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绕指苏》 分卷阅读1 穿越之绕指苏 作者:醉醉清风 分卷阅读1 ? 书名:穿越之绕指苏 作者:醉醉清风 文案 九王容远有颜有钱可惜心冷没对象 直到一日捡了个水灵细嫩的小孤女回去 后来小孤女长成了大美人 大美人色艺双绝,九王不知不觉便跪倒了裙下…… 内容标签: 灵魂转换 宫廷侯爵 天作之合 穿越时空 搜索关键字:主角:苏曳宁、容远 ┃ 配角: ┃ 其它:复仇、苏爽文 ================== ☆、琴女倾城 扬州腊月,大雪纷飞。 魏王府外苑,一群十五六岁的少女正在亭子里嬉戏打闹。她们个个粉面桃腮,身穿薄袄,一手执琴谱,一手抱热水囊。 转眼,苏曳宁来魏王府已有整整一月。 一个月前,容远把她带进魏王府。苏曳宁见他和姑姑淡淡吩咐了一句,之后离开,姑姑二话不说笑盈盈留下了她,将她分在了一个叫甲班的院子,之后一个月,她就老老实实待在这个叫做乐琴坊的地方。 但一个月后,苏曳宁让整个乐琴坊掀起了波澜。 苏曳宁横跨过凉亭西侧的栏杆,背倚朱红亭柱,双腿伸直搭在栏杆上,一手拿着琴谱,一手拿着一个啃了一半的凤梨,潇洒恣意地坐在凉亭的栏杆之上。 有人靠过来,苏曳宁这才抬眼一看。原来是郑芷鸢,此时她正着一件桃红色袄子,外罩一件水红加棉披风,粉扑扑一张小脸甚是惹人怜爱。 郑芷鸢蹲在栏杆旁,脑袋刚好够苏曳宁看到。 “曳宁,下雪了你还是穿这么一件薄纱衣么?”对于苏曳宁的抗寒能力郑芷鸢是有些嫉妒的。最近几天,苏曳宁不知发了什么疯,天天只穿这么一件薄薄的雪白纱衣,一双血红色勾布鞋,露出莹白细嫩的脚踝。大冬天里在一群少女中欢快地跃动,轻盈地像一只蝴蝶。 苏曳宁把腿放下,继续嚼着嘴里的凤梨,抽了空才说:“对呀,我冬天里的袄子都被雨淋坏了,穿你们的不习惯。”苏曳宁笑得灿烂无害,郑芷鸢总是拿她无可奈何。 “曳宁,告诉你一件好消息。我今早出门遇到了一个人,他,他玉树临风,一表人才。你知道吗?他把我从马前救下,跟我说姑娘受惊了,下次小心……”郑芷鸢十指交叉,双手捧在胸前,俨然一副发春少女的模样。 “那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 郑芷鸢脸上抑制不住的喜色更甚,她就等着苏曳宁问她,好让苏曳宁羡慕羡慕,“晋王殿下——” 晋王?当今六王爷容祓玥。苏曳宁倒不以为奇,乐琴坊像她这样怀抱被那个王爷皇亲看上梦想的少女不在少数。 到目前为止苏曳宁见过的王爷只有容远一个,容远救她来时她只是个乡野丫头,并不知道面前衣着华贵之人是当世魏王殿下,还和那个木头脸男人一块骑着马走了好一段路。到容远把她丢在了乐琴坊后,她才从姑姑口中得知,原来救她的人就是这魏王府的主人容祈昇。容远是他的小名,姓容名祈昇,字远。不过像容远这样身份高贵的人,并没有多少人有机会念出他的大名。 苏曳宁刚来时懂得自己毫无背景,特意连话都不多说。渐渐地才听说,九王爷容祈昇封号魏王,管理这江浙苏州一带的地方政务。但这些都不是他最出名的,扬州城里人人皆知的是,魏王殿下年至十八,阅尽千家闺秀而无一人入眼,至今未娶。一些见过他真面目的人传言,魏王貌比潘安,姿容恍若天人,不爱女色,是而引来各种断袖情缘。 苏曳宁明白了这一切后颇为后悔,当初若是再多缠着容远一会儿,或许得到的还会比现在多上几倍咧。 “鸢鸢真有福,别乐了,赶紧学琴去。”郑芷鸢和她一样,是乐琴坊甲班的一个琴女。容远救她时,苏曳宁缠着他至死方休,才换来了这个归宿。容远问她会些什么,其实苏曳宁从小到大奶奶就管得严,教了她四书五经、琴棋书画。但她知道这些对于女子而言,很难发挥用处,便对容远脱口而出,“琴,我能弹琴。”容远的神色才好看了些,将她送到了府里的乐琴坊。 苏曳宁小时候奶奶管得紧,基础扎实,在这堆寻常人家的小姐里也是出类拔萃的。如果她跟着姑姑们好好学,将来就可以做一名好琴师,养活自己,可惜这些并不是她所喜爱的。她生有乐律天赋,可却不爱弄这些玩意。在她肩上,永远负着一个谜,一个关于奶奶的迷。 有人进了院子,苏曳宁听见一大群人蜂拥过去的声音。她嘴唇勾笑,看来,她等的时候到了。 来人是个男家奴,领着一队小家奴。“安静”那男家奴打断少女们叽叽喳喳的问候声,“苏曳宁呢?” 大家的目光朝这边投来,苏曳宁和郑芷鸢正打算跑过去。 “苏姑娘,九爷召见您。”男家奴穿过众人,和苏曳宁迎面对上。一见苏曳宁这绝世的姿容,以及她眼中一种与生俱来的不可逼视的气势,心里便不敢小瞧她。 很多人都看着苏曳宁,但她丝毫没有拘束,“遵命,有劳大哥了。”很是利索的几个字,看上去丝毫没有因为这份天大的恩宠而受宠若惊或是骄纵失礼。 男家奴微笑的点点头,让苏曳宁取了琴,带着她向内苑走去了。 路上,苏曳宁很是不安分。打量了那家奴一会儿,苏曳宁便从手腕上撸下一只玉镯,塞在他手里。调皮一笑,问道,“大哥,你可是九爷身边的贴身侍从?” 男家奴见面前女子怀抱长琴,一身雪白单衣立在雪中。身上玲珑有致的曲线若隐若现,纱裙下雪白的脚踝露出,面容娇美,笑起来带着三分甜美三分妖娆。方才初见还把持得住,这会儿见这绝色佳人对自己甜言相求,不自觉心都化了。 忙咳了两声,将玉镯子推还给苏曳宁。装得一本正经道:“苏姑娘慧眼,在下佩服啊。我乃九爷贴身侍从郁鹏飞,姑娘唤我鹏飞大哥就好。” 苏曳宁笑得更灿烂,不动声色间将玉镯子收回了衣袖中。 “本来传召姑娘这差事用不上我,九爷心善,想着大雪天那些侍女们绕到外苑不便,就让我跑这一趟了。”郁鹏飞攥了攥手中提着的宝剑,与苏曳宁闲谈。 没过多久,郁鹏飞就提示苏曳宁:“苏姑娘,到了。”郁鹏飞伸出一只手,请她过去。 苏曳宁一看,是个大凉亭。虽只是个凉亭,却金碧辉煌得很,亭子的栏杆和美人靠都用的是上好的紫檀木,这些她偶尔有过了解。亭子深处摆着一张金光熠熠的长书案,书案后是眉目低垂的容远在批阅文书。 苏曳宁踏进凉亭,许是面前之人太过好看,她一发痴竟忘了发出半点声音也忘了行礼。 一身明黄色长袍透露着逼人的贵气,一层一层整齐有致的衣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2 穿越之绕指苏 作者:醉醉清风 分卷阅读2 襟口上用银线走着若隐若现的花边纹路。再上前一点,苏曳宁可以看到,他腰间所缚是一根玄色的粗腰带,上面同样金线暗走,富贵华丽之至。容远的头发一半挽在脑后,用银环束成一髻。额前墨发微垂,配上容远天生的安静气息,平添几分儒雅之感。 亭外的阳光打进来照在容远脸上,那是一张足以倾倒众生的脸容。 苏曳宁抱着琴走了一路手都酸了,一看凉亭旁有空位,便把琴放了下来。 木头撞击木头的声音不是很大,但足够惊到容远。 容远搁笔抬眼,正看到一身雪白纱衣的少女弯腰置琴,少女腰身纤细,不盈一握。 苏曳宁察觉到了容远的目光,忙走到凉亭中央,拱手道:“参见九爷。” “是你?”容远显然有些吃惊,“你就是苏曳宁?” 救她的时候,容远并没有问她的名字。昨天听下人说,外苑的乐琴坊出了一位奇女子,能以琴声催眠听琴之人,操控他人的情绪,令人丧失理智做出违背自己意愿的事。 人的恐惧是可怕的,在大家一面对苏曳宁佩服羡慕的时候,一面却也害怕她是如何做到这一切的。 消息传到了容远耳朵里,他便想召这女子过来见见,弄清楚到底传言是否属实。 对于容远的反应,苏曳宁很是满意。苏曳宁看着容远,笑着点点头。 没错,我就是苏曳宁。那个弹琴控制人的人就是我! “原来你就是九爷,那不是叫……叫容祈昇吗?怎么骗我说是容远?”苏曳宁双手背到身后,开始自由自在地活动起双腿来。 “我是叫容远——啊,不对,叫容祈昇……总之我没有骗你。”一向淡定自若的容远有些紧张。 苏曳宁嘴角溢笑,更大胆地走上了前。看着埋在一堆书山里的容远,替他哀叹不已。苏曳宁跑到容远的书案前,左摸摸那些纸质精美的文书,右敲敲那张金光熠熠的长书案,“原来你是魏王府的主人啊?也忒小气了,就让我住在一个破乐琴坊里?” 容远有些手足无措,这样不懂规矩的女子他生平还是第一次见。他真后悔没留几个侍女在这,就是让郁鹏飞在一边也好。 从小到大的好教养,加上一向温润的性格,容远对面前女子发不出火来。一直憋屈忍着,直到苏曳宁开始翻看他的一本折子,容远这才忍不住:“苏曳宁——” 苏曳宁侧过一张好看的脸看了眼满脸羞愤,似被调戏的良家少女一般的容远,启唇问道:“怎么?不就一本破折子吗?”苏曳宁见容远颇无辜状,放下折子,“要用你的王爷身份压我?” “不是——”容远见折子被放下,瞬时平静了很多,“这一个月,在乐琴坊可过得习惯?” 容远的语气正常时苏曳宁还是觉得他瞒有一个王爷的样子的,未免他这种模样更甚,苏曳宁并未回答,一张脸笑得妩媚,问:“九爷为何这么牵挂我啊?” 面前的女子身着单衣,锁骨在领口下若隐若现,面若桃李,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正无辜地看着自己,这模样何其惹人怜惜。让容远不由想起救她回来的那日,这少女满身是血哭哭啼啼缠着自己的模样,容远咳了一声,道:“大冬天里,为何只穿这么一件衣裳?他们苛待你吗?” 容远人温润,声音也温润,苏曳宁忙乖巧地点了两下头。 “唉,本王听说你能用琴声催眠听琴之人?是吗?” 苏曳宁面无表情,“当然是,那是我的家传秘籍。” “家传秘籍?看来你的家人很是深藏不漏啊?”容远对于这样一个解释有些质疑,但也不愿去打探他人底细。 苏曳宁闻言虽依旧立在那面目桀骜不驯,心里却是一紧,很显然,对她这个不高明的谎话,容远起了疑。 “我可以用琴声催眠听琴之人,也能使他们心魔催动,还能让他们陷入忧思不可自拔,或是狂喜不能自已,甚至是大怒发狂……九爷你信吗?”苏曳宁在书案前走动着,薄薄的衣袂随风飘动,甚是撩人。 容远眼里有复杂的想法转动。良久后,他决定找个人来让苏曳宁试试。 这是件了不得的事,容远让自己最信任的郁鹏飞来当这个实验品。 无论是喜是悲,是静是躁,都只需要苏曳宁静静抚上一曲,用不了半柱香的时间,效果就会呈现出来。 最玄妙的是,事情过去后,郁鹏飞半点也不记得自己说过什么话,只是隐隐约约感觉自己像是喝醉了睡糊了。 容远塞着耳塞,面色虽淡然无波,心中却是大喜。撤退了郁鹏飞,容远问苏曳宁:“你自己可知晓其中玄妙?” “把乐琴坊给我,我要取代那个姑姑。”苏曳宁五指压在琴弦上,直视容远的眼睛,嘴角勾起妩媚的笑,她的模样有一种超乎她原本年龄的冷静。 对于苏曳宁的狮子大开口,容远有些震惊,缓了半天,才正色问道:“你才多少岁?” “十六。”见容远颇有不答应之意,苏曳宁居然变脸哭闹了起来,“否则我在乐琴坊待不下去了,你看我的样子,你可以问问他们,我已经七天没有吃午饭了。” 就在容远以为她要哭出来时,苏曳宁却是妖娆一笑,“除非你把整个乐琴坊给我。” 作者有话要说:  新文刚开,小天使们求收藏,求作收呀,各种求(*  ̄3)(ε ̄ *) ☆、六爷来了 容远看着面前少女,肌肤白皙地近乎透明,不矮的个子,身量单薄,大冬天里只穿着单衣,脚上亦是夏日的单鞋,不由皱了些眉。 “恐怕不行,乐琴坊有乐琴坊的规矩,副坊主倒是可以。”容远干净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听上去清澈如山间的清泉,温润而又不沾染丝毫泥泞混浊。 苏曳宁脸上妖娆的笑中有自信的魅力,她直直看着容远的眸子,让容远觉得这张无害的脸不可能欺骗自己,他几乎完全相信苏曳宁是受了乐琴坊姑姑的苛待,才吃不饱穿不暖这副可怜的模样。 “好你个容远,要本姑娘为你效命,却又不肯给应有的待遇。本姑娘可不是你呼来喝去的丫头,爱答应不答应。”苏曳宁两只手伸长压在七弦琴上,两腿一摊向两边伸直,一副你不答应我就不给你卖命的模样。 苏曳宁说着又紧了紧单薄的衣袍,在冷风中瑟瑟发抖了两番。 “赏金百两,赐仆从两名。”容远见她这个模样便没有办法,只能用别的东西来赔偿苏曳宁。 苏曳宁依旧不满意,但知道见好就收这个道理,看容远的样子估计是没法答应自己的条件了。 容远话一说完,就看到面前的女子敏捷转过身露出个得意的笑来,赶跑了方才的一脸委屈相。 哼,得意了吧,本王爷自出生就没赏过一个下人这么多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3 穿越之绕指苏 作者:醉醉清风 分卷阅读3 东西。 苏曳宁把七弦琴从膝盖上拿下,眉飞色舞给容远道谢:“谢九爷恩典,曳宁从此一生伴随九爷,不离不弃……” 容远有些尴尬,为何同这女子说话总有被调戏的感觉?莫非是本王近日愈发自恋了? “起,起来吧。”容远极不自在地叫了苏曳宁起来。 苏曳宁嘟着嘴起来后,一抬头,竟撞见面前的俊俏王爷意味莫名地笑着打量着自己,然后,是她从见他起他说过的最威风的一句话:“你倒还聪明,你这琴技今后于本王大有用处。今后,你就是本王的随身琴师。没有本王的允许,你不用为任何人弹奏。” 容远那双好看的乌眸正和自己对视着,弄得苏曳宁有些迟疑,看了容远半晌才洒脱丢出“遵命”两个字。 “九爷,晋王殿下刚刚到了,九爷要不要换个地方迎接晋王?”郁鹏飞提着宝剑,急匆匆从围栏后闯进了凉亭。 容远面部的表情明显严肃了些,他正欲答应郁鹏飞,忽然西面的连廊上传来一阵颇有节奏的脚步声。 “哈哈哈,九弟,这是怎么了?大冬天里这小侍女为何身着单衣,可是犯了什么错让九弟不高兴了?就算九弟给六哥一个面子,就饶了这小侍女,别同她计较吧。” 西侧的走廊上,一个一身玄色鎏金长衫,脚踩攒金彩月流苏靴的青年大踏步走来,他的身后还跟着一名佩剑侍从,和郁鹏飞体格相似。 容远见容祓玥没打招呼就找了过来,心里有微微的惊愕,不过他们兄弟二人分开也有六个多月,容祓玥急着见他也没什么奇怪的。 上次见他,还是在容祓玥的母妃惠妃的寿宴上。 “六哥这就到了,我还没来得及命人整理府院为你接风洗尘呢。”兄弟二人相见,免不了说句亲热说客套一番,但容远也不知为何,苏曳宁怎么就引起了容祓玥的关注。他神色有些不自然,“哦,她是我的琴师,今日不知何故的确穿得单薄了点。” 从这个晋王一靠近凉亭开始,苏曳宁就感觉到他如鹰一般锐利的眼光在凉亭的各个角落,包括自己周围四处打量。很明显,这六王爷不是啥好鸟。 苏曳宁想起今天一大早郑芷鸢一脸娇羞地同自己说她和晋王殿下的美好相遇,不禁一叹,看来鸢鸢是要自作多情一场了。 苏曳宁想离开这里,至少不能让这个晋王在知道自己会弹琴催眠人的情况下记住自己的样子。 “奴才告退。”苏曳宁抱着琴向凉亭后退。 容远倒是略一惊,这女子方才不是还了不起吗?怎么,见了外人竟胆小成这般了? “诶,不用。九弟的人我还是放心的。”容祓玥随口一说,但话尾却盯住了容远的眼睛,嘴角的阴笑随话音蔓延。 碰到这种情况苏曳宁只能自认倒霉了,这个容祓玥怕他弟弟和他有戒心,特意大方地让自己一个外人留在这里。 容远自知母后过世,自己势力不足,对于皇位并无非分之想。从小到大与晋王交好,且在他看来晋王是他们四个兄弟中最有能力当皇帝的人。论势力、论才能、论谋略、论魄力,容祓玥都是不二人选,这几年来,容远和他走得最近。意在帮助他夺嫡,将来取代太子,继承皇位。 容远和容祓玥各自入座到了凉亭两侧的美人靠上,许久未见,两兄弟开始闲聊起来了。 席间,容祓玥让苏曳宁弹琴:“奏曲。” 苏曳宁早有预料,倒是容远,面露紧张之色,因他心知苏曳宁能以琴声催眠他人,兼之她不受管制,容远有几分担忧她对自己这个可以算是半个主子的哥哥乱来。 “诺”苏曳宁随口应声。 苏曳宁算是百年难得一遇的美人,脸蛋漂亮,身材也是无可挑剔。如此一个绝世美人在自己的威严下,安安静静素手弹琴,容祓玥黑眼珠子溜了两圈,没准这趟来扬州还有个意外的收获。 由谈论政事,容祓玥的话题突然转变为催促弟弟的婚事。 “九弟,听闻上次母妃为你选的一百名适龄官宦闺秀你都没看上。这趟来我又替你择了五十户人家,画像都准备好了,明天我叫人送来,你挑个时间好好选选。眼看你也快至弱冠之年了,亲事却还没着落,父皇也该担心了。” 容远不能驳了晋王的好意,只能点头应允,“六哥有心了,有劳六哥。” 虽表面上这么答应着,容远心里却另有想法。时候未到,他决不会娶妻。 苏曳宁有种不好的预感,那个晋王,在她弹奏间,目光似乎一直在她的脸上还有身上打转。 很快到了午饭时间,苏曳宁唯一听到的可能有用的消息便是那个晋王答应了容远的邀请,不打算回驿站,将在魏王府里小住三日。 容远很周到,临走时派郁鹏飞松了苏曳宁回乐琴坊。 有了郁鹏飞在场,一切就威严正式多了。 先是召集告知那个首领的姑姑,再召集所有人,通知大家,从今往后苏曳宁便是乐琴坊的副坊主,不用受乐琴坊任何人管制。并且九爷有命,从今往后,聘苏曳宁为随身琴师,赏黄金百两,仆从两名。 最后,郁鹏飞向乐琴坊众人宣布了一件最为重要的事:“经九爷彻查,苏曳宁琴艺精湛,是而比一般人多了些感染力。”“之前所传的能催眠操控听琴之人,实属无稽之谈。九爷有命,外苑再听到这些谣言,可就要严刑惩治了。” 郁鹏飞说话时威风凛凛,吓得一众少女们登时没了方才对苏曳宁的羡慕恭喜之色,一个个面面相觑,心里都有些恐惧。 苏曳宁将郁鹏飞送走。现在和从前不同,以后他们算得上共事一主了,郁鹏飞对苏曳宁也由原来的欣赏眼光转变为老人对新人的关照和热心提点。 郁鹏飞走后,苏曳宁才一转身,一众少女们一下子蜂拥了上来,将苏曳宁围了起来,就等着她大摆酒宴请姐妹们好好吃一顿。 苏曳宁很豪爽地满足了大家的愿望。若要得人心,不付出些东西怎么行。至于那个姑姑,一山不容二虎,她是绝对不能留的。 一个月前,苏曳宁刚来乐琴坊,被安排了给姑姑送饭的任务。 就是一次偶然,让她解开了姑姑卧房墙上挂着的一幅四象棋局,发现了这本叫做《翎丝琴》的琴谱。 苏曳宁看了一两页意识到了其中玄妙,便日日盯着有了机会就溜去偷看那本琴谱。开始几天,苏曳宁把四象棋局老老实实放回原状,后来发现那个姑姑压根不知道这个玄机,就壮着胆子将琴谱偷了出来。花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便掌握了其中所有精髓。 但不知是否是做贼心虚,这几日,她会用琴音催眠人的事一传出去,苏曳宁就感觉那个姑姑对自己似乎有些不一样。她看自己的眼神,由起初的不喜欢不接受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4 穿越之绕指苏 作者:醉醉清风 分卷阅读4 ,变成了畏惧和记恨。 这是除了让容远召见自己以外,另一件一直让她纠结的事。 苏曳宁刚从大家的热情问候中抽身,便看到了在自己面前露出两排糯米牙笑嘻嘻的郑芷鸢:“曳宁,我听说你现在是九爷的随身琴师了?”郑芷鸢的声音娇娇柔柔。 苏曳宁面无表情点头。 “那,下次你去见九爷能不能带上我啊?因为我听说晋王殿下要在魏王府住三天……我想——” “好啊”苏曳宁答应的干脆利落,她方才就见了容祓玥,她不认为郑芷鸢有丝毫可能如愿以偿,早点认清现实是件好事。 成了副坊主,苏曳宁终于可以一个人睡一间屋子。 她终于等到了这个时机。入夜,苏曳宁怀里裹着《翎丝琴》轻手轻脚溜出了小院。 乐琴坊和外苑的花园中间有个人工池子,水池旁边还有两座假山。苏曳宁按计划,把地点选在了水池旁东面的假山前。 苏曳宁从袖子里掏出引火的东西,支起火堆,开始生火。 很快,一整本琴谱就被她烧得差不多了。 这里旁边便是水源,苏曳宁有十足的把握不被人发现。 待烧手中最后两页纸时,苏曳宁突然听到了身后有人的脚步声。 但她并不害怕,依旧是若无其事将最后两页纸丢进了火堆。苏曳宁才转头,起身。 立在他面前的是一脸慌张之色的容远,和他身后三尺之外的郁鹏飞。 苏曳宁扬眉,只要容远紧张,她便不用紧张。 作者有话要说: ☆、相思如火 苏曳宁之前研究过一味药材,名唤菟归子,有清热解毒之功效。但少数服用损人脾肺,日渐服用,不出七日,必能使人性命致死。 她没有那么笨,这样的药材并非少见。只是这菟归子,若是她每日斟酌着用量让那个姑姑服下,不仅能达到她的目的,且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这是味好药,只要配合几味活血化瘀的草药,便能使中毒者看上去状似伤寒咳疾,而在大家恍然不觉的情况下夺人性命。三天过后,大夫只会说姑姑咳疾复发,不治身亡。 为了拿到她所需要的药材,苏曳宁一早就有了准备。 先是故意从八仙桌上滚下,将身上摔得青一块紫一块。再是抄了包含菟归子的伤寒解毒药方,带着药方去足够分量的药,最后,再抓两味活血化瘀的药。回去,她只要开始装病,并且开始煮药,就没有人会怀疑她。 前几日还下着鹅毛大雪,哪怕是魏王府,在夜里路也并不好走。出了西南门便是大片大片空无人烟亦没有灯火照明的荒林。若不是苏曳宁早已研究过从魏王府西南门到扬州城的地图,还真没有勇气在黑夜中孤身闯入这荒野。 但苏曳宁有要事要办,且这件事不容她拖延。若是她下手缓了片刻,依那个姑姑对自己的态度转变看,很可能性命不保的人便是自己。 她不想死也不能死! 于是乎在这黑茫茫天地间放眼一看,苏曳宁决定大踏步向前。 找到药铺包好药后,苏曳宁提着足足七大包药材沿原路折回了荒林。 正当她感叹自己就要凯旋回归王府时,突然意识到天有些变了。 几阵凉风刮来,苏曳宁提着药包抱紧了袖子,虽然她早习惯了冬日严寒,今日穿的还算多的。但也禁不住这刮骨冷风乱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远方看不清的黑色天际突然被一道金色闪电划破,一道旱雷过后,那碧空之中出现了一种奇怪的星象。 苏曳宁并不害怕,相反是一种好奇,让她顿住脚步,睁大了眼睛朝夜空里看去。就在这一看的瞬间,云层滚滚加厚,自苏曳宁头顶五颗属阴性星座围绕成一个完美的圆环。圆环的中间,从黑沉沉的滚云之中,一道亮丽的金光洒下。 金光突然从头顶洒下,苏曳宁被晃得睁不开眼,便用袖子挡了挡,不曾注意扯落了披风斗笠,以及手上提着的药包在微惊之下失手落到了地上。 待苏曳宁再睁开眼睛时,她全身是一种奇怪的触觉环绕。 温热的,流动的,氤氲着浓香的水雾。以及她的整个身体,不知被两根什么柔软的杠子拖住,让她整个人悬空着没有掉到地上。 苏曳宁睁眼,大吃一惊——面前是一个约四十岁年纪一身赤裸的男人。男人的两只大手分别托着她的后背和膝弯,而她的手牢牢地环紧了作为她唯一支撑物的这男人的脖子。 很粗的脖子!上面残留着水珠和水雾,但她可以感受到男人的脉息跳动。 苏曳宁压住心中的惊恐,没有叫出来。冷静了片刻眼珠子滴流一转,将四周的环境看了个遍。 这是个露天泳池,大冬天里,还能保持温度,应该是有人不断地往里面灌入热水。池子周围汉白玉的阶梯,一圈点着镂刻精美的大红烛。而苏曳宁面前的男人,站在池中,水面刚好遮到了他的腰身,高度不能再低一点。 “大胆妖女,闯入朕的寝宫。朕想问你,你到底是何许人也?”面前乌发高束的男人开口,不大的声音像是跟怀中女人相互的呢喃低语。 容固在龙池里洗澡,今天朝堂上摆平了整整两个自己厌恶的党羽,这时他作为周国第三任皇帝在沐浴时,突然从天而降一个倾国倾城的美人,任谁都喜欢美,尤其是年轻女人。 后宫三千佳丽,他年逾不惑,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不想洗浴时,从天而降一个小美人。苏曳宁搂着他的脖子,嘴角笑得妖娆妩媚,一张年轻鲜嫩的小脸诱人无比。这和后宫里其他见了自己不是畏惧就是谄媚的女人是不同的,容固太久已没有见到这样的女人。 “你是皇上?这里是?”苏曳宁很冷静,问话的语气像是问一个普通的陌生人。 这只是表现出来的现象,苏曳宁心里其实是无比恐慌的,只是是对这大自然的恐慌,而不是对眼前这个自称皇帝的活物。 是那道金光,刚刚突然天色大变,传言那里闹鬼……他说是皇上,这里又的确像是皇宫,难道——难道她穿越了? 这太不可思议了,穿越,格老子的,问过她的意见没有。 苏曳宁刚思考着,突然感觉男人抱着自己的双手往身体一侧回缩了很多。这样一来,她的半个身体就被这裸身男人占尽了便宜。 皇宫是容固一个人的,自然,在他看来这里的一切都是他的。这里的女人,只是他感不感兴趣的问题,更何况是投怀相送的女人。 就在容固的大手要对苏曳宁进行上下其手时,苏曳宁突然弹动了双腿,溅起水花,因容固并未太过用力抱紧她,苏曳宁很容易翻了下来。 现在,苏曳宁正站在水池里,和容固四目相对。 还是个有心气儿的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5 穿越之绕指苏 作者:醉醉清风 分卷阅读5 小妮儿,容固心里越发起兴趣。 “告诉朕,你为何从上面掉下来?听说最近宫中有鬼魅作乱,该不会是小美人吧?”容固笑得很贱,但看得出来,他并无伤害苏曳宁之意。 格老子的,再不逃走她可就真的贞操不保了。呕呕,也不看看自己多大岁数,还在这没羞没躁调戏小姑娘。 苏曳宁下意识用手紧了紧衣襟,却听到面前男人肆意笑了出来。 她再也忍不了了,“你——”气得吐不出完整话来,翻身就是爬上水池的汉白玉边沿,扫视一下找了个看似人少的方向,迈开大步甩头就走。 然而,没走两步,苏曳宁就察觉天上层云翻涌,遮住了月色。这场景好生熟悉——和刚刚在荒林里见到的一模一样,苏曳宁不禁顿住了脚步。 回头一看,那浴池之中,出现了一道金光,自云层里洒下。苏曳宁抬首一看,天上一片漆黑,唯独她头顶,五颗闪闪发亮的金星汇聚成一个圆环,圆环的中间洒下了那道亮丽的金光。 苏曳宁登时反应过来,再一看,那五颗星并不是固定不动,她们一个个都在缓缓移动。只要一会儿,这种星象就会消失,这道金光也会跟着消失。 如果这里是皇宫,那么,她该如何回去? 苏曳宁想到目前唯一的办法,急忙跑回身,张开双袖往那金光中跳,因兴奋可以回去,嘴角泛着好看的微笑。 容固大吃一惊,方才也出现了这样的金光,只是那道金光他还没完全看清就消失了,只从里面落下个美貌女子,还正好被他接中落到了他怀里。 适才他还疑是自己看错了,但现在,苏曳宁回头,突然向自己的浴池里跳来。 眼见就要跳入自己怀里的美人,却又要在那金光之中消失无影。 容固伸手,欲把苏曳宁拉回来。 苏曳宁突然感觉自己的一只手被什么人拉住,睁眼一看——这可不得了!时间有限,一会儿那五颗星一移走她就等着无家可归流落街头吧。 于是她发了发狠,用力甩开面前男人的手,道:“你想干什么?”苏曳宁见面前男人愣了愣,似乎是不舍自己的离去,有些心软,便提醒他道,“别想了,这是一场梦。忘了我的存在吧,永别。” 之后,容固果然傻眼看着面前少女在金光之中消失地无影无踪。只记得那好听的声音如梵音绕耳:这是一场梦—— “陛下,让奴才服饰您起浴吧。”一旁内监的声音传来,容固回转了神。手上对那女子玉肌的触感尚存,天下怎会有这样的梦? 是而这老皇帝隐晦地询问了一些祭司官,他们一个个所学也是师承原来的师父,自己也无从考证真假。只得溜须拍马地哄骗容固,对他道陛下乃真龙天子,与常人肉眼所见自然不同。若是好梦,九天神佛托梦陛下,护佑我大周风调雨顺、民生安泰也未可知啊。 容固不得解答,也倒没再去折腾什么。只是,从此宫里了都看到陛下的一个变化。从前,容固知道自己年逾不惑,从来不会再四处搜罗佳人纳入后宫,尤其是看着那连二十都不到的一个个含苞欲滴的娇艳少女他便自觉无趣。 但从那日后,皇上开始选美人充实后宫。且有一个要求,年龄过了及笄之年,在二十岁以下。便是专挑嫩的来。不得不说这的确荒唐,连容固自己偶尔也觉得不妥。但想起那天晚上,见到的苏曳宁,是何等让他神魂颠倒欲罢不能,他就认为自己这么做还是值得的。 — 一晃神,苏曳宁又跌倒了地上。 地上还有她方才留下的药包、披风和斗笠,这里是她回魏王府路上的荒林。 苏曳宁身上的衣裳皆被刚才浴池里的水打湿,现在一离开那温泉,身上的水开始蒸发,弄得她全身冰凉凉的,没有知觉。 苏曳宁收拾了收拾,继续上路。 没走两步,却看到了夜色中从她眼前的几棵树后穿行而过的两个人影。 苏曳宁的心有些紧张。 其中一个提这剑,他也发现了苏曳宁,他朝苏曳宁拔剑:“何人半夜在这鬼鬼祟祟?” 苏曳宁松了口气,面前对他执剑相对的是郁鹏飞。不用说,他身后那个翩翩公子就是容远。 苏曳宁摘下斗笠,露出一张有些疲惫的绝美容颜。 郁鹏飞赶紧收了剑:“原来是苏姑娘,半夜三更的,为何一个人在这儿?” 身后的容远走了上前,他眼角的余光瞥见苏曳宁穿的一身衣服湿哒哒黏在身上,便有些不敢再细看。 “苏曳宁?你为何半夜一人出现在此处?”容远问她。 “九爷,鹏飞大哥,原来是你们。”苏曳宁打量了一下容远和郁鹏飞一身行头,穿的比平时明显朴素一半,郁鹏飞和自己一样,手里提着一堆药包。 “我近几日感染了风寒,出来出来抓点药。”或许是刚刚经历了一番穿越的恐怖事,苏曳宁不似平时那么强悍刁蛮。但这么一对比就显得很温柔很弱小了。 容远像是害怕她继续说下去一般,连连点头表示他听到了。 ☆、惜玉怜香 “九爷呢?你大晚上的出来,该不会是幽会佳人吧?”幸亏,容远害怕的感觉没有持续一会儿。苏曳宁才刚柔弱了片刻,立刻就本性暴露了,此刻,她正一脸坏笑打量着容远的神色。 “苏姑娘,你这可就冤枉王爷了,你见过哪个幽会佳人穿的如此不上台面么?”见容远语塞,郁鹏飞回驳苏曳宁。 苏曳宁双手抱臂,装作相信的样子漫不经心点着头,眼睛的视线依旧有意无意扫在郁鹏飞手中的药包上。 “九爷,你病了?”苏曳宁斜着眼睛将容远从头到脚打量着。 “这——”郁鹏飞转过脸看容远的脸色,虽然他挺喜欢苏曳宁,但这件事能不能告诉她还不是他可以随便决定的。 苏曳宁登时弄明白过来怎么回事,朝容远两步上前走得更近。 就先暂且让这家伙得意得意,讨好他一下。苏曳宁小嘴嘟了起来,“怎么了,不可以让我知道吗?我可是你的琴师诶,随身琴师。而且,你今后还要靠我的咧。” 苏曳宁这话提醒了一下容远,他幽声道:“你收了本王的东西,日后就是本王的人,本王,也一定不会薄待于你。” 苏曳宁含着嘴皮在一旁踮脚,这话她全当耳旁风,要不要跟着他还能他说了算?天真。 “你的衣裳都湿了,我们快些回王府吧。郁鹏飞,帮她把东西提着。”容远从始至终就没忘记过苏曳宁的一身湿衣裳,也不知她是在哪跌进了水泽之中,怎这般不小心。 容远刻意放缓了一步,等苏曳宁跟上,他俩正好并肩而行。 “晋王住到魏王府里,绝非游玩驻足那么简单。他从洛阳赶来,必是有事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6 穿越之绕指苏 作者:醉醉清风 分卷阅读6 要办。若我猜得不错,从扬州离开,他下一个要去的就是豫州。”容远徐徐道来,他并不担心苏曳宁不明白,只是她愿不愿听和关不关心的问题。 “豫州?那是桧王容祜昀的管辖属地。你的意思是,容祓玥这趟来是冲着打探你们兄弟几个虚实来的?”苏曳宁一早就说了,那个容祓玥不是简单之辈,果不其然。 容远点头。“不光是实力的虚实,还有人心所向。小宁,你知道本王现在最担心的是什么吗?” 小宁?呸呸呸,这奶奶腿的容远,一下子把她叫成龟孙子了。苏曳宁拧了拧眉,“容祓玥怀疑你。” 容远心里有几分欣慰,他早就知道,苏曳宁这女孩子不光有绝色的容貌,潇洒恣意的性格背后其实更有着一颗通透睿智的心。 “容祓玥来之前听说了我的腿疾,特地为我带了洛阳名医和宫中御医共同配置的养伤之药。且他的药需要每日饭前饮用,我与他共同进餐,不便拂了他的意。但他的药,我也不敢冒昧去喝,所以,便和郁鹏飞私下出来抓药,以便将容祓玥带来的药掉包。” “腿疾?不是几日之前已完全愈合了吗?”苏曳宁想起乐琴坊里女孩们的传言,质疑容远。 容远面色有些不自然,“自是完全愈合了,不然,我也不会再你面前正常行走。只是容祓玥执意要为我治伤,我也无法反抗。” 苏曳宁忍不住捧腹大笑起来,“原来如此,那你可要小心了,说不准那个容祓玥,正派人在暗处盯着你呢!哈哈哈哈。”苏曳宁没想嘲笑容远,但对于他在容祓玥面前的窝囊表现,她真的很想笑啊。 “咳咳”容远脸色有些发红,“小宁,容祓玥是本王的六哥,只是他绝不是个简单人物,你若见到他,一定不要掉以轻心。记住,若你犯了错,本王也无力保你。” “哦”苏曳宁看容远急了,就应了一声,眼角眉梢的笑还楞是停不住。 “啊——切——”果然,从水池子里出来再强健的身体也扛不住,苏曳宁刚笑着,就鼻子一发酸,一个闷闷的喷嚏打了出来。 容远看了她一眼,若是一个女子受伤了,她只会变得虚弱一点。但若是一只母老虎受了伤,却让人格外觉得心疼。 碍于身份,容远并没有解释什么。面无表情将手抬到苏曳宁脑门上一探,果然滚烫烫得吓人。 容远不自觉发出声音,“怎么这么烫?”心里一焦急,吩咐郁鹏飞:“郁鹏飞,一会儿按原计划你拿着药向西走,我和接应的人一块儿向东去。一会儿你带上小宁,把她送回乐琴坊,记得一定把她送回自己的屋里去。” 苏曳宁没说什么,从背后打量那个明黄色衣服少年的身影。嘿,这个时候看上去还蛮有个人模狗样的嘛。 郁鹏飞答应过后,容远又回过头等苏曳宁跟上。苏曳宁对上他灼热的目光,不自觉低了下头,还真他奶奶的恶心。 第二日,一大早苏曳宁便从被窝里爬了出来。本来,没有容远那个财神的传召,她又是位居副坊主,就是睡到太阳晒屁股也没人管得了她。 但舒畅归舒畅,苏曳宁并不想因此误了正事。 那个姑姑是整个乐琴坊最大的人,独自住一个大院子不说,吃的喝的也都是另外辟出来的。就譬如,以前每回苏曳宁和大家一起围在长桌前吃大锅饭时,她就见到那个姑姑看着她们,中途偷偷溜回自己的院子开小灶。鸡鸭鱼肉五味俱全,隔着几堵围墙大家都闻得到她锅里的菜香气儿。 不过恶人自有恶报,苏曳宁昨日回来特地把需要的菟归子从药包里挑了足量的一份出来磨成细粉,今早起了个大早,为的就是早些把东西给那个姑姑下进去。 苏曳宁揣着包好的东西,一打开大门却见到了一身桃粉色雪袄的郑芷鸢。 许是做贼心虚,苏曳宁一打开门见了个人蹲在自己门口竟有些感觉不适。 郑芷鸢和往日不同,她一脸疲态,看上去昨天夜里睡得不是很好。 郑芷鸢见苏曳宁表情狐疑,抓着苏曳宁的双手将她往大门里面推,几步后估计外面路过的人听不到说话声,才开口说,“曳宁你帮帮我,我该怎么办?” 苏曳宁皱着眉毛,瞅了瞅,的确,郑芷鸢的模样是遇到了麻烦的样子。 “别急,跟我说都是怎么了?” 郑芷鸢欲言又止良久,才再次开口道:“那个晋王殿下,他要找大夫替我诊脉。我昨天,我昨天跟他说我有了他的骨肉,请求他看在孩子的份上给我一个名分。” “啊?”苏曳宁简直觉得不可思议,她还真是小瞧了郑芷鸢,竟有如此胆量谎报自己有孕。 “可是晋王不是才刚来扬州,你们才刚见面吗?”苏曳宁虽心里已经有数,但为了套郑芷鸢的话,故意问道。 郑芷鸢这才道出了实情。两月前,在苏曳宁还未来乐琴坊时。乐琴坊里有几个琴女和舞女奉了九爷的命令,前去洛阳晋王府跟着大队派送九爷给晋王的迎亲贺礼。 因容祓玥娶的是侍妾,还是民间的一个女子,容远并没有亲自去贺喜。 便是那几日,在歌舞宴上,容祓玥看上了郑芷鸢,并与她有了肌肤之亲。 上次郑芷鸢所说的马前相救不假,只是在那之前,容祓玥就已认识了她。现下她欺骗容祓玥说自己有了两个月的身孕,容祓玥虽欢喜,却也疑心郑芷鸢耍手段。故而派大夫来诊脉,为的就是弄清楚事实。 苏曳宁终于理清了所有的前因后果,但给那个姑姑下药的事迫在眉睫,她只能先安抚郑芷鸢,对她道:“行,我知道了,你先在这里等我,千万别跑出去了。” 苏曳宁嘱咐完后,把门一带上便跑了出去。 刚没走两步,苏曳宁就有些头痛发热,还打着闷闷的喷嚏。 坏了坏了,我擦个勒,昨天晚上那趟经历真是衰神附体,这下好了,真的感冒了。 苏曳宁抹了抹鼻子,继续朝那姑姑的院子疾步而去。 因那姑姑对她早戒心已起,不得已,明的不行只有暗的来。苏曳宁守在院子外的小路道口,等到送菜的小厮来,将小厮拦下。 故意借口审查,打开米盖看了看,并趁机往里投了磨好的药粉。末了,还拿筷子搅了搅。这是姑姑一天的大米,正好这药粉也是一天的量。 苏曳宁见那小厮看着自己眼神有些诧异,便对那十五六岁的小男孩道:“来,给姐姐笑一个,笑一个这锭银子就是你的。” 男孩虽心里几分不乐意,但跟谁过不去也别跟银子过不去呀。犹豫了片刻,便对面前的苏曳宁扯出个大大的笑来。 男孩虽笑得灿烂,毕竟长得寒掺,看起来并不是很养眼。但这不是重点,不管怎样,苏曳宁都是打算好了银子要给人家的。便冲男孩笑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7 穿越之绕指苏 作者:醉醉清风 分卷阅读7 了笑,再摸摸他的头,最后把银子放到了他手上。 ☆、假孕邀宠 苏曳宁亲眼看到了小男孩将米粮和果菜送入姑姑的院府,确保一切无误后,甚是宽心地回自己的院子里去了。 方才着急下药的事没发觉,就这么毫无牵挂地走着,苏曳宁才意识到自己的伤寒有多么严重。 发热是毋庸置疑的,这颗脑袋简直快不像是她自己的,重得像灌了铅一样,弄的她走两步就感觉脑中有东西在震荡。鼻子眼睛也都发着酸,时刻都要流眼泪,控制不住还时不时打一两个喷嚏。 我日,怎么这么倒霉。她抓的药是治疗伤风感冒的不错,只不过少了菟归子这味药谁知道有毒无毒,有效没效。总之,那药她是指望不上,还得另想办法。 苏曳宁记得奶奶教过她的小窍门,鼻塞眼睛酸涩时用指肚按压眉心的印堂穴。这方法百试百灵,苏曳宁用左手食指按揉了眉心一会儿,顿时眼前清亮了起来,神清气爽。 等苏曳宁回院子的时候,郑芷鸢已从她床褥下找出了那两本医书,正借着早晨的日光在院子里的一把木椅上研读。 苏曳宁推开院门时故意弄出了很大的声响。郑芷鸢抬头看到她,依旧是柳眉不展。 “曳宁你回来了……” 苏曳宁随便笑着答应她,从屋子里的大堂中搬了把木椅出来,放在一旁,搭起脚就是坐在了木椅上。 “依我看,这件事已经瞒不住了。不如,你就放弃用孩子求名分的想法。”苏曳宁皱着眉,神情严肃地建议郑芷鸢。 郑芷鸢有些委屈的模样,说不出话来,显然,她并不愿意。 “不然我也帮不了你,晋王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人。况且是你欺骗他在先。鸢鸢,算了呗,这种事强求也没用。” 苏曳宁指出了郑芷鸢的不是之处,她便有些心虚,咬着下嘴唇低下了头。 “等大夫来了,你就假装孩子没了,然后躺在床上不起来。那个晋王就算再怎么不相信,孩子确实没有,你人也倒了,他也没法拿你怎样。” 郑芷鸢发了一下愣,苏曳宁便推了推她。 “我都听你的。”郑芷鸢虽不乐意,但除了这条路她也想不出来能立刻挽救她的办法。郑芷鸢看着苏曳宁一张娇艳如花的脸心里还真有几分嫉妒,她刚来时郑芷鸢就注意到了她与众人的不一样之处,以为迟早有一日苏曳宁会有出息,可倒也没想过才仅仅一个月一切就有了如此变化。 苏曳宁今年十六,比郑芷鸢小两岁。可连郑芷鸢自己都知道,她比苏曳宁大两岁,但实际上她的心智却一点不比苏曳宁成熟。 “曳宁,你能不能陪在我身边?我——我害怕——”郑芷鸢拿出她惯常的小女人姿态,但却是对比自己小两岁的苏曳宁撒娇求乞。 苏曳宁两弯好看的眉毛已不自觉皱了起来。这个时候她帮不帮郑芷鸢与自己还真没什么利益关系,只是想到这顺水的人情,再加上郑芷鸢是这乐琴坊和她走得最近的姐妹,苏曳宁想了想便点头答应了。 苏曳宁把那两本医书皆还给了郑芷鸢,对她道自己本是一时兴起,现在兴致过了不感兴趣,便还给了她。 吃过了早饭,苏曳宁去了郑芷鸢在的甲班。 “大家注意,以后我和姑姑会不定时来查探各班学员学习情况。各位之中若有存了侥幸心理想偷懒的,最好趁早死了这条心。姑姑那儿我不知道,但是,如果让我苏曳宁逮到了,一律杖责十板。” 苏曳宁是新官上任,怎么也得树立点威信。刚一到众人便围了上来,但她并没有想以前一样笑脸相迎。而是很严肃地提醒她们退后,再威风凛凛地宣布了刚才的一番话。 因伤寒嗓子疼,苏曳宁并没有太多兴致和她们多费口舌。当众找出了两个众人皆知平时不太守规矩的女孩子,一人赏了十个板子。 苏曳宁此举,让甲班众人不得不对这位新上任的副坊主敬畏深之。末了,她对大家微笑,再一人赏赐了一些银两,说是奖励甲班上次月考夺魁。要大家再接再厉,争取下次依旧夺魁,到时她必加倍赏赐。 这么一来,苏曳宁的威信很快就建立了起来。至少,表面上,没有一个人不服她,也没有一个人敢在她说话时打断插嘴。 苏曳宁散了众人后,按照答应郑芷鸢的话去她屋里找她。 大家都知道先前郑芷鸢与她交好,一大早都听说郑芷鸢病了,苏曳宁前去探望她们并不奇怪。 坐在郑芷鸢屋里,苏曳宁取下墙上的七弦琴开始练习。弹琴是个苦功,需要日以继日持之以恒的练习,才能成就巧妙绝佳的琴艺和奏法。 对于苏曳宁的内在意志郑芷鸢是佩服不已的。她常常感到不能理解,这样的情况不是第一次了。苏曳宁没事的时候疯疯癫癫好动得简直不像个女孩子,可一旦开始研究琴谱或是开始练琴看书,就登时无比投入,整个人都静在了那里。 很快,容祓玥就派了随从带着两名大夫来看望郑芷鸢。 其中一名随从眼尖,认得上次为晋王弹奏过的苏曳宁。 “苏琴师,我等奉晋王之命来替郑姑娘诊脉,可否劳驾苏姑娘移步?” 苏曳宁面无表情,只见一张绝艳的脸嘴角挂着好看而自信的笑,“既是为鸢鸢诊脉,我在这儿又无妨碍,曳宁实在不忍,这曲子弹到一半便要打断。” 一旁正坐在木架床床头的郑芷鸢冲随从递了个眼色,他便不好意思为难,道:“也罢,请郎中诊脉。” 第一名大夫只是轻轻触碰了郑芷鸢的左手手腕半晌,立刻一张脸变了颜色。晋王殿下不是派人传命说诊断这女子腹中婴孩的胎象,可这女子,根本是无孕之人啊! 第一名大夫吓得立刻弹开了手指,朝后面一位大夫看了看,往后退开,示意他上前诊脉。 第二名大夫反复诊了两三次,也确定了面前女子并无喜脉。冲第一名大夫二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大夫,我的孩子是不是没了?”郑芷鸢娇娇弱弱的声音突然响起,“昨儿夜里,我从台阶上跌下,下身流了好多血——”郑芷鸢隔着棉被掐着自己的小腹,竟呜呜咽咽哭了起来,“我苦命的孩儿。” 都说医者仁心,两名大夫皆是男人,郑芷鸢是个年轻女人,且是个漂亮女人。眼见一个娇美少女在自己面前哭得梨花带雨,任谁都会有几分动容。 且他们并没有办法诊断出郑芷鸢是压根没有怀孕,还是孕后流产。出于对郑芷鸢的恻隐之心,他们不约而同选择了相信她。 “对了,大夫。鸢鸢刚刚小产,是不是还要开几服药补补身体?”苏曳宁还在谈着原来的那首曲子,纹丝不乱。只是偶尔抬头看一眼与自己交谈之人的面色,说话很干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8 穿越之绕指苏 作者:醉醉清风 分卷阅读8 脆简短。看得出来,她的心思主要在手下的七弦琴上,谈话只是其次。 两个大夫现在是不愿的表情了。本来之前他们已收了晋王的高价聘金,眼看着就诊费从眼前泡汤,哪里还有心情去济世度人。 “唉,我给姑娘留一副补血调养身子的药方吧。”其中一个人从随身背着的药箱内随便取了张药方子出来,看样子,是惯用的药方。 郑芷鸢害怕晋王责罚,一直泪眼噙噙努力让自己的表演更加生动逼真。直到送走所有人,她才收住了眼泪开口同苏曳宁说话:“曳宁,你说殿下会责罚我吗?” 苏曳宁一曲弹毕,想想时候也差不多了,便将这把七弦琴重新挂到了墙壁上。 “这个很难说吧,我看啊,这恐怕要看那个晋王对你有没有真情喽。”苏曳宁说得漫不经心,很吃力地踮起脚尖才完成挂琴的一系列动作。 郑芷鸢闻言却是低头浅笑,苏曳宁的角度可以看到,她低下去的脸颊上泛着好看的绯红,意味深长。 苏曳宁见状赶紧跟她道:“我先走了,有事就去找我。”说完苏曳宁赶紧合上了木门,快步离开。 依她看,鸢鸢就是心比天高。其实这没什么,就是假孕这件事她确实是过头了,最后的结果如何还很难说。晋王那个黑心男人,鸢鸢要真嫁给了他做侍妾晓得要受什么苦,没勾搭上是件喜事。 苏曳宁刚一回院子,鼻子又是一阵酸,一个闷闷的喷嚏打了出来。 不行,格老子的,她得去药房拿药。 事实上她还没有这么闲。苏曳宁才刚一进门,便见到了容远赐的那两名仆从,此时正神色焦急看着她来的方向。 “姑娘,刚刚九爷派人来召您去上书苑,已经半个时辰了,催的人都来了两波了。”其中一个胆大些的在苏曳宁一进门时便告知她。 这个容远,召见本姑娘也召见地太频繁了点儿吧。不行,得跟他说明白,一份劳动一分酬劳,让她这么频繁地劳动,就得加价! “你去拿七弦琴,跟我走。你留下在这儿守着。”苏曳宁让那个起先跟她说话的人带她去见容远。 ☆、公子如玉 两名丫鬟以前一直在魏王府侍奉,对王府再熟悉不过。 一个唤琉儿,一个叫卿儿。从苏曳宁见到她二人起,便都是穿着魏王府里丫鬟统一的衣裳,扎着两个牛角髻,正值豆蔻年华的模样。 卿儿正给苏曳宁引路,寻了个合适的机会便提醒苏曳宁:“姑娘,九爷一向待人宽厚仁慈——”卿儿说着,话语的语调突然低了起来,“只是,却向来讨厌爽约不守时和误事的。姑娘可要有些心理准备,奴婢怕一会儿九爷脸色差,姑娘受不了。” 苏曳宁心里另有盘算,只对那侍女说了声:“没事,我自有分寸。九爷还有别的什么怪癖吗?快点通通告诉我,越多越好。” 卿儿略一思索,细眉微蹙,道:“有,九爷有洁癖——” “凡是九爷要碰到的东西,都要侍女们一天早中晚三次反复打扫清理。且无论春夏秋冬,九爷身上的衣裳向来只穿一日,一日便要换下来浣洗。到了夏季,他甚至会一日穿三件不同的衣裳——” “停——”苏曳宁听得不耐烦至极,打断卿儿。我勒个擦,怪不得年近弱冠至今未娶,敢情是没有女人忍受得了他这幅德行。 “我知道了,还真挺爱干净的。” 这些话听一点就明白了意思,苏曳宁有意让卿儿加快速度,便没有与她多聊。 苏曳宁赶到时,容远正着一席淡淡的湖绿色衣裳半躺在凉亭前的水池前。身后是一株梧桐,容远一条腿曲着一条腿贴在地上,倚在树后,宽大的袖子如云一样轻柔地覆在草地上。 容远一手执书卷,另一侧,苏曳宁站着目光刚好可以看到有个小钵盂,里面装满了鱼食。 美貌的少年正躺在日光下,微微弯曲的睫毛半趴在光洁如玉的脸上,好看的一张脸上闲适和悠逸之色尽显。 容远在看书,偶尔,会听到安静的日光里,容远将一枚鱼食投入湖水传来的‘扑通’一声水声。 这里没有别人,容远听见脚步声,抬眼一看,见苏曳宁颇不安分地立在他面前。 容远嘴角泛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轻微笑意,有人打扰让他一下子不那么自在。容远直起腰来,往后靠了靠,现在是正身坐在树下的模样。 “九爷早?”没有办法,谁让他是王爷。苏曳宁照例笑着同容远问好。 事实上她并没有想到容远平时是这么个模样,这哪里像一个掌握一方大权的王爷,简直像个文雅书生好嘛! “本王派去的人催了两次了,一大早的你不在院子里,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吗?”容远的脸色依旧温雅好看,虽然语气有些质问的意味,但并没有发怒责备苏曳宁的意思。 嗯?这个容远怎么和前两次见自己时对自己的态度不太一样了。难道非得偶遇才能让他放松些戒备? “九爷催了两次?什么时候开始的?我怎么一点儿也没听说过啊?”苏曳宁装作全然不知情的模样,对于容远能在那儿舒舒服服坐着,而她却只能站着喝西北风她心里是极度不平衡的。 话语间容远已放下了书卷站了起来。 很英俊的一个男子! 容远缓步走到苏曳宁面前,虽有点不敢直视苏曳宁的眼睛,但由内而外的一种从容不迫的气度让他看上去温雅高贵。 “小宁,你从前不知道,我告诉了你,你今后就切不可忘记。无论是什么时候,若是本王唤你,你就要立刻收拾过来。” 容远走得更近了,一张好看的脸上白净无暇的肌肤就毫不遮掩的暴露在了苏曳宁眼底。 天啊,这哪里是男人啊,这肌肤细腻地简直比女人还胜三分。苏曳宁突然想起来之前卿儿说的话,这果真是个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王爷,若有机会,真该让他下田做做农活体验体验民生民情。 眼看着那好看的俊颜苏曳宁垂涎欲滴,若不是容远的王爷身份,她心里的邪念半刻也控制不住。 “小宁明白了。”苏曳宁故意冲容远没理由地嬉笑逗他,她不喜欢容远这个说话的方式。 “对了九爷,你这一大早让我过来,是为何事啊?” 容远的神色有些隐晦,他引着苏曳宁到凉亭里。卿儿放下七弦琴,容远和苏曳宁二人分别坐在美人靠的两端尽头。 “小宁,我过去也曾听说过,江湖上有人有用琴声催眠他人的本事。你这个本事,可否告诉本王师承何人?”容远朝苏曳宁微笑,若不是一张脸长得好看,他这个模样看上去简直像是哄骗小徒弟的坏师父。 苏曳宁面色无波。她自己不曾注意,她在容远面前的表情甚少这样,平时一贯是很丰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9 穿越之绕指苏 作者:醉醉清风 分卷阅读9 富的。 “我没有师父。我从小就没有爹娘,只有奶奶抚养我成人,教我看书写字,还有弹琴。”苏曳宁一双水汪汪的杏眼直视着容远,她的神色不像是开玩笑。 容远闻言却是低了低头,每次想起苏曳宁的身世来他都有几分心酸,是以最怕的便是苏曳宁提起这些。 老人家已经过世,关于苏曳宁奶奶可能的神秘过往容远是无法考证了。只能暂且相信这个不靠谱的女孩。 “其中玄妙其实很简单。九爷想知道?”苏曳宁半歪着脑袋问他,她知道这件事迟早得告诉容远。 “你慢慢告诉本王。” “只是一本琴谱而已。奶奶说是祖上传下的东西,从我十二岁时便开始练习了那个琴谱,到现在,已经烂熟于心了。”苏曳宁见容远一直若有所思的模样,眼珠子滴溜一转,对他道,“奶奶临终前说过,琴谱一定不能泄露给外人。就算是皇上下旨,我也不会吐露半个字。” 容远是一怔,大概他没有想到苏曳宁脑袋里的想法变化这么快。又见她一张妖娆动人的脸,心里不禁软了下来,“你多虑了,本王从来没有想过要你交出琴谱。” 苏曳宁还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有如此紧张的时刻。此时,她正眼睛一动不动盯着容远,眼里是明显的不信任和质疑。 好一会儿,苏曳宁才移开视线。只听容远道,“弹一首曲子吧,正好本王想听听琴曲。” 苏曳宁忍不住要爆发,撇了撇嘴道:“我跟九爷说过,要当乐琴坊的坊主。现在我为九爷效命,那九爷什么时候可以做到我的要求?” 容远看向凉亭外的湖面,眺望远方,“区区一个乐琴坊就是你的志向吗?你是本王的人,今后自会前途无量。” 容远的这番话让苏曳宁心中一震,她要的自然不是区区一个乐琴坊。但摆在眼前的利益不知道捡岂不是蠢,就凭他区区一句话,天塌下来了他能替自己挡着吗?他能照顾她一生一世吗? “我什么也不要,就要乐琴坊。九爷给不给?”苏曳宁一‘哼’耍起无赖来。 然而这话一说她便后了悔,下药的事都已经进行了,还要容远把乐琴坊给她做甚?这么一来,到时候那个姑姑一命呜呼了,容远岂不是很容易怀疑到自己头上来。 容远的回答出乎她的意料:“我没有想到你对乐琴坊这么执着,既然你要,我便答应你罢。” 苏曳宁愣了半晌,突然丢开膝上的琴,拱手笑盈盈地急切道:“一言为定,谢九爷赏赐。”生怕容远突然就反悔。 看来容远并不是个难说话的人。乐琴坊有规矩,女子资历满十年,年岁满二十八方,有相应功绩方可继任坊主之位,苏曳宁这样的是打破了史例的。 经过商量,容远答应了苏曳宁开春举行继任仪式,也就是半个月后。 “小宁,你要明白本王之所以给你这么高的待遇,便是要你付出相应的代价。你可要想好了,这代价,你付不付得起?”容远拨弄着耳际垂下的一缕墨发,声音幽幽道。 对于容远的恐吓,苏曳宁是一点儿也不放心上的。这个容远她还不知道,自以为自己做的一切都是在掌控之中,实际上是,是她苏曳宁想要的东西,最终就一定会想方设法得到! 苏曳宁昂首自信地笑着,“当然。” 出于对自己这个设想的不完全确定,苏曳宁大胆的放任了自己一下。 她的头,从一开始到现在就没有停止过涨疼。就在她即将站起来拿琴时,头一昏,鼻子一发热,她一放纵自己,一个漂亮的弧度,完美地扑到了容远一身不染尘埃的衣袍上。 鼻涕、还有眼角随之而出的湿润,苏曳宁头埋在那上好的蚕丝衣料里,将一张脸肆意地在容远身上擦拭。 待到确保脸上干干净净清爽了以后,苏曳宁刚好借着容远扶自己的力重新站了起来。 留下了容远的一个袖子上,湿哒哒的一片浑浊液体。 容远看着自己的衣袖,脸果然黑了。 苏曳宁嘴角一道得意的笑勾起,转而,她可怜巴巴地望向容远。 “小宁,你怎么了?”容远的怒意顿时压了下去。 苏曳宁右手轻轻碰了一下太阳穴,“头有点昏……” 作者有话要说:  小天使们求收藏文文,你们的支持就是作者君不懈的动力源泉(づ ̄ 3 ̄)づ ☆、风雅风流 听到苏曳宁软趴趴的语气,容远的脸一下子有些发红。 但在他眼里,苏曳宁终归不过是个任性调皮的小女孩,这么想着他便自然地把手抬到了她的额头。 苏曳宁自从昨天晚上掉进容固沐浴的水池中起便感染了风寒,又一直没有注意,也没有吃药。现在,容远手背后滚烫烫的一片。 “怎么这么烫?小宁,你怎么也不注意一下,自己得了这么重的感冒都不知道。”容远蹙着眉头,语气中有责备的意味。 苏曳宁想着一般得了重病的人应该的样子,也装得恹恹的。对于一个既身份尊贵又品貌非凡的男子对自己这般关怀殷切,她很受用。 “九爷,我想喝水。那边茶壶里装得是水吗?”苏曳宁看着凉亭中央一个石桌上的茶壶弱弱说道。 容远心里有些犹豫,他也是才注意自己的第一反应竟然是转身去为苏曳宁倒茶。这要是让外人看到了,不知道会怎么想。可苏曳宁再怎么样不过是一个孤女,还是个不喑世事的小女孩,容远这么一想,心里的戒备松了很多。 苏曳宁依旧恹恹坐在美人靠上,一晃眼的功夫,容远竟亲手为她倒了壶热茶来。 容远双手托着青瓷茶盏,步到美人靠旁,模样看着儒雅风流。他坐到美人靠上,在苏曳宁旁边不远的距离,声音有迷离的醉意:“茶水的温度刚好,不会烫口。” 容远的这张脸实在太过好看,又这么温雅的模样,苏曳宁有一瞬间回不过神来,他这张脸实在是有欺骗人的力量。 苏曳宁恍惚了一刻,接过容远手里的茶盏,微微抿了一小口。茶是上好的西域雪莲,入口清香回味甘甜。苏曳宁心里很高兴,她几乎可以确定,这个容远对她基本没什么戒心。 苏曳宁继续喝了几口,用袖子擦了擦嘴角。茶实在太好喝了,她这辈子都没喝过这么好喝的茶。等到她再看容远时,苏曳宁发现他正一人望着凉亭外的风景。 苏曳宁看了看手里的茶盏,容远悠然的声音又传了来:“茶盏放这儿吧,一会儿我让人清理。你先回去吧,记得去药房抓药。等什么时候感觉好些了再来见我。” 还要来见他?合着容远这是给她休病假呀。苏曳宁不得不承认,这个容远的确有人格魅力,对待自己还算人性。 “哦”苏曳宁没有容远那么好的性子,只淡淡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10 穿越之绕指苏 作者:醉醉清风 分卷阅读10 应了一声。放下茶盏后,抱了琴提步就欲离开。 苏曳宁刚迈了两步,容远温雅从容的声音又传来:“慢着,礼不可废。尤其是有外人在场时。” 苏曳宁刚转过身来,便冲着容远坐在美人靠上的背影做了个鬼脸,略,变得倒挺快。 于是她压着心中不忿,屈膝道了声:“是九爷,奴才告退。” 倒也只有这个样子,她才能略微看得起一点这个呆头王爷。 依旧是卿儿领着她回去,先是去药房拿药,再回自己的小院。 才一趟路的功夫,琉儿已经把院子里打扫得干干紧紧。苏曳宁一进来心情都好了许多。 眉开眼笑地把琉儿叫了过来,对她和卿儿二人道:“琉儿卿儿,我不管你们从前的主子如何,九爷把你们赐给了我,从今以后你们就是我的人了。咱们祸福并依、荣辱与共。” 从小便入了皇亲贵府当差,这二人自是早熟。她们来之前早就听说了苏曳宁的事,是九爷带进府的不说,单看这漂亮的小脸蛋,光是有一个月爬到乐琴坊副坊主这样的本事,就打心底里认定了这是位有前途的主子。 琉儿卿儿皆是笑盈盈地道,“遵命,姑娘。” 三个少女皆笑得无比开心,一下子便熟络了起来。 自从苏曳宁被容远召见并任命为随身琴师后,那个姑姑就有意无意避着她。 毕竟刚来的时候,那个姑姑没人使唤,一直让苏曳宁做了不少粗活。心情不好的时候,也赏过板子拿她发泄了几回。 今日中午,苏曳宁为了不把架子端得太高,亦是和大家一起在饭堂用餐。 按理说,她本该和那个姑姑共坐一桌。但此时,有小厮们替苏曳宁端了饭菜上来,她对面的桌位上却空荡荡的。 那个姑姑没有在饭堂用饭的习惯,刚刚来看了两眼,见苏曳宁在这儿,便特地提早回去了。 苏曳宁捂嘴偷笑,她当然不会找那老家伙的麻烦,让她回自己的小院开小灶去。按理说菟归子也用了一餐了,再来两餐就该有些效果了。 大家虽管不了她们二人,但一人坐着一张大木桌未免尴尬。 苏曳宁宣布了可以开始用餐后,饭堂一下子便闹哄哄的。她朝甲班的长桌看去,一眼便见着郑芷鸢。 苏曳宁弯下腰,冲郑芷鸢做手势,唤她:“鸢鸢,过来。” 琉儿和卿儿不在,只有郑芷鸢能和她作伴了。 郑芷鸢拿着餐盘碎步走了过来,坐在苏曳宁对面的位置上。 “鸢鸢,那个六爷的事怎么样了?”苏曳宁扒了两口饭,问郑芷鸢。 苏曳宁不问,郑芷鸢也想说这事,这件事她没敢跟乐琴坊里的任何姐妹说。 “没有音讯了……”郑芷鸢颦眉,神色看上去有些担忧,“曳宁,你说六爷该不会不想管我了吧?” 苏曳宁继续吃着菜,半晌,才道:“反正你又没怀孕,他不管你你也亏不到哪儿去。” 郑芷鸢一下子变得有些委屈,她如何不亏,当初容祓玥要她身子时她还以为这辈子就要翻身了,可以飞上枝头变凤凰。哪里知道容祓玥不过一时兴起,压根就没有把她放心上。 郑芷鸢思索着该如何把心里的意思说出口,这边苏曳宁突然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郑芷鸢敢谎称自己有孕,还不是让那容祓玥占了便宜。 “六爷还有两天就要走了,我不能失去这次机会。”郑芷鸢不敢和苏曳宁顶嘴,只一个人在一旁嘀嘀咕咕,眼角还能看到隐隐约约的泪光。 苏曳宁知道郑芷鸢一直在自己面前哭诉不过是想让她帮帮她。但容祓玥这个人她见过两回,这并不是一个简单之辈。苏曳宁觉得郑芷鸢这回只能吃哑巴亏自认倒霉,她晓得自己帮不了她,也没多说什么,只厚着脸皮装作没有听到。 待大家都吃完后,苏曳宁站在屋子最里面的长桌尽头,盯着众人一群群离去。以表示她可不像那个姑姑一般不负责任,既然在其位,她就会谋其职,管好乐琴坊里所有人。 这么一来,即便姐妹之间有些小事,她们也不敢去打扰苏曳宁,多半会全部交给班长解决。 众人快散尽后,琉儿便赶了来带苏曳宁回去。 苏曳宁体质甚好,才吃了一帖药,便退了烧热,鼻塞的症状也消失得差不多了。 下午,苏曳宁心情大好,便从甲乙丙三个班各抽了几个学七弦琴的人去外苑的花园里练琴。 因知道郑芷鸢有心事在身,特意没有叫她。 下了几日的雪早已融化了,草地上的一些新草甚至抽出了翠芽儿。冬日的阳光温暖和煦,整日待在琴房里大家都觉得闷。这一出来,一个个都觉得心旷神怡。 将近二十名少女穿着花花绿绿颜色各异的衣服坐在草地上,面前架着七弦琴,苏曳宁则面对众人坐在最前面,琉儿和卿儿分别站在她身后两侧。 苏曳宁素手拨弦,弹了一首平常的曲子。下面不少人便开始争相夸赞她,其实她的琴艺本就是这堆人里数一数二的,只不过被称赞得太过夸张,反倒感觉有些虚假。 苏曳宁也觉得无聊了,便故作乏味地对大家道:“好了,我也累了。现在该轮到你们练琴了。卿儿,你留在这儿监督大家。若是有违规犯纪的,统统记下来回头告诉我。还有我随时会回来检查,别来我逮到了,否则严惩不贷。” 众人纷纷齐声道:“是。” 而她,自从烧热退了以后便大感神清气爽,这会儿为了不辜负这满园美景,便起了参观游赏之心。 琉儿安静些,苏曳宁便让她带着自己参观。 穿过花丛,来到了一条由小石子铺就的小径,小径的尽头是个人工湖,湖的一周围着朱红色漆木栏杆。 苏曳宁带着琉儿刚走到人工湖旁边,我勒个擦,碰到了一个瘟神。 翠绿色湖水旁边,一身玄衣脚踩攒金八宝靴的容祓玥正偏头看着苏曳宁来的方向。 苏曳宁注意到他时,容祓玥正皱着眉望着她,容祓玥朝她指了指,“你,过来。”脸上是颇为轻浮的笑。 苏曳宁心里暗暗把容祓玥骂了个狗血淋头,表面上却是镇定自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倒是要会会这个晋王到底是个什么人物。 ☆、美人难追 苏曳宁朝他走近,在他面前三尺远处福了福身:“奴才参见六爷。” 容祓玥上上下下把面前的美人打量了一遍,他年二十余,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见过,妻妾都娶了几房,但对于像苏曳宁这样长相妖娆妩媚骨子里却透着股灵气的女人他还是有几分兴致的。 容祓玥故意用沿着鼻梁泄下的目光打量苏曳宁:“你就是九弟的随身琴师?抬起头来让本王看看。”对于好看的女人,容祓玥素来喜欢用这种高高在上的态度去接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1 穿越之绕指苏 作者:醉醉清风 分卷阅读11 近调戏。 容祓玥的语气有些强硬,连身后的琉儿都忍不住为主子捏了把汗。 苏曳宁已站直了,抬头么?她要让容祓玥永远记住这一刻。 容祓玥依旧斜睨着眼前的苏曳宁,却见那张雪白的脸抬起尖尖的下巴,两颗璨若星夜的眸子直直逼视自己,那眼神里,分明有一种自信、不屑、甚至是嘲笑。 但只是那么一瞬间的功夫,很快的,苏曳宁唇角勾起的阴冷笑意淡淡蔓延开,转变为一种极自然的灿若桃李的笑容。 若是换了平常,苏曳宁是不敢这样打击容祓玥的。只是此时,容祓玥的样子暴露了他在自己面前的自卑。 “当真是好颜色啊,怪不得九弟对你如此器重。”同样的,容祓玥的话语中也有些嘲讽的意味。 苏曳宁含笑的眼眸中划过一丝慌乱和失意,对于容远,她的确是用过苦肉计,但与自己的美色是否有关连她自己也没有去想过。 见苏曳宁不说话,似乎有些难堪,配上这一张娇艳如花的小脸,容祓玥不禁有些心软了。这种感觉就像小时候欺负好看的女孩子,然而等她们哭得稀里哗啦又于心不忍。 苏曳宁并非多愁多感之人,这样的话也只能影响她片刻。待她冷静过来,微笑着对容祓玥道:“六爷言重了,九爷并非贪于美色之人。曳宁不才,只是能弹两首曲子,因而有幸为九爷效力。” “哦?本王恰好也对乐律有些兴趣,你既在这儿,就大方为众人奏一曲如何?”容祓玥一下子起了兴致,对于苏曳宁的懂事他心内十分欣赏欢喜,对她说话的态度也变得和婉了些。 “曳宁不敢不遵,只是现下身上并未带琴,还得烦琉儿去取。”苏曳宁转身瞥了一眼身后的琉儿,语气淡淡的,听上去心不在焉。如果有可能逃脱,她并不愿意与容祓玥多谈。 通过上次在荒林里容远的话可以看出,他与容祓玥也算得上是面和心不和,她此时与容祓玥走得太近,对自己并无好处。 “无事,琉儿,你去取琴。”容祓玥喜色更甚,抬起一只手指挥琉儿。 “本王以为,苏姑娘蕙质兰心,必不是一般女子的思想见解所能比较。”容祓玥对着面前的苏曳宁微笑。 苏曳宁看了看湖面远方,心里放松了口气。哦?苏姑娘,不是奴才吗? 苏曳宁一晃神竟发觉容祓玥一双星眸正盯着自己,苏曳宁侧过脸看了他一眼,竟见容祓玥低了低头,面上有强忍不住的笑意。容祓玥没想到她会回视,一时有些慌乱羞怯。 苏曳宁心中偷笑,动作举止一下子变得自在起来了。苏曳宁两只手交叠着搭在面前的朱红色漆木栏杆上,笑着冲容祓玥说:“曳宁也以为,六爷叱咤风云,不是一般男子能够仰及的。” 容祓玥眼眸中的欣赏之色难以掩饰,他一手搭在朱红色栏杆上,饶有兴致地对苏曳宁说:“是吗?那苏姑娘以为本王何以称得上叱咤风云四个字呢?” 苏曳宁眼眸微转,倒背如流般说道:“元康六年,六爷在国寺金顶之上一箭射下两只乌雕,举国闻名;元康八年,六爷献出反间计,智取西梁;元康十一年,六爷率莫北寒将军北上攻打黎国,以五千周国兵马大败三万黎军;元康十四年,六爷修缮洛水,缓治陕北一带水难灾情。” 容祓玥大惊,没有想到小小一个琴女竟对当世有如此了解,她说的一字不差,甚至比一些书传上的记载更为真实。 “没想到苏姑娘深藏不露,乃当世高人。”容祓玥星眸闪烁,如果这是一个奇女子,或许她便是自己一直找寻的命中知己。 苏曳宁浅浅笑着不语,这些,都是奶奶生前让她记下的。她一直觉得奶奶是个传奇人物,可又看不出传奇在哪儿?她和牛栏村众多老妇一样,每日种些地,晒些干菜,和人聊聊天便是一下午。唯一不同的是奶奶懂得东西实在太多了,而且从来不会在村民面前显摆。 从四书五经、琴棋书画,到史书兵法,治国理论,奶奶皆是信手拈来。苏曳宁小时候很听话,奶奶让她学她便好好学习,有时问起奶奶为何懂得如此之多时,她却突然缄口不言,也不肯提其他多余的事情。 不管奶奶生前是否希望自己有一番作为,今后,她一定会不惜一切查明自己的身世,并为奶奶报仇。 一盏茶的功夫,琉儿已取了七弦琴来。苏曳宁望着琉儿来的方向目光有些惆怅,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这个容祓玥对自己有特别的意思。 还没等苏曳宁上前,容祓玥已先行走上前去,命了两个随身的仆从将琴带到湖畔不远处的凉亭内,他引着苏曳宁过去。 苏曳宁将琴架在膝盖上,素手拨弦。若不是此处人多,她真要忍不住用《翎丝琴》里面记载的曲子来催眠容祓玥,然后自己好逃掉。 一曲弹毕,可以说这是苏曳宁心情比较不好的一次,弹的也不是很认真,自然可想而知那曲子也不会好听到哪儿去。 容祓玥忍不住拼命鼓掌,起身朝这边走来,嘴里连连称赞:“绝妙绝妙,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容祓玥“呵呵”地笑了起来。 正当苏曳宁欲把琴从身上取下来放到一边去时,容祓玥突然转了个身,他朝凉亭里他带来的十几名随从挥手示意:“你们都先下去,快。” 一干人低垂着头三下两下退出了凉亭。这么一来,现在只有苏曳宁和容祓玥两人,以及凉亭外不远处站着的琉儿。 “六爷?”苏曳宁疑惑。 接下来的场面是苏曳宁万万没有想到的,空气中有微凉的湿意,一瞬间的寂静过后,容祓玥带着些微紧张的面色转过了身来。 容祓玥紧张地不敢直视苏曳宁,但因一直以来的习惯语气却是气势十足:“你是本王见过最聪明的女子,亦是本王见过最美丽的女子。若是本王愿与你琴瑟和鸣,待你一世真心,你可愿为本王抚琴一世,白首到老?” 苏曳宁微怔,片刻后才眨了下眼。容祓玥这厮是跟她告白求爱?为什么是他,要是是容远该多好…… 容祓玥很快冷静了下来,苏曳宁看着他一张硬朗的脸突然想起郑芷鸢,郑芷鸢虽不是什么柔顺女子,但容祓玥在不知道她是假孕的情况下选择了抛弃她,如今还潇洒自得地在这对自己花言巧语,这样的男人活该一辈子被人拒绝。 苏曳宁面色无波,启唇道:“六爷不过与我见了三次,就说要照顾我一辈子,恕曳宁无福,不能相信。” 容祓玥听了这话像被浇了一盆冷水,他是什么身份,能看上苏曳宁不该是她求之不得的荣幸吗?可这女子,偏偏拒绝了自己。 “你要如何才能相信本王?时间可以证明一切,若你,若你肯给我时间。”容祓玥的声音已有些低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2 穿越之绕指苏 作者:醉醉清风 分卷阅读12 沉。 “多谢六爷,不必了,六爷并非我心中的良人。”苏曳宁依旧咬紧牙拒绝。 容祓玥的脸色已有些难看,他习惯了喜怒不形于色,已很多年没有这样放任过自己的感情。 苏曳宁准备抱琴离开时,想起中午郑芷鸢和自己哭诉的模样,冷哂道:“郑芷鸢是我的好友,哼,鸢鸢有什么过错,孩子没了就可以让六爷抛下一个男人应有的责任吗?” 苏曳宁觉得自己还算对得起自己的良心过后,平静地小声低头道了声:“奴才告退。” 抱琴离开。 至于容祓玥是否楞在原地一脸忧郁她是没有心情去体会了,苏曳宁觉得,若是她不喜欢一个人,就应当早些断了他的念头,以免日后有更多的是非纠缠。 何况还是已妻妾缠身的容祓玥…… 苏曳宁带着琉儿还有众人回乐琴坊。她知道平常这个时候那个姑姑应该在西殿教习各班弟子学习琵琶和琴,特意带着琉儿和卿儿二人前去。 对于她这几天的心血有没有白费,苏曳宁还是有些担心的。 原本这个时候苏曳宁已没必要再去给那个姑姑留面子,该怎么气势汹涌就怎么来。但她一向有耐心,一下子锋芒毕露有什么意思,看着敌人一点一点衰败走向死亡才是乐趣。 苏曳宁身后跟着琉儿卿儿二人,面无表情稳步走进了西殿。 “裘姑姑,大家练的可还勤?姐妹们可都还听话?”苏曳宁绕过众人的队列,看着那姑姑的眼睛两个嘴角勾起漂亮的弧度说着。 那姑姑见苏曳宁对自己的态度依旧谦卑心里是有些意外的,乐琴坊众人不知道,可她还不知道吗?那小妮子定是偷看了乐琴坊里的什么宝典秘籍,才学得这诡异妖术,令九爷青眼有加。 若不是她年纪尚幼,自己早就地位不保。尤其是想起苏曳宁刚来的几日自己是如何百般刁难苛待,如今她出人头地了,依这小丫头的脾气,竟然没有对自己痛快报复。裘姑姑看着苏曳宁一张好看的脸,更觉得背后生寒,心里不踏实。 是而她只能更加谦卑地对苏曳宁笑道:“都好,大家都勤快。说来这都是你这两日勤加整顿乐琴坊的功劳啊。” 苏曳宁不屑一笑,据说服用了菟归子的人短时期内都会五内郁结,情绪低落。这个老毒蝎会这么低声下气说话,看来这菟归子的药效已发挥了不少。 “曳宁倒是有个想法,乐琴坊怎么说也是个大班子,若不能做到上下尊卑有序恐怕不好管理。不如,从现在起,姑姑与我皆在自家小院里用膳,也免了与弟子们一起凑热闹。” 裘姑姑教了一下午也有些累了,苏曳宁这么一提她自然以为是她不喜欢饭堂的伙食,故意跟自己商量,给彼此一个便宜。她正好得意,还有些怀疑苏曳宁是讨好自己。 裘姑姑眼中精光一闪,徐徐说:“原来你和我想到一块去了,那这样我就答应你吧。正好我累了,你替我教一下她们吧。”说着伸着懒腰走到了一旁去,没过多久后便离开了。 苏曳宁一直保持着微笑,这样很好,用不了两天,她就会彻底失去抵抗的力量。 ☆、风月无涯 晚上命琉儿和卿儿煎从药房拿来的药,苏曳宁的伤寒虽好得差不多了,为了根除,还准备继续吃药。 而且,琉儿和卿儿和她相识不过两日,她还无法做到完全信任她们俩。 命她们在院子里煎药,苏曳宁则自己一人在屋里准备明日的菟归子用量。 容远已答应了她把乐琴坊坊主之位给她,虽说当时没有外人在场,但容远那个傻子还敢骗她?他答应的是半个月后,苏曳宁可等不了,那个姑姑自打三天前就对她眼色怪里怪气的,谁知道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若她不抓紧动手,没准倒霉的就是自己了。 在苏曳宁看来,《翎丝琴》的事若有可能泄露,唯一可能发现她的人便是那个姑姑。除去她,根本不是为了乐琴坊坊主之位,她忌惮的终归还是《翎丝琴》的秘密。 次日是容祓玥离开王府的日子,苏曳宁收到郁鹏飞的传话去见容远。 一大早苏曳宁便和昨日一样,拦在那个姑姑的院门前。这次来送饭菜的是个小姑娘,好在依旧是个好糊弄的,苏曳宁照例给了她一锭银子作封口费,漂亮地把今天的任务解决完成了。 若是日日这样难免容易引起外人的怀疑,苏曳宁也急了起来,她打算再看看今天的效果。如果运气好的话,今日那个姑姑便能病倒在床上。 明日,她便可以借着照顾姑姑的由头将她整个院子给控制了。到时她的饮食起居就能名正言顺的交到自己手里,菟归子这味药即便是医术高超的大夫也找不出证据,那样,一切便能按她的意愿发展。 苏曳宁稍微收拾了收拾,便带着琉儿和卿儿二人去见容远。 苏曳宁见到容远时他正独自一人在屋内下棋,半人高的王座上,容远一身明黄色深衣,外罩一件狐裘大氅。他把青玉棋盘摆在面前,两旁是堆了足足有一尺高的文书。 容远让她入座到下面的坐席,请她喝了杯茶后,问她:“感冒好得怎么样了?”声音很关切。 “都好得差不多了。”苏曳宁回答很简短。 “那便好,今天晋王要走。最后,我还有一件事。”容远已丢下了手中的棋局,他同苏曳宁说话,语气很严肃,镇静而不失威严,与昨日在凉亭见到的文雅书生模样很是不同。 容远的模样让苏曳宁觉得有些压抑,她来时容远照例撤走了大殿中所有的女婢和侍从,只留下郁鹏飞一人。就好像,自己与他之间的谈话是什么绝顶机密,不容任何泄露的可能一样。 苏曳宁很快想到了一种可能,容远给她安排她的第一个任务。 苏曳宁微笑,“哦?小宁若能效劳,定全力以赴。”她的嘴角有妩媚的弧度。 容远一怔,不久后又恢复了方才的镇静对苏曳宁说:“这件事本王确实需要你来执行。晋王午后便要离开,我会为他摆一桌宴席,到时你在席间弹奏——这次,本王要你催眠我的六哥,让本王从他嘴里问出想要问的话。” 苏曳宁不禁眼波一颤:“如果晋王发现了,我会性命不保。”她清冷的眼眸直直看着王座上的容远,在等他的回答。 容远藏在一大堆文书后面的右手指尖微微颤动,但他面色沉静。这件事他自三天前见苏曳宁时就想过,这是一条阴暗、危险的不归路,但他看中了这个女孩身上的某种意念,他认定苏曳宁是真真正正的可造之材。 容远从王座上走下,避开苏曳宁的目光。半晌后,他绕到苏曳宁前面,侧着身体,淡淡吐出两个字:“怕吗?” 苏曳宁垂下眼睑,容远此时逼人的气度让她知道自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3 穿越之绕指苏 作者:醉醉清风 分卷阅读13 己小看了这个看上去文质彬彬的温雅王爷,他温润如玉的外表下,藏着的是一颗冰冷坚硬的心脏。 “当然不怕。”苏曳宁一字一顿说道,她的声音比容远大上两个度。 “好——你想要的,只要不是太过分,本王都会给你。”容远温厚而有磁性的声音氤氲在殿内的紫檀香内,听上去舒适,却冰冷。 郁鹏飞将苏曳宁带出去,容远看着那窈窕却纤瘦的背影心里莫名不是滋味。苏曳宁不过十六岁,他原本打算先好好待她两年,再让她为自己效命,但晋王已开始了行动,他便不得不狠下心来。 苏曳宁领了命令便带着琉儿和卿儿回去,路上她便一直骂容远。“格老子的,什么破魏王,竟敢骗本姑娘,原来是这么个厉害货色,平日里倒装的善模善样的。一有事情这么冷血,真是人面兽心。” 苏曳宁气得脸涨得通红,卿儿才劝她:“姑娘,小声点,小心隔墙有耳啊。这些话您在我们面前说不要紧,可要是让九爷知道了,是要处置我们的。” 苏曳宁头也不回地在二人前面走着,琉儿和卿儿本就是容远的人,她连她俩的底细都没有摸清楚,现在还谁也不能相信。 听了卿儿的话,苏曳宁眼珠子略一转,更大的火气骂道:“九爷了不起吗?凭他是谁,我就是不会低半个头。人面兽心、伪君子,卑鄙无耻……”苏曳宁语气听上去有些淘气,听上去有些无理取闹。 苏曳宁知道这小路幽僻,且她来时并未看到外人,不会有人听到。 她倒是刻意转过头看过琉儿的反应,那丫头看上去怯生生的,话都不敢大声说一句,只是从她微皱的眉头可以看出此时心中的纠结凌乱。 卿儿毕竟是下人,见苏曳宁发脾气,便没再说什么。 一想到那个晋王,以及他昨天对自己说过的话,苏曳宁总觉得心里一大堆鸡皮疙瘩。 她拒绝他,并不是因为不喜欢容祓玥此人。只是,她知道容祓玥才见了自己三面,若有感情,想来也不会深到哪儿去。对于没有用的东西,她向来不喜欢去浪费时间赌。 容祓玥要离开,这场面毕竟尴尬。苏曳宁想了想,决定让郑芷鸢和自己一道去。 苏曳宁一回乐琴坊,便去甲班找郑芷鸢。 还用说,郑芷鸢眼巴巴盼着容祓玥的消息盼了一天一夜,现在他要走了,这是最后一次的见面机会她岂会不乐意。苏曳宁一同她提这事,她便兴奋地手舞足蹈,说了一大堆好听的话感谢苏曳宁。 因为一会儿要愣眼看着容远和容祓玥二人暴殄天物一般吃一大桌子山珍海味,苏曳宁带着郑芷鸢先在院子里简单弄了桌饭菜填了填肚子。 午后,苏曳宁和郑芷鸢二人抱着琴进了容远招待容祓玥的小殿。 容远一见苏曳宁竟然带了个人来,脸色略微有些不好。他什么时候说了可以带人来,苏曳宁这样真是有些影响他原本的条理。 小殿里只有郁鹏飞一个侍从在,这件事人越多泄露的几率就越大。 容祓玥还没来,容远走到苏曳宁这边来,冷瞥了一眼一旁娇娇弱弱的郑芷鸢,问苏曳宁:“准备的怎么样,记住要把握好时候,本王并不愿意在席间被打断。” “小宁明白,九爷放心。”苏曳宁虽知道这时候容远要靠她,不怕他为难郑芷鸢,但想到容远说她想要的赏赐都会答应,便打算好好表现。 很快,容祓玥带了他的随身侍从来。 容祓玥一进门便看到了坐在琴台后,一身淡黄色雪袄的苏曳宁,她乌黑柔软的头发半披在肩上,从容祓玥这个角度看上去,美丽而温柔。 以及,一旁桃粉色袄子满面羞红的郑芷鸢……容祓玥脸色有些微妙。 二人皆是按容远的意思选的位置,苏曳宁没有起身对容祓玥行礼,倒是一旁的郑芷鸢起来福了福身。 苏曳宁安静坐在角落后观察着二人的言谈神色,她才发现,容祓玥这个人虽狼心狗肺,面目凌厉,但却是她一眼可以看得穿的。她看不穿的是容远,那个躺在草地上温雅地看书的容远,以及利用她狠心冷漠的容远,哪个才是真正的他? 兄弟二人的送别宴自然是纵情畅饮,两人都是极好的酒量,几杯下来脸都不红的那种。 容远清楚,这三天,容祓玥缠着他明里暗里没少看他的文书,以及他安插在自己身边的眼线,连江苏这一带的政府兵力也亲自去了解过了,他这个魏王虚实几斤几两早就被他探了个一清二楚。 他唯一做到的,只是没有让容祓玥对自己下手,容祓玥带来的药,他一点也没沾,他安插的眼线他也都派人查了个清楚。只要容祓玥一离开,这些人立刻会消失或者为自己所用。 一角的苏曳宁和郑芷鸢一直弹着悠悠缓缓的曲子,容祓玥喝着喝着突然好像失了度,眼睛里有了微微的醉意。 他朝对面的苏曳宁望了望,而后笑着对容远说:“九弟今年十八了,再不娶亲可就是对父皇的不孝了。”容祓玥“呵呵”笑着,听上去有些瘆人。 容远推辞:“我哪有六哥那么好的福气,这一两年我也在寻觅知己,可就是没有找到真心喜欢的女子。” 容祓玥脸上的微红越来越明显,“是啊,要真心喜欢,你说的对。若本王真心喜欢上一个女子,一定会不惜一切得到她。”他顿了顿,又说:“做男人,就要有一个男人应有的责任。” 这话容远听了没什么,一旁的苏曳宁却有些尴尬,这不是她嘲讽容祓玥的时候说的,难不成这厮当了真? 容祓玥朝对面的苏曳宁和郑芷鸢二人看了眼,突然对容远说:“九弟,六哥向你要个琴女,不知你舍不舍得?” 容远心里一紧,他有些担心容祓玥点的是苏曳宁的名字。 容祓玥朝郑芷鸢一指:“郑芷鸢,你,过来。” 苏曳宁心里震惊不小,容祓玥他这是要对鸢鸢负责?呵,那看来这次带鸢鸢来真是带对了。 郑芷鸢大喜,忙羞答答上前。只听容祓玥全然没管她,对容远道:“九弟,她服侍了我两天,琴艺堪比天人,性格也正得我心。” ☆、初展身手 郑芷鸢听了容祓玥的夸奖不禁面色羞红,嘴角含着娇羞的笑意。 容远虽有些意外,但容祓玥既然提了请求,他便不好拒绝。便答应了将郑芷鸢赐给容祓玥,顺道还说了几句好听的话祝贺容祓玥。 郑芷鸢走回琴台继续弹奏,还冲苏曳宁俏皮笑着,心中喜意自是不用说。 即便苏曳宁低着头,她依旧感觉地到,容祓玥在说这番话要走鸢鸢时一直看着的是她面上的神色。那目光炯亮有神,目的明确。容祓玥他在讨好自己。 二人继续弹奏,没过多久,容远举起酒杯,一只手以袖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4 穿越之绕指苏 作者:醉醉清风 分卷阅读14 掩饰不让容祓玥看到,冲苏曳宁使了个眼色。 苏曳宁也冲容远递了个眼色,示意他出去塞上耳朵,这一点容远早就想到了,他并没有对苏曳宁信任到这种地步,把所有的事交给他,自己也让她催眠了去。 容远回来时,苏曳宁的曲子也弹了一阵子。容祓玥的眼珠子已混沌不清,意识也不太清醒,可是耳朵和身体却不能控制,只要他听到了苏曳宁弹的曲子,便会继续被影响。 与容祓玥同样情况的还有她身后的郑芷鸢,郑芷鸢发现苏曳宁换了曲子时,还在为容祓玥的话高兴,一时没想太多,只想办法用别的曲子与苏曳宁合奏。没用多久便也中了招。 苏曳宁早在席间趁大家不备塞了两团棉花在耳朵里,现在殿内只有她和容远是清醒的。 这支曲子越到后面越激昂,苏曳宁拨弦的两只手勾动的也越来越快。很快,容祓玥便趴倒在了桌席上,他的眼睛半掩着,混沌朦胧,外表看上去就像失了魂。 苏曳宁还在弹着,因《翎丝琴》上并未记载是否能在中段停下,为了稳妥起见,她打算把整首曲子弹完。 容远刚走到了她身旁,容远并无打搅她之意。只是苏曳宁这个本事实在太过阴毒,即便他是她的主人,也不能确保苏曳宁不会用这来对付他。 前两天容远特意从书房拿了琴谱来研究,若有可能,自然是自己掌握了这门技巧最好。 他站在苏曳宁一旁,没有说话,只是细细盯着那双玉手灵巧地在七跟琴弦之间拨动。良久,看得他自己也忘了他本来的用途。 容远对乐律并不敏感,是而出了神。 苏曳宁弹完了不由松了口气,忙放下双手歇息。她抬头时正对上容远那一双清澈通亮的乌眸,就那一瞬间,容远与她四目相对,将她深深地望着,目光似幽林冷泉,欲要把她望穿。 苏曳宁微愣,面前的容远是她这辈子见过最秀雅的男人。一个同时有着精致五官和高贵气质的男人正目光销魂地将自己望着,唔唔,她真的要控制不住了嘤嘤嘤…… 半晌,苏曳宁上前半步,容远有些回过神来,忙侧过半张脸微作掩饰,又快速地转过身,将耳内的棉塞取下。 苏曳宁也将耳内的棉团取下,收入袖中。容远问她道:“确定没有差池么?” 苏曳宁拍拍手,笑着冲容远点头:“当然,要问什么只管问吧,保证他会如实以答。” 容远暗自叹了口气,徐徐走向容祓玥,苏曳宁也跟了上前。 容远注意到身后的苏曳宁略微皱了皱眉,所幸苏曳宁把握了分寸,没有靠得太近,容远便没说什么。 容远欲问容祓玥话,被苏曳宁拦住。苏曳宁神秘兮兮地冲他笑,绕道容祓玥身后,敲了敲他手臂下的木桌,苏曳宁对容远说:“可以问了,记住先叫他的名字。” 眼看着苏曳宁古灵精怪这一番神情举止,容远不由皱了皱眉,狐疑看了苏曳宁两眼,才看向容祓玥。 “容祓玥”容远干起正事来的样子连苏曳宁看了都有些怕,那脸绷得就像世界末日要来了似的,一下子变得异常正经。 容祓玥混沌的眼眸开始聚焦,但等了许久,自始至终没有成功聚焦到一点,只是比开始时好了许多,大致感受地到他是听到了容远的呼唤声。 “容祓玥,三月皇上大寿,你准备了什么来博得皇上的宠爱?”容远的眉头皱得愈发地紧,他已有些紧张,毕竟这样的话如果容祓玥清醒着听到了,后果将不堪设想。 倒是面前的苏曳宁一直古灵精怪笑着,一副胸有成竹自信满满的模样。 “黎国西南二郡,以及,三百黎奴的首级。”果然,容祓玥没有片刻迟疑地回答了容远的问题。 听到这个答案苏曳宁心里是大为震惊的,她早听说过这个容祓玥的才能,但也没想到这么有才能。三百黎奴的首级倒不算什么,花两三年时间,以他堂堂晋王的身份定能凑得齐数目。 但黎国西南二郡不同,那可是黎国出了名防守严峻的城池。就是因为边界群山环绕,才使黎国这样的小国还能在大周的盛况下苟存近百年。容祓玥凭的是什么?弄到了这两座城。 苏曳宁再一看容远的脸色,他此时一张脸沉沉的。大抵容祓玥有这样的能力,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 “喂,就这么一个问题啊?太浪费本姑娘这一番辛苦弹奏了吧?”苏曳宁不知怎么了,竟主动地好意提醒起容远来。 “你放心,当然不是。”容远一下子看出了她心中所想,苏曳宁倒有几分不好意思。 “黎国西南二郡从何而来?”容远继续问。 “贿赂黎国左相卫临、大将军于肿。带兵北上,黎国以割地换退兵。” 苏曳宁双手抱臂,看来她懂得东西还是太局限了,奶奶只是教给了她大周四王以及重臣大将军们的功绩见闻,对于黎国她知道的并不多。左相卫临倒曾在政书上看到过,是个贪图小利之辈,那个什么于肿听都没听说过。 苏曳宁再看容远的脸色,他已不似刚才。现在更像是知道了实情,镇静了许多。 容远一个人一动不动不知思索着什么,完全忘记了一边的苏曳宁的存在。良久后,他面无表情站起,对苏曳宁道:“多谢你,小宁。这次的效果本王很满意。” 苏曳宁被容远这么一夸也有些得意,就开心地笑了起来。她冲容祓玥指了指,“诺,时间有限,我还得把他弄醒。”苏曳宁看向一角的郑芷鸢,小声叹了口气,“还有鸢鸢。” 容祓玥并不喜欢郑芷鸢,这一点苏曳宁是看得一清二楚的。可这种情况下她能说什么,反正是郑芷鸢喜欢,再说鸢鸢不一直想要嫁给皇亲贵族吗,现在也算圆了梦了。 容远和苏曳宁各自塞好了耳朵,苏曳宁便将这首曲子对应的反曲弹了一遍。容远按照苏曳宁的指示,装作若无其事坐在原来的位置上。曲子弹到后半部分的时候,容祓玥和郑芷鸢皆渐渐醒转了过来。 这种催眠方法本来就不会留下任何记忆,容祓玥适才又喝了酒,一醒过来就见到容远继续笑着同自己谈话,根本丝毫不觉异常。 郑芷鸢也是如此醒了过来,她没被打扰,更是没有半点印象,兼之因容祓玥的话开心,连苏曳宁换曲子的事也不怎么记得了。 这次送走的不只是容祓玥,还有郑芷鸢。这诺大的一个魏王府,就这么一下,连苏曳宁半个熟悉的人也没有。 她是不喜欢寂寞的人,这一下,苏曳宁已经开始准备拉拢琉儿和卿儿了。 现在在魏王府,除了容远这个特殊的主人,她们是目前最接近自己的人。 但她想起今早的事,卿儿的反应,她对容远的忠诚程度未免太过头了些。按理说,卿儿不够是个下层侍女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5 穿越之绕指苏 作者:醉醉清风 分卷阅读15 ,与容远八竿子打不着关系,又怎么会在容远不在的时候都事事忠心于他呢? 苏曳宁始终对这事有点介怀,临走时,容远问她是否要何赏赐。苏曳宁一时想不起来什么,便对容远道,“先欠着这个赏赐吧,以后我再向你要。” 容远却是淡淡一笑,对她说:“不必,你要什么只管对本王说。只要不是太过分,无论什么时候,本王都会答应。”那声音温柔而酥骨,让苏曳宁听得心里痒痒的。 她开始觉得,容远总是这么对她说话不太妥当。格老子的,她真会误解啊。 下午,苏曳宁练着琴,突然收到了小厮的消息:“姑娘,裘姑姑得了伤寒,说今日的琴课不能去教了,让奴才跟您说一声。” 苏曳宁拨弦的手是一顿,太好了,天助她也,一切都是按照计划得最好的方向发展。 苏曳宁只是眼眸中略微有隐藏不住的喜色,依旧是面无表情,命那小厮回去,告诉裘姑姑她知道了,伤寒养病能够理解。 传这话时琉儿和卿儿皆在苏曳宁身旁,但她们并不知道这是苏曳宁用了菟归子所致。 关于她们,苏曳宁还有些疑问。她准备了一个简单的计策,来试探试探这二人是否真的只忠心于她。 ☆、金山银海 半个下午前,郁鹏飞曾亲自带人来传容远的话。虽然苏曳宁没有向容远要赏赐,容远还是派人送了不少东西来。他到底是惯于掌权之人,处理这种事还是有自己独到的方法。 六个人一行带了两大箱子,一箱子是江南新进贡的玉蚕丝雪锦,满满一箱子五颜六色的都有,华丽炫目之至。这样的东西原来向来都是皇宫里的妃嫔和王爷亲贵才能用得上的,如今这一整箱子的赏给苏曳宁,无疑是给足了她面子。 另一箱子则是隔层封装好的各类古琴名琴,苏曳宁越过雪锦直接向这箱子里伸手摸去。哇,这些可都是出自大周鼎鼎有名的琴匠之手,每一把都价值连城,稀世罕见。其中一把朱红色的梅花断绿绮一下子就吸引了苏曳宁的目光,这可是闻名天下的九霄绿绮琴,寻常人若能得以一见都是求之不得的缘分,没想到容远竟把它赐给了自己。 苏曳宁把两箱子美轮美奂的宝贝仔仔细细瞧了个遍,而后笑着同郁鹏飞答谢:“多谢你,鹏飞大哥。替我转告九爷,这些赏赐小宁十分喜欢,多谢九爷赏赐。” 郁鹏飞也是欣悦同苏曳宁笑笑,道:“九爷说了,这些都是苏姑娘应该得的,若还有什么需要,尽管告诉九爷,无需拘谨。”郁鹏飞说着冲他带来的六个小厮打了个手势,他们便把两个大箱子合上木盖,抬到了苏曳宁屋中的大堂里去。他又笑着同苏曳宁说:“苏姑娘,这些我都奉九爷的命令抬来了。还有一件事九爷让我转告,请苏姑娘跟我去内苑的丽枭院去看看。” 郁鹏飞这话一说,苏曳宁当刻心里是一震。丽枭院是什么地方?那不是魏王府的随遣兵力吗?在内苑的东院,没有容远的允许,闲杂人等不准入内一步。 半个月前苏曳宁就因好奇偷偷溜去过那个外苑翻过一堵墙就可以到达的东院。东院一直是众人皆知的一个神秘场所,据说里面的人一个个蒙着面从不以真面目示人。乐琴坊里有不少少女半夜里时常会听到东院里传来凄厉的惨叫,把她们吓得失眠。渐渐地大家都知道了那是个充满了未知和神秘的地方。 那会苏曳宁只是在东院的大门外逗留了片刻,便被里面值班队伍中一个身高九尺、一身肌肉的健硕男人捉了个正着,将她一通好训。若不是她这一张娇艳欲滴的小脸,加上她机灵从身上搜了一锭银子贿赂那男人,早被他拖去赏了板子。自那过后好长一段时间苏曳宁都没再敢打东院的主意。 苏曳宁以前从书上看过,丽枭院是当年容远的母妃刘贵妃逝世时留给他儿子的保命军力。刘贵妃的哥哥刘映将军原本出身军人,刘贵妃得宠后借势高升,多年也曾立下不少战功,成了朝廷重臣。 丽枭院便是刘映训练的众多死士中最精炼的一批之一,原本是献给刘贵妃的防身兵力。刘贵妃逝世,便将它留给了容远。 在大周盛世下,这样的死士无疑是一把快刀,让敌人防不胜防。 苏曳宁正思索着容远的用意,后来果然明白是自己想的过于美好了。郁鹏飞只是带她进了东院,顺便拐进了那个大白天里却处处充满着刀光血影的丽枭院看了一遭,之后郁鹏飞将她带出,只告诉了苏曳宁一句话吗“九爷说,这是他最大的机密。除了卑职,魏王府里没有任何人知道。让卑职领着苏姑娘来看一圈。”后便再也没说什么。 苏曳宁琢磨了半个下午都猜不透容远的意思,她能想到的只有一种可能。容远在向她表示亲近,表示她与他非一般的下属关系,是等同于郁鹏飞的分量,日后可做他的心腹。 得知了裘姑姑病倒的消息后,苏曳宁终于松了一口气。之后的这几日,她将无比轻松。 为了试探琉儿卿儿,苏曳宁特地想了个主意。容远不是向她表示亲近吗?可若是她过于僭越,容远又能坚持不发作多久? 这里傍晚,苏曳宁让琉儿守在院子里,而她带着卿儿去外苑和内苑的围墙角下翻墙。 待二人废了好一番功夫翻过了院墙后,出现在卿儿面前的是一堵长满青苔,足足两人身高的青砖围墙。卿儿知道这是东院,问苏曳宁:“姑娘,你这是?”她在路上已试着问了好几回,都被苏曳宁堵住了,这回终于问了出来。 苏曳宁摩挲着两只手掌,看往院墙里面眼露精光:“上次有郁鹏飞在,我没有看够。这次本姑娘定要好好看看这丽枭院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卿儿面上顿时出现了不好的神色,她眼睛里有复杂的念头转动。但却只是对苏曳宁点点头,一路上比平常任何时候都沉默,细心地跟着她走了一路。 虽然先前郁鹏飞跟丽枭院里的人打过招呼,以后看见苏曳宁勿要见怪,示意他们苏曳宁经九爷批准有在这里自由行动的权利。但带着个卿儿就不一样,这里的人一个个看来皆不好惹的慌,苏曳宁并不愿意被这些粗男人们拦住盘问是非。是而动作并不敢过于夸张挑衅,只是带着卿儿四周绕了一圈后便回去了。 那以后卿儿就发现苏曳宁时常叫上她去东院,因她会翻墙,且身手好些还能帮苏曳宁,几乎可以算得上一日两次。一直延续了四五天。 卿儿便发现了异样,开始的时候苏曳宁会光明正大进去。可熟门熟路了以后压根不把丽枭院众人放在眼里,回回都是偷偷潜入。卿儿屡屡看见她拿着片竹简用小刀记着莫名的记号,这样连续几天,卿儿便觉得不对劲。 直到五日后,是个阳光大好的日子。虽是初春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6 穿越之绕指苏 作者:醉醉清风 分卷阅读16 ,春光却已明媚,苏曳宁院子里的许多花儿也都长出了花骨朵儿,争相开放。 苏曳宁这几天改革了下,把下午的大课改成了四批。一批到她的小院里来,由她亲自教习,另外三批则由各班班长轮流教习,变换顺序。如此一来,她也轻松了不少,姐妹们学课的效率也高上了不少。 这日苏曳宁正弹着琴教着课,突然那个熟悉的小厮来报:裘姑姑薨了。 众人是一片寂静,这件事大家也心里有数了,裘姑姑像得了癌疾,自五日前感染风寒开始便一日比一日严重,到今日下午,终于断了气。 苏曳宁身为大家的领袖,不得不做个好样子。大家都不说话,她听了那消息后闭了闭眼,朝那小厮挥手示意他下去。 这件事终于是毫无悬念的落了地,这个她前进路上的敌人终于是除了去。 苏曳宁知道大家皆心知肚明,那姑姑平日里苛待众人,并无真心追随她的姐妹,一个个心里还幸灾乐祸着,大呼终于得以告别那恶妇的统治。 翌日,乐琴坊挂上了白缎,仪式还是得做足样子,大家在为那姑姑举行葬礼。 乐琴坊上一辈的姑姑们几年前也都陆陆续续离开了魏王府,嫁做了商人,现下,乐琴坊里并没有符合要求的能够接任坊主之位的姑娘。自然也就毫无悬念的,坊主之位归苏曳宁。 一来,容远最近对她几乎有求必应;二来,这件事他早已许诺了苏曳宁。 昨日夜里,连夜那姑姑的家人便请了人来将她的尸首领了回去。今日这葬礼也着实没必要,大家不过做个样子办个灵堂。 正当大家装模作样替那老毒妇默哀时,外面却突然传来小厮悠长的通报:“九爷到——” 一众少女正犹豫着要不要起来时,容远已疾步赶至了大堂内。 苏曳宁是不喜欢顾忌许多的性子,她原本在大堂最里头众人最前面跪坐着,听到容远来了忙起身,走到了众人最后头迎接容远。 苏曳宁一身白色麻衣,这模样朴素却更显天生丽质、俊俏而不沾染丝毫人间烟火气。 苏曳宁刚刚过来,一身明黄纱袍的容远却已步了进来,身后跟着郁鹏飞。 “参见九爷——”姑娘们皆转过身来参拜容远,唯独苏曳宁一人正身立着此时和容远平等地面对面站着。 “免礼”容远淡淡吩咐众人,而后侧了个身,对面前比自己低半个头的苏曳宁说:“小宁,裘姑姑过世,想必你心里不好受。这乐琴坊,从今以后便是归你所有,本王说过的话,从来不会变卦。” 容远故意走得离她有些近,苏曳宁缓了一缓,才道:“小宁明白,谢九爷大恩。” 对于苏曳宁的反应容远似乎不甚满意,他呼吸沉了一下,旋即长长地拖开,只听他低哑的声音从喉间冒出:“小宁,我希望你听本王的话。你所有的事,本王都可以为你做主。但你要听本王的。” 容远这话说完后,乌眸瞥了一眼有些反应不过来的苏曳宁,而后带着郁鹏飞转身离开。 苏曳宁因心虚,始终觉得容远这里是话中有话,心里偏觉不安生。但她不是害怕,只是有些不安心。 苏曳宁望着容远离去那一道身影皱紧了眉头,什么鬼,耍她么? 于是苏曳宁这里抛下众人,追了出去。 她身材轻灵,像一只兔子一样奔过去,站在容远前面正拦住了他的去路。苏曳宁疑惑问道:“九爷,你刚才的意思是?” 容远见他为这一句话奔了过来,心下是一怔。半晌后,他双眸含喜色,闪闪看着苏曳宁,脸上虽无甚表情,嘴角却有轻微的弧度:“就是你以为的那个意思,你既然知道,又何必再问我。” 她以为什么?苏曳宁简直要气晕,容远这家伙活生生占自己嘴上便宜啊。 容远轻轻吸了口气后,又饶有兴致看了一眼苏曳宁有些出神的眼睛,那是一双极美极水灵的眼睛,他对苏曳宁说:“跟我过来——” 苏曳宁刚刚正琢磨着,看到容远觑了一眼大堂内众人,而后叫她跟他离开,心里隐隐有了数。 琉儿不知道,但卿儿可能的确不是她的人。 人工湖旁的凉亭里,容远站着问苏曳宁:“丽枭院你可曾见过了?” “见过。” “几回了?” “九爷监视我?”苏曳宁侧头看向容远,语气里可以听出些怒意。 容远不说话,良久,才开口:“丽枭院这种地方女孩子不宜常常去。在东院,处处是我的耳目,你以为,你凭什么能躲得过去?” 苏曳宁心中是不屑一笑,但表笑出来却只是云淡风轻:“是吗?丽枭院的死士一个个都是久经训练的杀手,他们只会服从命令取人性命。况且,他们不能离开东院,唯杀生令是从。九爷不过接手他们两年,便已将他们驯服地改变了十多年磨炼的本性吗?” 从小她就对这些事感兴趣,那些书传每每涉及到了这些,她皆是一日过目十年不忘。容远想用这个骗她还嫩了点儿,要不她也不会这么大胆地试探卿儿。 ☆、此生风流 容远沉默良久,才道:“是,但琉儿绝不是我的眼线。不要伤卿儿性命,其余随你如何处置。” 苏曳宁眼皮不禁一颤,她没想过容远会坦然承认,更没想到此时他还记着琉儿。对于琉儿那种心思单纯的人,她自然知道不会是潜伏在别人身边监视别人的人。容远还算有良心,没有忘记撇清琉儿的干系。 苏曳宁什么也没说,只是轻“哼”了一声,转头便走。 刚走了两步,她突然折回,提醒容远:“从明天起,乐琴坊就是我的了。别忘了这是九爷说过的话。” 提起乐琴坊,容远顿时心思百转。从一开始他就让卿儿每隔一日便到自己寝宫内禀报苏曳宁的所有重要举动,卿儿道裘姑姑病重后苏曳宁就接手了她所有的饮食起居。依容远对苏曳宁的了解,裘姑姑极有可能是被她下手除了性命。 容远知道这女子素来狠心,但这并不是重点。关于苏曳宁为何要除去她,容远也有几分好奇。但他转而又想到无论苏曳宁怎样,反正影响不到他的事,容远便打算瞒下这件事。 苏曳宁气势凌人的样子让容远心里不悦,他差些把话说了出来:“我是说过,可我希望你听我的,不要善做主张。有些伤天害理的事不该做便不要做。” 苏曳宁一双秋目像含了一汪水一样柔媚动人,容远同她说着话,眼睛的视线便落在了那两颗宝石一般的眼珠子上,一寸也移不开视线。 苏曳宁一愣,容远盯得她心里发虚,她脑中瞬间被那个害怕的念头充满,那就是,容远知道了姓裘的是她杀的。 容远透过苏曳宁的眼底可以看见她心里的倔强和坚持,不禁心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7 穿越之绕指苏 作者:醉醉清风 分卷阅读17 中一抹酸涩划过,又说:“小宁,你是否还是不信任本王呢?” 苏曳宁心里一颤,生涩道:“希望九爷值得小宁信任。” 说完她提步离开。 苏曳宁一回院子里便扇了一个耳光给卿儿,琉儿在一旁有些不知所措。苏曳宁知道院中无人,便揭穿了卿儿是容远眼线这件事。 午后,她召集乐琴坊众人,宣布九爷说了,即日起她便继任乐琴坊坊主之位。而后,命小厮将捆成了个粽子形容的卿儿拉了上来,对众人道:“卿儿是我的婢女,可她竟然敢背叛我。私藏我的东西。你们看好了,从今以后,这就是背叛我的下场。”苏曳宁说着命人打了卿儿五十大板,将她分到了厨房打杂。 五十大板,众人皆是不敢直视,一通板子下来,卿儿每个四五天哪里可能下地走路。 众人虽不解苏曳宁的做法,只以为她狠辣,一旁的琉儿却明白这一点。就像苏曳宁对她说的,容远这个人,是她的主人也是她的棋子,要好好利用。苏曳宁这么做,为的便是让容远放松戒备,又能对他警醒一二。 容远起初并未动这样的念想,是卿儿自请监督苏曳宁,他才改了主意。下人来报,苏曳宁打了卿儿五十大板时,他心中颇自责,便命人前去要回了卿儿。对于容远还有脸来向自己要人,苏曳宁心里是有些不高兴的。 但经过这些事的接触后,苏曳宁反倒觉得容远不像她想的那么简单。这么一来,她便很勤快的每日去上书苑的凉亭里陪容远。 容远每日早上都要在那里批一大堆折子和文书,苏曳宁征得了他的同意。以后每日容远在那儿批文书,她便在一旁抚琴陪侍。 一日,苏曳宁见一个约莫四十岁年纪,一身知府打扮的男人过来找容远。从他嘴里,苏曳宁听说了一件大事:因牛栏村遭山匪洗劫,地方官联合建议重修地皮,以免持续影响不好。 那人同容远提这建议时,苏曳宁刚好避到了凉亭后的一件屋子里,于是只能眼睁睁看着容远答应了那知府。 这事苏曳宁心里一直放心不下,三日后,她便称病不去给容远弹琴。带着琉儿两人偷偷出了魏王府,苏曳宁心急,害怕奶奶临终前留下的东西被那些杂吏破坏了。 前日她买通了郁鹏飞手下的一个侍卫,打探到他们当初把奶奶埋在的地方。 苏曳宁带着琉儿雇了辆马车,先去了郊外奶奶的坟前。苏曳宁祭司了许久,并去了趟城里请了石匠来休憩石碑,才和琉儿一道离开。 牛栏村虽基本被那些黑衣杀手毁得差不多了,但好在官府还没有开始施工。苏曳宁带着琉儿二人往荒村里走去,很快,她找到了她从小到大住的茅屋。 屋子破败不堪,门窗皆被歹人毁坏,墙角里还结了不少蜘蛛丝,但苏曳宁相信,奶奶临终前向她交代的那个木盒子还在那里。 为了防止有心的人看出什么,苏曳宁并未打扫屋子,而是直接向后院里的那棵桃树走去。 她和琉儿拿着锄地的工具,找到了树根开始往正东三尺远的地方,挖开土壤。果然,在底下二尺不到的地方,她找到了奶奶说的紫檀木盒子。 人脸大的盒子,打开里面是一个更为精致的楠木小盒子,苏曳宁用刀片雕开,看到了一封血书。 (吾儿曳宁:为父错信太子容祓信,才使一家招致杀身之祸。今日,我让祖母带汝从后门而出。为父自知性命不保,望来日吾儿为家族报仇雪恨。) 盒子底下附着一枚官玺,上面刻着【商贾】苏榭四字。 短短四五行字,苏曳宁已明白了当年发生的所有事以及自己的身世。从每个字的力度和潦草程度可以看出,当初父亲是带着满腔的恨意和怒意所书。那官玺差不多有碗口般大,不难猜测应该是当时京城的某个皇商。 苏曳宁猜测,父亲的意思大抵是,他跟随太子,后来太子过河拆桥,杀了他们一家人,希望留下自己这条血脉,来日为家族复仇。 苏曳宁抹了两把眼泪后,带着琉儿离开,也不管那车夫。直接两人去了奶奶坟前,苏曳宁把血书和官玺用两个木盒子重新装好。在奶娘的坟旁边挖了个洞,将木盒子埋入了土中。 苏曳宁和琉儿二人抄小路回魏王府,二人皆是步行。西南门是人最少最清净的地方,苏曳宁也顾不上上次在荒林里遇到的荒唐事了,直接带着琉儿快步穿行其中。 多年以后,苏曳宁忆起今日之事,扶额叹惋:若一切皆是命运因果轮回,我与容远的缘分,是否早已命中注定? 相似的场景再一次发生,天象异变,风起云涌,五星连珠,乌云之中金光洒下,而苏曳宁原本想躲开那道光向旁边迈了一步,恰恰迈进了那金光之中。 琉儿眼睁睁看着主子在自己面前消失,吓得楞在原地好些时候反应不过来。才失魂落魄回了王府,当即便跑到了容远面前禀报这件事。 苏曳宁被金光照得睁不开眼,她还没睁眼时,突然发现自己在空中急速降落。 苏曳宁睁眼,下面是金黄色的沙地,她在一个马场。但却是在半空中,此时她面临的是将要扑面摔下吃一鼻子灰的危险。 身旁疾驰而过一个人影,准确的说是一个马影,身材魁梧的男人骑在马上,扬鞭而过。 苏曳宁在感到即将摔下地花容不保时,男人张开结实的臂弯,一把将她的细腰揽住,一下子把她整个人拽到了马上,她在空中做了个三百六十度大回环。 但好在是安全了,苏曳宁一颗心突突跳动,还心有余悸。 不料救她之人却似有意逗她玩,抽了马屁股一鞭子,更加疾速得跑了起来。 苏曳宁坐在马背之上,看着两旁飞速移动的树木忍不住失声尖叫“啊——疯子,你放开我,快拉住缰绳——” 不想马上之人却完全不理会她的挣扎,继续向前疾驰,在马场的尽头拉转缰绳掉头,一路疾驰回来,才放慢了速度,停了下来。 苏曳宁冷静下来,身后的男人却突然双手环住了她的腰,那声音有点熟悉:“你是天女下凡,朕知道。但你的心在朕这里,因为朕的心也在你这里。” 又是他,是那个“皇帝”,苏曳宁刚才在马上就想过,这次十有八九是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如果要待在这里,她就得以最快的方法在这里找到一个安身法子。 于是苏曳宁也不挣扎了,试探唤他:“容固?”她知道容远的爹当今皇帝就是叫容固。 身后的容固一惊,对于苏曳宁,他也只能以天女下凡来解释了。便把头靠到苏曳宁后颈,一只手放在苏曳宁胸口,对她低喃:“唤朕陛下。” 苏曳宁虽不知道这皇帝发了什么疯,但也基本可以确定了他就是皇帝容固了。 之后,她便一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8 穿越之绕指苏 作者:醉醉清风 分卷阅读18 面装作不食人间烟火的天女糊弄容固,一面又以美色和琴艺博取容固的喜爱,以在皇宫之中换取一席容身之所。 ☆、野兔脱笼 和容固一起赛马的还有太子容祓信,苏曳宁被容固拉下马,一转身便看到了一个一身明黄绸衣,头戴紫金冠的肥胖男子,正是容祓信。 容祓信瞥了一眼一旁不动声色的冷面美人苏曳宁,而后抬了一下左眉,问容固:“父皇,这是——” 容固刻意拉了一下苏曳宁掩在纱袖下的手腕,冲容祓信递了个眼色。容祓信一打量这倾国倾城的小美人脑袋登时反应了过来,便只是低下头浅笑,没有再多说什么。 容祓信离开后,宫人和内监带着容固回昭阳殿。一路上,苏曳宁四处看周遭的景致,有些不敢想象她真的就这么鬼使神差地来到了大周皇宫。 容固领着苏曳宁进了自己的寝宫,他只是挥了挥手屋内的宫人和内监便会意地退了下去。 “你真的是陛下?”苏曳宁双手交叉扣在身前,疑惑看着容固。 容固微笑着点头:“刚才是太子,你不用理会。这宫里的人你都不用理会,有朕在,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 苏曳宁一滞,太子?容祓信?那不正是父亲临终前要自己杀的人吗? 苏曳宁轻笑扬眉,温婉柔媚的声音轻轻道:“谢陛下好意。不过,我是天女啊,又怎会需要陛下的保护呢?” 容固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做梦还是怎么的,毕竟上了岁数,又几番梦到过苏曳宁。关于苏曳宁真实的身份他也不愿去想,宁愿相信她就是天女下凡。 “天女也是女人,是女人,在这宫里就会依赖朕的保护。”容固眼中似有两团火,欲把眼前之人生吃下肚一般。 苏曳宁没有再说什么,只抬头看着容固微笑。 格老子的,她不是天女啊,容固不保护她她可怎么活啊? 于是,连续好几日,都是这样的场景。容固一大早起来撞见苏曳宁睡眼迷离从自己的附殿里跑出来,她松垮着衣服,模样不能再勾人。可脸容却是冷若冰霜,让容固回回看了都觉得自己对不起她,想要把这世上最好的东西都搬到她面前以换她一笑。 容固让苏曳宁住在自己寝宫一角的附殿里,什么意思宫人皆一看便知,便只装作什么也不知,依旧似平常一样打扫整理寝宫。见了苏曳宁还会向她福身行行礼,关于容固对她的态度,众人皆无一例外认为是一时兴起的玩弄罢了,便也无人将此事声张出去。 几日后,容固和苏曳宁两人习惯了每日共处一室,苏曳宁虽从没主动与容固说过一句话,却知道二人已习惯了彼此的存在。 容固便开始命两位宫人服侍苏曳宁洗漱穿衣,让她们去尚义局取上好的衣裳来给苏曳宁。 这日晚上,苏曳宁在两位宫人服侍之下沐浴完毕,穿上了宽松的睡袍。两名宫人离开了附殿后,她突然发觉自己随身携带的玉佩落在了容固的正殿。 那是容远初见她时送给她的,苏曳宁并不确定那玉佩容固认不认得,便提着裙角走出了附殿。 容固此时也已沐浴完毕,他正坐在床前看一幅画,那画中之人便是苏曳宁。 苏曳宁从案几上拿了玉佩打算原路折回时,容固下床走了过来:“你做不做朕的妃子?” 苏曳宁眉心微蹙,她另一只手小心把玉佩藏好,摇头道:“我并不喜欢和宫里的妃嫔们争宠斗艳。” “那你便是心中有朕。”容固直勾勾看着苏曳宁的眼睛道。 容固的眼神让苏曳宁心里忍不住作呕一番,这四十多岁的男人了,怎的面对年轻姑娘这般厚颜无耻。 “有没有听说过金屋藏娇的典故?”容固已坏坏笑起,他一只手突然环过苏曳宁的腰,另一只手一把扯住苏曳宁的反手,将他往自己怀里拉。 苏曳宁没有容固力气大,一下子被拉到了他怀里,容固一把横抱起怀中美人,欲把她放上床褥。 苏曳宁大脑急速飞转,这么个场景她是没有想过的,她低估了容固的厚脸皮,好在对策她有,今日让容固占这些便宜,以后便加倍压榨他向他要回来。 “陛下住手。”容固一把她放下,她便挣扎着起来了,“陛下何故着急,我还有话没有对陛下说。请陛下听我弹一首曲子,我的心意皆在这曲子里。” 容固自然是答应,苏曳宁便起身从附殿里拿琴,用《翎丝琴》奏了一曲,将容固直接催眠了去,之后才惊魂未定回了床上睡觉。 第二日苏曳宁起的晚了些,一起床宫人便告诉她,陛下赐了淑云殿给姑娘,请姑娘即刻迁居。 她自是欢喜,毕竟成天和一个大男人住一起怎么也不安全,便欣然跟着宫人搬去了淑云殿。 就这么着,大家虽明面上不说,心里却已默认了苏曳宁是容固的新晋宠妃,迟早会册封。容固这几年把精力都放在了朝政上,后宫的女人们早已对此死了心。唯独苏曳宁第一次出现后,那些后来被选进宫的年轻女子,她们还对苏曳宁存有嫉妒之心。 一开始个个都想着法子为难苏曳宁,可是后来很多人都觉得无聊了。因为他们的把戏苏曳宁几乎一下子就看透了,日子久了,很多人都知道了苏曳宁是个有大智慧的女子,不敢与她为敌。 况且自苏曳宁来了以后,容固再也没有宠幸过其他的嫔妃,有些人即便是想下手也是杯水车薪,只能眼睁睁看着她一人独占后宫三千佳丽的风头。 苏曳宁对这些事不上心,她发现一件事,只要一直不笑,容固就会一直绞尽脑汁哄她。 每日容固去淑云殿,她便是那般表面臣服,可实则高冷不可近观。为了把容固留在身边,她又会陪他说笑,谈论古诗典故,每日为他抚琴。不过,抚的多半是《翎丝琴》上的曲子,毕竟是个男人,大晚上的她不得不防。每日,她用曲子催眠容固,让他自己乖乖睡觉,她自己再到偏殿去睡,这么着几个月来容固没有占上她半点便宜。 很快,有不少希望走近路得仕的人通过各种途径来找苏曳宁。有写信的,有托人捎话的,甚至还有想约苏曳宁见面详谈的。 苏曳宁脑子很清醒,容固是天子,再如何也不能容忍女人干政。于是她便将大多数前来贿赂之人统统拒绝了,唯独答应了一些不起眼的小官。因为这些人,容固不会太在意,她的安稳才会更加长远。 苏曳宁才不屑于这些人的金银财宝,她想要的不过是查清当年皇商苏榭一家冤死一案。 没过多久,她便从一个六品文官那里打听到了消息。当年皇商苏榭权倾一方,是京城财势最大的家族。只是后来一次给太子东宫进贡的绣锦里被查出了脏药,具体的也没人知道,是什么脏药外人更是不得而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9 穿越之绕指苏 作者:醉醉清风 分卷阅读19 知。只知道,苏家进贡的头一天晚上就被太子下令送进了天牢。还没等到秋后,十五便一家上下问斩了。 这些消息和父亲的血书一对应基本上便能还原当年之事了,容祓信利用父亲,后又鸟尽弓藏,怕父亲泄露机密,便诬陷父亲进贡的绣锦有问题,还杀了苏家满门。 很快到了三月,苏曳宁知道是容固大寿的日子。大概很快她就能见到容远了,她可不想一直这么和容固周旋,容远来了就可以带她回去。 寿宴的前几日,苏曳宁在练琴时不慎崩断了几根弦,不得已拿去送修了。她命宫人去乐坊取新琴,可不知何故延误了,一天都没有送来。 于是这天夜里,容固便起了贼心。苏曳宁没有办法,想到过两日容远便要来,便硬生生拒绝了容固,冷言嘲讽他:陛下年纪可做我的父亲,行夫妻之事太过荒唐。 容固自然是不高兴,他也搞不懂苏曳宁怎么想的,思前想后觉得是还没有给她一个名分,她不乐意。便对她道:“三日后我大寿,寿宴上你也来。坐在朕的旁边,让大家都明白,你是朕的人。” 苏曳宁正愁着如何见到容远,这么一来就不用她费心了。 苏曳宁失踪后,容远知道琉儿的样子并非撒谎,命风水师去西南门后的荒林里考察。但不久,他便自己想到了眉目,知道那关键在五星连珠。便命观天师测算天象,虽没有得出结果,却有了进展。至少容远可以确定,那种星象有些诡异的作用。 容固的寿宴摆在上朝的大殿下面的大理石广场上,宫妃、皇子以及大臣们皆在场。容固登基的时年太久了,威信早已在各大臣心中建立了起来,关于他的私事没有敢过问。 苏曳宁的坐席设在容固皇座的一旁,另一旁是年近四十的皇后。苏曳宁桌上摆着琴,容固有时会命她弹奏。 太子,二王容祜昀、六王容祓玥以及九王容祈昇(容远),还有几个公主们都到了。 见到容固皇座旁的美人,大臣们皆是相视一笑没有多想什么。席下却又两人的目光一直落在了苏曳宁脸上,离不开来。 一个是容远,另一个则是容祓玥。对于在这儿见到苏曳宁,容远心里是有些惊喜的,但见到她所处的位置,也有些担忧。容祓玥则从始至终想不明白,还猜测是否是容远把苏曳宁献给了容固。 容远的目光很快吸引了苏曳宁的注意,大家吃喝得快尽兴时,苏曳宁冲容远递了个目光。容远很快会意,也冲她递了个眼色,两人前后找借口离开了席位。 ☆、恩宠加身 苏曳宁立在御花园中,很快容远疾步向她走了过来。 “小宁”容远欲拉苏曳宁的手。 苏曳宁只是微微侧了侧身便不动声色地躲开了,容远很自然地收回了手,问她:“小宁,你怎么到皇宫里来了?” “这件事说来话长,但现在——”苏曳宁说着停顿了一下,她转过了半个身,一手触向身旁的一丛海棠,“我想离开,不过得让陛下答应。” 容远见苏曳宁柳眉不展,心里有些不好受,赶紧道:“这有何难,本王来了,自然要救你回去。” 苏曳宁等的便是容远这句话,她眸中又见喜色:“那九爷打算怎样?” “我直接对父皇开口,我向他要你。”容远似乎忘了自己原本的目的,但在这一刻,他的心的的确确是软了下去,他对苏曳宁说的话与利益无半点关系。 “然后我来弹奏,催眠容固是吗?”苏曳宁眼光将容远一张好看的脸上下打量。 苏曳宁果然聪明,容远心里有一丝苦涩划过,他低下头,片刻后又抬起道:“这是最简单最快的方法。” “的确是,好。九爷永远是小宁唯一的主人。”苏曳宁拈起手中一片花叶,把玩着说道。 这当然是最好的办法,依容固对自己的心思,就算失败了,或是哪天东窗事发了,相信他也不会拿自己怎样。 苏曳宁同容远告别:“我们出来也有一段时间了,我该回去了。小宁告辞。” 现在回扬州的事解决了,苏曳宁只剩最后一件事了,那就是为家族报当年的大仇。现在想来,牛栏村遭洗劫,搞不好便是太子下的手。 这件事的困难程度可想而知,但所幸苏曳宁等来了机会。 太子和六王容祓玥皆是蕙妃所出,二人本是亲兄弟,只是太子年长容祓玥八岁有余,从来没把这弟弟放在眼里过。时间久了,容祓玥学会了隐藏,还倒真让太子以为他是个不思上进的窝囊废。所有皇子中,只有容远才知道他真正的野心和抱负。 宴席完毕后,容固去昭阳殿批折子,苏曳宁带着宫人回了淑云殿。因四位皇子好不容易聚到了一起,容固便命他们在皇宫住两日。 苏曳宁一回来见自己的琴已换了新弦送了过来,便有了主意。 她命宫人去请太子来淑云殿,就说魏王有话要她传递给太子。她在宴席上已占尽了风头,且在宫中声势熏天,是容固最宠爱的女人,太子不会不赏脸。 苏曳宁没有想到,容祓信倒是来的快。 太子一来,见到苏曳宁摆了一大桌子好酒好菜热情款待自己。然而吃了许久的酒菜,苏曳宁都未与他谈正事,直到席间苏曳宁突然提议说自己抚琴一曲。 之后,容祓信不知不觉便失去了神智,在苏曳宁的命令下,他喝掉了两大坛子烈酒,满面通红。 苏曳宁将自己的衣领口撕裂,在脖子和肩膀上刮出掐痕,而后酝酿了一番,大哭大喊跑了出去:“来人啊,救命啊,来人,救命啊——” 苏曳宁发了疯一般朝各个宫殿往外跑,没过多久后还挤出了几滴眼泪,两只手攥着领口拼命往外跑去。 说来也巧,容固刚批完折子,准备接下来一天都留在淑云殿,哪里就晓得碰到了这样的场面。 宫人替她拿了薄毯子盖上肩膀,遮盖住那一道道不可直视的伤痕。苏曳宁言辞激烈同容固哭喊道:“陛下,幸亏你来了,太子调戏臣妾。臣妾一心都在陛下身上,怎能忍受他人侮辱我的清白。陛下,臣妾也不想活了,只求陛下还臣妾一个公道。”苏曳宁说着恶狠狠往里屋太子的方向看去。 容固一张脸从一开始就是黑的,发生了这样的事他自然比谁面子上都难看。但见苏曳宁雪白的双肩露在日光下,上面一道道掐痕触目惊心。裹上了毯子他才敢去直视苏曳宁的目光,对于她所受的委屈,一颗心都要疼碎了。 他双手隔着薄毯按抚着苏曳宁的双肩,抚慰她道:“别怕,有朕在,朕这就替你教训这个不肖子。” 随后,容固命人将醉得不省人事的容祓信拖到了昭阳殿,命宫人用冷水将他浇醒。 而后当着苏曳宁的面,以及上上下下几十名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20 穿越之绕指苏 作者:醉醉清风 分卷阅读20 眼见此事的宫人,容固严惩了太子。 调戏天子的女人,就是死罪,更何况是容固都没舍得碰的女人。 太子知道自己喝醉了,又见宫人一个个描述的有板有眼,再加上他第一眼见苏曳宁确实动过歪念头,便以为真是自己做了糊涂事。 容祓信连连磕头求容远饶恕,只可惜他低估了苏曳宁在容固心中的分量。 容固一怒之下下令:“废太子,幽禁东宫。” 众人皆是大惊,毕竟蕙妃依旧健在,容祓信这个太子纵使再不济,大家认为容固至少还会对蕙妃的面子顾忌一二。 苏曳宁对这个结果依旧不甚满意,但却没做什么表现,以免让人注意到自己。 这日夜里,容固心里不快,一个人在昭阳殿批折子。苏曳宁在淑云殿收到了容远派人送来的信,上面是容远的亲笔字,苏曳宁认得:来昭阳殿 苏曳宁知道是容远要向容固说明带自己回去,收拾了收拾便抱琴往昭阳殿里赶。 容固虽心情不好,但见苏曳宁主动来找自己还是十分开心。他让苏曳宁坐在自己高座旁边的坐席上,苏曳宁便对他提议说新学了几首曲子,想弹了让陛下听听。 很快,容远着一身月白色绸衣翩翩而来。 他此番来是为了向容固禀告扬州一带的民生,让郁鹏飞带了十几摞他新整理出的折子来。 好在苏曳宁有耐心,她倒是信任容远,一来是她这个本事实在独一无二,二来容远来时还冲她递过眼色。 容远的事禀告得差不多了,他便故意说起自己的婚事。容固一听喜上心头,容远这个儿子他说了不知多少回了,可就是不愿娶亲,赐婚也都让他拒绝了。 这回容远一提,容固自是大喜,道:“祈昇有意中人了,好啊,说与父皇听听,父皇定把她赐予你做魏王妃。” 容远装作浑然不知苏曳宁是容固宠妃的模样,继续道:“儿臣意中之人便是这位抚琴的宫人,儿臣与她一见钟情,决定今生非她不娶。” 苏曳宁朝容远看去,她觉得自己这时候是不是要泪湿眼眶,心底万分感动呢?容远说话的模样,依她的直觉来看,像是真心所述。 苏曳宁拨弦的手停住,她虽觉得容固不会答应,但还是打算听听他怎么说。 “这是怎么了,老天爷让朕的儿子一个个都看上了朕的女人。祈昇,她是朕打算册封的爱妃,是父皇的女人。别的女子都有可能,唯独她,不可能。” 容固起身欲离开,此时苏曳宁开了口:“陛下,我想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是陛下的妃子,怎么能嫁给魏王。不如听听魏王殿下如何解释?” 容固这才脸色好了些,从鼻腔内呼出口重气后,又座下。 而此时,苏曳宁已开始了弹奏。之后,容固便完全失去了自己的意识,整个人像个傀儡一般听从苏曳宁的指挥。 郁鹏飞在大殿外站着,容固早已撤走了宫人和内监,此时殿内只有容远、容固和苏曳宁三人。 二人得手后,本来是容远去指挥容固最好,毕竟他有经验,但偏容固是他爹他做不出这事,只得让苏曳宁来指挥他。 容远从书桌内抽出帛书和玉玺,苏曳宁命容固在帛书上拟了一道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淑云殿琴女苏曳宁,才貌双全,艺绝天人,今日将其赐予九儿容祈昇,勿可非议。钦此。 这话苏曳宁虽有几分不好意思,但也只能厚着脸皮念了。别的,她还真想不出更好的方法。况且她也不想嫁给容远,只是说赐给她,又没说要做王妃。 二人弄好后,便用玉玺加盖了宝印。 苏曳宁把容固扶到昭阳殿的床榻上,帮他盖上被子。这样一觉醒来,容固也没有什么办法能奈他们如何了。 容远拿着那道圣旨,带着苏曳宁二人开门出去。容远把那圣旨拿给容固的首侍太监苏盛德看,向他要了枚腰牌,带着苏曳宁和仆从一行人浩浩荡荡出了宫。 花了三日路程,容远和苏曳宁回了魏王府。一路上苏曳宁明显感觉和容远两人一起相处时的气氛变尴尬了许多,而且关键是容远却乐在其中,要知道她可是感觉极不舒适的。 一回魏王府,郁鹏飞便按规矩向来迎接的所有人传达了皇上的旨意。这么着,大家便都以为苏曳宁是要做魏王府的王妃。许多丫鬟姑娘们都私下议论,说苏曳宁是大命富贵,福星高照如何如何,几个月的时间,她便从一个孤女变成了乐琴坊坊主,现在又变成了魏王妃,真是上天眷顾的好命,她们一个个羡慕不已。 容祓玥离开京城时从苏盛德那里得到了消息,验证了宴席上所见女子确实是苏曳宁,现在已被陛下下旨赐给了魏王殿下。容祓玥得知了这消息,心恨不已,倒觉得像是容远抢了他的女人一般,心中堵得不快。 因为毕竟是皇上的旨意,二人也得做做样子。苏曳宁搬到了容远住的墨华殿,她住在西厢,容远住在东厢,两人的屋子只隔了一道连廊,还是对门相望。 这次苏曳宁最遗憾的事便是没有完全拉太子下马,毕竟她的力量有限,要想既杀死太子又保全自己的性命简直难如登天。 苏曳宁和从前一样,每日上午为容远抚琴,陪他批阅那些文书。但不同的是,彼时她的身份已是圣上承认了的,不用躲避来的任何一个来客。 苏曳宁这几日,有意无意便提议容远加快速度扶持晋王。太子已被废,但只是幽禁东宫,容固什么时候高兴了一道圣旨便能将他放出来,他们必须抓紧时间,好好把握这个机会。 桧王容祜昀天生头脑愚笨,且贪玩不思上进,不足为患。只要彻底除去了太子,容远的路就算成功了一半。 即便苏曳宁日日提醒着容远,他的心思却半点没有受到干扰。容远有自己的步伐,他从来不是个会被别人干扰的人。 但苏曳宁的这一反常举动也引起了容远的注意,为何她开始变得对夺位之事如此上心,甚至是着急。 容远有时想到苏曳宁在皇宫里待了将近三个月,心里便莫名有些不快。有些疑问他从在寿宴上一见到苏曳宁就想问她,但却一直未说出口。 ☆、脉脉定情 一日夜里,苏曳宁心内郁闷,便步到□□中赏月。自从她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后便常常心中郁闷不解,眼见着自己的大仇人在世上逍遥而自己却无能为力的感觉是不好受的。 苏曳宁注意到对面的厢房里容远屋里的灯还亮着,她心里突然有了痒痒的感觉。这几天她能明显感觉到,她们二人已经不是做戏这么简单了。 或者是假戏真做,容远对她和从前完全不同。再也不会用命令的口吻对自己指手画脚,更多的倒是商量和询问,甚至,很多事容远都会暗暗让着自己。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1 穿越之绕指苏 作者:醉醉清风 分卷阅读21 今日上午,容远那厮不知发了什么疯,在自己为他磨墨时突然拉住自己的双手。问她:“小宁,父皇他有没有对你做过什么?” 苏曳宁立刻反应过来,她也不抽出手,就抬眉笑问道:“九爷指的是什么呀?” 只听容远鼓足了勇气憋出一句话:“父皇的圣旨还在那里,你是我的女人啊,我连这些都无权过问吗?” 苏曳宁一愣,有一瞬间她竟失去了所有的理智,只是定定地看着容远,而容远也定定看着她。二人目光交汇,如电如火,让两个人都失去了意志。当苏曳宁回过神来时,容远的手还轻轻握着她的手,她便用了用力,将容远的手挣开,转变成用自己的一只手牵起容远的一只手。 她眸光含笑,轻声问容远:“九爷说什么,我没听到?” 苏曳宁拉着容远的手突然被他抓的又紧又热,通过那分力度苏曳宁可以感受到容远此刻充满渴望和躁动的心。 “我喜欢你,我要照顾你一生一世。”容远深情款款望着苏曳宁,突然从座位上站起大声说出这句他练习了好几天的话。 容远穿着一身雪白色绸衣,气质高贵出尘,更显得他每个字都纯洁而情真意切。苏曳宁不知道自己眼角是不是盈湿了,只记得她当时说了句:“我也喜欢九爷。” 之后苏曳宁便第一次靠在男人的怀里,她才发现,原来容远表面看似怯弱不胜,可实际他的胸膛那么厚实,那么温暖。容远揽着她的手臂,那么结实,那么有力。 容远房间的大门突然被打开,苏曳宁措手不及朝大门内一看,刚好看到了一身单衣的容远。 苏曳宁忍住想转身逃走的冲动,瞪大眼睛看着容远向自己走来。 月色下,容远光洁的肌肤和精致的面部轮廓俨然结合成了一副完美的画,他冲一副羞涩神态的苏曳宁温和一笑,“小宁,这么晚了,还没睡吗?” 苏曳宁没想到自己会不好意思,笑笑:“没有” 容远顺势走到她身后,将她抱住。容远这个动作让苏曳宁浑身一个激灵,但她没有抗拒,她喜欢容远抱着她。 容远富有磁性的声音从喉间冒起:“小宁,等这个月的事忙完了,我就娶你可好?” 苏曳宁虽然中意容远,可也不至于完全没有防范之心,她道:“等明年吧,现在太仓促了。” 身后的容远突然安静了下来,许久后,他又开口:“或许你也看出来了,我利用过你。其实我也没有想到,后来会情不自禁爱上你。所以以前我亏欠你的,若你心中不解气,一定都告诉我。很多事,当时我也无可奈何,所以现在,我会尽我所有力量补偿你。” 容远这番真心的话说出来,苏曳宁的一颗心已化成了一滩水。容远利用过她她又不是不知道,反正她也利用过容远,这些事也没什么好计较的。重要的是现在容远是真的喜欢她,可以做照顾她一生一世的男人,她有什么好不满意的呢。 “不必了,你对我许一个誓言吧,一个一辈子都不许违背的誓言。”苏曳宁轻轻从容远怀里挣出,转身正面面对他,抓着他的手臂盯着他的眼睛说。 容远见自己心爱的可人儿美丽的眼睛正盯着自己,那眼睛里多少柔情多少期待他都看的一清二楚,丝毫不迟疑便说出口:“山无棱水为竭不相负。” “山无棱水为竭不相负,我喜欢这句话。”之后苏曳宁和容远二人一起赏月,很晚才恋恋不舍分开回了各自的厢房。 因为看到了容远的真心,苏曳宁不打算把自己要为家族复仇的事告诉容远。容远每日的事已经够多了,她不想再给他压力。 但容远始终对苏曳宁因五星连珠而凭空消失一事耿耿于怀,他几日来一直问苏曳宁。苏曳宁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想想只是巧合,顶多那个荒林有些邪门,不轻易接近就是了。 容远请的三个观天师近日来有了消息,他们禀告容远,那种星象别的他们不知道,但是只要每日监测天象,何时会发生是可以预测的。至于别的还有待考察,他们暂时也只知道这些。 容远觉得这些东西很有意思,不仅仅是对苏曳宁的安全感,他自己也生了兴趣。是而,有时间他便去拜访那三位观天师,他们为容远的诚意和不耻下问感动,便把测算星象的方法教给了他。实际上这些东西外行人不懂,内行人皆明白,都是一上手就会,只是传授的师父造诣有多高的问题。他们三人是江浙一带有名的观天师,技术自是绝世。 七月中旬,容祓玥突然来了魏王府。自容固下旨把苏曳宁赐给容远以后,容祓玥便对容远怀恨在心。但他知道时候未到,他不能发作。 容祓玥来了以后,容远自是盛情款待,苏曳宁也在一旁,二人俨然一副夫唱妇随的模样。 苏曳宁这样不光是为了做样子,更多的还是想让容祓玥看到,自己已经是容远的人了,不该有的念头千万不要再想起。 然而,恰恰相反,苏曳宁与容远如胶似漆的模样反倒更刺激了容祓玥。他早已派人暗中调查,已得知了苏曳宁与容远二人并未成婚。 如此一来,他便还有希望。 容祓玥来时带了许多礼物,一部分是给容远的,另一部分是他这次去京城给太子的。 苏曳宁这几个月来与王府里的人早已打好关系,容祓玥去了后院苏曳宁便命人为他安排了自己特地准备的厢房。 次日傍晚,容祓玥突然约苏曳宁相见。 容祓玥穿一件玄色鎏金长袍,华丽精致之极,他特意打扮得好看点来见苏曳宁。 苏曳宁本不愿相见,但又想到或是可能有别的事,便抱着琴来赴约。 苏曳宁把琴放在一边,无论什么时候,这都是她防身的利器。她开门见山问:“六爷约我相见可有事相商?” 容祓玥眼眸中划过一丝失意之色,他低声说:“没有事便不能和你叙叙旧吗?” 听及此,苏曳宁好看的一张脸已出现了烦躁之色,她转身给了容祓玥一个不屑的眼神,道:“若六爷没什么事,曳宁就先告退了。毕竟我已经是九爷的人了,与六爷孤男寡女待在这儿总是不合适。” “什么你已经是九爷的人?那是皇上下的旨,容远有什么好?不爱女人沾染断袖之癖。曳宁,你知不知道,这几个月,我有多想你?”容祓玥被苏曳宁的话刺激了,一急之下便失去了理智。 “曳宁你不是说我不负责任吗?我现在把郑芷鸢养在家里,好生好意地招待她,你不公平,我为你做了这么多,你全都看不到。”容祓玥差些扑上去抱着苏曳宁,被她躲了开。 二了所在的凉亭就这么大位置,苏曳宁准备跑又想起自己的琴,慢了一步便被容祓玥抱紧搂在了怀里。 “曳宁你等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2 穿越之绕指苏 作者:醉醉清风 分卷阅读22 我,答应我你等我。我让你做皇后,这天下所有的东西我都给你。”容祓玥口中灼热的气息喷在苏曳宁的脖子上,容祓玥看着露在外面那一段雪白脖颈埋头便吻去。 苏曳宁一直拼命挣扎,这时终于挣开,已是怒不可遏:“就算你把这天下给我我也不稀罕,我说过我不喜欢你,我们之间不可能。” 容祓玥被斥了一通后终于平静了些,靠在凉亭一角的栏杆上陷入思考。 这样苏曳宁也消了气,但她突然想到一个好主意。便对容祓玥道:“六爷一定是累了,我为你倒杯茶,弹一首曲子静静心吧。” 容祓玥也发觉过来自己失礼了,见苏曳宁已递了茶来便接过喝了起来。 之后,苏曳宁便用同样的方法再次催眠了容祓玥,而这次她的目的不过是看住容祓玥。 苏曳宁命琉儿和两个她信得过的心腹看住容祓玥,这里偏僻,容远不会过来。 她则拿着容祓玥腰间的钥匙,到他厢房内,用迷烟迷倒了所有人,再偷偷溜进去,找到容祓玥准备献给太子的礼物盒子。 苏曳宁早听容祓玥对容远说过,他给太子的礼物是天山雪莲所制的茶,拿出一早准备好的□□混入其中,而后原封不动的封好后离开。 苏曳宁回到凉亭把人都撤走,留下琉儿,命她拿毛毯来盖在容祓玥身上,而后自己离开。等明日容祓玥醒了,迷烟的药性也已过去,众人也该醒了。到时即便容祓玥觉得不对劲,他也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 就这样苏曳宁骗过了容祓玥和容远两个人,容祓玥带着有毒的茶去探望太子。三日后,便传来了太子病重的消息。 东宫内有人查出是□□所害皆被容祓玥的人处理了,容祓玥怀疑是容远在自己的东西里动了手脚,但除去太子他也没甚么不乐意,便继续把这事进行到底。 容祓玥一面暗地里掌控了东宫,一面在容固面前大献殷勤,又是照顾太子又是上报建树,以在容固面前博个好印象。 太子虽不思进取,也不及容祓玥和容远的才能,可毕竟孝顺。是而,蕙妃把对容祓玥和太子两个儿子的爱全部给了太子一人,现在太子先是被废,后又病倒,她彻底失去了信念。 太子薨殁的次日,蕙妃便向容固递了陈请信,自请离宫修行。 先是老来丧子,后又是心爱的女人抛弃自己,容固年纪大了,吃不消这一连串的打击。很快,病倒在塌。 容固病倒的消息一传开,容远便带着苏曳宁和上百名心腹回了京城。容远知道这次出了大事,否则也不会突然传皇兄弟们回去,搞不好父皇便挨不过要驾崩。为了以防万一,他命郁鹏飞带领所有丽枭院死士绕远路赶至京城。抵达后埋伏在京城各个角落,随时等候调遣。 桧王容祜昀素来只懂弯弓射箭,对政事一窍不通,且天资愚钝,是而他这次虽也回了京,容固却没有交政务给他。 一下子,容固原本所有的政务就平分到了容远和容祓玥头上。 太子已除,苏曳宁大仇得报,心中已无所牵挂。她发觉自己爱上容远后,所有的梦想便成了和容远相守一生,白头到老。 这几日,苏曳宁看容远辛苦,且他许诺自己过段时间成亲,苏曳宁便对他温柔了许多。时常主动为他倒茶、更衣、魔墨、擦汗……容远很珍惜现在的苏曳宁,他知道苏曳宁对他也是一心一意,却一直不敢碰她。 其一,苏曳宁曾在容固身边待了三个多月,容固动的什么心思显而易见,容远害怕面对那个他始终芥蒂的现实。其二,他担心自己保护不了苏曳宁,给不了她一辈子的幸福。如果那样,他宁可不去占有她的身体,以免她来日为自己负累。 苏曳宁以为她不说容远便不知道,他从容祓玥见二人时对苏曳宁热切的目光以及苏曳宁不耐烦的神色,早看出了容祓玥对苏曳宁的心思。他心里害怕,害怕容祓玥当了皇帝会把苏曳宁从他身边夺走。 容远有母妃的兄长刘将军的支持,还有朝廷一些刘贵妃生前旧部愿意跟随他,以及苏曳宁的琴法,一个往日从未想过的念头在他心中萌生。容固的意思尚且不知道,这个时候还全力辅佐容祓玥未免太过莽撞,有这个能力,他为何不能自己做皇帝。 容远和容祓玥皆假借照顾父皇之名住在了宫里,这段时间,容远一直大力联络刘将军,欲反抗容祓玥,在容固驾崩前夺位。 ☆、但求相守 容远躲了苏曳宁几天,他将夺位所有能准备的都准备好后,才敢来见苏曳宁。 他还剩最后一步,便是跟苏曳宁说出自己的计划,并且必要的时候让她帮自己问容固要传位的旨意。 可这件事对容远而言却相当难,他已许多天没有见苏曳宁,不知道她是否生气,或是伤心?还有若是知道了自己背着他准备夺位之事,苏曳宁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容远见到苏曳宁时她很开心,无论如何,见到容远苏曳宁总是开心的。 容远心情沉重地把一切和盘托出后,他终于是对苏曳宁说出了自己的请求。 苏曳宁却在听到那句话的一刹那没了脸上的笑意,她旋即收住了嘴唇,静静地坐在容远对面,没有说一句话。 容远知道苏曳宁心里不高兴,他也害怕这样,便又说:“小宁,我答应你这是最后一次要你受苦。若你觉得受了我的利用,你尽可说要什么代价,我一定办到。等我坐拥了这江山,你会是我的皇后,是我唯一的女人。”容远能承诺的也就只有这么多,末了,又道,“若你真是不愿意,那便算了,我另想别的法子。” 苏曳宁不是不愿帮容远,只是她难过容远的处境。有容固的旨意又如何,容祓玥手上有黎国相助,有周国重臣。即便是容远用些计夺了位,容祓玥也会联络自己的势力阻止容远登基,让自己当皇帝。 更何况,容远的话只是空口无凭,历史上有哪一个皇帝后宫只有一个女人。她只是想和自己心爱的男人一生一世相守到老,又怎会愿意将来与后宫三千佳丽共享一个丈夫。 苏曳宁一直沉默着,直到容远放弃,走出了屋子。她这几天一直在想这件事,现在完全下定了决心,得阻止容远继续,不能让他再与容祓玥作对,否则今后他们夫妻俩又怎会有一席生存之地。 次日,苏曳宁在宫外的茶馆约了容祓玥相见。容祓玥来的时候兴高采烈,他第一句话便是问苏曳宁:“曳宁,你想通了,做本王的女人是吗?” 苏曳宁听了这样的话便觉恶心,但若不是利用容祓玥对自己的感情,她也不可能完成自己的计划。她没有回答容祓玥,只端起面前的茶杯抿了一口茶,等容祓玥到对面坐下。 苏曳宁对他说:“我帮你夺取皇位,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3 穿越之绕指苏 作者:醉醉清风 分卷阅读23 只求你登位后留容远一命,无论是发配到藩地,还是贬谪离京,都可以。” 容祓玥一震,而后大笑:“曳宁,就凭你?既然你有这个能力,为何要帮我?” 苏曳宁又喝了一口茶,不动声色道:“容远是我的夫君,天底下哪个女人愿意与其他的女人共享一个夫君。我不要天家富贵,只求和自己的夫君相守到老。六爷愿不愿意?别忘了,我曾在皇上身边服侍了三个月,让皇上下一道旨有什么难的,事成之后你做好答应我的事就行。” 容祓玥的五指已开始在拳心摩挲,不管苏曳宁说得是真是假,他大可以一试。 二人一拍即合,苏曳宁送容祓玥离开。 皇上驾崩的夜里,苏曳宁第一次对容远用《翎丝琴》,她并不知道这种琴音对人的神经是否有伤害。她吻了吻容远的睡颜,而后离开向昭阳殿去,做这一切苏曳宁都是怀着无比沉重的心情。 一切自然而然,水到渠成,苏曳宁很快拿到了容固传位于容祓玥的遗诏。次日一大早,容祓玥便拿着那道圣旨霸占了上朝的大殿,对众大臣宣布自己是下任皇帝。 朝中一大半人支持,对他下跪行礼,容远大势已去,无回天之力。 苏曳宁守在容远身边一整夜,她心里还是忐忑不安,但她知道这是最好的办法,只要容祓玥守信,他们的下半生即便不太富贵,也会幸福安康。 苏曳宁有些担忧容远的态度,自己一意孤行,他醒来定会责怪自己。但即使如此,苏曳宁还是要亲眼看着容远醒来,她要亲口将这一切告诉容远。 然而苏曳宁没有等到这一刻—— 容祓玥一直不相信,他不相信自己有什么地方不如容远。今日登位,他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命人把苏曳宁带走。 容祓玥次日便下令:魏王容祈昇行事不端,父皇身后未尽孝义,无伦常道德。朕今日登位,下令驱魏王出京,贬至云南为王,永世不得回京。 容祓玥旨意一下,不管朝廷中不服自己的人,直接让自己的心腹旧部为自己执行,待日后时日渐长,他们自会臣服。只要他是皇帝,他们终会倒戈相向。 容远被灌了迷魂药,醒来时已在容祓玥的人护送他去云南的路上。 容远知道事情失败了,也知道在这件事上苏曳宁害了他。但三日的路程中,他发觉自己竟对苏曳宁没有一点怒意或是恨意。想起他与苏曳宁的初见,想起她之后努力的模样,还有和自己在一起后温柔如水的样子,容远只觉得自己对不起苏曳宁。 现在,苏曳宁跟了容祓玥,或是被容祓玥抢走了,他都不怪苏曳宁。知道了自己此去再也没有可能回来,这时,容远才发现自己已离不开苏曳宁。他想念苏曳宁的一颦一笑,想念那张他没有摸过几次的妖娆动人的脸庞。 容远近乎是有些颓废不振了。容祓玥毕竟新皇登基,要顾忌天下人的言论,对容远照样以厚俸禄相待。容祓玥很得意,偶尔念及幼时兄弟情义,也没有限制容远的自由。他只要不让容远回京城,不让苏曳宁离开自己,一切就可能随着时间改变。 容祓玥自己知道做了对不起苏曳宁的事,并没有急于一时,他每日把最好的东西送到苏曳宁面前,每日来看她,期待她每天能有一点感动或是回心转意。 七日后,云南下了一场雷雨,容远酒醉中看着天空的闪电突然想起了在扬州的时候遇到的九星连珠。 次日,冒着大雨容远便带着仆从往扬州赶去。容远天资聪颖,测算星象的本事他已学得差不多了,不需要观天师。若上苍肯给他机会,不顾一切他也要去皇宫,他要见苏曳宁一面,至少看到她过的好不好。若运气不济,要等上几年,他也不会放弃。容祓玥一旦加强了对自己自由的限制,他便再也没有机会。 反复测算了好机会,容远拿着一大堆稿纸心里止不住颤抖。就在三日之后,五星连珠就会再出现一次。尽管这希望只有微茫一线,他这次也要抓紧。 三日后,容远到那荒林里苏曳宁曾消失的地方,从早晨便开始等候,他知道机会只有一刻,转瞬即逝。 幸运至极,容远成功了。金光里他睁眼醒来,却见自己一身玄色龙袍高座在昭阳殿中。 容远往镜子前一走,见到自己一张颇不习惯的脸——那是容祓玥的脸。 他思索了片刻,旋即明白了过来。他这番和苏曳宁不同,苏曳宁是整个人来到了皇宫,而他却不知何故,和容祓玥交换了身体,或者说灵魂来到了皇宫,并且居在了容祓玥身上。 容远正照着镜子,突然首侍内监李全德弯着腰进来,说玉曦殿苏贵妃病了。 “奴才该死,也是今日得的消息。据说,已经病了两三天了……”李全德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这个苏贵妃在皇上心中什么地位一看便知,这下她突然病了,李全德怕容祓玥发火。 苏贵妃,容远心内一紧,该不会便是小宁? 于是他也顾不上许多,装模作样对李全德命令:“苏贵妃,快带我去看看。” 容远猜的一点不错,苏贵妃便是苏曳宁,容祓玥把一切料理完后便册封了苏曳宁为贵妃,宫中没有皇后,苏曳宁是位分最高的嫔妃。 容祓玥早便嫌恶郑芷鸢啰嗦,这次封苏曳宁为贵妃,郑芷鸢便一直缠着他欲劝说阻挠。容祓玥不是优柔寡断的人,他觉得要苏曳宁完全跟他,郑芷鸢便要除去,以免苏曳宁想起从前自己与她的过往,或是顾念姐妹之情。 一下子发生了这么多大事,和容远的分别,鸢鸢的离去,苏曳宁知道那是容祓玥做的,却又无法阻拦,还有自己也落在了容祓玥手里。苏曳宁原本是为了躲避容祓玥,故意吹风淋雨弄病自己,不想五内郁结,直接一病不起了。 容远见到苏曳宁时她正躺在软床之上,病得不省人事。那一刹那,容远的心仿佛要碎了一般,他朝苏曳宁床前走去,欲靠近,却来了两个宫人阻拦。 “陛下恕罪,娘娘说了,陛下不能靠近,如果陛下强迫娘娘,她宁可一死了之。”两个宫人说着已跪了下来。 容远闻言心里更是一痛,挥挥手命自己带的人将这两个宫人拖走,急忙命人传御医。容远刚坐到床边,突然听到苏曳宁微弱的声音唤:“容远,容远——” 容远情不自禁,泪湿眼眶。但他知道自己还是容祓玥的身体,怕苏曳宁醒来看了吓到,也没有一直靠近。命御医诊治,自己不舍离开。 已经换成了容祓玥的身体,再想换回去也难如登天,容远觉得为今之计,便是静观其变。他首先要做的就是控制已经占据他身体的容祓玥,以免他出来生事端。 是而容远颁了一道旨,一下子加派了自己两千人马过去看守容祓玥,不让他离开自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4 穿越之绕指苏 作者:醉醉清风 分卷阅读24 己的管辖地区一步。且缩减他的俸禄,兵力,打压得他不能翻身为止。 在御医的照顾下,精心养了半年,苏曳宁的身体终于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容远去看她的频率也由原来的两天一次,变成了一天一次,甚至一天两次。 苏曳宁终于平静了些,因为他发现容祓玥不似以前那般讨厌了。他不会再一味压制强迫自己,不会不顾自己的喜怒,相反变得对她处处相让,温柔之至。 即便此时的容祓玥对她再好,她始终忘不了容远,便依旧是不能自控的每日对容祓玥冷脸相待。毕竟容祓玥再温柔,她也不可能想到他就是容远。 容远每日陪在苏曳宁身边,给了她在后宫最大的权利,实际上在玉曦殿里一天到晚他都很难有机会同苏曳宁说上两句话。 苏曳宁一直恨容祓玥。 容远想把自己是容远这件事告诉苏曳宁,一直在找机会,偶尔也提醒她一些事,但苏曳宁不是他,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怎么也不会想到。 冷脸面对容祓玥几乎成了苏曳宁的习惯,他并未发觉在自己心里一日日那一点点细微的变化。从起初的厌恶到习惯,只花了一年的时间。 容远忧心百姓,在其位谋其事,他忙于国事,并未宠幸过其他妃嫔,大多数时候他都是宿在玉曦殿。 但每天晚上,容远躺在床上,苏曳宁会自己拿出琴来弹,她弹的不是别的,正是《翎丝琴》。 其实从苏曳宁一开始的突然寻琴开始,容远就猜到了她要做什么。但他并未点破,也并未躲,如果这样便能让苏曳宁安心幸福的过日子,他情愿做一个蒙在鼓里的傻瓜。 ☆、尾声 四季变换,转眼过去三年。苏曳宁早已习惯了容祓玥与自己相处,容远的面容在记忆里控制不住的模糊,而容祓玥却真实深刻的在自己面前。 苏曳宁记不清自己什么时候开始,已不再对容祓玥冷脸相待。她开始让容祓玥盯着自己看,倾听他对自己说话。苏曳宁觉得,容远或许无法挽回,但面前的容祓玥她已习惯,他言谈举止那么像容远,或许,可以把他当做容远的替身。 容远励精图治,三年内不仅灭了黎国,而且还颁布了新法,大周变得国泰民安,一派富足之象。 他发现了苏曳宁的变化,开始试探着告诉她自己是容远这个事实。 每日,他开始像从前一样唤她小宁。让他欣慰,苏曳宁虽没说什么,但也没反感。 容远不似容祓玥对苏曳宁百般限制,苏曳宁依旧是思念容远,她想想三年过去了容祓玥也该放松了些。 容远去安定黎国收复的百姓时,她得了机会,溜出了宫。 苏曳宁没有别的牵挂,一来她想出宫看看,二来,她要去见容远。 苏曳宁不远万里到了云南,终于是见到了容远。然而此时的容远让苏曳宁失望透顶,他早已满面胡渣,不复当年风度,妻妾成群,还有了两个孩子。 容祓玥发现自己和容远互换了身体后,起初也是百般不适应,欲图挣扎反抗。但很快,他发现没有用,容远下手得太快,且他完全夺走了自己抗争的力量。很快,容祓玥欣然接受了这种命运。 苏曳宁大老远赶来,为了见容远她特地打扮得好看了些,这些年养尊处优她的容貌本就没有半分变化,姿容更胜当年。虽然容祓玥被容远的威势震服,但毕竟是个绝世的大美人自己投怀相送,容祓玥控制不住起了贼心。 当日他便拉苏曳宁的手,想扒她的衣裳,开始对苏曳宁上下其手。 苏曳宁忍了许久,终于无可忍受,抽了面前与禽兽无异的人一巴掌。苏曳宁问他他们之间的誓言是什么? 容祓玥知道自己说不出来,但更不敢违逆容远,便随便说了句情诗搪塞苏曳宁。 苏曳宁心凉透顶,当即转身离开。她毕竟是贵妃的身份,来云南这种偏僻的地方自然要多带些人,根本不怕容祓玥。 苏曳宁这才想起自己身边人的好来,一刻也没有多留离开了云南。 他毕竟是皇上,可是三年来后宫专宠他一人,以至没有子嗣。自己一日日对他冷脸相待,他也无半句怨言…… 七日后便回了宫,她回去时容远早已回来了,容远知道她去了云南,有些担忧苏曳宁现在的心境。 容远到玉曦殿找苏曳宁,一直以来苏曳宁从不对他行礼,容远见到苏曳宁和她对面站着,可以看见她眼眶里的沾湿,容远不喜欢看到苏曳宁流眼泪,问她:“小宁,怎么了?” 只见苏曳宁大快步走向自己,一下子靠到自己怀里,她哽咽道:“陛下,我对不起你。” 容远愣了许久,良久后才反应过来,苏曳宁这是接受了自己,便双手抱住了她,抚摩她丝滑如缎的乌发。 这天晚上,容远抱着苏曳宁,轻声对她道:“山无棱水为竭不相负,我便是容远。” 这一夜,容远知道自己误会苏曳宁了,从始至终她就是自己的。 三个月后,容远派人暗杀了容祓玥,京城传来消息,魏王病逝。 十个月后,苏曳宁诞下了一对龙凤双胞胎,容远把她册封为皇后。 往后的十余年,容远一直未纳妃嫔,他一心治国,从始至终只有苏曳宁一个女人…… 【本书完】 分卷阅读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