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水浒》 金莲,怎么没有票票? 西门水浒 作者:言东楼 金莲,怎么没有票票? 星期早上起来看推荐,竟然是鸭蛋,虽说作者菌比较手残,天只有章,可这也太惨啦!为了推荐票,本周天两章! 作者菌没了推荐票,就等于西门大官人没了潘金莲,好不寂寞的说! 金莲,怎么没有票票? 欲望文 第1章 潘氏金莲 西门水浒 作者:言东楼 第1章 潘氏金莲 肤如凝脂,欺霜赛雪,绣花红锦被中段风韵,若隐若现。 眼前这床脂粉阵仗,惊得此刻床上壮实男子脸苍白,环顾四周,只见间逼仄木阁楼,张白杨木床隐在阁楼角。南面扇小窗,窗帘紧闭,窗下几椅,几上摆着两件女子贴身之物。除却这些,楼中唯有件靠墙木柜,侧对着下楼的扶梯。 如此清贫摆设,落在这会儿男人的眼中,脸上却是带出几分没来由的慌乱。 这是哪?我怎么会来这里? 二十世纪个冬夜藏在被窝中拿着手机看小说的大二学生,觉醒来,却已身处异地,准确的说,是灵魂进入了另个时空的成年男子的身子。 “大官人,怎么了?怎么起的这么早,可是铺子中有事?” 慵懒的娇嫩嗓音在背后响起,两条柔滑玉臂从男人的腋下探出,紧紧环绕其腰间,身后两团软玉抵在背上,压得波涛四溢。 “铺子里有点急事,我时忘了,才记起。” 男人完全不清楚是怎么回事,这会让浑浑噩噩的,依着身后赤身女子的话头,竟也咬文嚼字的应对了番,瞧着境况,倒是没出甚差错。 “大官人少歇,让奴家伺候大官人梳洗。” 这妖娆女子竟也不闪不避,就那般精着身子从床上下来,踢踏着双木屐下了床,不会儿从楼下端上来盆净水,就在床前将男人周身擦拭干净,期间还不时媚眼频抛,可谓艳色无边。 男人这时候心中虽然存有他事,不过眼前女子风韵撩人,不自觉下,双眼睛不由随着女子的身子上下游移。 约莫刻钟zuǒ yòu ,在这女子的服侍下,男人穿戴齐整,足有米七八的身高,身形高挑,眉目俊朗,真真个潘安在世,宋玉复生,直瞧得旁的女人目不转睛,眼中春波荡漾,都快滴下水来。 下刻,在男子惊诧的目光中,这妖媚女子竟穿上了身素白裙服,是随手从枕下取出条尺余长的白布系在额头。 俗语说,想要俏,身孝。 眼前女子的身重孝装扮,前刻还媚眼如丝,这会儿脸上却是哀怜酸楚,却又别有番韵味。 “看什么看!瞧了夜,还没瞧够啊?” 见男人眼光落在自己的身孝服上,女子忍不住娇笑连连,伸出春葱玉指,指点在男人的额头,“算算日程,再过十余日,那三寸丁的xiōng dì 就要从京城回返,大官人千万想个妥帖的法子,那可是连老虎都能几拳打死的凶人!” 三寸丁,老虎都能打死…… 女人嘴中透露的只言片语,差点没把正下楼的男人唬得径直撞下楼梯去。 下楼后,绕经前堂之际,正对门首的正位几案上,块三寸长短的牌位静立其上,上面武植两个墨字落在男人眼中,竟恍如被鲜血浸染了般,刺目异常。 别人穿越纵然不是王侯将相,至少也是身名清白,怎么落到自己头上,却成了遗臭万年的西门大官人。 思及先前楼上潘金莲之言语,想来那景阳冈上打虎的武松,用不了久,就要取去自己的项上人头,这让现今的西门庆激灵灵个寒战。 要是在这西门庆没勾搭上潘金莲之前穿越过来,自己也不用这么提心吊胆,老老实实当自己的花花大少,那倒也是潇洒。可现如今,那三寸丁武大郎已死,这会儿连尸首都给烧了,自己同那武松已是生死对头,绝对是有你无我,要想逃脱血溅狮子楼的下场,那自己就绝对不能坐以待毙。 “这些天我有急事待办,稍候些日子再来你这里。” 想到要同打虎英雄武松放对,西门庆这会儿心里也是十五个竹桶打水,七上八下。不管怎么样,自己初来乍到,兼且时间紧迫,当下最紧要的肯定是花费心思摸清周围情况,筹划应对之策,自然不可能再抽出时间来应付眼前这位俏媚小娘子。 “大官人,你可不能不管奴家!” 还以为西门庆想要抽身推脱,这潘金莲顿时吓得没了方寸,噗通下跪到西门庆的脚下,双手攀住对方的条大腿,殷殷哀求。 其实这潘金莲本是良家女子,只因家境贫穷,被卖入商贾之家,最终被那家大妇指给武大郎那三寸丁,真jiù shì 暴殄天物。若是放在后世,不满丈夫自然可以离婚,可在这北宋末年,纵然潘金莲心中万分不愿,可也没得选择,最终在西门庆和王婆的撺掇下,下药害死了武大郎。 这会儿见着心中的如意郎君竟想抽身事外,哪还不吓得肝胆俱裂,泫然而泣道:“奴家心只在大官人身上,纵使为奴为婢,也甘之如饴,只求大官人怜惜二,万勿薄情抛弃。” 现在这西门庆,前世不过是个大二的穷学生,其貌不扬,辈子除了电脑上的岛国爱情动作片,什么时候亲近过年轻女子,何况是眼前这么个娇艳如花的绝色人物。 “你想哪去了?我这不是想bàn fǎ duì fù 那武二吗!等捱过这关,到时候我俩再双宿双飞,岂不快哉!” 幸好前世这家伙《水浒传》看的分明,此等半文不白的对话倒也没有被难住,不曾露了马脚。 “大官人家中自有大娘子,奴家哪有那等福分,但求同大官人做个长久恩爱,就不枉此生了。” “小娘子放心,官人自有妙法!” 这样位绝色当面剖白心迹,西门庆时jī dòng ,忍不住胡吹了句,拥着脸上还存着几许泪痕的潘氏缠绵了会儿,方才在其引领下,从后院去了隔壁王婆的茶铺子。 这会儿已是傍晚时分,王婆茶铺子早下了门板,可铺子角的茶桌旁,还坐着三个男人,就着两三碟小菜,正自划拳行令,好不热闹。 “大官人!您可起了,翠云楼那边都催了三回了,您要再不起,我们可要吃挂落了。” 见着西门庆从茶铺子后面掀帘踱出,角落中那三个男子立马围了上来,其中个相貌精干,不过二十刚出头的小厮,走到西门庆旁边嘀咕了句。 第1章 潘氏金莲 欲望文 第2章 阳谷一霸 西门水浒 作者:言东楼 第2章 阳谷一霸 “大官人,您走好!” 脸橘皮,身短肥丑的王婆边将贯铜钱揣进怀里,边恭送西门庆离了自家的茶铺子。 前后不过半个月,这老婆子在中间牵线搭桥,先后进了足有二三十贯,这会儿自是心满意足,眼瞅着西门庆领着个小厮和两名膀大腰圆的庄客过了街角,方才笑意盈盈将茶铺门板再度落下,径自往城西自家住所而去。 话说这阳谷县不过是京东西路东平府下的处小县,四面城郭不过十余里,实在是处再平常不过的去处。 不过,对于刚刚从现代穿越而来的西门大官人来说,却是处处透着新鲜,路上,在三名手下的前呼后拥下,东张西望,直吓得路过的媳妇姑娘纷纷走避。 我这也算是小衙内了吧! 《水浒传》中,对于西门庆在阳谷县的事迹论述不,倒是另个纨绔子弟,东京的那位高衙内,其蛮横霸道,却是描述的栩栩如生。而眼下,在这阳谷县,西门庆赫然发现自己也是那般人物,心中苦笑之余,竟也有几分小得意。 “大官人,好些日子没去翠云楼了,娇儿姐定是要想您的!” 走在前面带路的小厮来旺,腆脸赔笑道。 这翠云楼是阳谷县二楼之,乃是处风月销金窟,另处则是狮子楼,是阳谷最豪华的酒楼客栈,同时也是武松手刃西门庆的地界。这两楼都在城南繁盛所在,隔着条溪流相望,本jiù shì 西门庆往日最爱去的两个场所。 “饶舌!” 西门庆轻斥声来旺,之后眉头微皱道,“刚刚你说那扈成要搭上县衙,请我帮着牵线,不知所谓何来?” “大官人,那扈成不过是外地人,想要在县上开米粮铺子,定是要找大官人打点县衙上下。” 来旺自小就随着西门庆身边,办事说话无有不明,是个伶俐人,句话就点出了其中关窍。 扈成,扈三娘…… 快到行至翠云楼时,西门庆突然忆起这扈成的来历,正是独龙岗上扈家庄的少东家,丈青扈三娘的亲哥。 东平府原名郓州,南近梁山八百里水泊,依据《水浒传》中所叙,那独龙岗就在梁山北路三十余里处,可不jiù shì 在东平府境内吗! 独龙岗上三庄联保,庄丁加在处足有四五千人,势力极大,这扈成亲来这阳谷县,就为开个米粮铺子? 西门庆心中总觉得此事另有蹊跷,不过既然马上要见到这位丈青的亲哥,这yí huò 在心头转了圈后,就了无踪影。反正在这阳谷县,只要牵扯到官商二字,就难有事能瞒过这位西门大官人。 其实,这会儿西门大官人最关心的还是自己到底是穿到了《水浒》世界中,还是《金/瓶/梅》的那个世界,抑或是历史上那个属于文艺天子宋徽宗的真实年代。 等会儿定要问问那扈成,家里是否有个武艺高强,绰号丈青的妹子! 翠云楼依水而建,楼高三层,里面卖笑的女子还真是不少。只因这年头官匪横行,搅得平头bǎi xìng 的日子益发艰难,稍遇些挫折,jiù shì 卖儿卖女的破家景象,因此这勾栏瓦舍、娼寮妓馆之中,自是莺莺燕燕,热闹非常。 西门家是本地第等的豪商,本性贪花恋色的西门庆,自是这翠云楼的熟客,甚至年初还包下名唤李娇儿的红牌姑娘。若不是近半个月全副心思都在那潘氏身上,西门庆定是三天两头要往这翠云楼跑。 “扈成兄有礼了。” “西门大官人有礼!” 翠云楼三楼的处雅间中,扈成同西门庆相对而坐,每人边上还依偎着两个二八年华的清倌人,添酒布菜。 若是在以前,西门庆那也是风月阵仗里杀个几进几出的英雄,扈成如此安排,自然是投其所好。奈何现在的西门庆,外表依旧是那副**倜傥的纨绔mó yàng ,内里却是换了个千年之后的宅男灵魂,场面上时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你们都下去吧!” 还以为西门庆瞧不上这些庸脂俗粉,扈成挥退了四名清倌人,亲自提着白锡酒壶在西门庆旁边坐了下来,边添酒边道,“小兄在独龙岗,也曾听闻大官人的风/流人品,今日见,果然是好人物。” “过奖,过奖!” 这扈成比西门庆矮了半个头,肤色黝黑,不像是大庄子的少东家,反倒似地里刨食的农户,这会儿同西门庆坐在处,品貌身材,两人直差了十万八千里。 这顿酒直喝了有个时辰,西门庆总算搞明白了对方的来意,感情是想搭上自己的老丈人,厢军营指挥使吴远,所谓米粮铺子,不过jiù shì 个幌子。 原来,几年前自从梁山被伙强人占据后,这独龙岗上的三个庄子就签了联保契约,仗着几千庄丁,倒也不惧那水泊中的强人。可谁知前两个月大名府梁中书解往京都的十万贯生辰纲在黄泥岗遭劫,相邻济州的缉捕使臣何涛剿匪失利,使得这三个庄子起了戒心,才有了此等dǎ suàn 。 现如今,除了弓弩火器外,朝廷倒是不禁民间兵器,三个庄子上也有铁匠,可要打制上等的甲胄兵器,却不是那些乡间铁匠铺子可以接的。 从扈成口中探得如此的消息,西门庆心下大定。 连黄泥岗智取生辰纲都出来的,想来那晁盖七人已经上了梁山,自己确实是穿越到了《水浒》世界中。 满口应下扈成的请托,嘱咐其回独龙岗等消息,之后西门庆却没有歇在红牌李娇儿处,甚至都没去瞅过眼,径直带着几人回返自己府邸。 大官人这是怎么了?今日早上才离府,依着往日,不在外面厮闹个三四天,哪会想着回家! 不提小厮来旺肚子的疑窦,西门庆心里却是挂念着那位打虎英雄。 “来旺,你说那打虎的武二回来,会不会摘了你家大官人这颗项上人头去?” 临近府门,西门庆嘴里突然冒出这么句话来,倒把前头提着灯笼带路的来旺吓出身冷汗。 第2章 阳谷一霸 欲望文 第3章 家中大妇 西门水浒 作者:言东楼 第3章 家中大妇 西门府位于城南,前后三进,后院左侧还有处花园,占地二十亩,是整个阳谷县城中最大的处私邸。 来旺三人将西门庆送至第二进中门时,早有大两小三名丫鬟候在这里。 “大官人。” 这西门府,最外边是厅堂,用于日常待客,迎来送往,至于后面两进,则是西门庆同其家眷的日常居所,平日里除了西门庆,府邸中其余小厮、门子连同管事男子等,都不得出入。 对于这些规矩,现在得西门庆根本是无所知,幸好有几名丫鬟带着,不然这黑灯瞎火的,估计他自己都找不着今晚睡觉的地方。 两名小丫鬟各提着个灯笼头前引路,剩余的那名大丫鬟却是亦步亦趋跟在西门庆后面,瞧着很是规矩。 对于这几位丫鬟,西门庆这会儿是两眼抹黑,自然分不清谁是谁。况且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仅有两个灯笼照着,西门庆也看不清这几个丫头的面貌姿容。 “薛家嫂子在内厅等了下午了,既然大官人回来,是否去见见?” 穿过条抄手游廊,西门庆走到内厅帘外,那名跟在身后的大丫鬟适时开口询问。 薛家嫂子? 西门庆根本不记得《水浒传》中有这么号人物,而这具身体先前的记忆又全部丢失,现在突然跳出这么位,他还真怕言语之间露怯。 刚zhǔn bèi 摇头,不想那大丫鬟又补了句道,“薛家嫂子说今天早得了准信,今天估摸着是来讨赏的。” 也就在西门庆头雾水之际,许是听见外面的动静,内厅的帘子从里面给掀了起来,位姿容端庄,身段窈窕的年轻女子从里面迎了出来。 “官人。” 听到这称呼,西门庆立马醒悟过来,这位jiù shì 西门庆的续弦正妻吴月娘。 “恭喜大官人,贺喜大官人!那孟小娘子应了!” 从吴月娘身后探出个四十许的妇人,头上簪花,脸浓妆艳抹,倒是把西门庆给吓了跳。 这瞬间,西门庆很是敏感的察觉到吴月娘眼中闪即逝的落寞。不过,仅仅瞬间,吴月娘脸上又带出几分笑意:“这府中止我人,以后了位姐妹,也热闹些。” 话说到这里,西门庆要是还不明白怎么回事,那还真要买块豆腐头撞死拉倒啦。 感情是自己要纳妾啊! 西门庆这会儿心里也是苦笑不止,对于这具身体前任勾搭女子的能耐,只能说佩服的五体投地。 家中的吴月娘虽算不得绝色,却也雍容端庄,身子丰腴,放在后世,那至少也是班花个层次。另边,潘金莲还攀扯不清,尚没个结果,加上翠云楼的那位李娇儿,这jiù shì 三个女人啦。眼下又出来个“孟小娘子”,还真是乱花渐欲迷人眼。 现在西门庆满心满脑都是关于武松的事,这种性命攸关的时刻,哪还有心思去享那“齐人之福”。 “这事先放放。” 西门庆挥了挥手,让原本脸喜庆的薛嫂愣在当场。 “官人,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家中人丁单薄……” 身为大妇的吴月娘倒是劝了句,却不想被西门庆接下来的话dǎ duàn 。 “过些天有桩祸事临头,且看能不能躲过这劫再说吧!” 说这话时,思及《水浒传》中的情景,西门庆脸上不由带出几分狠戾狰狞之色,把个吴月娘吓得再不敢有半句言语。 让小丫鬟送走了薛嫂,在内厅上坐了半晌,期间吴月娘同七八名大小丫鬟都候在旁,整个内厅静的落针可闻,所有的丫鬟,包括大妇吴月娘,都是小心翼翼,唯恐惹恼了这位大官人。 “你们都杵在这干吗?都散了!” 呆愣了许久,只觉得脑子浆糊,还是没想到duì fù 武松的bàn fǎ ,西门庆这会儿醒过神来,才发现内厅里还杵着屋子的莺莺燕燕。 此刻内厅红烛高燃,照的周围纤毫毕现,吴月娘下首着的六个大小丫鬟,还真jiù shì 各个姿容艳美,春兰秋菊,各有各的特点,想来都是这具身体的前任收罗来的。 被这样群**美婢众星拱月般奉承,西门庆原本烦闷的心情竟下子清爽了许,倒是定下心思,眼光从这几个丫鬟脸上掠过,好似欣赏件件艺术品般。 “官人,今夜就让春梅侍寝可好!” 以为自己这位夫君起了兴致,吴月娘强忍心中悲苦,脸上露出几分笑意,将为首个脸庞消瘦,面貌精致的大丫鬟指了出来。 说起来,这吴月娘是三年前嫁到西门家,刚结婚那会儿,夫妻两个也是恩爱异常,兼之西门庆本jiù shì 个油嘴滑舌,嘴里能吐出花来的浪子,自然让吴月娘颗心都系在了自家夫君身上。可不过三月,西门庆向贪新厌旧的秉性就暴露无遗,终日流连于城中的勾栏瓦舍,把个新妇扔在家中,几如弃妇般。 俗话说,爱越深,伤越重。 这话放在吴月娘身上可谓入骨三分,只不过本身又是恪守妇德的性子,纵然心中苦似黄连,可平日里行事说话,还是要做出副贤惠mó yàng 。 现在的西门庆虽说比不过前任那般甜言蜜语,可却了几分真心相待的赤诚。 “不用了,今夜我就宿在夫人房中。” 吴月娘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直认为自己了无情趣,新婚三月后从未再进自己房间的夫君,竟然会破天荒的要宿在自己房中,时心情jī dòng ,原本端庄秀丽的她,时间竟了几分女儿态,倒是让旁的西门庆心头砰砰直跳。 这夜,夫妻两人恩爱缠绵,痴缠至后半夜方才止歇,倒是把之后进来收拾床第的丫鬟庞春梅闹的脸泛桃花。 “若是官人喜欢春梅,奴家míng rì 安排她侍寝可好?” 觉得重拾夫妻恩爱的吴月娘,眯着眼,这会儿已在雕花大床上摊成堆,嘴角还竟带着几分笑意。 “你就这么想把自家男人分给其他女人?” “家中人丁单薄,公公也仅有夫君这支独苗,想要开枝散叶,夫君广蓄美色也是应该,只是千万注意身子。” 这吴月娘只要西门庆心中有自己,就满怀喜悦,至于丈夫纳妾与否,倒真不放在心上。 还是古代的生活好啊! 半梦半醒之间,西门庆忍不住感慨了句。 起点中文网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 第3章 家中大妇 欲望文 第4章 时迁盗墓 西门水浒 作者:言东楼 第4章 时迁盗墓 温柔乡乃是英雄冢,别提现如今的西门庆不过是后世个普通的大二学生,下子陷入这脂粉阵仗中,哪能立时抽身。 第二日整个早晨,西门庆都窝在吴月娘的房中,同zhè gè 被冷落了三年的大妇卿卿我我。而重获丈夫欢心的吴月娘,也是放下平日里的矜持,心奉承。夫妻两人自然是琴瑟和鸣,好不快活。 “大官人,二门外来旺传过话来,前些天南岗子的贼抓着了,这会儿正往衙门送呢!” 时近中午,通房丫鬟庞春梅在外间嚷了句。 “那杀千刀的贼抓着啦,真是佛祖保佑!” 卧房内,吴月娘双手合十,不住摇动。 原来,这南岗子位于阳谷县城西外处小丘陵,依山面水,端得是处风水宝地,城中历代乡绅显贵,莫不在那处岗子安置坟茔,而西门庆的老子西门达,其坟地也位于那块。 也就在半个月前,有个盗墓贼晚上竟掘开了其中四处大墓,墓中的金银器皿和贵重物品被收刮空,可算是在阳谷县掀起了轩然大波。身为现如今阳谷县乡绅的代表人物,西门庆也曾会同其他乡绅前往县衙施压,这件案子自然也成了知县相公的心头病,每日都催着三班衙役破案,为此,这些日子,又不少衙役挨了知县相公的板子。 说起来,那时恰逢武松替知县相公押解财货上京,倒也是躲过了劫。 前世在网络上看了不少的盗墓小说,可真正的盗墓贼,却是从未瞧见过,西门庆不免心中好奇,将窗外的庞春梅唤了进来,帮着夫妻两人穿戴齐整。 说起来,这北宋时的男子服饰,平民bǎi xìng 倒不会像古时那般宽袍大袖,只不过身上的配饰挂件颇为繁复,若是让西门庆自己倒腾,估计没半个小时不算完。而最令其感觉麻烦的是,古人不论男女尽皆蓄留长发,对于西门庆这种有定社会地位的豪绅来说,不能同穷人bǎi xìng 那般随手缚,需要有婢女在旁伺候打理,不然出门徒惹人笑。 至于女子的服饰,却是让西门庆叹为观止,外套裙装,内里竟然会是条开裆裤。昨日上街的时候,西门庆也曾瞧见路上有其他妇人穿着裤装,都是合裆裤。 难道内宅女人穿成这样是为了方便自己这男主人?那这丫鬟裙下是否也是春/色无边? 心里想着,西门庆忍不住往庞春梅的的胯下瞅去,引得此刻房内两个女人表情颇为古怪。 若是以往的西门庆,说不得这时候已经伸出手去,可现在这位,却是连问都不好意思问下,仅是偷摸着撇上几眼。 待到夫妻两人收拾利索,庞春梅去了外间,吴月娘忍不住嗤笑道:“难怪书上有窃玉偷香zhè gè 词,不过是个丫鬟,官人若真喜欢,收用了即可,哪需要这般,我又不是善妒的性子。” 不得不说,北宋zhè gè 时代,服饰虽然没有如同唐代那般豪放开明,可对于以皇族和士大夫为代表的社会上层阶级来说,在男女情事上却是为荒诞不经。不提现如今那位喜好风月,专宠李师师的道君皇帝,即便是留下“十年生死两茫茫”这等千古绝句的东坡先生,辈子也是风/流韵事不断,当朝“隐相”梁师成据说jiù shì 当年东坡先生送人姬妾所生的血脉亲子。 正因整个社会风气jiù shì 如此,对于丈夫的行径,身为主妇的吴月娘并没有感到任何的不适,在她眼里,西门庆只要心中有她zhè gè 正妻的位子,哪怕是“广蓄美色”也没什么。 对于自家夫人的“开明”,西门庆只能苦笑连连,借着要去衙门瞧瞧贼人的由头,三步并作两步就离了后院,直到了前院中门处,才见着来旺个人杵在门边。 “大官人好!” 西门庆同来旺对主仆穿过前院中庭,刚出府邸正门,就有十几名膀大腰圆的壮汉从街对面涌了上来,将两人拥在当中,嘴里个个问着好。 西门庆只认识昨夜陪他去过翠云楼的其中两个,个叫草里蛇鲁华,还有个叫过街鼠张胜,都是城里有名的泼皮混混,因能使些枪棒,因此被西门庆网罗到手下,至于其余人等,也是差不在市面上厮混的人物,平日里充做西门家的打手。 见到如此情景,西门庆哪能不清楚,眼前这些家伙,都是自己前任的狗腿子,说不得做了少恶事。不过“初来乍到”,他也不能立时弦易辙,让人瞧出破绽,因此吩咐守在门栏上的管家去取了贯钱分给众人,让其找地吃酒耍乐去,自己则带着来旺个往县衙方向行去。 这贯钱,依着西门庆昨日在翠云楼时心中的估算,差不等于后世的三百块,对于厮混在下层的这些破落户而言,足够找地方好好折腾天,倒不用dān xīn 他们再闹出什么麻烦事来。 这般想来,那已经上了梁山的晁盖伙,倒真是发了大财,十万贯的财富,大抵等于三千万,后世抢银行也没这般大数额,的确了得。 等西门庆路晃悠到衙门时,知县相公早已下堂,衙门口聚着看热闹的bǎi xìng 也已散去,倒是个四十余岁,皮肤白皙的落第秀才拦住了西门庆。 “大官人也是过来瞧那盗墓贼的?” “王押司,那贼胚知县相公可审问明白了?” “那贼胚的口供都在此,大官人请看!” 这落第秀才姓王,是县衙中的名押司,倒是同那宋江是个行当,不过是衙门中个无品无级的勾当,等于后世没有任何编制的政府临时工而已。这等人物,对于西门庆这位能够同知县甚至知府说上话的“贵人”,那自然是极其逢迎。 西门庆笑着接过对方手中的纸供状,却不想抬头标注罪犯姓名的栏上,赫然是个自己熟知的姓名。 “时迁!” “那贼胚还有个诨号叫‘鼓上蚤’,是个夜走千家的惯偷飞贼。” 王押司在旁凑趣,却不想西门庆这会儿脑海里已是翻江倒海。 第4章 时迁盗墓 欲望文 第5章 生死一念 西门水浒 作者:言东楼 第5章 生死一念 “走,去牢狱里瞧瞧去!” 王押司没想到西门庆会有如此兴致,时间倒有些不知所措。 古语有言,狱不通风。方面是指牢狱内外隔绝,不通消息,防止有人串供欺瞒,可另方面,也如实反映了牢狱的恶劣环境。 为了防止犯人逃脱,从古至今,这牢狱中都是门窗狭小,走廊幽深,犯人吃喝拉撒都在里面,兼之刑房也设在其中,时日久了,牢狱中不免有股子浓烈馊味。寻常人进去,都难免要掩鼻而走,不用说西门庆这样位豪商富绅。 “大官人,那牢狱之中环境阴暗,莫污了大官人才好!” “那就把那贼提到衙役班房让我见见吧!” 在古代,这偷坟掘墓的罪名,可是比杀人放火加恶劣,不但是杀头的罪名,严重者甚至可能被判腰斩,即便是在刑法相对宽宥的北宋,也是个“斩立决”的重罪。 这样位重犯,依照般的情况,恐怕除了知县外,没有人有权将其提出牢狱,可那王押司听得西门庆这话,根本就没半分疑虑,赶紧点头应是:“大官人请去班房稍候。” 过了大约刻钟zuǒ yòu ,正坐在班房中百无聊赖的西门庆见着县衙三名衙役连同刚才那名王押司,解着个身被重枷,脚缚铁链的矮小犯人走了进来。 “跪下!” 三名衙役中领头的那位脚揣在那犯人的小腿肚子上,由于身上戴了刑具,那犯人jiǎo bù 不稳,当即扑跪于地。 “这是西门大官人,好好回话。” “刘节级和王押司先坐边吧,这时辰都没用过饭吧,等会儿归林居起坐坐可好?” 刚刚瞬,西门庆就瞧见这人犯容貌,对滴溜溜的老鼠眼,嘴上两撇八字胡,配合上五短身材,还真同他想象中的“鼓上蚤”颇有几分相似。 说起来,这时迁在那百单八天罡地煞中排名倒数第二,倒不是因为其人本事差抑或是功劳小,而仅仅是因为其出身,估计不受那黑三郎的待见。纵然其人上山后屡立奇功,可最终排座次时,却只落得末流,连宋清那等身无尺寸之能,只可安排宴席的人物也远远排在他的前面。 如果说,梁山座次排名中有被低估的人物,时迁毫无yí wèn 是其中翘楚。 “大官人客气了!” 县衙牢头刘节级同王押司对视了眼,随即坐到了西门庆的对面,而那两个尾随而来的衙役则退到门外。 能够县衙里混上碗公家饭,这刘节级同王押司自然都是精细人,听话听音,这西门庆既邀上两人去归林居用中饭,必然有其深意,而且十之八九都着落在眼前这名飞贼身上。因此,两人都未言,只安静落座,别无他话。 “偷坟掘墓是什么罪名,我想你应该清楚吧?” 《水浒传》中,时迁是同杨雄、石秀两人起上的梁山,途径祝家庄时,时迁偷鸡才引来了后来宋江三打祝家庄。其实这事的起因,若是细细分析,倒不是这时迁贼性难改,而是想在另外两人面前显露下身手,免得因为出身被人小觑。 显然,这人不是如同武松鲁智深那般善恶分明,眼里揉不得沙子的江湖人物,像是在市井间厮混的泼皮无赖,要降服这等人物,倒用不着宋江那般手段。只要有足够的筹码和好处,这“鼓上蚤”自然会俯首投效。 “大官人jiù mìng !”这时迁是等的机灵性子,梁山众头领中,论机巧灵便,只怕也就燕青在其之上,此时听得这话,立时开口讨饶道,“只求大官人救得性命,小人愿做牛马报答!” “时迁,‘鼓上蚤’的大名我也是早有耳闻,若你不嫌弃,我身边倒是缺个伶俐的帮手,不知你是否愿意?” “愿意,愿意!” 跪在地上的时迁这会儿也是满肚子yí huò ,自己除了些贼名,哪里来的大名?这“鼓上蚤”的诨号也不过是自己私底下混叫的,怎么就传到了眼前这位锦衣豪强的耳中。不过眼见有机会逃出生天,这时迁也顾不得这许,个劲的点头应了下来。 西门庆现在之所以能够如此轻松的开口闭口决定名死囚的生死,不外乎是因为其在官场上错综复杂的guān xì 网。当初西门庆之所以没将武松瞧在眼中,jiù shì 因为有此倚仗,可万不曾想,那武二是个火气上头就动刀子的愣头青,这才有了后来西门庆血溅狮子楼的结局。 现在的他,自然明白武松是何等人物,因此根本就没有倚靠权势让对方屈服的dǎ suàn ,而只能另寻他法。 关于这衙门中的事情,刚刚在班房守候的时候,西门庆就从来旺口中旁敲侧击出许内幕。没想到自己的前任在这阳谷县还真称得上手眼通天,竟然到了包揽县内诉讼诸事的地步。那等指黑为白,颠倒是非,偷换人犯的勾当,竟都是由其居中牵线作引。 没等西门庆有所表示,那边刘节级就已经上前解了时迁身上的枷子铁链,笑着拍其肩膀道:“刚刚手下人有得罪,以后时迁xiōng dì 跟着大官人,前程远大,可别记仇哦!” “不打不相识吗?等会儿酒席上,节级敬几杯酒不就行了!” 王押司难得有机会搭上西门庆这样的“贵人”,也是在旁帮衬凑趣,眼前这时迁既然入了西门庆的眼,那以后在阳谷县肯定也算是号人物,趁着zhè gè 机会,那还不赶紧拉拉guān xì 。 “刘押司的xiōng dì 那也是承奉知县相公的号令,要怪也只怪小可做事孟浪了些!” 见着前刻还是阶下囚的时迁,这会儿已经神色如常的同刘节级和王押司两人把臂言欢,旁的西门庆也是暗自点头。 今日这场意料之外的会面,倒是让西门庆瞧出时迁这人不但眼光敏锐,而且既有决断,又有机变,加上他那身“手艺”,怎么说也称得上是个偏才。 西门庆也知道自己前任没干什么积德的好事,以自己以往的风评,对于林冲鲁智深这等江湖豪侠而言,那简直jiù shì 欲除之而后快的败类,能够机缘巧合下笼络到个时迁,就已经是yì ;之喜啦。 第5章 生死一念 欲望文 第6章 蛇鼠一窝 西门水浒 作者:言东楼 第6章 蛇鼠一窝 中午,归林居顿酒,四人吃的是宾主尽欢,推杯换盏之间,“鼓上蚤”时迁也就正式成了西门庆的随从帮闲。 席间,那时迁为在西门庆面前显露手段,免不得言了几句,而在西门庆的有意撺掇下,习过几套军中刀法的刘节级也甚是卖力的吹嘘了番自己的能耐。 “两位都是好身手,我自小也是甚喜枪棒,不若等会儿去我府上耍上番,也让我见识下真正的好汉手段!” 这西门庆十七八岁时也曾请的几位武师在府上教习,只不过都是些乡野路子,没有几分真材实料,最后只是在前院留了处小教练场,他也没学得什么真手段,不过打熬了份好身板而已。这回想见识下时迁的能耐,见这刘节级也凑趣,就借机道,“我愿出个五十贯的彩头,就看你俩的能耐啦!” 五十贯可不是小数,寻常在死牢里捞个人出来,差不也就百贯上下。这钱还得分润县衙上下人等,真能落到这刘节级的手中,至也就二十贯罢了。因此乍听得五十贯的彩头,哪还能坐得住。 行人借着酒兴就回了西门府,等到两人放开架势过手时,刘节级才发现对方这身材短小的汉子实在是个极难缠的人物,纵横腾挪之间,还真就和个跳蚤般,极为灵动油滑,凭他往日军中习得的几路刀法,竟连个衣角都碰不着对方。 当然,时迁这机灵鬼也知道,这五十贯彩头根本就不是给自己zhǔn bèi 的,不过是借着zhè gè 由头把自己脱死的惯例钱送到对方手中而已,自己只要在大官人面前显出自己的能耐即可,若是真将这刘节级当场拿下,只怕众人脸上都不好看。 因此,这时迁同刘节级走了二三十合就zhǔ dòng 抽身退下,装着气力不继的mó yàng 拱手认输,算是给了对方个台阶。 刘节级也知道对方是给自己留了面子,当即也将时迁的武艺好好夸赞了番。 jīng guò 这番现场观摩,对于时迁的武艺路数,西门庆也算是心中有数,以贴身短打为主,讲究的是个灵动如猫,迅捷如鼠。当然,由于力量方面的限制,身量不足米六,又是精廋身材的时迁,自然无法同武松那等武艺精熟且力量惊人的强悍人物相较。不过,若是碰见其他弱上筹的其他人物,比如解珍解宝那般的,配上件趁手的兵器,却是足够与之周旋。 不过,时迁的真正长处不在与此。况且他个飞贼,之前也是尽量避免这种面对面的厮杀,江湖眼光虽然老辣,可胆气不免弱了些,足以影响其临场发挥。 西门庆让旁侍候的来旺去家里账房取了锭三十两的足银元宝,权且当做彩头交到了刘节级手中,倒是让这刘节级喜出望外。 这时节银贵铜贱,这三十两纹银足抵百余贯铜钱,比之先前的五十贯彩头翻了番,怎能不令人眼热心动。这回时迁这勾当,原本就算是自家人的事,能得个二三十贯意思下经手的应人等那就算不错了,不想这西门大官人如此会做人,竟然依着老规矩办事。这三十两纹银,除去那王押司和两个经手的属下,自己怎么也能分润半,这可是好大笔进项。 送走了两位衙门中人,西门庆亲自在自家府邸前院选了处向阳的房间给时迁,让这“鼓上蚤”感激不已,也让宅邸中其他人知道这时迁在自己心中的地位,免得如同那柴进般,当初虽然收留了武松,最后却被宋江那黑厮三言两语收了这武二的忠心,徒为他人做了衣裳。 “时迁xiōng dì ,我看你这身手,若是配上副铁爪,定能如虎添翼啊!” 这灵魂来自后世的西门庆,刚才见到时迁腾挪自如的身法时,就想起了那款经典街机“街头霸王”中使用双爪的角色。 “铁爪?” 身为职业飞贼,夜走千家时,自然少不了要用到飞爪这类的小巧物件,可讲其拿来做兵器,却是从未有人想过,脸上不由露出几分yí huò 。 西门庆见时迁不明白,就吩咐来旺取来纸笔,画了个草图,加上自己的讲解,顿时让时迁眼中为之亮。 十八般兵器中倒是有抓说,不过那是长兵器的种,至于贴身短打中的抓功,却是徒手搏击之术,至于此等武器,时迁是闻所未闻。 西门庆这会儿手下就只有时迁这么个江湖人物,恨不得下子给其全副武装,好抵挡那杀神般的武松。因此也没耽误时间,扯着时迁就上了街,径直去了县城的家铁匠铺子。 这铁匠铺的老板见西门大官人领着人上门,心下惴惴,面上却是巴结讨好,直待西门庆说明来意,方才把心放回肚子。 西门大官人那好人妻的名声,整个阳谷县无人不晓,偏这铁匠家的那位也有少许姿色,见着西门庆上门,那还不心里直犯嘀咕。 把西门庆行人送走后,那铁匠干脆弃了其他生意,关门上板,径直在自己后院捣腾起来,不管怎么说,就算是不吃不睡,也得先把那两只铁爪打出来,且送了那瘟神再说其他。不然的话,以后得日子,还真jiù shì 吃不好,睡不着啦。 不过日光景,也就在第二日中午时分,那铁匠就zhǔ dòng 送货上门。那时候,西门庆正在前院时迁屋子里聊天,了解些江湖秘闻,才知道这武松自从景阳冈上打虎之后,名声鹊起,在江湖上闹出好大动静。 时迁得了称手兵器,自是满心欢喜,不过西门庆这会儿却是肚子苦水,自己的生死对头在江湖上名望越高,自己与之放对,不论胜负如何,恐怕在那些绿林豪杰眼中,肯定都是腌臜不堪的人物。 什么叫做狼狈为奸,蛇鼠窝,只看眼前自己同这时迁的组合,那还真jiù shì 实至名归的对。 其实做些坏事又有何干系,像周通王英那等货色尚能在梁山有席之地,以西门庆的家底,只要学学宋江柴进那等做派,哪还不能在绿林中留下个好名声。可恨自己这前任心走官府的guān xì ,却不知在这乱世将起的北宋末年,手上掌握的武力才是安身立命的根本。 第6章 蛇鼠一窝 欲望文 第7章 一斧了账 西门水浒 作者:言东楼 第7章 一斧了账 时迁自投了西门庆,满心欢喜,不但有了住所,大官人还找那县城中等伶牙利嘴的媒婆薛嫂,也jiù shì 前两日来过西门府的那位,前后花了两百余贯的财货,给这时迁介绍了门姻缘。 对于大官人这般看顾自己,时迁是真真感恩戴德,恨不得将其当成再生父母般,那真是上刀山下火海,都不带皱下眉头的。 不过,随着时日迁延,时迁进府也有三日光景,西门庆虽说心下烦闷,可忆及当日扈成所托,想想闲来无事,就干脆带着吴月娘众家眷以及时迁去了城西二十余里外的丈人家,权当散心解闷。 这西门庆的前任头脑灵活,手中但又银钱都用来打理黑白两道的生意,除了城中的座宅邸和各色营生店铺外,竟没有购置丁点土地恒产。不得不说,对于金钱和资本的认知,这西门庆倒是远超那些只知购置田产的地主。也难怪他能够在短短十数年间,将西门家就从县内普通富户经营成为阳谷县的第豪绅。 吴月娘的父亲吴远是东平府厢军驻守阳谷县的营指挥使,这营厢军在册足有五百之数,不过shí jì 人数估计都不及三成。shí jì 到了这北宋末年,别说是厢军,即便是驻守京师及各地要冲的禁军,那也是败坏殆尽,兵无战心,将无斗志。整个大宋,也就童贯这阉宦手下的十万西军还能上得战阵,其余不过都是些充数罢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历史上南方摩尼教的方腊起事后,横扫十余州,朝廷最后还是调来了西军方才最终剿灭了这位“教主”。由此可见,北宋禁军厢军战力之孱弱,简直到了骇人听闻的地步。 吴家地有千倾,算得上阳谷等的大地主,在这人烟稠密,耕地稀少的京东西路,此等人家却是比比皆是。如此土地兼并,使得贫民无尺锥之地,也难怪闹得现在满地盗匪,四处强梁。 最近几日,西门庆夜夜宿在吴月娘的房中,倒是把自己媳妇滋润的面如桃花,肤若脂滑。恰好又是初夏时节,道路两旁阡陌纵横,满眼翠绿,生机勃勃的景象让这难得出门趟的吴月娘心情大好,在车中同时迁那位新娶的浑家相互说笑解闷。 吴月娘也知道,对这时迁,自己家那位可是相当上心,引为心腹臂膀,自己同这时夫人交流,也算是帮着官人笼络手下人心。 时迁这浑家是小门小户出身,自比不得吴月娘这类大家闺秀,同坐车,刚开始时颇有些手足无措,倒是旁服侍的庞春梅口舌伶俐,让其慢慢释了紧张,三个女人之间的话语方才渐渐了起来。 行人马迤逦而行,上午从县城出发,路上走了差不两个时辰,这才远远望见吴家的庄子,吴远的二子,也jiù shì 吴月娘的二兄吴达,也领着四五名庄丁迎出庄外,候在道旁。 “妹婿向可好,难得来庄子上,可得呆几天,老父前两日还念叨着三妹呢!” 之前西门庆就有所了解,自己那大舅哥平日里都在营中代父当值,难得回家,因此眼前这人自然是二舅哥吴达,因此也上前颇为亲热的同其招呼。 吴达见妹夫如此热情,倒是有些受宠若惊。只因吴家两xiōng dì ,长兄随父学武,这二弟却是习文,只不过屡试不中,同那吴用般,也是个落第秀才。他老父亲在军中虽说有定guān xì ,可同文官系却是毫无瓜葛,反不如西门庆zhè gè 女婿guān xì 广博。因此往日里,这西门庆倒像是吴达的舅哥般。 “听闻妹婿不日就将纳妾,那孟玉楼可是个财色兼具的妙人,妹婿端是好福气啊!” 西门庆可没想到,自己这正牌二舅哥,jiàn miàn 竟然聊的会是自己的风/流韵事,却不知道对方是投其所好,心中只是感慨这时代的风俗,同那后世相比,还真是不般。 不过,对那孟玉楼,现任的这位西门大官人却是毫无yìn xiàng ,并不想jì xù 纠缠zhè gè 话题,因此随口将跟随在自己身旁的时迁介绍给吴达,不动声色的转移了tán huà 内容。 对于时迁这等草莽人物,吴达哪有半分兴趣,不过碍着西门庆的脸面,随意敷衍了两句。 时迁对吴达也没丁点好感,只是随在西门庆马旁,待行至庄口时,却突然止住jiǎo bù ,顺带着把拽停了西门庆的坐骑。 “大官人看那人!” 顺着时迁所指的方向,只见身高足有米九zuǒ yòu 的精壮大汉,赤着上身,挥舞着柄柴斧,正在庄口外的晒谷场上劈柴。 如此身形高大的人物,在这北宋可绝不见,那身在阳光照射下不停鼓动曲张的结实肌肉,足以让人感受到内蕴的惊人力量。 “这人是谁?” 时迁在江湖上也是厮混许久的人物,眼光老辣非常,西门庆不由问了句。 “那厮是个吃货,好像是姓卞,刚来庄子没几天,应该是家乡闹饥荒,从河北那边逃难来的。虽说膀子气力,能顶半头牛,可吃的也,餐能有四五人的食量!” 吴达话中提到个“卞”字,西门庆脑中突然闪过个念头,不禁想起了《水浒传》中的个人物,同样是河北人氏。 西门庆心下也不能què dìng 两者是否是同人,因此同身边吴达道:“劳烦二舅哥先接了家眷去庄上安置,我同时迁过去看看。” 见西门庆语气坚决,吴达也没甚说的,只是心里好奇个穷庄户有什么好瞧的。 且说西门庆同时迁来到晒谷场上,那卞姓汉子也不搭理二人,只顾做自己的活计,倒是时迁上前在那劈好的柴火中翻腾了几下,最终提溜了两块交到西门庆手上。 “大官人您瞧,这汉子手起斧落,木柴的剖面干净利落,为难得是,普通人劈柴,都是顺着木纹顺势而为,至少省了七八分力,可这汉子,却是囫囵做事,不管不顾都是斧了账。” 怕西门庆看不明白其中的道道,时迁在旁细细讲解道,“若无差错,此人不但力量惊人,在这斧上的造诣怕也是极为精深。” 起点中文网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 第7章 一斧了账 欲望文 第8章 贼中上将 西门水浒 作者:言东楼 第8章 贼中上将 “卞祥!” 听了时迁这番解说和推测,西门庆基本上què dìng 眼前这汉子jiù shì 《水浒传》中的那位被施耐庵评价为“贼中上将”的卞祥。 乍听得西门庆这声嚷,直若平地起惊雷,先前只是自顾砍柴的男子,却是惊得手中柴斧晃,条尺余盘曲木柴顿时崩起,径直朝着西门庆门面撞来。 幸好时迁眼明手快,抽身挡在西门庆身前,挥手将那根木柴打飞。 卞祥是河北人氏,庄户出身,同那鲁智深般,也是天生异禀的力量型人物。《水浒传》中的他,柄开山大斧,愣是抵住史进和花荣两员梁山大将的联手合攻,单论武艺的话,在四大寇的河北田虎手下,恐怕连“屠龙手”孙安都要稍逊半筹。 “你是哪来的,怎么知道我的名姓?” 这人明显是个憨直性子,况且在家乡也没犯什么祸事,倒是不惧被人认出自己,只是奇怪自己来这阳谷县也没几天,这人自己也没见过,怎么就能口叫出自己的姓名。 “这是西门大官人!” 时迁仰着头,直视眼前比自己高了足有两个nǎo dài 的卞祥,那神情倒似他才是正主般,倒是让其身后的西门庆想起了“狐假虎威”那典故。 卞祥将西门庆上下打量了会儿,随即又俯下身子jì xù 自己的劈柴“大业”,从头到尾竟然都没搭理那时迁半句,甚至连个眼神也没给过。 “你这厮好无礼!” 见对方如此轻视自己,这几天时来运转,过得很是春风得意的时迁不由勃然而怒,就zhǔn bèi 取下背后缚着的那双铁爪,想要好好jiāo xùn 下对方,却不想被西门庆拉住,随即轻轻摆手,让其暂且不要动手。 “俺粗人个,不认识什么大官人,这天活不干完,你给我饭吃?” 卞祥没好气的喝了声,倒是让西门庆时间忍俊不禁的笑出声来。 感情刚才自己那满身酸气的二舅哥说的还是真事,这吴家还真将这卞祥当做了家里的苦力。想来那抵得上四五人的食量,这汉子想要填饱肚子,每天也至少需要干上四五个庄汉的活吧! 难怪这汉子不怎么愿意理人,其中竟然还有这样层缘由。 “只要你跟着我,我保证让你年三百六十五日,每顿都有肉,天天吃饱饭!” 刚刚西门庆心里还直犯嘀咕,不知道该怎么笼络这样位猛张飞似的人物,听得这汉子心里头只惦记个吃的,倒是简单。 “天天吃饱饭?每顿都有肉?” 听得这话,莽汉子卞祥猛的抬起头来,对铜铃般的牛眼直盯着西门庆,那脸上神情,就仿佛要从他身上剜下块肉来般。 “是的,想吃肉就跟我走,不过别这么盯着我,你总不会想吃人肉吧!” 在《水浒传》中,这吃人肉的“英雄”还真不少,连那满嘴忠义的黑三郎也喝过人心做的“醒酒汤”,因此卞祥这等眼神还真把西门庆吓了跳。 “你这黑厮,这半个阳谷县城都是大官人家的,还会少你这蠢牛的饭食,还不过来谢过大官人!” 时迁可是不客气,却不想那卞祥听了这话不但不恼,反而脸憨笑的扔了手中柴斧,走到西门庆跟前,扯着雷震般的嗓门道:“俺是个直肠人,你可不能蒙我!” “不蒙你,等会儿就让你吃上肉,不拘量,你能吃少就吃少!” 西门庆感觉自己是捡到宝了,这等梁山五虎将般武力的人物,竟然能让自己撞上,别说是顿顿吃肉,哪怕天天满汉全席,自己也得供着啊! “成!只要能天天吃饱饭,你让俺干啥,俺就干啥!” 其实这卞祥倒真不是没脑子的,只不过没在绿林中厮混过,虽有身惊人的武艺,却只懂得靠着两膀子lì qì 给人干活挣饭。这也只能怪现今官府黑暗,绝了豪杰的上进之路,兼且大宋自开国伊始,就立下以文抑武的国策,武人地位低下,连卞祥这等人物,都宁愿做个庄户人,也不愿从军当兵。现今大宋最具战力的西军,也仅仅是因为守护的是自家的土地亲眷,方才能够豁出命同西夏蛮子干仗,若是将其调离西北,只怕战力至少削弱三成。 骑着马,卞祥同时迁两人则分别跟在两旁,这高矮,壮瘦,分列zuǒ yòu 而行,还真是道特别的景致,进庄后,路上引得不少的庄民驻足观看,直到有庄户认出骑在马上的是庄主的女婿,整个阳谷县十里八乡都名声远播的人妻爱好者,众人方才关门闭户,整条路上不由为之净。 时迁这些天在城里也听了关于自家大官人的传言,对于他而言,倒没什么特别的感觉,至于卞祥,这路上都被西门庆询问过往经历,本身又是个心大,也没注意到周围的情况。 原来这卞祥十岁时就已有成年人的块头,能抗起两百斤分量的粮包,结果被jīng guò 其家乡的奇人撞见,将其带在身边五年时间,才有了卞祥这身强横武艺。可惜,学成下山回到家乡的卞祥,才知道前两年河北河东都遭了大旱,家子人都出外逃荒了。 卞祥辗转打听,断断续续听说有家人逃到了京东,他也路跟了过来,结果茫茫人海,前后寻了五六年,跑遍了京东诸州,可再也没家人的任何消息。这晃十余年过去,现如今卞祥也有二十五六,也绝了寻找家人的念头,只是在各地庄子里给主人家打工挣饭,可因为食量宽大,总是做不了几日,不是主人家嫌弃,jiù shì 他自己不得饱食,最终流落到了西门庆丈人的庄子上。 在庄子上用了餐午饭,卞祥吃了这辈子最tòng kuài 的顿,几乎整半只羊进了他的肚子,即便有西门庆事先叮嘱,吴家厨房那边也差点闹了个鸡飞狗跳。这人就吃了席的菜,实在是吓煞人。 用罢午饭,西门庆同自家丈人在书房中密议了个时辰,敲定了扈成那笔生意后,婉拒了丈人的再三挽留,仅带着时迁和卞祥两人就回了县城。 起点中文网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 第8章 贼中上将 欲望文 第9章 一合制胜 西门水浒 作者:言东楼 第9章 一合制胜 距离扈成上次去阳谷县已有六七天,这日天气晴好,阳谷县城大约五十余里外的独龙岗下,人二骑正沿着林荫官道边聊边行。 那二骑,人锦衣缎服,皮肤白皙,手中还摇着把侍女扇面的折扇,俨然是位翩翩浊世佳公子,那俊俏面容和嘴角挂着的丝不羁笑意,如此气质样貌,足以引得无数异性怦然心动。而相随在旁的另匹黑色马匹上的男子,却是身形魁梧结实,肤色如碳,脸庞不怒也威,除了少副尖刺虬须,简直是止小儿夜啼张飞再世。最为引人注目的则是悬在马匹侧的那柄开山大斧,连斧柄都是精铁锻造,若是砍在人身上,怕是能将对手从头顶开成两半,端的是件凶器。 这骑马的两人黑白,文武,瞧着甚是怪异,可同地上步行的那位比,无疑后者令人瞩目。 那两匹马明眼人瞧jiù shì 上等货色,不是普通拉车的驽马,即便没有驱驰开来,可缓步小跑,却也比普通行人速度至少块上两三倍。可瞧地上走路的那位,却是脸不红,气不喘,路上竟还能同那摇折扇的有说有笑,实在是怪异的紧, “大官人远道而来,小可有失远迎啊!” “天气不错,就当踏春啦!” 扈家庄外,西门庆环顾了四周的初夏景色,对着迎上来的扈成笑意盈盈道,“上次你去阳谷县,这回我来扈家庄,这才是有来有往吗!” “大官人客气啦!” 扈成正zhǔn bèi 将西门庆行三人迎进庄中,却不想庄口冲出匹颇为神骏的青骢马,马上名二八年华的青春女子,身材颇为高挑,身翠绿色的贴身短打装扮,鞍下悬着弓矢双刀,堪称英姿飒爽。 “妹子,快过来见过西门大官人!” 扈成喊了句,却不想那扈三娘根本就没理会西门庆,反而饶有兴趣的瞧了瞧卞祥那柄开山大斧,嗤笑句道:“兀那大汉,你这斧有少分量,不会是拿着撑门脸的吧?” 听这话,扈三娘显然不相信卞祥能够舞动如此分量的兵刃。般而言,这类的长柄武器,大都是木杆金属头,似卞祥这柄,分量比之寻常的开山斧足足重了两三倍,总重是五十六斤,比之鲁智深那条六十四斤的水磨禅杖,不过少了八斤,也难怪扈三娘如此言语。 “妹子!” 扈成刚喝斥了声,却不想旁的西门庆轻声笑道:“你jiù shì 扈三娘吧?听说你使得手好双刀,若是不信,倒是可以同我这位卞xiōng dì 比划下,是不是撑门脸,到时自见分晓。” “哼!” 扈三娘脸不屑的撇了西门庆眼,随即在马上居高临下对着卞祥道,“黑大个,校场等你,可别怯场不敢来!”随即手中缰绳轻轻抖,那青骢马yī zhèn 嘶鸣,原地踢踏了两下,竟立马转了方向,又朝庄内飞驰而去。这份控马之术,倒是瞧得西门庆为之愣,别说是刚学骑马没两天的卞祥,哪怕是经年老手,怕也未必是这小丫头的对手。原本在西门庆心中毫无悬念的场争斗,这会儿倒是了几分期待。 “大官人,我这妹子自小不习女红,就好个刀枪棍棒,也曾得名师传授,说起来,这武艺却是远在我之上……” 在扈成眼里,这西门庆是个手眼通天的显贵人物,连京东西路的转运使都同其有所来往,对于扈家这样的土财主而言,自然是需要好好巴结奉承。怕就怕小妹不知轻重,若是等会儿赢了这黑厮,岂不过落了西门庆的面皮。要知道,依着以往的风评,这位主可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放心,我这位卞xiōng dì 手上有准,绝不会伤了令妹。” 西门庆没等扈成说完,就截了他的话。在他想来,纵然丈青的骑术再精湛,以卞祥这等武艺,应付个扈三娘总没大问题。 这扈三娘是庄主的独生女,兼且庄子里没个男子能赢他,不免有几分骄纵之气。自从上次兄长从阳谷县回来,无意间提及这西门庆,打听之下,才知是个丧德无才的花花公子,心里哪瞧得上这等腌臜人品。今日听闻这家伙竟然自动找上门来,若不jiāo xùn 番,岂不便宜了这厮。 正是有了这等心思,扈三娘在庄口时才有那般举止,这比试的目标原本在西门庆身上,却不想临机生变,拐两拐的,对手竟然成了那黑厮。 既然是路人,肯定也不是什么好货色! 校场上,骑着自己的爱驹来回驰骋了番,扈三娘愣是把个老实庄户子弟划到了助纣为虐的打手范畴中,若是被卞祥知道这丫头心中所想,还不知该怎么喊冤呢。 刻钟后,扈成陪着西门庆行人来到了校场,路上有不少庄丁闻讯而来,显然都想见见,是哪位英雄敢摸母老虎的“屁股”。 “随便玩玩,别伤了那丫头。” 西门庆随意嘱咐了声,性子憨直的卞祥点了点头,随即驱马路小跑到了校场正中定,随即双手持定那柄五十六斤的开山斧,朝着对面的扈三娘点了点,意思自己已经zhǔn bèi 好了。 扈三娘也不客气,撤出鞍下雪花双刀,双腿夹,那匹颇有灵性的青骢马就望卞祥立定之处奔来。不过百余步距离,速度就已加到了极致,由此可见人马配合之默契。 不过,此刻校场周围的观众却没人在意扈三娘的骑术,而是在奇怪对阵的另方。 “大官人,不会出事吧?” “没事!” …… “铛!铛!” 没等场下心存疑虑的扈成fǎn yīng 过来,场上却是胜负已见分晓。 仅仅合,那扈三娘的雪花双刀就被卞祥的开山斧崩飞,而后者,仅仅是身下坐骑yī zhèn 嘶鸣,整匹马后退了四五步,卞祥的身子却是纹丝未动。 “这,这……” 扈成本身也是骑术上佳,自然清楚发生了什么。 刚刚自家妹子借助马力,其攻击速度和力量比之寻常步战不可同日而语,而对方在没有借助马力的情况下,硬生生的击飞对手的武器,同时还得兼顾腿上控马的力量。不然的话,纵然是同样的结果,那卞祥的身子也必然会有定幅度的晃动,而不是身下坐骑退了四五步,他自己却还保持原来的姿势不变。 这黑脸汉子的武艺同那祝家庄的铁棒栾廷玉估计也在伯仲之间,真不知道这西门大官人哪找来这样的高手。 “好!” 校场周围,叫好声轰然片,直闹得前刻还气势汹汹的扈三娘红着脸落荒而逃,至于卞祥,却是没什么感觉,拿着开山斧又随手耍了两招,瞧着还有些不过瘾。 第9章 一合制胜 欲望文 第10章 三祝斗卞 西门水浒 作者:言东楼 第10章 三祝斗卞 为卞祥的勇武所惊,半晌后,扈成方才回过神来,思及刚才自家妹妹落跑时的mó yàng ,似乎倒没什么异常,想来眼前这黑汉子武艺高绝,手上分寸自然拿捏的极稳,之前得了西门庆的叮嘱,应该没可能伤人。 安下心来,扈成方才朝旁的西门庆拱手致谢道:“谢大官人回护,不然小妹今日怕免不得要落马受伤!” “令妹英姿煞爽,女中豪杰,如此奇女子,有哪个男人能下得手去,hā hā!” 这西门庆来自后世,见到扈三娘这洒脱性子,自然想起后世的独立自主的女性,因此忍不住赞叹了几句,却不想听在扈成耳中,刚刚平复下去的心跳又止不住漏了几拍。 都说这西门大官人是风月场中的老手,生性喜好人妻,这回不会瞧上自家妹子吧。当然,若是对方家中无有妻室,倒也算得良配,可若是为妾,别说父亲和自己zhè gè 兄长,就三妹那性子,定然也是抵死不从。 扈成口中诺诺,心里却了下了决定,等会儿让下人去告诉三妹声,让她去祝家庄玩几天,免得再给两人的jiàn miàn 机会。 西门庆没想到自己不过随口戏言,却被对方防狼般的立时有了应对,也只能说其前任的“名头”在这阳谷县乃至东平府实在是太盛啦。 扈太公年已六旬,不过尚且耳聪目明,在这古代,也算得上是高寿之人,只不过从五年前就将家中应事务交给了长子扈成打理,西门庆在扈成的引领下彼此见了面,除了番客套外,倒没什么的交流。 在庄上用了午饭,卞祥的食量无疑又成了庄户上众人闲谈的话题,至于扈成同西门庆,两人则是在书房中密谈了约个时辰。 最终,双方敲定了交易金额为七千贯,分别是刀枪若干以及纸甲三十套。这纸甲起始于唐代,至北宋时,已经有了相当大的发展,能防矢铳,对于刀剑劈砍的防护亦不弱于铁制铠甲,只不过在耐用性方面差了许,为装备普通精锐士卒。 不过,这纸甲的工序虽然比之铁制盔甲要简易许,可也不是普通匠人所能完成,这些纸甲都是京师和各道军器作坊所产,能够搞到三十套,已经是相当不易。这七千贯所费,其中倒有半是花费在这纸甲之上,其价百贯套。 其实,这等制式兵甲原本就不是扈家这等土财主玩得起的,想来这些兵甲,最后肯定是这独龙岗上三个庄子私下里再行分配,至于所费银钱,自然也是三家起承担。当然,作为促成这笔交易的中人,西门庆倒是已经收下了千贯的好处。 这千贯已经相当于后世的二三十万,虽说zhè gè 时代铜贱粮贵,可也绝对不是笔小数目。当然,这等数目的买卖,即便对于西门庆这样的大掮客来说,也是难得碰见。 不过,西门庆此行来独龙岗,却不单单为了这千贯的“中介费”,而是知道这独龙岗上有位武艺出众的高手,人称铁棒的栾廷玉。能够以兵器为绰号的人物,在整本《水浒传》中并不,而其中大都是绝顶高手,除了这栾廷玉外,还有“大刀”关胜,“双鞭”呼延灼这等梁山五虎将,其中最为著名的,则是“金剑先生”李助,堪称水浒中武力第人,连卢俊义都被杀的招架不住。当然,其中也有“铁扇子”宋清那等滥竽充数之辈。 也就在两人谈妥停当,正在有搭没搭的闲聊之际,个扈家庄丁急急忙忙赶至书房门外。 “老爷,老爷,祝家庄的三位少爷来了,这会儿正在前院堵着西门大官人的那位黑脸护卫撕扯呢!” “什么!” 扈成没想到自己千算万算,却把这层给漏算了,这祝家三xiōng dì 中的老幺同扈三娘年纪相近,又是从小起长大的,早就认定这扈三娘是自己未来夫人,原就dǎ suàn 今年年底上门提亲,这会儿定然是从三妹口中听得早上的那场比试,于是纠结了两位兄长,起来为三妹出头。 论起来,这三xiōng dì 的武艺也是不凡,又得名师指点,比之扈成自己要强上许,特别是老幺祝彪最得那栾廷玉的喜欢,倒是将身武艺传了大半于他,甚是了得,平日里除了自家师傅,浑不把天下英雄放在眼里。 这边扈成领着西门庆并四五名随从急匆匆往自己前院赶,却没想还没走到跟前,就已听见外面传来兵器碰撞之声,另有仆从路疾跑而来,见着扈成行,立时大喊道:“老爷,外面已经打起来啦!” “这都什么事啊!” 扈成恨恨的跺了跺脚,朝着那仆从大声呼喝道,“那门上的都是死人不成,就不知道拦拦?” “是,是三娘不让……” 那仆从期期艾艾的回了半句,差点没把扈成当场气晕过去。 “扈成xiōng dì 暂且宽心,我亦闻祝家三杰之名,今日恰逢其会,倒是可以见识见识。” 扈成见西门庆脸上没有半分不虞之色,时间倒是放下心来。那卞祥的武艺他心中有数,比之祝彪定然要高出不少,这小子平日里性情狂悖,倒是该受受jiāo xùn 。 不过,等到扈成到了前院门口之时,眼前景象却是出乎他的意料,大门外的空地上,四条身影纵横往来,两杆铁枪合根铁棒正同卞祥那柄开山斧杀作起,赫然是祝家庄的三xiōng dì 合斗卞祥人。 这会儿不比早上的骑战,四人皆是脚踏实地,使的又都是长兵刃,时间场中枪棒斧影重重叠叠,即便是西门庆这学过些时日枪棒的,这会儿也瞧得眼花缭乱。而此刻身处场中,受到三祝联手进攻的卞祥,又该是如何番境地。 也就在西门庆都为其暗捏了把汗之际,道路尽头突然驰来匹快马,不过转瞬间就到了眼前。那马上汉子年约三十许,身高足有米八,体型高健,正是祝家庄的枪棒教头栾廷玉,此刻见到场中三个弟子竟拿不住人,面上不由露出几分讶异。 第10章 三祝斗卞 欲望文 第11章 放线钓鱼 西门水浒 作者:言东楼 第11章 放线钓鱼 “栾教头,天幸您赶到,且快叫祝家三xiōng dì 住手,万伤了人可怎生收场!” 扈成见着栾廷玉现身,急忙撇了西门庆,疾步走到其马前,扯着缰绳将西门庆的来历背景交待了番,特别提及其岳丈吴远正是驻阳谷县厢军营的指挥使。 这栾廷玉是个功名心甚重的人物,仗着身武艺,也曾去考过武举,奈何无钱逢迎,最终名落孙山。之所以愿意呆在祝家庄担任教授庄丁的枪棒教师,者是贪图祝太公的银钱,二者则是知道这祝家在官面上有些guān xì ,自然有所冀望。 扈成深知这栾廷玉的软肋,因此说西门庆是吴远的女婿,而且本人是在转运使面前都能说上话的人物,这人立时起了攀附之心,当即大喝声: “三个孽徒,还不住手!” 祝家三xiōng dì 都是性如烈火,无法无天之辈,却单单惧怕这武艺上的授业恩师。况且这三人打到现在,心里已经有些发毛,对手柄开山斧,不但势大力沉,而且杀伐精妙,三xiōng dì 这会儿各个都是双臂酸麻,若不是仗着人,相互支应,恐怕早就败下阵来。此时听得师傅喝止,三人心头暗呼侥幸,借坡下驴,纵身掠出卞祥的攻击范围。 那卞祥天生神力,这会儿正自杀的酣畅淋漓,突然间没了对手,不由有些失望,对着三xiōng dì 嬉笑道:“还不过瘾,再来再来!” 这祝家三xiōng dì 听见这话,心里直骂娘,敢情对方刚才把自己仨当成练武的靶子,听起来根本未尽全力。 马上的栾廷玉瞅着眼前比自己还高了半个nǎo dài 的卞祥,心底也是颇为忌惮。自己三个徒弟的武艺,当师傅的自然最为了解,即便是自己亲自上阵,仗着彼此路数熟悉,应对起来倒也能够做到游刃有余,而眼前的zhè gè 黑脸汉子,以敌三,不但未曾左支右拙,反而还嫌打的不够过瘾。武艺如何兼且不论,这股子凶悍,却是让栾廷玉也有些怵头。当然,瞧在那位西门大官人的面子上,栾廷玉倒也不愿再纠缠下去。 “这位壮士,三位劣徒之前有所冒犯,实在抱歉,看在我铁棒栾廷玉的面子上,就此和解如何?” 卞祥之前从未在江湖上厮混过,那认这栾廷玉是谁,只听得眼前这汉子是刚才三人的师傅,想来武艺肯定要比徒弟强,刚才打的不够尽兴,这会儿来个厉害的,顿时见猎心喜,紧了紧手中的开山斧就想上前较量,却被身后追过来的西门庆喝止当场。 “你这憨货,既已打过场,还嫌不过瘾!” 卞祥这几日跟在西门庆身边,天天酒足肉饱,骑得大马,舞得巨斧,对这憨厚汉子而言,这日子简直同神仙般。而且大官人还说了,有机会也帮着自己说门亲事,是让这汉子对其死心塌地,恨不得把心剖给了对方。 这会儿当着众人的面被西门庆喝阻,不但不恼,反而憨实笑,就老老实实缩着nǎo dài 退到旁,没有丁点犹豫,倒是让栾廷玉有些愣怔。 这般虎痴般的人物,在这俊朗年轻人面前竟然如同小猫般温驯,这西门大官人果然手段了得,原本心中对自己武艺还有几分自傲的栾廷玉,见着西门庆快到了自己马前,立马从坐骑上跃而下,拱手见礼。 “在下栾廷玉,见过西门大官人。” “栾教师太客气了!铁棒栾廷玉的大名,可是如雷贯耳,我是早有耳闻了!今日有幸能亲眼见上面,实在是快慰于心!” 栾廷玉见着西门庆如此抬举自己,也自心喜,原本略有些紧张的现场氛围,下子变得春风和煦,让旁的扈成暗地里长吁了口气,之后走到自家三妹身边,低声喝斥道:“再敢胡闹,我定禀告父亲,让你在庄子里禁足个月!” “哥,这汉子真是好武艺,不知道他和栾教师哪个厉害些,要是他们俩能打上场就爽快了!” 扈三娘是看出殡的不怕殡大,直气得扈成脑仁子疼。幸好那卞祥似乎很听西门庆的话,而栾教师又是个稳重性子,自家妹子这想法要变为现实,怕是没什么机会了。 “大官人手下这汉子的武艺委实了得,栾某行走江湖十年,如此高手,实不满掌之数,不知是何人高徒?” 在扈家正厅上坐定,栾廷玉又将卞祥夸奖了番,之后又询问其来历。 “我那xiōng dì 是河北人氏,少时得异人传授武艺,具体是谁,我也不甚清楚。既然栾教师都赞他武艺了得,定然无差。现今地方厢军正缺少悍勇之士,有机会倒是可以向我那岳丈推荐下,以免日后剿灭盗匪时重蹈了那何涛的覆辙。” 东平府相邻的济州,前些日子何涛率领两都人马去剿石碣村晁盖伙人,不想全军覆没,仅他人活命逃回,时间附近州府震动,各县和地方厢军纷纷加强戒备。 “能为国效力,也算是光耀门楣的好事!” 栾廷玉说这话时,嘴里不免带出些许酸意,西门庆听在耳中,记在心里,嘴上却不曾露出半分,只是拿其他话题岔开,不禁让坐在对面的栾廷玉心下有些懊恼。 西门庆倒是想要将栾廷玉这员勇将shōu rù 自己口袋,奈何他自己现在也是介白身,不如先略略放下香饵引住这条“大鱼”,等到时机成熟了,再收线不迟。 其实关于北宋末年的历史,这来自后世的西门庆也仅仅知道个“靖康之耻”。崛起于白山黑水的金国最终将东京汴梁洗劫空,包括徽钦二帝在内的应北宋皇室,尽皆被虏去北方,堪称汉家文明史上最为耻辱的幕。 西门庆倒也没想过要螳臂当车,从而扭转历史。后世的他不过jiù shì 个大二的普通学生,在他想来,能够在这种乱世中保得身家性命,最安稳的bàn fǎ jiù shì 在浩劫来临前举家迁往南方。 想要将西门家的无数家财迁往南方,重新落户,在这北宋末年,可绝不是件简单的事,这会儿他所能想到的bàn fǎ jiù shì 去南方做官,进而在那里落地生根。 到那时有了官身,似栾廷玉这等功名心重的人物,何愁不能shōu rù 囊中。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现今的南方可也不怎么安生,方腊的摩尼教在私底下闹得厉害,那可是个比宋江还狠的主。 这样的个世道,身边没点厉害的“保镖”,别说方腊宋江这些“打土豪、分田地”的各路强人,即便是个武二,也足以要了自己的小命。 第11章 放线钓鱼 欲望文 第12章 连夜过冈 西门水浒 作者:言东楼 第12章 连夜过冈 景阳冈,三碗不过冈。 还是那间山野茅铺,还是那挂酒幌子。自从离开阳谷县前往东京公干,去已有月光景,乍见得眼前熟悉情形,武松对着身旁随行的四五差人笑道:“又到了景阳冈!” 那四五差人也是随同武松起前往东京押送知县相公财货的,这来去,都靠着双脚赶路,此刻见到家乡风貌,心情自是爽快不少,时间呼喝热闹不提。 时近黄昏,差人中年长者上前询问道:“都头,时候不早,我们且在这里歇息晚,明天早起,趁着暑气未起前过冈,倒也便利。” “是啊是啊,走了这路,总算是快到家了,且去前面喝碗酒,消乏去暑!” “三碗不过冈,hā hā哈,都头上回喝了十五碗,如此英雄海量,今天正好让我等见识见识!” …… 武松景阳冈打虎的事迹,别说在这阳谷县,即便是在整个山东地界,也早已传的沸沸扬扬。这些差人日常同这武松都在起,这武松的武艺,少少都算是见识过,至于这酒量,却是称量不出,只因那县城的各家酒楼中,哪家也没这景阳冈下的“透瓶香”醇厚。今日遇见,且众人此时又已卸去肩头职责,哪还肯放过机会。说不定今日要使车轮战,借着“透瓶香”的猛劲在酒桌上和武都头好好论论高低。 四五名差人拥着武松进了店,随意将两张方桌拼在起,刚刚坐定,就有跑堂小二过来招呼。 “各位官爷,是喝酒还是住店?” “先喝酒,再住店!你赶快让人收拾干净房间,老爷们等会吃喝完了就去!” 众差人相互嬉闹着,唯有武松环视了下这处自己曾经来过的酒铺,发现除了自己这伙人外,店中也仅有角落里趴着的个瘦小醉汉,这会儿鼾声正畅,想来是被这里的“透瓶香”给醉倒了。 也就在武松打量那醉汉的时候,店小二同酒家端着酒肉饭食过来,顿时引得已经饥肠辘辘的差人食指大动,相互招呼着zhǔn bèi 大快朵颐。 “小二,那人怎么了?” 武松总觉得那瘦小醉汉行迹有些可疑,却时间也想不明白,随口就同店小二问了句。 “那位客官在小店住了有三四日了,据说在这里等个朋友,酒量不好,可偏又爱喝,结果天天就这么醉在那里,幸好也不曾拖欠我等酒钱店钱。” “都头,走了半天路,赶快吃几口热乎的!” 旁的差人对那醉鬼却没甚兴趣,招呼武松上桌,不然的话,其他人也没法开伙。 或许心里存了份yí huò ,这接下来的酒,武松也没放开痛饮,众人见自家都头兴致不高,稍稍厮闹了回,也就算了。众差人比不得武松的海量,各自灌了两三碗酒水后,相互搀扶着回了客房歇息。 将几位随行的差人安置好后,武松再回到堂前,却发现除了酒家和小二外,那位角落中酣睡的醉汉却失了踪迹。询问小二,却道醒来回后面客房歇下了。 亥时zuǒ yòu ,原本安静异常的乡野草店中,靠东首的间客房突然亮起道烛光。那烛光忽明忽暗,在窗内来回摆动了三四回,最终又“噗”的下被吹熄了。与此同时,相距这家草店不远处的景阳冈上,悉悉索索下来不少十几条黑影,人人脸上围着黑巾,人手柄朴刀。 也就在这些人将整座草店隐隐围住之时,店中摸出个行动灵敏的瘦小黑影。 “大官人,武二不在店中!” 这嗓音微微有些颤抖,显然情况出乎他的预料。 “该死,倒是我大意了!” 对面那名蒙面人把扯掉脸上黑巾,露出张白皙俊朗面庞,正是阳谷县第大财主,西门庆。 事情出了差错,西门庆又将这几日留在店中当“眼睛”的时迁细细盘问了番,联系那武二的性子,他几乎可以què dìng ,这武松定然是归家心切,在安置好众随从后,自己单身连夜过冈啦。 当初明知山上有虎,这家伙尚且乘着酒意过冈,这次就别提了。 思及此,西门庆顿时出了脑门的冷汗。 原本他计划在这野店中,借助时迁的能耐给睡梦中的武松下迷香,之后把火烧了这店。至于自己带来的这些人,不过是为了预防万之用。 “走,快回城!” 西门庆这会儿哪敢耽误,那阳谷县的城门虽说酉时就已关闸落锁,可要是武松或者西门庆这等人物叫门,哪怕三半夜,也自有城门巡哨放人入内。那武松若是过冈,定然直奔县城,若是回家瞧见武大的牌位灵堂,那真是祸事啦。 不提其他,那潘金莲能否应付得了武松,西门庆心底是没有丝毫把握。自己身边倒是有卞祥这等猛人护卫,可那同自己共渡春宵的娇娘子,却是手无缚鸡之力。 不管怎么说,那也是自己两辈子以来碰过的第个女人。纵然没有爱情,也少有些感情,至少以前世宅男怜香惜玉的性子,现在这西门庆也不能眼睁睁的让潘氏香消玉殒。 前后差了两个半时辰,当西门庆行人急急忙忙赶到阳谷县南门时,从守门的巡哨口中获知,那武松入城已有个时辰。 “他娘的,今日有我没他!” 暗算不成,西门庆这会儿已没了退路,径直带着众亡命手下直奔武宅,刚赶到门外,就听见里面武松的嘶吼和潘氏的哭泣之声。 “嘭!” 西门庆心里先入为主,还以为事情已经败露,上前脚踢开武宅大门,领着人就冲进院子。 那武松正伏在武大的灵前压低嗓音暗泣,至于潘金莲则在旁劝慰,两人都没料到西门庆会在zhè gè 当口不请自来。 那武松也是心性明白之人,见西门庆这架势,联想到对方往日里的风评,不由扭头瞪了自家嫂嫂眼,却见潘氏那面色比身上的孝服还要苍白,下子就明白过来。 “狗男女!” 第12章 连夜过冈 欲望文 第13章 武松断臂 西门水浒 作者:言东楼 第13章 武松断臂 “嗤!” 当武松撤出腰下朴刀,双怒眼紧盯着西门庆时,西门庆方才发觉这武松的可怕,原本还盛气凌人,脚踢开武宅大门闯进来的他,只感觉浑身上下十万个毛孔都往外渗着寒气,就如同面对头择人而噬的猛兽般,连握刀的手都有些微微颤抖。 身旁的众地痞无赖,这会儿也好不到哪里去,刚才不过是仗着人势众,拥而入,这会儿见着打虎武松双目圆睁,怒气勃发的凶横mó yàng ,个个都是心下惴惴,若不是先前西门庆答应人十贯的赏钱,只怕早就落荒而逃了。众人之中,也唯有个卞祥还算是镇定,双手握着开山斧,面罩寒霜,将西门庆护在自家身后。 “大官人,快走!” 也就在双方僵持当场的瞬间,谁也不曾料到,刚刚还副弱不禁风mó yàng 的潘金莲,竟然猛得扑住武松的条腿,双臂死死箍着,张俏脸煞白如雪,却扯着嗓子让西门庆赶快离开。 “无耻贱人!” 原本武松不过心下存了七八分怀疑,这会儿听见这话,自然有了十成把握,自己这嫂子同那西门庆之间必然有所苟且,自己大哥的死,不用说,定然是中了这对狗男女的暗算。 刚刚被武松身煞气震慑当场的西门庆,这会儿听见这声喊,倒也huī fù 了六七分。毕竟灵魂穿越来自后世,真同武松此等搏杀猛虎的猛人面对面对峙,怯场再所难免。可见到潘氏身为个女子,竟然不顾性命的妄图阻拦武松,作为男人的那股子傲气也被激起。 “武二,武大的事是我做的,与这潘氏无碍,是男人就冲我来!” “大官人快走,你不是他的……!” 武松乍听得自己大哥身死的确是西门庆捣的鬼,哪还有半分犹豫,见潘氏犹自抱着自己的条腿呼喝仇人快走,心中怒火炽,抬脚“嘭”的声,结结实实踢在那潘金莲的胸口。 潘氏不过是普通娇弱女子,那禁得起武松这等猛人,西门庆亦知道武松腿法传自宋末武术奇人周侗,鸳鸯脚、连环步那都是不传之秘。这会儿见到潘氏被踢的凌空而起,半空中腔鲜血由口鼻处喷出,飞溅得到处都是,最终落在地上人事不知,时间也是红了眼睛。 “卞祥,给我砍死他!” “西门狗贼,还我大哥命来!” 彼此都恨不得活撕了对方,哪还有半分顾忌,武松脚下没了钳制,从房中跃而出,手中朴刀舞出片刀影,朝着西门庆立之处当头罩下。 卞祥这会儿也是面色凝重,行家出手,便知有没有。这武松的步战武艺,在《水浒传》中可算是绝顶之流,此刻落在卞祥眼中,也立马察觉对方是个劲敌,不容小觑。当下提起十分精神,将柄开山斧也是舞得水泼不进,硬生生将这武松拦下。 不过,卞祥这斧法本是用于战阵厮杀,现今步战,有些厉害招数自然难以施展,这武松又不是祝家三杰那等人物,不过十余合,卞祥就渐渐落于下风。 西门庆也没想到这武松会如此了得,竟然能在极短的时间内就压住卞祥,心中也是焦急万分,至于周围那众泼皮,却是根本插不进去,不提武松那把上下翻飞的朴刀,就卞祥手中那柄开山斧,那分量,还真jiù shì 擦着就伤,挨着即亡。 十贯赏钱虽好,若是没命拿,有钱也没用啊! 这时武松同卞祥两人已经渐渐杀至院中,西门庆却是越过两人的战场,绕进了屋子,把从地上扶起了潘氏,只见原本张俏丽面庞上殷红点点,口鼻处血渍斑斑,这会儿已经出气,进气少,娇躯绵软。 想起自己刚来到zhè gè 时代的那幕,以及刚刚潘氏不顾性命的决绝,西门庆不由股抑郁之气由胸腔中喷薄而出,脸上闪过丝阴霾,对着场中犹自酣战的武松喝道:“武大那憨货,我出百两银钱给金莲赎身,他却不顾,死了也是活该。” 说完,举步冲到厅上,将武大的灵位扫到地上,脚下去,“咔嚓”声,灵位断成三截。 那武松见此情景,目眦欲裂,奋起神力,刀磕开卞祥的斧刃,竟转身往西门庆这边冲来,浑然不顾身后卞祥追袭而来的招数。 也就在这瞬间,厅堂门檐上突然落下道黑影,双铁爪死死扣住武松持刀的右臂,将武松整个人朝旁边带了下。 这房檐上落下的正是时迁,当西门庆冲进武宅时,他就窜上了房顶,直隐匿旁,就为了在关键时刻发挥作用。 此刻,后面追上来的卞祥道斧影落下,武松那条右臂连着手中的朴刀起跌落在地,断臂处的鲜血喷溅而出,倒是将时迁脸上头上喷了正着。 “啊!” 失了右臂的武松声嘶吼,宛如狮虎般,脚下不见半分迟疑,双腿竟如穿花蝴蝶般,不但将近在眼前的时迁踢倒,还脚蹬在卞祥迎上来的斧柄上,借着对方的力道纵身跃上来房顶,不过几个起落间,就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不用追了。” 西门庆瞅见从地上起身的时迁捂着胸口连连咳血,犹自想要上房追人,赶紧挥手阻止。 《水浒传》中,武松直到征方腊时才被那灵应天师包道乙砍去条臂膀,没想到现在由于西门庆的yuán gù ,却是将此事足足提早了好几年。 武松现如今断去臂,生死还在未知之数,就算侥幸活下来,武力也是大打折扣。西门庆这会儿在意的是潘氏的伤势。况且,时迁的武艺本就远不及武松,现在也同样受了伤,若真孤身人追上武松,两人之间谁生谁死,也未有定论,西门庆显然不想冒险行事。 “卞祥,你守在这,其余人速去找县里最好的大夫,不管怎么样,就算是拖也要把人给我拖到这里来!” 这时候,西门庆也不敢随意移动陷入昏迷的潘金莲,只能支使众泼皮赶快去请大夫,至于卞祥,却是要留在这里照应,以防武松去而复返。 第13章 武松断臂 欲望文 第14章 取道江宁 西门水浒 作者:言东楼 第14章 取道江宁 “大官人,这病患胸腹内遭受重创,调理个年半载,或许尚有转机,只是额头上这伤……” 侯大夫,整个阳谷县医术最为高明的大夫,县内各家豪绅府上亲眷有个头疼脑热的,几乎都是找的这位侯大夫。因此那些被西门庆支使的泼皮们也没去找其他大夫,就那般人手柄朴刀,三半夜的闯进了这位大夫家中,结果在床底下找到了这位。 这侯大夫以为家中来了强人,直到被众人接到武家宅院,见着西门庆,方才把心放到肚子里。西门庆虽说名声不佳,可好歹还算不得杀人不眨眼的盗匪,对他这么个看病的大夫,想来也不会太过为难。 只不过,当候大夫将潘氏检查完后,却是感到着实为难。这腹腔中的伤势,只要用些珍贵补气补血的药材慢慢调理,平日注意休息,花费些时日,倒也能够痊愈。可这女子额头上的伤,却是让他束手无措。 “这伤怎么了?你治不了?” 西门庆这会儿杀人的心都有了,扯着侯大夫的脖领子,脸的凶横,就差在对方脖子上架把刀了。 “病人额头应该有过次严重的撞击,造成颅内淤血凝滞,这等病症,需要极高明的金针渡穴之法,方能根治。在下现在至只能开个活血化瘀的方子,是否见效,疏无把握。” 口气说完了病症病理,小心翼翼的从西门庆手中拽回领口,侯大夫方才长吁了口气。 “金针渡穴,金针渡穴……” 西门庆这会儿也听明白了,潘氏应该是颅内出血,就算在后世,那也是有可能危及性命的重症,危急时需要动开颅手术。至于这位侯大夫所说的金针渡穴,恐怕jiù shì 古代中医的针灸,而且应该是那种极为罕有的高明针灸之术。 其实,在北宋仁宗时期,宫中就曾制作等人身高的针灸铜人,用于研究针灸之术。可以说,中医的针灸术在宋金时期,曾经有过段极其快速的发展。不过,这等中医秘术,对于侯大夫来说,不啻于神医华佗的失传的《青囊书》,只有听过没见过。 西门庆这会儿也是急得团团转,幸好时迁是个伶俐人,拖着伤体上前道:“大官人,小的不知道这金针渡穴是何等神技,不过小的倒是知道江宁府有位神医……” “安道全!” 语惊醒梦中人,西门庆立马想起这位《水浒传》中的第神医,原本书中提及应该是建康府人士,可这会儿哪有什么建康府,只有江南东路的江宁府,想来是某位姓施的作者考据不严。 “大官人也晓得这位神医?” 时迁没想到西门庆竟然也知道这安道全的名号,忍着伤痛zhǔ dòng 请缨道:“小人愿意跑趟江宁府,定将那安神医请来!” 安道全上梁山的故事,西门庆自然清楚其中关窍,要想请来这位神医,还是自己亲自跑趟比较靠谱,因此道:“先把人送到西门府,你也暂且将歇两日调理下伤势。等过两日,我同你起上路去江宁!” 西门庆也清楚,请安道全之事颇耗时日,仅花费在路途上的时间,至少也得个月,这还是走水路的yuán gù 。若是走得陆路,不但路上盗匪横生,安全可虑,这时间只怕得增加倍不止。因此倒也不急在这两日,需要仔细筹划番方能出门。 潘氏被安置在西门府的后宅中,自然瞒不过吴月娘这位女主人,虽说心里有些不耻潘氏红杏出墙,可毕竟在关键时刻以性命维护自家夫君,心里也存了几分感激。 那侯大夫的汤药方子自有家中婢女前去抓药煎煮,西门家本就有生料铺子,这药材倒也齐全,即便其中有不少珍罕之物,倒也尽数配齐。只不过现在潘氏昏迷不醒,汤药暂时难以灌入,只能以上等老参片续命,这玩意可不是谁家都有备的。 后宅库中的物件,西门庆也不清楚,倒是吴月娘第时间省起,当初曾在库房见过支上好老参,急令庞春梅取来,方才解了燃眉之急。 是夜,吴月娘的房中,夫妻两人在床榻之间闲聊。 “夫人,家中之事就拜托于你了,卞祥留在府中看顾家院,倒是不虑那武二来寻仇。为夫需亲自去趟江宁,请那神医安道全来医治潘小娘子。” “东平府离那江宁足有千里之遥,官人路上可要加小心。” 吴月娘心里自是舍不得西门庆,可听闻潘氏这伤不是普通大夫所能医治,需要极高明的针灸之术,也只能应允点头。 “有时迁在我身边帮衬,他是惯走江湖的,夫人尽可放心。” …… 在家中迁延了两日,备好行囊,西门庆连同时迁以及四名从丈人厢军中调来的精锐步卒,都换作寻常装扮,路往东京而去。至于武松的事,按了个伤人夺财的罪名,已经行文于各地州府。虽说这等无中生有,栽赃嫁祸的事实在有些对不起武松这位打虎英雄,可谁让彼此已经是有死无生的仇人,为了自保,西门庆也只能如此。只能说造化弄人,这后世的西门庆早不穿越,晚不穿越,偏偏赶在武大中毒后方才穿越,这才使得彼此之间没有了转圜的余地。 自离了阳谷县,西门庆行人走陆路赶至东京开封府,甚至都未进城,直接在城外的码头雇了艘船,沿着水路,穿江过河,路上足足月有余,方才进入长江水道,随后踏入江宁府地界。 由北至南,这个月的漫长路程,倒也让西门庆真正见识了番千年前的风土人情。只不过这路漕河上的见闻,却也让其对那位道君皇帝的穷奢极欲有了shēn kè 认识。几乎每天,都能见到运送奇花异石的船队北上东京。这会儿已是政和七年,花石纲之役苦江南日久,各处bǎi xìng 怨声盈野,汹汹民怨已呈干柴之势,谁也不知道哪里的丁点火星,就会蔓延千里。 这天下,已经是乱象初现啦! 第14章 取道江宁 欲望文 第15章 阁楼赎身 西门水浒 作者:言东楼 第15章 阁楼赎身 江宁,又名建康、金陵,是百年前的南唐故都。 此时的江宁府,是江南东路的首府,虽不在北宋四京之列,可城池广阔,气象万千,堪称东南第大府。 这江宁自古以来不同于北方都城,了几分江南的脂粉气息,唐时杜牧《泊秦淮》诗中就曾提及商女不思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由此可知,在唐时,这江宁城的秦淮河上,就有了名士歌妓相互唱和的事。 行人入江宁城后,西门庆并没有支使时迁去打听安道全的住所,而是领着众人直驱秦淮河,寻了处客栈安置。 北宋是个商贸发达的朝代,而此时南方的泉州、明州又是大宋最为繁盛的海港城市,间接也带动了整个江南地区的商业发展。作为东南第府的江宁,自然也是商旅云集,秦淮两岸的瓦舍酒楼,连绵不绝,虽比不得东京汴梁,可对于第次见识北宋大城风物的西门庆而言,却也是目不暇接。 安置好住所,已是黄昏,将那四名厢军士卒留在客栈吃饭,西门庆同时迁两人却是出了客栈,随着人流沿着秦淮河岸路赏玩。两人路行到乌衣巷附近,此处正是秦淮河最为繁盛之处,四周人流如织,酒肆勾栏林立,西门庆径直选了处装饰最为奢华的酒楼昂然而入。 西门庆本就副玉树临风的公子哥mó yàng ,进了酒楼后,立时被店小二引往二楼处雅间,不会儿,水陆珍馐便如流水般上了席面,直瞧得跟在旁的时迁暗自咋舌。 这次出远门,路紧赶慢追,走的大都是水路,吃住上面自是马虎应付。这来自后世的西门庆,虽说出身普通,可毕竟那个时代调料众,单就样味精,就能化腐朽为神奇,可比这宋时的普通菜肴美味许。 路上自然不能计较太,现今这会儿已经进了江宁城,况且又不是囊中羞涩,西门庆便打定主意要好好吃上顿,了解下zhè gè 时代顶尖酒楼的烹饪水准。 其实zhè gè 时代,食物大都以烹煮为主,至于各式调料,却因海贸发达,并不缺乏,只不过价格高昂,不是普通bǎi xìng 所能承受的。在士大夫阶层,食不厌精、脍不厌细,已经成了大宋上下官员的追求。从仁宗时期的寇准,到其后的欧阳修,苏东坡,直到现如今的蔡京,不论这些权相秉政如何,对于这吃的方面,却都是精益求精。 相比于后世的花样繁的烹饪手法,宋代的酒楼还是欠缺了许,可是在食材和用心上面,却又远比后世的酒楼要强的。十道各色菜肴,几乎各有各的特色,让西门庆和时迁两人吃得好不畅快。 当然,这顿所费不菲,足抵得上普通人家年的生活所需,不过对于西门庆这样家资万贯的土豪而言,却还在承受范围之内。 “小二,你们这秦淮河上可有个唤李巧奴的?” 那店小二上来结账之时,得了西门庆嘱咐的时迁拉住了对方。 “李巧奴,客官您可问的巧,她家就在距此不远的乌衣巷后,我倒是识得路径。” “那麻烦小二哥等会儿跑趟。” 时迁随手将枚碎银打赏了这店小二,引得对方连连点头应下。 在这等酒楼中的小二跑堂,本就对秦淮河上的勾栏瓦舍了如指掌,平日里给客人介绍风月去处收些好处,也是笔营生,酒楼的掌柜对此也往往睁只眼,闭只眼。 其实,这李巧奴在这江宁城算不得名妓,年岁也稍大了些,只是在乌衣巷后的处小弄中租了间小院子,同个老/鸨做些迎来送往的生意,平日里倒也不会抛头露面,往来皆是熟客。 那店小二也不知道这外地来的客人怎么就知道李巧奴的名声,不过将两人引到门前,敲门引来老/鸨后,就转身去了。 “大官人好俊俏的相貌啊!” 俗话说,老/鸨爱钞,婊/子爱俏。 像西门庆这等既有财又有貌的,自然是风月场中最受人喜爱的,那老/鸨虽不认识西门庆,可见这等人物,立时堆起满脸笑,招呼着两人进了院子,边走边往阁楼上喊道,“巧奴快出来,今儿来了位贵公子,真真的好人物!” 跟着老/鸨进了阁楼,留了时迁在下面,西门庆则拾阶而上,见双十年华的年轻女子候在楼梯口,见着他这身倜傥风韵,也是眼波荡漾,嘴角展出几分笑意。 在楼上客厅安坐,老/鸨自下楼去招呼那时迁,李巧奴则娉娉袅袅坐在对首,巧笑嫣然道:“不知官人是听曲还是喝酒?” “我要给你赎身!” 西门庆却是没有半分遮掩,径直将来意道明,倒是让走下半楼梯的老/鸨又路蹬蹬蹬的跑了上来。 “小女子与官人从未见过,这赎身事……” 李巧奴的身契自然在那老/鸨手中,可眼前这俊朗男子自己素昧平生,jiàn miàn 就要给自己赎身,李巧奴心中自然存了几分顾虑。身在这风月场所,自己这上半辈子已经是杯苦酿,若是再所托非人,下半辈子岂不是也毁了。 “三百两!” 西门庆很是干脆的给出赎身价,惊得李巧奴颓然而坐,旁的老/鸨却是喜笑颜开,不等西门庆反悔,径直收了桌上的那锭足抵三百两银子的金锭,回身就从怀中取出李巧奴的身契交到了西门庆的手中,而作为当事人的李巧奴,只能在旁眼睁睁瞧着,毫无bàn fǎ 。 “这位大官人如此慷慨,巧奴,以后你可有好日子过了!” “滚!” 前刻还笑意盈盈的李巧奴,这会儿却是柳眉倒竖,将那老/鸨喝斥下楼,之后回转身子朝着西门庆盈盈拜倒道,“自今日起,奴家jiù shì 官人的了,为奴为婢,任凭处置,只求官人怜惜二。” “李姑娘误会了!” 西门庆将李巧奴从地上扶回座位,将桌面上的身契轻轻推到其面前道,“在下家中有亲眷身染重病,听闻江宁安神医妙手回春,不远千里赶来延请,还请李姑娘在神医面前转圜二。成与不成,这身契都算是在下的点心意。” 起点中文网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 第15章 阁楼赎身 欲望文 第16章 神医北上 西门水浒 作者:言东楼 第16章 神医北上 江宁城,安家医馆。 第二日大早,西门庆行人雇了辆马车,载着脱籍从良的李巧奴来到位于江宁城西的安家医馆。 这安家医馆从安道全曾祖时开业,时至今日,也有近百余年的历史,特别在最近十余年,安道全从父亲手中接过医馆后,是将其发扬光大,跃成为江宁城最为声名卓著的医馆。上至达官显贵,下至贩夫走卒,每日来此求医问药的病患络绎不绝,将医馆前的条小弄都挤得满满当当。 不过,这种兴盛的场面在三年前戛然而止。那年,安道全中年丧妻,遭受了人生重大打击的安神医,从此以后闭馆歇业,并将临街店面租赁给他人,以些许租金渡日,整日里浑浑噩噩。时日久了,倒是同这李巧奴有了来往,来二去的,两人也是暗生情愫,奈何**要的赎身银两实在太高,才使得两人时至今日还未能得偿所愿。 其实,若是安道全愿意重操旧业,自有达官显贵来延医问诊,倒是不虞无钱为李巧奴赎身。奈何这安道全亡妻早逝事,jiù shì 因为当年的某位外地官吏隐瞒家人讯息,待其医治好家眷后方才告知消息,等到安道全赶回家中,妻子已经病入膏肓,药石难医。 正因如此,这些年安道全虽偶有出手医治病患,也大都是普通bǎi xìng 人家,至于那等高门大宅,却是再也不愿踏足。 同往日般,zhè gè 时辰,安道全犹自在家中高卧,想来昨晚又是宿醉未醒,不到午时恐怕不会起床。 李巧奴也知道安道全的习惯,将西门庆行人安置在前厅后,自己去了卧房。 “这安神医人在卧室,门也不曾锁,就不怕遭了贼?” 时迁坐在边椅子上,就像个猴似的,屁股扭来扭去,瞧得西门庆连连苦笑摇头。 “安神医在这江宁城的bǎi xìng 中广有善名,家中又没余财,哪个没眼力的贼会跑到安府来偷!” …… 约莫刻钟后,个身形干瘦,双眼深陷的中年男子走进了客厅,身边随着方才双十年华的李巧奴,倒是让西门庆想起了那句“枝梨花压海棠”。敲上去,这位安神医年倒有半年沉溺酒国,平日里身边又没个贴心人照顾,三餐紊乱,添鬓角华发早生,使得整个人瞧上去加憔悴,同那姿容艳丽的李巧奴在起,不像是**,倒似对父女。 “安神医!” 西门庆有求于人,见着安道全现身,立即领着时迁从椅上起,拱手为礼。 “这位大官人,安某不过介乡野庸医,劳烦大官人不远千里来江宁,实在是过了。” 安道全这话说得客气,可面上表情却是平静如波,显然并不因为西门庆为李巧奴赎身而另眼相看。 “安郎,西门大官人千里奔波,其意甚诚,不论成事与否就先替奴家赎了身,亦可见其品性,不是那等以势压人之辈。” 李巧奴听得安道全话中意思似要jù jué 对方,心中不由暗自焦急,忍不住在旁边插了句。 “医者父母心,希望安神医本着医者仁心出手次,在下不胜感激!” 或许因为亡妻的yuán gù ,这安道全的性子最近几年变得有些执拗,任凭西门庆如何好言相劝,却始终不肯定点头。 “大官人家资颇丰,想来那大府名城,乃至东京汴梁,必有医术高杰之人,何必舍近求远,来江宁找在下!还是jìn kuài 返程,若是因此耽误了贵眷的病情,反而不美!” 没来这江宁城前,西门庆也曾料到这安道全等闲不远千里北上,在那《水浒传》中,前来请人的张顺直接杀了这李巧奴和**两人,将其嫁祸到其头上,方才将这安神医逼上梁山。正是因为明白此节,西门庆方才先走通了李巧奴的关隘。 千算万算,这安道全还真jiù shì 油盐不进的性子,也难怪当初那“浪里白条”张顺会用出那等狠辣手段。 “安郎,你果真不愿北上?” 西门庆这会儿已是黔驴技穷,正想着晚上让时迁将人绑了去,旁的李巧奴却是脸肃容的开口质问。 “余不过点小道,哪能入得这位大官人的眼,比之汴梁名医,是不可道以计里,还是请大官人回程路上去东京请得真正的名医,方为上策。” “行,既然你不愿意去,那我去!” 出乎所有的预料,李巧奴袖口甩,从椅上起身,朝着对首的西门庆敛身为礼道,“奴家虽是**女子,也知恩仇须报。只怪奴家先前瞎了眼,将脸面冷心的人当做后半辈子的倚靠。既然安神医不愿北上,小女子愿意服侍大官人北上东京求医。” 西门庆也不曾想到,zhè gè 在《水浒传》中仅露过面就成了张顺手中亡魂的女子,竟会如此的烈性。 “你,你……” 这安道全之所以同这李巧奴两情相悦,也是因为彼此都是重情之人,想她李巧奴双十年华的妙龄女子,要托付终身,又哪少得了那等金的少年郎君,可她却偏偏钟情于安道全zhè gè 颓丧的中年人,不外乎从其对亡妻的态度瞧出,此人是个情重的男子。 “你安神医不愿踏足高门大户,可知这病患是大官人心爱之人。大官人替奴家赎身,愿成人之美,难道你就愿见着有**阴阳两隔?不知异地相处,你可愿意为了我千里奔波,想来是不愿的吧?” “别说了,我去!” 请将不如激将,这李巧奴还真jiù shì 安道全命中克星,不过三言两语,就激得安道全点了头,把旁的西门庆乐得从椅子上跳将起来,不住拱手称谢。 “西门大官人,在下北上东平府,这路上,须行不得水路,只能走陆路,大官人能否应允在下?” 听得此言,西门庆不由得愣,不明白安道全为何有这般怪异条件。 “在下虽是江宁府人氏,可有条,天生不惯舟船,实在是抱歉。” 西门庆也没想到安道全个南方人竟会有晕船的毛病,这走陆路回东平府,且不提路上所耗时间的增加,单就现如今这世道,盗匪如毛,这路上的安全…… “行,只要安神医愿意北上,我们就走陆路!” 到了这会儿,将这安道全请回东平府才是正事,其他的,也只能见招拆招,幸好旁边还跟了位江湖阅历丰富的时迁,想来路上加小心,倒也未必会出什么危险。 第16章 神医北上 欲望文 第17章 马氏兄弟 西门水浒 作者:言东楼 第17章 马氏兄弟 救人如救火,那安道全既已同意北上,自然不曾耽误片刻时间,李巧奴介女子,长途北上,且又是走得陆路,自然是有不便,心中虽说恨不得日日同那安神医厮守处,最终还是留在这江宁府的安家栖身以待。至于安道全,第二天起了个大早,便同西门庆行人沿路北上。 西门庆家资丰厚,为方便行止,便在这江宁城买了架马车,自己同那安道全倒是省却许气力,至于时迁,倒也会些驾车之能,便充做马夫,剩余的四名精壮健卒,路上也是好吃好喝,兼且西门庆许下的金银好处,便是步行,也要比之寻常人快上许,每日或五六十里,或七八十里,虽比不得水路,却也着实不慢。 这路穿州过府,眨眼间便已走了十余日的光景,路上打尖住店,倒也不曾遇见半个毛贼,让直提心吊胆的西门庆渐渐安下心来。只因前世那部《水浒传》,不论何人,只要走长路,那黑店山贼,总是不胜枚举,避无可避。因此在西门庆心中,这陆路实在等同于那唐僧的取经路,纵然没个八十难,也定是道路艰危,殊不知现如今还不是宣和年间,虽有那胆量上山为匪为盗的bǎi xìng ,却无有敢真正扯旗造反的,大都是几十人上下的团伙,只敢在那偏僻处暗算些行商旅人,却无有在通衢官道上真正摆开架势的。 这日正午,行人行至座高冈之下。正是夏暑,炎日当空,竟无丝凉风。这半日行程,那四名健卒早已汗湿衣背,就连安坐车上的西门庆同安道全两人,在车中也是感觉憋闷异常。遥遥见得冈下路边有凉茶铺子,众人只觉舌底生津,紧走几步,往那铺中涌去。 进得铺子,不过三两架木桌,七八张条凳,名二十岁的小厮照应生意,见得西门庆伙人进来,赶紧打叠起精神招呼。 众人各自安坐,不过片刻,七八碗凉茶端了上来,这样的处暑热天,碗凉茶下肚,众人自是大呼tòng kuài ,有后院井水中浸润过的绿豆汤,清凉爽口,将众人这身暑热之气消去大半。 “小二,你这里可有饭食供应?” 西门庆行人身上虽备有干粮,可若能用些热食,自然比干咽麦饼要好的。 “禀过这位客官,小店这里止有凉茶豆汤,若想吃些酒菜,客官须去前面岭上,自有好酒好肉招待。” 时迁同小厮这边话音刚落,旁的西门庆不由心中纳罕。这往来的道路,眼前这处凉茶铺子,wèi zhì 极佳,若能兼营些饭食生意,其获比之凉茶豆汤可要丰厚许,怎么瞧着小厮会这般将生意往外赶,忍不住道: “前面这道岭瞧着山势不低,若要上岭,说不得耗费不少时辰,小二哥只管duì fù 些寻常饭食,我等必不亏你便是!” “客官不知,我们这地唤作揭阳岭,过了岭有处集镇,名唤揭阳镇。这岭上的酒家是本地出名的霸王所开,岭上岭下,前后十余里,哪家敢抢他的生意!” 小二哥这句话,差点没唬的西门庆滑到桌低下去,张俊脸当即变了颜色,正待细问,不想店门外又进来两个身高体壮,形容凶恶的汉子,其中独眼汉子扯着粗豪嗓子嚷道:“小厮,快快上茶,爷吃了还得赶路。” 西门庆听得那“揭阳”两字,本就心中发颤,这会儿突然又见得这么两员大汉,心中又添几分惊惧,心里暗自想到,还真jiù shì 穷山恶水出刁民,眼前这两位,显然不是什么正经来路的好鸟。 示意那小二去招呼旁人,西门庆却是同身旁的时迁使了个眼色,之后自顾自的同旁的安道全闲聊上了,不过眼神却不时扫过那后进来的两名大汉。 这两名大汉,身高竟都在米八上下,比之西门庆还要稍高些。至于两人的形貌,颇为相似,应该是嫡亲xiōng dì ,早先开口的那位,左目上罩着块黑布,另位,则是额角缕白发垂下。 这般奇异相貌,倒是让西门庆想起了《水浒传》中的对xiōng dì ,若真是那两位,其凶横霸烈,只怕要比所谓的“揭阳三霸”厉害许,说不准今日这揭阳岭上会有怎样的热闹。 时迁刚才得了西门庆的暗示,借着同小二攀谈的当口,在那两名汉子身边绕了圈,再度回到西门庆这边时,手上却是了件物事。 西门庆小心避过众人目光,将那物事从时迁手中接过,赫然是个钱袋,袋口处绣了个“马”字。 有了这件物事,对于那对xiōng dì 的身份,西门庆已有七八分的把握,原本dǎ suàn 绕路的他,倒也有了几分胆量闯闯这揭阳岭。 被时迁摸去钱袋的两xiōng dì ,等着灌了肚子凉茶zhǔn bèi 结账时,才发现囊中空空如也,时间不免尴尬。 “两位壮士的茶钱,在下请了!” 西门庆肚子里憋着笑,脸上却是装出副赛孟尝的mó yàng ,大大咧咧的替两xiōng dì 担了茶钱。 “两位壮士若不嫌弃,烦请过来同坐会儿如何?” 这对xiōng dì 失了盘缠,正自苦恼,见着西门庆相邀,xiōng dì 两人拱手便坐到西门庆这边的桌上。 “承这位官人,小可xiōng dì 俩感激不尽!” 区区茶钱倒也不在xiōng dì 俩眼中,只是他们这等江湖汉子最重名声,今日事若是传将出去,须不好听。 “贤xiōng dì 可是遭了贼?” 西门庆也不藏着掖着,问的直爽,倒也颇投这等江湖汉子的脾气,两人听这话,脸上不禁微微红,有些羞怒道:“也不知哪个混账贼胚,若是让我哥俩知道,定砍他个十七八段!” 独眼的那位汉子显然脾气要暴躁些,张嘴便要砍人,倒是另位心思细腻,觑了西门庆眼,没有其他言语。 “我这里倒是有笔天降的财富,若是贤xiōng dì 有意,倒是可以取了去!” 西门庆话音才落,对面的xiōng dì 俩对视眼,其中额角垂下缕白发的汉子压低嗓音问道:“敢问这位官人名姓?” 第17章 马氏兄弟 欲望文 第18章 大开杀戒 西门水浒 作者:言东楼 第18章 大开杀戒 马氏xiōng dì 不是卞祥那等庄户人家出身,xiōng dì 俩自幼习得身好武艺,在这江湖上厮混也不是日两日,听得西门庆这话,哪还不知道这所谓“天降的财富”,定然需做些刀头舔血的勾当。好在这xiōng dì 俩艺高人胆大,不仅不惧,那弟弟马劲的独眼中还泛出丝兴奋,显然不是初哥。 命时迁支开了店小二,之后将这揭阳岭上的人肉铺子的来历五十说给了马氏xiōng dì ,旁的安道全听得是面色发青,双股战战,而这马氏xiōng dì 却是两人三目散出灼人光芒。 即便是在这绿林之中,经营这等人肉铺子也是遭人唾骂的下作败类,那孟州十字坡的张青夫妇,尚且有棵大树为标识,还有那所谓的“三不杀”惑人耳目,般江湖中人,大都知道其名,寻常间也不会起了冲突。 可这岭上的“催命判官”李立,却是不管不顾,但凡从此间路过的人,只要身边资财丰厚,能勾起其贪欲的,莫不放倒,剔骨削肉,做了那等人肉大馅包子。 这样的人物盘踞在这揭阳岭上,经年历久,不知得了少黑财,对于马氏xiōng dì 这等人物,那还不是天降笔大财,岂能放过。至于西门庆,自家的条小命比什么泼天巨富都紧要,过这揭阳岭,前行还有揭阳镇和那浔阳江,若能有马氏xiōng dì 在旁相帮,加上自己的先知先觉,这等寻常旅人命中的鬼门关,却是犹如通衢大道般,只管平淌而过。 且说这西门庆同马氏xiōng dì 在这岭下茶铺中计议停当,其中“白毛虎”马勥同西门庆路先行上岭,而弟弟“独眼虎”马劲则同时迁路,隐在暗中相随。如此明暗两路,彼此配合,在西门庆想来,自然能抱得十分周全。 沿着岭上官道走了约莫三四里路程,家酒馆出现在众人眼前,挑酒幌高高挑起在路旁树梢,正是那揭阳岭上的阎王殿,行商旅人命中的黄泉路。 西门庆众人行至酒馆门前,就有三两个身壮体健的小厮上前招呼,每个人都是脸的殷勤,落在不知情的人眼中,还以为这处酒馆的小厮都是些勤快人,却不知各个都是判官手下拿刀的小鬼,凶狠的紧。 西门庆同马勥早有默契,见着架势也无任何惊慌,只扮作不知情的商旅,两人左右护持在安道全身旁,领着四名健卒就进了酒馆。 “客官,本店有上好的大馅肉包,香嫩爽滑,客官可要尝尝?” 这边刚落座,其中名小厮就随至西门庆身边,想来也是眼就瞧出,这锦衣绣服的青年公子是这行人的头面人物。 旁的安道全之前就从西门庆口中听说了人肉包子的典故,这会儿又身在店中,本就觉得心惊胆颤,突然听见这“包子”两字,慌得当即摆手道:“我们不要包子!” “小二,我这账房先生不喜面食,勿怪勿怪!” 西门庆笑着敷衍了句道,“你们这有甚饭食尽管端上来,我这众伙计赶了大半日的路程,这肚皮早空了!” “好嘞!客官尽可放心,本店的酒肉足盘足量,定教众位客官满意!” 那小二正欲退下去后厨招呼酒菜,却不想同西门庆坐在桌的马勥突然嘶着嗓子嚷了句:“我等还得赶路,酒却不需上了,但上些饭食即可!” 听得这话,西门庆觑见那小二转头时眉间微微皱,心下明白,这店中的酒水定然是掺了蒙汗药的,这会儿知道自己伙人不喝酒,只怕得另寻手段,说不得李立的众手下,得隐于暗中伺机下手。 西门庆正是要如此效果,引蛇出洞,那时迁和马劲两人隐在暗中,自可讲店铺中的虚实窥探明白,到时候里应外合,自可将这黑店贼窝给锅起了。 那伙计自然不清楚自己等人已经落入他人的算计,去了后面厨房,下了暗道,从那人肉作坊中呼喝出四五名手执剔骨尖刀的壮汉,连同店中原先那四五名伙计,拢共收拾了十个人手,dǎ suàn 强吃了西门庆这行人。 说起来,若是平常旅人,这伙黑心贼倒也就放过了,可西门庆这行鲜衣怒马,落在这等贼人眼中,那自是等的肥羊,纵然冒些风险,也断然不能放过。 也就在这十余手持利刃的贼人zhǔn bèi 暴起发难,举钳制店中西门庆行人时,从酒馆后面的密林掩映中,高矮两道身影如同鬼魅般现身,趁着这些人的注意力都放在前厅的时候,两人悄悄尾随而上,直到前后两声凄厉而短促的惨叫声划破午后林间的宁静,那些贼人方才发现自己身后还伏了两个凶神恶煞。 至于前厅,在同时刻,早有zhǔn bèi 的四名的健卒将西门庆同安道全护持在身后,而那马勥则抽出随身携带的朴刀,纵身跃入在场的那三四名小厮之间,刀影翻飞,瞬间就结果了两人,惊得其他小厮纷纷往后厨奔去,想来去寻趁手兵器。 “去后院!” 西门庆这会儿乍见死人,心下惴惴,可这会儿情势紧急,片刻间立分生死,咬着牙指挥几名健卒,随同那马勥杀入后厨。至于那安神医,亦紧趋其后,不敢擅离其zuǒ yòu 。 马勥马劲两xiōng dì 不愧是比肩梁山五虎将的人物,待得西门庆同几名健卒赶至后院时,大局已定,场中十余人已被放倒半,剩余的贼人心胆俱丧,纷纷夺路而逃。 这会儿,也幸得西门庆这边人,加上时迁身法高明,不过片刻,就将四散而逃的几名贼人尽数截杀,最终仅余下两名活口。 “李立在哪?” 西门庆单刀直入,径直盘问那“催命判官”的下落。 被生擒的两贼见着这众杀神,哪敢有半分隐瞒,尽皆吐露实情。 原来这李立今日不在冈上,带来几名xiōng dì 去了揭阳镇寻那李俊以及童威、童猛两xiōng dì ,要到下午方才回转。 听得首恶未除,西门庆心中咯噔下,旁边等着缴赃的马氏xiōng dì 却是刀个结果了两人。 “西门xiōng dì ,既然那李立在揭阳镇上,我们xiōng dì 俩这就去迎迎,定不教这笔横财给飞了!” 第18章 大开杀戒 欲望文 第19章 闲子暗棋 西门水浒 作者:言东楼 第19章 闲子暗棋 这“催命判官”说起来也是命中该有劫,今早下山之时,身边还跟了四五名伙计,下山同那私盐贩子李俊伙喝了顿,下午上山来时,尚未醒酒,jiǎo bù 虚浮,路走来,晃晃悠悠的直打颤。至于那几名伙计,也是半斤八两,若不是这条山路走得熟稔,说不得这群醉鬼都得钻了林子,迷了路径。 马氏xiōng dì 原本想下山截人,西门庆却知道,那揭阳镇上强人不少,李俊伙连同那穆氏两xiōng dì ,虽说武艺及不上马勥马劲,可毕竟是地头蛇,兼之这“揭阳三霸”彼此都有些交情,若是时闹将起来,彼众我寡,马氏xiōng dì 就算是两头猛虎,那也架不住群狼联手。 因此,将安道全这位神医藏好后,西门庆领着众手下同那马勥马劲隐伏在山道险要之处,单等李立伙人自投罗网。 且说李立同那四五名酒醉的伙计头撞进了西门庆等人的埋伏之中,因先前拷问那俩活口时就知这“催命判官”的相貌,倒也不会错认。原本这几人就不是马氏xiōng dì 的对手,现今又是醉酒未醒,战力又去了十之六七,兼且有心算无心之下,不过眨眼间,除了李立人外,其余手下尽皆同赴阴曹,去寻那真正的阴司判官作伴。 被当场擒拿的李立,这酒自然醒了大半,见着马氏xiōng dì 这对强人,心里暗自叫苦,不过嘴上却还犹自诡辩。 西门庆对这厮的底细清二楚,见其抵赖,毫不犹豫的喊出“催命判官”的诨号,方才让这李立绝了避重就轻的念头,五十将往日的恶事并藏匿金银之处尽数道出,只求放其条生路。 马氏xiōng dì 同西门庆道起了这“催命判官”十余年积攒的财货,足有两万余贯,之后在西门庆的示意下,马劲刀结果了这位杀人无算的李立,也算是为这揭阳岭上的过往商旅除了害。 两万余贯财货,纵然对于西门庆这位阳谷县的大财主,那也是场大富贵,不过他心下倒也灵醒,知道马氏xiōng dì 这趟出力甚,若是分得不公,惹得这两位杀神翻脸,自己这边除了时迁有把握逃出生天,其余人肯定不是这对xiōng dì 的敌手。 “这次除去揭阳岭上这害,贤xiōng dì 居功至伟,些许浮财,只当酬谢二位高义!” 马氏xiōng dì 年行走江湖,见了过河拆桥、背后阴人的手段,但如同西门庆这般“洒脱”的人物,却是从未听闻,即便是那名著江湖的山东“及时雨”,其胸襟气度,怕也难及此人。 “我等xiōng dì 不过仗着腔血气,若无西门官人提醒,只怕也要成了那黑店的包子馅。说起来,西门官人对我等xiōng dì 有活命之恩,若是今日我俩昧下这等钱财,传扬出去,岂不让绿林好汉耻笑!” 西门庆见这两位怎么也不肯收下这笔钱财,心头突然冒出个主意,越想越是合意,不由笑道:“贤xiōng dì 这身武艺,绿林中定然有番作为,之前见你俩行色匆匆,不知欲投何处?” “实不瞒西门官人,我俩徒有身武艺却投报无门,前些日子在家乡又犯了事,听说那淮西王庆处人马兴旺,因此想去投靠于他。” 马勥马劲两xiōng dì 同这西门庆也算是起沾过血的,也不隐瞒,据实相告。 “那淮西王庆我也曾有听闻,不过他那里人马众,你二人白身相投,只怕不得重用,反不如以这担财货相助,彼时自然看重!只不过……” 西门庆欲言又止,马氏xiōng dì 不免追问,其沉吟良久后方才解释道,“xiōng dì 所在东平府也算得上是方豪强,同那官府中人亦有往来,那王庆在淮西闹出好大动静,据说已经引得朝廷中枢注意,只怕不日即有大军征剿。” “那等官府惫懒军士,有甚可惧!他若来,只管教他有去无回!” 马劲性子较直,旁的兄长马勥却是眉头轻皱道:“京师禁军中也并非都是酒囊饭袋,那落草的‘豹子头’林冲,jiù shì 个人物。” “禁军中的军将教头倒是其次,就怕朝廷从那秦凤、永兴两路调西军南下,届时怕是不好应对!” 西门庆提及西军,纵然马勥马劲两xiōng dì 自负武勇过人,也不禁感觉自己刚才话语之间太过桀骜,不免喃喃无语。 “西门官人见事极明,烦请为我xiōng dì 俩指点条明路!” 马勥毕竟是个见识颇明的,将西门庆的前言后语联在处,就知道对方必然有应对之法,赶紧虚心请教。 “贤xiōng dì 先前在官府存了底,想要洗白怕是不易,若是想要落草逍遥,在下倒是有句话,不得不说!” 之后,西门庆将那等枪打出头鸟的道理细细掰碎了灌输给马氏两xiōng dì ,听得两位草莽汉子连连点头应是。 “实则现今远不是汉末黄巾之际,纵有淮西王庆之流,也远未到翻天覆地之时,在草莽中厮混,还需在官府中有两内应,方才是上策。想那各地官府,辖区内但又草寇盗匪,只要不是冲州闹府,大都视若不见。因此这落草之谋,不待天时地利人和,只可存身,不可谋事,万万不能学那王庆之流。” 马勥两xiōng dì 听得西门庆这番剖析,只觉原先想不通的道理尽皆明了,特别是最后那“只可存身,不可谋事”八字,真真堪称绿林草莽中的金玉良言。 “大官人,依你这般说法,我等xiōng dì 该如何行事!” 到了现在,马勥马劲两人早就将这西门庆看做诸葛武侯流的人物,心中佩服之至。 “青州地界山岭众,强人不少,其中二龙山易守难攻,彼处虽有伙强人,然头领鲁智深、杨志尽皆鲁直之人,且武艺出众,倒是个好去处。而且此处距东平府甚近,官府若有动作,我亦可获知,甚是方便!” “我xiōng dì 久闻那关西鲁达之名,既如此,我等北上投那二龙山!” “有这大宗财货,正好解二龙山之困,只要用心经营,以后未必不能成事!” 西门庆见这马氏xiōng dì 愿意北上投二龙山,心中也自欢喜,想来刚才自己番分析,日后若真是青州三山聚义,有这两颗钉子在,只怕难有全伙上梁山的事。只要免却这遭,想那黑三郎上梁山定然少了许臂助,那晁盖也未必那般容易被架空。 毕竟这水泊梁山离阳谷县甚近,西门庆用这马氏xiōng dì ,也算事招闲子暗棋,狡兔三窟罢了。 第19章 闲子暗棋 欲望文 第20章 揭阳三霸 西门水浒 作者:言东楼 第20章 揭阳三霸 在揭阳岭上,将众贼人尸首尽皆弃在隐于地下的人肉作坊中,并那价值两万余贯的金银之物收拾停当,天色已近黄昏。 若是下山,倒也能去那揭阳镇上安顿宿,可西门庆明知那揭阳镇上有穆氏xiōng dì 作恶,而且李俊伙私商现时亦在彼处,此际不亚于龙潭虎穴,纵然马勥马劲xiōng dì 俩武艺出众,可毕竟双拳难敌四手。 有了这番计较,西门庆打定主意在这岭上黑店暂且duì fù 晚,míng rì 清早再下岭。 此刻行人中,自然以这位西门大官人为首脑,对于这样安排,其他人自然没有异议,唯有那位安神医,却是说什么也不愿住在店中,最后没奈何,只能去店铺后面的贼窝中取了床铺盖,让其人在马车上安置。 次日早,天刚蒙蒙亮,预有dǎ suàn 的西门庆等人早早起身,番梳洗后,行车马离了揭阳岭,沿着岭上官道路下来。 原本依着马劲的主意,这岭上的黑店定要将其把火烧个干净,西门庆却怕引得那岭下众本地è bà 的注目,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出言劝止。 说起来,这“揭阳三霸”中,唯有“催命判官”李立和那浔阳江上的“船火儿”张横两人是伤人性命的买卖,其余人等也不过是地方霸,比之他西门庆在东平府,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不足道也。只不过这等地头蛇,最是难缠,纵然西门庆是条过江龙,可毕竟不是那名满江湖的黑厮,这会儿也只能忍伏爪牙。 下了揭阳岭,前行不过四五里路程,处热闹繁华集镇出现眼前,原因此处设有过那浔阳江的官码头,方才有这般热闹。 入了镇子,西门庆伙人却未作任何停留,径直穿镇而过,去了位于镇北的官码头,却不想那“揭阳三霸”中的穆氏xiōng dì 正带着帮青皮混混亦从官码头那边过来,两边打了个照面,交错而过。 说起来,这揭阳镇上穆氏xiōng dì 中的兄长穆弘是本地大姓穆氏家主,只因此处距离县郭甚远,位于附近三县交汇之地,人口驳杂,实乃三不管的去处。那穆弘身武艺,称雄十里八乡,又有财势人众,便成了“揭阳三霸”的头面人物。 那穆弘为人精明,待到西门庆伙人走得远了,方才与身边的xiōng dì 穆春道:“李立那厮却是个睁眼瞎,这么幢上好买卖,却怎得放过岭来,看起来,倒要便宜张横这水鬼!” “什么上好买卖?” 穆春比不得兄长,不过会两套花拳绣腿,心思又粗,平日里在这揭阳镇上行为浪荡,若不是自家嫡亲兄长在上面照看,在这强人扎堆的揭阳镇,哪有他逞威风的份。 “你看这地上车辙,如此深实,兼且护持在zuǒ yòu 的那五六名汉子,尽皆精干之人,我料定那车上必然载有贵重财货!” 穆弘言语肯定,倒是让穆春不由跳脚道:“既如此,哪能光便宜了那水鬼,且吩咐个孩儿去报信,到时那张横完事后,必要与我两xiōng dì 分润半方才干休!” “这事有些蹊跷,尚需遣个精细人往岭上走遭,瞧瞧李立的动静。” “兄长,俗话说jiàn miàn 分半,那李立没眼光,走了这趟肥货,干吗还去招惹于他,难不成还分他笔不成?” 穆春jiù shì 个有勇无谋的泼皮,若不是这事需仰仗张横那伙水鬼,恨不得将这注外财全部吞了方才趁心,哪里愿意再生枝节。 “蠢货!” 穆弘将自家xiōng dì jiāo xùn 了句,随即解释道,“李立这厮心黑手狠,底下尽皆亡命之徒,可比你日常身边的那伙混混强。想那揭阳岭又是条官道通上下,这伙人哪里就逃得过那群卖包子的眼线。” “大哥是说,那岭上或许有甚变故?” “你也知道,昨日李立下山,同那李俊等人在镇上厮混,这岭上没了首脑,就算有甚变故,也是正常。” “好,切需依得大哥!” 穆春对兄长甚是敬服,立时分遣人手往那揭阳岭和浔阳江码头赶去。 实则,穆弘这番解释,尚有关键点未曾提及。若非刚才两批人马交错而过时,穆弘暗暗感觉马勥马劲两人不是好想与的,只怕当时就想仗着人动手。 不比自家弟弟穆春,穆弘前些年也曾在江湖上行走四方,颇见过些江湖人物,有些自知之明。想那《水浒传》中,这穆弘虽说是八骠骑之,却同那朱仝般,武艺并不出众,只因被宋江倚为心腹,方才有如此高位。 自家人知自家事,他穆弘虽然在揭阳镇这亩三分地上威风八面,却不敢小觑天下绿林英雄。在他想来,那两名汉子若真是厉害人物,自家出手怕讨不得便宜,不如那浔阳江面上讨生活的张横伙,纵然遇见通天彻地之辈,落于江上,也只能做那水底亡魂。 有穆弘这般谋划,西门庆行人抵达官码头时,先步得了消息的张横伙人立时围上来兜售生意,但言搭乘他们的船,只得费半船资。 西门庆虽不认得张横,却知道这是“船火儿”的惯手法,只要有旅人贪图省钱,上了尔等船只,到时候船放江心,是“板刀面”还是“下馄饨”,那就由不得人啦。 马勥马劲两xiōng dì 先前得了西门庆的叮嘱,自不理会这等人,只寻了两只最大的官船,并包了,将行人连车马,尽皆渡过江去,直惹得身后张横伙人恨得牙根痒痒。 也就在这火江贼懊恼走了注外财之际,有那揭阳岭下来的客商却带来了个消息,言道岭上家酒铺乃是黑店,在那后院地下的人肉作坊中躺了十具尸身,还有众骸骨堆砌旁,犹如人间地狱般,甚是骇人听闻。 此刻已经回了镇上的穆氏xiōng dì ,听到这消息,就知道岭上事情败露,定然会引来衙门差役甚至地方厢军,到时候免不了要鸡飞狗跳yī zhèn 。这穆弘虽说隐隐猜到是何人所为,可这会儿哪还顾得了这些,倒是让将西门庆行人有惊无险的过了这处险恶之地。 第20章 揭阳三霸 欲望文 第21章 媚骨天生 西门水浒 作者:言东楼 第21章 媚骨天生 当初西门庆行人离开阳谷县时,不过是初夏时节,当其终于再度望见那道熟悉之至的景阳冈时,却已是夏末。这来回,竟然耗费了整整季。 说起来,也是因为过揭阳岭那会儿着实吓怕了,见识了那等人肉作坊,西门庆面上不显,可心底却是寒气直冒。想那揭阳岭上的情形,因那后世的《水浒传》中记载详细,西门庆可谓知根知底。可这等黑店,在这江湖绿林中,又有少,谁能知晓。 正因如此,这行返程陆路,西门庆路上可谓小心谨慎,走的都是通衢官道,等闲不敢在野外小店留宿,可谓步步小心,时时注意。如此这般,虽说他路上基本都是坐在马车上,体力消耗不大,可精神上,却很受折磨。 这景阳冈原本有猛虎阻路,幸得那武松在年初将此害除去,才省却了许的麻烦。说起来,这来自后世的西门庆,对那《水浒传》中的梁山好汉,新有好感者寥寥,偏偏这武松却是其中之。只可惜造化弄人,彼此成了生死仇人,是因为自己,那武松还断去了右臂,想来很是无味。 最后的这程倒也没甚yì ;,第二天中午时分,行人总算是进了阳谷县城,等到众人赶至西门府外时,见着从车中探出半个身子的西门庆,守在角门内的门子各个脸泛喜色,路叫嚷着朝内宅冲去,想来是去报知内院的众家眷。 说起来,这西门庆去三月整,着实让在家的吴月娘提心吊胆。这时节音讯难通,如此千里奔波本jiù shì 件极有风险的事,况且为防那武二上门报复,将身边最有勇力的卞祥留下看家,是让这位西门家的大娘满心不安。 依着行程,西门庆这来回,若是路上赶的紧,也就个月光景,即便稍稍慢些,至两月也当回转,却不想那神医安道全个南方人不惯舟楫,这才耽误了许时间。最近这个月,吴月娘面要照料卧床不醒的潘金莲,面又忧心外出的相公,兼且西门家在外有不少的经营也需她来看顾,可谓是内外交煎,也实在是不易。 马勥马劲xiōng dì 自有下面人安排照料,同那时迁般,也在前院找了处客房住下,那两万余贯金银也同搬进了两xiōng dì 的房内。西门庆自己则领着安道全,路穿过重重院门,径直进了后院,远远见着吴月娘领着两个小丫鬟候在潘氏病房外面。 想这吴月娘嫁入西门家虽有三年,可夫妻交心的日子不过是新婚那两月而已,直到最近,方才重获夫君的欢心,正是满心满意都是爱意之际,却因为潘氏事又分离三月。这回见到西门庆,眼中哪还有旁人,双妙目只管落在夫君的脸上。 “春梅,你领安神医进去替金莲诊治!” 西门庆见着吴月娘这副mó yàng ,心头也是yī zhèn 火热。想他个后世来的大二学生,正经初哥枚,也就穿越后那几日同这吴月娘鱼水交融,尝了这男女情事的滋味。这夫妻俩这会儿可谓是干柴烈火,在这府邸后院哪里顾及其余,西门庆径直上前打横将吴月娘抱起,几步就进了不远处的卧房。 西门家的后院除了吴月娘这当家主母外,不过是十余名年岁在十岁zuǒ yòu 俏丽丫鬟,早就知道自家官人是风/流种,这等白日宣淫的事,又哪有人会在意。有那年岁稍长的,只恨那西门庆怀中之人不是自己。 夫妻俩在卧室中颠鸾倒凤,足足折腾了近半个时辰方歇,也相拥着说些体己话,外面有丫鬟来报,说昏迷了三月有余的潘金莲在安道全的回春妙手下竟醒了。 两人匆匆收拾番回到潘氏的房间,只见安道全这会儿正在外厅的桌上开方,而里间的床上,脸憔悴病容的潘金莲已然睁开双眼,乍见的西门庆进了房门,原本有些浑浊的双眼突然间泛出几许神采。 原本潘金莲jiù shì 天生媚骨的绝世人物,那《**梅》上曾有言形容:从头看到脚,风/流往下跑;从脚看到头,风/流往上流。现如今是有如病里西施,添了三分女儿家的可怜,即便是来自后世,见惯了电视网络中的美女,这会儿西门庆也瞧得两眼发直,只感觉下腹刚刚才褪去的欲火,竟下子高炽起来,时间倒有些尴尬。 当初昏迷时,吴月娘也只觉得这潘氏容貌精致,却不想清醒过来的她,竟会有如此媚态,心头不禁紧。如此尤物,简直jiù shì 古书中妲己褒姒流,别说是男人,即便是身为女人的她见了,都有那么瞬间的失神。 情知自家夫君风/流情,吴月娘虽说心中焦急,可也拿他没有bàn fǎ ,只盼这潘氏进门后,西门庆心里尚记得夫妻情分。有了这般心思,这位西门府的大娘不免有些患得患失起来。 幸好现如今这西门庆不是先前的色中恶鬼,对于潘金莲此等尤物,比起现今的寻常男人,这“抵抗力”自是强上许,不过片刻就回过神来,只是这下半身的生理变化,却是由不得他做主,幸好外面厅堂上坐着的安道全注意力都在方子上,却没有注意到他的窘态。至于在场的两位女人,都是同他有过“交集”的,打眼瞄,哪还不清楚这位大官人心里的想法,只不过面上不显罢了。 “大官人,内眷的病,在下再施针两次应该就能痊愈,至于原先的汤药就先停了,以后照着zhè gè 方子用药即可!” 安道全说起来也是大府人氏,以前开馆行医时,也曾出入各类权贵人家,见了后宅美貌妇人,可如同潘金莲这般妩媚入骨的女子,却也是平生仅见,心底不免羡慕这西门大官人艳福不浅。 也难怪这位大官人放着万贯家业不顾,千里奔波去江宁府将自己请来,原来是这般万中无的闺房尤物。 第21章 媚骨天生 欲望文 第22章 吴用来访 西门水浒 作者:言东楼 第22章 吴用来访 出了趟远门,在外提心吊胆过了三月有余,西门庆可谓是身心俱疲,好不容易回了家,后院又有吴月娘同众丫鬟细心服侍,还真jiù shì 乐不思蜀。有那体态妖娆的潘金莲,在安道全的调理下,身子渐趋康健,西门庆每每见着,只觉着这女子媚态愈发的撩人。 随同北上的安道全,jīng guò 那揭阳岭上趟经历,对于长途跋涉返回江宁已然视作畏途,听闻西门庆家中有生料铺子,见识了西门家在阳谷县的权势,倒是起了定居的心思。 西门庆获知安道全有意在阳谷县行医,自然是求之不得。zhè gè 时代,庸医杀人只是寻常,有安道全这样的神医在近处,家中若有个大病小灾的,也是了份保障。为此,西门庆不但在县内最热闹的地段租赁了店铺宅邸,其中应家私俱都安排妥帖,连那医馆中的生料药材,也尽皆配得齐整,额外还命人买了个伶俐的丫鬟,伺候安神医平日里的饮食起居,可谓尽心竭力。 至于当日在江宁府痴等安道全的那位李巧奴,西门庆亦派专人走水路前去迎接,想来不过两月时间,必当回返。 安道全这边对于西门庆的安排自是满心感激,而同样随同北上的马勥马劲两xiōng dì ,却是遇见了“对头”。 马氏xiōng dì 自恃武勇,虽说心中敬佩西门庆远见卓识,不过在武艺上却是颇为自信,这些年在江湖上厮混,两xiōng dì 可谓难逢敌手,论起单打独斗,能够同其相持的人物,还真是寥寥无几,不用说能压其头。 不过,这西门府中倒还真有这么位高手,jiù shì 那天生神力的莽汉子卞祥。 西门庆府邸前院本就有处练武场,虽说场地不大,却也布置的很是齐整,十八般武器样样俱全。那卞祥自从住进这西门府后,天天都要在此练武,而那马氏xiōng dì 同样事好武之人,遇见如此人物,性格较为爽直的马劲立时见猎心喜,免不了想要称量番。结果两人交手,大大出乎马氏xiōng dì 的意料,这卞祥的武艺竟比xiōng dì 俩还强上筹,那马劲费劲九牛二虎之力,却也不过坚持了百余个回合,终因体力不济,最终撤手认输。 对于这些江湖汉子私底下的勾当,西门庆自是清楚,对于马氏xiōng dì ,他也是倾心接纳,三日小宴,五日大宴,有那勾栏瓦舍的**潋滟,只把这两绿林汉子将其当做孟尝君般的人物。 如此酒色豪纵的日子,别说是马氏xiōng dì 这等江湖莽汉,即便是来自后世的西门庆,亦是分不清现实梦境,只觉得人生快意若此,也不枉自己穿越回。唯遗憾的,或许jiù shì 潘氏病体尚未痊愈,安道全切切嘱咐,旬月之内不得行房。不过,近日家中的那位贤惠大妇,已经遣人zhǔn bèi 应事宜,只待潘氏huī fù ,就将择吉日为其举行纳妾之礼,这唯的遗憾,想来用不了久,便也没了。 也就在西门庆念着自己“大喜”日子的时候,封从沧州来的私信却是打乱了西门大官人的“幸福”生活。 在zhè gè 文盲率九成五以上,仅有官方驿,并且不提供民间服务的时代,私信绝对是件“奢侈品”。何况,这封私信的落款人,实在是大大出乎了西门庆的预料。 柴进,后周皇室后裔,家里供着太祖皇帝“丹书铁劵”的牛人,现今绿林中真正的“小孟尝”。 说起来,部《水浒传》,其中最令人不解的,或许jiù shì 这位出身显赫的“小旋风”。虽说家中有那所谓的“丹书铁劵”,可毕竟是前朝皇室苗裔,放在其他朝代,估计也就斩草除根的下场。比起后蜀南唐那等亡国君主,柴家的结局已经算是极好的啦。 这等敏感的身份,能做个逍遥自在的富家翁已是侥天之幸,偏偏这位柴大官人,却是个搅事的,四处结交绿林人物,且同那梁山众反贼眉来眼去,称兄道弟。若说他想要huī fù 祖宗社稷,可上梁山前也没见他有什么建树,眼光似乎也不行,连个武二都笼络不住,反不如那宋江三言两语就收买了武二的心。至于上梁山后是无谓,仅得了个闲散职位,几乎jiù shì 隐形人枚。如此反复折腾下来,最后依旧回了沧州做他的土财主,真真的不知所谓。 万万不曾想到,这位柴大官人同西门庆竟也认识,看信中所述,两人之间还颇有些交情,倒是让西门庆丈二和尚摸不着头。 这封私信言语不,除了寻常问候外,倒是要他在下月初五前赶至沧州柴家庄,说是有要事相商,具体如何,信中却是未曾提及分毫。 西门庆可是清楚,那武松在回阳谷县之前,jiù shì 在那柴进庄子上落脚,两人也算是有定的guān xì 。 那武二不会又投到柴进门下,这回借着这位“赛孟尝”的名头诓我入套吧? 念及此,西门庆立时记起当日在武宅中,武松那双神光奕奕,夺人心魄的眼睛。 也就在西门庆打定主意不搭理这位柴大官人,zhǔn bèi 将这件事弃之脑后,却不想又有个意想不到的人物登门拜访。 这日中午,西门庆正同马氏xiōng dì 以及卞祥、时迁两人在狮子楼宴饮,店内小二却是进了包间,说道楼下有两个男子想要同他晤。 西门庆以为是哪里托他在衙门中办事的人,也不曾想,就叫小二唤人上来。 不会儿,小二引了两人进入包间。 西门庆抬首随意瞧,只见个儒生打扮,年约三十余岁,额下留了三寸长须的男子走在前面,后面则跟了个相貌老实却身形彪悍的壮年汉子,腰间别了柄短刃,护持在旁。 “梁山吴用,阮小二见过西门大官人!” “当啷!” 正端着只酒杯zhǔn bèi 往嘴边送的西门庆,这会儿脸的惊诧,手中酒杯亦跌落于地,瞬间裂成无数的碎片。 第22章 吴用来访 欲望文 第23章 对半分赃 西门水浒 作者:言东楼 第23章 对半分赃 “大官人同小寨有往来,王伦事,其中曲折,实不是晁大哥有意火并于他,乃当日情势所逼尔,死中求生,不得不为!” 那吴用同阮小二两人落座后,听闻座中都是江湖人物,脸上立时带出几分欢喜之色,却不想开口之言却着实让西门庆暗地里大吃惊。 感情自己那位前任同这梁山王伦伙还有联系往来,这等行径倒似同那书中所述的柴进般无二,都是当地豪绅大户,暗地里却是交接盗匪。 “王伦那厮气量狭小,本就不是寨主之选,这事原怪不得晁天王!” 西门庆不知其中具体,只能依着书中情节,搪塞二,免得露了破绽。 “大官人见识明白,小寨上下深感敬佩。” 吴用听得西门庆以“天王”相称晁盖,心中喜,明了那王伦节已然无碍,去了心中块垒,神色间自是又畅快了几分,笑意殷勤道,“小生此次前来,受晁大哥所托,实望同大官人jì xù 前约。” 看来,这前任同梁山可不仅仅是有交情的guān xì ,其中定然还牵扯到其他关碍! 西门庆心中暗自苦恼,现在的他可不记得前任同那梁山有何“前约”。幸好今日事本是梁山众人有求于西门庆,倒也不必他zhǔ dòng 提及,jīng guò 番东拉西扯的商谈,西门庆总算是大致明白了那“前约”是何事。 原来这八百里梁山水泊乃是黄河改道北上后留下的片泽国,其间水网纵横,虽说主体仅仅是地跨东平府和济州两处军州,可各处支流却是横跨南北,可由水路直通京东两路的十数军州。 由于水泽广阔,大宋在北方又无甚水军,使得这梁山自古便是盗贼蜂聚之所,官府亦无力深入水泊征剿。在此处落草的贼寇,对于官府自是占了地利之便,可这水泊毕竟不同陆地,过往客商别说走水路,即便是走的陆路,也往往都绕远路,使得水泊周围过往商旅极少,山上纵然偶尔抢得些财货,数目往往不,苦于无法出手,使得山上粮草着实紧张。 想那王伦在时,山上不过两三百喽啰兵,在绿林中算不得什么大寨。可饶是如此,还亏那柴进时不时周济二,方能维持。 前任的西门庆因其交游广阔,出手又凭得阔绰,虽在绿林中不显,在这东平府官面上却是好大威风,上至知府相公,下至县衙胥吏,莫不认识他西门大官人。盖因如此,这西门家的生意自然是遍及州府各县,同各路官员合股办那当铺钱庄的营生,寻常人莫敢寻衅滋事。有了这样便利的条件,原先那梁山上但又走不了的财货珍宝,往往都经由西门家的各处店铺出手,所获利润钱粮,彼此四六分账。 如此空手套白狼的生意,自然让这西门庆成就敌国之富,也使得各处获利官员莫不与其交好往来,在这东平府,赫然成了沟通黑白两道交通的桥梁途径。 “大官人,现今这批财货,数目巨大,山上晁大哥曾有言语,若是大官人愿意相助,情愿彼此对半分账!” 那边西门庆暗暗心惊自己前任的胆大包天,这边厢吴用又抛出了记香饵。不用说,所谓财货定然是晁盖伙在黄泥岗上劫的大名府梁世杰的十万生辰纲。 的确,若是几千贯的生意,想那晁盖本jiù shì 私商,凭借他原先的guān xì 亦可处理干净,换成梁山上急需的粮米武器。可这十万贯的财货,况且又是如此扎眼的物件,不是西门庆这等人物,寻遍整个东平府,又有谁有那个胆量和手段能吃得下? 为重要的是,这西门庆原先就与梁山有过这等来往,彼此知根知底,倒是没有那等黑吃黑的风险。 “不知此番财货,其中金银占了几成?” 现今西门庆只是怕这批财货之中,珍玩玉器过,这等物件太过惹眼,在这风口浪尖之际,即便以西门庆的手腕和guān xì ,等闲也很难出手。 “十万贯,俱是黄白之物!” 吴用这话音刚落,西门庆心下不由愣,那大名府的梁世杰果然厉害,竟然解了价值十万贯的金银给自己老丈人祝寿。要知道大宋以铜为本,实行的是铜本位制,那金银都不是官府厘定的货币。况且中华自古不是盛产金银的国家,寻常富贵人家,积攒辈子的财富,往往都换作大锭金银埋藏地下,以备家族不时之需,不到兵荒马乱、山穷水尽的时候,是绝不会让其进入流通领域。因此市面上几乎很少见到大宗的金银。 以现如今的大宋为例,全国年产银不过十二万两,且悉数收进皇室内库,根本就不会流通到民间。这梁世杰能够积攒到如此金银财货,实在不易。 也难怪梁山泊晁盖众人等坐拥金山却还找上西门庆,情愿分润半以求梁山所需的钱粮,只因这等数目的金银,不是西门庆这等豪商巨贾,也赎买兑换不了数目加惊人的铜钱米粮。 对于梁山这等聚啸山林的豪强盗匪而言,想要招募贼众扩张势力,最重要的不是金银钱财,而是足量的粮草。无粮不稳,这句话不但适用于寻常bǎi xìng 社会,也同样适用于山寨贼众。 时近夏末,用不了久jiù shì 秋收之季,对于西门家这等巨商而言,趁此粮丰价贱之际大肆收购民间粮食,等待第二年青黄不接时高价出售,原都是题中应有之意。因此那价值五成的钱粮,倒也不是凑不出来。 也就在西门庆zhǔn bèi 应下这宗获利丰厚的无本买卖时,吴用却是提了个条件。 “山上缺少甲胄精兵,不知大官人是否能够设法筹措二?” 西门庆这会儿直感觉自己成了后世的那个超级大国,竟然有这等两边售卖武器的生意。想那独龙岗上三庄因要提防梁山众人,前不久才经自己介绍进了批兵器甲胄,这会儿梁山又是同样的事情。 有生意上门,料想自己那丈人也是求之不得,因此点头应下。 见西门庆答应的如此爽快,吴用两人俱都大喜。时间,席上杯觥交错,好不热闹。 第23章 对半分赃 欲望文 第24章 浪子燕青 西门水浒 作者:言东楼 第24章 浪子燕青 在狮子楼的包厢中,西门庆同吴用两人将应事情尽数商定,约好了交接的日期后,吴用与阮小二当即告辞lí qù ,径直回转梁山。 经此事,对于这晁盖伙,西门庆不由有了番新的认知。想那《水浒传》中,王伦在时,梁山不过是处小寨,兵不过数百,将不过二三,想那杜迁宋万之流,算不得绿林中的上等人物,至于那朱贵,为人倒是精明干练,可惜颇受王伦的压制,直到林冲上山后,方才坐得把交椅。 及至晁盖伙上了梁山,短短日子,便将山寨经营的好生兴旺,即便是那黑三郎未曾上山之时,寨中喽啰兵众已有万余之数。想来那晁盖也的确算得是方豪雄,知道那山寨之中,兵粮为要,竟舍得偌大的财富与西门庆分润,只为充实山寨积蓄,显然是要将这梁山事业发扬光大。 那马勥马劲两xiōng dì ,这些日子在阳谷县也算见识了西门庆的威风,可如此十万贯的买卖,眨眼间便敲定,如此豪奢气势,实在让这两位绿林汉子暗自咋舌。 原想着自己那从揭阳岭上截来的两万贯已是注泼天巨财,今日方知天外有天,这西门大官人果有通天彻地之能,无论官府绿林,往来折冲,俱是游刃有余。 这xiōng dì 俩原本落草之意甚切,这回长了见识,不由起了攀附之意。当日晚间,兄长马勥将此中情势剖白于西门庆面前,让后者喜出望外。 马氏xiōng dì 虽有案底在身,可比不得那失了生辰纲的杨志,抑或是晁盖这等人,算不得什么大案,以西门庆的手腕和在官府中的guān xì ,只要舍得花钱疏通关节,自然能够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西门庆情知这大宋江山再撑不得几年,北方之地迟早沦陷在金人的铁蹄之下,他门心思想要携全家避祸南方。想来那等人命如贱草的乱世之中,马氏xiōng dì 这等豪勇之人,必是益善,自是欣然收纳。 将马勥马劲两员日后王庆手下的悍将shōu rù 麾下,近段时间只顾快活的西门庆倒是清醒了些许,忆及日后金人南下,遍地烽烟,倒是真真切切开始思量退身保命的方法。 对于zhè gè 时代的了解,西门庆脑中除了所谓的“六贼”以及徽宗和李师师的风月情事,实在是知之甚少,能够称得上记忆shēn kè 的,也不过是从《水浒传》中得来。幸好此间情状同那书中描述分毫不差,西门庆倒也算得有些“先见之明”。 这晚的西门庆,既没有睡在大娘的房中,也没有招美婢侍寝,而是独自人卧在书房之中,将脑海中关于《水浒传》的记忆细细捋了遍,择其紧要处用笔记录在纸上,之后联系这些时日的南北见闻,反复考量之下,倒是有了番计较。 第二日早,心下有了主意的西门庆告知家中管事,言及过几日纳妾之后,自己将要往东京汴梁走趟,需要大笔钱财,让家中账房预作zhǔn bèi 。 纳妾不比娶妻,兼之潘氏同西门庆的事情,在阳谷县早已闹得满城风雨,消息早就传的十里八乡尽皆知晓,因此这纳妾之礼切从简。幸得这潘金莲本jiù shì 小户人家的女儿,身世坎坷,只得西门庆心中有她,对这应礼节倒也不曾太过放在心上。 新妇进门,西门大官人总算是过上了有妻有妾的幸福日子,虽不能大被**,可对于来自后世的他而言,这等时日却也是新鲜异常,只感觉人生至此,夫复何求。何况潘氏这等妖娆媚人的mó yàng ,是爱怜非常,原定前往东京的行程,竟然拖再拖。 这日,好不容易下定决心离了温柔乡,正待打包行李上路,却不想府上又来了名意想不到的人物。 说起来,这西门庆也算是容貌俊俏的年轻郎君,可这日来的这位,论外貌胜其三分,兼且身风/流灵巧,竟将这西门庆也生生压了下去。 来的这位不是别人,乃是《水浒传》中第等灵巧人物,大名府财主卢俊义手下的“浪子”燕青。 说起这位燕青,堪称忠义无双,而且心思灵巧,堪称八面玲珑,连李师师这等风月场中的行首,相处下来,对其也是寸心相托,竟特意为其在徽宗那里求得赦书。 不过现下这燕青论起名分仅是卢家的名奴仆,虽说颇得卢俊义的赏识,却依旧未除奴籍。 要是有这等人物在旁帮衬,那真不知能省了自己少心思! 西门庆心下对燕青甚有好感,言谈之间根本未将其当做介奴仆,倒是让这燕青颇为纳罕。 对于西门大官人的往日风评,燕青来阳谷县之前也是有所耳闻,原本心下很是鄙夷其人品,不过这会儿厮见之后,却又是另番感触。而让其惊讶的,则是西门府上卞祥和马氏xiōng dì 。 燕青本身武技非凡,近身小厮扑是独步天下,本身又是眼明心亮的,乍见这三人,就知道这三位都不是简单人物。待听得卞祥能同“铁棒”栾廷玉对阵不弱下风,心中是惊诧莫名。 栾廷玉在山东绿林中甚有威名,手中杆铁棒着实厉害,想那卢俊义号称“枪棒天下无双”,对山东河北绿林道上的厉害人物亦是所知甚广,这燕青从自家主人口中也曾听得栾廷玉的名号,知道是名顶尖人物。能够同这样的人物平手争执,由此可见卞祥的厉害。至于马氏xiōng dì ,也是能同卞祥争斗百合的强人。 这西门庆笼络人才的手段,当真了得! jīng guò 这番的介绍寒暄,西门庆在燕青心中的认知又陡然拔高了层,即便对方真是人品低劣,可有如此手段,也算得上是个厉害人物,方豪强。 “沧州,柴大官人!” 西门庆万没想到,这燕青从大名府赶来阳谷县,竟然也是为了柴进事! “燕地白盐,价不及中原三成,若能以三家之力行销河北山东,必获敌国之富!” 燕青句话道明其中缘由,立时让西门庆明白柴进前次来信相约所谓何事! 第24章 浪子燕青 欲望文 第25章 三大巨贾 西门水浒 作者:言东楼 第25章 三大巨贾 沧州,东临渤海,北接燕地,乃是河北东路宋辽边境上的第大郡。 对于沧州的yìn xiàng ,西门庆记忆最为shēn kè 的jiù shì “豹子头”林冲的发配地,由于地接北辽,在现如今的大宋而言,也算是处偏远军州。 由于后晋儿皇帝石敬瑭将燕云十六州割让给辽国后,中原顿失北面藩篱,亦使得北宋朝在对抗北方游牧民族时难以依仗历史上的长城防线,毫无地利可言。为了弥补这种先天不足,终北宋朝,在靠近辽国边境的地区,政府广播植被,设立军寨,阻塞大道,彼此往来路径,至双马并行,定程度上遏制了北方游牧民族的骑射之利。 这沧州亦属前线,沿途路径同样也是曲折往复,道路两边密布植被,其中不乏百年巨木,此等景致同后世相较,大为殊异。 西门庆这次北上沧州,不但带了马氏xiōng dì 和时迁,连卞祥也随行在旁,携了新婚燕尔的潘氏上路。 对于武松,西门庆自然深知其为人,不是梁山上那等嗜杀之人,若要寻仇,唯西门庆和潘氏两人,绝不会牵连无辜。因此这次离家,既带了潘氏随行上路,自然也就无需留卞祥在家看护眷属。 这趟不比当初从江宁府返程,西门庆为同行的三人都配备了良马,时迁依旧充作马夫,西门庆自己则是有时骑马,有时乘车。 卞祥三人本jiù shì 马上猛将,现下有良马代步,战力增了几分。想来以他三人的能耐,纵然遇见百十名盗匪,也足以冲杀出条生路,因此西门庆这回方才敢携女眷上路。 在路上行了十数日,路穿州过府,由于众人皆有代步,因此这路行来倒也轻省,西门庆这家伙,甚至尤有余暇在夜宿后同那潘氏颠鸾倒凤,这路可谓顺畅舒心。 这日,抵达沧州柴家庄,西门庆路问讯而来,对这柴家庄也有了解。 想那独龙岗上的三个庄子,以及自家岳丈家的庄院,庄院外面俱是耕地水渠,而庄内都是同族亲眷和佃户农人。而这柴家庄却是另番景象,方圆十余里都是幽深丛林,其间古木掩映,遮天蔽日,道宽约三四米的路径穿林而过,直通庄院正门。 这庄院既不是寻常农家的土墙,亦不是独龙岗三庄那等小型城防,而是水的丈五青砖高墙,道路尽头的正面处中门,zuǒ yòu 分列两个角门,中门以铜钉为饰,开阔非常,足以并行五六人,zuǒ yòu 两处角门亦可通车马。 如此气势,望便知不是普通人家。这西门庆虽说也是东平府的方巨富,家中府邸也装饰的富丽堂皇,可单论这前门的气象,却是天上地下,云泥之别。 不愧是后周世宗的子孙,家中供奉着本朝太祖所赐的“丹书铁劵”,正门处这等景象就不同凡俗,非是公侯王爵的府邸,万不能如此做派。西门庆纵然家财巨万,因着朝廷法度,也不能将自家宅院修成这般门脸。 门上有小厮看护,见着西门庆行人在门前下马,立即迎上前来,知道是自家柴大官人的延请的客人,立即满面堆笑的将行人从角门迎了进去。 “有那大门不走,干吗走这边逼仄小门!” 那马劲本jiù shì 个愣头青,又不似卞祥那般庄户人家出身,见着那小厮将行人往侧门引,顿时有些不满。 “这位好汉,非是我等不开中门,盖因祖制,除非有宣旨中丞或当朝官家亲临,这柴门府邸方才开得中门,其余人等,即便是那当朝太师太尉,亦要走这角门进府!” 说这话时,那小厮脸上不由自主的露出几分得色。 人都说“宰相门前七品官”,西门庆没想到这柴进府邸的个看门小厮竟也有那么股傲气,也难怪当日武松留居此处时受了许腌臜气。 见微知著,这柴进恐怕也不是什么灵醒之人,身为前朝皇室子孙,不知韬光用晦,在那《水浒传》中逢人便言自己是后周世宗子孙,这等言语要是被当朝官家获知,哪有你的好处! 想那书中陷害柴进的殷天赐是高廉妻弟,高廉又是当朝太尉高俅的本家xiōng dì 。要知那高俅可是当今官家的幸臣,在潜邸时就随在赵佶身边,终徽宗朝,此人直执掌三衙,可见恩宠之隆。说不得那书中柴进入狱之事,或许就出自官家的授意,即便不是zhǔ dòng 寻他麻烦,也是高俅这等幸臣为邀宠而做的手脚。 说到底,个区区知州的妻弟,纵然纨绔,亦那有这等胆量敢随意攀扯欺辱柴家这等前朝皇室。要知道,根据后世史料记载,在北宋太庙中供奉的太祖三条遗训,头条jiù shì 保全柴氏子孙。想来赵佶纵然不忿柴进的言行,至是jiāo xùn 警告二,断然不可能真取了他的性命。毕竟在以仁孝治天下的北宋,徽宗又哪敢真的违背祖训。 谁曾想这事惹恼了梁山伙强人,最后竟然打破高唐州,使得这位柴氏子孙落草为寇。前因后果,纵然是亲历其事,恐怕也难以明了整件事的脉络来历。 由于之前耽误了些时日,出发不免迟了些许,因此赶到柴家庄时,那大名府的卢俊义已经先步抵达。 对于西门庆的“迟到”,柴进同卢俊义两人倒也没有biǎo xiàn 出丝毫不满,当日夜就在柴进书房中,三人将那燕地白盐行销山东河北两地的事定下章程。 不论是卢俊义还是西门庆,都堪称地之豪商巨贾,同官府俱有往来,在这私盐事上,可以说等同于后世的区域代理,相比于揭阳镇李俊那等行商盐贩子,完全处于两个不同的层次。 通过这次接触,对于柴进和卢俊义两人,西门庆也有了番较为直观的认知。敢情这两人都是往来宋辽两地的走私巨商,其中柴进以盐茶为主,卢俊义则是马匹、布料丝绸。至于西门庆本人,原本jiù shì 两人在山东地区的下家。 明了此节,西门庆方才知晓,这卢俊义不过介平民,担着大名府第财主的名头竟没有惹人眼红,原来这厮竟有能耐从北地搞到马匹。 相较于这两位,西门庆却是低调许,既无柴进那等显赫家世,也没卢俊义在官府和绿林中的偌大名头,颇有些闷声发大财的意思。 第25章 三大巨贾 欲望文 第26章 姊妹舞姬 西门水浒 作者:言东楼 第26章 姊妹舞姬 中华封建历来已久,由西周始,之前基本处于部落联盟制,直到西周建立,方才有“封土地,建诸侯”之政。 数以千年的文明史,也算是部土地史,甚至到后世的土地改革和土地国有,也始终围绕着土地政策的实施方才有国之基。《礼记》中有句“有土斯有财”,可谓精辟之论。 正因如此,历代封建王朝莫不将抑制土地兼并作为项基本国策,可偏偏有宋朝,却是不禁兼并,使得北宋中后期,自耕农日益稀少,大量的土地集中到了少数私人手中,论土地兼并之烈,冠绝古今。 随着自耕农的减少,朝廷于田赋项上shōu rù 渐微,因此实行了各类盐榷商引之法,以补国家财政之不足。幸好有宋朝,对外贸易极为发达,在商税盐茶等方面,每年都有巨额shōu rù 。特别至蔡京任职宰辅之际,各类政法层出不穷,莫不以搜刮民间财赋为要。那盐茶两物,尽皆以熙丰之法,官购官售,使得中原盐茶价格腾高不下,生民莫不以为苦。 想那江南产茶之地,茶农劳碌终年,自己却未能闻得茶香半缕,真所谓“手种腹长饥,手织身无衣”! 相比于中原,北方辽国却无这等苛刻盐政,兼且燕地同辽东俱有盐池,加之海盐之利,使得燕云之地的盐价仅是中原十分二三。如此差价,哪能不引得逐利商人注目,只不过宋辽两国商业往来,依照官方而言,只能在国境各榷场进行,不是在官府中有guān xì 的巨贾豪商,等闲商人哪能有此等能耐。 柴进倚靠其家族之势,寻常官府哪敢找他的麻烦,兼且其人出手豪绰,舍得大把的银钱,自然有那能耐打通两地往来盐道。只不过对于分销河北山东两地,这位柴大官人却是不愿插足,方面是其中需要沟通的关节太,另方面则是想要通过卢俊义、西门庆这俩地头蛇,以这燕地白盐联通两地的官府,结成个横跨北方数路的私盐利益同盟。唯有如此,方为长久之计,其中窍门,不论柴进、卢俊义抑或是来自后世的西门庆,都是心中有数。 大略已定,至于具体勾当,三人皆有这方面的管事,那等繁琐之事自然交由下人操办,倒无需这三位劳心。 卢俊义其人常年往来河北两地,行踪不定,不像西门庆,几乎都窝在那阳谷县,无事甚少离开。像这回三人齐聚,亦是难得,因此议事完毕后,柴进延请两人在府邸正厅饮宴,其间自有柴府的歌舞仕女助兴。 柴家不愧是前朝皇裔,家中所蓄养歌姬舞女,无不是姿容艳丽,其舞曲亦是汴京最为新颖之作。那来自后世的西门庆在此情状下,就如同那进了大观园的刘姥姥,目不暇接。 “素闻西门官人乃欢场浪子,不知我府中这等人物可能入眼?” 那柴进本就自重出身,性浮气高之人,见着西门庆席间这般mó yàng ,脸上颇有几分得意。 “柴府不愧是世宗后裔,气象广大,非我这等人可比!” 来自后世的西门庆,性格乃是外圆内方,见这柴荣脸得色,奉承几句,彼此拉近些guān xì ,纵然这般姿态在那卢俊义看来有些伏低做小,西门庆也不会放在心上。 “西门官人,请往下瞧!” 柴进这边话音刚落,厅下莲步轻移,只见十名年纪不过在十二岁zuǒ yòu 的舞姬,身着雪色锦缎宫装,在厅中环绕成圈,翩然而舞,等得曲终了,被众舞姬围拢中间的两女方才现出容貌,竟是般mó yàng ,显然是对姊妹花。 “怎么?如此如花年华的丽色,西门官人……” 这十名舞姬乃是柴府管事今春在东京购得,都是姿容绝丽,特别是其中对孪生姊妹,是殊为难得。 论起来,这柴进在女色上面倒没那般看重,只不过自忖是皇室后裔,家中若无这等歌姬,哪能显出其身份。原本以为西门庆乃是渔色之辈,见到如此难得的姊妹花,必定心摇神驰,却不想对方反之前的情状,眉目间竟还存了那么丝不喜。 之所以有如此反差,只因这西门庆乃是后世之人,心理年龄方才二十zuǒ yòu ,颇有几分御姐控的嗜好,喜好的是吴月娘和潘金莲这等成熟/女子。而眼前这十名舞姬,在其眼中都是未成年少女,放之后世仅是小学五六年纪的小丫头,纵然有几分姿色,瞧那身材,根本就未长成,自然是兴趣缺缺。 “如此女子,身量未长,缺了几分韵味,若等上几年,定有花开blàn 之时!” 西门庆本想随意敷衍两句,笔带过此节,却不想那柴进听得其言,却是大摇其头,抚掌大笑道:“本朝东坡居士有‘枝梨花压海棠’的名句,目下东京城中,上至诸位相公,下至豪商富贾,莫不以此为兴,这等娇蕊女子,正是攀折之时,西门官人实是谬也!” 敢情zhè gè 时代流行zhè gè ,难怪自家府邸中的丫鬟,大都十二三岁,其中年岁最长的庞春梅亦不过十五,看起来自己的审美观在zhè gè 时代的人瞧来,恐怕很有些怪异。 “柴大官人见识自是远胜在下!” 西门庆捧了对方句,不自禁的瞧了厅中那对姊妹花眼,心中暗自叹息。身在zhè gè 时代,对于这些女子而言,实在是种悲哀。 “青藤绿萝,以后你们俩就跟着这位西门官人吧,记得要小心伺候!” 饮宴之前,柴进从下人管事口中获知,这西门庆来沧州路上还带着名侍妾,联系对方往日的风评,柴进自然将其当做喜好女色之徒,对于这位柴大官人来说,能够投其所好,拉拢西门庆,区区两名歌姬,纵使价值千贯,又哪会放在心上。 “青藤绿萝拜见西门大官人!” 听得柴进之言,那对姊妹花行至西门庆面前盈盈下拜,倒是让后者愣怔当场,时间有些手足无措。 “春宵刻值千金,夜已三,卢员外,我们就散了吧!” 没等西门庆fǎn yīng 过来,那柴进就大笑声,径自散了酒宴。 起点中文网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 第26章 姊妹舞姬 欲望文 第27章 女儿天性 西门水浒 作者:言东楼 第27章 女儿天性 整个柴家庄院房邸数以百计,仅仅收容那等闲散江湖人物的院落就有数十个之,加上家眷仆从以及护院,居住其间的怕有近千人。 给西门庆和卢俊义安排的客房自然不是那等江湖人物栖身的简陋处所,而是各有处小院落,正房偏房亦有七八间,装饰华美,直唬得随行的卞祥几人坐卧不宁。 此刻小院的正厅上,卞祥等人已经被打发回各自住处,潘氏亦是脸困倦之色,若不是要等自己官人回转,zhè gè 时候恐怕早已睡下。 正厅下方,则是对锦衣姊妹花,束手立在处,厅中高烛掩映下,双小巧精致的脸庞上有几分难掩的忐忑,伴着睫毛轻轻扇动,俏目不自觉的往西门庆那边瞥去,却又怕被责,眼光只及腿脚处,万不敢直视其身。 “官人,妾身权且告退!” 潘氏之所以等得这般晚,不过是怕西门庆回来无人伺候,这会儿见着这么对娇俏可人的姊妹花跟随而来,哪里还不知道其中缘由。潘氏自然明白,西门庆可不比自己原先那“三寸丁”的武大,家资巨万,没来由房中仅有自己个。况且自己上面还有正妻吴氏,这等事也用不着她这小妾嘴。 在潘氏想来,今晚自家官人免不得要龙双凤,自己掺和其间,没得惹眼,若是惹得官人不喜倒是麻烦,因此zhǔ dòng 告辞,想要回房歇息。 “金莲且慢回房,这对姊妹是柴大官人相赠,不好推拒,金莲且想个法子,怎生安置才好?” 西门庆自问不是**,刚刚回来的路上曾探询二,获知这对姊妹花不过才十岁,瞧着身高也不过才米五上下。这么对小萝莉,后世得管自己叫叔叔的丫头,自己可实在没那个心理承受能力,能同这般青涩女孩在床第间行那夫妻之事。 “hē hē !” 潘氏回首瞧了西门庆眼,见其脸上尴尬神色不似作伪,不由抿嘴轻笑出声道,“家中大娘颇为贤惠,况且西门家人丁不旺,官人若是喜欢她们姊妹,只管收用即可,金莲只当了两个妹妹。” 对于西门庆,潘氏也知其性情,说得不好听,自家官人偏好人妻,在那阳谷县中,有关流言蜚语,潘氏未进西门府前亦有所闻。只不过今日这对姊妹花实在难得,如此我见犹怜,料想自家官人纵使有所偏好,这会儿只怕也该动了心思。却不想自己这遭竟料错了,想来也着实好笑。 想这县内赫赫有名的**大少,竟会有如此窘迫之态,若是被外人瞧见,只怕整个阳谷县无人能信。 “我自问你如何安置,你倒来取笑于我,看为夫今晚怎生jiāo xùn 于你!” 来自后世的西门庆,虽说没经历过风月阵仗,可好歹见了东瀛小国的爱情动作大片,床第间花样繁,偏生那吴月娘性情娴静,虽说竭诚逢迎,可比不过潘氏天生风韵,不论哪般侍奉手段,点即明,使将出来是青出于蓝,因此私下里西门庆同其言语亦调笑无忌。 “官人好不明事,这后宅中事,但有大娘和官人做主,我侍妾如何插嘴行那越俎代庖之事,把大娘置于何地!” 潘氏进府前原本也有争宠之心,只不过见西门庆将应后宅事务尽付大娘之手,且甚为敬重。何况那时昏迷数月,承吴月娘照应,对己实有jiù mìng 之恩,因此真正进府后,亦息了原先的心思。 潘氏提及吴月娘,倒是让西门庆有了计较。 自家大娘身边除了通房丫鬟春梅外,尚有四名小丫鬟服侍起居,而潘氏自进府后,身边仅有名丫鬟,当初吴月娘想要再指派几人却被其婉拒。 “是我的错!”西门庆笑笑,之后对那双姊妹花道,“你们姐妹俩以后就跟在金莲身边伺候。” “是!” 到底是柴家**出来的舞姬,举止间颇懂规矩,听得西门庆吩咐立即应下,很是乖巧。 “这是她俩的身契,怜她们年幼,以后你就照应二,不要过于拘束,免得失了少女天性!” 西门庆对于这对姊妹花小心谨慎的做派很是不喜,同后世那些天真烂漫的少女相比,就如同行尸走肉般,总觉得缺了几分生气。 “妾身记下了,必不负官人这番怜香惜玉的心思!” “咱家后院那些丫鬟,在我面前,个个泥塑木胎般,终日都是般mó yàng ,纵使有那么两分笑意,也都没半点女儿家的神采。” 对于这点,西门庆颇有些怨念,心里倒很是羡慕那《红楼梦》中的贾宝玉,大观园中的姐姐妹妹,各有性情,颦笑尽皆天性使然,没有半分斧凿痕迹。 对于西门庆这番话,潘氏倒觉得很是怪异,脸上不由带出几分yí huò 道:“府中上下几十口,若真没了拘束,岂不乱了上下分寸,那还不被人笑了去!” 这时节,如同西门庆这等大户人家,哪家的下人婢女都是各安本分,稍有逾越,总有规矩来约束于他,若是如西门庆这般言语,任由那些丫鬟嬉笑无忌,家中大妇又如何管理? “哪里有那么的规矩,前院不去理会,咱家后院中都是些小女儿,整日拘在那四方天里,若是再没些自由,那人都关傻了!” 西门庆倒是越说越gāo xìng,“这趟huí qù 后,我自去大娘那里说说,平日但有闲暇,领着那些丫头出去走走,别整日价躲在房中。我知你擅长琵琶,眼前正好有她俩配舞,我不在的时候,你们也好找些自己喜欢的事做,千万别因为拘着规矩就委屈了自己。” “官人如此爱惜,真是我等女儿家的福分。” 潘氏本jiù shì 性情中人,这会儿只感觉爱意盈胸,时间竟迷了双眼,言语间也略有些哽咽。旁的青藤绿萝,脸上也带出几分喜色。有这样的主人,对于以后的日子少了几分忐忑,了些期盼。 第27章 女儿天性 欲望文 第28章 河朔大枪 西门水浒 作者:言东楼 第28章 河朔大枪 西门庆行人在柴家庄住了两日,除了见识了番前朝皇裔的大排场外,令西门庆叹为观止的则是卢俊义的武艺。 在后世的那部《水浒传》中,这位河北“玉麒麟”号称枪棒天下无双。俗话说,文无第,武无第二。那文章风格因喜好不同,每人的评价自是不同,想要选出个第,基本上jiù shì 不可能的事。而在武艺方面,却是胜负之争,总能分出个高低上下来,所谓第二亦是输家,自然是毫无意义。因此凡是武技高绝之人,莫不有些傲气,若是对上,不分个输赢只怕不会收手。 这时节,北方习武之风远胜南方,特别是甘陕、河北以及山东三地,是武风盛行。甘陕之地,西夏北宋百年之争,不但锻炼了支善战的西军,也同样诞生了批武艺高超的军中高手,鲁智深、韩世忠莫不是西军中走出来的。 至于河北,因与北辽接壤,辽国军中本有打草谷之风,虽然近百年来两国维持了大致的和平状态,可边境上却始终是小冲突不断。为了抵御辽人的打草谷军,位于边境上的农人自组民兵,以同其相抗衡。想那后来朝廷招募的所谓“敢战士”,大都是如此,后世大名鼎鼎,杀得金人狼奔豕突的岳飞,最早即是应募的“敢战士”。论战力,这些边境民兵可比现今糜烂不堪的各地驻泊禁军强悍许,不用说那些厢军。 如果说甘陕同河北两地武风盛行是因为边境之故,那么山东地,古来及是四战之地。北接河朔,西连中原,南下则是江浙膏腴之地,历代有定鼎天下之战发生在此地。因此山东自古民风彪悍,人皆好武,《水浒传》中的百单八将,山东地几乎占了大半。 来自后世的西门庆自从见识了卞祥同马氏xiōng dì 的武艺后,总以为这位卢员外纵然名声响亮,想来武艺上至比卞祥稍强些,绝没某位小说家言的那般恐怖。却不想住进柴家庄的第二日清晨,在那柴府演武校场上,卞祥同那卢俊义还真就在马上战了场。 整整两百个回合,其间两人的坐骑都换了匹,明面上虽是平手之局,可卞祥下马之时,浑身汗如雨浆,双臂因为使力太过而微微发颤,显然已经到了极限。反观卢俊义,却仅是鬓角微微有些汗渍,派气定神闲,根本就不像刚同人大战两百回合的mó yàng 。 若说卢俊义胜过卞祥,西门庆倒也不觉奇怪,可两人这般mó yàng ,却是让其颇感奇怪。这卞祥可是天生神力,同这般人物交手,绝不轻省,难道这卢员外的力量还要强过那倒拔垂杨柳的鲁智深? 西门庆的zhè gè yí wèn 直到了晚间,才从马勥口中获知dá àn 。原来这卢俊义同那林冲乃是师xiōng dì ,都是武学大家周侗的弟子。那周侗总结前人经验,自创了套河朔大枪,用的乃是丈二长的白腊子枪杆,惯于借力打力,其枪法刁钻怪异,常于不可能之处现杀机,攻防体,可以说是套内家枪术。 这等枪术,若是万军之中,能发挥其所长,处处借力,顺势而为,枪速愈发快捷,令人防不胜防。只不过此枪术对于天赋要求甚高,那周侗也曾担任过禁军教头,将此枪法传下,可能登堂入室者,却仅有卢俊义人,即便是那豹子头林冲,现如今也仅是初窥门径。 在那《水浒传》中,林冲同人交手,除了那等武艺不达流之人,其余呼延灼、关胜等,大抵都是平局,其原因就在于此。没有真正融会贯通此术,使得林教头的枪术杀法不够凌厉,防有余而攻不足。 毫无yí wèn ,这等枪术,duì fù 卞祥这般势大力沉的猛将,可谓克星,即便是力降十会,却也架不住对手四两拨千斤,何况那卢俊义手中可不止“四两”之力。 这场比斗,对于卞祥武艺的磨练大有益处,他自出师以来,几乎从未真正与人出手过,缺乏经验是其大弱点。近些日子也幸好有马氏xiōng dì 经常切磋,方才习得些窍门。这次同卢俊义的交手,使其看到了另番天地,假以时日,将这场比试的要义吃透,相信卞祥在武艺上将会加精进。 至于马勥马劲xiōng dì 俩,先有卞祥,后有卢俊义,也知道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道理,加上两人本身资质不俗,真能沉下心来磨练自家武技,对于日后对阵沙场,自然也有番好处。 可以说,这次柴家庄之行,除了时迁外,其余几人都有收获,即便是我们的西门大官人,也收了对娇俏可人的姊妹花,亦是不虚此行。 自沧州返程,路无事,不过十余日,行人就再度回返阳谷县。在家中不过呆了三两日,这西门庆竟又再度出门,这回却是未带女眷,仅有时迁和马氏xiōng dì 随行,路南下,径往水泊梁山道上而去。 西门庆不在阳谷的这大半个月,因晁盖等人催的急,已有两趟粮草运上了山,前后相加足有两三万石之数。 这次西门庆亲自上山,倒不是为了对账,那等事也用不着他本人出马,而是因那白盐走私,西门庆倒是醒过件事来。 想来这梁山水泊足有八百里,有支脉四通八达,沿水路能够沟通周围七八处州郡。这等便利条件若能lì yòng起来,不论是燕地来的私盐,还是其他商品,都能通过这些大小水道,以最快的速度行销各郡。 为难得的是,这水泊中面是水道曲折难寻,不是惯常在此的,难能清楚其中水文;另面则是因为此处本jiù shì 积年贼窝,有梁山伙的“威名”在外,可以避免许官府纠缠,其间省却的钱财jiù shì 个极大的数字。 想想后世极为发达的物流快递行业,眼前可不jiù shì 个好机会! 梁山快递! 当行人见着水泊边朱贵的那间野店时,西门庆脑海里却是冒出这么个名词。 第28章 河朔大枪 欲望文 第29章 水泊梁山 西门水浒 作者:言东楼 第29章 水泊梁山 西门庆四人策马立于处缓坡之上,遥望右手边,片无边无际的水泊在正午阳光下泛着点点粼光,靠近岸边的大片密布芦苇,随着轻风微微摆动,水泊中不时跃起两尾大鱼,落回水面时飞溅起无数莹白水珠,夺目耀眼。 如此景象,哪有半分北地风貌,简直犹如江南水乡般。在后世,由于河道改流,围湖造田等系列原因,此地仅余下处浅水洼地,哪有现在这般壮阔水域。 果然是处占山为王的绝好去处,若无强劲水师,纵然有十万大军,也难以荡平这片眼望不到边的八百里水泊梁山。 “大官人,有人来了!” 时迁身法了得,身下马匹刚刚驻足而立,他就如同只猴子般在马背上单腿直立,撑着只手遮在眉上,四处瞭望,配上他那副尖嘴猴腮的神态mó yàng ,活脱脱个孙行者。 此处缓坡距离朱贵开的野店不过两三里路程,以西门庆的眼力,只能模模糊糊瞧见店门外了几个人,却瞧不清楚到底谁。 “是谁?” “除了上次狮子楼来的那两位,还有个黄须白脸汉子。” 时迁的这双贼眼可是尖的很,以西门庆的bb,这家伙的视力简直比后世招飞的标准都要强上许,为特异的是,在夜晚之际,寻常人的视力不免有所下降,这家伙却是如同狸猫般,但凡有丁点亮光,都能看清周围的景物,纤毫毕现。此等夜眼,万中无,对于时迁这贼祖宗,那还真算是如虎添翼。 西门庆熟读《水浒传》,稍思量,就知道那黄须白脸汉子正是“旱地忽律”朱贵。 忽律词,shí jì 上jiù shì 后世的鳄鱼,此等凶物在这会儿的北方已经没了踪迹,也只有些南方水域能够偶尔瞧见,至于后世,则又迁移去了加靠近赤道的中南半岛和东南亚丛林地区。忽律在地面时,行动迟缓,可在水中,却极为隐蔽凶狠,不发则已,发惊人,往往在瞬间就能致敌死命。 其实朱贵此人同时迁也有些类似,不论在王伦时期,还是现在晁盖当家,都是被人忽略的位,坐的尽是排名末位的交椅。乃至以后天罡地煞聚首,朱贵的座次也在百名zuǒ yòu 。论起来,那林冲上山,若无朱贵前后照应,关键时刻出言相助,林教头恐怕未必能留在山上,其后晁盖等人上山,甚或李逵、戴宗等人,都有受其恩惠。可以说,朱贵其人是位真正为梁山大业考量却不计较自身名位的好人,在梁山众杀人如草芥,不分善恶的头领中,朱贵的人品堪称楷模。 为难得的是,此人乃是梁山情报系统的元老级人物,能够充任这等职务的,莫不是心细如发、眼神老辣之辈,绝对算是个特殊人才。 “大官人远来是客,里面请!” 四人扬鞭策马赶至朱贵店外,吴用领着阮小二同朱贵两位山寨头领迎上前来,甚为热情。 “劳烦朱头领几位手下啦!” 朱贵店中尚有几位伙计,见着西门庆行人下马后,纷纷上前接过缰绳,将马匹牵往后院马厩。 吴用等人见西门庆如此谦逊,心中不由有些诧异,传言中的阳谷县霸,似乎不该如此。 “大官人,时近中午,晁大哥已经领着众xiōng dì 在山寨等候,我们这就进水泊如何?” “客随主便,我等也好趁机见识番梁山水泊的景致!” 对于吴用的tí yì ,西门庆笑意满面的应下,随即在朱贵的引领下,行七八人穿过店铺后堂,只见处长约四五米的木道径直延展到水泊之中。随着朱贵声嘹亮口哨,不远处芦苇荡中惊起几只水鸟,不过三五分钟,两条小舟前后,从那芦苇掩映的水泊中划出,靠在了这处小码头上。 吴用、阮小二同西门庆上了其中条小船,时迁和马氏xiōng dì 则上了另条。 这阮小二上船后随手接过船桨,将原先摇桨的喽啰赶了下去。 “大官人坐好了,这xiōng dì 俩打小在这水泊里厮混,这船速可不慢!” 原来另条小船上划桨的汉子也是山寨头领,乃是“短命二郎”阮小五。 这石碣村的软氏三雄,在水浒中也算是大名鼎鼎的人物,家中老娘共生了七个,结果也就他们xiōng dì 三个成人,其余四个尽皆夭折。这等事对于现如今的穷苦人家也算寻常,即便是西门庆这等富户豪绅,因着医疗和卫生水平低下,幼儿的夭折率也是相当高的。 “五弟,跟紧啦!” 阮小二这边船上仅有三个,比阮小五那边少了人,因此阮小二招呼了声自家xiōng dì 后,双臂猛较劲,在船尾摇动船桨,不过片刻,小船就犹如离弦之箭般窜入芦苇荡中。 “好能耐!” 两条小舟在芦苇丛中劈波斩浪,穿梭纵横,极为敏捷,就仿佛鱼儿在水中游弋般,没有半分凝滞阻碍,惹得西门庆情不自禁高声叫好。 穿过十数里的芦苇丛,眼前景致突然为之阔,片宽广无边的水域呈现在面前,极目远眺,只见道隐隐约约的黑影横在水天相交的地方。 “那可是梁山?” “正是!” 吴用捋着额下道寸须,脸上颇有几分得意。 西门庆瞧着吴用这般mó yàng ,心里却很是鄙夷。说起来这位落第秀才,也就了那么点机变之才。那智取生辰纲事,瞧着计划颇为周密,实则破绽。 黄泥岗地处济州和东平府交界处,对于晁盖、吴用等人那jiù shì 窝边草,这地点选择实在是个败笔。想晁盖这人乃是地方上的保正,兼且本人jiù shì 个坐地分赃的私商大佬,在这郓城县黑白两道都是大有名声的人,在周边县出了这等大事,即便白胜那家伙硬挺着没有招供,哪里就逃得过嫌弃。 为不智的是,晁盖这人还亲自带队,事后也仅是将金银分了事,没有半分后手,若不是宋江、朱仝两人,只怕这伙人早进了大牢。最终被逼;,方才舍家弃业的上了梁山。至于上梁山后,若无林冲同那王伦有矛盾在先,这伙人下场定然加凄惨。 由始至终,这件事上,吴用等人都是见招拆招,没有半点预见和合理计划,最终能够在梁山上住脚跟,只能说是三分实力,七分运气。 起点中文网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 第29章 水泊梁山 欲望文 第30章 水陆头领 西门水浒 作者:言东楼 第30章 水陆头领 舟在水上行,细浪翻两旁。 “咚!” 也就在梁山前面金沙滩遥遥在望之际,条半人长的大鱼突然从西门庆等人所坐的船边跃起,在空中划过道优美的曲线,又重重砸回水中,闹出好大动静。 这梁山泊有宋代,都是绿林众人聚啸之所,周围的渔民甚少来这水泊深处打渔,之前软氏三雄在石碣村,就因为王伦伙下了禁令,结果只能在水泊周边的水域打渔。正因如此,日久年长后,这水泊深处颇有些体型巨大的鱼类,其中甚至不乏百斤上下的水中霸王。 “大官人,且瞧我等手段!” 在船尾摇桨的阮小二见这等大鱼,不禁有些手痒,同西门庆招呼声后,就“噗通”下滑入水中,整个人仿佛游鱼般,也就溅起几点小浪花,同刚才那条巨鱼落水时的动静相比,简直就可以忽略不计。 “好俊的身手!” 后世的西门庆可瞧过那等跳水运动员的入水动作,十米高台上跃而下,水花也就像阮小二这般。可那后世的跳水运动员在进入水中的瞬间,身体同水面几乎保持个直角,加上压水花的技巧,方才能做到这点。而阮小二入水时却是斜斜的窜入水中,其难度可想而知。 “阮氏xiōng dì 三人,自小就在这水泊边厮混,水性甚是了得,现为山寨的水军头领!” 吴用在旁颇有些得意的介绍道,“前些日子那济州观察何涛带了营人马来寻我等麻烦,jiù shì 他们三xiōng dì 带了石碣村的二三十名渔家汉子给收拾的干二净,想来大官人在阳谷县也应有所耳闻吧!” 西门庆听得吴用这话,眉头不自觉的轻皱了下,虽说对方这话说的客气,可背后的意思却流露出那么丝让人不舒服的感觉。 的确,上次吴用带着阮小二去了趟阳谷县,原本依着他的算计,想要在西门庆的手中赚些便宜,将原先王伦手中的惯例给改改,却不想对方很是精明,最终反而是他自己露了底,进出,白白丢了近成半的利。 这吴用自命智计非凡,那“智星”的绰号也不过是他平日间的自我吹捧。想他个东溪村教授稚童的落第穷秀才,武艺又不出众,之前也没什么拿得出的玩意,哪里会有人给他起个“智星”的绰号。 如此秉性,却在西门庆手上不大不小吃了个哑巴亏,虽说因为两家之间的guān xì ,吴用没法明着针对西门庆,可暗地里搞点小动作,却是有的。 对于晁盖这伙人,特别是其中的吴用,西门庆来水泊梁山之前就有了定的心理zhǔn bèi 。这些人物可不是后世对等的商业谈判对象,那是习惯了拿刀子说话的凶人,当初在阳谷县,自己占了地主的优势,事情本身又是对方有求于自己,方才使得自己占据了上风。 至于这回的事情,虽说在西门庆的构想中,大家合则两利,可毕竟是自己zhǔ dòng 登门,对方手里占据了水泊梁山这垄断性资源,事情只怕就不是那么好谈的啦。 “嘭!” 也就在西门庆同吴用在船上虚与委蛇之际,道暗青色影子从水中跃出,狠狠砸到船板上。 “大官人,等会儿上山且拿这尾青鲤下酒!” 声音从船尾处传了上来,西门庆循着声音回头瞧,只见身湿漉漉的阮小二竟然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的上了船。 这回西门庆却出人意料的没有开口,只是朝那阮小二微微点头笑了笑,之后转过头往远处的金沙滩上眺望,对于那条还在船舱中扑棱的大青鲤,却是连眼都不曾张下。让旁正得意洋洋,想要炫耀番的吴用时间有些愣怔,嘴巴张了张,硬生生将下面的话给压了huí qù 。 金沙滩上,以晁盖为首的众山寨头领自然不知道,船上西门庆同吴用之间已经有了番小争斗,见着西门庆行人下了船,纷纷迎上前来。 “素闻大官人是等风/流人物,今日见,果然是名不虚传!” 那晁盖满脸虬须,张紫棠色的脸庞犹如刀削斧凿般,线条很是硬朗,令人yìn xiàng shēn kè 的则是那身板,堪称虎背熊腰,身材算是较为匀称的西门庆在他的身边,旁人瞧来却是如同瘦麻杆般。 这般mó yàng ,加上声如雷震的大嗓门,这晁盖还真是不负那“托塔天王”的绰号,想象这等人物举着那数百斤重的石塔,绝对堪称气势豪雄。 在那《水浒传》中,这晁盖最终被宋江架空,临终之际留下的遗言虽说给那位黑三郎找了些麻烦,可最终还是被其成功上位。 原本西门庆对这位只闻其名的“天王”心里存了几分轻视,可现在看来,对方这等气势,在绿林中也算得上大哥级的人物,若无那宋江上山后自成派系,只怕晁盖此人所成就的事业未必弱于王庆、田虎之流。 “晁寨主及众xiōng dì 亲自出迎,实在是太过客气啦!” 西门庆同晁盖打着hā hā,眼光在其身后扫了遍,其中最为引人注目的自然是那八十万禁军教头,“豹子头”林冲。 相比于众绿林人物,位列其中的林教头就仿佛鹤立鸡群般,衣着整肃,仪容不俗,只是眉宇之间了几分苦闷之态,使得整个人的气质略显木讷。 的确,这林冲原本生活也算小康,家中又有**美眷,性格上又不是心往上,功名心甚重的人物。只因那高衙内瞧见其妻张贞娘,动了淫心,结果被流放沧州。即便到了那等地步,这林冲亦是强自忍耐,不曾起过落草的心思。奈何陆谦等人犹自不肯放过,路追杀到了沧州,最终在那山神庙的风雪夜,林冲怒而杀人,方才绝了退路,最终逼上梁山。 “这位想必jiù shì 大名鼎鼎的林教头吧!” 同晁盖打过招呼后,未等其介绍众头领,西门庆就走到林冲面前,脸上带出几分笑意道,“前些日在柴大官人庄上,在下有幸遇见林教头的师兄卢员外,那河朔大枪着实厉害!今日再遇周老前辈的传人,实在是荣幸之至!” 第30章 水陆头领 欲望文 第31章 京东盐利 西门水浒 作者:言东楼 第31章 京东盐利 梁山,聚义厅。 似乎每处贼窝,甭管规模大小如何,总有处头领聚集议事或宴饮的屋子被统称为聚义厅。例如那鲁智深落草的二龙山,山上宝珠寺的正殿就成了此处山寨的聚义厅。 此时的梁山聚义厅,规模不大,其实不过是打横的三间青瓦房,其中的隔墙被全部打通,正对大门的地方依着山寨头领的数目和座次摆了几张罗圈椅,最上首正中的则是山寨之主晁盖的wèi zhì 。至于四周边角的地方,堆了些鼓锣旗仗等杂物,显然此处还作为山寨的杂物仓库。 这般景象同西门庆yìn xiàng 中的梁山聚义厅可谓差之千里,没有半分群雄毕至,豪气凌云的气势。 为了给西门大官人接风洗尘,此刻的厅中已经摆下了足够的条案,应酒水菜肴被置于案几之上,瞧着甚为丰富。只不过这些菜肴落在西门庆眼中,却颇显粗糙,比之柴家庄那等精细膳食,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不得不说,现今梁山上的这伙人,出身稍好些的就只有晁盖和林冲两人,个是乡下土豪,另个也仅是东京汴梁小康之家的人物,实在是说不得有少底蕴,这等大鱼大肉,足食饭饱恐怕已经算是他们眼中的好日子啦。 来自后世的西门庆虽说也只是普通人家出身,可架不住后世那等五花八门的烹饪方法和各类繁杂的工业化调味品,那舌头自然要比晁盖这些人挑剔许。现如今的西门府中,原本的厨娘早就成了打下手的,西门庆特意请人从东平府最好的酒楼挖了名大厨回来。饶是如此,这家伙还时不时搞些新式菜肴,让后院众妻妾丫鬟大饱口福,连带着时迁等宿在西门府前院的手下们也时不时能尝尝鲜。 也jiù shì 西门庆家大业大,而且在家中又是他的言堂,他这般折腾也没有人敢于反对。那吴月娘心底虽说觉得如此注重吃食太过奢侈,可西门庆在这位大娘心中积威甚重,先前西门庆在外面眠花宿柳,个月倒有二十天不着家,她都不敢言语,现在仅仅是在吃上面讲究些,自然不会话,徒惹他不gāo xìng。 由于西门庆算不得江湖人物,双方是hé zuò guān xì ,因此今天晁盖也没坐到他的寨主wèi zhì 上,双方zuǒ yòu 分列,分宾主落座。 “这次亏大官人帮忙筹集粮草,实在是解了山寨的燃眉之急,晁盖感激不尽!” 不比吴用那般拐弯抹角的心思,晁盖却是爽快许,开席后就猛灌了三大碗,算是表达了谢意。 “晁寨主真是tòng kuài 人!” 西门庆当下也不犹豫,端起自己面前的海碗也口气下去三碗,倒是让对面众山寨头领颇感诧异。没想到这瞧上去没有半点江湖习气的西门庆,竟也有这等海量。 其实这时代的酒,那度数都不及后世的啤酒,在后世之时,这家伙jiù shì 同学中出名的酒桶,来到zhè gè 时代后,这几个月里也将酒量练出来了。那时迁以及马氏xiōng dì 平日里都曾同其吃酒厮混,自然知道内情,脸上倒没有什么异样的表情。 西门庆这般做派可是对了众绿林人物的胃口,原本略显拘束的气氛,随着双方老大的三碗酒下肚马上热烈起来,不会儿厅上jiù shì 吆五喝六的划拳劝酒之声,有那好赌的阮小五,竟扯着时迁径直在酒桌上论起了赌经。 西门庆自然知道此等绿林人物的性情做派,早就见怪不怪,由着手下几人同山寨上的众头领厮闹,自己却同晁盖吴用两人闲谈些江湖轶闻。 众人这般笑闹了半个时辰zuǒ yòu ,彼此渐渐熟络起来的西门庆方才同晁盖吴用两人提及私盐的勾当。 现今大宋年在盐茶两项的shōu rù 就有八百万余贯,由此可见其中的利润是如何惊人,晁盖原本是郓城县坐地分赃的大佬,自然知道贩卖私盐的利润。何况这次是柴进牵头,由燕地直接拿到的第手货源,到了西门庆手中,方才算是第二手,这利自然比之寻常盐贩子要厚了许。 “大官人,这盐利甚厚,奈何我这水泊周边俱是渔上人家,纵使人人用我等的燕地白盐,这数量却也没有少!” 刚刚听闻这桩买卖,晁盖不由双眼亮,若是山寨有这么个日常进项,对于山寨的发展自然大有好处。可转念想,却发现自己所能控制的市场实在是小了些,而且还都是比较低端的,纵使敞开了卖,年下来,估计也走不了少量。 “晁寨主占着偌大的水泊,若仅仅是做那寻常的私盐贩子,岂不浪费!” “大官人,可是有甚好主意?” 旁的吴用脑子自然要比晁盖好使些,听了西门庆这话,脑子里模模糊糊的似乎抓到点什么,可具体如何,时间也想不明白。 说起来,这宋代已经算是中国历代封建王朝中商业氛围最浓厚的个朝代,可同后世那等全民皆商的情形比起来,却还远远不如。对于那等生意上的事,吴用这落第秀才是缺乏见识,纵然脑子好使,若无人提点,也绝然难以明白其中关窍。 西门庆见晁盖吴用两人已然动了心思,不由起身,将两人引至聚义厅外,对着山下烟波浩渺的水泊挥手画了个圈道:“这八百里水泊,水网密布纵横,以那舟船之利,交通京东两路十余州郡。有这等地利,加上梁山众好汉的威名,少了各地关隘的盘剥,那燕地白盐行销京东两路,还不是水到渠成之事!” “可那销盐之法?” 晁盖还没转过弯来,旁的吴用却是大笑数声,对着自家寨主解释道:“以西门大官人的能耐,既然能办成十万贯金银的买卖,对于这白盐的销路,自然不在话下!” “我们两家,行销,相辅相成,只需两年时间,京东两路盐利,将尽为我等所有!” “大官人好气魄!” 这等大利放在眼前,吴用原本的那点小心思顿时泯灭无踪,应对之间不由放低了几分。 第31章 京东盐利 欲望文 第32章 称兄道弟 西门水浒 作者:言东楼 第32章 称兄道弟 在西门庆的谋划中,这次的私盐买卖不过是冰山角。想那后世物流业的发达,不仅创造了无数的就业岗位,也带动了商业的飞速发展,“想要富,先修路”可不仅仅是句口号。 在现今zhè gè 时代,纵然西门庆家财巨万,可修路这事也不是他能做的,况且如今的陆上交通主要依靠畜力,很是落后,再加上各地如牛毛的关卡和贼寇,使得陆上运输效率极为低下。 相比于陆路运输,水运才是zhè gè 时代最大的物流通道,不提每年由全国各地输往东京的巨量物资都要走运河水路,想那江南地区之所以赋税甲于天下,就因为靠着便利的水路交通而商贸繁盛。 只不过想要将西门庆设想中的商业物流计划完全实现,现在还欠缺些条件,而这次的私盐买卖jiù shì 块铺路石,通过这次的运作,将应关节打通,也让西门家的商业架构同水泊梁山zhè gè 未来的物流团队锻炼些经验,减少以后扩大规模时可能出现的差错。 论起揣摩他人心思,陷人以罪这等勾当,对于吴用而言那是步三计,轻松至极。可眼下西门庆所构想的商业模式,却不是吴用这等人单凭点机灵劲就能明白的,纵然西门庆将整个运作方式详细介绍,到最后,这位“智星”也只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不用说晁盖这等斗大字不过识得七八箩筐的半文盲啦。 不过,这些都不足以阻挡双方的hé zuò ,即便西门庆所描绘的前景只能够实现十分之,那也是笔了不得的财富,远比梁山上众人靠着打家劫舍过日子强。毕竟水泊周边基本上都是贫苦人家,而那等乡间大户,家中也是豢养护院打手,加上本乡本土的乡民助阵,梁山众人等即便能打下来,其损失必然也是相当惨重。不用说还有独龙岗三庄这等实力强悍的土豪,以现在梁山不过三四百名衣甲不全、兵刃不整的喽啰兵,若真打上门去,恐怕还是给人添菜的可能性比较大。 有了这么桩大利是,双方无疑结成了利益同盟,假以时日,梁山必将成为京东两路最大的股绿林势力,而有了这么股势力护持,在山东这块地盘上,相信没有哪个不开眼的贼人敢打他西门庆的主意,若是有人要跳出来,不用他说话,晁盖伙人就得上赶着灭了对方。 谈妥hé zuò 之事,三人再度回返聚义厅上落座,彼此间推杯换盏,比之先前又亲近了许。 “西门xiōng dì ,以后有事只管招呼,我晁盖这帮都是义气xiōng dì ,水里来火里去,绝不皱下眉头!” 不过三两句,这晁盖就已经拍着西门庆的肩膀开始称兄道弟。 “晁大哥说这话,xiōng dì 我倒是真有件小事拜托!” 没曾想西门庆还真有所求,那晁盖满是酒意的脸上不由微愣怔,随即大笑道:“没说的,xiōng dì 的事jiù shì 我晁盖的事!” “晁大哥在这山东绿林道中也算是赫赫有名的方豪强,想来消息灵通,xiōng dì 我想打听个人的行踪。” “找人啊,这事简单,我家朱贵头领管着山寨探哨应事情,这山东绿林道中的事,只怕他能知道半。只是不知道xiōng dì 打听这人是不是道上的人物?” 这晁盖自打上了梁山坐了这寨主之位后,这手底下也算是人才济济。训练喽啰兵有林冲这位八十万禁军教头,水军有阮氏三雄,至于打听消息则是“旱地忽律”朱贵,至于出谋划策则有吴用和公孙胜两位。可以说,他这位寨主的日常任务jiù shì 同众位xiōng dì 打好guān xì ,维持山寨新旧势力之间的平衡。这点,由于林冲在开始就到了晁盖这边,那杜迁宋万以及朱贵三人倒也没闹出什么风波,整个山寨也算是渡过了火并王伦后的危险期。 “大官人要打听的那人可是景阳冈上打虎的武松?” 旁的吴用倒是立即fǎn yīng 过来,这武松自从在景阳冈上精拳伏虎后,在绿林道中也算是名声鹊起,特别山东地的绿林人物,莫不知打虎武松的名号。至于其后西门庆同那潘金莲的事,在整个阳谷县早就闹得满城风雨,虽说那晚深夜武宅中的番厮杀甚少人知,可其后武松被官府通缉亡命江湖的事,只要是有心人,稍微打听下,自然能够猜出几分背后的实情。 当日吴用同那阮小二前往阳谷县之前,曾经专门找了朱贵打听西门庆的事,这等轰动十里八乡,兼且带些男女私情的传闻哪里能瞒过那心细如发的朱贵,自然将前因后果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因此这会儿吴用刚听了开头就猜着了,可谓心中雪亮。 “打虎武松,那可是好大的名头,这等好汉……” 对于武松,晁盖这样爽直性格的绿林大豪自是喜欢,可嘴里这话才说了半就被旁边的吴用截过了话头。 “那武松虽说也算条汉子,不过既然得罪了大官人,那就等于得罪了我们梁山!” 吴用说完这话,立即转过头对着下面还有几分神智的阮小二道,“立即派你手下的xiōng dì 下山趟,就说西门大官人有要事相商,请朱贵头领速速上山!” 这朱贵掌管梁山的消息探视,同时又要接待那等前来投奔梁山的江湖汉子,因此平日里都驻守在李家道口的那间野店中,等闲难得回山趟。 “知道了,我这就亲自走趟,准保误不了大官人的事!” 这会儿阮氏xiōng dì 已经醉了两个,只有老大阮小二因为性情较为稳重,还不曾醉的稀里糊涂,朝着西门庆遥遥拱手,当即转身,大步流星出了聚义厅。 “晁大哥,小二xiōng dì 醉成这般mó yàng ,还能划得船吗?” “西门xiōng dì 尽管放心,我这位水军头领酒量甚豪,到那水泊中洗把脸,铁定精神百倍,这次空舟出水泊,相信用不了个时辰就能载那朱贵xiōng dì 上山来,xiōng dì 尽可放心,稍安勿躁!” 晁盖这时候也醒过味来,敢情这西门庆同那武松有仇怨,幸好刚刚自家军师拦的快,不然自己这嘴巴还不定秃噜出什么不该说的话。 说起来,晁盖这般信重手下,兼之其豪爽大度的性格,也的确当得这梁山之主。只可惜后来的那位深悉厚黑学的宋江,拉拢人心的手段加高超,其间是将吴用此人拉入他的阵营,最终造就了晁盖的悲剧。 第32章 称兄道弟 欲望文 第33章 弱肉强食 西门水浒 作者:言东楼 第33章 弱肉强食 部《水浒传》,满篇都是忠义无双,可若是扒开了细细剖析,梁山上那百单八将,又有几人能算得上是真正的磊落英雄。 若是依着后世那本书中所述,这武松应该算是绿林中的条好汉,像晁盖吴用这等绿林中人,遇见其生死仇敌西门庆,那定然要同仇敌忾,将其千刀万剐,剖腹挖心做了那“醒酒汤”不可。 现实却是南辕北辙,绿林中所谓的义气为先也不过是块遮羞布罢了,就如同这些强人口中常言的劫富济贫,又是劫得谁家的富,济得哪家的贫,不过是借着zhè gè 由头做那等杀人放火、抢劫勒索的勾当。 后世的小说家言,若是有心人真能瞧仔细了,就能发现有少春秋笔法,湮灭了少隐藏在背后的真实故事。 晁盖吴用等人现下的fǎn yīng ,瞧着似乎有些错了边,其实却是最为合情合理的应对方式。 试想这等落草为寇的强人,纵然有些是受不得官府逼迫而走上了这条路,可在这等绿林人物的行事准则,扒去众光鲜的外衣,剩余的内里却只有四个字,弱肉强食。 小股贼寇劫夺商旅,实力强悍的贼寇火并同道,旦成势,朝廷则派遣官军予以剿灭,若是剿灭不得,又行那招安之事,由匪变官。 如此个由白转黑,又从黑转为白的过程,能有几人还保持那份赤子之心,纵使有那么两个异类,在这等实力为尊,强弱定生死的险恶环境中,只怕早就被人啃得连骨头都不剩了。单就这处水泊梁山,就前有王伦,后有晁盖,前者是因为实力孱弱,后者则是因为阻了同伙的进身之阶。不论是实力抑或性格,但有分毫软弱之处,在这绿林之中就活不久。 都是刀头舔血的人物,对自己的生死尚且置之度外,就不用说是他人的性命。 想那《水浒传》中的四大寇,宋江受了招安另当别论,单就剩余的三人,真正能成事,有些新朝气象的,唯有江南方腊,剩余田虎、王庆两人,纵然同样竖起了反旗,面南称君,也脱不了山野草寇的习气。 宋江在征讨这两人时,其手下大将有投降,哪有半分气节,只因在他们眼中,田虎、王庆的势力依旧是绿林豪雄,若是抵不住官府征剿,投降自然是顺理成章。而那江南方腊则不同,以底层bǎi xìng 为起事基础,因此将士皆用命,纵然力不能抗,也要与敌同归于尽。究其原因,就在于方腊众人将自己同大宋并立两国,即便事有不济,也当以身殉国,绝不奴颜卑膝以事敌国君主。 晁盖等人究其根本,现在还仅是伙贼寇罢了,同西门庆有了利益瓜葛,双方自然是在同边,那武松纵然是位真豪杰,在晁盖等人看来也不过是阻了自己财路的绊脚石,定然要想bàn fǎ 将其搬开。 西门庆在聚义厅中等了都不到个时辰,那阮小二果真就领着朱贵上了山,路行色匆匆的进了聚义厅。 听闻西门庆打听武松的下落,那朱贵稍稍思忖了片刻,随即回道:“这武松自打惹了官司后,山东道上就再没听说过他的行踪,依在下的bb,只怕此人已经离开山东投往他处啦!” 虽然先前也没抱太大的希望,不过现在得了这么个结果,心里还是存了些许的失望。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这武松始终是西门庆的块心病,日没有将其除去,总觉得不安心,实在是那晚武松的充血双瞳太过骇人,直到现在,西门庆还时常在梦里看到那双眼睛。 以这朱贵的能耐,既然他说武松有可能离开山东地面,那这种可能性就不会小,毕竟武松当日离开阳谷县时断了右臂,伤势甚重,若无人援手,肯定曝尸荒野的结局。 西门庆先前也曾lì yòng官网的guān xì ,将那段时间整个东平府的无名尸体做了番调查,却没有发现具与武松体貌相符的,显然此人并没有伤重不治。 现今结合这两处消息,以西门庆的判断,这武松即便还留在山东地面,显然也是在哪个犄角旮旯藏着,等闲不会再回阳谷县找自己的麻烦。 暂时算是安心了,兼且众人也厮混了许久,酒足饭饱后,连那晚饭也并省了,各人都zhǔn bèi 散场。 聚义厅上的众位头领喝得都不少,这时候除了后来的朱贵同阮小二,以及直在等消息的西门庆和吴用这四人外,其余人尽皆醉眼朦胧,jiǎo bù 虚浮,有那阮氏xiōng dì 剩余的二人以及刘唐,林冲,很是干脆的都喝趴了。 身为地主的晁盖这会儿也有了八九分醉意,大着舌头同西门庆打了声招呼,之后在两名喽啰的zuǒ yòu 搀扶下回了自家住所。 梁山占地甚广,现今山上满打满算也不过七八百人,各头领在寨子里都有自己的独门小院,尚算清醒的吴用则领着西门庆几位客人绕过聚义厅,沿着条石板山路往后山走去。 后山处较为平坦的地势上建了几间小院,吴用指挥几名喽啰将已经醉的不省人事的时迁和马氏xiōng dì 安排在其中处院落后,却是领着西门庆往处相距不远的崖壁走去。 绕过几棵枝繁叶茂的大树,个岩洞突然出现在眼前,洞口处有两名手执利刃的喽啰看守,见到吴用过来,赶紧躬身行礼。 “大官人,里面请!” 在洞口往里面瞅,距离洞口不过四五米处有个转折,再里面的情形自然瞧不见,不过侧耳倾听,隐约间却有女子的声音从岩洞深处传来。 随在吴用身后亦步亦趋进了岩洞,转过那道弯,个长宽都在二十余米的岩洞大厅被道木制栅栏隔成里外两处,俨然是处私牢。 粗如儿臂的木制栏杆直达岩洞顶部,栏杆之间不过掌宽度,洞内还有名小头目守在牢门外面。 牢内铺有干草,十几名年轻女子或坐或卧,其间还有两名女子正相互扶肩抽泣。 “去把那两名女子带出来!” 吴用指那两名正自哭泣的女子,那名小头目赶紧拿出钥匙开了门,挥着手中柄朴刀将两名女子押了出来。 “这对主仆据说是官宦人家出身,前两日刚被手下人劫上山的,俱是处子,权且当做山寨众头领对大官人的点心意。” 第33章 弱肉强食 欲望文 第34章 我为刀俎 西门水浒 作者:言东楼 第34章 我为刀俎 勿论山寨聚义厅这名字是何等的堂皇,只这后山这处岩洞,就可知这绿林好汉,同那山下欺压良善的官府也是相差仿佛,只不过官府借由朝廷的大义名分,没有绿林中biǎo xiàn 的这般直白。 西门庆上山之前也没想到,这山上还能遇见这等事情,可细想来,却也是正常。 在这山寨中,各色人口足有七八百人,其中的男子青壮至少占据了八成zuǒ yòu ,剩余的两成人口,大都是山寨头领和些小头目的亲眷。 如此数目的青壮男子聚在这山上,干的有都是有今天没明天的杀头买卖,时日久了,那性子自然好不到哪里去。若是没有定的驾驭手段,真正下山劫掠的时候,这些喽啰兵哪还会有半分约束,恐怕早就成放了缰绳的野马,各顾各人的混抢气。毕竟,当山贼也得分工明确,有放风瞭望的,有外围堵截的,还有亲自上阵的。 回来的路上,见着西门庆面上有些不解,那吴用倒是帮着细细解说了遍。 现在这梁山大寨,大都是单身男子,即便是晁盖这些头领,成家的也不足半。为了约束部下和鼓舞众人的士气,山寨将下山虏来的年轻女子集中在起看守,凡是立有较大功劳的山寨中人,都可在这里挑选名女子作为自家眷属。而那等被挑走的女子也顺理成章作为山寨的份子,般都在伙房和浣衣房帮忙,平日里都会有份口粮。当然,至于这些被分配女子的个人意愿,却没人会去关注。 若是依着西门庆刚刚穿越那会儿的想法,这山寨众头领也算是山上的特权阶级,有这等“福利”,应该没那么打光棍的。不过随着他同卞祥、马氏xiōng dì 这等江湖人物的接触,倒是明白了其中的缘由。 在zhè gè 时代,习武之人大都不愿过于频繁的行房,只因为武人都认为精血乃是身体根本,若是房事频繁,会过的消耗体内阳气,进而损伤五脏六腑,在那武学上自然也就不会有太大的进益。 正是因为zhè gè 缘由,现今西门庆收拢到手下的卞祥等人,也只有个出身盗门的时迁有了妻眷,其余几个情愿去那等勾栏瓦舍厮混,也不愿意娶妻成家。 说起来,这对主仆原是吴用自己瞧上的,想他个乡村的落第秀才,这等官宦人家出身,能够诗词唱和的女子,正是其心目中的良配。 只不过这次西门庆上山送来那么条富贵财路,算是解了山寨未来发展的桎梏,那晁盖刚刚离开聚义厅前特意嘱咐了句,吴用思来想去,以西门庆这等豪富出身,也只有这对主仆还能送的出手。 吴用毕竟不是普通的教书先生,只从他能同晁盖在那黄泥岗上道劫了梁世杰送给蔡京的生辰纲,就知道这厮胆大包天。在吴用眼中,这对主仆虽说难得,可只要山寨以后兵强马壮了,随便打破个府县城池,还愁没有好女子。 西门庆可不清楚那吴用这回也算是“忍痛割爱”,只是领着两个女子回了吴用特意给他安排的处独立小院落。 这对主仆被劫上山来的时候也已被人告知,这处山寨是八百里水泊中的座孤岛,她们两个弱女子既然进了这贼窝,那是断然逃不出去的。若是还想着活命,那就得老实听话,前天主仆俩在那岩洞中,可是亲眼瞧见名不愿屈从的年轻女子被山贼细刀割肉的慢慢炮制,直折磨了整整天,最后还剖了肚子,取了那新鲜心肝做了道醒酒汤。 其实,那《水浒传》中颇有几分人性的朱贵,对待普通过往行商也是如此手段,只不过比起揭阳岭上的李立,稍稍还存些天良,求财为主,害人也不过jiù shì 顺手而为。 院落不大,处正厅,后面则是处布置简单的卧房,正厅前院有个小院子,zuǒ yòu 则是厨房和浴室。这等规格,同西门庆自家相比自然差了许,不过在这梁山上,能有这般条件已经算是不错了,时迁和马氏xiōng dì 那边睡得可是大通铺。 “你们俩去烧些水,我要洗澡!” 来自后世的西门庆习惯洗热水,兼之这梁山四面环水,即便此刻正是盛夏时节,可傍晚时分,气温还是有些低,真要让他在室外洗凉水,说不准还得感冒。 这主仆两人身上衣裳还算齐整,只不过在那岩洞里被关了几天,显得有些精神萎靡。这会儿被西门庆领进了这处院落,想着这几日最为害怕的事情即便变成现实,心中羞怒难明,只觉得眼前zhè gè 容貌很是俊俏的男子简直比恶魔还要恐怖。 “烧,烧水?” 其中个稍高,衣饰明显好许的女子张嘴就有些磕巴,显然被西门庆这话吓着啦。 “奴婢愿意服侍大王,求求大王,饶了我家小姐吧!” 旁边个瞧着不过十二三岁的小丫头拦在了前面,“扑通”下跪在了西门庆面前,不断磕头哀求。 西门庆也没想到自己不过是想洗个澡,就闹出这等事情,不过转念想才明白,在那等富贵人家,主人洗澡时旁侍候的婢女都是仅着贴身小衣,甚至有些干脆jiù shì 赤着身子,主人若是来了兴致,在那高高的浴桶旁边提枪上马也是正常。 当然,这等香艳故事,西门庆也不是没经历过,只不过服侍他的都是潘氏和春梅两人。上次西门庆从柴进庄上回来,原本小别胜新婚,却不想吴月娘正巧来了例事,或许是不想西门庆又宿到潘氏的房中,因此让自己的通房丫鬟做了替补。 穿越过来已有了段时间的西门庆,这会儿也渐渐习惯zhè gè 时代的后院生活,既然是吴月娘zhè gè 大妇zhǔ dòng 安排的,西门庆也就欣然接受。即便到了后世,若是有西门庆这等家财的,哪个外面又干净的了。不过是个摆在明面,个藏在地下罢了。 现在瞅着这么个小丫头玩命般的拿nǎo dài 往地上磕,西门庆倒真有些手足无措,劝解了两句竟没fǎn yīng ,忍不住道:“再不起来,我就拿你做了那醒酒汤!” 第34章 我为刀俎 欲望文 第35章 事到临头 西门水浒 作者:言东楼 第35章 事到临头 西门庆不过是随口秃噜出来的句玩xiào huà ,却是吓得两个娇柔女子当场噤声,身子犹如雨中的鹌鹑般,止不住的瑟瑟发抖,两张小脸是片煞白,没有半分颜色。 那等剖腹挖心的惨烈场景想来对于这对主仆而言,那是先前做梦也未曾见过的,简直如同佛家所说的阿鼻地狱般,yìn xiàng shēn kè 这般形容都算是轻的,只怕已经留下了心理阴影。 西门庆也被这等阵仗搞的有些措手不及,不论是后世还是在这大宋朝,在哄女孩子方面的经验,他还真jiù shì 个白板。 “你,你们俩……” 想上前将两只“小鹌鹑”从地上扶起来,可又怕再吓着这俩丫头,这等重不得、轻不得,实是叫人zuǒ yòu 为难。 见两女始终跪坐在地上,埋着头,消瘦双肩轻轻抖动着,压抑的哭泣声时断时续,若是不知道的人从外面jīng guò ,只怕还以为里面办丧事呢。 今日在马背上奔波了个上午,之后又在这梁山聚义厅前后灌了三两斤村酿,纵然这等村酿度数极低,可架不住量足,这会儿西门庆开始感觉自己脚底有些虚浮,两个太阳穴亦隐隐胀痛。 “别哭了!” 西门庆被这两个丫头哭得有些头疼,加上酒劲上来,整个人显得有些凶蛮,加上本就略显阴鸷的气质,这声喝倒是真止住了两个丫头的哭声。 “这里是梁山,是贼窝!你以为是自己家啊?”西门庆这时候被酒劲冲的有了七八分醉意,连连干呕了几声却吐不出来,肚腹难受得厉害,这语气哪里还好的了,带着七分酒意,三分怒气道,“大官人家里有得是娇/妻美妾,还耐烦你们两个!现在我要洗澡,如果你们俩不想再回到那处shān dòng 的话,就赶快去烧水!” “是!是!” 个子稍高些的那名官宦女子倒是从西门庆刚才这话里听出点其他的意思。 想这梁山上都是众打家劫舍的贼人,即便是那些所谓的头领,也大都是目不识丁,只知恃凶逞强,满嘴的村野粗话,哪个会自称“大官人”。况且西门庆明言自己家中有“娇/妻美妾”,不似落草为寇的强人。 其实刚刚在那处shān dòng 中时,吴用也曾以“大官人”称呼西门庆,只不过那会儿主仆两人刚刚离了被囚了三四天的监牢,满心忐忑,根本就没注意到吴用和西门庆之间的tán huà 内容。 答应两声后,那年纪稍长些的女子拉起犹自坐在地上的那名小婢女,前后出了厅门,往院子左侧的那间厨房碎步跑去。 厨房外间院子的角中有只半人gāo dù 的水缸,其中盛满清水,两个丫头进了厨房后,较小的那个在里面生火,大些的则提着个木桶从那口缸中取水。 那木桶犹如成年人环臂般口径,四周以铁箍绑缚扎实,分量着实不轻,瞧着这么个空桶也至少有四五斤的分量,若是装满水,只怕能有二三十斤。 这女子本是官宦人家的小姐,若论女红刺绣乃至于琴棋书画,定难不倒她。可现如今这等粗使仆妇干的活计,显然是有些为难。 这会儿西门庆也出来正厅,只觉得眼前景物有些重影,走不了两步就靠在门边的墙上,等见着那女子双手提着桶水,走步晃三步的mó yàng ,这头就晕了。还没等那女子走进厨房,西门庆这边突然觉得腹中翻江倒海,股子酸臭wèi dào 涌上喉咙,“哇”的声,将那中午乃至下午吃过的东西混着酒水都吐了出来。 “大官人。” 也就在西门庆手扶墙,只手伸进嘴里抠着喉咙干呕之际,个柔糯如水的女声在身旁响起,随之而来的是条纤细的女人胳膊,将西门庆那只扶墙的手搭上了肩。 原本承托重心的手臂搭在了个娇柔女子身上,正值盛夏,这女子身上又是穿着丝绸衣物,这般接触,即便隔了层,西门庆也能清楚感觉到这女人身躯的娇柔。最为怪异的是,这女子在监牢里关了三四天,身上不但没有异味,倒有类若隐若现的暗香萦绕周围。 难道这jiù shì 所谓的处子体香? 肠胃清,西门庆的神智也随之huī fù 了几分,忍不住拱着张臭嘴,撑着脖子在那女子的脖颈后面深嗅了下,顿时让这女子脸蕴红霞,对小巧剔透的耳珠是嫣红如血,煞是动人。 也是前些日子在自家后宅厮混惯了,虽说没真个放浪形骸,可也不再是后世的那个纯情大二男生。此刻两人贴在块,西门庆这才瞧清楚眼前女子的身段容貌,虽比不得家中潘氏那等媚骨天成,可张小脸颇为精致,最为引人注目的则是双眼睛,明眸善睐,就仿佛能够说话般。 这应该是个非常聪慧的女子! 没来由的,西门庆此刻脑子里突然冒出来这么个念头。 原本西门庆未必将这对主仆放在心上,纵然是因为初解人事,进而有些沉溺其中,可也不是那般随便之人,至于真正随便起来是不是人的问题,西门庆自己也不甚清楚。 俗话说,酒是色媒人,西门庆现在尚有两三分醉意,这会儿醉眼瞧美人,又是那般特别的双如水秋泓,含羞带怒,七分委屈中又带着三分忐忑,其中情况,不而足,瞧得西门庆竟有些痴了。 情知身边的男人对自己起了兴致,原本心底尚存的丝侥幸化为乌有,等到将西门庆扶进浴房时,转身,随着身上衣衫滑落肩头,精致脸颊上两行泪水亦随之坠下。 这会儿西门庆整个人已经滑进浴桶,只留了个肩头和nǎo dài 在水面上,那女子脸颊上的泪水滑落,倒有那么两滴就落在他的肩上。 “你出去吧!” 双正zhǔn bèi 搭上男人肩头为其按摩的纤纤素手,在瞬间僵在半空。之后,女子从衣架上取了自己的衣衫,慢慢退到门口,直将浴室的门关在身后,女子仿佛犹在梦中。 房间里,西门庆摇头苦笑,那等霸王硬上弓的事,只要是个男人,想来着实刺激,可事到临身,还真不是每个人都行的! 起点中文网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 第35章 事到临头 欲望文 第36章 知府千金 西门水浒 作者:言东楼 第36章 知府千金 水泊梁山毕竟不是游玩之地,论起生活条件,比之家中有不如,既然那山寨晁盖等人议定了日后的应规程,西门庆自然也不愿意加逗留,第二日早便要回返。 晁盖吴用等人苦留不住,便路送下山来,直到金沙滩上方才拱手作别,至于昨晚那对躲过劫的主仆二人,自从今日西门庆起床后就随在旁服侍,其中拥有双翦水秋瞳的女子,出乎西门庆的预料,其体贴入微之处,甚于家中妻妾,同西门庆心目中的官宦小姐迥然不同。 其实,这倒是西门庆想差了,官宦人家的小姐未必jiù shì 十指不沾阳春水,毕竟服侍丈夫也是名大妇的必修课,而衣食两项是其中关键。 素手调羹汤,含羞待君尝。 早晨宿醉之后的头疼欲裂,在饮了碗醒酒汤后立时感觉舒服许,连同之后略显素淡的清粥小菜,也使得西门庆空了晚上的肚子舒服许。 后来从那小婢女口中获知,这些吃食竟然都是他家小姐手烹制的。为了那碗醒酒汤,她竟然个人跑去位于山寨前面的伙房特意要来了尾鳙鱼,是让西门庆大感yì ;。 不用说,之所以这般,想来是那女子感激自己昨晚没有让其侍寝,保住了她的名节。 这次离开梁山,众人坐的乃是条大船,据说是上次济州观察何涛进剿石碣村时的座舰,足有十余米长短。 如此大船,操舟的汉子就有六个,虽说比不得昨天进水泊时的速度,可胜在个“稳”字。由于船上有西门庆的“家眷”,因此时迁同马氏xiōng dì 就在船头置了席,围拢在处厮闹,船舱则留给了西门庆同那两个小丫头。 “等再过个时辰,这船就得靠岸,现在总该让我知道你们主仆二人是何身份了吧!” 离了梁山,对于两女而言也算是暂脱牢笼,可下步如何安排这两女子,西门庆这会儿也没什么主意。 若是这俩女子只是普通村妇,到岸后放了两人,或者直接使人送回家去,都不成问题。可那吴用曾有提及,这对主仆乃是官宦人家出身,现如今又瞧见了自己同梁山众位头领在处称兄道弟,其中不免存了隐患。 因此,在做出决定前,西门庆必须了解两女先前的身份。 “小女程素卿,家父程万里乃是东平府新任知府。” 这丫头句话,差点没让西门庆把手里盏茶盅当场扔出去。 敢情这位jiù shì 惹得“双枪将”董平反上梁山的知府千金,现今细细瞧来,其婉约清爽的气质,配上双动人眼眸,的确算得是难得的美人。 稍稍bmò 了会儿,西门庆方才斟字酌句道:“既然是知府家的千金,那上岸后,我就着人将你二人送往府城。” 旁的小婢女听西门庆这话,张笑脸顿时笑开了花,当即跪在地上磕头连连。 “谢大官人美意,不过素卿既然被这梁山掳掠上山,就没想着再huí qù 玷辱家门,只愿大官人能收留我主仆二人,以后为奴为婢,回报大官人的恩德。” 程素卿神色间有那么丝挣扎,不过最终却还是同身边的婢女般跪在了船舱之中,说完这话后,只低着头,再无其他言语。 “小姐,你,你怎么……” 在这小婢女想来,自家小姐贞洁未失,只要huí qù 依然是知府千金,而自己也还是小姐的贴身丫鬟,却想不到小姐竟然不愿回府,这丫头的小脑瓜子下子糊涂了,嘴里喃喃的说不出话来。 好个聪慧的女子! 若是先前程素卿面对自己的盘问砌词扯谎,即便做的再自然,但凡瞧出丝毫,自己就极有可能起疑。现今程素卿不但对自己的身份和盘托出,甚至连带着也表明了态度,将西门庆可能的杀心降至最低的程度。 这还真是个麻烦! 东平府的知府,那可是五品的大官,即便西门庆交游广阔,这等人物也是需要仰望的存在。都说破门县令,灭门知府。以那程万里的身份,如果得知西门庆同梁山贼寇有所勾结的话,只怕就得惦记上他的巨万家财,到了那等时候,西门庆纵然垂死反击,料想也不是其对手。到了那等时候,自己少不得去那流放重囚的沙门岛走上遭,至于月娘金莲以及众婢女家人,也将是没入官妓的悲惨结局。 念至此,刚刚隐伏下去的杀心猛然迸起。可毕竟不是梁山这等拿人命当草菅的草莽人物,西门庆这会儿脸上神情不断变幻,显得颇为狰狞,若不是这俩女子都俯首跪在地上,见到这等修罗样貌,只怕吓的不轻。 “知府大人的千金,给我这等腌臜人物为奴为婢,岂不折煞了我!” 内心挣扎了许久,西门庆思及家中贤妻美姬,还是暗自咬牙下了决心。 为了挣出这条命,自己连武松那等真正厮杀汉子都敢搏,眼前两个弱女子,着实抓住了自己的生死把柄,若是时妇人之仁,只怕日后难有结局。 脸上勉强带出几分笑意,西门庆上前想要扶起犹自跪在船舱底板上的程素卿,却不想后者却犹如见着吐信毒蛇般,身子猛的朝后缩,跌坐于地,张精致的小脸满是绝望,没有丝血色,秋水双瞳是泪光盈盈,凄惶无措。 zhè gè 女子实在是太聪明了,竟然从自己的几句话里就猜出了自己心中所想。 见对方料中自己的心思,西门庆这会让也装不下去,颇为尴尬的抽回双手,长叹声道:“若是异地相处,相信小姐也应明白在下的处境!” “素卿不为自己求生,只愿小茹大官人能够放小茹条生路,她不过是介女婢,求大官人收录!” “小姐,你,你说什么呢?” 小茹这会儿也听出两人之间的对话似乎有些不对劲,脸上现出几分惶急。 “好吧,我答应你!” 西门庆点了点头,之后让外面停船,低声道,“就到这吧!” “谢大官人成全!” 从地上起身,程素卿整了整身上衣衫,对着旁的婢女小茹道,“以后跟着大官人,他是个好人,千万别记恨他。” 说完,转身出了船舱,在船首时迁以及众男子眼前,这女子纵身跃,径自投入这片浩渺水泊中。 第36章 知府千金 欲望文 第37章 你是好人 西门水浒 作者:言东楼 第37章 你是好人 (感谢书友“凶猛的大狗”打赏!) “小姐!” 泪水涟涟的小茹跑到船首,眼见着自小起长大,名虽主仆,却情同姐妹的程素卿跃入水中,转瞬间就没了踪迹,不由跨前几步也想跳下去。 “拉住她!” 从后面跟出来的西门庆及时喝止了声,身形敏捷的时迁个纵跃跳到小茹身后,记掌刀切在其颈后,这丫头随即软倒在船首甲板上。 “大官人,这是……” 这次在船上送西门庆伙人出泊的还是老熟人阮小二,这会儿众人围上前来,有好几个汉子想要下水都被阮小二眼神制止。 “阮xiōng dì ,麻烦你下去把那姑娘捞上来!” 阮氏三雄的水性那是没得说,其他两xiōng dì 西门庆没见过,这阮小二昨日在这水泊中捞鱼那是轻而易举,想来这么大个人落水,目标大,在水里自然好找。 “没问题,大官人,您瞧好了呗!” 阮小二脱了汗衫,光着膀子“噗通”声就下了水,不过半分钟zuǒ yòu ,水面就冒起水花,随之程素卿的身子从水里被阮小二托了上来,船舷不高,众人搭把手,很是轻松的就将其拉到船上。 从落水到被救上船,前后不到两分钟,不过对于不习水性的人而言,两分钟时间足以让其在水中窒息昏迷。 西门庆这时候不顾周围人惊诧的目光,上前把抱起昏迷的程素卿进了船舱,在场包括阮小二在内的梁山水军都清楚,这等落水没了呼吸的,十之八九都难以幸免。虽说众人对于西门庆这番举动都难免存了几分好奇,可也清楚这会儿不是瞧热闹的时候,只有时迁生性跳脱,欲探究竟,却不想还没付诸行动就被西门庆瞪了眼,只是讪讪的止住身形,不敢再跟半步。 其实,论起对溺水之人的施救,阮小二这等水上汉子最是内行,却不想等他上船时,却只能瞅见西门庆个背影。 “这,这算怎么回事?” “你不知道啊?我也不知道!” 刚刚被西门庆瞪了眼时迁倒是接了句,不过说了等于没说。 “咳咳……咳咳……” 也就在船舱外众人面面相觑,搞不清楚西门庆到底闹得哪样之时,舱中突然传来连串女子咳嗽的声响,饶是阮小二这等在水边自小长大的,也惊得目瞪口呆。 这事情来的突兀,转折变化之间,众人可谓是目不暇接,完全不明白其中内情,只觉得这西门庆颇有些神秘。实在是因为这事从始至终,唯有西门庆人镇定自若,仿佛切尽在其算计之中。 实则,由始至终,西门庆虽有杀心,可潜意识里毕竟还是受后世思想的影响,毕竟不是杀伐果断的冷血之人,总是留人线生机。 如果刚才程素卿只是苦苦哀求,却没有这等舍命的勇气,西门庆纵然心中万分不忍,可也只能送这对主仆共赴黄泉。 “你是个好人!” 西门庆虽然手导演了整个过程,可却怎么也想不到,这程素卿从鬼门关里转了圈回来,竟然给自己发了张“好人卡”,这实在是有些啼笑皆非,将原本很是凝重的氛围破坏无疑。 “扑哧!” 被发了“好人卡”的西门庆下子没忍住,不由笑出声来,这种毫无心机负担的笑容倒是将其身上略显阴鸷的气质冲淡不少,似乎从外面透进船舱中的阳光也明媚了些。 西门庆的笑容让原本心底还存了丝恐惧的程素卿完全放开警惕,从昨天晚上直到现在,zhè gè 女子直处于gāo dù 紧张之中,就在刚才,在明知逃不过死的情况下,还存了丝幻想,希望能以自己的死来换取小茹的生。其实她这等聪慧的女子又哪里会想不到,若是对方真要灭口,又如何会留下个活口。 只不过,敏感聪慧的她始终觉得眼前男人似乎并不是个冷酷无情的人,从昨晚对方的biǎo xiàn 来看,实是比现今大数的男子还要“情”。 西门庆这副皮囊本就不错,得脱大难的程素卿本就心神激荡,面对眼前如此干净的笑容,竟瞧得有些愣神。 发现程素卿有些木讷的表情,西门庆方才觉察到如今两人之间的距离似乎太近了些。 想来后世的时候,在那影视作品中,这等女主角落水,男主角人工呼吸的情节,实在是不少,没成想今日竟然让自己占了这便宜。 “啊!” 西门庆这边刚收起笑容,躺在舱板上的程素卿就醒悟过来,声惊呼由于顾忌外面众人等,竟硬生生的压低了许,fǎn yīng 倒是相当敏捷,只不过张俏脸却艳若晚霞,原本就动人夺魄的双眸,这刻仿佛存了某种魔力般,引得西门庆不由自主的俯低了身子,径自在其眼帘上亲了下。 “大官人,且等上了岸,妾身无有不允!” 程素卿之所以如此顺从,倒不是真的就对西门庆动了情,只是彼此都是聪明人,有了刚才那番试探,现下唯能彼此妥协的方法就只剩下这条路。 若是在这番试探之前,西门庆强自要了她的身子,恐怕她自己也会心有不甘,甚至会有玉石俱焚的念头。可现下有了这等转折,这事就自然了许,既然自己连死都不惧,委身于他也就算不得什么啦。况且,zhè gè 男子论相貌已是上上之选,人品姑且不论,至少对于女儿家,倒是颇有几分怜惜。 对于个女子而言,所选的夫婿不怕他是杀人放火的强梁,就怕是个负心薄幸的白眼狼。 “小姐!小姐!” 也就两人正自有些尴尬之际,船舱外传来丫鬟小茹的声音。 “你家小姐没事!” 听出小茹语气很是焦急,其间还有撕扯之声,西门庆借势起身,转身走出了船舱,只见马氏xiōng dì 两个大块头正拦在舱口处,堵的那叫个严实,透过两人腿脚间的缝隙,西门庆能够瞧见脸焦虑的小茹,这会儿正扯着马劲的衣摆使劲往旁边拽。 这般情景倒是应了句话,蚍蜉撼大树。 分开马氏xiōng dì ,西门庆再度出现在众人面前,原本张牙舞爪的小茹立即束手到旁,不过眼睛还个劲的往船舱里撇去。 “你去照顾下你家小姐!” 西门庆丢下这么句话后,盘膝坐到船首的酒桌旁,碗水酒下肚,眺望着远处的水泊风光,嘴角不自觉的带出几分恬淡笑意。 轻松的感觉真好! 第37章 你是好人 欲望文 第38章 大宅规矩 西门水浒 作者:言东楼 第38章 大宅规矩 近乡情怯! 阳谷县距离李家道口的朱贵野店也不过jiù shì 七八十里的路程,途中歇息了晚,差不在第二天的傍晚时分,西门庆行人过了景阳冈,遥遥瞧见前方角土黄色的城郭。 这回出门不比前两次,前后也不过三四天时间,眼见着马上就能到家,骑在马上的西门庆却是频频走神,若不是胯下这匹马性情温顺,又是识途老马,换匹脾气稍稍暴躁些,只怕早就把他给颠下马来。 似乎自己每次出门,回来的时候总是会那么两个。江宁府去了趟,带回了神医安道全,这且不去论他。上次去的柴家庄,带回来对孪生姊妹,不过好歹没真个给吃了,只是给家中二娘添了两个贴身丫鬟。可这次,自己带回来的,可真jiù shì 货真价实的小妾,真不知道家中的吴月娘以及潘金莲会如何想。 这程素卿是知府家的千金,论起门第,那是士大夫家族出身。偏这大宋从太祖始,jiù shì 天子同士大夫共治天下,这可不是随便说说的。在历朝历代中,唯有北宋朝的皇帝恪守太祖遗训,没有杀过名士大夫,由此可知士大夫社会地位之高。 西门家不过是介商户,虽说西门庆颇能经营,家中鼎食鸣钟,比之寻常士大夫家还要豪奢许,可毕竟算不得上等人家。想那《水浒传》中,董平已是府都监,也算得中级武官,兼且相貌俊朗,条件算得不错。可那程万里却还嫌弃其武人身份,几次三番推拒他的提亲。 同那董平比起来,论社会地位的话,西门庆自是远远不如,别说纳这知府家的小姐为妾,就算是三媒六聘娶为妻室,在旁人眼中,那都是大大的高攀。 这也算是阴差阳错,让程素卿这位官宦小姐成了西门府的三娘。如果说之前的日子还算是妻妾和睦,可现在这位三娘,不论心机还是见识都远胜于家中那两位,真不知道以后家里的日子会怎么样。 现如今的西门庆毕竟是从后世穿越过来的,虽说也曾向往妻妾成群的幸福日子,可真正面对时,却不免心虚,不清楚该如何平衡三位妻妾之间的guān xì ,不用说还有庞春梅这等通房丫鬟搅在其中,现在的他只觉的个乱字了得。 后院之中,论地位自然是身为正妻的吴月娘最有优势,论美貌则是首推潘氏,可要论起手腕心机,只怕前面两位拍马也赶不上程素卿。三者各有优势,真要脑将起来,只怕最头疼的jiù shì 他zhè gè 夹在中间的官人啦。 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 反正避不开,想他西门庆怎么也算是顶着阳谷霸的名号,走在路上,大姑娘小媳妇的,莫不退避三舍,若真是连自己家里三个女人都摆不平,怎么还好意思出去混! 行人快到府门前时,西门庆暗自给自己鼓劲,将那份忐忑心情压了下去,在马上挺起胸膛,摆出副老爷的mó yàng 。 进城前时迁已经先步回府报了消息,身为西门府的男主人,若是出远门后回府,府邸中的家眷依着规矩都要在门前迎候,之前去柴家庄那趟,西门庆因不知这等规矩,事后方才得了吴月娘的提醒。 说起来,这西门府的规矩自然是他zhè gè 男主人来订,可这等人前的排场,却是哪家大户最为注重的,若是西门府这边特立独行,不免让人背地里取笑。他zhè gè 花花大少自是不会在意别人的议论,可家中妻妾不免落人口实,份持家不谨,轻佻无状的罪名就得落到大妇吴月娘的头上。 府邸门前,吴月娘、潘金莲两女在门檐下,周围簇拥着众丫鬟,其中对姊妹花颇为惹眼,至于街道上,则是前院的管事、小厮等十几个,不住的往来路上眺望,来回传递消息。那些途经这边街道的众平民,见着西门府这般阵仗,都知道那位花花大少回来了,纷纷绕道,即便真要往这边来,也溜着对面的墙根匆匆而行,不敢耽搁半分。 终于,西门庆行人骑马到了府门前,后面还跟着辆马车,车中自然是程素卿主仆两人,那吴月娘先前得了时迁的信,自是知道这对主仆,只不过还以为自家官人又在外面惹了风/流债回来,却不曾想到其中会有那般的曲折和险恶。 “恭迎大官人回府!” 以吴月娘为首的西门府众人对着下马的西门庆行礼如仪,那架势,比之后世的大企业老总都要威风,倒是让西门庆心里小小得意了番。 这大官人的日子不论其他,单就这份人上人的滋味,就让来自后世的西门庆心情很是舒坦,原先的那丝忐忑也随之消逝无踪。 怎么说我也算是家之主,纳几房妾室原也正常,现今妻两妾的后院,比起阳谷县其他大户人家的家主,根本就算不得什么。前些日子在家还曾听吴月娘提及她的位堂伯,今年都五十了,竟然还纳了房十六岁的小妾,据说这已经是家中的七夫人啦。 这是个崇尚子福的时代,婴儿夭折率高,因此凡是有条件的大户人家莫不纳妻妾,也算是广种薄收,以数量来弥补婴儿成人率的低下。甚至有那等普通的富户,为了子嗣延续,也兴纳妾之风。 “辛苦娘子在家操持!” 西门庆走上台阶,笑着问候声,之后又朝旁的潘氏露了个笑脸,既照顾了正妻的面子,也不会显得太过厚此薄彼。 “官人,三妹初来乍到,想来还有些怕羞,奴家和二妹且去迎下。” 原本依着规矩,程素卿不过是妾室身份,第次进府应该zhǔ dòng 下车拜见当家主妇。这可不是平常那等敛手下腰的礼节,而是真正跪拜于地,以显示妻妾之间的上下尊卑。 也jiù shì 吴月娘是个性子平和的,若是换作寻常的当家大妇,此次条便已得罪了后院女主人。 “不用了,其中原委颇为曲折,待我晚上再告知于你,且让人将车赶至后院角门,吩咐人去那边迎下吧。” 府邸门前人眼杂的,西门庆不想节外生枝,因此早有吩咐,那程素卿主仆两人才没有下车。 第38章 大宅规矩 欲望文 第39章 豪奢府邸 西门水浒 作者:言东楼 第39章 豪奢府邸 程素卿同小茹两人坐着马车绕到西门府靠右侧的进了条小弄,径直到了弄堂底,此处道角门半掩着,个小丫鬟从门里探出半个nǎo dài ,见着马车已经停在门口,赶紧迎上前来。 未免落入不相干人眼中,这会儿赶车的是时迁,见着那丫头跑到车前,赶紧纵身跃到另侧,至于那个小丫头则是取过挂在车沿的张矮几放在地上,脆着小嗓子道:“三夫人,请下车!” 挡在车门前的帘子被边的时迁掀开,小茹扶着程素卿压低身子出了马车,下面那名丫鬟赶紧扶着她的另只手,踏着那张矮几下了车。 “砰!” 随着那名小丫鬟进了那处角门,背后突然传来关门落锁的声音。 “三夫人,这是咱家的后院,大夫人和二夫人等会儿就从前面回来,奴婢先带您去正厅稍等会儿。” 由角门到正厅需要横穿过大半个后院,其中还有处布置精巧的小花园,虽说占地不广,园中却有活水,小桥曲径、飞亭游廊错落其间,很是别致。最为引人瞩目的乃是位于湖中心的处太湖石,高约三丈,通体青黑,“皱、漏、瘦、透”四绝竟无不具,绝对是难得见的精品。 程家本族世居苏州,其后程万里支迁居到了东京汴梁,前几年程素卿随父回乡祭祖,也曾见过本家的苏州园林,也未见得这般好品相的太湖石。 当今官家酷好奇石,为此不惜在苏杭两地特置应奉局,专为其搜罗奇花异石,名木佳果,那搅得江南民怨沸腾的“花石纲”即由此而来。今年初,官家是下旨在东京汴梁兴建规模宏大的艮岳寿山,对于这等物事的搜罗自然甚。 只这座太湖石,只怕价值数千贯,若是算上从南方运抵此地的人工、车船费用,是不知要费糜少钱财。仅此处小庭院,就可知这西门府邸的豪奢。 原本在程素卿想来,西门庆纵然算得介富商,可阳谷县这等芥子般小县城,纵然首富又能如何。想她本是东京汴梁那等地方的人物,见识自是不凡,却不曾料到,这西门庆的财势会这等豪雄。这等的阔绰格局,比之汴梁家中的局促,简直是云泥之判。 也就在这名丫鬟领着程素卿主仆二人穿过花园进了正厅所在的院落时,右手边直通中院的路上片莺莺燕燕,西门庆同众妻妾丫鬟涌了进来,正好同这边三人打了个照面。 “这位jiù shì 三妹吧,今日见,妾身才知道那书上的明眸善睐词,竟是为三妹量身定制的!” 说起来,程素卿面容精致俏丽,单论颜色,还稍胜吴月娘筹,可在那双弱水秋瞳的映衬下,他人往往忽略了她的身段面貌。 吴月娘领着潘氏迎上前去,西门庆则是自顾自进了正厅,好在潘氏眼尖,赶紧让随在自己身边的那双姊妹花过去伺候,才不至于冷落了自家大官人。 说起来,自从西门庆从江宁府回来后,后院的众丫鬟都感觉以往阴鸷善变,颇有些喜怒无常的老爷性子似乎柔和了许,虽然还是免不了要占些小便宜,却大都在嬉闹调笑的时候,不似以前那眼神如同要吃人般。 大官人的性子是转好了,却不曾想以前菩萨般的大夫人,却是渐渐有了当家主妇的气势,因此刚才西门庆往正厅自顾自走去时,那些丫鬟未得吩咐,竟然没有人敢擅自跟随。 不提西门庆回了自家后院的畅快,却说正厅外的游廊上,西门庆的三位妻妾互相寒暄,程素卿原本想要正式拜见,却是被吴月娘给拦了下来,只说些自家姐妹的体己话,让她万勿见外。 见吴月娘这大妇态度平和,对自己还颇有几分亲近之意,程素卿原本略微悬着的心倒是放下不少,以她的聪慧,自然可以瞧出对方是真情还是假意。至于随在边的潘氏,由于有正妻在场,她zhè gè 妾室也不便言,不过脸上的笑容却不似作伪。 对于这位二姐,程素卿刚刚见着第面的时候就被吓了跳。如此妖娆女子,只是静静在那边,就已媚意撩人,即便身为女子,也不由愣怔片刻。此等尤物,简直jiù shì 妲己、褒姒流,幸好是在这等乡野小县,若是身在那东京汴梁,只怕要引得无数膏粱纨绔竞相争逐,不知要闹出何等样的风波来。 三女略略谈了几句,吴月娘见着时辰已有些迟了,就让丫鬟去传饭,然后手拉着个,领着潘程两位妾室进了正厅。 西门庆见着三女副相谈甚欢的mó yàng ,心中的担忧也去了大半,至于妻妾之间是否真能和睦相处,还得看以后。 四人在厅中聊了没几句,就有七八名丫鬟端着各色菜肴鱼贯而入,绕过正厅的堂首,将七碗八碟安置在后面的饭厅里。 “大家都吃饭吧,我可是快饿死啦!” 西门庆很没形象的揉了揉肚子,带头转去后面的饭厅。 “二妹,你招呼下三妹!” 吴月娘吩咐声,随即也起身跟在自家官人后面进了饭厅。 程素卿随着潘金莲起也跟了上去,只见饭厅正中摆着张紫檀圆桌,厅堂四角烛光明耀,竟气燃了数十支高烛,将整个饭厅映的纤毫毕现。 西门庆同吴月娘自是坐在上首,旁边竟没半分丫鬟服侍。身为侍妾,家中男女主人用餐时,自然需要在旁侍奉,程素卿出身书香门第,自是明白。可也就在她zhǔn bèi 到吴月娘身旁时,却见潘金莲径直坐到了西门庆的下手,而吴月娘那边也招呼她赶紧坐下。 “外面那等阵仗不过是做给别人瞧的,在家里,大家伙都别拘着规矩,素卿你也坐下吧!” 见程素卿脸上还有几分犹豫,西门庆不由笑着说了句。 “上次二娘回来就同我说过了,官人就不要总把这挂在嘴边,没得让人以为我zhè gè 大妇有厉害呢!” “我可不敢吩咐大姐,那是官人嘱咐的!” 刚刚在人前显得颇为守规矩的潘金莲,这会儿旁边没了众丫鬟,人竟也显得俏皮起来,倒是让程素卿很是奇怪。这西门府的后宅瞧着同其他大户人家,似乎很不样。 第39章 豪奢府邸 欲望文 第40章 女儿隐秘 西门水浒 作者:言东楼 第40章 女儿隐秘 如果说,西门府的妻妾同席让程素卿只是觉得有些怪异,那么面对这桌子七八道闻所未闻,却又异常美味的菜肴时,程素卿只能以震惊来形容。 zhè gè 时代因为商贸盛行,此时的大宋真可谓万舶来朝,那东京汴梁是汇聚了万邦各国的各色物产,无论是高丽的人参,辽国的良马,还是南洋诸国的香料,乃至于万里之遥大食国的刀剑亦有售卖。 东京汴梁,在zhè gè 时代是世界最大也是最繁华的城市,没有之。 正因如此,上至官家臣僚,下至平民富户,无不以享乐为重,这也才有蔡京那等“丰亨豫大”之说。对于来自后世的西门庆而言,如此景象,只能说欲使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 自从生长在汴梁的程素卿,又是士大夫家族出身,自然明白食不厌精脍不厌细的道理,可即便如此,西门府的这几道菜肴之别致鲜美,还是出乎其意料。在zhè gè 以蒸煮为主要料理方式的时代,西门庆参照后世中餐为样所制的各色菜肴,对于zhè gè 时代的人来说,自然是别出枢机,单就对于糖、酒、盐这等调料的应用和理解,即便是zhè gè 时代的名楼大厨,恐怕也比不过后世个普通的三流厨师。 晚餐后,西门庆自去了前院,好像是这两天他不在家的时候,沧州柴进府上来人,说是第批的燕地白盐已jīng guò 了边境,西门庆这边需要安排人手去沧州接手。 原本这事自有负责这块的管事处理,不过因是第次,还没个成例,那名管事自是需要向其详细汇报下。何况以后这白盐行销山东两路各处州郡,需要走那梁山泊的水路,其中免不了有些事项,西门庆亦要同那名管事交待仔细。 去了前院的西门庆不提,后院的三房妻妾却是在正厅右手边的处偏房内摆开了牌局。个做工精致的紫檀木盒,里面盛放着副白玉为料的麻将牌。 唐宋时期,不论是民间宫廷,都已有叶子牌流行,这算是后世麻将的最早雏形,而眼前这副由136张牌组成的麻将,乃是西门庆命人去东平府的玉石铺子里特别订制的。虽说zhè gè 时代的妇女不是明清那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可毕竟不比后世那般逍遥自由。为了让后院众妻妾丫鬟消磨时间,免得太过无聊,因此西门庆就将后世成熟的麻将给鼓捣出来。 不用说,此等牌戏经出炉,就受到后院所有女子的喜爱,西门庆不在家的日子,吴月娘等人早就养成了晚饭后打牌的习惯,现在了个程素卿,也只当了个凑局的牌友。 程素卿本就聪慧,这麻将的规则虽说有些繁复,可那等番数的大牌,等闲也做不出来,因此在旁边其他丫鬟的指点下,不过打了几局就已明白这种新游戏的玩法。 麻将这东西,同那围棋般,易学难精,程素卿初次上手,自然比不得他人,不过两圈下来,自家面前的筹子却是输的干二净。 “时间差不了,大家都歇了吧,等会儿官人也该过来了!” 吴月娘瞧了眼旁边的漏,估摸着时间有些迟了,就劝着众人散了,不过临走之前却是对自己的大丫鬟庞春梅道,“你留着算下筹子,亲姐妹可也得明算账!” 程素卿的卧房自有丫鬟领着小茹去收拾,这会儿恐怕早就布置妥当,程素卿正zhǔn bèi 起身lí qù ,却不想被收拾牌桌的春梅叫住。 “三夫人,大夫人有吩咐,今夜该着牌局上的输家侍寝,您这路风尘的,奴婢带您去浴房吧!” 当日程素卿在船上虽说过那等话,可shí jì 上,先前晚宿在郊外野店中,西门庆并没有碰过她的身子,原以为今日那人肯定要宿在吴月娘的房中,却没想到还有这等转折,时间脸上带出几分羞意。 “劳烦春梅姑娘啦!” 瞧这庞春梅是吴月娘身边的大丫鬟,刚刚玩牌时,这春梅也是上了牌桌的,想来在府中亦有定的地位,程素卿初来乍到,言语间自是带着几分客气。 其实这事完全是吴月娘私底下的安排,念着两人“新婚”,她和潘氏就不来掺和了。 “三夫人今日可输惨了,奴婢个就赢了贯钱!” 去浴房的路上,庞春梅笑着同程素卿闲谈,不想这输赢的数目着实吓到了对方。想其父亲任知府,朝廷的五品官员,每月俸禄折算成银钱也不过百余贯,这后院妇人间的游戏,出入竟有四五贯之数,实在有些骇人。 “二夫人每月的例钱就有百贯,想来三夫人亦是此数。” 见程素卿脸上有些变色,庞春梅赶紧解释了句。说起来,上次从沧州回来后,自家老爷就给后院的众家眷丫鬟提了月钱,如同庞春梅这等通房大丫鬟,每月都有五贯的例银,日常的吃穿用度还是走的公中的账。也难怪现在那些丫鬟见着西门庆,各个笑靥如花,比之先前的拘束小心完全不同。 个妾室的月钱竟然抵得过个朝廷的五品官,不知该说西门府太过豪绰,还是该说他于钱财道上手段了得。 zhè gè 阳谷县的首富,只怕很不简单! 程素卿路上有些心不在焉,直到进了浴房,那庞春梅在身后关上门后,她才惊觉这房中浴桶里竟然还靠着个男人。 幸好fǎn yīng 快,及时掩住嘴,没真的叫出声来。 这高门大宅的后院中唯能进来的男人,也就只有西门庆人,现在自己已是他的妾室,这侍候官人洗漱本jiù shì 分内之事。 在男人背后期期艾艾的去身上襦裙,仅着肚兜直裤,却不想原本闭目假寐的西门庆听见身后动静,正好转过头,结果眼瞧见程素卿这般秀色可餐的mó yàng 。 此时的女人裤子本就开裆,加上西门庆侧躺的角度,竟然下子瞧见了女子的羞人去处,竟是白嫩嫩个小馒头,柔滑细腻的没有半分杂色。 如此活色生香,纵是圣人亦是难忍,结果就在这浴房中好番的折腾,直整得初经人事的程素卿骨软筋麻,最后只是摊倒在西门庆的怀中。 “官人就不惧那白虎之说?” 这女儿家的秘事本就难以启齿,纵是父母亦不可知。 “如此恩物,万中无,那等混账说法,理他做甚!” 西门庆这会儿直觉得自己捡到宝了,时间浴室中又是春/意无限…… 起点中文网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 第40章 女儿隐秘 欲望文 第41章 璀璨文明 西门水浒 作者:言东楼 第41章 璀璨文明 自打从水泊梁山回来后,西门庆就几乎足不出户,直宅在后院,今日同妻妾打牌,míng rì 同那等丫鬟嬉闹,这两天甚至搞了套所谓的画板,拿着自己手工制的炭笔给家里几位妻妾画起了素描。 说起来,前世的西门庆在大学里学的是广告专业,从高中开始就接触素描,虽算不得什么大家,画工却还扎实。 之所以会给几位妻妾画像,乃是西门庆偶尔忆起明代唐寅的《十美图》,想这家中几位妻妾,各有特点,都算得是绝色人物,以素描手法将其绘出,想来也是桩闺房乐事。 刚开始的时候,后院可没人相信自家老爷能懂得绘画。想那徽宗皇帝书画双绝,而自太祖朝始,东京便有官办画院,时至今日,是达到鼎盛。在历朝历代中,唯有宋代画院有完备的考试录用以及升迁制度,以至于在徽宗的政宣年间形成华夏书画史中的个高峰。有画院中的出色者甚至被名为“士流”,社会地位极高。 在此时的世人眼中,绘画之技算得是“阳春白雪”,若说西门庆这等花花大少精研此道,只怕说出去定要成为笑柄。 妻妾们不答应,怕给画丑了,幸好还有那对姊妹花,被西门庆以大桶爆米花贿赂成功。说起来,宋人已经掌握了爆米花的制法,只不过还仅仅局限于江南地区,以稻米为原料,北方由于稻米的种植面积小,因此北人很少见到这等休闲零食。 当副栩栩如生,神态样貌无不真的双姊素描呈现在众妻妾面前时,所有人都被这种迥异于当下国画的写实画风所震惊。有其是程素卿,本身亦有定的画技,似这等新颖别致的画法,之前根本就未曾听闻,可说是另辟蹊径,若是能整理出套成熟的理论笔法,足以在当今画坛开宗立派。 不用说,接下来的几日,西门庆整日给家中三位妻妾作画,甚至连那庞春梅也得了副。当日,这些时日,西门庆也不曾真就完全在后宅厮混,由沧州那边运来的首批燕地白盐,根本就没抵阳谷,在京东西路的济南府境内就搭上了梁山的船只,径直发往袭庆府和济、徐三处州郡,在这三处军州都有西门家的byè ,同当地官府都有定的来往,自有bàn fǎ 处理了这批燕地来的私盐。 因走了梁山水路,这路各处关隘税卡的支应钱财至少省了八九成,来去,这利润直翻了倍有余。原本这私盐买卖jiù shì 重利,这翻了番,其间利润自是加惊人。 见着首批私盐顺利出手,没出甚yì ;,西门庆对这路买卖也算放下心来。余下的事不过jiù shì 各处掌柜管事拿着西门府的名刺去拜谒各处官府中人,将这摊铺展开去。以现下的官场风气,拿那银钱开道,自然是无往不利,相信用不了久,仗着这巨大盐利就能将西门家的名下byè 扩展至整个山东两路十数州郡。 生意上的事情安排妥当,西门庆这会儿倒是想在自家的温柔乡里痴缠些日子,不过想到几年后那场倾天兵祸,为前途计,只能同家中众妻妾依依惜别,领着丈人家借调来的十数名精悍军汉以及马氏xiōng dì ,担着价值十万贯的金砖上路,目标直指东京汴梁。 这年月真不如后世那般便捷,亿万家财张卡足以,如此巨额富贵,这路上自是需要小心谨慎,为此西门庆特意将时迁放出去做了那等“斥候”,沿路探听消息,就怕遇着那处胆大的贼人或者不小心入了江湖汉子开的黑店。 那十余名精壮军汉都是在籍的驻泊禁军,家人性命都在丈人手中握着,倒也不怕走漏了风声,至于马氏xiōng dì ,这趟东京之行的目的之jiù shì 消了两人身上的官司,自也不会反水。 也算是西门庆前后思虑周到,这路走的又是通衢大道,而且途中经淮水,入蔡河,逆流而上直达东京,其间在陆上也不过走了五六日路程,还都在山东地界。 最近由于梁山晁盖伙大肆扩充人马,京东西路上原本的些贼寇,稍稍有些规模的,俱都前往投靠,余下的些小伙贼人,却是没那等胆量敢上官道劫财。因此这路行来,西门庆等人倒也没有遇见任何yì ;。 东京汴梁,不但是大宋的都城,也是全国漕运的中心,环城有汴、广济、惠民、金水四河,合称汴京四渠,都是朝廷花了大气力,耗费无数钱粮开的。这四渠,北接济水、黄河、卫河,南联淮扬、长江、钱塘水系。正是有了这么个沟通南北,联接东西的运河系统,方才有了北宋朝远迈历代的繁盛商贸,造就了汴梁当世第大城的鼎盛奢华。 后世的人们只能从张择端的副《清明上河图》来窥当时东京汴梁万邦商旅共聚,勾栏灯火不眠的盛世气象,而对于真正身处这座城市的西门庆而言,却能感觉到股熟悉至极的气息扑面而来。 除了建筑风格和衣饰的差异,这座城市几乎同后世那些古城风景区没什么大的差别,行色匆匆的商旅,悠然往来的市民,街头总角童子的嬉闹,临街摊贩顾客的交谈侃价,甚至几名从西门庆眼前跑过,追着前面偷儿的衙役,都让西门庆感受到市民生活的勃勃生气。 的确,zhè gè 时代有江南沉重的赋税,有西北鏖战百年的负担,有北面那个压着中原王朝百五十余载,占据了燕云十六州的大辽,可只要亲眼瞧瞧这座城市,感受下汉家文明发展到了顶峰的时代风貌,就不得不为之心驰神摇。 可惜,若是依着历史的旧有轨迹,不过十年,这座城市连同缔造zhè gè 奇迹的民族都将迎来场毁灭,从而奏响曲野蛮征服文明的悲歌,也使得zhè gè 民族和文míng rì 渐走向消沉,直到崖山战,数千年中原文明断绝存续,有了那等“崖山之后无中国”的历史悲叹。 自己来到zhè gè 时代,难道真是为了保家姓之富贵? 身处这座伟大的城市,西门庆第次对于自己的谋划感到丝不què dìng 。 起点中文网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 第41章 璀璨文明 欲望文 第42章 东京行首 西门水浒 作者:言东楼 第42章 东京行首 面对如此恢弘壮阔的汴梁气象,西门庆心中自是激荡不已。想那蔡京、朱缅流佞臣,集天下精华于城,前后花费近二十载,方才造就了眼下这般“丰亨豫大”的局面,以供当今官家游宴赏玩。 这等以天下万姓奉养人之事,纵览古今,莫不是那等末世之君的行径。只不过在当下,恐怕这东京城中,上至徽宗,下至bǎi xìng ,无不沉浸在这等繁盛奢华的盛世景象中,又有几人能够清醒,明白这等盛世外衣下那已是腐朽到了极致的国朝根基。 此刻,在那遥远国境外,白山黑水之间,个茹毛饮血的民族正在迅速崛起,以他那等丛林中弱肉强食的凶蛮性子,正压着北方那个曾经强极时的大辽有些喘不过气来。恐怕没有人能够知道,不过十年时间,zhè gè 刚刚新兴的国度会如同飓风般,由北而南,横扫了当世两个大国。 千年文明,百年生聚,十年盛世,最终仅余下城瓦砾半城骨。无数汉家女子、王孙贵胄,扶挟北上,道路以填,那性命只如牛马般,任由宰割。纵使是帝姬王女,亦行那等歌舞营伎、倚门卖笑的勾当,只余下碾落成泥的凄惶结局。 在人来人往的御街上,这刻的西门庆仿若望穿了时空,见着那幕最为耻辱的汉家历史。 进城前,时迁已在马行街租了幢两进的临街小院落,行人抵达时,里面早已着人收拾停当。 这马行街也算是东京汴梁个热闹去处,那位名传千古的李师师所在的行院就在这条街上。此街纵横南北,横穿了半个东京内城,沿街两边有勾栏酒肆,官伎私娼连同那等青皮龟奴,不知凡几。到了晚间,四下里是灯火通明,宴饮游玩,轻歌曼舞,直闹到第二日清晨方才罢休。 将那十万贯的财货安置妥当,西门庆当即给那十位随行而来的精壮汉子发了笔不菲的脚钱,打发了这起子人回转阳谷县,自己身边仅留了时迁同马勥马劲两xiōng dì 听用。 当日晚,马勥马劲两xiōng dì 留在这处庭院看护,西门庆则带着时迁出了门,沿着马行街路赏玩。 其时东京汴梁,官置三十六楼,有艳丽绝色充斥其中,是为官伎。此等女子,以歌舞诗词娱人,不得做那等皮肉生意,官员有出入其中者。平日里,各家王府官僚家中饮宴,亦召此等官伎助兴,所得之利,收于国用。若是得遇衷心男子,亦可赎身脱籍,复为良家女。想那前朝的东坡居士,家中姬妾,其中有好几位都曾是此等女子。 当然,除了这等卖艺不卖身的官伎外,汴梁城中还有其余三等。其是家伎,乃是公卿贵胄府邸中自小豢养的歌舞伎女,专伺候主家或应客人的,其二谓之市伎,乃是人数最众的类,其中大是贫苦人家的子女,自小卖给瓦子妓寮,卖身契约握在那老/鸨手中,当初在江宁府西门庆替其赎身的李巧奴jiù shì 如此。最后类则是最为下等的私伎,不入妓馆瓦舍,亦不入教坊司名录,只在自家中操持些皮肉买卖,纯粹是以色娱人,平日里只向官府缴些税钱罢了。 这里面的门道西门庆自是不清楚,不过是时迁zhè gè 老江湖早了两日赶至汴梁,寻了那等地理鬼打听明白的。 路观些风景,路听这时迁聊这等娼门暗道,倒也将西门庆心中的郁结散去了几分。 “大官人,前头打横的那条jiù shì 胡同街,乃是这东京汴梁第等的风月聚集地!” “那东京行首崔念奴可在此处?” 刚刚未出门时,西门庆就从这时迁处打听明白,现如今这东京风月场中,唯有两女堪称行首,其自是那入了当今官家私人的李师师,虽说平日里还招待应酬些文人士子,却是清谈而已,不涉风月。另个jiù shì 崔念奴,人云贞丽巧致,玉色玲珑,尤其擅长舞艺,同那李师师可谓歌舞双绝。 “大官人,那崔念奴倒是在此处,只是听闻此女每月止有三舞,却只招待那等文学士子,等闲人怕是难入她眼。” 时迁说这话时,不免存了几分小心,实在是因为这西门庆在众人眼中可算不得文学之士,只不过比那等草莽人物好些,识得些字罢了。想要同那崔念奴会,只怕是难如登天。 “凭fèi huà ,头前引路!” 西门庆为了今日可算是早有zhǔn bèi ,哪会怯场,挥手拍了拍时迁肩膀,意态昂扬的往前而去,倒是把个“鼓上蚤”闹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闹不清自家大官人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闲云居,位于胡同街角的处前后三进的小院落,门前悬着盏红灯笼,上书“闲云”二字。瞧着副低门小户mó yàng ,若是寻常外地人从那门外jīng guò ,怕是根本不会回顾二。但jiù shì 这处所在,每逢初五、十五、二五三日,必是高客盈门,文士毕集,往来者尽是当下名士。 今日却不是那等热闹日子,门前派清冷景象,同周围那等喧嚣热闹的瓦舍酒肆相较,倒是几分“结庐在人境,心远地自偏”的高远意味。 得了西门庆的指使,那时迁上前轻叩门扉,不时,名不过十余岁的清秀小女子开了门。这时候,那形貌颇有几分猥琐的时迁早就退往边,外形俊俏的西门庆却是候在门外。 “这位公子有何事?” 这汴梁城,任谁都知道崔念奴的规矩,平日间自然无人上门造次,若不是西门庆这副好相貌,只怕这小丫鬟能当场闭门谢客,哪还会问这句。 “闻听崔行首近日求新词而不可得,在下倒有几句歪诗,且劳烦这位小娘传递二。” 从袖中取出柬,西门庆笑着递了过去道,“在下也知崔行首的规矩,这就告辞,旬五之期再上门拜访,叨扰之处,还请这位小娘勿怪。” 这就完了? 时迁眼见着西门庆不过送了张纸,说了两句话,之后就要告辞,时有些莫名其妙。 也就在西门庆同时迁两人不过走出百余丈之际,后面却是气喘吁吁追了个小娘,正是刚才闲云居中的那位。 “公子且留步,我家小姐有请!” 起点中文网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 第42章 东京行首 欲望文 第43章 洞明世情 西门水浒 作者:言东楼 第43章 洞明世情 “生代双人,争教两处消魂……” 这是首清代词人纳兰性德的《玉堂春》,本就为悼念亡妻而作,可谓情真意切。 虽说宋代乃是词道发展到了顶峰的时代,尤其是北宋朝,词人大家群星闪耀,词风豪放婉约,不而足,其成就堪称造极。可后世还有那么位婉约派极大成者,其才情辞藻,却是不输于前人,甚至犹有过之。 这jiù shì 纳兰性德,其诗词至情至性,特别在那男女之情的描述上,用词虽素,意境却是悠远隽永,乃至于闻其词者动心夺魄。 此时的闲云居,最里面的处雅致小楼上,女子着身素白对襟齐腰襦裙,手捻着纸便柬,手扶着小楼栏杆,嘴中只是反复吟诵这首《玉堂春》的首句。 生代双人! 此际已是初秋时分,如此美人俏立风中,只是痴痴呆呆的念叨着这句,不刻,眼中竟蓄满了泪水。 崔念奴这等风尘女子,身世本就堪怜,偏偏又是生就的七窍玲珑心,平日里往来应对,自有游刃有余,可私底下,却又有谁能解其心中凄苦。 想这东京汴梁,操持此等营生的女子不知有少,仿若过江之鲫般,自是代新人换旧人。这崔念奴纵然是绝色,可也费尽心力方才成就现如今这等行首地位,也才换得眼前稍微自在点的日子,其间的磨难苦痛,实不足为外人道。 欢场中,讲究的是欢乐易予,寸心难抛。可偏偏这等营生,往来都是名士,应对乃是这时代最为杰出的个群体,崔念奴笑脸人前,背后却是冷眼而观,那等负心薄幸之人,何其也! 这厥词却是着实点中了崔念奴这些年的所思所想,少夜的辗转反侧,凄苦自怜,原来竟被这厥词道尽,填了这等词句的人物,真不知该是如何男儿? 因着zhè gè yuán gù ,崔念奴硬是破了自己这些年的规矩,命那小丫鬟追出居所,延请那人入内会。 “小姐,那位公子到了!” 犹自沉浸在词中氛围难以自拔,直到身旁侍女轻声提醒,崔念奴方才醒过神来,在栏杆内朝下望去,却见个身形修长,面貌俊朗的年少公子随在自家丫鬟身后踱步而来。 “哼!” 见着西门庆这般周正mó yàng ,这崔念奴脸上不见半分喜悦,倒是颇有些不耐,轻斥了声,拂袖往楼内走去,“这等纨绔子弟,不知使了何等手段逼迫他人代笔,只可惜了代笔之人的这番才情性格!” 崔念奴在这风月场中滚打,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仅只眼就瞧出这厥《玉堂春》不会出自此人之手,心中自是存了十分鄙夷。只不过想着暂时敷衍番,以自己的手段,定能打听得这词出自何人之手,到那时再将此人遣出不迟。 西门庆在后世之时,极喜纳兰词,对于今日之事,自觉有这等敲门砖,定能谋划成功,却实是小瞧了这崔念奴,不知对方仅眼就瞧出其中虚实。 论识人之明,除了那等“先知先觉”的优势,但只其他普通人物,西门庆个后世大二学生的水准,哪能比得过崔念奴。 两人在这楼下小厅中想见,对于时下东京人评论崔念奴贞丽巧致,玉色玲珑,西门庆在见着真人的这刻,还真就吓了跳。 依着外间的议论,这崔念奴现今也是双十年华,可眼前这女子,容貌几若幼女,个子不过在米五上下,若是不知内情的人乍瞧,怕是会将其十二岁的小娘。兼且此女肤色如玉,犹如婴儿肌肤般剔透玲珑,倘若在后世,只怕要萌倒万千宅男。 对于西门庆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其中惊奇有之,喜爱有之,却唯独没有那等寻常男子见着自己时勉强压抑的贪婪。原本心中的十分恶感倒是因此稍稍去了些。 不过,接下来的番交谈却是让崔念奴大感yì ;,对方这般上门求见,既不是因为自己的行首艳名,不是为了亲芳泽,竟然是想同自己携手,共同操持出间汴梁第的勾栏瓦舍出来。 “公子莫不是没睡醒?” 对于如此异想天开的想法,即便是崔念奴这等惯常应对无碍的人,这会儿也忍不住出言讥讽了句。 试想她挣扎了如许之久,方才有现在这等还算清净的日子,又怎么会再度跳回那喧嚣嘈杂的名利场中。 “某愿以首新词换姑娘场舞,如何?” “公子说笑了!”崔念奴这会儿心中不由鄙夷,眼前这人纵然不是纨绔,那也是个逐利之辈而已,所谓新词,可不单单是谁都能作的,纵使是周彦邦这等名家,也不能时时说自己就有新词佳作。毕竟诗词之道,妙手偶得,心境若无所感,哪能作得。 听此人之言,想来是当这新词如那商货所得的阿堵物般,只要肯花费气力精神,总能得来的般。 见崔念奴只是不信,西门庆倒也没说什么,只低声轻吟道:“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西门庆心里拿捏的很是清楚,似崔念奴这等女子,在后世jiù shì 典型的文青,要得jiù shì 这等文艺范的东西,若只是提钱,肯定是没结果的。 这边话音刚落,那边崔念奴就忍不住从椅中起身来,双眼眸径直盯着西门庆,痴立半晌后方才问道:“敢问公子,这等绝妙佳句出自何人之手,若得引见,公子所提之事,念奴答应便是!” 这倒不是崔念奴沉不住气,实在是纳兰性德这句“人生若只如初见”给其震撼太甚,方才使得这位东京行首失了些分寸。 的确,在这东京汴梁,崔念奴虽同那李师师合称歌舞双绝,同为行首,可后者有禁中那位人物照应,又有哪个不长眼的敢去招惹,这行首的wèi zhì 自是稳当,日子也松快许。可她却不同,想要维持现今地位和生活,这行首名声自是极重要的,而想要长期占据行首wèi zhì ,最缺不得的jiù shì 这等新词,不用说是如此高水准的千古之作。 见这崔念奴在毫无证据的情况下,竟然口咬死自己是个“文抄公”,西门庆也不由呆愣当场,差点没咬下自己舌头来。 第43章 洞明世情 欲望文 第44章 措手布置 西门水浒 作者:言东楼 第44章 措手布置 (感谢书友“傲霸殇”的打赏!) 崔念奴身为东京行首,对于当代知名的词人,纵然不曾jiàn miàn ,亦深知其词风品性,上下高低。 今日得了那厥《玉堂春》,加上刚刚那残句,见微知著,自可想象作出此等绝品的人物会是如何的风采倾世,断然不会是眼前这般锱铢必较的商贾之流。 以崔念奴的见识,当世词人中能有如此造诣的不过二。听这位说话间带些山东口音,倒确是有位词坛大家蛰居山东,可对方乃是闺阁中人,这等论及男女情事的词作又怎会流落到眼前男子手中,实在是百思不得其解。 “既然崔行首心下总是存了疑虑,在下还是另寻她人吧!” 西门庆倒是真不在意这“文抄公”的名声,即便抄成了此时大宋词坛的又位柳三变又如何?期以经年,金军南下,这片繁华亦做了风卷云散,到那等时节,仅靠词名,于国于家怕是没有半分助益。 “且慢!” 崔念奴听这话,还真jiù shì 急了。似想以这等绝妙新词,只要公之于众,只怕用不了三两日,必将街知巷闻,即便是那等贩夫走卒,只怕也能朗朗上口。到了那等时节,这唱词的女伶歌伎定然跃而成为东京风月场中的翘楚人物,若是再有这等水准的佳词三两首,崔念奴如今这等超然行首地位,恐也要受到影响,这却是她绝不能袖手旁观的。 “我应了你便是,只是恳请公子将刚才那厥残词留下全篇,偿小女子的心愿。” 西门庆瞧了崔念奴眼,不由心下暗叹,今日留下这厥《木兰词》,怕是要让眼前这女子黯然神伤许久罢。 说起来,西门庆此次东京汴梁之行的番谋划,若是能够借重眼前女子打开局面,纵然抄些纳兰词对自己而言也仅是件惠而不费的小事,能够稍稍拉近彼此之间的guān xì ,有利于以后的hé zuò ,又是何乐而不为呢? 只不过,从见着这崔念奴伊始,对方眼中的不屑实在是毫不掩饰,倒是有些伤了自己的自尊,兼且见着如此出众而别致的女子,心性原本就有些跳脱的西门庆不由起了戏弄的心思。 “再过数日jiù shì 旬五之日,在下虽是远来之人,也曾听闻崔行首的规矩,到时自然将全篇奉上。” 说完这话,不等崔念奴再有其他言语,径自起身告辞而去,倒把个东京崔行首愣怔在了原处,等到醒悟过来时,西门庆却已经出了闲云居,路长笑的沿着胡同街徐徐行去,其间竟未回首顾,配合他那等俊朗相貌,倒是很有几分翩然气度。 离了闲云居,已过戌时,此际天色已然尽墨,沿街店铺门前的灯笼,座上的高烛四下里尽皆亮起,虽比不得后世城市那等霓虹彩光,却也照得街路通明,颇有几分别致风韵。 此时的街上人流渐次增,想来这东京汴梁的夜间高乐亦随着夜色的降临而至,不论是离了衙门的官宦,亦或是家资巨万的豪绅,即便是那等升斗小民,也在zhè gè 时候出外寻找各自的乐子。 西门庆时迁两人随着人流路过了胡同街,之后过了高阳正店折到汴河大街,沿河向东又上了御街,最后径自穿过朱雀门去了东京外城。 朱雀门外的东西后街也是汴梁处极繁盛所在,而相距不远的崇明门外亦是瓦舍酒肆聚集之处,彼此之间以汴河水道相连,比起内城的胡同街和马行街上,这地方少了几分崖岸自高的文学氛围,只是满满的市井气息,往来之间,有外地客商聚集在此地。 两人来到座寻常瓦舍瓦舍外面,这会儿里面已是高朋满座,几处勾栏远远的隔开,其间以帷幔相阻。这会儿各处勾栏都已经是锣鼓喧嚣,那等戏子在上面咿咿呀呀唱些词牌曲目,下面众观众呼喝叫好,不少客人身旁亦伴着或或少的市伎,殷勤服侍,有那等不愿挤在楼下大厅中的,自在二楼包房中嬉闹。 这般热闹景象,同那崔念奴清幽冷僻的闲云居,总无半点相似之处。 西门庆两人刚进了门,就有个帮闲腆着脸,满面带笑的走上前,冲着西门庆唱了个肥诺。 “大官人这边请!” 随着名帮闲上了二楼,最终进了其中间靠角落的包房,房内已布了桌海陆鲜味,名三十余岁的男子已候在里面,见着西门庆两人进来,赶紧笑脸迎了上来。 这人叫刘旺,乃是东京城的个地理鬼,同时又做着掮客生意,是时迁得了西门庆得吩咐事先联系的,今日也是因着前事而约在这里。 “时xiōng dì 前日托付之事已经有了眉目,那宅院wèi zhì 不错,就在内城东南边曲院街附近,论面积也颇为广大,足够大官人操持事业,只是有桩为难处,我亦不便隐瞒。那院子以前原是外地富商所有,可后来桩生意蚀了本,因欠着蔡府门姻亲的印子钱,结果家子进了开封府衙的大牢,愣是个都没活着出来的。后来这宅邸倒是转了几手,可偏偏主人家都住的不安生……” 汴梁居,大不易! 别瞧西门庆带了十万贯财货上京,可在这东京城中,百万巨户不知凡几,那辽东女真人手中不过几十两银钱收来的上好走盘珠,在这东京城愣是能售出十几万贯的价钱,由此可知这东京巨室高门的财富是何等惊人。 不论其余,单就禁军中那等与国同休的将门后裔,当年太祖杯酒释兵权后,许了他们世代富贵,这朝百五十年经营下来,其家族所聚财货恐怕早jiù shì 个天文数字啦。 这所宅院占地甚阔,又是地处内城,卖家却仅只开价五万贯,若无这等闹鬼的传闻,哪里有这等便宜的事情。 西门庆来自后世,对这闹鬼之说根本jiù shì 嗤之以鼻,况且自己买下来是经营之用,到时候人气聚集,就算有鬼,怕也要退避三舍,有甚可惧的。 起点中文网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 第44章 措手布置 欲望文 第45章 风起青萍 西门水浒 作者:言东楼 第45章 风起青萍 诸事谈妥,原本五万贯的价钱最后又给硬生生的折去成,下子省却了五千贯实财,想来那卖家也是急于脱手,为了达成这笔买卖,方才在这等价位上又退了步。 那刘旺身为居中的掮客,虽说这成交的价格低了,他居中的抽头自然也是低,不过实在是这笔买卖不好做,硬生生压在手里已经年了,始终无人问津,即便偶有人打听的,听说是这等不干净的宅院,哪还敢接手。毕竟,谁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虽说便宜,那也是好几万贯的钱财。 正因如此,原本的卖家将这其中抽头提再提,就巴望着东京这些掮客们能鼓动巧簧之舌,将这宅子给处理了。 原本的卖家的底价是五万贯,结果这刘旺对于西门庆的还价硬是拍了胸脯保证,也是心里有数,这宅子的上家早就撑不住了,年时间,这会儿只求出手,反正都已是亏了,大江大河都淌出去了,自然没必要在这小溪流里再折腾什么。 西门庆自然也知道这些掮客的秉性,见对方答应的这般爽快,当下也是洒了百贯今年的新钞,怎么也能折个六七成,使得这刘旺脸上的笑意添了几分,应答之间为殷勤小意。 想要在这东京汴梁谋划自己的事情,少不得刘旺这等地理鬼,以后用他的地方必定不少,这会儿西门庆也是曲意结交,加上老江湖时迁亦在旁凑趣,席间是热闹。 这般厮闹了个时辰,刘旺方才告辞lí qù ,他这等伶俐人,见着西门庆这般风/流倜傥的mó yàng ,席间于那男女情事上又是妙语连珠,就知道对方是个得趣的人物,因此临走之时还不忘介绍了几处东京汴梁城里的销金窟。 在那阳谷县时,西门庆也算是妓寨勾栏里厮混惯的人物,虽说自那武宅小楼同潘氏幽会后,未在府外留宿过夜,可寻常日子同手下几位江湖汉子喝喝花酒,其间左拥右抱,偶尔厮摸两把总是免不了的。想来若是他这当大官人的束着手脚,手底下这几位又哪能高乐。 “走,今夜就随官人我览东京花国的风采!” 这趟东京之行,若说最是操劳的,jiù shì 眼前这位形貌略有些猥琐的“鼓上蚤”,安排行止,查探路径,乃至于结交这汴梁城中的市井人物,为自己打前哨,其间事情既繁且杂。谁知这时迁路行来竟是没有半点错漏,自然让西门庆很是满意,今晚也算是犒劳下这位“有功之臣”。 这晚,西门庆可算是真正的走马观花,从亥初直寅时,两人就这般家接着家的恣意嬉闹,怀中带的新钞是洒的漫天漫地。 时迁虽说老于江湖,可今夜去的这等妓寨勾栏,其间之富丽堂皇,哪是时迁这等毛贼见识过的,几杯酒下肚,加上西门庆在旁怂恿鼓噪,顿时就忘了东西南北,在那脂粉堆中胡天胡地了整整晚,等着回程时,只觉的两腿打颤,原本机巧灵敏的“鼓上蚤”,竟成了“软脚虾”。 如此折腾了晚上,西门庆虽说始终未曾入巷,可也感觉很是疲乏,回到马行街的小院就头睡死过去,径自睡到午后方才起身,至于那时迁,却还是床上躺着,估计不到傍晚时分是起不了。 洗漱干净,马劲去了街对面的家路边吃食摊子买了些面食,西门庆这边也是胡乱duì fù 了下。却不想自己这边刚刚用完,小院外面就来了三四个人,除了昨天认识的掮客刘旺外,还有卖家的管事以及官府的税吏书办。 似这等宅邸的售卖,官府那边自有产权契证,期间官府也得征收定额度的税收,这些对于操弄阳谷县内应讼事的西门庆而言,自然是再为熟悉不过啦。 应事务办理下来,论起手续倒是比后世简便许,官府这边还是服务到家,想来亦只有商贾盛行的宋朝才有这等事,即便在后世,也没有这般便利。 完事后,其余人自然离开,刘旺却被西门庆留了下来,番应对之后,才知道这位外地来的俊俏官人竟要打听太尉府那位衙内的消息。 论起这位太尉府的衙内,在现下的东京城中可谓妇孺皆知。今年正月,这位高衙内的老爹,也jiù shì 大宋第国脚,任殿前指挥使的高俅,官拜三衙太尉,成为大宋武臣中的第人。这位高太尉,起于当今官家潜邸,深得宠信,终徽宗朝,始终掌着京中禁军。 正是有这等权势熏天的老爹护佑,这高衙内在东京城中自是横行无忌,欺男霸女,当街斗殴,其中调/戏林冲家的娘子,将这位八十万禁军教头逼上梁山,是在这汴梁城中喧嚣时。如此行径,同西门庆在阳谷县倒是差相仿佛,若是换做以前那位西门大官人,只怕这两人若聚在起,肯定是臭味相投。 情知这位高衙内不是什么好鸟,可西门庆前后也曾几番思量,最终还是将其当做结纳的首选。 那高衙内平日里飞鹰走狗,门下自有帮子帮闲青皮,这刘旺在东京城也算得上消息灵通,同那等帮闲自有往来联系,要想打听其中消息,倒也不是难事。只不过东京城内,谁都知道这位衙内是个只好嬉闹,不办正事的主,若有那钱财请托到他眼前,还不如直接使人将帖子递进太尉府。 西门庆出手阔绰,这刘旺自是好意结交,故此也未隐瞒,将其中情状细细分析了遍,却不想对方根本不为所动,门心思尽都在那高强身上。 既然对方不听劝,自己若是再罗唣下去,不免恶了这位财神爷。反正自己jiù shì 个帮闲掮客,拿钱办事jiù shì 。 收了西门庆的好处,刘旺应承三天之内必有消息,之后急匆匆就离了这处马行街的小院,只留下身后脸诡异笑容的西门庆。 虽不知前路如何,可在这流金淌银的汴梁城,总要因我而搅起番风云变化! 起点中文网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 第45章 风起青萍 欲望文 第46章 再会闲云 西门水浒 作者:言东楼 第46章 再会闲云 从拿了曲院街那处大宅子始,西门庆就仿佛上了发条的般,竟是没日没夜的连轴转,几人租赁的这处小院中,从早到晚,三教九流的人,你来我往,好不热闹,其间若不是有时迁照应二,还有那刘旺居中牵线,只怕早就乱成了锅粥。 谁都不清楚,这西门庆要在东京城闹得哪样,只不过瞧见存在后院,交由马氏xiōng dì 看管的财货如流水价的给将出去,短短不过数日时间,竟去了两万贯有余,可瞧自家大官人那劲头,似乎根本就没往心里去。 至于曲院街那边的大宅,俨然已经成了处大工地,什么泥工瓦工木工,没日没夜的在里面倒腾,每天晚上光蜡油烛火也是好大笔开销。幸好这汴梁城没有宵禁说,不过这般大动静,那开封府的衙役免不得上门查看,不过塞了些交钞铜钱也就应付过去了。 这几日,时迁刘旺两人听得最的句话jiù shì :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算问题! 饶是刘旺这等在汴梁城见惯了世面的人,听得西门庆这话,也是暗自咋舌,真不知这位外地来的豪商人物到底有少的家私,竟能这般眼都不眨下的散漫出去。 就这般晕头转向的过了三四日,这日晚间,好不容易送走了最后个回事的人,西门庆直感觉整个人都散架了般,摊在身后的那张胡椅上不想起来,就想睡他个三天三夜才罢休。 “大官人,今天可是旬五日了。” 时迁将院落周围仔细探查了遍,确认没什么异常情况后返回正厅,却发现西门庆已经半靠在胡椅上打起瞌睡。 “真是该死,若不是你提醒,我倒是忘得干二净!” 西门庆从椅子上蹭的下窜起,跑进后面自己的卧房中翻出件物事拢到袖中,当即拉着时迁就出了门。 马行街距离胡同街本就不远,两人赶至闲云居时不过是戌时初。 此时的闲云居大门洞开,门前已是围了许士人才子,对着门楣上悬着的张宣纸指指点点。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众文士中个三十余岁,相貌正肃的文士高声朗诵了句,随即摇头道,“这等绝妙字句,真不知出自何人之手,若是随意续之,怕有狗尾续貂之嫌,今日这闲云居中的盏茶,却是难,难,难!” 往日闲云居每月三日开门延客,凡是想要进门的客人,都需过得崔念奴设下的考题,诗词歌赋不而足,其中居冠者,即可入佳人小楼观舞曲,其余人等,只能在外间大厅见上面,遥听曲罢了。 文人之间本就相轻,又有这样的彩头,哪能不引得汴梁的文士们趋之若鹜,若是有幸在闲云居中举夺冠,也算是在汴梁城扬了才名。有自命不凡的,冀图以文字引动那崔行首,或许就能在美人帷帐中成其好事,春风度。 差不戌时三刻,这闲云居外聚集的人群已有近百之数,西门庆同时迁两人也夹杂其间,只不过同周围的其他士子比起来,却是显得格格不入。 “各位汴梁大才,但有腹稿者,尽可在前院抄录下来,内间自有香茗招待,限时刻,过期不候!” 闲云居门中当日开门的那个小丫鬟立在门边,说完这话就敛手退往边,不复再言。 有那来此地较早的,不免占了些便宜,当即有四五位昂然而入,瞧那气势,似乎也不下于金明池唱名。西门庆叮嘱了时迁声,让其先找地方厮磨时间,自己也挤过人群,抬脚就往里面行去。 “这人是谁?以前似乎从未见过?” 汴梁城虽大,可能够入闲云居的,莫不是才情高傲之辈,前面那几位当先而入的,莫不是在东京颇有名望的词人,唯西门庆里外。 不过众人也只是私下里议论了几声,随后还是将精神放在应题上面。 西门庆也未料到崔念奴竟以自己所留《木兰词》的起首两句为试,不用想,今日之魁首定然是要落到自己头上。想那崔念奴舞技冠绝东京,今日倒是有机会能窥真相,也不知道zhè gè 时代的舞蹈会有怎样的风姿? 闲云居的前院大厅纵横也不过四五丈,错落着几张方桌,进门之人随意选wèi zhì 安坐,最终今夜能够成为堂上客的,连同西门庆在内也仅有九人。 少顷,崔念奴在位贴身侍女的陪同下现身,同众人见礼过后径自去了旁的琴台。 曲琴音毕,在座诸人无不听得目弛神摇,也唯有西门庆人,脸上颇有几分不耐,实在是这种柔美的音乐风格对于心性较为浮躁现代人而言,缺了几分吸引。不过见得周围人这般欣赏,西门庆也只能耐着性子,佯装二。 在片善颂声中,崔念奴巧笑嫣然在众人间往来应对,虽仅盏清茶,却让这些自谓风/流才子如品仙茗般,悠乐其中。 崔念奴这般崖岸自高的做派,加上其出众别致的姿容,对于zhè gè 时代的文人士大夫,的确有着莫大的吸引力。只不过对于西门庆来说,见了后世所谓的“包装”和眼球经济,哪能不清楚其中门道,这会儿也只当做看戏般。 厅内其他人或许不会注意到西门庆,可今日崔念奴的注意力却大都集中在他身上,对于如此biǎo xiàn ,倒很是好奇。在这样的场合,zhè gè 逐臭之辈不但没有半分不自然,瞧那眼神,像是在高处俯视般,嘴角轻吟的笑意中竟还带着几分不屑。 前后不过半个时辰,应酬了番后,崔念奴就公布了今日的夺魁之作。当那首《木兰词》全篇真正展现在众人眼前时,刚刚还颇有几分热闹的客厅中寂静片。 能够进得闲云居的文士哪个没有几分傲气,可面对如此千古绝唱,哪个还有争胜之心。这瞬间,这篇《木兰词》似乎已经夺了此间主人的风采,引得众人纷纷四顾,想要窥词人的真面目。 “不用三日,公子的才名就将名动汴梁乃至整个大宋!” 闲云居的后院小楼中,面对尤有怨念的崔行首,西门庆脸苦笑,最终只能从衣袖中递上本薄薄的簿子,封面上署着“桃花扇”三字。 小丫头,就不信砸不晕你!duì fù 你这样的文青女,爷的手段着呢! 起点中文网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 第46章 再会闲云 欲望文 第47章 西门瓦子 西门水浒 作者:言东楼 第47章 西门瓦子 痴男怨女,国仇家恨! 当崔念奴从西门庆手中接过这本薄薄的簿子,从翻开第页始,全副心神都被其中所描绘的代奇女子李香君所吸引,相似的才情以及身世,都让她将书中角色看做了另个自己,随着其中曲折起伏的情节而不能自己。 这几日晚间,西门庆寻了个识字先生,口录下了这本《桃花扇》,除了时代背景从明末改至西晋五胡乱华初,其余人物姓名都未作删减改变,抄的那叫个酣畅淋漓。当然,那识字先生也没孔尚任那等文采,只是将zhè gè 故事平铺实叙下来而已,可其中情节之曲折,人物之丰满,却依旧让崔念奴不忍释卷。 足足个时辰,阅完全篇的崔念奴方才掩卷长叹了声,显然还沉浸在故事之中。 香扇坠儿!这不jiù shì 自己吗? 崔念奴忆及书中所述李香君的容貌身形,可不jiù shì 活脱脱另个自己,难道此书竟是眼前这男子特意为我所著? 这会儿崔念奴瞧着西门庆的目光自是与前不同,饶是长袖善舞的她,这会儿也是红了双颊,眼波流转间,似乎要溢出水来般。 西门庆哪里料到其中还有这层因果,只当对方为这本《桃花扇》所折,因此笑眯眯道:“崔行首,若以此故事为基础排出场大戏,相信崔行首在这汴梁城中的声名必将进步,不知你意下如何?” “排戏?” 这时候那等勾栏中已有些杂剧,也算是华夏戏曲的起源,不过故事性不强,强调的还是舞曲,似这等以情节台词取胜的,却是从未出现过。 前世的西门庆,小时候在乡下爷爷家过年,在村口晒谷场院上也瞧过些地方戏曲,这会儿自然还有些yìn xiàng 。见崔念奴脸难以置信的表情,西门庆也就依着记忆中的mó yàng 仔细描述了番,其间崔念奴也问了些关键之处,西门庆也是作答。 这晚,时迁在胡同街的家瓦子里直等到子时末,方才见着西门庆出了闲云居,而zhè gè 消息也随着那首《木兰词》,在第二天就传至了汴梁的街角巷尾。 不用说,西门庆zhè gè 名字在汴梁城和大宋文坛也有了定的影响。 当然,这汴梁城每天不知有少新闻,不论官家禁中的消息,还是市井之间的逸闻,又有哪日少了,不过半月,关于西门庆的这点子消息自然也就湮没无踪了。 这半个月时间,崔念奴自找了教坊司的位王掌仪,西门庆在其间使了些银钱,寻摸了十位教坊司的伶人、乐师,众人等就在教坊司里排着那出大戏。 术业有专攻,西门庆自然不会去凑那个热闹,只是将自己全副精力都集中到了曲院街那处宅院的营建上。 方面催的急,方面西门庆给的工钱又比市面上高了五成,那伙子工匠日以继夜,前后赶了二十天,总算将原先的宅院改成了处别致瓦子。 自从来了汴梁,西门庆前后操持了月有余,当初带来的十万贯财货也花出去了八成有余,总算将家新的瓦子撑持起来,余下的也不过jiù shì 等着安排应人员充斥其中。 这日,汴梁城如同往常般,各色店铺开张迎客,大街小巷亦是人流如织,辆马车由内城中驶来,眼瞅着到了横跨御街的朱雀门处停了下来。不会儿,从车上下来五六位貌美女子,各个身着蜀锦织就的白色开叉收腰长衫,内里则是条肥瘦hé shì 的白色长裤,足下蹬着双两寸由余,前低后高的奇怪鞋子,就那般摇曳生姿的在御街散起了单子。 这些女子原本jiù shì 容貌上佳,身段诱人,兼身飘飘欲仙的装扮,莲步轻摇间,挺胸摆臀,直惹得过往的人流纷纷驻足观瞧。 几个女子身上所着衣饰,不过jiù shì 后世中南半岛小国的民族服饰奥黛,配上西门庆特意订制的后世女子**和高跟鞋,自然将这几个女子的身材显得加修长挺拔。 如果迥异于时下大宋服饰的装扮自然引得众人的围观,这几个女子倒也落落大方,将手中的单子发送到路人手中。 不过三五日,东京行首崔念奴将登台演绎新剧《桃花扇》的消息就广播于整个汴梁城,而曲院街西门瓦子的名号也随之口口相传。 七天后,曲院街上整个汴梁城瞩目的西门瓦子终于开张了。门外,两排十余名蜂腰翘臀,身着白色蜀锦奥黛的高挑女子无疑已是汴梁景,而至少也是十贯的张入场券亦是令人咋舌。不过,这汴梁城中豪富之家无数,不说这等普通票,即便是百贯张,最靠近舞台的票子,亦是在两天前销售空。 不用说,崔行首的声名在这汴梁城实在是太过响亮,加上西门庆策划的前期宣传,是锦上添花。不过百贯而已,能亲眼见着名动汴梁的崔念奴,对于那等家资巨万却无才情,进不得闲云居的豪绅而言,实在是不值提。 部《桃花扇》共分五幕,每隔五天会上演幕,其间还有相声、《西游记》评书等各式新鲜玩意,使得每个进场的观众都觉得大开眼界,不虚此行。 不过对于西门瓦子在汴梁城掀起的风潮,这还仅仅是个开端,原先曲院街那处大宅子的后院部分却还是被道帷幕遮着,每个进了瓦子的客人不免都有所好奇,结果却被告知这里面正在整修装饰,个月后才能开放。 这等方式倒是同后世的所谓“饥饿营销”有些异曲同工的wèi dào ,不过西门庆却不是zhè gè 考量。他很清楚,在汴梁城中自己搅动这般大的风潮,每日里至少也是过千贯的收成,这等大的财货,只怕用不了久就能引得权势人物的瞩目。 也就在西门瓦子开张的第四天,马行街的那处小院中,直替西门庆在外奔走的刘旺总算带了个好消息,那太尉府的高衙内受了手下众泼皮的拨弄,今晚要来西门瓦子嬉闹番。 第47章 西门瓦子 欲望文 第48章 铁枪少年 西门水浒 作者:言东楼 第48章 铁枪少年 “大官人,瓦子外面打起来啦!” 知道今晚那高衙内要来西门瓦子嬉游,西门庆早早就等在这边,却不想刚听得众青皮拥着高衙内到了曲院街的街口,还没等他迎出门去,刘旺那家伙就脸惶急,跌跌撞撞的闯了进来。 “什么打起来?” 这没头没脑的,西门庆时间也闹不清外面出了什么事。 “快,快救场,大官人,高衙内被人打了!” 刘旺这会儿也是慌了神,只扯着西门庆的衣袖往外拖,倒似他到场就能救了那高衙内般。 这倒是稀奇了,在这汴梁城里,除了鲁智深那等性情耿直的草莽汉子,又有哪个不张眼的敢当街殴打高强这厮。虽说这也算是为民除害,可在自己这瓦子门口出了这等事,说不准jiù shì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的下场,还是得赶紧出去瞧瞧。 “马劲,跟我走!” 最近段日子时迁都在外奔走,结交东京的众城狐社鼠,马勥相对性情稳重,就留在马行街那边照看,日常跟在身边的就马劲人。 这些日子西门庆也算是将这高衙内的周遭情况调查清楚,不提那帮子日日跟在其身后狐假虎威的青皮无赖,只要是出行在外,这位衙内身边还跟着四位禁军中的好手,以防不测。除非是遇见林冲鲁智深这等杀神,等闲人物哪能压得住他。 当西门庆赶到瓦子外面时,整条曲院街上已经空无人,原本高衙内这等“净街虎”出门,旁人都唯恐避之不及,何况这位衙内在此间大打出手,众行人又哪能不逃之夭夭,甚至有那已经买了票了客人,见着这般景象,也只有夹着尾巴赶紧开溜。 原本瓦子外面十余名身着奥黛迎宾的姐儿,这会儿亦是花容失色,早不知缩在哪个角落里边,唯有个在门前,双拳紧握,脸的忧惧之色,眼光直落在场中名青涩少年身上。 而那少年瞧着不过十二三岁,身形亦有米六zuǒ yòu ,肩阔腰挺,手中杆大枪竟舞的流银逝彩,压着三名健壮军汉落在下风苦苦支撑。 “好枪法!” 马劲自身武艺不俗,近段时间又见识过卢俊义那等枪术,自然有些眼力,见着眼前少年的枪法,忍不住喝了声彩。 “闭嘴!” 西门庆瞪了马劲眼,让后者时间讪讪的退了开去,却不想引得那个在门前的女娘注意,回首见着西门庆,立时双膝软跪倒在地。 “大官人,求你救我弟弟命,奴婢今生只做牛马服侍!” 这十余名每日在瓦子外面的迎客的女娘,都是西门庆从各家行院中精挑细选,特意寻那等身量高挑,花了大笔银钱,典了身契得来的,当时就约定在瓦子中做满两年后允其自赎。 当然,西门庆也用不着她们操持那等皮肉生意,不过jiù shì 在瓦子外面招揽客人,或者在里面伺候客人茶饮吃食罢了。 “到底怎么回事?” 这会儿瓦子门口已经躺了地二三十个青皮混混,各个弓腰抱肚,在地上哀号不已,只余下三名健壮军汉人把朴刀,勉力挡住那使大枪的少年,至于那位西门庆早闻大名的高衙内,却是不见踪影,想来是被剩余的那位军汉拉去搬救兵了。 “高衙内瞧上奴婢,刚好撞见奴婢弟弟从城外回来……” 西门庆瞧了眼前这女娘眼,若是自己没记错的话,这众十名迎宾的女子中,也就这位年纪最大,今年已是二十有三,在这女子大都十三、四岁便结婚宋朝,也只有这等市妓才会有这般大年纪的未婚女。 当初在那些行院选人的时候,西门庆就着重这些女娘的身材,眼前这位是身材丰满,袭蜀锦奥黛,胸口撑得满满的,直欲要跳脱出来般。 难怪高衙内这人妻控会瞧上她,在zhè gè 普遍以纤细小巧为美的时代中,这等女子在行院本就不甚得客人的喜爱,加上现今女子**仅为块锦兜,纵然有好身材也很难显出。高衙内今日突然见着身着奥黛,又是如许身材的标致女娘,时间起了兴致也是正常。只不过瞧眼前情形,怕是脚踢到铁板上啦。 “当啷!” 也就在两人对话之际,场中情势再变,其中名健军手中朴刀稍稍慢了半拍,持刀右手的手腕就被少年的枪尾抽中,柄精制朴刀立时跌落尘埃,那军汉也只能捂着手急退,至于其余两位,眼见三个人都不是对手,这会儿去了个,自然无胜算,发声喊,裹挟着那位伤者就退出了战圈。 眼瞅着三名军汉急急逃走,剩下众青皮也是忍着疼痛哄而散,平日里应该热闹非常的曲院街,这会儿瞧着竟有几分萧瑟。 “拿着这钱赶紧和你弟弟离了汴梁,晚了那高衙内寻上门来,我也护不得你们姐弟两人!” 这少年十二三岁就有如此身手,若是再锤炼几年,定然是员沙场上将,若是就这般折在这东京城里,甚是可惜。 “大官人,这……” 手里捧着西门庆塞过来的叠新钞,这女娘时间也有些愣怔,倒是那持枪少年抢上几步走到西门庆面前,双豹眼盯着他瞧了会儿,瓮声瓮气道:“你jiù shì 西门大官人吧!我杨再兴异日必报此恩!” 这少年说完拉起地上自家姐姐就欲lí qù ,却不想刚刚催着姐弟俩快走的西门庆却是下子拦到了两人面前,脸上竟带着几分讶异道:“你叫杨再兴?” “恩,我就叫杨再兴!你识得某?” 此刻两人相对,彼此不过数尺距离,西门庆扫了眼杨再兴手中的那杆大枪,确认枪杆是精铁所制,心中自是雀跃。 果然是铁枪杨再兴! 这位可不是演义小说那等吹嘘出来的人物,而是历史上真正的牛人,万军中单人独骑就敢杀得几进几出的绝世猛将。自唐后期,枪术开始在军中盛行,历数各朝各代,这人也是排的上号的枪中强手。在两宋交接之际,唯能在枪术上压此人头的,或许也只有后来死在风波亭的那位岳爷爷了。 如此牛人,那定是有杀错,没放过! “杨小哥,若你们姐弟无亲可投,倒是可以去东平府阳谷县我府上暂居!” 第48章 铁枪少年 欲望文 第49章 交好高强 西门水浒 作者:言东楼 第49章 交好高强 杨再兴姐弟两人本无血缘guān xì ,不过是因家乡遭灾,村子人外出逃荒,结果仅余下他们两个相依为命。至于杨再兴的枪术,乃是同乡的位王姓伯父在次偶然中发现他资质不俗,只因其膝下没有子嗣,便传授于他。当日众人逃难在外,这位长辈身患重症,最终病倒,杨再兴的这位姐姐为筹药费,方才自卖其身,入了行院。 只可惜,这位对于杨再兴而言亦父亦师的长辈最终还是没能痊愈,只是在临死前方才告知,自己本是后梁大将王彦章的后人。 残唐五代之时,天下藩镇割据,战阵不休,猛将迭出,其中佼佼者,却唯有李存孝、王彦章二人,由此可以想见其人之沙场风姿。 现下姐弟两人得罪了汴梁城的花花太岁,天下虽大,时间却不知往哪处去,听得西门庆愿意庇护两人,当下也不犹豫,领着自家姐姐直奔东平府。 西门庆却不清楚杨再兴的枪法传承,只是知道假以时日,这少年必是沙场上破阵冲杀,万军中取上将首级的先锋大将。 现在的西门庆也不知道自己未来的目标到底为何,只不过在那场席卷了整个北地的倾天之变中,掌握分武力就了分自保之力,将杨再兴这等牛人收拢在手下,却是不会错的。 姐弟两人刚离开不过刻钟,众二三十名健硕军汉连同差不数目的泼皮混混就从街头汹涌而来,其中簇拥着位不过二十岁zuǒ yòu 年纪,锦衣绣袍的消瘦年轻人。 “那位jiù shì 高衙内!” 旁的刘旺赶紧给西门庆指出正主。 “人呢?人呢?” 到了瓦子门口,那些外围的青皮见着场中并没少年杨再兴的身影,时间胡乱嚷嚷开来。 “高衙内!” 见得这般阵势,西门庆也怕这些人找不着杨再兴,那高衙内又是个无法无天的主,说不准时间没地方出气,就冲进瓦子搅闹番,因此隔着众军汉无赖遥遥招呼。 外围的这些东京城里的泼皮都是攀高压低,眼明心亮的主,见着西门庆这般做派,也知道不是寻常bǎi xìng ,倒也没真的往瓦子里面冲,何况他身后还护着个身形高大,容貌凶恶,手中持着柄长刀的马劲。 刚才有那几位军汉死命护持,高强倒没真挨着打。只不过想他汴梁城中横行的花花太岁,哪里就受得这般落了面皮,这会儿纠集了帮子三衙军汉,自是要找回场子。 “刚才那小娘皮跑哪去了?” 高衙内根本没将西门庆放在眼中,只是直着嗓子喝问,身边的位心腹赶忙扶着耳朵介绍了下。 这位心腹先前可是拿了刘旺不少的好处,今天高衙内来西门瓦子也是他意撺掇的,这会儿见着正主露面,哪能不帮着说些好话,闹不定转头又能得笔财注。 “那小娘皮既是你瓦子里的人,那就赶紧把人交出来,衙内我就不与你般计较啦!” 不愧是色胆包天,敢于调/戏林冲娘子的人物,这高衙内从现身伊始,心里想的,嘴里念的都是女人,至于将其众手下痛殴在地的杨再兴,却是被其暂时丢到了旁。 “区区小娘,值得衙内这般阵仗,我这瓦子里面别的不论,这等丰腴妖娆女子尽是有的!” “真的?你要是诓我,小心我让人拆了你这瓦子!” 听得“丰腴”两字,高衙内双老鼠眼顿时精光闪闪,直将刚才丢脸的事置之脑后。 桑拿房,按摩室,钢管舞……,有脚蹬高跟,身着三点式的高挑风韵小娘往来。 在这西门瓦子还未营业的后半部分,在西门庆的亲自引领下,进了里面的高衙内直觉得眼花缭乱。有后世那等流程式的服务,既新鲜别致,又舒爽入骨,只恨不得在里面呆上三天三夜才好。 论起来,现如今汴梁的勾栏瓦舍,行院妓寨,玩得都是些诗词歌赋这等文雅玩意,似高衙内这等纨绔膏粱,若是去了,别人纵然碍着他的身份也会曲意逢迎,可心下不免鄙夷。有那些家中豪富,却又腹中无文的商贾流,亦是般。 如此大的市场,来了东京的西门庆自是瞧在眼中,这些人无不是非富即贵,比起那些只能舞文弄墨的文学士子抑或小官僚,这些人的消费力无疑要惊人许。 高衙内在其中流连忘返,西门庆亦在旁凑趣,兼且其来自后世的那等“见识”,虽没少实践经验,可硬盘中那些各式岛国动作片,娓娓道来,当即使得这位自喻此道高手的高衙内瞠目结舌,直将其引为知己心腹。至于杨再兴姐弟两人,自然早就被其抛至九霄云外,哪里还记得那许。 在这般温柔阵仗里整整厮混了三日,这位高衙内直整的骨软筋麻,若不是府里那位高太尉遣人来找,这位乐的已是找不着北的高衙内真不知还得耍上久。 高衙内领着帮子帮闲走后,西门庆立时着人将两万贯金银也随之送往太尉府,虽说高强平日里大手大脚惯了,可两万贯财货,此等数目也着实让这位衙内欢喜了番,听说只要瓦子开着,以后每月都有这般孝敬,心里自是将西门庆看做等贴心人物。 且说那高俅高太尉府中也有妻妾数十,可却没个下蛋的,最后只从同宗里面认了高强zhè gè 义子,平日里是宠溺异常,其身旁自然着人看顾,听得这等消息,也着实吃惊,当即命人调查了番。 高俅以前本就兼着皇城司的差事,只是今年高升太尉方才卸了,这东京城中的消息自是灵通,不消几日就将西门庆的跟脚来历探听清楚,私下里也着实惊叹其生财的本事。 个月两万贯,年jiù shì 二十四万,即便对于高俅这等掌着三衙禁军的朝中显贵,那也是笔不小的财货。 若有机会,倒是要瞧瞧此子,真要是个理财的行家里手,荐给当今官家亦算是给高家添羽翼。 第49章 交好高强 欲望文 第50章 太尉府邸 西门水浒 作者:言东楼 第50章 太尉府邸 汴梁城,zhè gè 时代最为伟大的城市,人口愈百万,又值“丰亨豫大”之世,实在是将这座城市装点的烈火烹油、鲜花着锦般。 时近冬日,虽说今年的第场雪还未落下,可寻常走在街上,还是觉得丝丝寒意。由唐末五代始,华夏气候渐渐走入个小冰河期,比之后世同期的气温明显要冷上些。 不过,zhè gè 冬日对于东京城的豪绅富户而言,却了个避寒的好去处,曲院街上的西门瓦子自从开放了后院众新颖服务后,蒸桑拿无疑成为时下汴梁最流行的个休闲活动。 同三五好友或者生意上的伙伴,块儿敞着膀子斜躺在桑拿房中,嘴里喝着酸梅饮子,身边来往伺候的又都是只着片缕的娇俏小娘,摇荡轻摆间春意无限。待出了身臭汗,再到那足够三四十人置身其间的大浴池中泡上会儿,若是有了兴致,挑上二小娘,隔壁桑拿房中躺,舒爽tòng kuài ,其中滋味真真是妙不可言。 论起来,同寻常瓦子相较,这西门瓦子所费着实不低,可这等新鲜玩意正对了那等家资巨万的商贾的喜好,兼有高强起头,众禁军将门世家的膏粱子弟,也是趋之若鹜。前后不过半月,这西门瓦子就成了汴梁城中等热闹去处。 期间也曾有不开眼的找上门来,不过有太尉府以及高强为首众纨绔的旗号,在这汴梁城中,等闲人也拿捏不得。 河淌海漫般的银钱进了囊中,西门庆也不是那等抠唆刻薄之人,瓦子中应人等,上至掌柜账房,下至众小娘、各色艺人,俱有进益。那崔念奴前后也不过演了五幕《桃花扇》,打响瓦子名声后,女主角也就另换他人,可西门庆还是往闲云居送了万贯钱财以及本汉朝《梁祝》。 之前亦见识了西门庆的才情辞藻,却想不到在经营道上对方也有那等能耐,当初要制东京第瓦舍的豪言尚未散去,现今不过短短两月,西门瓦子的确在这东京城中脱颖而出,挣出了自己的名声。 西门庆这会儿可没那般空闲去忖度崔行首的心中想法,此刻的他正在东京七十二家正店之的樊楼上同高强众衙内厮混。 这些日子,瓦子里的生意自有手下人经营处理,西门庆整日里就同这帮子东京膏粱混在处。论起吃喝玩乐,这伙子衙内无非也jiù shì 飞鹰走狗,**楚馆,哪有西门庆这般绝妙点子个接着个。短短不过十余日,在这伙以高强为首的衙内团体中,西门庆赫然成了其中的狗头军师。 这般嬉闹为乐,直至晌午后众人方才散去,西门庆却是被高衙内扯住,言及今晚家中高太尉欲见其面。 对于这等事,西门庆心中早有预估,每月两万贯的财货,这位高太尉怎么得也该动心才是。 想当初刚进京时,若是西门庆仅为求官,那十万贯财货投帖送进太尉府,总能捞到官半职,不过这却不合西门庆先前谋划。 来到汴梁已经两月有余,自己所谋之事时至今日方才有了那么丝机会,现下太尉府行对自己的谋划影响甚大,西门庆的面色不由稍稍凝重了些。 “这般mó yàng 作甚,我家老头子找你自有好处,且宽心!” 旁的高衙内见着西门庆眉头微微皱起,还以为自己这知己心腹听得太尉召见,心下存了几分胆怯,不由在旁宽慰。 “太尉相召,某自当上门敬拜!” 西门庆同高衙内匆匆告别,却是huí qù zhǔn bèi 今晚上门的礼物,不用说,这回又免不得要大大破费番。 这晚戌时初,西门庆只身人到了太尉府上投帖求见,虽无整担的财货金银,不过袖中却是拢了个小盒,盒中有两颗近日购得,足有枣核大小的北地走盘珠,颗就价值万贯有余。 往日zhè gè 时辰,高太尉自是早就回府,可今日门上名管事却是告知西门庆,府中太尉未归,着实让其有些懊恼,正zhǔn bèi lí qù ,却不想府邸中高衙内领着三四名小厮奴仆迎了出来。 “家父随圣人今日去了马行街,只怕不到子时是回不来啦!” 高强远远喊住西门庆,脸猥亵的凑上前来,贴着西门庆的耳根嘀咕了句。 敢情是陪着那位荒唐的道君皇帝出宫私会李师师了,那这时间还真jiù shì 说不准。 “既然如此,那等太尉大人何时有暇,某再上门拜访!” “都走到门口了,还回什么!今晚就宿在我这边,míng rì 定让你见着我家父亲大人。” 高衙内却是把抓着西门庆不让其lí qù ,后面三四名小厮也是上前笑脸奉承。 却不过对方盛情,况且西门庆也想瞧瞧这太尉府是何等富丽奢华。他在东京也呆了两月有余,也听说过现今蔡府的豪奢气象,这太尉府虽比不过蔡京的府邸,其主人也是当今官家信重的宠臣之,想来也应该差不到哪里去。 “这太尉府比不得你那瓦子,无趣的很!” 高强引着西门庆进了府,路上见着西门庆左顾右盼,忍不住嘀咕了句。 对于高衙内的这等抱怨,西门庆只能在心里长叹声,这家伙绝对jiù shì 个大俗人。不过也幸好如此,自己才能将其引上钩来。 行人穿庭过院,直行到处拱形院门前,随行的那众小厮尽皆停住jiǎo bù ,院内却有十余名侍妾丫鬟恭立在花径两旁。 西门庆也算是富贵人家,瞧着阵势,立时知道院内定然是高强家眷的居所,不由急急刹住jiǎo bù 。 “衙内留步,前面庭院……” “你我义气xiōng dì ,哪那么虚礼!” 这高衙内现今已是十八,因为那花花太岁的名声,高家又是幸进武臣,高门士大夫家自然不愿意结这门亲,而小门小户高俅又瞧不上眼,这才耽搁至今。眼前院子是高强的内院,除了正室空悬,众侍妾丫鬟却有近百之数。 “你也是见过世面的,如何这般小家子气!你自己瞧,这里有瞧得上眼的,随意哪个,今晚就侍奉于你,若是喜欢,míng rì 也只管领huí qù ,个把女子,值当什么!” 时下风气也的确如此,高门大宅的侍妾丫鬟形同玩物般,若是主人家爱重还好,若是碰着高强这般,随手送人也算正常。 第50章 太尉府邸 欲望文 第51章 苦命贞女 西门水浒 作者:言东楼 第51章 苦命贞女 (感谢书友“夜人类夜人类”的打赏,另通报个消息,家中小子得了肺炎需住院,大约至二周,最近段日子只能保证不断,请各位书友见谅!) 太尉府中高强的内院虽说还不是正院,可建筑面积着实不小,比之阳谷县的西门家府邸,不论规模、装饰还是器物,明显高了几个档次。 论起来,西门府已经算是相当不错,当日程素卿初入府时,还被其奢华所震惊,可同眼前的太尉府相比,却是差得太,由此可见汴梁的权门贵戚是何等的骄奢靡华。 身在高强的内院,其间花径曲折,飞亭拱桥,各处居所错落其间,大大小小足有十余处,为难得的是,风格各异,同院内各处景物交相辉映,融为体。想来当初设计这处内院的定然是位建筑大家,如此景致,已然堪比后世闻名遐迩的苏州园林。 身为太尉府的衙内,寻常zhè gè 时辰少有在府里呆着的,不过今日知道西门庆上门,方才耐着性子候在自家府邸。 两人在众侍妾丫鬟的簇拥下进了处花厅,厅上早有海陆珍馐安置妥帖,酒水亦是供奉皇室,在前朝北周时即名闻天下的蒲中酒,即便是寻常的亲王府邸也未必能寻着这等佳酿,也就高俅这般帝皇心腹的家中才常备此酒。 彼此对席而坐,身边自有美貌姬妾斟酒布菜。西门庆自是知道这高衙内的性情,现下也没其他人,也就放开怀抱,就着身边美人的伺候应付二,倒也颇有几分浪子行迹。 见着西门庆并无半分拘谨,同身边的美姬调笑嬉闹,浑如在外面行院瓦子般,高强也是喜笑颜开,深觉自家寻着的这心腹知己果然颇对自己的脾气。从身旁侍妾樱唇小嘴中哧溜了口蒲中佳酿,yī zhèn 畅笑后,干脆大张着双腿从席下摊开,另旁位媚眼如丝的姬妾只是抿嘴笑,之后附身钻进席下高衙内的宽袍下。 西门庆坐在高强对面,自然瞧见对方宽袍下个上下耸动的隆起,心下不由感叹声:自己这阳谷县的花花大少,同眼前这位比起来,还真jiù shì 个“新嫩”! “往日都是在你那瓦子中厮混,今日既到了我府,自然也得让你高乐回!” 这晚,西门庆也才真正见识了这位高衙内酒池肉林般的生活,其间的脂粉阵仗,放浪不羁,即便是来自后世,见识了众岛国动作片的他,真正身临其境时,也是为之瞠目结舌。 席间的蒲中酒入口绵软,西门庆不由贪了几杯,却不想这酒比之市面上那等村酿寡酒,后劲却是强了许,时不察,酒至半途,西门庆倒是难得有了七八分的醉意。 如此美色当前,酒意上头,兼之那高衙内根本jiù shì 胡天胡地的性子,这西门庆又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诸因素下,亦是不管不顾,顿时将这花厅搅闹的满室春/色。 如此闹腾到子夜时分,西门庆也不清楚自己宿在何处,只记得最后被两个衣衫不整,露肩坦胸的太尉府侍妾扶进了间临水的精致住所,其后室那张绵软大床的锦缎厚被中是横陈了位美妙绝伦的丰腴女子。 至于后来,西门庆唯还有点yìn xiàng jiù shì 那床上女子柔滑无骨的丰腴和如癫似狂的神情,之后也就仅余下片黑暗。 什么人? 第二天清晨,临水小楼中,西门庆迷迷糊糊的从睡梦中醒来,第感觉jiù shì 自己胯下那物事被处温润紧紧包裹着,正上下套弄。 意识huī fù 的瞬间,整个人不由自主的往上缩,举手掀起身上的厚实锦被,只见下面跪伏着个赤身女子,这会儿正脸惊惧之色的愣在原地,之后仿佛如同受了惊吓的兔子般,从床上窜到地上,“咚”的声就跪倒在床前。 “贱妾伺候的不好,但请责罚,只求您千万别告诉衙内!” 西门庆这会儿方才真正清醒过来,昨夜的荒唐景象如同电影般在脑海中幕幕翻过,心里不由自嘲了句:男人都是个德行,旦没有约束,那几乎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生物。 不过,当西门庆回过神来,目光落在床下女子身上时,还是被眼前女子吓了条。只见这女子纤细有度的身体上,除了张凄惶惨白的精致脸庞外,其余周身上下竟是布满了殷红鞭痕,纵然是女子最为娇柔的几处,亦是如此。 难道自己昨晚狂性大发,竟如此欺辱眼前女子?想想自己也没这等变/态嗜好,环顾房内也没趁手工具,心中自是起了几分好奇。 “地上凉,你,你还是先上来吧!” 这房中虽说装了地龙,可毕竟已是初冬时节,这么个娇弱女子不着片缕跪在地上,又是身的惨烈伤痕,哪里抵受的住。也不知是惊还是冷,这么小会儿,女子的双樱唇就已现了稍许青紫。 听了西门庆的吩咐,那女子抬头瞧了眼,又很是胆怯的将头埋了下去,之后哆哆嗦嗦的上了床,跪爬几步到了西门庆的胯下,瞧那阵势,竟还zhǔn bèi jì xù 刚才的“工作”。 男人年轻时,每日清晨免不了有那柱擎天的窘态,那前任的西门庆虽说生性风/流,可也打熬过段时日的身体,纵然没有卞祥、马勥xiōng dì 那等好筋骨,可身体素质还是相当可以。 往日遇着这事,没有半个时辰那消的下去,今日见这女子如此乖巧,西门庆也乐得先解决了这问题再说其他。 香舌柔滑,樱唇轻含,番战栗后,总算是了结这事,那女子再度抬头时,嘴角犹自挂着丝腥膻,至于其余,却是径自咽了下去。 “你这伤是怎么回事?可是这府中有人欺辱于你?” 听得西门庆柔声询问,那女子愣怔了片刻,随即两行清泪垂落,竟伏在锦被中嘤嘤而泣。如此半晌,这女子方才哽咽着开了口。 番断断续续的哭诉,西门庆倒也明白了这女子的苦楚。原来她是高衙内强虏进府的良家女子,由于性子贞烈,因此被鞭打凌虐,甚至以秘制私药折辱于她,终才使其屈服。 那等秘制私药,十有八九是从那位道君皇帝的宫中流出,纵是三贞九烈的女子也难以抵受,乃是宫中jiāo xùn 不听话的妃嫔宫女所用,其效用堪称酷烈。 “若果真如此,我尚有几分薄面,且去求了衙内,或许能有些机会让你离了这太尉府!” 同高强也相交过段时日,对于这位衙内的性子也了解不少,西门庆自觉若是自己开口要人,怕是有七八分的把握。 “若能得脱苦海,贞娘愿生侍奉大官人zuǒ yòu !” 起点中文网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 第51章 苦命贞女 欲望文 第52章 林家娘子 西门水浒 作者:言东楼 第52章 林家娘子 (感谢书友“小紫谖”、“做跌停”的打赏!) 整部《水浒传》,其中笔墨较的女性寥寥无几,其中凡是容貌俏丽的,如那潘金莲、阎婆惜以及潘巧云等,几乎都是施耐庵笔下的淫娃荡妇。 至于上梁山落草的那三位,细细论来,似乎也唯有顾大嫂人性格爽利,颇有豪侠义气,兼且看顾xiōng dì ,算得上品人物。余下的两位,其中孙二娘是祖传卖人肉包子的手艺,扈三娘是个没心没肝的,全家被李逵杀得干净,最终却同那品格恶劣的王英成就了夫妻姻缘。 除了上面三位,在那众品性样貌各有千秋的普通女子中,仅止位林娘子是品行端方,得了作者的褒扬的。只不过在那书中,论及这位林娘子的结局,却是受不得太尉府的威逼,最终自缢身亡。 其实张家世代都在禁军中操持事业,家中勾连甚广,有这么大家子姻亲故旧,那高俅以太尉之尊竟亲自出手陷害林冲这般禁军中的小人物,对于张贞娘,哪里会如此轻轻放过。想来那《水浒传》中,街坊口中的传闻不过是张教头家的;托词罢了。这位林娘子最终还是进了高衙内的内院,且因性情高洁受了诸般折辱。 “你jiù shì 张贞娘?” 西门庆乍听这女子的名字,心里止不住哆嗦,暗道自己不会这么倒霉吧,高强这内院里那么的女人,怎么偏偏就安排了“豹子头”林冲的娘子给自己暖被窝,这不是要人命吗! “大官人怎知贱婢名姓?” 古人出嫁女子,不论是夫家的族谱还是外面,也就留了个姓而已,至于名字,除了亲近人,外人根本无从得知。而西门庆却是脱口而出其全名,不由让这历经坎坷的女子有些纳罕。 林教头,我真不是gù yì 的! 这会儿西门庆真是连撞墙的心都有了,刚刚穿越过来那会儿,自己就遇见了潘金莲那堆糟心事,结果同打虎武松做了对头。而眼下又同这张贞娘搅到块儿,若是什么时候被梁山上林冲那厮知道,还不得下山找自己拼命。 有心将这张贞娘扔在太尉府上不管不问,可见着眼前女子这身的累累鞭痕,又闻听其间的惨烈遭遇,自己明明有能力助其脱离苦海,若真是袖手不管,心里又着实过不去。况且这林娘子二十三、四岁的年纪,正是花开年华,面容端正秀丽,床上却是癫狂痴缠,西门庆享受了晚,心中亦有些不舍。 若不是如此尤物,以高衙内在女人上头的见识,又那会儿几次三番纠缠,甚至最后不惜央求自家父亲大人出手。只不过这等花花大少,本jiù shì 喜新厌旧的性子,将这张贞娘虏到府中亦有近年光景,在情事上头早就腻了,余下的也不过jiù shì 拿这可怜女子凌辱取乐而已。昨晚使其服侍西门庆,未尝不是为了满足这位衙内的恶趣味。 或许等人接出太尉府后,自己就使心腹人将其送上梁山,同那林冲团聚,想来这张贞娘为了夫妻和乐,自然不会在林冲面前露了两人之间的guān xì 。虽说如此有些可惜,可毕竟不过夕之欢,谈不上恩义情重,既能结好林冲,又过了自己心里那道坎,这事也委实做的。 心下有了计较,当日再同高强见着时,西门庆也不藏着掖着,径自向其讨要。现今的高衙内早就不把张贞娘瞧在眼中,不过jiù shì 腻了的玩物,既然西门庆喜欢,随手送了也不值当什么。当即点头,命府中仆从将人送到了西门庆位于马行街上的那处小院落中。 原本以为第二日能见着高俅,却不曾想,大早童贯就使人到府上投了帖子,因此等着西门庆、高强这两人起来时,高太尉却已去了童贯府上,至于西门庆的事,估计时也顾不上。 见着高俅这边时间怕是难见着,西门庆念着回了马行街的张贞娘,如此个不知什么时候就能炸了的危险领huí qù ,还得尽早遣人送去山东的好,不然真真睡觉也没滋味,深怕夜长梦。 同高强告辞后,西门庆急匆匆去了马行街。自从那西门瓦子开张,时迁同马氏xiōng dì 陆续搬去了曲院街安身,这处小院子就成了西门庆个人的府邸。至于原本存在这处的财货,也尽皆寻处钱庄存了,此间自是不需人看护,平日里也jiù shì 雇了个街坊老妈子照料罢了。 回到马行街,正走到门口,里面却是迎出自家雇的那老妈子,见着西门庆的面就满脸堆笑的恭维道:“大官人家的小娘子真是好生标致,人又伶俐能干,莫不是哪家大户人家的小姐出身!” “你先回吧,今日就不需过来了!” 西门庆出手豪阔,给的工钱足抵市面上两倍有余,这老妈子也是个精细人,如何瞧不出房内女人不是西门庆的正经家眷,这般说不过是见个好。 “老身识得,大官人只管进去,里间娘子已经备了桌子好菜,单等大官人呢!” 这老婆子语双关,说完扭身就回了自家,西门庆却是在门外长吁了口气,方才进了这处小院。 桌子五六个菜,个汤,不过都是些家常菜肴,可经了张贞娘的手,却着实滋味不凡,饶是西门庆在吃食上很是挑剔,也道不出个不好来。 这张贞娘颜色既好,厨艺又精,特别是经了太尉府中番**,床第之间亦很是知情识趣,真可惜了如此妙物,却不是自家的。 “林教头与我也算旧识,如今他在梁山落草,míng rì 我就遣人送你去山东。” 西门庆心里暗道可惜,嘴上却是说的斩钉截铁。 “林,林冲!” 乍闻“林教头”三字,前刻还脸带笑意的张贞娘,小脸蛋瞬间煞白,手中原本给西门庆布菜的筷子也落在桌上。 “若是大官人如此安置,奴婢但求三尺白绫,了百了!” 跪在地上的张贞娘朱唇紧咬,竟在嘴角渗出缕血迹,眼中是片决绝。 第52章 林家娘子 欲望文 第53章 休妻隐情 西门水浒 作者:言东楼 第53章 休妻隐情 在西门庆的yìn xiàng 中,林冲夫妻二人可谓恩深情重。这张贞娘离了太尉府那等虎穴,自己又遣人送其去山东同林冲团聚,想来应该是个大团圆的结局。实在没料到,这张贞娘会如此决绝,竟会求死,其中缘由,却是让人难以明白。 现今zhè gè 时代,还不是后世程朱理学盛行的时候,女子寡居后再行嫁娶也算不得伤风败俗之事,即便连那千古第的女才子李清照后来也曾有过再婚之事。若是没有“靖康之耻”中数十万汉家女子的惨烈,也断然不会有后来南宋时期理学那等“饿死事小,失节事大”的荒悖观点。 想来以林冲夫妻两人的恩义,这张贞娘当初又是被强虏进府,林冲也不能将失节的过失归咎到这可怜女子的身上。 “林教头是个恩仇分明的男子,若是你dān xīn 太尉府中的遭际为其所知,我可另寻他法为你遮掩,无需担忧。” 如果说,现今梁山伙人中,西门庆最欲结交的人,无疑jiù shì 武艺绝伦的林冲。眼下这般好的个机会,纵然他心里有些不舍眼前这柔美女子,却还是希望借此市恩卖好。 “当日那人去沧州时,却已将休书给了奴婢,奴婢同那人再不曾有半点干系!” 张贞娘话里意撇清同林冲的guān xì ,跪在地上哀哀恳求,只是不肯去山东。 “当日林教头也是迫不得已!况且发配远恶军州,生死无期,休书事,不过是不想误了你的青春韶华。” “大官人,想那人发配时,这东京城内外又有谁不知奴婢的事,纵有不明的,自也有人旁提醒,谁又敢恶了太尉府,求娶奴婢这等弃妇!” 原本低声哀告的张贞娘时声音骤然而起,脸上尽皆悲愤之色,窈窕身形亦颤抖不休,想是心头情绪到了极处,就仿佛要将自己这生苦楚都嘶喊出来般。 “想他林冲何等英雄人物,人人都道他因恶了高太尉,才遭了那等委屈官司,他却只道是‘撞了高衙内’,此中所谓,除了奴婢又有何人撞了高衙内?” 张贞娘这话却是让西门庆时间有些糊涂了,听这话里的意思,似乎休妻这事上,反倒是林冲做的不地道,这可是完全颠覆了他以往的认知。 “林教头那话或许是你自己解的差啦,实情未必真就如你所想般!” 西门庆还是不相信,林冲这等人物会这般是非不分,竟将丢官受屈的缘由怪罪到自家妻子身上。 “自那人走后,奴婢家父缠绵病榻,临终之前方才将那人的句话告知奴婢,怨怪自己瞧错了人,将奴婢误嫁进了林家。” 难道这张贞娘的老父年初时死于病榻,不是因为太尉府的逼迫,倒是因为林冲,这实在有些匪夷所思。 “什么话?” “那人当日立下休书,却是与家父言道:如此林冲去的心稳,免得高衙内陷害。” 西门庆后世瞧那《水浒传》时,都是囫囵吞枣,哪里瞧得这般仔细,只是觉得林冲休妻节,显其磊落性情,这会儿听见当事人如此论述,方才知道其中另有隐情。细思量番,若那林冲当日不休妻,这张贞娘还是有夫之妇的身份,或许那高衙内还有些顾忌,而被休之后的她,倒是方便高强施为。 从始至终,林冲休妻事,想要保全的都是他林冲的性命,至于三年夫妻恩情,却实实在在成了他从高家父子手中脱命的筹码,弃之如敝履。只可惜高衙内却没有遂了他的愿,从东京使人直杀到了沧州,径自将其逼上了梁山。 如此想来,也难怪张贞娘宁愿死,也不愿意再同林冲破镜重圆,实在是因为这两人之间没有了半点夫妻情义,仅余下这伤心女子身的累累鞭痕。 或许在她的心中,曾经同床共枕的林冲比之高衙内加不堪吧! “既是如此,我自不能迫你,若是还有亲眷可投,告知于我,我可与你安置妥当。” “奴婢残破之身,只求片瓦遮首,纵使草庐茅舍,亦无怨尤。大官人既救奴婢出得苦海,情愿终身侍奉,绝不反悔!” 张贞娘出身禁军世家,本是贞烈之人,奈何命运屡屡作弄于她,现今只怕已是心若槁灰。 “你也不必过于心灰,这世上可怜之人也不止你个!等会让我出外请了大夫与你治伤,如此花样年华,切莫辜负啦!” 说到这里,西门庆倒是想起了家中的潘氏,若论凄苦,这张贞娘尚且还曾有过宠溺的双亲以及三年和美的婚姻,而那潘氏,若不是自己穿越过来,这辈子哪有半点愉悦时光,不用说最后还得落个千古骂名。 “奴婢这伤……” 张贞娘听得西门庆不再赶自己去山东,心中忧惧自是去了大半,待听得西门庆这话,思及自己身上粼粼鞭痕,不由红了双颊。那般mó yàng ,可怎能让外间那些大夫瞧了? 西门庆也是随口言,当即醒悟过来,脑中自然而然忆起今早那令人血脉贲张的香艳画面,身下不由起了fǎn yīng 。 张贞娘这会儿却还是跪在地上,稍稍抬头便瞧见了这般窘态,忍不住抿嘴轻笑了声,随即手足并用趴到桌下,很是熟练的褪下西门庆内里的衣裤…… 看起来,在那太尉府中,经年累月受那秘制私药的调理,这张贞娘虽说性情未变,不过这身子却是异常的敏感。突遭“攻击”的西门庆忍不住探下身子在其饱满的胸口摸了把,这张贞娘就止不住身躯轻颤,副媚眼如丝的mó yàng ,显然已是动情。 就在这正厅上胡闹了番,西门庆这顿午餐却是吃的香艳无比,心中暗叹古人造词的精妙,那“秀色可餐”四字很是道尽了其中玄妙。 如此这般,这张贞娘眼见着是送不走了,说不得自家那内院里又得增加位,虽说自己财大气粗,哪怕再个十个八个,也尽养得起,可自己这身板却该注意些。 想到此节,西门庆倒是有些佩服起现今禁中的那位荒唐天子,下面子女足有三四十,在女色上也算是个没什么节制的,可身子骨在历代皇帝中却是难得,纵然其后落拓五国城,竟还挣扎了八年之久。 难不成这道君皇帝真有那等养生秘术? 第53章 休妻隐情 欲望文 第54章 心病难治 西门水浒 作者:言东楼 第54章 心病难治 (恭贺书友“小紫谖”就任本书第位执事!) 张贞娘既同梁山上那位林教头已经是恩断义绝,而这可怜女子又别无去处,兼且西门庆几次三番同其欢好,如此成熟妖娆的女子,让他颇为食髓知味,于是就这般半推半就的留在了自家身边。 有这样的个女人侍候zuǒ yòu ,西门庆平日里的饮食起居立时上了几个台阶,晚上也不至于孤枕独眠,在这东京城的日子倒也过得甚为逍遥自在。 不过,时日稍久了些,西门庆就瞧出些许端倪,这张贞娘虽说镇日里忙忙碌碌的,将马行街那处小院落归置的很是整洁利落,可却从不出门,有事只吩咐那雇来的老妈子出外办理,很有些“躲进小楼成统”的mó yàng 。 西门庆虽说没学过什么心理学,可也明白,张贞娘如今这种状态并不正常,显是心理还存了相当大的问题,将自己关在那处小天地中不愿再接触外人。而在两人独处时,特别是在床第之间,却又极尽能事的侍奉,如同丝萝得依乔木,痴缠非常。 这心理问题时间也急不得,总得需些时候,都说时间是最好得良药,西门庆相信假以时日,张贞娘自会走出之前的阴影。 也就在西门庆以为事情在向好的面转变时,某日在外应酬了伙衙内后,难得早些huí qù 马行街的小院,原是想给张贞娘个惊喜,却不想蹑手蹑脚到卧室外间,竟然听得里面声紧似声的娇喘,其间还有压抑着的痛哼。 日日同床共枕的西门庆自是听出这声音是谁的,心头不由火起,以为这张贞娘趁着自己不在的时候勾搭了哪家男人在里面厮混,当即气往上冲,狠狠脚踹进房里。 房中,张贞娘正披头散发趴在地上,浑身上下不着片缕,条粉嫩玉腿正高高抬着,地上片腥黄水渍,有根粗麻绳紧紧箍在脖颈上,头被拴在床脚,整个景象淫/靡而诡异。 如此场面,西门庆在后世的岛国动作片中着实见了不少,而在zhè gè 时代,也jiù shì 在刚结识高衙内那会儿提了嘴,过后却是忘之脑后。现在瞧来,那高强回府后却是付诸实践,加上那等秘制私药的强烈药性,竟真得让这张贞娘陷入这般心理病态的状况中。 被撞破内情后的张贞娘时也愣怔在原处,半晌方才回过神来,惊呼声后,径自奔向房中角的那处梳妆台,柄剪子被持在手中,死死顶在自家咽喉上,双眼中满是绝望之色。 “贱婢这般脏身子,污了大官人的眼……” 句话未曾说完,眼中的泪水犹如决堤般汹涌而出,顺着脸颊滑落在胸口那对高耸之上,而那尖锐的剪子也因颤抖的双手稍稍刺破了脖颈雪肤,缕殷红血迹蜿蜒而下,配合那身尚且未曾愈合的鞭痕印记,实在是动人心魄。 “别,我知道,我知道,这不怪你!” 西门庆这始作俑者这会儿也是吓得六神无主,若是让这张贞娘就这般在自己面前香消玉殒,只怕自己这辈子也要内疚于心。 “放下!” 见着张贞娘在自己软语ān wèi 下不见丝毫动摇,双手反倒将那剪子抓的紧些。情急之下西门庆忍不住大喝声。 犹如惊雷般的喝斥在房中突然炸起,那张贞娘不知什么缘由,竟稍稍愣怔了下,原本líng luàn 甚至疯狂的眼神在瞬间陷入片空洞。西门庆这身子好歹也打熬过段时日,紧要关头身手倒是颇为利落,步抢上前去,当即将那剪子从张贞娘的手中夺了下来。 “哇……” 声凄厉之极的哭声响起,张贞娘赤条条的身子软倒在西门庆怀中,双手死死箍着男人的脖子,哭得撕心裂肺,最终竟这般哭晕在西门庆的臂弯中。 将张贞娘安置在床上,顺便将房中收拾了下,望了眼床上女子睡梦中眉目之间犹自带着愁苦之色,不由懊恼。 看起来得想个法子,至少得让这张贞娘紧绷的情绪缓和少许,不然以她目前的心理状态,只怕最终的结局不是自尽jiù shì 成了疯子。 就这般守在床前,西门庆细细思量番,倒还真想到了个主意。 现如今曲院街的西门瓦子,那各式玩乐项目自是成了东京城绝,不过在吃喝方面却是短了块。之前是由于钱财不凑手,之前那等便宜的宅院在寸土寸金的汴梁城又不是随便就能寻着的,因此就耽误了下去。不过现在瓦子那边经营了两月有余,除去应开销和奉承给太尉府的,西门庆手上还存了将近十余万贯。 以这笔财货,在瓦子附近租下处店面,支应间酒楼倒也足够了。论规模肯定是比不了东京城中的那七十二家正店,不过论菜式,西门庆自信能够独占魁首。张贞娘在烹饪道上颇有手段,又是军门虎女,性子也还算爽利,到时候将这摊子交给她,转移其注意力,或许那等绝望慢慢也就淡了也未可知。 现在的西门庆在东京城也算是人物,同众禁军将门的子弟都是块儿厮混的,这些都是祖祖辈辈在汴梁横着走的主,那些市井人物如何得罪的起。 前后不过六七天时间,位于西门瓦子斜对面大约五六十步距离的西门酒楼就开张迎客,借着瓦子里那众老主顾,不过半个月,凭借西门酒楼独具特色的菜肴,在这东京城中赫然占据了席之地,比那七十二家正店丝毫不差,若不是规模上稍稍小了些,只怕能把其中二给挤下去。 张贞娘这边,西门庆也是费了不少唇舌,总算将其说动,答应隐在幕后操持这间酒楼,有了这般牵绊,这命运舛的女子总算是笑容渐,整个人也显得生动许,不再那般暮气沉沉。 去了块心病的西门庆也终于等来了高太尉的再次传见,在汴梁城苦心谋划了三月有余,铺展了大摊的事业,总算是迎来了丝曙光。 起点中文网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 第54章 心病难治 欲望文 第55章 太尉高俅 西门水浒 作者:言东楼 第55章 太尉高俅 (感谢书友“筱筱骑士姬”的腊八粥!) 高俅,即便现今已是官居太尉,在这汴梁城中的名声依旧还是当年的那个破落户子弟高二。概因常人对于这等同自己出身类似,却因缘巧合步登天的人物,都会打心底里瞧不起,总觉得自家不过差了那等际遇,而不是因为能力见识的不足。 不过西门庆却是不作此想,仅从其曾在东坡居士身边任书童事,就能察出此人的不凡,不用说来自后世的西门庆可是清楚,同样在徽宗朝中权柄赫赫的外朝近臣中,曾是“东南王”的朱勔曾丢官去职,王黼亦曾恶了当朝人物遭到打压,甚至连老谋深算的蔡京都有三下三上的经历,唯有高俅人,终徽宗朝而宠幸不衰。 有人言,这高俅有如此际遇,不过因其是官家潜邸出身,却不知当年的端王潜邸有几高俅这般人物,最终脱颖而出的却唯此人。 凡此种种,西门庆自是不会将这位高太尉当做是东京城里偶然发迹的“暴发户”,而是真真切切在事前做了许水磨工夫,至于所得确实与否,却需要当面会才有结果。 总之,为了这次同高太尉的会面,西门庆是下了大气力,动了大心思的。 当然,在那位高太尉的眼中,西门庆却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之所以动了见上面的心思,不过是对其理财手段存了几分好奇。身为今上的潜邸旧人,对于现如今这位官家的性子,高俅自是心知肚明。似西门庆这等人物,对于自家奉迎官家以固宠,或许能派些用处。 高俅最近些时日着实忙了yī zhèn ,只因淮西王庆那厮攻州略府,闹出甚大动静,荆湖南北两路各有行文到了东京。当朝太师蔡京的长子蔡攸欲取这趟功绩,枢密院那边童贯同高俅商讨了番,点了殿前司的神勇、宣武上下两军共两万步卒,还有都门禁军中的武骑军五千,连同荆湖南北两路的驻泊禁军,共约五万兵勇。 当然,这五万的数目不过是兵册上的数字罢了,真正能够名实相符的,最也就三四成,这还是都门禁军,似那等荆湖南北两路的驻泊禁军,只怕这比例会低。天下兵制荒废至此,也就难怪几年后江南方腊起兵反宋时,仅凭十万齿木为耙、削竹为枪的民壮就在短短几个月内横扫江南十余州府。 为了这事,高俅可是费了不少脑筋。都门禁军中的情况他如何不知,纵使有那三四成名实相符的,也大都在各自军将下面操持各色营生。高俅当初在东京城内建造自家府邸时,使的jiù shì 三衙禁军的兵卒,什么瓦匠、泥匠、木工等等,应俱全,只是上阵厮杀的能耐,却是百中无。 论起来,蔡京首度为相时,面对此等情况,也曾从都门禁军中遴选了八万兵卒编练新军,只不过其罢相后,新上台的赵挺之将这八万新军尽数裁退,虽说每年省了大笔支出,却将都门禁军最后的希望给彻底葬送。 现今蔡攸得了今上的宠幸,反倒是老恩相有些风光不再的意思,这次征讨淮西王庆,在高俅看来,不过是官家给蔡攸进西府铺路罢了,反正京城里面,谁也没把淮西那些山林草寇瞧在眼中。 高俅这些时日也是同那些传承了百年的禁军将门打擂台,应下了大笔的开拔费用,至于那等赏功酬劳,也是定的甚高,这才使得这众老爷兵们愿意离开汴梁,去淮西走上趟。 如此番辛苦下来,高俅稍稍歇息了两日,方才想起西门庆这档子事来,因此让高强使人传他进府。 西门庆现今只是白身,两人jiàn miàn 自是不能依着官场规矩,况且这两个月中,西门庆前后已将五万余贯财货递进了太尉府,从钱财上看,彼此guān xì 是相当紧密。正因如此,高俅最终在府中处偏厅召见了西门庆,许他以后进晚辈的身份。 的确,现在西门庆也算是东京城市井中厮混的“名人”,只不过比起高俅这位“老前辈”,资历上自是差了许,两人以这等guān xì 相见,倒也颇合情理。 “晚辈西门庆,叩见高伯父!” 第眼见到高俅,西门庆都有些糊涂,眼前zhè gè 《水浒传》中小丑般的人物,形貌俊毅,气质是沉肃方正,同后世那等师奶杀手绝对有得拼,哪有半分戏剧中的佞臣相貌。不过想到当今那位轻佻天子的秉性,高俅若无这等相貌,只怕也未必能够在潜邸众人中脱颖而出。 “西门闲侄同小儿乃是心腹之交,无需拘束。” 高俅这会儿也在心里暗自嘀咕,眼前这人的相貌极为出色,堪称**年少,此等人物若到了官家面前,只怕就这等样貌都可得几分圣心。只是不知道这人费尽心思走了自己这条门路,求的又是什么! 对方毕竟是当朝高官,纵然在学识上面不及那些金明池唱出来的士大夫,不过论及眼光和头脑,肯定不是自己zhè gè 后世大二学生所能应对的。 西门庆心下自明,那等虚应故事,往来折冲乃至于话外听音的本事,自己是万万不行的,况且彼此所处的地位也决定了自己并没有那么的依仗,当即也没任何兜兜转转,稍稍闲谈了会儿后,西门庆很是干脆的道明来意。 “年两百万贯!” 饶是高俅这些年高官做的,这气度也是锻炼的相当沉稳,可乍闻西门庆口中言语,还是吓了跳,那嗓门不自觉的高了少许。 高俅这些年执掌三衙,也是得了下面许好处,高家也从破落户成为家资数百万的高门豪富,寻常几万贯的财货也不会入了他的眼,之所以见西门庆也不过是因为先前自家收了钱而已。 “若是伯父能鼎力支持,相信山东地的每年所入,绝不会少于东南应奉局。” 说到此间,西门庆嘴上说的豪阔,可脸上却是越发小意谨慎。 “怎么?你想同那朱勔样,做个‘山东王’?” “小人不过是想依傍太尉这颗大树罢了,纵使得些钱财,也当敬奉于太尉面前,若是能在官家面前得赞许,已是侥天之幸,哪敢有那般想法!” 高俅将眼前恭谨异常的年轻人瞧了又瞧,忖度半晌后,方才捋额下长须,笑道:“难得贤侄有这般奉上的心思,想必官家那里也是极欢喜的。” 不用说,这老少心思虽各异,可现下的心情却是般。 第55章 太尉高俅 欲望文 第56章 误入书房 西门水浒 作者:言东楼 第56章 误入书房 (感谢书友“影小”的打赏!) 淮西王庆进京了! 西门庆刚离开太尉府,正dǎ suàn 去西门酒楼瞧瞧张贞娘,却不想在半路上遇见了时迁,从对方口中获知了zhè gè 消息。 这王庆原本jiù shì 东京人氏,家中豪富,本人为禁军中的副牌军,论职位倒还在林冲之上。只不过这厮生性浮浪,性好女色,整日里同众泼皮帮闲在那三瓦两舍中厮混,将副身家尽皆挥霍殆尽。细论起来,这性子同那高衙内却是差相仿佛,只不过背景没有高强那般硬实。 不过,这王庆生得副好皮囊,在这东京城中不知勾搭了少良家女子。也是走夜路终遇鬼,这王庆也是个胆子长毛的,最后竟同童贯养女,蔡京的孙媳童娇秀有了私情。似这等高门大户的女子,又是童蔡两家的政治联姻,哪有不惹眼的,这事情终是败露。为了这京城两大权臣的脸面,王庆就算是有十条命,只怕也不够死的。 也是这厮警觉,又得平日里那众地理鬼消息灵通,那边刚有风声传出,王庆这里就潜逃出了东京,路流落到了淮西地界,结果倒是得了房山段氏的臂助,不过几年就在淮西绿林中闯出好大名声,成了淮西十八路绿林的贼首。 眼瞅着朝廷已经支应兵马zhǔn bèi 前往淮西讨贼,没想到这家伙会在zhè gè 时候悄悄潜回京城,真不知道这王庆甘冒奇险来东京有何目的。 不会是旧情不舍,又回转头来寻那童娇秀吧? 虽说对于这“四大寇”之的人物存了几分好奇,可若无必要,西门庆还是不愿同其有所瓜葛。眼下重中之重,乃是预作zhǔn bèi ,高俅那边指不定什么时候要在官家面前提及西门瓦子,到时候能否哄得这位行事轻易的天子心怀舒畅,就要看西门庆的能耐啦。 想要应奉好这位官家,着实不是件简单的事,在吃喝玩乐这些方面,这位天子堪称大家,西门庆若没出新出奇的招数,可入不得他眼。 好在西门庆心中早有谋算,现下紧要处则是安排人手精心布置,因此对于王庆zhè gè 消息西门庆也没太在意,只是吩咐时迁随时注意其行踪即可。 论起这位贼祖宗,近两个月内,在这汴梁城的众城隍社鼠中也博得好大名声,其接触的三教九流,人脉之广,消息之灵通,即便是西门庆也是望尘莫及,当然,其间也少不得大把的银钱洒出去。 在这东京城中布置下这么个虽松散,却又颇有效率的消息网,亦是西门庆来汴梁的目的之。在其心目中,此处甚至要比明面上日进斗金的西门瓦子为重要。 这日,西门庆在马行街的那处小院落中整理了几篇后世侯宝林大师的经典之作,说不得这些日子得让瓦子里那两位已经改行的说书匠人背诵流利,自己也得在旁盯着,总要惟妙惟肖才好。还有全本的《桃花扇》,自然需要再去闲云居趟,定要请那崔行首亲自出马,才能将这李香君演的身形具备。有这两样特殊新颖的曲艺打底,再有瓦子后面那别有风情的桑拿按摩,相信足以让那官家乐上回。 哎!这事业型的女人虽说别有番气质,可免不了苦了家里的男人! 时不觉,等着西门庆忙完手头的事,却发现已是傍晚时分,房内却是清冷异常。已到月末,这几日张贞娘都呆在酒楼中核算账目,难免时顾不得他。 且去瞧瞧自家女人去! 西门庆将手头的沓纸张收拾利索,随手置于袖中,之后便出了院子,安步当车往曲院街行去。 路到了酒楼,里面的伙计自是认识自家老爷,只不过寻常这人都窝在同条街的那处西门瓦子里,这酒楼却是交给了大娘子打理,他自己倒是很少上门。 “我自去书房!让后厨zhǔn bèi 几个精致的菜,等会儿并送过去!” 前面负责招待的位中年管事满面堆笑的迎了上来,西门庆这会儿却是有些饿了,也不啰嗦,径直吩咐了声。 “这,这……” 这管事时间脸上倒有几分犹豫,话语间亦有些吞吞吐吐,不由让西门庆心中起疑。 “怎么!有事?” 来到宋代做了几个月的大官人,西门庆身上也将养出几分人上人的气势,此刻面色微微沉,倒是让眼前这位中年管事立时额头见汗,赶紧回道:“书房内,大娘子正招呼客人呢!” 不论是在瓦子抑或是酒楼的应人员,甚至是那些熟客,也都认为张贞娘是这位西门大官人的正牌娘子,不然这么大间酒楼,又哪里会放心交到她手中打理,平日里众人自是以“大娘子”相称。 “招呼客人?男的女的?” 西门庆这话问的唐突,顿时让那中年管事脸色发青,张口结舌道:“是,是闲云居的崔行首!” 对于张贞娘,西门庆也着实有些阴影,实在是被先前那等病态的心理吓到了,不免存了几分dān xīn 。 “崔念奴?” 西门庆倒是没料到,身为东京行首的崔念奴会同自家后院的张贞娘存了瓜葛。 “崔行首近段时间时常光顾酒楼,每次大娘子都会在内里书房亲自招待,瞧着似乎很有些交情!” 见着西门庆脸上现出几分yí huò ,这中年管家立即解释了句。 “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应付了这中年管事,西门庆自顾自去了后面的书房,未到书房门前,就已远远听见里面传来的脆亮笑声,正是崔念奴的嗓音。 “那位大官人现今竟还没给你个名份?依着我说啊,你就得把这酒楼紧紧抓着,到时候……” “你这死妮子!张嘴这么坏,真不知道往后哪个受得了,我只求神拜佛,以后让你寻个厉害的,且把你管的死死!” “好姐姐,妹子也找不着那厉害的,不如将你家的那位大官人……” …… 房内两名女子嬉笑不断,房外的西门庆却是怎么也想不到,人前总是副冷美人的崔念奴,背后却是这般调皮性子。随手推门而入,正zhǔn bèi 嗤笑几句,却不想房中映入自家眼帘的竟是幅乌云散淡、眼睑微张的美人懒睡图。 第56章 误入书房 欲望文 第57章 行首地位 西门水浒 作者:言东楼 第57章 行首地位 那崔念奴穿戴齐整后,红着张小萝莉的精致脸蛋匆匆而去,却是引得西门庆摇头苦笑。 此处书房平日里既是张贞娘盘账的地方,亦是其小憩之所,因此里面备了张雕花紫檀木榻。 今日崔念奴却是早早来这西门酒楼寻张贞娘,过了晌午后,时有些犯困,就在这榻上稍事休息了会儿。没曾想却是被西门庆给撞个正着,那般衣衫líng luàn 、睡意朦胧的娇憨女儿态亦是落在其眼中。且之前女儿家的闺中私语,真不知有少被人窥听了去,心下既羞且恼,若不是两人先前因着两首妙词和本《桃花扇》guān xì 非浅,换作其他男子,只怕定要被这崔行首认做浮浪子弟,以后拒之千里之外。 “怎么,大官人舍不得?” 见着西门庆脸悻悻然的mó yàng ,旁刚刚清了本账册的张贞娘佯作醋意的嗤笑了句。 “都是你惹的祸事!啪!” 对于眼前这风韵撩人的张贞娘,西门庆却是毫不客气,挥手在那丰腴挺翘的臀肉上狠拍了下,结果却惹的后者媚眼如丝,柔滑双臂攀上西门庆的脖颈,呵气如兰道:“妾身知错了,但请大官人责罚。” “小妖精!” 西门庆轻斥声,顺势将其推倒在面前的书桌上,掀襦裙下摆,挥掌直下,yī zhèn 噼啪乱响,却是打的扎扎实实,就仿佛jiāo xùn 不听话的孩童般。 “大官人可是瞧上奴家的姐妹了,要不哪天奴家寻个由头将她诓来,且让大官人取了她的身子!” 书房中番折腾后,两人相拥侧躺在紫檀木榻上,张贞娘嘴角轻吟着几分笑意,很是顺服的伏在西门庆怀中,乖巧的如同只小猫,完全没了刚才那般疯劲。 “人家当你是闺中密友,你倒是想着算计于她,若被她知晓,岂不寒心!” 对于崔念奴,西门庆的是欣赏其独立自主的行事原则,在zhè gè 男权至上的社会,这般特立独行的女子诚为罕见。 见西门庆不接这话,张贞娘心里暗自叹息。倒不是她真的想算计崔念奴,只因先后经了林冲和太尉府那些不堪往事,近段时日又操持西门酒楼,不提在男女情事上的那等病态心理,仅就对这世道人心的了解,实在是shēn kè 许,也现实了许。 崔念奴同张贞娘相交也不过半个月罢了,可两人的guān xì 却甚是亲密,几乎到了无话不谈的地步,对于崔念奴眼下的处境,张贞娘心如明镜般。 别看现在崔念奴顶着东京行首的名声,崖岸自高。可这汴梁城中,这行的女子数以万计,其间又哪里少的了出色人物。以她如今双十年华,再如何经营,怕也不过再有两年风光。旦褪去行首光环,没了众文人士子的追捧,到时候定有权势人物会出手将其收为禁脔玩物,至于她本人的意愿,自然是顾不得的。 想那齐名的李师师,瞧着地位尊崇,即便是相近的内相梁师成,对她也是巴结逢迎,可旦禁中那位官家恩宠衰了,只怕下场为不堪。设想以她前任官家禁脔的身份,想来会有的权贵想要尝其中销魂滋味。 不论是朝堂抑或是市井,zhè gè 社会都是以男人,特别是有权势的男人为中心的,如崔念奴这等绝色,若不能依傍位强悍的男人,结局是好不到哪里去的,张贞娘于此可谓有切身之痛。 西门庆自是不清楚张贞娘心里的这些弯弯绕,只当是自家小妾的玩笑之语,根本就没往心里去,倒是忆起之前迎奉赵佶的安排,将其中要害细细说于张贞娘,央她出面说服崔念奴。 对于西门庆的行事,张贞娘这些时日也是瞧在眼中,将其同自家先前的那位林教头相较,两者之间简直是天地之别,完全不可同日而语。也唯有这样的男子,方才是得托终身的良人。现今听得西门庆又可能攀上当今天子,是令其心摇神驰,说不得定要寻个机会将那崔念奴拉下水,以后在这西门家的内宅中也了位可以帮扶的知己。 “后日初八日,正是大相国寺的庙市日,先前奴家约了那崔行首去游玩,到时候倒是可以帮着说服二,只是劳烦大官人遣人护持。” 西门庆后世时就从那《水浒传》中知道这大相国寺的庙会是百艺荟萃,万商云集,只是直未得闲暇,现下听说有这等热闹,倒是想着块儿去瞧瞧。论起来,当初正是在这庙会上,张贞娘被那高衙内撞见,方才有了后来那番变故。 那林冲护不住自家女人是他太过懦弱,也说明这庙会上人山人海的,少不了那等登徒子,自家小妾同崔念奴都是难得见的美人,说不得自己要去做回护花使者。 “直听闻这庙会的热闹,来了东京近三月光景,竟没瞧见过,后日为夫亲自陪着走遭!” 西门庆这话中“为夫”二字立时让张贞娘心中说不出的欢喜雀跃,原本还存的丝忧惧顷刻间不翼而飞。 在这之前,虽说将西门酒楼交给她打理,可对于其安排,却是始终未曾提及,思及自己在太尉府中的不堪经历,张贞娘真怕哪日西门庆腻烦了自己后,弃之如敝履,随手将自己打发了。现下得了这般“准信”,哪还把持的住,就在这木榻上又曲意侍奉了番,直把西门庆闹得丢盔弃甲方才罢休。 旦日光阴转瞬即逝,到了初八日,西门庆连同起来汴梁的时迁和马氏xiōng dì ,四人护着张贞娘和崔念奴,欲往庙会行,却不想刚出得门,高强连同伙禁军将门的衙门小子就堵在外边,不由分说,拉着西门庆就走。 时迁和马氏xiōng dì 自是知道这众傲啸东京城的衙内平日里同西门庆处厮混,见这mó yàng ,自是不会上前阻拦,倒是旁的张贞娘,突然瞧见高强,心中犹存几分胆怯,后退半步隐在了马氏xiōng dì 后面。 “今日庙会,且同众xiōng dì 瞧桩热闹去,保证让你大开眼界!” 众十位衙内,连同四五十名东京城里的泼皮无赖,将高强和西门庆簇拥在中间,横行而过,两旁路人纷纷走避,做鸟兽散。 起点中文网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 第57章 行首地位 欲望文 第58章 刺杀朱勔 西门水浒 作者:言东楼 第58章 刺杀朱勔 (感谢书友“emptyspring、独孤求书有进无退、夜人类夜人类”的打赏!) 城南大相国寺,万姓聚会,人潮汹涌,其热闹繁盛处,摩肩接踵,人人进退之间皆不由自主,唯随人流而动。 来的路上,高强倒是没再隐瞒,将那处“热闹”说的眉飞色舞。 大相国寺外的庙会是属于寻常bǎi xìng 的节目,而类似高强这等具有定地位的衙内,却是有着属于他们自己的活动。 女子相扑。 大宋的相扑,可不是后世东边那处岛国两座肉山的冲撞,讲究的是身法技巧和力量的结合,不但受到民间bǎi xìng 的喜爱,同样也受到皇室和官员的追捧。从本朝太祖那会儿,相扑原是军中健卒闲暇娱乐之戏,之后慢慢发展到了民间,成为所有人喜闻乐见的搏技,不论是大相国寺这等全国知名的大庙会,抑或是乡间集镇的集市,总是少不了这份热闹。 至于高强嘴里的女子相扑,在宋仁宗时就已存在,不过那都是些以此为生,技艺娴熟,壮实健硕的女艺人。而现下让高强这伙子衙内趋之若鹜的,却是汴梁城私底下各家王府将门私底下的赌赛,那些参赛的女子也不是寻常艺人,而是各个府邸的美貌姬妾。 试想下,那等国色天香的娇弱女子,在众人面前脱衣裸身,当众厮打扭扑,自是能够让众皇亲贵戚乃至将门衙内为之疯狂。 论起这等娱乐精神,这大宋的权贵阶层只怕比之曾经辉煌的罗马帝国也是不遑让,只不过由于千年儒家思想的浸润,方才少了些野蛮热血,而了几分精细雅致。 “今日可是童枢密对上江南王,家中自然都是等的绝色美人,若是错过,真真可惜!” 跟在西门庆身边的位衙内说的唾沫四溅,其余众衙内也是各个亢奋无比,那等汴梁城的市井荤话是闹得沸反盈天。 “江南王,可是那朱勔?” “可不是那厮,这次解了块上好的太湖石进京,路上不知拆了几座城门,阔了少桥洞,前日方才抵京,听说圣人大为满意,御笔提名,亲赐玉带。” 对于衙内口中的这等荒唐事,这些年坐在皇帝宝座上的那位干的可着实不少,可谓穷奢极欲。如此上行下效,现今的官场风气之败坏亦是可想而知。 “那不是蔡呆子的媳妇!” “还真jiù shì ,hē hē ,可惜了这花骨朵般的人儿,却落到那蔡呆子的手中,实在是暴敛天物。” 众人闹闹哄哄绕过了大相国寺前的庙会,远远的,辆精致车架上下来位容貌娇媚的青衣女子,在身旁丫鬟的搀扶下进了处偏窄小门。 这女人jiù shì 童娇秀! 西门庆只远远的瞧见个背影,纤细有度,盈盈小腰如弱柳扶风般,行走间尽显风/流体态。 “大官人!” 也就在那童娇秀消失在那处小门的同时,距离其不过十数丈的另处大相国寺院墙内,却是翻起个小巧身影,轻盈便捷如同猿猴般,在那仅有二指宽度的墙上疾走如飞。 西门庆听得这声,立时认出这院墙上的人正是贼祖宗时迁。 那时迁目光敏锐,隔着老远就从众人中认出了西门庆,从墙头个筋斗翻了下来,不过片刻就倒了他面前。 “大官人,不好了,崔行首同张氏都困在金刚殿中了!” 时迁这话有些没头没脑,不过西门庆也瞧出事情有些不对,番询问后总算是明了事情jīng guò 。 原来那崔念奴今日不仅约了张贞娘,也同那李师师有约,双方在相国寺内聚首,约定同游览这座皇家寺庙。谁曾想,那朱勔瞧着时间还早,也领着众内眷在庙内游玩。这凑巧,倒是招来了几名身手了得的刺客。 想那朱勔人称“江南王”,由此可以想象其嚣张跋扈。仅此苏州地,被那“花石纲”弄到破家灭门的就不知凡几,不用说江南数路的普通bǎi xìng ,受其苦者甚众。 不过,这朱勔也知道自己仇人众,平日里也网罗了众绿林亡命护持zuǒ yòu ,人人配备制式弩箭。今日也是得了这众护卫的拼死搏杀,朱勔逃过劫,击退了那伙刺客,最终将其围在金刚殿中。 不用说,几名刺客无法可想之下,只能拿金刚殿中游览的众人等做人质。也幸亏有那李师师挡着,不然的话,若只是普通人家的眷属,只怕那朱勔根本就不会投鼠忌器,仅仅是命令众手下围死金刚殿。 当时时马氏xiōng dì 同时迁都护在两女zuǒ yòu ,见众刺客冲进殿中欲劫持众人,马氏xiōng dì 立马上前交手,实不想这五名刺客竟是个顶个的高手,虽有两人受了箭伤,可剩余三人也是极难duì fù ,有胖大贼秃,使杆铁禅杖,极为勇猛,竟然人缠住了马氏xiōng dì 两个。时迁却是个机灵的,情知添上自己个也是于事无补,因此趁着殿内乱作团之际,悄悄人上了房梁,掀开顶上的琉璃瓦逃出生天。 是方腊的摩尼教! 纵观《水浒传》,既是光头,又能够以己之力缠住马氏xiōng dì 的,也唯有鲁智深和邓元觉两人。那鲁智深这会儿正在二龙山逍遥,同朱勔是八竿子也打不着,哪会来东京汴梁干这等事。也唯有邓元觉这等江南绿林的人物,对朱勔是恨之入骨。 这方腊虽说名列“四大寇”之,可论众手下的实力,却是远远超出其他三家,手下可谓人才济济。若真是这众摩尼教徒行事,此事只怕麻烦的紧。 虽说暂时没个主意,可事到临头,西门庆也唯有同高强伙人告辞lí qù ,自己领着时迁赶去大相国寺前院的金刚殿。 等着西门庆赶到时,金刚殿连同周围方圆百丈范围都已被牢牢控制,除了朱勔众亡命手下,还有殿前司的禁军,各处殿宇屋顶都伏了弓手,最外围则是开封府衙的衙役维持秩序。 李师师今日出行,明面上只有身边位心腹婢女,可暗地里却有皇城司的人跟随护卫,只不过百年下来,这皇城司亦不复太祖太宗时的精锐,未能阻止其事态的恶化。 这会儿,在众殿前司健卒的护卫中,梁师成、高俅连同朱勔三位内外宠臣都是束手无措,坐困愁城。 起点中文网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 第58章 刺杀朱勔 欲望文 第59章 江南菜魔 西门水浒 作者:言东楼 第59章 江南菜魔 (感谢书友“魅影刺心、夜怙荣、无锁畏惧”的打赏!) 西门庆领着时迁回到大相国寺的正门处,人还没进去,就被外面的众开封府衙役给挡在外面,其中倒也有认识西门大官人的,得了好处后,将西门庆的名号报了进去,不会儿出来位三衙统制官,正是党世雄。 党氏两xiōng dì 都是高俅当年随西军刘仲武平吐蕃时,亲自从行伍中简拔出来,之后其入主殿前司三衙,又将两xiōng dì 的军籍调入都门禁军,实乃心腹之人。 “党统制,在下有要情奏报太尉,烦请通禀二!” 西门庆平日同高衙内厮混在处,对这党氏xiōng dì 也是倾心结纳。两xiōng dì 下了衙门后,也三不五时的去西门瓦子逍遥,彼此都是xiōng dì 称呼。 “现下里面正闹得不可开交,若事情不是太过紧要,还是往后延延为好!” 党世雄不知道西门庆寻高俅是何事,不过眼下局面,里面为首的三位都是焦头烂额,西门庆这会儿再拿其他事来寻太尉,只怕时机不对,反倒误事。瞧在平日里彼此的情面,这党世雄也算好意提醒。 “党统制,在下正是为那几名刺客的事情来寻太尉,实实有重要下情禀告!” 西门庆这会儿也是心焦如焚,那方腊众手下虽说没有寻常绿林人物那般心黑手狠,可若是逼到了绝境,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既如此,那就请随我来,切记,现下内里真正拿主意的不是太尉,而是那位禁中的‘隐相’梁大人,等会儿万万不可失了礼数!” 情知西门庆深得高俅父子的信重,党世雄亦是有意交纳,路上将里面的情形提点番,省的西门庆等会儿进去后冒冒失失的得罪了贵人。 距离金刚殿不过五六十丈距离的间禅房中,梁师成、高俅以及朱勔三人俱是愁眉不展,脸苦意,特别是梁师成,刚刚将朱勔这“江南王”训了个狗血喷头,倒是高俅在边劝说番,方才解了朱勔的困厄。 倒不是朱勔没骨气,实在是这“隐相”梁师成的权威太甚,特别是最近两年,即便是现今权倾外朝的太师蔡京,面对梁师成时,也是平手执礼,不用说他朱勔不过是蔡京的条狗。 至于高俅,因和梁师成同出苏门,彼此倒是结成了牢不可破的政治同盟,两人彼此又勾连禁军将门和内廷的妃嫔内使,其对当今官家的影响力,着实恐怖,赫然是官家手中平衡朝局的两大势力之,避免了蔡京新党在朝中的家独大。 不过,这高俅身为武臣,梁师成又是内官出身,同蔡京这等士大夫倒没有太大的利害冲突,因此彼此间倒没有太的龌蹉,也使得目下朝局相对平稳。 “哦,他知道那几名刺客的身份!” 高俅得了党世雄的禀告,心中不由喜,如果能搞清楚这群刺客的出身来历,至少能做到有的放矢,而不会像现在盲人摸象般,心里七上八落没个准谱。 那梁师成听zhè gè 消息,原本的哭丧脸也稍稍缓和些,不过瞧见旁的朱勔,心里又是yī zhèn 腻歪,尖着嗓子嚷道:“若真是没法子,且拿你进去换了李贵人出来,免得官家怪罪,连累的大家都吃挂落!” 朱勔这会儿也只能唯唯称是,不敢有丝毫放肆。 西门庆被传进这处禅房,在见过三位大人物后,也不藏着掖着,径自将“宝光如来”邓元觉的身份抖露出来,之后又将时迁如何逃出金刚殿的情形细细论述了遍。 “你是说,那伙胆大包天的贼子都是江南摩尼教的人?” 梁师成高踞首位,西门庆说得虽清楚,可他还是听的头雾水,显然不明白这摩尼教是何等事物。不过既然是江南来人,此事又因朱勔而起,梁师成不由将目光转到了后者身上。 “启禀梁相公,这摩尼教徒jiù shì 世人口中的菜魔!” 由于现下的江南摩尼教基本上以贫民为信众,上层士大夫对其了解较少。这些摩尼教徒茹素以及侍奉士大夫所认为的邪神“大明尊”,因此被称为“食菜事魔”,“菜魔”说反倒比摩尼教zhè gè 真正的称谓广为人知。 “都是你闹得好事!” 梁师成恨恨斥了朱勔句,后者面上唯唯诺诺,心里却是早将眼前这阴人的十八辈祖宗都骂了遍。 朱勔在江南搜刮民脂民膏,除了应奉官家,如梁师成辈,每年的孝敬又哪里少得,眼见着这死太监如此做派,心中不免郁郁,可面上却着实不敢露出分毫。 “小人倒是能够居中谋划二,只是……” 这会儿,西门庆只恐自家女人遭罪,心中虽有谋算,却不免要得罪人,只现下却是顾不得啦。 旁的高俅见西门庆眼睛直往旁的朱勔身上撇去,当即现下明了,凑到梁师成耳边嘀咕了几句。 “这里有我和太尉照应,你暂且去外面瞧瞧有甚遗漏之处,万不可走了那帮子贼子!” 明知梁师成是将自己调开,朱勔心头冒火,却也无可奈何,只不过转身之际,双三角眼却是在西门庆身上狠狠剜了眼,显然将这笔账算到了他的头上。 对于得罪朱勔,西门庆早有所觉,只是想着自己日后在山东行走,倒不用太过顾忌此人,眼下还是以救人为第关键。 西门庆的谋划其实也简单,不过是双方各退步,摩尼教的那伙人放了众人质,而官府这边则是网开面,放其逃出生天。只不过先前彼此间既不知根底,也没信用,眼下却是了西门庆zhè gè “中人”,愿意居中调和。 关于西门庆,梁师成昨日就得了高俅的消息,知道这人生财手段了得,而且还是zhǔ dòng 投效,甚是满意。想他帮着官家提点宫观,手下养着近万道官,兼且自家亦是极为奢侈,开销甚大。若是有这般心腹人物在外支应,那不就等于自家也有了个“朱勔”。 “你能想着应奉官家,想是忠恳之辈,某家在圣人面前自要保举于你,今日之事,但求李娘子平安,其余事,自有某家和太尉看顾,且放心行事!” 梁师成倒也干脆,他可不管邓元觉那帮子人是什么来历,只要保得李师师无恙jiù shì ,至于是否能够将这些“菜魔”拘拿,那是开封府衙的事,可不是他的干系。 “贤侄,此去千万小心,这等绿林人物,可由之,不可信之!” 得了梁师成的首肯,高俅领着西门庆进了金刚殿最内里的众包围圈,临去之时,倒是好意嘱咐了句,着实让其有些yì ;。 第59章 江南菜魔 欲望文 第60章 点破关窍 西门水浒 作者:言东楼 第60章 点破关窍 大相国寺,金刚殿内。 受了箭伤的方貌同厉天佑两人坐在处,旁边立着庞大和尚,正是“宝光如来”邓元觉,边护持着两员伤号,边监视押在处的人质,特别其中绑着的马勥马劲两xiōng dì 。 论起这两人的武勇,刚刚交手时,着实让邓元觉大吃惊。想他“宝光如来”,在高手甚众的摩尼教内也是罕逢敌手,根精铁禅杖使将出来,直如捣山振岳般,等闲人物连近身都不能,不用说对阵厮杀啦。 可刚才这两xiōng dì ,各使柄朴刀,同邓元觉斗到处,竟能往来折冲,不但未曾落于下风,还杀的他这胖大和尚头的冷汗。若不是事态紧急,邓元觉接连使了几招两败俱伤的招法,马氏xiōng dì 又顾着张贞娘和崔念奴两名女子,心有旁鹜,只怕他人根本没bàn fǎ 缠着这两大汉。 最后还是殿后的杜微眼疾手快,使了飞刀绝技,伤了其中人的胳膊,之后又擒下了张贞娘等众人质,以此相挟,方才使得剩余的那位汉子束手就擒。 他们这行人共有五人,除了上面提及的四位,还有厉氏xiōng dì 中的哥哥厉天闰。此刻同杜微两人左右伏在殿门后面,以为警戒。 五人之中,以方貌为首,武艺则首推邓元觉、厉天闰两人,杜微则是擅长飞刀绝技,乃是此次刺杀的关键人物,至于厉天佑,却是同自家xiōng dì 孟不离焦,焦不离孟,同北上。 对于那朱勔,摩尼教众人等恨不能食其肉、寝其皮。可在江南时节,朱勔平日深居朱家大宅,其占地之广,犹如宫室般,出行之时,则是前呼后拥,随从护卫数以百计,等闲极为近身。这次朱勔进京,路上都是走的水路,直到了汴梁,这“江南王”收敛了那等嚣张气焰,出行自没有江南那等喧嚣排场,摩尼教众豪杰方才逮着机会。 可谁曾料想,这朱勔身边侍卫虽寡,可人人拼死效命,而且各个身怀弓弩,纵然邓元觉这等绿林好汉,在近距离面对弩箭时,稍有差池亦要丧命。刺杀朱勔事最终功败垂成,众人等反而被重重围困在这大相国寺的金刚殿中,已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到了绝境。 “扣!扣!” 这时候殿门紧闭,殿内气氛极为沉闷,虽有二三十人,却是落针可闻。这乍然响起的叩门声竟有如惊雷般,殿内众人心中都忍不住为之紧。 “在下是官府派来谈判之人,请开殿门!” 对于官府中人,摩尼教众豪杰根本没有丁点好感,自然也不会信任,守在殿门侧的杜微已是将柄飞刀持在手中,须臾之间即可取人性命,而其余几位,包括之前受了箭伤的方貌和厉天佑,也是将各自武器握在手里,zhǔn bèi 做最后搏。 在这金刚殿中,佛像林立,路径盘绕,光线亦是不足,极为限制弓弩的使用,方貌行人选择此间作为退身之处,自有番考量。 “大官人!大官人!” 原本同众人质呆在处的张贞娘,听得zhè gè 声音却是变了颜色,不顾危险,从地上起,朝着殿门外紧呼道,“速速lí qù ,万勿进殿!” “天闰,且看住那女子!我来开门!” 方貌之前箭伤在下腰处,伤势甚重,这会儿已是无法开口,而邓元觉在教中地位虽说尊崇,可毕竟不是摩尼信徒,人望上稍稍有些欠缺。现下众人自然以武艺不弱于“宝光如来”的厉天闰为首。 “小心官府阴谋!” 杜微也是个心思灵醒的,提醒厉天闰千万小心。 厉天闰对着杜微苦笑声,他心里明白,若无转机,自己行人怕是难逃性命,眼下虽说可能是官府的圈套,心里却还是存着万之念。 将殿门用刀尖挑开道缝隙,推门而入的正是袭锦衣,手无寸铁的西门庆。 见着真是自家男人,张贞娘心中既欢喜又自责,喜的是这西门庆虽说远没有林冲那等武艺,可为了自己却是甘冒奇险,觉得自家所托得人。自责的则是因为自己而让这男人陷入此等险恶境地。 纵然面对厉天闰的刀锋,西门庆还是脸轻松的回身将殿门关了huí qù ,将殿中几位严阵以待的摩尼教众扫视后,目光停留在邓元觉身上,扯着嘴角露出几分笑意道:“邓大师,能否先让这位好汉收了兵刃,如此凌迫个女子,传扬出去,岂不弱了摩尼教方教主的名头!” “你是什么人?如何识得洒家?” 这“宝光如来”也是个直肠子,应了这句话,无疑承认了在场众人的身份,让旁的厉天闰顿时变了颜色。自己五人死不足惜,若是因此使得朝廷在江南大肆搜捕摩尼教徒,那对本教大业却是损伤甚大。 “众位勿忧,在下山东西门庆,和绿林同道也有交结,那边马勥马劲两xiōng dì 亦是在下的手足弟兄!” 马氏xiōng dì 这些年行走江湖,在淮西带的绿林也略有威名。那方腊图谋大业,这些年暗中招兵买马,也曾听闻这对xiōng dì 的名声。而眼前这几人中,受了重伤的方貌和素性直爽的邓元觉不论,旁的厉天闰却是方腊心腹,倒也知晓。 “西门xiōng dì 既是绿林同道,那如何能过得官方的包围?” 厉天闰却是语直指要害,显然不可能为西门庆的三言两语就说动。 “在下在汴梁有些薄产,自免不了同官府有些往来,现下内子和手足被众位好汉拘在此间,所以冒险做个‘中人’,只求彼此各退步!” “此事关乎我等性命,如何信你?” “你们不用信我,只要信她即可!” 西门庆进殿时,眼就瞧见张贞娘同崔念奴,而在两人身边,还有罗裳女子,半张脸隐在大殿的阴影中,此刻他指那女子道,“官府之所以不敢逞强,只因这汴梁李行首就在此间!” 李师师的大名,别说是汴梁,jiù shì 满天下也没几人不识的。厉天闰刚才还在奇怪,外面配备了劲弓强弩的禁军健卒怎么只围不攻,这下子却是全明白了,感情自家误打误撞,却是拿了官家的相好。 第60章 点破关窍 欲望文 第61章 逃出生天 西门水浒 作者:言东楼 第61章 逃出生天 听得“李行首”三字,殿内所有人时间都愣怔当场。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顺着西门庆的那指转向了隐在黑暗中的那名女子,唯有张贞娘和崔念奴两人却是满面狐疑的盯住了西门庆。 西门庆心里也是暗自苦笑,若不是被逼;,他也不会出此下策。实在是因为自己空口无凭,同摩尼教这帮子江南绿林人物又不熟悉,无论他要如何行事,首要之处便是取信于人。 有了李师师这张牌,无疑使得摩尼教众人等在绝望之中窥见了那丝逃出生天的可能。 既然已被人喊破身份,那李师师对西门庆也不曾斥责辱骂,只是静静的起身来,向前走了几步,副无喜无悲的清静mó yàng ,眼神仅仅在西门庆身上停留片刻,没有怨尤,倒似有些赞赏。 在这位官家禁脔眼中,对于西门庆,开始却是认为对方冒此奇险,不过是因为自己身在局中,他这白身想搏番前程。此等人物,她李师师见得太,以她在当今官家面前的地位,求到她面前的人可谓数不胜数。 可现在,西门庆却是zhǔ dòng 点出自己的身份,自己先前的bb显然已不作数,对方的目的还真jiù shì 为了张贞娘。能够为无依无靠,且尚未有任何名分的侍妾舍身进殿,这等男子,纵然将自己“卖”了,李师师对其也不会有半分厌恶,心底反倒有些羡慕张贞娘。 清雅如兰,幽谷余香。 论容貌,李师师的确堪称国色天香,不过对于西门庆而言,后世网络上见了美女,自是不会太过在意。可那气质,却是后世那等明星难以相提并论的。 静静的在殿中,虽不曾吐露半字,可眉目轻皱的她却让殿中众人等忍不住怜意顿生。那种遗世而独立,斯人独憔悴的气质配上其精致容颜,足以令任何个男子愿意为其展颜笑而不惜生死。 古人云,倾国倾城,想来jiù shì 指的眼前这般女子! “李行首,得罪了!” 纵是厉天闰这等刀头舔血的绿林粗莽汉子,在这李师师面前竟也斯文了许。 “将其余人都放了!” 从见到李师师第面始,所有人都不会怀疑眼前女子jiù shì 禁中那位官家在宫外的专宠。厉天闰也是心思灵敏之人,现今自己这边已经伤了两人,其中方貌伤势严重,行动甚为不便,以余下的人手,要看护这众人质实在是力有未逮,反不如就此将这些人都放出去,向外面官府中人表明自家愿意退步的诚意。当然,前提是得保证自己这边五人能够顺利返回江南。 也就在殿中那些人质从稍稍开启的殿门缝隙鱼贯而出后,头顶大殿上突然落下了个瘦小身影,正是又悄然潜返的“鼓上蚤”时迁。似这等隐匿身形,暗中潜入的勾当,只怕举世之人也无有个能比的了这位贼祖宗。外面那般重重包围,这时迁竟也能瞒天过海,在这青天白日从金刚殿的屋顶偷入殿内,实在堪称奇迹。 “列位好汉,又jiàn miàn 了!” 时迁落地后却没同西门庆打招呼,反而同摩尼教班人拱手为礼,对方竟也纷纷还礼,厉天闰是满面讶异,颇为感慨道:“时xiōng dì 果然了得,佩服佩服!” 时迁这些时日在东京城大把银钱洒将出去,本身又是手段了得,即便有那不睁眼的,也有马勥马劲xiōng dì 俩撑腰,不过短短时日,就在东京城的各处酒肆码头,勾栏行院中布下不少眼线。方貌行五人来东京行刺朱勔,怕事后被困于城中,也曾暗地里寻当地的地理鬼打听消息,结果都言时迁手段了得,颇有门路。 方貌先前曾在时迁处花了千贯买了条退路,哪怕全城大索亦能护得周全,原以为这次是用不着了,实在想不到时迁竟会在zhè gè 时候现身眼前。 当初时迁只当这几位是寻常绿林人物,也未曾放在心上,实不想对方竟然做下这等大事。事起仓促,时迁当时只想着赶紧回报西门庆,至于张贞娘行人,料想有马氏xiōng dì 在,自保总有有余,却不想这摩尼教行人实在是硬茬子,竟连马氏xiōng dì 都陷了进去。 此刻殿中唯有位李师师乃是“外人”,这会儿已被远远支开,由厉天佑看守,其余人等都围在殿门附近,倒也不惧有人泄了时迁同这些摩尼教之间的关联。 有时迁当中为证,厉天闰等人自然将西门庆当做“自己人”,如此番讨论后,倒也拿出了个bàn fǎ 。而西门庆其间也几次返回同梁师成、高俅两人协商,对于他们来说,只要保得李师师的安全,其他条件都可以暂且应下。 时近晌午,金刚殿的殿门终于开启,摩尼教众人等压着李师师同西门庆两人出得殿门,而原本围在四周的三衙禁军同开封府衙役都已退往庙外,只留了皇城司的聊聊几人在高处盯着这行人的行止踪迹。 这行人出了金刚殿,并没径自往庙外山门而去,反而折向侧边的罗汉堂。这大相国寺规模甚大,今日又是庙会之日,高俅调来的三衙禁军同开封府衙役这会儿也只能勉强将这座寺庙包围起来,再大规模的兵力调动却需经枢密院,这是大宋以文制武的铁律,纵然是高俅,亦是无能为力。倒是梁师成提点的皇城司,着实动用了不少的人手。 不过,下刻的变故却是出乎了外面所有人的预料,那罗汉堂侧边的排精舍禅房却是无缘无故的烧了起来,不过片刻jiù shì 烟火冲天,而旁边的罗汉堂亦受了牵连,火势熊熊而起,即便隔着数十里,也能望见这边天空上浓烟蒸腾。 这场火灾,却是先前西门庆让那时迁暗中布置。 最终,昏迷的李师师由西门庆从火场中背负而出。至于摩尼教行人,却是趁着火起后的混乱,由时迁引领寻机逃出了大相国寺,混入外间因为火起而完全惊惶失措的庙会bǎi xìng 中,潜匿无踪。 对于这等结果,梁师成同高俅两人自无异议,唯有那朱勔,暗地里却是咬牙切齿,zhǔn bèi 立即回返江南,对那摩尼教下手。 第61章 逃出生天 欲望文 第62章 不可久留 西门水浒 作者:言东楼 第62章 不可久留 初八庙会日,大相国寺被把火烧了数十间禅房精舍,甚至连供奉了十八罗汉的罗汉堂也被烧成了片白地。只不过这寺本jiù shì 皇家寺庙,些许损失自有内廷拨付款项重修,自然不会放在梁师成和高俅两位宠臣的心上。只要李师师没出yì ;,那jiù shì 万事大吉,哪怕将整座大相国寺都烧个干二净也没甚要紧。 当今圣人笃信道教,连那等僧侣姑子的名号都给改成了德士和女德。对于梁师成这些逢君之恶的宠臣而言,这不过是区区小节尔。 不过,这件事却使得梁师成和高俅看到了西门庆的手腕和胆略,加上他在理财道上的能耐,自然被视作“朱勔第二”。 当今官家秉政已有十七载,任用幸臣,行事荒唐,历代前朝积蓄,甚至连那为收复燕云而设立的封桩库,除了应堆积如山的军械外,无论钱粮布匹尽皆空。国用维艰,去年朝廷岁入是不足亿贯,而仅是禁军、西军以及官员俸禄三项,年所费就需八千万贯以上,那二度复相的蔡太师,也只能靠着不断印发交钞,严苛盐茶榷法来应付二。 最近几年,官家先是建延福宫,后又大造艮岳,所费钱财,堆千积万,不可胜数,内库所费实是惊人,若无朱勔在东南每年递解进京的应浮财,只怕那艮岳工程早就停了。蔡京现今在朝堂上党羽遍布,呼百诺,未尝没有朱勔应奉之功,使得其在官家面前固宠不少。 梁师成能够简在帝心,在外朝有“隐相”之称,亦是因为那数万道官的供养具是其人所为,同官家有通财之谊。 由此可知,若想在赵佶这位荒唐天子面前荣宠不衰,关键还在个“铜”字。而西门庆这等人物,自是成了梁师成眼中的“红人”,恨不能西门庆今日就去了山东,míng rì 便立了山东应奉局,等到后日,便有百万贯的财货解往京师。 这等身处庙堂之高的幸臣自然料想不到,西门庆会与摩尼教那等泥腿子合谋玩了出金蝉脱壳。 “方教主欲谋大事,必先北观燕云!赵宋虽弱,却还有西北支强军!” 将摩尼教行人送往江南时,西门庆将封没有落款的信交给了方貌,委托其亲手交到方腊手中,至于能否推迟历史上的方腊起义,他也是没有分毫把握。 对于西门庆,方貌等人自是心存感激,临走之际亦是殷殷话别。 且说大相国寺事过去不过六七日,禁中便传来消息,梁师成近几日会寻机引官家出宫游,嘱咐西门庆这边做好应zhǔn bèi ,到时候万万不可误事。 入京三月有余,筹谋良久,总算是有机会在那荒唐天子面前露面,西门庆立时拿出十万分精神,整日价都窝在瓦子里面,措手布置,只恨天不能有二十四个时辰。 也就在西门庆忙的昏天暗地之际,闲云居那边却是捎来个意想不到的消息,马行街的那位李师师想要见他面。 对于李师师,西门庆当日在大相国寺自是见过,也算是偿了见历史名人的心愿,若说西门庆对这女子有什么妄念,却是无稽之谈。眼下情形,西门庆实不愿意另生枝节。 不过,对方毕竟在官家面前说得上话,若是自己真回绝了她,让她自觉落了面皮,只怕恼恨之下吹吹枕头风,自家的苦心谋划就得功亏篑。 也幸好崔念奴同李师师的guān xì 不错,好歹露了些口风,言道对方是感激西门庆的jiù mìng 之恩,方才有此邀请。 心底有谱,西门庆也就没再拖延,在约定的日子独自人前往。 李师师原本是樊楼出身,后来因缘际会,得了禁中那位的青眼,之后便赎了身,在马行街的处小院中栖身,实则不过是被赵佶金窝藏娇罢了。 西门庆现今的住处也在马行街,同李师师那处小院离的并不远,走路也不过jiù shì 刻钟的事。 抵达李师师的住所时,差不刚过晌午,之所以挑了这么个时辰,显然是避讳禁中的那位官家。高强那厮在闲谈时曾有言道,那李师师的处所可是有皇城司的人照应,想当初那位周大才子,不过是阙闲词,最终却是落得黯然离京的下场。显然在此事上,那位素来宽宥的官家,亦有逆鳞。 不过,今日是李师师zhǔ dòng 相邀,因此西门庆在以小婢的引领下登堂入室,并没有受到任何阻拦。 原以为那赵佶性好奢华,既然这地方是其金窝藏娇之所,必然是精心布置,应该如同天上宫阙般。可shí jì 上,这处小院比之东京另位行首崔念奴的闲云居,却还要清雅三分。 “师师这里简陋,大官人勿怪!” 李师师今日却是袭素白襦裙,头上亦无珠钗步摇,头乌云轻轻绾在胸前,添几分出尘之意。时间,西门庆还只当见着活死人墓中不食人间烟火的小龙女,皎洁似月,微渺如仙。 “能进得师师姑娘的绣楼,只怕已经羡煞旁人,在下哪里还敢提‘怪罪’二字!” 微微愣怔后,回过神来的西门庆倒也应对如常,嘴里虽然说得客气,可脸上既没有阿谀逢迎之态,又无清高自傲之做作,只是微露出几分笑意,目光清澈,唯有欣赏,而无贪欲。 “听闻大官人欲要自效于官家面前,可需小女子帮衬二?” “不敢劳动师师姑娘,那等俗事,还是交给我们俗不可耐的男人自己来解决吧!” 在西门庆眼中,李师师不过是笼中鸟雀,介可怜女子,若是将她也算计在内,却是太过了。 李师师刚才也不过jiù shì 试探句,若是西门庆真的点头应下,她固然会在赵佶面前提上句,不过两人之间只怕再无交集。 …… “汴梁是非之地,不可久留,大官人好自为之!” 番交谈下来,李师师心下却是诧异莫名,zhè gè 寻常人眼中了不得的西门大官人,内里却尚显稚嫩。 显然,后世不过是大二学生的西门庆在这位心静如水的女子面前露了底。正因如此,最终lí qù 之际,她才好意提醒了句。至于对方能否听得进去,却不是她所能把握的。 第62章 不可久留 欲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