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事已过》 分卷阅读1 旧事已过 作者:约基别 分卷阅读1 书名：旧事已过 作者：约基别 文案 悲惨，有时不是因为遭遇，而是因为自私。 内容标签： 灵魂转换 都市情缘 情有独钟 搜索关键字：主角：岳清粼，陆旻 ┃ 配角：杜伊颦，齐悦，方治，闫庆，杜伊笑 ┃ 其它：周思启，赵凡，莫野 ================== ☆、引 一 晴朗的夜空，月亮与星星彼此辉映，却也映出了乌云的黑暗，于是，皎洁渐渐被遮住…… 两具炽热的身体交叠、缠绵，正是沉迷之际，警笛大作。 “怎么回事？”杜伊笑惊问。 “没事，我们继续。”方治依旧享受。 “不，应该是出事了，那资料特别重要。”伊笑推开方治，开始穿衣服。 方治丧气地看着伊笑，抱怨：“好不容易有的机会，你就不能少关心些别的？” “你懂什么！今晚要是出事，我们都好不了！”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伊笑紧张：“有人要来找你，我藏哪？” “不能，今晚不是我当班，没人知道我在。”方治懒散地靠着床头。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方治惊坐，伊笑已翻身躲到床下，幸亏是铁床，下面有空，还有床单遮住。 方治装聋，门外人却开始拧把手，没拧开，便喊：“方组长，你在里面吧，出事了，请开下门！” 方治听出是一组的组员陆旻，语气中透着肯定，必是知道自己在，便不再装，出声：“什么事呀？” “是资料出事了，特别紧急！” 方治索眉，急忙穿上衣服，确认床下的人被遮好。 门打开，陆旻急说：“方组，有人来偷了，还是两批，一半被偷，一半被毁！” 方治也不多说，拿起钥匙，出来把门带上，说：“哪个屋？快带我去。” 听着两人跑远的声音，伊笑从床下出来，在门内听走廊里没有声音，才开门溜了出去。 对面楼顶上，周思启看着拍到的照片，还算满意，就是那个女的没拍到正脸，没关系，下次再拍，还能挣两次钱！ “风航启行！真不愧是全城最高建筑！你该庆幸没人顾我挖你，否则你的这些闪闪的灯，都~得~灭！”周思启转身，迈着轻快的步子离开。 二 清粼慢慢睁开眼，入目的都是惨惨的白色，脑子一时不转，随意起身，身体却轻松异常！ 左右打量，原来自己是在一间病房。自己怎么会在病房呢？正思索着，瞥见一个身影走动，抬头，一个清洁工打扮的女人站在她两米外的前方，正冲着她纯纯地微笑！ 豁然想起，自己是过马路时救了这个人，依现在看，两人应该都没事！ 正思忖着，清洁工就似泡沫般慢慢变淡，淡而又淡，最终消失！ 这是怎么回事？更意外的是清粼又瞥见了旁边的病床上是一个躺着的熟悉身影——正是刚才那个清洁工！ 躺着的那个昏迷不醒，而且身上有伤。清粼不自觉地向清洁工走去，忽地头重脚轻，一阵悬迷，同时一个白衣护士和清粼的母亲同时进了病房，不待清粼出声，母亲已经奔向她刚刚起来的那张床，哭喊着：“清粼！”…… ☆、第一章 淡绿色是这个餐厅的基调，缓缓播放的《遇见》钢琴曲使岳清粼的心中泛起丝丝甜蜜，今天将是她与陆旻的第二次约会。第一次是朋友安排的相亲，原以为会比较乏味，没想到却很轻松愉快，陆旻的工作比较特殊，这第二次见面已经是将近一个月后。 看着餐厅窗外的忙碌人流，清粼计划着自己的未来，家在外地还刚刚毕业，虽然找到了工作，工资却只有一千多，可她依然很欣慰，有了工作也有了男友，生活步入了新的开始。 “来多久了？”陆旻已经坐在了对面。 “没多久，这间餐厅挺素雅的，你怎么找到的？” “别人推荐的，你点吃的了么？” “没有呢，我没来过，不知什么好吃。” “我也没来过，多点几样，都尝尝。” 清粼没太好意思点太多，却也既撑着又剩了。 “一会儿你想去哪？”陆旻问。 “不知道啊。” “那去看电影吧，我昨晚看了今天的上映影片……” 其实不是昨晚看的，都已经研究好几天了，心中的期待使一个人不自觉地积极起来，甚至使人忘了计算值与不值。看完电影两人又逛了商业街，一天就这样过去了，几乎是情侣的通用版本，却经久不衰。 临别，没有那么依依不舍，也许是因为时日尚早，夕阳的余晖照耀在那回家途中的人儿脸上，说不准谁的暖意更浓。 杜伊颦正在厨房奋力，桌上四菜一汤，已是完美，只因突然想起丈夫方治好久没吃她做的鱼，就从冰箱里拿出鱼来，刀光铲影！ “叮咚！”伊颦正好把鱼烧好，就听见了短信声。 “颦，最近怎么样？”是齐悦的短信，一个只可远观的熟人。 “很好。”只两个字，伊颦便将手机丢在一边，然后坐在桌边，看着热气腾腾的佳肴等着爱人归来。 “叮咚！”又是一声，伊颦不理，过了十分钟，终是又走向手机，想着回一句别再发了，不料是方治的短信：“亲爱的，别等我了，今晚开会。” “唉~”叹气是难免的，伊颦回：“好，记得吃些东西，免得胃不好。” 盯着手机看了一会儿，大概确定对方不会回复了，伊颦才又回到餐桌，对着热气萧条的菜品，绽放了一个笑容：“撒了汗水的作品，怎么也不能浪费了，自己享口福吧！” 菜消失的速度足以证明吃的人的饥饿！ “什么？到现在才见四次？”好友巧巧一脸惊愕。 “是啊，没办法，他的工作特殊。”清粼不以为意。 “有这功夫能处四五个。” “他确实工作忙，平时天天都打电话，一接就是刚完成任务，要不就是将有任务。” “一个公司的安保人员这么重要？” “这名头就是不想太引人注意，其实担子特别重，而且那公司，你也知道，太有名忘了，宝贝东西自然也多。” “宝贝多不多的，见不得人的肯定挺多。” 桌上的空盘已经有二十厘米高，可巧巧才半饱，于是又点了几盘牛羊肉，清粼也不含糊，来者不拒。 “也佩服你，耐得住这寂寞。”巧巧打了第一个隔后说。 “我不寂寞啊。” “也是，总有饭局，难倒你对象不担心你同时处好几个？” “我们都没这想法，也知道彼此不是那样的人。” “哪样的人还得观察，战线拉得这么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2 旧事已过 作者:约基别 分卷阅读2 长……” 三百平的洋房，装修精致，能在这个楼盘的买房的，底子都不薄。 “别往家里领，我不想见。”贵气的妇人坐在沙发上削平果。 “妈，你得看看人咋样再下定论。”陆旻争取着。 “有什么好看的，工作不咋地，还是外地的，一听就够，你爸最近身体不好，别领回来再给气着。” “她学历挺好的，工作得慢慢来。” “等她崭露头角，比人家孩子都上学了。” “那你也得看看人品啊，再有本事，人品不好，也不能孝敬你和爸呀！” “人品！我给你介绍的那些人品都不错，家世也好，都是你爸的熟人家的，知根知底，你也不看啊！还孝敬我和你爸？你都指不上，还能指上外人了？” “哪不看啊，不是合不来么。” “合不来？这样的就合得来了？哪哪也配不上你。长得没你白，个子才到你的肩膀，脸上还都是肉，身子骨那么瘦，怀孕都是个问题！” “她也不矮，是我长得高！” “高的就得配高的，这跟门当户对是一个理儿！” 陆旻终究是没有说服妈妈，想着清粼问自己妈妈喜欢什么，春节前想来拜访时，心中一阵烦闷，晚饭也不想回家吃了，随便找了个小饭店，借酒消愁。 邻桌吃饭的人吸引了陆旻的注意力，四人对坐，两边都是一个老头和一个小伙，一个老头是盲人，旁边的年轻人给他描述着对面两人的容貌等，另一个老人是失聪，旁边的年轻人为他打着手势，充当翻译。 两个老人似乎是多年没见的好友，而年轻人是他们的儿子，若没有人充当眼睛和翻译，老熟人就算面对面，也很难相认。 灵光一闪，陆旻计上心头。 “阿姨好！”清粼态度谦恭地坐在对面。 “你好！是清粼吧？”老妇人一脸的慈善，瘦小的身躯虽和陆旻的健壮差之千里，五官不尽相同，但沉浸在激动和紧张中的人，哪会去想这些呢？ 整顿饭都特别和谐，聊的内容也没出现冷场，围绕的都是两个年轻人的喜好与有趣的过往，头一次经历这个场面的清粼，只当皆是如此。 陆旻送清粼回去，老人是自己打车走的。一路上清粼都在夸赞老人的和蔼与善谈，听的人心中却是五味陈杂。 杜伊颦看着齐悦发来的短信：“晚安”，没有回，直接关了机。棚顶映出窗外的车光、灯光、星光，这些光都被棚顶牢牢地吸住，一丝也没有映进伊颦的眸中。 已经数不清是第几个夜晚，自己这样躺在这张双人床上，“难倒真的这么忙，真的这么多会需要开？”回应她的只有时钟微弱的滴答声。 “名字里有个‘颦’字就真的要皱眉么？伊笑应该时常会笑吧……” 商家总是会抓住机会促进消费，清粼在拥挤的人群中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这些日子一直想着要买些东西去登门拜访，没想到巧遇了。 老人忘记拿一样东西，让女儿先到人群排队结账，自己去取，隔着这么多人，清粼没大声喊人，于是先到了女孩身边，“你好，请问刚才那位是你的妈妈吧？” 女孩明显一愣：“是啊，怎么了？” “你是陆旻的妹妹吧？我是岳清粼，我没听他提……”话被打断， “我不知道你说的是谁，我妈就我一个女儿，我也不姓陆，你认错人了吧！”女孩眼神中生了提防，随着人流往前走了一些，不再理清粼。 思绪还没理个头，女孩的母亲就回来了，本是笑意满满的双眼，对上清粼的一刹，却是百转千回…… 求证的过程很简单，本是愧疚万分，哪还有勇气遮掩？ “陆旻？”裴君问对面的清粼，清粼看了眼闪烁的手机屏，“嗯！”了一声。 “算了吧，别和自己过不去了，又不想分，原谅得了。”裴君劝说。 “不行，拿这事儿骗我，没完。”清粼依然气愤。 “他不是都解释了么，他也很不容易，不也是为了让你高兴么？” “为了让我高兴？还不如实话实说。” “实话实说你也会生气。” “生气也不能骗我，还是这种事，他是没脑子么？能瞒多久？人品和智商都有问题！” “那你想怎么样？都这么多天了，天天道歉，你也不理人家，想分？” “是想分，就是还有点舍不得。” “其实这种事我很理解，我也是男人，知道那种心情，怎么都想不出一个解决方法，还想让你高兴，能想这种方法骗你的人，也是足够重视你。” “你这价值观是不是不正？骗人还成重视了？” “不重视的话就实话实说了，你爱咋想都行，大不了分，你也不想想，人家啥都不比你差，要不是重视你，用得着费脑筋去想招儿么？找人演戏还得花时间，花金钱，对剧本，不知筹划了多久，你都说那人就像陆旻亲妈一样，可想而知下了多少功夫，这份心还有谁愿意给你，搁我都嫌费事。” “你那笨脑袋也想不出这样的，更演不像！” “珍惜吧，他也保证不会再骗你了，除了这事儿，你俩不都挺好的么！” “别的是都挺好，可想到他妈嫌弃我，心里就不得劲。” “你俩感情好就行，他妈那边慢慢来，……” 从饭店出来，裴君打车离开，清粼长长呼了口气，看着手机屏幕上又开始跳动的“陆旻”，她的手指按向了绿键。 ☆、第二章 “妈，你再考虑考虑，毕竟以后是一家人……”陆旻绞尽脑汁。 “不要再说了，”不知第几次，陆母打断了儿子，“不见就是不见，她到底有什么好，让你这么百依百顺？还一家人？她连门都别想登！” “妈，你怎么这样！”陆旻胸中憋闷。 “你还指责我了？这就是你和那个女人在一起的效果？分！告诉你，赶紧分！你要是还和那个女人在一起，我们家以后就没有安宁！” “妈，一切本来可以很安宁的……”陆旻不自觉站了起来，脑袋有些嗡嗡响。 “你什么意思？还跟我居高临下了？这算什么？你妈算什么？在你眼里你妈说的话算什么？”陆母已然歇斯底里。 “圣旨！算圣旨！行了吧？”再多待一秒似乎就能窒息，陆旻转身离开。 园区很大，精致也很美，陆旻走在离自己家有一段距离的小路上，每一片叶子都反射着温暖的阳光，这样充足的光合作用，陆旻却觉缺氧，他需要一些新鲜的空气，于是拨通了清粼的号码。 “喂！干什么呢？”看着一只蝴蝶在忙碌，陆旻努力做出轻松的语气。 “没干啥，刚睡醒。”清粼有些迷蒙地说。 “晚上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3 旧事已过 作者:约基别 分卷阅读3 一起吃饭吧，去……” “不去了，没心情！” “怎么了？”陆旻的心弦又绷紧。 “唉~我是不是很差劲？”清粼语气闷闷。 “怎么这么说？” 清粼一时没了声音。 “喂？”陆旻等了一会儿。 清粼叹了一口气，问：“我怎么才能融入你的家庭？” 这回换了陆旻失了声。 “是不是怎么也融入不了？”真是专牛角尖的女人。 能不能先不谈这个话题？——这只是陆旻心里想的，心神恍惚的他，却无意识地说了出来。 “你这么说是不是就是肯定的回答？”平静渐渐离去。 “肯定什么？”陆旻感觉今天糟透了。 “肯定我融入不了你的家庭。” “不要想这些了好么？清粼，我心里有你，我们俩先好好在一起好么？别想这些了。”祈求，陆旻已别无他法。 “我们能脱离家庭么？只要问题存在，就迟早得面对。” “清粼，”陆旻深深地叹气，“我今天心情不好，我们谈些开心的吧！” “我心情也不好，没什么开心的可谈。” 都沉默了，电话似乎都有些尴尬。 清粼按的不是挂机，而是关机，然后被蒙过头，接着睡。 陆旻听到嘟嘟的声音，慢慢蹲了下来，为什么这么累？这岂止是折磨，就是摧残！ 不知过了多久，陆旻听到脚步声，猛然清醒，抬头，已是月朗星晰，慢慢起身，腿已无知觉。 往日此时，陆家已都熄灯入眠。今日的客厅，一盏明灯，从歪靠在沙发上的人拉出长长的影！ “妈？”陆旻轻轻地唤，本是想装不见，可浓重的酒味儿刺痛了他的神经。 陆旻走到母亲身边，茶几上摆了两个空的烈性洋酒瓶，母亲的脸很红，陆旻一下紧张了起来。 “妈？妈？你没事吧！”陆旻晃动母亲，力道重却不自知，母亲血压高，曾因饮酒脑出血住院。 陆母终是睁眼，眼白血红！扫了一眼陆旻就甩开了儿子的手，晃悠站起，向着酒柜走去，此时陆旻才发现，往日为了不让父亲过量饮酒而锁起的酒柜，已然大开，曾经整齐的摆设，现在错落无致。 陆旻抓住母亲的胳膊，嗓音沙哑：“妈，别喝了，也别生气了，我向你道歉！” 回应的只是又一次被甩开。 “滚开！”陆母吼出声，怒目看着挡在酒柜前面的儿子。 “妈，别喝了，爸要是知道你喝这么多，得多担心！” “别在这假惺惺，你眼里哪有我和你爸！”陆母伸手拽儿子，儿子却纹丝不动。 “有，咋没有，妈，你去休息吧，半夜还得起来照顾我爸，身体熬不住的！” “哈哈！”真的喝多了，陆母有些失了态，“是啊，我得天天照顾你爸，你却想怎样怎样，一点也不为我们考虑！” 陆母眼前的事物开始褪色，随即坠倒！ 那天清粼睡得天昏地暗，醒来有些后悔，心知陆旻也两面为难，却拉不下面子，往常陆旻都会主动联系她，可这次一连三天，就在清粼怎么也憋不住时，这条短信进来了—— “我们分手吧”！ 牵肠挂肚换来了这句，清粼却没有一丝的犹豫，回道：“好”。 那是一种怎样的感受呢？似乎是什么在挤压着心脏，来自四面八方，无孔不入地挤压，挤出的不是血，而是泪，一个男儿怎能时不时地落泪呢？又生生地往回憋，整个眼睛都针刺般火辣辣地痛，终是怕憋坏了自己，找个隐蔽的地方，想释放自己，却一滴泪也没流。莫非以后都哭不出来了？ 踏进自己的住宅，对于年纪轻轻就有无需还房贷的房子，陆旻没有多大庆幸。时间、金钱、阳光、睡眠，具象的、抽象的，甚至连自己，似乎都和自己没了关系。忍受此刻的痛苦，似乎只是为了迎接下一刻的伤悲。 十天都这么难耐，接下来的大半生要怎么过？似水的时间会把那些痕迹冲淡？或是，似刀的时间会使那些棱角锋芒？ 母亲，清粼，自己都不联系，是自己抛弃了他们，还是，只是自己被抛弃了？ “听说过几个月要有个大任务，怎么都不能出错的，好像国外的大老板都特别重视，不知是个什么？诶？听没啊，陆旻？”陆旻的一个同事在他身边问他。 “嗯，听到了。”陆旻神不守舍。 “昨天小虎提出辞职了，不知下一个会是谁。” “嗯。” “还能有句别的不？你比这任务都无聊了。怎么了？失恋了？” “没什么。” “……” “说什么呢？”闫庆忽然出现。 “闫组好！没说什么！”那个同事立刻抖擞。 “别掉以轻心！陆旻，你最近状态特别不好，如果有什么难受，别硬挺。” “没事，闫组，我挺好的。” “嗯，一点也不会撒谎。李瑾，陆旻要是晕倒了，马上通知我。” “好的组长，绝对第一个通知您，120都抢不过！” 说笑的波纹怎么也荡漾不到陆旻的脸上。 “闫组，我发现二组的方组长，最近总往公司来，还都是在没班的时候！”李瑾神秘兮兮地问。 “你是嫌眼睛多余么？实在没地儿放可以寄存我那。” 如果真能寄存多好！闫组的话一直盘旋在陆旻耳边。我有好多需要寄存…… 三十天，最想看见和最不想看见的来电，一个都没有。今天休息，但任务却更艰巨——度过今天。 陆旻慢慢走在路上，却不自觉到了清粼租的房子楼下。 复合？ ——嗯！会像以前一样快乐！ ——不！又要掉进那个漩涡！ 夕阳下，离去的背影，孤寂萧条。 “看新闻没？本城第二高楼的电梯出事了，是在午休高峰，一电梯的人都掉下去了！” “那个楼的电梯老出事，都可以当炒作了！啥时第一高楼出事，我才觉得新奇。” “你是在咒自己么……” 第二高楼，电梯，出事！捕捉到这些，陆旻猛然站起，拿起手机看新闻，网络却一时不好。 电话接的没有预想中的慢，“喂？”还是对方先说的话，声音四平八稳，“你没坐电梯吧？” “你是说出事的那个电梯吧，没有。”情感如此自然地流露，是不是该控制一下？ “你没事就好。” “嗯，没事，那个电梯，是从二楼掉到一楼的，人都没事……” 意想不到，却又意料之中。不曾断了的心念，一直都在隐隐地期盼，期盼着这样的一个助力。可叹那些虚惊一场的人们，不知自己有了如此的用处。 ☆、第三章 “这次是为了两个月后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4 旧事已过 作者:约基别 分卷阅读4 的任务预演，大家打起百分百的精神，克服各种突发状况。”闫庆组长对着一组的组员讲话，方治也在对着二组的组员说着类似的话，无法预料大任务来时，会是哪个组执勤，所以得做全面准备。 和每次的重要任务一样，手机一律上交，只佩戴对讲机。 “每次这种任务都得和女朋友仔仔细细讲一遍，要不就满世界找我，有一次都报了警！”李瑾似乎是抱怨。陆旻只是一笑，不置可否。 “陆夫人，请您联系家里人吧，快的话还能见到陆先生最后一面。”大夫说。 “您好，您拨打的号码已关机……”十数遍，仍是这个声音。 “总算是完事了，回家睡大觉去~”李瑾抻着懒腰，其他同事也都倦色浓郁。 陆旻想告诉清粼一声明天休息，可开机母亲的电话就钻了进来。怎么这么巧？陆旻此时太疲惫，怕母亲又说一些自己不想听的，索性又关了机，挡住了那些没及时显现的未接提醒。 “嘟嘟，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 “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开过机，却视若不见…… 梦中似乎有什么东西经过，伸出的手只碰到了指尖，那种浓浓的失落不知具体为何。 “叮、叮、叮……”充上电就自动开机的手机把陆旻的回笼觉吹散。 一、二、三……二十五……三十一！ “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手机似乎只会说这一句。陆旻想回家看看，清粼的电话却刚好进来。 “陆旻，你是不休息了。我妈和我姥今天来，已经下车了，我打了半天车也没打到，你能接我去他们那不？” 不是该犹豫的时候，只能迅速说好，想着路上再给家里打几个电话。 清粼的姥姥要去医院看病，陆旻只能一路到底，家里的电话也始终如一。 吃完了晚饭，陆旻开车到了家楼下，窗口有亮光，陆母在窗前站着，陆旻见母亲似乎无恙，虽想当面关心，却怕母亲又劝他回家或是分手，犹豫再三，窗口的灯灭了，终是驱车离开。 夜市熙熙攘攘，好不热闹，除了学生，就数小情侣多。 “你这工作连蜜月都度不成吧？”清粼看着小摊上的物件。 “能的，有婚假。” “有是有，得给你啊，一紧急，谁都不许请假，而且，还总紧急！” “要不，我不干了，也来这儿摆摊？”并不是玩笑的语气。 “行！” “诶？旻哥！”是陆旻的远亲张旭。 “张旭，你怎么来这儿了？”陆旻正难得地与李瑾喝酒。 “这不是上次来过之后，我爸就非让我到这儿来找工作，说这儿繁荣，机会多！”张旭刚毕业不久，还没有正式工作。 “来，一起喝点儿！”陆旻让张旭坐下。 “旻哥，你这是，借酒消愁呢？”张旭有些犹豫地问。 “不是啊，就是随便喝点。” “不是就好！”张旭松了一口气。 “当然不是，是借酒消喜呢！喜太多，要消化不良了。”李瑾打趣。 “消什么喜啊？”张旭表情有些奇怪。 “怎么，家里都还不知道呢？”李瑾又很欠儿地问陆旻。 “没什么，刚筹备些婚礼的东西。”陆旻没理李瑾，脸上却喜滋滋。 “那个，旻哥，你这，有点快吧，还是习俗不一样啊？过几个月筹备好些吧？”张旭吞吞吐吐。 “怎么了，为什么这么说？”陆旻疑惑，转而一警：“是家里出什么事了么？” “你真的不知道啊？我上次来没看见你，以为你是先离开了，没想到是不知道！” “到底怎么了？” “伯父，去世了……” 打开门，家里是素白一片，灰尘也清晰可见了。母亲的号码已成空号，亲戚也不知母亲去了哪里。痛恨自己，那晚没回家亲自问问发生了什么，三十一个电话竟然都没将自己唤醒！ 一天一宿都关机，事先未说有任务，清粼心中隐隐有点担心，转念，又觉很正常，这样的工作，这样的状况，又不是第一次！ “清粼。”电话总算通了。 “怎么一直关机？又执行任务？” “不是。”陆旻沉默。 “那是怎么了？” 仍旧沉默。 “你妈又找你了？” “唉~”一声叹息。 “说话啊！” “我爸，去世了！” “什么时候的事？” “两个月前。” “你现在才知道？” “嗯！” “你妈当时没告诉你么？” “我那时执行任务，两天两夜，没接到电话，后来我再打回去，就是关机了。” 清粼也不知该说什么，两人拿着电话，都沉默着，过了一会儿，清粼试图安慰。 “多陪陪你妈吧！请几天假，回去和你妈住一阵。” “我找不到我妈了。” “什么意思？怎么找不到了呢？” “我妈换号了，我不知道新的，家里也好长时间没人住了，亲戚也不知我妈去哪了！” “那怎么办，不会出什么事吧？” “我妈应该不是那种想不开的人。” 又是沉默。 “清粼。” “嗯？” “我想换工作了。” 杜伊颦原地转了几次身，终是决定回去，到了门口的买卖怎能看着飞走，周思启忙跑出事务所，拦住伊颦。 “这位女士，我看你犹豫很久了，是不是有什么难言的苦衷，或是无法探寻的真想？我可以帮你，我这价钱不高，没有结果也不收钱！” “我，我想知道，我丈夫……” “出轨是不是？这个我在行……” 不远处的暗角，齐悦看着他们交谈。 “为什么要辞职？”闫庆问面前的陆旻。 “家里很多重要的事都错过了，我也快要结婚了，不想因为这个工作，总让家里担心。” “这个工作危险还是不大的，就是时间不规律，挣得可不少啊！你到别的地方，恐怕没这个待遇。” “闫组，我已经决定了。” “好吧，不过，还得多留你几天，明天就是那个大任务，正好是我们组当班，已经准备几个月了，千万不能出错，希望你能再帮我这最后一回，这个任务完事，我就批准你离职。” “好！” “旻哥，我是张旭。”是上次遇到张旭时留的电话。 “张旭，我马上要执行任务，要不是重要的事，等过两天我再给你回。” “重要，特别重要，我看见伯母了，要到了她的新号码！” “陆旻快点，就差你的了！”李瑾在一旁喊。 “你把我妈的号码先给我发过来吧，我得挂了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5 旧事已过 作者:约基别 分卷阅读5 ，完事再联系你。” 一个因失望而启用的号码，又一次被冷落了…… “这就是我昨晚的收获，怎么样，速度很快吧？”周思启将照片递给杜伊颦。 照片渐渐被捏出了褶皱，“钱给你，不用再查了。”伊颦转身离开。 “诶？怎么不查了，那女的脸还没看清呢？” 清不清又有何用？我所在意的，已经不在意我了。 周思启以为伊颦没钱查了，遂好心地奉送了一句：“那个后进屋的男的可能看到那女的脸了，你可以想办法问问！” 模糊的背影毫无停留之意。 “就这么几张？”齐悦看着手里的照片。 “精品向来都少！”周思启略微得意。 “精品还没有主角的脸？” “精品向来都不完美！” “下次来张完美的！——多给你钱！” “那个女的，呃，雇主，说不查了。” 深夜的侦探事务所门上，一道道白条随风飘荡！ “房东真抠，只欠了两个月房租，停水停电就得呗，屋子还不让我进了，这可怎么接生意？” 电话声响，“喂，娜娜，怎么还没睡呀？”思启的声音甜腻如蜜。 “思启，是不是你？肯定是你！” “说什么呐？什么是不是的，听不懂呀！”逗弄的语气。 “奶奶的住院费呀！是你交的吧？肯定是你交的！你哪来的那么多钱？” “娜娜真聪明，当然是我挣得呀，你别忘了，我可是个大侦探！” “你房钱交了么？饭伙留了么？是不是全交住院费了？” “当然不是了。我还有钱呢，足够用……” 月下，一个黑影从侦探事务所二楼的窗户进入，本来窗户是锁着的，可那人似乎早布了法门，轻松打开，到桌前翻出了一个档案袋。 “没办法，只能违反一次职业操守了，冲你做这缺德事，敲诈你一回也算是提醒你了……” ☆、第四章 清晨，拿起电话，依旧没有任何提醒。陆旻失联已经五天了，清粼不知除了工作的原因，自己还能拿什么安慰自己。 生活还得继续，工资上涨的她喜欢买衣服来发泄情绪。 又是满载的一天，可满的只有衣柜，心里还是空空的。 “应该是这次的任务太重，之前他也告诉过我的。不要多想，不要胡思乱想。”自我催眠中，总算是入了睡。 惊醒！“不可能的，要分手也会直接和我说，我了解他……”自言自语…… 看着那张照片，杜伊颦无法入眠，平时方治就算不回家，也会告诉她一声，可最近几天，音信全无，就是从自己得到这张照片开始的。 “怎么会这么巧！”伊颦无奈地笑，“难倒你知道我查你了？不高兴了？呵呵，不高兴的应该是我呀！况且，你也不会知道。” “女士，方经理在开会，你不能上去。”风航启行一楼的前台拦住杜伊颦。 “我是他妻子，他要是忙，我可以等他，不会打扰他。”因方治交代过，不让她随便来，所以，她几乎没来过，这次终是忍不住了。 前台小姐听了脸色稍显尴尬，“我们这无论是谁都不可以随便上去，是为了保护公司的机密。”其实刚才她打电话上去的时候，上面说不知道什么叫杜伊颦的，让赶走。 伊颦见自己上不去，也不想硬闯，就坐在大厅的沙发上等。前台小姐见她不闹，就暂时不管了。 将怀里的布兜抱得严实，伊颦不住地盯着来往的人，怕错过想见的人。 早上的上班潮渐退，屡次只为上升的电梯，终于换了个方向。 “方组，你这么做恐怕会受些连累，本来是与你无关的，完全可以……”方治打断那人，看着面前的杜伊颦，愤怒在眼中一闪而过，随即绕过她，继续前行。 “方治，你吃早饭了么？”伊颦急急追着几个人中间的方治。 方治不想让别人见了笑话，停下问：“你来干什么？我最近很忙，不要再来了。” 伊颦将手中的布包塞到方治手上，说：“我知道你忙，怕你不好好吃饭，所以送些来给你……” “行了，我知道了，你回去吧！”拎着布包，急匆匆离开。 看着人影行色匆匆，滑下的泪滋味不明。 路边的小流浪狗今天特别欢腾，因为有人将一盒热乎乎的饭菜扔给了它，虽是隔着布包和盒，但小狗的智商颇高，竟都弄开了，可再高仍是没看懂饭上用菜拼出的字——想你。 “八成又是想和你分手。”巧巧大快朵颐，其他的食客也都酣畅淋漓，川锅的魅力无边！ “不能，我了解他，他要是想和我分手一定会告诉我。”满目珍馐，清粼却意兴阑珊。 “告诉你？怎么告诉你？说自己又不想和你在一起了？一个大男人，翻来覆去的，丢不丢人！” “分手和丢人是两码事。” “你有没有他亲戚朋友的电话，问问，要不就该报警了。” “没有，也不能轻易报警，他同事的女友就出过这样的丑，他那工作特殊，我再等几天。” “唉~你呀，就是被吃定的命。”巧巧不再多言，将注意力转移到眼前。 清粼喝了一口杯中的饮品，比白水还无味。 “你怎么才给我电话？你知道我这几天都是怎么过来的吗？”两行泪下行，拉展了紧锁的眉心。 “清粼，我遇到了一些事，工作上的，暂时离开不了，手机也没带，这个还是一个清洁工借我的。”陆旻声音暗哑，倦意明显。 “遇到什么事了？怎么手机还没带？什么时候能完？”憋闷的情绪得到泄口，就管不得次序了。 “是这次的任务出事了，手机没来得及取，现在我也不在单位，在另一个地方，不能出去，是为了调查，估计用不了多长时间。” “不在单位在哪？” “一个隐蔽的地方，不能说。” “你是不是编的，怎么可能这样，不成□□你了么？” “不是编的，是真的，这次的任务特别重要，本来准备十足，却没想到贼那么大胆，具体的也不能和你说，不过我真的没骗你，关的也不是我一个人，我这个组的都被关了。” “关那么多人！不犯法么？没人报警么？” “不是犯不犯法的问题，我们组有嫌疑，不能交给警方处理，里面的错综复杂难讲，公司自己调查惊动最小，我们也能少受些罪。” “调查就非得关着你们么？你同事的家人都同意么？” “我觉得不用非得关着，但可能怕内奸和外应碰面吧，我也不是十分清楚，组长没有告诉我太多，毕竟我也有嫌疑，他们的家人也挺无法接受，但没办法，牵扯太多，要是报警，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6 旧事已过 作者:约基别 分卷阅读6 恐怕我们都得坐牢。” “我真是不明白，警方的调查力不比你们公司那些人厉害？清者自清，警察还能无缘无故定你们的罪？” “清粼，你冷静些，肯定会有结果的，我们现在也没什么，就是暂时出不去，我也可以经常和你联系，你耐心等一阵，总会有个结果的，他们的家人也都等着呢！” 清粼长叹一声，“行，也没别的办法，我要是找你就得打这个号了呗？” “还是等我联系你吧！这个电话是一个清洁工的，她是个哑巴，你打了她也不一定能接，只要方便，我就会管她借打给你。” “好吧。”又是一声叹息，“你那环境怎么样？” “还行，一个人一个小屋，一日供三餐。” “让出屋不？” “也让，可以在走廊里走走，出这个楼是不允许了。” “这不就是□□么，你又不是奸细，受这个罪多冤，要是交给警方，是不是很快就能还你清白？” “唉，清粼，我也说不太清，而且有些事我也不能说，你相信我没骗你就行。” “我相信。”都是一阵沉默，清粼又说：“你最长多久能出来？” “我组长说是好查，应该不会太久。” “好吧！希望尽快……” 婚纱虽一般，笑容却惊艳！伊颦笑着看照片中的自己，结婚不过五年，自己也正是芳华的年龄，为何如此地度日如年？ 满桌的佳肴无人问津，伊颦不禁怀疑，自己那个饭盒里拼的字是不是不清楚？还是走路过程中走了样？自己已经尽量四平八稳，都要堪比走钢丝了！ 时钟依旧滴答，它在这个房间里听得最多的就是叹息声。 “我似乎除了做饭做菜，别的都不会了。也许，他真的需要一个红颜知己，和他一起在工作中进退！或是一个软香如玉的，能卸下他一切的疲劳与压力！” 佳肴有些累了，冒了那么久的热气仍被冷落，但尽职尽责是它的本性，拼尽自己最后的力量，将余热奉上，只是那余热太微弱，在这阴暗的屋中，几乎不见。 “其实我也可以的，只要和我说，我会想尽办法安慰你的，我可以很温柔，也可以很风趣！难倒你不记得，上学时你总夸我八面玲珑？” 四周墙壁挂了很多属于曾经的美照，这种结构，使屋子不会轻易产生回音。 “不给我机会了么……那个人就这么吸引你……我，难倒，没有再值得你记挂的，一点一滴了么……” ☆、第五章 “都差不多了呗？”清粼手里摆弄着新买的衣服问。 “应该是，这几天该问的也都问了，他们也说感觉差不多了。”陆旻说。 “都一个月了才调查的差不多，太慢。” “其实，比我想象的还快了点呢！” “你想象的多久？” “两个月吧！” “两个月？现在恐怕那些东西都已经被贼销赃了吧！” “不是销赃，只要丢了，就是损失，唉！是资料，不是物件。” “不懂你那些，说啥时候放你们没？” “还没有，一般调查完，应该还得整理几天。” “还得拖，真墨迹。”新衣服都看够了，往旁边一丢，然后，清粼把自己也丢在了床上。 “按这个进度，应该也快了。” “你上次说那个清洁工给你带换洗的衣服了，她给别人带了么？” “好像没有吧。” “为啥对你这么好？还是个女的！” “可能是我总管她借电话吧！她也没带啥，带多了也不让，你不要多想。” “我能给你送去一个手机不？就不用总管别人借了。” “等我见到领导问问吧，要是没几天就出去了，就不用送了。” “行，你问问吧。” “还没完呐！”巧巧一手拿着一块韩式炸鸡，表情惊讶。 “他说快了！”清粼对今天这家店的手艺比较满意。 “他说！他说！全是听他说的！你自己怎么想的啊？” “我没咋想，快了，就等呗！” “你就那么相信他？” “哎呀，他那态度也不像撒谎，再说，谁能拿这种事撒谎？有什么用啊？” “也许他在做别的事，然后编这些，让你傻等。” “他能做啥非得这么瞒我？还能再处一个不成？” “能做的多了，也就你这么实心实意。” “对待感情不就得实心实意么？” “妈，我到家了。”刚回租房的清粼给外地的妈妈打电话。 “吃饭了吗？” “和朋友在外面吃的。” “总在外面吃！外面不干净，自己多在家做做饭菜，将来结婚了都得会。” “啊，没总在外面吃，今天和一个好朋友见面，那家饭店挺干净的。” “全是借口！你和陆旻也总在外面吃啊？” “啊……不是……”不善于撒谎的本质使清粼的态度有些犹疑。 “怎么了？吵架啦？”因为了解，遂能察觉细微。 “没有啊！陆旻最近出差，半个多月了没见了。”主动坦白，省得逼问，只是不能实打实地，为了母亲的心情，还是掺了些水分。 “噢，以前也没出过差啊，时间还挺长。”虽这么说，母亲还是很相信女儿。 “这回这个任务特别重要，国外总公司的领导都很重视。” “是出国了么？” “不是，就是外地，国内的。” “平时打电话不啊？” “打啊，他一有空就打，一两天，或两三天打一回。” “嗯，他工作忙，挺累的，说话多体贴些。” “知道了，妈，你身体咋样啊？” “挺好，你爸这两天弄了些好东西，就等你回来一起吃……” 零点，杜伊颦看着紧闭的书房门，不知方治在里面弄些什么，最近回来了几次，都是这样夜半三更。 看着托盘上的面包和牛奶，伊颦心里稍有忐忑。犹记方治第一次这么晚回来，伊颦也是这样准备了宵夜，敲门欲进，却被一本厚重的书砸在刚推开一条缝的门边上，托盘也跟着落地，却巧地将门碰得更开，只见方治仿佛困兽般怒目相向，伊颦一时吓傻，僵立不动，此举仿佛让方治更觉愤怒，胡乱抓起桌上的东西就往伊颦扔来，吓得伊颦慌忙跑开。 伊颦躲在卧室里瑟瑟发抖，不久又听见撞击声，然后是重重的关门声。她出来，看见地上的牛奶杯被踢到客厅的电视柜门上，柜门上凹了一块，奶渍更是一路残留。惊吓、委屈、怨怒等等，交织在伊颦心头，压得她坐在地上，哭了好久。 再次半夜回家的方治，看到的依旧是整洁的客厅及书房，没有愧疚或是喜悦，嘴角却是讽刺地一撇。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7 旧事已过 作者:约基别 分卷阅读7 伊颦不再去书房，而是准备好食物，在客厅里等，直等到方治出来，再问他吃不吃，若是凉了就重热，然后继续等。方治也不再那么激动，有时会拿片面包，有时喝口牛奶，也有时视若不见。 今晚，一切依旧，不同的是面包的口味，伊颦这几天实践着做各种美味的面包，希望能有一种口味，可以让方治有些许的留恋。 书房门开，微弱的暖光更显方治的疲惫，伊颦怜爱的眼神却在方治的话语中变得僵硬—— “天天这么监视，还不如在书房里安个摄像头！” 似乎也是压抑良久，终于一吐为快，连带着关门的气势都洒脱决然，唯留下怔怔的伊颦，双手捏紧着托盘，一动不动…… “太好了！具体是哪一天？”久旱逢甘露般的喜悦出现在清粼脸上。 “没那么具体，反正是下周之内！”陆旻的语气里也满是激动。 “等你出来，我给你买些新衣服，再给你买个手机。” “不用，我都有，就是现在不在身边，在这里待的有些苍老了，出去了别吓着你！” “能有多老？不是没把你们怎么样么？” “没有，逗你的，一个月能怎么样，好得很！” …… 期盼的喜悦与时俱增，似乎美好在下一秒就会出现！ “怎么回事啊？都一周了，为什么没信儿了？”清粼心情烦躁。 “可能下周吧！”陆旻声音疲惫。 “不是说这周肯定出来么？怎么又变成下周了？” “我也不太清楚，可能是差这一两天吧，领导也没说有变化。” “你们领导怎么当的领导？说话都不靠谱！” “清粼，我明天打听一下，看有没有确切的消息。” 清粼颓然跌坐在床上，一语不发。 “清粼？清粼？”小心翼翼地轻唤。 “行，你打听吧！——嘟嘟嘟……” 茫茫车流，斑斓光束，却没有一缕踏进眸中。 伊颦不知自己在这暗夜的街头走了多久，运动没有带来热量，反是越来越冷！ 如果泪水可以拥抱瞳中的人，齐悦一定倾囊而流。 打电话不接，发短信不回，在人家小区外傻等，等到的是一个失魂落魄的木偶般的人！那根吊着木偶的线，不知是让这个木偶站起来的唯一牵引，还是困住木偶的束缚。 同速相随许久，伊颦每一步的沉重都落在了齐悦的心头。 许是穿得太薄，寒冷竟打了个透心，连血液都颤抖地挪移。 是幻觉么？竟然有些暖意！人总是想操控时间，停留在那个意想不到的瞬间，但除了上帝，谁又能呢？ 不用回头伊颦也知识是谁，一个不对的人在一个不对的时间出现！ 缓慢且坚决地掰开箍在身前的胳膊，然后转身，绕过那个温暖的胸膛，顺原路回去。 也许是那温暖燃起了力量，也许是那错误浇醒了迷蒙，回去的步伐迅且猛。 “你这样值么？他已经背叛你了！你还不清醒么？”轻轻的质问，无有回应。 “你到底为什么这么坚持？道德？还是感情？”大声的疑惑，也淹没在黑暗中。 ☆、第六章 “怎么能丢呢？就这种办事质量为什么不交给警方呢？”清粼本就没睡好，现在更是头大。 “可能是电脑出了些问题。”陆旻似乎被抽干了力气。 “可能！可能！有没有些确切的原因？” “清粼，只是一小部分，应该很快就能补完的，之前调查全部的也就一个多月，这回补这些肯定比之前的时间短。” “不可靠，就是不可靠！没有人报警么？你们单位太有问题！” “清粼，放松些，都会好的。” “我都放松一个多月了！” “那也不差这几天了，是不是？这件事完我肯定不干了，以后就不会再有这种情况了，这次就耐心些，他们也不能太过分。” “好吧……” “什么样的人？”清粼夹了一个辣椒吃。 “比我小一岁，挺粘人。”巧巧难得吃得慢了些。 “怎么认识的？” “和朋友出去，他也去了，就认识了。” “这就算处上了呗？” “唉~家里着急，自己这么大了，也没别的选择。” “合得来就行。” “就那么回事吧！总是粘着我，跟个膏药似的！” “喜欢你呗，所以粘着你。” “呵~工作一般。” “没几个人有你那样的工作，稳定就行。” “稳定啥呀！唉~陆旻怎么养了？” “还那样！调查完了，有些资料却丢了，还得等。” “唉~咱俩这都不太顺心。” “别叹气了，你那好歹在身边。” “你应该去他单位问问，家属有知情权。” “看看吧，他说问也问不出啥……” 周思启将一个文件袋递给齐悦，说：“没有我查不到的，我可是实力派！” 齐悦拿出里面照片，表情惊愕，随即马上放了回去，将钱给了周思启。 “有什么要查的尽管找我，我是疑无不查，查无不明的！” 齐悦转身，停了一下，背对着他说：“记住，守口如瓶，不该留的，都销毁！” 周思启稍一迟疑，马上明快地说：“放心，我是有操守的！” “陆旻出差回来没？”清粼妈妈问。 “还没……”清粼迟疑。 “怎么还没回来？都两个月了吧？” “妈，其实，是他单位出了些事，他在办事，一时半会完不了！”自己都质疑的东西，怎么才能让妈妈相信呢？ “出什么事了？”警觉立刻清醒。 “也没什么，他们单位丢了些资料，正好是他们组当班，说是都有些嫌疑，留下调查一段时间。” “都进局子了？” “没有，就是留在单位里自己调查。” “自己怎么调查？那些人又没学过人家警察的行当！” “反正没啥大事儿，妈你不用担心，我们天天通电话，他说快调查完了，待得也挺好的，供吃供住。” “待得再好不自由有啥用？他那单位不是挺正规的么？怎么还办这种事，不合法啊！” 自己都找不到答案，怎么回答呢？无奈的沉默。 “他们都被关在单位里了呗？” “不是，我也不知道在哪，反正不在单位。” “明儿个妈去你那，咱们一起去他单位问问到底怎么回事！” “不用，妈，快完事了，别人的家属都等着呢，而且也没把他们怎么样，就是让协助一下调查，那个资料特别重要，不能弄得人尽皆知。” “唉~~这叫什么事儿！陆旻他妈没去找么？”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8 旧事已过 作者:约基别 分卷阅读8 是啊！陆旻的妈妈什么态度呢？没听陆旻提过！ “可能也等着呢吧！妈你放心吧，肯定会没事的，也用不了多久了。” “你之前怎么不和妈妈说呢，自己憋着多难受！”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何尝不想找个人发泄，但不想让至亲的人跟着自己痛苦。 “也不是什么大事，我没怎么担心。” “你这孩子，唉~，别太逞强，难受就和妈说，想咋办妈帮你，你还年轻，很多事缺少经验。” “嗯！好，以后都和你说……” 从晨光躺到夕照，请假一天，米水未进，本就消瘦的身体，不知还能瘦多少！终是觉些饥饿，清粼慢腾腾地起了床，静静地坐着，发顶那抹橘黄渐渐褪去，却依旧没有对任何明确食物的渴望。 后仰，枕头再次凹陷！ 如果能饿晕了，正好直接睡到明早，省得吃晚饭了！ 握拳的手，松了紧，紧了松，最终还是决然地走了过去。 伊颦看着眼前挡住去路的齐悦，如看个无生命的柱子一般，只是绕行。 齐悦迅速拿出文件袋里的照片，举在伊颦眼前十厘米处。 那是一种怎样的震惊？呼吸的功能仿佛丧失！血液仿佛都要破壁而出，又好像呆愣停滞，如同此刻的自己一样！ 照片里的人那样清晰，又那样熟悉！ 自己却不认识自己了！ 如果真的不知自己是谁该多好，那样就不会知道照片里的人和自己的关系了！ 脑仁儿似乎被猛击了一下，清粼一把夺过照片，撕个粉碎！ 咆哮——齐悦成为这个世界上第一个看到这种状态的清粼的人——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滚！滚！再也不要插手我家的事！那是我家的事！我的事！你是谁？怎么可以管？你真让人痛恨……” 用情至深就会让人异常敏感，明知对方愤怒的根源并非自己，却也没有力气说一个字。 也许一切一切的错误，真的都是源于自己，都是，源于自己…… “喂，妈，我正在收拾呢！”清粼整理着自己的衣服。 “和你合租那女孩搬完了么？”清粼妈妈问。 “她已经走了，她对象来帮搬的。” “早知道妈提前两天去帮帮你好了。” “没事，我就是衣服多点，啥家具都没有，不累。” “再少也是搬个家，陆旻也不在。” “没事儿，就是打包，也不用我搬，找搬家公司了。” “你那点东西找个搬家公司都浪费人家那车厢。” “那我也不能自己一趟趟坐车抱去啊！” “要是陆旻在，他开车两趟就完事。” “他不是不在么！再说，就算他在也不一定有空，这些都是小事儿，我自己能解决。” 逼出来的坚强，当妈的怎不心疼？有心说些什么，清粼妈还是忍住了，清粼也猜到了些母亲的心思，彼此都不点破。 “白天打电话怎么没接？”陆旻问。 “忙来着，搬家，就我一个人，东西都拿不过来，哪还有手接电话！”清粼语气冲冲。 “没顾个搬家公司么？” “不顾我一个人能搬么？我又没有三头六臂！” “今天挺累吧？” “肯定累啊！和我合租的小姑娘是对象来帮搬的，我就自己，外地人一个，身边没一个人帮，多累也得挺着！” “清粼，对不起！”默了默，说出了心声。 渴望的道歉来了，有股酸涩，有股甜蜜，还有着苍白无力。 “有用么？说多少对不起也不顶个人有用！” “下次再搬我一定在你身边。” “下次的事谁知道？我现在活一天是一天，想那么远，累！”终于躺下了，眼望着天花板，疲乏不止在四肢。 默契的彼此沉默。 “没事我挂了，今天太累，早点睡。”清粼缓了缓语气。 “嗯，早点休息！晚安！” “晚，安。” ☆、第七章 “味道不错。”施路辉吃了一口牛排说。 “嗯，是不错，比前几次去的都好。”岳清粼细细品味。 “尝尝这个，应该合你口味。” “嗯~挺好吃。” 氛围轻松，略带暧昧。 “这个红酒好喝，再给我来一杯！”清粼有些醉意，口齿都有点模糊。 “是不错，就是度数稍大了点。” “没事儿，好久没这么痛快了！” “红酒后劲儿大，不像啤酒。” “不管，你也喝。” “喂，清粼？”从卫生间回来的施路辉见清粼趴在桌上，轻轻碰了碰。 “嗯~~嗯！”清粼似乎正在会梦友。 正欲结账，清粼手边的手机响了，施路辉本不想管，却不小心看到了‘陆旻’字样，他知道陆旻是借的电话，打电话的机会比较宝贵，于是接了—— “清粼喝多了，你明天再给她打吧！” “哦！好！”迟疑不过几秒。 施路辉在出租车上不遗余力地叫清粼，终于在到她家之前把她弄醒了，于是让她自己下车回了家。晃晃悠悠进了门，倒在床上就睡。半夜起来上厕所，才发现门竟然嵌个缝儿！检查一遍，是自己忘拔钥匙了，更忘了关门，当时醉得一塌糊涂，幸好没进坏人！ 第二天早上发现昨晚陆旻来了电话，竟是已接听的，可能醉迷糊接的，说的啥都忘了！ 鲜少有这样多的空酒罐围着自己，杜伊颦靠坐在墙角，仰头闭目。 一道光束慢慢划过天花板，不知是哪家的归人，虽晚了些，终也回了。 撞到了不知几个酒罐，手总算摸到了手机，手指在机背上，一下下划着。 尽管屏幕上已自动跳出完整的电话，伊颦仍是坚持自己将号码按完，牢牢地记住一个号码需要多长时间呢？或是需要多少遍的拨打呢？不管是多少，伊颦早已将这个号码深深刻印于心，却迟迟按不下那个拨出键。 “也许方治正在快活吧！我何必打扰人家呢？”自己对自己的嘲讽，没有别人见证。 何时屏幕上的号码变了？是怎样的不经意让自己按出了这个号？又是怎样的颤抖，按了播出呢？ “接的真是快呢！难倒你不睡觉的么？”自言自语，却是在心里。 “喂？伊颦？”迟迟没有声音，齐悦轻问：“还没睡么？” “啪！”对面的墙面被砸出一个坑，外带一些划痕！ 一个旧手机就这样离世了，酒后真是乱性，伊颦把那些空酒罐统统扔向对面墙，去给自己的手机陪葬…… “清粼，闫组告诉我大老板要来了，大老板能给我们这事拍板，很快就能了结了。”陆旻尽量克制着激动。 “真的？大老板哪天来？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9 旧事已过 作者:约基别 分卷阅读9 ”喜悦中参杂着迟疑。 “闫组没说，但我看闫组那语气很是笃定，应该用不了多久。” “那挺好，我准备准备，给你接风洗尘。” “喂？”短暂的犹豫后，清粼接听了施路辉的电话。 “绿荫牛排，晚上有空没？”语气淡淡，施路辉向来如此。 “行，老地方见。”没有开瓶的酒，随时可退。 “章宁总是很主动。”施路辉表情淡淡。 “恭喜你，这么被人看重！”清粼从里到外，无一丝醋意。 “明晚她约我看新上映的那个电影。” “嗯，那个电影挺好，我和你说过。” “你不是也想去么？” “不用管我，况且，陆旻可能要出来了，我得给他采购些东西，下班后也没什么时间了。”说者无心。 “那你是有的忙了。”听者也无意。 夜晚，在马路边飘荡成了杜伊颦新的习惯。 “是不是把我拉黑了？”不十分闲的齐悦，又横在面前，问：“为什么？” 如扫地机器人般，遇到拦阻，伊颦只是机械地转弯。 “爱情背叛了，亲情也是，你还在坚持什么？”齐悦心中似阴云密布，潮湿而压抑。 “是原则？道德？还是，你还爱他？”那背影似磁铁的另一极，吸着相反的这双眸。 “难倒你相信会出现奇迹？一切都能转变？挽回？”疑问如泼水，有去无回。 泪光折耀，却射不进背对的双眼。 “你这样，与他们有何分别？”如枯槁的脊背，似有着钢筋般的韧性，孤独而挺立！ 傻呆呆被寒风推搡，齐悦忽感全身是□□！ “呵呵！我也是在破坏你的家庭？我这样的坚持也无耻丧德！是不是？” 隆冬的黑夜默默无声地吞噬着一切暖意…… 2015 1 25 “得知了，明天来！”陆旻激动而笃定。 “一会儿我就去给你买几套新衣服，让你一出来就焕然一新！”突来的喜讯会给人满满的期待。 从商场出来，清粼两手都提了两三个兜子，心里充满的也不都是喜悦。正在公交站等车，忽听附近“砰”的一声，寻声看去，没想到是裴君正在气喘吁吁地站在站牌斜后方，浑身都有些颤抖，他对面正是他的女友陈合。两人似乎都怒不可遏，不同的是，裴君似乎摔了个瓶子，因为不远处是一个喷洒了一大片水的矿泉水瓶躺在地上，而陈合只是倔强地流着泪。正巧，陈合抬头看见了清粼，清粼马上转回来，不再去看，应该没人愿意自己吵架的状态被熟人看见。 车来了，人很多，清粼勉强维持着平衡。越过众多的头顶看着那对争吵的情侣渐渐渺小。 应该都很生气吧！那样的表情没有出现过在自己和陆旻见面的时候，可此时此刻，怎么心生羡慕了呢？当面的争吵竟都成了奢侈。 “看他以后什么样。”巧巧语气出奇地平淡。 “你还想和他有以后？”清粼有些难以置信。 “不然能怎么样？——没有其他选择。”用筷子扒拉着盘里的食物，巧巧面庞萧索。 “你这么容忍他，他，他恐怕还得有下次。” “要是真有下次，我就考虑和他分。”眼望窗外，不知巧巧心里怎样。 “你太委屈自己，本来就不怎么喜欢，现在又敢对你动手，最重要的是，你还没有错，都是他自己的瞎想，他这样，就算结婚，就算不再动手，就算……”清粼自己断了思路，不知如何继续。 “就算什么都白扯，他这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我要是不原谅，他不定又得怎么缠着我，那股劲儿更受不了。” 清粼轻叹，彼此都在瓶颈中卡着，劝说的话语确实润滑不了多少。 “陆旻那边你也多长点心眼，别一说就信，人的面儿太多，猜都猜不到。”巧巧的语气把气压都压低了。 “他那边快了，估计也就这几天的事儿。” “这话你也不是第一次说，还是眼见为实。” 心脏中似乎有一个石头在乱串，时不时地堵塞一下某个心室或心房的出入口。突来的电话让清粼松了口气，希望是给自己的解脱。 “怎么样？大老板走没？哪天能出来？”提出的问题就像寻找依附的手，一下一下，显出了身体的难以支撑。 “大老板审查完了，调查结果没有问题了。”这么好的消息不知陆旻为何说得那么迟疑。 “哪天能出来？明天？还是现在？” “清粼，大老板要求再录一段录像，也不是什么费事的事儿，就是大家在一起，集体做个视频报告，可能怕资料再丢吧，或是为了留个确凿的证据……”惴惴不安。 “啊~”并不是很高声，狠力地挂了电话，清粼靠着路边的一棵树干旁，急急地喘气。 接下来的几分钟，挂机键被按了好多次。 似乎是为了给愤怒和压抑找一个出口，终是接了电话，抱怨怒吼过后，说出了分手，可若是下定了决心，为何那般纠结痛苦？ ☆、第八章 “你是醒了么？”病床旁，一个女孩问。 “娜娜！你怎么在这？”周启思看见女友王娜迅速清醒。 “还问！你怎么被人给打了？还下这么重的手！你得罪什么人了？” “也不是什么人……你报警了么？”周启思忽然惊恐了起来。 “没有……你不是说，干你们这行，无论什么事都不能轻易报警么？” “吁~没报警就好！” “你得和我说实话，到底为什么被打？” “也没什么，就是不小心起的口舌之争，当时我没按捺住，先动的手，挨打也是活该。” 王娜没有出声，启思也没抬头，心虚的人，还是面对最亲的人，哪能那么坦然？即便他抬不抬头效果都一样。 似乎什么东西闪了一下，启思看见了王娜手背上的晶莹。 “娜娜，你怎么哭了，我没事，我保证以后不再那么冲动了，你别哭了。” “你总是骗我，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是你调查人家让人家发现了，所以才被打的！” “娜娜，你怎么知道的？” “你没醒前我接了你的电话，是他们打的，说这次是轻的，要是再有下次，就，就，要你的命！”终是没撑住，扑到在启思的被上，放声而哭。 多想抚摸她的发顶，可双手都动不了。 “没事的，娜娜，这次只是个意外，他们不敢再出现了，你不要听他们瞎说……” “你不要再查他们的事了！” “好，不查了。” “你敷衍我，你每次敷衍我我都能听出来，你还打算继续查，对不对？你怎么还不害怕呢？你知道你伤得多重么？得做至少三次手术，可根本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10 旧事已过 作者:约基别 分卷阅读10 没有那么多钱……” 周启思忽然紧紧看着王娜：“娜娜，这次的手术费是谁拿的？” “是——我拿的。”王娜小声。 “你哪来的钱？” “我——奶奶的病暂时稳定，余了些钱，我取了出来……” “你怎么能取给奶奶的钱，我这年轻……” “不取怎么办？”王娜忽然激动：“你不马上动手术就会残废，你知道么？” 启思语塞，但转而又郑重：“我这就去弄钱，把奶奶的钱补上！” 启思想起来，却动不了，只是原地拧了拧身子，床跟着些微颤了颤，疼的启思如神经触电。 “启思，你一直在骗我，是不是？其实你吃的也不好，穿的也不好，有病也几乎都硬挺，是不是？” 那样一双眼竟然也能射穿人的灵魂。 “你从来都没有积蓄，每次都是临时想办法弄钱，因为你把挣的钱都给了我和奶奶，是不是？” 沉默。 “而每次弄钱的方法都是去做一些很危险的侦探任务，因为能让你应急的活都是别人轻易不敢接的，是不是？” 依旧沉默。 “启思，生死由天，顺逆由命，你不要再做这一行了，行么？” “娜娜——我，不会别的了呀……” “清粼，干吗呢？”陆旻强作轻松。 “看电视呢，录像完了么？不说昨天录么？”清粼肩膀夹着手机，手里剥着桔子。 “昨天本来是要录的，”陆旻深呼吸，“可突然断电了，说是电路出了问题，需要修一修。” 剥橘子的手忽然停了，而是一只手指使劲按着橘子，一直加力，似乎要将橘子穿个洞。 “清粼？别生气，电路总会修好的。” “什么时候修好？”看着渗出的橘子汁，静静地淌在裤子上、床单上、地上。 “应该快吧……” “是么？要过年了，可以直接到年后修好，这段时间就省得编理由了！” “清粼，不是编，是真的，我的同事全在这等着呢！而且，有个女的，他的丈夫提出离婚了……” “离婚？是啊，终于轮到离婚的了！之前是能分手的都分了，现在该离婚的了，就我一个连婚都没结的还在坚持，我是不是很傻？” “清粼，我不会骗你，等我一出去就会去找你，你再忍耐一阵，总会完事的！” “总会、总会！你都说多少遍了？又分手又离婚，你们那凭什么不放人？你们为什么甘心留着？家属为什么不找？你不觉得漏洞百出么？” “清粼，太多的我不能说，我们集团的实力和这个事件的后果，我实在是没法都说，而且，我也有很多不知道的，他们肯定不敢关我们太久，你难倒不一直都相信我的么？这个过程虽然煎熬，但也是一个考验，未婚的只有我们还坚持，说明这份感情对我们都是非常珍贵，就为了这份珍贵，你再忍一忍……” “什么‘我们’！是我，是我在坚持！我看不见你！你一直在做什么，我都不知道，都是听你说的，我什么真相都不知道！” “清粼，你别激动，是我不好，我也不想这样……” 天花板上的光影摇摇曳曳，而摆动的不是物件，是光源。 多么想像他人一样，洒脱放下，连结婚的都离了，自己又为何能这样的坚持？ 术后恢复还不错，但还得做几次手术，否则——不堪设想！ 周思启站在事务所二楼的办公桌前，橘色的夕阳打在桌上，和他的身上。 上锁的那个抽屉里的最里面，是一个被他声称消失了好几次的文件夹，打开，里面是两个小袋子，袋子里的都是些照片，周思启打开一个小袋，一张照片上清晰地呈现着一张俏脸，翻过来，背面是一个电话号码，他端详了一会儿，不知几个数字有什么耐看的？ “滴滴滴滴~”按键的声音。 “喂！杜女士，你好……” “火气这么大！”陆旻有些诧异。 “必须大！真气人！就是故意找茬，哪有那么费事，以前也都没这么多事儿过，客户都没说怎么样，她在那这这那那的，就是故意的！”清粼胸脯欺负猛烈。 “那她也不能把你怎么样，就是多改几遍，反正也是上班时间，想开点。” “上班时间也不想给她这么浪费，刚升个级就耀武扬威，嘚瑟得没边儿，看着就恶心！” “生气对身体不好，而且，易衰老！” “憋着照样对身体不好，还伤五脏呢！” “好，你释放吧，我听着呢！” 倒是一时语结了！但这火气还没放够啊！ “你那电修的怎么样了？都年后这么久了，还有完没完？” 引火烧身的陆旻还不知道，要是和清粼继续斗嘴也许自己才是安全的！ “电好像是修得差不多了，就是，录像设备也需要检修一下！” “什么？修电的时候干嘛来着？那时怎么不检修？要录像连设备都不看一眼嘛？到底是谁在耍花样，这么简单的事儿都频繁出错！外面那么多干录像的人，非得在这一棵树上吊死么？” “这种事可能不能随便顾外面的人吧，应该是内部的，设备长时间不用……” “竟扯！你们那么大个单位，不得经常录像么？怎么可能长时间不用？” “这个……我也不清楚，我也觉得不太可能……” “陆旻，你出来吧，就是往外走，他们还敢怎么样你？拦你你就报警！” “清粼——我不能那么做！” “行行行！不能！你就搁那待着吧！让他们那个地方从地基到避雷针挨个坏一遍！” “嘟嘟嘟……” ☆、第九章 “最近怎么样？”清粼问对面的施路辉。 “老样子，稀松平常。”施路辉回答的不甚在意。 “咱俩还真挺像的！” “确实——都是自私的。” “和那个女孩怎么样了？” “还那样，只是——有点被感动了！” “早该被感动了！” “是啊，像我这样的人，恐怕只有那样的女孩适合吧！” 雪景明亮，应在两人白皙的面孔上。 “陆旻怎么样了？” “也还那样，拖拖拉拉，没个结果。” “……这一点，你倒是比我强！” “我比你强的地方多了。” 春风俏皮，悄悄地将高处的雪撒向乌黑发顶。 “有打算结婚么？” “已经在打算了。” “这么快？” “我也不能找别人了，还不如早点解决，省得费心。” “也不错，确实没谁能像她那么对你了！” “婚礼你来不来？” “看时间吧！” “你是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1 旧事已过 作者:约基别 分卷阅读11 看心情吧！振作点吧，坚持总会有结果的！” “贵的肯定比便宜的好啊！”医生语速很快。 “那我要便宜的！”周思启果断地说。 医生斜了他一眼，迅速开了药。 走在回去的路上，不知为何，心中的不安感无限扩大。终于销毁了那个文件夹，想让自己不更堕落，可心中却日益地不安！ 忽然觉得是个错误之举，应该留个后手，按号码的手都在颤抖，莫非是第六感？ 按下绿键，却是接听了一个正好进来的电话。 “思启，你怎么又存进来那么多钱？而且还这么快？你又接什么案子了？” “娜娜，不用这么焦急，是以前客户欠的尾款，哪一行都有拖欠的客人，很正常。” “我不信，怎么那么巧，你这边需要，人家就给你钱，还那么多，你的一个案子都不能挣那么多吧？何况是尾款！” “娜娜，我越来越佩服你的分析能力了！动太多脑对眼睛恢复不好，你少操些心吧，没事的！” 见对方无声，思启想再安慰几句，可对方没了心情，挂了电话。 “唉~”叹息一声，思启看着屏幕上又显出刚才按的号码，不想打了。 想着娜娜的焦急表情，似乎一股力量充满了整个灵魂，“还是顺着她吧，不干这行了……” 自言自语被一声闷哼打断，静悄悄的小巷没有第三个人，摊在冰冷地面上的手还握着手机，屏幕上的那个号码见证了这个瞬间。 杜伊颦撕碎那张照片时的疯狂表情如同空气般铭记在血液和大脑里，齐悦定了定心神，依旧面无表情地说：“我不认识这个人。” “你不认识？那他怎么会死前在手机上按出你的号码呢？难倒是凶手在行凶后故意按的，为的是陷害你？那你至少也得认识凶手。不要说是过路的心血来潮做的……”对面的警察直直地盯着他。 家里的米迟迟不见少，清粼似乎常常把它的存在遗忘。 窗外的太阳慢慢从左上角绕到了右上角，最近清粼一有时间就静观太阳的行动轨迹。 手边的电话还停留在挂断的那个界面，这样的场景似乎时常重复，就像那通话的内容一样，没有什么变化，只是，谁也不去触及那个没有确切答案的问题。 太阳似乎是偷偷溜进地平线以下一样，如梦初醒的清粼竟是不记得它消失前的模样；楼下的夜市人潮涌动，瑟瑟春风吹不散爱好吃喝的朝气，可那朝气却被眼前的窗户纹丝不露地挡住，使得清粼用着一种近乎陌生的眼神看着那些要流口水的表情…… 看着眼前形如枯槁的岳清粼，巧巧心中疼惜，终是恳切开口：“别再等了，他一定是骗你的！” 搅动咖啡的手停了一停，伸手又倒了一袋糖，继续搅动，旁边的奶精却是完好。 “难倒现在你还相信他？”巧巧追问。 “你和他最近怎么样？”清粼避而不答。 皱着眉盯了一会儿，巧巧终是放弃，叹了一声，说：“他向我求婚了……”表情静如镜。 回去的路上，清粼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徘徊仅仅几秒，最终将巧巧拉黑。至于婚礼，参加岂不是让自己的心受凌虐么？ 黑亮的手机屏悄无声息地吸引着杜伊颦的视线，不知何时，自己开始有了这个习惯。 亮了！几乎是扑到手机面前，待看清是陌生号时，心中腾起一丝酸甜，可理智的风还是将其卷走。 这样已经足够，不去知道那是谁，就可以避免任何一方的失落。 “清粼，大领导明天最后审阅，然后就没事了，我就可以回去了。”陆旻难掩的喜悦。 “确切么？最后审阅完事就没事了？”清粼虽是询问，可心中仍是升起喜悦。 “嗯！闫组告诉我的，也没有理由再关着我们了。” “压根就没有关着你们的理由……” “因为什么？”伊颦震惊地询问面前的老同学。 “不太清楚，也是同学群里说的，说是有人看见他被抓了，还有的说是听说他摊事儿了！” “什么时候的事？” “有一阵了吧，这个消息都传了一个来月了吧~” “为什么？为什么？你说，为什么？”醉醺醺的清粼不住发问。 “这种情况也不是第一次出现了，谁也不知道为什么！”裴君无奈地说。 “你说，他是不是骗我？一次又一次的，昨天说今天出来，今天又是各种原因出不来！” “他骗没骗你，你应该比我清楚。” “我怎么清楚？”清粼直愣愣地看着裴君，似乎罪得不轻。 酒不醉人人自醉，裴君暗暗叹息，“也许真相不重要，就在于你愿不愿意相信。” “如果他骗了我，我还相信，我岂不是太亏？” “你应该比别人都了解他，若是觉得这个人值得你爱，值得你等，你就会相信，没有什么亏不亏的；若是心里觉得不值得，就算他没骗你，你也不用再等。” 清粼听后，似乎更愣了，嘴重继续喃喃：“为什么？为什么我要碰上这样的事……” “祝贺你俩，修成正果！”清粼笑意满满地对裴君和陈合说。 两人也是笑容满面，琳琅满目的食物为喜事增加了和旋，这一餐是清粼请的，表达对两人的祝福。 “真羡慕你们，能在一起，我还是孤家寡人……”陈合一顿，不知说何是好。 “我也蛮佩服清粼的，失望那么多次还能依旧相信，换我都不一定做到。”回去的路上陈合感慨，裴君却未言语。 “这次说是那个大领导的最后检查，检查完应该能出来了吧？” 裴君似乎随意地说：“不知道！” “要是再不出来，我都想不出理由了……” 一个多月没见，玻璃后的那个人已经消弱憔悴很多，胡子拉茬，眼窝下陷。 “为什么不说实话？”伊颦尽量保持着平静，就如她一直以来所维持的那样。 低沉的目光始终没有投向伊颦。 “到底怎么回事？你告诉我，我可以帮……” “够了！”霍地站起，齐悦表情冰冷：“我的事不用你管，以后不要再来了。” 说完便离开了，那扇门短短时间开关了两次…… ☆、第十章 “清粼，大领导走了，闫组来让大家准备准备，说是这两天就可以离开了。”陆旻非常高兴。 “这回准么？” “准！刚才已经有两个同事离开了，但剩下的人好像都得陆续离开，走之前都得有一次单独的交谈。” “太好了，我现在就去搜搜好饭店，提前预定一个，回来请你吃大餐！” “呵呵，不急，吃什么不重要，能见到你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2 旧事已过 作者:约基别 分卷阅读12 了就好。” “嗯……”清粼眼眶发红。 拎着新手机的袋子，清粼四处搜寻美味的饭店，但无论什么样的，都是有所欠缺！ 忽然看见一个举办婚宴的酒店，门口是硕大的喜烛造型充气门。 “我应该亲自下厨……” “叮……”空中旋转的硬币折射着银色的微光，似乎在这一刻，它是最耀眼的——可终究，还是要坠落。 不偏不倚，正落在一张放在地上的白纸上，一只手拿起了纸旁的笔，慢慢地在纸上画了一横。 纸上标着“正”“反”两个字，每个字后面都跟着三个完整的“正”字。 平躺的纸是那样的平静，无畏地接受着长久的注视。 被冷落的天花板，似乎难得地静静欣赏着伊频的后脑…… “不是说不干了么？还有什么好谈的？”清粼又濒临爆发。 “清粼，冷静些，我再解释解释，总会让我走的，别人都离开了……” “对啊，别人都走了，就是不放你，还说什么让你继续工作，为什么不留下别人？让别人继续工作呢？” “可能别人没提出辞职吧，领导是欣赏我的能力，所以才再三挽留的！” “那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当然是不干了，只是不能太莽撞，我已经向领导清楚地表达了我的意愿的，领导只是让我再考虑两天！” “回家也能考虑，为什么非在那考虑？别人都见到亲人了，就你一个人还被关着，那些领导都是冷血动物吗？都在想些什么？” “清粼……别这么激动，对身体不好，别人都放了，肯定也会放我的，我和他们也没什么区别，领导怎么想的我也不是特别清楚，但应该没有什么恶意……” “是，别人都没恶意，就我有恶意，就我激动，就我不知好歹！” “清粼，别说气话了，用不了多久我们就能见面了，想想那时的美好，好么？” “我们先说好，你再继续干那工作，我们就分。” “放心，我就是摆地摊也不会再干这个工作了……” “需要提供照片。”律师表情清冷。 “必须么？”伊颦迟疑。 “必须！”语气坚决。 烟雾袅袅。 “你都抽了五根了，烟瘾怎么这么大了呢？”裴君厌恶香烟。 “这我还少抽了呢，在家抽的更多。”清粼不以为意。 “你一个女孩家，这样的习惯很不好，趁早戒了！” “戒了我拿什么消遣？” “这种消遣方式有什么好的？没事多见见朋友，比这个好多了！听巧巧说，最近都联系不上你，你真就打算自我封闭？” “朋友？见了更心烦，还不如不见！” “朋友劝你也都是为你好，你要是不爱听，就告诉她以后别说了，突然地断了联系，人家都不知道你为了什么生气！” “知不知道能怎么样？我也不在乎！” “你这是自暴自弃！” 烟灭，酒杯满！ “你这样做对现状有什么用？陆旻也不想你成为这个样子！”裴君看着渐空的酒瓶，眉头紧拧。 “我都不知道他这辈子还有没有机会看到我这个样！” “怎么没有？他那不是都尾声了吗？” “就他被关着，尾声有什么用，就是不放，开始说想留下他工作，后来又这点那点的理由，总之，就是出不来！” 裴君低头叹气，心中也为之抱不平。 “那你也不能因为这个就完了不是？”裴君心急。 “哪完了？我很好呀！” “一脸的绝望，消沉，哪里好？” “……反正，我感觉挺好！” “其实，你应该多安慰陆旻，他比你还心急。” “嗯，我也想，但我安慰不出来。” 反反复复，都是这些话题，裴君也无力多说。 “你说哪种死法最好？”说到这个，清粼似乎来了点兴致。 “那要看你想要什么感觉的！” “就是痛快的，又不疼的……割腕怎么样？” “割腕还行吧，就是一时半会死不了，看着自己的血慢慢地流，全是红色，哪哪都是，而且，手腕被划破还一直冒血，应该挺疼！” “那不怎么好……跳楼呢？” “跳楼应该挺刺激……” “算了，不敢想，开个煤气应该行，睡一觉就死了！” “一氧化碳中毒，就是越来越上不来气那种，和憋死应该一个感觉，睡着应该就是在梦里挣扎，像被人掐着脖子一样！” “那就吃安眠药，这个绝对是睡死的，没别的感觉。” “嗯……得去个大药房买，要是吃了假的，死不了，还得洗胃，听说洗胃好像挺不好受吧~” “你咋这么有研究呢？” “我也曾想过各种自杀的方法，也想找个舒服的，就一个一个地排除，最后发现，哪种死法似乎都不太好。” “你为啥想自杀啊？” “我曾经非常抑郁。” “抑郁？没看出来啊，怎么好的？” 裴君沉默。 “去医院看的？” 裴君稍稍摇了摇头，然后拿起手机，将屏幕放在清粼眼前。 清粼探着头看了半天，越过手机看裴君，问：“什么意思？” “警察同志，求您就让我见见吧，我是帮他请律师的。”杜伊颦焦急地说。 “女士，我已经说了很多遍了，不是我们不让你见，是嫌疑犯自己不想见你，你要是再这样，就是妨碍我们公务了！” 高耸入云，应该就是现在这幅场景！ 看着落地窗外的天空，清粼心里似乎感到了一丝辽阔。 “清粼，在干什么？”陆旻来了电话。 “看云彩。”清粼语气滞缓。 “我这看不到什么云彩，你那云彩多么？” “不是很多——近距离看，不太一样。” “近距离？你在哪看呢？不是在上班么？” “今天单位搬家，我现在在这个大厦的四十七楼！” “什么？”陆旻心中眩晕了一下：“这么高！” “天空真的很辽阔！” “是啊！” 清粼走到落地窗边，向下看去：“我想跳下去！” “你说什么？清粼！别瞎说！” “四十七曾竟然是落地窗，真是——开阔！” “清粼，你离窗户远点，那么高往下看容易晕！” “要能晕就好了。” “清粼，别说傻话了，搬家累了吧，坐下歇歇吧，别想别的了。” “我能想什么，想什么都是白想！” “清粼，对不起，对不起……” “没有照片的话很难办，胜算也不大。”律师依旧冰山脸。 “一点别的办法也没有么？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3 旧事已过 作者:约基别 分卷阅读13 ”杜伊颦不死心。 “也不是没有……如果你亲自证明，也许一样，只不过——你可能会受牵连。” “我出面就能让他无罪释放么？” “也不是百分百。” “胜算几率多少？” “根据现在掌握的情况来看，胜算不是很大……” ☆、第十一章 “陈合做菜挺好吃！”清粼夸奖着。 “她平时就爱研究做菜，馋啥研究啥！”裴君满脸幸福。 “这个怎么做的？”清粼指着红烧猪蹄问。 “这个简单，就是时间长，和红烧肉一个做法。”陈合解释。 “红烧肉怎么做？”清粼又问。 “肉先焯水，然后用糖炒，再加酱油和一些别的料，炖就行。” “挺费事啊，不简单。” “啥你都觉得费事！”裴君冲着清粼说。 “你会呀？”清粼问裴君。 “我一学就会。” 清粼撇了一下嘴。 “他会做的挺多的，就是和我的风格不一样……” 吃完饭，陈合端上来准备的水果，清粼和裴君又说起了陆旻的事，陈合看清粼状态还好，就心血来潮地说：“清粼的经历都可以写成小说了！” “小说都编不出这么多曲折。”裴君说。 “是啊，要是把我的事如实写了，都得说编得太假！” 伊颦的惊讶完全写在脸上：“怎么会不一样呢？就是这么回事啊？他说什么了？” “齐先生的口供中没有提及你，杜女士，请你再仔细斟酌下提供的信息。”警察说。 恍惚这出了警局，伊颦纳闷：难道他找那个侦探调查过别的事？可他能调查什么事呢？真是，怎么就不能见我一次，让我了解清楚呢？无论怎么样，我也相信，你和这个案子没有关系…… 床边的垃圾篓早已被纸巾团满溢，咳嗽声不断，床头柜上的那杯清水从满到无用了几个小时，珍惜得仿佛是在沙漠。 有人端来热喷喷的饭菜，还把空水杯倒满了温水，将感冒药放在了床头，那人伸手过来要扶清粼坐起来，好久，怎么还没坐起来？睁开眼，原来，渴望过度就会产生幻觉…… 似曾相识的胡同，一个瘦小的身影猴子一般地逃窜，拐弯太猛，头和肩膀撞到墙上，发出闷响，眩晕的刹那，一群人扑到，一双手铐将那人双手铐上。 “您好，你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狠狠地按下挂机键，清粼心中窝火，有一段时间陆旻没有给她打电话了，她往那个清洁工的电话里打，总是无人接听，也是，那个清洁工是个哑巴，忽然产生好奇，一个哑巴买手机能有什么用处呢？ 今天公司组织聚餐，喝的稍微多了点，慢慢悠悠压马路。 十字路口一个清洁工打扮的行人闯红灯，还目不斜视，不疾不徐！ 清粼以为自己看错了，揉揉眼睛，再一看，一辆飞奔的车驶来，而那个清洁工却毫无察觉。 许是酒壮女人胆，清粼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跑过去将那个清洁工狠狠推开…… 许久不见得日光，非常热烈的拥抱上刚刚踏出警局的齐悦。 手捂双眼，要对迎接眼前的事实好好准备一下。 良久，双目重新睁开，没错，刚才不是幻视，面前站着的真的是杜伊颦…… “赵凡！赵凡！快醒醒！”迷蒙中一个人正在晃自己的胳膊，不知是谁在扰自己的美梦，真是讨厌！ 没办法抬起头，一个完全陌生的女人正表情焦急地看着自己。 “还头疼呐？坚强点吧！今天怎么也得撑，那些人提前来了，经理正在大厅挑毛病呢！我让李姐先去干了，你也赶紧去吧！等消停了我放你假！” 这是做梦呐？完全入不了戏啊！ 清粼正欲问点什么，那人却迫不及待地拉起她就往外走，这时清粼才注意到，自己刚才是趴在一张旧的办公桌上，并且是在一间简陋的休息室里。 清粼不喜欢被这么拉着，就想说：“放手！”可这嘴开开合合好几次，就是一点声音也没有！ 紧张之际，瞥见经过的金属镜面——倒映的那个人是谁？根本不是自己！而且，还有些眼熟！ 惊乱中，那人已把清粼拽到了一楼大堂，不用抬眼，各种光也往眼睛里钻，很是辉煌阔气！ 几个人正在收拾卫生，穿着统一的工作服，后背印着“汐霞招待所”字样！ 这可是本是著名的招待所之一，清粼可从来没进过这个地方。 “李姐，人到了，你俩赶紧分分活，别再让经理挑到毛病。”那人将清粼丢给一个五十岁左右的女人之后，就匆匆离开了。 李姐正在擦一根铮明瓦亮的大理石柱子，眼角斜了一下清粼，随手指了指身后的那根柱子，说：“擦那个！”然后就不再理清粼。 清粼从来不爱干活，眼前的一切只当是在梦中，暗暗惊叹梦境的真实！ 随意走着，看见了一面大镜子。 当站在镜前一分钟后，终于猛然想起，自己的面容正是那个清洁工的！就是自己救的那个清洁工！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震惊中肩膀忽然被人一拍，回神一看，镜中映出自己的身旁站着一个服务员打扮的女孩。 “听说你昨晚摔了一跤，没事吧？要是不严重就赶紧干活吧，要不那个李姐又该找你麻烦了！”悄声说完，女孩迅速离开了。 清粼有些不能消化眼前的信息，自己该怎么做呢？虽然一点也不恐怖，可心中就是感到如噩梦一般！怎么才能醒来？一点也不喜欢这个梦境！ “啪！”清粼感到什么东西砸在了自己的后腰上，然后掉落，回头，见一个破抹布在脚后。转头，那个李姐正怒目而视——果然来找麻烦了！ “啪！”那个抹布正中李姐面部！所有看见的人都愣了！ 清粼不想再困惑于此，抬步就向大门走去，将近门口，那个李姐才如梦初醒般疯狂地向清粼冲了过来，反应快的人也赶紧去拦李姐。 清粼丝毫不在意地走到了门口，却看见几辆黑色轿车缓缓停在了会所外面，车门打开，十多个人陆续下了车。 “臭哑巴，你给我过来！”被一个男保安拦住的李姐如失去理智的疯子一般冲清粼喊，她并未看见门口的情景，也不知道经理正在门口接待那些人。 经理微皱眉，今天这个任务很是特殊，既重要又隐秘，本是不想劳师动众，但又怕有随行的重要人物，而且时间又提前了，只能临时组织大扫除；计划总是没有变化快，本是说九点半到，可现在才八点，人就到了！自己只是个管家而已，这个会所是人家集团的下属机构，要是有不周之处恐怕职位不保啊！可就是这么重要的时刻，是哪个傻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4 旧事已过 作者:约基别 分卷阅读14 子喊了这么一声？ 经理回头一看，正好见清粼站在门口，知道声音不可能是她出的，但站那也碍眼，所以很迅速地冲清粼摆了摆手，示意她离开，然后就迎向下车的人。 清粼哪注意到经理的暗示，一双眼睛钉在了一个刚刚下车的人身上——陆旻！ 早思慕想而得入梦。和一年前的样子分毫不差，只是表情十分阴沉。 其他下车的人表情也都是如此，没有人出声，一个似乎是领头的人和那个经理交谈了几句就领着这些人向会所里面走去，经理没空去理会傻楞在门旁的清粼，只是经过时将她向旁边推了一下，力道并不大，清粼只是小幅度退了两步，经理并不是怜惜她，而是怕动作大了惹来客人的厌恶，这是个警告，让清粼自己离开，可清粼站定后，依旧呆愣！ 陆旻目不斜视地走过清粼的面前，毫无停滞…… ☆、第十二章 “赵凡，你再这样固执我也帮不了你了！经理特别生气，让我一定处置你们两个，但经理还算顾念你，让你留下了，就是不能再在大堂了，要去一个隐蔽的地方，工资可能也会降一点，不过你放心，过一阵我会为你再争取回来的，你也要争气，这回也算因祸得福，那个李姐被开除了，别人也没谁刁难你，你以后要顺从点、机灵点，别再惹麻烦，懂吗？” 清粼满脑子都想着刚刚见到的陆旻的脸，怎么从大堂又回到的这个小休息室似乎都没了印象。她现在只有一个想法，就是去见陆旻，虽是梦中，也可慰藉相思之苦。 “你到底想说什么？比划的乱七八糟，哑语的手势都忘了么？”那个女人看着清粼比划支吾半天，也不知道她想表达什么。 清粼心里这个急啊，自己根本不会哑语，又不能说话，真是有苦说不出！ 清粼四下看，想找张纸写下来，可那个女人已没了耐心，又果断地拉起了清粼的手腕，往外拽。 “我带你去你要负责的地方，刚才说的话你得放心里，你昨天摔了，所以一会在那地方你可以偷偷懒，但要是有领导或客人啥的，你就精神点，在我这儿什么都好说，在别人那可不行，你也念在我给你这么用心的份儿上，给我省省心。” 清粼被带到一个茶水间。 “以后二楼三楼四楼的茶水间和厕所都由你负责，工作量不是很大，尽量别再让经理挑到毛病。我得走了，今天来的那些人特别重要，你要是碰到就当没看到就行，和别的任何人也不要提起，这个一定要记住，非常重要！” 清粼见眼前的人紧紧盯着自己，似乎自己不点头就会一直被盯着！于是点了点头，那人立马松了一口气。 “你可谨慎些吧，就当心疼齐姐我啦！”说完，齐姐转身离开。 茶水间里伫立良久，回忆刚才的一幕幕，手在脸上身上缓缓摸了一阵，一股寒意涌上心头——莫非这不是梦？ “方治，虽然那天你也在，可并不应该是你当班，所以责任牵扯不上你，而且经过调查，排除了你的嫌疑，为什么非要参与调查呢？这个差事费力不讨好啊！”领导气定神闲，似乎言非由衷。 “这个事件我肯定是有责任的，在那却没及时起到作用，我的失职很大，所以想弥补，毕竟，解决不好，公司受亏损，员工的利益也会一起亏损。”方治很是诚恳。 “领导同意我参与调查了，还和闫庆同级别。”方治对着电话说。 “还算有点本事，看看你调查中能起多大作用吧，被一个小侦探要挟，还真是你的风格。”略带轻蔑的语气与杜伊笑此时的表情很是般配。 “那只是个意外，那个侦探我已经打发了，无非是要些钱，照片也销毁了，你不用担心。” “我才不担心，就算你解决不了，我也能解决。” “那就好，后续的烂摊子我必须处理，你等我一段时间，我总会想出一个万全之策。” “但愿吧，反正，你要记住，不要让我受到任何亏损！” “嗯！知道了！”叹息一声，眉头紧蹙。 总算干完了活，清粼靠在茶水间的墙壁上休息，这具身体似乎很是虚弱，干一点活就很累。 昨天，她在自己的休息室里找到了一个很旧的手机，应该是这个清洁工的，上面的日期是：2014年9月27号！她不知用了多少种方法验证自己到底是不是在做梦，结果却是越来越趋向可怕的答案。 她努力回忆这个日子，正式陆旻出事后的几天。难道自己是穿越回了那个时间，还是在别人的身体里，并且正好在陆旻的身边？太不可思议！ 虽然这样的身体，这样的样貌让清粼很难接受，但经过一宿的挣扎，她还是勉强说服了自己，然而，一股怒意也随之而起。 不是说被关起来么？就是关在这么高档的会所？她要去找陆旻问个清楚，要告诉他自己是岳清粼。 从消防通道上到五楼，清粼想在这层找寻陆旻的身影。因为她所负责的二三四层，没有见到一个那群人中的一个，而这个楼一共是五层。 五楼很安静，每个门都是紧闭着的…… 陆旻躺在单人床上，看着窗外，心中满是对清粼的挂念，“清粼一定又生气了，好几天音信全无，应该也很担心，可我联系不了她，我们的手机都还在集团那里，好心烦，怎么会这样？” 虽然屋里有空调，可陆旻还是觉得闷，他想到走廊上走走，闫组交代过，不要轻易在走廊里走动，却没说不可以，但离开这层楼是绝对不允许的！ 慢慢打开门，走廊里似乎没有人，不知同事都在干什么。 冷汗瞬冒，毫无声息地一张脸从门后转出！ 走廊里是厚厚的地毯，清粼穿的是布鞋，身体又异常地瘦小。正在毫无突破之际，一扇门开了，清粼毫不犹豫地跑过去想看看是不是陆旻。 陆旻定睛一看，是一个清洁工打扮的女人，个子也就150公分，男人的那种短发，而且还油油的贴着脑皮；脸很小，很瘦，还很黄；眼睛很大，就是有些愣；身上的衣服有些松垮，显得邋遢。 陆旻自己也惊奇自己这么认真观察这个陌生人，而且那个人也很奇怪地盯着自己。 “有什么事吗？”尽管昨天擦肩而过，陆旻却是一点印象没有。 再次听到心爱的人的声音，一股热流涌上眼眶，清粼想拥抱眼前这个人，意外地，超强的理智却占了上风！ 自己现在是在另一个人的身体里，而且还不能说话。而今天是2014年9月28号，正是陆旻失踪几天后联系自己的日子—— “清粼，我遇到了一些事，工作上的，暂时离开不了，手机也没带，这个还是一个清洁工借我的。” ——难道自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5 旧事已过 作者:约基别 分卷阅读15 己就是那个清洁工？不可能！太难以理解，难以接受了！ 眼前这个人瞪着大得与脸不协调的眼睛越来越惊恐地看着自己，陆旻觉得很不舒服，想着是不是一个神经病？有些后悔开门了，于是想关上不予理睬。 手抓着门锁刚往回带，那人却直接按在了自己的手上，陆旻有些不高兴，想甩掉，谁知那人又忽地松手，然后转头就跑走了！ 靠在消防通道的墙上呼呼喘气，清粼脑袋里的狂风巨浪丝毫不倦！ 本以为已经接受的现实，在联想到自己可能就是那个清洁工的时候，又乱得不可开交！如果真是这样，是不是意味着陆旻所说的都是实话，从来没骗过自己！一丝惊喜涌现，随即被惊恐取代——自己到底是哪个人？ 哪一段的生活才是属于自己的？ 要以哪种身份面对陆旻？ 如果如实说，陆旻会相信么？ 自己要不要主动去借给陆旻手机呢？让他打给另一个自己？ 好乱…… ☆、第十三章 无所事事，只能昏睡。睡梦中有人敲门，一激灵，陆旻惊坐。 “咚咚！”敲门声有些小心翼翼。 开门的刹那，陆旻心中抱怨：为什么门上不安个门镜？ 又是那个清洁工，盯着陆旻看了两秒，像猛然惊醒似的，胡乱比划一通，陆旻没学过哑语，但也看过别人比划，瞅着这个人的手势似乎很外行，可还是看懂了一点——她不能说话。 “你是不能说话么？你找我有什么事？”陆旻耐着心。 清洁工愣了一下，然后掏出手机，递到陆旻面前。 上面是打好的字：我是这里的清洁工，欢迎你们来到这个会所，不知有什么能帮助你的？ 好奇怪！领导可没说过清洁工会来提供什么服务，房间都是要求自己打扫的！而且领导告诉自己，轻易不会有不相干的人来这层楼！ “你到底是什么人？有什么目的？” 清粼头一次见陆旻露出这么警觉的表情，不禁想：难倒陆旻工作的时候都是这么酷？ 见陆旻目光如剑，清粼想告诉他实情，于是伸手去拿那个手机想打字。 “赵凡，你干什么呐？”走廊的一头传来一声谨慎的小声呼喊，清粼知道这是在叫这个身体，于是转头，另一个清洁工打扮的大婶小跑过来，清粼不认识。 “你不是负责楼下吗？怎么上来了？领导不让上这层你不知道么？”那人到了清粼面前就是紧张地数落，清粼却心里问：你为什么能上来？ 陆旻认出后来的这个清洁工是打扫这层楼厕所和茶水间的，因为昨天见过，一般打扫完这人就会离开。 “对不起，打扰您了，她也是我们这儿的清洁工，是个哑巴，脑瓜也不怎么灵巧，您多担待，我叫她以后不打扰您，请您别怪她。”那个大婶陪着笑向陆旻说。 原来如此，陆旻放了心，那人的手机还在手里，陆旻心念一动。 “我是有求于她，大婶。”说完，陆旻转向清粼：“能借我用一下你的手机么？打个电话，不会很久，很快就完事。” 清粼又是一愣，随即点头。那个大婶站在那有点发蒙，经理明明说这层的人千万不要惊动，可现在这情况算什么呢？自己还是不要多管闲事为好。 清粼用手机打字告诉陆旻半小时后她再来取手机，陆旻答应了，然后就和那个大婶下了楼。大婶思量一阵，对清粼说：“小凡，你别什么都好奇，五楼那些人很特殊，最好以后都不要去了。我在这干这么多年，见得也多，这些人的情况明显不同。经理也说过不要来五楼，你怎么不听呢？再让经理发现一次，恐怕真的要开除你了，你自己的情况，自己得上心啊！” 清粼根本没听，满脑子都在回忆陆旻。大婶见清粼满不在意的样儿，有些生气：“哎~不管你了，不怕告诉你，暗中有人看着这个会所呢！可能就是为了看着五楼那些人，以后该怎么办，你自己掂量吧！”说完，大婶就快步离开了。 清粼看着离去的大婶，猛然想起刚刚听到的话——有人看着这个会所！ “这个人是谁？”闫庆看着屏幕问会所经理。 “她啊！是我们这的保洁，有点傻，还是个哑巴，留她也是可怜她，但她没办过什么太过分的事。”经理看见清粼出现在五楼的监视器前，气儿就不打一处来，这个领导说随意检查一下，就看到这么一个不相干的人，不是让她负责楼下么？怎么跑五楼来了？还和那些人交流，太不拿我的话当回事了，如果领导追责，我肯定开除你！ “她是五楼的保洁？”闫庆问。 “不，呃，她是二到四楼的。”经理本想撒谎，但另一个五楼的保洁正好出现在镜头里，真是会赶时候啊！ “那个岁数大的是五楼的保洁！”经理补充。 “让那个哑巴当五楼的保洁吧！——只负责五楼！”闫庆说。 经理一愣，随机明白：“好，好！我这就去安排。” “赵凡，经理安排你去五楼收拾茶水间和厕所，只管那一层的……你可别再乱跑了啊！要是干完活就回你的休息室。”齐姐嘱咐。 清粼蒙蒙地站着，一切看似莫名其妙，却又顺理成章。 齐姐看了清粼一阵，虽是转危为安，可这个人已经让她操了太多心，不免也心生厌恶。 “放心，肯定会尽快查的，遇上这个事也没办法，希望你能理解管理层的决定，要是现在放了你们，领导那边恐怕要追大责，你们都得到局子里接受调查，相比之下，还是这儿的环境好些。”闫庆诚恳地说。 “闫组，我明白，我会配合的。”陆旻回答。 “如果有什么需要，一定要告诉我，我都会尽量帮助你的。其实这次的事件我的责任最大，却比你们还自由，心里真是惭愧！” “闫组，你别这么说，要不是你从中周转，我们不一定多惨，我知您在做着重要的部分……” 送走了领导，陆旻心中苦闷，刚和女友通了电话，女友心急，自己完全能理解，自己的心其实更急！女友诸多抱怨，自己何尝不是，可和谁说呢？和女友说，女友更受不了！和亲人说？母亲好久没联系，别的亲人平时就不太近！和同事说，这个主意很好，因为大家都会感同身受，可那样做的话，不知是会感到轻松，还是让彼此更加沉痛！ 敲门声又起，陆旻赶紧起来，以为是闫组去而复返，开门发现是那个清洁工。 “谢谢你，要不是你借我手机，我女朋友还得满世界找我呢！”陆旻想说得轻松些来感染自己。 清粼看着陆旻还她手机时的眼神里是浓浓的不舍，仿佛是把心爱的东西扔向深渊一般。这个认知让清粼的心里一紧，强忍住翻涌的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6 旧事已过 作者:约基别 分卷阅读16 泪，快速在屏幕上打了字，举到陆旻面前。 “以后我打扫五楼，想借手机可以到茶水间找我！真的吗？太好了！”陆旻的喜悦甚至有些孩子气，这个也是清粼很少见的，原来能和自己联系是这么的让他开心！ “我已经和他们沟通过了，让他们耐心等待。”闫庆面色清冷。 “他们必须耐心！”方治有些狠狠地说。 “就算他们能等，我们也要尽快查清，而且，如果一个月里差不完就应该让他们回家，他们的家人还等着他们呢！”闫庆语气冰冷。 “谁不想让他们回家，但要是查不完，回家也呆不久！大领导能这么轻易放过他们吗？东西可是在他们手里没的……” “行了，不要再重复这些，大领导也不一定就那么的无理取闹，毕竟我们不是警察，没有权利□□人，要是有人告我们……” “告就告，看谁的损失大！”方治有些咬牙切齿！ “方治，我真不明白，你为什么对这件事这么上心，又不需要你负责……” ☆、第十四章 经过半个月的磨练，打扫厕所时，清粼总算不再吐了。而每当看见镜子中的自己，越来越浓的厌恶感让她恨不得打碎那面镜子！自己正是风华正茂，却困在这副消弱枯黄的身体里，陆旻如果知道自己现在是这个样貌，会不会嫌弃自己？这也是清粼一直纠结却不告诉陆旻真相的症结之一。 每天清粼都会在茶水间等陆旻去借手机，那来时的期待眼神，归还时的依依不舍，让清粼既怜惜又过瘾，那个未见真相的自己苦苦等待，陆旻如果过得很好她心里怎能舒顺？ 员工的基本餐，肮脏的体力活，见不到亲友的孤独，不能说话的憋闷，让清粼时不时地想砸东西，却又只能生生忍下。 这个叫赵凡的清洁工好像没有家，休息室里的生活用品和衣物很全，清粼也不能问别人关于赵凡家人的事，那样太假。即便如此，很多人都觉得她奇怪，似乎失忆了一样。幸好原来此人也糊涂，又很不起眼，于是没有太引起别人起疑。而赵凡的那些衣服，清粼没有一件想留的，可扔了又没得穿。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到赵凡的私房钱，这也得益于此人以前记性不好，很多重要事都记在手机里，而手机还没设锁，清粼想：可能怕设了锁忘记密码吧！ 赵凡的私房钱竟然有一万多，可想而知此人平时是多么的节俭，清粼虽然很香全用来买衣服，但还是克制住了，毕竟不是自己的钱，外一将来那人接手这副身体，却发现一贫如洗，该是多么伤心！ 虽是没为自己花钱，但清粼还是没忍住地为陆旻买了两件换洗的内衣，因为陆旻那套衣服自从到这里就没换过，其他情况可想而知！给的时候没有太多不好意思，可陆旻却相当尴尬，最终还是收了，应该是不想弗了这一番好意吧！ 想起自己曾经还质疑过为什么那个清洁工给陆旻买衣服，不禁苦涩而笑，这样的情况谁能预料到呢？ “基本都调查完了！”闫庆面带笑容地说。 听到这个，陆旻不禁展颜！ 清粼坐在茶水间里的一个很小的石台上，回忆着真正的自己在这个日子干着什么。 明媚的笑脸如同久旱逢的甘露，稀有而炫目！ 为何今天的陆旻这么开心？全然没了归还手机的失落感！ “我在这里可能待不了多久了，也许很快就能见到想念的人，所以很开心！”陆旻看了清粼用手机打的字后回答说。 记忆猛然苏醒！是啊，这是陆旻即将告诉自己能回来的日子，当时自己也是高兴万分，可一次次后，就开始怀疑了！没想到，陆旻似乎比自己更高兴，这是不是意味着知道结果时要比自己更痛苦？ 深夜，本是安静黑暗的资料室，想起了清晰而又小心翼翼的脚步声，幽暗中显示器的亮度格外刺眼！ 一系列操作之后，反射着光的脸露出了略带狰狞的笑！ 脚步声渐渐离去，出了大厦，拐了个弯，上了一辆停在胡同的轿车，车顶上一个《卑鄙的我》里的小黄人迎着月光飞驰而去。 “真的么？下周就可以回家了？”陆旻激动地问，对面的闫庆点了点头。 洗了又洗，清粼在旁边看着陆旻把脸上的每个角落都搓一遍！ “我这一个月也没怎么好好洗脸，下周就回去了，怕女友嫌弃！哈哈！”陆旻见清洁工盯着自己，略羞涩地说。 看着那笃定的表情，□□的腰膀，清粼心中慌神——不知在重压和屡次击打之下，会有多大的韧性。 闭目良久也无法入睡，脑海中切换着陆旻这两天各种喜悦的表情和动作，心里泛起了浓浓的酸楚，清粼掩住口，在这寂静的夜，默默地流着泪…… “怎么可能？那可是绝密文件！谁能进入还破坏？除非是厉害的黑客！可那个东西我们刚做好，也就内部人知道，黑客怎么会这么快知道？”闫庆激动地声音拔高。 “这个就需要好好查查了，都谁有权限登陆那个系统！”方治较平静。 “你什么意思？” “就像你说的，这个事儿我也没责任，查出来的结果对我也没什么影响！可会受到影响的人就不会坐视不理了，做点什么小动作也很正常！” “呵呵，方治，推理的挺对，那就让审查组好好查查吧！” 每天看着陆旻脸上轻松的表情，清粼心中越发沉重，结果揭露时，他会怎样的失落，自己又是怎样的重温那样的痛楚？ 待得久了，清粼自然就认得那个总进陆旻和他同事屋里的那个人，根据日期，应该就是给陆旻送消息的闫组。 “陆旻，这件事我也很意外，调查组也在调查，看看是怎么丢的那些调查结果。就是得委屈你们再留一阵，因为还得把缺的资料补齐……”闫庆面色羞愧，似乎是自己弄丢的一样！ 标准的上班族已是入眠时分，享乐的人正沉浸在这个会所里。二三四楼的人在进行各种娱乐，精神抖擞！五楼的，则各显不同地清醒。 清粼在五楼的走廊里来回画线段，就是不敢往那扇门前分个枝杈。 憋中生智，清粼从小门到了楼后，看见陆旻的房里亮着灯，五楼其他房里有明有暗，但无论明暗，应该都是没有困意的。 一夜里，清粼反复出来几回，那扇她所注目的窗，时亮时灭，或开或关，各种微妙的差异，加重着清粼脚步的重力。 “能拖一阵是一阵，办法多的是！”方治尽量沉着地说。 “那我就拭目以待~”杜伊笑略显调皮，眼波却锋芒。 “她说她等不了了，我说才一个多月就把我们俩一年的感情断送了？她说她家人急，而且怀疑我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7 旧事已过 作者:约基别 分卷阅读17 骗她……我真恨不得现在就去找她，或是让她来这里看看我到底骗没骗她！”男人抱着头，蜷坐在床边。 陆旻怕怕他的肩膀，不知说什么好。因为这件事，身边被分手的同事已经不是一两个，小小的考验就烧灭了一切信任，或者，压根就没有信任！ 从同事的房间回来，陆旻感觉脖颈很酸疼，似乎肩上有了移山般的重力！ 清粼会坚持到什么时候呢？这件事又要等多久呢？自己现在还没被分手是幸运的，却也是沉重的，似乎下一次通话就将是决绝的离别。 清粼多多少少也听到一些被关着的人被分手的事，因为她也打扫走廊，开门关门间，彼此走动时，细碎的语言飘出。 “你这又犯什么毛病不是？赶紧干活，走廊里都有监控，领导没事就看这层的情况，你别总是在走廊上发愣，要发愣回你那小屋去！” 齐姐对清粼的态度每况愈下，因为清粼也确实给她找了很多骂——干活大不如从前，还时常发愣！没事乱走，这岂是她家客厅随便溜达？ 清粼则半听半过。任谁看着这酸楚的一幕幕能轻快活泼呢？ 她不再以那些决心分手的为榜样，而是悔恨加增——为何自己不是相信和安慰？为何没有多为陆旻考虑？为何那时，只想着自己…… ☆、第十五章 吃穿渐显次要，不相干的人渐被淡忘。这样的生活仿佛一尊鼎，去掉浮渣，熬炼精金！ 陆旻每次借手机，清粼常常回忆自己和陆旻说过什么？什么样的语气？而在陆旻看不见的电话那头，自己是什么表情？在想什么？有没有想想陆旻当时的感受？ 静悄悄的走廊上有扇门时常开启，人影在门口左右望望，不多时关门；又不多时，重复。 清粼靠在茶水间的墙壁上，仰着头，细细听着那清脆而微小的“咔哒”声。 陆旻遵守着承诺，翘盼着领导来好打听调查的进展。这样的守信明明是好的，可清粼心中却生出一丝痛恨：“为何这样的诚实呢？你这样的困窘，岳清粼还不理解你，你为什么还那么顾及她的感受呢？” 渐渐地，走廊上多了脚步声，来来回回。 看看脚尖，看看壁画，再看看头顶上豪华的灯，最终看向远处的电梯口。屋子里似乎气压升高，挤压得陆旻只能在走廊里踱步，似乎这样就离答案近了一步，似乎这样时间就会飞快，似乎这样清粼就能更加理解相信他。 目光划过之处，见到一双眼睛在茶水间门口处，半掩藏地灼灼地盯着自己——是那个清洁工！ 自从第一天来到这里，这个清洁工就对自己很关注，纵然陆旻不是自恋的人，也免不了怀疑是自己的哪里得了这个哑姑娘的青睐！ 平时对自己的帮助颇多，关注的目光更是多，那次给自己内衣，真是想一把拍飞，可看着那楚楚关切的目光，加之想到她心智恐怕不像其他人那样健全，怕自己拒绝后引起这姑娘过度的伤悲或更不好的后果，最重要的是，怕她以后不借自己手机，清粼的重要可以让自己容纳这一切。 陆旻的脸色很不好，他对清粼说：“赵凡，如果这个号码回电话你一定要拿给我，这是我妈妈的号码。” 陆旻走后，清粼翻看手机通话记录，一个拨通的号码和另一个多次拨打都未接通的号码。 陆旻回到房间，看着闫庆给他的纸条，那个叫张旭的亲戚到单位来找他，正好被闫庆撞见，闫庆留了那人的电话，给了陆旻，陆旻又重张旭那要来了母亲的电话，关在这里这么久，对母亲生出的思念和愧疚，随着那无人接听的嘟嘟声被掩埋心底。 一股浓浓的自责在清粼心里翻涌，就算当年得知陆旻与母亲生出那么大的嫌隙时，自己也没有什么明显的感觉，可现在却愧疚难当！若不是自己，陆旻和他妈妈也不会闹到这个地步。那些陆旻被分手的同事们，他们的父母一直在关心等待他们，而陆旻却没有。清粼清楚地知道陆旻都和谁通过话，除了自己，他之和两个别的号通过两次话，时间也不长，其他的就是今天的这俩两个号码。 自己是他唯一的牵挂与寄望，可从自己这里，他得到了什么呢？ 门被猛然推开，撞得墙上都有了一个把手磕的小坑。 “方治，是不是你建议的让大老板亲自督察一遍？”闫庆手指着方治，微微有些发抖。 方治不疾不徐地转过转移，挑眼看闫庆，说：“有什么问题么？这样做有什么不好么？” “有什么不好？非~常~不~好！那些人都多久没回家了，你有没有想过他们的感受？我们是为了让他们免受些苦，为了让他们快点洗清嫌疑才这么处理的，现在成什么了？这件事调查小组有绝对权威，大老板查不查有什么必要？他哪有时间了解那么详细？无非是走走过场，可那些人却要眼巴巴等着，你到底是什么居心？”愤怒溢于言表。 方治起身把门关上，然后镇定地看向闫庆：“你这么说大老板也不怕被别人听了去，幸好我不是什么小人，不会去打你的小报告！” “哼~”闫庆甩头，很是不屑。 “既然调查组是绝对权威，为何上次丢失资料的事却毫无线索呢？”方治语速轻缓，似乎是做足了准备。 “怎么没有进展？录像里都看到有人进出资料室了。” “可没看到脸，连身形都没看到，而且打卡记录是个莫须有的人！大门口的摄像头还坏了！这样的进展有什么用？” “这只能说明是内部人干的，说不定还不止一个人，肯定有管理层的人参与，否则不会这么天衣无缝。” “那为什么调查组没仔细排查管理层呢？”方治斜斜地看着闫庆。 “肯定排查了，只是进展我不清楚。” “是不是调查组遇到什么动不了的死疙瘩，鞭长莫及呢？” “怎么可能，调查组是大老板亲自批准的，和他的权利相等。” “那倒是，可调查组不是一个人，难免意见不合，再要是有个奸细什么的，混淆真伪，错误引领都是有可能的！所以，还是需要真正的权威把把关，才能万无一失。” 彼此缄默。 “方治，”不多时后，闫庆说：“你这种缜密的行事，似乎是另有目的吧？” “不错，是另有目的。”毫不犹豫，说完，方治直直地看向闫庆。 闫庆皱眉。 “从出事那天我就觉得我们集团里有内鬼，所以才这么费尽心思地帮助调查。可闫组长这些日子都在干什么呢？你的组员都被关起来了，而你却四处游走，到处联络……” “混蛋！你什么意思？什么叫四处游走，到处联络？我的工作就是安抚组员和传递信息，我是第一个接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8 旧事已过 作者:约基别 分卷阅读18 受最全面调查的，调查组确认我没有问题才让我干的这个活，而且我也不是完全的自由，这些你不都知道么？为何瞪眼说瞎话，我看是你心里有鬼才是！别人对这个事都是避之不及，只有你废寝忘食，而且你的小姨子和小姨子的丈夫都是我们集团的高层，要说破坏调查结果的人，就你嫌疑最大！” 面对闫庆的爆发，方治异常冷静，转身淡定地坐下，还转了半圈转椅，说：“你的怀疑也有道理，你可以等大老板来了和大老板反应，不过~清者自清，而且~就像你说的，我的小姨子是高层，你得拿得准把握再告状啊！别偷鸡不成反蚀把米~” “呵呵，把握虽不多，但把柄倒是有，只是不与这次事儿相关的我不爱提罢了。出事儿那天明明不是你值班，你却在这儿，还很快洗脱嫌疑，哼~怎么回事儿，以为别人都是傻子！”闫庆稍冷静后说了这些，然后开门离去，力道洒脱，而门没关严，过了一阵，通过那门缝，传出一道响亮的东西被摔碎声儿！ ☆、第十六章 从看见日期的那一刻，清粼就清楚地记起这一天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搬家，劳累，抱怨。 仅仅地闭着眼，这个表情被大家称为赵凡脸，因为赵凡几乎每天都这样！ 似乎隔绝眼前的光明，就可以使心中的黑暗不被揭露——多么幼稚，多么可悲！ “给你。”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知道陆旻已经进了茶水间来归还手机。与往日不太一样，但也时常出现的，就是现在这副失魂落魄、潦倒落寞的模样。 到底是自己的那句抱怨让陆旻有了这么苦闷的表情？是哪一句？哪一句？ 头好疼，自己说过的抱怨不断涌现，好像一发发子弹击打着清粼的大脑。 “你又在发什么疯！”齐姐大喊，把正在用凉水冲脑袋的清粼拽了开来“一天竟出怪样儿，留你真是后悔死了，要不是那个领导非让你打扫这层，这儿早就没你的影儿了，自己还不识趣儿！” 看着清粼杵在那像个杆子一样，齐姐一跺脚，转身离开，本是来检查打扫的怎么样，却又吃了一肚子气。 哑巴的好处就是永远不会争吵。心中不管多么厌烦，也只能生生忍着！ 是不是，自己说的抱怨太多了，所以现在哑了？ 该安慰时只有埋怨，到想安慰时却不能出声，这到底是自己的可悲，还是陆旻的悲哀？ “不不不，我不是有什么质疑，只是想问问大老板为什么推延来这的时间，你也知道，很多人都在等着……”闫庆强忍愤怒与急躁。 “大老板的行程很满，推迟几天很正常，你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即可，其他的不该你管。”语气强硬，调查组的威风尽显。 “你倒是有办法，想出这么个招来拖住大老板，不过，我的权限也就这么大，下次怎么办你尽快想好！”杜伊笑漫不经心地说。 “我知道，不用总提醒我。”方治心烦。 “呦呵，跟我硬气了！有这力气赶紧把事情彻底解决，省得我天天担心，小动作多了莫野该怀疑了。” “嗯嗯！明白！你的莫野最重要，我怎么样都无所谓。” “吃醋啦？你不是有我姐姐疼嘛！我要是只顾着你，谁顾莫野~” “嘟嘟嘟……”直接挂断，方治从大厦高层的落地窗向外观看，这样高的视野，竟是什么都看不清。 “你的女友真好，独一个继续坚持的。我们这些都各奔东西了。”一个男同事说。 “结了婚的没有离的。”一个女同事慢慢说到。 “要是再有离婚的，那我们这群人是多倒霉？” …… 几个同事在一个同事的房里小聚，想缓解一下压力，陆旻不经意间就成了焦点，大家对他女友的不离不弃赞不绝口，听着夸赞，自豪是有的，可那自豪就像几缕烟雾，飘飘袅袅就散了。 清粼想起了施路辉，因为这天自己在他面前喝得酩酊大醉，甚是丢人。 陆旻来归还手机，打电话的时间较短，脸色有些异样，清粼使劲回想，可就是想不起来自己这天和陆旻说了些什么。 闫庆来的时候，陆旻正睡得昏天黑地，起来开门时头发还乱糟糟，这可是很少见的，往常闫庆来的时候陆旻都是有些失眠的状态。但闫庆并未问什么，而是将大老板马上要来的消息送给了陆旻，陆旻难得一见的有点兴致缺缺，闫庆仍是未多问，继续将这个消息传递给其他人。 其他人联系家人都是靠闫庆去时，管闫庆借的，但偶尔也有人管清粼借。 这几天，一个女的频繁管清粼借手机，有时甚至抢了陆旻的时间。 清粼在走廊上擦地，那个女的的屋门没关严，因为刚借的手机，可能太急于沟通某些事。 “是真的，真是这样，我也没办法……你可以去我的单位问问我的领导……我妈也没见到我呢！”那个女的哭腔地断断续续说：“你相信我好不好，咱俩结婚都好几年了，你就这么舍得么……” “这次大老板真的要来了，不久你就能见到我了……不要说的这么决，好么？怎么能用这一次就决定离不离婚呢？……” 走廊的地上，亮一半，暗一半，一把拖布斜倚墙边，成了分界线。 小小的茶水间里团着一个小小的颤抖身影，泪，静默地闪耀，又散去。 因着知道将要发生什么，渴望奇迹的心才越发地迫切。 渴望这些人的伴侣能给予全然的理解，安慰；渴望自己真的像他人所羡慕的那样始终如一；渴望这次大老板来后真的放了所有人；渴望，一开始，这些人就没有碰到这样的事情；渴望自己重新回归身体时，一定要铭记这一切，一定要改变…… “这回没招儿了吧？”杜伊笑涂着指甲问。 “你除了瞧不起我，还能不能有点别的看法！”方治眼观窗外。 “有本事自然让人瞧得起。大老板拖不住了，你准备怎么办？” 方治未动，也未出声，伊笑不急，继续涂指甲。 “光是文字资料，是不够充分的……”方治点燃一支烟后说。 “检查完了，挺简单的，就像走个过场一样，我很快就能回去了……”那个女的激动万分，可电话那头却平静无波，清粼看着那女人想分享惊喜，却渐渐暗淡的眼眸，似乎猜到了将要面对这个人的结果。 一幕幕在脑中掠过：有的人说了分手，挂电话后却痛哭；有的人父母不理解，气得砸墙；有的人给男友打电话，却是别的女人接的…… 曾经以为有这么多人和陆旻一起关着，自己心里还好受些，现在看见这些，竟有点希望只是陆旻一个人在这，自己受的一切，有多少人能挺住呢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9 旧事已过 作者:约基别 分卷阅读19 ？ 烟灰缸、水杯、文件夹、笔、纸散落一地！ “当！”一个艺术品摔成了两半。 助理听见声音忙进屋，见又一件艺术品要牺牲忙竭力挽救—— “闫组长，别摔了，这些东西都不便宜，现在公司可没心情拨款再买啊！”助理用力抢下物品。 闫庆狠狠砸了一下桌子，助理看着都觉得手疼！ 闫庆往椅子里一坠，呼呼喘气。 助理也不知说什么，说错了可能还迁怒自己，于是专心收拾地面，闫庆看着心烦，撵了他出去。 闫庆把脚往桌上一搭，双目狠狠盯着窗外，自语：“录像！亏你想得出来！” “不离婚，求求你，别离婚，我们在一起这么久这些日子挺不了么？”又是那个可怜的女人。 “不是我骗你，这边的消息就是这样不准，我也是这样被骗的，不知道怎么回事……” “你不是爱我的么？……” 凄惨的哭语撞击着走廊上的墙壁、吊灯及每一扇门。 清粼的休息室被调到五楼的一个小仓房，她捂着耳朵缩在破旧的被褥里。 无法面对的不是别人的凄苦，而是自己曾扮演着现在所痛恨的角色。 ☆、第十七章 众人围坐，摄像机架起。 “好，开始！”同时“嗞~咔！” “诶？怎么停电了？” …… “电路坏了，今天录不了像了，好像是总闸，得修一修，大家顺着左侧离开，就是电筒照的那边……” “这就是你的办法？一点长远性没有！电路能坏几天，不久就会修好！”伊笑微怒。 “当然还有办法，我都想好了……”方治心烦。 “难倒事先你不看看机器的好坏么？把别人折腾一大趟，就是来看你在这调试机器？”闫庆怒吼！ 电路终于修好，一大群人又到了这个指定场所准备录制，一切准备就绪，表情都摆了半天，摄影师却突然说机器坏了，而且一时半会修不好！ “你可以找别人！”摄影师满满的傲气，眼角都没给闫庆。 “你……”闫庆很想继续骂，可理智还是跑了回来。这次录像时机密，必须找内部专门负责的人，不可以联系外面的人，其中一切的安排又不是闫庆能插手的，所以没人会在乎他的怒火。 “这个多久能修好？”深呼吸几口，闫庆勉强平和地问出口。 隔了能有一分多钟，摄影师才不情不愿地回答：“说不好。” 本想安慰一番手下的闫庆，此时耐心全无，大步离开。 会所五楼，各种砸东西的声音，此起彼伏！经理站在走廊上听着，心跳都不规律了。 “赶紧，小齐，赶紧，给闫庆打电话！让他来管管这些人！” “经理，打了，关机！”小齐回答。 “再打！打到开！” 清粼如失聪般干着活，如果现在不干，经理一定向她发火！ “你，你，说你呢，清洁工！”经理颐指气使地指着清粼喊。 “你去，让那帮人别砸了，就说他们砸得都得你收拾，你不爱收拾！快去！” 爆发的边缘，清粼想起了扬长避短。她指指自己的嘴，摆摆手！ “谁让你说了，比划，快去！”这句已经是横眉立目了。 清粼从容地放下拖布，走到了陆旻的门前，敲了敲门，门开了，她走了进去。 经理并未真的指望清粼能起什么作用，看到她执行了自己的命令，当时只觉心里透了一点气，刚刚差点都要精神窒息了——玻璃都砸碎了，这么多损失，最主要是影响生意啊！人还没进来就听到楼上各种哗啦声，他的年度业绩啊~~ 陆旻静静地坐着，没有砸任何东西。 “你不用比划了，我也看不懂。刚才那个男的说的话我听到了，你就在这儿待一会儿吧，等他走了就好了。”陆旻淡淡地说。 清粼这一阵在网上学了几个简单的常用哑语手势，其他的手势就随情况变换了。 夕阳晕染在陆旻身上一圈暖边儿，那暖边儿似浮动的雾，慢慢蒸染开来，熏得清粼的眸里充满了缕缕晶明…… 中午到晚上，餐车都没能敲开陆旻的门，清粼买了面包和香肠，在茶水间门口，观望着那扇噤声的门。 七点，陆旻去了一次卫生间，清粼拿着食物等在茶水间门口，待从卫生间出来的陆旻经过时，她将食物递到他的面前，可陆旻就像眼盲一样，直接过去了，还稍稍撞了一下清粼的手及食物。 八点，清粼绕道楼外看陆旻的窗户，黑乎乎，静悄悄。 九点，清粼去敲陆旻的门，断断续续，三分钟，陆旻终究开了门，清粼把食物放在陆旻手里，可陆旻没有握紧的动作，东西掉落于地。清粼看着沧桑的俊脸，蓦地抛开。 十点，清粼依旧坐在小仓房门口，不知等待什么。 十一点，陆旻来到水房洗了把脸，看着默默跟了进来的清粼，说：“东西我吃了……你不用这样，你的工作也不轻松，还是照顾好自己吧。”似乎是为了说这些话才出来的，说完就赶紧回了去。 十二点，清粼平躺于破旧的小床上。 多么的可笑！当那人需要理解、安慰、等待时，自己却是怀疑、抱怨、灰心。即便如此，那人一如既往地珍视自己。 现在，自己想去关怀他，把他说渴望的都给他，可他，却不需要！ 这说明了什么呢？即使自己再不好，他也不会动摇么？ 还是——只是这幅躯壳不够好呢？ “录像挺成功！”明明是喜庆的消息，闫庆的表情却透着无奈。 “之后还有别的步骤么？”陆旻试探着问，越来越不敢相信马上出去的消息。 “应该没什么步骤了，只是……”吞吞吐吐。 陆旻皱眉，心往上蹿，问：“只是什么？” “只是得用专用的电脑去导出、剪辑。” “嗯，是应该这样，我们公司一向都是内部消化。” “那个电脑，得是专门人负责，可能，嗯，还得几天吧！” 陆旻看了看闫庆的眼睛，说：“闫组，你直说吧，是不是又出什么意外了？” “唉！是，就是那个电脑暂时用不了，还不让用别的电脑，就得等着修好！” “闫组，其实我一直想不通，我们公司虽然规矩很多，但以前也没这么死板，为什么这次——难倒是因为这次的事情太严重，还是……” “这个问题，你不是第一个问的，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因为我也有这些疑问，想太多只能是自己累，这种事公司不可能总不完，时间长了，总会惹怒一些人的，但我劝你，一定沉住气，就算有人从中作梗，他也不能通天，总有败露的时候，而我们眼前必须把这件事脱干净。”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20 旧事已过 作者:约基别 分卷阅读20 陆旻低头思索，未言语。 “陆旻，我一向看好你，有些事也许你也猜测了一些，但与这件事无关的就不要去想，一定把自己保护好，现在是敏感时期，不要给别有用心的人栽赃嫁祸的机会！” “放心，闫组，我明白，而且我也没想到什么。” “那就好。” 众人眼中的赵凡越来越瘦，有时还半夜在走廊溜达，一次吓得一个出来透气的女的跌坐在地！ “咚咚！”陆旻犹豫了一阵，想了一些拒绝开门的理由，或是直接不应，可几经思考，还是开了门，不可以恶报善，何况自己还是个男人，但该说的还是要说。 “这么晚你也应该休息了，白天干那么多活多累！还总给我送夜宵，我现在食欲好多了，以后不用给我送了，我女朋友想给我送可惜来不了，要是让她知道了会非常嫉妒你的！哈哈~”强作轻松地说完了这些，陆旻发现今天的赵凡并没有递过来食物，而是递过来一个打火机，本来几乎不抽烟的他，因着这些，最近开始吸烟，都是闫组每次来给他带的。今天闫组走后，他气得摔坏了打火机，可这些，这个清洁工是怎么知道的？ 回到屋里，清粼疲惫地躺下。白天看见那个组长一脸苦涩地离开，她立马去听陆旻的门根，正听得很响的一声“啪”！后来借口倒垃圾，看见了一个坏了的打火机，所以今晚给陆旻买了。 她也知道自己不该总这样主动，毕竟身份不对。但当听到陆旻直接说出来时，特别是提到真正的自己所没有表达过的意愿，只是为了让现在的自己死心时，真是一个大大的讽刺——自己在自己的眼中，是如此地差劲！ ☆、第十八章 “为什么？”方治脑门青筋凸起。 “现在这样不是很好么，为什么突然想重组了？”杜伊笑表情有些僵硬地说。 “不要说的这么拐弯，你就是放不下现在的一切！你也根本不爱莫野，只是靠着他得钱得权罢了！”方治那平时规规矩矩的短发已经散乱，本就大的眼睛睁得更大，使劲瞪着伊笑。 “你闭嘴！我和莫野怎么样是你有资格说的么？你和我在一起不也是图个有权的照应？我姐样样都好，就因为不能在工作上帮助你，所以你就冷落她。现在还好意思提离婚，我才不会和你在一起，然后等着变成下一个我姐！”伊笑歇斯底里。 “是不是就是因为我的职位低，所以你根本不会真的在乎我？” “哼！”伊笑转身不再理睬。 方治向空中使劲挥了一拳，摔门而去。 陆旻在床上辗转反侧，希望就像明月有升有落，却好似永远到不了眼前。自己心里明白，不该把每个进展都那么快地告诉清粼，让她承受和自己一样的心灵起伏，可若不告诉，就觉得清粼会顷刻离去！心里纠结而压抑。 手机屏的左上角有一个小裂痕，清粼慢慢地摸着这个属于赵凡的东西。曾经的自己对于那些新上市的昂贵手机都不甚在意，现在却每天都会盯着这个白给都没人要的物件看上好久！ 屏幕上的通话记录从每天一个变成了隔一天一个，曾经以为这种间断意味着疏远，现在才知是过于沉重中的喘息。 屏幕上出现了斑斑点点的印记，逐渐汇聚，最后变成一条直线向下滑去…… “爸爸，你是不是都不记得我长什么样儿了？”抵住屏幕的额头不小心碰到了免提键，这一句话就从没关严的门缝中流露到了走廊上，清粼正在擦这扇门旁的瓷砖，那瓷砖似乎很脏，让她在那反反复复，如同机器人般机械地重复。 一阵父子的沟通后，沉默片时，门缝中渐渐渗出啜泣声…… 每一个人的经历都不是自己的秘密，大家有意无意地分享，了解，增加着自己悲伤的砝码。 午夜明亮的灯，越来越多，每一个都对天棚越来越熟络…… “阿姨，您的儿子曾经借我的手机给您打过电话，那时没接通，现在您的儿子遇到一些特殊情况，身边暂时没有手机，您要是有时间就往这个号回个电话，我会让他接。” 清粼猛然想起陆旻给母亲打电话没通的事，在手机翻了翻，找到了那个号码，发了这条短信过去。 两小时后，清粼急急地敲开陆旻的门，将正在响动的电话给了他，陆旻看到号码的刹那，深看了清粼一眼。 还回电话的时候，陆旻有些郑重地向清粼说了声“谢谢”。 从每分每秒的对比，到不在意今天是几月几号，清粼沉浸在了现在这个角色里。每天能看到陆旻，每天都会观察他的需求，他的情绪，随之，也越来越渴望得到陆旻的注意。 街对面新开的糕点店，清粼买了一些，以前的她也爱尝鲜，现在只是为了让那个她在意的人可以多一点生机，却忽略了，那个人该怎样面对她的热情。 “啪！”手机重重打在桌面上，掉在地上，方治狠狠踢开。 “你果然很有限，还得我亲自来。”杜伊笑踩着十二厘米的高跟鞋，一步一步走了出去。 方治抬眼看着那背影，目呲欲裂。 清粼知道陆旻还没睡，虽然屋里没有亮灯，也没有声音，但她就是知道。 昨天闫庆来告诉这些人，今天就可以离开，多少人都是彻夜难眠；今夜，依旧是难以入睡，心情却是天堂到地狱。 夜风寒冷，那本浸湿的书良久也未干。那是清粼之前为陆旻准备的短片小说，想让他解闷用的，却被撞到了水桶里，就是这么巧合，这种巧合已经有很多次。 曾近那个自己在此时此刻的表现成了清粼每夜的噩梦，她早已不想再去回忆自己的言辞语气，可那些过往越挫越勇，让她恨不得自己能失忆。 陆旻看着窗外暗蓝色的夜空：“清粼在干什么呢？是不是也睡不着了……” 闫庆用手使劲按着太阳穴，头疼与日俱增。 “大领导最近是怎么了？行程说改就改！”闫庆无奈又怨愤地问着旁边的助理，助理正在用纸巾擦着烟灰缸，专注得似乎什么也没听见。 “是不是有人影响了大领导的行程？”闫庆又问，助理擦完烟灰缸，发现笔筒也很脏，继续专注。 “到底怎么回事？就没人关心关心那些人么？”闫庆无助地向空气发问。 “你们的事领导已经都检查完了，现在一道检查别的，等都完事，你们就可以回家了。”说这些话时，闫庆看着窗外，经过昨夜一宿的努力，才说服自己不要多想，要相信这次是真的，而每一个听到的人，多少也有着这样的经历。 除了工作人员，闫庆是唯一一个常来这里的人，光听脚步声清粼就能知道是他，那脚步声渐渐成了心跳的调节器，每当响起，心跳也跟着改变了频率。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1 旧事已过 作者:约基别 分卷阅读21 “他妈妈说他把每个玩具都编了一个小故事，天天在家里演练，就等着我回去给我挨个讲！”那个男孩的父亲满怀欣喜地和陆旻分享着自己的激动。 诉说者与聆听者都面带笑容，眼波里却都参杂着苦涩。 终于，终于，五楼几乎人去层空了。 “莫总很看重你，调查了你以前的工作经历，希望你好好考虑下。”闫庆看着对面的陆旻，心情轻松很多。 “闫组，我不可能再继续干这个了，更不可能留在这个单位。我答应了女朋友，这件事之后再也不会干这个。”陆旻的态度十分坚决。 “我知道你会这么说，可我作不了主，莫总就是想让你在这考虑一阵，你就再忍忍吧，别人都回家了，你肯定也快了。” “为什么非要留在这考虑呢？” “这个我也不清楚，你的能力确实比别人强，就算不干这个，相信也会有很好的发展。” “嗯，谢谢闫组的赏识，请你告诉莫总，我不可能改变心意了。” “好的，我会帮你转达。” 今晚的马路不算安静，却能让人心情舒畅。 清粼走在路灯下，强迫自己享受着此刻的轻松。 事情的进展她知道，所以也知道此刻的陆旻心情是不错的，起码，真的有了希望！ 就让自己欺骗自己吧！活在这个现在的躯壳里，只知道眼前的事实——陆旻真的要回家了…… “我怎么可能瞒你什么呢？让你那么安排就是因着那块的人事管理出了一些问题，有些人必须要整治一下。”杜伊笑认真地说，对面的丈夫却没有再发疑问，而是拿了一瓶昂贵的洋酒，倒在杯子里，慢慢地品尝起来。 ☆、第十九章 “能给我弄些酒么？”陆旻问着唯一能求助的人，清粼看了陆旻几秒，点点头。 “谢谢！如果可以，我今晚就想要。”说完，陆旻拖着两条腿离开。 酒是清粼送进屋的，出来时特意虚掩了门，陆旻的心思一点也没有分给这些小动作，看着一提啤酒，毫不犹豫地投入。 酒不醉人人自醉。 泪水蜿蜒，流淌不息。似梦非醒时，竟然看见清粼来到自己的面前，怜惜地看着自己，然后伸手抚摸自己的脸颊。 “清粼，你来啦！真好！……我好想你，你知道不？”陆旻口齿有些不清地说，清粼点了点头，泪水滑落。 “我，你能原谅我不？你不要放弃，我一定会出去，出去后就去你，一出去就找，找你。” 断断续续诉说着自己的衷肠，清粼的眼神是他从未见过的情意绵绵，却自始至终未发一言。 最后的那个怀抱是那样的真实、温暖、美好，甚至让陆旻觉得这是第一次拥抱清粼。 本就枯干的骨架，此时似乎连骨髓都被抽干。清粼躲在自己的床上，回想着刚刚陆旻那些苦涩又欣喜的表情，弄清又压抑的告白，酸涩苦楚绝了堤地奔涌而出，压抑地哭泣使口水呛到了自己，似乎没人的被窝在快速地颤抖，强压的咳嗽声从被缝中蹦跳而出。 似乎有条几米长的湿布条紧紧地缠在自己的头上，又似千万根丝针在自己的脑皮上进进出出。陆旻睁开酸涩胀痛的眼睛，频频地眨了数下，看着屋里满满的日光，昨晚的回忆断断续续重现。 “不过是梦吧！”这样对自己说着，无非是想让思绪回归现实。 自己是怎么上的床，又脱的鞋袜等，自己是一点也想不起来。地上的空酒瓶被堆在一处，显然是刻意为之，难倒自己醉成那样还会收拾这些？ 衬衫皱皱巴巴，也是意料中的，脱下来时，几根稍长的头发反射着金光飘落。陆旻皱眉，哪里来的长发？找到一根仔细辨别，其实不用太认真就能识出那是清洁工赵凡的头发，她的头发不是很长，很细却稍硬，颜色较浅，因着一次吃赵凡给买的糕点时在包装袋上看过这头发，而让陆旻对其记忆深刻。现今这些头发怎么会出现在衬衫上？难倒是从酒瓶上掉到自己身上的？ 接下来的检查让他迅速清醒，如此大量又沾满自己身上的头发不可能单单是从酒瓶上掉下来的，而昨晚拥抱清粼的感觉又是那样真实……一股强烈的复杂与抵触迅猛而生，清洁工平时对自己的好很是明显，只是自己觉得一切都会有分寸而未明显划分距离，毕竟还需要常常向人家借用手机，若不是太在乎清粼的感受，自己真的不会那么看重每天借用手机的那几分钟，可不管什么原因，现在似乎都需要有所明示了。 “永除后患！”面红耳赤同时出现在互相瞪视的两双目中。 “怎么也不能杀人！”方治已经抑制不住地颤抖，气愤，异常强烈的气愤！ “放屁！我就要一个绝对安全的结果！”杜伊笑咆哮，美貌瞬间成了一张画皮。 这次的关门声更大了些，清粼站在陆旻的门口，手上的塑料袋被关门的风带得颤了颤。 连日的被拒绝，让清粼越发地后悔那晚自己的行为。陆旻这样的落寞，现在连这些稍稍调味的小东西也不得不排除在生活之外，那他的生活还有什么乐趣？ 到了每天借电话的时间，陆旻就会出现在茶水间，慢慢地接着水，慢慢地喝。 清粼了解他的纠结，便把手机主动地递给陆旻，陆旻捏住手机的一角快速地接过，僵硬地说了声：“谢谢”。 几分钟后，陆旻把手机放在清粼眼所及的范围，然后迅速离开。 看着这些变化，清粼的心里开始是欣喜，渐渐却成了苦涩。一个人坐在走廊尽头的窗台上，看着夕阳的余晖，从微笑着落泪到掩面哭泣，声音越来越大。 几个临时工喜欢在楼梯间里休息，听到了五楼的动静纷纷上来，看见了嚎啕的赵凡，一股浓重的压抑随着哭声掰开每个人的肋骨，撕扯着心肺。有人想上前安慰，却被一个岁数大的人拦了下来，然后纷纷转身离开。 陆旻在无门旁站了站，看了几眼走廊的尽头，表情淡然，眼神中透着叹息，叹息过后，也只是离去。 那个如枯枝一般的身躯，蜷缩在一个相对很大的窗台上，夕阳的余晖暖红了天棚、墙壁、地面，却单单遗漏了最前边皮影般的人形。 今天的温度不低，只剩了陆旻和赵凡的五层没有供应中央空调，虽是很不符合这种档次会所的作风，却能间接地让经理稍稍出口气。 那扇门打开了，清粼隐藏在茶水间门口，偷偷看着以为会马上出来换手机的陆旻，却始终不见人影。 隐隐传来有规律的撞击声，一下一下，沉闷而决绝。 心中的挂念使清粼又一次走到了那扇门前，真希望门会再一次在清粼的眼前无情地关上，总比看到这一幕好得多！一直压抑的记忆猛然跃出，狠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2 旧事已过 作者:约基别 分卷阅读22 狠地砸中了清粼的灵魂！ 自己为什么要那么说？到底为什么？ 一次一次反复，已经加深到每个细胞都尝尽什么叫作悔恨！ 陆旻的怀里撞进一个轻弱的身躯，一只手抚上已经撞肿的额头，不用看也知道是谁。 于是陆旻真的没有低头去看，而是看向窗外，看过空气，看过楼群，一直看到那刚刚结束通话的人。 那个陆旻忽然就杳无音讯的日子极速而来，清粼无论怎样努力也无法将这个日子推远。 恐惧和悔恨一样侵蚀着清粼，彻夜的失眠是因为不断地幻想自己能有神奇的能力，使时间停止在现在，或是过去的某个时刻，总之不是将来。 不知那个日子之后，自己是会消失还是会在医院里的那个真正属于自己的身体里醒来？ 如果醒来了，自己这样的悔恨不知有没有机会向陆旻述说？有没有机会弥补？不知陆旻那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如果，醒来后什么都忘了呢？然后自己会不会继续伤害，甚至是更加地伤害陆旻？ “上次的事情做的不错。”杜伊笑坐在转椅里，从抽屉中拿出一张照片，递给了面前的人，说：“这次也必须干净。” “是这个，还是这个？”那人指着照片中的人问。 “都是！” ☆、第二十章 “难倒时间又倒流了？”看着眼前的情景，清粼纳闷。 会所五层又恢复了几个月前的景象，那些离去的人又回到了原来的屋子。 “我儿子抱着我不放，唉，他妈和他一起哭，我打了保票一定很快回去，希望闫组这回没骗我们。”几个人聚在一个小屋里，其中一个男人说。 “闫组肯定不想骗我们，他也不知道会发生那么多曲折。”一个女孩说。 “其实很简单的事情，偏让这些人办复杂了。”另一个女孩说。 “不管怎样，都过去了，而且这次肯定也不会太久，要不我就直接报警！”另一个男孩说。 …… 七嘴八舌，却没有陆旻的声音。他没有参加他们的讨论，他们也识趣地没来找他。 清粼在走廊上来来回回地擦地，总算听了个大概，还要最后补录个视频，是什么特殊场景的，录完这些人就可以回去，这件事曾经她知道一点，那时似乎只在意陆旻什么时候能全完事，对这些变化没太在意，而且陆旻也没仔细说，现在看来，很是奇怪。 星隐星现，那次清粼抱住陆旻后，陆旻只是暂时地任由，接下来又是冷漠地远离。清粼只能勤快地干活来增加经过陆旻门前的频率，希望可以听到他的声音，或正好撞见他出门来多看一眼。 平静中透着迷离，因为那个录像师不知什么原因迟迟不能来录像，所以大家就得等。 “不知道是真着急还是假着急，也不另找摄影师，就这么干耗着，怎么就不能让我们回家等呢？摄影师有没有事事先不知道么？让我们这么早回来干吗？……” 怨声载满走廊。 一股似有若无的危机感侵袭着清粼，那个让她来到这里的日子眼看就到了，她无法预知会不会发生更离奇的事情，她要做些什么，让她不后悔这一遭的经历。 她要告诉陆旻自己是岳清粼，陆旻应该不会相信，但她会把只属于两人的回忆一一数算，她要把自己的悔恨告诉他，要把这段时间自己的心声统统告诉他；如果陆旻再次遇见真正的清粼，而她却忘了这一切，陆旻要把清粼写的这些给她看，更要亲自讲给她听！ 他们两人都不可以放弃！ 开始，她用手机编写，可太慢了，于是她又找纸写。这个清洁工可能不常写字，写得又慢又丑，无论清粼怎么回忆自己的字体，也改变不了笔下的模样。 算了，外观早就不重要了，内容才是根本。看着日期，清粼觉得时间是够用的，但急切让她废寝忘食。 “莫先生，您给我的那个号码查到了，是个专业的高手，办的事能有数十个，名气很高，警方却一直找不到线索……”莫野听着电话那头的汇报。 “可以查到这些，你是高手中的高手。”莫野平静地说。 “莫总过奖，这些资料您想怎么用？” “用绝对匿名的方式全部给警方。” “您对这样做的后果……”电话那头有些迟疑。 “我都考虑清楚了，按我说的做，不要多问。” “嗯！明白！” 闫庆紧紧地皱着眉头：“为什么要在这种地方录像？” “可能是地方够大，又绝对不会有人来打扰吧！”助理在一旁给自己扇着小扇子，另一只手拿着湿巾擦着额头，虽是个男人，设备可一样都不少！ 这是个地下大仓库，应该荒废了一段时间了，地下室一般都会阴冷，这里不知为何如此地闷热。 “那个是空调外箱么？怎么会在那儿？还正在转！”因着自己的感受，助理也难得地激动了一回。 “那地方原来什么也没有，不知道谁把外箱放那的，旁边那些乱七八糟的原来也不在那，我这就挪开。”仓库负责的工人解释。 温度终于有所下降，阴冷潮湿蔓延开来。 “大家按着之前给大家讲解的那样准备，位置也不能错……”摄影师部署着。 闫庆在一旁看着这一切，上面告诉他可以不来，但他还是恪尽职守，负责到底。 清粼昨晚写到很晚，早上起的晚了些，齐姐早就视她为无物，经理也懒得管这层，只要清粼不闹出大乱子，都没人来检查收拾的合不合格。 为何今早这般地安静？静得仿佛这层楼里只有自己一个人！ 清粼的心里泛着不安，无心继续干活，来回在走廊里绕圈，期盼能有一扇门开启，让她知道一切如常。 过了早饭的时间，送饭的没有来，也没有任何声音从任何一扇门内渗出。 终是忍不住，清粼敲响了陆旻的房门，久久无人回应。 她开始挨个敲五楼的房门，得到的都是沉默。 其他楼层的清洁工在干完上午的活后，都会聚在一处闲聊，赵凡猛地闯到她们的中间把她们吓了一跳！ “你比划的我看不懂！”一个年轻一些的清洁工说，心中却满是厌恶，这个与世隔绝的赵凡从来不与她们来往，今天却这般反常，动作像个疯子一样，扰了几人美好的上午休息时光！ “来，孩子，慢慢比划，你以前不是会手语的么？慢慢来，我能看懂手语！”年纪最大的很是耐心。 在大家耗尽耐心前，清粼冷静了下来，虽是不懂手语，却靠着智商问出了最关心的事：那些人哪去了？ “我早上看到了，是一起走的，天还没亮就坐车离开了，一个中年男的过来接的他们，别的不知道了。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3 旧事已过 作者:约基别 分卷阅读23 ”又是那个最年轻的清洁工倾囊告知，为了尽早结束这烦人的纠缠。 清粼猜到那个中年男人是闫庆，却不明白他们为什么都离开。 “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她们更不知道了，就我看见了。”那个年轻的清洁工见赵凡还要问赶忙澄清。 “赵凡，不用着急，估计不能把你调离那层。”另一个清洁工插嘴，以为赵凡是担心自己的岗位。 “你要是还有疑问可以去问问那个给那些人送饭的，我们也什么都不知道了。”年龄最大的那个看出赵凡另有隐情，于是如此建议。 “真没礼貌，来去都不打个招呼！”最年轻的清洁工看着赵凡匆匆离去说。 “他们啊！我也不太清楚。”送饭的阿姨和赵凡相处得还可以，可以勉强看懂赵凡那自创的手语，她知道赵凡不受经理和齐姐的待见，于是又小声对她说：“我偷偷听到经理对齐姐说什么‘可能还回来，录个像能用多长时间’，你别担心，暂时他们还不能辞你，那些人回来的面大，就算真不用你了，姐也能帮你再谋个。” 清粼猛然醒悟，原来是去录像了，只是不知为什么这次要离开，希望能尽快回来。 那人见清粼露出轻松的表情，以为自己猜中了，轻轻拍了拍清粼，说：“赶紧回去吧，食堂不是你待的地儿，别让齐姐抓住你的小把柄！” 清粼向那人摆摆手，回了五楼。 ☆、第二十一章 终于完成，清粼看着自己写的小半笔记本的心声发了一阵呆，那些人迟迟没有回来，不知是录像没录完还是有了其他状况！距离自己出车祸的日子没有几天了！ 呀——！ 长久地捆绑记忆使自己的脑细胞麻木了么？不是出车祸那天！是之前的好多天就失去了和陆旻的联系，那一阵彼此都很是压抑，联系得也不规律，只记得应该是陆旻说过“明天要去录像了”的话，当时的自己没有耐心多听，匆匆结束了通话！ 难道那之后陆旻就没再回来过么？难道自己已经错过了告知真相的机会了么？ 为什么自己这么愚蠢？为什么连个日子都记不清楚？为什么曾经没有好好问问去哪里录像？ 为什么才写完这些东西？为什么要写这么多，这么久？为什么不早一点去告诉陆旻这一切？ 为什么要害怕？为什么担心陆旻会厌恶这个样貌的自己？为什么会认为陆旻不会相信…… 太多的为什么压得清粼仰躺在床上，一动不能动。 “怎么这么复杂？”很多人都按捺不住了，本以为是个简单的录像，却弄得像个纪录片似的，繁琐而冗长。 “这个片子很重要很正式，要不也不用非让你们回来，大家不要烦躁，否则耽误的是你们的时间，录不完肯定是不行的。”摄影师有板有眼地讲着。 自从来那天，这里就被全面封锁。每天有固定的人来送些食物，闫庆都不可以离开，必须等到全部录完，而那个助理机智地只是走了个过场就离开了。 “你们这个片子是谁策划的？”闫庆终是没忍住。 “这个就不用闫组长操心了，一开始就告诉您不用来，现在着急也晚了，既来之则安之，耐心等吧！”不知是谁给了摄影师这么嚣张的资本。 几个月前的闫庆在这种情况下都会暴跳如雷，现在却安静地闭嘴了，弄得摄影师狐疑地又瞟了他一眼。 闫庆看着这些归心似箭的人，知道如果稍有火星就会将他们全部点燃！所以必须安静，必须忍耐，还要安慰那些急躁的人，因为他看出，这是一个有意的安排，如果不配合，真不知会有什么情况发生，既然都到这一步了，也只能稳步前行！ 清粼来到经理休息室的门口，想趁着没人混进去，想在里面寻找一些线索，她这个哑巴已经穷途末路了。之前已经成功查看过会所门口的监控，看到了带那些人离开的车，但没有什么用，她又无法查到那个车去过的地方。 她左右看看，四下没人，她知道这个地方有监控，如果这次偷进被看监控的看到，或是经理知道，她都会被立马解雇，但她顾不了那么多了。 她抬起手，想试探性地敲敲门，看里面是不是真没人，因为她在别处看到经理了。 手在半空，门突然开了！ “赵凡！你来干嘛？”齐姐眼神凌厉。 清粼赶紧摆手，意思是什么事也没有，然后转身就走。 “这些我都会转达的，您慢走。”身后齐姐的声音很是礼貌。 清粼走到拐弯处停住，看向身后，一个穿着整洁得体的青年男子正向外走着，刚才从经理休息室出来的应该就是这个人。清粼也不知自己为什么就跟上了。 “您放心，我已经让那个送饭的每次都数一遍，一个都没少，那个地方第一天我也去看了，挺符合我们的需求，所有通讯设备都被没收了，完全的与世隔绝，摄影师也都准备好了……嗯，好，您放心，善后的事我也都安排完了，某某路和某某街的那块我都勘察了……”快出门时，那个男人打了个电话。 某某路和某某街，这两个地点在清粼耳边不断回响，心中有种感觉，那地方与陆旻有关！ “终于完事了！”这句道出了在场所有人的心声，漫长的录制让每个人今生都不想再回味！ “大家收拾一下现场就可以离开了！”摄影师安排着。 闫庆首当其冲地当起了劳力，把所有东西都按照摄影师的要求摆放，好像自己是街边雇的临时工一样积极！ 忽然，不知谁触动了火警报警装置，这个陈旧的仓库有很多闪防火安全门，在大家还没反应过来时纷纷落下！ 有反应快的赶忙抓个椅子放在出口处将要落下的防火门下。 “快从这个缝爬出去，要不都出不去了！”喊这个的正是那个放椅子的人——摄影师。 大家争相往外爬，但男的还是让着女的了。闫庆站在一旁没动，眼神深深地盯着那个摄影师。陆旻长得高又壮，自动站在了最后。 摄影师也是没有急着出去，眼看就剩四五个人了，摄影师忽然扑向那个正要往外爬的人，两人滚了几米远，身后刚刚还是唯一出口的地方被一座小山堵死。 “怎么回事？那些东西怎么会掉下来？”被救的那个人愣愣地看着，除了他和另一个人，就剩摄影师，陆旻和闫庆了。 没有人回答，每个人的内心都五味陈杂。那些掉下来的东西原本堆在那扇防火门旁，正是第一天来时那个助理让那些人把一些没用的东西堆在那的。 “你的目标是我们这里的谁？”闫庆盯着摄影师问。 摄影师置若罔闻。 “是谁让你这么做的？”其他三人的目光看向发声的闫庆，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4 旧事已过 作者:约基别 分卷阅读24 又顺着他的目光看向摄影师。 “发生这种意外谁都不想，如果想快点回家，还是赶紧把这些东西搬开吧！”摄影师很是淡定，说完就开始搬东西。那三人见状赶忙一起搬。闫庆深呼吸几口，也开始搬东西。 清粼找到那个某某街和某某路的交叉口，挨门挨户地探寻，没有任何线索，想来那些人录制也不会在明面上。 那个地方主要是一些工厂，也有一些小门市。除了一些废弃的厂房，清粼都看了个遍，不管人家怎么厌烦，清粼都死皮赖脸地进去看，当然也有怎么也进不去的。 夜半，一无所获的清粼坐在马路边上，这个地方人烟稀少，只有路灯陪着她。 “叮！”一条短信进来：“你还干不干？要是不干趁早回来把东西都拿走，要不我就都扔了！”是齐姐发的。 清粼刚看完另一条短信就进来了：“赵凡，赶紧回来，齐姐生气了！快点！” 这个不知名的号码应该是某个清洁工的，清粼知道有一些好心人总愿意帮助赵凡。 半夜找自己干嘛？应该是发现白天的活都没干吧！平时也都不检查啊!这次怎么这么巧？ 清粼一拍脑门，今天在经理休息室门口看到自己的齐姐应该是想训斥自己一顿，却一直没找到自己吧！ 清粼拖着疲惫又饥饿的身体打车回了去，迎接她的虽然比较恶劣，但不会丝毫打击到她，因为她的思绪完全不在那里！ 最后在别人的劝说下，齐姐只说要扣赵凡的工资就结束了！ 那两个人已经睡着了，连续的搬运让每个人都很疲惫，幸好地下仓库里还留了些食物和水。陆旻依旧搬着，如此多而重的东西不眠不休也要搬很久。闫庆也休息了，闭眼躺着。 摄影师看着陆旻满身汗水呼吸粗重地坚持，眼神中似乎有什么东西闪了一下，随即狠狠闭上了眼睛，翻身睡去。 ☆、尾声 方治看着办公桌上的文件，没有立刻理睬进屋走到他桌前的杜伊笑。杜伊笑竟没有生气！耐心等方治办公，终是方治先出了声：“你有计划了？” “呵呵~”杜伊笑轻笑，说：“方治，我们来一次完美的配合吧……” “出去的那些人都干嘛去了？怎么都不来帮我们？”一个人说。 “都回家去了呗！一出门就往家跑，谁还看后面的人啊！”另一个人说。 “也是，想帮也帮不了，出了这个门还得上那个又窄又陡又长的楼梯，外面的人根本借不上力！” “管他接不接上，我们不都是搬完了吗？” 躺在地上的两人停止了交谈，陆旻也躺在他们旁边，闫庆和摄影师坐在一旁，门口处还有一个巨大的箱子，只要把那个挪开就可以出去了，刚才试了试，没动，所以大家积蓄下力气。 闫庆的妻子带着儿子好不容易找到了这个地下仓库的入口，中午的时候有人给她发短信说闫庆执行任务出现意外被关在这里，但应该能出来，不知身体是否有受伤，让她来接人。 沿着昏暗的楼梯慢慢走到了底，她心高高悬起，这样简陋的地方能执行什么任务呢？ 一扇防火门拦在面前，底下被一个已经压变形的椅子支起一些高度。随着异常刺耳的摩擦声，防火门里的黑暗渐渐平移开去，微光出现。接着两个蓬头垢面的年轻男子从底下爬了出来，见到她都是一愣。 “闫庆在里面吗？”虽然声音不大，闫庆也听个十足十的清晰，那是他妻子的声音。 本想让陆旻先出去，可这一声完全改变了他的心态，迫不及待地从缝隙中爬了出去。 “爸爸！”儿子扑到闫庆怀里，闫庆瞬间展颜。 “诶？你们认识啊！赶紧出去吧，这里不让人随便进的！”一个仓库管理员适时出现，对着闫庆的妻子说。 闫庆妻子好好看了看丈夫，确定他没有受伤后，便说：“我们快回家吧！你妈知道你在这里关了这么多天，担心得晕了，你爸一直在照顾呢！儿子都没空管，我才带来的，赶紧回去吧，免得严重！” “我妈怎么知道的？你怎么来了？我不是告诉你我在执行任务么？谁告诉你这个地方的？” “是你单位的人吧？反正是有人告诉我，说你执行任务出了一点意外，你妈怎么知道我不知道。” 闫庆转身向仓库里说话：“陆旻，赶紧出来！” 摄影师已经爬了出来，只差陆旻了。 “他透支了，躺着呢！”摄影师说。 闫庆没有理睬，准备亲自进去把陆旻弄出来时，陆旻终于慢慢爬了出来。 “闫组，你赶紧回去吧！大家都安全了，我歇一下就回去。” 那两个先爬出来的见人都出来了，就急忙离开了。闫庆和陆旻到了马路上，闫庆要打车带陆旻一段，被陆旻拒绝了，在妻子催促的眼神中，闫庆一家离开了。 陆旻坐在路边歇了一阵，这几天的搬运就他出的力最多，他知道清粼一定对他的音信全无很是闹心，所以想尽快联系上清粼。刚才闫组给了自己一些钱，足够自己打车回家，或是去找清粼了。 “陆旻？”听见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叫自己，陆旻抬头，见方治正站在斜前方。 “真是你！你怎么在这呢？” 今天的气温很高，清粼已经连续在这附近找了两天，今天又来了。 这个日子对她来说很是特殊，但她不想去考虑，也许会发生意想不到的事呢？ 大海捞针搬走在某某街和某某路的交叉的各处及周围，身边一排排窜梭的车辆像蒸汽机一般散发着热浪。 众多反着光的车顶上有个小小身影吸引了清粼的目光，是《卑鄙的我》里的小黄人！那是清粼喜欢的动画角色，若不是此情此景，清粼一定会好好观察一番，但此时只是一瞥罢了！ 转身继续走，一辆车在身边飞驰而过，又是那个小黄人！清粼不经意间往驾驶室里看了一眼，以为会是一个女的，却看到了一个幻觉般熟悉的人——陆旻！ 太像了，清粼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以为是自己眼花了，车已经飞驰而去，刚刚那一眼却仍清晰！陆旻坐在后排，开车的是另一个人。 车喇叭声骤起，有个逃课的小学生正在马路上蹦跳，忽然吓得停住，然后看见一个比他大不了多少的穿着寒酸的一个人在马路上狂奔！ “还以为是九一八到了！原来是个疯子！”小学生感慨完，继续向着某个网吧蹦跳。 由于过于专注于某一点而忽略了那个简单的过程，在她的眼中，那辆车是突然起火，突然侧翻的，似乎前0.1秒一切还都是正常的！怎么忽然就这样了？ 清粼站在马路的中央，看着行人向那个出事的车辆围拢，大脑似乎只剩了一个壳！ 分卷阅读24 分卷阅读25 旧事已过 作者:约基别 分卷阅读25 “为什么我没有珍惜曾经的任何一个机会呢？” 她的一侧响起了急促而响亮的车笛声…… 血模糊了方治的视线，他已猜到是这样一个结局，并非无解，只是心太累了。 头斜向下，整个身体扭曲着，手机正好掉落到脸旁，此时正好响起——伊颦！唯一能动的左手拿起手机，眼目模糊，“颦”字竟慢慢变成了“笑”，忽然方治狰狞地笑了，用尽最后一丝气息，给“伊笑”发了一条短信：伊笑，我永远爱你！ 这是他唯一能做的报复！ 风航启行正在进行高层会议，主持会议的正是刚刚升职的莫野，忽然会议室的门被粗鲁地打开，几名警察打扮的人急步走到一个女人身边，将其逮捕！ “你们干什么？给我放手！”杜伊笑慌乱地挣扎，莫野无声地看着她。 “莫野，你不管么？救我！”莫野依旧沉默，直到最后。 确认完遗体，杜伊颦坐在医院的长廊座椅上，双肘杵着双膝，佝偻而瘦弱。 从昨天到现在，一有时间就重复这个动作——抚摸手机屏！ 蓦地，这些年日里都未出现的释然涌出双眼，接着将那条短信连并“亲爱的丈夫”的电话一并删除。 站起身坚定而笔直地向出口走去。 走廊的另一头，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正在和一位医生交谈。 “他这种情况真不是一般的幸运，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动两次手术，休养一阵就能痊愈！” “那真是太好了！”女人如释重负。 “难为你还得为孩子的对象操这份心，老人真是累啊！” 没有什么复杂的过程，只是把骨灰盒放在里面，那个承办的婆子是个顶足的碎嘴子。 “这个地方我可是常客，甭管生前多么威风，到这儿都是一个模子，生前活得跟条狗似的，到这也一个样儿！”往外走的路上，婆子耐不住沉默，伊颦和齐悦只听不说。 “看那个女孩儿没，整天在那晒太阳，大好的青春就这么守着个死人过！” 那女孩儿一身白裙，侧坐在一个墓碑前，闭着双眼，微抬下颌，表情恬淡。 “她常来这儿么？”伊颦被那神态感染，在上面找不到一丝是在墓地的感觉。 “诶呀妈呀！都要成她家了！天天带着吃的喝的，一个老头管接管送，好像是她爷爷吧！反正一天没落过，要么上午，要么下午，真当这儿是不要钱的！我们都当她是个神经病！和那个死人真配！” “那个墓碑是她丈夫的么？”伊颦又问。 “没结婚呐！就是谈恋爱，据说那个小子是个侦探，竟干些伤天害理的事，到底让仇家给弄死了！” 伊颦停住，定定地看着那个不远处女孩身旁的墓碑，碑上的名字她曾熟悉——周思启。 “那个女孩好痴情！”齐悦说道。 “什么痴不痴情的，你这年轻人还信这一套，她就是伤心以后没人要了吧！一个瞎子……” 好不容易让那个婆子先走了，两人在墓地里四处走走，毕竟这里的空气很好。 “如果你没有让周思启调查那些事，就不会受累被关了那么多天。”伊颦说。 “我觉得你该知道真相。”齐悦说。 “其实周思启和我说过，当时在现场还有另外一个人，那个人的样貌也在照片里能看个大概，让我找到他就可以了解到屋里的那个女人的线索！” “你找过么？” “我根本不想找！也肯定不会找！” “嗯！我猜到了，所以才自作主张帮你去调查！” “你就是这样，不顾一切地执着！” 一些记忆翻涌而出，齐悦深深吸了一口清爽的山风，有些迟疑地说：“你——还会继续沉浸在，曾经的感受中么？” 满山坡的墓碑泛着白光，远处的青葱只增添了冷清。每个墓碑后都有一些话，很多都相似甚至一样。 万白丛中一点红，伊颦的目光被不远处的一个墓碑所吸引，它的后面刻着的话明显比其他的多，话语顶上有一个小小的红色十字架，下面刻着—— 若有人在基督里、他就是新造的人．旧事已过、都变成新的了。 ——圣经·哥林多后书 默默读了一遍，伊颦淡淡地笑了，看向等她回复的齐悦，慢慢说道：“旧事，已过了……” 清粼慢慢睁开双眼，头部的昏沉让她好长一会儿都处在空白的状态！ 似乎作了很长的一个梦，可梦的内容一点也想不起来，她转动头，脖子传来从未有过的难受。 “清粼，你醒啦！”一进屋就看见睁着眼睛的女儿让清粼妈妈喜极而泣！ 一番母亲的关怀与女儿的迷茫后，清粼看向旁边空空的床铺，感觉似乎少了什么。到底是什么呢？ “妈，我的手机呢？”应该是手机吧！清粼根据以往的经验得出此结论。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病得不轻！只要能睁开眼就得找手机！”说归说，清粼妈妈还是把手机给了清粼。 手机的屏保图片是清粼管裴君要的，也是裴君在一次一起吃饭时给清粼看过的，当时清粼还问他是什么意思！ 清粼看着这张图片发呆。 “你手机上的那句话挺好的，‘旧事已过，都变成新的了’！”清粼妈在一旁拨着香蕉皮说，“有些不喜欢的就放下吧……那个工作你不是干的闹心么，别干了，在家休息一阵，妈养你！他们说话那语气我也不爱听，说是想来看你，我没让！” 清粼妈看着女儿询问的眼神说：“你昏迷这几天的电话都是我接的！” 醒来后一直紧紧裹住自己的那层如同皮肤一样的悲伤终于出现破口，让迷茫的清粼想起自己一直在挂虑谁，但也只是想起这一点而已。 “妈！陆旻给我打过电话么？” 分卷阅读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