身体越来越烫了。 靳少忱趁着红灯,倾身过来摸我的额头,低声对我说,“你睡一会。” 我看着眼前模糊的视野,点了点头,眼皮一松,陷入黑暗。 我听到很多人的声音,叽叽喳喳地一直在耳边吵。 女人的男人的。 “这瓶挂完就差不多了...” “回去后多喝热水...” “经期本来免疫力就低,注意保暖,也不要大幅度运动,出汗后很容易生病。” “胳膊主任看了,说没什么大碍,等她醒了再接吧。” “还有,你手上的伤,我帮你清理一下吧?不然容易发炎,这个天气虽然不热,但...” “还有别的吗?”这是靳少忱的声音,有些冷淡漠然。 “没了,没了,如果有什么不懂的可以叫我...我叫...” “不需要。” 我睁开眼就看到靳少忱皱眉倚在墙壁上,他不论做什么动作,都特别有气质,挺拔的身材,加上超高的颜值,像个行走的广告牌。 而在他对面站了个护士。 小护士身姿窈窕,年轻可爱,白嫩的脸红红的。 看到我醒了,靳少忱直接朝小护士说,“叫你们医生过来。” 病房的饮水机特别矮,或者说他特别高。 是以,他是半蹲着倒了杯热水给我。 小护士有些讶异地盯着他端水的动作,再看到靳少忱脸上的笑,咬着唇不甘心地出去了。 靳少忱端着水坐到病床上,我想接,他却不给我,一来一回,水洒了出来。 漏掉的水滴在胸口,我低头才看到自己身上穿着病号服。 应该是刚才的护士帮我换的吧。 眼前突然出现一张放大的俊颜,靳少忱眸色湛亮地睨着我,“我帮你穿的。” 心情一下百花争艳,百鸟齐鸣。 他总是轻易猜出我的心思。 我渴得厉害,一把抢过他手里的杯子,喝得特别猛,咕咚咕咚喝完,又要了一杯水。 靳少忱突然莫名笑了,帮我揩了嘴边的水,来了句,“看你喝水,我也渴了。” 我刚好杯子里还剩一...滴。 我就把杯子递给他,他却直接一把拉过我,笑了,“这样更快。” 薄唇就覆了上来。 病房外,医生和护士走进来时,我来不及推开他,只能感受着他的舌头在我口腔里神龙摆尾地搅来搅去,搅得我一颗心七上八下,横冲直撞。 分开时,我耳根还发烫。 医生看我们总算结束打啵,装作刚到的样子先问我感觉如何,随后才过来帮我接手臂,我把衣服脱了一半,左手合着衣服压在右边胸口。 靳少忱就站在我身边挡着医生的视线。 我是不愿意他靠近的。 医生活动了两下,抓住我毫无知觉的右手臂一抽一推再一送。 我咬着牙齿没发出声音,倒是因为没喊出声,所以那一刻,骨节咔哒咔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6 我也不曾爱过你 作者:酱油苏 分卷阅读26 哒地声响回荡在病房里意外地渗人。 医生说了句,“好了。” 我吸了口气,裹好衣服,听他很是惊奇地夸赞,“你这小姑娘厉害,都不喊疼,上次接个脱臼的小姑娘,还没碰就哇哇大叫。” 我尴尬笑笑又道了谢。 右臂虽然被接上去了,但短时间内还是酸麻刺痛。 想揉胳膊,左手背的针管就回血。 靳少忱就招来护士给我拔了针头,直接抱我出来。 护士拦都拦不住。 我本想打趣他那个护士看上他了,一看到他的脸色,我立马闭了嘴。 他这人怎么阴晴不定的。 先前还跟我接吻,现在就黑着张脸,也不知道,刚刚哪里不对又触到他的雷区。 夜里,寒风萧瑟。 他的怀抱却暖烘烘。 他停在车前,忽然低声问我,“为什么不喊疼?” “什么?”我讷讷,风把我的声音吹得变了调。 他又重复问了遍,眸光灼灼地盯着我。 这像是个无理取闹的问题。 却一针见血,直直戳到我的命门。 我妈跟我说,有什么苦都往自己肚子里咽。 而靳少忱跟我说,“杨桃,以后在我面前,不需要忍着。” 第二十三章 谢谢 马龙出事那天,我嘴上没说,终归心底是埋怨靳少忱见死不救的。 马龙他妈跪下求我那天,我怨恨靳少忱用马龙的生命来威胁别人,为达到目的不择手段。 可抛开别的。 靳少忱的所有所作所为,似乎通通都因为我。 我不相信所谓的一见钟情。 同样,我无法解释靳少忱为我做的一切。 我用一个玩字代替了他的所有情感思想。 直到此时此刻。 他抱着我,在我耳边掷地有声地说,“杨桃,以后在我面前,不需要忍着。” 我就把我的命交在他手里了。 我闭上了眼。 到公寓时,已经是半夜十二点。 雪姨看到我的惨状惊呼了一声,但她只是用担忧的目光锁住我,没有问我怎么回事。 靳少忱把我抱进房间,半路上我挣扎了下,“我想洗澡。” 他像是没听见,直接把我放在床上。 我知道自己的身体正在发烧,可被秦武触.碰后那种恶心感一直停留在皮肤上,挥之不去。 雪姨进来帮我试了体温,又找了毛巾帮我擦身体。 我右胳膊使不上力,只能看着她目露心疼地擦着我胸.前的皮肤。 我不想看到那种眼神,那样的眼神简直能戳进我心底里,能在我心底里戳出泪花。 吃了药我就躺下睡了。 可能因为发烧的缘故,一下睡了过去,直到感觉有双手盖在自己腰上时,我猛地惊醒大喊了一声。 “是我。” 黑暗里,他低沉有力的声音瞬间抚平我剧跳的心。 我擦掉额上的汗,犹豫着转过身,和黑暗中的他面对面。 他的呼吸带着沐浴后的清香。 他好像...没穿内.裤。 他靠了过来,那个变.硬的东西就直直抵.在我的腿.根。 烫得我脑子都软了。 “在想什么?”他问。 人是个特别奇怪的物种。 就像我起初讨厌这个男人,更讨厌遇见他,转眼间,我就在遭遇危险时疯狂地想念他,期待他。 “你今天,怎么会在那?” “你说呢?” 我想问的问题被他丢了过来。 我就没有再问,只是朝他轻声说,“谢谢你,所有的所有,都谢谢你。” “我不需要你对我说这三个字。” 他伸手摸到我的脸,捏住我的下巴往他面前送了送。 我们鼻尖碰鼻尖。 发烧可能加重了,我觉得胸口有一把火,烧得面皮滚烫滚烫。 “那你,需要我说什么?”我有些结巴了,他底.下时不时地顶一下,意味实在明显。 “你这张嘴只能说话?”他隐有不耐,倾身朝我耳蜗吹了口气,在我整个人禁不住浑身一颤时,他胸腔里发出一声闷笑,“做些有用的,比方,吻我。” 我知道,只要我主动了,后果可能不是我能承受的。 但我还是小心翼翼地朝他亲了过去。 夜幕中,我亲到了他的脸。 他有些不悦,“歪了。” 我又重新亲了一次。 软的,没错。 他还是不悦,可声音却喑.哑了,“舌头呢?” 我被他两次挑毛病,也惹火了。 不就是亲个嘴嘛,有什么大不了。 捧住他的脸就亲了上去。 唇.舌.交.缠,呼.吸.交.融。 他一翻身压在我身上,腿.根的火.热打在我腿.心。 我整个人都在轻微颤.抖,他却直接拖着我的左手放在他的火.热上。 .... 我在右手臂被卸又被重新装上暂时活动受限后,左手手腕遭到巨创。 这个巨创导致我两天都没法正常使用左手。 但可喜可贺地是,我的烧退了。 雪姨在餐桌上问我手怎么回事时,我有些恶劣地盯着正喝汤的靳少忱说,“撸废了。” 雪姨没听明白。 靳少忱抬头睇了我一眼。 深蓝的眸子里装满了我熟悉的情绪,更多地是警告。 寻.欢在白天给我打了电话,说是邻居报案,有陌生男人闯入我家,打了秦武。 我说,“哦,是靳少忱。” “我说呢,秦武没有报案,他现在正躺在医院...桃子,我说,你这男人有点狠啊,听说,秦武的...咳咳...蛋蛋碎了...” “....哦。” “桃子,你这反应有点淡啊。” “如果我告诉你,是我踹碎的呢。” “...桃子,我还有事,我先挂了....” 怂蛋。 我笑着挂了电话。 目光一错,我看到信息栏里,来自陆采的一条短信。 那是他得知王欣彤和秦武的事情时,给我发的短信。 我一直没回。 因为,不知道怎么回。 【杨桃,我和她分手了。我想了很久,想出去走一走,大概一个月,你愿意等我吗?】 这样的短信,如果早在五年前,不不不,早在一年前,我就根本不必要经历这些恶心的事情。 但,这样的我,怎么配得上陆采。 “在给谁打电话?”身子突然落进一个宽厚的怀抱。 我慌忙锁了屏。 靳少忱枕着我的脑袋,按住我的手,从我的手里慢动作抽出手机,然后,慢动作输入密码。 他居然知道我的新密码,好吧,我糊涂了,我就从没改过密码。 我蠢得都没反抗他这个混蛋居 分卷阅读26 分卷阅读27 我也不曾爱过你 作者:酱油苏 分卷阅读27 然偷窥别人隐私。 我蠢得只能大喊一声,“靳少忱!” “嗯?” 有什么可以吸引他的。 “我们,我们什么时候结婚?” 他果然沉吟一声看向我,我趁机从他手里抢过手机。 “明天吧。”他在身后悠悠地说。 我刚拿到手的手机啪嗒一声摔在地上。 “这么,这么快?”我嗫嚅着。 他黑衣黑裤,侧脸削肃,倚在落地窗前,挑眉看我,“不然今天?” 民政局你家开的吗,你以为你谁啊。 “不信试试?” 我错了。 “不用了。” 他给了我公寓钥匙,又给了我一把车钥匙。 我只接了公寓钥匙,把车钥匙退到他手里。 看他挑高了眉,面色不耐地盯着我时,我嘴一欠,张口就是,“你不如给我钱吧。” “可以,一次两百。” 艹。 他这个人心眼怎么比菜籽还小。 酒店那两百块早就解释清楚了。 为什么一个大男人能记仇记到现在。 是不是撸的时候也在惦记这件事。 他轻易看穿我的心思,点头,“是是,如果你表现的好,我可以加50。” 加你姥姥的腿。 怕他夜里化身为狼,我依然睡前垫着姨妈巾。 但夜里他并没有和我同睡,他出去了一直没有回来。 虽然我觉得新娘结婚,新郎头天夜里逃跑这种事只在新闻和话本里出现,但晚上一个人躺在床上的时候,我竟然失眠了。 后半夜总算睡着时,还做了个梦。 梦见的是靳少忱。 第二天早上,我刚吃完早饭,靳少忱就打了电话让我下楼。 他坐在车里,精神气十足。 我颇不是滋味,因为我睡得不是很好。 从公寓到民政局的距离,刚好够我补觉。 和秦武结婚,是办过酒席的。 所以,我要求这次只领证。 靳少忱不置可否,他心情很好。 就连民政局的阿姨看到我和他走进来,不敢置信地问我“不会是来办结婚的吧?”时,他都笑着点头。 其实我坐上车时就发现了,他今天没有穿一身黑,而是穿了白色衬衫,依然是黑金纽扣,衬得他整个人五官深邃,棱角分明。 无疑,他是民政局里最帅的男人。 行走的春.药。 无数少女少妇恨不得把眼睛贴在他脸上。 而他就在这样的目光下款款走向我,牵住我的手,给我套了枚戒指。 “喜欢吗?” “...还好。” “还好?” “不不不,非常喜欢。” 他满意地勾着我的手去填资料,拍照。 我享受着那些人或羡慕或嫉妒的目光。 我享受着这份虚荣。 我甚至觉得,和靳少忱这样的男人结婚,简直是我糟.蹋了好男人。 他身高腿长地站在那,眉头微微蹙起,隆起的眉骨让他整张脸都充满了诱.惑。 我得承认。 和他结婚,最大的原因是因为他这张好皮相。 领完红本本之后,他带我去法国餐厅吃了份情侣套餐。 完了后,他递给我一只和他一模一样的新手机。 他这两天送的东西委实有点多。 我总觉得自己不像是和他结婚,倒像是被他包.养的二.奶.情.人。 事实证明,我的猜测有一半是对的。 不是后一句。 是前一句。 他和我领完证后,当天飞去了德国。 在临走前,他递了张卡给我,虽然没告诉我里面有多少钱,但他跟我说,足够我刷完一家超市。 我的人生没有变化。 除了——住址变成了温城富豪榜排行第一的富豪住宅区——豪苑。 除了——自己的户口簿上多了个男人。 那人是我的合法丈夫。 那人长相俊帅,还是个混血。 但,他走了。 只留下一句,“等我回来。” 我没有把他等回来。 我等来的是朱朱。 我的保密工作做得十分到位,没有人知道我结婚。 当然,除了民政局的阿姨。 所以,当我接到朱朱的电话让我去酒吧欢迎她的回归时,我内心是一万个拒绝的。 俗话说,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我就是闭着嘴巴,朱朱都能从我眼睛里嗅出男人的气息。 别问我为什么。 我也想知道。 第二十四章 喝酒 双十一,宅男宅女窝在家里刷淘宝抢优惠,小情侣街头街尾秀恩爱。 单身狗全部聚集在酒吧开趴。 而我,不明白我一个有夫之妇为毛也要跨进这个声.色.靡.丽的场所。 报了朱朱的名字,有服务员一直把我领到一座贵宾包厢。 开门的瞬间,我扭头就走。 然而,就在那千分之一秒的瞬间,朱朱已经发现了我,“哎——那服务员,拉住她!” 我被服务员扯住胳膊,有些抓狂,但还是好脾气地回头对着包厢里形形色色的男人说,“不好意思,我好像走错了...” “册那,桃子你什么时候瞎的?”朱朱从沙发上跃起三步跨到门口,从服务员手里接过我的胳膊,掐着我,脸上笑容满满,嘴里却满是威胁,“给我笑,对,微笑,我告诉你,今儿我请来的都是温城数一数二有头有脸的,还有两个是我客户,你他妈要临阵脱逃,回头我把寻.欢的尸体打包给你。” 她是在给我安排相亲。 早知道,我就该告诉她我结婚了! 告诉她,我刚离婚不到一周就闪婚了另一个男人! 我宁愿看她吃屎般的惊讶表情,也不想体会此刻自己吃屎的感受。 我也挤出笑,装作姐妹情深的样子贴在她脸旁咬牙切齿,“我只听过一对一相亲,没见过这么大场面,你这是非诚勿扰还是百里挑一?” 豪华包厢内灯影迷乱,烟雾缭绕,黑皮长沙发上坐了六个男人。 他们各据一角。 朱朱很热情地给我介绍,“这是陈总,这是李总,这是....” 我面部肌肉都在抽筋,却还是用力堆笑,“你好,我是杨桃。” 干坐了五分钟,全程都在听朱朱天南地北胡侃一通,整个包厢里回荡着年轻女人的娇笑,和男人们浑厚的笑声。 朱朱非常迷欢乐颂里的安迪,为此她把刻意留长的长发剪了,削成安迪的发型,服饰也搭配成安迪的干练装。 可她不像安迪那样,孤单寂寞,时常把自己一个人圈在自己的世界里。 朱朱能说会道,她在八个人的场所里,只一个人完成了五分钟的演讲。 我实在忍不住,悄悄捅了下她的胳膊,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8 我也不曾爱过你 作者:酱油苏 分卷阅读28 “我,要去洗手间。” 她瞪着眼睛,嘴巴抿出笑的弧度,说出来的话简直能让她整个人从玉女阶级跌到山野村妇。 “去啊,难不成要我给你把尿?” 我瞪了她一眼,跟其他几个记不清长相的男人歉疚地低头抱歉,然后退出了包厢。 我在洗手间给朱朱打电话。 “我不需要相亲,我先走了。” “你敢?!寻欢的尸体....” “你去吧,朱朱,你就是奸了他,我还是那句话。” “卧槽,杨桃,你....” 我直接挂了电话。 对着镜子,再看自己身上穿的,白毛衣,黑羽狨。 这个样子相亲能有哪个男人看上。 出了洗手间,没当心,迎面撞上个男人,走得急没控制住力道,这一下直接把我鼻子撞出血。 生理眼泪都撞出来了。 我捂着鼻子蹲在地上,看着地面的血花一滴两滴落下。 有些挫败地想,怎么这么倒霉啊。 “没事吧?”头顶落下一道男低音。 我有些火大,看不见地上的血吗?! “废话,你给我撞一下试试,看有事没事!” 男人好似被我噎到,站了好一会,我也没抬头去看他,只蹲在地上擦眼泪。 过了会,面前突然多了块质地精良的手帕,“这个给你。” 这个年代,已经很少有人用手帕了。 我不禁怀疑,我撞的是七十年代的老人。 抬头一看,果然惊住我。 “是你!” 这人正是当初在靳少忱公寓帮我下电梯的男人。 这个男人倒没露出“啊原来是你”这种恍然大悟的表情,而是,皱眉提醒我,“你仰着头吧,血都流到衣服上了。” 我一听,立马后仰着脑袋。 这套衣服还是靳少忱送的呢,有些舍不得染上血。 这个男的个子大概和靳少忱差不多高,我后仰着脑袋,看着他硬朗的五官,总觉得好像在哪儿见过。 他凑近我,用手帕盖住我的鼻子,犹豫了下,又抬手擦掉我眼角的泪。 我颤了颤,轻轻侧开,躲了下。 手机铃声突然响了。 我低头去掏手机,手帕就掉了。 “别动。”男人生气的样子让我想起靳少忱,眉目很冷,但眼底却很温和。 他凝眉盯着我,手帕压在我鼻子上,看我满手的血,又说,“手机给我。” 不等我回答,他就接了我的手机,点开接听放在我耳边。 我后仰着脖子,看不到来电,只对着电话,“喂?” 电话那头靳少忱的声音有些不耐,“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 “哦,我,我...” 我倒霉啊,被莫名其妙安排相亲,又撞了个男人把鼻子撞出血。 可我当着陌生男人的面,实在不好朝电话里说。 当然,靳少忱也没给我时间说,他那头风声潇潇,有些嘈杂,但还是穿破杂音,用那把低沉好听地嗓音问候我,“在哪儿?” “啊?哪儿...这里是...” 我要告诉他我在家还是酒吧。 万一他回来了呢。 在我嗫嚅着说不出地址时,给我止血的男人凝眉看着我说,“忘忧酒吧。” 在我听来,他的声音不大,可偏偏靳少忱听到了。 他那头嘈杂的声音瞬间消失。 隔着电话我都能感受到他的冷意,“你旁边的男人是谁?” “服务员。”我面不改色地扯谎,一手压着鼻子上的手帕,一手接电话,甚至还用胳膊挡开了身边的男人。 “我,我流鼻血了,现在正在止血,晚点给你回电。” 我慌忙挂了电话。 万一靳少忱误会我出.轨,再跟我离婚,我这辈子可以不用活了。 直接让朱朱把我的尸体打包扔山里得了。 然而,我低头时,鼻血像开了闸的水龙头一样,血流不止。 我把手帕塞进鼻孔。 捂着鼻子朝手帕男说,“没事了,放心,我不会讹你,你走吧。” 那个男人又被我噎住了,从怀里掏出张名片递给我,“不怕你讹,如果有事,直接去医院,账号和账单发我短信。” 我挥手,“不需要。” 但是名片还是被男人强行塞到我手里。 我匆忙看了眼,只看到他姓白,后面...没字。 就一个白字,然后一串手机号码。 名片是黑金的。 拿在手里,那质感仿佛手上握着张金卡。 我把名片塞口袋里,又去洗手台匆忙洗了脸。 等鼻血彻底止住才出来。 这么一耽搁,出来上洗手间的朱朱刚好逮到我,“卧槽,桃子你没走?” 我简直无语凝噎。 “我马上走。” “别——”朱朱扯住我的胳膊,“待会跟我一块走,进去敬杯酒。” 我现在对酒简直敬谢不敏。 无奈朱朱软磨硬泡,我只好进去跟几个相亲男打了招呼。 本来说喝一杯就走的。 结果,几个男的看我喝酒的架势一看就是练过的,纷纷吆喝,“杨小姐酒量不错啊,我敬你一杯。” 我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是吗?我不太能喝...” 一旁的朱朱煽风点火,“我家桃子最拿手的就是酒了,哎,李总,让她敬你可以啊,我们公司的那笔款...” “哎,小朱,出来玩最犯忌的什么,工作,我们出来玩就别谈工作...” “是啊,来来,喝酒...喝酒...” 这个李总和陈总看起来虽然年轻,但作风一看就是滑头老手。 我看着朱朱背过脸翻了个白眼,随后又咧开花一样的笑,“好嘞,喝!您先走一杯...” 那个李总喝完酒,脸色砣红地看着我,“杨小姐,你怎么都不喝?” 这些人可能习惯了让谁喝,谁就得陪着笑脸喝。 可我是谁,我杨桃现在可是嫁给了靳少忱。 这年头,不就是有钱就是大爷吗。 我现在就是大爷,谁还敢让我喝酒。 我笑了笑,“让我喝,可以啊,五万一杯。” 砰地一声,朱朱脑袋磕在桌面上。 她抬头不敢置信地盯着我,眼里无声询问,你四不四疯了,还四傻了? 场面只一瞬的尴尬,那个李总就脸红脖子粗地拿起一瓶酒掼在我面前,“五万一杯是吧?你喝!” 他从怀里掏出钱包,一张一张地抽出来甩在我身上。 朱朱抓着我的手,从她散发着光芒的眼神里,我只读出一条信息。 她现在恨不得替我喝十瓶。 李总站了起来,把酒瓶塞在我手里,嗓门大的差点刺穿我的耳膜。 “你喝啊!五万是吗?!我有钱,你喝啊!” 分卷阅读28 分卷阅读29 我也不曾爱过你 作者:酱油苏 分卷阅读29 一旁的陈总拉着他,“你喝醉了。” “我没醉!你让她喝!” 包厢门突然被人从外一脚踹开。 这门实在不结实,颤悠悠晃了晃,砰地仰躺在地。 寒风当头,所有人都被这脚风给震了震。 然后我看到靳少忱一袭黑色大衣,站在门口。 带着寒意的眸光扫了圈包厢里的几个男人,最后把目光定在站着的李总身上,以及拿着酒瓶的我身上。 混着门外的寒意,他噙着笑一步步走近,直到走到我们跟前,才弯了腰直视着李总。 声音仿若阎罗索命,冷冽如冰,“你让谁喝酒?” 第二十五章 直播 “靳少忱...” “靳二少?!” 我站起来的动作随着慢我一拍但声响比我大的喊声里停住了。 这声靳二少不是出自别人的口,正出自李总。 他骇然地盯着眼前的靳少忱,慌乱地解释,“不是,我们正在喝酒,我们几个都是认识的,刚刚是在开玩笑,声音有点大,不好意思啊。” 靳少忱抬眸扫了眼沙发上的几个男人,又把目光投在我身上。 矜贵而冷峻的脸上突然勾起一抹笑,笑容里充满了我熟悉的危险,“认识?” 他这两个字是在问我。 我预感不妙,还没来得及回答,肩膀就被李总揽进怀里,那个李总还特意拍了我两下,示意我配合,嘴里笑着,“对对对。” 我是真的笑不出来了。 靳少忱看着我,嘴边的笑一点点抹去,“过来。” 揽着我肩膀的李总陡然僵了身体,随后先我一步起身走到了靳少忱跟前。 我...我很确定靳少忱是在叫我过去。 可是看到李总站过去,我站起来的动作就拖延了。 等我站起来时,李总已经被靳少忱一脚蹬了出去。 沙发上其他五个男人纷纷站了起来。 陈总低声说,“别冲动,我们惹不起。” 其他几个人又纷纷坐下了。 一旁躺着的李总慢悠悠爬了起来,却不敢再靠近了。 我被惹不起那三个字惊到了。 “过来。”靳少忱这次目光直直盯着我。 他生气的样子实在吓人。 五官威严冷漠,抿紧地唇被拉成直线,眸色沉沉,再加上高大挺拔的身躯立在那,慑人的压迫感十足。 空气里充满了火药味。 朱朱以为我被靳少忱盯上了,直接扯着我的手腕,抬头冲靳少忱喊,“先生,我姐们儿不懂事,哪儿得罪您了,您给个痛快话,我替她给您陪个罪。” 靳少忱耐心告罄,眉骨高高隆起,削薄的唇里蹦出咬牙切齿地字来,“过来。” 我立马拍掉朱朱的手,屁颠屁颠地跳到了他跟前。 低着脑袋,不敢抬头。 他一把掐着我的肩膀,左手抬起我的下巴,问我,“不是流鼻血吗?” 阴沉的气息瞬间敛了,深蓝的眸里只倒映着不悦。 我以为他要跟我算账,谁知道他还记着我流鼻血的事情,下巴被他握在手里,我整颗心脏都在微微颤抖。 “没事了,已经止住了。”我攥住他的手,顺势从我脸上滑下去。 我有些尴尬地回头,朱朱一脸吃屎的表情瞪着我,其他人也纷纷惊悚地半张着嘴。 这种狰狞的面孔我只在恐怖剧院里看到过。 站在一旁的李总冷不丁倒退一步,又摔在了地上。 “我们,回去吧。”我扯着靳少忱的手,想拽着他出去。 他抬手把身体压向我,把我揽进怀里,低沉的嗓音砸在我头顶,“不喝酒了?” “不喝了。”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一样。 他抬头盯着摔在一旁的李总,声音染了层讽意,“哦,认识?” “不认识不认识。” 这个男人,虽然记仇,虽然吃软不吃硬,虽然手段狠,但,好像都是因为我。 “桌上的钱怎么回事?”他眸里的戾气没有消尽,声音凉凉的,但明显比开始好太多。 我立马指着朱朱,“货款,他,李总欠她的货款,说是今天就可以结清,朱朱开心,请大家喝酒,就这样。” 朱朱瞪着眼看我,大眼珠子眨巴眨巴又瞟向了地上的李总,李总赶紧点头,“对对对。” 靳少忱冷冷斜了眼包厢里的人,直接一手揽着我出了包厢。 “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没提前跟我说一声...” 我说完暗地里鄙视了自己,艹,这话听着怎么感觉像...不欢迎他回来一样。 我抬眼看了看他,果然黑着脸,都没回我。 “抱歉,我,我不是相亲,不是,我我我...也不是...” 我想找个好理由解释,发现不论什么都无法解释我和六个男人坐在一起把酒言欢的事实。 当然,我也就不知道靳少忱一路拖着我到了女洗手间。 霎时间,尖叫声脚步声错综复杂,洗手间内鸡飞狗跳。 “你把我带到洗手间干什么?!” 我奋力推他,却被他一个大力甩进了隔间,上了销。 我摔坐在马桶上,只看到他巨.兽.般魁.梧的身.姿笼.罩了我。 “干什么?”他冷笑,华美的五官危险惑.人,一个俯.身.咬在我唇.上,滑出最后两个字,“干.你。” 手机铃声陡然响了。 我刚从怀里掏出手机,空气就被攫取了,男人的吻带着发.泄的鲁.莽,肆.意地席.卷,如大军压境般攻.城略.地。 慌乱中手机滑了下去,蓦地听到朱朱地声音大喊,震得整个隔间回荡,颇有余音绕梁之气势,“艹!你在哪儿呢?!听说洗手间里有人在啪啪啪!你他妈快来啊!” 我身子一顿,一把推开了靳少忱。 蹲下身捡起手机,还没来得及说话,下巴被两根手指捏住,被迫向上一抬,靳少忱含住我的嘴.唇,透过空隙对着手机说,“要听直播吗?” 朱朱那头瞬间哑火。 她甚至主动挂了电话。 我抽了那么零点几秒的瞬间去想,靳少忱比朱朱要强悍。 紧接着,衣服被剥.落。 这是洗手间! 这不是家里的洗手间! 这是酒吧!公共场所的洗手间! 我是真怒了,一巴掌拍在靳少忱的背上,压低了声音喊,“靳少忱,你疯了!” 他轻易找到我的敏.感.点,一口咬了下去,我立马整个人都软了。 只听到他的声音带着魅.惑众生地力度在我耳边轻.拂,“你会喜欢的。” 不,我再怎么也不可能喜欢被围观! 我要脸好吗! 我不要命的反抗,两个人在狭.窄的隔间里交锋了十几招,最后我气.喘.吁.吁地被压.着.趴.在 分卷阅读29 分卷阅读30 我也不曾爱过你 作者:酱油苏 分卷阅读30 马桶座上,伏.低了.腰。 我听到拉.链的声音。 头皮发麻的同时,身体也敏.感地发着.颤。 我打不过他,我认命了,只希望他能快.点。 他一动,我就感觉整个洗手间都啪.嗒.啪.嗒地作响。 捣住了嘴,死活没把声音.泄出来。 靳少忱很不悦,他加.重.了力.道狠.狠.地按.着一个地方死.命地.弄。 我把生.理眼.泪都逼出来了,哭.腔也差点.泄.了出来。 “叫出来,你上次不是挺喜欢听别人叫的吗?”他喑.哑地声.音像燎.了.火一样,沙.哑.难.耐。 艹你妈! 喜欢你妈! 看我没反.应,身.后又是连.着不.停地狠.撞,支撑着身.体的膝.盖隐.隐泛.痛,我差点咬碎一口银牙。 面前突然伸来一只手臂,我二话不说拉过来就咬了上去。 ..... 记不清过了多久,最后是被靳少忱从洗手间抱出来的。 他衣.冠.楚.楚,我只穿着内.衣.裤外面套着羽绒。 出来后,我才看到外面洗手间站了一圈保镖。 妈的。 我因为害怕被别人听到,憋了一肚子眼泪。 真是憋屈。 回去的车上,我转念一想,幸好没喊出来,被保镖听到,我更没脸。 可能消耗太多体力,我在车上就睡着了,一直到公寓都没醒。 生活就像是被强.女.干,如果不能反抗,那我干脆点接受好了。 反正,当初和靳少忱在一起时,他都把话撂得那么明白了。 我又何必矫情地自讨苦吃。 做好了心理疏导,我不打算跟他算账。 反正,我也不吃亏。 权当免费嫖.了一次。 最后靳少忱把我放在浴缸里,一边手动帮我擦身.体,一边贴.着我的耳.朵问,“你今天见到谁了?” 我很莫名。 除了去见朱朱,我今天几乎没见到什么人。 啊,那几个男人。 我此时此刻,才发现,靳少忱这个人有多么小心眼。 “我就是去见了那个朋友,就那个打扮得很中性的那个女人。” 他手上动作顿了顿,把我直接抱住,光.滑的肌.肤相.贴,水温适中,气氛和谐。 我还担心他会不会在这里再来一发,事实证明,我想多了。 他拘水浇到我身上,低.哑的声音在氤.氲的水雾里慢慢腾空,烫.得我耳.根发.热,“不,我打电话给你那时候。” 手帕男? “我鼻子被人撞了。”身体突然起了鸡皮疙瘩,冷空气像是从脚底板凌空袭到头顶。 我冷不丁打了个哆嗦。 冷静想想。 从靳少忱接到电话,到赶到酒吧。 再到那么大的火气。 从来都不是因为酒吧里那几个男人挑衅的话。 也不是因为我。 而是。 “然后那人看我流鼻血就问我需不需要去医院。”我干笑了两声,准备站起身。 手臂却被他扯住,他深蓝的眸子里倒映着我看不清的情绪,似焦急,似紧张,“你怎么说?” 他果然有些奇怪。 “流鼻血而已,哪里需要去医院,我当然拒绝了啊。” 他眉头展开,“嗯”了一声。 此事就作罢。 回床上休息时,收到短信提醒,靳少忱从床边递手机给我。 我要接,他又突然焊铁般握在手里不给我。 然后眉头一抬,面目森冷地问我,“你今天是去相亲?” 完了。 我偷眼一看。 朱朱的短信。 【日,早知道你有那么好的男人,老娘何苦安排你相亲!!!】 第二十六章 回应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我努力解释自己是被诳去的,不知道那是相亲。 事实证明,我的解释都是徒劳。 靳少忱只对我说了一句话,“靳夫人这个身份想来你还不太适应?” 随后,整个晚上,他都在床上不停地用行动教导我靳夫人的责任义务与常识。 我睡到第二天下午才醒,拖着透支的身体到餐桌上吃饭时,小腿都在打.颤。 恍惚觉得昨晚陷入昏睡前,靳少忱好像问了我一个问题。 我却怎么都想不起他问了我什么。 雪姨盯着我眼底的乌青,犹豫着问我,“要不要多睡会?” 我摆摆手。 扫了客厅一圈,雪姨会意,“先生一早就出去了。” “哦。” 妈的禽.兽,一晚上没睡,竟然还那么活力! 一口气吃了两碗饭,我掏出手机给朱朱打电话。 “好家伙!你他妈总算给老娘打电话了!说!什么时候搭上的?艹!那男人我看着眼睛没什么毛病啊,怎么年纪轻轻就瞎了...” 电话那头的女声冲击力仿若一把ak47,突突突地射在我太阳穴上,刺得我脑仁极疼。 听到最后一句,我再也忍不住,哑着嗓子朝电话吼,“你丫才瞎了!” “你嗓子怎么了?卧槽,不是吧?你们玩这么深度?” 朱朱说话太有本事,明明我是来秋后算账的,偏偏被她的话题拐到沟里去。 我长叹一声放弃挣扎。 “朱朱,我结婚了。” 她果然收了嬉笑,义正言辞,“我知道啊。” 艹,她知道? “你上上周不是离了吗?”她又补了一句。 “不是。” 虽然我特别想当面看她吃屎的惊讶表情,但鉴于昨晚的后果是我不能承受的,我不能再冒一次风险,于是我干脆坦言,“我,和昨晚那个男人结婚了。” 良久,电话那头传来一声,“靠.....” 放下手机没多久,我就收到寻欢来电。 我暗骂朱朱大嘴巴,接起电话,才发现寻.欢的语气很是严肃。 “王欣彤今天来单位了。” 这女人没事跑我单位做什么。 “她去干吗?” 寻.欢拖长了音,“我也想知道啊,她就带了点吃的,来慰劳慰劳大家,然后转了一圈就走了。” “没别的?” “没别的。”他好像磕巴了。 我拧了眉,“没别的,你怎么打我电话?你直说,哪儿有问题?” “就是。”寻.欢舌头打结了一样,慢吞吞的,“就是,我觉得不对劲,去查了下你抽屉,然后...发现你最底层的日记本没了...桃子,那个...没啥事吧?” 我直接挂了电话。 披了羽绒就出去了。 雪姨问我什么时候回来,我摆摆手,“不用等我。” 路上我把王欣彤的电话拖出黑名单,给她拨了过去 分卷阅读30 分卷阅读31 我也不曾爱过你 作者:酱油苏 分卷阅读31 ,两次被拒接后,第三次她终于接了。 “王欣彤,你是贼吗?这么喜欢偷人东西?” 王欣彤语气惬意地报了个地址,“你快点来,我才看到你高中那一段。” 我差点忍不住把手机捏碎。 出租车最快也要十分钟,到了单位附近的茶餐厅,我火急火燎地冲进去。 王欣彤一身粉色坐在显眼的位置朝我招手。 她不过22岁,脸上化着浓艳的妆,涂了口红的唇像染了血般猩红。 看到我来了,她缓缓朝我勾起唇。 这样的女人拿着我的日记本做要挟,要跟我谈条件。 我刚落座,服务员就过来问我点些什么,我眼神里的火花未灭,直接射向服务员,“不用。” 服务员被我吓了一跳,有些莫名其妙地走了。 人一走,我就移步到王欣彤跟前,掐着她的手脖子,去翻她的包。 没有。 里里外外翻遍了,还是没找到。 抬头看到王欣彤咯咯地笑,“姐姐,你还是这么耿直。” “你到底想要什么?”我压下心头那股想捏死她的冲动,但手上的力道没控制好,她大叫了两声痛,引得周围用餐的客人纷纷侧目。 输人不输阵。 而我,两样都沾不上好。 我坐回位置上。 目光冷冷地盯着眼前的人。 王欣彤搅了搅面前的果汁,我不知道她的心是不是冰块做的,这么大冷天的还能喝下冰镇的果汁。 她撮着吸管吸了口果汁,笑着看向我,“姐姐,我不想要什么,我只是想把你还给我的,再还给你而已。” “什么?”我真的没听明白。 我还给她什么。 我只是借靳少忱的力让他们把欠我的还了回来。 “我和陆采分手了。” “然后呢?”关我屁事。 她又笑,咧开的猩红嘴唇像吐着信子的蛇,“我知道你一直喜欢陆采。” “所以呢?”我不想听她扯这些——和她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关她屁事的话题。 “所以啊,我就把他还给你啊。”她慢条斯理地说,像是恩赐般抬高了眉,露出圣母玛利亚的微笑。 我一直盯着她的表情,才发现她不是抬高眉毛,她是抬高了脖子,望向了我身后。 我回头,看到了正徐步走来的陆采。 近两周不见,他气色很差,脸色蜡黄,看到我时,眼睛亮了亮。 我当初就喜欢他干净毫无杂质的眼神。 像一面镜子,照出形色各态。 像一道光,点亮暗黑世界里的我。 “想要日记本是吗?那好,等会他问你什么,你都点头说是。等他走了,日记本就还给你。” 身后传来王欣彤压低了的声音。 我再转身,她已经跨步走向了隔壁的餐桌。 一道屏风之隔。 声音还是可以听到。 我不明白王欣彤到底是要搞什么鬼。 但我确实不想让日记本落在她手里,多一分一秒都煎熬。 陆采坐下来就问我,“等很久了吗?” 我摇摇头,心里却念着王欣彤的那句话,中断摇头,“是。” 陆采更不好意思了,招了服务员点吃的。 我想开口问他,又碍于王欣彤在一旁,不想让她听到,只能拣着无关紧要的说。 “你瘦了很多。” 陆采摸了摸脸,“是吗?” 我点点头,“是。” “你也瘦了,最近睡得不好吗?黑眼圈很重...” 我僵硬地说不出“是”,只尴尬地笑。 我确实没睡好,但,是因为靳少忱带来的夜.生.活太刺.激.太繁重。 可能氛围突然尴尬了,我们面面相觑说不出话,然后陆采突然伸手横过桌面握住我的手,“杨桃,你现在,愿意等我吗?” 啥? 所以,王欣彤给我下的套在这里。 只要拿到日记本,完了后再跟陆采好好解释就行。 我掰开陆采的手,咬着唇蹦出一个字,“是。” 他不依不挠地又握了上来。 “其实,离开这些天,我一直在想你。” 我僵住了。 长达五年的暗恋没有回应。 如今,迟来的回应,仍能激起我内心暗自生长的情绪。 很浅,但足够让我回忆。 “我早该发现的,那时候你不喜欢和别人说话,但对我特别友善。”他嘴边挂着温和的笑,和他整个人给所有人的感觉一样,温和的,和煦的,像冬日里的暖阳。 “我家里虽然有些古板封建,但我会说服他们接受你,你不要担心。” 我不知道该怎么和陆采说。 似乎不论怎么开口,注定我和他都不可能。 不谈我是离过婚流过孩子。 更何况我现在还顶着靳夫人的头衔。 再和他在一起,我不是找死吗。 我一直没有回应,陆采有些紧张,他像个毛头小子一样挠着后脑勺,问我,“彤...王欣彤跟我说,你想见我,有话对我说是吗?” 他改不掉两年的习惯,那句彤彤,他在我耳边叫了两年。 “是。”我僵硬着。 陆采黑黑的眸子又亮了起来,闪闪地盯着我。 我压着发麻的头皮,“你不是要出去一个月吗,怎么这么快回来了?” “你一直没回我信息,我只到境外,又回来了。” 他露出干净的笑。 服务员端了吃的来。 他就收了手,把吃的都放在我面前,“这些都是你喜欢的。” 我点点头,“是。” 可是陆采,我不是五年前的杨桃。 人都是会变的。 就像面前的菜不再是我喜欢吃的。 面前的...你,也不再是我喜欢的。 我坚持了那么久的喜欢,早就在怀孕那一刻,被扼杀在内心了。 食不知味地吃了几分钟,陆采一直在问我,我怕说太多,错太多。 就说,时间不早了,该回去了。 他就结账和我一起起身。 我看了眼隔壁桌上,一直拿着菜单遮脸的王欣彤,她朝我比了个手势,意思是陆采走了之后,她就把日记本还我。 我忍耐着。 走到门口时,陆采直接牵了我的手,“我送你回去。” 我甩了下没甩开,索性面对面想跟他解释清楚。 反正戏也演完了。 陆采突然盯着我身后来了句,“认识的?” 夜间的冷空气毫无预兆吹进脖领,我哆嗦着回头,就看到靳少忱一身黑色大衣,闲闲倚在车门上。 街灯的流光中,男人慢镜头转过的侧脸,比夜色还要冷漠坚硬。 那双深蓝好看的眸里没有怒意。 可是,在他平静漠然的面孔下,我感受到了来自他骨子里散 分卷阅读31 分卷阅读32 我也不曾爱过你 作者:酱油苏 分卷阅读32 发出的冷意,正寸寸凌.迟着我脸上的温度。 第二十七章 权利 我只是想把你还给我的,再还给你而已。 耳边回荡着王欣彤的话。 当初在民政局门口,向陆采揭露了秦武和她的秘密。 如今,她就用同样的方式回敬给我。 可面前的男人是靳少忱。 一个一言不合可以毁掉一个家庭的男人。 陆采还在问我,“认识?我看他一直在看你。” 我记得重新认识靳少忱那天,他在会所包厢的沙发里吻着我的唇,在我耳边说,“杨桃,以后你要是敢忘了我,我就当着一群人的面干你。” 我敢说不认识? 我僵硬着,后知后觉抽出被陆采紧握的手,“陆采,你先回去,我晚点跟你解释。” 陆采看了眼靳少忱,黑色的眼睛里布满了防备和忧愁,但他没有拒绝我的恳求,又握住我的手,安慰性地捏了捏,“好。” 被他握住那一刻,我就想抽手,条件反射地看向靳少忱地方向,却发现那人已经站到了跟前,高大的身影仿若巨兽投下一道巨大的阴影,挡住了视线,骇住了我的呼吸。 “你最该解释的人,不应该是我吗?”他不咸不淡地声音响在头顶,炸得我身子都险些摇摇欲坠。 紧接着,被陆采握着的手腕上又蓄了一股力,略强.势地把我从陆采的掌心里抽离出来。 我忍着痛迎着那股霸.道的力道被靳少忱揽进怀里,看着他扬起轻.佻地笑睨着陆采,“说说,怎么回事?” 两个男人面对面,靳少忱身高腿长,身高的优势让他睨向陆采的眼神像是俯瞰蝼蚁,轻蔑,不屑。 他刻意压低了背,弯了腰保持和陆采的视线齐平。 嘴边的讽意像一张无形的网,足以把我和陆采足足控死在缺氧的境地里。 “你有什么权利过问我和她的事?”陆采死死盯着我肩膀上的手,伸手朝我抓来时,靳少忱带着我侧身躲开。 他戒备地眼神或许在靳少忱眼里就像孩子捍卫自己喜欢的玩具,幼稚而可笑。 因为,靳少忱听到这句问话直接嗤笑出声,“呵,我有什么权利?” 他太有权利了。 我刚张开嘴就被他揽在肩膀上的那只手捂住,他压低了下巴靠近我耳边,热.热的呼吸像蚂蟥吸在皮肤上一样,带来阵阵惊.惧.颤.抖,“杨桃,别踩我底线。” 我脊.背.发.麻,僵硬着脖子点头。 却还是犯了个致命的错。 在靳少忱松手之际,我拽着他的衣袖,恳求地看着他,“回去我解释给你听,但跟他没关系,让他回去吧。” 他深蓝的眸敛下所有危险的光芒,笑着问我,“跟谁回去?” 他这句暗讽实在明显,我呼吸一滞,几乎僵在当场。 但还是顶着陆采灼灼地目光,扬起脸朝靳少忱说,“跟你回去。” 不能再呆下去。 去.他.妈的日记本! 靳少忱的手段我是知道的,我不能冒险。 我拉着靳少忱就往车子的方向走,手臂被人拉住,陆采的声音带着难得地强.硬和固执,“杨桃!” 我像是被夹在汉堡夹层里的蔬菜叶,薄.薄一片,承受来自各方的挤.压,直到完全失去抵.抗。 “他是谁?” 这三个字,应该是靳少忱问出来的,他有权利这么问。 可偏偏,问出这句话的人是陆采。 是和我岔开了轨道的陆采。 靳少忱掐着我的肩膀,迫使我转过身面对着陆采。 他好整以暇地盯着我,嘴边挂着凉凉地笑,像是看小丑如何滑稽地表演,笑着看我如何蹩脚地解释。 我顿时被他这样的表情激怒了。 我杨桃一没偷情二没出轨。 犯不着被他这样误会。 可我忘了,靳少忱吃软不吃硬。 我却不知死活地以卵击石。 所以我的不知死活换来我应有的下场。 “靳少忱,我没做过出格的事,我懂得分寸。”我重整了表情,把自己武装成冷静的样子。 陆采听到我的话讶异地撤开了手。 他敏.感地发现我在解释,我在向身边这个存.在.感.极.强的男人解释,而不是朝他解释。 他应该发现,我甚至岔开了他问我的那个问题。 我该怎么回答。 他是谁? 他是我现在户口簿上的合法丈夫。 靳少忱勾起唇,他五官深邃好看,只扬唇的动作就让整张脸绽放光彩,洒了磁石一样吸睛,“你懂分寸?你懂分寸的方式就是和……这么个男人在餐厅门口手拉手?” 他形容陆采时刻意停留了目光在陆采身上,那句【这么】比其他词更简.单.粗.暴,瞬间把陆采的脸打白。 “靳少忱,不关他的事。”我眼里恳求的意味十分明显,我看到靳少忱明显滞了下,他眸子里晦涩难懂,最后又换上不可一世地孤傲表情,揽着我的肩膀就往前走。 在走之前,我听到他的声音像寒冬里冷冽地冰棱,一下刺在皮肉上,发出幻听般的噗嗤声。 他说,“第二次见了,我不希望再看到你。” 我一直祈祷陆采那天没认出我。 结果,靳少忱戳穿了。 我胸口的氧气像被人压了个干净,带着缺氧的脑子被靳少忱带着往前走,在到车门前,陆采冲了过来。 “杨桃!” 那张发白的脸在夜幕里更显苍白,我看到陆采抖动着嘴唇指着靳少忱说,“你是那天酒店门口那个人?” 他果然在那天就认出我了。 那今天是什么意思。 试探吗。 我紧握的手心湿汗连连,脑子里充斥着太多讯息,我忍不住冲口而出,“陆采,你既然认出来我,为什么,还要对我说那些?” 我是太蠢了。 才会蠢得在靳少忱面前问这些。 可我太在意了。 这个我喜欢了五年的男人,究竟是怎样看待我的,又是怎样对我说出那些话的,我太想知道答案了。 “我不相信那是你。” 陆采朝我挤出笑,可是那笑透支了力气,皮肉支撑不起,只留下他满目地悲伤,“我不相信啊。” 我心头陡然酸涩发涨,我张了张唇。 我也不相信啊。 可我最终没说出话来。 我被靳少忱拖上了车,他变脸的速度太快,我甚至都没看清他的表情。 车旁的陆采像被抽了魂,整个人双目无神地站在那。 透过车窗,我看到餐厅门口的王欣彤,她朝我扬了扬一个黑皮日记本。 我就疯了一般要冲下车。 车子被上了锁,靳少忱开着车,看到我要下车的动作,笑容透着股冷冽,“杨桃,我真小 分卷阅读32 分卷阅读33 我也不曾爱过你 作者:酱油苏 分卷阅读33 看了你。” 直到此时,我才发现,我错得离谱。 一件明明三言两语就可以解释清楚的事,却被我藏着掖着变得复杂起来。 我顶着靳夫人的头衔,和男人手拉手,被靳少忱抓了个正着,我居然还义正言辞地维护那个男人。 我猛地想起医院里的马龙和秦武。 身子剧烈一抖。 我从后座扑向驾驶座的靳少忱,“我跟你解释,但是请你,别伤害任何人,是我的错,我跟你解释。” “现在解释?”他没有笑,单手握着方向盘,从车的前置箱里摸出烟盒,抖出一根点燃,“晚了。” 车子里没开灯,我只能透过车窗外的流光看到他冷漠坚硬的侧脸,以及他吐出烟雾那一瞬,嗜血般削薄的唇形。 这是我第一次看靳少忱抽烟。 他抽烟的动作特别好看,不是秦武那样发泄似地猛撮着烟,而是用两根修长的指夹着,随后送到嘴边。 抖落烟蒂时,他的神态稍微舒缓了些。 靳少忱一直开着车,我没注意到车子的方向驶出了我熟悉的范围。 我在车上把经过都说了一遍,可他却当我是空气,半句回应都没有。 最后,车子停在一处山脚下的别墅。 他下了车,走到后车门,拉开车门,动作粗鲁地把我拖出来。 一路拖到客厅。 没有开灯,我所看到的一切都是黑的,包括他的脸。 夜幕里,他突然伸手捏着我的下巴问我,“那就是你喜欢的男人?” 这句话他似乎问过我好几遍。 我想起,之前在会所那次,他也是问我喜不喜欢马龙。 但这次,我没有否定。 我望着他隐在夜幕中的面容,点着头,“我以前喜欢他。” 暗夜里,在他的方向有个红点闪了闪,嗅到烟的味道,我才发现他已经吸了第二根烟。 红点落在地上,我循着视线往上,靳少忱已经抽开了手,退了一步,声音还是夹着嘲弄地味道,“杨桃,你知道什么叫喜欢?” 没人比我更清楚。 可他没有想听我表述的意思,说完这句话就转身开了车走了。 有钱人的发泄方式我不清楚,但我清楚地只有一件事,我把他得罪了。 我追了出去,追了大概十分钟,发现跑了这么久还是一片荒芜,打开手机打了电话给他,却一直没有人接听。 索性又转身慢慢走回别墅里。 开了灯后的别墅空间很大,处处透着空荡冷清的味道,没有人居住的感觉,但家具奢华高档,一应俱全且一尘不染。 我躺倒在客厅沙发上,披着毯子,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睡梦中被梦里的一道声音惊醒。 那人问我,“你一直喜欢谁?” 我大口喘着气,惊惧不定地回想起,昨天晚上,睡梦里,靳少忱问我的那个问题。 和那道声音一模一样。 我想起自己的回答。 突然就吓得从沙发上摔了下来。 第二十八章 影子 从沙发底下爬起来,客厅灯亮如昼,我拿到手机,打开一看,陆采的短信铺天盖地。 我没细看,按了拨通。 一连打了四五个电话都是无人接听,我立马拨了寻.欢的电话。 听到寻.欢半梦半醒的声音,我才发现时间已近凌晨三点。 我一分一秒都等不了。 “寻.欢,我要你最近几天都盯着陆采。” 那头寻.欢的声音猛地清醒严肃起来,“怎么了?他犯事了?” “不是。”我握着手机,回想起靳少忱冷冽的面容,只觉得手心都是汗渍,“我只是担心别人对他犯事。” 挂了电话后,我实在睡不着,索性出去夜跑了一个小时,回来又躺在沙发上裹着毯子睡了会。 做了个噩梦,王欣彤把我的日记本放到了网上,所有人都在取笑我,每次我出门,都有人在我背后指指点点,那些闲言碎语穿破梦境直达脑海,让我一头冷汗再次被惊醒。 我蜷在沙发上一直坐到天蒙蒙亮。 在洗手间洗脸时,外面响起汽笛声。 我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冲出去,门外站着个年轻的男人,他不苟言笑地朝我弯了腰,“夫人好,我是李白。” 我想笑,可此刻的境况我实在没心情笑话他的名字。 他从身后递给我一个黑皮日记本。 是我的日记本。 我有些不敢置信地去接,等触摸到那层真实的皮质,我才相信,这是我的日记本。 “这是二少交代,让我亲自交到你手里。”他说。 靳二少? 我一直好奇为什么别人叫他二少,莫非他上面还有个哥哥,但我此时此刻没闲心打听这些。 “他,他人呢?” “我不知道。” 这个叫李白的保镖还是助理,对我有意见。 虽然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对待靳少忱身边的女人一贯都是这种态度,但他恭敬的背后是无声地鄙夷。 我没再多问,站在门口看了眼那台黑色商务车,朝他伸手,“钥匙给我。” 李白微微后退了一步,掏出钥匙后,直接走向车子,打开车门坐进驾驶座。 我担心他也像靳少忱那样跑掉,立马追上去坐在副驾驶。 他一边开车一边问我,“去哪儿?” 我报了豪苑的地址。 李白面无表情地看了我一眼,方向盘在他手里无声转动,他拐了个弯,一路无话。 而我到了公寓才发现自己把手机忘在了别墅沙发上。 雪姨不在,靳少忱不在。 我把日记本藏在储物间后又冲了出来,拿着靳少忱给我的手机,给他打电话,打了几遍,总算被接通,口气一如既往地不耐,“怎么?” 我嗫嚅着,电梯里信号有些不好,时强时弱,我的声音可能传递得断断续续的,但我还是不停地重复,“对不起,谢谢,对不起,谢谢。” 靳少忱没有说话,我听到咔哒一声打火机的声音。 电话那头突然传来一道柔软的女声,她沙哑地声音像是刚睡醒地样子,隔着手机问,“谁呀?” 直到挂了电话,我还是恍惚,甚至都不清楚我到底有没有跟他好好解释。 甚至,都不记得,刚刚是谁挂了电话。 是我自己吗。 我茫然了。 回到车上,李白盯着我,“去哪儿?” 我揉着眼睛,指了指前面的路,喉咙里却发不出声音。 靳少忱和别的女人睡.了。 “前面直走,右拐...” 他和谁睡跟我有关系吗。 “不去了,我就想坐在车里,可以吗?”我闭上了眼,脑子里还是横冲直撞地回想起那句【谁呀】,软.软的女声,像倒刺一样,扎得 分卷阅读33 分卷阅读34 我也不曾爱过你 作者:酱油苏 分卷阅读34 心脏生疼。 李白又把车停了下来,空调的暖风吹在脸上格外舒.服,我躺在副驾驶上,很不小心地睡着了。 我想起靳少忱跟我说的每一句话。 想起他跟我说,“跟我在一起,以后没有人敢欺负你。” 想起他说,“承认吧,杨桃,你也喜欢我。” 然后,心脏微微一疼。 车门碰地一声被关上,李白提着吃的过来,看我睁着眼,把袋子递了过来,“汉堡。” 我道了谢,接过来大口地吃。 后视镜里映出来的女人面容憔悴,眼角发红,像刚失恋的落魄女人。 吃完东西,我下了车,站在路口给陆采打电话。 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地拨打烂熟于心的那串手机号。 直到被接通。 陆采还没说话,我就一通抢白。 我说,“我结婚了。” 我说,“昨晚那个男人是我老公。” 随后,我听到队长顾肖的声音,冷静沉然,又透着一身正气,“杨桃,是我。” 没有任何尴尬的情绪,我惊惧地握着手机,声音都发抖,“怎么了,陆采呢???!” 我承认,我狭隘了,听到那头的声音不是陆采而是顾肖时,我以为陆采被靳少忱报复了。 可事实是。 “他昨天半夜在明生路滋事打架,被拘留了。” 我到单位时,一楼一如既往的喧哗。 同事都在忙,没工夫把目光停留在我身上,多数瞟了一眼,打了声招呼又继续忙了。 寻.欢看到我,无奈叹着气,让我去审讯室坐,他去把人带来。 在他走前,我抓着他的袖子,有些埋怨,“寻.欢,你怎么不跟我说?” 不然,我也不必把该解释的话全对着队长说了。 寻.欢回头看着我,他脸很白,衬得眼底的乌青很明显,“说什么?” 我知道他对陆采是有偏见,所以不打算再多说,只摆手,“没什么。” 寻.欢却站在那好一会没走,再抬头时,眼里全是郑重,“桃子,这么多年了,你们要能在一起早就在一起了。” 我张了张嘴,想说,我知道,我现在也没想和他在一起。 可最终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只听到寻.欢的声音清晰地传到耳朵里,带着莫名地坚定和笃定。 “他不值得你过来。” 陆采被拘留七天,他没有通知家里人,其他参与打架的几乎都被保释出去,唯独留他一人蹲在那。 寻.欢去叫他时,我偷偷跟着去了。 在我的记忆里,陆采很少和打架两个字沾边。 他也几乎没来过警察局派出所。 我只远远看了一眼就跑了回来,坐在审讯室慢慢等他过来。 他打开门,看到我,眼睛亮了一下又黯了下去。 我只是盯着他脸上挂着血痕的伤口,忍不住出声,“为什么和别人打架?” 陆采盯着我,看了会,又低下了头,不说话。 我努力让自己的语气不像是审问犯人,但还是忍不住想撬开他的脑袋看看里面装了什么,“主动滋事挑衅,承担的后果更大,你是成年人了怎么不明白这个道理,如果你被打成重伤住院,对方也可以告你滋事,所有的后果都是你承担,到时候你...” “杨桃。”他终于抬头,看着我的眼神里充满了恳求,“我知道,我只是心里,不痛快。” 我瞬间没了声音。 来的路上,我对自己说,只不过把对顾肖说的话,再对陆采重复一遍,而已。 可现在,这样面对面,我居然不知道怎么开口。 他也不问。 我们静静面对面坐了几分钟。 直到外面寻.欢敲门提醒我该出来了。 我就出来一趟,从自己柜子里拿到医药箱,重新回到审讯室,帮陆采清理伤口。 六年前的高一,我被男同学故意撞倒在楼梯间,两个膝盖全是血,因为怕耽误课程,没有去医务室,拖着瘸腿一拐一拐的回班级,路上被一个男生拽住了胳膊。 他声音特别好听,问我,“同学,你怎么不去医务室?” 那时候的我。 啊,那时候的我。 从小没见过爸爸,又在少年时失去母亲。 那时候的我,是什么样子呢。 我记得朱朱形容过,自卑,敏感,拧巴。 当时的我连抬头看人的勇气都没有,甩开他的碰触就走,却被他再一次拦下,“你是摔伤了?” 说话间,他拉起我的裤管。 我睁大眼看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创可贴,小心翼翼地贴到我的膝盖上。 他的头发特别黑亮细软,额前的碎发隐着一双好看的眼睛,嘴巴勾起来时,笑容特别干净温暖。 后来我才从王欣彤的嘴里知道他的名字。 陆采。 也是后来的后来,王欣彤告诉我,“他看到你被撞了,才去给你创可贴的。” 我抿着唇没说话。 又听她咯咯地笑,“是我让他去的。” 看到我惊住的样子,她满意地笑着说,“杨桃,你不敢的,我都敢做。” 回忆跑偏了,我强行按了暂停键,把手上的创可贴准确无误地贴到陆采的眉尾。 “陆采。” “嗯?” 我收拾好药箱,转过身平静地看着他,“我喜欢你那么久,你其实一直都知道的吧。” 他的五官属于清秀型。 是校园里,学生时代所有女生们喜欢的类型。 他听到我的话,有些怔忪,但不置可否。 我也不要求他回答。 我只是想告诉他。 “我只是喜欢你的影子。” “什么?” “我只是,忘不了,你当初给我贴创可贴时,温柔的影子。” 可是,现在这个影子,被另一个人填满了。 那个人的名字叫,靳少忱。 第二十九章 老公 “陆采,昨天和你的见面是王欣彤下的套,如果我说了些什么让你误会的,我现在跟你道歉。” 我隔开距离,面带笑容地跟他告别,“还有就是,我结婚了,昨天你见到的那个男人就是我老公。” 我如愿见到和朱朱吃屎般同款表情的陆采。 他除了震惊,眼里还有浓浓的质疑。 “不可能!”他豁啦一声推开凳子站起身。 “怎么不可能?”我回头看着他,声调却是轻松的。 那抹自在,是我第一次觉得,和靳少忱结婚是我这辈子做过的最明确的一个决定。 陆采有些愤然,他或许做梦都想不到,他的一腔热情洒在了别人家的老婆身上。 可是,在我对他洒热情时,他把我当冷空气。 他确实太难以置信了,所以才会口不择言地把最致命的一点戳了出 分卷阅读34 分卷阅读35 我也不曾爱过你 作者:酱油苏 分卷阅读35 来,“这个世界上,除了我,谁能接受这样的你?!” 我以为,这种话,只有王欣彤会说,秦武会说。 那些不喜欢我的人,都会说。 可我没想到,有一天,对我说这种话的人里会包含陆采。 对,他说得没错。 谁能接受这样的我。 离过婚,堕过胎,还不是处。 最在乎的人说话才最伤人。 五年,我把喜欢他当做了习惯。 如今,我想戒掉了。 “陆采,除了你,真的有人接受这样的我。”我换上笑脸,压住眼底的酸涩,努力回想起当初靳少忱跟我说话时的表情,“他说,他就喜欢我这样的。” 话不投机半句多。 我没有受虐倾向。 言尽于此,我转身朝外走,身后陆采的声音拔高了调刺进耳膜,刺得我心口微疼。 他说,“杨桃,你清醒点好吗!那种人就是玩玩新鲜而已,你说他和你结婚能图什么?!” .... 我从单位出来后,在外面站了会,才慢慢走回去。 一直走到豪苑,回头一看,李白的车刚熄火停下。 到了公寓里,雪姨不在,靳少忱不在。 我再次冲了下来。 走到车旁,李白看我的架势,立马掏出车钥匙问我,“去哪儿?” 我坐上副驾驶,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去靳少忱那。” “哪儿?”他依然面无表情,声音却染着丝讶异。 “去他那。” 我迎向李白的眼睛,一字一句,“我说,去他那。” 靳少忱把这样一个助理调在我身边的目的是什么,我不清楚。 我唯一清楚的就是,我连他的助理都不如。 好歹他助理知道他在哪儿。 李白在车上拿出手机发了消息,不知道是发给谁,过了会看着我说,“可别后悔。” 车子就向前冲了出去。 到那之后我才知道,李白那句可别后悔的意思。 车子开到了榕市市区中心的市医院。 华灯初上,流光被汹涌的车流切碎摔在视野里,入目的榕市繁华得一派金碧辉煌。 从踏进医院那一刻,我就升起不祥的预感。 靳少忱受伤住院? 我紧张地跟在李白的身后,看着他熟门熟路地拐弯,进电梯,拐弯,然后带着我到一处高级单人病房。 进去前,他扣了扣门,三声短,随后听到里面说“进来”才带着我进去。 我在门口时,脑子有些短路。 因为,那句进来,在我以为会是靳少忱的声音时,偏偏不是。 那是个女人的声音。 和早上在电话里听到的很像。 我推门进去,满心以为会看到靳少忱抱着受伤的女人各种关心体贴。 而事实是。 我进去就看到,一个女人坐在那削苹果,靳少忱半坐着躺在病床上。 看到我和李白一同走进来,靳少忱脸色顿时阴沉一片,“谁让你来的?!” 他一声吼,吓到了削苹果的女人,她啊呜了一声咬着手指,哀怨地瞪着门口,“哎呀你吓到我了,我手指都割破了....” 这是个很漂亮的女人。 女人总是会在同性面前互相比较。 比胸比腿比美貌。 她穿得时髦,打扮得洋气,身上还散发着与生俱来的娇气。 一个噘嘴就能让男女老少心疼爱怜。 她话是朝靳少忱说的,可眼睛一直在打量我。 直到我面无表情地回视她,给足了她打量的时间。 我才走向靳少忱的方向,一句话也没有解释,或者现状给不了我时间解释。 我只是想做我此刻想做的,罢了。 我走到病床前,靳少忱苍白的面容愈发冷冽,他刚开口,或许是想斥责我。 可他没有机会。 因为,我吻住了他的唇。 不是蜻蜓点水。 我学他的样子,狠.狠.吸着他的唇,把舌.头伸进去,试探性地碰他的舌。 我刚从外面进来,身.上带着一股冷气,被他一碰,身.上立马火.燎.火.燎的。 他僵着身体,在我忍不住挫败地想退开时,一把扣住我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 靳少忱没有和别的女人滚床单,他只是受伤了。 明明他都受伤了,我为什么这么开心呢。 天知道,我心里横冲直撞,在想些什么。 分开时,我还搂着他的脖子,趴在他耳边小口喘息。 他的表情没有生气愤怒,深蓝的眸子里漾着一丝浅浅的愉悦。 我从来不知道,亲吻可以比语言更有力。 抬眼看了下,李白和那个漂亮的女人还目瞪口呆地站在那。 我虽然尴尬,却还是没有松开靳少忱的脖子。 直到病房门被打开,雪姨提着保温壶走了进来。 她看到我,很是开心,“夫人来了啊。” 我看到那个漂亮的女人抖了抖,随后用手指戳着我的方向,嘴皮子也抖了抖,“你说,这是,谁?” 我立马松开靳少忱,站得笔直,看向那个女人的眼神里充满了自豪。 随后,我看到那个漂亮女人捂着嘴,一脸不可置信地样子,“天哪,这就是二嫂?!” 我嘴边的笑立马就僵了。 所以说,李白的那句可别后悔,是针对靳少忱对我的态度。 而不是病房里这个女人。 再回想,刚刚一进病房时,就宣示占有权的那个吻,我简直没脸见人。 雪姨过来放下保温壶,那个女人趁机走到我面前朝我伸手,“我是峡市金家的老幺,你可以叫我金小妹。” 我立马握住了她的手,“你好,我是杨桃。” “噗哈哈,二哥,你这个老婆有点意思啊,人有意思,名字也有意思,哈哈哈哈...” 我,“....” 看我一脸黑线,金小妹立马朝我眨眨眼,“别介,我笑点低,你让我笑会。” 我,“....” 我发誓,她肯定一定百分百——是在笑我刚刚一进来就吻了靳少忱这件事。 我求救的看向靳少忱,后者一脸大爷地朝我招手,“过来。” 我立马屁颠蹭过去,坐到病床上,轻轻拿起他缠着绷带的右手问,“你手怎么了?” 靳少忱还没开口,金小妹就跳着走过来,“哎呀,二嫂,你不知道吗,二哥出车祸了啊,我听医生讲啊,轻微脑震荡,对了,听护士说,二哥右手背全是玻璃碴....还要求不打麻药取出来...” 我不知道在我给陆采处理伤口的同时,靳少忱受了这么重的伤。 我说不出的心疼。 更多地是内疚。 昨天晚上,他把我丢在别墅里,然后就出了车祸吗。 那也是...因为 分卷阅读35 分卷阅读36 我也不曾爱过你 作者:酱油苏 分卷阅读36 我出的车祸。 靳少忱一直瞪着金小妹,奈何金小妹完全感受不到那道视线,依然滔滔不绝,直到,靳少忱一句话打断,“金小妹,我打电话让你大哥来接你。” “别,二哥我错了,我不说话。”金小妹乖乖坐在椅子上,继续可怜兮兮地咬着流血的手指。 我看到李白递了个创可贴过去。 金小妹笑嘻嘻地接了,还笑着说了句,“谢谢。” 我条件反射地看向李白的眼神,那里无波无澜,连客气的笑意都没有。 雪姨招呼让靳少忱喝汤,说是补脑。 我从她手里接过,一口一口的喂他喝下。 我觉得,我亏欠靳少忱很多。 他救过我,一次又一次。 陆采说得对,这样的男人娶了我,能图什么呢。 如果我能有什么给他,我愿意给。 等一壶汤喂完,病房里只剩我和他。 “靳少忱,谢谢你,日记本对我很重要,谢谢你。” 他微眯着眼,表情慵懒惬意地像刚餍足的狮子,露出温和无害的面孔。 听到我的话,他挑眉看了我一眼,问我,“那张嘴只会说谢谢吗?” 我知道他的意思,舔.舔.嘴冲上去,捧住他的脸又啃又咬,一阵舌.吻。 如果是这样的道谢方式。 我十分乐意。 他有了反应,粗.喘着气,把我压进他怀里。 低沉喑哑的声音从胸膛里一句句震到我耳膜里。 他说,“杨桃,你要记住,你是我的女人。” 他说话的语气特别强.硬.霸.道,那些字像是带着凌厉的风刃,削尽了我脑子里所有的胡思乱想,只听着他的每一个字穿进脑子里,生根发芽,“有任何事,都可以依靠我。” 病房内暖气十足,我感觉身.上.热.乎.乎,脸上像是被火.烫到,火.辣.辣一片,一直烧到耳后根。 后背上那只大手还在不停地游.走着,声音却十分冷静沉然,让我的一颗心,陡然安定下来。 “我说过,和我在一起,再也没有人敢欺负你。” 第三十章 绿萝 朱朱说我这个人表面看着非常坚强独立,内里特别缺爱。 谁对我好,我就对谁软化态度,像是阳台上的一盆绿萝,不停朝着太阳的方向生长。 由于昨天晚上几乎没睡,加上白天一直奔波,在车上时也没怎么睡,现下陡然放松,我一不小心就睡着了,还是趴在靳少忱怀里睡着的。 医生带着护士过来检查,我听到小护士压低地声音喊,“病人受伤了,你怎么能趴在他身上...” 我听到靳少忱不悦地嗓音,“别吵。” 心里有丝暖意,沿着毛孔顺进呼吸。 我压住嘴角的笑,立马装作刚睡醒的样子从他身上爬了下来,小腿不小心压到哪儿,引得靳少忱低低吸了口气。 我连忙用手摸过去,“怎么了?压到哪儿了?” “你说压到哪儿了?” 听他的口气,好像我压到了不得的地方。 我就.胡.乱伸.手.摸.了下去。 随后,手被他在被子里握住。 他挑眉看了我一眼,眼神直.勾.勾地特别撩.人。 “暂时不要做刺.激大脑的运动,散步走动是可以的。”医生就站在我对面,给靳少忱做近距离检查。 而我,在床的这一侧,被靳少忱握着手给他缓.解,就算想抬头问医生些问题都没脸问。 “整体看是没问题了,明天早上我再来看看。” 我感觉身旁的医生一定看出些什么了,他走之前还看了我一眼,或许不是看我,他是再次确认一下,看我的手是否——依然坚持不懈地伸在被子里做伸展运动。 我觉得靳少忱这人真的特别恶趣味,似乎就因为上次在会所的洗手间听了一次别人的墙.角,导致,现在,他特别希望自己当那块墙.角,供所有人听。 但是,能不能别拉上我。 我抱怨出这句话时,他还没发.泄出来。 然后,病房外有人敲门。 “进来。” “别进来!” 我们异口异声,前者是沙.哑的嗓.音,后面是属于我的羞愤恼火的声音。 我狠狠掐了下手心的物.体,回过身又喊了遍,“别进来!” 门外应该是李白,又敲了遍。 我立马捂住靳少忱的嘴巴,不让他出声。 {已删} “靳少忱,你真够了!”我手.腕.酸.麻的狠,被他焊在手里死活拽不出来。 他突然放开我的手,在我以为他总算发.泄出来时,他用完好的那只手把我带向床,察觉到他的意图,我直接从床上翻了个身滚了下来,再连打几个滚到了门口。 再回头,靳少忱一脸黑线,“....” 我稍微整理了下,一脸严肃地打开病房门,门外站着李白。 我就端着脸,“你家二少找你。” 李白不疑有他,立马走了进去。 病房门还没来得及关上,我就听到靳少忱吼了声,“滚开!” 半秒后,李白面无表情地走出来。 我站在病房门口,努力端住脸上严肃的表情。 我发现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句话一点都没错。 我去洗手间的时间,回来就看到靳少忱站在病房里,李白已经办好了出院手续。 “医生不是说明天早上再观察一下吗?” 我总觉得靳少忱临时要出院,全是因为被我给...刺.激的。 果然,靳少忱看向我的眸光里.燃.着火一般炽.热。 他也不开口,直接过来揽着我就走,我怕碰到他受伤的那只手,不敢挣扎,乖乖地任他揽着直到坐进车里。 靳少忱报了个地址,李白一声不吭地开车就走。 时间已经很晚了,外面的车辆很少。 我对榕市还是比较陌生的,只因为单位的原因来过一两次。 只看着外面高耸林立的大楼,闪烁的霓虹,有些傻傻地发着呆。 车子停在一处独立公寓。 四周寂静的有些恐怖,寥寥几个路灯孤寂地站在那,我看到自己的影子被路灯无限拉长。 “在看什么?”靳少忱走过来牵起我的手。 昏黄的灯弱弱的打在他脸上,不见了往日的冷漠坚硬,此刻的他温柔平静,沉俊的面容精致华美,高挺的鼻梁下,是那张薄削性.感的唇。 我撇开发红的脸,闷声看着脚底,“看影子。” 他好像笑了,闷闷地声音,随后一把拉过我走上去,身后的李白掏出钥匙开门。 我的手都在发汗。 隐约感觉到接下来即将发生些什么,紧.张得口.干.舌.燥。 但进去之后,靳少忱并没有找我【算账】。 他在书 分卷阅读36 分卷阅读37 我也不曾爱过你 作者:酱油苏 分卷阅读37 房呆了会,等到李白提着吃的过来,才拉着我一起吃晚饭。 我这一整天几乎都没吃什么,是以,吃东西的速度很快,吃东西的量也很大。 然后,我就看到李白一向没有表情的脸变了变,那黑色的小眼睛凸了凸。 我想笑,不小心憋成了打嗝。 还一直打。 我嗝得像只鹅,喝了热牛奶还是消不下去,又倒了厨房里的红酒,灌了两杯之后,总算好一点。 一转身,就被人捏住了下巴。 靳少忱热.热的呼吸直接喷在脸上,烫得我脑子都晕.乎.乎的。 只听到他的声音隔着雾一样,远而不真切,“偷喝我的酒?” “才没有——”我拿出喝得干干净净的杯子比划着,“我就喝了这么一点。” 靳少忱笑,鼻尖凑近我的下巴,声音.哑.到不行,“我尝尝。” 说着,他就吻了过来。 我配合地仰起头和他接.吻,承受他暴.风.雨般.强.势.霸.道的掠.夺。 我们在厨房做了一次,出来又到沙发做了一次。 进洗手间洗澡时,他要我帮他一颗一颗地解纽扣。 他肌.肉特别结实,即使隔着衬衫,也能感受到掌.下铎满力量的肌理纹路。 解到最后,我眼睛都迷.蒙了,干脆地直接一把扯.开了,整个洗手间只听到纽扣崩在地板上的清脆声音。 我像是醉了,吃吃地笑,“哈哈。” 靳少忱突然也笑,过了会问我,“笑什么?” 我就又被逗笑。 我觉得开心。 可我该怎么告诉他。 我只能更配合他的索.取。 不论他让我干什么,我都特别配合的做。 “叫我名字。” “靳少忱。” “叫我二哥哥。” “二哥哥。” “跟二哥哥打个招呼。”他按着我的脑袋往下,我就闭着眼睛亲了一下。 他觉得我特别乖,又拉着我亲了会,微.微.喘.息着。 “喜欢什么子势?” “刚刚...厨房那个子.势。” “为什么喜欢那个子.势?” “.....” “说啊,为什么?” “.....” “不说是吧,我们再去试别的子.势。” “.....” 这一.夜.过得特别荒.唐。 我凌.乱的记忆里,最后只剩下无边无际地火.热,我像永远着不了陆的小船,被激.流.勇.进的河水冲.击着,忽上.忽下,在晕.眩中得到释.放。 早上被渴醒,我睡眼惺忪地往前走时,不小心推进了一间房,眯着眼看到四周都是书,才知道原来是书房。 走之前,不小心看到书房正中央的桌子上躺着张眼熟的照片。 大红楠木桌上还散放着几份文件。 唯独那张照片醒目扎眼。 我看了眼照片上的女人,又安静把照片放了下去。 安安静静地去厨房倒了杯水喝。 用力回想了下,昨天晚上靳少忱第几次的时候没戴t,发现实在想不起来。 我就回到房间找衣服穿,衣服被扯得七.零.八.落.乱.七.八.糟,但还将就能穿,靳少忱一直没醒,他其实一向浅眠,大概是今天凌晨才睡着。 我轻手轻脚地出去,临走前从他钱包里抽了两张一百。 我对榕市真的不熟,偏偏这是个独立公寓,方圆百米都见不到别的人家,别说想找个药店了,超市都没有。 怕靳少忱起来看到我不在要问,我就赶紧跑起来,跑到大路上打车。 接连等了很久都打不到车,最后还是被我拦了一辆私家车。 我敲着主驾驶的窗户,“不好意思,能不能带我去最近的药店?” 车窗缓慢被摇下,驾驶座的男人修养极好地朝我点头,“可以。” 第三次见了。 “白,白先生?” 他或许一开始没认出来我,听到我这句不确定的疑问,他露出一个很浅的笑,“是你。” 我坐上了副驾驶,他的车上有股特别好闻的香味,像是香的味道,慢慢沁进心里。 车上还开着音乐,我不懂这种像是合唱团演奏出来的高.逼.格的情调。 我只知道,挺好听的。 一路无话,到了地方,他伸手指了指,“那边就是。” 我连忙掏出钱给他,“五十块钱你看行吗?” 不是我抠,我待会还要打车回去,我怕车钱不够。 白先生又被我噎住了一般,用看智障的眼神看着我,良久,扯起一个似笑非笑地表情,“举手之劳。” 我立马感激地道谢。 下了车,买了药,刚出来还没来得及去买瓶水,身边就有人递来一瓶开了盖的纯净水。 我拿着避孕药,有些无措地看着他。 第三十一章 劲敌 清晨的榕市空气干净清冽,吸进肺里有些冷意。 我抬头看着身边西服笔挺的男人,接过他手里的纯净水,装作平静地道了谢,“谢谢。” 一次碰见可以是意外。 两次是偶然。 三次,这世界这么大,总不能说是缘分吧? 拿到手里才发现,这瓶水居然是热的。 白先生姿态闲散地站在路边,看着我抠出药,就着纯净水一口闷掉。 看我吃完药,他就问,“去哪儿?” 我指了指来时的路,“回去。” “我送你。” 他说完直接转身走向路边的那辆车,都不给我拒绝的时间。 我快步追上去,朝他的背影喊,“白先生,谢谢,我打车回去就行了。” 他站在车门口,挺拔如松地站姿,脸上依旧是清清淡淡地表情,“榕市的司机很喜欢绕远路,坐我的车比较快。” “....” “况且,你看起来很急。”他说完话直接弯身坐进驾驶座。 我出来时忘了带手机,原本想着附近就有药店,能速战速决,谁知道这么远,耽搁这么久,也不知道靳少忱有没有醒。 我踟蹰着,索性咬咬牙坐了进去。 顺风车而已,怕什么。 可我忘了,有句话叫做怕什么来什么。 坐在车里,我有意无意打量着白先生这个人,我平素见过的人基本都是过目不忘,但唯独这个人给我眼熟的感觉,可我很肯定,我以前没见过他。 目光太过直接,白先生拐弯时偏头看了我一眼,“我脸上有花吗?” 我:“....” 我咳了咳,“那个,我感觉你有点眼熟。” “是吗?真巧。” 他停顿地恰到好处,我突然就觉得,他应该是认识我的。 刚想开口问,前面突然冲出来一辆黑色的商务车,白先生低喊了声“坐好! 分卷阅读37 分卷阅读38 我也不曾爱过你 作者:酱油苏 分卷阅读38 ”,急忙打转停了下来。 我是坐好了,可我的上半身随着车身被甩了出去,脑袋撞在车窗上,正晕着,冷不丁车门被人拉开,连带着我都被那人提了出来。 我踉跄着摔在这人身上,抬眼一看,男人冰冷的轮廓比寒风还萧瑟,那双深蓝的眸蕴藏着墨色风暴般深不见底。 “靳少忱...” 他受伤的那手不能动,怎么还开车! 我刚想看看他的右手,就被他猛地抓着手腕放在身后,他像是处在暴怒边缘,手上没控制好力道,握得我感觉骨头都快碎裂开。 白先生从车上下来,他脾气极好地皱眉看了眼被撞到变形的车头,随后转身盯着车前的靳少忱,像是无声讨要一个说法。 我等着靳少忱开口说赔偿金。 可我听到的却是。 “白士熵,我警告你——”握着我的那股力道撤了,靳少忱松开我走到白先生面前,一把拽起白先生的衣领,嘴边尽是嗜血的狠意,“她是我的女人,你敢动歪心思试试!” “我没有想做什么。”白先生挑起很浅的笑,那笑一直浮着,直到转向我,“动歪心思的人,从来都不是我,是你才对。” 我立马偏头看向别处。 “收起你的爪子!别让我....” 后面靳少忱的声音太低,我听得不是很清楚,只看到白先生像是苦笑了下。 所以说,靳少忱不仅认识他。 还可能和他是劲敌。 而我做了什么。 坐他的车,喝他给的水。 还让他目睹了我吃避.孕.药的过程。 靳少忱揽着我上车时,我目不斜视头也不回,可是坐上车,一抬头就从后视镜里看到白士熵站在路边打电话,应该是叫拖车来。 明明他应该看不到车里的动向,偏偏他挂了电话朝我们的方向勾唇笑了。 我立马低头看脚底。 靳少忱面目冷硬地发动车子,他应该是刚起来没多久,后脑勺的头发还微微翘着,右手的绷带开了,有血渗了出来。 我心下一动,手就覆了过去,“我来开吧?” 靳少忱没理我。 我又把手挪了回来,时不时地瞄他一眼,直到他耐心告罄,深蓝的眸喷着火似地瞪向我。 不等他开口,我就自行坦白,“他是上次撞我的人。” “你一大早跑出去干什么?”靳少忱脸色很黑,他似乎不想提那个人,一只手在方向盘上活动着,口气十分不悦,“下次出去叫上司机。” “哦。” 我本来还担心他问我出去干什么,现在听他好像不想过问,心里松了口气。 松口气的同时,又隐隐心口发酸。 如果他知道我是出去买避孕药,会是什么态度呢。 “他有没有跟你说什么?”他问这话时,车子停下了。 前面已经快到那栋独立公寓,这条路没有红灯,只这一辆车诡异的停在路中央。 我捏紧了手指,咬唇看着他,“说什么?” 靳少忱深深看了我一眼,口气突然冷沉了下来,透着几分叮嘱的意味,“不管他对你说什么,你都不要信。” 我朝他点头,“好。” 脑子里却想起早上在书房看到的那张照片。 照片上的女人穿着警察制服,面对镜头行了个正礼,笔直的站姿,秀丽的脸蛋,一双黑亮的眼睛炯炯有神。 那是我刚进单位的照片。 下车时,听着自己的脚步声,很突兀地就想起那天陆采说的那句话来。 “他和你结婚能图什么?!” 是啊,他图我什么呢。 靳少忱刚从车上下来,他有钱有势,身高腿长的配备这样高的颜值,走到哪儿都自然而然地吸引一群雌性动物倒贴,可为什么,偏偏是我呢。 到了独立公寓,我就找了药箱帮靳少忱换纱布,他坐在沙发上,两条长腿随意地曲在地毯上,为了包扎方便,我就干脆坐在地毯上。 空气里只有暖气地声音作响。 落地窗外,大太阳斜了一半的光辉洒了进来,我刚给他消完毒,正用嘴轻轻吹着,脑袋就被他的大掌盖住了,没法抬头,也就没法看到他的表情,只听到他低声如喃的声音响在头顶。 “杨桃,你只要乖乖的在我身边就好。” “好。”我拿下他的手握在手心,“只要你不抛弃我。” 管他图什么。 我愿意给。 我一直记得这个场面。 不是因为那天的太阳很暖,也不是因为空调的暖风刚刚好。 更不是因为靳少忱那句话有多么刻骨铭心让我记了一辈子。 而是因为后来的我食言了。 .... 中午我下的厨。 因为一早上都没看到李白,不知道午饭的着落,总不能让靳少忱去叫外卖,幸好冰箱里塞满了食物,足够我大展身手。 我几乎有一年多没下过厨。 如今,拿起菜刀时,心情还挺不错。 靳少忱看我一边哼着歌一边切菜,就倚在门边看我。 被他盯得不好意思,我就使唤他帮我拿着个拿那个,后来,不知不觉,他学会了单手洗菜。 接连炒了几个菜,我闻着心情大好,就笑嘻嘻地喊他,“你去洗手,准备吃饭。” 靳少忱突然从身后圈住我,在我脖子上咬了一口。 “你属狗的啊,干嘛突然咬我?!”我吃痛地瞪他,换来他更报复性地噬咬,咬合的力道却减了许多,在我推开他时,他低低地在我耳边说,“我真恨不得吃了你。” 情浓时,喜欢的人不论说什么都觉得甜蜜。 就像此刻,被靳少忱圈在怀里,耳边听着靳少忱的话,眼前是我们的家。 我突然觉得,半年或者一年的时间根本不够。 我想和这个男人,一直生活下去。 .... 这座独立公寓从外面看不出什么,内里乾坤大。 因为昨天过来时没有好好参观,现在趁着靳少忱在忙,我就自己四处转了转。 公寓有个地下室,地下室有酒窖,还有电影放映室,一楼二楼都有书房,三楼是健身房,台球室。 站在三楼往下可以看到公寓后面是个大型的泳池,因为是冬季,池子里没有水,有秋叶落在里面,满地寂寥。 靳少忱找到我时,我正在跑步机上,汗流浃背汗水涔涔。 他就走到一旁的举重机旁,慢动作单手脱了自己的衬衫,露出毫无一丝赘肉的倒三角好身材。 他身上的每一处肌肉壁垒分明,肩背只抬手的动作,就能蹦出好看紧实的线条。 他很刻意地在我面前展示自己的好身材,宽阔的胸肌,线条流畅的腹肌,绝对能让所有男性看了眼红,女性看了流鼻血。 我跑了大概五十分钟,因为速度提 分卷阅读38 分卷阅读39 我也不曾爱过你 作者:酱油苏 分卷阅读39 的是中档,消耗大,身上一件衣服早已湿透。 看他脱得只剩裤子,我就按了暂停,慢慢从跑步机上走下来。 慢动作的在他面前,把自己的衣服往上提了提。 “我有人鱼线的。”我得意地朝他展示我肚子上的线条。 他低笑,看着我没做声,开始脱鞋子。 我一边擦汗一边问,“你这一身的腱子肉就是在这个房间练的?” “喜欢?”他睨着我,开始脱裤子。 我撇开视线,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还好。” “想练吗?”他只剩一条平角裤,看向我的目光里除了漫天的火,就是滔天的火。 我有些结巴了,“练,练什么?” 他伸手抓住我,笑得人畜无害,“运动啊,其实两个人练,事倍功半。” 第三十二章 电影 所谓温饱思银裕。 【已删】 我们互相近距离触摸了对方的脸,手,皮肤,头发。 临近黄昏,我躺在他怀里,睁着汗湿的眼看着窗外,天空飞过几只不知名的鸟,留下一片孤寂的蓝。 额上被印了个吻,靳少忱抱.起.我去浴.室洗.澡。 看他动.作.越来越不.规.矩,我只能抵.着发.酸的.腰,搜肠刮肚地寻找其他东西转移他的注意力,“我们待会看电影吧?” 他圈住我,“好啊。” 没等我松口气,又听他说,“做完再去。” 我差点死在浴缸里。 {已删} 等完.事后,我已经累得睁不开眼。 只觉得被他一直抱着,直到落在一块海绵似地软沙发上。 这是地下室的电影放映室。 他应该是不常来,站在那找片子时往垃圾桶里扔了很多。 我眼尖地看到垃圾桶里泰坦尼克号男主帅气的侧脸,急忙起身指着垃圾桶,“我想看那个。” 起身才发现自己是光着的,一件衣服都没有。 我又立马把自己缩回毯子里,只露出脑袋恼怒地瞪着靳少忱,“我衣服呢?” 他正弯腰捡起那张碟,听到我的质问扬起嘴角笑了,坏坏地笑让他整张脸都酷帅地充满了蛊惑,“看电影穿什么衣服。” 这什么歪理? 建国以后,大家都这么开放了吗。 “那你怎么不脱?”我愤愤。 算了,他就穿着浴.袍,脱了就没了。 他忽然凑近,笑得肆意,“你想我脱?” “....不想。”我认怂。 虽然他十分嫌弃泰坦尼克号的男主长得很一般的颜值,但还是敌不过我软磨硬泡,放了这部电影,还从一旁的酒窖里提了两瓶红酒过来当饮料。 我只不过说了句“你手受伤了别喝酒。” 他就把酒放桌架上,语气轻佻,眸光带火,“谁说这是喝的。” 我最受不了他这个语气和眼神,身子颤了颤,我选择闭嘴。 电影一开始,他就往沙发上一坐,把我整个人拖进怀里,下巴抵在我颈窝处,看我僵了下,还凑过来亲了我一口。 我在警校时,特别不能理解身边的女同学,因为警校限制用手机的时间,所以,她们一有时间就会煲电话给男朋友,连吃饭都在讲电话,没时间也要偷偷发消息,晚上睡前还要互道晚安,见面时恨不得黏在对方身上。 每次放假,校门口就是俩俩一对,抱得密不可分,小亭的石凳上经常两个人叠坐在一起。 我只要不小心遇到,撇开头转身就走,心底却是又尴尬,又歆羡。 电影发展到杰克第一次遇见露丝的场面,我总算从神游状态回归。 偷眼想看看靳少忱,我一动,他就立马感知到,以为我肩膀酸,又换到了另一边。 我,“....”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中途靳少忱换了好几个字.势,最后抱着我躺倒在沙发里,我枕在他怀里。 电影看到后车厢那段,几乎是在露丝在后车窗玻璃突然印下一个五指印那一刻,身后的人突然有了反应。 【已删】 “难怪你想看这个电影...”他扳过我的脸,舌头就闯了进来。 扯淡! 谁因为这个才要看这部电影了!! 男人和女人在体质上的悬殊差异立竿见影。 不等我张.口.反.驳,他已经不打招呼彻底没入。 当电影进行到轮船撞到冰山,整个船舱都被海水淹没的时候,我整个人也像溺在河水里,忽上忽下。 眼前的视野愈发凌乱模糊。 我看到杰克把露丝推上木板,在海水里,浑身冻得发抖却还是握着露丝的手说,“你会得救....会活下去....” “我....能认识你,.....是我的幸运,露丝......” 遇见一个对的人,是多么地幸运。 我捂着眼睛,随后用力地吻.向靳少忱。 这一次我倾尽了全部的热.情和主.动,灰暗的放映室里,只能透过昏黄的灯看到墙壁上抵死究缠的两个影子。 .... “在想什么?” 临睡前,我还睁着眼睛。 身体很疲惫,精神却特别好。 靳少忱把我圈在怀里,声音低低地特别好听。 “没想什么。”我闭上眼。 他就把脑袋压到我脖子上,呼吸热.热的,“电影都是假的。” 他总能看穿我的想法,我有些害怕他这种看穿人心的能耐。 “嗯,我知道。”我没发现自己一出口声音闷闷地,像是在耍性子发小脾气一样。 他翻.身.压.了.上来,扳着我的下巴,“那你还在想什么?” 这个人控制裕上来了,连思想都要.罢.占吗。 我左躲右闪摆脱不了禁.锢,只能无奈地看着他,“我在想,如果遇到这种状况的是我们...” “不可能,现在航海遇到冰山的几率比在国内中乐透的几率还小。”他极其认真地打断我。 “...我说的是如果。”我也较真起来,“如果啊,我们遇到这种状况,你会怎么做?” 我第一次看泰坦尼克号是在高中。 无意间听到王欣彤炫耀式地跟我说,陆采请她去看电影了,名字叫泰坦尼克号。 那个晚上我一直没睡着,翻来覆去的想这个电影名这么奇怪,到底是科幻的还是悬疑的,还是什么战争片。 第二天就听王欣彤在饭桌上讲,她问陆采,如果掉下海水的是他们俩,他会怎么做。 她像个讨人厌的施谜者,恶劣地留下一个谜就走了。 我偷偷去买了电影票,坐在人满为患的影院里,孤独感动的看完了整场。 我想,王欣彤一定是流了满脸的泪,陆采一定是耐心温和的替她擦眼泪。 而我,只能用袖子胡乱 分卷阅读39 分卷阅读40 我也不曾爱过你 作者:酱油苏 分卷阅读40 的抹。 我蒙头往回走,刚出影院门口就遇见了陆采。 他看我通红的眼睛,了然地笑。 我趁机就问,这样假设下的如果,他会怎么做。 他说,“当然是把生还的机会留给她。” 十七八岁的年纪,很容易因为某件事喜欢上一个人,也可能因为某一句话对一个人心动。 十七八岁的年纪,总觉得一两句的试探就能知道这个人的以后。 十七八岁的年纪,总是轻易地将无心的承诺当成了一辈子,即便被承诺的那一方不是自己。 眼前滑过一道深蓝的光,我看到靳少忱湛蓝的眸子睨着我,神色也较真起来,整张脸拼凑出来的表情就四个字,狂放不羁。 耳边听到他低沉磁性地声音说,“和我在一起,不存在这种可能性。” 成年后的我们,失去了异想天开的浪漫,变得现实冷静。 我必须得承认,靳少忱的答案让我得到慰.藉。 这一晚,我睡得很沉,脑子里没有盘亘着u盘和照片包括白先生的事,没有想那些杂七杂八,只安心睡觉。 .... 第二天一早,朦胧中接到一个电话,一开口就是,“二哥,听说你回来了,什么时候出来聚聚?” 我一听就知道是靳少忱的电话,再看床上没人,电话这头没听见声音,一个劲地,“喂?怎么不说话?难不成听不到?” 我只好清清嗓子,“那个,你等下。” 我立马披着毯子下.床,刚走了两步腿一软直接摔在地板上,手机也摔了出去。 我倒抽一口气。 电话那头,“....” 外面靳少忱听到动静已经走了进来,看我躺.在地上,俯.身.笑了,“一大早就沟.引我?” 我一看,自己早就从毯子里滚出来了,光留留的。 电话还显示通话,我怕他再说些什么话,就喊着,“电话,电话。” 他朝我脖子上咬了口,“喊些别的我兴许能放过你。” 艹! 我简直要羞愤死。 “电话!”我一把捂住他的嘴巴不让他说话,另一手指着地上的手机大喊。 他总算会意,弯身捡起电话,看了眼来电,揉着眉心放到耳边。 我觉得我应该是不小心爆.露了自己的存在,让他苦恼了。 没想到他三两句挂了电话,回来就单手揽.住我的腰.往.上.提,我怕摔下去立马双.手.双.脚.缠.住.他。 他浑身的肌.肉,摸.起.来特别映。 跟那张脸的轮廓一样,线条犀.利。 我盯着他好看的眉眼嗫嚅着,“那个,你可以不用告诉他们你结婚...” “嗯?”他刚好把我放在床.上,身体还没撤离,距离很近,我可以看到他深蓝好看的眸子里倒映的自己。 “我的意思是...” 那个电话应该是他的哥们打来的,应该不会过问我,如果问,就说是包.养的。 嗯,这个不错。 “明天,我答应带你去见见他们。”他从橱子里找了件白色衬衫扔到我脑袋上,“穿上。” “啊?”为什么带我去.... 他睨着我,“不想去?” “不是....” 只是去见他的朋友而已,不是父母。 我犯不着紧张。 不过,我有些郁闷地拿下质地精良的白衬衫,“我明天就穿这个?” 他凑过来敲了下我的脑袋,“这是今天的。” “裤.子呢?” “在家穿什么穿。”他一脸中国人民都这样的表情看着我。 我压制体内的洪荒之力,保持冷静,“哦,那你怎么穿那么多?” “你想我脱?” 这个问题非常耳熟。 “...不想。” 我为什么这么怂。 第三十三章 心软 我满心想着要在靳少忱哥们面前留下个好印象,却从没想过,会和他们在那样一个场合下碰面。 晚上朱朱打电话让我明天上午陪她去参加前任的婚宴。 刚和靳少忱吃完晚饭,正陪他坐在沙发上,他在看美国股市,我在看温城最新出警资讯。 “我在榕市,还没回去。”我压低了声音,朱朱说话有时候毫不避讳,什么都说,怕靳少忱听到,我轻手轻脚走到阳台那。 身体还是酸痛的很,趁机舒展了下。 “我知道,酒席就在榕市。”朱朱不怀好意地笑,“你做贼呢,这么小声…” “……” 她又笑,“你那男人在旁边?” 我已经站到阳台上,底气足了点,“你不应该找男人陪你去啊,找我去能镇场吗?” 她又叹,“不想,我想让他知道,我还单着。” 我讶异地很,“你真假的?” “你就说陪不陪我?陪不陪嘛?嗯嗯嗯~?”她撒起娇来,哼唧个不停。 我把手机拿远了些,解救了耳朵,“陪陪陪……” 这样正好有借口不用去见靳少忱的哥们。 心情大好,我多嘴问了句,“哪个前任?” 她很悲苦的哀叹,“就那个,初恋。” 说起朱朱的初恋,我只花了三十秒见证。 那还是去年和她在翻高中同学相册时,她随手指了个男生问我怎么样,我说,“还行。” 她嘟嘴,“这是我初恋。” 我一惊,立马补充,“挺帅,又高,看着就……” 不等我说完,她就仰躺在地板上,“早就分了。” 我当时没多问。 朱朱这个人特别简单,心里藏不住事,如果是她甩了对方,她就会用特别嫌弃地语气浮夸的演技向我们诠释什么叫失败的前任。 所以,当初看她的表情,我笃定,这个初恋是她的软肋,或许她才是被甩的那一方。 挂电话前,她又问我,“你这手机号多少钱买的,尾数八个八,给我也整个儿呗?四个八就行……” 我的手机还在温城的那栋别墅里,现在用的是靳少忱给我的手机,也是他的卡,到榕市的第一个晚上,就给寻欢朱朱他们发了短信,让他们有事打这个号码。 当时也没细看,现在一看,这个手机号,好像和靳少忱的是情侣号,他是八个九。 我汗颜,“我问问…” “唉,你那男人就是本事,你同事那事儿我听说了……真他妈厉害,操,我好羡慕!妈的,我到现在还记得那天晚上的惊鸿一瞥,那双眼睛跟带电一样,看一眼就硬了……对了,他是混哪国的血,怎么混得这么成功,帅得他妈合不拢腿了都……” “……” “真的,长得好看也就算了,活儿又好……” 我忍不住捏紧了手机,“……你怎么知道?!” “卧槽,你看他那身高,再看他 分卷阅读40 分卷阅读41 我也不曾爱过你 作者:酱油苏 分卷阅读41 那手掌,底下那尺寸肯定是……不可描述……哈哈,来,跟姐们儿说说,你们……那方面…嗯?” 我被她说得脸色通红,张了张嘴还没说话,脊背一麻,一只大手沿着后背游到肩膀,一把揽住我。 “……人呢,别不够意思哈,说说,你都是怎么被干得不要不要的……喂,人呢?说话啊?” 明明是正常通话,为什么朱朱的声音跟开了扩音一样,大得让我恨不得越屏过去捂住她的嘴。 靳少忱起初只是过来单纯抱着我,应该是听到了朱朱的话,直接从我手里接过电话,放在耳边,声音悠悠地,“还想听直播?” 他说出这几个字时,深蓝色眼睛一直胶在我脸上,唇角翘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我听到手机里传来“砰”地一声,然后听到朱朱说,“……那个,我家来客人了,我我我……先挂了哈。” 我:“……” 手机界面就显示挂断。 我正尴尬着,靳少忱就面向我,眸色深深,“讨论我可以,不准讨论别的男人。” 行行行,你是大爷,都听你的。 “……哦。” “尤其是那方面。”他又补充了句。 我咳了咳,“……嗯。”我很冤枉啊,我根本就没参与啊。 借口渴了跑去厨房喝水,冷不丁他也跟了过来,黏在我后背,问我,“你都是怎么形容我的?” “……” 这是送命题吧。 到底被我糊弄过去了,临睡前,我很是抱歉地告诉他,我明天要陪闺蜜参加婚宴,暂时不能陪他去见他的哥们。 结果,他说,“不急,我们是晚上聚。” 看我突然变了脸色,他挑高了眉,“怎么?” “……没事,我就是担心……给你丢脸。”我心底叹了口气,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靳少忱拥住我,口气沉稳得让我无比欣慰,“有我在。” 他洗完澡出来,右手的纱布全是水,我又从床上爬起来去给他换纱布。 他闭着眼睛,整张脸都柔和了下来,像温顺的狮子,让人忍不住想摸他的脑袋。 我忍住了伸手的冲动,在他手上打了个蝴蝶结时,轻声问,“你出车祸,是因为我吗?” “不是。”他睁开眼。 气息有些变了,似乎我不该再问下去。 我收了药箱,看了眼他绷紧的轮廓,岔开了话题问,“那日记本是怎么拿回来的?” 他抓住我收拾不停的手,深蓝的眼睛盯着我,目光有如实质,似能穿透我的灵魂,“你担心谁?” “没有。”我撇开脸。 他总能轻易看穿我,我在他面前,稚嫩滑稽地像个小丑,完全套不出他的话。 我不是担心王欣彤,我只是担心他会不会无形中伤到继父。 “杨桃,这个社会,弱肉强食,适者生存,心软的人,只会被人踩在脚底。” 这是他第一次在我面前暴.露他涓狂地本质,说话时,他坐在床.上,面目冷硬,紧抿的唇被拉成了直线,霸气凛然的姿态活像个高高在上的帝王。 突然间,我发现,我和他的距离从来就没有近过。 我从来就,没有融入进他的生活里。 他还是我高攀不起的天狼星,只能抬头仰望的距离,我甘之如饴,却难掩心酸。 第二天一早,我早早起来,靳少忱比我还早,床上另一角余温都没有。 我洗漱完出来,发现客厅茶几上放了个礼盒,预感这是为我准备的,我悄悄打开,是一套紫色礼服。 年会我们都穿制服,我从来没穿过礼服,拿在手里感觉特别梦幻。 旁边的盒子里放着新的贴身衣物,一双高跟鞋,还有护肤品化妆品,一应俱全。 可能我昨晚那句怕给他丢脸让他记下了。 我压不住嘴边的笑意,换上了礼服,觉得缺了点什么,又化了个淡妆。 临出门前,靳少忱从三楼下来,他刚运动完,浑身冒着热气,脸上汗涔涔的,看到我时,深蓝的眸子滑过一抹惊艳。 那一闪即逝的惊艳目光,如果不是我眼尖,差点就被下一秒他若无其事的眼神给骗了。 我面上装冷静,“我出门了。” 他点头,眼睛还胶在我的胸前。 礼服是保守式的,但腰线一束,前凸后翘的完美曲线就无处遁行。 我把墙上的羽绒取了下来,刚把手放在门把上,人就被扳过来抵在门板上,男人强烈的雄性气息扑面而来。 “……靳少忱!” 推不动。 他恶劣地啃着我的唇,带着吞吃入腹的悍力。 “……我唇釉被你吃了……”我不敢乱动,怕不小心又把他蹭出火,只希望他大人大量放过我。 他趴在我颈窝,嗓音沙.哑.性.感得简直能让人腿软,“我恨不得把你整个人吃了。” 他这句话一说出来,我整个人都差点软了。 幸好意志力坚定,我推开他,“我,得走了。” 他又拉住我,“等我五分钟。” 我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我那句“你不是要跟我一块去吧?”还没问出口,他就进了洗手间,洗了个战斗澡。 四分钟后,他站在我跟前,衬衫大敞,露出里面壁垒分明的胸肌,和沾着水珠的八块腹肌。 真妖孽。 这妖孽简直就一枚行走的春药。 我自动自发过去帮他扣纽扣,又帮他穿上西服。 他这人很奇怪,不喜欢打领带,可是橱柜里却清一色的深蓝色领带,款式颜色都一模一样。 “手也沾水了,我重新帮你包。”我拉着他走到沙发前,按着他坐下。 他也不说话,就在那看着我,眉眼湛亮,眼底透着满足和愉悦。 我因为赶时间,没心思猜他满足个什么劲儿,手上动作很快,没一会打了个蝴蝶结。 包扎完,我看了眼时间,马上就九点了,就直接披上羽绒,准备出门。 不出所料,靳少忱紧跟在后,看我回头,他直接上前揽着我,“我送你去。” 他要跟着去,朱朱肯定会打死我。 我只开了个口,他就睨着我,一副只要我好说不他就敢在门口干死我的架势。 我瞬间怂了。 李白在公寓门口,这次特别恭敬地帮我开车门。 他和那天——站在不远处看着我和白士熵在药店门口喝水吃药时——的表情一样,眼神无波无澜。 第三十四章 闹场 车上空调很暖,靳少忱枕在后座,有一缕头发微微翘起,我想伸手帮他压平,手才到半空他就转了脸看着我,直到我碰到他的头发,软软的,带着湿意。 他眼底似乎涌着说不清的情绪,但我没能读懂,我抽回手,冷静地解释自己并不是手痒皮痒摸他脑袋, 分卷阅读41 分卷阅读42 我也不曾爱过你 作者:酱油苏 分卷阅读42 “你头发翘了。” 转头看到后视镜里的李白,有些讶异地看了我一眼,面瘫脸上那抹讶异的神色如此清晰,以至于我敢断定,在外,靳少忱的头发是不能碰的。 车子并没有直接去我说的那个酒店。 李白开着车一直到一家珠宝店门口才停下,靳少忱拉着我走进去,挑了项链让店员拿出来,又挑了个链表给我。 我现在真心觉得自己是个被包的。 偷眼看了下标签,还没数清几个零就被按在了凳子上。 他手受伤不能替我戴,也不愿意让别人替我戴,只让我一手提着,他用完好的那只手替我扣。 镜子里的女人,在水晶灯的照映下,肤色白里透红,黑亮的眼睛闪烁勾人。 靳少忱这人有个怪癖,总喜欢在各个地方种草莓,我化妆所花的大部分时间都在脖颈处扑粉遮瑕,即便戴了项链,仔细瞧还是能看出红紫的痕迹。 几个女店员还在不停地对着我恭维夸奖,我怀疑她们把这辈子夸人的本事都使出来了,每个人绞尽脑汁地往我脸上贴花,恨不能把橱柜里展示的那朵花拿出来插我耳朵边。 如坐针毡了几分钟,靳少忱不论问我什么,我都点头说好。 他就牵着我又走了出来,后面李白在付钱。 我一想到标签上的几个0就觉得脖子沉甸甸的,手腕也沉。 这次车子一路开到市中心的辉煌酒店。 靳少忱在车里跟我说,“结束了打我电话。” 知道他不跟着去,我心里大喜,下车前顾不得李白在前面,咬着唇冲上去亲了他一下,蜻蜓点水。 我告诉自己,就算是被包的,也该给金主奖励,更别说我这种直接领证的,到底没经历过恋爱,只这样脸就通红,最后逃也似地飞快下了车。 刚关上车门,车窗就被降了下来,露出男人冷硬沉涓的轮廓,他食指轻抚着唇,深蓝的眸似有若无地扫向我的嘴,我呼吸都弱了下去,只听到心脏砰砰砰地擂鼓般炸得整个人都有点发抖。 他一句话都没说,只噙着深意地笑看了我一眼,就升了窗,车子一溜烟,滑了个漂亮的弧形远去了。 我拍拍脸,在外面站了会,消了脸上的热意才抬脚走进去,边打电话给朱朱边对开门的门童道谢。 朱朱就在大厅,我一进去,她就对着电话吼,“艹啊,那个贵妇是不是你?!” 我立马挂了电话,用手撑着额走了过去,“……好久不见。” 朱朱果然在意这个初恋。 她穿了个红色礼裙,脸上化着精致的妆,指甲也涂得红艳艳。 我真怕她拉我来的目的是抢婚。 “好久不见个屁!”她一手扒掉我的羽绒,指着我的紫色晚礼服绕了一圈,活像个逛窑子的嫖.客,眼神特别猥.琐,“一开始我还说那男人是不是瞎了,敢情这男人慧眼识珠啊!对了,昨晚没啥事儿吧?” “能有什么事,你下次别在电话里说那些……” 她噘嘴装委屈狂点头,“好,我们以后当面探讨。” “……” “话说回来,你现在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气。”她眯眼拿起我脖子上的项链,“这是真的还是假的?” “什么气?”她没回我,又打量起我手腕上的链表来,我只好点头,“这是刚买的,大概十几万…后面没看清几个0…” 朱朱捂着胸口一顿艰难喘.息,良久,朝我身上猛嗅了一口气,“艹,怪不得闻着这么香,这就是他妈暴发富的味儿!” “……” “有你在,我觉得今天倍儿有面子,走,跟姐们儿去钓男人去!” 我拍开她摸在腰上的咸猪手,“……我记得,我们是来参加你前任婚礼。” 她一拍手,“也对,那你去帮我物色,遇到好的给我打手势。” 我要是敢这样做,靳少忱会弄死我。 朱朱应该也是给自己壮胆随手开了个玩笑,我看到她深吸了口气,保持微笑,挽着我踩着莲花步慢吞吞移动。 婚宴就在一楼,门口人来人往,巨型的婚纱照摆在门前,门童和保安安守岗位各司其职,所有人红光满面,还没走近,耳朵里尽数都是“恭喜恭喜同喜同喜”。 我们进去之前,负责登记的漂亮礼仪问我要请柬。 我一愣,身边朱朱已经甩了个请柬过去,又弯腰龙飞凤舞地记了……我的名字。 艹,为毛记我的名字?! 还有,刚没看错的话。 那张请柬是她从哪儿掏出来的。 过了几个保镖轮翻把守的安检门,总算进了宴厅,我立马侧头往她胸里看,“你胸里还塞了什么?” 朱朱假意捂着胸口,白了我一眼,“你讨厌~” 我:“……” 她拉着我一路穿堂直达宴桌的最前面,我一边保持微笑,一边掐着她的手臂咬牙切齿,“你要是胸里还藏了氰化钠之类的,我劝你趁早交出来,不然我现在就给你拷上!” 朱朱瞪了我一眼,“我疯了不成?” 谅她也没这么丧心病狂。 谁知她下一句就是,“我要流点汗,还没毒死别人自己就挂了,塞哪儿也不能塞胸口啊…” 是在下输了。 我找了个位置拉她坐下,她像是屁.股着了火,分分钟坐不住,一会站一会低头玩手机,一会又说我出去透透气。 司仪上来了,我没拉住朱朱,只看着她一个人穿着一身红,从人群里穿了出去。 我刚起身,所有人都站了起来,人群都在鼓掌,新郎出来致辞。 这个男人长得很一般而已。 个儿没靳少忱高,脸也没靳少忱帅,气质也差靳少忱十万八千里。 我转身去找朱朱,这一趟起码要拉着她去和她初恋见个面,绝了她的念头,不然捯饬这么久,花了这么多心思,临上阵又跑了,岂不是白来。 隔着几米远距离就听到朱朱在和一男人争执,刚到跟前,就看她不耐烦地挥手,“你别跟着我,我不喜欢你这款,讲真,就你这身行头,a货吧?想泡我?呵,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那男的穿着一身西服,里面套着花里花哨的衬衫,整个人有点吊儿郎当地感觉,听到朱朱这么毒的连环炮,脸上还带着欠扁的笑,“是吗?” 两人站在门边,距离极近,加上台上新郎致辞台下亲朋好友热情鼓掌,一时没人注意到这里。 朱朱扬手做了个扇脸的假动作,“滚远点,老娘没心情和你在这浪费时间。” 我快步走了过去,怕他们争执太久引起别人注目,只能礼貌客气地对那男人说,“请你离开,我朋友明确说了不喜欢你,先生你该有自知之明。” 那人看了我一眼,眼里闪过思索疑惑,最后化作一道无谓地笑,视线毫不遮掩地直直 分卷阅读42 分卷阅读43 我也不曾爱过你 作者:酱油苏 分卷阅读43 射向朱朱,“不好意思,这位小姐,新郎怕你闹场,让我全程盯着你。” 我:“……” 我发誓,我似乎听到朱朱脖子咔哒一声脆响。 再看她的脸,已经扭曲到变形。 这真是本年度,最尴尬地一次宴会经历。 我捂着脸,道了声不好意思,匆忙拉着朱朱往回走。 “你是傻逼吗?别人跟着你,你就以为别人喜欢你?还说什么让人家撒泡尿照照……天,朱朱,你就应该被……” 不小心回头看到那人还紧紧跟着,我立马闭了嘴,朱朱也是脸通红,“妈的,臭不要脸的,怎么不早说!艹,那厮绝对故意的!妈的,你等着,我回去……” 她说着就转身要往回走,我拉着她,“别去了!” 她倔脾气一上来,十头牛也拉不回来,我索性使了全力把她拽回来,这么一拉一拽,她人是被我拽回来了,力道没收住,不小心撞了个人。 “砰”地一声,空气都安静了。 我们三个人叠罗汉一样摞成团。 我赶紧起来,顺道把朱朱拉起来,再看地上躺着的人,大红色喜服,明艳的妆容,可不正是新娘子啊。 我心想完了。 朱朱还哀声怨气地,“艹,怎么回事啊你?!” 一回头,四目相对。 新郎面色阴郁地瞪着朱朱,随后把新娘子拉了起来,“没事吧?” 新娘子不知道是真被撞疼了,还是看出来什么,眼泪欻一下出来了。 身后突然站出来个人,“不好意思,都是误会,误会,你们继续,这俩姐妹近视眼,没看清,嫂子别介啊。” 我这才看到他是刚刚那个吊儿郎当的男人。 “方剂,没你事。”新郎开口,语气十分不悦,瞪着朱朱的眼睛像是看见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样,嫌弃地,厌恶地,甚至还嘲笑地瞥了朱朱身上的红色礼裙。 “撞了我老婆,不知道要道歉吗?” 朱朱扬起脸,陡然笑了,“多少年过去,你还是讨厌我啊,呵,可是啊,真不好意思,过去那么久,我发现我还是特别喜欢你……” 我预感不妙,果然,下一秒,朱朱踩着恨天高冲着新郎就亲了上去。 四周的宾客全炸了。 新娘子“啊啊啊啊”地尖叫,整个场面完全失控。 第三十五章 耳光 伴娘们和伴郎团冲破人墙挤过来,有女人扯着朱朱的头发就把她拽开了,我一急就加入了混乱,眼前分不清谁是谁,只挥开碍事的人,抓着那个红色就往外拖,冷不丁想起新娘子也是一身红,我再回头一看,果然拉错了人,还没松手,新娘子甩手给了我一巴掌,彻底把我打蒙。 没等我还手,新娘子已经被伴娘团拉进保护圈,防护得一层接一层。 耳光的声音不大,但恰巧所有人都盯着新娘子,自然而然,目光也一直追随到我身上。 朱朱看我被打,逼红了眼,裙袖往上一捋,顺手就扇了前面拦着她的几个人,她大吼大叫的形象和她往日太不相像,整个人跟疯了一样,谁都拦不住,最后保安协同保镖过来,把她架了起来。 “放了她!我们没有闹事!朱朱,别说话,没事的,没事的。”我冲过去,隔着保安握住朱朱的手,她还在发抖,整个人不知道是气愤还是激动,不可抑制地颤抖,由于嘶吼太久声音都破了音,“臭婊子!你他妈敢打她!臭婊子!你他妈给我等着!!看我不撕了你……” “别说了,没事,没事啊。”我尽全力安抚着她,突然觉得特别可笑。 明明被打的人是我,应该发狂发怒的也该是我。 可是面前这个红了眼睛嘶吼的女人,才像是挨了巴掌的人,她毫无形象地挣脱掌控嘶吼咆哮,那睚眦欲裂的模样让我特别心疼。 比挨了那一巴掌还疼。 人群被隔成了两派。 我和朱朱被保安保镖控制着压在一方,新娘新郎联合亲朋好友全部站在我们面前,有个年迈老人走过来,冷声怒斥了几句又走了,新郎垂着脑袋一直到那老人又远。 毕竟是在别人的地盘,姿态还是要放低,而且说到底,责任全在我。 眼看新郎阴郁着脸走来,我立马低头道歉,“不好意思,是我的过失,我们不是来闹事的,请你们听我解释,先松开好吗?” 朱朱已经被我安抚得平静下来,只是耷拉着脑袋,头发被扯得乱七八糟,身上的红裙也皱巴巴。 几个架住她的保镖不敢大意松手,只盯着面前的管事人。 四周宾客你一言我一语,方言夹着脏话从耳边溜过来溜过去,新娘子还在抽抽噎噎,看到她,我就莫名觉得脸上火辣辣得疼。 新郎听到我的话,表情愈发阴郁,他向前走了一步,“啪”地一声,甩手就抽了朱朱一巴掌。 朱朱的脸被扇到一边,整个脑袋都歪了下去,像是被打晕了一样。 我道歉,可不是为了这么个结果! 似乎察觉到我的怒火,钳制着我的几个保安加重了力道,几乎要把我胳膊掐碎,我死死瞪着面前的每一个人。 脑子里陡地想起靳少忱说的那句话来。 “杨桃,这个社会,弱肉强食,适者生存,心软的人,只会被人踩在脚底。” 身后突然站出来个人,是那个花衬衫男人方剂,“四哥,结婚是喜事,别搞得太僵……” “方剂,我说,不关你事,你边儿去。”新郎推开花衬衫男人,满脸的郁气越积越浓。 方剂抬眼看了看垂着脑袋的朱朱,又神色自如地看向新郎,嘴边一直挂着吊儿郎当格外欠扁的笑,“二哥可在后边……让他知道了,你落不着好……” 他虽然吊儿郎当不着调的样子,可却好像在处处维护我们。 新郎站在我们面前,眼睛一直盯着朱朱,“说说,请柬是从哪儿弄来的?” 我早猜到请柬肯定是她从别的地方搞来的。 可是朱朱没说话,连头都没抬一下。 众人的眼睛又看向了我。 我眸子里的怒火还未全消,就听新郎又说,“只要你好好地道个歉,今天这事就算了。” 这个“你”是指朱朱。 呵呵,世界上还有这么可笑地事吗?! 打了人还要我们道歉?! 当我们警察是吃屎的吗! 我看到朱朱抬起了头,新郎那一巴掌实在狠,她嘴角渗血,左半边的脸高高肿起。 她冲新郎一笑,然后“呸”地一声,吐了他一脸的口水。 场面死寂。 在新郎暴怒前,我听到皮鞋质地的踏踏声,响在高级宴会厅的大理石地面上。 看到来人一身黑色大衣,我恍惚觉得自己看错了。 直到看到黑色大衣身后那个面瘫脸,直到听到身后那个 分卷阅读43 分卷阅读44 我也不曾爱过你 作者:酱油苏 分卷阅读44 花衬衫男人走出来,喊了声,“二哥,你来了。” 我满腔的情绪就濒临极限。 靳少忱平静的眸子在扫到我时蓦地一沉,脚步就直接踏了过来,几米的距离,被他浓缩成了两步。 他一句话都没说,长腿一伸就把钳制我的两个人踢得跪倒在地。 新郎瞪着眼睛,“二哥,她们是闹事的!” 其他宾客也纷纷指指点点,数落我和朱朱的闹场行为。 李白站在一旁打电话。 耳蜗充斥各种各样的喧嚣,唯独靳少忱带着怒意的声音穿破喧嚣,直达我的心底。 他伸手摸上我火辣辣的左脸,问我,“疼吗?” 我压下胸口那股酸胀地几乎当场落泪的情绪,摇摇头,“不疼。” 我看向一旁还被架着的朱朱,靳少忱只抬眼一瞥,几个保镖立时松了手,朱朱踉跄了一下,还是被身后的花衬衫男人方剂给接住了,我有些感激地朝他笑了下,却看到他瞪圆了眼一副见了鬼的样子看着我。 新郎脸色一直在变,最后咬牙过来问,“二哥,这是……?” 靳少忱没搭理他,他的手还放在我脸上,手指和眸子的温度一样,凉凉地,“谁打的?” 我就突然想起,在医院门口的那个凌晨,他站在冷冽的风口,问我。 “要我帮你讨回来吗?” 我抬头看向站在新郎旁边的新娘,伸手朝她指了指。 新娘突然哭出了声,“二哥……二哥……你放过我这一回吧……” 靳少忱从始至终都只盯着我一人,他抬手帮我理了理乱糟糟的头发,然后转过身单手揽着我面向新娘,声音不大不小,透着几分不容置喙地狂妄,“去,打回来。” “二哥!”新郎急眼,把新娘护在身后,“二哥,你来参加我们的婚礼我很高兴,但,能不能给我个面子……” 我看出来了。 他们都是认识的。 我以为靳少忱不会因为我被打就和兄弟翻脸。 可事实却是。 他压迫感十足地站在那,声音冷若寒霜,“打了我的女人还想我给你面子?” 新郎的脸变得铁青,却又隐忍着,像是无声地默认。 新娘子甚至自己站了出来,走到了我面前,脸上挂着凄惨的泪痕。 不等我站出去行动,一旁的朱朱冲过去甩手就抽了新娘两巴掌,还叫嚣着,“这是我替她还给你的!” 新娘直接被抽得晕在了新郎怀里,新郎抱着她忍不住朝前迈了一步,愤愤地咬牙,“二哥!那个女人她……” 朱朱打完人立马躲在我身后。 靳少忱有些不悦,他让李白取了酒泼在新娘脸上,看到新娘悠悠转醒,才转身用深蓝的眸睨着我,眼底的怒火还在,声音却温和了许多。 他说,“去,把她欠你的,打回来。” 新娘脸上的酒还没擦干净,就挨了我结实的一巴掌。 我很难想象。 我会在被打了之后,在孤立无援的情况下,还能打回去。 不,现在不是孤立无援。 有靳少忱在。 也是此时此刻,我才发现宾客全部退到宴会厅门口,只剩零星几个人站在新郎身后,看向靳少忱的目光充满了畏惧。 不一会,外面涌进了一批黑衣人,他们进来就挨个没收所有人的手机,有的拆了酒店的监控,有的打开了一个感应器,像是在勘察什么。 所有人都惶惶不安,新郎褪尽隐忍,恳求意味地看着靳少忱,“二哥。” “池舟裕,看好你的人。”靳少忱扫了眼整个宴会厅,直到黑衣人整齐划一地收拾好东西,送还了手机,这才揽着我大步走了出去。 不用回头,我都可以感受到众人灼灼的视线一直目送我们出去。 到了门口,才发现那个花衬衫方剂一直跟着我们,不,他是一直扶着朱朱。 朱朱脚崴了,看我伸手要扶她,她立马瞪了我一眼,“你别管我,跟着他去!” 我就为难地看着靳少忱。 我觉得靳少忱大抵是瞧不起朱朱的,那天酒吧里对她的印象,应该就是个为钱可以不顾一切的女人。 我眼里的信息很明确,我得带上朱朱。 靳少忱蹙眉看着我,朝方剂说了个地址,就带着我上了车。 一到车上,他就捏住我的下巴,语气恶狠狠地,“你是傻吗?!被人欺负不会打我电话?!” 他口气凶狠,摸到我左脸的动作却特别温柔。 不知道谁能体会我此刻的心情。 从来没有被这样呵护过的我,为了掩饰那即将夺眶的眼泪,只能傻笑。 他又恶狠狠地瞪着我,“笑什么!” 我轻轻环住他,眼里的泪掉了下来,滴在他厚实的大衣里。 他僵了一瞬,随后单手用力搂紧我。 第三十六章 六嫂 车子停在酒店附近的一处公寓,公寓门大开,靳少忱揽着我走了进去,后面方剂的车也刚停下,我听到朱朱喊疼的声音,回头一看,方剂直接把她打横抱了起来。 朱朱再没…喊疼。 我以为这是靳少忱的另一个公寓,谁知道刚进去就看到沙发上坐着个年轻男人,头发剪得特别短,面容干净苍白,戴着细长的近视眼镜,手边放着茶。 听到动静,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朝我们的方向喊了声,“二哥。” 靳少忱“嗯”了声,“司北,把你自己研制的药拿出来。” 叫司北的男人点头转身就去了房间。 后进来的方剂刚把朱朱放在沙发上,就追在司北身后,“哎我说,怎么这么久不见,还这么冷淡……你看不到二哥身边的二嫂吗?” 司北步伐停下,转身很认真地看着靳少忱,似乎是在确认,听到靳少忱鼻腔里嗯了一声,他就慢慢走到我跟前,喊了声,“二嫂。” 我:“……你好。” 随后他又看向沙发上的朱朱,犹豫着也喊了声,“六嫂。” 朱朱憋红了脸,“谁是你六嫂?!” 司北喊完就盯着我和朱朱的脸看,起初说话时,他的目光都是淡淡的,看到我们的脸时,眸色突然亮了。 然后一言不发转身就走了。 真是个怪人。 他一走,靳少忱就拉我去沙发上坐下,李白从房间里出来,拿了双新的男士棉拖给我,又递了双给朱朱。 靳少忱就蹲下来给我换鞋,众目睽睽的,我有些尴尬,忙缩脚,“我自己来。” 靳少忱态度强硬地抓住我的脚,一手脱了我的高跟鞋,看到后脚跟果然磨得通红,还伸手打了下我瑟缩的脚背。 朱朱特别艳羡地看着我,目光一错,看到一旁的方剂,立马尴尬地移开脸。 花衬衫方剂吊儿郎当站在那,或许是看到朱朱刚刚的眼神,立马嬉皮笑脸 分卷阅读44 分卷阅读45 我也不曾爱过你 作者:酱油苏 分卷阅读45 地凑到朱朱面前,“亲,需要特殊服务吗?” 朱朱无奈地翻白眼,然后自己给自己换鞋,意有所指地慨叹,“唉,人比人,气死人。” 言语间,对靳少忱的好感度蹭蹭蹭,比十五年前疯狂上涨的大盘指数还迅猛。 我被她那么一说,愈发尴尬。 唯独靳少忱恍若未闻泰然自若。 司北过来时,手上拿着两个透明小玻璃瓶,另一只手还拿着照相机。 他先给朱朱肿起来的那张脸拍了张照片【虽然朱朱一开始摆了个自认为很美的姿势,但她肯定没想到,司北对焦的地方只是那片惨烈无比的红肿脸蛋】。 拍完照后,他戴上奶白色塑胶手套,打开一个玻璃瓶,倒出粉末,均匀的涂在朱朱脸上。 几乎是他刚涂上去,朱朱就狠嘶了一口气,“靠……好痛……” 司北就递了个表格过来给朱朱填写。 我偷眼瞟了下,什么疼痛程度,一级二级三级四级…… 然后,朱朱倒抽着气,提笔在后面写了俩字,甲级! 我,“……” 可能真的特别疼,朱朱眼睛都沁出眼泪,不时地擦,声音都哽咽了,“我写甲级,你可以感受到甲级的疼痛吗?啊?你还有别的选项没?比方难产或者阵痛那种……” 我脸上的伤比朱朱轻太多,不等司北换下手套,靳少忱就洗了手过来戴上手套,动作轻柔地涂在我脸上。 皮肤刚沾了点细微的粉末,脸部神经就像被针刺了一样,随着覆盖区域加大,像是几千个针孔密密麻麻戳在脸上,我不自觉咬着唇,呼吸都停止了。 靳少忱涂完,卸了手套,问我,“疼?” 我这时才敢轻轻呼出一口气,“不疼。” 他看了我一眼,但碍于旁人在,没好倾身过来咬我,而是转头问司北,“大概多久?” 司北看了眼手表,指着朱朱说,“六嫂需要一个小时,二嫂的话,十五分钟。” 我这会总算明白,他的药居然这么厉害,难怪靳少忱带我们来这里。 想到这,我立马拿起靳少忱受伤的那只手,问,“那个,你这里还有药能快速治好他的手吗?” 司北就直直走了过来,作势要看,靳少忱却面目微冷地躲开了,“不需要。” “怎么不需要?”我握住他的手臂,速度极快地解开了蝴蝶结,绷带斯拉斯拉一下被扯掉,“你看看,这个伤都好久了,而且每天还碰水,万一恶化了怎么办?” “不会。” “怎么不会?”我一转头,才发现,说不会的那个人不是靳少忱,是司北。 司北认真盯着靳少忱的手,“这个伤已经好了,手上这些红色,是涂的什么东西,我闻一下……” 靳少忱甩开他,“滚蛋。” 我面目表情濒临瓦解,“靳少忱。” 他特别无辜,挑眉看着我,“怎么?” 怎么?! 我每天晚上,帮他擦背换衣服扣纽扣,甚至,啪啪啪时,还考虑他手的关系,他提什么要求都格外满足……必要时都是我主动…… 册那……现在跟我说……手根本没事…… 这个不要脸的臭男人! 我甩脸不想看到他,一屁股往朱朱旁边坐,装作若无其事地样子安抚朱朱,“再等一小时,一小时后就恢复了。” 朱朱咬着牙,过了半天才吐出一句,“谁是你六嫂?!” 这反射弧得多长,才能达到隔了那么久才想起来。 方剂立马笑嘻嘻地拍了司北一巴掌,“这个不是你六嫂,别叫了。” 司北点点头,收拾好桌上的东西进了房间,出来后手里还拿个请柬,像是刚看到一样,有些恍然大悟地意味,“今天是四哥结婚,我忘了。” 眼看司北拿起座机准备拨号,方剂立马按住他,“小八,你看看时间,现在婚礼早结束了。” 司北点点头,放下座机。 我算是看明白这个怪人了。 靳少忱突然问我想吃什么。 我还生着气,谁搭理他。 他无奈地笑,整张脸特别勾人,深蓝的眸子浸满了无奈,“过来。” 我没鸟他。 他直接起来用受伤的那只手拉我,即便司北说他的手没事,我还是条件反射怕伤到他,直到被他拉进怀里,才发现自己又被摆了一道。 丫的他就故意的! 他又问我,“想吃什么?” 我磨牙小声腹诽,“吃你。” 靳少忱笑得愈发开怀,一手直接从后面羽绒里伸了进来,摸上我的后腰,在我耳边作出邀请,“来。” 我刚想一口咬上他的脖子,余光瞥到一旁的李白已经掏出了手机,像是准备时刻提交我嘴里吐出的菜名。 我真担心他千里眼顺风耳看到加听到我刚说的话,脸上一阵火烧。 司北突然出声,“二嫂和六嫂暂时不能吃东西。” 李白放下手机。 靳少忱把身子落进沙发里,单手依旧摩挲着我腰上的曲线。 我闪躲不了,面上装冷静,轻轻“哦”了一声,私下里手已经掐上靳少忱的腰,狠狠捏了下硬邦邦的肌肉。 朱朱咬牙切齿面容扭曲,“我说,谁是你六嫂?!” 方剂捂着肚子抿住笑,“算了算了,我们家小八一直这样,改不过来就算了,别为难他。” 司北一脸茫然,“叫习惯了,不好意思。” 我,“……”【哥们,这才过去几分钟啊?】 朱朱被噎堵着一口气,干脆躺沙发上不再说话。 司北在茶几前,烧水泡茶,小小的茶器倒出来放到精致的茶壶里,又从茶壶里倒进十分小巧的小茶杯里,此番来回三遍。 这才端了一小杯递给靳少忱。 靳少忱轻轻抿了口,又把茶杯递到我嘴边,我是真的渴了,忙仰头去嘬,嘬半天才发现小茶杯里一口水都没有。 靳少忱这个人真的什么恶趣味! 看我抬头瞪他,他扔了杯子,眸光带火睨着我,“你再瞪?” 我认怂。 司北统共就倒了五个小茶杯,朱朱喝酒似地干了三杯,靳少忱和方剂一人一杯。 只我和司北没沾到一口。 朱朱还朝我使眼色,又指着喉咙,意思是她已经渴到极限了。 妈的,你再渴,你还干了三杯!我一口都没有! 我无奈站起身,朝司北说,“借你厨房用用。” 司北点点头,然后收拾桌上的茶壶茶叶。 他家果然没有饮水机。 我就说,大家就不能生活得平民点,接点地气吗。 冰箱里有很多饮料,都是补充维生素的,还有大瓶的法国原味牛奶,我只看懂图片,看不懂上面写的标注。 我总算在橱柜下方找到一个烧水壶,崭新的,装了水插上电后打量了下,感觉 分卷阅读45 分卷阅读46 我也不曾爱过你 作者:酱油苏 分卷阅读46 这简直不像个男人的家。 厨房太干净整齐,所有东西摆放都特别精准,整齐划一的程度像是重症的强迫症患者。 趁着烧水的时间,我又漫步回到客厅,还没走近,就听到朱朱的声音,“对不起,我不该把她扯进来的,这次还有上次,算我欠你一个人情,以后有什么需要帮的,你一句话的事儿。” 没有人回应。 我悄悄往前走了几步,只看到靳少忱的后脑勺。 以及朱朱神色异常坚定的脸,“但是,往后你要是敢做出对不起她的事,我第一个不放过你!” 第三十七章 傻子 我迫切伸出脑袋,想听听看靳少忱的答案,茶几前正对着我的司北突然发现了我,抬头看了我一眼。 我脚步一滞,神经也绷紧,再也不敢朝前。 只听到靳少忱冷沉的声音响在空气里,“管好你自己,惹了池家别想全身而退了。” “我没想跑。”朱朱面色微黯,闭上眼再睁开,又陡地恢复常态,语调轻松,“杨桃在你身边,我就放心了,等下我自己找借口走。” 她总是这样。 不论遇到什么事都一个人扛,等一切过去了才当作笑话一样讲给我们听。 遭遇过今天这场,我都不敢想象她以前到底经历过什么。 脚步刚踏出去一步,就听到靳少忱似讽似嘲地声音,“你是把她当傻子还是把自己当傻子?” “什么?”朱朱懵逼地抬脸。 一旁的方剂也微讶地看着靳少忱,他现在褪下了吊儿郎当的神色,过分认真的表情让人不得不怀疑,他在外的吊儿郎当都是伪装。 司北依旧漠不关心地整理茶器,等茶盘茶杯精准地摆放好,他才停了手,从人前穿过去,去收拾别的东西。 靳少忱依旧只留给我一个好看的后脑勺,声音也凉凉地,“她要是放心你,在酒店门口就不会让我把你带上。” 朱朱半张着嘴,“那我怎么办?” “二哥,你干嘛看着我?”一旁的方剂突然瞪大了眼,他有双漂亮的桃花眼,忽闪忽闪的,眼底全是浮夸式的焦虑不安。 靳少忱忽然侧头,露出一张轮廓深刻的侧脸,嘴角微勾,单单是侧脸就好看得让人移不开眼,他笑着看向方剂,“你不是一直喜欢我的那辆霹雳?” “不是吧?二哥你要送给我?!”方剂后退一步,桃花眼瞪得圆圆的,“你上次还说……” “不要拉倒。”靳少忱打断他。 “别——!!二哥!我要!”方剂赶忙跳过来,蹭到靳少忱跟前,“不就个女人嘛,四哥没那么小气的,我藏着哈,但要是藏不住可别怪我...” 靳少忱从口袋里掏出个钥匙扔到半空,方剂立马接住,顺势改口,“藏不住那不可能!” 一旁的朱朱,“……” 不知何时,司北已经站在我身边,冷不丁开口说,“二嫂,水开了。” 我被他吓得一机灵,“哦,哦哦。” 转身又回了厨房,找了几个杯子洗干净,倒了果汁温在水里,过了会,找了托盘端出去。 全程,司北都站在我身后,目不转睛地盯着我手上的动作。 我以为他没试过托盘,就把托盘交到他手里,他愣了下,却没说什么,看了眼七个杯子,随后傻傻地跟在我身后出来了。 客厅几个人神色如常,唯独朱朱面色尴尬,再一看,方剂拿着毛巾给她敷脚,殷勤地简直像换了个人。 回头看到我,他更是眨了眨桃花眼,很是开心。 我不知道靳少忱送他的是哪辆车,能让他高兴到忘了伪装掩饰。 司北端着托盘站在我身后,我把果汁分下去,人手一杯。 刚坐到沙发上,就看到方剂傻眼地盯着我问,“二嫂怎么做到的?” 我不明所以地看向他,就听他又说,“小八好像很喜欢你。” 我,“……” 司北正坐下来,捧着手里的果汁,喝了一口,抿了抿唇,又喝了口,乐此不疲般浅嘬了几小口,被镜片隔离的眸子里沾了些笑意。 像个孩子一样。 靳少忱却一把揽过我,“走了。” 方剂耸肩,蹭过来低声朝司北说,“二哥吃醋了。” 司北抬头,茫然地看了靳少忱一眼,才说,“没有闻到醋味。” 我差点把喝进嘴里的果汁给喷出来。 到底还是被靳少忱给拉了出来,和朱朱一前一后,我是走出来的,朱朱是被抱出来的。 她脸上的伤已经全消,完全看不出痕迹,开心的同时掩不住眼底的悲凉。 这一巴掌,不是别人,是自己喜欢过的男人送到自己脸上的,搁谁心里都不会释怀。 即便她不说,我还是能看出来。 靳少忱揽着我说,“她暂时住小六那,等过了风头再说。” 那些我都听到了,也不想多问,只诚恳看着他,“谢谢。” 他曲指弹了我额头一下,我痛得捂着脑门,他还作势要来弹,“再说一遍试试?” 我就立马把脑袋埋他胸前,死命拱着他,小声道,“下下侬~” 他果然听不懂,一边揽我上车,一边问我,“刚说的什么?” 我就装死,“哪句话?” 他当然学不出来上海话的软哝,低头瞪了我一眼,就让李白开车回去。 司北还在门口站着,他眼神一直淡淡的,那张脸隔着距离看,竟透着几分病态的苍白。 手被靳少忱握住,我轻轻挠他的手心,“靳少忱。” “嗯?”他枕在后座,唯那双深蓝的眸胶在我脸上,目光灼灼,带着难言的性.感.魅.惑。 我看向车前的司北,声音很轻,“他看起来很孤单。” 靳少忱没有很快回应我,他只是在车子开出去时,搂我在怀里,低低地说,“很多事,不是你看的那样。” 很多事,不是我看的那样。 是指照片吗。 还是白先生。 还是……他对我这么好的原因。 回到公寓后,先洗了澡,出来刚换上衣服,靳少忱就拉着我出门去吃饭。 我看了下时间,已经是中午十二点,都饿过头了。 靳少忱带我去的是家日式料理,进的一个包间。 服务员都穿着日本和服,腰后垫个枕头……哦不是枕头,是束腰带。 起初不愿意进来,靳少忱在外都惯常冷着面孔,他不说话时气场极强,一个眼神就能冻住人的呼吸。他一路揽着我,从门口到进来,下至服务员,上至经理老板,见到了都客气喊声,“二少来了。” 我就是再不愿,也不敢说个“不”字。 他没给我点菜的机会,我们刚坐进去就有人陆陆续续端来吃的,想也是早就安排好了。 我以为会是生鱼片一类,没想 分卷阅读46 分卷阅读47 我也不曾爱过你 作者:酱油苏 分卷阅读47 到有秀色可餐的旋转寿司,超大块的神户牛肉,大份的乌冬面,营养果蔬满满的蛋包饭,还有各色各样的小吃食。 吃得饱饱,临走前去上洗手间,回来时却看到包间的木门被打开,里面站着个老人。 这个老人不是别人,正是早上在婚宴遇到的把新郎训斥得不敢抬头的那个老人。 老人的声音不大,却处处透着狠厉。 “我孙子再混,那也还是我孙子,你今儿这一出打的彻彻底底是我的脸!我池家再衰败,也还能撑几十年!” “池老爷子别生气,坐。”靳少忱凉凉地声音。 池老爷子气得整张脸都在抖,“你看看你这态度?!你爷爷若在世,容得你这么胡闹?!” “那我可不清楚,不如,你去问问?”玩味地语气。 “你这——!!”池老爷子气急败坏,却还是收敛了怒容,摆出长辈的脸,“这件事,我看在你父亲的面上就算了。” 靳少忱没说话,可我能想象,他此时此刻十分不屑地表情。 满心以为池老爷子现在会走,谁知道他转身就把话头捅向了我。 “那个女人什么名堂,你就随处带着?!离过婚,还堕过胎!白家的孩子怎么出了你这么个……” 我还没从那句离婚堕胎中缓过来,就被砰地一声吓到。 条形桌被一脚踢开,靳少忱高大挺拔的身影立在门上,语气已在盛怒边缘,“你是我什么人?就敢教育我?!” 他一站起来,立马就看到外面的我。 我撑着双眸子,只看到他勾手拿起大衣,风一般掠过来揽住我就朝外走。 身后的池老爷子还在喊,“难怪你父亲到死都不喜欢你!” 我知道这些话不是我能听的。 更不是我能参与的。 靳少忱听到最后这句话脚步微滞,但还是没有回头,揽着我快步往前走。 隔墙有耳,不知道这些话会不会透过这些墙传到外面,可我什么都做不了,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紧紧跟着靳少忱。 他出来后,脸色阴沉,门口的李白瞟了我一眼,试图从我这看出点什么,但我低着头,掩住了所有情绪。 坐车回去后,靳少忱进了书房。 不知道是因为中午那件事,还是忙别的。 总之,他一下午都没出来。 我坐在沙发上,一直呆坐到晚上,李白提着吃的进来,我才敲了敲书房的门喊他出来吃饭。 里面没有回应。 我想起那天在书房桌上看到的照片,一时犹豫,到底该不该进去。 最后还是开门走了进去,靳少忱正对着电脑开视频会议,看到我进来,挑了挑眉,做了个捻眉心的动作。 等他关了电脑,我就站在离他两米远的距离,对他说,“吃饭了。” 他就招手让我过去。 我乖乖靠过去,他就把我拉在怀里,坐在他腿上,脑袋埋在我脖颈处,“陪我坐一会。” “好。” 看我很乖,他抬起头,用下巴摩挲我的脖子,声音特别低,“让我艹一下。” “好,等会……什么?” 第三十八章 流言 说话间他就吻了过来,带着发泄似地粗鲁蛮横。 我知道,他是不痛快的。 这个不痛快的根本是因为我。 “靳少忱,我要回温城了。”我摸上他后脑勺的软发,闭着眼睛真想沉浸在他的湿吻里不再醒来,不愿意去想白天的事情。 身上的人顿了顿,最后退开些许距离,呼吸还喷在我的脖颈处,声音低低地听不出任何情绪,“杨桃,你觉得我保护不了你?” 气息变了。 即便人还在他怀里,但突然感觉周身发凉。 我忍不住想看着他,却被他更用力地压在胸口。 只能讷讷地回答,“不是....” 他这下整颗脑袋都退开,目光灼灼盯着我,“那是什么?” 他眼底的情绪太纷乱汹涌,我一时判断不出他此刻到底在想什么。 只努力把话圆好,“我还要工作,我已经出来好多天了,该回去了...” 他轻易揭穿我,还伸出手指捏着我的下巴,迫使我抬高了脸去看他灼灼不可直视的双眸,“你的警证被扣一个月,你觉得你回去能工作?” 他怎么会知道。 本来在医院那天并没有扣我的证,是我去看陆采那天,顺便递给寻.欢,让他帮我转交的。 我瞠目结舌地盯着他,“可,可是....” 他眉骨凸起,眉眼间尽是不耐,“可是什么?” 我撇开脸摆脱他的禁.锢,低着头想了会,索性还是实话实说,于是抬头看着他,诚恳地说,“靳少忱,你把我当情.妇一样养起来不好吗,带出去只会丢了你的脸....” “我以为你不怕这些流言蜚语。”他嗤笑一声,随后看也不看我,突然站起身,我直接从他身上滑下来,差点把腰闪了。 我不明白他突然生什么气,照我来看,这对他是最好的处理方法。 可我却忘了。 男人的脸面,因为我的一句话,被彻底撕开了。 他出去后,也没吃晚饭,径直去了三楼锻炼身体。 我在外面沙发上,呆呆地坐着。 李白从楼上下来后,突然对我说,“夫人可以收拾收拾东西了,明天回温城。” 我脸上一僵,还是保持住了表情,冷静地,“哦。” 这个公寓里根本没有属于我的东西,我也没什么好收拾的。 照靳少忱的安排,这个晚上本来应该是和他几个兄弟聚会,顺便介绍我给他们认识,谁知道,就出了这么一茬。 他不开心,我也不开心。 可我不明白,我为了他好,他为什么还黑着脸生气。 洗完澡后,我就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脑子里一直回荡着那个池老爷子说的每一句话。 “那个女人什么名堂,你就随处带着?!” “难怪你父亲到死都不喜欢你!” “白家的孩子怎么出了你这么个....” 我坐起身,打开手机,时间是晚上九点半。 外间一片寂静。 靳少忱这座公寓空房间很多,他今晚不会过来了。 “我以为你不怕这些流言蜚语。” 耳边他的声音似乎还在,低低地带着些自嘲,好像还有失望。 我突然跳下床,灯也没开,跌跌撞撞地就跑出去。 我不怕流言蜚语。 我只怕别人利用我,伤害到你...而已。 寂静的公寓里,快步踩在楼梯上的踏踏声透着几分诡异。 我爬到三楼,这一层黑乎乎的,一点光亮都没有。 我剧烈跳动的那颗心陡然就跌下去了。 他已经睡了,整整三楼,十 分卷阅读47 分卷阅读48 我也不曾爱过你 作者:酱油苏 分卷阅读48 几个房间,我挨个找,是可以找得到。 可是,找得到之后要说什么。 说我明天不想回温城吗。 这句话明明是我自己提出来的。 我循着记忆走到那台跑步机跟前,还没靠近,脚下绊到个东西,我直接摔了下去。 夜幕中,我听着那人平稳的呼吸,声音都不自觉轻了下去,“靳少忱?” 他就躺在地板上,在我摔倒前,伸手抱住了我。 他流了许多汗,隔着衬衫,他热烫的体温一路传递到我的皮肤。 “嗯。”他低低应着。 “靳少忱?”我又喊了遍。 “嗯。”他声音依旧,又低又沉。 “靳少忱?” 他突然吻住我,一直到我喘不开气才放过我,“说话。” 我打好的腹稿总算顺利地说了出来,“我只是担心...别人会利用我的过去,伤害到你。” 隔了很久,他都没有说话。 夜幕中,我们只感受到彼此的呼吸,看不见对方的脸。 更无法猜测对方的神情。 我凑近了想看他,却被他一个翻身压在身.下,肚子上戳了个硬.邦.邦的东西。 不知道为什么,他心情突然变好。 吻向我的力.道.凶.狠.霸.道。 黑夜赐予人无比清晰的感.官。 粗.重的呼吸,色.靡的声音。 我们在地板上做了一次,又在落地窗前做了一次。 面对着月亮,我一边忏悔,一边沉.沦。 意识昏迷前,耳边听到他沙.哑地嗓音说,“你只要记住,你是我的女人,其他的事,不要多想。” —— 我醒来的第二天并不是在靳少忱的公寓,也不是在温城我自己的家。 而是。 “桃子,你中午想吃什么?大闸蟹好不好?我好想吃大闸蟹....喂,回魂啦!” 朱朱在我面前打了个响指,我的眼睛才聚焦到她脸上。 她穿着男士的花衬衫,下面穿着牛仔裤,很知性的味道。 “我...”刚开口,我就被自己沙哑干涩的嗓音吓到了。 她端了水给我喝,我使劲咳了咳,才出声,“我怎么在这?” 朱朱耸耸肩,“我可不知道,我今儿一早上起来就看到你睡在这...当然,我一开始还以为方剂把你睡了。” 这是方剂的家。 我睡的也是男人的床。 保不准就是方剂的床,因为被窝里特别暖。 我掀开被子看了看,还好衣服都在。 可是靳少忱不在。 我不知道他把我丢在这里是什么意思。 我以为,至少我们昨晚是和好的。 我不由得看向朱朱,“方剂他人呢?” 朱朱指了指外面,“哦,他受伤了,正在上药。” “谁打的?”我讶异,不会是靳少忱吧。 朱朱耸耸肩,我以为她会说不知道,谁知道她把手指指向自己,配上很无辜的表情,“我。” 我,“.....” 我下床起来,身后跟着朱朱,她很尴尬地向我“解释”,“你没听我说完啊,我一开始还以为方剂把你睡了,后来打了一顿才发现,原来不是这么回事...” 我穿过几个房间,又穿过一个小客厅才走到外间客厅,入目都是千奇百怪各种颜色的地毯,各种颜色交错却又相辉映,显得违和的同时又有些新颖独特。 方剂并没有上药,而是一边打电话一边搓着个鸡蛋敷在右眼上。 走近了,才听他委屈地嚎,“小八,你可怜可怜我吧,你六哥我眼睛都看不见了,你就不能出来走一趟送个药吗?” 他背对着我们坐在沙发上,我刚想走过去,就听他继续哀嚎,“我没办法出门啊,你不知道,二哥说了,从今天开始我哪儿都不能去,在家看着两个女人.....对啊,二嫂在这....” 或许是听到身后的动静,他突然挂了电话。 他右眼睛一圈都青了。 我相信朱朱一拳是可以做到的。 恢复正常表情的一瞬,我看到他僵硬的笑容。 “二嫂....”他站起身。 我朝他笑笑,“朱朱想吃大闸蟹,我们中午能吃到吗?” 他微愣了下,又恢复了惯常的嬉皮笑脸,“这个有,等着哈!” 说完他就朝阳台那边去打了个电话,距离有些远,只听到他刚接通就说,“大闸蟹...” 我和朱朱坐在沙发上,盯着客厅嵌在墙里的水晶时间轴灯。 我这才看到时间已经是十二点十五分。 右眼皮一直在跳,说不清为什么,总觉得有不好的事发生。 靳少忱为什么事先都不跟我说,就把我送来这里。 是有什么不想让我知道的事情吗。 我把沙发垫捏的一撮又一撮,忍不住看向一旁莫名安静下来的朱朱,“朱朱,你的手机借我用下。” “啊?”她非常遗憾地看着我,“早上起来我手机掉马桶里了,我刚掏出来就被方剂吓得又扔了进去....你说他是不是有病,我在洗手间,他突然冲进去干什么?....” 我握住她的手,面容平和,甚至还带着笑意,“朱朱,你们瞒我什么?” “哈?没有啊,你说什么。”她也回视着我,故作镇静的样子差点就让我信了。 可我就是知道。 他们在瞒我什么。 门铃响了,朱朱喊了声“大闸蟹来了!”率先跳起来去开门。 我坐在那,维持着捏拳头的姿势。 门外不是外卖小哥,也不是李白。 是司北。 他穿得很薄,和在家里一样,只一件衬衫,脸都冻紫了。 走进来时,打了好几个冷颤。 朱朱让他进来暖暖,转身就去里面找衣服。 司北把手里的小药瓶放在茶几上,径直走到我旁边坐下。 我看他冻得厉害,就去厨房给他倒水,谁知道他一直跟着我,就像昨天在他家厨房那样。 我正在烧水时,突然听他问,“你母亲当年为什么自杀?” 第三十九章 螃蟹 我脑子里有块东西哗啦一声脆开,各种声音咆哮着钻进耳膜。 眼前似乎司北的身影都影影绰绰,晃得我眼睛酸涩泛疼。 他还是单纯干净的样子,淡淡的眼神让我一度怀疑是我听错了。 只能保持微笑问他,“什么?” 他也不言语,从怀里掏出手机递给我看。 入目就是一片加粗加大的黑体字,印在各大资讯版面,占据整颗眼球。 “昨天上午榕市池家大婚....靳二少携新宠砸场....” “深扒靳二少新宠....你不得不知道的幕后...” “现代版...灰姑娘....小城镇.. 分卷阅读48 分卷阅读49 我也不曾爱过你 作者:酱油苏 分卷阅读49 .” “父不详....母亲自杀....继父....” “单亲家庭....离婚....堕胎.....前夫...” 怪不得靳少忱把我送到这里。 我放下手机,转过身继续洗杯子。 方剂家的杯子很个性,方块的椭圆的各种形状都有,雕镂的花纹特别漂亮,女士杯有个lady字样,男士杯写了个man。 我现在有闲心帮他家的每个杯子清洗干净,大概也就两百多个而已,够我打发这个下午了。 手上的杯子被人轻轻抽走,司北淡淡的眼神中透着十分迷惑,他说,“你还没告诉我,你母亲当年为什么自杀?” 我垂下眼睛,盯着被水冲刷得发红的手背,“那上不是写了吗?” 不堪生活压力,吞枪自杀。 司北看着我,神色依旧淡淡的,眼底却浮了层浅浅的悲伤。 我猜,他大概是想安慰我。 可我哪需要安慰。 人已经死了,新闻算不了什么,比这些更可怕的指指点点,我都体会了十多年。 “你们在聊什么?”朱朱抱着件深灰色呢子大衣走进来,身后还跟着方剂。 看到司北拿着杯子站在洗手池边,方剂眼睛都瞪大了,另一只乌紫的眼睛高肿着,“小八,你居然真的来了?!” 司北喊了声,“六哥,六嫂。” 朱朱咬牙切齿,眼睛却盯着我,“都说了,你喊谁六嫂呢?!” 她眼底的担忧很明显。 可,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我都已经知道了。 方剂笑嘻嘻地走过来,从朱朱手里拿过大衣就披在司北身上。 他应该惯常做这些,披完后,还帮司北理了理领口。 司北一直淡淡的,最后看了我一眼,就转身走了。 距离远,还听到方剂浮夸地问,“你不会是因为我说二嫂在这,你就来的吧?” 没听到司北的声音。 等我端了热水出来,才知道他已经走了。 沙发上朱朱正帮方剂敷药,方剂痛得龇牙咧嘴,朱朱一边骂一边小心翼翼地吹着。 我把空间留给他们,站在阳台里面朝外看,只看到阳台外种了一圈的大型盆栽,挡住了视线,天上的金乌只泄了丝金光进来。 十一月底,正午的太阳,刚刚暖。 我站到脚底发凉,才恍惚听到朱朱在喊我。 大闸蟹到了。 送大闸蟹的是个小厨子,帮我们拆开装盘,手法利落,也不多话,本来他应该送完就走,偏偏露了那么一手,被朱朱看上了。 最后就成了,他站在跟前替我们剥,我和朱朱在吃,方剂眼馋地看着。 他涂了司北的药,暂时什么东西都不能吃。 等我和朱朱吃完,桌上只剩一只螃蟹。 我的桌前堆满了蟹壳。 方剂满脸的委屈,夹杂着浮夸的敢怒不敢言。 小厨子收拾完,顺便提着垃圾出去,临走前问,“还要吗?” 换来方剂恶狠狠地怒目而视,“要个屁!” 在说话这一点,他和朱朱真是绝配。 我洗了手,把朱朱拉到房间里,关上门,把她逼到墙角,用惯常审问的口吻问她,“今天我为什么在这里?” 朱朱还是中午的那套话术,而且一字不变。 她在建筑公司混得久,什么场面都见过,根本不怕我现在的眼神。 我撤了力,突然岔开话题问,“你前任为什么那么讨厌你?” 朱朱明显有些诧异,顿了几秒才说,“他误会了我。” “怎么个误会?”我循循善诱。 朱朱犹疑着看向我,唯恐有诈,却还是不得不回答,“那会刚毕业,聚会那天晚上,有人对我告白,被他看到了,我当时还美滋滋地想着看他吃醋,谁知道,对我告白那个人突然亲上来,等我把人推开...他也不见了。” 手肘开始出红疹了,我径直坐到床上,拉过被子往身上盖着,眼睛还看着她。 朱朱也坐过来,目光飘离,带着些许回忆,却又很快收回,“后来,听说他不停换女朋友,我以为是我打击到他....” 我垂下目光,喉咙有些发痒,想大声咳嗽却被我压住了。 朱朱看我低着头,伸手进被子里握住我的手,咬牙切齿地说,“其实他就是个渣男!” 身体的温度越来越高,怕她发现,索性甩开她,顺势抛出问题,“那你那天为什么要去参加他的婚礼?” 朱朱无奈地扯自己身上的花衬衫,“我那天就是想...” 我非常了解她。 她虽然愤愤,却还是没能忘记那个渣男,不然也不会学那个渣男,甩了那么多男人。 可我今天没心情跟她聊闺蜜体己话题。 我想知道的,不是这些。 我截断她的解释,换上咄咄逼人的眼神,“你知道靳少忱当时在里面,所以才那样闹对不对?” “不是,你怎么这样想?”朱朱瞪着眼看向我,花衬衫也不捏了,突然越过来抓着我的肩膀,“我当时真的不知道啊。” 我冷笑一声,“那你成功激怒了池家,导火线引到了我身上,你知道,靳少忱为了我,一定会和池家抗衡,这样,就达到了你的目的,对不对?” “放屁!我从来没有那样想!”朱朱急得大喊。 我甩了甩胳膊,甩开她的碰触,只是不想让她感受到我一路飙升的体温。 嗓子眼里似乎有火在烧,喉咙越来越痒,我忍住那股难受,压低了声音说,“两个男人相争,如果势力不相上下,那么牺牲的只能是那个女人,对不对?” 朱朱愣了一瞬,才反应过来我说的什么,“扯淡!你在说什么啊,桃子,你别吓我,你在想什么啊?!” 身体越来越难受了,我恰到好处地露出一抹苦笑,“我只是在想,靳少忱会不会为了自己的未来,把我一辈子关在这。” “不可能!他说只让你呆两天而已....”朱朱脱口而出后,才惊恐地捂着嘴。 哦,两天而已啊。 她懊悔地瞪着我,“杨桃,你套我话。” 我笑笑,并没有问她,靳少忱为什么把我扔在这里。 她看我没有继续问下去的意思,悄悄松了口气。 她这口气还没松到底,我就抬头问她,“方剂的眼睛是谁打的?” “我说了我打的。”她眼神十分坚定。 这种自我催眠,我在单位经常见。 不过很多人都是自我催眠【不是我做的!我不知道!】 可她却是催眠自己是她做的。 我笑着揭穿她,“你今天见过靳少忱,所以你不会怀疑方剂睡了我,中午的那个理由不成立。” 朱朱面色发白,不知道是被我的一套手段吓的,还是怕我揭露更多。 分卷阅读49 分卷阅读50 我也不曾爱过你 作者:酱油苏 分卷阅读50 或者是不敢再开口了,她选择了保持沉默。 我还是笑,声音愈发轻了,“是靳少忱打的?” “不是。”她条件反射地看着我,眼睛的黑眼球凸起,这反应两个现象,一个是我猜对了。 另一个就是,她害怕了。 想她天不怕地不怕的。 这世上很难有让她惧怕的东西。 我垂下眼睛,声音轻飘飘的,“是因为我?” 耳边她的声音震耳欲聋,直吼得我耳膜生疼,“不是!!” 我感觉呼吸有些困难,鼻尖缺氧,还想说些什么,却是直接昏了过去。 还差一个问题呢。 失去意识前,我有些遗憾地想。 昏迷中,感觉自己身体忽冷忽热,耳边嘈杂,许多声音被放大了十几倍,冲进耳朵里,震得脑子都发蒙。 醒来后的房间非常陌生。 不是医院。 四周都是些大型机器,我整个人也躺在一个类似保温的仪器里。 我看了眼手臂,红颗粒全部消失,喉咙还有些痒。 四周没有开灯,我估算现在应该是晚上了。 刚曲起腿动了动,暗处就走出来个人,“醒了。” 他开了灯,在本子上记下什么,又对我说,“药效后,昏睡四个小时。” “谢谢。” 司北隔着镜片注视着我,“你故意吃螃蟹引发过敏。” 我点点头。 他把仪器抽出来,我正好坐起身,“有没有水?” 我忘了他家应该是没有水的。 但他却盯着我说,“你今天一整晚都不能喝水。” 我有些痛苦地皱着脸。 去了洗手间一趟,看到镜子里的人,脖子上还是发红,那些小点点还没全消,一点点提醒我干的蠢事。 司北在外面打电话给方剂,只说了两个字,醒了。 我出来后,他就指了个空房间给我。 我没进去。 我坐在客厅,耐心等着。 晚上九点,门铃响了。 我起身去开门,门外不是李白,也不是靳少忱。 是朱朱的前任,池州裕。 我保持微笑,“等你很久了。” 第四十章 失望 客厅里灯亮如昼。 司北坐在茶几前泡茶,修长白净的手指纷乱翻飞,不消一会,倒出两杯茶,一杯递给池州裕,一杯放在我面前,眼神停了下。 我知道他的意思,我不能喝水。 所以朝他安抚地笑笑。 司北穿着纯白的睡衣,衬得脸色愈发白净,仔细看,他的眼睛有点偏深咖色的,怪不得感觉看人的目光特别淡。 池州裕穿着灰色西服,很正式,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应该是挂给司北看的。 至少,看到我开门那一刹,他的表情是不悦的。 如果不是此时此刻和他面对面坐着,我会以为我和他再见时,起码不是他倒下就是我躺着。 而现在,我们相安无事,和平地面对面坐着,实在有些讽刺。 他喝了口茶,细细品抿,“杨小姐知道我会来?” “池先生不也知道我在这吗?”我摆弄着茶几上的杯子,泥灰色的杯身,小巧地很,两指轻易夹起。 司北收拾茶具,他像是完成任务般,对每个来访的客人泡上一杯茶,随后若无其事,回到自己的房间,再也不管客厅的两个客人。 我保持大方得体的坐在那,虽然心头来回掠过无数个想把面前的人掐死的念头,但....也只是想想。 客厅里针落可闻,我们谁也没有再开口。 像是在做无声地试探和谈判。 最后池州裕接了个电话,“嗯”了两声,看向我。 目光有讶异和不解,紧接着他站起身,竟是要转身走人。 我跟着站起来,“池先生。” 他停了步,转向我时,面色微霁,“杨小姐好耐性,不过,不好意思,我没那么多时间浪费在这里。” 我又坐回沙发上,“我一直在等池先生开口啊。” “等我开口?”池州裕嘴边一挑,勾出抹冷笑,“你不知道,被你浪费的时间里,二哥在遭遇什么吗?” 靳少忱的本事我还是清楚的,但耳边仍止不住回想起池老爷子似诅咒似的那几句话。 手指无意识掐在掌心,刺得脑子清醒了些,“商场上的事,我不太懂,但我知道....” “不懂就闭嘴!”池州裕面色阴沉,恨恨地瞪着我,“我们是家族企业,从百年前就沿袭至今的,被你一搅和,二哥面临董事会的投票裁决,你觉得....他回来后,还会要你这么个女人?” 我知道事情的走向超乎预料。 所以,我选择了冒险。 不愿意被动的等待。 不是不信任,只是担心他。 我控制住脸上的表情,保持微笑,“我知道,你可以帮他,池老爷子开个口,他就没事了。” “可以是可以....”池州裕低头掸了掸西服上不存在的灰尘,尾音拖得很长,有些刻意。 我了然看着他,“你说,什么要求?” 他笑而不语地看着我。 继而朝我伸出手。 .... 晚上九点半,我坐在池州裕的车里。 他开车,我坐在副驾驶。 车里暖气肆意,音乐轰隆。 我看向车窗外闪烁不停的霓虹灯,高耸入云的大楼,视线被层层五光十色的流光闪过,晃眼全是纸醉金迷的色彩,榕市果真是繁华。 车子刚开到道上,池州裕就问我,“你应该看得出来二哥不喜欢我吧?” 我没出声。 他以为我没听见,把音乐关了,又问了一遍。 他这个问题真是可笑,我该怎么回答。 只能悠悠地看着窗外的车屁股,给出中肯地评价,“你确实很不讨喜。” “我们关系再差,那也是祖孙辈定下来的,生下来就是兄弟。”他不屑地看着我,“而你....” 他用目光把我从头到脚扫了遍,眼神里充满了鄙夷和不屑。 和刚刚朝我伸手,要我答应陪他出来坐车时的模样对比,判若两人。 我真替朱朱捏了把汗,这个男人要么就是精分,要么就是有病的精分。 他明明讨厌我,甚至鄙视我的存在,却还强迫自己载着我出来。 这个举动不知道是为了恶心自己,还是为了恶心我。 反正,我们彼此互看不爽,车厢里十分安静,一路无话。 车子停在一座大厦底下。 池州裕就把车扔在门口,正中央的位置,然后下车,对我说,“别出来。” 隔着车窗,我只看到门口的金碧辉煌的大厅,光鲜亮丽的前台,和看不见顶的大厦。 车上暖气依旧,我突然拨弄了下音乐,不小心拨到一个频道,就听 分卷阅读50 分卷阅读51 我也不曾爱过你 作者:酱油苏 分卷阅读51 到好听地广播女声说,“已有媒体发现百年世家正秘密协商解体事宜,以白家,池家,方家为领袖的几大董事虽然没有给出正面回应,但私家侦探已经打听到小道消息,今晚就将得出结果。最后百年世家到底会成为哪家巨头的囊中之物,让我们拭目以待。” 声音终止,我继续调了几个频道都是播放天气预报的。 我抬头看了眼窗外,高耸的大厦上,金光闪闪的亮着四个大字。 百年世家。 池州裕回来时,我枕在座位上,他在敲窗户。 他锁了车门,车窗我也打不开。 只能干瞪眼看着他。 他后退一步,我才发现,他根本不是让我看他,他是想让我看靳少忱。 靳少忱和一众人走出来,他穿着深蓝色的西服,两条被西裤包裹的长腿走动间崩出流畅的肌理线条,衬得整个人身姿笔挺,昂首阔步,面色冷硬,眉眼是我熟悉的狂妄冷冽。 走到门口时,似乎看到池州裕,冷冷一瞥,随后目光顿住,看到了我。 多年后,我午夜梦回都梦到他这个眼神,然后一头汗的被吓醒。 身后很多人陆续走出来,有些人的目光顺着靳少忱看到了我,都露出了然的神色。 这个了然很有歧义。 我不太明白。 他们是认出我是靳少忱的女人,还是池州裕的女人,我不太懂。 我只知道靳少忱目光骇人地瞪着我,隔着车窗玻璃,我都能感受到他蓄势待发的暴怒。 李白在后面,跟所有一同出来的人打招呼,把人送走了之后,才站到靳少忱身后,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良久,我听到靳少忱说,“把车门打开。” 我没法打开,只好看向一旁的池州裕。 靳少忱看到我这个动作,似乎一下子触动了怒火,整个人暴怒了起来,一脚就踹上了车门,车.身.剧.震,我坐在副驾驶也被吓到了,大脑一片空白。 我突然就明白了。 池州裕带我到这里,不是为了恶心自己,也不是为了恶心我。 他是故意来恶心靳少忱的。 我正发蒙,车窗上“砰”地一声砸下个黑乎乎的影子,车身跟着摇晃。 我再看,才发现那是池州裕的脑袋。 靳少忱正提着池州裕往车窗上砸,下足了狠劲。 砸完了之后,往地上一扔,李白从池州裕口袋里摸出钥匙,开了车门。 我就被靳少忱一把扯了出来。 夜里风大,我被扯得踉跄,却还是一声不吭地跟在靳少忱身后。 身后地上躺着池州裕,他没有昏迷,半眯着眼似乎在笑。 我发现,靳少忱的几个兄弟都是有病的,包括靳少忱。 他让李白去取车,然后一路拖我到大厅,没有往里走,而是拖到一处拐角,直接把我甩在墙上,黑乎乎的影子就压了下来。 “说!”他气息不稳,胸膛剧烈起伏,说话间吐.息都染了层怒意的火。 这里是死角,没有监控,周围十分安静,虽然转身走两步就能看到大厅门口的保安,但身处这个位置,面对暴怒的靳少忱,我还是不可避免地害怕了,就连脊背被撞得生疼,我也只能咬牙忍着,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声音。 他一把捏起我的下巴,逼迫我抬高了脸,“看着我!” 我就目光闪烁地看着他。 看着他棱角分明的轮廓,看着他高挺的鼻子,看他深邃的眉眼,看他怒火滔滔的眸。 好好的,为什么要生气呢。 我垂下眼睛,不想再看。 他却捏着我的下巴,一直逼着我去看他的眼睛。 他的目光有如实质,轻而易举就能穿透一切,直直戳进我的内心。 禁锢在下巴上的力道蓦然加重,我有些吃痛,却还是没表露出来,只听他愈发暴怒的声音响在耳边,“你找他干什么?!” “靳少忱....”脖子酸涩,我尽力仰起脑袋配合他的禁锢,小声说,“我只是不想让你为难。” 他眼底地火隐有燎原之势,越燃越盛,“杨桃,我昨天晚上跟你说过什么还记得吗,我需要女人替我挡在前面吗?!” 我心头一跳,他已经撤开禁锢,看向我的眼神又凉又陌生。 “我为难什么?”他眸中尽是冷意,“我恨不能毁了这一切。” 我哑然地看着他。 突然就不明白,他对方剂动手的原因究竟是——因为我,还是因为他自己。 “我以为你懂我,信我。”他轻轻撩开唇,自嘲地笑了,“可你太让我失望。” 可是。 “我也很失望啊。”极小声地呢喃。 “你说什么?!”他挑高了眉看着我。 我对自己也很失望啊。 我苦笑,“靳少忱,你为什么不问我怎么知道的呢?” 是你的好兄弟方剂,故意在客厅打电话告诉我的啊。 第四十一章 差距 “不论你怎么知道,你都该相信我,安心呆在那,而不是去找他!” 靳少忱撂下这句话之后,就冷着脸把我拉出去。 他不愿再听我解释,只留给我一个威严冷漠的后脑勺。 我低估了他对池州裕的厌恶程度。 也小瞧了池州裕在车上问的那个问题。 我被他一路扯着走,眼前只晃过他高大挺拔的脊背,和四周金碧辉煌的装饰,忽然没来由地心酸起来。 好像无论如何,我和他都是两个世界的人。 他走得太快了。 我怕是这辈子都赶不上了。 李白正好开了车在门口等着,已经看不到池州裕的车和人了,不知道是被“处理”了,还是他自己爬起来走了。 靳少忱坐在后座位,冷着脸,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我上车后也不敢离他太近,只靠着窗,从车窗玻璃上悄悄看他的脸色。 我不懂上位者的自尊心,我只是想尽自己所能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 我们之间也不仅仅这一道分歧。 我不奢望他理解。 与其他受到伤害,不如我被他误会。 这桩买卖,我甘之如饴。 车子停在之前住的公寓里,我下了车,站在一旁等着,却看到靳少忱一动不动坐在那。 车厢里开了灯,昏黄的灯光打在他脸上,衬得他眉目分明,线条冷冽,紧抿的唇被拉成直线,眉骨微微皱着凸起,那双深邃的眼睛微眯着,目光定在前方,不知在看哪里。 气氛微妙,李白隔着车窗看了我一眼,随后眼睛落在我手上,车门还攥在我手里,我稍稍挪开手,就听到“叮”一声,李白按了按钮关了门。 紧接着,黑色的车子在夜幕下闪着灯滑了出去。 这是他第二次把我一个人丢下。 像是无声的警告。 分卷阅读51 分卷阅读52 我也不曾爱过你 作者:酱油苏 分卷阅读52 我一个人走进去,门口站着面生的保镖,替我开了门。 我从卧室找到自己的手机,查询了下榕市的新闻,发现关于我父母的那些新闻全部不见了,应该是被压下去了。 难怪,靳少忱那么生气。 他大概误会我担心关于我父母的那些新闻。 我给朱朱打了电话,和池州裕谈拢的条件里,就有一条,让他不要再找朱朱的麻烦,希望他守信用。 朱朱在电话里问了我的状况,我三言两句解释了。 最后还用玩笑的语气描述了靳少忱把我丢在这的场面。 挂电话之前,她小声问我,“桃子,这些都是你计划好的是不是?” 我整理好情绪,敛了呼吸,“什么?” “你连我都骗了,我都不知道你海鲜过敏,你故意吃螃蟹引发过敏,不就是为了去司北那,跟姓池的谈条件啊,最后惹怒靳少忱,不就是想回温城吗?” 我握紧了手机,看了眼落地窗外走动勘察的保镖,声音轻飘飘的,“对,我是想回去。” 朱朱对着手机大吼,“你他妈完全可以告诉他,不必兜这么大一个圈子啊!你把自己搞得那么惨,到头来落得什么好?!你他妈地完全是自作自受啊!!” 我说了。 可是,没能成功啊。 “我只是想告诉他,我和他的差距。” 一个离过婚,堕过胎,父不详,母亲自杀....这样的女人,如何能自信过剩的和他站在一起。 “你们有什么差距?!你们已经结婚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别好的全推给他,坏的全一个人揽,你又不是圣母,你他妈装什么哈姆利亚!” 她咆哮的声音太大,我只来得及纠正她一句,“....是哈利路亚。” 又被她炮轰,“管你他妈什么利亚!总之,你在那,我明天去找你!我们一起回温城!艹他妈的!劳资受够了!” 她挂了电话。 我也呼出一口气,卸下了担子,整个人轻松许多。 自从到了榕市,麻烦事不断。 总有种错觉,觉得这些是冥冥中注定。 靳少忱生气,我完全可以趁这个机会回温城,可是心里莫名舍不得。 晚上睡觉前泡了个澡,一边泡一边想起之前在温城的点点滴滴。 心里不是没有委屈,只是不敢在他面前表露出来。 现在一个人泡在水里,整个安静的空间里就我一个人,我就仰着脸把眼泪咽进肚子里,又把脸埋进水里。 恍惚听到外面有开门声,还以为是靳少忱回来了,刚露出脸,就听到隐隐约约的“夫人”两个字。 我苦涩地笑了。 那天晚上,他就把我一个人扔在山底下的别墅里。 如果不是我第二天去找他,我根本想不到,他会不会气消了才来找我。 我又在水里憋了会气,等感觉脑子晕乎乎的不太舒服时,我才看到自己皮肤上密密麻麻的红疹。 脑子里轰的一下。 司北好像让我不要喝水来着。 我起身拿了浴巾裹起来,鞋都没穿就往外面跑。 我一个人在这里,万一死了,也只能第二天才有人发现。 还没到门口,地上一滑,我整个人就“砰”地一声,摔在地上,后脑勺砸在地板砖上,我眼晕了片刻,只记得头顶那刺眼的灯。 然后,眼前一黑,陷入了昏迷。 我做了个梦。 梦里,我还在小学,被几个男孩子追在路口,他们骂我是野种,边骂边拿石头丢在我身上。 我转身就跑,后脑勺被砸中了,我疼得摔在地上,眼泪不停地流。 很多行色匆匆的路人从我面前经过,没有一个人停下来。 他们或许不理解,那几个小男孩笑得那么开心,为什么独独我蹲在地上哭。 可我只能蹲在这里哭,因为回去了,我妈看到,只会呵斥我不许掉眼泪。 一想到我妈呵斥的脸,我的眼泪就更多了。 不知道哭了多久,感觉有人在摸我的后脑勺,动作很轻很温柔。 抬头就看到靳少忱的脸,和现实中一样,皱着眉,一脸冷漠。 我意识到这是个梦,可是醒不过来。 靳少忱把我抱起来,然后问我“疼不疼?” 我说,“疼,特别疼。” 他突然笑了,骂我,“活该。” 我心想,这人梦里怎么都这副鸟样啊,我干嘛梦见他啊。 可他转身就递给我一把石子,让我砸回去。 他让人把那几个小孩都提到我面前,让我挨个砸回去。 我不敢。 他就瞪着我,“你不砸,我就让他们挨个砸你脑门!” 我实在怕疼,后脑勺都肿起来了,一碰就疼。 也不敢再违背,就摸到石子闭着眼睛砸,一下一下地用力砸了过去。 脑袋上落了个温热的掌,靳少忱低下头在我耳边说,“乖....” 后面说了些什么,我听得不是很清楚,却不知道为什么眼泪又流了出来。 委屈吗。 我不明白。 情绪来的汹涌,我一时都不知道是在梦里还是现实。 等到我睁开眼,才看到床边坐了一圈的人。 有朱朱,司北,方剂,还有李白。 他们或坐或站,都离我不到一米距离。 环顾了一圈,发现周围很是陌生。 粉色的墙壁,白色的床单,头顶的吊瓶,桌上的仪器。 我居然在医院。 我率先想到的就是,我的警证要是在这里,还可以优惠不少,就是不知道这次花多少钱。 刚转了下脖子,床边坐着的朱朱就凑过来大喊,“醒了醒了!去叫医生!” 李白就当先走了出去。 一旁的方剂拍开她,把司北推了过来,“兽医也一样的,让小八看看...” 妈的,我现在才知道,司北居然是兽医! 方剂眼睛上的乌紫已经消散,但是,我不明白,司北脸上像是被谁扇了一巴掌一样,红红的五指印,衬得那张白净的脸特别惹人怜。 司北看着我,有些犹豫地朝我走来,淡淡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浅浅的谨慎。 我正想问他的脸怎么回事,就看到朱朱和方剂笑得前仰后合,两人暗怀鬼胎似地还对视了下,紧接着又是捧腹大笑。 我一用力,后脑勺就生疼,嘶了口气,“你们笑什么?” 朱朱却是指着我,又一阵鬼哭狼嚎似地笑。 门被推开,李白率先走了进来,我以为身后跟着的是医生,却不料是靳少忱。 不等他走近,我就指着他,有些讶异地问,“靳少忱,你的脸...?” 他的左脸上有清晰的五指印,而且...看起来好像不止被扇一次...好像被扇了好多次... 怎么回事,难不 分卷阅读52 分卷阅读53 我也不曾爱过你 作者:酱油苏 分卷阅读53 成司北和靳少忱互扇? 我脑子应该是进水了,才会蹦出这么个想法。 可转念一想,可不是嘛,我不就是脑子进水了啊,所以才来的医院。 靳少忱黑着脸走过来,一旁的朱朱和方剂纷纷想笑死活憋着,两人的脸憋得都发紫,最后忍不住了说声,“我们出去透透气...” 然后拉着司北出去了。 整个病房只剩我们两个人,空气里针落可闻。 呼吸就显得特别清晰,我感觉心跳声越来越大,忍不住就想开口说点什么打破寂静。 可是,抬头看到他脸上的红指印,就忍不住心疼,“谁打的?” 他不可置信地瞪着我,眼底似有火花在闪。 看到我懵逼着张脸,他脸色更黑了,一手捏着我的下巴,语气透着几分咬牙切齿,“你说谁打的?!” 第四十二章 喜欢 我屮?! 他那样的眼神和语气,让我恍惚产生了某种错觉。 难不成,我打的? 我突然想起那个梦,难不成是我拿石子砸人那一瞬,难怪我手臂特别酸。 看我呆愣着,靳少忱屈起手指在我脑门上弹了下。 我吃痛地躲开他,“你干嘛啊?” 身子一侧,却敏感地发现,脊椎好疼,完全动不了,我一时不敢表露出来,只装作吃痛地样子揉着脑门。 “打你。”靳少忱很认真地睨着我,又弹了我脑门一下,“让你长长记性。” 不知道他指的是我昨天去找池舟裕这件事,还是海鲜过敏这件事,抑或是我梦里打了他这件事。 我只能歉疚地看着他,“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他突然问我,“做了什么梦?” “梦到你了。”我诚恳看着他。 他挑眉,“所以,梦里也在打我?” 我,“……” 医生刚好进来,替我检查了全身,又查看了我的后脑勺,说是,有点血淤,再就是脊椎,我可能要住院两天进行观察。 有护士给我换输液瓶,滴得有些快,手背特别疼,我还有些泛恶心,靳少忱看我脸色都白了,就让护士拔了。 小护士无措地站在那,“这是……正常现象……等习惯就好了。” 结果,后面我又吐了。 靳少忱直接用毯子把我包起来,外面朱朱和方剂进来,都问怎么了,靳少忱冷着脸一言不发地抱着我走了出去,李白办了出院,我们一行人回了公寓。 我明显感觉到靳少忱的变化,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看起来像是对我特别愧疚一样。 靳少忱把我抱进卧室里,小心翼翼放在床上,我脊椎真的伤到了,一碰到床就疼得我吸气,靳少忱摸了摸的头顶,不知道是安慰还是什么,转过身就出去打电话,几个男人在客厅,朱朱陪我坐在卧室。 我拉着她的手,有些无奈,“本来今天可以回温城的,被我搞砸了。” “傻逼。”她小声骂我,“你真是……!唉……” 她不知想到什么,突然凑过来说,“老实说,我一直猜不透靳少忱这个男人,他到哪儿都一窝蜂女人喜欢,怎么就瞎了眼看上你……” 我龇牙,“这话你已经说了第二遍了,我没失忆,全记着呢。” “哎,你听我说完啊。”朱朱又把声音压低,“但昨晚看到那场面,我真的特别惊讶。” 她神神秘秘地滴溜着眼珠子,“昨晚靳少忱抱着你到医院,中途你不知道中了什么邪,又哭又笑,最后还动手打人,我日,你没看,靳少忱被你连扇了好几下都没动,还抱着你,帮你擦眼泪,我们几个人都看傻眼了,你不知道,方剂说,这辈子没看过他二哥被人扇过耳光,你倒厉害,还不是扇一下,还尼玛连环扇。” 我怔愣住。 朱朱还在说,“司北给你喂药时被你打了,但后来,靳少忱把你整个人抱在怀里,你就突然安静下来了,也不哭了。唉,感觉爱情这东西挺玄乎的,我觉得,他是真的喜欢你。” 我觉得,他是真的喜欢你。 耳边,朱朱这句话不停循环。 我吃了药,脑子昏昏沉沉,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脑袋里却走马观花式地回忆起和靳少忱从相遇到在一起的那些片段,他霸道地威胁着我问我要号码……在寻.欢家浴室的那场疯狂怒骂,我大声吼着让他滚……他把我从秦武手里救出来,跟我说,我们回家……他在看到陆采时的冷漠……我想起地大多都是他生气的模样,他眼底的怒火那样深刻,简直要烧进我心底。 醒来时,眼前一片昏暗,喉咙干涩,恍惚听到靳少忱的声音,紧接着有力的臂膀扶着我起来,喂我喝了口水,声音低沉特别好听,“还疼吗?” 身子骨散了架一样浑身都疼,喉咙发苦,我知道自己病了,难受得想哭,却还是摇摇头,“不疼。” 脑门被弹了下,那人好听的声音带着丝恼怒,“疼不疼?” 我吃痛地瘪嘴,“疼。” 这个字带了些哭音,仿佛不是我说出来的,有几分撒娇的意味。 抱着我的力道又紧了,有只凉凉的手放在我额头上,清凉得特别舒服,我忍不住把发烫的身体往他身上蹭。 身边有人说话,听不清楚,只听到他问,“怎么烧这么厉害?” 他又喂我喝东西,太苦了,我喝了一口之后就死活不张嘴,他就吻了过来,一边亲吻一边往我嘴里灌,我缠住他,热烈回应。 耳边听他沙哑地声音问,“能不能做?” 不知道他在问谁,我在他怀里哼哼唧唧像得不到糖的孩子,一直撒娇拱来拱去,最后被他压在身.下。 感觉身体的温度越来越高,那只冰凉的手最后也越来越烫,我着急地想索.取原先的那份冰凉,却怎么都逃不出禁.锢。 他在我头顶笑,“乖,马上给你。” 我不知道他要给我什么,只能往他怀里蹭,用脸不停蹭他的脖子,光裸健硕的胸膛。 …… 记不清过了多久,只觉得身上着了火一样,我带着哭音推开他,却换来他更用.力地占.有,次次都深.入到极.致。 等我彻底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下午。 身体带着大病初愈的脱力,以及……纵.欲.过度的乏力。 我一下床,两条腿抖得跟筛子一样,肚子饿得打鸣,我扶着墙走出来,刚到客厅,才发现客厅坐满了人。 听到动静,所有人都回头。 我听到靳少忱有些暴怒的声音,“都他妈闭上眼!” 用朱朱的话来形容我就是,她以为我被十几个壮汉蹂.躏了。 我只穿着件白衬衫,头发散着盖住了前胸,却没盖住脖子上的大片红紫,光着的两条长腿,不同程度都有些红色的暧.昧痕迹。 分卷阅读53 分卷阅读54 我也不曾爱过你 作者:酱油苏 分卷阅读54 我一看外面全是人,又立马往回走,才匆匆走了几步,腿一软又摔了下去。 靳少忱过来抱我时,看我满脸的泪,有些被惊到,阴沉的脸色缓了些,问我,“知道疼了?” 我摇摇头,抓着他的袖子,可怜兮兮地,“我好饿……” 靳少忱:“……” 我太饿了,一个人吃了三人份的量,惊得一旁的司北都忍不住侧目。 李白已经习惯了,面瘫脸无动于衷的看着我。 等我吃完,靳少忱就喂我吃药,让我接着休息。 我不知道,自己这趟作死的过敏计划,差点害得自己从此垮掉。 而等我彻底好了之后,找靳少忱算账,谴责他趁人之危时,他却带我到放映室里,嘴角挂着邪笑。 我以为他要放电影给我看,却在画面一出来那一刻惊悚了。 这尼玛,居然是我和他的不可描述现场。 画面有些模糊,因为没开灯,但声音听得清楚,是我一直撒娇缠着他,然后他不得已才…… 我脸上一阵火辣辣的,顺势把手里的枕头扔到他脑袋上,“靳少忱!把它删了!” 他侧身躲开枕头,挑眉睨着我,深蓝的眸亮得发湛,“来,求我。” “求你。” 求他的下场就是,我又被他压在放映室的沙发上做了三次。 到第二天,我还迷迷糊糊不清楚,他有没有答应我删了那个视频。 这些天过得实在荒唐,等靳少忱出去忙,我一个人在家时,才有时间整理最近发生的事情。 朱朱打电话跟我说,百年世家最后仍没有解体,却是白家独占鳌头,成最大股东。而池家股份被稀释,成最小投资方,被撤去了董事一职,连带着,池家经营的其他业务,也好像总有人从中阻拦,要么出现毁约,要么发现货品不良,赔偿大于收入。不到一周,池家开始大落,榕市商业圈开始倒台白家,一时间,白家董事成香饽饽,各路人马争相示好。 我静静听着,直到朱朱隔着电话问我,“你是不是知道他是白家私生子?” 我轻轻“嗯”了一声。 脑子里突然想起另一张脸来,那人乍看就觉得眼熟,难怪,原来是兄弟俩。 朱朱又问我要不要出去逛超市,我愣了愣,“逛超市?你不准备回温城了吗?” 她特欠抽地回我,“艹,你丫不是女人啊,不需要买些女性用品啊?” 我这才知道,她原来生理期到了。 收拾了下,在门口等着,是方剂开车过来的,副驾驶坐着朱朱,我绕到后面才发现司北也在。 我,“……” 司北也去逛超市? 司北淡淡看了我一眼,然后喊了声,“二嫂。” 我点点头,心里却松了许多。 之前那条新闻一出,在他和方剂心里总归留了不好的印象,他那两天没喊过我二嫂,加上方剂被打。 我猜,方剂应该是说了我的事,或者反对我这样的存在,言辞激烈,进而惹恼了靳少忱。 我没有问过靳少忱,也没有求证过方剂。 我知道自己和靳少忱的差距,没必要去挨个问,答案我心里明白。 我也清楚方剂当初在客厅故意打电话透露消息给我的原因,他也是在试探我。 这个试探我的人里也包括司北。 不知道是他隐藏太好,还是……我想得太坏。 第四十三章 西瓜 生活总是时不时给人惊喜,哪怕你不愿意接受,那也由不得你。 我坐在后车座,有些尴尬地对司北说起那天的事,“不好意思,我做了个梦,我也不太记得了。” 司北接受我的道歉,还特认真地告诉我,“谢谢你的启发,我现在正准备研究这类课题。” 我十分不明白,这个兽医为什么不进医学院研究,反而一个人窝在家里搞发明,不是我说,他的那些特效药要是卖到军区,一定能让他扬名立万。 不过这话我没问出口,倒是朱朱对着后视镜看他,“小八,你为什么当兽医?” 我真纳闷朱朱和司北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亲密了,就听司北说,“六嫂,动物比人类,更值得。” “什么意思啊?”朱朱也不纠正他喊的那声六嫂了,撇撇嘴,“就是你宁愿救动物,也不愿意救人?” 方剂挂挡,对着后视镜吊儿郎当地笑,“小八的意思是,他特别喜欢动物。” 司北不说话,神色依旧淡淡的。 很久以后,我才真正明白司北这句话的意思。 我们一行人到了超市,还是引起不少注目的。 朱朱依旧穿着……大概是方剂的花衬衫,下面是深蓝色牛仔,外面套了个大衣,和方剂的一毛一样。 方剂也是,大衣配着花衬衫,两人相貌姣好,站在那也登对的很,难怪司北要喊她六嫂。 超市节假日人很多,朱朱推了个车在前面,方剂走在一侧,我和司北跟在后面。 我看了眼司北单薄的外套,忍不住问,“你冷不冷?” 他停了下来,很认真地看着我说,“人体机能会根据环境的温差不同,自动自发更新免疫系统,人的表皮也会产生一定连锁反应,就像现在,你觉得皮肤变凉,那是你表皮的第一层神经反射……” 司北还没说完,就被前头折回来的方剂抓走了,方剂特别抱歉地看着我,“你千万别那么认真地问他问题,他可以站在那跟你讲五个小时,中间都不带喘气的。” 我想象了一下那幅美好的画面,抖了抖,不敢再问。 司北应该很少来超市,他站在酱料跟前大概有十分钟,就没挪过地儿,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面前一排货架上的不同口味酱料。 方剂已经和朱朱装了一车东西,里面什么都有,卫生棉,泡面,火腿,青菜,胡萝卜,还有各种零食,我甚至看到一包内.裤……原谅我的眼,已经不堪直视。 十二月初,外面的天气还特别冷,超市里热火朝天,不多会,我们几个人都热得出汗。 去结账前,朱朱就提议要去买西瓜,我和司北排队,方剂站在收银旁,微低着头研究着收银旁边的安全套。 司北问我,“六哥在看什么?” 我:“……” 方剂很苦恼地拿起两个盒子,皱着眉,然后越过排队结账的人群,问收银小妹,“你们没有大号的吗?” 收银小妹:“……” 人群:“……” 我:“……” 我真想转身当作不认识他这个人,只求他待会回来时别跟我说话。 司北看我不回答,直接走了过去。 他有时孩子心性,不懂的就要蹲在那研究半天,我真担心他最后被人当变.态抓起来。 方剂总算挑了一盒走过来,迎面过去的司北盯着他手里的 分卷阅读54 分卷阅读55 我也不曾爱过你 作者:酱油苏 分卷阅读55 东西在问。 我看到方剂不怀好意地笑,又低声说了些什么,难得地是司北并没有表现淡淡,而是脸红了! 他脸本来就特别白,现在一红,跟个大西瓜一样,不对,跟西瓜瓤一样,鲜红欲滴。 两人回来,司北低着头不敢再看我,方剂把那盒东西扔车里,笑得一脸奸诈,“小八长大了。” 排队人群中有几个女的看了他一眼,又看向了我,最后又看向了司北。 我:“……” 我希望她们脑子里的想法是健康且积极向上的,不然,我怕我忍不住动手。 许是我的目光太凌厉,司北看了我一眼,又匆匆低头,不知道方剂跟他说了什么,能让他看都不敢看我。 我们正准备结账,远处朱朱抱着西瓜大喊,“等等!等等!” 我朝她招手,刚想对她说慢点,就看她一个俯冲,抱着西瓜直接趴在地上。 “砰”地一声。 地面瞬间炸出喷向四面八方的红色汁液,我听到身后有抱着孩子的妇女尖叫,“啊啊啊啊!” 几个小孩也不知情况地大声嚎哭,场面有些混乱。 收银员都震惊了,个个停了手瞪着地上“血泊里”的女人。 朱朱还捂着肚子,她不知道自己这个样子活像个把孩子挤出来的孕妇。 方剂走过去要扶她,她却捂着肚子不停抽气,“艹,劳资肋骨……” 隔得远别人都听不到,就看周围的人纷纷拿起手机做起了直播,“有个孕妇在超市摔跤流产了……” 我,“……”兄弟,你们看不到脆绿的西瓜皮吗? 超市的保安和经理从一边赶过来,清洁阿姨也过来了,有人还打了120叫救护车。 直到方剂把朱朱拦腰抱在怀里,所有人才一脸“遗憾”地,“原来是西瓜啊……” 朱朱听到了,“呸”了一声,“艹你妈,哪个傻逼玩意儿,他妈眼里进屎了吗?!” 她花衬衫全湿了,露出里面黑色的内.衣,透着几分湿.身诱.惑,被路人盯着她还不自知,好在方剂把她抱得紧紧的,没露多少。 我问她,伤到没,她气愤地揉着胸腔,“艹,肋骨好疼……” 方剂抱着她,一边安慰她一边笑,“你个傻逼抱个西瓜也能上头条,真尼玛人才!” “艹,你再说一遍!”朱朱挣扎着要下来,“可惜了那个西瓜,五十八块钱呢!” 超市经理跟着过来,先问了下朱朱的情况,没等说完,方剂就不耐地直接推着司北到收银跟前,“西瓜的钱我们赔,你去付钱,我先把她放车上。” 我就和司北一前一后,结账收东西,最后,他提两个大袋子,我提个小的袋子出来。 才出超市门口,就看到方剂的车围满了记者,十几个人扛着摄像头拿着话筒,对着窗户不停敲敲打打。 每个记者嘴里都像塞了连环炮,隔着距离都能听到。 “请问朱小姐,池家大少那天结婚,你是不是预谋好的闹场?” “请问朱小姐,你跟池家大少是什么关系?” “池家最近事业一落千丈,跟朱小姐那天去结婚典礼闹场有没有直接关系?” “朱小姐,你和池家大少纠缠不清,现在又和方家少爷如此形影不离,恕我冒昧问一句,你是脚踏两条船吗?” 我给朱朱发短信,让她不要等我们,直接开车走。 短信刚发出去,就看紧闭的车门被打开,朱朱裹着大衣一脸不爽地吼,“艹,你都冒昧了,还怕问啊,劳资喜欢踏多少条船关你屁事啊!” 门又“咔”地关上了。 紧接着,车子开了出去。 “拍下来没?”记者们纷纷转头问。 摄影师比了个ok的手势,十几个记者稍微整理了下面容,清了清嗓子开始了现场直播。 我跟着司北站在超市门口悄悄观察外面的局势,我让司北在里面等着,我出去打车,等打到车再叫他出来,害怕被记者看到,我把帽子罩在脑袋上就冲了出来。 所以说,世界为什么这么小呢。 为什么我每次打车都能打到白先生的车。 白士熵摇下车窗看着我,“去哪儿?” 我尴尬地笑,“白先生什么时候接司机的活儿了?” 他脾气好,浅笑着问我,“一个人?” “不,两个人。”我算是婉拒了他。 他却浑不在意地说,“和小八?” 我讶异地后退一步,有些不太确定,他是跟踪在到这儿,还是猜出来的。 他无奈地看着我,耐心地解释,“你要是和他在一起,他不会让你出来打车。” 这是他第一次在我面前说起靳少忱,虽然只一句话,但足以体现他对靳少忱的了解。 那边记者的动静很大,他让我上车。 我想了想,这次是突发事件,再说了有司北在,我不担心靳少忱发疯跟我算账。 我坐在后座,又给司北打了电话,几分钟后,他提着东西,神情淡淡地从超市门口走过来。 我却是怎么都没想到,存在感极低的他会被记者发现,进而被人围着。 距离很远,听不到记者的问题,只看到他一开始还有些茫然着脸,最后神色焦虑地看着前方,眼神失去焦距,不停搜寻着。 他在找我。 我二话不说,就下车奔着他的方向过来。 只听到白士熵的声音在后面响起,“何必呢……” 没细想他突然说那三个字的原因,我只是奋力拨开人群朝司北伸手,“司北!这里!” 司北看到我,灰色的瞳仁亮了下。 紧接着,所有人的目光从他身上转移到我身上。 “是靳二少的那位神秘女伴!” 我听到聚光灯咔嚓咔嚓的声音,然后有十几支话筒戳到面前,有刺耳的女声问。 “你好,请问,你曾经真的离过婚,流过孩子吗?” 第四十四章 何必 十年前,我妈去世那天,十四岁的我也经历过这种阵仗。 从我妈去世那一刻,到送往医院宣布死亡,再到火化入殓,最后下葬。 每天都有记者跟在我身后企图从我嘴里撬出东西,那时候头儿还只是个队长,他把我护在身后,可那些话筒那些刺耳的声音无孔不入。 每个人,每个人。 都在问我,“你妈妈是吞枪自杀的吗?你当时在现场吗?跟我们说说吧,你看到了什么?” 这些人,有没有想过,这些话,会对一个孩子造成什么影响。 我的童年就是在没有父亲,被人骂作野.种的暗黑时代里度过,又在少年时亲眼目睹母亲吞枪自杀,此后几乎是靠着骨子里的韧劲在生活。 那段时日,整天以泪洗面,一边哭一边想,为什么我妈死的时候不带上我。 分卷阅读55 分卷阅读56 我也不曾爱过你 作者:酱油苏 分卷阅读56 不能想,不敢想。 那些灰暗的记忆一旦涌出来,只会令我浑身发冷。 我在记者的声声询问里,不可抑制地回想起血泊里的人,黑乎乎的血洞,瞪大的双眼…… “杨小姐,请问,你跟靳二少是什么关系?” “杨小姐,靳二少知道你以前离过婚吗?” 身子慢慢僵凉,我却还有一丝清明把司北扯过来,用力把他从人群中推出去,“司北,快去上车!” 司北提着两个大袋子,被挤来挤去,总算被我推着走了出去,可话筒摄像机还有人墙却把我挤了回来,我又被重新包围了起来。 已经走出包围圈的司北看着我的方向,眼睛淡淡的,灰色的瞳仁里是我不曾见过的神色。 我蓦然想起白士熵的那句何必呢。 我不懂,他是问我何必出来救司北,还是在说别的什么。 这么一耽搁,所有记者的问题愈发犀利尖刻,像是不知道此时此刻正在揭露别人身上的疤痕一样,每个人,每个人面色正义的向我讨要答案和真相。 我深吸一口气,对着镜头还算端正地微笑,“我和靳先生不过萍水相逢,没什么其他关系。” 一语话毕,我就想找突破口冲出来,却不料又被记者团团围住,她们七嘴八舌地分析,“靳二少极少带女伴出行,是不是靳二少不允许你透露给媒体?” “不是,不是。”我极口否认。 奈何她们就像无头苍蝇一样,一直缠着不放。 我抬头看到白士熵的车门被打开,他理了理西服,抬腿就要走过来,我心里一急就想动手冲出人群。 我要是被记者拍到和靳少忱的哥哥在一起的画面,我真不如把自己打晕在这里一了百了。 我心急地朝白士熵使眼色,希望他别过来,恐又担心记者发现我的异样,只能一边挤开人一边慢慢移动。 突然听到马路上急速的刹车声响起,一辆黑色的私车从远处打了个漂移速度骇人地停在我面前,停下之前,强大的马力声还在呜呜直鸣。 白士熵看到车的那瞬间就转身回到车上,我看到司北也坐了进去,车子马上开了出去。 我心里焦急,却怎么也想不通,我还没上车,他们怎么就把车开走了。 几个记者被车尖锐的刹车声吓到,还跳开了几步远,我趁机就跑,刚经过那辆私家黑车车头,就看到车门打开,一只沉稳有力的手抓住了我。 靳少忱一身黑色大衣,身高腿长站了出来,和我并肩而立的同时把我揽进怀里,护犊的姿态,让人心生安全的姿态。 我心头陡然一松,又惊又喜,“靳少忱,你怎么来了?” 他就看着我,低低“嗯”了声。 我担心他没搞清情况,拉了拉他的衣袖,“我说,你怎么来了?” 这儿这么多记者,今天不知道又要闹出些什么新闻。 他揽着我的力道又紧了些,语气低低地听不出情绪,“嗯,我来了。” 很多年后,我才彻底了解这三个字的含义,包括靳少忱这个男人。就像我此刻,根本不清楚他对我说出这三个字时,隐在眼底的纷乱情绪。他惯常把情绪隐藏得很深,也惯常把感情隐藏得很深。所以,我们后来蹉跎了那么久,不是没有道理。 我趴在他怀里,听他有力的心跳,刚刚发颤的指尖都平静下来,猛地又想起来什么,刚想说话,就发现刚刚四处跳开的记者又一窝蜂涌了上来,这次是直接把话筒戳在靳少忱胸前。 问题还是那些问题,只不过这次问的不是我,问的是靳少忱。 “请问靳二少爷,您和身边这位女士是什么关系?” 我立马推开靳少忱揽在肩上的手臂,摆出肃穆的样子回复记者,“我说了萍水相逢。” 靳少忱却没配合我,他很不悦地把我重新扯进怀里,末了揉我的发顶,几乎是浅笑着对记者说,“很抱歉,介绍晚了,这是我老婆,杨桃。” 轰地一声,我脑子炸开,瞬间一片空白。 后面其他记者问了什么,我都有些朦胧了,只瞪着靳少忱,看他削薄的唇一开一合。 一口一个,我老婆。 回神时,耳朵里充斥着各种惊呼声,“啊?靳二少结婚了?!!” 咔嚓咔嚓相机不停拍摄的声音。 以及靳少忱低沉微冷的声音,“有些媒体自作聪明,不知道从哪杜撰出来的消息诋毁我老婆,包括我老婆的家人....” 他恰到好处地停住,引发下面几个记者接口,“靳二少的意思是,杨小姐并没有离婚,母亲也没有自杀是吗?” 我手指紧张的蜷缩在一起,捏得掌心微痛。 肩上却传来安抚性的力道,靳少忱顺势把我整个人揽进怀里,只留了我的背影给记者,“我岳母是温城警察,十年前为救人质中枪身亡,其他的还需要我多说吗?” 我身体轻轻一颤,却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把我家里的事情也调查清楚了,心里又是一阵酸涩。 可是真相永远都是残忍的。 就像不论如何自欺欺人,我还是离过婚啊,这是神仙也改不了的事实。 我想抬头看他的表情,只觉背上的压力重得我抬不起头。 身后传来一道疑惑地女声,“靳先生,有人去温城查询过,有照片的,说是看到杨小姐的前夫...” 我不经意一抖,靳少忱箍住我的力道又紧了几分,语气带着漫不经心,“是吗?” 话锋一转,“我之前在国外,还有报纸刊登我在国内和模特出游。” 我看不到身后人的表情,只感觉此起彼伏的呼吸带着难言的惊讶,“靳先生的意思就是,这些都是旁人刻意捏造杜撰的是吗?” 靳少忱不咸不淡地反问,“你们记者不比我清楚这里的道道?” 一番话说得十几个记者纷纷哑口无言。 我不得不佩服起他来,短短不到一分钟,他彻底把被动局面调转成主动方,甚至还引导着记者去往别的方向。 即便后面别人查出什么,却也无法指控这些话是来自靳少忱之口。 临走之前,他凉凉地看着那群记者说,“以后不要让我再看到关于我老婆的新闻,你们知道的,我脾气不是很好。” 这下,却是再没人敢拦,靳少忱把我送到副驾驶,顺势帮我系上安全带,还在我额头印了个吻,随后才绕到驾驶座把车子开了出去。 从后视镜里,还可以看到站在那的十几个记者面面相觑目瞪口呆。 车子开得特别快,路上有警车跟着追了过来,追了几条街都没追上,倒是追得好好的突然又停了,可能是看到了靳少忱的车牌。 靳少忱把车停在公寓门口那颗树下,安全带刚解开,就倾身过来吻住我。 气息又急又热,带着热切 分卷阅读56 分卷阅读57 我也不曾爱过你 作者:酱油苏 分卷阅读57 的蛮横和粗鲁。 良久,抵着我的额头微微喘息,恢复了常态,冷着脸骂我,“你傻吗!不知道打我电话?!小六也是个不中用的!他居然就把你一个人丢在那!” 幸好,他不知道,我是为了去救司北才被记者围困在那,不然不知道他会不会对司北也产生偏见。 而且我也不傻,从那天晚上遭遇秦武的事件之后,之后的每次突发事件,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 可我害怕,如果习惯了,如果习惯了每次出事都找他,如果...不再一起了,我还习惯去找他....那这该是多么恐怖的习惯啊。 却只能应承着,“好,我下次打你电话。” 他怒目而视瞪着我,“下次?!这是第几次了!你这么不长记性,我以后出去的时候,真应该把你拴裤腰带上!” 我这才知道他是担心我,虽然口气恶狠狠,可我很受用,我又捧着他的下巴吻了回去。 他不喜欢我对他说谢谢,可我除了谢谢,实在说不出别的什么,要说的也只怕让他生气。 可我还是忍不住,唇齿交融间,我微微退开距离看着他好看的眉眼说,“靳少忱,我想回温城。” 他闻言咬着我的力度又狠了几分,一直把我的嘴唇吮得发肿,才把脑袋埋在我脖颈处低声说,“好,我们明天回去。” 他这样听我的话,倒让我有些难言的不安。 这种不安一直到推开公寓门看到门里站着的人时更加不安。 第四十五章 好看 从靳少忱从记者包围圈里把我救出来,直到他答应我回温城,我的脑子其实都是短路状态。 我想着初遇靳少忱时,他矜贵的言行举止,到他在医院门口问我要不要和他在一起,那份浑然天成的王者气势。 我是庆幸的,却又忐忑。 忐忑这份轻易到手的幸福,忐忑他对我这么好的真正原因。 更忐忑,这份幸福,我能否一直享有。 却还有个问题卡在喉咙里,特别想问出口。 站在公寓门口开门前,我拉住他的衣袖,“靳少忱。” 靳少忱挑眉看着我,他五官特别深邃立体,深蓝的眸专注盯着别人时,会让人不自觉降低呼吸,紊乱心跳。 就比如我。 我现在才发现,深蓝色的眼睛比黑色更有蛊惑力。 我完全承受不住这样的眼神。 “嗯?”他勾着我的手,唇边滑出个低沉好听的单音节。 我又语塞了。 望着他,一时开不了口。 只在心里无声讷讷:靳少忱,你对媒体宣布我是你的老婆,以后....以后怎么办?是想和我过一辈子?还是,还是一时救急? 这个问题,像是在讨要一个承诺。 可我已经过了青涩懵懂地需要依靠承诺才敢携手未来的时代。 那,这个问题,算什么。 变相地在问他对我的感情究竟算哪一种吗。 “在想什么?”手上一紧,靳少忱握住我的力道增了几分,眉头微微蹙着,沉声说,“以后这些事,不会再让你遇到。” 他安抚性地摸了下我的发顶。 我却心酸到无以言表。 管他对我什么感情呢,他现在对我这么好,我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而且,这个男人连皱眉都该死地好看。 我咧开笑弧,故意岔开话题,“靳少忱,你真好看。” 他脸色一黑,直接把我箍进怀里,朝我咬牙纠正,“好看这个词是形容女人的。” 我小鸡啄米似点头,“我说错了,你是好好看。” 眼看着他脸色越来越黑,我又踮起脚亲了他一口,“靳少忱,你真好看。” 心里却有个声音在喊,靳少忱,我真喜欢你。 公寓门突然被人从里打开,我还保持着刚偷亲完靳少忱的姿势,有些不自然的退开身,以为是李白,刚想换个无所谓的冷静脸,就被门里的人吓到了,我脸上的表情可以说是惊恐了。 白士熵西服笔挺站在门口。 “回来了?”白士熵很“熟络”地看着我...们,然后率先走出来,又是礼貌地欠身,“那我先走了。” 我僵在那儿完全不知道怎么反应。 我记得在温城,靳少忱看到白士熵那一瞬,可以说是满怀恨意地一手提起了白士熵的衣领。 现在,我真怕他们下一秒就打起来。 可没有,白士熵走出去后,靳少忱才推着我进去,让我去泡杯咖啡,他转身就追了出去。 我隔着落地窗看到他三两步跨到公寓门口的那辆车旁。 他应该停车时就看到了白士熵的车,所以看到他出现在门口也并不震惊。 白士熵降了车窗。 我看到靳少忱回头往公寓这边看了一眼,我心头一跳,怕被他看到,连忙闪到一边,余光却看到一片黑色衣角。 李白恭敬站在我身后,不知道站了多久。 “!!!”我捂着心脏,瞪着李白,“你,你差点吓死我了。” 李白依旧面无表情,他示意我回头看看,倒不是回头看窗外,而是让我回头看客厅,我这才看到客厅沙发坐满了人。 朱朱盖着毯子躺在方剂腿上,司北正坐在单人沙发里,戴着眼镜仔细研究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一颗种子。 所以说。 我和靳少忱在外面调.情时,里面这群人全都听见了。 居然还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我,“.....” 我去泡茶时,脑子里还是无法忘怀靳少忱回眸那一瞬眼底纷乱复杂的情绪。 他和白士熵说什么,会是在说我的事情吗。 我端着茶回客厅时,朱朱睡眼朦胧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抱着睡枕发呆,一旁的方剂和李白站在那,一个打电话,一个拿着平板不时报出几个报社名。 朱朱看我坐过来,捂着肚子虚弱地说,“你回来了啊。” 我点点头,“你给靳少忱打的电话?” “嗯,幸好你没出来,不然还不知道要惹出多少新闻....”朱朱叹了口气。 她不知道我出来了。 白士熵没有提。 我抬头看了眼对面依旧研究黑色种子的司北,轻轻“嗯”了声。 她就趁机窝到我肩膀上,虚弱地很,“我被那群记者气得血流三千尺了。” 我眼角微抽,知道她是来大姨妈了。 我轻轻把她抱在怀里,声音不大不小,刚好整个客厅的人都能听到,“明天,我们回温城。” 朱朱窒了一瞬,突然说,“早该回去了!” 我看到,她不自觉抬头去看方剂,方剂还在打电话,嘴巴却不在动了,眼神怔愣了片刻,才对着电话那头说,“先这样。” “朱朱。” “啊?” 我握住她的手 分卷阅读57 分卷阅读58 我也不曾爱过你 作者:酱油苏 分卷阅读58 ,真诚地看着她,“如果你不想回去,我可以一个人回去。” “扯什么几把,我肯定和你一起回去啊!”她闭着眼在我怀里窝了窝,像是梦呓般语气喃喃,“你别抛下我,我今晚睡这了。” 方剂刚好朝我走过来,眼看着他的手伸过来,朱朱却刚好闭上了眼睛窝在我怀里睡了。 我并不看好他。 是以,并没理会他的尴尬。 只是静静地抱着怀里的朱朱。 靳少忱回来时就是看到的这样一幅场面。 我和朱朱相依偎,方剂站在沙发面前。 然后靳少忱走过来把朱朱提起来扔到方剂怀里,继而把我打横抱起来走进了卧室。 我挣扎起来,“靳少忱!” 那些人还在外面呢,他怎么这样。 而且昨天已经做很多次了,再来,我明天根本就没法出门了。 我手脚并用地抗拒,他却三两下箍住我,直接把我脱了个干净,把我裹在被子里抱紧了,才低声在我耳边说,“我看到你打盹了,睡会,晚点我叫你。” 我哑然地看着他,只看到他深蓝好看的眸亮得发湛,悠悠如古井深渊。 他这人什么时候这么体贴。 我简直感动得差点主动献.身,幸好理智还在。 眯着眼睡了半会,总觉得脸上痒.痒的,胸.口酥.酥.麻.麻的,后来干脆就是整个人都飘飘然地样子,像是漂浮在海面上,海水滚.烫,热得周身出汗,喉.咙发干。 像是做梦一样,我俯.下.头想喝口海水,却被一个软软的东西吸.完了嘴里仅剩的口.水。 我大口喘气,脖子用.力后仰,像是被海藻箍住了腰.肢,整个身体都动不了,胸.口越来越麻,还有些微.痛,恢复清明时,我已经被靳少忱压.着挺.身.进.入了。 外面天色已经黑了,房间里没有开灯,黑色的窗帘把月光都掩得严严实实,我只能凭着他的呼吸去辨别他的方位。 “你说话不算话!”我哑着嗓子怒了,声音还带着委屈的鼻音,软软糯糯的。 靳少忱听着又过来亲我,一边动一边咬我的下巴。 滚.烫的呼.吸落在脖.颈处,激得我浑.身都发.烫。 我特别委屈,一开始还感动他想让我多睡会,现在发现他就是头狡猾的狼,欺骗我,心里顿时翻江倒海的委屈,被撞.得猛.力时,嘴里被迫发出来的声音都是浓浓的哭.腔,“你混蛋...混蛋...” 靳少忱就笑,胸膛阵阵,相.连的地方都一阵颤.栗,“是,我混蛋。” ..... 夜里一两点,靳少忱才从外面端了吃的进来,还端了杯热牛奶。 我吃完喝完之后,同他打商量,“今晚就安静睡好不好?我们躺在床上谁都不乱动好吗?” 他睨着我,半晌才似乎“嗯”了一声。 我赶紧去洗了个澡,洗漱完把自己塞被子里,沉沉睡了。 他回来时,倒是没折.腾我,像是坐在床边借着昏黄的灯看了我一会,我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凌晨时,又被吵醒了。 这次不止吵醒。 简直是惊醒。 因为我是被腾空地失重感给惊醒的。 身上也没衣服,靳少忱抱着我,拉开窗帘,看着窗外灰蒙蒙渐亮的天,勾唇对我说,“早。” 他裸.着结.实.健.硕的上.半.身,倒三角好身材展露无遗,掌下的肌理寸寸铎满蓄.势.待.发的力量。 我僵着嘴朝他咧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早。” 身.体对他的反.应可以说是让我羞愧到死,他几乎不需要对我做什么前戏。 他用指尖揩了点晶莹放在我眼前,问我,“其实,你也想的是不是?” 我很想对他说,想你妈个蛋。 可我还没开口,他就刺了进去。 我的声音就卡在喉.咙里,整个人都像是被劈了两半一样,颤.栗的快.感沿着头皮.蔓.延到四.肢.百.骸。 这就是榕市的早晨。 当第一缕金光沿着地平线跳跃出来,蹦出众人的视线里时,我被压在窗户上。 当有些微冷的窗户被阳光烘烤得微微发热,窗户内层氤氲了不少类似口水的热汽时,我被压在窗户上。 当电话铃声高昂地响起,靳少忱抱着我总算换了个姿.势。 他抱着我去接了电话。 接起电话那一刻对我说,“乖,自己动一会。” 第四十六章 回归 动你妈个蛋! 我愤恨地一口咬在他肩上,腹部一收缩,他气.息陡.然变得粗.重,手机往床上一扔,把我捞起来换了方向压.在床.上就抵.着进.来了。 【已删】 电话那头传来朱朱弱.弱地声.音,“....你们在忙哈,咳咳,你们继续...” 我侧头一看手机没挂断,也是这时才发现是尼玛那是我的手机。 我沾着汗的手指滑了两下,被身后一顶,手指一颤滑成了扩音。 靳少忱这个时候正下足了狠.力顶,啪.嗒.啪.嗒的水声让我几.欲.羞.愤而死,我咬牙喊着,不知道是喊朱朱还是喊靳少忱,“快把电话挂了!” 电话那头的朱朱也在喊,“方剂!你把电话还我!” “二哥!我什么都没听到,是不是,小八?”方剂故作正经的声音。 司北的声音,“嗯。” 外面不知道几个人在听直播。 意识到这件事,我下.腹.一.颤,身.体不.自.禁.痉.挛。 被汹.涌的快.感.淹.没,大.脑一片空.白,我咬住了唇才没喊出声,生理眼泪飙得满脸都是。 呼吸一抽一抽的,靳少忱却还是没.射,不过他好在有良心,长臂伸过来把电话挂了。 我就一边擦眼泪一边哭.腔控诉,“你昨晚....哈....明明、明明答应我的,你说话....不算话。” 他停了下,结.实的胸.膛贴到我后.背,扳过我的脸亲了亲我的眼角,深邃的眉眼浸着汗意,整张轮廓都俊帅得让人移不开眼,削薄的唇微勾,贴着我的耳蜗说,“现在已经早上了。” 我这才发现他居然跟我搞文字游戏。 我怒了,“可你也答应了我那句,我们躺在床.上谁都不乱动!” “所以才在窗户上动啊。”他重新压着我。 我,“.....&@%!!” 出来时,已经是下午,在房间里洗了澡换了衣服,腿.软到走不动。 靳少忱正光着身子走出来,光.滑.健.硕的胸.膛滑着水珠,整一颗走动式春.药,他看我扒.拉着门框走路,就过来抱我,我大惊,“你走开!” 他就笑着倚在门上闲闲看我,看我步履维艰地走到 分卷阅读58 分卷阅读59 我也不曾爱过你 作者:酱油苏 分卷阅读59 床沿坐下,眼底的笑意未散,问我要不要明天再回去。 我一听立马咬牙站了起来,“就今天回去。” 再呆一晚,我怕我再也走不出这间卧室了。 我出去时,朱朱倒了杯热的冰糖雪梨给我,我正口渴,一口喝了干净,“谢谢,我渴死了。” “不客气,叫那么久,也该累了...”她心疼地看着我。 我刚到喉口的水尽数涌了出来,“噗——咳咳,咳咳....咳咳....” 朱朱被我喷了一脸,表情还算淡定,神色超然,一边淡定抽纸巾擦脸,一边问我,“靠,颜.射?” 我脸色又青又白又红又紫,一时间只能捂着她的嘴巴大喊,“够了!别说了!” 沙发上的司北和方剂两人皆正襟危坐,只不过司北耳根发红,方剂憋笑憋得满脸通红。 后出来的靳少忱看我捂着朱朱,就挑眉睨着我,“在聊什么?” 朱朱就甩开我的手,深吸一口气,嘴巴咧开yan字发音的标准弧形,我立马站在靳少忱面前,“我,我们收拾好了,可以走了。” 朱朱却不怀好意地站了过来,“你挡住我干什么呀,我还没跟靳先生说呢,我们刚刚啊,在聊颜....” 我捂住朱朱的嘴,顺势挤出微笑,“我们在聊颜值,嗯,整个榕市,嗯,你颜值最高。” 靳少忱看着我,半晌把我提过来揽在怀里,“我知道。” 朱朱,“....” 我,“....”这人不知道什么叫谦虚吗。 我们在公寓里吃了顿饭,很丰盛,方剂拿了酒,给我们挨个倒了,却是给朱朱倒了热水。 举杯时,靳少忱拿过我面前的酒喝了,身后李白倒了杯热牛奶递给我。 方剂佩服地拱手。 我们这顿算是迟来的介绍宴。 大家其乐融融,几个男的都喝了酒,唯独司北喝着茶。 吃完饭,算是散了。 我和靳少忱坐在后座,他喝了几杯红酒,装醉倚在我颈窝处闭眼假寐,李白开着车,我们先行出发。 身后方剂开车带着朱朱和司北。 虽然在公寓里跟司北告别时,他淡淡的表现让我以为他不会跟着来送我们。 开始是靳少忱倚在我身上,后来我不知不觉睡着了,被他抱在怀里。 车子一直开到温城豪苑门口。 我下车时才看到,方剂正站在车的另一侧和靳少忱说话。 司北站在旁边静静听着。 看我下来,司北走过来递给我一个u盘。 我愣了愣,“这是什么?” 他表情淡淡的,“四哥让我给你。” 池州裕?! “我不要!”我把东西重新扔给他。 他却后退一步,任由那个u盘掉在地上,深咖色的眼睛里半点情绪都没有,像个机器人一样,说着没有温度的话,“他说,你不看会后悔。” 我捏着手指,垂目看了眼地上的银色u盘,声音轻了许多,“司北,你很不喜欢我?” “嗯。”他皱了皱眉,还是得出个肯定答案。 我捡起地上的u盘,还冲车子另一侧抬头看向我的靳少忱笑了笑,嘴里的话却是对着司北,“你应该知道靳少忱不喜欢你四哥的吧,你帮他做这件事,只会让靳少忱讨厌你。” 司北是个怪人,同时,也是个聪明的怪人。 他不会无端去帮池州裕递个东西,如果被靳少忱知道,难保靳少忱不生气。 可是,他却无所谓的样子。 还是说,他并不喜欢靳少忱,他和池州裕才是一派? 抑或是。 “二嫂。”司北看着我,神色依旧淡淡,眼底还沾着些类似怜悯的情绪,“四哥说,你看了,就不会和二哥在一起了。” 你看了,就不会和二哥在一起了。 “发什么呆?” 身子被人揽住,我抬头才发现方剂和司北走了,靳少忱揽着我往豪苑里走,我从口袋里摸到那枚质地坚硬的金属银色u盘,戳得我掌心微疼。 我后知后觉地问了句,“他们呢,朱朱呢?” 靳少忱屈指弹了我一下,“跟小八聊了什么,魂不守舍的。” 我恍惚想起朱朱好像跟我打招呼,方剂送她回去了,司北....好像是李白开车送回去的。 “没聊什么,就是说了些人.体表皮和体温变化。” 靳少忱露出了然的神色,“他只会聊那些。” 到了23楼,进了房间,雪姨正从厨房出来,和她寒暄了几句,她就继续忙晚饭去了。 我窝在卧室里拿着u盘兀自发呆。 靳少忱进来时把我之前落在山底下别墅的那只手机递给我了。 我道了声谢。 手机没电,一直关机,我攥在手里来回把玩着。 靳少忱却是一言不发居高临下端详着我。 怕他看出什么,我故作镇静地抬头看着他说,“我明天要去单位一趟。” “就为这事?”他大掌盖在我发顶,摩挲了两下。 我含糊地应了。 后背却有些冷汗滑过。 他轻易就能看穿我在想什么,甚至能看透我在烦恼什么。 虽然没有猜中,但足以让我心惊胆战了。 趁他去书房的时间,我给旧手机充了会电,一打开果然很多电话短信。 我给头儿回了个电话,他说年底了,单位特别忙,让我赶紧回单位帮忙。 他肯定是替我在上头说了好话,不然这次肯定要禁我一个月。 我特别激动,“谢谢头儿。” 挂了电话之后,我又给寻.欢打了电话,问了些最近情况,他都说一切如常。 但听到我说明天回去上班时,他有些哆嗦了,“你明天就来上班?” “对啊,头儿说了,年底忙,让我回去帮忙。” 寻.欢在那头不知道碰倒了什么,噼里啪啦一阵响,随后才传来有些磕巴的声音,“不是,你,你刚,刚从榕市回来,好好休息几天,等....” “等什么?”我把手机夹在耳朵边,打开橱柜找我之前放在这里的制服。 寻.欢哑了半天才说,“等.....等我发工资了,请你吃好的,庆祝你回归。” 我把制服扔在床边,皱着眉接过电话,严肃道,“你瞒我什么?” “.....” “说还是不说?”电话那头只有呼吸声,我轻快地笑,“你不说,我去单位就知道了。” “别——”寻.欢破功,叹了口气。 “秦武他爸来我们单位闹过一次,头儿不知道,因为我当时就在保安室,和几个保安把他打发走了,说的就是你辞职了,但我怕他盯着你的动向,所以....” 和秦武结婚时,也就是在酒桌上和这位叔伯敬过酒。 之所以叫他叔伯,是因 分卷阅读59 分卷阅读60 我也不曾爱过你 作者:酱油苏 分卷阅读60 为秦武介绍时就让我喊他五叔,我也是过了一个月才知道他是秦武的亲生父亲。 我握着手机,讷讷,“所以,我以后都不能去上班?”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等秦武出院....” 寻.欢话还没说完,就被我截断,“我晚点再给你回电话。” 靳少忱突然进来,睨着我手里匆忙挂掉的电话,指尖夹着个金属东西,语气闲闲地问我,“这是你的?” 是个u盘。 我望着他手里的东西,只觉得喉口发紧,呼吸困难。 第四十七章 变了 并不是司北给我的那个u盘。 而是我从酒店拷贝来的监控u盘。 我承认我看到他手里的东西时,猛地攥紧了口袋里的另一枚,等探到东西还在时,才不由自主轻呼出一口气。 靳少忱看到我的反应,深邃的眸微微眯起来,细细观察着我。 我心里一咯噔,面上却还镇静,“是我的。” 如果让靳少忱知道我查他,这个男人会不会把我从23楼丢出去。 我不敢尝试。 从他手里接过u盘后,我就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问他,“在我家里找到的?” 他是当天就拿到的还是...今天才拿到。 “嗯,我让李白把你的东西都搬过来了。”靳少忱指着身后一个储藏室,“没什么能用的,暂时扔那了。” 我:“....” 也对,衣服穿了好多年了,是该换了。 看我皱眉不语,靳少忱上前一步挑起我的下巴,湛亮的眸直直看进我眼底,“有问题?” “没有。”我死命摇头。 也对,靳少忱这个大款给了我卡,我可以尽情刷,尽情享受被包.养的生活。 他凝眸地样子似乎想对我说什么,或者是想问我什么,我有些担心他问我u盘的事,就当先开口问他,“什么时候睡?” 他挑眉睨着我,声音低低地,“你先睡。” “好。”我却摸着发烫的u盘有些紧张,这个温度是被插在电脑里看过了,还是因为他掌心的热度。 洗漱完躺在床上,我还紧张的睡不着,甚至忘了给寻.欢回个电话。 睡到半夜时,被子底下多了个人。 靳少忱浑身冰凉,蹭进来时冻得我一个哆嗦,“你怎么这么冷?” “洗了个冷水澡。”他离我一寸距离,呼吸是热的,唯独身体冰凉。 “你大冬天的干嘛洗冷水?”我伸手想帮他捂捂,却被他用被子把我包裹得紧紧地抱在怀里。 贴着我耳蜗问,“你是明知故问还是沟.引我?” 我懵逼地在夜幕下眨眼,我怎么就...那个了。 猛然意识到他指的是那个事,我顿时无奈地在夜里翻了个白眼。 我诚恳地羞愤地小声地对他说,“靳少忱,做那个太多对身体不好....要节制....” 他撩.开被子抱着我,下.腹轻轻贴了过来,硬邦邦的东西戳在我肚子上,耳边他低沉的声音夹着些隐.忍,“已经很节制了。” 我,“.....” 是在下输了。 “睡吧,今天让你好好休息。”他颇算贴心地这句话让我如蒙大赦,我毛孔都轻松地舒张开,脑子也活泛了。 眯眼了会,发现睡不着,脑子里翻江倒海的想着司北,池州裕,方剂,还有口袋里的u盘。 我轻轻转身,“靳少忱,你睡着没?” “没。”他立马压上来,贴着我的脸开始亲吻。 “等会!等会!我有话对你说!”我后仰着脑袋,极力避开他的吻。 “你说。” 好不容易推开他,腰却被他箍得紧紧的。 像是等我说完,下一秒就要再来一样。 我咽了下口水,“靳少忱,你能不能告诉我,你讨厌的人或者事?” “嗯?”他声音都喑.哑了,呼.吸依旧粗.重,滚.烫好闻的气.息喷到我脸上,让人有些沉.迷的味道。 我单手环住他,拥.抱的姿.势,贴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感受着我们彼此在这一刻的契.合,嘴边滑开一抹笑,“这样,以后我会尽量避开你讨厌的这些。” 气氛微微滞了一瞬。 我太想看他的表情了,可是我抱着他,又是夜里,只能听到他趋渐平稳低沉的声音,“我说过,就喜欢你这样的,不需要你改变。” 好感这个东西真的很便宜。 起初单位很多男同事都喜欢我。 可是时间一过,这份喜欢就变了味。 是以,靳少忱这句话并没有给我太多慰.藉。 我脑子里一直想着司北对我说的那句话——【你看了,就不会和二哥在一起了。】 开始对未来首次产生了不知名的恐慌和迷茫。 池州裕手里握着的是靳少忱的把柄,还是我的把柄。 知道真相以后,我就会和面前这个宠我帮我讨回一切的男人分开吗。 与其,这样。 倒不如。 听天由命。 后半夜不知不觉睡着了,幸好定了闹铃,六点半时响的我一个激灵就弹了起来。 身边靳少忱早就不见人影。 茶几上放着一盒新茶叶,我不懂茶,但是头儿爱喝这玩意,想到这,我心里不免一暖,靳少忱这人有时候出乎意料的细心。 我在榕市并没看到什么想送的,加上我在单位,从来不搞出差回来带礼物这些,再说了,我这次是被禁一个月,我是面壁思过,不是出差,更没带礼物的觉悟。 我换了制服,把两个u盘分散装在裤子的屁.股口袋里。 怕带出去被我弄丢了,只能先这样。 雪姨看我急急忙忙冲到洗手间,站在客厅高声问我吃不吃早饭,我把头发盘在帽子里,对着镜子行了个标准礼,又歪过头看着外面忙碌的她说,“不吃了,没时间。” 雪姨就打包了早餐,又盯着我喝完一杯热牛奶。 我其实很不喜欢喝牛奶,以前小的时候喝不起,倒是馋过,但是现在大了,还真的对这些不怎么感冒。 雪姨就笑,“这是先生吩咐的,让我盯着夫人每天都喝。” “谢谢。”我不及细想雪姨那抹笑里的意思,只一口咬着一块热乎乎的奶糕,一手提着茶叶,出来就直奔电梯。 到了豪苑门口,看到李白时,才想起问一句,“靳少忱呢?” “二少在...在忙。” 我眉头抽了抽,“李白,你结巴了?” 李白正了正脸色,面无表情地,“没。” “哦。” 车子还没到单位门口时,我就喊停,让李白把我放下来了。 走之前,我又回头问李白,“你应该不会来接我吧?” “嗯。” 我有些放松,哪知李白下一句就是 分卷阅读60 分卷阅读61 我也不曾爱过你 作者:酱油苏 分卷阅读61 ,“不需要,我就在这等夫人下班。” 我觉得我有必要找靳少忱聊一下有关婚后的介入问题。 身后传来大部队跑步的声音,步伐一致。 我立马吆喝李白赶紧把车窗摇上去,李白被我陡变卖菜大娘吆喝的画风惊了一惊,倒是配合的摇上车窗。 我装作跑步的样子迎头迎上跑步队伍。 寻.欢在最前头,看到我时,白里透红的脸蛋上氤氲着热汗,只用目光欢迎了我,掠过我又继续向前跑。 其他同事也全部都一一掠过。 跑在最末的队长,拿开嘴里的哨子,原步停了下,对我说,“回来了。” 我“嗯”了声,“我回来了。” 只不过将近一个月而已,像是过去一个世纪那样漫长。 在这期间又发生了那么多事。 我特别感激而庆幸,同事并没有我个人发生的那些事从而排挤我。 队长还是那个队长。 头儿也还是那个头儿。 我把茶叶提到头儿办公室里时,头儿正咳得满脸通红。 “头儿?你感冒了?” “没事,你来得正好。”他作势拿起桌上的一张纸给我看。 我忙把空调暖气关了,又把窗户开了,把他推了出来,“你先出去透透气,等屋子里排排,再进去。” 他拗不过我,抓着那张纸被我推了出来,“你听我说,咳咳....这次本来该我和顾队去市里听讲座,但我现在这个样子咳咳....去了只会干扰整个课堂,咳咳....你们队长的意思就是,让你和寻.欢搭伴去,带上笔记本,重点记下来,或者带只录音笔全程录下来,回来咳咳....我们再讨论。” “好好好,你别说话了,我给你倒杯水。” 我又重新进去拿杯子,下到三楼的茶水间倒水,顺便从我抽屉里拿了药过来。 头儿又坐进去了,他焦躁地很,不时抓着白了一半的头发,看着眼前的报告,一页一页粗略翻过去,眉头皱得飞起来。 去年年会时,听队长顾肖大略讲过,市里评选,头儿连个优秀都没拿到。 每天忙得起早贪黑,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他几乎没有请过假,即便这样兢兢业业,依然逃不过被取代的评选。 听顾队说,我们选拔都是直接被调去市区,留在这里的多数都是养老,没什么战斗力。 市里的才能有机会往高处爬。 我记得当初我妈当片警时,头儿就是队长了,他应该是有机会去市里发展的,不知为何却留在了这里。 温城不比市区,温城的老百姓觉得人民警察为他们做事理所应当。 市区还能收点费用做为外出补贴。 我们只靠着工资奖金和自己倒贴。 我把头儿的办公室简单收拾了下,从三楼往外可以看到寻.欢他们一群人已经跑完步回来,两排队伍步伐一致,直到进到保安室,队形还保持不变。 我叮嘱他吃药,他一直摆手,“放那。” 我没办法,只能盯着他把药吃了才走。 莫名想起雪姨,或许靳少忱当时也是我现在这种心理,可我还是没搞懂他让我喝牛奶是什么鬼道理。 嘴边不自觉勾出一抹笑,却恰好被头儿看到。 他很认真的从头打量我一遍,“杨桃,你变了。” 第四十八章 在意 “啊?”我不自觉地摸了摸脸,想说,头儿千万别跟我说什么——有了男人的滋润,气色变得特别好一类的话。 “看得出他对你很好。”头儿抿了口水。 我知道这个他指的是靳少忱。 我甚至知道,头儿已经查过靳少忱的身家档案。 可我不明白的却是,我到底哪儿变了,能这么轻而易举就被头儿发现。 头儿也不跟我打太极,直言道,“你爱笑了。” 在一个长辈面前,我实在抬不起头去和他分享我的二婚生活。 我能做的就是尴尬的笑。 头儿这人实在,也不跟我来虚的,直接就告诉我,“他这人我查了,基本就是在榕市出入,犯了事也不归我管,你放心。” 头儿你这话怎么听也不是让我放心的意思啊。 我继续尴尬地笑。 “本来,我是想对你说些旁的,但看你过得不错,我也就省了心,你下去忙吧,堆了好些天了。”他朝我挥手,又是大力咳嗽一阵。 “好。”我杵在门口,想劝他多照顾照顾自己,又咽进肚子里。 我嫁给秦武那段时间,头儿一直让我好好照顾自己。 出去之前,他又从抽屉里掏出个东西,隔空扔给了我。 是我的警证。 我小心地摸了摸那层皮质,开心地恨不得飞起来。 头儿被我的动作逗笑了,咳了声板着脸朝我说,“把这张材料拿回去看。” “好。” 我揣着纸下了楼。 扫了圈座位,没看到寻.欢。 我就打算先去个洗手间回来再跟他说。 手里拿着纸,脑子里发着呆。 想着头儿那句“你变了”,心里一时又甜又涩。 可他不知道,靳少忱是怀着目的对我好。 我也不知道。 可我知道,没有哪个男人能对一个离过婚还堕过胎的女人一见钟情。 迷迷糊糊地回想起从见面到现在,靳少忱对我做的说的一系列。 再想到,有可能和他分开,心里就又酸又疼。 可能想得太入神,导致大脑短路了,自己进错了洗手间都没发现。 直到蹲在隔间里听到外面哗啦啦的小便声,我才尴尬地回神。 我心虚地抬头检查门插,然后小心地坐在马桶上,虚空抬着脚。 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我都不敢把脚放下来。 有人进了隔间,不知道在做什么,只听喘了一声,抽水马桶就响了起来,不多会,人又走了。 脚有些发麻,我刚放下脚准备趁机出去,刚打开插销,就听到外面陆陆续续进来两个男人。 我想了想,又把插销重新插上去,脚继续虚空抬着,等他们解决完再出去。 哪知道,一道男声拉开话题,谈话的内容竟然是关于我。 “听说了没,这次选去市里旁听的是杨桃和李寻.欢。” “早就知道了。” 这两个人是我平素在单位最不待见的两个年轻男人。 一个叫张晓涛,一个叫刘建云。 没结婚前,他们都追过我。 后来直到我匆匆结婚,他们就以被骗了的角色每天阴晴不定地瞪着我。 张晓涛长叹了一声,“唉,有些人就是命好啊,头儿也太照顾她了,不就是看在杨桃她妈的份上吗?” 我身子一僵。 虚空的脚抬了几下,最终落在地面。 耳边刘建云的声 分卷阅读61 分卷阅读62 我也不曾爱过你 作者:酱油苏 分卷阅读62 音清晰到发指,“她哪是命好,搁你身上,你妈光荣殉职给你换来事业一帆风顺,你心里舒坦?” 张晓涛“噫”了声,“你干嘛说我,不过,这样想想,我好像接受不了...” “那不结了,不过,杨桃她妈哪儿是殉职,是自杀死的。” 手里的纸不知何时被我揉成了一团,汗涔涔的手心不停出汗。 那两个人的声音像是被放大了一样,在我耳边炸响。 “不是说殉职的吗?” “哎呀你听那些人瞎讲,是自杀,听说是开枪错杀了人质,后来不堪舆论压力,精神崩溃了,从收放室偷了枪回去自杀的....” 我妈二十五岁那年,从河里救上来一个女孩子,那个女孩因为太害怕不停地扑腾,好几次把我妈踢下水。救上来时,我妈喝了一肚子水,头重脚轻地一脸紫色地在那发抖,女孩的父母只说了几句感谢话,可我妈一个人在医院挂了一星期的吊水。 我妈二十六岁那年,救了一个从三楼跳下来的青少年,十二岁的少年约有八九十斤的体重,砸下来的时候,气垫还没准备好,是我妈用两只手臂接住了他。男孩的父母千恩万谢地给我妈送吃的,可我妈在医院躺了两个月,陪着她的是两只打了石膏的手臂。 我妈三十岁时在街上追小偷,被当街砍了一刀在腰上,她捂着流血的腰抓到了小偷,送还了被偷的赃物,那些被偷的失主只是对她一个劲地说谢谢,可我妈在医院躺了半个月。 我妈三十五岁时,解救人质。 只不过。 只不过,开错了一枪。 就得到了这样的结局。 我胸腔里燃着一把火,烧得我几乎眼泪都醺出来,那种强烈的怒意,恨不能把所有怪罪我妈的那些人抓到监狱里关起来,逼他们列出我妈做过的那些不求回报的义举来。 我把洗手间的插销猛地一拔,人还没冲出去就听到李寻.欢炸毛的声音在低吼,“少他妈在背后嚼舌根!姓刘的我告儿你,这些话你要是敢再说一次,我他妈非弄死你!” “怎么着...你想怎么弄死我?” “我他妈现在就弄死你!” 几个人推搡的动静响起来。 听到寻.欢的声音,我突然镇静了许多。 然后,我轻轻推开门,从隔间走了出来。 看到外面准备动手的三个人脸上均是一副被雷劈中的表情,我很坦然地站到洗手台那洗了手,微囧地看着他们说,“不好意思,进错洗手间了。” 三人:“......” 事后寻.欢每次看到我都说,“我看到你出来的时候手放在口袋里,还以为你准备拔枪一枪崩一个,吓得我当时尿都快出来了....” 我笑笑。 他就撞了撞我肩膀,“不在意?” 我盯着他,目光诚挚,“我特别在意,可是寻.欢,听到你比我还在意,我突然就不在意了。” 他蒙了一瞬,突然拍了我一巴掌,“搞什么,突然这么煽情...别以为你这么说就能让我开心,我跟你说,你好不容易回来,我今天中午一定要狠狠敲你一顿!” 我摸了摸钱包,仔细算了下,除了靳少忱的那张卡以外,现金应该不够,只能诚恳道,“好,我赊账请你吃。” 李寻.欢:“.....” “桃子啊,你这男人也太小气了吧,算了算了,我请你吧。”他苦逼着脸看我。 我一听,立马义正言辞地替靳少忱正名,“他不小气,不过,他只给我了一张卡,我可以带你去买衣服,单位门口那些小吃店没办法刷卡。” 寻.欢,“.....艹,你果然一身的暴发富味儿!” “你跟朱朱见过面?”我讶异地瞪着他。 寻.欢举手作投降状,“没,我和她连电话都没通过。” “那你说什么果然....” 他大笑,“原来朱朱也这么说啊,那是因为你感觉不一样了,整个人像是脱胎换骨一样。” 我怔愣住。 寻.欢却还在搜肠刮肚地找词,猛地一拍手,“对了,是自信。” 看吧,靳少忱,你把我变成这样。 还说喜欢我原来的样子。 可我已经变了啊。 我忙了一上午,中途去茶水间还碰到那两个人,他们特别尴尬,比被我揍了一顿还尴尬,看着都自动躲着我。 中午出去吃饭前,寻.欢怂恿我去喊队长加入我们的行列,我去喊顾肖的时候,只得到他一个摆手的手势。 下楼时,我凑近了寻.欢嘀咕,“每次去喊他,他都不跟我们一起,你又何必让我去邀请他吃饭?” 他笑得如沐春风,脸蛋红红,声音都透着股弱受味,“哎呀你不懂,万一他哪天心情好也说不定呢。” 我觉得这厮有事瞒我。 有什么了不起。 我捅捅他胳膊,异常严肃,“我发现一个秘密,关于顾队的。” 寻.欢果然伸长了脖子,“什么什么?” “你先告诉我,你之前是不是和顾队吃过饭?” “艹,你怎么知道?”他惊讶地抓着我的胳膊,还“嘘”了一声,“别告诉别人。” “就这个?”我扶额。 “....就这个,我们就吃过一次。” 我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就这事都能让他回味半天,还露出那种蒙娜丽莎般的迷之幸福微笑。 我真是醉。 寻.欢却一个劲问我,“你发现了他什么秘密啊,告诉我啊。” 我刚想开口,就被从身后穿过去的背影给震了震。 顾队刚从我们身边掠过,疾风般的速度,不知道有没有听到我们的谈话。 我一时间盯着他的背影有些怔忪。 脑子里不自主想起洗手间的那声喘.息。 算了,哪个男的没干过这事呢,这也算不得秘密,但为了队长的脸面,我还是保持沉默比较好。 我和李寻.欢勾肩搭背地踩着台阶下去,扯扯队长又扯扯头儿,还给顾队编了个秘密,什么喜欢冬天洗冷水澡啦,什么喜欢裸.睡啦。 寻.欢听得一阵脸红心跳。 我说得一阵心虚。 妈的,靳少忱果然是李寻.欢喜欢的类型。 第四十九章 现实 吃饭时,寻.欢做贼似地跟我说,“我早上给他做的爱心炒饭,他吃了!” 我,“....” 寻.欢有时候特别少女心。 他除了敷面膜以外,还会打毛衣。 我记得去年顾队生日时,他借我的手送了顾队一件毛衣,但顾队一次都没穿过。 可他却特别满足。 他觉得顾肖收下了,这就是对他最好的回馈。 “还有,早上跑完步去二楼洗澡时,他毛巾掉地上脏了,我把我毛巾借给 分卷阅读62 分卷阅读63 我也不曾爱过你 作者:酱油苏 分卷阅读63 他,他也用了!” 我边吃边翻白眼,“这些都不算什么啊。” 寻.欢沮丧地叹气,“哦。” 他刨了几口饭,继续沮丧,“我从他柜子里偷了条他换下来的内.裤。” 卧槽! 我压低声音,“然后呢?你偷偷闻了?” 寻.欢一脸绯红,捂着嘴朝身后看了眼,又凑近我说,“咳咳,这个....人之常情嘛” “滚,也就你他妈喜欢干这事。”我嫌恶地拍开他。 他脸陡然爆红,声音都高了十几倍,“艹,我第一次好不好!” 我们所在的小餐厅物美价廉,中午吃饭时,客流量那叫一个多....也不是很多,但差不多是座无虚席状态。 是以,他这一声吼,所有吃饭的排队的男人女人老人孩子都纷纷侧目。 我觉得甚是丢脸。 再回想他说的那句话,更觉丢脸。 寻.欢比我还羞涩,脑袋埋饭碗里就没抬起来过。 我匆匆吃完,拉着他赶紧走了。 餐厅老板都认识我们,走的时候老板娘送我们到门口还问,“你们,在一起了?” 我和寻.欢立马被油锅烫到一样跳开两米远,朝老板娘摆手,“不是不是,你们误会了。” 老板娘笑呵呵地进去了。 我和寻.欢尴尬了一会,我拍了他一巴掌,“赶紧的,然后呢?” “什么然后?”他掏出纸巾递给我,指着我的脸,“擦擦脸。” “哦。”我擦完,把纸巾扔到他手里,继续看着他说,“你拿了顾队的内.裤....唔” 我话没说完,被他捂住嘴,整个人都差点倒下去,得亏他半抱着我,耳边他的声音狂风般冲进耳朵里,“艹,你小声点!!” 耳朵害痒的厉害,他又不赶紧放开我,我挣扎了几下,张口想咬他的手却是咬不到。 一个踢腿虚空踢到他面门,他总算放开我。 我一把扯过他的衣领,龇着牙,“寻.欢,你丫的...” 余光看到后面的老板娘还站在那,一脸的“果然如此”。 我又松开了手。 寻.欢趁机抓着我的手,“你别那么大声,我等下到那边跟你说....” 我甩了甩他的手,没甩开。 只能尴尬地一边甩一边拉着他走,还朝身后老板娘喊,“不是你想的那样,你误会了。” 寻.欢一把揽过我肩膀,“走快点。” 身后老板娘,“.....” 我们以往都是这样,不分彼此的,算了,误会就误会。 我任寻.欢揽着,听他又恨又悔地说,“然后被他发现了.....哎呀,你别瞪那么大眼珠子,虽然他当时也是瞪了我一眼....” 许是我瞪了许久的眼珠子总算让他有些自觉,他顺着我惊惧的目光回头看了眼身后站着的顾肖,有些亢奋地指着顾肖的脸对我说,“对,就是这么瞪的....你不知道当时....卧槽?!” 他话说了一半,突然卡了壳,回头看着顾肖,耳根冒火,一张白嫩的脸瞬间爆红。 身后的顾队却像没事人一样,静静看了我们一眼。 我注意到他的目光在寻.欢揽着我的胳膊上停留了一瞬,随后一言不发往前走。 寻.欢在后面跺脚,“艹,完蛋了完蛋了!” 我正心奇,顾队怎么给我的感觉好像变了。 耳边寻.欢急得团团转,“好不容易有希望,这一下,他绝对再也不会给我好脸色了....艹啊!” “停——”我扯住他的胳膊,“你先告诉我,他最后把内.裤送你了?” 寻.欢脸色一僵,随后咬牙瞪着我,“送个屁啊!他要是送给我了,我至于这么后悔吗?!” 我被他那个屁字喷得一脸口水,忍住不爽擦了擦脸,还顺便挤了个想掐死他的笑,“那到底怎么了?” 他亡羊补牢地用袖子擦我的脸,“他直接从我手里抢过去,后面有同事进来,我就匆忙走了,但我猜他应该是拿去洗手间扔掉了。” 寻.欢沮丧地耷拉着脑袋,说完这些还长叹了一口气,“是我不够好看吗?” 音落,掏出手机开始照了张照片。 边欣赏边自夸,“没有美白没有滤镜,这么纯天然原生态....唉。” 我一个暴栗敲在他脑袋瓜上,“顾队要那么好追,还有你什么事?” 话是那么说,但是听了寻.欢说的这些,我脑子里隐约有块图片正被拼凑成形。 像雾一样,看不太清,也只能藏在心里,不敢跟寻.欢说,免得他空欢喜一场。 快到单位时,寻.欢突然跟我说,“你那继父,好像病了,我知道你肯定给他打钱了,但他估计自己没法取钱。” 结婚之前,我就给了继父一张卡,每个月都往上打点生活费。 但他搬出去时,却是把那张卡留下了。 我当时在客厅喝水吃药时,注意到了,却没想通这是我的哪张卡。 他病了也有亲生女儿在跟前,我叹了声,“我有一个月没给他打钱了。” “我去,那他不得饿死?”寻.欢捂着嘴,“怪不得听说暴瘦了几十斤。” 我心头一惊,“什么意思?王欣彤呢?” 王欣彤再不济也不能不养活她爸吧。 “你不知道?”寻.欢怪异地看着我。 他一脸地不可置信,我彻底茫然,我们已经走到保安室附近,几个保安同我们打了招呼,我走进去上了台阶,才慢下步子问他,“什么我不知道,我应该知道什么?” 寻.欢站在原地台阶没动,有些想开口又不想开口的踌躇,最终在我的逼视下说,“你那妹妹上个月好像出了场车祸,脸上有些伤疤,把家里老房子卖了拿去做整容了,你继父也蛮可怜的,自己租了个房,离这边还挺远的。反正你让我关照他,我也就周日才去打听下,听说是病了。” 我有些哑然,难怪寻.欢问我怎么不知道。 上个月,车祸。 他是变相告诉我,王欣彤被靳少忱给教训了,连带着,继父受牵连。 难怪我问靳少忱车祸的事时,他却不想告诉我。 冷不丁想起我妈的嘱咐,心里有些发沉,我妈让我好好照顾继父,我却把他赶出了家门,他本来就身体不好,这下没钱,身边又没个人,我真不知道他靠什么维持生计。 寻.欢拍拍我的肩,“你也别太担心,我上次去,留了点钱。” 他太懂我,我忍不住抱了抱他,“谢谢你,寻.欢。” “我们之间,客气什么。”他拍拍我的背。 背后一道阴风刮过,我抖了抖,总觉得有人在看我。 ..... 今天才重新回归单位,我不好再请假,一直忙着堆积下来的工作。 分卷阅读63 分卷阅读64 我也不曾爱过你 作者:酱油苏 分卷阅读64 除了去茶水间倒水时,发现顾肖看我的眼神有些不对时,其他一切如常。 队里十几个人外出办事,剩下几个在一楼处理民事纠纷,处理一些偷盗的小事。 我排挡整理案件汇总,给每个月的大小事件做总结,再标上日期,上传系统就行。 温城是个小城镇,比不上榕市的繁华,是以,这边也比不上大城市的混乱。 我们这边很少有大案子。 大案子也就是命案。 去年接过一桩,但还是市里调了人,我们打配合,前线的也就是几个资历老的,我和寻.欢都在后排做疏通和查资料。 去洗手间时,听到洒扫阿姨说什么人老了,骨头冷,家里子女给买了什么护膝,又买了什么泡脚神器。 我知道这是阿姨们之间的日常【攀比】,但我还是伸头出去问了牌子,想给继父买个。 那阿姨估计以为我要回去查,有些悻悻然地看着我,倒是把名字报给我了。 我以前不会处理人际关系,只喜欢和自己兴趣相同的说上话,倒是和打扫阿姨不熟,是以,没什么寒暄,我道了谢就出去了。 刚到门口就忘了阿姨说的是哪个牌子,又匆匆折回去。 手刚放门上,就听见里面两个阿姨窃窃私语地声音。 “听说离婚了,又傍了个有钱的....也不知道是命不好还是太好....” “当然是命不好!克父克母还克夫!...她上一个男的都差点死在她手里....” “天哪,幸好不是我儿媳妇....” “我也是这么想的....哎,刚你还说你儿媳妇这不好那不好的....” “跟她一对比,我儿媳妇不要太好....” 我关上门,倚在洗手台边,望着镜子里的人,有些牵强地扯了扯嘴皮。 即便穿着一身正装,上帝也无法改变我的从前,旁人说得再难听,可说的都是事实。 我洗了手,对着镜子里的女人轻轻一点。 杨桃,这就是你。 第五十章 愧疚 回到位置上,我网上搜了几个今天能送货上门的保暖护膝,下了单后大概过了十几分钟,有电话响起,我忙着排档,接起来看都没看,放在耳边就说,“放楼下保安室。” 那头静了一瞬,我挪开手机一看,才发现是靳少忱打来的电话,嘴巴不由自主抽了一抽,再看到上面的备注,嘴巴又抽了第二抽。 备注不知道是谁改的,写着二哥哥。 我心里想着事情,眼里盯着那三个字,想跟他解释,一开口就是,“二哥哥。” 电话那头,“.....” 我捂住嘴,瞥了眼周边,发现没人注意到我,才对着手机小声咳了两声,“你,你有事吗?” 靳少忱低笑了一声,透过话筒传递过来的笑声醇厚好听,我耳根陡地一红,有些嗔怒地羞愤质问,“你笑什么!” “没什么,什么时候下班?”靳少忱倒是没调侃我,他像是在外面,风声潇潇,他的声音带着寒冬的冷清,听在耳里却意外觉得柔软。 我算了下时间,下了班要去看继父,这样一趟下来,大概只能十点回去。 又怕他让李白等我,就直言说,“我今晚有点事,晚点回去。” “什么事?”他问。 “嗯,去看个朋友。” 不想告诉他是去看继父,说不清原因。 只觉得,如果他知道了,多半是不悦的。 可今晚的靳少忱好像有些不正常,追问着,“男的女的?”语气听不出情绪。 我:“.....” 我忐忑了一瞬,心口却泛着酸甜。 心想,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吃醋。 可为什么我这么开心。 “说话。”那头声音已经透着几分不耐。 我忙正了正脸色,对着电话肃声说,“老人,是个生病的老人。” 那头轻“嗯”了声,“晚上让李白送你过去。” 他说完就挂了电话,完全不给我拒绝的时间。 我无奈地想,这人真是霸道。 嘴角上扬的弧度却怎么都压不下去。 可我不知道,和靳少忱的这通电话,差点成了我和他的最后一通电话。 寻.欢回来时,还问我怎么半天没见开始思春了。 我面色一正,往他胸口捶了一拳。 寻.欢作势要晕倒,躺在我身上,我侧身一躲,斜刺里伸出一只手拽住了寻.欢的胳膊,把他拉了起来。 寻.欢一看见身后的人,恨不能刚刚再快那么一秒,直接倒下去,这样保不准顾队能大发慈悲给他个公主抱。 可现在,他反手抓着顾肖拽住他的那只大手,满目含春地回望,“队长....” 顾肖抽回手,淡淡地瞥了我们一眼,“工作时间,不要胡闹。” 我和寻.欢齐齐看向办公桌上的时间,已经是六点半,下班时间。 而且今天不需要加班。 顾队走后,寻.欢盯着自己刚刚摸过顾队的咸猪手,捶胸顿足,一阵唏嘘。 我奇怪地看着顾肖的背影,总觉得,古人诚不欺我。 心诚所至,金石为开。 顾大队长看样子马上就要栽在寻.欢手里了。 妈的! 为何我如此热血沸腾?! 从保安室里提了快递,拆开来又找了袋子装好,到路上本来想打车的,看到前面不远处的车屁股,犹豫了下,又往前走了几步,敲了敲车窗。 李白的脸从摇下的车窗里露出来。 “我等下打车去看一个朋友,你不用等我。”我说完转身就走。 李白又把车窗摇了上去。 车子静止不动。 昏黄的路灯照射下,可以看清黑色的车顶落了许多树叶,也不知道他在这等了多久,难不成从早上一直等到现在。 我头疼地打开后车座上了车,报了地址。 李白发动车子,他依旧老样子,不爱说话,存在感低的可以忽略不计。 车窗外流灯飞速即逝,我倚在后座,看着后视镜里那张面瘫脸,脑子里蓦地想起我和白士熵在药店门口说话时,隔着距离看到的那张面无表情的脸。 嘴巴不受控制地开了口,“李白,我和白士熵没有什么,我不喜欢被人跟着。” 李白看了眼后视镜,声音无波无澜,“这话你该和二少说。” 我闭了嘴。 他没否认自己跟踪我,这件事足以让我反省一阵子。 我当然知道这是靳少忱的意思,可当事实被人戳在面前时,我才发现自己没了反抗的力气和勇气。 这就需要我和靳少忱撕破脸去争个对错。 我不愿意和他争执,更不愿意惹他生气。 我甚至觉得,他不论做什么都是为了我好。 而我,有 分卷阅读64 分卷阅读65 我也不曾爱过你 作者:酱油苏 分卷阅读65 可能一个反抗,会不小心坏了他的事。 我只能忍着。 车子停在一个巷子里。 我下车前,看李白抬腕看了眼时间,他一向面无表情,不显山不露水的。 我滞了下,绕到车前看着他说,“你要是有事可以先走,我等下自己打车回去。” 李白坐如钟山,脸上的表情巍然不动,只嘴皮子掀了掀,“我的职责就是给你当司机。” 当时的我并不清楚李白的位置,只把他当一个小司机抑或是助理。 后来才知道,像李白这样的,根本不屑替我开车的,就连对靳少忱的母亲,他也没有如此恭敬过。 我耸耸肩,当先提着东西走了,按照寻.欢给的路线七拐八拐才找到了巷子最里面的一座老民房。 温城这块地方简直可以称为难民营。 木头门上连把锁都没有,我抬手敲了敲,里面没有动静,但我听到了响声,以为是来开门的,结果等了会又归于平静。 我就再敲了几下,嘴里喊着,“叔叔,我是杨桃。” 我从没喊过继父一声爸,我妈生前骂也骂过,打也打过,看我流着泪也不松口,就再没逼过我。 继父每次都说,没事没事,这样挺好。 我有时候觉得,我妈或许真的是看上继父这一点。 门里总算有了动静,磕磕绊绊的声响,最后门开了。 继父像一夕之间沧桑了十几岁,面色枯黄,眼神都失了光亮。 他看见我时,干裂的唇动了动,有些拘谨地往身后退了几步,“外面冷,先进来吧。” 屋里灯暗,勉强可以看清大概二十多平的空间,除了一张床一张桌子和一个凳子,连个暖气都没有。 屋里屋外的温度差不了多少。 继父应该是大病过一场,整个人看起来没什么精神力,病恹恹的站在那递板凳给我。 桌上放着几个泡面盒子,和一个电水壶。 我把提着的东西放下来,有些心涩地开口,“怎么不打电话给我?” 继父搓着手,自从我工作赚钱以后,他对我变得愈发拘谨,不知道是因为我每个月给他打钱的缘故,还是因为我身上那身正装。 “桃子,你做的比我亲生女儿都多,我一直觉得亏欠你们,就连当初……” 当初我妈自杀后,流言以病毒的速度弥漫整个温城,继父不堪记者蹲点采访,带着王欣彤躲在外地避风头。 而我,一个人在家里,十四岁的年纪,接受记者的刻薄提问,接受来自学校,邻居,周边四面八方的指指点点。 我不怪他,我妈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所以,她为了全自己的面,死得一了百了,留我一个人承受所有恶意。 我只听继父那两个字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就截住他的话头,“别说了,以前的事都过去了,我答应过我妈,要把你当亲生父亲照顾。” 话是那么说,可心底却还埋着这根刺,时刻提醒我,警醒着我,我已经记不太清那时候看到的那些恶毒的嘴脸,能记得的就是头儿在前面护着我,跟我说,这些都会过去,以后会好起来。 我掏出钱包,把所有现金都拿出来放在桌上,“你今天先住一晚,明天我帮你搬家,那个房子没卖,你以后还是住那。” 继父搓着手没说话,表情有愧疚和不安。 但终归是默许答应了。 空气里安静了一瞬,我又抬头问,“王欣彤呢?” 他叹了口气,“不知道,打她电话也没接。” 我点了点头,“你可以给她发个短信,到时候你们一起回去住,都行。” 继父咳了声,眼里都快冒眼泪,氤氲的湿气浮在眼底,看着我有些哽咽地说,“桃子,我知道你不喜欢彤彤,她以前做事不对,我替她给你道个歉。” 我看人从来不捆绑,她归她,继父归继父。 所以,王欣彤对我再坏,我还是好好地对待继父,倒不是我心大,而是一码归一码,王欣彤的错没必要归到继父身上。 可我看不惯继父这种处理方式,王欣彤那么任性,多半是因为他承担了所有后果。 心头掠过很多画面,我几乎是有些讽刺地笑出声,“她做过很多错事,道歉有用的话,我不会选择当警察。” 继父愣住,一时不明白我这句话的意思,站在那有些不安地看着我。 “叔叔,你不必因为这么点小事就对我愧疚。”我低着头,再抬头时,嘴边挂着抹悲凉的笑,“如果我告诉你,我当初怀孕是因为你的宝贝女儿把我迷晕了送上秦武的床,你会不会更愧疚?” 第五十一章 昏头 我对于初页的印象模糊到完全记不清。 只记得第二天醒来身边睡个男人,而这个男人是我妹妹的前男友。 事情不过刚过去半年,我却觉得像是过了许多年,以至于现在想起来,还觉得有些不真实。 继父听到我说的话,眼睛瞪得圆圆的,嘴巴半张着,半晌才发出一个单音节,“啊?” 他只是个局外人,我何必呢。 只不过不甘心。 就好像自己被欺负被算计,统统都因为自己没有父亲在背后撑腰。 “没事,我先走了,明天中午我来帮你搬家。”我敛下所有情绪,朝他摆摆手,开门就要走。 继父却在身后,咳了几声急急地说,“杨桃,我信你,你说出来那肯定是真的,我会让彤彤回来跟你认个错,但已经伤害到你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弥补,我……” “叔叔,我说了,道歉认错如果有用,我不会选择当警察。”我冷静地看着他,“不是你的错,不需要你承担。” 继父身体抖了抖,他确实瘦了很多,厚实的衣服包着却还显得萧条枯瘦,他张了张嘴,却是一句话都没说出来,眼圈泛红盯着地面。 我拉开门,门外的风呼啸刮进来,我头皮又冷了一层,脑子也清醒了。 回头看了眼继父落寞愧疚的神色,心里一时有些惭愧。 说到底,我和王欣彤没两样。 不论谁对谁错,伤害的都是这个无辜的老人。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 我狠了狠心抬步跨了出去,还没走几步就被一个黑不溜秋的麻袋给罩住,挣扎时,身体被三个人扛起来。 “你们是谁?!”麻袋黑乎乎的看不清,我挣扎着,却感觉到三双手死死箍住我的手臂,腰,双腿,只能大喊着,“放了我!我是警察!你们知道绑架罪要叛多少年吗?!” 几个人手上的动作没有半分犹豫,箍着我的力度又紧又焊,我连掏手机的动作都做不到。 脑子里开始高速运转,是池州裕的人还是谁,我刚回来,到底谁看我不爽。 身后继父也 分卷阅读65 分卷阅读66 我也不曾爱过你 作者:酱油苏 分卷阅读66 追了出来,声音万分惊惧,“秦家的!你做什么?!你快把人给我放了!” 我身子一僵,秦家的,那不就是秦武他爸? 难怪,寻欢让我不要去上班。 我居然没想到这层。 我听到秦五叔的声音,透着阴狠,“多亏了你,我们才守到她。” 我身体剧震。 所以,继父联合秦家绑架我? 继父追到了边上,拽着麻袋一角,“你,你什么意思?” 秦五叔呵呵笑了,“我说,多亏你,不然我们等不到她。” “杨桃,我,我不知道……” 继父的声音突然顿住了,我听到重物落地时砰地响声。 心头一阵恐慌掠过,我剧烈挣扎,“你们做什么?!!别伤人!!我警告你们!!别伤到他!!” 没人回应我。 我听不到继父的声音,只觉得整颗心都慌慌地,也在此刻明白,这些人是知道我的软肋,这才故意守在这侯着我的。 我早该有防范意识的。 我听到秦五叔说了句方言,几个人就抬着我不时拐弯,最后把我扔在一辆车上,我脑袋撞在车底,疼得晕眩了一秒,再想动时,后背被人捅了一针,疼痛混着僵麻,我僵着身体躺在车底,脑子混乱,无法判断自己的方位,只感觉车子不停转弯,颠簸一路。 我只寄希望于李白,希望他早点发现我不见了。 一个陡坡下去,我的脑袋狠狠撞到一个金属,眼前一黑,意识陷入昏迷。 我想起很小的时候,自己一个人在家,晚上受了凉,第二天生病发烧,我妈出外警,中午也不回来,我一个人难受地差点死掉,从床上爬到地上,从地上爬到门口,从门口爬出去。 最后被邻居发现,几个邻居抱着我送到了医院,路不好,太颠簸,我头疼地难受,不停地流眼泪,就有个邻居给我擦眼泪,跟我说,别怕,没事,疼就哭出来。 我就哭了出来,到了医院,我妈接到邻居电话匆匆赶过来,从邻居手里把我接过去,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不许哭!” 邻居就和我妈说,“孩子小,你别这么凶。” 左邻右舍七嘴八舌吵得我脑门子生疼,我在昏睡中喊出声,“别吵了!” 然后猛地惊醒。 才发现,不是梦见了小时候,也不是做梦,而是。 秦五叔和秦武在争执。 就在离我不远的床边。 “这是她欠你的!她欠我们秦家的!” “够了!我已经是个废人了!就算你把她弄死了我还是个废人!” 秦武躺着,秦五叔站着,两个人胸口起伏不定,也不知道争执了多久,却被我那句梦话给惊扰了。 房间里没有窗户,白色的节能灯刺眼地挂在头顶,我抬头打量的时间,秦五叔已经走了过来,他伸手拉了拉我的胳膊,发现我确实没力气之后,才朝秦武哼了一声,转身走了。 我今天下班连制服都没换就匆匆赶过来看继父,谁能知道会遭遇这样的事,制服单薄,地板是瓷砖,冰凉刺骨,我浑身僵麻的动弹不得,连换个子.势都做不到,只能保持着被扔在地上子.势躺在那,顺便睁大眼珠来回扫视。 门被砰地一声关上。 床上的秦武这才转过头看向我,他面色蜡黄,整个人都虚脱了一样,瘦得特别厉害,眼睛却没有往日的狠厉,只平和地看着我。 我是恨这个男人的。 没有他的存在,我不会遇到这么多事,也不会那么心痛。 可是当他痛苦地撑起身子,一瘸一拐地走过来,把被子扔在我身上时,我又看不懂他了。 靳少忱废了他,他该恨我的。 不,我们该互相怨恨的。 我们彼此都对那场短暂的婚姻做了不忠之事,现如今,也不能论谁对谁错,但,要说释怀,只怕这辈子都释怀不了。 孩子是我心里的刺,只要看到孩子的父亲,这根刺就会扎我一下,用疼痛提醒我。 秦武坐回床沿,安静地看着我,我们大眼瞪小眼,谁都没说话,直到后来有人敲门送了晚饭进来。 送饭的是个老阿姨,进来时,先看到地上的我,眼底有些不忍一闪而过,随即端着吃的送到秦武面前,等秦武吃完,再收拾好端出去。 秦武在她走之前让她再端一份饭进来。 那老阿姨就看了我一眼,什么也没说又退了出去。 等到她重新端了一份饭菜进来时,我还是僵麻的身体,动不了。 秦武看我没动,就说,“吃吧,没毒。” 我想摇头,发现脖子也转不了,就掀了掀嘴皮,“我,动不了。” 老阿姨正好蹲在那,听我这样说,就犹豫着拿起勺子喂了一口汤给我。 我不怕他们毒死我,秦五叔的目的应该不仅仅是折磨我,趁我现在还值点钱,应该会敲靳少忱一笔。 这样想着,我心底有了些底气,张嘴喝了几大口。 热量涌进身体,我感觉手臂有些知觉了,还不等我抬手试试,门砰地一声被撞开,秦五叔飞快地走过来,一脚踢翻我面前的饭菜,我动不了也躲不开,菜汤和米饭喷得我满脸都是,油腥味的汤渍顺着脸颊往下滑到脖颈,脖子又痒又难受,我闻到浓烈的菜汤味,不消一会,胸前一片渗透的菜汤。 秦五叔对着老阿姨吼了声,“滚!” 秦武坐在那对着他吼,“你也滚!” 一室寂静后,秦五叔率先摔门走了。 老阿姨收拾好地上的碗筷,再也不敢逗留就转身走了。 一个子.势保持得太久,身体又僵又麻,我闭着眼睛忍着,不多会感觉有人在靠近。 我想睁开眼,又忍着没睁开。 只感觉那人手伸了过来,投下浓重的阴影,我眼皮抖了抖,终究睁了开来,眼前秦武费力地蹲在那,手上拿着纸巾帮我擦脸。 看到我睁开眼,他也没反应,继续帮我擦干净脸,擦脖子,再往里时,我抖了抖,他看了我一眼,收回手。 他蹲坐在地上,良久看着我说,“杨桃,算我求你件事。” 不等我回答,他又继续,像交代后事般,语气平和,面目平静,“等你出去了,给我爸安排个好点的监狱,他心脏不好。” 我眨着眼睛没说话。 “我当初那样对你,是因为王欣彤跟我说孩子不是我的,我被气昏了头。”他苦笑一声,“我说这些不是想让你理解我,我只是突然看开了,你没什么错,错的人从来都是我。” 我依旧没说话。 我该说什么。 嗯,是你的错,如果当初你不跟我吵架,不跟我冷战,我也不会喝多了酒,遇到了靳少忱吗。 照这样,我还得感谢他。 如果不是他,我也不会遇到靳少忱。 秦武毫不在意我 分卷阅读66 分卷阅读67 我也不曾爱过你 作者:酱油苏 分卷阅读67 的沉默,“我爸他也是气昏了头,才做的傻事。” 你们秦家好本事,都是气昏了头才伤人吗! 我有些愠怒,却发作不得,只听秦武似叮咛似嘱咐的声音响在耳边,“杨桃,我会让你平安出去,但你必须答应我,以后我爸在监狱能不受欺负。” 第五十二章 交钱 今夜注定无法安生。 我不知道秦武跟我说那些话是真的看开了,还是别有用心,但不可否认,我心动了。 我要不想逃出去那就是傻逼。 我没给他一个准确答复,他也似乎只是想把话传达给我,说完他就一瘸一拐回了床沿上躺下了。 灯突然被关了。 房间顿时陷入黑暗,伸手不见五指。 我睁着眼,一动不动,汗毛都竖了起来,和秦武呆在一个封闭的空间里,只要我没有反抗能力,我就会不可抑制地想起那个晚上,整个人的神经都崩得紧紧的,压着呼吸不敢大口喘气。 接连过去两个小时,床上的人动都没动,只有均匀平缓的呼吸传过来,提醒我那里有个人。 我小心伸了伸胳膊,果然可以动了,只是麻痹了太久,手臂像过了电一样又麻又疼。 我咬牙翻了个身,不小心咬破嘴唇,嘴里一阵血腥味,头皮都被激得发麻,好不容易全身能动了,我才小心翼翼摸着口袋,不出所料,手机已经被他们搜走了,包括钱包和其他钥匙一类的小件东西,幸好出来的时候没把警证装在兜里,如果弄丢了警证,就好比单位给我判了死刑。 我摸黑顺着墙壁到了秦武的床沿,我记得他睡前的习惯是手机放枕头下面。 手刚伸出去,就被一只枯瘦的大手钳住。 我的手冰凉,那只手却很暖。 我心慌地差点叫出声,好在秦武抓住我那一瞬就开口了,“你不信我。” “不是。”我条件反射地反驳。 黑暗里看不清彼此的表情,只听到他平缓的呼吸和着声音,带着莫名地笃定,“你从来就没有信过我。” 我哑然。 他已经松了手,或许是调整子.势的时候碰到伤口,黑暗里依稀听见他倒吸了口气。 我印象中的秦武,耐性极差,脾气暴躁,属于一言不合就动手的类型。 他总说,当过兵的都有几分烈性,好战,喜欢用武力说话。 他做保安时,就和小区里的住户打过架,甚至和自己的同事动过手。 但那些都是因为简单的口舌纠纷,一两句不愉快的话而已。 可上次他却是被靳少忱直接碾了下.体,那种耻辱交加的痛楚,如果他能释怀,我能直播吃屎。 可我心里不论怎么去猜去想,我面上都不能表现出来。 我只是站在那,小声地问他,“你说要帮我出去,怎么帮?” 夜里四周极为寂静,我沙哑干涩的嗓音显得特别清晰。 秦武只对我说了一个字,“等。” 说完他就不再理我。 我焦躁难安,原地站着,最后实在忍不住,看着床上黑乎乎的一团,小声地问,“手机借我用下,可以吗?” 秦武悉悉索索地不知道找什么,半晌咔哒一声开了个打火机,火蓝色火花下,他的眼神依旧,如死水般无波无澜。 “我知道你一开始过来就想找这个。”他看着我,随后半起身把枕头拿起来让我看了眼空空如也的枕头底,“没有。” 我陷入无助的恐慌感中。 却听秦武突然说,“住院时,有记者暗访,我说不认识你。” 我想起在榕市那时遇到的几个记者,嘴巴张了张,却是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该说什么,谢谢? 我也是拜他所赐啊。 如果可以,这辈子,都不想和他碰面。 火苗闪了闪,灭了。 我脑子里却挥之不去他嘴边那抹凄惨的笑,以及他形如枯槁的脸色。 所以说,靳少忱那一脚,毁了秦武整个人吗。 又怪谁呢。 这已经不是谁对谁错的问题了。 我重新坐回那块瓷砖,用被子垫在底下,靠墙倚着,封闭的空间里四处散发着让人绝望又困顿的气息。 我有些压抑地开口,“秦武,你老实说吧,你爸他把我绑来是为了什么?” 我以为秦武会跟我说,绑我的目的无非是逼靳少忱现身什么的。 可是秦武却一句话都没说,整个人安静的像是睡着了。 我蹲坐在床垫上,干巴巴坐在那胡思乱想。 没多久闻到一股尿骚味,那头秦武突然起身,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来,我看不清他在做什么,只听到声响不断,塑料的声音,拉链的声音,随后是小便的声音。 我有些愕然地捂着嘴。 心头一瞬间大骇。 难怪他跟秦五叔争执时说他已经是个废人。 却原来不是说谎。 难怪他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我。 不等我想明白他前前后后的思想活动,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撞开,屋外的灯泄了进来。 脚步声不断,叽叽喳喳的男人女人的声音也不断涌进来。 秦五叔披着衣服进来,身后跟着三个男人,看我蹲在地上时,眼神滞了滞,随后指着我大吼,“把她绑起来,她能动了!” 三个人就朝我扑了过来,我本能地反抗,踢腿勾拳,几个男的不察我有这身手,倒被我领先一下子解决了两个,再回身,秦五叔甩手给了我一个耳光,这一巴掌力度之大,打得我耳鸣头晕,直接瘫倒在地。 脸上火辣辣疼,我这下总算可以体会朱朱所谓的甲级疼痛。 牙齿撞到嘴里的嫩.肉,口腔里一片浓烈的血腥味,沾着口水的伤口被盐渍了般,一阵阵的刺痛。 几个人用绳子把我捆了起来,手腕和脚踝绑在一起,我整个人只能弯曲着身体。 秦五叔不知道从哪儿找了个大胶带,狠狠用牙咬下一节,封在我脸上。 如果他方向再往上偏几毫米,不出意外,五分钟后,我就能窒息而死。 借着微弱的灯光,我可以看到秦五叔又找人把秦武拉起来,秦武不配合地大吼大叫,秦五叔直接给他打了针麻醉剂。 之所以知道那是麻醉剂,是因为后来秦武保持着僵硬的子.势一动不动。 一行人把我扛起来往外走,外面天色还是黑的,但是可以听到警铃的声音在周边环绕。 秦五叔说了几句方言,我听不懂,但是几个男的都特别紧张,他们紧张的都忘了给我套上麻袋,直接把我扔在车里。 车子是货车,中间空间大,秦武被放在后座,而我被放在脏兮兮的车厢中间。 我转了转脖子,看到了一个小型的灭火器,料想之前也是这辆车,脑袋应该是撞了这个灭火器才撞晕的。 也是出 分卷阅读67 分卷阅读68 我也不曾爱过你 作者:酱油苏 分卷阅读68 来才发现这是居民房,不是几层的那种小区住宅,是老式的居民房。 和继父住的地方差不多,只不过这块地方民房多,地形弯弯绕绕,车子载着我来回转圈,都还是在这一带,我一直没看到大路,也没看到路标。 秦五叔坐在副驾驶,不时回头看一眼。 不知道他是在看秦武还是在看我。 直到他接了个电话,这次说的不是方言,是正儿八经的普通话,“我警告你,再耍花样,你就见不到活的!” 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秦五叔突然把电话对着我,“来,说句话。” 像是才看到我脸上封着胶带一样,又把手机贴回耳边说,“不好意思,她说不了话.....你想听她说话?那得等等了,她嘴里忙着呢。” 他这句话歧义太大,像是刻意刺激电话那头的人一样。 可我听不到声音,无法判断电话那头的人是不是靳少忱。 而秦五叔的谈话已面临终止,“好,六点整,五百万,一手交钱一手交人。” 原来,他们真的只是为了钱。 五百万,也真是狮子大开口。 我就是死了,赔偿金都没有这么多钱。 车子停下,几个人在车里抽起了烟,烟味弥漫在整个车厢时,秦武咳嗽了几声,秦五叔就让人开窗透气。 十二月初,天气依旧冷冽。 寒风透过车窗呼啸进来,我躺在车厢里不由得打了个冷哆嗦。 手脚只要稍微动一下,就会被箍紧的绳子磨到皮肤,手腕已经火辣辣,和脸上一样,又刺又疼。 感觉自己像是快死了一样,浑身都疼。 我总算可以理解我妈。 活着确实辛苦,倒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我用十几秒时间回顾了一下自己这二十多年。 发现最快乐的时光都是和靳少忱在一起。 也或许是,生命中第一次出现了类似父亲形象的伟岸人物,一次次出手救我,呵护我,宠我,帮我讨回公道。 不可否认,此时此刻,我特别想念他。 想得眼泪都差点掉下来。 现实没能给我这个掉眼泪的时间,秦五叔关上车窗,又继续吩咐开车,车子绕了几个巷子又绕到了原来的地方。 我不知道现在是几点,但是秦五叔几个人一边说话一边下车,甚至锁了车门。 这样子,像是去【一手交钱一手交人】 可是,我还在车上,他怎么交出人。 我挣扎着坐起身张望着,却看到旁边还有另一辆货车,和这辆车一模一样,晚上给我送饭的那个老阿姨从车上下来了,她摇头摆手不知道说什么。 隔着车窗我也听不见外面的声音,然后我看到几个人用麻袋把她套住,抬进了车里。 我整个人都惊住了。 车子一溜烟地开走了。 所以说。 所以说,秦五叔早就预谋好了,一手拿钱,一手交人。 好一个交人。 交出去的却是别人! 第五十三章 交人 我心急如焚,恨不得用牙咬绳子,可是嘴巴被封了胶带,手脚被绑在一起,这种高难度的解绳索技能我根本不会。 以前学的都是些擒拿,专门对付小偷小摸的,谁能想到,我一个警察会被人绑架,还是这么个绑法。 秦武却突然说话了,艰难地掀着嘴皮,“我口袋里有把小刀。” 他身上的麻醉效果还没过去,跟个死尸一样僵硬地躺在后座上。 眼睛一上一下翻动着,他在示意我去他裤子口袋里拿刀。 我呜呜地弯着身体,艰难地蹭着地面移过去,身体像被对折成了两半,手脚贴得紧紧的,手一抬,脚也抬起来,牵扯着绳子磨进肉里,疼痛让我的脑子越来越清醒。 秦武躺在后座上,他动不了,裤子口袋却还在他躺下的那一面。 我费力抬起他的腿,又伸手进去掏,没一会,手腕已经被磨出血,我咬咬牙却是没能掏出来,手脚并着又齐齐抬高去掏东西,体力消耗太快,没一会我就手臂酸麻的动不了。 “桃子。”秦武突然叫我。 我蜷在地上用鼻子艰难吸气,抬头疑惑地看着他。 秦武嘴里渗出血来,我这才发现他用力咬着嘴唇,攒出力气翻了下.身体,僵直的手臂探入口袋里,掏出一枚精致的有刻字的小匕首。 朱丹色木身,柄端刻了木字。 那个木字好似被摩挲得快要变形。 这是当初寻.欢送我的匕首,放在家里时被秦武看上,我反正也不是很喜欢,就顺手送给他了。 寻.欢是在店里买的,出来找地儿刻的字,后来他回单位送给我时,跟我说刻一个字要五十块,太贵了,他就干脆刻了个木,给了老板25块钱。 我觉得李寻.欢这人太抠,刻一趟就刻了半边,索性就把匕首扔家里,逼他重新给我买一个再刻,但最后也没能再收到。 回忆跑偏了。 秦武已经把匕首掏出来,扔给了我,这一系列动作像是耗费了他全部体力,他把匕首扔给我后,整个人就重新跌在后座上。 我蹭过去捡起匕首开始磨绳子。 手腕都快冒火一样,火辣辣疼。 越是疼,我越是清醒,动作又快又狠。 等我手脚的绳子全部被割断后,我两只手腕已经全部染了血,磨破了皮,新鲜的肉往外渗血,我对着两只手腕吹了吹气,感觉舒服了点,把匕首递给了秦武。 秦武他行动艰难,我就主动伸手帮他装进口袋里,不等我撤开身就听他问,“你能不能扶我下去走走?” 我此时此刻,完全可以不顾他的请求,直接下车去找靳少忱,去找地方报平安。 可鬼使神差地,我点了点头,然后轻轻去撕嘴上的胶带。 “别撕,你嘴皮会被撕掉。”秦武喘着气提醒我。 我只撕开一点,嘴皮子就全部粘在胶带上,皮肉分离的痛楚让我忍不住捏紧拳头,整个身体开始痉挛。 我听他的提醒,没有全部撕开,就那样挂着,然后跑去扶他。 我这个人就这样。 看人不捆绑,算是好事也算是坏事。 虽然秦武做了很多伤害我的事,可靳少忱那一脚也毁了他一辈子。 再联想到夜里悉悉索索的声音,以及那种味道。 我似乎可以理解秦五叔对我的怨恨。 可秦武却像是陡然转性一样,心态异常平和。 我莫名心里愧疚难安,所以扶他的时候根本没去想当初和他闹离婚时所受到的伤害。 朱朱就经常说我好了伤疤忘了疼。 我不是忘记疼。 我是知道疼,才特别理解别人的疼。 开车门时,才发现车门被锁了,也对,秦五叔走时还检查了车门,笃定我们下不去才走 分卷阅读68 分卷阅读69 我也不曾爱过你 作者:酱油苏 分卷阅读69 得那么爽快。 我正低头研究车门结构,准备找个什么东西撬开,就听秦武指着前置箱说,“那里有备用钥匙。” 我想都没想,躬身去拿钥匙,正对着后视镜时,可以看到自己脸上紫红色的伤痕,秦五叔那一巴掌真是狠,都打出瘀痕了。 拿到钥匙开完车门,我才后知后觉去想,秦武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一茬。 他所谓的会帮我逃出去,难不成就是这个时候? 难怪他让我等。 却原来就是等这一时刻。 扶他从车上下来是一项挺艰难的事情,他再瘦,也还是个男人,加上他底下的伤应该没好,动一下就倒抽一口气,我处处小心,一听到他吸气就暂停,光是从车上下来就花了不少时间。 下来后,我听到远处警铃声呜呜直鸣,不禁伸长了脖子去张望。 我们所在的地方还是和继父住的地方差不多。 但车所在的地方却开阔很多。 旁边好像都是废弃的住宅,看不到人,下来了也没听到周边有人的声音,我再这么一琢磨,发现秦五叔确实厉害,把车子停在这,呆上一整天估计都没人发现。 下了车后,发现车前面有几棵光秃秃的梧桐树。 再往前,就是一片湖。 冬季,湖面结了层薄冰,寒气阵阵往岸上飘。 我起初听到警笛声是在东南方向,后来发现声音开始往西面来,也就是往我和秦武这个方向来了,怕自己听岔了,踮脚伸着脖子来回看。 秦武看到我的动作,也看向远处,声音透着股无奈和绝望,“我爸他只要出现,就会被抓。” 我讶异地盯着他。 脑袋里许多问题跳出来想跟他对质。 既然知道秦五叔会被抓,你怎么还在这。 嫌犯和共犯的唯一区别就是一个是主谋,一个是服从。 但两者都是要负起法律责任的,也只不过是获刑的轻重不一样而已。 但显然,我眼神里的疑问,没能传递到秦武那。 因为我架着他的胳膊,所以我们距离就特别近,我只要回头就能碰到他的下巴。 他也盯着我,眉眼尽是悲凉和自嘲,却突然说,“你新找的男人很有本事。” 我不知道他这句话是褒义还是贬义。 但在我看来,除了贬义没其他意思。 靳少忱除了给他难堪加给了他一脚以外,我真心不知道,靳少忱还有哪些地方能让秦武产生好印象的。 耳边秦武的声音还在继续,“杨桃,我有想过和你好好过一辈子的,可是你不喜欢我,我再怎么做你都不喜欢我。” 我忍住回头去看他的冲动,却不知道,他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我们已经离婚了啊。 唯一的联系——孩子也没了啊。 我听到远处警鸣的声音,像是在往这个方向来。 秦武却像是听不见一样,盯着我说,“我嫉妒陆采,他送你的那双鞋你当个宝贝一样,我还嫉妒李寻.欢,明明他不是个男人,你却对他那么好,我甚至嫉妒每个跟你说话的男人。” 我忍住了反驳他说寻.欢那句话。 我觉得男人都是有病的。 他们想什么和表现出来的都是两回事。 我以为秦武不喜欢我,他和我在一起结婚,单纯就是因为我怀孕了。 所以后来孩子没了,我那么心慌也是因为害怕他因为这个要跟我离婚。 可是现在这个男人跟我说,他之前那样对我,统统都是因为喜欢我,发狂的嫉妒。 这让我简直要怀疑起自己的人生来。 我没有回应,因为我觉得秦武不需要我回应,他只是想把自己想说的话说完,“我生气,因为你不在乎我,更多地是,你宁愿在乎别的男人都不愿意在乎我。” 他架在我肩上的胳膊倏然收紧,有些像拥抱我的姿势。 我没挣扎,在我看来,此刻他的战斗力几乎为0,我不怕。 他自言自语地低喃,“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我不知道,不知道该怎样,才能引起你的注意,才能让你喜欢我。” 这辈子都不可能了。 因为,我从和他结婚,到离婚,都没有喜欢过他。 警笛声呼啸着跃进视野,我已经看到我们单位的车了,黑蓝色的两辆警车在前,后面跟着几辆黑色的私车。 秦武果然是帮我逃出去! 我有些欣喜,嘴巴却被胶带封着,什么话也说不出,只感激地看着他。 却看到他眼眶发红,嘴唇颤抖着朝我说,“可我现在变成这个样子,什么也做不了,你永远都不会喜欢我。” 我想解释,感情这种事勉强不来。 再者就是,有些东西失去了就是失去了。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我又没法说出来,只能感激的看着他,希望他能懂我的意思。 刹车声已经响在眼前,我抬头就看到靳少忱从最前面的车里跳出来,他一袭黑色大衣,隔着距离依旧能看到他面容削肃冷冽,看到我时,眼底的神色如暗卷风云,晦涩难懂。 头儿和寻.欢也从车里下来,越来越多的同事也下来了,我这时才看到他们每个人都穿着黑色的防弹衣,纷纷拿着....枪? 我有些惶然地回头,却感觉脖子上多了把凉凉的匕首。 秦武用架着我的那只胳膊拿着匕首抵着我,声音低低的我却听出苍凉的味道,“桃子,你答应我,不要让我爸在监狱受欺负。” 第五十四章 不安 十四岁那年,我第一次拿枪。 是从躺在血泊里的我妈嘴里拿出来的。 我知道这个东西可以瞬间杀死一个人。 成功考上警校后,也是在参加特训时才真正接触到枪。 一发子弹如果正中靶子的中心,这就代表我有能力一瞬间杀死一个人。 单位很少遇到大案子,寻常根本不会使用枪支,外出基本就是带些手铐铁棍。 可是眼前这些同事手里端着的手.枪是我再熟悉不过的,我曾经擦拭过,幻想过英勇地端着它面对嫌疑犯,面对坏人,唯独没有幻想过,有朝一日,这些枪会对着我。 秦武的匕首还抵在我脖子上,冰凉到让人颤栗的感触。 我可以感受到锋利的刀尖紧贴着动脉,只要稍微用力,细嫩的皮肤就能被划开,流出鲜红的血。 我不知道自己此时此刻看起来多么糟糕。 脸上红肿,嘴巴上还封着胶带,两只手腕上紫红的勒痕,脖子上被人抵着刀。 靳少忱只看了我一眼就大步往前冲,被身后的寻.欢和李白两个人拦腰抱住了,只停顿了那么一瞬,头儿和队长就站了出来,他们高举着手,把枪扔在了地上,就着举手投降的子.势朝我走过来。 头儿神色异常 分卷阅读69 分卷阅读70 我也不曾爱过你 作者:酱油苏 分卷阅读70 严肃,眼睛紧紧盯着抵在我脖子上的那把匕首,声音还算镇定,“我们有话可以好好谈,别冲动,别冲动。” 秦武拖着我往后挪了一步,匕首的刀尖轻轻滑过皮肤,我感觉脖子有些刺痛,隐约流出血来。 头儿站那不敢朝前走了,安抚地目光扫过我后,看向我身后的人,“秦武,你好好想清楚,你现在还年轻,绑架这事不是死刑,但要是伤了人,那就要从重判刑了……” 我不太明白情况,想质问秦武,却是被胶带给堵住了,想伸手撕开胶带,秦武像是发现我这个意图,勒着我更紧了,我动弹不得,嘴巴里只呜呜地叫。 靳少忱看到我这个样子,直接一脚踹开寻.欢和李白,不顾所有人的拉扯,径直朝我的方向走过来,眼睛定定地看着我。 他一句话都没说,可他那双深蓝色的眼睛好像在对我说,我来了。 “别过来!”秦武大喝。 靳少忱没有停下,秦武把刀往我脖子上划了一道,再次喊了声,“别动!” 疼痛刺激得我整张脸都皱成一团。 靳少忱眼底隐着嗜血的怒意,削薄的唇抿成直线,到底是停下了,没有再往前走一步。 “杨桃。”秦武突然轻声叫我的名字,我僵着身体没法转头,只听到他极轻地声音问,“你喜欢他对不对?” 他果然是发疯了。 本来我还打算偷袭逃跑,现在看来,跟一个疯子拼命,我完全没命去拼。 “如果让你喜欢的人背着条人命,你会不会一辈子不安?” 他到底在说什么啊。 我为什么一句话都听不懂啊。 “你应该会不安的吧,还会记得我。” 他低笑,轻轻地笑声。 “这样真好。” 我惶惶不安地撑大眸子,只感觉秦武勒着我的那只手蓦然一松,抵着我的那把匕首往上扬起一个用力的弧度。 我看到面前头儿和队长惊慌的面孔,我看到寻.欢挣扎着冲出来,冲我大声喊着什么,我看到几个同事紧张地保持着随时扳动扳机的子.势。 我看到靳少忱手朝后一探,摸出把枪对准了我,食指扣动了扳机。 我听到秦武在我耳边说,“这样,你还会记得我,真好。” 所有的画面都在慢动作播放。 那把匕首落下那一刻,秦武推开了我。 几声枪响。 “呜——!”我咆哮着重新扑了过去,人还没扑到秦武身上,就被凌空飞奔过来的靳少忱抱了个满怀。 我眼前的视野里,只看到秦武仰面倒下,右边胸口一枪,左腿膝盖一枪,他倒在泥地上,嘴里不停往外呛血,翻着眼白。 头儿和队长围过来把他围成了圈,嘈杂的人声,重重的人影,我听不见也看不见了。 我想用力推开靳少忱,却被他箍得死紧,我冻僵的身体被他温热的胸膛贴得极暖。 “没事了。”他脱下大衣包住我,用力把我按进胸口,亲吻着我的发顶。 我狠狠心撕开了嘴上的胶带,连着皮肉被揭开的痛楚,和着心里的那份不安,眼泪唰唰地往下掉。 “靳少忱,你放开我。”我一开口,嘴里全是血,铁锈味和酸涩的眼泪弥漫在唇齿,如此苦涩的味道,如此让人绝望的味道。 靳少忱身体僵了下,有些不敢置信地放开我,看到我满脸的血时,温热的指腹盖了下来,不知道是想擦我脸上的血还是眼泪,却被我躲开了,我推开他直接奔向被包围着的秦武那。 这里是泥地,秦武躺在那,嘴里还在往外呛血,满脸的血都流到了脖子胸口,身体不停抽搐。 几个同事被我挤开,纷纷一脸震惊地盯着我。 我心里发慌,面上却还镇定地跪在地上,趴在秦武胸口听他的心跳,测他脖颈处的脉搏,感觉秦武的体温在渐渐流失,我就把身上的大衣拿下来,盖在他身上。 “头儿,救护车什么时候来?”我头也不回,用手帮秦武擦掉脸上的血,还想抱起他的头时,被靳少忱一把扯起来了。 他一言不发地瞪着我,眼底的火能烧穿人的灵魂。 头儿看着我说,“马上就来了。” 我抽开被靳少忱拉住的手,重新蹲下.身抱起秦武的头,“赶不及了,现在就把他抬上车。” 几个同事就从我手里接过秦武的身体,头儿趁机把我推到靳少忱身边,“杨桃,你去医院处理伤口。” 我就看了眼靳少忱,他眼底的血丝告诉我,他可能一夜未睡,只为了找我。 可此刻,他瞪着那双好看的深蓝色眼睛,有些沙哑地声音问我,“你在为谁哭?” 我没有回答他。 我浑身疼得厉害,嘴巴一张开,就牵扯出皮肉分离的痛,可还是要问,还是要知道。 “靳少忱,他胸口那一枪是你打的吗?”我眼睛一瞬不瞬盯着被抬上车的秦武。 耳边听着靳少忱低沉冷然的声音,“是。” 我的眼泪毫无征兆,再次掉了下来。 秦武他根本就是想死! 他不是想绑架我。 他不是想伤害我。 他想死! 为什么没看出来呢。 明明昨天晚上他那句话就是征兆啊,我为什么这么蠢啊。 “如果让你喜欢的人背着条人命,你会不会一辈子不安?” 他给我的惩罚就是让靳少忱背着人命,让我一辈子良心不安。 我绕开靳少忱,往秦武躺着的那辆警车走去,才走两步,手臂就被人扯住,靳少忱眉头深深皱在一起,眉骨凸起,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问我,“你做什么?” 我掰开他的手,一寸一寸,“靳少忱,我会不安,如果他死了……” 我指着心口补充,“这里,会不安。” 靳少忱眼底发红,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我甩开他的手,直奔秦武躺着的那辆车。 这是我第一次丢下靳少忱。 可我不知道,这不是最后一次。 我坐上警车时,看了眼后视镜,那个男人只穿着黑色衬衣,长身而立站在那,背影有些孤寂萧条的意味。 我闭了闭眼。 车上副驾驶坐着顾队,寻.欢在开车,车厢里十分安静,没有人说话,只有秦武不时抽搐呛血的声音,直到车子一路开到医院。 刚下车,就有护士医生抬了移动病床车过来,顾队和几个同事把人送进去之后,寻.欢把紧跟着移动车的我拽了回来。 “寻.欢,我,我必须要知道他没事。”我想甩开他,却被一向好声好气的寻.欢给震住了,他朝我大吼,“那你呢?!” 他眼底的心疼实在明显,手轻轻抚在我破皮的唇上,“你不疼吗?” 疼。 怎么会不疼。 他直接把我带到外伤科,有护士在里面给病人包扎,寻 分卷阅读70 分卷阅读71 我也不曾爱过你 作者:酱油苏 分卷阅读71 .欢直接把病人拉了下来,把我推了上去。 病人和护士都不悦地站了起来,看到寻.欢身上的防弹衣时怔了怔,这时寻.欢又出示了证件,对护士说,“先帮她处理下伤口,她刚执行完任务。” 病人立马知趣地退到一边。 护士特别深明大义地拉我躺下,帮我处理脸上的伤时,问我,“执行的什么任务啊?这个好像是被人……” 她那句话还没问完,就被寻.欢制止了,“警察的事,别问。” 护士又发现了我手腕的伤,有些讶异地边处理边打量。 等她再看到我脚踝的伤时,心有所悟地不再打量了,手上的动作小心了几分。 身上确实疼,可再疼,我也发不出声音喊疼了。 我脑子里来来回回闪过的就是秦武倒在血泊里的画面。 一旁的寻.欢突然冲过来抱住我,声音哽咽,“我以为,差点,就见不到你了。” 我回抱住他,“没,我好好的呢。” “我们以为麻袋里的人是你。”他退开距离,眼睛红红的看着我,“因为麻袋里的人……死了。” 第五十五章 解释 “死了?”我张着嘴,脑袋放空了几秒。 秦武在我耳边说的几句话像被剪辑点了循环,一遍遍在耳蜗里嗡嗡。 “答应我,不要让我爸在监狱里受欺负。” “你会不安的吧?” “这样,真好……” 秦五叔涉了命案,那就不单单是蹲牢房那么简单了。 秦武提出那个要求,是一早就知道这样的结果还是…… 后背隐有冷汗滑过。 “真的死了?”我不确定地重复着问了句。 嘴唇像被无数只毒马蜂蛰过,又刺又麻的灼痛感依附在痛觉神经末端,只要开口,皮肉牵扯着痛觉神经,提醒着我皮肉分离有多痛。 碍于旁人在,寻.欢没有立马回答我,却是回头让护士和病人先出去,等人走了后,才对我说,“对,死了。” “怎么,怎么死的?”我想起那个给我送饭时,目露不忍的老阿姨,想起她被拖上车时挣扎摇摆的脑袋,心口钝钝地,涨满了难言的酸楚。 “窒息。”寻.欢指着我的嘴,心疼地看着我,“和你一样,被贴着胶带,但是,她的鼻子被堵住了。” “是故意的还是……?” 寻.欢知道我的意思,在我还没说完之前就截断我的话,“应该是不小心,秦武他爸当时看到人死了的时候,第一反应是震惊和怀疑。” 我沉默着,寻.欢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抚我说,生死由命。 我就抬头看着他,几乎是自言自语式地自我催眠,“寻.欢,秦武不能死,他不能死。” “桃子,我不知道你和秦武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刚刚你不该那样对靳少忱。”寻.欢异常认真严肃地看着我,那表情不禁让我忏悔起来。 我刚刚到底对靳少忱做了什么,我忏悔着,却发现什么都不记得了。 寻.欢看我沉默,以为我在反省,趁机告诉我说,昨天晚上李白出来找我,发现晕倒在地的继父,这才知道我失踪了,随后靳少忱直接杀到单位问头儿要人,所有同事彻夜未眠,个个分工明确,调录像的查车辆的,询问路人的,头儿和队长在继父的租房外采集取证,天色太晚了,除了凌乱的脚印其他什么都看不到。 所有人都在等,几乎一整晚都没睡,直到靳少忱在凌晨时发现踪迹,开车过来时,几个同事也开了车追了出来,惊动了秦五叔。 用寻.欢的话来形容就是,靳少忱当时想杀人的心都有了。 我想到凌晨秦五叔带着我和秦武匆忙逃跑的场景,却不知道原来是靳少忱找到了我。 最后秦五叔车上那通电话我是听到的,电话那头确实是靳少忱,打电话敲定了目的地,一手交钱一手交人。 但是靳少忱不知道那个麻袋里的人不是我。 所以,当钱人两清时,他才发现麻袋里的人没有温度,吓得他面色发白,跪在那解了半天才解开了麻袋绳。 “他看到里面的人不是你,直接冲过来就要掐死秦武他爸……你没看到,当时那个场面……如果不是头儿和顾队把他拦下来,让他在旁边冷静……你知道他干得出来的……” 我可以想象到那样的靳少忱。 也相信寻.欢说的这些都是真的。 我知道寻.欢担心我妇人之仁,怕我届时判决上软了心肠作假供。 所以,当我告诉他“秦武是想自杀”时,他的表情才从惊恐转变到惊疑不定的惊恐,再到之后的细思极恐。 我想,在这种时候,唯一能理解我的人就是寻.欢了。 可是靳少忱,我希望他懂,又不希望他懂。 我简单收拾了自己,裹了条床单就出去了,急诊室的灯还亮着,不时有医生护士忙进忙出,外面站了一圈身穿防弹衣的人民警察,路过的家属病人都不敢长时间逗留,匆匆扫了眼就赶紧跑了。 头儿看我过来就找人给我做笔录,让我把经过复述了一遍。 当我说到秦武跟我保证,他有办法帮我出去时,头儿做了手势让我停下,又让笔录员先站一边,才看着我问,“你还没看秦品术的口供吧?” 秦品术就是秦五叔。 我摇摇头。 头儿又把笔录员叫过来,让我接着录口供,等我全部讲完。 中间我说到秦武让我扶他下去走走时,头儿的眼珠子都瞪脱了框。 我不知道,在我看来很莫名的一场对峙,在头儿和同事包括靳少忱的眼里,是多么令人心慌到惊惧的场面。 直到我讲完,头儿才悠悠长叹一声,“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我以为他说的是秦武,却没想到,他说的是秦五叔。 “秦品术把所有事都揽下了,只说跟秦武没关系。”头儿咳了一声,才恨声骂到,“这对父子俩,都一肚子坏水。” 我问头儿有没有找到我的手机,他说那些都是物证,等定了案才能拿回来。 我就没说话。 我想给那个人打个电话,或者发个短信。 可现在有了这么好的借口。 没有手机,那就打不了电话,也发不了信息了。 心里莫名空落落的。 在急诊室门口徘徊等了两个多小时后,医生才出来找家属,头儿把医生领到一边出示了怀里的警证。 我抓着后面出来的几个小护士连声问,“怎么样了?怎么样了?!” 小护士脸上还有些红,不知道为什么还瞪了我一眼,我茫然地看着后面几个护士推着病床车出来,这次总算松口气。 秦武没死。 心头一松,我一个踉跄朝前扑倒。 眼前人影闪过,不是黑蓝色的制服, 分卷阅读71 分卷阅读72 我也不曾爱过你 作者:酱油苏 分卷阅读72 也不是黑色的防弹背心,是一节黑色长袖的手臂,黑金色纽扣闪进眼底时,我看到了一双墨蓝色深沉如潭的眸子。 …… 我住院了。 隔壁是秦武。 靳少忱倚着墙看我挂点滴,我只要抽气或者哼一声,他就会问我,“哪里疼?” 温热的掌心就会覆在我脸上,抚摸的动作像在给一只猫顺毛。 所以,我有事没事都哼哼。 起初他一直按铃找医生,后来干脆打电话叫司北过来,我一听立马从床上弹起来,“不用,我没事。” 也不是没事。 不能喝水,也不能吃东西,只能靠输营养液。 嘴上的伤起码要一周才能好。 倒是李白送了药过来,我猜是司北的药,靳少忱坐下来替我敷在脸上。 我想起第一次他为我上药时的场景,那时他把我从医院门口带回来,蛊.惑我只要跟他在一起,就不会受到欺负,当时他的眼睛里有很多情绪,但更多地是玩味,这一次,我仿佛看到了别的。 不等我看清楚,那双好看的眼睛已经眯了起来,眉峰皱着,声音带着与生俱来的孤傲狂妄,“杨桃,你还欠我一个解释。” 我要解释什么。 哦,我不是舍不得秦武才那样的,秦武是故意想死在你手里好让我心里不安的。 可我能张嘴说的只有三个字,“对不起。” 靳少忱冷了脸,他一生气给人的感觉就特别冷,整个眉眼都冻了起来,墨蓝的眸凝过来,像是一把冰刃锁住了我。 “你知道,我要听的不是这个。”他削薄的唇一开一合,神色还算平静,声音已经夹着股来自暴风雨前的宁静了。 我摆弄着病床上的格子床单,数着难看的横杠竖杠,有些无谓地语态,“那你想听什么?” 想听什么呢。 对不起我瞒着你去看了继父,对不起我在那样危急的时刻却还担心秦武的生死。 可是你不也瞒着我开车撞了王欣彤吗! 你毁了这么多人,还要问我要解释?! 这些话,像一根巨型鱼刺,它卡在我胸腔里,每每想开口,每每想嘶吼,就会被自己脑子里的那句话给堵住。 杨桃,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你。 在靳少忱开口前,我下了逐客令,“我累了。” 我侧身躺着,背对他,看着粉色的墙壁,数着墙壁上的花纹。 靳少忱站了会,我可以感受到,他那双几乎穿透人灵魂的灼热目光在我后脑勺停留了片刻,最后一声不吭走了。 他这一走,就是再没回来。 下午同事都来我的病房里开会,我躺在那听,有关秦五叔的案子还要等秦武醒来做口供,最后敲定拟案上交,由上头定案,再确定判决时间。 在这件事上,我不敢多问,甚至不敢去猜测迎接秦武和秦五叔的是什么样的最终判决。 我能做的就是在秦武病房,问医生他还有多久能醒。 我过来时才知道,一开始几个小护士为什么从急诊室出来后脸红,不是害羞。 怎么可能是害羞呢。 她们轮流过来帮秦武换尿袋,检查插尿管,用眼神无声交流眼底的鄙夷。 我总算明白,秦武的生存意识为什么会这么薄弱。 可我什么都做不了。 呆呆坐在秦武病床边许久,直到外面天色早已经黑了,才一个人晃悠着回到自己的病房。 不能碰水,也就没有洗漱,直接就往床上一躺。 因为窗外一大片月光,所以我也没开灯,等我意识到床上有人时,那人已经掐住了我的脖子。 第五十六章 晚了 那人的气息太过熟悉,我一时忘了挣扎,就那样任他掐着。 力道不重,一点也不疼。 外间的月光洒进来,他的轮廓却隐在黑暗里,看不真切。 良久,他开口,命令的语气,“说你错了。” 我懵逼了一瞬,嘴上却识时务,“我错了。” 下一秒,那人手上方向一转,掐着我的后颈把我揉进怀里,按在胸口的力道那样大,像是要把人压碎。 他本来就躺在床上,这样一来,我们就叠在一起,拥抱的姿.势。 在这一静谧时刻,我才发现自己有多怀念他这个人,以及他的拥抱。 我从没想过靳少忱会回头找我,换做别的男人,多半会认为我脑子被驴踢了,才会做出那些不正常的举动,继而和我一刀两断。 可他生气归生气,却还是在我最需要他的时候出现了,大力抱着我,用那把低沉好听的声音对我说,“我应该是疯了。” 他啃着我的锁骨,听我吃痛地抽气声,才收回牙齿,用舌尖舔舐着,声音又低又沉,敲在心尖时,发着颤。 “才会那么想你。” 身体随着他的最后这句话彻底瘫软。 “我……” 我刚开了个口,病房内突然灯光大亮,寻.欢又惊又喜地声音响起来,“桃子!秦武醒……?!” 他看清病床上的我以及,被我压着的靳少忱时,目光呆滞了一秒,耳朵红了一红,随后砰地一声关上门。 我:“……” 我连忙爬起来,靳少忱却攥着我的手臂不放,“你刚刚想说什么?” “没什么。”我撇过脸,不敢看他的眼睛,“我出去看看。” 他手上一使力,我整个人再次跌进他怀里,耳旁可以清晰地听到他胸膛传递过来的心跳,沉稳有力。 他就那样抱着我,什么话也不说,只有两人的气息交融着。 寻.欢说他一夜没睡,我信的。 我甚至相信此时此刻,眼前这个男人是爱我的。 即便他不说。 我也可以感受到。 我乖顺地趴在他胸口,小声喊他的名字,“靳少忱。” 他低低“嗯”了一声。 我手一撑,从他怀里撑起来,头一次俯视着这个倨傲的男人,眼底的爱意止不住要溢出来,我眨了眨眼睛,敛下所有情绪,“对不起,还有,谢谢。” 我跳下床,又回身把准备起身的他压在被子底下,“你在这睡会,我等会就来。” 我还没出门口,身后的人就喊我,“杨桃。” “嗯?”我转过身。 靳少忱一手撑在额上,简单的动作到他身上显得异常矜贵高雅,他隔着距离看向我,下巴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或许是医院灯光太亮,也或许是他那只碍事的手挡住了眉眼,关于这段记忆,我印象中只记得他削薄好看的唇一开一合,有些喑哑的嗓音说,“在这等我。” 我点点头。 等出了病房门,才有些纳闷,这句话不该是我对他说吗,怎么换成我等他了。 此时此刻的我并不知道靳少忱那四个字是在跟我告别。 这个 分卷阅读72 分卷阅读73 我也不曾爱过你 作者:酱油苏 分卷阅读73 时候的我根本没有想到,和他再见会是在那样的场景下。 我打开病房门后,就看到了李白和寻.欢,两人大眼瞪小眼站在那。 看到我出来后,寻.欢拉了我就跑,不等我捂住他的嘴,他就像机关枪一样对着我一通扫射,“艹,这是医院!注意点好吗!你身上还有伤!他怎么那么禽.兽!妈的!” 喂喂,你说禽.兽两个字的时候能不能别用那张艳羡的脸。 我们刚到秦武病房外,就看到头儿从里面出来,看到我时眼睛亮了亮,“你去开导下,他不说话,不配合。” 一旁的笔录员就跟在我身后。 秦武面色苍白的躺在那,嘴唇干裂渗血,有护士在后面小声抱怨,喂他喝水就打翻。 我就让寻.欢把人全部支出去,整个病房只我和秦武两个人。 病房里暖气开着,我重新接了杯热水,递到他嘴边,秦武没喝,抬头看着我,声音粗哑难听,“我怎么没死?” 他眼底的绝望那样沉重,沉得可以压垮一个人的心神。 我第一次见他,他正和同事在小区里巡视,嘴里叼着烟,吊儿郎当的步子,放纵的潇洒姿.态,我经过那时,其他保安会对着我吹口哨,他就跳起来拍吹口哨的人,那时,他的眼里只有快活惬意。 而此刻,我从他身上看不到一丝生存的气息。 “秦武,我真瞧不起你。”我把杯子放在桌上,居高临下看着他,“你连自杀的勇气都没有,怎么好意思问我你怎么没死?!” 秦武眼神变了几变,脖上的筋脉聚了又散,苍白的面孔涨得通红。 “你想让我不安是不是?我告诉你,最应该不安的人是你!” 我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了。 胸口有只张牙舞爪的魔鬼在叫嚣,你们凭什么。 你们凭什么这样对我。 就算是死也不愿意放过我。 凭什么。 凭什么啊。 我指着肚子,甚至还朝秦武挤出一抹笑,“你知道吗?流产是因为你。” 不堪的照片,不堪的一切。 混乱的世界,天旋地转的空间。 谁给我发了短信,谁让我点开了邮件。 又是谁在我耳边说,孩子已经死了,准备做引流手术吧。 指尖颤抖,我掐住掌心才让自己站得笔直,“孩子是被你害死的,死在我肚子里,取出来就那么一丁点……” 我看着唇畔发抖的秦武,用很轻地声音询问,“你现在也想死在我手里吗?” …… 我出来后踉跄了一下,寻.欢抱着我,把我拖回了病房。 头儿问我怎么样。 我说可以了。 他就带着笔录员进去了。 没看到病房外的李白,我有种预感,果然,进来时床上已经没人,属于靳少忱的体温正逐渐消散,我把自己埋在被子底下,这才敢放任自己发抖。 夜里做了噩梦,醒过来时,有人在摸我的额头。 “靳少忱。”我喊他。 他不回应我,还想抽身离开,我就抓着他的胳膊,“别走,别走……” 可他态度坚决,甩开我的手就走了。 我飞扑过去,砰地一声掉在地上,整个人就清醒了。 我趴在地上,顾肖站在我面前,门口站着尴尬地寻.欢。 我就自己爬起来,重新把自己包进被窝里。 依稀听到外面寻.欢质问顾肖,“你把她搞哭了?” “没有。” “那她怎么哭了?”寻.欢的声音渐弱,两人走远了。 “做噩梦了。” “做什么噩梦?” “我怎么知道。” “……” 我摸了摸脸,满手的泪。 长叹一声,把眼睛埋在枕头里。 我在医院呆了三天,靳少忱再也没有出现。 秦武和秦五叔的案子已经定罪,由于秦武受了枪伤,短时间要在医院进行治疗观察,两周后才能转到警区医院,我那天发了一通人来疯之后,他居然配合地做了口供,其他时间就是想方设法地想见我一次,或许他想跟我说声对不起。 可已经晚了。 这个案子可以说是温城较大的一次绑架案,加上被绑的人还是警察,牵涉范围广了,上报了市区,头儿让我这两天准备上庭作证。 我就一直窝在医院病床上,没事数墙上的花纹,没事看看时间。 没事就想想靳少忱那句,在这等我。 然后接着数时间。 寻.欢有次看到了,直接把手机递给我,“想他就打电话去问啊。” 我每次按了号码,等到拨过去的时候又怂了。 寻.欢直接抢了过去,点了拨号。 我就又紧张又兴奋地踮着脚尖去抢,“手机给我!给我!” 寻.欢开的是扩音,所以那句标准的【您所拨打的号码已关机】被扩大了许多倍。 我嘴边的笑僵了又僵。 寻.欢更尴尬,“呵呵,我好像忘了冲话费……” 路过的队长顾肖看了我们一眼,没多久,寻.欢手机进了条短信。 他揉了揉眼睛又递给我,“艹,你帮我看看,这谁冲错了吧,冲到我手机上了,这多少个0啊?!” 我抬眼看了下,五个0而已,后面明明还有个小数点,加起来才一千而已。 至于吗。 靳少忱还给我买过八位数的手链呢! 寻.欢还在打电话咨询客服,声音乐得跟什么一样,嘴巴咧到耳后根了都。 感觉他最近特别嘚瑟,我不打算告诉他——话费是顾队冲的这件事。 在医院的第三个白天,继父跟在寻.欢身后来看过我,幸好他那天只是被打晕,没受什么实质性伤害。 我让寻.欢帮他搬家,重新搬到之前住的地方,他却是死活不愿意去住了。 说是找到王欣彤,就带她一起回老家。 开庭当天,是去的榕市。 我穿着警服,坐在庭下,听了一大串的宪法条律,最后听到了判决。 十五年无期徒刑。 三年有期徒刑。 一年有期徒刑。 我走出法院大门时,外面的太阳正暖,然后我在门口的人群里看到一张熟悉的脸。 朱朱几乎是咆哮着朝我冲过来,“桃子!你男人要结婚了!” 第五十七章 傻逼 半个小时前,我还在榕市法院门口。半个小时后,我已经坐在飞往德国的飞机头等舱座位上了。 寻.欢和顾队看到我刚出来就被人拉上车时,差点再次鸣警追踪。 还好寻.欢认出来朱朱,及时拉住了顾肖和头儿,距离隔得远,我只朝他打了个手势示意我没事,就被朱朱连拖带拽弄上了车。 老实说,我刚出来被朱朱那一嗓子吼的整个人其实是很懵逼的。 分卷阅读73 分卷阅读74 我也不曾爱过你 作者:酱油苏 分卷阅读74 包括她那句话的用词。 我男人要结婚了? 我男人是靳少忱,没毛病。 要结婚? 可他已经和我结过婚了啊。 朱朱在把我拉上飞机之后就泄了气一样瘫在座位上动也不动。 她从上车开始就不停催司机,一直到了机场,带着我不停奔跑,活像是去捉.奸的架势。 我问她,我们要去哪儿,她喘得跟牛一样,摆着手不回我。 空姐提醒我们系上安全带,旁边有个吊儿郎当地声音问,“我手酸,能不能麻烦你帮我系?” 我抖了抖,侧头一看。 走廊左侧的方剂朝我打了个响指,他依旧外面西服,里面套着花衬衫,一双桃花眼对着我闪了闪,笑得好不惬意,“二嫂,午好。” 我歪了歪头,却没能看到司北,想道声谢都没地儿说。 托司北的药,我这两天伤势大好,嘴上恢复很快,已经可以正常吃饭喝水了。方剂旁边虽然坐的不是司北,但显然也是和他一起的,我偏头仔细去看,只看到一个戴着鸭舌帽的女孩子左躲右闪地抬手挡着脸。 那大波浪,隐约有点眼熟。 “金……小妹?”我犹豫着喊了声。 金小妹猛地看过来,不可置信地越过方剂问我,“我去,二嫂,你怎么认出来的?!” 我,“……” 我指了指她的头发,“很好认。” 她有些懊恼地捶了下腿,“怎么办,好不容易跑出来,要是被抓回去,就白跑一趟了。” 方剂拍了拍她的脑袋,“没事,抓到了,大不了打一顿,哈哈哈,现在还打屁股吗?应该换地方打了吧?” “六哥!你怎么这么讨厌!”金小妹噘嘴从座位上起身,朝我旁边走过来,“六嫂,我跟你换个位置。” “卧——槽?”朱朱气还没喘匀,就被金小妹一把拉起来往方剂怀里一丢,还好方剂把她接了个满怀,不然照金小妹这丢法,绝对能把朱朱的门牙磕掉两颗。 空姐听到动静走了出来,姿态优雅,笑容大方,“请……不要随意走动,飞机马上起飞。” 目光看到方剂正帮瘫在那的朱朱系安全带时,空姐的脸变了变,眼神在朱朱脸上停了会,有些不甘心地样子转身进了前面。 “六哥就喜欢勾.引美女。”金小妹在跟我咬耳朵,语气又是不屑,又是不满,“哼,那些美女都没有脑子。” 我看了眼正拿方剂的袖口擦嘴的朱朱,诚恳地点头,“嗯。” 金小妹陡然抱住我的胳膊,“啊,英雄所见略同!” 她必然曾经遭受过方剂的荼毒,否则怎么这么不喜欢他。 我不想知道这其中的缘由,当前最想知道的就是,“我为什么在这?” 金小妹起初还开开心心地抱着我的胳膊,听到我这句话,嘴边的笑凝固了,秀气的落山眉皱了皱,漂亮的眼睛里浮着层讶异,“二嫂,你在逗我?” 我觉得这话如果换朱朱或者寻.欢,必定都会在前面加个【卧槽】助个兴。 当然,金小妹不是他们中的任何一个,她一脸地无语凝噎,最后掏出手机给我看照片。 照片中一对年轻男女在高级餐厅用餐,女人很漂亮,精致的妆容,有些羞涩的弯唇微笑。 照片中的男人是靳少忱。 我撇开头去看拔地而起后窗外掠过的棉花糖般的云层。 脑子里挥之不去,照片里靳少忱翘着嘴角一脸享受地和那个女人对视的刺眼画面。 金小妹还拿着手机在我耳边义愤填膺,“二哥不喜欢她的!一定是逢场作戏!二嫂你千万别吃醋……” 我撩了撩长发,“哦,没吃醋。” “啊?”金小妹像被酸到一样,龇着细白整齐的牙齿,“二嫂,你怎么没反应啊?” “我应该什么反应?”我摊开手,无奈地笑,“所以,你们大张旗鼓拉我去抓.奸?” 朱朱居然就因为一张照片跟我说什么结婚,我差点要笑出来了。 吃个饭而已,我不也和寻.欢在一起吃饭嘛,不仅这样,我们还经常勾肩搭背,有什么啊。 我给自己做了思想疏导,脑子里却一直循环着那张刺眼的照片,那刺眼又登对的男女,一颦一笑,被定格的那个瞬间,靳少忱惯常翘起的唇角。 不行,不能再想。 “不是,不是,是……带你去把二哥抢回来!”她坚定的眼神让我有些怔忪。 好在我看得开,脑子里过了一圈,发现这实在是个小事,有些后悔上飞机了。 “他喜欢和谁在一起,是他的自由。”我手肘撑在扶手上,说出这句话时,心口莫名一酸。 金小妹抓着我胳膊急得不行,“可关键是二哥不喜欢她啊!” 我被她过激的情绪波动到,忍不住反驳,“你怎么知道他不喜欢她,你又不是他。” 她气鼓鼓地噘嘴,有些委屈,还有些愤懑,声音也带着孩子气,“二哥喜欢你啊,我看得出来的!” 所有人都跟我说,靳少忱喜欢我。 可是现实告诉我,他也可以对别的女人那样温柔地笑。 我不再说话,在我看来,和单纯的金小妹对话,只能是自寻烦恼。 中途空姐送了意面过来,还有红酒,我要了纯净水。 方剂每次看到空姐出来就要调侃两句,比方,“这位姐姐后面拉链好像……啊,拉得好完美!” 再比方,“这位美女,你东西掉了,啊,原来是我的东西啊,谢谢美女,你腿好长,嗯,胸也不错。” 坐在他旁边的朱朱忍不住起身把他提进窗边,她坐到外面,总算让方剂闭了嘴。 我侧头看了眼和我隔了半米距离的朱朱,伸了手过去捏她耳朵,“朱朱,你知道我现在想做什么吗?” 她本来是在装死,闻言立马虎躯一震,朝我双手合十,“少侠饶命!不是我的主意!是方剂,他跟我说,再不杀过去那边就生米煮成熟饭了……等会,这个词是不是这么用来着?” 我忍住掐死她的冲动,“所以,你们是串通好了?” 妈的,我就说,她一开始在榕市法院门口那一嗓子着实功力十成,吓了群众七成,震慑了警察两成,剩下我一份惊疑不定。 但还是失策,被她拖来了。 “……也不全是吧。”她讨好地朝我笑,“就是我觉着,如果我告儿你了,你肯定不会过来……” 我一个眼刀飞过去,朱朱再次双手合十,不停搓着,“别别别,你听我说,我是觉着他们说的在理,你想想,来回机票他们全包,吃住也算他们的……不是,咳咳,我说的是……” “你别说了,飞机等会停了,我就买票回去。”我打断她,余光看了眼一旁的金小妹,她正拿着胸前的相机抓拍外面飞机留下的尾巴, 分卷阅读74 分卷阅读75 我也不曾爱过你 作者:酱油苏 分卷阅读75 一双漂亮的眼睛里满满的兴奋,像是长这么大第一次偷跑出来的孩子一样。 “买个屁啊,你又没带护照。”朱朱毫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我这才意识到,好像,确实,被她直接拖上飞机的。 “别瞅我,这飞机是你男人的私人飞机。”她吹了吹指甲,画风陡然变成了坐拥十几座酒庄的老板娘,姿态豪爽地指着我问,“你上来时没看到机身上的字母?” 我偏过头不愿意搭理她,她手一勾又把我脑袋转到她面前,笑得见牙不见眼,“哈哈艹,你知道飞机上的字母写着什么吗?哈哈,写着sb……哈哈!” 我是真的笑不出来,就那样看着她,朱朱多半也发现这个冷笑话过于太冷,尴尬地继续笑了会,不再笑了。 倒是我身边的金小妹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下拍照,听到朱朱这个冷笑话时,笑得眼泪都飙出来了,捂着肚子喊我,“二嫂,我……我,肚子……好疼……不行……了,我……哈哈……” 我,“……” 朱朱,“……” 方剂听到动静起来看了眼,问我们怎么了,好不容易恢复正常的金小妹听到再次大笑,这次一直笑到飞机停下来都没止住。 因为中间方剂看她笑成那样,也发出了笑声,他平时很少大笑,这次大笑发出了驴叫般的笑声。 金小妹笑得满脸是泪,最后哭着抓我的手,“二嫂……救我!” 我,“……” 我总算知道她为什么不喜欢方剂了。 下了飞机后,金小妹倒在地上不起来,指着飞机的机身大笑,脸上全是眼泪。 我去扶她的同时抬头看了眼飞机,果然看到机身上几个大的字母。 却是百年世家的缩写。 但只有b和s是红色漆,其他两个字母是黑色,而且是从右往左的顺序。 从我抬头的角度只能看到两个鲜红的字母。 sb。 我这个傻逼过来凑什么热闹呢。 第五十八章 鸵鸟 下飞机的第一件事就是用手机给寻.欢发了个短信,让他在头儿那边给我圆个谎。 我要是说了实话,保不准头儿不会越屏过来骂我。 寻.欢却特别开心,他回我的短信大概就是说,我不在了,他就可以和队长一起在榕市听课。 我觉得甚是无语。 连带着看什么都扎眼。 朱朱下了飞机后就闹着要吃东西,她还晕机,一边吐一边抱着垃圾桶对方剂说,“我想吃红烧蹄髈...呕.....还有,还有红烧猪蹄.....” 金小妹悄悄抓着我的袖子问我,“六嫂是不是怀孕了?” 她这句话声音不大,偏偏方剂和朱朱都听到了,两个人瞬间对视了一秒又尴尬偏开头,极其默契地没有反驳一句。 气氛变得特别微妙。 我觉得这两人有事,但不能在金小妹面前问,就等出了机场,找了餐厅坐下时,才借口拉着朱朱去洗手间,让金小妹点菜。 金小妹没有眼力见,看我们两个人勾肩搭背,也想加入厕所之旅,倒是被方剂扯了下来,让她安心点菜,他叼了根烟去了门口。 我回头看了一眼,方剂正单手点烟,余光朝我们的方向似不经意瞥过来,看到我正看着他,他露出吊儿郎当的笑。 朱朱早就转过身,看不到这些,进了洗手间,我就拽着她问,“你怀孕了?” 机场附近的餐厅客流量蛮大的,洗手间里进进出出的都是世界各地的旅客,背着登山包,提着行李,步伐匆匆,很少有人关注站在洗手台前的两个女人。 但饶是这样,朱朱也还是特别尴尬,“卧槽,你说什么呢?!” 她恨不得捂住我的嘴。 但看到周围的人种,我猜她肯定庆幸这些人听不懂中文。 “你这么激动干嘛?”我打量着她的反应,“真的怀了?” 她的反应着实耐人寻味,一会尴尬一会无奈的,现在一脸无谓地看着我说,“没有,你想太多了。” “那你刚刚和方剂怎么那个反应?”我洗了手,想了想洗了把脸,让脑子更清醒点。 朱朱,“.....” 她不说话,我就盯着镜子里的她看。 最后朱朱挫败地抽纸巾给我,有些难以启齿地看着我,“就是,你男人生日那天,我和他喝了点酒,差点擦枪走火了....但是...什么都没发生....你睁那么大眼珠子干嘛,我们就接过吻,其他没有....” 我讶异的不是她和方剂这些屁事,而是她刚刚说什么。 靳少忱生日? 我恍惚觉得有哪个瞬间,我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但是白光闪过,我脑子里一片空白。 朱朱不知道我被绑架的事情,寻.欢从来不把单位的案件交代出去,靳少忱和她根本没什么交集,所以,当她问我靳少忱生日那天我去哪儿的时候,我的回忆卡了壳。 印象中,好像那天靳少忱打电话问我什么时候回去,很开心的样子。 难怪李白那天频繁看手表,却原来我被绑架的那天就是靳少忱的生日。 可我那天做了什么。 我抱着秦武的脑袋,跟靳少忱说,如果秦武死了,我会不安。 我用手撑在洗手台上,看着镜子里的朱朱,随口问道,“既然喜欢,怎么不在一起?” 朱朱平时特别能察言观色,但这次或许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倒是没发现我的异常,听到我的问话,倒也认真回答了。 “唉,他说他不碰兄弟睡过的女人,你也知道我这个人,我就算没跟池州裕睡过,我能对着一个拒绝我的男人否认?笑话,这不就跟求他上我一样啊,我可没那么贱。” 她一直豁达,敢爱敢恨。 寻.欢说这样的性子很少吃亏,我不怕她以后受伤。 “你也别管了,今儿姐们儿我是过来给你助阵的,就别操心我的事了。”朱朱突然过来抱着我的胳膊,腻歪地跟个什么一样,“讲真,要不是他说衣食住行全包,老娘还不爱来呢!” 我觉得这两货就是作。 都捅破那层窗户纸了,还他妈又重新糊了一层。 我又不是吃饱了撑的替她操心,想得美。 于是,我就送了她一句七字箴言,“趁着年轻,可劲作。” 朱朱“艹”了一声,到底是顾着自己的形象,出来时,挽着我一脸娇羞可人,实则咬牙切齿,“你说我,怎么不说你,要不是老娘拉你过来,你肯定躲被窝里偷偷哭...” 躲被窝偷偷哭? 这我做不到。 但是我承认。 看到照片的那一瞬间,我想的是当做不知道,当做没看见过。 在感情上,我是鸵鸟式的自我保护方式。 除此以外,我不知道该怎么做, 分卷阅读75 分卷阅读76 我也不曾爱过你 作者:酱油苏 分卷阅读76 才能....不伤害每一个人。 到了餐桌前,我还低着头在想见到靳少忱该怎么解释,是不是应该提前打个招呼,或者.... 没等我想完,朱朱一声尖叫把我拉回现实,她指着餐桌上的一盘虾大喊,“卧槽!桃子,这虾活的!艹啊!活的!” 幸好方剂及时捂住了她的嘴,没让她继续丢人,我瞬间对方剂增加不少好感度,甚至当众对他这一举动竖起拇指点了赞。 金小妹在吃完饭后跟我说,“感觉六嫂怪怪的,像是和六哥在一起很尴尬的样子,不然也不会故意那样大叫。” 我收回之前说金小妹没有眼力见这句话。 这样的洞察力,我想,除了朱朱自己没发现以外,其他人应该都是看得出来的。 也难为方剂陪着她演下去。 我和朱朱都是第一次出国,还是蛮激动的。 吃完饭,方剂就带着我们打车,路上金小妹喊停,然后拉着我下去要买什么东西,最后就变成我们四个人进了一家男装店。 男装店里营业员都是女性,看到我们四个人时,眼睛率先定在唯一的男性方剂身上,然后朝我们笑,用英文问我们想买什么。 金小妹英语很流利,跟营业员交流完就羞涩地问我,“二嫂,二哥生日的时候你送了什么?” “啊?” 这个问题真的把我难住了。 印象中我从来没送过靳少忱东西,包括他生日,我都不知道。 金小妹头越来越低,声音也越来越小,“不是,我是做个参考,我也不知道要送什么。” “啊?” “啊,你别误会,我不是送给二哥,我...哎呀算了,我自己看。”她有些尴尬地解释,咬着唇,最后跑去看皮带和皮夹了。 我被她一提醒,倒是真的觉得自己应该买东西送靳少忱的。 我就悄悄去扫了一圈,发现靳少忱好像没什么缺的,但不能什么都不买,我就挑了条深蓝色的领带,看了眼标签时,吓得我差点把领带扔了。 这他妈一条领带比我三个月工资加奖金还贵! 一旁的朱朱不知道发什么神经,在试男装,她身材好,穿什么都有气质,一套一套试穿出来后,不论好看与否,方剂都让营业员包了。 金小妹挑了个钱包,黑色的,很小巧,付钱时她看到我手里的领带,问我要不要一起。 我摇头拒绝了。 等她快要刷卡时,方剂才上前悠悠说了一句话,吓得金小妹立马把手里那张金卡丢包里了,拽着朱朱的胳膊可怜兮兮地让朱朱给她付钱。 朱朱就推方剂,方剂一脸大爷不爽不想付的样子,三个人闹了好一会。 我趁机刷了这条领带的钱。 重新坐回出租车上时,肉痛得不得了。 我抱着包装好的领带,金小妹抱着包装好的钱包,朱朱提着几个大袋子,一脸满足地朝我傻笑。 坐在副驾驶的方剂看着后视镜突然对我说,“二嫂,你本身就是惊喜,其实不需要再送礼物了。” 我没能领悟方剂话里的真正含义。 出租车开到的地点是一幢庄园。 从我们上飞机,到下飞机,再到现在这个目的地,已经是华灯初上的晚上了。 设计独特的路灯立在那,可以照出我们几个人长长的影子。 听到声音,有管家来开门,是个中年大叔。 应该是认识方剂的,客气地寒暄了一阵,说,“先生正在会客。” 先生应该指的就是靳少忱了吧。 一想到待会就要看到靳少忱,我心里不由得紧张起来。 “没事,我们进去等。”说完,方剂就大摇大摆地就进去了,很符合他的吊儿郎当形象。 我没想到靳少忱会客会是在客厅,也没想到他会的客就是我看到的那张照片里的女人。 更没想到,他会客时,他的母亲也坐在中间。 几乎是我们几个人走进大厅那一刹,客厅就安静了下来。 坐在沙发上的男人侧头看了过来,他还是侧面看更好看,轮廓深邃,鼻子看着更高挺,还有下巴的弧度特别完美,如果嘴角微微勾起来就更完美了。 可他没有勾唇笑,他微讶地凝眉,抬起两条笔直的长腿朝我走了过来,声音无端带着迫人的压力,“你怎么过来的?” 幸好,他没质问我,谁让你过来的。 坐在上座的贵妇闻言看向我,眼底有惊讶惊慌惊恐,声音都拔高了几度,有些尖锐刺耳,“她是谁?” 第五十九章 潘桃 我仿佛无声无息中,被卷入了一场自己都不清楚的漩涡里。 贵妇有双宝蓝色眼睛,不用猜想,也该知道这是靳少忱的母亲,可我不明白,为什么她看到我像是看到了鬼一样,神色如此惊恐。 她不知道我和靳少忱结婚。 是啊,如果她知道,就不会问我是谁了。 沙发上的那个漂亮女人,也正睁着双大眼睛探究地打量我,声音柔柔地,“二哥,她是谁啊?” 是啊,我是谁呢。 我像个被包.养在外的小三,突然闯入了原配的世界里,正大光明的和原配面对面,到底想做什么呢,我脑子里有些混沌了。 “她是谁关你屁——唔!”身边的朱朱似乎等的就是这一时刻,袖子一卷,就准备开干,大嗓门吼出来的瞬间就被方剂给捂住了嘴。 我这下总算体会到什么叫尴尬,此时此刻,我甚至不敢去看靳少忱的表情。 我心底一边期望他介绍我,像当初在榕市,在那么多摄像机面前那样介绍,一边又担心他说不认识我。 我是忐忑的。 然而不等靳少忱回答,楼上突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抱歉,忘了介绍,那是我女朋友。” 我觉得白士熵有一种魔力,他总能适时出现,然后解救我于任何境地,比方第一次见面的电梯,比方第二次递来的手帕,比方榕市那次的记者,再比方,此时此刻。 他依旧西服笔挺,下楼的动作不紧不慢,面向我的同时伸出手臂揽住了我,“怎么过来也不提前打声招呼?” 亲昵的语气。 我愣住了。 在我看来,白士熵不是会无缘无故做出这种举动的人,所以我一时犹豫,并没有配合,但也没有甩开他。 靳少忱睨着我肩上的胳膊,脚步一转,面色几乎是有些阴郁的走了过来,一旁的方剂突然拉住了他,下巴朝靳母的方向努了努。 我不知道方剂是什么意思,但他成功地阻止了靳少忱。 沙发上的人已经站了过来。 靳母眼底的惊恐淡了些许,但还是提防的眼神瞧着我,“士熵,你女朋友?” “是啊。”白士熵揽着我的手臂紧了些,回答了靳母的问题后,状似亲昵地偏 分卷阅读76 分卷阅读77 我也不曾爱过你 作者:酱油苏 分卷阅读77 头在我耳边轻声说,“自然点笑。”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推开他,然后去找靳少忱,或者干脆点推开他,直接出门。 但现实没给我那么多时间思考,我侧头朝白士熵算是友好地笑了。 “叫什么?”靳母又问。 这是问我的名字。 我知道从我进来那一刻,靳少忱的反应就让靳母对我有了防范心理。 虽然我不知道这里面的原因,但我还是秉着说多错多的原则没有说话,而是看向白士熵。 我并没注意到这个求救的眼神被靳少忱捕捉到,也就没注意到他当时燃着火的眸子。 白士熵揽着我,眼也不眨地帮我胡诌了个名字,“潘桃。” 我倒是没多大惊讶,倒是一旁的朱朱和金小妹都傻了眼看着我。 方剂也趁机和靳母打了招呼,介绍朱朱的时候一句带过,用的是,“我带来的。” 靳母点点头,她看起来是柔和的面孔,宝蓝色的眼睛却有些犀利强势,扫了眼朱朱和金小妹,目光就在我脸上,哦不,是把我从头到脚扫了一遍又一遍。 我里面穿的正装,外面套的是单位统一的大衣,整体来说,是有点拉低了客厅里的档次。 是以,靳母是有些不屑地打量完我之后,就朝沙发上的那个漂亮女人招手,“来,司楠,过来见见,以后说不准都是一家人。” 我觉得这句话是有些可笑的。 因为我已经是靳少忱的老婆了,什么叫以后说不准是一家人。 但我没法开口反驳。 似乎靳少忱的默认,白士熵的出现,注定了这场闹剧就该这样衍生下去。 沙发上的女人就走了过来,有些娇羞的站在靳少忱旁边,从我的角度看过去,真真是一对璧人。 靳少忱喜欢穿黑色,而这个叫司楠的女人穿了一身白。 真的是配一脸。 司楠似乎想开口做个简短的自我介绍,但没能成功,因为白士熵突然指着我怀里的东西问,“这是什么,送给我的?” 不是,是送给靳少忱的。 脑子里这样想,眼睛自然也看向靳少忱,正巧对上靳少忱灼灼的目光。 手上一轻,包装好的东西已经被白士熵拿了过去,还当面拆开了,深蓝色的领带被他缠在手指上打量了片刻,随后他浅笑着看向我,“我很喜欢。” 我有些僵硬地笑了笑,想说什么却是一个字都没蹦出来。 白士熵突然倾身靠过来,那样子像是要吻我的额头,我头一偏,被他勾住了后颈,眼看着他的脸就要靠过来,余光就看到一片黑色的阴影盖了过来,靳少忱大步跨到这里,扯着白士熵的手臂把他往后一拽。 气氛僵滞。 白士熵的左手并没有松开,所以我是被他勾着脖子一起被靳少忱拽了出去,由于惯性,我是趴在白士熵的胸前。 从外人的角度看就是,靳少忱抓着白士熵,而白士熵拥着我。 方剂也走了过来,拍在靳少忱肩上,不知道小声说什么,但靳少忱一直没松手,他的目光直直盯着某处,似乎谁也没看,但只要我抬头,就能感受到那双几乎能灼透人心的眸光。 靳母脸上一阵红白交错,“ken,你做什么?” 对啊,靳少忱,你想做什么呢。 瞒着我的身份,现在又是想怎样呢。 “没什么,有些话想跟大哥说。”靳少忱的声音,仔细听,完全听不出情绪。 他没有收回手臂。 他这样的行径简直就像是小时候抢玩具的孩子。 可我不是玩具。 靳母看在眼里,看向我的眼神带着浓浓的敌意,但还是朝白士熵露出笑脸,“那,你们两兄弟好好去聊聊。” 白士熵慢慢松开我,一边理了理我耳边的发,一边无谓地问,“这么急?” 我算是看出来了,他做这些就是故意的。 不知道是专程刺激靳少忱还是刺激司楠。 总之,不是因为喜欢我。 想到这,我立马配合起来,也顺手帮他整了整领带。 白士熵和靳少忱最大的不同就是,一个打领带,一个不打却收了一柜子领带。 靳母不喜欢我,但貌似很乐意白士熵和我在一起。 那我何不顺了她的意,也顺了靳少忱的意。 我帮白士熵理完领带后,轻声点评,“你这条不好看,不如待会换上我送你的那条。” “好啊。”白士熵微讶过后,眼底掀起一层浅浅的笑意。 这个笑不是什么计谋得逞的笑,倒像是突然觉得什么东西有趣了一样,发自内心的趣笑。 耳边突然咔地一声,相机拍摄的声音。 所有人都转头看向声源,金小妹抱着相机一脸尴尬,“不是,我,我觉得刚刚....挺美好的...不是,是...挺美的....也不是....” 她话没说完,手上的相机已经被一只手给抢走了。 那人面无表情,拿了相机就抽了卡交到靳少忱手里。 金小妹抱着他的胳膊大喊,“李白!我求求你,我删了还不行吗?!我那里拍了好多照片...别扔了啊!” 当她看到靳少忱的脸色时,瞬间哑了口。 离得远也能听到她小声地腹诽,“二哥脸色好恐怖啊...” 司楠突然开口问,“二哥,大家都还没吃晚饭呢,待会我们不如一起出去吃?” 靳母脸色缓了过来,点头,“你们年轻人都喜欢在外面吃,去吧。” 靳少忱没有说话。 倒是方剂点点头,“可以啊。” 朱朱“切”了一声,“我只吃最贵的。” 金小妹看了眼靳母,又看了眼我和白士熵,噘着嘴没敢附和。 我觉得靳少忱现在这个举动真的特别幼稚,心里不知道什么东西在作祟,或许是嫉妒这个叫司楠的女人,也或许是对自己的自卑。 更或者是因为靳母不喜欢我。 我朝白士熵又是一个温柔的微笑,很是善解人意地说,“你陪他聊聊去吧。” 白士熵很上道。 “那好,桃子,你先去楼上等我,我的房间很好认。”他拍拍我的肩膀。 这个动作和寻.欢是有些像的,这是打气的动作,能短时间给我力量。 他说着就推我去楼上,还跟靳母说,“他们坐飞机都累了,先去房间休息会,晚饭还是在家里吃吧。” 白士熵真的是个特别心细的男人。 他知道我不习惯这样的场合,给了我这样一个理由,待会靳母就算留我说话,我也有借口打发。 他把我送到楼梯口,就朝靳少忱走去。 我目送着他的背影,目光触及到那片黑色就条件反射的转了头。 身后李白引着方剂他们上了楼。 白士熵的房间确实好认,只有他的房 分卷阅读77 分卷阅读78 我也不曾爱过你 作者:酱油苏 分卷阅读78 间开着,房间是灰色调,和他给人的感觉一样。 朱朱他们住的是客房,我就坐在白士熵房间里的床上。 等了一会不小心睡着了。 听到动静时,眼睛还有些迷糊,一道人影压了过来,然后嘴巴被人堵住.... 第六十章 小叔 鼻尖尽数是那人身上霸.道.凌.厉的气.息。 屋子里一片黑暗,我们都无法看清彼此。 我挣了挣,没能挣开,衣服底.下突然伸进来一只冰凉的手,我被冰得倒抽一口气,那人顺势含.住我的嘴。 吸.吮.啃.咬.的力道充满了宣.泄和愤.怒。 愤怒? 该愤怒的人不应该是我吗。 “唔——”唇上力.道一重,我疼.得直接哼.出了声。 他放慢了节.奏,动.作却还是粗.鲁.蛮.横,带着大军压境的气.势,在我身上攻.城略.地。 如果是平时,我一定顺着他,因为我知道他吃软不吃硬,不能和他硬碰硬,不然吃亏的只能是自己。 可现在,我抬起膝盖往他已经有反.应的地方踢了过去。 耳边听到他闷.哼了一声,倒在了床的另一边,我趁机爬起来开了灯。 靳少忱面色痛苦地侧趴在床上,眯着眼睛,咬牙切齿地看着我。 我就站在门边,非常客气地跟他打招呼,“小叔子对大嫂就是这样的见面礼?” 他听我这话,脸色更黑,手一撑从床.上.半.起.身,却又痛苦地顿在那,面色阴沉地睨着我,“过来。” 这是处在盛怒边缘了。 我却不怕死地站在那,面带微笑看着他,“我不。” 他就豁地一下从床.上弹起来,径直朝我走过来。 那一脚我算过,不会真的伤到他,但也是一个教训。 他个子高,腿也长,快步跨过来的动作平白添了几分迫人的气势。 他平日里目光都是深邃沉稳的,现在看,那双眸子带着浅显的怒意。 到了跟前时,直接把我压在门板上,俯下.身睨着我,呼吸尽数喷在我脸上,冷声问我,“大嫂?” “不是吗?”我底气十足地反问,眼睛正对着他线条坚毅的嘴唇和下巴。 我想质问他,白士熵那样介绍我的时候,你不也没反驳吗。 他欠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只要他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哪怕他真的要和那个女人结婚,我....我也会选择离开的啊。 可是现在算什么啊。 我们还没离婚啊。 “我可以解释。”他把手放在我肩膀上,不再是压迫的气场,倒像是头次向我低头,有些服软的意思。 我虽然讶异他的态度,但还是板着脸,“好,你说。” 他最好告诉我,司楠是他的妹妹,他只是把她当做妹妹,像金小妹一样的妹妹。 或许是我眼底的期翼太明显,他突然盖.住我的眼睛,声音无端低了下来,“等我以后跟你解释。” 以后? 等我们离婚之后吗。 我就着被他捂.住双眼的姿.势,咬着唇问他,“靳少忱,你和她是不是睡过?” 覆在眼睛上的那只掌心似乎颤了下,空气里却没传来他的答案。 我只闻到他掌心好闻的味道。 他其实没道理跟我解释的。 我想了想,突然觉得是我自己有些无理取闹了。 他本来就和我不是一个世界的。 当初和他在一起时,明明就是看上他的实力和背景。 并没有要求他喜欢我啊。 可我现在像什么样子,幸好我看不见自己的丑样。 我伸出手去触碰他,手刚抬到半空就被他攥住,我其实更想去碰他的脸,想告诉他我非常想他。 可现实是,我甩开被他攥住的手,用冷静地声音说,“我说过,如果你以后遇到喜欢的了,可以跟我说,到时候我会离开。” 覆在眼睛上的那只手掌突然离开,而手掌的主人毫无征兆地再次吻了上来。 他什么都不说,却还想和我接吻。 我觉得这样真的特别可笑。 我使劲挣扎,反抗,最后被他摔抵在门板上,后背磕得生疼。 我突然委屈起来。 “你想怎样呢?”我问他。 靳少忱没有回应我,回应我的是背后的敲门声,有条不紊的,一声一声,表达着主人的良好素质和脾性。 “有人来了,你先起来。”我小声说着,边推他。 靳少忱动也不动,睨着我的那双深蓝的眸子像一汪古井,看不见底,幽深莫测。 我推不开靳少忱,只能就着这个被他禁.锢着的姿.势大了声音问,“谁啊?” “桃子,是我。”白士熵的声音。 “好,你等下。” 我刚想小声对靳少忱说话,让他快点出去之类,结果就听到另一个女人的声音,“大哥,有看见二哥吗?” 不知道是什么给了我力量,我一把就把靳少忱推开了,“你女人找你了。” 我整理了下衣服,甚至用袖子擦了擦嘴上被他亲过留下的口水。 开门之前,我看向他说,“我先出去,等几分钟你再出来。” 这样,不至于让那个女人尴尬。 是以,我开门之后,整个人刚想闪出去,门外的白士熵就一手推门,一手揽着我问,“刚睡醒?” 动作几乎是有些强势的把我推了进来。 我就算用脚后跟都抵不住这道力,门外的司楠似乎也想进来,我刻意把手撑在门框上,转头问她,“有事吗?” “没事,就是想问问你有没有看见二哥,我刚好像看到他往这边走过来....”她的教养很好,说话时语速不快不慢,一直看着我的眼睛,下巴一直低着,两手放在腹前。 我及时打断她,“没看见。” 然后我就关了门。 这样的举动是有些不礼貌的,可我控制不了。 因为偏头那一瞬间,我看到白士熵嘴角的血。 不用猜想,都知道是谁打的。 白士熵似乎早就知道靳少忱在房间里,看到了也不甚在意,反而饶有兴致地看着我笑了笑。 我不知道他怎么有笑的心情。 “你流血了。”我指着他的嘴,又问,“房间里有药箱吗?” “有,在床头那个柜子里。”白士熵顺势坐在床边,手里还摆弄着我送他的那条领带的包装盒。 我就转身去拿,被我们当透明的靳少忱突然拽着我的胳膊,声音凉凉的,“你要当着我的面给他上药?” 我抽不开被他焊铁似紧紧抓住的手,只能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是啊。” “杨桃!”他似乎真的生气了,眉头皱着,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 上帝真的很不公平。 它 分卷阅读78 分卷阅读79 我也不曾爱过你 作者:酱油苏 分卷阅读79 给了面前的人这样一副好皮囊,让他就算是生气,都好看得让人移不开眼。 我不愿再看他,却又抽不开手,就任由他抓着,我们就这样面对面僵持着。 其实我更想告诉他,我明天就买票回去,不妨碍他。 可自尊心作祟,似乎我这样说了,就和朱朱嘴里那句下.贱地求着对方上自己一样,异曲同工。 在我还没想好怎么说时,突然靳少忱朝白士熵瞪了一眼,“你出去!” “这是我房间。”白士熵解了领带,毫不避讳地站起来开始脱衣服。 靳少忱就拉着我往门外走,中间我回头看了一眼白士熵,就被靳少忱扳过脸,恶狠狠地质问,“你看什么看!” 我觉得靳少忱脑子有病。 但我脾气好,不跟病人争论。 我就走在前面去开了门,想把他推出去,哪知道,一开门就看到司楠还站在门口。 幸好靳少忱在我左手边,恰好被门板挡住了。 所以,司楠看到的第一眼是我,第二眼就是正在换衣服的白士熵。 白士熵正脱完衬衫,光着上半身,察觉到门口有人,他不紧不慢地走过来,和我肩并肩站着,用赤裸的胸口迎接着司楠的视线。 “怎么还在这?”他问。 我冷不丁咽了咽口水。 倒不是被白士熵的好身材惊艳到。 而是靳少忱就站在我左手边,我怕他突然跳出来,所以我紧张得心跳都差点跳出来。 几分钟后我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紧张。 司楠在门口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到处都找了,没看见二哥,想问问大哥,你知不知道他去哪儿了?” “你找他有事?”白士熵慢悠悠地语气,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像是想和司楠长聊的语气。 我有些焦急地抓了抓他的袖子,用眼神示意他。 面前的司楠不知道是不是误会了,脸上一红,“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打扰你们的,我...” 没等我听完,手上蓄了一股力,靳少忱突然把我拽了进来,两手把我抵.在墙上,我惊讶地瞪着他,不明白他搞什么,难道不怕被司楠发现吗。 谁知道他下一秒就开始吻我。 或许是怕我反抗,他这次直接并了我的两只手按.在墙上。 唇.上的力.道带着吞.吃.入.腹的悍.劲,吞.咽.口.水的声音.色.情.靡.丽,可是控.制不了。 所有的事情都不受控制。 门外的司楠好像在问什么,可我的大脑彻底混沌了,羞.耻,紧.张,刺.激,混.乱,我什么都听不见了,只听到自己的心跳在砰砰砰。 擂鼓般,一声一声。 回过神时,耳边尽是靳少忱压.抑着的声声喘.息。 我身子软得像一汪春水,直直瘫软在他怀里。 靳少忱,你是想证明什么呢。 我不懂。 然后,我听到门口白士熵悠悠地声音问,“要进来看看吗?” 第六十一章 大嫂 被白士熵这句话惊醒,我猛地一口咬.住靳少忱的舌头,霎时间唇齿间弥漫着浓郁的铁锈味。 他隔了会才慢慢松开我,边退开距离,边用凉薄的唇.摩.挲着我的。 我不去想他这么做的理由,现在整颗心都吊在嗓子眼,就怕门口的司楠进来。 可我不知道我害怕什么。 明明我才是靳少忱的老婆啊。 我突然有一种想法,如果,此时此刻,我故意让司楠知道靳少忱在这里。 会怎样呢。 只是这样想着,我不自觉抬头去看靳少忱,哪知道他一直盯着我,灼灼的目光有如实质总能穿透到我的心底。 让人不敢再直视。 他似乎察觉到我的想法,伸手拉着我就要往门外走。 “不——”我压低了声音喊着,却甩不开他的禁锢,“不要!” 白士熵总算看够了戏,朝门外笑了笑,慢动作关上了房门。 他光着上半身回身时,盯着靳少忱嘴上的血看了看,有些好笑地问我,“是在帮我报仇?” 我发誓,只要我开口说个是,下一秒靳少忱就能在白士熵脸上再补一拳。 我更不能沉默,因为沉默代表默认。 我就推着靳少忱,“你快点出去吧。” 他没动。 我想我明白他的意思。 所以我对他说,“我明天就走。” 你放心,我不会妨碍你。 他听到这话果然有些情绪松动,转头看向正慢条斯理换衣服地白士熵,直到白士熵穿上外套,他才大手伸过来,捏着我的下巴定定看了我一会,什么话都没说,直接开门走了出去。 我并不知道门外的司楠并没有走。 自然,我也并不清楚此外的事情。 我只是在靳少忱走之后,给朱朱打电话,跟她说我明天就回去,没有护照无所谓,偷渡也要回去。 朱朱在那头骂靳少忱喜新厌旧,见异思迁,说等下要出去帮我教训那对狗男女。 我听着着实头疼。 就说,“随你,打残了我报销。” 她愣了,“卧槽?你怎么不拦着我?” 我没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问她,“你跟不跟我一起回去?” 朱朱还没回答,我就又说,“算了,我自己回去,挂了。” 电话刚挂,门口就有敲门声,我还以为朱朱杀过来了,一打开看到外面是个家政,喊我们下去吃饭。 关上门,我就对白士熵说,“我不去吃晚饭了。” 他倒没多大惊讶,只是淡淡地看着我,“确定回去?” “嗯。” 不回去留在这做什么。 看靳少忱和别的女人亲亲我我吗。 “你倒是安静,不吵不闹。”白士熵这句话乍听,感觉有些讽刺。 可他说得很对。 我不敢吵也不敢闹。 我只会在被逼到绝境时,才会嘶吼挣扎。 而现在,只能选择逃避。 因为。 “我没资格。”我说。 白士熵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看着我,眉毛高高挑起,很是意外地表情,“你说什么?” 我知道他听到了。 可我并不喜欢向陌生人吐露心迹。 就默不作声地看着地板。 他突然问我,“你们没有谈妥?” “谈妥什么?” 他表情怪异起来,“我以为,你们见过之后,你会选择在这里多住几天,至少参加完老太太的寿宴。” 我垂下眸子,“他没有跟我解释。” 他只是跟我说,以后在跟我解释。 或许是想等我和他离过婚之后。 到那时,就不需要解释了。 白士熵突然笑了,他换了休闲舒适的家居服,穿着白色的毛衣,外面套着件厚实的灰色大衣, 分卷阅读79 分卷阅读80 我也不曾爱过你 作者:酱油苏 分卷阅读80 衬得整个人年轻了很多,像个二八青年。 他自己从柜子里找出药箱,对着药箱的镜子涂药,空出余光看着我问,“那你想知道什么呢,或许我可以告诉你。” 我在单位经常帮别人涂药打绷带什么的,看他动作慢,就直接上去接过他手里的棉签帮他接着涂。 他们兄弟俩其实长得不一样,只不过轮廓都比旁人深邃。 说心里话,白士熵没有靳少忱好看。 但白士熵斯文,温和,比靳少忱好相处。 我帮他切了个肤色的小型创可贴,贴好之后,看着他问,“你为什么帮他呢?” “什么?”他用拇指揩了揩伤口,吸了口气,闭着一只眼睛看我,眼底平静温和。 我把药箱收拾好,站起来,盯着他的发顶问,“你为什么要假装我的男朋友,帮他一起瞒着外面的那个女人呢?” 白士熵或许会以为我想问他外面那个女人是谁。 可我问的却是他的动机。 靳少忱对他的态度,我看不透。 初次见,以为是死敌,谁能知道是兄弟俩。 可不论如何,依旧消除不了我对他的防备心理。 可就是这样,在今天,也是他解救我于尴尬的境地之中。 他没有正面回答我,有些模棱两可地跟我说,“是啊,你都看出来我在帮他,可他却看不明白。” 他说完看向我,像需要得到一个认可。 我没说话。 在我看来,这两兄弟都有秘密。 好奇害死猫。 我还不想死。 一室寂静。 白士熵站起来,开了复古的雕镂橱柜,对着柜子里的全身镜整了整衣服,看着镜子里的我问,“外面的那个女人你不觉得眼熟吗?” “你说司楠?”我仔细想了想,印象中确实没见过,老实地说,“我没见过。” 他就笑,“听小六说,小八很喜欢你。” 我不明白他突然扯司北干嘛。 然后脑子里白光一闪。 司楠,司北。 我震惊了,“她,他,他们是姐弟?” “不像?” “不是……”我觉得自己真的智障了。 司这个姓氏本来就罕见,可我却没注意到这一茬。 难怪,难怪。 难怪司北不喜欢我。 却因为他姐姐喜欢靳少忱啊。 “走吧,下去吃饭。”他朝我伸手,“毕竟我答应他,得顾你周全。” 这个他,毋庸置疑,是靳少忱。 我给自己做了心理疏通,待会下去简单吃个饭,不看,不听,不问,明天就走。 “好。”我没把手递给他,只拽着他袖子。 床上因为和靳少忱在上面做了些不可描述,导致被子床单有些凌乱,我就过去简单收拾了下,顺便把白士熵一开始把玩的领带包装盒收拾起来,感觉盒子里有点轻,打开一看领带不在里面。 我也没问,随手把盒子放在床柜上。 出去之前,白士熵指着我的衣服皱了眉,“换一身吧。” 他从柜子里提了套干净的白色毛衣给我。 我想了想,点点头,最后他先出去,我在里面换。 等我换好了出来,才看到门口站了三个人。 朱朱和方剂正在和白士熵聊什么,看到我出来一时禁了声。 特别朱朱看着我的毛衣又看了眼白士熵身上的毛衣,舌头都打结了,“卧槽,你们这是...来真的?” 我挽着白士熵的胳膊,朝她抬了抬下巴,“如你所见。” 我不会在靳少忱的任何一个兄弟面前掉份儿,理所当然,更不会在方剂面前摆出不甘不愿的样子来。 一楼大厅,长方形餐桌上已经坐着几个人。 靳母和司楠,还有金小妹。 这座庄园还住着老太太,也就是靳少忱的奶奶,以及白士熵的母亲。 但好像不是在一起吃饭。 白士熵只简单说了下,让我安心吃个饭就好,其他别管。 我下楼的心情就轻松了很多。 我们后下来的陆陆续续打了招呼落座。 白士熵绅士地帮我拉椅子,我没有道谢,只朝他笑。 座上的靳母收回敌意的审视,司楠依旧打量着我,她的目光没有任何杂质,纯粹地盯着你,让你不得不回应的那种。 我抬眸朝她颔首,她回过神笑了笑,像个不谙世事的单纯小女孩。 靳少忱下来时,菜已经全部上齐。 他坐在靳母座下,司楠正对面。 应该是洗过澡,额前的湿发贴在脸上,衬得那张冷漠坚毅的脸少了几分戾气,多了几分温顺。 他刚一坐下,靳母就讶异地问他,“嘴巴怎么回事?” 同一时间,在座的除了白士熵,几乎所有人都看向我的嘴,包括靳少忱。 我记得只是咬了他的舌头,没有咬他的嘴,但我没敢抬头看他。 我装作若无其事地舀汤,然后递给白士熵,“有点烫。” 不看,不听。 只吃饭。 可总有声音闯进耳朵里。 靳少忱冷冷的声音,“不小心被东西咬了。” “什么东西下这么大一口啊?”靳母不敢置信地。 身边白士熵突然呛出声,咳个不停。 我离得最近,知道他是听到靳母的问话笑喷了。 就想找纸巾给他,突然想起来,他貌似是有手帕的,就去他大衣里去掏,果然掏出来一张手帕。 我这个举动是有些冒失的。 但我当时没想那么多,每个人都会有点自己的习惯和嗜好,我想的就是或许白士熵不习惯纸巾的味道,所以才随身携带手帕。 是以,我的动机非常单纯。 可是,在座的人看到我从白士熵怀里掏出手帕,极其自然地递给他时,全部停了手上的动作张着嘴看向我。 不,是看向我身后。 我回过头看到一个已过半旬的老太太穿着唐装站在那,浑浊的眼睛扫向我,问白士熵,“老大的媳妇?” 耳边炸出一声反驳,靳少忱猛地站起身看着我,“不是!” 我觉得,事情的走向完全超出了...所有人的控制。 第六十二章 墙角 后来的后来我才知道,白家老太太有多厉害。 百年世家从成立到上市都是靠这个年过半旬的老人一手撑起来才有如今的成就。 首座的靳母率先起来喊了老太太,其他人也站起来打了招呼。 老太太摆摆手,让全部坐下。 因为靳少忱的喊话,老太太又多看了我几眼,身边的白士熵已经站起身,帮老太太拉了椅子,“只是女朋友,吃个饭,奶奶别吓着她。” “老二有话?”老太太一边瞄着靳少忱,一边坐下。 靳少忱难得低了头,“没有。” 老太 分卷阅读80 分卷阅读81 我也不曾爱过你 作者:酱油苏 分卷阅读81 太身边有贴身服侍的人,是个中年阿姨,在老太太坐下后,就盛汤夹菜,一套动作没几分钟,桌上的浅碟里已经码了漂亮形状的各式各样菜系,做完这些之后就老老实实站在椅子后面候着。 老太太看着我点了点头,“不错。” 不知道她是说我不错还是赞同白士熵的话。 很奇怪,老太太一上座,氛围就变了,所有人都不敢开口的样子,餐桌上只传来舀汤以及勺子碰在瓷碗边缘的清脆响声。 这样的氛围正合我意。 我放慢速度,头一次吃得极其慢,还要保持优雅,因为靳母在打量我,司楠在看我,同时,老太太的余光的也总是不经意看向我。 本以为吃完饭后就没事了,谁知道,筷子刚放下,老太太就看向我,“叫什么?” 身边的白士熵递纸巾给我,眼神示意我没事,我就宽心地回,“潘桃。” 老太太又问,“娘家姓什么?” 我妈姓杨。 我担心一个谎需要成千上万个谎去圆,脑袋有些疼,可还是硬着头皮说,“我跟我妈姓的。” 一般这样说,很少有人会接着问下去。 但情商高的人肯定能听懂我的话外音,选择跳过这个话题。 我正暗自庆幸,却不料老太太下一个问题就是,“是专程过来参加我的寿辰?” 不是,是为了靳少忱来的。 如果回答不是,老太太是不是还要问,那是为了什么。 我瞟了眼白士熵,想着他要是出来说句话,老太太是不是就能放过我,可白士熵却一脸“宠溺”地看着我,看到我求救的眼神,他“贴心”地伸手帮我擦掉嘴边不存在的汤汁,“跟老太太说实话,她不会怪你,你就说专程过来看我的。” 咦——?! 真的可以这样说? 我之前觉得靳少忱总是很容易就能看穿我的想法,很是惧怕他这一点,现在看来,完全是我太单纯,我刚刚只露出那种了悟的眼神,老太太就猜到了我的想法,起身离开之前看着我说,“倒是有意思,在这多住几天吧。” 一锤定音,不容反驳。 我立马焉了。 老太太一走,其他人全部活跃起来。 朱朱更是在对面朝我挤眉弄眼,大意就是明天出去玩,后天出去浪,大后天出去骚起来! 我怀疑方剂是不是事先透过口风给她,不然以她的爆发力,肯定是要在大场合下给靳少忱难堪的。 毕竟,当初她那句“往后你要是敢做出对不起她的事,我第一个不放过你!”一直盘旋在我心头,给了我强大的后盾支撑。 金小妹第一个离开座位,说困了想早点休息。 眼睛红红的像是哭过。 “李白,送她上去。”靳少忱突然发话。 李白没回应,倒是步子踩得又稳又快,已经到了楼梯口。 金小妹站在那,软软糯糯地嗓音,“不需要。” 李白也不说话,一步一步等着她,金小妹看他这个反应,跺了跺脚,往楼上冲了,可能冲的太猛了,到二楼的时候听到砰的一声。 我刚想起身去看看,就听到李白在楼上说,“没事。” “什么没事啦!痛死啦!呜呜呜....”金小妹带着哭腔的声音。 我,“....” 我总觉得哪儿好像有些不对劲。 白士熵站起来,跟靳母打了招呼,准备带我一起上楼,方剂和朱朱也顺势站起来和我们一起,还没走到楼梯口,听到身后靳母的声音说,“外面天黑了,司楠今晚住在这吧。” “嗯,这样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我脚步滞了滞,一时没能跟上白士熵的步伐,倒是他回头拉了我一把,我才没在众人面前露出那种酸涩难过的表情。 回到二楼,朱朱悄悄拉着我问,要不要待会出去玩。 我见鬼似地瞪着她,“玩个屁啊,我要回去!” “你都答应人老太太留下来住几天了,回个屁啊!”她把我拖到客房,床上全是她今天下午在男装店试穿的那几套衣服,“来,帮姐们选个,我今晚要出去邂逅一个帅老外!最好就是尺寸能捅到....唔” 我及时捂住她的嘴,门口的白士熵刚好听到朱朱最后这句话,挑了眉看着方剂,后者脸上依旧挂着吊儿郎当地笑。 朱朱一脸淡定,我他妈反而特别尴尬。 她发神经时,什么姿.势多少分钟都喜欢拿出来说,我当时只醉酒后和秦武有过一次,根本不记得那些不可描述,所以每次都听得脸红心跳,还要被她批评,“操,你他妈又不是处.女,分享分享下心得啊,别藏私啊!” 我随手指了件很衬她皮肤的一套,问她,“你和谁一起?” 她一边若有所思地比划着西装,边朝门口看,“除了他还能有谁。” 其实,她这个口吻仔细听是很亲密的。 但可能当局者迷,朱朱反而没有这种意识。 她拿了衣服就进了洗手间,说洗个澡再去。 我就和白士熵又出来了,回头看的时候,方剂正站在门口点烟,动作和今天中午在餐厅门口一样,明明没有风,他还习惯性单手挡风,似乎沉浸在走神当中。 二楼十几个房间,客房都是紧靠着,朱朱的隔壁的隔壁就是金小妹的房间,我路过的时候看到门半开着,就想进去看看。 还没推开门,就听到李白的声音,他向来没什么表情,声音也是没多少情绪,但这句话隐约有些无措,“有这么疼?” 金小妹的声音,委屈中透着股软糯,“就是很疼啊!” “哦。” “....我说疼,你不会轻点嘛,你可以吹吹啊....”金小妹的声音越来越小,倒像是害羞了。 “哦。” 不知道李白有没有照着做,我无法想象一个面瘫脸,温柔地抱着金小妹的大腿或者小腿,小心谨慎地边吹边安抚的场景,不由得想伸长脖子看个仔细。 身边一只手突然轻轻推开门,白士熵站在我旁边,一脸的正人君子地问我,“没看出来,你居然喜欢听墙脚?” 我记得,在会所扫黄遇见靳少忱那晚,他就说过一句和白士熵差不离的话。 但白士熵比靳少忱文明多了。 至少白士熵用的是墙角,不像某人用的是叫床。 突然又想到了当时的场景,我老脸一红,白士熵刚好发现,眼神顿时充满了趣味,指着我的脑子问,“想什么呢?” 在单位里,寻.欢每次审完嫌疑人,过来找我,做的第一个动作就是指着自己的脑子说,“我怀疑他这里有问题。” 这是个很恶搞地冷笑话。 所以,白士熵指着我脑袋的时候,我不由得给他配了这样的台词——我怀疑 分卷阅读81 分卷阅读82 我也不曾爱过你 作者:酱油苏 分卷阅读82 你这里有问题。 这样的冷笑话加在自己身上,我果然笑不出来,转身就想离开这里。 就听到身后金小妹又问,“....你用了吗?” 前面那几个字没听清,也不知道说的什么,后面李白没吭声,我就和白士熵慢悠悠逛回房间了。 他让我睡主卧,他睡里间的小书房。 我点头说好。 他就让我自己打发时间,他要去三楼陪他母亲。 我其实一开始以为他和靳少忱是亲兄弟,但因为眸色不同,所以有些怀疑,但见到老太太的阵势后,又理所当然的觉得,这样的家族,就算有两个老婆也不足为奇。 但奇的是,白士熵跟我说,“他不姓白,你难道不清楚其中的原因吗?” 我就不再多问。 池老爷子当初喊的那几句话,一直在我心头挥之不去。 私生子又如何,我还是父不详呢。 靳少忱不论如何,在我眼里都是矜贵的,高不可攀的。 白士熵走之后,我就在房间里转了转,他书房里收集了很多油画,抽象的唯美的,我向来俗气,对这些艺术品产生不了共鸣。 书房最里有个跑步机,我脱了外套就在上面跑了一小时,满头大汗的又下来做了几个拉伸动作,以确保肌肉得到充分舒展。 看了眼时间已经是晚上九点多,白士熵还没回来,我就趁时间进去洗了个澡。 洗到一半,听到外面有动静,以为是白士熵回来了,就喊话说,“我在洗澡。” 没几秒,听到门锁被扭开的声音。 我暗自心惊,明明我锁了门的,我捂着嘴,关了花洒,正准备去拿大毛巾把自己裹起来,就看到玻璃门被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拉开,冷空气和着一个黑色的身影袭了进来。 第六十三章 预兆 看到靳少忱那张冷硬的俊颜时我一点都不惊讶,因为白士熵才不会趁我洗澡的时候偷偷潜进来。 他头发依旧半湿,浴光灯下,那张冷漠坚硬的脸正对着我,坚毅的下巴微微扬着,眸光里溢满了汹涌的情绪。 他一进来就把我逼到贴着冰凉的墙壁,我本来想洗个战斗澡的,就没开暖气,浴室里缥缈的水蒸气被他突袭进来之后,已经消了大半,冷空气袭过来,我冻得哆嗦了下,想伸手去拿浴巾。 身子一动,靳少忱以为我要走,立马拽着我的胳膊,掌心热.烫的温度直接透过皮肤传递过来,激得我冷不丁打了个颤.栗。 或许是我冻得哆.嗦了,他直接把我抱进怀里,在我耳边说,“我有话跟你说。” “出去再说不行?”我两手推着他,手碰到他衬衫上的冰凉黑金纽扣,又冻得打了个哆.嗦。 其实我早该发现靳少忱的异样的,可我冷得不行,又顾忌着自己光.溜.溜的,没去注意他当时的表情,以及他眸底汹涌而出的情绪。 “不行。” 他本来就霸.道惯了,我也向来都顺着他,只好点头,“嗯,你说。” 略踮起脚才能把冰凉的脸颊贴到他热乎的下巴上,顺口解释,“我有点冷。” 他就把我抱得更.紧。 两.具.身.体.贴.得契.合,我才发现,他有了反.应。 我其实很想说,你把浴巾拿一条给我就好了啊。 心里又想,或许对比司楠,他其实更喜欢我? 这样想着,那股醋意消了些,有些飘飘然的自豪感充斥在胸腔里。 “我....”靳少忱难得沉.吟,甚至还有些欲言又止。 但他想说的话最终没能说出来。 后来的后来更是没说出来。 这像是一种预示,昭示着我最终无法亲口听到他说出来。 外面白士熵突然回来了,这就算了,司楠也跟在他身后。 进来就发出声音问,“准大嫂呢?” 怕他们进洗手间,我在听到动静那一刻,就朝白士熵喊,“我在洗澡。” 白士熵在外面应了声,又和司楠说了些什么,我听不太清。 怕司楠要呆好一会,我就又把花洒给开了,趁着水声,想把靳少忱推出去,却被他箍得死紧,他不出去,自然被温水从头淋到脚。 我们隔着氤氲的水汽互相看着对方,细长的水流顺着他棱角分明的线条往下.滑,滑进领口,离得近,可以看到他喉.结.一.上.一.下地在滚.动,性.感得要命。 我本来想说些什么,视线一沾到他的眼睛,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那双深蓝色眼睛灼.灼盯着你看的时候,能让人不自觉敛了呼吸,强了心跳。 “你想说什么....唔——” 我压低了声音问他,却被他直接低.头.含.住.嘴.唇。 薄雾般缥缈的水汽下,两.具年轻的身.体.缠.绕着,互.相.索.取.着。 只是气氛刚好适合接吻而已,我这样想着。 等后面看到地板上落下一件又一件的衣服时,我才有些慌了。 “靳少忱....唔——”我推着他,奈何这男人发.起.情来简直就是禽.兽无疑,推不动,触手都是结.实的硬.邦.邦的肌肉,打过去还痛了自己的手。 我突然觉得有些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无力抓狂之感。 洗手间离书房是很近的,我可以清晰地听到司楠和白士熵的对话。 “咦,大哥也喜欢收集印象派的油画?” “嗯。” “这一幅我家里也有,我也画过,就是画的不如真品....” “是吗?” “嗯,我还不知道,原来大哥你喜欢油画...” 我只是凝神去听外面的对话,就这几秒的时间,靳少忱突然把我腾空抱了起来。 这个动作的意味不言而喻。 我死命挣扎,他却重新堵.住我的嘴,把我的反抗吞.进肚子里。 我就咬他。 他移开唇,呼吸尽数喷在我鼻尖,低.沉喑.哑地嗓音带着引.人.犯.罪的遐.想,在我耳边说,“被你咬的地方还疼。” 我就软.了身子。 外面白士熵和司楠还在探讨欧洲印象派的几大代表人物,而浴室内,靳少忱已经抱着我抵.了进来。 我咬着手背不敢发出一丁点声音。 可是肉.体.相.撞.时.啪.嗒.啪.嗒的响声不绝于耳。 我就大力拍他的后背,让他慢点。 外面讨论的声音一旦停止,我就紧张地收腹。 靳少忱额.上青.筋.一.跳,红.了.双.眼.把.我.压.在.墙.上.不.管.不.顾.地.动.了.起.来。 ..... 我最后是昏死过去的,抬不起胳膊,使不出半点力气,只知道靳少忱把我抱到床上,然后跟我说,“晚安。” 我好像 分卷阅读82 分卷阅读83 我也不曾爱过你 作者:酱油苏 分卷阅读83 哼唧了两声,想拉着他不让他走,手上没一点力气,根本抬不起来,他还是走了。 临走前,他亲吻我的额头,又在我耳边说了些什么,我听得清清楚楚,却又觉得不真切,到了第二天,却是怎么都想不起来他到底对我说了什么。 我是第二天下午醒的。 喉咙干的厉害,下床想倒杯水喝,才发现找不到茶壶,更找不到一口水。 我就哆嗦着两条腿去洗手间洗漱。 白士熵进来的时候,我刚换好衣服,白毛衣是圆领的,无法遮挡昨天晚上某人在我脖子上留下的鲜红印记,我又穿回了之前的衣服。 “总算醒了。”他浅笑着问我,“想吃什么?” 他半点不提昨天晚上的事情,我省了尴尬,就说,“什么都行,我不挑。” 我努力回忆昨天晚上,却是想不起来靳少忱做了几次,又是有几次是外射的。 我担心不小心中标,又不好意思问白士熵家里有没有那种药,只想找个时间自己出去买一点。 下去吃饭时,因为只有我一个人在吃,家里好像都没什么人,朱朱和方剂也没看见人,我吃完打了个电话给朱朱,想问问情况,结果那边没人回应。 上二楼客房去找,别说朱朱没找到,连金小妹都没看到。 白士熵站在二楼拐角处问我,“找谁?” 我指了指朱朱和金小妹的房间。 白士熵就三两步过来走到金小妹住的客房,我跟在他身后问,“你知道他们去哪儿了?” “金小妹被她大哥的人抓回去了。”他回头看着我,手上掂出个黑色钱包,“早上我看到她把这个丢在门口,还踩了两脚,呵,孩子心性,倒是率真。” 钱包是金小妹昨天买好包装好的,看情况昨天就应该送出去了,却不明白怎么又被她丢在这。 “她是偷跑出来的?”我问。 白士熵掂着手里的钱包,好笑地看着我,“不然,你以为金家那个妹控能放心?” “哦,你应该不认识。”他说完看我有点茫然,点了点自己的脑袋,“我糊涂了。” 我没继续跟他纠结我该不该认识他口中那个妹控的事情,我只是指着朱朱的客房问,“他们还没回来?” “嗯。”他点点头。 抬步走出去时,把手里的钱包往茶几上扔了过去,“还是留给它的主人吧。” 我感觉他好像知道些什么,但我没问。 走廊上,他突然停下来说,“家里今天都没人,你要不要出去转转?” 这句话正合我意,我点头跟上。 又听他说,“可以重新买身高领的衣服。” 我就欲盖弥彰地捂着自己的脖子,“能看出来?” “嗯。” “哪儿?”我掏出手机照脖子。 却听白士熵悠悠地说,“眼睛。” 我愣住了。 黑屏的手机上正照出一张秀丽的脸,一双黑亮的眼睛浸满了风情。 我感觉缘分这个东西真的特别奇妙。 就比方,我第一次买避孕药的时候,出来就看到白士熵站在门口等我。 而这次,我下车直奔着药店去买药,理所当然,白士熵跟在我身后,照理说,门口不该能遇到熟人。 可不遇到哪来的缘分一说呢。 我比之第一次买药已经存了经验,上来就说出药名,付了钱拿了药。 白士熵跟在后头,很有兴致地问我,“刚刚那些人为什么盯着我看?” 一男一女进药店买避孕药,营业员会怎么想。 废话,当然是觉得这个男的好不要脸。 当然,这是我想的。 但是这个不要脸的男人不是身边的白士熵。 我就说,“哦,可能觉得你很有魅力?” 白士熵就笑,“我以为你不会开玩笑。” 我也笑,“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而就在我们出了药店门口相视一笑时,迎面看到靳母和司楠。 我有些庆幸,陪在我身边的是白士熵,不然这样的状况下,真的不好解释。 白士熵和靳母打了招呼,又问需不需要坐他的车回去。 司楠指着身后说,“二哥取车去了。” 她脸上的表情透着三分愉悦七分幸福,嘴角的笑容大方得体,整个人就像一个刚飞升成仙的女仙,带着不沾红尘超然脱俗的气质,高贵华雍地站在那俯视着渺小的我。 我之前还担心让靳少忱知道我吃避孕药这件事,难保控制欲上头,会生气什么的。 现在听到司楠这话,我恨不得让靳少忱眼睁睁看着我吃避孕药。 说不清什么原因,只觉得昨天晚上的所有温存在看到眼前这个漂亮的女人跟前都化作了一股酸涩。 时刻提醒着我——靳少忱在我问他有没有跟她睡过时,保持沉默的事实。 第六十四章 不悔 我以为我内心其实挺强大的。 至少不会在司楠面前露出一丁点嫉妒或者其他的情绪。 可事实是,我酸得厉害,整个人整颗脑子里控制不住地在想,我站在这里就着冷风吃避孕药,而他却拥着美人逛街赏风景。 不得不说,司楠对我的杀伤力十足十的强。 我暂时不想看到靳少忱,就拉了拉白士熵的衣袖,示意他赶紧走。 白士熵就和靳母打了招呼,拐着我的胳膊绕进了商场。 我手里还拿着药盒,脸上呆木着,白士熵递给我水,我就大口喝着,忘了吃药。 他就站在那,有些了然地笑,“你现在这醋吃得有些晚。” 被拆穿的尴尬突袭,我顿了片刻,把药抠出来,干吞了。 喉咙被卡到,呛出些眼泪,我面无表情地擦掉,伸手去抓透过商场的透明玻璃射进来的一缕毛茸茸的金色光芒,那样强烈的光就好比靳少忱给我的感觉,看得到,感觉得到,可总是触碰不到。 “我总觉得他喜欢我。”我合上手指,像是握住了那道光,再打开时,掌心什么都没有,连阳光的温度都没有。 “嗯?” “但是当看到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时,我就不太确定了。”我闭上眼,努力感受那抹阳光的温度,可周身还是泛凉。 我期翼白士熵反驳我,靳少忱不喜欢司楠。 但白士熵什么都没说,站了会,看我缓过情绪之后,带我去逛衣店。 我只学过英语,当时考四级还是托了隔壁考生的答题卡。 但德国不是绝大部分都说英语,当地的还分高地德语和低地德语两大系列的数十种方言。 就比如我进的这一家,从进来到出去,没有一句话是我听得懂的。 我挫败地不想买衣服,但白士熵今天的任务好像就是要帮我挑衣服。 我在最后一家会说英语的女装店里挑了件高领的黑色毛衣, 分卷阅读83 分卷阅读84 我也不曾爱过你 作者:酱油苏 分卷阅读84 和靳少忱之前的风格很像,外面如果再配个大衣,就像情侣装了。 我穿出来的时候,白士熵直接刷卡付了钱,看我皱着眉,他扬了扬手上的卡,“不是我的,尽管刷。” 他又带我去奢侈品牌店买了晚礼服,不用说,这个才是今天出来的最终目的。 是一套白色的纺纱系列,有些像婚纱的质料。 我抱着包好的晚礼服盒出来后,就接到朱朱的电话,她像是躲在哪儿偷偷给我打电话一样,压低了的声音透着嘶哑,“你在哪儿?快给我买两颗避孕药!” 她说话就跟打仗一样,带着炮味。 我把手机放到左手边,防止被右手边的白士熵听到。 她又问我,“你干嘛不说话?” 我轻声咳了咳,“我刚吃完。” “哦。” “.....” 我们两对着手机都没再说话,然后我听她那边抽水马桶的声音响起,外面隐约听到熟悉的男声,“没事吧?” 是方剂的声音。 “没事没事!”朱朱大声回答的声音,她又把嘴巴凑到手机跟前,极其小声地说,“别声张,待会我回去,你偷偷递给我。” “嗯。” 我挂了电话,白士熵的车正好启动。 我上了车,把东西放后面,单手支着窗玻璃,脑袋放空,不知道在想什么。 白士熵问我,“你那个闺蜜?” 我点点头。 他仔细瞧了瞧我的表情,又问,“需要帮忙?” 我一时愣住,他能帮什么忙。 不让我们吃药吗。 不知道什么心理,我就突然开口问他,“你会很期待你自己的孩子出生吗?” 他点点头,“嗯。” 末了,看向我,补了一句,“我很喜欢孩子。” 我觉得白士熵这样的人真的很适合当一个父亲,还是一个非常称职的父亲。 温和,平易近人,而且特别耐心。 我在车上把避孕药的药片拿出来,把盒子丢了。 白士熵盯着前面的交通灯,余光看到我这个动作,就说,“吃这个药对身体有影响的,以后少吃,让他做好措施就好。” 这其实在我看来是个很尴尬的话题。 并且,和我聊这话题的人是男性,男人身份暂且不提,他同时又是靳少忱的哥哥。 我只轻轻“嗯”了声算是回应。 红灯等得太久,他单手握着方向盘,侧头看我,“你不想要孩子?” “不是。” 如果不想要孩子,早在怀孕那一刻就会打掉。 他露出洗耳恭听的表情,我一时绞着手指,嘴巴张了张,还是说了出来,“我以前....流过一个孩子。” “所以?”他面露疑惑,像是不理解前因后果的逻辑。 没什么所以。 只不过是。 “我害怕。” 他点点头,不再多问。 车子开进庄园,管家站在门口等着,看到白士熵下了车就上前问,大概就是问晚上想吃什么,吩咐厨房做。 白士熵就看着我,我说,“随便。” 管家就笑呵呵地走了。 他或许真的以为我和白士熵是一对。 毕竟我们这么默契。 靳母和司楠在庄园的后花园聊天,那里有一大片的冬季海棠,茶香袅袅,笑声软语。 我看了一眼就跟在白士熵身后上楼。 本来在书房随便抽本书看的,不小心睡着了,还做了个梦,靳少忱突然出现在我旁边,问我,“这么困?” 我一直打盹,眼睛都睁不开,点点头,一下点得整个脑袋都栽下去了。 他就大手伸过来,掌着我的脑袋,把我拦腰抱到床上。 果然是梦。 现实里的他只会亲我额头,留下一个宽厚的背影给我。 而在梦里,他也躺下来了,睡在我旁边,把我揽在胸口。 我就拽着他的手,含糊不清地说,“靳少忱,我特别....” “什么?”那人在我耳边低声问,声音低沉质感醇厚。 我就往他怀里蹭,“想你。” 特别想你。 朱朱把我晃醒的,一张惨白的脸吓死人,问我,“药呢?!药呢??!” 我迷迷糊糊爬起来给她找药,她像个毒.瘾发作的瘾君子,抓到药就抠出两颗干吞下去,我拦都拦不住,她吃完又不放心地问我,“这个药是一次对应着吃一颗,还是....?” 我截住她的话头,“你吃太多了,一颗就行。” 她这才放心地躺在我刚睡下的床上,“要死....” 我也顺势躺她旁边,长长叹了口气,“唉。” 我们不约而同地对视,她突然抱住我,脑袋窝在我肩颈,跟我说,“我后悔了。” 朱朱很少露出这种脆弱的一面。 一旦露出了,那就代表她真的无助了。 我们现在就像两个掉在海里的旱鸭,紧紧拥抱着对方,汲取零星的温暖,拥抱的力道大得像是抓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后悔什么呢?”我轻声问。 她吃了药,嗓子像是破了,声音涩得厉害,“我那天,就不应该...去参加那个婚礼。” “哦。” 她后悔遇到方剂。 我不知道他俩发生了什么,让她突然变得如此脆弱无助。 但感情的事,向来不容外人插手。 如果她不愿意,方剂根本没法近她的身。 她本来也喜欢方剂,本就你情我愿的事,我没法去给她讨个说法。 我拍着她的背,听她突然抬头问我,“桃子,你呢?” 我愣了片刻,停了手上的动作,声音很轻很轻,“我一点都不后悔遇见靳少忱。” 如果说陆采是我生命里的第一束暖阳,那么,靳少忱就是我生命里炽热的太阳。 他霸道又强势地存在,不容置喙地驻进我的领地。 帮我出头,帮我遮风挡雨。 他说的每一句话我都记着。 我总提醒自己那不过是玩笑话,可不管怎样,我总是能记着他说的每一句话。 生气的开心的愤怒的。 他眼底的火总能烧进我心里,让我睁眼闭眼都忘不掉。 半年也好,就让我陪在他身边半年就好。 可我太贪心了。 想要他的一辈子。 朱朱问我,“那你不委屈吗?” 委屈吗。 都说爱情这场战役里,谁先爱上了谁就输了。 理所当然是我输了。 我知道司楠的存在,知道她和靳少忱睡过。 我不争不吵。 我甚至还想和他继续下去。 为什么。 因为我卑微到不想和他争执,不想和他分开。 “朱朱,我有想过,和他一起生活下去,给他生孩子,我们一家三口幸福甜蜜,一直到 分卷阅读84 分卷阅读85 我也不曾爱过你 作者:酱油苏 分卷阅读85 老。” 朱朱突然伸手覆在我脸上,我才发现眼泪不小心流了出来。 我想说,没事,不用擦,还没出声,更大一滴眼泪掉了下来,顺着脸颊滑到脖颈,氤氲了被扑粉遮盖的大片吻痕。 不是。 我不是个爱哭的人。 我使劲擦着,却越擦越多,我就咬着唇,尝到血腥味,才算止住眼泪。 “别说了。”朱朱抱着我。 我要说。 再不说,我以后都不敢再说。 “可是,朱朱,我配不上他。” 难怪,在榕市,他敢当着记者的面喊我老婆。 我现在再查资讯,却是半点都查不到当天的报道。 难怪,靳母不知道我的存在,老太太更不知道。 恐怕,只有司楠知道,却装作不知道吧。 “他这样的身份,注定了不会和我这样的人绑在一起。” 我想笑,嘴一弯,满嘴的血腥混着咸湿的眼泪,苦涩到绝望的味道。 “所以,他才瞒着。” 第六十五章 陷阱 “其实,我听方剂说过,说是为你好。”朱朱摸着我的脸,替我擦掉嘴上的血,又说,“看得出来,他还是在意你的。” 我没说话,话题终止。 晚上吃饭时,饭桌上没见到靳少忱,靳母和司楠聊的开心,我和朱朱面对面沉默着吃菜,方剂似乎脸色也不好,眼睛却一直看着朱朱。 饭后,朱朱让我陪她睡,我就拿了衣服直接过来了。 本来方剂还站在房间里,看样子似乎有话要和朱朱讲,看到我过来时就转身出去了,我进来之后就再也没出去过,倒是一直听到门口有脚步声,应该是方剂徘徊着没走。 我和朱朱一前一后洗了澡,最后并躺在床上谈心,我说,“他好像有话跟你说。” “嗯,我们不谈他。” 朱朱的情绪来得快去的也快。 她比我强大。 一小时前还惨白着脸朝我要避孕药,一小时后就能像没事人一样问我昨晚和靳少忱做了多少次。 我们天南地北地扯,扯到寻.欢和队长顾肖,朱朱说,如果她以后生了两个孩子就把孩子过一个到寻.欢家里。 我就笑,“你想得美!” 彼时,我们还在憧憬美好的未来。 彼时的我们还不知道,命运早就在我们未来的路上铺好了陷阱。 上帝睁着眼睛看我们踩下去,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它收掉我们所有人的悲痛绝望,再用现实抽在我们身上,让我们知道这一切并不是梦。 这个晚上,我们相依偎着一觉到天亮。 第二天早上起得有些晚了,幸好老太太的寿宴是晚上开始。 下来吃饭时,正巧靳少忱和司楠也在吃饭。 长方形的餐桌上,他俩面对面。 靳少忱今天穿的很正式,深蓝色的西服,厚实强壮的肌肉把衣服胸口的位置撑得有点紧绷,但形状完美,蓝色镶钻的纽扣整齐扣到脖子上,衬得他整个人威严冷漠,棱角分明。 看见我们下楼,隔着距离,他就挑了眉梢,目光深邃,隐有流光滑过,转瞬即逝,嘴唇和下巴的线条坚毅冷酷。 拿着餐叉的动作,帅气又华美,由铎满力量的手臂到整个挺拔的人再到那张刀削斧凿般的俊颜,所有的所有都透着股难言的矜贵。 我本来想转身上楼,却被朱朱直接拖了坐在靳少忱旁边。 家政盛了饭又装了汤过来。 汤还没来得及喝,就被靳少忱移到自己身前了,司楠默不作声盯着我,我就抬头盯着他,他却把自己面前的水杯递给我,“汤有点咸,你喝这个。” 话音落下,目光若有似无地擦过我的嘴唇。 我昨晚为了忍住眼泪,不小心把下嘴唇咬破了,没想到他看到了。 我接过他的杯子喝了两口,抬头的时候司楠还在盯着我,只不过这次是盯着我手里的杯子看,我这才突然发现,这是靳少忱喝过的杯子。 他的杯子很好认,黑色的底座,金色的描边。 而且,杯子里充满了他的气息,特别好闻。 我想跟他说几句话的,但碍于司楠在,我就没开口。 没几分钟,靳少忱就吃好了,走之前看了我一眼,什么话也没说,带着司楠一起走了。 我也是这会才注意到司楠穿着拖地的露肩礼服,紫色很衬她,挽着靳少忱臂弯的她高贵的像个公主。 “卧槽,她不冷吗?”朱朱撑大眼珠子比划了下,“我勒个擦,差不多整个后背都露出来了。” 我没说话,只安心吃饭。 吃完饭正准备上楼,白士熵从外面回来,看到我们就问,“怎么还没换衣服?” “这么赶?”话是这么问,脚上步伐快了些。 “嗯,提前了,老太太安排了慈善机构和福利机构一起,准备趁着寿辰把旗下的股份捐掉一些.....”白士熵浅笑,“跟你们说这些干嘛,你们赶紧换衣服。” 我就和朱朱连忙跑去换衣服。 她还是挑了身中性西服穿着,我穿了纯白礼服。 朱朱看我换完衣服出来时眼睛都直了,“我日,今天是老太太过寿还是你结婚?” 好吧,我后悔选了这件了。 确实有点像婚纱。 白士熵在门口问我们好了没,听到朱朱喊好了好了,他才进来,看到我的时候微微惊艳了下,有些不可思议地笑,“难怪你当时没有穿出来。” 这样的礼服,我多想第一个穿给靳少忱看。 白士熵开车带着我们先去店里化了个妆,化完后才带我们到老太太过寿的酒店。 下车时,他突然说,“本来通知司楠的时候让她顺便通知你们的。” 我和朱朱都不明所以地盯着他。 白士熵把钥匙扔给门保,走到我面前亮出臂弯让我挽着,之后才说,“来晚了也挺好的。” 后来我才知道,老太太是想让我们早点过去,好把我们介绍给白家人。 但司楠没有通知我们,倒也省了我的麻烦事。 可我又不得不去想,靳少忱知不知道这件事,是不是因为知道,所以才装作不知道的呢。 老太太的寿辰可谓众星云集,好多明星脸从我面前晃过,我愣是一个都认不出。 新的高跟鞋有点磨脚,加上我穿不惯高跟,走得十分艰难又痛苦,最后还是被白士熵扶着到休息区,他问我要喝什么,我还没说话,他就学我说,“随便?” 我笑了笑,“嗯。” 他就穿过人群,朝端着托盘的服务员招手,遇到和他招呼的,他就特别礼貌地颔首,只交谈几句就欠身说抱歉,然后离开。 我很喜欢观察别人,或许是身为警察的惯性,也或许是天生的自我防护意识。 我在盯着白士熵的 分卷阅读85 分卷阅读86 我也不曾爱过你 作者:酱油苏 分卷阅读86 时候,目光飘忽着去看另一个人。 那个男人正站在一群人中央,削薄的唇一开一合说着什么,眉眼是冷的。 他好像在外人面前都是这样一副生人勿近的气势,冷厉的眉眼,骇人的气场,锐利的眸扫过来时可以冻住人的呼吸。 让人喜欢得不得了。 我傻傻地看着。 白士熵回来就是看到这样的我,伸手在我眼前挥了挥,“我以为你睡着了。” 我忍俊不禁。 他递了杯红酒给我,“尝尝。” 我心想红酒还有什么需要尝的,刚喝一口才知道,原来不是红酒,是果酒,还是酸甜可口的果酒,特别好喝,细看发现这酒的颜色是琥珀色。 我一口喝完,有些意犹未尽,“这什么酒?” “你问德语名还是英文名?” 他明知道我德语听不懂,英语水平一般,还故意揶揄我,我摆摆手,“算了。” 他就接过我的杯子,闻了闻。 我脸上莫名一红,“你做什么?” 白士熵挑了眉看着我,单手扣着杯子,他的手指很漂亮,但我的注意力全在他的嘴上,就怕他贴到我刚喝过的杯子上。 “苹果,柠檬。”他鼻翼阖动两下退回来,开口的同时嘴边映着浅浅的笑痕。 看我一脸智障的表情,他又把杯子递给我,眉头扬了扬,“苹果酒,你闻不出来吗?” 他这样的语气,这样的笑容,有些太亲昵。 我堆着笑,“额....能尝出来柠檬。” 李白突然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旁边,朝白士熵说,“老太太让你过去。” 两人就走了。 我抬眼朝台上看,就看到靳少忱隔着人群目光灼灼地看向我。 这么多人,他也不怕被人发现。 我无所顾忌地朝他展开笑颜,用口型说,靳少忱,我喜欢你。 说了两遍。 他的眸光一成不变,所以我不清楚他到底有没有看懂。 老太太的寿辰,我们该送礼物的,但白士熵说老太太不喜欢收礼物,我们就省了钱。 但不送礼,也要去送句祝福,我合计着等会和朱朱方剂他们一起说完祝福就撤,问了服务员才知道朱朱在酒店后面的观景池边。 但我过去,没看到朱朱,反而看到了熟人。 喷泉池旁一身紫色拖地晚礼服,视线向上被观景池的假山挡住,只看到司楠在和人争执,距离有些远,听不到她压低了声音喊些什么。 只听到零星的几个字。 “当初....是你帮的忙....” 我到那边刚好对上司楠对面那个人的正脸。 那双咖色的眼睛淡淡地平视着我,最后装作不认识我一样,从我面前走了,他一如既往地衣着单薄,像个随时能被大风刮跑的瘦弱青年。 司楠还想抓着司北的袖子,回过身看到我,立马被吓到了,“大,大嫂,你怎么在这?” “哦,我过来找人。” 司楠面色复杂,看着我欲言又止,最后问我,“大嫂,你刚刚听到了吗?” “没有。”我平静地看着她。 她脸上的表情变了几变,最后化作无谓地笑,“其实,听到也没什么。” 我努力控制住脸上的肌肉,才没让自己失控到去掐着她的脖子。 司楠一手拖着地上长长的晚礼服转身,漂亮的眼睛看向我,问我,“大嫂,你在找二哥吗?” “不是。” “哦,那我先走了。”她经过我身边的时候,压低了声音似讽非讽,“你...慢慢找。” 这个声音和我刚刚听到她朝司北压低了喊的声音,一模一样。 “当初....是你帮的忙....他才上了我的床...” 第六十六章 注定 那句话带着魔力穿透大脑皮层,让我忍不住心神俱颤。 我忍不住回身拉住她的胳膊。 她对靳少忱做了什么,下药? 靳少忱知道还是不知道。 我脑子里轰轰,短短一瞬间,脑海里纷杂的思绪充斥交织,拉着她却没能理清思路,把话说出来,只听到司楠一声尖叫,她直直摔进观景池里,连带着把我也拽了进去。 观景池是一座高约三米的假山,底端是圆形的水池,池里约莫有半米深的水。 十二月近中旬,不论哪儿的天气都还处在寒冬阶段。 池子里的水冰凉刺骨。 我没有防备,摔的彻底,池子边缘有一圈安全防护层,倒变成了绊倒我摔进去的最大因素。 司楠被我压在身下,在池子里咕噜咕噜冒泡泡,我是头朝下摔进去,口鼻灌了水,脚腾空,一时没能爬起来。 倒是司楠的尖叫声引来很多人,很快就有胳膊把我拉起来,我回身去看司楠,好在她已经被人拉了起来,浑身湿透正在瑟瑟发抖,她穿得比我薄,几乎裸背,有绅士的男人脱了外套披在她身上。 在池子里底下觉得水里真冷,上来后,穿着湿透的衣服,被冷风刮着,被冻得浑身哆嗦打颤,才发现以前的训练真的不算什么。 我们这里的动静惊动了宴厅,不一会,四周聚满了人,听不懂的语言闯进耳朵里,德语混着英语,我听不到一句中文。 然后我看到靳少忱和白士熵隔着人群面色紧张地走了过来。 “怎么回事?”靳少忱一出声,就有人让出道给他。 司楠委屈带着浓意哭腔的声音喊着,“二哥。” 外人面前,他通常都是冷着面孔,一脸的猖狂孤傲,此刻对着司楠时,我却看到了别的什么情绪。 我不敢去猜测他眼底那份情绪是什么。 是愧疚还是心疼。 不敢猜,不愿去猜。 他在司楠面前停下,把她身上的外套摘了,又脱了自己的给她盖上。 这样的举动像是在向周围人宣示,这是他的女人,只能由他的衣服盖着。 靳少忱拧眉看向我,他蹙眉时给人的假象就像是在生气,眉梢提着,眉骨凸起,刀削斧凿的棱角刚毅冷冽,嘴唇和下巴的线条坚毅冷酷,声音低了几分,透着不知名的愠怒一样,“怎么回事?” 他这句质问的口气有点重,就好像司楠摔进池子里是因为我,而他在找我算账。 我张了张嘴,想解释。 司楠已经扯着他的胳膊,似撒娇似娇嗔,“二哥,我没事,就是很冷...” 她说话间脸正对着我,眼底不知道是笑还是得意。 靳少忱不再说话,把她抱起来就走出众人的视线。 他甚至都没再看我一眼。 我明确感觉到,心口有块东西碎开,胸腔里那股酸涩正在发酵膨胀,几欲撑破心房。 我的视线有些模糊。 模糊到白士熵过来打横抱起我的时候,我都没有反应。 分卷阅读86 分卷阅读87 我也不曾爱过你 作者:酱油苏 分卷阅读87 我满眼都是司楠浸过水后,修长勃颈处的大片吻痕。 昨晚,她和靳少忱做了吗。 那我算什么。 靳少忱。 我到底算什么。 我咬了咬唇,尝到一片血腥。 白士熵把我抱到休息室,朱朱一路跟在后面问我怎么了。 我不说话,她就问白士熵,看到白士熵也沉默,她就撸袖子,懊恼地喊,“卧槽!老娘就去喝个酒的功夫,你们挑大冷天下去游泳?” 有服务员抱了干净衣服进来,白士熵自动自发出去。 朱朱找了毛巾帮我擦头发,我默不吭声换衣服,穿好鞋子后,我就哆嗦着一张唇跟她说,“我们待会就回去。” 朱朱点点头,又问,“到底怎么了,外面那些人说是你把她推下去的....” “嗯。” “嗯?!你嗯是个什么意思?!”她不可置信地瞪着我。 我语气淡淡的,“是我推的。” 她顿时一脸吃屎的表情。 外面有人敲门,朱朱立马收了表情去开门,服务员端了杯滚烫的姜茶进来。 这样周到,肯定是白士熵。 我道了谢,接过姜茶一口闷了,身体顿时暖了起来。 出去时,门口站着白士熵和司北。 我其实挺纳闷他怎么会出现在我这里,而不是司楠那。 很快,他就告诉了我答案。 哦不是他,是白士熵。 白士熵说,“小八想跟你们一起回去。” 不得不说,司北要么就是个深谙心理学的天才,要么就真的是不谙世事的理科男加生活白痴。 有钱就是好,私人飞机什么的,想什么时候回去就什么时候回去。 我们什么都没带,只把人带着,一行人坐上了飞机。 我没和靳少忱打招呼,也没和老太太告别,我算是搞砸了她的寿宴,没勇气面对她,只让白士熵代为转告歉意。 这一场追逐战役,以司楠的胜利告终。 飞机拔地而起飞向九千米的高空时,我们并不知道,有个人消失了好几个小时,就为了准备一件惊喜。 然而,到底是有缘无分,还是情深缘浅。 只有时间才能告诉我们答案。 来时,我和金小妹坐在一起,朱朱和方剂坐在一起。 回去时,我和朱朱坐在一起,司北一个人坐在单人沙发座上。 下飞机时,我才想起方剂这个人,问朱朱,她摇摇头,“不知道。” 她对待爱情,都是抽身最快。 但我昨天是第一次见到她那样惊慌失措问我要避孕药的模样。 分别前,我抱了抱她,“能在一起,就在一起,不能的话,就看缘分。” 她也抱着我,“桃子,有些人,注定不能在一起的。”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目光飘忽,但神色坚定。 所以在后来经历过那么多那么多的苦痛之后,我每次都会去想朱朱当初说的这句话,到底是说给谁的呢。 是她,还是他,还是我。 为什么,一个都逃不掉呢。 朱朱说完这句话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里破天荒溢满晶莹。 “桃子,虽然我每次都表现得很不正经,但是....”她趴在我颈窝,涩着嗓子说,“昨天才是我的,第一次。” 我震了震。 就听她又撂下一个重弹。 “方剂问我,膜是在哪儿做的。”她笑了笑,很风情地拨了下头发。 她看着我,把眼泪憋回去,对我龇着牙笑,特别丑,因为她笑得比哭还难看,嗓子眼里似乎发出一声呜咽,“我就是贱。” 我不说话,只抱着她。 已经是晚上,机场里行人匆匆,没人注意到这边两个女人满目悲伤的拥抱。 她吸了吸鼻子,拍拍我的肩,“得,别安慰我,我和他彻底断了。” 她走后,我才恍惚着打车准备回去。 跟司机报地址的时候,连报了两个才报对。 去豪苑做什么呢。 我没资格再去那了。 我似乎,也该和靳少忱断了。 我也是上了出租车才发现司北一直跟了过来。 我朝师傅喊停,问司北是不是没带钱。 他看了眼我,重新把目光投向窗外。 那一眼,像是在看弱智? 在寻.欢家小区门口下了车。 我看着他,摊手问,“想为你姐讨公道?” 他依旧神色淡淡,“不是。” “那你跟着我干什么?”我盯着他。 “你是我二嫂。” “然后?” 他不说话。 我日,我是他二嫂我又不是他妈!跟着我干什么! 再说了,现在这个二嫂变成他姐了不是我了! 难道看不出来我一直压抑着怒火吗! 他点点头,“嗯。” 我,“.....” 我怀疑他是不是听到了我内心的咆哮。 他又点头,“嗯。” 妈的智障? 他摇摇头,“我饿了。” 我顿时倍感疲惫,没办法,就把他带到了寻.欢家里。 本来想着买份快餐随意打发自己,但客气地询问了司北想吃什么的时候,他很不客气地点了几道菜。 还把菜名说错了。 因为是很家常的几道菜,我想着寻.欢这个时间应该快下班,就寻思着去超市买点菜,然后回来亲手下厨做一顿。 所以,把司北放在寻.欢家里后,我就出门去采购。 虽然司北表示想和我一道,但遭到我的拒绝后,他就乖乖地坐在沙发上,一脸老僧入定。 我开了电视给他看。 还没走出门,看到他对着空气在滑,左一下,右一下。 我怀疑他坐飞机坐傻了,犹豫着站在门口问,“司北,你在干嘛?” 他不解的看着我,“这个电视怎么不换台?” 我后来才知道,他玩高科技智能,从来没见过遥控电视。 是以,我给他遥控器时,他表情有些...兴奋。 如果之前没和他接触过,在发生今天司楠这件事时,我一定呸他一脸口水,让他滚得远远的。 可他现在安然无恙地和我共处一室。 是我太仁慈? 我看人不捆绑,可如果司楠说的是真的,那是不是代表司北也参与了。 我叹了叹,关门下楼去了超市。 中途想发个短信给寻.欢,才发现手机没电。 提着两个大袋子回来时,刚出电梯门口,就撞见寻.欢抱着顾肖的胳膊哭嚎,“顾队,你听我解释——” 寻.欢家门口站着一脸懵逼的司北。 第六十七章 兄弟 电梯叮的一声响,惊扰到了门口拉拉扯扯的两个男人。 顾队黑着脸,“松手。” 目光一抬瞄到了我,表情好似松 分卷阅读87 分卷阅读88 我也不曾爱过你 作者:酱油苏 分卷阅读88 了些,却不说话,只把寻.欢的手从他胳膊上扒拉下去,经过我身边的时候,说了句,“我还有事,先回去了。” 寻.欢苦着脸,“....哦。” 啊,原来是对寻.欢说的。 等到顾队一走,寻.欢立马扑到我身上,指着门口一脸呆萌的司北在我耳边鬼哭狼嚎,“他是谁?!你为什么把他带到家里也不提前打个招呼!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苍天呐!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我被他压得整个上半身都弯着,直接拖着他往家里走,一边吩咐司北关门。 等进了家里,才知道,原来顾肖今天第一次来寻.欢家做客,很不巧,开门就看到了司北。 三个人,三双眼,空气中交流了数秒。 还是顾肖率先打破僵滞的气氛,“原来有客人,那我先回去了。” 寻.欢是傻了眼,脑子里充盈着顾队来家里做客的喜悦亢奋以及开门看到陌生人时的震惊和震惊...除了震惊,似乎没有什么能代表他此刻的状态。 司北老神在在的坐在沙发上,神情淡淡的仿佛他才是这个房间的主人。 寻.欢回过神,一边拉着顾肖说不认识,一边问司北他是谁。 寻.欢讲到这一幕时,又捶了下胸口,一副痛心疾首心力交瘁的模样,“桃子!他到底是何方妖孽?!” 我挑了挑眉,照我对司北的了解,他应该不搭理寻.欢才是。 但看寻.欢这一脸悲痛欲绝的样子,我只好安抚了下,“他说了什么,顾队不会误会的,你看顾队走的时候还对你说话了是不是?” “可顾队就是误会了啊!”寻.欢蹦跶起来,指着沙发上的司北说,“你知道他看着我说什么吗,他说他饿了!他饿了!一个陌生人会说这种话吗!这尼玛简直就是标准女朋友的口吻啊!” 我咳了咳,“不是,他确实饿了。” 像是配合我,司北抬头,眸光依旧淡淡的,“我饿了。” “靠....”寻.欢直接死鱼眼一翻,趴沙发上装死尸了。 我在厨房做饭,寻.欢接了头儿电话,加班加点的又开了电脑忙活单位的事。 司北....站在我旁边,帮我洗菜。 天杀的,我真的无法想象,几个小时前,他还假装不认识我,从我面前走过时,眼皮子都不带掀一下。 几个小时后,他站在洗手池那,皱着眉研究了会手里的香菜,最后转身直接扔进了垃圾桶。 “等会——手下留菜!”我从他手里救下香菜,重新净了水后,放在菜板上切了几下,直接扔在锅里,关火,装菜。 几个菜上桌,寻.欢一边洗手一边问我,“这谁啊?” 他已经把司北当自己人了,他对我带过来的所有人都毫无保留的信任,是以,在司北面前暴露了自己的性取向,他也不在乎。 我含糊道,“靳少忱的兄弟。” 他就哦哦两声。 司北挑食,严重挑食,不吃鸡肉,不吃鸡蛋,也不吃葱香菜。 但他吃饭不发出一丝动静,是以,他皱着眉在碗边细细挑出不吃的东西时,我和寻.欢已经交流完这两天单位的情况。 幸好他给我请假,上面有头儿支应,总归单位除了事忙了些,其他一切安好。 秦武的案子已经结束。 我跟上面也交接过秦五叔的情况,但上面的意思就是,服从管理。 我不知道算不算是对秦武食言。 倒是寻.欢跟我说,秦武想见我一面。 我闷声吃饭,食不知味地吃了半会,点点头,“到时候看吧。” 寻.欢家是两室一厅,所以,在我要求司北要么和寻.欢一起睡一间,要么他自己睡一间,我和寻.欢睡一间时,他淡淡的那双眸子陡地撑大了。 刹那的惊讶过后似乎还留有震惊,咖色的眼珠子来回扫着我和寻.欢的脸,最后目光定格在寻.欢脸上,“二嫂,他是谁?” “噗——”寻.欢一口水直接喷了出来。 我跟司北简单解释了下,寻.欢被水呛到,咳了好一会,才说,“老奶奶都不扶我就服你!” 说完,他就准备去洗澡,才进去不到一秒又冲出来,面目狰狞地冲我咆哮,“卧槽!桃子,你刚对他说什么?!让他跟我睡?!你不怕他半夜起来兽性大发把我给上了?!” 司北,“....” 我,“.....” 解决完他俩之后,我一个人窝在房间里。 手机充上电之后,我满心以为靳少忱会打电话给我,再不济也该有个短信问我去了哪儿。 可是没有。 只有白士熵的一条短信,问我是否平安抵达。 我回了短信,心口堵着。 难受吗,扪心自问,非常难受。 靳少忱抱着司楠从我眼前离开时,最后一眼看我的目光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 不能想。 再想,我怕忍不住心酸地想哭。 他会不会也以为是我把司楠推下去的呢。 所以,才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我。 这个十二月在漫长的等待以及一次次失望中过去了。 整整十四天。 靳少忱都没有联系过我。 倒是司北,像是打算常驻在温城,把寻.欢隔壁的那套三室两厅的公寓给买了。 对,是买了。 寻.欢租住的这个位置不贵,但也不便宜。 八千一平的地价,司北眼都不带眨的直接买下一套一百六十平的。 寻.欢抓着我的手,一个劲掐着我问,“这不是真的吧?” 倒不是司北买房这件事惊到他,而是司北怕麻烦,把寻.欢推出去签合同按手印,房产证上也写了寻.欢的名字。 用司北的话来说就是,“反正我只呆几天。” 寻.欢被这种赤裸裸炫富的行为彻底激怒,赤红着眼睛拍上司北的肩膀,“兄弟!你今晚想吃什么?!我给你下厨做!” 我,“....” 司北果真是只住了几天,寻.欢为了省钱,直接提前搬家,把所有东西都打包搬进隔壁,擦凳子擦窗户擦地板,忙活一整天,晚上洗澡还唱着歌。 为了庆祝他终于有了人生中第一套房子,寻.欢下了班之后就拉着我直奔家里,说要带司北好好逛逛温城夜市,让司北感受下温城的美。 队长顾肖看我们最近下班跑的贼快,好几次都站在我们身后想说些什么,到最后还是没说出来。 我觉得我那天回来真的太不应该了。 我耽误了队长和寻.欢的好事。 说不准,那天晚上,寻.欢就能破.处,完成人生中最伟大的一项革命。 所以,我寻思着跟寻.欢说,要不晚上叫上顾队一起。 哪知道寻.欢一脸见鬼地瞪着我,“你傻啊!他要知 分卷阅读88 分卷阅读89 我也不曾爱过你 作者:酱油苏 分卷阅读89 道我有房子,能开心吗!加上给我买房的人就站在我身边,怎么看都是我和小八是一对!你是不是傻?!” 他现在和司北混熟了,热乎劲上来,怎么亲切怎么叫,他喊司北小八,司北喊他小李子。 我被他绕了一圈,有些懵逼,但没反驳,我觉得哪儿虽然好像有点问题,但没毛病。 温城的夜市在酒吧附近,三条街,统称为小吃街。 晚上什么活动都有。 司北没来过这种地方,被寻.欢牵着穿过人群,路上凡是司北目光停留超过三秒的东西,寻.欢那是眼疾手快地付了钱,把东西拿下递到司北手里。 一路上走来,我们人人手里都拿着一大摞吃的玩的。 遇到玩射击的,寻.欢就手痒掏了钱,让我们一起玩。 是个大棚子,节能灯开的很亮。 距离五米,一排红色靶子矗立在墙上。 我们一般很少在外人面前露这一手,本来就是警察,干的就是拿枪的活,靶子都是十环十环的中,身边围了一圈的人在计数,大冬天的我们硬是出了一身汗。 最后一发小子弹打完,周围一片喝彩,我和寻.欢击了个掌,这是我们的惯性。 转头去看司北,才发现他所在那一块空出很大地方。 他端不动枪,手臂不稳,下盘也不稳,站姿错了,整个身体有些倾斜。 一枪发过去,四周全是惊呼。 “擦!差点射到我!” 司北擦了擦汗,“抱歉,没瞄准。” 又一枪过去。 那边的叫声大了几分,“操他妈的,他妈了个壁的他在瞄准我!” 寻.欢赶紧拉着司北转身就跑,我一边抱着老板给的奖品,两只大熊,一边朝那边大喊,“不好意思啊!我弟弟不会玩!抱歉!” 我们三个人从大棚子里跑出来后,一直沿着小吃街跑,回头没看到人追我们时,才停下来。 寻.欢喘着气哈哈笑了。 我和司北互相看了一眼,也哈哈笑了。 冷空气把我们三个人的笑声传得很远,很远,像是画面被定格,所有美好开心的一瞬,就是此时此刻。 这是我第一次看司北大笑,颊边有两个浅浅的酒窝。 然后他突然停下笑,神色恢复往常,眼神淡淡地看向我身后。 我看到寻.欢也收了笑,表情....像是翻版的朱朱吃了屎。 第六十八章 愿望 我在看到来人时,跳动的那颗心才归于平静。 我以为是靳少忱。 可是,怎么会是靳少忱呢。 队长顾肖穿着便服站在离我们不远的地方,他的长相其实特别硬汉,男人味十足,光站在那就让寻.欢开心激动到腿都合不拢了。 开心激动的寻.欢并着两条合不拢的腿过去了,“顾队,你,你怎么来了?” 顾队扫了扫司北,睁着眼说瞎话,“哦,正好过来巡视。” 顾队这种蹩脚的谎言谁信啊。 “哦,难怪。”寻.欢笑呵呵地,又过来从我手里拿过一只熊递给顾肖,“这个,我们拿不下了,给你一个。” 我倒。 还真他妈有人信! 我觉得寻.欢这种情商,合该是喜欢男人的。 他要喜欢女人,我敢打包票,他这辈子都追不到女人! 什么叫拿不下了给你一个。 我把两只熊都塞到顾肖怀里,“队长,下次你方便的时候,帮忙拿到寻.欢家里去吧。” 一旁的寻.欢登时眼睛亮了,他皮肤很白,出了汗,脸上还有些未散的红晕,眼睛一亮,整张脸的好看程度立马翻倍。 顾队破天荒没拒绝我们这种丧心病狂的要求。 我趁机向他介绍了司北,果然,他脸上最后一块僵硬的死皮也松软了,让我们早点回去,他就抱着两只大熊,继续“巡视”去了。 顾队走后,寻.欢就像个磕了药的猴子,窜上窜下的,又带我们去玩了场飞镖才尽心。 理所当然,我们百发百中。 司北只投了三支飞镖,就有人哭着求他不要再投了。 司北,“.....” 这天晚上,玩到十点多才回去。 第二天,司北就回榕市了。 临走前跟我说,“司楠的事,对不起。” 我不知道他指的是哪件事。 是他帮司楠上了靳少忱床的那件事,还是司楠故意摔进观景池让人误会是我推她下去那件事。 我也没问。 只问他,“你这几天守在这,是担心我受伤?” 司北的眼睛一直很淡,神色也是淡淡的,他总是无形中透着股孤寂悲伤。 能让人不自觉生出想照顾他的念头。 他没回答我,就像我没回应他的道歉一样。 我们怀揣着各自的心事告了别。 寻.欢作为东道主,装了些零食在背包里,递给司北背着,跟他说,路上饿了再吃。 他并不知道,司北坐的车是从榕市专程开过来,专程接他的。 还跟司机叮嘱半天说,如果司北路上晕车就让他把背包里的橘子拿出来吃。 一副老父亲送小儿子出远门的场景。 吓得我一身冷汗。 十二月很快过去了。 继父没找到王欣彤,我让寻.欢帮忙,把他的房子给退了,直接把他接到了之前和秦武住的小区里。 又给他找了个保姆。 周末带他去做体检,他心疼钱,总说,花这钱做什么,浪费。 检查结果出来时,我才知道他的身体已经不行了,器官衰竭,禁不住折腾了。 医生说,回去以后不要太劳累,不要积郁成疾,每天开心点,病情或许会有转折。 我没把检查报告拿给继父看,只说没什么,回去多吃点好吃的就行。 继父背着我偷偷抹眼泪,他悄声说着什么。 可能以为我没听到,可我听到了。 他说,“你要是我亲生女儿,我也就受着了,可....你不是啊。” .... 跨年那天,整个单位都特别兴奋。 一是因为跨年有红包。 二是温城近几年一直做文明城市整改,严禁烟花礼炮,是以,我们的工作量在这一天是最少。 二就是每年跨年我们都可以提前下班。 头儿从来不组织聚餐唱歌这些,他一直兢兢业业,很少劳逸结合。 而我们从来不私下里瞒着他搞聚会,索性,单位一直没有聚餐这种活动。 今年也一样。 不出意外,我们还是三个人过。 我,寻.欢,朱朱。 下了班之后,我就打电话问朱朱到哪儿了,让她带瓶红酒来。 电话接通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她一通呛,“我都说了不想听你说话!你烦不烦啊!不就是睡了一觉有什 分卷阅读89 分卷阅读90 我也不曾爱过你 作者:酱油苏 分卷阅读90 么大不了的啊!你他妈再换号码打我电话试试,我直接换个城市你信不信!” 我,“.....” 她吼完之后,才发现是我,“咳,刚那边电视剧台词不错,我念了一段,对了,我还没出发,大概半小时吧。” 我,“....” “....你说话啊。” “哦,红酒,来的时候带瓶红酒。” 我说完挂了电话。 寻.欢正好挂在我肩上,也听到了那些,有些惊奇地问,“朱朱是不是又糟蹋了哪个男人?” 我叹了口气,“这次不一样,她被糟蹋了。” 话一出口,总觉得哪儿不对劲。 我们回到家之后,我先给继父那边打了电话问候,又关照保姆好好照顾继父,然后就开始下厨,准备做一顿大餐。 厨房的菜都是早晨去买的新鲜的。 鸡鸭鱼肉,还有虾。 我正在洗菜,突然被人从背后抱着,那一刻,我怔了怔,手里的菜全部掉在地上。 “喂,怎么了你,有没有觉得小鹿乱撞?”寻.欢的声音把我拉回现实。 我僵了僵,回头给了他一巴掌,“滚一边去,别妨碍我。” 印象中,靳少忱也这样抱过我。 有多少天没联系了。 寻.欢又凑到我面前,脸红红的,“我今天去物品存放室,够不到最高那层,顾队就从后面....就这样一下,感觉像是抱了我一样....” 他说完摇头晃脑好不娇羞。 我把刀抽出来,往他面前比划了下,“你再秀一个我看看?” “给大佬请安。”寻.欢立马朝我鞠了一躬,完了后撒腿跑了。 我正切菜,口袋里手机在响,一个分心切到手指,顾不得擦血,我直接掏出手机去看,来电显示不是那个人,是朱朱。 问我要什么口味的。 我说,随便。 她就哦了一声。 感觉情绪有点不对。 我没问,炒了四个菜之后,我去洗手,给自己食指贴了个创可贴,回来继续。 等到菜全部做完,朱朱还没来。 打电话过去问,那边气喘吁吁地,“你们出什么事了?” “什么?” “我刚敲门看到别的男人,问他说不知道你们是谁....我刚不小心瞄到里面好像有人吸读.....妈的,吓死我了,我现在正躲在楼梯口呢...你们人在哪儿呢?” 我现在才想起来,寻.欢换新住址的事好像还没告诉朱朱。 我在电话里没说,只让她来隔壁。 等她总算进来,我才看到她脸色发白,嘴唇发紫,身体还发着抖。 “刚刚那个人看到我看到他了,我感觉头皮有点发麻....” 我给她倒了杯水,“今天警察都下班,不管他了,随他怎么吸,放心哈,你在这呢,我和寻.欢两个人,随便哪个出手都是以一敌二。” 朱朱这才舒了口气。 她把包里的红酒拿出来,问我,“你们发奖金了吗,寻.欢居然舍得租这么大的房子,了不起!” 寻.欢刚好出来,他专门换了衣服,一套红色卫衣。 他家里不知道怎么有个传统,逢年过节必须穿红,意味着红红火火。 听到朱朱这话,他很腼腆地垂下眸子,笑了笑,“没有。” “没发奖金啊,没关系,我睡一晚也算贴补一下,到时候赏你几张房钱....哈哈哈”朱朱喜欢模仿马丽的笑声,最后笑声一出来,感觉像是男人站在我旁边。 寻.欢也收掉了腼腆,换上了一张【我很开心但我要忍住我不能骄傲】的脸,“不是租的,是买的。” 朱朱“噗——”地一口,把喝的水全喷在刚买的地毯上,寻.欢心疼的立马跪下来擦地毯,“日你姥姥,劳资新买的!” 朱朱怀疑的目光投向我,我状似沉痛的点头。 她“啊啊啊啊”仰天长啸,总算信了。 晚上九点,餐桌上,我们碰杯。 “为房子干杯!” “为青春干杯!” “为友谊干杯!” “为你们干杯!” 喝到最后,朱朱有些微醺地指着红酒说,“你知道这酒多贵吗?” 寻.欢和我都摇摇头。 “八十万。”朱朱比了个手指头。 寻.欢把刚喝进去的红酒吐了出来,“我日,你说什么?” “反正我没喝出来,他说的都不能信,他就喜欢哄我....呵呵,谁信。”朱朱有些醉了,声音哑哑的。 寻.欢把酒瓶子握在手里,右手开始搜索查百度。 我就把朱朱放在沙发上,陪她有一句没一句的闲扯。 她说到尽心,朝寻.欢大吼,“喂!我告儿你,以后我生两个,分一个给你家!你要和队长好好养大他懂不懂!” 寻.欢懵逼了一瞬,突然眼睛一红,蹭过来,抱着我们说,“好,好。” 寻.欢的声音哽咽了。 受到感染,我和朱朱都哭了。 这一路走过来,如人饮水冷暖自知,遇到什么事,都是打碎了牙齿混血吞。 只有我们三个人互相帮衬着。 朱朱抱着我们说,“这是我的愿望。” 这是今天倒计时的最后一天。 我们都许了愿望。 到最后,没有一个愿望成真。 没有,一个....成真。 第六十九章 妹妹 去年都是在寻.欢家里吃吃喝喝闹一晚,就算是跨年了。 这一晚喝到十一点多,朱朱洗了脸出来说想去广场那边守时,等钟声响,然后和广场上的人民群众一起跨年。 我问了寻.欢,他没意见,我们就又加了件羽绒服,一起出去了。 路上遇到很多人,所有人脸上都挂着笑意。 温城现在禁止放烟花炮竹,但一路走来,还是看到不少小情侣手里拿着小烟花燃着。 寻.欢看我一直盯着,就问我,“想玩那个?” 我无奈地笑,“我不是司北,我不喜欢那些。” 广场中央有座大理石巨钟,底下人满为患,还有人摆着摊子在那卖宵夜,卖夜光灯帽和荧光棒。 平时我们挺不喜欢人多的地方,今天倒是头一次觉得这么多人,挺开心的,能一起跨年。 看了看时间还早,干站着要等半个多小时,朱朱就提议去最近的一家ktv去唱歌。 我们三人中,只有朱朱唱歌好听。 我和寻.欢每次唱歌,都要互相嫌弃对方半天。 所以,我们路上决定,等下我和寻.欢乖乖当听众,坐在那听朱朱一个人唱就好。 温城的ktv惯常开在酒吧或者会所旁边,再不然就是开在闹市,反正哪儿人多开哪儿。 我们几个人走着,被夜风吹着醒了酒,一路说说笑 分卷阅读90 分卷阅读91 我也不曾爱过你 作者:酱油苏 分卷阅读91 笑,感觉很久都没有这样放松过。 还没到ktv门口,老远就看到三个男的扯着一个女人往外面拖,女人穿着短裙,像是喝醉了,踉跄着步伐推抵着。 寻.欢凑到我跟前说,“今天跨年,不管了吧?” 我们干警察这么久,几乎什么事都要上去劝一劝帮一帮,寻.欢今天明显不想被别的事扰了兴致,虽然是问我,但语气明显是劝我不要插手。 我想了想,刚准备点头,就听到那女人哑着嗓音喊,“钱呢?我人都出来了,你们钱呢?” 我震了下,脚下快了几步走到跟前,盯着那个女人被长发挡住的脸问,“王....欣彤?” 那个女人脊背明显一颤,却没有回头,还是伸手朝那些男人要钱。 几个男人一身酒气,穿得也特别普通。 我不知道王欣彤索要的钱是小费还是什么,但要从这些人口袋里抠出钱来,其困难程度无异于母猪上树。 三个男人朝我扫了一眼,又看向我身后的寻.欢和朱朱,很龌龊地问,“要不要一起玩?” 寻.欢走到我旁边,他也认出来王欣彤了,板着脸朝三个男人说,“你放开她。” “哟,你们谁啊?”抓着王欣彤的男人微微使力,把王欣彤拽进怀里,两个男人站到前面挡着我们的视线。 我只看到王欣彤脸上画着浓艳的妆,大红色口红在晚上看着格外渗人。 路上过去一波又一波行人,有些对我们行注目礼,但也只是看看,没有人上来询问。 我们三对四,僵持着对立着。 三个男人喝了酒,这时候最容易酒劲上头惹是生非。 我本着职业,不想闹大,就大声喊,“王欣彤,你过来。” 王欣彤不搭理我,或者说她装作不认识我。 几个男人哈哈笑了,“她可不叫你说的那个名字,她叫小百合。” 中间的那个男人,边说话边朝王欣彤脸上啵了一口。 王欣彤挣扎了一下,却没反抗。 寻.欢拉着我,意思就是不管了,走吧。 我一想到继父,就觉得老人家这辈子好不容易养大个女儿,出点什么事,这辈子都无法心安。 “你们放开她吧,她是我妹妹。” 寻.欢听到我的话,闷声叹了口气。 几个男人笑得更大声了,“原来是妹妹啊,倒是没姐姐好看,听说,就这鼻子还是做的呢....” 大晚上的,灯照的不全,我也只能看到王欣彤似乎轮廓变了。 我听继父说,她拿了钱去整了脸。 居然是真的,她真的舍得拿家里卖房子的钱去整容。 我想到这些就觉得有些后悔来管这档破事,要不是觉得继父这辈子就指望王欣彤,我真不愿意把她拉过来。 管她爱怎么作死怎么作。 几个男人问王欣彤,我看到有人伸手在她身上来回摸,“喂,你姐姐问你话呢,跟谁走?” 王欣彤没说话,甚至被人摸,她都没反应。 我有些急了,她要是因为和我关系不好,这倒是落他人下乘,简直称了这帮混蛋的心了。 “王欣彤,他们不会给你钱的,不用要了。”我恨不得直接踹开眼前的三个男人,把她拖到面前好好教育。 我自认我已经达到苦口婆心了。 奈何王欣彤一句话把我打落谷底,“我不认识她。” 她还有些怕冷的蜷缩在抱着她的男人怀里。 我简直要气到吐血。 三个人就拥着她,往外走,不知道是打车还是那边有车,几个人步伐方向明确,迎风送过来的除了酒气就是粗嘎的笑声。 寻.欢有些埋怨,“叫你别管你还管。” 旁边一直沉默的朱朱突然看着我说,“中间那个男的,就是住你们隔壁那个吸读的。” 我愣了愣,转身看着她,“你确定吗朱朱?” 朱朱点头,“他好像也认出来我了,他的眼神特别恶心,让人很不舒服。” 我立马朝三个男人走的方向追去,果不其然,他们在打车,正站在路口等车,王欣彤突然不愿意走,推搡间扇了其中的一个男人,其他两个男人直接对着她打了两巴掌。 我隔着距离大吼了一声,“警察!不许动!” 我本来想掏警证出来,结果几个男人一看我这个举动,立马分三个方向跑了。 被撂下的王欣彤没了支撑直接瘫倒在地上。 我走过去,把她扶起来,看了眼她的脸,鼻子应该垫了,下巴也尖了,标准的网红脸。 在我眼里,真的是很丑,远不如她以前。 她脸上左右两边红红的五指印,嘴里被打出血,她眯着眼睛看到我,鼻腔里哼了哼,“怎么是你。” 寻.欢听到声音已经赶过来,问我,“怎么办?” 我说,“帮我叫辆车。” 王欣彤甩开我的手,“不需要!” 我不扶着她,她走两步就软在地上,干呕了两声,吐了一地。 寻.欢把我往后面推,“我来吧。” 他去扶王欣彤,果然没遭拒绝。 朱朱在旁边看着,有些不爽地翻白眼,骂我,“你是不是贱啊,人家这么不待见你,你还费那么大劲救她,浪费时间。” “朱朱,她就算不是我认识的,出于我的职业,我还是会出手帮她的。” 朱朱“嘁”了一声,掀了掀嘴皮,没反驳我。 我就揽着她说,“这种事,搁在你们身上,你们也不会见死不救的,只不过,因为这个人是王欣彤。” “这句话你说对了!”她笑,“我就是不爽她!” 她声音毫不收敛,走在前面被寻.欢扶着的王欣彤听见了,脚步顿了顿,又继续朝前走了。 到了ktv门口,她推开寻.欢,一声不吭就往里面走。 一句话也没说。 门口正好有人出来,喊她,“哎,小百合。” 王欣彤没搭理,一直走到背影都消失不见。 我们还站在门口。 寻.欢问我,“就这么着?” 朱朱第三次翻白眼,“不然呢,把她送到你家里供着?” 寻.欢立马摆手,“饶了我吧。” “十一点五十了。”我看了眼手表,吆喝他们一起去广场那边等着倒计时跨年。 走到半路,我回头看了眼那个ktv,看到门口那双黑色的高跟鞋。 高跟鞋的主人还隐在门后。 她是恨我,不想看到我呢,还是对我感到愧疚,不愿意见到我呢。 朱朱勾着我的脑袋,“看什么呢。” 我摇摇头,“没事,走吧。” 只是觉得,王欣彤看到我的时候,满眼的委屈,倒是没看到一丝嫉恨。 或许是错觉吧,她从来不在我面前撒娇。 她也从不把我当姐姐。 分卷阅读91 分卷阅读92 我也不曾爱过你 作者:酱油苏 分卷阅读92 我们几个人优哉游哉地晃到广场上,四面八方全是荧光棒,夜光鞋,夜光帽,小吃烧烤的香味飘得满鼻子都是馋意。 寻.欢拿出手机开始录像,先问我今年许什么愿,后又问朱朱,最后把手机交给我,自己对着镜头说心愿。 刚好录完,顾队的电话打进来,我坏笑着帮他接电话,“喂...” 那头顾队明显滞了瞬,“咳,杨桃?” 我“嗯”了两声,“有事?” 寻.欢注意到我接了他电话,大叫着扑过来,“还给我!” 我就笑着把手机还给他,趁机怂恿他,“快点表白。” 那头顾队不知道有没有听到,反正又咳嗽了几声。 我调侃完寻.欢,再看朱朱,她正抱着手机一脸地惊悚,“你说你在哪儿?!你他妈敢?!卧槽,姓方的你他妈等着!” 她挂了电话就朝我摆手,“我先走了,有事,急事。” 我表示理解,对她挥手,“赶紧滚。” 分别前,她往我脸上亲了口,“亲爱的,我希望你一直幸福。” “你也是,要幸福。”我们互相抱着拍了拍。 朱朱走之前,抱着寻欢的脸亲了口,惹得寻欢对着手机大叫,“非礼啊!” 第七十章 过来 寻.欢挂了电话没多久,我就看到队长顾肖过来了,他穿正装感觉特别硬气,穿便装常服感觉多了丝人情味,他在头儿手下呆久了,也喜欢板着张脸,像个老头子一样,这会过来,难得朝我咧嘴算是笑了。 还给了我一个红包。 我道了声,“恭喜。” 没直说是恭喜两位修成正果,还是恭喜新年快乐。 顾队不甚在意地扫了一圈,最后把目光投向头顶的大理石钟,和所有人一样翘首望着,他和寻.欢并肩站着,两个人都没有互相对视。 但寻.欢耳根通红,局促不安地环视着四周,生怕有人发现他俩是一对。 我在后面偷偷拿手机拍了张他们的背影,虽然没牵手,但般配的画面胜过一切。 人潮汹涌,人声鼎沸。 不知道是谁起的头开始倒计时数数。 离新的一年还差三十秒。 手机嗡嗡直响。 我眼里还残留着荧光棒的刺目光亮,看也没看就接了电话。 那头的声音似乎比我这边稍弱,但也是人声嘈杂,隐约听到喊着些什么。 “十!” “九!” “八!” 耳边的呼喊声越来越大,我堵着耳朵去听电话,“喂?” 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熟悉的低沉。 他说,“转过来。” 他说的是转过来。 我有些愣愣地转过身体,离自己大约十米远的树下依稀站着个一身黑衣的男人。 “靳少忱?”我有些不确定地问。 但自己的声音太小了,被周边的呼喊压住,我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到,如果听到,我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出我几乎要哽咽的声音。 “五!” “四!” 我握着电话,盯着他在树下挺拔笔直的身姿,耳边听他愈发低沉的声音说,“过来。” 我就从人缝里挤出去,走了几步便放下矜持朝他飞奔。 多少天了。 整整十四天。 人群的呼声已近爆发。 “三!” “二!” “一!” 钟声敲响。 同一时间,我扑到靳少忱怀里。 耳边是群众的尖叫呼声,“新年快乐!” 我闻着靳少忱身上熟悉的气息,鼻子里酸得想掉眼泪。 管它什么司楠,管他什么误会。 他还是来找我了不是吗。 这就够了。 够了。 属于他的怀抱厚实安全,我抓着他的袖子,有些不真实感,“靳少忱...” 刚喊完他的名字,身体就被他推开,他大手一伸,扳过我的脸,有些迫切地吻了上来。 呼吸交融,唇.齿相依。 人潮开始散了,有人往这个方向过来,我推了推他。 他直接把我换了个方向压.在树上,掠.夺的气.息猛.了些。 他底.下的反.应也越来越明.显。 我有些发.软的撑在他怀里,借着.呼吸的空档,朝他喊,“回去。” 他又咬了下我的唇,轻轻撕.扯着摩.挲,然后吞.进嘴.里,问我,“想我吗?” 我身上一阵火.烧,脸上滚.烫,只把脸往他下巴那贴,闷声说,“想。” 他就拉着我转身就走。 我偷瞄了眼他的裤子,他就目光灼灼盯着我,哑着声音问,“喜欢野.战?” “扯屁!”我被烫到一样甩开他的手,扭头就往外走。 他在后面快步追上我,拉着我上了路边一辆黑色商务车里。 我上车那一瞬就想下车,因为驾驶座没人,但靳少忱并没有坐在前面,而是拉着我在后座。 我用脚趾头都能想到他想做什么,但转身已经来不及。 唯有和他进行殊死搏斗,敌得过他才能有发言权。 显而易见,他是有备而来。 车厢空间极大,他那么高的个子,压着我,还能伸个腿什么的。 他细密地吻着我,嗓音低.哑充满了蛊.惑,“喝酒了?” 我“嗯”了声,感觉自己声音怪怪的。 没等琢磨出来哪里怪,就被他发红的眸子吓到了。 车里的暖气很足,衣服脱了还能觉得暖意,我缩手缩脚不让他碰,他就并着我的两只胳膊,大军压境般开始攻城略地。 眸里噙了些生.理眼泪,我咬着唇喊他,“靳少忱....” 他摸我的脸,在我唇上印下一个吻,挺.身.进.来时,在我耳边低声说,“外面看不到。” 看不到我也做不到放松。 这是广场的马路边! 广场上起码千八百的人群! 我看到有人从车旁经过,我看到有人伸着脖子往车里看。 我咬着手背不敢发出一丝声音。 身上的人却故意想让我发出声音一样。 每.一.次.都.深.入.到.极.致。 让.人.感.觉.下.一.刻.就.要.死.去.的.极.致.愉.悦。 濒临崩溃时,接到寻.欢的电话。 靳少忱探身从我衣服里取出手机递给我,然后重新加快速度。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 但是,这个样子我怎么接电话。 我不接,寻.欢就不停地打过来。 我刚按了拒接,准备给他发个短信,就听车外寻.欢的声音大声喊着,“杨桃!” 我以为寻.欢发现我了,头皮发麻的同时。 下.腹.一.酸,抽.搐.着.被.送.上.了.云.端。 靳少忱嘶了口气,眸子 分卷阅读92 分卷阅读93 我也不曾爱过你 作者:酱油苏 分卷阅读93 火烧一样胶在我身上。 我乞求的目光看着他,希望他快点。 寻.欢已经注意到停靠在路边的这辆车了。 让顾肖过来查看。 我看到顾队贴着车窗看了看。 我血液都快冻住了,屏住呼吸不敢动。 靳少忱还拍我的臀,“放松。” 我差点忍不住脱口骂他,放你麻痹! 顾肖总算走开,对寻.欢说了什么,离得远听不到。 寻.欢又开始打我电话。 我按了拒接,给他发了短信,大意就是我走了。 等我发完了,才发现发错了字,走字打错了,打成了有。 发到寻.欢手机上的三个字是这样的。 【我有了】 我欲哭无泪地拿起手机重新编辑,靳少忱直接夺过去,“这么不专心?” 他发狠弄的动静大了,我感觉整个车厢都在晃动。 我料想寻.欢肯定误会了,待会肯定还会打电话过来,下一秒手机铃声高昂地响了起来。 本来我是设的震动,不知道是不是刚刚按错了键,取消了静音。 车厢里环绕着嘹亮的手机铃声。 我眼尖地看到正在四处找我的寻.欢停了下来,问顾肖些什么,然后两个人就往车的方向再次走了过来。 离得近了,我总算听到寻.欢的声音,他在问,“你刚过来看到什么没?” “没。” 车厢里的热气蒸腾,不一会,车玻璃都染了层白雾。 我听到寻.欢冷不丁“靠!”了一声,随后拉着顾肖赶紧跑了。 我整个人彻底虚软。 等靳少忱发泄出来,时间已经是凌晨一点多。 他扣住我的手,倾身在我额上印了个吻,声音低哑好听,“新年快乐。” 这是给我的新年礼物吗。 我疲惫地躺在那,眼睛却舍不得从他汗湿的眉眼上挪开,生怕下一秒靳少忱就消失不见。 生怕,我只不过做了个美妙的梦。 他收拾妥当,用毯子包住我,让我眯一会。 我就安心地睡了。 醒来时已经被他抱在怀里。 电梯里没有人,他一直盯着我看,那种缱.绻的目光几乎能醉死人。 是以,我醒来后的第一反.应就是伸出手摸他的眼睛,摸他的鼻子,摸他带着青茬的下巴。 今年的跨年过得幸福又疲惫。 靳少忱不知餍.足地拉着我从客厅到卧房,从沙发到地毯,从厨房到落地窗。 我感觉两条腿都不是自己的,嗓.子.眼干.涩得冒.火。 我推开他说想去喝水,他就咬.住我的唇,色.情地说,“给你喝好喝的。” 我脊.背.一.麻,身.体像被电.流.击.中,脑.子.混.沌地说,“好。” .... 这.一.夜.极.度迷.乱。 到下午睡醒还有些不知今夕是何年。 摸到手机前,倒是摸到了一块热乎的肌肉。 靳少忱不知道醒了多久,眼神清明地看着我,问我,“睡饱了?” 我点点头,想说他难不成一直在等我睡醒。 刚挪了下.身体,才发现我居然是像树袋熊一样抱着他睡的。 难怪... 他穿着平角裤就下了床,又伸出长臂把我捞进怀里。 我以为他大早上还要呈兽.欲,挣扎了下,“靳少忱,我疼....” 他怔了怔,把我放下来,大手滑过腰就要往下滑过去,“哪儿疼?” “你别碰我,我哪哪都疼。”我制住他的手。 他听出我的话外音,霸道地重新把我抱起来,直奔洗手间,垫了厚毛巾,又把我放在洗手台上,戳着我的脑袋问我,“想什么呢你。” 我羞.愤加郁闷。 洗漱完后,被他抱下来,我一瘸一拐地往里面走,蹲在马桶上想尿尿,他还站在那刮胡子。 都说男人最帅的几个动作,排行前五里就有刮胡子。 我看过寻.欢刮胡子,看过秦武刮胡子。 就是很少看靳少忱刮胡子。 但是此时此刻,我没那份心情欣赏他姿态优雅矜贵的刮胡子的动作。 我被尿憋急了,可他人站在那,我死活尿不出来。 只朝他涩着嗓子喊,“你能不能出去?” 靳少忱不出去不说,清理完胡子之后,走过来从背后一把抱起我。 他脸上有须后水的清爽味道,很好闻。 当然,我也没心情去仔细闻。 我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的手臂上,他以前也用过把尿的姿.势从后面进。 但这次他抱着我,对着马桶,吹着口哨。 然后我....羞.耻地尿了。 第七十一章 结婚 我发誓他再这样,我肯定有心理阴影。 这阴影无非就是....听到口哨就忍不住想上厕所。 从洗手间出来后,靳少忱已经洗完澡穿好衣服。 我怀疑他以前当过兵,速度特别快。 我在单位里体力还算可以,但经过昨晚那么一遭,现在小腿还打哆嗦,腰酸背疼。 他估摸着是想带我出去吃饭,看到我怪异的走路姿.势后,果断叫了外卖。 还是奢华套餐,几个服务员送进来,在桌上摆好了盘,点了蜡烛又倒了红酒,这才退出去。 我绞着手指坐立难安,等到人都走了,我才隔着长长的桌子看向靳少忱。 他惯穿黑色,黑色给人的感觉冷漠疏远,难以接近。 其实第一次遇见他时,我就该发现的。 他属于那种很难有人真正走近他心底的男人。 他站起来朝我走过来,中途电话响了,他脚步顿了下,掏出手机接起来,只静静听着,一言未发,然后挂了电话,黑色衬衫衬得他脸上的轮廓冷硬坚毅,就连下巴的线条都透着股生人勿近的冷冽。 他静静睨着我,突然说,“你先吃吧。” 脚步一错,就要离开。 我立马站起来抓住他的袖子,“你要去哪儿?” 他现在对我是什么态度呢。 把我当成火包友还是什么,过来找我就是纯粹的打个炮吗。 为什么总是一句解释都没有,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我去打个电话。”他摸我的发顶,像是哄孩子的语气,让我怔了怔。 他以前是不是经常这样揉司楠的发顶。 所以这个动作才这么熟稔。 眼前似乎再次掠过他抱着司楠离开的身影。 他质问的语气,司楠得意的笑。 我拽着他的袖子非但没松开,反而又紧了紧,抬头望着他的时候,第一次觉得眼窝发热,泪腺奔腾着喧嚣着要汹涌而出。 “靳少忱,你昨晚...怎么在那?”我轻声问着,不敢眨眼,生怕错过他眼底的一丝情绪。 分卷阅读93 分卷阅读94 我也不曾爱过你 作者:酱油苏 分卷阅读94 近半个月不联系的人,怎么会那么巧的突然间出现在身后。 昨天晚上见到他那一刻的热情已经消退,现在满心底发酵着他怎么会出现在那里的困惑和不安。 靳少忱眸底的神色不变,大手控着我的下巴,抬起我的脸去迎接他的视线。 他的气息变了。 他的表情没有半点嚣张和孤傲,却在平静的神色下,让人感觉到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冷意。 从遇见他那一刻起,我就无条件信任他。 是什么时候开始,变了呢。 又是谁变了呢。 我松开手,脸却被迫抬着一直看着他,我可以从他深蓝的眸子里看到倒映出来的自己,凄惶又疲惫的自己,那个疲惫的自己开口问,“你是在我身上装了定位,还是一直派人监视我?” 靳少忱皱了眉,他是不悦地,至少从他收紧的指节以及我脸上被掐的痛苦程度来说,他完全地被我激怒了。 我脸憋得通红,他愤怒归愤怒,看我难受还是松开我,语气带着显而易见的愠怒,“杨桃,我在你眼里,就是这样的?” 这样是哪样呢。 我认识的靳少忱,他高大挺拔帅气,英俊潇洒多金,果断血性方刚,他无条件宠我护我,在我受欺负时为我讨公道,在我遇到危险时替我挡风遮雨。 可他也会对别的女人这样。 他不是我一个人的。 他把我当火包友,他甚至不敢把我介绍给他的家人。 我紧紧掐着手心,迎向他锐利的眸子,“靳少忱,我在你眼里是什么样的呢?” 他没有回应我。 准确地说,他没来得及回答我,就被手机的嗡嗡声给打断。 他深深看了我一眼,就走进去接起电话。 我听到有女人的声音透过话筒传过来。 我知道我不该这么酸,可我忍不住。 他可以昨天晚上和我翻.云.覆.雨,也可以在第二天白天就和别的女人温言软语。 我猛灌了一口红酒,换上鞋就冲了出去。 我没有电梯卡,所幸刚出来就遇到搬家的,和他们一起挤进电梯里。 我听到皮鞋踏踏而来的声音,一声声敲在我心口。 然后电梯门合上,我没能看到鞋子的主人。 出了电梯,被外面的冷风一吹,我才发现自己没穿羽绒,就穿着毛衣,脚上连袜子都没穿,小腿还打着抖,走两步都腿酸的不行,越是走越是觉得心酸委屈,眼泪忍不住掉出来,我就骂自己没出息,然后冷冷擦掉。 走到马路上时,两条袖子都是眼泪。 我随手招了辆出租车,等上了车,从后视镜可以看到靳少忱追过来的身影。 他是天生的衣架子,穿什么都高大挺拔,穿什么都好看。 黑色的大衣,笔直的两条长腿,深蓝的眼睛里注满了汹涌的情绪。 司机问我去哪儿,我还目不转睛地盯着窗外的他看,眼泪掉得凶猛。 或许是视线太直接,正左右环顾的靳少忱蓦地抬头看到了出租车里的我,大长腿一迈就朝我走了过来。 我们的距离不过十米远。 被他抓下去后,能听他说什么呢。 他想打的那通电话已经很好的说明一切了不是吗。 我朝司机喊,“快开车!” 司机笑呵呵地问我,“小姑娘,你还没说去哪儿呢?” 我直接捶着他的座位靠垫,“快点开车!往前开!” 靳少忱的手已经放在门上,下一秒出租车疾驰而去。 靳少忱躲都没躲,直接被车身擦过去。 我朝司机大吼,“你差点撞到他了!” “哈哈,你心疼啦?”司机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了,笑呵呵地特别欠扁,“这种我见过太多啦,不就是吵架啊,你放心,我带你兜一圈,回来管保他还在那....” “不用了。”我闷闷地看着窗外。 这次跑出来就像是越狱,身上什么都没带,连钱都没有,最后还是借了司机的手机给寻.欢打了电话,让他到楼下赎人。 寻.欢挂着黑眼圈过来,付了车钱,有些恹恹地问我,“你被打劫了?” 我就抱着他,“寻.欢,我走不动了,抱我上去吧。” 他也散了架一样软塌塌的,“我也不想动。” 载我过来的司机不知道什么时候下了车,凑过来拉着我说,“小姑娘,你这样是不对的,我一开始还以为是那个男的不对,现在来看,明显是你不对,你脚踏两条船啊。” 我呆若木鸡地立在那,不等我反应,司机又转头对着寻.欢说,“小伙子,我跟你说,你们都还年轻,这种事做不得,小三最要不得了,这要是没结婚还好,这要是结了婚的,你这就是毁了三个家庭啊。” 寻.欢一脸懵逼,最后无奈地推开司机大叔,边掏出警证边说,“你再啰嗦一句,我给你拷上信不信?” 司机立马跑了,开着车绕了一圈,到我们跟前开了车窗说,“真是世风日下啊。” 我也叹,“真是世风日下啊,寻.欢,你背我上去吧。” 寻.欢立马追着出租车的车屁股,捏着嗓子喊,“师傅,等等我,二师弟他走不动啦。” 我,“....” 最后我们还是勾肩搭背磨蹭着上去了。 我一句话都没说,他就知道我昨晚和谁在一起。 我无意识摸了摸脖子上的吻痕,想解释说,“那条短信...” “得,别提,昨晚那辆车....咳咳,算了,妈的,每次遇到你们都辣眼睛。”他开门进去,率先倒了杯水给自己灌了下去,又倒了杯给我。 我惊悚地瞪着他,“你看到了?” 靳少忱骗我?! 寻.欢猛地咳了下,呛出眼泪,手指哆嗦地指着我,“艹!没吃过猪肉难道没见过猪跑吗?!” 我讷讷地,“那到底是看到还是没看到啊?” “艹!没看到!”寻.欢红着耳朵,有些暴跳如雷,吼完又灌了杯水压压惊。 “哦。”我低着头,思索了会,又看着他,“那你怎么知道车里是我....” “噗——妈的,你给我滚!”他喷了一地,这次咳得满脸潮红,耳尖滴血般,脖子都大面积发红。 我指了指他的脖子,“寻.欢,你们昨天做了?” “滚!”他作势要拿茶壶扔我脸上。 “哦。” 我从他房间里找了件羽绒外套披上,出来看到他还在喝水,就抬头看着他,还没说话,他就指着我,“闭嘴!” 我就一言不发,躺在沙发上抱着抱枕,眯起眼睛惬意地假寐。 过了会,寻.欢蹭过来,“你刚想说什么?” “哦,就是想发表下感慨。”我伸出腿往他脖子上压了压。 他拍掉我的腿,疑惑地看着我,“ 分卷阅读94 分卷阅读95 我也不曾爱过你 作者:酱油苏 分卷阅读95 什么感慨?” “就是想说.....”我拖长了音,“原来你们没做啊。” “靠!”寻.欢作势要掐死我,手机铃声嗷嗷直叫,他给我和朱朱都设置了特别铃声,例如这种鬼哭狼嚎的嗷嗷叫。 他开了免提。 朱朱开口就是,“杨桃是被干死了吗?” “劳资活得好好的呢。”我凑过去怒吼。 心里知道,她肯定往我的手机打电话了,就是不知道是不是靳少忱接了电话。 “哦。”她那头动静吵吵闹闹的,最后捂着手机压低声音说,“咳咳,就是想告诉你们一个消息。” 我和寻.欢不约而同地竖起耳朵。 只听朱朱故作冷静地声音说,“我要结婚了。” 第七十二章 生气 我和寻.欢一度认为就算明天广播温城要下流星雨都比不上朱朱要结婚的消息震撼。 朱朱跟我们讲述了跨年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忽略中途她无数次秀恩爱的特写镜头,以及寻.欢忍不住想越屏过去掐死她以外,我们三个还算是蛮融洽的。 用朱朱跨年当天晚上的心情来说,接到电话那一刻,她想弄死方剂的心都有了。 朱朱的亲妈嗜赌成性,每个月起码要赌个千八百的。 因为朱朱的工资最高也就破万,绩效好的情况,拿个奖金和全勤能破两万,当然,有一万是交到她妈手里的。 她小学的时候就因为亲妈在家里赌麻将,吵得她不能看书,被迫在学校一直呆到很晚,或者就在小饭馆里写作业,等到快半夜才回去。 她信奉老师说的名言,知识改变命运。 就这样一直努力到考上大学,她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似乎,就算学到了知识,也没能改善家里的经济条件。 她大二就出来实习,碰壁遭白眼,她开始习惯这个社会对穷人的态度,所以她不断向上攀爬,企图和富人齐肩。 但,她身后有个拖后腿的妈。 工作这么多年,她的存款几乎都被她妈搜刮殆尽。 她说到这,停顿了下,像是在喝水,咕咚咕咚地声音传过来,紧接着,她对着电话继续说。 昨天晚上接到的电话是方剂打过来的,那时候方剂就站在她妈面前,跟她妈说,他是她的男朋友。 话筒里传来朱朱有些伤感的声音,“桃子,你知道的,我妈那个人特别势力,看到有钱的恨不能把我卖了。” 不等我和寻.欢安慰,她又换了轻快地声音,“我赶过去的时候,脑子里就在想要怎么把方剂千刀万剐,但是没想到....” 没想到,方剂坐在那,和朱朱的亲妈聊天聊得很欢快。 “而且,最主要的是,他昨晚居然没穿那个骚得要死的花衬衫!”朱朱对着电话压抑着兴奋地尖叫。 我和寻.欢都对她这种又臭又长的堪比肥皂剧般的八点档情节表示抗议,“麻烦你快点讲讲重点部分好吗!” “哦。”朱朱清了清嗓子。 她进到家里就让她妈进屋,她把方剂拉到外面问他到底想做什么。 朱朱说到这的时候故意咳了一声,“桃子,你知道的,就是...咳咳...那个...” 我立马“哦哦”两声。 寻.欢一脸懵逼,“搞什么?” “别说话,听她说。”我朝寻.欢“嘘”了一声。 朱朱的意思就是,方剂是个特别难缠的人。 从德国回来之后,三天两头往她公司跑,送花送巧克力,反正什么招摇送什么。 和他说话,他又总是没个正行。 就比方他那天伤到她的那句话,恰恰是他没正行的话。 他低声下气地道歉,朱朱就觉得恨他不起来。 身边的寻.欢崩溃捂着脸大吼,“艹!说好的求婚呢!听到现在都听得是什么鬼啊?!” “鬼吼什么,好了,跳过中间一段。后来,他就说,想和我玩个游戏。”朱朱的声音明显羞涩了些。 “什么游戏?”我和寻.欢纷纷伸长了脖子。 这个游戏就是,你先说三声要。 然后不停说要。 就在我和寻.欢一致认为这是方剂恶搞朱朱的小把戏之类的吧,朱朱下一句就说,“我不停说要,他问我,要不要嫁给他。” 我和寻.欢脸上幸灾乐祸的窃笑立马顿住了。 要要要要要要要要要.... 要不要嫁给我... 要.... 我和寻.欢吃完了朱朱的一吨狗粮后,心塞地抱住抱枕躺在沙发上暗自神伤。 也是在寂静的客厅,寻.欢才对我说,他昨晚表白又一次失败了。 难怪他今天脸色这么差。 “我感觉他应该是有一点喜欢我的,可他还是拒绝了我。”他把脸埋在抱枕里,声音闷闷的。 我拍着他的背,轻声安慰,“别难过,我也....” 我叹了口气,没把后面的话说出来。 我也表白失败吗。 倒不是,我连表白的资格都不够。 门被敲响,我懒得起来,就踢了踢寻.欢。 等寻.欢咕哝着“没买东西没叫外卖到底谁啊”的时候,我才猛地站起来,但阻止他已经来不及了。 门被打开,门口的男人和着冷风一起刮了进来。 是靳少忱。 是生着气的靳少忱。 眉梢都蹙起来,眉骨凸着,整个眉眼都染了几分戾气。 他比寻.欢高了整整一个头,气场上直接碾压过来,走进来的气势仿佛进的是自己家一样,带着几分浑然天成的挥斥方遒的王者姿态。 寒铁般深邃逼人的眸子定在我脸上,大步就跨了过来,我被他吓得后退坐在沙发上,张口想说什么,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只看到他俯低脊背,倾身把我抱了起来。 他这张冷若寒霜的脸让人看着就不敢开口,我也只敢轻声喊他的名字,“靳少忱....” 我手放在他脖颈,不安地抓了抓他的背。 他停下脚步,脸离我非常近,我可以看到他那双墨蓝好看的眸子映着些微的怒火,耳边是他低沉质感的声音,“我还在生气。” 我立马动也不敢动。 经过寻.欢身边的时候,寻.欢朝我挤眉弄眼,大意就是晚上等着被操吧。 我正瞪回去,就看到靳少忱停下来,冷冷睨着寻.欢。 寻.欢立马低头做出一个“请”的动作。 靳少忱就抱着我一言不发地走了。 电梯里有人,靳少忱抱着我一脸自然地走了进去。 我干脆装死窝在他胸口,害怕让人认出来。 等到出了电梯,他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为什么到这来?” “你生气,我也生气啊,我们吵架了不是吗,我就...” 他 分卷阅读95 分卷阅读96 我也不曾爱过你 作者:酱油苏 分卷阅读96 打断我,“我问的是,你为什么到这来?” 他在意的点有些怪。 我担心我下一句说得不称他心,他下一秒就能把我扔出去。 所以我斟酌着说,“我只有这个地方可以来。” 他明显愣了下,看着我好半会没有反应。 到了车上时,把我放在副驾驶,他站在副驾驶的门边帮我系了安全带,凝着我说,“我去给你买个家,以后不论怎么生气,都回我们自己的家。” 我们自己的家? 我差点就要掐着他的胳膊问他到底几个意思了。 这是包.养的意思吧。 一套房养一个。 他办事效率很快,开着车直接到了售楼处,带我去了高级公寓的顶层,看着精装修后的房子,面积是寻.欢新买的房子的两倍,洗手间里奢侈豪华的一比,客厅里一排的绿植,阳台上挂满了青葱的吊兰。 他打量了几眼,问我的意见。 我苦涩地笑了,“靳少忱,其实你当初不用和我结婚的,你当初就算是包.养我,我也是会乐意接受的。” 我说这话时,售楼的房产商还站在旁边,一脸尴尬加抹汗的不敢抬头,只装作地板有灰,他正蹲下来使劲擦。 “你说什么?”靳少忱敛了眉,看向我的眸光再次盛满了我看不懂的汹涌情绪。 “我说。”我使劲掐着手心,才让自己的声音听出来没有颤音,“我不问你那些你不喜欢听的私人问题,我很喜欢这套房,你买给我吧。” 他睨着我,半晌,一言不发就拉着我去签合同。 因为没有随身携带户口簿那些东西,靳少忱就说明天派别人过来替我签。 回去的路上,车厢寂静无声,低气压从车前弥漫到车后。 我不是不想和他说话。 而是每次看着他,就会想到不开心的一幕幕。 他为了司楠冲我质问的神色语气,每一样都可以让我心酸到不行。 我也突然想起来。 我和他在一起,都是我说喜欢他。 他从来没对我说过哪怕一句喜欢。 他只是蛊惑我和他在一起时说过,喜欢我这样的。 我总自我安慰,他其实是喜欢我的。 我告诉自己,他是我这辈子多赚的幸福,能知足就知足,不要贪心不足。 就算他在外面有别的女人,但他心里还有我就好了。 因为,我毕竟离过婚,嫁给他之前还流过孩子,怎么说都是不干净的人了,根本是配不上靳少忱的。 可他愿意和我在一起,这样就很好。 很好了。 我暗骂自己的没出息,同时又憎恨自己的软弱。 只要离开靳少忱就好了啊,和他分开有那么难吗,分开啊,分开就好了啊。 可是怎么舍得啊。 分开不到半个月,就已经想念得快要死去了。 我猛地想起来,司北曾给过我一个池州裕让他转交给我的u盘,说只要我看了,就会和靳少忱离开。 我心里有了决定,等他停了车,一起到了公寓,我就迫不及待找我装u盘的那条裤子。 我是找到了我那条裤子,可我没找到我的两个u盘。 靳少忱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我后面,问我找什么。 我张着嘴正准备胡诌八扯一个什么玩意的时候,就看到他站在那,朝我摊开掌心。 掌心上躺着我藏在裤子口袋里的两个u盘。 我滞了滞,呼吸都停止了。 第七十三章 是你 我僵着手伸出去从他掌心拿过u盘,想开口说话,喉咙像被人攥紧了,发不出一丝声音。 靳少忱已经看过了,还是没看过。 我不知道。 但我不敢表露出来,道了谢就装作无所谓的样子把东西放进口袋里。 就连吃饭时,明明特别饿,却食不知味,味同嚼蜡。 无法专注,无法集中精神。 总是胡思乱想。 为什么靳少忱不问我手里的u盘是什么。 草草吃完饭,就躲进了浴室洗澡。 刚脱完衣服,就听到外面敲门声,紧接着是女人的声音。 我全身都绷紧了。 原配上门找到小三对峙的各种新闻报道从眼前掠过,我匆匆套上衣服,就冲了出去。 我满心以为会在门口看到司楠的脸,冲出来却看到金小妹苦着脸抓着靳少忱的袖子,她带着哭腔的声音压抑着,“....二哥,是不是故意把他留在那边的....我,我好不容易跑出来...二哥...你就当帮帮我...” 靳少忱背对着我身高腿长站在那,背影冷肃,声音有些冷酷,“是想我派人送你回去,还是你在这等你大哥过来接?” 金小妹的眼泪刷地就出来了。 瘪着嘴,一副想忍住偏偏忍不住的哭相。 我就走过去,轻声问,“怎么了?” 金小妹看到我,立马用袖子擦了擦眼泪,眼睛通红的像只兔子,“二嫂。” 靳少忱转身,看到我就披了件外套,眉头一皱,睨着我,“洗好了?” “还没...” “进去。”他扳过我的身子,把我往洗手间的方向推。 他不想我参与这个事。 身为女人,我对金小妹是怜爱又喜欢的。 我回过身抓着他的手臂,语气不自觉带着丝讨好,“靳少忱,她来找你,肯定是想让你护着她,何况她还喊你二哥呢。” 靳少忱莫名地滞了下,凝着我的那双墨蓝好看的眸里如暗夜深潭,幽深莫测,那双眼里的情绪瞬息万变,连声音都变了,有些哑哑的,像是不确定似地问我,“是吗?” 我不知道那一瞬间,他联想到了什么。 但是,我想到的只有我飞到德国去找他,而他陪着别的女人的画面。 我点点头。 靳少忱就转身招了金小妹坐沙发上,他去了一边打了电话。 金小妹就冲过来抱住我,“谢谢你,二嫂。” “你该谢你二哥。”我笑笑。 “才不谢他。”她噘着嘴,又抬手擦掉眼泪,看向我的目光干净澄澈,“二嫂,以后我结婚了,一定第一个邀请你。” 我笑着说好。 都说世事难料。 后来的我没能等到她结婚,自然也没参加过她的婚礼。 我洗完澡出来,靳少忱还坐在沙发上,听到声音,他侧头看着我。 他的侧脸很好看,轮廓深邃,棱角分明,下巴的弧度完美,看向我的那双眸子眸色很深,唇线微微上扬,嗓音又低又沉,“过来。” 被他这种火.辣.辣的眼神盯着,我差点腿软。 我装作无所谓地样子走了过去,边擦头发边问,“金小妹呢?” 他直接圈住我,把我整个人放在他腿上,脑袋埋在我肩颈的位置,深深吸 分卷阅读96 分卷阅读97 我也不曾爱过你 作者:酱油苏 分卷阅读97 了口气,“已经睡了。” 脖子上被他热.烫的呼吸喷着,有些发.痒。 但我不敢乱动,因为屁.股底.下.的某.处正以平均每秒加.速高.涨的速.度.蓬.勃着。 我轻声咳了咳,“靳少忱,你有话想对我说?” 他把唇.贴.在我的耳.根处,色.情.地.摩.挲.着,声.音.含.糊,“嗯。” “朱朱....和方剂要结婚了。”我不安地扭.动了下,却被他悍得更.紧。 “嗯。”他扳过我的脸,我以为他要吻我,立马扭头,却被他再次扳过来,还伴着威胁的喑.哑.嗓.音,“别乱动。” 我把脑袋上的毛巾扔到一边,拨拉了几下湿发,转过脸和他打商量,“我不动,你也不许动。” 他轻“嗯”了声,带着鼻音,听在耳里就感觉脑子里轰的一声,血液上涌,脸颊通红。 我现在对他几乎0抵抗力。 他抱着我,时间一点点过去,久到我差点睡着。 才听到他在我耳边说,“等以后,我也给你一场婚礼。” 当时的我并没听出来,这是靳少忱给我的承诺。 只以为我跟他提了朱朱和方剂,害他误会我也想办婚礼,只好解释说,“我不是那个意思。” 他却直接抱着我进了卧室,我困倦极了,沾床就昏昏欲睡。 耳边听到他低沉好听的声音,似呢喃,“乖乖待在我身边就好。” 第二天被闹铃吵醒。 因为今天要上班,我是直接跳起来洗漱完就冲了出去。 靳少忱不在,床上属于他的余温都没有。 金小妹比我起得还要早,正在忙着做早餐。 我以为像她这样的小公主过的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不曾想她居然会做饭。 还是爱心蛋包饭。 “二嫂,尝尝吧,我专门去日本学的。”她眨着眼睛看着我。 我因为赶时间,拒绝她又实在不忍心,就尝了一口,朝她竖了大拇指,“很好吃。” “真的吗?”她很开心地抿着嘴巴。 看到我开门就要出去,她立马追出来,“二嫂,你,今天上班?” “对啊。”我穿上鞋,拿上手机,朝她摆摆手就准备出去,却被她直接一把拽了回来。 她指着我的脖子有些害羞地说,“二嫂,你这个有些明显,不拿粉擦擦吗?” 我洗漱的时候还不甚清醒,几乎都是眯着眼睛完成刷牙洗脸的过程。 被她这么一指,我打了个激灵,冲到洗手间才看到脖子上一片,旧的加新的,紫红一片。 妈的,靳少忱个禽.兽! 我找了粉扑就往脖子上拍,一边拍一边想,这些粉能坚持多久啊。 金小妹还站在洗手间门口,一脸羞涩地看着我,“二嫂,我听说,喜欢吻在那里的人,占.有.欲都很强,这代表二哥特别特别喜欢你。” 靳少忱是占.有.欲.强,因为他霸.道惯了。 但他并没有特别特别喜欢我。 我没回应,对着镜子拍好粉,临走前问金小妹,“你呢?” 我本来是想说,我走了,这个家里就剩她一个人,问她打算今天做什么。 但她理解错了。 她突然间看着我,脸上充满了斗志,还捏了捏小拳头,“我不会放弃的,我喜欢他,我会和他结婚!” 到了楼下,我原想着打车,谁知道,看见那辆眼熟的车子停在那,等我走过去,果不其然,看到李白正坐在驾驶座。 看那架势像是在等我? 我敲了敲车窗,等他降下来,就对着他说,“金小妹在家里。” 李白像是没听见,看了看手表,朝我说,“上车。” 我感觉这样一个面瘫脸,金小妹要拿下应该挺困难。 我也不跟他客气,上了车,就旁敲侧击,“金小妹喜欢的人是你吧?” 李白不说话,眼珠子都不带动一下,直直看着前方的路。 仔细看,才发现他眼底一片乌青。 我有些讶然地盯着他,“你不会连夜赶回来的吧?” 他把车开得飞快,到了目的地,才看着我说,“我不喜欢她,以后,夫人也别在我面前提了。” 他说这话时眼神特别笃定,我不由得去猜想,昨天晚上靳少忱那样冷漠的原因究竟是不想帮忙,还是因为知道李白对金小妹根本没这意思。 晨跑完,我们就投入忙碌的工作中。 没等开会,就接到报警电话,说是广场附近的酒吧喝死了人。 因为队里人少,固定外出的人都在外面,留下来的都是处理文档编排的,头儿就点了我和寻.欢,还有顾队几个人一起去。 我没想到,到那能遇到王欣彤。 我们找了酒吧的目击证人录口供,坐在吧台的几个人就把王欣彤推了出来。 寻.欢一看到王欣彤,下巴都惊掉了。 王欣彤衣服像被撕过,胸前露出大片风光,她披着别人的外套依旧没遮住该遮住的地方。 顾队让人对王欣彤做笔录,我去了包厢查看,包间里开了灯还是有些阴暗,桌子上全是喝剩的啤酒瓶,我看到桌子边缘一些白色的粉末状颗粒。 不等我凑近看,就听到身后一个醉醺醺的声音喊,“人呢?都去哪儿了?!” 这个醉酒的男人正是跨年那天拉着王欣彤不放的男人。 看到我站在茶几前,男人笑着打了个嗝,“妈的,才走几分钟,就又换人了?” 他踉跄着走到茶几前,从地上捡起一根管子,戳在那片白色粉末里,用鼻子狠狠吸了口,“操,这玩意比干.女.人还舒.服....” “是吗?”我冷冷问着。 掏出手铐,上前就把他一脚踹在地上拷了起来。 男人这才清醒几分,睁着眼睛看了我片刻,“是...是你?!” “很好,还认得我,恭喜你,你被捕了。” 男人立马挣扎着起来,恶狠狠地瞪着我,“操,你敢抓我,你信不信我以后让你哭着求我...” 如果知道后来的事,我想,在这一刻的我就应该直接把他一枪崩了。 第七十四章 嫉妒 佛说,因果轮回,种什么因得什么果。 以前我总不信,后来的我是信的。 地上的男人低吼谩骂,什么难听的都有,外面进来的顾队刚好听到,上前一脚就把他踢晕了。 我油然对他升起敬佩之感。 顾队跨过地上的男人过来,问我怎么回事,我朝茶几上努了努下巴,顺势拿出手机拍茶几上的白色粉末,他掏出个取证袋给我,转身出去指挥人把地上的男人抬到单位。 我采集好物证,就走出去把东西交给寻.欢,顺便告诉他,刚抓的男人就是跨年那天遇到的那个男人。 分卷阅读97 分卷阅读98 我也不曾爱过你 作者:酱油苏 分卷阅读98 王欣彤还站在那录口供,态度对比以前,真的好很多。 她向来瞧不起警察,连带着觉得我的工作丢人。 我走过去听她录完口供,问她,“有时间吗,我们聊聊。” 我不是圣母。 也不是挽救失足少女的热心天使。 我并没有长篇大论地教育她如何做人。 我只告诉她两件事。 第一件,继父他老人家身体不行了。 第二件,继父一直在找她,打算和她回老家好好过日子。 我们虽然在同一个屋檐下相处了十几年,但我们关系并不好,如果非要来进行个对比,那就是我宁愿用全部的积蓄给朱朱买个包,也不愿意把钱给王欣彤治个病什么的。 她听我说完,眼里蓄了泪,我说完就走,她却拽着我的胳膊,问我,“我做了那么多坏事,你为什么还要这样...你不应该恨我吗?” 少年时,为了吃的玩的争抢就算了,我比她大,我妈说我该让着小的。 长大了,她开始精于算计。 而我,往往就是被她算计的人。 朋友,初恋,婚姻。 我似乎没从她手里落下一处好。 “王欣彤,你也觉得我应该恨你吗?”我盯着她,牵动嘴皮的那根神经似乎牵扯到了脑部,我感觉脑子里有根针扎一样,刺痛难受。 “谁让你总是忍着不说话,谁让你看起来就好欺负!”王欣彤猛地捂住嘴巴,眼泪大颗掉落在手背上,她的肩膀一颤一颤,声音哽咽到难以分辨,“我从小就没妈,我爸一直宠着我,直到你和你妈出现,他再也不像以前那样疼爱我....我嫉妒,我嫉妒你抢走了我爸,我一直想把你们赶走....” 这是休息室,空荡的房间只传来她抽噎的哭泣声。 虽然早就猜过会是这个原因,我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因为这个答案对于我来说,简直可笑至极。 “你就因为这个,所以,处处为难我?” 王欣彤擦掉眼泪,撇过头,不再看向我,“班级里很多男生都喜欢你,但你装清高,装自闭,不搭理任何人,是看你不爽的女生出主意让我整你的。” 如果不是我主动找她过来,此刻我恨不得甩脸就走,“王欣彤,我妈去世那年,我差点被送到精神病院,这事你是知道的!” 我妈自杀,街坊邻居都知道。 那段日子,带给我的记忆只有痛苦。 每当我放学回来,都会听他们在背后指指点点说我是个克父克母的野孩子。 小孩子听到了,就会围过来喊我野孩子,骂我是杂种。 初次听见这种话,我记不清当时是怎么一种情绪,血液逆流,愤怒,冲动,捡起地上的砖头扑过去就往人脑袋上拍。 等我清醒时,是被押送到医院的车上。 是头儿重新把我带了回来。 “你就因为嫉妒,不喜欢也和陆采在一起,你就因为嫉妒,给秦武下了药,让他和我滚床.单,你就因为嫉妒....”我赤红着眼睛,嘴唇发抖地控诉着她,声音拔高变得刺耳尖锐,“你就因为嫉妒....所以,才不停地毁掉我吗?!” “是啊,这样的我,你为什么不恨我呢?”她声音缥缈的问我,眼泪再次落了下来。 我转身掐着她的脖子,眼窝发热,像是岩浆要汹涌喷发出来,却被我努力遏制住了。 我以前多少次,想象着能亲手掐死这个女人。 现在,她就在我手里。 脆弱到一捏就碎。 “王欣彤,我最恨的那段日子已经挺过去了。”我松开手,看着她咳得满脸通红,咳得泪流满面,才说,“我选择当警察,有一半是你的功劳。” 王欣彤“哈哈哈”大笑出声。 “可你还是没把我抓进去啊。”她像是发了疯,嘶吼着问我,“你为什么不把我抓紧去啊?!为什么啊?!你不是恨我的吗?!为什么不抓我?!难道你不打算给你的孩子报仇吗?!” 我甩手抽了她两巴掌。 空气里的耳光声异常清晰。 我的手心一阵麻痛,王欣彤却还挂着笑,眼泪决堤,整张脸的妆全花了,抽噎着说,“你这样,我心里....才舒..服...” 我妈带我到继父家时,问我喜不喜欢妹妹。 我说喜欢。 我渴望一个完整的家庭。 渴望一个温暖的家庭。 可我最后得到的是一个破碎的肮.脏的。 不愿意在这个地方多停留一秒,我打开门,就听到身后王欣彤崩溃大哭的声音,她嚎哭的间隙还在不停地说,“对不起,对不起....” 我笑了笑,擦掉眼窝涌出来的眼泪,没来由地想起继父,当初他也道歉,我说了什么,如今还是那句话,“道歉有用的话,还要警察干嘛。” 王欣彤走过来,按住门,她满脸都是红黑色的眼影睫毛膏,整张脸脏兮兮的,唯独眼睛通红明亮,“我给你发的那些照片都是秦武和我在一起时拍的,他和你结婚之后,就没有再找过我。” 无所谓了。 孩子已经没了。 即便当初看到照片时,震惊到无以复加。 即便当初我真的想和秦武认真的过一辈子。 可孩子没了啊,我和秦武也离婚了,说什么都晚了。 还有。 我看着王欣彤,声音平淡,“我的孩子是我自己不小心摔掉的,和你没关系。” 那是我的孩子,和所有人都没关系。 离开之前,我盯着她明显动过的鼻梁以及下巴,语调不自觉轻下来,“王欣彤,我问你。” 或许我的我表情太过严肃,她不禁敛了呼吸,怔怔看着我。 “是他开车撞的你吗?”我问。 虽然没有说出靳少忱的名字,但我这样说,她肯定能懂。 王欣彤怔愣了下,“不是。” 她的反应没有作假。 “是他救了我。”她说。 我差点以为自己听岔了。 “我搭坐的那辆出租车出了车祸,我被困在车里,是他用拳头砸开车玻璃,把我救出来的,他对我说,死之前先把东西交出来。” “交什么?”我讷讷地问。 “你忘了吗,你的日记本啊。” 我想起第一次见到李白的情形,他不卑不亢恭敬而面无表情地脸,“这是二少交代,让我亲自交到你手里。” 王欣彤垂下眼睛,苦涩地说,“他让我以后都不要出现在你面前。” 我呼吸一滞,指甲不自觉掐在掌心。 原来,是我误会了他。 出了休息室后,还可以听到里面压抑着的哭声。 王欣彤似乎想得到我的一句原谅,可我无法原谅,我是活生生的人,被钉子钉在心口,会知道痛,即便拔出钉子,我依然不能原 分卷阅读98 分卷阅读99 我也不曾爱过你 作者:酱油苏 分卷阅读99 谅在我心口钉钉子的那个人。 都说酒吧里的工作人员吃尽苦头,才磨练出高人一等的意志力。 现在,我真的信了。 王欣彤对比以前,收敛很多,看起来像是忏悔过去。 寻.欢递了纸巾给我,问我要不要吃香肠。 他总是体贴,从不问我因为什么难过,只一心想着逗我开心,转移我的注意力。 顾队已经提前带着人走了。 我和寻.欢开单位的车回去,路上寻.欢问我准备包多少红包给朱朱。 我这才想起要问朱朱什么时候结婚。 打了电话过去,那边吵吵闹闹地,朱朱在试婚纱。 我和寻.欢都目瞪狗呆,“这么赶?” 朱朱一边吸气,一边对着手机说,“嗯,二月十四,情人节那天,到时候你们每人准备个....嗯...” 寻.欢和我脱口而出,“好,两百四,便宜你。” 朱朱“呸”了一声,“起码两千四!” 她从前因为家里欠下赌债,差点被她的亲妈卖到小旅馆里。 每次一喝酒,就会讲起小时候。 她努力读书,每天回家帮同学写作业,一份五块钱。 她跟我比划说,她寒暑假就不停写作业,别的孩子在玩,她已经学会了赚钱。 她总说钱有多么多么好,她恨不得跟钱过一辈子。 现在,她总算圆满了。 我们衷心祝福她。 挂了电话,寻.欢问我,“朱朱的婚礼排场应该很大,你呢?” 我莫名其妙地瞪着他,“我已经结婚了。” “你难道不幻想有个浪漫的婚礼?”他打着方向盘,抽空斜了我一眼。 我摇摇头,“不幻想。” 他冷哼一声,“拉倒,你就欺骗自己吧。” 我并没有告诉他,靳少忱说要给我个婚礼的事情。 在我看来,这似乎是非常遥远的事。 遥远到不敢奢望。 事实证明,我的猜想是对的。 靳少忱允诺给我的婚礼,就像金小妹的婚礼一样。 我都没能等到。 第七十五章 惊喜 回去已经是中午。 跟头儿交接了情况,顾队已经审讯完毕,因为从男人身上没搜出其他粉末体,根据他吸食的分量,只能看押个半个月,罚点钱就算过去了。 我就过去把朱朱那天看到的情况讲了,顾队又立马带着人去寻.欢以前的住所去抓人。 剩下的就是戒毒所的事了,和我们没多大关系。 寻.欢拉我出来吃饭。 我看了眼停在路边的黑色轿车,轻“唔”了声,“你先去吃吧。” 我想跟李白打个商量,希望他不要这么扎眼的停在我们单位门口。 刚走到车屁股那,后车门就被打开,一只手直接把我拽进车里。 要不是看到眼熟的黑金纽扣,我差点就要迎面给他一拳。 我心惊肉跳地瞪着出现在车里的男人,“靳少忱?!你,你怎么在这?” 他好整以暇坐在那,一只手还抓着我的手指把玩,闻言抬头看向我,墨蓝好看的眸子里映出小小的我。 “等你。” 可以感觉到他的心情似乎很好。 我情不自禁弯了唇,“等我?等我做什么?” 他却不再回我,吩咐李白,“开车。” 要去的地方是我们昨天来过的地方,景区房的顶层。 他递了钥匙给我,“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家。” 如果非要问我什么时候爱上这个男人的。 那么,应该就是这一刻吧。 他给了我一个家。 然后我们疯.狂地在新家里做了。 是我自找的。 我迫.切地跳到他身上寻着他的唇,感受着他的气息,然后被他点.燃。 他很喜欢在做的时候跟我说话。 “喜欢这样?” “嗯。” “不喜欢?” “不是。” “说出来。”他用那双摄人心魂的眸子盯着我,蛊惑着我。 我色令智昏地看着他,“喜欢。” 只有在做的时候,我才觉得我们是属于彼此的。 他低.沉.喑.哑地喊我的名字,看向我的目光那样缱.绻,那样火.热。 我就一.次.次.沉.沦。 事后,他抱着我躺在沙发上休息,空气里飘着浓.烈的腥.甜气息。 我趴在他怀里,懒懒的动也不想动。 可能是气氛太好了,我突然问他,“靳少忱,你名字太长了,我能不能换个短的喊你?” 头顶听到他低.哑的声音问,“你想叫我什么?” 他慵懒的样子像餍.足的狮子,表情都是柔和的。 “橙子。”我抬头看着他的脸。 果然,他下一秒变了脸,眉头深深地皱着,睨着我,“橙子?” “嗯....”被他一瞪,我立马怂了,却还是想争取一下特权,“你叫橙子,我叫桃子....” “看来是欠.操。” 他直接把我按在沙发上,招呼都不打,直接进来了。 客厅里传来一阵鬼哭狼嚎。 对,是我喊的。 靳少忱非但不理睬,还鼓励我喊的大点声。 说楼下几层,他包了,没人住。 我顿时心如死灰。 这一次折.腾到我差点死过去。 电话铃声一直在响,我却没法去接。 靳少忱更是不给我拿手机的机会。 等到我摸到手机,已经是下午了。 我给头儿打电话时,靳少忱还搂着我,他用唇语对我说请假两个字。 我开不了口,他就是作势要从我手里抢手机。 没办法,我再次厚颜无耻地请了假。 中饭没吃,晚饭是自己做的。 冰箱里食物齐全,想来,靳少忱到哪儿都安排好了一切。 因为这里是家,就不能再吃外卖了,我就算腰酸背痛,却还是忍痛做了顿饭。 靳少忱像在榕市一样,倚着门框看我。 我想,要是我和他能一辈子在一起就好了。 晚上睡前,靳少忱抱着我说,“你可以辞了工作,以后就在家里呆着。” 任谁听到这话,都会以为他是准备包.养我的吧。 我身子僵了僵,却还是诚恳地,“我不想辞。” “喜欢这份工作?”他语气没有变化,声音听不出喜怒。 我轻“嗯”了声。 他就不再说话。 我以为他生气了,就主动搂住他的腰,语气轻浅,“靳少忱,你别生我气,我选择这个职业是有原因的。” 都说在爱情里,谁先低头就是输了。 我从没衡量过输赢。 只知道不愿意看到他生气。 因为,他的情绪总能影响到我。 他拍着我的背,语带诱哄 分卷阅读99 分卷阅读100 我也不曾爱过你 作者:酱油苏 分卷阅读100 ,“睡吧。” 他每次送我东西,对我特别好之后,就会消失。 我害怕,这一次醒来,他又消失,就圈住他的脖子,蹭他的下巴。 第一次如此粘人。 可他没有推开我。 他似乎轻笑了声,然后紧紧地环住我。 连续一周,我们的日子过得像蜜里调油。 甜蜜到我不敢相信。 靳少忱在我们的新家里陪了我整整一周。 虽然我白天出去工作,但是他一直在家里办公。 当然,我们的日常就是利用一切有限时间各种地点各种.啪.啪.啪。 紧接着,春节到了。 单位里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 上周抓到的那个吸读的男人叫王虎,顾队带人去寻.欢以前的住所没抓到人,但是查到了一点私货,酒吧里“喝死”的男人也是他们一伙的,并没有喝死,而是酒精中毒,也有吸食读粉。 另外两个人在医院被抓获,由头儿出面领人转交给戒毒所看管。 根据分量判刑,也就是收押两个月。 但就在春节的前一天,王虎的母亲去世了。 王虎的家里人抱着母亲的灵牌到戒毒所闹了一场。 “听说王虎对着门口跪了几个小时呢。”寻.欢凑在我耳边八卦,“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要我说啊,他妈肯定是被他气死的。” 我叹了口气,顺便问了秦武和秦五叔的情况。 秦五叔有时候闹绝食,闹到肠胃炎最后住进医院,被送急救时,还拽着护士的袖子说,想看一眼儿子。 秦武每天在牢里看书,每天看,没事写写日记。 我本来打算抽时间去看看秦五叔的,听到这样的状况,只觉得还是远离的好。 春节放假之前,单位办年会,是和市区的公安大队一起举办。 所以,我们都是一批坐车去榕市参加年会的。 虽然我们不是主办方,也不需要准备节目,但往年,榕市都会进行一次抽签,届时,抽到谁上去,谁就要自认倒霉地好好上去表演节目。 参加年会那天,正好靳少忱也有事。 我只跟他说单位举办年会,并没告诉他,是去榕市参加的年会。 这也就造成,后来的我会看到那样一幕。 榕市的公安大队每次举办年会都是同一个地址,豪华大酒店。 照样是吃喝唱,小品。 最后是抽奖活动。 寻.欢今年的运气特别好,拿到了一等奖。 本来榕市的警队可以私底下搞小动作的,但很显然,他们高估了自己几百人的群体,我们虽然才二十几个人,但一等奖和三等奖还是落在我们头上。 头儿很开心,因为我们单位没花一分钱,过来蹭吃蹭喝还能拿奖,谁不开心。 主持的把一等奖的苹果四件套颁发给寻.欢后,就开始刻意为难,让寻.欢给大家表演个节目。 寻.欢焦急地盯着我。 他不能唱歌,五音不全,唱歌能把全场的人都给吓死。 他唯独只学过交际舞,还是我和他一起学的。 一旁的顾队突然站起来,说可以代替寻.欢唱首歌。 主持人摇摇头,“不行,那也是你表演,不是他表演。” 我就站起来朝寻.欢打手势,边朝顾队商量,“队长,你唱歌,我们给你伴舞成吗?” 年轻俊美的三人组合就这样诞生。 我脱了羽绒服,扭着腰就上了台,因为之前参加年会都穿的正装,唯独今天穿了晚礼服,想着一年一次,也就只能穿一次,过过眼瘾也好。 不曾想,今天会派上用场。 寻.欢眼睛都直了,“卧槽,桃子,你神机妙算?!” “算你妈个头!”我拽住他的领带把他整个脑袋都拉低,恶声恶气地威胁,“你待会别踩我脚啊。” 我没听过顾队唱歌,寻.欢也是,所以,音乐响起来,我和寻.欢开始牵手跳舞时,顾队的声音惊得我们纷纷踩乱了步伐。 堪比原唱的功力让台下爆发阵阵掌声。 榕市的女警纷纷喊话,“顾队,你有没有女朋友?有没有女朋友?” 寻.欢嫉妒地瞪着台下,“一群臭不要脸的,这么骚,操!” 又把目光投向正在唱歌的顾队身上,“妈的,他就是故意引一身骚的,他就是故意的!” 正在唱歌的顾队,“....” 我觉得顾队肯定听到了,因为他的声线抖了抖,抖出了一个颤音。 年会圆满结束时,寻.欢还酸溜溜地不愿意拿正眼看顾队。 刚出酒店门口,寻.欢就指着一辆开过去的黑色车说,“哎,那不是你男人的车吗?” 我愣了愣,“哪呢?” 只看到一个车屁股,隐约好像是的。 他原来也在榕市。 我赶紧朝头儿打了招呼,就飞奔下去,招了出租车跟上了。 想着给靳少忱一个惊喜,就没打电话跟他说。 到了他那栋独立公寓后,我就窃喜地下车过来。 门没有关上,里面没有开灯,暗黑的屋子里酒气熏天。 我把灯打开,看到靳少忱躺在沙发上,就走过去,手刚放到他脸上,就听他迷糊地声音喊着,“司楠?” 第七十六章 面瘫 自己喜欢的男人喝醉了喊了别的女人的名字,该怎么办。 我第一次看到他如此醉成这样。 脸色潮红,薄唇泛着光亮,眼睛微微眯着,声音哑哑地,“桃子?” 他认出我了。 可我也听到了他喊司楠的名字。 他朝我伸手,似乎想拉我的手,我退了几步,不等我在是去是留中做出选择,就听到房间里传来脚步声。 屋子里还有别人? 我满心以为会是李白,再看到来人那一刹,呼吸都静止了。 是司楠。 穿着浴袍的司楠。 我指尖隐隐发颤,满脑子都是在想,靳少忱回榕市是专门见司楠的吗。 司楠擦着头发问我,“你怎么在这?” 余光看到沙发上躺着的靳少忱,面露讶异地走过来,用手在靳少忱脸上试了试。 我不知道自己突然间怎么了,一时无法忍受别的女人去碰靳少忱的脸,是以,我挥开她的手,用手护在靳少忱的脸上,掀起嘴皮凉凉地反驳,“我为什么不能在这?” 司楠对我突然出手的举动吓了一跳,再听到我的反驳更是有些哑然,最后讽刺地笑,“是吗,大嫂。” 靳少忱眼睛眯着,似乎不太适应刺眼的光线,几次睁眼都皱着眉没能成功。 我把手压在他眉眼上,感受着他浓密的睫毛在掌心不停眨动。 “你不用喊我大嫂。”我朝司楠轻轻一笑,“你可以喊我二嫂。” 我看到司楠轻轻一震。 分卷阅读100 分卷阅读101 我也不曾爱过你 作者:酱油苏 分卷阅读101 掌心下的那双眼也睁开,我撤开手,看到靳少忱潮红的脸,深蓝的眸子泛着光。 我轻轻吻向他的眼睛。 他抬手摸着我的脸。 不知道酒劲有没有下去,他看起来似乎还没清醒,在我吻他眉眼的时候,他伸手捏住我的下巴,跟我接吻。 “你做什么!”司楠突然推了我一把。 我直接摔在地上。 脑袋被磕得又痛又清醒。 谁是原配,谁是小三。 是我吗。 沙发上的靳少忱勉力坐了起来,他眼神特别幽深,看我跌倒在地上,手一撑,就站了起来,可他确实醉得太厉害,又重新跌了回去。 司楠看不过去,扶了他一下,却被他甩开了。 他说,“我不打女人,你走。” 我不知道这句话是对谁说的。 但我蒙了。 直到门外司北和李白一同出现,衣着单薄的司北直接过来抓着司楠的手就往外走,那一刻,我才知道,靳少忱那句话是对司楠说的。 司楠不停挣扎,又踢又骂的,“你放开我!” 司北全程没有其他反应,看到我喊了声,“二嫂。” 司楠挣扎的更厉害了,大吼大叫地样子和她之前的女神形象简直判若两人,“你们骗我!你们联合起来骗我!对不对?!你们都是骗子!” 如果去掉那个们字,我是想赞同她的观点的。 靳少忱是个骗子。 十足的骗子。 偏偏,我那么喜欢他。 人都走了。 客厅里只剩下我和靳少忱。 我去洗手间烫了条毛巾,敷在他额上,又去厨房煮了醒酒汤。 弄好一切,我就跟他说了再见。 靳少忱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抓着我的胳膊,眼睛被酒精醺得发红,问我,“去哪儿?” “回温城。”我闷声说。 时间很晚了,我知道自己这样是在耍性子。 而且,是特别幼稚,一眼就能拆穿的小性子, 他一使力,把我扯进怀里,气息滚烫,尽数喷在我脖颈,“吃醋了?” 我没说话。 他似乎突然愉悦起来,对我上下其手,亲我耳垂,嗓音喑哑惑人,“我不喜欢她。” 不喜欢也能在喝醉酒的情况下喊司楠的名字? 我和他在一起时,他也并不怎么喜欢我,纯粹对我有点兴趣。 就这样的情况下,我们滚了不少次床单。 这句看似安抚的话让我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他和司楠也睡过。 可他轻轻松松一句不喜欢。 就好像把那个叫司楠的女人从生活里剔除去了。 这是不是代表,我的以后,也是这样的结局。 靳少忱没有给我发呆的时间,勾住我的下巴问我在想什么。 我老实地看着他,“靳少忱,你为什么喝这么多酒?” 他轻“嗯”了声。 却没有回答我这个问题。 就像他当初在德国没能给我个合理的解释一样。 可我知道,肯定是因为司楠。 我们之间,只有这件事,他才对我无从开口。 —— 春节放了五天假期。 我是第二天早早起来坐李白的车打算回温城的。 刚出门口,就看到金小妹不停地敲车窗。 她之前在靳少忱的豪苑住了两天,没能守到李白,最后不甘心地回了榕市。 现在,李白就在她眼皮子底下,她应该是不放过这个机会的。 看到我过来,金小妹就喜气洋洋朝我打招呼,“新年好!” 我跟她寒暄两句,李白降下车窗,问我去哪儿。 我说温城。 他就启动车子。 我立马爬上车,金小妹也跟在我后面上了车。 我防的就是怕她也跟着,所以坐在后座,谁知道,她也坐了过来,抱着我胳膊亲切地说,“二嫂,跟着你,特别幸运。” 我不知道她从什么地方得出这个结论的。 反正我是觉得,我的人生,除了遇到靳少忱这件事值得庆幸以外,其他似乎没有什么值得高兴的。 金小妹是真的属于那种天生的乐观派。 她就算知道李白不喜欢她,她也非常毅力地表示自己要死磕到底。 她跟我讲很多关于李白的事情。 我才知道,李白的脸不是先天的面无表情。 而是,真的面瘫。 这个面瘫不是讽意,是面部神经被毁坏从而造成的面部组织僵硬。 也就是说,他或许有想表达的表情,但他的脸部肌肉无法传达。 金小妹说,都是因为她,所以才导致他这样的。 可能碍于李白就在前面,她没能跟我继续讲完。 我也并不知道他们之间,还有这样一段故事。 这样,也并不难理解,金小妹会喜欢他吧。 半路上,她看到我的戒指,问我能不能借她戴戴。 我就脱下来给她戴。 她手比我小很多,戴着大了,她特别显摆地问我,“好不好看?” 又故意伸到驾驶座和副驾驶座中央,“哎呀,好不好看啊,这里看不到,有点暗了。” 还给我的时候,她很是艳羡地看着我,“二嫂,我很羡慕你,二哥喜欢你,可我喜欢的人不喜欢我。” 车子的速度明显快了。 李白依旧面无表情。 我非常想对金小妹说,我也是。 以前,我以为他对我好是因为喜欢我。 现在,我不确定了。 靳少忱打电话过来的时候,我已经到温城了。 他有些愠怒,“杨桃!” 生气什么呢。 我不去打扰他和司楠相会。 你好,我好,大家好。 我好好呆在温城。 他想来,就来。 不想来,就呆在榕市,和司楠在一起。 “听着呢,你说。”我笑笑。 金小妹还以为我和靳少忱聊得很愉快,在我耳边说,“二哥对你是,一时不见如隔三秋啊。” 我听着那头的怒气,有些想笑。 挂了电话之后,我跟金小妹道别。 顺便跟李白道谢,“我知道,你昨晚看到我了。” 所以才故意留门给我。 靳少忱身边的人各个精于算计。 我每次和他们说话,总是提着心,常常的感慨就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因为我时刻防备着,下一秒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就会出现我不能应付的场面。 —— 我回了靳少忱给我买的那套景区公寓。 我给它取名叫杨府。 到处打扫了一遍,预计离靳少忱到达战场估摸还有二十分钟,我又做了顿饭。 正洗菜时,接到了个陌生电话。 我点了拒接,过一会,又打了过来。 我擦干净手,按了接听。 电 分卷阅读101 分卷阅读102 我也不曾爱过你 作者:酱油苏 分卷阅读102 话那头的司楠依旧是高高在上的语气,“杨桃你好,我是司楠。” 看样子,她已经知道我的身份。 知道我不是潘桃,而是杨桃。 “我知道。”我走到落地窗边,低着头俯视着脚下的景色。 她“哦”了一声,“约个时间出来聊聊吧。” “好啊,我在温城,时间你定。” 她那边顿了顿,“你似乎,一点都不惊讶?” “惊讶什么?”我抬手擦了擦玻璃窗,镜面清晰,金色的阳光洒在镜面上,指腹贴着可以感到一阵暖意。 司楠的气息不太稳,“你早就猜到我会打电话给你?” 我轻轻“嗯”了声。 门口传来钥匙声。 我正讶异靳少忱的速度有这么快,刚准备躲起来,就听到熟悉的脚步声飞快往我这个方向过来。 电话那头的司楠还在质问我,“你昨天是是不是故意出现在那的?” 我正准备挂掉电话,靳少忱已经跨步到我跟前,掐着我的脖子就吻了过来。 我按在挂断键的那只手顿了顿,没有按下去。 只仰头和他接吻。 喘息的间隙喊他的名字,“靳少忱....” 这样的声音足够让电话那头的司楠听到吧。 我第一次做这种争风吃醋的事情。 心底紧张又刺激。 靳少忱禁锢我的力道很重,压得我快喘不开气,可我不想拒绝,耳边听到他低沉有力地声音说,“以后,不要一声不吭就走掉。” 第七十七章 毛线 这样的靳少忱,我之前见过一次。 那是我被秦五叔绑架之后,在医院的病床上,他抱着我说,他应该是疯了,所以才...那样想我。 耳边是他清晰地喘息。 带着愉悦的气息喷在颈项,周身像灌了岩浆一样,血液滚烫。 我按了挂断。 突然后悔起来。 我为什么要刻意让司楠听到这一幕呢,就好像,我需要用什么来证明靳少忱是喜欢我的一样。 因为自卑,所以炫耀。 我茫然看着他刀削斧凿般俊帅的轮廓,心底却是在想。 他到底是希望我陪着他,还是希望我走呢。 我真的不明白了。 —— 中午吃完饭之后,我们窝在沙发上看电视。 我看电视,他看新闻资讯。 关于我一声不吭就跑回温城的事,他让我给个合理的解释。 我就搬出他昨晚问我的那句话。 “我吃醋了。” 他果然开心起来,眉眼染着浅显的笑意。 摸我的发顶,像给狗顺毛一样。 收到司楠短信时,靳少忱正好起身去接电话。 短信上的地址是温城市中心的一处餐厅,时间是周二上午十点,也就是后天。 我回了个好,目光还追逐着靳少忱的身影,他个高腿长,黑色衬衫下隐隐蹦出紧实的肌肉线条,宽背窄腰,修长有力的两条腿。 他站在落地窗前,单手扶着镜面,握手机的那条手臂爆出一段结实的线条。 侧脸削肃,下巴微微倨傲地扬起。 这个男人,随随便便一个接电话的动作都能让人目不转睛欣赏半天。 我偏开头,看着手机里的短信,嘴边露出一抹苦笑。 原配和小三即将展开一场恶战。 靳少忱,你是站哪一方呢。 —— 下午,靳少忱要回榕市,处理公司里的事。 我趁机打车去了寻.欢家里,掏出u盘查看内容。 寻.欢看我神神秘秘地还以为我在检测是否怀孕。 当然,吃了我一拳之后,他很老实地坐在沙发上,抱着电脑看小黄人。 不时传出几声驴叫般的笑声,提醒我客厅还有人。 我抱着电脑进去不到五分钟,就抱着电脑出来了。 如我所料,两个u盘都无法查看。 寻.欢看我一脸菜色,惶然地问我,“真的怀了?” “怀你妈蛋!”我又给了他一拳。 他抱着电脑朝沙发里躲,“哦,你是因为没怀上,所以才这么失落?” 我没好气地瞪着他,“滚滚滚。” 他就关了电脑,问我,“下午有时间的话,陪我一起出去吧?” “干嘛?” 他掂了掂手里的钱包,朝我露出蒙娜丽莎般的蜜汁微笑,“买毛线。” .... 离新年还有四天,我不知道,他四天内是准备打毛衣还是织围巾送给顾队。 在我问了他之后,他才表示,想给我和朱朱织条红色围巾。 在看到我一脸的“wtf?!”之后,寻.欢很无奈地耸肩,“你知道的,送了他也不穿,而且,今年也表白失败,我在想,坚持了这么久,我是不是应该放弃了。” 寻.欢看着年纪不大,其实比我要大一岁,在单位也混了三年了。 算起来,追逐顾队这条艰难的道路上,他一人披荆斩棘闯了两年多。 在这个同性恋还不受广大群众接受的社会,他犹豫着,徘徊着,最终也不过是想表达自己的喜欢和爱意。 最终,也不过是,想得到回应,而已。 他和我说这话时,我们已经站在温城的批发小市场里。 到处家具用品一应俱全。 人来人往的道路两旁挂满了红灯笼。 各家门口的音响都播放着新年快乐。 我随手拿了个红色的线球在手里把玩,回头看着他说,“你都坚持这么久了,这么容易就能放弃,那只能说,你对顾队也不是特别喜欢。” 寻.欢正和老板砍价,听到这话头也不回地冲我嚷嚷,“谁说的!我连他的毛都喜欢!” 店里的老板和客人都朝我们行注目礼。 我尴尬地回以笑容。 寻.欢似乎被我质疑他对顾队的感情而感到愤怒,连带着买东西都气呼呼的,最后价也不砍了,直接指着红线球喊,“老板,把这个毛包了!” 老板回头,“哪个毛?” 我,“....” 出了批发市场,寻.欢还气呼呼地不想搭理我。 我推了推他的胳膊,“哎哟我的小姐姐,你生什么气呐,妹妹我刚才说错话了,该打。” 他“哼”了一声,摇身变成华妃娘娘,捏着兰花指朝我道,“你个小.贱.人~” 我还没来得及接下去,就看他变了表情,指着前面惊讶地说,“那是...陆采?” 我已经很久没听到陆采的消息了。 以为他会选择出去漂泊,流浪。 他以前很喜欢走到哪,画到哪儿。 他说,诗人和画家,眼睛里看到的都是常人看不到的东西。 我抬头看过去,报亭旁边摆了个摊,摊主正拿着铅笔对着面前正襟危坐的小姑娘画画,左手夹着烟, 分卷阅读102 分卷阅读103 我也不曾爱过你 作者:酱油苏 分卷阅读103 地上还有几个空啤酒瓶。 那个摊主就是陆采。 别说寻.欢惊讶,我也是不敢相信。 他不是那种自暴自弃的人。 他有着所有艺术家都有的傲性,因为,他以自己的作品为荣。 可现在,这个为艺术奋不顾身的青年,正为了二十元一副肖像画,摆摊坐在那。 寻.欢问我要不要过去。 我看着寻.欢问,“看到了要说什么,嗨好巧?” 寻.欢语塞,“....” 不敢靠近,怕被陆采发现,我只是远远站着,打量了他几眼,发现他瘦的特别厉害,眼窝都凹进去了,气色很差。 现在这个陆采吗,哪还找得出当年在学校里温润如玉的风采。 我讷讷地,“寻.欢,他怎么变成这样了?” “我哪知道。”寻.欢白了我一眼,“自甘堕落呗,上次他滋事打架的事你难道忘了啊。” 我没忘,我只是不明白,他怎么突然变成这样了。 是因为我吗。 寻.欢一眼就看穿我的想法,无语望天,“艹,你他妈以为你是谁啊,整天谁他妈发生什么事,你都揽到自己身上,尼玛,你倒是比蜘蛛侠的责任都还大!” 我知道他在安慰我。 我拉着他往回走,边反驳,“嗯,警察确实比蜘蛛的责任大。” 半路接到靳少忱电话,说是晚上不回来。 我说好。 他听到风声,问我和谁在外面。 我“哦”了一声,“和寻.欢。” 旁边一直朝我摆手的寻.欢顿时面如死灰。 靳少忱倒没说什么,“嗯”了声就挂了。 气息稍微低气压了了一点。 我顺势去了数码店,把u盘掏出来,问他们能不能还原。 维修师傅拿过去在电脑上试了试,又问我什么情况。 我说不知道,就是突然打不开。 他找了机器过了遍,最后拿给我说,“内容被消了,不是故障,复原了也找不到。” 我说,“哦。” 接过u盘的手隐隐发颤。 靳少忱知道了。 可他没说。 他装作不知道。 —— 回去的路上,寻.欢看我情绪低落,以为我还在想着陆采的事情,就说,“我回去帮你查查,你暂且放心吧,人不还是好好的嘛。” 我点点头,又问他,“过年回老家?” “那当然!”他摇了摇手里的袋子,掏出红色线球摸了摸,又抬头看着我,“你今年呢?” 去年倒是和继父吃了顿年夜饭,第二天是在朱朱家里过的。 现在,朱朱有了男人,估计没法陪我。 我想了想,“去你家过吧。” “啥?!”寻.欢一脸懵逼地停在路中央。 “我说,去你家过年。”我重复一遍。 “艹!”寻.欢脸色通红,“家里催婚催的紧,你去了,他们就误会大了。” 我浑不在意,“没事,我结婚了。” “那行。”他点点头,“我明天给家里打个招呼。” 快走到他家门口时,他才猛然醒悟过来一样,抓着我问,“等会,你他妈结婚了为毛不和你男人过年,你跑我家,不怕他杀到我家里吗?!” 我拍掉他的爪子,“哦,我想试试。” 寻.欢骂我,“蛇精病!” 靳少忱应该不会留在国内的吧。 他不会为了我留下来的。 至少。 我还没重要到那个地步。 晚上因为靳少忱那个电话,怕他对寻.欢有意见,我就没住在寻.欢家里,回了景区公寓。 一个人吃完饭,洗漱完,躺在床上发呆。 脑子里走马观花式地掠过很多场景。 陆采的,王欣彤的,秦武的,秦五叔的,最后是靳少忱的脸。 我每次想到靳少忱时,脑子里浮现的都是他生气皱眉的面孔。 他生冷的眉眼,削薄冷冽的唇。 我不愿意相信,只不过分开半天,就在思念他。 这个晚上做了个梦。 梦里看到大片嫣红的血,手指上,地上,眼前猩红一片。 耳朵里充斥着嘈杂的哭声,嘶吼声,绝望的呼喊。 仔细听,这声音特别耳熟。 等我一身冷汗的醒过来时,发现自己满脸的泪。 噩梦几乎快往得干干净净,唯独记得大片猩红的血,以及撕心裂肺的哭喊。 我踉跄着下了床,不小心摔在地毯上,准备爬起身时,身子剧烈颤了颤。 梦里那道声音的主人,似乎,就是我。 第七十八章 青梅 继父打电话给我时,我还蹲在地板上,用手机百度做梦梦见血是什么征兆。 我不信鬼神论,同理,不信占卜风水。 可昨晚的那个梦太真实了。 仿佛就像是不久的将来,即将会发生的事情。 我甩掉不安的思绪,耳边听继父在电话那头高兴地声音说,王欣彤回来了。 他之前说过,找到王欣彤,就会和她一起回老家。 “桃子啊,你看,我们今年一家人....” 他或许是想说今年和我们吃个团圆饭。 但我没听他说完就拒绝了,“我这几天都忙,过年那天也回不去。” “啊?”继父的声音有些无措,“忙好啊,忙啊,忙也要注意身体。” 我挂了电话。 看看时间,开始挑衣服,洗漱,吃早饭。 可不论做什么,脑子里都还回想着继父说的最后一句话。 他说,“桃子,你是不是怨我,所以,这些年都不愿意和我们吃团圆饭?” 是怨吗。 我看向镜子里的女人。 清丽的面容,黑亮的眼睛里,看不出怨恨的神色。 那双几乎看穿生死的眸子里,只浅浅映着不甘的目光。 —— 连着两天,我都窝在景区公寓。 靳少忱没有来。 他似乎很忙,打电话给我只说了几句话,就要继续忙。 我也想起来,自己似乎很少打电话给他。 想着待会就要出去见司楠,担心他中途打电话过来,就给他发了短信。 大意就是你忙你的,不要管我。 和司楠约好的时间是十点。 我收拾好一切出门,害怕迟到就打了车过去。 一路上,我都在想,待会司楠是要甩一打钱在我面前,让我离开靳少忱呢,还是换苦肉计让我离开靳少忱。 我觉得,这个问题如果放在朱朱身上,那么,甩钱这种活儿肯定是朱朱干的,毕竟她现在也是富婆了。 西餐厅的格局相比较中餐厅要浪漫,灯光相对要暖一些。 靠窗位置端坐的高雅的女人隔着窗户玻璃朝我招手。 面容恬淡,笑容可亲。 如果不是知道 分卷阅读103 分卷阅读104 我也不曾爱过你 作者:酱油苏 分卷阅读104 ,她是我的情敌,我差点以为自己精心打扮一场,出来见的是我骨灰级的闺蜜。 我幻想了十几种和情敌见面的方式,各种扇脸撕逼,脑海里天人交战,胸腔里的那颗心脏都随着自己的想象,而不停扑通扑通地激动到颤抖。 然而,现实是,我和她握了手,和平友好地对立而坐。 “要吃点什么?”司楠招了服务员过来,拿着菜单,很随意地翻着。 凉寒的季节,她穿着无袖白色皮草,一层微薄的黑色长袖毛衣贴身,突出姣好的身材,长发散着,香水味不淡不浓,恰到好处的萦绕在鼻尖。 我顿时有种低人一等矮人一头的羞愧感充斥满怀。 输人不输阵。 我还没开始比,就输在了起跑线。 我知道,我和靳少忱是两个世界的。 所以,我一刻不停地感激上帝,这是我偷来的幸福,我小心翼翼地护着。 可是,现在出现一个比我好太多的女人,想和我瓜分这份幸福。 如果她没有追到温城来,我想,我能和她两地安然无恙。 我不是不介意,只是,我比不过这个女人,我怕如果非要逼靳少忱做个选择,他选的有可能不是我。 我点了几道菜。 像是给自己撑场面一样,菜上来,我还很是淡定地吃了十几分钟。 司楠并没有像我想象中那样,甩钱给我,或者是上演苦肉计。 她轻轻嘬着咖啡,姿态优雅,细长的手臂置在桌上撑起下巴,妆容精致地盯着我的吃相说,“老实说,我到现在都不愿意相信,二哥居然会睡你这号人?” 我诚恳地点头,“我也是。” 她挑挑眉,目光悠远地开始讲故事。 讲的是她和靳少忱的小时候。 青梅竹马的版本我听太多。 但,这次听到的版本还是让我几不可查地酸了一下。 什么叫青梅竹马。 就是从小的时候就感情非常好的在一起,直到长大。 和我想象中的差不多。 小时候的司楠很粘人,粘着靳少忱不放,直到有次出了事故,靳少忱才愿意后来到哪儿都戴着她。 她睁着那双刷过睫毛膏的漂亮大眼睛问我,“你能猜到什么事吗?” 我继续吃东西。 讨厌的西芹,难以下咽的玉米粒。 我嚼碎了,一脸无谓地,“哦,不知道哎,你说。” 司楠说,靳少忱他们去爬山,她也偷偷跟着去了,不小心把脚崴了,就一直蹲在那等着他们下山,哪儿知道,一直到天黑,都没人过来。 而另一边,靳少忱听说司楠也去了,顿时和几个兄弟又上山去找。 “他为了找我,摔伤了都不吭声,把我背回去后,我才知道他背后有伤。”司楠朝我笑,“我因为从他身上爬下来,看到衣服上全是血,才发现这件事。” 我知道靳少忱背后的疤。 我不知道的是,他的疤是为了眼前的这个女人。 牙齿嚼出来的东西泛酸,我忍着恶心咽了下去。 司楠说,“你相信吗,一个十岁的孩子,从小就这么隐忍。” 直觉她接下来说的话,似乎不是我能承受的范围。 我还是静静听着,耐心等着。 “你一定不知道吧?”司楠掩嘴,笑容漫上整张脸,“他妈是小三上位,但白奶奶在一天,白家就只有一位夫人。” 去德国找靳少忱那天,白士熵跟我说,“他不姓白,你难道不清楚其中的原因吗?” 眼前的司楠跟我说,“白家,不会允许你存在的。” 我握着桌上的杯子,指节用力到发白。 脑子里却不可抑制地想起,从德国回来时,司北一直跟在我身边的事。 所以,他不是担心司楠对我做什么。 而是,帮我提防白家人吗。 我准备好的所有说辞,因为司楠的一通话全部熄火压在肚子里。 我甚至拿不出一句确切地话来反驳她。 说什么。 靳少忱爱我吗。 他会为了我,放弃他的家族吗。 可是,在德国的时候,我就见识过了啊。 他瞒住了白家所有人。 他不愿意承认,我是他的老婆。 他不愿意承认了。 “你和他在一起,只会妨碍他以后的发展。”司楠吹了吹差不多冷掉的咖啡,微挑眉,露出个漂亮的讶异表情,“对了,似乎,你之前离过婚?” 她在来之前就把我的资料全部调查过了。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她轻笑一声,面容大方得体,笑容十分和蔼可亲,只有离得近的我才能看到她眼底的锋芒,“呵,这样不要脸的事,你怎么做得出来?” 我动作优雅地放下餐筷,喝了口水后,才问她,“说完了吗?” 司楠浅笑,“说完了。” “哦,那你可以滚了。”我也朝她笑。 这个世界上,只有靳少忱对我说,他不要我了,让我离开,我才会离开。 旁人不论说什么,都和我没关系。 我站起身,礼貌地掏出一百块放在桌上,“我们不是很熟,还是+制吧。” 司楠一直维持的精致妆容有些扭曲,“你!” 我不知道自己在这一场战役里,是输是赢。 不过,好像不论输赢,现实依旧无法改变。 司楠说的是实话。 一个私生子,娶了一个二婚的女人,怎么说,都是丢了白家的脸。 我可以理解当初靳少忱瞒着家里的那份心情。 出了餐厅,阴蒙的天气没有一丝暖阳,就像笼罩在心头的那层焦虑不安一样,扩散着。 眼前的世界,一片昏暗。 路边从酒吧里出来几个人,手里还提着个人。 几个男的把人提出来就扔在地上开始踢打。 过年前后,单位放假都是轮休,坐班也是坐在办公室里,很少有人出来巡查。 看到这种事,我肯定要劝一劝。 掏出警证,上去分散了两拨人。 不等我问情况,我猛地发现地上躺着的人是陆采。 喝得醉醺醺地陆采。 几个男人嚷嚷着,推开我,“多管什么闲事!” 目光触到我的警证,顿时软了态度,“哦,这人欠了酒钱,没付,还想喝酒,我们把他送出来,就送出来,没其他事....” 说着就跑了。 我碍于地上的陆采人事不省,不好去酒吧里搞事情。 “喂,醒醒!” 陆采以前很不喜欢抽烟,喝酒。 可现在,他怎么变成了这样。 眼底青黑,脸色蜡黄,面色沧桑。 那只握画笔的手指也染了烟熏的黄色。 大冬天的,他就穿着一件单薄的衬衫。 看他醉得一点反应都没有,我干脆把他架 分卷阅读104 分卷阅读105 我也不曾爱过你 作者:酱油苏 分卷阅读105 起来,去了旁边的宾.馆,用自己的身份证给他开了间房。 本来想让服务员送他上去,又有点不放心,自己扶着他上去了。 好不容易把他抬到床上,他突然歪头吐了,吐的被子地板衣服上全都是,整个房间弥漫着难言的恶臭。 没办法,又重新换了个房间。 又帮他把吐脏的衣服脱了,净了毛巾,给他擦了脸。 他似乎清醒了一点,眯着眼喊,“水....” 我就烧水,等水温适宜,才扶他起来,递到他嘴边。 因为,他光着上.半.身,我抱着他,喂水的动作就有些暧.昧。 不等我喂完水,就听到门口一声砰地踹门声响。 第七十九章 伤疤 有点被突如其来的巨响声吓到,我手里的杯子没拿好,摔在地板上,清脆的响声充斥在整个房间。 床上的陆采清醒了几分,看着我,眼底还留着几分茫然,手却伸过来,抓住我的胳膊,嘴里含糊地喊我的名字。 “杨桃....杨桃...” 我所处的位置,没法看到门口的人。 也是门口的人走进来,我才发现,来人是靳少忱。 他一袭黑衣黑裤站在那,面容冷冽,表情看不出喜怒,只那样冷冷盯着我。 他身后跟着司楠。 这就可以说通他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了。 我挣开被陆采抓住的胳膊,蹲下.身,把地上的玻璃碎片捡起来。 我没偷没抢的,光明磊落。 但我没必要在司楠面前,跟他解释。 这样就好像,我和他之间的信任关系被打破平衡。 任何一个人出现,都能随时随地破坏我们的感情。 耳边脚步生风,靳少忱大跨步到我跟前,铁臂一伸,把我拉了起来,眼底带着怒意的火花在闪耀,那样盛的光芒,让人不敢直视。 “你做什么?!”他睨着我。 身高的优势,他似乎从来都是俯视我。 我第一次觉得,在他眼里的自己,卑微渺小到尘埃里。 手指不自觉握紧,右手还握着玻璃碎片,碎片刺进掌心里都毫无知觉。 直到靳少忱用力掰开我的手,让玻璃碎片尽数落在地上,微微的刺痛麻痹着神经,我才发现自己的掌心一片血凝。 靳少忱眸底似乎染了层嗜血的红,绕开我就想走到床边,我不知道他要做什么,直觉拦住他,即便不想当着司楠的面解释,可不得不解释。 “他喝醉了,我把他扶进来....就这样。” 靳少忱停了下来,表情变了些,眼底却依旧是我看不懂的复杂。 那样深沉的眸色。 我读不出任何情绪。 我干巴巴地咧嘴笑了笑,“我没做什么,你看,我还穿着衣服....” 他没让我把话说完,就拉着我走了出去。 路过门口时,我看到司楠朝我笑得开心。 手上的刺痛似乎传递到了心脏的位置。 不过是误会。 我这样想着。 可我不知道十几分钟后,就会迎来我和靳少忱的第一次争吵。 他把我带上车之后,一阵超速开到景区公寓。 路上还闯了红灯,我憋住嘴里的话,在他阴沉到发黑的面孔下,不敢说一个字。 下车之后,晕眩到想吐,却被他强行拉着往家里走。 我知道他在发火。 可我自认为我解释的很清楚。 进家门之前,我还不停重复着我的解释,“靳少忱,我和他没有上床,什么都没做。” 开了门,他把我甩在门板上,高大的身躯逼近,强势冷冽的气息灌进口鼻,阵阵冷意从背后渗出来。 他睨着我,声音不冷不淡,“还有呢?” 被他骇人的眸子盯着,我直觉想逃避,刚撇过脸,就被他大手扣住了下巴,被迫着扬起脸去承受他火灼的目光。 我小声地说,“他...喝醉了,我给他开了个房间而已。” 下巴上的禁锢陡然加深,我吃痛地张着嘴喘气。 只看到靳少忱带着怒意地目光扫了过来,咬牙切齿地,“你一点常识都没有吗?!怎么就敢和一个醉酒的男人待在一个房间?!” 我直觉辩解,“他不会。” 我脱而出的辩解激怒了靳少忱,他撤开制住我下巴的手,表情陌生而冰冷,嘴边噙着冷笑,“也是,你喜欢他,是不是就算被上了,也很开心?” 都说,爱的越深伤得越深。 听到靳少忱这句话,我差点忍不住心口一酸,当场掉下眼泪。 我死死咬着唇,想委屈地控诉他,为什么要这样。 胸腔里堆积的情绪交织,脑海里有什么东西在乱撞。 我猛地推开他,不受控制地低吼,“你凭什么说我?!你难道没和她上.床吗?!” “你说什么?”靳少忱顿在那,面色难看地瞪着我。 司楠的那抹笑,彻底成为压垮我理智的最后一根稻草。 我像个疯子一样,对着靳少忱大吼大叫,“你在和我睡完之后,就去睡她,你知不知道,你这样让我觉得恶心!” 靳少忱的表情已经不能用阴沉来形容了。 我脑子里轰乱的很。 不是这样的。 明明,不是想说这些。 明明不是,不是这样的。 空气诡异地安静起来。 喊出那些话之后,我才发现自己身体不停发颤,整个人脱力般虚软,靠着门就要滑下去。 靳少忱眼疾手快地过来抱我,却被我狠狠推开,“你别碰我!” 他被我这话刺激得冒火,一弯腰把我抱起来就往床边走。 我不知道他想对我做什么,可我已经失去理智了,口不择言地喊着,“你这样和秦武有什么分别!” 或许是被我这句话伤到。 靳少忱直接把我扔.在床.上,翻.身就压.了.上.来,恶狠狠地喊我的名字,“杨桃!” 我们明明不该这样的。 可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我挣.扎着,踢.他,踹.他,只想逃出他的禁.锢。 靳少忱彻底被我激怒,长臂一伸,把我的两只胳膊并在头顶,高大的身躯直接压.在我身.上,难以抗衡的力量。 他直接扒.下我的裤.子,没有前.戏,就那样带着怒意的进.入.了。 我吃痛地蜷.缩,抽.气.声.被.他.含.在.嘴.里。 我恶劣地咬.破他的嘴.唇,口腔里铁锈味弥漫,可他依旧没松开我。 我终究没忍住,眼泪流.了.出来。 身上有多痛,心脏就有多痛。 过了很久,久到手臂发麻,久到嗓子干涩疼得厉害,这场痛苦的欢.爱才结束。 我睁眼盯着天花板上的琉璃水晶灯。 再看到地板上 分卷阅读105 分卷阅读106 我也不曾爱过你 作者:酱油苏 分卷阅读106 零散被撕.碎的衣服。 空气里还弥漫着那人留下的强烈气息。 我移开视线,动了动胳膊,两只手腕被一根深蓝色领带绑住,扣了死结,那是我挣扎得厉害,靳少忱在暴怒中给我系上的。 他经常会在做完之后给我倒杯水。 我趁他下去的时间,挪动着身体想下来,两腿酸痛到使不出半点力气,我咬着牙翻了身,然后砰地一声从床.上滚了下来。 外面的脚步声快了几分,靳少忱进来放下杯子,把我抱到床上,拿了水杯过来喂我喝水。 我就不声不响地喝水,嘴边漏下的水滴到了他的身.上。 他还光着上.半.身,下.面只穿着短裤。 水从他结实的胸膛上滑.下.去,一溜烟滑到壁垒分明的腹肌上。 他擦都没擦,浑不在意的样子。 等我全部喝完,他放下杯子,就把我抱到洗手间,然后半蹲在那,替我解开手上的死结。 这根深蓝色领带很眼熟,很像我当时买给他却送给白士熵那条。 他半蹲在这的场景也很眼熟。 我却不愿在回想那些假象。 眼睛酸涩的厉害,我忍住胸腔里泛滥肆意的情绪,沙哑地开口,“给我剪刀。” 靳少忱看了我一眼,目光深沉,却没理会我说的话,又低下头去解。 我就站起身。 在外面经常对别人拷手铐,我不知道,这样的自己,原来有这么屈辱的一面。 靳少忱又把我按在马桶上,自己走了出去。 过了不多会,手里拿了把剪刀。 我从他手里接过剪刀,自己剪开了那根领带,顺手丢在了垃圾桶里。 我抬头冲靳少忱笑了笑,“我饿了。” 和以往没什么不同。 可我知道。 有些东西已经悄然无息地变了。 —— 在家里养了两天伤,手腕的瘀痕还在,掌心的伤口正慢慢结痂。 靳少忱在景区公寓一直陪着我。 我不再窝在他怀里,陪他一起看电视。 虽然,我非常想念那样的时光。 我通常都是自己坐在阳台上晒太阳,眯着眼睛,假装午睡。 他会从背后搂住我,我就会突然口渴去喝水,或者突然尿.急去洗手间,或者突然有电话要去接个电话,用尽各种办法,逃离他的怀抱,逃离他的碰触。 他就不再打扰我,只坐在沙发上,远远地看着我。 我算过从榕市到温城的时间,那天我遇到陆采,再到把他送到宾馆,前后不会超过二十分钟。 我一直以为是司楠通知的靳少忱。 在翻看自己的手机信息时,看到自己发给靳少忱的那条短信,有了个不确切地想法,有没有可能,因为我发了那条短信,靳少忱才突然想回来给我个惊喜。 不管因为什么。 我们已经变不回去了。 撕开的伤口,就算结痂,依旧留下不可磨灭的伤疤。 时刻提醒我。 我伤得有多重。 我们同.床,但他不再碰.我。 那天之后,我夜里发烧,靳少忱请了私人医生过来,说是近期不能再过度咳咳。 我烧得糊涂,却还听得到别人说话,茫然地看着那个女医生问,“咳咳是什么?” 靳少忱已经打发她走了。 我知道,他不愿意别人看到我满身的吻.痕,以及手腕的淤.青。 我们默契地对那天缄默不言。 实际上,我们都默认了彼此的直观反应。 大多数时候,我们都不说话,静静呆在这个静谧的空间里。 这个状态一直持续到大年三十的前一晚。 才被打破。 第八十章 丢脸 下午的空气干爽清新。 我坐在落地窗欣赏了半天温城的景色。 靳少忱一直忙碌着,我看到马桶里没有冲下去的烟蒂。 寻.欢发短信问我什么时候到。 我回了个马上。 转身就去房间收拾行李,背了个包,跟靳少忱打了招呼就准备出发。 靳少忱意外地挑眉看着我,“去哪儿?” 我边换鞋,边随意道,“去寻.欢家过年。” 我们三天来,大概就是今天说的话最多。 靳少忱僵着身体,脸色也黯了许多,眼底的情绪浓烈汹涌。 我撇开脸,穿好鞋,头也不回地用开心的语气喊,“我走啦。” “等等!”他喊住我。 我顿下脚步,没有回头。 只要他说。 只要他说,想我留下来和他一起过年,一起守岁。 我就抛开所有误会,所有猜忌。 好好地,开开心心地,和他一起过年。 可他没有。 他提了墙上的大衣,走过来接过我的背包,“我送你。” 我苦涩地说好。 我一上车就倚着车窗,装沉思,装沉默。 靳少忱也不说话。 他有时候刻板的不像个年轻人。 就像他的车里从来不放音乐。 和我对他的第一印象,判若两人。 他嚣张起来像个纨绔,笑起来又像个暖男,生气起来像个阎罗。 手里握着的黑屏手机可以映出他的侧脸。 冷肃,坚毅。 眉眼深邃,墨蓝的眸子盯着前方,偶尔侧头看向我。 我就合上手机。 下车前,他递给我一张卡。 或许是新年礼物,我道了谢,装进口袋里。 耳边听他说,“密码是你生日。” 我知道,很多金主都喜欢用女伴的生日做密码,我并不好奇他怎么知道我的生日。 只了然地点头,也不多话,只说,“谢谢。” 他不开心,却也只能抑制着。 即便我也想用亲他一口,代替那句谢谢。 到了寻.欢小区楼下。 我下车后,他还停在那。 寻.欢看到我,就把新织出来的围巾绕到我脖子上,顺便帮我理了理,问我,“好不好看?” 我眼睛还盯着靳少忱的方向,看到他坐在车里攥紧了手,面色发沉。 就拉着寻.欢出去打车。 寻.欢眼尖地认出靳少忱的车,拽着我的胳膊讶异地问,“你们,怎么感觉怪怪的?” 我不知道他从哪儿看出来的。 但我没说话。 至少在靳少忱眼皮子底下,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上了出租车之后,我才对着手机看了眼脖子上的大红色围巾,“很好看。” 寻.欢喜滋滋地,“那是,你看我的手,戳了好几个洞。” 他穿着红色的羽绒,脖子上也围着同款红色围巾。 难怪,靳少忱刚刚脸色那么黑。 我笑笑,“我们像不像情侣?” “哈哈艹,像!来拍照!”寻.欢掏出手机,自己 分卷阅读106 分卷阅读107 我也不曾爱过你 作者:酱油苏 分卷阅读107 调了个美颜的相机,拉长了距离对着我们的脸。 鲜艳的大红色衬得他皮肤很白,面若桃花。 可惜是个男人。 我们连拍了十几张照片,最后司机提醒我们三遍到了,我们才尴尬地收起手机付钱下车。 春节前后,汽车站的人都很多。 车票也比平日贵很多。 寻.欢拿着我们俩的警证去买了票,然后带着我坐向了回老家的大巴车。 寻.欢的老家在温城最边际,叫小温乡,不属于榕市范围,靠近其他城市。 车程一共一个半小时。 他掏出手机开始p我们刚刚拍的几张图。 然后发给朱朱。 果不其然,不到一分钟,朱朱就发消息给他问我们在哪儿。 寻.欢发送了个位置。 朱朱发了个心好累的图片过来。 方剂帮她在住所附近开了个棋盘室,朱朱亲妈现在当了老板娘,掌管了算盘,而且突然金盆洗手,全职当老板娘,不再赌钱。 棋盘室现在又经营奶茶,烧烤,快餐。 朱朱空了就去里面帮忙。 托了工作的经验,倒是经营的挺像模像样。 她下个月就要结婚,本来忙的很,偏偏她不愿意辞职,一边忙一边抽时间去拍婚纱照,还抽时间去看她亲妈的店,日子充实的很。 她发消息说,让我们在她订婚那天过来一起喝酒。 寻.欢问了时间,然后发了个好。 我凑过去问,“什么时候订婚?” 寻.欢指着聊天记录,“一月二十号。” 我翻了下日历,寻.欢得瑟地扭了扭脖子说,“那天周六,我们可以申请休息。” 我就收了手机,和他相视一笑。 在这一刻的我们,都不曾想过,那一天,会成为我们所有人的噩梦。 —— 到小温乡时,已经是晚上六点。 我背着包,一脸疲惫地挎着寻.欢的胳膊,“最近晕车好痛苦。” 他倒是精神满满,拉着我徒步回家。 我在店里买了几斤水果,又买了一箱的干货。 因为第一次来寻.欢家里,听说家里人挺多,担心买的不够,还想再买,就被寻.欢拉着走了。 还在半路,就听见寻.欢朝一个骑自行车的中年男人喊了声爸。 我立马打了招呼。 李父戴着眼镜,很有文学涵养的样子,只不过身形单薄,有些消瘦。 下了车,接过我手里的东西,又把我的背包也接过去了,然后就推着车和我们一并走着。 寻.欢家里中规中矩,像个四合院,门口有花盆,水缸,还有水井,原生态的百姓之家。 进门认识了许多人,都客气打了招呼,笑着说新年快乐。 他家里围了一圈的亲戚,看到我之后,都上来和我笑着说几句,然后走之前对着李母说,“恁总算要享清福了。” 我也是后来才知道,寻.欢早就跟家里出柜,家里都知道他喜欢男人,猛地听到要带个女人回来,家里可谓是奔走相告。 离过婚算什么。 只要是个女人,他李家就能全部接受。 我僵硬着笑得发僵的面部肌肉,送走了最后一位亲戚之后,寻.欢总算找了个借口把我救了出去。 他带着我到外面吃饭,说如果在家里,估计要面对几十张嘴的盘问。 我心塞地看着他,“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我告诉你,你还来吗?”他递了奶茶给我暖手。 我喝了口奶茶,吃人嘴也不短,硬气地反驳,“当然不来啊!” 他“哼”了一声,“那我干嘛告诉你。” 大晚上的,我们跟个游魂一样,把小温乡转了个遍。 这里都是自家设的摊子,没有暂停歇业的意思。 似乎过年对于他们来说,是个赚更多钱的日子。 回去的路上,他跟我说,“其实,我有件事瞒着你没说。” 我顿时满脑子都是李父李母问我准备什么时候和寻.欢结婚的画面。 “日,你不会跟他们说,你要和我结婚吧?!” 寻.欢无语地摇头,“不是,你想多了。” “哦,只要不是这个就好。”我抬头看了眼天空,有十几颗星星高高挂着。 我不知道,我妈是哪颗星。 我也不想她在天上看着我。 我惆怅了好半会,才听寻.欢磨磨唧唧地说,“就是,我们过来的路上,后面有辆车一直跟着。” “然后咧?”我喝完最后一口奶茶,把它扔进垃圾桶。 后知后觉地,所有动作都顿住了。 转身,有些不敢置信地盯着寻.欢问,“你刚刚,说什么?” 寻.欢一脸心虚,“对,那辆车,一直跟着我们。” 小温乡的小摊贩都纷纷惊讶地看着,一开始还淑女端庄地过来这边品尝美食的长发美女,没几分钟,就跟疯了一样,满大街跑,边跑边喊着。 “靳少忱——!” 寻.欢陪在我旁边,一脸无措,“卧槽,你这样很丢脸哎。” 我不管不顾地喊着。 喊到嗓子都哑了,几乎把整个小温乡可以停车的地方都找遍,可就是没找到那个男人。 情绪来得太汹涌。 我突然就坐在地上,哭了起来。 大声地哭。 毫无形象地哭。 哭寻.欢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哭自己廉价的自尊心,错失了和他好好相处的时机。 哭自己软弱而无能,没能在这场感情里,守住自己的心。 哭靳少忱为什么对我那么好。 让我,对他,恨都恨不起来。 他只要做出一件事,我就能感动到泪流满面。 脑海里走马观花,眼前掠过的都是他的画面。 男人比夜色还要冷漠坚硬的侧脸,寒铁般威严冷漠的气息。 ——“怎么样?要我帮你讨回来吗?” ——“和我在一起,再也没有人敢欺负你。” ——“打了我的女人还想我给你面子?” ——“这是我老婆,杨桃。” ——“你傻吗!不知道打我电话?!” ——“是,我混蛋。” ——“我应该是疯了。” ——“才会那么想你。” 寻.欢在旁边递纸巾给我,对每一个路过的行人维持尴尬的笑容,对我说的话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喂喂喂,你这样真的很丢脸。” 我擦干净脸,然后面无表情地站起身。 寻.欢问我干吗不打电话过去问问。 “他如果想见我,随时都能见到。”我把纸团扔进垃圾桶,深吸了一口气,“走吧,回家。” 我说谎了。 我害怕寻.欢看错了。 我害怕电话拨过去,靳少忱说他不在小温乡。 我宁愿 分卷阅读107 分卷阅读108 我也不曾爱过你 作者:酱油苏 分卷阅读108 留着这样一个假象。 好让我怀揣着对他的喜欢,度过今年这个春节。 第八十一章 订婚 大年三十,小温乡鞭炮噼里啪啦,从早响到晚。 早上吃汤圆,寓意团团圆圆。 我包了几个红包,出去给了孩子。 晚上一大家人坐得满当当,欢声笑语一片,寻.欢喝得满脸砣红,站起来给大家唱了首军歌。 他唱歌虽然难听,但这首军歌意外被他唱的还算能听。 热闹的氛围一直延续到晚上近零点。 手机里陆陆续续传来短信声。 同事的群发祝福,白士熵的祝福,以及,陆采的感谢。 我是在夜里两点的时候接到靳少忱的电话。 “睡了?”他问,声音透着疲惫。 我看了眼时间,夜里两点整,低低“嗯”了一声。 他那边特别安静,像是站在空荡的长廊,说话带着回音。 像是才发现一样,他过了片刻,才说,“忘了,有时差。” 原来他在德国。 我开始怀疑寻.欢说他开车跟在我们后面是不是哄我。 只要问问他,就能知道真相。 可我没问,依旧轻声,“嗯。” 他在那头问,“你困不困?” 我并没告诉他,为了等他的电话,我一直睁着眼睛到现在。 听到这个问题,理所当然地回,“不困。” 耳边听到他熟悉的皮鞋踏踏声,像是在走动,然后开窗的声音传来,他停下脚步,嗓音低沉地说,“我只想听听你的声音。” .... 我几乎都快忘记这个晚上,靳少忱在电话里跟我说了什么。 我也快忘了,自己都说了些什么。 唯一记得的是,挂电话之前,我们互相道了晚安。 他心里终归有我。 这就够了。 —— 过完年,日子进入到一月下旬。 继父和王欣彤已经回了老家,继父打电话让我把那套房卖了,重新买套。 也是,和秦武住过的小区,没有留下什么温馨的回忆。 我去了房产公司挂了信息,另一边忙着单位里杂七杂八的小事。 什么群众投诉,什么群众匿名举报。 很多不归单位管辖的东西都会准确无误地传送到我们的信箱,我还要花一天的时间归类整理,再打包投递到正确的信箱。 寻.欢自从回来上班之后,不论做什么都开始避开顾队了。 以往逮到机会就恨不得黏过去的劲头忽然之间没了,他像是一夕之间就认清了现实,收拾好了心态,客气而疏离地对顾队喊队长。 不再是暧昧的语气,去喊顾队。 顾队似乎也不太适应这样的寻.欢,休息时间,就会过来我们这边转悠,脸上依旧正气凌然,但是眼睛不由自主地飘向寻.欢。 寻.欢不让我多问。 甚至不愿意听我说起顾队这个人。 他只跟我说了一句话,“我想开了,我爸妈那么希望我能变得正常,我不想他们失望。” 我就保持了沉默。 靳少忱偶尔给我电话,几次我想开口问他什么时候回来,都没能问出口,直到一天天过去,我便不再想知道。 紧接着,一月二十号到了。 朱朱的订婚喜日。 晚上,我和寻.欢一起打车过去的,地址是一家五星级酒店。 因为时间上赶得及,所以,我是和寻.欢加过班之后,在单位换了衣服直接过来的。 到了包间后,才看到全都是熟人。 司北和金小妹坐在一块,正研究着桌上的一道菜。 朱朱穿着红色羽绒,满脸幸福之色。 几个人落座,寻.欢率先站起来要给朱朱敬酒,“来,姐们儿,恭喜你!” 方剂手一抬,就把朱朱面前的酒杯接了过去,眼睛都不眨一下地,直接仰头灌下,“我替她喝。” 寻.欢酸溜溜地,“不行,不行,刚刚那杯不算,这酒我敬的,必须得她喝。” 朱朱从来爽快到不行,喝酒那简直跟喝水没两样。 我正纳闷她结个婚,结出矫情病来了。 就听方剂说,“我可不想我孩子一出生就是个酒鬼。” “哪能啊,一杯酒就能喝成....”寻.欢大笑,看到我们纷纷震惊脸,他才秒变懵逼脸,“卧槽?你说什么?” 包厢里顿时传出一阵震天吼,“你怀孕了?!” 回应我们的是朱朱羞涩的脸,以及方剂一脸人生大赢家的表情。 于是我们几个人纷纷把朱朱拉在旁边,对着方剂开始左一杯右一杯的敬酒。 我也喝了不少,感觉酒的后劲挺大,我有点晕乎乎的,朱朱问我要不要先回去,我摆摆手说没事。 耳边好像听她问方剂,靳少忱什么时候回来。 方剂囫囵地口齿不清,也不知道说了什么。 司北是一杯倒,和金小妹一起趴在桌子上,睡得正香。 中途方剂接了个电话,不知道是谁打来的,他边说话边抬头看我。 等到朱朱去洗手间,他就走过来跟我说,“二哥打电话,让我照看好你。” 我心头突突跳了下。 分不清是开心还是激动,心脏剧烈跳动。 面上却十分冷静,“哦。” 方剂看到我这个反应,似乎有些生气,皱眉问我,“二哥对你那么好,你还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他喝醉了,声音飚的有些高。 桌上睡熟的司北不舒服地动了动胳膊,又接着睡了。 “我...” 我话没说完,就被他打断,他像是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眼神愤懑,“一个司楠,你就怀疑他对你的感情?” 我茫然了。 好像不仅仅是因为这个女人。 还有我天生的自卑感在作祟。 我觉得自己配不上靳少忱。 我觉得他和我在一起,一定是有什么原因。 我不知道。 不知道。 方剂愈发清醒了,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醒酒,冷笑着说,“二哥把公司的二把手留给你当司机,你都看不出他的心思吗?” 他说的是谁。 李白? 二把手? “别说你不知道,李白是特种部队出身,和我们一样,是二哥出生入死的患难兄弟。”方剂喝完茶,用手撑着脸,眼睛被酒醺得通红。 我讷讷地,“他什么都不告诉我。” 他又是冷笑,“所以你在德国那天,搞砸了老太太的寿宴,什么解释都没有,就转身跑了?” 我彻底哑然。 我不知道他的怒火是因为,愤怒我对靳少忱的态度,还是因为我当天就坐飞机回去的原因,连带着拐走了朱朱,打乱了他当初在德国想求婚的计划。 我灌了口酒,火辣辣的 分卷阅读108 分卷阅读109 我也不曾爱过你 作者:酱油苏 分卷阅读109 液体顺着食道流进四肢百骸,浑身热了起来,血液都在沸腾。 我轻轻开口,“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有推司楠,我...”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想解释不在乎司楠,还是想撇开自己的责任。 可事实是,老太太的寿宴确实被我搞砸了。 我没说下去,嗓子眼里堵了好多话,却不想同方剂说。 这些话,最该听到的人是靳少忱,而不是他的兄弟。 方剂睁着那双桃花眼笑了,岔开话题问我,“呵,听说,你和司楠在榕市闹过一次?” 他的表情,和初见时一样,吊儿郎当,满不在意。 像个旁观者,心情好了,管一管,心情不好,你就是死在他面前,他也不会眨眼。 我放下手里的酒杯,目光澄澈地看着他,声音轻飘飘的,“方剂,你什么都知道,可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知道你就是想替靳少忱感到不值,我无所谓,你尽情说。” 他当初从新闻里知道我的信息之后,就不再看得起我。 纯粹为了靳少忱的面子,尊称我一声二嫂。 我知道,他不屑喊我这一声二嫂。 和司北一样,他们有他们的骄傲。 方剂换了个手臂,撑着脸,看了眼手表,问我,“你想知道什么?” 我没说话。 但靳少忱的兄弟各个都是人精。 你似乎都不需要开口,他就能知道你的所有想法。 他又问,“关于司楠?” 我没说话。 他也不看我的反应,自顾自地说,“司楠是二哥的第一个女人,还为他流过孩子,医生说,因为第一次流产伤害太大,她以后都不能怀孕生孩子。” 我有些震惊。 同时,又似乎,可以理解当时靳少忱看到司楠落在冰冷的池水里的心情。 他愧对司楠。 所以,他对司楠是愧疚吗。 还是...一直没能忘掉。 毕竟,男人,对自己的第一个女人,都是念念不忘的。 “这么多年,你是他第一个带过来,见过我们几兄弟的。”方剂“哼”了一声,“小八都承认你了,你可比他姐强,他姐忙活那么多年,到头来什么都没有。” 他从怀里抖出根烟来,点燃之后,猛地想起什么似地,又立马掐灭碾在酒杯里。 看到他头痛地捻着眉心,我小声问,“你知道他为什么在德国吗?” “你到现在都不知道?”方剂讶异地扬眉,桃花眼里布满了惊讶。 我怔愣了半晌,“他没说。” 方剂捂着脑袋,叹了口气,“老太太住院,随时都可能眼睛一闭,与世隔绝,二哥的母亲不是省油的灯,二哥这些天,估计忙得焦头烂额。” 我也是这时候,才想起靳少忱打电话给我的那个晚上。 疲惫的语气。 他应该是需要人陪的。 我甚至突然间,有种冲动,想坐飞机,飞过去,什么都不做,就单单陪着他。 我由衷地看向方剂,对他说,“谢谢。” “谢什么?”他不以为然地看着我。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二哥不是不愿意告诉你。”方剂掏出烟放在鼻子下方闻了闻,又把烟重新装在兜里,“知道的越少,你越安全。” 第八十二章 昏迷 方剂的话,让我又重新陷入了沉思。 靳少忱是怕我受伤害,才不愿意让我知道那些事吗。 包括那两个被销毁的u盘吗。 包括他在书房里留的那张我刚进单位时的照片吗。 我正胡思乱想着,寻.欢和朱朱已经抬了蛋糕进来,看到桌上趴倒一片,有些不敢置信,“我日,都倒下了?” “要不要叫车,把他们先送回去?”我指了指金小妹和司北。 “不用,先让他们睡吧,我们晚上还有下一场。”朱朱对着方剂的睡脸拍了几张照片,又自己凑过去合了个影,笑得美滋滋的。 那幸福的笑脸着实刺激我。 我踉跄着站起来,把桌上的空酒瓶清到桌底下,看着寻.欢把近六十寸的大蛋糕横放在桌上,蛋糕上围了一圈水果,中间一行红色果酱写着。 友谊地久天长。 来之前,寻.欢订了蛋糕,却不想,等了这么久,他出去之前,朱朱问他出去干嘛,他神神秘秘地,直勾的好奇心泛滥的朱朱尾随着跟了过去。 “阿西吧,原来是蛋糕,妈的,我以为他会送个鸭过来。”朱朱坐在我旁边,喘着气,接收到我鄙视的目光后,她更是浮夸地把两只胳膊都压在我肩膀上,“累死了,我需要鸭子来转换转换心情。” 方剂半醉半醒,“什么鸭?” 朱朱立马弹开,戳了戳方剂的脸,捂嘴偷偷笑,“你们还真把他灌醉啦。” 我指了指地上的空酒瓶,朝朱朱伸出八根手指,“去掉那个们字,只有我喝的最多,八瓶都是我喝的。” 朱朱立马朝我拱手,“兄弟,厉害厉害。” 寻.欢自从把蛋糕抱上桌之后,视线就没离开过奶油,拿着手机拍了几张照片之后,眼馋地拿着叉子问,“现在切吗?” 他现在除了皮是男人,里子真的比女人还女人。 至少,在甜点这块,他比我女人多了。 我摆摆手,“你们先切,我去个洗手间。” 朱朱拽住我,“等我一起。” 她从蛋糕上捏了个樱桃,塞进方剂嘴里,看到方剂嘟囔着什么吐了出来之后,她就吃吃地笑。 这个傻样,真的幸福到让人嫉妒。 去洗手间的路上,她还安慰我说,“我问过小六了,靳少忱其实喜欢你,不喜欢那个司楠的,你别放弃。” 我反应好半天,才知道她喊方剂小六。 心里莫名酸了下。 靳少忱哪天能让我喊他一声橙子,他还喜滋滋答应的话,我觉得我的人生就圆满了。 我搂着她,“你不用这样,看着你幸福,我也开心,你不要觉得对我抱歉。” 我们都太了解对方,也都能体会彼此的感受。 朱朱并没有岔开话题,她认真地看着我的眼睛,那双宛如星辰闪亮的眸子里注满了心疼。 她说,“桃子,我怕...你看着我幸福,你会难受啊。” 嗯,我是难受。 倒不是难过的难受。 只不过,会特别想念靳少忱而已。 我在洗手间里,几次按下靳少忱的电话,又在零星一秒迅速挂断,最后编辑了一条短信发了过去。 我想听听你的声音。 只是给他发了这样一条短信,心脏就不规则跳动着,活跃着。 期待,兴奋,激动。 脑子里思考着待会接到电话要说什么,该怎么说,什么语气,娇嗔,冷静,还是,甜腻。 “你怎么那么久?” 分卷阅读109 分卷阅读110 我也不曾爱过你 作者:酱油苏 分卷阅读110 朱朱正在洗手,水流声不断。 我应了声,“好了,好了。” 按下冲水马桶开关。 恍惚觉得在那一刻,又听到别的什么声音。 开门出来,没看到朱朱的人,我一边洗手一边大了音量喊,“喂,你怎么不等我啊,是不是在门口?” 没人回应我。 我笑着抽了纸擦干净手,对着镜子看了看,脸上有酒后不正常的潮红,但因了这层遍布范围较广的高原红,整张脸还算漂亮,白里透潮红。 我笑了笑,抬步朝外走去。 只不过刚走到门口,就闻到一股刺激性气味,隐约带着点甜味。 是....乙醚的味道! 我蓦地睁大眼,只看到拐角突然冲出两个黑衣口罩头戴鸭舌帽的男人,一个扑过来用手帕捂住我的嘴,另一个抱住我的双腿。 我奋力抵抗,腿被箍住,没法行动,手上攒力,挥起拳头去打人,鼻尖呼吸到了刺激性的气体,眼前犯晕,我忍着不去吸气。 却在这时,手机铃声响了。 我一时分神,喘了口气,只感觉脑子里一黑,身子直接软了下去。 倒下去之前,我拉下了其中一个人的口罩,看到了男人的脸。 —— 头痛到中途清醒过一次,耳边听到一句脏话,一只粗糙带着臭味的手又朝我捂了过来,我就再次晕了过去。 这次的梦一片空白,只有脑仁清晰地疼着。 不知道过去多久,耳边的声音开始越来越清晰。 男人的交谈,车声,骂声,喇叭声。 我在车上。 我不敢睁开眼,只静静听着他们的动静。 手脚都可以活动,我小幅度范围地去摸索我的手机,结果没摸到。 大概是手机铃声响起那一刻,就被他们拿去了。 靳少忱.... 他还在德国。 方剂醉了,司北和金小妹都醉了。 寻.欢。 我把希望全部寄托在寻.欢身上,想着能不能从窗口扔出去个东西,好给他留下记号。 耳边又听到一声嘤咛,“啊。” 我猛地一震,才发现,是朱朱的声音。 车子停了下来。 三个男人的声音交叉着,我分不清谁是谁。 “艹,傻逼,你他妈有没有用啊,才这么一会,醒了两次了!” “要不然你来啊,这个吸久了会死人的。” “这个快醒了,你去再给她吸五秒。” “我自己闻着都有点晕...我手上都是这个味儿...” “艹,不是让你戴口罩的啊。” “在车上还戴什么啊,我缺氧...” “滚你妈...” 我悄悄睁开眼,发现窗户都是封闭的,这是个拉货的货车,中间空荡荡,座位椅都被拆卸了,车子每刹车,我们都会随着惯性,往前滚动。 我打量完窗户,就去看朱朱,她躺在那,手还下意识护着肚子。 我顿时心里难受得要命。 目光下意识一抬,和副驾驶男人的目光相撞,那个男人恶狠狠地瞪着我,“艹,她又醒了!你他妈行不行啊,东西给我!” 我挣扎着往后退,他从副驾驶跳过来时,不小心踩了朱朱一脚,我看到朱朱一点反应都没有,心疼地不敢挣扎。 任由那块臭布往自己脸上罩了下来。 像是在我的整个世界,蒙上了一层灰。 我第三次醒来,是在一个客厅里。 这个客厅,我再熟悉不过。 我以前经常和寻.欢坐在这个客厅的沙发上,写报告,看电视,吃零食,喝听啤。 最近的一次,我记得司北在这张沙发上坐过一个多小时。 现在,这个客厅里堆满了泡面盒,脏衣服,臭袜子,茶几上是一些暴.露碟片,地毯上全是脏污,薯片的碎片都扎满了地板。 餐桌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张木板床。 约一米高三米宽的木板床,足足可以容纳三个人的巨型床,床上都是纯白色的被褥,床单上遗留着不明物体的脏污,无声刺激着我的大脑和眼球。 我和朱朱就躺在这张木板床上。 朱朱从清醒之后,就特别冷静,一言不发地看着面前的几个男人。 只有我知道,她的手在剧烈发抖。 “你们想做什么?”朱朱故作冷静地问。 但没人回答她。 三个男人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拿着乙醚的瓶口对准我们的鼻尖,我和朱朱都没力气反抗,被他们捏着下巴,一副恨不得灌我们喝下去的模样吓到,不敢挣扎,老老实实地,一次次昏迷。 最后这次醒来,身上半点力气都没有,喉咙里想吐,想咳嗽,咳到食道,呼吸困难得像是产生了高原反应。 朱朱中途吐了一次,她口吐白沫的样子实在骇人,我面目狰狞地朝那些人吼,“你们要多少钱?!!我可以给你们!你们先把她放下来!” 没人理我。 三个男人在茶几上喝酒,左一瓶,右一瓶。 中间穿插着聊天,聊着聊着,虎目瞪向我,暗骂了几句,又开始喝了起来。 一直到喝到满脸醉意,才相互笑着朝我们走过来。 有个人拿着手机对着我们不停地拍。 另外一个人则找了数据线过来,捆了我和朱朱的手,固定在床板上。 所以我们的姿势就像耶稣被钉在十字架上那样,屈辱地被钉在床板上。 朱朱预感到不妙,身子颤得愈发厉害,我忍着不安,对她说,“没事,我在,我在。” 她就满脸的泪,看向我,最后看向自己的肚子。 我知道她想说什么。 我不会让她有事。 “你们有什么火都冲我来,和她没关系,你们放了她吧。”我嘶哑地喊着。 “是吗?”带头的那个男人总算看向我,阴狠的眼睛充满了狠戾。 他摘下帽子的脑袋光秃秃的。 和他被我拷在地上那一刻判若两人。 可我还是记得他,那样愤怒的眼睛,那样愤怒的话语,像是赌咒一样,在此时此刻,从过去的回忆里被抽离出来,活生生地重现在眼前。 第八十三章 晚了 “嘿嘿,没门儿!”男人走近了在我脸上摸了一把,神色阴狠,“我说过,我要让你哭着求我...” 他是王虎。 朱朱来找我们时,无意间撞到他在寻.欢以前的租房里吸.读。 跨年那天,我从他手里把王欣彤救了下来。 酒吧那天,我一个人把他拷在地上。 顾队根据他的住所,销了他的所有白.份,还把他喝到酒精中毒的兄弟,从医院转到了警区医院。 明明,我记得审讯后他的结果应该是放在戒毒所拘留两个月。 我不明白,他们怎么会这么早就被放 分卷阅读110 分卷阅读111 我也不曾爱过你 作者:酱油苏 分卷阅读111 出来。 是个人都知道,杀人犯法。 他们不会做亡命之徒。 他们不会杀人,我和朱朱的命不会这样轻.贱地丢在这里。 可我还是不安。 就好像之前做的那场梦逐渐清晰,逐渐应验了一样。 这种不安像无形的网,把我牢牢困住,呼吸不能。 “黑子,准备!”王虎喊着旁边那个瘦高,皮肤黝黑的男人。 我不知道他们要做什么,想问什么,只觉得喉咙喘不开气。 黑子抬了个凳子,把手机对准了床上,然后调整角度,对王虎说,“行了,你先上,我看看效果。” 朱朱瑟缩地越来越厉害,可她挣扎着,只会伤到自己的手腕,数据线在她手腕勒出一条条触目惊心的红痕。 王虎一上来,她就用脚去踹,被王虎伸手抱住腿,“哟,这么火.辣?” 朱朱咬牙喊着,“滚!别碰我!” 我张嘴没喊出一句话,反倒不停咳嗽,咳得脑仁炸开一样疼痛。 王虎看了眼朱朱,又看向我,最后顺着朱朱的脚往上摸,把朱朱的鞋子脱了之后,对我说,“怎么办,你得等等了,我喜欢这个。” 我用力挣身后的数据线,挣到感觉细线缠进手腕里了,皮肤火辣辣泛疼时,才嘶吼着声音喊,“别碰她——!!!” 声带应该是破了。 我喊出来的声音嘶.哑.难.听,像是卡了带的磁带,像沙子一样磨得人耳朵生疼,“你想做什么就冲我来!” 王虎手上的动.作.没.停,一直碰到朱朱的裤子.拉.链,随后猛地拉.下.拉.链。 那一刻我听到朱朱撕心裂肺地喊叫,“别碰我——你走开啊!你滚啊!” 我像是砧板上的鱼,艰难动弹,扑腾,嘶哑地喊着,“我求求你,别碰她,冲我来!” 恐惧,不安,像潮水一样铺天盖地,涌了过来。 我像是溺水的旱鸭子,在潮水里无力挣扎。 求生的意识逐渐减弱,眼泪一颗颗掉落,鼻尖掉下几滴血,血珠子掉在被单上晕出一朵红色妖花,我忍着喉咙的疼痛,对王虎说,“冲我来,你想怎么上就怎么上,你们三个一起都行,别碰她,好吗,我求你。” 身边朱朱哭得不能自抑。 王虎停了手,没有继续解开朱朱的裤子,转向我的时候,表情愉悦地,“我说过,我会让你哭着求我。” 这几分钟里,是我人生最漫长的一次。 假如,身边有把.枪,我想,我会毫不犹豫把面前的男人给一枪崩了。 王虎找了剪刀,从我的羽绒服开始剪,一直到毛.衣,再到裤.子。 空气凉寒,暴.露在空气里的皮肤更是激起一片颤.栗。 朱朱的哭.声,男人的粗.喘.声。 成了我此刻感官里聆听到的一切。 男人的手已经在我身.上.摸.遍,除了内.裤还在,内.衣已经被他挑.开,只堪堪挂在胸.前,我面无表情,一点反抗都没有,只有身边朱朱的哭泣声不停传来,我想安慰她,可不敢在王虎面前开口。 她马上要有个幸福的家,一家三口。 与其两个人受到侮.辱,不如我一个人承受。 录.象的那个叫黑子的。 已经开.始.退.下.酷.子。 自.己.录.了.起.来。 王虎那只恶心的手莫变我全身之后,发现我一点反应都没有,突然停了手。 他细细打量我的表情,最后说,“我改主意了。” 似乎为了验证我的反应一样,他一把撕开朱朱的羽绒服,满意地看到我惊慌的表情后,又脱下朱朱的裤.子。 “玩你跟玩.死人一样,没劲。”他笑着看向我,“但是玩.她就不一样了。” “不要——”朱朱挣扎着踢他,又被他抱住了脚,王虎脱下她的袜子后,对着她的脚背亲了口。 朱朱恶心得整个人都在发抖。 我猛地一挣,把数据线都挣开了,翻身就扑到王虎身上,对着他打了两拳,抬脚对准他的子孙根,还没踢下去,就被人从背后拦腰摔在了地上。 咔嚓一声,是脚上骨头脆裂的声音,我趴伏在地上,艰.难.地抽.气,疼.痛伴着.逐.渐.冰.凉的身.躯,意识都在模.糊。 眼前出现一双大脚,是第三个男.人。 高大粗犷的男.人。 他这次找了网线,把我两只手腕都捆.在了柱子上,离床仅有一米远的距离。 足够清晰地看到一切。 朱朱绝望地噙满泪水的眼睛,王虎肆意地笑,被剪刀一声声剪.开的衣.服。 撕.拉.撕.拉的撕.扯.声。 朱朱的声音越来越弱,她喊到嗓子沙哑,再也出不了声,只能“啊啊”地叫唤。 我猛地屈腿跪在地上,朝王虎磕头,一声声,砰砰直响,眼泪晕在地板上,大滴大滴落下,喉咙里的声音含.糊.沙.哑,“求求你们,放了她,放了她,她怀.孕.了,你们冲我来好不好!” “呵呵,怀.孕.了?”王虎的声音透着几分嗜血的狂热,“我还.没.干.过.运妇呢。” 几乎晕厥的失重感传来,我把头低到地板上,一个劲磕头,“你们要多少钱,我都给你们,我给你道歉...” 空气里传来一道沙.哑.地.嘶.喊,像是濒.临.死.亡.之前,发出的最后一声哭.喊。 我浑身发抖,看向.床.上。 王虎已.经.架.着.朱朱的身.体.在.动。 “禽.兽.——!你放.开她!!你放.开她!!”我发了.狂地挣.扎着起来,绝.望的嘶.吼着,像踩到捕兽夹的野.兽,声.声.泣.血.嘶.喊。 挣不开手腕上的网线,我就用牙.咬,手腕磨了一层层血皮,大颗眼泪滴在血皮里,火.辣.辣的疼痛提醒着我,眼前都是真的。 我又踢又叫喊了太久,王虎只高昂地笑,“哭着求.我呀。” “求求你放.开.她!”我就跪在地上求他,一次次,磕到额头出血。 他都没有停止。 时间过得每一分钟都极其缓慢。 不知道过去多久,我才恍惚听到有人突然说,“艹,怎么这么多血?!” 满脸的泥泞,我知道,鼻血混着额头的血,染了一片地板,透过沾着血的眼睫去看,眼前猩红一片。 我从地上挣扎着抬起头,只看到床.单.上.一.滩.血。 王虎.抽.开.身。 他.的东.溪还.立.着。 上.面.沾.满.了.血。 朱朱闭着眼睛,无声无息,像是死了一样。 我的眼泪再次落下来,“朱朱.....” 喉咙里,再也发不出声音。 眼前一黑,我晕了过去。 分卷阅读111 分卷阅读112 我也不曾爱过你 作者:酱油苏 分卷阅读112 —— 我做了个梦。 时间停留在跨年那天,朱朱没有来找我和寻.欢。 是我和寻.欢出去找的她,她在唱歌。 一首接一首的情歌。 【我要稳稳的幸福 能抵挡末日的残酷 在不安的深夜 能有个归宿】 【我要给你幸福的生活 我们彼此说好了 共同踏过那坎坷 就让时间证明着 这是无悔的选择】 零点的钟声响起,朱朱抱着我们说,“新年快乐,我爱你们!” 寻.欢送了我们一人一条红色围巾。 他说是新年礼物,给顾队也送了一条。 他娇羞地说,顾队已经同意和他在一起了。 朱朱狂呼着,“噢耶~” 她朝我们举杯,“我要生两个孩子,一个自己留着,一个给你和顾队养。” “好!”寻.欢和她碰杯。 我们围着拍了照片。 闪光灯特别刺眼。 拍完照之后,朱朱脸上的围巾红得特别妖艳,像盛开的曼陀罗。 我突然捂着胸口抽.搐了下。 朱朱和寻.欢围着我,“怎么了?” 我想开口说,没事。 一转身,身边一个人都没有。 周围全是一面面镜子。 镜子里的女人浑身是血。 手指全是血,地上也全是血。 我抹了把脸,掌心都是血。 胸腔再次抽.搐着,身上好像被什么东西吸.着,升腾到高空,然后猛地坠下。 耳边涌来各种各样的声音。 “加大!” “恢复心跳了!” “快,通知家属!” 我睁开眼,入目是刺眼的无影灯。 十几个白大褂出现在我眼前,我眯着眼睛,适应了片刻,再睁开时,还是这些白大褂。 眼泪无声落下。 被救了吗。 被推出来之后,我一直闭着眼睛,手上传来一道力,熟悉的气息尽数涌了过来,那人轻声喊我的名字,“杨桃。” 他小心翼翼地握着我的手,像是怕不小心碰到我的伤口。 睫毛颤了颤,我还是没睁开眼睛。 路上听到非常多的声音。 嘈.杂,凌.乱。 可我听不到,我想听的声音。 医生在病床前念注意事项,“...声带受损,近期尽量不要让她开口说话,避免受凉,多喝温开水,开的药早晚各服一次...” 那人淡淡“嗯”了声。 空气就安静了。 他坐到病床边,伸手摸我的头发,摸我额头已经被包扎好的伤口。 直到我忍不住眼泪从两边滑下去,他才猛地把我捞进怀里,帮我擦掉眼泪,亲吻我的发顶,“乖,没事了,我来了。” 靳少忱,你来得太晚了。 第八十四章 注定 我是后来听李白说,才知道靳少忱回来有多凶险。 夜幕蔼蔼,靳少忱自己驾驶直升飞机过来,超速不说,还和其他航线的飞机差点相撞,惊动了境内外的刑警,引了十几架飞机追在后面迫他下降。 温城如墨般的天空,却处处都是闪光灯在追着打在一架私人飞机上。 那架飞机却身姿矫健地躲开一切障碍,分秒必争地一直停到温城酒店顶层。 靳少忱下来后,甩都不甩后面的十几架飞机,转身就走。 刑警联系的酒店保安都被他打了几个,直到那头接到消息,知道他是白家的才收队。 .... 此时的我,静静躺在靳少忱怀里,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空气十足安静,我却不住发冷,空调的温度一直开到最高,我才忍着那股冷意,安静蜷在他胸前。 直到我吃完药躺下,他才出去接起不停震动的电话。 晚上十点,单位的同事过来录口供,寻.欢跟在后面握着录音笔。 即便医生关照我不应该说话,可我还是忍着喉咙的疼痛,义无反顾地开口述说着,沙哑难听地声音传递在病房的每一个角落。 我说到朱朱的遭遇时,寻.欢忍不住撇开脸,他眼圈红得厉害,用手往脸上随意抹了两下。 我没有停顿,面无表情地讲述着,还原着当时的所有场面。 我跪下来求王虎,王虎肆意地笑,朱朱的绝望嘶吼。 所有的所有。 事无巨细,统统交代。 同事撂下笔之后,寻.欢已经转身出去,垂在身侧的袖口一片湿泞。 我喊他的名字,“寻.欢。” 寻.欢握紧了拳头,停在原地,没有转身。 我坐起身,已经哑到发出去的声音只剩气音,“她呢?” 寻.欢回头看着我,他不说话,就那样看着我,氤氲的大颗眼泪就从那张脸上滑了下来,砸在地板上,砸开一道水渍。 我们之间的默契程度,只需一个眼神就能知道全部。 我捣住嘴巴,大口吸气,浑身发冷得厉害,眼眶却那么滚烫,像是里面的岩浆迫不及待要迸发出来,烧尽一切。 靳少忱抱着我,不停在我耳边说,“没事了,没事了。” 怎么可能,会没事呢。 朱朱她...流产了啊。 我睁着眼睛,身体疲惫到极点,可神经绷着,不敢睡,不敢再睡。 怕,一醒来,所有的一切都是假象。 凌晨一点,我跟靳少忱说,“我想去看她。” 靳少忱就抱着我去了朱朱的病房,他在病房门口安排了四个人,各个魁梧高大,脚步极轻。 朱朱的病房离我只有二十米远,中间隔了个病房。 她从手术醒来后就不说话,不吃东西,一声不响地躺在那,无声无息地像死了一样。 靳少忱只抱着我站在门外,让我透过门上的窗户去看,因为方剂在里面。 朱朱躺在病床上。 而方剂。 跪在地板上。 我知道,方剂在自责。 他自责,如果他没喝醉,我和朱朱可能不会遭遇这些。 他自责,如果他没喝醉,朱朱和他的孩子....不会死去。 可是,真正该自责的人,是我啊。 我咬着唇,才没让自己哭出声。 靳少忱却单手抱着我,把自己的手指伸到我嘴边。 我就张嘴咬了下去。 浓郁的血腥味充斥在口腔。 我抽噎着,看向靳少忱,声音沙哑难听,“怪我,都是我的错....如果,当初不是我,他不会报复.....” “如果我,早点知道....一定会...杀了他...” “如果他....强...女干...的是我,就...好了...” 我胡言乱语着,眼泪烧得眼睛发疼,浑身的器官像是被连通了,筋骨错位的痛,额头的痛,所有的痛觉,清晰地传递到 分卷阅读112 分卷阅读113 我也不曾爱过你 作者:酱油苏 分卷阅读113 大脑皮层,再来,就是心口的疼。 我喊的声音有些大,里面的方剂好似听到了,抬头看了过来,我看到朱朱的手指也在微微颤动,可不等我细看,靳少忱给了我一个手刀。 我的世界彻底安静了。 —— 在医院住了整整一周。 左腿膝盖骨的伤还隐隐泛疼,但是脸上的手上的,已经大好。 司北和金小妹来过,但被挡在外面,靳少忱没有让任何一个人进来探视过我。 他一直陪在我身边。 我知道,我夜里说梦话,夜里大哭,都是他抱着我轻声细语地哄我重新入睡。 前两个晚上,我需要吃两片安眠药才能入睡。 等我调整好心态,已经是一周后了。 寻.欢带了头儿的话跟我说,因为朱朱需要出庭作证指控,这件案子才能进行下去,否则,法律上的证据不足,人证物证就失去存在的意义。 头儿要说的重点是,让我去劝说朱朱出庭作证。 我没说话,寻.欢知道我的意思,他说,“我跟头儿说了,你不会同意,他还是让我过来问你。” 一个女人,到底有多大心,才能当着侵.犯过自己的男人,当着许多陌生人面前,讲述自己被侵.犯的场面。 我揪着心口,捏紧了拳头。 骨节因为用力,发着苍白。 出院这天,我还不能走路,左腿还需要静养。 出去之前,我托靳少忱抱我去看朱朱一眼,谁知道,去了之后没看到人,只看到站在病房里兀自发呆的方剂。 靳少忱凝眉看着方剂,“怎么回事?” 方剂面色苍黄,声音轻飘飘的,“她走了。” 我听说,方剂在医院这一周,只喝水,没吃过饭,他的家人还查到这家医院,进来闹过,被他全部打了出去。 寻.欢告诉我,方剂的父母当着朱朱的面说,“为了这么个女人不值得,回去再找好的...” 年轻的男人,还不懂得如何保护自己的女人,方剂只吼着,“我就要她!我就要她!” 父母就会抛下一句一句狠毒的话来。 “她这样的别想嫁进我们方家!” “不干不净的也不怕脏了我方家门!” “你玩玩就算了,别带回家!” 一月二十八号。 朱朱失踪。 没留下一句话,没留下一个记号,一声不响地离开了,仿佛她从没来过这个世界一样。 调了医院监控,也只知道她出去就打了车,不知道目的地是哪儿。 因为是晚上,监控模糊,无法看清出租司机的车牌。 筛查需要几天时间,单位还忙着王虎的案子,只有我和寻.欢逮到时间就看监控,查朱朱的消息。 寻.欢找到朱朱母亲的时候,她正在收拾行李,说是要去找朱朱。 因为朱朱是一个人走的,谁也不知道她去了哪儿。 王虎的案子最后多亏靳少忱出力,才直接判了刑。 宣案那天,我问寻.欢,“为什么不是死刑?” 寻.欢握着我的手说,“桃子,别犯傻。” 我没有犯傻到自己冲进去抓着那个人,用枪一.通.扫射.。 我只是,无奈。 烙印在心口一辈子的伤害,凭什么,那么便宜他。 王虎是躺在担架上过来听审的,他那地方做了切除手术。 靳少忱带着寻.欢过来救我们时,看到房间里的惨像,靳少忱掏出枪朝王虎的.下.体.开了两枪。 我不难猜到,靳少忱在我手机里装了定位。 因为,被救的当天,我就在桌上看到了我的手机,他说是在酒店洗手间门口的垃圾桶里找到的。 我没有生气,相反,我是感激的,因为他在打电话给我那一刻,就知道我出事了。 只是。 他来得太晚了。 —— 因为一直关心近期的新闻,生怕看到单身女.人出事的新闻,所以,一有时间,就不停扫资讯,却不小心扫到一条关于靳少忱的。 一月二十号晚上十一点十分,白家老太太去世。 我想起,那天晚上他抱着我时,口袋里不停震动的手机。 今天已经二月初了,他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居然还待在这里。 我拿着手机资讯,气势汹汹地问他怎么不回去时,他却抱着我说,“怕你出事。” “靳少忱....”我一时就酸涩了心口。 谁说只有方剂自责。 靳少忱也无时无刻不在自责。 他这些天,一天二十四个小时,有二十个小时看着我。 睡觉的那几个小时也要搂着我。 我挣开他的怀抱,仰头看他,“头七都过去了,你这样不好,你得回去尽孝。” 他似乎想对我说什么,却最终化成一个字,“好。” 离开那天,他没碰我。 和之前在医院的那一周一样,只是抱着我入睡。 他知道,我目睹了我最要好的闺蜜被侵.犯的一幕,那些场景感同身受到每个晚上都会梦.魇到浑.身.发.抖,捆.绑的绳子,无.力的身.体,发不出声音的喉.咙。 每一件,都让人绝望到,想死。 靳少忱回德国那天,方剂也跟着去了。 他放弃去寻找朱朱。 自从朱朱失踪后,他开始卸掉伪装,收起了所有笑容。 和他对视那一刻,他冷漠地目光让我错觉地以为,像是看到了陌生人。 听说,方剂家里给他安排了个榕市市长的女儿,他们只见过一次,方剂就同意订婚,说是订婚之前,陪靳少忱去给白家老太太磕个头。 我仰头看着飞机滑过天际,留下的一串白。 蓦地想起朱朱说的话。 她说,有些人,注定不能在一起。 第八十五章 价值 温城迎来了雨季,凉丝丝的雨一下就是十几天。 靳少忱还没回来,方剂已经订了婚,订婚那天是二月十四号,当初他和朱朱准备结婚的好日子。 我看到了新闻,也看到了照片,难怪方剂会同意,照片上的那个女人和朱朱有几分神似。 听说,订婚当天,朱朱的母亲去喝了酒,还专门向方剂的父母敬了酒,说是感谢这些日子里方剂对她女儿的诸多照顾。 朱朱母亲当天很大度,没有闹场,穿着得体,脸上一直堆着笑,说了许多客气话,还祝福了方剂和准新娘百年好合。 她走之后,方剂就在订婚宴上喝到胃出血,被送去了医院。 榕市记者深扒方家少爷私料,什么订婚宴为情所困借酒浇愁,小道上都说,方家少爷心里有深爱的女人,那个女人之前还在池家大少婚礼上闹过,但一旦深扒,却是什么信息都扒不出来,连一张照片都没有。 寻.欢总觉得朱 分卷阅读113 分卷阅读114 我也不曾爱过你 作者:酱油苏 分卷阅读114 朱会回来找方剂,所以每天都留意方剂的动向。 我静静听着,然后对寻.欢说,“别找她了,让她一个人安静会。” 我们谁都没想到,朱朱这一安静,就是安静了好几年。 再见时,早已物是人非。 —— 白家因为老太太去世,靳母和白士熵母亲为了遗产打起了官司。 以白家股份最多的大股东产生动荡,百年世家面临解析,多家企业公司蠢蠢欲动,拉拢投奔倒台,白家股市一落千丈,投股的中小微企业纷纷狗急跳墙,低价出手手里股票,百年世家的发展岌岌可危,白士熵赶到了榕市维持大局,靳少忱还在德国。 我和他最近的联系都是靠短信,我很少打电话给他,他平日不是开会,就是会客,偶尔一次电话,我听到有个男人的声音跟他谈财产分割。 这些东西是我不该听到的,我便不再主动打电话给他。 他和白士熵的战争。 我希望能和平结束。 我知道他不喜欢白士熵。 可是不能否认,白士熵是个好人,不论他做了什么,肯定都是为了白家。 这样一个节骨点,我是万万没想到,靳母会过来找我。 二月末,周五的中午,天气渐渐转热,保安来电说是门口有人找,寻.欢不放心,陪我一起下来。 单位门口停着辆加长林肯。 锃亮地车身闪着尊贵奢华的光芒,司机站在旁边为我开了车门,后座坐着正在品酒的靳母。 似乎和白母将近一个月的官司斗争并没有压垮她,她势头大盛,雍容华贵,仪态万方,嘬着红酒的大红嘴唇,妖艳滴血。 靳母侧头轻轻瞥了我一眼,声音含着几分不耐,像极了以往的靳少忱,“上来。” 我朝寻.欢摆摆手,转身上了车。 我思前想后,始终想不明白,靳母怎么会选择这个时间过来找我,也更想不通,她这个时间来找我是什么目的。 我面上冷静,脑子里百转千回,想不出结果,便坐在那,不吭声,只等着靳母开口说话。 车厢内置台上的手机响了,靳母翻看了一眼,朝窗外呵笑一声,“养了好狗。” 她是在骂李白通风报信给了靳少忱。 不难猜出,那通电话是靳少忱打来的。 靳少忱离开之前,把李白留在了我身边。 李白不再是我的司机,他现在每天隐在暗处,任务只有一个,随时随地保护我的人身安全。 因为李白,我出外警的效率越来越高,凡是小偷小摸,我只要做出抓人的预备姿态,下一秒李白就把人扭了手臂扔到我跟前。 寻.欢对李白的身手很是钦佩敬仰,以至于只要出外警,就会拉上我,然后指挥我去抓人,最后……他和我坐在那,人手一杯奶茶,静静地欣赏前方——李白飞身跳过正在疾驰的跑车,利落地翻过栏杆,踩着一旁的树跃到半空,最后一脚踹在小偷后背。 前后抓人的动作不到两分钟。 头儿虽然惊叹我们的办事效率,但对我们每每抓回来的人都是满脸的伤——这件事,进行了严厉批评。 因为拍照上传,登记的时候,录口供的小偷都高声喊着,“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我:“……” 我找到李白,麻烦他下次出手轻点,他也不应声,但我知道他是记下了。 寻.欢站在旁边就笑,“这个面瘫,怎么一点表情都没有?” 李白眼珠都没动一下,从他出手我出外警这件事,被寻.欢发现他的身手之后,寻.欢每次见到他都会调侃他,“面瘫,给爷笑一个?” 李白的眼睛和脸愈发瘫了。 顾队每每看到李白面无表情地样子,都会审视地扫过去,当然,这是寻.欢看到的。 而我看到的则是,顾队带着敌意地目光不停扫视着李白,并酸溜溜的看着朝李白示好的寻.欢。 回忆跑偏了。 暂停。 眼下,我坐在靳母的车上,靳母正好整以暇地嘬着酒,司机自从我上车就一直往前开,我不怕他把车子开到某个小巷,一停车就把我扔下去之类,毕竟身后跟着李白。 再有就是,我现在裤管随身携带短刀,真把我逼急了,我可以挟持靳母。 而且,直觉来看,靳母对我并没有杀意。 车子开的方向越来越眼熟,十几分钟后,车子停下了,是靳少忱给我买的家——景区公寓。 靳母看我不下车,保养修长的手指放下酒杯,似笑非笑地问,“怎么,不请我上去坐坐?” 她是来找茬。 但我于情于理,都不能跟她发生任何冲突。 因为她是靳少忱的妈。 景区公寓,是我和靳少忱住过最久的地方,因为这是我们的家,所以,很多地方,我都按照自己的喜好重新布置了。 只要跨进门,就能看出两个人久住的痕迹,很多东西成双成对的摆放在那,靳母站在门口冷眼看着,进门之前朝我冷哼了一声。 玄关处只有我和靳少忱的拖鞋,一双黑色,一双白色。 我换了拖鞋,靳母也不等我说话,直接穿着高跟鞋踏了进来,在奶白色的羊绒地毯上,踩出一个个细小的洞。 现在的天气说暖,也还有点冷,她就穿着件白色羊毛衫,下面搭着繁复的复古裙,像个出来郊游的贵妇。 她是贵妇没错,可她不是出来郊游。 她是出来找我的茬。 在榕市我就知道了,她就是只吃人不吐骨头的老虎。 不然,她一个小三也不会成功上位,进了白家的门。 我把靳母领进公寓里,请她坐到沙发上,又去泡了茶。 她端坐在那,喝完茶,悠悠地看着我,“他倒是真换了口味。” 靳少忱不喝茶。 茶杯和茶叶都是我搬进来之前就存在的,所以,我不知道是靳少忱归置的,还是他安排别人弄的。 但我可以确定,靳少忱主喝的除了咖啡就是咖啡,只不过会偶尔从我杯里蹭一口茶。 听到靳母的话,我只是付之一笑,没有回应。 “你们在一起多久了?”靳母喝完茶,翘起腿,姿态闲适地问我。 她那样的语气就好像她才是这个家的主人,我站在那反倒像个客人。 我捡了个抱枕放在腰后,坐在靳母对面,慢条斯理地说,“快半年了。” 从司楠找我那一刻,我就知道,靳母肯定也知道了,靳少忱肯定以为瞒天过海,却不知道,女人的第六感向来可怕,她们每时每刻都能嗅到敌人的味道。 我唯一不确定的是。 靳母知道的是,我和靳少忱在一起,还是我们结婚这件事她也知道。 靳母接下来的问题都很散,无外乎问我,靳少忱喜欢吃什么,穿什么,用什么。 分卷阅读114 分卷阅读115 我也不曾爱过你 作者:酱油苏 分卷阅读115 我的回答,她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只微微笑着,那笑不达眼底。 她喝完第二杯茶,才跟我开门见山,“这么直说了吧,你和他不合适,早晚都要分开。我的儿媳妇就一个,只能是司楠。” 靳少忱和司楠从小就是青梅竹马,不难猜出靳母和司楠的感情有多深厚。 但是。 除非靳少忱不要我。 否则,我不会离开他。 “阿姨,合不合适他说了算,我们都没有话语权。”我浅浅啜着茶。 “你算什么东西,你跟我谈话语权?”靳母有些偏激地站了起来,她雍容得体的脸蛋布满了狰狞之色,“难怪看到你就浑身难受,你这张脸和她一模一样!” 我还没反应过来靳母口中的她是谁,就被站起来的靳母泼了一脸的茶。 新泡的茶,还很烫,我侧身躲开,还是没防备地被她泼到了。 头皮,脖子,下巴,处处发烫。 我忍不住痛呼出声,门外的李白听到动静立马开门闯了进来。 门口靳母的司机没拦住他,两个年轻的男人在玄关处差点动起手来。 我正想转身跟李白说没事,就听头顶靳母撂下一句晴天霹雳,“你以为他喜欢你?可笑,他是因为你还有利用价值。” 呼吸一阵发紧。 被烫的地方痛得更厉害了,揪着心脏。 靳母目光悠悠看向我,嘴边滑开一抹笑,传到我耳里的声音透着几分报复的愉悦,“想知道,你有什么利用价值吗?” 第八十六章 答案 我简单处理完脸上的烫伤,就回了单位,下午李白送了司北配好的药过来,交给寻.欢递给我的。 寻.欢问我,“难受?” 他从我戴着口罩进单位那一刻,就知道我和靳母之间发生了什么。 我搽着药,看着镜子里的女人面上被烫伤的地方发红,摇头说,“寻.欢,我难受,但不是因为脸上的伤。” 寻.欢静静听着,等我说出下一句。 我却说不下去。 我要怎么说,说什么。 告诉他靳母说过的话吗,还是告诉他,靳母的话我全都信了。 —— 下午开会,针对近期表现,表扬了单位同事,也进行了奖励激励,轮到我的时候,寻.欢替我上台领奖,替我致辞感谢头儿,感谢队长,感谢证.府的栽培。 因为,彼时的我正站在单位门口。 和马路上倚着车门而站的男人隔空对视。 他一身风尘仆仆,满脸倦色依旧掩盖不了周身的气势,冷色调的衣服衬得他伟岸挺拔,高大俊帅,看到我出来那一刻,他眼底微微亮了一下。 我慢慢朝他走过去,离得近了,他张开怀抱,我就冲到他怀里,牢牢抱住他的腰。 靳少忱这个时候出现,我并不意外。 靳母可能说的某句话打乱了他的计划,他过来收尾而已,而我,就是那条尾巴。 我不知道李白转达给他的信息是否完善。 靳母最后问我想不想知道,我有什么利用价值。 扪心自问,和靳少忱在一起这么久,我都想知道这个答案,可不论答案是什么,都该由靳少忱告诉我,而不是其他任何一个人。 是以,我站起身,很冷静地对靳母说,“说完了吗,说完就滚吧。” 饶是面瘫李白,听到我这句话,也瞠目了一瞬,靳母的司机更是懵逼,张着嘴,面容滑稽。 靳母在外应该没有丢过这种脸,更应该没有从一个小辈身上吃过这种苦头,扬手就想扇我,却被我抬手挡住了。 我钳住她的手腕,冷冷甩掉。 平静地看着她眼底燃盛地火焰,看着她从愤怒归于平和,看着她从我面前高傲地离开,恶魔般嘲弄地笑着说,“走着瞧。” 惯于叫嚣示威的有两种人。 一种打肿脸充胖子,为了掩饰自己的懦弱,会在被欺负之后,撂下狠话,然后灰头土脸地跑了。 另一种就是,有一定的实力背景,甚至握有另一方并不清楚的底牌,潜伏着寻找一定的时机,届时给对方一击毙命。 显然,靳母属于最后一种。 我装作若无其事地过来单位继续上班,可实则,我整个人都混乱了。 因为靳母的话。 因为联想到了以前的种种。 坐立难安,思绪不宁。 直到此刻,被靳少忱圈在怀里,那颗紊乱不安的心才定了下来。 也是此时此刻,我才发现,我对靳少忱的依赖感有多强。 他带我上了车,我坐副驾驶,他坐驾驶座。 车子没有发动,他侧头看着我,墨蓝好看的眼睛里注满了晦涩难懂的情绪,“我妈她今天跟你说的话……” 我猛地打断他,“我知道,她就是想让司楠做她的儿媳妇,所以故意说那些话,我不会相信的。” 靳少忱有些哑然,顿了顿,摸我的发顶。 我却眼眶发酸,扑到驾驶座去寻他的唇。 他的反应是我不曾预料到的。 即便靳母说的是真的,他也该哄我,骗我。 而不是,那样的表情,那样怔愣的表情,是想告诉我,靳母说的是真的吗。 靳少忱没有回应我的吻,他推开我,动作温柔地擦掉我的眼泪,他的下巴被我的眼泪沁湿了一片。 我忍着哭音看着他,“靳少忱,你答应过我的,半年之约。” 半年内,他不能跟我提出离婚。 半年内,我们还可以在一起。 可是,时间过得太快了。 马上就半年了。 靳母不喜欢我。 如果靳少忱也不喜欢我,那么,以后,他就是司楠的了。 而我,什么都没有。 “别胡思乱想。”温热的指腹轻柔地在我脸上轻抚,靳少忱倾身拥住我,“桃子,乖乖呆在我身边,等一切都结束了……” 我推了推他结实坚硬的胸膛,心头疲惫不堪,脑子里混乱的情绪交织着,迫使我开口问他,“为什么要等呢?靳少忱,你为什么一直要我等呢?” 怀抱紧了几分,那种几乎被他勒进骨肉的痛感让我感到痛并快乐着,思绪也变得清晰,“我嫉妒司楠,她从小就陪着你,和你青梅竹马,你在德国那么久,我不敢打电话过去,害怕电话一接通,是司楠的声音……” 我自卑惯了。 在感情上都是惯于鸵鸟式的自我保护方式,遇到危险就把脑袋埋进土里。 即便知道司楠的存在,即便担心司楠和靳少忱发生些什么,我依然装作看不见。 不闻不问。 可我在意,非常在意。 我心里的醋翻着醋浪,一波一波,比吃醋更严重的是,我在明显地妒忌。 我讨厌司楠,更讨厌她拥有过靳少忱的事实。 都说 分卷阅读115 分卷阅读116 我也不曾爱过你 作者:酱油苏 分卷阅读116 爱情使人疯狂,盲目。 我是疯了。 “你妈妈不喜欢我,她不论说什么,我都不在意,可是,靳少忱,我心里没有底气的,因为……因为……”眼泪愈发肆意,我抽抽噎噎地趴在他肩颈的位置,话在嘴边过了好几遍才说出口,“我爱你啊,你呢,爱我吗?” 回应我的是靳少忱粗.鲁而炽.热的吻。 细密地吻从脸上滑到脖子上,再从.胸.口滑.到小.腹。 阔别一个月之久的欢.爱,在单位门口的商务车里。 在二月末微凉的季节里,在抽出新叶的梧桐树下。 搁在往日,借我十几个胆,我也不敢在单位门口这么放肆,更何况,我出来时,头儿和单位十几个同事都知道,门口有个男人在等我。 但今天这个氛围实在好。 我想他想得快疯了。 亲.吻,拥.抱。 不够,统统都不够。 车厢里的温度越深越高,玻璃窗上已经结了层白雾,我伸手往玻璃上印了个五指印。 靳少忱的眸变得血红。 啃.咬的力.道.很.重。 我忍.不.住.痛.哼.出.声。 他就俯.身.堵.住我的唇。 “你这么喊,别人会听到……”他汗涔涔地睨着我,深邃的五官异常惑人,滚动的喉.结性.感得要命。 我微微庭.起.身。 咬.住.他.的喉.结。 用.力.一.吸。 底.下.就.感.觉.涨.了一圈。 没等我说话,整个身体就被翻.了过来。 …… 窗外天色大黑,车厢内浓郁的腥.甜味气息涌入鼻尖,车座上堆着凌乱的衣物,纸团。 我手指都累得动不了,裹着毯子躺在副驾驶满足地失笑,靳少忱正在开车,听到笑声,侧头问我,“笑什么?” “没什么。” 我只是在笑。 他给我的答案,我很满意。 下午出来见靳少忱那一刻,我就把手机调了静音,我不想任何事打扰到我和他。 晚上洗完澡出来拿到手机之后,我就看到一连串的电话和短信。 寻.欢的电话一共十五个,头儿的电话一个。 我想了想,又翻了短信。 这一翻看,我整个人都差点从马桶上掼下去。 短信都是寻.欢发的。 大意就是。 我和靳少忱在单位门口【啪】,引起了单位同事的强势围观,包括头儿也注意到了,还问多久了。 我老脸一红,就看到寻.欢一条接一条的短信拼成一副场景。 他说,单位的同事在计时,门口的保安想上前瞧瞧,结果被突然拍在车窗上的五指印给吓退了。 所有同事下班了之后,还对着单位门口的车行了个礼。 因为,从下午到现在,这辆车震了太久了,所有人都佩服不已,包括顾队都细细打量了很久,那张小麦色的脸上似乎有一点羞涩的红。【当然,这都是寻.欢自己臆想的。】 顾队怎么可能会脸红。 因为下了班,所有人都恋恋不舍站在单位门口,眼睛盯着门口的商务车。【我此刻生无可恋。】 然而! 寻.欢居然在那很是引以为豪地介绍,这人谁谁,是杨桃的男人。 我想说,马龙在医院那天,同事就见过靳少忱了好吗! 寻.欢个马屁精! 他介绍完靳少忱之后,又指着蹲在树上的李白说,这是杨桃男人的助理。 树上的李白:“……” 日。 李白他为毛在树上。 等等,李白在树上…… 那是不是代表……他什么都听到了。 我的脸已经红得跟猪血一样。 靳少忱过来找我,还以为我在发烧,问了我好几遍,我都囫囵地不知道回答了什么。 他曲手在我脑门上弹了弹,看到我皱眉瞪着他,他反倒笑了,愉悦地神情让他脸上坚硬的轮廓如沐春雪,线条都柔和了。 我痴痴地盯着他好看的眉眼,都不清楚他是什么时候把我抱到沙发上的。 因为他躺在那,我趴在他胸口,呼吸可闻的距离,鼻尖充盈着他熟悉的气息,那样强势的味道,属于他的味道,现在,也属于了自己。 等我回神时,他已经睨着我很久。 第八十七章 谁的 记得,在榕市,他也这样抱着我,在地下放映室看电影。 目光和他对上,恍惚看到他眼底揉杂了许许多多的情绪,心疼,愧疚,自责,来不及细看,他已经敛了眸。 “疼吗?”他抬手摸.我的脸,脸上的烫伤在他的指尖下再次发.烫。 “不疼。”我覆.住他的手,任他温.热的掌心全部包.在脸上,轻.轻摩.挲。 他的眸底隐着翻涌的情绪,听到我的回答,一把勾住我的脖子,把我整颗脑袋压进怀里,声音低低地,“以后,再也不会了。” 那样郑重地语气,无端让我心头一颤。 贴着的胸膛结实坚硬,耳边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我突然觉得,所有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可惜,靳少忱承诺的以后,我并没有等到。 我等来的是,人生中一次又一次的痛苦和绝望。 —— 三月初,靳少忱去了榕市,白士熵飞回了德国。 我之所以知道这件事,是因为白士熵走之前,来了趟温城,给我带了礼物,是一盆绿植。 在德国那段经历,我和他已经成了心照不宣的朋友。 春意渐浓,正午的太阳艳而不烈,洒在身上,满满的暖意,他一身灰色笔挺西服,就站在单位门口的梧桐树下,和我说了几句话。 很奇怪,明明,我们见面的次数不多,但意外投缘,他问我最近过得怎么样的口吻,实在像我多年未见的老友,熟悉而亲切。 白家的事,我不好多问,简单说了几句自己的情况,就让他注意身体,顺便把寻.欢塞给我的阿尔卑斯棒棒糖作为送别礼回赠给白士熵。 白士熵两指夹着棒棒糖,有些忍俊不禁地看着我,“这是我收到的,最特别的礼物。” 我没想到的是,这根棒棒糖后来被他用特殊方法保存了许多年。 他上车前,很是认真地对我说,“杨桃,如果你以后遇到自己没法解决的麻烦,可以来找我,我不怕麻烦。” 我突然后悔随手扔给他棒棒糖作礼物了,我起码应该给他买块表,还得是那种万八千的。 这样一句掏心窝的话,都快赶得上寻.欢和我的交情了。 挥手告别他,李白就从树上跳下来。 接过我手中的绿植,在我看来,他小心翼翼地只差把根从土里拔出来检查了。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因为靳少忱的关系,所以对白士熵特别防备 分卷阅读116 分卷阅读117 我也不曾爱过你 作者:酱油苏 分卷阅读117 ,但我没问,我接过绿植回了单位。 下午,公司门口来了辆花卉市场的专车,抬上抬下的给我们单位门口添了大大小小十几盆盆景,又给我们单位每个人桌上添了三四个净化绿植。就连头儿和顾队的办公室,现在打眼看过去,满眼的绿色葱茏。 我给靳少忱打电话,他半句不提盆景,只问我有没有吃饭,我答非所问地说,“我很喜欢,同事也都非常开心。” 他那边就突然静了一瞬,感觉空气都凝固的样子,然后我听到他的脚步声,踩在高级大理石地板上,步伐隐约很急,我以为他在忙,就说,“你先忙吧……” “吧”字刚落下,就听到他在那头说,“再说一遍。” 我一脸懵逼地重复,“你先忙……” “上一句。”靳少忱很耐心地纠正。 我想了想,我统共跟他说了两句话,犹疑地对着话筒问,“我很喜欢?” 靳少忱在那头低低“嗯”了声。 我只觉得心头发软,有什么东西顺着血管熨帖了整颗心脏,四肢百骸都烫了起来。 我挑了个没人的地方,捂着电话小心翼翼地喊,“靳少忱。” “嗯?” “我爱……”身后听到鞋声,我猛地换了话头,“爱马仕包包不错,嗯,挺好。” 我是在楼梯道打的电话,身后的同事开门看到我,又关上门,我心虚地呼出一口气,电话那头的靳少忱却是笑出了声。 “笑屁啦!”我娇嗔地挂了电话。 和热恋中的其他女人一样,我整个下午都心情极好地时不时走神发呆,去想靳少忱。 寻.欢每次走到我旁边,都要扇鼻子说,“我闻到爱情的酸臭味……” 我朝他龇牙,“滚。” 也是后来,我才知道,我给靳少忱打电话那会,他在开会,本来正面临裁员,很沉重压抑的话题,偏偏接到了我的电话,用管理层的话来说,就是龇着獠牙的怪兽突然绽放了笑容,底下的人活见鬼一样,纷纷打颤,所有人屏住呼吸,空气安静得针落可闻。 我知道这件事,已经是多年以后了。 —— 三月中旬。 因为寻.欢跟我提过几次秦五叔的病情,加上秦五叔太能闹腾,每次都折腾武警医院的医生和护士,这边打针吃药,那边就拔针头,从喉咙里把药抠出来吐了,搞得武警区鸡飞狗跳,所有的医生护士基本都围着他一人转,个个都身心俱疲,上报到市里,市里根本不接这样的情况,也就只能这边受着,寻.欢让我想想办法。 我就抽了下午时间去看看秦五叔。 在那之前,我先去看了秦武,并没有申请探视,只是进去打听了下,知道他每天都在看书,记笔记,生活充实,我也就没去打扰他,走前把从书店新买的几本书交代了负责人帮我递给他了。 去看秦五叔的时候,他正在病床上闭着眼装死,护士喊他吃药,他装作没听见,要给他打针,他就抱住胳膊浑.身.绷.紧。 护士无从下手地站在那,我从外面进来,就把东西都扔在桌上,跟护士说,“等下我按住他,你给他打针。” 点滴经常被秦五叔拔掉,现在他们就只敢给他打针。 听到我的话,小护士有点讶异,看到我身上的正装,才恍悟地点头说好。 病床上的秦五叔听到我的声音就睁开了眼睛,那双浑浊的眼睛看到我那一刻,就燃起了愤怒的光芒,他有些狰狞地瞪着我,“你来做什么!” 我脱下外套,活动着手腕朝他走近,“哦,看看你死没死。” 秦五叔被我一句话气得梗了半天没反应,我抓住时机,并住他的胳膊,把他整个翻了过来,小护士很懂得配合,一针捅了下去。 估计也是被秦五叔折腾惨了,这一针扎下去,大半个针头没入,秦五叔痛得直喘气。 他瘦了太多,整个人就剩一副皮包骨,脸上堪堪挂着层皮,瘦骨嶙峋地样子,像是下一秒就能羽化登仙。 打完针,护士推了车出去,秦五叔趴在病床上,半天没缓过来。 我知道他想见秦武,但他们自从隔开看押,就没有互相探视的说法,我坐在板凳上,跟他讲秦武最近的情况。 秦五叔慢慢安静下来。 我也不知道他有没有认真听,我把我所了解的情况全部讲完之后,就把秦武当初跟我说的那句话告诉了秦五叔。 “秦武当时就说了,让我一定要好好照看你,他怕你受别人欺负。”我从凳子上站起来,把地上的药片捡了起来,看着病床上的秦五叔说,“可他不知道,是你在欺负别人。” 病床上的秦五叔突然犯了病一样腾地跳起来,朝我嘶喊,“你滚!” 不知道哪句话触了他的雷区,他开始口不择言地谩骂,“你这个臭婊.子!个婊.子!你个婊.子有什么资格说话!” 那两个字听在耳里格外不舒服,我面色有些难看,“秦武如果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你觉得他会认你做父亲吗?” “你滚!你算什么东西?!一个婊.子!也敢跟我说这样的话!”秦五叔愤怒地两眼发红,嘶吼的声音沙哑难听。 外面的医生和护士都被惊动了,纷纷拿了镇静剂过来,看到我站在那,就请我先出去。 我也觉得秦五叔完全不可理喻,没办法开导,这种只能隔离。 我准备出去,哪知道秦五叔躺在那,一边挣扎一边喊,“个婊.子,我儿子先天.性.无.精.症,怎么会有孩子……个烂婊.子,让我儿子戴.绿.帽……个婊.子……虚情假意……个狗东西……” 我像是被人闷声打了一棍。 像是没听清一般,我拨开正给秦五叔打针的所有医生和护士,抓着秦五叔的衣领问,“你说什么?” 手快的医生早就给秦五叔注射了镇静剂,他此刻面容祥和地躺在那,朝我“呸”了一口,“婊.子!” 我浑身发冷地站在那,身边医生和护士把我拉出去,我脑子里还浑浑噩噩的回荡着秦五叔说的每个字眼。 脑子里一片空白。 我目光缥缈地抬手抓住一个护士的衣角,用脑子里零碎的片段组织着磕巴的语言,“那个,什么,无.精.症,是,是什么意思?” …… 从武警医院出来,温暖的阳光打在身上,我却遍体生凉,浑.身遏.制.不.住地发.抖。 耳畔回荡着小护士脆生生地声音。 静夜检查没有发现.精.子…… 男性最难治的不.育.症之一…… 那么,那么。 那么,我的孩子……是谁的? 第八十八章 出事 三月中旬的天气,乍暖还寒。 我从武警医院出来之后,就去当初秦武受伤住院的那个大医院, 分卷阅读117 分卷阅读118 我也不曾爱过你 作者:酱油苏 分卷阅读118 调了秦武的检查报告。 警察利用职务便利查私事,肯定是要上报到头儿那的,我没心思去想后果,只抓着那几张单薄的纸细细地看着,唯恐错过某个字眼。 看完之后,我一个人站在医院门口呆了许久,直到夜幕降临,直到李白发现我的不对劲,出来问我怎么回事。 我才想起咧出一抹微笑,“没事。” 只有我自己知道,事情大发了。 不敢深想,可是不得不去细细回忆。 甚至,多少次拿起手机,想打给王欣彤问清楚情况。 怀疑,错愕,质疑,困惑。 如果不是秦武的孩子,他怎么会跟我结婚呢。 如果不是秦武的孩子,那是谁的孩子呢。 秦武不知道自己是先天性无精症吗。 这又……怎么可能。 但如果他知道的话,怎么会忍着这样的耻辱和我结婚呢。 到底是谁说谎。 到底什么才是真的。 我捂住脸,对李白说,“送我回去吧。” 当天晚上又是噩梦不断。 我看不清那个人的长相,只记得那个人不停地在我身上索取。 被刺穿的疼痛清晰地传过来。 我大口喘着气醒过来,额头一片湿汗,那样真实的情景,让我一时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 这件事,我不敢告诉任何人,包括寻.欢。 三月底,靳少忱从榕市回来。 百年世家彻底解体,现目前亏本盈利都直属于白家所有。 其旗下股东尽数撤资,但百年世家并没有面临破产和倒闭,相反,它以榕市其他企业老板都不曾想到的方向开始逆行蓬勃发展。新兴创意,新型风格,全新的走势,在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内重新成为榕市第一大巨头。 市值呈直线翻倍,一时间,榕市哀声不断,错过暴富机会的股民纷纷开始砸钱,一副死也不会再短线出掉的姿态。 百年世家再无董事会,只有一位年轻的执行总裁,外界都只喊他,二少。 但是,靳少忱不稀罕百年世家,我看到茶几上的股份转让合同,以及各项其他的转让书,另附了英文版合同,几张合同书早早盖了章。 那几天,他特别疲惫,但心情异常地好。 晚上的时候,他抱着我躺在沙发上,手里把玩着我的头发,气息慵懒地问,“以后想去哪儿玩?” 我就说了几个地方,都是国内的小地方,很多女孩子喜欢去的地方,因为景色很美。 他就笑,“那些地儿有什么好玩的?” 他笑起来特别好看,墨蓝的眼睛亮的发湛,唇角扬起的弧度特别惑人。 我把下巴支在他结实的胸膛上,小鸡啄米似地一下一下地戳,咬着唇问,“那你呢,想去哪儿?” 他伸手勾住我的下巴,目光深幽如狼,“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我把脑袋埋进他胸口,脸红如血,软软地咕哝,“居然会说情话了。” 他的气息逐渐变得粗重,呼吸很烫,咬着我的脖子问我,“躲什么?” 我就吃吃地笑,“别这样说话,很痒哎。” 他就特别故意地朝我脖子里吹气,“哪样?” 我在他身上扭得跟蛇一样,笑得直喘气。 他还是不放过我,滚烫的呼吸几乎要戳进我心里,“这样吗?” 衣服不知不觉都被蹭开,在琉璃色水晶吊灯下露出莹色的白。 交.缠,喘.息。 空气里充盈着浓烈的男性荷尔蒙气息。 流着汗的身体发着咸湿的汗味,靳少忱抱着我到了阳台,景区公寓的好处就是从这个方向去看夜景,非常美,因为可以看到邻边的榕市,五金十色,灯红酒绿。 五颜六色的霓虹灯交替着发出刺眼的光芒,冷风吹在皮肤上,引起阵阵颤.栗。 我发冷地紧紧圈.住他。 换来他更.用.力.地.顶.弄。 底.下.突然一束光打了过来,我浑.身.绷.紧,神经达到崩.溃,小死着瘫在靳少忱怀里抽.搐着。 他面色难看地瞪着我,掐着我的五指不断用力收紧。 …. 这天晚上特别疯狂。 靳少忱像个不知餍足地狮子。 每次和他啪,就像以前在警校负重登山训练一样,背着二十公斤的背包,负重十五公里……完了后,再来一遍。 等到总算结束,两腿都合不拢。 身上的印记更是铺天盖地。 而靳少忱却春光满面,精神奕奕地,不知疲惫,我怀疑他做之前肯定是嗑.了药,但我不敢问。 他兴致来了,还带我一起观摩电影,开发解锁新姿.势。 我因为职业的关系,身体本来就比常人要柔.软,他对我身体的柔.软.度很满意,几次都换着不同姿.势,拉开最大距离,像是为了试验我的极.限,每每承.受不住,发出哭腔,他才俯.身过来,用沙哑低沉地声音说,“我喜欢听你叫出来。” 这样让人沉.论的语气。 无法不让人深陷沉.论。 …… 靳少忱是第二天的飞机,飞的德国。 他走之前,天还灰蒙蒙,我睡眼惺忪地望着他,有些憨傻地抓着他的袖子问,“你要去哪儿?” 他可能觉得我睡眼朦胧的样子特别好玩,笑着在我脸上摸了一把,也不说话,俯.身把我整个人抱了起来,单手兜着,进了洗漱间,刮胡子。 我像个八爪鱼一样圈在他身上。 仰头看他滚动的喉结。 一.口.咬.下去。 底.下.就不安分的开始升旗。 我立马怂了,讨好般小心地舔.了两口。 他脸上的白色泡沫还剩一半没清理干净,眼底的狼光却很是明显,五指掐着我的臀,危险地摩挲着。 我一瞬间清醒,立马从他身上跳下来,脚刚触地就软了下去,幸好他及时伸手又把我捞了回去,“别动,我马上走了。” “哦。”我乖乖看着他刮胡子,忍不住自己伸手帮他把泡沫抹掉。 感觉他不动了,就疑惑地看着他,却看到他目光柔和地盯着镜子。 我愣愣回头,镜子里肩宽腿长的男人抱着娇软的女人,女人手指还放在男人脸上,一手沾着泡沫,有些傻呆呆地望着镜子。 靳少忱突然用力抱住我,在我耳边深吸了一口气说,“等我这次回来,带你去你想去的地方。” 我知道这是分别了,意外地这次非常舍不得,眼睛陡然酸涩发红,不愿意让他看到,只闷闷地说,“好,我等你。” 后来的我没有等到靳少忱带我去我想去的地方。 多年后,那些地方我都去过,只不过,陪我去的人不是靳少忱。 靳少忱听出我声音不对,大手扣住我的下巴,就把我整张脸抬了起来,眼底 分卷阅读118 分卷阅读119 我也不曾爱过你 作者:酱油苏 分卷阅读119 微微错愕,“怎么了?” 我觉得说出来很丢脸,就不说话。 他轻易看穿我,失笑声中,低头亲我的眉眼。 我忍着酸疼,从他身上跳下来,极快地洗漱,然后抱着他细密接吻。 他和我一样,很少记得吃早饭。 我又简单做了顿早餐,陪他一起吃完,他突然看着我说,“你要是不想我走,我可以不去的。” 他这句话极其突然,我一时分不清他是认真还是玩笑。 手里的勺子来回在瓷碗里晃着,我口是心非地低头闷声,“去吧,我等你回来。” 他就真的走了。 我站在门后,幻想着他突然开门跟我说,他不走了。 可是,没有。 脚步声散尽。 整个景区公寓的顶层都安静针落可闻。 强烈地不安充斥在胸腔里,我给靳少忱发消息,让他到了给我报平安。 他很快给我回了消息,只两个字。 等我。 事实证明,我的直觉没有错误。 唯一的错误是,我担心的人没事,另一个人出事了。 —— 清明期间,单位针对部分人放了一天假。 这个部分人里就有我。 我妈的墓地在温城一块价格适中的墓园,当时是头儿垫的钱,我也是后来工作了,才把钱慢慢换清。 我是坐头儿的车去扫的墓。 路过烈士墓园时,有些凄然,我妈她应该也想进这个墓园的,可只有烈士才能进温城的烈士墓园。 头儿很少跟我讲我妈在单位的事,但看得出来,他是这个世界上,唯一敬重我妈的人。 我知道,他每年都会过来扫墓,我以前过来的时候,只看到有束花,后来进了警校,每次过来,就能和头儿打两声招呼。 在我妈的墓边除了草,送了花,朝她磕了头,“妈,我过来给你报平安了。” 因为头儿在这,我没法告诉我妈关于靳少忱的事,即便我非常想跟我妈唠唠靳少忱这个人,也只能忍着。 我正走神,就听到头儿接了电话,内容没听清,但挂了电话后,头儿的面色非常沉重,“南宁路一家珠宝首饰店被抢了,劫匪挟持了人质。” 我立马跟在他身后朝墓园门口的车跑去,头儿把车钥匙扔给我,我就跳上驾驶座开车。 头儿在路上不停地打电话询问情况,差不多过去十多分钟,我们即将到达时,我听到头儿颤巍巍地声音问,“谁,你说,谁死了?” 第八十九章 眼泪 头儿这个表情,我是很熟悉的,十多年前,我妈去世的时候,他也是这样的表情。 伤心,痛惜,甚至,还有几分无措。 头儿挂了电话,看着我,突然哑了声音,嘴巴微微张着。 心口的不安慢慢扩散,我眼睛死死盯着前方的路,油门踩到底,大声问他,“怎么了?我们队里的人出事了?” 我没敢问他,谁死了,是不是我们队里的人。 可我没想到的是,头儿没回我,只让我快点,再快点。 离得越来越近了,前面的路被堵得水泄不通,交警指挥着,一排排车子像巨型乌龟,缓慢爬行,即便车顶安了警笛,前方的车也没法为我们让路。 头儿转身就跳下车,我把车钥匙拔了,也跟着跳下车,头儿在前面玩命地跑,我听到身后有摩托的声音,快步朝后跑了十几米,从车道旁拦下一个送外卖的。 “车子我先用了,晚点来派出所领……”强大的马达声把我最后的声音掩盖,我没戴头盔,一上去就开最大,迎面的风灌进口鼻,呼吸十分困难。 头儿听到动静,在我车子没停下时,就抓住我的肩膀侧翻跳到我后座,我再次加速,几分钟后赶到了南宁路的珠宝店。 那儿已经围了一圈警戒线,群众被隔开在警戒线外,但还是人满为患地往里挤,手里举着手机,试图想拍到里面。 旁边一辆救护车,医护人员抬着担架,正在等候随时进行救援。 只有一个同事维持秩序,但效果甚微。 因为我刚下车,头儿就抓一个同事问里面什么情况,声音都被群众的声浪盖过去了。 单位几个同事正拿着小喇叭对着珠宝店喊,“请你们先冷静!不要伤害任何人!冷静点……” 头儿一出现,所有同事瞬间找到主心骨,纷纷围了过来,三言两语把现状讲了,“头儿你总算来了!队长进去了……到现在没出来……” 头儿抢过喇叭,声音洪亮了十几倍,“里面的人听着!” 我抓过一个同事问,“寻.欢呢?” “他……他……”同事结结巴巴地,最后摇头,“我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胸口的不安长成了一团黑雾,压在心口,直压得心往下沉,我用力掐着他的胳膊,“什么意思,什么叫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珠宝店里猛地传出几声枪响,群众发出尖叫,纷纷,头儿大声喊,“带枪的都很我进去!其他人留在外面!” 我从另一个同事手里夺了枪就往里冲,珠宝店里猛地冲出来十几个女人,抱着脑袋喊,“啊啊啊!” 头儿让同事把人全都拦下,然后和我一前一后冲了进去。 莹白的地砖上全是透明的玻璃碎片,踩上去发出咯吱咯吱刺耳难听地声音,有粗重地喘息从不同方位传过来,我和头儿举着枪猛地闪身对准,两个蒙着脸的黑衣男人正抱着受伤流血的腿,趴在地上痛得直喘气,身后同事过来拿了手铐直接拷上。 然后我看到在劫匪的对面,顾队抱着什么半坐在那,还没到跟前,我的眼泪就掉了下来。 地上大片的血脚印。 我慢慢走过去,走到顾队面前,看到他怀里,紧紧闭着双眼的寻.欢。 身体有些踉跄地直接摔跪在地上,痛觉清晰传递到神经,我才猛地惊醒一般,扑过去,从顾队手里把寻.欢抢了过来。 脉搏。 心跳。 没有! 通通都没有! 骗人,一定是骗人的! 胸口的血一定是假的,我胡乱压着寻.欢胸口的血洞,轻轻晃着他,“寻.欢,醒醒,醒醒,别开玩笑了……” “杨桃,把他放下吧。”头儿在后面喊我,手刚搭在我肩膀,就被我狠狠甩开,我把寻.欢紧紧抱在怀里,梦呓般喃喃,“你们别说话,寻.欢他,等会就醒了……” 耳边的声音又杂又乱,我用两手捂住寻.欢的耳朵。 “……队长受伤了!” “没事。” “……在流血啊,怎么会没事…?” “我说没事你听不懂吗!滚!” …… 嘈杂声后,终于留下一片寂静。 怀里人的脸特别冷,我用手帮他暖着,手里的血都蹭到了他脸上 分卷阅读119 分卷阅读120 我也不曾爱过你 作者:酱油苏 分卷阅读120 ,我又用袖子去擦,却怎么都擦不干净,眼泪大颗大颗滚了下来,落到他脸上,浸了那片鲜艳的血。 “寻.欢,寻.欢,寻.欢……寻.欢——!”我埋在他脖子里,放声大哭。 手指被人用力掰开,我睁开泪眼,就看到顾队面无表情地拉开我的手,小心翼翼地把寻.欢抱了起来。 他瘸着腿,抱着寻.欢一步一步走到门口,身后留下一串血脚印。 我踉跄地跟上去,有人抬了担架过来,顾队没有搭理,抱着寻.欢上了车,我立马跟着爬了上去。 在车上,顾队对着寻.欢不停做人工呼吸,完了后听心跳,不停重复,一旁的护士递了听诊器过来,说,“他已经死了。” 我就面目狰狞地朝她吼,“你闭嘴!” 我以为只有我病态地以为寻.欢没有离开,却原来,顾队也是一样。 他机械地重复着所有动作,人工呼吸,听心跳,测脉搏。 我可以想象到,在我们到那之前,他这一套动作做了多少遍。 可是,晚了。 医生为寻.欢盖上白布那一刻,我疯了一样扑上去,“盖什么?!他等下就醒了!你们盖什么!” 头儿和顾队拉着我,不让我动,我们所有人眼睁睁看着寻.欢被推进太平间。 我回过身就给了顾队一巴掌。 身后的同事纷纷震在原地,头儿抓着我的手让我冷静。 我面容十分冷静,只一双眼睛血红,喉咙像灌了沙一样沙哑泛疼,“为什么?” 劫匪挟持人质,是寻.欢自告奋勇进去开解,却没过几分钟就传来枪声。 “为什么不拦着他?!”我挥开头儿的手,两手揪住顾队胸前的领子,瞪着酸涩流泪的眼睛,边哭边吼,“为什么啊?!!” 身体慢慢滑倒,我蹲在地上,感觉整个世界都一片灰暗。 这个世界上,我最亲的两个人都走了。 有水滴在脖子上,我后知后觉地抬手去碰,眼前的人已经一瘸一拐地走了。 原来不是水。 是顾队的眼泪。 原来,他也会哭啊。 我想挤出笑,眼泪却大颗大颗滚下来,浸湿了眼眶,氤氲了眼前的所有景物。 —— 李父李母当天夜里到的,过来认领尸体,领取寻.欢遗物。 李父看到我的时候,还安慰我说,“不要太难过。” 李母从太平间出来后,是被抬出来的,晕厥时眼睛上还挂着泪。 头儿没给我们伤心难过的时间,当晚,我们分工明确。 对劫匪和人质做笔录,调出珠宝店附近的所有监控,对劫匪的所有行动盘问,对目击证人录下口供。 第二天晚上,才完成这起抢劫罪的所有整理,头儿上交了报告,将这起案件上报到市区,交由市区法院直接审理。 我也是第二天晚上,和李父李母一起,才知道寻.欢死的整个过程。 四月四号。 寻.欢和其他没有放假的人一起留在单位。 单位的监控可以看到,他早上跑完步拿着两瓶饮料,去了趟楼上,下来后,手里还剩一瓶。 脸上红红的,对着手机自恋了一会,然后他突然抬头看着一个方向,眼睛又亮又喜,顾队下楼走了过来,走到他旁边的时候,轻轻拍了他的脑袋。 寻.欢羞愤地整个人都缩了下去,再抬头,脸红得像猪血。 几分钟后,他接到电话,然后披上外套,跟同事说南宁路出事了。 同事问要不要通知头儿,寻.欢说,“头儿去扫墓了,一时半会回不来,先通知队长。” 但那边没联系到顾队,保安看到他出去了,但不知道他去了哪儿。 寻.欢自己开了车,带着同事去了。 只有两个劫匪,但手里有枪,真假有待商榷,寻.欢浑不在意,对同事说,“我去跟他谈谈,你们看情况行动。” 珠宝店的监控画面模糊,劫匪吐了口香糖糊了几个摄像头。 依稀看到寻.欢的身影,也能听清他在说话。 劫匪站在大厅,手里拿着枪,人质抱头蹲在地上,有几个女人被吓得一直哭,哭声抽抽噎噎。 寻.欢的声音很是响亮,充满了朝气。 “嘿,我说,兄弟,人生苦短,何不及时行乐,你们在这抢这点钱,以后的日子每天都过得胆战心惊,多不划算啊。要我说啊,就应该……” 画面里有个人质突然站起来往门口跑,寻.欢变了脸色,一边护着人质,一边朝劫匪举起双手。 劫匪被人质的逃跑乱了阵脚,一枪开了过去,所有人质都抱头尖叫。 被寻.欢护住的人质跑出去了,但是寻.欢倒下了。 画面切换,顾队从车上跳下来。 逃出来的人质喊,“里面……里面有人开枪,有人死了……” 顾队安排同事安抚人质,刚想拿喇叭喊话,就听旁边的同事说,“……会是寻.欢吗?” 手里的喇叭突然掉在地上,顾队猛地抓住那个同事,刚毅的脸上布满了惊恐,“你说谁?!” 第九十章 葬礼 寻.欢是被子弹从背后打穿击中心脏位置,当场就倒下的。 珠宝店里的人质发出尖叫,劫匪虽然慌乱,却还是恶声恶气地举着枪喝令人质闭嘴。 几个模糊的监控画面里突然闯入个男人的身影。 男人凌乱的步伐在进到店里,看到地上躺在血泊里的寻.欢时,猛地一个踉跄跪在了地上。 我们所有人,包括李父李母,一起看这段视频时,都在掉眼泪。 顾队没有跟我们一起看,他站在外间不停抽烟,满地的烟头堆积在脚下,他的身形显得十分萧瑟落寞。 监控画面里的顾队跪着爬了几步,把寻.欢抱了起来,看也不看对面用枪指着他的两个劫匪。 寻.欢睁着眼睛,气息全无,因为他往日只要看到顾队,眼睛就会发光,可此时此刻,监控画面里的寻.欢,突着一双眼珠,僵死的身体被顾队搂在怀里,没有任何反应。 画面里,顾队不停地对寻.欢做人工呼吸,手一直放在寻.欢脖子上的大动脉处,直到确认寻.欢真的死了,他才赤红着眼睛看向两个无措的劫匪。 “他…自己……挡过来的,不,不怪我们……”劫匪举着枪,却被顾队的发红嗜血的眼神给吓到,不停在后退,“别,别过来……我,我,我开枪了……” 外面传来头儿的声音,“里面的人听着!” 顾队就朝劫匪扑了过去,另一个劫匪朝他开了一枪。 顾队似乎感觉不到自己受了伤,从劫匪手里抢过枪,对着两个劫匪的腿每人开了一枪。 人质纷纷尖叫着抱头散开。 嘈杂混乱中,顾队一瘸一拐地走向寻.欢,一连串的 分卷阅读120 分卷阅读121 我也不曾爱过你 作者:酱油苏 分卷阅读121 血鞋印在他身后绽放,满目都是血色。 他重新抱起寻.欢,贴着寻.欢的脸在说话。 我看了好几遍,才知道,他在喊寻.欢的名字。 一声又一声。 “寻.欢,寻.欢,寻.欢……” —— 清明那天没有下雨,开庭那天却下起了大雨。 法庭最终审判以抢劫罪和过失杀人罪定案,判处两个劫匪十七年有期徒刑。 李母当场再次晕厥。 我因为当庭大声喧哗抗议,被治安人员押送在政.府门口看管,等到法院的最高法官一锤定音,隔着雨布,我仿佛听到里面所有同事压抑的哭声。 头儿一出来,我就抓着他,眼睛红得滴血,“头儿,寻.欢死了!他死了!这怎么能是过失罪!?!是不是我不小心杀了他们,我坐个几年牢就行啊?!” “别胡说八道!”头儿一把推开我,我整个人摔在门口,瓢泼大雨把我从头淋到脚。 门里的法官们陆陆续续走了出来,有人在打量我,有人在问我刚刚在说什么。 我听到头儿笑着说,“新来的,别介意……哎,慢走啊……” 我奋力从雨水里爬起来,冲到法官面前,揪住他的领子质问,“你他妈会不会审判啊!他们杀了人了!该判死刑!你是不是想赚那几万罚款,你要多少,我给你!我可以给你十几二十万!” 头儿赶在治安人员冲过来之前把我拽开,“杨桃!你疯了!把她带走!” “我不走!你们这群丧尽天良的!什么人民公仆!你们全都是畜生不如的东西!”我嘶吼着,眼泪混着雨水在脸上肆意。 有人捂住我的嘴,动作蛮横地扯着我的胳膊,把我拖进了雨幕里。 我被他一路拖着,鞋子掉了,身上全湿,路上车来车往,疾驰的车子经过时没有停顿,溅了我们一身的污水。 顾队拉着我,就站在车来车往的路口,声调极轻地看着我说,“不是只有你一个人,想动手杀了他们。” 他往日说话都是极其认真的脸色,现在也一样,这样的脸色配着这样的话,让人不禁猜测他当时对着劫匪开枪,心里到底经历多少次斗争,才把方向改到劫匪的腿上,而不是脑门中央。 冷风冷雨打在脸上,冷不丁打了个冷颤后,我突然清醒了。 我抱着膝盖蹲在雨地里,从脸上滑下来的眼泪渗进雨水,顺着水流流向远方。 寻.欢,对不起。 对不起啊。 我捣住嘴,像受了伤的小兽,在雨地里低声哀鸣。 —— 四月八号,阴转小雨,寻.欢的葬礼。 一排黑色雨伞撑在灰蒙的雨幕下,盛开在肃穆的烈士墓园。 大理石墓碑前,所有同事一身黑衣沉重默哀,人手一朵白色的菊花,李父李母站在一旁,向每个鞠躬敬礼的同事弯腰回礼。 司北抱着个背包站在那,身边有人给他撑伞,他眼睛依旧淡淡,咖色的眼珠子死气沉沉,目光一直盯着墓碑上寻.欢穿着正装的笑脸。 在榕市开庭时,他就坐在最后一排旁听,安静地,伤感地,那时候他也抱着个背包,手指骨节用力到发着苍白。 他是唯一一个没有送菊花,反而送了一背包零食的寻.欢生前的好友。 李母看到司北把背包里的零食一个个拿出来,整齐地码成一排时,眼泪就止不住地往下落,歪在李父怀里泣不成声,“这些……都是,都是,他喜欢吃的……” 雨声渐大,盖过了压抑的哭声。 我把警证和白菊一起放在墓碑前,哗啦啦的雨水很快打湿警证,身后的所有同事都非常讶异地看着我,李父李母也有些不明所以地拉着我,问我怎么了。 我摇摇头,“没什么。” 经过头儿身边时,向他行了个正礼,“头儿,这些年,谢谢你的照顾。” “也谢谢你们。”我把方向转向所有同事,朝他们鞠了一躬,“所有,所有,都谢谢你们。” 头儿眼底一片红血丝,几日来的疲惫让他瞬间苍老了十几岁,他只跟我说了一句话,“想清楚了?” 我点点头,然后和他错开身。 顾队没来。 他或许正躲在某个角落,等所有人都散尽,才敢出来表露自己的感情吧。 我苦涩地笑了笑,丢掉雨伞,走进雨幕里,任雨水冲刷着脸庞,冲刷着心里的罪恶。 我掏出手机给靳少忱打电话。 手机屏幕很快被雨水浸湿,我戳着屏幕,哑着声音喊,“让他们都去死!!!让他们都去死啊!” 屏幕上正在拨号的提示一直闪烁着,我按下挂断,屏幕失灵,我抬起袖子去擦雨水,湿漉漉的袖子在屏幕上滑出更多水痕,就像自己这张脸一样,脸上的水,越擦越多。 —— 李白找到我的时候,我正坐在寻.欢家的沙发上发呆。 这儿的所有家具都是他亲自挑选,大费周章地从宜家搬进来的,包括喝水用的杯子。 李父李母过来只拿了几件寻.欢常穿的衣服,其他全部留下了,说有些东西,带不走,只能放下。 我不知道他们指的是什么,只知道他们走的时候,背影沧桑。 即便我们单位所有同事都跟他们说,“从今天开始,寻.欢的爸妈就是我们的爸妈!我们以后就是您儿子!” 他们毫无动容,我听到李母小声啜泣,“可我只要我的儿子啊……” 沙发下的地毯上还有一滩脏污,我还记得,那是跨年那天晚上,我们三个在这里喝酒碰杯。 朱朱不相信这间公寓是寻.欢买的,喷了一地,引得寻.欢心疼好久。 后来因为送洗要花好几百,寻.欢舍不得,就说改天自己休息了慢慢洗,却是留到了现在。 冰箱里还储藏了他从超市里搬来的一箱酸奶,他喜欢喝这种女生喜欢的酸酸甜甜的东西,奶油蛋糕,酸奶,糖果,巧克力,但凡女生喜欢的他都喜欢。 我从架子上的巧克力盒里拿了枚巧克力塞进嘴里,吃到最后,满心的苦涩,满脸的眼泪。 隔壁的公寓,是我和他拥有最多回忆的,也是他住过的时间最久的公寓,可此时,却成了我和朱朱的噩梦之地,公寓门上被贴了封条,我们单位管不到这块,铁定是方剂的动作。 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我最亲的两个人先后离开我,我蜷缩在沙发里,感觉开着暖气的房间里阴冷得可怕。 李白就是这个时候敲的门,我光脚飞奔过去开门,当时脑子里都是寻.欢的一颦一笑。 看到是李白时,我还朝他身后望了望。 李白问我什么时候回去。 我看了手机,才发现已经很晚了,晚上十一点多了。 手机里有几个未接来电。 靳少忱的,还有顾队的。 分卷阅读121 分卷阅读122 我也不曾爱过你 作者:酱油苏 分卷阅读122 我给顾队打了电话,他那边隔了很久才接电话,上来就是一句,“我这里有他的一些东西,你过来拿给他家里吧。” 我就让李白开车带我过去,即便李白的表情有些怪异。 换做平时,我肯定会问他怎么了。 但今天的我,没闲心管别的,什么都没问。 下了车,却是他忍不住跟我说,“二少给你打了电话,你怎么不回?” 我摇摇头,“暂时不想打电话给他。” 我怕我心里的恶魔就要从胸腔里撕裂出来,叫嚣着让所有恶人血债血偿。 我没有打电话给靳少忱。 当时的我,不曾想过,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从那天晚上开始,成了在那之后永远不会拨打的禁号。 第九十一章 骗子 到了顾队家里,大门开着。 顾队正在收拾行李。 我是第一次到顾队家里,入目一片冷清。 这个单身男人的家里,家具设施单调得冰冷。 沙发上放着叠放整齐的正装,警证和徽章都放在衣服上。 顾队停下手里的动作,指着一间房对我说,“都在里面。” 我点了点头,看着沙发上那个刺眼的徽章问,“你辞职了?” 顾队“嗯”了一声。 我没说话,走到他指的那个房间。 开了灯,整个屋子一览无遗。 桌子上整齐放着寻.欢的工作笔记,以及他常看的书本,包括头儿每年对他的嘉奖证书和徽章,他的第一支警棍,他的通讯呼,他常用的喝水杯,还有一张我们单位所有同事的合影。 寻.欢虽然行正礼,却笑得见牙不见眼。 李父李母当时在单位看完视频哭着出去的,之后就从寻.欢的公寓里拿了几件寻.欢常穿的衣服就回去了。 说到底,顾队这里的才是寻.欢每天接触的东西,是该放回李父李母那,我让李白动手把所有东西都搬了下去,准备明天下午开车送到寻.欢老家。 经过客厅时,顾队不在,沙发旁有个大纸箱,里面微微露出红色的一团。 我心里一动,身子已经弯下来,打开了纸箱。 纸箱里的东西都是我非常熟悉的。 红色围巾,毛衣,毛巾,棒棒糖,巧克力,饮料,绿色饭盒,银质筷子,白色t恤,白色运动鞋。 全部都是寻.欢送给顾队的。 眼前掠过一些画面,快得抓不住。 ——“早上跑完步去二楼洗澡时,他毛巾掉地上脏了,我把我毛巾借给他,他也用了!” ——“这个,我们拿不下了,给你一个。” ——“喂!我告儿你,以后我生两个,分一个给你家!你要和队长好好养大他懂不懂!” ——“快点表白。” ——“我感觉他应该是有一点喜欢我的,可他还是拒绝了我。” ——“桃子,有些人,注定不能在一起的。” 眼泪啪嗒啪嗒掉了下来。 我紧紧抓着面前的红色围巾,整个人哭到不能自抑。 顾队从里面走了出来,看到我蹲在纸箱前,脸色黯了一瞬,最后从我手里拿过红色围巾,塞进纸箱里,抱起来准备出去。 我站起来,冲到顾队面前张开手拦下了他的去路,脸上还挂着泪,声音哑哑地问,“你明明喜欢他,为什么拒绝他?” 顾队低头,没有回答我。 朱朱当初的那句话,到底是说的谁呢。 为什么,她和方剂从此天涯两别。 为什么,寻.欢和顾队从此天人相隔。 为什么,有些人,注定不能在一起呢。 为什么呢。 我发了疯似地从顾队怀里夺下那个大纸箱,凶神恶煞地质问他,“你为什么拒绝他,又偷偷把他送你的所有东西都收起来?!为什么啊?!” 李白搬完东西回来就看到我发了疯般对着顾队又吼又叫,他面无表情地看了我们一眼,最后选择关上门,站在了门外。 顾队怕我把纸箱弄坏了,手上一松,纸箱散落在地,里面的东西都散了出来。 我哑着嗓子盯着地面的一根橙子味的棒棒糖,眼眶酸涩,“你为什么不告诉他,你也喜欢他呢。” 顾队依旧没说话,他高大的身体蹲下来,把散落的小东西一点点捡起来,堆在臂弯里,小心的,细致的。 我上前抓着他的领子,咬牙怒吼,“你说话啊!你为什么不说话啊!” 我知道我就是在无理取闹,在找一个宣泄的途径,替寻.欢遗憾,替寻.欢不值,更替寻.欢难受。 可是再怎么样,寻.欢都回不来了。 他死了。 死了。 我无力地跌坐在地板上,看着顾队把所有东西捡起来,重新装进纸箱里,他把纸箱抱起来,站在我面前,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只说了一句,“这是我和他的事。” 可是,他的事就是我的事啊。 朱朱还说要把孩子送一个给你们啊。 可是,现在呢。 我捣住嘴,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哭腔。 眼泪却是止不住。 寻.欢的离开,像是从我身上活生生割下了一块肉,连筋带血。 顾队把纸箱抱下去,几分钟后又上来把行李箱也提了下去。 等他全部收拾完,手上多了一沓纸,递到了我面前。 我睁着双泪眼,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只听他说,“寻.欢之前拜托我查的,后来...你们结婚了。” 我不明白顾队什么意思。 接过纸张粗略扫了一眼,头皮就有些发麻。 耳边顾队的声音还在继续,“寻.欢让我瞒着你,除非他出事了,让我护着你。” 我快速地一张张看完,煞白着张脸问,“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十多年前,我妈自杀那天,榕市也死了个人。 姓白。 是靳少忱的父亲。 顾队站在那,提着最后一个行李,投向我的目光隐着锐利,“你其实心里早就明白。” 我下意识掐着手心,身体都在微微发抖。 纸张上的字跳跃着在眼前放大数倍,一条一条信息充斥膨胀在脑子里,脑仁像是要炸开了一样,头疼欲裂。 初见靳母和白家老太太时,她们就特别惊讶。 现在想来,她们都是认识我妈。 难怪,靳母会说那样的话。 “难怪看到你就浑身难受,你这张脸和她一模一样!” “你以为他喜欢你?可笑,他是因为你还有利用价值。” 顾队说得对。 我心里早就明白。 靳少忱书房里的那张照片,那张我刚进单位拍下的正装照片。 那时候,他观察了我多久呢。 两年前吗。 我不敢想。 身子骨不停打颤。 分卷阅读122 分卷阅读123 我也不曾爱过你 作者:酱油苏 分卷阅读123 顾队看我不停发抖,就把我拽到沙发上坐下,给我倒了杯热水。 我抖得厉害,杯子里的水都洒在了手背上。 像是感觉不到被烫的疼痛一样,我眼睛死死盯着纸张上的字,一个字一个字地看着。 最后,我拿上手机冲了出去。 李白要跟着我,却被我赤红着眼睛给震退了,“别跟过来!” 我站在顾队家的小区楼下,给白士熵打了电话。 夜凉如水。 我瑟缩着肩膀,听着电话那头的声音,紧张得整个脑袋都是混沌的。 白士熵接电话时,应该是避开了别人,因为他身边特别安静。 他问我怎么想起给他打电话了。 我挤出笑,眼泪滑了出来。 “白士熵,你还记得吗?”我问。 “什么?” “你说过,如果我有麻烦,可以麻烦你。”我冷静擦掉脸上的眼泪,“现在,我遇到麻烦了。” .... 我妈自杀那天,白父出车祸去世。 死后的遗产划了三分之一到我的名下,是百年世家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以及一栋市区别墅和一辆跑车。 白父留给白母和靳母的只有房子,以及百年世家百分之一的股份。 留给两个儿子的,也只有百年世家百分之五的股份。 律师的意思是,只有夫妻才能共享那笔遗产。 是以,靳少忱才娶了我。 我只告诉白士熵,我知道一切了。 就从他嘴里得到这些消息。 他知道,早在看到我的时候,他就知道一切。 难怪,靳少忱让我不要相信白士熵说的一切。 因为,靳少忱才是个彻头彻尾的大骗子! 我握着手机,身子骨抖得厉害,脑子却愈发清晰。 我静静等着。 等着白士熵去见靳少忱。 等着白士熵按照我的话去问靳少忱。 等着靳少忱告诉我所有的真相。 我知道这个方法是卑劣的。 我完全可以自己去找靳少忱问个清楚。 可我不能。 他骗了我那么久。 我怎么能再信他! 话筒里传来敲门声。 接着传来靳少忱的声音,“有事?” 白士熵低声笑了,“嗯,想问你点事。” 我不知道白士熵把手机放在了哪儿,但靳少忱的声音听得很清楚,“问吧。” 即便看不到他的表情,我也能从他的语气中,去想象他是如何倨傲地睨着白士熵,说出这句话的。 “你有没有想过,万一杨桃她哪天知道....” 白士熵还没问完,就被靳少忱一口否决,“不会。” “你这么肯定?”白士熵问。 靳少忱的声音有些不耐,“这不是你操心的问题。” 白士熵笑了笑,“她现在跟我关系好,我理所应当关心一下。” 靳少忱没有说话。 氛围似乎静滞了一瞬。 我屏住了呼吸。 漫长的寂静中,我差点以为靳少忱发现了白士熵正在和我通话。 直到过了许久,靳少忱才发出声音,“还有事?” 我才敢轻轻挪开手机,轻轻喘了口气。 不等我一口气喘匀,就听到白士熵问,“如果她以后发现了她当初流掉的那个孩子是你的....” 耳边的声音像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穿到耳朵里,像被电流击中,手里的手机啪嗒一下掉在了地上。 我抖着身体蹲在地上去捡,手机屏幕已经是黑屏。 像夜幕一样,黑暗吞噬了一切。 我咬着手背,不敢发出声音。 直到李白突然站到我面前,我才发现嘴里一片血腥,混着咸湿的泪。 是绝望的味道。 第九十二章 自欺 白士熵问靳少忱的那个问题,我花了好久时间,才让自己的大脑接受。 那就是,我之前流掉的孩子不是秦武的,是靳少忱的。 那也就是说。 那也,就是说。 我捂着脸,又哭又笑,眼泪从指缝里疯狂涌出来,夜风吹过来,头皮都瑟然一抖。 骗子。 大骗子。 我咬着牙,自己狠狠掐着手臂,强迫自己镇静下来。 可脑子里却不可抑制地回想起初见靳少忱的一幕幕。 他对我说的每一句话都在大脑里盘旋回荡。 “我没有开玩笑。” “你这辈子,只能生下我的孩子。” “我真是疯了,才会那么想你。” “乖乖呆在我身边。” “等我回来,带你去你想去的地方。” 手指不自觉用力,指甲都嵌进了地面,冰凉的触感穿透身体,渗透四肢百骸,浑身都透着冷意。 到底,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呢。 …… 李白面无表情地问我要不要回去。 他从不会安慰别人。 我不知道,他跟在我身边,替我开车,隐身在暗处保护我,这么久以来,他到底把我当做任务还是朋友。 可现在看来,只能是前者。 我是靳少忱派给他的任务。 我擦掉眼泪,从地上爬起来,把摔坏的手机直接扔进了垃圾桶。 那样决绝地动作,像是预示着什么。 我走到车门前,伸手朝李白要钥匙,他似乎有些惊讶,神情里泄出几分不解,但没有问我要做什么,也没有配合地交出钥匙。 我们僵持着,直到电话震动声响起,李白接起电话,我趁他不注意,直接抢过他口袋里的钥匙,上了车就锁门,安全带都没系,一脚油门就蹬了出去。 如果没看错。 那通电话是靳少忱打来的。 …… 我开车连夜去了寻.欢的老家。 夜路难走,我第一次开夜车,开了好几个小时才到达目的地,下了车之后,我就站在轮胎旁边,在寻.欢从小长大的这块土地上,足足站了整整一小时。 凌晨一点,李父提着手灯开门出来,看到我失魂落魄的蹲在门口,讶异地问我怎么在这。 他问这话的时候,顺势把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下来披在我身上,我苦涩地咧了咧嘴角,哑着嗓子说了声谢谢。 我把车里的东西都提了下来,李父从我手里接了过去,看了眼,认出这是寻.欢用的东西,轻轻叹了一声。 天上挂着寥寥几颗星星,像我胸口这颗孤寂寥落的心。 李父把我带进家里,李家所有人都没睡觉,围在一起,李母在擦眼泪,看到我进来,所有人都噙着泪看向我。 李父说,“她大半夜开车过来的,让她先喝口热水,休息休息吧。” 我就睡在寻.欢的房间里。 抱着他的枕头,埋在他盖过的被子里浅浅入睡。 我 分卷阅读123 分卷阅读124 我也不曾爱过你 作者:酱油苏 分卷阅读124 不敢睡着,却还是抵不过疲倦,一不小心睡着了。 凌晨五点,梦魇到哭着醒来。 梦里的脸变换着,从朱朱变成寻.欢,再从寻.欢变成靳少忱。 靳少忱摸我的脸,亲吻我的唇,在我耳边柔声说,“等我回来就带你去你想去的地方。” 我就突然醒了。 我一直以来,都特别信任靳少忱。 这种没来由的信任,在他强势的存在下渐渐变成了习惯,最后形成依赖。 顾队说得对。 我心里早就明白。 可我却掩耳盗铃,自欺欺人。 凌晨六点左右,院子里的狗疯狂地叫了起来。 我听到李父李母问话的声音,“你,找哪位?” 我心里有了预感。 正暗暗猜测,就听李母问,“外国人?” 可以百分百确定了。 我飞快地穿好衣服,刚穿上鞋,门就被人从外面打开。 伴着李父李母动怒地声音,“你什么人啊,进来干什么啊,你到底要……这个门不能开!” 男人带着一身风尘仆仆的倦态站在门外。 我好像很久没见到他了。 其实我很清楚,不过整整十三天没见而已。 我却从他走的那天开始,就想念到现在。 男人依旧侧脸削肃冷硬,轮廓的线条深邃,外间的光线打在他脸上,衬得他棱角分明,眉眼甚是好看。 他抿着唇,睨向我的目光晦涩难懂。 我在他进来那一刻,就在不停猜测,昨晚我和白士熵通话是不是被他发现了。 我正胡思乱想着,不期然看到他朝我伸手,我冷不丁向后退了退。 我不该怕他的。 明明他骗了我,利用我,甚至毁了我。 我却还是惧他。 我现下唯一能做的就是,离他远远的。 靳少忱上前几步,抓过我的手臂,把我按进怀里,在我头顶轻声说,“我会帮你摆平。” 摆平什么。 我很茫然。 可心口却咚咚咚地加速跳跃。 我要怎么做,才能把他带给我的伤害,加注到他自己身上呢。 心跳剧烈。 似乎是在为我这种鸡蛋碰石头的想法鼓掌。 我沉浸在自己的报复心里,被靳少忱揽着离开了李家。 临走前,我都忘了和李父李母打招呼。 我眼里心里都是靳少忱。 纸张上的每一个字符。 白士熵问出的问题。 靳少忱对我说过的每一句话。 以及,此时此刻的靳少忱。 他在我耳边说话,声音明明很近,听在耳里仿佛隔得很远,远到我以为都是幻听。 “怎么不接我电话?” “怎么不说话?” “杨桃,看着我。” “杨桃,你怎么了?” 他突然停下来,按住我的肩膀,深蓝色湛亮的眼睛似乎要看穿人的灵魂,他直直盯着我的眼睛,最后抱住我,跟我说,“没事了,我来了。” 啊,他肯定以为我在为寻.欢难过。 不是。 我是在想,不论如何,我都伤不了他。 这场战役。 他靳少忱赢了。 遗产,他拿到了。 包括,我的心。 我轻轻拥住他,在他肩膀处深深吸了口气,“靳少忱,我们离婚吧。” 怀抱陡然变得僵硬,靳少忱不可置信地推开我,大掌箍着我的肩膀,目光凌厉似刀锋,“你说什么?” 肩上的力道很重,痛得我面目都有些扭曲,我硬是挤出笑,“我说,我们离婚吧,我不想和你在一起了。” 靳少忱一拳砸在旁边的墙上,然后流血的手拉着我上车。 李白在驾驶座开车。 我和靳少忱坐在后座。 他的右手骨节处正往外渗血,他浑然不觉,用那只流血的手用力握住我的手。 我的心脏砰砰砰直跳。 因为,在他拳风扫过来那一刻,我以为那一拳会落在自己脸上。 车子一直往前开,我不知道靳少忱要带我去哪儿。 我只知道,他现在正在盛怒边缘。 上一次,他这样愤怒的画面还近在眼前,我不由瑟缩了下,手上的力道又紧了几分,这种焊劲像要把我的手指捏碎。 我侧头看了他一眼,正对上他灼灼如火地眸光。 也是很久后,我才从他这样受伤的眸光里读出来他眼底的讯息。 车子开到温城,他带我找了个餐厅吃饭。 服务员被他骇人的脸色吓到,递菜单过来时都不敢开口问,只安静立在旁边。 靳少忱把菜单放在一边,等我开口。 我就点了份套餐。 他把菜单扔给服务员,“和她一样。” 服务员走后,我们谁都没说一句话。 我觉得我没什么好说的,他骗了我,利用了我,毁了我。 可我毁不了他。 我爱他。 我味如嚼蜡地吃着东西,偶尔抬头看到他坚毅的下巴,心口的酸涩就开始无限扩大。 我是不是应该像个泼妇一样去抓花他的脸,去打他去闹一闹呢。 可是,白士熵早就看穿我了啊。 我是鸵鸟。 遇到危险,只会把脑袋埋进沙里。 掩耳盗铃。 自欺欺人。 他的手还在流血,鲜红的血顺着手背流进袖口,每每他抬手取杯子喝水,那血就会渗进黑色袖口。 我撇开脸,自顾自吃饭。 我发现自己特没出息,因为他不过是手背受伤流了点血而已,我却控制不住非常想过去帮他处理伤口的冲动。 有服务员过来递了棉签和酒精放在桌上。 是刚刚那个被他吓得不敢说话的服务员。 靳少忱放下筷子,破天荒对服务员说了声谢谢。 服务员是个非常可爱的女孩子,看起来也就二十岁不到,脸红红的,受宠若惊般连连摆手说没事。 她说完就站在那看着我,似乎有些疑惑地样子问我,“姐姐,你怎么不帮他包扎伤口?” 我握着勺子一时哑然,抬头看了眼靳少忱,他正盯着自己的手背看,看不清他的神情。 我就低下头,专心吃自己的饭。 餐桌上的气氛变得诡异起来。 服务员却突然小声对靳少忱说,“我帮你包扎吧,我以前经常帮我爸包扎,你放心,我有经验的。” 她脸上的神色非常自信,浑身充满了属于这个年纪的朝气和乐观。 她说完,就开始动手替靳少忱消毒。 靳少忱没有拒绝,闲闲倚着靠背,眼睛不知道看哪里。 我食不知味地咀嚼完嘴里的东西,从口袋里掏出两张一百,压在筷子底下,转身就走。 靳少忱却猛地站起身,隔着餐桌一把拉住我。 第九十三章 囚犯 分卷阅读124 分卷阅读125 我也不曾爱过你 作者:酱油苏 分卷阅读125 依旧是受伤的那只手。 他起来的动作很突兀,帮他消毒的服务员被他猛然起身抬手的动作吓退了几步直接跌在地上,摔倒的声响惊动了整个餐厅的人。 所有人纷纷把目光投了过来。 靳少忱依旧抓着我的手臂,我没敢回头看他的脸,不知道他此刻是什么表情,可听得出来,他的语气带着笑意,问我,“吃醋了?” 我简直无法想象,他竟然故意利用服务员试探我。 可我不得不承认。 我非常在意。 不论哪个女人碰触他,我都非常在意。 我甩不开他焊铁般的手,只好装作无谓的样子迎向他的目光,语调极轻地问,“和你有关系吗?” “杨桃!”靳少忱动了怒,隔着餐桌,他走向我,四周的食客都盯着我们。 我觉得在外人面前吵架很丢脸,况且我们不像吵架。 像什么呢。 我说不出来。 只是,如果是吵架的情侣,要么就是男方低头,要么就是女方认错。 总归不会像我和靳少忱这样。 我说,“松手。” 他就直接上前把我拦腰抱起来。 腾空的失重感让我害怕得惯性勾住他的脖子,靳少忱缓了脸色,看也不看我,直接抱着我往外面走,身后的食客莫名其妙鼓起了掌。 我之所以这么安静,不抗拒,不挣扎,是因为他抱起我那一瞬,在我头顶低声说了句,“别闹。” 这两个字从他嘴里出来,我有片刻的怔忪。 为什么他会觉得我在无理取闹呢。 是他觉得我不会离开他。 还是我让他觉得我不会离开他呢。 不论哪一种。 他都可以万分确定,我爱他。 可他呢。 我安静地等着他抱我走出餐厅门,毛茸茸的金色暖阳打在他脸上,柔和了他脸上冷硬的线条。 以前,他每一次抱我,我都奢望在他的怀抱里,这条路可以走向未来,走向永远。 可是现在,这条路已经到了分叉口。 一条通往死路。 一条通往绝路。 李白的车就在餐厅门口等着,靳少忱一路抱着我没有停,我知道他想把我直接抱到车上。 我挣扎了下,他脚步不停,深邃好看的眉眼却在我脸上停顿了下。 我盯着他坚毅的下巴说,“靳少忱,我没有开玩笑,我们离婚吧。” 他顿住脚,面色骇人地问我,“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明明紧张得浑身都在轻颤,我却仍然能装作若无其事地样子,面上一派云淡风轻,“我知道。” 离李白的车很近了,靳少忱把我放下来,掐着我的肩膀一转,就把我抵在车门上,眉间尽是戾气,“杨桃,我给你一次机会,再说一遍。” 明明是他在骗我,他在利用我,他毁了我! 可为什么,他就能做出一副受害者的模样,质问我呢。 我扬起脑袋去看他的脸。 看他线条冷硬的轮廓,看他墨蓝色好看的眼睛,看他因为盛怒而簇起的眉头。 我朝他咧开嘴笑了笑,“我说,我们离婚,离……婚。” 最后两个字咬得异常清晰。 靳少忱把我塞进了车里。 整个过程里,他都阴沉着一张脸。 车子一路开到榕市那座独立公寓。 靳少忱拽着我下车,我踉跄着小跑才能跟上他。 到了门口,他就把我摔在门板上,捏着我的下巴问我,“因为寻.欢?” 我后背磕得生疼,脑子里反应了好久,才明白他的意思。 那句“不是”刚到嘴边,就被他一个拳头砸出的声响给盖了。 他用受伤的那只手再次砸向了墙壁,钝响声后,传来他低沉暴怒地声音,“杨桃,我不跟死人计较,但你要记住,你是我的女人,要离婚也只能我提!” 起初对他说离婚时,他愤怒的表情和质问让我内心有些欢喜,我坚信他喜欢我,他不舍得和我离婚。 现在看来。 不过是他的自尊心在作祟。 容忍不了一个女人对他提出离婚,而已。 我笑了笑,笑出眼泪。 明明是正午,我却浑身发凉。 他伸手想摸我的脸,或许是想擦掉我的眼泪,却被我抬手挥开了。 我说,“靳少忱,你别装了。” 我说,“我都知道了。” 我说,“遗产你也拿到了,可以放人了吗?” …… 我在靳少忱的这座公寓里被关了整整一周。 摔坏的手机被我扔了,我也没有其他手机可以联系别人,或者报警求救。 报警? 想想就好笑,我一个刚辞职的警察报警,传出去会不会被笑死。 而且报警说什么呢。 我要离婚,男方不同意,非法拘禁? 靳少忱只是不让我出这个公寓门,但没限制我在这个公寓的活动范围。 我这一周,每天都在楼上楼下乱窜,要么在地下放映室看电影,要么就在三楼健身。 每天都是不同面孔的保镖送饭给我。 我看不到靳少忱。 当然,他应该也不想看到我。 毕竟,隐藏了那么久的谎言被揭穿,搁谁身上都会觉得膈应吧,就像是吃饭过程中突然嚼到了苍蝇一样。 出乎意料地,我没觉得特别悲伤。 也没有特别伤心难过。 那些大悲大痛,早在朱朱和寻.欢的身上就已经耗尽。 面对自己的遭遇,我只能嘲笑自己活该。 这么大的坑。 可不就是活该嘛。 —— 四月十七号。 我对数字不算特别敏感,能记住的都是自己忘不掉的大事。 比如,和靳少忱初见的那天。 朱朱出事的那天。 寻.欢出事的那天。 以及,这一天。 早上刷牙时有些恶心,干呕了两声没吐出东西,吃饭也有些恹恹的。 我昨晚是躺在地下放映室睡着的,重温了遍泰坦尼克号,最后不小心睡着,虽然醒来时已经回到了靳少忱的卧室。 但想来,是那时候着凉了。 我正恹恹欲睡地嚼着米饭,突然听到门外传来靳母的声音。 伴着几个保镖拦截的声音,“夫人,您不能进去。” “我为什么不能进?!这是我儿子的家!” “夫人,二少吩咐了,谁都不能进。” “呵,我倒想看看,他把哪个妖精藏里面了?!” 外面吵得不可开交。 隐约听到靳母高声喊,“谁敢通风报信试试?!” 我从里面把门开了。 门外的保镖赶不及把门关上,我已经把脑袋伸了出去,满面笑容地朝靳母打了招呼,“嗨,早。” 我第一次如此欢迎靳母 分卷阅读125 分卷阅读126 我也不曾爱过你 作者:酱油苏 分卷阅读126 的到来。 因为,整整一周,我活得像个囚犯。 靳少忱之前就备了很多女性衣服,但我都没穿,我依旧穿着那天来的衣服。 做着随时能走的准备。 “不好意思,你不能进来,我也没法招待你喝茶,我们就站门口聊聊?”我倚在门上,很是客气地跟靳母寒暄着。 但是靳母却十分不客气地抬脚就跨了进来,门边的保镖作势要动手,靳母带的人也不少,两排保镖对峙,摩拳擦掌地蓄势待发。 靳母却关了门。 她站在玄关处,一脸地高高在上。 我无谓地耸肩,“那我去给你泡茶。” 我刚转过身,靳母就伸手过来掐着我的脖子狠狠质问,“是不是因为你搞的鬼?!” 我没有防备,被她死死掐住,她指甲特别长,有些都刺进我脖子里,我用力拽住她的手腕往外掰,一时没掰开,呼吸变得困难,“你说……什么?” “我说什么!?他为什么突然间把所有股份所有财产都转到那个贱种手上?!是不是因为你搞的鬼?!”靳母脸色铁青,手指也更加用力,这样的力道几乎是想掐死我。 我面色发涨,一句话都说不出,直到凭借求生本能,猛地下蹲打了个滚,才逃开她的魔爪。 我大声咳着,眼里咳出眼泪,咳着咳着感觉有些恶心想吐,却被我生生压制住了。 我捂着脖子看向靳母,声音都哑了,“我不知道你说什么,但我自认没那么大本事。” 靳母喘着气,和靳少忱眸色一样的眼睛死死盯着我,“你为什么就阴魂不散呢?!” 我觉得这话特别好笑。 我就真的笑了。 靳母问我笑什么。 我擦掉笑出来的眼泪,哑着嗓子说,“我被关在这,你看不出来吗?” 靳母质疑的目光看向我,“他为什么关着你?” 我继续笑,“因为我知道了你们的阴谋啊。” 靳母这才松了脸色,“呵,这才像样,之前我都差点被他骗了,他怎么可能跟你在一起……” 靳母说到最后,深蓝色眼睛扫了我一眼,目光里除了轻蔑,就是不屑。 我甚至,看到了一些其他的情绪,似乎是恶心,嫌恶。 对。 靳少忱就是个骗子。 我大口吸气,闻到浓烈的香水味时,喉口涌起一股强烈的恶心。 我就立马捂着嘴冲到洗手间。 干呕了好几分钟,我才扶着洗手台,轻轻喘气,手指却在不停发抖。 靳母从外面走了进来,目光嫌恶地盯着镜子里的我,“怀孕了?” 我冷静地擦干净嘴,“不是,吃多了。” 靳母冷嘲,“那样最好,你要是怀孕了,呵呵,生下来的孩子一定是畸形。” 我一时没听明白她说的什么意思。 等到明白过来,胸腔急速收缩,大脑一阵缺氧,刚想说什么却是眼前一黑。 第九十四章 恶心 我已经很久没梦到过秦武了。 这一次,他在梦里,问我要不要嫁给他。 我很困惑,因为我记得,我明明已经和靳少忱结婚了啊。 可我在梦中的世界里,却怎么都找不到靳少忱这个人。 在单位训练到晕倒,醒来时是秦武守在病床前,他看着我说,“你怀孕了,我会对你负责。” 我满头冷汗的被吓醒。 入目是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墙壁。 陌生又熟悉。 是医院的病房。 手背一片麻凉,我轻轻动了动身体,床前就有人走了过来。 “醒了?”他递了杯热水过来。 我在听到他声音那一刹,就重新闭上了眼睛。 阴影覆了过来,上半身被他强行扳到怀里,他坐在病床上,半抱着我,把杯口对准我的嘴巴,声音响在耳边,莫名透着几分柔软,“喝点水。” 我依旧闭着眼睛装死。 他等了等,看我没反应,就自己喝了一口,然后放下杯子,伸手过来掐住我的脸颊,逼我张开嘴,用自己凉薄的唇往我嘴里渡水。 我觉得恶心。 靳家母子俩让我非常恶心。 最恶心的就是此时此刻抱着我的这个男人。 这样想着,我胃里就泛酸,刚推开他就吐了出来。 手背上的针管回血泛疼,我面无表情地把针管拔了,看着高高肿起的手背以及那个涌血的那小针口,心里说不出的畅意。 靳少忱没有生气,他一反常态地抱着我,给我换衣服,又重新帮我换了病房。 依旧是单人高级病房。 窗外泄进来一地暖阳,金色的光辉洒在地板上,眼角的余光里尽是暖意。 我并不觉得暖。 我不说话,不喝水,只闭着眼睛。 虽然我很想一个人静静呆着。 但那人强大的存在感始终让人无法忽视。 他或坐或站,目光有如实质,直直扫在我的面上。 他第二次过来,想用嘴喂我喝水时,被我拒绝了。 我说,“靳少忱,我觉得恶心。” 周身的低压瞬间消散,靳少忱似乎突然缓了脸色。 我和他,已经整整一周没有说话。 我知道,他一直看着我。 无时无刻。 前一晚还睡在客房,第二天早上起来就会发现自己在靳少忱的卧室里。 第二个晚上,在闹钟上设了闹铃,可是,一整晚,闹铃都没有响起过。 我不知道自己的睡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沉了,连被人抱到另一个房间都没发现。 于是,我故意把自己反锁在地下放映室里,光着脚躺在沙发上假寐,等着他出现。 可我最后还是睡着了。 我不知道他到底想做什么。 我也不知道自己这颗仍然会悸动的心到底想做什么。 我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可是,靳母出现了。 我才发现有些事情的真相,原来是这么恶心。 靳少忱半抱着我,在我耳边低声问,“哪儿不舒服?” 他的声音有些开心。 说不清他突然开心的原因,是否是因为我突然对他说话,抑或是因为我这句类似撒娇抱怨的语气。 但我很肯定,我不是在向他撒娇。 我牵强地扯起嘴角补充,“看到你,就恶心。” 后背的怀抱僵硬了一瞬,在我以为靳少忱会发怒,会走人时,出乎意料地,他并没有离开,反而紧紧拥住我,在我耳后深吸了一口气。 那时候,我并不知道。 这个在我看来,强大到没有谁能推倒他的男人,也和我有过同样的童年。 那时,他童年最阴影的字眼只有两个字。 就是,恶心。 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听到他没有 分卷阅读126 分卷阅读127 我也不曾爱过你 作者:酱油苏 分卷阅读127 情绪的声音问我,“我妈她跟你说了什么?” 啊,靳母跟我说了什么呢。 她跟我说,我和靳少忱是兄妹。 她跟我说,我不能怀孕,因为生出来的孩子绝对是畸形。 我咬着牙齿,整张脸都绷着,愤怒,痛苦,难过,还有,绝望。 靳少忱把我的脸转向他,那张大掌在我颊边轻轻摩挲着,墨蓝好看的眉眼带几分深情,“你不要信。” 我突然冷笑,“哦,我该信谁,你吗?” “杨桃。”他听出我的讽刺,额上蹦出几根青筋,又生生压制住,最后把我抱在怀里,下巴抵在我额上。 像热恋中的情侣一样。 很甜蜜,很温馨的姿势。 可我浑身都恶心到发抖。 即便知道靳少忱不可能做出来这么猪狗不如的事情,可单单靳母那样说,我就不可抑制地觉得恶心。 当时,白士熵告诉我这些的时候,我有想过,我妈和白父到底是什么关系。 为什么白父要分那么多遗产给我。 有钱人多半会给自己的私生子女留钱。 这样的想法不过是浅浅的,荒谬的。 可被靳母一刺激,我却是真正那样想过。 如果,我是白父的孩子。 那我和靳少忱算什么。 如果我怀孕了,我的孩子算什么。 只这样想着,浑身就止不住发抖。 对靳少忱的爱意尽数化作一股恨。 这种恨。 刻骨铭心。 我伸手隔在他的胸前,掌下他的心跳沉稳有力。 我的声音平平静静,“你说啊,你可以告诉我,你那时候没有钱,你接近我就是为了钱,我可以理解的,真的。” “现在,钱也拿到了,是不是该放我走了?”我努力仰起头,朝他笑。 钱拿到了。 目的达到了。 为什么还守着我。 为什么还装作很爱我的样子呢。 他矜贵而冷峻的侧脸彻底沉了下来,湛蓝的眸光里盛满了灼灼烈焰,说不清是愤怒还是别的什么,整张脸都崩着,声音又低又冷,“你怀孕了,杨桃,你现在....” 我掐断他的话头,像是根本没听见那两个字一样,若无其事地问,“我知道你本事大,警.察也不放在眼里,所以,我想问问你,你想把我囚禁到什么时候呢?” 只有手指在不停用力掐着掌心。 我自己的身体,我自然知道。 我甚至可以猜出是哪一次中的标。 哪一次,因为太过喜欢,太过喜欢,不愿意离开,而故意没有吃药。 哪一次,因为司楠的存在,疯狂地嫉妒,疯狂地幻想和他有个孩子。 而今。 这个幻想,实现了。 我却浑身冒着冷气。 这样的孩子,不能留在这个世界上。 即便,这是我和他的第二个孩子。 靳少忱隔了很久,才看着我说,“不是囚禁。” 他说话时,眼底有一闪而过一丝受伤的情绪,我装作没看见,故作开心地咧开嘴问,“不是囚禁?” 不等他回答,又问,“那我可以随时出门?” “可以。”靳少忱的表情彻底恢复正常,只那双墨蓝色的眼底藏着我看不懂的情绪,汹涌似风暴。 我转过脑袋,保持自己的上半身不靠在他胸前,声音依旧故作欢快,“没人跟踪我?” 靳少忱重新箍住我,“杨桃,” 他好像长长叹了口气,最后妥协,“可以。” “靳少忱,你知道的。”我也叹了口气。 声音在正午的阳光里化作一股冷意,渗在病房每个角落。 “我要的是离婚。” —— 下午,靳少忱走了。 李白在病房门口站着。 医生拿的检查报告统统都放在李白那,没人告诉我,我的身体状况,包括,我肚子的状况。 我面上不在意,心里已经百转千回。 我逃不掉。 看靳少忱的样子,似乎不想让我打掉孩子。 但也不是百分百。 毕竟,我第一个孩子,他成功瞒了大半年。 如果不是后面不小心流产,我不知道,他会不会让我生下那个孩子。 现在想想,当初正应了秦武那句话,幸好孩子流了。 靳少忱让我不要相信白士熵,不要相信靳母。 可是,这个世界上,我最不能信的人就是他。 如果有什么能伤到他。 我想,我一定义不容辞地去做。 不论,付出的代价有多大。 下午,李白进来,递了份报纸给我。 我一整天没有吃饭,全靠输营养液,我听到医生和护士在门口跟他说,“孕妇必须要靠饮食和情绪喂养孩子,她这样下去不行....” 他以前买过快餐给我,无非就是汉堡什么。 这次,买了各式各样的零食和快餐,还有正餐。 全部堆在桌子上,供我挑选。 我什么都不碰,眼睛呆呆地望着天花板。 偶尔侧头看一眼窗外。 靳少忱是答应给我自由。 可他并没答应,在医院也给我自由。 冷不丁瞥到桌上报纸的一角,我立马拔掉针管跳下床,透心凉的地砖从脚底板凉到头皮,浑身打了个冷颤后,我拿着报纸站在那,一动都不敢动,生怕自己看错了。 这是两天前的报纸。 讲的是南宁路珠宝抢劫一案重新审判。 两名抢劫犯因故意杀人罪和抢劫罪,以及几年前犯下的前科被法官重新审理,最后判处死刑。 报纸头版上,死刑两个加粗的黑体字在我眼睛里不停跳跃放大。 我想起靳少忱从寻.欢家里找到我的第一句就是【我会帮你摆平】。 却原来。 是这件事。 我和顾队辞职都没能引起重视的这件事,到靳少忱手里,却如此简单。 我明明想的是他带给我的痛苦,却在闭眼时,总会想起他每每在我危险时,就会出现在我身边对我说。 “没事了,我来了。” 第九十五章 妥协 出院的前一天,遇到了熟人。 金小妹现在对李白都是光明正大的围追堵截。 不分场合,不分昼夜。 因为,她是半夜到的。 在病房门口朝李白小声哭诉,“我好不容易跑出来的,你理我一下,看我一眼啊。” 我为什么知道,因为我下床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膝盖磕在地板上,发出砰的钝响,门外的李白就急忙冲了进来。 他身后跟着一脸讶异的金小妹,“二嫂,你怎么瘦成这样了?” 我不清楚自己瘦了多少,但是身体确实因为绝食空腹而导致浑身无力,喘气都非常艰难。 李白把我抱到病床上, 分卷阅读127 分卷阅读128 我也不曾爱过你 作者:酱油苏 分卷阅读128 按铃叫了护士,又站在一旁拿出手机。 我知道他是要告诉靳少忱,所以我是反应极快地光着脚跳下去,去抢他的手机。 可能之前从李白口袋里抢过车钥匙那一幕在他心里留下了阴影,这次,我刚靠近,他就转身跳开两步,右手举高了手机,面无表情地盯着我伸出去的魔爪。 这...特么真的就尴尬了。 我站在原地,收回手,眼睛巴巴地盯着李白的手机,“别打给他。” 李白看着我,也不说话,眼睛看了眼手机,又看了眼我,像是在犹豫不决。 一旁的金小妹凑过来问我,“二嫂,别打给谁?二哥吗?为什么?你们吵架了?” 我被她叽叽喳喳的声音吵得脑门子生疼,就敷衍地“嗯”了一声。 金小妹却来了劲,水灵灵好看的大眼睛直勾勾盯着我,樱桃小嘴噘了起来,“你们为什么吵架?” 为什么吵架? 不。 我们不是吵架。 情侣之间那才是吵架。 我们不是情侣。 我们的婚姻都是假的,伪造的。 我们是两个不相爱的群体,在某一天其中一方发现了真相,试图解体时,另一方不愿意剪掉捆绑的那根绳子。 我们不是吵架。 是靳少忱单方面不放过我。 “你哪儿那么多为什么。”我无力叹了口气,重新坐回了病床上。 脚底板冰凉。 这个季节已经开始回温了。 可我的世界里却还是天寒地冻。 金小妹已经穿了风衣,整个人清爽得感觉下一秒就要换上短袖一样。 她蹭到我旁边坐下,依旧噘着嘴,很苦恼地问我,“那你告诉我啊,你们为什么吵架啊,二哥那么喜欢你....” 我头疼地打断她,“你怎么知道他喜欢我呢?” 靳少忱多么厉害啊。 他让所有人都沉浸在他的骗局里无法自拔。 就连我。 都差点信了。 爱情算什么。 我的爱情就是日了狗,以及被狗日了。 不值得缅怀。 有这些时间,我倒是可以想想以后离了婚准备做什么。 “你问李白啊,二哥看你的眼神和看别人时完全不一样。”金小妹不依不挠,大有我不相信她,她就以死明志的架势。 李白一脸懵逼,“我不知道。” 金小妹恨铁不成钢地瞪着他,“李白!你故意的!你就是故意和我作对是不是?!” 李白面无表情地解释,“不是。” 这两个人,如果真的在一起了,应该也蛮好的。 一个叽叽喳喳,一个不爱说话。 都说互补型的两个人在一起最适合。 我想,靳少忱不是我残缺的那一块。 同样,我也不是他想寻找的另一半。 谁都没有说话的空档里,李白的手机突然发出了声音。 是靳少忱的声音,低沉质感地。 他说,“我在路上了。” 我被吓了一跳,金小妹也捂着嘴看着我,只有李白,面无表情地拿起手机,“嗯”了一声,按了挂断,随后面无表情地把手机放回口袋里。 整个空间安静了三秒后,爆出金小妹的尖叫,“李白——!” 我在内心也脑补了一场,把李白横着切开竖着剖开的各种血腥画面。 靳少忱身边的人,各个都是人精。 我不过是抢了李白一次车钥匙,他就用这种方式回敬我。 我还不得不咽下这茬。 因为,我不想和靳少忱说一句话。 哪怕是一句争论,讨伐。 .... 护士过来给我清理膝盖上的淤青,两个裤腿都高高卷了起来,金小妹挡在我面前,说是防备李白偷看。 我看到李白悄无声息地翻了个白眼。 靳少忱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的。 不过两天不见。 再次见面的感觉还是异常强烈。 这颗心脏依旧会为他跳动,剧烈的,紧张的,不安的,难过的。 许多情绪。 纷纷都在这颗心脏里跳动着。 印象里,他很少露出带有青茬的模样。 可是,眼前的男人,确确实实,下巴上一圈青茬,那双好看的眉眼紧紧胶在我身上,进门后,就脱下大衣扔给李白,穿着黑金色衬衫,身高腿长的朝我大步走来。 靳少忱的帅是很张扬的。 带着浑然天成的王者霸气,只单单站在那,就能吸引一票磁性动物,为他倾注所有目光。 黑金纽扣整整齐齐一直扣到脖子上,衬得他整个人威严冷漠,棱角分明。 他大跨步走过来,头顶被他高大挺拔的身影笼罩了,光线都被挡住,他就站在我身边,寒铁般沉静的目光静静看了眼我的膝盖,又看向我的脸。 金小妹又喜又惧地喊他二哥。 他轻轻“嗯”了声。 我知道金小妹担心什么。 她担心靳少忱赶她走。 毕竟上一次,她偷跑出来,靳少忱就是那样做那样说的。 可今天并没有。 靳少忱全部视线都牢牢集中在我的腿和膝盖上。 我穿的是病号服,裤腿很宽,所以卷起来,一直卷到了大腿,露出了大片嫩白。 被他一直盯着,我都有些不自在。 给我上药的小护士也开始红了脸,束手束脚地紧张了起来。 在她第三次手忙脚乱地找纱布时,靳少忱让她靠边站着。 他接手了。 半蹲着身体,大手轻轻摩挲我的膝盖,动作熟练地擦药,拿棉签,找剪刀,裁纱布。 我坐在病床上,俯视着他。 可以很清楚地看到他下巴上新长的一圈青色胡茬。 靳少忱是个极其注重形象的人,不论何时何地,身处何种境地,都会以最好的状态出现在众人面前。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虽然,青茬让他多了几分男人味。 前天,我们不欢而散,我以为,至少这两天,他不会再见我。 可没想到,他还是来了。 这次,却这么卑微地蹲在地上,为我包扎膝盖。 我有些搞不懂他。 大戏都唱完了,还有必要这么敬业吗。 一旁的金小妹偷偷拿手机出来拍照,李白做了个手势,金小妹装作没看到,李白就越过来要拿金小妹的手机。 金小妹情急之下,把手机往我怀里扔,“二嫂,保护我的手机!” 我拿起她的手机,无意瞥了眼,目光微微顿住。 手机页面上是拍照定格的一张照片。 照片中的女人穿着蓝色的病号服,面容恬静,眼睛一直柔柔地,看着半蹲在地上为她包扎的男人。 男人高大的背宽厚,浓厚的头发挡住了脸,只依稀看到一个弧度好看的下巴,下巴上一圈青 分卷阅读128 分卷阅读129 我也不曾爱过你 作者:酱油苏 分卷阅读129 茬,黑金纽扣衬得他隐在阴影里的轮廓冷漠坚硬。 男人目光专注地盯着女人的膝盖,手上的动作透着几分小心翼翼。 整个画面都说不出的温馨和美好。 我按了删除。 李白过来从我手里接过手机,看到相册里除了金小妹的自拍还是金小妹的自拍后,总算把手机还给了金小妹。 倒是金小妹朝我挤眉弄眼,以为自己成功存了照片,直到几分钟后,她翻来覆去没找到照片之后,才愕然地望着我,“二嫂,你删了?” 我轻轻点头。 靳少忱已经包扎好,站了起来,身影高大,站起来就像一只巨兽从地上站起来一样。 护士拿起东西走了出去。 李白也拉着金小妹出去了。 因为金小妹还赖在病床上问我那张照片被我藏哪儿了。 我不想回答,索性不吭声,她就噘嘴朝靳少忱哭诉。 还不等开口,就被李白抓了肩膀,推出去了。 现下,整个病房就只剩下我和靳少忱两个人。 他依旧站在我面前,却敛了高高在上仄仄逼人的气息,整个人散发着我所不曾见过的妥协,“杨桃,到底要怎样,你才肯吃饭?” “很简单,我要自由。” 我在看到那张照片时,心里突然冒出了个想法。 此时此刻,整个身体都因为这个惊人的想法而激动到颤抖。 靳少忱眸光一瞬不瞬地盯着我,半晌,他才低声说,“好,除了离婚,我什么都答应你。” 我以为他不会妥协。 没想到,他答得这么爽快。 我抬头朝他挤出笑,“好,你说的。” 李白正好从外面进来,端了几份饭菜,我才知道靳少忱也没吃晚饭。 我这些天除了输液就是输液,没吃过饭食,现在吃东西,只能简单吃些易消化的,就一个劲喝粥,证明给靳少忱看,我很守信。 同理,希望他守诺。 我正在喝粥,冷不丁听到靳少忱低声朝我补充,“还有孩子。” 我愣了片刻,依旧回他微笑,“好。” 靳少忱。 你觉得,我会允许这样的孩子出生在世上吗。 第九十六章 手术 四月底,我搬进了靳少忱的那座独立公寓。 他给我足够的自由。 没有保镖的监视,没有李白的跟踪。 我一个人住在这座大房子里,闲暇时除了压腿锻炼身体,就是在地下放映室看电影。 住这个公寓是我提出来的。 靳少忱听到我主动提出来这个要求时,还有些讶异。 因为,我争取的所有都是为了远离他,可是住址却选择了住在他家。 我知道他不明白。 但,我会让他明白。 —— 他请了个月嫂,照看我的饮食起居。 请来的私人医生被我用各种理由堵了出去。 那些天,孕吐反应很严重。 几乎达到喝水都会吐的状态。 我逼着自己吃饭,脚边放着垃圾桶,吃一口吐半天,吃一口吐半天。 月嫂每次都做满满一桌子菜,看我吃的少,劝我不论如何,都得多吃点。 我吐得泪眼朦胧,身体发虚,却还记得张大嘴巴狠狠咀嚼着嘴里的食物。 孩子大概五周,要不然就是六周。 我没有看到关于孩子的检查报告。 但我知道。 不能再拖。 我适当地出门。 地点是公园小区,或者是某个百货楼下的咖啡厅。 以前因为工作的性质,很少出门逛街。 即便逛街,身边跟着的要么是朱朱,要么是寻.欢。 可现在,这片温暖又冰凉的土地上,只余我一人。 黄昏的余晖洒在我的影子上,落寞而孤单。 偶尔我会和月嫂一起出门,去超市。 她四十几岁。 我妈如果还活着,差不多和她一样大。 我知道靳少忱的用意。 当初,他安排雪姨照顾我,也是看准了我缺少母爱。 这些天,我想明白好多以前想不明白的事情。 朱朱当初半开玩笑地问我,“老实说,我一直猜不透靳少忱这个男人,他到哪儿都一窝蜂女人喜欢,怎么就瞎了眼看上你……” 我当时沾沾自喜地觉得,自己是个特别的。 现在想来。 当初真的是被狗日成了傻逼。 脑子里装的都是屎。 我活动的范围慢慢扩大,偶尔会经过单位门口。 一个人散步过去,视野里看到李白黑色的车子,我也不会生气。 靳少忱就是这样。 他是个骗子。 我不会再信。 我买了新手机,在手机店里,装作询问店员有关手机的功能如何使用时,借机用了她的手机给白士熵发了短信。 靳少忱本事大,我必须时刻防范于未然。 五月中旬,白士熵总算回来了。 他回来,就昭示着靳少忱要回德国。 而我,等的就是这个时机。 天气大热,我开始穿起了长裙,裙子松松垮垮,完全看不出怀孕的迹象。 白士熵见到我时,说的第一句就是,“变化太大,差点认不出。” 他说这话时,我们正踏进妇产医院。 他很守信用,我只要跟他说,我遇到麻烦,他就会义不容辞过来。 只不过听到我说过来做流产手术时,他的表情有些皲裂。 面前的医生安排我去做一套检查,我正拿着单子准备站起来,就被白士熵按住了肩膀,他问我,“为什么?” 许久不见,他的气质依旧,西服笔挺,沉然稳重,轮廓和靳少忱有几分相像。 听他问这话的时候,感觉有些恍惚,像是听到靳少忱在问我为什么。 我轻轻掰开他的手,“不为什么。” 医生抬头看了我们一眼,习以为常地说,“你们如果没考虑好,就先回去再考虑考虑。” “不用。”我站起来,拿着单子朝外面走,按照流程去做检查。 白士熵安静地站在我旁边,偶尔打开温水瓶递给我,或者从口袋里掏出几颗酸甜的糖果。 他从进到公寓,就能根据桌上的菜式判断出我怀孕了。 我对白家人的这种心细如发的洞察力有些发憷。 我甚至在想,靳少忱会不会也在某个角落静悄悄地打量着我。 我走错了检查室,退回来时白士熵拦住我的去路,皱眉问我,“你真想清楚了?” 我点点头。 他又拉住我,“我看得出来你很爱他,以前的事,就当过去了,以后好好过...” “过去了?”我笑着打断他,不去想他那么笃定我爱靳少忱的原因,只轻声问,“白士熵,我妈和你爸是什么关系?” 他 分卷阅读129 分卷阅读130 我也不曾爱过你 作者:酱油苏 分卷阅读130 蹙眉,似乎不太理解我怎么突然话题跳跃这么大,“什么?” 我闭上眼就能回想起靳母冷嘲热讽的脸。 白士熵瞬间了悟,神情有些哭笑不得,“父亲之前被警察救过,后来,他追求过这个警察,但是被拒绝了。” 他对白父到底是尊重。 有钱金主追求女人的手段很多,但他什么都没说,只告诉我,“父亲不是那样的人。” 如果白父是个正经人,靳少忱也不会存在。 但是,这句话从白士熵嘴里说出来,我莫名就完全放心了。 “杨桃,我不知道谁跟你说了什么,但是孩子很无辜,你想清楚。”白士熵站在我面前,灰色西服把他的身影勾勒得高大伟岸。 我轻轻向前拥住他。 “谢谢你。”我说。 在我最冰冷的时候,给我最暖的关怀。 白士熵没能劝住我。 他跟在我身后,看我面无表情地刷卡,交钱,签字,做检查。 等到最后一个检查做完,我被小护士带到房间里准备换病号服时,他懊恼地站在门口,眉头打着结,拳头紧紧捏在一起,再一次叫住我,“杨桃,你真考虑好了吗?” 我点点头。 小护士准备关门,我耳尖地听到他低声言语,“早知道这样,不该告诉你...” 我顿下脚步,转过头走到门口问他,“白士熵,你告诉我,靳少忱真的是...为了那笔遗产过来接近我的吗?” 从得知真相那一刻起。 我脑子里都是混乱的。 一边是真相。 另一边是真实的靳少忱。 我不愿意相信。 事实却容不得我不信。 我印象里的那个涓狂嚣张的男人,怎么会突然间变成我不认识的另一个人。 我甚至猜测怀疑过,这是不是靳少忱故意测试我是否对他百分百信任的玩笑。 可这个想法本身就是个悖论。 白士熵眉眼里都是纠结,“不全是。” 我耐心地站在那。 小护士抱着一叠病号服给我,话是对我说的,眼睛却一个劲胶在白士熵脸上,“你们要说话赶紧,那边手术都是排着队的,马上就到你了。” 我敷衍地答应着,白士熵赶紧把我拽了出来。 他或许是觉得,我可能临时改了主意。 所以,声音变得急切,“父亲是车祸事故去世,但是,发生车祸是因为开车过程中,得知了一位警察自杀的消息...” 十一年前。 我妈自杀,白父车祸。 居然是这样。 我只以为,白父是普通的车祸,不曾想过,和我妈的死有关。 可是。 这和我的问题完全不相干。 我看向他,目光尽是不解,“所以...?” “他从小就缺少父母关怀,接近你,或许是好奇。”白士熵说。 听到这样的答案,我有些想笑。 可是笑不出来。 脸颊都是僵硬的。 “白士熵,没有哪个人会用自己的好奇心去毁了一个女人。” 靳少忱是在报复。 我知道。 我依稀仿佛恍惚记得,在榕市的某一天,他咬着牙对我说,“我恨不能毁了这一切。” 他想毁了谁呢。 还是想毁了身边的一切呢。 都不重要了。 从今天开始。 我和靳少忱不会有任何关系了。 白士熵还想对我说些什么,可是护士已经过来催我了,“杨桃,到你了。” 看到我还没换病号服,小护士有些焦急地把我推进门里,“快点换上。” 我就朝白士熵摆摆手,“谢谢你替我打掩护。” 白士熵的保密工作很妥当。 饶是靳少忱知道我和白士熵一起来了医院,也不会想到我让白士熵带我来堕胎。 早前不停四处溜达,已经消散了靳少忱的人对我的防备心。 是以,等李白发现不对劲时,我已经进了手术室。 是个男医生。 戴着蓝色口罩,跟我不停聊天,想缓解我的紧张。 我朝医生笑,“我不是第一次来了,你直接来吧。” 听到这话,医生的眼睛都直了,尴尬地笑了笑,跟旁边的护士耳语了几句,小护士就出去了。 没过几分钟,小护士回来了,手上多了几份资料,应该是调出来我之前的流产资料。 确认了下我的信息后,医生跟我说,“虽然现在医术发达,但流产手术还是有风险,更何况你之前做过一次手术,所以,这次手术过后,如果后面有任何问题,我们医院这边...” 我听明白他的意思,不等他说完就说,“没事,无所谓。” 他就让人拿了笔给我,让我再签一份手术确认单。 我仔细看了看,只看到后面新添了几条医生跟我说的那几句后,就点点头,签了自己的名字。 小护士就开始帮我脱裤子,消毒清理。 我打开腿,仰面躺着,看着两腿被固定在机械台上,心头还是狠狠痛了下。 护士正准备给我麻醉,突然听到手术室被人敲得砰砰直响。 第九十七章 食言 医生安排护士出去问问情况。 又问我,“你家属?” 我摇摇头。 这个时间,靳少忱赶不过来,再者,如果是他,不会如此礼貌的敲门。 可我却还是伸了脖子张望。 手术室门一开,我就看到李白的身影闯了进来。 说不清心头的失落为哪般。 只苦涩笑笑,重新仰面看着头顶的无影灯。 小护士和医生纷纷站出来挡住我,把李白往门外推,“这里正在手术,严禁闲杂人等入内,快点出去。” 李白扎实的功夫底子露了几手,灵活地穿过四五个人墙,到了我面前,站在那,依旧是面无表情的脸,意外地声音却泄了几分紧张,“夫人,你不能这样。” 医生发现李白是个练家子,不敢再动手,转身过来问我,“手术到底还做不做?” “当然要做。”我把两腿并了并,眼神示意李白赶紧出去。 医生把乳白色的手套摘了下来,口气有些不悦,“要做的话,就让他快点出去。” 我看向李白,抬手做了个请,让他出去的手势。 李白却雷打不动站在那,面瘫脸上没有任何情绪,只那双眼睛带着几分恼怒,语气也重了,“夫人,你不能这样!” 我觉得有些好笑,故意问,“哦,这样是哪样?” 一旁的医生和护士看我们有长聊下去的架势,面上都有些不耐,小护士站在手推车旁,无聊地开始给剪子钳子消毒。 李白盯着眼前雪亮的手术刀手术剪,,眼睛收缩了下,语气依旧又沉又重,“你明明答应二少,你不能 分卷阅读130 分卷阅读131 我也不曾爱过你 作者:酱油苏 分卷阅读131 食言!” 鼻尖充斥着浓烈的消毒水味,我揉了揉鼻头,很无奈地看着他,“我可没亲口跟他说,我要生下他的孩子。” “可你明明....” “好了,不干你的事,你出去吧。”我打断他,太阳穴被针扎了一样刺痛,我闭上眼无力地说,“想通风报信就赶紧,靳少忱赶过来兴许能看到他的孩子。” 嗯,一盆血水也是孩子。 就像第一个孩子那样。 李白的脸白了几分,眼睛扫了圈四周,最后强行过来要解开我腿上的禁锢,“我不会出去的,除非你跟我一起出去。” 医生和护士拦住他,李白抓了一个人的手就一百八十度扭转,医生痛得嗷嗷直叫,小护士喊着要报警,一时间,整个手术室吵得沸沸泱泱。 我头疼地坐起了上半身,盯着被护士围住的李白,“喂,你是哪儿出问题了吗,我怀的又不是你孩子,你激动什么?” 李白奋力挤出来,他不对女人动手,不代表女人不会对他动手,短短几秒,他的脸就被抓花了,脸上多出几条血线。 他依旧面无表情地看着我,让人觉得这是个机器般冷冰冰的人,可偏偏这样冷冰冰的人,却说出让我无端心酸的话。 他说,“这是二少的孩子,如果孩子没了,他会难过的。” 有那么一瞬,我脑子里浮现出靳少忱的脸。 他皱着眉头,墨蓝的眼睛里尽是受伤的情绪。 弧度好看的下巴布满了青茬。 男人味十足的轮廓上添了几分沧桑。 我已经很久没看过他了。 我哑了片刻,才怔怔地发出声音,像是自言自语,“你怎么知道他就一定会难过。” 李白的反应没体现在脸上,却把那双眼磨得通红,愤怒,焦躁,“他为你做了那么多,你都看不到吗?” 我垂下眸子,盯着自己平坦的腹部,轻声说,“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站在一旁的医生和护士都不约而同地安静下来。 像是在看一场大型魔术一样,睁着眼,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这样寂静的空间里,李白的声音平白显得特别刺耳,“我早看出来,你就是个自私的女人,你永远都不会为二少着想,他为你付出那么多根本就不值得!” 我也焦躁了。 我不知道靳少忱为我做过什么。 我能记得的就是他骗了我,他毁了我。 我重新躺下,闭着眼,不想再开口说话,只抬手朝门口一指,“对对对,你说什么都对,请吧。” 李白喘着气,身子却纹丝不动。 医生已经拿起手机倚着墙在玩,不知道刷微博还是刷微信,不停用拇指滑着,几个小护士凑在一起嘀咕,在讨论要不要把我推出去,换下一个。 市中心的医院就是不一样。 人与人的距离,也格外长。 这里的人心都是冷的。 就像靳少忱给我的感觉一样。 我心累地躺在那,睁眼看了眼李白,正好对上他几乎是固执的目光了。 李白问我,“这也是你的孩子,你为什么不能生下来?” 我叹了口气,“我累了,不想生。行吗?” 我重新理了理病号服,然后朝护士打手势,让他们赶紧开始。 李白急了,站在我面前,目光里近乎恳切,“我求你把他生下来。” 我觉得他纯粹是拖延时间。 他以前从来没有这么多废话。 我是真的不耐烦了,看也不看他,“嗤——你求我?你就是跪下来我都...” “砰”地一声。 整个手术室都寂静了。 一旁的医生握着手机,目光讶异地看向我这边,几个小护士都捂着嘴。 我侧头一看,李白果真跪下了。 他抬起那张面瘫脸看向我,“还有其他要求吗?” 我顿时哑然。 留下这个孩子。 也行。 只不过在以后的计划里却十分冒险。 我闭了眼,抬头时目光清明,“有。” “什么?”李白的背挺得笔直,只眼睛看向我,在等我开条件。 我坐起身,严肃盯着他,“以后你得听我的。” 李白跪在地上,考虑了半晌,说,“...好。” 我跟医生说不做手术了,小护士连忙把我解开,又把裤子给我穿上。 李白站在那也不回避,低着头看地,有些神游天外的样子。 我跟医生耳语了几句,医生就让护士推了移动病床出来,我自动自发躺上去,让李白跟着护士一起把我推出去。 李白还有些发蒙。 我朝他笑,“你记住,我今天做了堕胎手术。” 他抓着扶栏的手指一僵,有些不敢置信地抬头看着我,最后一句话都没说,和护士一起推着我走了出去。 白士熵站在门口。 看到我们出来就走过来,推着我问,“怎么样?” 不等我回答,又问护士,“手术怎么样?” 小护士眉眼纠结地看着我,睁着眼说瞎话,“手术很成功,先住一周医院观察下,后面等通知能出院再说。” 白士熵点点头,又问小护士大概什么时候才能吃东西等等。 等到进了病房才发现李白也在旁边,不由得惊了一下,“李白?” 李白面无表情,“嗯。” 他把我推进病房后,就老老实实站在病房门口候着。 我进了病房后,小护士就拿了点滴进来,我让她挂上面,然后我盘腿坐在病床上,吃白士熵口袋里的酸酸甜甜的糖果。 白士熵眼眶都快惊出来,“你,你,你?!” 我花了几分钟时间给他讲了下前前后后。 顺便让他去用关系帮我捏个假的流产检查报告。 白士熵轻轻叹了口气,“虽然我不知道你想做什么,但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后悔。” 我真诚看着他,“白士熵,谢谢你,但我不后悔。” —— 一个礼拜后,我出院。 这一个礼拜,我待在病房里从未出去过。 饭菜都是李白送进来。 我知道靳少忱回德国,肯定会把他留下来。 却没想到,会在进手术室那一刻逼得他现身。 小护士整日推着点滴推着药水进来进去,晚上还要照例查房。 我说过,钱不会少一分,只要他们帮忙制造出我像个刚做完流产手术的样子就行。 即便是演戏,我也未必比不上靳少忱。 李白得了我的命令,每天给靳少忱汇报的消息无非就是,夫人今天和昨天一样,早上和月嫂去超市买菜,下午待在家里没出门。 而事实也差不多。 除了出院后的那一周。 我每天除了偶尔和白士熵出去喝喝奶茶聊聊天逛逛街,下午去地下放映室 分卷阅读131 分卷阅读132 我也不曾爱过你 作者:酱油苏 分卷阅读132 看电影打发时间,不出去的时间里保持每天勒住自己的肚子,小幅度减肥,并控制饭量,吃的比以往要少一半。 天气越来越热,我出去买了很多裙子,每天换着穿,踩着凉鞋,在榕市的每个街道享受着榕市的夏天。 享受着没有靳少忱的日子。 直到有一天李白告诉我靳少忱回来了。 六月近中旬。 那天我正和白士熵在外面逛公园。 出来的时候,凉鞋开了,我还没蹲下,白士熵就让我站好,他蹲下来替我扣上。 三个多月的肚子,穿着长裙几乎看不出来。 但白士熵却特别紧张。 但凡弯腰下蹲的动作,他都让我尽量慢,实在不行,他替我做。 我站在那,看着半蹲在地的白士熵,有些感动。 他的很多行为都像极了寻.欢和我的相处模式。 我笑着低头看他,一阵微风吹过,他后脑勺的头发被风吹得翘了起来,莫名让我想起了靳少忱,我忍不住伸手去帮他抚平。 也是在抬头的那一瞬。 看到了和我隔着一条马路的靳少忱。 第九十八章 再见 有多久没见了呢。 我脑子里清晰闪出一个数字。 五十三天。 足足五十天没见了。 他瘦了很多。 黑色衬衫下颀长的身姿惹人注目,五官愈发深邃立体,唯那双墨蓝好看的眼睛直直穿透人海,定定看向我。 隔着距离,我都能感受到他眼底的火热。 道路上车水马龙,人群的声浪层层撞进耳朵里,白士熵叫了我好几遍,我都没有反应,直到他伸手在我面前挥了挥,“怎么了?” 我做错了一件事。 我不该盯着靳少忱看那么久。 白士熵顺着我方才的视线看过去,却没发现被人群挡住的靳少忱,站在那问我,“是不是累了?” 我根本没听到他在说什么,只望着他的脸,用命令的语气说,“白士熵,吻我。” 黄昏的余晖替整个榕市刷了层暖色,周围走动的人群仿若被按了暂停键。 画面变得缓慢。 我感觉有风从脸上吹过,送来一阵香水味,手心不断渗出湿汗,头顶的天色似乎在逐渐变暗,汽笛声轰隆而过,脚步声行至渐近。 身边的所有事物都在缓慢移动着。 唯有那个方向站着个一动不动的男人。 他实在打眼,路过的女人走到他身后偷拍他,他毫无知觉,高大挺拔的身形像一颗笔直的松柏。 我收掉眼角的余光,专心看着眼前的白士熵,又重新复述了遍,依旧是命令的语气。 白士熵嗫嚅了下嘴唇,却最终什么都没问,伸手搭在我的肩膀,随后倾身朝我覆了过来,他眼底还夹着浓浓的不解和疑惑。 我已经闭上了眼睛。 白士熵,这是我欠你的。 以后有机会,我一定加倍还给你。 意料中的柔软并没有感触到。 耳边劲风扫过,我听到吃痛声和惊呼声纷纷扰扰响彻在身边。 睁开眼就看到靳少忱提着白士熵的衣领,他力气实在是大,白士熵那么高的个子被他单手提着悬空离地,他还能再空出一只手,对着白士熵已经流血的嘴角再用力挥出一拳。 “靳少忱——”我高声喊他。 靳少忱手上动作不停,一拳下去,同时手上撤力,白士熵就被他直接扔在地上。 周围的路人全部围了过来。 看戏的拍照的争先恐后往前挤。 靳少忱阴沉着脸转过身,看到旁边有个对着他的脸猛拍特写的男人,直接伸手夺过他的手机,单手捏了个粉碎。 他在耳后根按了按钮,不同方位就涌现了十几个保镖出来。 路人一看这个架势,纷纷吓得拔腿就跑。 我蹲在白士熵面前,把他扶了起来。 然后对他轻声说,“对不起,谢谢。” 白士熵大概明白我的意思,苦笑一声,朝我摆摆手。 我扶着他刚站起来,手腕就被靳少忱抓住,有些发狠的力道,能痛到人心底。 他把我拽进怀里,低声威胁,“杨桃,你再靠近他试试。” 他向来吃软不吃硬,我这时候跟他杠,吃苦的只会是自己。 我低着头,没说话。 但心里应了声好。 这样的机会只有一次。 我当然要试试。 榕市不比温城,出警速度十分快,警笛声呜呜啦啦由远及近,靳少忱留了几个人善后,随后弯腰抱住我,穿过车水马龙的道路。 身后的白士熵伸出食指慢条斯理地擦拭着嘴角的血迹。 我朝他做了个口型。 看到他脊背一僵,我友好地笑了笑。 靳少忱抱着我,看不到我这些动作,他像个豹子一样张狂凶悍地横穿马路。 开车的司机都伸头骂他疯子神经病。 他过来的地方不是斑马线。 他抱着我走过去的时候,还跨了栏杆。 我也觉得他是个疯子。 直到他把我放进车里,迫切地吻上来。 他吮.吻的力.道.又.凶又狠.,舌.尖.阵.阵.麻.痛,我呜.咽着推.拒反.抗,却被他压得更紧.密。 我被他禁.锢着压.在.后座上,肺里的呼吸被榨.了个干.净,大脑都有些缺氧,我狠狠咬了一口,口腔里血腥味肆意,靳少忱终于松开我,他的唇上沾着鲜红的血,这样的角度看过去,妖.艳.蛊.惑。 我再次推开他,打算坐起身。 他纹丝不动,眼底的火越燃越盛,掐着我的双肩冷声质问我,“杨桃,你到底想做什么?!” 是啊,我想做什么呢。 我唯一想做的。 无非就是,离你远远的,而已。 车窗外明明是白天,却被几个黑衣人挡住了光亮。 “靳少忱,你不守信用。”我撇开脸,不愿意看他,冷静陈述,“你一直派人跟踪我。” 他的呼吸尽数喷在我脖.颈处,这个季节到哪儿都是闷热,更何况是在车厢里,也不知道他下来站了多久,车子里的冷气都被外界的太阳烤了个温热。 嗓子有些干.渴,我舔了舔.唇,忍不住抬眸对上他的眼睛,“我说过,我要自由。” 靳少忱眸里的火几乎要烧穿人的心脏,离得近似乎都能听到他眼底噼里啪啦火花在闪烁的声音,“你要自由可以,但你不能和其他任何一个男人有亲密接触!” “这是我的自由。”我依旧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他眼里的情绪瞬息万变,最后化作平静。 靳少忱半坐起身,俯视的角度让他的目光带着高高在上睥睨天下的气场,他的眼尾始终带着戾气,即便面容冷静,却依旧让人感觉到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冷酷 分卷阅读132 分卷阅读133 我也不曾爱过你 作者:酱油苏 分卷阅读133 和生人勿近。 “如果这就是你要的自由,我不介意把你关一辈子。”他说。 我很确定他没有开玩笑。 是以,我浑身冻僵了一样微微发颤。 我知道他说到做到。 他就是有这样的本事。 弄死活人对他来说,就像捏死蚂蚁一样,无足轻重。 我脑子里未成形的计划像是一瞬间被扼杀在萌芽。 我整个人都陷入恐慌中。 靳少忱把我拉进怀里,在我耳边低声说,“不要故意激怒我。” 听到这话,我的身体又抖了下。 他知道。 他早就看到我在看他。 他也猜出来了。 可他还是出来用行动告诉我和白士熵。 即便是假的。 他也不允许。 看,这就是靳少忱。 我还在苦涩地自我检讨,靳少忱再次吻住我的唇,我两手靠在他胸前刚想用力推开他,就听他低声喃喃般,“你是我的。” “只能是我的。” 心尖俱颤。 手臂无力垂下。 只全身心感受着他湿.热的吻,像是吻在了心尖,心口都是温热软乎的。 靳少忱。 这大概是我们最后一次接吻了。 我用力回报住他,主动送上舌.头。 他对我突如其来的回应很是欣喜,气息都欢快了几分。 单单接个吻,我们就大汗淋漓。 他的西裤一直升着旗,却又隐.忍着不碰我,只一遍遍喊我的名字,声音低沉喑哑,“桃子,桃子....” 让我多年后午夜梦回都无法忘记的声音。 最后,他把车开回那座独立公寓。 我在下车时跟他说再见。 他以为我们接吻就像情侣吵架一样和好了。 可是。 很抱歉,我们不是情侣。 我们也不可能和好。 他几分钟前还微微勾唇的那张脸登时变了。 乌云笼罩般阴沉可怖,他下了车,跟在我身后喊我,“杨桃。” 我回身,客套疏离地问,“还有事?” 他的头发凌乱,凉薄的唇破了个口,衬衫褶皱着,两条长腿包裹在西裤里,浑身都散发着无言的诱惑。 可是这样的靳少忱,第一次用沉痛的目光看着我,问我,“要怎么做,你才能原谅我?” 原谅? 现实打了我一棍子,我突然就清醒了。 是面前的这个男人,让我遭遇这一切。 身体虽然轻颤着,声音却十分冷静,“靳少忱,孩子死了,我们都不配被原谅。” 说完话,我看也不看他,转身就走。 我不知道,那个夜里,靳少忱一直站在那,直到脚边堆满了烟头,他才开了车离开。 他或许也永远不会知道。 那个夜里。 有个女人一直躲在窗帘背后看着他,直到他离开。 第二天来得实在缓慢。 金色的太阳从地平线跳跃着滑开天际时,我想到了和靳少忱在三楼健身房的那个下午,那个汗涔涔的拥抱,以及落地窗前不止一次的紧.密.结.合。 可是。 再也回不去了。 我突然想起方剂跟我说过一句话。 知道的越少对你越安全。 却原来是这个意思。 我数着时间,直到腿脚都发麻,我才挪着步伐,去沙发上用新手机给自己叫了个出租车。 这座公寓里除了我新买的衣服,其他的东西都不属于我。 我把钥匙扔在玄关处的鞋柜上,最后一眼环顾了这座公寓,轻声说,“再见。” 如果可以。 我也想对靳少忱这样告别。 可我知道,这不可能了。 这盘棋是死局。 他不会放过我。 而我。 也不会妥协。 今天的天气很好,太阳炽热芒烈,我依旧穿着裙子踩着凉鞋,一夜没睡,眼底的黑眼圈有些重,可我坐在出租车上都了无睡意。 到了白士熵的住处,先给李白发了早就编辑好的短信,最后才敲门。 门打开那一瞬,手机传来短信提示,我没来得及看,整个人就被白士熵拖了进去。 第九十九章 混乱 白士熵嘴角的淤青很重,脸上的伤不损他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只不过此刻的他忧愁满面地拉着我问,“杨桃,你到底怎么想的?” 我没回答,看着他的伤口问,“你没上药?” 说话间,人已经朝里走去,按照白士熵的性格,药箱只会放在....我朝客厅的茶几走去,果不其然看到茶几下面放着应急药箱。 而茶几上,放着一沓白色纸张。 最上面的加黑粗体字写着,离婚协议书。 不等我去拿,整个肩膀就被人扳过去,白士熵肃然的脸很是认真严肃,“你先告诉我,你到底在想什么?” 想什么呢。 每天想很多。 想现在,想以后,想未来,想着逃离靳少忱,每天都在想。 我垂下眼睛,不想让自己的情绪泄出去,只轻声说,“白士熵,谢谢你,除此之外,我什么都不想说。” 我听到白士熵悠悠叹了口气,“他不会同意和你离婚的。” 我转过身,从茶几上拿起那份沉重的纸张,苦涩地笑了下,“他会同意的。” 不然,我怎么会来这里。 白士熵有些不安地看着我。 我依旧朝他笑,只不过那笑容尽显苍凉,“接下来,还要再麻烦你一次。” 昨天临走之前,我对白士熵做的口型就是,离婚协议书。 为了这一天,我等了整整两个月。 我把接下来要实施的计划跟白士熵做了个简单说明。 他听完后,整个人都傻了眼,半张着嘴问我,“杨桃,你在开玩笑?” “你觉得我像是开玩笑?”我掏出随身携带的笔,在离婚协议书的下角直接签上自己的名字,随后轻轻对着纸张上未干的字迹吹了吹。 手指用力握着笔杆,我轻轻对着面前的离婚协议书说,“再认真不过了。” 白士熵震惊到不能复加,一会坐着一会站着,一会看着我,脸上欲言又止。 我拍拍他的肩膀,“你如果实在不能接受,麻烦你随便找个人过来也行...” 他的脸更僵了,“你...算了,就这样吧,我来。” 我看了眼时间,感觉差不多了,就朝浴室走去,一边把衣服随便脱掉扔在地上,一边头也不回地说,“白士熵,等下他如果打你,你不要客气,用你全部的力气还回去。” 身后没传来白士熵的声音,我在走到浴室门口时回了头,白士熵站在那,很绅士地背过身。 我听到他似叹息般喃喃地声音,“何必呢。” 是啊,何必呢。 我洗了澡 分卷阅读133 分卷阅读134 我也不曾爱过你 作者:酱油苏 分卷阅读134 ,只裹了浴巾出来。 白士熵坐在沙发上不知道在沉思什么。 时间已近中午,我知道,再过不久,靳少忱就会赶到这。 所以我说,“时间不够了,抱我去床上。” 白士熵回头,手脚还有些僵硬,倒是认命地叹了气,上前轻轻抱住我。 我两只胳膊都放在自己腹.部,没有搂住他的脖子。 他浑身都是僵硬的,脸色也很尴尬,像是没话找话一样,问我,“里.面都没穿?” 我觉得白士熵现在的反.应.特别像个纯.情.小.男.生,就随口说,“你可以.摸.下.试.试。” 他耳.艮.立.马.红.了。 我有些怪.异地问,“白士熵,你多大?” “什,什么?”他突然结巴。 我刚想说,看起来都该三十二了吧,怎么这么.纯.情。 结果他下一句就是,“不清楚,没量过。” 我,“....” 前奏或许就是在这样的气氛下进行的。 白士熵半.圧.在我.审.上, 把自己的脑.袋.埋.进了枕.头.里, 声.音开.始.变.得沙.沙的,“杨桃,我,我.做.不.到。” 我伸手摸.了.下他的脸, 他浑.身.开.始.变.得.滚.烫, 脸上的温.度简.直.能烫.死人。 我可以不用怀疑了。 白士熵简直就是个.嫩.鸡,白活这么大岁数了,居然到现在都还是.个.处。 我倒像个老.鸨.一样,声音轻柔地教导他,“你可以亲我。” 他就抬起头,飞快地亲了我的脸。 我,“....” 我都怀疑他到底有没有和女人接过吻。 这样下去,时间不够。 我有些急了,“白士熵,你必须.射.出来。” 然后。 我就推开他。 把.他压.在.下.面。 .... 听到门口熟悉的刹车声时,时间已经过去十八分钟了。 心跳如擂鼓。 眼前的白士熵.光.着.身.子.压.着.我, 他大.口.喘.着.气,满.身.黏.腻.的湿.汗, 他的后.背.全.是.粉.红.色.尖.细.的.指.甲.痕, 床.单.上一片狼.藉, 地板上散着三个用过的小.雨.伞, 满.屋.子.浓.郁的.腥.甜.味久久不散。 有人在撞.门。 那声音像极了之前在秦武手里救下我时听到的撞门声。 轰隆一声,那门终于倒下。 我闭上眼,嗓.音.沙.哑.地发出命令,“白士熵,吻我。” 面前的男人没有像昨天那样犹豫,而是直接低了头,噙.住.我.的.唇。 我们毫无感情地在接吻。 心口像是被撕开一个大口,有冷风刮过,乌拉拉地漏风。 脚步声越来越近。 我呜.咽.着.发.出申.吟,只听到脚步声加快最后堪堪停在门前。 不等我去猜想靳少忱的反应, 肚子上被硬.物顶住, 白士熵依旧吻.着我, 嗓子眼被火燎过一样, 沙.哑.难.耐.地说, “杨桃,我.快.涊.不.住了....” 我猛地睁开眼,就听到卧室门被人一脚踹开。 野.兽般的嘶.吼响彻在整个卧室,“白士熵!!!” 紧接着,身上的白士熵被人一把扯.下.床,被掼在地上打。 白士熵开始还手。 我知道白家人都是练过的。 即便没穿衣服,白士熵的武力值也是不容小觑。 两个身高相仿的男人在卧室里扭打着,魁梧的身体撞倒了电视,胳膊一挥手又砸倒了台灯和花瓶,卧室里发出阵阵响声。 我轻轻说了声对不起,就用浴巾包着自己,朝地板上扭打着在滚动的两个人说,“你们慢慢打,我先走了。” 靳少忱依旧穿着昨天的衣服,眼睛赤红,闻言立马回头瞪着我,就这么一会功夫,白士熵瞅准时机,挥起拳头给了他一拳。 力道之大,靳少忱整个脑袋都歪向另一边,半长的头发盖住眼睛,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看到,他像是一瞬间泄了身上所有力气,无力地呆坐在地板上,慢动作抬起手擦了擦嘴边的血。 白士熵趁机松手站到一旁,捡起地上的衣服胡乱套上。 屋子里的气味还飘在鼻尖,我看到靳少忱血红着双眼扫了圈床上的狼藉,最后捡起地上玉质的台灯就要往正在穿衣服的白士熵脑袋上砸去。 我立马冲过去挡在白士熵面前,“靳少忱,你疯了!” 离得近,我可以看到靳少忱整个身体轻颤了下,最后抬头看着我说,“杨桃,你让开。” 他刚和白士熵打完一架,衬衫被扯开,两个纽扣不知道飞到哪个角落,头发乱七八糟,脸上嘴边全是流血的伤口,那双墨蓝的眼底尽是数不尽的痛苦和受伤。 我努力不去看他的眼睛,咬着牙才把自己的话说完整,“我不会让开的,靳少忱,你想泄愤就找我,是我求着他.草.我的。” 靳少忱身体晃了晃,“你说什么?!” 他目光扫过我脖.颈处的红色痕迹,又看了眼白士熵后背上的红色指甲痕,拳头捏得咯吱咯吱作响,最后猛地推开我,冲向正在穿衬衫的白士熵。 “是他逼着你对不对?!!禽.兽!!她还怀着孩子!!!白士熵!!!你怎么敢!!!我他.妈.弄.死你!!!” 他像是被野.兽夹困住的野.兽,不停嘶.吼着,叫.嚣着,眼底除了怒意就是红色的痛楚。 白士熵演技很到位,很大声地反驳,“什么孩子?!” 靳少忱却像是什么都听不见,发了疯一般要打死面前的男人,每一拳都从骨节处带出血,空气里爆裂着吃痛声以及拳肉相触的闷声。 两个人再次扭打在一起。 我被靳少忱推倒在地,条件反射的护住肚子,跌坐在地的瞬间,还是感觉到了一点疼痛。 门外传来凌乱的脚步声。 李白带着几个保镖总算赶了过来。 看到眼前的景象,饶是面无表情的他还是撑大了眸子。 我朝李白看了一眼,他总算从震惊中恢复,和几个保镖上前一步把靳少忱和白士熵扯了开来。 两个男人脸上都挂了血彩。 衣服和脸上一样,破破烂烂,白士熵的白衬衫上全是血,靳少忱穿着黑色,看不出,但脑袋上破了个口,正往外渗血。 血顺着脸颊滑到脖子上,又从领口滑了进去,他用手背胡乱擦着,满手都是黏稠的血。 他大喘着气对李白说,“你来得正好,去把车上的枪拿给我。” 李 分卷阅读134 分卷阅读135 我也不曾爱过你 作者:酱油苏 分卷阅读135 白没有动。 他唯一的动作就是把手里紧紧攥着的一张纸递到靳少忱面前。 靳少忱突然安静了。 他有些发抖地双手接过那张纸,仔细地来回看着,像是在不停确认。 最后挪着腿,一步一步走到我跟前。 我这才看到,他的左腿腿肚处嵌着块花瓶的碎片,有血不停流出来,他走过来那块地板上全是血色脚印。 我瞳孔瑟缩了下,就看到那张白色底面的纸张贴到了我的眼睛底下。 靳少忱举着那张纸,声线有些不稳,“杨桃,这是真的?” 第一百章 大概 纸上写的是。 姓名杨桃,性别女,年龄24,氯化钠注射液费用,缩宫素注射液费用,麻醉费用,手术费用,主刀医生签字,以及无痛人流手术确认签字。 喉咙里像是被人塞进去一只手,呼吸发紧,我感觉喘气十分困难,大脑都有些缺氧。 咬着牙才用力挤出声音,“是的。” 那张白色染着血手印的纸张就飘落在地。 靳少忱眼底的血色渐浓,眼圈周遭氤氲出一些水汽。 在我还来不及分辨那是什么时,他已经一把掐住我的脖子,声音冷到让人浑身发寒,“为什么?” 被人掐着的滋味实在不好受,没法呼吸,眼睛瞪到脱眶,我涨红了脸,却没有反抗。 白士熵从一旁冲过来,用力掰他的手腕都掰不动,有些气急败坏地吼,“你放开她!” 靳少忱没有松开我,掐着我的五指瞬间用力,让我感觉下一秒就要被他活活掐死的痛楚袭遍全身,耳边炸出他低哑的怒吼,“杨桃!你答应过我!你明明答应过我的!!” 白士熵对着靳少忱的肚子用力挥出一拳,靳少忱踉跄着后退几步,顺势松开了我。 我大口喘气,又大力咳嗽,咳到眼泪都飚了出来。 耳膜嗡嗡,我几乎都快听不清刚刚靳少忱在说什么。 白士熵还在替我顺背,又用自己沾血的袖子给我擦眼泪。 我知道自己不能哭。 可控制不住泪腺。 嘴里的内壁被牙齿不断扯咬着,口腔里充满了浓重的血腥味。 我推开白士熵,抬起头的瞬间咬牙挤出笑,“帮我把那个东西拿过来。” 白士熵却充满防备地站在我面前,他在担心靳少忱再次对我动手。 我心狠狠痛了下,朝他摆手,“没事的,你去吧。” 白士熵就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他满身的伤,却没靳少忱的严重。 靳少忱脑袋还在流血,满脸的血看起来就特别吓人。 李白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找了纱布要压在他伤口上,却被他挥手打掉了,他伸出两指做了个手势,李白就和两个保镖都出去了,李白关上了门。 卧室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 “为什么?”他嗓音干哑地再次问了遍,声音又低又轻。 我用力掐着手心,目光触及到他受伤流血的伤口就一阵心疼,心像是被揪紧了一样难受发疼。 我撇开脸,盯着地板上的血色脚印,努力控制住自己濒临哭腔的声音,“靳少忱,你问我为什么。” “我可以告诉你,我永远都不会生下你的孩子。”声音不可控制的发抖,我死死咬着唇上的嫩肉,才换来声线上短暂的平静,“你这样的男人不配做父亲。” 靳少忱整个人都踉跄了下,垂在身侧的手在发抖,他抬脚往我面前走了一步,就停在那许久都没有动。 我不敢看他的脸。 只死死咬着唇盯着地板。 直到我看到地板上砸出一滴水。 当我意识到那是什么时,心脏骤然一缩。 脚步忍不住朝靳少忱的方向跨了一步,卧室门突然被打开,白士熵抓着两张纸进来,门口的李白也跟着进来,护主般站在靳少忱身侧。 靳少忱双眼赤红,如果不是我看到了地板上被砸开的水渍,我完全不敢相信我看到了什么。 白士熵把两张纸递给我。 等了这么久,为的就是这个。 我怎么能因为一时心软而放弃。 我狠下心,把离婚协议书朝靳少忱面前摊开,“签了吧。” 靳少忱没动。 他盯着离婚协议书下角已经签完的两个黑体字看了许久,才伸手接过。 声音像是瞬间苍老了一般,透着股颓废,“杨桃,你就因为想和我离婚,所以才去打掉孩子是吗?” 我撇开脸,硬生生咬牙说,“是。” 空气稀薄到缺氧。 窗外的大太阳照在身上,我却如临冰窖。 “好。”他低声说,“如你所愿。” 空气变得静谧逼仄。 明明这是我想要的。 我却心痛到难以复加。 像是有人从我身上活生生抽出一根筋,痛到胃部都有些痉挛。 我才想起,从昨天晚上到现在,我都没有吃饭。 也不知道会不会饿到肚子里的小家伙。 李白递出一支笔,靳少忱压着自己的左手掌心,在纸上沙沙地写着。 最后递给我的离婚协议书上全是红色的血迹。 靳少忱三个大字写得扭曲不堪。 我看过他写的字,龙飞凤舞一般大气磅礴。 这三个扭曲的字像一把刀,从我心口穿了过去。 痛到呼吸不能。 离婚协议书又被人抽走,靳少忱目不斜视地盯着我,话却是对李白说的,“李白去办吧。” 我知道,他是想省得我们还要去民政局碰面。 我点点头。 我怕一开口就露出哭腔。 靳少忱一直盯着我,直到他转身离开。 我垂下眼睛,突然看到无名指上的戒指,立马喊,“等等!” 靳少忱极快地转身,他目光里的情绪太过汹涌,我差点承受不住,只装作没看见,“戒指还给你。” 我把戒指摘掉,扔了过去,靳少忱没动,身后的李白伸出长臂接住。 靳少忱已经转身,站在卧室门口时,一语双关地说,“被别人用过的东西,我不会再要。” 我心头狠狠一窒。 李白就把戒指高高抛起,扔在卧室的地板上。 我听到金属的声音在旋转摇曳,最后归于死寂。 就像我此刻的心情,一片死灰。 我张开嘴,一遍又一遍,轻声说,“再见。” 靳少忱,再见。 眼泪再也止不住,汹涌决堤。 —— 空间变得寂静。 所有人都走了。 我还光着脚踩在地板上,脚底板上沾了不知道是谁的血,血红的颜色,无声刺激着眼球,我眼前闪过的都是靳少忱那张不停流血的脸。 白士熵给我换衣服,浴巾下我穿着内.衣,他无奈地叹气,随后帮我套上干净的衬衫,蹲下 分卷阅读135 分卷阅读136 我也不曾爱过你 作者:酱油苏 分卷阅读136 给我穿裤子时,突然发现我腿心流血,有些惊恐地把我拦腰抱起来冲了出去。 我这才发现不是胃痛。 是肚子痛。 之前去医院堕胎都没有这样恐惧过,我害怕地抱着自己的肚子,边流泪边问,“怎么会流血,怎么会,是因为我没有好好吃饭吗,还是我昨晚一夜没睡受凉了,还是什么?白士熵,我孩子会不会有事?” 白士熵把车子开得飞快,他衣服都没换,满身的血,连闯了几个红灯,中间伸出手隔着中央控台握着我说,“杨桃,你和孩子都不会有事的,不要多想,医院马上到了。” “是我的诅咒应验在自己身上了,我诅咒自己永远不会生下他的孩子,所以,老天爷生气了,他要把我的孩子带走了是不是?”我整个人哭到哽咽,身体都在发抖。 “不是,你别多想,不会有事的。” 白士熵没法安慰我,只把车开到最大速度,到了医院就把我裹在毛毯里抱了出去。 医生让护士把我抬到移动病床上,就开始转急救中心,我恐慌地拽着白士熵的手,眼泪大颗大颗滚下来,“不要,我不要进去,我不要进去,孩子死了是不是?是不是?!白士熵,我不能没有孩子....” 医生让家属站在门口,不能进去。 我紧紧抓着白士熵的手,“不要走,不要走,白士熵,不要走,求求你们救救我的孩子....求求你们...” 医生和护士有些头疼地看着我,“别耽误时间,现在什么情况谁都不知道,进去检查才能知道,你别耽误时间,晚了你孩子就真的保不住了。” 我一听立马松开手,乖乖躺在病床上,只咬着唇把眼泪往肚子里咽,“医生,你一定要救我的孩子,这个世上,我只有孩子了....” 周遭嘈杂的声音呼啸着冲进耳膜。 我只听到一个人的声音。 白士熵抓着我的手,不停对我说,“杨桃,你会没事的,你会没事的。” 我就对自己说,我会没事的。 我只有孩子了。 我会没事的。 .... 被推出来已经是两个小时后的事情。 医生为我做了保胎治疗。 他说我是劳累过度的见红。 我不明白,我只关心一件事,抓着他的袖子问,“孩子呢?” 医生隔着口罩叹气,“孩子没事,但你以后要好好保胎,不要过度劳累,也不要太过情绪化,大哭大笑都能影响到肚子里的孩子。” 我抹掉眼角的泪,“谢谢你,谢谢你。” “没事,好好养着吧。”医生无谓地摆手。 护士把我推出来后,我没看到白士熵,而是看到了顾队。 他穿着简单的t恤,浑身的肌肉在t恤上都崩出紧实流畅的线条。 一张脸依旧粗粝硬朗,带着岁月沉淀后的沉稳。 看到我出来后,跨步过来的姿态让人无端相信他是个合格的兵。 “你怎么在这?”我虚弱地问。 顾队从护士手里接过移动病床车,推着我往前走,“头儿跟我说,看你最近在单位门口晃,像有事的样子,让我看看你需不需要帮忙。” 想不到,我都离开了,头儿还关心着我。 我低低应了声,“大概。” 顾队没听清,停下来望着我,“什么?” 我也看向他,咧开嘴苦涩一笑,“大概,需要吧。” 我们都不曾想到。 未来的几年里,我们会相依为命一直在一起。 第一百零一章 后路 白士熵中途问了出来的小护士,知道我没事后,才出去了一趟。 回来时带了消息。 他告诉我,靳少忱晕倒在自己的公寓里,他不愿意去医院,最后还是司北给他注射了镇静剂,把他带到医院缝了针。 说到这,白士熵伸出手指,指了指墙壁,“他在最里面的那一间病房。” “哦。” 看我反应平淡,白士熵轻轻叹了声,“他现在昏迷着,你可以去看看。” “白士熵。” “嗯?” “我和他,已经离婚了。”我摸了摸手背上的止血棉球,注意力却还是被转移到和我隔着几个病房的靳少忱身上去。 白士熵又叹,“也是。” 他坐到床边,不知道牵扯到了身上哪处伤,痛得嘶了声,又苦笑,“他应该恨死我了。” 是啊。 靳少忱会恨的。 这样,我才有机会离开。 .... 白士熵卧室里的十八分钟。 对他来说或许是尴尬的。 他自己背对着我鲁了出来,用了三个小雨伞,为了给身体出汗,他自己在地板上做了十几分钟的俯卧撑。 而我,对着他的背不停用指甲刮着。 靳少忱进来时看到的场面,就是我要求达到的效果。 根据当时所有人的反应来看。 无疑,我成功了。 他去看过靳少忱,肯定见到了司北,我问他为什么没问司北要特效药,好让伤口好得快点,白士熵扶着脑袋,遗憾地说,“忘了。” 他果真在意靳少忱这个弟弟。 甚至,转眼就能忘了中午靳少忱差点就要杀了他的事实。 我让他去隔壁找护士上药,他却无所谓地摆摆手说没事。 倒是指着我脖子上的紫红色掐痕,问我还疼不疼。 我心口滞了滞,哑声说,“不疼。” 手轻轻抚上脖子,仿佛那里还残留那人掌下的温度,滚烫慑人。 在医院挂了三小时点滴,又吃了不知道是午饭还是晚饭的饭之后,外面的天开始暗了下来。 顾队办完出院手续后,就过来这边直接抱起我。 像是没看到床边还坐着个人,一个招呼都不打,抱着我转身就走。 白士熵猛地站起来,看到我很乖巧地躺在顾肖怀里,目光惊诧地问,“认识的?” 他并没完全收回防备的姿态。 顾队也不转身,我努力把脖子往后伸为他做介绍,“嗯,我们队长。” 顾肖回过头“嗯”了声,算是和白士熵打了招呼。 打完招呼又开始往外走。 他做事就是这样干净利落,我隔着距离朝白士熵招手,“白士熵,谢谢你,非常谢谢你,再见。” 白士熵站在那,喉口滚了滚,欲言又止,最终吐出来两个字,“再见。” 顾队是用之前的毯子把我裹起来抱走的,路过的医生护士纷纷朝我侧目,他面不改色,把我抱到自己的越野车上,帮我系上安全带,大手往我脖子上扳着看了看,问我,“脖子是那个人掐的?” 我以为他指的是白士熵,摇摇头,“不是。” 他从另一头上车跳上驾驶座,发动车子时瞥了我一眼,“我说的是那个 分卷阅读136 分卷阅读137 我也不曾爱过你 作者:酱油苏 分卷阅读137 男人。” 他知道是靳少忱。 还笃定是靳少忱。 我不自觉掐紧手心。 不明白心底这份难堪是因为靳少忱带给我的伤痕,还是顾队不用怀疑就笃定是靳少忱的口吻。 心里像长了草一样,浑身难受。 我看着夜幕里的榕市,额头抵在窗户上,声音低地像在自言自语,“我和他,离婚了。” 红灯。 车子停下,道路两旁一片灯红酒绿,纸醉金迷。 顾队问我,“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什么?”我有些茫然地侧头看他, 绿灯了,他打了个转,眼睛盯着前方,声音一如既往的沉然,“肚子里的孩子。” 我惯性护住肚子,即便对未来没有方向,我还是心怀感恩地抱着自己的肚子,就像拥抱这个世界上最后一位亲人。 “我会把他生下来,好好养大。” 车子开的方向是往温城。 直到坐到顾队的车上,我都没来得及问一句,他想把我带去哪儿。 我只是说大概需要他的帮忙。 他根本没给我正面回应。 顾队听到我的回答,侧目看了我一眼,“你有积蓄?” 没有。 我把靳少忱给的卡全都放在他的公寓里了。 不属于我的东西,我一样都没带走。 存款也早就用光,只剩下温城那套房子。 急着用钱的话,可以折价处理掉,够我和孩子两三年的开销了。 我把自己的财产状况简单说了下,又附加一句,“我会赚钱。” 顾队却是把车停了下来,他平素说话就是特别认真,看人的眼睛有些严厉,“杨桃,你一个女人能养大孩子?” “对。” 顾队开了车厢的灯,橙色的光打在他脸上,显出几分粗粝的俊朗,“你想走你妈的旧路?” 我心口一窒,慌乱地反驳,“不,不是的。” “那你现在是什么?”他不急不忙地重新启动车。 迎面过来的大灯射出刺眼的白光,我伸手盖住眼睛。 却是哑口无言。 脑子里像被人扔了块蘸了水的海绵,混沌发涨,我按下车窗,大口吸着外面的空气。 六月份,该是燥热难当的季节,我却被冷风灌出一头冷汗,还被冷风呛得不住咳嗽。 顾队把车窗全部关上,又递给我一盒纸巾,听到我说谢谢后,依旧延续之前的话题问,“当初你和秦武结婚,为的是什么?” 我擦鼻涕的动作就顿住了。 当初和秦武结婚的目的很简单。 给孩子一个家。 不想走我妈的后路。 可如今。 我却是,不得不步我妈的后路。 从计划逃离靳少忱那一刻,我就想到了以后要面对的。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我不用自寻烦恼。 现在最主要就是把温城的房子卖了,拿上钱去找个小地方安胎,剩下的就等生下孩子之后再说。 “顾队,这些都是我自己的事情,不麻烦你了,你把我送到温城就好。” 我有些累了,说完就闭着眼睛,枕着靠垫睡了。 这一觉,却是一直睡到了第二天上午。 醒来才发现,这是顾队的家。 卧室里空空落落,除了被子和床,其他什么都没有。 我到洗手间简单洗漱了下,出来时,闻到很浓的饭菜香味。 客厅里,顾队把菜全部端上桌,看我站在那愣神,就递给我一双筷子,让我吃早饭。 我是不知道顾队会做饭的。 还做得这么丰盛。 还这么有模有样。 大概是我盯着菜的目光太炙热了,顾队停下手上的动作问我,“吃不下?” “不,吃得下。” 我回过神,坐下来就开始大口吃。 之前为了不让肚子显出来,到底是饿了自己好两个月。 现在没有负担,吃了两碗后,我还能再吃一碗。 顾队却收了我的筷子,不让我吃了。 他递了水杯给我,“喝水。” 我喝完水,发现肚子撑得难受,就在客厅来回走。 顾队在厨房洗碗,我站在那看了会,突然在想,如果刚刚陪他吃饭的人是寻.欢的话,现在刷碗的应该是两个人吧。 心口莫名苦涩起来。 顾队问我想去哪儿,我说先去把房子卖了,再去靳少忱送我的那套景区公寓里把钥匙留下,把自己的证件拿上,最后就去寻.欢的老家。 顾队怔了怔。 我刚想问哪儿不对,就听他说,“我现在也住在那。” 啊,这样。 我们默契地陷入沉默。 短暂的哀悼着已经离开我们的寻.欢。 我打车去了房产公司,让他尽快帮我出手,推广也好,活广告宣传也罢,我今天就要拿到钱。 我留了银行卡号和手机号就走了。 去景区公寓的路上接到了电话,意思是房子卖出去了,钱已经汇到我卡上了。 我还以为接到的是诈骗电话,再三确认,最后拿着手机查了卡里的余额才确定,那房子是真的卖出去了。 我用手机把钱转了一半给秦武的卡上。 当初这个房子是我们一起买的,有一半是他的。 就算不是他买的。 我还是觉得对他有所亏欠。 最亏欠他的人甚至毁了他。 我一直以为,我人生中最灰暗的经历就是从遇到秦武那一刻开始。 却不知道。 靳少忱才是我灰暗的开端。 他,才是我生命里的劫难。 电梯里有些酒味,闻着有些刺鼻恶心,好在电梯速度很快,在我快忍不住想吐时,总算把我送到顶层。 我从口袋里掏出钥匙,刚走近公寓门前,才发现门是半开着的。 里面有人。 我没想过靳少忱昨晚还昏迷躺在医院,今天就能过来这里。 脑子混乱,身体却自发反应,转身就走。 这个时候碰面只会更尴尬。 往回走了两步,听到里面哗啦呼啦像是瓶子摔碎在地砖上的声音。 我心口剧烈跳了下,对自己说只是偷偷看一眼,就一眼。 我重新转过身,靠近公寓门,还没打开门就听到里面传来嘶哑的怒吼,带着浓浓的愤恨和不甘,“她走了!!!二哥你清醒点好不好!!为了个女人你值得把自己搞成这个德行吗!!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看看!!” 第一百零二章 指教 是方剂的声音。 间或传来司北淡淡的劝抚,“二哥,头上有伤,不能喝酒。” “滚——”靳少忱涩哑的声音,疲惫而无力。 我轻轻推开门。 公寓客厅里一片狼藉,地毯被掀在沙发上,地板上横七竖八歪倒着几个红酒瓶,还 分卷阅读137 分卷阅读138 我也不曾爱过你 作者:酱油苏 分卷阅读138 有碎裂的酒杯,满地的玻璃碴,落地窗被黑色的窗帘遮得严严实实,屋子里晦黯朦胧。 空气里酒气熏天。 醺得人有些醉意。 靳少忱躺在沙发上,方剂和司北背对着我站在他面前。 “二哥....” “滚呐!” 又是一个酒瓶子甩了出去。 方剂侧身躲开,酒瓶子直直往我的方向飞过来,我捂着嘴把门关上,只听到门边砰的声音。 像在心口砸了个洞,心脏砰砰砰直跳。 有脚步声传过来,我立马躲进安全楼梯道里,从门缝里张望着。 方剂和司北两个人一前一后从里面出来,顺便关了门。 方剂依旧粉色的花衬衫,短短几个月不见,他瘦得厉害,脸颊都凹了进去,腿像根竹竿一样,快赶得上一旁的司北了。 两人都心事重重地皱着眉离开。 我等他们都走了之后,才站在公寓门口犹豫到底要不要进去。 手触在门把那一刻,我恍惚想起初见靳少忱那天,在酒店那一幕,心下一阵怆然。 我好不容易逃离靳少忱,我不能因为一时心软,毁了全盘计划。 我抽回手,下楼打车回了顾队的家。 顾队正在楼下越野车后备箱装卸大袋的东西,看到我从出租车上下来就问,“东西都拿了?” 我才想起,证件都还没拿。 我含糊地说,“嗯,晚上去。” 顾队盯着我看了会,锁了后备箱,走到我跟前说,“我陪你去。” .... 吃完午饭,又睡了一小时午觉,下午三点的时候,顾队果真载着我就开往景区公寓。 他说,拿完东西就出发去寻.欢的老家。 这里是最后一站。 车子刚停,他就解开安全带,“你自己上去还是我陪你去?” 我摆手,“不用,我自己上去。” 这次不论靳少忱在不在,我都得进去了。 直觉告诉我,他并没有走。 我开门的动作十分小心翼翼,走进去也尽可能地放轻脚步。 满地的玻璃碎片下,空气里传来若有似无的呼吸声。 沙发上的男人睡得很沉。 这个男人在睡梦中也皱着眉,薄唇紧紧抿着。 嘴角和额头的伤口发着紫,在那张好看的脸上乍看有些触目惊心。 小腿的裤腿卷着,露出包扎后的一圈纱布,只不过厚重的纱布下渗出点点血迹。 我轻轻从他面前经过,通往自己的卧室,把自己的所有证件都装在包里,包括我的日记本。 橱子里,自己的衣服旁边挂着他的成套西服。 明明他有自己的橱子,却总喜欢和我的衣服挤在一起。 我打开他的橱子,没看到一件衬衫西服,只看到橱子最上方一个四方形的高级绒布盒子。 我以为里面装着的会是什么项链首饰之类,并没在意,转身走了。 路过沙发时,他还拧着眉沉沉睡着。 我走过去深深看了他一眼。 他脑袋上的伤口贴着纱布,但我听白士熵说缝针就知道,他伤得很重。 我蹲下身帮他抚平了眉毛,靳少忱有些不耐地动了动脑袋,最后睁开迷蒙的眼,墨蓝的眼底是震惊和茫然,“杨桃?” 我整个人僵在那,动也不敢动。 他伸手把我拉进怀里,圈着我,带着酒气的呼吸尽数往我脖子里灌,耳边是他悠悠几声长叹,“原来是梦。” 我不敢出声,更不敢乱动,只等他发出均匀的呼吸,才轻手轻脚从他怀里爬起来。 不知道他喝了多少酒,身上火燎一样滚烫。 我伸手覆在他额头上试了试,确定不是发烧后,就拿了条毯子盖在他身上,把钥匙放在玄关处,然后对着熟睡的靳少忱说,“再见。” 门即将关上那一刹,我听到男人嘶哑而绝望的声音,梦魇般挣扎,“桃子...” 我差点以为他醒了,只匆匆把门关上。 从门缝里泄出来的最后的声音被风吹散在了空气里。 “别走...” 我蹲在门边,像是喝醉了一样腿上无力,好几次都站不起来。 我觉得靳少忱不该是这样的。 这样,让人心疼的。 他不该是这样的。 可我又不知道,他应该是哪样。 顾队看我去了太久,实在不放心上来看看,就看到我蹲在门口,满脸的泪痕。 我说,“我不想哭的,只是心里有点难受。” 顾队也不说话,只把我抱起来去坐电梯。 我知道。 我和靳少忱彻底结束了。 这是最后一次见面。 我坐在副驾驶哭得凶猛,车子过收费站时,都引起了治安的注目,交警的车跟了我们一路,他们以为我是被绑架的。 虽然我止住眼泪做了解释,但他们面对顾队的黑脸还是持质疑态度,无奈,顾队亮出自己的证件,其他人才立马行了个礼,走了。 我总算收住眼泪,朝顾队问,“你那个证?” “哦,假的。”顾队很痛快地把证件甩到我怀里,“为了出行方便。” 我,“.....” 就这样,我的所有思绪,被转移到了以后的生活里。 我和孩子的以后。 到了小温乡已经是晚上了。 顾队在小温乡买了个两层的居民住宅房,一楼原先是商铺,他现在暂时当仓库,只屯着些车上的零件,二楼是住房,四室两厅,一厨一卫,还有阳台,房间明亮宽敞,窗户都是朝阳,他让我选了个房间之后,就替我铺被子收拾床褥,最后还给我抬了个书桌。 我瞪着眼睛站在门口看他忙活一通,完了后他问我,“还缺什么?” 我哑口无言。 我和顾队之间除了同事关系,大概也就隔着寻.欢这层纽带。 但现在我辞职了,寻.欢....也离开了。 顾队没义务对我这么好,即便是朋友,也只能帮我到这了,再多我这辈子都还不清了。 我婉言谢绝说自己明天会出去看房子,这个房间只住一晚。 顾队却板着脸,有些义正言辞地看着我说,“我会照顾你,直到你生下孩子。” 他平时跟我们开会做报告时也是这样严肃的面孔,让人不自觉噤声的严厉眼神。 我知道,他比任何时候都要认真的跟我说出这句话。 但是。 不能。 他是寻.欢喜欢的人哪。 “不用了,我....” 顾队打断我,目光炯炯,一身的正气凌然,“你是他的亲人,就是我的亲人。” 后来,我才知道,亲人对于顾队来说,是一辈子的承诺。 .... 晚上躺在床上,回想起这一年里经历的这些,无一不让我心酸到落泪。 分卷阅读138 分卷阅读139 我也不曾爱过你 作者:酱油苏 分卷阅读139 朱朱,寻.欢,靳少忱.... 每件事都足以让我哭到不能自已。 记忆里的画面凌乱不堪。 寻.欢脸上的血,朱朱死灰的眼睛,靳少忱掐着我的脖子时那样凶狠的目光。 我像是梦魇了,埋在枕头里嚎啕大哭。 顾队听到动静,把我从床上拖了起来,带我出去散步。 他说,“你天天这样哭,生下来的孩子肯定是爱哭鬼。” 我顿时没了哭的裕望。 他说是带我去散步,却是扛着个大袋子走到前面,方向是去寻.欢的家。 我们大晚上十点半,敲响了李父李母的家门。 顾队带着我和李家的所有亲戚都打了招呼,他把东西放下之后,就对李母说,“她怀孕了,还什么都不懂,妈,你多看着她点。” 我还震惊在顾队的那声妈里,就被李母拉过去,几个婶婶围住我,“怀娃了?几个月了?男孩女孩?” 李父问顾队,“什么时候结婚?” “三个月多了好像,不知道男孩还是女孩....”我有些招架不住地摆摆手,“不是他....” 还没解释完,就被顾队给打岔了,“等等吧。” 李父点点头,“男人要负起责任。” 顾队像是笑了,只不过那笑很浅,粗粝的脸上只光华乍现那么一刻。 从李家回去已经很晚。 道路两旁的灯光很暗,我紧紧跟在顾队身后,有很多问题想问,最后却什么都没问出口。 当初那些同事都说把李父李母当自己的爸妈。 却只有顾队真正做到了。 从李家出来,我看到门口好多个大袋子,才知道,里面装的都是山药一类的。 李母爱吃山药,那些都是顾队送的。 “顾队。”夜幕里,我的声音还带着些嚎哭后的鼻音。 “嗯。”顾队停下来,以为我看不见,用手机开了灯照在我面前。 我站在光圈里,抬头看着他,无比真诚地说,“谢谢你。” 顾队站在那,盯着脚下的灯看了许久,才抬头看着我说,“杨桃,你不用谢我,我比你更渴望一个家。” 我突然就明白他对寻.欢的态度了。 像是突然间懂了顾队这个人一样。 他整个人都鲜活起来,他也和我们一样,有辛酸苦辣的过去。 而不是顶着张粗粝硬朗的脸,隔阂了外界所有人对他的关心。 原来,他也和我一样,渴望一个家。 我抬高手,像当初第一次进单位报道一样,对他敬了个礼。 “队长,以后请多指教。” 第一百零三章 四年 亲爱的寻.欢: 生日快乐。 今天依旧买了你喜欢的克莉丝汀蛋糕。 蛋糕中间嵌满了你最爱的草莓味棒棒糖。 悄悄告诉你,朱朱生日那天,我才买了个十二寸的。 你看,我对你多好。 六十二寸,足够你吃整整一天。 如果你在,肯定很开心。 毕竟,你那么喜欢蛋糕。 今天橘子回家对我说,老师说了,一个人只能过一次生日。 “妈妈你不能因为喜欢蛋糕,就,就,撒谎过三次生日。” 她还在学话阶段,有些词要想很久,但每次讲话,模样都特别认真,这一点深受顾队影响。 我把以前上传的旧照片找了出来,洗了很多收在相册里。 今天唱完生日歌后,我把相册拿出来给橘子看,教她喊,“这是朱朱妈妈,这是寻.欢爸爸。” 她很固执,也很有主见,只跟着我喊阿姨叔叔,我纠正她很多遍,她气愤地甩头就走,这一点不知道像我还是……像他。 温城年底下雪了。 你总盼着生日那天下雪,傻狗,哪有八月份下雪的。 我拍了雪景的照片,这次都寄给你了。 啊,里面站在树下踩雪的是橘子。 她又长高了,一年一个样,漂亮得不像话,一身红色站在雪地上,软着稚嫩的嗓音喊,“妈妈快来呀。” 路人都停下来偷拍她。 去年她还知道害羞躲在我身后,今年她就敢大大方方站在那对每一个陌生的路人微笑。 她总说,“我好幸福呀。” 那是老师新教的一个词。 代表了快乐,甜蜜。 这次我坐在书桌前给你写信,她把自己画了一上午的画送到我手上,让我交到寻.欢叔叔手上。 画上是一只玩偶熊。 橘子用的全灰色水笔画的,看得出来很用心,毕竟能让人看出来是只熊,但画得真丑,我差点不忍心让你看。 顾队每年这一天都会把熊拿出来洗洗晒干净,还会盯着熊发呆。 他很想你。 是不是觉得很愧疚? 你看,你走了那么久,我们谁都没有忘记你。 今天就到这吧。 待会要陪橘子去看她的爷爷奶奶,嗯,咱爸妈身体都很好。 就是,大家都很想你。 很想,很想。 寻.欢...你过得好吗? ——最爱你的桃子。 ..... “妈妈,妈妈,你怎么了?” 我匆匆抹了把眼泪,低头把信纸装好。 橘子已经爬上我的腿,软软的手托起我的脸,“妈妈,我给你吹吹,不哭不哭....” 被一个三岁的孩子哄是什么感受。 我有些哭笑不得地圈住她,“我没哭。” 心头却蓦地柔软下来。 “爸爸说撒谎要坐牢的,妈妈,你不要骗人好不好,我舍不得你去坐牢...” 我脸上一黑,顾队什么时候教育方针换成恐吓模式了。 我把橘子抱下来放在地上,质疑地盯着她,“爸爸真是那样说的?” 顾肖正好从楼下上来,莫名地问我,“我说什么了?” 橘子呜哇一声从我怀里钻出去,扑到顾肖腿上,“爸爸救我!” 我无奈扶额。 这个人精。 ... 我在厨房洗水果,顾队在客厅教育橘子。 橘子小小的个子站在那,抬头挺胸,脊背挺得笔直。 顾队很喜欢用军人那一套整治橘子,并且屡试不爽。 因为橘子真的特别服从命令。 也或许是因为怕惹顾队生气。 求饶卖萌什么都没用,老老实实站在那,和顾队大眼瞪小眼。 橘子罚站了半小时后,低着脑袋过来向我道歉,说自己不该撒谎。 我还没抱抱她夸她一句乖,就听她说,“妈妈你以后也不能撒谎,我们拉钩。” 我无奈地笑,“好,我们拉钩。” .... 到了楼下,顾队把花店关了,门口几个漂亮小姑娘红着脸问怎么关门了,顾队头也不抬,抱起橘子,顺手从我手里接 分卷阅读139 分卷阅读140 我也不曾爱过你 作者:酱油苏 分卷阅读140 过大袋子,“陪老婆回家。” 几个小姑娘立马红着脸扫了我一眼。 花店已经开了四年。 在顾队当初问我开什么店比较好时,我小小建议了下花店。 小温乡的人都知道,桃李之家的花店老板娘有个世间绝无仅有的上好老公。 上到路见不平为民除害,下到洗衣做饭照看孩子。 疼老婆,疼孩子。 人人见了都要夸一句,这辈子能找这样的男人简直是修了十辈子的福气。 除去这样多的内在美外在德以外,这个男人还又高又帅,男人味十足。 夏天最炎热的季节,还可以有幸看到壁垒般结实好看的腹肌。 我打量着抱孩子的顾队。 也觉得这样的他十足魅力。 这几个小姑娘倒像是第一次来,学生模样,不知道从哪个地方慕顾肖的名而来,想要看看小温乡有名的花店老板。 几个小姑娘有些敌意的目光看到我之后,又充满了些许羡慕嫉妒,再看到顾肖怀里的橘子后,蓦然瞪大了眼睛。 我心中想笑,脸上也就笑了出来。 橘子坐在顾肖胳膊上,眨巴着墨蓝色漂亮的眼睛问我,“妈妈,你笑什么?” 我上前挽住顾肖,又凑近橘子,对着她的脸亲了口,“妈妈在笑,我的宝贝真漂亮。” 橘子就咯咯咯地笑。 我们一行三人走在路上,迎面遇到的街坊邻居都要招呼一声去哪儿啊,橘子就大声回,“去看爷爷奶奶!” 八月的风吹在皮肤上,有些麻热。 我仰头看着天上的太阳,感觉整个世界都是暖的。 橘子开始唱起了歌。 黑黑的天空低垂... 亮亮的繁星相随... 虫儿飞,虫儿飞,你在思念谁.... 她不知道遗传了谁的歌喉,唱的比我好听多了。 你在思念谁... 我仰头看着橘子的眼睛,恍惚看到了另一双熟悉又陌生的眼睛。 生气的,受伤的,沉痛的,醉意的。 四年过去了。 我还是忘不掉他。 —— 四年前决定扎根小温乡时,我又重新换了手机卡。 换手机卡时,看到了短信箱里一条未读消息。 那是当时刚给李白发完消息,站在白士熵门口时收到的,我以为是李白回复的所以没看。 却在那天才知道,那条短信并不是来自李白。 而是来自我最熟悉不过的一串号码。 时间的正午。 内容是,我想跟你聊聊。 是靳少忱。 后来的这四年里,我常常在想,靳少忱想和我聊什么,如果当时我们坐下来好好聊过,后来的我会不会再离开他。 随着时间的推移,答案变得不再重要。 我已经什么都不想知道。 .... “爷爷奶奶!我们来啦!” 顾队把橘子放下来,就看到她粉色的小身影扑向了李父李母。 李家的所有亲戚时不时都喜欢串门,每年的这天也都聚在一起,橘子欢快地对着各位长辈打了招呼,得了不少夸奖后,喜滋滋地回头朝我眨眼,我上前摸摸她的脑袋,朝李父李母打招呼,“爸,妈。” 顾队把手里的东西放下后,就问家里有没有什么灯坏掉,哪儿需要修。 几个亲戚立马搬凳子找钳子,“有有有,家里浴池里的灯坏了。” 顾队就被众星拱月般簇拥着走了。 走之前,惯性看向我,又朝橘子看了眼,眼神示意她乖乖的,最后似乎放心了,对李父李母说,“我去去就来。” 李父李母看顾队的眼神就像看自家孩子一样,看我的眼神依旧是看儿媳的目光。 四年前,他们还撺掇顾队和我结婚。 等橘子生下来后,他们才抱着孩子有些惊讶地喃喃,“怪不得...怪不得...” 在那之前,顾队已经找人做了假证件,给橘子过了户口。 李母旁敲侧击问过我,她和李父还记得当初踹开门把我拖走的那个混血男人。 我当时刚出月子,抱着襁褓里的橘子怔怔呆了半晌才说,“离婚了。” 李母就宽慰我,“小顾人很好,以后,你们俩好好过日子就成,我们这虽然是个小地方,但人比大城市的好,我们都是实在人,你放心,你在这不会受一丁点儿的委屈。” 李母比我妈对我还要好。 怀孕前后,都是她在照看我。 分娩前,她要求住在我们家,半夜里听到我翻身的声音都不放心地进来看看我。 那一周,她把自己熬得活生生瘦了十几斤。 现如今,橘子已经三岁了。 李母看到我就说,“慢慢大了就不用操心了。” 我轻轻叹气。 实在不忍心告诉他们。 橘子的老师经常打电话跟我控诉,橘子在学校里是如何打倒了比她大的男生,又是如何颐指气使地指挥别人帮她系鞋带等等。 我正和李母聊家常,眼睛稍稍错开一分钟,橘子人就不见了。 她个儿小,又是个坐不住的主儿,装乖巧撑不到三分钟就露出本性。 拿了李父的大剪刀就把外面的盆栽给咔嚓咔嚓剪了。 李父又心疼又无奈,“我的小祖宗哎,你小心手...” 我把橘子拖到怀里,也不说话,就看着她,等她主动承认错误。 她静下来后,倒是第一个去李父那软糯糯地说“对不起。” 或许每个小孩子都有过这样的童年,破坏力超强,看到什么就想毁掉。 我头疼地在想,她这一点到底像谁。 第一百零四章 橙子 “顾小橘!立正站好!” 我正把李母给的零食放到背包里,准备等会一起带去温城的烈士墓园。 隔壁书房里,顾队沉着脸教育橘子。 橘子比同龄的孩子都要早熟。 自她会走路开始,顾队就锻炼她独立的性格,其他孩子还需要妈妈喂饭时,橘子已经开始自己坐在儿童座椅上认认真真独立吃饭了。 而其他孩子还坐在娃娃车里时,橘子已经学会了跟在顾队后面蹒跚着跑步了。 橘子记忆力强到让人难以置信。 顾队前一天晚上教她的生词,她第二天就能指着读出来,并且能准确说出在书上的哪一页哪一行。 我在楼下接待顾客时,常常手边没找到笔去记顾客的姓名和联系方式,橘子就在顾客说完时,在我耳边一字不落的重复。 甚至,在顾客再次登门时,还能再喊出顾客的姓名以及联系方式。 李父李母常常引以为荣,他们带橘子出去时,就喜欢带到一群孩子堆里,出些题目去考孩子,问的无非就是【奶奶给你五个苹果,你分给小伙伴一个,爷爷又给了你 分卷阅读140 分卷阅读141 我也不曾爱过你 作者:酱油苏 分卷阅读141 两个苹果,现在你手上一共几个苹果】这类题目。 考的就是一个反应能力。 但是橘子几乎都是在别人题目刚说完就能准确报出答案。 几个带孩子的家长以为李父李母在家里经常考,所以橘子才会,就重新出了别的题,类似脑经急转弯之类,故意为难橘子。 橘子当时没答上来,急得差点哭了。 回来之后告诉了我,我还没说话,顾队就去街上给她买了一本超厚的脑经急转弯。 她才三岁,很多字都不认识,顾队就每天晚上给她读,顺便教她识字。 顾队的声音醇厚,混着橘子稚嫩的声音,画面无比温馨。 很多时候,我都坐在客厅沙发上,透过书房的空隙,看着书桌下一大一小的身影,心里无限满足。 从橘子出生到现在,她的成长离不开顾队的陪伴。 但顾队给予她更多的是,一个好的榜样。 顾队严格要求自身的态度无时无刻不感染着橘子。 橘子从小就学会了三样东西。 独立,坚强,勇敢。 她跌倒时,不会向后看,只会自己爬起来,自己去水龙头下洗手。 李母当时看到时,心疼地都快掉下眼泪来,却被顾队明令禁止任何人在橘子跌倒时去帮忙的行为。 我一直认为自己不是个好妈妈。 自从生下橘子后,我几乎没操过心。 橘子五六个月大时,顾队就把她背在身后,出去采购,出去送货,都带着她,说让孩子多接触新事物会长得快。 我反正不信,我知道他是变相劝我好好休息。 直到橘子九个月就会走路时,我才真的信了顾队的邪。 橘子会说话时,第一句不是喊爸爸妈妈,而是喊,五百! 那时正逢情人节前夕,因为我们情人节当天关店,每年新顾客都要问一句为什么,我们都胡乱扯几个谎话搪塞过去,是以,知道的顾客,一旦订花都是提前订,那些天最火的就是十一朵红玫瑰,外加一圈绿色满天星。 价格刚好是五百。 或许是顾队嗓门太大,连续喊了那么几天后,橘子一开口喊出五百时,我们和顾客都纷纷愣住了,反应过来时,顾队立马关了店,把橘子抱上了楼。 我们花了一下午教她喊爸爸妈妈爷爷奶奶。 那段日子过得特别幸福。 幸福到我几乎快忘记生命里那个人。 可上帝总有办法让我忘不掉那个人。 我只要看着橘子就能想起他。 想起和橘子眼睛一样漂亮的那个人。 橘子两岁就学会了自己扎辫子,虽然扎得很糟糕,但是她却在我不忍心想上前帮忙时噘着嘴拒绝了我,嘴里咿咿呀呀地只说出一个不字。 她知道责任,知道认错,知道撒娇可以躲掉惩罚,却在三岁之后都统统收了起来。 可是,她却还是剪了李父最爱的花。 心理学角度来讲,这是孩子缺少关注的体现。 我却不明白,我们到底是哪方面缺少对橘子的重视了。 蓦然地想起,大半年前,顾队拉着橘子晨跑时,橘子偷偷跑回来跟我控诉,“妈妈,我不要爸爸,爸爸坏...” 当时顾肖追进来时,听到这话整张脸都绿了。 我陷入回忆,脸上的表情说不清喜悲,倒是橘子看到我站在门口,以为我生气了,有些可怜巴巴地喊我,“妈妈...” 顾肖眼睛一瞪,“不许说话!” “爸爸...”橘子就委屈地瘪着嘴,一副想哭又极力忍着的表情。 顾肖依旧沉着脸,“不许撒娇!” 橘子就低下头,不敢再看我。 小小的个子站在那,细细的胳膊垂在两侧,身上穿着海绵宝宝的小短袖,底下穿着和我一样的母女短裤,浅蓝色的,衬得小腿又白又细,瘦小得不堪一击。 “你别吓到她。”我有些心疼地走过去把她搂进怀里,朝顾肖使了个眼神。 顾肖有些不悦地看着我,抬眼看了看时间问我,“东西都收拾好了?” 我点点头,看着他又进了储藏室,大概是去找熊去了。 每年寻.欢生日,他都要看一遍熊。 我抱起橘子,发现她又沉了,不到两分钟就要放下来歇息会。 我还没想好怎么跟橘子聊今天中午的事情,就听她哭音浓浓地看着我说,“妈妈,你不要丢下我好不好?” 除了清明节,寻.欢的生日,以及头儿邀请我们去参加的年会,我和顾肖把橘子扔在李母身边以外,其他时间我们几乎没有和她分开过。 但清明那天,以及寻.欢生日那天,我们要去的是烈士墓园,根本不可能带着橘子一起。 看我沉默不说话,橘子退了几步,抽抽噎噎地,“妈妈,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没有,宝贝,你怎么会这样想?”我讶异而怜惜地拉她的胳膊,“妈妈只是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明天就会回来的。” 这个解释似乎完全没有说服力,橘子很固执地甩开我。 “那你和爸爸走吧,丢下我一个孩子,我是乖孩子....乖孩子是不会哭的。” 她说完用力抬起手背擦了擦眼泪。 我,“....” 我跟顾队商量能不能带橘子一起去时,顾队倒没什么意见,却是问我,“你不担心?” 我莫名其妙地看着他,“担心什么?” 顾队深深看了我一眼,“万一遇上了,我是保大还是保小?” 他说完就去把东西塞进后备箱,抱着橘子坐到后座位,教橘子自己系安全带时,我才弄明白他刚刚说的意思。 他是害怕我遇到靳少忱。 可是如果能遇到,四年里不知道能遇到多少次。 自从靳少忱把百年世家全部转让给白士熵之后,他就在榕市消失了。 当初靳母和白母那一战,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靳少忱主动放弃了一些财产,导致靳母元气大伤,手上几乎没有可周转的资金,为了打官司花了大价钱聘请的律师到后来都没有付薪酬。 最后还是靳少忱替她收拾烂摊子,又替她买了房,让她一个人安心静养。 去年,有人拍到靳母投资某企业的酒宴照片。 年底,那家企业亏损倒闭,靳母被拍到穿着朴素的衣服前来讨债的照片。 旁边有两个黑色高大的身影,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挡住了摄像头。 我看到那只手的无名指上有个很深的戒痕。 李白和金小妹已经在两年前结了婚,所以我不确定那只手的主人是李白还是靳少忱。 似乎,直觉认定,那就是靳少忱。 四年来,关于靳少忱的报道少之又少。 关于他的照片简直凤毛麟角。 有报道说他在德国重新创业,也有人在国内拍 分卷阅读141 分卷阅读142 我也不曾爱过你 作者:酱油苏 分卷阅读142 到疑似靳少忱的身影,出入一家新成立的域名为橙子的慈善机构。 我英语实在不咋样,点进了那个机构看了几眼,只能认出几个简单的单词。 橘子看我在玩手机,就凑过来问我在看什么。 我心虚地收起手机,余光看到后视镜里顾队了然于心的眼神,立马硬着头皮说,“看单词呢。” 橘子立马来了劲,字正腔圆地背,“apple,peach,strawberry。” 她背单词并不是一个一个读出来,而是英文念完了,还要逐字拼写读出来,最后说出中文翻译。 她喜欢背很长的单词。 类似草莓这样长的单词,她能一口气说好几个。 顾队给出中肯的评价,“嗯,比妈妈念得好听。” 橘子立马尾巴翘上天,兴冲冲地朝我眨眼,“妈妈,你在看什么单词?” 我正想朝顾队翻个白眼,听到橘子的问话,下意识看了眼手机页面,“哦,橙子。” 说完就后悔了。 顾队个人精怎么能不知道,靳少忱和橙子之间的联系。 橘子嘟着小嘴有些困惑,“橙子怎么读?” 我几乎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e。” 话一出口。 我整个人都愣住了。 脑海深处有些片段模糊着重现在眼前,声音却那样清晰。 可以听出声音的主人有多么快乐和满足。 “靳少忱,你名字太长了,我能不能换个短的喊你?” “你想叫我什么?” “橙子。” “橙子?” “你叫橙子,我叫桃子....” “看来是欠.懆。” 第一百零五章 前夫 到温城的烈士墓园已经是傍晚,晚霞映红了半边天。 八月份的天气,走两步路就满头大汗,喘口气都觉得燥热到缺氧。 橘子坐在车里就扒着车窗睁往外看,湛蓝的眼睛里盛满了兴奋和惊奇。 这是她第二次来温城。 距离上次,足足隔了半年之久。 顾队刚停下车,橘子就迫不及待地去掰车门,她人小,力气更小,打不开车门,站在那皱眉研究。 我好笑地坐在那,等她向我求助。 橘子现在太过独立,顾队总说是为她以后好,可我很希望她能依赖我。 因为,只有在她依赖我的时候,我才能感觉到自己是被需要的。 我正发着呆,转眼橘子就蹭蹭蹭爬到驾驶座,从驾驶座大开的门上自己爬着跳下了车。 一旁的顾队看着,点点头,算是满意。 只有我看到他努力控制自己放在身侧的手,每每在橘子差点掉下来时,他都会忍不住上前虚扶一下。 我下车前,脑子里不自禁想起和靳少忱的初见。 车门砰地一声撞上。 我关掉回忆,不愿再去想。 墓园前面,顾队已经提着蛋糕和棒棒糖花束,身后跟着小跑的橘子。 我追上去,隐约可以听到橘子稚嫩的嗓音在问,“爸爸,蛋糕要送给寻.欢叔叔吗?” 顾肖停了脚步,转头轻“嗯”了声,又站在那等我。 垂下的目光里,饱藏着隐忍的思念和悲伤。 我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走吧。” 橘子应该是得了顾队的教导,走路规矩板正起来,走到一座墓碑前先鞠躬,再走近了去查看名字。 应该是在找寻.欢。 顾肖扯起嘴角,笑得有些苍凉,目光似乎穿透了云层,看向不知名的地方,只声音真实响彻在耳边,语气里满是嗟叹,“桃子,你还忘不掉他吗?” 四年足够让我们了解彼此。 我知道他说的是靳少忱。 我也不骗他。 老老实实地回,“嗯。” “真巧。”他苦涩地笑,“我也是。” 这次看清了。 他眼睛的方向,恰好是寻.欢墓碑的方向。 前头传来橘子的惊呼,“妈妈!好多!!好多!!呀!好大!” 我和顾肖相视一眼,都有些讶异地抬步走了过去。 走近了才看到寻.欢的墓碑前堆满了大大小小的花束。 还有个黑色背包,顾队上前打开背包,发现里面都是零食。 前三年,我们都是一大早就过来,唯独今天晚了。 却从不知道,有这么多人记得寻.欢的生日。 顾队拿着那只黑色的背包说,“这包和他以前常用的一模一样。” 蓦然地。 我就知道这是谁送的了。 只能是司北。 当初寻.欢送司北回去那一幕,恍如昨日。 我还记得我们三个人在夜幕下哈哈大笑的场景。 现如今,物是人非。 我把口袋里写好的信放在墓碑前,对着墓碑上那张青春的照片笑着说,“寻.欢,好久不见。” 橘子似乎明白了我为什么经常给这位不曾谋面的寻.欢叔叔写信过生日,她抱着我的腿安慰我说,“妈妈,别哭。” 我并没有哭,泪腺一直绷着,大概脸上的表情和哭差不离。 我摸她的脑袋,用力挤出笑说,“橘子,他是你寻.欢爸爸。” 橘子点点头,“他是我的寻.欢爸爸。” 如果朱朱没有离开,如果寻.欢没有出事,我怀抱里的橘子一定会是拥有两个父亲的孩子。 我会把橘子交给顾队和寻.欢抚养。 我会帮朱朱完成我们三个人的心愿。 顾队正在重新整理墓碑前的花束,他比司北的强迫症还要严重,花束里的花朵的大小不一,他居然蹲在那把花束重新装整了一下,只为了并排看起来达到美观。 也或许是因为,他能做的只有这些。 我站在那,顾队蹲在那。 谁也没有说话的空间里静谧起来。 突然,橘子拉着我的胳膊,小手指着一个方向说,“妈妈,那个花不是花,是棒棒糖。” “嗯,妈妈知道。” 我自己进的货,我自己带过来的花,我自己能不知道吗。 我无意瞥了眼那束棒棒糖,蓦然撑大了眼睛。 那束棒棒糖不是我买的。 我急忙挤到顾队身后,从他整理好的花束里把那束棒棒糖抽了出来。 草莓味,骚粉红包装。 不用怀疑了。 我一手抱着那束棒棒糖,一手抓住顾队的胳膊激动地大喊,“顾队!是朱朱!” 顾队手里还攥着花束,被我晃着,整束花都在摇曳,花瓣落得满地都是。 霞晖的映照下,我激动的脸对上顾队发黑的脸。 略滑稽的场面下,几只停歇的鸟被一道惊吼声给吓飞了。 “朱朱回来了!” .... 橘子不明白我们为什么突然赶着要去哪儿一样,她坐在后座,什 分卷阅读142 分卷阅读143 我也不曾爱过你 作者:酱油苏 分卷阅读143 么也不问,安心地做了十几分钟的乖宝宝。 搁在小温乡,她撑不到三分钟。 但是在车上,她或许是被我脸上来回变换的表情给吓到,一直正襟危坐,连窗外都不看了,只盯着我和顾肖看。 虽然后来我才知道,她是担心我和顾肖把她丢掉。 但在当时,我和顾队根本无暇照看橘子。 我们忙着联系温城的同事查来往车辆登记,又去叫人查机场的登机记录。 我报出朱朱的身份证号,那边明确告诉我,查到了,用户名叫朱朱,是晚上九点的飞机,飞的是澳门。 顾肖把车开得飞快。 我一颗心都在跳动。 如果是朱朱,她会不会不愿意见我。 如果真的是她。 为什么不来找我。 她是不是每年都会来这里。 为什么我都不知道呢。 我胡思乱想着,赶过去正逢下班高峰,堵了几分钟,到机场时,已经是晚上七点四十分。 飞机需要提前一小时检票。 我现在只有二十分钟。 如果找不到。 那就代表,今年看不到朱朱。 可是如果明年朱朱有事耽搁了,不会再来呢。 四年了。 我们四年没有联系过了。 朱朱... 过得怎么样了呢。 我着急忙慌地下车,又折回来叮嘱顾队照看橘子,我一个人去就好。 到了机场服务台,我就问澳门检票口在哪儿,照着指示走到了等候区,在等候区的人群里搜索着朱朱的身影。 红色,黄色,紫色,白色,都不是。 朱朱最喜欢的是黑白搭配,中性干练。 可我不确定了。 四年过去了。 她还是以前的朱朱吗。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直到等候区的人都过安检登机了,我都没看到朱朱的人。 马上就到八点十分,我等不及跑到服务台资询,能不能帮忙喊一个叫朱朱的人,她的朋友在这里等她。 我没等到朱朱。 等到了别人。 这个别人在我的生命里消失了整整四年。 后来的后来,我总是在想,如果今天我没出现在机场,我和他大概下半辈子都不会有交集。 可命运这个东西,造化弄人。 服务台的工作人员正在替我广播,我正抬头搜寻着看向这里的所有女性,就接到顾队的电话,说的是橘子饿了,然后吃了我放在前置盒里的几颗巧克力,现在醉醺醺的睡在车里。 我焦躁地扯了扯头发,“顾队,那是酒心巧克力啊,她怎么找到的?” 顾队,“哦,我找给她的。” “....”我无语地叹了口气。 “没找到?”顾队在那头似乎锁了车门,我听到钥匙的声音。 我轻声,“嗯。” 语气充满了失落。 顾队从来不安慰人,隔着电话我听到车门关上的声音,“那我带她来找你吧,等下我们找个地方吃饭。” 他是行动派。 我有些后悔把他留在车上。 就应该把我自己留在车上,让顾队去找才对啊。 起码他一个顶三。 我挂了电话,正想继续咨询服务台的人员,就看到隔着来往的人群,离我十米远的距离站着几个人。 当先的男人穿着一身黑色,机场刺目的灯光下,男人慢镜头转过的侧脸,比印象中的还要冷漠坚硬。 黑金纽扣依旧整齐扣到脖颈,西裤包裹下,两条长腿崩出笔直的线条,抿紧的唇线以及搭配的冷色调衬得他整个人威严冷漠的同时,又散发着一丝漫不经心。 隔着距离,没有感受到他身上半点印象中的嚣张狂妄,却在沉静的俊颜下,让人无法忽视他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冷酷。 是靳少忱。 我哑着嗓子站在那呆呆看着他。 直到他率先转过脸,似是没看到我一般,侧头低声问身边的李白什么,我才回过神来。 四年不见。 他好像变了很多。 我低着头,心神剧震。 脑海里充斥回荡着他扫向我那一刻漫不经心的眼神。 那双和橘子一样湛蓝好看的眼睛。 四周的声音像是被潮水吸走了一样,耳膜嗡嗡,这一方空间突然变得静寂,我只听到自己扑通扑通,一声强过一声的,剧烈心跳声。 幸好,我还能站稳,我捏紧了手指,刚准备转身,眼底突然出现一双锃亮的皮鞋。 沿着皮鞋的主人向上看。 靳少忱的脸在强烈的灯光下,冷漠中透着丝轻佻,“怎么,不跟前夫打声招呼?” 第一百零六章 橘子 我想过很多种,我和靳少忱碰面的方式。 却唯独没想过,在机场以这样的方式碰见。 他或许是因为听到朱朱的名字才过来。 也或许是猜到我在这才过来。 可不论他是因为什么原因过来,他想告诉我的只有一件事。 他不爱我了。 李白和司楠从他走到我面前时,就跟在他身后不远不近的距离站着。 周遭路过的男男女女都会不自禁,用目光打量这个身高腿长气质又好的男人,特别是看到他一双墨蓝好看的眼睛时,眼底的惊艳会加倍涌现。 我盯着他的无名指看,像是为了确认一件事那样执着。 可我没看到那个横亘在心底久久不散的戒痕,反而看到一枚崭新的戒指。 我条件反射地去看司楠的手,发现她的手上也戴着一枚同款戒指,看到我在看她,她算是友好地朝我笑了笑。 心口蓦然苦涩起来。 这个世界。 从来就没有,谁离不开谁。 我用力挤出笑,“好久不见。” 一分钟都不愿意逗留。 我说完转身就走。 手臂却被人抓住,那人的悍力依旧,微微使力就把我扯进怀里,很暧.昧的姿.势。 八月份的天气,身体与皮肤碰触,汗水和气味相融。 隔着衬衫,来自男人身上的热.度.正灼.灼.涌.向我。 鼻尖尽数是他好闻的气息。 霸道又浓烈。 让人头晕目眩的气息。 “这就走了?”他低头在我耳边,声音戏谑。 呼.吸.热.热的喷在我脖颈处,我僵住了身体,拿不准他是想做什么。 抬头时,却从他眼底看不出半点玩味,他墨蓝的眼睛里冰冷无温。 就连扬起的下巴都透着股冷漠。 我强压下心头的紧张不安,望向他的眼睛,梗着脖子反驳,“不然呢?” 周围人来人往。 耳膜里充斥着各种声音,嘈杂喧嚣的广播声,混合着飞机起飞时轰隆而过的强力嗡声。 大脑隐约有片刻空白。 手心发热,掌下结实坚 分卷阅读143 分卷阅读144 我也不曾爱过你 作者:酱油苏 分卷阅读144 硬的胸膛下心跳异常。 靳少忱紧紧攥着我的胳膊,眸底似有笑意一闪而过,嘴角却是实实在在勾了起来,却在下一秒又冰了所有面部表情,神色冰冷地看向我身后。 我转过头。 顾队抱着睡熟的橘子站在那,面色不善地盯着靳少忱。 我下意识撤开身,手上被靳少忱紧紧攥着的力道尽数撤离,我正纳闷他居然看到顾肖就放开我了,就看到他盯着顾队怀里的橘子表情怔怔。 我差点以为他认出来。 担心橘子醒过来,我径直走到顾队身边,靠在他身侧去看橘子的睡颜,看到孩子安稳睡着,我才放心地收回视线。 目光再抬向靳少忱时,只看到他恢复了冷漠的神情,冷笑一声说,“很好。” 不明白他说很好的意味。 但直觉不是什么好话。 靳少忱说完转身就走。 身后的李白看了我一眼,面瘫脸依旧毫无表情,司楠却是看也没看我,紧紧跟在靳少忱身后,前面的靳少忱顿了顿脚步,又转身一把揽过司楠,两人相拥着走出了机场。 他俩,果然还是在一起了。 也难怪,靳母说,他俩才是一对。 而我,算什么呢。 “后悔了就追上去,告诉他,孩子是他的种。”身后顾肖慢悠悠晃到我旁边,语气很是认真,“四年过去了,该了结了。” 我摇摇头,“不可能了。” 我和他。 早就不可能了。 或许,最初的相遇就是错的。 不该遇见的。 .... 晚上又在机场联系人找了一个多小时的朱朱,最后依旧没找到。 服务台的人员告诉我,用户并没有登机。 我让同事去查有没有朱朱改签航班的消息,却是没查到。 顾肖已经带着橘子吃完饭回来,又打包了两份饭菜回来。 我知道他也没吃,就放弃了继续寻找朱朱的想法。 上车后,我抱着橘子坐在后座。 顾肖看了眼手表说,“今晚在这睡一晚,明天接着找吧。” 时间已经很晚,我同意在这睡一晚,却是不想接着找了。 因为。 “她,不愿意见我。” 所以,她才没有登机。 因为,她看到我了。 我扯起一抹仓惶的笑,说不清心里是失落还是愧疚。 更说不清心头这股难过到忍不住落泪的情绪是因为没找到朱朱,还是因为靳少忱。 顾队在机场附近的酒店开了个双人床的套间。 橘子因为第一次住酒店,格外兴奋,在房间里乱窜乱跑。 加上晚上她睡过一觉,精神头十足,总要开窗户去看外面的夜景。 她个子又小,我不放心她一个人站在椅子上,就陪她一起看。 橘子心情一好,就喜欢唱歌。 她最喜欢唱的就是虫儿飞。 可这次听,我的眼泪就再也控制不住,啪嗒啪嗒掉了下来。 虫儿飞,虫儿飞,你在思念谁... 我抱住橘子小小的身体,声音轻得像是低喃,“宝贝,妈妈只有你了。” 橘子圈着我的脖子,软软糯糯地说,“妈妈,我以为,你和爸爸,要把我丢了。” “怎么会?”我用力搂住她,“不会的,妈妈不会丢下你。” “永远都不会。” 橘子咯咯咯笑了,墨蓝色的眼睛琉璃般好看,“我们拉钩。” “好。” 我们在窗边拉钩,顾队正好洗完澡出来,橘子又招呼顾队,“爸爸,过来拉钩。” 顾肖就爽快地过来拉钩,又问,“说的什么?” 橘子却只管乐呵呵笑。 为了守护这抹笑容,我也该好好和顾队演完这一生。 临睡前,顾队坐在单人沙发上沉思。 我们的相处模式很多都是互不干预。 但今天,我认为,他忧心的事或许和我有关,我就多嘴问了句。 却听他说,“你知道吗,我是从榕市调到温城的。” 我点点头,“我知道啊。” “刚好是你入职前一年。”他轻声说话,又转身看了眼熟睡着的橘子。 我没明白这个和我有什么关系,就听他又说,“在那之前,温城几乎大换血,只有头儿被留了下来。” 脑子里隐约有什么东西串联成一条线。 可我还是迷迷糊糊地。 “所以?” 顾肖失去耐心似地看我一眼,“你还不明白?” 我老实点头,“不明白。” “有人在为你铺路。”他意有所指地看着我。 我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一样,有些讶异,声音都拔高了,“什么意思?” 橘子嘤咛着翻了个身,短裤撅了上来,顾队帮她重新盖了薄被,“算了,不早了,睡吧。” 顾队关了灯,自己慢动作翻上了隔壁的床。 我张着嘴,最后咽下所有想说的话。 做了一夜乱七八糟的梦。 醒来时,橘子和顾队都不在。 我从口袋里翻出手机,没有数据线的支撑,手机只剩不到二十的电量。 时间已经是上午十点。 我就是睡死了也不能睡到现在啊。 我懊恼地抓了抓头发,飞快冲进洗手间里洗漱。 换好衣服刚准备给顾队打个电话,房间门就被敲响。 我一开门,门口的顾队朝我第一句话就是,“王虎死了。” “谁?” 我刚起床,脑电波还没运转,听到这个人名,我足足反应了十几秒都没想起这人是谁。 顾队只看着我。 他很耐心地等我想起来。 等着看我脸上变换的表情。 而等我想起王虎是谁后,我第一反应就是捂着嘴,“你是说,朱朱?” 朱朱杀了王虎? 我摇摇头,“不可能!” 心头却剧烈跳起来,像是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一样。 眼皮也时不时跳动。 顾队一句话抚平我所有情绪,“是方家少爷。” 他说,是刚刚出炉的新消息。 王虎是死在监狱里。 明天就是他假释出狱的日子。 新闻上讲的是王虎入狱前吸读损坏了身体,入狱后病情反复,最后恶化,直到今日,不堪病魔逝去。 顾队告诉我的却是另一个版本。 是说自从王虎入狱之后,就不停遭受监狱里各式各样的欺辱。 再加上方家的关照。 王虎入狱不到一周,就瘦脱了一层皮,被送去了医院,甚至,为了能在医院多呆几个月,他还不停割腕。 因为唧唧被毁,他在监狱遭受的嘲笑和欺辱加倍,夜间有人曾捂着他的口鼻,用牙刷强行爆他的菊。 四年里,他自杀过不下百余次,却没有一次成功,唯独今天早上成功了。 分卷阅读144 分卷阅读145 我也不曾爱过你 作者:酱油苏 分卷阅读145 依旧是割腕,却是把手腕的血一直放在马桶上,避免被人看到,也就是说,他是等待着死亡,亲眼看着自己的生命从自己手里慢慢流走的。 四年过去,再次提起这件事,依旧是我心里的一道伤。 我不愿意再听,就岔开话题问顾队有没有吃早饭。 “吃了,还带了你的。”顾肖把手里提着的袋子放在桌子上。 我小心打开,是汤包,还有蛋羹。 我吃了个汤包,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目光搜罗了一圈,才发现,好像没看到橘子。 “橘子呢?” “她不就在...”顾队站了起来,面色突然变了,“她刚刚还跟在我身后。” 我猛地站起来,“你说什么?” 顾队已经冲了出去,我慌忙拿起手机跟着追出去,我们找了整个酒店都没找到。 橘子,失踪了。 第一百零七章 闭眼 “请问你有没有看到一个三岁大的小女孩,这么高点,眼睛是蓝色的....” “抱歉,没有。” ... “请问你有没有看到个蓝眼睛的小女孩...大概这么高...” “没有看见过。” 我像只无头苍蝇一样,在酒店大厅抓到一个路过的就问,各种比划。 我的橘子,她在哪儿。 我不敢想象,她那么小的人,如果被人...抓走了。 我捂着嘴不敢想下去。 顾队正在前台调取监控。 酒店经理也带了一群人出来地毯式搜索。 眼前人来人往,耳膜里充斥着天南地北的声音,我感觉整个世界都是微微晃动的,踉跄着扶着酒店的墙壁,我颤着手快速地在手机上拨出烂熟于心的一串号码。 电话只响了两声就被接起。 “靳少忱!是不是你?!” 酒店大厅瞬间安静下来,行色匆匆的人都目瞪口呆地盯着站在大厅里对着手机歇斯底里的女人。 “是你把孩子抱走了是不是?!” 声音吼得太大声,导致片刻耳鸣,我在那一瞬间竟然什么声音都听不见。 直到肩膀发痛,顾队掐着我的双肩,疼痛让我恢复所有感官。 电话那头浅浅的呼吸声。 面前顾队的严厉低喝。 “桃子!冷静点!” 顾队夺过我的手机,我几乎是瞬间跳到他身上去抢,“你让我怎么冷静?!橘子不见了!肯定是他!!除了他还会有谁打橘子的主意?!!” 抢回来的手机界面已显示挂断。 我红着眼睛打开通讯记录,刚准备再次拨回去,顾队伸出手盖住我的手机,“不是他。” 我顿住手上的动作,人已经被顾队扯着走了出去,他头也不回地带着我朝酒店门口走去,“酒店监控找到了。” 所有的神智重新归位,我快步跟上,“在哪儿?” 酒店的保安全体出动,先我们一步冲出去找人。 “她跟着个老爷爷出去了。”顾队松开我,眼睛朝酒店门口的停车位搜寻了一圈,最后跳上一辆bmw的车头,在门童过来劝他下去时,他突然看向我,“找到了!” 我和顾队找到橘子时,她正被一个外国老爷爷抱在怀里。 几个保安顿时围住老人,老人预感不妙,一手还抱着橘子,另一只手举了起来。 周遭的路人瞬间停下步伐,目不转睛盯着这里。 顾队冲过去就把橘子从老爷爷手里抢了回来递到我怀里,橘子似乎被突然冲过来的七八个保安吓到了,看到我和顾队出现瞬间安心,甜着嗓子喊我,“妈妈...” 我却快被她吓出心脏病。 我抱着橘子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检查,确认她好好的没有受伤之后,才把目光投向面前的老爷爷。 面前的老爷爷六七十岁,穿着白色华服,头发稀疏泛黄,唯独一双浅蓝色的眼睛带着善意地笑看向我们。 顾队问他,“你刚刚准备做什么?” 老人并不会说中文,用英文说了几句。 语速太快,我完全听不懂。 只看到顾队和他用英文沟通,眉头越皱越深。 过了会,顾队摆手示意保安可以离开,最后让我把橘子放在地上,蹲下来问橘子,“为什么跟着他?” 橘子被顾队严肃的面孔有些吓到,小心翼翼地看了我一眼,才小声说,“爷爷苹果掉了。” 我足足反应了十几秒才知道,橘子就因为帮这个老外捡苹果,居然跟着老外一直走出了酒店门口。 顿时心里后怕起来。 我简直想把她带回家里打一顿才解气。 顾队依旧蹲在地上,脸色一直黑着,“万一他想把你带走呢?” 如果不是在这么多人面前,我毫不怀疑顾队会用单位训练的手段让橘子记住今天这个教训。 橘子被顾队的眼神吓到,有些期期艾艾地看向我,最后看向那个老爷爷,表达的话都乱了,“不是的,他要走了,抱抱,再见。” 老爷爷应该是听得懂再见这个中文词,听到时朝我们点头,“yes,goodbye。” 橘子又咧开嘴,朝老爷爷笑得十分开心,边招手边回,“goodbye。” 我抱起橘子,冷着脸回了酒店。 身后的顾队还在和老爷爷说些什么。 我却什么都顾不得了,只想好好教训这个不懂事的橘子。 进了房间,门一关上,橘子就可怜兮兮地问我,“妈妈,你是不是生气了?” 装可怜也没用了! 我恨不得手里持一根鞭子抽在她屁股上,好让我接下来的话更有杀伤力。 “橘子,妈妈有没有告诉过你,不要和陌生人说话!” 橘子低着头不说话。 这是她惯有的认错态度。 我不能纵容,有一次就有第二次。 万一,下一次,我们没有及时找到她,那该怎么办。 我又心疼又气愤。 情绪交织,我忍不住伸手在她屁股上打了一巴掌,“你为什么不听?!” 橘子眼里包了一包泪,却迟迟没有哭出来。 我却不小心让自己的眼泪掉了下来,“你知道妈妈找了你多久吗?!妈妈以为...以为...差点见不到你了...” 不想让孩子看到我的眼泪,我把她搂在怀里,用力抱着。 就好像这样用力的拥抱,就不会有任何人能把我们分开。 我沉浸在橘子失而复得的后怕与安心中,却忘了一件事。 顾队开车带着我和橘子准备启程回家时,接到了头儿的电话。 头儿在电话里说,靳少忱现在在单位。 顾队把车停在路边,目光复杂地看了我一眼,我顿时想起自己情急之下拨出去的那通电话。 只懊恼得不行。 耳 分卷阅读145 分卷阅读146 我也不曾爱过你 作者:酱油苏 分卷阅读146 边顾队对着手机问,“他想干什么?” 顾队开了免提,头儿的声音就回荡在车厢里,“他说,有人控诉他绑架罪,他过来申诉。” “申诉也不是去派出所啊!他明显就是故意找茬!”我愣了一瞬,忍不住对着手机咆哮。 头儿叹了口气,“杨桃,我就知道是你。” 我顿时哑口无言。 “他说,二十分钟后得不到控诉人的合理解释,就去市人民法院申诉。”头儿不紧不慢地补充,“他的目的单纯到一目了然。” 我沉着张脸,试探着猜测,“想把我送进监狱?” “...噗—咳咳——”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喷茶声。 就连驾驶座的顾队都怪异地盯着我,眼底里尽数充满了鄙夷。 我日? 他妈的靳少忱都想去市人民法院控告我了,顾队不心疼就算了,这鄙视的眼神是什么鬼? 头儿总算顺好了呼吸,收线前对着电话说出最后一句,“他只是想见你。” 我梗了半天,才从喉咙里憋出一个脏字。 “....懆!” 顾队重新启动车子,换了道之后才问我,“去还是不去?” 我指着他转换的车道,差点又噎到说不出话。 去,当然得去。 靳少忱那样精明,就算昨天晚上他没看到橘子的眼睛,今天被我那通电话刺激得也会怀疑。 而且,他现在守在单位。 他怎么能笃定橘子被我们找到了呢。 还是说...他已经查过了。 脑子里开始天人交战,我一边祈祷靳少忱没有查出来,一边想着对策,不论如何,这一战,我决不能退缩。 看着怀里的橘子,我不禁回想,自己拨出那通电话时有没有说漏嘴。 我找出前置箱里的酒心巧克力,又有些不忍心,只抱着橘子问她困不困。 橘子眨着疑惑的大眼睛朝我摇摇头。 我就哄她,“待会妈妈抱你下去,你闭上眼,千万不要睁开眼睛,不论谁说话都不要睁眼,做得到吗?” 橘子虽然不懂,但还是闭着眼睛乖乖点头,“妈妈,我不睁眼。” 有那么一瞬,我似乎从她眼底看到熟悉的那抹难过。 应该是错觉。 我把橘子抱在怀里,哄她睡觉,哄了一路,她都没有困意,浓密纤长的睫毛眨呀眨的,却是老老实实记着不睁眼。 我又心疼又无奈,只亲亲她的脸。 车子停下,顾队当先下车,又打开后车门,从我怀里接过闭着眼睛的橘子,我才慢慢下车。 单位门口停着辆熟悉的黑车。 这辆车给我的回忆太多,似乎闭上眼都能感受到车厢里的温度,以及灌入耳蜗里属于靳少忱热烫的呼吸。 顾队回头看我,我才尴尬地拍了拍脸,上前勾住他的手臂。 门口的保安看到顾队依旧行了个正礼,肃穆的眼神里充满了敬畏。 顾队抱着橘子回了个端正的礼,我情不自禁也挺直脊背朝他们行礼。 踩着台阶一层层上去,我的心跳也开始越来越急促。 终于,随着感应门打开。 入目就看到了四年前我坐着的位置上坐了个男人。 男人姿态慵懒,随意翻着桌上的文档,他举手投足间都带着说不出的魔力,牢牢吸引着所有人的视线。 我也是进来才发现,往日嘈杂喧嚣的一楼,此刻安静得像个重症病房。 一排保镖分散着遍布整个一楼大厅。 同事们各司其职,但都默契地保持不发出一丝声响。 听到感应门启动的声响,靳少忱漫不经心地抬头。 微微勾起唇角,削肃的侧脸绽出如沐冬雪的笑容,墨蓝的眼底却毫无笑意,声音冰冷得像一台制冷机器,“总算来了。” 第一百零八章 幸福 明明是八月份燥热的季节。 站在这,我却觉出一阵冷意。 靳少忱站起身,纯手工的西裤纤尘不染,拉出笔直的腿部线条,厚实强壮的肌肉把衬衫胸口的位置撑得有点紧绷,被太阳光反射过来的闪着刺目光芒的黑金纽扣衬得他整个人威严肃穆,伟岸挺拔,目光锐利宛如一头捕食的狮子,,悠悠朝我们走过来的气场如大军压境,迫人逼仄,我不自觉后退一步。 靳少忱停了下来,有些好笑地勾唇,离得近可以看到他眼底没有丁点笑意,只汹涌如暗潮,“你看起来很怕我?” 顾队抱着橘子挡在我面前,语气很官方,“孩子已经找到了,既然是误会,我代她道个歉。” 我被顾队挡着,看不到靳少忱的表情,只能听到他低沉冷冽的声音响彻在头顶,“这是我和她的事,轮不到你插嘴。” “她是我老婆,她的事自然就是我的事。”顾队毫不示弱,他说话间空出手揽住我的肩膀,窝在他怀里的橘子不安地眨眼,却是没有睁开。 我抬头就看到靳少忱骇人的眸子死死瞪着顾肖揽着我的那只胳膊。 整个一楼的气氛突然变得剑拔弩张。 开始还轻手轻脚地忙自己事的同事,现在全部停了手上的动作,生怕打扰了大厅这份尴尬难熬的僵滞场面。 直到头儿从里面走出来,板着脸问,“谈妥了?” 下一秒,靳少忱直接伸手打掉顾队揽在我肩上的那只胳膊,动作迅猛地把我从顾队身边拽出来,这样的悍力,只会越挣扎被他钳制得越紧,况且单位这么多人,我不信他敢对我做什么,我放弃挣扎,只看着他目标明确地拉着我往审讯室里走,经过头儿身边时,冷冷丢下一句,“正准备谈。” 身后顾队担心我,似乎想追上来,却被头儿拦下了。 隐隐听到头儿说什么,却是听不清楚,只知道顾队停住了脚。 在单位这么久,我还是第一次被人甩到审讯室的门上进行审问。 对。 是审问。 靳少忱关了门后,把我甩在门上,单手撑在门上,上半身俯低压在我脸旁,姿势暧昧,可眼神清明锐利,语气更是冰冷无温,脸上的神色有些骇人的阴鹜,“所以,我在你眼里一直是这样的?” 被他骇人的脸色吓到,我大脑完全不能反应他说的意思,只茫然地看着他,“什么?” 他撤开身,睨着我突然嗤笑一声,眼底透着几分漫不经心地玩味,“还是,你故意想和我接近,故意想激怒我,故意...想让我找你?” “你放屁!”我吼完就转身去开门,说多错多,我怕我一不小心就暴露出橘子的信息,只想逃离这个地方,门刚开了条缝,身后的男人欺身压了过来,直直压着我关了门,这才抵着我,呼吸喷在我的脖颈,让人熟悉到颤栗的感受,“那你怎么解释那通电话?” 八月份的天气,穿得本就清凉,胳膊已经不可 分卷阅读146 分卷阅读147 我也不曾爱过你 作者:酱油苏 分卷阅读147 避免的碰触到他滚烫的温度,整个后背都在他结实坚硬的肌理下随着呼吸阵阵契合着,空气好似在升温,我觉得鼻下的氧气稀薄到缺氧。 我面对着门板,声音还算冷静自持,“我误会你了,我道歉。” “你还记得我的手机号码。”他恶劣地朝我脖子里吹气,看到我浑身都在轻轻颤抖,他更是恶劣地扳正我的身体,似乎想看我脸上的表情。 我是记得他的手机号码。 可是他到底想让我说什么,我不明白。 我只知道,我一抬头就能看到他生气也好看到爆的脸,他上扬的下巴,他墨蓝色发湛的眸子。 对视的几秒钟,有那么一瞬,我觉得时间好像回到了四年前,我们还没分开,橘子还没出生,他还喜欢我,我...很爱他。 靳少忱不耐地拧眉,“说话!” 我垂下眼睛,“我对你无话可说。” “杨桃!”他掐着我的下巴,迫使我抬高了脸去看他燃着怒火的眉眼,“为什么又回来招惹我?!” “我没有——”我恨不能举起双手告诉他,我从没有过这种想法。 却不知道又是哪一句触到他的底线,他骇人的眸子浸了火球一样变得血红,掐着我的那只大掌滑了下去,转到我的后脑勺。 我预感不妙,果然头顶落下一片阴影,我猛地一偏头,脖颈处印下湿热的唇,男人炽热的呼吸尽数洒了下来。 心跳异常。 特别是审讯室的另一边有可能坐着头儿和顾队在看,我手心都在发颤,还没来得及推开他,脖子上传来一阵剧痛。 我吃痛地喊了出来,才恍惚听到靳少忱似乎低声说了句,“原来你也会痛啊。” 他总算放开我。 我摸了摸脖子,一片黏腻,不是口水,是血。 大概,这就是他真正想要的道歉方式。 我胡乱用手擦掉脖子上的血,却又被他抓了手,“别动。” 他的掌心很烫,覆下来的动作很温柔。 可我知道他是个神经病。 上一秒咬了我,下一秒给我擦血。 不。 我猜错了。 不是擦血。 他俯低了脊背,在亲吻我的伤口,舌尖碰触到伤口那一瞬,隐约有什么细细麻麻的电流从伤口沿着四肢百骸扩散。 让人几乎溺毙的温柔。 我的腿一软,手还被他扣在手里,他干脆把我整个人扣进怀里,我微微抬眼,只看到,他低下头的侧脸冷漠坚硬,眼神却平白多了几分柔和。 这样的氛围下,突然传来敲门声。 我以为是顾肖,条件反射就去推靳少忱。 靳少忱却纹丝不动压在我身上,也压着门,门外的人似乎试探着开了门,发现推不动之后就停在门边。 “二哥,是我。”是司楠。 “说。”靳少忱面色不变,甚至还能低下头看着我的伤口,伸出食指轻轻抚了抚。 司楠的声音有些焦急,“孩子好像病了。” 靳少忱的手指顿了顿,“哦。” 我感觉浑身的燥热都在刚刚司楠出现的那一刹消失殆尽。 孩子。 他们已经有了孩子。 对,他们也结婚了,怎么会没有孩子呢。 我傻笑了两声,感觉眼泪都快掉出来了,这种情绪不能控制,眼泪快得我根本不能反应,就已经顺着脸颊滑了下来。 “靳少忱,我给你道歉,你放过我好吗?” 靳少忱目光复杂地看着我的眼泪,最后撤开身,他垂下眸子的那一刹,让人无法忽视他眼底的一抹受伤。 外面的司楠像是在哄孩子,一声一声似催化剂,催着我说出决绝的话来。 “以前是我不懂事,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就忘了那些不快,以后,好好的,和...嗯,你们好好的,祝,祝你们幸福。”我擦掉眼泪,声音也恢复平静,甚至还能挤出笑等着靳少忱点头。 靳少忱却好半天没有反应,他嘴边噙着嘲弄的笑。 “幸福?”他冷笑着,又问,“你呢,幸福吗?” 我想到橘子,心里不由柔软了一片,思绪愈发平静,连表情也自然了许多,笑容充满了真诚,“嗯,我们很幸福。” 靳少忱不再说话。 我看了他一眼,他正盯着我,那目光我这辈子都无法忘记。 我站在那还没消化完他那带着杀意的眸光,就看他打开门,眼睛看着门口的司楠,话却是对我说的,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冷冽,“我突然,有些后悔了。” 我捂着脖子,浑身泛凉。 他,是后悔没杀了我罢。 所以说,得不到宁愿毁掉。 我后怕地从审讯室里跟着走了出去,前面司楠抱着个孩子,靳少忱透过襁褓看了眼孩子,眉目突然变得柔和,连嘴角都微微勾了起来。 我突然心口发疼,不想再看。 顾队走过来,抱着橘子问我,“以后不会再见了?” 我点点头。 这辈子,都不会再见了。 我会守在小温乡里,哪儿都不出去。 “头儿找你,说是有话跟你说。”顾队不知道从哪儿搞了个帽子,戴在橘子头上,遮住了半张脸,正在逗橘子睁眼。 橘子颤巍巍地问,“妈妈,可以睁眼吗?” 我心疼地抱住她,又亲了亲她的眼睛,“对不起,对不起,宝贝,可以睁开了。” 顾队带橘子去了车上,我去了头儿的办公室。 时隔四年,这个办公室的摆设一如从前。 头儿倒了茶,问我,“你会不会怪我?” 我知道他的意思,摇摇头。 他轻轻叹了声,语气有几分尴尬,“桃子啊,今天叫你来,我是想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 “这个事,和你妈有关。” 我心下一跳,又听头儿说,“别急,不是你想的那样。” 头儿站起来,组织了几次语言,才转头看向窗外说,“十四年前,你妈去世那年,有人给了我一笔钱,让我好好照顾你。” 我扯了扯嘴皮,面皮僵硬,脑子里开水煮馄饨一样混沌不堪,“什么?” “墓地的钱也是那个人给的。”头儿转头看着我。 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脑子里白光一闪,快得我什么都抓不住。 “我也是在前些天才知道。”只听到头儿的声音,稳稳传进耳朵里,“那个人就是他。” 第一百零九章 误会 从单位出来之后,我还耳膜嗡嗡,脚步虚浮。 头儿告诉我,十四年前,他得了别人的钱才对我好,并不是因为和我妈是同事的交情。 他还告诉我,墓地的钱也是那个人出的。 就连当初我妈误杀的那家人质的家属,也是那个人出钱打发去了别的地方。 八月正午的太阳,炽热 分卷阅读147 分卷阅读148 我也不曾爱过你 作者:酱油苏 分卷阅读148 芒烈。 我却冷得如坠冰窖。 头儿最后一句到底说的什么,我竟然有些听不明白了。 他为什么要说出靳少忱的名字。 就这样瞒着我一辈子不好吗。 可为什么。 为什么,偏偏是靳少忱呢。 那时候他才多大啊。 只比我大四岁啊。 所以,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我抱着肩膀,浑身控制不住地发抖。 白家,靳家。 靳母的带着怒意的脸从眼前不断闪过。 白家老太太见到我时惊讶的目光。 她们之间是不是还存在着,白士熵没有告诉过我的其他真相。 不然,靳少忱为什么,在十八岁的时候就找到了我。 不然,他为什么...那样做。 太过沉浸在自己的胡思乱想里,竟然沿着单位门口的梧桐树一直像东走了,明明顾队的车就停在门口,等我发现自己走过了,刚准备回头时,就被人一个手刀砍晕了。 从我晕倒那一刻,到我醒来,我都笃定是靳少忱把我绑了回来。 毕竟,我身处的这个公寓我再熟悉不过。 是靳少忱在榕市的独立公寓。 后颈痛得要死,若不是知道自己是被手刀给砍晕的,我会以为是谁给了我一棍。 等我缓了过来,第一件事就是去拍门,“靳少忱!放我出去!” 足足喊了十几分钟都没人搭理。 我才开始担心,靳少忱是不是想把我关一辈子。 四年前,他就那样说过。 不然,我怎么会拼了命也要离开他。 枯坐了半晌,我开始打量这个房间。 我也是今天才知道,原来地下放映室的上面还有一个房间。 房间里只有一张沙发,长桌上放着四台监控显示器。 而这个房间的地板是透明玻璃,可以清晰地看到下方,地下放映室的沙发,以及放映电影的荧屏,沙发旁的小茶几上放着瓶开封后的红酒,酒杯里的红酒还剩大半,鲜红如血的颜色盛在杯底。 像是主人刚离开不久的样子。 这个角度去看下面的放映室,还是会产生一种恐高眼晕的失重感,我努力平视着墙壁,转移自己的视线。 透过监控,我可以看到空无一人的大厅,也可以看到门口站岗的面无表情的保镖,还可以看到三楼落地窗外的夕阳。 等等,夕阳? 我摸了摸身上,没找到手机,我平素没有戴手表的习惯,正懊恼不知道现在几点了,就看到监控画面里几个保镖动了起来。 有人来了。 是靳少忱。 冷着脸一言不发地从外面走了进来。 李白跟在他身后,面无表情地说些什么,靳少忱摆摆手,李白就退了出去。 门被关上,偌大的客厅只站着他一个人。 我正纳闷司楠和他的孩子去哪了,就看他把自己摔在沙发上,疲惫不堪地捻着眉心,嘴巴一开一合,像是在说话。 监控显示却听不到一点声音。 我想着,他最多撑不到五分钟就会来找我,跟我谈条件。 谁知道,他就那样躺在沙发上,足足躺了一个多小时。 我突然就产生一个诡异的想法。 难不成,靳少忱不知道我在这里? 我重新开始敲门,捶门,砸门,踹门,甚至搬起一旁的监视器想要砸开玻璃地面。 却在这时,监视器的靳少忱开始动了。 我把监控显示屏重新放到桌上,监控里的靳少忱已经从另一台监视器里走了出来。 他来的地方正是,地下放映室。 果然是他! 如果他真的想把我关一辈子。 我该怎么办。 橘子会不会哭着找我。 顾队呢,头儿呢,他们会找到我吗。 不论如何,我都得出去。 我静静等着靳少忱出现在我视野里。 他刚进来,我就跺脚,“靳少忱!!你放我出去!!” 脚底板都麻了,靳少忱像是没听见一样,他走进来,在沙发旁站了好一会,才起身去插了张碟。 我跪在玻璃地面上,用掌心使劲拍打,“喂!听得到我说话吗?!放我出去!!!靳少忱!!!” 这个玻璃地面到底是谁设计的,为什么我能看得到他,他却看不到我。 为什么我之前来过,却不知道上面还有这样的隔层。 靳少忱还半蹲在那,手上拿着张碟,似乎在发呆,足足隔了五分钟后才起身。 我却喊到嗓子都哑了。 坐在玻璃地面上时,脑子里蓦然想起他中午对我说的一句话,“所以,我在你眼里一直是这样的?” 橘子的事,是我误会了他。 那么...现在的我,是不是又误会他了呢。 没有什么比此时此刻更恐惧了。 靳少忱听不到我。 他甚至,可能。 不知道我在这。 那么,是谁....是谁把我带到了这里。 他会放我出去吗。 还是说,只有靳少忱才能放我出去。 我再次焦急地敲着玻璃地面,手背掌心都开始发红,我却浑然不觉地一直敲,一直喊,“放我出去啊!!” 嗓音早已嘶哑不堪。 靳少忱重新站了起来,他回过身时,关了灯。 瞬间,我的世界都变得昏暗无比。 我这才知道,原来这个房间是没有灯的,只有地下放映室的灯作为光源,我所在的这个房间才有光亮。 而此刻,我只有对面长桌上的监控画面显示着刺目的光。 我太累了,趴在玻璃地面上,透过地下放映室的荧屏光亮,能看到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的靳少忱冷漠坚毅的五官。 他好像瘦了。 脸上的轮廓透着股犀利慑人的线条。 凉薄的唇一直紧抿着,那样好看的唇形,就在今天中午还啃咬过我的脖子。 我下意识摸了摸隐隐作痛的脖子,歪着躺倒在玻璃地面上,试探着闭上眼休息会,却总是忍不住睁开眼去看他。 直觉告诉我,靳少忱不知道我在这,或许他下一刻就会走,再来就有可能是下一周,或者下个月。 可我,什么都做不了。 我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躺在那,看着他睁开眼,看着他半张着嘴似乎在说什么,却什么都听不见。 靳少忱开始专心看起了屏幕上的电影。 我也是这时才发现,他看的是泰坦尼克号。 电影再次进行到杰克和露丝在车厢里啪啪啪时,沙发上的靳少忱也褪下裤子,开始撸了起来。 我怀疑我看错了眼。 像他那样矜贵的人,怎么会自己忍着不去找女人。 更何况,他还有司楠。 直到我全程目睹完,我才撤开捂着嘴的手,大口呼吸。 分卷阅读148 分卷阅读149 我也不曾爱过你 作者:酱油苏 分卷阅读149 如果没有看错,靳少忱在发.泄那一刻,喊的两个字是。 桃子.... 尘封在脑海深处的记忆被什么东西打碎了一样,午夜梦回无数次惊醒的那些被压制的画面不可控制地叫嚣着冲了出来,混着女人欢快的声音。 清晰到指尖微颤。 “我衣服呢?” “看电影穿什么衣服。” “那你怎么不脱?” “你想我脱?” “....不想。” “你手受伤了别喝酒。” “谁说这是喝的。” .... 我隔着玻璃地面,伸出手想要碰触靳少忱的脸,却只碰到了冰冷的玻璃。 靳少忱这一晚睡在地下放映室的沙发上。 他不知道,我也睡在玻璃地面上。 看了他一整晚。 第二天,头疼欲裂地爬起来,才发现自己好像发烧了。 嗓子更是干哑到说不出话。 我看了眼底下,靳少忱已经不在了。 监控显示器里,只有门口站着保镖,其他地方一个人都没有。 我正准备站起来,发现沙发上多了几份吃的,还有两瓶饮料。 有人来过! 我重新敲门,嗓子却是喊不出声音来。 不是靳少忱,会是谁呢。 李白? 不对。 可我实在想不通是谁。 简单把东西吃了之后,我就看到靳少忱急忙从外面回来了,他在客厅不停打电话,又安排李白去做什么,又调动了门口所有的保镖跟着一起。 中午,他出去后,再没回来。 中间李白又回来了一趟,去了一个房间,找了许多照片,有一张掉到了地上,他又立马捡了起来。 我看清了,那是我的照片。 却是我四年前的照片。 我已经记不清那是什么时候被人拍下的。 李白把照片塞进档案袋里,又派人把东西送了出去,最后在客厅打开电脑,不停操作什么。 直到他最后抱起笔电那一刻,我才看到,他发布的消息是寻人启事。 找的居然是我。 也就是说,靳少忱白天那么匆忙,是因为知道我不见了。 还有,他那个房间,怎么会有我那么多照片。 我怔怔地看着监控显示。 脑子里混乱不堪。 直到晚上靳少忱回来,阴沉着脸,有些暴躁地在客厅踹翻一张茶几之后,冲李白吼着什么,我仔细辨认着,才知道他说的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门铃响了。 我只朝监控显示看了一眼,身心俱颤。 门外站着面色不善的顾队。 和我的橘子。 第一百一十章 惩罚 我扑到监控显示屏上,声嘶力竭地喊着,“不要!” 李白已经开了门。 如果靳少忱发现橘子的存在。 如果他发现了。 那么,等待我的是什么,我不敢想象。 只咬着唇无助地喊着,“橘子!” 门外的顾队站在那说着什么,我的注意力却全在橘子的脸上,她惊奇地目光盯着眼前的靳少忱,随后有些害怕地躲在顾队身后,又悄悄探出脑袋打量。 靳少忱背对着监控站着,身影高大挺拔,却站在那一动不动,面前的顾队冷声说着什么,李白张嘴说了几句,靳少忱伸手似乎想碰触躲在顾队身后的橘子,却在那一瞬,顾队把橘子往身后一放,冲着靳少忱的脸就是狠厉一拳。 我吓了一跳。 对着显示屏,似乎能分辨顾队喊的是,“杨桃呢?!” 靳少忱整个脑袋都歪向一边,他抬起手不等擦去唇角的血迹,顾队下一拳又招呼了上来。 李白想出手却被靳少忱拦住了。 监控显示屏里的画面像是卓别林的黑白无声电影。 靳少忱也不还手,任由顾队打完第三拳之后,才抬手挡住顾队的手,眸光里尽是嗜血的冷意,薄唇一开一合,说着什么。 我完全不知道靳少忱说了什么,只看到顾队收了手,转身抱起橘子就要走。 靳少忱面色不变,抬手做了个手势,李白就带着一排的保镖把顾队拦在门口。 橘子有些害怕地搂紧了顾队的脖子,我又心疼又无助,只希望靳少忱能放他们离开。 顾队肯定是以为我被靳少忱绑了,所以才带着橘子过来。 可他不知道,靳少忱也不知道。 我就在这里。 就在这,看着他们。 不知道靳少忱说了什么,顾队抱着橘子进了公寓,坐在沙发上,橘子很乖巧地坐在顾队腿上,只一双墨蓝好看的眼睛,惊奇地打量着站在门边的靳少忱。 我也是这时才看到靳少忱看向橘子的眼神。 怜爱,疼惜,懊悔,沉痛。 那样深沉浓烈的目光,有如实质,总能穿透人的心房,橘子偷偷看他一眼就低下头,假装看顾队的裤子。 她肯定会好奇。 这个陌生的男人为什么和她有着一样颜色的眼睛。 可她很乖,什么都不问,也不说话。 平时坐不住的性子,到了这时,全都压制住了。 李白走了出去,不一会,买了许多零食放在茶几上。 顾队低头问了橘子什么,橘子又偷偷看了眼一直盯着她的靳少忱,小声说着什么。 顾队就站起身朝李白说了几句话,李白看了眼靳少忱,后者点点头,李白就带着顾队进了厨房。 起初橘子是想跟着顾队一起的,却在站起来时,看到靳少忱的眸光后,又突然坐在沙发上,低下头摆弄自己的短裤。 直到再抬头,没看见顾队时,她才有些慌乱地站起来,喊,“爸爸,爸爸!” 我看到靳少忱墨蓝的眼睛倏然一亮,又在转瞬间黯然发沉。 他从门口朝橘子慢慢走了过来。 橘子却害怕地直接跳下沙发就要跑,小身体撞到了茶几,踉跄着摔在了地板上,她蹲在地上张大嘴巴给自己的小手手心用力吹了吹,自我安慰,“不疼不疼。” 然后两手撑地爬了起来。 应该撞得特别疼吧,橘子硬是把眼泪憋了回去。 我隔着监控显示屏,想伸手去抱一抱她,碰到的只有冷冰冰的屏幕。 一旁已经赶过来的靳少忱蹲在那,抬手想扶她的动作僵滞在半空,嘴边滑出一抹苦笑,浅浅低喃着什么。 橘子还是怕他,后退着想躲开他。 却在这时,靳少忱半蹲在那,朝她张开双臂。 橘子没有动,眼睛害怕地看了眼靳少忱,又朝靳少忱的身后不停张望,似乎期盼下一秒就能看到顾队。 我看到靳少忱一直在说着什么,直到他重复了三遍,我才看明白。 他在问橘子,“我能抱抱你吗?” 足足过了一分钟,橘子都害怕地站在那看 分卷阅读149 分卷阅读150 我也不曾爱过你 作者:酱油苏 分卷阅读150 着他。 靳少忱脸上还有伤,顾队出手很重,他嘴角都是淤血,右脸上显出一块紫色淤青,即便这样,依旧不损他好看的矜贵气质。 靳少忱苦涩地笑了,然后伸手捂住自己的眼睛,我似乎能透过屏幕,看到他掌心下眼底氤氲的水汽,他说话的语速变得缓慢,我可以毫不费力地辨别出来。 他说,“桃子,你对我的惩罚太狠了。” 我心口狠狠一窒。 可就在靳少忱准备站起身时,橘子朝他冲了过去。 她主动抱了他。 靳少忱无措地半蹲在那,眼底盛满了不敢置信地惊喜。 我捂住嘴巴,眼泪却流了满脸。 监控显示屏上,男人轻轻抱住怀里软小的孩子,目光里除了紧张和兴奋,还夹杂着失而复得的珍贵和小心。 橘子伸出小手,试探着轻轻地拍了一下靳少忱的背,那是安慰的意思。 直到她退开身,我才知道,她为什么想要安慰靳少忱。 橘子还在学话阶段,说话语速非常慢,是以我可以明确看出她在说什么。 她退了点距离,站在靳少忱面前,伸出手试探着碰了碰靳少忱的眼睛,问,“叔叔,你为什么难过,别人也笑你是怪物吗?” 我看到靳少忱僵了脸,他艰难地动了动唇,挤出四个字,“什么怪物?” “蓝眼睛的怪物啊。”橘子指着自己的眼睛,又指着靳少忱的眼睛,“我们都是蓝眼睛的怪物。” 我差点站立不住,只堪堪扶着长桌,才让自己努力看清橘子在说什么。 她小小的个子站在那,蓝色眼睛里布满了浓浓的委屈和难过,“还有,今天早上遇到的老爷爷也是。” 所以。 她并不是因为去捡苹果才跟着那个老外。 而是因为老外长了双蓝眼睛? 蓝眼睛,怪物。 橘子在说什么,为什么我听不懂了。 靳少忱眸色里隐隐燃着火焰,却生生压了下去,大手轻柔地抚上橘子的脸,“谁说你是怪物?” 橘子起初还有些不适应地往后退了退,却又在看到靳少忱受伤的眸色后,又往前靠了靠。 “他们都喊我是怪物,妈妈听到会难过,爸爸说不能让妈妈难过,我不说,妈妈不知道。” 橘子散乱的词汇组出来的话让我震在了当场,我扶着长桌,完全不能消化,我的橘子,她那么小,居然有人喊她是怪物。 靳少忱依旧维持着半蹲的姿势,垂下的一只手握紧了拳头,面色不变,墨蓝的眼底依旧柔和地看着橘子问,“他们,是谁?” 橘子像是想起了不开心的往事,嘴巴不自觉噘了起来,脸颊鼓鼓的,她每次这个表情,就代表了很委屈,很想哭。 可她并没有哭出来,她认真地掰着指头数,“学校里的霍小刚,田思文,王小华,方年年。” 学校。 恍惚中,有什么东西从脑子里一闪而过。 “杨妈妈,你好,是这样的,你家顾小橘已经在学校第三次动手打人了,吓坏了很多小朋友,问她又什么都不说,其他被打的学生家长霍妈妈,还有田妈妈找我要个说法,你看....” “杨妈妈,顾小橘她又打架了,这次事态很严重,有个小朋友脸上受伤了,眼角的位置,如果留疤了影响很大的,家长很生气,正在校长室集体讨伐,让校长对顾小橘进行开除...” .... “橘子,妈妈问你,想不想上学?” “想啊。” “好,那你以后不准打架了。” “妈妈...” “以后再打架,妈妈就不会理你了。” “妈妈,别不理我,我答应你,不打架,我们拉钩...” 橘子... 我一想到,她那么小的孩子,在学校里被同学指着鼻子骂怪物,就心痛到不能呼吸。 我妈去世那年,我十四岁都不能承受的事情,我的橘子才只有三岁啊。 眼泪不停落下来,我喃喃地对着监控显示屏喊,“橘子,橘子...” 我不是个合格的妈妈。 眼前的监控画面里。 靳少忱摸了摸橘子的发顶,“好,记下所有人的名字,爸爸....我,我帮你教训他们。” 趁橘子讶异地张大嘴巴时,靳少忱把她抱了起来,橘子也不挣扎,老老实实呆在他怀里,只是先前偷偷打量的目光已经变了,这下是直接低头直勾勾盯着靳少忱的脸在看了。 靳少忱找了药箱出来,蹲在沙发边上给橘子受伤的小腿和手心上药。 橘子在轻声问什么,我只能看到她的侧脸,无法分辨她在说什么。 只看到靳少忱僵硬地点头,嘴角的苦涩怎么都抹不去。 ... 顾队端着菜出来就看到靳少忱抱着橘子坐在沙发上,橘子正拿着棉签在帮靳少忱嘴角的伤口消毒。 我看到顾队脸上的表情瞬间皲裂。 “爸爸!”橘子放下棉签,就要朝顾队飞奔过去。 却在半路上,被靳少忱拦在了怀里,橘子开始挣扎,或许是担心顾队不要她,从而委屈起来,大眼睛里眨巴出眼泪来。 顾队把刚炒出来的橘子爱吃的蛋包饭放在茶几上,空出手径直走过来要从靳少忱怀里抢过橘子。 靳少忱抱着橘子侧身躲开的同时,薄唇一开一合,“他不是你爸爸。” 第一百一十一章 怀念 我看到橘子愣了愣,随后挥手就在靳少忱脸上胡乱抓了一把,又踢又打地喊着“我要爸爸!我要我爸爸!你放开!我不要你!你讨厌!” 霎时,靳少忱脸上添了几条血线。 顾队早早就培养橘子独立,她两岁就开始自己穿衣服,自己洗脸刷牙,甚至指甲都是自己剪。 我差点不敢相信,她那么短的指甲居然能在靳少忱脸上划出血来。 靳少忱依然没有放开她,把橘子换了个方向抱在怀里,轻声哄着,“乖。” 他抱着孩子的动作十分笨拙,橘子非常不配合,她又哭又喊,又回过身去看顾队,睁着泪眼不停喊爸爸。 顾队站在那迟迟没动。 橘子哭得抽抽噎噎,靳少忱自嘲地低笑一声,把脑袋埋在橘子小小的肩膀上。 缓慢的动作像是在做一个最艰难的抉择,监控显示屏里只看到他深吸了一口气,继而把橘子放到了顾队怀里,随后转身走了。 背影萧条落寞。 橘子到了顾队怀里就停了眼泪,紧紧搂着顾队的脖子不放。 顾队找了纸巾让她擦脸,她只用一只手擦,另一只手还要抱着顾队的脖子。 顾队抱她到沙发上吃饭,她也不松手。 橘子特别聪明,她知道发生了什么,可她不问,也不说。 顾队摸着她的脑袋,叹了口气。 两 分卷阅读150 分卷阅读151 我也不曾爱过你 作者:酱油苏 分卷阅读151 人一盘蛋包饭吃完,李白就走过来带他们进了卧室休息。 橘子满脸的戒备和害怕,一双小手紧紧扒着顾队的脖子,到了房间,顾队刚把她放下来,她就扑腾着不想下来。 顾队从来不惯着她,这次算是比较强硬地把她放了下来。 两个人在房间大眼对小眼了半天,顾队似乎想说什么,一开口,橘子就呜哇一声扑进他怀里。 又是摇头又是哭喊。 直搞得顾队头疼地看着她不再说话。 她总是聪明。 同时,又兼具了敏感。 再独立,她依旧只是个三岁大的孩子。 她害怕地抓着顾队,不停喊着什么。 我知道她一定在问,妈妈去哪儿了。 顾队也露出惆怅地神色,“是啊,她去哪儿了呢?” “我就在这啊,橘子,妈妈就在这啊。”我伸手轻轻抚着监控显示屏上橘子小小的身体,只觉得整颗心都快疼碎了。 这一晚,顾队抱着橘子睡在卧室里。 关灯那一刻,我才恋恋不舍地收回视线。 靳少忱在三楼,他站在落地窗前,莹白的月色在他身上落下一层清冷的白光,他皱着眉不停接听电话,最后快步下楼走了出去。 路过客厅时,他盯着茶几上的药箱静静看了半晌,随后才开门走了出去。 这一晚,就再没回来。 我死撑着不让自己睡着,却是在后半夜又是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早上是被吵醒的。 我在睡梦里中都感觉像是被鬼压床了一般,喘不开气,胸闷到缺氧。 等我睁开眼,才看见自己脸上被罩了块床单。 难怪呼吸困难。 我浑然一震。 我不在靳少忱的公寓了! 耳边的声音嘈杂凌乱。 有男人的声音在问,“通知了吗?” “通知了,说正赶过来。” 我茫然地想抬起手,却发现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 张开嘴,喊了声,却被男人的声音给盖了过去,“这位小姐,找哪位?” 那么多男男女女的声音充斥在耳膜里,唯独有个女人的声音清晰到让人发颤。 “请问....这里躺着的患者叫什么?” 是朱朱! 朱朱怎么会在这?! 我又是在哪儿? 我浑身僵硬,像是被打了麻醉一样,手指都动不了。 却是能感觉到底下躺着的是单人病床。 医院?! 为什么我会在医院?! 有个小护士问,“你是死者的家属吗?” 死者? 我心口突突直跳,难不成,小护士口中说的死者就是我? 什么东西坠落的声音,打碎在地板上。 有人踉跄的步伐冲到我跟前,紧跟着,我听到压抑着的哽咽的哭声。 是朱朱在哭。 “杨桃....杨桃....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啊...怎么会变成这样...” 朱朱离我这样近,像是半跪在地上,哭声悲怆而压抑,她从来都不敢大声哭。 她以前说过,眼泪要咽进肚子里那才叫难过,哭出来的都是水。 旁边的护士过来小声劝她不要太难过。 朱朱呜咽着,抽泣的声音渐大,最后哭到喘不开气,她伸手进到白布下摸着我发凉的手臂,像是想帮我焐热一样不停暖着我的手,呜咽着说,“你怎么这么冷...很冷吗...我帮你暖暖就好了....” 朱朱... 我想开口告诉她,我没死。 这是谁的恶作剧。 可是我的眼泪却止不住顺着眼角滑进耳朵里。 我害怕,朱朱看到我没死之后,就会突然跑掉。 我害怕,她只不过是因为知道我死了,才愿意见我。 我更害怕,绑架我的人的最终目的是朱朱。 “怎么会这么突然....你那天不是还好好的吗....我看到你了....我看到你过得幸福...我不想打扰...” 她果然在机场看到我了。 所以,才故意躲着我的吗。 难怪,四年前,怎么找都找不到她。 靳少忱说我对他的惩罚太狠。 可他不知道,真正心狠的人是朱朱。 她对我才是真的心狠。 四年不联系。 她明知道我活在无尽的自责和愧疚中,却还是不愿意见我。 我恨不能当初替她受尽一切。 午夜梦回,我都陷入噩梦里不断挣扎,痛苦地喊着,“求求你们放过她!” 每每惊醒,我都忍不住捂着脸边流泪边想。 为什么当初遭受那些的人不是我。 我宁愿遭遇那些的人是我啊! 耳蜗里的泪水越聚越多,耳旁朱朱的声音也越来越低哑,“怎么办啊...杨桃...怎么办啊....你走了...我该怎么办啊...” 她哭得悲切。 我听得更是泪流满面。 明明,只要她掀起我身上这层白布就能看到我。 明明,我只要说句话,她就能知道。 我却退缩了。 我怕,她不想看到一个活着的杨桃。 朱朱正哭着,外面突然走进来一大群人。 脚步声杂乱,却依稀能判断来了起码不下十人。 几个粗犷的声音把护士和医生都赶了出去。 我正猜测是靳少忱,就听到来人熟悉的声音,“见到我就这么冷淡?” 是方剂。 脑子里有什么拼图逐渐汇笼成形。 朱朱很敷衍地声音,“哦,好久不见。” “擦擦眼泪。”方剂走近了,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 清脆的巴掌声,却不是耳光声,像是手拍击在手背上的声音。 可以想像出朱朱打掉方剂替她擦眼泪的画面。 混着朱朱愈发冷淡的声音,“不需要。” 空气静滞了一会。 我听到方剂轻声问,“我欠你一句对不起,你是不是也欠我一句话?” “抱歉,我没心情跟你谈这些。”朱朱朝我又走近了一步,她试探着揭开我脸上的白布,却又在揭开那一瞬压了下去,帮我理了理。 方剂很是疑惑,“你怎么没心情?” 朱朱没说话。 随后方剂走过来,一把揭开我脸上的白布。 我瞪着惊悚的目光看向面前的两人,只看到方剂很是随意地问朱朱,“现在,你有心情回答我的问题了吗?” 四年不见。 朱朱瘦了好多,脸上的肉都没了。 她也变了许多。 明明钟爱短发的人,却续起了长发,发尾微微卷着,依旧是中性穿着,却无形中多了几分妩媚。 一双眼睛通红,精致的脸上还有半干的泪痕,多了分我见犹怜的味道。 方剂没有穿花衬衫,一身白色西 分卷阅读151 分卷阅读152 我也不曾爱过你 作者:酱油苏 分卷阅读152 服衬得他身姿瘦长,面颊十足瘦削,只一双桃花眼炯炯有神,明亮泛光。 像是狐狸等到了猎物。 嘴角都透着股得意和喜悦。 朱朱足足瞪大眼睛看了我整整一分钟,才转着脖子看向方剂,又看向我,脸色大变,“你们合起伙来耍我?!” 她愤怒地甩脸就走。 “不是!”我动不了,喊出来的声音特别小,眼看着朱朱走到门口,我能喊出来的就只有“不是!” 方剂追了上去,他刚拉住朱朱的胳膊,就被朱朱甩手打了一巴掌。 “姓方的,我早告诉过你,少他妈招惹老娘!” 跟过来的几个保镖全都低头装作没看见。 方剂倒是不介意地笑,“这泼辣劲,我很怀念。” 朱朱嗤笑一声,“是吗?老娘给你来个双排轮扇要不要?” “要啊,怎么不要,你给我什么我都要。”方剂笑着说完,朱朱抬手就要再次扇上去,却在巴掌落下去那一刻,被方剂给截住。 方剂抓住朱朱的两只手臂,躬身就把朱朱给扛在了肩上,走了出去。 朱朱趴在他后背不停抓他的头发,“你他妈放我下来!懆你妈!放我下来!姓方的,你他妈...” 后面的声音随着距离渐行渐远。 只听到方剂悠悠地说,“有什么事冲我来。” 几个保镖紧跟其后。 我躺在病床上,望了望天花板,又望了望空无一人的病房。 整个人有些凌乱和懵逼。 直到五分钟后,安静的病房里才爆出又一声脏话,“方剂!我懆你妈!” 第一百一十二章 别走 我在洗手间蹲了足足二十多分钟,才把自己收拾干净,出来朝护士借了手机,当先打给了顾队。 刚抬头问护士这是哪家医院时,身体就被人由后一把扯进怀里。 我甚至都没看清是谁。 鼻尖下尽数是那人强势而霸道的熟悉气息。 掌下的胸膛,心跳异常,剧烈的跳动似乎昭示着主人激动的心情。 身体被箍得死紧,胸肺的呼吸都快被挤没了。 “靳少忱...”我难受地推了推指尖下结实坚硬的肌理,隔着衬衫,指腹触到一片滚烫,像是烫到了心尖上,身体都有些发颤的迹象。 他却一言不发,只把我紧紧箍在胸前。 眼前,人来人往。 病患,医生,护士。 所有路过的人都会停下来对我们行注目礼。 我觉得十分尴尬和难堪。 起初还发凉的身体逐渐升温,最后变得滚烫。 我小声地咬牙,“靳少忱!” 还不等我说话,旁边插来小护士的声音,“那个,手机可以还我了吗?” 我猛地一愣。 这才发现,我还在和顾队通着话。 靳少忱动作缓慢地松开我,接过我的手机,大手按了挂断,隔空抛给了小护士。 “你!”我推开他,朝小护士走过去,却看到小护士拔腿就跑。 我,“....” 等我转过身,靳少忱才摆出正常的神色看着我。 依旧是一身冷色调。 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感从头到脚散发着。 矜贵而冷峻的脸上,一双寒铁沉沉的眸子。 他脸上还留有橘子抓过的痕迹。 细长的伤口,从眉眼到鼻梁,生生破坏了原有的美感。 包括顾队揍他时嘴角的瘀痕,脸颊的紫青色伤口。 明明该是狼狈的。 却偏偏被他用张狂的姿态呈现出来。 那副睥睨天下的气势,让人不自觉矮他一等。 高大挺拔的身躯,微微前倾,压迫感顿现,每每接触他的目光,都能让人不自觉敛了呼吸。 他总是这样让人看不懂,我也不想看懂。 他用几乎能烧穿灵魂的灼灼目光把我浑身扫了个遍之后,才喊我的名字,“杨桃...” 我最怕他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 温柔缱绻。 像是相恋多年的情侣。 “嗨,好巧...”我就傻兮兮地朝他笑。 他知道橘子的存在。 他会跟我抢孩子。 而我,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把孩子给他。 我不自觉后退着。 只要顾队来接我,只要离开榕市,回到小温乡。 我们还是快乐的三口之家。 我,橘子,还有... 眼前是靳少忱刀削般坚毅的轮廓,他墨蓝好看的眼睛里盛满了缱绻的目光,低沉磁性的声音里包含着别样的温柔。 他就站在那,朝我伸出右手,“杨桃,过来。” 这个词在我耳朵里足足沉寂了四年。 四年前,我被朱朱骗去酒吧相亲陪酒,靳少忱气急败坏地过来找我时,说的就是这句过来。 最后,我被他拉到女洗手间里啪到哭着出来。 四年前,他为了救王欣彤,把自己的手搞伤,住在医院里,对我说过来,再然后,他用了我的手给他发泄。 四年前我去德国找他,发现了司楠的事,回到白士熵房间时,他对我说过来。我凶巴巴的说不,就不。随后,他把我压在床上吻到缺氧。 四年前的跨年那天,他从德国飞过来,站在千人齐聚的广场下,站在被荧光棒点亮的夜幕下,站在那棵高大的树下,对我说过来,然后送了我这辈子都无法忘掉的新年礼物。 .... 有关靳少忱的回忆,太多太多。 一瞬间涌进脑海的都差点让我承受不住。 因为,那些回忆在我有限的脑容量里,似乎都充满了幸福喜悦的泡泡,每每回想起来,嘴角都能不自觉勾起来。 我心酸地压下上扬的唇。 我没有回应靳少忱。 我们两个的距离不过一米,他朝我伸手,我站在那不动。 乍看像是某个俗烂的午夜档肥皂剧的烂梗情节。 他可以是男主。 可我却永远做不了女主。 “靳少忱,你有话就直说吧,我们马上要回去了。”我尽量让自己的口吻平静而自然,即便我非常惧怕他下一句就要跟我抢孩子。 靳少忱果然一听我的话就变了脸色。 可他却不是因为孩子。 “杨桃,我再问你一遍。”他上前一步,目光一瞬不瞬胶在我的脸上,声音又低又沉,“要怎么做,你才能原谅我?” 这个问题,四年前他就问过。 不论隔多少年。 答案依旧。 孩子死了,我们都不配被原谅。 况且。 他现在结婚了,有自己的孩子了,为什么还想得到我的原谅。 不觉得可笑吗。 我在他眼里有那么重要吗。 “这个不重要。”我盯着地面,语气很是平淡。 靳少忱却突然怒了,“杨桃! 分卷阅读152 分卷阅读153 我也不曾爱过你 作者:酱油苏 分卷阅读153 ” 对。 他是该生气。 他那样纠结的问题在我眼里就是个屁。 “靳少忱,别再问这么幼稚的问题了好吗?我有我的生活,你也有你的生活,我们这样不是很好吗?你为什么要一直抓着过去那些事不放呢?事情过去就过去了,我不想再提。” 原谅或者不原谅。 我们的生活依旧。 他有司楠和孩子。 我有我的橘子。 我们不会再交集。 靳少忱突然上前一步抓着我的胳膊,目光里的火焰那样盛,“可你骗了我。” “你不也骗了我吗!”我冷冷甩掉他的手,胸膛因为陡升的情绪而剧烈起伏。 耳边传来靳少忱有些自嘲地声音,“你对我还是有恨的是吗?” “是!” 恨自己,管不住自己的一颗心。 更恨过去四年,依然忘不掉他。 我咬着牙齿,不敢抬头,害怕自己的眼神泄露一切。 眼前的黑色皮鞋又朝我近了一步,头顶落下一道更沉的声音,“不能原谅?” “是!” 我们已经到此为止了。 这是他欠我的。 廊上有风吹过来,身体被冻得打了个冷颤。 靳少忱突然眸光定定看着我问,“是不是就算我死了,你也不会原谅?” 我顿时哑然。 但一想到自己先前躺在病床上假死,朱朱才愿意过来见我。 我想都没想就说,“大概,会吧。” 但是靳少忱想用那招,不可能了。 我不会像朱朱那样傻。 想到朱朱,我又有些急了,她被方剂也不知道弄到哪儿去了。 我得找顾队把她救出来。 我转了身就往外面走,满心以为靳少忱会跟着,却在拐弯时,看到他还发愣般站在那久久未动。 我出来第一件事就是借手机给顾队打电话。 却在小护士刚把手机递给我时,被一只大手截去。 靳少忱把自己的手机递给我,“用我的。” 随后拉着我走向路边的车。 我讷讷握着掌心的那款黑色手机,脑子里还是有些昏昏然。 靳少忱之前送过我一只和这个一样款式的手机,情侣机,还有个情侣号,当初朱朱羡慕到让我打听还有没有其它号码。 我当时还觉得跟靳少忱不是很熟,不好意思问。 一晃眼。 四年过去了。 他却还用这款手机。 现在更新换代这么快。 他是舍不得换吗。 我抓着手机的手指不自觉用力紧了紧。 到了车上,靳少忱就倾身过来帮我系安全带。 “我自己...”我话没说完,他已经面无表情地帮我系好了,又退了回去。 脸上的表情寒铁般冷漠。 他也不问我去哪儿,直接就发动车子。 要去从方剂手里抢人,没了靳少忱还真不行。 我咬着唇,看着后视镜里的那张坚毅冷漠的眉眼说,“朱朱被方剂带走了,我要去找她。” 靳少忱挂了档,语气透着几分嗜血和冷冽,“嗯,我也正打算找他。” 他口中的他只能是方剂。 我也没问他是怎么知道我在这的。 我只关心顾队能不能找到我。 橘子那么久没见到我,应该会哭的吧。 想到橘子,我心都软了。 我握着手机,打开信箱,准备给顾队编辑个短信。 却在看到信箱那一刹那,整个人都僵住了。 我偷偷抬眼看了眼靳少忱,他正开着车,目光专心看向前方的车流。 两只修长的手架着方向盘,骨节分明,不知什么时候,卷起了袖口,露出一节麦色的手臂,手臂上的筋脉和肌肉凸着,彰显着主人蓄势待发的力量,目光一错,我看到了他的右手,无名指上的戒指晃得人眼睛疼。 车厢里干燥安静。 他从来不听音乐,所以寂静的空间里,只传来冷气拂面的声音。 我垂下眼睛。 指尖下的手机变得烫手。 信箱里躺着几十条短信。 发件人是靳少忱,收件人是...我。 不,是我扔掉的那只手机。 信箱里除了发给我的这些短信以外,其他干干净净。 什么都没有。 我一条条滑下去。 最新的几条都是每年的跨年当晚零点零分。 一共四条。 【新年快乐。】 紧接着,我看到了四年前的。 都是凌晨一点五十发的。 【别走好吗?】 【桃子...别走,待在我身边。】 【杨桃,别离开我。】 【我爱你。】 眼泪毫无预兆落了下来,我泪眼朦胧地仔细看着短信上的日期。 是四年前的六月十四号。 我离开靳少忱的那一天。 第一百一十三章 疯了 我记得离开靳少忱的那一天晚上,他喝醉了,躺在景区公寓。 我去拿证件的时候,还去摸过他的脸。 他以为是做梦,抱了我。 在我离开前,我听得清楚。 他喊,桃子,别走。 我哭得汹涌,靳少忱自然发现,他把车子停到路边,倾身过来就要扳我的脸。 我就往窗口缩,整个人都贴在窗户上,呼吸的热气和眼泪尽数落在了窗户上,形成了一层水雾。 我胡乱把手机关掉,紧紧握在手心。 靳少忱递了纸巾,我头也不抬地伸手接过,往脸上胡乱擦了擦。 然后深吸了一口气说,“没事了,开车吧。” 靳少忱没动,凝眸看了我一会,再次倾身过来,呼吸都喷在我脸上,声音低沉醇厚,“你哭什么?” 我咬着牙憋住眼泪,恶狠狠地对着窗户说,“关你屁事。” 后脑勺立马落入一只宽厚滚烫的掌心,靳少忱扳过我的脑袋,拇指指腹擦掉我的眼泪,湛蓝好看的眼睛里情绪翻涌浓烈,流光闪烁,声音听不出喜怒,“呵,你这性子,是他惯出来的?” 我撇开脸,“对,他很宠我,不像你...就知道...” 他箍住我的下巴,眸色沉沉,似乎很认真地神色,“我什么?” 欺我,骗我,耍我。 “开车吧。”我突然泄了气。 四年了。 真正揪着过去不放的人,明明是我才对。 靳少忱突然把我拉进怀里,箍住我的力道那样紧,简直要把我的骨头都嵌进他的身体,融为他的一部分,我痛得皱着脸,推都推不开,只听到他低低地不带任何情绪的声音说,“别在我面前,提别的男人。” “凭——” 我那句凭什么还没说完,额头落下一道湿吻。 心跳擂鼓。 在寂静的空间里,只听到一声强过一声的 分卷阅读153 分卷阅读154 我也不曾爱过你 作者:酱油苏 分卷阅读154 心跳声。 我已经分不清到底是他的,还是我的。 只是四肢百骸的热量足以麻痹自己的每一根神经,包括大脑。 被他松开后,我还是有些怔怔的。 我不明白,为什么靳少忱对我的一句警告,我都能从里面听出一种心痛无奈。 车载电话响起,李白的声音依旧无波无澜,报了个地址后,靳少忱按了挂断。 启动车子就往目标开去。 我们一路无话。 只是,空气里,好似有什么东西在悄无声息地变化。 看不到,抓不住。 车子最后停的地方是一处有阁楼的公寓。 门外一排珊栏,两边种满了郁金香。 岩石样式的地砖在绿色草坪上开出六个方块,呈不规则排列型一直通向公寓门口。 公寓二楼的开着红色小花的绿植垂在半空,一直落在头顶,刚刚好的位置,满目的朝气蓬勃,四季皆春。 我完全不敢想象这是方剂的住所。 这样的格调和他给人的感觉完全是两个人。 靳少忱停了车,我站在车下不等打量完这个公寓,就被他牵着手走了进去。 甩不掉的悍力。 我有些恶毒地想,要是被司楠看到了,看他怎么解释。 靳少忱带着我站在门口敲门,他只敲了两声,里面就有人开门。 我还没看清开门的人是谁,靳少忱就撂下我的手,拳风雷厉地朝来人脸上招呼,招招毙命的狠厉,掼在地上的声响十足大,拳头砸在骨头上的钝声更重。 走进去,才发现地上躺的那人是方剂。 方剂的一只胳膊好像脱臼了,像根软面条一样无力垂在身侧,白色的衬衫被地板蹭到胸腹的位置,露出肚子上慢慢显色的淤青。 靳少忱正把他提起来掼在墙上揍,往肚子上砸了一拳,方剂就不受控制地吐出胃液,脸色涨得紫青。 靳少忱打人的架势实在吓人,像是要把方剂往死里揍一样。 我轻声喊着,“靳少忱....” 我是来找朱朱的,我可以不管方剂的死活,更何况,我也该上去扇他几巴掌解解恨才是。 可看到他被靳少忱揍得满嘴是血,我又开始不忍心。 方剂已经是进气多出气少了。 我拉住靳少忱的胳膊,“别打了,他已经...” 目光触及到靳少忱嗜血的眸子,我差点手软到松开他。 或许门口的声音太大,里面的朱朱满脸讶异地走了出来。 看到客厅的景象,她更是张大了嘴。 最后,超出我所预料的是,她直接扑向方剂,把靳少忱往外推,“你疯了!你要把他打死啊!” 靳少忱停下手腕,转了转,下巴抬了抬,“一边站着。” 不知道说的是朱朱还是我。 看到朱朱,我更是把靳少忱的胳膊死死拽着。 朱朱已经把方剂护在身后,像保护鸡仔的母鸡一样张开双臂,拦着靳少忱说,“你个暴力狂!除了会打人你还会做什么!难怪杨桃不愿意跟你!” 明显感觉到靳少忱整个人都僵硬了。 他面色不变,整个人的气息都变了,阴鹜的眼神透着几分血色,“是吗?” 说完,他对着方剂又是一拳。 我看到朱朱不怕死的把脸伸到靳少忱拳头下方。 我死死拽着靳少忱的胳膊,却被他强有力的出拳动作差点甩出去,只堪堪发出一声尖叫,“靳少忱——” 音落。 靳少忱的拳头也静止。 朱朱睁着眼睛,眨也不眨地瞪着靳少忱。 她的脸和靳少忱的拳头只隔不到一公分的距离。 靳少忱慢慢收回手,他的骨节上全是血,不知道是方剂的还是他自己的。 “这次给你个教训,想追回自己的女人就不要把我的女人拖下水!” 朱朱看了我一眼,神色里注满了抱歉,愧疚,我朝她摇摇头,想说什么,当着两个男人的面却说不出口。 只要她知道,我没有和方剂一起合伙耍她就好。 可是,等等。 我的女人? 靳少忱吃错药了吗。 我讶异地挑眉看向他,却被他转身拉过手就往外走。 我挣扎无果,又看向朱朱,哪知道朱朱非但没有跟着我,反而蹲下来,仔细检查方剂身上的伤。 客厅一片狼藉,入目都是洗劫后的混乱,身后的方剂满脸是血的倒在地上,透过那层被血染遍的脸,我好像看到他微微勾起了唇角。 我总觉得哪儿不对。 可又说不上哪儿不对。 直到出来,我才想起来,明明我是来救朱朱的。 怎么反而朱朱在保护方剂呢。 明明在医院的时候,她还那么抗拒,不想看到方剂。 我刚还想拉着她一起出来,结果看到她看向方剂的眼神时,我就明白了。 爱这个东西。 克制不了的。 它总是无形中暴.露自己。 一个眼神,一个举动,甚至,一次心跳。 都会暴.露。 掌心再次变得滚烫。 我用力甩掉靳少忱的手,手用力握成拳,低头看着脚下的草坪说,“我叫人来接我,不需要你送了。” 靳少忱没管我,上前拦腰抱起我,在我的惊呼声中把我抱到了副驾驶,又帮我系了安全带。 这次的距离更近,近到他只要再低一点,就可以吻到我的唇。 呼吸交融充盈在鼻尖。 我莫名屏住了呼吸。 不知道内心是害怕还是抗拒。 整个人变得有些僵麻。 靳少忱已经撤开身,人还站在副驾驶的门边,手撑着座椅,离我不到三公分的距离,他墨蓝的眸深幽难测,那抹异样的情绪汹涌浓烈,几乎要把和他对视的人淹没。 他就那样站在车门边,有风吹过,带来他低低地自嘲地声音,“桃子,我是不是真的很差劲?”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 这就是个送命题。 他在我眼里,一直就是个视他人如草芥,不,是视他人如粪土。 但他不论做什么都是有原因的。 他不会平白无故的去做什么。 四年前,他眼睁睁地看着马龙被活揍,是因为逼我跟他相认,逼我亲口说出认识他。 四年前,他在小温乡找到我,对我说,会帮我摆平,珠宝店的两个劫匪就被重新判了死刑。 对。 包括,他找到我,偶遇我,和我相识。 都是有原因的。 我撇开脸久久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耳边听到靳少忱一声叹息,紧接着,唇上一重,那人不轻不重地在我嘴巴上碾了碾,在我推开他之前又迅速撤离。 我当时并不清楚,靳少忱这个举动是什么意思。 我单纯的以为,他不想放过我。 分卷阅读154 分卷阅读155 我也不曾爱过你 作者:酱油苏 分卷阅读155 可他撤开身之后,就面色不变的坐上驾驶座去开车。 我张嘴想说的话就那样咽进了肚子里。 车子在半路,遇到顾队的车。 我那条短信还没来得及发出去,不知道他是怎么找到这的。 我激动而兴奋地提醒靳少忱停车。 马上就要看到橘子,我的心情可以说是又酸又甜。 靳少忱却毫无反应,不减速不说,反而一踩油门,一直加速,朝着顾队的车擦身而过。 我一边转头去看窗外顾队的车,一边大叫,“靳少忱!停车!快点停车!” 回应我的是靳少忱愈发冷漠坚毅的侧脸,以及马力十足的马达声。 车速太快,有些失重的腾空感传来,心跳蹦到了嗓子眼,我头晕目眩到不敢睁开眼睛。 脑子里唯一的认知就是。 这个疯子,想和我一起死吗。 第一百一十四章 秘密 车子像炮弹一样急速朝着前方发射。 几次险险擦过其他车身,我害怕地闭上眼,紧紧拽着安全带,喊出来的声音都在发抖,“靳少忱!停车!” 明显感觉身.下的车速又快了。 我把手摸到车门的开关,咬着牙打开一道车缝,朝靳少忱大声吼,“你再不停车,我就跳车了!” 车子减速,最后停到车道上。 我瞪着眼睛看向靳少忱,手上快速地解开安全带。 这个疯子。 我十指都在微微发颤,解个安全带费了半天力,最后还是靳少忱倾身过来帮我解开。 他冷漠坚毅的下巴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看着我的眼神里注满了我看不懂的情绪。 他似乎笑了。 嘴角微微勾起,眼底却是一片冰冷。 “杨桃。”他对我说,“你走吧。” 我完全搞不明白他这一出到底是什么。 我只知道,他让我走。 我就很自觉地下了车。 几乎是我的脚刚沾地,车子就开走了,疾驰而过卷起的带着尘土味儿的风扑了满面,我掩住鼻子,心口莫名涌起一阵无助和失落。 怔怔站在太阳底下站了许久,才想起来给顾队打个电话。 口袋里还装着靳少忱的手机。 他递给我时,是解了密码的。 现在打开手机就要解锁密码。 我从来没有查看过他的手机,自然无从得知他的密码。 试了他的生日,甚至自作多情地试了自己的生日都没有解开,直到,我轻轻输入了一串数字,手机立马咔哒一声解锁。 我没心思去想他为什么用这一天做密码。 心无旁骛地给顾队打了个电话,然后站在路口静静地等。 等待的时间里,我都在发呆。 靳少忱让我走时的眼神,一直在脑海里回荡。 那句你走吧。 像是,告别。 顾队是十五分钟后过来的,车上没有橘子。 也对,他出来找我,怎么可能会带上橘子。 我坐上副驾驶,才听他说,“幸好你没事。” 我心里一酸,朝他说了声抱歉。 这两天,他肯定忙前忙后不停打听我的消息,却不知道,我就在靳少忱的公寓里。 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顾队告诉我,他从李白那知道我的消息,就赶了过来,路上遇到靳少忱的车就知道我没事,想给方剂一点教训,所以又把车一直往前开。 “我刚去了姓方的家里,门口来了救护车,看样子伤得不轻。”他开了保温瓶的水递给我,又伸手在我额头上探了探,“你怎么样,不舒服吗,脸色怎么那么难看?” “没事。”我摇摇头。 怕顾队看穿我的心事,我就问,“你看到朱朱了吗?” “看到了。”顾队点头,“让他捡了便宜。” 我喝了口水,顺着食道滑进肺腑的水有些凉,沿着四肢百骸渗着一股冷意。 我打了个激灵,有些茫然地看着他,“什么便宜?” 顾队一脸看智障的表情看着我,目光里满满的都是【你不知道?你竟然不知道?】的讯息。 看到我懵逼的脸之后,他叹了口气,“你看不出来?一出苦肉计,专门哄你们女人的。” 我这才醒悟。 难怪,方剂一直不还手。 难怪,他满脸是血的倒在地上,还笑得那么欢快。 顾队专心开车。 路上提到橘子这两天说的话,又说了橘子很想我之类的。 半句不提昨天晚上,靳少忱说他不是橘子爸爸的那段。 我听得心口都是闷闷的。 直到车子到了半路,我才愕然地抓着顾队的手臂,“顾队,你的意思是,靳少忱故意揍方剂一顿,就是为了成全他们俩?” “不然呢?”顾队斜了我一眼,“不然怎么是苦肉计。” 不不不。 所以说,哪里不对。 不是方剂不对。 也不是朱朱。 真正不对的人,是靳少忱。 耳边还回响起,他站在车门旁问我的那个问题。 “桃子,我是不是真的很差劲?” 他真的很差劲。 我恹恹地枕着靠背,闭着眼睛。 顾队先带我去了粥店,简单吃了东西,又把我带到了靳少忱的独立公寓。 橘子站在门口。 同样,李白也站在门口。 我听到橘子脆生生地声音在问,“叔叔,你怎么不笑啊?” 脑子里恍惚想起另一张秀气白净的脸,那张脸在看到眼前面无表情的李白时,总是弯成最大弧度的笑容,眼睛里都是满满的笑意,“这个面瘫,怎么一点表情都没有?” 身边的顾队也站在那看了会。 不知道是不是和我一样,想起了寻.欢。 李白托着右手,面无表情地说,“不喜欢笑。” 橘子就龇着牙咧着大嘴,“妈妈说,爱笑的人才好看。” 李白似乎朝她龇了牙。 隔着高大的盆景,我能清晰地听到橘子咯咯咯笑的声音。 顾队骗她说我去忙工作,我以为她起码会伤心难过一阵,却没想到,她能和李白都能聊到一起。 听到声音,橘子从门口的台阶上小步跑了下来,“妈妈!妈妈!妈妈!” 我蹲下来,等她冲到我怀里,才把她抱了满怀。 “我好想你,妈妈,你去哪儿了,爸爸也好想你的。” 这个小人精,拍马屁不忘了捎上顾队。 我拍了拍她的小身体,“妈妈不是回来了嘛,现在还想不想了?” “想!”橘子用力点头。 我笑着抱起她,走上台阶时,才看到李白托着右手,右手像是骨折一样,纱布缠着,却没吊在脖子上。 我朝他笑笑。 他只把公寓门开了,然后恭敬的站在门口。 如果不是因为 分卷阅读155 分卷阅读156 我也不曾爱过你 作者:酱油苏 分卷阅读156 娶了金家的金小妹,我不知道靳少忱会不会废了他。 毕竟,方剂能成功地在靳少忱的公寓里把我藏得无声无息,也是多亏了李白的暗中相助。 我不怪任何人。 我只知道,命数这个东西,不可违逆。 或许,我天生就和他们不是一路人。 他们是天生的商人,资本家,惯于算计。 而我,习惯了被算计。 顾队进了客房,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之后,就抱着橘子,跟李白打招呼准备走人。 我想起来手机还在身上,就让他们等一下。 然后回了靳少忱的卧室。 这个房间,是监控里看不到的地方。 同样的房间,还有一个。 我先去了卧室。 和四年前我离开时没什么变化,橱柜里的西服都没动过。 我的衣柜里,依旧是他和我的衣服挤在一起。 他的柜子里依然没有衣服。 只有一个高级绒布盒子躺在最上层。 我把他的手机放在了床头柜上。 正准备走出去时,鬼使神差地又转了身,打开了他的衣柜,踮着脚尖把那个绒布盒子给拿了下来。 是方形的,蓝色绒布盒子。 里面是一条领带。 深蓝色的。 还是被剪坏的领带。 记忆里有一道缺口被打破。 我想起那个混乱的下午,想起那人汗.湿的脸,耳膜里似乎飘荡着若有似无的呻.吟,眼前仍能想起那个屈.辱的姿.势,那人霸.道.强.势的次.次.占.有。 以及,我用剪刀剪开扔进垃圾桶里的那条领带。 我印象里。 唯一送过靳少忱的礼物就是这条领带。 可当时在德国,和白士熵假装情侣,最后也是送给了白士熵。 手里握着这条熟悉的领带,我的心情还是有些沉重。 就好像,一不小心发现了什么秘密一样。 这个秘密,还是我不能承受的。 和那条不经意间看到的短信一样。 都是我不能承受的。 我把东西放回原位,走出来时,想去另一个房间时,却在房间门口看到了李白。 他依旧面无表情,只不过此刻的面无表情里多了些其他情绪。 他看起来似乎有话对我说。 我就站在那,问他,“有事?” 李白的身体一直站得笔直,配上面无表情的脸,整个一蜡像馆的假人一样,倒是托着右手的的动作让他接了几分地气。 他抬头看向我,语气十分郑重,“杨小姐,我有几句话想对你说。” “你说。” 如果是道歉,我会考虑原谅。 但李白并没有向我道歉。 他认真郑重的神色里,似乎还掺杂了其他的东西,像是看待陌生人一样,言行中浅浅的渗出几分疏离。 “麻烦你,从今往后,都不要出现在二少面前了。”他说完,恭敬的微微颔首,随后转过身。 我其实是很不爽的。 明明是他和方剂算计我,不然我怎么可能出现在靳少忱面前,还被关在这两天。 “李白,你站住!”我恶狠狠地冲他喊。 他却只是停下脚步,并没转身。 我上前两步,走到他面前,被关了整整两天的怒火齐刷刷汇集在胸口,所有的焦虑不安,所有的愤怒和委屈在一瞬间爆发,我的声音不可抑制地拔高,“你不该向我道歉吗?是我想来的吗?!是你和方剂搞的鬼!你别麻烦我了!以后只要他靳少忱不出现在我面前,我这辈子都不会出现在他面前!” 李白朝我张了张嘴。 我等了许久,才等到他喊了声,“二哥。” 后背冷风刮过,激得我头皮发麻。 我一回头,靳少忱站在离我不到五米的距离。 第一百一十五章 临别 其实刚说出那句话我就后悔了。 我不必要对一个外人这样发泄。 可是,不说出来,好像靳少忱让我下车时看向我的那道眼神就能跟着我一辈子。 时刻提醒我。 我有多在意他。 转头看到靳少忱那一刻,我脑子里还是有些昏昏然,表情都来不及转换。 咬牙切齿的,委屈愤怒的。 靳少忱身高腿长站在那,冷色调衬得他整个人都充满了生人勿近气势,他的眼窝深邃,墨蓝的瞳仁有一部分隐在眼睑下,眼神就显得有些冷漠,棱角分明的五官因了脸上的伤而显出几分落魄的俊酷。 他只凉凉看了我一眼,转身就走了。 一句话都没说。 我站在那,顿时觉得心口发涩。 这样的结果是我想要的。 可是,结束语不该是这样。 李白从我身边经过,依旧是面无表情的脸,可嘴里吐出的话和这张脸一点都不相衬。 十分欠抽。 “你配不上二少。”他说。 我非常想怼他一句关你屁事。 可我说出来的却是,“司楠配是吧?” 酸到我自己听着都觉得牙疼。 我从小就是自卑拧巴的性格。 我妈自杀过后,这种性格差点达到扭曲。 四年前,自从我和靳少忱在一起,我就一直觉得自己捡了大便宜,踩了狗屎运,居然会遇到这样的男人,不计较我离婚,不计较我流产。 当初在一起时,我甚至觉得他可以包.养我,而不是和我领证。 可我不可否认。 当初领证时的心情,不安中夹杂着喜悦。 每每和他在一起,我都会不自觉自卑起来,我觉得自己配不上这样好的靳少忱。 可是怎么办,我那么喜欢他。 他越是对我好,我就越是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可是,事实是,我的这些不堪的经历统统都是这个男人造成的。 李白没回应,他似乎觉得没必要回应我,从我身边擦肩而过。 走廊的风吹了过来。 隐隐传来门口橘子脆生生的歌声。 黑黑的天空低垂... 亮亮的繁星相随... 虫儿飞,虫儿飞... 你在思念谁.... 坐上车之后,顾队和橘子在说话,我整个人有些心不在焉。 怀里的橘子就搂住我的脖子,水灵灵的蓝色大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我问,“妈妈,你不开心吗?” 我挤出笑,“我很开心啊,我们马上回家了,这一趟出来好累啊。” “妈妈骗人,撒谎不好,爸爸罚。”橘子很认真地看着我,伸出肉呼呼的小手摸我的脸。 顾队透过后视镜看了我一眼,目光揶揄。 大概是觉得一个三岁的孩子都能看穿我的心事,我简直白活了。 我甚是尴尬。 刚想随便扯个瞎话亡羊补牢,目光一错,看到了橘子脖子上 分卷阅读156 分卷阅读157 我也不曾爱过你 作者:酱油苏 分卷阅读157 的项链。 我从来不让孩子戴首饰,当初进了警校,几乎脱离女性轨道,指甲剪短,头发剪短,身上手上保持干净利落,离毕业都六年多了,尽管脱离单位,我还是很少佩戴首饰。 顾队更不可能让孩子戴项链。 我拿起橘子脖子上的银白项链问,“这是谁送的?” 我对珠宝很少研究,拿到手的这根都分不清是白金还是银的,只能判断出吊坠是橙色的玛瑙,刻得栩栩如生的一颗小橘子。 橘子怯生生地看着我,“叔叔...” 我心里有了答案,却还是想问个明白,“哪个叔叔?” “不爱笑的叔叔。”橘子低着头,一副认错的态度。 我摩挲着那颗小橘子,已经笃定了,“是李白?” “李白要送,也是奉了那个男人的旨意。”顾队在前面悠悠地接话。 我有些不悦,“顾队,你早就知道?” “也就你才看到。”他丢了个眼神给我。 他在揶揄我魂不守舍,连挂在橘子脖子上的东西都没看到。 我懊恼得不行。 偏偏车子又开了出来,不好再回去。 气馁地叹了口气,“我要早点看到,就扔回去还给他了。” 顾队突然来了句,“橘子很喜欢。” 难怪。 我立马板着脸看向橘子,“橘子,妈妈有没有告诉过你,不要乱收别人的东西。” 橘子低着头,不吭声。 不对,李白明明手受伤了,谁帮她戴的。 还是说。 根本不是李白。 “橘子!你老实说,这项链谁送的?!” 她刚才哪儿是认错才低着头。 分明是怕我发现她撒谎! 气死我了。 橘子被我突然拔高的声音吓了一大跳,眼睛里顿时蓄了泪,却忍着没有流下来。 只是蹭到我怀里吸着气说,“不,不要了,妈妈,不要了,妈妈丢掉,丢掉,妈妈不要生气...橘子不要了...” 她拽着项链,用力想把链子拽掉,却把脖子磨得发红。 我妈以前在我犯错时就会大声吼我,在我被欺负时,也是让我忍着。 可我现在在做什么。 明明我那么讨厌那样的母亲。 可为什么不自觉就当了那样的母亲呢。 我深吸一口气,把橘子揽进了怀里,“宝贝,妈妈跟你说对不起,妈妈的错,妈妈不该凶你,只是你不要撒谎骗妈妈。” “妈妈,我不撒谎,我说...”橘子从我怀里抬起头,长长的眼睫上沾着湿漉漉的泪,说话的声音也是一抽一抽的,“蓝眼睛,叔,叔给的。” 是靳少忱。 我轻轻抚着橘子的脖子,揉着她发红的地方,又低下头给她吹了吹。 就当是临别礼物吧。 橘子却还没说完,每说一句话,眼泪就砸下一颗来,落在我的手背上,烫到了我心坎里。 “他让,我喊,爸爸,就送,橘子给我。”她有些委屈,可依然固执,满脸的倔强,“我没喊,他给,我戴上了。” 我哑然地抱着橘子。 车厢里,一阵寂静。 孩子似乎知道。 却什么都不问。 我作为不负责任的母亲,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只能更用力地抱紧她,声调柔软地说,“戴着吧,很漂亮。” 橘子突然变得更加委屈了一般,抱着我呜呜地嚎哭。 她很少这样大哭。 她已经很少流眼泪了。 在她这个爱哭的年纪,她流眼泪的次数堪比温城下雪的次数。 她这一哭,天崩地裂,搞得顾队都停了车,转过身来问怎么回事。 我正束手无策,顾队就干脆下了车,想把橘子抱出去。 橘子却一直抱着我不放。 无奈,顾队就停着车,我抱着橘子,直到她哭累了,睡着了,顾队才上车。 还没发车时,就被一辆逆行疾驰过来的车给挡住了。 顾队熄了火。 隔着车窗玻璃,我看到前面火红色车上,下来个女人。 是司楠。 顾队问我,“见还是不见?” 即便他没见过司楠,也不妨碍他看出来,来者不善。 何况,容得了我不见? 司楠已经径直走到了车门前,拉开了后座车门,摘下蛤蟆眼镜,“聊聊?” —— 司楠在停车边上找了家咖啡店。 顾队抱着睡着的橘子坐在车里。 他的意思很明了,速度解决。 我朝他点点头,跟着司楠走了进去。 还没坐下时,就听她说,“这就走了?” “嗯。”我不想跟她针锋相对,回应都是懒懒的。 这场仗,她司楠打赢了。 我是输家,我想保持沉默。 “呵,我居然一直把你当对手。”司楠坐下,叫了服务员,点了杯夏威夷冰柠檬。 我客气地咧了咧嘴角,“哦,荣幸。” 菜单到我手上,我看也没看,并了起来递给了服务员,“不需要,马上就走。” 面前的司楠穿着白色高领长裙,听到我的话,她轻轻笑了声,笑不露齿,很是仪态大方。 抬起手解了领口的扣子,露出脖颈处的几处吻痕。 我处变不惊地端详了下,“嗯,不错,吸得够用力。” 靳少忱对我从来都是啃咬,却原来是区分对待,对司楠就是温柔型。 司楠笑了,很悲凉地笑。 “不是他。” 我装作不懂地样子,“哦。” 所以,两人现在婚内各自搞偷吃。 靳少忱想婚内出轨我,司楠在婚内找了小白脸。 服务员端了冷饮过来。 司楠大口喝着。 她像是不解渴一样,又点了一杯,还要求多加几块冰。 我在怀孕期间,冰淇淋都没吃过一根,生完孩子之后,倒是对待冷饮之类,热情消退很多。 想到这个,我突然想起,方剂好像跟我说过,司楠流过孩子,因为第一次流产伤害太大,她以后都不能怀孕生孩子,所以,当初她落在受冻的冷水池里,靳少忱很是紧张地抱着她。 等会。 不能怀孕生孩子? 我猛地睁大眼睛,有些错愕地看着司楠左手的戒指。 远看有些像而已。 近看完全不一样。 脑子里有什么东西混乱中汇集成形,我却整个人都是凌乱的。 只瞪着眼睛问她,“你,你那天抱的孩子不是你的?” “呵,你看我像生过孩子的?”司楠扔掉吸管,又是灌了一大口。 “那是谁的?” 她抽出纸巾擦擦嘴,撩了撩长发,“金小妹的。” 那她为什么故意误导我,害我以为是他们的孩子。 也怪我蠢。 金小妹和李白的孩子。 分卷阅读157 分卷阅读158 我也不曾爱过你 作者:酱油苏 分卷阅读158 我怎么没想到! 我竟然无端松了口气。 联想到司楠刚给我看的吻痕,我突然有些不可思议地问,“你,你们没结婚?” “我们?”司楠一脸地诡异,“你们离婚了吗?” 第一百一十六章 活该 现在换我一脸诡异,“我们四年前就离婚了。” “怎么可能——”司楠讶异地挑起落山眉,“他当初为了和你在一起,都和他母亲断绝母子关系了。” 这是什么意思。 我怎么听不懂。 我茫然地看着司楠,“我确实和他离婚了啊,你们没结婚吗?” “我们?呵,你可真好笑,我一开始觉得自己可怜,现在来看,真正可怜的是他才对。”司楠嗤笑一声,眼睛瞟向窗外顾队的车子,“你们倒好,三口之家。” 她讽刺的意味十足浓,我忍不住有些愤愤,“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说。”司楠朝我正色,唇红齿白的精致妆容下,声音陡然尖锐起来,“你根本就配不上他!” 这话我已经听了两遍了。 我站起身,礼貌而客气地,“谢谢。” 没什么好聊的。 五分钟前,我就不该搭理她。 我转身朝门外走,身后却传来司楠愈发尖锐的嗓音,带着说不清的愤懑和怨气,“他从十几年前就开始计划你们的未来,而你呢,你在做什么?!” 我真怀疑她是不是说错了对象。 只茫然地转身,“什么?” 司楠却毫不在意我的反应,自顾自地继续说,“和别的男人结婚,堕胎,还搞出那么大动静,整个白氏大家族都知道他的臭名!” 我听明白了,她就是变相地讽刺我。 咖啡厅的人不多,但零星几个顾客和服务员都朝我们行了注目礼。 我最不喜欢在公众场合闹得尴尬,只压低了声音朝司楠道,“如果不是他,我怎么会...!” 话没说完,就被她截断了话头,“你还怪到他身上?!如果不是他救了你,你早就被你那妹妹给害死了!你以为你是喝醉?” 我怔愣了一瞬。 像是听了什么笑话一样,不可思议地看着司楠,嘴角发讪,“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听不懂?”司楠把整个人都放松地摔进椅子里,又从包里摸出一包烟,动作熟练的给自己点燃,吸了口烟,袅袅烟雾下,她精致的脸显得有些朦胧,声音低了下来,“你不就记着你第一次那件破事吗?” 我身体不自觉踉跄了下,最后重新回到椅子上坐下。 身后有服务员过来小声提醒,这里不让吸烟。 司楠就两指撮灭了烟,把烟蒂丢在自己喝过的冰柠檬杯里。 她抬眸看了我一眼,轻轻笑了声,“你找不到监控吧,也对,你怎么可能找得到,他做事向来不留痕迹。” 我不知道自己脸上是什么表情。 但司楠却知道我想问什么,不等我开口就说,“你被下了药,被扔在酒吧里,是他为你解的药。” 所以,我不是喝醉。 可是,这也不能说明什么。 靳少忱还是骗了我。 而且,我也不能因为司楠的一面之词就信了。 司楠像是看穿我的想法,又是轻笑,眼波流转,顾盼风情,她算是我见过的女人当中长得最好看的一个,笑起来更是妩媚可人。 都说蛇蝎美人。 我是信的。 “好奇我怎么知道?”司楠把玩着桌上的透明杯,冰块隔着玻璃杯,沁出些许冷气,她惬意地眯着眼,神情里充满了回忆的感慨,“我从他飞到温城就一直跟着他,在酒店门口等了整整一夜。” 我脑仁发疼,却仍是想不起来,关于那天的记忆。 可是靳少忱没有跟我解释。 我只知道,那个人是他。 司楠陷入很深的回忆,眼神透着几分悲凉和无奈,“我费了些手段,让他第二天就回了德国。” 难怪。 我只记得,第二天醒来就看到秦武躺在我身边。 “你也很让我惊喜,神不知鬼不觉地和别的男人结婚。”司楠朝我笑,笑容十足沧桑,“他知道你结婚后,整个人都变了,安静沉默,就连家政送来的水果里出现桃子都能让他走神,我不止一次看到他拿着你的照片在发呆,我那时候有多嫉妒你啊,我恨不能毁了你...” 我哑然地坐在那。 只感觉指尖发颤。 这样的靳少忱,不是我认识的靳少忱。 他不止一次的救我。 不止一次的,被我误会。 耳边司楠的声音还在不停刺激我的耳膜。 她说,“你是不是还觉得他害死了你的孩子?” “我...” 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了。 是我没保护好孩子,是我。 可是,他作为父亲,也该自责。 因为,孩子死了啊。 司楠好笑地看着我,她又抬手要了杯冷饮,“药效里怀上的孩子,生出来也是有问题的。” “什,什么?”我差点以为自己听错。 服务员过来了,司楠似乎想说什么,最终抿了嘴,“我说什么你不是很清楚吗。” 我整个人像是被人打了一棍,头重脚轻,脑子混沌。 什么是真的。 什么又是假的。 耳朵里充斥着司楠冷嘲热讽地话,那样的愤懑,那样的恼怒,似乎都在无声斥责我。 “最可笑的是,你似乎以为他是为了遗产接近你的?”司楠重新倚在靠背上,语气是懒散的,声音里却是满满的嘲弄意味。 我似乎知道真相。 可我不愿意相信。 似乎,只要知道靳少忱是因为遗产才接近我,我离开的勇气才会多一些。 我的沉默让司楠大笑出声,“哈哈哈,杨桃,你可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司楠笑够了,擦掉眼睫上的眼泪,脸上重新挂着愤懑和怨怼,“橙子慈善机构的法人代表写的可是你的名字!光是注册资金和投入资产就是百年世家的一半市值!” 我手指微微颤着。 总觉得不该再继续听下去。 可脚步动不了。 连起身这么简单的动作都完成不了。 面前的司楠突然站起来,越过桌子,双手撑在桌面,眼睛一瞬不瞬看着我,“他从十四年前,为了你妈那件事,花费的金额就已经超过你的遗产。哦,你当初是不是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受害者,觉得自己被全世界给抛弃了,正躲在某个角落给自己舔伤口?” 脑海深处一直被强行压下去的某些记忆片段又重新跳跃出来。 重新霸占了脑子。 头儿告诉我。 十四年前,有人给了他一笔钱,他才那样尽心尽力照顾我。 顾队告 分卷阅读158 分卷阅读159 我也不曾爱过你 作者:酱油苏 分卷阅读159 诉我。 他从榕市被调到温城,正好是在我入单位的前一年。 我想起在榕市,靳少忱的独立公寓的书房看到的那张我刚进单位拍的照片。 却原来。 不是我想的那样。 司楠又哭又笑,她情绪波动得比我还大,只声音尖锐伤心,“他在你十四岁那年,就把你前后所有的路都给铺好了,可你什么都不知道,你活该躲在角落里哭,你活该!” 顾队对我说。 有人在为我铺路。 我知道的。 在那之前,就该发现的。 可我装成了鸵鸟。 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我故意忽视了那么多信息。 只为了骗自己。 “你根本不配他为你做那么多!”司楠端起冷饮,猛灌了一口。 我讷讷地,“是啊,我确实不配...” 我突然想起今天,他载着我,把车开得飞快。 直到下车,我都觉得他就是个不可理喻的疯子。 现在想想,他只是想试探我,对他有几分信任。 而我。 我做了什么。 我现在满心满眼里都是今天从他车上下来的画面。 他对我说,你走吧,那个时候,冰冷的眸底注满了沉痛和受伤。 司楠伸出手指在桌子上敲了敲,服务员端了菜单过来,她递了张金卡,说结账。 这意思就是可以走了。 等待的时间里,她已经重新补了妆,整个人又靓丽起来。 只不过眼神依旧有些凄凉,笑容也十分沧桑。 她说,“我以为他喜欢柔弱型的,我故意把自己装成你这款,到头来,才知道,他心里早就满了,住不下我。” 最后四个字落下,她整个人也站了起来,拿起蛤蟆镜戴上,最后看了我一眼,目光露出几分遗憾的样子。 “司楠。”我追上去,“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是啊,我为什么告诉你这些呢。”她停下来,看着我,“我流产是真的,却不是我愿意的,是他亲自把我送上手术台的。” 她目光里的悲哀是那样浓烈,差点让我无端对她怜悯起来。 可我不会忘记她对我做过的事。 司楠又笑了起来,“可他不知道,主刀医生和我爸是朋友,我这辈子不能再怀孕是假的,我想让他一辈子都觉得亏欠我。” 所以说,美人都是蛇蝎心肠。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她回头看着我,目光近乎哀怨嫉妒,最后化作平静,认命般嘲弄地自言自语,“我现在,在他手里就是一块破布,想丢给谁玩都可以。” 八月份的天气,爽朗干燥。 咖啡厅的冷气徐徐吹到皮肤上,干凉的气息扑面。 我不太能理解司楠了,她本来可以有更好的人生。 “你何必呢?”我轻声叹息。 “我爱他。”司楠正色看着我,“就像他对你一样。” 心尖颤了颤。 狂乱的心跳根本压制不住,耳边只听到司楠嗤笑的声音,“你以为他为什么瞒你?” 第一百一十七章 再见 从咖啡厅出来之后,我的步伐都是凌乱漂浮的。 只耳畔依旧回荡着司楠的最后一句话。 “他今天下午四点的航班,回去就不会再回来了。” 我整个人都是乱的。 就连手指都不停发颤,手心一片湿泞。 到了车上,顾队抱着橘子轻声问我,“怎么了?” “我...他...” 大脑思绪一片混乱。 只有一条讯息准确无误地传递在脑子里。 他要走了。 以后都不会再回来了。 眼泪突然就掉了下来,我死死咬着唇才没让自己发出哭声,只机械地重复着说,“他要走了...他要走了。” “他?”顾队拧了眉,“谁走了?” 我像是什么都听不见,抓着顾队的袖子泪眼朦胧地说,“顾队,我误会他了,他要走了,以后都不会回来了....” 哭得汹涌,声音都是含糊不清的,可顾队却是听明白了,找了纸巾递给我,又拿了手机放到我手心,“给他打个电话。” 看到手机上的时间已经是三点二十。 我突然就不敢打过去了。 我要说什么。 对不起。 然后呢,再见吗。 顾队把橘子轻轻放我怀里,去了驾驶座,发动了车,又问我,“去机场?” 我看着怀里睡着的橘子,怔怔地点头。 他又问,“不打过去?” 我握着手机,声音干涩,“不知道说什么。” “杨桃,四年了,有些人,既然放不下,就不要放下了。”顾队隔着后视镜看向我,声音无形中带着安抚,“打过去吧。” 我就拨了号。 用的是顾队的手机,所以打了两遍,那边都没接,我有些焦急。 第三遍终于接了。 电话那头传来靳少忱清清冷冷地声音,“什么事?” 他知道这是顾队的手机号码。 我一时有些不知该说什么,只对着手机说了句,“是我。” 那头静了会,随后传来靳少忱特有的低沉嗓音,“嗯。” 这个男人十四年前就为我做了很多事。 记者,学校,墓地,人质家属,大学,头儿,顾队。 我甚至可以想像,他当初给我铺的路里就有一条计划,以后我会和顾队在一起结婚生子。 可是,那条路突然出了岔口。 所有的误会,所有的命数也在那个时候衍生出各种形状。 他送过我许多东西。 而我送给他的是,一张离婚协议书。 回忆里充满了酸楚和无奈,我闭了闭眼,车窗开了个小口,微热的风刮了进来,吹散了飘扬的长发,怀里的橘子被长发撩得有些将醒未醒,长长的睫毛颤了颤,半睁的眼睛露出墨蓝色瞳仁。 她的眼睛像极了靳少忱。 同样的漂亮。 靳少忱不说话。 他在等我开口。 隔着手机,我听到电话那头的航班播报声音,伴着起飞时轰隆震耳的飞机声。 他真的要走了。 “你...” “你...” 我们异口同声。 靳少忱却不再说话。 我心脏砰砰直跳,“你想说什么?” “想问,你想说什么。”他那头声音依旧,听不出喜怒。 顾队停了车,前面大概是红灯,车厢就有些安静,我的声音就传得特别清晰,“对不起,我骗了你。” 孩子的事。 还有四年前,离开那天和白士熵演的那场戏。 电话那头没有回应。 我看不到靳少忱的表情,更无从猜测他此时此刻的反应,只恨不能想把所有误会解开。 告 分卷阅读159 分卷阅读160 我也不曾爱过你 作者:酱油苏 分卷阅读160 诉他。 “靳少忱,我没有和白士熵做过。”我握紧了手机。 靳少忱低声说,“我知道。” 他的反应很平淡。 一瞬间,浇退我些许热情。 我大脑陡然清醒了一瞬。 我捉摸不透他的心里了。 金小妹告诉我,靳少忱有多么喜欢我。 方剂告诉我,靳少忱有多么在意我。 就连司楠,都告诉我,这个男人有多爱我。 可,每每和他在一起,我总是不确定。 就连看到那条短信,我都觉得看错了眼。 因为。 和他在一起那么久。 我从来没听他说过一次爱我。 我紧了紧掌心的手机,屏气问,“靳少忱,你有爱过我吗?” 本来是想问他还爱我吗。 却一紧张问成了这个。 那头的呼吸传了过来,接着是靳少忱又低又沉的质感嗓音,“没有。” 我滞了滞。 嘴角漫起一片酸涩,“真巧,我也是。” 空气凝固了片刻。 我甚至都忘了呼吸。 直到耳边传来熟悉的嗓音,“还有事?” “没,没了。” “那好,再见。”他说。 我涩涩地张口,“再见。” 挂了电话后,我的眼泪就不受控制落下来。 好像,晚了。 顾队透过后视镜问我,“怎么好好的说再见?” 我不停伸手擦眼泪,眼睛红红地,又辣又疼,一说话,嘴角就是瘪得想哭的表情,“他说,他不爱我了。” “你明明问的就是废话!”顾队拐了个弯,车子提了速,声音都大了许多。 我觉得自己脑子真的不够用。 因为。 “可我就想问问他现在,对我是什么感情啊。” 顾队把前排的抽纸盒扔给我,“那你应该直接告诉他,你爱他,再问问他。” “可...” 顾队说得对啊。 我刚准备再次拨号,就看到怀里的橘子睁着大眼睛看我,我这才看到她脸上全是我滴下来的眼泪,她从我怀里坐起身,找了纸巾细细给我擦眼泪。 不知道她醒了多久,也不知道她听了多少。 我安抚了她两句,就再次拨了号过去,可电话已经显示关机。 “怎么办,他已经登机了...”我怔怔地握着手机,心里已经没了主意。 顾队却是朝我道,“再给我五分钟,马上到机场。” 车子就在路上飞了起来。 橘子有些害怕地钻进我怀里。 我给她系了安全带,又提醒顾队小心些,顾队浅浅笑了,“我已经很久没这么热血了。” 他当初为了抓贼,车子漂移逆行各种酷炫拽,市区多少女警垂涎。 现在,离了职,安逸的生活却没有磨掉他的血性。 车子到机场时,已经是三点五十几分了。 我抱着橘子,和顾队一起走进大厅,找了飞向德国航班的客服,看能不能递个话进去给一个叫靳少忱的男人。 客服查了下,然后很是抱歉地看着我说,“不好意思,飞往德国的航班已经在半小时前起飞了。” 我讷讷地问,“不是四点的航班吗?” “不是,是三点半的。” 耳边顾队还在问客服,“能联系那边的机长吗?” 客服一直在说抱歉,抱歉。 所以。 刚刚那通电话,靳少忱已经坐在了飞机上。 再见。 这次真的是再也不见了。 —— 坐车回温城的路上,顾队收到一条陌生来电。 顾队接了之后,凝了眉,表情有些愕然,最后什么话都没说,递给了我,“找你的。” 我小声问,是靳少忱? 顾队没说话。 我把手机放耳朵上,就听到电话那头的方剂说,“二哥出事了。” 我心里一咯噔。 却又在转瞬间笑了,“方剂,你少来了,这一招不管用的。” 能骗朱朱罢了。 到我这,怎么可能行得通。 况且,一天行骗两次。 是个人都不会上当。 电话那头的方剂咳了几声,像是对旁边的人说,“你来跟她说吧。” 然后,我就听到朱朱的声音。 “是真的,杨桃,靳少忱坐的那班飞机出事了,新闻已经出来了,你看看吧...” 听到这句话,我有一瞬间的耳鸣。 耳膜嗡嗡,整个世界在我耳朵里都是没有声音的。 电话那头似乎还在说什么,可我什么都听不见。 我朝顾队说话,“回去,回去!” 顾队睁大眼看着我。 他在说什么。 为什么我听不见。 橘子也在不停地喊着我。 我可以知道她在喊我妈妈,可我就是听不到声音。 “快点回去啊!快点回去!机场!回机场!” 我手指发抖,几次输入都输错了字。 榕市飞往德国的飞机。 出来了。 最新资讯。 今天下午三点三十分,飞往德国的航班lh012fra于高空坠毁,伤亡人数还在统计。 车子停了下来,正对着机场入口。 外面人潮汹涌。 我下了车,先是摔了一跤,掼在地上,又立马爬了起来,顾不得身上的疼,横冲直撞地冲进咨询服务台。 有一群人正在德国的安检入口哭嚎。 撕心裂肺的声音,无端揪紧我的心脏。 “靳少忱,帮我查个人,靳少忱...”我脑子混乱,眼泪啪嗒啪嗒直掉,声音还算冷静,“靳少忱,靳少忱,他叫靳少忱...” “小姐,你要找人是吗?”客服的声音忽远忽近,我紧紧抓着她的手臂,“不是,飞往德国的那班飞机...” 不远处冲过来一个女人,对着安检入口就开始大哭,“全死了!没有活下来的!全死了!你们要负全责的!飞机上一共四十五个人!没有一个活下来的!” 机场的治安人员全都走了过来,把女人拉起来劝抚,女人赤红着眼睛怒吼,“死的又不是你们!你们当然不伤心!” 我踉跄了下,走到她面前,颤着声音问,“你说什么?” 身子一软,却是跪在了地上。 身后顾队抱着橘子走了过来。 橘子哭着拉我起来,喊着,“妈妈不哭,妈妈不哭...” 可是。 宝贝。 爸爸死了。 第一百一十八章 如果 眼前身影纷乱,脚步杂乱,许多人从我面前晃过,耳边充斥着嘶喊声,嘈杂声,我像是慢镜头回放里的路人甲,孤独地跪在地上,一动不动。 手臂被人用力扯了起来,视野里一片混乱,我呼吸不能,腿也依旧发软,抓着什么东西, 分卷阅读160 分卷阅读161 我也不曾爱过你 作者:酱油苏 分卷阅读161 却没什么支撑点,再次踉跄着摔在地上。 地板冰凉,沁在皮肤上,就连呼吸都快被冻住了。 有什么软软的东西碰在脸上,入目是橘子瘪着嘴大哭的脸,她用小手不停擦我的眼泪,又使力拽我起来。 她力气小,拉不动我,又害怕过往的人群踩到我,小小的身体站在我面前,张开细细的小胳膊护着我,抱着我的脑袋,用小手一点点擦我脸上的泪。 我颤着手指去摸她的脸,声音轻到自己都听不见,“橘子不哭。” 橘子却是摇摇头,眼泪大颗大颗落下来,“妈妈不哭,妈妈吹吹,不哭...” 我把她抱进怀里,整个人都在不可抑制地颤抖。 我还没告诉她。 她的亲生爸爸就是蓝眼睛叔叔。 她还没来得及叫他一声爸爸。 我捣住嘴,捂住自己的呜咽声。 凌乱的大脑却突然白光一闪,想起来,靳少忱在医院的长廊上问我。“是不是就算我死了,你也不会原谅?” 不不不,他一定是骗我。 他根本没死。 一定是! 我匆忙抱着橘子站起来,泪眼朦胧的视野里,顾队正拦着治安人员在询问,离得远听不清他在问什么。 我擦掉眼泪,安抚完橘子后,就把她抱到顾队怀里。 到那才知道,顾队在问伤亡名单。 治安和客服忙得焦头烂额,满头大汗,武警队都出动了,把这一圈围了起来,家属们互相抱着哭嚎,机场的其他航班被迫延时,机场大厅被人潮围挤得水泄不通。 我抱着侥幸,从顾队口袋里摸出手机,照着之前的那通电话又打了过去。 电话刚接通,我就迫不及待地问,“方剂,靳少忱会不会没上飞机,会不会,他坐了私人飞机,会不会,他根本就没出事?” 电话那头不是方剂,是朱朱。 “桃子你没事吧?我们正在赶过来...”她那头声音急切,说话声里还灌着强大的风。 我脚步有些不稳,堪堪扶着咨询服务台的柜台才算站稳,声音哑哑的,“你们?” “我和方剂,还有司北...快到了...” 他们来做什么。 收尸吗。 我挂了电话。 步伐踉跄地冲到治安那里,拽着一个客服的衣领就问,“你有看到一个长得高高的,蓝眼睛的,很帅很酷的男人登机吗?” 客服小姐脸上的妆都花了,满头的汗,“抱歉,我不知道。” “抱歉抱歉,你这张嘴只会说抱歉吗?!!”我歇斯底里地怒吼着,眼泪唰唰往下掉,擦也擦不掉。 橘子被我狰狞的模样吓得躲在顾队怀里哭。 顾队空出手拉我,“杨桃,别添乱了...” “添乱?!!顾队,靳少忱死了!他死了!!”我回过身狠狠瞪着,眼泪却还是大颗大颗滚下来,眼眶热烫,声音都是嘶哑的,“橘子还没叫他一声爸爸!” 最重要的是。 “我还没说原谅他...” 我重新软在了地砖上。 周围人来人往。 嘈杂声劝告声尽数涌入耳膜。 我却恍若未闻,跪在地砖上一边流泪一边嘶吼,“他怎么可以就这样死掉?!他怎么可以啊?!!” 顾队把橘子放下来,伸出手来拉我,我却像一滩烂泥一样,一次次滑在地砖上。 我像个自言自语的疯子,对着地砖不停哭着说,“我知道了,他就是想让我愧疚!他想让我一辈子记着他!他一定是这样想的!” 外面传来朱朱的声音,在混乱嘈杂的声浪中,她的声音那样焦急,不停喊着,让开,让开! 声音像是离我很近,可我抬头全都是模糊的人群,所有人在我眼里都是模糊的。 他们像是在别的空间里,和我一屏之隔,而我在这个空间里,被无尽的绝望和痛苦淹没。 “顾队,怎么办啊?”我伸手拽着顾队的裤脚,哽咽到无法呼吸的痛楚弥漫在身体每个角落,“我错了,我爱他啊!” 说什么再见。 不要再见! 我不该跟他告别,我该挽留他,都是我的错。 都是我的错。 心口像被人用力撕开一个口子,冷风呼呼往里灌的同时,伤口正往外不停汩汩流血,痛到牙齿都在不停打颤,身体止不住发抖,声音支离破碎,“对不起,对不起啊,靳少忱,我爱你啊!” 四周突然诡异地安静下来,像是被潮水吸去了所有声音,耳旁只听到自己抽噎的声音,零零散在空气里。 在这诡异的安静氛围里,头顶突然落下一道低沉好听地声音,“再说一遍。” 我怔愣间抬头,还混乱的以为是错觉。 眼前站着的男人一身黑色西服,刀削的轮廓坚毅分明,墨黑的眉拧着,眉骨的位置就凸了起来,整个眉眼就显得异常深邃。 他微微俯低了脊背,湛蓝的眸子里倒映出满脸是泪的我。 我低下头才发现,自己抓着的裤脚不是顾队的,是他的。 顺着裤管往上站起来,我几乎是颤着手摸向他的脸,反复确认,“靳少忱?” “嗯。”他一动不动,任由我摸完他的脸,才低低应了声,“是我。” “你不是,你不是死了吗?你,你....”我傻傻地摸他的脸,感受到他皮肤上滚烫的温度,才终于确信,他是活的。 “你没死...你还活着....还活着...”我撞进他怀里,死死抱着他的腰,像个神经质般,脸上又哭又笑地。 怀抱十分温暖,怀抱的主人在我后脑勺落下温热的大掌,嗓音也落在耳边,低低地,让人安心地,“嗯,我还活着。” 我的眼泪又止不住落下来,尽数浸在他的胸前。 我胡乱在他胸前蹭着,又突然想起了什么,猛地撤开身,瞪大眼睛质问他,“你故意耍我是不是?!” 武警把飞机出事的家属安置在旁边,这里就空出一大块场地。 我看到方剂坐在轮椅上,他浑身缠满了绷带,朱朱在他身后站着,一旁站着神色淡淡的司北。 李白和一群保镖围着这圈空地分散站着。 顾队抱着橘子正站在不远处看着我,我看到橘子的眼圈都哭得发红,看到我看过去,她小声地张嘴喊着,“妈妈...” 表情都是怯怯的。 我擦干净脸上的泪,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这才瞪着目光看向靳少忱,“靳少忱,你这样太卑劣了!你为什么要这样骗我!我以为你死了!” 最后那个死字落下,我又是一滴眼泪砸在地上。 我现在的样子很丑。 真的很丑。 我迫不及待地想找个洗手间,洗把脸,然后用稍微好点的状态来面对他。 可我说完那话,刚转过身,就被靳少 分卷阅读161 分卷阅读162 我也不曾爱过你 作者:酱油苏 分卷阅读162 忱一把扯进怀里。 “如果我真的死了呢?”他抱着我,嗓音低低落在耳畔。 我怔了怔,眼泪又不小心流了出来。 就连假设,我都不愿意听到。 我摇摇头,“不要。” 他就把我箍得更紧,“杨桃,你给我的惩罚是四年。” 我僵住,耳边他的声音依旧不疾不徐,却听在耳里莫名觉得心痛,“我只惩罚了你二十分钟。” 他松开我,用自己的拇指仔细擦干净我脸上的泪,指腹在我唇上蹭了蹭,最后低头含住我的唇。 他吻得特别轻柔。 慢慢的,一点一点的,像是在标记一样他特别喜欢的东西,一寸寸,一寸寸,留下只属于他的印记。 以往都是激烈的湿吻,在此刻变得无限绵长。 碍于四周都是熟人,而且橘子就在顾队怀里看着。 我没有回应,可靳少忱实在吻的太慢,我就稍微退开身,哪知道只是后退了一步,就被他重新按回了怀里。 靳少忱气息大变,我还没来得及看清他脸上的神色,眼前就被阴影盖住,一只大手扣住我的后脑勺,紧接着他覆上来,咬住我的唇。 这一次,如大军压境,势如破竹般在我的唇舌里攻城略地。 只要一想到周围全是人,我就死活放不开,特别是橘子还在。 我推不开,只能借着喘息的间隙说,“靳少忱...别在这里...孩子在看...” 靳少忱停住,却是抬眸朝顾队的方向看了一眼,两个男人对视,也不知道眼神进行了什么交流,顾队抱着橘子转身走了。 我看得清楚,在那之前,顾队就把橘子向后抱着,按着她的脑袋,没让她看到。 我感激顾队的贴心,想追上去跟他说几句话,还没行动就被靳少忱扯进了怀里。 他揽着我,从机场大厅往里走,进入了别的通道去了地下停车场。 临走前,我朝朱朱看了眼,她朝我笑笑,我看得出,她之前哭过,眼睛红红的。 靳少忱一直牵着我,这条通道一个人都没有,四周十分安静,只有我们两个人的脚步声有节奏地传进耳朵里。 地下通道里的声控灯一灭,他就把我压在墙壁上凶狠地吻了下来。 第一百一十九章 胆怯 时隔四年之久的亲.热让我们都有些狂.乱。 湿.热.滚.烫的亲.吻,勃颈处落下的灼.烫.呼.吸,皮.肤与皮.肤零.距.离的相.贴。 地下通道里有人经过,却被入口的李白给拦下了,离得远听不太清李白说的话,只听到有男人的声音大声质问,“十分钟前我刚从这出来,你现在跟我说通道正在维修?!” 最后声音突然没了。 我正纳闷李白是不是动了手。 身上的靳少忱就掐着我的下巴,眼底浸了火.球一样,目.光.火.燎地睨着我,“接吻还能走神?” 我哑然地当口,又被他封了唇。 男人身高体宽,压.下.来的姿.势.平白多了几分巨人的气.势。 这样的气场太过凌厉,像是要在这里把我吃了一样,我有些不.安的扭.动,却被他一只手就控.住了,他用.腿.抵.着我,大.手在.我.身.上.来.回.游.走,又捏.着.我的下.巴.吻.我,又.吮.又.吸,被他吻.得浑.身.像.通.了.电.一样,整个人软.到.无.力,只堪堪挂在他怀里。 他像是一团火球一样,把我浑.身.烧了个.透,我推.抵.无果,只能仰着头轻.轻.喘.息.求.饶,“靳少忱...我错了...回去...好不好...” 他就真的把我抱到了车里。 机场到公寓的这段距离,大概是我人生中走过最漫长的一段了。 原先有司机坐在车里等候,靳少忱却在抱着我上车之后,冷着脸让人下了车。 我开始以为他是怕自己升旗的囧相被下属看到,却不知道,他是不想别人看到我现在的模样。 红灯时,他就忍不住把我抓过去,按在怀里吻。 后面的车不停按喇叭,他.才.慢.动.作撤.开.身,额头一片薄汗,脖上的青.筋崩出狰.狞的线条,眼底的火却是燃.得.汹.涌。 他这个样子像是多少年没吃过肉一样。 他突然灼灼盯着我说,“别那样看我,我怕忍不住现在就要了你!” 我立马脸红心跳地装作看窗外。 却在下一秒,手被人抓了过去,放在一团火.热上。 我像是被烫.到一般缩手,抬眸看到他满.脸的隐.忍,我又是唇.干.舌.燥.地不知所措起来。 耳边只有他低.哑的声音,似命令似蛊.惑。 “帮我。” .... 车子到目的地已经是十几分钟后的事情。 而我在这十几分钟内简直要羞.愤欲死。 手.上.不.停.动.作着。 脸.上.红.得.滴.血, 本来就羞愤地不敢抬头去看靳少忱的表情, 可他偏偏无孔不入,低.哑的声音不停灌进耳膜,让人颤.栗到头.皮.发.麻,“快一点....再快一点...” 下了车,几乎是我刚解开安全带,就被他抱了出来。 公寓门口的保镖很有眼力见的开了门,头低到脖子里。 靳少忱把我拐进公寓,门一关上,他就把我摔在门后,狠狠咬了我一口,听到我吃.痛的声音,才撑在门上。 一.手.箍.着.我的下.巴,满.是.情.欲的脸.上,只那双湛蓝的眼睛充满了异样地色彩,他伸.出.拇.指摩.挲.我的.唇,声音又低又哑,“说你以后都不会离开我。” “我爱你。”我勾住他的脖子,“以后,都不会离开你。” 他眸.色.一.深,气.息大变。 空气里爆出纽扣崩裂的声音。 .... 从昏睡到再次醒来。 时间已经是第二天的凌晨。 我刚睁开眼,靳少忱就下了床去倒了杯水给我。 我嗓子干涩到发不出声音,一直到被他抱去洗漱完,才能说出一句话,“我饿了。” 我连抬胳膊的力气都没有,靳少忱亲力亲为给我穿衣服。 都是新的,应该是早上刚从干洗店里送过来的,从内.衣到裤.子。 我半坐在床上,看着眼前身高腿长的男人给我穿衣服,像极了以前顾队给橘子穿衣服。 内.衣有些小了,他帮我扣完就俯低了头在我胸前吻了吻,有些感慨地说,“抱歉,没能陪你长大...” 我,“....” 妈的。 靳少忱什么时候这么婬.荡了。 我刚想给他一个暴栗,就看他抬头眸色认真地接着说,“还有橘子。” 分卷阅读162 分卷阅读163 我也不曾爱过你 作者:酱油苏 分卷阅读163 指尖颤了颤,我没能给他一句安慰,就被他抱上了餐桌。 他不吃东西,就那样看着我,看我夹几次菜都掉在桌上,他直接拿了勺子喂我。 这下,真的和以前顾队喂橘子时一毛一样了。 我吃着吃着就乐了,笑得停不下来。 靳少忱问我笑什么,他问这话时,还抽了纸巾给我擦嘴,动作温柔到溺死人。 我乐得直笑,“想起了顾队。” 从橘子落地那一刻起,换的第一块尿布都是顾队换的。 他从一窍不通变身超级奶爸,这四年里充满了各种奇葩乐事。 我刚想讲一讲橘子小时候的事情,突然感觉气氛好像不对,就憋住了嘴没说。 靳少忱只是眉梢抬了抬,脸色不变,手上却不再喂我,而是把东西都撂下了,还叫了人进来收盘子。 我有些急了,扒着手里的碗不放,“我还没吃完。” 人却已经被他抱进怀里。 他单手从我手里抽出碗扔在桌上,表情淡淡,我却看到他眼底火势汹涌,声音都冷了,“和我在一起,还想着别的男人,你是在提醒我该努力是吗?” 我彻底懵逼,“努力,什么努力?” 他不再搭理我,抱着我直奔卧室。 我这下才明白他那句努力的含义。 “等一下——靳少忱,有话好好说,别,我真的没.力.气了...放过我...”我抓着他的肩膀不停摇头。 他冷哼一声停下,“给你留力气让你想别的男人?” “不敢了...”继续摇头。 他把我扔在床上,动作帅气地扯下衣领,“晚了。” .... 昏天暗地的过了两天之后,我才逮到机会给顾队打电话。 用的是靳少忱的手机。 还是趁他洗澡的时候打的。 电话一通,顾队就喊,“橘子,妈妈的电话。” 我心口一酸,就听到橘子软软糯糯的声音,“妈妈,妈妈,你去哪儿了?爸爸好想你,我也好想你,我们都好想你...” 听到她委委屈屈的声音,我心都化了。 只安抚说,“妈妈也想你们,等妈妈忙完了,就去看你好不好?” “好,妈妈不要丢下我们,不要丢下我和爸爸...” 挂断之后,我还坐在床上发呆。 橘子最后那句话,是在暗示我什么吗。 她不喜欢靳少忱。 她要顾队。 不知道呆了多久,连靳少忱出来了都没发现,他从我手里接过手机,看到通话记录也没什么反应,只半蹲着问我,“在想什么?” 他刚洗完澡,头发还半湿,身上只穿着一条短.裤,结实的肌理线条分明,有水珠从他胸.前.滑.下,顺着壁垒般结实坚硬的腹肌一直往下,渗进短.裤。 场面十足的惑.人。 我却恹恹地看着他,很老实地说,“我想橘子。” 他低低“嗯”了声,让我换衣服。 我一听立马兴致高昂地冲进洗手间,又在半路折回来亲了他一口,靳少忱好笑地揉着我的发顶,到底是没忍住,我们又开始接吻,直到我推开他去换衣服。 关于机场那天的事。 还是后来朱朱告诉我,我才知道方剂是不知情的。 用朱朱的原话就是,“他看到新闻第一件事就是打电话,知道靳少忱的手机关机之后,用嘴拔了手上的针头,翻身扑腾着跳下床....” 朱朱红着眼睛看着我说,“那是我第一次看到他哭。” 方剂的胳膊骨折,腹部也受到重创,腿也暂时不能走动。 从机场回去后,他又被送进了监护病房,朱朱二十四小时陪着他。 司北间或拿一些药过去,却从来没有呆很久。 顾队依旧住在酒店里,我过去的时候,他和橘子正在酒店门口站着。 他知道我会过来。 我下了车,快步过去的时候,下意识看了眼正站在车门前的靳少忱。 他站在那,眸光一瞬不瞬盯着紧紧拽着顾队裤脚的橘子。 我从不知道,像他这样霸道高傲的人也会害怕,也会胆怯。 橘子朝我冲过来,我接住她,在她脸上亲了亲,“宝贝,妈妈来了。” 她也在我脸上印了几个口水印,大眼睛却时不时瞟向不远处的靳少忱。 小手使劲抓着我的手,生怕我转眼就不见了。 我看向顾队,由衷朝他笑了笑,笑里大多是感激和感动。 四年的默契,他已熟知我的每一个眼神,朝我摆摆手,又问我,“他怎么不过来?” 靳少忱在给我时间,同时,也在给他自己时间。 他害怕,当初的莽撞让橘子那么厌恶他,这次再来只怕会变本加厉。 我抱着橘子,盯着她乖巧的脸,有些不忍心,就说,“等等吧。” 顾队却从我怀里接过橘子,把她放在地上,认真严肃地看着她说,“叫我什么?” 橘子瘪着嘴,一副想哭又不敢哭的样子,“爸爸。” 顾队像是没听见,又问,“叫我什么?” 橘子不说话了。 她跑到我面前拉着我的手,把我拉到顾队旁边,又踮着脚去拉顾队的手,想让我们手牵手。 可顾队没有让她如意。 他看着我说,“橘子已经知道了。” 橘子就站在那,眼泪大颗大颗从墨蓝的眼睛里流出来。 靳少忱看这边情况不对,立马走了过来。 刚走到跟前,就听到橘子瘪着嘴大声哭道,“我不要他做爸爸!” 第一百二十章 父亲 酒店门口人来人往,孩子的哭声显得十分突兀,提着行李进来的拿着钥匙出来取车的站在一旁打电话的纷纷都停下,转头看向这里。 他们十分不明白,为什么这个蓝眼睛的小女孩要抱着个黑眼睛的男人喊爸爸。 旁边站着的这位蓝眼睛男人却面无表情地看着。 倒不是靳少忱面无表情,而是他刚靠近这边,橘子就不断往后一直退到顾队身后。 靳少忱顿时就停了下来。 他眉头皱着,一脸的棘手。 顾队半蹲着平视橘子,面孔严肃,“橘子,不要耍性子,昨天我说的话都忘记了吗?” “爸爸,爸爸!”橘子扑进顾队怀里。 顾队直接把橘子抱了起来,走了几步递到靳少忱怀里。 靳少忱像是第一次抱孩子一样,有些不知所措地把孩子捧着,橘子上半身严重倾斜,她伸手想去抓顾队的袖子,却是没抓到,小嗓门蕴藏着巨大的能量,嚎声震得惊天动地,“爸爸!不要走!妈妈,不要让爸爸走!” 顾队到底是转身就走了,回头时朝我比了个手势,意思是没太大问题。 我想问他去哪儿,他却已经头也不回地跳上车, 分卷阅读163 分卷阅读164 我也不曾爱过你 作者:酱油苏 分卷阅读164 疾驰而去。 把橘子带回公寓,已经是一小时后的事,中间各种曲折,十足耗费精神力。 她不让靳少忱抱着,就又踢又打,嚎哭的声音把酒店门口的保安都引来了,还以为我们拐卖孩子,等看到橘子,才认出来这是那天失踪的小女孩。 看到靳少忱时,却是愣了愣。 有个十分实在的保安问我,“虽然可以一眼就看出来,他是孩子的父亲,但是,你家孩子怎么这么反感他?” 我看到靳少忱脸色一变,却是身子一转,直接捧着橘子上了车。 也不知道靳少忱做了什么,我上车时,橘子已经不哭不闹很安稳地坐在后车座,安全带扣得板正。 我坐在后座,想对她说些什么。 抬头就看到后视镜的靳少忱看向我,他朝我轻轻摇头。 我就一直看着安静的橘子。 到了公寓,橘子就自觉乖乖去洗脸,洗手台很高,靳少忱跟在她身后,把她抱了起来。 橘子虽然有些抵抗心理,但碍于什么,却是没有拒绝,反倒认认真真洗了脸,最后盯着镜子看了看。 镜子里的小女孩和抱着她的男人有着一样湛蓝好看的眸子。 午饭是我自己做的。 橘子一直跟在我身后看我做菜。 以往,在小温乡都是顾队做饭,我负责洗碗。 我下厨的机会很少,因为我每次都奉承顾队夸他厨艺好,他就理所当然地认为应该他做饭。 偷懒了这么多年,我都不知道自己手艺能不能过关。 正在洗菜时,靳少忱从身后拥住我,把手混进水池里,和我的搅在一起。 冷水里,唯有他的掌心又热又烫。 十指相缠。 他窝在我肩颈低低吸了一口气。 我脸上一红,轻嗔道,“橘子还在这呢。” “没事,我又不做什么。”脖子上传来他热烫的呼吸,耳边是他又低又沉的声音。 我转头看了看依旧趴在门边的橘子。 突然觉得特别满足。 靳少忱果真只是抱着我,最后一池菜被洗的稀巴烂。 吃午饭时,餐桌太高,橘子去了茶几上吃,靳少忱就把所有饭菜都端了过去,三个人一起围着茶几吃饭。 气氛安静到诡异。 中途靳少忱夹菜给我,全是肉,三两块我吃了就算了,可这人没完没了,以为我爱吃,就不停给我夹,我愤愤地抬头把肉给他夹回去,哪知道他别有深意地看着我说,“多吃点,养养力气。” 我顿时脸上染了猪血一样爆红。 橘子莫名地看着我。 她虽然不明白,却知道我是开心的,她又看向靳少忱。 靳少忱笑起来的时候特别好看,湛蓝的眸子里像是流光闪过,异样璀璨。 橘子看得怔住,呆了半晌才低头继续吃饭。 吃完饭后,靳少忱就安排了车载我们回小温乡。 身后跟着两辆车。 他是行动派,有了想法就付诸行动。 后车厢载满了礼品,应该都是给李父李母发。 前面司机开车,后面坐着我们三个。 橘子吃完午饭没过多久就困得打盹,往我怀里钻,我把她放在腿上,抽了毯子盖住之后,靳少忱就把我抱在怀里,“你也睡会,到了我叫你。” 这是我们第一次,一家三口如此和谐静谧。 橘子睡在我怀里,我睡在靳少忱怀里。 我幻想过很多次的画面就那样圆满实现,心里一时酸涩,闭着眼都快掉下泪来。 只好装作睡觉。 却一直感觉有只手在抚摸自己的脸,不时有温热的东西印在自己额头。 等察觉到那是什么时,又彻彻底底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车子已经停在了小温乡。 车身周边站着几个保镖。 靳少忱和橘子站在车外,一大一小不知道在说什么,靳少忱半蹲着,不时点点头。 我下了车,感觉浑身都疼,纵欲过度的后遗症还在,我扶着腰下来,靳少忱就眼底带笑走向我,伸手往我腰上捏了捏,声音低沉性感得要命,“还疼?” 我轻轻“嗯”了声,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沙哑,“怎么不叫我?” 靳少忱却是不答我话,微微倾身把橘子抱在臂弯里,然后伸出右手牵住我,“来,跟着我。” 我心想,小温乡我不比你熟?还需要你带? 我以为他要去李父李母那,却是一路走过去,才知道,他去的是学前幼儿园。 半路上遇到熟悉的邻居,看到我就是嘻嘻哈哈地,“桃子,这次去哪儿了啊,怎么这么久才回来啊?” 不等我回话,他又转向橘子,“哟,这不是我们的小公主小橘子嘛...哎我滴妈,这是....” 靳少忱抱着橘子算是友好地给了张笑脸,“你好。” 靳少忱完全不需要解释什么,他那双和橘子一模一样的蓝眼睛就足以证明一切。 小温乡都知道,新搬来的女人生了个蓝眼睛的孩子,父亲却是黑眼睛,大家心知肚明,可小温乡的人实在热心肠,他们不会明里暗里家长里短编排你,他们只会更加心疼你。 这也是我留在这的原因之一。 一路上遇到的邻居实在是多,没几分钟,小温乡的人全都知道,孩子真正的父亲来了。 我也是转头才发现,几个保镖一直跟着。 难怪那些邻居都不敢过来跟我搭话了。 到了小温乡幼儿园时,已经是下午四点二十几分。 孩子们四点半就放学。 所以我们进去时,可谓是轰动了整个幼儿园。 上到校长老师,下到孩子以及孩子家长。 所有人都目光呆滞地盯着我们一行人,气势恢宏地从大门口直直走了进来。 靳少忱冰冷的侧脸活像个上门讨债的。 刚进来,就被一个幼儿老师给拦住了,她先是认出我和橘子,但还是有些害怕地盯着几个保镖,又看向靳少忱问,“请问,有什么事吗?” 靳少忱就把橘子放了下来。 他身形挺拔地站在那,什么话都没说,就已经把年轻的幼师吓出一头汗。 橘子转身很认真的打量起靳少忱来。 靳少忱侧脸看是很冷酷的,透着生人勿近的气场,轮廓刀削般犀利,棱角分明,就连下巴的弧度都十分坚毅。 靳少忱轻轻开口,却是念出了四个人名,“霍小刚,田思文,王小华,方年年。” 我记得。 这是橘子说过的。 这四个孩子喊她是怪物,蓝眼睛的怪物。 毕竟这里是小温乡,根本没见过靳少忱这样气场全开的男人,还带着保镖,年轻的幼师有些害怕,还有些茫然,只问,“他们是这里的学生,怎么了?” “叫他们出来。”靳少忱丢下一句话,就不再 分卷阅读164 分卷阅读165 我也不曾爱过你 作者:酱油苏 分卷阅读165 开口。 幼师虽然想问,却什么都没问,转身一溜烟跑进了教室里。 趴在门缝里偷听的几个孩子被她抓到,小声斥责了几句,却有个小男孩从人群里朝我们冲了过来。 刚冲到橘子跟前,身后的保镖就快速地把橘子护在身后,小男孩扑了个空,摔在了地上,手里的巧克力碎成了两半。 他有些伤心地从地上捡起来,捧在掌心里小心地吹啊吹。 橘子推开保镖重新站在男孩面前问,“穆何曦,你干什么?” 叫穆何曦的小男孩上前一步抓着橘子的手,把巧克力放在她手里,手还一直黏在橘子手上,声音也是奶苏奶苏的,“顾小橘,你这几天去哪儿了,没看见你,我好着急...” 我,“....” 靳少忱,“....” 靳少忱的脸简直黑成锅底。 我可以想象他现在的想法大概就是,女儿还没养大,就有猪上门来拱,作为父亲是该生气的。 但是我看了看这个小男孩,感觉还挺满意。 穿着牛仔有些旧,但洗的干干净净,刚刚冲过来时,身上也是香香的,大概是奶油蛋糕的味道。 年轻的幼教老师正领着四个男孩从教室里出来。 刚到这边走廊,就听到橘子奶声奶气地声音说,“我要走了,以后不能做你的新娘了。” 我,“....” 靳少忱,“.....” 第一百二十一章 笑脸 橘子正和小男生说着话,幼教老师已经带着四个小男孩到了靳少忱跟前。 因为快到放学时间,很多家长陆陆续续进来准备带孩子回家,一进来就看到几个保镖围成圈的阵容,顿时有些戚戚地站在门口张望着。 靳少忱站到四个孩子面前,他个头高,小孩子把脖子一直仰着才能看到他的脸,等看到他的眼睛,几个孩子都被吓哭了。 靳少忱生气的样子最可怕,轮廓坚硬,眸色沉得骇人,他不需要说话,就把孩子吓哭了。 门口看戏的十几个家长就冲了进来,围过来叽叽喳喳地在问幼师发生什么事了。 幼师束手无策地站在那,又怕得罪靳少忱,又怕这些家长过来吵,就在一旁哄着几个孩子。 橘子看到四个小男孩哭得惨兮兮的,就站过来走到他们面前,每人递了张纸巾,“不哭不哭。” 靳少忱半蹲着问,“不讨厌他们?他们欺负过你。” 橘子很认真地想了想,“他们还小。” 几个家长和幼教都目瞪口呆。 靳少忱蹲在那,听到橘子的回答,突然抬头看了我一眼。 后来才知道,他当时有多么嫉妒。 同样的,他还嫉妒顾队把橘子教的非常好。 最后,还是靳少忱抱着橘子,又回身牵着我,走进了教师。 他把橘子抱在讲台上,对她说,“跟大家告个别,以后都不会再回来了。” 橘子就站在台上叫出了每个孩子的名字,一个一个说再见,喊到穆何曦时,还咧开嘴笑了笑。 台下的孩子不懂得什么叫分别,却也知道以后再也看不到橘子了,但没有人说话,大概是碍于靳少忱和保镖的气场太强大,所有人都惧怕地不敢说话。 直到橘子告别完,靳少忱才挥手让人抬了一箱礼物进来,一支上好的钢笔和一沓牛皮记事本。 钢笔上刻了橘子的名字,牛皮尾页也印了橘子的名字,却不是顾小橘,而是靳橘。 孩子们得了礼物就很开心,很快把橘子团团围住,问东问西,多数都是在问,“他是你爸爸吗?” 橘子就很认真地点头,指着自己的眼睛说,“对啊,你看不出来吗,我们眼睛一样啊。” ... 从学校出来之后,橘子还很开心,她抱着属于自己的那支钢笔,摩挲着刻在钢笔周身的那两个字时突然变了脸色。 她停下脚步,站在原地,神色有些悲切,“妈妈,这个不是顾字。” 靳少忱回过身把她捞进怀里扛在肩上,声音沉沉的,却透着股耐心和柔和,“你以后叫靳橘。” 我知道,让孩子一下子接受这么个事情是非常难的。 我想从靳少忱怀里把橘子抱过去,却看到橘子只是难过地低着头,并没有很抵触反抗的情绪,我就收了手。 顾队说得对,孩子太聪明,什么都懂,只需要时间来慢慢适应。 到李父家里又是一阵喧闹。 十几个亲戚大眼瞪小眼地看着靳少忱抱着橘子进去,身后还跟着几个保镖。 靳少忱把橘子放下,橘子就高声喊着爷爷奶奶冲了过去。 李父到底是见过靳少忱的,招呼李母倒茶,其他亲戚也装作忙活,不时偷眼看着。 靳少忱让人把三个车厢里的礼物全都拿了下来,不多时,堆满了整个院子。 他很诚恳地对着李父李母鞠了一躬,“这几年,多谢谢你们的照顾。” 李父摆摆手,两人坐在客厅简单聊了几句。 李母把我拉到角落问我,“小顾呢?” “在温城。” 李母叹了叹,“也好,也好。” 我知道,她已经发现了寻.欢喜欢的是顾队,却还是希望顾队找到未来的另一半。 她总觉得是因为自己的儿子而耽误了顾队。 我说,“感情这种事,勉强不了的。” 她抓着我的手一直点头,“对,对,不然,你们相处四年怎么还是这么个样子,唉。” 我抱了抱她。 她和李父,以及寻.欢,朱朱,顾队,在我心里的位置是一样重要的,都是我的家人。 出来的时候,靳少忱看着我说,“如果舍不得,接过去住也可以。” 我摇摇头。 这里是寻.欢住过的地方,他们不会离开的。 走几步才发现,橘子一直站在门口不走。 问她,她才说,“爸爸去哪儿了?” 靳少忱也不知道答应了她什么,把她抱到怀里轻声说了几句,橘子就乖乖地窝在他怀里。 当晚,我们住在小温乡。 橘子一个人睡在隔壁。 顾队给她专门定的儿童床,她睡觉姿.势特别板正,晚上睡觉第二天还是那个姿.势。 靳少忱挤在我的床上,搂着搂着有了反应,房间隔音效果不好,他愣是忍住了没有动,趴在我颈窝处深吸一口气说,“我真的是嫉妒了。” 我也是在此时此刻,才理解他当初说后悔的含义。 他后悔把顾队安排到温城了。 或许就算不是顾队也会是另一个顾队。 但不论是哪个男人,他都后悔了。 我枕在他手臂上,借着昏黄的台灯去看他好看的眉眼,伸手在他线条硬朗的轮廓上描摹着,突然问他,“靳少忱,你十八岁的时候就喜欢上我了 分卷阅读165 分卷阅读166 我也不曾爱过你 作者:酱油苏 分卷阅读166 吗?” 食指滑到他弧度好看的唇上,他薄唇一张,咬住我的手指,听到我的吃痛声,才舔舔牙尖说,“没有。” 我就没说话。 他以为我生气,就把我紧紧揽进怀里,“我第一次见你,是在太平间的门口。” “你一个人浑身是血的站在那,没有哭,也没什么表情。”他在我肩膀上咬了口,声音闷闷的,“像个没心没肺的。” 我已经记不太清了。 “后来呢?”我问。 “你让我看到了小时候的自己。”靳少忱声音变得低沉缓慢,“我当初,没想那么多,或许唯一的目的是...想看到你露出一张笑脸吧。” 他或许是从见到我那一刻就同情了我。 所以为我铺路,为我做那么多。 不过是因为通过他父亲的死,发现了我妈自杀,从而发现了我。 他说什么,从我身上看到了小时候的自己。 他是有钱人家的私生子,过得居然也和我一样吗。 那么。 他想让我露出笑脸,是不是也幻想过能有个人能在他小时候,让他露出笑脸呢。 “靳少忱...” 我想转身,却被他箍住不能动弹,只感受他平稳热烫的呼吸渐次喷在脖颈,胸腔里的心跳声沉稳有力,莫名透着股让人安心的力道。 “桃子,我并不是故意瞒你,我没有爱过人,我自负到只相信自己,我总是不经意伤害到你,我向你道歉,对不起...” 从他嘴里听到对不起三个字时,我满腹心酸到无以言表。 这样高傲的男人有一天会在我面前低下头,我除了心疼,还是心疼。 “我也要向你道歉,靳少忱,对不起。” 如果不是其中的误会。 我们或许,会一起看着橘子长大。 直到进入深度睡眠之后,我才脑子里恍惚想起自己似乎忘了什么事。 也是睡得迷迷糊糊才想起来,明明自己问的是他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却被他一直拐到了别的话题。 睡梦中都咕哝着不满,想挣扎却被人悍得极紧。 一夜好眠。 花店转让出去了,转让费我全部转到顾队的卡里了。 第二天临走前,我看到靳少忱给几个邻居塞了钱,让帮忙照看李父李母,还留了个号码,让他们有什么事就打电话通知。 离开的时候,小温乡的所有邻居都出来跟着车子一直到路口,橘子不停朝他们招手。 又问我,“妈妈,以后还会回来吗?” 我还没说话,靳少忱就接过话,“以后你想回来说一声。” 橘子就恋恋不舍地收回眼睛,她最近总爱打量靳少忱,正大光明的偷偷摸摸的,不知道是在对比那双和她一样湛蓝好看的眸子,还是在看靳少忱俊朗帅气的侧脸。 在榕市生活了大概一个月之后,橘子都没有叫过他爸爸。 这一个月里,靳少忱送了只会说话的鹩哥给她,又带她去了游乐场,甚至带她去了顾队不允许吃的肯德基店里。 橘子喜欢,但不会贪。 冰淇淋吃过一只就不会再要,肯德基来过就不会再来。 她喜欢狗和猫咪,但她知道自己现在有了鹩哥,就不能再收养其他宠物。 托鹩哥的福,橘子的词汇量也越来越多。 她每天总要抽一小时和鹩哥对话,像是在和她的朋友聊天。 虽然这位特殊朋友每次都只会说,你好,红包拿来。 橘子耐心很好,一句一句地教鹩哥喊,你好漂亮。 靳少忱每次和橘子相处完,都会抱着我,夸我把橘子教的好。 我特别汗颜,因为我觉得这些都是顾队的功劳,但我又不能在靳少忱这个醋缸面前提,只能尴尬又不失礼貌地微笑。 他每天都会教橘子一样东西,今天是国际象棋,明天就是俄罗斯方块,后天就是记忆测试。 两个记忆力强大到逆天的父女俩凑在一起,总能一呆就是一整天,他和橘子相处时的默契度越来越高,但橘子却始终没有喊他一句爸爸。 我以为这种场面会一直持续下去。 直到那一天来临。 大概,那天会成为橘子这辈子都无法忘掉的日子。 第一百二十二章 上天 住在榕市这一个月里,除了金小妹和李白时不时闹些不值一提的小插曲以外,另一件稍微影响较大的就属朱朱和方剂。 方剂在医院养伤是瞒着家里的,等被发现时,也出了院,只不过脸上的伤还是暴.露出被打的痕迹,方父方母不知道从哪儿得的消息,赶到了方剂的公寓一看,还没来得及问他脸上怎么回事,就被出现在客厅的朱朱给吓到了。 二老纷纷气得脸色发紫,方母毫无形象地破口大骂,“你是不是因为这个女人才被人打的?!这就是个狐狸精!勾搭谁不好,偏来勾搭我儿子!” 时隔四年,朱朱走南闯北那么久,棱角几乎都被磨平,她不温不火地把茶几上的药抠出来塞进方剂嘴里,又喂方剂喝了水,这才朝方剂笑笑,说了声再见。 方剂也没有挽留,也朝她笑。 两人默契地仿佛这四年里从未分开过。 朱朱就那么淡然地从二老跟前走过,身后传来方剂轻飘飘的一句话,“我和那个女人三年前就已经离了,怕对公司有影响,所以一直没有对外公布。” 方母气得当场晕厥。 方父忙活着方母运气,方剂却朝朱朱眨眼。 “他说,隐瞒离婚消息的最大原因是想让我吃醋。” 说这话的朱朱正喝掉橘子的第五瓶酸奶。 她从今天敲门坐下到现在,嘴里像是少了根磨牙棒,必须要含着根管子,吸溜着点东西,才能好好说话。 橘子见过朱朱的照片,见了面就亲热地喊朱朱妈妈。 我很担心朱朱对孩子存在阴影。 可事实证明,朱朱的心理因素比我强太多,她满眼惊喜地抱着橘子,两人脸对脸地蹭了蹭。 “眼睛真漂亮。”朱朱夸赞道。 孩子都喜欢夸奖,橘子也不例外,她也觉得自己眼睛漂亮,离开说她是怪物的那座学校,她对自己的长相越来越满意。 橘子跑去喂鹩哥时,朱朱叮嘱我说,“不要随意让别人亲孩子,国外有个孩子就是因为被大人亲了嘴巴,感染了一种病,脸上都长满了水泡。” 我本来就是个笨手笨脚的母亲,乍一听到这个,立马后怕起来,又继续问了朱朱一些关于孩子的事情。 朱朱比我懂太多,事无巨细地跟我讲孩子的注意事项。 我听着听着突然抱住她。 她愣了愣,也轻轻抱住我。 她说,“桃子,没事的,那些事已经过去了。” 当天晚上,她睡在这里,住的客房,我和她挤在一间 分卷阅读166 分卷阅读167 我也不曾爱过你 作者:酱油苏 分卷阅读167 房。 橘子暂时没有送去学校,靳少忱给她每天都制定了严格的学习时间表,包括中途休息以及喂鹩哥的时间都掐着秒算。 而且最变.态的是,明明应该大人给孩子读故事书,偏偏靳少忱每天在书房让橘子读书给他听。 更让我目瞪口呆地是,橘子居然同意! 所以我和朱朱窝在被窝里畅所欲言地聊天时,橘子还在靳少忱的书房里苦读故事书。 她还在认字阶段,但靳少忱近一个月给她安排的生词超过了以往的接受量,活活剥夺了孩子更多的游玩时间。 我却有火发不出。 因为橘子似乎很享受。 所以,在我迷迷糊糊地和朱朱在客房睡熟之后,突然被一双大手抱起来时,我整个人都是惊惧不安加恼怒的。 碍于不想吵醒朱朱,我硬是没出声,抱着靳少忱的脖子在他脖颈处撒了欢地啃咬。 出了客房,我就龇牙,“靳少忱,这都几点了?!橘子以前八点就上床睡了!” “睡太久,会变蠢。”他悠悠然一句话说得坦荡,抱着我连爬三层楼梯,气息都不变。 我不明白他怎么不去卧室,带我来三楼,但注意力全都被他那句话给勾走。 “你说最后那个字的时候为毛那种眼神看我?” 三楼的走道灯特别昏暗,加深了靳少忱脸上的轮廓,深邃的眼窝流转着墨蓝的光,他似是被我逗笑了,把我抵在墙上,贴着我的脸颊说,“蠢桃子。” 爆棚的荷尔蒙充斥在鼻尖。 眼前是男人魅惑众生的俊颜,眼下是两条笔直修长的腿。 相贴的部分是结实坚硬的腹肌。 隔着衬衫,依旧能感受到对方蓄势待发的勃勃力量。 勾.引。 十足勾.引。 盯着他近在咫尺的性感滚动的喉结,不经意咽了咽口水,抬头看到他戏谑地目光,我顿时脸上爆红,有些恼羞成怒地瞪着他,“蠢橙子!” 他勾手抽掉我的睡.衣.内.裤,火燎的目光睨着我,声音已经哑了,“要上天?” 我一听这个乐了,直接两.腿圈在他结实的腰.腱上,“你送我上去?” 靳少忱眸色一深,直接把.我捧.着.抵.了.进.来。 我觉得自己在他手里越来越银.荡,几句话的功夫,湿.得不成样。 .... 这一个月来,对橘子或许是悲惨的。 但对我来说,靳少忱简直把我宠上天。 我早上赖床,都是他帮我穿好衣服,看着我吃完早饭,才去公司上班。 他在榕市新开了手游公司。 没有百年世家,没有白家,他一个人一双手,成立了jy游戏公司。 我也是听朱朱说才知道,靳少忱开游戏公司中间,曾被人安插间谍盗窃了第一批的手游概念,损失了将近一千万,公司差点直接倒闭。 那是三年前,那段时间的靳少忱辞掉所有员工,一个人管理着手游公司,每天都待在公司。 有些事,靳少忱从来不会告诉我。 就好比,我离开他的那个晚上,他发烧昏迷不醒,直到第二天才被方剂发现,送到急救室急救时,医生的原话都是如果再晚一个小时,神经系统就被烧坏了,脑子就坏了。 再就是,他在医院清醒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白士熵。 我一直以为靳少忱彻底放过我的原因是——因为他高傲的自尊心无法忍受一个女人对他的背叛,以及对他孩子的狠心虐杀。 却不知道,他知道我和白士熵是假做。 真正让他死心的却是,我宁愿用这种方法,甚至流掉了自己的孩子,只为了——离开他。 靳少忱和白士熵说了什么,除了他俩,再也没人知道。 只不过,从此,白士熵没有再回国。 我脑子里想这些的时候,人坐在客厅餐桌上,看着厨房里的男人卷着袖口,露出一节麦色结实的手臂,那只有力的手臂昨晚还用力掐着我,此时,却在灵活的颠勺。 对,没错。 是在颠勺。 我记得有次李白进来,或许是想找靳少忱说什么,看到靳少忱正在炒菜之后,面无表情地那张脸上眼睛都凸出来了。 我当初也差不多这样的心情。 但见多了之后,反而更多地是感动。 契机是某天中午。 由于我在厨房里这边切菜,那边洗菜,他都进来拥着我害我分心炒不好菜,我就把过错推到他身上。他虽然皱着眉,却没什么反感地进了厨房。 不得不说,这个男人炒菜的样子都帅到让人合.不.拢.腿。 靳少忱领悟力超高,照着百科做的第一道菜糊了之后,此后的第二道第三道都堪比人间罕见美味。 让橘子吃了都眯起了眼睛。 也是在全家都吃完了之后,才想起来朱朱还睡在客房。 靳少忱买了洗碗机,完全不需要我洗碗,我只负责拿出来,等所有盘子都拿出来之后,我才颠颠地蹭到靳少忱跟前说,“朱朱还没吃饭,你再炒个菜?” 我觉得我这个语气配上我的所有肢体语言显得特别狗腿。 真的。 靳少忱大刀阔斧地横坐在沙发上,大爷似地叠着腿。 我在他面前点头哈腰地躬着身。 天地为鉴,我明明是询问的语气,靳少忱却掐着我的下巴,恶声恶气地问我,“要上天?” 我脸上一红,“大白天的,你干嘛?” 事实证明,睡太多,真的会变蠢。 靳少忱无奈地笑,一手搭在我后脑勺,把我往下一压,唇就袭了上来。 因为橘子在,我们一般很少在客厅接吻。 这次鬼使神差地我开始回应,或许是因为他刚刚拿勺子的姿.势都太过耀眼,也或许是因为他炒菜时每隔几分钟就向后看我的那个眼神。 他抱着我转了个方向,压.在.下.面,坚硬的胸膛就和我密切贴.合。 我毫不掩饰自己对他的着迷,回.应时嘴角都是高高扬起,靳少忱吻着吻着在我耳垂边轻.喘,嗓音低沉充满了质感,“桃子,嫁给我。” 我浑身一僵。 正纳闷是不是听错了,就看到靳少忱目光灼灼地睨着我,他的呼吸还很烫,尽数喷在我脸上,墨蓝的眼睛一瞬不瞬胶着我的脸。 我甚至能从他湛蓝的眼底看到目光呆滞的自己。 傻傻的表情,脸色微红,被狠狠吻.过的嘴唇鲜红欲滴。 靳少忱等不到我的回答,又低.了.头.含.住.我的唇一通.撕.咬。 正好朱朱睡醒了,从客房走出来,她迷蒙着眼,根本看不到沙发上还叠着两个人,一屁股坐下后立马清醒了,“那个,卧槽,等会,我日,我忘了在你家了...你们继续....” 第一百二十三 分卷阅读167 分卷阅读168 我也不曾爱过你 作者:酱油苏 分卷阅读168 章 三婚 因为朱朱的插曲,我有些尴尬地推开靳少忱想坐起身,却被他有力的手腕死死悍住。 他抬眸漫不经心地扫了眼朱朱,后者立马收回那道三八视线,一脸哂笑地三步两回头地走了。 我知道朱朱在打量什么,靳少忱半压在我身上,黑色衬衫半开,胸前流畅紧实的肌理一览无遗,配上冷硬的轮廓,浓郁的禁.欲气息扑面而来,偏偏墨蓝的眸底满是隐忍的情.欲。 直到朱朱走了之后,靳少忱才松了力道,可依旧压着我,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眸色深沉地睨着我说,“你还没回答我。” 我哑了哑。 回答什么。 不是领过证了吗。 哦也是,又离了。 可是,等会,他刚刚那是问我? 那他妈是疑问语态? 接连一个多月都被他宠上了天,我也有些胆肥起来,故意地用浮夸的表情问他,“你刚刚是在跟我求婚?” 他低低“嗯”了声。 听到那性.感的鼻音,我差点忍不住直接点头答应。 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农民翻身把歌唱,我当然要好好得瑟一把。 于是,我故作矜持地扭捏说,“那我不就是三婚了,影响不好,不同意。” 靳少忱面色不变,只一双湛蓝好看的眼睛漾了层浅浅的笑意,唇角微微上扬,语气却十足无奈,“哦,那只能委屈你们娘俩没名没分的跟着我了。” 我,“....” 妈的,剧本是不是拿错了! 靳少忱说完话,就翻身下了沙发,剩我一个人仰面躺在那,一脸的懵逼。 事后我跟朱朱谈起这件事时,朱朱还灿若桃花地调笑问我,是不是因为她所以破坏了靳少忱的“性”致。 我觉得不像。 靳少忱那次短暂的不浪漫“求婚”之后,整个人跟没事人一样,该和橘子下棋就去下棋,该去公司就去公司,徒留我一个人每天想东想西,尽数想的都是他下一次预备怎么跟我求婚。 这一晃,时间就又过去了半个月。 十月近中旬,朱朱的妈从内蒙回来,方剂腿还不利索,我就自告奋勇陪朱朱一起去接机。 路上,朱朱说起她这四年的流浪生活。 她并不是不知道她妈在找她,只是那段时间,她谁也不想看到。 就好像胸口有块黑洞,只要看到和过去有关的一切,都能刺激她心口处黑洞的扩散。 她说,她谈了好几个男朋友,都是萍水相逢的过客,一起吃了饭,感觉还不错的开口追她,她就同意。 不接吻,不上床,简单聊天,简单陪伴。 她把夹着烟的那根手臂伸出窗外,看着被风凌虐过后肆意燃出的红色星点说,“在外面一直漂,挺累的。” 她总能变着法给她妈寄钱,不论她妈是刚落脚还是刚准备出发去下一站。 我问她钱哪儿来的。 她弹掉烟蒂,朝我笑,“夜场里唱歌,这活儿真赚,两小时,光小费就赶上我一个月工资。遇到土豪,直接甩我好几万,我一张一张捡,他们就喜欢看别人低头,最好是跪着,有钱人都喜欢这种高高在上把人踩在脚底的感受。” 我没说话。 她伸手过来拧我的鼻子,“把你那张丧脸收了,等会别告诉我妈。” 她下车的背影孤傲冷寂,却又透着股不服输的倔强。 回头那一瞬,长发被风吹散,那张精致的脸朦胧好看,她瞪着落山眉朝我甩出一嘴的京片子,“你丫磨蹭什么呢?” 我怕她变了。 怕她变成我不认识的样子。 她也确实变了。 变成现在最好的模样。 朱朱妈自从不断收到朱朱的钱之后,知道朱朱好好的,就不再到处寻找,而是四处旅游,她甚至在半路结识了一个很有才华的书法家。 朱朱大概不知道,所以才叫我过来,因为当她看到她妈挽着一个男人的手臂出来时,还捅了捅我胳膊问我,“那是不是我妈?” 我,“....” 我赶紧拉着她上前,“叔叔阿姨好。” 朱朱似乎很紧张,或许是被眼前的事实给震惊住了,一时脑子没转弯,直接跟着我一起喊,“叔叔阿姨好。” 朱朱妈,“....” 陌生叔叔,“....” 等我们四人坐上车,气氛都还有些尴尬。 朱朱妈虽然介绍了那位男士,是个书法家,姓夏,但朱朱好似还是不能完全融合这个突然组合的家庭,坐在副驾驶有些心不在焉地盯着窗外。 朱朱妈也感受到了,就朝我搭话,问我,“你孩子几岁了?” 我看了眼后视镜,鬼使神差地看了眼那位夏叔叔,心里捣鼓朱朱妈问这个难不成还想跟这个男人生个孩子出来? 心里yy,面上却十分大方得体地笑,“三岁。” “今天怎么没带出来?”朱朱妈又问。 “孩子今天出去玩了。” 我也是最近才知道,靳少忱和橘子约法三章。 只要橘子完成靳少忱日定的计划任务,就可以放她半天时间,把她交到顾队手里,放她随便出去玩。 难怪橘子一点反抗心理都没有。 她对顾队那样死心塌地。 也不知道靳少忱是什么心理。 这样的做法只会让我觉得对他愧疚。 兴许是怕车厢里的气氛太僵滞了,朱朱妈一直找我搭话,问的都是橘子。 朱朱和那位夏叔叔则一句话都没有。 等到下了车,才听到那位夏叔叔说了句,“谢谢你,专程来接我们,有时间我写副字送给你。” 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答谢方式,摆手说没事,举手之劳。 那位夏叔叔却非常认真,极其普通的脸上,唯有眼睛带着几分刻板地严肃,最后还是写了副字送了过来,我也是后来的后来才知道,国内知名书法家夏之邱的字画,那是真正的一字千金。 把他们全部送到朱朱临时的住所之后,我就开车回了公寓。 本来差点推脱不了朱朱妈强行留我吃饭的请求,好在朱朱一句话就解放了我,“人家老公专门为她做了爱心午餐,妈你就赶紧放人吧。” 我到家的时候,橘子还没回来。 靳少忱也刚从公司回来,身上的衬衫都没换,正对着平板的百科菜单调佐料。 我悄悄走到他身后,突然一个袭击跳上他的背,却没想到,他突然转身,张开手把我接了个满怀,还顺势吻住我的唇。 正浓情蜜意时,腿.根.传.来.震.动,是靳少忱的手机来电。 我推了推他,被他含.住的唇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电,电话...” 他又狠狠啄了啄我的唇角,却依旧捧.着我,空出一只手接起电话。 分卷阅读168 分卷阅读169 我也不曾爱过你 作者:酱油苏 分卷阅读169 本来我正玩着他的喉结,却看到他突然变了脸色,直接把我放了下来,转身走了出去。 我有种不详地预感,快步跟了上去,只听他声音沉沉地问,“在哪儿不见的?” 我心里一咯噔,直接从他手机去抢手机,界面显示挂断,但来电是顾队的手机号。 “橘子出事了是不是?”我抓着靳少忱的手臂,不安逐渐扩大,“她不见了?” 靳少忱直接把我搂进怀里,“别担心,没事的,我会找到她。” “你在家等消息。”他在我额头印下一个吻,随后大跨步就往外走。 孩子不见了,我怎么可能坐得住。 我匆匆拿上包也追了出去。 靳少忱看我跟着,没说什么,让司机直接开车,他则开始不断联系人打电话。 几乎榕市所有的武警特警都开始出动。 目的地是游乐场。 我们到那时,顾队汗衫都湿透了,站在人来人往的游乐场门口。 靳少忱上前就给了顾队一拳,又在下一秒把顾队提到面前,冷着脸咬牙,“你就是这样看着她的?!” 顾队没说话,抱歉地看了我一眼,又把头低了下去。 靳少忱松开他,安排身后的几个保镖出动,封了整个游乐场的游戏机器,又堵了游乐场的出口和入口,开始地毯式搜索。 武警和特警是十分钟后到的,整个堪比上海迪士尼的大型游乐场被包围。 十五分钟后,陆陆续续传来消息。 “一号二号出口没有!” “大门入口没有!” 我把鬼屋包括拍照的小机器屋里都找遍了,没找到橘子,出来听到这些差点晕过去,只抓着顾队问,“你最后一次看到她是在哪儿?” 忍着不敢哭,可是太害怕了。 好多新闻里,孩子被拐卖了,以后再也见不到。 我太害怕了。 突然想起橘子第一次在酒店失踪时,也是因为顾队,我就有些生气地捶他,“你怎么总这样!” 顾队就那样站在那任由我打,“桃子,对不起。” 时间已是下午两点,正午的太阳炽热芒烈,我却如坠冰窖。 直到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脆生生地嗓音,“妈妈!妈妈!” 我猛地回头,只看到距离自己一条马路的地方站着小小的橘子。 “哎——妈妈在这!”我朝她飞奔过去。 失而复得的心情大抵就是这样。 橘子也朝我冲过来。 在我意识到不对的时候,整个人已经被一股大力甩开。 后脑勺磕在地上,视野里天旋地转,嗡嗡的耳膜里隐约听到橘子的哭喊。 周围嘈杂的声响里,唯独橘子恐慌地声音传得那样清晰。 她喊的是,“爸爸!爸爸!” 第一百二十四章 醒醒 起初我以为橘子喊的是顾队。 等我爬起来看到地上躺着的人时,才捂着嘴说不出话来。 宽阔的马路上,几辆车追尾堵在这,嘈杂声轰隆过耳,视野里一片混乱。 一辆货车撞在了路灯柱子上,车头严重扭曲到变形,十几个人围在一旁给车里冒烟的地方喷上灭火器。 挡风玻璃碎片落了一地,靳少忱就躺在一地的碎玻璃片上,有血从他脑后慢慢渗出来,晕染了那一片碎玻璃。 血泊里,他闭着眼,仿佛没了呼吸,两只手臂却还紧紧护着怀里的橘子。 橘子正窝在他怀里声嘶力竭地喊着,“爸爸!爸爸!” 我爬起来还没走到跟前,又是踉跄地摔在地上,火辣辣地疼痛从掌心传来,无声提醒我眼前的一切都是真的。 视野里的场景和四年前寻.欢离开这个世界时一模一样。 满世界都是猩红的血。 我恍惚听到靳母的声音,尖锐刺耳。 “把那个瞎了眼的司机给我拉下来!” “我儿子要是有一点事,你别想活了!” “救护车呢?!都死了吗你们?!把他抬上车!” 有人在拉扯靳少忱的胳膊,试图把橘子拽出来,橘子却紧紧搂住靳少忱的脖子不撒手,小脸上都是泪,她被迫被人大力拉开,这才看到自己两只小手全是鲜血,哭嚎地表情愈发悲痛欲绝。 可她再怎么哭,地上的男人一点反应都没有。 橘子被人抱在了怀里,她胡乱踢打着,又伸出小手一直向前伸,嗓子都哭哑了,“妈妈!妈妈!” 我突然回神,嘶吼一声冲向那群人,把橘子抢了过来,又抱着她跪在地上,颤着手去探靳少忱的鼻息。 周围人来人往。 尖锐的训斥怒骂,橘子的哭喊,路人的七嘴八舌,嘈杂的声响疯狂地灌入耳膜。 我却什么都听不见。 眼前的视线里只有靳少忱满脸是血的躺在那。 呼吸很弱。 我趴在他胸前听了听心跳。 还好,还在跳动。 我用力抱住他的脑袋,用掌心捂住他不断涌血的后脑勺,对着武警的方向嘶喊,“车子在哪儿?!” 顾队把我拉起来,和其他几个穿制服的武警搭手把靳少忱抬到了武警队的车上。 怕待会进了医院,看不住橘子,我好把橘子交到顾队手里,泪眼朦胧地说,“这次,求你别把她弄丢了。” 车门还没关上,我看到顾队身形颤了下。 紧跟着,橘子从半开的车门爬了上来,哭得抽抽噎噎的,“妈妈,不要,丢,下我...” “宝贝,妈妈怎么会丢下你...” 我心疼地帮她抹掉眼泪,抱着她直接关上门,驾驶座的武警直接挂挡,车子向离弦之箭一样飞了出去。 透过后视镜,我还看到顾队身形萧条的站在那,身上的汗衫早已湿透,拳头握得紧紧的。 他在自责。 刚才说出那句话时,我就后悔了。 我不该怪顾队的。 听到靳母声音那一刹,我就知道。 橘子第一次在酒店失踪是因为看到了蓝眼睛的老爷爷。 中午刚接到她失踪消息那一刻,我还在想,她会不会又是因为看到了哪个外国人。 却不曾想到,会是靳母。 我把防晒衣脱下来卷成软软的一层垫在靳少忱脑后,又把他抱到自己腿上,用袖子给他擦脸,擦着擦着忍不住掉眼泪。 靳少忱,醒醒啊。 橘子哭得整张脸都皱皱的,抓着我的手问我,“爸爸,会,会死吗?” 我摸了摸橘子的脸,又把脸贴到靳少忱的脸上,声音低低的像是自言自语,“不会,爸爸不会有事的。” 副驾驶的武警在联系医院,甚至具体要求到哪位名刀医生,我突然想到了司北,却发现新手机里根本没有司北的电话。 就去摸靳少忱的手机,从他口袋里,没摸到手机,却摸出一个 分卷阅读169 分卷阅读170 我也不曾爱过你 作者:酱油苏 分卷阅读170 小巧的戒盒。 心头微颤,我轻轻打开,里面赫然是一枚女士戒指。 我把戒指套在自己无名指上,不大不小,尺寸刚刚好。 戒指内圈刻了字母,jy。 我又去摸他的无名指,他脱下戒指的无名指上显出很深的戒痕。 戒指内圈刻的字母和我的一样。 jy——靳少忱,杨桃。 我突然就抱住他,嚎哭起来。 橘子不明所以,跟着我一起哭。 她哭得更悲切,或许是以为靳少忱死了。 感觉靳少忱的身体都在发凉,我整个人都乱了,只用力抱紧他,用自己的脸贴着他,两手死死握住他的手。 眼泪大颗大颗落下来,顺着他的脸滑了下来,我却硬是挤出笑,“靳少忱,你还没跟我求婚呢。” 没人回应我。 “我答应你,我答应你,不要你求婚了,我答应你,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啊,我答应了啊。”我亲了亲他的眉毛,又去亲他紧闭的眼睫。 他睡得安详,就像当时寻.欢在我怀里离开那样。 眉眼都是柔和的。 我恐慌地抱住他,感受着他的身体越来越凉,我的心也在逐渐变凉,“你个骗子...” 窗外的暖阳透过车窗折射进来。 明明空气里都是暖烘烘的,我却冷得发抖。 “你明明让我嫁给你,怎么不说话了啊...是不是在偷着乐...你笑出来吧,我不会笑话你的...” 靳少忱,醒醒啊。 不要不说话啊。 我轻轻咬住他的耳朵,眼泪流进嘴里,口腔里尽是苦涩,“你个骗子,你明明,很早之前就喜欢我,你为什么撒谎...你就是个骗子...” 住在小温乡的那四年。 午夜梦回,总梦见有人在我耳边低声轻叹,“你什么时候才能喜欢我呢。” 那些昏睡后,总以为是梦的场景片段,似真似假地重现在脑海里。 日复一日,侵占我的所有思绪。 偶尔梦魇,梦里那张冷硬俊酷的脸就会出现在我面前,掐着我的下巴冷声质问我,“杨桃,你知道什么叫喜欢?” 那是我被王欣彤设计,和陆采见了面,结果出了餐厅门口,就被靳少忱抓到。 明明没什么的,可靳少忱偏偏怒火滔滔,像是抓到我出.轨一样,把我载到别墅里,还把我一个扔在那。 我以为,他只是霸.道.惯.了,占.有.欲.作.祟。 却不知道。 那是他笨拙的爱。 .... 车子到达医院,我还没下车,车门就被打开,白大褂们小心翼翼地把靳少忱抬到担架上,又转移到病床车上,去急诊室的路上,几个医生就对着靳少忱翻眼皮做了一系列检查,身边的护士为他后脑勺的伤口做简单包扎。 医院里站了很多熟人。 方剂,朱朱,司北,李白,金小妹,还有司楠。 看到靳少忱被推着进来,金小妹当场眼睛就红了,抓着扶栏跟着车跑,问我,“怎么会这样?怎么回事啊?二哥,听得见我说话吗二哥....” 司楠一直紧紧跟着,什么话也不说,眼泪却啪嗒啪嗒直掉。 看得出来,她大概爱靳少忱爱到了骨子里。 朱朱看到我的表情就没敢问,只扶着方剂跟着车往前走。 我听到方剂问司北,“看看,严不严重?” 司北伸头看了一眼,因为众多医生和护士把靳少忱的上半身挡得严严实实,他完全看不到,就没听到他说话。 我忐忑地紧紧跟在医生后面,抓着医生的袖子问,“他会没事对不对?会没事对不对?” 医生忙燥燥地把我甩开,直接跟着移动病床车进了急诊室,我要跟着进去,就被人拦在了外头。 我回头想找李白帮忙,让我进去看看。 转身就看到橘子一直扒着我的裤角,脸上的泪就没断过,“妈妈,爸爸呢?” 她问这句话时,牙齿都在打颤,小小的身体都怕得哆嗦发抖。 我抱住她,明明自己害怕得不行,却还要努力装冷静地安慰橘子说,“没事,爸爸马上出来了。” 橘子突然抱着我大哭,“妈妈不要骗我!” 我忘了,在小温乡,顾队见义勇为地救了落水的人,送医院的时候,刚好带着橘子,最后那人再没出来。 孩子是不理解什么叫死亡的。 但她知道。 死亡大概就是从今往后再也看不到了。 橘子在我怀里哭得喘不开气,小小的胸腔急剧收缩,说话都一抽一抽的,“橘子认,错了,橘子不,不该,和陌,生人,说话,橘子罚,站,橘,子面壁,橘子想,要爸爸说话,橘子想,要听爸爸说话...” 我把她揽进怀里,眼泪尽数流在她小小的肩膀上。 身后的急诊室门突然大开,医生和护士推着车又走了出来,我急忙跟上,问医生,“怎么了?” 医生却不说话,所有人都一脸凝重地做着手上的准备工作。 移动车又推进了手术室,红灯亮起来那一刻,我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被提到了嗓子眼里。 等待漫长又难熬。 没人说话。 手术室门口的人越来越多。 武警,特警,榕市法院的人都来了。 李白正面无表情地招呼。 靳母却是风风火火跑到手术室门口问,“里面情况怎么样了?” 没人回答。 她就跑到我面前,用力抓着我的手臂问,“问你话呢,里面什么情况?” “这位女士,里面什么情况跟你有关系吗?”我把橘子挡在身后,压住心头的火看向靳母。 “你!”她气急败坏地瞪着我,最后撇过脸,低声说,“我只是想看看孙女。” “你没手机吗!不会跟我们说一声吗!”我压不住心头的火,尽数咆哮出声。 如果不是她!橘子怎么会失踪!靳少忱怎么会出事! “安静点!”方剂的声音。 靳母脸色十分难看地站到了一边。 等了大约一个多小时。 手术室的灯终于变成了绿色。 所有人一窝蜂冲向门口,却在转瞬之间,所有人都顿住了脚,面色惊惧地盯着率先出来的医生。 我瞪大眼才看到医生缓慢地朝我们摇头。 靳少忱死了。 第一百二十五章 要他 靳母当场晕了过去,几个保镖手忙脚乱地把她抬到了一旁的长椅上。 我冲开人群,挤到最前面,人群都是僵硬着身体被我大力推开。 橘子一直扒着我的裤腿,她人小,跟不上我的步伐,也挤不开那些大长腿,只站在原地呜呜地哭。 我听到橘子哭喊着妈妈,妈妈。 可我已经,什么都顾不上了。 我冲到 分卷阅读170 分卷阅读171 我也不曾爱过你 作者:酱油苏 分卷阅读171 前面时,朱朱也挤了过来,她把司北往手术室里边推边喊,“快啊!不能让他死啊!” 司北的衣服都被她提了起来,露出一大片又白又嫩的后背。 司北却不说话,只回头神色淡淡地打量主刀医生。 我上前一把攥住主刀医生的衣领,情绪激动地大吼,“你刚刚说什么?他死了?!他不能死!” 有人来掰我的手,我却死活不松手,吼声变成了哀求,眼泪都顺着脖子流进了衣服里,“我求求你!救救他!他不可以死!我还没答应他!他怎么可以死!” 整个手术室门口都安静了。 “他还没听到橘子叫他爸爸呢!”诡异安静的氛围里,只传来我悲痛万分地声音,“他怎么可以死...” 主刀的医生又转了下脖子,这下把口罩摘了下来,一张非常斯文的脸,金丝眼镜下,那双细长的眼睛泛着几分慵懒,他活动了几下肩膀,随后才懒懒看向我们说,“哦,他没死。” 我腿一下软了,直接跪在地上。 “那你刚刚...”朱朱懵逼着脸站在那,学着医生刚刚极其缓慢的摇头动作,“刚刚这样是什么意思?” 主刀医生又是懒懒伸了伸手臂,“哦,脖子有点酸。” 朱朱大吼一声跳上主刀医生的脖子上,嘴里狂飙京骂,“丫的我楔死你!” 身后的人群嗡的一声沸腾了。 手术室的门再次打开,几个护士动作谨慎地把靳少忱推了出来。 他整个脑袋都缠了纱布,只露出前面一张脸。 我冲过去,先是趴在他怀里听了听心跳,最后才朝身后的人群挤出一张边哭边笑的脸,“他没事...” 金小妹就哭着挤了过来,“二哥,二哥...” 李白招呼着那些武警特警,包括法务人员,口吻十分官方,“二少已经没事,我替二少谢谢各位的关心,等二少醒过来,必定给各位消息。” 直到我们一行人把靳少忱推到高级单人病房,朱朱那边还死死扒着那个主刀医生,方剂就站在那看戏,可眼圈也是红的,想来要不是顾及脸面,他也要上去打人。 几个护士从走廊匆忙跑过,着急忙慌地喊。 “萧医生被人打了!” “怎么回事?” “估计又是戏瘾犯了!” “哎呀,他怎么老这样啊...” 我恨不得冲回去和朱朱一起削死那个医生,还没拐弯,就听另一个护士接口说,“是啊,他总是这样,让人又爱又恨的....” 我日?! 进了病房之后,我就洗了毛巾给靳少忱简单擦了脸。 又把橘子带到洗手间里,给她洗手洗脸,她总算不哭了,只一个劲问我,“爸爸会醒吗?” 靳少忱和她默契相处了一个多月,都没听到她喊一声爸爸。 橘子很聪明,她一直知道。 可她就是不知道怎么接受,好像接受了靳少忱就是背叛了顾队一样。 要不是靳少忱这次为了救她出了事,都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才能改口喊他一声爸爸。 “爸爸会醒的。”我轻轻抱了抱她,又摸出手机拨通了顾队的号码,放在橘子耳边,“跟顾肖爸爸道个歉,他找你找了很久,他很担心你知道吗,宝贝,以后不要乱跑,你如果丢了,爸爸和妈妈都会伤心死的。” 橘子瘪着嘴,声音带着哭腔,“妈妈对不起,对不起。” 电话刚好接通,顾队声线紧张地问,“怎么样了?” 橘子就抱着手机捂在耳边说,“爸爸没事了...” 顾队在那头顿了下,“他没事了是吗?” “嗯。”橘子说完话又茫然看了我一眼,最后对着电话说,“对不起,二爸爸。” 顾队,“....” 我把手机接了过来,橘子擦干净手就走了出去。 “顾队,我也跟你道个歉,对不起,我太着急了,其实不怪你,你做得很好了,我当时说话都没经过大脑,你别在意。” “没事,我还不了解你啊。”顾队似乎换了个地方,声音显得更加清晰了,“我调了监控,橘子是被强行抱出去的,就抱在马路对面的肯德基里,她一个三岁的孩子不哭不闹已经很勇敢了,你别凶她...” 挂了电话之后,我带着满肚子的火冲了出来。 靳母这样的举动到底算什么!绑匪吗!强盗吗! 可是出来就看到橘子歪躺着睡在靳少忱的病床边上,李白正帮她掩了掩被子。 我凑近看了眼病床上的一大一小,胸腔里的火蓦地消退,整颗心都是软的。 “谢谢。”我由衷地感激李白的存在,为了靳少忱奔前忙后。 “不用。” 如果说十分钟前,我对李白还是感激不尽的心情的话,那么十分钟后,我或许是想杀人的心情。 金小妹买了些水果进来,她现在有了孩子,整个人比四年前成熟了许多,进来先是轻手轻脚地看了看橘子和靳少忱的睡颜,夸了句,“长得好像,和二哥一样好看。” 我笑笑,要是让靳少忱知道有人夸他好看,估计要黑脸。 “二哥最迟今晚八点就会醒过来,到时不能吃东西,小白安排了专业的人过来守病房的,反正二嫂你不要太累,有时间就眯一会。” 在我刚反应过来,金小妹嘴里那句小白是李白时,她又问我,“二嫂,橘子要不然我帮你带两天?” 我摇摇头。 橘子虽然看着比其他小孩都独立,但心里还是很黏父母。 如果睡醒后,看不到我,大概会哭的吧。 我突然想起件事,“你去问了医生?怎么没有检查报告送过来?” 金小妹“哦”了一声,“我一开始急都没看清,他是二叔家的哥哥,刚从国外回来,是我大哥的好兄弟,我家李大宝生病的时候,他还来过,我刚刚一下没认出来。” “哦,这样。”我点点头。 莫名想到什么,又问,“那李白也认识?” 金小妹怪异地看着我,“当然认识啊,少说见过三次了。” 我龇着牙笑了。 好样的。 妈的! 李白认识那个什么萧医生,肯定知道那个医生的怪癖! 可他却什么都不说,就那样面无表情地站在那看我鬼哭狼嚎。 好样的!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新仇加旧恨,我脑子里都开始想着以后要怎么给李白点颜色瞧瞧! 我专门问了金小妹家孩子的性别,知道是男孩之后,我就一直坐在病床前,盯着橘子思考对策。 我做什么貌似都打击不到李白,目前来看,只有一个计划可行。 那就是,等橘子长大点,给她打扮得漂漂亮亮,去勾.引李大宝,再狠狠甩掉。 嗯,就这么干! 事实证明,我低 分卷阅读171 分卷阅读172 我也不曾爱过你 作者:酱油苏 分卷阅读172 估了自己女儿的魅力。 多年后,整个榕市被一个女妖精搅得翻天覆地时,我才知道,我当年的想法简直他妈太单纯了。 我托保镖照看一会,然后准备回家里拿些靳少忱的换洗衣物。 半路就碰到刚醒过来的靳母。 她急慌慌地问我,“他没事了?醒了没?” 我没搭理她。 她估计也看得出来我对她的厌恶,定定站在那好久,才说,“这次是我不对。” 我转过身,毫不留情面地瞪着她,“我警告你,以后离我女儿远点!” 四年不见,眼前的靳母已经不像我印象中那个珠光宝气仪态万千的贵妇,她穿着很普通的绸缎长裙,化着淡妆,松弛的皮肤下是一张沧桑的脸。 她没说话,就那样站在那,嘴唇在动,却是什么都没说出来。 我走后,还感受到她注视的目光。 歉疚的,不安的。 那样浓烈的情绪差点逼得我转过身给她道歉。 但,怎么可能! 她差点害了橘子,差点害死靳少忱! 不能原谅! 永远都不能原谅! 我抛开杂念,步子走得极快。 刚拐了个弯,就看到朱朱和方剂,还和那个萧医生站在一起,萧医生正在念着,“眼角这道伤口,虽然不需要缝合,但要用的药必须是去疤痕的上好西药,给你打个折,你直接给我两万八就好了。” 朱朱眼珠子瞪脱了眶,“丫抢劫呢?!两万八?!你看我值不值后面那八千,值的话,你直接拿去。” 萧医生抬了抬鼻尖的眼镜,突然唇角一勾,“成!” 说着就要去牵朱朱的手,方剂立马把朱朱拉回怀里。 斜道里伸出一只手,司北拿出一个小玻璃瓶递给了萧医生,“你看,这个值不值。” 萧医生接过瓶子闻了闻,又用指尖揩了点放在掌心,眸色变了变,抬头时目光里似乎有火心在微微闪动,“我不要这个药。” “我跟你讲,老娘没钱!”朱朱从方剂怀里探出身怒吼。 “你听我把话说完。”萧医生无奈地扶了扶眼镜,抬手指了指站在一旁神色淡淡的司北,“我不要这个药,我要他。” 咚—— 我和朱朱都摔了个踉跄。 第一百二十六章 作死 眼前这个萧医生由于眼角被朱朱碰到蹭掉了层皮,于是缠着朱朱索要医药费。 我来的不早不晚,刚好鉴证了他们的谈判结束。 萧医生拉着司北....走了.....走....了。 朱朱立马从踉跄中回神,站起来就要冲过去,却被方剂拦住了,“别去了,小八不会有事。” 我条件反射地瞄向方剂,“你认识他?” “见过一次,二哥和他们老大比较熟,他们老大就是金小妹大哥。我们不是一派的,算是井水不犯河水。”方剂盯着萧医生拉着司北走的方向看了一眼,“按理说,他应该是在峡市才对,不知道怎么跑这里来了。” 知道他没耍我,我这才放心回家收拾几件衣服,又简单做了份蛋包饭带给橘子。 一去一回,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晚上。 朱朱本来打算陪我一起守床的,后来被方剂连拖带拽地拉走了,她走的时候表情相当丰富,翻白眼噘嘴眉毛高高扬起。 橘子看到都忍不住咯咯咯地笑。 一双漂亮的眼睛又红又肿。 我给她简单做了热敷,我也陪着一起敷了半小时。 闭着眼睛就累到想睡,一想到靳少忱还没醒,又一个激灵把困意全部吓走了。 怕蛋包饭的味道刺激到靳少忱,我就带着橘子出来在走廊上吃的饭,她坐在那,捧着保温盒一口一口的吃。 等她吃完,我抽出纸巾给她,看着她给自己擦干净嘴和手,又收拾好保温盒和勺子,这才带着她进了病房里的洗手间。 进去的时候感觉哪里好像不对。 但又看不出。 索性拿了橘子的换洗衣服,就进去帮她洗澡。 十月份的天气,空气还是有些闷热,没多久就出了一身汗,干脆自己也脱了进去洗。 等到我把橘子抱上另一张病床时,时间已经是晚上八点半了。 靳少忱却一点醒的迹象都没有。 我又端了盆水过来,给他简单擦.洗一下,等擦到某.部.位.时,明显感觉...他好像.硬.了。 我一愣,手伸过去摸.了.摸。 真的是.硬.了。 眼睛一抬,我就看到靳少忱睁着一双血红的眸子睨着我,“你打算摸.到什么时候?” 难怪觉得不对劲,他早就醒了! 不知道偷偷看了我们多久。 我恼羞成怒地掐了过去。 只看到他眸底的颜色愈发深了。 他侧头看了眼睡在一边病床上的橘子,最后弯了弯唇朝我说,“过来,我想抱抱你。” 我就轻轻地扑了过去。 我一直担心他会不会狗血的失忆了,然后不记得我。 幸好,没事。 萧医生过来检查时,姿态闲闲地双手插在白大褂里说,“他脑袋比铁还硬,没多大事,住一周,度过观察期,差不多了,自己回去不要剧烈运动,嗯,暂时不要.做.爱。” 我,“....” 我总算明白为什么其他小护士对这个医生又爱又恨。 这搁我身上只有恨啊,册那,这是性.骚.扰.吧?! 靳少忱抓着我的手,神色也是闲闲地问,“什么时候能.做?” “最快也要一个月吧。”萧医生扶了扶眼镜,细长的眼睛里透过镜片折射出一道幽光,“震.动太大你会直接晕倒的,不信你可以试试。” “上.半.身.不.动不可以?”靳少忱又问。 “咦,女.上.男.下?”萧医生看了我一眼,“也行,你们可以试.试,完了之后告诉我感觉如何。” 我,“....” 苍天呐。 我能把这两个人从窗口丢出去吗。 李白送了流食过来,靳少忱暂时不能吃咀嚼性食物,杜绝一切可以引发头皮崩起的所有动作。 他现在也保持一张和李白一模一样的面瘫脸。 晚上,正给他继续擦洗没擦完的地方时,萧医生突然从门外伸了个头进来说,“哦,忘了说,前三天,禁止给他.打.飞.机。” 我把手里的毛巾直接飞门口。 晚上十一点多,我才躺在另一张病床上,抱着橘子慢慢睡了。 后半夜,感觉到靳少忱一直睁着眼,我才知道他是疼醒的。 我就爬到他床上,给他小声唱歌,唱的都是几年前哄橘子入睡的曲子。 奇异的是,靳少忱真的睡着了。 我轻轻抬手伸出一根手指,细细描绘着他棱角分明的 分卷阅读172 分卷阅读173 我也不曾爱过你 作者:酱油苏 分卷阅读173 轮廓。 眼前的这个男人,用生命救了橘子。 只是单单听顾队讲述的场面,我就忍不住心惊胆战。 幸好。 幸好,他没事,真好。 我送上自己的唇,在他唇边低声说,“晚安,橙子。” ... 医院某高级病房每天都上演着一场贴心保姆呵护记。 “烫不烫?我给你吹吹。” “你别动,我喂你。” “苹果吃吗,我削一个给你。” “还疼吗?” 我总算明白那句老话,出来混,迟早要还的。 想我只不过享受了靳少忱一个多月的宠溺,这就开始要还了。 我一边削苹果一边问橘子要不要吃,橘子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眼靳少忱,摇了摇头。 这姑娘可真怪了,靳少忱出事那天一个劲哭天抢地的喊爸爸,现在,靳少忱醒了都一周多了,她愣是一句爸爸都没喊。 医生安排出院那天,靳母也来了,靳少忱坐在病床上,我在收拾衣服,是橘子开的门。 靳母一进来,整个病房的气氛都凝固了,没人说话。 她站在那显得特别尴尬。 李白就站在门口,偶尔找保镖找医生签个字,或者找护士询问些后期的饮食注意。 总之就是忙各种琐碎小事,就是不愿意进来掺和这一茬。 我拉着橘子准备给他们母子俩腾地方,人还没走,就被靳少忱拉到怀里,他也不看我,只朝靳母抬了抬手,“您有什么话,在这说吧。” 他不称呼靳母为母亲,而是用您字代替。 身为母亲,被自己的孩子当做陌生人,该是痛苦的吧。 “ken,我只是想看看孙女,我知道,你不想看到我,我也没想做什么,我也没想过会这样...我...”靳母有些语无伦次,看到橘子在看她,她就不由自主地想靠近橘子,橘子却是一骨碌躲在我怀里。 靳母顿时更尴尬了。 靳少忱更是不留情面,“没什么事,您就别回榕市了。” 出院后,坐上车,我问他,“你不难过吗?” 他抱着我没说话。 我知道,他还是难过的。 他说过,他看到小时候的我,想到了小时候的自己。 那就证明,他渴望关怀的。 可是靳母差点害了我的橘子,我怎么能原谅。 ... 靳少忱因为后脑勺缝了针,后脑勺的头发被剃了大半,怕感染破伤风,拆纱布的时候是在家里,橘子看着那个缝了二十几针的伤口突然就哭了,然后扑到他怀里喊爸爸。 我偷偷拍了张照片,看着眼前的画面,一时又心疼又心酸。 靳母没有回德国,一直在榕市住着,偶尔我和橘子去超市买菜都会【偶然】碰见她。 一次两次,我们都目不斜视,次数多了,靳母都装作很巧的样子和我搭话。 我本来不想搭理她,可有次听到橘子很认真地问我,“妈妈,她说她是我的奶奶,是真的吗?” 我对孩子从来不想撒谎。 这个问题,却是想了许久,才轻轻点了头。 橘子就说,“那下次,我可以同奶奶讲话吗?” 我轻轻点了点头,“可以。” 宝贝,你不知道,你的这位奶奶,一直不喜欢我,也害惨了我。 季节转换很快。 前一刻还艳阳高照,下一瞬就大雨倾盆。 我买了菜回去,刚好遇到方剂从家门口开车出去,隔着车玻璃,他还朝我按了按喇叭。 不知道遇见了什么开心事。 正下厨时,靳少忱又黏.了过来,蹭在我肩颈,张口就念了几道菜名。 妈的,这些日子变着花样给他养身体。 他倒是长胖了几斤,可我他妈却活活瘦了五斤。 嘴也养叼了,一周菜式换着来。 最可恶的是,橘子也举双手双脚赞同。 于是,我听到菜名,眉头就直抽抽,“靳少忱,你够了啊。” 他朝我脖子里吹.气,又伸手从我衣服底下钻.了.进.去。 我手上全是水,没法拦着他,只能嗔.怒.瞪着他,“拿出去!” 他直接大.手.罩.上.去,恶.劣地捏了几下,贴着我耳边说,“想在这里干.你。” 被.他.撩.拨.得.我.腿.一.下.就.软.了。 好在脑子里还剩最后一丝清明,“我在炒菜,你等...啊——” 声.音.随着他.手.指的侵.入直接变.了.调。 我猛.地推.开他,慢腾腾关了火,随手在自己衣服上擦干净,最后转过身,当着他的面.一..件.一.件.脱.衣.服。 我知道,橘子在家,他肯定不会乱来。 所以,我断定他会阻止我。 结果,等我脱.到只剩内.衣.裤,他都站在那没什么动.作,只一双眸燃得火.热。 我感觉好像哪儿不对。 环顾了一圈没看到橘子,心里有些忐忑,我状似不经意地捡.起.衣.服,讷讷地问,“橘子呢?” “李白带走了。” 我日。 我简直就是作死。 不等我捡.起.衣.服,人已经被抱在了冰凉的流理台上,身前是属于靳少忱的滚.烫的温.度,冷热交加,我差点尖.叫出声,只能忍.着变了调的声音岔开话题问,“等会,那个,方剂刚刚来做什么,他好像走的时候很开心?” 靳少忱一边把.我.摊.开.来.压.在.整.个.台.上,一边动.作.帅.气地撕.开.衬.衫,黑金纽扣崩.裂在眼前,构成一幅.色.情.的.画.面,“嗯,他来讨教一下,怎么勾.引.女.人.上.床。” 我屮????! 第一百二十七章 鹩哥 屋外是大雨倾盆,电闪雷鸣。 屋内是干柴烈火,翻云覆雨。 午饭最后还是靳少忱做的,我懒懒躺在沙发上,眼皮都累得抬不起。 脑子却还很清醒。 方剂向靳少忱讨教那种问题,只能是为了对付朱朱。 可既然...他都过来问了,那就代表,朱朱还是有阴影的吧。 被靳少忱抱坐在腿上吃饭时,我就含糊不清地边咀嚼边问,“你教了什么给方剂?” 我们一家三口吃饭时,靳少忱就不让我说一句话,为了给孩子塑造一个食不言寝不语的榜样。 假如我哪天不小心说话,那好,晚上我就完了。 孩子不在,我就可劲撒欢,吃饭都是靳少忱喂到嘴里。 他用拇指揩掉我嘴边的油渍,墨蓝的眸睨着我,眼底暗流涌动,“想知道?” 我没听出他声音都变了,只专注嘴里的菜,边吃边点头,“嗯。” 屁股底下好似有什么顶着。 我身体一僵。 分卷阅读173 分卷阅读174 我也不曾爱过你 作者:酱油苏 分卷阅读174 耳垂就被男人滚烫的唇衔住,“待会,我们试试那个姿势...” “滚。”我屁股着火一样弹开。 却在下一秒被一只有力的钳子手钳住,浑身动弹不得。 “再说一遍?”男人的声音危险而诱.惑。 “我错了,我滚我滚...” —— 大雨过后,天气一下进入立秋。 再见到朱朱已经是一周后,她约我出去逛街,我就穿了件风衣就出去了,临到门口,被靳少忱拽了回来,硬是把我的风衣扒了,给我套了件超厚的韩版大衣。 橘子出来喝水时,看到这一幕,已经见怪不怪我们的腻歪了,只朝我说了声“妈妈再见。”就又进去了。 靳少忱给她布置的任务越来越多,橘子却半点没觉得不适,反而很是享受,而且短短不到两个月时间,我总有种她长大了的错觉。 这一切都要归功于眼前正认真给我穿大衣的男人。 “外面不冷...”我抬手推了推,却是拗不过他。 “穿着。”他给我穿好大衣,又去找了暖腰带扣在我腰上,完了后才跟我说,“去吧。” 前一天来大姨妈,在床上痛得要死,还是他找了医生给我打了针,今天这才活蹦乱跳。 我知道他是关心我,不由得上前亲了亲他,“你真好。” 他勾住我,加深那个吻,退开时,又胡乱揉我的发顶,“还有三天。” 我很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什么?” 他摸了摸我的屁股,嘴边绽开笑,那抹极浅淡的笑在我看来特别邪性。 操! 我顿时好心情都被他吓跑了。 一句再见都没说,直接跑了出去。 ... 朱朱有心事。 她见到我先是欲言又止地看着我,最后是说了个“我....”。 然后,就没了然后。 我想到方剂问靳少忱的问题,再联想到朱朱的便秘表情,不由尴尬起来。 要是那个问题,我该怎么说呢。 我们漫无目的地闲逛,天南海北的闲扯,多数都是她在讲,我在听。 不小心提到过去一件好玩的事情,我们都默契地沉默。 走了大半条街,朱朱才看着我说,“寻.欢如果在,那就好了。” 是啊。 如果我们没有遇到那些事,现在,会不会都还好好的呢。 临分别了,朱朱才踢着脚下的石头对我说,“我妈她想结婚,跟那个男人结婚,我...桃子,我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应该很高兴的,可就是...” 她有些焦躁地扯了扯头发,“我当时只是太惊讶了,我妈以为我不开心,就和那个男人出去住了....我在她跟前可能真的像个孩子...” 她求助地看向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对于一个同样没有父亲的我来说,我太能理解朱朱了。 我可以赡养继父,可我永远喊不了他父亲。 这种半路杀出来的毫无血缘关系的陌生人,只是挂着个父亲的名,却不是我们心里想要的那种为我们遮风挡雨,为我们讨公道,为我们出气,为我们不惜一切代价做任何事情的亲生父亲。 所以,朱朱问我,简直问错了人。 换位思考,我也接受不能。 不谈我妈当初带着我改嫁时,我心里的种种不愿,单说后来生活在一起时,我都是各种委屈难熬。 好在现在我们都长大了,不再是当初那个没有决策权的孩子。 当然,针对个人来看。 我是觉得那个夏叔叔还是可以的,不计较朱朱妈的那种势力和强势。 朱朱还在眼巴巴等我支招,我就说,“每个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利。” 朱朱听懂我的意思,却还是故意寒酸我一下,“丫说话粗俗点不成吗?” 我学那天萧医生的那句,说了个,“成。” 朱朱夸我学得超像,边兴奋边瞪大眼指着我背后鬼吼,“操!那他妈是谁?!” 我默默转过身,距离我们大概一百米左右的超市门口,刚出来两个男人,萧医生和司北并肩走了出来。 萧医生两只手都提着超大袋子,司北只手里拿了瓶水。 我们目瞪口呆的间隙,萧医生回头笑着说什么,就看到司北神色淡淡地拧开瓶盖,把瓶嘴对到萧医生嘴巴跟前。 朱朱掐着我,“卧了个槽!” 我们俩傻呆呆地盯着那两个画一样的人物上了车,消失在我们眼前。 回过神,朱朱朝我说,“你说得对,每个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利。” 我,“...” 我他妈说的是你妈啊! 回去时,我把朱朱领回了家。 方剂给她买了套房,她没进去住,反而一直租住在临时住所里。 她暂时没工作,我担心她钱不够,她倒是翻了个白眼,“姐们儿我现在,最不缺的就是钱了。” 开始我以为她是在我面前小小装个逼,后来才知道,人家装逼都是有资本的。 晚上依旧我们挤在客房里,我把门反锁了。 但是后半夜还是被靳少忱捞到卧室里,我觉得特别丢面儿,就跟他讨价还价,“我现在大姨妈,又不能那个,你就不能让我和朱朱睡吗?” “两个女人睡在一起干什么?”他不耐地拧眉,还把我睡.衣全.扒.了,滚.烫的胸.膛直接覆在我身后,温热的大掌盖住我的肚子。 我被他掌心的温度烫了下,难耐地扭了扭,“你难道没和方剂睡.过?” “没有。”他箍住我,不让我动,又低了头,下巴枕在我肩颈的位置,呼吸滚.烫。 我侧头就可以碰到他发烫的皮肤,声音都像被火.燎过一样,有些口.干.舌.燥地问,“那你没和男人睡.过?” 话一出口,我就感觉身后的人气息变了。 我这才反应过来自己问了个什么劲.爆问题,顿时七手八脚,“不是...我意思是....我就是想和朱朱睡。” 靳少忱把我整个人转了过来,胸膛压着我,大手在我身上胡乱点.火,神色却十分正经,“她晚上给你暖肚子?” 呃,好像没有。 我摇摇头。 但是,这位大哥,能不能麻烦你,把咸.猪.手收一收。 我按住他作乱的手,不等说话,就听他说,“我给你暖。” “哦。”我立马不动了。 心里甜滋滋的。 突然想到什么,顿时又垮了脸。 妈的,其实我反抗的原因是睡前,朱朱跟我打赌,说我肯定呆不到后半夜,我拍着胸脯跟她打赌,这才反锁了门。 谁知道,妈的。 第二天果然朱朱看到我就吹了个流氓哨,阳台边的鹩哥听到了也跟着发出了一声流氓哨。 朱朱一开始还以为是靳少忱吹的, 分卷阅读174 分卷阅读175 我也不曾爱过你 作者:酱油苏 分卷阅读175 她又试探性地吹了一声,得到鹩哥又一声回应,朱朱一直盯着靳少忱和我,可以万分确定不是我们。 她这边停下,鹩哥那边却一声又一声,亢.奋起来。 餐桌上,朱朱见了鬼似地问我,“谁在吹口哨,你女儿?” 我,“....” 带她去阳台见鹩哥是我这辈子做过的最后悔一件事之一。 之前橘子喂养鹩哥时,鹩哥刚好那天不在状态,没叫几声,朱朱根本不知道橘子喂养的鸟是会说话的。 当她逗弄了鹩哥几句之后,发现这鹩哥每次都能对上她的话,朱朱顿时开心了。 接下来几天,她都蹲在阳台边,逗鹩哥说话。 我因为给橘子报了学前辅导班,和靳少忱一起带她出去了,家里就剩朱朱一个人,等到晚上回来,朱朱跟我告辞,说这么久了,家里该担心,我还没来得及挽留,就看她撒丫子跑得飞快。 今天晚上,刚吃完晚饭,靳少忱就把橘子叫到三楼,我看到橘子一边上楼一边嘴里咕噜什么,我已经很久没关注孩子的学习进度了,是以走到跟前,听到橘子一连串的英文时,我表情是很呆滞的。 就连洗碗时,都非常震惊,靳少忱是怎么做到的! 如果早点认识他,我当初考四级也不必要抄别人吧。 正想着,靳少忱就下来了,他先是问我有没有吃饱,看到我点头之后,才喑.哑着嗓子跟我说,“我还没吃饱。” 说完,就把我抱到了阳台边的栏杆上,开始轻.轻.剥.开我的衣.服。 夜幕下,这种置身于大自然的空旷感,让我有片刻的失神。 “靳少忱——” 我最怕这种类似野.战的刺.激了。 刚推.拒一声,就听到阳台边上的鹩哥亢.奋地大叫,“压脉带~~开磨几~~啊啊~~压脉带~~~开磨几~~~啊啊~~” 第一百二十八章 唱歌 第二天下午,我才拖着疲惫的身躯,黑着眼眶去找朱朱算账。 朱朱看到我就噗嗤一声笑了,“怎么样,昨晚尽.兴吗?” 她的临时住所十分简单,简单的和宾馆一样,一张床,一个洗手间,一台电视,多余的凳子都没有。 我揉着腰坐在床上,一想到昨天晚上的各种就想把眼前的罪魁祸首给掐死。 何止尽.兴,简直太尼玛尽.兴了好吗! 昨晚听到鹩哥那几句发音怪异的日语,靳少忱当场脸就黑了下来,本来箭在弦上,一触即发,可橘子却从三楼踩着楼梯啪嗒啪嗒下来了。 被鹩哥高.亢的声音盖住,我和靳少忱愣是没听到橘子下来的声音,等看到橘子突然出现在阳台时,我们已经反.应不及。 我和靳少忱的姿.势相当尴.尬。 我被他.捧.着.压.在阳台的栏杆上, 衣.杉.半.褪, 胸.前.大.开。 橘子冲过来问,“妈妈,小黑怎么了,生病了吗?” 看到我和靳少忱的子.势后,橘子的表情变得有些困惑。 对,她当然不能理解靳少忱这个禽.兽.爸.爸到底在做什么。 我的两.腿.还.夹.在靳少忱的腰.间, 听到橘子的问话还装作若无其事地样子,伸头出来看着她说,“哦,不是,我和爸爸正在跳舞,小黑正在伴奏...呵呵呵...对,伴奏....” “压脉带~~啊啊~~开磨几~~”鹩哥小黑像是为了附和我,又开始新一轮的亢.奋大叫。 我一脸汗颜,却还忍.着各种脸部.抽.筋的神态,朝橘子挤出笑说,“你...去看书吧...啊!” 最后一个吧字随着某.物的进.入直.接.变了调。 我是万万没想到, 靳少忱能.禽.兽到在女儿面前.直.接.抵.了进来。 不仅如此, 他甚至衣.冠.齐.整.地把衣.杉.不.整的我压.进.怀.里, 最后抱着我,转过身,声调平和的对橘子说,“妈妈不舒服,我先送她去休息,你乖乖去复习。” 橘子就点点头上去了。 我则是在靳少忱怀里咬.碎了牙, 走.动中不.可.避.免的摩.擦, 快.感.层.层.涌.至.头.皮, 我浑.身.发.软, 只用力咬.着嘴巴不让自己泄.出一丝声音。 耳边听着靳少忱故作冷静的声音,我有些不甘心地收.腹.吸.气。 果然,他僵着身子顿下了脚步, 湛蓝的眸.火.热地睨.着我, 薄.唇.贴.到.我.耳.垂.上, 极.其.色.情.地问,“咬这么紧?” 我脸上爆.红,却还是不甘示弱。 妈的,就属你犯.浑吗! 他勾起唇角,笑容透着邪.性。 随后,他抱着我换了方向, 往楼梯上爬, 一步又一步, 缓.慢.而.大.幅.度.的.动.作。 没.几.下, 我眼泪都被逼出来, 捂.着.嘴趴.在.他.怀.里.呜.咽。 橘子刚爬到二楼,我却已.经.受.不.住地抓.着靳少忱的衣.襟乞.求,“求.你,去房间....” .... “别笑得这么渗人好吗?” 回过神,朱朱正一脸嫌弃地瞪着我,“想什么呢,口水都掉下来了。” 我条件反射地去擦嘴,看到朱朱爆笑的表情,终于忍不住扑过去掐着她,“尼玛!你把我家鸟都教坏了!什么压脉带?!它是国产鸟,不是日本鸟!” 朱朱恍然大悟地看着我,“噢——我的失误,我的失误,擦,我怎么没想到。” “我刚刚说了什么?”我顿感不妙。 她笑得阴险,“你说呢。” 我正回想着自己哪句话把自己套进去了,就看到朱朱找了衣服跳进洗手间,没几分钟跳出来就拉着我,“走,找个地儿唱歌给你听。” 朱朱找的这个地儿就是个清吧,专门唱歌的酒吧。 没有光怪陆离的妖艳舞台灯,也没有各种贴身热舞的妖艳贱货,这里的酒保都长得清一色小鲜肉,很俊俏。 朱朱找酒吧的老板说了几句,顺手朝我一指,老板就点点头。 隔着距离,虽然听不到她说什么,却看得懂她的唇语。 她说,“我想给我最好的姐们唱首歌。” 舞台中央的聚灯光打在她身上那一刻。 我就知道,朱朱是适合这个舞台的。 她就是整个酒吧的发光体,漂亮精致的脸,惹.火的身材,只一身黑白简单的中性搭配,就让她陷入勾.人.魅.惑的视觉盛宴当中。 音乐响起来,她的眼睫蓦地垂下去,整张脸都浸满了无言的哀伤。 她低低 分卷阅读175 分卷阅读176 我也不曾爱过你 作者:酱油苏 分卷阅读176 唱着。 【没有什么能够阻挡 你对自由的向往 天马行空的生涯 你的心了无牵挂 穿过幽暗的岁月 也曾感到彷徨 当你低头地瞬间 才发觉脚下的路 心中那自由的世界 如此的清澈高远 盛开着永不凋零】 我很少听音乐,也不懂得欣赏,只知道朱朱唱的很好听。 不知道什么时候酒吧里的人多了起来,明明不过下午五点多,台下卡座已经坐满了人,很多年轻人站在台下,有些迷恋地盯着台上的朱朱,叫着,“再唱一首!” 朱朱朝我笑着眨眼,低了头对着话筒说,“今天是专门给我姐们桃子开的专场,她想听什么我就给她唱什么。” 众人纷纷顺着朱朱的视线看到我,顿时一窝蜂涌过来,在我耳边吼着一些乱七八糟的歌名。 我头痛地发现朱朱简直就是刻意让我体会一把被男人团团围住是什么感觉。 我就点了首歌,“虫儿飞吧。” 朱朱在台上打了响指,“好,虫儿飞。” 围着我的十几个男人顿时绝倒。 有几个男人在吧台点了酒,让酒保送给朱朱,台上的朱朱看到了只点头,并没有接。 我这才放心地坐下听她唱歌,老板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我旁边,问我,“你姐们很厉害,以前做过驻唱?” 我摇摇头,“不是,她喜欢唱歌。” 老板笑了笑,目光飘到舞台上的朱朱,“看起来像个有故事的女人。” 我指尖紧了紧,也挤出笑,“女人不都是一本书吗。” “呵,也对。”老板收回视线,不留痕迹地打量着我,眼睛只在我无名指的戒指停留一瞬。 过了会,让酒保调了两杯醉生梦死递到我跟前说,“请你们的。” 我和朱朱喝酒那真的跟喝水没两样,主要我担心酒里会不会有东西,就放在那一直没喝。 朱朱唱完下来那一刻,就抱着我,“好听吗?” “好听。”我毫不吝啬那些赞美之词,“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 她心跳很快,脸上还挂着快意的笑,她其实很享受在舞台上唱歌。 “别臭屁啦。”朱朱松开我,跳着坐在我旁边,端起放在我面前的一杯闪着火蓝色的醉生梦死就一口闷了,“哇,这个好喝。” 我赶不及阻止她,只说,“老板送的。” “懆,我以为你请的。”朱朱一脸的鄙视,“丫怎么变这么抠门?” 我十分无奈,只得陪着笑又点了两杯。 我俩还碰了一杯。 喝完之后,我们就坐在吧台,天南地北地闲扯,不时有人过来搭讪朱朱,都被她高冷地拒绝了。 我呵呵笑,“怎么没人搭.讪我?” 她直接勾住我的手,拽走我的戒指,“你摘了它,自然就有人来搭.讪了。” “哎——别摘!”我有些急了。 朱朱却攥着我的戒指趴在桌上装死,我推了两下,看她没反应,一翻开她的脸,才看到她满脸通红,鼻息很重,我这才发现情况不对。 朱朱醉了。 不可能,如果我是千杯不醉,那朱朱就是万杯不倒的人,我们才喝了几杯啊。 正想着,我也觉得头晕起来。 我心慌地拿起手机给靳少忱打电话,电话一接通,我就喊,“靳少忱,我和朱朱醉了!快来救我们!” 电话那头的人应该在办公室,是以空旷的空间里,靳少忱带着薄怒的声音就传得特别清晰,“哪个酒吧?” “清吧,唱歌的,我不知道名字,你等等,我问问...” 我糊里糊涂地挂断手机,想去问酒保,却发现酒保不见了。 身体变得越来越热, 整个人都.口.干.舌.燥.地, 我晃悠悠站起来, 想把朱朱拉起来, 却使不上力,口袋里的手机一个劲震,我脑子里混混沌沌的,最后一个踉跄摔在了地上。 有意识时,是几个男人把我抱了起来,有人在问我,“你住哪儿的?要我送你回家吗?” 我努力摇头,却使不出力气,感觉全身的气力都被卸得一干二净,只有意识残留着,能感触到外界的一切。 身体热.得厉害,我大概知道自己是被下.药了,是那个老板吗,我记不得他的脸了,只觉得眼前围着我的几个男人长得都像一张脸。 重重叠叠的人脸,不停问我什么,我说不出话,一开口就是异.样地申.吟。 像是被火.烧一样, 一阵一阵的火蔓延在胸腔里, 浑.身像是要爆.炸一样, 脸上全是汗, 我.不.安的扭.着, 有人搂.住我的.腰, 还有人摸.我的脸, 却在下一秒所有支撑我的怀抱都被打散,耳边都是重物落地的钝.响和闷.哼。 熟悉的气.息涌过来,来人把我稳稳抱进怀里。 我轻轻掀开眼皮,眼前即便一片模糊,却依旧能感受到属于靳少忱几乎能灼穿灵魂的视线。 脑子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这样的场景,似乎,很熟悉。 第一百二十九章 尴尬 我被人抱在怀里,却还不忘趴在吧台睡着的朱朱,胡乱抓着什么,就喊,“朱朱还在里面....” 有.只大.手.粗.鲁的扳过我的下巴给我灌了口冷水, 我还是热得不行, 就一个劲.蹭, 磨.着那人再给点水喝。 我只是哼.哼两声,那人就特别生气,明明我都晕乎乎的,却还是能感觉到那个人很强的怒意。 他抱着我脚步不停, 不知道要去哪儿, 我热得快炸了, 胡.乱.摸.索着他的脸, 又抱着他的脖子啃.了一口, 他突然就不动了。 下一秒,他 着我转了方向,似乎跟人在讲话, 那声音明明就在耳边,我却听不清楚, 只知道身.下.的怀.抱逐.渐.滚.烫, 烫.得.我.直.哼.哼。 没几分钟,那人.把我.抵.在门上,嗓.音.又.低又沉,“知道我是谁吗?” 这人问这什么废话啊。 我都快热.死.了。 我在他怀里不停蹭,糯糯地喊着,“靳少忱...” 被丢.上.床那一瞬,我脑子还特别混沌。 直.到.衣.服.被.剥.光, 那人似惩.罚似地没有任.何.前.戏, 直.接.挺.身.进.来。 脑子里的那束白光,彻底绚烂了整片脑海。 是了。 我该记得的。 我又怎么会忘了呢。 靳少忱。 我瑟.缩得厉害 分卷阅读176 分卷阅读177 我也不曾爱过你 作者:酱油苏 分卷阅读177 ,他重新拥.住我,动.作.温.柔.下.来,声音还是冷冷地,“下次还敢不敢了?!” “不敢了,不敢了....” 尾.音.被.撞.到.飞.起.来。 脑海深处的记忆被彻底抽.离出来,在眼前一点点慢慢重.现,和眼前的男人一点点重.合。 是靳少忱。 胸.口的火.烧.得灼.烈, 喘.出来的气.息都是滚.烫的。 我费力抬起胳膊想抱住他,一遍一遍地喊,“靳少忱,靳少忱,靳少忱....对不起...” 对不起。 当初和你上.床却一直喊别人的名字,对不起。 对不起,你为我做了那么多,我却还不认识你。 额头落下湿.吻,靳少忱停.下所有.动.作,抚着我的脸,“是我该道歉。” 不是的。 我想摇头,可整颗脑袋都晕乎乎的。 他轻轻噬.咬着我的脖颈,明明声音那样轻,却能穿透进我心.底,“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会怀孕,更不知道孩子是我的,对不起....” 我突然就落下泪来。 似乎为了等靳少忱这一句解释。 等了整整四年。 可是,回头去看。 孰是孰非。 谁又能说得清呢。 ..... 连续两天都被靳少忱压.在酒店的床.上,不分昼夜的啪。 认错求饶统统都没用。 提起我们共有的第一次,靳少忱每次都能重新生气,然后带着满腔怒火把我烧了个透。 过程中我有次反抗,大喊,“我不认识你啊!” 只是少了当初两个字,不等我重新补上,靳少忱就直接把我掐着压在酒店的落地窗前做尽了各种不可描述。 最后还是朱朱来解救的我,当然,她也没好到哪儿去。 她就在隔壁。 听她说,是她准备逃跑,结果一开门就看到了靳少忱,立马知道我在里面,于是假意进来看看我,等靳少忱出去了,转身就啪啪两巴掌把我抽醒了。 妈的,朱朱那两下抽得我出门那会脑子都是懵的。 出了酒店,我也才发现我们都穿着酒店浴袍,朱朱拉着我就跑,大堂经理一个劲喊,“保安!保安!” 我和朱朱像两个偷了酒店浴袍的贼一样,落荒而逃。 上了出租车,司机师傅还瞟了我们一眼问,“你们不会没给钱吧?” 朱朱立马从浴袍里拿出一个男士钱包,从里面抽出一沓红票子,“麻利点!我们赶下一场!” 司机师傅顿时吆喝一声,“好嘞!” 一脚油门把我们送到了spa店。 朱朱拿着方剂的钱包各种消费,给我点了两个小妹,一个给我按摩,另一个给我捏脚,服务员还时不时进来送送饮料送嘘寒问暖。 我们躺在那,敷着面膜,举起饮料碰了碰,顿时感觉人生圆满。 包间小妹一走,朱朱就平躺着爆了句脏话,“妈的,那个酒吧老板不是个好货!等着,我们养精蓄锐,下一场就去那!看我不手撕了他!” 我弱弱地举着手,“那个...估计那家店已经倒了...” 朱朱顿时飞着眉毛看向我,“啥?!” “我听到靳少忱打电话说,把那块地铲平...”我弱弱地补充。 当然,我其实还是很自豪的,但是那种又自豪又想低调,真的很难把握。 “懆!你男人就是有本事!”朱朱毫不吝啬地用歆羡的目光扫着我。 我一脸过奖过奖的表情,“其实,方剂也不错。” 朱朱立马吃屎的表情瞪着我,“你喜欢?拿去好了。” 我耸耸肩,“消受不起。” 我们又换了个方向,趴在床上,洗完澡被捏了一通,现在浑身舒爽,趴久了就想睡觉。 耳边听到朱朱的叹息,我立马就醒了。 “唉,他昨天晚上跟我求婚了。”朱朱的声音有气无力的。 我们一开始看到彼此的样子时,多少都是有些尴尬的,特别是我躺在床上被她抽醒那一刻,我还没穿衣服,浑.身.紫.红的痕迹尽数展现在她眼前,只得到她一句感慨,“懆!禽.兽!” 我看了眼她的脖子,也客气地礼尚往来,“都是禽.兽。” 于是,这才有了朱朱带着我过来做大.保.健的最终目的。 我翻了个身,盯着她光.裸在外遍.布.吻.痕的背,“你答应了?” 其实刚问完,我就后悔了,如果朱朱答应了,怎么可能是这个德行。 她叹了声,“没有。” 然后,就没了然后。 空气里实在太安静,蒸脸仪的声音都盖过我们的呼吸声。 我重新趴下,声音咕哝一样,又低又轻,“为什么?” “不知道。”朱朱自嘲地笑了笑,“或许,我潜意识里一直告诉自己,我永远都配不上他吧。” 听到这话,我光.着.身.体就下了床,站到朱朱面前。 朱朱抬头冷不丁看到我光.溜.溜站在那,怪异地问我,“你站过来干嘛?” 这个结跟了朱朱整整四年。 同时也跟了我四年。 无可挽回的伤害,到底该怎么做才能彻底抹消。 我不知道。 我只希望,她能好好的,和自己喜欢的人好好的过一辈子。 “我问你,假如有一天,方剂死了,你会不会后悔那天没有答应他的求婚?” 朱朱又趴了下去,声音闷闷的,“他不会死。” “回答我!”我语气重了些。 当然,自己光着站在这说出再重的话,我都觉得自己底气不足。 朱朱不再说话。 我坐在她的床边,盯着她后肩的牙印,恍惚想起靳少忱当时留在我脖子上的牙印。 时刻能想起,靳少忱在我耳边说的那句“原来你也会痛啊” 那样痛的记忆,那样痛的伤口。 仿佛只是想让我记住那一刻。 “朱朱,你心里明白的,你忘不了他,你又何苦互相折磨呢。” 朱朱身体动了动,却还是没说出一句话。 她是靠嘴吃饭的,撒娇卖萌信手拈来,毒舌起来就是一台开了挂的单口相声。 现在她对我无话可说,只能说我说中了。 我又重新晃回自己的床上,“你知道吗,我那天在机场,以为靳少忱死了,我脑子里冲出来的第一个念头就是陪他一起死。” 朱朱突然就坐起身,捂着脸说,“桃子,我最后悔的就是没能见寻.欢最后一面,我不敢猜想方剂死了我会怎么样,漂泊的那四年,每次梦见方剂,我都是哭着醒过来,你说,我怎么敢去假设他死了呢,我不敢想的,那样太恐怖了,我不敢想。” “好了,别想了,我们都好好的,以后也都会好好的。 分卷阅读177 分卷阅读178 我也不曾爱过你 作者:酱油苏 分卷阅读178 ” 从没想过,有朝一日,我能抱着大哭的朱朱安慰。 几分钟后,服务员捧着两套新衣服进来,我和朱朱都换上了。 临走前,朱朱硬拉着我进去体验了一把美.胸。 说实话,被女人揉.胸大概是我和朱朱此时此刻唯一的共同尴尬点了。 不谈涂的乱七八糟的精油,就说那传说中的独门按.摩.手.法,就让我不由自主想起靳少忱那只粗.粝的大掌来。 我尴尬地在那,犹豫着想喊声暂停,就听朱朱说,“我记得你之前b来着,怎么现在...,册那,起码c+啊。” 我就顺便看了眼她的胸,印象中确实朱朱比我的要大,但我现在生完孩子,二次发育后肯定比她要大啊。 我还没解释,就听朱朱说,“你男人果然厉害。” 她一边说一边点头,本来她就坐在我旁边,一伸手就能碰到我,她就拍掉美胸师的手,把自己的手按在我胸前比了比,“还行,够挺,够翘,你试试我的。” 说着就拽.起我的手往她胸.口.按。 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门外闯进来两个男人。 当先的就是靳少忱。 一看到有人进来,朱朱率先捂的就是我胸.口,而我则是死死捂住她的胸.口。 于是,靳少忱和方剂进来就站在那,目光诡异地盯着我们。 我收回之前那句尴尬的话。 讲真,被女人揉.胸并不尴尬。 最尴尬的大概就是,被女.人揉.胸,被.闺.蜜.摸.胸,这一系列的同时,被自己男.人以及男.人的兄.弟撞见。 有没有豆腐,可以自.残那种,在线等,挺急的。 第一百三十章 面子 被靳少忱从spa店直接打横抱出来时,我都觉得特别丢人。 再往后一瞟,看到同样被抱出来的朱朱时,我又觉得丢人指数得到共享平摊,内心的不快顿时减半。 再看到spa店里的前台,服务员,全部直勾勾盯着靳少忱看时,另一半的不快瞬间都没了。 但我面子上还是装作很生气的样子,被靳少忱抱到副驾驶,看着他给我系安全带,我都绷着脸,“你怎么不看看门牌上写的是什么,你就闯进来了啊?” 他给我系好安全带,手撑在我脸旁,湛蓝的眸从我的脸扫到我的胸.口,“背着我,就为了去丰.胸?” “丰你妹啊!是美.胸!”我一口气都差点没提上来。 他眼底染上笑意,唇角的弧度拉开,整张冷肃的脸都柔和了,只不过那笑怎么看怎么都充满了邪性,“我也可以帮你。” 我气鼓鼓地瞪着他,“我不要你帮!” 他就伸出食指戳我的脸。 “下次不许瞎跑。” 妈的,怪谁啊。 我拍掉他的手,“哼!靳少忱,你下次再这样对我,我就带着橘子跑!” 他嗤笑一声,站直了脊背,食指继续戳着我的脸,“呵,你跑给我看看。” 我被他彻底激怒了。 胆儿也肥了,直接梗着脖子叫嚣,“我说到做到!” 靳少忱直接俯低了背,眼神里暗含了警告,“再说一遍。” 他离我实在近,鼻.尖几乎碰到鼻.尖,他说话时热.热的呼.吸都喷.洒在我脸上,有些痒.痒的。 我的底气都被削了大半,眼睛都不敢看向他,撇过脸说,“你别威胁我。” 我觉得我就是典型的那种恶人先告状。 明明是我威胁他来着。 他低笑出声,伸手拧我的鼻子,声音柔了下来,“桃子,别拿自己和橘子威胁我,你知道的,你们就是我的全部。” 他说完在我额上印下一个吻。 我被他突如其来的情.话震得心口发麻,压不住上扬的唇,却还努力绷.着脸,“那...你以后要对我好点。” 他怪异地挑眉,“我对你不好吗,每天都喂你吃得饱饱的。” “靳少忱!”我恼羞成怒地瞪着他。 他却直接低.了头,含.住.我的唇。 唇.齿.摩.挲间,听到他又低又沉地声音说,“杨桃,我恨不能把心掏给你。” 心尖随着这句话而震.颤不已。 —— 随季节转换,天气越来越冷。 十一月底,朱朱母亲和夏叔叔在民政局领了证,请了我们几个比较熟悉的去喝了喜酒。 散席后,朱朱跟我说,“其实挺好的。” 我不知道她指的是她妈和夏叔叔结婚这件事,还是她自己和方剂就这样一直耗下去这件事。 方剂几次来找靳少忱,我都偷偷躲在门后听。 但每次都是刚趴过去就被靳少忱发现,抓到了就把我提进去,把方剂扔了出去。 然后就上演着书房之不可描述。 到底是让我听到一回,是方剂无奈地声音说,“我不想逼她。” 我顿时就理解了。 大概方剂是历史上求婚次数最多也是被拒次数最多的男人了吧。 这确实是个伤感的话题,所以我决定,我要帮他一帮。 当然了,我尾随着方剂一起出去时,还没说明来意,就被靳少忱又逮了回去,我觉得这人就是长臂猿猴,妈的,一伸手就把我提怀里。 眼看着方剂就要开车走人,不得已,我只好振臂高呼,“你别走!” 怀里的禁锢蓦地加深,靳少忱脸黑得像锅底,我忙不迭给他顺毛,“我找他有事,也找你有事,一起,呵呵,一起哈。” 说完,我自己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靳少忱太幼稚了,什么醋都吃,真的,我还不能生气。 一生气,倒霉的只能是我自己。 靳少忱就把我揽进书房,我回头看到方剂跟上了,才舒出一口气。 我一开始以为这项求婚大作战的计划里唯一的变数就是靳少忱可能不同意帮忙,谁知道,临到头了,妈的,方剂撒蹄子不愿意接受。 甚至,说我这项堪称完美的求婚大作战为【臭狗屎计划】。 “你神经病啊?!我不要面子的啊?!!”方剂甩脸骂完我之后,就走出去了。 我一脸懵逼的站在那,眼前只有靳少忱身高腿长立在那,笔直得像棵松柏。 然而,此时此刻,这个一身高冷气.息的男人,坚毅的轮廓上却满是隐.忍,他在极力憋笑。 “好笑吗?”我凉凉地扯起嘴皮。 靳少忱很给面子的笑出声,我咬咬牙,朝他冲过去,跳到他背上就捏他耳朵,“你还笑?!” 他十足宠我。 所以,才把我宠得越来越无法无天。 靳少忱止住笑,把我从背上托到胸前,两只大手捧.着,手.指.无.意.识.摩.挲着。 我挂在他脖子上,噘嘴瞪他,“我那个计划有那么烂?” 分卷阅读178 分卷阅读179 我也不曾爱过你 作者:酱油苏 分卷阅读179 他低了头亲了我一口,“如果把计划里的小六变成我,你会同意嫁给我?” 我愣了愣。 总算明白靳少忱的意思。 我们都再也禁不起谎言和猜忌。 如果用谎言换来一场婚礼,朱朱怕是要恨我。 可我觉得方剂还是因为顾及自己的形象,不然他怎么那么反感。 橘子抱着书过来找靳少忱时,我还挂在靳少忱脖子上。 橘子似乎已经见怪不怪,抱着怀里的书进来就问,“妈妈,你不舒服吗?” 我,“....” 靳少忱掐了我臀.部一把,随后把我放了下来,帮我理头发的时候,贴着我耳边说,“乖,去厨房等我。” 我羞愤地瞪了他一眼,走之前抱着橘子么么几口,才心满意足地去了客厅。 才走出房门,就听到橘子脆生生地声音问,“爸爸,这本书我看完了,我可以看漫画书了吗?” 我屮?! 没看错的话,橘子刚刚捧的是一本英文大全吧。 我悄悄扒在门上,看到靳少忱接过橘子手里的书说,“可以,但我要检查。” 橘子就站在那,“好。” 我第一次见识到,父女俩强大的记忆重现。 靳少忱合上书,随口说了一页,橘子就闭上眼把那一页的所有单词短句全部背了出来。 小身板挺得直直的,发音还特别标准。 看到靳少忱点点头,橘子咧开嘴笑了笑。 不再是之前那样,会几个单词就沾沾自喜希望得到我表扬。 我头次发觉,橘子真的长大了。 这个孩子蜕变得太快,我简直始料不及。 晚上吃完饭,谈到橘子的教育,我问了靳少忱,“要不要给她一点玩乐的时间,她还这么小...” 靳少忱却是看着我说,“橘子天赋高,不要浪费她的时间。” 我顿时无言以对。 如果知道多年后,这个天才妖精由于天资聪颖太过优秀而瞧不起身边任何一个男人时,我说什么也不会让她小时候跟着靳少忱。 —— 方剂是在第二周找上门的。 那时候我还在贴吧上搜罗着史上最难以忘怀的生日礼物。 因为,十一月即将结束,十二月的到来就面临着靳少忱的生日要到了。 靳少忱带着橘子去参加野外拓展,很多父母带着孩子去参加的活动,一些智力比赛,一些认词游戏,一些考验父女契合的活动。 上次去参加过一次,橘子当时认的字算挺多了,第一个环节却认不出两个生字,接下来的环节,靳少忱都没有让她参加,而是让她在第一个环节那,把所有生字认完,最后带着她直接回家。 看得出来橘子特别想和其他孩子一起参加接下来的环节,但她没有哭闹,只是默默跟在我们身后。 到了家里,靳少忱给了她一本厚的汉语词典,让她两天内全部熟记。 我觉得靳少忱简直就是疯了。 当然,最后眼睁睁目睹两天后的橘子全部背熟所有汉字之后的我,才真的是疯了。 两个超强记忆霸主,最后带着自负爆棚的脸去重新刷回尊严去了。 本来我也是准备去的,奈何,离靳少忱的生日只剩不到一周时间,我还什么都没买,加上每天的行动他都知道,我想给他制造个惊喜都没法。 是以,今天我很是心痛地拒绝了陪同橘子一起去参加野外拓展的活动。 一个人窝在沙发上,对着电脑搜罗的正欢,门铃响了。 开了门。 方剂一看到我就说,“我想清楚了。” 我一脸懵逼地看着他。 他又重复,“我想清楚了。” 我继续懵逼。 方剂桃花眼睁得很大,眼底布满了严肃,“二嫂,求你帮忙,我同意参与那个什么求婚大作战。” 他大概是被朱朱拒绝惨了。 我琢磨着如果真的实行那个计划之后,朱朱想杀我的几率大概有多大。 又有些后悔自己多嘴,于是就委婉地说,“其实,你们这样也挺好。” “不,我要娶她!”方剂从口袋里掏出两个红色绒布盒子,“我戒指都塞裤兜里捂了四年半了。” 他颓丧着低了头,声音特悲凉。 感觉下一秒快哭了一样。 我脑子一热就答应了,“好!我帮你!” 方剂陡然抬头,满面红光地朝我抱拳,“谢谢二嫂!” 妈的,我好像...是被套路了。 第一百三十一章 剧本 靳少忱不在家,我就和方剂把求婚大作战的全盘计划完善到最细,包括到时候的每一个眼神和动作。 方剂拍拍胸脯告诉我,“我办事,你放心。” 我,“....” 大哥,这是你求婚好吗。 我还是觉得方剂有些不靠谱,重新给他科补了到时候发生的一系列场面,半威胁半强调地说服他不到最后一刻,千万不要露馅。 对于即将展开的这项计划,我还是有些忐忑的,送走方剂时,我还拍着他的肩膀,一脸沉重,“成败在此一举,你千万别掉链子啊。” 方剂有些紧张地抓着我的肩膀,“你到时候留心她,别让她出什么事。” 我们一脸“依依不舍”地站在门口,正好靳少忱开车回来,透过挡风玻璃就看到了这一幕,我立马推着方剂,“你快点回去好好装几天,记住,装作和平时一样。” 眼看着靳少忱下了车朝我们走过来,我努力做出很自然的表情,可偏偏有个拖后腿的。 方剂根本没注意到靳少忱,还特别感激地望着我,目光里饱含了殷切和自信以及各种燃的火焰,“好好,二嫂你别送我了,我自己走...” 我,“....” 靳少忱已经大跨步到了跟前。 听到最后一句,脸色已经不能用黑字形容。 方剂,你自求多福吧。 我冲向靳少忱身后,抱住橘子转身就躲进公寓。 留下门口,二次方脸懵逼的方剂和一脸铁青的靳少忱。 但是,晚上的靳少忱一反常态,没找我算账不说,还亲自下厨做了一桌好吃的。 我吃的战战兢兢,不知道为什么,虽然靳少忱不生气我该庆幸,但是鬼知道,他妈的他不生气给我的感觉更恐怖了。 事实证明,女人的第六感向来比大姨妈还要准。 晚上在床.上,被他一直折.腾到后半夜,都还没有结束。 我实在太累,可他偏偏不放.过我。 一.次.又.一.次,不知疲倦。 靳少忱却还一句话都不说,只是埋头苦干。 我终于撑不住,率先求饶认错,不知不觉把下午的所有都交代了个干.净。 他这才摸我的脸,唇角微微上扬出一个好看的弧度,喑哑 分卷阅读179 分卷阅读180 我也不曾爱过你 作者:酱油苏 分卷阅读180 的声音散在如火的空气里,“乖。” 我觉得靳少忱太狡诈,他什么也不说,我却把自己卖了个干干净净。 后半夜,不堪疲倦,直接被.干.到.昏睡.过去。 脑子里还迷迷糊糊地想,我打不过他,只能等橘子长大了帮我报仇。 —— 和方剂计划好的时间是十二月三号。 所以,那天一大早,我就把朱朱请到家里,谈天说地,留她吃午饭。 我和她一起下厨做的。 靳少忱可以根据菜色分辨出哪道菜出自我的手,于是筷子就会准确无比地夹起那道菜。 朱朱有些献宝地指着黑乎乎的茄子对靳少忱说,“二大爷,你尝下这个。” 靳少忱,“....” 朱朱只要对谁表示特别崇拜,就会喊对方大爷,或者是喊老板。 但她个人觉得,喊靳少忱二大爷会显得亲密,于是就不顾一切地喊,“二大爷,你尝尝?” 橘子捂着嘴冲到了洗手间。 没几分钟后,她回到餐桌上,自己爬上儿童椅,指着朱朱做的那道茄子说,“妈妈,那个有毒。” 朱朱,“.....” 我立马撤走那道茄子,顺便把朱朱做的其他两个菜都放到橘子够不着的地方。 朱朱有些郁闷地看着我,“不是吧?有那么难吃?” 她非常质疑地自己夹了一口,刚吃到嘴里就忍不住吐了出来,“呸呸呸!懆,怎么是这个味儿?!” 靳少忱的手机不停震动。 他看了我一眼,我顿时紧张得脑门都冒汗。 来了! 靳少忱接起电话,几秒后“面色凝重”地看了眼朱朱,最后直接走了出去。 我忍不住心里给他竖了大拇指,演技满分! 我收起脸上的笑,“面色不安”地站起来,跟在他身后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靳少忱挂了电话,已经迅速穿上外套,又看了坐在那的朱朱一眼,随后揽着我的肩膀说,“在家好好呆着,没事。” “靳少忱!出什么事了?”我死死拉着他的胳膊,把自己的演技发展到零ng。 朱朱已经握着电话站了起来,她整张脸都刷的一下发白,直接冲到靳少忱面前问,“方剂出事了?他怎么不接电话?他从来都不会不接我电话的....刚刚谁给你打的电话?” 靳少忱沉默了。 本来对他的要求就是本色出演,这一低头,朱朱直接站立不住。 我简直要给靳少忱的爆棚演技双击六十六个六。 朱朱打开门就冲了出去,她的外套还挂在墙上,寒风萧瑟,她的身影特别单薄。 我突然就后悔起来。 靳少忱已经抓着我跟了过去。 朱朱冲到马路上去打车,靳少忱隔着距离喊,“你知道在哪儿吗你就过去!” 我看到朱朱的脚步都有些踉跄了,于是推着靳少忱去开车,朱朱又重新冲了回来,坐上后车座就喊,“快点,快点!” 目的地我是不知道的。 我只负责提供计划,包括引导整个计划。 其他就要看方剂了。 车子一直开向市中心,最后在一条繁华街道停下。 前面围满了人,一辆轿车凹着车头停在那,车前躺着个血淋淋的人。 说实话,看到那个血淋淋的人时,我头皮都麻了下。 血淋淋的人正是方剂,几乎是脑后的血一直浸染了整片地,他还穿着白衬衫,压在底下的那只雪白的胳膊已经被血染透。 司机正站在那,焦急地晃着方剂,“喂,你醒醒啊!你别死啊!” 朱朱两眼无神地站在我身边。 我有些焦急,这种情况必须要朱朱冲过去,表达自己的心意,然后方剂再“醒过来”,接着求婚,这个求婚大作战就圆满了。 但是朱朱像是被吓到了一样,呆呆的一动不动。 我拉着她,朝她说话,她都没有反应,只两条腿抖得厉害。 “你自己不看路的,不怪我,你从店里出来你还低着头...你的戒指给你,求求你醒醒吧,求你快点醒醒!”司机把车前的两个绒布盒子全部拢过来,放在方剂手里。 但是,刚放进去,绒布盒子就从方剂手里掉下来,再次滚在地上。 朱朱突然就疯了一样冲上前,大力把司机推到一边。 我觉得方剂真是下血本,用的血都是真血,估计他给自己打了降温针。 朱朱闭着眼贴着他的脸,好一会,才敢伸出手去试方剂的呼吸。 下一秒,她的脸再次变得苍白。 她仔细看着方剂的脸,一遍一遍去摸他的脸,最后用力抱住他的脑袋,任由方剂脑后的血尽数染在她手上,怀里。 朱朱一直抱着方剂,也不哭也不闹,就那样特别安静地抱着。 我觉得这里她起码需要说两句,方剂才能站起来继续作战计划。 靳少忱看了我一眼,我就硬着头皮上了。 其实,如果朱朱仔细看的话,会发现的。 这里的围观人群都穿着七彩的衣服,虽然我不知道这是方剂从哪儿找的群众演员,但肯定后面有节目。 “朱朱,把他送到医院吧,应该还有救的吧?”我讷讷地蹲下,说着违心的台词。 心里的小恶魔在想。 还可以再晾他个把小时。 天这么冷,冻冻更健康。 方剂这人可真注重形象啊,血没有一滴溅在自己脸上,倒是嘴角流出一点。 朱朱把方剂抱得更紧了,双目无神地望着地上的两个绒布盒子,嘴角咧开一抹凄惨的笑,“桃子,我是不是不该回来?” “哈?” 她不应该抱着我哭喊,不想方剂死,然后表白方剂吗?! 为什么跟我脑子里的剧本走的不一样! 天! 为毛她这么冷静! 我脑子里已经不可抑制地歇斯底里,面上还特别悲痛地看着她。 朱朱慢慢流下眼泪,她闭上眼,眼泪就顺着脸颊落在方剂脸上,“你还记得那天问我的那个问题吗?” 我额头一抽,因为我已经看到方剂不舒服地拧了眉。 忍着! 离成功不远了! 我暗地里掐了他胳膊一把。 朱朱睁开眼,眼睫上还沾着泪,“现在,我告诉你答案。” 来了! 等会,她刚才说什么来着。 我压制着那种圆满的心情,“悲痛万分”地盯着她。 只看到朱朱抚上方剂的脸,在他额头轻轻吻了吻,“如果他死了。” 她轻轻把方剂放在地上,最后朝我露出来的那抹笑差点让我产生幻觉,“我就去陪他。” 等到我反应过来她说什么时,朱朱已经握着绒布盒站了起来,朝着车水马龙的另一条街走去。 我屮?!! 我 分卷阅读180 分卷阅读181 我也不曾爱过你 作者:酱油苏 分卷阅读181 千算万算,就是万万没算到这一茬! 地上躺着的方剂已经爬起来,朝朱朱冲了过去。 我原想的任何感人的一幕都没有发生,方剂拽着朱朱手的刹那,朱朱回过身就抽了他一巴掌,“骗人好玩吗?” 朱朱知道。 她知道我们联合起来骗她。 我不敢看她的脸。 她眼底还有泪,却固执地不让眼泪掉下来。 方剂跪了下来,他另一边脸上印着鲜红的五指印,后脑勺的血还在继续往外流,白衬衫白西裤都是血,整个人离花花公子哥差了十万八千里。 他却豁出去地仰着脸,笑着说,“朱朱我爱你,这一辈子只要能娶到你,就算让我下一秒就死,我也愿意,如果你不解气,我现在...” 朱朱不等他说完,就和他一起跪了下来,抱着他的脖子就吻了上去。 在场的吃瓜群众纷纷鼓起了掌。 第一百三十二章 愿意 血淋淋的“车祸”现场,一个小提琴手极其突兀地边拉着求婚进行曲边走了过来,周边的吃瓜群众也脱了外套,各种排列组合站到了一起,每个人手里都举着一朵玫瑰花,从最后一个人往前传递,最后传到朱朱手里。 方剂单膝跪在那,打开绒布盒子,对着朱朱说,“亲爱的...” 不等方剂念完,朱朱就打断,“我愿意。” 周围的吃瓜群众全部笑场。 就连小提琴师都拉错了两个音。 方剂忍不住失笑,又故作严肃,“你等我说完。” 朱朱热泪盈眶地盯着他,方剂的眼圈也有些发红,“亲爱的朱朱小姐...” “我愿意我愿意我愿意!我们结婚吧!” 朱朱再次冲向方剂,把他扑倒了,两个人躺在地上吻做一团。 吃瓜群众把他们围住,小提琴的演奏逐渐加大,吃瓜群众纷纷唱起了歌。 朱朱和方剂在混乱间,互相戴上了戒指。 明明应该很传统正式的求婚现场,偏偏被我们演绎成了一副车祸现场,还是一副生离死别的灾难案发现场。 可不论如何。 这场求婚大作战成功了。 朱朱她终于要结婚了。 我还记得四年前的某一天,她跟我说要结婚时的那份喜悦。 当时。 当时,寻.欢还在。 四年了。 我站在一旁哭得跟狗一样。 靳少忱十分无奈地把我揽进怀里,呼吸热热的吹在我耳蜗里,“人家求婚,你哭什么?” “我感动啊,我说不上来,我就是想哭...” 四年过去了。 人生,有多少个四年。 我忍不住难过,难过这样的我们都曾蹉跎了四年。 靳少忱脱下大衣把我整个人罩进怀里,罩进这一方静谧的空间里,不让任何人看到我哭得像狗一样的蠢样。 我撩开大衣,抬头去看他墨蓝好看的眼睛,“靳少忱,我们以后都不要分开好不好?” 他就把大衣提到我们的头顶,在大衣下吻了我。 ... 我们是散步回去的,靳少忱说车子抛锚了,然后拉着我转身就走。 我有些疑惑,但没多问。 被他牵着那一刻,我才发现无名指的戒指不见了。 我也不敢声张,怕靳少忱发现了就要各种惩罚我。只努力回忆着,是不是自己昨晚洗澡时忘记丢在洗手间了。 十二月的榕市,秋末冬初。 天气微凉。 跟着他一路走着,总觉得不属于这个季节的很多东西都出来了。 比方,路口那个卖糖葫芦的,还有那个耍棉花糖的。 老板都穿得特喜庆,一身红。 靳少忱买了糖葫芦和棉花糖递给我。 我就左手冰糖葫芦,右手超大棉花糖。 我觉得特别奇怪,因为我从没吃过心型的糖葫芦,还尼玛贼甜。 棉花糖更绝了,是玫瑰花型的,颜色由外而内依次递减,最外是火红色,最内是心型的红色。 我边走边回头看,还朝靳少忱嘀咕,“哎,你看他俩穿得好喜庆,搞不好他俩是一对...” 靳少忱望着我,“....” 我咬了一口冰糖葫芦,甜到心里都化了,嘴上还是有理有据地分析,“你不觉得奇怪吗?卖糖葫芦的穿那么喜庆干嘛,又没过年...咦,前面是什么?” 又是一个穿着大红袍的老人,坐在那雕刻玩偶。 小桌子上堆满了各式各样栩栩如生的小玩偶,还有些明星玩偶,和明星一模一样,只不过是缩小版的。 我觉得特稀奇,这种东西我记得只有小时候才有,从我记事开始就已经没见过这些了。 老人一看到我和靳少忱,就抬头看了我们一眼,手里还雕着个玩偶,声音特别精神,浑厚如钟,“女娃娃要雕玩偶?” 老人的话一出来,我就差点要掉下眼泪。 我小时候似乎见过这个老人。 他那时候还只有四十几岁的样子,坐在学校门口,给孩子雕木偶,一般都是女孩子喜欢围在那,所以他每次都是头也不抬地问,“女娃娃要雕哪个?” 我妈从不给我零花钱,我只能看着那些玩偶,幻想着拥有过,然后心满意足地离开。 老人手上功夫很快,不到几分钟时间,雕出来一个玩偶,最后递到半空,我愕然地望着他,半晌才愣愣接过。 是给我的。 玩偶就是我自己。 大概十五厘米高,长发被风吹得有些凌乱,眼睛又惊又奇地盯着前方,手里还拿着冰糖葫芦和棉花糖。 因为都是桃木色,并没有上色,但是老人的雕刻功底深厚,单单原色都已经把人的神态刻画的入木三分。 靳少忱站了过来,认真看了会说,“没你本人好看。” 我嗔怪地看着他,“明明比我本人好看。” 心里却是在嚎叫。 快夸我!快夸我! 他就揉我的发顶,俯身到我面前说,“怎么办。” 我懵逼地看着他,“什么怎么办?” 老老实实夸我就好啊,还问什么怎么办啊! 他从我手上接过糖葫芦,然后带着我的手按到他的裤子上,面上十分无害地看着我说,“它饿了。” 我,“...” 大哥,咱有话好好说好吗。 能不在大街上动手动脚的吗。 还有,它饿不饿关我屁事啊! 我从他手里夺过糖葫芦,刚舔上一口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似乎刚刚就是在自己舔冰糖葫芦时,靳少忱盯着我的目光就变了,长长的睫毛下,湛蓝的眼睛安静而炽热地睨着我,宛如一座无声崩裂的火山。 而此刻,火山已经爆发了,浓烈的岩浆喷洒出来,隔着距离都能感受到他眼底那滚烫的热量。 就这么几分钟 分卷阅读181 分卷阅读182 我也不曾爱过你 作者:酱油苏 分卷阅读182 时间,老人的又一个玩偶又完成了。 我小心接过,仔细看了看,最后乐呵呵地递给靳少忱,“你个色胚!看你那眼神,啊哈,被刻下来了,哈哈!” 靳少忱的玩偶足足比我的高五厘米之多,而且还特别生动形象,刻的就是他刚刚看我的眼神。 带着火一样,特别撩人。 靳少忱看了倒不在意,只说,“不错。” 付了钱之后,我们又继续向前走。 我爱不释手地拿着他的玩偶,他则把我的那只玩偶装进了口袋里。 我咬下最后一颗糖葫芦,口腔里泛起甜意,甜到眯起眼睛,“啊啊啊,好甜,好幸福啊~” 眼前阴影覆了下来,靳少忱直接撬开我的唇,和我分享那份甜。 他撤开身,拇指很色.情地拂过我的唇,嘴角轻轻勾起,那张迷惑众生的脸顿时如沐春雪,“确实甜。” 我觉得靳少忱最近很不对劲。 分分钟撩得我手软脚软。 不对劲。 哪都不对劲。 面前遇到两个小孩子,一男一女,都穿着一身红色,跑过来递给我一个粉粉的花环。 靳少忱从我手里接过,替我戴在脑袋上,还替我正了正位置,随后牵着我继续往前走。 超大的棉花糖被我攥在手心里都出了汗。 我才发现,明明我们是在市中心,可偏偏这条路却只有我们两个人。 除了刚刚卖糖葫芦的,卖棉花糖的,还有那个雕玩偶的。 我一回头,原先路上的那些衣着喜庆的老人都不见了。 在我忍不住想开口问些什么时,靳少忱停了下来,他慢慢转过身,目光一瞬不瞬盯着我。 他说,“杨桃,我不太会说甜言蜜语,但以后你想听,我可以努力学。” 他说,“杨桃,我承诺给你一个婚礼,这个承诺迟了四年,现在,可以让我兑现吗?” 他说,“杨桃,嫁给我。” 天空突然滑过几架飞行器,机翼震动的声音实在大,恰好就盖在靳少忱的最后一个字。 我来不及回答,就看到天空的几架飞行器乱七八糟的飞完后,再空中留下一串英文。 marryme杨桃。 四面八方,突然同时升空无数只气球,万人瞩目的天空,那串英文字母和杨桃两个字就成了所有人眼中的一切。 我捂着脸,突然觉得刚刚被朱朱和方剂两个人感动得哭成狗太不值得。 因为我现在都不知道哭成啥逼样了。 只觉得,以前看别人求婚,女方捂着嘴巴,说不准不是因为感动到嚎啕大哭,而是捂着嘴说wtf。 靳少忱单膝跪在地上,朝我伸手。 我讷讷把手给他,看他给我戴戒指。 等他站起来,我才发现,他都没问我同不同意,这就直接给我戴上了?! wtk?! 我推着靳少忱,“等一下,我还没同意,你怎么就站起来了?” 为什么和朱朱方剂那种感人肺腑的版本不一样。 靳少忱拉着我朝前走,闻言回头睨着我,“怎么,你还要反对?” 他身高腿长地站在那,睨着我的目光颇有种只要我回答是就能直接把我就地正法的架势。 “不是。”我特别怂地摇头。 “那就行。” “....” 我被他一路拉到一块空旷的足球场上。 靳少忱问我冷不冷,我裹紧了他的大衣,摇摇头,“不冷。” 他低低笑着。 我不知道他笑什么,但是情不自禁跟着他一起乐了。 到后面我就乐不出来了。 半空降下一架私人飞机。 “靳少忱,我们去哪儿?” “南极。” “去那干吗?” “对,去那干。” “....” 第一百三十三章 靳橘(一) “姓名?” “靳橘。” “年龄?” “20。” “家庭住址?” “顾叔,我错了。” “家庭住址!” “榕市市中心橘子大厦顶层。” 顾肖收起笔,面色严肃地盯着眼前的姑娘,声音蓦然柔和下来,“最近没回家?” “回去干嘛,家里又没人。” 小姑娘长得浓眉大眼,睫毛又长又密,深邃的眼窝里蕴藏着一颗深蓝色水晶球,每每垂下眼睫,整个人漂亮得像一幅画。 可饶是知道她才二十岁,顾肖也不敢小瞧她。 从十五岁开始就独立创建橘子品牌店,短短五年,橘子集团的市值超出靳少忱公司市值四倍,还没有依靠靳少忱一分力一分钱。 这个从十五岁开始就让美国财经不断报道的商业天才少女,现在正苦恼着脸看着顾肖,“顾叔,敲一下脑袋而已,不至于死吧?” “你好好地敲人脑袋做什么?”顾肖把手底下那张审问单给揉了丢进了垃圾桶里。 一想到躺在医院的是市政委书记的儿子,眉头就皱得愈发深了。 “无聊啊。”靳橘耸耸肩,修长的腿又搭上另一条腿,整个人往椅子上靠了靠,看到顾肖黑着脸,她立马乖巧地笑了笑,又重新坐直,“其实我认错人了,敲都敲了,大不了让他敲回来。” 她变脸的速度简直不要太快。 顾肖拿她完全没辙,只能搬出靳少忱,“你爸要知道你这么胡闹,指不定明天就回来。” “哪能啊,每年都这个时候去旅游,起码要三个月之后才回来。”靳橘摆弄着顾肖桌前的笔筒,整个人都从骨子里透出一股漫不经心地慵懒。 顾肖又问,“靳漓什么时候回来?” “他现在一年修两个学位,大概年底才能回来。”靳橘看了眼手机日历,似乎想起什么,打了个电话。 电话一接通,就听靳橘对着电话那头冷冰冰地吩咐,“lisa,上次徐总送我那个礼物,打包好,写上贺卡,寄到美国,嗯,寄给靳漓。” 挂了电话后,靳橘又换上乖巧的笑脸看着顾肖问,“顾叔,没其他事我就先回去了?” 顾肖无语地盯着底下新捏造的审问单,突然觉得自己简直就是助纣为虐,但没办法,谁让自己手把手带了她三年呢。 总算能理解那句天下父母心。 他摆摆手,“行,你走吧。” 靳橘就隔空朝他抛了个飞吻,“顾叔,有时间找个伴儿吧。” 说罢不管身后人什么表情,就提着小包包,踩着水晶高跟鞋,踏踏踏地离开了。 顾肖头疼地扶额,最后拿起手机给靳少忱发了个消息。 市政委书记,不好惹啊。 靳橘一开门,门外偷听的全部贴墙上装墙花。 榕市公安大队的男警大多长得高大俊帅,而且现在公安队人多事少,这些吃饱了没事干的就喜欢 分卷阅读182 分卷阅读183 我也不曾爱过你 作者:酱油苏 分卷阅读183 打听顾局的漂亮侄女儿。 靳橘也不负众望,几乎从六岁开始就让整个榕市都认识到她的厉害。 她的传奇是在八岁,一个孩子谈下一家公司,并成功收购。 巅峰时期是十二岁,是在美国的一项金融座谈会上,座谈会结束后的第二天,美国的所有商业报纸全部刊登了靳橘的脸。 她漂亮精致得像个一碰就碎的芭比娃娃,可熟悉她的人都知道,她不仅不是个孩子,还是个惹不起的主儿。 少时跟着靳少忱出入过几次酒会,靳橘深谙推杯问盏的套路,她要么一言不发,要么一鸣惊人。 榕市报道过她的细节,大体是讲靳橘的言谈举止早已模仿成翻版的靳少忱。 这个少女天才对商业圈的看法总是犀利,一针见血,其在座谈会的所有发言最后被美国加州大学录进考试题库。 那一时间,她身上的标签满天飞。 天才,芭比娃娃,神童。 从靳橘十二岁开始,就不乏追求者。 更有甚者,从世界各地慕名而来,只求能跟她共进晚餐。 她早熟到你完全不能拿看孩子的目光去看她,因为,你想什么,她都能看出来。 初时,靳少忱替她清理那些追求者,等看到靳橘的处理手段时,靳少忱就直接撤了所有辅力,甚至,还抽了半小时到跟靳橘谈心,大体是劝她不要太凶残。 靳橘当时内心:“……” 她从小就有顾肖训练基础,五岁后被靳少忱偶然带到部队参观,立马就露出特别感兴趣的样子,但在当时,桃子妈妈即将生产,她就等到弟弟出生一年后,才去部队报道。 短短三年,刷新了部队所有的记录。 就连部队首长都亲自到靳家拜访,试图说服靳少忱,让靳橘留在部队教学。 那时候的靳橘,刚满九岁。 靳少忱表示看女儿自己意愿。 首长就信心十足地去问靳橘,哪知道靳橘很呆地回了句,“我就是想去体验一下。” 当时首长就跪了。【踉跄的】 首长心里苦啊,想拉去好好培养的好苗子居然只是去体验生活,可人家光是体验一下,就把所有记录都刷新了,这尼玛是天才吗,这简直就是妖怪啊! 后面首长回到部队,几年后,看到靳橘在国外的演讲视频,顿时又是捂着心口,一阵发疼。直到几年后,再次遇到一个骨骼清奇的天才,方觉人生圆满。 首长一生中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没能留下靳橘,有道是逢开会必谈,在整个部队为靳橘书写了不朽的传奇。 直到那个传奇被另一个传奇覆盖。 靳橘做什么都非常完美,她超出了靳少忱的预估,成了整个榕市都惊为天才神童的漂亮小妖精。 可她不愿意告诉任何人。 她内心有多孤独。 或许是所谓的,无敌是,多么,多么寂寞。 等靳橘走了以后,还能感受到身后那群肉食动物毫不掩饰的惊艳目光。 她撩了撩大波浪,走出榕市公安厅,站在大太阳底下,就有加长林肯精准停到她面前,司机站到门边恭敬地为她打开门。 靳橘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太阳,从包里找出蛤蟆镜戴上,对着司机摆手。 她沿着公安厅门口的路漫无目的地朝前走,身后的加长林肯慢慢跟着,距离始终保持在五米范围。 十月的天气,秋高气爽。 靳橘只穿着件极其简单的白色衬衫,下面扎着条淡蓝色的牛仔。 她昨天过生日。 去的酒吧。 和男人贴身热舞,那人摸了她,她就抽起身边一个酒瓶就抡他脑袋上。 她不知道那人是谁,后面越来越多人趁机靠近她,她有些发泄似地拿起酒瓶就要再去抡,却被暗处的保镖扛上了车。 她从后视镜里看到自己笑得特别开怀。 当天晚上就接到顾肖电话,让她明天早点去认错。 她第二天慢吞吞起床,慢吞吞刷牙,慢吞吞换衣服,经过四个衣橱间时,看到了牛仔。 她从进公司以后,就一直一身黑白正装,她偏爱冷色,这点遗传了靳少忱。 她很少穿得这么随性,她以前经常觉得朱朱妈妈过得很惬意,她很羡慕,后来,她才发现,最惬意的是自己的桃子妈妈。 靳少忱作为父亲对她很尽心尽力,作为丈夫对桃子妈妈就一个字宠,三个字,死里宠。 在靳橘眼里,靳少忱大概是这个世界上最最完美的,他在靳橘心里做了个好男人的榜样。 导致,靳橘每次看到其他男人,都不自觉拿父亲去比较,长达几年的观察,靳橘才绝望地发现,任何男人都比不上自己的爸爸。 突然就有些后悔自己长大了,如果小时候偷点懒,不用这么聪明,是不是也能傻傻地得到过一丁点的幸福呢? 她踢着脚下的石头,迎面走过来一群打闹的小学学生,有男孩子抓着女孩子的辫子,女孩子又哭又叫。 靳橘有些愤愤地想上前帮忙,就看那个男孩子收回手,从怀里变魔术般掏出个糖递给女孩子。 那个女孩子立马咯咯笑了起来。 靳橘怔怔站在那,这一站就是好久。 似乎,记忆深处,也有过这样的画面。 哭闹的声音,一枚巧克力,一个男孩子。 他叫什么来着。 靳橘已经记不起来了。 夜幕慢慢降临,暗处的保镖拿了外套披在靳橘身上,又半蹲在地,替靳橘揉捏小腿。 靳橘皱了皱眉,跨步走了,过了会,又折身上了车,司机问,“大小姐,去哪儿?” 靳橘揉着额头,一时不知道去哪儿,就不说话。 司机就直接开向公司。 靳橘半躺在车厢中间的懒人沙发上,不多时就睡了过去。 司机到了公司楼下,发现靳橘睡着了,就重新开车,绕着榕市大街小巷安稳地绕。 大小姐很少睡这么沉,她向来警觉得时刻都绷着神经,让身边的所有保镖都很心疼。 司机自认为做了个很明智的决定,丝毫不管自己家里还等着他吃晚饭的老婆孩子,满脸幸福地载着大小姐,就像载着整个世界。 前方车水马龙,灯红酒绿,迷乱的夜生活开始了。 而靳橘还在沉睡。 她做了个梦。 梦里她还是个孩子…… 第一百三十四章 靳橘(二) 靳橘对年少时最清晰的一段记忆是,被父母一声不吭丢在家里放养了整整两周。 那天她在家里一直看书到下午,然后面瘫李白叔叔过来接她,她什么也不问,乖乖跟着走了。 第二天看到新闻才知道。 航拍记者跟踪报道:榕市原百年世家最年轻执行总裁靳少忱于今日早晨五点十分在南极求婚成功,成群企鹅挤在 分卷阅读183 分卷阅读184 我也不曾爱过你 作者:酱油苏 分卷阅读184 两人脚下,见证了这场在这片天地间唯有两人同在的简约而浪漫的求婚仪式。 靳橘突然想起来,似乎靳少忱有跟她讲过,假如父母突然出远门,就让她跟着李白,当然,每天读书看书的任务不变。 靳橘在峡市的金小妹家里呆了两天,还带上了那只已经被朱朱摧残到污里抹黑的鹩哥。 金小妹原名金茗熙,因为是家里的老幺,小名喊久了,她反而喜欢金小妹这个称呼,索性后来对外就一直自称金小妹。 靳橘第一次来峡市,但身边一直有面瘫李白叔叔陪同,她倒不觉得有什么不习惯。 唯一的不惯大概就是,一到夜里,鹩哥小黑的叫声愈发嘹亮了。 鹩哥最近不知道受了谁的特训,记的词越来越多,还记得特别连贯。 一开口就是,“亲爱的,你不要过来,啊你坏!你真坏!” 李白匆匆赶下来时,就听到那只鸟迎着月亮在吟诗,“床前明月光啊,地上鞋两双啊,一双红蜻蜓啊,一双意尔康....” 李白,“....” 靳橘不知道红蜻蜓和意尔康是什么鬼,但知道李白的脸色不太好看,他凌乱着头发,嘴唇鲜红,脖子上还有个亮晶晶的牙印。 靳橘大概知道他为什么脸色不好了。 这副模样就和她不小心闯进书房,打扰了正在亲亲的两个人时,爸爸靳少忱的表情和这个一毛一样。 李白什么也没说,只是把鹩哥从阳台提到了外面车库里。 第二天,金小妹很是羞涩地问靳橘,“那鸟是...咳咳,天天放在二嫂,嗯,就是放在你爸妈卧室里的?” 靳橘摇摇头,“放在阳台的。” 金小妹张大了嘴巴,“啊”了一声,表情又惊又羞,“你是说,一直放在阳台?!” 看到靳橘点了头。 金小妹脸红脖子粗地遁了。 下午时,家里来了客人。 一个五岁大的男孩子,以及一个十分高大冷酷的男人,男人大概三十多岁,气场十分有压迫感,这个感觉让靳橘错觉地以为是靳少忱回来了。 男人面相十分阴鹜,或许是拧眉的缘故,衬得整个眉眼都散着股戾气,他像是提着鸡仔一样把五岁大的男孩提了进来。 金小妹喊男人叫大哥,看到那个五岁大的男孩子时,金小妹嘴巴抽了抽,小心地问,“大哥,你别告诉我这孩子是你的?” 男人把孩子往家里一放,点头“嗯”了一声就走了。 “大哥,你把他放在我这?”金小妹讶异地追出去,“他,他,孩子他妈呢?” 男人活动了下手腕,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嗜血的笑,“哦,现在正准备去捉回来。” 金小妹,“....” 后来,靳橘才知道,那个男人是传说中的妹控,峡市的传奇,是靳少忱唯一认可的对手和兄弟。 靳橘在书房里看书,那个五岁大的男孩子就坐在角落里。 靳橘去喝水时,听到男孩子打电话,很冷静地声音说,“春春,你别管我,照顾好自己,嗯,别让那个男人抓到,我会想办法逃走。” 靳橘经过他身边时,他正抬头打量她,黑色的眼珠里满满的探寻。 因为两人站得极近。 所以靳橘很轻易地就从对方眼睛里看见自己深蓝色的眼球。 靳橘从记事起就知道自己跟别人是不同的。 她有双蓝色眼睛。 而身边的孩子,包括自己的爸爸和妈妈都是黑色的眼睛。 初时,她以为自己病了,直到两岁多时,同班孩子喊她是怪物时,她才知道,这样的病是可怕的。 男孩打完电话,就把手机里的通话记录删掉,最后把手机还给金小妹,特别乖巧地说,“谢谢漂亮姐姐。” 金小妹人多单纯哪,压根就没去想这孩子是自己大哥的孩子,应该喊自己小姑。 反而因为那句漂亮姐姐开心了一下午。 就连给自家孩子喂奶时,都嘴角上扬地说,“姐姐抱,来,姐姐抱。” 一旁的李白,“....” 靳橘重新坐回书房捧着本书看,那个男孩就坐在书房的电脑前,对着电脑噼里啪啦一顿敲。 靳橘有些好奇,就蹭过去看了眼,电脑上满屏都是逃生路线,包括车站到机场各处的距离和乘车提示。 五岁大的孩子正仔细盯着屏幕看,过了一分钟,就关掉了页面,清理了浏览记录。 靳橘知道,他是记下了整个峡市的逃生路线。 吃完午饭后,靳橘就向李白告辞,因为书房的书,她已经全部看完了。 李白和金小妹都不是喜欢看书的人,书房里多是金小妹中二时期收藏的什么大小姐的贴身保镖,校花的贴身高手,恶魔在身后,天使街十九号....打开扉页还可以看到金小妹的标注。 什么好帅啊,花痴流口水表情。 各种中二。 靳橘只看了一眼,就重新扔进书柜里。 她搜完整个书房,只找到一本财经方面的书,书里还夹着几份报纸。 报纸是二十几年前的,还是榕市人民日报,记载的都是榕市二十几年前的那一天发生的重大事情。 靳橘粗略看着,当看到一场误杀案,最后犯罪嫌疑人被判死刑时,那个男孩子突然站过来问,“喂,你是这家里的?” 靳橘没有说话。 在她看来,这个男孩知道她也是客人。 毕竟,这个家里,只有她一个人是蓝色眼睛。 报纸隔了二十多年,已经很破旧,但版页上的照片还是可以看得清楚。 版页上的女人和妈妈长得十分相像。 靳橘有些愣住,开始从头去读报纸。 身边的男孩子比她要高半个头,他伸出手递给她一块糖果,还拍了拍她的脑袋,“你待会帮我个忙。” 像是哄自己的妹妹一样,动作十分亲昵。 靳橘没有听到男孩说的话,只是盯着报纸细细的看,很多专业词根本看不懂,她就全部拷贝进脑袋里,然后合上书,走出来对李白说,“我要回去。” 李白就直接收拾些吃的喝的放车里,又把鹩哥提到后车厢,结果,刚准备出发,就看到金小妹追出来问,“那鸟能不能留下来?” 李白脸都黑了。 靳橘摇摇头,“爸爸送的。” 金小妹顿时觉得又尴尬又羞愤,然后跑回房间里了。 回榕市的路上,路过峡市车站时,靳橘借口要给鹩哥喂水喝,李白一打开后车厢,就看到里面弹出个孩子。 五岁大的男孩子很冷静地站在车厢里对靳橘说,“谢谢你,以后有机会再见。” 这个男孩子莫名让靳橘觉得很靠谱,很安心。 直觉告诉她,以后还会再见。 靳橘什么也没说,只是把口袋里的零钱都 分卷阅读184 分卷阅读185 我也不曾爱过你 作者:酱油苏 分卷阅读185 给他了,最后转身上了车。 她不知道,自己当初这份小小的举手之劳,最后换来一个人拼死一生的守护。 重新上路时,面瘫李白跟她说,“他逃不掉。” 靳橘也没什么反应,只是到榕市下车时,她才回过身看着峡市的方向说,“他在考验他。” 面瘫李白没听懂,“什么?” 靳橘又不说话了。 李白面上不表露,心里却惊涛骇浪,只觉得这么小的孩子,现在就能语出惊人,不知道以后会成长为什么样的大人物。 李白是直接把靳橘送到了顾肖手上。 按靳橘的意愿是,“我想去看顾叔叔。” 李白发了消息给靳少忱,那边没什么不满,只说,多安排几个人保护好。 顾肖穿着正装来的,他现在回了榕市,重新做了警察,短短两周,晋升队长。 榕市公安大队门口,靳橘小小的脸趴在顾肖怀里,任由顾肖抱着她进入公安机关。 她一个孩子不论做什么,都没人会去怀疑。 是以,她在看卷宗时,顾肖都以为她在学念生词。 她花了一下午时间,默背了自己看的所有卷宗,以及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 顾肖觉得,靳橘自从回到靳少忱和杨桃身边时,短短两个多月,就完全的大变样。 才三岁,却整个性子都沉了下来。 通常都是乖巧不了三分钟,现在居然可以坐在那看一下午的卷宗。 他觉得特别不可思议。 当然,他压根没想过,几年后,在靳橘身上还有更多不可思议的事情陆续发生。 .... 当晚,鹩哥又是吟诗又是唱歌,苦不堪言的顾肖直接把它锁在车库里。 面对着靳橘,又尴尬地不知道该怎么问。 只暗自咬牙,靳少忱啊靳少忱,我看错你了! 隔天早上,有客人敲门。 靳橘站在洗手间里,听外面男声小声地问,“队长,我能不能进来说话?” 她稍微露出个头,就看到,门外站着个特别清秀的男人,穿着白色衬衫,皮肤很白皙,眼睛很大,但一笑起来就弯得像个月牙一样。 靳橘刚把头伸回去,就听到那个男人大声说,“队长,我,我,我喜欢你!” 第一百三十五章 靳橘(三) 靳橘这一觉睡得实在香沉。 她脑子里充斥了太多信息,卷宗,刑事案件,逃生路线,白衬衫男人,顾肖铁黑的脸,太多东西,挤得她脑仁有些疼。 她抬了抬手指,强迫自己清醒过来,然后一抬头,亮白的车灯刺进眼底。 司机看她醒了就把车停在路边。 此时已经是凌晨两点。 靳橘掀开身上的毯子,随后往身上一披,下了车。 夜凉如水,清冷的月光洒在她寂寥的影子上,将这条影子拖曳得又黑又长。 远处传来一声鸟鸣。 靳橘顿住脚,又裹紧了身上的毯子。 她突然想起小时候那只鹩哥。可惜,养了两年就死了。 从那时候起,她再也不养宠物。 也大概是从那时候起,她越来越孤单了吧。 其实小时候有很多很开心的事,只不过,现在,她几乎没什么时间去回忆,去回味。 刚刚睡了一觉,梦到了小时候,大概是因为父母一声不吭丢下她的行为着实刺激到她了。 特别是两周后,才从新闻上知道,父母去了南极求婚,又去了北极订婚。 纯粹而绝对的二人世界。 记得那时候,朱朱妈妈很是愤慨,和方剂叔叔大吵大闹,当然,她长大了之后才知道那叫撒娇。 最后就是方剂叔叔带着朱朱妈妈去了拉斯维加斯。 而她又被丢给一个叫司北叔叔的家里。 鹩哥就是死在这里的。 靳橘初次见到司北,喊的是哥哥。 这个哥哥很怪,几乎不吃饭和零食,每天都窝在实验室里,捣鼓一些东西。 靳橘在这里呆了整整一周,如果不是那位戴眼镜的医生每天准时送上三餐,靳橘想,她大概会和怪哥哥一起死掉。 活活饿死。 靳橘那时候还不能理解男人和男人之间的不可描述。 第一次,她口渴了进厨房,看到戴眼镜的医生把怪哥哥压在冰箱上啃嘴巴。 第二次在实验室看到,怪哥哥衣服被扒光了,趴在试验台上,身后贴着那个戴眼镜的医生。 鹩哥就站在试验台上,不停地喊,“压脉带啊啊~~压脉带啊啊~~” 第二天,鹩哥就死了。 第三次,是在卧房。 没看到人,却听到了很奇怪的声音。 特别是每次,怪哥哥出来时,都满身的伤痕。 靳橘在电话里问桃子妈妈,司北哥哥是不是病了,所以医生才那样对他。 第二天,杨桃就杀到了司北家,把靳橘带回了家。 晚上,杨桃就各种教育靳橘,以后遇到两个男人站在一起,就立马躲得远远的。 靳橘就想起在顾肖家里那天。 顾肖被男同事表白那天,靳橘含着牙刷就走了出来,她出来是因为男人喊的声音太大,她以为出了什么事。 顾肖一看到她走出来,脸更黑了。 而那个男同事,则是又慌又惊,瞠目结舌地问,“队长,你,你你你,你女儿?” 顾肖直接把他推到门外。 一室寂静。 靳橘就在想一定不能告诉桃子妈妈,不然她以后都不能去见顾肖爸爸了。 是啊,顾肖爸爸。 血缘这个东西,真的很奇妙。 它几乎很快就让靳橘抵消掉靳少忱消失在生命里的整整四年时光。 每次盯着两人那双几乎同样好看的蓝色眼睛时,靳橘都有些意外地想,自己的眼睛原来就是那样的吗。 如果说顾肖教给她的是独立和坚强。 那么,靳少忱授予她的就是果断和张狂。 她至今还记得那个男人像个巨兽一样,魁梧高大地站在幼儿班门口,气势恢宏气焰嚣张地点名让曾经欺负过她的那几个孩子站出来。 也还记得那个混乱的车水马龙的街头,那辆疾驰而来的货车,夹杂着尖锐的刹车声,女人高亢的尖叫声,眼前的那个男人像头狮子一样朝她扑了过来,稳稳把她护在胸口,在地面滚了好几圈。 她至今还记得地上那滩殷红的血。 这是她的爸爸。 用生命护住她的爸爸。 靳少忱不允许她有半分差池,于是她的整个童年,除了四岁之前在小温乡上过学以外,除此都是自学以及靳少忱的辅导。 出门逛街,身后都跟着两个保镖。 十岁大时,她提出要求,不想身后跟着人,靳少忱点头同意了。于是,当天,她一个人出去闲逛,遇到男生搭讪,还 分卷阅读185 分卷阅读186 我也不曾爱过你 作者:酱油苏 分卷阅读186 没来得及拒绝,就看到暗处冲出来两个保镖直接把男生撂倒在地。 靳橘总算明白桃子妈妈为什么总喊爸爸是个骗子。 可不就是大骗子嘛。 可这个骗子,不论做什么都是为自己和桃子妈妈。 靳橘十五岁时才知道——小时候无意间从方剂家里看到的那份报纸,讲的是自己的外公和外婆。 外公单位野外集训时,失手错杀一名队友,被判死刑。 而当时的外婆已怀孕。 多年后,外婆失手错杀人质,吞枪自杀。 听起来,桃子妈妈大概是最无辜的那个。 可似乎没有人能体会外婆无法苟活于世的心情,靳橘总是在想,如果当初外婆没有怀桃子妈妈,是不是在外公被判死刑枪决那一刻,就随他而去了。 杨桃从没去找过自己的亲生父亲,靳橘也不敢问,怕桃子妈妈一个好奇心下就要去翻当年的历史。 在这件事上,靳橘最佩服的一个人就是靳少忱了。 他保密工作一直做得很好。 包括桃子妈妈提过的那份离婚协议书。 实则根本没有递交去办理。 那份离婚协议书到现在还整整齐齐安放在书房的保险箱里。 大了之后,靳橘跟顾肖学了开锁,学会之后,第一个试验的就是那个保险箱。 没曾想,从里面找出来好多东西。 粉色的手机,离婚协议书,桃子妈妈的照片,一条剪断的领带,两枚铂金戒指,还有桃子妈妈的日记本。 靳橘翻了翻,又重新放了进去,翻到手机,开了机,主屏是桃子妈妈睡着的照片。 侧颜看起来非常唯美。 眼睛闭着,鼻头很翘,嘴巴微微撅着,凌乱的黑发四处散着。 整张照片透着一股慵懒唯美的气息。 其实桃子妈妈挺美的,就是不自信,老觉得朱朱妈妈漂亮。 靳橘记得第一次去学游泳时,杨桃从水里浮出水面那一刻,周边许多男人眼睛都直了。 杨桃身材好,特别是生完孩子后,整体都丰腴了些,线条更丰满流畅了,笔直的腿,纤细的腰,再往上,清丽的脸,那双眼睛笑起来像是会说话一样。 当天,游泳馆就闭馆了。 靳橘被保镖带走了。 游泳馆里只剩下靳少忱和杨桃。 靳橘唯一听到的一句话就是靳少忱说的。 “想游泳是吧,我陪你。” 此后,桃子妈妈每天回来都是惨兮兮的。 .... 后来随着靳漓的出生,靳橘才觉得生活多了几分乐趣。 她被外界称为天才时,内心是很不悦的。 因为她总是被禁足。 靳少忱担心她出事,不论去哪儿都是大部队保护,就连进超市都是包场,然后随她进去挑选,连账都不用结了,因为靳少忱已经收购了这家超市。 靳橘就有些气愤了。 她慢慢长大,开始有了自己的小情绪,也开始有了自己的小金库。 她并不喜欢这种全方位被掌控的感觉,于是她着手建立了橘子集团。 一家经营各项,包揽榕市所有大小行业的百货。 她几乎什么行业都会掺一手,倒不是分散投资,而是她想挤掉靳少忱的手。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把自己的父亲当做竞争对手,不断揣摩,不断分析,不断模仿,不断超越。 最后得到的是一句,“还行。” 她的橘子集团市值已经是jy的五倍,可靳少忱却说还行。 靳橘觉得有些气闷,这一气闷,就是气闷了好几天,金小妹和方剂过来提前送她生日礼物时,她都恹恹的,倒是后来,李白说了句,“那是二哥的子公司。” 靳橘才有些被吓到。 脑子一转,瞬间又被打了鸡血。 靳少忱果然是个值得竞争的对手。 【喂喂,他是你爸!!】 如果说时间就这样一直下去,也未尝不可。 靳漓却说不想回国发展,靳少忱的意思就是橙子机构以及他手里的所有企业都可以交给靳橘打理。 而他就和桃子妈妈环游世界。 靳橘这才突然没了动力。 她总觉得人生该有点追求的。 就好比金小妹,在朱朱妈妈生下双胞胎之后,她不断自我鼓励自己也能生下双胞胎,于是不停地锻炼身体。【事后知道生双胞胎和身体健康没多大关系后,金小妹哭得那叫一个心肝俱颤。】 当然,也可以有别的追求。 就好比。 好比什么呢。 靳橘不想承认,自己孤单了。 明明身后这么多人,却偏偏,她总觉得这世界只有她一个人。 她的圈子很广,认识的人也多。 每天聚餐开趴的不要太多。 可她即便站在那个氛围下,依旧觉得自己在另一个空间里。 记得谁说过这么一句话,说是男人有钱有势有女人,那就是走在巅峰的人生赢家。 那么女人呢。 她现在有钱有势有男人。【身后的保镖们。】 可为什么,她还是觉得少了些什么。 第一百三十六章 靳橘(四) 靳橘从小就属于只可远观不可近.身的妖精。 她身边的几个大家族里的哥哥们都喜欢她,也都很照顾她,当然,那是几个哥哥们自以为,在靳橘眼里却都是她在照顾他们。 金家大少爷金余流浪在外的孩子认祖归宗,后改了名叫金钰,从回来那一天起,就逢年过节都往榕市送礼物。 女生节啊,情人节啊,妇女节啊,母亲节啊,他是什么节日都不落下。 只为报答当初靳橘对他的慷慨解囊。 靳橘面上装作开心的样子接过,转手就扔给保镖。 其他几个世家子弟也一样。 送的没一个是靳橘能看得上眼的。 昨天生日,保镖们扛进来的礼物都把整个客厅堆满了,助理挨个念着谁送了什么,送了多少等等。 靳橘燥得很。 小时候,她有很明确地目标,那就是赚足够多的钱,超过靳少忱。 可现在,这个目标直接被拦腰砍断了。 靳漓不回来接管,靳少忱把所有企业交给她。 她从成立公司以来,就一直在公司里忙碌。 忙碌到二十年来,竟然连场恋爱都没谈过。 靳橘觉得自己一定是哪儿出了问题,不然为什么要当个女强人,而不是去做一个会撒娇的萌妹子。 她走在路上,一边想着事情一边摸自己的胳膊。 很好,肌肉很...结实。 靳橘突然地转身朝保镖走过来。 几个保镖瞬间挺直脊背,目不斜视,精神抖擞。 她走到几个保镖跟前问,“你们谁谈过恋爱?” 几个保镖瞬间一致噤声,“. 分卷阅读186 分卷阅读187 我也不曾爱过你 作者:酱油苏 分卷阅读187 ...” 靳橘不耐烦,“问你们话呢!” 保镖一号有些腼腆地挠头,“....大小姐,这年头,谁没谈过恋爱...啊!” 话没说完,就被旁边的二号给踩了一脚。 然而,这话还是顺着凄凉的夜风传递到靳橘耳边。 靳橘讷讷,“哦,原来...每个人都谈过啊。” 她又重新往前走,还朝后摆摆手,“别跟着我。” 那意思不言而喻,她想静静。 保镖们,“.....” 靳橘一走,身后几个保镖炸开了锅。 保镖四号,“一号你今天脑子里进屎了吗?!” 保镖三号,“都怪你!瞎说什么大实话!那种丧心病狂的话能说出口吗!” 保镖二号,“我们谈过也必须要装没谈过!有女朋友的也要装作单身!” 保镖一号,“你们这群三十岁的老男人还要不要脸了?” .... 身后的喧嚣和吵闹,靳橘是不知道的,她顺着皎洁的月光一直走到一个交叉口。 莫名就想抽烟。 家里没人知道她抽烟。 她烟瘾也不大,不过是在办公室顶端俯瞰整个榕市时,突然就想吞云吐雾一番,才接触的烟。 她点烟的动作干脆利落,夹杂着几分不属于她这个年纪该有的老成,吐出烟雾那一刻的神情还带着丝慵懒。 远处传来叫喊声,大概又是小偷小摸一类。 这一处的路灯有些昏黄,不甚明亮,靳橘只想站在这静静抽支烟,然后回去补个觉。 结果,那女人就一个劲地喊救命。 靳橘眉头一皱,把烟头掐了就顺着声音追了过去,身上的毯子迎风落在地上。 她的体力可以说赶得上榕市警队的男人。 是以,她没几分钟就冲到女人喊叫的地方,地上躺着个五十多岁的阿姨,一看到有人过来就喊,“快点帮忙报警!那人跑到那边去了!” 靳橘没工夫细究这个阿姨怎么光喊不报警,脚步一转已经顺着女人指的方向追了过去。 夜里的凉风灌进口鼻,靳橘却觉得舒爽,特别是抓贼这件事对她来讲,满足感很大。 拐到巷口,顺着贼的脚步声和喘息声,靳橘很快就看到男人的背影。 还是个挺高大魁梧的男人,即便穿着黑色衣服,也能感受到对方衣服底.下的结实肌肉。 像是个练过的。 男人在远处蹲下来停留了半会,站起来回过身,顺着原路往回走。 靳橘哪能给他逃跑的机会,上前就借着墙壁的力量直接跳跃着肘拐打在男人脸上,却不料男人侧身一躲,转身一个钳制就把靳橘压在墙壁上。 靳橘再抬腿已经晚了,男人直接两条粗壮有力的腿直直压在她身上。 整个人都动不了。 靳橘恶狠狠地抬眼瞪过去,就看到压制着她的男人盯着她的眼睛怔愣了许久。 趁他愣神,靳橘抽出被禁锢的手臂,抬手就想敲他后颈,却不料,男人抓着她的手臂,就把她整条胳膊绕到男人脖子上。 两人几乎脸贴脸,呼吸可闻。 靳橘穿得少,就一件白衬衫。 男人更是厉害,近了才发现他穿的是黑色t恤,还是紧身的,把胸前的肌肉都崩出了形状。 靳橘跑了这么久,早就出了汗,现在又被箍得这么紧,又疼又难受,挣扎得愈发厉害,头顶却落下一道笑声,低音炮的嗓音充满了质感,“见面礼很不错。” 靳橘呆愣地望着他,什么见面礼? 昏黄的路灯下,男人的脸压得太近,她反而看得不太清楚,只依稀看到个粗粝硬朗的轮廓。 耳边听到男人说了声,“该我了。” 头顶的阴影蓦地加重,呼吸就被人夺走了。 这大概是靳橘有生之年第一次接吻,还是被强吻。 她愣在那,半晌没有反应。 只有胸腔里那颗心脏跳跃得十分欢快。 她没法呼吸,胸腔急剧起伏,还是男人松开她之后,她才大口喘着气。 男人惊疑不定地看着她,眸底盛满了惊喜,“第一次?” 不等靳橘瞪过去,那条热烫的舌头再次侵袭过来。 靳橘从来不知道,一个吻都可以让人浑身发软。 她站立不住,一直往下滑,可不论往哪躲,那条舌头都不会放过她。 等她意识到时,上衣都被人掀开了,那人的手准确无误地盖住她的柔软,一阵揉.捏。 靳橘没防备地叫出声,却不是怒吼,而是类似呻.吟一样的低呼。 她陡然清醒,大力挣扎,却没能敌过眼前的男人。 等到男人隔着衣服吮.咬她的柔软时,靳橘才颤.抖着发出哭声,“混.蛋!你放开我!” 她不敢相信。 自己居然湿.了。 她也不敢相信。 从五岁开始,就不会流眼泪的人,在今天居然被逼到流出眼泪。 男人退开身,发现她果然哭了。 这才松开所有禁锢,粗粝的大手直接抹掉她的眼泪,“哭什么?” 混蛋,强吻她还问她哭什么! 那个五十多岁的阿姨难怪喊得那么大声,敢情是被劫了色。 靳橘打定主意,要让眼前这个男人有去无回。 当下就气急败坏地挥拳冲向他,拳头在半空就被男人眼也不眨地包在掌心。 呵,不要太小瞧她。 靳橘眼睛一转,抬起膝盖狠狠往男人的子.孙.根上撞。 却再下一秒,整条腿被男人扛起来抵在肩头,她整个人又被男人压在墙壁上,腿和身体成一百八十度。 明显感觉到大腿内侧抵了个硬邦邦的东西。 靳橘简直想杀人的心都有了。 她手脚不能动,就伸着脖子去咬男人的脖子。 男人额头隐着青筋,压低了声警告,“老实点!再动手,我他妈在这就办了你!” 靳橘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信了。 就弱弱地把牙齿收了回来。 远处传来几道声音。 靳橘知道是自己的保镖来了,立马又挣扎起来,还不忘瞪一眼男人,“你等下死定了!” 男人居然被靳橘这副炸毛的样子逗乐了,低了头又吻了她一下,赶在靳橘动手之前快速地撤开身。 保镖冲过来时,就看到自家大小姐衣.衫.不.整地站在那,脸.色.潮.红,嘴.唇.鲜.红.欲.滴,一看就是被欺.负过的痕.迹。 再看那个男人,几个保镖们瞬间瞪大了眼。 靳橘此时已经平复了心情,伸出手指朝男人一指,对保镖吩咐,“把他给我绑了!” 身后那个五十多岁的老阿姨也紧赶慢赶地走了过来,直直就走到男人跟前问,“小伙子,抢回来没?” 男人从口袋里掏出个手机递给了老阿姨。 分卷阅读187 分卷阅读188 我也不曾爱过你 作者:酱油苏 分卷阅读188 老阿姨就连声感谢,临走前还感谢了靳橘。 于是,靳橘一脸懵逼地站在那。 麻蛋,自己跑这么久,居然就是为了只手机?! 还有,那个男人! 他既不是贼,也不是色.狼! 他居然是抓贼的路见不平一声吼的英雄好汉?! 几个保镖也从震惊中回神,看向男人的目光里充满了敬畏,“首...” 男人却打断他们,伸出两只手递到靳橘面前,很是挑.衅地问,“怎么,不是要绑我吗?” 于是,不等保镖介绍男人的身份,靳橘就一声令下,把人给绑了。 保镖们哪敢绑,一条领带传来传去。 到最后还是男人自己给自己绑上的。 靳橘立马大摇大摆地带着人回去了。 .... 可是,谁能告诉她。 明明她是把人绑到家里的。 为什么这个男人却行动自如地在她家里吃饭洗澡,甚至还裹着她的浴巾。 她摸着肿痛的唇,一时想不通。 那个男人却已经带着爆棚的荷尔蒙气息走了过来。 直觉这个男人有些...危险。 靳橘从沙发上弹起来,躲得远远的。 打也打不过,该怎么惩罚他才好。 靳橘没想到办法,只想等天亮了再去解决他这个麻烦。 等她洗完澡,时间已是凌晨五点。 黎明即将划破黑夜,撕开整个天空,将光明释.放出来。 她趴在床上,一时有些昏昏欲睡。 耳朵里听到有开门声,她登时警醒,崩紧了神经,只等着男人靠近她时,给他致命一击。 男人靠近后,站在那看了她好一会,才蹲下身,轻抚她的眉眼。 口里喃喃,“橘子,好久不见。” 靳橘瞪大了眼,只感觉那片湿热的唇再次贴了过来。 这次,她却再也抗拒不了。 【完】 分卷阅读18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