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精反被套路误[重生]》 分卷阅读1 戏精反被套路误[重生] 作者:笔上花开 分卷阅读1 《戏精反被套路误[重生]》笔上花开 文案: 武林盟主的小儿子重生成魔教小影卫,还没有一张帅脸? 他也很绝望啊!好在戏精的人生,根、本、不、需、要、脸。 自古套路得人心,你以为我喜欢你,其实我骗你哈哈! 然后他就啪啪打脸了。 总结:装逼被雷劈,撩汉被汉骑,亘古真理! 内容标签: 强强 情有独钟 重生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祝玉笙x贺燕飞(影武) ┃ 配角:影斯,祝梓豪,余怀石,林鹤 ┃ 其它:重生,互撩,互宠 第1章 就这么潦草的重生了? “叫你离他远一点,你怎就这般死不悔改……” 贺燕飞觉得耳边有人在低声絮语,可偏偏想不起来是谁,紧接着听到一阵压抑的哭声。本就头痛欲裂,此时更觉得心烦意乱。哭声越来越大,他勉强聚起一丝精神,睁开眼来。眼前是一个容色艳丽的男人,双眼挂着泪珠,哭得声嘶力竭,好不凄惨。 这是谁?山庄戒备森严,怎会让一名陌生男子如此轻易地闯进来,门外的护卫竟也没有察觉,究竟发生了什么。 “你是什么人?”贺燕飞开口质问,却觉得喉咙干涩,好似吞了一口火炭般疼痛难忍。疼都是小事,只是自己发出的声音竟完全像个陌生人,他顿时惊住了。 男人本哭得泪眼朦胧,此时发觉他醒了,立刻僵了,露出一副不可置信的神色,在他脸上又捏又搓的,大叫起来:“终于醒了,真是老天保佑,祖宗显灵!老天保佑……”男人似乎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反反复复在嘴里念叨同一句,一把抱住贺燕飞,瞬间把那些鼻涕眼泪全蹭在他肩上。 贺燕飞感觉肩头湿了大片,男人竟埋在他肩上又大声嚎哭起来。莫不是水做的?怎像个小女子般啼哭不止,实在让人伤脑筋。他本想按压额前大穴,好让耳边嗡鸣缓和一点,却发现浑身疼痛,腹中饥*饿难耐,只能哑声道:“我好饿……” 男人听了这话,立刻直起身子,把他扶到床上重新躺平,一边抹眼泪,一边带着些许哭腔说道:“哥去帮你拿些吃的来,你好生歇息!” 贺燕飞点点头,男人立刻健步如飞冲出门去,看他步伐稳健,内息平缓,竟是一等一的高手。 等人走远了,他这才有时间来理清自己的思绪。 昨晚同那群公子爷打牌九,分明是他们输了,却一个劲逼自己喝酒,最后喝到烂醉如泥,被丫鬟扶到房里躺下,一觉醒来便到了这里。他仔细观察屋内摆设,绝不是山庄的设计,方才那生得女相的男人自称是他的哥哥,那自己是谁? 他扫了眼房间,发现茶桌上放着一盆水,于是便强忍着剧痛挪到桌边,对着水盆看清自己的容貌。 水里出现了一个约莫十八十九的少年,样子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五官清秀,富有朝气而存有些许稚气。他心神微颤,摸上自己的脸,很快水里的人也做出一模一样的动作,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门“吱呀”一声开了,他警惕地看向门外,发觉还是他的“哥哥”,稍稍松了口气。 “怎么起来了,你伤都没好!”男人快步走来,把手里拎着的食盒放到桌上,又把他扶到椅子上坐好,“找了点粥给你,等你伤好些,再给你做好吃的。” 他自然能看出这是真心实意的关心,于是也放下心来,作出一副懵懂无知的样子,小声说道:“脑子里模模糊糊的,我什么都记不清了,就记得……你是我哥。” 男人顿时有些惊慌,抬起手来在他额上摸了摸,接着换到自己额上,急声道:“分明没发烧,难道是把脑子摔坏了……”才说了几句,泪水便在眼眶里打转,男人哽咽道:“都怪我,若早些发现你这点心思,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子……” 贺燕飞见人没有起疑,便轻轻握住男人的手,慢慢说道:“别难过了哥,至少我活下来了。给我讲讲以前的事吧,说不定哪天我就想起来了。”他先前不知说过多少谎话来哄人欢心,此刻占了别人的身体,又占了人亲哥的关爱,竟觉得脸有些烧起来。 “你还活着,活着就好……先吃饭,我一件件讲给你听……”男人擦了眼泪,坐到他身边,慢慢讲起故事来。 这身体的主人叫影武 ,男人是他哥影斯。家乡闹饥荒后,家里死得只剩他们两。两人一路乞讨,辗转进了武尊教当杂役。后来因资质出众,被当时的教主祝天成收进赤焰营训练成影卫,供他儿子祝梓豪驱使。老教主病逝后,祝梓豪成新任教主,两人被派去监视长老祝玉笙。祝玉笙神功盖世,远高于他们二人,两人一直小心谨慎,深怕出一丝纰漏。没想到,影武对祝玉笙竟日渐起了爱慕之心。 前天晚上,两人隐匿在屋檐监视,祝玉笙在房内沐浴。影武见祝玉笙停在桶里两个时辰一动不动,担心出事了,心急之下竟破窗而入,想去查看情况。结果被人一掌拍出门去,心脉尽碎,尸首弃到了后山。影斯去后山收尸,竟发现影武还有一丝呼吸,便求了教主,请来鬼医给人医治,还真把影武医活了。 “你贸然闯入长老卧房,惹他大怒,虽说死里逃生,总归是把人得罪了。等伤势好些,便去向长老赔罪吧。还有一事更为麻烦,鬼医叫你醒后去生死阁一趟,怕是想拿你试药。他手段这般残忍,你怎么受得住!你怎么就偏要招惹攀不上的人……”影斯以手扶额,神色凄然,担心影武好不容逃过一劫,却又死在鬼医手里。 贺燕飞认真听着,垂下头沉默不语,内心思绪翻涌。 想不到自己堂堂落尘山庄二少爷,一觉醒来竟成了魔教中人。这番变故说给人听,怕是要被当作妖言惑众,用烈火焚烧而死。不知道自己这当武林盟主的亲爹,会不会见面就同他拔剑相向,以求匡扶正道。想起他爹对魔教中人那番鄙夷蔑视的态度,认亲之路怕是坎坷曲折了。 罢了,眼下还是先想想如何在鬼医手下保命。影斯这么疼他弟,断不可能任由他弟送死,必定是鬼医在教内一手遮天,凭他们这低微的身份没法拒绝,那就只能另借助力。 贺燕飞斟酌了会,问道:“哥,大错铸成,断没有后悔之说。我死过一次,也想好好活下去,这教内就没人阻止得了鬼医么?” 影斯叹了口气,犹豫道:“只有教主和长老才敢在鬼医手下提人。教主去分舵处理教务,舵内只剩长老,但你先前已得罪过他,他若想起那事,再给你一掌,你岂不又要殒命当场,这路行不通的……” “行不行,还得试完再说。不知长老是怎么看待我……死而复生的事?”贺燕飞决定先打听下长老的态度。 影斯想起先前打听的情报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2 戏精反被套路误[重生] 作者:笔上花开 分卷阅读2 ,无奈道:“长老只提过一句‘有点意思’,便再没对此发表意见。想他日理万机,我们这些蝼蚁的生死定没放在心上。” 贺燕飞神色坦然,平静道:“有点意思比没有意思好,明日我便去拜会长老,还请哥同我一起,怎么去,我也全忘干净了。” 影斯见他这般镇定,心想总归是死马当作活马医,便点头答应。 第二天,影斯托人通报后,目送影武进了祝长老的议事厅,心里颇为焦虑,只期盼奇迹出现,救他弟弟一命。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贺燕飞已跪在厅内足足六个时辰,除两名看守的侍卫与他作伴,厅内再无一人。 眼下没有任何人关心他的一举一动,但他依旧挺直腰杆跪在地上,目不斜视,面容肃穆,跟一尊雕塑般。额前渐渐溢出细密的汗珠,双腿似乎有些麻木了,脖子也酸痛不已,但他一贯秉持心诚则灵,仍旧苦苦撑着。 看守开始换班了。第一拨人终于得了解脱,却也不急着走,先捶背耸肩,踢腿甩手的,舒缓好身子再说。低头又瞥见底下这人,还这般直挺挺地跪着,也不知道放松自己,都嗤笑一声,露出些许幸灾乐祸的嬉笑来。两人慢慢走着,刻意压低嗓子聊天,却又故意让他听到。 “人都没一个,跪给谁看?戏真多。” “姿势都不知道换换,多半是个傻子。” “难怪能干出偷看人洗澡的蠢事来,还不是他自己作。” “这人都死透了还能活过来,该不是什么狐狸精附体,妖孽转世吧?” “你瞧他那脸做得了狐狸精吗?我只瞧见晦气,快离他远点。” 两人肆无忌惮议论着,贺燕飞只当他们是耳边一阵风,根本不放在心上。 身后突然响起一众踏步的声音,两名看守见状,急急躬身行礼,恭恭敬敬,头恨不得垂到地上。 “参见长老!” 贺燕飞跟着附和,俯身行礼,脸上露出一丝淡然的笑来:正主可算来了。 一道红色人影从他眼前如风般掠过,一瞬间他好像看见那人雪白的脖颈,甩起的发丝快要贴近他的侧脸,甚至能闻到一股沁鼻的花香。来人背对着他,修身的衣物恰到好处地勾勒出他的宽肩窄腰,身姿挺拔修长,这便是血魔祝玉笙。 传闻他一年四季只着红衣,果真如此。据说他姿容绝丽,不少人为见他一面,自愿加入魔教,只愿一朝能同他共事。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眼下虽说时机不对,但既有此机会,还是坦坦荡荡欣赏一番,毕竟他平生最大一爱好便是——欣赏美人。 “起来吧。”侍卫们这才直起身来。 想不到祝玉笙的声音低低沉沉,竟颇有磁性,难怪无数与之交手的侠士私底下都艳羡不已。他若愿意在你耳边低语,怕是很难有人扛得住他吐露的诱惑。 祝玉笙宽大的衣摆甩向茶桌,一个转身便坐上太师椅,右手端起茶杯一饮而尽。整个动作一气呵成,根本无法看清他何时打开的茶壶,何时倒的茶水。 此时,贺燕飞才终于看清这张无数人吹捧的容颜来。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更新时间为晚上九点,就是个恋爱小甜文,希望小天使们喜欢~ 第2章 赌一场决定生死 当真是副人见人赞的好皮囊。 祝玉笙这张棱角分明的俊脸上,生了两道飞起的剑眉,透出一股子邪劲。细长的桃花眼微微上挑,水汪汪的,令见者心神荡漾,眼角一抹朱砂似的泪痣更是妖冶非常。此时,薄唇上还印有一丝浅浅的水渍,他若轻轻舔舐一番,只怕要将人的三魂七魄尽数勾去。 只一眼,他便忍不住在心下叹息:若真死在这人手里,也算是做了风流鬼。虽说内心波涛汹涌,他却一直维持着畏畏缩缩,俯作低小的姿态,面上毫无破绽。 祝玉笙扫了眼跪着的人,慢慢放下右手的茶杯,左手有节奏地敲打桌面,漫不经心地开口:“听说来了只小狐狸,死缠着要见本座,便是你?” 贺燕飞一愣,想起看守口中的“狐狸精”来,只觉好笑,慢吞吞地说道:“小人担当不起这等美誉。” “哦?倒还有些自知之明。”祝玉笙从椅子上起身,一步步踱到贺燕飞跟前,俯视着地上的人,冷声道:“抬头。” 他颤巍巍地扬起脸来,有些瑟缩地看着祝玉笙的目光在他脸上停了片刻,又往周身扫了一番。 祝玉笙似乎颇为失望,摇摇头道:“瞧瞧这姿色,哪里能作只狐狸,兔子还差不多。叫什么?” 兔子么?倒符合他这番伪装。贺燕飞细声细气地回道:“小人叫影武。” 祝玉笙饶有兴致地露出一丝微笑,悠悠地说道:“深更半夜闯到本座房里,还能活着来见本座,这么多年,你倒是头一个。这是要蓄意勾引,还是伺机行刺,你可想好理由了?” 贺燕飞心底一沉:祝玉笙说的皆是死罪,只怕是心中早有断定。若要打破这僵局,唯有另辟蹊径。 于是,他咬住下唇,拳头紧紧握住,身体微颤,低下来头,似乎在酝酿某种情绪。半晌,他仿佛终于鼓足了勇气,大声说道:“都不是!小人只是……仰慕您。自打第一次见您,小人便惊为天人,此后便一直心心念念,整日寝食难安,只盼再多见您一面。当日实在是情难自禁,才会作出这等鬼迷心窍的事惹您不快,活该受这一掌。小人已死过一次,自知与您有云泥之别,从今往后,绝不敢再作僭越之事。 ”说完,他便俯下身子,重重磕在地上。 “哦,仰慕?”祝玉笙似乎轻笑了一声。 他只把戏做足了,低声道:“小人真心真意。” 祝玉笙点点头道:“那就有意思多了,都准备自荐枕席了,怎能就此打退堂鼓呢?”,说着便又重新走回太师椅前坐着,端起一杯茶,盯着茶水说道:“可惜姿色平平,武功也不济事,又凭什么令本座高看?” 贺燕飞摸不清这人想做些什么。自己说不敢僭越,他就说不许打退堂鼓。自己愿自荐枕席,他又对自己分外嫌弃。反正进退两难,左右不是人,倒不如做点什么杀杀他的威风。这样想着,他便拱起手来,慢慢说道:“小人自小没什么特长,唯独善赌。陪您闲时解闷,玩起花样比其它人定能强上百倍。” 看着底下这人提到“赌”时突如其来的自信,倒与先前的唯唯诺诺判若两人,祝玉笙也提起些许兴致,说道:“那好。月卫,去把醉月居的两位请来,再找些会赌的,本座便等着,看场好戏。” 一众黑衣侍卫中,气质最为沉稳,面容也最为冷峻的高个男人回了声“是”,迅速消失在门外。才过半晌,月卫便领着约莫三十号人,井井有序排成三列,一齐来到议事厅,报上情况:“教内的赌神赌圣赌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3 戏精反被套路误[重生] 作者:笔上花开 分卷阅读3 王全到齐了,剩下是他们的精英弟子,个个都曾有过百战不败的赌绩。两位公子随后就到。” “很好。”祝玉笙对得力手下的做事效率颇为满意。没多久,他的两位宠儿就过来了。 “见过主上。”二人行礼。 祝玉笙点点头,大声道:“诸君,今日做个游戏。这位公子会同你们所有人,赌上一场。他若赢了,收进醉月居。输了,便是死路一条。” 话音刚落,多数人心中都有些不屑。不知是哪初出茅庐的臭小子,竟敢拿命和他们这些赌术精英相搏,螳臂当车,不自量力。 祝玉笙扫了眼这三列人,见一些沉不住气地已经偷偷去瞟影武,便斟上一杯茶品了一口,继续说道:“影武先起来。月卫,给众人说说玩法。” 贺燕飞起身谢恩,腿似乎已经失去知觉,整个人晃晃悠悠地起身,差点栽倒在地上。 月卫手里拿着褐色的布袋,朗声道:“大家就比最常见的麻雀牌,以特制的铜钱作赌资。一桌最多打五局,放炮的人直接淘汰,自摸赢铜钱但不淘汰同桌人,最后计算总铜钱数评出前三,前三都算赢家。除了两位公子只赏不罚,其余人输了吃三十鞭,赢了赏千两银。现在,请大家到我这里抽签,确定座位。” 有人偷偷打量这小厮打扮的贺燕飞,心里嘀咕着分明是个下人,哪能配上长老一声公子,当下露出嘲讽的脸色,白眼翻得飞起。倒是赌神赌圣赌王三个做师父的,算有风度,假模假样的客套一番,便去抽座位了。 贺燕飞把一众鄙夷尽收眼底,只作出一副哈腰低头的姿态,向众人作揖讨好道:“各位大人,可千万高抬贵手,留小人一命。” 此时,他也见到醉月居的两位公子,该是祝玉笙的男宠。 穿白衣的,像是个温文尔雅的翩翩君子,发现贺燕飞的眼神落在身上,也拱手回以微笑,说道:“在下林鹤”。 平易近人,温润如水,倒是颇有他大哥贺彦君的风采。 穿绿衣的就不那么客气了,顶着一张稍显稚气的娃娃脸,看贺燕飞拱手,只作了个吐舌挤眼的鬼脸回应。 此子稚气未脱,性子怕是颇有些顽劣,不好相与。 贺燕飞恰好与三位弟子同桌,四人坐好,便开始洗牌。先看脸色,一脸兴奋的最弱,藏不住牌。死人脸这个,遇到臭牌铁定自乱阵脚。至于对面这只笑面虎,小动作太多,爆牌也是迟早的事。所谓精英,不过尔尔。 四人按部就班地打着牌,贺燕飞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这人手指摸牌特地滑了一个大圈,怕是要想摸个一饼。这人气定神闲地打出连续数个饼子,和牌该成的饼子。至于这脸色仿佛便秘的人,想必牌臭到不行。自己这牌,不好不坏,慢慢做牌,倒也简单。经过精密的算牌、猜牌以及察言观色得来的场外消息,局面轻松得有些乏味了。 “和了,感谢兄台送来的七饼,十分美味。”贺燕飞拿起七饼成牌,淘汰了一脸菜色的死人脸。 “哎,运气太好,直接摸到了三万,承让承认。”贺燕飞慢条斯文地收起铜钱,笑对桌上三人强忍的火气。 “和,成七八条。感受到姑娘的善意,谢谢了。”看到放炮的妹子泫然欲泣的样子,还真有些于心不忍。 祝玉笙在厅内来回走动观战,最后停在贺燕飞这一桌。看见贺燕飞不骄不躁,杀得对手丢盔弃甲,脸上写满胜券在握的样子,心底暗道:倒还有些本事。 最后剩下四人进行前三角逐,赌王、赌圣、赌神外加一个贺燕飞。 四人开打,三个老狐狸加上个小狐狸,战局焦灼。 师父就是师父,几个老狐狸宁愿拆散牌,也不愿意放炮被淘汰,贺燕飞的铜钱数始终追不上来。打了四局都打到最后一圈,无人放炮,也无人成牌。 这几个老狐狸占尽和弟子对赛的好处。弟子哪敢成他们牌,宁愿不和也要送师父自摸。这么耗下去,他们必定互相帮衬,故意不成对方的牌,只去吃他的牌,等五局结束就算他没被淘汰,这三只老狐狸凭铜钱总数就能轻松取胜。 祝玉笙一直在旁观战,自然也注意到教内这三位师父做牌的把戏,却懒得拆穿。看人被打脸是最有意思的事情了,至于是谁被打脸,他都无所谓。 最后一局,贺燕飞明显急了,额上布满细密的汗珠,越打眉头皱得越紧,就连出牌也杂乱无章,失了谨慎,显然是牌不如意,开始自乱阵脚了。 祝玉笙见贺燕飞这般紧张的神色,嘴角挂起一丝玩味的笑意。 年轻人就是年轻人,沉不住气。三只老狐狸彼此会意,露出一个早知如此的表情,想到他们只是赢钱,有人却是要输命,心里又能理解,一个个假模假样地给贺燕飞送去同情的眼神。 “八万!”贺燕飞打出一张牌。 “和——”赌神面露喜色,可惜话没说完,就看到底下分明是张八条。 “对不起!我太紧张,喊错牌了。其实是...是八条。”贺燕飞擦了擦额头的汗,手抖个不停,想必是死里逃生,吓个半死。 “没关系小伙子,紧张很正常。老夫也跟张八条。”赌圣拍拍贺燕飞的肩膀,露出个关爱后辈的笑容。 没想到,贺燕飞一改先前的惊慌失措,转头笑眯眯地对着赌圣说道:“多谢前辈,成八条。” 搭在他肩上的手一僵,赌圣瞪大眼睛,露出一副“你小子吹牛”的表情。 贺燕飞笑着把自己的牌一一推开,原来是成的清一色。 赌圣死死盯着贺燕飞的底牌,血压蹭蹭往上涨,脸色堪比猪肝。这混小子,竟一直在此作戏! 赌神也不好受,这到嘴的鸭子竟然飞了,平白无故被个无名小辈耍了一通,面上也颇有愠色。 “好,打的好啊,年轻人。”一直面色沉稳的赌王主动鼓掌,赞许地说道:“有自摸不成,做牌等放炮,这招破釜沉舟,颇有魄力!要不要来老夫门下,学习赌术?” 贺燕飞露出一个纯良的笑容,拱手说道:“晚辈只是运气好而已,各位前辈让着我,放我一条生路,真是不胜感激。前辈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我每日还有许多杂活要干,怕是没有时间向您讨教。” 赌王面露惋惜之色:这小子年纪轻轻,面对大师不卑不亢,倒是个好苗子,可惜。 “雕虫小技!”惨遭淘汰的赌圣英明扫地,阴阳怪气地甩出一句话,竟是要当场走人。 “慢着,赌圣这是要去哪?月卫,把输的人带去刑堂受戒,其余人去账房领钱。”祝玉笙吩咐完,接着补充道:“给小武在醉月居收拾一间房,吃穿用度同其余两位。” 众人脸色阴晴不定,各个欲言又止,面面相觑。主子叫得这般亲昵,莫不是醉月居的红人就此诞生了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4 戏精反被套路误[重生] 作者:笔上花开 分卷阅读4 ? 祝玉笙将低眉垂眼的贺燕飞从头到脚打量一番,心思一起,便俯身凑到人耳边,呵出一口气,轻笑道:“如你所愿,可还满意?” 这么近,都能闻到那股淡淡的花香,一时间他竟没能想出一句话来。等祝玉笙风一般离开了,这才后知后觉地回味起来:美人似乎对自己起了点小兴致,还要再努努力才是。 第3章 戏精首战告捷 没想到,贺燕飞沉浮花海数年,这次竟看走了眼。 本以为祝玉笙那日收他作男宠,该起了点小兴致,正准备努努力,好让祝玉笙彻底走进套里来。未曾想,整整一周,祝玉笙未召见他一次,自己给他送去的信件或是小礼物统统石沉大海。最重要是,鬼医的人竟能毫无忌惮地闯进他别院来。 “影公子,余大人请您去生死阁一聚。”小童子脆声声地说着,如此天籁,却令他浑身恶寒。 童子口中的余大人,正是医毒双修,恶名与实力震煞江湖的鬼医余怀石。他一年试药试死的人,排成一条,怕是能绕山庄十圈不止。 贺燕飞冷冷看着童子身后十多名人高马壮的打手,他若胆敢说出个“不”字,同样会被人打晕带走。童子既敢闯进来,祝玉笙多半已是默许,他隐忍着身上的怒气,只能先顺他们意。 一路阴沉着脸来到生死阁,他被送进了一间满是药香的屋里。胡子花白,面色和蔼的老人坐在靠椅上优哉游哉地翻着书,见他来了,露出一脸和善的微笑:“来了?把衣服脱了,躺下。” 贺燕飞顺着余怀石的眼神看向一旁的长桌,正满足一个成年男子的长宽。又看到长桌旁的小圆桌上,摆满了花花绿绿的药瓶,一副针具还有各色刀具。余怀石武功深不可测,只能先看看他想做什么。 他解了衣物躺在长桌上,余怀石先是诊脉,然后针刺大穴,里里外外把他检查了个遍,手拿一本小册写写画画。 “身体很正常,吃了。”余怀石塞来一颗红色药丸到他嘴里,问道:“什么感觉?” “喉咙疼……”他怕是要烧化了。 “再吃。怎么样?”又是一颗药丸下肚。 “冷,好冷。”他牙齿打颤。 一会疼的死去活来,一会仿佛登上人间仙境,他若晕过去,便会被一枚银针扎醒。 这些毒虽为痛苦,但剂量控制得当,也死不了人,他只能继续忍耐。折腾到最后,余怀石竟然拿起一副刀具,想从他身上切下肉来。 “膝盖这块切了,影响走路,下次还要人抬过来,耽误试药时机。胸口这块切了,不好止血。嗯...还是切屁股这块保险。”余怀石双刀在手,给贺燕飞一个翻身的眼神。 不能坐以待毙,他打定主意,用尽气力说道:“大人,小人发现您的药存有问题。” 听到和药有关,余怀石显得兴趣盎然,停手,示意他接着说。 “我知道您想探究我死而复生的秘密,但您也看到了,我不过是个运气好的普通人。您方才的试药,我都有仔细观察,我发现有些药的效果还不够好。”贺燕飞看到余怀石微微皱眉,知道话生效了。 “比如您一开始拿的红色药丸,其中主要起作用是荜澄。荜澄配上其余几味辅药,毒辣异常,做出的药丸怕是要刺激喉头的血管,达到血管爆裂的效果。” “不错。这吞火丸属老夫独门研制,你只用了一次就能分出主成分,有些功力,继续说。”余怀石收起一丝轻视。 贺燕飞缓了口气,接着说道:“如果您在里面再加一味乌头,使得喉咙肿大,想必会加大药效。” 余怀石已经拿起小本本记下了,上钩了!看来还要再加一副猛药。 贺燕飞有了底气,胸有成竹地说道:“大人是否好奇我是如何知晓的?” 余怀石笑眯眯地说道:“关我屁事。翻过去,别碍着老夫切肉。” 贺燕飞头一次见到这种不按套路来的对手,但他向来冷静自持,不会轻易在此翻船。 “余大人,小人熟读《伤害杂病论》、《百草集》...”余怀石无动于衷,罪恶的双手直接摸到了他的腰上,准备手动翻面。 “...小人熟知人体穴位,过目不忘,触类旁通,举一反三,可以与您探讨新药改良,给您打下手绝对比那些小童强上百倍!”贺燕飞发誓,这是他出生以来,语速最快且吐字最清晰的一次。 余怀石终于把手挪开了,贺燕飞脸色苍白,呼吸急促,心有余悸。 “《百草集》第三百六十七面倒数第三行。” “主根细长,多有分支,叶柄只有叶片二分之一长。讲的花前子的植物形态。”贺燕飞快速作答,不带停顿。 余怀石快手点了他身上数个穴位,问道:“是哪些?” “神庭、人迎.... 关元、商曲。”贺燕飞依次给出十个答案。 余怀石摸摸胡子,赞许道:“不错。老夫听说你善赌,不妨来打个赌,就赌你两日内,会不会死。倘若你没死,老夫便收你为徒,何如?” 事已至此,唯有迎战。贺燕飞冷静道:“我赌!但是大人,能不能给小人一点提示...” 他自学医术不过五年,却要和这名闻天下的余怀石作斗争,还不是找死? “随老夫来。”余怀石领着贺燕飞出了药房,来到隔壁的藏书屋,屋内全是摆放整齐的藏书,少说也有数百本。 “书随你翻,药随你吃。若吃错了,那可好玩了。赌约明日开始,你自便吧。”余怀石摸着白胡须,潇洒离开。 贺燕飞遇到人生第二次生命危机。第一次危机,是十五岁被老爹仇人掳走,那次死里逃生,从此无法动用内力。他弃武从医,却到死也没治好自己。现在换了身体,他又一次发觉,死亡如此接近。但若要他在余怀石手下当个四肢残废的试药人,苟延残喘,他宁愿因技不如人被毒死! 时间不多,必须抓紧时间看完书籍,把药丸的药性分清。 除去他哥有送饭来,一整天他只在藏书屋和药房待着,不见任何人。他哥知道事情的严重性,给他一个鼓励的拥抱,送完饭就走,再无打搅。 第二天,赌局开始。 他待在药房里,等着余怀石到来。等了半天,只来个童子给药房开窗散气,无事开窗必有蹊跷。果然,空气里开始弥漫一股香甜的气息,他立马用湿布捂住口鼻,在那些瓶瓶罐罐里找寻解药。 吃了一瓶解药,终于抑制住喉咙发痒的趋势,结果又开始浑身作痛。原来是多重毒混制的迷香,还能和解药混成新毒。简单来说,他吃一次解药会中另一种毒,必须连续吃对解药,才能最终解掉所有毒性,无论是解药吃错还是解药的顺序出错,都会立即致命。 每次快撑不下去时,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5 戏精反被套路误[重生] 作者:笔上花开 分卷阅读5 他就会想念家人来鼓励自己:不能轻易放弃,一定要撑下去! 终于熬过漫长的一天 ,却还有第二天的考验。担心吃食有毒,一整天他饭也没吃,水也没喝一口,真是精疲力竭,拼了命让自己打起精神来,却还是感觉眼皮沉重不堪。 在他眼皮开开合合,天人交战之际,木门“吱呀”一声开了。 “影公子,主上今晚翻您的牌。小人特来接您去做准备,请吧!” 浑浑噩噩中,他感觉自己被抬进了轿子。也不知赌局还算不算,会不会路上还要被下毒?贺燕飞沉沉睡去。 等他醒来,人已经被放倒在松软的大床上。屋内点着红烛,烛火明明灭灭。 他这是一觉睡到到了晚上?现在身上穿着薄纱,手被绳索绑住,嘴里塞着布条,身下还塞了难以启齿的东西,真是有够糟糕的处境。 柔柔弱弱的女声随着推门声一同响起。 “公子,请稍安勿躁,主上就要回来了。奴婢先给你点上一点香舒缓身体。” 竟这么快?先前自称倾心于他,眼下又成为他的男宠,祝玉笙若要求欢好,根本没有任何理由拒绝。而且贸然拒绝,反会再次激怒他,这次怕是逃不过…… 没多久,门轻轻开了,祝玉笙悄无声息地飘到了床边,宛如幽灵。他双手撑在床上,俯下身子来,贴近贺燕飞的脸。少顷,唇角勾起,露一丝邪笑来,戏谑道:“小白兔可是等得急了?” 贺燕飞微微一怔,望着祝玉笙兴致盎然的双眼,默默垂下眼。 祝玉笙见人安安静静,完全没有逗弄猎物的乐趣,便抽去贺燕飞嘴里的布条,继续调笑道:“小嘴堵上了,还怎么发出美妙的喘息?” 贺燕飞听了这话,却并无一丝羞赧,反而柔声道:“主上若是喜欢,可否松开小武的绳索,我定会好好服侍您……” 祝玉笙先前本就故意捉弄,才刻意叫人把他打扮成这个样子,无非就是想瞧瞧这人惊慌失措的表情,却没想正中认下怀,影武竟是要投怀送抱,以身作饵了。怎能让祝梓豪派来的人称心如意?便给他个难堪。 这样一想,祝玉笙敛去脸上一片戏谑,正色道:“哦,请便。”说着,他往绳索轻轻一扯,解开了贺燕飞的双手。 贺燕飞见祝玉笙忽地冷漠起来,只怕是要蓄意刁难,便沉住气,在脑海里搜寻几本描述南风欢好的书籍,下定决心要让人满意。虽说此前并无南风经验,但他向来聪明,学起来也并非难事。 他本就身着薄纱,衣不蔽体,这般遮遮掩掩怕是比脱衣更为撩人,便想先去解祝玉笙的腰带。 没想到手刚下到一半便被祝玉笙牢牢抓住,贺燕飞不明所以,却见祝玉笙冷着脸色,凉凉地说道:“本座方才细看你这容貌,竟是这般丑到碍眼,令人颇倒胃口,滚下去!” 哦?竟是逃过一劫。贺燕飞心里松了一口气,脸色却露出一副颇为受伤的神色,期期艾艾道:“小武是真心想服侍——” “滚!”又是一句不耐烦的吼声。 贺燕飞直愣愣盯着祝玉笙,竟是红了眼,眼泪在眼眶中打转,欲落不落,好一番楚楚可怜的姿态,哽咽道:“我滚,我立刻滚,小武不碍主上的眼……”说着,竟直接栽倒在床,真的从床上重重滚落到地,瞬间发出一声触地的哀叫。 祝玉笙完全没料到是这番情景,联想起先前影武说的仰慕,之后反复提及的真心,竟一时间有些分不清这人的想法。分明是和黄粱一个路子,不过是派来讨好他,再伺机下毒之类的,怎么看着倒是自己欺负错人了? 贺燕飞摔到地上,便不动了,只把自己瑟缩成一团。祝玉笙看了颇有些心烦意乱,便闭上眼睛,冷声道:“本座要歇息了,胆敢出声,当心你的小命。” “是。”这声低低弱弱,还夹带哭腔。 祝玉笙斜眼看去,发现影武趴在地上抖得厉害,却又没发出一丝声音,也不知是哭的,还是被这地冷的。欺负这样弱小的对手,不仅索然无味,还隐约有些不耻,真是没劲。他随手扯了被子扔到地上,恰好盖在影武身上,说道:“不许吵。” 贺燕飞骤然得到被子,感受到上面残留的热度,不禁笑了笑,便轻手轻脚将被子裹在身上,隔开冰凉的地面,闭上眼歇息起来,心道:这祝玉笙倒不像传闻中那般杀人如麻,冷血无情,还知道于心不忍呢。若是以先前的身份遇到这人,倒是很想逗他玩玩了。 祝玉笙躺在床上听见耳边传来平稳的呼吸声,这影武竟比他还安稳睡着了,心还挺宽。 想起昨晚影斯向他求情时说的赌约内容,这小东西竟敢和鬼医赌命,还撑过了一天。挨了一掌没死,赌局没死,赌约没死,莫不真是什么狐狸精转世,有多条命这种? 料他也翻不出水花来,便留在身边找找乐子罢。 第4章 不识好歹 一觉醒来,便发觉自己躺在软软的床上,身边还多了个人。 影斯握住他的手,欣喜道:“小武,你总算醒了!好在你昨晚没受什么伤,长老对你……还是留情了。” 贺燕飞想起昨晚事,心下有些诧异:虽说见到影斯倍感亲切,可自己分明还在祝玉笙的卧房里。于是便开口问了:“哥,你怎么能进来这里?” 影斯叹了口气,摸摸他的头,说道:“是我求长老救你的。” 贺燕飞垂下眼思索:祝玉笙这么多天对他不闻不问,突然就大发慈悲从鬼医手里劫人,想来也是蹊跷,竟是他哥求来的人情么。 “哥,你该不是许他什么了?”他有些担忧地问道。 影斯拍拍他的肩膀,安抚道:“放心,他没有为难我。我本想把命卖给他求他救你,但他似乎没什么兴趣。后来我详细说了你和鬼医之间的赌约,他却觉得很有意思,只说你若熬过一天,他就出手救人。也是你自己争气,竟然……竟然真的撑住了,哥真的很高兴。” 看来祝玉笙对他在生死线上的挣扎颇感兴趣,至少最后真的救下自己,也算是份恩情,以后还是不要与他起太大冲突。 想不到他哥竟又想拿命来换他。刚醒来那会,不也是影斯求来鬼医救人么?不然,他早就成了一抹孤魂。虽说影斯是想救他亲弟,可最后受益的,却是自己这个西贝货,也不知道他哪来这么多条命卖给别人。 他向来有恩必报,便握住影斯的手,坚定地说道:“以后我定会好好照顾你,对你好。” “好,那就靠你养老了。”影斯揉起弟弟软萌的小脑袋,露出欣慰的笑来。 “咕咕——” 忍饥挨饿将近三天,他这身体实在扛不住,强烈抗议起来,只好可怜巴巴地望着影斯,说道:“哥,我好饿,想吃红烧鸡腿。” 影斯看着这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6 戏精反被套路误[重生] 作者:笔上花开 分卷阅读6 只饿得有气无力的小白兔,回道:“还不行,你身子还虚着。我待会去厨房帮你找点粥,以后再给你做鸡腿吃。” “笃笃——”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两人的亲昵。 “公子,柳叶奉主上之命,给您送来药膳补补身子。” “我去帮你看看。”影斯起身去开门,见到一名黄衣侍女,左右手都提着小盒。 “柳叶见过公子。”侍女行礼。 影斯扶起垂腰的柳叶,说道:“柳姑娘,我叫影斯,是影武的哥哥。不过是个下人,犯不着跟我这般客气。” 柳叶抿嘴笑道:“那见过影大哥。主上说昨晚公子受累了,吩咐我好生照顾公子。” “有劳姑娘,都交给我伺候就好,长老也是允的。” 柳叶见影斯坚持杵在门口不走,只好递过食盒,说道:“生死阁的小童让我代传消息。余大人希望公子养好身体,尽早去生死阁学习医术。这些药是余大人赏的,请一并收下吧。” 影斯点头,便提着大盒小盒回到房里,坐到床边来。一打开食盒,药膳的香气瞬间弥漫整个卧室,贺燕飞的眼里冒出绿光,如同饿狼看见香喷的羔羊。 影斯盛上一碗粥递给他,见人狼吞虎咽起来,不禁笑道:“慢点吃,没人和你抢。” 等他吃得差不多了,影斯这才交待:“吃的是长老赏的。这些药,是鬼医赏的。”,他又把柳叶的话转述了一遍。 贺燕飞打开小盒一看,里面全是些补肾养精,美容养颜的东西,还附有一管软膏和一捆房事助兴的合欢香。他有些哑然失笑:好在他哥体贴,若是先见到这些东西,怕是会大为影响食欲。 “长老说你若身体虚着,今晚还可睡在这里。你想怎么办?” 贺燕飞微微一笑,说道:“还是回去吧,长老其实……不怎么待见我。”还嫌我丑着呢,呵。 影斯有些困惑,但既然弟弟想回去,便点点头,扶着人走出门去。 祝玉笙处理完一天的事务,从书房慢慢踱去卧室,想起房里还有个人,脑中浮现起那人埋头啜泣的样子,暗叹:也不知那小狐狸怎么样了。等推开门一看,房内空空如也,兔子抑或狐狸一只没有,顿时眼底生出寒气,心道:本以为是个聪明的,却这般不识好歹。好,真是好得很!以后别哭着来求见本座! 贺燕飞在别院里休养了两天,身体好得七七八八,便决定早些办正事。 眼下教主未回,鬼医不催命,祝玉笙不理人,得尽早摸清地形,以便规划出逃线路,便从醉月居的地形摸起吧。 醉月居里别院虽多,却只常驻三位主子,即祝玉笙的三位男宠:林鹤、黄粱、影武。他决定先去探探这两名男宠的的虚实。 他先向院内的下人打听了一番情报,意外获悉了许多惊天大秘密。 小厮八八透露道: 林鹤本是长老的得力下手,两人一直互相暧昧。 未曾想,教主对林鹤一见钟情,非要横刀夺爱。 长老先发制人将林鹤收为男宠,死不放手。 教主长老因这事闹僵了彼此的关系,后来教主主动示好,将美人黄粱送与长老,才稍稍缓和了两人的关系。 这个故事在下人里广为流传,可信度还算高。 然而,私底下还有更多鱼目混杂的小道消息。 丫鬟小月谈道: 长老后来移情别恋,爱上黄粱,冷落了林鹤。祝玉笙,一个大写的渣男。 丫鬟美美提出: 黄粱为林鹤的气度折服,两人明为情敌,实则暗结珠胎,早已互诉衷肠。 …… 这些精彩的八卦,少部分是他亲口问的,多数是他躲房梁、蹲墙角偷听来的。八卦消息,真假难辨,真相说不定还不止一个。 自己卧床这两天,林鹤还专程派侍女送来美味糕点与滋补药汤。这样温润如水,善解人意的翩翩君子,值得深交。据八八透露,这林公子精通音律,平日里还爱喝点小酒。那便从这小酒入手。 贺燕飞顺着小厮的引领来到林公子的庭院门前,林公子的小厮热情好客,兴冲冲跑去通报了,他便在庭院门前欣赏美景。 庭院左方开辟一汪湖水,水上铺着一滩滩墨绿的睡莲,散落有致。湖水中心立起一座假山,山形好似一只垂颈小憩的天鹅。庭院右侧是桃林,桃林深处落下一座八角亭,红砖绿瓦,古朴雅正。庭院的中间便是主人家的居所,倒与自家庭院的房屋无多大差别,大概来自工匠的统一设计。 这番依山旁水的美景,几乎看不到一丝魔教的血腥味,倒是有种回到自家山庄的亲切感,让阔别山庄已久的贺燕飞产生了淡淡的乡愁。 正当他隐隐泛起吟诗欲望的时候,便见一袭白衣的林鹤从屋内徐徐走出,带着一抹恬淡适从的微笑,向他颔首示意。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林公子这番气度,武某自愧不如啊。 ” “影公子说笑了,请入桃林一叙。” 两人坐在亭子里品小酒,从湖水谈到桃林,从飞鸟谈到游鱼,颇有些惺惺相惜。后来在林鹤提议下,两人按年龄大小互称兄弟,林鹤大贺燕飞两岁,便成了大哥。 “小武,时间也不早了,我们便去小黄那里聚一餐,他的手艺堪称一绝。” “太好了,有劳大哥带路,小弟真有些等不及了。不过小弟就这么贸然前去,会不会惹得黄公子嫌弃?”贺燕飞似乎颇为踌躇不安,走几步又停了下来。 “无妨,有我在。”林鹤递给他一个安抚的眼神,迈出一步,又侧身回头示意他跟上。 两人边走边聊,很快便到了黄粱的庭院。这院子和他自己的没什么差别,都只种了些花花草草点缀而已。这可能是因为他们两,都是懒人?这样一想,黄粱这小子说不定没那么熊。 黄粱听说林鹤来访,一大早就起了,亲自筹备午餐。准备得差不多了,就伸长脖子在庭院门口张望,结果远远看到两人有说有笑走来。林哥哥身边那人是…影武?他来干什么! 三人坐在一方长桌旁,面前是一桌子好菜。黄粱紧挨着林鹤坐着,贺燕飞坐在林鹤对面。 他感到黄粱灼热的目光几乎要把他洞穿了。但这眼神不像是示威更像是嫉妒,他心下了然,便故意堆满笑朝着黄粱,反倒让黄粱更加愤怒起来,恨不得开口逐人。 林鹤也注意两人之间的“互动”,莞尔道:“小黄,几天没尝你的手艺了,这舌头都快没味了。林哥带人来,也是想和友人分享下你的手艺。夸赞你的人越多啊,林哥心里越是开心,毕竟是我家的大厨。” 黄粱被林鹤三言两语就哄得开开心心,大概觉得不能给“家长”丢脸,强迫自己大度起来。 他见人不再敌对,便也附和道:“看这菜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7 戏精反被套路误[重生] 作者:笔上花开 分卷阅读7 色就知道皆为人间美味,黄公子这般手艺,林哥真是有口福了,连我也沾了光。” 黄粱立即喜笑颜开道:“林哥喜欢的自然不会差了。快开吃,菜要凉了。” 吃完饭,贺燕飞提议四处走走,消消食。两人都对他的赌艺有些好奇,他便大方介绍起赌术来。林鹤感叹赌术的奥秘,却并不深究。倒是黄粱特别感兴趣,一直追着他问东问西,热情高涨。 玩闹一天,辞别两人后,贺燕飞回到别院来。他很喜欢这两人,真心希望和他们成为朋友。 回到卧房内,他摊开一卷宣纸,带着笑意将醉月居的地形图,一点一滴描绘出来。 今日收获颇丰,明日继续。便安心入眠。 第5章 初见教主心慌慌 一盏青灯,烛火微微跳动,灯油快要燃尽了。 祝玉笙握着狼毫,在宣纸上写下密密的小楷,字形苍劲有力,如骏马绝尘般桀骜不驯。 “主上,已经二更了。您还要继续添灯吗?”柳叶轻柔地询问。 “添,去把月卫叫来。”他并未停笔,紧蹙的眉心一直未能松懈。最近连续有三处分舵出事,两起因为内乱,一起是武林盟围剿引发的危机。几乎每日都有新的情报送来,心神着实有些疲乏了。 月卫匆匆赶来,拱手行礼。 “醉月居那边有何动静?”祝玉笙头也没抬,似乎只是例行公事的一问。 “影公子今日拜访了林、黄两人,与他们相谈甚欢,似乎已经变成朋友。” 他微微挑眉,说道:“哦?黄粱都没给影武使绊子,摆脸色?这倒是稀奇。他们都一起做了些什么?” “吃饭、说话,然后在醉月居散步。” “散步?谁在前面带路?又去了哪些地方?”他察觉到一丝端倪。 “影公子在领路,带着两人走来走去,连一些无人的庭院也逛了。” “继续看着,有异常再报,退下。” “是。” 月卫告退。 祝玉笙揉起眉心,暗自思索:这是想拉帮结派还是打探情报?先前还觉得莫不是错怪了人,这狐狸尾巴竟自己露出来了。本座便看看,你究竟能翻出什么幺蛾子。 鬼医自从赌约过后就再没派人传唤,贺燕飞乐得自在,一有空就在教内四处走动,这里摸摸,那里瞧瞧。 敢在人多嘴杂的武尊教内晃来晃去,怕是把巡逻侍卫当成死人?非也,山人自有妙计。 “谁在那边鬼鬼祟祟蹲着?给老子捉起来!”侍卫总领巴旺一声令下,一众小兵提起大刀冲向墙角。 “嘘——” 贺燕飞正蹲在草丛里,只回头作了一个噤声的动作,不慌不忙从胸口掏出一枚红底金边的令牌,慢慢在众人眼前晃了一圈。 巴旺瞧见了牌中嵌着的“笙”字,立刻收起嚣张跋扈的嘴脸,挥手退下小兵,低声谄媚道:“原来是长老的人。看着面生,莫不是新来的影公子?小人这眼睛真是白长啦,不知道公子怎么会到这等偏僻的地方,不小心摔着您这金贵的身子,小人担待不起啊。” “哎...捉到了!”贺燕飞根本不顾巴旺的感受,拿起一个小罩子猛地往草丛一扑,尔后笑眯眯地收起细纹网罩的豁口,在众人眼前显摆似的一晃。 哎哟,好一只张牙舞爪的大蛐蛐! 几个小兵你瞅着我,我瞅着你,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影公子,您这是在…”巴旺犹豫地问道。 “天知地知你们知我知,但可千万别让主上知道了。”贺燕飞拍拍巴旺的肩膀,笑眯眯地塞了一锭银子到他手里。 队长脸色有些尴尬,这银子到底收还是不收,这手伸出去又收了回来。 贺燕飞见此又掏出一锭银子,说道:“劳烦各位兄弟帮我保管好这个秘密,一点小钱请大家喝酒了。”接着一脸神秘地凑到队长耳边,说道:“我是要给他一个惊喜。你们说了,他肯定误会是我贪玩,又得…在床上罚我…” 巴旺浑身激起一阵鸡皮疙瘩,回想起长老清心寡欲这么多年,三年才召过林公子侍寝一次,现在多这个影公子,可不能把这大红人给得罪了。当即站直身子,拍着胸脯说道:“今天这事,我巴旺绝对一个字也不提。我要是说漏嘴了…老子就把名字倒过来写!” 小兵见老大都发话了,立马跟着说道:“我们都听老大的,一个字都不说!” “那就感谢各位弟兄了,回见。我得换个地方找这个啦。” 贺燕飞笑眯眯地说着,晃了晃手里褐色布袋,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这几日解决完分舵大事,祝玉笙难得有了一丝清闲,刚把报文摆正,就听见门外月卫求见。 “进。”他拿出一支笔,漫不经心地转起来。 月卫说:“影公子近日来在教内多地走动,巡逻侍卫都见怪不怪了。” “他也不是一天两天这样了,以后不用报这项。”祝玉笙这笔,越转越快。 “可这次是打着主上的旗号,说是在给您准备一个惊喜。” “哦?是什么?”笔转得慢了下来。 “侍卫们都不肯说,说如果说了,总领就得…” “怎么?”笔更慢了。 “当王八。” “呵——”他轻笑一声。 “这是怎么一回事?”笔也不转了,祝玉笙饶有兴致地望着月卫。 “巴旺发了誓的,说如果说出这个秘密,他就名字倒过来写。他的弟兄们都很讲义气,不愿说出来。” “本座知道了。下去吧。”祝玉笙把笔轻轻插回笔筒里。 月卫转身要走。 “等等。”祝玉笙突然开口,月卫止住脚步。 “主上,还有何吩咐?” 祝玉笙沉吟了会,说道:“小武的事,以后还是全都报上来。” “是。” 月卫这才离开。 贺燕飞这几天四处跑路,收获颇丰,一路哼着小调回到房里。 他从小袋子里面挑出来斗志最盛的蛐蛐单独放在罐子里,找来纸条写了话,叠成纸鹤。便叫人把蛐蛐和纸鹤一齐给祝玉笙送去。 掩人耳目的事情干好了,他便放心打开书柜,准备把地图拿出来,这时门外响起一阵猛烈的敲门声。 “小武,快开门!”影斯在门外一阵猛敲,急的嗓音都变了。 这么急,是出了什么事?他急忙解开门锁,影斯冲进门,抓着袖子就把他往门外拖,轻功嗖嗖地赶起路来。 “来不及解释了,教主回来了!”影斯在风里甩下这句话。 他想起传言里对教主嗜杀凶残的描述,心道不妙,急声问道:“教主召我们做些什么?该如何应对?” “就是上报情报,你就一口咬定被长老监视,没法完成任务,多余话都别说!等会……无论教主他做什么事,都不许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8 戏精反被套路误[重生] 作者:笔上花开 分卷阅读8 妄动,懂吗?” 贺燕飞见影斯急得满头大汗,只能点点头。 两人赶到风雨阁议事厅,一进门,扑面而来的金色就晃得人睁不开眼。 金桌子,金椅子,金茶具,就连铺在地上的羊毛毯也染成金色。再看这墙上挂的,东一幅陈朝黎仙君的抱雪图,西一幅南魏张一千的书法,全都是名家精品,价值连城的宝贝!可惜风格杂乱无章,堆得毫无格调。 贺燕飞吃了一惊,饶是他老爹是盟主,也不敢如此明目张胆地在家披金戴银。敢这么做,可不得被指着鼻子骂声“肤浅”。这活脱脱就是一夜暴富的土财主,拿着名家书画掩饰自身的铜臭味,故意在这附庸风雅,装模作样。 再瞅着高高在上的祝梓豪,穿着一身华贵衣裳,黄底金纹,上面绣着龙凤相斗的刺绣。整个人大喇喇敞着腿坐在虎皮软椅上,一脸冷峻地看着地上跪着的五个人。 祝梓豪生了张令人毫无印象的脸,五官颇为寡淡,只有那双阴沉的双眼让人心底生寒。他脸上唯一的特色,大概是那道长长的刀疤,紧挨着左眼,一直延伸到下巴,算是给他添了一丝杀气。 祝梓豪沉默半晌,冷冷开口:“影翼,说。”明明声音很是透亮,却刻意压着嗓子,慢慢吐出字来。 贺燕飞低头听着,以不变应万变,正好可以得到更多的情报。 这时,左起第一名影卫开口:“启禀教主,属下近日打听到一件重大消息。贺向南的小儿子贺燕飞得了不治之症,已经昏睡足足一个月,形同死尸。贺向南为他疗伤,损了大半功力,人没救醒反而大病一场。现在武林盟一切活动几乎全部交由他的大儿子贺彦君在处理。” 贺燕飞近一个月,第一次从旁人口中听到自己亲爹亲哥的名字,激动得握紧拳头。待听到自己昏睡,爹重病后顿时感觉天旋地转,跪都跪不稳了。 原来自己还“活”着吗? 那“他”还活着,自己又算是什么? 爹还为此生了重病,贺燕飞心里五味陈杂,涌起一阵悲痛来。 影翼说完,又将头恭敬地贴在地上。 “赏。”祝梓豪说着,从衣袖里甩出一枚黑色的药丸。 药丸骨碌碌地滚到毛毯里,裹了一地的灰,影翼激动得直喊“谢主恩宠!”,在地上爬着去捡滚到毯缝里的药丸,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 贺燕飞联想到武尊教一贯心狠手辣的行事作风,这药丸,怕是和影卫的生命息息相关。心里一沉,自己这身体看来也是逃不过了。 接着影尔、影杉都上报了分舵被袭的事情。 祝梓豪脸色越发阴沉,最后一掌将桌上的瓜果茶水掀了个底朝天。虽说听到不利情报心头很是窝火,祝梓豪依然掏出了两枚药丸赏给手下。 轮到他哥影斯汇报了,贺燕飞立即竖起耳朵听。 第6章 教主强逼良家妇男 “启禀教主,祝长老近日去了青龙、玄雀分舵探查分舵被袭的事情。在青龙分舵处死了舵主的小妾,理由是私通武林盟,出卖我教情报。人证物证具在,风波很快平静。后来,又在玄雀分舵教训了内斗的两派首领,两派都老实不少。除此之外…”影斯停顿一小会,接着又说道:“长老收了影武做男宠,已经安置在醉月居里。影武现在被他整日监管,无法再与属下执行监视任务。” 祝梓豪眉头紧蹙,却也没有作出掀桌的大举动。他从软椅上起身,慢慢走到贺燕飞面前。顷刻间,他右手强硬捏住贺燕飞的下巴,手劲大到他觉得骨头快被捏碎了。 仔细端详了一番,祝梓豪露出一丝轻蔑的微笑,左手直接解开贺燕飞的腰带,手伸进松散的衣服,当下就要摸他的腰。贺燕飞浑身僵硬,却不敢作任何抵抗,还要配合地抬起头来。 “教主,属下还有要事禀报!影武…影武已经侍奉过祝长老,就在一周前。”影斯面色不改,但额头的冷汗已显示出他的紧张。 祝梓豪听到侍奉两字,当场向前踹了一脚。贺燕飞猝不及防,直接被踹飞,直直地撞到墙上。 “疼——”胸口一阵巨痛,怕是肋骨被踢断了一根,贺燕飞发出一声闷哼。 祝梓豪看向贺燕飞眼底全是厌恶,好像看到什么脏东西。他从衣袖里甩出一枚药丸径直打到贺燕飞的脑门上,震得贺燕飞脑袋轰鸣,眼冒金星。 “好生伺候好长老。做不了他的枕边人,你便做个死人。”祝梓豪一边轻描淡写地说着,一边用丝巾使劲地擦着手,直到手上皮红起了一块,才终于满意。 接着,祝梓豪便走到影斯面前,将他的外衣直接震碎,露出雪白的里衬来,扭头冲剩下的几人,冷冷丢出一句:“都给我滚!” 一声带着内劲的吼声让所有人的耳膜受到剧烈的刺激。 影卫们立刻从地上爬起来,往门外冲去,只有贺燕飞趴在地上没动。人还没走完,祝梓豪的一只手却已经迫不及待伸进影斯的里衬里,来回揉搓起来。影斯浑身颤抖,几乎要瘫软到祝梓豪的怀里。 看到这一幕,贺燕飞额上、手上的青筋全部爆了起来,恨不得把一口银牙咬碎:他竟敢这般侮辱影斯! 喉咙里的鲜血一下子呕了出来,满腔的愤怒全都冲上脑门,他勉强用左手撑起身体,右手呈利爪状,下一秒便要使出山庄绝学,冲过去救影斯。 影斯见弟弟竟想冲过来动手,发出浑身内劲吼起来:“回去!”。说完他便主动贴上祝梓豪胸口,与他热烈拥吻起来。 贺燕飞受了内伤,又被一声怒吼震得头晕眼花,这才重拾理智,意识到他方才有多么愚蠢。他根本连祝梓豪的一根小指头都动不了,若是逞能,不仅自己要死,他哥也要跟着受苦。 他无声地苦笑起来,忍着痛从地上爬起,从地上把药丸捡起来,揣在怀里,扶着墙吃力地走出议事厅。 他发髻尽毁,衣衫不整,任嘴角鲜血溢出,染红衣衫,向醉月居方向走去。一路上,无论是遇到哪位相识的丫鬟、小厮,他都报以微笑。一直微笑到回到自己的卧房,他才终于变回冷漠。 他把解药放在茶桌上,准备明日带去药房研究。又在胸口的淤青处擦了药膏,等身体的疼痛缓和后,这才从书柜里拿出地图来,将风雨阁的地形尽数描绘出来。 “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他收起地图,淡淡地说道,像是自说自话。 最后他躺在床上,闭上眼睛。 “哥。” “我们一起出去,好不好?” “我照顾你一辈子。” 祝玉笙今天早早处理完公务,便在房内专心练功。 待到傍晚,准备出门透气,却碰上月卫来报,只好重新坐回书案前。 “主上,属下有要事禀报。”月卫面色颇为严峻。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9 戏精反被套路误[重生] 作者:笔上花开 分卷阅读9 “什么大事。”祝玉笙一手托腮,一手敲起书桌来。 “教主回来了。” “也该是这个点。他做了什么。” “他召见了所有影卫。” “嗯,赏药是吧。”并没有什么稀奇之处,祝玉笙玩起毛笔,转出一朵花。 “影公子好像受了重伤。有下人看到,他满身是血地回醉月居,脸色还特别诡异。” “怎么说?”祝玉笙的笔停了下来。 “他伤很重,却一直保持微笑。下人们说,他笑得比哭还难看,跟得了失心疯一样。” “叫柳叶给他拿点补血活淤的药去,药汤也送点。”祝玉笙轻轻捏住笔头,将一根根笔毛从木柄上连根拔了出来。 月卫知道这是主上生气的表现。等祝玉笙把这笔毛全都拔光了,发现月卫依然站着一动不动。 “还有别的事?”祝玉笙感觉心情好了许多,换了一支笔,重新转了起来。 “影公子中午派人送了一只蛐蛐和纸鹤过来,看您在练功,就没打搅您。” “蛐蛐?放地上吧,把纸鹤呈上来。”祝玉笙随意扫了眼罐子,并没有多少兴致,反倒是对纸鹤的内容很感兴趣。 祝玉笙将纸鹤打开来,看到几行歪歪扭扭的字,皱了皱眉。 “主上,许久没见着您,很是想念。小武绞尽脑汁,发现琴棋书画样样不行,又不知道您喜欢什么。想来想去,只能翻遍所有旮旯,给您捉了一只大蛐蛐。小武敢保证,这教内谁的蛐蛐都没它厉害。您要是累了,可以逗蛐蛐解闷。希望您能喜欢,以后看到蛐蛐,就能想到小武啦。” 原来这就是影武准备的“惊喜”了。 脑海里闪过那日,影武自信摊牌,赌圣吹胡子瞪眼的情形,兴许这只蛐蛐,还真是什么不得了的教内霸主,蛐蛐之王? 祝玉笙把地上的罐子拿起来,拆开盖子瞧了眼。 看着和别的蛐蛐没什么两样,也就几条腿,几根胡须罢了。 字,确实丑。 人,挺有自知之明。 “惊喜”?还算凑合。 看在你翻了这么多天草地的份上,本座便留下这只小东西。 祝玉笙把罐子盖好放到书架上,又将纸张重新折成一只精致的小纸鹤,放到一只空笔盒里。 还是去酒坊喝酒吧,这样想着他便朝酒坊走去。 夜已深,今晚的月色很美。 醉月居恰好顺路… 看在蛐蛐的份上,去见见他罢。 贺燕飞在梦里被痛醒。好似千万只蚂蚁在皮肤上爬。他恨不得把自己浑身皮都剥下来。 好热、好烫。他从床上滚下来,挣扎着挪到墙壁旁贴着,终于喘了一口气。 好、好冷。他牙齿打颤,寒毛直竖,开始神志不清,语无伦次,瞳孔涣散。 要死了… 昏迷中有人轻轻抱着他,把什么东西塞到他嘴里,又给他擦去额上的汗渍。他无意识地咽下去,只觉得喉咙里透出一股清凉,蔓延全身,身上的剧痛缓解了不少。 他好想看看是谁这般温柔待他,可眼前昏昏沉沉的,只能瞧见一抹黑黢黢的人影,似乎只有一个人满足要求,他喃喃道:“哥,你回来了…” 无人回应,为什么不出声? 那人又摸上他的侧脸,轻轻柔柔,让他心底的烦躁平静了许多。 实在思考不动了,好困,好想睡。 一声长长的叹息落下。 “以后好好练字,莫要给本座丢人。” 他才听见叹息声,便再也撑不住,沉沉睡去。 等他从昏睡中醒来,眼睛还有些模糊,好像有什么人在盯着他。 “可算醒了。这么大个人,睡觉门也不关,窗也不关…”影斯眼底透出一丝疲惫,叹了口气:“没我,你该怎么办啊。” “哥…你刚刚是给我吃了什么?解药?我以为不用今天吃,还想研究下来着…”他声音有些沙哑。 “你在说什么?是不是烧糊涂了?哥才来。”影斯急忙摸了摸弟弟的头,发现体温正常,这才放下心来,又从怀里摸了些金创药,想给弟弟抹上。 “不用了哥,我擦过的。” 他此时的脑子终于转过来了。 刚刚有别人闯进来了,还喂他吃了解药。 是谁? 他暂时没有头绪,还是自己解决,不要再让哥操心了。 此时,他的眼睛终于能看清了。 然后,他就看清了影斯脖子上红紫交替的痕迹。 “哥,我真的忘了很多事情…以后,请你一件件告诉我好吗?祝梓豪这个贱人,我一定会帮你…”提起祝梓豪,他的眼神冷得像三九的寒冰。 影斯闭上眼,又睁开,摇摇头,说道:“我是自愿的。” 什么?他甚至忍不住要露出一丝笑意。 真是天大的笑话。请你千万不要再开这种,无聊的玩笑了。 “我喜欢他。” 他抿着嘴,死死地盯着影斯,不敢置信。 “他不讨厌我。”影斯笑起来,露出好看的牙齿,说:“虽然他也不喜欢我。” “他就只喜欢,抢祝玉笙的东西,和祝玉笙斗。”影斯的笑得有些苦涩。 “他是喜欢祝玉笙。”他慢慢吐出字来。 第7章 开始撩汉大计 “他只是有病。”影斯摸了摸弟弟的脑袋,轻轻给他顺毛,接着说:“他就是嫉妒,嫉妒祝玉笙什么都比他强,嫉妒得都快疯了。他们两都是老教主的孩子。他是亲生的,祝玉笙是养子。他老觉得他老爹偏心。” “他根本配不上你。他不过就是个…”一无是处的人渣,他咬紧了牙。 “不是!他以前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说…老教主带他回来的时候,他就十岁不到。杜玉笙比他早来五年。老教主最开始是想传位给祝玉笙的。结果造化弄人,死透了的亲儿子竟然还能找回来了。教主训练我们,就是要给他亲儿子保驾护航。我给他当了整整七年的小厮,什么都依着他…” 影斯叹了口气,接着说:“…我那时候又要照顾你,又要照顾他,你可讨厌他了,趁我不注意老是阴他。他那时候粘着我,天天讨好我,哪里像现在这个样子。也是老教主心思太难猜,从来不说谁会继位,一直到了咽气才把位置传给他。他天天挖空心思和祝玉笙斗,没有赢过一次,直到当了教主,才算赢了第一次。当教主这几年他喜怒无常,压抑的性子全部释放出来了,跟变了个人一样…” 从影斯为祝梓豪开脱的第一句起,他便把头慢慢埋进了被子里。他不希望让自己因为厌恶而丑恶的嘴脸吓到影斯,但他实在没法违心地说出理解这种鬼话。天底下比祝梓豪可怜的人怕是有一万个,凭什么他祝梓豪就要因自己痛苦而让别人过得也痛苦? 如果只是威胁到自己,尚且可以忍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10 戏精反被套路误[重生] 作者:笔上花开 分卷阅读10 ,可是他哥,绝对不能赔在这种人手里! “你听我说。明天我就去找鬼医。我一定找到解药,把你我的毒解了。然后我们离开这,我对你,绝对比祝梓豪,好上一万倍!”他把心底最真实的想法吐露出来。 “我不走。”影斯垂下眼,淡淡地说道:“心搭在一个人身上,便是身体走了,又能怎样。” 一腔的热血被一盆凉水当头泼下。 他愤怒道:“你自己想想,他都怎么对你的?!他都能当着你的面搞我了!他在乎你吗?你可别傻了!”。 影斯紧紧捏住拳头又放开,咬着牙,斩钉截铁地说道:“不会再有下一次。我已经跟他说得很清楚…” 他沉默了许久,先前的事情在脑子里反复回转。他闭上眼又睁开,眼底一片冰凉,说道:“若我杀了祝梓豪,你怎么办?” “他不会比我先死。” “那他要是杀我呢?”他声音沉了下来。 “我不会让他杀你。” 紧绷的弦,断了。 “你怎么就这么倔!啊?!你怎么就是转不过弯来!他想杀谁就杀谁,你阻止得了吗?!”他激动起来。 影武一字一句地说道:“那我比你先死。” 真是死倔。 既然如此,那就偷偷把人杀了,瞒着你一辈子。他打定主意,掩藏起眼底的戾气,很快就扮回了那个乖乖听话的弟弟。 “…哥,我明白了。你今天也很累了,还是得早点回去歇息。书柜的第三个格子里放着鬼医送的药,我一直没怎么用,你带回去好好补补身体。”说完,他勉强直起上身,轻轻抱了下影斯。 “嗯,你的伤也得多多休息,哥明天再来看你。”影斯拍拍他的后背,带上补药,拖着沉重的身子挪出门去。 次日,贺燕飞早早来到生死阁药房。 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地行礼,喊道:“师父!徒儿来迟了。徒儿知错。” 余怀石躺在舒服的靠椅上,微微摇晃,一手捋胡须,一手拿着药籍翻阅,面上沉静如水,让人摸不清想法。 他一直跪到接近晚饭的点。余怀石不开口,他不起来。他内伤未愈,腿微微颤抖,咬牙坚持着。 余怀石终于把药籍看完了,随手把书一扔,恰好盖在他的头顶,笑眯眯地说:“回去把书看了,明日有事做。” 他喜出望外,赶忙从头顶拿下书来,小心地收好,又拜了一拜,说道:“谢师父教诲。徒儿一定仔细研读。” 余怀石从靠椅上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接着双手背于腰后,身体微微前倾,俯视着他,淡淡地说道:“老夫收徒弟,从来不看中资质。” 他悄悄把头低下了,有些不以为然。那他先前吹嘘自己的本事的时候,这老头…额,师父分明对他颇感兴趣。 “因为再聪明,也没有老夫聪明。”余怀石淡定自若,一幅理所当然的样子,紧着着说道:“但老夫从不收两种人。” 看来这才是重点,他竖起耳朵。 “一种是懒人,一种是蠢人。不主动的人,教了也学不好,不自知的人,教了也会自取灭亡。懂了吗?” “徒儿一定谨遵师父教诲。”他抬起头,脸上是坚定的目光。 “退下吧,别碍着老夫静思。”余怀石下了逐客令。 他行礼告辞。 鬼医面色一向坦然,时常微笑,看着和蔼,动手行事却是血腥残忍,以后和他相处,一定要谨慎万分,切不能给他看出纰漏。 他边走边想,很快回到居所。 客厅桌上留有饭菜,已经凉了。饭碗压着一张便条:把菜热一热,别吃凉的。 还是他哥疼他。 他叹了口气,就着凉菜凉饭吃了几口,勉强填了填肚子。 接着便从书柜取出地图来,摊开。 除了需要令牌通行的地方只有轮廓,武尊教的其余地形都已勾勒清楚。 教内有四处出口,都有精兵驻扎,出教必须拿到长老或教主的手谕。出口附近设有机关箭台,若是强行闯出去,势必会触动机关,直接被射成筛子。而且守卫的换班制度尤为严苛,几乎找不到漏洞。如此严密,也难怪武林盟这么多年,一直无法攻破魔教总舵。 自己现在身为男宠无理由出教,更别提还背负教主安排的任务,甚至解药也未寻得,出逃之事还要从长计议,万万不可轻率。 他眉头紧蹙,看着地图在烛火里一点点化为灰烬。接着便拿起师父的书,仔细研读起来,一直熬到深夜。 书房里,祝玉笙正在练字,一笔一划,遒劲有力,如蛟龙下海。门外月卫来报。 “何事?”他只专心笔下布局,头也未抬。 “影公子今日去见了鬼医,据说跪了一天。”月卫开口。 还敢去见鬼医?他想起影斯跪着求他的情景。没有自己,这小东西早就死了。 祝玉笙脸色如常,只是将浓墨沾染的笔直直地戳到砚台里,把好端端的笔毛蹂*躏得根根分叉。 月卫知道主上又不开心了,老实地等着。 “以后鬼医那边的消息,再细一点。退下。”祝玉笙半晌才开口,凉凉地说道。 “是。” 又是一个无梦的早晨,他早早来到药房,等着师父的安排。 “书看完了?” “仔仔细细,绝无一行遗漏。” “那好。”鬼医笑眯眯地说道,手掌一挥,将药房的门震开,接着说:“抬进来。” 一个浑身泛紫的男孩被抬到木床上。 “把他治好。治死了,你就自己吃了这枚毒*药。”鬼医晃了晃手上的药丸,把药丸放在桌子上,背着手就离开了。 他维持一贯冷静自持的作风,开始仔细探查男孩的病情来。必定和那本书里记载的药物有关系,他一边回想,一边在药房里找各种药材,仔细甄别,忙得水都喝不上一口。 熬了一个上午,终于找清了毒*药的成分,并配制好解药,喂了男孩服下。至此,两条人命算是保下了。 他擦着额上的虚汗,坐在椅子上小憩。余怀石听了小童传报,走进药房。扫了眼床上的男孩,嘴角含笑,说道:“不错。明日继续。” 他行礼离开,慢慢踱回别院。 师父行事乖张,不可捉摸。一不小心,走错一步,恐怕性命难保,谁还能让他有所顾忌?除了祝梓豪,便只有祝玉笙。祝梓豪叫我勾*引祝玉笙,一事不成,便要以死谢罪。 那我何不顺水推舟,借力打力?既然如此,那便和美人好生玩玩吧。 贺燕飞决心先打听情报,争取对症下药。 他哥监视祝玉笙多年,肯定知道很多。 “哥,你能讲讲祝长老平日有哪些喜好吗?我感觉全都记不清了。”他期期艾艾道。 “也是你失忆了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1 戏精反被套路误[重生] 作者:笔上花开 分卷阅读11 ,才不记得这些东西。”影斯有些无奈,接着说:“他似乎一心扑在教务上。我看经常深夜半夜,他书房里的灯还亮着。” “还有别的印象深刻的点吗?”他又不是祝玉笙的手下,没法去帮他处理教务,此路不通。 “我虽然是监视他,却没办法靠的太近。所以只能看到一些他比较外露的事情,一些私密的,比如他在书房究竟如何处理教务,我是无法知晓的。真的要说印象深刻的,就是时常见到他在院子里吹笛子,还总吹一首曲子。”影斯仔细回想起来。 这似乎能作为突破点。他问道:“是什么曲子?” 第8章 撩汉大计准备阶段 “一个比较常见的民间小曲罢了,叫什么来着,好像叫《思归》?” “哥,你可以哼一下嘛,我记不清了,最好能把词说一下…” 影斯白了他一眼,想了一会,清清嗓子,轻轻地哼唱起来。 “乡音已忘,漂泊谁怜?良人何得,泪眼涟涟。思归不得,寤寐难眠。 ” 这是一首曲调忧伤,情意绵绵的歌,可这叙事的角度分明是个女子,贺燕飞陷入了沉思。 “想什么呢,敢嫌哥唱的不好,揍死你!” “当然不是!哥你唱的天下第一好听!我只是好奇,他这是在想谁…” “可能他的亲人?他来教里时候就是孤身一人,好像爹娘都没了。” “可以说的更仔细点么?” “不能。除了老教主,没人知道他以前的事情。” “那谢谢哥了,其余的我自己想办法。有你真太好了!”贺燕飞抱了抱影斯。 影斯最受不了这样的弟弟了,也回抱一个,说道:“保护好你自己,我就放心了。” “我一定会。” 贺燕飞和影斯辞别,去找林鹤。 “大哥,你可一定要帮我。”贺燕飞面露焦虑。 “小武直说无妨。”林鹤沏了杯茶,给贺燕飞奉上,自己也端起茶杯来,准备细细品味一番。 “我喜欢主上!我想追他!”贺燕飞激动地说道。 林鹤面上有些古怪,像是憋着笑,又像是惊讶,嘴里含着茶水都忘了吞,好一会才平和下来,问道:“好,大哥肯定帮你。你希望我做点什么?” “我想问问,主上平日都有哪些爱好。” “我只知道我见的一面。他平日会找我喝酒,与我聊聊书法、音律之类的东西。书法我只能算是知道,酒和琴,我们聊得最多。” 贺燕飞在心里盘算:影卫出身,能耍什么书法、乐器?看来只有从酒上下功夫。 “主上平日里可有特别钟爱的酒?” “恩…他提过好多次酒坊的桃花酿。不过这桃花酿近日缺货,最后一坛已经被钱宗主拿走了。” “哪个钱宗主?” “赌王钱万千。你和他在赌局上见过,可还有印象?” 是他!那个想收他当徒弟的赌王?这下事情好办了。 “多谢大哥了,小弟日后必有重谢!” 林鹤点点头,二人辞别。 待人走远后,林鹤脸色慢慢凝重起来,叹了口气,才把房门缓缓合上。 告别林鹤,他又跑到黄粱这来套话。 “小黄小黄!我这里有个宝贝,你想不想知道?”贺燕飞一手背在后背,神神秘秘地说道。 黄粱撇着嘴,两只眼睛骨溜溜地转,只看了贺燕飞一眼,又很快扬起脸说道:“不想。” “真不想?” “绝对不想。” “哦,那还真是可惜了…连林大哥都说这东西有意思,你不想看就算了…”贺燕飞有些遗憾地耸耸肩,准备走人。 “站住!我改变主意了,东西拿来!”黄粱拦住贺燕飞。 “哦?我也改变主意了,给你看你不看,你要看那你得拿东西换!”贺燕飞笑吟吟地说道,奸计得逞了。 “你要什么?”黄粱撅起小嘴。 “你告诉我主上平时爱吃什么,我就给你。”贺燕飞接着说。 “这个简单。主上呢,最喜欢吃桂花糕。” “这么简单?你该不是骗我吧?骗人是小狗!”贺燕飞一脸怀疑。 “你才是狗,不识好歹!主上喜欢的桂花糕很特别,做的好吃的他不爱吃,做的普通的他反而吃的多。” “什么叫做普通的?”贺燕飞不太明白。 “就是那种普通百姓家里做的,我这种厨艺根本做不出来那种粗制滥造的东西。他要吃桂花糕,我都是叫下人给他做。” “懂了懂了,这个接住了!”贺燕飞把手里的东西直接甩给黄粱,扭头就跑,招呼都不打。 黄粱接住宝贝一看,是个小袋子,里面装着一副麻雀牌。回想起影武介绍赌术时,林哥哥好像确实说过“着实有趣”。 他的脸色“刷”地黑如锅底。 黄粱急急跑出门来,冲着影武逃跑的方向大吼道:“影武,你个死骗子——” 贺燕飞边跑边吼:“没骗你,以后教你——” 次日。赌坊。 赌王钱万千正和兄弟在联络感情。 都是些多年的老熟人了——赌圣吴必赢以及赌神丁不输。 前些日子,钱万千花了重金从酒坊买来最后一坛桃花酿,这次便邀兄弟来喝酒玩牌。 三人说说笑笑,未曾想,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吴必赢一听通报,脸拉得老长,立马不悦道:“这混小子来做什么?不见!” 丁不输毕竟没输,心里有些微妙的小得意,便以一幅和事老的口气说道:“吴兄何必为一小辈动怒。说不定这次他是专程来这赔罪的,年轻人嘛,想法都很多的。” 钱万千虽顾及兄弟情义,却也不想让一个潜在的好苗子溜走,说道:“影武这次是专程来拜访我的,不妨看看他的诚意,若是依旧无礼,再把他轰出去便是了。我想以吴兄的气量,肯定愿意给后辈一个赔礼的机会。” 吴必赢还能说些什么?难道自认小气?只好开口:“哼,那先放他进来。” 贺燕飞进来一看,满桌熟人,脸色如常,拱手说道:“能见到各位前辈,真是不胜荣幸。那日赌局性命攸关,被迫演了一出戏,实在不是有心欺瞒各位,在此深表歉意。钱前辈有心收徒,可惜晚辈遗憾错过,回去思前想后,简直万分懊悔,所以今天特来拜访,也不知道晚辈还有没有这个机会?” 这番话倒是说的情真意切。 钱万千心里愉悦,当下就想收徒,结果吴必赢先开口了:“泼出去的水还能收回了?想当钱兄的徒弟,也要看你够不够资格。” 钱万千不好打自己人的脸,心底有些急,忙给丁不输使眼色。 丁不输会意,决定和事老做到底,说道:“既然这样,不如你们再赌一把。赢了,影武成钱兄徒弟。输了,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2 戏精反被套路误[重生] 作者:笔上花开 分卷阅读12 就把他轰出去,宣告全教。至于玩法嘛,就由吴兄决定,你们看如何?” 吴必赢脸色稍霁,说道:“那好,也别说老夫欺负后辈,我们就比最简单的掷骰子,比大小,五局三胜。” 贺燕飞一脸正色,说道:“那就请前辈赐教了。不过,既然是赌局,不如再加点赌注可好?” 吴必赢扬眉,这小子葫芦里又卖的什么药?问道:“你想怎么办?” 贺燕飞慢慢说道:“若晚辈输了,就任由前辈处置。” 吴必赢哈哈一笑,说道:“好!你可别后悔。” 钱万千摇摇头,这小子太冲动了,还是涉世太浅,不知道量力而行。 丁不输倒无所谓,只顾着看好戏。 “但我若赢了,希望钱前辈能赏在下一样东西。”贺燕飞眼里透出一丝狡黠。 “赏!”钱万千都还没开口呢,吴必赢就满口答应下来。 钱万千只好点头。 “就劳烦前辈,赏我一坛桃花酿。”贺燕飞缓缓说道。 吴必赢脸色一变,颇为后悔。这东西可是最后一坛,下次想喝可就得等上大半年了。但他向来好面子,自是不肯落了下风,从鼻子哼出一声,说道:“只要你赢得下来。” 赌局开始。 一共六个骰子,比大小。 一连四局,全是平局,两人都是六个六。 这小子还真有两下,吴必赢收起几分轻视。不过,赌前可没说过平局怎么算,按道上的规矩,平局可得算庄家赢。 贺燕飞自然看出来他这点小九九,心思一转,说道:“前辈,现在已经平了四局,这样下去根本没法体现前辈的实力。所以,晚辈这里有个小小的提议。” “哦?好说。”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吴必赢这次语气还算缓和。 “这最后一局,我们不如换个玩法。” “怎么玩?” “掷一个骰子再罩住。掷骰子的人说个点数,另一个人再根据对方的表情,言语以及肢体动作来猜,判断这点数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这比单纯的比大小可要有意思得多了。前辈可以优先选择掷还是猜,您看怎么样?”贺燕飞微笑道。 吴必赢想起这小子做戏很有一套,心存疑虑。但转念一想,若是自己选择掷方,自然不怕这小子的演技。于是开口道:“老夫来掷。” “前辈请。” 最后一局开始,一场定胜负。 吴必赢用木筒罩住一枚骰子,猛烈地摇晃起来。 末了,他启开木筒一角看了点数,一脸严肃地说道:“三。” 吴必赢觉得自己的表情控制得相当到位,却没想贺燕飞看也不看,张口便说:“假的。” 这不可能!究竟哪里露馅了? 吴必应不禁摸上了自己的脸,忍着怒气说道:“你怎么看出破绽的?” 贺燕飞气定神闲地说了一句:“我听的。” 吴必赢一下子没回过神来,等终于想清楚,才知道自己又被带沟里了!这小子根本就是在糊弄他,什么狗屁看表情,他明明就能听音辨数! 无耻小人! “你…卑鄙!”吴必赢捂着胸口,句子都说不清了。丁不输急忙扶住他,帮他拍拍后背舒缓,摇摇头道:“胜败乃兵家常事。再说,你也不是没输给他过… ” 吴必赢气得更厉害了。 钱万千一见兄弟猪肝似的脸色,心道不好,抱起桃花酿就塞到贺燕飞怀里,说道:“乖徒弟,先走先走,师父以后再联系你…” 贺燕飞捧着美酒,笑吟吟地拱手道:“多谢师父,徒儿以后再来拜访。” 贺燕飞一脚都踏出门槛了,突然又回过头来,慢悠悠地说道:“哎呀,差点忘了,多谢师伯承让,告、辞!” 吴必赢好不容易平复一点,瞬间又受了刺激,手指颤抖着指向钱万千,断断续续地说:“你…你…你看你收的什么徒弟…” 第9章 撩人之道 心情舒畅地回到房里,贺燕飞启开桃花酿的酒盖,香气扑面而来,仿佛置身世外桃源,好酒! 他喜滋滋地将盖子封好,新找了一张宣纸,舍掉那些文绉绉的诗句,选了大白话,又刻意改掉自己行云流水的笔法,歪歪扭扭地写道: 主上,好久没见了,好想你啊。最近过得开心吗?我新得了一坛桃花酿,有空可以陪我喝一杯吗?爱你的小武。 啧,真是肉麻。 不过,这可比那些个酸诗讨人喜欢多了。 他又细心将纸张折成小纸鹤,唤来小厮,让他务必送到祝玉笙手里。 最后贺燕飞四脚朝天,一个大字躺在床上,转眼就呼呼大睡起来。 有人睡了,有人却还要勤勉地工作,说的便是日理万机的祝大长老。 “主上?”月卫轻声叫醒昏昏欲睡的祝玉笙。 “嗯?接着讲…”这些天教务繁杂,都没怎么睡好,乏得厉害,祝玉笙揉揉眼睛。 “…玄雀分舵近来又上报了一起内斗事件,主上?” 月卫见人似乎又开始瞌睡,颇为无奈。 “…接着讲…”祝玉笙睁开眼,两手轻柔太阳穴。 既然如此,只能试试这招… 月卫话锋一转,说道:“主上,影公子今日又出风头了。” “哦?快说来听听。” “他跑去和赌圣赌了一把,又赢了。” 赌圣又吃瘪了?啧,真不如改名吴必输,给小武封个赌圣算了。 祝玉笙这瞌睡虫跑了一半,又敲起小桌,问道:“好端端地怎会赌起来?” “听说是想当赌王的徒弟,赌圣不同意。” 祝玉笙想起那日赌局的情形,心下了然。 “影公子还赢了一坛酒。” “什么酒?”祝玉笙的瞌睡虫彻底跑了,只是这肚里的酒虫闹腾起来。 门外响起轻柔的女声。 “主上,柳叶有事禀报。”柳叶在门外静静等着。 “进。” 月卫自觉退到一边,将位置让给柳叶,忍不住偷看了柳叶的侧脸,美美的。 柳叶手捧着一只纸鹤,说道:“影公子派人送来纸鹤,叮嘱只能主上亲启。” 祝玉笙拿起这小小纸鹤观察起来。两只翅膀形状不太对称,折痕有些歪曲,纸张的边缘也没有裁好…真是折得一塌糊涂! 虽说各种不满意,他还是忍住重折的欲望,把纸鹤拆开,展开看了起来。 “主上,好久没见了,好想你啊…” 祝玉笙看到熟悉的开头,冷哼一声,又不来见本座,真是虚伪。 “我新得了一坛桃花酿。” “月卫,小武赢得什么酒?”祝玉笙问道。 “是一坛桃花酿。”月卫老实回道。 “…有空可以陪我喝一杯吗?” “爱你的小武。” “爱你的…” “小武。”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3 戏精反被套路误[重生] 作者:笔上花开 分卷阅读13 字写得真是丑。他面无表情地将纸张重新叠成小纸鹤,放在笔盒里,说道:“都退下吧。” 柳叶退下了,月卫却一动不动,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月卫?” “主上,玄雀分舵…”月卫想要继续正事。 “明日再议,退下吧。” 啊? 月卫惊呆了。 “本座要好生休息。”除除黑眼圈。 祝玉笙挥一挥手,便出门往卧室走去。 夭寿啦! 工作狂竟然不工作啦!他竟然要去睡觉! 月卫石化了,维持着面瘫的表情挪出门去,心里默默地流泪:下次不能再提影公子了,至少得正事办完再提!美色误事!美色误事啊! 祝玉笙在黑夜里慢慢走着。 不知不觉走到了去醉月居的方向。 他抬头看了眼天空。 今晚的月色真美。 害得本座把路认错了。 祝玉笙调头回房。 一夜好眠。 耐心地等了几天,贺燕飞终于等来祝玉笙的回信。 信,也叠成了纸鹤。 不得不说,纸鹤叠得比他的精致许多。 摊开纸鹤,一手飘逸的行书写得很是漂亮。便是他这样从小练字的公子爷,也颇有些自愧不如。 “明日日中时分,桃园小聚。捎上酒。” 果然是个酒虫,两句回话,一半是酒。计划成了一半,下一半得见机行事。 他收好纸鹤,向生死阁赶去,昨日师父说,今日有特别的安排。 等他赶到药房来,只是屋里的木床上,躺着着一个浑身僵直的,双眼涣散的女人,生气已经消散的差不多了。但光看外表,还没看出中毒的痕迹,但是这身上全是细密的鞭伤,皮开肉绽。但恐怕最为致命的,还是她胸口那道深深的掌痕,都凹陷下去了。 贺燕飞垂头等候师父发话,在心里暗想:这不是和前些时日一般,治病救人么,却能有什么特别? 余怀石默不作声,只是从一个木盒子里拿出一卷白布,慢慢将白布展开。这白布里,裹着三十二根银针。 余怀石开口道:“老夫只做一次。盯好了。” 接着,贺燕飞便见识到神乎其神的针法。 几乎毫无停顿,师父便将银针插向了女子的头部大穴。接下来,手掌在女子胸口快速贴上,状若运功。紧接着,继续几枚银针插在胸口。最后一掌在女子腹部猛地拍打一下,昏迷状的女子猛地睁开眼,吐出一口鲜血来,竟然是醒了,脸上的血色开始回涌,看着也有生气许多。 余怀石淡淡地说:“看清了?” “清楚了!”贺燕飞立刻回道。 “好。” 说完,余怀石快速抽离所有银针,又一掌拍到女子胸口。女子惨叫一声,晕了过去,重现死气。 余怀石看着一头汗珠的徒弟,微微笑道:“她中了内伤,光吃药不行。必须刺激大穴,以内力打通阻塞经脉,再封大穴,以外力逼出胸内积血,否则治标不治本,迟早也得死。” “徒儿记住了!”贺燕飞内心有些焦急,若是不立刻救治,这女子怕是真得死了。 “你看着办吧。”余怀石说完就走,让徒弟自己琢磨。 开腔、乔空、牙关… 贺燕飞一边回忆,一边将银针插入对应穴位。虽说他记忆力非凡,但这手法离师父还是差远了,速度和精准根本无法兼顾。 好在这段时日熟读药籍,又练习了好几天扎草人,甚至还扎了自己,今天才不至于手忙脚乱,错害人性命。 想他自学医术那几年,针法也有认真练过一段时日。可毕竟针法解毒只是起辅助效果,所以他也未仔细钻研,等到今日针法不顺,心里才颇有些后悔。 虽说肩负人命,他也并未有任何诸如手抖这类的紧张表现,而是专心致志,每一针都下到实处。 掌击胸口,通经脉。 封大穴。 掌击腹部,逼淤血。 成了。 贺燕飞连汗也不擦,继续在药房里找药,然后把疗治内伤的药给人服下。 女子醒了,嘴里“咿咿呀呀”说些听不懂的话,嘴角止不住的流口水。眼睛睁开了,但是眼神是浑的,完全没有神采,贺燕飞摇摇头:这神智,怕比身上的伤更为难治。 余怀石又回了药房,看到女子醒了,对她浑浑噩噩的表现毫无惊讶,只是摸摸胡须,说道:“孺子可教。明日继续治这里。”他指了指头,然后便叫人将女子抬走。 “下去吧。” “徒儿告退。” 次日,还是同一间药房,同一位病人。 这次余怀石却不再做示范,仅仅做口头指导。 “老夫说,你来做。跟错了,她便当个傻子。”余怀石的口气就像天凉了该加衣这样稀松平常。 贺燕飞已经习惯他这样视人命如草芥的口吻,垂手道:“请师父指导。” 银针已经铺好,内外伤药也备好了。 “按压哑门,下针。” 贺燕飞快速跟针。 “五定、胆中、对心三针。掌压阳跷,通。” 下针,通经脉。 女子突然哀叫一声,叫唤起来,好似受了极大的痛苦。 贺燕飞一惊,难道自己做错了哪一步? “针刺刺督!”余怀石无动于衷,继续发话。 贺燕飞只好接着下针。 忙活了一上午,终于结束了。 女子却依然痴痴傻傻的样子,根本没有一丝回转。 “师父,她这是…”贺燕飞不免有些疑虑。 余怀石看了眼女子,说道:“神智受损,没这么容易。接下来一个月,重复这些,治好为止。这些书,自己看。明日继续。” 贺燕飞垂头行礼,辞别鬼医。 他回到房里,拿出一本厚厚的蓝色小册,将这些治疗的过程补充上来。 有时候想做些手法的分析,还是有纸质的材料更容易些。所以这几日,他抽空补全这段时间的医治情况,每每总结一番都会有新的体悟。 忙完后,去找影斯吃了一顿饭,激荡的心情缓和了不少。 该去应对日中时分的邀约了。 洗净全身,换上雅素一点的衣裳,脸上稍稍粉饰,让气色更好一点。 他最是懂撩人之道。 距离不近的时候,切记招摇,以防心机暴露,让人产生抗拒防备之心。 欲擒故纵,无意撩拨,才最为致命。 他嘱咐人做了一点桂花糕,等到时间差不多了,便捎上桃花酿和糕点,往桃园赶去。 许久未见,也不知美人是否挂念自己,到还有些许期待。 第10章 欲擒故纵真好玩 桃园便在祝玉笙的院子里。 正是花开时节,漫天粉色,随清风飘散,花瓣零零散散落在泥土里。 通报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4 戏精反被套路误[重生] 作者:笔上花开 分卷阅读14 过后,由小厮竹青引着,顺着鹅卵石铺就的小路,一路欣赏唯美的风景,一路去往园内深处。 紧张有些,激动有些,但贺燕飞面上却是毫无破绽,只带着如沐春风的笑容。 越接近深处,越能听清一阵缠绵婉转的笛音,如泣如诉。 正是一曲《思归》。 贺燕飞又想起那段曲词:乡音已忘,漂泊谁怜?良人何得,泪眼涟涟。思归不得,寤寐难眠。 笛音悱恻多情,突然有些感伤。 贺燕飞叹了口气,说道:“竹青小弟,可否稍作停留。” 竹青停住脚步,问道:“影公子有何吩咐?主上就在前面了。” 贺燕飞回道:“马上便好。”说着,他就走到路旁,摘了几枚树叶。 “好了,烦请继续带路,请步子再稍微慢些。”贺燕飞微笑道。 “是,公子。” 贺燕飞将几枚树叶捏成薄薄一片,用双手压住叶尖叶尾,微微拉伸,使得中心的叶子平直展开。接着,他凑到叶旁,往叶中轻轻吹气。 叶声有些尖锐高昂,贺燕飞把握好音调,与那延绵的笛声相和起来。 笛声悠长,叶声高亢,此起彼伏。贺燕飞没敢过多采用技巧,只是稍稍注重轻缓,显得叶声若即若离,好似情人耳边絮语,也别有一番韵味。 过了一个转角,凉亭里出现了背身吹笛的身影,还是一袭红衣。 一人亭中,一人亭外,远远相和。只有虫鸣风声,无人言语。 竹青也是有眼色的人,帮忙把桃花酿和小盒子放到凉亭的桌上,便轻手轻脚地离开了。 一曲和罢。 贺燕飞这才开口说道:“影武,拜见主上。” 祝玉笙没有转身,静了一会,才开口:“你怎会这曲子?” “这是首民间小调,小武小的时候就听过了。”贺燕飞谎话张口既来。 “嗯。” 祝玉笙转过身来,还是那张俊脸。 羡慕,贺燕飞心里一叹。 祝玉笙坐在了石桌前的小凳上,看了眼酒坛,嘴角扬起一丝笑意,说道:“还杵在那做什么?过来给本座倒酒。” 贺燕飞垂手说道:“是。” 他走到亭子里,拆了酒坛的封盖。 顿时,酒香四溢,竟比满园的桃花香气更为浓郁。 “醇馥幽郁,果真好酒!”祝玉笙不禁赞叹道,有些蠢蠢欲动。 “主上喜欢…就好。”贺燕飞小声说完,倒了一杯酒。 原来这酒,竟是浓郁的红色。 他把酒杯端正地摆在祝玉笙面前。 祝玉笙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大概是肖想太久,此时也着实有些难耐了,动作过大,一丝酒花顺着嘴角蔓延到扬起来的喉结,再顺着白皙的脖颈,缓缓滑落到胸口。 …… 贺燕飞仔细看着,不动声色地给祝玉笙又蓄满一杯。 祝玉笙似乎有些懊恼浪费了这等美味,舔了一丝嘴角。 …… 妖孽!看我怎么收你。贺燕飞垂下眼,只专注去看酒杯。 此刻,祝玉笙又喝了一杯放到桌上,心情大好,烦心事似乎都抛诸脑后。 等贺燕飞再想去添酒的时候,祝玉笙却一手按住酒杯,淡淡地说道:“先前是谁在信里说道,很是想念本座?怎么今天,反而像个哑巴?” 祝玉笙侧过脸瞧着影武,眼尾微微上挑。等看到他净白的脸上慢慢露出一丝红晕来,心底才稍稍满意。 贺燕飞声音有些颤抖,说道:“好久没见到主上,有些…紧张…” 祝玉笙瞧见影武颤动的睫毛,手指一下一下敲打起桌面,说道:“不是要与本座小酌么?坐下。” 贺燕飞急急忙忙地坐下,结果刚好位置离祝玉笙还隔着一个石凳。 祝玉笙盯了眼两人的空隙,看到影武坐立难安,一副想挪过来又不敢的样子,若无其事地转向酒坛,注意到一旁的小木盒,便问道:“这盒子里又是什么?” “回主上,里面是桂花糕。” “你做的?” “不…不是的,小武不会。小武请人做的。” 祝玉笙不再问话,只是打开木盒,取出一副木筷,夹起一小块糕点尝了起来。 一股熟悉的味道。 “黄粱教的?” 贺燕飞一惊,急忙回道:“是小武套话,黄公子才不小心说漏嘴的,不是…” 祝玉笙打断道:“本座没有责怪。喝酒,你给自己也倒一杯。” 两人喝起酒来。 祝玉笙每赞叹美酒一番,贺燕飞就附和一声“是啊,真好喝”,这样下来,祝玉笙也觉得甚是无趣。可祝玉笙不开口,贺燕飞就又成了哑巴,就会眼巴巴地看着他。 祝玉笙手指敲得越来越快,最后停了下来,叹了口气,说道:“你给本座说说这酒是怎么来的,说仔细点。” 贺燕飞一呆,又像是终于找着的话题,浑身激动起来,滔滔不绝地讲起故事。 祝玉笙托腮听着,盯着旁边说得眉飞色舞,神采飞扬的人。听到赌神被骗得吹胡子瞪眼,不自觉也露出了笑意。 天色渐渐暗下来。 “今天就到此为止。”祝玉笙打断了还想继续表现的某人。 贺燕飞的故事还没有讲完,悻悻然摸了摸鼻子,嘴垮下了来,说道:“是,主上。” 两人在碎石小道上走着,一路无言。贺燕飞垂着头走路,小声叹气,颇有些失落。 出了桃园,贺燕飞作了辞礼,转身离开。 没想到被人一把扯住袖子,被迫转过身来,很快便看到一张俊脸快速地凑到他脸前。 似蜻蜓点水一般,吻了他。 “开心么?”祝玉笙的手指在贺燕飞嘴唇上轻轻摩挲。 “开…开…开心!”贺燕飞磕磕绊绊地回道。 祝玉笙露出一个堪称邪气的笑容,又凑到贺燕飞的耳旁,悄声说道:“赏你的。本座今天很满意。回吧。” 贺燕飞耳朵通红通红,跟火烧一样。说了辞别,就跟风一样逃走了。 祝玉笙看着人跑掉,慢慢回味起来:触感不错,很软。 贺燕飞一直逃到院子里,逃进了卧房里,关好了门。 脚步忽地就慢下来,脸上的惊慌和羞赧消散得一干二净,嘴角露出一丝千年老狐狸似的奸笑。 哟,欲擒故纵这一招,百试不赖啊。 他抬起袖子,擦了擦嘴。 继续。 钓鱼,要慢慢来。 贺燕飞近日风光无限。 先是与长老和奏、共饮,得了长老一吻,接着又连续得到长老的赏赐。这醉月居里各个都是人精,大家这心可都跟明镜似的,私底下直把这两人夸成天造地设的一对。 贺燕飞对此甚是满意。 他不过是“不经意”地透露给下人一点小细节,又派几个丫鬟小厮去别院跑腿,事情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5 戏精反被套路误[重生] 作者:笔上花开 分卷阅读15 便一下子传开了。 有些事情传得多了,黑的都能给说成白的,便是只猪也能吹到上树。 但别人跟风起哄,自己却要坐的住。急了,欲擒故纵的把戏可就前功尽弃了。 所以,除去生死阁外,贺燕飞竟再没踏出别院一步。 贺燕飞每日只做好三件事:试药、炼药、练功。 这段时日学习针灸,师父除了第一次亲身示范,竟再没管过他,留了药典一本让他自学成才,只说一个月后要见人醒。他这才有了机会,以身试药,去琢磨身上中的“七步断肠”究竟是什么成分。 等回到别院,他便专注练功。 上辈子被毒害到武功尽废,无法动用内力,成了徒有招式的废物。现在换了身体,山庄的混元诀运转起来畅通无阻,自要分外努力。 他白天在房内修习内功,休息时便练练书法。等到傍晚,便去院内空地练剑。 影斯对贺燕飞想好好练功的想法大力支持。不仅细心地把影卫的剑招全部演示了一遍,还不断地与贺燕飞过招,给他提出建议。连续多天的剑术交流,贺燕飞的武功也颇有长进。 贺燕飞每天都给祝玉笙送小纸鹤,信的开头必说“想你”,然后聊些身边的趣事或单纯讲个笑话,全当给人解闷。 祝玉笙收到纸鹤多半不回,偶尔回些简单的字眼,类似于“恩”,似乎并不放在心上。 贺燕飞并不不觉得失望,更不会气馁。本来就只是刷存在感,他向来很有耐心。 但这一天两天过去,贺燕飞字迹的变化却是不小。 一开始分明是歪歪扭扭,不忍直视。后来竟变成勉强可看,有棱有角,又过了段时间,竟然还能看出一两个亮点,让人称赞了。当然,这不过是贺燕飞用心骗人的策略之一罢了。 祝玉笙自然发现了这些变化,回复内容稍稍长了一些,口气也不再那么敷衍。 两人这般书信来往,竟一次面也没见着。 某天,祝玉笙心情不错,多回了一句:“字练得不错。” 贺燕飞收到夸奖,细心折了只草蚱蜢送过去,附带纸鹤:“送主上一个童年,祝主上每天活蹦乱跳,有活力!” 祝玉笙盯着这只做工精细,活灵活现的草蚱蜢,随手插在常用的笔筒里,回了句:“无聊。” 又过几天,祝玉笙派人送来新到的绸缎,回道:“进步很大。赏。” 贺燕飞叠了只纸作的小风车送过去,附带纸鹤:“送主上一阵风,祝主上永远自由自在!” 这风车折得还算精巧。轻轻一拨,就能转好久。 祝玉笙把风车插到笔筒里,回道:“幼稚。” 之后每到心烦意乱时,就顺手玩下风车解闷。 再过几天,祝玉笙干脆把自己的书法送去一副,附带纸条 :“好生学着,不能松懈。” 贺燕飞便临摹了一副祝玉笙的书法作为回礼。 祝玉笙收到,瞧这稍显稚嫩,但已有些个人风格的字迹,心底很是满意,回道:“孺子可教。” 第11章 你我之间一点小情趣 两人这一面也没见着,靠着书信传情,探讨了小半个月的书法艺术。 近日,两人书信越发频繁,小厮一天就得来来回回跑个数十趟,简直苦不堪言。 怎么这两人就不能老老实实见面亲个小嘴,非得这么遮遮掩掩地互诉衷肠? 又一次送信归来,小八终于火山爆发了。 “主子!小八有话要说!”小八站在门外,气鼓鼓地传话。 “进来,是主上有说了什么?”贺燕飞正在房里练功呢,冷不防被门外的人打断了。 “不…不是,小人是觉得,主上和主子这般两情相悦,应该…”小八真见到主子反而没了底气,磕磕绊绊地说道:“直接见面…”然后就亲嘴、拥抱、上床! “你懂什么?”贺燕飞颇有些失望地说道。 “小八是不懂!可是,小八以为喜欢就应该当面说清楚!”小八有些气,也有些急。 “不懂是吧?过来,我教你。”贺燕飞一脸神神秘秘地向小八勾手。 小八急急忙忙凑到贺燕飞跟前。 贺燕飞就贴着小八的耳朵,暧昧地说道:“这叫——情趣。懂了吗?” 说完,贺燕飞拿起佩剑,出门练剑去了。 小八呆若木鸡,好一阵子才认命地挪出门去。 自上次小聚后,贺燕飞每日纸鹤不断,却再没开口邀请。 又是一个报文堆积的一天,祝玉笙奋笔疾书,战斗到了最后一本,终于提前结束了工作。 他松弛肩膀,拍拍脖子,拨弄着笔筒间的小风车,若有所思。 “月卫。”他唤了一声。 “主上有何吩咐?”月卫来到书桌前,等候命令。 “小武最近在做些什么?”祝玉笙拨弄风车的手未停,好像只是随意地一问。 月卫却是懂事的人,立刻回道:“主上,影公子每日除了去生死阁治个神志不清的女人,便再无动静,也没出过别院。” “那他究竟在别院里做些什么?” 先前那些酒、曲、糕点,分明是这么急不可耐的小心思。 现在天天送些个小玩意过来,信里张口就说“想你”,却再不开口邀约,怎么这般沉得住气。 月卫回道:“影公子白天闭门不出,据说是在潜心练字。傍晚,则会在院子里练剑。” 练字、练剑? 难怪这字迹越发顺眼了。哦,还挺认真,还想着练剑么? “柳叶求见主上。”门外响起温婉的女声。 “进。” 柳叶躬身行礼,手里捧着个小盒子,说道:“影公子叮嘱,只能主上亲启。” 祝玉笙打开小盒子,发现里面有一只纸鹤和数百个纸叠的小星星。 随意一扫,似乎每个星星都折得有棱有角,一丝不苟。 几百个都这么折,得花不少心思吧,这么用心做什么。 祝玉笙默默拆开纸鹤,见里面写着: “主上,多日没见,很是想你。” 还是熟悉的开头。 “想”字写得不错,字形尤为端正。 “也不知道主上的酒喝得怎么样了。上回就只尝了几口,真还有些想念。” 酒么? 好酒自然要慢慢品。自那日小酌,他便将酒坛封起,只有馋了,才会小酌一杯。 这酒的滋味,自然颇为满意。其实人的滋味,也还不错。他想那番柔软的感觉,舔了舔唇角。 “盒子里是小武送给主上的满天星辰。每天打开一个,每天都会有惊喜——爱你的小武。” 不过是些纸叠的小玩意,也能叫做“星辰”? 祝玉笙这样想着,却还是好奇地打开一颗星星,见里面写着: “接下来的每天都会超有钱!” 他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6 戏精反被套路误[重生] 作者:笔上花开 分卷阅读16 从鼻子里冷哼一声,轻轻用力,将星星捏成碎屑。本座还会缺这点钱?都是这般肤浅,便没有意思了。 但他还是忍不住挑了另一个星星,打开看起来: “今天你想念的人,也会想你。”。 他垂下眼,看着“想念”二字,把这只小星星单独放在了书盒子里。 小孩子才喜欢的把戏。 他这样想着,把小盒子用绒布包着,放到桌上。恰好碰到一旁的笔筒,草蚱蜢晃了一晃,好似活了过来。 哼。 既然你这般想念,本座便赏你一面。 待天色渐晚,祝玉笙便优哉游哉地出门了。等走近醉月居,他一个轻功跃上房顶,踩着屋瓦,一路飞到影武的别院。 正好赶上贺燕飞在空地练剑。 祝玉笙在屋顶上观摩了一会,评价道:使剑的架势摆得挺足,只是剑招太不熟悉。 贺燕飞现在练的剑法,融合了影卫的剑招与山庄的落尘剑法。 他不敢把全套的落尘剑法使出来,只能边出招边想融合的事,自然就显得剑招不顺,时有滞留。 祝玉笙看着贺燕飞慢吞吞的样子,无奈地想:这祝梓豪都教出的什么人?武功如此不济,只好他发发慈悲,指导一下了。 贺燕飞此刻全身心都放在剑法融合上,正做一个挽剑花的动作。 这时,有什么东西打到了剑尖,剑身震了一震。 有暗器! 他定睛一看,原来是枚叶子。 “谁!” 贺燕飞巡视四周,除了些花草树木,没半个人影。 但他没有放松警惕,仔细观察着。 还是没有动静,继续练剑吧。 “飕——” 又是几枚叶子,打中了他的左小腿的膝盖,右手手腕和手肘上。 速度奇快,根本躲不过去。但叶子打在身上并不疼。 四周还是没人。 继续练剑。 继续挨打。 打的位置次次都很精准,全是身上的关节部位。 这人并不是要伤自己,但是这般骚扰,却是几个意思? 他回想起来被打的部位,悟了:难道是在指导他? 他重复先前一套动作,改动了被打部位的姿势。 如果对了,就接着练。错了,便会挨打。 等他配合着融完一套剑法,不禁啧啧称奇:原来还有这些个操作?学到了! “多谢前辈赐教!敢问前辈尊姓大名?”贺燕飞拱手望着空气。 无人作答。 静候,还是无人。 看了是不愿露面…罢了。 “夜深了,前辈莫要着凉了。晚辈告辞,望有缘得见!”贺燕飞说走就走,收起佩剑就大步向卧房走去,进门就关房门。 祝玉笙听到一声关门声响,这才从林子里露出身影来。 他飞上房梁,在屋檐上慢慢地走着,低头笑了起来:把本座叫得这般老,真是没个眼色。 接连数日,贺燕飞练剑时都能碰到高人。 可无论贺燕飞怎么搭话,高人永远都是默不作声,只顾暗中指点。 直到最后一次,贺燕飞的剑招全部融合了,一遍下来,如行云流水,四周再没有任何回应。 贺燕飞也不确定这究竟是前辈表示肯定,还是说他人已经走了。 “前辈!也不知道您还在不在…这几日多亏您的指导,晚辈才能在短时间内有此进步。我们这般有缘,兴许交谈一番会有更多的共鸣,恳请前辈给我这个机会!” 无人回应。 贺燕飞不死心,拱手站在院子里等。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天快要亮了。 这几日每天维持高强度的剑术训练,身体本来就有些疲惫,贺燕飞渐渐觉得困得些许站不稳了。他一边打着呵欠,一边想:兴许前辈真的走了… 过了一会,他这头就跟钓鱼似的,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着,竟差点站着睡着了。 “唉——” 林间传了一声长长的叹息。 贺燕飞脑子骤然清醒,这个声音! 上一次,他中“七步断肠”被神秘人喂下解药时,也听到这声叹息。一模一样,他绝不会记错! 前辈救了他一次,又教他剑术,他究竟是谁? “你这般强求本座现身,可想好要如何赔罪了?” 低低沉沉的声音响起,贺燕飞脑子“嗡”地在脑海里炸出一道回音来:本座,本座,本座…祝玉笙,祝玉笙,祝玉笙… 祝玉笙从小树林走出来,露出那张妖孽众生的俊脸来。 还是一袭艳丽的红衣。 祝玉笙并没有准备今日会面。平日里梳得一丝不苟的发髻,此时也只是随意地挽着,从额前垂下两缕墨色的发丝,颇有些随性的美感。 祝玉笙一路走来,不急不缓,月光明明暗暗,透过枝叶,倾泄在他白皙如玉的脸上。盯着他眼下朱砂似的泪痣,竟有种令人窒息的美感。 “哐当”一声,贺燕飞的剑从手上滑落,掉在了地上。他感觉到有些心惊了,要冷静、自持。 “见到本座,剑也拿不稳了?还真是白教了。” 祝玉笙嘴角微扬,走到贺燕飞眼前,俯下身子去捡地上的剑,然后握着剑柄放到贺燕飞的手里。 贺燕飞终于回过神来,急忙要垂头行礼。 “主上——我不知道是——” “嘘——” 祝玉笙把手指比在唇间作了噤声的动作,看到贺燕飞这般呆愣无措,突然觉得很想逗弄一番。 于是,他立刻俯身过来,贴近了贺燕飞的脸,近得就要鼻尖贴着鼻尖,嘴唇贴着嘴唇了。 贺燕飞慌忙闭上眼睛。 这是要吻他! 贺燕飞等了许久,只等来一声轻笑。 “你闭上眼做什么,莫不是以为,本座会亲你?” 第12章 引火上身 睁开眼睛,就看到祝玉笙一脸似笑非笑。 贺燕飞白白被调戏,心头大大不悦。此刻他本该接着演一朵示弱的小白花投人所好,可自打知道祝玉笙就是救他的神秘人,心里忽然就觉得能踩的白线变低了许多。 所以,他小白花也不想装了,毫不客气地直视祝玉笙满带调笑的目光,反击道:“前辈也算是晚辈的师父!晚辈怎敢生出这种大逆不道,有违伦常的想法!” 祝玉笙好似听到什么不得了的笑话,勾起一抹邪笑,说道:“大逆不道,有违伦常,岂不是很符合本座‘血魔’的封号?甚好!” 说完,没等贺燕飞回嘴,祝玉笙一手抱住贺燕飞的后腰,一手按在他的后脑勺,贴着他的唇直直地吻下去。 强吻! 贺燕飞此刻也顾不上什么人设演戏了,不堪示弱地反吻回去,同样是霸道决绝的吻,还略带侵略性地咬了人的下唇。 看到祝玉笙瞪大眼睛,心底一阵解气: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7 戏精反被套路误[重生] 作者:笔上花开 分卷阅读17 小爷我练吻技的时候,你怕是还没出生! 紧接着贺燕飞就尝到什么叫自讨苦吃。 祝玉笙强硬地按住贺燕飞的头,舌头一下子就冲进他毫无防备的牙关,灵活地在他嘴里的一阵乱扫。 贺燕飞不肯示弱,同样以灵巧的舌头回击。 两人在嘴里一阵乱战,你来我往,战况激烈,难解难分。 院子里静悄悄地,只能听到令人面红耳赤的水声。 贺燕飞的脸已经因为缺氧,涨得通红。他突然意识道:内力比不过人家,气息当然也比不过!真不该逞能! 贺燕飞回击的动作越来越少,最后只能被动承受热吻。 等他觉得自己怕是要被吻断气的时候,祝玉笙终于结束这昏天暗地,漫长得像过了一个世纪的吻。 两人的唇分开了,牵出长长的一抹银丝,正好落在祝玉笙的嘴角。 祝玉笙若无其事地伸出舌头将银丝舔掉,颓靡而性感。 此刻,贺燕飞气喘吁吁,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祝玉笙却是一副气定神闲,怡然自得的模样。 刚刚…刚刚竟然,被吻出反应来了… 和一个男的舌吻,起了反应…草! 若正常情况下,他这脸必定一阵红一阵白,跟看灯会似的。不过此刻他的脸红得跟煮熟的虾一般了,反而看不出端倪来。 明明这么激烈,祝玉笙现在倒跟没事的人一样。这不公平! 祝玉笙看着方才被吻得晕晕乎乎的人,现在又一副愤慨不服的眼神看着自己。 很好,他就喜欢这种不服输的。 祝玉笙拨弄了下贺燕飞凌乱的发丝,说道:“还想来吗?” 贺燕飞愤慨的目光立刻收了起来,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祝玉笙的手指在贺燕飞眼下两个黑眼圈上打转,淡淡地说道:“回去睡一觉,鬼医那边本座会帮你安排。现在这样子,太丑了。” 嫌爷丑,就把你揩油的爪子拿开!腰上那只,还有脸上那只! 贺燕飞内心波动,但理智已经恢复,说道:“是,主上。您也回去好生歇息吧。” 他是很想尽早辞别的,主要是因为他——再不走,就要露馅了!他怕是得去下下火… 更为尴尬的是,祝玉笙的衣服比他紧身个许多。 祝玉笙身下一阵平坦。而他,却是一团火起了还没灭。 况且,不管祝玉笙究竟是不是不行,都掩盖不了他起反应的事实。 等祝玉笙飞上屋檐离开后,贺燕飞才脚下带风似地赶回卧房,锁紧房门。 没法比今天更丢人了! 贺燕飞窝到床上,手下立刻动作起来。 他一闭上眼睛,脑海里全是祝玉笙舔掉嘴角一抹银丝的样子。 啊—— 妖孽! 滚开! 随着一阵激烈的抽搐,他终于获得了心灵的平静。 一切色相皆为虚幻,一切色相都将化作白骨,他就是堆白骨!最多算好看的白骨! 自己不过是为色相所迷,善哉善哉,不必介怀。 身心俱疲的贺燕飞,默念佛偈,终于沉沉睡去。 可惜在梦里,他却消停不下来。 和人大战了三百回合不说吧,还是下面那个。 一晚上,这梦花样不断,贺燕飞心里,苦啊! 自祝玉笙暴露指导高人身份后,就再没露面。 只是每日收到贺燕飞的回信,会稍微回复得多一点。 这态度暧昧不明,若即若离,分明是把他准备用的招数抢先用了。 贺燕飞也觉得遇到了对手。 两人你来我往,就等着看谁先沉不住气。 过了几天,教主下来诏令,这次只单独召了贺燕飞一人。 诏令下来,影斯比他还紧张, “小武,不管教主叫你做什么,你都别顶撞他。他的心情,谁也把控不住,说不定就一掌把你拍死了!” 贺燕飞拍拍老哥的肩膀,安慰道:“放心,我会有分寸,我又不傻。” 又来到风雨阁的议事厅。 祝梓豪坐在软椅上,还是一副阴沉的眼神,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跪着的人,半晌不说话。 贺燕飞只能恭敬地把头贴到地上,等着。 “呵——”一声冷笑。 “教内都在传长老对你另眼相加,本座竟不知道你还有这等本事,恩?”祝梓豪终于开口,阴阳怪气,不知道是夸赞他手段高,还是在嘲讽他心机深。 眼下当然得顺着他来,贺燕飞忍下心底的厌恶,平静地回道:“属下都是按教主的指令在行事。” “是么?那就让本座看看你的诚意。拿着——”祝梓豪说着,甩下一个小盒子正砸在贺燕飞的脸上。 贺燕飞不躲不闪,被砸了,也只是皱了下眉,忍着。 祝梓豪对他逆来顺受的反应颇为满意,凉凉地说道:“这里面的药入水,无色无味,只要一丁点,便可置人于死地。接下来,本座会给你安排机会,你可得好好把握。不要想着耍什么花招,知道么?” 贺燕飞收好盒子,说道:“属下绝不会辜负教主所托。” “滚吧。” 祝梓豪手一挥,贺燕飞便飞快起身离开。 一回到院子里,就看到影斯焦急地在房门前走来走去的身影。 “小武,教主有没有对你怎样?” 贺燕飞见了,摇摇头道:“回房说。” 两人到了房里。 贺燕飞才慢慢地,低声地说道:“他叫我下药,杀…杀祝玉笙。” 影斯惊得从凳上坐起来,大叫:“什么?你不是喜欢他…” 贺燕飞垂下眼,喃喃道:“这是命令,不然就是,我死。” 影斯着急地说道:“根本做不到!他碰的东西,永远有人先试毒,身边也从不留人,你有什么机会?你武功不如他,只怕你一动手,就被他发现了!” 贺燕飞心里也非常无奈,说道:“说是会给我创造机会。” 影斯沉下脸,说道:“别冲动,我…我去求求他,说不定——” “哥!” 贺燕飞立即出声打断,肯定地说:“别求他!我自己想办法,绝不会乱来。” 影斯想了好久,也没别的主意,垂着头哀声道:“是我的错,要是我早把你和他拉开点。你和他根本没关系,就不会被人当成一把刀,白白去送命…” 贺燕飞只好抱着影斯,一遍遍安慰,说道:“这不是你的错,都是我自己招惹的,别自责了…” 等把影斯安慰好,送走了,贺燕飞一个人坐在屋里,静静地想。 难道真的要去给祝玉笙下毒? 这些天,花了这多时间去让祝玉笙熟悉自己,才稍稍有些好感的样子,却要动手杀人了。 自己出招,他就拆招,完全猜不着他在想什么。 但他从鬼医手里救了自己一次,还教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8 戏精反被套路误[重生] 作者:笔上花开 分卷阅读18 自己剑术,真的没做过任何为难自己的事,现在为了保命,却要去杀死他… 贺燕飞躺在床上,几乎要把自己的心戳出一个窟窿来。 人心都是肉长的,送的每封信,每个小玩意,就算只是想去博好感,也是花了很多心思的。 如果真的出手被发现,再被打死,也只是自己活该。祝玉笙又有什么过错… 为什么要逼我做这种决定… 好想… 好想回家… 彻夜无眠。 第二天,贺燕飞挂着两个熊猫眼去师父那报道。 余怀石的一月期限已经到了,但是人,却根本没被治好。 “小红乖,张嘴——”贺燕飞用柔情得要出水的声音哄着一脸天真可爱的女孩,小红。 自从把小红从神智混沌中解救出来后,他便收获了一个智力大概五岁的小孩子。 “啊——”小红乖乖张嘴,把贺燕飞的药丸吃进嘴里,沉沉睡去。 “这就是治了一个月的效果?”余怀石躺在靠椅上,摸着胡子,饶有兴致地望着徒弟和小红的互动。 贺燕飞知道师父向来看不出脸色,但要求的事情没办到,他肯定会生气。 所以,他立刻跪地,诚恳地说道:“是徒儿无能。但徒儿真的已经竭尽所能,求师父看在徒儿一片用心上,饶徒儿一命。” “呵呵。”余怀石露出一个堪称慈爱的笑容,接着说道:“老夫要你的命作甚?今日的情形,老夫早已料到。” 这是几个意思?难道,师父故意让他竭尽全力去治一个根本治不好的人? 贺燕飞有些摸不清头脑。 “老夫知道你自认聪明,自视甚高——”余怀石依然微笑着说话,贺燕飞却感觉到冬天一般的寒冷。 “这次就是要你明白。有些病,得了就治不好。有些事,做了就悔不了。懂了吗?” 是么?贺燕飞垂下眼睛,想到下毒的事情,心底竟有一丝难受,但他面上依然恭敬地说道:“徒儿谨记师父教诲。” 余怀石看着贺燕飞额头的冷汗,笑眯眯地说道:“徒儿不用这么紧张。” 贺燕飞的头垂得更低了,连紧张都得掩饰起来吗?他只好尝试摆出一副面无表情的面瘫模样。 “长老说了,治好算你的,治死了算他的。反正你总不会吃亏。” 贺燕飞心头一个激灵。祝玉笙竟然说了这种话?这不是…给了他免死金牌?! “下去吧,明日继续。”余怀石手一挥,贺燕飞会意,行礼告辞。 贺燕飞心中的愧疚又进了一层… 祝玉笙究竟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做这些事情,难道他其实已经,上钩了么。 可是,现在却要和他反目了,要怎么办… 贺燕飞依旧和先前一样与祝玉笙传信,直到最近几天,祝玉笙突然不回信了,一打听才知道,原来是出教处理教务了。 自教主说了下毒的事情,便再没召过他。连他哥都已经汇报好多次了,自己却跟被彻底遗忘一样。 并不是值得高兴的事情,这只说明,祝梓豪在让他等,等那个机会。 很快,他就等到了。 第13章 长老该是疯了 “老夫只示范一次,看…” 余怀石正准备下针,话还没说完,就被小童的声音打断。 “大人!大人!长老请您过去!” 小童慌慌张张推门进来,连敲门都忘了。 贺燕飞心里一惊:祝玉笙不是出教了么?怎么突然就回来,还要请师父?他不是神功盖世么,竟然还会受伤?莫非是教主… 难道这就是,教主所谓的机会?! 余怀石听了只是点点头,挥挥手就让小童退下了,收好银针,就在药房里准备出诊的东西。 贺燕飞很想知道祝玉笙究竟发生了什么,但又怕师父嫌他多事,只能默默帮师父收拾药箱、药材。 待收拾好一切后,余怀石揣好药箱准备离开,贺燕飞在门口看着,欲言又止。 “想跟着去么?”余怀石突然开口。 贺燕飞一愣,立刻回道:“想!” 两人一同来到祝玉笙的卧房。 小厮只领他们到房门口,便止步了。 贺燕飞紧跟着师父进门,心底颇有些慌乱,一颗心“咚咚”直跳,怎么也静不下来。 等师父掀开门帘,他终于见到了半卧在床上的人。 祝玉笙裸着上身,胸口裹着一圈又一圈的绷带。雪白的绷带已经被渗出血液染成暗红色。左臂上有数道深到见骨的划痕,似乎是被利器狠狠刺穿又拔出后,留下的伤口。伤口隐隐泛着黑色,流出了黑血,该是沾染了剧毒。 祝玉笙本来一张白皙的脸,此刻又大量失血,苍白到透明,几乎能见着脸上青色的血管。 伤势这般惨烈,祝玉笙却一副平静适从的模样,连一丝皱眉也无,好似受伤的,根本不是他的身体。 贺燕飞看得心惊肉跳,脸上的表情装都不用装,眉头拧成一团,满带忧虑的神色,几乎咬紧牙,才忍住询问的心情。 “来了?”祝玉笙听到帘子的动静,淡淡地开口,头也不转,平静地看着被子。 余怀石回道:“属下来迟。且让属下先看看伤势。小武,去把绷带解了。” “是。”贺燕飞得了令,立刻凑到床跟前。 祝玉笙抬起头看了眼贺燕飞,脸上一片平静,似乎对他的出现,漠不关心。 贺燕飞才管不了祝玉笙想没想多,轻声说道:“主上,您待会…忍着点。” “恩。” 祝玉笙安安静静,配合地把手微微抬起来,好让绷带可以解开得容易点。 贺燕飞心中忧虑,脸上的愁容掩也掩不住,只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小心翼翼将绷带解开,尽力避开受伤的手臂,也不让自己触碰到胸前的伤口。 “小武。” 祝玉笙本来默不作声,却突然开口了。 “我弄疼你了?我马上——”贺燕飞急忙忙回道,手下的动作更加仔细。 祝玉笙不咸不淡地说了句:“你哭什么,本座还没死。” 贺燕飞整个人都僵硬了,脑子一懵,当下顾不得手上沾了血,直接拿血手摸到自己脸上,想去擦眼泪。 没有。 脸上分明是干的,哪有什么眼泪。 骗我! 知道自己关心则乱,竟被人耍了,他心底也有些生气:有病,这种时候还有闲工夫逗自己玩! “你…”耍我做什么!贺燕飞话只说了开头,便吞回肚子,脸拉得老长,但手下动作却没有停,还是仔仔细细地盯着。 脸已经被血痕染花了,丑死了,反正恶心的又不是自己。 等绷带全部拆完后,祝玉笙才悠悠地说道:“你本来就长得丑,还哭丧着脸,丑到本座了。逗逗你,又怎么了?”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9 戏精反被套路误[重生] 作者:笔上花开 分卷阅读19 “那主上可真是——好兴致。”他咬着牙说出“好兴致”三个字。 祝玉笙听了,竟然笑了一声。 神、经、病,竟然还…笑得出来? 贺燕飞阴沉着脸退到一旁,等着师父出手医治。 姜还是老的辣。 余怀石拿湿布擦干血渍,只是稍稍观察了一会伤口,又在祝玉笙手腕上把了脉,便飞快从药箱里翻出两瓶对症的药来,一瓶治毒,一瓶治外伤。这么短的时间,他连伤势的轻重都还没分清,更别提选择伤药了。 余怀石做完诊断,开始说治疗的方法:“得先处理手臂的毒,才能再涂伤药。先解药后伤药,一天涂三次。回去老夫再开个治内伤的方子,煮成药汤内服,早晚喝一次。这样治个三天,后面再喝点补药,调理下身体即可。” 祝玉笙点点头,脸上没什么表情。 “属下先给您上解药。” 余怀石说着,拧开瓶盖,准备给祝玉笙的手臂涂药。 “慢着。”祝玉笙开口。 余怀石的手停住了,望着祝玉笙,眼里是询问的目光。 祝玉笙侧过脸,看了眼一直在旁边紧盯伤势的贺燕飞,慢慢说道:“药全留下,你人可以走了。这里只留小武。” “那属下告辞。” 余怀石也不多说什么,把药瓶放在药箱上,起身离开,等经过徒弟的身边,低沉地说了句:“仔细伺候。” 贺燕飞恭敬垂手,回道:“请师父放心。” 余怀石刚走出帘子,就听到祝玉笙吼出一句:“还不快过来给本座上药!” 贺燕飞抿着嘴,快步走到床边坐下。接着,拿起药瓶,在指尖涂了点药粉,小心翼翼地把手覆在伤口上,一点一点抹匀,尽力让药粉均匀地涂到受伤的部位。 “你慢吞吞地做什么?想拖到本座毒发吗?” 贺燕飞本来好端端地擦着药,猝不及防地被人责骂一顿。 莫名其妙!他这是吃错药了吗?! 贺燕飞忍住开骂的心情,一心扑在伤口上,低着头耐心解释道:“主上,小武在余大人手下学医,知道怎么上药才能使药效发挥得更好,您别太急。” 祝玉笙听到解释,冷哼一声,终于安分下来,再没有说话,屋子里安安静静。 往胸口擦药的时候,贺燕飞为了看清伤势,凑得很近。 祝玉笙身上的花香和刺鼻的血腥味完全融到一起,形成浓烈而又危险的气息,却有一种致命的吸引力,搅和得他一阵头晕。 原本只是专心在擦药,偏偏又能在余光里瞧见尖尖的下巴,白皙的脖子,还有脆弱的喉结。心里涌起莫名的烦躁,只好把头再压低一点,省得不小心见到那张祸乱人心的脸。 祝玉笙仔细观察着贺燕飞手上的动作,连他脸上稍纵即逝的微表情也不愿遗漏。 眉头紧锁,面露忧虑,仔仔细细观察伤口,动作轻轻柔柔,似乎很是担心压到自己的伤口。 刚开始擦药的时候,分明能正视到自己,却又刻意把头垂得很低,似乎很想避开自己的脸。 祝玉笙想到这,立即以命令的口吻,态度强硬地说道:“给本座抬头。” 贺燕飞正集中精力在给心口附近的伤涂药,一时没回过神动作,慢了一拍。 “给我抬头!” 一声混着内劲的吼声直接冲到贺燕飞脸上,震得他两眼发昏,两耳轰鸣,脑子里嗡嗡作响,好长时间,人都是懵的。 等他回过神,赫然发现,刚刚止完血的伤口,又裂开好几道口子,霎时鲜血四溢。 神经病发作是不是?!什么事不能涂完再说! 贺燕飞终是按捺不住心底的火气,猛地抬起头,吼道:“给我老实点,伤口又裂了!你到底想——” 一句话还没说完,祝玉笙飞快伸出未受伤的右手,猛地扯过贺燕飞的衣领,直接把他拖到脸前,凶狠粗暴地啃到他的上唇上,两人的牙齿重重撞到一起,贺燕飞的嘴里顿时尝到一股血腥味。 “嘶——” 贺燕飞毫无防备,直接被人咬破了嘴唇,鲜血立刻滑落到嘴里,疼得整个人一哆嗦,凄惨地叫唤道:“疼——”。 他从小被人捧在手心里长大,就算他去追那些个女孩子,哪个不是很快就沉醉在他的攻势里,对他温柔似水,百依百顺。就算他被老爹仇人抓走了,也顾忌他的身份,整日好吃好喝地供起来,谁会舍得这般凶狠粗暴地对他! 饶是他再好的修养也是气得嘴唇发抖,额上青筋暴起,手脚并用,拼命地挣扎起来。 可惜他根本没能挣脱,祝玉笙连身上的伤也不管了,直接就把他的脑袋整个抵到墙上,又冲到脸前吻到嘴唇,在伤口上重重吮吸一口,竟然直接把他的血给喝了下去。 “啊——” 一股钻心的疼袭来,贺燕飞整张脸痛到皱在一起。 祝玉笙将嘴角溢出的血舔舐干净,露出一个邪气的笑容,看贺燕飞的眼神狂热而癫狂,如同嗜血的妖物,似乎想吃他肉,喝他血。 疯了!这个疯子! 贺燕飞此刻怒火中烧,也不管会不会暴露,直接动用山庄的混元内劲,用尽全身功力,一掌拍到祝玉笙胸口。 去你妈的! 祝玉笙也没想到兔子急了还会咬人一口,硬生生挨中一掌,正中伤口,血花四溅,当即闷哼一声,从嘴里喷出一口鲜血出来,糊了贺燕飞一脸。很快又呕出一口血,接着是第二口,第三口… 血从嘴角流到脖子,再蔓延到整片胸口,祝玉笙整个上半身就跟泡在血里一样,全部染红了。 这次,祝玉笙终于失了力气,整个人瘫倒在床头,即便如此,那双凶狠而狂热的眼睛依旧死死盯着贺燕飞不放,几乎要在人身上,盯出个窟窿来。 贺燕飞整张脸被喷了正着,视野里血红一片,又看到祝玉笙不住地呕血,反而冷静了下来。 贺燕飞脸冷得要掉下冰渣了,一字一句道:“你究竟想怎样?” “呵,呵呵——” 祝玉笙听了,竟生生咽下口里的鲜血,低低地笑了起来。 贺燕飞阴沉着脸,觉得祝玉笙怕是走火入魔了。正常人在这种情况,哪还能笑出声? 似乎笑够了,祝玉笙才斩钉截铁说道:“我要你,杀了我!” 第14章 看不懂 贺燕飞冷冷看着他,一言不发。僵持到最后,祝玉笙晕厥过去,估计是失血过多。 他抹了把脸上的血迹,静静地看着躺在床上的人,心中思绪翻涌。 这个神经病,从受伤之后,就一直阴阳怪气地挑自己的刺,他究竟在想些什么?桃园一聚,喝酒,吃糕,听故事,难道不是觉得满意?回信越来越长,口吻越发亲昵,难道不是颇有好感?频繁送些吃穿用的东西来,难道不是在表示喜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20 戏精反被套路误[重生] 作者:笔上花开 分卷阅读20 爱?偷偷喂药救人,暗中指点剑法,难道不是因为心动?叫走师父,留下我,难道不是因为信任? 最后却叫我杀他,只因他疯了? 这个疯子,究竟在想些什么? 难道这一切都是我的误解? 他的脑子几乎转不过来了。长这么大,从来没遇到这么捉摸不清的人。 无数人爱慕他,他也短暂地爱慕过许多人。每每得到爱意,他就觉得看穿一切,只想抽身而退。现在,竟然出现一个完全让他看不懂的人。 他仔细端详起祝玉笙的脸来。已经到这番惨烈的地步了,竟然还是觉得好看,比先前见过的每一个美人,都要好看。他不自觉地把手贴到祝玉笙的脸上,从眉眼一直摸到薄唇。 脆弱,这是他第一次用这个词来形容这个人。怎会露出这样苍白的脸色?怎能这般狼狈地躺在这里?怎会落到这种无人怜惜的地步?你不是一直都这么无所不能无法无天吗? 什么都不用做,只需静静等,等这血流干了,人就会死了,或者从药箱里随便挑点药给人吃了,死的更快。 教主叫我杀你,你也叫我杀你,呵呵。 凭什么? 我偏不! 我偏不如你们的意,我就偏要,救活你这个神经病! 他骨子里的倔劲彻底激起来了。既然救你,我得先收点利息。想起先前被欺负的事,决心以牙还牙。他便俯下身子,在祝玉笙的下唇上狠狠咬了一口。 “哼!”张扬舞爪,还不是得靠我来救你。 他快速点了祝玉笙周身大穴,再把止血丸塞进他嘴里。又从箱子拿出银针,打起十二分精神下针。等血终于止住,他才拔下针,将伤药仔仔细细抹在祝玉笙的胸口上。然后将绷带一圈又一圈缠到他的手臂,胸口。又上上下下观察,仔细检查有无遗漏。 等这一切结束,天都亮了。 扛不住了,得睡上一波。反正祝玉笙现在是个死人,直接拿他当枕头。他便枕着祝玉笙的腿,精疲力竭地睡着了。一切归于平静,屋子里只剩下贺燕飞绵长平缓的呼吸声。 祝玉笙缓缓地睁开眼。一双幽黑的眼睛里闪过无数情绪… 只需要在这人脖子上轻轻一捏,就再也不用收到啰里啰嗦的信,再也不用得到幼稚可笑的玩意儿,再也不用因别人的一举一动而心神不宁,再也不会觉得一个人又天真又邪恶又聪明又愚蠢… 你杀我,我就能顺利成章除掉你,不会有任何心痛,任何犹豫,可你怎么偏偏不杀我? 为什么? 祝玉笙想不明白,只好闭上眼睛。想不明白的事情,就留到明天继续想。 贺燕飞是被门外小厮的叫声吵醒的。 “主上,余大人差人送了汤药来!” 贺燕飞打了个哈欠,直起身子,揉揉肿痛的眼眶,瞧了眼床上的人。 睡得还跟死猪一样,哼。 他起身去开门。 “主上吩咐我照顾他,这里交给我就够了。” “是,小人告退。” 从药盒里面拿出冒着热气的药碗,贺燕飞不客气叫了起来:“起床!喝药了!” 床上的人毫无动静。不起?命都是我救的,敢不听话? 他把手放在祝玉笙大腿上,用力一拧。 果然,死猪立刻就活了。 祝玉笙睁开眼,皱着眉头说道:“做什么?敢对本座这般放肆,真是反了!” 贺燕飞端着药,根本懒得和他演戏,吊儿郎当地说道:“药来了,爱喝不喝。死了就死了,我可不想再救你第二次。” 祝玉笙发现过才过了一夜,影武竟变得无法无天起来,当即冷冷地说道:“就不怕我杀了你?” 贺燕飞满不在乎回道:“横竖我都得死,不差你这一下。你不喝药,那我可泼了。”说完,起身竟是要走。 祝玉笙额上的青筋直跳,吼道:“给本座回来!” 贺燕飞立刻坐回床边,还是一副有种你就打死我的死样子,笑眯眯地说:“怎么?还是想活命啊。” 祝玉笙微微抬了抬手,皱着眉头,冷冷地说道:“喂我。” “哦,现在知道手疼啊。昨晚活蹦乱跳咬我的时候,怎么不怕疼了?嗯?” 祝玉笙一声冷哼,不予回答。 贺燕飞这起床气已经出的差不多了,便不再和病号计较,把药先放桌上,然后把祝玉笙上身扶起来,再把枕头塞到他背后,好让他能舒服靠在床头。 他端起来碗来,凑到祝玉笙唇边,笑嘻嘻地说道:“来来来,喝药啦。乖乖,张嘴,啊——” 祝玉笙冷着脸说道:“你这么多话做什么?” 贺燕飞笑眯眯地回道:“没事,不想听,你可以闭上耳朵呀。” 伶牙俐齿,一派胡言。祝玉笙下了评断,再不开口,专心喝药。 连续喝了几口,祝玉笙的眉头皱得越发厉害了,眼底止不住的嫌弃,这药怎么…这般苦! 贺燕飞瞧见了,直接在勺子上舔了一口,当即“呸”了一声,嚷嚷起来:“师父做的什么劳什子药,苦得我舌头都要掉了!” 祝玉笙盯着贺燕飞手里的勺子,沉默不语。 贺燕飞想了下,一拍大腿,说道:“哎呀,怎么把这么个宝贝忘了!” 说着,他就翻起药箱,摸出一个黄色药瓶来,说道:“这叫阳心露,专治肾虚,疗效棒,还很甜,给你再合适不过啦。” 祝玉笙只当他胡言乱语,根本没放在心上。 贺燕飞滴了点阳心露在这碗里,拿勺子搅和了会,就着勺子尝了一口,露出满意的微笑,说道:“这次肯定可以了,快喝。” 祝玉笙瞧见已经伸到嘴边的勺子,默默地喝下一口。果真…甜了许多。 一口接一口,这碗药总算喝完了。 祝玉笙等贺燕飞给他擦拭完嘴角的药渣,便冷漠地说道:“退下。喂药和上药的时候再来,不要打扰本座练功。” 真是用完就甩,翻脸不认人。 贺燕飞心里默默鄙视他这番过河拆桥的行为,刻意肉麻地说道:“好的呢,主上。小武先走啦,别太想念我哟。” 祝玉笙冷哼一声,不置可否。 整整三天,贺燕飞都会按时来找祝玉笙。 拆纱布,擦干净,上药,缠纱布。一日三次,一丝不苟。 端药,放甘露,喂药。一日两次,认认真真。 祝玉笙安安分分受人伺候,话很少,脸上也没什么表情,衬托得贺燕飞越发聒噪。 一次喂药,贺燕飞想起教主的任务来,实在憋不住了,吹着热气腾腾的药碗,状若无意地问道:“主上这般英明神武,又怎会受了这些伤?” 祝玉笙目光灼灼地盯着他,一字一句道:“你不是很清楚?” 他拿勺子的手顿了顿,很快就继续把药慢悠悠地喂到祝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1 戏精反被套路误[重生] 作者:笔上花开 分卷阅读21 玉笙嘴里,无辜地说道:“主上这是什么意思?小武怎会知晓。” 祝玉笙冷漠地“哦”了一声,贺燕飞以为他不愿告知,也不勉强,喂完药就准备走人。 没想到祝玉笙叫住了他:“回来。” 贺燕飞只好重新坐到床边等着,心想:难道是回心转意了? 祝玉笙看着他一脸期待的小眼神,淡淡地说道:“你很想知道?” 他还真有些好奇,便诚实地点点头。 祝玉笙扬起嘴角,伸出一只手并上两指,在自己唇上点了点,漫不经心地说道:“贴过来,就告诉你。” 他踌躇了很久,在想有没有必要出卖色相去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祝玉笙压根不看他,一直平视前方,似乎只是随口一说,对他的回答浑然不在意。 反正都开口了,干脆问到底。于是他壮起胆子,趁祝玉笙不注意,飞快凑到人唇边点了一下,马上就想分开。 没想到祝玉笙却跟专门等着他一样,突然就扯着人衣领,又把他拉回来吻了一通,好在这次没有发疯,动作还算轻柔。 温吞的吻很快结束,贺燕飞又自由了。他有些尴尬地摸摸鼻子,闷声道:“可以说了么。” “谎报敌情想误导本座,还赔上自己大半精英部下,最后本座不还是安然无恙?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这种招数,简直愚蠢至极。”祝玉笙语气里尽是轻蔑。 贺燕飞自动把这个蠢人代入祝梓豪。为了害祝玉笙,不惜折损教内人,最后坑得不是魔教自己?祝梓豪果真是个“坑爹”货,专坑自己人。 祝玉笙见人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轻笑道:“这评价是不是很到位?” 贺燕飞想了想,犹豫道:“主上似乎说错了一点。” 祝玉笙凝视着他,问道:“哪点?” 第15章 无意虏获真心 “怎么能是安然无恙?主上这伤,若不及时救治,真的会危及生命。”他还是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祝玉笙听到这话,直勾勾地看向贺燕飞的眼睛。这是一双干净澄澈的眼,现在满是担忧的神色,瞧这微微下垂的眉眼,这般真诚,还真让人觉得有些受用。他不想再去探究这眼神的真假,干脆闭上眼,说道:“本座说无恙,自是无恙。退下。” 贺燕飞见他对伤痛毫不在意,只觉得无奈,便收拾好药盒,行礼告退。 等人走了,祝玉笙才睁开眼,默默地盯着床边,那里有道被人坐过,塌陷下来的痕迹。 “关心我做什么?”祝玉笙自言自语。 这眼神,再看久一点,我都要…信了。 一日拆完绷带,贺燕飞正给祝玉笙细心擦药。 部分轻伤已经开始结痂了,手指摸上这些痂壳,只觉得分外粗糙不适,和其它光滑的地方格格不入。 祝玉笙皮肤白皙,除去刀痕,别的地方触感很是光滑,肌肤纹理也颇有美感,再看看这八块腹肌。啧,他好像也就四块的样儿?完全比不过,他也好想有啊。 这样艳羡了会,他鬼使神差地在人腹肌上抹了一把,可那地方,分明没有任何伤口。 “好玩么?”祝玉笙本来闷声不吭,突然冒出一句。 贺燕飞心里有鬼,急忙装傻道:“啊?小武在仔细擦药,您说啥了?” 祝玉笙看他瞪大眼睛充无辜,突然勾起嘴角笑了笑。 这美人勾魂一笑,惊得贺燕飞呆愣了好一会。 祝玉笙抓着他的手,直接按在腹肌那块,慢悠悠地说道:“这里有些疼了,仔细揉揉。” 这下贼尴尬了,揉还是不揉?贺燕飞迟疑地看了眼祝玉笙,他竟然还低头垂眼,示意自己快些。 都是主上要求,可不是我想揉。这样想开了,他就放心大胆地把爪子挪到祝玉笙腹肌那处,轻轻柔柔地抚摸起来。 祝玉笙竟然还闭上眼,一副本座开始享受了的表情。 噫!好像有一丢丢诡异。 我是正经人,我没想小黄文,我是正经人…他开始在心里念经了。 大概是他的表情实在有些诡异,被祝玉笙发现了。 “你这古里古怪的表情,是在想些什么?” 祝玉笙的语气似乎有些欢快?他想起先前的淡漠语气,竟还有些受宠若惊了。 他这眼睛骨碌碌地转了会,胸有成竹地回道:“小武是觉得可惜。” 祝玉笙扬眉,说道:“怎么?” “主上受这祸事,留下这些伤痕,实在太影响您的…”他本想用“美貌 ”这词,担心被打,只好换了,接着说道:“…您的英俊。小武正好知晓一些祛除疤痕的灵药。等您这伤去壳了,把药抹上一段时日,这肌肤就会和先前一般光洁无暇了。” 祝玉笙听了,嗤笑一声,说道:“本座不屑用这种女子专用的膏药。” 贺燕飞听了,顿时有些恼怒:怎就成女子专用了?小时候,自己贪玩跌伤了,老哥都要给自己涂最好的灵药祛疤,所以长大了才那般英俊帅气好伐!真是浅薄。 但他也不敢直接批驳一番,只能弱弱地说道:“小武只是希望主上保重身体,没有痕迹,看着不也更舒服么?” 祝玉笙静了一会,才低声说道:“下次把药带来。” 哼,分明还是觉得帅气重要,略略略!贺燕飞对他这番死要面子活受罪的男子气概嗤之以鼻,面上却平平静静,还有些欣喜地回道:“小武一定记着。” 刚一说完,祝玉笙又抓住他在腹肌上徘徊的手,贺燕飞不明所以看着祝玉笙。 祝玉笙不放手,他也不敢抽回手,于是就这么握着了 。 祝玉笙指尖冰冰凉凉的,比一般人的都要冷上几分。不知道是不是体虚导致的,反正肾虚是没跑了,不举嘛,贺燕飞胡思乱想中。 过了好一会,祝玉笙这冰凉的手似乎都要被自己的手焐热了。 “退下吧。”祝玉笙这次语气倒是挺柔和,面上还露出一丝笑意。 贺燕飞猜不准他究竟在玩哪一出,只好乖乖地收拾好东西,行礼告退了。 等人走远了,祝玉笙两手十指相扣,只觉得一只手冰凉,一只手温热。 他闭上眼,默默地想:暖洋洋的话,暖洋洋的人,还真有些暖。这样一想,便不自觉把手握得更紧了。 贺燕飞觉得祝玉笙发生了某些变化,并不是突然改变,而是潜移默化。 就比如说,祝玉笙刚病那会儿,整个人就跟个刺头一样,每说一句,都要扎他一下,扎不到就很生气,阴阳怪气,跟个神经病一样。 可这几日和他聊了聊天,祝玉笙的态度竟然软化了不少。说话也不再一副不咸不淡的死样子,表情不总是视他为无物的冷漠脸。偶尔说得他满意了,还冲他温柔一笑。是的,温柔!吓得他寒毛直竖,只觉得比出言调笑、发疯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2 戏精反被套路误[重生] 作者:笔上花开 分卷阅读22 啃人还要来得受刺激。 不过拜这偶尔的温柔所赐,他在祝玉笙面上越发放开胆子了。 所以他决定再刷高自己的存在感。 某天喂完药,贺燕飞问道:“你把小星星放哪了?” 祝玉笙只想早些歇息,随口一答:“书柜。” 贺燕飞立刻就跑到书柜把东西翻出来了,献宝似地打开盒子,凑到祝玉笙眼前,说道:“你忘记拿今天的好运了。” 祝玉笙“嗯”了一声,接着说:“放本座手下。” 贺燕飞把盒子挪到祝玉笙手下,说道:“可以拿了。” 祝玉笙闭着眼,伸出两个手指,随意夹出一只,说道:“好了。本座要歇息了。” “不成,你都还没看。我念给你听。” 祝玉笙低声回道:“随你。” 贺燕飞打开星星,对着纸条,慢慢念道:“今天你的意中人会说喜欢你。” 祝玉笙睁开眼,淡淡地说:“放到本座面前来。” 贺燕飞把纸条打开成一条,摊在祝玉笙眼前,撇着嘴说道:“我骗你作甚,是你自个拿的。” 祝玉笙随意看了眼纸条,说道:“字迹太潦草,看不清。再给本座念一遍。” 贺燕飞翻了个白眼,不情不愿地拿起纸条,用平稳的语速,干巴巴的口气,又念了遍:“今、天、你、的、意、中、人、会、说、喜、欢、你。” 祝玉笙听了,眉头一皱,似乎很不满意,凉凉地说道:“一点感情都没有,哪里像在念好运?给本座再念一遍。” 贺燕飞心里嘀咕着贵人就是事多,酝酿了下感情,用上朗诵诗歌的口气,抑扬顿挫,颇有韵律地念道:“今天你的,意中人啊,会说——喜欢你。” 如此感情充沛,祝大长老可该满意了? 可惜,祝玉笙的脑回路真的异于常人。 他竟甩出这样一句:“说的太假,没有诚意。再念一遍。” 贺燕飞心里的倔劲又起来了。这次,他选择用念情诗的态度。 贺燕飞自信满满地说道:“这遍你绝对满意,听好了。” 祝玉笙盯着一脸认真的贺燕飞,露出一丝笑意,说道:“好,若还是不满意,罚你抄写一百遍。” 贺燕飞闭上眼睛酝酿了一会,睁开眼,神色立刻就变了。 他注视着祝玉笙,温柔的眼神里似乎蕴含百般的柔情,好像有千言万语的爱意要和眼前人说。 祝玉笙平平静静地回望,似乎不为所动。 贺燕飞眨了下眼,像是调皮,又像是挑逗,好似无辜,又像是勾引。 祝玉笙还是面无表情,一脸冷漠。 贺燕飞渐渐从嘴角荡漾起一丝笑意,好似真的有什么万般开心的事情,连眼睛笑得弯成了好看的月牙儿,而后轻轻开口:“今天,你的意中人——” 轻轻柔柔的声音,好似有片羽毛在祝玉笙的耳旁故意搔痒,让他情不自禁地抖了抖耳朵。 “会说——” 贺燕飞说到这里,突然停了下来。 祝玉笙一直等着,贺燕飞就是不说话,不禁皱着眉头说道:“你——” 贺燕飞这才低下头,又慢慢抬起脸来,露出一个含蓄又羞涩的微笑,似乎颇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小声又快速地说了句:“喜欢你。” 好像什么东西,一下子击中了心脏。受了惊吓的心,惊慌失措地跳了起来。 一声接着一声,在胸膛里,“砰砰砰”跳个不停。 祝玉笙慌忙闭上眼,从半卧姿势,直接滑在床上躺了起来,顺手就把被子一捞,淡淡地说道:“你走吧,本座想歇息了。” 贺燕飞此时也愣住了。 几个意思? 这是满意,还是不满意? 他都把看家本事全拿出来,这低头再抬头佯装纯情这招,不知道虏获了多少少女的芳心,怎么到了祝玉笙这里,就完全行不通了呢? 肯定是这张脸的问题!要是原来那张,绝对就糊到人了。 贺燕飞心有不甘,又无可奈何,只好回了句:“小武告退了。”便气鼓鼓地离开了。 等人走远了,祝玉笙的心神才慢慢平复下来。 只能在心里叹了一声:栽了,便带着浅浅的笑意,安心地睡去。 第16章 抱住不放手 祝玉笙伤势好转,就叫贺燕飞不用再来,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 贺燕飞不屑一顾,乐得自在悠闲,自个玩自个的去。 傍晚,影斯与贺燕飞在院内比剑。 这次,贺燕飞足足扛了数十招,影斯才制服他。 “几天没见长进这么大,还真行啊。”影斯提着剑,脸上有些惊讶,更多的是高兴。 “我这点小进步算啥,不还是被哥你打趴下了。”悄悄放水的贺燕飞说着,露出一个乖巧无害的笑容,心里幽幽地念叨:可都是祝长老亲自指点的,能不进步神速么? 比完剑,两人回到卧室聊天。 “明日向教主汇报,你就实话实说。那药…你是不是还没用?”影斯的语气谨慎起来。 “嗯,没找到好机会。”他低着头,不敢看他哥的眼睛。 影斯叹了口气,说道:“就知道没这么容易。明天说话千万当心,别激怒教主。” 他点点头,一副大无畏的样子,说道:“早晚要面对的,扛得住。” 第二天,影卫五人组一齐到议事厅面见教主。 影翼、影尔、影杉都上报了武林盟与分舵的大小冲突。 贺燕飞从他人口中听到自己英明神武的亲哥,贺彦君贺大公子,又摧毁了武尊教好几处小分舵,给大分舵也找了不少麻烦,不动声色地给亲哥点赞。 影斯则汇报了祝玉笙近来的动向,表明祝玉笙一直安分待在教中,没做什么特别的举动。 轮到贺燕飞了。这次,他真就老老实实地说道:“启禀教主,属下受长老监视,行动处处受限,那药也一直没机会用得上。” 祝梓豪沉默地听着,脸上看不出表情。议事厅安静得诡异,仿佛暴风雨前的宁静。 很快,祝梓豪鬼魅般的身影于众人眼前划过,瞬间飘到贺燕飞跟前。 贺燕飞只敢垂头跪着,死死盯着眼前的黑色长靴。 祝梓豪如闪电般出手,一把掐住贺燕飞的下颌,从怀里掏出一枚药丸塞到他嘴里,接着在人喉结处轻轻一捏,“咕噜”一声,他就把这来历不明的东西吃了进去。 祝梓豪冷哼一声,用手帕使劲地擦手,阴测测地咒骂道:“不中用的东西!本座再给你一次机会,若这次还弄砸,你这脖子上的东西,便剁碎了喂狗!” 他眼下也没有办法,只能先俯身磕头,抖着嗓子回道:“属下绝不敢再负主上所托!” “那就看你的本事了。”又是一阵凉凉的笑声,阴冷至极,“都给我滚!”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3 戏精反被套路误[重生] 作者:笔上花开 分卷阅读23 影卫们迅速走人。直到完全走出议事厅,他都感觉有股灼热而危险的目光停留在身后。只怕祝梓豪又在觊觎他哥,这个死变态,也不知道刚刚被喂了什么鬼东西,啊呸! 回去的路上,影斯慌里慌张地走着,不住地追问药有没有反应。 贺燕飞一颗心悬着,面上却装出一副恬淡处之的样子,还一个劲地安慰紧张万分的影斯。 “你放十万个心,我啥感觉都没有。”他给自己把脉数次,内力在体内也游走好几圈,的确什么毛病都没有。 影斯还是不放心,再次叮嘱道:“这可是鬼医的独门药,绝不能掉以轻心!回去一定要把那些个解毒丸解读汤全都吃一遍,听见没有!”看着老弟活蹦乱跳,无所畏惧的死样子,影斯一个头两个大。 “是是是!”他自然满口应承下来。 当晚就出事了。 贺燕飞无端发起高烧,人像放在火炉里烤,浑身的虚汗止都止不住。 院里的丫鬟小厮看到自家主子虚弱的样子,大惊失色,端茶送水忙个不停。 “主子,小八已经去请余大人了,您可千万熬住了!”小月急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也顾不得擦,只忙着给贺燕飞换额上的毛巾。 “没事…我知道是什么情况,可别惊动我哥了…”他一面叮嘱着,一面在心里腹诽祝梓豪那个死变态。眼下这病,绝对和那药脱不了干系。他哥又不懂医术,这里有小月守着,便是来了,怕也只能干着急,还是别让人瞎担心了。 其实这病也不是全无征兆。一开始是浑身燥热,接着便气血翻涌。 他一早就吃了些缓解虚火的药,只是不清楚药的成分,一时间没法找到完全对症的解药。先前吃了那么多毒,怎么就不能以毒攻毒,互相抵消呢?真是无语泪流。 “主子,咱要不要…去请主上?”小月听到影斯的名头,愣了会,又像是想起什么,犹犹豫豫地问道。 请祝玉笙?哦,原来还有这么个人。上回细心照顾他那么多天,伤情一好转,便借口处理公务,叫他别去打扰了。 呵呵,处理公务和我有关系?不见就不见,我还不乐意见你。一气之下,他连纸鹤也不送了,祝玉笙竟也没了动静,这么多天不闻不问! 果然,你我之间,本无缘分,全靠撩拨死撑。 失败,太失败了! 以前哪个有交情的女孩子,知道他病了,莫不是哭哭啼啼地在床头唤他“贺郎”,各种嘘寒问暖,哪里会像现在这样,还要担心被人嫌弃。 贺燕飞本来都没想起支会祝玉笙的事来,小月提了,他就不得不想,不得不考虑这几天的境况,又不自觉把现在的境况同以前对比,真是不提还好,一提再一比,心里无端还生出一丝凄凉来。 他心里烦躁的很,皱着眉头说道:“主上忙得很,别叫…”,头热得越发厉害了。 “主子,小八回了!”八八在门外焦急地通报。 “快进。” 小八递给贺燕飞一张纸条,急急忙忙地说道:“小人求见余大人,他连面都没露,只差人送来一张便条。小人觉得肯定是解药的方子,就赶回来了,您快看看吧!” 贺燕飞勉强直起上半身,打开纸条看起来,上面只写有一个字。 “等”。 他闭上眼,想了一会,勉强笑道:“里面说熬过今晚就没事了,你们别担心。” 小月、八八一听这话,跟吃了定心丸一般,瞬间松懈下来,面露些许喜色。 “我现在好多了,准备睡会,你们也不用看着,都去歇着吧!” “是,主子!” 两人退下,贺燕飞闭着眼睛,在床上挺尸。师父说等,那便只能等。 他躺了会,浑身热得不行。这被子盖不得,踢了。 还是好热。这上衣太厚,脱了。 反正没人,这裤子也不要了。为什么,这头发要长这么长,恨不得剪了! 热死了,不行,得找点凉凉的东西。地上凉,去地上躺躺。 还不够…柱子…柱子在哪… 视线模模糊糊,他只能在地上一阵乱爬,终于抱住了凉凉的东西,愉悦地叹息道:“好冰啊——” “怎么病得这么厉害,快醒醒!” 这柱子怎么都成精了,还会说话了?贺燕飞迷迷糊糊,脑子也不清楚,只知道死命抱着柱子不放。 “全给我滚进来!” 一道掌风将房内的门窗全部掀开了。雄厚的内力将声音传遍整个别院,下人们从睡梦中被惊醒,鞋子都来不及穿,一个个光着脚,穿着里衣就从卧房里跑了出来。 贺燕飞吹到了凉风,无意识地喃喃道:“凉…舒服…” “参见主上!” 以小月、八八为首的下人们全跪在地上,一个个颤巍巍地低着头,大气不敢出一声。 “叫你们照顾人,就这么照顾,哼!”又一道掌风落下,桌子裂成两半,凳子化为齑粉。 “叫鬼医来。”祝玉笙阴沉地说着,脸上阴云密布,仿佛下一秒便要雷霆大发,劈向众人。 “回…回主上,余大人已经说…说过了,主子只要过了今晚就会没事!” 还是小月胆子大,在主上这般怒意时还能稳住心神说话。不像小八屁都不敢放一个,浑身缩成一团,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祝玉笙冷哼一声,算作回复,把人从地上捞起来,用外衣裹着,贴到自己身上,慢慢往床边走。他暗自运转功法,浑身寒气渗人,下人们更加畏惧,生怕主上的怒火把自己撕成碎片。 祝玉笙坐到床边,让贺燕飞从抱着他的腿,改成环上他的腰,枕着腿睡。 “主子病着,下人去歇息,还真是反了,你们以为瞒得住本座?”祝玉笙眼里是深不见底的戾气,若不是他现在还要照顾人,这些下人全得遭殃。 小月见两人这般亲密,知道先前主子是多想了,心下一横,直起身说道:“主上,是主子说累了要歇息,也是他不让人支会您。他…他是担心您公务繁忙,说是怕打扰到您!” 祝玉笙看着勇于进言的婢女,眼底的坚定不像是作假,又看了眼烧到神志不清的人,心底暗暗沉下去。 早上去述职,晚上就无端病重,必定是祝梓豪那厮又再作妖。都这样了,还不肯告诉我,偏要在这死撑,真是倔得出奇。 眼底燃起一簇火苗,亮了又熄,熄了又亮。半晌,他伸出手抚在贺燕飞的侧脸,只觉得掌心烫到发颤。 如果这就是你的心意…… 本座,便收下了。 第17章 闷声做大死 祝玉笙扫了眼地上的下人,指着唯一一个敢起身说话的婢女,说道:“你,明日去账房领三百银。出去端盆热水来。” “谢主上恩典,奴婢马上去办。”小月得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4 戏精反被套路误[重生] 作者:笔上花开 分卷阅读24 了赏赐,更加肯定自己的判断,转身便去打水。 “都退下。”祝玉笙衣袖一挥,下人们便如获大赦般迅速退得一干二净。 等小月打来热水,祝玉笙让她去歇息。 门窗已经被轻掩起来,屋子里只有贺燕飞喃喃自语的声音。 “好冰啊…再多一点…” “唉——”一声叹息。 祝玉笙将贺燕飞的里衣褪了,帮他擦掉浑身的汗渍,完事后,也脱下自己的衣物,顿时,寒气四溢。 贺燕飞立刻将冒火的脑袋贴上一个不断制冷的大冰块。 祝玉笙背靠在墙上,半坐在床,把人正对着自己搂在怀里,双手贴上贺燕飞的后背,开始运功。 内力在体内缓缓流动,顺着掌心传到贺燕飞体内,驱赶他体内四下乱串的热流。 就仿佛烧红的热碳一下子沉浸到冰凉的冷水里,瞬间熄火,贺燕飞感受到的刺激怕是比过电还要爽上一番。 “嗯…嗯…”怀里的人开始迷醉地叫唤起来。 祝玉笙本来一直在用心运功,结果这人的叫唤声越来越大,一声高过一声,渐渐变味了。 身上的人硬了。 祝玉笙微蹙着眉头,盯着这个面如桃花,眼角含春,胡言乱语,跨坐在他身上越发放肆的人,自言自语道:“也就这个时候,人才实诚。” 贺燕飞这会正享受极乐呢,手里抱着柱子拼命蹭了起来,嘴里吐出一连串语义不详、断断续续的话来,大半都是“嗯…啊…嗯”,诸如此类。 然而,祝玉笙真的只是规规矩矩地在运功,贺燕飞却叫得一浪比一浪高。虽然他并不在乎这些下人的想法,但这样叫到天明,这嗓子怕是要废了。 当然,更为重要的是,他的功法运转,靠的是静——摒弃欲念,心静如水。可眼前这个不管场合一通叫唤,还在他身上蹭出火来,一下没一下地顶着他的人,明显是不想与他好好配合。 没办法了。 祝玉笙一记手刀,把挂在身上作大死的人,直接打晕。 这个世界终于安静了。 人安静了,某个东西还没安静。 祝玉笙铁青着脸,加大了功法的威力,更冷的寒气开始注入到贺燕飞体内。 果然有效。不消一会,东西也安静了。 祝玉笙一直运功到天明,等贺燕飞身上的高温完全褪去,才掀起被子,随意盖在两人身上,合上眼休息。 第二天,阳光透过窗子,照亮了整个房间以及一张床。 “哎哟喂,这脖子怎么…这么疼!”贺燕飞睡眼惺忪,感觉自己睡落枕了,脖子真是钻心的疼啊。 这面前冰冰凉凉的是个啥,小爷难道抱着柱子睡了一晚上? 贺燕飞睁眼看柱子。 “啊——” 一阵鬼哭狼嚎的声音响彻了整个别院。 “闭嘴。”祝玉笙干脆地说道,连眼睛也不睁,抬手就把贺燕飞的脑袋按到胸口上。 “睡。”祝玉笙发完话,继续歇息。 啊—— 这次,贺燕飞是在心里鬼哭狼嚎。 节操,没了! 药丸啊! 祝玉笙一直睡到了中午才睁开眼,怀里人已经浑身僵硬许久。 “主上…” 贺燕飞哑着声说着,脸上摆出一个百分百迷人的微笑,双颊略带承欢后的一丝娇羞,短短两字却透露出无限风情来。 祝玉笙却对他的表演无动于衷,面无表情,冷淡地说道:“起开。” 贺燕飞愣住了,心里奔腾起一万个问号。 难道他的表情不够诱人? 难道他说错了话? 难道这就是——拔叼无情,翻脸不认人?! 贺燕飞内心懵逼,身体却反应迅速,立刻从趴在人身上的姿势,改成了站在床边,恭恭敬敬垂手的姿势。 祝玉笙起身站了起来,平视前方,两臂张开成一字,松松垮垮的里衣直接敞开。 此时,祝玉笙衣衫不整,发丝凌乱,白皙的肌肤上还布有好几处红痕,怎么看都像是被不可描述后的光景,而贺燕飞自己浑身没有任何不适,除了可怜的脖子。 突然,贺燕飞心头涌起一股不可置信的念头,难道他昨晚,其实是以下犯上,压了主上,所以主上才这样——夭寿啦! 祝玉笙等了很久,发现一旁的人根本没有眼色,终是忍不住说声:“给本座穿衣。” 贺燕飞立刻老老老实实服侍起来,从里衣到外衣再到腰带,一丝不苟,伺候得服服帖帖。 方才,贺燕飞侧脸贴着人胸在,只能感受到胸肌的硬度。现在,他终于能近距离观察到到胸肌及腹肌的真正形态,一对比自己的身材,艳羡的口水都要从嘴角流出来。 祝玉笙自然感受到了这股放肆的目光,但他依然不动声色。 等衣服、发髻全部打理妥当,祝玉笙这才一撩下摆,潇洒地坐在凳子上,说了声:“倒茶。” 贺燕飞立刻规规矩矩端起茶壶,倒茶。茶是昨天的,凉的。 祝玉笙只喝了一口,便皱了眉头,马上眉头又平复下去,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来,说道:“渴吗?” 贺燕飞昨晚上□□许久,放肆许久,一大清早还被迫和人身体亲密接触,被迫长时间直视完美身材,又被迫劳作半天,还能不渴吗?简直又累又渴好吗! “渴!渴!渴死小武了!”贺燕飞说了一连串的重复字来表示自己的心情。 祝玉笙维持着笑容,突然就伸出左脚绊了下身旁的人。贺燕飞猝不及防,重心不稳,眼看就要倒地,这时候,祝玉笙立刻又伸出左手将人一把捞到怀里,直接按着坐到腿上。 紧接着,他右手端起一杯茶往嘴里猛灌了一口,左手把贺燕飞脖子一勾。 “哎哟喂——疼——” 贺燕飞嚎叫起来,正好开了口。然后,祝玉笙就含着一口茶水吻住贺燕飞,直接把这口凉茶灌进人嘴里。 整套动作一气呵成,毫无停滞,细节完美,难度满分。 贺燕飞“咕噜”一声喝掉了凉茶。其实他早在摔倒的时候就有所预警,奈何他的思维跟不上动作,完全比不过祝玉笙的速度,只能任人摆布。 好气!又被耍了一波!贺燕飞此刻也不知道是恼羞成怒真情流露了,还是自动演出了被吻后的娇羞无奈,总之,脸上立即红了一片。 祝玉笙满意地问道:“还想喝?” “不不不!”又是一阵拨浪鼓似的摇头。 怎么感觉这番场景似曾相识? 这,熟悉的套路! 祝玉笙满条斯文拿手帕抹嘴,又把怀里的人放开来,竟然就要起身离开了。当然直接走掉是不太礼貌的,所以他回头补充了一句,凉凉地说道:“你真的太重了。” 贺燕飞在房内瞬间石化,见主上走了竟然都忘记行礼打招呼。 分卷阅读24 分卷阅读25 戏精反被套路误[重生] 作者:笔上花开 分卷阅读25 他脑袋里来来回回就回响着最后一句话。 你太重了。 太重。 重。 祝玉笙! 你个乌龟王八蛋! 你个吃干抹净嫌人重的负心汉! 祝玉笙走远了。 贺燕飞平复下来,又钻回床上,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包成个粽子。 祝玉笙身上的寒气太重,刚刚伺候他更衣,手都冷得打颤了,一直到现在都觉得体温偏低。 昨晚的毒,难道是靠这身寒气解的? 贺燕飞把头捂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双无奈的眼睛: 还了一次,又欠一次,还能怎么办? 联想到先前祝玉笙的一番举动,莫非这是真爱上了? 以他混迹撩妹圈的经验来看,显然没有。 祝玉笙可从来没对他说过任何类似喜欢的字眼,甚至先前一番接触,也从未产生过任何身体反应。那些搂搂抱抱亲亲浅尝辄止,想到了就来一下,仅此而已。 和他书信这么久都不提见面,三天疗伤完事就踢人走,最近才见这么一次面。 他不禁陷入沉思:难道祝玉笙他,当真不举?所以才会… 这个想法不得了。 一股神秘的力量驱使着他,得找个机会,求证一波! 祝玉笙一路轻功赶回别院,周身的寒气几乎不受控制,没有内力护体的下人们撞见了,当场就冻得直哆嗦,连茶水都端不稳了。 还好发作前,及时赶回来了。 他阴沉着脸,一脚踹开房门,冲到床上打坐,试图压住浑身翻涌的气血。 “月卫!”一声吼声伴着浑厚的内劲,震得房门剧烈抖动,屋内桌椅茶碗全都猛烈晃动起来。 月卫本就在门外待命,听到召唤,急忙进门。 “主上有何吩咐!” 月卫见着祝玉笙脸色苍白如纸,神色冷若寒霜,细密的汗珠不住从额上落下,心中十分焦虑,急切地问道:“主上,您这是怎么了!属下马上去请余大人!” “不必!” 祝玉笙出声拒绝,语气坚定,月卫不敢忤逆,只能垂手等候下令。 “召曜日、星辰到门外护法。三日内,任何人不得打搅本座,违者诛杀!” “属下立即去办!” 月卫迅速离开。 寒气越发严重,细密的寒霜从祝玉笙的掌心蔓延到手臂,很快蔓延全身。他整个人像被雪包裹起来,浓密的睫毛上也挂满晶莹的冰霜。 尽管冷得浑身发抖,唇色乌青,血气却不断翻涌,似乎下一秒便会从喉咙喷涌而出。 “祝梓豪…你这次还真学聪明了,呵!” 他咬牙切齿地念着这个罪魁祸首,恨不得把祝梓豪用冰水浇了,扔进雪山里冻上个十天半个月,尝尝自己这般极寒攻心的痛苦。 运功整整持续了三天。 寒霜逐步融化,祝玉笙的体温终于回复正常。他缓缓睁开眼,面色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毒性早在运功当晚便扩散到全身,他极力压制,却还是留下后遗症:他现在每每运功,真气运转到最后,总会有一丝停滞。这在高手过招时,会成为致命的弱点。必须花点时间化解余毒,否则再无法进阶心法,只能在八层原地打转。 祝梓豪这厮,比不过资质,便出这种阴招。敢这般明目张胆的挑衅,你也别想过得舒坦! “星辰!” “属下在!” “去玄雀分舵传令给蒋舵主。就说本座不再插手他的家务事,让他只管放开胆子去斗。” “是。” 有这么闲,天天盯着我的人,便给你找点乐子。 祝玉笙冷笑一声,只等着看好戏。 第18章 酒后吐真言 贺燕飞近来难得悠闲。 教主近日再无传唤,似乎已经完全忘记自己这枚棋子。鬼医安排了针灸任务后,再不出面。眼下,总算有闲心去探寻一直以来在心中挥之不散的疑惑。 他找来院内的八卦小组,问了一个严肃的问题。 “主上究竟是不是不举?” 如此令人羞耻的问题,就这么堂而皇之的提出来了。 一心为主豁出一切的丫鬟小月表示: 主上三年内虽得了两男宠,却只召林公子一次,就在纳林公子为男宠的第二天。所以,主上就是清心寡欲,宛如苦行僧一般地活着。 八卦战斗机的小厮八八表示: 据他长期到主上院里传信的经验来看,主上一天到晚不是在忙公务,就是练功、练字、吹笛子等等,是真风雅、真有才、真洁身自好,只是见了主子这些时日才被带偏了。 真心热爱武尊教的狂热教众萌萌透露: 主上其实根本不需要人,因为他有独门神功,能到达自给自足的效果! …… 问了这些人,收获的主要信息就是“清心寡欲”,“洁身自好”,“自给自足”。 总结起来就是,祝玉笙练了神功,从此不需要人了。 欲练神功,挥刀自宫。难道是某种邪门的功法?贺燕飞浑身一阵激灵,为自己的揣测震颤不已。 他决定亲自探个究竟,于是传给祝玉笙一张小纸条: 主上,多日未见,甚是想念。家里太闷,寻个好天气,再去桃林赏花、喝酒,可好? 举与不举,一试便知。 祝玉笙收到纸鹤,欣然回复道: 明日日中时分,桃园小聚。 次日,阳光明媚,微风拂面,漫天桃花飞舞,真是个吟诗作赋,附庸风雅的好时机。 小厮竹青领着贺燕飞往桃园深处走去,手里帮忙拎着贺燕飞带的桂花糕。 一回生二回熟,贺燕飞很快跟着领路到了园中凉亭。 “公子在这稍候着,主子正在路上。有什么事吩咐小的就行了,这里已经备好了花果茶水。您渴吗?”竹青一边说着,一边倒下一杯茶。 贺燕飞对这位竹青小厮的精明印象深刻,当即道了声“有劳了!”,先喝了杯茶润喉。 坐着等了会,贺燕飞觉得姿势有些僵了,微微耸动肩膀。 “您乏吗,给您放松下可好?”竹青见着贺燕飞眉头微蹙,立刻贴心地问道。 “稍微有点…多谢了!”有人上赶着伺候,又何乐而不为?贺燕飞自然应允。 竹青帮贺燕飞轻揉起肩膀来,力道刚刚好。 这位小厮实在太体贴入微、关怀备至了,自己毕竟不是他的主子,未免有些太殷勤了吧? 贺燕飞沉思了一会,开口问道:“竹青,主上平日里与其它公子一聚,你也是这般周到?” 竹青按在肩上的手微微一顿,便又继续按起来,笑道:“主上不曾和其它人到此一聚,公子您可是独享恩宠。” 贺燕飞露出一个受宠若惊的表情,心里想着:敢情爷还是头一人? 他露出一抹疑似娇羞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6 戏精反被套路误[重生] 作者:笔上花开 分卷阅读26 的神色来,低低地笑道:“原来如此,多谢小弟提点。” “你们在聊些什么?” 熟悉的声音,低低沉沉,带着些许内劲,清晰地传到两人的耳边。 是祝玉笙。他手里,抱着一坛桃花酿。 这祝玉笙究竟是何时从转角处走出来的,贺燕飞没有看清。 他只见着,阳光很暖,却不刺眼,洒在人脸上透出淡淡光晕,衬得祝玉笙脸如无暇美玉,红衣黑发,艳丽夺目。 贺燕飞直起身子行礼,笑着回道:“主上,我们聊得都是些无关痛痒的小事,等您才是大事呢。” 竹青也跟着回道:“主上,公子等您不来,就和小人聊了些闲话,句句不离您。” 竹青也是会说话,祝玉笙也不多问,只挥挥手,竹青便识趣地退下了。 “何必这么拘谨。本座…”祝玉笙说着,低下头轻笑一声,又慢慢吐出一句来:“我还不知道你。” 这是指知道他在信里,说话洋洋洒洒,滔滔不绝,放飞自我的性格? 贺燕飞自然不敢打主上的脸,只能心里默默想着:你知道个锤子。 祝玉笙已经坐到了石桌旁。 “主上,您喝茶——” 贺燕飞急着去服侍,这会手已经放在了茶壶柄。 祝玉笙一把按住他的手,说道:“以后无人时就别用敬语了。你在信里如何,现在就如何,你我都随意点。” “是,主上。”贺燕飞表情有些许不协调,让我随意?怎么随意? 我究竟是随意选狂浪小妖精,还是随意选娇羞白莲花? 这两样他都演过,祝玉笙又好像都吃,那怎么整? “唤我名字。主上听着累。”祝玉笙边说边把酒盖子掀开了,说随意起来,他当真就相当随意,竟然自己动手给两人倒起酒来。 “主…”这可不得了,祝玉笙竟然要伺候自己了?贺燕飞一惊。 “叫玉笙。”祝玉笙手上不停,继续发话。 贺燕飞从善如流,决定先进入小白花的角色,先是一愣,接着微微颔首,垂下眼来,轻声细气地回道:“玉笙。” 这语气、这神色、这动作,真是好一朵弱不经风,软萌易推倒的小白花呀。 “别这么演了,很假。”祝玉笙还在慢慢倒酒,表情不改,仿佛只是随口评价了一下天气。 贺燕飞脸上的娇羞却跟凝固了似的。 祝玉笙几个意思?敢情是赶上拆台大会了是吧?这脸色,这红晕,这楚楚可怜的眼神,这弱不经风的颤抖,究竟是哪里泄露了爷的王霸之气? 贺燕飞是个有修养的人,即便生气,也会把戏演到位。他继续睁着无辜的双眼说道:“你…你说什么呢。” “坐过来!今天我们,一件件聊。”祝玉笙拍拍身旁的石凳, 贺燕飞从善如流地坐下,面上一阵茫然无措,心底却渐渐沉了下来:这分明是要找他算账的节奏,稳住,不能自乱阵脚。 “不是爱赌么?今天玩个特别的,就赌今日——谁先醉。你我都可以问对方问题,只能回答‘是’或者‘不是’,回答“是”,便要喝酒。” 祝玉笙手指在杯身轻抚,脸上露出一丝玩味的笑意,眼底的精光凝成一柄利刃,直直地对上贺燕飞故作无辜的双眼,仿佛要把他脸上的面具当场刺裂。 赌便赌,还能怕了他? 贺燕飞当即乖巧地说道:“好啊,那玉笙先请吧。” 祝玉笙慢慢敛起笑意,捏着酒杯看了看,不咸不淡地说道: “教主派你监视我。” 开头就这么劲爆,直接撕破脸?祝玉笙耳目众多,自己那点事怕是根本瞒不过。 果断承认,喝酒。 祝玉笙脸色如常,接着说道:“教主希望你,爬上我的床。” 继续喝酒。 “赌局说喜欢我,是在骗我。”祝玉笙加重了“骗”字。 贺燕飞些许迟疑。 当时为保住性命,兴许是演得些许夸张?但这身体的原主人,却是真心喜欢祝玉笙的,自己那日也并非全是假话。他犹犹豫豫地伸手,还是喝下这一杯。 “这些日传纸鹤来,是想勾引我。”祝玉笙的手指在石桌上有节奏地敲击起来。 贺燕飞向来敢作敢当:就是撩你,怎么?我喝! “桃园一吻,你也不是全无反应。”祝玉笙发现某人的耳朵偷偷红了起来。 拒绝回答,喝酒! 祝玉笙看到脸颊两片红霞的某人,这小眼神竟还清明着,酒量倒是不错,便带着些许调笑的意味接着:“人病了还挺放肆,往身上蹭个不停——还敢,抵着我。” “不是!我没有”这顶帽子爷不接!贺燕飞矢口否认,连连摆手。 “你早上的嗓子不是哑了,你以为是为什么?”祝玉笙眼带笑意,继续给贺燕飞把酒杯满上。 嗓子确实哑了,祝玉笙胸口那些红痕也是真的,这…难道我?竟然…无法反驳。 喝,我喝还不行吗?贺燕飞这一杯甘酿竟然还给喝出来苦涩的滋味来。 祝玉笙突然加快语速,声音也低沉下了。 “你并非真心喜欢我。” 他默默喝了一杯。 “你其实想利用我。” 再来一杯。 “你不想输给我。” 满上,喝了! “你不抗拒我。” 嗯?画风不对!贺燕飞停下到嘴的酒杯,呆呆地望着神色坦然的祝玉笙。 见人停了,祝玉笙弯起嘴角一笑,伸手将人搂到怀里,如蜻蜓点水一般,在人额头上给下一个轻如羽毛的吻。动作这般轻柔缓慢,似乎只要微微挣扎,便能将他直接推开。 “抗拒么?”祝玉笙问道。 “哎——”一声叹息。 温水煮青蛙,认栽。喝! 贺燕飞眼睛有些许迷离,端着杯子的手也微微颤抖,两颊红透了,却还死撑着不愿意倒,不肯认输。 祝玉笙见状,将手指轻轻抚上贺燕飞的唇,一遍遍勾勒它的形状,说道:“你不讨厌我。” 贺燕飞闭上眼又睁开,勉强直起身子来,给自己倒满一杯,一饮而尽。 祝玉笙也叹了口气,说道:“你究竟在怕什么——” “够了!”贺燕飞猛地放下酒杯,在桌子压出“嘭”的一声巨响。 祝玉笙抿着嘴,平静地望着他。 他死死地盯着祝玉笙的脸,眼睛里露出一股看破红尘的清明,好似已彻底清醒,可通红的脸还有脖子却将他出卖。 分明醉了,还醉得很有特色。 贺燕飞突然起身,把酒坛子抱到地上,祝玉笙只看着,不阻止,也不出声。 紧接着,贺燕飞站起来,一步接两步跃上石桌,慢慢坐在石桌上,歪着脑袋,从上到下,俯视仍旧端坐着的祝玉笙。 看了一会,贺燕飞吃吃地笑起来, 分卷阅读26 分卷阅读27 戏精反被套路误[重生] 作者:笔上花开 分卷阅读27 手脚并用地在石桌上爬起来,一点点挪到祝玉笙跟前,呼出一口酒气,毫不客气地喷到祝玉笙的脸上。 祝玉笙眼睛一眨不眨,也没有愠怒,还露出些许笑意。 贺燕飞笑嘻嘻地开口道: “天天监视我?” “是。” “送解药救我?” “是。” “运功救我?” “是。” “亲自教我?” “是。” “叫鬼医放过我?” “是。” “喜欢我吧。” “是。” “是你输了。” “是。” “哼!” 两人一问一答,贺燕飞大获全胜,沾沾自喜,接着就摇摇晃晃地翻下桌子,要去找地上那坛酒,可惜这眼前晃着好几道重影,连续扑了好几次,都没找到真正的酒坛子。 祝玉笙看着他捞了半天也没捞着的傻样,直接出手帮他把酒坛放到了桌上。 贺燕飞嘴里嚷嚷着:“别,别乱动!我好不容易才抓到它!”说着就扑到桌子上抱住酒坛,像只小虾米一样弓起身子贴着。 祝玉笙见他神志不清的傻样,叹了口气,说道:“赢了我,就有这么开心?” 贺燕飞晃着脑袋,叫起来:“开心!谁让你一本正经,装模作样,虚伪,…”声音低了下去,含含糊糊听不清了。 祝玉笙闻言,颇有些哭笑不得,回道:“那我以后不虚伪了,也不装了,够了么?” 贺燕飞听见了,胆子又肥了许多,眯着眼睛似乎在考虑这话的可信度。 他突然把酒盖子一掀,一手叉腰,一手扶在酒坛上,高高扬着下巴,叫嚣道: “不够!先给爷把酒全喝了!” “现在就给我,使劲地哭!” “一边哭,一边给我喊‘贺郎,爱死你啦’!” “求我呀,求我,我就娶你!” “哈哈哈——” 满嘴胡言乱语。 罢了,我还容不下你这个小东西。 祝玉笙淡淡说道:“你醉了。我送你回去。” 大人有大量。祝玉笙绝不和醉鬼计较,直接把人从桌子上扯下来,用手圈在怀里,就准备回去。 没想到贺燕飞一听到“醉”字,闹腾得更厉害了。 “祝玉笙,你个乌龟王八蛋!” “还敢嫌我重,你咋不上天啊!” 祝玉笙继续赶路,充耳不闻,只当刮过一阵风。 “人都给脱光了,你不动。” “光溜溜的贴上了,你还是不动。” “你是不是,不举呀!” “哈哈哈——” 祝玉笙眉头拧成了一个大写的“川”字。 忍无可忍。 同一记手刀,同一个部位。 可怜的脖子,咔嚓,倒了血霉啊。 第19章 喝酒误事 一觉醒来,天还未亮。 贺燕飞像被一斧子砸上脑门,头痛欲裂,脖子疼得不行,似乎睡落枕了。起身翻些止痛丸吃了,这才稍稍缓解症状,慢慢回想起昨天的事来。 从祝玉笙说玩个游戏,再到他被人打晕,从头到尾,竟是一个细节不漏,记得一清二楚。 “你究竟在怕什么——”这句话如同穿耳魔音,在他耳边嗡嗡作响。 我都干了些什么玩意啊,贺燕飞双手抱头,向天翻了个白眼。 “你是不是,不举呀!” 我怎么能把实话给祝玉笙说了,完蛋! 贺燕飞在床上滚来滚去,把头埋在枕头下装鸵鸟。 喝酒误事,以后,绝不和祝玉笙喝酒了! 心都拿到了,断不能再玩了,再玩可就不止是进入生活,还得进入身体了! 贺燕飞打定主意,摒弃一切杂念,强迫自己入眠。 第二天清晨,按例去生死阁药房,面见师父。 “徒儿——”余怀石刚一开口,便瞧见了徒弟正眼皮打架,专心“钓鱼”,于是不动声色地从衣袖里掏出一枚针,一把扎在他的脑门上。 “啊哟——”贺燕飞叫唤一声,浑身一个激灵,骤然清醒。 “针扎在这,提神。不过扎久了,会四肢麻痹。你若还是困,便多扎会。”余怀石一脸和善。 “师父!徒儿知错!徒儿现在清醒得很!”贺燕飞急忙认错。 余怀石这才抽掉银针,放回衣袖,慢吞吞地说道:“你在这已学习数月,也该自己练练本事了。” 贺燕飞微微一怔,这是什么意思? 余怀石从怀里掏出一枚小册子,说道:“每日有无数人请老夫出诊,尽数在这册子里。老夫近日研发新药,除了教主、长老,一概不治,这些个人你自己选着练手。” “徒儿定不负师父所托。”贺燕飞接过小册子,快速翻阅起来。 册子上密密麻麻全是名字和病症。里面有宗主、堂主,也有侍卫、小厮,病症也是五花八门。 这时,他注意到第二页有一行熟悉的名字——宗主钱万千,这不是他先前混的便宜师父?这病症竟是… 贺燕飞脸色微变,拱手问道:“师父,钱宗主说他的‘七步断肠’的解药弄丢了,想再求一颗,这种情况该如何处理呢?” “哼。解药老夫每次只炼一批,发完便没了。这药炼制耗时,弄丢了,便让他自个等死去吧。” “师父,钱宗主毕竟也是本教的老人了,放任不管,教主怪罪下来怕是圆不过去…”贺燕飞抬头观察了师父的脸色,发现并没有明显的不悦,接着小心翼翼地说道:“钱宗主和徒儿有些交情,若是师父抽不出身来,徒儿可以帮忙炼制解药,这样师父也可专心去忙自己的事情…” 余怀石听道这番话,摸了摸胡子,沉吟了好一会儿,开口道:“明日到药房来取药引,做不做的出来,让他自求多福吧。”说完便离了药房,留下贺燕飞独处。 “七步断肠”的大部分成分,他都试出来了,可几味关键成分太过复杂,一直无法确定,他也不敢贸然在身上试药,以致解药的研究停滞不前。这次逮着机会,药引甚至试药人都赶上了,说不定这解药就捣鼓出了。 贺燕飞顿时忙碌起来,一连好几天,从早到晚都呆在药房里,全神贯注研究解药,中间除影斯送过几次饭,竟再没见过一个人。 晚上,祝玉笙在书房里一面披阅报文,一面听月卫汇报。 “这几日,小武做了些什么?”祝玉笙一心两用,工作、谈情两不误。 “余大人让影公子代他出诊,影公子最近都在准备出诊的事情。” “叫柳叶送点安神补脑的药膳过去,顺便把这也带过去。”祝玉笙交给月卫一只小小的纸鹤。 “是,主上。”月卫行礼告退。 贺燕飞忙碌了一天,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回到别院里。 “主子,主上派人送来这份药膳,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8 戏精反被套路误[重生] 作者:笔上花开 分卷阅读28 据说有安神的效用。”小月端来重新加热的药膳,一股药香弥漫在卧室里。 贺燕飞下午的吃食早已消化殆尽,现在腹内空空,当即坐在桌子前摩拳擦掌起来。 “主子,主上还送了一只小纸鹤。” 贺燕飞接过纸鹤,小月便告退了。 纸条里就短短一句话: 别太累,早点歇息——玉笙。 明明字里行间都是这么正经的言语,却让他无端一阵头皮发麻,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毕竟先前,祝玉笙可从来不加落款。 这次加了名字,总感觉意味变了。短短一小行字,竟变得异常肉麻起来。贺燕飞脑补了真人叮嘱的口吻,顿时抖三抖。 惹不起,躲得起。 贺燕飞将纸鹤叠好收在小盒子里,吃了点药膳,便去睡了,一夜无梦。 辛苦多日,贺燕飞终于做出来一份解药。师父却看也不看,只让他随便用,治死治活,无甚干系。贺燕飞只好硬着头皮去拜访钱万千。 又一次踏足赌坊,贺燕飞的身份却大不相同。上次是男宠,这次却成了救命医师。 贺燕飞被小厮领到了钱万千的卧房,意料之中,也见到几位老熟人——吴必赢及丁不输。 钱万千躺在床上,死气沉沉,紧闭着眼睛,眉头拧成一团,整张脸就看见深凹的眼眶和高耸的颧骨,显然是饱受病痛折磨。 吴必赢还是那般沉不住气。坐在椅子上,看见贺燕飞人来了,脸拉得老长,但想到兄弟的病情,却又生生憋出个笑来,瓮声瓮气地说: “师侄终于来了?这次可全得靠你了。也不知道余大人怎么想的,竟派了个初出茅庐的弟子来,想必你这本事必定不小,才能入他的眼。” 丁不输一向都走中庸之道,比起吴必赢的强颜欢笑,显得风轻云淡许多。他起身走到贺燕飞跟前,客套行礼,说道:“就劳烦师侄了。万千他,已经被药劲折磨了许久,再耽搁下去,这人怕是要废了。” 贺燕飞恭敬地回礼道:“师父病重,徒儿定当竭尽全力,还请各位师伯放宽心。” 丁不输点点头,领着贺燕飞到了钱万千床边。吴必赢不情愿起身,把位置让了出来,看向贺燕飞的眼里满是质疑。 贺燕飞先是观察了一番病情,探了脉象。接着便打开医箱,拿出一副银针出来,在钱万千的穴位上仔细下针。 下完针,他从箱子又拿出一枚青色的药丸放在杯子里化成水,用勺子一点点喂到钱万千的嘴里。 等一杯药水全部喝下,钱万千还是毫无动静,贺燕飞却开始拔下银针,裹到白布里,竟跟治疗完事了一般。 吴必赢苦等了一个多时辰,钱兄竟是无任何回转,当即就要发作,指着贺燕飞说道:“你小子到底会不会治病…” “咳咳——” 一直安睡的钱万千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嘴唇从苍白慢慢转成了黑紫,脸上也泛出阵阵青色,最后竟然“噗”的一声喷出一口污血来。 吴必赢大惊失色,说道:“钱兄这是怎么了?你小子——”说着,他便要去提贺燕飞的衣领。 丁不输急忙出手阻止,说道:“吴兄稍安勿躁,这吐出污血来,也可能是排毒,师侄应该会有办法的,莫急!”,一边说着还伸出右手拍了拍吴必赢的后背。 吴必赢只好忍了下来。 贺燕飞毫不慌乱,只拿出手帕将钱万千嘴上的污血擦干净,才慢慢开口道:“其实师父他,并没有给我解药。” 这下丁不输的脸色也变了一变,正想开口,便被吴必赢抢先了去:“那你小子究竟给他吃了什么?说!” 贺燕飞被提着衣领,直面吴必赢的怒火,却毫无畏惧,平和地说: “师父说了这药很难做,药丢了只能等死。我不想他死,才去求了一部分药引,自己做了解药。解药灵不灵,我也没十足把握。但是不给他吃,他就一定会死。” 吴必赢的脸上白红交替,一面是气的,一面是怕的。按鬼医漠视人命,诡异乖张的性子,还真有可能说出这种话…那钱兄就毫无生机了? 丁不输此刻也冷静起来,镇定地说道:“若像师侄所说,这解药是你所制,眼下情况不对,你却要如何处理…” 贺燕飞拱手说道:“今天这药虽然没能解掉毒性,但好在逼出了他体内淤积的毒血,得赶回去再改良解药。请两位师伯再多给我一点时间,我定会竭尽全力去救治师父。” 吴必赢慢慢松下衣领,双手握拳,强忍着怒气说道:“姑且信你一回。你若敢耍花招,老夫定让你后悔出生!” 贺燕飞面不改色,拱手行礼:“晚辈定当竭尽所能!请两位放心!” 丁不输给吴必赢使了个眼色,便召了小厮,送贺燕飞回去。 贺燕飞却没有回别院,而是直接去了药房,争分夺秒捣鼓起解药来,最后熬得太晚了,精疲力竭,倒头就趴在桌上沉沉睡去。 书房里,灯火通明,祝玉笙正在练字,月卫来报。 “何事?”他并未抬头,专心下笔。 “影公子今日去医治了钱宗主。”月卫回道。 他抬起头看了眼,又低下头问道:“治得如何?” “人没救醒,吴宗主因此大发雷霆。” 祝玉笙的字写错了一笔,便直接把纸碎成粉末,背着手从书案前走下来,走到窗边,看着醉月居方向,说道:“宗主可伤了他?” “没有,公子安然无恙地走了。” 祝玉笙点头,接着问道:“他现在回房了没?” “还没,公子直接去了药房,现在也还待在那。” 祝玉笙挥挥手,说道:“退下吧。” 月卫行礼告退。 夜深了,昼夜温差还是有些大。 贺燕飞在睡梦中打了个喷嚏,情不自禁地抖起来,把自己缩成一团。 “哎——” 一声低不可闻的叹息。 艳红的外衣轻轻落在了贺燕飞肩上。 门开了,又被轻掩住。 屋内重回寂静,只剩阵阵虫鸣。 第20章 情话技能点满 月黑风高夜。 “刺客不见了,分开找!” 领头人发话,黑衣侍卫顿时分成几批,向几个岔口跑去。 贺燕飞躲在墙缝里,心砰砰直跳,手里紧紧揣着一张纸。出行令到手,只要稍加伪装,混在采购队伍里,说不定就能逃出生天。 四周悄无声息,可以走了。 贺燕飞从墙缝里慢慢挪出来。 一道黑影从屋檐上飘下,堵在他面前,贺燕飞的心提到嗓子眼。 “你想去哪?”来人开口。 贺燕飞定睛看过去,是——祝玉笙! 他肯定发现了,他肯定知道我偷盖印章的事!怎么办! “主…” “唤我名字。” 分卷阅读28 分卷阅读29 戏精反被套路误[重生] 作者:笔上花开 分卷阅读29 “玉笙,你…你在这做什么?” “我在等你。” “等…等我作甚?” “先把衣服披上。”祝玉笙脱下外套,盖在贺燕飞肩上。 贺燕飞垂头不语,双手背到身后,将出行令暗自塞进衣袖里。 “我在等你允我。”祝玉笙低声说着,好似在笑,又好似在哭。 他的手背从贺燕飞的额头轻轻拂过,拂过眉眼,拂过侧脸,拂过下颌,轻声地说道:“我等得好累…”,等拂过贺燕飞脆弱的脖颈,他的情绪仿佛到了顶点,一字一顿道:“你怎么能,这般无情,这般着急…”,他的声音骤然尖锐,厉声说道:“急着离开我?你都没有心吗!啊?” 贺燕飞被人掐住了脖子,死死抵在墙上。 根本挣脱不了。 脖上的手劲越来越大,祝玉笙的眼神也越发冷酷。 快要不能呼吸了。 难道,这就是…逃跑的…代价… 惊醒。 是梦。 难受,脖子上缠了些什么玩意? 等他解开束缚,拿到手里才发现,是件红衣。 这般明艳,想不知道是谁也难了。 “你究竟在怕什么?” 耳边又回响起这句话。 贺燕飞无奈地摇摇头,叹气道:我怕你,吃了我啊… 连续医治多日,钱万千的病情渐渐有了好转。 吴必赢对贺燕飞的态度也回转了不少,偶尔也还会从鼻子里哼上一通,以表示赞许。 又一次诊疗结束,贺燕飞收起医箱,慢慢说道:“毒性已经克制住了,短时间不会再发作,撑到下次解药派送,定无问题。接下来的时日还得好好调养身体,就按我这个方子,熬些对症的补药,补补身子吧。” 钱万千躺在床上,略显虚弱地开口:“辛苦徒儿,你拿这令牌,去珍宝阁找梅叔,看上什么就直接拿走,算是为师的一点心意…” 贺燕飞也不多做推辞,接了令牌,说道:“多谢师父赏赐,还望保重身体。徒儿便先行告退了。” 钱万千点点头,贺燕飞揣着药箱,在小厮的带领下离开。 刚一出门,就被人一脚拦下。 贺燕飞扬眉,拱手问道:“不知吴师伯还有何指教?” “哼——接着!”吴必赢随手抛出一个小袋子,贺燕飞急忙接住。 吴必赢转身进门,再不理会身后人的动静。 贺燕飞打开小袋子,掏出一枚玉骰子。 玉是上好的玉,晶莹剔透,光泽四溢,做工精细。而且,还颇有些特别。 贺燕飞用手捂着袋子,不让骰子接触到一丝光。骰子在袋子里放出明亮的荧光来,原来是照明用的材质,倒是好东西。 “多谢师伯!”贺燕飞向门内说道,也不管回复,便接着随小厮赶往珍宝阁。 钱万千管理整个赌坊。所谓铁打的庄家,流水的散客。做庄的,散客哪能比得过?这珍宝阁就囤积着,这些赌徒拿来抵债的宝物,真是琳琅满目,令人眼花缭乱。 贺燕飞最终摒弃那些华而不实的选项,挑了件趁手的兵器——一把袖里剑。 绝对是个宝物,吹毛断发,斩金截玉,还这般小巧玲珑。无论防身还是杀人,都恰到好处。 这些天,尽顾着炼药、试药,练功耽搁不少,正好回去试试这兵器。 回到自家别院,来到空地。 贺燕飞将袖里剑套在右手,暗地在体内运转混元内功,正对着大树试剑。 下腰,挽出剑花,出剑! “嗖——” 剑被打偏了。 一片叶子从剑尖飘落下来。 熟悉的把戏,贺燕飞立刻警觉起来。 方才一击,只是和他打声招呼。 很快,四面八方,一大批叶子裹挟着尘土,向他周身要害袭来。 贺燕飞一个转身,扫起一道剑风,灵动在叶间的缝隙中穿梭,将叶子尽数击落。 “啪啪——”远处房顶,响起一阵掌声。 贺燕飞抬头,见着了背对夕阳,面露笑意的人——祝玉笙。 “很不错,但还不够!”祝玉笙说着从房顶一跃而下,快速向贺燕飞冲来,掌上已经作足了攻击的姿态。 竟是要和他打?贺燕飞眉头微皱,自然不能坐以待毙,旋即动用轻功,迎了上去。 祝玉笙从不用兵器。他的拿手本领,便是掌法。 两人打得难解难分。 贺燕飞自然不会傻到以为自己神功盖世,能与祝玉笙匹敌了。 但说是放水,贺燕飞却还是感觉到,一不留神就会被掌风刮到,也不知道祝玉笙几个意思,掌掌都往周身要害打,他根本不敢放松警惕。 “反应太慢。你该出左脚,从我掌下穿过,反身给我背后一剑。”祝玉笙一边打,一边还有闲情给出指点。 贺燕飞却是高度紧张,听了指点,只能凭本能去反应,话都来不及说。 “勾住左臂,出右腿格挡,刺胸口。” “随时注意背后,不要将破绽卖给敌人。” “看准了,这里才是胸,你刚刚刺的是肚子。” “……” “主上!”贺燕飞被折腾得不行了,终于喊停。 “唤我名字。” 祝玉笙此时左手捏住贺燕飞的手腕,挡住了刺向胸口的一剑,同时右手将贺燕飞的左臂整个反手扣押在背上。 贺燕飞刺也刺不动,挣又挣不开,根本无可奈何。 两人面对面,陷入僵局。若不是贺燕飞手里拿着利刃,怕是要被人误会,这两人正在相拥调情。 “你捏得太紧,很疼。”贺燕飞忍不住开口。 祝玉笙瞧见贺燕飞紧蹙的眉头,垂下眼说道:“是我错。”说着他便松开手。 贺燕飞得了自由,立刻将手腕拿到眼前,果然红了一圈。 “你——” 贺燕飞正要开口发难,便被祝玉笙一个拥抱打乱了思路。 “几天没见,我很想你。”祝玉笙轻声开口。 …… 真肉麻。我是不是礼貌回一句,我也很想你? 但贺燕飞还是选择沉默。 他不是不知道回什么最好听,那些年,什么动人的情话他没讲过。只是他向来见好就收,从不做得过火。每每那些姑娘被他打动,开始苦苦相逼时,他便会抽身而出。他大概是风,四处送爽,却从不作停留。 现在,他能笃定祝玉笙,陷进来了。他后面要准备出逃,继续撩下去,迟早出事,还是别让他陷得太深。 “我有些累了,想回去歇会,可以吗?” 祝玉笙身子一僵,颇有些不自然地松开了臂膀,说道:“那我送你回房。” 一路无话,到了房里,两人紧挨着坐到圆桌前。 贺燕飞正考虑如何说出动听的逐客令,祝玉笙却率先开口道:“手给我看看。” 贺燕飞 分卷阅读29 分卷阅读30 戏精反被套路误[重生] 作者:笔上花开 分卷阅读30 只好配合着交出手腕来。 祝玉笙握住瞧了一会,皱起眉头,从袖里掏出一支药膏来。 “这是生肌膏,治这种淤青很容易。”祝玉笙一边将清清凉凉的药膏抹在贺燕飞红肿的部位,一边耐心地解释。 “我是大夫,怎么会不清楚。”贺燕飞不自觉搭起话来。 祝玉笙听见,微微笑道:“是我糊涂了。涂好了,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贺燕飞不自然的偏过头去,不想直面祝玉笙关切的眼神。 祝玉笙自然注意到这个小动作,也不说破,只说道:“你救起钱宗主的事,已经传开了,教内对你多是夸赞。我也很高兴。” 贺燕飞看天看地,就是不想看祝玉笙本人,于是只对着脚尖回道:“哦,谬赞了。” “时间不早了,你早点歇息。我下回再来看你。”祝玉笙决定起身离开。 贺燕飞恹恹地行礼,感觉气氛成功搅和得很尴尬,却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开心。 祝玉笙走到了门槛前,停住了。 贺燕飞一直目送他出门,此刻也有些发愣。 “以后,我若是病了,只找你来治,可好?”祝玉笙淡淡地说道。 祝玉笙一直停在门前等回答,也不转身。 贺燕飞本想说,这哪行?他水平根本不到家啊! 最后却只低低说了句:“我怕我不行…” “别怕,我会等你。”祝玉笙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掩上门,便离开了。 等门彻底合上,贺燕飞这才哀嚎一声,一头扎到枕头下埋起头来。 啊——还能怎么办? 直接拒绝,不太好,人家有实力用强的。不拒绝,也不好,到时候抽身被捉住死得更惨。老这么有事没事就来撩下他,还总说这种暧昧不清的话,贼烦! 不行,必须找个借口避开他。 贺燕飞想起一招,当即拿出师父给的小册子,哗啦啦一翻,约莫上百个病人。 小爷得忙着给人治病,哪还有时间和你谈情? 贺燕飞仔仔细细看起来。 翻到最后几页,竟看到了熟人的名字——林鹤,病症是…胃疼? 说起来,这段时间忙得腿都没着地,确实好些日子没见着林大哥了,正好能借此机会去叙叙旧。 册子上还强调了,这病是宿疾。先前都没见他提过… 必须去看看。 第21章 好大一缸子醋 一大早,贺燕飞便开始收拾药箱,准备就诊事宜。 刚到林鹤庭院门前,就被扫地的小厮见着了。 小厮立即停了手上的活,颇为兴高采烈地对他说:“影公子,您竟然来了,主子惦记您好多天了。” 贺燕飞露出一丝惊讶,也有一丝愧意,说道:“最近事有点多了,听说大哥宿疾犯了,特来看看,还麻烦小哥通报一声。” “公子这般客气作甚。主子说了,您过来拜访,只要他有空,不需通报,领您过去就好了。您请来吧。” 小厮作出一个“请跟上”的动作。 贺燕飞也被他的热情感染,笑着说:“有劳小哥了,不知小哥叫什么。” 小厮一边引路,一边回道:“小人叫忆君。” “真是个好名字。”贺燕飞想起自己别院里的,全是小月、八八这种随性的名字,不禁感叹:果真小厮随主啊。 “是吗?都是主子取得好,我们院人人都有主子赐名呢,都挺好听的。” “哦?比如——”快让我见识下大哥的文采吧。 忆君沉思了一会,道出几个名来:“比如怀君、念君、思君、望君…” 这取名还颇有规律?都带一个“君”字。 贺燕飞突然回想起先前流传的八卦来。 小月是这么讲的:林鹤原是祝玉笙的手下,却被祝梓豪觊觎,祝玉笙抢先一步收为男宠宣示主权,祝梓豪怒火中烧,两人就此闹僵。 武尊教权力最顶峰的两人,为了争一个人大打出手,想必场面是非常精彩了。祝玉笙为了林大哥不惜得罪教主,除了他,又有谁还有资格被大哥称一声“君”呢? 贺燕飞这样想着,无声地叹了口气:大哥这么含蓄的人,都能给小厮取这么奔放的名表达爱慕。倒是我糊涂了,之前竟还叫大哥给我出主意去追祝玉笙…得好好表示一番歉意才行。 贺燕飞绕过了假山,便看清一抹白色的身影,正是许久不见的林鹤。林鹤向湖里抛出白色的碎屑,专心喂鱼。 “主子,影公子来访!” 忆君率先支会了一声。 林鹤回头见着了贺燕飞,脸上立刻扬起温和的笑容,说道:“原来是武弟,我们去客房坐坐。忆君,把我收藏的龙井备好。” “是,主子。” 两人并肩往客房走去。 贺燕飞心有愧疚,率先赔罪道:“大哥,近来杂事太多,没常来看你,小弟对不住了。” “知道你在忙,大哥懂你。听说你最近代余大人治病,这次背着药箱来,是特地来探望我这个病人了?”林鹤眼里并无责怪,提起自己的病,还露出一丝笑意来。 “是了,大哥这宿疾是怎么回事,先前也没听你提过。”贺燕飞见林鹤没有怪罪自己,感觉舒心不少。 两人到了客房,对坐在桌前,茶已经端上了,香气四溢。 林鹤一边为两人沏茶,一边解释道:“也不是什么大事。早些年吃错东西,伤了胃。前些日子,小黄做了份冰糖雪梨糕,贪嘴多吃了点,受了点小刺激罢了。” 小刺激不可能得去请师父医治吧? 贺燕飞心下觉得古怪,既然大哥不愿说明,那自己便去诊断,于是开口道:“小病大病都不能忽视,身体第一。大哥把手放过来吧,我看看便知。” “也好。”林鹤配合地伸出了手腕,让贺燕飞诊脉。 贺燕飞探好脉象,又观察了林鹤的脸色,让他张嘴,记下了舌苔的现状。接着在他周身几处穴位轻轻用指尖按压,并一一询问感受,得出了初步结论,拟定了方子。 “大哥这脾胃甚是虚寒。又吃多了冷食,导致胃寒加重。同时肝火甚旺,肝气郁结其中,最终引发绞痛。这是思虑过重的病症,大哥最近可是有什么心事?”贺燕飞皱着眉,关切地问道。 林鹤收回手,摇摇头,道:“只是点小事。最近林里的桃花落了不少,有些不舍罢了。” 桃花谢了而伤心?怕不是为这花,而是为了人吧?他想到了一个能让大哥伤心的人。 “大哥,其实我…其实,我先前没对你说实话。” 林鹤闻言一愣,说道:“怎么了?” “我先前说去追主上那话,只是一时兴起,现在我已经知道犯错了,所以最近才决定避避风头。” 林鹤点点头,说道:“你自己想清楚便好,但这番话断不要再 分卷阅读30 分卷阅读31 戏精反被套路误[重生] 作者:笔上花开 分卷阅读31 对别人说了。” 大哥人真是好,现在还为我着想,惭愧。 贺燕飞接着说:“其实,你若真是‘念君’,何不主动去找他?我看他整日也没你说的那么忙,还挺闲…” 林鹤仔细瞧了眼一脸认真的影武,带点探究意味的口吻问道:“你指的是主上?” “当然,何必遮遮掩掩,喜欢就去说,我还可以给你出主意。” 林鹤的眼睛垂下来,似乎在考虑这话的可靠性,缓缓说道:“小弟不用这么费心,这事我自有分寸。屋子里闷,我们不妨去屋外走走,散散气。” 两人在碎石路上散步,却都沉默不语。 林鹤见着光秃秃的桃树枝,叹了口气,转头便看见影武欲言又止的神色,心头更是无奈。心中郁结难解,他从怀里掏出一支洞箫,对着枝丫,慢慢吹了起来。 贺燕飞本以为他会吹祝玉笙喜欢的那首《思归》,不曾想,听到另外一首熟悉的曲子。 “小祖宗,你可别哭了。大哥给你唱小曲儿,好不?” “呜呜——呜?你怎么又跑调了,好难听!” “我不太会,你教教我好吗?” “真怀疑你是不是我亲哥,听好了,调子得这样哼——” “哦——是这个调!燕飞可真厉害,大哥也学会了!” “哼,小爷我五岁能作诗,六岁能写词,还不是小菜一碟!” “是了是了,贺家就你一个大宝贝,你是最棒的!” …… “小武,你怎么了?” 林鹤一曲奏完,心情舒畅许多,也是时候安顿午餐了,回头却看到小武痴痴呆呆地看着地,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贺燕飞回过神来,摸摸后脑勺,说道:“啊,昨晚没睡好,人有些傻,让大哥见笑了。” “你最近太操劳了。你也很久没见着小黄了吧?这次便再去他那,蹭一顿佳肴,犒劳下你自己吧。” “好啊,小弟也很有些想念他的手艺了。” 差遣小厮先行去禀报,两人收拾好,便往黄粱别院赶去。 等到了别院,他们才发现竟还有个人在那等着蹭饭。 “见过主上。” 两人垂下手,行礼。 这端坐在凉亭里,手里正晃悠酒杯的,可不正是祝玉笙? 这都能撞见?故意,绝对是故意的! 贺燕飞别开脸,悄悄撇了撇嘴,随意拱拱手。 林鹤则垂头,恭敬行礼。 祝玉笙放下酒杯,淡淡说道:“不必拘谨。来都来了,便一起去桌上坐坐。” 本以为祝玉笙会凑近来,逗弄他一番,结果两人竟毫无眼神交流,听这口气,也颇为冷淡。贺燕飞垂着头,心想:装得还很像,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这一大桌子菜吃得很是文雅。 长桌上,祝玉笙坐主座,林鹤、黄粱坐左边副座,贺燕飞坐右边副座。整场饭局,祝玉笙一言不发,剩下的人无不小心翼翼,束手束脚。 毕竟是主上坐镇,谁敢斗胆放肆? 贺燕飞前些时候在人面前颇为放纵,这次倒像是又回到两人初识的样子,拘谨得有些不太自在。这菜,没味! 饭总算吃完了。 “小黄手艺还是这般好,明日去账房领赏吧,喜欢什么自己去选。”祝玉笙停了筷子,对着黄粱莞尔道。 “谢主上!主上真好!”黄粱还是压不住孩子气,接个恩宠这般不沉稳。 林鹤只是冲黄粱微笑颔首,表示赞许。 黄粱得了林哥的认同,小尾巴都要翘上天了,笑吟吟的,小眼睛弯得很是可爱。 贺燕飞见状,也微微一笑,似乎同样在为小黄获赏而喜,心里却嘀嘀咕咕:今天这菜,盐都没放好,还能得赏?有些人,真是白长了一张嘴。 祝玉笙扫了眼众人脸色,开口道:“本座今天有点闲情,你们都在,不如找点乐子。” 众人竖耳倾听。 “玩几局麻雀吧。小黄这可有东西?”祝玉笙问道。 黄粱想起先前影武骗他,留下的一副麻雀牌,当即喜滋滋地道:“有有有!我去给您拿来。” 四个人换了张桌子坐下,开始玩起麻雀来。 贺燕飞脸上依旧是微风拂面的笑,心底暗暗地想:在你赌爷爷面前找乐子,等会倒要看你笑不笑得出来。 四人的牌技高下立现。 林鹤、黄粱在赌局那次,开场不久便被淘汰了,常人水准。祝玉笙比他们强上一点,懂得看牌,但察言观色及一些技巧的东西,和贺燕飞相比,那可差远了。 连续打了十来圈,只有一个人赢了——贺燕飞。 黄粱自打放炮输了第一局,就颇不服气,小嘴撅着,出牌越来越慢,生怕出错一张牌。 林鹤没怎么放炮,也没怎么成牌,一直心平气和,完全不因输赢懊恼。 至于祝玉笙,大概是这几个人里,感觉最不美妙的人吧。 连续被贺燕飞吃牌、碰牌、出同张牌顶牌不说,还动不动就听见贺燕飞一声“和了!”,成功给人放炮。好不容出和,有点赢头了吧,总是被贺燕飞抢先成牌,便是傻子也看出来在针对他了。 祝玉笙输了这么多把,一点乐子也没找着,一般人早该大发雷霆掀桌走人了,他却还一直不咸不淡地说“继续,下一局”。 众人一直打到吃晚饭才算结束。 平平静静吃完饭后,祝玉笙便说还有公务要处理,没多说一句话,直接离开了。 三人这才松懈下来,总算能讲点闲话。 黄粱立刻赖在贺燕飞身上,说道:“影武!刚刚你怎么猜中我的牌的,快说!” 贺燕飞心情不怎么好,随口敷衍道:“很复杂,一时半会教不明白,我下次再仔细教你。” “不成!你今天就得教——” “小黄!”林鹤出声阻止,黄粱恹恹地闭上嘴。 “天色也不早了,还是早些回院,改日再聚,会有时间教你的。” “知道了,林哥。”黄粱低下小脑袋,慢慢放开贺燕飞的袖子。 贺燕飞与两人辞别,往别院走去。 明月高悬,贺燕飞在路上默默走着,默默反思:冲动真是魔鬼。刚刚在旁人面前这样下他面子,要是他一气之下揍我一顿,我岂不是脸都得丢光了? 贺燕飞走几步就叹气,慢吞吞地也就比蜗牛快那么一点。 大概是真的走太慢,老天爷便派人来助他一臂之力。 也不知是哪窜出来的人影,直接上腰将他圈住,轻功点地,竟直接带他上天了。 这般放肆,用脚趾头都猜到是谁了。 噫,怎么还浑身酒气,贺燕飞皱了皱眉。 “祝玉笙,你搞什么鬼!” “不搞鬼,只想——搞你。” …… 哼! 第22章 人来疯相思病 分卷阅读31 分卷阅读32 戏精反被套路误[重生] 作者:笔上花开 分卷阅读32 祝玉笙带着人四处穿梭,高高跃起,不走寻常路。 假山、墙壁、房檐、水缸,甚至巡逻侍卫的头顶,哪里不平踩哪里,就是不愿好好走路。 贺燕飞轻功跟不上,把控不来这种高操作,不敢轻举妄动。 可实在太惊险、太刺激。 前一秒还在房顶,下一秒就冲到湖里,踩着睡莲一路疾行,水花把两人的鞋子、裤腿溅湿了也不管。 贺燕飞终是忍不住发问:“大晚上的,你到底发什么疯?” 一会上,一会下的,颠得人头都晕了。难道他是在发酒疯? 祝玉笙也不生气,笑吟吟地回道:“人来疯。” “你是不是有病?”白天不还在那装模作样、装腔作势的,怎么到了晚上跟吃错药一样?肯定是喝醉了! “是有病。”祝玉笙揽着贺燕飞停在树枝上,松开手把人安放在身旁,接着说道:“相思病。” 贺燕飞不想说话,毕竟和醉鬼搭话,容易拉低智商。 祝玉笙侧过脸来,温柔地注视着身旁的人,轻声问道:“在生气?白天都输你那么多次了。” “我哪敢生主上的气。”贺燕飞没好气地丢出一句。 “叫我名字。” “小武不敢。” “你再这样,我亲你了。”祝玉笙说完就飞快凑到贺燕飞侧脸亲了一口,很快端端正正坐直了,眨巴眼睛看着他,很是无辜的样子。 搞这么纯情作甚?贺燕飞有些坐不住了,得赶紧转移话题。 “你老实告诉我,喝了多少?” 祝玉笙听了,歪着头好像在想,接着笑眯眯地回道:“一坛桃花酿,全部喝光了,是不是很厉害?” 贺燕飞想起上回不过喝了十小杯的量,就已经醉到昏天暗地,胡言乱语,这货竟然把剩下那一大半全部喝完了,天啦——不能和他待下去! 他赶紧说道:“你醉得厉害,我回去做点醒酒汤,你先醒醒酒。”说着,就准备从树枝上跳下去。 祝玉笙眼疾手快,贺燕飞刚一动作,就被人用手臂牢牢圈住。 “陪我。不准走!” 贺燕飞挣不脱,感到深深地无奈,说道:“你想怎样?你现在脑子不清楚,我和你没法沟通。” 祝玉笙很固执地重复起来:“不准走!我吹笛子给你听。” 真是莫名其妙,前言不搭后语。 “好好好,你吹,我听行了吧。”贺燕飞真心怀疑祝玉笙现在只有五岁。 见贺燕飞不再想着逃跑,安安静静地坐稳了,祝玉笙才放心地松开手,从怀里摸出一支玉笛来。 月色皎皎,笛音悠悠。 一曲《思归》,婉转缠绵,如泣如诉。 祝玉笙全神贯注地盯着笛子,灵巧的手指在孔间飞舞。 贺燕飞侧脸望去,从透亮的笛身,看到白皙的手指,到红衣袖摆,到尖尖的下巴,到薄薄的嘴唇,再到英气的鼻子…看不下去了,不看了。 贺燕飞低下头来,看着地上破碎的月光,明明暗暗,突然觉得有些难受。 笛声停了,没人说话,耳边只剩下聒噪的蝉鸣。 好一会,祝玉笙才低声说道:“好听么?” 贺燕飞轻声回道:“好听的。” “笛子是我娘留给我的,曲子也是。”指腹轻轻抚过笛身,祝玉笙接着说道:“她一直想吹给那人听。” 贺燕飞一惊,抬起头,看到祝玉笙凝视着玉笛,在月色的衬托下,竟显得些许孤寂。他想起来,祝玉笙入教前,爹娘就没了。 此时,祝玉笙两条好看的眉毛都垂下来了,长长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盖下来,掩住他眼底的情绪,只能看清眼角那抹泪痣,好似欲泣的泪珠。 贺燕飞平日巧舌如簧,此刻倒笨嘴拙舌起来,想了半天,只愣愣吐出一句:“你也别…别太难过。” “我难过什么?”祝玉笙似乎在自问自答,又接着说:“都在地底下,不也算在一起么。” 沉默又一次席卷了两人。 想念就想念,摆出这副淡然处之的姿态作给谁看?别扭得难受! 贺燕飞不想看他在此自欺欺人,干脆强行转移话题,说道:“好端端的,你晚上喝这么多做什么。” 祝玉笙愣了一下,缓缓回道:“我看见小林给你吹小曲了。” 贺燕飞怔住,立马问道:“你偷看我?” “恩。”祝玉笙直接承认,补充道:“没我吹的好听。” 得了,你不要脸,你最厉害。贺燕飞无奈地翻了个白眼,说道:“就因为这个,你就喝成这样?” “昨天,是我娘的忌日。”祝玉笙微微偏头,把脸藏进一片阴影里,看不清表情。 一阵沉默。 “逝者已矣,你过得开心,就是他们最大的安慰。”贺燕飞终于想到合适的安慰话。 祝玉笙点头,轻声应道:“恩,我知。” 两人静静坐着,看了会月亮。 一阵凉风袭来,吹在人脸上,竟有一丝冷。 “夜深了,我送你回去。”祝玉笙开口,但没有再出手搂着人。 贺燕飞会意,道声“好”,两人便一齐飞下了枝丫。 祝玉笙脱下外套披在他肩上,说道:“走回去吧。” 两人便没再动用轻功,徒步走回醉月居。 快走到别院了,贺燕飞看了身旁稳稳当当走路,不急不躁的人,问道:“你什么时候酒醒的?” 祝玉笙摇摇头,淡淡回道:“我不会醉。” 那你之前拽着我,东跑西跑是发的什么疯?贺燕飞的疑问快从眼睛里跳出来。 “我只是,想和你说会话。” 祝玉笙一句话,堵得他心里发慌。 两人一直踱步到门口,祝玉笙转身离开,已迈出几步。 “等等。”贺燕飞开口把人叫住。 祝玉笙停住脚步,转过身看到,这人竟是盯着脚尖,朝地上在说话,哑然失笑道:“怎么了?” 贺燕飞低着脑袋,一点点挪到祝玉笙跟前,伸出双手,轻轻地抱住他。半晌,祝玉笙才慢慢伸出手,回抱起来。 “谢谢。” “不用。” 嬉闹的夜晚安宁下来。 两人躺在各自的床上,难以入眠。 次日,贺燕飞挂着两个黑眼圈起床,一幅萎靡不振的样子。 中午,影斯带了点饭菜到老弟别院,两兄弟一边吃饭,一边闲聊。 贺燕飞明显有些心不在焉,聊天时频频走神,影斯觉得老弟怕是有心事。 影斯双手背后,直勾勾地盯着贺燕飞,说道:“给哥老实交代。你是受欺负了,还是欺负谁了,嗯?” 贺燕飞一脸无辜道:“没啊,你别瞎操心。” “哦?那我猜猜。是不是祝长老欺负你了?他该不会是——始乱终弃,想抛弃你?!”影斯眉头一皱,越想越严重。 分卷阅读32 分卷阅读33 戏精反被套路误[重生] 作者:笔上花开 分卷阅读33 他还能抛弃我?爷踹他,他都不走好吧。 贺燕飞无奈地说道:“你想多了,我们…挺好的。” “真的?你当着我的拳头再说一次?” “比珍珠还真!” 影斯不相信,一脸不撬出消息不罢休的样子。 得想个招,有主意了! “你还说我呢,你这段时间怎么回事!每次找你都没影,也不给我打声招呼。祝玉笙这段时间就没出过教,你可别告诉我,你有这么忙!说,是不是背着我养了个干弟弟?” 贺燕飞知道他哥肯定会说在出任务,这只是个转移焦点的把戏而已。 “我…其实教主他…”影斯突然支支吾吾起来。 贺燕飞觉得不太对劲。这段时日,教主没召过影卫,他忙着给人治病,每天脚不着地的,也没去多想,难道教主秘密谋划了什么? “他现在功法到第八层了…暂时离不开我。”影斯断断续续地说道。 贺燕飞立刻想到一些邪门的功法,心里一惊,立刻发问:“哥,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给我说清楚!” 影斯有些为难地道出原委:“你是失忆才忘了。我本来就是药人,专门训练给教主练功用的。” 贺燕飞强迫自己镇定分析,问道:“既然是帮他练功,肯定不只有你一个。别人呢?” 影斯咬着牙回道:“他们都死了,新人还在培养,教主最近只能召我。” 贺燕飞心里涌起无名的怒火:“这么大的事,你竟然瞒着我!你还当我是你弟吗?他要一个失手,弄死你了,我找谁哭去?他能赔我一个你吗?!” 影斯知道自己瞒得严严实实,伤了弟弟的心,弱弱地说道:“我也是怕你一时冲动,做出蠢事来。他现在已经过了最危险的过渡期,马上要进入平稳期,我就想抓紧时间过来看看你,就想过来看看你,他也同意了的。” “哥,他都要拿你的命去换他的命,有一丁点在乎你?你给我清醒一点!”一想到影斯执迷不悟,贺燕飞就忍不住火气。 “其实也不一定出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鬼医能保我的命…”这话说得一点底气都没有。 贺燕飞冷哼一声,道:“那其他人怎么死的?你可别糊弄我!” “如果我不去,他会死。我去了,我却不一定死。你懂吗?”影斯扶着贺燕飞的肩膀说道。 贺燕飞稳住心神,在脑子里想了又想,最终决心抖出秘密来:“实话告诉你,‘七步断肠’的解药我早做出来了。等我找好机会,你…你就和我一同离开。现在他功法不过八层,到第九层怎么办?一旦他失控,你必死无疑!这次,你必须听我的!” “我不能看着他死。”影斯的声音越发低沉。 “那你忍心让我看着你死?”他心中既有悲愤,又有不甘。 影斯根本不敢与他对视,只能撇开头来,说道:“我会多找时间陪陪你。我明日就得回去找他了…” 既然如此… 贺燕飞吸了一口气,把心沉下来,说道:“哥,我大概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你?” “可能得两个月左右…那时候他功法稳定,我就能和你多待会,至于他九层的时候…再说!反正得了空闲,我肯定要来看你的!” “我知道了哥,你一定一定要保重身体,照顾好自己。” “恩,你也是,你这么傻,睡觉也不记得关窗的。” 贺燕飞哑然失笑,想起那个冲出窗户的人,摇摇头道:“放心,我知道的。要不我们去练会剑吧?好久没和你过招了,希望你再多教教我。” 影斯见他的态度缓和下来,稍稍放心下来,说道:“走走走!那个…你可千万别冲动做傻事。” 贺燕飞微微笑道:“你放心,我自有分寸。” 呵——我的分寸,你不会想知道的。 第23章 别打!是友军! 贺燕飞与影斯一同到院内空地练剑。 影斯身子比先前弱了不少,才练了会就直喊累。 “哥,去我房里歇会吧,我拿点心给你垫垫肚子。” “好啊。嘶——我这身体,也太不争气了。”影斯叹了口气,扶住腰,慢慢挪到卧室等着。 不一会,贺燕飞端来糕点。 两人就着糕点聊天,聊着聊着,影斯觉得肚子竟有些不舒服。 “小武…我有点内急,你给我找点纸先!”影斯有一丢丢尴尬。 “好,你且等着。”说完,贺燕飞起身去书柜拿纸。 影斯熬了会,接过老弟的纸,二话不说,夺门而出。 贺燕飞等影斯走远了,这才从怀里掏出一个药瓶来,把药粉倒在剩余的糕点上。 他安安静静坐在房里等,眼里透出阴沉的戾气来:少招惹我哥,还能让你多活几天,你却偏要逼我… 影斯回来时,看到老弟正就着热茶吃糕点,打消了心中一丝疑虑,摇头坐下,无奈感叹:“看来,我这身子真不行了,吃这么点东西就闹肚子。” “你才知道。给你准备了点补药,等会记得带上。一定要保重身体!”贺燕飞抬眼看向影斯,眼神有些凄冷。 “好…你也是,保重!”影斯颇为感伤,但又无可奈何。 第二天,再去影斯屋里看,东西好好的,人却不在了。 他望着熟悉的一桌一凳出神: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好生收尾吧。 他携着对症的药汤,去往林鹤别院。 林鹤正对着桃枝吹箫,还是那首熟悉的小曲。 又勾起些许回忆,尤其是永远宠他哄他的亲哥——贺家大少,贺彦君。 想着想着,贺彦君爽朗的笑却不自觉和一个二货的傻笑重叠起来,一个对他掏心又掏肺,对别人不见棺材不落泪,自以为是天下第一大情种的二傻子。 贺燕飞等箫声停了,随手捻了片叶子,放到嘴边吹起来。 吹的是自个编的小调。 贺彦君什么都好,唯独一点缺憾——五音不全。 一代大侠,竟总想着发展唱歌副业,可惜永远不堪入耳,不在调上。 回想起二傻子唱《思归》的时候,每个音都那么准,对比起贺彦君来,无异于天籁。早知道就该让二傻子多唱几首,以后也不晓得还有没有机会。 贺燕飞兀自沉思,好一会才注意到,洞箫声竟与他合奏起来。 曲子奏完,贺燕飞这才不动声色说道:“大哥果真厉害,竟连这种无名小调,也能完美和上。” 林鹤收起洞箫,微微笑道:“以前有个蠢人,说弟弟给他写歌,叫我给他当老师,教了三天三夜,竟然一个字都不在调上。” 贺燕飞伸出八个手指,道:“这种人,怕是同一个谱子得唱出八——个调来。” “是了,明明毫无天分,还总信誓旦旦地说,只要我努努力——”林 分卷阅读33 分卷阅读34 戏精反被套路误[重生] 作者:笔上花开 分卷阅读34 鹤只说了半截。 贺燕飞接完后半截:“——下次一定能行。” 两人眼神交汇,彼此会意。 一同回到房内,将门窗紧锁,两人对起暗号。 贺燕飞道:“山后别有风景。” 林鹤道:“地底暗藏乾坤。” 林鹤自报家门:“我是贺彦君的人,武弟你呢?” 贺燕飞早就猜中他的身份,但自己这身份说出来,谁能信?只好瞎诌道:“小弟是贺燕飞的人。” 林鹤面露惊讶道:“竟是小少爷?他不是向来不管这些武林琐事,整日潜心向医么?” 怎么说得跟修仙似的,贺燕飞尴尬地摸摸鼻子,一脸正色道:“小少爷看着不理正事,其实暗地里一直在帮大少爷管理山庄内务——”比如赌博,吃喝,撩妹等等。 林鹤将信将疑。 “——小少爷本就天资聪颖,五岁能作诗,六岁能写词,他要隐藏实力,自然有千种办法。小弟便是他安插在魔教,刺探情报的暗线了。” 贺燕飞自卖自夸,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竟糊弄得林鹤信了大半。 “原来如此。我本在分舵当内应,结果阴差阳错入了总舵,于是改为传递总舵情报。” 贺燕飞吃了一惊,道:“这教内防守严密,情报却要如何传出?” “大哥能在此安然住下,必有方法,武弟且看。”林鹤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张薄薄的面具来,面具贴上五官,便成了另一个人,更为惊叹的是,林鹤在脸上看似杂乱的揉搓一番,转眼间便又换了个人。 人皮*面具不足为奇,但能秒换脸的面具却是千金难求。 贺燕飞不禁赞道:“大哥这功夫绝非等闲之辈,也不知大哥师承何处?” “武弟好眼力,师尊正是空空道人。” 贺燕飞眼睛放光,拍手称好,真是捡到宝了。 江湖人送“千面郎君”的空空大师精通易容,所作面具无不是价值连城。常人没有门道,便是豪掷千金也别想看到这面具一角。万万没想到,大哥手下竟有这等能人! 林鹤见贺燕飞两眼放光,心里也颇为得意,接着说道:“魔教人口众多,过段时间便会派人下山采购。只需混在队伍里,就连出教手谕都省了。” “妙啊!可大哥走了,别的人发现你失踪可怎么办?”贺燕飞提出一点疑虑。 “你知道忆君吧,他的身材和我差不多,只需帮他改换容貌,便能轻松变成另外一个我。忆君心思纯良,我每次找个由头,他便深信不疑,还生怕我被人发现。当然,多了也不行,偶尔会靠点迷药之类的…” 想起忆君有话说话,毫无防备的天真姿态,他算是彻底明白了。 贺燕飞略微思索道:“既然如此,大少爷怎么还没派人来攻打总舵,与你里应外合?” 林鹤摇摇头道:“总舵地势险峻,易守难攻,还得找准时机,以免打草惊蛇。武弟,你又作何打算?” 贺燕飞微微一笑道:“小少爷只让我带回所听所看即可。现在,我已拿到魔教的地形图和人事表,想必对攻打魔教会大有裨益。” 林鹤赞许道:“武弟果真好身手!小少爷这步棋,着实妙!” “大哥谬赞。听闻小少爷病重,小弟也是万分着急,想出去传递情报,也想回庄看少爷,奈何有这层男宠身份,行动颇为不便。” 林鹤会意,说道:“这事好办,两个月后便是祝玉笙生辰,魔教必会派人下山大肆采购。队伍尤为庞大,在里面浑水摸鱼也会容易许多。有大哥在,自然不会有人认得出你。” 两人相见恨晚,又是交换情报,又是聊山庄秘史,简直跟与亲人重逢一般。 “难怪我初来这,就觉得有股熟悉感。原来这里就是照大少爷的别院设计的,我竟然没能瞧出来…”对不住了,我的亲哥! “我一直挺喜欢他那的设计,你瞧我这身像不像他?” 贺燕飞听这提醒,仔细打量他一番,一拍大腿,说道:“难怪我一见你这翩翩公子的模样,就倍感亲切,敢情你在模仿我大——少爷呢!” “扮久了,我还真以为自己成他了。不过,我是真精通音律,才不像那个蠢人,魔音穿耳。” 林哥这口气倒不太像大哥的手下,叫得这般亲昵,反倒像是熟识的友人? “林哥你,你院内那些小厮的名字岂不是——”贺燕飞现在才知道自己当初搞出了天大的乌龙来,思君思君,分明是说他大哥贺彦君嘛。 “喜欢就去说,我还可以给你出主意。”林鹤突然一本正经地模仿起当日贺燕飞的口吻来。 贺燕飞假咳几声,掩饰尴尬,说道:“误会误会,我这不是给八卦误导了嘛。” “什么八卦?”林鹤有些好奇地问道。 贺燕飞清清嗓子,模仿八八的口吻,颇为夸张地说道:“教主长老为抢林公子,打得那叫个头破血流。长老为了林公子,甘愿得罪教主,真太令人感动啦!呜呜——” “放他娘的狗屁!”林鹤猛地从嘴里吐出脏字来。 “你——你怎么能说脏话?!”人设怎么突然就崩了?还我温文尔雅的林大哥! “哦,一不小心就放飞自我了,纯属瞎说!我不过是个幌子,他们两本来就斗得厉害,故意拿我这小厮比威风呢。亏得祝玉笙还假模假样召我侍寝,侍寝个屁,老子在房里就着张凳子睡了一夜!” 贺燕飞感觉整颗小心脏都不好了,林大哥你能不能注意点?怎么就大变活人,这般豪放粗犷起来了呢! 贺燕飞弱弱地问道:“那个林哥啊,其实院里面还传你和黄粱有一腿来着…” 林鹤本性压抑太久,憋得慌,立马叫道:“屁!黄粱我纯当弟弟看,也不知道谁起的龌龊心思,到处瞎比比。” “可我,我看黄粱对你真的挺好的…”贺燕飞默默想到:分明是喜欢你,你还看不出来? “他不过是个小屁孩,懂什么?再说了,我仿的皮是贺彦君那蠢人的,他真的喜欢,怕也是喜欢蠢人那种,我不过沾了光而已。” 贺燕飞听了这话,不禁摇摇头,在心里给黄粱点了一根蜡烛,说道:“其实我觉得吧,你也不能因此一棒子打死他,兴许你的本性他也能接受呢?” “得了,实话告诉你,老子心里有人了。” 什么鬼!贺燕飞不经意间又戳到一个八卦,怎么隐隐约约觉得这个心上人就是他大哥呢? “贺彦君这个蠢人。” 阿门!贺燕飞倒吸一口凉气:他大哥可是天天念叨要娶个如花似玉的老婆的!而且他哥肯定是未来的盟主,真和个男的跑了,他爹岂不是吐血三升! 贺燕飞在心里又默默给林鹤点了一根蜡烛。 “林大哥,我说句实话你别不爱听。大少爷他,似乎只喜 分卷阅读34 分卷阅读35 戏精反被套路误[重生] 作者:笔上花开 分卷阅读35 欢女孩子。”贺燕飞觉得还是得救一把林哥。 “知道。”林鹤竟然毫不吃惊。 “那你这不是自讨苦吃?还是早日回头是岸吧…”贺燕飞有点于心不忍,他大哥那可是真不开窍的榆木脑袋,林哥撞上去,说不定得撞死了。 “我喜欢他,干他屁事。他喜欢我,我有过法。不喜欢我,也有过法。老子无所畏惧!” 厉害厉害,你就是装逼界的大佬,情话界的霸主。 贺燕飞此刻也被林鹤的霸气所折服,只能说道:“那就祝君早日成功吧!” “日——后再说。” …… “林哥,以后咱们见面还像先前那么装逼吗?” “装个蛋。” “懂了。我得走了,你记得把药给喝了啊,跑路的事情咱们下次商量。” “谢了,我送你一程?” “别别别,我自己走,我还得缓缓——” 画风前后差距过大,如此违和,我怕出门了,还要被你霸气震倒! 第24章 小黄曲的威力 辞别林鹤,贺燕飞回到别院空地练剑。 方才与林鹤相认的喜悦淡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忧虑。 “七步断肠”的解药混在补品里给影斯带走了,只要老哥持续吃一段时日,便再不受药性束缚。 草纸上下了慢性毒,会随着肌肤接触逐步累计毒性。反正糕点掺了解药,老哥自不会有事,但某人可就得倒霉了。 倘若祝梓豪沉迷练功,潜伏两月,必定毒发,恰好在他功法稳定那阵子毒发,定叫他痛不欲生,经脉紊乱。到时候,自己出教的事全安排妥当,老哥重获自由,肯定会偷偷来看自己,就可趁机带他出教。 然而,这只是最为理想的情况,谁也不知道,这中间还会出什么乱子。 最难办的,还属隔三差五就要来找他的祝玉笙。 若是不小心给他察觉出什么,那就…偏生还选在人生辰前夕逃跑,毛毛的感觉,哎—— 贺燕飞叹了口长气,一剑又一剑,直直地戳着树皮,招式、内功全都抛到了九霄云外,只想宣泄心中的压抑与不安。 等他心情平复,转身回房时,又见到了麻烦本人。 祝玉笙站在树下,身姿修长而挺拔,微风拂过,吹动他额前一缕发丝。他背对夕阳,整个映成了温暖的橘色,发现贺燕飞看过来,嘴角挂起浅浅的笑意,恰似一阵春风。 还…挺耐看,贺燕飞不自在地偏过头去。 祝玉笙向他徐徐走来,温和地问:“怎么不开心了?” 贺燕飞低头收剑,避开他关切的眼神,不咸不淡地说道:“没什么,就一点琐事。” 祝玉笙扫了眼树皮上的剑痕,不动声色地说道:“不开心的时候,吃点东西,便会开心许多。我带了些点心,去尝尝?” 贺燕飞点点头,随祝玉笙走到房里,两人挨着坐在茶桌前。 贺燕飞看了眼食盒里的糕点:如意糕、玫瑰酥、青团子,竟全是他平日最爱吃的,他有些惊讶地望着祝玉笙。 祝玉笙眼角弯弯,唇角上扬,轻声道:“喜欢么?” 贺燕飞没有说话,只拿起一块如意糕放到嘴里,细细嚼了起来。 冰冰凉凉,软软糯糯,带着豆沙馅的清甜,还掺着芝麻的香味…这个味道…怎么会有这么好吃的东西!再来一块! 一块、两块、三块…这个好吃,这个也好吃,还有这个! 不一会,贺燕飞一张小嘴鼓囊囊地,塞满各色糕点,看着活像一个圆鼓鼓的小包子。 祝玉笙见人吃得开心,唇边一直噙着一丝笑意。 “你也吃啊,好甜,都好好吃——”贺燕飞一手捏着如意糕,一手拿着青团子,嘴里全是食物,说话也含糊不清。 祝玉笙却听清了,慢慢说道:“看着你,就很甜了。” 贺燕飞拿糕点的手一顿,看了眼祝玉笙,正对上那双湿润、明亮的眼睛,温柔地注视着自己,像晨曦的阳光洒在脸上,让人无比惬意、安心。 一时间,贺燕飞竟觉得有些移不开眼,连嘴里的东西也忘了嚼。 祝玉笙见着人呆呆傻傻的样子,浅笑在嘴边荡漾开来,轻叹了口气,又伸出两根手指,似乎想抹去贺燕飞嘴角的碎屑。 修长的手指在人脸上来回轻抚。指腹光滑,触感冰凉,轻轻柔柔,好似羽毛在脸上搔痒。 贺燕飞感受这冰凉的手指,竟觉得脸颊微微发烫。 等看到祝玉笙将指尖移到唇边,伸出舌尖轻舔,他突然觉得喉咙干涩难耐,情不自禁地咽下一口唾液,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乱人心神的罪魁祸首。 祝玉笙收回小舌,最后在指尖留下一丝泛光的水渍,点头道:“果真很甜。” “砰!” 听,是心跳声。 一下又一下,在胸口,突突直跳。跳得他心慌意乱,跳得他自乱阵脚。 “我饱了!我要——我要去散步!”他把糕点一放,猛地站起来,未曾想衣摆竟缠上了椅子,“哗啦”一声将它带翻倒地。 他慌慌张张弯下腰去扶,正好和祝玉笙的手同时搭在椅子上,紧紧贴在一起。 像过电一样,又像是被蛇咬了一口,吓得他飞快把手收了回来。 祝玉笙似乎毫不在意,弯下腰就把椅子扶了起来,无奈地说道:“这么急作什么。” “这屋子太闷!我要早点出去透气!”贺燕飞两眼望天答话,语速飞快。 祝玉笙从袖口拿出手帕,擦去指尖的灰尘,淡淡地开口:“你脸很红。” 话音刚落,贺燕飞立刻跟放鞭炮一样,噼里啪啦从嘴里蹦出几句话来:“因为太热!这屋子热!你不觉得热吗?我热死了!全是热的!” “哦——”祝玉笙不置可否,微微勾起嘴角,说道:“既然如此,我就帮你一把——” “啥?”他没听懂这个帮字。 下一秒,他就被人揽了腰,带到门外。 祝玉笙的轻功很是绝妙。 常人内息不够,在空中只浮上一小会儿,就得重新踩物借力,祝玉笙则不同。他只需轻轻踩在一片枝丫上,便可高高跃到半空,划出一道绵长的弧线来,尔后再踩在另一片枝丫,便可继续飘然飞起。 再不像先前疑似酒疯发作时任性择路,这次只是简简单单在几棵大树枝丫上飞来飞去,平平稳稳,步履轻盈。 晚间起了雾,两人穿梭其中,倒生出了腾云驾雾的感觉。 祝玉笙脚下不停,一直认真看路,很久才开口道:“凉快了点没?” 贺燕飞人一直默默和脸上的热度作抗争,等听到问话,立马回道:“凉快,很凉快了!快放我下去!” “那好。”祝玉笙说着,踩着片枝叶,把人带到房顶。 明月高悬,今晚夜色很美。 分卷阅读35 分卷阅读36 戏精反被套路误[重生] 作者:笔上花开 分卷阅读36 两人并肩坐在瓦片上。 祝玉笙从怀里掏出玉笛,吹了起来。 这次总算不是《思归》了,而是另一首缠绵婉转的曲子。 贺燕飞低着头听了会,嘴里小声嘟囔了一句:“原来你还会别的。” 笛声停了。 祝玉笙温和地笑道:“当然。你想听什么?我吹给你听。” 那行啊,听曲子可比和你聊天放松多了。 贺燕飞顺口就说了最熟悉的:“就《月下美人》吧。” 祝玉笙轻轻挑眉,转过头盯着贺燕飞,问道:“你确定?” 贺燕飞颇有些莫名其妙,而后恍然大悟道:“你不会啊,那就吹你拿手的呗。”这曲小爷我不知吹过多少回了,没谁不满意的,哪一次不是听得人眼带桃花,面含春水的…哎哟,糟了! 他意识到说漏嘴了,立刻摆手道:“你就吹你拿手的!这曲子我乱说的啊,你可别往心里去。” 真是被自己这番大意气到了。什么《月下美人》哦,这压根就是个千古闻名的小黄曲,专门用来调情的! 曲调淫靡就不说了,词更是有水平。琵琶遮面,暗喻影射,勾引意味若隐若现。现在听这个曲子,不是找死。哎哟喂,我怎么就管不住我这嘴! “哦?那就——如你所愿。” 祝玉笙说完,双手捧着笛子,将唇抵上吹孔,吹起小曲来。 笛音飘到贺燕飞耳边,如情人絮语,起起伏伏,可不正是那首小黄曲么? 这曲子,词写得绮丽多情,调自然也不耐。 写曲子的人说了,他这是专门躲在青楼里听墙角,认认真真考察一个多月后,呕心沥血写出来的巨作。曲子说白了,就是在模仿情动时,此起彼伏的浪*叫声。 作曲人誓要把有情人间,你侬我侬,爱意缠绵的每一分每一秒,全都描写得一清二楚。果真功夫深,曲子一出世,就一跃成为艳曲顶峰,广为流传。 贺燕飞恨不得自打嘴巴。 记性好没办法,那些个淫词,一个字一个字从脑袋里蹦出来,偏偏又脑洞比天大,竟在脑子里成景了。听得人脸颊越来越热,颇有些口干舌燥。 贺燕飞心有不甘,转头去看祝玉笙,想看看这惹祸的主,是不是也和他这般心痒难耐。 可惜了。 祝玉笙规规矩矩,一本正经地吹着小曲。脸上波澜不兴,甚至还略微有些冷淡,仿佛只是在认真完成一项公务。 可这薄唇,唇色艳丽,鲜艳欲滴,还微微张合,吹出这种艳曲来,简直是妖不自知,祸乱人心! 凭什么就他在这心火难灭,这个点火的却在这平心静气的装正人君子!凭什么! 贺燕飞心里憋着一口气,沉着脸叫道:“别吹了!” 祝玉笙充耳不闻,依旧认真吹着小曲。 竟敢不理他? 贺燕飞更愤怒了,一字一句道:“我叫你别吹了!再吹我对你不客气——” 祝玉笙面不改色,对他的威胁,置若罔闻。 贺燕飞立刻出手去夺祝玉笙手中的笛子。 他武功比不过,知道夺不下来,但他就是不高兴,就是要去抢。 没想到,轻轻松松,玉笛就给他抓在了手里,祝玉笙竟然没做任何抵抗。 “想不到你这么喜欢它。”祝玉笙盯着贺燕飞,弯着好看的桃花眼,嘴角也含着笑意,慢慢说道:“那我就把它,送给你了。” 贺燕飞顿时瞪大眼睛。这笛子不是祝玉笙娘亲留给他的?这怎么能收! 他立刻要把笛子塞回人手里,但这次,却遭到反抗。 祝玉笙一只手飞快擒住他的手腕,另一只手将他的臂膀牢牢按住,又扯袖子轻轻一带,很快,他便夺笛不成一头栽在人的怀里。 祝玉笙轻握住贺燕飞持笛子的手,笑吟吟地说道:“就算收了礼高兴,也别这么急色。我们还是,慢慢来。” 贺燕飞恼羞成怒,叫了起来:“你胡说八道什么!我是让你收回——” 可话还没说完,便被一个吻,严严实实地堵住了。 只是个浅尝辄止的吻。 一吻结束,贺燕飞又叫嚷起来:“别的都行,但这我真不能收!”我也是有原则的!你不能把这种送娘子的东西交给我,我受不起! 祝玉笙直勾勾地盯着怀里的人,嘴角的笑意渐渐散去,换上了严肃认真的神色。他牵住贺燕飞的手放到自己的心口,轻声说道:“送给你了,就收不回了。” “砰!” “砰砰砰!” 心脏怕是要从胸口蹦出来。 别跳了,快别跳了! 受不住,要受不住了! 怎么办? 好想和他摊牌!救命—— 第25章 情意绵绵 两人对视许久,贺燕飞的心跳终于平缓,脑子也冷静下来。他盯着手中的玉笛,说道:“又是何必?” 祝玉笙放开对他身体的桎梏,转去帮他整理因拉扯而略显凌乱的衣衫,一字一句说道:“凭我愿意。” 贺燕飞扬起脸,对着面前这双认真的眼睛,有些茫然无措。 这人究竟在想些什么? 明知我蓄意勾引,图谋不轨,怎么还能轻巧说出“愿意”这两字? 莫非是嫌自己活得太长,根本不把自己性命当一回事? 为什么这般执迷不悟… 他叹了口气,低声说道:“我可全都是骗你。” 祝玉笙听到这话,只是轻笑几声。而后,周身的气势骤然一变,望向他的眼神变得热切又锐利起来,幽幽地说道:“你全都在骗我?” 贺燕飞一怔,侧过脸去,不想真去把这一桩桩、一件件,与人完全挑明。 “看着我的眼睛。” 祝玉笙说着,出手抬起贺燕飞的下巴,让他把脸正过来,两人此刻都看清对方眼中倒影的自己。 紧接着,他几乎是鼓足一口气,语速明快而又字字清晰地说道: “你写了数百只纸鹤,每只都是在骗我?” “你写出的每一句想念,没有一句是真意?” “你的蛐蛐,风车,蚂蚱,星星,没有一件是真心?” “你不真心,怎么不趁机杀了我?” “你被下毒,怎么不派人叫我?” “他不就是派你来害我么?” “他蠢透了,派的手下也蠢透了。” “你说你这人,骗我就骗我,偏偏这么用心做什么?” 祝玉笙说到“用心”,眉眼弯弯,勾起唇角,几乎要把人溺死在这夺人心魄的笑容里。 他伸出手背,在贺燕飞脸上蹭了一会,才缓缓开口:“你都这么努力了,干脆就——” 他轻轻地,柔柔地说了最后一句:“骗我一辈子好了。” 银瓶咋破,水花飞溅。 滴答滴答,洒在心里,激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来。 无论 分卷阅读36 分卷阅读37 戏精反被套路误[重生] 作者:笔上花开 分卷阅读37 再怎么静心,这波澜就是不肯消散。 贺燕飞木着眼睛,愣愣地听完,终是怂了,再不敢直视那双热切的眼,低着头闷声道:“你…容我回去想想。” “好。”祝玉笙说着,又揽着人的腰,带着人轻盈从房顶落到地上。 落了地,他便牵起贺燕飞的手,慢悠悠地往别院走去。 祝玉笙脸上的笑意一直不减,走得很慢,走几步就要看眼身旁人,像是担心他跟不上,又像只是单纯地想看。 贺燕飞一路上则耷拉着脑袋,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却始终任由人牵着手,步子也跟得紧紧的。 到了卧室门口,祝玉笙才恋恋不舍地松开手。微微收起下巴,低头在贺燕飞的额头上,落下一吻。 “睡吧。” 贺燕飞点点头,祝玉笙便踩着墙壁,直接飞出了院子。 关好门,贺燕飞一步并作两步,飞快地钻到床上。接着把头捂进被子,开始自我催眠:我就是可怜他被骗了还给人数钱,他可别想太多!睡觉,睡觉! 不出两月,教主身上的药就得发作,得提前安排好逃跑事宜。 贺燕飞和林鹤仔细商议出逃计划。 “等教主毒发,你趁机带上你哥。爷在采购队伍里随便拉个两人下点迷药,再给你两易容,神不知鬼不觉,就能混出去。” 林鹤对自己的计划很是满意,却见贺燕飞两眼发愣,左耳进右耳出,不知道在神游些什么。 “回魂!”林鹤伸手在贺燕飞眼前晃了晃。 贺燕飞清醒过来,张口吹捧道:“妙啊,妙啊!” 林鹤见他语气敷衍,问道:“心不在焉的,莫不是想祝玉笙了?我可听说你们天天粘在一起。” 贺燕飞干笑了几声:“呵,呵呵,我这不是担心被他发现么。” 林鹤严肃道:“你找个由头,让他别来不就好了。他现在迷着你,你说什么他信什么。干脆骗他给你出教手谕,岂不是很容易?” 这个“骗”字,像一根刺猛地扎到心里,一下子就戳痛他了。 “骗我一辈子好了。” 不—— 几乎是脱口而出,他说道:“不可!你…你的计谋就很好,还是别再——”骗他了。 林鹤摇头道:“小武!你可记住,你是武林盟的人。” 贺燕飞抿着嘴,说:“我知道。我有分寸。” 从林鹤那边出来,在院子里练了会剑,贺燕飞的心情还是有些低落。 一句“武林盟的人”,让他回想起武林盟与武尊教之间流传的事迹来。 一个自封武林正派,一个自封第一神教。一个骂对方凶残血腥邪魔道,一个骂对方斯文败类伪君子。彼此不知交锋多少回,你打我一个分舵,我打你一个门派。 这教里有很多痛苦的回忆,却也并非一片黑暗,全然无光,比如遇到影斯,结识林鹤,再比如——认识祝玉笙。 贺燕飞叹了口气。这里不是能久待的地方,家里有人等,影斯也得尽早救出去。 祝玉笙走进院子,正看到贺燕飞手肘搁在石桌上,望着满桌的糕点,两手托腮,面色凝重,时不时还叹口气。 “这是怎么了?”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贺燕飞猛地抬起来头来,正看到一双关切的眼睛,急忙掩饰了情绪,懊丧地皱眉,又故意把肚子稍稍挺了一点,说道:“你干嘛送这么多点心来,害我吃撑了,难受了一天。” 祝玉笙见他皱巴着小脸,似乎颇为懊悔,语气还有些许埋怨,又去瞧了眼他微微隆起的小腹,不禁莞尔道:“好,都怪我,我就该看着你吃才好。那这样,我院里的紫罗开了,我们去散散步,给你消消食。” 贺燕飞揉揉肚子,道了声“哦,那行”,两人便一齐走到紫罗园里。 园内栽着一排排高大挺直的紫罗树,枝头缀满一簇簇正开的绚烂夺目的紫罗,枝干上还长着密密麻麻的倒刺,这般妖艳而又危险,反而有种诱人心神的美。还真是同它们主人,一模一样。 微风吹来,些许花瓣洒在地上,还飘落在两人头发、衣服上,芳香浓郁,几乎要把人醉倒在这片花海里。 祝玉笙从贺燕飞头顶、肩上、衣服上拾下几片明艳的花瓣,拼成一朵完整的花,堆在掌心里,放到贺燕飞眼前,问道:“好看么?” 贺燕飞早就习惯了这般亲昵,一动不动受着,瞧着掌心里小小花瓣,回道:“好看。” 好看又有什么用?不过一时的美丽,终归是要消散的,他心里一阵叹息。 祝玉笙含着微笑,眼光在院子的四周扫了一圈,慢慢说道:“以后你想看什么花,这院子里就开什么花。” 竟然说这种话… 贺燕飞想起以前在自家山庄,他也这样哄身边的人,一模一样,一字不改。逗人开心,谁还不会呢? 他在心里嗤笑一声,对着祝玉笙的眼睛,说道:“我若要在冬天看桃花,夏天看梅花,你也叫它们开给我看?” 祝玉笙听了这种蓄意唱反调的话,也不气恼,还认真回道:“那我就叫人,冬天放暖炉,夏天放冰块,让这些花分不清四季,管它什么季节,你都能瞧见。” 异想天开,胡言乱语。 贺燕飞只觉好笑,接着说道:“可它们就是不开呢?你奈若何?” 祝玉笙往掌心里吹了一口气,望着飘散的花瓣,笑道:“那就找全天下最好的画师,把这桃花,梅花的各种姿态全部画出来,再一幅幅挂满整个院子。你可不就,见到花开了?” 呵,果真钱多,烧得慌。 贺燕飞懒得再和这土财主搭话,闭着眼,仰头嗅起花香,在心里把山庄的美景与这对比一番,很快又陷到了横竖都要回武林盟,没几天可留的思绪里。 祝玉笙见人闭上眼不说话,抬头去看树梢烂漫盛开的紫萝,开口道:“看看头上,你最喜欢哪一朵” 贺燕飞“啊”了一声,睁开眼,顺着祝玉笙的视线看过去。 都是花,大的小的,又有什么差别?于是只是随意一指,说道:“就那朵吧。” 祝玉笙道声“好”,迅速踏着枝干,飞到树梢,轻轻折了那处,开得最艳的紫罗,再飘飘然落在贺燕飞眼前。 一身轻功使得百般俊俏,红衣伴着漫天花雨,衬托着他好似从天儿降的天神,美不胜收。 贺燕飞微微震颤了身子,在心里小声嘀咕着:尽使这些哄女孩的把戏,老套。 祝玉笙把将那一枝紫罗凑到他的面前,一股浓郁的香气袭来。 “送你。” 贺燕飞认命地接过花枝,却瞧见祝玉笙指尖滴滴答答,渗着一串血珠。 “别动!你受伤了。”贺燕飞急急握住他的手腕,仔细瞧了瞧手指的伤势。 “无妨。”祝玉笙淡淡开口。 “那些刺— 分卷阅读37 分卷阅读38 戏精反被套路误[重生] 作者:笔上花开 分卷阅读38 —你都不知道躲的?还神功盖世呢,全都是吹的吧?” 贺燕飞嫌弃地说着,急急从怀里掏出手帕,撕了一条布下来,一圈又一圈,细心缠到祝玉笙的手指上,帮他止血。 祝玉笙看着贺燕飞这番认真的样子,脸上晕开笑意,开口道:“有你真好。” 瞎吹嘘什么,莫名其妙。贺燕飞脸上难得露出一丝羞赧。 他仔细缠着布条,突然瞥见着祝玉笙的小指根部,有一道猩红丑陋的疤痕,在这白皙光滑的手上,格外刺眼。 他皱着眉头,把祝玉笙的手翻来翻去,发现这疤痕绕着手指,整整一圈。 “你小指接过骨?怎么回事?” “刀切的,早不碍事了。” 祝玉笙一边说着,一边跟先献宝似的,在贺燕飞眼前灵活地勾勾小指,晃来晃去,跟个没事的人一样,说道:“鬼医的手法,是不是很高明?” 贺燕飞眉头皱得更紧了,听到这人轻飘飘的口气,觉得这人怕是脑子有病。 “教主干的?”贺燕飞只能想到一个有这本事的人。武林盟哪有这种高手,便是他爹,也没把握能打残祝玉笙,还切下一根手指来。 祝玉笙微微一笑,气定神闲地说:“他还没这个本事。” “那是谁?” “我自己。” 第26章 要爱惜你自己 “你——” 贺燕飞被这句话噎住了,好久说不出话。 有病?怎么会有人去切自己的手指? 祝玉笙见贺燕飞的眼里满是询问,震惊,甚至还有一丝怜悯,伸手去拂过他紧皱眉心,解释道:“义父叫我和祝梓豪玩个游戏。我不过断了手指,他却丢了半条命。到最后,还是我赢。” 祝玉笙说的时候,高傲地扬起下巴,脸上满是轻蔑嘲讽。 等他见着贺燕飞眉心紧蹙,很快收敛好情绪,又露出一丝柔柔的笑意来,说道:“别担心,这些年,不过是看在义父的面上惯着他。你看他脸上那道疤,不就这么来的,是不是丑的很?” 短短的几句话,皆是轻描淡写,最后竟然还想拿这种故事,来逗他笑? 这话里描述的,分明这般血腥残忍,怎么能笑得出来? 他之前受那么重的伤,还满不在乎,语气轻佻,怕是从小到大就活在这刀光剑影里,早就习惯了。 和祝梓豪斗,每次都赢了,又怎样?分明还是一身血淋。便是个正常人,活在这里,早晚也得逼成一个疯子。 “别想这些扫兴的事了。我的生辰要到了,你想要什么就跟我说,便是月亮,我也摘给你。” 祝玉笙觉得这些陈年旧事,很煞风景,还是得换个话题。 贺燕飞还没从这血腥故事里缓过来,又听到祝玉笙提到生辰,想起自己逃跑的事来,心头一跳。 很快,他就平复下来,轻声说道:“你过生辰给我送礼做什么,反了吧?你想…要什么?” 祝玉笙摇摇头,温柔地说道:“我不过生辰,只是月卫上报得烦了,走走形式罢了。不过想借个机会,把先前缺的全补给你。这样吧,你的日子告诉我,加上我的,一年送你两份——” 贺燕飞想起自己每一年生辰,无不是大摆宴席,各路豪杰送礼,收礼收到手软。便是身边的丫鬟过生辰,自己都会送她上好的胭脂水粉。怎么会有人不喜欢生辰,这里是有什么隐情? 贺燕飞盯着手里的花,低声问道:“为什么不过?” 祝玉笙若无其事地说道:“不想过而已。”话锋一转,语气又轻快起来,接着说:“快说说想要什么,你从不开口要东西,我也——” “为什么不过?” 一模一样,语气不变,贺燕飞打断他,重复问了一遍。 祝玉笙听了,见他这般坚持,静了一会儿,笑了笑,说道:“带笛子了没?” 贺燕飞点点头,从身上摸出一个布袋子,掏出一只小巧的笛子来。 “会吹么?” “嗯。” “你吹笛子给我听吧。吹完了,我就告诉你。” “你想,听什么?” “《长相思》会么?” 贺燕飞没有回答,只是将唇挨着吹孔,手指按在笛身上,慢慢吹起乐曲来。 《长相思》算是一首广为流传的小曲,讲的是对有情人即将分离,依依不舍的故事。这种表达思慕的曲子,很讨人喜欢,贺燕飞自然学过。 笛音绵长婉转,不绝如缕,缠缠绵绵的声音,像有情人在窃窃私语,互诉衷肠,很是动人。 祝玉笙心头有一丝惊讶,静静地听完,拍手称赞道:“没想到,你的笛子吹得这么好,是在哪学的?” “当然是自学成才。像我这么聪明的人,可不多了。” 这是一句实话。贺燕飞方才没多加掩饰自己的技巧,祝玉笙这番反应也在意料之中,为防他多想,贺燕飞立刻说道:“你该说了!” 询问的话堵在嘴边,祝玉笙摇摇头,有些无奈地说道:“好,我说。” 紧接着,他牵着贺燕飞的手,在紫罗树下,踩着满地的碎花,慢慢走起来。 “十岁以前,每到生辰,母亲会给我煮一碗长寿面。一点葱花,盐刚刚好,再加个鸡蛋,香油不多不少,不会太油腻,也不会寡淡。” 祝玉笙慢慢说着,似乎还在回忆面的滋味,脸上一直挂着浅浅的微笑。 贺燕飞看他沉浸在回忆里,又想起他那句“不过生辰”,心头隐隐有些不安,联想到他被人收养入教的事,生怕他下一秒就要说出一些凄惨的故事来。 没想到,祝玉笙的故事很快就走到结尾:“后来她不在了,生辰便不过了。” 祝玉笙说完了,捉起飘落下来的一朵小花,放到贺燕飞的头上,冲他露出一个淡然的笑,接着说道:“我讲完了,这次该你了,你喜欢什么?” 贺燕飞听了,一颗心沉下去,又浮起来。 其实,只听开头几句,他就隐约猜中这故事的结尾。 对祝玉笙而言,该是一生永远的遗憾,自己没有这样的经历,无法与人感同身受,又不见他去讲故事的细节,只觉得世事无常,生老病死自有定数,长长地叹了口气。 不过,对比先前听到断指这种血腥的故事,倒没那么糟糕,还有种如释重负的放松感。 他心头的石头放下来一点,斟酌了半晌,慢慢说道:“她人走了,可她的心意还在。她肯定希望你可以开开心心活在世上,你还是得要,爱惜你自己。” 想到祝玉笙每次受伤,浑然不管身上的伤痛,似乎根本不把性命当一回,内心有种无力又无奈的感觉。 祝玉笙听到“爱惜”两字,脸上少见的露出一丝迷茫来。 少顷,他将手掌心朝上,似乎想接下落下的花瓣,淡淡地说道:“很多时 分卷阅读38 分卷阅读39 戏精反被套路误[重生] 作者:笔上花开 分卷阅读39 候,我觉得前路很暗,又没有光,走得很累。” “以前,母亲牵着我走,为我掌灯,等她走了,灯就灭了。” “后来义父点了灯,我便以为会在教内一直走下去。” “结果,祝梓豪来了,又熄火了。” “虽然我是先到的那个,但是祝梓豪才是义父的亲儿子。” “先到没什么用,比他强没什么用,命才有用。” “命就这样了,我还是会尽力把一切都做到最好。” “毕竟我答应了义父,只做一把磨炼主子的刀,我也一直做得很好,虽说祝梓豪从没信过我。” “这些年,他千方百计想杀掉我,可他那点心机,我一眼就看穿了。” “他做那么多可笑至极的蠢事,唯独只做了一件聪明的事。” “一件让我觉得,路又重新亮起来的事情。” “就是他——” 贺燕飞觉得答案呼之欲出,沉重得让他喘不过气来,很害怕,害怕到不敢听下去,所以只能大叫一声:“祝玉笙!” 祝玉笙没猜中他是这等反应,此时还微微有些发愣,很快就又张了嘴,想接着说:“就是他把你——” “我叫你别说了!我不想听!”贺燕飞又粗暴地打断了他。 祝玉笙呆呆地看着他,脸上被打断的茫然,又带着一丝无辜,很是不知所措。 贺燕飞几乎要被他这副茫然无辜的样子彻底击垮。 这般蠢,难怪一路走了这么久,一路不住地栽跟头! 对我这么好做什么!说这些鬼话做什么! 我是什么灯?!我他妈就是火! 蠢到把火当成灯,就不怕被火烧成灰吗? 祝玉笙的心渐渐沉了下来,有一丝难以言说的苦涩,又泛起浓浓的失望,但他很快就调整了自己的情绪。 他将掌心的花瓣又捧到贺燕飞眼前,将头凑到人的脸前,小心翼翼地开口:“怎么不开心了,我哪里做错了?这些花给你,不要生气了。” 为什么不发火,为什么不生气,为什么还要把花送过来? 你是不是傻啊! 贺燕飞终于抗不过心里一浪盖过一浪的酸楚,猛地扑到祝玉笙身上,下巴磕在硬邦邦的胸膛,痛得他叫唤出来,但他不肯退缩,反而张开双手紧紧将人环住,将头死死地埋在祝玉笙的肩头,大声念叨起来:“你说这些做什么?你以为我会心疼吗?你为什么不生气?你揍我啊!你为什么说这些话让我难受?你为什么这么傻,这么蠢——” 一口气说了一长串,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干脆没声了。嘴里慢慢尝到一丝苦味,他意识到自己丢人了,慌忙把头埋得更深。心里更加懊恼,气这个人说这些话来刺激自己,便不管不顾地把即将涌起来的眼泪、鼻涕全蹭在脸下的衣服上,直接出这口恶气。 祝玉笙觉得肩头被滚烫的泪水浸湿了。他从来没安慰过哭的人,脑中少见的一片空白,更加不知所措起来,木木讷讷地任由人在肩头使劲地蹭。 好一会才想到可以拍人的背,给人缓缓气,于是他立马拍着人的背,像哄小孩子一样,轻轻柔柔地说道:“哭什么?原本只是要说出来让你开心的——” “闭嘴!爷想哭就哭,你管我!” 祝玉笙有些哑然失笑:怎么人哭了,脾气还这么大。此刻也是毫无办法,他只好继续不轻不重地拍着背,静静等人发泄。 抽泣的声音一直不断,一开始只是小声地吸着鼻子啜泣,慢慢又像是完全不要脸了,抽泣声越来愈大,最后干脆扯着嗓子嚎了起来。 “叫你别说,你还偏要说——呜——” 嚎得祝玉笙头都大了两倍。 他已经十多年没哭过了,见到人哭,只觉得比身中数十刀的重伤还要难以处理,但又毫无办法,只好在脑海里拼命搜刮以前母亲哄他的记忆,一遍又一遍地重复,宠溺地说道:“不哭了,不哭了,我再不说了。不哭了,是我的错,我再不说了…” 两人抱着站了很久,等到贺燕飞终于把内心的愧意,为祝玉笙的事不平的憋屈,夹带这几个月受了这些委屈,全都哭得一干二净,脸上的泪花也被风完完全全吹干后,他才冷静下来,细声细气地开口:“你生辰到底想要啥?” 祝玉笙微微一怔,颇有些意外,很快又涌起一阵狂喜,就好像原本要准备爬山涉水去摘一朵带刺的小花,结果花自己把刺收了,正好落在他的手心里。 他把人从怀里放出来,两人面对着面看着。 贺燕飞反正已经不要脸了,干脆把祝玉笙宽大的袖子拽过来抹了一把鼻涕,鼻子红的,眼睛红的,直勾勾盯着祝玉笙。 祝玉笙觉得全身都是一股暖洋洋的劲头,笑着说道:“给我煮碗面吧。” 贺燕飞看那双柔柔的眼睛,几乎条件反射回道:“好!” 第27章 这次,我输给你 很快他就意识到,这其实是个没法完成的承诺。但他根本无法拒绝这双眼睛,这双眼睛里面的光太亮了,亮得他根本移不开眼。 祝玉笙听了回答,嘴角咧出一个灿烂的笑来,又慢慢敛起了笑意,恢复到平平静静。 紧接着,他把头凑到贺燕飞脸前,贺燕飞急忙闭上眼睛。 祝玉笙在他额头落下一个轻如羽毛的吻,虔诚而小心地触碰了会,便离开,像是吻了件价值连城的宝物。 接着又吻到左眼,眼睛很是脆弱,祝玉笙的唇更加小心,覆上去没有任何压迫感,贴在眼皮上还觉得软软柔柔,很是舒服。感受到唇边滚烫的热意,贺燕飞的睫毛颤抖得厉害,有些紧张,却还有些期待。慢慢,又是右眼,依旧是轻柔地贴上,小心地离开。 贺燕飞紧紧攥着自己的袖子,身体因为紧张还在微微发颤,却一直没感受到祝玉笙下一步的动作,又心痒难耐,不自觉睁开眼睛的一丝缝隙,想看看他究竟在等什么。 “睁开眼,看着我。” 低沉的声音仿佛带着蛊惑人心的魔力,贺燕飞缓慢地睁开眼睛,就看到祝玉笙逐渐放大的俊脸,高挺的鼻子与自己的抵在了一块,薄薄的嘴唇也覆到自己唇边。 “别太紧张,放松一点。” 温柔的声音落下,他紧绷的神经也随之松懈。祝玉笙将舌头轻轻松松闯过他的牙关,不费吹灰之力便找到因为紧张微微翘起的小舌,和小舌慢慢卷在一起,在嘴里慢慢搅动。 有些无法控住嘴里涌起的液体,几缕银丝从贺燕飞的嘴角溢出,他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液,刚好将那恼人的舌头吸到更深处,像是在作无声的邀请。 祝玉笙的眼神当即就变了,变得幽暗而又深邃,动作也开始有些紧迫起来,开始尝试探到更深处,甚至还狠狠吮吸一口,当即将这嘴里的一些液体吞了进去。 分卷阅读39 分卷阅读40 戏精反被套路误[重生] 作者:笔上花开 分卷阅读40 发现被别人吞掉自己的口水,贺燕飞的脸一下红透了,热得几乎要冒出青烟来,耳朵根连着脖子也红成一片,整张脸红扑扑地,软绵绵地,让人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 祝玉笙这样想着,也这样做了,他用力吮吸这乖顺的小舌,将它拖到自己的嘴里,轻轻合上牙关咬了下舌尖,刺激得贺燕飞立刻缩回舌头,发出一声难耐的“嗯——”,身体也不自觉地弓成起来,倒把脸与祝玉笙凑得更近了。 脑子里一直紧绷的弦“噌”地断了。 祝玉笙立刻加大动作,将贺燕飞逃跑的舌头又卷了起来,狂风暴雨一般在他嘴里一阵席卷,把所有的空隙都扫了一遍,又把贺燕飞的舌头拖了出来,在冰凉的空气里一阵交缠吮吸,银丝从交缠的舌头滑下,要落不落,简直淫靡异常。 两人纠缠了很久,彼此都脸红气喘,贺燕飞感觉内息实在撑不住了,开始拼命地摆手,祝玉笙终于放过他,和他快速地分开。 他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空气,好似一条被重新放回水里的鱼,有种劫后逃生的激动,心脏砰砰跳个不停,胸口不住地起伏。浑身燥热,四肢无力,祝玉笙在他袖子上轻轻一拉扯,他立即扑倒在祝玉笙的怀里。 “想不想——”祝玉笙的声音低低沉沉,还略微有些沙哑,有种致命的吸引力。 他几乎要顺着这句话说出“想”这个字。 “算了。”祝玉笙却比他张合的嘴更快地说出了一句话。 “虽然很希望得到你,但总觉得你还没准备好。”祝玉笙露出浅浅的笑意,接着说:“我会耐心等你的。” 祝玉笙贴在贺燕飞侧脸,轻轻咬了口软绵的耳垂又松开,贺燕飞浑身一个激灵,身体又软了一分。 就听到耳边传来一句:“等你亲口允我。” 贺燕飞整个人要站不住了,好在本来就扑在人的身上,此刻也看不出什么动静来。 “我们回去吧。”祝玉笙带着笑意开口,却发现贺燕飞一动不动,还趴在他身上。 “你…你能不能…”贺燕飞断断续续地开口。 “这是怎么了?”祝玉笙以为他哪里不太舒服。 “把我扶着点!”他干脆一口气说完,反正都这样了,没什么还能丢的了。 祝玉笙竟然嗤笑了一声,贺燕飞这脸红得要滴出血,恨不得在祝玉笙这张俊脸上打一拳,好叫他别这么嚣张。 紧着又听到一句:“我不想扶你。” 贺燕飞忍住拳头,竟等到这样一句,整个人突然就有劲了,有劲到可以狠狠揍人。 可惜,他没有出手的机会。 祝玉笙一手放在他腰上,直接打了个横抱。 “把头靠好,走了。” 说完,便直接踩着树干,跃上枝头,踩着好几根枝丫,往别院赶去。 贺燕飞只把头老老实实紧挨着祝玉笙的胸口,风在耳边呼呼地划过。 他在心里轻声地嘀咕:其实,还真有点想。 回到院里,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 他干脆瞪着眼睛直愣愣盯着床顶,手无意识地往唇上摩挲。 手指冰凉。他不禁回想先前在这里短暂停留的热度,烫得他的心一颤一颤地,人止不住地发软。 越想越觉得有些口干舌燥,只好把眼睛又闭上,把手放到心口压着,拼命赶走这些绮丽的念头。 空白一片的脑海里,很快又浮现出一张脸,无数的模样闪过:轻笑,浅笑,淡淡的笑,温柔的笑,低沉地笑,宠溺的笑,蛊惑人心的笑…这么多,又这么暖,几乎要把他的心融化了,化成一汪春水。 那张脸的主人轻轻张口,就吐露出那些让人怦然心动的话语: “别怕,我会等你。” “凭我愿意。” “骗我一辈子好了。” “一件让我觉得,路又重新亮起来的事情。就是他把你——” “我会耐心等你的。” “等你亲口允我。” 该怎么办才好? 从来没有一个人能在他心里留下这么多甜言蜜语。 这些话怎么就不能像先前一样,只是从耳边吹过的一阵风?为什么偏偏要留在这里,乱他心神? 他想了很久,长叹了一口气。紧接着,喃喃自语道: “好吧。” “这次,是我输了。” 心满意足又无比心安,他终于能摒弃一切杂念,沉沉地睡去。 贺燕飞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急切地想要把一切都捧给一个人。 从小到大,永远都有人爱慕他,他也一直都这样漫不经心地从花丛中飞过,又抖抖衣衫,不沾染一丝痕迹。现在,他爱上了一株妖艳又危险的花,他想尽一切努力,让花开得更艳,更美。 比如说,他想给祝玉笙做一碗最好吃的长寿面。 黄粱这几天既幸福又烦恼。幸福的是,林哥哥天天都来拜访他。烦恼的是,永远都跟着一个叫影武的电灯泡。 “能不能别总碍着我和林哥聊天!”黄粱的话里满是嫌弃。 “你们聊你们的…哎,帮我看看这油得放多少才好。”贺燕飞晃了晃手里的一钵香油。 “半小勺。”黄粱虽说千万个不乐意,但看林哥示意的眼神,他只能老老实实教人做菜。 “这蛋花行吗?” “没打匀,再搅拌四到五圈。” “这面何如?” “切匀称点,你看这条和那条都不一样粗。” …… 第一百二十四次,贺燕飞把做好的面从厨房端出来,盛出两碗,放到客厅的桌上。 林鹤脸上的微笑早变成了苦笑,黄粱更是满脸嫌弃,两人的肚子都鼓得不行。 “尝尝,这次怎么样?”他满怀期待地望着桌旁的两人。 林鹤吃了一小截面,拍手称赞道:“很好吃。” 黄粱就尝了口汤,便搁下筷子,撇着嘴说道:“还凑合。” 贺燕飞并不满意:“还不够,我要重做!” 林鹤、黄粱大叫:“拒绝!吃不下了!” 他们大概一辈子也忘不了,曾被数百碗长寿面支配的恐惧。 傍晚,祝玉笙正在书房里,专心处理分舵传来的报文。 最近武林盟在各处分舵连番挑衅,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试探,他担忧不久就会出现大动作,心头有些惴惴不安。 “主上,影公子求见。”门外响起柳叶的传报声。 “哦?快让他进来!” 祝玉笙心头的不安烟消云散,脸上挂着暖洋洋的笑意,当即放下报文,从书桌前直接飞跃到门前,准备亲自去接人。 等祝玉笙见到贺燕飞神色紧张地抱着个小盒子,这才颇有些好奇道:“这是什么?我先帮你拿着。” 贺燕飞立即摇头道:“啊,别!这个…我们进房里说去!” 接着,祝玉笙 分卷阅读40 分卷阅读41 戏精反被套路误[重生] 作者:笔上花开 分卷阅读41 就被人用脑袋抵着,推进门里,一直推到桌前。 祝玉笙被他这种孩子气的举动逗笑了,便把书桌上的报文收起来,腾出一块干净的地来,好让贺燕飞把食盒放到桌上。 “乖乖坐着,可不许偷看盒里的东西。”贺燕飞一边叮嘱,一边快步跑去把门给关了。 “你这是做什么?”祝玉笙难得见人这般亲近,还一脸神神秘秘,有些惊讶,也有些期待。 “待会你就知道了。” 贺燕飞说着便打开食盒,一股清新的葱味、淡淡的香油味、伴着浓郁的面香瞬间扑到两人脸上。 原来是碗热气腾腾的长寿面。 第28章 惹火上身 祝玉笙见了,脸上的笑意止也止不住,温和地问道:“你做的?生辰还有些日子,不用这么急。” 贺燕飞没有答话,只是把碗小心地端出来,再把筷子端端正正放在上面,轻声说道:“我就想现在看你吃,不行么?”怕是等不到那个时候了,只好提前实现你的愿望,希望你能…喜欢。 “行,你说什么都行。站着多累,到我这儿来。”祝玉笙嘴角带着笑意,眉眼弯弯地看着他,只当这是迫不及待想要给自己送礼,也并没有多想。生辰过不过都一样,他有这份心就好了。 贺燕飞听了,在祝玉笙身边瞅了半天,没发现多余的凳子,颇有些不明所以,总不让他坐地上吧。 祝玉笙等了会,见他这番东张西望,叹道:不解风情,只好明说:“坐到我怀里来。” 贺燕飞这才“哦”了一身,盯着祝玉笙弯弯的眼睛,乖乖地坐到他的腿上。他担心直接坐下来,会压得人不舒服,便悄悄用脚撑住地,好让自己显得轻点。 祝玉笙自然发现这番小动作,在贺燕飞微微颤抖的大腿上拍了一下:“坐好了,这点斤两我还受不住?” 贺燕飞一惊,猛地压在人腿上,一动不动,反倒显得有些僵硬。 祝玉笙只觉他这番姿态很是可爱,说了句“你呀”,便不再去逗弄他,只重新揽到人腰上,仔细观察桌上这碗面。 清汤里是一条长长细细的面条,油光水滑,润泽透亮,看着筋道又有弹性。汤面上浮着几片翠叶,绿油油的葱花与白色的蛋花交融在一起,再加上扑鼻而来的面香,令人胃口大开。 好看,想吃。 祝玉笙心情愉悦,把怀里的人微微侧过身子来,趁其不备,飞快在人侧脸“啵”了一口。 贺燕飞冷不丁中了一吻,还有些没回过神来。 “真想现在就办了你。”祝玉笙低低沉沉的嗓音里透着些许暧昧,又带些宠溺。 贺燕飞觉得脸上被吻过的地方,跟被火烧着了一样。他不敢再像先前那样没心没肺地撩拨,赶紧找些话来掩饰自己的失态:“等什么,面都快凉了!里面只有一根面条,得一口气吃完才叫长寿!” 祝玉笙见他说话不换气,又快又急,只当他是害羞,便回道:“还有这样的事?那我咬断了怎么办,就不长寿了?” 贺燕飞见他说这种不吉利的话,立即回道:“怎么会!也就别人这么说说而已,你想怎么吃就怎么吃。” 祝玉笙莞尔道:“那好。这么一长条,我怕是吃不完,不如你帮我分担一点?” 贺燕飞一愣,回道:“啊?这——”这怎么能行?可又不能秒打自己的脸,只好轻声道:“好吧,你说了算。” “那我喂你?”祝玉笙语气很是明快。 他连忙摆手道:“别!还是我自己来。”吃个面条还想喂来喂去,也不怕面条滑到地上! “好,你先吃一半,记得要一口气吃完。”祝玉笙也不勉强。 贺燕飞“嗯”了一声,拿起筷子,小心地挑起面条,哧溜地吸了一口,待长度够了,便轻轻咬断。 祝玉笙见他吃到面,开心得眼睛都眯了起来,也去把剩下半根面条,慢悠悠吃到嘴里。果真和想得一样,又香又滑又有嚼劲,若不是嘴里还含着食物,真想再去把这小可爱亲一口。 “怎么样?是不是很好吃?”贺燕飞对自己手艺颇为自得。 祝玉笙满条斯文地品味完了,才出声赞许:“很好吃,我很喜欢。” 贺燕飞听了夸奖,微微晃着小脑袋,小下巴抬起来,眼底的得意再也藏不住,说道:“那必须的,也不看谁做的。” 祝玉笙见他这副得意洋洋的样子,颇像只兴奋得耳朵直竖的小白兔,忍不住在他鼻梁上轻轻刮了一下,笑道:“花了不少心思吧?我可听说有人为了这碗面,受了不少罪呢。” 贺燕飞想起两个差点被撑死的倒霉蛋,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回道:“你又知道了?我这不是担心做的太差,就…就多试了几次。” 他以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哪里下过厨,这还是他第一次给人做菜。好在他聪明,只看一眼就能画出个葫芦来。这次力求完美,着实苦了两试吃的,回去得好好犒劳他们。 祝玉笙知道他这份心意,很是感动,只觉得贺燕飞从头到脚,连一根头发丝都冒着可爱的味道,比这碗长寿面不知要美味多少。 美味,想吃。 心念一动,祝玉笙便低下头,将脖颈与贺燕飞交缠,从他散落的发丝里找到隐藏的耳垂,微微张嘴,含住这诱人的小东西,又用牙齿轻轻地,温柔地磨了起来,好像在细细品尝某种美味佳肴一般。 敏感的耳垂被人当作食物一样吮吸,贺燕飞只觉得口干舌燥,心跳如雷。 “别…别磨了,痒,很痒…”贺燕飞忍住内心的躁动,颤抖着说道。 祝玉笙停了会,贴着贺燕飞的耳朵,轻笑了一声,低沉地说道:“不舒服么?我只是觉得太美味了,很想…”说着,他便伸出舌尖来舔了一口红透了的耳垂。 贺燕飞觉得有一丝水渍留在了耳垂上,黏黏糊糊的,瞬间脑子炸成一束绚烂的烟花。 啊——祝玉笙,你个磨人的——你想要憋死我! 贺燕飞怒了,满脑子只想反客为主,反败为胜,好好教训这个轻佻下流,花样繁多,磨磨蹭蹭逗人玩的臭流氓! 于是他猛地挣脱了腰间的手,直接站起来,迅速转身跨坐到祝玉笙的大腿上,伸手环住人的脖子,直接贴到唇边,毫不客气地啃了一口,又迅速分开。 祝玉笙并不介意换个姿势,即便被人啃了一口也毫不在意,笑意越深,眼神颇为纵容宠溺,直到他听见这句话。 “磨磨唧唧,你烦不烦?能直接点吗?” 贺燕飞不知道这话里暗含多少欲求不满的怨气。 “好。” 祝玉笙干脆说完,手轻轻贴在贺燕飞的胸口,直接动用内劲,“撕——”的一声,贺燕飞的上衣竟被强劲的内力震碎了,一条又一条碎布落下,很是凄惨。 分卷阅读41 分卷阅读42 戏精反被套路误[重生] 作者:笔上花开 分卷阅读42 贺燕飞完全没想到是这种结果,上身突然就觉得凉飕飕,低头看了眼衣不蔽体的自己,又抬头看了穿戴整齐的祝玉笙,当场就要发作,嘴里立马要吐出一句“臭流氓”来,然而,下一秒。 他就看到,祝玉笙的衣服也碎了,甚至比自己的碎得还要彻底。自己只是裂成一堆布条,祝玉笙直接都变成碎末了,干干净净,一点不剩。祝玉笙整个上身光溜溜的,裸得彻底。 接着,他就瞧见了令人艳羡的胸肌,腹肌,肱二头肌,宽肩,窄腰… 他有些艰难地咽了下口水,把视线从美好的肉体转到美好的脸上,支支吾吾地说道:“你,你——” 祝玉笙的眼里似乎有一团幽暗的火,忽明忽暗。他直勾勾盯着贺燕飞赤&裸的上身,从下巴一直扫到肚脐。原本他带着一抹温柔含蓄的笑意,现在两人已经赤诚相见,这抹含蓄渐渐消散,取而代之是极度的渴求与难耐的欲望。他双手附上贺燕飞的腰,脸上露出一个邪气而又妖艳的笑容,暧昧地说道:“可还满意?算不算直接?恩?” 贺燕飞一下就被这妖孽的笑容震慑到了,先前嚣张肆意的口气全都不见了,说起话来语无伦次:“满意——不是!不是这个直接,你这太直接,也不是!其实我——” 很快,他就被一个强势的吻堵住所有的话。他只觉得被吻到完全无法思考,只能感受到祝玉笙放肆的舌头像一头饿狼追捕羔羊一般,死死缠着他的舌头不放,还在嘴里如同暴风雨似的席卷,把所有的空隙里里外外扫了个遍。 一吻结束,祝玉笙的头顺着他的下巴,接着往下移,吻过脆弱的喉结,吻到深凹的锁骨,吻到颤抖的肩,吻到… “停!停下来!” 贺燕飞终于受不住,再这么下去裤子都得被扒了。 没想到祝玉笙还真停了,甚至很快直起身子来。贺燕飞脸红气喘,松了一口气。 祝玉笙看他一脸松懈的样子,低低地笑起来,眼睛往他身下撇去,说道:“停是停了,你这里…要怎么办呢?” 贺燕飞若是一只刺猬,只怕浑身的刺都吓得要竖起来,急急忙忙地叫道:“你管它作甚!看什么看!你又不是没有!恩?你怎么笑起来了,有什么好笑的!不准笑!” 没想到听见他这般羞愤窘迫的话语,祝玉笙竟然越笑越放肆,越笑越灿烂,最后几乎眼泪都要笑出来了。 这还是认识祝玉笙以来,第一次见他笑得这么开心,这么放松。如此绚烂夺目的笑容,让人完全移不开眼。 虽然不知道到底哪里有笑点了,但比起他以前那些淡淡的,浅浅的笑容全都要来得热烈得多。 第29章 腰疼就很难受 满屋子绮丽的空气全给这放肆的笑声赶跑了,就连贺燕飞心里那点难言的心思也被打消得一干二净。 贺燕飞被笑得手都不知道该怎么放了,只能恶狠狠地说道:“你笑什么笑!” 等祝玉笙笑声慢慢小了下来,笑意也慢慢收敛,只平静地,温柔地凝视着贺燕飞。他眼角落下几滴晶莹的泪珠来,明知道是先前笑出来的,此刻没了笑意,却仿佛是在哭泣。 “你这是怎么?别!你还是笑我吧…”贺燕飞见他这副不言不语,泪流满面的样子,心里涌起一阵阵难受,好像是谁拿着锋利的剪子在一点一点地戳他的心,疼得他心头滴血。 祝玉笙眼神有些恍惚,嘴里低声地念叨着:“这一切都像是假的,更像是梦,不像是真的…” 贺燕飞只觉得耳边轰鸣,嗡嗡作响,满脑子都回荡着那句“假的”、“做梦”,一颗心几乎要被这些话击个粉碎。他几乎立马就要大声回道:“我是真的!这不是梦!”但他又清醒地意识到:他迟早要走,甚至没法陪人过一个生辰,只能提前送一碗不合时宜的长寿面。 无数句透露真相的话被他死死地扼杀在喉咙里,他最终只能轻轻地抱住祝玉笙,让两人的胸膛紧紧地贴在一起,让两颗心靠得更近一点,用他的体温去温暖另一个浑身冰冷的人。 “是真的,我在这…”一遍又一遍重复着“我在”,贺燕飞只想快点把祝玉笙从怀疑自我的状态里拉回来。 过了好久,祝玉笙嘴里的念叨终于停了。贺燕飞更加紧张了,不知道他现在又是什么心理状态。 “是不是吓到你了,对不起。”祝玉笙低低地说着,语气里是深深的自责。 “别!你又没做错什么…”分明是我该说这句对不起,贺燕飞的心一抽一抽地难受起来。 “别离开我…”祝玉笙还是这么小声,说出来的话毫无底气。 回答他的,是一阵沉默。 祝玉笙开始惊慌失措起来。他把面前的人紧紧抱住,似乎下一秒怀里的人就会长了翅膀飞走。他的声音有些颤抖:“你为什么不说话?!你难道想离开我?不准走!” “祝玉笙,你给我闭嘴。”贺燕飞突然开口。 祝玉笙立即噤声,紧张地等待下一句。 贺燕飞静了一会,紧接着一字一句,缓慢地、有力地、而又无比清晰地说道:“正面上我。”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祝玉笙觉得自己似乎出现了幻觉。 “正面上我。”贺燕飞语气语速不变,又重复了一句,似乎担心他还不肯相信,又补充道:“我已经准备好了。” “你——” 祝玉笙不敢置信。他松开手,双手扶着贺燕飞的肩,让两人紧贴的上身分离,面对面看清彼此的脸。 他看到贺燕飞平静的神色,肯定的眼神,还有唇边淡淡的笑意。 贺燕飞主动靠近来,轻轻吻到祝玉笙的额头上。 祝玉笙呆呆愣愣,毫无动静,只知道傻傻受着。 贺燕飞又吻到祝玉笙的侧脸。 尔后他似乎有些羞赧地低下头静了一会,很快又抬起头,冲祝玉笙露出一个羞涩又清纯的笑来,轻声说道:“我允你。” 祝玉笙只觉得眼前恍恍惚惚,好像又见着他重病养伤的时候,贺燕飞也是这样羞涩地笑着,小声说了句“喜欢你”,然后他便怦然心动,从此一陷到底。而今天,他又听到这人说了句“我允你”。 祝玉笙觉得他终于得救了。 他被人从阴暗潮湿的地牢里,从到处爬满老鼠的桥洞里,从杀机四伏的密室里,从无数阴暗的地方被救了出来。 有一盏灯照亮了昏暗的路,又不像是灯,更像是太阳,暖洋洋地洒在他的脸上,他再也不用一个人磕磕绊绊地在黑暗里摸索了。 “你到底上不上,不上拉到。”贺燕飞小声地嘀咕道。 祝玉笙终于回过神来,看到眼前真实存在的人,而不是虚幻的梦境。很快,他的眼神就变了,烧起了一团火,越来越旺。 贺燕飞已经把浑 分卷阅读42 分卷阅读43 戏精反被套路误[重生] 作者:笔上花开 分卷阅读43 身衣服脱干净了,光溜溜的,甚至觉得有些凉。他垂下小脑袋,盯着祝玉笙的裤子,说道:“你自己来,还是我帮你?” 祝玉笙低低地笑起来,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们先到床上去,这里凉。” 贺燕飞轻声“嗯”了一声,乖乖地让祝玉笙把他横抱起来。 祝玉笙把人小心翼翼放到床上,自己也翻身上床。他抬手在贺燕飞的眉眼上一寸寸拂过,说道:“我今天最开心的事情,就是把长寿分给了你,希望你以后——” “少废话,吻我!”贺燕飞出口打断他。 祝玉笙无声地笑了笑,吻到他的唇上。 两人脖颈交缠,相拥热吻。 一夜缠绵,水乳*交融。 情到深处,泪流满面。 “如果我离开你,比如我…先老死了,你怎么办?” “我跟着你死。” “不行!必须给我老实活着!” “好,我答应你。” 贺燕飞足足睡了一天,醒来后浑身酸痛,嗓子也沙哑得不成样子。 他疼得叫唤了一声,立刻惊醒了身边的人。 祝玉笙原本抱着他在睡,见人疼醒了,一阵揪心的痛,关切地问道:“还在难受?我去喊鬼医来!” “别!”贺燕飞哑着嗓子阻止他,见祝玉笙好看的眉毛拧成了一团,又说了句:“躺会就好…” 于是两人贴身抱着,安安静静地在床上躺着。 祝玉笙在他的发丝落下一个轻柔的吻,温柔而深情地说道:“我爱你。” 回应他的是一个小声而沙哑的嗓音:“哼,肉麻…”。 两人都笑了起来。 一直躺到贺燕飞的肚子开始咕咕直叫了,他们才紧紧相拥的姿势里松开对方。 祝玉笙知道他这是饿极了,笑着说:“我叫人去准备吃的。” “要鸡腿,红烧的,嫩的,不能老!”贺燕飞本来有气无力的,一听到吃,马上就来劲了。 “吃这么油腻会不舒服,先喝点粥缓缓。” 一听到喝粥,贺燕飞立马跟打了霜的茄子一样蔫了吧唧的,祝玉笙只好揉着他的小脑袋安抚了好一会。 很快粥就端上来了。 祝玉笙小心翼翼把人扶起来靠在床头,然后端起粥,吹凉了,一口一口地喂。 贺燕飞乖乖地吃着,感觉祝玉笙紧盯着自己的眼神跟自己渴求鸡腿的状态简直一模一样。 终于吃完一碗,他实在扛不住了,无奈地说道:“你别这样看我,瘆的慌…”感觉下一秒就要被吃掉好吗?!求放过!我还是个宝宝! 祝玉笙露出一个邪气的笑,眼里是灼热的渴望,他慢慢凑近贺燕飞的耳边,用低沉的嗓音蛊惑道:“我只是觉得你很美味,想——”,说着又轻轻咬了一口软绵绵的耳垂。 “打住!”贺燕飞急忙喊停,很快意识到一个大问题。 他的脑海里回响起那些院里流传的八卦来。 “主上就是清心寡欲,宛如苦行僧…” “是真风雅、真有才、真洁身自好…” “独门神功,能到达自给自足的效果…” 什么? 清心寡欲?洁身自好?自给自足? 不存在的! 贺燕飞的脸一阵红又一阵白,大叫道:“你丫不是不举吗!怎么回事!究竟是谁骗了——”无辜单纯的我!我要实名举报有人传播虚假消息,把这些造谣统统关进小黑屋啊! 祝玉笙眉头微蹙,有些惊讶,还有些兴趣盎然,故意冷着脸说道:“你刚刚说我…不举?哼——”,然后他就直接把贺燕飞扑倒在床,身体力行,来解释什么叫做——“举”。 贺燕飞大喊一声“不要啊!”,很快就被一个凶狠急迫的吻堵得再也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事后,祝玉笙心满意足抱着怀里的人,亲昵拿头去蹭他的发丝。 “腰——我腰断了——”贺燕飞哀嚎了一声。 “我帮你揉揉…”祝玉笙体贴地说道。 “恩…哎哟喂,你揉哪呢!”贺燕飞黑着脸,把按在臀部的魔爪捉住。 祝玉笙便老老实实去帮他揉腰了,一边揉,一边悠悠地说道:“现在知道了,恩?” 贺燕飞本来一直在想腰疼的事,听到一句“知道”,脸上刷的流下一排冷汗,听话地回道:“知道知道了!我再也不敢说了…” 是吗?并不。 贺燕飞是一个充满了求知欲的人,对于这种八卦的问题,绝对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果然,才过了一小会,他又憋不住了,弱弱地问道:“那你之前怎么就,一点反应都没有…” 祝玉笙知道今天不解释,怕是要没完没了了,无奈地摇摇头,说道:“我的功法讲究‘静’,只有摒弃欲念才能将功法发挥到极致。所以,我比一般人的忍耐力都要强上百倍。” “骗人!你刚刚还忍不住了!疼死我了,哎哟喂!”贺燕飞一听就怒了,忽悠谁呢?结果一激动,扯到痛处,立刻嚎了一声。 祝玉笙连忙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表示安抚,然后老实给他按摩放松,继续说道:“功法可以随意控制,忍不忍全看我自己。之前是担心吓到你,所以才——” “都亲到一起了你竟然还想着练功?分明是在耍我!”贺燕飞炸毛了。 “不是!除了这个其实还有别的原因…先前那会,我还在专心练功,如果放纵自己,就没法再进一步。” 贺燕飞“哦”了一声,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问道:“那你现在这是…不练功了?” 祝玉笙想了会,答道:“我停在心法八层有段时日了,反正暂时升不上去,所以——” “什么时候开始的?” 祝玉笙似乎有些犹豫,顿了会,才接着说:“大概两个月左右…” 两个月以前我在做什么来着? 第30章 心宽体胖 贺燕飞记忆力极好,立刻在脑海里找出那段时间节点发生的大事——祝梓豪给自己下药。 他顿时急了:“是不是帮我解毒那次中毒了?” 祝玉笙沉默,这是默认了。 “把手给我,我帮你瞧瞧!” 祝玉笙顺从地把手交给他诊脉。 贺燕飞得了脉象,又将一缕真气探到祝玉笙体内。习武之人,纵容他人的真气入体,无疑把命脉给别人把控。祝玉笙却毫不阻拦,任由贺燕飞的真气在体内流动。 过了好一会,贺燕飞才下了评断:“经脉看似顺畅,却时不时会阻塞,导致真气滞留。分明血气四涌,却又有极寒入体的症状。这般矛盾的病症,我竟一时想不出对策来…” 祝玉笙见他满脸忧虑,伸手摸摸他的头,说道:“鬼医的毒没那么好解,他毕竟是你师父。” 贺燕飞这才想起来,影斯当日说过“毒都是鬼医的独门药”,不解 分卷阅读43 分卷阅读44 戏精反被套路误[重生] 作者:笔上花开 分卷阅读44 道:“那怎么不去找他解毒?” 祝玉笙摇摇头,说:“鬼医是义父的人,虽不至于和祝梓豪联手置我于死地,但心里肯定向着他。这药就是他给配的,断不可能还给我解。” “你们一个教主,一个长老,这样自相残杀,魔——磨合不了,我教还怎么混下去?”贺燕飞差点说漏嘴了,好在圆了回来。 祝玉笙耐心解释:“明面上我们是上下级关系,其实我手持的长老令与教主令一模一样,对外我打着他的旗号为教办事,但我也大有机会,反他上位。这些年,他想方设法要干掉我,无非是要把令牌收回。我曾向义父起誓,绝不起反心,违誓将受锥心之痛。祝梓豪向来多疑,即便我交出令牌,他势必还要斩草除根,绝不会轻易放过我。” 贺燕飞倒吸一口凉气,喃喃道:“那你现在功法受阻,他要杀你,岂不是很容易了?” 祝玉笙笑了笑,回道:“他也得有这个本事。我两功法本是一套,只不过我求静心,他求顺心。我忍得住,他忍不住,终究得输给我。他的功力一直落在我之后,这次出计拖住我的进度,无非是急于求成,想早点进阶功法最后一层。这般急不可耐,怕是根基打不稳,反倒容易走火入魔。” 贺燕飞见他这般气定神闲,心下也稍稍放心,说道:“那你还是得小心他再使诡计,你这毒,我好好想想…” 祝玉笙见他这般为自己着想,心里涌起一阵暖意,便把人紧紧抱在怀里,说道:“这事慢慢来,你先养养身体…” 贺燕飞听到“身体”两字,顿时觉得浑身上下都在疼,始作俑者偏偏还一点事也没有,马上气恼起来:“还不是你干的好事!忙你的公务去,别打搅我休息!” 祝玉笙知道他这是害羞了,留下一句“好好好,有事就唤柳叶,我得闲了便来看你”,才恋恋不舍地整理好衣冠,出门了。 接下来,贺燕飞过了几天猪一般的生活,从早到晚,吃了睡,睡了吃。 祝玉笙担心他身体受不住,每晚就抱着他单纯地睡,果真耐力异于常人,反倒是他自己有些受不住,老想出手撩拨一下,当然,每每撩到最后他绝对是被狠狠“教训”那一个。 紧接着,他发现一个悲哀的事情——他竟然圆润了不少,脸上都能捏出软软的肉来! 鬼知道我身上发生了什么! 影武这长相不过勉强称得上是清秀,现在胖了,五官都被肉挤在一起,连他自己都有些嫌弃这副肉嘟嘟的丑样子,更加怀念自己英俊潇洒玉树临风的原装脸。 每晚,祝玉笙都能见他头捂在被子里,念念有词:这不是我,我这么帅!这不是我,我根本不长这样!这不是我… 祝玉笙发现他胖了,倒非常开心,每次又是亲又是捏的,总把他圆嘟嘟的脸蛋亲得全是口水,捏得两颊通红。 “把爪子给我挪开!臭流氓!”贺燕飞因为自己胖了还拒绝不了美食的诱惑,心里正怄气呢。 结果,祝玉笙偏偏还不住地在他脸上捏起一大撮肥肉来,这不摆明要打他脸吗? “宝宝别气,我就喜欢你这样儿,老可爱了,捏起来手感好极了,让我再亲——” “祝玉笙!你给我滚下去!”贺燕飞怒道。 可怜的祝大长老就这样被赶下了床,接连好几天都只能睡在书房里。 每天,祝玉笙在书房批改报文,都散发着欲求不满的火气以及捏不到脸,揉不到人的怨气,月卫每次上报公事,都只想着速战速决,立即走人。 等贺燕飞歇够了,他立刻开始办正事——解决祝玉笙身上的毒。 余怀石自从开始研发新药,不是在凝丹室里炼药,就是在药房里拿人试药。除了一日三餐,几乎不和任何人打照面,就连贺燕飞,也只有在帮他整理药材的时候,才能收到几句吩咐的话。 大多时候,余怀石对任何事都置之不理,只埋头自己的制药事业。 直到余怀石收到贺燕飞的一张小纸条:师父,徒儿觉得您的新药有极大的改进的空间,可以和您探讨一下吗? 余怀石这才赏脸,并专程约了个日子和贺燕飞探讨医术。 贺燕飞盯着面色发黑,早已死去的尸体,忍住心头的唏嘘,强行摆出漠视的样子,说道:“师父,你不妨加一味山砒*霜。只需十克左右,就能让人全身麻痹,头晕目眩,这样是不是就免去挣扎的痛苦,你好他也好呢?” “不行!下毒不就是叫人死,怎能叫他舒服地死?”余怀石已经摆出了一副学术的口吻,以平辈与贺燕飞相称。 贺燕飞徐徐诱之:“挣扎看多也会厌倦。不如做一味让人舒服去死的药,反倒与众不同,远胜于那些野蛮致死的毒*药,况且这样药效更强,毙命会更快。” 余怀石摸摸胡子,竟觉得又有几分道理,便说道:“那我待会去试试。” 贺燕飞感觉说道:“徒儿为您打下手。” “好。” 两人钻进凝丹室,开始做炼药准备。 贺燕飞一边做手头的活,一边旁敲侧击道:“师父,徒儿最近在书里看到一个奇怪的病症,号称天下无人能解,非常有挑战性。” 余怀石顿时起了兴致,问道:“什么病症?” “就讲一人寒气入体,却又内火旺盛,简直药石无灵啊!”贺燕飞没敢把祝玉笙的病症说出来,只说了个类似的,就想看看这种矛盾的病症该如何医治。 余怀石头也不抬,张口答道:“哪本书?老夫一把火烧了它!这等症状,取雪莲、蟾蜍作药,内服加药浴便可轻松压制,真是无知者无畏,还敢称其无解?可笑至极。” “是位不知名的贺大夫写的病症,原来都是瞎吹嘘,徒儿回去就把这书烧了!果然是师父您比较厉害!” “哼,不值一提。” 得了治疗方法,贺燕飞抓紧时间开始查书配药,很快他便做了初步的解药。 书房里,祝玉笙正认真批阅报文,没曾想,贺燕飞竟直接冲到了房里来。 “小祝祝,你的病有救啦!”贺燕飞喜出望外,一把扑到人的身上。 “…就不能老老实实唤我名字么?”祝玉笙听到这称呼,脸都黑了,置他长老的威风何在? “那你不许喊我宝宝。”贺燕飞立刻反击。 “好好好,你随意可好?方才见你慌慌张张的,难道真有解法了?”祝玉笙不愿再作口舌之争,先把正事说清楚。 “那可不,你听我讲——” 贺燕飞把从鬼医那听到解法到这些日研发解药的事儿,统统阐述清楚。 祝玉笙听了,却没有立刻露出喜色来,反倒有些疑虑:“你不觉得这方子来得太过轻松么?鬼医性子喜怒无常,心机颇深,这么三言两语就透露出来…” 贺 分卷阅读44 分卷阅读45 戏精反被套路误[重生] 作者:笔上花开 分卷阅读45 燕飞听他这么一提,被喜悦冲昏的头脑顿时清醒了一半,犹豫道:“是我大意了。可他不过是提了药引和药的用法,方子的其它辅药都是我翻了好多天书才查到的,药也是我从头到尾亲手炼的…” 祝玉笙瞧见他眼内的血丝和眼下青色的痕迹,知道他必定是连夜赶工熬出来的,很是心疼,说道:“辛苦宝宝了,兴许是我多虑了,鬼医也并没有害我的理由。你先好好歇息一段时日,等你休息好了,再给我治病,我不急的。” 贺燕飞想到教主身上的药只剩一个月便要发作,再不抓紧时间,怕是来不及给人医治,当即摆手道:“不!我想今天就给你试试,早些试,我还能早些改改药效!” 祝玉笙见他坚持,也不再推辞,说道:“我只是怕你太过操劳,便全听你的,你安排一切就好。” 贺燕飞见人同意了,立刻准备药浴事宜。 祝玉笙见人忙里忙外,累得两眼深凹,又根本劝不住,便帮他一起准备。 第31章 只想一波共浴 傍晚,祝玉笙的卧房。床边的浴桶里盛着适量的热水,冒着腾腾热气。不远处的茶桌上放着一只小竹篓,塞满了晒干的药材。桌上整齐摆着十几只白净的瓷碗,里面装满研磨好的药粉。 一切就绪,贺燕飞站在床边焦急地等着。他一会儿坐在床边叹气,一会儿又起身来回走动,心里盘算着:祝玉笙那些破事怎么还没处理完!水都要凉了! 正想着,门“吱呀”一声开了,隔着屏风见到一个红色的人影缓缓走来。 “宝宝久等了,我已安排好暗卫护法,接下来谁也不会来打搅我们。”祝玉笙人还没到,话先到了。 贺燕飞急急忙忙跑到屏风后去找人,想给祝玉笙来个熊抱。 “小祝——哎哟,我的鼻子,疼!”贺燕飞不巧直接栽倒了硬邦邦的胸膛上,顿时惨叫一声。 祝玉笙也被撞得一震,看人疼得叫起来,说了句“我看看 ”,便捧着脸仔细看了会,最后安抚道:“无妨无妨,只是一点点红。” 贺燕飞揉揉鼻子,嘟囔道:“快去把衣服脱了,水都快凉了!” 祝玉笙知道他等得心急,微微笑道:“好,先到浴桶那边去。” 两人快步走到浴桶旁。 “你快脱!我得看着药材。好了没——”贺燕飞一边在竹篓里翻药材,一边回头去看床边的人,突然就惊住了。 祝玉笙已经将发带解了,瀑布一般的墨发全散落在肩上,一直垂到腰间。衣服已经脱了一半,偏偏卡腰间没下去,只露出大半的胸膛。见人看过来,他冲贺燕飞眨眨眼,颇有些无辜地说道:“这带子好像解不开,来帮我看看?” 贺燕飞咽了声口水,放下手里的药材,快步走到床边去,沉默着弯下腰,去帮祝玉笙解腰间的带子,解了半天解不开,心里也有些急躁,说道:“这带子怎么像是死结?你搞什么——” 祝玉笙嘴角扯出一丝奸计得逞的笑意,双手悄悄按在贺燕飞的腰上。 贺燕飞顿了一下,说了句“别闹!”,又去专心解开手里的带子,任由一双在腰间渐渐往下滑。 “这么多天都叫我睡书房,太狠心了。有没有想我?我可是很想你…”祝玉笙低沉地说着,慢慢把手伸进了贺燕飞的衣服里。 手从腰上,一直移到臀部。 软软地,还得再往里一点…祝玉笙的眼神暗了下去。 贺燕飞身子一僵,冷静地回了句:“不想!带子解了,快到桶里去!”,接着就无情地挣脱了臀间的手,头也不回地走到茶桌旁取药材,把它们放到浴桶里。 祝玉笙也不恼,笑吟吟地说了句“那好”,便褪了裤子,直接敞着衣服,慢悠悠走到浴桶旁。 “我直接进去就行了?”祝玉笙说着,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贺燕飞,发现他的耳朵已经红透了,唇边笑意更甚,接着说道:“真不想么——” 贺燕飞根本不敢去看,只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药材上,故作平静道:“不想!快进去!这药浴得不断给你加药材。药我先前试过了,无毒,还对祛除你身上陈年伤痕有些帮助。我想即便解不了你的毒,应该也不会对你身体造成损害。” 祝玉笙见人这般正经,叹了口气,轻声说道:“辛苦宝宝了,让你这么费心。那我进去了,你专心忙,不烦你。”说完,他便褪了衣衫,直接踏进浴桶里。 贺燕飞听见水花扑腾的声音,这才敢把头转向浴桶,果然见着祝玉笙老老实实地待在水里。 祝玉笙背靠着木桶,安安静静地坐着。眉毛耷拉下来,低垂着眼,长长的睫毛盖了下来,看不清神色,只是呆呆地望着水面,似乎颇有些闷闷不乐。 贺燕飞叹了口气,把药材按序放进浴桶里,伸手在水里面慢慢搅动。 搅了一会,他悄悄低下头,在祝玉笙的额头上飞快亲了一口,轻声说道:“这药材得我盯着放,抽不开身,不是故意要——” 没等他说完,祝玉笙便仰头在他唇上印上一吻,微笑着说:“你安心做事,我不会多想的。” 你眉毛都耷拉得快和眼睛持平了,你说你没多想?!扯淡! 贺燕飞也是拿他没办法,又洒了几碗药粉,趁着药粉融化的间隙,说道:“等会药材放完了,我下来,成不?”可把这惨遭抛弃的可怜样收起来吧,真是惹不起! 祝玉笙几乎是秒变喜笑颜开的样儿,语气也明快起来,说道:“不准反悔。” 等等!这眼里的狡黠是怎么回事?这狐狸一样的奸笑是怎么回事! “敢耍我?信不信我现在就加点东西让你美滋滋一下?”贺燕飞恶狠狠地说着,作势端起两个白瓷碗要倒在桶里。 祝玉笙大感不妙,立马求饶:“宝宝当心!你后半生的幸福可全在这泡着,千万别冲动!” 贺燕飞一听这胡言乱语,更是气恼,直接把药粉全洒在水里。 “砰!”,一声巨响,伴随“嘶嘶”的声音,桶底骤然冒出成堆的气泡,吓得祝玉笙当场就要站起来。 “给我坐下!”贺燕飞一把按住祝玉笙的肩,及时摁到桶里,怒道:“怕什么!这药就这鬼样子!” 祝玉笙这才安分下来,佯装乖巧,笑嘻嘻地说:“宝宝果然还是疼我,来,亲一个。”说着,在贺燕飞手臂上飞快“啵”了一口。 贺燕飞满脸黑线,几乎要被他这番肉麻逼到不能呼吸,只好假咳几声掩饰内心的颤动,说道:“等会把最后一点药材加进去,药就会起作用了。不舒服一定得告诉我,我好及时调整。” “恩,尽管放,我没事的。”祝玉笙对贺燕飞是全心全意的信任,一脸无所畏惧的样子。 看人这么放松,贺燕飞也不磨蹭,直接把最后几碗药粉倒 分卷阅读45 分卷阅读46 戏精反被套路误[重生] 作者:笔上花开 分卷阅读46 进桶里,又把篓子里的药材按顺序加进去,两手在水里不住地搅动。 很快,原本被药粉染得浑浊不堪的水重新变得清澈起来,水面开始剧烈沸腾,冒起无数气泡。 祝玉笙的脸渐渐红起来,只觉得浑身闷热异常,体内有股热流涌动。他急忙运功压制,一开始果真平复不少,没想到持续了一段时间,竟开始觉得浑身发冷,真气也不受控制地溢出,喉咙渐渐涌起一阵血腥味来。 贺燕飞见他双眼紧闭,额头尽是细密的汗珠,肩膀又抖得厉害,显然是在忍耐什么,顿时急了,问道:“是怎么了?哪里难受? ”他赶忙去探脉象:气血阻滞,脏内虚弱,脉搏无力。不对劲,究竟是药有问题,还是用药后的正常反应? 祝玉笙很久才开口回话,语气里满是疲惫:“… 就有点烫。叫月卫送些冷水来吧。” “你等着!”贺燕飞说完便绕过屏风,快步冲到门口,动用内劲吼了一声:“月卫,劳烦送些冷水来!” “属下立刻去办。”月卫动身去准备。 “马上就好了,他很快就回——” 贺燕飞一颗心揣着,话还没说完,就听到身后有人发出“噗”的一声。他心头一跳,转过头来,正看到屏风上零零散散的殷红血迹。透过屏风看见祝玉笙口溢鲜血,有气无力地把手搭在浴桶上死撑着,整个人渐渐往水里下滑。 “祝玉笙!”贺燕飞叫唤了一声,祝玉笙低低地“嗯”了一声,再无声响。 贺燕飞径直冲到浴桶旁,一把捞起已经淹到下巴的人,扶到床上躺着。 祝玉笙已经陷入昏迷。 怎么会这样!贺燕飞强迫自己冷静,自我安慰道:“没事的,我给你看看,不会有事的…” 他从药箱里拿出一副银针,在祝玉笙的几处大穴下针,先试试刺激关键穴道,看能否把人唤醒。 可惜,无济于事。 祝玉笙的嘴边还在持续溢出鲜血,贺燕飞用真气在他经脉游走,竟发现他脏腑受损,真气在不受控制地外泄。 不可能是药造成的伤害。这药,他自己内服外用全试过了,才敢拿给祝玉笙用,那究竟是怎么回事?气血阻滞,真气外泄,这似乎是经脉逆行,走火入魔的前症,肯定是他的功法出问题了! 贺燕飞把人扶起来,靠在床头呈半卧状,又伸手与祝玉笙手掌相合,开始运功。此时他也顾不得多想,直接动用山庄的混元内息来给人疗伤。一股温和而舒缓的真气游走在祝玉笙的体内,帮他把浑身乱串的真气压抑了下来。 祝玉笙通红的脸色慢慢恢复正常,呼吸也平缓了许多,一切在往好的情况发展。 可惜他的功力还是不够,运功才维持了一个时辰,便感觉快把体内的生气抽干了,丹田也越发空虚,内力耗损得厉害。这段时间虽勤加修炼混元诀,但毕竟半路出家,影武这底子本就比祝玉笙差了十万八千里,现在强迫自己给人输送真气,还得去压制他的功法,根本是自不量力。 力竭了,抗不住了… 再不醒,我就得气绝身亡了! 第32章 我看不见了 祝玉笙坐在床边看着躺在床上,满脸倦意,陷入沉睡的人,叹了口长气。 “我要你这微薄的功力作甚?还把你自己给累倒了,怎么也不多为你自己想想,傻不傻?” 他伸出手来在贺燕飞的眉心抚过,久久地凝视这眉眼。 这时,贺燕飞的眼皮微微跳动,竟慢慢睁开了眼。 祝玉笙见人醒来,当场就把人抱在怀里亲了一口,激动道:“宝宝,你可算醒了!” 贺燕飞觉得头重脚轻,脑子晕乎乎的,整个人软得跟团棉花似的。 想不到睡了一觉,竟还没到白天。他反应了好一会,才轻飘飘从嗓子眼里说出一句:“水…” 祝玉笙急忙让人半卧在床头,跑去倒了杯茶,又放到贺燕飞的手里,说道:“水在这,慢慢喝。” 这房里黑灯瞎火的,却要怎么喝?他无奈地说道:“把灯点上。” 祝玉笙心一惊,顿了一会,小心翼翼地试探道:“宝宝,天都亮了,你…你再看看?” 贺燕飞手一抖,茶杯“啪”地掉在地上,茶水洒了一地。他愣愣地睁着眼睛看着前方,半晌,才哑着嗓子说道:“我好像看不见了。” 祝玉笙觉得浑身一颤,莫名觉得有些冷,比浑身爬满冰霜时还要冷得多。他嘴唇哆哆嗦嗦地,话都说不利索了:“宝宝,你、你看看我,我、我在你旁边。” 贺燕飞慢慢转过头来,本想寻着声去摸祝玉笙的脸,结果找了半天只摸到人的肩膀,只好轻轻把手搭在他肩上,平静地说道:“我看不见你。” 明明眼睛看着无任何异常,为什么里面却没有任何焦点,为什么完全见不到一点灵动的神采!怎会如此! 祝玉笙只觉得有些心慌气短,他紧紧地抱住贺燕飞,一遍遍重复道:“肯定会有办法,找鬼医,我要去找鬼医…” 贺燕飞回抱了祝玉笙,拍拍他的背,安抚道:“别急,先去请师父吧。” 祝玉笙如梦初醒,意识到不能再耽误救治时机了,立刻回道:“我现在就去,等我!” “去吧。”贺燕飞柔声回道。 祝玉笙把人放在床上,慌慌张张地冲出门去,把凳子带翻在地也不管,走到一半突然意识到贺燕飞连口水都没喝上,又急急忙忙折返回来,把茶壶端在手上,跑到床边。 “怎么了?”贺燕飞听到身边的动静问道。 “宝宝,我先喂你喝点水。”祝玉笙说完,自己喝了一杯水含在嘴里,吻到贺燕飞唇上,再小心把水渡进他嘴里。 贺燕飞愣了会,很快微微张嘴迎合他,乖顺地把水咽下去,喉咙总算没那么干涩了。 祝玉笙心如刀割,干脆抱住人再深吻一遍。贺燕飞不回应也不拒绝,安安静静地受着。 祝玉笙觉得更难受了,把人松开,又把水壶放在他手上,说了句“等我”便冲出房去。 贺燕飞听到出门的声音,躺在床上放空了许久。 “…混元诀乃我贺家独门功法,威力无穷。唯独一点,吾儿切记。功法攸关性命,一旦折损,轻则伤残,重则殒命,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可将功力转让他人。” 父亲的叮嘱回荡在脑海里,贺燕飞突然低低地笑了起来。 “想不到我自诩过目不忘,一急起来,竟把祖训给忘了。” “好在只积了这点时日的功力,没了也就没了,不过损了一双眼睛。” “至少救他一命,算抵了心底的愧疚,以后再不必耿耿于怀了。” “…值了。” 祝玉笙推门而入时,正看到贺燕飞平静地望着被子,嘴角还有一丝淡淡的笑意。 莫非是伤心过度, 分卷阅读46 分卷阅读47 戏精反被套路误[重生] 作者:笔上花开 分卷阅读47 心神错乱了?祝玉笙一口气提在嗓子眼,面色冷如寒霜,示意鬼医快些进门。 鬼医也不敢耽误,快步走到床边,为贺燕飞把脉。 不久,鬼医下了评断:“这病症倒也稀奇。徒儿内里空虚,全身经络都有折损,也不知道是怎么落到这般地步的…”说着,他瞟了眼一旁面色阴沉的祝玉笙,又接着说道:“这三焦经阻塞不畅,又与眼睛息息相关,自然会影响目力,好在还有挽救的法子。先以针灸打通经络,老夫再开个方子,熬药后敷在眼睛上,养上一周便好。只不过…” “不过什么?给本座说清楚。”祝玉笙听了前面一段本来稍稍放心,现在骤然听见转折,一颗心又悬起来了。 本来默不作声的贺燕飞突然开口道:“只不过以后看远处的东西,模模糊糊,至多见个影。徒儿说得可对?” 祝玉笙一愣,“至多见个影”?那又与瞎子何异!这也能叫挽救的法子?! 他正要质问,鬼医倒先开口了:“徒弟说得极是。既然你清楚病症,事不宜迟,老夫先为你疏通经络。” “有劳师父了。主上不必忧心,这已是最好的法子,这病症我自己清楚。”贺燕飞知道祝玉笙多半心急,先出声安抚。 “那便快些给小武医治。” 既然如此,只能抓紧时间先医治,后面再想补救法子。祝玉笙主动退到一旁,把位置让了出来,焦急地在一旁等着。 针灸整整持续了一个上午。 “老夫会派人送药来,属下先行告退。”余怀石一边收拾药箱,一边交代后续疗法。 “徒儿清楚,有劳师父了。” 余怀石向祝玉笙行了辞礼,准备走人,却又突然想起什么,说道:“伤好了,来生死阁一趟。” “好,徒儿谨记。” 等鬼医走了,祝玉笙又挪到床边,握住贺燕飞的手,轻声说道:“眼睛有感觉吗?” 贺燕飞摇摇头,说道:“哪有这么快,还得敷药呢。” “这老头自诩天下第一神医,却这般不济事,连你的眼睛都治不好,要他何用!若不是得留着他送药,真不如…”宰了这废物! 祝玉笙阴沉着脸腹诽这没本事的东西,竟当真动了杀心。他自己也分外诧异,究竟是怎么了,竟这般沉不住气,险些控制不住外放的杀意,差点误伤了身旁的人。他暗自运功,稳住心神,又望了眼淡然处之的贺燕飞,叹道:好在他见不着自己这般凶相,不至于吓着他。 贺燕飞听他这般急躁,连忙出声安抚:“放心,近点还能见着,比完全的睁眼瞎可好得多了。” 祝玉笙听到“瞎”这字,只觉得分外揪心,只能抚着他的手,柔声说道:“以后便时时刻刻和我一起,远处有什么都由我来告诉你,可好?” 贺燕飞没有答话,反而问道:“你的毒解了没?” 祝玉笙暗自运功,似乎并未有任何不妥,回道:“解了,现在好得很。” “那就好。”贺燕飞点点头,放下心来。 贺燕飞眼盲了,做什么事都不方便,祝玉笙让他什么都别做,好好休息,于是这一连几天他都只能困在床上养病。 祝玉笙担心下人照顾不利,一定要亲自伺候他。一天到晚,无论何种要求,亲力亲为,一一满足,时时刻刻都要和他黏在一起。 比如,吃饭这件小事。 “宝宝,这是你最爱的红烧鸡腿,我叫人把肉都切成片,你可以慢慢吃。来,张嘴,啊——” 贺燕飞被这声“啊——”叫得一阵恶寒,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赶紧回道:“别别别!喂就喂,别跟哄小孩似的!” 祝玉笙有些委屈,可怜巴巴地说道:“以前我病了,叫你喂我,你不也这么说?” 贺燕飞回想起来,竟还真有这出事。可我那不是想恶心你吗?妈哟,真是自作自受。 这样一来,他也不好明说缘由,只好无奈道:“随你随你,我要吃东西了,饿死了。” 祝玉笙这才喜滋滋地把肉片喂到人嘴里,见人吃得开心,悄咪咪偷个吻,顺便尝到人嘴里的肉味。 “这鸡腿不错,该赏!”祝玉笙决定好生犒赏这届大厨。 “快给我把口水擦干了,又糊我一脸。”贺燕飞没好气道。 “好好好,全交给我。”祝玉笙马上又贴到人脸上,一顿猛亲。 贺燕飞对着满脸的口水,感到深深的绝望:“你难道属狗?怎么老爱这么舔来舔去。” “汪,再亲一个!”祝玉笙竟然臭不要脸地承认了。 狗,必须是狗,还得是条发情的公狗! 比如,午休这件小事。 说要睡午觉的是他,不让人睡的也是他,究竟是什么鬼人! 脸上这又捏又搓的爪子哪来的?用手拨了一下,好不容易给弄走了。没过一会,又死皮赖脸地黏上来,捏得脸都酸了。 贺燕飞脸黑得都能媲美锅底了,终于忍无可忍地叫起来:“不许捏脸!” “好好好,不捏了。”祝玉笙老老实实回话。 没过多久,这爪子又在腰间游来游去,越游越下,再撩得起火了。 “不许揉臀。还有,不准动手。”他只想一盆凉水浇在这点火的破爪上。 “好好好,不动了。” 这下手还真没动静了。这臭流氓能这么老实?鬼信! 果不其然,没过一会,一个鬼鬼祟祟的脑袋又悄咪咪地凑到他耳边。 “不许咬耳朵!不想睡就给我滚去书房,晚上也不许进被窝。” “好好好,宝宝别气,给我抱会就好了。” 贺燕飞迷迷糊糊快要睡着了,听到有人在耳边低声叹气。 “要能把我的眼睛给你就好了……” 真是睡了也不让人省心,他闷声闷气地甩了一句:“想得美。老老实实给我指路去,别总想着偷懒。” 祝玉笙欣喜道:“哎,你没睡啊?” 回应他的,是一阵凶猛的呼噜声。 祝玉笙叹了口气,在心里默默地念叨:我自会好好当你的眼睛,只要你不嫌弃我。 第33章 良心有点痛了 这几日,贺燕飞养病,祝玉笙与他寸步不离,担心他一个人留在房内会胡思乱想,就连教务也直接在卧房处理。 一日,曜日于门外求见。 祝玉笙正给人投喂糕点呢,顿时有些不悦。 “宝宝,放你手里了,慢慢嚼,别噎着。我召他进来看看什么事。”祝玉笙先把大事安排好,再去办公。 贺燕飞见他这般小心嘱托,反倒有些好笑,说道:“你先忙要紧事,糕点我自己来就行,还是摸得清嘴巴在哪的。” “那就好。”祝玉笙在他额头上亲了一口,这才用内劲吼了一句:“进来。” 曜日神色凝重,一进门就主动开口道:“主 分卷阅读47 分卷阅读48 戏精反被套路误[重生] 作者:笔上花开 分卷阅读48 上,白虎分舵的事已经查明了。” “说。”祝玉笙此刻已恢复平日公事公办的冷漠脸,听到是分舵的事,脸色也冷了下来。 曜日抬起头,先看了眼卧在床上吃糕点的人,皱着眉头,又转向祝玉笙,一幅欲言又止的样子。 祝玉笙知道曜日是忌惮影武,只挥一挥手,不容置疑地说道:“继续。” 曜日便不再犹豫,直接明说:“武林盟之所以能偷袭成功,都要归功于舵内的内应。现在我们已查明内应的身份。” 贺燕飞本只专心吃着糕点,骤然听见和武林盟有关,急忙竖起耳朵听起来,等听到“内应”一词,心底一沉:难道是哪位熟识被抓了? 祝玉笙听见“内应”一词,脸上不露声色,周身却放出一股杀气,问道:“谁?” “宗主袁忠义。据审问,他把分舵的机关图卖给了‘无脸人’,后来图又落在贺彦君手里。想必‘无脸人’和贺彦君是做了一番交易。” 好在不是山庄的人,贺燕飞松了口气,对这“无脸人”的身份好奇起来。 “无脸人”只是一个代号。江湖有一组织名为“妙世”,主要收集各类大小情报,上到门派秘史,下到坊间八卦,只要有钱,都可以向他们买到。组织的人因为常年带着诡异的面具,看不清脸,故被称作“无脸人”。 祝玉笙眼里闪过一丝精光,说道:“妙世怎么偏偏就想到去拿分舵的情报,还凑巧把情报卖给了贺彦君?袁忠义还透露了些什么,这点小利就让他干出这等背信弃义的龌蹉事来?怕是有命挣,没命花。” “宗主叛教不仅仅是利诱,还因为贡金。这五年,他本该上贡总舵六十万两白银。他却谎报收入,少进了二十多万。不过,若不是无脸人拿这事威胁他,想必他绝不会做出这种——” “轰——” 房内数张椅子被掌风扇倒,化为齑粉。 曜日知道主上大怒,连忙闭嘴,低头垂手。 “你这是为他开脱?”祝玉笙语气不咸不淡,却让曜日感到一股没来由的压迫感。 “属下不敢。只是袁宗主也算分舵的老人,勤勤恳恳办事已有二十余年,教内无不称赞。近些年却出了这样的事,属下只是觉得可惜——” 祝玉笙凉凉地开口道:“可惜?我听说,你认袁宗主作干爹有一段时日了,所以现在是为你干爹开脱了?” 曜日头重重磕地,急声道:“主上!属下…真的是为我教考虑,恳请主上看在宗主——” “放肆!叛徒就是叛徒,继续审问,问不出东西来就杀了。他在教内那一派,全数贬职,一个不留。” “主上!宗主人脉盛广,这样做只怕会动摇人心——”曜日更加急迫,此举太为偏激! “退下!”祝玉笙隐含着怒意吼了一声,眼中杀意尽显。 曜日被内力震得往后退了好几步,好一会才站稳。知晓再无回转之地,只能先行告退。 贺燕飞一直听到最后一声“退下”才似梦初觉,手里的糕点已被他捏成了粉团。 祝玉笙觉得心火太盛,杀气有些克制不住了,急忙走到茶桌旁喝了几杯茶,平复下心态。这才回到床边坐下,握住贺燕飞的手,轻声道:“方才是不是吓着你了?” 贺燕飞没有回话,似乎正在发呆。 祝玉笙看见他手里的糕点已经软成一团,无奈道:“这不能吃了,我帮你拿点别的来——” “祝玉笙。” “怎么?”祝玉笙见他突然喊了全名,有些纳闷。 他低声问道:“你对武林盟是什么看法?” 怎么突然提到这了?祝玉笙顿了会,斟酌道:“不过各为其主。但若与我作对,断不会叫他们好过。” “你对叛徒一向这般不留情面么?”他的声音越发低沉。 “原来是刚才那事。袁忠义近些年仗着自身资历在教中敛财,我不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次他竟敢勾通妙世,出卖我教情报,实在死不足惜,宝宝不必为这种叛徒忧心。” 贺燕飞静了一会,慢慢说道:“如果你发现我是叛徒,你会怎么办?” 祝玉笙几乎是不假思索道:“说什么呢,这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他语气骤然冷了下来。 祝玉笙犹豫了会,还是决心摊开来说:“其实,你的身世我一早就派人查过。你家乡那边闹过饥荒,一家就只剩你和你哥了。你九岁入教,后来成了影卫,至今在教内已有十余载。若我早些把你要过来,你的眼睛也不至于…” 贺燕飞叹了口长气,打断道:“我知道了,你便当我今日胡言乱语罢,我想歇息了。”说完,他便躺了下来,摸到被子盖在身上,侧过身睡觉去。 祝玉笙也不知道他究竟是哪里不高兴,想了许久没有头绪,只能自责:多半是刚才杀意太重,把人吓着了,以后还是得收敛点。这样想着,他便帮人把被子掖好,去书架上寻了一本书来,坐在床边随意翻翻,消磨时间。 贺燕飞侧过脸来,心里很不是滋味,祝玉笙的声音一直回荡在耳畔。 “叛徒就是叛徒。” “杀了。” “一个不留。” 倘若他发现我真是叛徒,该怎么办?会原谅我,还是怪我骗他?还是,也想杀了我? 他这么相信我,叫用药就用药,错了也不怪罪。整天这么黏糊的人,要是发现我就是他唾弃的叛徒,会怎么样呢? 他心里兜兜转转想了许久,终是走向了死局。 果然,还是留不住么?还是得走。 “哎——” 一声长叹。 “究竟哪里不开心了?”祝玉笙颇有些摸不着头脑。 无人回应,只剩一阵平缓的呼吸声。 祝玉笙盯着人的后脑勺,心下无奈,反正书也看累了,也睡会。于是便褪了外衣,钻到被子里,抱住贺燕飞,准备歇息。 贺燕飞察觉到身边的动静,又叹了口气,把身子转过来,正对着祝玉笙,伸手回抱,轻声说道:“睡吧。” 祝玉笙心底的郁闷瞬间消散,心满意足把人抱紧了,安心入睡,只留下贺燕飞一个人心事重重,兀自难受。 一周过去,贺燕飞该摘眼罩了。 祝玉笙比他还紧张,嘴里问个不停。 “有感觉吗?” “疼不疼啊?” “他那药究竟行不行?” …… 贺燕飞见人这般聒噪,安抚道:“摘吧,没事。” 祝玉笙便不再拖延,小心翼翼把他脸上的布条拆开,一圈又一圈,最终见着了紧闭的双眼。 他小心翼翼地说道:“睁开试试?” 贺燕飞慢慢睁开眼,眼前似乎透来了一丝光。渐渐地,光越来越亮,一个模糊的人影出现在眼前。 祝玉笙把手在他眼前 分卷阅读48 分卷阅读49 戏精反被套路误[重生] 作者:笔上花开 分卷阅读49 挥了一下,结果被人一把抓住手腕。 “你眼睛好了?”祝玉笙欣喜地问道。 “恩,还有些重影,再歇个几天便没事了。”贺燕飞微微笑道。 祝玉笙兴奋得把人举起来,在空中转悠了一圈,说道:“今儿个太高兴了,有没有想做的?我全都陪你。” “再去看看紫萝吧。” “好。” 两人又来到紫萝园。 离上次赏紫萝已过去一个多月,花依然艳丽,人的感觉却大不相同。 两人牵着手踏在满是碎花的石子路上,祝玉笙心下愉悦,看什么风景都笑眯眯的,一幅喜上眉梢的样子,贺燕飞脸上只带着淡淡的笑意,任由人牵着,一路无言。 走了会,祝玉笙想起他眼睛的后遗症来,便指着远处的屋顶说道:“宝宝,那边停了只小鸟,能见着吗?” 贺燕飞顺着他的手指望过去,一片模糊,只看一大片的黑色,只好摇摇头。 祝玉笙不死心,又指着近处说道:“那棵树能看清吗?” 还是摇头。 最后试了七八次,祝玉笙才发现,这眼睛只能看清一里左右,再远便是一问三不知。 贺燕飞对此早有准备,心底并不后悔,反应很是坦然。 祝玉笙心里难受,决心从此不再提这事,勉强笑道:“我再给你摘朵最美的花下来。” 贺燕飞笑着点点头,祝玉笙便一步跃上枝头,折了最艳最美的下来。 祝玉笙自己嗅了嗅,扑鼻的清香,心情舒畅许多,再送到贺燕飞眼前,柔声说道:“喜欢么?很配你。” 贺燕飞接过花,莞尔道:“恩。其实这种妖艳的颜色比较配你,并不适合我。” 祝玉笙皱着眉头问道:“哪种花才能配你?我再开辟一个园子,专门种它。” 他想了会,慢悠悠地说道:“本来该是牡丹,现在只觉得,就配得上一簇狗尾巴草。” “这是为何?牡丹雍容华贵,好看地紧,再配你不过,怎么又成草了?”祝玉笙又嗅了嗅紫萝,觉得他的反应些许奇怪。 贺燕飞淡淡回道:“牡丹精贵,照顾不好就得死了。还是野草活着舒爽,在哪都能开成一片。就有点不好,指不定哪天,就会被人一把火给烧了。” “宝宝,你整日都在想些什么?谁要敢拿火烧你,我定叫他死无全尸。” “别在意,我随口说说而已。”贺燕飞拍拍他的肩膀,接着说道:“再多看看,再过段时日,花谢了,就没机会了。” 祝玉笙本想说“明年还有”,见他已经开走了,便不再多说,安静跟着。 贺燕飞看着美景,心里渐渐沉下来:教主的毒就要发作了,得尽快做好准备。 第34章 下定决心 贺燕飞决定先去生死阁会会师父。 进门时,余怀石正在药房整理药材,听到动静,头也没抬,只说了声:“眼睛好了?” 贺燕飞行了礼,诚心回道:“好多了。多谢师父救治,否则这眼睛该保不住了。” 余怀石摸摸胡子,和蔼地笑道:“这等小事,不值一提。新药做出来了,试完药还多了一枚,赏你了。”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枚小瓶子。 贺燕飞从他手中接过小瓶,说道:“谢师父赐药。” “这药还有些特别,得咬破外壳才有效果。以后给教内那些死士用,毙命快,痛苦少,倒也方便。” 贺燕飞附和道:“师父考虑得果真周全。” 余怀石手上的活做完了,便直接躺在椅子上歇息起来,贺燕飞瞧着没自己事儿了,正准备辞别,却听见人开口了。 “老夫曾说过不爱教两种人,你可记着?” 贺燕飞不知道他有何目的,不加迟疑地回道:“徒儿当然记着。您一不教懒人,二不教蠢人。” “你现在就是个蠢人。”余怀石的语气不急不缓,却无端让人心底生寒。 贺燕飞心里百转千回,不知道自己哪里露出破绽,最后只能选择装傻充楞,说道:“徒儿愚钝,还请师父明示。” “他这般对你,你却还对人死心塌地,不是蠢?” 这是指祝玉笙?但他也没对自己没做过什么坏事,怎会得到这种评价? 他只能再求一句:“徒儿还是不太明白。” “你的内力不就是被人吸走的?” 原来指的这,莫不是以为祝玉笙拿我的内力去毒了?贺燕飞不动声色道:“徒儿皆是自愿。” “是么?老夫想了想,你也是个好苗子。我这里有本独门药典,凝结老夫毕生心血,本来便想着传给你,可惜你所作所为实在令老夫失望。若想得到它,你得重新得到老夫的肯定。” 贺燕飞迟疑了会,还是决定先麻痹他,看看他究竟想做些什么,于是便故意作出一幅万分渴求的姿态,颤巍巍地扬起头来,不可置信地问道:“师父竟愿意给徒儿这个机会!实在太高兴了,不知道徒弟应该怎么做,您才满意?” 余怀石对他这副心神激荡的样子很是满意,摸着胡须,悠悠地说道:“药给你了,知道怎么做吧。” 贺燕飞心头一凉,竟又是要逼他下毒!得先吊着他,不能太快表态,以免被人灭口。 于是他假装沉思了许久,演出一副纠结挣扎的姿态,最后把头磕在地上,犹犹豫豫地说道:“…徒儿还得好好考虑一番。” 余怀石悠悠翻开一本药典,无所谓地说道:“那就回去慢慢想。” “徒儿定当早日决断。” “恩。退下。” 出了生死阁,贺燕飞额头和手心都溢出冷汗。看来得赶快把逃跑的事规划好,不然又得被人当成一把刀送死了。 来到林鹤的别院,两人进客房聊天。 贺燕飞问道:“一切准备妥当了?” 林鹤自信回道:“爷办事你放千万个心。面具,迷药具在,就连换采购队里哪些人我都找好了,只等东风。” 东风自然是说教主毒发,贺燕飞点点头,说道:“大概就在这几日了,我回去收拾好东西,我哥一回来,便能出发。” “好。你…”林鹤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怎么?”他有些诧异。 林鹤犹豫了会,说道:“前些日子你和祝玉笙黏得那么紧,本以为你会舍不得,没想到又狠下心了,着实令人惊讶。” 贺燕飞垂下眼来,低沉地说道:“不是你说的么?我毕竟是,武林盟的人。” “你能这样想,自然是好,回去准备吧。”林鹤稍稍安心。 “嗯,先告辞了。” 回到久违的醉月居,一切都和以前一样,连房间也是一尘不染,想必是祝玉笙吩咐过下人按时打扫。 他从书柜里把前些日子在药房里偷炼的药都拿出来,毒*药、解药、补药、伤药全都带上一点。想了 分卷阅读49 分卷阅读50 戏精反被套路误[重生] 作者:笔上花开 分卷阅读50 想,把袖里剑也拿了出来,用湿布擦拭干净包起来,还有那照明用的玉骰子也装在里面。接着,把先前积攒的银票都仔仔细细叠好塞到包裹里,接下来只要去厨房找些干粮备好即可。 一切似乎已全然备妥。 又想了会,他从先前常穿的衣物里翻出一根小笛子。 他手抚着洁白无瑕的玉笛,脑海里慢慢浮现出同样白皙似玉的人来,喃喃自语道:这是不是也算个定情信物,还是留个念想,以后有缘兴许还能……哎—— 祝玉笙今日一大早便去书房办公,处理这些日子堆积起来的报文。 武林盟近日实在猖狂,连续搅毁多处小分舵,先前还对白虎分舵造成重创,光是看这没完没了的报文,便生出一股怒火。 “主上,曜日有急事要报。” 祝玉笙揉揉眉心,继续翻着报文,说了声“进”。 曜日脸色严峻,进来时步伐匆匆,看到祝玉笙,便迫不及待地开口:“贺彦君亲率三大门派精英围攻青龙分舵,舵主发来急救,请求立即派遣支援。” “原因。”祝玉笙的语气几乎没有温度。 “雷舵主说,您先前在舵内处死的妾侍,不过是个替死鬼,他早把人给放了。他自个引狼入室,现在落到这般田地,心里也是万分后悔。” “糊弄本座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到今日?”祝玉笙语气里满是嘲讽,眼神似乎融进了雪山下的寒冰,冷得曜日不自觉地抖了抖身体。但祝玉笙一向以大局为重,虽心头不悦,依旧沉住气问道:“战况到什么地步了。” “前三道防线均被贺彦君击溃,只怕一周内便能攻进舵内,事态尤为紧急…”曜日扬起头去观察祝玉笙的脸,发现他又恢复了漠视的表情,让人看不懂了。 “召教内三百死士,今晚启程。本座要亲自去会会这贺大侠。” “属下即刻去办。” 祝玉笙合上手里的报文,眼里笼罩着挥之不去的阴霾,静思了会,胸脯里的怒气散了,这才向门外唤道:“叫月卫来。”很快,月卫便赶来书房复命。 “小武今日做了些什么?” “影公子去了趟生死阁,又回醉月居待了会,接着就一直待在您房里。” 祝玉笙点点头,平静地说道:“糕点师傅出了些新菜式,挑些甜食送给他。”想了会,他又补充道:“再加份如意糕。” “是,主上。” 祝玉笙推开门,向卧房走去,越靠近卧房,脸上的冰霜似乎被春风融化,慢慢变得柔和温暖起来。 他推门而入,果真见到贺燕飞乖巧地坐在茶桌前,手里摆弄着纸张,面前似乎还堆着一堆白色的碎屑。 “宝宝,你这是在做什么?”祝玉笙温和地问道。 贺燕飞正专心做手头上的活,连祝玉笙走近了也不知道。 等人都走到身旁了,他才抬起头,表情呆呆的,眼里满是懵懂无措。见到这番表情,祝玉笙只觉得可爱极了,心底的阴郁一扫而空。 贺燕飞回过神来,微微笑道:“想再多给你写点好运。”,说着挥了挥手里刚做好的小星星。 “原来是这个。不是叫我一天拿一个么,先前你做了几百个,够我拿一年了,可以慢慢补嘛,急什么。”祝玉笙温柔地说着,坐到贺燕飞身边来,拿起桌上裁好的纸条看了看,莞尔道:“这个要怎么折,我都不会,要不你教教我?” 贺燕飞点点头,拆开一个叠好的星星,摊在祝玉笙面前,说道:“你看看这纸条上的纹路。先捏住一头,然后顺着折痕,仔细叠…” 祝玉笙跟着耐心的老师有模有样地学着,很快就叠好了第一个小星星,握住贺燕飞的手腕,又将星星放在他掌心上,柔声说道:“以后我也给你折。你把想要的东西告诉我,我把他们都写里面。只要抽到了,我立刻就帮你实现,比你写的‘今天有钱’或是‘长命百岁’实现起来要容易得多。” 贺燕飞盯着他亮晶晶的眼睛,知道他并不是在说笑,一时间有些沉浸在这双温柔的眸子里。看了好一会,他才慢慢捏紧手里的小星星,垂下眼说道:“你倒是很会哄人开心。” 祝玉笙笑了笑,把头凑到他耳边,低沉而暧昧地说道:“只哄你一个。” “主上,您吩咐的甜点送来了。”门外响起柳叶的声音。 “进。” 等柳叶把甜点在桌上摆成一道花,祝玉笙便挥手叫她退下了。 贺燕飞盯着桌上这些花花绿绿的点心,却没有像往常一样,吵着闹着要开吃,只是呆呆地看着。 祝玉笙见他不动,以为是在等自己投喂,便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解释道:“这些都是大厨新做的菜式,全是你爱吃的甜食,来,尝尝这个。”他心底也有些纳闷,每次小武见着好吃的,哪次不是盘子刚放下,就立马伸出手东塞一个,西塞一个,怎么今天这般平静? 贺燕飞看着送到嘴边的糕点,轻轻咬上一口,细细地嚼起来。想不到这糕点入口即化,甜而不腻,非常美味。心情顿时明朗许多,他微微眯起眼,扬起嘴角,真心实意地赞美道:“好好吃。” 无论有多难受,也不能辜负食物。这样想着,他便把筷子夹的一整块糕点全含到嘴里,动作有些急了,还糊了点碎末在唇边。 “有这么好吃?我也尝尝。”祝玉笙笑吟吟地说着,凑到贺燕飞脸前,细心舔掉他唇边的碎末,尝到丝丝甜味,满意地笑道:“滋味还不错,再来点就——”更好了。 祝玉笙话还没说完,贺燕飞便直直凑他嘴边,将软软的唇温柔地贴了上来。 这还是他第一次主动向祝玉笙献吻。 第35章 有缘再会 重生以来,总觉得头顶悬着一柄利剑,得时时刻刻小心谨慎,所以做什么都束手束脚。 即便祝玉笙真心待他,他也一直劝自己莫要冲动,莫要陷得太深。压抑久了,久到有些失去自我了。分明,他最厌烦的就是被动和等待。 那就主动一点,说不定以后就没这个机会了。 祝玉笙着实有些惊讶,但很快,他的注意力便放在这殷红的唇上。他担心这小东西又害羞跑掉了,所以马上就搂着人的腰回吻过去。 结果,你来我往,吻了许久,彼此呼吸都有些乱了。祝玉笙便把人抱到床上,极尽缠绵。等彼此的欲念尽情释放后,祝玉笙叫人送来热水,把人抱进桶里,一边做清理,一边哑着嗓子说道:“你今天怎么这般……热情?不才半天没见。”其实他是想说“浪”来着。 “不喜欢么?”贺燕飞有些虚弱,爽是爽了,现在累得脚趾头都不想动。 “你怎样我都喜欢。”祝玉笙温情脉脉地吻了吻他的发丝。 “祝玉笙。” “嗯?” 他环住祝玉 分卷阅读50 分卷阅读51 戏精反被套路误[重生] 作者:笔上花开 分卷阅读51 笙的脖子,胸膛和人紧紧贴在一起,把头埋在肩上,闷声道:“你要小心师父,他想毒杀你。” 祝玉笙愣了一下,很快拍着他的后背,温声说道:“放心,一般的毒对我无用。我的功法可以化解大部分的毒性,时间长短而已。” 原来是百毒不侵的体质?他有些惊讶,又迟疑道:“可师父手里都不是寻常药。” “真的放心。即便下毒,多半也是从功法下手,至多让我走火入魔。但在我出岔子前,我还是能先杀了他。”祝玉笙觉得他担心的事有些天真,也觉得暖心。 原来如此。他突然想起一件事来:“那你上次中毒是怎么一回事?” “义父还在的时候,鬼医给我做过很多辅助练功的药。既然能做促进的,自然也能做毒害的,但我很快就能在毒未发作前逼出毒性。上次不过是拖得久了点。想要毒杀我,可没那么容易。” 所以是因为救我才来不及解毒的么…贺燕飞有些感动,同时也放下心了,说道:“那就好。” “他是不是威胁你了?”祝玉笙盯着水上一圈圈的涟漪,眼神慢慢冷了下来。只等人说出一句肯定,便要去找鬼医的晦气。 结果贺燕飞只是小声说道:“他没对我怎样。”最多算是利诱罢了,还是别说的太绝。 “那就好。”祝玉笙敛起眼中的杀意,柔声道:“已经干净了,我们回床上去,别凉着了。” 贺燕飞红着脸,轻声细气地说了声“嗯”。 祝玉笙无声地笑了起来,方才胆子那么大,现在又变小绵羊了,还真是惹人怜爱。他把人从水里抱起来,擦拭完浑身的水渍,又抱到床上去。 天色已晚,屋里暗了下来,祝玉笙便去把灯点燃。 贺燕飞觉得浑身酸软,四肢无力,只想早些休息。所以他钻到被窝里,往床里头靠了靠,腾出身旁的空位来,冲祝玉笙眨眨眼,柔柔弱弱地说:“好累啊……”所以,我们快点歇息吧。 没想到祝玉笙冲他笑了笑,穿起衣服来,说道:“你早点歇息,我叫人明天送点东西给你补补。” 他不是一向很上道的?怎么看不懂暗示了。 贺燕飞拍拍床边的空位,无奈道:“和我一起。” 祝玉笙一边系腰带,一边解释道:“不是我不想,只是分舵的事着实危机,今晚就得带人去支援了。我会争取在生辰那天赶回来,想好要什么礼物没?” 贺燕飞愣愣地看着他,只觉得方才的欢喜忽地被冷风吹散了,身上分明盖着被子,却莫名觉得冷。原本以为还可以再和他待几天,还有好多事没做,还有好多话没说,早知道再快些了。一股自责的沮丧感在心底蔓延开来。 罢了,至少最后一面得留个好印象,于是他忍着酸痛从床上爬起来,细心抚平祝玉笙衣服上翻起的折痕,柔声道:“你平安回来,就是最好的礼物。” 祝玉笙握住衣服上这双手,叹了一声,说道:“你还是这样,不爱从我这要东西,那就——”,他凑到贺燕飞的耳边,暧昧而低沉地说道:“把我送给你了。” 贺燕飞低头沉默不语,祝玉笙以为他又害羞了,便不再调笑,摸摸人的小脑袋,正色道:“暗卫会跟着你,一有风吹草动就喊月卫,安心等我回来。” 贺燕飞依旧不答话,只是凑上前,在祝玉笙的唇上落下蜻蜓点水的吻。祝玉笙还算满意,便把人扶到床上去,仔细收拢被子,叮嘱道:“早些睡,你看着有些累了。” 见人点头,祝玉笙这才吹灭房里的灯,开门离去。 贺燕飞静静地躺在床上,回忆在脑海里一幕幕掠过,所有的喜怒哀乐统统涌上心头。他直愣愣地盯着昏暗的床顶,盯到眼睛觉得痛了,天开始亮了,才不情愿地闭上眼。 一切快乐转瞬即逝,就跟这灯一般,风一吹,就灭了。 也罢,只能随缘。 第二天醒来,已是下午。 休息了许久,贺燕飞可算提起了点精神,想起祝玉笙的叮嘱,便冲着门外唤道:“月卫可在?” 门外传来熟悉的声音:“属下随时候命,公子有何吩咐?” 月卫武艺高强,这样守着确实安全,但也备受拘束,还是得摸摸他的底细。 贺燕飞打点好自己,冲着门外说道:“你进屋里来。” 月卫得令,道声“打扰了”便推门进来。贺燕飞请他坐下吃茶,月卫却坚持自己只是下属,站着便好。 贺燕飞见他坚持,便给他端了杯茶,问道:“你昨晚不会整夜都在外守着吧?” “多谢公子体恤。主上已经吩咐我们全力保护公子。暗卫十二人,会每四时辰一换岗,绝不会有任何疏忽,请公子尽管放心。” “原来如此,那真是辛苦各位弟兄了。”贺燕飞点点头,心道安全是安全了,但也插翅难飞了。 “都是属下的本分。” 月卫见他没有别的吩咐,便先辞别,又跃上屋檐,继续藏匿起来。关上门后,贺燕飞这才觉得有些棘手:这些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得怎么甩掉他们呢? 他思来想去,突然想到包裹里的药,顿时有了主意,于是安下心来,先把晚膳吃完,继续认真折小星星。 他提起笔,先把自己重生的事情写在几张纸条上。 “一觉醒来,我就成了影武。其实我不叫这名,叫我飞儿或小燕都可以。” “我虽是武林盟的人,之前也受教主胁迫来害你,但我最终什么也没做。” “一开始我是骗你,骗到最后我就舍不得了。” “请原谅我的不辞而别。要是你不怪我了,便来山庄找我。” “落尘山庄,贺燕飞留。” 希望这傻子早点抽到,抽到后早点想明白。贺燕飞叹了口气,把折好的星星放到盒子的最上层。 过了几天,东风如约而至,影斯也回来了,打听了一番,便寻到贺燕飞的住所来,两人进门叙旧。 久别重逢,两人都有些激动。影斯看着清瘦许多,眼下青黑一片。贺燕飞见他气色不佳,主动为他把脉:体虚肾寒,长此以往,只怕会病痛缠身,活不长久。 “哥,你的身体越来越差了,你自己清楚么?你看看你现在瘦成什么样了?”贺燕飞看到影斯骨瘦嶙峋的样子,只觉得心里不住地难受,对祝梓豪的恨意更盛。 影斯强打起精神,凑出个笑来:“还好,最近胃口不太好,这肉就是长不起来。你倒是养好了不少,看着比以前结实许多。” 贺燕飞见他绝口不提祝梓豪利用他练功一事,只想着转移话题,愤怒之余又有些无奈:“祝梓豪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当初就该早些带你走。你偏偏不听,还上赶着去送命!” 谈到祝梓豪,影斯脸色微变,声音也低沉下来:“好了,别生气了, 分卷阅读51 分卷阅读52 戏精反被套路误[重生] 作者:笔上花开 分卷阅读52 我这不是过来看你了么?” 贺燕飞注意到这点变化,低声道:“他怎么肯放你出来,给我说实话。” 影斯迟疑了会,小声说道:“中午他在床上好好的,突然就晕厥过去……鬼医说是中毒了,需要解毒,然后我就被赶了出来。” “他现在还没醒呢?”贺燕飞试探道。 “应该是,不然早唤我了。”影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显然是对这毒毫无头绪。 “好,那我们得赶紧出教。”贺燕飞低声耳语,快速说道:“毒就是我下的,师父查出来,我就得死。” “你说什么!”影斯骤然听到这等劲爆的消息,整个人都愣住了,好一会才缓过神来,接着说道:“你怎么这么糊涂!你不是说有分寸的吗!” “这就是我的分寸。”贺燕飞的口气冷了下来。 第36章 出逃中 “你——”影斯慌乱到不行,死死抓着贺燕飞的衣衫,咬咬牙说道:“你赶紧走,我帮你去找路子!” “不行!你跟我一起出去,否则,我就在这等死了。”贺燕飞目光坚定地看着影斯,语气不容置疑。 影斯想起自家弟弟的倔脾气,瞬间软了下来,心里动摇不已。 “那药撑不了多久,祝梓豪醒来便是我的死期,你自己想!”贺燕飞再逼他一把。 影斯咬着下唇,急声道:“我答应你,那我去找人——” 贺燕飞一把抓住人的袖子,说道:“停下!听我说,你现在就去醉月居找林鹤,他会给你安排好一切。” “好,我马上就走,你一定得跟上。”事到如今,影斯也不再磨蹭了,只能立即动身。 等人走了,贺燕飞从包裹掏出个小药瓶,把药粉下在茶水里,自己吃了解药,这才叫唤起来:“月卫!” “公子有何吩咐?” “你到屋里来。” 月卫先前已被唤过一次,眼下并没觉得不妥。 贺燕飞坐在茶桌前,大咧咧向月卫招手,摇头晃脑道:“也不知道这茶哪个小厮泡的,比主上在时味道差远了,贼难喝。” 月卫在原地立着,垂手道:“属下立即叫人重泡一壶来。”转身便要去找人。 “哎哎哎,你等等啊,我就想找人分享一下。也没差多少,就是这味不够。”贺燕飞说着,慢慢走向月卫,手里端着茶,接着说道:“真的,不够香,不信你闻闻。” 月卫见茶杯都凑到面前来了,还是得给主子面子,于是凑上前嗅了嗅,没什么感觉。 “仔细点,不然闻不出来。” 月卫只好又凑上前,专注地闻起来。 “感觉没什……” 月卫腿一软转眼间就要倒地,贺燕飞急忙把人给扶着,可不能把这忠心耿耿的暗卫给摔坏了,祝玉笙还要用呢。这人肯定练过,寻常人只微微一嗅这迷药 ,肯定立即陷入昏迷,他竟撑了这么久才起反应,着实厉害了。 贺燕飞摇摇头,暗想:莫不是把暗卫统领留给我了,也不知道留厉害的给自己,这傻子。 事不宜迟,他把月卫扶到床上躺好,把两人衣物和发髻调整过来,又从包裹里掏出面具盖在月卫脸上。这下,一般人见了,只会觉得是“影武”睡在了床上。 最后,他自己蒙上面具,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说道:“你帮我换壶茶去,我要睡会。等我醒了,再端进来给我。” 紧接着,他便小心翼翼地出门,往厨房走去。一路上没有任何人察觉,偷梁换柱计划通。 等走到角落,忽地钻进墙壁缝隙,又绕了条小路,很快便穿梭到了与林鹤相约的地点。 “怎么才来!”林鹤也是个机灵人,贺燕飞一打手势,便认出人来了。 贺燕飞见着陌生的林鹤还有初次换脸分外拘谨的影斯,低声道:“有人守着,慢了些,什么时候出发?” “他们已经核对好了人了,得赶紧混进去,马上就要出教了。”林鹤快速交代。 贺燕飞点点头,换好面具及着装,三人便匆匆向采购队伍的集合点赶去。 武尊教自诩天下第一神教,规模自然也是天下第一大,光是这总舵内便有个几百号人。人多嘴多,不能饿着干活呢,所以每每下山采购物资,队伍都有好几十人。这次下山采购,乃是为教内地位仅次于教主的祝大长老贺生而准备物资,人数更是高达五十多人。 出发前,看守的总领已严肃吩咐:不许喧哗!只有歇息时才能讲话,违令者杀无赦。所以这一路下来,众人都老老实实,闷声不吭,生怕惹怒看守。 总舵在这山上,出了教门便是长长的窄道。窄道有数百阶梯,一直蔓延到山下,每行阶地也就容纳个五六人,这总舵地势险峻,当真易守难攻。 下了窄道,众人都有些精疲力竭了,天色也暗了下来,总领见大家面色疲惫,双腿战战,大发慈悲道:“前面小树林里,歇息三个时辰再走。” 进了小树林,众人暂得解脱。喝水吃干粮的,捶腿揉肩的,聊天吹水的,困得睡着的,全都松懈下来。看守们得以小憩,轮流闭目养神起来。贺燕飞一行人这才有机会交流。 林鹤低声道:“得想办法甩了看守,再快些赶路。” 影斯点点头道:“看守武功虽在我之下,但他们人多,我们三强打不过。” 贺燕飞想了想,说道:“我这有一迷香,能把他们全放倒,但得点火。要不哥你来点香,我和林鹤去吸引火力,怎样?” “妙计!”林鹤表示赞同。 影斯有些担忧:“太危险!还是我和林鹤去吸引火力,你点——” 贺燕飞打断道:“你心思都藏不住,哪像我两这么赖皮,还是老实点香。” “说谁赖皮呢,武弟?”林鹤翻着白眼,哼出一句。 “我是指林哥您,聪明绝顶,能屈又能伸啊。”贺燕飞笑道。 林鹤撇着嘴,表示对此赞美不屑一顾。 影斯见两人如此险情下还能拌嘴,自己却急得手心全是冷汗,确实比不了他们这般坦然,只能答应:“万事小心,千万别乱来。” 三人商量好对策,把解药混在水里喝了。等众人睡得半梦半醒时,便要开始作妖。 贺燕飞先是“唉哟”一声,叫嚷起来:“啊,肚子疼!好疼啊,我要死啦!”说着便躺在地上,捂着肚子滚来起来。 众人都被这一嗓子吓醒,揉着眼睛看是谁在这捣乱。看守也被惊醒了,总领冷着脸看了眼,叫道:“闭嘴!再吵杀了你。” 林鹤见状,立刻跪在地上嚎起来:“大哥别动手!我弟不过贪嘴吃了八个番薯,放几个屁就好了!求您体谅下!” 一听到屁,众人立马嫌恶地让出一个圈来,生怕被这无形的屁熏倒。总领不耐烦道:“要放快放,老子还要睡觉 分卷阅读52 分卷阅读53 戏精反被套路误[重生] 作者:笔上花开 分卷阅读53 !”,说着也迈着步子远离开来,怕这臭气。 没想到贺燕飞滚着滚着,离看守们的位置越来越近。总领受不了了,当即抽出剑,要把这搞事的小子给宰了,林鹤立马冲上去抱着总领的腿,哭道:“大哥行行好!他,他马上就好了,求您再忍忍!” 总领哪里忍得住,只想快些下刀,却没想到林鹤抱得死死地,他竟完全迈不开腿,两人就僵持了许久。 “快帮我宰了他们两!”总领烦得要死。 其余五人急忙围过来宰人,众人被无端吵醒,都有些怨气,此刻津津有味看好戏,没人注意畏畏缩缩的影斯。 香燃起来,影斯周围的人立刻倒了一地,据贺燕飞的嘱咐,他自己也跟着倒下去,偷偷把香扔在人堆里。看守见人开始倒了,全都捂起鼻子,生怕闻了迷香。 贺燕飞一个鲤鱼打挺站直了,猛地向前撒了一大把药粉,被林鹤困住的总领当场被喷了满脸,直接栽倒在地,同时波及的还有两个凑得近的看守,腿立即软了,撑了一小会也栽在地上。现在就剩下三人,影斯、贺燕飞、林鹤一人解决一个,很快便控制住场面。最后,把这一大伙人全部再下一道迷药,确保睡个三天三夜醒不了,他们才放心出发。 “我知道路,跟我来。” 影斯对这带甚是熟悉,便在前领路,三人轻功赶起路来。小树林走完,便要进到城镇,藏匿就方便许多。 眼见着要出小树林了,尽头处突然冲进一个黑影,影斯立即停住,低声道:“有人!” “谁?”贺燕飞眼睛不行,只觉得前面一片模糊。 林鹤定睛一看,小声道:“看不清,先躲起来。” 三人钻进灌木丛里,等着那黑影靠近。那黑影走得极慢,摇摇晃晃地,像是醉了酒。走了几步又不动了,黑影处出现一道亮光,紧接着一束红色的烟花一飞冲天,在天上炸出一道五色花瓣来。 “是长老的集合令!”林鹤还在闷头看着,影斯已经认出来信号。 贺燕飞霎时变了脸色,拼命睁着眼往那黑影处去看,却只看到一片模糊,急的声音都变调了:“他怎么在这!什么信号烟?他在做什么!” 林鹤急声道:“冷静点!等他近一点才看得清。” 很快又一道金色的烟火冲上了天,影斯瞬间慌乱起来:“怎么又出现教主的信号令!” 很快,黑影身后出现数十道人影,黑压压一群把人围住了。 “要投胎的快上,都等什么?祝梓豪那厮缩着头不出来,教出来的废物也全是缩头乌龟,倒是上啊!”祝玉笙放肆叫嚣着,冷眼看着清一色夜行衣的蒙面人,半晌,无人敢进一步。 “上啊!”一声混着内劲的吼声震得人耳边嗡嗡作响,就连贺燕飞三人都受到波及,只觉得眼前的灌木猛烈地晃了一下。 “他出什么事了!我看不清,你们快给我讲讲!”像祝玉笙这样的高手,为什么要浪费口舌去激怒敌人,直接全部杀掉不就好了,除非……他身上出了什么变故,极有可能是受伤了,所以在这虚张声势!贺燕飞一急,当即要从灌木丛里站起来,其余两人眼疾手快把他按下去。 林鹤低声道:“你想害死我们三吗?我们在逃命,可别管闲事!” 影斯安抚道:“别冲动,哥帮你看!” 贺燕飞嘴里发出“唔唔”的叫声,起身的动作却停了,林鹤这才把手松开。 一连串的问题从贺燕飞的嘴里吐出来:“他受伤了没?他打得过吗?对面几个人?什么情况了?快说啊!” “有几十个人围着他……他杀了十多个……杀出个缝来了,他跑出包围了!……”影斯在旁冷静观察,贺燕飞急得掌心全是汗,一直想起身,却又被两人死死按着。 突然,影斯大叫起来:“糟,他向我们这跑了!” 第37章 并肩作战 贺燕飞两眼发痴地盯着那黑黢黢的树林深处,其余两人则屏住呼吸,生怕泄露了踪迹。 慢慢地,视野里出现一抹熟悉的红影。他终于能看清一点轮廓了,心跳越发快了,几乎要从胸膛里跳出来。 千万,千万不要有事!他在心底暗暗地想,下唇快被自己咬出血来。直到他终于能看清那染血的红衣,那人满脸的血污还有不住滴血的手掌。 脑子里的弦“噌”地断了,他不顾一切地叫嚣起来:“血,他浑身是血!我要去救他!”林鹤这次没来得及捂嘴。 一直疾行的祝玉笙听到这熟悉的叫声,浑身一震,几乎要怀疑自己出现幻听:怎么会是小武的声音!他不该在教内吗?难道是祝梓豪把他抓过来了! 他顿时慌了,连身后追杀的数十人也不管了,立刻环视四周,用尽内力吼道:“小武!你在哪,小武——” 贺燕飞听了这吼声,也不知道哪来力气,竟当场挣脱了影斯、林鹤两人的束缚,直接从灌木丛里一跃而起,就要冲到小山坡下。他太急了,忘了他眼睛不好使,一不留神就被石头绊倒,栽倒在地,整个人咕噜噜地从山坡上滚了下去,痛得闷哼一声。 “小武!”影斯大惊失色,急急忙忙从灌木丛里跳出来,要去地下捞人。林鹤也是吃了一惊,急忙飞跃到地上,去看人的伤势。 此刻,祝玉笙已被三十多个死士团团围住。他见无人回应吼声,失望之余又有些放心:当真是幻听,好在他还平安。 死士不说废话,三十多个人,配合默契,摆出阵法,形成密不透风的攻势,手持利剑,从四面八方向祝玉笙袭来。 祝玉笙维持着唇边冷笑,以五爪为利刃,当场洞穿几个打先锋的死士,一掌穿心,鲜血四溅。但他毕竟不是神,应付面前的时候,就有人偷袭他的背后,奋不顾身地要在他身上戳个窟窿。很快,他又杀死一人,但背后也留下那人用命换来的血孔。 “若不是那厮使手段,凭你们这群废物也想伤得了本座?”祝玉笙愤恨道,啐出一口血,一爪下去又杀死一人。 “小武,你好些没?”影斯把贺燕飞搂在怀里,着急得直拍脸,当心他晕厥过去。 好在贺燕飞虽摔破了头,却只是懵了一小会,反倒把理智摔了回来:“哥,林哥,我定要去救他,你们赶快藏起来。等会不管我怎么样,都别来救我!”说着,他就要从包裹里翻药去救人。 “啪”的一声巨响,影斯一巴掌甩到贺燕飞脸上,把正帮人看额头伤势的林鹤都给吓懵了。 影斯气得声音都变了:“你个没良心的说什么鬼话!哥为你才跑出来,现在叫哥躲着看你去送死,想得美,要死一起死!” 林鹤这才放下心了,本以为兄弟反目,原来还是兄弟情深啊,但这下手忒重了吧,当即也说道:“我也一起死!” 贺燕 分卷阅读53 分卷阅读54 戏精反被套路误[重生] 作者:笔上花开 分卷阅读54 飞从被打蒙的震惊中回神,感动之余,立刻镇定回道:“死不了!你们先把解药吃了,这药粉一人抓一把,等会打架记得洒他们身上。记住,你们决不能说一句话,只听我指令行动!” 两人点头,吃了药,抓了药粉,拔出剑来,跟着贺燕飞冲向死士的包围圈。 贺燕飞快速冲到包围圈前,大喝一声:“月卫来迟,兄弟们随后便到!暗卫定叫他们死无全尸!” 数十黑衣人一听到“暗卫”这名,无不心中一颤,这是祝玉笙名下最为神秘莫测杀手组织,无论是血洗叛变分舵,还是击退武林盟百人围攻,令对手闻风丧胆。 有人担心是幌子,急着去瞧那暗卫统领,等看清月光下的人影,竟当真是“月卫”本人,顿时手上的剑都慢了几分,使得剑阵露出破绽,祝玉笙趁机又击杀数人。 祝玉笙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攻势不停,脸上露出畅快恣意的笑容,高声道:“来得正好!把他们手脚筋挑了,眼珠挖了,舌头割了,不能叫他们便宜死了!” 死士的确是心存死志为教主做事,但他们也是活生生的人,听到这些备受折磨的死法要落在自己身上,顿时心寒发颤,剑招都使得力不从心起来。 贺燕飞三人已与死士缠斗起来,三人平均武力自然高于死士,但奈不过死士人多。即便分出十人来围攻他们三,剩下人继续攻击祝玉笙,也是绰绰有余,所以硬拼是绝对打不过的。 “好!这断肠散定让他们浑身溃烂,穿肠破肚,生不如死,您定能满意!”贺燕飞说完,捅出一剑,直接将药粉撒一人身上。 被药粉袭面的死士立即惨叫起来:“脸!我的脸烧起来了!痒,痛,受不了,啊——”。这名死士顾不得自己腹部中了一剑,当即伸出双手去抓自己的脸,竟活生生把整张脸全抓出血来,似乎要把脸上这皮都扯下来才好。凄厉的声音令其他死士心神一颤,行动更加小心翼翼,同时也分出更多心神去躲避贺燕飞三人的药粉。 “逃也没用!这药随风飘散,很快你们所有人的皮全得烂掉,便是扒掉皮也无用,只有死才能解脱!”贺燕飞肩上、腰上、腹部全中了剑,浑身浴血,剑都握不稳了,但他仍然苦撑着,说话的语气也格外笃定自信,没有一丝颤抖。 “不愧为鬼医的独门药,便叫这群废物也尝尝试药的滋味!”祝玉笙又中一剑,语气却更为狂妄,甚至有几分胜券在握的得意。 中药的死士扯破皮后依然痛痒不止,又听到“死才能解脱”,“鬼医”这些刺耳的字眼,当场大脑充血,瞳孔收缩,一些心智不坚的,竟直接咬破舌下药丸自杀了。剩下那些没中药的听说药性会挥散,自己的皮也要跟着烂掉,全都开始害怕起来。 死士还剩下十人,贺燕飞三人伤势惨重,三人中内力最为薄弱的贺燕飞身子摇摇晃晃,眼见就要栽倒在地。 祝玉笙自然也发觉他们三就快扛不住了,若是剩余死士拼尽全力,只怕他们三中定有人中剑身亡,若小武中了……不,绝不允许!他再次运转心法,依旧是经络阻塞,真气乱窜,恨不得当场呕出几口鲜血来,心底更为着急。 “嘶——”贺燕飞方才格挡无力,只能奋力躲闪,被人一刀割破侧脸,终是忍不住叫出声来。 祝玉笙见那死士想趁机割向贺燕飞的喉管,便不管不顾地冲破经络的限制,动用全身内息死冲穴道,强行运转心法,一掌贯穿那死士的心脏,浑厚的内劲顺着掌风直接把两名死士脏腑震碎,两人眼耳流血,倒地身亡。 三人见祝玉笙神功大展,应对敌人游刃有余,无不放下心来。影斯方才护着贺燕飞,多扛了好几道攻击,此时骤然松懈,“轰”地一声栽倒在地。贺燕飞立即从怀里掏出伤药给他服下,好护住他的心脉,又撒了药去帮他止血。此时,林鹤也扛不住了,支着剑跪在地上,贺燕飞急忙把伤药给人喂下,叫他先运功疗伤。 趁心法还能用一段时间,祝玉笙飞速几掌震碎剩下几名死士的脏腑,统统是一击毙命。等所有敌人全数倒地,他这才喷出一口血来,半跪到地上,望向一旁,急切地问道:“小武你,你怎么样……” 贺燕飞方才吃了药,脑子清醒许多,身体也轻松不少,扯下面具便急急忙忙跑来,把祝玉笙搂到怀里,快速说道:“我没事,快吃药先!”便把疗伤丸喂到人嘴里。祝玉笙吃了药,也涂了药膏,嘴里却不住地呕血。贺燕飞急忙为他诊脉,发现他竟是气血逆流,筋脉错乱,大有走火入魔的征兆。 “怎会如此!你心法出什么岔子了!”贺燕飞急得满头大汗,可惜以他现下虚薄的内力,再无法像先前那样为人疏通经络了。 “小问题——”祝玉笙咽下鲜血,挤出一个惨淡的笑来。 “别说话,我给你打通经络先!”贺燕飞虽为心焦,但牢记自己大夫的本事,立即翻出包裹里的银针,要为人下针。 祝玉笙摇摇头,急切说道:“来不及,先快些走,追兵马上来了!” 贺燕飞神色一紧,想到先前两道信号令,转头向林鹤两人叫道:“得找地方藏好,教主的人怕要来了!”林鹤也意识不妙,死命掐了影斯的人中,把人强行唤醒,四人正准备重新挪到山坡上去。 祝玉笙突然叫了声:“人来了,当心!”说着,便把贺燕飞护到身后,展开攻势,面色凝重地望着总舵方向。 贺燕飞知道一时半会是藏不住了,也提起剑来,准备接下来一场恶战。 “主上,月卫来迟!” 熟悉的声音令所有人松懈下来,远远望去十多人,为首的不正是月统领?竟是我方人先到。 贺燕飞喜了片刻,很快就皱起眉头,靠近祝玉笙的耳边说道:“你说的礼物还算不算。” 祝玉笙一愣,柔声道:“自然,想要什么尽管说。” 贺燕飞朝旁边疗伤的两人看了眼,沉着嗓子说道:“你放他们离开。” 第38章 林间风波 祝玉笙有些惊讶,偏过头去扫了眼两位救命的“陌生人”,又看了眼神色坚定的贺燕飞,很快点头:“好。” “你不问他们是谁?”贺燕飞直视着祝玉笙的眼睛。 祝玉笙一字一句道:“这是送你的礼物,你怎么开心怎么来。” 贺燕飞笑了笑,凑到祝玉笙脸前,在唇边落下一吻,说道:“谢谢,我很喜欢。”祝玉笙摸摸唇,再在人额上回吻一个。贺燕飞这才走到一旁,从包裹里拿出伤药,冲影斯、林鹤说道:“拿好这些药,快走!” 影斯不愿,死命摇头,贺燕飞只摇了一次头,又冲林鹤示意了一番。林鹤会意,一个手刀把毫无防备的影斯打晕,又给贺燕飞打了个武林盟救援的手势,贺燕飞点点头, 分卷阅读54 分卷阅读55 戏精反被套路误[重生] 作者:笔上花开 分卷阅读55 挥了挥手。林鹤这才扛着影斯,使着轻功迅速消失在林子的尽头。 贺燕飞望着他们的背影,心下叹气:此番回教,若教主兴师问罪,只能论做叛教处理,祝玉笙若知晓实情,不知道会如何待他。若被罚进刑堂,逼出了武林盟的情报,岂不是愧对列祖列宗?后事难料,得先做打算。他便从包裹里拿出一枚药丸,含进嘴里。很快又走回祝玉笙身旁,说道:“叫他们看好,要立即给你打通经络。” 祝玉笙点头,只一挥手,暗卫便将两人团团围住。 贺燕飞把祝玉笙扶到月色明朗的一块地,散开衣物,开始下针。过了半晌,退完针,祝玉笙只觉浑身清爽,四下乱窜的真气也平复了许多。 “这只是暂时压制,你得抓紧时间自行运功疗伤。” “回去再说。你可以好好想想,你出现在这的解释。” 祝玉笙的口气颇为平静,眼神里只是疑惑,而不是质询,贺燕飞一时不知作何回答,只能低下头来:若这双眼睛漠视我,仇恨我,我该如何自处?他突然想把真相解释清楚:“其实我——” “大半夜在这亲亲我我,你们过得挺愉快啊。” 贺燕飞听了这阴冷的声音,猛地抬起头,远处数十道黑影里慢慢走出两个人来,一个着龙凤相斗的金袍,另一个着素衣长袍,是教主和师父。他们怎么一起来了? 祝玉笙拍拍贺燕飞肩膀,低声道:“等会我来应付他们,你只管看戏就好。”贺燕飞见他不急不躁,语气笃定,便点点头,但心下还是隐隐不安。 祝梓豪被余怀石搀扶着,带着人马慢慢接近他们,嘴里不住地咒骂:“一个吃里扒外的小贱人,一个有娘生没娘养的贱种,真是绝配啊,今天你们一个都别想跑!” 祝玉笙冷眼看着他们,回道:“跑什么?你以为这帮乌合之众能制服本座?这么多年你还是这般毫无长进,真是废物。” 祝梓豪又听到这声“废物”,想起以前每一次输给祝玉笙,他冷漠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堆垃圾,更为激愤,大叫起来:“我废物!你看看现在是谁死狗一样坐在地上等死!” 祝玉笙虽说受了重伤,面色却没有任何怯懦畏惧的表情,似乎还被人气急跳脚的口气逗笑了,讥讽道:“又是下毒,又是策反,不惜拿主分舵的安危来诱我中计,按你这种卑鄙无耻,自毁长城的做法,义父的基业早晚都要给你败光,他当初怎么没把你射墙上?” 祝梓豪气得浑身发抖,余怀石不得不掏出针刺激他的穴道,以平复他的怒气。 “闭嘴!我才是教主,你不过是歌姬的贱种,再怎么努力,不还是只配给我当狗!你这般自负,怎么就没猜中曜日会反?” 祝玉笙依旧镇定自若,说道:“为了个徒有其名的干爹背弃十多年的主人,死不足惜,和你这种不忠不义的货色正好一路,难怪会转投你门下。” 祝梓豪冷哼一声,说道:“干爹?分明是他情郎!私扣贡金,论罪该受剥皮剔骨的刑法。曜日求你不成,便求到我头上,真是感人,若不是你这般无情,我还找不到突破口。你身边现在除了暗卫就是那小贱人,拿什么和我斗?老老实实交出令牌来!” 祝玉笙不慌不忙,顺着祝梓豪的口气说道:“你都这么有把握了,还带鬼医来做什么?被我一掌拍残了,好叫大夫随时疗伤么?” 余怀石脸上依然挂着和蔼的微笑,摸着胡子,替人回道:“老夫只是担心拖久了,尸体不够新鲜。当然,活的最好了。” 原来是要把他们全拖去试药?祝玉笙看鬼医的话不似作假,说道:“余大人也是教内老人了,现在我教被武林盟轮番压制,祝梓豪不管不顾,你还助纣为虐,对得起义父的嘱托吗?” “拿教主试药多有意思,不比对一个死人的承诺要有意思得多?其实老夫对你的身体更有兴趣,若你也愿作药人,老夫可以考虑不插手你们之间的纠葛。” “余伯,他骗你的!他怎么可能老实当你的药人!”祝梓豪身上的毒才解不久,眼下内力运转不畅,若鬼医临阵倒戈,局势岂不是倒过来了?一时间,口气也急促起来。 祝玉笙见他们才说了几句就自己内讧起来,只觉得好笑:“既然大家都撕破脸,那就无所谓了。时间也差不多了,都出来吧。” 话音刚落,数十条黑影从林间窜了出来,将祝梓豪一群人围个水泄不通,全是祝玉笙召来的死士。 看着祝梓豪一脸不可置信的蠢表情,祝玉笙心情很是愉悦。他在总舵亲信众多,怎么可能只召来暗卫护主。死士一到,正好来个瓮中捉鳖。 贺燕飞一直默默地听着,暗中在想逃跑的策略,没想到局势瞬间逆转,惊讶之余又万分欣喜。祝玉笙见他这番神色,不免有些自得,很想再捏捏他的小脸,不过还是先把碍事的人处理干净。 “我答应过义父,绝不弑主。那就废你武功,再关起来。至于教主一职,你反正做的这般差,扶持个稍微像样的不比你这废物要强得多?只要我不上位,就不算违誓。忍你这么多年,今天就全部还给你,动手!” 两方人马立即展开厮杀,祝玉笙这边精英众多,眼见着暗卫就要冲破影卫的防卫圈。 祝梓豪功力折损,抵抗敌人,颇有些力不从心,眼下只能寄希望在鬼医身上,他急迫地问道:“余伯,你不是说从不做没把握的事吗?快亮出底牌来!” “这样多没意思。”余怀石虽说不情不愿,还是从怀里掏出一只骨笛来,放在唇边吹了起来,笛音如同指尖刮在粗糙的石板上发出的尖利刺耳的声音,所有人都听得心烦气躁,只想捂住耳朵。 “你做什么?怎么对自己人还有影响?”祝梓豪怒道。 鬼医只回了句“想想怎么吸引长老的注意力吧”,就继续吹起骨笛来。 贺燕飞一直捂着耳朵,想堵住这刺耳的笛声。有什么东西在体内蠢蠢欲动,就像是有活物在血脉里蠕动。不对劲!身体怎么不受控制了? 祝玉笙见人脸色僵硬,似乎不太舒服的样子,关心道:“怎么?是不是太吵,我帮你捂着耳朵。” 我动不了了!贺燕飞瞪着眼睛,想出声,却完全发不出任何音调。 祝梓豪想起鬼医的嘱咐,大叫起来:“祝玉笙,知道你这小情人为什么出逃吗?” 祝玉笙冷哼一声,低声道:“我的人需要你在这多嘴?直接给我打残了,只留一口气。” “是。”暗卫整齐回道。 祝梓豪见攻势更为凶狠,急声道:“说什么一心为教,全是狗屁,影武就是叛徒!当初要不是我给他出谋划策,他能上你的床?结果他转头就把情报泄露给武林盟,不然你以为分舵遇袭是怎么回事?这群狗屁暗卫能压得 分卷阅读55 分卷阅读56 戏精反被套路误[重生] 作者:笔上花开 分卷阅读56 住我?还不是这贱人给我下毒,你他妈被人耍了,还——” “住口!”这些挑拨离间的话,祝玉笙一个字都不信,但既敢出言侮辱,就必须付出代价。他迅速起身,准备教训这个不知死活的废物,威胁道:“不撕烂你这张嘴是不行——” 后背有被利刃刺破皮肉的痛感,祝玉笙没等剑再进一步,便迅速转身,一掌将剑拍落在地,抓住刺客的手腕,反手压住臂膀。 比起疼痛,更多是惊讶,他后背只留给了一人。 他转过身,迟疑道:“你这是——”,等见到贺燕飞通红的眼眶,一切都明白了,于是便把人扣在怀里,冲向鬼医,冷声道:“你对他做了什么?” 余怀石的笛声早就停下了,手指在骨笛摩挲着,笑道:“不过叫醒了我的虫儿。” 祝玉笙怒道:“你给他下蛊?” 余怀石看了眼四周,漫不经心地说道:“叫你的人停手。” “停手!” 祝梓豪见威胁没了,立即趾高气扬起来,露出几声冷笑:“方才不是很嚣张么?现在怎么黑脸了?啧啧,这表情可真好看,哈哈哈——” 祝玉笙无视他的嘲弄,继续冲鬼医说道:“你想怎么样?” 余怀石眯起眼来,又笑了笑,说道:“你甘愿做我的药人,我就放过他。” “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骗我?你先解开他身上的控制。” “哦,那你瞧瞧。”余怀石说着,又吹起骨笛,这次换了曲子。 祝玉笙从换曲子后,一直在观察贺燕飞,很快他发现原本僵持的表情突然有了变化。这是可以动了? “有东西想、想钻出来,好疼——”贺燕飞捂着肚子,疼得跪在地上,额头全是冷汗,祝玉笙急忙扶着他,叫起来:“快停下!” 笛声停了,贺燕飞几乎要晕厥过去,脸上毫无血色,冷汗涔涔。 余怀石笑眯眯地说:“现在信了?耽搁这么久,阁里的药都要泡坏了,赶紧回去,正好试试老夫的新药。” 祝玉笙不为所动,继续说道:“蛊虫都是靠笛声驱动,我现在就把他带走,你奈若何?” 第39章 人死灯灭 “那你试试。” 祝玉笙只是试探,但不敢妄动,鬼医的心性难以捉摸,若他又折磨小武……不行! 余怀石见他迟迟不动,缓缓说道:“算你聪明。老夫随时可以让他神智失去控制,你若不想带个疯子走,就给我老实点。反正老夫不舒服,就捏捏手里的母蛊,让他也不舒服。快走!” 祝梓豪见鬼医又在催,心底烦躁的很,叫道:“急什么,他之前那样羞辱我,不能这么算了!”,便向祝玉笙那跑去。 “别听他的,别管我……”贺燕飞刚从剧痛中缓和过来,只能慢慢吐出几个字。 祝玉笙见他这般难受,轻拍他的后背,俯在他耳边低声道:“他一日没弄死我,我们就还有机会。” “你个小贱种!”祝梓豪本想一脚踹到祝玉笙身上,结果反被人一掌拍中小腿,顿时嚎了一声,紧接着摔了个倒栽葱。 感受额头渗出温热的血液,祝梓豪气得大叫:“余伯,你看啊!他根本不是真心想做你的药人,他敢打我!” 余怀石见祝梓豪鬼吼鬼叫,摇摇头,又吹起骨笛来。贺燕飞立刻疼得叫唤起来,恨不得在地上满地打滚,痛到意识模糊。 “停手!我不打他了。”祝玉笙沉着脸说道。 笛声并没有停,贺燕飞撕心裂肺地叫起来。 “叫你他娘的耍威风!”祝梓豪蓄足内劲一巴掌扇到祝玉笙的脸上,直扇出一道血淋淋的红印。 祝玉笙一声不吭,一脸漠视。 “还敢瞪我!”又是一巴掌。 “敢说我废物!”再来一掌。 祝梓豪见人不抵抗,几乎要把这些年的怨气一口气全出了,“啪啪啪”一口气打了人十多个巴掌,把自己的手都给打肿了,最后一脚把人踹飞到树上,只觉得畅快无比,连当教主的那天都没这时的感觉爽。 “别玩了,打坏了,影响老夫的药效。”余怀石见他怨气也出了,换了首曲子,安抚躁动的蛊虫。 贺燕飞紧闭着眼,意识慢慢回复过来,方才浑身剧痛,只听见耳边闹哄哄地,视线一片模糊。好像有什么液体掉在自己的脸上,他奋力地睁开眼来,看到满脸是血的祝玉笙抱着自己,几乎要被他这番惨烈模样吓到颤抖,大叫起来:“你的脸怎么回事!” 祝玉笙嘴里还含着血,含糊地说了句“一点皮外伤”。 祝梓豪本来气出得够了,见两人又开始深情对望,想起影斯被拐走,至今下落不明,又火了,当场抓起祝玉笙的衣领。 贺燕飞急忙出手去挡,却被祝玉笙拦住了。 “让他……出完气。”祝玉笙说完又被重重摔在地上。 这种低级的折辱就只是单纯恶心你,而这一切落到祝玉笙的头上,远比落在自己身上更让人无法忍受,贺燕飞愤恨盯着祝梓豪,浓烈的恨意像把利刃戳在人身上。 祝梓豪瞥见这眼神无所谓的耸肩,甚至更为快意,转头又见着祝玉笙蜷缩在地上的身影,突然生起一个更能折磨人的好主意,阴测测地笑了一声,捏着嗓子说道:“哎呀,说起来祝大长老也是个美人呢,不知道这般美人在身下承欢是何等美妙的滋味,不如——” “住口!”一声怒吼打搅了祝梓豪的好兴致。 祝梓豪愤愤道:“小贱人插什么嘴,你把影斯弄跑的事还没找你算账!” 贺燕飞又重复了一遍:“我说住口,你个孬种!” “你他娘还没完没了是吧?” 祝梓豪见贺燕飞一再挑衅,正想冲过去教训他一顿,祝玉笙直接跃起,挡在人面前叫道:“不许动他!”。 余怀石对这场闹剧深感厌烦,凉凉地说道:“够了!好侄儿,你再在这拖着不走,老夫也喂你吃只蛊虫罢!” 祝梓豪气势瞬间软了下来,小声嘀咕道:“来日方长,以后有你受的。现在先……回去就是了。快跟上!”便拍拍衣服,往鬼医那边走去。 祝玉笙见人终于消停下来,松了一口气,转头对贺燕飞说道:“先跟上吧,我会再想办法。”,他递出只手想把人牵起来,结果贺燕飞却并没有像往日那样顺从地握住。 是还在担心自己的伤势么?祝玉笙轻声安抚道:“只是看着吓人,其实很快就会好的。” 贺燕飞凝视着他紫青红肿的脸,两颊是血淋淋的掌印,鼻头破了,嘴唇撕裂,伤口渗出汩汩鲜血,令无数人艳羡容颜不再,好似完全换成另外一张丑陋臃肿的脸。衣衫破烂不堪,露出肌肤的部分全是血肉外翻的伤口,浑身上下竟没有一块没被鲜血沾染的地方。这些伤,看得他太痛苦,终究是看不 分卷阅读56 分卷阅读57 戏精反被套路误[重生] 作者:笔上花开 分卷阅读57 下去,低下头来。 自己不过被蛊虫折磨了一小会,祝玉笙便舍不得,为此甘受百般羞辱。回到总舵,他还得忍受更为恶劣的折辱手段。鬼医这般冷血无情,把人开膛破肚了,还要残忍地问人的感受。先前自己被鬼医喂了几颗药丸,就痛苦万分,祝玉笙却得配合地作他的药人,岂不是生不如死?什么以后想办法,势必是眼下没有办法!那他必定得受这些非人的折磨,还不知道尽头在哪。一切的一切,全都是为了保全自己。 悔恨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一阵又一阵的浪花几乎把他的心冲击成碎片。 要是早跟他坦白就好了,要是没有贸然冲出来打乱他的计划就好了,要是早发觉身上的蛊虫就好了,要是没有拖他的后腿就好了…… 要是没有我,就好了…… 贺燕飞从来都是下定决心便一定要去做的人。他从包裹里把仅存的几瓶伤药翻出来,全塞到祝玉笙的手里。祝玉笙无奈道:“都说了没这么严重……” 贺燕飞凝视着他整张脸上唯一能看的眼睛,即便到这般田地,对自己还是那般温柔似水,贪心地想再多看几眼。半晌,他突然笑了一下,很快正色道:“玉笙,我是武林盟的人。” 祝玉笙盯了他半晌,脸色因震惊过度而分外苍白,低吼道:“怎么可能?!你骗我!”他想起祝梓豪那番挑拨离间的谎话,小武为何还要照搬过来骗他? 贺燕飞没有解释,继续说道:“但我从没把你这里听到的任何情报泄露出去。” 祝玉笙见他又强调了一遍,语气肯定,终于信了这个虚幻的事实。原来,小武真是武林盟安插在教内的奸细……但他又说没有泄露情报,是说自己并没有背叛么…… “一开始我被教主胁迫去接近你,所以骗过你,但从始至终,我没有害你。” 祝玉笙还没从震惊中缓和过来,只觉得一时间无法消化这一事实。心头突然涌起一阵不安:不是说好等回去再讲明缘由?怎么突然就把一切全坦白了! “给祝梓豪下毒是因为他欺负我哥。我逃出来是怕你接受不了我的身份,所以我在小星星里把事情全写明白了,本想着你看开了,会肯来找我。” 贺燕飞说道这里,毒性渐渐发作了,双眼、鼻子、唇角、双耳慢慢流出鲜血来,掉落在泥土里。 祝玉笙顿时六神无主,只晓得慌慌张张去抹人脸上的血迹,嘴里喃喃道:“别说了,留着回去慢慢说,不然我肯定不会去找你……” “让你受这么多苦,对不起。”声音越来越低沉了,贺燕飞觉得意识在从脑海抽离,眼前愈渐灰暗,开始看不清亮光,无力地倒在祝玉笙的怀里。 祝玉笙探了人的鼻息,出气多进气少,显然已是大限将至。他觉得自己的心快要被绞成碎末了,不顾一切地叫起来:“别说了!你敢离开我,我永远不会原谅你!” 贺燕飞强撑着最后一口气,说出最后一句:“喜欢你……下辈子……许你。” 怀里的人再没了声音,心跳停了,呼吸没了,脉搏也彻底消失了。 祝玉笙死死盯着那双眼,此刻安安静静地闭着,好像这人只是单纯地睡着了,做了个美梦,下一秒就能从梦中惊醒。 他突然笑了起来,喃喃道:“你肯定在骗我,你只是在装睡。快起来,不然我捏你的脸了。” 他伸出手在人脸上重重捏了一下,笑道:“你不是最烦我捏脸吗?你不起来,我就一直捏,狠狠地捏。” 等了半晌,怀里的人毫无动静。 他又想到了新主意,小声说道:“你起来,我叫大厨做了好多甜点,什么味都有,肯定有你喜欢的。” “你送我蛐蛐老死了,再帮我捉一只吧,教教我怎么斗蛐蛐。” “你把纸鹤折得太丑了,回去我教你怎么折。” “你把我的笛子收了,就是我媳妇,以后一定要给我多吹几首曲子。” “你怎么就不肯输我一局?以后一起打麻雀,记得给我留点面子。” “我要给你开个牡丹园和野草园,叫暗卫天天看着,看谁敢放火烧园子。” “你都没说你有什么愿望,我怎么帮你折星星?” “我都已经说了这么多好听的话了,你怎么就是不醒呢?” 祝玉笙自言自语了半天,怀里人已经彻底凉了。 “我知道了。你肯定是病了,我找人去帮你治治。”他把人抱起来,转过身去。 第40章 人间自是有情痴 暗卫和死士从变故生起后,便在月卫的率领下将祝梓豪一群人团团围住,直叫他们插翅难飞。 “娘的!我竟然一直和一个疯子在斗!对着一个死人能讲这么久,真他娘有病!”祝梓豪被困后一直骂骂咧咧个不停。横竖给个痛快不行,偏偏只能在旁边干站着吹冷风!看祝玉笙和死人在那絮絮叨叨说情话,等死的绝望快要把他逼疯了。 余怀石闭着眼睛在地上打坐,不理会任何人,直到祝玉笙走到他面前,他才睁开眼睛,木然地看着祝玉笙蹲下来,把怀里的人放到面前,急切地问道:“大夫你快看看,我媳妇病了,他怎么叫都不醒了!” 余怀石扫了一眼尸体,淡淡地说道:“这药由老夫与他一同研发,毙命快,痛苦少。他能撑着说这么久,已经算毅力惊人了。” 祝玉笙似乎还没有听懂,疑惑地问道:“大夫,你在说什么?他只是睡着了啊。” 余怀石才不屑于去哄个傻子,冷哼一声,凉凉地说道:“死了,死透了。” 祝玉笙的脸色刷地阴沉下来,仿佛罩上一层黑云,怒气四溢:“你再说一遍?” 余怀石瞧见祝玉笙阴狠的眼神,突然想笑,却没有露出一贯和善的微笑,而是扯出一个略带讥讽的笑来,轻蔑地说道:“都说了叫他把毒下到你身上,便收他作亲传弟子,可他偏要自己吃,真是蠢得要死!” 祝玉笙又受了刺激,掐着余怀石喉咙死死地扣在地上。 余怀石无法喘息了,只觉得下一秒就要被活活掐死。他自不能坐以待毙,立即奋起反抗。然而,祝玉笙的内力似乎比以往交手的时候还要高出一大截,两人的差距大到仿佛他只是个初习武功的孩童,祝玉笙却已成一代武学宗师。这不可能!除非祝玉笙他,突破了心法第九层! 祝玉笙本来发了狠想把他杀掉,却突然意识到什么,松开手来,说道:“媳妇不喜欢我在他面前杀人,你给我自杀。” 余怀石终于可以呼吸了,干咳了好多下,又大口吸了好久的气,突然发出一阵毛骨悚然的笑声。 祝玉笙皱着眉头,说道:“你笑什么?你吵到我媳妇了。” “当然是笑你,笑你自取灭亡。当初给你下药,就是要把你的心法拦在第八层 分卷阅读57 分卷阅读58 戏精反被套路误[重生] 作者:笔上花开 分卷阅读58 ,你现在强行突破,势必走火入魔。是不是已经觉得头有点疼了?很快,会更疼,到最后,你就会变成一个武功盖世,天下无敌的疯子!”余怀石说完,又发出一阵咯咯的笑声。 祝梓豪终于受不住了,大叫起来:“一个两个,全他娘疯了!都给我让开,你们主子快要疯了,我要逃命去,让开!”他刚一动脚,无数利刃就架在他脖子上,叫他不敢再上前半分,“你们还不信!等会他疯了,见到人就杀,你们一个个全跑不了!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 “你这个郎中,说话真的好讨厌。媳妇,我把他的嘴撕烂好不好。” 余怀石见祝玉笙仿佛幼稚孩童,每做一件事就报备一句,笑意完全僵住了,手抖得厉害。是恐惧,被虐杀的恐惧袭击了他,原来,他还是怕的。 祝玉笙一脚踩在余怀石胸口,“咔嚓”一声,踩断三根肋骨,接着又蹲下来,伸出手捏住余怀石嘴角的皮,用力地拉扯起来。 “嘶——放、开,我能、救他!”余怀石忍着剧痛,艰难地从嘴里吐出几个字,终是肯放下脸来哄哄这傻子。 “你真当本座是傻子?”祝玉笙冷冷地说道,猛地一扯,直接把一撮皮给生生地扯下来,无情地丢在泥土里。 余怀石脸上少了一截肉,露出森森的白骨,痛到无法再说出一个字。方才他躺在地上,已经趁机把最猛烈的毒抹在衣物上,祝玉笙却毫无动静,他几乎感到绝望。 余怀石突然想到自杀两字,满脑子的欣喜要冲上头顶,没头没脑地竟直接从怀里掏出药丸来。祝玉笙一掌就把药丸拍落在地,咕噜噜地滚到老远。余怀石想要去拿,可是受了重伤,只能爬在地上,一点点挪过去。 祝玉笙冷眼看着,等余怀石终于拿到药丸时,一脚把他的手同药丸踩得粉碎。余怀石张着嘴想哀嚎一声,却扯到脸上的伤口,整张脸布满血污与泥灰,因为剧痛而扭作一团,丑陋恶心到让人再不愿直视他。 祝梓豪更加惶恐,干脆跪在月卫脚边,猛地磕头:“月卫,你快放我走吧!你、你家主子向我爹发过誓的,不能杀我的,你放我走吧!求你了!” 月卫冷着脸,嫌恶地向前猛踹了一脚。祝梓豪猝不及防,连续在地上滚了好几个跟头,整张脸都磕出血来了。 祝玉笙还在杀人,确切地说是折磨人。 “你这人的眼睛好凶,会吓到我媳妇,挖了。” “头发也太白了,要长得像我这样才行,拔了。” “你身上的骨头还没碎干净,我再帮你踩踩,这样就均匀多了。” “哦,你怎么叫个不停?原来舌头还在,拔了。” …… 祝梓豪几乎要被祝玉笙故作天真的嗓音吓到呕吐,再次精神崩溃地叫了起来:“不不不——求求你们把我杀了!我不活了,我现在就想死!自杀,对了,哈哈哈,我还可以自杀!” “他不能死。”祝玉笙冷淡地下令,暗卫立即会意。 很快,祝梓豪的四肢被人牢牢按住,嘴里塞了布条。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就是这般田地了。 祝玉笙不轻不重的嗓音回荡在祝梓豪耳边,每听到一句话,他都吓得抽搐一下,再干嚎几声,这些待遇最后全部要原封不动地转移到自己身上吗?不!巨大的恐惧完全瓦解他的意志力,他疯狂地挣扎起来,满脑子都重复着一句话:不如死了!他突然想到一个妙招,激动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半晌,被按在地上的祝梓豪突然安静了下来,眼神迷离,口吐涎水,“咿咿呀呀”胡言乱语,举止行为像个无知孩童,仿佛彻底失了心智。 月卫不知哪里出了岔子,急忙支会祝玉笙:“主上,祝梓豪不太正常!” 祝玉笙把余怀石残缺的尸体随意地丢在一旁,踱到祝梓豪跟前来,探了探内息,冷漠道:“他逆行功法,本想求死,结果只是成了个傻子。把他放了,叫他自生自灭。” 祝玉笙走到贺燕飞的尸身旁,把冰凉的躯体抱在怀里,扫了眼数十名忠心耿耿的护卫以及严正待命的暗卫统领,问道:“月卫,你跟了我多久。” “主上,已有十年。” 祝玉笙脑海里闪过这些年与各色敌人交锋的场景。现在,尔虞我诈的戏码终于结束了,没有一个赢家。他从怀里掏出一枚令牌丢到祝梓豪身上。 “这是教主令,祝梓豪身上还有一枚。月卫,从此以后,武尊教归你所有。” 月卫一怔,急声道:“万万不可!属下难以担此重任!” 祝玉笙继续吩咐道:“曜日已死。你做教主,星辰就做长老。” 不等月卫答复,祝玉笙便抱起心上人的尸体,随意寻了个方向,绝尘而去。 “您要去哪!”月卫冲着祝玉笙的背影使劲吼出一句。 无人回应,红衣很快消失在树林深处,四周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月卫冷着脸从祝梓豪身上搜出令牌来,又将祝玉笙的那份交到星辰手里。 护卫们面面相觑,很快做好心理准备,一齐跪下来,冲着月卫、星辰喊道:“恭喜教主,恭喜长老!” 两人点点头,月卫低下头看了眼神志失常的前任教主,一脚踩到他的手腕上,狠狠地碾了一脚。 “啊——”祝梓豪惨叫一声,腕骨尽碎。 紧接着,月卫使剑挑断祝梓豪的手脚筋,无视他撕心裂肺的叫声,平淡地说道:“回教。” 风从耳边呼啸而过,祝玉笙抱着人跑了许久,终于停了下来。 幽静狭小的洞穴里,一个活人抱着一个死人,血腥味挥之不去。 祝玉笙靠在石壁上,头疼得厉害,无数张面孔出现在眼前,无数个声音涌进他的脑海里。 “杀父克母的小煞星,你怎么就不肯去死呢?” “小豪做教主,你给他当下属。你可以不服他,但你不能反他,更不能杀他。你若做不到,现在就自裁谢罪,义父只当从来没有养过你。” “歌姬的贱种也想跟我争教主?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你就只配当我的一条狗!” “死了,死透了。” …… “住口!你们都给我滚出去,滚——” 他抱着头向着虚无大吼,只想把脑中这些聒噪的人全部杀死! 这些令人厌恶反感的声音里,突然出现一抹温柔而又熟悉的嗓音:“今天,你的意中人——会说——喜欢你。” 他好似见到一颗救命稻草,望着远处面露娇羞的人儿,猛地向前一扑,重重地磕到坚硬的岩壁上。 “我允你。” 恍惚间,又见到有人对他伸手,却若即若离,触摸不到,他只能苦苦哀求:“求求你,留下来陪我,求你!” 顷刻,带着温柔笑意的人消失的无影无踪,变作面露死气,七窍流血的模样 分卷阅读58 分卷阅读59 戏精反被套路误[重生] 作者:笔上花开 分卷阅读59 , “喜欢你……下辈子……许你。” 他狼狈地大叫:“不要走!不要丢下我!”,踉踉跄跄地站起,终是忍不住冲着那身影走过去,却又被什么东西绊倒了。 他摸了摸脚边僵硬冰冷的躯体,突然意识到什么,猛地往后一坐,不住地摇头:“不可能,都是假的!他不会死的,他怎么会抛下我!” 倏忽间,他的眼神变得凶狠起来,咬牙切齿地咒道:“必定是你们这些妖人在骗我。” “是不是你?”他一掌拍到那个怨毒的女人身上,在石壁上打出一个深凹的掌印。 “还是你?”他又拍出一掌。 “你们都该死,都该为他陪葬!” …… 山洞里不住地传出咒骂声及打斗声,吵闹不堪,好在这地荒无人烟,也并没有叨扰到何人。 洞内折腾了几天几夜,动静愈来愈小,直到重归死寂。 兴许是累了,兴许是死了罢。 第41章 重回原身 他分明是死了,浑身发冷,手脚无力。可眼下,他却重新回复了气力。 贺燕飞猛地睁眼,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起身回望四周,看到有些生疏却又甚是熟稔的一切。 这竟是回到山庄了?难道只是做了一场梦,梦醒后一切如常?可他分明清晰地记得死前坦白的每一句话,祝玉笙字字戳心的回应,一想起来,就觉得心如刀绞,不禁流下泪来。 但他毕竟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很快抹去泪花,镇定下来,向着门外吼了一声:“来人!” 门外守候多日的颜氏兄弟听到动静,大惊失色,当即破门而入。等见到贺燕飞清醒地望着他们,无不欣喜若狂。 颜青冲弟弟颜末吩咐道:“快去通知老爷夫人,小少爷醒了!”颜末点头,冲出门去。 贺燕飞冲着还剩下的颜青,急声问道:“先告诉我,我睡了多久,现在是什么日子?” 颜青答道:“回主子,您昏睡了快两百来天,眼下已到二月初八。” 二月初八、二月初八……这不是他从武尊教出逃的那天?也就是说,他一死就活了过来。 “魔教总舵近日有重大消息传来没?!比如教主、长老伤了或是死了这种!” 他迫切想知道死后发生的事,想知道祝玉笙过得如何,是不是成功制服了教主一干人。可千万别想不开跟着自杀了,那他不就白死了! 颜青愣了会,没想到整日专注吃喝玩乐的小少爷一觉醒来,竟关心起江湖大事,接着回道:“没听说这种消息。但大少爷前些日子领了两百精英弟子,准备一举攻下魔教总舵,眼下应已赶到总舵附近。” 贺燕飞顿时急了:“我哥去攻打总舵了?快去备上一匹好马,我得去和他汇合!” 颜青犹豫道:“您躺了这么久,身子还需调养,属下觉得——” “飞儿!”门外响起浑厚低沉的男声。 这是他爹!贺燕飞又惊又喜,立即从床上挪下来准备亲自迎接,叫了声:“爹,娘!” 贺向南由夫人徐婉扶着走进房里来,两人欣喜地应了一声“哎”。他终于见着久违的身影。 徐婉有些激动,眼圈挂着泪,双手合十,嘴里喃喃道:“我儿醒了,真的醒了,多谢、多谢菩萨保佑!”。贺向南习惯性绷着脸,没有再多说话,只想快些走到儿子身边,却被孱弱的身子拖着,只好放慢脚步。 贺燕飞见父亲气色不佳,行动迟缓,完全没有印象中健步如飞,英明神武的模样,顿时惊住了,忽然记起在魔教时听到父亲为自己疗伤大病一场的事,急冲冲地想跑去给人诊治,却忘了这身体躺在床上已有小半年,此刻酸软无力的很。腿一软,直接跪坐在地上,颜青急忙飞身过去扶住自家少爷。 “飞儿别急,我们过来就好。”徐婉见他身子虚弱,急忙叫住他,手里抹起眼泪来。 贺燕飞被重新扶到床上,徐婉坐在床边拉着他的手,贺向南只坐在一旁盯着他苍白的脸色,眼里满是关切。 “爹,您把手放过来,我给您把把脉,看看情况。” “你身子都这样,先管好你自个。” “您别推辞了,就把手放过来吧。” 贺向南见他坚持,只得递过手去。贺燕飞把了会脉,又仔细观察了父亲的面容,叫颜青拿了纸笔,写下一个方子。 “您这身子大不如以前了,可一定要好好补补,这是我给您按症开的方子,肯定比您找的那些个神医强得多。” 虽说贺燕飞口气颇为自负,想到全是儿子的一番心意,贺向南自然满意收下,说道:“吾儿费心了。” 徐婉的眼泪总算止住了,本想和儿子拉拉家常,没想到贺燕飞却挣扎起身,下了床,直接跪在地上,两人皆是不明所以。 “恕孩儿不孝,眼下孩儿要赶去救人,恳请爹娘允许!”说罢,他连磕三个响头,用力过猛,起身时差点栽倒在地上。 徐婉急忙扶住他,气道:“你身子都没养好,还去救什么人啊!你这都躺了大半年了,是不是给睡糊涂了!” 贺燕飞听罢,不方便解释,知道母亲这是舍不得放自己走,只能再去磕头。 贺向南叹了口气,出手阻止他,无奈道:“你爱去便去,早些回就是了。颜青颜末!” “属下在!”颜氏兄弟立即复命。 “随吾儿一同去,他若伤了一根汗毛,唯你们是问。” “属下领命!” 贺燕飞喜出望外,冲着父母亲,跪在地上,拱手道:“谢爹娘成全!孩儿一定尽早回来!” 徐婉哭哭啼啼地说着“孩儿刚醒,就要出门了,怎么放得下心!”,看贺向南的眼神满是埋怨。贺向南只是握着徐婉的手安抚道:“儿子也这么大了,便随他去吧。” 贺燕飞收拾好包裹,发觉这身体实在虚弱,甚至没法骑马赶路,便叫了辆马车,带上两名护卫,辞别父母后,三人一同向总舵方向赶去。 他们几乎是昼夜不停地赶路。贺燕飞看着车外滑过的风景,心焦难耐:等我,一定要等我,我马上就来见你! 颜氏兄弟轮流驾车,甚至连贺燕飞也当了一阵子车夫。拖车的三匹塞外宝马,最后生生跑废了两匹。逼得他们不得不在小镇停下来,去寻新的马匹。 贺燕飞坐在客栈里喝茶,等着颜青寻马回来。偏得旁边桌的几位侠士聒噪个不停,声音还大,吵得他心烦意乱,更为烦闷。这时,隔壁座的声音突然压低了下来。 “告诉你们一个天大的好消息,贺大侠已经攻破魔教总舵啦!” “真的假的?” “千真万确,一手消息,就连教主都给活捉了!” “啧啧,贺大侠威武,老窝都被端了,看来魔教气数已尽呐!” 贺燕飞骤然听到这 分卷阅读59 分卷阅读60 戏精反被套路误[重生] 作者:笔上花开 分卷阅读60 “好消息”,浑身一凉,顿时茶也喝不下了,直接冲到他们面前,颇为莽撞地问道:“敢问总舵攻破的消息从何而来?出处当真?” 绿衣人瞧见他一身贵公子的打扮,气质出众,想必不是寻常人,便原谅他的鲁莽,笑道:“自然不假,舍弟就在贺大侠剿灭魔教的队伍里,昨晚特地传喜讯给我报平安来着。” 贺燕飞见情报属实,拱手问道:“敢问大侠,那魔教的长老祝玉笙怎么样了?他、他还活着么?” 绿衣人摇摇头道:“似乎是失踪了,谁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万分感谢!小二,把招牌菜和最好的酒送到这桌,钱我放这,不用找。”贺燕飞放下银子,便冲颜氏兄弟挥手,吩咐道:“立即上路!” “少侠不必客气,不过举手之劳罢了。”还没等绿衣人客套完,贺燕飞已带着护卫冲出客栈去,“也不知道是哪家公子性子这般豪爽,罢了,咱们继续喝酒吃肉!”绿衣人又端起酒杯与兄弟们说笑起来。 等贺燕飞一行人终于赶到魔教总舵附近,穿过小树林,踏过长长的阶梯,一路奔到总舵大门,这才被门前的守卫拦住。 “来者何人!”守卫见有生人不打招呼便想直接闯乳,急忙出枪拦住。 贺燕飞掏出怀中的令牌,守卫认出后,立即拱手行礼:“竟是小公子,属下失礼。” “我哥在哪,我得去找他。” “您跟我来。” 舵内四处驻扎着身着统一制服的武林盟弟子,各门各派都有,大家脸上都洋溢着成功的喜悦。贺燕飞跟着守卫迈向议事厅,见着这些熟悉的一砖一瓦,回忆如潮水涌上心头,内心颇不是滋味,只想要再快些询问情况。 “盟主,贺小少爷来了!” 守卫向门内喊了声,贺燕飞听到“盟主”两字还有些恍惚:不过半年光景,大哥竟已成了盟主,难怪一醒来就看到父亲在家,想必父亲已把盟内事务全交由大哥处理了。没能出席大哥的结盟大典,真是人生一大憾事。 “真的?二弟他醒了?他还来了?!”贺彦君几乎立刻就从椅子上站起来,直奔门口。 “小少爷竟是醒了?快去看看!” 贺燕飞听到亲哥的声音,意外发现这还有另一个熟悉的声音——林鹤。林哥也在这里?那影斯是不是也在这?他兴冲冲跑进门内,直接撞到贺彦君的怀里。亲兄弟见面,自是亲昵非常。 “大哥,林哥你们都在,真是太好了!想死你们了!”贺燕飞兴奋地叫起来。 林鹤蓦地被人亲密地唤了一声,还是不甚了解的小少爷,还有些懵,也不知道该不该应。 贺彦君本沉浸在喜悦中,回过神来,突然意识到不对之处:“二弟,你也认识林弟?你不该是头次见他么?” 贺燕飞脸色微恙,知道大哥向来擅长抽丝剥茧探寻真相,一定会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想到等会肯定要借助大哥的力量,不如直接坦白,咬咬牙说道:“大哥,我给你说个事,绝不是骗你。” 贺彦君皱着眉头,三人一齐到茶桌旁坐好。 林鹤想着蠢人有了弟弟肯定一时半会记不起自己这个好友了,便自顾自地倒了杯茶,准备品品,没料想,小少爷第一句话就让他一口喷了茶水。 “我其实不是睡了半年,而是意识跑到魔教一个叫影武的影卫身上,用他的身体在魔教过了半年。后来死了,才又回到这身子里。” 第42章 找到你了 “你说什么?你、你莫要说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来骗彦君这蠢人!”贺彦君还处于震惊怀疑中,林鹤已经迫不及待叫起来。 等贺燕飞冷静地讲起魔教发生的事,甚至详细介绍与林鹤接头勾搭的过程,林鹤这才完全相信。 “二弟,你说得真不是从话本里听来的故事?”贺彦君心里信了大半,但还是觉得此事过于荒诞。 “林哥能给我作证!” 林鹤疯狂点头,接着贺燕飞的话茬又说了些细节,想到他势必关心影斯的去处,便提了句“祝梓豪重伤,影斯苦苦哀求,彦君便同意让他带人离开了,也许就此不再回来。我已经检查数次,祝梓豪武功废了,人也彻底傻了,所以没有威胁,武弟且放心。” 贺燕飞点点头,心中的巨石放下一块。没有见到最后一面让他有些伤感,但天下无不散宴席,只要影斯平安无恙,自由自在,便算是偿还了他这半年来的恩情。他继续讲起故事,讲到与林鹤出逃再入险境,听得贺彦君一身冷汗。 听完,贺彦君拍着弟弟的肩膀,说道:“竟受了这么多苦,好在最后平安回来了,真是太好了。善恶有报,祝梓豪已成四肢尽废的傻子,鬼医的尸体残破不堪,几乎被人撕碎了,全都没有好下场。虽不知是哪位义士做的,也算是为你出气报仇了!” 贺燕飞倏地怔住,意识到这多半是祝玉笙为他做的,心底既有解气的畅快感,又对祝玉笙的失踪感到分外不安,犹豫道:“哥,其实我……我当影卫的时候,爱上了一个人,我们已经……私定终身了。” “你说什么?!是谁?”贺彦君瞪大眼睛,这还是头次听到二弟用如此认真的字眼。 “是……是魔教长老祝玉笙。”他无视贺彦君骤然冷下的脸色,继续哀求道:“哥,求你帮帮我,他现在生死不明,也不知道过得好不好,求你帮我找找他吧!” 贺彦君沉默不语,林鹤见状,摇摇头说道:“我们早已经翻遍整个总舵,都没找到他。问教众也都是不知,我怀疑他早已逃到别处,或是——死在某地了。” 贺燕飞听了,眼眶立即红起来,咬着牙说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就算翻遍天涯海角,我也一定要找到他!” “又一个蠢人,你和影斯才真像亲兄弟。”林鹤叹了口气。 贺彦君终究是不忍看到弟弟难过,安抚道:“二弟别急,其实总舵附近,还有块地没找。” 贺燕飞顿时有些惊喜,道:“真的?是哪?” 贺彦君见他这般期待,只能老实交代:“魔教后山的峡谷,那地存有瘴气,毒虫甚多,我想便是个活人进去也难得出来,所以就没去找。” 便是活人也难得出来……他之前受了重伤,见自己死后,会不会真想不开,独自到那谷中等死? 脑海里涌现出祝玉笙横死的情形,他顿时体会到锥心的痛楚,猛地抓住贺彦君的袖子,哀求道:“哥,我们现在就去找找看,我等不了了!” 贺彦君见他双目赤红,点点头道:“大哥陪你。” 贺燕飞回忆起有关峡谷的传言。那处森林茂密,布满奇花异草,蛇虫蚂蚁遍地都是,还存有浓密的瘴气。偶有教众误入,基本有去无回,可谓万分凶险之境。 好在,他在生 分卷阅读60 分卷阅读61 戏精反被套路误[重生] 作者:笔上花开 分卷阅读61 死阁待了不少时日,知道怎么应对这些困难,说道:“哥,我还有印象。这谷里有些稀有药材,鬼医会派人去采药。因此,他特制了面纱来抵挡瘴气,还研制了驱赶毒虫的药粉,我们得去药房带上这些东西再走。” 贺彦君赞许点头:“好,此行人不宜多,就我、你和颜青颜末。林弟留在这,你在教内坐镇我才能去得安心。” 林鹤知道贺彦君向来说一不二,只能点点头,叹气道:“给你们一天时间,等天黑了还不出来,我会派人去寻你们。” 一切安排妥当,贺燕飞一行人穿过树林,绕到后山,进入峡谷。 忽略这些毒虫瘴气,此地也算风景秀丽。众人却无形欣赏这番美景,一路轻功前行,极力避开艳丽的花草,小心注意头顶脚下,生怕一不小心,误碰了一只毒虫。 峡谷很大,众人在谷内穿梭许久,一路走,一路唤祝玉笙的名字,除了回声,一无所获。 一连走了三个时辰,大家都有些疲惫了,贺彦君注意到弟弟苍白的脸色,很是担忧,便提议大家歇息好再出发。 “你们歇着,我再找找,放心,绝不会走太远,我身上带了防身的药粉。”贺燕飞努力作出平和的面色,以表明自己还有余力。 贺彦君皱眉道:“我看你唇色有些发白,还是坐会儿,你毕竟——” “哥,我坐不住,我怕他等不了我了。” “那我和你一起。”贺彦君看着他坚定的眼神,知道劝不动,准备起身。 贺燕飞急忙把人按着坐下,说:“别!你才攻下总舵,肯定疲乏。我就转悠一会,很快回来,我会有分寸的。” 贺彦君的确精疲力竭,见弟弟好生承诺,出手还挺有劲,只能同意。 贺燕飞这才转过身往外走去,稍稍远点了,才从怀里掏出一颗药丸塞进嘴里。这些天一直在吃提神的药丸,人才能提起精神,但他很清楚,疲劳并没有消失只是累积起来,一旦爆发,他立刻就会垮掉。所以,绝对不能歇着,一歇息,怕是几天都起不来了。 “祝玉笙,我是小武——祝玉笙,你在哪——” 贺燕飞在树林里吼着,惊起一众飞鸟,吼到声嘶力竭,也无人回应。他甚至有些怀疑:兴许就没待在这呢?兴许就是找错地了呢。 嗓子哑了,得找些别的东西引起人的注意。他摘下几片叶子,叠在一起,捏住叶子两端,吹起小曲来。先是《思归》,尔后换《长相思》,最后连小黄曲《月下美人》也上了。叶子吹会就裂开,只能换新的。 过了会,他觉得舌头有些疼,该是起泡了,只好扔掉叶子,重新吼起来:“祝玉笙,我是小武——” 这时,原本安静的灌木忽然剧烈抖动起来,发出“簌簌”的声响。他屏住呼吸,揣着药粉,小声试探“祝玉笙,我是小武,我来找你啦。”,慢慢接近灌木。 刚刚靠近灌木,一团黑影径直从里面窜了出来,他甚至来不及洒出药粉,就被扑倒在地。 后脑勺重重磕在地上,眼前一阵发黑,疼得他闷哼一声。这里人烟罕见,猛地蹦出个人来,还对他这般亲近,不就只能是——祝玉笙! 他心下狂喜,定睛一看,惊得半晌说不出话来。面前这人披头散发,枯草般的头发乱糟糟横在脸前,看不清面容。衣服破烂不堪,裹满泥土,裸*露出的肌肤干如枯皮,身形瘦削干扁,完全不似记忆中的人。 他想拨开发丝窥人容貌,却又有些犹豫。害怕真是他,怕他过得这般凄惨。也害怕不是他,落得一场空欢喜。 在他难以抉择时,这人猛地把他捞起来,紧紧抱在怀里,低声道:“我的,你是我的……” 他脑子“轰”的一声炸了,便是化成灰,他也记得这个声音。他克制不住,激动地喊道:“祝玉笙!看看我!我、我是小武,我回来找你了!”他颤抖着手把发丝拨开,终于见着朝思暮想的容颜。尽管这张脸上挂满伤痕,肿得不成样子,他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祝玉笙对他的激动毫无反应,只顾低声重复“我的”。 “祝玉笙,我、我真是影武,你的小武啊,我死了,可我又活过来了!” 还是毫无反应,祝玉笙像听不懂人话,一个劲嘀咕宛如中邪。太不正常了,莫非是病了? 没等他伸手去把脉,祝玉笙便换了态度,脸色阴沉,开始死命掐他脖子,嘴里念着:“你把小武藏哪了?快说!不然掐死你!” 掐着哪还能说话?举动这般自相矛盾,肯定是神智出了问题。急着自救,他直接把手里的药粉全洒在祝玉笙头顶。这可是能放倒几头熊的分量,祝玉笙脑子不清醒,都不知道去躲闪,直接维持着原姿势倒在他身上。 得救!他松了口气。 “二弟,你在哪——” “小少爷,您在这吗——” 他哥来寻他了,贺燕飞缓口气,鼓足劲叫道:“在这里——快来帮帮我!” 等把祝玉笙带回总舵,天色完全暗下来了。贺燕飞把祝玉笙安置在他原先的卧房,几乎一刻也不停歇,亲自给人换衣洗澡,清理身体。 贺彦君见弟弟面容憔悴,心疼得紧,劝人先歇着。贺燕飞死倔着不肯,贺彦君拗不过,只能由他去。 忙碌到凌晨,终于为祝玉笙诊出确切病情,贺燕飞的心却沉不见底:外伤及内伤可以慢慢调理,可这神智受损一时半会治不好。眼下祝玉笙内息不受控制,还兼有气血逆流的症状,分明是走火入魔了。必须针刺大穴,内服猛药冲击经络,才能把人从混沌中解救出来。 他现在精力不济,下针恐有差错,必须把精神养好一点,才能安心治疗。 想到这,他这才允许自己趴在床边歇息,心中哀叹:以前不是和我说好了,无论如何也得好好活着么。怎么就落到这般田地了? 乏得紧,一合上眼,他便沉沉睡去。只是在梦里,眉头也不曾舒展,甚至还落下几滴泪来,湿了被褥。 第43章 终于醒来 贺燕飞是被活活饿醒的。一醒过来,肚子叫个不停,脖子也火辣辣的疼。想必是昨天被掐狠了,涂了药也止不住痛。 他直起身来,发现祝玉笙还安安静静地睡着。那一把药粉下去,没几天几夜怕是缓不过来,还是得先去弄点吃的。 他拜托厨房做了点清粥,自己揣了个馒头,便又回到房里。他也是饿极,直接就把馒头塞到嘴里,想一口闷下去,差点没把自己噎死。只好撕开半个叼在嘴里嚼,坐到床边来。把祝玉笙扶好,背靠床头,再端了粥,一勺勺喂过去。 祝玉笙人睡着,清粥吃着也不容易。贺燕飞每喂一点,就得帮他擦嘴,也不敢快,一大碗喂完,手心都溢出汗来。 等喂完粥,他把人搂在怀里 分卷阅读61 分卷阅读62 戏精反被套路误[重生] 作者:笔上花开 分卷阅读62 ,摸摸脸,又摸摸腰。 瘦成纸片人了,都没摸到块好肉,硬邦邦的,浑身就剩把骨头。心里难受得紧,好在他一向擅长苦中作乐,还能自我安慰:人活着就好,还有希望。 “太瘦了,都硌着我了,知道么?我会好好养你,把你养得白白胖胖,比我以前还胖,然后天天捏你的肥肉……” 贺彦君进门时,就见到贺燕飞抱着人自言自语,摇摇头,说道:“二弟,你说的那些药材都买回来了。歇过没?要不换我来照顾……” 林鹤跟着他一起来的,轻拍了下他的脑门,叫道:“蠢人,你还能给人洗澡喂饭了?省省吧,他人聪明着,必定歇过了。” 贺燕飞见了他们两,心情明朗些,说道:“林哥懂我。我累倒了,还怎么照顾人。大哥放心,我不傻的。我这里马上得开始治疗,得集中精力,你们先去忙自个的事吧。” 贺彦君理解,回道:“那好,有需要就喊颜青他们。” 林鹤接着说道:“祝你顺利哈!”,便扯着恋恋不舍的贺彦君出门去,“杵着作甚,别耽误人时间了。咱们去看看那几个宗主肥不肥,捞点油水去!” 贺彦君扶额,无奈道:“又不是去打劫,这叫追问赃款。” “是是是,我们是正义之士,专门劫富济贫。” 两人渐渐走远了。 贺燕飞决定抓紧时间,唤道:“颜青,帮我扶下人,我们到生死阁去。” 颜青立即领命来帮忙,贺燕飞顿时轻松很多。 来到生死阁,贺燕飞把祝玉笙安置在客房内,叫颜青在门内守好,自己跑去熬药。 贺彦君虽攻进总舵,但从不允许手下人马大肆抢掠,所以凝丹室内制药的东西一如平常,省事不少。 准备好一切后,贺燕飞回到客房,让护卫在门外候着,先把药给人喂了,紧着便是针通大穴,刺激穴道。 先前在鬼医手下治过一个同样走火入魔,神智受损的女人,治了一个月内伤好了,可人还是傻的。事后分外自责又颇不服气,一直在查阅药典,改进针法,又配了对症的药方,没想到现在阴差阳错用到祝玉笙身上,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这次绝对能治好。他一面为自己鼓劲,一面仔细下针。 一连五天,针辅猛药,祝玉笙一直没醒。究竟起效了没?他心里既期待又焦虑,隐隐不安。 又到了喂饭的点,他舀了一勺子热粥,在嘴里吹凉了,往人嘴里送。正喂着,祝玉笙突然皱了眉头,抿紧嘴,慢慢睁开眼来。 人醒了!心“砰砰”直跳,他紧张地看着祝玉笙的神色。 祝玉笙刚醒来,却完全没有睡意朦胧的样子,眼神清明,一动不动的盯着他看,也不说话。 该不是睡久了,人睡傻了?哦,肯定是因为不认识我。 贺燕飞忙着解释:“祝玉笙,玉笙,小祝祝,虽说很荒谬,但我就是影武,你的小武。我其实不叫这个名,我叫贺燕飞,你听我解释……”絮絮叨叨把前因后果解释了一遍,说得他口干舌燥。 祝玉笙愣愣地听着,脸上露出疑惑不解的神色来。贺燕飞见状,越发慌张,故事也讲不清了,颠三倒四的,最后只能闭嘴等着回应。 “贺叔叔,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是叫玉笙,但我姓杜,跟我娘一个姓,你刚刚都在说什么。” 叔叔?什么叔叔!称呼不对,说话的语气更不对! 贺燕飞心里咯噔一声,想起先前给小红医治到最后,她一直坚称自己只有五岁。难道这次,他又失败了?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柔声问道:“是叫杜玉笙是吧?冒昧问下,你今年几岁了?” 祝玉笙笑了笑,像个天真无邪的小孩子,应了一声:“五岁啦。” 五岁!他倒吸一口凉气,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一黑。 “叔叔,你怎么了?”祝玉笙急忙把栽到身上的人扶着,喃喃道:“叔叔,你可别吓我,我还指着你带我去找娘亲呢。” 贺燕飞缓过气来,捂着胸口说道:“你知道你现在在哪么?你认识我么?都不怕我是坏人?” 祝玉笙听了,露出一丝狡黠,笑道:“我小,但我不傻,你刚刚还喂我吃东西呢。而且你看我的眼神跟我娘一样舒服,肯定不是坏人。” 贺燕飞听了,闭上眼睛静了静,又睁开眼,说道:“还好你聪明,你在这等会。”他起身把书柜上的铜镜取下,又递到祝玉笙的手里,说道:“你先看看自己的样子。” 祝玉笙犹豫地接过镜子,对着看了会,惊慌失措地叫起来:“我怎么变、变这样了?我怎么变得这么丑!呜呜——” 贺燕飞想起他肿痛的脸,此刻的确是丑了点,便捉住他的手腕,柔声道:“别急,你听我讲。你现在二十五岁,不是五岁,你很好看的,是因为病了才变这样。我是你的……好朋友,还是个大夫,能帮你治病,听得懂吗?” 祝玉笙见他语气温柔,渐渐安心下来,垂着头说道:“知道了,我会乖乖的……我、我想见我娘。” 贺燕飞叹了口气,回道:“你娘她……她不在这,你把病治好了,才能见她。 ” “真的?”祝玉笙抬起脸看着他。 “我照顾你好多天了,何必骗你。” “谢谢你,那个……我……” 贺燕飞见祝玉笙吞吞吐吐的,问道:“怎么?想说什么就说,没事的。” 祝玉笙小心地盯了他一眼,见他一直微笑,放心地说道:“我好饿,我想吃东西。” 贺燕飞想起这些天他只能喝米汤,该饿坏了,便问道:“你想吃些什么?” “我想吃肉,可以么?” 原来就这么点要求,倒是好养活。贺燕飞点点头,说道:“厨房那边有,要不要和我一起。你养了几天,现在可以下来走走。” 祝玉笙点点头,脸上藏不住笑意。 贺燕飞心道:果然是个小孩子,一开心就忘了烦恼。他很自然地递出手来,说了声:“跟上了,慢慢走。” 祝玉笙犹豫了会,就把手放上去,任由人牵着走,一路蹦蹦跳跳的,没个沉稳样。 贺燕飞从认识他,就没见过这么欢脱的样子,这次算开了眼,无奈道:“没见过肉啊,这么开心。” “见过,但不够吃。我还不会赚钱,少吃点,不让我娘太辛苦。” 贺燕飞脚下一顿,很快又走起来,状若无意问道:“这样啊,你娘平日都怎么赚钱啊?我一般都是给人治病,得点小钱。” 祝玉笙张口就答:“我娘很厉害的,会跳舞会吹笛子,写字也好看,很多人喜欢她。每次一出去表演,就能得好多钱。” “不过是歌姬的贱种……”贺燕飞想起祝梓豪咒骂时说出的话,竟然是真的。一般作歌姬的,多半是穷 分卷阅读62 分卷阅读63 戏精反被套路误[重生] 作者:笔上花开 分卷阅读63 苦人家的孩子,卖唱卖笑博人喜爱,还有的甚至得卖身……祝玉笙他娘孩子都五岁了,却要做这些维持生计,肯定还没被人赎掉。 “玉笙,你爹他……他没在你娘身边么?” 祝玉笙想了想,回道:“我爹去赶考了,等他当大官回来,我就能天天吃肉,我娘也可以好好休息了。” 祝玉笙进教的时候十岁左右,五岁的他肯定不知道后面那些糟心事,贺燕飞决定哄哄他:“你娘不会骗你,你爹会回来的。我们到了,你看看喜欢吃哪些?鸡腿、鱼还是猪蹄?” 祝玉笙见着吃的,便全然忘了先前的事,只知道盯着看。贺燕飞摇摇头,看来根本没必要哄他,就拿块肉逗逗他,人就开心得不行。 贺燕飞从大厨那端来一盘鸡肉,一盘鱼肉,一份猪蹄,两人寻了张空桌子准备开吃了。没想到,武林盟来攻打魔教,一路还跟着厨师,难怪众志成城,一举拿下,伙食都这么好,别的待遇肯定也差不了。 这些食物卖相诱人,闻着香,味道肯定也不错。 祝玉笙虽然馋,但一直拘着礼数,想让“长辈”先动手,小声说道:“叔叔先请。” 贺燕飞见他一直咽口水,也不动筷子,便把两只鸡腿都夹到人碗里,笑道:“我都说了,我不是什么叔叔,比你还小几岁呢。我两关系挺好,在我面前,怎么开心就怎么来。” 祝玉笙听了,再也忍不住,夹起鸡腿啃了起来。贺燕飞知道他饿极了,只夹了几片鸡肉尝了尝味。便专注去夹鱼肉,小心剔掉刺,堆在小碟子里,等祝玉笙消灭掉两只鸡腿,他便把碟子推到人面前。 “鱼喜欢么?刺没了,可以放心吃。” 祝玉笙愣住了,望着那盘冒着热气的鱼肉,小声道:“叔叔……你、你该不会是……是我爹吧?” 贺燕飞本来一直带着春风拂面的微笑,瞬间僵硬,哽了半天才吐出词来:“我哪有你这么大的儿子,也别喊我叔叔,我真比你小。你现在可有,这么大!”他故意比了一个超大的圆圈。 “那我能叫你贺贺么?”祝玉笙小心翼翼地望着他。 贺燕飞想起来祝玉笙对他的昵称,比如宝宝、小武,这个贺贺是头次听,感觉还不错,便点点头道:“都行,别喊叔叔就成。” 祝玉笙试探地喊了声:“贺贺。” 他便应道:“哎。” “贺贺!” 他又应道:“在这。” 很快,祝玉笙得了鼓励,欢天喜地地叫起来:“贺贺,贺贺,贺贺!” 好在祝玉笙脸肿了,身形也变了,行为举止更是不同往日,其余人便真看过来,也绝对认不出来,这便是赫赫有名的祝长老。只是他太聒噪,说话间还无意识带点内劲,弄得整个屋子都回荡着“贺贺”的声音,所有人都望了过来。他尴尬地摸摸鼻子,说道:“好了,别这么大声,这里人很多的。” 祝玉笙“哦”了一声,果真小声起来,慢慢说道:“贺贺,你对我这么好做什么?我们的关系真有这么好么?我娘都……都没有对我这般好过。”,他一边说,一边拿筷子去戳那些白嫩嫩的鱼肉。 啊,这要怎么回答?总不能对一个五岁的小孩表白吧。 贺燕飞不自在摸摸后脑勺,犹豫道:“因为……因为……” 祝玉笙闪着水润润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等着。 贺燕飞笑了笑,想到一个绝妙的主意:“自然是因为——你长得好看。” 第44章 拉钩不许变 祝玉笙听了,却没有任何欣喜,“哦”了一声,又低声道:“我现在这般丑,你也喜欢么?” 贺燕飞一拍胸脯说道:“当然了,等你好了,比天仙还美,人人都要巴结你的。” 祝玉笙见他信誓旦旦,“恩”了一声,夹了片鱼肉到嘴里嚼起来,再不说话了。 贺燕飞见他突然就安静下来,比起先前那般聒噪,少了许多乐趣,便凑上前问道:“怎么?这鱼很难吃么?” “挺好吃的。” “啊——” 祝玉笙看贺燕飞突然长大了嘴,有些不知所措。 “喂我啊!”蠢里蠢气的,太不上道了,什么时候把以前那只还给我,贺燕飞心底无奈。 “哦哦。”祝玉笙赶忙拣了几块大的,放到贺燕飞嘴里。 贺燕飞嚼吧嚼吧,赞美了一声:“好吃啊,你是不是不爱吃鱼?下次换别的。” “不、不是……贺贺,我想问问你……” “怎么?”贺燕飞嫌弃祝玉笙太慢,自己拿起筷子吃起来。 “要是我、我一直这么丑,好不了了,你会不会……嫌弃我?”祝玉笙小声说着,偷偷去看贺燕飞的眼色。 随口一说这小孩还当真了?真是难办。贺燕飞这才意识到这小孩还挺敏感,想的事儿多,便放下筷子,严肃说道:“玉笙,你听好了。你是好看,但不是因为好看,我才对你好。不管你什么样子,我都会对你好,所以不要去担心脸的问题。” 祝玉笙呆愣愣地听着,很快就兴奋起来,一下跳起来挤到贺燕飞的身旁坐下。 “哎,别别挤我,我要掉下去了!”贺燕飞原本坐在长凳比较偏左的地方,被他这么一推,差点悬空了。 “贺贺,我们拉钩好不好?” 贺燕飞扶额,感到深深无奈:以前是谁嘲笑自己幼稚来着,看看现在谁幼稚。虽然觉得孩子气,他还是老老实实勾起小指,说道:“来来来,拉钩。” 祝玉笙笑嘻嘻伸出小指,弯了弯,突然叫了声:“啊,疼!” 贺燕飞立即紧张起来,问道:“哪里疼了?是不是头疼?” 祝玉笙摇摇头,说道:“这根小指头不知道怎么了,一弯起来就疼,我换只手好了。” 贺燕飞赶忙把他喊疼的手捉住,看到小指一圈猩红色的伤疤,想到祝玉笙在紫罗树下做的每个动作,对他说的每一句话,突然就落下泪来。 祝玉笙瞬间懵了,不知道如何是好,磕磕绊绊地说道:“贺贺你怎么了?怎么不开心了?别哭,你一哭,我也难受——”说着说着,竟然也红了眼眶。 贺燕飞赶忙擦了眼泪,又去擦祝玉笙的眼泪,问道:“有多疼啊。” 祝玉笙低声道:“好像有人拿刀在磨一样,好疼。不过我不弯它,就没事啦。我换只手就行。” 贺燕飞和他拉完勾,摸摸祝玉笙的头,轻声道:“以前在我面前装什么,疼得不是你自己么。我回去帮你再仔细看看。” 祝玉笙没有听懂,愣愣地说:“我以前不疼的啊,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贺燕飞摇摇头,转移话题,指着猪蹄说道:“得趁热吃了,这猪蹄快凉了。” 一提到猪蹄,祝玉笙便只记得吃肉了,再也不操心别的事。 贺 分卷阅读63 分卷阅读64 戏精反被套路误[重生] 作者:笔上花开 分卷阅读64 燕飞见他又欢欢喜喜去啃猪蹄了,心下叹气:以后得和他说说这事,什么事老藏在心里憋着,多容易出毛病。明明小时候,这么天真的性子。 两人牵着手在教内走动,祝玉笙一直很闹腾,哪里都觉得新鲜,什么都想去瞧瞧。 “贺贺,你看有花花!” 贺燕飞顺着他的手看过去,竟是紫萝的枝丫从院子内探出来了。想不到这花还没谢,倒是没有料到……他微微一笑,问道:“挺好看的,要不要我去帮你摘一朵?” 祝玉笙自然满口应承:“好啊好啊!那朵最好看!” 贺燕飞虽说用不了内力,轻功还是使得的,一下子便跃到树上,把那花摘了下来,落到地上。 祝玉笙立即鼓掌,羡慕道:“贺贺怎么这么厉害!” 对于奉承,贺燕飞一向脸皮厚比城墙,得意地说道:“这是我贺家祖传的神功,名为飞檐走壁,你要是喜欢,我可以教你。” 祝玉笙欣喜地叫起来:“好好好,我是不是该喊你师父了?师父!师父!” 贺燕飞从未觉得如此得意过,以前每次和祝玉笙练剑都被吊打,一点好处都讨不到,结果呢?现在祝玉笙还要等着人来教轻功,真是风水轮流转啊。 贺燕飞耐心指导:“你看这神功要这么来,首先——” 两人在屋檐下站着,贺燕飞一边教,一边让祝玉笙运气。祝玉笙原本就会,学的自然快,一会儿就融会贯通,上蹿下跳的,灵活得像只小猴子。 隔着老远,一群打算换班轮休的守卫开始吹水聊天。 “哎,你们看那边两个是谁啊?一早晨晃来晃去,都没人敢拦。” “右边那位是贺家小少爷,咱盟主的弟弟,据说病了大半年,都没出门呢,你不认识也正常。” “那旁边那个是谁?我看他两方才牵着手呢!他长得也忒丑了。” “听说是小少爷养的兔儿爷。” “兔儿爷?小少爷口味这么重啊……这也下得去嘴……” 贺燕飞一直专心盯着屋檐上的人,生怕他玩过头摔着了。祝玉笙突然从屋檐上跳下来,脸色不愠:“贺贺,那边有人在说我们。” “哪边?” 祝玉笙指了指一里外的地方,贺燕飞看过去,看到一群守卫在聊天,但凭他的武功,还没法听到那么远的消息。 “他们说什么了?”直觉告诉他,守卫可能没说什么好话。 祝玉笙回忆了下,气呼呼地说道:“他们说我长得丑!” 贺燕飞当场冷了脸,斜着眼睛看了那群守卫一眼,问道:“他们还说什么了?” 祝玉笙顺从答道:“说你是贺家小少爷,病了大半年,还说我是你养的兔儿爷,说你口味重。什么是兔儿爷?怎么感觉是在骂我。” 贺燕飞的脸彻底黑成锅底,忍住怒意说道:“不是什么好话,反正是小孩子不该知道的东西。” 祝玉笙皱着眉,说道:“我今年二十五,不是小孩子。” 贺燕飞反倒被噎住了,心里盘算着该怎么教训这群胆大包天的守卫。 “哎,小少爷看过来了!咱们别聊了吧?” “怕什么,隔这么远,谁听得见啊,继续说啊!” “哦哦,我看那兔儿爷脸虽然丑,但是身段还凑合,就是瘦了点,兴许是床上功夫不错,你们懂的……” 三人发出一阵□□。 贺燕飞见那群守卫依旧聊得热火朝天,拉着祝玉笙往那边走去,低声道:“等会给你看好戏。” 祝玉笙“哦”了一声,突然支支吾吾地说道:“我知道兔儿爷是什么了。” 贺燕飞停了脚步,发现祝玉笙脸红扑扑的,犹豫道:“你听到什么不该听的了?” 祝玉笙捂着眼睛,说道:“他们刚刚夸我身段好,床上、床上功夫不错,这个我听人讲过的……可我们都是男的额……” 贺燕飞气急攻心,说了句“试试你的轻功”,便拽着祝玉笙快步往看守那赶去。祝玉笙被拉扯着,无师自通,用起内力来,反倒比贺燕飞还快,开始牵着贺燕飞赶路。 等两人一阵风似地窜到看守面前,守卫三人都傻眼了。 三人中最鸡贼的小六最先回神,站直身子,主动问道:“小少爷,您这是有什么事吗?” 贺燕飞冷着脸扫了眼这三人,眼底的光锐利得像只鹰,仿佛要啄死他们这三匹瑟瑟发抖的小羊羔。 他冷哼一声,说道:“虽说我病了大半年,不管事,但我有个哥哥,你们是知道的。方才你们说的话,我听得一清二楚。” 一提到盟主,就想到盟主雷厉风行的作风,最不中用的王二率先腿软倒地,求道:“小少爷饶命啊,小的们就开开玩笑,真没恶意啊!”说完,一巴掌往自己嘴上狠狠打去。 很快,墙头草张七也开始自打嘴巴,连打三个,求饶道:“都怪这嘴乱说话,小少爷息怒啊!” 贺燕飞见状只是嗤笑一声,慢慢说道:“别怕,这点小事,我当然不会去麻烦我哥。方才是谁说他长得丑,又是谁说他是兔儿爷,谁提到床上功夫的?恩?老实交代,少些处罚。” “他!” “他!” “他!” 三人开始互指,争得面红耳赤,友谊小船直接翻掉了。 “既然如此,也简单。”贺燕飞挨个拍了拍三人肩膀,说道:“罚你们绕总舵跑十圈,无论出什么事都得跑完,耍花招的明天就给我加倍跑,懂了没?” “懂了!”三人齐声应道。竟然是这么简单的处罚,小少爷真是心善。三人都松了口气,他们三轻功都不耐,这么几圈一个时辰不到就跑完了。 贺燕飞指了指路,说道:“现在就跑。” 三人立即开始行动,呼哧呼哧地跑起来。 贺燕飞冲着祝玉笙笑了笑,说道:“咱们去屋檐上坐坐,看戏。” 祝玉笙点点头,和他一起飞到房檐上。看人跑了会,觉得有些乏味,嘟囔道:“感觉很无聊哎。” 贺燕飞知他坐不住,轻声安抚道:“别急,好戏马上开场。” 祝玉笙垂头丧气地看着,突然笑了起来:“快看,那人怎么脱得就剩一条大裤衩了啦,哈哈哈哈!” 第45章 他是我的 贺燕飞虽说早就料到这番情景,也还是忍不住笑起来。 他们三,一个脱得只剩条裤衩,一个还知道羞耻只脱了上衣,还有个遮遮掩掩把衣服敞开,边跑边叫道:“热、怎么这么热啊!” 祝玉笙冲檐下几个人做了鬼脸,笑嘻嘻地说道:“真是不怕羞。看,那边来人了!” 贺燕飞望过去,见到几个女弟子说说笑笑,往紫萝园走去,想必是要去赏花了,刚好撞见被罚的三人。 “天啦!辣眼睛!”胆子小的女弟子立即捂了眼睛。 分卷阅读64 分卷阅读65 戏精反被套路误[重生] 作者:笔上花开 分卷阅读65 “大胆!光天化日,竟、竟敢裸*奔,简直有伤风化!”胆子大的女侠士准备教训这群不知羞耻的臭流氓,提起剑就要去打人了。 守卫三人答应过,无论发生何事都不能中断跑圈,顿时嚎起来:“女侠饶命啊!我们是被逼的啊!” “别打,别打!我这还有条裤衩啊!”脱得最清凉的小六被女侠围殴得最狠,起了满头包,因着理亏,也不敢还手。 “活该,叫你们说我!贺贺,你怎么做到的?快讲讲,我很好奇啊。”祝玉笙心满意足,方才受的气烟消云散,反倒好奇起来他的手段来。 贺燕飞没有回话,只是说道:“接着看,好戏才到一半呢。” 过了一会,年纪最小的女弟子突然尖叫起来:“啊!他、他轻薄我!” 带头的女侠见着了,转头去看在地上滚来滚去的小六,赫然发现他裤衩上升起一面小旗,被揍了一顿还能起反应,真是恬不知耻!顿时更为怒火中烧:“不知廉耻,还敢欺负小妹!废了你丫的!”说完,就冷着脸过去,冲着那小旗狠狠踩了一脚。 这一脚不得了,小六直接叫唤了一声,很不幸,疼归疼,他竟觉得有些爽,一下子说漏嘴了:“啊——用力!”很快,剩下两名守卫也倒在地上呻*吟起来。 这下,所有在场的女弟子都红了脸。带头的女侠更是愤恨不已,叫起来:“姐妹们,不能就这么算了,他们欺负人!我们一起上,看他们还叫得出来不。”受了大姐头的鼓动,几位女侠轮番上阵,卖力教训这几个臭流氓,每下一脚都是用了蛮劲,这下可真是惨叫连连了。 祝玉笙看了会,犹豫道:“贺贺,我觉着……他们有些可怜哎。” 贺燕飞听了,看了他一眼,说道:“你不生气了?” 祝玉笙扬起笑容,回道:“不气了,反正我没少块肉。” 贺燕飞点点头道:“那好,你在这等我,我马上就回。” “好。” 贺燕飞一个轻功飞到那群看守身边。 “大姐快看!旁边有个好俊的公子哥呀。”小妹扯着大姐的衣裳,悄悄去瞅白衣翩翩的贺燕飞。 大姐头回过神,顺着小妹的目光看去,顿时惊住了:玉树临风,丰神俊朗,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饶是她平日大大咧咧,不知淑女为何物,此刻也收敛起来,不愿再出脚,几位跟着的女弟子见她停住了,便也不出脚了。 “落尘山庄贺燕飞,见过几位妹妹,打搅了。”贺燕飞拱手打个招呼。 “哎呀,他声音也好好听呢。”小妹又犯花痴了。 大姐头还是大姐头,见美人还能自持,回礼道:“原来是小少爷,真是失礼。不知公子有何指教?” “姐,你平时说话可不是这个调调!”小妹开始拆台。 大姐头微笑一僵,轻轻动脚踹了一下没眼力的小妹。 贺燕飞自是无心关注她们这边的想法,直奔主题,说道:“这三位看守,本该被我罚去跑圈。方才那事我也见了,几位妹妹气可消了?没消的话可以再补上几脚。” 众女侠面色羞赧,都摆摆手表示没事。贺燕飞这才把三人拉起来,不动声色地下了解药,给他们解脱。 几人缓和过来站稳了,都很感激小少爷的救“命”之恩,不然这命根子肯定废了。 “我出手救你们,不过是看在……小杜的份上。”他犹豫了下,只说了姓,接着说道:“你们才跑了一圈,剩下的接着跑完才行。” “是是是!多谢小少爷,我们立刻就跑!”三人几乎是逃命似地离开这群母老虎。 贺燕飞拱拱手,准备离开,却又被人叫住。 “小少爷,小女是云烟派林慧门下弟子柳如眉,斗胆问句,公子可有——”大姐头柳如眉还没说完最后一句“婚娶”,一道白衣从天而降,直接横在贺燕飞面前。 女弟子一阵惊呼,以为又来一位俏公子,等看清那人容貌,无不露出失望的神色:好丑啊。 “贺贺是我的。他最喜欢我,不会喜欢你。你走开!” 想不到这丑公子竟说出这般冠冕堂皇的话来,女弟子全是一脸不可置信,只觉得比被雷劈了还要觉得刺激。 “这位公子太会说笑,想必是小少爷的好友吧。”柳如眉心下思索,不知是哪窜出来的丑公子,贺公子听了这番话竟还一直保持微笑,显然是纵容人在胡闹,必是好友无疑。 “是,也不是。小杜说的没错,我们互相喜欢。” 这下,祝玉笙也傻眼了,脸蹭地红了起来,他原本只是看不惯这女侠黏糊糊的目光落在贺贺身上,才飞下来。女侠生得貌美,要是把人抢了过去,从哪去找第二个对自己这么好的人。结果,贺贺竟然说出这种话来,他不敢直视那些女弟子刀子一般的眼光,更不敢去看贺贺的神情,若是自己把玩笑话当真了,岂不是得沦为笑柄。他虽年少,却也知道喜欢的意思,不就是娘喜欢爹爹那种喜欢吗? 柳如眉怔了会,但她毕竟是掌门高徒,风度自然比师妹们要强上许多,拱手道:“怕是公子有些许误会,方才,小女确实是想问问小少爷是否婚娶,公子若无意,也不必拿这等理由来搪塞。” 贺燕飞听了,点点头,走到祝玉笙身边来,直接把手环到人腰上搂着,说道:“在下怎敢糟蹋姑娘的心意,只是我与小杜确实心意相通,贺某绝没说半句假话。” 这下所有女弟子的希望全都幻灭成空,想不到,这般俊俏的公子,竟好南风,还和一个丑八怪心意相通,真是白白浪费一身好皮囊!柳如眉脸色有些挂不住了,拱手道:“是小女唐突,以后有缘,再拜会两位。我们走!”说罢便是一挥手,竟是直接带人走了。 这般干脆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倒是有些风骨。贺燕飞都想为她鼓鼓掌了。 祝玉笙拉了拉贺燕飞的袖子,小声问道:“贺贺,你、你刚刚说的都是真的吗?” 贺燕飞转过身来本想立即回道“千真万确”,又考虑到祝玉笙现在自认是五岁孩童,还是有些难以……明说,便含糊地回道:“等你长大了,你就知道了。我们回房去吧,该给你治病去了,听话啊。” 他拉着祝玉笙的手要走,没想到像拉了一块石头,重得拉不动的那种。 “我二十五,已经是大人了。你不能因为我病了,就说些模棱两可的话哄骗我。” 他回过头来,见到祝玉笙认真的眼神,心下有些复杂:有些难以抗拒这个眼神呐。对视了半晌,贺燕飞率先败下阵来,老实说道:“我方才说的都是真心话。但我说的等你长大,是指你的病好了,不是指你的年龄到了,懂么?” 祝玉笙听了,这才眉开眼笑,把脑袋蹭到贺燕飞的肩头,回道:“懂的。你很好,我 分卷阅读65 分卷阅读66 戏精反被套路误[重生] 作者:笔上花开 分卷阅读66 也……喜欢你。” 祝玉笙是比贺燕飞高出半个头来,此刻作这等小鸟依人状,贺燕飞表示有些承受不住了,还连番受到情话攻击,更觉得有些心神荡漾。美人就是美人,脸成这样,神智成这样,还是觉得勾人心魂,他捂着心口说道:“我知了。还是快回房吧。” 等回到房里,祝玉笙乖乖把药喝掉,然后配合贺燕飞的针灸治疗,全程安安静静,不吵不闹。 真是个乖孩子,贺燕飞微微一笑,继续下针。 治疗结束,他看了看祝玉笙额上落下的汗珠,拿手帕拭去,问道:“有想起什么来么?” 祝玉笙摇摇头,说道:“就觉得有些热。” 他点点头,叹了一声:果然就没这么容易,罢了,来日方长。说道:“想玩点什么?我都陪你。” “我、我有些难受,想睡,你也陪我么?”祝玉笙的意思其实是叫贺燕飞留在这看着他睡着。 很不幸,贺燕飞脑子里没有这么纯洁的东西。他立即从善如流道:“自然。”紧接着就开始脱衣服,很快脱得只剩下雪白的里衣。 祝玉笙觉得莫名其妙,说道:“贺贺,你脱衣做什么?” 这一问倒把贺燕飞问倒了:做什么?不是陪你睡觉么? 两人干瞪了半天,贺燕飞解释道:“陪你歇息。” 祝玉笙“哦”了声,也开始解衣服,笨手笨脚连个腰带也打不开,顿时急了。 贺燕飞叹了口,说道:“我帮你。”便俯下身去解腰带。 祝玉笙觉得有些丢人,红着脸等着,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丝模糊的记忆。 好像有什么人,穿着一身露骨的衣裳,也是这样俯下身来给他解腰带,他当时是怎么做来着…… 贺燕飞直起身子看着祝玉笙,疑惑道:“你抓着我的手做什么?” “本座……啊——头,好疼!”祝玉笙才刚顺着记忆里的话说了开头,便觉得头痛欲裂,疼得叫唤起来。 贺燕飞急了,急忙拿来银针刺在人穴道上止痛,又伸手去按压他额前穴位,揉了一会,问道:“好点没?” 祝玉笙的疼痛渐渐缓和过来,但那些记忆仍旧看不清楚,喃喃道:“我方才好像看了有个人,衣服都没穿好,过来给我解腰带,我就拦住他。但我再仔细去想细节,就觉得头疼得厉害。” 原来是想起第一次侍寝的事了,贺燕飞见他不喊疼了,拿下针,安慰道:“别急,想不起来可以慢慢想,别逼自己,先歇息吧。” 祝玉笙点点头,乖顺地躺下,直接躺在床中间。 贺燕飞无奈地摇摇头道:“玉笙,你忍心见我穿这么点在这杵着么?” 祝玉笙茫然道:“啊?那你快把衣服穿上!” 贺燕飞真是要被这个不解风情的蠢货气死,便拍拍床说道:“你好歹把位置让一点给我啊。” 祝玉笙瞬间懵住,结结巴巴地说:“你、你干什么!” “睡觉啊,不是你要求的么。” “我……其实我……” “怎么?” 祝玉笙红了脸支吾了半天,还是没有解释他原本的意思,反倒是乖乖让出一个空位来。 “贺贺,你睡到里面去,免得我把你撞下来了。我娘说,我睡觉喜欢滚来滚去的。” 还挺体贴啊,贺燕飞满意的钻到被窝里,伸出双手直接把人箍在怀里,笑道:“这样就滚不走了。” “哦……嗯。” 贺燕飞眼带笑意的瞧着他红扑扑的脸,分明是肿的,不好看的脸,怎么就觉得这么可爱呢?大概是我真的挺重口的吧。 “睡了。”贺燕飞安心闭上眼睛。 祝玉笙闭上眼等了一会,发觉人呼吸平缓了,偷偷凑过去吻到贺燕飞的额头。娘说,这是表示喜欢的意思。他现在这般丑,不好意思直接去吻,只能趁人睡着了偷亲一口。 很快,祝玉笙就安安稳稳地睡着了,自然是不知道,贺燕飞弯起嘴角笑了一下:倒也不是个呆子。 第46章 两个瘟神 没过几天,总舵内的三百精英弟子,几乎人人都知道了贺燕飞小少爷有了意中人,男的,长得还丑。 祝玉笙耳力极好,每天牵着贺燕飞出门,都能听到周围有人在窃窃私语,无非就是说自己是兔儿爷、男宠,说自己配不上这种话。 一开始,他还是忍不住,说给贺燕飞听了,贺燕飞果然大怒,随手一挥,就把人放倒了,还伴有浑身发痒、发热、发情等等症状。吓得盟内弟子一见到贺燕飞两人,就觉得见到瘟神,每次见面都抖如筛糠,谨言慎行,生怕触了霉头。 本以为这样下去,这些弟子会乖乖闭嘴,没想到越堵越激烈,说出来话更加不堪入耳:什么谁在上,谁在下,谁后面发痒的这种话都说出来,气得祝玉笙浑身发抖,好几次一掌呼过去,把那些个弟子直接扇得老远,摔得皮青脸肿的,结果竟还是没止住流言。 反倒是他们两,贺燕飞被传为夺命巫师,专会使妖法,祝玉笙被传为蛮力壮士,只会瞎打人,总而言之,都不是什么好名声。 到后来,祝玉笙已经完全麻木了,听到只当耳旁风,仍旧开开心心和贺燕飞黏在一块玩耍。 “贺贺,你拉我到这作甚。”祝玉笙见贺燕飞蹲在草丛里一动不动,有些不解。 “嘘——哎!捉到了!你瞧瞧!”贺燕飞惊喜地说着,手里亮出一只大蛐蛐。 祝玉笙觉得很是有趣,叫起来:“好玩,这是蛐蛐么?” “是了,知道怎么斗蛐蛐么?” 祝玉笙摇摇头,说道:“我娘说我爹要当大官,以后我也要做大官,每日教我读书写字,不让我玩这些东西,说是玩物丧志。” 贺燕飞皱了皱眉,说道:“斗蛐蛐怎么了,你娘反正也不知晓,我现在偏就要教你了。” 祝玉笙喜笑颜开,应声“好啊”,便模仿贺燕飞的动作,也在草丛里捉了只蛐蛐,两人一起找了块空地,准备斗蛐蛐。 贺燕飞把蛐蛐都放在一个缝的密密麻麻的簸箕里,说道:“记好了,这只纯黑色的是我的,这只黑色泛黄的是你的。咱们一人拿只狗尾巴草,去戳各自的蛐蛐,然后引导它们与对方的蛐蛐搏斗,蛐蛐赢,人才叫赢,懂么?” 祝玉笙点点头,攥着小草已经准备去斗蛐蛐了。贺燕飞见他这般认真,心下觉得好笑,说了声“开始”,便开始去撩拨蛐蛐的口齿,刺激它与对面的蛐蛐撕咬。 两只蛐蛐斗得难解难分,祝玉笙急的额头都出汗,可惜自家蛐蛐不争气,被打得节节败退,眼见着快要倒地不起,斗志全无。 “玉笙啊,你得把草放在这里,要轻轻的搔弄,力道要够,像这样……”贺燕飞正细心传授蛐蛐经,祝玉笙悉心听取教诲,有模有样的学起来。 果 分卷阅读66 分卷阅读67 戏精反被套路误[重生] 作者:笔上花开 分卷阅读67 真,祝玉笙得了技巧,逗弄蛐蛐很是得心应手,来回过去,竟隐约有反败为胜的趋势。 “哎呀,小黄加油啊,差点就要斗赢了。”祝玉笙专注去看簸箕里的蛐蛐,贺燕飞则在全心全意注视他。 争强好胜的小孩啊,便斗只蛐蛐,也这么紧张输赢。他心下拿了主意,故意撩错地方,不去鼓舞自家蛐蛐,拖到最后,祝玉笙的小黄竟是咬住了小黑的胡须,逆转得胜。 “哈哈,我赢啦!贺贺,我赢你啦!” 贺燕飞瞧见他一脸欣喜,很是满意,回道:“是了,我输了,你是最厉害的。” 两人准备回去吃点东西,便拍拍身上的泥土,往房里走去,路过一个拐角,祝玉笙抖抖耳朵,叫了起来:“贺贺,我听到好玩的东西了。” 贺燕飞扬眉:“什么样儿的?说说。” “就在那边角落里,有人在斗蛐蛐呢,人还挺多,还有在嚷嚷着‘下注’什么的。” 贺燕飞莞尔:“确实有意思,我们去看看?你带带我。” “跟我来!”祝玉笙牵着人,快步往那边跑去。 走近一看,竟然还是老熟人,可不是小六那一帮子么,这次还多了三个新面孔,总共六个人,在这斗蛐蛐,赌博在呢。 果然还是小六最为机灵,最先发现身边多了人,叫起来:“哎?小少爷?小、小少爷!您怎么来了!” 剩下五人都吃了一惊,吓得立刻把草收在身后,掩耳盗铃。现在谁不知道小少爷和他的意中人是一对见你不爽就要整你的组合,谁不怕啊,谁都不敢得罪他们两。 贺燕飞看了他们那怂样,都要被逗笑了,说道:“我两看你们玩得这么开心,也想玩玩,成不?你们这规矩什么样的?能挑蛐蛐不?” 小六一听,哎哟,这是懂行的啊。一拍大腿,狗腿道:“您随意加入啊,我们这也是瞎玩。自己挑蛐蛐自己斗,赢了得钱,输了赔,其余人可以选择押注谁赢,各凭本事。” 祝玉笙听了觉得甚是有意思,一脸跃跃欲试。贺燕飞见了,笑道:“我家小杜想玩玩,按你们的规则玩,无须让他,记着了,都是要赌钱的。” 小六眼珠子一转,看了眼其余五人,说道:“行啊,杜公子请选吧,全在竹筒里呢。” 祝玉笙点点头,便去挑蛐蛐了,贺燕飞没有给任何提示,任由他自由发挥。人蛐蛐还没挑完呢,贺燕飞就开口道:“我压小杜赢,一百两。” 天啦!不愧是山庄的人,出手这么阔绰。既然小少爷都发话了,就别怪他们欺负人了。 小六立马回道:“那我来和杜公子切磋一番吧。”其余五人见状,都露出狐狸一般的奸笑,等看到两人挑出的蛐蛐,便立即下注“赌小六赢!”。 贺燕飞毫不在乎,就站在祝玉笙旁边等着。 小六果真是斗蛐蛐的高手,有些技巧,但是并没有到他的水平,欺负祝玉笙显然是够了。贺燕飞但笑不语,只低声道:“尽管斗,赢了你的,输了我的。” 祝玉笙鼓足气,自信道:“那我肯定要赢了。” “好,你要是赢了,我就亲你一口,如何?” 六人的脸色刷得有些难看了,他们怎么能不分场合,四处秀恩爱呢?感觉鸡皮疙瘩都要掉了! 祝玉笙红了脸“哦”了一声,便低头去看蛐蛐了。 脸皮这般薄啊,真好玩。贺燕飞笑吟吟看着祝玉笙,根本不关心战局。 果然如他所料,祝玉笙才学了一点点皮毛,怎么打得过小六这种老手,光是挑蛐蛐这关就输了。待到斗蛐蛐这关,又输得彻底。 一连输了三局,每局贺燕飞都下注一百两赌祝玉笙赢,输到最后,祝玉笙哭丧着脸,闷闷不乐道:“对不起……我、我太没用了。” 贺燕飞见他垂头丧气,摸摸头安慰道:“没事,继续玩,输得起,还够你输个几十把。” 六人都喜出望外,这可是大金主啊!看到祝玉笙的样子,就跟看到了活财神一般。 “不了,我赢不了,不浪费你的银子。我、我也还不起……”祝玉笙垂下头,愁眉苦脸的。 贺燕飞笑嘻嘻地凑到祝玉笙耳边,悄声道:“没事儿,宝贝,你还可以肉偿。” 天啦!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敢说这等有伤风化之事,六人的脸色都有些挂不住了。 祝玉笙仔细想了下肉偿的意思,竟是没懂,迟疑道:“要我给你做饭吗?” 贺燕飞沉默了,六人沉默了。 “你等着,我待会和你解释。”贺燕飞板着脸开始挑蛐蛐。 祝玉笙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跟在一旁看。 以前和贺燕飞天天厮混在一块吃喝玩乐的弟兄们,给他一个不倒翁的称号,因为他赌博几乎不会输。 当然,那是以前,现在贺燕飞已经输给祝玉笙了,但是遇到别人,他可绝不留情。 果真无情,赢得小六脸色铁青,把先前的银子全吐干净,连老婆本都赔上了。 “爷、爷,咱不斗了行么?斗不过了,我就剩这条裤子还留着了。” 贺燕飞听到小六求饶,望了眼祝玉笙,说道:“他说只有这裤子了,要给他留么?” 祝玉笙想了想,实话实说:“不对,他不只有这裤子,里面还有一条大裤衩呢。” 小六脸一阵红一阵白的,这都说的什么事儿啊!除了与他裸*奔的三人,剩余三人都以诡异的目光看向小六:小少爷的男宠怎么就知道你还有条大裤衩了?嗯? 贺燕飞点点头,说道:“是的,红色的裤衩吧?我有印象,还得赌,就赌这长裤罢。” 天啦!要死!小少爷连小六裤衩的颜色都知道,这、这难道不是有奸*情?! “你们看我作甚啊!我是清白的!”小六感到很绝望。 贺燕飞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小六只觉得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很不幸,最后一局,小六的裤子还是没保住,被赢得只剩一条裤衩,哦,红裤衩。 “贺贺,感觉有些辣眼睛,我们快回去吧,有些饿了。”祝玉笙拽着贺燕飞往回走。 贺燕飞宠溺道:“嗯,回去喂你。” 天啦!除了小六,其余五人都要被他们这份腻腻歪歪给肉麻到了。 小六觉得身下凉飕飕的,仰天长叹:我就斗个蛐蛐啊,我招谁惹谁了! 第47章 又有好转 这场赌局,贺燕飞赢得盆满钵满,畅快极了。 两人牵着在路上走着,祝玉笙小声问道:“贺贺,你之前是不是故意输给我?” 贺燕飞笑道:“何必在意过程,结果就是我输给你啊。” “嗯,那个……什么是肉偿?”祝玉笙决定先把不懂的问清楚。 贺燕飞有些为难,原本只是想逗逗人啊,再说了,祝玉笙身体 分卷阅读67 分卷阅读68 戏精反被套路误[重生] 作者:笔上花开 分卷阅读68 还没养好呢,不宜那啥。他只好胡诌起来:“就是给我做饭的意思。” “啊?真的?我看你们的表情不太对啊。”祝玉笙想起他们一脸石化的表情,心下起疑。 贺燕飞干咳几声,继续说:“这个词意思很多,可能他们误会了我的本意。我指的当然是做饭了。” 祝玉笙点点头道:“我去找厨房的师父学去!你爱吃什么?” “急什么,等你伤好再去那等油烟之地。马上要给你再换一波药,你的脸就能恢复原样了。” 祝玉笙想到自己“美若天仙”的脸,有些期待道:“贺贺,我真好看么?” “自然,你是我见过最美的,我对你一见钟情。” 祝玉笙没有回话,只是牵着人的手更用力了。 贺燕飞见他耳朵红了,笑嘻嘻地走着,突然觉得小祝玉笙也挺有意思,这么容易就迷上自己,比成年后的那只可直白质朴多了。 回到房里,两人吃了些点心填肚子,贺燕飞便要给祝玉笙换药了。这次换完,他就变回“天仙”了。 祝玉笙坐在床上,等贺燕飞把黏糊糊、烂泥似的药膏涂在他脸上,最后把绷带一圈一圈包在脸上,等这些药吸收。祝玉笙整张脸就露出眼睛、脖子、嘴巴还有耳朵,也不能说话,此刻是最无聊的时光。 “玉笙,千万别说话。我给你讲我们以前怎么认识的……” 这番话,每次换药贺燕飞都要讲一遍,迄今为止,已经重复不下于三十多遍。祝玉笙都能把开头记下来了:英俊的小少爷一觉醒来变成魔教的小影卫,然后用赌术的魅力折服自己,成为自己的枕边人,然后两人就开始你来我往谈恋爱了。 祝玉笙认真听着,分外不解:自己这般喜欢他,为什么要一直试探来试探去呢?他甚至怀疑贺贺讲的根本不是自己,若真是自己,见到贺贺没几天就会喜欢得紧,怎么舍得拖这么久。 等贺燕飞把这些故事絮絮叨叨又讲了一遍,便该拆绷带了。贺燕飞对自己的医术很有自信,所以拆绷带时下手很快,祝玉笙还没做好准备,就露出脸了。 贺燕飞盯了会,笑了笑,然后拿湿布帮他擦脸,每擦一点,笑意就会加深,待到完全擦干净,实在忍不住,在人脸上亲了一口。 “大美人,你现在可真好看,不想放你出去了。” 祝玉笙本有些纠结,害怕自己根本没他说的那般迷人,现在得了一吻,顿时晕乎乎,心里欢喜,想着要赶快看镜子。 “来,看看。”贺燕飞递来镜子。 祝玉笙揽镜自照,惊呆了:原来、原来真的……很好看!原来他长大了是这副模样啊。祝玉笙抬起头看了看贺燕飞,又在镜子前看自己,笑道:“贺贺,你果真没骗我。不过,比起看我自己,我还是更喜欢看你。” 不错,不自恋是个好品德。贺燕飞勾勾小指,说道:“这话我爱听,过来。” 祝玉笙立即把脸凑过去,贺燕飞吻在他唇上,如蜻蜓点水般轻柔。祝玉笙闭着眼睛,感受美妙的软度,脑中又回闪了一丝记忆:他把谁拉到身边,吻了一口,然后说了一句…… “赏你的。本座今天很满意……”祝玉笙无意识地说出一句。 贺燕飞欣喜问道:“又想起什么来了?” 祝玉笙仔细想了想,发觉全是片段,摇摇头道:“连不上,还是模模糊糊的。” 有点进步,似乎是记起桃园一聚的情形。他有些欢喜,思索了会,说道:“玉笙,你的身份在这里有些特殊。武林盟和魔教是对立的,你知道的吧。” 祝玉笙点点头。 “我给你做了一张面具,能遮住半张脸,你现在病还没好,武功使得不顺,还是得委屈你带下面具了。” 祝玉笙摇摇头道:“面具也是贺贺送我的礼物,我肯定喜欢,给我戴上吧。” 贺燕飞便从书柜里拿出面具来,银制的,完全贴合祝玉笙的脸形。带上后,鼻子以上完全遮盖,只露出眼睛。鼻子以下裸*露,能清晰见着尖下巴还有薄薄的红唇。 他顿时有些后悔:“早知道叫人做整张脸了,这样反而更引人注意。” 祝玉笙握着他的手道:“挺好的,再说了有你在,我根本不怕。” “好,我定护你周全。” “嗯。” 两人抱在一起,腻歪了一会,决定出门透透风,散步了没多久。 武林盟的八卦风向又变了。 “贺贺,他们又在讨论我们。” “谁又欠教训了?” “他们主要在说你……” 贺燕飞有些好奇,以往都是祝玉笙被猛烈抨击,这次竟然换过来,有趣。他连忙回道:“直说无妨。” “他们说,说你又找了个美人,始乱终弃,喜新厌旧,朝秦暮楚还有什么来着,好像是水性杨花?感觉都不是什么好词。” 原来是这些个陈词滥调,真没劲。他毫不在意道:“让他们误会也好,我可不在乎。我就在乎你开心不开心,反正这次他们说你是美人了,算是好话。” 祝玉笙只觉得心底暖洋洋地,笑道:“我也不在乎。反正你不管我丑还是美,都喜欢我。” “嗯,知道就好。” 两人去紫萝园赏花,又施展轻功在总舵内飞来飞去,巡逻的弟子见了只能叹口气:小少爷这般祸害美人,美人还甘之如饴,真是糟蹋人的一片真心啊。 于是,贺燕飞除了巫妖又多了一个外号:祸水。这不是在夸我俊么?贺燕飞反而有些得意,秀恩爱更离谱了。巡逻侍卫好几次撞见他们两在外面搂搂抱抱,完全不顾场合,瞬间燃起单身狗的愤怒,怒而踢翻狗粮离开。 祝玉笙已经治疗了小半个月,理论上也该出点成效了,可每每问他,只答记忆模糊,还是记不清楚,贺燕飞颇为失落。 又是一日,贺燕飞给了人撤了针,按惯例该抱着人歇息了,便习惯性地钻进被窝里,把人搂起来。 睡着睡着,不知道怎么就惊醒了,便睁开眼去瞅了瞅祝玉笙,这一瞅可不得了,祝玉笙竟然直勾勾地盯着他,再不是先前黏糊糊的眼神。 他何等聪明,立刻会意:祝玉笙又变了,估计长大了点。于是便壮起胆子说道:“玉笙,你还记得贺贺么?” 祝玉笙眨了眨眼睛,没有回话,面无表情。 他现在还搂着人,也没被挣开,就还是有戏?于是他继续问道:“你现在……多少岁了?十岁?十五岁?二十?” “十八。”祝玉笙终于开口,却仍旧板着脸。 贺燕飞松了口气,能交流就是好事,便小心翼翼道:“那个,五岁的记忆你有么?你真不记得我了?我们、我们很黏糊的。” 祝玉笙冰封似的脸终于有了一丝裂痕,说道:“我自然记得。” 贺燕飞顿 分卷阅读68 分卷阅读69 戏精反被套路误[重生] 作者:笔上花开 分卷阅读69 时有些委屈:“那你……你怎么这样对我?” 祝玉笙冷冰冰回道:“我对你怎么了?” “你都不冲我笑了。” 祝玉笙沉默了会,竟勉强挤出个笑来,说道:“现在笑了。” 这真不是在对他哭?贺燕飞有些无语,干巴巴地说道:“不用勉强,十八岁的时候,我们也不认识,和我有些生疏也正常。” 祝玉笙皱着眉说道:“怎么不认识?分明五岁就见过了。” 贺燕飞有些被搅和糊涂了,说道:“那你这是做什么?我都把那些话讲给五岁的你听了。” 祝玉笙闭上眼冷静了会,这才睁开眼,缓缓说道:“昨晚义父去了,我本在为他守孝,现在却……我着实有些乱了。” 贺燕飞顿时尴尬起来:祝玉笙为还义父恩情,忍气吞声这么多年,为魔教鞠躬尽瘁,老哥却直接破了总舵,这可如何是好? “你要是一时间没法接受我,我马上走!等你想明白我再回来看你。”贺燕飞一口气说完,就慌忙从床上爬起来,反被祝玉笙一把拽回床上。 “回来,不准走!” “我哥他、他已经把总舵给……” “我知。” 贺燕飞感到委屈,皱巴着小脸,说道:“你又不接受,又不准我走,你这人太坏了,你把小杜还我!” 祝玉笙听见这声“小杜”,脑海里涌现一连串的回忆,不自觉缓和了语气:“娘走了,连义父也走了,你叫我怎么把小杜还你?他已经彻底成了我,还不回来了。” 贺燕飞没想到竟发生这么多事,急切地问道:“你娘怎么会……那你爹呢?你不是说他当了大官会来接你们么?” 眼底的恨意转瞬即逝,祝玉笙的语气带着些许嘲弄:“他娶完郡主就不认我娘,还想带走我,梦做得不错。可他死了。” “怎么会这样……”贺燕飞完全没猜中这个发展。 “他醉了,站在栏杆前,拽我的头发,我就这么一挣,他便栽下楼去。” “他们说我杀了人。” 贺燕飞愣住了,心底波澜四起:出事的时候,祝玉笙不到十岁,还是那幅天真单纯的样子……这种变故,怎么受的了! 祝玉笙见他脸色苍白,以为他和那些看客一样的想法,锐利的眼神如尖刀刺过来:“你在害怕?你也认为我是杀人凶手?呵,晚了!便是你怕我,我也不会放过你,谁让你招惹我。”,他紧紧捏住贺燕飞的手腕,想要把人拽到怀里。 “对不起。”贺燕飞主动伸出手勾住祝玉笙的脖子,脸凑到祝玉笙脖颈处靠着,好让两人胸口紧贴在一起。 “对不起。”贺燕飞在他的耳边又重复了一遍。 心底的恶意被这柔软的嗓音彻底压了下去,祝玉笙讷讷道:“你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你发生了这种事,我、我不该戳你伤口……” 贺燕飞抱着人继续呢喃:“可你以前就喜欢憋着,我都不知道你藏了这么多事,你老是这样,怎么扛得住?你怎么就不愿说给我听……” 以前?祝玉笙想起贺燕飞一遍又一遍讲出的故事,脑海中隐约闪过模糊的片段,好似真在他身上发生过。故事的尽头,他们成了生死相许的恋人。他听着贺燕飞絮絮叨叨个不停,只求与他分担痛苦,心口有一阵热意传来,蔓延到全身,听到最后,他竟不自觉地开了口。 “爹死后,娘带着我出逃,一路东躲西藏。她病得很重,只坚持了半年。若没有义父的收养,我早就饿死街头,也不会有机会认识你。我大概知道我的记忆出了乱子,可我……一时间,有些缓不过来。” 贺燕飞这才发觉他方才的面无表情只是在苦苦压抑,怕自己为义父的死而崩溃。想明白这点,心底的委屈彻底散开了,只觉得更为心疼。 “难过的时候,就该哭出来。别藏得太深了,让我看看你,不管什么样的你都好。我不会烦你,如果你需要,我也可以远离你。但我不会走远,你勾勾手,我就过来了。” 祝玉笙沉默良久,叹了口气:“你是说了多少句情话才有这等功力……” “我是真心!”贺燕飞有些懊恼。 祝玉笙把人松开,面对贺燕飞真情切意的眼神,只觉得他眉眼间尽是浓郁的爱意与温柔,令他不自觉想向这人索取更多的温暖。 “我喜欢你的眼睛。” 祝玉笙说完便慢慢贴近来,贺燕飞顺从地闭上眼,感受到温热的唇贴在自己的左眼,如羽毛轻轻拂过。 “我喜欢你这样看我。” 过了一会,祝玉笙的吻又温柔落在他的右眼,很快又分开。 “你喜欢我么?” 贺燕飞睁开眼,正对那双探询的眼神,露出一个灿烂的笑来,回道:“喜欢的紧。”,便凑到他的唇边落下轻柔的吻。 祝玉笙微微张开嘴,与他唇舌相缠,两人并没有太多深入,更像是在互相试探,小心翼翼地靠近对方。 一吻结束,祝玉笙露出久违的笑意:“你是贺贺。” 贺燕飞也回了一个温柔的笑来,眉眼弯弯,说道:“我是。” 祝玉笙只觉得心安不少,轻声道:“我们歇息吧。” “好。” 两人紧紧抱着,祝玉笙心中的重担轻了许多,合上眼便沉沉睡去。 贺燕飞见人眉头舒展,这才放下心来,渐入梦境。 无论是二十五岁、五岁还是十八岁的你,我都觉得喜欢。要尽快好起来,记得我在等你。 第48章 正经人 这几日,祝玉笙一直秉持着为父守孝,整日披麻戴孝,素菜素饭。 两人每次出门,都有人指指点点。 “小少爷这是又换了新人吗?可面具还是老样子啊。怎么这人出门都穿孝服的?比以前那个丑人还奇怪呢。” “积点口德吧。人家好几天都这样穿,厨房的师父说,他天天给人做素菜呢,怕是家里头真死人了吧。” “不至于吧,前些天还欢欢喜喜,腻歪的很。指不定人家就好这口情趣呢。” 有时距离近些,贺燕飞也听见了这些流言蜚语,便忍不住要去把那些戳人伤疤的弟子教训一顿,反倒被祝玉笙拉住。 祝玉笙并不放在心上,说道:“何必为这些小事烦心。” 贺燕飞闷闷不乐:“你倒是大度,换以前你早揍他们了。” 祝玉笙看了他一眼,虽说依旧板着脸,眼神却挺温柔,说道:“便是我小时候,也知道不拿这些事来烦你。这些人在我眼中,如蝼蚁一样,又何必在乎他们的看法。” 贺燕飞小声嘟囔:“我就是小气,我就是在乎。” 祝玉笙凝视他一会,说了声“那好”,便摘了几片叶子,随手一扔。 说坏话的几名弟子突然被暗器打中屁股,立即嚎了一声 分卷阅读69 分卷阅读70 戏精反被套路误[重生] 作者:笔上花开 分卷阅读70 。一群人提起剑在地上找了会,才发现暗器是几片叶子,顿时冷汗涔涔。摘叶飞花的武功,一般人哪能做到,必定是顶尖高手,他们这些高手末流水准怎敢招惹这种高人。等他们四下张望,正看到小少爷和银制面具男牵着手在不远处聊天,吓得一整天没敢再多说一句话。 这样警告了一批人,盟内的风向又换了:小少爷的男宠深藏不露,说不定是某世外高人,顿时在众人心中的地位都上升了不少,甚至还有人觉得他们两有些般配了。 贺燕飞发现这点后,有些欢喜,也有些担忧:“这样下去,我的风头都要被你占了。你看那些女弟子的眼神,恨不得把你吃了,还有些男弟子,眼神更是猥琐。”养了这些天,祝玉笙身上的肉回来不少,又整日用药滋补,拿药材泡澡,一些陈年伤疤都给去了不少,皮肤光滑透亮,面色红润,气质与先前更是天壤之别,便是面具遮住了半张脸,也遮不住这一身气度风华。 祝玉笙受惯了这些追逐的目光,很是适应,安抚道:“若他们知道我是谁,只会吓得发抖,或是想替天行道。他们不过是被假象迷惑而已。” “可……我也被你迷惑了。”贺燕飞忍不住摸了摸面具下露出的半张脸。 祝玉笙把两人的手叠在一起,都贴在脸上,慢慢道:“我的荣幸。” 表情这般正经,怎么就觉得分外勾人?贺燕飞早就放飞自我,当即搂腰,吻唇。 祝玉笙于守孝期间,克己复礼,每日与贺燕飞相处,从不主动做半点逾礼的事,但对贺燕飞的投怀送抱却又从不拒绝。 浅浅的吻很快结束,贺燕飞把头埋在人胸前,闷声道:“你老这样克制,我、我觉得……”他又有些不想说了。 祝玉笙轻轻环了腰,问道:“怎么?” 贺燕飞想了想,还是没憋住,飞快道:“我这么缠你,你还装正经,搞得我像……蓄意勾引的小妖精!” 祝玉笙反问道:“你没有么?” 贺燕飞噎住,有些羞恼,本想顶回去,却说出这种话:“你准备守孝多久?你其实守过了,你不记得而已。”本来是想等人大了,养肥了,就洗洗开吃,结果这些天,过得比以前还不如。天天有肉看,没肉吃,还要强行憋着,这是人过得日子吗?他有正常需求! 祝玉笙明白了,轻声道:“我自然知道,只是还要缓缓。原本守孝需守满一年,现在我打算守完头七就好。本该禁掉一切欢娱,可我舍不得你,只能做此打算。你若不喜,可以罚我。” 他能怎么办?忍着啊。不过,可以要些补偿:“什么处罚都可以?” “只要你满意。” “成,我想到再告诉你。” “好。” 两人说开了,彼此都觉得舒心许多,又在院子里散起步来,不再管任何绯言绯语。 贺彦君又来探望自家弟弟,正遇上屋内两人在吃糕点,进门前先打招呼:“二弟,大哥有事找你。”,等见到祝玉笙,发现与印象中妖孽冷酷的身影有些重合,不免脸色僵硬,只道了声“小杜”。 祝玉笙听了这称呼,看向贺彦君,脸色有些冷淡,只点点头。 贺彦君这些日子早已认命,弟弟一时半会和这痴傻的魔教长老分不开,便也不避着人,直接当两人面说事。 “二弟,总舵的事务已处理完毕,林弟会暂时在此看管。我已传信回山庄汇报情况,母亲回信唤我们回去。你怎么看?” 贺燕飞想起祝玉笙的病还没完全治好,父亲肯定也不待见魔教的人,也没法带人回山庄,顿时有些犹豫:“哥,我这边还走不开,还得等些时日,对不起……” 贺彦君看了看弟弟为难的脸色,又看了眼满脸冷漠的祝玉笙,也很难做:“他的病还没好,我不放心你和他留在这里,不行的话,哥也不回了。” 两人僵持起来,一直默不作声的祝玉笙开口道:“贺贺。” 贺燕飞侧过头去看他,见他脸色很是平静,便静静等着下一句。 “我同你一起回去。家人很重要。” “可是我爹他,他和你交过手,他肯定容不下你。” 祝玉笙微微一笑:“现在天下没人制得住我,你怕什么。” 贺彦君听到这番狂妄自大的言论略微挑眉,想起弟弟说过,祝玉笙已神功大成,表情有些微妙。 祝玉笙见贺彦君眼里露出质疑的神色,接着说道:“贺盟主若不信,可与我比试一番。” 祝玉笙伤好没多久,不宜动武啊!再说他哥是盟主,若是输了,岂不是面子丢尽了。贺燕飞连忙劝道:“别啊,比武伤和气啊。” 贺彦君从来都是迎难而上的人,立即答应:“好。” 这两人铁了心要去比武,全然不顾贺燕飞在旁唠叨“拒绝暴力,和气生财”的言论,最后三人一齐走到一片空地来。 “哎!那不是盟主么?” “还有小少爷和他的男宠呢,怎么看着是要打起来的样子。” “难道是盟主看不过去小少爷沉迷美色,准备教训一番了?” “快快快,把人全喊过来看戏了!” 一群人站在房檐上观战,胆子大点的,竟然打算下注赌输赢了。 贺燕飞见事情无可逆转,又看到周围的人一阵闹腾,知道今天必须比了。一不做二不休,他准备玩把大的。 “诸位,今天,贺盟主与小杜要友情比试一番,不妨开次赌局。你们认为谁会赢?” “自然是盟主!”人群响起热烈的回应,其实有少部分支持祝玉笙的声音被压了下去,毕竟,盟主成名已久,祝玉笙现在只是个名不经传的男宠。 贺燕飞拱手道:“那么,请有意愿到我这下注,银两不限。我是什么人,大家自然清楚,绝对靠谱。” 众人面面相觑,你不是盟里面的巫妖、祸水么,你还是什么?大家都有些迟疑,突然有人叫了起来,原来是胆大的小六。 “我来下注,一百两,全下盟主!坚决支持盟主!” 贺燕飞点点头,记在册子里。有了小六带头,心动的人越来越多,都挤到贺燕飞这来了。贺彦君也是服气,无奈地准备去帮忙,结果被祝玉笙抢先一步:“分半册给我,我来帮你记。”见他们两配合默契,贺彦君也不好再去插手。 “盟主大人,怎么在这傻站呢?” 贺彦君回头,原来是林鹤来了。待林鹤走到身边,他便把发生的事都说了一通,林鹤听完,悄悄附在他耳边说道:“你完了,你必输。” 贺彦君皱着眉问道:“凭什么?” “凭我在魔教混了三年。” “哼——”贺彦君冷漠哼了一声,心底的斗志彻底燃起来。 等贺燕飞统计完,发现盟内三百多人,有两百多人都下注,这下可有 分卷阅读70 分卷阅读71 戏精反被套路误[重生] 作者:笔上花开 分卷阅读71 意思了。 祝玉笙交回册子,贺燕飞接过,偷偷在他手心里写了一个字,祝玉笙眨眨眼表示知道了。 比试正式开始。 众人本以为这个叫小杜的男宠撑不过三招就要败下阵来,没想到竟和盟主打得难解难分。 大家都有些震惊,想到银子还压着盟主身上,都开始卖力助威:“盟主必胜!盟主必胜!” 属于祝玉笙的迷妹团队人烟稀少,只说了几嗓子就淹没在人海里,有些凄凉呢。 贺燕飞抱臂在旁边看着,脸色如常,似乎并没被紧张的局势影响,就连打气的口号也不说。 林鹤看着觉得有些奇怪,便走到贺燕飞身边来,低声问道:“你都不担心输赢么?” 贺燕飞自信满满道:“必赢的局有什么好担心的。对了,你还没下注呢,你觉得谁会赢?” 林鹤看了眼比武的两人,说道:“无所谓,我肯定要压蠢人赢。” 贺燕飞看了眼林鹤痴痴的目光,无奈道:“你该不会现在都没跟他说吧?” “怎么说,直说么?”林鹤有些迷茫。 “算了,你说了也没用,他肯定要娶老婆的。” “恩。” 贺燕飞觉得他这样没劲透了,转移话题道:“下多少?” “一万两。” ??? 林哥咋这有钱呢? 第49章 情迷意乱 比试竟持续到傍晚,一些人吃了饭再来,发现还没比完,都有些坐不住了。 贺燕飞觉得时间足够久了,叫起来:“时间不多了!” 祝玉笙听了,立即换了打法,掌法更为绝妙,又夹带浑厚内劲,贺彦君招架不住,开始节节败退。 众人大惊失色,盟主怎么突然就落到下风了?我们的钱怎么办?于是,助威的声音愈发猛烈。 战局一边倒的时候,祝玉笙一掌拍落贺彦君的剑,原来胜券在握,却突然像被什么东西猛地击中一般,捂着心口往后连退好几步。 众人一顿惊呼:这是演的哪出? 祝玉笙站稳了,拱拱手道:“盟主果然厉害。” 这是认输了? “盟主赢啦!哈哈哈!果然!”人群爆发出热烈的呼声与掌声。 然而,贺彦君却开口道:“能打落我的剑,你也很厉害。”两人竟互相谦让起来。 所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贺燕飞咳嗽一声,出来主持大局:“胜负已分,小杜打落剑,得分。盟主击退人,也得分。所以本次比试的结果是 ——平局!” 众人都开始骚乱了。 “有黑幕!分明是盟主赢了!” “赢什么?没看见剑都掉地上了?根本是小杜赢。” “你瞎?看不出来小杜被打退?” “你他娘的才瞎了,是不是想打架?” …… 贺彦君清清嗓子,平息闹剧:“小杜武艺非凡,这次比试,确为平局。若有异议,可以下来单挑我们两中的任何一人。” 闹哄哄的人群渐渐安静下来,现在谁敢去找这两位大佬的麻烦呢?打落牙齿往肚里吞呗。大部分人输了钱后毫无兴致,唉声叹气,准备回去洗洗睡睡了。 “诸位请稍等,这次赌局大家颇为热情,盟里大部分人都下注了,贺某很感激各位抬举。所以,我决定返还一半的赌金给大家,请到我这儿来取银子。” “天啦,小少爷真是大善人!” “是啊!想不到小杜这么厉害,少爷的眼光果然好。” 在一声声中赞美中,几百号人又涌到贺燕飞身边,和开局前一样热闹。祝玉笙早就自然地站到贺燕飞身边帮忙,接过半个小册,开始从钱袋里拿出对应数目的银子返回给他们。 贺彦君望着夕阳下默契合作的两人,心底颇为感叹:先前对魔教中人偏见太深,所以一时间难以接受祝玉笙竟成了弟弟的爱人。现在看两人心意相通、亲密无间的样子,倒真像一对璧人,也许把弟弟交给他,也是可以的…… 林鹤见贺彦君在发呆,问道:“盟主大人在想什么?” “你看他们两怎样?” “般配。” 贺彦君回道:“身份对立,也能叫般配?” “互不嫌弃,互相接受,互相喜欢,就是般配。” 贺彦君听了,若有所思,点头道:“很有道理。” 祝玉笙最近情况稳定,确切的说,没想起任何事来。好在,神智稳定在成人阶段,拉出去晃悠,也不至于出乱子。贺燕飞决定收拾好东西,便回山庄去。 两人一同出门,祝玉笙问道:“现在去哪?” 贺燕飞想了想,回道:“去趟藏书屋吧。” 祝玉笙点点头,两人一起前往生死阁。走进藏书屋,一排排书架映入眼帘,有些日子没人来了,书籍上都布满了灰尘。贺燕飞不禁回忆起在鬼医手下过活的日子,每日如履薄冰,唯恐丢了小命。 “记得在这发生的事么?我给你讲过很多遍。” 祝玉笙想了想,回道:“你和鬼医打赌,就待在这查书寻解药。勉强撑了一天,快要撑不下的时候,恰好被我救走。” “记性不错。也不知道你当时怎么想的。明知我另有所图,还愿意救我。可说是救我,却又想着给我难堪。” 祝玉笙回道:“可能我当时……有些无聊吧。” “啊?这么简单?”贺燕飞倒是没想到。 “祝梓豪这种草包对手不足为惧,人生没有追求,可不就无聊了么。” 贺燕飞竟觉得有点道理:“那……那你之前就、就没想去找别人?你这么好……” 祝玉笙抬了眼,看到贺燕飞闪躲的眼色,笑了笑:“我这些年忙着干活,哪有这等闲情。可能是祝梓豪做了教主,我才会失去追求。” “那你现在呢?我跟你说过,祝梓豪废了,鬼医也死了,连总舵也不归你管了。” 祝玉笙凝视着贺燕飞的眼睛,许久没有开口。突然低低地笑起来,说道:“不是有你么?” 贺燕飞“啊”了一声,只觉得脸上蓦地烧了起来,慌忙在书架上摸了一把,掩饰道:“那个……帮我找找一本叫《凝华丹录》的书吧。” 祝玉笙见他脸红的厉害,突然有些兴致,一步一步走到贺燕飞的身边,笑道:“你好像有些难受,怎么了?” 贺燕飞也是分外气恼,两人都这么熟了,竟然还会被人一两句话说到脸红心跳,便慌慌张张地在书架上摸起来,敷衍道:“啊,这里有些闷了,快帮我找书先!” 祝玉笙看他故意拉开距离,只觉得可爱。头七已过,他换下孝服,再不受拘束。便是记不得以前的事又如何,人活在当下,又不是活在过去。他便是只有五岁的记忆,也觉得贺贺不像坏人,想与他亲近。 这样一想,他便褪下面具, 分卷阅读71 分卷阅读72 戏精反被套路误[重生] 作者:笔上花开 分卷阅读72 放在一旁。跟过去,双手环到贺燕飞的腰上,把人圈在怀里,附在人耳边蛊惑道:“你准备什么时候娶我?” 贺燕飞一惊,扯烂了一本稀有古书,罪过!他静了一会,怀疑自己听错了,问道:“你方才说什么?” 祝玉笙便坏心地咬了下他的耳垂,发觉怀里的人软了一分,满意地重复:“我问你,什么时候娶我?我现在只是小男宠,都还没扶正。”说着,就往耳朵里吹了一口气。 贺燕飞耳朵抖了抖,迅速表明心迹:“他们胡说!我早跟人说清了,你是我心上人,心上就你一人!” 祝玉笙见他这般认真,有些好笑,故作为难道:“是么?那群弟子天天在我面前晃悠,想引起我的注意,你不管么?” 该死,怎么带了面具还这么招人,真想把他锁起来!贺燕飞愤愤道:“哪派弟子,我待会就去收拾他们!” “你娶了我,这一切不都解决了?”祝玉笙一边说,一边把手伸进人的衣服里,在胸口上打圈。 贺燕飞顿时有些情迷意乱,哑声道:“恩……回屋再……” “你答应我……” 低沉的嗓子在他耳边回响,像是来自魔鬼的诱惑。祝玉笙从他的发梢一寸寸吻到耳垂,又将耳垂含进嘴里吮吸起来。 “答应我……” 贺燕飞软在人怀里,微微喘气,抵挡不住这把诱惑,顺从地回道:“我……答应……” 祝玉笙听完,竟然笑了一声,还是奸计得逞的阴笑。 贺燕飞一下子清醒过来,怒道:“笑什么?你耍我?” “没啊,就觉得你傻得可爱。你想想,我怎么会在乎名分这种虚无的东西,恩?” 贺燕飞愣愣地盯着他,把这话在脑子里转了转:不在乎……那提这茬作甚,还是在耍我!顿时又羞又恼,奋力转过身来,贴到祝玉笙脸前,咬到唇上,紧接着一鼓作气,先来个缠缠绵绵的舌吻。祝玉笙见他主动,求之不得,热烈回应起来。 干柴烈火,一点就燃,两人都是血气方刚的年纪,这么吻下去不得了,直接都起火了。 祝玉笙忍得难受,但觉得这地不干净,怕是脏了贺贺的身子,便准备把人圈在怀里,想带回房去。贺燕飞不肯了,吃这么多天素,突然能开荤了,现在竟还想把肉端走,不行,一刻也等不了! 他壮起胆子反身把祝玉笙压住在书架上,扒了衣服,从唇角一直吻胸口。祝玉笙阻止继续往下游走的人,哑声道:“别!我们回去……” 贺燕飞才不管,干脆在人腹肌上慢慢舔了一口。又抬起头来望着祝玉笙,眼角微红,眼光湿润,小脸红扑扑的,舔了舔下唇说道:“你不想要我么?” 祝玉笙看了眼这张媚态横生的脸,只觉得心神激荡,眼神暗了下去,哑着嗓子说道:“怎么就……这般饥渴,恩?” 贺燕飞眨了眨眼,无辜道:“你没有喂饱我呀。” 够了!再忍该炸了。祝玉笙迅速翻身,捞起外衣铺在地上,便把贺燕飞压到地上,从头到脚仔仔细细吻了一遍。 甜甜腻腻的呻*吟声不绝于耳,一浪高过一浪。 纯良软绵的贺贺,原来还有这般放浪形骸,难以自禁的模样,真是格外动人。贺贺体内又紧又热,祝玉笙只觉得心身都陷进去了,只想埋在他身子里不出来。 等彼此彻底释放后,两人抱在一起低声喘息。 祝玉笙让人坐在腿上,把人揉进怀里,说道:“累么?我带你回去,里面得弄干净,不然得病了。” 贺燕飞今天纵情浪了一把,浑身酥麻,痛快极了,现在累得连眼皮都抬不起来,就轻轻哼出一声“恩”来,便蜷缩在人身上不动了。 祝玉笙在他额前落下一吻,把衣物都给人穿好,然后收拾好自己,又把面具戴上,准备离开。 等路过方才激烈战斗过的书架时,发觉几本书全都散在地上,书架后的墙面露出一片雪白的凸起。他记下位置,又把书放回原处掩盖好。这才把人弄回房里去,拜托人送了点热水来。 祝玉笙抱着人下到浴桶里去,细心为人作清理。 贺燕飞闭着眼,整个人迷迷糊糊的,小声说了句:“别闹……累……” “没闹,帮你清理,一会就好。”祝玉笙温柔的嗓音落在人耳边,似乎起了安抚的效果。 贺燕飞果然没有再抗拒,还放松了许多。 祝玉笙笑了笑,在那张微微开合的红唇上吮吸了一口,发出满意的叹息:真乖。 等把人安置到床上躺好,他这才戴上面具,往藏书屋赶去。 第50章 史上第一醋王 贺燕飞睁开眼,发现自己光溜溜的,像只八爪鱼一样挂在祝玉笙身上,想不到自己睡像这般差。 祝玉笙也光着,安安静静地闭着眼。真是把他养太好了,以前有些刀疤的时候,贴上去还有些糙,现在瞧这滑嫩嫩的触感,简直像贴上刚煮熟的鸡蛋,要是能咬一口就好了。 他仔细瞅着,想找个地下嘴。突然记起祝玉笙有个小爱好:吻耳垂。他也想试试,便悄咪咪地凑到祝玉笙的耳边。轻轻地含着耳垂,吮吸了一口又用牙磨了磨,感觉软软的,有点像吃面条? 祝玉笙闭着眼问道:“后边不疼了?” 显然疼啊!不仅疼还麻好吧!但是他一向有作死精神,含着耳垂含糊道:“不啊。” 话音刚落,他觉得有什么硬邦邦的东西突然就在他大腿那抵着了,方才不还软着?懵逼! “真不疼?”祝玉笙轻轻在入口处蹭了一下。 “啊——疼!”贺燕飞立刻嚎了一声。 祝玉笙立即睁眼了,问道:“怎么?我帮你看看。”说着,就要起身。 贺燕飞急忙勾住他的脖子,说道:“没、没事,你亲亲我就好了。” 祝玉笙叹了口气,在他唇上轻柔地吻了会,说道:“浪什么?” 贺燕飞有些不好意思,急忙转移话题:“你、你还硬着,我帮你!” 祝玉笙捉住他的手,说道:“没事,待会就好。” 贺燕飞皱着眉,试探道:“你不会要自己来吧?” 祝玉笙没有说话,贺燕飞等了会,发现身下那玩意竟然软了。 这是什么操作?简直目瞪口呆! “你、你怎么做到的?” 祝玉笙耐心解释:“心法练到九层,便可控制欲念。”见人还是不明不白的,他便换了个通俗易懂的说法:“就是说,你想要多久,就能有多久。” 啊?贺燕飞想起昨晚狂风暴雨一般的浪潮,脸迅速烧红了。 祝玉笙看他羞红了脸,想到他还需要歇息,便不再逗弄,正色道:“方才在藏书屋的暗阁里找到一本药典,你看看?” 他点点头,祝玉笙便从衣服里翻出书来。快速浏览了一遍, 分卷阅读72 分卷阅读73 戏精反被套路误[重生] 作者:笔上花开 分卷阅读73 他惊奇地发现,这里面记载了各种稀奇古怪的病症和对症的解法,翻到书的最后一页,见到一个朱红的落款:余怀石。 “玉笙啊,这好像是鬼医的棺材本额。” “恩。现在是你的了。喜欢就看看,不喜欢便烧了。” 年轻人,这种思想很危险呐。贺燕飞严肃道:“鬼医虽说人品有问题,但是医术没毛病,留下来的东西肯定有价值,别动不动就说烧了,要对我们有用呢?” 祝玉笙轻笑一声,说道:“好。以后得了什么都先给你过目,你觉得有用就留下。” 贺燕飞仔细想想,觉得没什么毛病,便点点头:“那我先研究下这本书。” 细细研读了一下午,贺燕飞已经完全入迷了,只有饿了的时候,才知道张嘴吃祝玉笙投喂的糕点。 祝玉笙完全被晾在一旁,有些被忽视的委屈:“能有这么好看?”比我还好看?便故意在人身上揉揉捏捏,四处煽风点火,竟然毫无反应?果然,还是该把这本书烧了。 “贺贺。” “恩。” “贺贺。” “恩。” 祝玉笙见他连头都不转过来,干脆把人抱起来往床上带。很遗憾,即便上了床,贺燕飞也抱着书不放。祝玉笙更气恼了,把人翻了面,让人在床上趴好,从头到脚吻了一遍。贺燕飞除了哼哼几声,还是没舍得从书上挪开眼。 “贺贺。你再不理我,我进去了。” “恩。” 既然如此,他仔细观察了贺燕飞的伤势,歇息了一上午,似乎已经消肿不少,便放心地压到人身上来。 贺燕飞这才回过神,放下他的宝贝书,开始专注吃肉。 “恩……啊……就、就这里……” 房内传来一阵令人面红耳赤的□□声还有喘息声,以及意味不明的破碎句子。 贺燕飞畅快淋漓(被)干了个爽,终于想起谁才是他真正的宝贝,轻声细气道:“玉笙,方才是我错,不要生气了。” 祝玉笙保持和善的微笑,只斜着眼睛瞟那本书,说道:“我不生气。”我想烧书而已。 贺燕飞见他似乎想凌迟那本书,急忙说道:“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恩?” “我知道彻底治好你的法子了!就在这书里。” 祝玉笙似乎并不惊讶,只是点点头,温和地笑了笑。 贺燕飞见他一脸镇定,有些不能理解:“能恢复过来,你怎么都……不激动的?”我花了大半天来研究疗法啊。 “能恢复也好,不能也罢,我都能接受,只要和你在一起就好。” “……你若是心里不愿,就算了。”贺燕飞迟疑了会,接着说道:“你恢复了,想起我,势必也得想起给祝梓豪做下属的回忆,也不一定会很开心。” 祝玉笙捧着他的脸,问道:“你希望我记起来?” 贺燕飞垂下眼,低声道:“自然是想的。经历不一定美妙,但都属于你。如果少了哪块,总觉得不是完整的你。”不完全是我认识的你。 祝玉笙摸摸他的小脑袋,说道:“那就恢复过来。本来有你在,我便知足了。但能让你更开心的话,我希望能成为你更喜欢的我。” “啊?都是你,我都喜欢的。”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若我恢复不了,你怕是一辈子也安心不下来。无论我做什么,你总会不自觉去对比二十五岁的我。仔细想想,我竟然有些吃味。我很羡慕他……你虽然不说,但你记他最深。” 贺燕飞有些无奈道:“什么他?你们是一个人。你怎么连自己的醋也要吃……” 我希望你心里只有我,不能有别人。就算这个别人是以后的我,我也不高兴。祝玉笙想了想,还是把这些藏在心里,说道:“不谈这些了,你的疗法大概多久生效?” “方子挺猛,效果会很快,最长不超过半个月。” “准备什么时候开始?” “回山庄就开始,那边也有药庐。” 那这半个月他只是我的。祝玉笙想了想,柔声道:“那好。要吃什么夜宵么?我去厨房给你拿。” “求一碗冰糖杏仁羹!是那个胖胖的,有些秃顶的大师傅做的。” “好,我马上回来,你先歇着。” 祝玉笙出门去了,贺燕飞便安心躺在床上继续翻起药典来。等翻到到最后几页,突然见着一个熟悉的症状:丹田完好,内力受阻。经脉通畅,无法调息。怎么和他中毒后的症状一模一样?当年绑他的人逃回南疆后,杳无音信。父亲寻遍名医也没治好自己无法使用内力的毛病,想不到鬼医连这等症状都见过,着实厉害。 祝玉笙进门时发现贺燕飞又沉迷在药典上,便把食盒放在桌子上,拿出杏仁羹来,端到床边。 “贺贺,夜宵来了。你把书拿着,我喂你。” 贺燕飞边享受美食,边去学习这书里的疗法。等一碗羹喝完,祝玉笙见他还专注看着,便说道:“又看到什么有趣的了。” “我刚刚看到一个疗法,可以让我重新使用内力!你瞧瞧,就是这段。” 祝玉笙看了看书里的文字,自然是不太懂,但是他听出问题来:“你内力出什么岔子了?怎么没和我说过。”说着,他便把真气探入贺燕飞体内,有些奇怪:“似乎没事,你的内力还在。” 贺燕飞摇摇头,解释道:“我以前被人抓走下了毒,他们想拿我换山庄的绝学,还好我机智,逃了出来。不过身上的毒没能完全解掉,从此就用不了内力。很奇怪的病症吧,我就是因为这个才学了些医术,结果还是没治好自己。” 祝玉笙回想一番,这些日子的确没见他使出过内功,最多使些药粉去教训人,竟是自己疏忽了。他有些自责道:“竟没看出来你受了这些苦,是我错。我试试用内力帮你打通穴道,兴许能起点用。” “别!我知道你想帮我,但你这法子我试过,没用的,再说这书里已经写了解法,若是成了,也算是你送给我的福气。” 祝玉笙叹了口气:“这是你自己的福气。” 贺燕飞今天连逢喜事,只觉得神清气爽。见天色已暗了许多,便拍拍床沿,冲着祝玉笙露出一个自认妖孽妩媚的笑容,勾勾小指,故意捏着嗓子说道:“大爷,上来玩玩么?” 祝玉笙差点要被他拙劣的演技逗笑了,便干咳了几声,一脸正色道:“既然贺贺这般要求了,我今晚便不停了。” 这样一说,贺燕飞便想起来他的心法,说不停那可真是不停了,顿时有些惊恐,连忙摆手道:“别别别!开玩笑呢!你这样我要被玩坏的!” 祝玉笙见他都躲到床头缩着了,只觉得好笑,怎么逗逗就信了,便刻意压着嗓子说道:“你要求的,怎么能反悔,嗯?” 等祝玉笙欺身 分卷阅读73 分卷阅读74 戏精反被套路误[重生] 作者:笔上花开 分卷阅读74 压上,使出浑身解数,贺燕飞心里再也装不下别的事,只顾浪*叫去了。 结果也就做了一次。事后,祝玉笙帮人把身子清理干净,又抱回床上,一齐躺好。 “睡吧。”祝玉笙柔声道。 贺燕飞“嗯”了一声,把四肢全挂在祝玉笙身上,合眼睡去。 祝玉笙盯着人安静美好的容颜,心下叹息:记住现在的我,不比二十五的我,喜欢的少。 第51章 来了一个瘟神 半夜,祝玉笙睁开眼,轻手轻脚地起床出门,贺燕飞睡得正香,丝毫没有察觉。 他走到院内的假山前,往假山中间的洞口扔进三枚石子。过了会,洞内发出“嘶嘶——”的声响,他便又丢了三枚石子进去。 半晌,一道黑影从洞口内窜了出来。任谁猜不中,这般小小洞口,竟能挤出个大活人来。 月光映出月卫冷峻的面容。等看清接头的人,月卫眼里是藏不住的惊喜:“主上!您、您这是全想起来了?” “记得一些。西山的生意还在继续么,如何了?” “一直很顺利。只是近日总舵出了事,一些胡商认为我们无法担保瓷器的质量,联合起来对新货压价……” 祝玉笙思索片刻,问道:“是乎赤烈领头?” “是。他也是我们的老顾客了,这次竟乘火打劫!” “有点意思。派人以流寇的名头去他们的商队闹上一番,让他们知道,西山这块地,没本座的庇佑,休想赚一个子。必要时,给乎赤烈本人放血。” “是。” 祝玉笙挥手,转身要走。 “主、主上!” “还有事?” 月卫犹豫道:“总舵内已安插好内应,人马已在山下候着了。过几日贺彦君会回山庄一趟,您一声令下,就能夺回总舵!” “谁叫你擅作主张的?” 月卫愣住了,回道:“这都是早就安插好的,只是先前无法联络到您,才没能及时上报。若不是当日您出了事,总舵群龙无首,怎会被武林盟这群渣滓乘虚而入!是属下无能,这教主令应物归原主。” 祝玉笙瞥了眼月卫奉上的教主令,冷淡道:“当日的事本座记不清,但既给了你,绝不收回,不要便扔了。”他顿了顿,接着说道:“夺回总舵一事,你自行取舍,本座不会插手。只有一点,无论如何,绝不能动贺彦君、林鹤两人分毫,懂了么?” “是。您保重身体,属下告退。” “嗯。” 月卫重展缩骨术,钻进洞内,祝玉笙见人走了,这才转身回房。一推门,便见到被子落在地上,贺燕飞四肢大敞,竟是霸占了整张床。 祝玉笙摇摇头,把被子捡起来盖在人身上。稍稍运功,去除屋外沾染的寒气,等身子暖和点,这才褪了衣衫,把贺燕飞稍微挪了挪,躺在床上。一上床,贺燕飞便自然地把四肢挂在他身上。 这是醒了?祝玉笙小声试探道:“贺贺?” 回应他的,是平缓的呼吸声。原来还睡着,祝玉笙安下心来,把人搂在怀里,继续补眠。 三天后便是动身去山庄的日子。 这些天,贺燕飞在总舵内四处搜刮。鬼医的药典搬走,祝梓豪的书画搬走,连厨房的糕点也揣上,还跑到山下的小树林去搜。祝玉笙支开颜氏兄弟,自己去做苦力,帮忙把东西搬上搬下,全堆在卧房里。 第三天该出发了,贺燕飞看着眼前的大包裹,坐着不动。 祝玉笙便拎起包裹,准备往屋外走,见人没有跟上,催促道:“你哥在外面喊,快跟上。” 贺燕飞扯着祝玉笙的袖子,颇有些垂头丧气:“我怎么也找不到你的笛子。出教的时候放包裹里了,本以为留在小树林里,结果没找到。总舵也翻遍了,还是没有。这是你娘留下的东西,被我弄丢了……对不起。” 祝玉笙想起他说过出教的事,两人处境那般惨烈,哪里顾得上一支笛子,便安慰道:“不怪你。虽说可惜,但这笛子送你,必定是希望你开心。若因丢了它,你便整日自责,还不如不送。别想太多,大不了以后再回来找。” 得了人安慰,贺燕飞心里的失落散了些,缓了会,便回道:“我们走吧。” 贺燕飞一行人要到山下乘马车离开,林鹤一路把人送到小树林里,看着他们上了马车。 马车动了起来,贺燕飞想了想,把头探到窗外,喊道:“林哥,没事记得到山庄聚聚啊!” “自然,把酒给我备好了!”林鹤挥手告别。 祝玉笙与贺燕飞同坐一辆马车,见他临别前还发出邀请,似乎太过热情:“贺贺,我记得你说过,林鹤曾被我收作男宠。” 贺燕飞顺口答道:“是啊。”,便从包裹里翻出糕点,拿出一块给祝玉笙,又往自己嘴里塞了一块。 祝玉笙一直捏着糕点没吃,等他嚼完了,接着问道:“那你怎和他这般好?” “都是武林盟的,我们自然是盟友啊。”贺燕飞继续嚼糕点,不明白祝玉笙怎么突然对林鹤感兴趣了,催促道:“快吃啊,糕点都要化了。” 祝玉笙“恩”了一声,平平静静地嚼着糕点,不再问了。 赶了半天路,马儿该歇息了,他们便在附近的城镇停了下来。几人找了间茶楼小歇,聊天喝茶嗑瓜子,好不惬意。 贺燕飞正给祝玉笙讲山庄发生的趣事,说到精彩之处,眉飞色舞手脚并用,祝玉笙颇给面子,又是叫好又是鼓掌。两人这一唱一和的,好似戏班子里合伙说相声的。颜氏弟兄在旁看了,只觉得他们两这捧哏逗哏的表演比故事有趣得多,憋笑憋得很是难受,表情颇为古怪。贺彦君只觉他两浑身冒着傻气,本想劝一声,但看弟弟说的高兴,就随他去了,只是偶尔露出神秘的微笑。 “打扰几位了,敢问这位白衣公子,可是落尘山庄的贺小少爷?” 问话的是个陌生的小丫头,一身下人打扮,怕是谁家的丫鬟。贺燕飞突然被人打断,颇有些不尽兴,但他对女孩子一向温柔,便耐着性子问道:“确是贺某,不知唤在下是有何事?” 小丫鬟行了礼,从袖子里拿出一枚翠玉的手镯来,回道:“我家小姐派奴婢送来手镯,想问问公子,还记得拂提树下的情义么?” 这一问倒是把贺燕飞问蒙了。什么拂提?这是哪门子追来的情债?他不禁陷入沉思:他之前混是混,但很有原则。撩姑娘的时候,也全都说的很明白:顺其自然,一切发乎情,止乎礼。大家你情我愿,好聚好散,他也从不留下半句虚假的承诺。他这病了大半年,形同死人,这些浮萍般的情义,也早该烟消云散了啊。究竟是谁这么惦记他? 祝玉笙见他不说话,不动声色地握住人的手,开口道:“不管有没有这份情义,也都 分卷阅读74 分卷阅读75 戏精反被套路误[重生] 作者:笔上花开 分卷阅读75 是过去的事。现在,他的情义全在我这,请姑娘收回手镯。” 这声音好听!小丫鬟转过头,注意到这位带面具的公子。虽只露出半张脸,却颇有美人遮面的诱人感。他方才说什么来着?等她回过神,顿时惊住了,脱口而出:“你、你是公子的男宠?!” 祝玉笙回道:“是。” 贺燕飞反驳道:“不是!” 两回答自相矛盾,到底怎么回事。小丫鬟也不管了,一鼓作气道:“我家小姐就坐在那边,公子若心中无愧,敢去见她么。” 贺彦君捂脸道:“二弟,该不是你当初招惹的那几位……” 贺燕飞见黑历史要被自家人捅出来了,赶紧打断:“哥——”,慌忙去看祝玉笙表情。 祝玉笙微微一笑,显得很是云淡风轻,握他的手却发了狠,温柔道:“不如去看看?”,说着便起身,颇有技巧地掐了一把贺燕飞腰间软肉。贺燕飞顿时颤了颤,差点叫出声来,心道不妙,立即跟道:“必须去!定要还我清白!” 等随着丫鬟见到那位神秘的小姐,贺燕飞只觉得眼前一黑:这不是陈闲这瘟神,天要亡我啊!竟直接挂在祝玉笙身上,便要晕倒。 祝玉笙把人搂着,仔细去瞧那小姐,也是一惊。虽说生得唇红齿白,肤如白玉,他也绝对能认出来,这是个男人,还是作女子装扮的男人。 陈闲见到丫鬟带着人来,面露喜色,便拿下遮面的扇子,等瞧见贺燕飞与身旁男子亲密无间,形同爱侣,顿时怒了,一拍桌子叫起来:“贺郎,他是何人!你不是说你不喜男子么?你难道是在骗我!” 这雄厚的声音和他这身女装格格不入,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茶楼里一下子炸开锅了。 “啊——我的眼睛瞎了!” “世风日下,世风日下!” “两男争一男了,大家快来看啊!” 祝玉笙听到“贺郎”这一称呼神色一冷,却又故作温和地说道:“不知公子和内人有何交情?” 内人?这两人竟还成婚了?!陈闲大受刺激,冲动之下抽出佩剑,直接朝贺燕飞冲去,竟是要砍人。 贺燕飞才缓过来,就见一柄利剑朝自己脖子飞速戳过来,急忙叫道:“大兄弟,你冷静些啊!” 祝玉笙最先反应过来,两指一出便夹在剑尖上,微微用力。一柄上好的宝剑竟直接碎成了粉末。紧接着,直接跃到陈闲胸前拍了一掌,陈闲猛地退后几步倒在地上,直接吐出一口血来,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看热闹的人直接作鸟兽散,全吓跑了。小丫鬟想去看情况,又吓得迈不出脚,只能在一旁叫道:“你、你对我家少爷做了什么!” 祝玉笙自然不会管小丫鬟这种角色,只像拎小鸡似的把陈闲提起,找到一旁瑟瑟发抖的小二,冷冷道:“找间厢房。”,回头盯了贺燕飞一眼,放下一句:“跟上。”便随小二去了。 得了,今天这事不解决,怕是走不成,一行人全聚到厢房门前。祝玉笙把贺燕飞带到房内,说道:“家丑不外扬。”,“轰”的一声就把门关上了。 剩下三人面面相觑,颇为尴尬。贺彦君咳嗽一声道:“他们两的事儿他们自己解决。”,说着却没挪开脚步,颜氏兄弟见他杵着不动,便也不动,三人就站在门口准备听墙角了。 进了门,祝玉笙对贺燕飞说了声:“坐着!”,便随手把陈闲扔到地上,接着寻到茶壶,倒了一杯茶,放到贺燕飞的手里,保持一脸微笑:“好好说,说说这位公子,还有你哥提到的那几位。要是渴了,就喝口茶润喉。” 真是温柔可人,体贴入微啊,怎么他觉得头皮发麻,背后一凉呢?贺燕飞直接干掉一杯茶,大无畏道:“招了!我全招!” 第52章 揭了老底 这次,贺燕飞把自己老底揭了个遍。 十五岁前,他一心学武,只想成为名扬天下的贺大侠,却不幸被人绑走,还被下了毒,辛辛苦苦练的内功形同无物,成了废人。受到重大打击,他一度消沉,开始同那些公子哥们一同沉迷吃喝玩乐及撩妹。好在他还有底线,否则以他撩妹的速度,恐怕现在孩子都得满地跑着打酱油了。 在撩妹过程中,他不幸招惹了一位巫医世家的姑娘。姑娘不肯和他散,他只能躲着。姑娘一气之下给他下咒,咒他一辈子别想和她以外的人在一起,他自是不信。等遇到陈闲这个瘟神的时候,他有些信了。 陈闲本是个正常人,遇到贺燕飞后就不正常了。只因贺燕飞在拂提树下捡起他失手落下的玉镯,便觉得贺燕飞是命中注定的爱人,追着赶着要表达爱慕。拒绝无用,贺燕飞只好坚称自己喜欢女人,绝不接受男人。陈闲竟然还不死心,换女装继续追。为了躲避陈闲的骚扰,他洗心革面,躲在山庄潜行钻研医术,硬是没敢出过门,自然别想着和任何人在一起了。 “……学了五年医都没治好这病,郁闷至极,就叫了几个哥们来山庄打牌,一觉醒来,我就跑魔教去了,这故事谁敢信!” 贺燕飞一口气说完,见祝玉笙依旧面色凝重,似乎还未消气,只得继续解释:“那些姑娘大多嫁人了,咒我的那位今年也嫁了。”,祝玉笙保持沉默,他只好继续说道:“陈闲全是胡扯,我从不给谁承诺。我浪归浪,绝不会真祸害人一辈子。” 听到这,祝玉笙叹了口气,轻声道:“到我怀里来。” 这是解气了?贺燕飞喜滋滋地跨到人腿上坐稳了,两人面对面抱着,他决定再加把狠料:“玉笙,好玉笙,我最喜欢你了,你别不理我。”说完,就贴到人唇上,缠缠绵绵地吻起来。 深吻结束,他觉得呼吸有些急促,便把头埋到人脖颈处,小声说道:“还气不气?说句话。” 等了许久,祝玉笙终于开了金口:“气得很。”,他把贺燕飞双肩扶着,让两人正脸相对,接着说道:“气你不早些告诉我,内力锁了,你会这般难过。你平日嘻嘻哈哈的,还以为你看得很开,没想到你竟还有个大侠梦。要不就把我这大魔头给你诛了,让你当回风光大侠,如何?” “你这说的什么事……”贺燕飞低下头来,小声嘀咕:“我怎么舍得诛你,我最多日你……” 祝玉笙耳力非凡,这嘀咕听得一清二楚,笑吟吟地回道:“那你来啊。” 敢勾引我,那我就得白日宣淫了!贺燕飞立即准备扒衣服,突然想到屋里还有个人,顿时怂了:“陈闲……还躺地上呢。” “我来。”祝玉笙从茶盒里捡出几片茶叶,甩到陈闲身上,解释道:“我不解穴,他便醒不来。”,紧着着混了内劲,冲门口吼道:“屋外几个听够了没,再听,可得收钱了。”屋外几个虎躯一震,灰溜溜地散了。 分卷阅读75 分卷阅读76 戏精反被套路误[重生] 作者:笔上花开 分卷阅读76 贺燕飞顿时懵了,门外还有人?难道是……他哥和两护卫!他这脸一阵红一阵白,又羞又恼:我不要面子的啊! 祝玉笙把面具摘了,把人抱到床上躺好。开始慢吞吞地解自己的腰带,磨叽半天里衣还没脱完。贺燕飞心痒难耐,自己把衣服褪干净了,又用牙咬着衣服,把祝玉笙的里衣扯下来,在火热胸前蹭了蹭,小声道:“玉笙,好玉笙,别折磨我了,快给我吧……” 祝玉笙望着那双满是渴求的眼睛,败下阵来:“今天不被你灭了是不成了。”,便迅速解了外衣,压上身去。 贺燕飞一心想着补偿,嘴上浪言浪语不停。祝玉笙问他还要不要,必然表示要,只求祝玉笙尽兴。这么浪到最后,他实在扛不住超强持久打桩机的威力,做到一半,便累得睡着了。祝玉笙见人累垮了,有些后悔没控制住,只得强行停住,叫人送了热水进来。 打理好一切,祝玉笙瞥了眼地上的陈闲,心道:今日心情大好,便留你一条狗命。便提起陈闲,找小二开了另一间厢房,与他进行友好和谐的交流。 贺燕飞醒来时已到傍晚,浑身酸麻得厉害,嗓子哑得不成样。祝玉笙本就一直在旁守着,见人醒来,便差人送甜汤来,给人润润嗓子。 贺燕飞喝了点甜汤,觉得喉咙舒服了点,发觉房里少了个人,盯着地上问道:“他这是跑了?” 祝玉笙一边喂甜汤,一边回道:“不是,是我放走了。方才与他谈了谈人生,他便看破红尘,准备出家了。” 刚刚可是出现了幻听? 贺燕飞摇摇耳朵问道:“你再说一遍?” 祝玉笙露出一个春风拂面的微笑,柔声道:“我说,他准备去当和尚了。” 贺燕飞吃了一惊,还想问问详情,祝玉笙一句话打消他的念头:“再提别人,我会生气。” 他只好闭嘴。虽不知发生了什么,还是先给陈闲点支蜡吧。 贺燕飞休息期间,整日都被祝玉笙好吃好喝地供着。不知祝玉笙使了什么法子,短短时日,竟是把这小镇上所有叫得出名的美食都买来了,花花绿绿的全堆在桌子上,这怕是要喂猪啊! 吃完第十二道美味后,为了长远的幸福,为了不重蹈往日的覆辙,贺燕飞艰难地对美食摆手道:“玉笙,我不能再吃了。” 祝玉笙停了喂食,看了眼手里还剩一半的桂圆莲子羹,疑惑道:“这菜你不喜欢?那我换一道。” 他实在不能再看那些美味了,要是又抵不住诱惑,岂不是药丸?只好捂着眼睛,含蓄解释道:“这样喂下去,你很容易失去英俊潇洒的我的。” 祝玉笙看他偷偷露出一丝手指缝去瞅那莲子羹,顿时下了判断:心口不一。便给他一个继续吃的台阶:“若能得到圆润可爱的你,也很不错。”手感还更好。 贺燕飞见他又要把莲子羹喂过来,只怕是要破功,急忙换了新的理由:“其实……我没带够钱,离回去还有几天呢。” 那包裹都是祝玉笙帮忙收的,分明塞了一大把银票,又在胡诌。祝玉笙便顺口回道:“放心,你不够,我还多着。”,便取下腰间的钱袋在人眼前晃了晃。 贺燕飞“啊”了一声,实在没辙了,突然察觉到哪里不对。以前祝玉笙在总舵内吃穿用度皆属上乘,魔教规模大,大小分舵上贡的银子肯定也多,这好理解。眼下,总舵被老哥抢了,祝玉笙一天到晚跟着自己,这些钱却从哪来?一路上,所有花销可都是祝玉笙垫着。 贺燕飞突然有一丝不祥的感觉,委婉地试探道:“玉笙,你、你该不是借谁的钱袋了吧?” 祝玉笙嗤笑一声,说道:“自然不是。”,见人依旧满脸疑虑,便起了逗弄之心:“你想想我这般武艺,在街上随意露个两手,多的是人叫好,钱不就全来了。” “什么!”贺燕飞猛地从床上坐起,一把抱住祝玉笙,震惊道:“你、你竟然去卖艺了?” 祝玉笙见他信以为真,反应这般大,倒有些窘迫,干咳几声道:“你想多了,其实我——”只是开个玩笑罢了。 贺燕飞以为他这是要掩饰尴尬,急忙出声打断:“不用解释!是、是我疏忽了。” 祝玉笙:“???” 贺燕飞仔细想了想他两的出路。回了山庄,得哄着老爹留下人来,若是老爹大怒,把他两扫地出门……他似乎脑补一出老爹棒打鸳鸯,苦命情侣饿死街头的大戏。 “我觉得,得好好考虑以后的生活了,尤其是赚钱这件事。” 祝玉笙顿时来了兴致:“那你有什么想法?说说看。” “若是我爹不同意我两,我就自立门户,出来开医馆。鬼医的药典在我这,天下的疑难杂症囊括其中。说不定很快就能混出名气,名利双收!” “我还可以开赌场,这里面的门道我熟悉,钱来得更快!” “我还可以当厨师,开酒楼,我以前就觉得我做菜颇有天赋!” “还可以卖字画,去当教书先生!” “鉴赏古董,这个我也会!” “帮人写情书!教人撩妹!大师水平!” …… 贺燕飞从小衣食无忧,这还是第一次考虑到赚钱一事,心思一起,天马行空的念头全涌出来,越说越起劲,似乎下一刻他就坐拥金山银海,成为一方富甲了。 祝玉笙安静等他打完鸡血,问了一个问题:“你希望我做什么?” 贺燕飞认真地想了会:反正不能让他去卖艺,好歹是第一神教扛把子啊,这还不伤自尊了。去开武馆?不行,一天到晚打打杀杀,岂不是很累。开镖局?不行,遇到脾气古怪的委托人岂不是受气……思虑良久,他终于有了一个最满意的安排:“我想了想,你还是在家看书写字,练武吹笛,喜欢什么就做什么,每天等我回家就好了。” 祝玉笙眨眨眼,笑了笑,问道:“你当真这么想?” “是啊,这个过法最舒服了。每天回家能看到你,多开心。”贺燕飞觉得这个主意美妙极了。 “好啊。”祝玉笙把人抱着,满意道:“既然你都费尽心思想养我了,我现今穷困潦倒,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了。”看你平日五谷不分的样儿,赚钱哪有这么容易,便随你,反正亏了有我垫着。祝玉笙这样想着,摸摸贺燕飞圆润肚子,开始满条斯文地解衣服。 “你做啥?” “自然是以身相许。” 这还没歇够,疼着呢!贺燕飞立即大叫起来:“哎哎哎!等、等会儿,还疼着呢!” 第53章 突如其来的婚姻大事 贺燕飞一行人终于到达落尘山庄。 整座山庄都贯彻了老庄主贺向南的品味:只求一雅。就比如别人门口放石狮子,他偏要在门口放仙鹤。别人讲求气派好看实 分卷阅读76 分卷阅读77 戏精反被套路误[重生] 作者:笔上花开 分卷阅读77 用,他则完全不管实用,只顾追求艺术美感。 所以,一行人在经过了两道曲桥,三汪水潭,穿过几处园林才终于到达主卧后,祝玉笙终是忍不住开口:“你们家这设计倒十分别致,也不知是哪位名家的手笔。” 贺燕飞知道他必然在说反话,小声道:“就是我爹。每次来客人都得违心赞美一句,你就省省吧,我自己都烦。” 祝玉笙也没想到他损起自家人这般直接,只笑了笑,道声:“嗯,伯父很有意思。” 通报后,一行人进了客厅,正遇到贺向南在修剪花草。祝玉笙随意扫了眼,发现四周摆放着各式各样的盆栽,姿态各异,原来贺老这般钟情园艺,便暗暗记下来一些草木的品种。 “父亲!” “爹!” 贺家两兄弟一大一小先后拜会。 贺向南放下手中的剪子,转头去看自己两个儿子,笑道:“都回了?回了好,正好陪老夫聊聊。” “父亲,彦君不负所托,已成功拿下魔教总舵。”贺彦君行拜礼,先把正事说了。 贺向南赞许道:“吾儿做事,老夫放心,你先好生歇息,情报回头再说便是。飞儿,过来。” 贺燕飞兴冲冲跑到父亲面前。 贺向南打量了下自己最为宠爱的小儿子,见他面色颇为红润,身子也比先前病恹恹的时候壮实许多,就连下巴也多了点肉,嘴边那句“你又瘦了许多”竟死都说不出口了。他梗了半天,委婉地说道:“想不到飞儿出去了一段时日,还结实了许多,这很好,看着有福相。” 完了!连我爹都看出来我胖了。贺燕飞感到很绝望:我怎么就管不住这张爱吃的嘴! “嗯,这、这一路上伙食确实好了点。” 贺向南点点头,看了眼不远处身姿挺拔的陌生男子,脸上带着半截面具,竟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便冲贺燕飞问道:“你一醒过来,火急火燎要救的,便是这位公子?怎么称呼?” 贺燕飞先前已和所有人统一口径,此刻很自然地回道:“他叫杜小,是我以前游历江湖遇到的好友,已经很多年没见了。我在梦里听见他向我呼救,所以醒过来才急着去救他,结果还真把人救到了,可见我两有缘。” 朋友?贺向南想起贺燕飞先前那群狐朋狗友来,隔三差五就来山庄打牌喝酒。这位朋友气质倒还稳重,不像纨绔子弟,稍稍有些好感,便冲祝玉笙拱拱手。祝玉笙微微一笑,回了礼。 贺向南接着问道:“你这是邀人来做客了?” 贺燕飞这词接得贼顺溜:“不止,他被人下了毒,我刚寻到法子想给他解,估计得在山庄常住一段时日。” 贺向南还是没想起这客人像谁,点头道:“你自己好生招待便是。去看看你娘吧,这个点,她该在绣阁。” “知道了,我收拾好就去。” “你和彦君先去休整,记得把客人安顿好,下去吧。” 贺燕飞便冲祝玉笙示意,三人一齐走出门去。 贺向南目送他们离开后,冲还在待命的颜氏兄弟说道:“过来给老夫说说小少爷这位朋友。” 好在他们都已对好口径,贺向南最后也没问出个结论来,便放他们走了。颜氏兄弟擦擦冷汗:小少爷简直料事如神,连老爷问什么都猜出来了,果真亲父子。 走出客厅后,贺彦君扔下一句“你两多年未见,好好叙旧先”便先行告辞,往自己别院走去。 亲哥就是亲哥,真给面子。贺燕飞假模假样地演出一番拘谨的模样,向前伸手道:“杜公子请吧,我已想好你的住处,请跟我来。” 祝玉笙点点头,微笑道:“有劳了。” 贺燕飞便带着人往自己别院走去。祝玉笙进了别院,发觉里面与山庄进门的设计大为不同,就种了些花花草草作些点缀,随意种了几棵歪脖子树,连个假山或者水池都没开,一眼望过去除了房子就是房子。 祝玉笙若有所思,随意问道:“小少爷,这地是你设计的?” 贺燕飞点点头,见四下无人注意,便小声回道:“被我爹的讲究吓怕了,所以这院子我老早改造过,只求舒服简单,绝不搞那些虚的。” “恩,我记着了。”祝玉笙点点头。 贺燕飞走到一间两层楼的客房停了下来,大门敞开,见到里面有下人在打扫,便说道:“你住这就好了。你瞧对面,就是我的卧房,你一推开门就见着了。我们进去看看。” 两人进门,下人们停下手头的活,行礼:“见过小少爷!” 贺燕飞向管事的吩咐道:“这位杜公子与我有过命的交情,他要在这常住一段时日,待他就如同待我,绝不可怠慢分毫。楼上的卧房收拾好了没?” 管事的回道:“请少爷放心,都收拾完了,杜公子随时可以入住。” 贺燕飞点点头,便领着祝玉笙到楼上去。遣散二楼的下人,两人进了房间,贺燕飞把门窗全关好,脸上的疏离立马换成笑颜,直接栽到软软的床上,来回滚了滚,叫起来:“玉笙,真是要憋死我了,你快把面具摘了!” 祝玉笙摘下面具放到桌上,走到床边坐下,轻声道:“少爷,你这样太失礼了,这可是在下的床。” 贺燕飞见他还在这装模作样,便扯着他的领子把人拉到怀里来,抬手勾着他下巴,调笑道:“你在这晃来晃去的,不是要勾引我?快让爷亲一口。”,便贴到人唇上去。 两人热烈拥吻一番后,祝玉笙止住贺燕飞乱动的手,帮他整理衣冠,叮嘱道:“别玩过了,你待会还得去见你母亲。” 贺燕飞见他分明已面露红潮,却还能耐得住火气,嘀咕道:“早知道我也学个清心寡欲的心法,你忍我也忍,看谁先忍不住。” 祝玉笙哑然失笑道:“你想学我也可以教你,不过这心法太烈,进阶时极为痛苦,你怕是受不住。” “傻,学了我也用不了啊。我先去拜访母亲,回来就开始给你治疗,早些治好,以免节外生枝。等得无聊,你就随便逛逛,避免见到我爹就好。” “知道,快去吧。” 贺燕飞抱着人又亲了一口,这才依依不舍地出门。等到了秀阁,正见到徐婉在指导秀女的针功:“你看下针的时候,要注意这一圈……” “娘,飞儿回了!”贺燕飞老远就叫了起来。 徐婉循着声望去,顿时眉开眼笑,迈着小碎步走到贺燕飞跟前,问道:“飞儿在外可受苦了?” 贺燕飞摇摇头道:“没,都很顺利,您瞧我脸上这肉。” 徐婉笑道:“是养好了些,更俊了。来,给娘说说你在外头都怎么过的。”,便拉着贺燕飞坐在长凳旁。 贺燕飞便挑了些事实,真真假假参合着给徐婉讲了起来。 徐婉听完,看了眼贺燕 分卷阅读77 分卷阅读78 戏精反被套路误[重生] 作者:笔上花开 分卷阅读78 飞,见他一幅我很真诚的样子,笑道:“你和那位杜公子有这么好?以前怎么没听你提过?” 贺燕飞一惊,想到母亲驰骋生意场数十年,怕是比他爹这样纯粹的武人要难糊弄多了,只能硬着头皮圆起来:“我是认识他,后来我不是被人捉了么?满心想着逃命,心情糟透了,回来哪有心情跟你们提。” 果然一提到被绑的事,徐婉便只记得心疼儿子去了:“孩儿受苦了,有个朋友陪你打发时间也好,只别像先前那些公子哥一样,尽想着祸害人姑娘就好。你都这么大了,该收收心了,方才已差人送几副画像去了你房里,你回去好好看看,要看上哪家姑娘了,娘就给你安排见面。” 糟了!贺燕飞立即摆手道:“娘,我都洗心革面五年了,我对那些姑娘早就断绝心思了!” 徐婉皱眉道:“陈家那公子听说出家了,还专门派人送信来说再不会打搅你,你再不用躲他。也该再见见姑娘们,得有点年轻人的生气。” 他知道娘的性子,一提到做媒,这事绝对没完没了。情急之下,贺燕飞想到一个挡箭牌:“娘!我哥都没成婚,你先去管他,他不成家,我哪敢先成!” 徐婉点点头道:“他马上就该成了,娘已经给他安排几个姑娘见面,他的婚事得提早办,绝不能再拖了,你看别家的几个公子孩子都能跑了。” 马上就成?这得有多快?得赶紧通知林鹤啊!贺燕飞劝道:“娘,这事可不能急啊。大哥才拿下总舵,分化总舵势力还要些时日,成亲的事得慎重,再往后挪挪吧。” “你大哥也这么回的,但这次绝不行,再拖下去,你哥都到二十六了,连个妾侍也没有,叫我贺家脸面往哪搁,别人怕是要猜他身体有疾了。这事早定下了,挪不了,你也回去准备你的。” 贺燕飞急忙找个理由遁走:“娘,我、我突然觉得肚子有些疼,怕是吃错东西,我下次再来找您聊!” 徐婉看他急得满头大汗,倒像是真的,便挥挥手放他下去了。 贺燕飞急急忙忙地跑去找祝玉笙商量,结果人竟没在屋里。一问下人,竟是跑到自己房里去了。他突然想到他娘要送画像过来,心道不妙。 等他风一般的冲进自己房里,楼下一群下人们尚未反应过来,还在叽叽喳喳地闲聊。 “方才杜公子说要给帮小少爷挑选意中人,夺了画卷就上楼了,把送画的小厮吓了一跳呢。” “真的啊?看他一举一动颇为文雅,竟还有这般粗鲁的时候?” “你是没瞧见,那杜公眼神跟结了冰似的,说出来的话都冒着寒气,但他是小少爷的贵客,没人敢触他的眉头,只能随他去了。” 完了,八成生大气了。贺燕飞只觉得要火烧眉毛,一步并两步窜到楼上去,连下人们的问安也顾不得回。 等他冲进楼上的卧房,正见到祝玉笙坐在床边,面色阴沉得好似暴风雨来临前的夜晚,手里紧紧拽着几张女子容颜的画卷,许是用力过猛,几乎要把这些画给捏烂了。 贺燕飞见状,只觉屋内的温度降到了冰点,头皮颇有些发麻,知道他这是在气头上,只得小心翼翼地说道:“玉笙,你听我解释——” 祝玉笙闻言,慢慢抬起脸来看他,竟是挤出一个透着森森寒气的微笑。又低下头若无其事选了一幅画,摊开来给贺燕飞看,说道:“我看这位小姐气质出尘,与你还算般配,你要和她试试么?” 第54章 只求成全二字 贺燕飞冲过去,一把扯过画卷,撕得粉碎,冷静道:“你在这说什么胡话?” 祝玉笙把剩下的画卷放到一旁,竟还露出一丝笑意,继续道:“这都是你娘精挑细选出来的美人,个个如花似玉,你都不想看看么?” 贺燕飞快被这话里的酸意给熏倒了,无奈道:“能不能好好说话?” “那你想听什么?”祝玉笙从桌上慢慢站起来,低头看着贺燕飞,扯了扯嘴角,却再露不出一丝笑意,抹不开的阴郁笼罩在心头,眼底燃起嫉妒的怒火,又问了一遍:“你希望我说什么?” 贺燕飞见他脸色又变,得赶忙出个主意:“冷静些,我想到主意了,这事可这么应付,我先同意一个,再用点计策把事情搞砸,尽力多拖点时间——” “拖什么?” 祝玉笙一步步把贺燕飞压到墙上靠着,说道:“我现在就带你走,谁敢拦我?你想开医馆或是赌场,都随你,我会帮你安排好一切,所有你想要的,我都给你。”,他握住贺燕飞的手放到自己心口:“你若想看我的心,尽管往这剜上一刀。” 贺燕飞看了许久,只觉得要被这灼热的眼神融化了,叹气道:“你这病还没好全,这里药材齐一些,去别的地只怕得重新准备,拖久了我怕情况有变。” 祝玉笙凑近来,把两人额头抵在一起,低声道:“变就变了。绝不准你亲近别人,假的也不行。” 两人站了好久,都没再开口。贺燕飞知道他转不过弯来了,想了想,终是下了决心:“我娘安排的事一时半会逃不过去,既然你不愿忍,那我们现在就跟他们摊牌,好不好?” 贺燕飞一直被牢牢压在墙上,祝玉笙痴痴地看着,眼底的妒火早已化作一抹柔情。贺燕飞起不来身,又得不到答复,心底有些无奈,便继续问道:“好不好?” 祝玉笙静了会,噙着一丝笑意,贴到人唇上,温柔地吮吸起来。很快,柔情化为烈火,两人从墙上一路吻到地上,越来越激烈,直到彼此都面红耳赤,喘息不止。 两人困在地上不愿意起。祝玉笙躺在冰冷的地上,叫贺燕飞躺在他怀里。贺燕飞只把小脑袋贴在他胸前,似乎能听到和自己一样猛烈的心跳声。 歇了良久,祝玉笙才开口:“贺贺,我们择日成亲吧。” 贺燕飞怔了会,很快就反应过来,脸上洋溢着暖暖的笑意,说道:“好啊。” 两人从地上站起来,整理彼此的衣衫。 贺燕飞在心里斟酌了会,说道:“玉笙,我们得先商量好。” 祝玉笙继续帮他抚平袖口的褶皱,回道:“你说。” “我们先去吃一顿好的,再叫上我爹、我娘,还有我哥,说清楚我们这事。我哥肯定向着我,爹娘若是不同意,我就使苦肉计。等我跪上几天几夜,我娘肯定会心软,她心软了,定会劝我爹同意。” 祝玉笙见他真心实意说出“苦肉计”三字,笑了笑,说道:“那我和你一起。” 贺燕飞想了想,又补充道:“我爹肯定要揍你。他身子不太好,你让让他。” “好,我记着了。” 两人黏糊了会,才一起下了楼。贺燕飞吩咐大厨做了一桌子菜,两人满条斯文尝起美味来。 先前在魔 分卷阅读78 分卷阅读79 戏精反被套路误[重生] 作者:笔上花开 分卷阅读79 教无人拘束的时候,这饭就从来没好好吃过,哪一次不是喂来喂去。眼下,不宜提前暴露他们的关系,两人都显得格外矜持。 下人们忙活了一天,眼下也到了歇息的时候,便聚在一起聊天。 “你们说这杜公子究竟是何方神圣?为什么要一直带着面具?” “嘘——说不定是受了伤,得遮着,咱们还是别揭人的伤疤。” “少爷以前叫人来山庄玩,不都是喊人去打牌么?怎么这一回来,竟整日待在房里不出来了。” “杜公子才不像那些个纨绔子弟,我看少爷与他多半是君子之交,不是那种酒肉朋友,这才叫真友谊。” …… 两人吃完饭,贺燕飞便差人先去通报所有家人,只等人全聚在客厅内,就把事儿全抖出来。 两人去往客厅的路上,贺燕飞心里一直在想着如何平息父亲的怒火以及赢得母亲的怜惜,手一会握拳一会松开,脸上一会皱眉一会展颜,瞧着跟精分差不多。 祝玉笙见他神色这般古怪,想必是过度紧张了,扫了眼四周,发现小道上没什么人,便悄悄握住他的手以示安抚,准备换个话题让他稍稍放松一点,便柔声唤道:“贺贺。” 贺燕飞突然被牵住手,紧张地瞟了眼四周,发现没人,顿时松了口气,以为他想到什么新对策了,有些欣喜:“这是有新点子了?” 祝玉笙转过头来看他,回道:“不是,方才用膳的时候,听下人们谈到你交过不少江湖好友,时常会来山庄一聚,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改天喊他们来玩玩麻雀好了。” 贺燕飞以为他这是听了小道消息后又吃飞醋,立即干咳几声,解释道:“都是些单纯的牌友,可别多想。他们几个打牌就没赢过我,每次来玩就是给我送钱来着,也是可怜他们的钱袋,我后来都没怎么喊了。” 祝玉笙见他有些许误会,也不多解释,只笑吟吟回道:“还是贺贺最厉害,以后就靠你的聪明才智来养活我了。” “放心,保准把你养得白白胖胖的。”贺燕飞得了夸奖,不免有些自得,紧张的神经也稍稍松懈了一番。 等听见周围有人走动后,两人便松开手,保持得体的距离继续赶路。 偌大的客厅里,贺向南坐主座,徐婉坐副座,贺彦君则在一旁的次座,三人趁着等人间隙,一直喝茶拉家常。 徐婉给贺向南倒了一杯茶,说道:“方才挑了些姑娘的画卷想让飞儿看看,他言辞颇有些抗拒,怕是有心上人了,今天说有急事,八成就是要与我们挑明。” 贺向南点点头道:“飞儿年纪不小了,早定下来也好。彦君,你得给弟弟做好表率。你现在攻下总舵,盟内的事务也可以缓缓,多考虑你的终身大事,别再拿公务推辞了。” 贺彦君拱手道:“孩儿知晓,一切听从母亲安排。” 徐婉冲贺彦君点点头,莞尔道:“你选中的是岭南苏家三小姐的画像,娘已派人去约时间,不出三日便有答复。若他们也答应,你两便可试试,不成也无妨,全当结识好友。” 贺彦君点头,正欲开口,却瞥见贺燕飞进来了,身后还跟着祝玉笙,又想了想母亲说的话,心底一沉:莫非今日便要摊牌了?父亲对魔教的偏见可谓根深蒂固,待会肯定要闹出事来,必须帮衬一把。 “爹,娘,大哥,飞儿来晚了!” 贺燕飞人未到声先到,贺向南与徐婉相视一笑,彼此心照不宣。等贺燕飞真走进来,他们才发觉有些古怪:这杜公子怎么也跟了进来? 很快,更令他们不解的事来了,贺燕飞与杜小齐齐跪在了客厅中央。 贺燕飞直奔主题:“爹,娘,孩儿待会说的事,听着荒谬,但句句属实,恳请爹娘听完再下评断。”他见贺向南点头同意了,便将在魔教发生的故事原原本本地讲了出来,比起救人那天的简述,多加许多细节。 贺向南顺着荒诞的开头听下去,眉头渐渐拧成一团麻花,脸色愈发阴沉。徐婉这手抖得厉害,等听到儿子为了祝玉笙不受胁迫,甘愿服毒自尽后,背后已被冷汗濡湿,心中郁结,不禁抹起眼泪来。 “……我本以为会进阴曹地府,没想到却在山庄醒过来了。我怕他想不开会自杀,当日才会那般急着要去救人。结果,他竟真跑到后山去等死。被我找的时候,就剩一口气吊着。这些天,我耗尽心思给他调养身体,总算把他养出点肉来。先前绝非有心欺瞒,只是怕你们接受不了,才叫他掩饰身份。现在他已弃去长老一职,不会再为魔教做事。我已经死过一次,再不愿与他分离,只盼爹娘能成全我们。” 听完这番话,三人神色各异。 贺彦君主动站起来,拱手道:“父亲,母亲,我与盟内安插在魔教的内应谈了谈,发现细节分毫不差,二弟说的全是真的。他受了许多委屈,吃了许多苦,最后连命也丢了,若不是他吉人天相,恐怕早已变作一缕游魂,哪有机会回到这与我们诉苦。” 这话一出,徐婉只觉得心头一痛,一边擦拭眼泪,一边柔声说道:“我儿受苦了,快快起来,地上多凉。那小杜还是小祝,也先起来吧。你们两这事……还是从长计议……” 贺燕飞知道母亲这是心软了,心下有些欣喜,但瞧见父亲依旧凝重的脸色,只能沉住气继续跪着。 徐婉见儿子不肯起,又看了眼贺向南的脸色,便低声劝道:“老爷,飞儿受了这多苦才回来,先让他好好歇歇,别的事都可以再商量。” “胡闹!”贺向南一声怒吼,很快又忍不住咳嗽几声。徐婉知道他这是激动之下牵动了旧伤,急忙帮他拍着背舒缓身子,安抚道:“老爷别急啊,你自己都说了,儿子大了会有自己的想法,你这次怎么就不能随他了?” 贺向南听后,更为气恼,指着祝玉笙朝徐婉吼道:“你知道什么?!武林盟死在魔教手里何止千人,你去问问那些惨死的弟子,能随他吗?!彦君还等什么?还不快出剑杀了这个魔头! ” 贺彦君看了眼二弟哀求的眼神,叹了口长气,撩开衣摆跪在地上,沉声道:“恕孩儿难以从命。若杀了祝玉笙,二弟必定生不如死,孩儿实在不忍心。况且,孩儿已和祝玉笙比试过,输得一败涂地。他这般武艺,天下怕是没谁有这个本事能杀了他。” 贺燕飞本想再哀求父亲息怒,却听见祝玉笙转过头来,小声道:“交给我。”,只好抿着嘴,焦急地等着。 “伯父说的没错,便是死在我手下的弟子也有数十人。但武林盟与武尊教积怨数十年,武林盟有伤亡,武尊教何尝没有!总舵被破,舵内一些老弱妇孺无辜殒命,他们有些只是在教内讨口饭吃,从没害过任何人的性命,最后不也死在武林盟的围剿之下? 分卷阅读79 分卷阅读80 戏精反被套路误[重生] 作者:笔上花开 分卷阅读80 难道他们就该死吗?!就因为是魔教中人,他们就没资格活了吗?!” 这番言论一出,贺彦君内心震颤,面露怜悯之色,但有斗争就会有伤亡,他也无可奈何,只能摇摇头。 贺向南心中也有一丝动摇,但他毕竟对魔教憎怨多年,又一贯自诩匡扶正道,从来只觉得剿灭魔教乃替天行道,即便起了一丝恻隐之心,也还是不会轻易饶恕了昔日的宿敌,脸上冷色不改,但再不会动不动就要斩杀魔头了。 祝玉笙接着说道:“我为武尊教办事,不过是报答老教主的养育之恩。我若任由武林盟杀害教众,却毫不作为,岂不是不忠不义不孝之徒!我是杀了武林盟的弟子,但那都是立场所迫,并非有心残害!若伯父一心要为盟内弟子报仇,现在就可以找我来还,一剑抵一命——” 贺燕飞听到这,立即叫起来:“爹,你别听他胡说!”,便要去捂祝玉笙的嘴,反被人握住手腕动弹不得。顿时急得满头大汗:一剑抵一命,统共几十剑,大罗金仙也救不回来了!胡说八道什么,他爹会当真的! 祝玉笙平静地说出最后一句:“若我命大,没死成,恳请伯父成全我和燕飞。” 第55章 终得成全 贺向南听了祝玉笙这番话,冷哼一声,直接转身,把墙上挂着的宝剑猛地拔*出来,锋利的剑刃闪着寒光,惊得贺燕飞浑身一抖。 贺燕飞急得叫起来:“爹!他现在已经不是魔教的人了!屠夫放下屠刀还能成佛,他都退教了,怎么就不能改过自新当好人了!” 贺向南大声呵斥道:“住口!他今日敢在这大放厥词,就得有偿命的觉悟。你再为他求情,便和他一齐滚出贺家,老夫只当没你这个儿子!” 贺燕飞气极,鼓足勇气,高声说道:“爹,你今天是一定要逼我。好!我贺燕飞——” 祝玉笙见他说着就要去撕自己的袖子,怕是准备割袍断义,断绝父子关系,急忙出手点住他的穴道,阻止他这番冲动的举动。想到等会还得挨个几十剑,时间有些长,便又把人平放到地上躺好,这才重新在地上跪好。 贺燕飞被点后,无法自行冲破穴道,躺在地上,又发不出声,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爹提着剑一步步朝祝玉笙走去,急得眼眶通红。 祝玉笙端端正正跪在地上,不再多说一句话,面无惧色,只平静地在原地等着受剑。 徐婉见儿子眼中带泪,只觉得内心一阵酸楚,终是不忍心,出声劝阻:“老爷,你看看飞儿难过得,这次就饶了小祝吧……” 贺彦君也想劝阻:“求父亲手下留情!” “谁再敢求情一句,家法伺候!” 贺向南浑厚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客厅里,徐婉无奈噤声,只能掩面而泣,不敢去看待会发生的惨剧。 贺彦君对上弟弟哀求的眼睛,见他眼里不住涌出热泪来,咬咬牙,朗声道:“父亲,这盟主孩儿不当了!恳请父亲另请高明!” 贺向南本已走到祝玉笙跟前,正欲刺出第一剑,突然听到大儿子这番震惊的言论,猛地转过头去,冷声道:“你敢再说一遍?!” 贺彦君跪在地上重重磕了一个响头,无惧贺向南刀子一般的眼神,坚定地说道:“孩儿说,不愿再当一个不辨是非,不辨奸忠,心胸狭隘,毫无气量的武林盟主!” “孽子!你在影射什么?!”贺向南怒道。 贺彦君已经豁出去了,说道:“二弟说错了什么?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都可以,凭什么魔教中人就不能重新做人?祝玉笙是我们的敌人,但他报养育之恩,保护教内弱小,出手迎敌,又有什么错!” 贺向南气得手抖个不停,连剑都握不稳了:“孽子,这么多年,你在武林盟学的东西都喂狗了吗!你弟弟年纪小,老夫可既往不咎,你这么大了,还这般不懂事,现在就给老夫滚去祠堂领鞭刑!” 贺彦君又磕了一个响头,平静道:“待孩儿说完一切,自会去祠堂领罚。” “总舵被破,祝玉笙却并没有输。以他的武艺和在分舵的威信,他想夺回总舵,易如反掌。他现在跪在这里,甘愿受剑,不过是求能与二弟厮守。他与二弟相处,就如同您与母亲,生死关头,能以命换命!” “您从小教我们,要做顶天立地,忠肝义胆的大侠,要包容,要有气度。现在却要逼死一个重情重义的好汉,都不愿给他一个重新做人的机会!既然您已全然忘却让孩儿进武林盟学习的初衷,孩儿也不愿去当这个不辨忠义的武林盟主。这盟主,不、当、也、罢!” 贺彦君说完,从怀中掏出盟主令,捧在手上,只待父亲取走令牌,便辞去盟主之位。 贺向南只觉得眼前一黑,顿时呼吸都不顺畅了,指着贺彦君,断断续续说道:“孽子……你这个孽子……是要气死为父……” 徐婉急忙过来扶住他摇晃的身子,帮他舒缓气息,哀声道:“老爷,你何苦为难自家人!你看看两个儿子被你逼成什么样了?你看看飞儿,你费尽心思给他治病,他好不容易活过来,你却要把他逼上绝路吗?你看看彦君,从小被人夸到大的,他说的那些话在理啊,你怎么就不肯好好想想!你怎么就不肯给小祝一个机会啊!你还是我当初嫁的那个顶天立地,一身正气的贺大侠吗?你还是不是了,贺大侠?你说啊!” 贺向南见徐婉双眼通红,泪流不止,泣不成声,恍惚间又记起两人闯荡江湖的无数生死关头,若没有她无数声“贺大侠”鼓励他克服坚险,根本不会有武林盟,也不会有所谓的贺盟主。往事如潮水般涌上心头,贺向南转头看了看泪流满面,眼神凄厉的小儿子,又看了眼平平静静,甘心受剑的祝玉笙,想起大儿子口中“不辨忠义”,终是败下阵来。 贺向南掏出手绢去擦拭徐婉的眼泪,柔声道:“婉儿,别哭了,是为夫不好,我……我自然还是你的贺大侠……” 徐婉听了,抽泣的声音小了些,勉强笑了笑,眼角生起些许皱纹,说道:“老爷,你就随他们去吧!我也不愿再给飞儿张罗什么别家姑娘了,就让他和小祝好好过吧……” 贺向南长叹一口气,点点头,转身把宝剑放回剑鞘,领着徐婉回到座位上,望着祝玉笙,平静道:“把飞儿的穴道解了。” 祝玉笙就着跪姿,扭过身去,解开贺燕飞的穴道。贺燕飞只觉得从没有这么愤恨过,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跪到地上死死抱住祝玉笙,低声骂起来:“你个王八蛋,欺负我没有内力……你以后再敢擅作主张,我特么……我特么就把你阉了!!!” 祝玉笙知道他正在气头上,只伸出手回抱,拍拍他的后背让他缓缓气,低声回道:“是我的错,我这不是好好的么,别再哭了,你家里人都看着 分卷阅读80 分卷阅读81 戏精反被套路误[重生] 作者:笔上花开 分卷阅读81 呢……” 贺向南看他们抱在一起,一个使劲哭,一个使劲哄,又想起以前与徐婉在西山被人追杀,亡命天涯的日子,他们不也这么一哭一哄才把日子撑下去的么?他摇摇头,叹气道:“你们两的事,老夫不再管了,全给我退下,老夫要静静心!” 徐婉握着贺向南的手腕,双眼有些肿,脸上还残留泪痕,低声道:“老爷,你要婉儿走么?” 贺向南只看了她一眼,便再说不出拒绝话,只好同意:“陪我聊聊天吧。” “多谢爹娘成全,多谢大哥!”贺燕飞与祝玉笙一齐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 两人终于能将这段亲昵的关系公之于众,五指相握,牵着手同贺彦君一齐走出门去。 贺燕飞解决心中大事,只觉得方才那些痛楚全都化作欢愉,想起大哥所做的一切,感激道:“哥,今天若不是你给我求情,玉笙肯定惨了,我真是修了几辈子的福气,才换来你这样的哥哥!” 祝玉笙与贺燕飞牵着手,只觉得掌心的温暖传到心间一阵暖意,此时也颇为感激贺彦君仗义执言,开口道:“以后贺大侠有什么难处,尽管向我开口,今天是我欠你的人情。” 贺彦君笑了笑,无奈道:“你还叫什么贺大侠?改改口吧。” 贺燕飞侧过脸瞪了祝玉笙一眼,小声道:“傻子。” 祝玉笙怔了会,也露出一个浅笑来,说道:“大哥。” 贺彦君点点头,说道:“我得去祠堂领罚了,你两黏糊去吧。” 贺燕飞“啊”了一声,叫起来:“爹都说不管我们了,你还去领罚做什么?” 贺彦君摇摇头道:“大丈夫言而有信,我既说过领罚,自然要做到。不说了,走了!”,便挥一挥手,径直朝祠堂走去。 祝玉笙见贺燕飞望着人的背影发愣,出声安慰道:“你哥是个顶天立地,重情重义的好男儿,无愧于大侠的名声。有他这样的哥哥,是你的福气。能认识这种有骨气的汉子,是我的福气。贺贺,你是我的小福星。” 贺燕飞这才回过神来,低下头嘀咕道:“不要以为你夸我一顿,我就会忘了,你想自个抗我爹的几十剑的事,这事没完,我跟你讲。” 祝玉笙笑了笑,握住贺燕飞手说道:“人人都知道我武艺高强,你怎么就忘了。就算你爹给我心口几十剑,我也能凭功法保住一丝心脉,有你在,我不就活过来了。不是自己说要用苦肉计么?是不是连你都骗到了?” 贺燕飞扬起脸来,只觉得他在异想天开,悄悄凑到祝玉笙耳边说道:“你就不怕一失手直接死了?不怕我失手,没救活你?我方才都想好了,我佯装和我爹决裂,我娘肯定不允,她一急一哭,我爹肯定会心软,我们这事就能慢慢磨!懂吗?这才叫苦肉计!你那根本就是个烂主意!” 祝玉笙也不恼,笑吟吟道:“嗯,反正你总是比我聪明多了。好了,这次我破坏你的好计谋,你想怎么罚我?” 贺燕飞还能怎么罚?当然拉着祝玉笙往卧房走,边走边嘀咕:“就罚你给我侍寝,伺候不好爷,给我睡地板去,哼。” 祝玉笙任由他牵着,放慢脚步跟他统一步调,把两人手再握紧一点,温柔道:“嗯,定叫你满意。” 第56章 红脸与白脸 自从贺燕飞与父母亲摊牌,祝玉笙便卸下面具,不再隐藏身份。两人相处言辞亲昵,举止亲密,再不避讳任何人,此番恋情迅速在山庄传开了。 山庄内自然有武林盟的弟子,听到魔教长老竟在此地常驻,个个如临大敌,昼夜难眠,只怕祝玉笙心狠手辣,对他们出手。好在祝玉笙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小少爷的别院里,基本不出来走动,山庄才没有引起重大骚乱,但弟子们只是怕惹怒老爷和少爷,才刻意维持表面的平静,私底下却是议论纷纷,颇为不满。 “小少爷这是引狼入室啊,怎么能把这魔头留在身边!” “吃你的萝卜,练你的剑。老爷都同意了,你还想怎么办?连咱们盟主都不管了,懂不懂?” “我不服!我哥就死在魔教奸邪手里!我要为他报仇!” “你冲动什么?小点声!你这三脚猫功夫打得过谁啊?” …… 贺燕飞这些天忙得不可开交,整日都待在药庐里,一面研读药典,一面熬制药汤。祝玉笙不懂这些,只能帮他擦汗递水,搬搬药材,收拾药渣,做些杂活。 一日,贺燕飞与祝玉笙坐在长凳上,一起等着丹炉出药。等了一会,贺燕飞觉得头有些昏,见出药还有点时间,便想先小憩一番。 “玉笙,我有些困了,你帮我看下炉子,待会等所有孔都开始冒烟,就喊我起来。”贺燕飞揉着脑袋,懒洋洋地说道。 祝玉笙看他一脸倦意,知道是这些天专注熬药,耗费太多心神,便把人扶着,枕到自己腿上,柔声道:“你放心歇息,一切有我。” 贺燕飞“恩”了一声,便合上眼,安心躺着。 炉里火烧得正旺,屋内极为闷热,祝玉笙见贺燕飞额头布满细密的汗珠,一直紧皱着眉头,担心他热得睡不着,便运行功法,释放寒气,来帮人降温。果然,才过了一段时日,便听到人发出平缓绵长的呼吸声,应该是安稳地睡着了。 祝玉笙这才放下心来,伸出手在人脸上来回抚摸起来,动作轻轻柔柔。贺燕飞人睡着,却不自觉想贴近这冰凉的手指,无意识把脸往手上蹭了蹭。祝玉笙唇边扬起一丝微笑,只觉得心底一片满足。 “少爷,夫人给您送补药来了——” 药庐外传来一声呼喊,声音穿过偌大的别院,再飘到丹房里,所剩无几,贺燕飞毫无察觉,依然沉浸在美梦里。祝玉笙内力深厚,自然听得一清二楚,便把人轻轻挪到长凳上,起身去查看情况。等开了门,见一小厮提着小盒,便开口道:“他在歇息,东西给我吧,我待会跟他说。” 小厮见了他,刷地白了脸,手抖个不停,颤抖着嗓子说:“夫、夫人说,要亲自、交、交到少爷手里才行……” 祝玉笙看了眼这畏畏缩缩的小厮,似乎马上得吓得尿裤子,为了挽回在山庄弟子中的形象,不再多言,平静道:“那你进来吧,小点声,别吵到他了。”小厮慌里慌张点头,跟在祝玉笙身后进了药庐。 才走了几步,祝玉笙突然感到身后有一阵劲风袭来。他猛地转身,侧过身去,正好避开剑锋,冲着那脸色阴沉的小厮,低吼道:“谁派你来的?” 小厮咬紧牙,眼神愤恨,不多说一句废话,只顾提着剑一阵猛攻。可惜双方实力相差太多,祝玉笙只是轻轻换了个步伐,便绕到小厮背后,直接把他持剑的手卸掉力度,“哐啷”一声,剑便脱落在地。 祝玉笙冷声道:“谁派你来 分卷阅读81 分卷阅读82 戏精反被套路误[重生] 作者:笔上花开 分卷阅读82 的?不回答,就把你另一只手也卸了。” 小厮只觉得自己横竖要死在这里,竟哈哈大笑起来,咬牙切齿说道:“今天没能为我哥报仇,是我自己无能!要杀便杀,少在这浪费口舌,便是做鬼,我也不会放过你!” 祝玉笙皱着眉看着这个陌生的男子,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像谁,便问道:“你哥是谁?你是武林盟的人?” 小厮死倔着不肯说,祝玉笙冷哼一声,便要去卸他另一只手。 贺燕飞被屋外的动静吵醒,一醒来发现屋里只有自己,便唤了一声:“玉笙,你跑哪去了?” “在这——不知是哪跑来的刺客,你看要不要交给你爹。”祝玉笙在屋外回道。 等贺燕飞走过来一看,瞧见祝玉笙手里制服一个下人,朝那下人问道:“你是谁?闯进来是想做什么?” 小厮见着他。满肚的苦水终于找到出口,忿忿不平道:“少爷,这魔头杀了盟内那么多弟子,我哥就死在他手上,你不帮我们报仇就罢,还留他在这,你知道我们有多寒心!我们辛辛苦苦攻打魔教,最后却是一个笑话吗?少爷若不给兄弟们一个交代,我王浩第一个退盟以表不满!” 贺燕飞早就猜到会有这么一天,眼下不能硬压众人的怒火,这只是一个前锋,必须处理好,便好言安抚道:“祝玉笙现已退教,不再是魔教中人。从今以后,他的事就是我的事,你们有什么仇怨都可来找我。你哥的事,我也感到很难过。要不这样,我出些补偿,让你和你的家人们生活更好一些,若是你们依然不满,还可以提要求。但只有一点,以后不要想着来作刺杀这等事,这是为你们的安危着想。” “够了!这些补偿有还什么用!今天不是他死就是我死!”王浩只觉得少爷是在侮辱他的决心,挣扎的更厉害。 祝玉笙把人制得死死的,先前一直平平静静地听,突然凉凉地开口:“你家里还有人吧。” 王浩一愣,咬着唇没有说话。 “你现在惹怒我,就不怕我一气之下,杀你全家?你觉得谁拦得住我?” 王浩被他锐利的眼光震到,顿时有些心慌意乱,叫起来:“你、你、少在这糊弄我!少爷肯定会拦你!” 祝玉笙一听,冷漠的神色突然变了,露出一丝笑意来,说道:“是啊,你也知道,只有燕飞拦得住我。你明知杀不死我还跑过来找死,不就仗着你是武林盟的人,少爷肯定会庇佑你,是不是?” 王浩低下头,犹犹豫豫,不敢回复。 祝玉笙冷哼一声道:“你们这群弟子,敢拿退盟来威胁燕飞,就要有被我血洗全家的觉悟!燕飞给了你更好解决办法,你却不识好歹,想死我现在就能帮你,还有你娘,你爹都跟你一起!” 贺燕飞自然知晓这是在吓唬人,看了眼祝玉笙示意的眼神,点点头,心下有了计策。 王浩吓得瑟瑟发抖,恨不得当场哭出来:“你敢这么做,武林盟不会放过你!” “你不是都退盟了么?你算哪门子武林盟的人?” 王浩当场被打脸,立即回道:“我没退,生是武林盟的人,死是武林盟的鬼!” “哦,那你一个小小弟子,还敢以下犯上,威胁盟主的弟弟,你们武林盟都是这么没规矩的么?”祝玉笙冷声说着,给贺燕飞使了个眼色。 贺燕飞立即出来打圆场:“好了,玉笙,他也是气愤昏了头,你大人有大量,饶他一次吧。” 祝玉笙冷哼一声,却把王浩两只脱臼的胳膊都重新装好了。 王浩立即跪在地上,感激道:“多谢少爷开恩!我、我今天说的都是胡话!我以后再说这种鬼话,我、我就自打三十巴掌!” 贺燕飞笑了笑,把人扶起来,说道:“想必你家里还有老人,回去我会派人送点补品过去,你到时候寄给家人吧。” “少、少爷!你真是……”王浩没想到这番得罪人后还能得到补偿,有些忍不住泪水,回道:“我王浩以后再不说这种昏话了!少爷有什么需要,请尽管吩咐我,刀山火海我也去!” 贺燕飞摇摇头道:“你以后别惹玉笙就行了,绕着他一点,免得他生气,这真是为你好。他现在离开了魔教,和我在一起,收敛很多性子,但你若硬是要得罪他,他发起火来,我也不一定劝得住,知道么?没事了,就回去吧。” 王浩点点头,做了辞礼,几乎是风一般的就跑出去了。 贺燕飞见人走远,无奈道:“你看你把人吓得。” 祝玉笙叹了口气,说道:“他哥我没想起来,多半是先前与武林盟交锋的时候被我杀了。当时是各为其主,他们想找我报仇,无可厚非。只是让你难做了,贺贺。” 贺燕飞摇摇头,牵住祝玉笙的手,说道:“我还好,只是担心你。他们这次被镇住了,心里怨气仍在,怕是还会来找你的麻烦。” “他们奈何不了我。贺贺,我想问问你。” “怎么?” “你愿意跟我走么?离开山庄,离开家人,就我们两远走高飞,你愿意么?” 贺燕飞回过脸去,叹道:“你觉得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你问这个问题,不是好笑么。” 祝玉笙有些欣喜道:“那你这是同意了!那我们……什么时候成亲?” 贺燕飞看到他眼里的期待,笑了笑,回道:“等你完全恢复了,我们便成亲。” 祝玉笙满意地点点头,突然察觉到一丝异常,回过头去看丹房,霎时变了脸色,叫起来:“贺贺,屋里怎么这么多烟!起火了这是?” 贺燕飞回神一看,也叫起来:“糟了糟了!我的药糊了!” 两人急急忙忙跑进去抢救丹药,很不幸,只救出来一坨黑乎乎的玩意。 贺燕飞不禁哭丧着脸道:“下午的活白干了,全糊了!” 祝玉笙瞅着这堆烂泥,迟疑道:“贺贺别急,兴许还能用呢,你看。”说着,他迅速拿手指沾了药泥抹到贺燕飞脸颊上,笑吟吟道:“一只小花猫。” 贺燕飞冷不丁被耍,一定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便一巴掌拍在药泥里面,也要去摸祝玉笙的脸。 两人在药房里嬉嬉闹闹,没个沉稳样。祝玉笙明明躲得住,又故意让着他,最后自己脸上也变得黑乎乎的。 “好了,我也是只花猫,平了。” “恩。正好一对。” 两人相视一笑,便牵着手,去找水洗脸了。 第57章 命硬又如何 出了王浩那事,贺燕飞本以为麻烦会接踵而至,结果一直安然无恙。一打听才知道,王浩回去把事说开了,现在那些弟子既畏惧祝玉笙又不愿意得罪自己,反倒安分不少,倒也省事。 家里这些天多了些生面孔,据说是母亲给大哥张罗的会面,想必是为 分卷阅读82 分卷阅读83 戏精反被套路误[重生] 作者:笔上花开 分卷阅读83 婚事做打算。他已飞鸽传信支会了林鹤这事,却得到这样的回复:随他。莫非这是放弃治疗了?贺燕飞只管尽到心意,剩下让他们自己去造化。 没过几天,山庄又收了来信,信里写到魔教总舵被新任教主月卫夺回,林鹤及驻扎在舵内三百精英弟子尽数被擒。消息一出,无人不惊。 这些天,祝玉笙用药后都会犯困,经常一睡就是半天,睡醒后莫名其妙说一些以前的话,会想起一些零散的记忆,想必是药效起了作用,记忆正在恢复中。 祝玉笙又一次醒来,见贺燕飞端来药后,欲言又止,脸色愁云笼罩,担忧道:“贺贺,这是出什么事了?你脸色看着不太好。” 贺燕飞便把总舵被夺的事给他说了,又补充道:“是昨天的来信,那时候你还睡着。现在我哥在集结弟子,准备去营救被困总舵的人。我想你都退教了,这事与你无关,说了你又难做。只是林哥被抓了,我怕他会受严刑拷打,实在放心不下……” 祝玉笙想起离教前的安排,思虑了一番,有了主意:“别担心,我离教时吩咐过月卫绝不能伤害大哥还有林鹤,林鹤现在应该没事。总舵上回被破,主要是月卫新任教主,教内局势动荡,才会让大哥突破防守。这次月卫有备而来,总舵必定固若金汤,若大哥强行进攻只怕会伤亡惨重。大哥这次主为救人,若他能放弃进攻,我可以给月卫写信,叫他放了所有被困弟子,你觉得这法子如何?” 自然绝妙!他当即抱着祝玉笙亲了一口,欣喜道:“就这么干,我马上去找我哥,趁他还没出发!” 祝玉笙笑了笑,回了一吻,说道:“抓紧时间,去吧。” 等贺燕飞把主意说给贺彦君,贺彦君大为震惊。原本,他已做好与新教主打持久战的准备,没想到祝玉笙一封信就能消弭战事。兄弟两便一齐去找祝玉笙,准备商量细节。等他们来到卧房,祝玉笙已备好纸笔,等候多时了。 贺彦君感慨道:“这次多亏有祝弟,不然没几个月这事怕是磨不过来。” 祝玉笙摇摇头道:“原本就欠大哥一个人情,这次正好偿还一二。不过,我在武尊教过了这么多年,一草一木都有回忆。若大哥执意再去攻打总舵,我怕是出不来力,还请大哥谅解。武尊教与武林盟的仇怨源于几十年前的夺宝事件,早该在第一代人手里就结束,但冤冤相报一直没能了结,以至于针锋相对这么多年。这些年受祝梓豪影响,教众行事过于极端,在江湖的风评跌破谷底,现在月卫执教,作风必定有变。若大哥愿意与之和解,说不定能与武尊教形成新的势力,还能一同对抗南疆的天圣邪教。” 贺彦君想起南疆的天圣邪教每一次进驻中原,都会在江湖引起血雨腥风,杀人夺宝,无恶不作。虽说距上次天圣势力入侵已过了几十年,尔后再无动静,但难保不会在自己的任期内卷土重来。这样一想,和解倒也不失为一个好法子。 “武尊教与武林盟积怨多年,我也想过化解之事,祝弟若能说动月卫同意,我现在就书信和解。其实一直以来,骚扰与被骚扰,我也不胜其烦,只是父亲一直想彻底灭掉武尊教,我只能服从命令,现在由我上任,风向也该换换了。” 听了贺彦君一席话,贺燕飞有些不安,问道:“哥,和解这么大的事,不用和爹商议么?” 贺彦君笑了笑,回道:“上回我祠堂自罚后,父亲便说,以后武林盟我全权负责,他再不插手,所以我一人同意即可。” 贺燕飞恍然大悟,想起上回给大哥送药,见到他背后那些血淋淋的伤口,想必父亲对此也心有愧疚,知道大哥不愿受人拘束,便真正放权了。他便点点头,说道:“这也好,事不宜迟,趁两股势力没出现更大的摩擦,大哥还是尽快送去和解书信。” 三人商量好书信措辞,贺彦君便带着两封信亲自赶往总舵,以示和解诚意。 在大哥去往总舵期间,山庄来两位意想不到的客人——灵山掌门与他的妻子苏柔。 灵山老掌门与贺向南是拜把兄弟,他儿子携妻来访没什么特别,只不过这苏柔的身份就让贺燕飞头皮发麻了。苏柔生于巫医世家,据说巫医都有通鬼神,降妖魔的能力。更为重要的是,苏柔就是那位没能和他好聚好散,怒而下咒的女子。 “玉笙,我有要事要坦白!” 祝玉笙喝完药后刚睡醒,还躺在床上,望着神色紧张的贺燕飞,颇有些不解道:“坦白什么?” “我不是给你说过,我被一姑娘下过咒?” 祝玉笙点点头,补充道:“然后就被陈闲骚扰,常年躲在山庄不见人。” “是了!那姑娘现在带夫君来山庄了!怕是冲着我来的!” 祝玉笙皱着眉头,看着贺燕飞慌里慌张的样子,疑惑道:“她带了夫君,又怎会来寻你?” 贺燕飞知道他不懂其中的纠葛,无奈解释:“这姑娘叫苏柔,是巫医后代。巫医信奉女尊男卑,她夫君入赘她家,根本管不着她。我怕她这是知道我醒了,特意找过来给我下降头的!” 祝玉笙握住他的手,安抚道:“你和她究竟有何仇怨?给你下咒不说,还要追着来下降头?” 贺燕飞想了想,干脆抖个干净:“玉笙,你别生气啊,这都过去好久的事儿了。当初,我请她来假扮恋人挡桃花,与她都说清了的,结果挡完不肯跟我散。我躲在山庄不出来,她竟找上门来叫我娶她,我坚决不肯,她就给我下咒了。” 祝玉笙思索片刻,出了主意:“没事,万事有我在,这几天先把药停了,我好陪着你。” 贺燕飞点点头,扑在祝玉笙怀里。祝玉笙浑身散着浓浓的药香,贺燕飞嗅了嗅,只觉得脑子昏昏沉沉,小声道:“我有些困了,你陪陪我。” 祝玉笙自然同意,贺燕飞便褪了衣衫,钻到被窝里,抱着人歇息了。祝玉笙刚睡醒,自然不困,只是想到苏柔的事情,眼底有火光闪烁。 苏柔已在山庄住了三日,却毫无动静。贺燕飞怀疑这次是自己自作多情,每日躲在药庐里与祝玉笙玩玩闹闹,蜜里调油,不知有多开心。 一日,贺燕飞正在房内午休,祝玉笙睡不着,便在院子里散步,突然听到药庐外有脚步声,还是个练家子,想到王浩的事情,便多了个心眼,直接跃到房檐的隐蔽处藏好等着。 竟看到一名红衣女子。撞衫这种事,无论男女,都让人很不爽。祝玉笙只觉得这妖艳女子很不顺眼,尤其是听到她敲门后唤了声“贺郎”,就更不顺眼了,所以他一个潇洒落地,站在那女子身后,冷冷开口:“苏小姐,久仰大名。” 苏柔转过身来,看到一位高挑英俊的男子,有一瞬吃惊,很快平静下来,问道:“你是何 分卷阅读83 分卷阅读84 戏精反被套路误[重生] 作者:笔上花开 分卷阅读84 人,怎会知晓我的名字?” 祝玉笙露出一个和煦的笑容:“内人提到过你,说你死缠着他不放,令人印象深刻。” 苏柔脸色一变,说道:“什么内人?” “自然是你口中的贺郎。我们心意相通,即日便可完婚,他自然是我内人。”祝玉笙话锋一转,眼神锐利,语气阴冷:“只是没想到你,嫁为人妇还抛下夫君来找男子私会,就不怕落人口舌么?” “我苏柔若在乎旁人,当初就不会冒大不讳来山庄找他!没想到我费劲心思,竟让你得了手,天道何其不公!” “天道?”祝玉笙快意一笑,回道:“你既能通鬼神,怎么连个姻缘都问不准。你难道测不出来,我和他才是一对么?” 苏柔神色凄然:“我以十年寿命为祭,给他下咒,他一日不娶,我一日不甘。我年年测他心中无人,没想到今年测出他竟心恋一人。我怒而嫁人,终是不甘,想看看究竟是谁的命格硬到能破我血咒,没想到他,他竟宁愿去找个男人也不愿来寻我!” 苏柔声声泣血,祝玉笙冷眼瞅着,自嘲道:“饿不死,骂不死,打不死,我这命可不是比石头还硬么?”,他看到苏柔双眼含泪,静了片刻,收起自己言语间的锋芒,平静道:“嫁人就该死心,你又何必在这自取其辱,何必来这作践你自己。” 苏柔听闻这声“作践”,只觉得心神一震,呆愣了好久,两眼蓦地留下泪来。 既是手下败将,就没必要放在心上。祝玉笙想到自己这样的命格竟恰能与贺贺般配,心头莫名有些快意,扔下一句:“他在歇息,别打搅了。”便重新跃上房檐,落到院子里,迫不及待想去与心上人相会。 苏柔站在门口等泪风干了,深深地看了眼紧闭的大门,只觉得心如死灰,一刻也不想在这待下去,冲回房里,叫醒夫君,竟是连夜赶回苏家庄,再不愿踏足贺家大院一步。 祝玉笙这回,钻到被窝的动作有些急躁,竟忘了祛除身上的寒气,直接把熟睡的人给冻醒了。 “玉笙,你莫不是去冰窟窿里滚了的?” “是了,帮我暖暖,真是好冷。” 贺燕飞叹了口气,四肢缠到祝玉笙身上,把身上的热气毫无保留地渡给他。 祝玉笙感受到一阵暖意,拿发梢蹭了蹭贺燕飞光洁的额头,柔声道:“贺贺。” “嗯?” 祝玉笙静了一会,才缓缓说道:“我突然觉得,以前遇到的一切苦难都是值得的。” 贺燕飞觉得他说起这话时,眼里像藏有浩瀚星辰,露出的光华何其璀璨。他已无师自通猜到了下半句,所以有些羞赧,小声回道:“好好睡觉在,你这么肉麻做什么。” 祝玉笙凑过来,给他一个温柔的吻,接着说道:“我只是觉得,苦尽甘来,别有滋味。等你大哥回来,我们便成亲,我已经想起大部分事了。” 贺燕飞惊讶道:“真的?那好,你记得陪我去找笛子啊。” 祝玉笙愣了会,很快回道:“自然。待我们成亲后,便一起去找回来。” 贺燕飞喜不自胜,很快便勾上人的脖子送去香甜的吻。 祝玉笙与他热烈回吻,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只愿与他,一生一世,相拥而眠,缠绵至死。 第58章 杜先生送礼 走了一对苏柔夫妇,山庄竟又来了一批人。 这次打的名号谁都不知晓,因为他们不过是些运货的镖师。这一行镖师有三十多人,各个武艺超群,都是些跑江湖的老手,押送来十几辆马车的货物,全都裹得严严实实。镖师头领是个身高五尺的彪形大汉,一脸络腮胡,看着与山贼莽汉无疑,没想到却很懂规矩,到了山庄门口,不急不躁,只拜托侍卫前去通报。 贺向南自从卸下一身重担,整日都在庄内照顾自己的花花草草,再不多操心江湖之事。没想到今日山庄竟又有访客,指明要送东西来给贺家小少爷,也不明说送什么,遮遮掩掩,很是神秘。贺向南叫小厮去通报了自己的小儿子,准备与他一同去会会这群镖师。 贺燕飞得到通报时正睡得香甜,冷不丁被人吵醒,只觉得心情沉到低谷,随意应了一声便又合上了眼。 祝玉笙见他闭着眼不肯起,小厮在门外唤得嗓子快哑了,便摇了摇他的身子,说道:“贺贺,别迷糊了,伯父在唤你。” 贺燕飞听了,这才不情不愿地睁开眼,可怜兮兮地回道:“好累,不想起……” 用药期间,不宜行房事。祝玉笙从小忍习惯了,这点欲念自然耐得住。只是苦了食髓知味的贺燕飞,整日见到红烧肉在身旁,都送到嘴边了,闻着香,又不敢吃,实在苦不堪言。所以,苏柔走后,两人狠做了几天,直接把小半月的份给补全了。纵欲的结果就是,贺燕飞这些天再没在早晨自然醒过。 祝玉笙晓得他说的真心话,摸摸他的小脸,安抚道:“你闭着眼再歇会,穿衣束发的事交给我。” 贺燕飞晕乎乎地回了一声,祝玉笙便把人扶起来,寻了衣服帮他套好里衣,再套外衣,把长裤穿上,最后套上小靴子。接着把他睡乱了的长发,仔仔细细用五指梳好了,再重新握成一束,拿发带缠好,动作一直轻轻柔柔,小心翼翼。贺燕飞感受到光滑的手指穿插*进发丝里,有点像羽毛瘙痒,只觉得从头到脚一阵舒爽,不禁甜甜腻腻地“恩”了一声。 祝玉笙听后,露出一个满意的微笑,勾起一缕发丝吻了吻,贴着他的后背,下手去帮他揉酸软的腰部,本想帮他放松身体,没想到弄巧成拙,贺燕飞一个激灵,直接惊醒了。 贺燕飞木着身子,只觉得腰上一阵邪火直接窜到全身,当即抖着嗓子说道:“别揉了,再揉……该硬了。” 祝玉笙盯着他通红的脖颈,粉嫩的脸颊,搂着人吻了吻,发觉他侧脸烫的厉害,想到待会还有正事,只好打消缠绵的念头,轻声道:“不逗你了,歇好没,该去见伯父了。” 贺燕飞松了口气,又有些许失望,整个搅和在心头,一直坐着不动。祝玉笙早已穿戴整齐,便伸出手来牵住他,两人这才一起走出门去。 等两人一齐来到客厅见到贺向南,贺向南瞧见小儿子与祝玉笙紧握的手,顿时干咳了几声。然而,两人的手依然紧紧握着,并没有松开。贺向南随意一瞥,又见到小儿子脖子上诡异的红痕,只觉得更不自在了,便干脆快点进入正题,解释道:“庄外来了群镖师,说是要给飞儿送礼,飞儿清楚这事么?” 贺燕飞在脑海里寻了会,摇摇头道:“我那些朋友要送礼,多半亲自来了,反正近,怎么可能找群镖师来。这事我也不清楚。”,他想了想最近发生的事,只能把谜底寄托在祝玉笙身上,便微微侧过脸,悄声说道:“你 分卷阅读84 分卷阅读85 戏精反被套路误[重生] 作者:笔上花开 分卷阅读85 准备的啊?” 祝玉笙只是露出一个浅浅笑意,回道:“一起出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贺燕飞见他态度模棱两可,一时间揣摩不透,便点点头。贺向南便随他们两人一同去到山庄门口。 镖头等了半晌,终于见着正主,急忙行礼,说道:“贺盟主久仰。我叫金大,是鸿运镖局的总镖头,这些礼物都是我们从西山一路运押运过来,专程送给贺小少爷的,还望公子笑纳。” 这汉子倒也豪爽,见正主来了,便主动把一切交代了,丝毫不拐弯抹角。贺向南心里有些好感,回道:“辛苦各位,老夫卸任多时,再不是什么盟主,金镖头可否告知送礼人的身份?” 金大摸摸头,回道:“是九州瓷行的杜掌柜委托我们送来的,杜先生还有一番话要转达给贺老爷。” 贺向南点点头道:“请说。” “杜先生说,这些是他……他向贺小少爷提亲下的聘礼,若是小少爷不乐意嫁人,这也能当做他本人入赘贺家的嫁妆。他与小少爷情投意合,只希望贺老爷首肯这桩婚事。” 金大说话的时候,那群镖师全都盯着贺燕飞看,同时也在观察与贺燕飞握手的陌生男子。 贺燕飞一听到“杜先生”三字就立即猜中了送礼人,又听到什么“聘礼”、“嫁妆”,整颗心扑腾地厉害,又被这么多好奇的目光注视着,颇有些羞赧,悄悄用胳膊肘抵了抵祝玉笙的后背,小声道:“你算哪门子杜先生?这瓷行是怎么回事?这么大的事怎么都不和我商量的,太突然了……” 祝玉笙侧过脸看他,带着柔和的笑意,低声道:“我原本就姓杜。这事提前说了,不就没这么惊喜了?再说,你早就答应我了不是?”说完,他便从怀里掏出一枚血红的玉牌向众人示意一番,接着说道:“杜某在此万分感谢各位兄弟,若不是大家日夜兼程,这些礼物不会这么快便送到。各位回去后,瓷行还会有赠礼返给大家,以表明杜某诚挚的谢意。” 金大见了信物,自然知道小少爷身边这位便是杜掌柜本人,当即拱手道:“久仰大名!运镖都是兄弟们的分内事,杜先生何必这么客气。” 祝玉笙笑了笑,又向贺向南行了礼,诚恳地说道:“伯父,我与燕飞这事您也清楚。现在,我只是单纯的西山商人,无论是娶或是嫁,我都不在乎,只希望能和他堂堂正正在一起。燕飞一早便答应了我,眼下只恳请伯父能同意我两的婚事。” 贺燕飞见父亲不说话,也向贺向南行了礼,说道:“爹,求你……” 贺向南看了看紧挨着的两人,又瞧了眼这十几车的聘礼,叹了口气,说道:“你们喜欢什么日子,自个商量好,支会老夫一声就成。你们年轻人的事自己解决,老夫还是专心养花看草去。” 贺燕飞也没想到能这么顺利,顿时兴奋地叫起来:“爹,你这是同意了!” 祝玉笙也有些激动,但毕竟沉稳惯了,只是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高声回道:“多谢伯父成全!” 贺向南点点头,冲金大说道:“劳烦各位把这些车的东西搬进府里。” 金大点头,挥手像兄弟们示意,三十多位镖师便有条不紊地卸货,再小心翼翼地把礼品依次送进贺家大院。等清点完里礼品,金大便带着弟兄离开了。 贺燕飞仔细读了读礼品的清单:除了礼数内的东西,还多了些瓷器、茶叶、绸缎、字画……怎么还有盆景? 等他从惊奇中回过神来,祝玉笙已经开始给贺向南介绍起这些盆景种类来,说什么罗汉松,南天竹的,他根本听不懂,他爹却是听得津津有味,笑意满满。两人交流得分外火热,贺燕飞被晾在一旁,完全插不上嘴。他向来对这些园林艺术不感兴趣,也不想胡诌丢人,索性继续在礼品里面翻,结果翻到一些意外的东西:冰镇糕点。 都不理我,那等你们聊完了,最好吃的已经没了,后悔死你们。贺燕飞这样想着,便直接捞出一袋糕点吃起来,竟是这般香甜软糯,入口即化,不禁多吃了几个。 祝玉笙介绍完盆景后,贺向南便自行去箱子里寻感兴趣的盆景。祝玉笙虽说一直与贺向南在聊,眼角的余光却从没离开过贺燕飞,自然知道他一直吃个不停。 “慢点吃,这些是天山运下来的寒冰,百日不化,这些糕点能存好几个月,不用这么急。”祝玉笙瞧着腮帮鼓鼓的贺燕飞,无奈地笑了笑,怕不是饿死鬼投胎来的,一口气竟能往嘴里塞进这么多糕点。 贺燕飞嘴里嚼着东西不便说话,只是把袋子敞着,挪到祝玉笙眼前,指着袋里的糕点,使劲地点头。 祝玉笙摇摇头,笑道:“知道了。”,便拿出一个糕点慢慢嚼了起来,确实美味,又接着说道:“我叫他们去收罗西山最有特色的甜点,想必别的地没有这东西,若是你喜欢,以后随我去西山那边,天天都可以吃到这等美味。所以,你愿意去么,与我一起?” 贺燕飞看着祝玉笙亮晶晶的眼眸,愣了一会。祝玉笙一直沉着气等着回答,见他没有立即答复,心里渐渐生起一丝焦虑。 半晌,贺燕飞才咽下嘴里的糕点,小声嘟囔道:“之前早就应你了,你怎么都不记得。” 祝玉笙一怔,很快就想到王浩那档子事过后,他确实含糊的问过一次,但这次他是下了聘礼,更为正式,所以他便解释道:“贺贺,不是我忘了,只是想再郑重问你一次。西山离此处有十几天的路程,去那儿得陆路与水路交替走。穿过好几个地方,甚至会出现前边路刮风下雨,后边路艳阳高照的情形,绝不是你说愿意和我去,便立即能去的。你这边有这么多爱你的家人,也有很多随处应声的朋友,一旦去了西山,想再回来一趟,便不会那么容易。我担心你答应太快,没有思虑清楚,以后会后悔。” 贺燕飞听了这番话,只是默默地把糕点封好放回箱子里,这才仰头说道:“你说这些我早就想过,也早就想通了。以前在总舵的时候,只觉得与你相处的日子越渐甜蜜,有些不舍分离。但又心怀侥幸,以为时间还很多,还有好多机会能让我们分分合合。直到死别,才发觉人命薄如纸,谁也不知道厄运什么时候会下来。我不知道你想起来多少,但我从没有一天忘过死别的感受,所以再不愿与你分离,无论要付出什么代价,我都认。” 祝玉笙握住他的手,沉吟许久,才缓缓开口:“是我错,我不该——” “好了。”贺燕飞打断他的自责,在他唇上落下一吻,笑了笑,温和道:“说出来比藏在心里好,我知道你是为我着想,所以不用自责。” 话说到这个份上,祝玉笙心里一切的紧张忧虑全化作一缕青烟散尽,只觉得一股暖流从两人握着的手缓缓流 分卷阅读85 分卷阅读86 戏精反被套路误[重生] 作者:笔上花开 分卷阅读86 进心里。只想再贴近这份温暖,想离他再近一点,便索性伸出手来把人环在怀里。 两人抱着站了许久,只觉得这天地里只剩下彼此,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只能感受到彼此的心跳。 “玉笙。” “嗯?” “其实糕点不是最甜的。”贺燕飞闷声道。 祝玉笙笑了笑,便把他从怀里放出来。两人对视了会,会意一笑,异口同声道:“还是你比较甜。” 说罢,贺燕飞微微扬起脸来,祝玉笙立即凑到他的唇上,两人交换一个绵长细密的吻,含情脉脉,极尽温柔。 贺向南回来取盆景的时候,正撞见他们这番温情的场景,便收回脚步,悄悄离开了。 “我爹刚刚来了。” “嗯,我也见着了。” “那你还不停?” “你不也没停?” “……继续。” 祝玉笙便不再回话,只专心加深这个温情的吻。还是这般口是心非,奈何,我就是喜欢。 第59章 择日成亲 清晨还算阳光明媚,没想到天色竟越渐阴沉下来,大片大片的乌云聚在一块,尔后狂风大作,间或有电光划破天际,隐隐有雷雨趋势。 祝玉笙午间喝完药,便沉沉睡去,按先前的情况推算,不到傍晚怕是醒不来。 下午收到贺彦君的来信报了平安,信里面说事情已办妥,只消两三日便能赶回来。贺燕飞又了却一桩心事,想起与祝玉笙的承诺,欣喜之余又有些急躁,只想着他快些醒来,好与他商量婚事的安排。 守到天色暗下来,祝玉笙还平平静静地躺着。他随便吃了点东西填填肚子,又给祝玉笙喂了些汤水,实在无聊,便重操旧业,又折起了小玩意。原本不大的木桌上堆满了散落的纸屑,还有些小星星、小纸鹤、小风车的玩意儿。折到手有些酸了,正好屋里又闷,便想去把窗户开了。 一开窗,湿冷的空气混着药香飘进房里,人顿时清爽许多。待他回过头去,心头一跳,竟见到本该躺在床上的祝玉笙,无声无息地出现在木桌前,凝视着桌上那堆小玩意。 眨眼之间,凭空钻出个大活人来,着实有些惊悚,他抚了抚心口,呼出一口长气来,埋怨道:“玉笙,以后别突然跑下来,怪吓人的。” 祝玉笙闻言,慢慢扬起脸,紧蹙着眉头,痴痴地望着他,神色忽喜忽忧,似乎是想扯出微笑,却让人觉得莫名苦涩。 “怎么了?是不是哪不舒服,我帮你看看!”贺燕飞见他不言不语,便快步走过去,想去看看他的脉象。 还没等他走到人跟前,祝玉笙便轻轻唤了声:“小武。” 他登时停在原地,只觉得脑海一片空白。有多久没有听到这个称呼了? 直到被祝玉笙狠狠圈进怀里,几乎要被碾进血肉里,按压得他皮肉有些吃痛了,他这才清醒许多,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你这是,全想起来了?” “小武。”祝玉笙只是又唤了一声,按在他背手上的手用力过狠,甚至有些颤抖。 贺燕飞觉得再这么等下去,大概得被这股狠劲给碾成肉饼了,连忙开口:“想起多少来了?松些,我有些疼了……” “小武。”祝玉笙只顾喊着,手下却是越圈越紧。 “到底怎么了?我真的疼……” 祝玉笙仍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说话低低沉沉,好似在梦中呢喃:“你这身子是热的,你还能说话,你怎么会死,肯定是做梦,你怎么会死……你的眼睛,让我看看你的眼睛……”,他终于舍得把人从怀里放出来,伸出手在贺燕飞的脸上来回拂过,口中念念有词:“没有血了,再没有血了,你回到我身边了,你是我的,你是我的……” 贺燕飞见他不断重复最后一句话,情况不太对劲,便大叫起来:“玉笙,你醒醒!你魔怔了,快醒醒!”,可惜毫无作用。 “祝玉笙——”他拼尽全力,猛吼了一声,终于把人震住了。 祝玉笙呆愣愣地看着他,终于回过神来。热泪落下,正好砸在他脸上,一滴两滴,烫得他心口发颤。他觉得心口绞痛,急忙探出手,小心拭去祝玉笙眼角挂落的泪,轻声安慰道:“我在这,我没事,你也没事,都过去了,我们马上要成亲了,我跟你去西山,以后一直陪着你,再不会离开你……” 祝玉笙听着这一长串的话,一声不吭,泪流不止。贺燕飞说得口干舌燥,又不见人回应,干脆凑到他脸边,垫着脚,吻到他的额头,吻住眼边咸湿的泪,吻到泪痕斑驳的侧脸,最后吻到他柔软唇上。祝玉笙慢慢有了回应,与他唇齿相交,津液相抵,吻到彼此的呼吸都乱了节奏。 祝玉笙便把人抱到床上躺好,飞快解开衣衫,露出白嫩的肌肤来,然后跪坐在床上,俯下身,一寸寸吻下去,吻过脸,吻过脖颈,吻过心口,似乎是要将他从头到脚全吻上一遍。 贺燕飞软着身子等下一步动作,等了好久,却只等到一遍又一遍的吻,方才燃起的欲念也彻底给磨散了,干脆直起身,化被动为主动,与祝玉笙相拥深吻起来。 一番纠缠过后,酝酿一天的大雨终于落下,雨声哗啦响起,窗外有冷风袭来,贺燕飞想汲取更多热度,不自觉与祝玉笙贴得更近些。 祝玉笙察觉到一丝凉意,柔声道:“我去关窗,马上回来。” 贺燕飞“恩”了一声,便由着祝玉笙帮他把被子裹得严严实实,安静在床上等着。祝玉笙连衣服也不披,裸身走下去,飞快地关了窗子,又吹熄了灯,重新钻进被窝,把人紧紧环住。两人面对面瞅着,祝玉笙凝视了许久,才缓缓说道:“我都记起来了。” 贺燕飞听到这话,顿时松了一口气,小声道:“我知道。”,又伸出手摸到祝玉笙的脸上,轻声道:“你当初怎么答应我的?结果跑到后山那种地方,若我没活过来,或是没找到你,你怎么办呢?” 祝玉笙握住他的手腕,在脸边使劲蹭了蹭,默默回道:“我当时也没多想,就只是觉得没意思了,所以就……” 贺燕飞长叹了一口气,回道:“傻不傻?以后答应我的事,定要做到。” 祝玉笙笑了笑,回道:“只此一次,我保证。” “好了。我哥的事办妥了,约莫三天后回,明日我们好好谈谈。现在,还是早些歇息罢。” “好,看你眼睛快睁不开了,歇息吧。好梦。”祝玉笙说完,在他额头印上一吻。 贺燕飞“恩”了一声,这才缠到祝玉笙身上,安心合上眼。 暴雨倾泻了一整晚。 半夜,贺燕飞被一道惊雷震醒,顿时有些清醒,无意识地睁开眼,正好与祝玉笙四目相对。 “玉笙,你也被吵醒了么?” “恩,还早着,你再睡会。 分卷阅读86 分卷阅读87 戏精反被套路误[重生] 作者:笔上花开 分卷阅读87 ” 贺燕飞点点头,继续睡下了。眯了一会,发觉有些不对劲:方才那双眼怎么一点朦胧的感觉也没有,难道……他猛地睁开眼,又对上一双清明的眼睛。 祝玉笙柔声道:“怎么了?” “你怎么还没睡?”贺燕飞扶额道。 “我想多看看你……” 贺燕飞无奈道:“你不好生歇息,明日还怎么与我商议婚事的安排?你得先睡,不然我就一直和你瞪着。” 听到“婚事”,祝玉笙眨了眨眼,露出些许喜色来,顺从回道:“那我现在就歇息,晚安。”,说着就合上眼,开始摒弃一切杂念,只想着贺贺入眠。 贺燕飞盯了一小会,见他的呼吸平缓了许多,这才安心的睡去。 暴雨过后的晴天,天格外蓝,连带着屋内的空气也变得清新起来,令人心情愉悦。 两人睡到自然醒,缩在被窝里就开始商讨婚事要怎么办。 祝玉笙想要的是风风光光,大张旗鼓的婚事,恨不得满江湖的人都知晓才好。除了炫耀一番,还有关键一点,就是让往日对贺贺有些小心思的莺莺燕燕彻底死心。 然而,贺燕飞只想要一个温馨简单的婚事,就家人和要好的朋友知晓,别的人他根本不在乎,这样也能避免两人的仇敌来捣乱。当然,他也有一点小私心。祝玉笙的容貌太过招摇,两人一同走在山庄里,大多数目光都落在祝玉笙身上。他很小气,绝不肯与人分享自己的宝物,只希望越少人知道他越好。 最后,自然是按贺燕飞的来。日子定在五天后,除了贺燕飞的家人,只邀请了林鹤和月卫来参加。原本该有影斯的一份,眼下找不到人,只得作罢。 按贺燕飞的要求,一切从简,只吩咐下人把堂屋及两人常住的卧房用大红的喜字装点了一番,又寻了绣阁资历最深的老师傅为两人定做了两套新郎官的衣服。 三天后,贺彦君风尘仆仆赶回山庄,贺燕飞便拉着祝玉笙一齐去拜会。 贺彦君听了婚事的日子,有些疑惑:“后天成亲?怎么这府里都没怎么装扮?这么大的喜事,必须把盟里那几位高手全拉过来瞧瞧,叫那些个俊男美女都来露露脸,到时候满江湖都知道这桩喜事,绝对让这二弟这婚事办得风风光光!” 祝玉笙听了,喜上眉梢,当即就要开口答谢大哥,反被贺燕飞抢了先。 “别啊,哥!就我们一家人还有几位朋友就够了,我不喜欢弄得太张扬。再说,玉笙以前与武林盟有些间隙,你把他们叫过来,说不定当场就得砸场子了!”贺燕飞差点急出一头汗来,这盟里的美人数不胜数,全自带一大堆烂桃花,跑来府里不知要闹出什么乱子来,就算祝玉笙看不上他们,光想想一群人爱慕的眼光落在他身上就叫人火大,大哥到底懂不懂他的心思! 祝玉笙见他已经表态了,便只好顺着他的话说道:“知道大哥是好意,只是小……贺贺他不喜欢太闹腾,就简简单单便好。” 贺彦君见两人坚持从简,只得点头答应。 贺燕飞一直注意到少了个人,便问道:“大哥,林哥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我们这请帖可有他一份呢。” 贺彦君瞬间变了脸色,眼神有些飘忽不定,含糊回道:“他有些事……就不跟我一起回了。” 贺燕飞见他脸色不对,只怕是出了什么事,立即追问:“哥,你说谎的时候喜欢摸后耳根,知道么?到底怎么回事,有什么竟还不能告诉我?” 贺彦君摸后耳根的手顿时僵住了。他斟酌了会,才犹犹豫豫地说道:“他不愿再作我的兄弟,甚至连朋友也不愿当,所以,我也再没有理由邀他来山庄来做客。” 贺燕飞想了想这两人这么多年来好友关系,还能有什么事能让他们恩断义绝,莫非…… “林哥是不是给你说清了?” 贺彦君愣了一会,又在脑子里转了转,意识到二弟一猜就准,顿时有些难堪起来,无奈道:“我只是觉得他太过荒谬。我和苏家小姐的婚事也要定下日子了,这事我早给他明说了,原本还希望,他能来喝杯喜酒。” 祝玉笙一直认真听着,一开始没有懂,后来听到大哥的婚事,仔细揣摩了会,终于明白期间的纠葛。趁两兄弟都陷入沉默,补充道:“林鹤进醉月居的时候,给我明说过心中有人。我还挺佩服他的坦然与勇气,只是没想到他的意中人竟会是大哥你……难怪他院里的小厮都取名都包含一个君字。” 贺燕飞也想到这事,回道:“的确是,我为这名字还出了点乌龙……” 贺彦君见他们连番往心口补刀,摇摇头道:“我只想与他做兄弟,他却……我也很郁闷。我们大吵一架,他一气之下就说要回师门去。” 贺燕飞记得林哥师从空空道人,这空空道人的府邸藏匿在天山之上,离这十万八千里,若林哥真回师门,只怕再难得见上一面,这请帖也送不出去了。他无奈道:“哥,我们还备了他的请帖呢,你怎么就直接把人气跑了。” “我……他当时太过分了,我就打了他一顿。” 一贯好脾气的大哥能被林哥给惹毛了?他好奇道:“他究竟做什么了?” 贺彦君迟疑了半天,才小声回道:“他想硬来。” 贺燕飞不禁干咳了几声,心道:林哥这胆子也忒大了,他哥这武功,教训起他来,不跟打儿子似的…… “好吧,这事也没办法。哥你好好歇息吧,赶路这么多天该累着了。” 贺彦君点点头,贺燕飞便拉着祝玉笙告辞了。 两人牵着手离开别院。 走着走着,祝玉笙突然低声唤道:“贺贺。” 贺燕飞转过头问道:“怎么?” 祝玉笙沉默了会,才继续问道:“你先前不是喜欢女子?又怎会……” 贺燕飞停住脚,看了眼祝玉笙心虚闪躲的眼神,笑了笑,回道:“我只是跟着那群公子哥撩拨美人罢了。我一见到你,魂都没了,哪里还想得到别人?” 祝玉笙反而垮下脸来,低着头,小声道:“哦,原来你喜欢的是这张脸。” 贺燕飞见他不高兴了,急忙解释道:“我喜欢的,自然是完完整整的你。你想想刚救回你,你脸上的伤还没好,我怎么待你的。你还不懂么?” 祝玉笙听了,扬起脸笑道:“傻瓜,我自然知道,我只觉得庆幸。” 贺燕飞一愣,莞尔道:“怎么?” 祝玉笙凑过来吻到他唇上,轻声道:“便是凭这般皮相迷住你,也是我的福气。原本你遇不到我,也会遇上别的美人。” 贺燕飞摇摇头道:“不是。我先前被下咒,本以为一生也寻不到命定之人,所以,你才是我的福气。 祝玉笙想起命格的事来,顿时安下心来,又笑了笑,便牵住 分卷阅读87 分卷阅读88 戏精反被套路误[重生] 作者:笔上花开 分卷阅读88 人的手,继续往卧房赶去。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就大结局啦!感谢一路支持的小天使! 第60章 洞房花烛夜 转眼间便到了大婚之日,虽说小少爷明说不让大肆操办,但这府里上上下下谁不知道今天是主子的大喜之日,各个天不亮就全爬起来,仔细打扫各处,在堂屋和卧房摆好礼数内的东西,丝毫不敢怠慢。厨房一早得令,要办一桌豪华的酒宴,虽说人不多,但心意要到,菜式不能少,美酒不能少。 月卫昨天便赶到山庄,祝玉笙亲自迎接,安置到专为客人准备的别院里。府里的武林盟弟子都被派遣出去历练了,没什么人认得这位新任教主,下人们至多感叹又来了位冷峻的俏公子,压根没人能联想到武尊教,相处起来倒也融洽。可惜林鹤没能赶回山庄,送请帖去天山肯定是来不及了,贺燕飞觉得有些许遗憾,但与祝玉笙亲昵一会,便很快就把这一点点烦恼抛诸脑后。 吉时快到了,贺燕飞与祝玉笙两人该换上喜服出门了。 祝玉笙迅速穿戴完毕,一袭艳红色的金边锦袍,上面精心点缀着桃花花瓣的镂空纹路,腰系一条金丝玉带,衬得他如天神下凡,俊美无双,举手投足间露出一股摄人心魄的美来,惊得贺燕飞好一会都没挪开眼,连自己的喜服都忘记穿了。 祝玉笙见他目不转睛盯着自己,拖下去只怕要误了吉时,开口道:“贺贺,你傻愣着做什么?外面的人在催了。” 贺燕飞“啊”了一身,赶忙将自己的白衣脱了,把喜服摊开套到身上来,但他心里还想着方才令人惊艳的一幕,有些缓不过来气来,这心不在焉的,便把左手的袖子穿到右手来。 祝玉笙见他魂不守舍的,衣服也穿不好,摇摇头,握住他的手腕,把穿错喜服先褪下来,平整了褶皱,这才小心披到他的肩上,又俯下身去帮他系腰间的带子。 两人贴得很近,贺燕飞一垂眼便瞧见祝玉笙那双多情婉转的桃花眼,隐约见着水润的薄唇,心底有些蠢蠢欲动,便唤了一声:“玉笙。” 祝玉笙以为他在催,轻声道:“很快就好了。” 贺燕飞耐着性子等着,听到屋外的小厮又喊了声“少爷,时辰不早了,还请快些!”,心底更为焦躁。等祝玉笙把腰带系好了,直起身子来,他便迫不及待凑过去吻到祝玉笙唇上,重重吮吸了一会,恨不得磨出印来。祝玉笙心里记着吉时,只是启唇浅浅地应和一会,也不让他深入,很快就把两人分开。 祝玉笙一手扶住贺燕飞的腰身,一手抹去他嘴角残留的水渍,露出暧昧的笑意,调笑道:“这么急色做什么?等礼成,想怎么玩都行,先把正事办了。” 贺燕飞缓了口气,看着那双弯弯的眼睛,坦坦荡荡地回道:“你穿上这身,我都不想放你出去了。” 祝玉笙微微勾唇,打趣道:“贺贺莫不是想效仿帝王来个金屋藏娇了?那你记得给我买间大院子,我不喜欢待小地方。” 贺燕飞点点头,握住他的手,回道:“我已经想好了,回西山的途中,不用太急。多打听打听,路上遇到些疑难杂症一并解决了,凭我的医术,很快就能打响名气。这样等到了西山,我开间医馆,慕名而来的人必定不少。你喜欢的地先看着,我以后帮你买下来。” 祝玉笙见他如此认真地考虑自己随口调笑的大院子,也不好意思再提瓷行的生意,只轻笑了一声,回道:“好,那我可等着你。出去吧,时间不早了。”,贺燕飞点点头,两人这才牵着手出门去。 山庄的下人排成长长的两排,让出中间一条道来,两人走在中间,接受目光的洗礼,每走几步,就能听到身后有人小声的议论。 “祝公子方才是不是笑了一下,我感觉头有些晕了,快扶着我。” “你犯什么花痴,那是魔教的祝长老!杀的人比你吃的米还多!” “你吓唬她做什么?祝公子早退教了,你看看人家走路这姿势,不比你文雅多了!” “我觉得他们挺般配的呀,都这么俊!” “少爷成亲的大日子呢,你们吵起来叫什么样?” …… 贺燕飞自然听到府里下人对着祝玉笙品头论足,容貌,出身,谈吐,一个话题也不放过。祝玉笙的耳力强于自己,会不会听到什么不中听的言论,他不禁握紧了手,有些担忧地侧过脸去,想看看祝玉笙的表情。祝玉笙心有灵犀转过头来,正好与他对视,安抚道:“无妨,我只在乎你的看法。” 贺燕飞这才放下心来,手下的力道也松了些,柔声道:“你怎么都好。” 两人相视一笑,众人顿时发出一声惊呼,又是一阵不小的骚乱。 贺彦君今日充当赞礼者,主持拜堂仪式,早早就伫立在门口等着一对新人。所以隔着老远,贺燕飞便见到大哥立在门口观望,冲他颔首示意。 贺彦君莞尔道:“二弟,祝弟,父亲他们刚刚到,就等你们了。” “辛苦大哥了。”贺燕飞与祝玉笙异口同声道。 贺向南与徐婉两人坐在高堂之上,等着新人到来。 贺向南习惯性绷着脸,远远看到小儿子牵住祝玉笙的手,都穿着喜庆的红袍,有些激动,又有些无奈:他们现在感情正浓,自然万事甜蜜,却也不知以后的日子会如何,这样一想,面上竟然露出些许忧愁来。 徐婉本来就是容易感动的人,见到自家儿子与小祝脸上洋溢的笑容,牵着手,一路紧紧挨着,仿佛一刻也不愿分离,散发着不容任何人插足的亲密感,为儿子安定下来而感到高兴,这一高兴,又夹带一点伤感,便拉着贺向南聊了起来。 “老爷,你瞧他们两那亲密样,黏糊的都没法看了,就别太担心了。这些天,我也仔细观察了小祝这个孩子,虽说出身不太合适,但品性还挺端正,待人接物都挺懂事的,对飞儿也挺好,本来应该高兴些,但我这心里竟有些难过,他们以后连个送终的孩儿都没有……” 徐婉原本是因为贺向南的脸色不佳,想替小祝说些好话,没想到说着说着,自己竟落下泪来。 贺向南见妻子落泪,顿时脸也绷不住了,赶忙掏出手绢去帮她擦拭,反过来劝道:“婉儿别太难过,我方才不过是担忧他们以后的日子。不过后来想想,他们自然会有自个的过法,操心也没用,就随他们罢。再不济,我们两都还能撑个几十年,还有彦君,飞儿的日子不会太差的。” 徐婉听了这番话,忧心的泪止住了,想想儿子很快就得行礼了,连忙自己擦掉泪花,露出一丝笑意等着。 贺燕飞方才在门口稍作停留,与贺彦君聊了几句。祝玉笙在旁边等了会,便把高堂上两人低声耳语的话听得一清二楚,又看了 分卷阅读88 分卷阅读89 戏精反被套路误[重生] 作者:笔上花开 分卷阅读89 眼一旁说说笑笑,无忧无虑的人儿,心底涌起一阵暖意:若真有什么困难,定不会让贺贺受苦。 三人一齐踏进喜堂内。 月卫听说主上要来了,便从椅子上起身,一直站着等。等见到祝玉笙本人,习惯性躬身拱手,说了声:“恭喜主上!” 祝玉笙很快就回道:“在外头不用拘礼。邀你来,是因为你跟我最久,分享喜气罢了。你和柳叶的事也该近了,你两都是孤儿,若你愿意,我可为你们主婚。” 月卫顿时欣喜道:“谢主上!我回去便和叶儿挑明,只候着您了!” 祝玉笙点点头,回道:“恩,先坐着。” 熟人见面叙叙旧,闲聊了会,门外小厮便通报道:“吉时到!” 贺燕飞与祝玉笙两人站在喜堂中央候着,两人腰间都围着两簇绸缎绕的大红花,以示喜庆。 贺彦君清清嗓子,朗声道:“一拜天地!” 两人面对着天地君师的条幅鞠了一躬。 徐婉紧张地握住贺向南的手,贺向南拍拍她的手腕,叫她安心。 “二拜高堂!” 两人朝着贺向南与徐婉深深地鞠躬。贺向南一直紧绷的脸色缓了下来,微微颔首,露出一个久违的笑意。徐婉维持着唇边的笑意,却又忍不住激动,红了眼眶,心中叹道:小祝是个好孩子,只要他们和和睦睦的过,自己便安心了。 “夫妻对拜!” 贺燕飞转过身来看着祝玉笙,盯着他一身艳红的喜袍,肤白胜雪,只觉得整颗心都要被他吸引过去,不禁露出一丝笑意。祝玉笙也静静看着他,屋里的烛火红艳艳的,映衬着贺贺脸上一片橘色,恰如朝霞,他会永远记住这一刻的笑颜。 两人正对着,弯腰鞠躬。 “礼成!” 贺彦君喊完最后一句话,终于不再用那种字正腔圆的调调,而是有些促狭的口吻说道:“呐,你们两个,便自个去洞房吧,大哥可不送了。” 贺燕飞露出一个灿烂的笑来,回道:“辛苦大哥了。” 礼毕后,徐婉便从太师椅上起来,走到一对新人面前。 贺燕飞低下头来看着双眼垂泪的母亲,轻声道:“娘,别哭了。您笑起来多好看,今天是孩儿的大喜之日,本该多笑笑的。” 徐婉点点头,却也不去管脸上的泪痕,只把贺燕飞的手牵起来,交到祝玉笙的手里,叮嘱道:“飞儿从小被我们宠到大的,平日里也不怎么管事,可能多少有些骄纵,小祝你多担待点,你们两好好过……” 贺燕飞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娘这说的什么话,他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可能不懂事,做那等骄里娇气的事情,正想开口反驳一二,祝玉笙却是紧紧抓牢的他的手腕,肯定地回道:“请伯母放心,无论如何,我也不会舍得让燕飞吃苦,我会拿一辈子去宠他,我保证。” “你说什么话……”贺燕飞悄悄扯了扯祝玉笙腰间的大红花,不满道:“分明是我宠你……” 徐婉见两人这般亲昵,便放下心来,回道:“时辰到了,你们也该回房去了。” 祝玉笙点点头,又望向太师椅上坐着的贺向南,见贺向南颔首,他这才拱手回道:“伯父伯母,我这便带燕飞回去了。”便牵住贺燕飞的手,朝卧房走去。 “爹、娘,大哥,我们走了。”贺燕飞边走,边回头挥手。 等两人的背影消弭在夜的深处,月卫与贺彦君先后告辞 ,贺向南从太师椅上起了身,朗声道:“婉儿,咱们也该回去了。”,徐婉这才收回眼神,扶着贺向南,一同回房去。 夜色如墨,两人头顶月光,漫步在石子路上。先前那成排的下人在礼毕之后便各自散了去,偌大院子里似乎就只剩他们两静静走着,眼看着就到了张贴着火红喜字的房门口。 “贺贺。” 祝玉笙蓦地开口,贺燕飞轻轻“恩”了一声,想到入洞房的事以及祝玉笙临走时承诺的“想怎么玩都行”,不自觉地联想了点有的没的,顿时口干舌燥,心砰砰跳了起来。 “媳妇和相公,你喜欢哪个称呼?” 贺燕飞现在满脑子都装的都是绮念,哪里还管得了什么称呼,甩了甩头,低声回道:“随你高兴,我们快点回去。” 祝玉笙听他催促,又觉察到他手心有些发热,低头笑了笑,回道:“好,那我们再快点。” “啊?”贺燕飞还没反应过来,祝玉笙便拦腰将他抱了起来,他顿时有些哭笑不得道:“做什么,被人看到成何体统!” 祝玉笙轻笑一声,回道:“都是我媳妇了,还管什么体统,为夫现在便带你上去。”,说完,他竟是抱着人,踩着一旁的树干,借着一根枝条的力,飞进了卧房里,倒还真比老老实实爬楼来得快多了。 贺燕飞还没反应过来,一阵冷风糊在脸上就到房里了,无奈道:“快放我下来。” 祝玉笙把人放在地上,松开腰间的手,紧接着一杯酒递到贺燕飞的面前。 “你不爱这些繁文缛节,我们便把一切省了干净。只是这桃花酿着实是人间美味,我记得你说过喜欢,还是值得一饮。” 祝玉笙白皙的手指绕在青色的杯身,贺燕飞绕过杯盏见他眉目如画,唇角含笑,只觉得这捏着的不像是酒,更像一团火,要将他燃烧殆尽。上次喝这个,快是一年前的事了,但那唇齿留香的感觉似乎还存留在舌尖,他笑吟吟地接过杯盏,便要一饮而尽。 一只手轻按住他的手腕,他便停了下来。 祝玉笙轻摇手中的杯盏,柔声道:“不是这么喝的,先去床边,来。”,便牵着人走到床边坐下。 贺燕飞意识到自己急了些,笑道:“倒是忘了,该是交杯酒。” 屋内的一切摆饰都换成了大红色,床铺自不例外。祝玉笙端着酒杯,身后是艳红的纱幔。 贺燕飞瞧着他红艳明丽的喜袍,远比自己这身绛红色的衣裳耀眼得多,此刻伴着烛火,觉得祝玉笙刀刻似的眉眼柔和不少,唇边的笑意叫人不自觉沉溺进去。 祝玉笙挽起袖摆,捏着杯盏,与贺燕飞的手臂缠绕起来。 “手绕过来点。” “靠我再近些。” “可以饮了。” 贺燕飞一颗心搭在祝玉笙身上,一举一动好似提线木偶,听人说一句,便做一步,等仰头饮完杯中酒,竟觉得有些许醉意。 祝玉笙见他脸上泛着红晕,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便把一旁的酒壶端起来,问道:“还想喝么?” 贺燕飞只觉得心火有些旺了,舔了舔唇,回道:“你喂我。” 祝玉笙低低地笑了一声,道声“好”,便就着壶嘴饮了一大口,酒水含在嘴里,紧接着凑到贺燕飞脸前,两人唇齿相抵,轻松将酒水渡过去。 贺燕飞咽下一大口酒,甘甜的滋 分卷阅读89 分卷阅读90 戏精反被套路误[重生] 作者:笔上花开 分卷阅读90 味润进喉舌,头便开始发晕,脸上露出些许醉态来。他双手缠到祝玉笙腰身上,与人交颈热吻,微微用劲,顺势将人按压到床板上。 深吻结束,祝玉笙见他红扑扑的小脸满是迷醉的神色,还急冲冲地要解开自己的衣衫,笑道:“媳妇想做什么?” “干你!” 次日,日上杆头,贺燕飞才悠悠转醒,睁开眼来,看到身旁依旧熟睡的人。身下粘稠的东西已经干净了,只剩下药膏的清凉感。 他盯着祝玉笙安静美好的睡颜,只想就这么看到天荒地老。许是心心相印,没过一会,祝玉笙也慢慢睁开眼,正对上他温柔的眼光。 “媳妇。” “恩。” “你昨天都没喊我。”祝玉笙眼巴巴地等着。 贺燕飞眨了眨眼,看着他可怜兮兮的神情,有些好笑,便凑到他耳边来,柔柔地唤道:“娘子——” 祝玉笙皱着眉,正要开口纠正,又听到耳边唤道:“——想要小相公进来。” …… 美好的早晨就在愉悦的浪*叫声中过去了。兴许,一天也就这么过去了。 (正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完结啦,撒花!接下来就是番外啦! 感谢小天使的陪伴,每一次看到你们点击和留言,就觉得又有动力码字啦!爱你们! 悄咪咪的提示:这章的肉渣渣在微博上哈。 接下来会有四篇番外,除了祝贺夫夫继续撒糖,还会穿插文里面几对副cp的结局哟。 ~\(≧▽≦)/~ 第61章 番外一 雨后的天格外晴朗,一推开窗,屋里便飘进一阵草地的清香。 贺燕飞运完功一睁眼,便见到祝玉笙沐浴在阳光下,侧颜泛着光晕,分明是和煦的朝阳,却莫名觉得耀眼。 祝玉笙挽着袖摆,正认真下笔。桌上摊开一卷宣纸,隐约看到边角处留有墨色,想必是在练字。 他便小心翼翼地从床上下来,敛去气息,垫着脚一步一步溜到祝玉笙的背后,迅速伸出手紧紧环住祝玉笙的腰,说道:“练多久了,都不无聊么?” 祝玉笙丝毫没有被惊扰的慌张,依旧从容下笔,回道:“药有效没?看你打坐半个时辰了。” 贺燕飞正是神清气爽的时候,不免有些得意:“当然,也不看看谁做的。估计用不了几天,内力便完全恢复,你看。”,像要证明自己的内力有些起色,他迅速出手去夺祝玉笙手里的毛笔,动作比以前灵敏不少。 祝玉笙轻笑一声,道声“别闹”,便飞快收尾最后一笔,只轻晃手腕,他这招便落空了。 “再来!”贺燕飞不服气,便出脚准备绊倒祝玉笙,想等笔脱手,再去抓笔。 很不幸,他这刚出脚,祝玉笙便也跟着动一步,反过来勾住他另一只用于站立的脚,他一下子失去重心,便要滑倒在地。好在祝玉笙伸手勾住他的腰,趁势把人卷到怀里,他才避免倒栽葱的遭遇。 祝玉笙侧过脸在他额头上吻了吻,笑道:“喜欢这笔?送你便是了。”,便把笔杆按在他手心里。 贺燕飞输得彻底,却也不恼,只笑嘻嘻地说:“谁要这破笔,我只要你。”,便冲祝玉笙勾勾小指。 祝玉笙察觉到他恢复得不错,放下心来,见他嘟着嘴在等,便俯身下去含住这温热的唇瓣,与他交换一个缠绵深入的吻。一吻结束,两人都觉得惬心满足。 祝玉笙想起他手里还捏着笔,便按着人手放到书桌上,柔声道:“写个字瞧瞧,回来就没怎么见你练字。我不过这些天没练,笔法便生疏不少。 ” 贺燕飞安生下来,便去看纸上的字迹,铁画银钩,方圆兼备,笑道:“莫不是故意叫我夸你?分明和以前一样好看。既然你求我,我就大发慈悲和你比比,写什么?” “随你,喜欢什么写什么。”祝玉笙搂着腰,把下巴抵在他后脑勺处,嗅到发丝传来的花香,想必是昨晚给他洗头时添的香料奏效了,便在发丝上轻轻蹭了起来。 贺燕飞给他蹭得头皮有些酥麻,下笔歪歪斜斜的,无奈道:“去去去,写字呢。有这时间不如给我揉揉穴位,正好头有些疼。” “嗯?不是给你擦干了才睡的么,那我帮你揉揉。”祝玉笙伸出三指并在一起,双手抵在他两侧的太阳穴,慢慢打圈,指法轻柔。 “左边再用点力,哎哎,就这个劲。” 祝玉笙便继续以这个力道按压着,看他提笔写下“祝玉笙”三字,字迹秀丽颀长,赞许道:“字很漂亮,媳妇练过柳体?你这一笔还得再收一点。”,便握住他的手,在“笙”字最后一笔补了点。 贺燕飞见他出手指点,低声道:“怎么和我爹一个德行?说的话都差不多。” “怎么,伯父也说过这个事?”祝玉笙有些好奇。 贺燕飞点点头道:“嗯,我爹喜欢柳体,以前总督促着我练字,虽说我现在不怎么勤快写,笔法都记在骨子里,不会差到哪去。” 祝玉笙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想到一件事,便幽幽地问了句:“还记得你送的小纸鹤么?” “自然。”贺燕飞以为他是要夸自己有毅力,毕竟坚持写了大半年。 没想到祝玉笙叹了口气,摇头晃脑道:“还以为你特地为我练字,字迹才越来越好,原来只是骗我。” 啊?贺燕飞没想到他突然翻这个旧账,连忙为自己辩解:“我就是想与你亲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那个处境,我……” 祝玉笙见他语气急促,看来是当真了,笑道:“急什么,逗你玩的。你忘记我给你说过什么?” 贺燕飞想起他以前说的那些情话,有些心动,便转过身来看他。 祝玉笙出手抚在他脸上,柔声道:“你便全是骗我,我也甘之如饴。不过心给你骗走了,你可得要负责。”,便把人揽到胸前来。 贺燕飞顺从地把头贴在心口处,感受到胸前的起伏,小声道:“天天这么肉麻……” 祝玉笙听到这熟悉的回复,露出一丝温柔的笑意。想到他先前提到父亲的督促及伯父一贯严肃的脸,问道:“伯父督促你练字,是不是挺严厉?” “那是。练不好字要打,诗没背完也要打,剑练不好也要打。我虽说聪明,那时也不过是个小孩子。好在我只要哭一哭,我娘就心疼起来,就能少挨一次打了。” 祝玉笙没想到他在家这般受宠,还能挨打,有些心疼:“都打哪了?怎么打的?” “手心,背上都挨过,就用那种长长的戒尺,打一下,就一道红印。” 祝玉笙便把贺燕飞的两只手拾起来,翻过来翻过去,没有看到受伤的痕迹,这才松了口气,轻声道:“很疼么?” 贺燕飞见他这么在意,反倒有些不好意 分卷阅读90 分卷阅读91 戏精反被套路误[重生] 作者:笔上花开 分卷阅读91 思:“都是小时候的事,疼也早过去了。” 祝玉笙便不轻不重地帮他揉起手来,说道:“好在你聪明,知道找伯母当救兵,能少遭点罪。” “嗯,我爹娘感情好,只要我娘站我这边,我爹再生气也不会逆着我娘。我很羡慕他们互相扶持几十年,恩爱如一。希望我们也能如此。” 祝玉笙想起江湖里关于伯父伯母的传言。贺向南出生于落败的武林世家,徐婉则是秀坊商人的女儿。贺向南从落魄世家子弟一路走到武林盟主的位置,少不了徐婉的鼓励与徐家早期的扶持,两人的恩爱事迹都在江湖里传遍了。 有了他父母的感情对比,自己还要分外努力些。想到这,祝玉笙便紧紧握住他的手,肯定回道:“信我。” 贺燕飞见他一脸严肃,也敛去笑意,认真回道:“我信。” 祝玉笙这才重新展露笑意,继续说道:“去西山的车队已经安排好,随时可以出发,你说能走了,我们便启程。” “等我哥大婚后吧,剩下这段日子我多去陪陪我娘。” 那就还有一个月左右,祝玉笙点点头道:“好。我之前派人托运了绸缎过来,伯母似乎挺喜欢。若是可以,我想和你一同去拜会。” “好啊。我老听她叨念‘小祝是个好孩子’,看样子挺喜欢你。” 祝玉笙得到丈母娘首肯,心情更为舒畅,想到月卫带来一些东西,开口道:“有些惊喜要送你,跟我来。”,便牵着贺燕飞的手走出门去。 两人出了卧房,来到不远处一间杂货屋,里面整整齐齐摆着祝玉笙托人运过来的几十箱聘礼。 “怎么?这些我都看过清单啦,糕点都被我挪出了。” 祝玉笙笑了笑,回道:“我叫月卫捎了新的东西来。”,他走了几步,掀开脚边的红木箱。 贺燕飞往箱子里瞅了瞅,发现装满了大大小小的盒子。这不是以前装小星星的木盒么?他便把木盒拾起来,打开一看,纸折的星星都有些泛黄了。 “最上层的星星,我都看了。有勇气写纸条里,怎么就没胆量告诉我?嗯?” 祝玉笙见他呆愣愣捧着木盒不说话,叹了口气,接着说道:“你送我的几百只纸鹤,还有别的小玩意,我都叫他送过来了,到时候一并带回西山。你送我的每样东西,我都有好好保存。” 贺燕飞低头拨弄小盒子里的星星,低声道:“还以为这些星星能存很久,不过一年,便有些旧了。” 祝玉笙见他有些失落,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是我叫人放了点药剂,有些染色。不过可以多存个几十年,还能防虫,别太担心。” 贺燕飞松了口气,把木盒盖好,小心放入箱中,轻声道:“还记得每天要抽好运么?” “自然。从拿回来的那天起,每日一抽。大概有这些,‘出门遇到美人’,‘菜比平时好吃’,‘练功多涨一倍功力’……” 听到这些好运的内容,他不禁回想起尽脑汁想创意的每个晚上,能得到他的喜欢,这些便都值得。 “你慢慢抽,我会一直给你折。” 祝玉笙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一支玉笛来,递到他面前。 “物归原主,揣好了,只此一支。若是丢了,莫要寻为夫哭鼻子。” 贺燕飞惊讶地抬起头,问道:“这、这是哪找回的?我都把总舵翻遍了,可就是没有,我还以为……丢了呢。” 祝玉笙想起他离开总舵前还对这笛子念念不忘,便摸摸他的头以示安抚,把笛子交到他手里,回道:“你可以猜一猜。现在我们去外头走走,这儿有些闷,头都不晕么。”,便合上木箱的盖子,牵住他的手。 贺燕飞被他牵着走出屋子,往竹园走去。贺燕飞仔细想了想总舵附近的地,还有哪些没被翻过,心底渐渐有了答案。 “玉笙,笛子被你带去后山了么?其实我一直都想问你,你在后山到底是怎么过的,你人又不清醒,连饿都不知道该吃饭的,你也不跟我说……” 祝玉笙听见话里满满的担忧,便停下脚步,出手拈住从空中飘落下来的几片树叶,轻声道:“教我吹下叶子吧。” 贺燕飞见他不愿做答,也没法强逼,说了句“你帮我拿着笛子”,便从他手里接过树叶,叠在一起,解释道:“你看这叶子先这么叠着,然后对着叶片中间吹气……” 祝玉笙听完细致的讲解,温和地笑道:“与我和一首曲子如何?正好我学学。” “嗯,你来。” 祝玉笙便把玉笛抵在唇边,吹了一曲《长相思》。 笛声缠绵悱恻,诉说有情人间的浓浓情意。贺燕飞吹着叶子与他相和,恍惚间又想起第一次桃园会面的日子,同样是风和日丽的一天,微风习习,祝玉笙伫立于凉亭下,背对着他吹起玉笛。好像那时候,便觉得有些移不开眼。 一曲和完,祝玉笙放下笛子,轻声道:“我带着人和包裹一起走的。后来,我叫月卫去搜了后山,本是想好生安葬你的身体,却意外搜出这支小笛子,原来你走的时候还带着它。” 贺燕飞回忆起当时的心情,回道:“我当时想着,这怎么着也算是一个定情信物,要是……要是你看了小星星,还是接受不了我,我们缘分尽了,好歹也能存个念想。” 祝玉笙侧过脸去,看到一双温润的眼睛,亮晶晶的,仿佛坠入星辰。凝视许久,他握住贺燕飞的手,低头吻了吻光洁的手背。 “答应我,无论如何,要努力活着。即便有人拿你威胁我,也别怕什么连累。你若离开我,我断不会独活。” 贺燕飞想到那日自杀时的激愤无力,那种拖累恋人的自责感,低下头来,“我只是不想你受制于人,不想你因我受伤,我胆小,一想到你回去后会成药人,我就受不住……对不起……” “贺贺!”祝玉笙打断他的喃喃自语,叹了口气道:“我说这些不是责备你,你很勇敢,但我希望你能多信任我一些。就算有再多的苦难,只要你还在我身边,便不觉得痛苦。我说想办法,便会尽一切努力,这份努力里也有你的一份。所以,相信我好么?” 贺燕飞凝视着他温柔的眼眸,只觉得千言万语都抵不过一句:“我信你。” 祝玉笙低低地笑了一声,便把人圈近到身前来,吻上他略微颤抖的唇,轻柔地咬磨,把一切的怜惜都融进这个温柔的吻里。很快,这份温柔又化作炽热的爱意,两人相拥热吻,只觉得这份爱意似一团烈焰要将他们一同化作灰烬。 深吻结束,两人都有些意犹未尽,不过已经快到用餐的时日了。 “饿了没?” “有些了,不过还没到不得不吃的地步。” 祝玉笙想了想,放开紧紧相拥的身体,转去牵他的手,说道:“你想吃 分卷阅读91 分卷阅读92 戏精反被套路误[重生] 作者:笔上花开 分卷阅读92 什么,我去厨房找师傅学学。”,便拉着人往厨房走去。 “啊?”贺燕飞脸上是讶异的神色,讷讷道:“何必这么麻烦。” 祝玉笙轻声道:“我可一直记得要肉偿,说话得言而有信。” 贺燕飞琢磨着这词,想到先前骗小祝玉笙的玩笑话,有些好笑,回道:“还不如我学,我做菜可有天赋了,你瞧我那面。” 祝玉笙边走边回:“得了,那面做了几百遍,太不容易。我以前会做点简单菜式,学起来很快,放心。” “哎哎,你还不信啊,那咱们比比呗。”贺燕飞燃起斗志来。 祝玉笙微微挑眉,接受挑战:“行。” 两人牵着手往厨房去,争着出难题,尽要对方做些满汉全席里才有的豪华菜色。 “比输了的,晚上得任对方处置。” 祝玉笙瞧见他眼底的精光,只觉得这处置另有玄机,怕是又想到什么新花样,笑道:“一言为定。” 贺燕飞舔舔下唇,面上露出一丝狡黠,心道:回去得翻翻我的小册子,准备准备了。 第62章 番外二 最近江湖里出了几件大事。 第一件,贺盟主攻下魔教总舵。 第二件,魔教新任教主月卫夺回总舵。 第三件,贺盟主宣布与月教主达成和解,结束双方长达几十年的恩怨。 最新一件,贺盟主大婚。 大婚当日,落尘山庄门庭若市,人山人海。宴席共摆了一百八十八桌,受邀的宾客全是江湖里名号响当的侠士。贺彦君着一身喜袍,四处招待客人,一整天下来,大概说不下于一千句“客气客气”或者“多谢多谢”。 贺彦君仪表堂堂,又有盟主名头加身,他这一成亲,无数江湖女侠的美梦便破灭了。但一想到他的成亲对象是岭南苏家的三小姐,江湖第一美人苏嫣然,只能服气。后来想到贺盟主的弟弟贺燕飞,也是一副玉树临风的好模样,多年前也是位桃花不断的风流公子,虽说后来传出豢养男宠的丑闻,但总归都是传闻,还是要问上一问。 便真有人拜托参加婚宴的兄长向贺盟主打听他弟弟的婚事,可惜,贺盟主回复千篇一律:“多谢挂念,二弟早已成亲,夫妻恩爱,便连纳妾也不会有,实在抱歉。”,想必这些侠士回去报完消息,又会有一批女侠士痛心疾首,只恨自己下手晚了。 山庄主宴人声鼎沸,山庄院内却依旧雅静。 一方木桌前,四人的麻雀大战正到激烈时刻。贺燕飞背着手安静伫立在祝玉笙身边,观看牌局。 祝玉笙随手摸了张九万,看看牌桌打出的牌和自己的底牌,便要把九万推出去。 这时,一杯茶压在九万之上。 贺燕飞弓下身,俯在祝玉笙耳边,笑嘻嘻道:“媳妇渴么,喝口茶先吧。” 祝玉笙一直冷淡的脸色露出一丝笑意,回了句“夫人辛苦”,便端起茶品了一口,留下九万,拆了张九饼扔出去。 “嘶——”牌桌里剩余三人倒吸一口凉气。 “小飞飞你有完没完?开局到现在都递了五次茶了!”性子急躁的令狐轩实在受不住这对狗男男不分场合,乱秀恩爱的行径,大叫起来。 “祝祝是我媳妇,给他喝口茶怎么了?不服你也找个媳妇去。再多嘴,把欠我的八十万还了!”贺燕飞斜眼看着令狐轩,对他的愤怒表示不屑。 一听到还钱,令狐轩便垮下脸来,小声嘟囔道:“见色忘义,连这些陈年破事也要拿出来压我。出七条!” “碰。”祝玉笙面无表情,顺走令狐轩的七条,摆成一对。 贺燕飞忍不住嗤笑一声。令狐轩无可奈何地翻起白眼,好在他是祝玉笙的下家,被碰牌后,还能再出牌,便随意摸了一张,挑张六万打出去。 “和!我说令狐兄,你都连输十把了,怕是今年这运势不行,回去记得要烧点高香啊。”程悦揶揄一番,拿走六万,把牌一推,原来是成六九万。 祝玉笙见到程悦的底牌,侧脸看了眼身旁人。贺燕飞俏皮地冲他眨眨眼,手指在他的背后写下几个字来:厉害不。祝玉笙面上不动声色,只悄悄放下手去,握住贺燕飞的手,在他掌心写道:厉害。 两人正在这偷偷摸摸搞情趣,输个精光的令狐轩已经暴走了,把牌往桌上一推,嚷嚷起来:“没意思!还不如去看美人,走走走!” 无人应和,场面一度非常尴尬。 “小轩轩又赖账,每次输钱就找借口跑路,媳妇啊,可不能别学这种人呐。”贺燕飞再往令狐轩胸口补上一刀。 祝玉笙微微一笑,接过话茬:“夫人说的极是。” 令狐轩恼羞成怒,一手拽起看热闹的程悦,一手拽起沉默寡言的林朗,吼起来:“还杵在这做什么,陪本公子看美人去,叫他们夫夫在这自娱自乐!快走!” 程悦“哎哎”叫了几声,摊开折扇在面前摇了摇,冲贺燕飞、祝玉笙拱拱手:“令狐兄坐不住了,我先陪他出去玩玩,贺兄既有家室,这活动便省了。走起,闷葫芦。”他收起扇子敲在林朗头上,林朗便也拱拱手,两人便随令狐轩走出院子去。 祝玉笙盯着令狐轩的背影若有所思,说道:“你这几个朋友倒挺有意思,便是他们三常来寻你打牌?” 贺燕飞见人走了,便大咧咧坐在祝玉笙腿上,伸手环住他的腰,笑道:“是了,他们以前常来,后来输太多,被家里人打了一顿,再叫都不肯来了。这次是我哥大婚,才又有机会凑在一起。” 祝玉笙点点头,话锋一转:“也是他们带你拈花惹草了?” 贺燕飞笑容一僵,急忙解释:“都是令狐轩出的鬼主意,我早就痛改前非,再不与他们同流合污啦!媳妇儿,我心里只有你!”,便飞快在人嘴上“啵”了一口。 “哦?为夫可得好好检查,夫人有没有说谎了。”祝玉笙袖摆一挥,便把牌桌扫得干干净净。 贺燕飞一脸无辜地眨眼,看到祝玉笙的眼神立即会意,乖顺地躺在桌上,好似一只献祭的小绵羊。等祝玉笙一压上身,便双手勾上脖子,双腿缠到腰上,先与人来个甜蜜黏糊的热吻。 两人本是蜜里调油难舍难分的时期,这一胡闹就没完没了。中途令狐轩等人也曾折回来,本想喊这对夫夫出来吃酒,无意间听到屋里传出的声音,全部知趣地离开了。 愉快的下午就在两人不知疲倦的厮混中流逝过去。当然,他们都记得还有正事要做,估算好贺彦君迎亲回来的点,两人一齐到主宴场地候着。反正等着也是无聊,他们便靠吃吃喝喝打发时间。 祝玉笙挑了些瓜果与糕点堆在盘子里,寻了木签插在糕点上。贺燕飞喜欢哪块,祝玉笙就取来点心喂到他嘴里。两人皆为男子,衣着不凡,容貌上等, 分卷阅读92 分卷阅读93 戏精反被套路误[重生] 作者:笔上花开 分卷阅读93 如此亲密的行径引得旁人侧目。 此地虽是贺府,但贺燕飞从来没操心过盟内事务,内功被锁后,尽顾着吃喝玩乐,所以在这江湖里着实没什么名气,又一口气蛰伏在山庄好几年,所以这满院的侠士没多少人认得出这位云纹锦袍的年轻公子便是贺盟主的亲弟弟,只当他是跟着长辈来见世面的世家公子。 反倒是祝玉笙常年主持武尊教事务,多次率领手下与武林盟弟子对战,认出他的人不少。若在往日,武尊教与武林盟势同水火,保不准当场就开打。但贺盟主前不久获得五大派支持,与武尊教达成和解,先前被困总舵的盟内弟子也尽数释放,侠士们也不想在盟主的大喜之日,专门去打盟主的脸。因此,即便对这位前魔教长老心怀不满,也没人愿意找他的麻烦。但不动手不代表不动口,打架太过,过把嘴瘾还算无伤大雅。 “盟主可真是宽宏大量,什么阿猫阿狗都放进来喝酒了。” “别说这么难听,人家可是长老。啧啧,只是这一天到晚神教神教念叨着,最后还不是乖乖与我们和解?” “是了,我看血魔这名头也不过浪得虚名,见到咱盟主,说不定得吓得尿裤子,哈哈!” 祝玉笙听到这些话,面色不改,继续地替贺燕飞抹去嘴边掉落的残渣。贺燕飞嚼着糕点,偷偷把手伸进怀里,准备送这群嘴欠的一份好礼。祝玉笙使了个眼神,阻止他报复的行径,柔声道:“大喜的日子,还是得和气些。这种无名小卒,无需挂在心上。”,贺燕飞见他神色如常,又按住自己的手,只得垂下眼忍着。 这几位侠士不过仗着宴会自己人多,祝玉笙没有助力,才敢这般肆无忌惮,见祝玉笙忍气吞声,更加得寸进尺起来。 刀疤客刘霸天嗤笑一声,接着挑衅:“瞧他带过来的兔儿爷,也不知道床上——哎哟!谁他娘的打我!” 刘霸天冷不丁被暗器打中膝盖,腿一软重重跪在上,紧接着又被几个生鸡蛋砸个后脑开花,可谓颜面扫地。 几位侠士方才都斜眼盯着祝玉笙,根本没发觉他有什么大动作,都觉得莫名其妙。在场的都是自己人,谁会闲着没事给祝玉笙出头? “哎哟哟,这不是秃顶刀吗?怎么,最近贩刀不顺畅,改贩剑了?” 刘霸天抡起自己一米长的大刀,往旁边一瞧,这捏着鸡蛋的竟有一群人。为首的是铸剑山庄的小少爷令狐轩,后面跟着两个叫不出名的跟班,满肚子的火气瞬间灭了不少,但总归被打了,还是得找回点场子:“令狐公子,你我无冤无仇,大家都是盟友,你怎么尽帮着魔教妖孽说话?” 令狐轩手里掂量着鸡蛋,啐了一口,说道:“知道你奚落的谁么?盟主的亲弟弟,贺家小少爷,你轩哥的好兄弟!我看你今天这酒横竖也喝不成了,快卷起你的破刀麻溜得滚吧!” 刘霸天面色一沉,知道自己触了大霉头,但打死他也猜不准祝玉笙这么卖力伺候的是贺小少爷。他一向好面子,不愿立即低头,便梗着脖子继续说:“没认出小少爷是刘某的错,但小少爷怎能纵容这魔头这般……放肆,实在有损我正道名声!” 周围侠士的目光全聚到贺燕飞身上,无论认出还是没认出的,眼下都等着贺燕飞给他们一个交代。 贺燕飞将众人或惊奇或愤怒或冷漠的表情尽收眼底,反正他和祝玉笙的关系都暴露了,不妨说的再直白些,也叫某些暗送秋波的美人们彻底死了心。 他清清嗓子,朗声道:“各位侠士,今天是我哥的大喜之日,万事以和为贵,都是盟里人,莫要伤了和气。我与玉笙两情相悦,已成连理。他早已退教,武尊教也与我盟达成和解,若往日和在座的哪位结过仇怨,今日便用贺某这杯酒一了百了。” 这番言论一出,满座哗然。 令狐轩趁机嚷嚷起来:“人家夫夫早就成亲了,感情好着,本想着低调一些,结果就是有万年老光棍,自己没人要就看不得别人好,也不嫌丢人——” “你——”刘霸天正要回嘴,贺燕飞一杯酒已递到他跟前。他不敢拂贺家的脸面,只能忍住怒意接过酒,回道:“刘某不知情,方才多有得罪,还请小少爷海涵。”反正他骂都骂完了,最多向小少爷低头,绝不会向魔头道歉。 贺燕飞等他喝完酒,自己也饮完一杯酒,朝众人拱拱手。 众人神色各异,但就算心中有一千个不满意,也没谁有这个胆子去惹昔日的大魔头,更不能不给盟主面子。既然这场戏化干戈为玉帛,大部分侠士也就震惊那么一盏茶的功夫,便继续吃酒聊天,最多没事冲贺燕飞这边瞟个一两眼。 贺燕飞回到原座,见到祝玉笙一直含着笑看他,笑嘻嘻道:“夫人对为夫方才的表现可还满意?” 祝玉笙给他倒了一杯小酒,柔声道:“自然满意。这酒滋味确实不错,夫君想再来一杯?” 贺燕飞觉得这声夫君很是受用,接过酒一饮而尽,嘟囔道:“自然比不过刘大侠那杯。” 祝玉笙瞧见他一脸得意,知道某人要倒大霉,吻到他侧脸,小声道:“还没解气?” “都没向你道歉,太不诚心。” 祝玉笙摇摇头,回道:“他不过呈口舌之快,待会给他解了,免得别人诟病你小气。” “他最多肚子难受一小会,发现不了。” 祝玉笙见他有分寸,便放下心来,又扫了眼果盘,说道:“糕点没了,我给你取些新的来。” 贺燕飞点点头,在原座等着。远远见到令狐轩那群人在往他这边看,他便摆摆手表示没事。令狐轩这才领着两位朋友继续在女侠士堆里游荡起来。 没多久,贺彦君的迎亲队伍便回到山庄,一行人热热闹闹,敲锣打鼓。 贺彦君骑着骏马,走在迎亲队伍的最前面,撩了轿门,喜婆便扶着新娘出轿。侠士们纷纷涌过去看热闹,祝玉笙便牵住贺燕飞的手,两人一齐走到喜堂候着,今天由贺燕飞做赞礼人,要提前进屋准备。 很快,一排排迎亲队伍有序地走进山庄,贺彦君与新娘子一齐来到喜堂,拜了天地,贺燕飞便把他们送入洞房了。送入洞房后,贺燕飞老觉得还缺点什么,突然一拍大腿,对祝玉笙说道:“小祝祝,咱们得去闹洞房啊!我哥老是一本正经,被我们一闹,表情肯定老好玩了!” 祝玉笙瞧见贺燕飞跃跃欲试的小表情,露出一个宠溺的笑:“你想我就陪你。” 贺燕飞觉得他们两还不够,便把令狐轩他们也叫上,计划突然冲进门,撒完喜糖再开溜,吓吓他哥。 一群人偷偷摸摸地溜到新房前,正准备冲进去,门突然开了,里头冲出一个穿大红嫁衣的人。 这不是新娘子吗?一群人都有些懵。祝玉笙率先反应 分卷阅读93 分卷阅读94 戏精反被套路误[重生] 作者:笔上花开 分卷阅读94 过来,低声道:“我去追!” 门内传来一声怒吼:“让他走!”祝玉笙只得折返回来。 贺燕飞早就冲进房里去。好在他哥安然无恙,就是这人的状态不太对劲,悲伤之余似乎还隐忍着怒意?也是,任谁的新娘子在新婚之夜跑掉都得是重大打击。 他朝外门几个偷瞄的挥挥手,示意他们赶快走,令狐轩一群人立即撤退得无影无踪,祝玉笙给他们贴心的关上门。 现在,屋里就剩他和他哥。 等贺彦君的情绪稳定了些,贺燕飞便准备开口问问情况:“哥,你、你别太难过……这苏小姐——” “不是。” 贺燕飞有些不知所措,愣愣地看着贺彦君。贺彦君缓和了好一会,才慢慢说道:“和我成亲,然后又跑掉的……是林鹤。” 他哥是被雷劈了?竟然把林鹤娶过门了?竟然接受了男人?等等,那苏家那位大美人去哪了?! 贺燕飞满肚子疑惑,都不知道从哪开口问起了,贺彦君就把一切摊开了。简单的说,林鹤绑了苏嫣然,自己跑来和贺彦君成亲,然后洞房的时候露馅,两人大吵一架,林鹤跑了。 “不是……哥你……怎么想的啊?那、那苏小姐该咋办呢?你这亲还成不成了?” 贺彦君铁青着脸,冷冷道:“自然要成。林鹤回去就会放了嫣然,继续完婚便可。” “啊?那林哥咋办?” 贺彦君缓了会,从床头拎起一张面具交到贺燕飞手里,平静道:“他会继承阁主之位,再不会回来。” 贺燕飞接过面具一看,吃了一惊,这无脸人面具不是妙世的人才带的么?妙世是一个江湖情报组织,一贯保持中立,只卖消息,不和人结盟,也不怕与人为敌。组织里的人都会带这种统一制作的无脸人面具,掩饰容貌。妙世的首领被称为“阁主”,原来、原来林哥是妙世的人?! 难怪武林盟能这么轻而易举买到武尊教的大小分舵的消息!这阁主都成自己人了,难道还不给个友情价了? “哥,你早知道阁主这事?” 贺彦君摇摇头,低声道:“我也今天才知晓。” 贺燕飞只知道林鹤的痴缠,但不晓得更多纠葛,只好安慰道:“哥,那个,如果你接受不了,也不用勉强,这个……勉强不来。” 一声长叹,贺彦君摆摆手道:“你出去吧,我一个人静静。” 贺燕飞点点头,推门出去,正好与祝玉笙的眼光相对。 “你都听到了?”贺燕飞走到祝玉笙身边。 祝玉笙摇摇头,说:“这是你们的私事,我站的很远。” 贺燕飞叹口气,把发生的故事讲给他听。祝玉笙想到记忆中的林鹤,完全不像是这样果断决绝的人,有些疑惑:“他本是一个含蓄的人。” “装的,他只是模仿我大哥的性子掩人耳目。之前林哥还说什么,有他没他一样活,对我哥娶亲也浑然不在乎,结果真到这个时候,竟这么冲动,还把人苏小姐给绑了,这苏家在岭南一代只手遮天,林哥以后可千万别经过岭南了。”贺燕飞想起他和林鹤在总舵密谋出逃的日子,林鹤遇到大事分明比他沉稳。 祝玉笙沉默了一阵,握住他的手,缓缓道:“林鹤也是性情中人。若换做我,反应恐怕更为激烈。他没来抢亲,伪装到最后才吭声,也算是顾忌你大哥的面子。” 贺燕飞只觉得无奈:林哥这走得潇洒,大哥还得收拾这烂摊子,这娃儿,简直是闷声做大死的标杆。 祝玉笙见他紧紧盯着地上的石头,满脸忧虑,便轻轻抱住他,低声道:“别太担心。林鹤这次该是彻底死心,再不会回来了。大哥一向稳重,定会以大局为重,肯定能处理好后面的事。而且,我们还会在这待些时日,多少能帮他一些。” 贺燕飞埋着脑袋,盯着两人斜长的影子,闷声道:“嗯,这些天我多和他聊聊,免得他心里难受。” 月光下,两人交叠的身影更紧密了些。 不知今晚,几人失眠了。 作者有话要说: 林鹤:撩完就跑贼刺激! 贺彦君:我家娘子怎么有大哔——? 贺燕飞:大佬,你都不怕苏家满江湖追杀你? 祝玉笙:老婆有烦恼我也有小情绪,天凉了,不如叫暗卫去妙世找找乐子。 苏嫣然:呵呵,老娘这么美,连个脸都没露,作者绝壁是嫉妒我的美貌! 作者顶锅盖,蹲在搓衣板上:咳咳,其实林鹤小乖乖这篇应该另成一文,但作者完结后便满脑子是歇息,所以就扔出一个番外交代一下~ 明日还有两个番外大放送,继续撒糖和交代另一对cp,喵呜~~~作者君跑路啦! 第63章 番外三 西山旅途遥远,贺燕飞与祝玉笙同坐一辆马车,领着车队上路了。 一路上走走停停,每过一个大城镇,贺燕飞会摆出神医济世的摊子,欢迎各路疑难杂症前来就医。十几天的路程,吃吃喝喝,顺便看看风景,硬生生走了一个多月。医治过几个重病将死的大人物后,贺燕飞神医的名气也渐渐流传开去,中途也有同行派人来捣乱,连随行的护卫队都没冲破就被轻松消灭,只能勉强算给两人平静旅途加了点小调剂。 一行人路过一个小镇,本不该停留,但运气好赶上庙会,贺燕飞不禁冲车外多看了几眼,祝玉笙见他一脸掩不住的好奇,便叫停车队,找了客栈歇脚。 贺燕飞有些好奇:“媳妇啊,你该不是没见过庙会,想去玩玩吧?” 祝玉笙笑了笑,认真回道:“是了,烦请夫人带路,带为夫开开眼。” 贺燕飞玩心大起,拉起祝玉笙的手就往庙会街上跑,轻功一带,便把身后的护卫甩得老远。祝玉笙任他拽着,只一挥手,护卫们便意会,安心在原地等着。 小镇街道不宽,庙会这地也就巴掌一块,但胜在花样繁多,舞狮舞龙的,兜售祖传点心的,卖小玩意的,花花绿绿,琳琅满目。 贺燕飞牵着祝玉笙四处转悠,一会要吃糖葫芦,一会要看吹火球,欢脱得像匹脱缰的野马。 “老伯,来两糖人,就按我们的样子画就好。”贺燕飞走到糖人摊,笑吟吟放下银两。 祝玉笙拿手帕替人把嘴角的糖渣擦了,摇摇头道:“糖葫芦没吃完就换别的了?真是只小馋猫……” 贺燕飞撇嘴:“还说我?那你还回头瞧这糖人摊呢,一只大馋猫!” 两人还在斗嘴,卖糖人的老伯颤巍巍抬起头,看见一白衣公子紧挨着红衣公子。两人都生得俊朗,尤其这红衣公子,直像画里走出的人,看得他怔了好一会。 贺燕飞见到摊主盯着祝玉笙不动,捂着嘴干咳一声。 祝玉笙淡然一笑,平静道:“还望老伯快些,我与内 分卷阅读94 分卷阅读95 戏精反被套路误[重生] 作者:笔上花开 分卷阅读95 子还赶着看杂耍。” 老伯察觉失礼,又听到内子这称呼,才意识这两位竟是一对,不过这小镇众人对南风一事包容度很高,男男一对的不少,也不觉稀奇,便回道:“惭愧惭愧,老朽还是第一次见到两位爷这么俊的人,这糖人只收一半的钱,祝两位啊,白头偕老!” 没想到老伯丝毫不抵触他两的关系,倒是意外惊喜,贺燕飞笑嘻嘻道:“谢了,借您吉言,我们会一直好好的。”,便接过精心制作的糖人。 “老伯手艺厉害啊,真的好像,我要吃你!”贺燕飞拿走祝玉笙样的小糖人,把自己那只递给祝玉笙。 祝玉笙仔细瞅了瞅这糖人,确实做得惟妙惟肖,有了几分贺贺的神*韵,正想赞美,一回头见贺燕飞啃掉大半糖人,吃了一惊:“夫人,你这也太急了。”,要啃冲我来啊。 “你也吃我呀!” 祝玉笙见他吃得开心,也尝了尝味,确实还不错,也就不多说了。 两人往杂耍摊走去。贺燕飞舔着糖人,想起老伯那事,打趣道:“就得给你带张面具才好,不然你往大街上一站,把人全迷倒了,岂不是影响旁人出行?” 祝玉笙知道他在说笑,只歪着头抵了他额头一下,低声道:“那夫人可得看紧了,不然为夫被拐跑了,你要上哪找这么——”,祝玉笙顿了顿,凑到贺燕飞耳边咬了咬软绵的耳垂,接着道:“——卖力又听话的如意郎君呢?” 贺燕飞被咬得浑身一颤,慌里慌张地看了眼四周,小声呵斥道:“还在外面,你、你给我收敛点!” 祝玉笙见他耳根通红,轻笑一声,握紧他的手继续走。两人看了会杂耍,贺燕飞觉得有些饿了,发现斜对面有家卖包子的小店,准备拉着祝玉笙去看看。 熙熙攘攘的人群里冲出一个人高马大的黄杉青年,扑到新出炉的热包子前,痴痴呆呆地看了会,嘴里嘟囔道:“包……包子……”,便要伸手去摸。 卖包子的小哥见他神情怪异,嘴里一直重复着一句话,像个傻子,态度恶劣起来:“臭小子瞎摸什么,摸过全得出钱买,懂吗?” 黄杉青年被小哥拦着,还一直伸手要去拿包子。小哥更烦躁了:“听不懂人话是吧?再在这死磕我打你了——” “小哥停手!这是赔您的钱,这包子我们买了。” 小哥拳头都握紧了,看到一白衣公子递出了银两,便松了手,乐呵呵收下银两,狠狠瞪了眼傻子,小心把包子装好递到贺燕飞手里。黄杉青年接过贺燕飞的包子就胡乱啃起来,被烫得直流眼泪,还一个劲地吃。 祝玉笙按住青年看了会,低声道:“是他。” 贺燕飞也没想到买个包子还能遇到故人或者说是昔日的仇人,祝梓豪。方才他仔细观察祝梓豪的一举一动,发现他对旁人的话反映很迟钝,一举一动都很迟缓,手脚还一直颤抖,尤其是右手抖得最厉害,他方才捏住手腕看了看,发现有接骨的痕迹。看来林鹤给他讲的句句属实,那他哥带着祝梓豪走了,应该和他形影不离,怎会任由这傻子满街跑? “小豪!你跑哪去了?小豪——” 这熟悉的声音……是影斯! 贺燕飞立即往声音方向看去,看到人群里有张熟悉的面孔,挥手大叫:“影斯,看这边——我们在这里!” 祝玉笙也偏过头看去,正好与影斯四目相对。影斯活像见了鬼,昔日的畏惧全部涌上心头,拔腿就想跑可又看到祝梓豪被捉住,进退两难,只能在原地打颤。 贺燕飞见影斯不动,便主动穿过人群,跑到他跟前,欣喜道:“哥!竟然还能见到你!太高兴了!” 影斯被这位陌生青年的热情弄得不知所措,又见到祝玉笙走了过来,浑身僵硬起来。 贺燕飞想起自己的身份,一拍脑门,接着解释道:“哥,你肯定认不出来,我是影武!你还记不记得我、你、林哥出逃,是我叫玉笙放你们走的!” 影斯闻言,僵硬的表情破裂开来,露出震惊的神色:“你怎会知道!你的样子怎么变成这样了……难道你……真是小武?” 祝玉笙已经拉着祝梓豪走了过来,低声道:“这地人多嘴杂,我们回客栈好好说。” 四人一齐回到客栈,开了间上房详谈。 等贺燕飞竹筒倒豆子把事情全交代了,影斯心中五味陈杂。刚知晓这人是“影武”,他的弟弟,心下狂喜。后来又知道他亲弟早死了,这至多算个干弟,震惊、悲痛与失望交织在一起,心里不是滋味。但回想起干弟与他在教内一同度过的日子,帮他解毒,又带他出教,大喜大悲后还是喜悦偏多一些,等他缓过劲来,便和贺燕飞絮絮叨叨谈起彼此的境况来。 影斯带祝梓豪走后,四处寻医,终于治好祝梓豪的手脚,但这神智治了很久,一直没什么起色。他后来悄悄回总舵寻过影武,问过一些小兵,但没人关心一个小影卫的去处,他毕竟是个叛教出逃的人,也不敢去问教主,无可奈何之下,便离开总舵,带着祝梓豪一路寻医,最后在这安顿下来。他现在是一家武馆的教头,指导人练武,日子过得也算舒心。今日正值庙会,武馆的总教头特意放假,歇息一天,他便带着祝梓豪过来凑热闹,本是在帮祝梓豪买糖葫芦,结果一回头,祝梓豪就没影子了,吓得他当街叫起来,这才遇到贺燕飞他们。 贺燕飞想起祝梓豪的痴傻模样,问道:“哥,你带着祝梓豪方便么,我看他说句话都不顺溜……” 影斯叹口气:“还成,就偶尔喜欢乱跑,别的时候还算听话。” 贺燕飞想到祝梓豪吃包子的傻样,分明不像听得懂人话的,迟疑道:“哥,这功法引起的病症我治过类似的,要不……我去帮他看看?” 影斯沉默良久,摇摇头:“别费心了。他先前那么对你,做了那么多错事,落到这般田地,也是咎由自取。而且,我也找人看过,都说……没得治了。” 贺燕飞抿着嘴,看了看影斯身后,坐在小凳上拨弄风车的祝梓豪,说不恨这人自然是假的,只是时过境迁,恨意没那么浓郁罢了。但一想到影斯身子损耗得厉害,即便现在能指导人练武,老了该怎么办?难道等病痛缠身了,还带着一个傻子熬一辈子?到时候,谁能去帮他们两? 他心下思索,有了主意,开口道:“哥,我和玉笙要去西山安家,要不你带上祝梓豪,我们一起走吧,那边也有武馆,可以在那找活干,我们还可以常聚聚。”,说完他看了眼祝玉笙,见他笑着点头,这才安下心来。 影斯犹豫了会,有些心动:“真的可以么?其实我也挺舍不得你,只是……”,他抬眼看了看祝玉笙。 贺燕飞见状,便出手勾住祝玉笙的脑袋靠到自己肩上,笑道:“ 分卷阅读95 分卷阅读96 戏精反被套路误[重生] 作者:笔上花开 分卷阅读96 哥,你别怕他,玉笙是自己人。按辈分,你是我义兄,他也得喊你一声哥。” 祝玉笙温顺地歪着脑袋贴到贺燕飞肩上,不觉得这样小鸟依人的作态有什么不妥,还接过话茬道:“夫人说得是,方才都忘喊了,大哥。” 影斯吓了一跳,摆手道:“别别别!我可受不起!您叫我名字就好。” 贺燕飞被他的反应逗乐了,笑道:“哥,你别这么拘谨,玉笙对自己人很和善的。” 影斯瞧见祝玉笙和善的微笑,只觉得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咳嗽几声,点头称是。 两人又聊了会,一起吃了晚饭,约好后天一起出发,影斯便带着祝梓豪回屋去了。 夜幕降临,贺燕飞与祝玉笙在床上尽情折腾了一番。贺燕飞只觉得整个人懒洋洋的,使不出劲来,便挂在祝玉笙身上不肯下去,把头窝在人耳边说悄悄话。 “玉笙,我想把祝梓豪的神智治好,你同意么?你要是生气,就算了。” 祝玉笙吻了吻他的脸颊,轻声道:“你愿意就好。祝梓豪以前那么对你,你还给他医治,值么?” 贺燕飞叹了口气,把小脑袋抵在脖颈处,无奈道:“你不知道我哥这人,死倔。他带上祝梓豪,就会带一辈子。他现在年轻,还能照顾自己,兼顾到别人,等他老了可怎么办?他家里人都没了,孤苦伶仃的,我实在不忍心他一辈子耗在一个傻子身上。” 祝玉笙知道他和自己一样,对恩情看得很重,回道:“也好,有恩还恩,免得你老放在心上。祝梓豪武功尽废,便是神智好了,也翻不起水花,你只管放心去做,我帮你看着他。” 贺燕飞得到理解,心中欢喜,小声道:“谢谢你。” 祝玉笙在他额前落下一吻,温柔道:“我们之间说什么谢,早点歇息,养养精神,明天还会有庙会。” “真的啊?” “自然,我一早问过小二。” 贺燕飞探出头来吻到祝玉笙唇上,滚到床的一侧躺好,笑道:“好梦。” 祝玉笙伸出手把人搂在怀里,回道:“好梦。” 一夜好眠。 第64章 番外四(一) 今年该是在西山过的第三个元宵了,贺燕飞瞧着屋外皑皑的白雪,想到晚上会有元宵灯会,便唤来小厮。 “小春,把歇业的牌子挂上,去对门支会夫人,叫他过来陪我,等会一起去灯会。” “好勒,小人马上就去。” “小夏,去武馆支会我哥,就说过节了,一家人聚聚,正好去看看灯会。” “是。” 贺燕飞趴在桌上等了会,见到对门走出一个红色的人影,顶着漫天雪花,快步走近了。 “怎么没多穿点,你披风呢?”祝玉笙老远就见着贺燕飞把手放在嘴里哈了口气,怕是冻着了。 贺燕飞直起身子来,有些不好意思:“早上出门急了些,忘在家了。好在屋里暖,又不用出门,就没叫人取。” 祝玉笙把自己的披风扯开来,抖了抖雪花,盖在他肩上,冲一旁准备茶水的小厮唤道:“小秋,回府把夫人的披风取来,茶水我来就行。” 小秋点点头,把茶壶放在桌上,道声“爷慢用,小人很快回来伺候”,便急冲冲出门去。 “玉笙坐近一些,我们挤在披风里就不冷了。我还叫了我哥,等人来了,一起去。” 祝玉笙挨着他坐下,却不管什么披风,一边倒热茶,一边说:“我不怕冷,这披风只是叫人做了好看,你喝口茶暖暖身子。” 他接过茶,喝了一口,感觉暖和许多,见四下没什么人了,干脆挪到祝玉笙腿上坐着。 祝玉笙换了个姿势,好叫他靠着更舒服,见他鼻子还红通通的,便把手放在人腰间,暗自运功,一股热流缓缓涌到贺燕飞体内,贺燕飞忍不往祝玉笙怀里又钻了钻。 “暖些了没?”祝玉笙见他脸色红润许多。 “好多啦。”贺燕飞眯着眼歇息。 “你今天闭馆挺早,是不是昨晚累着了?” “啊?”贺燕飞想到昨晚自己半途晕过去,俊脸蒙上一层红意,干咳几声道:“没、没啊,反正今天元宵,都赶着团圆呢,病人也很少这时候来,早点歇业早点过节。” 祝玉笙笑了笑,说道:“嗯。你送的那地,我想好怎么用了。” “想做什么?再开间瓷行分店?这西山的瓷器生意全被你包揽了,再开也是跟自己竞争了……” 祝玉笙回道:“开间茶楼吧,楼下喝茶,楼上说书,还能打打麻雀,哪天你不想出诊,咱们去茶楼里消磨时光也是好的。” “送你就是你的,你拿主意,茶楼挺好。”贺燕飞窝在人怀里暖洋洋地说道。 祝玉笙便低下头来吻了吻他的额头,轻声道:“嗯,夫人对我真好。” 贺燕飞弯起嘴角,揽着祝玉笙的脖颈,吻到人唇边。两人缠绵了会,贺燕飞想起前几天送来的家书,说道:“家里来信,叫我再回去看看我哥。他和嫂子分开一年多了,整日忙着盟内事务,不肯再娶,我娘希望我回去劝劝。哎,当初拜堂出事就该阻止他的……” 祝玉笙想起最近调查的情报,回道:“你也没想到,别自责了。大哥那事我查过,孩子多半不是大哥的,苏家做得太不地道。” 贺燕飞叹口气:“嫂子坦白后主动递了休书。这孩子也是可怜,爹不要娘不管的,还是大哥仁厚,姓了贺就当一辈子贺家人,总之是留下来了。” “过几天收拾好,就带你回娘家去——”祝玉笙摸摸他的头。 门外响起熟悉的声音:“小武!” 影斯到了?贺燕飞瞧见门外钻进一团雪球,想站起来去接人。祝玉笙见他着急,便把人松开。 贺燕飞小跑到门口,见影斯满头满肩全是雪,急忙帮他把浑身的雪拍干净,发现还少个人,问道:“他呢?” 影斯笑了笑,回道:“没叫,他可怕长……弟媳了,去年带出来你看那表情,跟怕弟媳吃了他一样。这次就不叫了,就让他呆家里玩。” 贺燕飞回想起去年的情形,祝梓豪治了快一年,神智恢复了些,一见到祝玉笙就浑身抖,到处找地钻,要把自己埋起来。本来还担心祝梓豪神智恢复后,心中有怨,会时刻想着复仇,结果天天一副吓怕胆的怂样,整日又被祝玉笙派人盯着,成不了气候。现在对祝梓豪的仇视淡了许多,但也不会生出什么好感,不来就不来,他只是关心影斯的心情。 “玉笙,就我们三了,现在去,时辰正好。” 祝玉笙点点头,从柜台捞出两把伞,说道:“这雪还得下一阵,得遮遮,哥,这你的。” 影斯接过伞,差点忍不住拱手,好在止住了,口头道谢,三人便一齐往灯会上去。 还未踏入 分卷阅读96 分卷阅读97 戏精反被套路误[重生] 作者:笔上花开 分卷阅读97 灯会的街道,四面八方的锣声鼓声便一齐涌来。等走进灯会区,花花绿绿的灯笼映入眼帘,有喜庆的红灯笼,有乖巧的白兔子,姿态万千,让人眼花缭乱。三人在灯会逛了很久,一路吃吃喝喝,说说笑笑,好不快活。 等逛到街中心,见到一耍狮的队伍,将近一百人凑成一个圆圈围在旁边看着,不时叫好。 有这么好玩?贺燕飞瞧见威风凛凛的狮头被人顶在头上,舞狮人在梅花桩上飞速跳动,轻功不错,看来是练家子。舞狮人踩完木桩,猛地一跃,把头顶挂着的彩球用狮口咬下,观众立即鼓掌,有钱丢钱,没钱丢些糖果,鲜花,手绢之类的,热闹不已。 “那狮子好玩!”贺燕飞拽着祝玉笙的衣服,兴奋地指着耍狮的地,就顺着人流挤过去。 “我看看,去年这地是舞龙,今年竟是换了。”影斯也有些欣喜。 “好好好,一起去,别急。”祝玉笙莞尔,撑着伞跟上。 影斯自个撑着伞,比他们两都走得快些,先穿进人群里。 舞狮人何福摘下狮头,拱手望着底下的百名观众,朗声道:“各位乡亲父老,今日玩个新花样。大伙顶着狮头在这木桩上走上十摆,走一摆取头顶一个彩球。用时最少的五个人,能赢到一盏如意灯。这灯请大佛寺的高僧开过光,大家有什么愿望挂在里面,再放到天上,可灵验了。仅限三十人尝试,先到先得啊!” “我一个!” “我来!” “别抢!我要去!” 人群一阵骚乱,各个争先恐后要凑到梅花桩旁边想去接狮头。影斯回头见他们夫夫半途停下来去买花灯去了,估计一时半会赶不过来,怕是赶不上这五个名额,趁着大家还在嘴头嚷嚷没动手,一跃上了梅花桩,冲何福拱拱手,朗声道:“小哥,我想试试。” “好俊的轻功,一看就练过,来来来。”何福把狮头递到影斯手里。 影斯笑了笑,露出一口白牙,把狮头顶在头上,便踩着梅花桩走起来,桩下的人打起锣鼓助威,跟着影斯步伐的节奏走,越打越快。底下人见他步伐轻盈,踩起木桩得心应手,简直跟特意练过一般,都窃窃私语起来。 “我看这小哥是同行砸场子来的吧?” “是啊,你看着身形,啧啧。” “你们不行就别嫉妒人家厉害,小哥,加油啊!” 贺燕飞伫立在摊前,看了半天,没有找到心仪的花灯,问道:“大娘,您这有没有雪狼样的灯?” 大娘愣了会,把满摊的灯扫了一眼,露出一个尴尬的笑脸:“好像没有,但有画狗的,你看看这只,我看狗和狼也都差不多。” 贺燕飞瞅了瞅这只憨态可掬的小狗,和他想要的狼王风采差个十万八千里,这哪能送给玉笙? 他皱着眉头问道:“大娘,您这可以现画吗?” 大娘愣了会,摇摇头道:“可以是可以,但画灯的姑娘去看舞狮了,不知道啥时候回来。” “那……我们再看看。”贺燕飞有些失望。 祝玉笙见他不开心,温声道:“大娘,您这灯样式好看,我们订一个雪狼的花灯,等逛完灯会再来取,您看怎么样。” 大娘见生意还能做,自然满口答应:“当然可以,一定给您画只威风的狼来。” 祝玉笙点点头,又在摊子里找了找,选了一只雪白乖巧的兔子灯,掏出银子,说道:“大娘,钱放在。拿这个兔子,订一只狼。” “您眼光真好,这兔子灯啊,是我们这卖得最好的!您买了两,这些糖送给你们,祝你两甜甜蜜蜜。” 祝玉笙道了谢,接过糖分给贺燕飞一大半,便把兔子灯取下,笑道:“小兔子送你,待会来取小狼,现在先看舞狮去。” 贺燕飞接过兔子放到手里,发现画的很是活灵活现,有些欣喜:“画工挺不错啊。不过,我这么聪明,得是只狐狸,才不是兔子。” 祝玉笙瞧他自吹自擂,摇摇头:“你那点小伎俩我还猜不准?在我这,只能算只兔子。” 贺燕飞撇撇嘴,祝玉笙勾起唇角笑笑,便把人牵着继续走。 第65章 番外四(二) 等两人挤过人群,正看到舞狮人扯下最后一个彩球,从木桩上跳下来,落到他们身边。 一旁打鼓的小哥猛地停下来,看了看眼前的香烛,报出时间:“这位小哥,成功摘下十个彩球,用时一柱香!” “厉害!” “高人啊,这是!” “我来试试,肯定比他还快!” 人群炸开锅。有了第一个成功的人,势必会吸引更多蠢蠢欲动的人。 舞狮人取下狮头,贺燕飞一看,笑了,原来是影斯。 “我说谁这么厉害,原来是我哥,难怪。”他走影斯身边,一拍肩膀。 影斯得了夸赞,不知道怎么回,便转移话题:“你也试试?前十有奖励的。” 贺燕飞觉得这并不是什么难事,把灯放到祝玉笙手里,说道:“这还不容易,我来。” “夫人注意脚下,稳住就行。”祝玉笙叮嘱道。 贺燕飞点点头,接过狮头套在头上,飞上木桩。来来回回走了好几摆都没什么问题,觉得这般容易,不如去争个第一。 他加快脚步,在梅花桩上跑了起来,扯球的时候很是急躁,虽说步子稳不会摔跤,但扯球有几次偏了些,差点要扯第二次。 祝玉笙想到身上还留着糖,便分给影斯一些,自己也吃了一颗,还捏了颗在手里。 贺燕飞只剩最后一个球了,胜券在握。他一跃而起,去扯头顶上的彩球,结果角度没选好,蹦了一次竟没扯下来。人群正要喝倒彩,他也颇有些懊恼,彩球突然晃了晃,“啪嗒”掉在地上。 小哥停下鼓,看了看香,宣布:“这位小哥,十个彩球,用时半柱香!” 影斯第一个鼓掌,叫道:“小武厉害!青出于蓝!” 人群才后知后觉欢呼起来,贺燕飞换下狮头下地,见他一脸雀跃的影斯和微笑颔首的祝玉笙,总觉得方才那球掉落得有些古怪。 “玉笙,我说……”他凑到人耳边,压低了声,继续道:“你刚刚是不是帮我了?” 祝玉笙反问道:“我帮了什么?” 贺燕飞愣了,仔细回想:难道是方才扯中球,但球被绳子勾住才没掉下来? 祝玉笙不等他想明白,丢下一句“我也试试”,便取了狮头跳上木桩。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祝玉笙便飞快变换身形,在木桩上来回跳动,把彩球全扯了下来。 小哥连鼓都忘记打,等祝玉笙跳下木桩好一会,他才愣愣地说道:“刚刚忘记点香了,可能这位大哥,就花一盏茶的功夫?” 贺燕飞带头鼓起掌来,叫起来:“哈哈哈,我媳妇就是牛!”,影斯叹了句“ 分卷阅读97 分卷阅读98 戏精反被套路误[重生] 作者:笔上花开 分卷阅读98 厉害”也猛地鼓起掌。 除他们两外的围观群众一片寂然,全都看傻眼。好一会,大家才反应过来,一个个竖起大拇指,赞叹起来。 “第一!这个绝对是第一啊!” “想不到咱西山有这等能人!” “收徒吗?大师?” 祝玉笙放下狮头交给何福,只向众人拱拱手,无视所有殷切讨好的目光,走到贺燕飞身边来,眼光柔柔,笑道:“第一盏如意灯,送你。” 奖励都还没发,就这么笃定自己是第一名,这么嚣张?众人面面相觑,但又没人敢上去挑战,甚至还有人崇拜这份狂妄。 贺燕飞才不管周围那些或艳羡或质疑或嫉妒的眼光,一把抱住祝玉笙,两人黏糊在一起。 场面一度陷入僵局,众人都有些犹豫:先上去的三人,一个比一个强,现在出头若是表现得太差,岂不是丢人? “我要试。” 沉默的人群里出现一个洪亮的声音,本来应该淹没在人海,却因着此刻的宁静,凸显出来。 影斯听见这熟悉的声音,转过头去,正看到人群外圈慢慢挤进来的一个身影。 祝梓豪在人群里搜寻了一番,见到影斯,脸上有一瞬欣喜,很快又见到一旁的祝玉笙,对上祝玉笙平静无波的眼神,浑身不自觉颤抖起来。 影斯跑过去与他耳语一番,祝梓豪摇摇头,便走到何福身旁接过狮头。 人群议论纷纷,不知道这孱弱青年究竟是不是有真本事,全都目不转睛盯着他,只等看好戏。 祝梓豪使劲跳了一下,很不幸高度不够,没赶上木桩,落地时脚一软,栽倒在地。 看来没什么真本事,大家觉得分外扫兴,尤其是看到这人尝试好几次,连个梅花桩都跳不上去。便是没练过武,像他这样高大的汉子,怎么连这点力气都没有。 “没劲。” “散了,散了!” “浪费时间,还不如我来!” 围观群众走了许多,何福见这位青年把观众气跑了,小跑到祝梓豪身边,小声道:“小哥不用勉强,我见你身体虚,还是别……” “闭嘴!”祝梓豪回道,恶狠狠的眼神盯得何福浑身发麻。 “我弟脾气不太好,吓着你了,还望海涵。这银子请你收下,让他试试吧。”影斯见祝梓豪坚持,便拿出银子放到何福手边,劳烦他通融一些。 祝梓豪侧眼看了看祝玉笙,见他面色如常,既没有嘲弄也没有厌恶,满眼漠视,抓着狮头的手更紧了。 祝玉笙觉得没什么意思,转头望向贺燕飞,柔声道:“贺贺,你的灯应该好了,我们先去取灯吧。” 贺燕飞刚刚一直小心观察影斯的情绪,心一直悬着,听到这话,松了口气,心情欢快了些,朝影斯挥挥手示意,便与祝玉笙一齐折返回了花灯摊。 果然,那顶雪狼的灯已经备好了。画灯的小姑娘见到贺燕飞两人,瞬间红了脸,话都不会说了,好在还有大娘,说了些吉利话,圆了场面。 两人提着灯往回走。 贺燕飞把雪狼灯递到祝玉笙手里,说:“送你。你平时看着不吭声,一发威就能咬断猎物的脖子,真像狼一样,威风得很。刚刚你露的那两手,底下人可都看傻眼了。” 祝玉笙笑了笑,回道:“威风不威风都无所谓,重要的是你喜欢。” 贺燕飞仰起头来:“只要是你,我都喜欢。” “知道了。”祝玉笙低低地笑了一声,垂下头来,与他交换一个深吻,接着说道:“我也是。” 虽说是寒冬腊月,两人靠在一起却分外暖,贺燕飞不再回话,只是脸上洋溢着温柔的笑意。 等他们回到狮队,祝梓豪已经在影斯的帮助下站在木桩上,小心翼翼踩着每一个木桩,去扯头顶的彩球,每跳起一次,便要摔在地上,要不是影斯一直看着,只怕他早在地上摔个头破血流。 贺燕飞看了会,无奈道:“他手脚伤都还没好,这么逞能做什么。” 祝玉笙沉默了会,回道:“他不服气。” 贺燕飞想了想以前的事,叹口气,“随他。” “在外头冷,我们去那边店子里坐着等。” “嗯,正好有些累了。” 两人走到一旁的小店坐着。 大概烧完了二十几根香?何福也记不清了,反正几百号围观群众走得一个不剩,祝梓豪总算把最后一个彩球扯了下来。 “恭喜小哥,你是我见过最……有毅力的挑战者!本来该是三十取前五,今天就四位挑战,所以你和旁边这位小哥都有奖励——”何福顿了会,往四周瞟了几眼,见到撑着伞走来的第一、二名挑战者,连忙挥手叫道:“两位,挑战结束,你们的奖励要发啦!劳烦两位快些过来!” 等贺燕飞两人赶过来,何福把四盏灯按名次顺序发给获奖者。 “第一名,大哥你是真厉害,小弟佩服!”何福向祝玉笙拱手道。 祝玉笙只是微微一笑,接过灯,显得更加高深莫测起来。 “第二名,小哥身手不错,也很厉害!” 贺燕飞咧嘴笑了笑:“其实……”我感觉名不副实啊,“谢谢了!” “第三名,感谢小哥捧场,厉害!” 影斯接过灯,有些不好意思,只点点头。 等走到祝梓豪面前,何福盯着那双冷漠的眼睛,有些发憷,清清嗓子,正想说话。 “废话那么多做什么!”祝梓豪低低地说了句,直接把何福手里最后一盏灯拿走。 何福摸摸鼻子,向众人拱拱手:“多谢各位捧场!以后见面,还请各位大侠多关照下生意。这灯最好今天写了愿望放到天上去,会很灵验的!祝各位节日快乐,小弟不多打搅了!”,便收摊子去了。 影斯见祝梓豪一直缩在自己背后,不想面对祝玉笙,无奈道:“小武,今天咱们也逛得挺开心,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我想先带小豪回去。” 贺燕飞回道:“嗯,你回吧,我们还想再逛逛。” 影斯点点头,带着祝梓豪往出口走去。 祝玉笙见他们走远了,柔声道:“还想去哪看看?” 贺燕飞摇摇头:“就随便走走罢,其实都逛完了。” 祝玉笙知道他是故意和影斯岔开回去的路,看了眼四周,笑道:“去灯店借支笔,我们放如意灯去。” 贺燕飞瞧了瞧手里号称大师开光的如意灯,灯座涂成粉色,好似一朵盛开的莲花,灯身橘色,灯架挺结实,看得出来做工花了不少心思。 “好啊,说不定,还真能求个如意。” 祝玉笙听他说完,笑了笑,撑着伞带着人往灯店走去。 影斯与祝梓豪一前一后,回到屋里。 影斯从柜子里摸出跌打伤药,给祝梓豪身上的扭伤,擦伤的部分,细细地涂上。 分卷阅读98 分卷阅读99 戏精反被套路误[重生] 作者:笔上花开 分卷阅读99 祝梓豪偶尔疼得闷哼一声,影斯看他疼,心里也不痛快,无奈道:“你说你,逞什么能啊?手脚伤本来就没好,硬是又蹦又跳的,伤势又得拖上几个月。这毛病不能改改?怎么就一定要跟弟媳比?你两都不再是什么教主长老了,你又何必……” 祝梓豪只垂着头看地,听影斯把从前的事又翻出来,一件件数落。 影斯擦完药,说得口干舌燥,见他同往常一样,闷声不吭,心下无奈,想到今天是过节,还是别纠结这些了,便取来笔和纸,准备写字。 “我没有。”祝梓豪突然开口。 影斯停下笔看他,不明所以。 祝梓豪又沉默了会,接着道:“我就是……想送你。” 影斯呆愣愣地看着他。 祝梓豪依旧对着地说话,没头没脑地又说了句:“开过光,很灵。” 影斯梗了会,简单地回了句“嗯”,又继续写字。 祝梓豪见再没有回应,悄悄抬起头,看到纸上落下一滴泪,顿时有些急,想了半天又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干巴巴地说道:“别哭!对不起……” 影斯也不管脸上的泪花,把写好的愿望纸条推到他面前,说道:“全放到灯里去,待会一起放了。” 祝梓豪拿着两张纸,看到上面写的都是“平平安安”四字,抬起头来,盯着影斯看了会,又垂下脑袋,把纸张放到灯芯下面,然后拿火折纸点亮了灯。 “你的。”祝梓豪把一盏灯递给影斯。 影斯点点头,起身站起来,一只冰冷的手牵住他,冷得他手抖了抖。 “……放灯去。” 影斯“嗯”了声,任他牵着走。分明还在下雪,手也很凉,却觉得身上暖和了许多。 小店里,祝玉笙率先写好纸条,放到如意灯里,看到贺燕飞还抓着笔杆在想,便凑过脑袋想看他都写了什么。 “不许看!看了不灵了呢?”贺燕飞赶忙捂住自己的纸条。 祝玉笙无奈道:“好好好,慢慢写,我不看。” 等贺燕飞绞尽脑汁,撕了无数纸条,终于写了一行满意的愿望来。 两人找了一处僻静的地,交换彼此的如意灯。 贺燕飞笑嘻嘻地问道:“你猜我写了什么?” 祝玉笙看了他一眼,笑道:“不是说出来就不灵了么?” “不告诉你对不对不就好了。”贺燕飞觉得自己聪明绝顶。 祝玉笙看他坚持,想了想,回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应该和我不一样。” 贺燕飞见他再不肯猜,也不强求。 两人同时把灯点了,一齐松手,两盏如意灯便一起飞到天上,越来越小,最后化作两个小点。 贺燕飞两手交缠握紧,闭着眼在心底默念:长命百岁,同生共死。 祝玉笙望了会天,便侧头去看身边的人,心道:不能一起的话,那就我后去,免得你留下来,天天哭鼻子。 等贺燕飞睁开眼,发现天上连小点也没了,感叹道:“飞得也太快了。” 祝玉笙牵住他的手,柔声道:“夜凉了,我们该回家了。” 贺燕飞转过脸来看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 “嗯,回家。” 番外四完。 分卷阅读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