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说好冷到底》 分卷阅读1 我们说好冷到底 作者:矽屿 分卷阅读1 《我们说好冷到底》作者:矽屿 文案: 同居的十八线演员突然蹿红……短篇,甜,欢脱。 01 廖冬离一夜之间红了。 好吧,我说的可能夸张了些,但《生死门》才播出短短几天,他微博的粉丝数就暴涨了十万却是不争的事实。我是个没 什么追求的人,这种热度对我来说已经算“红”了。 我给他发微信:“你啥时候买了这么多水军?” 廖冬离言简意赅:“屁。” 我还在打:“呵呵你就认了吧”,他的消息又来了:“嫉妒了吧?” 我不得不删掉还没发送的文字,重新打“我嫉妒个屁”,可一步慢步步慢,他的消息又一次先到了:“没事,以后哥哥 罩你。” 我很烦,这次倒是很快把消息发了过去:“滚。” 然后他就没回了,估计马上要录节目了,没时间跟我这个闲人扯淡。 我只好找出他演男三号的《生死门》,看今天的最新剧集。廖冬离在《生死门》里演一个心理医生,总是一脸深沉,压 抑地爱着女主角。别说,演得还挺像那么回事的。至少跟在我认识的那个人生大事就是吃饭睡觉和打游戏的廖冬离很不 一样。 廖冬离说我嫉妒,也没错。可我嫉妒的是跟他演对手戏的女一号,毕竟他从来没用那么深情款款的眼神看过我。我对廖 冬离,更多的是一丝被抛弃和背叛的感觉。毕竟,作为一个被雪藏的十八线演员,和一个得不到资源的十八线歌手,我 们可是说好一起冷到底的。我有点惆怅。 我们同居,哦不合租已经快两年了。他比我进公司早两年,是我的前辈。第一次见廖冬离的时候,我以为他是公司准备 力捧的新人,因为他那张脸很好看,我想不到公司会让这么帅的男人坐冷板凳。当然,那时我还很天真。等后来进一步 了解娱乐圈的险恶,以及见识过更多的帅哥(好吧,这个才是重点)之后,我对于廖冬离没人捧就不再疑惑了。据说他 刚入公司就被一个高层看上,但他当着不少人的面拒绝了,说话也不客气,让高层很难堪。从此公司的资源就很少落到 他头上。我俩熟悉之后,我就这个传言采访过廖冬离,他云淡风轻地一摆手:“往事不要再提。”我很是感慨了一番: “你居然还在公司待着,刘总真是心胸宽广啊。”廖冬离说:“你懂个屁。”他对我说得最多的话就是这句。第二多的 是“你屁都不懂。”第三多的是:“楚辞,我想吃蛋炒饭。”吃吃吃,就知道吃。 哦,不要笑话我的名字了,廖冬离以前还叫“廖东篱”呢。我一度认为他是因为不满“采菊东篱下”中某些词语的含义 在现代社会发生了某些不可言说的变化才改名的,结果有一天廖冬离告诉我,他母亲在一个冬天离开了家,所以他父亲 才给他改了名。唉,好吧,这叫我如何再吐槽呢。 说说我吧。二十五岁,长得还可以,不然也不会被纪哥——也就是我和廖冬离的经纪人——在酒吧一眼相中。可别想歪 了,当时我正在唱歌,《don't look ba anger》,还弹着吉他,姿势应该是比较潇洒的。那时我已经在地下摇滚 圈混了两年,别看每天嘶吼着“rod roll ever die”很带劲,其实兜里穷的叮当响。遇见纪哥之后,他跟 我说,我外形不错,嘉星公司可以把我包装一番,走商业化路线。不过我不能再唱硬摇滚了,得唱点温柔的,偏英伦摇 滚风吧。我有点犹豫,回头跟乐队的人一商量,他们都不赞成。尽管纪哥吹得天花乱坠,国内摇滚音乐市场的行情我们 比谁都清楚。想红太难,除非包装成流行歌手,再加上铺天盖地的炒作。我自知水平有限,圈里好多人的歌都写得比我 好,还不是多年没有出头之日。我只是长得稍微好看那么一点罢了。一旦签了约,就得听公司的安排,很多时候往往身 不由己。 本打算拒绝纪哥的,我爸突然病了。一分钱难倒英雄汉,我跟嘉星签了约。签字费还没捂热就交了手术费,好歹保住了 我爸。 凭良心说纪哥对我不赖。我固执地坚信他年轻时也是个摇滚青年,那天晚上他一定是喝多了,看见我之后回忆起了自己 的峥嵘岁月。不然他一个大公司的经纪人,何必签我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当然纪哥并不承认,他总是教育我要多 写情歌,还把我好几首歌推荐给公司的几个一线歌手,当然大咖们是看不上的。后来纪哥渐渐地不管我了,但我一点也 不怨他。不仅因为当初的知遇之恩,更重要的是我和同坐冷板凳的廖冬离成了朋友。 我们公司玩得好的十八线艺人有个微信群,名字本来叫作“苟富贵勿相忘”,在长久的绝望等待之后被我改成了“我们 说好冷到底”,可以说是非常低落了。但廖冬离从不沮丧,明明被雪藏最久,他却总有种谜之自信,认为自己有一天必 将大红大紫。我欣赏他的乐观。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可能真是傻人有傻福吧。 我们租的是两室一厅的房子,八十平米,不大不小。不过自从廖冬离接了《生死门》,家里就经常只剩我一个人索然无 味地吃外卖。没了他看球赛时激动的嚷嚷声,还挺不习惯的。 我晚上很早就睡了,大概是今天念叨廖冬离太久,做了个梦。我梦见电视剧里那一幕,女主即将离开,廖冬离情绪激动 地拉住了她的手。女主挣脱了他,他低着头,很悲伤的样子。于是我走到他身后抱住了他。 廖冬离似乎想说什么,然后我就醒了。 在黑暗中躺了一会,我突然特别想给他打个电话。凌晨三点四十,鬼知道他在干嘛。反正我很想他。 本来打算爬起来上个厕所就睡,结果听到钥匙转动门锁的声音。我走到客厅,廖冬离刚好开门进来。他显然吓了一跳, 问我:“楚辞?这么晚还没睡?”声音都哑了。 “起来撒尿。”我说:“你怎么才回来?” “嗯,录完节目他们非要去聚餐,”廖冬离走近了,我闻到一身酒气。 “你醉了?” “没有,”廖冬离说:“哥的酒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2 我们说好冷到底 作者:矽屿 分卷阅读2 量你又不是不知道。” 唉,我真的不想吐槽他,但总拿“哥”称呼自己的不都是中二少年吗? 廖冬离打了个哈欠:“困死了,睡了。” 在我的强烈抗议下,他还是先洗了个澡。结果他洗完澡又不困了,说要和我聊天。 聊你妹啊,我想睡觉啊。但想想这几个月来我们也没什么机会相处,我还是强打精神坐下了。毕竟我闲得发慌,啥时候 都能睡。 廖冬离穿着浴袍,正拿着毛巾擦头发。他坐在我旁边,我俩的膝盖时不时就碰在一起。 “唉,好累啊。”廖冬离的手垂了下来,他说:“楚辞你帮我吹头发吧,我手都抬不起来了。” 你有软骨病?我不跟喝多了的人较劲,不理他。 廖冬离胡乱擦了几下,湿着头发就靠在沙发上。头发蹭的布沙发上都是水。 强迫症简直看不下去,我认命了,拿了吹风机对着他一通狂吹。廖冬离嗷嗷叫,说得给他弄个造型。我才懒得理他。 他整个人扭来扭去,不知怎么地就躺到我大腿上了,还闭着眼睛,一副很享受的样子。唉,这个人可能不知道有个词叫 “不娶何撩”。 吹完了头发,我一巴掌拍他脸上:“赶紧起来。” “楚辞,”廖冬离说:“我有两件事要告诉你。” 我有点紧张,尽量装作不在意的样子:“什么事?” “今天吃饭的时候,”廖冬离坐起来,说:“我听说公司想让你和左林飞成立一个组合。” 虽然不是我最想听到的消息,但也足够让人振奋了。毕竟爱情要有,面包也要有嘛。可是我强烈怀疑这个消息的可信度 ,廖冬离能认识什么高层吗?完全不可能嘛。酒桌上听来的?那就更捕风捉影了。我的合约还有半年到期,怎么想公司 都不会在这个时候往我身上投钱。 “哎,别不信啊。”廖冬离说:“你就等纪哥告诉你吧。” 左林飞也是“我们说好冷到底”的一员,平时和我关系不错,是个老实没心机的人。其实我们这些十八线艺人,也不是 从来没有资源的,前段时间红起来的小鲜肉唐雨桐、这段时间的老腊肉廖冬离,就是撞到了大运。十八线艺人的资源不 好,竞争却更加惨烈,有些手段的下三滥程度更是让人咋舌。我向来不参与这种龌龊的事,毕竟还有几分摇滚人的气节 ,廖冬离也不参与,他……他是一个听说网购时为了减免而凑单过后再退货的操作都震惊的人,我估计他用光脑细胞也 算计不了别人。 难道公司真地发现了我的才华?虽然还是不太相信,但我的内心已经忍不住雀跃起来,脑补起自己在万人体育馆的舞台 上,把话筒对着尖叫的观众,潇洒地打个响指:“大家一起来!”哦对,还有左林飞,他跳舞好,就在旁边来个太空步 啥的吧。 自我陶醉了一番,忽然想起来廖冬离说有两件事要告诉我。 我问他还有什么事。他沉默了一会,我以为他睡着了,结果并没有。他只是垂着长长的睫毛看地板。 “楚辞,”廖冬离好像有点不好意思,他摸了摸鼻子:“公司给我找了一套房子……” 我瞬间就明白了。廖冬离这回是真的要红了。他开始有持续的通告,公司为了保护他的隐`私,甚至要给他一套房子住 。 我应该为他感到高兴才是。可是喉咙发紧,祝福的话慢了半拍才说出来:“那挺好的啊,祝贺你。” 我们沉默了一会,我问他:“什么时候搬走?” “还有一个月。” “好吧。”有些事不能强求,这个道理我懂。当初跟廖冬离提议合租的时候,早该想到有这一天的。 廖冬离说:“没事,以后我们还可以……” 我打断他:“困死了,睡觉。” 我怎么可能睡得着,只好在床上翻来翻去地打滚。一墙之隔就是廖冬离的卧室,那边静悄悄的,他今天累坏了,估计沾 枕头就睡死了吧。 我回忆起这两年来的点点滴滴,从洗碗做饭这样的琐事,到我和廖冬离结伴旅游,每一幕都清晰如昨。就像含着一块即 将化完的糖,明明舍不得,又忍不住再嘬一口。渐渐地我睡着了,印象中最后一件事是去年我和廖冬离去泰山玩,他非 要学人家爬山看日出。我们爬了整整一夜,到后来只剩腿在机械地走,连话都懒得说。登顶一看,乌央央地全是人,而 且我们爬的那座山峰位置不好,根本看不到日出。想起这事我就来气,廖冬离还给自己找借口,说至少我们锻炼了身体 。唉,搞不懂我怎么就喜欢上这个智障了。 第二天我睡到中午才醒,随便煮了点面条。廖冬离闻着味起来了,顶着熊猫眼讨好我:“楚辞,有我的份吗?” “没有。”说是这么说,我哪次没把他的份算上。 吃饭的时候,我问他接下来的安排,他说这几天休息。于是我建议他趁着还不用全副武装才能出门的最后时光好好浪一 浪。廖冬离猛点头,看他那个用力的样子,我真怕他脑袋飞出去。 我和廖冬离讨论了多种出行计划,但始终达不成一致,时间倒是在争论中耗尽了。最后我们过了几天特别普通的日子, 一起打游戏、看球赛、逛超市、看廖冬离傻兮兮地跟微博粉丝互动,什么有意义的事都没做。但话又说回来,这样的日 子才让人舒服啊。 没几天廖冬离又开始忙了。我一边看他当嘉宾的那一期综艺,一边在微信上疯狂吐槽。正笑得前仰后合,突然接到了纪 哥的电话。 纪哥挺激动的,噼里啪啦说了一连串的话才停下,在那头狂喘气。 廖冬离没骗我,公司打算把我和左林飞包装一番,成立一个组合。我装作很惊讶很开心的样子,千恩万谢地把功劳都算 在纪哥头上。 纪哥很受用,感慨道:“哎呀楚辞,我当时跟你说会捧红你,不是骗你吧?知道这个机会有多难得吗?” “知道知道,”我狗腿地说:“您太厉害了。辛苦了。” “马上各种训练就开始了,你可不能像以前那样偷懒了。”纪哥摆出长者的姿态:“楚辞,你的合约只有半年了,这是 最后的机会,懂不懂?” 我当然懂。纪哥真是我的大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3 我们说好冷到底 作者:矽屿 分卷阅读3 恩人,每次我走投无路,全靠了他才柳暗花明。 挂了电话之后,一阵突如其来的茫然席卷了我。说实话,我对成名没有太大的向往,甚至有点恐惧。当初混在一起的朋 友,我都没再联系过。他们有时在朋友圈里晒演出照片,破败的环境和热情的观众,一切都是那样熟悉,引得我一颗老 心蠢蠢欲动。但我不敢点赞,怕他们问起我的近况,而我无法回答。 某天喝多了,我曾把这些话告诉廖冬离,他说了我认识他以来最深刻的一段话。“你也别沮丧,人的运势说不准。也许 你朋友还羡慕你呢。处在最底层,难免作小伏低,只有往上走,受到的限制才会减少。越强大,越自由。楚辞,哥相信 你一定会时来运转的。” 那是我第一次觉得廖冬离像个哥哥样。虽然他深沉的假象只维持了一两秒钟,但也足够我喜欢上他了。谁叫我从小心地 善良,总忍不住关爱弱智儿童呢。 微信上一堆他的未读消息。“喂喂喂怎么不说话了”、“你不会是被哥帅晕了吧”、“我刚看到你仇人了他怎么也来了 ”、“楚辞楚辞楚辞你说话呀”、“唉不跟你说了我要上场了”。 我边看边笑。给他发消息:“我时来运转了!公司真要让我出道了!” “我早跟你说过了啊,你居然不信我!”廖冬离发了个委屈的表情。 我挑了一个抚摸柴犬脑袋的表情包发给他,柴犬的表情简直神还原。 没几天我就开始了残酷的训练,和廖冬离见面的机会更少了。声乐老师每次看到我和左林飞都唉声叹气,愁容满面。我 一开口,他就怼我:“抢什么抢抢什么抢!” 我其实也挺委屈,纪哥为我们量身打造的这批口水歌,实在是太慢了,节奏也没什么变化,我总是忍不住越唱越快,还 时不时改个调。小左同学的唱功更是一般,我们合唱起来,简直是二重奏。 所幸我和左林飞脸皮厚人缘好,老师骂完还是一遍遍地纠正我们。练习期间总的来说还挺愉快的。倒是那天遇到好久没 见的张绰,被他讽刺了几句。当然我压根没把这种人渣的话往心里去。 我在公司人缘不错,唯一一个可称为宿敌的就是张绰。我俩的恩怨由来已久。当初我刚出了两首单曲,纪哥逮着个机会 ,让我和公司的天后级女歌手合作。我还特意为此写了两首歌,颇得天后赏识。结果这个机会被张绰撬了。当时他刚攀 上一个金主,正是浓情蜜意的时候,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我的歌版权卖给公司了,只能愤怒又委屈地看着天后和张绰在 台上深情对唱。 当时我一蹶不振了很久,本想至少揍张绰一顿出个气,被廖冬离死活拦下了。他说天道好轮回,让我等着看好戏。结果 被他说对了,张绰的金主很快就喜新厌旧抛弃了他,张绰依旧是个十八线歌手。不,他是十九线,我不能把他和我算在 一个级别。 不过我和他的那场小风波稍微平静之后,某天大家突然都传言张绰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被人给揍了。有人作证说亲眼 看见他鼻青脸肿地从公司旁边的灌木丛里爬出来。怀疑的目光首先指向我,但我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据,那天公司年会, 我和“冷到底”群里的十几个人正边喝酒边吹牛。大家议论了一阵,这事就不了了之了。 不过我心里是有猜测的。后来我问廖冬离公司年会那天他去哪了,他说在家里看球赛。我问他哪队赢了,他说他忘了。 唉,既然要充英雄,能不能把戏做足一点。不过我没说破他,让他自我陶醉。这个秘密,就留着抵消他做的蠢事吧。 现在想来,廖冬离的好评分似乎早已扣成负的了。 02 我和左林飞每天排练的口水歌,大部分是不错的,算琅琅上口(原谅我用了这个形容词),可有几首我们实在是唱不出 陈老师要的“忧郁而愤怒”的感觉。 我鼓足勇气拿了自己写的歌给老师看,还抱着吉他自弹自唱了一番。陈老师皱着眉头听完,问我:“听说你以前是摇滚 主唱?” 我有点得意,矜持而克制地点了点头。 “那你他妈舞台表现力这么差!”老师怒吼:“你不看观众啊?你一动不动干什么?你这样怎么煽动观众,让他们躁起 来!” 我好委屈,向老师解释道:“观众比我们还躁呢,很多时候是他们煽动我……” “闭嘴!”陈老师今天这通火发得莫名其妙,他看了一眼在旁边偷笑的小左,怒道:“笑笑笑!你以为你好到哪去了? 你们这破组合马上就吹了还不好好练!” 老师前些天也骂我们,但今天这番话却很严重。这种吓唬的话,对两个十八线艺人来说,效果简直立竿见影。我和左林 飞立刻低声下气地认错,很是哄了他一阵子。 不过骂归骂,陈老师的确是个负责而且善良的人,我不知道他跟纪哥说了什么,纪哥又跟公司领导说了什么,总之公司 最终同意换掉一些曲目。我写的那几首歌,被专业人士修改了一番,顿时洋气了不少,成了我们的组合——minor的主 打。 我和左林飞训练得很投入,为了目标全力以赴的感觉,在高考结束七年后重新回到了我的身上。日子充实且快乐,唯一 遗憾的,就是经常见不到廖冬离。我只能安慰自己,要是现在不努力,以后与他的距离只会越来越远,更加得不偿失。 距离廖冬离搬出去的时间只剩一周了。这阵子,我很少回家睡觉,回去了也常常碰不上他。唉,真怀念之前那种悠闲的 生活。 这天陈老师临时有事,我和左林飞好不容易有了个喘息的机会。左林飞约我去游泳,我想了想,还是拒绝了。 廖冬离竟然在家,我转钥匙的时候他开了门。我们大眼瞪小眼,都很惊讶:“你怎么也在?” “我又不像你那么忙。”廖冬离的语气竟然还有点不满。 我说:“怎么,你有意见啊。” “我哪敢啊。”廖冬离笑嘻嘻地。 他问我吃饭了吗,我往浴室走,叫他点外卖。 我在里头冲澡的时候,听见廖冬离大声问我什么。水流的声音很大,我不得不扯着嗓子吼:“你说什么?”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4 我们说好冷到底 作者:矽屿 分卷阅读4 “我说——”廖冬离的声音像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我为什么不在群里了?” 要不是我现在满头泡沫,我真想冲出去踢他两脚。亏我还以为有什么重要的事。 我咬牙切齿地说:“你已经不属于我们的组织了!” “不公平啊,”廖冬离说:“公司花大力气包装你,你也不应该在群里了。” 深呼吸,不理他。 廖冬离安静了一会,客厅里传来开门关门的声音。我猜是外卖到了。 我关了花洒穿衣服。廖冬离还是用刚才那样的大嗓门喊:“楚辞,群主是谁呀?我得让他把你也踢了。” 我被他的音量吓了一跳。“踢踢踢!”我踹了一脚浴室门:“我就是群主!找死啊你!” “原来是你啊,我说呢。”廖冬离也不生气,开始撕外卖的包装袋。 我看了一眼泡得又涨又软的牛肉面,简直无话可说。 廖冬离马后炮地说:“唉,不应该点面条的,都坨了。”他的智商能干出这种事我真是一点都不惊讶。 这家牛肉面可真难吃,我从沙发垫的缝隙里掏出我的ipad,想看个剧转移一下注意力。 “生死门演到多少集了?” “二十三,”廖冬离一边吃面一边含含糊糊地说。 我点开第二十三集,廖冬离突然说:“楚辞,别看这集。” “为什么啊?”他脸上竟然出现了不好意思和紧张的表情,我更好奇了,随意拖了一下进度条:“你不是说没有床戏吗 ?” 唉,视频缓冲中。cc宽带真不给力。 “没床戏。”廖冬离把筷子放下了,抽了两张纸巾擦嘴,故作云淡风轻状:“但是有吻戏。” 我愣了一下。恰好视频加载出来了,好死不死地就是廖冬离和女主角在雨中拥吻的一幕。看这样子,吻得还挺激烈的。 电视剧里响起了煽情的背景音乐,雨水哗哗地打在廖冬离和女主的身上,我却想起刚才洗澡时花洒里的水声。无厘头的 联想。 幸好吻戏也没持续多久,我低下头吃了一口面,感觉好像没那么尴尬了,就若无其事地对廖冬离说:“行啊你,居然跟 姜黎演吻戏。是不是很爽。” 廖冬离不置可否:“你喜欢她?” “对啊,”我说:“长得那么漂亮,谁不喜欢。” 廖冬离皱着眉头,不太开心:“哥没亲她。借位好不好。” 我才不信呢,看起来那么像真的,但我懒得跟他争,就敷衍了一下:“行行行。你说啥就是啥吧。” 他半天没说话,我一抬头,他的脸突然出现在我面前。我们之间的距离太近了,近到我能数清他的睫毛。面前的空气仿 佛也随着他的靠近被挤压走了,我觉得有点呼吸不畅。 廖冬离很快退开了,我还僵硬地坐着,心脏后知后觉地狂跳。他指了一个方向,说:“跟你说了是借位,从那个角度拍 就像真的一样。” 你大爷。你大爷。你大爷。 我还能说什么呢?平时积累了那么多用来吐槽他的好词好句,这会一点都想不起来了。最后我只能像平时一样跟他开玩 笑:“我知道了,真是太谢谢您指教了。” “不客气。”廖冬离笑着说:“以后有不懂的多多请教哥。” 我说:“滚。” 廖冬离哈哈大笑。 其实我偶尔会想,也许他没我以为的那么傻。 “对了,我买了一个榨汁机。”廖冬离说:“谁在家谁取一下啊。” 我有点烦躁。廖冬离都要搬走了,还一个劲地往家里买东西,真搞不懂他的脑回路。 我说:“我平时又不用,你不会寄到你自己那边去吗。” “我那边?”廖冬离说:“这不是还没搬吗。” “随便吧。”我不是很想讨论这个话题。 我们不再说话,各自低着头捣腾手机。我点进廖冬离的微博首页,看见他几秒之前刚转发了一条寻走失老人的微博。嗯 ,几分钟前点赞了一个粉丝的微博。那个粉丝是他前阵子录的一期节目的现场观众,说他又帅又温柔,吹上了天。唉, 都怪廖冬离的微博发的太少,粉丝们没机会发现他智商经常不在线的严峻事实。 “你现在都有后援会了啊。”我说。 廖冬离得意地嘿嘿笑。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从卧室里拿出前几天买的东西递给他:“快,把名签上。” “这什么……”廖冬离翻着印着他自己照片的明信片和海报,困惑地说:“公司出的吗?我怎么不知道。” “当然不是啊,粉丝自己从网上找照片做的。” “你买的?”廖冬离冲我挤眉弄眼,笑容感觉很阴险。 唉,不太想承认,但是为了赚钱,我还是老实地说:“嗯,你签个名,我再卖出去。” “什么?”廖冬离立刻发作了:“楚辞你居然让我出去卖!” 我实在是没忍住,狂笑了一分钟才停下来。这位大哥生起气来口不择言的程度我算是领教了。幸好不是刚才吃饭的时候 听见,否则保准喷他一脸面条。 廖冬离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板着张脸装深沉。不过他也就是吓唬我一下,并没有真的发怒,自己绷不住也笑了。 “我可不敢让您出去卖,”我做作地叹了口气:“现在赚钱难,小本生意,你就帮个忙呗?按咱俩的交情,先签个一百 张吧。” “切。”廖冬离一副“你果然naive”的表情,问我:“卖的出去吗,你怎么让别人相信签名是真的啊。” 好吧,我被问住了。但我不愿承认廖冬离的智商条件比我优越,搪塞道:“我自有办法,你别管了。” 他翻着明信片,欣赏自己的英姿,感慨道:“哥真帅。” 我翻了个白眼,把笔拿给他:“签名。” 然后廖冬离当着我的面写了三个宛如狗爬的字。我目瞪口呆。千算万算,一本万利的好生意,栽在了廖冬离一手奇丑无 比的字上。 在我愤怒的咆哮中,他无辜地耸耸肩:“我没练过啊。” 什么鬼!你居然没有练过签名!同为十八线艺人的我都偷偷练过无数次啊! “根本没想过我会红。”廖冬离一副得了还便宜卖乖的苦恼神情。 除了叮嘱他立刻开始好好练字外,我还能说什么呢。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5 我们说好冷到底 作者:矽屿 分卷阅读5 倒卖签名照之类的生意,还是先搁一搁吧。 后来廖冬离非让我也展示一下,我就在他名字旁边写了自己的名字。毕竟是专门练过的,高下立判。廖冬离很羡慕,却 装出不服的样子,还怪我背着他练习。我才不与他一般见识呢。 片刻的喘息之后又开始忙碌。minor的歌终于录好了,只剩下几个mv要拍。开拍之前纪哥总算给我和左林飞放了几天假 。 “冷到底”群里的几个朋友为了庆祝我和小左终于熬出头,特地请我们吃了顿饭。席间谈起群里最惨的三个人(没错就 是我、廖冬离和左林飞)相继走运,大家都感慨万千。喝了酒之后,我有点飘飘然,自我膨胀得厉害,把众人的恭维照 单全收,并且说了很多将来提携他们的豪言壮语。左林飞也好不到哪去,醉得瘫在椅子上,嘴里还在鬼哭狼嚎。 总之大家闹得很开心,除了廖冬离不在场之外,几乎可以说是个完美的晚上。 后来我一个人打车回家。屋里没有人,茶几上端端正正地摆着一个榨汁机。家里的陈设几乎没有变化,可我就是觉得哪 里不对。推开廖冬离的卧室门,里头还是像往常一样乱。虽然擅自进入别人的卧室不太礼貌,但我已经不礼貌两年了, 所以毫无思想负担。 廖冬离的衣柜里零星挂着几件t恤,一条牛仔裤皱巴巴地团在角落里,估计是这么久来第一次见光。放在书架最上层的 书也不见了,那是他最常看的几本。再就是电脑被拿走了。除此之外,一切如常,廖冬离甚至连床上的被子都没叠。 我猜廖冬离一定抓耳挠腮地思索了很久,如何才能把离开做得难以察觉,并最小化带给我的不适感。 虽然他很傻,可有时候又难得地体贴。 酒劲和困劲一起涌上来,我打了个哈欠,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回自己的房间。微信上有几条未读消息,有刚才吃饭的朋友 ,问我是否安全到家,还有几条来自廖冬离。我先回复了朋友,才去看廖冬离的信息。 先是控诉。“你们吃饭居然不叫我!” 然后是关心。“少喝点酒啊。” 最后是提醒。“解酒糖在茶几下面的抽屉里。” 我脑袋晕晕乎乎的,鼻子有点酸,可心里又很生气。本想和他斗几句嘴,可是太累了,没一会就睡着了。 mv开拍之后,我才意识到之前录歌时的痛苦是多么微不足道。每次摄像机一对着我,我就浑身僵硬、眼神躲闪,完全没 有导演说的“迷茫且颓废”的感觉,被骂得狗血淋头。这方面左林飞就比我强多了,他是科班出身,对着镜头耍帅卖萌 简直是小菜一碟。 纪哥来旁观拍摄时我正站在一边反省,导演让我认真观察左林飞是怎么表现的。我仔细揣摩左林飞的神态动作,感觉自 己差不多酝酿好了情绪,就上场了。拍了几段,导演还是不太满意,说要重来。我转身的时候,从余光里瞥见有个人躲 在纪哥身后偷笑。 他奶奶的,偷笑还发出这么大的声音。 我瞪了廖冬离一眼,听到导演说:“对,就是这样,轻蔑和愤怒混合的表情。” 然后角落里的笑声就消失了。哈哈哈,导演你不要这么诚实好不好。 这条终于过了,我们暂时收工。我和小左走过去和纪哥打招呼,廖冬离拉着脸,一副“老子不爽”的表情。 纪哥叮嘱我们好好拍,尽量早点推出ep,我感觉到他很焦虑,大概是最近太累了吧。纪哥走了之后,左林飞跟廖冬离搭 话:“廖哥今天怎么在公司啊?” “嗯,有个电影,”廖冬离说:“来看剧本。” “廖哥现在很红啊,”左林飞开玩笑:“以后多多提携我们啊。” “提携说不上,”廖冬离说:“大家互相照应吧。” “对了,”左林飞看看廖冬离,又看看我:“廖哥搬走了吧?那楚辞我和你合租怎么样?” 我愣了一下,随后说:“还是别了吧。” 左林飞明显有些讶异,微张着嘴,愣愣地“啊”了一声。 糟糕,我拒绝得太快了。我不该这么生硬地说不。我缺室友,跟左林飞关系好,何况现在还成立了组合,怎么看都不应 该拒绝这个提议。 我有点尴尬,听到廖冬离说:“我们那个房子年底就到期了,地段也不好,本来楚辞就没打算续租的。” “哦,原来是这样。”左林飞笑了笑:“我还以为你不想和我一起租呢。” “怎么可能。”其实就是。 左林飞要回家补觉,跟我们道了再见就走了,留下我和廖冬离面面相觑。 我感觉他可能还在记恨刚才拍摄的事情,只好先开口打破僵局:“那个,你接新戏了?” 廖冬离一改刚才对着左林飞的亲切,闷闷不乐地“嗯”了一声。 小样。我继续破冰:“什么题材啊?” 廖冬离说:“秘密,不能告诉你。” 不说拉倒。“那我走了啊。”我作势欲走,廖冬离立刻着急了,拽着我的胳膊:“这么久没见一起吃个饭啊?” 其实也没多久,半个月吧。但是他这么热情,我只能勉强同意了。 廖冬离现在也算公众人物了,虽然被认出来的几率还比较小,但依旧免不了要武装一番。我觉得跟一个戴着帽子墨镜和 口罩的人一起出去没意思,就提议去他现在住的公寓参观一下,自己做饭吃。 公司舍得花钱,他住的公寓还是蛮高级的,我狠狠地羡慕了一把。中午我做了蛋炒饭,廖冬离赞不绝口。其实我也给父 母做过,我妈评价说“非常一般”。看来是廖冬离从小伙食太差了。没错,营养跟不上,我终于找到了廖冬离智商低的 原因。 我把我的推论告诉廖冬离,他鄙视地说:“你懂个屁。” 我说:“你屁都不懂。” “找死啊。”他的威胁有气无力的。但他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我,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每当这个时候我就很紧张。 我一直跟自己说廖冬离好歹是个演员,还是有那么一丢丢演技的,他偶然装出的深沉并不能改变他二愣子的本质,但可 能是我心怀鬼胎,每次他摆出这副样子我心里就直打鼓。 我说:“看什么看啊,没见过这么帅的人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6 我们说好冷到底 作者:矽屿 分卷阅读6 是吧。” “真自信。”廖冬离又恢复成我熟悉的“柴犬模式”,嬉皮笑脸地说:“你们今天拍的mv到底讲的什么啊,我怎么没看 懂?” “那是你蠢。”我说:“只有聪明人才能看懂。” “好吧,”廖冬离说:“聪明人,你们mv到底在拍什么啊。” 我转述导演的话:“一个十八岁男孩的迷茫、愤怒、忧伤和脆弱……”妈的,说出来真耻啊。 廖冬离笑得抱住肚子倒在沙发上。我倒是没觉得导演的话有多好笑,但廖冬离东倒西歪的样子太蠢了,于是我没忍住也 笑了。唉,深切怀疑我的腹肌都是这两年跟廖冬离同居,哦不合租时笑出来的。 后来我们窝在沙发上看球赛转播,勇士队和什么来着,我才看了第一小节,就伴随着解说的声音睡着了。 当我第二天醒来发现自己和廖冬离躺在同一张床上时,内心十分复杂。当我发现自己被换了睡裤时,整个人都要崩溃了 。 然而我什么也不能做。虽然我也曾暗中怀疑过廖冬离是不是喜欢我,但一直不敢求证。这事万一弄错了,我们连朋友都 没法做。更何况,我觉得他对张绰之外的大部分人都挺和颜悦色的。 那么,敌不动,我不动吧。 我穿好衣服,突然觉得手里的睡裤很眼熟。想了一会,终于记起这和廖冬离买来送给他外甥的是同一款,只是尺码不同 。我为什么知道呢?因为这是我帮他挑的啊。 我和睡裤上印的花斑奶牛面无表情地对视了一会,然后狠狠地踹了廖冬离一脚,在他的嘟囔声中离开了。 03 mv断断续续拍了半个月,到了收尾阶段。纪哥让我和左林飞做些准备,很快就要开始宣传造势了。这段时间纪哥花了很 多心思在我们身上,我真的非常感激。但他总是心事重重的样子,也不知为什么。 纪哥建议我和左林飞多多相处,培养默契。虽然话说得委婉,但其实就是卖腐的意思嘛,大家都懂的。我心里有些不齿 这种行为,但左林飞提议来我家住几天的时候,我还是同意了。毕竟是朋友,而且廖冬离搬走后,屋里真地好冷清。 白天我们玩得挺开心的,但晚上小左睡在廖冬离的房间,我不知怎么就觉得很别扭,翻来覆去地难受,失眠了半晚上。 第二天还接到廖冬离的微信轰炸,问我左林飞为什么在他家,也不知道从哪听来的。 人都搬走了还好意思说是他家,脸皮真够厚的。 我和小左挺谈得来的,一起去游泳、打篮球。他发了个朋友圈,廖冬离看到了,忿忿地责怪我以前都不陪他打球。他似 乎很想加入我和左林飞的活动,可惜在拍新戏抽不出身。 我最近不太经常回他消息,有时候看见了,也要等积累到好几条才回。我不知道自己出了什么问题。 好吧,我其实特别清楚我的症结,但内心十分不愿把“委屈”这种一听就可怜兮兮的词用在自己身上。真委屈,喜欢一 个二傻子快两年,他跟没事人似的搬走了,留我一个人在空荡荡的家里自言自语。 我也是有脾气的。 廖冬离显然是感觉到了这种冷淡,几天后他给我发消息,问我在不在家,说有事找我。 这段时间本来是有安排的,但不知为何minor的宣传一拖再拖,我闲的都快长蘑菇了,立刻回复廖冬离说有时间。 鬼知道他有什么事,不过我好久没见他了,其实还挺想的。 门被敲响的时候,我突然有点紧张。给廖冬离开了门之后,我才想起来,他丫不是有钥匙吗! “瞪我干嘛?”廖冬离无辜地看着我。 “你不是有钥匙吗还哐哐砸门。” “哦!”廖冬离这才顿悟,挠挠头:“忘了。” 我尽量平淡地说:“你来干什么啊?” “我还不能来了?”廖冬离一如往常地跟我闹,还削了一下我的后脑勺:“怎么跟哥说话呢?” 唉,真的,他分分钟就能把我搞得火冒三丈。 “生气了?”廖冬离看着我,脸上是不加掩饰的茫然无措:“跟你开玩笑呢。” 他把手中的纸袋展示给我看:“给你买了烤鸭,你喜欢的那个什么居的。” 谁会跟美食过不去呢,我迅速与他和解了。 我俩坐在沙发上边吃烤鸭边看电视,我突然想起廖冬离这段时间在拍电影,大老远跑来不会只为了给我送烤鸭吧。 阴谋,一定有阴谋。 “你今天怎么有空?”我问。 “导演让歇两天。”廖冬离说。 我对他的新电影还蛮感兴趣的。《生死门》最后几集我没看,因为廖冬离演的角色被折磨死了,对我来说太虐了。希望 新电影里廖冬离能有个好结局。 我套他话,想知道新电影的内容,廖冬离眼珠四下转着,似乎有点心虚:“啊,我找你就是为这事。” 什么事?没懂。 廖冬离表示吃完再说。 我们扯了些有的没的,廖冬离没提电影的事,我也就忘了。到晚上,他赖着不走,还振振有词地说他房租交到年底的。 随他便吧,其实我也不想让他走。 廖冬离在自己卧室门口站着,一脸纠结:“小左睡了我床啊?” 我点点头:“怎么了?” “没事。”廖冬离有些郁闷:“应该把门锁了。” 难道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我正在暗搓搓地猜测,廖冬离一眼识破,又炸毛了:“喂喂喂,想什么呢!我只是不习惯别人进我房间睡我床而已。” “瞎扯,”我说:“我以前天天进你也没说什么。” 廖冬离脱口而出:“那能一样吗。” 房间里非常安静,窗外风吹树叶的沙沙声都清晰可闻。他刚说了什么?我又应该说点什么? 我还在想怎么回话,廖冬离道:“睡了,晚安。” “晚安。”我也转身进了自己的卧室。 我以为我会失眠很久,结果很快就睡着了。我梦到我和廖冬离重新爬了一次泰山,这次幸运地看见了日出。金色的阳光 笼罩着他,像一幅笔触柔和的油画。 早上醒来,我恋恋不舍地回味了一会梦境。其实廖冬离不犯蠢的时候,还是非常帅的。 第二天又被我们无所事事地消磨大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7 我们说好冷到底 作者:矽屿 分卷阅读7 半。下午的时候,我终于想起来廖冬离来找我是有正事的,赶紧问他到底要我帮什么 忙。 廖冬离吞吞吐吐地,像是下了很大决心的样子,郑重地从裤兜里掏出——两张折的皱皱巴巴的纸? 我真是被他弄糊涂了。 “呃,哥——我现在拍的这个电影,”廖冬离说:“是关于同性恋的。”他小心翼翼地扫了我一眼。 我心里咯噔一下,有不好的预感,强自镇定道:“所以呢?” “明天有场戏,我想先和你对一下,找找感觉。”廖冬离把那两张皱巴巴的纸递给我。 我脑子里很乱,装作低头看剧本,其实一个字也没看下去。 廖冬离的语速比平时快了些,呼吸也更急促,他可能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尽职尽责地给我解释:“就是一场告白戏和 ……一点亲热戏……” 我抬头看他,廖冬离立刻举起右手:“只对台词!” 第二张纸上几乎全是性`爱内容。你说编剧写两个字“上床”就好了,至于这么详细吗? 我不知道这个忙是帮还是不帮。我的大脑像一块过热的cpu,急需降温,偏偏廖冬离还离我那么近。 他大概看出了我的紧张,又强调了一遍:“只对台词!” 话说到这份上,我再端着反而令人生疑。 于是我看了几遍台词,就和他开始了一问一答。 我觉得廖冬离也没怎么投入,他就像在背台词,一脸严肃。同时眼睛还紧紧盯着我,搞得我很慌张。我记不牢台词,不 得不时常看剧本。后来索性就低着头念了。感觉这样轻松了不少。 剧本中的两个主人公一开始只是谈着天气和亲戚家的琐事。我认真念台词,廖冬离也认真背台词,还算顺利。渐渐地我 手心开始出汗了。 廖冬离说:“那就这样,我走了。” 我没看过全部剧本,不知道前因后果,单就我手里这两张纸来看,编剧的功力实在一般。我读台词:“明年见。” “我……我不一定回来。” “是吗,那再见。” 按照剧本廖冬离应该站起来准备走,然后又突然顿住,问出后面的话。可他在沙发上一动不动,没有起身的意思,台词 倒是记得熟:“我有个问题,必须要问你。” 我悄悄在裤子上蹭掉手心里的汗:“什么?” “你喜欢男人吗?” 我觉得自己好像拿不住那张薄薄的纸了,它开始轻微地发颤。这个时候尤其不能露出任何马脚,我轻轻吸了口气,说: “是。” 廖冬离的声音变得很轻:“那你喜欢我吗?” “我……”其实我嘴巴很干,但还是假装咽了口唾沫。我现在有点后悔帮廖冬离这个忙了,不,我后悔今天让他过来。 台词还得接着念:“你问这个有什么意义呢?是,我是喜欢你。反正你也不在乎。” 也算是借着这个机会说出了自己的秘密。 廖冬离卡壳了,半天没回应。 怎么回事,忘词了? 我刚一抬头,视野里闪过一片阴影。廖冬离猝不及防地凑过来,我们的鼻尖碰到了一起。然后他微微歪了歪头,又往前 凑了一点—— 世界上最高的山峰是珠穆朗玛峰,世界上最深的海沟是马里亚纳海沟,好望角最初叫做风暴角,人在死海里能够漂浮, 地中海气候的特点是…… 我高中是地理课代表,每当极度震惊、兴奋或慌张的时候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就会跑到我的脑海里。 那其实只是非常短暂的一秒钟,嘴唇一触即离,廖冬离直起身子,恢复到一个不近不远的距离。 我的大脑正竭力消化这一切。我的表情一定很难看,因为在几秒的沉默过后,廖冬离慌了,结结巴巴地解释:“对,对 不起楚辞,我只是想试一下……” 如同剪指甲时突然剪到肉,疼得我一个激灵。我终于从神游中苏醒了。试一下?我想这一定是廖冬离说过的最好笑的话 了。 我推开他站了起来,用一种令自己都觉得陌生的冰冷语气说:“滚。” “楚辞,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背对着廖冬离,听见他不停地重复“对不起”。 可我真的受够了。不管他是真傻还是假傻,不管他是有心还是无心。这个游戏我不玩了,不玩了。我不愿再被他消遣了 。 后来廖冬离走了,还帮忙带走了垃圾。 等周身沸腾的血液冷却下来,我才觉得自己太冲动了。可说出去的话如同泼出去的水,我不打算收回,也收不回。独自 站了很久,我终于接受了这样一个事实:我暗恋的对象亲了我,于是我失恋了。 廖冬离就是有这种本领,凡事只要跟他扯上关系,总能有一个意料之外的收场。 其实我不太难过。爱和不爱各百分之五十的概率,我很早就有心理准备。失恋之后放声大哭、乱砸东西之类,也完全没 有。这些桥段大概只存在于电影和小说中吧。真实的情况是,失恋之后根本打不起精神,哪有发泄的力气。 我又恢复了每日练琴的习惯。不知是不是因为之前录歌和拍mv耽误了一段时间,手感怎么都找不回来。倒不是弹错,就 是感觉不对,矫情点说,摇滚不起来。 有一次我气得差点把琴砸了,幸好最后一丝理智阻止了我。这把吉他是我的身家性命,将来混不下去了还要靠它在街边 卖唱呢,可不能砸。 minor的宣传到现在还没铺开,我心里不详的预感渐渐加重,左林飞也很焦虑,他跟我说公司都在传张绰又傍上了一个 金主,最近时常出入公司。 我明白他的暗示。张绰和我不对付众人皆知,但推出minor是公司高层通过的计划,况且歌也录了,mv也拍了,只差临 门一脚,我不相信张绰有那么大的本事能再撬一次。 嘴上安慰小左,其实我心里也忐忑。当初声乐老师的恐吓,如今看来更像是提醒。纪哥从拍mv起就心事重重,也许那时 阻力就已经存在了。我给纪哥打电话,开门见山地问我们的组合是不是黄了。 纪哥骂我:“急什么,你以为全公司都围着你俩转啊,等着!” 纪哥凶巴巴的,我却稍微安心下来。我知道他一定在为我们奔波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8 我们说好冷到底 作者:矽屿 分卷阅读8 。那就再等等吧。 我现在有个不太好的习惯,有事没事总爱打开微信看两眼。所有的群我都屏蔽了提醒,所以很少有新消息,也不知道这 个臭毛病哪里来的。 哦,对了,廖冬离。 从他开始拍《生死门》起,我们面对面相处的时间骤减,于是大多数时候只能靠手机联系。之前每天发几百条信息,现 在一条也没有,难怪会不习惯。 廖冬离真的,好烦啊。 我翻出当时买的明信片和海报,本想撕了以泄心头之恨,后来还是没舍得。于是用马克笔在最大的那张海报上给廖冬离 添了两撇小胡子,又点了好多麻子。嗯,效果非常显著。再这么画下去,我还喜欢廖冬离才有鬼。 左林飞现在常常位于我聊天页面的最顶端,他比我更看重成名,因此也比我更紧张。我心里也没底,还得安慰他,真是 好累哦。 要是廖冬离那个傻缺就不会这么麻烦,他心里装不下这么多忧愁。 呸呸呸,这个人不能想。 “冷到底”群里今天格外热闹。我这几天忙着低落,都没加入大家的聊天,这会就点进去看了一下。 什么鬼,廖冬离受伤了? 群里总共十三个人,消息刷的飞快。我有点慌,越急越抓不住重点,忍不住私戳了魏珉,这个话题就是从他开始的。 “廖冬离受伤了?” 魏珉很快回复:“对,这几天廖前辈状态一直不好,今天吊威亚时出了点意外,不过不太严重,扭到脚了而已。” 幸好没大事,本来就傻,要是再磕到头那就完蛋了。 不过,我还是疑惑:“你怎么知道?” 魏珉说:“我在剧组跑龙套,亲眼看见的。”他是公司今年才签的演员,跑龙套也不奇怪。 我刚松了口气,突然又想起一件事来。 等等,吊威亚?你他妈一个同性恋的电影还要吊威亚?是有多激烈啊? 那天发生的事情又在我的脑海里过了一遍。我心里的小柯南推了推眼镜。 我怀着难以描述的复杂心情问魏珉:“你们这个电影讲的什么啊?” “嗯……”魏珉说:“具体的我也不能透露,大概就是家国天下、儿女情长吧。” 家国天下,居然立意这么高远?“有同性恋设定吗?”我差点手一抖把这句话发出去。还好最后关头克制住了,换成了 :“那廖冬离演的什么啊?” 魏珉还挺惊讶的:“你和廖哥关系那么好他没跟你说吗?他演一个将军的儿子嘛,要为冤死的父亲报仇。打戏还蛮多的 ,好辛苦。” 哦,将军的儿子。 将军的儿子?! 这他妈是个古装剧?可那天我看的剧本设定是现代啊! 所以廖冬离骗我?拿一个不知道从哪找来的同性恋剧本跟我对戏?那么真相是? 我在沙发上发了很久的呆才回过味来。 是的,廖冬离就是有这种本领,凡事跟他扯上关系,必然会有意料之外的收场。 因为他思维异于常人,你不能用正常人的想法揣度他!楚辞啊楚辞,你怎么就忘了这点呢? 我愤怒地戳着手机屏幕,给廖冬离发消息:“听说你脚扭了?”配了一个恶狠狠的表情。 我估计廖冬离也摸不清我的态度,非常客气地回复:“是的,谢谢关心。” “将军的儿子,嗯?” 他那边过了几分钟才回复:“是啊……” 是你妹啊!我都要气炸了。 有些话必须一次性说清楚,我问他:“你那天为什么拿假剧本骗我?” “你不是知道了吗?”廖冬离说:“对不起,我以为你也喜欢我,所以才亲你的。” 我他妈是喜欢你啊!微信说不清楚了,我立刻给廖冬离打电话。 “楚辞?”声音听着倒是挺惊喜的,不过我还没说话他就开始道歉了:“那天对不起啊。” “廖冬离,”我放慢语速,咬牙切齿地说:“你他妈是二百五吧!” 他不回答。 我问:“你那天是在跟我表白吗?” 他闷闷地“嗯”了一声,像一只垂头丧气的大狗。 一种柔软的、甜蜜的、无形的东西缠住了我,我忽然就说不出话了。 我们沉默了一会,我听着他轻轻的呼吸,小声说:“我也喜欢你啊。” 那边响起了重物坠地的声音,背景音瞬间变得嘈杂无比,有人问廖冬离有没有事。我听见他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啊 ,一不小心碰倒了。” 等喧嚣声渐渐地低下去,廖冬离问我:“真的吗?”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廖冬离就自己接了:“我就知道。” 你知道个屁啊! 我想起那天对戏的事,觉得又生气又好笑。这蠢货,白白害我难过这么多天。我问他:“你到底是怎么想到那个方法的 ?” “怎么样,是不是印象深刻?”廖冬离眉飞色舞地说:“我想了好久才想出来。你不觉得很浪漫吗,而且就算你拒绝了 ,我也不会太尴尬。虽然我之前没想到你会拒绝……” 我简直是欲哭无泪:“您是不是对浪漫这个词有什么误解啊?” 廖冬离又得意忘形了:“喂喂喂,怎么跟哥说话呢?” 我深吸一口气:“答应我,以后我来负责浪漫好吗。” “好吧。”呦,这明显不服的语气。 廖冬离在那头一个劲地低声笑,我也忍不住笑了。 我现在的表情一定很痴呆,天哪,幸好周围没人,不然该把我送精神病院了。 过了一会,那边有人叫廖冬离,他叹了口气,对我说:“那先挂了啊。” 那声叹气好可爱好温柔,像夏天傍晚的微风。哦,我一定是疯了。 挂了电话之后,我又掐了自己几下,确认不是在做梦。 这短短十几分钟,剧情反转太快,跟坐过山车似的。幸运的是,尽管经历了一些波折,我们最终平安抵达。 如果让我以过来人的身份跟广大暗恋中的朋友们说几句话,我一定要告诫你们,千万千万不要因为一个傻子长得好看就 轻易地喜欢他。不然有你们受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我现在充满了力量,随时可以摇滚起来。 04 我现在也是有对象的人了。 原来谈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9 我们说好冷到底 作者:矽屿 分卷阅读9 恋爱的感觉这么甜!虽然对象有点傻,虽然我们见不了面只能进行没营养的聊天,但我总忍不住想笑,想捶枕头 ,想在床上打滚、想唱《玛卡瑞纳》。 廖冬离每天都为我转播剧组的趣事,谁谁谁又被导演骂了,制片人的脑门上到底有几根头发、女主角的疑似金主前来探 班之类。说到他自己时就化身报喜鸟,“导演说我演的不错”、“要不是那谁我一遍就过了”、“今天特别顺利”、“ 哥怎么这么帅”……唉,夸自己不懂得委婉一点吗,真是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沉浸在廖冬离播报的每日趣闻中,我不自觉地就忘了minor出道的事。左林飞依然每天向我吐苦水,但我安慰得很敷衍 。这特别不仗义,我知道。 不过当时我真没把张绰当回事,因为我相信纪哥的能力。直到某天张绰上了一个当红的综艺,夹带私货地宣传自己的新 歌,我才觉得大事不妙。 这次纪哥主动给我打电话了。 “楚辞啊,最近忙什么呢?” 我能忙什么,这个开场白也太老套了。 纪哥没等到我的回答,叹了口气,自顾自地说:“你也知道,现在男子组合不吃香了。要是十六七岁的男孩还好说,你 和左林飞这个年纪不尴不尬的,是吧……你放心,以后有机会我还帮你争取……” 我的合约只剩一个月,哪还有什么以后。 我能感受到愤怒在聚集,它们飞快的窜到头顶,还发出“噌噌”的声音。我问纪哥:“谁?” “什么‘谁’,”纪哥说:“没谁。” 我又问了一遍。 纪哥这次的叹气声十分悠长,甚至带着抑扬顿挫的调子。他说:“还能有谁,你俩风格相近,同时签进公司,这两年一 直跟你较劲呢。” 谁他妈跟他风格相近。 “楚辞,你千万别冲动。” 我“嗯”了一声。纪哥显然没料到我如此平静,那边传来清晰的吸气声,像是强行把嘴边的话吞回肚子里。 过了一会,纪哥说:“楚辞,你之前问我是不是搞摇滚的,我骗你了,我是。现在早没当年的精气神了,也不敢承认。 ” “我和老刘那时是一个乐队的,对,就是你吉他师父。你在外面玩音乐,你爸病了也没告诉你,老刘找到我,想让我给 你搭条线。他说你有才气,埋没了可惜。而且签字费也能救你家的急……其实我们这种搞地下音乐的,没几个能有出头 之日。大部分像你师父一样找个小地方安家,教弹吉他、弹贝斯。我算是走了条不一样的路,在外人看来混的人模狗样 的,实际上,还不是小人物。再怎么苦苦挣扎,别人一句话的功夫,努力全白费了。” “我当时跟老刘说,楚辞的性格不适合这个圈子。他说徒弟里你还算比较活泛了,也有灵气,说不定就遇到贵人了。唉 ……” 纪哥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估计他平时也找不到人倾吐疲惫和无奈,今天一股脑的全倒给了我。 时至今日我才知道,我自以为在芸芸众生中脱颖而出只是个错觉。如果不是师父和纪哥帮我,我依旧只是个在酒吧卖唱 且自命不凡的屌丝。那样的生活其实也是快活的,不过遇不到廖冬离罢了。 挂断电话前,纪哥再三嘱咐我“不要冲动”。 奇怪,有什么好担心呢?我能干什么呢? 我只是想去找张绰谈谈。心平气和地问问他为什么要针对我。为什么要在我和左林飞录好了歌,几乎万事俱备的情况下 给我们致命一击。他抢我的资源,我也认了,但为什么要用这种残忍的方式。我自认没有对不起他,他对我的怨恨却毫 无缘由。 几分钟之前张绰在微博发了张自拍,背景是公司的会议大厅。长久以来我对他能避就避,也许是时候做个了断了。 我打车去公司,的哥是个五大三粗的中年人,车里竟然放着老崔的《一无所有》。太应景了,我可不就是一无所有了吗 。 我和司机一起随着调子哼,司机唱的激动了,身体往前一耸一耸的,宽大的手掌“哐哐”地拍着方向盘。 一曲终了,司机跟我搭话:“哟,小年轻,你也喜欢崔健啊。” “当然,那是老前辈了。”我说。 “咋,你也搞摇滚啊?” “瞎搞。”我说。 我像一只被扎破的气球,从坐上出租车起就开始漏气,等到达公司大门时,已经蔫成了一株缺水的植物。 我突然觉得这一切都毫无意义。我写歌、唱歌的初衷,是倾诉,是宣泄,是让自己高兴。虽然也盼着有很多人喜欢,但 那更多是因为想获得认同和共鸣。公平竞争是应当鼓励的,可现在呢,歌还没出,人就已经斗的你死我活了。真没意思 。 我终于明白,张绰并非针对我,他是针对所有与他抢资源的人。换成任何一个人,哪怕是在公司人缘很好的廖冬离,他 也不会手软一丝一毫。因为他就是为了金钱和地位可以不择手段的人。而我永远无法像他一样出卖身体。 这个圈子就是这样,互相倾轧才是常态。也许纪哥说得对,我学不会游戏规则,要么离开,要么就只能在最底层艰难求 生。可是我舍不得,也不甘心。 在“肮脏的娱乐圈”我也认识了很多让我刮目相看的人。纪哥和声乐老师,老骂我的mv导演,自嘲“冷到底”但一直在 努力的各位朋友,以及廖冬离。 我不想以后只能在电视上看见廖冬离啊。 我在公司大厅站着发呆,突然有一群人朝着门口走来。廖冬离个子很高,被围在中间,很显眼。 在这个时候能遇到他真好,我们在一起后还没见过面呢。可是他被好几个人围着,行色匆匆的,我知道不该去打扰他。 廖冬离也看见我了,他脚步一顿就要朝我过来,身边的几个人赶忙拦着他,不住地说着什么。 别人越拦廖冬离还越来劲,非要过来找我。那几个人看我的眼光都不对了。 这傻子,当演偶像剧吗!有正事赶紧办正事啊。我沐浴着众人诡异的目光,对廖冬离比了个电话联系的手势,一溜烟跑 了。 廖冬离还在后面喊我的名字。大傻子别喊了,真地超尴尬好吗。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10 我们说好冷到底 作者:矽屿 分卷阅读10 虽然也蛮感动的。 我觉得自己很怂。斗志高昂的去找人理论,结果垂头丧气地回来,还被人看了笑话。今天真是诸事不顺。 刷朋友圈时看到以前玩音乐的朋友即将在一个挺有名的live house开唱,忍不住点了个赞。过了一会他发消息问我最近 怎么样。 “不太好。”我老老实实地说:“你们还缺吉他手或主唱吗?” “你要回来的话,位置给你留着呢。” 我知道他是在客套,但仍旧非常感动。左右无事,我便认真考虑了一下合约到期后的计划。 最后没得出什么有意义的结论,倒是肚子饿了,只好点了个外卖。 吃饭的时候有人敲门,我从猫眼里看到一只放大的眼睛,吓了我一跳。 这种蠢事只有廖冬离做得出来。我猛地拉开门,廖冬离便猝不及防地向前一扑,要不是我及时稳住身体,只怕我俩要一 起摔倒。 我真是气死了:“我说你,你他妈不是有钥匙吗?” “忘了。”廖冬离看我翻白眼,伸手在我头顶乱揉一通:“这不是担心你嘛!” 他指着桌子上的饭菜,不满地说:“居然不给我点一份。” 我不知道您会突然来啊大哥! 我继续吃饭,廖冬离就坐在对面眼巴巴地望着,我实在受不了了,去厨房给他拿了双筷子。 廖冬离其实不是真想吃,他就是爱凑热闹,无论我干什么总忍不住要来掺和一下。拿了筷子以后他就在手里转着玩,可 惜技巧拙劣,筷子不时掉到地上。真烦。 我被他看得怪不好意思的,毕竟这是我俩那啥,之后第一次面对面坐在一起,我今天都没洗头,穿得也特别邋遢,不知 道是不是很丑。 他倒好,可能刚从拍摄现场回来,虽然妆有些掉了,但总体上还是容光焕发的。气人,我心理不平衡。 为了显示自己完全没有被廖冬离影响,我专心致志地吃饭,偶尔抬头,会发现廖冬离忧心忡忡的望着我。 我终于忍不住瞪他一眼:“你看我干嘛?” “楚辞,”廖冬离欲言又止,半天才说:“你吃点菜啊?” 哦,敢情我刚刚一直在扒白米饭。尴尬。我夹了一片藕,恶狠狠地嚼了起来。 吃完饭,我把餐盒装进垃圾袋里放在门口,走到沙发上坐下。 廖冬离突然轻描淡写地说:“你别生气了,张绰的事,我已经帮你报仇了。” 我心里一惊:“怎么报的仇?” “唉,你就别问了。比较直接的方法。”廖冬离说:“我今天在这睡啊?” “随便你。”我还是更关心报仇的事:“说清楚,你把张绰怎么了?” 廖冬离还在支支吾吾的,我的手机响了,来电人是纪哥。 我还没接,廖冬离居然要抢我的手机。幸亏他离我的手机比较远,被我先抢到了。 我滑动手机接听,廖冬离立刻不嚣张了,摆着张苦瓜脸,撇嘴靠在沙发上。 纪哥的吼声从远处传来:“楚辞!廖冬离是不是在你那?!” “啊?”我刚要回答,看到廖冬离拼命地摆手,于是撒了个谎:“不在啊……怎么了?” “你没看网上报道吗?都上热搜了!”纪哥恨铁不成钢地说:“大庭广众之下打人,上赶着让全国人民骂?电话也不接 ,人也不见了,我看他是不想混了!” “不是……”我有点迷糊:“他打谁了?” “你别跟我装!”纪哥怒气冲冲地:“你说是不是你支使他的?” 我看了廖冬离一眼,他突然又高兴了,还有心情冲我笑,一副做了好事求表扬的样子。 “不是,”我很冤枉,对纪哥说:“您凭什么觉得我能支使得动他啊?” 纪哥的吼声穿透力极强,在我脑海里激起了回音:“是啊,我凭什么呢?我不知道啊!不然你来告诉我啊!” 千万不要跟暴怒的人争执,他们毫无逻辑可言,而且一点就炸。 “道歉信已经拟好了,你要是联系得上他,叫他立刻道歉!”纪哥吼完就挂了。 我放下手机,酝酿了半天才说:“你何必呢。” 廖冬离不说话。我有些鼻酸,心脏像是一块浸满水的海绵,一下子变得沉甸甸的。 “你可是我们群里最有前途的一个了,”我竭力说些活跃气氛的话:“怎么这么冲动。” 廖冬离突然笑了:“行了,感动就直说嘛。” 我没忍住怼了回去:“谁要你帮我出头啊?我自己没手没脚吗?你是猪啊!” “诶诶诶,”廖冬离坐过来一点,在我脑门上轻轻弹了一下:“怎么跟男朋友说话的。” 奥,男朋友三个字真是有魔力。 “当初就不该取那个群名,看来我们注定要冷到底了,真是一语成谶。”我设想了一番未来的惨淡生活,胸中反而涌起 一股豪气:“没事,大不了从头再来。我养你!” 廖冬离笑出了声,他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咳了半天。 过了一会,我还是小声试探着问了一句:“真不道歉?” “不道!”廖冬离斩钉截铁地说:“哥是那种虚伪的人吗?” 好吧,既然他都这么说了,我坚决站在他那边。 “别太紧张,事情没那么糟。善恶终有报,等着瞧吧。” 我男朋友还相信善恶终有报,真可爱。 当天晚上廖冬离徘徊在他的卧室门口,不愿意进去:“这么久没睡了床单是不是都脏了啊。” 平时没发现你这么爱干净啊。我说:“谁叫你不套被罩的。” 廖冬离眼珠一转,期期艾艾地说:“不然我们挤一下?” 妈呀,这不是阴谋,是阳谋啊。 我咳了咳:“现在就……不太好吧?” “就挤一下有什么不好的,”廖冬离像教导主任在批评学生:“楚辞你一天到晚在想什么啊?” 廖冬离的表情特别正经,我看了半天也没发现破绽。不愧是演员,这一轮在下输了。 晚上真的没发生什么。也就亲了亲,摸了摸。唉,细节不说了,反正廖冬离和我都没经验,还得慢慢磨合。 廖冬离白天拍戏辛苦,加上(据他说)揍张绰也很累,没一会就睡着了。 我睡不着,就打开手机刷微博。热门里果然有一个“当红小鲜肉怒殴同门师弟”的话题。围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1 我们说好冷到底 作者:矽屿 分卷阅读11 观的人还拍摄了视频,我忍 不住点进去,张绰挂彩的脸在镜头里晃啊晃的。说实话我挺幸灾乐祸的。 底下的评论我没看,想象的出廖冬离正在遭受怎样激烈的言论讨伐,看了也是白白添堵。 我刷了一会准备睡觉,突然看到有人最新发布了一篇关于张绰的扒皮文章。文章很长,证据充分,里面详细列举了张绰 的种种劣迹。竟然还提到了我。不看不知道,原来他干过的坏事这么多。 这篇文章一定是公司内部的人所写,叙述非常清晰。我用小号转发了这篇文章,当作一点小小的支持,然后就睡了。希 望作者不会遭报复吧。 第二天早上一看,我转的那条微博已经火了,舆论现在倒向廖冬离,虽然还有人说他作为公众人物当众打人不妥,但批 评之声温和了许多。我由衷地松了口气。 廖冬离还是满不在乎的样子。不过他终于将手机开了机,然后给纪哥打了个电话。 纪哥把廖冬离臭骂一顿,我看着他蔫了吧唧,翻着白眼却不能挂电话的样子笑得直打滚。 廖冬离又被召回去拍戏了。他走之前不情愿的表情就像是孩子第一天被父母送到幼儿园时一样。太可怜了,我父爱大发 ,凑过去亲了他一下。 嗯,很软,有点凉,像果冻。 廖冬离走后,我以下岗职工再就业的热情投身了找工作的革命大潮。鉴于公司与我续约的可能性微乎其微,生计问题现 实地摆在眼前。 我总不能靠廖冬离养吧。好吧,也不是不行,但我也有尊严啊,多少得挣点。要是能找到跟音乐相关的工作就再好不过 了。 当我已经专注于各类求职网站时,纪哥给我打电话了。 “楚辞,最近忙啥呢?”纪哥的开场白总是老一套。 我老老实实地回答:“找工作呢。” “哟,还真是没想到。”纪哥沉吟了一会,道:“过几天你合约就到期了哈?” “是啊。” “那找个时间来公司续签一下?” 我随口道:“好啊。” 几秒之后我才反应过来纪哥刚才说了什么。真是令人难以置信。 “纪哥你是不是搞错了……” “你小子,”纪哥叹了口气,他最近常常叹气,但好在这次是因为高兴。“运气好,上头有人赏识你,你遇到贵人了。 ” 谁这么慧眼识珠赏识我这个十八线歌手啊。我并不是很相信这个解释,一时嘴快:“纪哥你不会变成拉皮条的了吧?” “楚辞你找死啊!”吼声中气十足,震耳欲聋,完全没有心虚。可见是我误会了。 “可是,”我仍然很纠结:“我心里不踏实啊。” 纪哥犹豫了一会才说:“要不你问廖冬离吧。” 不是,这怎么又跟廖冬离扯上关系了?他虽然正在努力地走红,但远不到能提携别人的地步吧。 “懒得跟你说了,你爱信不信。”纪哥道:“找个时间来公司一趟,讨论下合同细节。”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我虽然疑惑,但还是兴奋地关掉了求职网页。 以我对廖冬离的理解,他不是那种深不可测的人。我给他发消息说公司要和我续约,他除了连发几十条消息表示为我高 兴之外没有特别的反应,什么都试探不出来。 也许还是当面拷问比较好。我问廖冬离什么时候杀青,他说“这两天”。还问我是不是想他了。切,我才不会承认。 剧组杀青又要聚餐。我在廖冬离的公寓等他,大半夜他才一身酒气的回来。 “楚辞?”廖冬离一米八几的个头竟然挂在我身上,还把头埋在我颈间蹭来蹭去。“我好想你啊。” 我也想你,不过喝醉了就别耍流氓好吗。 我想拖廖冬离去洗澡,他硬是不肯,嘴里一直重复“困死了”。 算了,管他呢,我把他扶到床上躺下了。正准备去给他倒点水,他拽住我的手腕:“别走,陪哥睡觉。” 我真想揍他,可最后还是没舍得。我在他旁边躺下,廖冬离便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呼吸渐渐均匀。 我也有点困了,昏昏欲睡之间,听到他低声叫我的名字。廖冬离没睁眼,也不知是梦是醒,我随口“嗯”了一声。 “我爱你。”他说。 我也爱你啊,大傻瓜。 第二天廖冬离竟然醒的比我还早,他热了牛奶,煎了两个黑乎乎的鸡蛋。为了不打击他下厨房的热情,我勉强吃完了。 结果这个心机boy竟然说“既然你喜欢,那把我的也吃了吧”。不得了了,廖冬离学会了什么了不起的技能,敢和我斗 智斗勇了。 电视里放着娱乐新闻,我想起签约的事,就问他:“我续签到底怎么回事,你别糊弄我。” “我怎么知道。”廖冬离说:“你纠结这些干嘛。” 我们彼此都为对方在暗中做了很多事,但这件事情我决计弄个清楚。我严肃地注视着他。 廖冬离用叉子在我拒绝食用的煎蛋上戳来戳去,不时看我一眼。估计是见我动了真格,他叹了口气。“好吧,你看嘉星 的中期报告了吗。” 我怎么听不懂他在说什么?我们不是在聊续约的事吗?跟公司的中期报告有什么关系? 廖冬离看我一脸茫然,便得意地卖弄起来:“不懂了吧,嘉星是上市公司,上市公司负有信息披露义务,中期报告就是 ……” 我打断他:“我知道什么是中期报告!” “哦,”廖冬离悻悻地说:“那你看了吗?” 我为什么要看我也没买公司股票啊! 廖冬离责怪我:“你怎么不关心公司最新动向啊。” 我深吸一口气,举起了手中的叉子:“我拜托你说重点。” 廖冬离做了个投降的姿势:“前段时间公司的股权结构发生了很大变化,现在廖铭是嘉星的控股股东。董事会重新洗牌 ,公司的经营战略也会相应调整。” 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等等,姓廖? 不是吧,一定不是我想的那样!“你你你……”我舌头打结,半天才说出话来:“是你爸?” “不是。” 我稍微松了口气。 “是我小叔。”廖冬离说。 我一口气又上不来了。难怪啊!当初我就好奇廖冬离得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2 我们说好冷到底 作者:矽屿 分卷阅读12 罪了刘总怎么还能在公司混,原来是背后有人。 “你想什么呢,”廖冬离看不下去了:“我小叔也是前段时间才持股嘉星的。” 我并不是很信:“所以……你是个富二代?” “你有见过这么穷的富二代吗。”廖冬离说:“我们家就我小叔有钱,可他特别抠。” 好吧,我不是很懂你们一家子。 “那我的续约……?” “哦,我跟我小叔提了一下。他虽然抠,这点忙还是能帮的。当然主要因为他觉得你是个可塑之才,能为他赚钱。”廖 冬离似乎想起了什么旧事,恨恨地重复:“他真的特别抠。” 真像个记仇的小朋友,太好笑了。 “谢谢你啊。”我说:“感觉怪怪的,好像我一不小心抱到了大腿一样。” “这算什么,”廖冬离特别霸道总裁地说:“我一定要逼我小叔把你捧红。” 这个大腿仿佛并不粗壮呢……而且我突然为廖冬离小叔的人身安全感到了担忧。我赶忙说:“不用太红,我能在很多人 面前唱唱歌就满足了。” “不行。”廖冬离语气坚定:“我要让所有人都看到你的好,但你只属于我一个人。” 我天,他怎么能面不改色地说出这种话,我尴尬癌都犯了好吗。 廖冬离一脸期待地望着我,似乎等着我给他热情似火的回馈。 “这个……”我还是没忍住:“这句话你是从哪抄来的?” “怎么了,”廖冬离不开心:“我觉得说得很好啊!” “是挺好的……”为什么我的声音这么虚弱。 廖冬离“哼”了一声,他掏出手机按了几个字,鬼鬼祟祟地扫了我一眼。 “你干什么呢?”我凑过去看他的手机屏幕,廖冬离手忙脚乱地退出了浏览器。那一瞬间我还是看到了诸如“浪漫情话 一百句”之类的字眼。 我的心情真是……难以言喻。男朋友说情话竟然要百度!现在分手还来得及吗? 不过这个问题我暂时没时间思考了,因为我们离得太近了,而我想亲亲他。 ——end 分卷阅读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