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愿意去往天堂》 分卷阅读1 她愿意去往天堂 作者:写诗的欧拉 分卷阅读1 ? 书名:她愿意去往天堂 作者:写诗的欧拉 文案 他们都说我蠢,我承认,因为在他们的面前我的骄傲和软弱永远都来的不合时宜,如果我自己也曾经想过,或许我聪明一些,懂的屈服和依附,我过得可能会比现在好很多,可我也相信自己如果有机会再来一次,可能也是这样的再蠢一回。一般来说,像我这样经历过苦恼经历过人生的人应该早早的就会被折磨的聪明了,可我为什么会有真的多人说我蠢,后来我回顾人生的时候,我才知道,那是因为从小到大的我,从来没有真正的直面苦恼,豪气冲天的要战胜苦恼,面对我的艰难险阻的时候,我从来都是受得过的就受了,受不过的我就当我不知道等受完了我就当我从来没有看见过的一样,忘的一干二净。我想我活的千辛万苦是因为我蠢,可是,我能活下来,我也要感谢我蠢。 内容标签: 情有独钟 虐恋情深 搜索关键字:主角:邹阁臣,肖小戚 ┃ 配角:樊东,晓鸿,赵小川,bsp;┃ 其它: ================== ☆、失败的计划 今天邹阁臣留在家里吃饭,又宽又长的饭桌上就我们两个人。 一桌子的甜腻腻的菜让我有点生无所望,我曾经问过刘姨为什么总是做这些菜,是不是她只会做这些菜,很显然的到最后我也没有得到答案。 吃过饭后,邹阁臣坐在沙发上看起了电视,还顺便招了招手像招一只哈巴狗一样,让我也一起。我想,大概是今天小东不在,邹阁臣太无聊,才会生出这种情趣。 小东是邹阁臣的贴身保镖,两人风里雨里,相互扶持,简直就是情比金坚。 所以以前有不少人怀疑邹阁臣是个同性恋,后来我出现了,他们就不再这么以为了。 我觉得他们的想法也太过单纯,怎么能因为这么一点破事就否定自己的判断呢? 我出现只是一个幌子而已啊! 当然了,想是这么想,但还是要说,邹阁臣真不是同性恋。 我这么想不是替他正身,我只是怕这种想法在我心里膨胀开了会让我抑制不住,万一我没有跑掉,继续留在这儿哪一天不小心说漏嘴了怎么办? 邹阁臣会杀了我的。 我坐在沙发上,尽量的让自己看起来贤良淑德,坐姿端正,面带微笑,目不斜视的看着电视,今天是个难得的好机会,小东不在,从窗户里翻出去神不知鬼不觉,然后等十点晓鸿到我房间给我送牛奶发现我不在,一定会马上通知邹阁臣,等到邹阁臣拉响警报警卫离开,我就可以顺利的出去了。 我知道这不是个好办法,但是我身无长处,手无寸铁,这已经是我能办到的最行之有效的办法了。 九点一刻,我照常上楼,走进卧室,关门,平时这个时候我会洗澡洗漱,晓鸿会送牛奶上来,喝完然后睡觉。 但是今天不用了,从此也不用了。 我从箱柜底翻出剪成条状,首尾连接好的被单,为了防滑,我还特意在上面多打了好几个结。 被单一头扎在床脚,另一头从窗口抛了下去,布条从黑暗中落下去,显得无声无息。 从这里翻出去,不算太难,也就四、五米高,大大不了多花一点力气。 我紧紧的抓住布条翻出窗外,脚蹬着墙面重心下移,一步步退,一点一点放绳子,夜间冰凉的风,仿佛时时刻刻要将一切的秘密带走,神经紧绷,一刻也不敢松懈。 终于落到地面时,我才发现我站都站不稳了,心脏砰砰的跳,后背已经出了一层汗。 我想邹阁臣一定不相信我可以从这里翻下来,我也不相信,可是我好好吃饭,好好睡觉,不就是要让自己做到吗? 黑暗中偷偷潜到一片灌木丛里藏起来,后面不远就是围墙,但装了警报器,想翻墙出去,基本属于想都不要想。 我在灌木丛的掩护下,一点一点的向后门移动,移到不能再向前时,我安静的蹲了下来,还是有一段不短的距离,路面平坦,但灯火通明,如果不是他灯火太亮,容易暴露目标的话,我都敢穿一夜行衣直接从这里跑出去,说不定警卫员一下眼瞎了呢?万事总得试一试。 我躲在黑暗里,冷汗出了一层又一层,时间过得格外漫长,在我猜想着是不是时间已经停止了的时候,终于警报响了起来,那一刻我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我看到两名警卫飞快的离开警卫室,向别墅跑去。 整个人都绷了起来,抓住时机,立马出了黑暗找了一条最近的路线向门口跑去。 我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往前跑,只要我能不被发现直到顺利出跑进不远的那片竹林里,他就不要想再找到我。 可是天不遂人愿,就在我跑到警卫室旁边时,刚离开的两个警卫不知怎么了又折了回来,他们一眼就看见了我,我那个时候刚跑出大门,最后没能跑出二十米就被抓了回去。 可想而知的,邹阁臣很生气,靠在沙发上,眼神凌厉,面色铁青。 我身后今晚的值班警卫,还有刘姨和晓鸿,十几号人整整齐齐的站成一排,没人敢说话。 我站在邹阁臣面前,抬头看见屋顶那盏巨型的水晶吊灯,然后低头看向地面,好想还有吊灯的影子,我不理他,一言不发。 邹阁臣也不需要我说话,说什么呢?瞎子都能看出来,多么明显,还有什么好说的? 邹阁臣靠在沙发上,点了根烟,动作优雅的不行,像极了一个衣冠禽兽。 他吸一口,然后又缓缓的吐出来,开口说,“你要走,我决不拦,只是肖小戚,我们有我们的规矩,办事不利的,都得受处罚。”随即他看着我身后的人说,“谁先来?” 明明就是想要杀人泄愤,还偏偏说的这样的头头是道,如果我有他这样的口才和这样的面皮,我想我早就当上美国总统,站在国会发表演讲,无耻的高喊,freedom和yes we ,底下的万千人民肯定都得被我感动到不行。 我看着邹阁臣觉得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禽兽,这样算什么?就好像跟一个快要掉入悬崖等待救援的人说,“我可以救你,你上来就把你父母推下去好不好?” 他就这样优雅的断了我的后路,他要让我别无选择。我知道,只要我敢动一步,他就会让我这一辈子良心不安。 我知道他不会轻易的动自己的人,但我就想看看,他为了逼我,究竟能做到那一步。 我捏着拳头不说话,他瞥了我一眼,看着我身后的人,“全部带走。” 说着站起身把烟头掐灭在烟灰缸里,我感觉一阵血气上涌,但还是压制着,就是不低头。 邹阁臣抿着嘴唇看了看我,笑,“幸好你没成功,不然你要是走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2 她愿意去往天堂 作者:写诗的欧拉 分卷阅读2 了,你猜猜会发生什么?” 他威胁我,我反唇相讥,“管它会发生什么,管我什么事?事情是你做的,你也真不怕损阴德。” 晓鸿被带走的时候,红着眼眶叫了我一声,小戚,然后咬了咬嘴唇没再说话。 晓鸿比我跟我同岁,没大多少,所以邹阁臣不在的时候,她就和刘姨一样叫我小戚,她说这样听起来像她妹妹,我还跟她开玩笑说,是不是刘姨叫我小戚也是因为像妹妹,晓鸿被我气的差点要跟我翻脸。 邹阁臣在的时候,她和所有人一样,恭恭敬敬的叫我肖小姐。当然邹阁臣不一样,他一般都指名道姓的叫我肖小戚。 作者有话要说:  现在的读者仿佛都不愿意看虐文,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特别的想写这么一篇文章。这可以算是我的第一篇唱片小说了,酝酿了很久,战线也拉的很长,我很想把它做好,可是难免会有各种不成熟,文笔,或是架构,各种各种,如果你有幸看到,对于我的不成熟,我很希望得到您的谅解,特希望能得到一些宝贵的建议。 希望每一位读者阅读愉快。 ☆、那些往事 这并不是我第一次逃跑,第一次的时候,那个时候还是夏天,就在此之前的一点点,我还不是这样的。 那个夏天,我刚刚觉得生活开始透亮放出阳光,那个时候我刚刚上大学,生活开始独立。 在大学里,我认识了蒋郕,我认识他好长一段时间,我都没有挑出他有什么毛病。许久之后我才发现,他最短的短板就是有我这么一个朋友了。 我觉得我和蒋郕之间无关风月,但他很重要,他是我生命里出现的第一笔彩色。 我和蒋郕认识在一个下午,当时我正在走在校园的林荫大道上,当时我看见蒋一武,发现这一次他竟不是独来独往,他旁边还有一个人,他脸上的神色也不像以往一贯的那样飞扬跋扈,难得低眉顺眼,我在心里感慨,真是一山更比一山高。 两人从那头走来,蒋一武旁边那人显得格外的扎眼,引得四周的女孩子不停的侧目。本来想从这条道走到底的我立马掉头走进了旁边的小路,趁他还没看见我,我得赶紧躲。尽管我猜测蒋一武今天被人压着不会找我麻烦,但是万一他脑子发热怎么办呢? 在大学里,不管是哪一所,总有那么几个神人,他们的威名为全校所熟知,蒋一武就是其中一个。 蒋一武成名于新生开学的第三天,一天他从宿舍楼出来,路过物电大楼去上课的时候,物电大楼出来一姑娘,他一眼就相中了这个姑娘,然后开始了他爱的征途,他求爱的方式可以说是无所不用其极,把艺传系历届前辈男追女所积累的各种方法全用尽了。 但最后,却发现一点作用都没有。 后来他才发现原来人家姑娘每回一看他们带着大包小裹兴师动众的出现在物电大楼前面的大道上的时候,就会马上从物电大楼东面的安全通道溜走。 于是他愤愤难平,几经辗转,终于想通,改变了作战方式,不再兴师动众,改为守株待兔。 于是在他蹲点的第三天,他终于看见那姑娘从物电大楼里出来了,他不知道那位姑娘已经走了快一个月的安全通道。他兴奋难耐,一个剑步冲上去,想要抱得美人归,却无奈人家反手一推他就光荣的滚下楼梯差点落下了二级伤残。 从此该仁兄一战而名,成为该届最悲催痴情男的头号人物,同时这位姑娘也以其优雅的个性和高超的武艺顺利的被推上了h大最难追女生的榜首。 这个最难追女生还曾在学校里引起了一阵不小的风浪,大家议论纷纷众说纷纭,人们的大致是这样的,有女朋友的男生觉得这位姑娘是正直的,伟大的,姑娘不是那么好追的,以此在侧面烘托出他们的高大的影响。 没有女朋友的男生觉得该女生是错误的,虚伪的,正是因为她这样的行为,他们才会至今仍孤独的走在冷风中。 有男朋友的女生认为,她是对的,女生不是那么好追的,由此她们可以借此告诫自己的男友,让他们好自为之。 没有男朋友的女生对于此非常痛恨,因为好不容易有人追自己了,答应吧,显得轻浮,不答应吧,说不定人就跑了。 当事人对此非常苦恼。 不要问我对于此时为什么会这么清楚,因为我就是这个悲伤的故事里的那个姑娘。不过我要替自己声明,我真的不会武功。 蒋一武之所以会摔成二级伤残,虽然是我推的,但是当时的情况是他从楼梯下飞快的跑上来,因为他飞快的跑过来,所以在他接近我的时候,瞬时速度极大,我被他吓得心惊胆战,迫于保护我人生健康的前提下,我伸手挡了一下,然后他迎面撞在我的手臂上,受力不稳,接着就从楼梯上滚下去了。 我走的那条小路就一人宽,路两边的树长的遮天蔽日,郁郁葱葱,实乃情侣约会的极佳场所。 这一路上走来,我起码看见了三对情侣在树木的庇佑下亲亲我我,虽然我已经尽量的目不斜视,但难免总会看到,真是无比尴尬,将心比心,我想那些小情侣们一定很想杀了我。 终于走出小树林的时候,我感觉一阵神清气爽,头上一下阳光灿烂,仿佛一片清凉洒进了心尖,同时也感觉到脑子一热,一股温热的液体从鼻腔流了出来。 我那天穿的是白衣服,不能弄脏,所以我感觉我的动作比以往快出了至少零点八秒,我飞快的仰头,左手捂住鼻子,右手反过去到背包里找纸巾,虽然我平时把盲眼找纸巾练得如火纯青,但是一到关键时刻就掉链子,比如那一刻,我都感觉一滴血从我的指尖渗出去顺着我的脸颊流到了我的脖子上上,下一步肯定的沾到我的衣服,我一想想没事又要洗血衣,还没有某牌的洗衣粉,我就感觉一阵悲痛。 就是那个时候,蒋郕从天而降,把纸巾递到我手里,不过我当时并不知道是他,是等我小心翼翼的在鼻孔里塞了两坨斗大的纸以确定鼻血真的不会再次泛滥然后慷慨激昂的抬平仰起的头之后,我才看见他,我一眼就认出他就是之前走在蒋一武旁边的小哥,当时得知这个事实的我惊的鼻血差点再次泛滥,当下里选择了立马走人,边走我还边想蒋一武也真的是个人才,选一个这么优秀的人给自己当僚机是觉得自己太了不起了么? 我和蒋郕第一次打交道就是这个样子的,当时我还以为他是蒋一武的僚机。 那时我还在一家咖啡店做工,老板是个年轻人,随意又洒脱,根本不在乎生意什么的,觉得一切差不多就好,平时也不来店里,除了咖啡师招的也尽是一班子的上学的小员工。 星期二的上午几乎没有生意,我和另一个工友坐在一起聊天,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3 她愿意去往天堂 作者:写诗的欧拉 分卷阅读3 聊什么我忘了,大概是聊聊人生,谈谈理想什么的。 聊着聊着隔着咖啡店的玻璃墙我就看到了蒋一武和他的僚机蒋郕正在往这边走来,我当时就吓得哆嗦了一下,然后很是激灵的选择了上厕所。 从洗手间出来后,我特意到前面瞄了一眼,事实证明我没有自作多情,蒋一武和蒋郕端端的在桌前坐着。我刚呼出一口气赞叹自己的聪明才智的时候,就看见咖啡师端着托盘递给我,让我上去从咖啡。 我很是坚定的拒绝,让咖啡师找其他人去送,但奇了怪了的推推搡搡没有一个人愿意去,或许她们是觉得蒋郕颇有几分姿色,所以她们害羞不敢上前了,虽然我觉得谁去都一样,但毕竟我才是专门负责这一块的,我硬着头皮也得去。 我端着托盘看着里面的咖啡杯的时候,不知怎么的觉得今天的拉花都做的格外的精致大方些,大约是因为咖啡师也春心萌动了。 咖啡的时候,特意选择了背对蒋一武的一边,尽量的不正面对着蒋一武,谁知道千防万防,家贼难防,后面发生的故事差点让我咬舌自尽。 就是我上好咖啡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发现托盘里赫然躺着一张小纸条,我还没来得及看看上面的内容,纸条就被蒋郕手快的拿走,当时他很认真的看了看纸条,然后认真的看了看我,勾起嘴唇冲我笑,然后说,这个我们私聊。 这是我们第二次打交道。 我一直不明白这一切是怎么搞的,后来我回到后面,看他们笑得一脸□□,我才明白我被耍了,据我逼供的来的信息,纸条上写的是,哥哥,我们处朋友吧。 我当时听了差点晕过去,哥哥?!还处朋友,对于这件事,我只能说他们整人的时候也太无所不用其极,真是什么词都能用的出口。 我当时只是祈祷着,他一定不要记得,他生命里出现过这么一个姑娘。 事实告诉我们,倒霉的人她就会一直倒霉,我是一个很不幸的人,很不幸的他认出我了,只是他当时碍于蒋一武在没说,这些事情是我们第三次打交道时他说的。 后来我们就熟了,我知道了他是蒋一武的表哥,医学院的,四年级。我和他熟起来真的不是我的故意,而是有那么一点缘分天注定的感觉,那一段时间我发现我和他真的是特别的有缘,以前压根没碰过面的人,突然之间走哪都能碰面,而且频率极其之高,仅次于我每天和我室友碰面的频率。我想这样都不熟的话,真是辜负了老天的一番好意。 后来学校里就开始流传起最难追的人其实并不难追,已与医学院师哥甜蜜牵手的传言。我对此感到震惊,因为我们虽然天注定的熟了,但是真的是一点关系都没有。 ☆、转折 我和蒋郕两个当事人很是一致的选择了漠视,谁知道流言越传越开,直到有一天蒋一武火气冲天得把我堵在物电大楼下,说我是一个踩着他上位勾引他哥的小贱人的时候,我才明白,流言真的很厉害。 我意识到事情的重要性,不过我都没有机会来说清楚,当时蒋郕就从人群中走出来,众目睽睽的把我带离了是非之地,我当时就在想,这回算是解释不清楚了,我觉得蒋郕做这样的事,也真是白瞎了他那学医的头脑,你说何必再给观众留幻想呢?何必没吃狐狸肉还要惹得一身骚呢? 在那以后,我摒弃了我一贯以来夹着尾巴做人的理念,过起了大内密探零零七的日子,每天都生活在一部侦探小说里,我不能让蒋一武见到我,他那性格指不定得干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来。 我的行动很有效,果然我没有再和蒋一武碰过面,当然了,副作用是,我也没再和蒋郕碰过面。 后来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事情我和蒋郕恢复了正常邦交,同时我再也没见过蒋一武。 后来事情的转折出现在我和蒋郕回复邦交后的一个星期六,我收到一条来自于蒋郕的短信,说是要我下午六点到城南路找他,当时我正在咖啡店打工。对于他这条莫名其妙的短信我感到一阵好奇,因为他明明知道我星期六还有个夜班,怎么会这么一个时候约我?奈何当时店里太繁忙,等我忙完给他打电话时已经关机了。 我当时想了想,蒋郕这人还算挺靠谱,肯定不是闲着没事约我去散步的,所以我厚着脸皮然后请别人给我代了班,去了城南路。 城南路在城市的另一边,靠近郊区,交通不便,加之我并不认路,下错站等到到达说好的地点的时候,已经七点多,在此之间我一直没有打通蒋郕的电话。 到达短信里说的地方,我才发现这里是一片筒子楼,天开始黑了,但窗户里透出光的并没有,这一片大概马上就要拆迁了,莫名其妙的让我看的有点心慌慌,我想等十五分钟,蒋郕的电话接不通我就走了。 天并没有完全黑,但是在一片居民区一个路人都没有还是让人感到后背发凉的,我在心里祈祷这里能有人出现。我的念头没产生多久,我就看到对面楼梯上走下来两个人,两个年轻的男人,身上有一股子说不出来的社会习气,我感觉他们是向我我走来,但是神态又看起来非常不想引起我的注意。 我莫名的感到紧张起来,最后我想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撒腿就跑,虽然我有预感,但结果让我不愿意接受,那两个人追了上来,当时我七拐八弯的跑在那片筒子楼里的时候,我就在想,人就是不能老师瞎幻想,因为说不准老天爷他就替你实现了。 我当时并不知道那两个人的目的是什么?但是我想,不管是劫财还是劫色,我都不接受。所以我拼命的跑,想要跑出这片筒子楼,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什么,我总觉得那两个人马上就会追上我,所以跑出筒子楼,跑过一片刚拆掉的废墟,跑到了划来市区与郊区的一条大道上,我回头看了看筒子楼那边,我看见那两个人已经从筒子楼里出来,往这边过来了,这该死的地方,躲个人的地方都没有,偏偏没有车辆经过,我边跑边想拿出手机报警,我才发现我的手机不见了。 肯定是掉在那片筒子楼里了。 那两个人很快就追了上来,伴随着呼呼的风声我听见越来越靠近的脚步。我当时心里又焦急又绝望,当时后来想想,一个差点因为体育不合格上不了大学的人,能跑这么远已经不错了。就在我准备殊死搏斗的时候,我看见前面一片别墅,好像门口还有警卫。当时我就像抓到了希望,心里有一种激动的不真实的感觉,我拼尽全力的往那边跑,大声的呼救,我用了我所有的努力,就在我感觉我马上就要得救的时候,一只手从身后捂住了我的嘴巴,然后就是一股浓烈的药水味夹杂着呛人的□□的味道。 我视线的最后一眼看到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4 她愿意去往天堂 作者:写诗的欧拉 分卷阅读4 有两名警卫跑了过来,然后没有了知觉。 我飘飘呼呼的觉得自己泡在一汪温热的泉水里,手脚软的一点力气都没有,模模糊糊得我还感觉到有一些灼热的气息从我脸颊上拂过,喷在我的颈窝。 周身有一种莫名的压迫感,好像有一种无形的东西把空气都挤压了出去让我呼吸不畅,我粗重的吸了几口气,努力的想睁开眼睛努力的伸手想把那东西拨开。 也就是我手指碰到那个胸膛的时候,我看到了那双凌厉的眼睛,我被突如其来的意外吓得心惊,我都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感觉,但我清楚那是一种什么状况,就是当你整个人没有一点还击能力的时候你发现你的身上趴着一个陌生的男人,他的双手就撑在你的身体两侧,并且这个男人不适个正人君子,偏偏你的神志还那么的清醒。 我想,最终我还是没能幸运的得救。 我用双手费力的抵住他的身体,眼睛直勾勾的盯住他,“你干什么?” 连我自己都听出了我声音里的软弱无力,在那一刻,我想只有我的脑电波是可以证明我的内心的,可是我的脑电波别人都看不到,也都看不懂。 我第一次如此深刻的理解了无能为力的含义。 他的脸就在我眼前,我看着他勾嘴笑了笑,“自己都躺到我床上来了,你还想怎么样?” 我努力的不让目光涣散,我努力的盯住他,想要义正言辞的告诉他不要靠近我,好像显得有些可笑又苍白无力,人都躺在床上了,我想跟他解释,可是我自己也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感觉到目光一点一点的涣散,我大吸了几口气努力的聚焦再盯住他,“我不知道,你放过我吧!” 我让他放过我的时候,我都听到我的声音在颤抖,不过他好像没听见,可能是听见了他也不在乎,他不再花时间听我废话,欺身就吻了上来。 我感觉到他的舌头撬开我的牙关,一点一点吸走我所有的空气,我还感觉到他的手拉开了我身后的拉链,身体一阵冰凉,他的一只手掌就顺着我的后背一路滑下。 我的手臂就被被迫挤压蜷在自己的胸前,一点动弹的机会都没有。 就在我的连衣裙被褪下的那一刻,我清晰的感觉到我的身体在不停的颤抖,我开始止不住的想,上天到底哪里公平了,为什么我的生活里没有幸福只有苦恼,为什么我的一生会这么难过。 一滴滚烫的眼泪从眼眶里流了出来,他没看见,因为我感受到他的嘴唇还停留在我的胸前,“求求你,放过我吧!”他没理我,一个挺身,一种撕裂的疼痛瞬间传遍了全身,撕心裂肺的想哭想喊,打开喉咙,却发现什么声音都没有。 他的动作牵动起我每一根神经,不一会我就只感觉到太阳穴突突的跳动,然后世界一片混沌。 ☆、四 睡梦中,我做了一连串的梦,我梦见好多好多人围着我,院长一起长大在孤儿院的朋友,还有蒋郕,蒋一武,还有好多好多认识或不认识的人,他们围着我,直勾勾的盯着我,无论我说什么做什么他们始终都一言不发;我还梦见蒋一武骂我小贱人,蒋郕站在一旁一言不发;我还梦见我爸爸妈妈把我锁在屋子里,然后走的不见踪影。 做梦并不可怕,而是你在做梦的时候,你很清楚你在做梦可是怎么也醒不过来,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一遍一遍的遭受痛苦。 我就这样睁着眼睛看着我葬身在一片火海里,我一面清醒,一面还是恐惧疼痛。我就在这么一个梦中醒了过来,醒来的时候我没有急着睁开眼睛,我在心里默默的告诉自己,这是一个梦,全部都是梦。 然而我睁开眼睛时陌生的环境还有旁边传来的温度告诉了我一些沉重的事实。 身旁的人似乎知道我醒过来,一个翻身支撑着自己伏在我身上,他眼神讽刺表情轻佻,云淡风轻的跟我说,“你醒了?” 一瞬间,昨晚所有的压迫,疼痛,无能为力的感觉全部回到了我身上,我感觉胸口一阵血气翻腾,伸手狠狠地掐住了他的脖子,我用了我最大的力气,我要掐死他,我都感觉到我的手臂因为过度用力而颤抖。 我想掐死他,可天不遂人愿,天从来就不遂我的愿,或许我打心眼里的期望他好好活着他就死了,可是就是这样我都没有办法让自己有一丝希望他活着的念头。 他一只手轻而易举的掐住了我两个手腕,轻轻的一费力我的双手就举过头顶,他伸出另一只手用两个手指捏住我的气管,让我一下子就感觉到了生命的贵贱。 直到我感到无法呼吸到脑子都一片空白的时候,他才放开我,空气一下子扑入胸腔,引得一阵剧烈的咳嗽。 等到再次平复的时候,我看见他看着我,神情莫测,我一瞬间有一些软弱的不敢再瞪他,慢慢的把眼神移到了天花板上。 他就这样他蔑视着这一切,一把把我打横抱起,踢开浴室的门走进了浴室,把我扔进浴盆里,背被放在盆底的花洒胳的生疼。 他把我扔进浴盆就转身打开花洒大步走了出去,还留下了“洗洗吧!”几个字。 后来我才知道这个让我永世不忘的男人叫邹阁臣。 花洒里的水一下子喷了出来,冰凉刺骨,我一下子不适应的一个哆嗦,然后不一会我就适应了它冰凉的温度,因为我发现它让我无比冷静,冷静的让我脑子什么都想不起,让我好受的不得了。 水位慢慢的漫上来,不一会就漫到了我的鼻腔,我手忙脚乱的想要挣扎,发现一点用都没有,最后我用脚抵着浴盆的另一头,让自己坐起一点,把头靠在浴盆边上。 我想不论谁第一眼看到我我的时候一定会觉得我是个鬼,当时我僵直的躺在浴缸里一动不动,脸色发青,头垂向一边,一半头发浮在被血染红了一半的浴缸里,一半搭在外面湿漉漉的滴水,花洒静静的躺在地板上,汩汩的冒水。 我醒来的时候,房间里一个人都没有,窗帘拉的严实,很有一种天昏地暗的感觉,我强撑着身子坐起来,我靠在床头,突然想起了我爸妈,我想他们到底是死了没有?如果没有为什么不要我?我想是不是我有爸爸妈妈我就不会像今天这个样子。 今天我在想我的人生会不会不一样,同样是无解的问题,可是我用了好多年的解释突然不灵了。 我想回家。 起床穿上鞋的时候,整个人都有点发飘,大概是脚下的地毯太软,让人踩着有点不真实的错觉,每一步走的都很虚浮,我打开房门的时候,一个同我差不多小姑娘忙过来扶住我,“你醒啦?有什么事跟我讲好了,我一直在这侯着呢!” “我要出去。”我挣开她往前走,她三两步又追上来扶住我,“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5 她愿意去往天堂 作者:写诗的欧拉 分卷阅读5 我叫晓鸿,我扶你吧!” 我走到房门口的时候,两个警卫一把拦住我问我干什么,我说我要出去,他说没有邹先生的命令决不能踏出这里一步。 我愣了愣,不禁笑起来,“不让我走?他就不怕我报复吗?”我不问凭什么,我想大约他这样的人做事不需要凭什么。 警卫冲我礼貌而又疏离的笑了笑,不多说话,我看着他心想,如果昨天那两个警卫再快一点,是不是就不会是这样。 我的心情陷入一种恐怖的循环,自己给自己引入了无数个如果,直到我看到门边过来换班的两个警卫跟昨天那两个我奉若天神的两个警卫重合了的时候,我忽然的有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他们是一伙的。 我看着这样的宅院和恪尽职守的警卫,我就大概猜到,也许,除了我自己,再也没人能帮我了,哪有寻常人家把家里弄得这样兵戎相见呢? 后来我没再负隅顽抗,我就安安静静的呆着,坐在那个让我倍受煎熬的房间里,手边藏着一把水果刀,我要等那个王八蛋回来,我没计划非要怎么样,我只是想如果我到时候想要扎他一刀,我不能没有凶器。 后来的东西都淡的跟,我只知道那时没有人陪我交流,只有我带着我满身的戾气,最终我肯定是等到了邹阁臣,我把刀架在他脖子上,说要他去死,但他却一点反应都没有,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我看着他,心底突突的冰凉,我突然觉得这个世界特别能开玩笑,拿刀的是我,受惊的也是我。 许久以后他才掐住我拿刀的手腕,说,做事之前应该掂量掂量自己。 我竟然觉得他说的对,做事之前是应该掂量自己,像我这样只用了国家资源却还没有做出一点贡献的人死都不能够,说什么要来扞卫自己呢?是在不自量力么? 我那时就想,我唯一的出路就是出去,完成我的学业,多献血,勤捐款,坚决听党指挥,为建设社会主义奉献自己的全部力量。 我那个时候,还不想死。 也许是上天被我的真诚所打动,几天后的一个下午,警报突然响起,所有的警卫全部离开,我没想到一切来的这么快,我转身看了看跟在我身后的晓鸿想着怎么快点摆脱她,谁知道她看了看我,转身走了。 她有意放我走,我不跑,真是连晓鸿都对不起。 我用我自己都想不到的运气离开了那里,我回了学校,我没回家,我没有家,离开孤儿院后,我在外面租了个小房子。 小房子就是个小房子,那不是家。 刚回学校就碰到同学,她当时看到我的样子很惊奇,后来她告诉我说,我上课不在,大家以为我有事没去,后来被学校发现,班长知道瞒不住就说了实话,然后几天都找不到人就报警了。 同学问我有没有事,我说:没事。 同学说下节课专业课,要不要一起去,我说不用去了。 以后也不用再去了,闹出这么大事,警方都出动,我想开除逃不掉了。 班主任找我问话,问我情况,我说不出来,我说不了实话,也不知道要编一个怎样的谎来掩盖真相同时摆脱学校的责罚。 最后我说我去旅游了,一路坐客车,上车买票那种,手机丢了。本来我是想说我去找我爸爸妈妈了,但是话说了一半不知道怎么突然说不出口。 显然学校不能接受我这样单薄的解释,做出了让我退学的决定,等到处决下来,通知书寄到监护人手里,监护人签字,我就顺利的被开除了。 现在想想我都觉得我那时候真是天真,天真不是因为死到临头了还想着做贡献,而是我竟然会以为我离开这里就没事了。我怎么会这么想呢?我也不清楚。 ☆、逝去的哲学家 整整三天我呆在房间没有出门,也没有再见过邹阁臣,甚至他出没出现在这房间里我也不知道。 我不禁回顾起我的一生,但是我立马就悬崖勒马了,我觉得我这一生太过坎坷,不适合回忆,一回忆起来容易滔滔江水,绵延不绝,这样的话,我的后半个人生也彻底玩完了。所以我用这三天,仔细想了想我逃跑的事,我想了很久,觉得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能忍才是真英雄。 我觉得我的人生能走到这里不容易,不能在这深宅大院里荒废掉一生。 有时候,我会起来到窗户边站站,我看见就在窗户外墙已经装好了警报器,心里总有些凄凄然,总觉得时间过得太慢。 但是,万一哪一天就有转机了呢?还有可能我从此都好好的,邹阁臣觉得我不会再跑了,就给我自由了呢?不过,好像有点不可能,但是成大事的人都要蛰伏很久的,天天蹦哒的,绝逼办事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得蛰伏。 这三天里每天小东都会送饭上来,虽然小东也是同邹阁臣一个做派,常年面色不善,但是我就是觉得小东人还挺好的,其实这里人都挺好的,只是不善言辞而已,当然了,除了邹阁臣。 一开始我为邹阁臣不放晓鸿他们,所以决定用绝食表达我的抗议之情,谁知道我还没开始,小东就告诉我,“邹先生说如果肖小姐不爱吃,那就是厨房的人的问题。” 我听出了□□裸的威胁,当时就怒火中烧的指着小东说,“告诉邹阁臣,只要不是他做的我都爱吃。” 我问过小东,会不会给晓鸿刘姨她们有没有饭吃,小东说,“不要问太多。” 这么说是肯定没有的了,谁都乐意于把自己做的不人道的是藏着掖着不说,这是人的天性。 邹阁臣是个王八蛋。 想要折磨一个人,只需要做到让他不如愿,身不由已的不如愿,让他心里难受,让他勉强,让他束缚,就好像我和晓鸿他们,我们都不如愿。 能做出这样的事的都是王八蛋,虽然邹阁臣是个不折不扣的王八蛋,但是我还是不得不臣服于这个王八蛋,老天爷真是不公。 我找到邹阁臣的时候,他正在书房里吸烟,书房里黑的有些暗无天日,他站在窗台边,黯淡的光透进来,打在他身上,他周身烟雾缭绕,颇有几分羽化成仙的感觉。 我嗅着书房里浓重的烟味走过去,书房的地上铺着地毯,走起来悄无声息。 他知道我在我来找他,但他仍背对着我一动不动,他不想理我。 我走过去的时候,他已经把摇头在玻璃上摁灭,一大截烟就扔在一堆烟头里。 我拉了拉他的衣袖,“我错了,放过她们好不好。” 我已经尽量的谦卑讨好,可是他一点反应都没有,我都搞不清楚他到底要什么,他既不让我走,他还不理我。也许就是想把我困在这里,开始时时观察我,一旦我让他不开心了,他就可以惩罚我,让我难受。 我放开他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6 她愿意去往天堂 作者:写诗的欧拉 分卷阅读6 的衣袖,从他背后搂住他的腰,我明显感觉他怔了一下,我把头靠在他的后背上,感受到他的温度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料传了过来,我扣紧了搂住他的双手,“我求求你了,再也不会有下次了好不好?” 终于他抓住我的手把我拉到他的前面,在我不知所云的时候他已经吻了上来,野蛮又霸道,牙齿无意间磕到我的舌头,疼得我龇牙咧嘴,他明显的感觉到了我的不专心,可我不敢专心,我的后面就是窗户,万一我一不小心靠在上面,恰巧他窗户没关好我不就死了么? 他吻野蛮又霸道,他用力的吮吸,用力的在我脖子上留下一串串红印,我的一只扶着窗台,一只手紧紧的抓住窗帘,任由他吻着我大气都不敢出。 最后他报复的在我的锁骨上用力的咬了一口才放开我,他伸手撑在我旁边的玻璃上,冷冷的看着我,“你会不会用心?” 我抓着窗帘的手放开又抓紧,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我想邹阁臣就是那种标准的奸商,想要的都拿走了他还是不满足,可是是我跟他谈条件,他有主导权,我一点办法都没有。 他就这样维持着之前的动作,眼神冰冷的盯着我,看的我内心发怵。在他的眼神里,我慢慢的松开我抓着窗帘的手,两只手臂伸过去搂住他的脖子,闭上眼睛凑上去碰了碰他的嘴唇,不知道接下来怎么办,愣了半天才又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下唇,然后没了动作。 他一把拉开我,狠狠的说了一句没用,我想说我初恋都还没开始就这样了,我怎么有用?他左手一把搂过我右手用力的扣住我的后脑勺,吻了上来。他很耐心的吻了吻我的嘴唇,然后撬开我的牙关,舌头慢慢的从我的舌头根部一路勾到舌尖,接着用力的吮吸我的舌头,知道我差点背过气他才放开我,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懂了吗?” 我看着他,脑子浆糊似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也没多看我一眼,转身就走了,我在黑暗中独自站了一会,然后回了卧室。 晚上睡觉的时候,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了我小时候,那个时候坐在孤儿院的楼梯上,我总爱想一个问题,如果一定要在我是被不要的和我爸妈已经死了里选一个,我要选择哪一个? 一直没有答案,后来干脆我就不想了,不是我不想知道,而是后来我觉得只有饱暖才会思□□,只有没有忧愁的人才会想这么一些无聊无解的问题,而我需要为生存发愁。 我从梦中醒来的时候我就在想,我那个时候那么小,就能想这么些如此有深度的问题,如果能好好培养,说不定现在都是个哲学家了,当然了,也有可能会成抑郁症。 ☆、皇恩浩荡 晓鸿来叫我起床的时候,我愣了愣,有那么一瞬间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于是我默默的闭上眼睛想着等下睁开还能看见就是真的。奈何我还没能睁开眼睛晓鸿就一把扑上来把我从被窝里拖起,“都看见你醒了,你还装。” 我睁开眼睛看着晓鸿一副没心没肺的疯样,于是心念一动,清了清嗓子,把话说的铿锵有力义正言辞,“干什么?没大没小,你还能上天了你还?”然后甩开她,昂首挺胸的去洗手间洗漱了。 晓鸿在原地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你在逗我啊!”当时我正刷牙,话讲的含糊不清,但是表情极为生动,“你想怎样。” 有句话说得对,也许是拥有时不懂得珍惜,失去后才后悔莫及。虽然我没有不珍惜,但是分别了几日后,感情确实会得到升华,所以我在看到刘姨的时候会不自觉的过去抱着刘姨的胳膊蹭了蹭,很是娇嗔的问刘姨今天吃什么,颇有点小别胜新婚的味道,但是好像对象有点不对。 我感觉我有点迫不及待的想要同每一位分别了几日的小伙伴表达一下我的思念之情,小伙伴里当然也包括那几个被我坑进去的邹阁臣的小兄弟,虽然他们的老大我不喜欢,但是我不会迁怒其他,这是原则是不是?然而我并有机会去实现我的伟大志向,很显然阻止我的是正在下楼的邹阁臣。 如我所愿的邹阁臣没有多待,牛奶都没多喝两口的就走了,有些时候我想不明白他一个头头有什么好每天风里来雨里去的,这些劳力上的事情不应该手底下的人去做么? 晓鸿兴致勃勃的撺磋我陪她打字牌,我禁不住她的热情,所以吃过早饭两个人就合占餐桌的一边两个人打起了对子牌,同时鉴于谈钱伤感情,我们用筷子做赌注,一盘一根筷子。 以前我跟着我们院长学牌的时候,院长说我不适合打牌,所以我学了个大概就没再打过。 到了今日我才知道院长她老人家一句话阻止了一个赌坛霸星的诞生,事实证明,我没有不适合打牌,反而我非常适合打牌,因为从第一盘开始,我就没有失利过,小半个上午,晓鸿已经把筷子筒都输给了我。 世纪悬殊的比赛是让人非常没有快感的,于是我淡淡的把桌子上的筷子全部装进筷子筒里,拒绝再打下去,晓鸿估计是输红了眼,表现的非常不依不饶,非要同我再战三百回合,我听的冷汗都流了一地,最后我以邹阁臣恐吓她我才得以脱身,我很明智的躲进了房间。 我放空力气躺在床上,觉得非常的乏力并且腰酸腿痛,我想,那些没事天天打牌的人真是吃的苦中苦,不过会不会人上人我就不清楚了。 上厕所的时候我才发现,原来腰酸背痛不是打牌打的,而是我来例假了,对此我表示非常伤感,我冤枉了打牌这项世极的运动,真是畜牲不如。不知道是因为心理原因还是什么,从中午吃过饭饭后就开始恶心,肚子隐隐作痛。 我弓着身子在床上躺了一下午,直到晓鸿上楼来叫我起床,整个一个下午,我只感觉一阵热一阵凉,手心里黏黏糊糊全是汗。 晓鸿过来托我起床,说是邹先生回来了。 我下楼的时候,我看见刘姨正在询问邹阁臣今天晚上做什么菜,邹阁臣摆摆手说随便,我听了觉得诧异,邹阁臣他是那种可以随便的人吗?说完邹阁臣抬眼瞥了我一眼,语气淡然,“收拾一下,等下出去。” 出去?!他说等下出去,有什么用呢?就好像医生告诉一个苦苦等不到□□的肾衰竭患者说大家都有肾一样可笑。 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他是邹阁臣,我得听他的,我看着邹阁臣点了点头说,好。 换衣服的时候,晓鸿衣橱的门整个的拉开,兴致勃勃的挑来选去,然后在我身上比划,我想我绝不会在乎最后是哪一件会穿到我身上,因为不管哪一件穿到我身上都是我跟着衣服沾了光,而这个事实出现的本质原因在于,至少从价格上而言,它们比较金贵,虽然小学老师告诉我们说,每一个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7 她愿意去往天堂 作者:写诗的欧拉 分卷阅读7 人都是无价的,但世上的人都是无价的,谁还在乎谁是不是真的无价呢? 晓鸿在她充分的少女心趋势下折腾了许久,最后搭配出来的东西有点怪又有那么一点说不出来的协调感。 以后对于此我发表感想说,“有点怪,有点美。” 晓鸿说,“不用夸我,这一套从模特身上买回来,现在又拿给了你。” 对于此我表示感伤,合着我忍着女性都必须忍受但又无法忍受的痛苦配合了她这么久,到最后她就只是把所有衣服比划了一遍,为什么不一开始就这么拿出来呢?所以我悲伤的告诉晓鸿,“你太讨厌了。” 下楼的时候小东告诉我说邹先生已经在车里等着了,我想我们折腾的太久了,邹阁臣也许等的没意思了。 我跟在小东后面出了房子,离大门口还有那么一段距离,没由来的我觉得这条路走出了一种异样的感觉,直到走到大门口,看了看门口警卫的神情,我才明白怎么回事,以前我在这条路上溜达,附近的警卫们都得时时提防不能让我出了这大门,我习惯了四面楚歌的感觉,但是今天不一样了,我属于皇恩浩荡,可以轻轻松松踏出这道生死线,他们不用提防,我走在这路上突然之间坦坦荡荡了,然后我不习惯了。 上车的时候邹阁臣还微笑一点无比绅士的替我开车门,我当时就在想,邹阁臣今天把我和他的和关系搞得这么人性化,说明今天带我见得肯定不是什么无所谓的人,所以不管他是出于什么原因捎上的我,我都应该感到脸上有光然后感恩戴德才是,于是我很是温柔的对他笑跟他说了声谢谢,不过很显然他并没有搭理我,随手把门关上走向车的另一侧去了。 对于他对我的漠视,我感到面子十分的挂不住,特别是在我对他如此殷勤的时候,所以我趁他还没上车来连忙对坐在驾驶位上的小东诋毁邹阁臣说,“你说你人还不错怎么就遇上个真的糟心的老板呢?” 没等小东回答邹阁臣已经拉开另一侧车门坐了进来,然后面部表情极其贫乏的说,“开车。” 我瞅了小东几眼发现小东并没有要回答我的意思,为什么小东不回答我呢?我不竟开始了大胆的猜想,一定是我邹阁臣在这里他不想让邹阁臣听到,为什么不想让邹阁臣听到?一定是是邹阁臣不爱听的,这么说来一定是对邹阁臣不好的评价,小东也不喜欢邹阁臣,连小东都不喜欢邹阁臣,可见邹阁臣是多么的讨人厌,我也不喜欢邹阁臣,在内心的阵营里我一下子就把小东划到了自己的一边。以至于在开车路过一片商业区的时候看到张宇的海报的时候我无比开心的同小东说,“小东,你喜欢张宇吗?” 小东点了点头,“以前我爸爱听,所以我也爱听。” 我听小东讲,没由来的羡慕小东,有爸爸真好,我突然也好想好想知道我爸爸是不是也会喜欢张宇,是不是也会带着我,在我耳边哼那些当年红遍大江南北的歌。当年那么那么多歌,现在还有多少让人记得?“那叔叔现在还听吗?” “他不在了。” 我愣了愣,我无意要挑开别人的伤疤,但别人的伤疤也是确确实实的被我挑开了,我是如此清醒的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但是却一句对不起都说不出来,我一路上深刻的感受了一把如鲠在喉。 到达目的地的时候,邹阁臣依然很绅士的替我打开车门,那优雅的身姿让我有了一种宾至如归的感觉,我看着他人模人样的脸想,刚刚在心里那么认真的诋毁邹阁臣是我的问题是我的错,是我小肚鸡肠了。 或许是因为成长环境的特殊,我从来就没见过什么大场面,最大的也应该是班级上做自我介绍的时候的场面了,所以在邹阁臣推开包厢房门我往里面看了一眼之后之后,我感觉我大气都不敢喘了。到不是说这包厢里的人有多么多么的多或是多么多么的凶神恶煞,而是有一种特别的气质,压的你喘不过气来。特别是他那种不动声色的打量人的样子,让人感觉十分的毛骨悚然。 从进门到坐下,我都感到格外的心惊胆战,以至于我坐凳子的时候,差点一个跟斗栽了出去,幸好我当时眼疾手快的扶了一下桌子,不然的话我的后果很悲惨,重点不在于我是不是摔得严重,而是如果在摔得四仰八叉丢了邹阁臣的脸他大概不会放过我。 我万万没想到,我刚坐稳一抬头就看见了蒋郕,坐在我的斜对面,他惊讶的表情像是看见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头史前巨鳄,他定定的看着我,沉默了几秒,然后说,“好久不见。” 我看着他一点反应都做不出来,邹阁臣伸手揽过我的肩,冲着蒋郕端起酒杯,笑的无比的衣冠禽兽,“原来你们认识,看来今天来的可都是有缘人。” 我行动不自由,在深宅大院里待久了,我都没了有见故人的准备,我更没有想到过是这么的出其不意,我看着蒋郕端起酒杯回敬邹阁臣的样子,恨不得找一个地缝钻进去,那感觉就像你正在洗澡突然浴室的门被打开,外面站满了人看着你的那种尴尬感。而且,人洗澡那是人之常情,大家都会干的事,但我这是在做什么呢?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别人知不知道。 小时候院长跟我们说过,如果担不起那个责任,就不出那个风头,这句话在我以后得人生中气到了非常巨大的作用,他给我的人生指明了正确的方向,所以我当时坐在邹阁臣旁边,尽量的谨小慎微。可是是事实这样一点用都没有,因为你不找别人,难免别人不找你,我坐下没五分钟,我旁边的一个女生也就是在场得除了我之外的另外一个唯一的女生就端起酒杯对我说,“喝一杯?” 我看着祥和的普通一杯白开水的白酒觉得头皮都有点发麻,我觉得邹阁臣和蒋郕在一起对我形成了一股强烈的气势,这股气势让我没有办法去理直气壮,没有办法我只得硬着头皮端起酒杯,一口灌了下去。浓烈的酒精辣的我一下子差点吐了出来,我吸了两口气,硬着头皮咽了下去。 酒精一下子灌倒肠子里,把整条消化道都烧的火辣辣的,脸上也开始慢慢的烧起来,那个女生大笑夸我好酒量,我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有看着她咧嘴笑,笑的我自己都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了,大概是大家都喝了点酒,玩的开了,酒桌上有人开始闹着说,“二哥,你就真打算不向我们介绍介绍人家?我们可等了好久了。” 大概如果没有认识的人在场,我一点都不会在意邹阁臣到底会怎么介绍我,情人,玩伴或是玩具,无论是什么我都不在乎,可是偏偏蒋郕就坐在这里,恰巧我还觉得他很重要,所以我一点都不希望他会听到不好的说辞。我看着邹阁臣,他今天笑的颇有一种春风化雨的气质,动作轻柔的把我的头发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8 她愿意去往天堂 作者:写诗的欧拉 分卷阅读8 撩到背后,问我,“喝酒了,晕不晕。”我看着他觉得如芒在背,然后没等我有反应就伸手把我的衬衫领的扣子解开,“有没有舒服一点。”酒桌上的人见了都了然于心的纷纷起哄,他这是在做戏给蒋郕看么?他是在针对蒋郕么?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针对蒋郕,或许他并没有针对蒋郕,他只是有意想要羞辱我给蒋郕看。我偷偷看了一眼蒋郕,他坐在位置上一动不动,戴着一副无框眼抿这嘴唇看着这一切就像看着一个鲜活的肿瘤,他是学医的,这个样子无比像他我又觉得无比不像他。 酒精开始在体内燃烧,小腹开始一点一点的坠胀,烧的我整个人都开始有点迷迷糊糊,我靠在椅子上,连蒋郕什么时候不在了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前一眼见他还在,后一眼就不见了,好像连个招呼都没打,我不知道他有什么事,连招呼都没打就走了。我想走了其实最好,省的我尴尬,只是我这样对我的故人,我自己都觉得有点于心不忍。 或许是酒精的作用,我的小腹开始一揪一揪的疼,靠在椅子上只剩在吸气的力气,脑子里一片混沌,我难受的甚至好像求一求正风生水起的邹阁臣,好想跟他说,“我们走吧。”哦,对了,不是正风生水起的邹阁臣,是永远风生水起的邹阁臣。 当然到最后我没问,这得感谢我最后一点的自知之明。我不知道我在那里坐了多久,因为我觉得每一秒钟都格外的漫长,好像还有一股股酸水一阵一阵的往上返。 我扶着洗手池难受的有点死去活来,明明感觉明确,却除了酸水什么都吐不出来,打开水龙头,看着水哗啦啦的流逝,我突然一下子振奋,扶着墙就往外走,走到门口,我就看到了小东,他也看到了我,我冲了他笑了一下,心惶惶的下坠,果然酒喝多了人都会变蠢,邹阁臣那么聪明的人,我怎么能在他手机一而再再而三的走的掉呢? 我感觉有点难受,转身又回到洗手间,刚才没关开关水正哗啦啦的流,我走过去用水洗了个脸,然后抬起头看着镜子里的我自己,一下子愣住,我看见镜子里的自己,脖子上的被昏黄色的灯光映衬的呈暗红色的吻痕和邹阁臣笑着替我解开扣子的样子一下子遥相辉映,我感觉一股血流一下子涌进了脑子里。 我出去的时候,小东看着我半天才跟我说了一句话,他说:“邹先生比我好,也比姓蒋的好。”我被他弄得一头雾水,半天我才想起之前在车上我跟他说的话,他是在回答我,只是我觉得他这个回答一点都不可靠,要么是他在骗我,要么就是他是个瞎子,我觉得小东瞎的几率并不大,所以我看着小东很认真的告诉他,“你骗人。” 小东没有反驳我,一路上也没在说话,小东领我走到包厢门口替我推开门,就在推开门的那一刹那我听见一个醉醺醺的声音再说,“那女的死的也算值,他让二哥从此有了女祖宗。”那人的声音磕磕绊绊,邹阁臣显然很不想让他再说下去,但是那人已经醉的没了理智,指着现在门口的我说,“看,女祖宗回来了。” 我当做什么也没发生的坐回自己的位置,我不知道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只是有一个很显然的问题是我肯定不会是个女祖宗,哪怕邹阁臣是个女祖宗我也不会是个女祖宗。 大概是大家都喝醉了,所以不久一大群人就散了,我坐在车里,被车内的暖气熏的格外的难受,小腹坠胀,胃里总有东西在不停的搅动一样,翻江倒海。我扒着车窗看着外面的楼房,店铺,商场或是花草路灯明明恍恍的闪过,在这期间我有偷偷的看过邹阁臣几眼,他和我很不一样,虽然我明明记得他喝了好多好多酒,但是他此刻看起来来却无比清醒,当然了只是面色不善,紧抿着嘴唇目光凌厉。 回去的路仿佛的来的时候长的多,我靠在椅背上,眼睛皮子重的厉害感觉下一刻就挣不开了,就在的我昏昏沉沉就要睡去的时候,邹阁臣不知道突然发了什么疯扳过我的身体用手紧紧的掐住了我的脖子,我被他没征兆没由来的举动吓得一下子清醒过来,我看见他的眉头皱的格外深,仿佛用了全身的力气,眼睛盯着我眼神凌厉的仿佛下一秒就要把我的眼珠子生剜出来丢在地上让后踩上几脚,偏偏他嘴唇还勾着一点笑,他就这样笑着问我,“是不是难受啊。” 邹阁臣的手指很用力,掐的生疼,但总会留一丝空气让人的得以喘息,我看着他不敢回答,我大概还不会天真到会觉得他这是在真的关心我,他是真的关心我难不难受,没过三秒钟,他又问我,“都没来得及同有情人诉一下衷肠,人就走了,是不是很难过啊。” 我看着他不知怎么突然想起不久之前他轻柔的揽过我的肩问我晕不晕的样子,想起他替我解开衬衫领扣子的样子,一下子血气上涌,气愤难平,我用力一把推开他,一股强大的空气一下子吸入肺里,刺激的肺里隐隐的疼。 邹阁臣冷笑着看着我,“平时不是挺能演的么,就连我有时候都觉得那是真的,怎么,一提蒋郕就演不下去了?” 我被刚才下一子剧烈的呼吸呛得不停的咳嗽,我把头转向窗户自测,空理会他说了些什么,还会说些什么。 他说,“肖小戚,你有没有心?” 我转过头看着他,说,“如果有的话,那我早就死了。” 此后车内没有人在讲话,安静的不像话,空气都仿佛凝固,只有车轮飞快的摩擦过地面的声音。很奇怪明明之前坐着都能睡着,被吓了一回之后就再也没了睡意,这个状态一直延续了很久,一直到我洗完澡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了不知道多久我还是一点睡意都没有,明明知道自己很需要睡眠但却一点睡意都没有的感觉很磨人,引得人格外的焦躁不安。我也不知道我是什么时候睡着的,我只记得当时已经好晚好晚了,我在房间溜达了好几个圈开窗吹了好久的风才睡着。 ☆、神奇的中医 这一觉睡得很不踏实,梦里面总有一股冷空气从你的脖子上盘旋而下,钻进你的后背,然后飘荡过你的全身,冻的人忍不住的瑟瑟发抖。那种感觉就好像小的时候,那个时候一到冬天,总感觉格外格外的冷,因为冬天的时候我们的衣服袖子总是没有手臂那么长,鞋子也总是被冷空气冻的僵硬,穿起来格外难受,就连晚上睡觉的时候都只有蜷缩起来才能让被子把自己全部包裹起来。我的记忆里,我们孤儿院所有的小朋友的一到冬天脸蛋和手就都泛着青紫色,看起来就像一只只没熟透的紫萝卜。我记得有一年冻了脚,一开始只是小脚趾有一点红肿,到后来所有的脚趾都肿了起来,肿得无比硕大,经常早上起来穿鞋的时候发现鞋子怎么挤都挤不进去了。冻脚的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9 她愿意去往天堂 作者:写诗的欧拉 分卷阅读9 时候,我最不喜欢的最是天气回暖,因为那个时候冻了的地方就会痒的要命。我有一次下午的时候痒的受不了,我就偷偷到厨房烧了一大壶热水,倒在桶里想烫一烫省的那么痒,谁知道水烧的太烫了,我那个时候又太小,冻伤的脚感觉也没有那么灵敏,所以我把脸伸进去感觉到疼再把脚拿出来的时候,脚上已经烫出了水泡,水泡在鞋里没两下就被磨破了,血水流出来,袜子粘在伤口上,脱袜子的时候特别疼,一不小心就会把刚结好疤揭掉,血又从伤口那里冒出来。这件事我谁都没敢告诉,为此我一个人好久都总是一个人洗脚。把脚烫了其实还有一点好,因为疼,脚就不那么痒了。后来这件事成为了我对冬天最深刻的印象。 在这个梦里,我当时烧水泡脚的场景总是徘徊着散不去,我站在那个梦里,看着当时的自己,没办法阻止,总有一遍一遍的干着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开始感觉渐渐温暖不再那么寒冷,那场景也随着冰冷散去,我想,原来梦做的久了,也会迎来春天。 我迷迷瞪瞪从梦里醒来的时发现手上正插着针掉着药水,当时天色已经开始昏暗,这说明我最少睡了一天,晓鸿恰巧进来见我醒了又急急忙忙的出去说是要端东西上来,让我等一下,我跟她点点头答应。但是最后却没能实现诺言,晓鸿刚走没多久我就一撇头又睡了过去。 接下来的几天,我清醒的时间总是很少,其他时间也不说彻底睡着,就是迷迷瞪瞪,感觉醒着,又感觉没醒着。有时候醒来在晚上,有时醒来在白天,如果是晚上的话,醒来就我一个人瞪一会天花板,看一会窗户就睡了,白天醒来的时候,晓鸿总是拿着字牌无比兴奋的跟我说,“赶快好起来,我保证我会抽空陪你打牌。”每当这个时候我总会很认真的告诉她,“我一点都不想找你打牌。”晓鸿问我为什么,我说和你打牌有一种打遍天下无敌手的寂寞感。晓鸿说,你要再多说一个字我就撤你药水。 昏沉了几天之后精神开始好起来,精神一好就开始呆不住,所以我强烈要求坐在沙发上吊盐水,本来徐妈不同意,但最后耐不过我的威逼利诱,寻死觅活。晓鸿见我就连生病了都对沙发抱着这么深沉的热爱,所以她大义凛然的自告奋勇的滚到沙发上说陪我看韩剧。其实我一点都不喜欢看韩剧,晓鸿才喜欢,她说陪我看那根本就是□□裸的撒谎,自己心痒痒了才是事实。 晓鸿看韩剧的时候,形容十分的恐怖,前两分钟还在拉着我的胳膊笑的花枝乱颤,后两分钟就开始拽着我的衣袖擦眼泪。而且还十分的爱好推己及人,举一反三,当她看到韩剧里男主角温柔细致的照顾女主角的时候,她眼含热泪,嘴角却挂着幸福的微笑的跟我说,不该邹先生没回家不知道你生病,不然也好让人羡慕啊。 晓鸿说我才想起来,原来邹阁臣已经好久都没回来过了,好像从那天回来就没在见到他。我白了她一眼,她这是典型的韩剧看多了的表现,已经出现轻微的分不清现实与虚幻的症状。也不想想,就他邹阁臣,他的家里出了点什么事他能不知道吗? 这一病就病了好几天,我不知道明明就是个感冒发烧为什么会折腾这么久,后来我总结原因的时候我猜可能是因为恰巧碰上了生理期,所以才会病的这么磨人。最后一次输液的时候,医生跟徐妈说像我这种情况最好再找个老中医看一看,当时我看着他无比严肃认真的表情一下子掰扯不清,都让他治了这么多天了,连我自己都误以为他治好了,他却告诉我,你再去找找别人,我的内心是多么的感动,现在的医生是多么的可爱。 幸好他接下来的一句话挽救了我,“你可能有点虚,找个老中医调一下。” 徐妈把医生的话牢牢地记在了心里并马上付出了实践,第二天一大早,就请了一白发苍苍的婆婆回来,说是悬壶济世了多年,医术相当的精湛。老中医搬了条凳子坐下替我把脉,搭在我手腕上的手指已经有点像苍老的树枝,她把脉的时候眼睛闭起来,脸上纵横的全是慢慢的皱纹。我以前只听说老中医好,老中医好,但没有想过老中医会这么老,我看她替我把脉的时候我甚至想,会不会我一个不小心把她碰倒了我就该替她请位老中医看看了。 最后诊完说最主要的问题是阴虚的厉害,我以前总是怀疑把脉是否真的能把病探出来么?我觉得把脉大概是一门悬而又悬的艺术。不过这一次我被深深地折服,因为在她诊完之后,就连我晚上睡觉口干舌燥,老想上厕所的事和以前总流鼻血的事,都被她知道了,我想我不得不叹服中医的神奇。 就在我无比敬佩的看着这位老中医的时候,她做出了一件让我更加对他深深敬仰的事。当时她正一边写单子一边絮絮叨叨的交待服药期间的注意事项,写到一半突然停下来,叫了声一声小邹。我当时抬头望去,正看见邹阁臣走进来。我看着邹阁臣心想,好像这是我最久没见邹阁臣的一次。 邹阁臣走过来,期间他没有瞧过我一眼,站定在老中医面前,毕恭毕敬的叫了声刘老。我当时见了他这副脱去傲气的模样瞬间就产生了对刘老无比的敬仰以及强烈的成为她的渴望。 刘老对他点头笑了笑,然后低头继续写单子,继续招呼我的说些,注意饮食啦,注意休息他,忌辛辣生冷啦之类的事情,最后她沉默了许久,抬头对邹阁臣说,“你们在那个方面也要注意一些。” 我当时没注意到会有这么一出,连提前躲一躲的机会都没有,我被讲的脸一下烧的滚烫,眼神慌乱中我看见邹阁臣面色铁青的用眼神瞥了我一眼,然后转身有了,那个样子像是看一件无比嗤之以鼻的事情,看了一眼,马上避之不及。我看着他的样子觉得有点委屈,如果我知道刘老会说这样的话我早就躲的远远的不让你看见脏了你的眼睛,而且我今天会出现在这里,大概也不是我的意愿。 刘老开完完方子后,徐妈很快就让人找着着方子抓了药回来,我觉得我坐在这里是在尴尬,找点事做也是好的,所以自告奋勇的接过药,表示要自己煎药。煎药不是难事,徐妈见我高兴就随我了。把分成一包包的中药取出一包来倒进药罐里,然后加入白开水,大火烧开,然后小火再熬半个小时,这是刘老跟我说过的原话,我按照她说过的一步步照做,然后搬了小凳子坐在药罐子前仔细观察着小小的火苗不停的舔舐着黑色的药罐底部和药罐上空不停窜出的热气。 半个小时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期间晓鸿进来过一次,看着我无比认真的端详着药罐子的模样,对我说,“看看你,原来对生命充满了敬仰。” 我当时可能确实对药罐子过于执着,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10 她愿意去往天堂 作者:写诗的欧拉 分卷阅读10 没注意到她的讲话,反应过来时话都已经说完了,于是我抬头问晓鸿,“你刚刚说什么?” 晓鸿撇了撇嘴,说,“没说啥,就夸你呢!” 也许是因为邹阁臣在家,晓鸿都没敢找我打牌,我一个上午很无聊,我猜晓鸿肯定也很无聊。中午的时候,徐妈像平时一样,做好一桌菜摆在长形的桌子中间的位置,然后在两边各摆上一副碗筷,然后就是就是吃饭的时候了,我对这个时候很讨厌也很欣慰,我讨厌是讨厌明明很饿了却还要吃一点都不喜欢的菜,欣慰是欣慰一吃饭就说明时间又过去半天了。又是这个时候,徐妈摆好碗筷然后不知道邹阁臣已经从楼梯上下来笑着对我说,“小戚,去叫叫邹先生吧。” 我看着邹阁臣走下最后一节阶梯然后开口说,“不用了。”徐妈回头点头微笑示意知道了,走到餐桌边然后似乎停顿了一下,指着我面前的碗筷说,“对了,这副碗筷也收走吧。” 站在桌边的我尴尬的退开两步,我看见邹阁臣的脸上看见一丝胜利者的微笑,和徐妈沉吟着想说些什么一脸难为情的表情,邹阁臣见徐妈迟迟没有动作,又加了一句,“以后也不用摆上来了。”我一直都觉得我顶不开心的事就是陪邹阁臣吃饭,以前是非陪不可,现在他光明正大的告诉我不用了,以后也不用了,我是该高兴呢还是该感恩戴德呢?晓鸿一脸惊讶的看着邹阁臣和我,我看着她惊讶的表情都好想告诉她,你看,生活跟韩剧不一样吧!我走过去端起本该让徐妈收走的碗筷转身送进厨房,连我都看的出来,徐妈为难是怕我难堪伤心,既然是这样的话,我就不该让她继续为难。 邹阁臣吃饭的时候没再有任何表情,我一个人心怀鬼胎的把他的这种表现定义为看见敌人欣然竟接受你所有用力的嘲讽之后的怅然失落感。 现在不用一起吃饭,我和邹阁臣没有了任何会碰到一起的理由,所以我一般行动的时候,都会刻意避开在邹阁臣吃饭的时间出现在公用视野,所以我一般都是提前吃饭或是推迟吃饭时间。我也没有再上过餐桌吃饭,免得再生出什么事端?我想我宁愿端着碗去外面转一圈,也不愿意坐在餐桌上,虽然,吃饭吃饭端着碗瞎溜达容易感到惊奇。 这样一下来,我就没再看见过邹阁臣了,哪怕住在同一屋檐下,我连他此刻在不在这个屋檐下我都不清楚了平心而论,不说其他,其实这样子也挺悲哀的。悲哀了悲哀,但是不得不说,我可以确保邹阁臣短时间内不会找我麻烦了,我有时候都在想,是不是这就是邹阁臣主动放我走的前兆。 ☆、灯塔 直到见徐妈买了一包红纸回来说要剪窗花的时候,我才想起来,原来快过年了,在这二十四小时恒温二十六摄氏度的名副其实的温室里待久了,哪怕看着窗外树木凋敝,一片凄凉的模样也不太感受得到强烈的冬天来临的气息。我想想自己也快完了,活着活着把四季都忘了。 徐妈买东西回来的时候手机还拎着个迷你的小布袋子,晓鸿眼尖一眼就看见,跑过去夺过不停的看,“这是什么?” 徐妈笑了笑,“一花店老板送的,种子。” 我听着也忍不住的溜过去,“什么花?” 徐妈摆摆手说是不知道,晓鸿拿着袋子笑得开心,“我猜是刺玫,我就喜欢刺玫。” 我忍不住白了她一眼,“傻子,刺玫哪里会有种子?” 晓鸿瘪了瘪嘴,反驳我,“就是刺玫。” 我和晓鸿就是不是刺玫争辩了良久,未果,最后我们两个累的不行最终达成协议,我们把它种下去,等它开花宣布真相。 就是在我和晓鸿满天下的找铁锹的时候,我们才深刻的认识到房子大了是多么的不好,找个东西都费劲,最后我们不得不求助徐妈的时候,徐妈很是平静的告诉我们,“家里没有铁掀。” 最后还是我央求邹阁臣手下的一个小兄弟帮我们出门买了一个。 我和晓鸿把铁锹拿到手里的时候,我和晓鸿都愣了,也太过迷你了,整个铁锹长约十五公分,宽约八公分,我一度以为这是给小孩挖沙子玩的。 最后我还是不得不接收,他能给我买铁锹已是冒着天下之大不违,像我这样跑了好些回的,万一买铁锹是为了挖地道逃跑的呢?如果他真是这么想的,那我必须要谢谢他,他真的是看得起我了。 我和晓鸿两个人在屋子后找了块空地开始了我们的计划。不得不说这么一个小铁锹,只有拿着的什么都不干的时候才是不费力气的,二月份的凉风中,我和晓鸿两个人折腾了一身的汗也没掘出一块适宜植物生长的好地方,最后把守后门的那个兄弟实在看不下去了,干脆找了个人呼哧呼哧给我们撅了一块地出来,那人临走之前还禁不住问我,“肖小姐,你在哪弄了这么个破玩意来锄地?” 我对他的话深表同感,连忙告诉他,“就是前门那个手臂上纹了28的小黄毛。” 他听了之后表情很严肃,“他是我队长。” 我听了所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哦,你很嫌弃你队长的眼光,我待会一定告诉他。” “…………” 我洒种子晓鸿填土,最后晓鸿还不知道在哪里找了两个浇花的壶,很是用心的给种子浇了水。 浇水的时候晓鸿建议我不要动手,因为她从来没给花浇过水,想要过一把瘾。 我不让,我也没给花浇过水,我只给菜浇过。 晓鸿说,那就可以啦,菜也可以开花的。 我说,切,要是那菜敢开花,我就绝对不给它浇水。 我们两个彼此不逞多让,最终的结果是,我们彼此大约百分之八十都浇在了对方身上。 邹阁臣回来的时候,我正光着脚踩在沙发上一身半湿的冲晓鸿耀武扬威,我和她闹的起兴不知道为了个什么什么我一路从后院一直追到一楼客厅,晓鸿躲到楼梯后面冲我扮鬼脸,我跳上沙发想在高度上压制他。 老远的就看见邹阁臣面色阴沉,很不好看,我反应过来反应过来自己真是太嚣张,立马恭恭敬敬的在沙发上坐好。 邹阁臣换鞋的时候我才想起来我进门的时候没有换鞋,光洁的地板上还有我踩出来的一串鞋印。脱鞋的时候太用力,甩的老远,我光着脚丫踩在地板上,凉的我小指都在抽搐。地板为什么会这么凉?大概它是在报复我,报复我玷污了纯洁的它。 邹阁臣径直走到沙发前坐下,瞬间低下来的气压有些让我不寒而栗,我偷偷看了一眼门外,小东还在门外,惯常的没有表情,小东没走,他应该不会呆太久,我在心里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我觉得大概此地不宜久留,连忙起身穿上鞋子洗澡去了。我拿好衣物进了一楼那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1 她愿意去往天堂 作者:写诗的欧拉 分卷阅读11 个大浴室,脱衣服的时候我才发现我的后背都湿的差不多了。 洗澡的时候,我把浴盆放满水蹲在浴盆里吹泡泡,吹烦了又开始叠方巾,水凉了我又把水放掉又接了一盆,穿衣服的时候我在想邹阁臣应该走了。 出去的时候果然没有看见邹阁臣,我很高兴,但是高兴里透着点小伤心,我这样对他好像有点恶毒,就像邹阁臣对我那样。 下午的时候徐妈坐在窗边剪窗花,我闲着没事也拿了把剪刀跟着凑热闹,期间晓鸿过来拉我打牌,我没搭理她,她一个人大约觉得孤单,也来凑了个数。 徐妈教我们剪喜字,说是最简单易学,不知道为什么,我连续剪了好些个,也剪不出个像样的字来,我觉得有些挫败,长的不喜庆,活的不喜庆,连剪个喜字都看起来不喜庆,我这一生也太不喜庆了。 我下定决心不让自己的人生那么悲惨,于是我下定决心,打算不剪出一个像样的喜字来不罢休,最后还是皇天不负有心人有心人,就在所有的红纸都差点让我一个人剪完的时候,我才剪出了一个合格品,当时我放下剪子炫耀的时候,晓鸿也表现的十分兴奋,说是,如此难得,应该收藏。说着就找来一本书让我把字叠好夹进去,省的坏。我刚把子放进书页里,一下子就被书本的封面给吸引住了,时间简史,这是一本几乎我的每一任物理开始都推荐过的书,以前总是耽搁着没看,这次算是机会来了。 我从晓鸿手里拿过书,借我看看还没说出口,晓鸿就一把抢了回去,“你做什么?”我看着她目瞪口呆,“我就看看。”晓鸿把书放进怀里抱得好好的,“这可是我以前初恋送我的,不能给你看。” 我想,得了,晓鸿同我一般年纪,我连男朋友都没有,她连初恋都变成了以前的初恋,这个世界是多么的不公平,至于邹阁臣是什么,我也不清楚,我想大约我们之间,不应该讨论他是我的什么,而是我是他的什么。我问晓鸿,“初恋怎么变成以前初恋啦?” 晓鸿叹了一口说,我还这么小,我哪里清楚嘛。我想,对啊,还这么小,懂什么呢? 我突然发现煎药已经成了现如今我生活中我最乐意干的事,在药罐里放上中药放上水,然后就搬条小凳子等,等到自己觉得可以了那就可以了。大概是人太无聊了,总要有一些来聊以慰藉,不然日子真的真的太长了。 我端药从厨房出去的时候,恰巧徐妈进来,我端着热腾腾的碗,从飘升起的白雾中,我看见徐妈的表情怪怪的,仿佛想要说些什么又不想说的样子的样子,我看着徐妈,没有多问,因为我想,所有的事情时间都会给你答案的,这个答案很文艺,所以当我看见客厅沙发上坐着的一个十分靓丽年轻的女人时,我明白了,原来让徐妈欲言又止的是她,同时我都感觉我有点受惊了,我受惊于原来时间给答案的速度这么快。 我想我此时并不适合从这里大摇大摆的出去,因为在很大的可能上我和她的身份可能会产生冲突,虽然我一直觉得我不一样的童年剥夺了我拥有情商的权利,但是我再怎么脑子转不过弯来也不会认为坐在沙发上的人是邹阁臣的姐妹或是朋友,我想他的生命里重要的人他不会带到这里来,因为我从来没有在这里见过他的亲人朋友,甚至我都从来没听说过他的亲人。估计在他心里,这里压根就只是一座房子,所以这里才会没有除了他之外的一切有关于他的事情。 我端着碗刚想转回厨房,那个女人就看见了我,她笑起来,笑的唇红齿白,眼含秋波,向我招了招手,唤我过去,我觉得她叫人的时候那种天生的优势感让我觉得她和邹阁臣真是天生的一对。我站在原地看着她觉得无比尴尬,最后不知道我怎么想的,还是过去了。我站在她面前,不知道如何是好,像一个第一次面试的求职者。而她就像一个经验丰富的面试官,自信的说着你好。 我看着她一句你好还没从喉咙里蹦出来,她就已经站了起来打量着我,“我是傅诗,你是谁啊?”她问我我是谁,我想她大概对我的年龄,籍贯,学历,经历统统都不感兴趣,她唯一关心的可能是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而这个问题让我非常难以回答。你说,我是回答她说“我跟你一样啊”好呢还是说“我跟你不一样”好呢? 我觉得我面对这些问题还是不回答的好,我笑了笑对她说,“我去给你倒杯水吧!”没等我转过身,她就一把抓住了我,手臂一下不稳,感觉到有些液体溜进了指缝,我忙用力抓紧碗,可是碗里面的液体已经不受控制的洒了出去。我看着身上沾染的褐色液体和地上星星点点的药汁,忙转身想从从茶几上拿纸,一回身就恰巧看见邹阁臣,当时他就在我旁边,路过我的时候,稍稍欠身避过我然后走到傅诗身边,我转身拿纸的动作一下不知道怎么继续下去,幸好过来收拾的晓鸿拉了我一把。 傅诗一边拿着纸擦着身上的污渍一边看着我用着娇嗔的语气问我,“你干什么呀。”我看着傅诗和邹阁臣看我的眼神,我不知道傅诗是不是在责备我,但我肯定的知道邹阁臣此时此刻一定是打心眼里的瞧不起我这个心胸狭窄颇有心机的人。 我不知道我是用一种什么样的表情跟傅诗说对不起的,轻松愉快或是一脸沉重,反正我说完之后傅诗挽住邹阁臣的胳膊笑着说,“小妹妹的性格真和顺。”但晓鸿却一直偷偷的拉我,大概她觉得我说的不好,我都糊涂了,不知道该信谁的。 邹阁臣靠在沙发上,神情一脸自然的样子,似笑非笑,“所以挠人的时候才让人没有防备,百发百中。” 傅诗被逗的笑起来,娇笑着说,“是吗?” 最后我是个收拾完的晓鸿一起离开这一场硝烟弥漫的土地的,晓鸿拿着垃圾出了房子,我就跟着晓鸿出了房子,晓鸿走到房子侧面的垃圾箱前面丢了垃圾然后绕到斜对面的石凳产坐下了。我一路跟着她也在石凳上坐下,我刚坐下晓鸿就狠狠的推了我一把,指着我气急败坏的说,“你干嘛呀,那女的明明就是故意的,你还给她道歉。” 我看着晓鸿这副对我横眉冷对的样子,突然觉得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我抓住她的手臂说,“我错了。” 她说,“如果我是你,我就打她了。” 我和晓鸿坐在石凳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讲话,虽然讲的都是一些类似于我们今天种下的种子会开出什么花啊,打牌的方式与方法啊之类的任何两个外人听了都会无聊的口水话。我也不知道我和晓鸿在外面坐了多久,只知道刚出来的时候刚刚天黑,回的时候已经天完全黑了,整个人也冻的不行,我和晓鸿两个往回走的时候小东叫了我一声,天黑看不清其他,我在心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2 她愿意去往天堂 作者:写诗的欧拉 分卷阅读12 里猜测小东叫我做什么,莫非是又要说一些我不是很听得懂的话,我问小东怎么了?小东没说话只是向我走过来,晓鸿哆哆嗦嗦的太冷了先进去了,我拉都没拉住。我十分惧怕小东等下又回说出一些我听不懂的话,让我深受打击。 谁知小东走到我面前,一句话没说把一小摞书递给我,我伸手接过书一头雾水,“怎么了?” “听你说想看时间简史,路过书店给你带了,顺便还多选了几本。”听了小东的话,我低头看了看手里的书,一下子惭愧的不行,因为两分钟前我还腹诽他来着。我看着小东笑的极其不好意思,“谢谢啊,对了………”没等我说完,小东就点点头没多搭理我转身走了,我站在原地看着翩然远走了得小东又忍不住腹诽了一句。 ☆、听话 我捧着书路过客厅的时候,邹阁臣正和傅诗吃饭,傅诗就坐在我以前坐的那个位置上,和邹阁臣不知道说些什么,不停的笑。邹阁臣恰巧看见我,但没看两眼眼神有回到了餐桌上,我看着不由他们得把目光移开,看着楼梯两旁的绿色植物,径直走了过去。我忍不住的想他在看我的时候心里在想着什么?他会不会,他会不会良心发现了放我走? 有人总是说自己有做不完的事,连轴转,高压,太辛苦,想要过悠闲自在的生活,可是其实有事做还是很好的,就怕闲到成天找不到一点事情来做,闲得发慌,发慌的难受,这是时间简史到来之前我在邹阁臣手里的正常状态,所以小东的书递到我手里的时候,我就觉得,就凭着这几本书,小东足以成为我人生的第二座灯塔。 虽然我一开始是想看时间简史,但是在在一摞书里面拿书的时候,我还是鬼使神差的拿了最后的一本,相对论,厚厚的一本,充斥着我们一串串我们平日生活里用不到的专业术语,但他却给了我一股强烈的熟悉感,每每就在我较真的去理会他的一个举例或去推到他的一个公式的时候,我总会有一种我还在上学的感觉,就好像你现在推导演算的,下一刻老师就叫你起来回答,脑子一下子就短路了。 这种感觉和我的处境形成了一种巨大的反差,这种反差让人颓然,但是我却没有办法放弃这种感觉,就像抽烟的人太难去戒掉烟,吸毒的人太难去戒毒。 当脑子引力场与弦论环绕时,就不会有太多春花秋月何时了的心情,这样一下来,世界仿佛都美好了许多。接下来几天我基本上除了睡觉吃饭上厕所我都盘腿坐在凳子上看书,我很好奇爱因斯坦是怎么打破人类认知的局限想出了四维时空,更好奇弦论的诞生。科学是一种你知道的越多你就会有越多疑问的学科,所以一旦沉入其中他就会牵引你无尽的走下去。 晓鸿对我几天对她不理不睬的行径很不满意,所以她总是在我看书的时候在我耳朵嘀嘀咕咕,发现不管用之后,就偷偷把我明明放在左手边的水杯偷偷放在我脚边的地上,然后等我找水杯到处找不着的时候站起来一脚踢下去水洒的到处都是。 下午的时候,天上突然出起了太阳,金黄的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打在书纸上,一半阴,一半晴,让人有了一种夕阳西下落日余晖的感觉,虽然他今天还没有朝气蓬勃旭日东升过。晓鸿进来神秘兮兮的跟我说,有一个秘密要告诉我,让我跟她出去一下,我想着天气正好,又能赚一个秘密我就答应了。天气好,人的心情也会跟着好,可是当我知道那个秘密竟然是种子发芽了的时候我瞬间就不开心了,这是什么秘密嘛,种子发芽了也是秘密吗?我蹲在一堆稀稀拉拉的小嫩芽面前,觉得他们长的真是煞是可爱。虽然自己播的种子发芽很让人开心,但是一想到这也可以被说成是一个秘密心情就不美好,而且关键问题是我竟然还相信了。 我和晓鸿两个人蹲在一片嫩芽前面高兴了许久,那种形容有点像盼了许久终于抱上孙子的奶奶,絮絮叨叨的天南地北的讲话,最后我看着嫩芽小小的两片小叶子,不禁撇过头晓鸿,“你说这是什么花啊,大冬天的就发芽了。” 晓鸿愣了一愣,半天之后告诉我说,“冬天还长的,可能是梅花。” 我惊异于梅花的小时候竟然是这个样子的,虽然我跟不相信她关于梅花的言论,但是我只要想一想,以后这里一片繁华似锦的样子就会一下子好开心。 晓鸿让我回去拿铁锹给她,说是要挖一条界限出来,省的让人不小心没看见给踩了,虽然我觉得这么一大片地都看不见,那条界限也八成看不见了,但是我还是兴致冲冲的给她拿铁锹去了。我拿着铁锹出门的时候恰好碰见小东进门,我跟他挥了挥铁锹,用一种信誓旦旦的跟他讲,“我种的花发芽了,等它开花了,我送你一大束。” 我兴高采烈的同他讲,小东却面容一脸愧疚的不说话,我看了看他的眼睛,发现他的正看向我的后方,我顺着他的眼神回头,正正的就看见了邹阁臣,又是几天没见他了,他一样的看见我不高兴,眼神轻蔑,面色铁青,我想他这副形容,是见不得我高兴的样子。因为我在他面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时候,他虽然也不高兴,但也不会这样,他一定是勾着嘴角看着我冷笑,然后用一句话戳穿我所有的防备。 我看着邹阁臣的脸,敛干净了脸上的笑容,然后慢慢的头回过来往外走,他见不得我高兴,我就不在面前高兴好了,反正我也忌讳在我高兴的时候看见他,这就算凑的刚刚好了。 走到离邹阁臣五米开外的距离的时候我突然好像回过头来问一问他,我就好想问问他,什么时候让我走。但是我不敢问,他一向不开心让我如愿,如果我真的急切的去问他,他就越不会放我走,我抬头看了看天,天上已经找不见太阳,只还剩下一点点阳光,虽然只有一点点,我还是觉得这光亮有点刺眼。 那一点点光亮终究没有支撑多久就在空气中散去了,黑暗一下子就翻滚着填充了这一切,晓鸿挖出一条界限的计划最终也已失败告终,在接下来的两个小时内他一直念念叨叨一句话,这么个破铁锹,拿个挖耳勺都能顶用些。 邹阁臣晚上不在家,兴许下午见到他的时候他正要出门去,我想我的运气也真衰,或许我再早几分钟,晚几分钟或当时不和小东搭话,我就不用和他碰上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可能是个晓鸿闹得哪个油烟重的菜吃多了,晚上睡觉格外的口渴,折腾的睡不着,放在床头的一大杯水都喝完了,一点缓解都没有。以前睡觉的时候也总这样,但没有这么渴,怕水喝多了又要跑厕所,总是忍忍就过去了。我看着床头的空水杯,想着,都喝了一杯了,再等等可能就不渴了,然后拿被子蒙头就睡了。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3 她愿意去往天堂 作者:写诗的欧拉 分卷阅读13 这一觉没睡安稳,睡到半夜不知道几点的时候,喉咙里干的感觉嗓子都有点疼,我迷迷瞪瞪的拿着杯子下楼去找水喝。楼下的灯还亮着,我以前从没半夜下过楼,不清楚情况,但我想这个点了楼下不应该有人,至于开着灯什么的,可能是邹阁臣烧钱的一种方式,而且,对于他这座一年四季一天二十四小时恒温的房子来说,灯泡实在是作不出太大的风浪来。 晚上安静起来,拖鞋摩擦过楼梯的声音都格外明显,格外空旷,我想,幸好开了灯,不然自己都要把自己吓死。下了最后一级楼梯的时候,我才看到,原来客厅有人。 邹阁臣坐在沙发上,眼睛闭着头仰起来靠在沙发背上,兴许是听见了有下楼的脚步声,睁开眼睛撇了一眼,看见是我有闭上眼睛维持着之前的姿势。脚边的地下全是沾满了血的纱布,小东正拿着镊子夹着棉球清理邹阁臣胳膊上残留的血污,邹阁臣受伤了? 我想我一般也不轻易下来,这一下来又下来的真不是时候,看着如此血迹斑斑关乎生命的场景不动恻隐之心真是天理不容,连自己都没法原谅自己,只是那个人是邹阁臣这一切就会好像有点不一样。我拿着水杯在楼梯口站了许久,终于还是端着杯子转身进了厨房。 在厨房里我拿着杯子接了半杯热水,又接了半杯凉水,喝一口,然后接热水接满,走到厨房门口,实在不知道怎么出去,又转身回去喝一口水,然后又用热水接满。我也不知道我重复了多少次,最终还是端着水杯走出厨房准备上楼。 我刚走出厨房没两步,小东叫了我一声,“邹小姐,过来帮帮忙吧!”我愣在原地感觉进退两难,我想装作没听见仿佛也有些难度,最后我也不知道我鼓了多大的勇气,脑子犯了多大的糊涂冲着小东点了点头。 我走到沙发边,问到了一股强烈的血腥味和酒精药片的味道,小东站起身来,让我坐在他坐的位置上,然后拿起邹阁臣受伤的胳膊放在我的腿上。邹阁臣闭着眼睛一动不动的任由小东摆布,我想,邹阁臣这个样子真是罕见。 小东递给我一瓶药粉和干净的纱布,让我撒好药粉后把伤口包扎好。我看着邹阁臣手臂上触目惊心的伤口,看的我都开始觉得手臂突突的开始疼。我看了一眼邹阁臣,看见他脸色苍白的有些骇人。我低头小心翼翼的把药粉洒在他的伤口处,我觉得我有点紧张的手心出汗,手中的瓶子下一秒都会滑得掉出去的感觉。 终于上好药替他包扎的时候,或许是手上的力度没有控制好,我拿着纱布刚缠了一圈,邹阁臣的手臂就疼得抽了一下,我觉得我不适合再包扎下去,想叫小东来,一回头才发现,人都不见了。我回过头,才发现邹阁臣已经睁开了眼睛,正看着我,可能是因为我弄疼他了,他想起来骂我,不过他没有骂我,他就看着我不说话,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因为受伤了脸部苍白,面部表情竟看起来竟更柔和。我没敢多看,低下头赶紧,继续包扎。伤口面积很大,一卷纱布缠完了我也觉得没缠几层,我把纱布最后一段撕开成两半,绕过手臂,扎好结,想了半天才说了一句,“好了。”一切完毕,我才感觉到后背已经满满的全是汗。 四周安静的不像话,我觉得我最后一句说的有点多余,直接甩手走人就好了其实,我刚冒出这个念头一个声音就打破了寂静,“给我包扎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我被他问得一下抬头看着他不知道怎么回答,不是我不想回答,是我自己这不知道我为什么紧张,紧张的出汗,我想了想说,“你休息,我先走了。” 没等我完全站起身,邹阁臣用他没受伤的手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往下拖我一下受力不稳整个人摔倒在沙发上,我挣扎着起来,奈何邹阁臣抓着我,受伤了也还是那么大的力气,这样的情况,我看他一点都不需要被人为他疗伤,邹阁臣顺势在沙发上躺下,转过身然后抓着我的手松开了力气,转而用那只受伤的手搭在了我的腰间。 我感觉邹阁臣的温度就近在咫尺的包围在我周身,一阵异样的感觉一下子就在脑海里炸开了锅,闭着眼睛伸手一把就推开了邹阁臣,尽管我当时是神志不清的,但是我还是不知道我当时是吃了什么雄心豹子胆,因为在平日里,我哪怕是被一棒子抡成了个傻子我也是不敢动邹阁臣一下的。 沙发不宽,邹阁臣可能是没有防备一下重心不稳,整个身子就侧了出去,他手疾眼快的一下子用右手一把扶住了茶几没让自己摔下去,但巨大的受力让茶几发出尖锐的声音。我听着茶几发出的尖锐的声音,一下子被激的脑子清醒了过来,我看着邹阁臣狼狈的动作和右手手臂纱布上渗出的红色一瞬间觉得气都有点吸不上来的感觉。 我看着他的眼睛有点不寒而栗,我躲开他的眼神忙坐起来伸手想要扶他一下,但是他已经坐好,早已没有我出手的机会,在他犀利的眼光中,我飞快的退到沙发的另一角,我也不知道我这是在做什么,我伸手想要抓住什么,但是什么都没有,我把手藏到身后手指紧紧的揪着自己的衣服,抬起头,在邹阁臣面前,我的眼光不知道放在哪里,我说,“对不起,对不起。” 邹阁臣看着我,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表情,他看了我半晌,最后伸出手一把抓住我的手腕用力一拉,我受力不稳一把跪伏在他面前,这个姿势让我产生了一股强烈的羞辱感,但瞬间又被理智吞没,对于我这种什么都没有了,连自己都不是自己了的人,有什么颜面去在乎尊严的问题呢? 邹阁臣用手指掐住我的脖颈迫使我抬头,低头就吻了上来,我不知道我在想些什么,伸手想要推开他,却在手指马上就要触碰到的地方停止,无力的下垂。我就是再傻我也知道,如果你没有能力杀了邹阁臣或是永远的摆脱他那就不要反抗,可是有些动作是下意识的,他先于我的思想,我也没有办法。 邹阁臣用力的用他的吻发泄他所有的不满,其实他要是不满他打我骂我我都没关系,只是邹阁臣肯定不愿意这么做,这么久他已经清楚的知道我的软肋在哪,像他这样的人才不会做那种费力不讨好的事,他永远都能一针扎进你的骨血,然后让你痛不欲生。 知道我感觉到呼吸困难双眼发黑了邹阁臣才放开我,他就这我现有的姿势,用力拉我躺倒在沙发上,自己单手撑着沙发嘴角噙着不知道是什么意味的笑看着我,我微不可闻的蜷了蜷自己的身体,手臂紧紧护在胸前看着邹阁臣一点点向我欺身过来,我在他看人就像看小白鼠的眼神中惴惴不安,所幸最终,他只是躺在我旁边,睡下了。 这一觉睡得很不安稳,我又做梦了,梦里的世界动荡不安,我梦见了我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4 她愿意去往天堂 作者:写诗的欧拉 分卷阅读14 的爸爸妈妈。 我梦见在一座充满阳光的房间里,系着格子围裙的妈妈正在厨房里忙着张罗饭菜,爸爸就坐在我旁边陪我一起等着吃饭,明明很美好,可是我却怎么也看不清爸妈的脸,我从来没有见过我的爸爸妈妈,所以爸爸妈妈长什么样成了我心里永久的疑问,好不容易,好不容易,他们就这样近的在我面前,所以我固执的用力想把他们看清楚,可是任凭我怎样焦灼,一点作用都没有。我急得大哭,爸爸伸手拍拍我的背不停的哄我,叫我乖宝宝不要哭不要哭,可是我的眼泪就是止不住,眼泪漱漱的掉,直到妈妈炒完最后一盘菜端着盘子从厨房出来坐在我旁边哄我我才抽噎着收住了眼泪,妈妈拿起我面前的筷子递给我,我刚伸手接住,阿爸妈妈就同时站起身来开始往外走,我目瞪口呆的看着不知道发生什么?直到我反应过来爸爸妈妈已经走到门边,我丢掉筷子跳下板凳就追,可是没有用了,我跑到门边门已经锁上了,任凭我怎么打都打不开,我就这样扒着门从门缝中看着爸爸妈妈越走越远,我拼命的一边打门一边哭着喊爸爸妈妈,带我走,放我出去,带我走,我声音嘶哑着一遍一遍的喊,没有用,他们都不曾回头。 邹阁臣把我从梦中拍醒的时候,还是凌晨三点,我是哭着醒来的,伸手摸脸的时候,脸上湿漉漉的一片。邹阁臣一把把我拉起,脸上掩不住的盛怒,我瞄了他一眼不敢抬头,他伸手捏住我的下巴,用力迫使我看着他,言辞狠厉,“有多想走?做梦都忘不了让人带你走?” 我听着他的话同时联想到我的梦境,虽然我知道不是那样,可是一句话的解释都讲不出来,我想走是事实,我做梦喊着要走也是事实,如果我有心我想解释,可是要我怎么解释才能让人相信这一切并没有关系呢? 我的下巴被他捏的生疼,他见我不说话,手指渐渐收力放开了我,转身上楼,在他离去之前他还特特轻蔑的看了我一眼,说,“你就是蠢,说不定你好好听话,我一高兴你就自由了呢?” 我听着他的话,心一点一点的凉,听话?!真的太难做到,我不知道在邹阁臣么世界里什么是听话,我怎样做才算听话?我要听话多久?如果,如果真的我听话他就放我走,那我被囚禁在这里的意义在哪里?难道只是为了让我听话吗?问题太多,我捋不清楚。 我只知道反抗他不会有好下场,但只是听话就能得偿所愿这样的话我实在是没理由相信,可是,我选择相信,因为我绞尽了脑汁也没有办法,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我选择相信,我就想着这是他亲口说的,能比其他的方法成功率高一点点,高一点点就好。 我出声叫住马上就要消失在楼梯拐角的邹阁臣,“我保证好好听话。” 我抬头看着他的背影,想要看看他的反应,他大概没猜到我会把他的话当真,他的后背似乎僵了僵脚步停了下来站在原地驻足许久才说了一句,“我高兴就行。”整个过程连头都没有回过一下。 他高兴就行?对,他高兴就行。可是我不知道我要怎么做他才会高兴。客厅里空荡荡的,灯火通明,我蜷腿坐在沙发上,想了很久,可脑子里就跟这房子一样,空荡荡的,空白的不行。我在沙发上坐到快天亮的时候才上楼,其实我这个时候上楼着实是没有必要,可是,我好怕好怕等到天亮了会有人问我大清早怎么会在这里,我会很为难回答这样的问题,因为撒谎心虚,说实话也不可能。 ☆、过年 回到卧室后,我笔挺的躺在床上瞪着眼睛睡不着,想起了自己昨晚上的那个让我捅了一篓子但又值得我记得一辈子的梦。我一辈子没见过我爸妈,那是第一次,也可能是唯一一次了,不管是不是真的,留个念想也好,总比什么都没有的强。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有这么一个梦,从我记事起,我脑海里所有的印象里就只有孤儿院,怎么就会做出这么一个异想天开的梦。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晓鸿来叫我起床的时候,困顿的醒不过来,翻了个身拿被子蒙着头闭着眼睛跟她打哈哈。晓鸿对我的行为没有回应,跟平时有点不太一样,她只是说,“邹先生请你下去。” 晓鸿的声音不高兴,我也不高兴。我想,大概晓鸿一开始就知道我会不高兴,所以她也不开心,可是她也没有办法,我也一样,没有办法。我和晓鸿真是同时天涯沦落人。我一动不动的把眼睛从黑漆漆的被子里睁开,深吸了两口气,缓了一会劲才掀开被子坐起来,“我知道了。” 我下楼的时候,邹阁臣已经先吃了,我不知道这样叫我下楼吃早餐的意义在哪里,我想了很久,猜想大概是使唤人的快感。此时此刻他正坐在饭桌上,一手端着牛奶,一手拿着一张报表,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些人都喜欢吃饭时看报纸,看报表,虽然平时算不上很闲,但也没有忙到把看报表的时间挪到吃饭的时候吧。 我走下楼梯的时候,邹阁臣像是头顶长了眼睛一样知道了我下楼,头都没抬一下,语气没有波澜的轻声说,“坐下吧!” 我站在原地愣了愣不想过去,这张餐桌对我来说大概有些不同,我曾在心里想过,以后不管怎样,我都不会再坐上这张餐桌。我要今天要是坐上去了,就真的是那种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了。 他见我久久没有动静,放下手中的报表,抬起头来看着我,像是当我之前没有听见的一样,“过来坐下。” 我看着他的脸,想起了他说的,他高兴就行,对,他高兴就行。我现在要做的不就是哄他开心吗?如果能出去,尊严誓言什么都可以暂时放一放,因为如果出不去,我这点尊严就真的是一点用处都没有了。对于他而言,我或许是食之无味,弃之可惜,这一切来源于他天生的优越感不想放开我,或许我让他高兴了,他就真放我走了。 我要让他高兴。 我咧起嘴冲他笑用一副很开心的样子跟他说,“好啊!”然后开心的步履轻盈的走过去坐下,邹阁臣坐着没有一点反应依旧是面无表情的看着我,就像看着一只被耍的卖力的表演的猴子。 我垂下眼帘,端起牛奶喝了一口,尽力的掩饰住我的尴尬,还有,我也不想看到徐妈和晓鸿看着我的,一脸惊奇的表情。 我端端正正的坐在桌前,用力的咽下刚喝下去的牛奶,冲着邹阁臣扬起一脸的笑,“早上好!” 邹阁臣冷眼撇了我一眼,拿起桌上的报表低头没再搭理我,我敛起笑容看着面前的早餐,煎的半熟的蛋中间的蛋黄发出晶润柔亮的光泽,我用手机的刀叉切下一小块放进嘴里,细细的咀嚼,班熟的鸡蛋在嘴里弥漫出一股股腥味,我真的是一点都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5 她愿意去往天堂 作者:写诗的欧拉 分卷阅读15 不喜欢吃蛋。 吃过早饭后,邹阁臣没再给我同他说话的机会,拿起手里的报表就上楼进书房去了,我偷偷的上楼去看了看,从书房假装路过的时候,我看见邹阁臣正埋头做些什么,面前堆着一沓材料。 我觉得很幸运他没空搭理我,可是我又好着急,我着急他什么时候才会高兴,觉得我很听话。我的内心很矛盾,有些悻悻的不知所措,回到房间的时候看见外面难得的阳光正好,我很高兴的抱着书到了外面的一条长的藤椅上坐下。蜷起腿背靠着椅背慢慢的翻书,感受着藤椅轻轻的晃动。彩版的图书配了许多示意图,一本书花花绿绿的图文并茂,很有吸引力的样子,我却一点都看不进去。我满脑子的想着自己讨好人的样子,不由得自己都替自己恶心。 我把头埋进膝盖里,悲伤的有些难过,我不由得在心里安慰自己,没关系,我这也是迫不得已,现在丢掉的,以后出去了一点一点的捡起来,总比一辈子依着邹阁臣的好,长贱不如短贱。 我感受到藤椅轻轻的晃动了一下,大概是有人坐了上来,是晓鸿吧,我把脸埋在膝盖里,一动都不想动。晓鸿安安静静的坐在一旁不说话,一点都不像平时的样子。我头低的时间久了,脖子一阵发麻才从膝盖里抬起头,侧头一看才发现是邹阁臣。我吓了一跳,忙把蜷在藤椅上的腿放到地上端端正正的坐好,手里紧张的不停的抠手里的书,见他久久不说话,我转过脸去,冲他笑,“你来了。” 我看见明媚的阳光下他的脸上仍然是化不开的冰霜,他坐着一直没有动作,只是许久许久之后,伸手揽过我的肩膀往他怀里揽,我顺从的就着他的动作,往他那边靠,只是在体侧接触到他胸膛的时候身体不由得怔了怔,僵了一下,我想了想就维持着这样的动作,万一我不知死活的靠在他身上不一会他累了不通知我一声起身就走,我不就得摔一打跟头吗? 他揽着我良久良久不说话,我整个身子僵持着的悬在半空中,明明离我这么近有一个胸膛我却没有一个依靠,我想,就算我此刻紧紧的靠着他,我也依然没有依靠,我突然想起我曾经看到的舒仪写在书里的一句话,说,我人在一处,心却在另一处,在神的驱逐下永不停息的流浪。我靠他这么近,可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此时此刻,他是什么样的神情。 直到渐渐感觉我的后背开始麻木不堪,支撑不住的时候,他才动了动,我连忙抓住机会直起身来,转过头咧起嘴冲他笑,没话找话的跟他说,“快过年了。” 邹阁臣看着椅背仰着头笑了笑,说,“快了。” ☆、老三 年关将至,徐妈开始大包小包的采购东西,我觉得这个年注定过的很不一样,因为这里即不属于我我也不属于这里,甚至都不会有热闹的人群或者有一个你能自豪的说他就是你的亲人的人。每次我看着徐妈进进出出的忙活的时候我就在想,在这里的春节,大概最有年味的部分就是徐妈忙活的背影了,像极了在孤儿院时院长为春节忙碌的身影。 其实在孤儿院的时候,我虽然很喜欢过年但我一点都希望过年,因为一但过年院长总会特别的焦虑,本来就不宽裕的资金里,还要置办年货,给我们一人添一件新衣裳发个红包用来讨个好彩头,在那些每个月不管怎么省着过都会发现有多了那么几天过不下去的日子里,要忙活这些是多么的另人为难。可是不管怎么样,不管你多大懂不懂的索取那些,院长从来都不会少我们的,哪怕只有一点点,但院长说那是新年的期望。 以前我不懂得院长为什么那么执着的要给我们办新衣发红包,但现在我才明白,因为人生总要有盼头,再黑暗的世界里总要有一点光亮,再贫瘠的土地里总要有一朵鲜花,无关多少,那都是希望,让你看清,无论多么困难总有一个东西让你坚持着走下去,院长想做的,是想在我们的心里种下一团火,以免我们在漫长的没有尽头的苦难里面走着走着就没有勇气再走下去。 没回想到这些我总有些心酸,我不在乎拿着受过的苦,可是我没有办法坦然的接受正在孤儿院的孩子过着像我当年一样的日子,他们不该这样,我想要让他们过的更好。 可我无能为力。 也许是因为马上就要过年了,也许是因为胳膊上的伤,邹阁臣开始变得格外的闲,每天在家,尽管大部分时候我不知道该如何跟他相处,但是在必要的时候我总会对他格外的殷勤顺从。我不知道这些到底管不管用,因为他对这一切从未有过表示。 除夕夜前一天的下午,天气照样的晴朗,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许久许久没有晴朗的天,在这过年的前夕开始日日灿烂起来,大概是天公作美见佳节将近,恩泽人间的吧。上午的时候,晓鸿还兴致冲冲拉我去看我们种的花,大部分已经长出了第三四片叶子,绿油油的一片,煞是可爱,只是我看着他们长的无比眼熟的叶子却猜不出是什么花来。晓鸿抚摸着一片片小叶子,表现的格外欣喜,高兴的同我说,“等它开花了,我一定要送好多好多给28。”我问晓鸿28是谁,她义愤填膺的敲了敲我的脑袋,“就是给我们买铁锹的那个。”我想起来,就是那个胳膊上纹了个28的大哥,我想起来这件事就不禁有些慷慨激昂,那铁锹买的真是令人黯然神伤,送花这是得另说,我同晓鸿讲,“不应该送给帮忙刨土的那个么?”晓鸿说这样花会不会给咱刨完了,我回答她说不管你怎么搞,给我留一点就行,我都跟小东约好了,这样一说起来,我好像好久好久没见到小东了,我想我真是一白眼狼,明明小东才送我书来着,我怎么一转眼就把人家给抛在脑后遗忘了,我真是替我自己感到深深的羞耻。 我坐在沙发上给邹阁臣换药,他是照样的不说话,我也不说话,我手里端着药粉一点一点洒在他依然有些狰狞的伤口上,期间我不小心碰到了他的伤口,估计很疼,因为他的手臂微不可闻的抽动了一下,我瞥了一眼他依旧没甚表情的面部突然有点开心,有事拿着药瓶装作不知道的碰了他好几下,可是他再也没有反应了,我有些伤心,有一种奸计没能得逞之后的难过。 难过归难过,但是伤口还是得继续包扎,我从药箱里拿出一卷纱布眼睛认真的盯着自己手指的动作看着自己一圈一圈的把纱布缠在他手臂上,邹阁臣的手机铃声突然的想起,惊的我把手里的纱布都掉在了地上,我连忙俯身捡起,继续给他包扎。 邹阁臣的电话接的很迅速,我只听见他嗯了两声就挂断电话起身出门去了,由于我偷偷的分神听了他的电话,所以在他走之前,他的伤口都还没包扎完成,他也就这样走了,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6 她愿意去往天堂 作者:写诗的欧拉 分卷阅读16 起初我还有些担心,过了几分钟我就反应过来我的担心是完全多余的,像他这样的人,怎么会让自己受到完全没有必要的多余的伤害呢?想要给他包扎伤口的多的是,他完全不具备委屈了自己的条件。 徐妈和晓鸿已经出去最后一次采购过年所需要的物品,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我一个人闲的无聊,拿出晓鸿的碟开始一张一张的播,三十分钟,我换了七张碟,所以老三来的时候,我正一边按着出碟键,一边在一堆碟里找下一张该放什么。 老三看起来是个性格豪爽的人,实质上是怎么样的我不清楚,当时他进来的时候一路狭着爽朗的笑声,当时就惊的我把一盘碟全部打翻在地。 在这里这么久,我早已经接受了这里的一成不变的人物模式,所以我看到老三从外面进来的时候突然的有了一种恍惚的说不出来的感觉,我反应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原来这是来新人的感觉。 老三很自来熟的走到沙发前坐下,我当时蹲在地上傻愣着看了他,我想我从没见过他,但他看起来却同我很熟的样子,不然他怎么会知道,蹲在这里的不是晓鸿而是我,我想我和他可能见过,只是我不记得了而已,大概,就是邹阁臣带我出去的那次。 我很尴尬的站起身来,支支吾吾了一会,不知道说什么,想了半天终于只是说了一句,“你坐,我去给你倒水吧!” 老三一把拦住我,“别,我自己来。”说着就起身去厨房了。 我站在原地愣愣的点点头,然后蹲下身把地上的碟手忙脚乱的快速捡起来,老三长的很让人觉得可靠,身形魁梧,皮肤略黑,声音粗狂,笑起来格外的样子格外的憨厚老实。可是尽管这样,我还是很后悔我没有上楼去,而是呆在这里,我发现我不知道跟邹阁臣的朋友该怎么相处,当然了,我想我也不需要拥有这项技能,邹阁臣不喜欢我跟他的朋友相处。 现在是想走也走不掉了。 应该是老三不熟悉东西摆放在何处,用了格外久才端出两杯果汁出来,一路笑着走过来递了一杯给我,我笑了笑,跟他说谢谢。 他摆摆手,在沙发上坐下,把果汁放在面前的茶几上,开始跟我说话,“唉,这个老二啊,最近一段心情都不大好,我估计大概是生活的很不愉悦啊。” 我坐在沙发上,双手紧握着玻璃杯,小拇指不停的在杯底摩擦,原来,他也有心情好的时候?!大概是有吧,只是我没见到过。 老三端起果汁喝了一口,然后又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又继续说话,“这个心情不好的人啊,没事的时候,老脾气暴躁,我们哥几个最近吃他老多亏。”老三说的义愤填膺,顿了顿,又接着说起,“这也就算了,偏偏干正事的时候又魂不守舍了,你说这叫什么事嘛。” 老三停住看了看我,大概是想要听我发表什么看法,我说不出话来,大拇指扣着玻璃杯的边缘,指甲盖在压力下一白一白的,我尽力的掩饰我的尴尬,幸好老三也没停顿多久就继续说了起来,“我当时看他那样就想着在让他继续下去得出事,干脆让他在家歇着得了,调理调理心情,养养伤,现在想想这个决定真不英明啊,累死我了。” 我有些诧异,不由得多看了老三几眼,原来邹阁臣是没有假期的啊,“我见他最近挺闲,还以为他休假了。”本来这句话不该我说,但是不知道怎么了,行动先于思想,话都没经脑子就说了出去。 老三拍了拍大腿长吁短叹,“我们哪有假期,我们唯一有的啊,是给下面人放假的机会。” 老三若有所思的在沙发上靠了靠,用眼神瞟了瞟我手里的果汁,“怎么不喝呀,嫌弃是我倒的不是?” 我开始愣愣的一下没反应过来他在说些什么,几秒后才反应过来,我忙说没有,我忙着说没有的时候老三还是一副不相信的表情看着我,我干脆闭了嘴,拿起手里的橙汁喝了一大口,然后冲他笑了笑。 老三一手搭在沙发上指了指我,“你是b大的是吧?”虽然用的是疑问句,可是明明语气里没有一点在询问我的意思,这是一个变了相的陈述句,我听了脑子一下子嗡嗡的响了起来,心脏也飞快的跳动起来,他怎么会知道?我的思绪一下子就被打乱,我几乎是有些哆嗦这嘴唇问他,“你怎么知道?” 老三看着我哈哈的笑,“唉,说来话长啊!b大七十年校庆你知道吧,我和老二也b大的,物电系,跟你一样。学校请了我们。” 七十年校庆,就在我入校不到一个月的时候举行,当时学校搞得异常隆重,还派了好多学生去礼堂参加了郑重的仪式,当时我也在里面。我看着老三,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邹阁臣也是b大的,那这么说,他还是学长了,我不禁的想,这个世界,真是太小太会跟你开玩笑。 老三手指不停的点着沙发,继续他的讲话,“当年我们上学的时候,最缺的就是女生,一年级就那么俩,长的还跟个爷们似的。所以阔别学校这么多年啊,算算也快有五年了,最想看看的就是咱物电系现在有多少女苗苗了,你是不知道,当时我从物电系那一块看到你的时候,那真的是。”老三兴奋的像我比划,“那种感觉你知道吗,就是扬眉吐气你知道吗?就是可歌可泣咱们物电系这么些年终于出了个美女,还让我见着了。” 我看着他讲话的时候,感觉他好像就是在讲一个故事,毕竟这些我都不知道,也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很庆幸他知道这些只是因为他碰到过我而已。 “我拿你跟老二讲的时候,那小子神情那叫一个不以为然,然而你今天就在这儿了。” 我瞪着眼睛看着他,他这话是什么意思?这是和我出现在这里是什么关系,我一直就很好奇邹阁臣这样的挖空心思的囚禁我是出于一种什么样的目的,他估计是看穿了我的心思,很认真的跟我说,“我保证校庆的时候老二并不认识你,这两事没关系。”说完后,他用一种满是探究的眼光打量着我说,“你是怎么考上b大的,像我这么一个天之骄子考b大的时候也废老大劲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但是很明显他就等着想要听到我的答案,尽管前面他说了那么多他都没有想要听我的想法过,我低下头想了想,“总要有一样拿的出手的嘛。”在我的生命里,成绩对我来说,是我最能拿的出手的一样东西,本来b大学生也应该是我最漂亮的名片,可是,可是却没有以后了。 老三听了哈哈的笑,“不止,你漂亮啊,以前那男同学可没少的想要稀罕你的吧!” 我坐在沙发上,渐渐感觉身体开始有点发热,我想大概是屋里的空调打的太高,还特特跑去把空调调低了几度,可是一点用都没有,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7 她愿意去往天堂 作者:写诗的欧拉 分卷阅读17 身体越来越烫,脸颊开始火辣辣的发烫,我烧的不耐烦,走出门外门外想去吹吹冷风,外头虽然颇有几分艳阳高照的感觉,但气温却不必寒风凛冽的天气高多少,我没穿外衣兴冲冲的跑到外面,被突然吹来的凛冽的风一刮,生生的打了好几个寒颤。 我想,大概是发烧了,我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和脸颊,微微的开始烫手,我想自己真是一点都不顶用了,明明这几天难得的好天气,却没事怎么就折腾的发烧了。 没人在家,我在抽屉里翻出一根体温计,甩了甩,看见水银被甩到体温计的底端,才把体温计小心的放在腋窝处夹紧。屋里时时打着空调,所以穿着薄单衣,体温计翘出来的部分把衣服支起来形成了一个小帐篷。 我忍不住伸手去点,谁知道没夹紧差点把体温计打碎,我赶紧把温度计夹好,正襟危坐,一动都不敢动了。 我靠在沙发上感觉越来越热,脑子里烧的昏昏沉沉开始一塌糊涂,心里由内而外开始蔓延开一圈一圈的空洞,呼吸都渐渐的开始急促。真是病来如山倒,人真是太脆弱了,一点都禁不住风雨。 ☆、初一 第二天早晨起床的时候,身体就像散了架一样的疼,脚步还有些虚浮无力,洗漱的时候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突然一眼看见了脖子上还有几块殷红的痕迹,我伸手摸了摸,脸一下子就烧了起来。 房间里温度挺高,压根穿不上什么太多的衣服,我把衣橱翻了好几遍,围巾不行,高领毛衣不行,穿着这个下楼就算遮住了也是欲盖弥彰,衬衫领不高也压根遮不住,偏偏就有一块红色印记端端的露在外面,就在脖子左侧,我比划了许久才想到把头发披下来,我以前几乎从来不披头发,但这样的情况我也没办法。 我把对着镜子把扎好的头发松散下来,分出一缕放在前面恰恰好把那一抹红色遮掉,就在我收拾好准备可以下楼的时候,我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浴室门口打量着我的邹阁臣,我脸腾的一下又红了起来,我这是来了多久了? 我看着他说不出话来,他也打量着我不说话,最后他的目光端端的锁定在我的那一缕头发上,我被他看的发毛,有些不知所措,他走到我面前,撩起我的头发看了一眼,瞬间脸上有了一种了然于胸的神色,他伸手把我的头发撩到背后,“这样太麻烦。” 我看着他的表情不知道该做什么,我应该和他讨论讨论女孩该怎么方便快捷遮羞的办法吗?没等我做出决定,他就伸手一把把我揽进怀里,欺身就吻了上来,我不知道他这又是闹得哪一出,连忙伸手想推开他,奈何他的力气太大,根本不是我所能抗衡。他用手稳稳的扣住我的后脑勺,唇上和手上一样的用力,我瞪着眼睛看着他,心脏砰砰的跳,感觉唇上压根就没了知觉。 邹阁臣唇离开我,沿着脸颊蹭向耳后的时候,我才感觉到嘴唇开始微微的发烫发麻,他把我搂在怀里,低着头在我耳边轻声的说,“这样就不用遮了。” 我一下没反应过来,知道看到镜中的我自己的时候我才恍然大悟,镜中的我的脸,嘴唇肿胀,颜色鲜红,可以和嘴唇颜色相媲美的还有绯红得脸颊,对,是不用遮了,遮也遮不住,难道要我说我感冒了,然后带个口罩下楼去吗? 吃完年夜饭之后,徐妈塞给我和晓鸿一人一个红包,晓鸿拿着红包很高兴的打开往里面看,我却在接红包的时候一下就想到了我们院长,我想此时此刻,院长一定也拿着一叠红包笑的高兴的挨个发给大家,自己却背地里为生计时时发愁,我以前在孤儿院的时候,拿到红包总会异常高兴的妥妥贴贴的拿着睡一个晚上,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晚上,等到有机会,就偷偷把钱放进徐妈的抽屉,我相信就在这小小的孤儿院里,一定也有人和我一样,大家同样的遭受下养就了同样的思维,我拿着红包鼻子有些发酸,徐妈见着我面色不对,摸着我的头问我怎么了,我扯起笑同徐妈说,“我只是在感慨这是我接过的最大的红包。” 晓鸿瞥着我撅着嘴说,“看都没看就胡说。” 我把红包捧在胸口,做出一副惊讶状,“这都让你发现了!”晓鸿愣愣的瞪着眼睛看着我,我睁着眼睛一脸认真的看着她,然后我们两个看着对方不约而同的就笑了,晓鸿笑的花枝乱颤,我去拉晓鸿的时候分明看见了徐妈眼睛里湿漉漉的泛水光。 吃完饭之后,邹阁臣早早的没了人影,晓鸿,徐妈和小东坐在沙发上围着沙发打牌,本来按理来说应该也有我的份的,奈何我和晓鸿徐妈实在是打不到同一种上去,最后晓鸿在这艰难困苦的情况中,毅然决然的放弃了我,找了小东凑了一桌。我对此表示不以为然,晓鸿这明显就是怕自己在大众面前输的太惨故意不让我参加的。 徐妈和晓鸿一人将组合沙发两头两个小的搬了去围在沙发边,一人独占一座,小东坐在长沙发上,我蜷腿坐在沙发上看春晚,把声音调到最大然后有事没事的在小东那指点一下江山。春晚里主持了说着各式各样的节日祝福声音慷慨激昂,晓鸿在这样的高度精神压力下连输了五盘之后对我说如果我再不把周围环境噪音控制在三十分贝之下她就让我今天晚上没法睡觉,我想在哪打牌都是人家的手下败将可能大约会有一些狂躁,精神狂躁的人不能惹,我便拿起遥控把电视声音调到最小,躺在沙发上无聊的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迷迷糊糊,因为我一直听见抓拍洗牌的声音和晓鸿失利的低沉的咆哮声,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感觉一下子后背就腾空了,我以为我睡着睡着不安分的要摔下去了,一下子惊醒伸手去抓,却发现出现在我眼前的是邹阁臣,我的内心一下子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有些惊恐,“怎么了?” 打牌的声音还在继续,我去看他们的时候发现他们都是一副好像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装模作样的接着打牌,邹阁臣也没搭理我,抱着我就往楼上走,我不知道他这是要做什么,但是我也不敢反抗,我就我一下惹得他不开心,他就一个撒手,我的尾椎骨可能就会壮烈的粉碎。 我看着他的脸,突然觉得他的脸上好像闪着一层光辉,我有些看不懂,然后开始乱七八糟的胡思乱想,也有那么一瞬间的想过,如果一直是这样的话,你说不放我走,我不会反抗。这个念头蹦出来的时候我自己都吓了一跳,连忙找出另一个想法来将其掩盖,我想那一层光辉大概是邹阁臣熬夜了没洗脸油的吧,对,就是这样! 邹阁臣走进自己的房间拉开被子把我放进被窝里,邹阁臣刚刚撒手我就一把翻了起来,“干什么?” 邹阁臣看了我一眼,“我看你在哪都能睡,还以为你不会拒绝。”语气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8 她愿意去往天堂 作者:写诗的欧拉 分卷阅读18 义正言辞的就好像法官在宣读最公正的宣判,让人无法辩驳。 “可是我现在想回去睡。”我抬起头看着他的表情想要看看他的意见,如果他同意,我就采纳他的意见,如果不同意,我会理所当然的拒绝。 邹阁臣点了点头然后一把抱起我,“好。”我怔了怔,不用你,我自己就行,可是怎么就没有拒绝呢?走出房门的时候我特特往里多看了几眼,我发现好像二楼所有房间的装修风格都是一样的。 邹阁臣把我放回卧室就顺理成章的坐了下来,我憋着开始一通乱跳的小心脏跟邹阁臣说,“你出去。”邹阁臣没有反应,我想了想,觉得这样好像不够有力量,然后就又加了一句,“有人在我睡不着。” 邹阁臣挑了挑眉毛,“我刚刚见你睡得挺好的。” 刚刚睡着又怎么了嘛,我瞪着他,“可你是男的。” 邹阁臣还是一句原话,“我刚刚见你睡得挺好的。” 我仔细想了想,对,之前是有人,而且还有男人,想了这些我觉得我觉得再无力辩驳下去,仿佛是我理亏了,可是为什么我心里就是不服呢? 邹阁臣走后,房间里回复一片寂静,我愣愣的看着玻璃窗外面遥远处璀璨的灯光,就像每一个往年同样的时间那样。对于我而言的过去的所有的年份里,年三十一过,新年过的所有欢欣便跟我们没有太大的关系,因为我们没有亲人,没有地方可以去,也没有什么能让自己快乐。大概每年下半学期开学的时间,对于我们孤儿院所有在上学的小孩来说都是格外的难挨,因为所有人的话题都围绕在过年买了什么新衣服,什么新玩具,拿了多少压岁钱,走了哪些个亲戚………新学期的伊始,我们也很想很想和通讯同学在一起开心的讲话,可是我们很怕很怕不知道什么时候话题就会被引到我们不想要面对的方面上去。 以前孤儿院有一个大我几岁的姐姐叫周敏,小学毕业以后死活不肯去上学了,院长大发了一次脾气,狠狠的打了她一顿,厉声问她问她为什么,她哭了好久才说了一句话,“再念书就没饭吃了。” 当时徐妈沉默了好久,眼眶里红透了才说,“读书穷一时,不读穷一世。” 这件事之后所有放弃上学念头的小朋友都没有再把这个念头表达出来,哪怕一点点,其中也包括我。可是,后来的周敏还是在初三是辍了学南下打工去了,从此再也没见过。院长痛心疾首,可是我相信院长也一定理解,让自己以后有出息这条路太艰辛,也太长,而且说不定有那么一天,就在你觉得自己立马就要破茧而出的时候生生被人折了翅膀了呢?路太长,变数太多,而且有些变数不是拼命的努力就可以解决。我以前也想着无论怎么样,一定要有出息,不让自己穷,也不让孤儿院再穷,可是老天就是在你走到最后一步的时候给你使绊子,你又有什么办法呢? 我把头蒙进被子里,用力的擦去马上就要滚落出来的眼泪,手掌上立马湿漉漉的一片,眼睛酸胀的发疼。 我想,等我出去了,我一定一定,不让孤儿院的小朋友,再像我们一样。 我在黑暗中把眼睛闭起来,突然想起我不久前还天真的想着就这样在这里过下去吧,真是太愚蠢,因为就连我自己现在已经找不出我当时这样想的理由。 可是,要什么时候才能出去?我想起邹阁臣对我说的,要我听话,要他高兴。 年初一的早晨,只见摆在桌上的早餐,没见人,我打量了会四周,徐妈晓鸿都不在,邹阁臣不知道从哪里出来,“吃早餐。” 我吓了一跳回头刚好看见他,一下不知道该说什么,脑子一片空白的点头说,“好。”直到早餐吃了一半我才反应过来,叫了一声邹阁臣,说,“新年好。” 邹阁臣抬起头看了看我,有些错愕的笑了笑,说,“好。” 我看着他笑着的脸,心里突然的难受了起来。 吃过早餐后,邹阁臣说是要出门,我说,“好。”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小心点。” “你也去。” 我说,“好。” 年初一的阳光格外的好,外面的路灯绿化带上都挂满了红灯笼,光是看着它们在太阳下红彤彤的样子,就知道在夜幕降临时,会是多么的喜庆。 小东在前面开车,邹阁臣就坐在我的右边,大年初一的早上道路格外的空旷,我想这应该是小东最轻松的一次开车,几辆车前后不远不近的开着,不知道是什么人,大概里面坐着都是邹阁臣的朋友,从前几个路口集聚集的,我当时还好奇为什么空荡荡的街怎么一下子出现这么多的车,知道看到一辆车上伸出手跟邹阁臣打了个招呼,我才知道了他们这是约好了的。我其实有那么些不明白,为什么他们非要在这个万家团圆,其乐融融的日子里出来。 打头的一辆车在路边停靠了下来,后面的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纷纷停车,路上空荡荡的没有车辆,几辆车就停在马路中间的用来分隔机动车道和非机动车道的绿化带旁边,第一辆车上下来一个女人,高挑靓丽,好像在说些什么,立马就有一个男人下了车去拉她。 邹阁臣看了几眼,开门下了车,邹阁臣下车的时候,人都三三两两的下了车问到怎么了,见大家都下了车,我也实在是没有资本再在车上呆也随着邹阁臣下了车,女人指了指一旁的游乐园非要去玩,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果然一个拐弯进去就是一家游乐场,竟然还没有闭园,也真是难得。 一男人伸出手把女人拽到一边,“你闹什么呢你闹!” 估计女人以前也从从没有受过委屈,受不得一点委屈,接受不了别人不顺着她的意,跟那个男人在一起的时间也应该不长,要不然早就分了或是变得聪明了。 女人瞪着眼睛看着男人,眼泪就掉出来了,前一辆车一个男人,手搭着没有关的车门,朝前面喊话,“你行不行啊,自己的女人还能不能管好了?”男人估计是受了这话的刺激,也不再管那个女人,“在闹你走吧!” 这边刚说完话的男人说完回头看着邹阁臣,说,“这老七现在什么眼神啊,这样的主都敢搞?”说着用一种暧昧不明的笑打量了我一番,又接着看着邹阁臣,“瞧嫂子多懂事!” 邹阁臣皱了皱眉头,“这么多话?” 在前头女人受不了刺激大哭了出来,把手里拎着的手提包,狠狠的砸在男人身上,“女孩子不都喜欢娱乐场嘛!懂不懂啊!” 男人一动不动,勾起嘴唇就笑了,“那是人家女孩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还是吗?” 众人见收不了场,不想浪费时间在这样无聊的琐事上面,纷纷劝老七,“算了老七,年初一的,晦气。” 邹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9 她愿意去往天堂 作者:写诗的欧拉 分卷阅读19 阁臣突然低过头来问我,“想去吗?” ☆、初一 明明前一秒还关注着前面争吵的人,一下子全向这边看来,一下子窘迫起来,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说去?老七说的也确实,那是人家女孩子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可是我一抬头看见女人倔强的不懂得服一点点软的脸,满脸泪珠的看着我的样子,一下子说不出同她意愿不同的话来,我想,不愿意屈服的气性应该要好好的保护,因为一但丢了,就再也找不回来了,我看了一眼游乐场,点了点头说,“想。” 一行人掉头去游乐场,把车停在游乐场旁边的一家地下车库,进游乐场的时候一个人突然走到我的身后叫了一声“小学妹”,我一回头就看见了老三笑容满面看起来憨实的脸,特别是在这样一群人中间显得格外的无害,可是昨天的事也都不是假的,我一瞬间有些矛盾,我不相信是他,但是又是谁呢?现实让我无法辩驳。 老三走到我旁边,“怎么样,你邹学长,不错吧!”说话带着特殊的尾音,我一下子并没有听出来他是什么意思,直到走在前面一点的邹阁臣停下脚步手不经意的捂了一下我的耳朵用力的把我带到另一侧的时候我才明白,脸一下就烧了上来。 邹阁臣看了一眼老三,“说什么呢!”说着继续往前走,老三立马跟上,声音从另一传进我的耳朵里,“说什么?我的东西那只要一点任她谁都把不住,更别说………” 邹阁臣脸一下子就沉了下来,阴的可怕,老三见了没再说话,我听着老三的话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去相信这个世界,我突然觉得自己蠢得够可以,明明事情已经很明显了,我就是不相信,现在话都说了出来,我还是有那么一部分的心觉得不敢相信,我一下不明白了自己的心里到底在坚持着怎样的一种认为,是怎样的去看待问题。 我觉得有一些迈不开脚步,小东走在我身后,问我有没有事,我冲他笑了笑,说,没有。 我看着前面人的背影,一下子觉得自己好像做错了决定,因为显然他们看起来不像是来玩的,更像是来买游乐场的,我想如果不是有邹阁臣,他们大概一辈子都不会踏进这样的地方。可是邹阁臣为什么会进来,为什么会问我,我也搞不清楚。 一行人在“狂呼”的项目前停了下来,钟摆的形状,两头各有座位,座位是活动的装在两头,方向会随受力不同而变向,那个女人指着三十几米高的“狂呼”,“玩这个吧!” 一行看起来像是买游乐场的人不知怎么就起了兴致,纷纷踌躇满志了,说要数数多少人,看看买多少票,我看了一眼邹阁臣,把话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我不想坐。”我以前坐过这个,班级集体活动去游乐场,当时几个班级几个男生坐上去以后开机器的人说还有一个位置问要不要再上一个,没有人愿意去,我不知道怎么就被推了上去,当时的映像我现在还记得,我记得我面朝下一下子从高空坠了下来,风声在我耳边狂呼,我甚至一度感受不到了自己的心跳。 邹阁臣点了点头,刚想说话,就被老三拉走,“嫂子害怕你就别磨叽了。” 剩下小东在下面陪我,也不算陪,算是守着我,我觉得有点冷,走到前面的景观湖旁边,湖畔阳光正好。 我和小东站在湖畔,旁边正好有一个画糖人的老头,老人热情的问我们要不要画个糖人,我看着糖画架上插着的各式各样的糖人,晶亮晶亮,迎风招展的姿态,突然来了兴致,跑到糖画摊前挑图案,我把一路图案挑了个遍,觉的长的总不是我喜欢的那个样子,我蹲在一排糖画前面问卖糖画的老人,“能画别的图案吗?” 老人笑起来一脸皱纹,“可以!” 我说,“那就给我画个向日葵吧!”我抬头看了看旁边的小东,“给他画个猪头。” 我俩拿着糖人站在阳光底下的时候,我看见糖人棕色的糖发出莹润的光,忍不住立马咬了一口,嗯,甜甜的,其实也不是很好吃,和棉花糖一样,都是骗小孩的。 小东拿着糖画在手里转了两圈,上面的猪头憨态可掬,十分好笑,可小东却没有笑,拿着糖人很认真的问我,“为什么画这个?” “我本来想给你要一个大的,就想着猪头肯定大!”我把糖画举到他面前,我的向日葵整整比猪头大了一周,我看着忍不住笑出来,“谁知道画出来竟然比我的花都小。” 小东比了比,也笑了,“哄小孩的,争多做什么?” 我刚想回他,却看见小东的神色顿了顿,我顺着他的目光回头一看,一群看着像是要买下游乐场的人下来了,邹阁臣走在不前不后的位置,看不到全脸,却看见头发有些凌乱了,邹阁臣从来都衣冠楚楚,我几乎没见过他的这副样子,愣愣的看着止不住发呆,我想,如果把他这个样子拍下来,以后能不能威胁他,不过显然这个假设不成立,因为显然没人有这个胆子现在给他来一张。 老三走到我前面,我都没太注意,直到他说:“嫂子看看的都二哥都愣神了。”声音真的一点都不小,所有人都听见了,盯着我笑,我看见邹阁臣的眼睛,然后脸一下就烫了起来,连忙移开目光,看着湖的对面种着的一排柳树,枝条在风里荡过来又荡过去。 摆明了邹阁臣就天生不是该出现在游乐场的人,接下来没多久邹阁臣就说有事要走,几个人起哄说,“别走啊,咱换个地继续去!” 老三一言呵斥住众人,“没见二哥想嫂子了吗?起什么哄呢!” 我当时还想,就算全世界来出力让邹阁臣想我这样的情况成立,但,我就在他面前,有什么好想的,直到我看见大家恍然大悟,心怀鬼胎的笑的时候,我才知道,显然老三说的不是一句好话。 我跟在邹阁臣后面往车库走,仍然还听见一群人的声音,他们还在原地,不过我想他们在这肯定也待不了多久了,因为他们也不是能呆在这的人。 我跟在邹阁臣走进地下车库的时候,我一抬眼就看见一个身影,蒋郕!我吓了一跳,一跳,忙完邹阁臣的里侧躲了一下,糖画不小心磕在一辆车上,碎了。所幸蒋郕拐到另一边从那边走出去了,我拿着糖画的棍子看了一眼邹阁臣,心想,既然小东都下来开车了,为什么我们还要下来呢?不过这不是我还要想的问题,我看着邹阁臣的神情,显然他也看见了,也看见我躲了,我突然好想邹阁臣质问我,怎么为什么这么难以面蒋郕,这样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有气势的告诉邹阁臣,我和蒋郕真没关系,我不想看见他是因为我不想看见以前的所有人,我想,不管我和邹阁臣关系怎么样,都不该为了这种事引发战争。 可是邹阁臣没问我,他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20 她愿意去往天堂 作者:写诗的欧拉 分卷阅读20 看见了这一切,他却不问我。 走到车边的时候,邹阁臣却突然一把把我摁车窗玻玻璃上,霸道的,欺压所有的就吻了上来,他把我的手反过放在我的背后,然后下身紧紧的压着我,我被他制服着,动弹不得,他拉开我的外套,伸手从我的衣摆探了进去,手指霸道的从我的腹部碾过,然后微微松劲双手从我的两侧划上去,手掌大力的蹭过我的胸侧滑到了背后,我用起全身力气,一动也动不了,邹阁臣的舌尖强势的扫荡我的唇腔,我心里着急张嘴就咬了邹阁臣,邹阁臣吃痛的把脸挪开,身子依然没有一点松动,邹阁臣看着我笑了,“怕人看见么?” 我看着他说不出话来,他发脾气了,他觉得我是他的,我决不能和别人有瓜葛,他不问我,但是他发脾气了,我想如果他现在会问我,我还是会说,至少让自己少受这样的苦是不是,可是他没问,他还是不问。 他拉开车门一把把我推进车里,我看着他坐进来关上车门的动作心里止不住的颤抖,我退到离他最远的地方,却抵挡不住一阵头皮发麻。 邹阁臣眼神凌厉,动作决绝,伸手拉下我的外套却不完全脱下把我的双手捆在身后用力的把我压在角落里,吻暴雨般星星点点的就落了下来,我僵直着身体用力的抬头想要躲开,可是这样不平等的控制在,怎么躲得掉。 我感觉衣服被撩起,大片大片的肌肤接触到空气凉的发颤,就好像真切的感受到每一个毛孔不停的无止境的收缩。王八蛋,我的心无法抑制的想要大声的喊出来,可是我不能,对邹阁臣的反抗,决不能只留在口头上,我用尽全身的力量,一下子猛地起身,我从来不知道我还有这样大的力气,估计邹阁臣也从不知道,我用身体爆发力将邹阁臣大力的推开,随之而来的是身体重心不稳重重的摔了回去,头狠狠的砸在车身上,脑子里一段一股持续的空白,什么都没有,耳边却想被千万只蜜蜂包围,全世界只剩下嗡嗡的声音,甚至,我感觉不到疼痛,还有我的呼吸。 头依然停靠在我撞上去的地方,空白之后一阵一阵的疼痛蔓延开来,被反在身后的手紧紧的抠住仰起脖子不停的不停的吸气。 我睁开眼睛看见邹阁臣的时候,我看见他看着我,脸上没有了一丝愤怒或是喜悦的情绪,对啊,只有现在同一世界的人才非要分个你强我弱,像邹阁臣这样的,他这分明就是睥睨苍生的姿态,他是神,和我不在一个世界,言语平淡的说了一句,“蠢货,” 对啊,我是蠢货,蠢到你一忘了要折磨我的时候我就真的觉得这样的日子也挺好,多蠢啊,我自己都觉得自己活该,可是我蠢是我的事,我瞪着眼睛,用出一副什么都不要了的姿态,“对啊,我蠢,所以我就该这样吗?”我顿了顿,胸口仍然是一口气提不上来,“就该我没有父母,没有家庭,没有学业,没有未来,还要没有尊严。” 我的人生缺失了那么多,我还没有选择,即使这样我都不能选择死去,因为我还有负担。 我不在乎别人把我看做孤儿,可是我在意别人把我看做废人,或是我就是一个工具,一个脱光了尊严就像脱光了衣服一样的工具。 我把话说的这样的决绝,邹阁臣终于也变了脸色。 我仰起头看向地下车库空洞洞的顶端,靠在椅背上僵持着动不了了,我想,那副样子再配上稍稍委屈一点的神情,一定就像一个回魂索命的女鬼。 实现的外围总是会走过停车过开车走的人,可是没有人会注意到在这其中的一辆车之中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他们不在乎这些,可是我却清清楚楚的感受到每一次的汽车发动机发出的由高到低的或是由低到高再到低的频率。 就在我准备下一秒就要闭上眼睛在心里准备与这世界与世长辞的时候,邹阁臣伸手替我把衣服拉好,说了一句对不起。 他说了一对不起。 对不起。 我看着他,脑子里的一根弦“吧嗒”的就断了,我再也看不清他的脸,眼泪猝不及防的滚落,心脏一抽一抽的把所有的空气全部鼓吹出去,血液一点一点的难以流回心脏,我把头抵在前排的座椅上,大口大口的吸气,我想我这是在自救,可是裤子膝盖的位置却湿漉漉的湿了一大片。 邹阁臣都愿意道歉了,我是该感恩戴德邹阁臣的良心发现,还是该悲哀自己所承受的这一切让邹阁臣都觉得抱歉? 我从来不记得,我有哭的这么久过。 或许是我的态度惹恼了邹阁臣,他一把拉过我把我控在怀里,手伸进了我的衣摆,在我耳边轻轻的说,“记不记得我说过的话,要听话。” 我止住哭泣抽噎着忍不住的身子发颤,我看着他的脸,不说话,不敢动。 他替我扣上内衣搭扣推开了我,“最好是不要忘了。” ☆、初七 我被下药这件事之后,迎来了我和邹阁臣前所未有的春天,我们几乎是不约而同的,他没有对我冷眼相待发脾气,我也没有看着他内心坎坷脑子空白。那个时候我从来都没有想过,我们之间这样能维持多久,也有可能是上天没有给我足够多的时间让我来意识到这些问题,没多久,就在初七,我们就爆发了我们之前这么久以来最大的矛盾。我当时想不通,后来我才明白,我们之间的矛盾那是睡一晚就能化解的,就算我不在乎他囚禁我让我的命运变得如此不堪,在他心里我也是一个心里永远揣着别的男人的贱人。 初七的早晨,路过书房的时候,我听见邹阁臣和小东在争论一些什么,很激烈,我从来没想过原来邹阁臣和小东之间会产生矛盾,就像我以前也从来没有想过有那么一天我会出现在这里一样,我飞快的走过书房下楼去,这些肯定都不是我该知道的事情,我应该避嫌。 我坐在沙发上看新闻,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拿着书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以前那些学生时代共同崇拜的麦克斯韦,蔡定鄂也生生的与我划开了距离。我开始重新看起新闻,因为我发现,这是我了解这个世界的唯一的途径。 电视里正播着一条新闻,里面isis占领叙利亚各个城市的画面,新闻评论说叙利亚局势近期恐怕难以走向和平,我想着,总有一天他们结束这场战争,走向和平,只是,只有那几百万流离失所的难民才知道,哪怕真的和平了,拿些遥遥无期的苦难日子将会伴随他们的一生,那些明明想死守家园却不得不流离失所的感觉在心里怕是一辈子都过不去了,然而苦恼的始作俑者还正在打着自由民主解放全人类的旗号制造着更多的苦难,你却连谴责他的机会都没有,因为实力的不平等,他不需要听见你的声音。 下午的时候,徐妈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1 她愿意去往天堂 作者:写诗的欧拉 分卷阅读21 和晓鸿提了大包小包的东西回来,我有些好奇,我记得明明说过的会休假但初十,我不禁问徐妈,徐妈没回答我,晓鸿兴致勃勃的拉我出去说是看看种的花长的怎么样了。 又是几天不见,小苗一下就蹿起来了,晓鸿很开心的摸了摸碧油油的叶子,“好像要开花了。” 我看着一片碧油油的叶子,心里不由得打颤颤,看叶子长的,分明就是芥菜啊,我指着一片碧油油的芥菜给晓鸿看,“你知道它的花长什么样吗?” 晓鸿转过头来看着我,“给你一个充大头的机会。” “黄色的,十字花科,一小朵一小朵,长的一簇一簇的。”我把脑海中芥菜开出来的花的样子尽量的描述给晓鸿听,讲完之后,觉得还有那么一些不对劲,又添了一句,“一般都不会就它到开花的时候。” 晓鸿撅着嘴白了我一眼,“扯谎也要打打草稿的嘛!” 我和晓鸿回屋的时候,正好碰见小东,一副像是有事的样子,晓鸿见了摆摆手就先进屋去了,小东的神情有些看不懂,小东平时就是一副严谨认真的样子让人看不懂,现在好不容易多了一些神情,更是让人琢磨不透,小东从外衣口袋里摸出一个盒子,塞到我手里,“买东西抽奖送的。” “买的什么东西送的呀?” 小东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说了一句,“生日快乐。” 我愣了愣,对啊,今我生日。 我咧着嘴冲小东笑,一阵风刮过来有点冷,“你怎么能拿赠品当生日礼物送人呢?” 我打开盒子,一条细细的金属的手链,阴暗的天气的笼罩下,金属切面还是发出淡淡的莹润的金属光泽,我把它拿出来戴在手上,扣子太小,费了好大的劲才扣上,细细的链子冰凉冰凉的,我把手腕举到他面前,“好看吗?” 小东看了一眼,嗯了一声,转身走了。 我晃了晃手上的链子,然后垂下手臂,手链就被湮没到衣袖里去了,从室外一下回到室内,一股热流铺面而来,来不及脱下外套,晓鸿一阵铺面而来,不知道手里拿着什么一把把我搂住,“生日快乐。” 我被晓鸿搂的出不过气来,“你为这事特意回来?” “对呀。”晓鸿放开我,把一条围巾围在我脖子上,“可是并不是我的意愿。”晓鸿伸手整了整围巾,“看看怎么样?” “我自己怎么看?”我看着围巾歪七扭八的针法,一脸正经的对晓鸿说,“不过围巾打的真不怎么样。” 晓鸿听了撅起嘴,拉着围巾的两头用力拉紧,“我要杀了你,我学了好久。” 我看着晓鸿,告诉她说,“不过我喜欢。”想了想,又觉得有些不够,“好喜欢好喜欢。” 晓鸿瞪着我,“你敢竟然敢嫌弃它,我告诉你,他的心已经不属于你了。” 徐妈不一会就做出了一桌子的菜来,还有一碗长寿面,摆在桌上,热气腾腾的,餐桌顶上吊着的昏黄的灯,徐妈忙碌在桌前,这副画面生生的与旁边隔离出了一个世界,和煦而美好。 可是这一片美好一下子就没了,邹阁臣坐在我的对面,那碗长寿面就摆在我的面前,碗里淌出的热气还很氤氲,做面的人就已经不在了,徐妈和晓鸿把桌子摆好就走了,甚至我都没有反应过来要说一句话,人就已经走了。 我隔着一桌菜看不清邹阁臣的表情,但是我清晰的听到他对我说,“生日快乐。” 我瞪着眼睛努力的想要看清他,心里不知道突然被堵上了什么东西还是怎么,一下子喘不过起来,不知道该干什么,也不知道我想干什么,我深吸了一口气,最终只是说了一句谢谢。 邹阁臣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盒,打开来,推到我面前,盒子里法兰绒底衬上的手链熠熠生辉,我看着手链微微发愣,我看起来很缺手链么?不过随即我又释然,他们现在热衷送手链,大概跟以前的人喜欢送音乐盒是一个样的。 “怎么?不喜欢?”语气里有一些摄人的气息,大概是看见我愣神,邹阁臣不开心了。我连忙的盒子拿到手里,认真的去看,“没有,很喜欢。”我看见银色的金属上精准的镶嵌着一颗一颗的小小的钻石,在光的直射下折射出异样的光彩。 邹阁臣走到我面前,抓起我的左手,“戴上吧。” 我想起我的手上还戴着另一条手链,连忙抽手,却被邹阁臣抓的紧,我想,算了,等下就摘了。 邹阁臣把手链从盒子里取出,放到我的手腕上,就在扣扣的时候看见了半隐藏在衣袖里的另一天手链,邹阁臣拉开衣袖,不动声色的找到手链的扣子准备解开,我下意识往回抽手,刚动了一下我就意识过来,僵直着手臂不敢再动了,可是邹阁臣也早就停止了动作,他抓着我的手,用力的生疼,眼神直勾勾的盯着我,笑了,“你还挺能耐。” 说要他放开我的手,手链划过我的手背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他伸手捏住我的下巴,用力的迫使我和他对视,我本能的反抗,一点作用都没有,却不小心推到桌边的长寿面,砸在地上,陶瓷触地发出尖锐的碎裂声,汤面洒了一地。 我看着他的眼睛,他眼神里包含着这不屑和憎恨的看着我,“不管你是利用还是真心,都少打小东的主意。” 我哑口无言的看着他,我不知道他这样的警告是什么意思,我不知道是不是小东真的做了什么让他觉得我是在利用小东了或是我做了什么让他觉得我是在利用小东,可是,这么久以来,我和小东说话的次数都寥寥可数,这样的警告,实在是让人无力承受。 可是我也无力反驳,因为,从来,除了接受,我说什么都不重要。 邹阁臣最后还是放开我,头也不回的走了。 “你还是不要走了。”他说,当时他背对着我,站在门边,看都没看我一眼就这样把这个决定告诉我,我看他的背影只觉得血气上涌。 我坐在凳子上瞪着一桌子的菜直到他们消散完最后一点点的热气,我才站起身拉开凳子,脑子有些昏沉,一脚不小心踩上地上的手链滑了一下,整个人一个不稳向后倒去,我连忙伸手去抓东西,却只是一手摸到桌子边缘,完全阻止不了的摔了下去,一下子陶瓷没入血肉里的那种痛让我一下子吸不上气来,鼻息间,还满是长寿面的味道。 我躺在地上感觉动弹不得,闭上眼睛大口大口的吸气,透过眼睑感受到的光,是血红血红的。 我也不知道我躺了多久,直到整个后背都麻木了,我才支撑着爬起来,尽管我躺着不动的时候,已经几乎感受不到自己后背的存在,可是动起来的时候,还是再一次听见瓷片扎进骨血的声音。 我站在桌子上,看着满地的碎瓷片和混杂的汤面,还夹杂着血迹,我感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2 她愿意去往天堂 作者:写诗的欧拉 分卷阅读22 受着这满地一片狼藉,只感觉后背突突的疼。 上楼的时候,我感觉我周身包裹着长寿面的味道只可惜里面还夹杂着一股血腥味,走进浴室,关上门,站在角落里把薄薄的一层衣料脱下来,衣服后背的位置满是被冲淡的血痕,太阳穴突突的跳动,我抓着衣服走到花洒下,打开花洒,滚烫的水喷薄而出,浇在我的后背上,疼得我忍不住的颤抖。 我匆匆的把血冲去,拿了件浴袍裹上,趴在床上,以每一个细小的伤口为中心,兀自跳动出的疼痛感向周围四散开去。 那持久不息的疼,痛的我心烦,就像有人在拿着利器在我的后背上,深一下浅一下的扎着,心脏被压的难受,半边手也开始发麻 趴着的姿势实在是让人难受,我吸了一口气,翻身躺下,后背一下子传来一阵钝痛,我躺着一动不动,脑子里不由自主的蹦出一些或是真实的,或是梦境里一般的画面来,慢慢的,后背也感觉不出疼痛感来。 我趴在床上一动不动,浴袍已经和后背的伤口粘连脱不下来,医生正拿着剪子从后面将浴袍粘连的部分四周剪开,然后在一点点的撕下来,晓鸿就蹲在我旁边同我说话分散我的注意力,徐妈在一旁给医生递东西。 “一点常识都没有,受伤了还沾水,沾了水还捂着。”医生拿起一把镊子,夹住一小块瓷片的尾端,夹住,轻轻的拔了出来,尽管动作已经很轻很轻,可还是疼得我后背都僵直了起来。 医生把碎瓷片放在一个盘子里,镊子放在另一个盘子里,“自己不会,叫人会不会?” “很多地方伤到真皮层了,留一身的疤。” 我趴在床上,看见外面阴沉沉的天,说,“没关系。” 晓鸿瘪了瘪嘴,说,“你心也真大。” 后来整整吊了两天的水才把炎症降下来,每次吊水的时候,我都特别特别的心烦,因为我能做的气候我只能看着水一滴一滴的滴下来,然后输入到我的体内,不见了;可是不输液的时候,我更心烦,因为那样我是彻底的没事干了。 徐妈说受伤了要忌口免得留疤,很多东西都不能吃,不能吃辣的,不能吃酱油,不能吃茄子,不能吃冬瓜……于是天天变着花样的给我做各种汤,熬各种粥。我想,不管这些有没有用,留疤那是肯定免不了的了。 ☆、解脱 房间里门窗紧闭,窗帘拉着,唯一的光源是床头的一盏壁灯,我盘腿坐在床上捧着一本相对论从第一页翻到最后一页,然后又从最后一页翻回第一页,我看见我在能量公式,以太旁边做的注释,还有兴起的时候画的各种小图案。 晓鸿推门进来的时候,端着一大碗汤,吸着鼻子一脸馋死了的样子问我,“你猜这是什么汤。” 我闻到空气里漂浮起来的浓郁的玉米和排骨的味道,“这么快就中午了?” 晓鸿把汤端到床头的小柜上放着,“我怎么会告诉你已经晚上七点了。” 晚上七点?!我下意思的去看时间,没有找到可以看时间的东西。我端起汤碗捧在手里,滚烫的碗壁烫的我手心发疼,碗里蒸腾出热气来,悠悠的飘在眼前。我象征性的吃了两口,就彻底没了胃口,我把汤碗递给晓鸿,“吃不下了。” 晓鸿接过汤碗瞪了我一眼,“什么毛病?是不是这几天坐傻了?”说些夹起一块排骨丢进嘴里,嚼了嚼,“好吃的呀。” 晓鸿端着汤碗坐在沙发上吃饱了走的时候跟我说,“天气预报说明天天晴,下去走走。” 我抬眼看了看窗户的位置,拉着窗帘看不出究竟是白天还是黑夜来,“不去。” “徐妈说的,我就是告诉你一声。”晓鸿拉开门一个转身就出了门“吧嗒”一声把门带上了。 第二天下午的时候,晓鸿就如昨天说好的拽着我的手臂非拉我去下楼,“出太阳啦,下楼吧。” 我实在是没有兴致,推开她的手, “你看我这样也没法去对不对?” 晓鸿不以为然,压根不接受我的说法,说是只要我的腿没断,今天非要我下楼不可,我看着她把自己整个人瘫在落枕上,说,“没法走路,伤口会裂开。” 晓鸿见我没有一丝妥协的意思,撅着嘴就走了,我以为她走了就是不会再纠结这个事了的意思,谁知道我刚想去那床头柜子上的书的时候,晓鸿就又推门进来了,这次不是她一个人,后面还跟着小东。 晓鸿走进来,作出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指了指我说,“下楼吧,小东丢你下去,可以不用走路了。” 我看见小东,我想我还没有那么快的就忘了,邹阁臣他警告我的时候的样子,还有他警告我说的话,我把目光移到一边,看着昏暗的视线下地毯模糊不清的花纹,“我不去。” 小东没说话,走到窗边一把把窗帘拉开,并不强烈的阳光一下子照射进来竟然有些刺眼,我下意识的闭上眼睛,下一秒就被一股力量拉了起来,然后就接触到了一个宽厚的背。 我连忙伸手推开,身子用力的往后翻,刚要躲开,却被一旁的晓鸿一把抓住,小东成功的站起来开始往外走,一点挣扎的机会都没有了,走到门边看见门把手的时候,我心念一动,紧紧的抓住门把手,“我不去。” 小东站住不动了,晓鸿连忙伸手来想要松开我抓住门把的手,我一边死死拽住门把手,一边用脚去踢晓鸿,防止她过于的靠近,我压低着嗓子冲她吼了一句,“你别管我。” 晓鸿当场现在原地没了动作,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你想死或是一辈子不走了那你就该早些妥协,你自己应该知道阻止你做出这些选择的不是你自己。” 小东说一点都没错,邹阁臣也一定没有把那些话同他讲,不然小东就不会同我说这样的话了,他不知道也许我就真的走不了了,或许我就真的只剩了死路一条,虽然我也很愧疚孤儿院把我养到这么大到头来却一点用都没有,可是,我想不出办法了。 “你想走的话,我会帮你。”小东说话的时候,语气平淡的如同在告诉我一个太阳东升西落的事实一样的,尽管我的理智里不抱希望,可是我听到他那样说的时候,我就仿佛看见了来自太阳的第一缕光一样充满了希望。 我死死拉着门把手最终还是放开,小东把我背到外面的藤椅上,放下我就走了,走之前他还说,“不会太久的。” 我闭着眼睛朝向太阳的方向,我想,也不会太久的。 晓鸿也跟了下楼,眼眶红红的坐在我旁边,我盯着前面草坪里冒出来的新绿色,不敢认真的去看晓鸿,“对不起。” “你知道吗?你第一天被带回来我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就跟你对上眼缘了。”晓鸿讲了一半,停了停,像是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3 她愿意去往天堂 作者:写诗的欧拉 分卷阅读23 想起了什么,有开始接着讲,“你肯定不知道了,只是我当时并不知道,后来我还有这么多见你的机会。” 也对,我第一次被带回来,那是我认为的悲伤开始的时间,尽管在别人眼中可能觉得,我的一生都是个悲剧,没有经历的人不知道,一句“你整个人就是一悲剧”这句话真的不是一句笑话。 “尽管你第一次跑的时候我是故意放你走的,因为我觉得你一点也不想呆在这里也不属于这里,可是再次被带回来的时候我还是很高兴,因为我知道我们有机会做朋友了。” 我转过头去看着晓鸿,心里酸胀的厉害,晓鸿的表情很认真,一点都不像平时拉我看韩剧打牌时候的样子,我看着她的样子,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很希望很希望你能走但是我又一点都不希望你走。”晓鸿眼睛突然看向一边,眼泪猝不及防的就掉下来了,我听了她的话心里难受的厉害,我拉过她,替她把脸上的泪水擦干,“别难过了,大不了我把下半辈子都交给你好不好?” 晓鸿听了哭着笑了,拿手指着我,说,“你哭什么嘛?” 我伸手一摸脸庞,一片湿漉漉的冰冰凉凉。 “你交给我一个人,徐妈小东多伤心啊,还有,你一定还有好多好多你要牵挂的人,不然也不会这样委屈求全对不对。” 这样的晓鸿一点都不像我平时见得那个样子,我对她点了点头,“你知道的真多。” 晓鸿止住了泪水,脸上的表情有些难过,“我总是替你难过,可是有时候我也会替邹先生难过。” 我想,如果我是晓鸿我可能也会和晓鸿一样。 一个下午,我和晓鸿说了好多好多话,尽管大部分时候是晓鸿在说,可是她的每一句话我都听进去了,她讲了好多好多,送她时间简史的那个初恋,还有小学老跟她抢包子吃的那个同学,还有她爷爷奶奶老拌嘴,还有他那个初恋后来跟别人跑了。 一直到太阳不见了,冷风吹得格外冷了才回去。 回去的时候只见桌子上摆着一桌子菜,徐妈叫我进屋端来一大碗汤给我,“柴鱼熬的,对伤口好的。” 我端着汤碗喝了一口,一股浓重的鱼腥味,鱼这种东西果真是不适合炖汤喝的,“我怎么记得这个是给开刀动手术的人喝的?起码的断个胳膊折条腿什么的。” “胡闹!” 我在喝汤的时候,徐妈用一种格外殷切的眼神看着我,让我打心里我油然而生了一种我不喝完就对不起人民的负罪感,在这种强烈的负罪感下,我喝完了整整一碗汤,以至于我上楼的时候满口腔仍飘荡着一股鱼腥味。 二楼上出奇的一片漆黑,我走到墙边,伸手去摸墙边的按钮,刚摸到按钮准备按下去,就被一股突如其来的力量拽倒一边狠狠的压到墙上,刚好撞上墙转弯处突出的角,疼得我一下子喘不过起来,突然的一个刺激,引得背部的伤口像是受到使命的召唤一样,突突的又开始跳了起来,在黑暗里,在安静中,这股疼痛感显得尤为的清晰。 邹阁臣。 适应了黑暗的眼睛我看见黑暗中邹阁臣模糊的面庞就在我的眼前,我瞪着他,紧紧的贴着墙不说话,尽管我心里有着一片海那样多的话,但是,我已经习惯性的想说的话说不出来。 “我记得我跟你说过,离小东远一点。”邹阁臣伸出手指捏住我的下巴把我的脸拧到一边,凑到我耳边,声音低沉冷淡的告诉我。 黑暗中邹阁臣仿佛是笑了一声,“是不是觉得走不了了想为所欲为了?想的未免太简单,我记得你以前也是知道的,你能乖乖的呆着可不是因为我答应会放你走,是不是太久了,你忘了?忘了不要紧,我还可以给你复习一遍,你说你的故人们知道你的这些事怎么想啊?还是你觉得这些已经发生了不在乎了?要是这样的话,那就从她们里面找一个,和你做个伴怎么样?换你不孤单。” 后背麻痹的神经通过脖颈蔓延到头颅,太阳穴突突的跳动。 怎么能忘?没齿难忘。 “我错了,对不起。”我知道邹阁臣从来不需要解释,他只需要态度,其实根的说来,他只需要服从。 邹阁臣冷笑着松开了力量,只留下了一句“明早八点”就抽身离开。 突然失去力量的支撑腿软的的差点瘫倒在地,后背疼得让人感觉有些不真实。 黑暗中我趴在床上,脑海里飘荡的仍是邹阁臣刚说过的话,一遍一遍,让我胆战心惊,我看见在窗帘的遮掩下,还是有一丝光亮透了进来,脑海中一个很久很久前的旧念头又蹭了出来,我要杀了邹阁臣。 我真的退无可退了,活着没有一点点的理由,却连死都没有自由。我感觉再也找不到一个平衡点来让我来一边承受一边活着。 邹阁臣死了我就解脱了对不对? 眼泪一下子全部涌到眼眶里,不对,没有解脱,我这辈子是不会再有解脱了。 我不要解脱,我要有选择。 ☆、此心安处是吾乡 邹阁臣在前面开车,我坐在后座看着两旁的高楼逐渐的低矮稀疏,驶离市区,视野开始变得开阔,远处山峦连绵,还若有若无的飘荡着白雾,只是可惜季节不对,二月的天,山还灰蒙蒙的,颓败的不成样子。 眼神从窗外荡回车内,若无其事的看了看邹阁臣面无表情的侧脸,他没注意我,我把视线固定在副驾驶椅背上的纹理上,伸手摸了摸口袋里的剪刀,正折叠的,冰冷的,一把不大不小的剪刀,手指从冰冷的金属上划过的时候,心脏都不由得漏了一拍。 我想,想用真的一把剪刀杀死邹阁臣,太难了。 有理由不成功,但是没有理由不努力。 车最终到达了一个温泉度假村,路边稀稀拉拉的停着一些名车,在悉心栽培的常绿植物的映衬下,看起来傲慢有典雅,都是有钱人,他们有的或许风度翩翩,或许有的只有着一身的铜臭味,但邹阁臣都不想同他们为伍,把车驶进了度假村。 我想大门的守卫会不会拦,但是守卫看见车牌后忙退到了一边。 温泉馆里温泉雾气氤氲,我站在后面的障碍后面拢了拢身上的毛巾,有点不想过去,我不能下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心平气和的去同邹阁臣解释我不能下水,身上缠着的纱布是前天的了,昨天没换,今天也没换。 这片馆里只有我和邹阁臣两个人,真是奢侈浪费,纵由两个相顾无言只有战火的人,占着这么大片的温泉,真是老天的失职。邹阁臣早就换好下了温泉,袅袅的白雾里,他手臂搭在温泉边上,温泉的四周用大小不同的圆润石头打造出来一个看起来十分虚与委蛇的案,邹阁臣就这么靠着,身上带着一些仿佛与生俱来的东西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4 她愿意去往天堂 作者:写诗的欧拉 分卷阅读24 。 最后我还是从障碍后走了出去,装作好像只是从那路过的样子,我知道没人在看我。 走到邹阁臣后面的时候,我已经很明显的感受到了温泉蒸腾出来的湿度,我不知道这一步该怎么办,我只是想着躲着不是办法,没有想过不躲也没有后路,真是蠢得要死。 “剪刀藏好了。”邹阁臣仍闭着眼睛,一脸的惬意,就好像什么都不曾发生,就连刚刚的声音也不是他的一样,我看着他只觉得身上的血液一点一点的就凝固了。 我站在原地,只觉得热量一点点的丧失,满眼蒸腾的热气,只觉得全世界都那么的冰冷,脚下的人造的石头,有些凹凸不平,硌的脚疼。 原来他早就发现了,我想,刚刚就应该把剪刀也带过来,之少还会显得比较勇敢。 “下来。”邹阁臣睁开眼睛,声音和表情都是他的太正常太正常的样子,这样的一个男人,一个明知道对方埋着心思要杀他他还能这样为所欲为的男人,多么的让人心惊,甚至他看起来都没有一丝怒气,那么,他只是看着这一切像是在看一场猴戏么? 呵。 邹阁臣站起来转过身来看着我,一把抓住我的脚踝往水里拖,我一下重心不稳往后倾,后背重重的就砸在岸边的石头上,后背隔着纱布和毛巾摩擦着岸边的石头整个人跌进了水里,烫人的水一下就从四面八方涌了上来冲进了鼻腔,灌进胃里。 世界有那么一瞬间变得一片漆黑,我手里紧紧的拽着毛巾,也有那么一刻的心想,至少是温暖的,虽然窒息的难受,但是死了就不难受了对不对?此心安处是吾乡,这句话能不能这么用? 又做梦了,梦里无尽的荒芜,没有风,没有空气,没有呼吸。 就像霍金所描绘的宇宙诞生之初的时候,光还没有诞生,也没有所谓里面和外面,甚至没有时间,一切的一切空洞的让人无尽的虚无。 只能感受到却偏偏感受到了自己的存在,每一秒都同上一秒和下一秒一模一样无尽的重复,时间推移的平静如水,哦,不对,这里还没有时间,我不能用秒去度量,也没有一个标杆让我去感受,完全静止的。 我从梦里惊醒的时候,一偏头看见邹阁臣坐在病房里的沙发的尽头,他睡着了。 病房里亮着微弱的光,白的天花板和白的墙,喉咙疼得厉害,窗外一片漆黑,我想,这样的感觉真好,至少疼了能感受到真的疼了,还能感受到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还有光明和黑暗里的事物模糊的轮廓。 我用尽全力的想要享受正在流逝的每一秒。 邹阁臣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过来,坐到床边,伸出手撩开几根散落到我额前的头发,“为什么不告诉我?” 他的声音压抑着低沉,光线不好,看不太清他的神情,我定目看着他,不知道为什么,我甚至觉得此时此刻,他是在心疼我。 我看着他光线昏暗下模糊的轮廓,心里满满的,难过的想要掉眼泪。 “等你伤好了,去趟塞浦路斯。”声音沉默了一下,又接着说,“好不好?” 我一下子反应过来发现自己刚刚的想法真是不知死活不自量力,我偏过头去,不看邹阁臣的脸,我可以说不吗?不能!我装作没有听清,一言不发。 邹阁臣也一动没动,在这寂静的深夜里,更像是一座雕刻。 最后还是邹阁臣打破了宛若静止的画面,他的手指拂进我的头发,大拇指顺着脸庞的弧度从嘴角滑到耳侧,俯身吻在了我的唇上。 我秉着呼吸一动不动,眼角滴出一滴泪来,溜进头发里,不见了。 “回来我就放你走。”语气镇静,就像在讲一个必然成真的事实。 尽管脑海里浮出那些说要放我的画面依然清晰记忆犹新,可是听到这一句的时候,心脏还是不由自主的狠狠的跳了一下。 我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 所以既不敢跟他翻脸,也不敢对他抱有期望。 邹阁臣的呼吸还在耳侧,好像更重了些,鼻尖蹭着我的下巴嘴唇从脖颈上滑过,闭上眼睛,感受到邹阁臣手指的温度很清晰。 “好好休息。” 世界一下子回归平静。 我在医院住了几天,不知道为什么无论我什么时候醒过来,邹阁臣都会在病房或是病房外,那个离我不远不近的距离里,但是他从不跟我说话,所以也就没人跟我说话。 除了有人来探望的时候。 徐妈和晓鸿来看我,小东也来了,但是没进病房,但是就是那么一下子晃过去,我还是认出了那就是小东。 徐妈把提过来的东西放在床头,晓鸿很是豪迈的坐到我的病床上,“想我了没?” 我动了动差点被她坐折的小腿,用力的把自己的腿抽出来,看着她的脸,一脸严肃认真的告诉她,“没。” 晓鸿做出一副无比悲伤的样子走了,不过三分钟之后,又自己踱了回来,义正言辞的跟我开口想要说什么,我先于她开口,“别问了,我不想。” 晓鸿生气过来把徐妈刚打开端给我的汤给夺走了,“你个死白眼狼。” 我一脸不以为意的看着她,“我不想。” “下楼给你买串串?” “很想。” ☆、旅途 到达塞浦路斯帕福斯市的时候,已经是晚上,我们在一个服务小生的带领下去到一处海边的小别墅,别墅很小,但是看到辽阔的海岸,而且周围没有建筑仿佛只有自己一个人能看到的感觉。 海浪翻腾发出声音还有席卷而来的清凉,服务小生用蹩脚的英文告诉我们,这里就是爱神维纳斯的故乡,有漂亮的海岸和壮丽的古建筑群。 我想,原来爱神维纳斯是从地中海里发扬光大的,一点都不符合他伟岸的形象,上楼梯一不小心跘了一下,邹阁臣眼疾手快的伸手一把把我搂住,才免于我脸朝地栽下去的风险。 我感受到邹阁臣手臂的温度,还有薄薄的汗意,对于早不久还在过冬的人来说,这里真是太热了,我扶着栏杆站稳,跟邹阁臣说谢谢,邹阁臣手臂放开的时候,我看见带路的服务生一脸的笑意,说,“sweet。” 我想,这里哪是sweet,分明就是unbelievable。 到达塞浦路斯的第一个晚上,我就是洗了个澡,头发都没吹,把房间找了一圈,最后发现真的只有一张床之后,蜷在沙发上睡着了,半梦半醒的时候,我一直听到浴室传出来的流水的声音和海浪拍击的声音。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却是在床上,四周没有人。 起床去洗漱,洗漱完才看见被拉开的一半的扎实厚重的落地帘后,邹阁臣就站在外面的阳台上,近处碧绿苍翠的植物和稍远处蓝 分卷阅读24 分卷阅读25 她愿意去往天堂 作者:写诗的欧拉 分卷阅读25 的张狂的海。 吃过早饭后,我们被带去一个中世纪堡垒,引路的,仍是昨天那个服务小生photis。 我仰头看那些建筑的时候,photis正兴致勃勃介绍关于这群建筑各种知识还有传说,我觉得建筑很美,但是实在是没有办法把那些充满了神秘色彩的传说联系在一起,因为对于我而言,大概除了中国古建筑,其他的我都不怎么能分的太清楚,也就更不能体会到其中的深意。 我们一路跟着photis,最后photis把我和邹阁臣领到一条窄街的路口,用充满神圣感的口气同我说,“希望你会喜欢。” 邹阁臣点了点头,我跟在邹阁臣的后面往里面走,photis没有进去,说是在原地等着。 一直走到小街的尽头,才看见拐角的地方人声鼎沸,拐进去才看见原来是个小市场,不开阔的街道两边摆满了小铺,土耳其语,希腊语,还有蹩脚的英语和俄语混杂在一起,却偏偏让人听出了一种信仰的感觉。 小铺上卖的东西,大都带着浓厚的宗教色彩,有着精致繁复的花纹和大胆明丽的色彩,漂亮的庄严肃穆的很,但是却没找出多少用处来,大概,都是些装饰品。 我和邹阁臣从土着和游客混杂的人群中穿过去,在我转身避让开一个俄罗斯人的时候,邹阁臣一把牵住了我,他掌心的温度烫的人有些微微发疼,我不敢回头去看他,眼神从一个一个小东西上扫过。 一个老妇人看着的铺子,上面挂着几根绸带,在明亮的阳光下,显得格外的神秘和引人注目, 老妇人显然注意到我,热情的同我讲话,我只知道她讲的大概是希腊语,但是却一点都听不懂她在讲些什么,邹阁臣拉着我停在了她的铺前,妇人说话加着比划用力的像是向我们表达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我费解的看着她,透过这些充满宗教色彩的物品的陪衬下,突然觉得她像是一个神婆,邹阁臣在她的指引下,放开我的手,取下了一根绸带,伸手把我的发绳解开,头发一下子松散下来,我伸手想去阻止他,却看见了妇人如释重负的笑容。 邹阁臣又伸手把散落的头发撩起,用绸带系上,大概是绸带太滑,邹阁臣系了许久才系好,妇人笑着像是在同邹阁臣说些什么,我转过头去问邹阁臣,“她说什么。”阳光下他的脸是一副我从没见过的样子。 邹阁臣没猜到我会问他,微微的有些惊讶,“想让我们买东西。” “那你赶紧付钱吧。”我抬手摸了摸头上的绸带,有一种格外细腻的触感。 邹阁臣站在人来人往的人群里,笑了。身旁有着无数绚丽的色彩,它们仿佛在呐喊,发出无声的壮烈的轰鸣。 离开小街市之后,photis带我们到达了玻利斯林海滩,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只觉得水清沙白,漂亮极了,岸上的长豆角树和橄榄树在阳光下长的格外的放纵。 邹阁臣难得的高兴同许多慕名而来的人一样下水去了,我坐在岸上的遮阳伞下,photis坐在我旁边建议我也应该下水去体验一下,感受一下爱神的气息,我说,我一个泡澡都有可能把自己淹死的人,实在是无能为力。 在我恰巧看见远处一颗格外高大的橄榄树的时候,旁边过去一个身材高挑,肤白貌美的俄罗斯姑娘,photis利索的起身,同那位俄罗斯姑娘说,“haven\'t&before” 俄罗斯姑娘回过头,微笑着看着photis,说了一大串俄语,然后摇摇头,微笑着丰姿绰约的走了,photis有些懊恼,把一句话连说了好几遍,“i think i should learn russian now。” 邹阁臣回来的时候,天都黑了下来,身上的水在一路回来的途中已经蒸干,但头发仍滴滴答答的在滴水,photis递给邹阁臣一条毛巾,问明天有没有什么安排,邹阁臣想了想说到时候再说。 我听到这个回答的时候忍不住多看了邹阁臣几眼,我原以为邹阁臣是那种永远知道自己下一步要做什么的人,这样的回答实在不是他的风格。 photis若有所思的笑了,说是有需要可以联系他,虽然他现在需要时间好好来学习俄语。photis驾车把我们送回住处的楼下,在我们下车之后,photis还特意把头探出车来,大声的同我们说,“see you。” 回到住处洗完澡出来的时候,正好是当地时间的九点二十分,时间还早,睡不着,浴室里邹阁臣正进去洗澡。 走到外面的阳台上,坐下,把腿伸在栏杆外面,从空气中荡过去,脚趾头好像还碰倒了下面的小树的梢头,手抓着栏杆,闭着眼感受着从地中海吹过来的风,脑海里浮现的全是去太平洋般壮丽的海面。 邹阁臣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了我的身边,我发现身边有人转头去看他的时候,他正看着前方的海,我看着他的时候我就在想,原来,也有的时候,他会像蓝海一样静谧。 邹阁臣突然转过头来看着我说,“明天有雨。” 我被他突然的动作和说话惊了一下,反应明显的慢了半拍又故作镇静的说,“你怎么知道?” “卖头绳的妇人说的。” 我一下就想起来那个看起来格外像个神婆的妇人,原来她不是算八字的,她是报天气预报的,“你不是说她说的是让你买东西吗?” 邹阁臣脸一下就靠了过来,“都说了。” 我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心脏一下子就跳乱了,我刚想站起来离开,就被邹阁臣一把拉住了,他滚烫的唇吻上来的时候,烫的我心间开始不由的颤抖。 邹阁臣的唇从唇一路沿着下巴到脖颈,一点一点的,侵占每一个地方,手臂紧紧的揽着我的腰和肩,我在他的突然的行动下,脑子嗡嗡的直发懵,一片空白。 邹阁臣把我放在床上的时候,俯在我的耳边问我,“想知道她都说了些什么吗?” 我从迷离中睁开眼睛,看见他的脸,近在咫尺,却连轮廓都看不清晰,我看着他,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他也没再多解释,低头就吻了上来,一个吻,绵长而又深入,一股热血涌向头部,轰鸣着炸裂开来。 直到我无比的清晰感受到由皮肤传来的格外烫人的温度和拂过我的后背的手的清晰的触感的时候,一下子就惊醒了过来,我瞪着眼睛看着邹阁臣,手指有些发抖,颤抖着嗓子叫了他一声,“邹阁臣。” 邹阁臣抬头来看着我,手下的动作也顿了顿,他看了我好久,最终停下所有的动作,放开我,说了一句,“睡吧。” 我翻了个身看向漆黑的远方,想到那里时刻澎湃的海和身后时刻让人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6 她愿意去往天堂 作者:写诗的欧拉 分卷阅读26 感觉如芒在背的邹阁臣,晚上彻底睡不着了,直到快天亮的时候才模模糊糊的睡着,没睡多久就被下雨的声音惊醒了,这场雨下的很急,本来世界平和的没有一点声音,突然一下,瓢泼着的雨就下来了,然后全世界都响了起来。 我睁开眼睛看向外面,隔着玻璃门,外面的天还不太亮,隐约看见辽阔的世界和厚重的砸下来的雨帘,心里莫名空荡荡的难受了。空有青春没有前途的人,最容易莫名的伤感,因为时间还有那么多,路还那么长,却怎么怎么也走不到成功的终点了,不管是否用力挣扎,都死不了也活不下去。 我就是这样的人,空有青春没有前途的人。 我突然突然的恨为什么人的一生会那么的长。 感觉到另一边的邹阁臣起身了,手下放开抠着身下被单的动作,维持着一动不动的姿势,连忙闭上眼睛。 听见邹阁臣起身落地帘拉上的声音,画面消失,只留下下雨的声音,急躁的,迅猛的,我仔细的听着从四面八方传入耳朵的声音,终于是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点半,房间里空荡荡的不见人,茶几上摆着的早餐,也早已经没有热气,起身去洗漱的时候才发现头晕乎乎的,脚下也轻微的发飘。 现在洗漱台前,先用凉水冲了个脸才拿起牙刷挤上牙膏,手臂均匀的左右移动,透过牙刷软毛摩擦过牙齿的声音,我听见了听见外面虚无的下雨声。 洗漱完走出洗手间,房间里还是空荡荡的没有人,我端起茶几上的牛奶走到落地帘前,掀开落地帘的一角并未拉开站了进去,前面是几近透明的玻璃门,后面贴着就是厚重的落地帘,鼻子呼出来的气体在面前的玻璃上形成了一层白雾。 手里的牛奶带着冰凉的温度,我伸出另一只手把玻璃墙的白雾抹掉,手掌刚移开,玻璃上又马上被蒙上一层新的白雾,在这偶尔明朗的视界里面,我看见忘不见边的沙滩和海,还有暴雨冲刷下的礁石和被狂风肆虐的树木。 外面狂风骤雨,密集的雨滴砸在玻璃门上的声音,就环绕着在我耳边,我忍不住伸手打开玻璃门的锁,用力推开,刚推开一点,雨滴就密密的砸到了身上,我推开门,整个人站了出去,雨水瓢泼着迎面而来,我听见大风包裹着掠过身体吹进玻璃门把厚重的落地帘吹起的声音。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雨,甚至于雨滴砸到手里的牛奶杯里的时候,能把杯里的牛奶砸的飞溅起来,我把牛奶杯举到头顶的高度,微微抬起头去看牛奶杯的时候,猝不及防一滴雨就砸进了眼睛里。下意识的闭上眼睛往屋里钻,一不小心膝盖撞到了玻璃门的金属边框上,撞击声和玻璃杯落地的声音同样的刺耳。 闭着眼睛躲过大雨,转身撞进厚重的落地帘里,落地帘飘进的雨水打的潮湿,但厚重的的质感仍给人一种安全的感觉,我松了一口气,反手把玻璃门推上,把大雨隔绝在外面的世界。 靠在玻璃门上,雨水就在背后哗啦啦的下着,伸出手指揉了揉眼睛,又眨了好几下,眼睛才迷蒙这恢复正常。 靠在玻璃门上的时候,我就在想,一定是刷牙的时候脑子里进了水,才会这样没脑子的去自找苦吃,不过幸好没人看见。 我为自己刚才自己都无法理解的行为叹了口气,拨开落地帘,一眼就看到刚从外面进来的邹阁臣,邹阁臣刚从外面进来,头发上都还滴着水,虽然邹阁臣也是这副落汤鸡的模样,可是当我看见他也在看我的时候,突然的就窘迫了。 我感觉好几滴不知道从哪滴下来的水顺着脖颈一路滑下,流到衣服里去了,不过没关系,反正都已经湿透了,就是过程有点痒,偏偏这个时候我不敢动手擦。 邹阁臣定定的看着我,直直的就朝我走了过来,在一个离我很近很近的地方站住,邹阁臣浑身湿透的站在我面前,我感受到来自他身上的淡淡的温暖的气息,邹阁臣伸手把我耷拉在肩膀上的头发全部捋到背后,“你这是在做什么?” 我定定的站着没动,一抬头就看见他幽深的眼眸,伸手指了指他还在滴水的衣摆,“那你这是在做什么?” 邹阁臣看着我愣了愣,笑了。 难得邹阁臣心情这么好,不过笑容转瞬即逝,可是我还是可以感受到,邹阁臣今天心情很好。 邹阁臣开口,声音就盘旋在我的头顶上,“洗个澡,换身干衣服。” 我出声应了一声转身往浴室走,我刚走到浴室门口,浴室的灯“吧嗒”一声就亮了,我吓得一下止住了脚步,转身就碰到了就站在我身后正开灯的邹阁臣。 我深吸了两口气,同他说了一声谢谢,邹阁臣点了点头,没说话,手指离开开关,然后就拉着我进了浴室。 我觉得我四肢健全,我洗澡的时候旁边还有一人确实是我生命不可承受之痛,我抬头看着邹阁臣,“你进来做什么?” “洗澡。” 我点了点头,避过邹阁臣往外走,“好吧,那你先洗。” 邹阁臣伸手一把拦住了我,明明还隔着距离,声音确就像从耳边无限近无限近的地方传来的一样,他说:“一起。” 心脏一下子就跳乱了节拍。 邹阁臣打开热水,热水喷涌而出,热气一下子就蒸腾了起来,在浴室橘黄色灯光的映射下,气氛变得温暖又诡异,我站在一边惴惴不安,邹阁臣倒是怡然自得,把衣物都脱下站到了花洒下面,一把把我也拖到花洒下,“需要帮忙吗?” 我很害怕邹阁臣这句说的不是一句玩笑话,于是连忙拒绝,“不用不用。”热水兜头淋下,像一股不可思议的暖流,我背着邹阁臣把早已经透湿的衣物脱下,我希望他看不见我就像此时此刻我看不见他一样。 热水很热,身上的皮肤一下子就被烫的红了起来,我刚想伸手把水温调低一点,水却一下子停了下来,邹阁臣把水关上了,我一回头,邹阁臣刚好把伸手把沐浴露擦在我的后背上,这样的关系,这样的时间地点又是做这样的事,想让人不想入非非都难,我感觉自己全身一下子变得烫了起来,邹阁臣手指从我背上划过的时候,让我止不住的想要颤抖,我转身避开他,隔着两步的距离,我看着他满是浴液的手还伸在半空中,我看见他看着我,突然反应过来,我就这样□□裸的站在他面前。 脸上的温度高的吓人,感觉就像有一团过在双颊越烧越大,我伸手抓起手边的浴巾裹起往外面跑却被邹阁臣眼疾手快的一把搂住了。隔着很近很近的距离我看见邹阁臣的肩膀上全是一滴一滴的水珠,邹阁臣低沉的声音就在耳边,“心里在想什么呢?” 我在想什么?被他这么一问,身上更是烧的厉害。 邹阁臣扯下我裹着的 分卷阅读26 分卷阅读27 她愿意去往天堂 作者:写诗的欧拉 分卷阅读27 浴巾,“要洗澡就好好洗。”说要拿起浴液问我,“需要帮忙吗?” 我伸手拿过浴液躲到一边,“我自己来。” 刚把身上最后一块地方抹上浴液,就见邹阁臣同我讲话,“就这一瓶,你别一个人用。” 我看了看他,想起他说的是浴液,我拿起浴液伸手递给他,他却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臂,身上擦了浴液滑溜溜的滑的不行,他抓住我的时候,我一度以为会滑开,这这状况却很不如我所料的没有发生,邹阁臣很顺利的把我带到了他的身边。 邹阁臣一只手搂住我的后背,一只手打开了热水,热水流出来,哗啦啦的顺着身体的轮廓流到地上,隔着水雾,看不清邹阁臣的表情。 “你说,这个时候不做点什么是不是证明我不正常啊。” 邹阁臣一句话说的突然又没头没尾,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什么?” 热水一下子止住,下一秒自己就被一条干净的浴巾裹住,邹阁臣把这一系列动作完成的一气呵成,都没给人留下反应的余地。 我刚反应过来邹阁臣给自己披上了浴巾,下一秒就被打横抱起,一下子没适应过来这个动作挣扎了一下,却被邹阁臣搂的更紧,“别动。” 邹阁臣的唇印上来的时候,我想我很明白很明白他之前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了,邹阁臣伸手把我还湿漉漉的头发撩到一边,“想什么呢?” 邹阁臣右手搂着我的腰,左手就撑在我的身侧,我看着邹阁臣就在我面前的脸,“我知道你之前那句话什么意思了。” 邹阁臣手下一用力把我捞起,让我离他更近一些,“才明白?太迟钝。” 说些整个人欺了上来,身体整个的被包裹在邹阁臣的气息中 ☆、旅途 塞浦路斯今天这个温度,正像国内的初秋,不冷不热,但我身上去出了一身的汗,两人气息尚未平稳,邹阁臣伸手摸到我后背上的汗珠,“怎么出这么多汗。” 我刚想回答,太累了,却想起自己以前在这句话上吃过亏,便闭了嘴不说话了,邹阁臣显然是故意套我,虽然没套成功,还是勾着唇角笑了。 邹阁臣伸手的我搂的更近,“没吃早餐?起来吃点东西吧。” 我缩了缩,“现在不想动了,你之前怎么不跟我说。” “有事。” “什么事?” “现在办完了。” “哦,什么事?” 邹阁臣脸靠过来在我下嘴唇上咬了一下,“怎么这么蠢?” 送餐的服务生来按门铃,我被有人来了这件事情吓得手忙脚乱连忙起来穿衣服,倒是邹阁臣动作快,先整理好出去了,我看着他衣冠整整的出去把门带上的动作,突然反应过来,既然是这样的话,我这是在做什么。 我停下手中所有的动作倒回床上,邹阁臣提着一个大包食盒进来,看了我一眼,“怎么还没起来。” 我看着邹阁臣手里的饭,对啊,我为什么不起来。 邹阁臣看着我,“没事,这样挺好的。” 一顿饭吃的出了一身的汗,很久很久吃饭都没有这样的有感觉,邹阁臣却对菜表现的有些出乎意料,本来好不容易找了中餐师傅想着来顿好吃的,却没想到那师傅是个湘菜师傅,并且是一位地地道道的湘菜师傅。 吃过饭之后,我很无聊的窝在沙发里打开电视看着电视里面一个又一个一个字都听不懂的节目,邹阁臣难得的有心情也坐在旁边同我一样无聊磨时间,外面的雨下的小了些,不知道什么时候停。 下午三点半的时候,邹阁臣手机铃声响了,本来我都靠在沙发上迷迷瞪瞪的都快睡着了,被这么突然的一惊,吓得醒了过来,邹阁臣站起走到一边去接电话,听不到他说什么,可是我分明看见他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 挂断电话的邹阁臣脸色已经变得极其难看,顿了顿又打了了一个电话出去,断断续续的讲了三四分钟才挂断。 邹阁臣坐在沙发上陷入了沉默,不说话,气氛一下子变得凝固起来,电视里传出来的声音都仿佛变得僵硬。我坐在一边,不敢换台不敢说话不敢动不敢吸气。 邹阁臣沉默了许久才抬起头,看着我,说,“我们现在需要提前两天回去,你,你愿意多留下两天吗?” 为什么要提前回去我还要多留下两天,我在这里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我语言不通,我不能就这样被抛弃在异国他乡,我看着他,摇了摇头,我心想在这里我只认识你一个人,真的真的只认识你一个人。 邹阁臣看着我摇头的动作脸部动作几乎停滞,只有眼神积起了一层怒意,我被他看的后背发凉,心里难受,我搞不懂,为什么?为什么要突然留下我一个人。 气管被邹阁臣狠狠捏住,呼吸困难伴随着一股钝痛袭来,让人难受的格外清醒,邹阁臣居高临下的看着我,他说,“我多想挖出你的心来看看,看看它到底是什么做的。” 我看着邹阁臣,感觉身体里有一种东西,满满的就要溢出来,我的心是什么做的,我也不知道。 有人说,会因为一座城认识一个人,因为人会在一座城市的感染下心境和处事方式会不自觉的去契合这个城市的风格,可是,此时此刻,我是那样深刻的觉得,我和邹阁臣与这个地方,是那样的格格不入。 离开塞浦路斯的时候,是深夜,刚下过的雨,空气还满是大雨冲刷过的味道,一点也看不出来他阳光灿烂是碧海蓝天时的风韵,我想,塞浦路斯是这样的不会挽留要像他告别的行人,以至于直到我登上飞机,都还没有对它产生一点点的留恋,哪怕一点点。 时间正是深夜,机舱的人大都披着毛毯闭着眼睛进入睡眠,我也裹着毛毯,我也闭着眼睛,可是我很清醒,在这一万米的高空上,在这样的深夜里,有的是再多的霓虹灯也打不破的黑暗。 飞机在北京降落时,天气状况不好,从没在北京生活过,看着这灰蒙蒙的天难以分辨出时辰,我觉得在我以后的映像中,对于这趟行程,大概只有不停转机几个字能概括。 国内正是最冷的时候,北方的冬天天气干燥的不行,刚走出机场,就被一口冷空气刺激的格外难受,一整条呼吸道都有一种被火燎过的不正常的干燥感,刚伸手想揉揉鼻子缓解一下不适,就感觉到鼻腔里有一股热热的湿湿的东西流了出来。 伸手一摸,一手的血,我连忙止住脚步仰起头拿出纸把血迹抹干净,不少拉着行李箱的人会行色匆匆的打量我一眼然后行色匆匆的继续自己的脚步,这就是毫不相干的陌生人,还有那一个我唯一认识的人,他压根没管我,不知道踏着自己的脚步走到哪里去了。 我手心里捏着沾满血迹的纸巾,看着行人来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8 她愿意去往天堂 作者:写诗的欧拉 分卷阅读28 来去去,我找不到我认识的人了。 我突然一下子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我愣愣的站着直到我听到一个有些耳熟的声音在我耳边叫了一声肖小姐我才反应过来,我回头看了一眼,是邹阁臣的人,那个手臂上纹着一个28的人,他跟我说,邹先生找您。 我点了点头,跟着他走,走出机场,接邹阁臣的车停在机场外边,我看着邹阁臣的表情,他像是已经等了很久了。 邹阁臣心情不好,从打开车门的那一刹那我就感受到了,不,应该说是从隔着车窗玻璃我就感受到了,我就坐在他旁边,这个密闭的空间里,生生的被排开了一万光年。 “虽然我答应了,你也没必要这样心急着走。”语气是冰冷的,里面还夹着冰霜和嘲讽。 我被他这一句话讲的一头雾水,他答应了什么,我要急着去哪里?实在是太久太久没睡觉了,反应变得格外的迟钝,直到邹阁臣说,“回去把你的东西都拿干净省的碍眼。”时,我才反应过来,原来邹阁臣说过的放我走是真的。 我不知道我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心脏惶惶的跳乱了节奏,呼吸也被打乱,耳朵边像是有两架战斗力在持续轰鸣,脑子几乎停滞了思考,我曾心心念念,一头想要达到的目的,就要实现了吗? 我浑身充满着一种极不真实的感觉。 脑子里的弦不能绷得太紧,绷得紧了,说不定下一秒就断了。 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我只知道我醒来的时候是在酒店的床上,刚刚坐起来就听见敲门声,打开门发现是28,他看我的表情有些意外的样子,“醒了啊,邹先生在等您。” 我见到邹阁臣的时候,他正端着一碗白粥喝的优雅,我在他对面坐下,对着一桌子的饭菜只觉得索然无味,那种感觉,总让人觉得有些恍如隔世。 吃过饭之后,还有一条漫长的征途,至少要跨过秦岭淮河线,还有烟波浩渺的洞庭湖,一路上我不去想我是不是真的马上就解脱了,也不去想邹阁臣为什么要要选择这样耗费精力的回家,也不去想未来还有多少路要走,我只是想那路旁的灰蒙蒙的山上的枝丫,到底什么时候能长出绿芽来。 到达c市,正是下午三点一十五,其实我对时间没有感知,特别是在长时间的不知道具体时间之后,只是在路过c市火车站时,上面巨大的钟盘,时间指向三点一十五。回到住宅大概四五点,车子在厚重的铁门在停下的时候,对他的的恐惧感又油然而生了起来,以前我在里面,我怕它,是因为我出不去;现在我在外面,我怕它,是因为我不得不进去。 路过铁门的时候,一种强烈的压抑。 晓鸿应该是老早就看见车停在了外面知道人回来了,所以现在门口阶梯的下面笑着冲我招手,中间还有远远的一段距离,我看着她的小脸,一个动作都做不出来。 走进房子的时候,晓鸿在一旁轻身的问我,“好不好玩?” 我装作一副不适合在邹阁臣旁边闲言碎语的表情并不搭话,晓鸿很怕邹阁臣,这一招很奏效。 这一刻我深深地感觉到自己是那么的虚伪,明明很有可能下一刻就要分离,还要装作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维持着一如既往的模样,只是,我想隐瞒一些什么呢? 徐妈从楼上下来的时候,面色有些奇怪,但又维持着一副正常的样子,眼睛看向我的时候,有些不舍,但也有些期望与不安;我想,徐妈可能是知道了,她不说,我也不说。 小东提着箱子随着徐妈下来的时候,我是彻彻底底的相信徐妈确实是知道了,我也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这一次邹阁臣没有开玩笑的。 晓鸿也看见了徐妈和小东,脸上的神情带着些愉悦的小疑惑,问我说,“刚回来又要去哪?” 我有些无法直视晓鸿看向我的充满着活力与朝气的目光,我想,我也无法用着或高兴或悲伤的语气同晓鸿说,“没去哪,我要走了,再见。” 晓鸿压低了声音,语气仍然是很愉悦,“小东你也来了?这种事我来就行了。” 小东提着箱子已经走到了楼下,气氛诡异的奇怪,我,徐妈,小东还有邹阁臣各自沉默不语,心照不宣,除了晓鸿,晓鸿很高兴,可是,晓鸿的高兴更让人难受。 徐妈搓搓手笑了笑,看看我又看了看邹阁臣,“吃过饭再走吧。”空间里有一种诡异的宁静,徐妈展开了一脸笑容边说边往厨房走,“东西都准备好了,马上…………” “不用了。”一直沉默不言语的邹阁臣开口说话了,他锐利的目光扫射着看向我的时候,我感觉到心惊动这突突的跳的厉害,邹阁臣勾起嘴角,“耽误了时间,肖小姐会不乐意的,对不对?” 听着邹阁臣讲话的时候,我就在想,或许邹阁臣当时说的那句愿不愿意多留两天不是想要把我留在塞浦路斯,而是问我愿不愿意再在这里多留两天。 我遇到了和既生瑜何生亮一样的矛盾,既然当初有说话的权利的时候没有听懂,现在听懂难道不是折磨吗。就像你费心费力的做了一个选择,到最后才发现原来一切只是一个误会,不管当初的选择对不对,那都不是自己想要的了。 晓鸿终于从我们的对话里听出了苗头,语气里充满着不可思议的顿然,“你要走了?” 没有人回答。 然后晓鸿同我们一样陷入了沉默。 许久许久没见得小东率先站出来打破寂静,拉着箱子走到门口,“抓紧时间吧。” 我追上小东的脚步不敢抬头,无论是邹阁臣还是徐妈和晓鸿,我都不想去看到他们的神情反应,因为,我知道,那一定是让人难过的。 走到门口的时候晓鸿死死地拽住了我,“我们种的花马上就要开花了。” 对啊,我们种的花,它是我在这里这么久唯一做成的一件事情,我也曾心心念念的盼望着它开花开满希望,尽管后来我发现原来自己种的是芥菜以后我也想着这样更好,从一开始发芽长出来的就是希望;可是我听到晓鸿用还没开的花来挽留我的时候,我的心里是那么的后悔那么的后悔,后悔我当时没有藏着没有说出来,因为总有一天她会发现原来她寄托着希望想要用来挽留离人的总会开放的花原来是芥菜,那是多么的讽刺。 我想,如果我是晓鸿,我一定会很难过,那种有苦不能言的难过,我站着不回头,僵直着后背抽了抽手臂,“那不是花,那是芥菜。” 晓鸿把我拉的更紧,“可是芥菜也会开花的。” “芥菜开花了,那还有什么用?” 晓鸿不依不饶,“小小的,黄色的,一簇一簇的,十字花科。” 我记得这是我和晓鸿说过的话,晓鸿当时跟我说她不相 分卷阅读28 分卷阅读29 她愿意去往天堂 作者:写诗的欧拉 分卷阅读29 信,可是到今天了她还是记得,二楼传来一声尖锐的关门声,是邹阁臣。我吸了两口气,看着外面就要灰暗的天,“谁知道呢,又没见过。” 小东送我离开,我想,小东应该是我离开这里后最后见到的人,坐在副驾驶上,听见把行李箱放在后备箱后关上箱门的声音,小东走到驾驶座打开车门坐下,看了我一眼像是要说话的样子但最终还是沉默的发动了车辆开了出去。这样挺好的,我不希望他说话,在这样的时候,不管小东说什么,我想我都没有合适的语言来回答。 一路沉默无言,闭上眼睛的时候,我仿佛是看到了走向未来的路,只那么一瞬间,一瞬间之后任凭我再怎么努力也找不着了,可是我一点都不难过,我想,路是走出来的,谁在乎此时此刻看不看的见呢。 开出大约十几里地的时候,小东把车在路边停靠了下来,我感受车速归为零车辆停滞不前,可是我没做反应,闭着眼睛装作睡着了,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小东显然是看透了我的心思,“肖小姐,有些话必须要跟你讲。”说着打开车门下车去了,我闭着眼睛顿了一会,再次睁开眼睛看的时候,看见小东正站在马路的另一边,背对着我,看向远处的群山。 想了想,我还是打开车门下了车,小东是个好人,也是他说过要帮我离开,我想,不管他要说什么我都应该要听。 一条公路宽宽长长的,昏暗的天色中,笔直的看不清楚尽头,远处的山峦也拢在即将到来的夜色里,看起来有些萧条。 小东把一张银行卡递到我面前,“邹先生吩咐的,里面有一百万。” 给钱?我想如果我有钱了也一定要享受一把把钱砸在自己厌恶的人的脸上的快感,要让对方想此时此刻的我一样的难受,什么将心比心,我才不在乎。 我看着小东拿着卡的手,僵直着身体没有动,我想他这样的站在这里说有话要跟我说,肯定不是说这些话,我抬头看向小东的眼睛,小东收回手转过去不看我,一动没动,头发却被风吹的动起来,“其实,邹先生是个好人。” 这句话小东跟我说了不止一遍,以前我也听他说过,我想说,你能把这样的话一遍又一遍的讲,你才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好人,比观音更适合普度众生。 “一开始邹先生一生没碰过女人三哥带头的不乐意,天天寻思着算计一直没有成功,后来三哥把兄弟几个召集起来合了个谋,给三哥下了药,当时三哥的手下从邹先生手下接过你的时候,误以为你是三哥送去的女人,所以……” 小东说着说着突然没说下去,停顿了很久,我听的脑子里一团乱麻,我从来不知道故事还有这么一个版本。 “第二天邹先生知道被算计,本来想给钱打发你走,然后就接到三哥送的人已经死了的消息,死的不干不净,邹先生很为难,后来你就离开了。这事没瞒住,杀人的人立马就盯上你了,邹先生没办法,只有把你带了回来。一直以来,邹先生知道你过的不开心,但也没办法……还有,其实去年年底端掉那伙人的时候,邹先生就打算放你走了。” 小东以前一定没有过打算要同我说这些,因为这一段话讲的实在是混乱不堪,可我还是听出了个大概,我一开始会出现在这里是个误会,我跑了之后邹阁臣抓我回去是要保护我,如果事实是这样,那我怎么办呢?以前我可以在心里怨恨邹阁臣,跟邹阁臣过不去,把一切苦难的源头都归结给邹阁臣,那现在好了,邹阁臣变成了我的恩人,是他保住了我的一条命,那我呢?我怎么办? 寃总是有头,债总得有主,没有人有错,那我活成今天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全都怪我自己?!太阳穴突突的疼,自作自受,是太多人生命力不能承受之痛。 现在突然有人告诉我,我就是自作自受。 眼泪猝不及防的往下掉,然后脸庞被风刮的生疼,我伸手抹掉脸上的水痕,认真的看着小东的脸,“那你回去的时候,帮我谢谢邹阁臣,谢谢他的救命之恩。” 我本来想说,为了不要刺痛自己,我早就把那些事情忘记了,可是我却仍然每天都很痛苦,因为那是我每天被活的这样辛苦而不是我想要活的这样辛苦。但是我没有说,这样的时候,说这样的话,总是不好,小东不会把这样的话带给邹阁臣,我说了,也只是会让小东难做而已。 小东回过头来看着我,天色昏暗,眼睛肿胀,已经看不清他的表情,小东伸手一把把我搂在怀里,手指轻轻的擦过外套的口袋,我被他箍的发疼,许久小东才松了力气放开我,“上车吧。” 重新坐回车上才感觉到站在路边那么久已经冷的有些麻木,我靠在椅背上看向窗外,能见度已经很低,我轻轻的伸手进口袋把小东偷偷塞进我口袋的银行卡拿出来偷偷放在座位底下。 一路上,我想了很多,我想小东为什么今天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是要让我良心发现吗,不对,如果是这样,那应该再早一些,那样的话我还能顺道给邹阁臣赔礼道歉;当初那追我给我下药的人是谁?为什么邹阁臣会要救我?大概是他觉得有些对不起我。还有救我的方法那么多,为什么邹阁臣就选择了这么一种?问题太多太多,我一个也解释不通。 车辆一拐驶向市中心,道路两旁路灯倾泻下来的光还有闪烁的霓虹灯,灯光太强,刺的人眼睛疼,我靠着后座把头偏向一边,努力的想象着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小东见我情绪低落,回头看了我一眼,“放心,我不会问你你家在哪的。” 我家在哪?小东不问我都忘了,我是没有家的,我只有孤儿院,可是,没人提起的时候,我总想要表现的好像我有一样,我不答话,在此时此刻。 很是惊奇的看了我一眼,小东在中心汽车站把我放下,虽然已经晚上八点,但停车大坪里还是停满了待出发的短途的,长途的车,还有公交,一排一排的,里面坐着回家或是离家的人们。 小东从后备箱把箱子提出来递到我手边,“以后就不再见了。” 我以前总觉得再也不见是句伤人的话,我爸妈抛弃我的时候一定也是抱着再也不见的念头,虽然我从来都没有办法去验证,可是我却恨死了这句话,可是此时此刻我才觉得,这句再也不见真的一点都不伤人,我看着小东普通暗夜一样寂静的脸,心里难受的厉害,低下头狠狠的咬了一下下嘴唇,突然的痛感让人有些清醒,我伸手拉过行李箱的把手,往候车区走,转身的时候一边加快脚步一边大声的说了一句再见,应该要快一些说再见快一些离开,不然可能下一秒就当着小东的面哭出来,这样不好。 “肖小戚。” 我听见小东在 分卷阅读29 分卷阅读30 她愿意去往天堂 作者:写诗的欧拉 分卷阅读30 后面叫我,我的脚步就停在一辆长途汽车旁边,我在想着,我是不是要回头呢?小东追了上来,拽着我走出候车区,伸手替我拦车,其实坐公交就可以,我不想花这个钱,也不想当着小东的面说出我要去哪里,我总感觉拿着属于我的一切都应该是我自己一个人的事情,本就不该和他们有关。 我拉着行李箱往车站里走,“不用了,挺远的。” “我记得你学生证上的地址是在市区。” 初春的风在吹着,依旧还有些沁人,钻到衣服里,凉凉的,脚步像是钉在原地动不了了,学生证?!眼眶酸涩的厉害,心脏剧烈的跳动起来,学生证上的地址就是孤儿院的地址,就算他不查,也知道的八九不离十了是吗?是不是如果有一天他想想不开心了,我还得遭殃,没得救了是吗?那我那么久的忍受,就是想要维护的东西,早已经大白在天下了是吗?所以,一切对他们来说,只是一个笑话。 胸口里憋着一团气怎么压都压不下去,我不想冲小东发火,但那个时候的你感觉已经失去了理智,我转过身冷笑着看着邹阁臣,努力的为自己装出一副铠甲,“所以你们什么都知道是吗?” “看的清的地址只到区,没有其他。”小东站在五十米远的地方,风吹过他的时候,像对所有人一样,没有留情。 我突然想起来,是我自己弄得,时间久了,一下子都没能想起来,我有些歉疚的冲小东说了一声对不起,一句轻飘飘的话在传递的过程中,感觉都要被风吹散了。 “你身上有钱吗?”小东问我。 我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答,我身上就是连坐公交的零钱都没有,我拉着箱子走到他面前,“借我点钱吧,我会还………”说了一半,闭了嘴唇没往下说,我希望,我心里那样的希望还他钱的机会。 小东拦下一辆出租,“我没零钱。” 我拉着箱子坐到了后座,司机很热情的替我将箱子放进尾箱,小东在前面替我预付了车费,不知道目的,所以只有多给,小东付好车费,关上车门往后座来像是拿出了什么东西,他在拿钱,我只想着,我不能要,连忙拉紧车门,冲司机叫喊,“赶紧开车。” 司机疑惑了一下,还是一脚踩上了油门。 车子一下开出去,小东僵了动作站在原地看了过来,我隔着车窗的后挡风玻璃看见他仍站在原地,心里满满当当的看不出来里面到底装了一些什么,我看着他惊愕萧索的背影,难受的不成样子。 直到看不见他的身影我才坐回原地,司机从反光镜里诧异的看着我,“又不是不再见了,哭的这么厉害做什么?人生路漫漫。” 我定睛去看反光镜里的我的脸,模糊的光影,影影绰绰的,果然是哭了,我伸手把脸上的水痕抹干净,我想,我才不是为分离而哭,我也不要再见,永永远远的不要了。 我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好哭的,眼泪一直掉个不停,或许是本能使然,很多很多说不出来的情绪,总要找出一个出口发泄出来,能发泄就是好的,也许我的潜意识里是想忘却这一切的,我想从那个夜晚开始的所有事我都不要再记得,这样的事,大约都不适合成为,我也再不去想着去憎恨邹阁臣,报复邹阁臣,不是我不想,而是我怕我不忘记,我会在我报复到邹阁臣之前死在仇恨里面。 我想有些事情不要想着去弄得那么清楚,因为等你用尽心机把他们弄清楚了之后,你在此间失去的东西,将会变成你后面生涯中极力想要追寻的东西。 我有太多太多的事情搞不清楚,如果我和邹阁臣一开始只是个误会,那么害我的人究竟是谁?依照那晚的情形,那两个人不可能是临时兴起想要作案;邹阁臣为什么要威胁我回那座宅子,小东说是要保护我,可是明眼人都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最让我难以理解的是我自己,在最开始最开始的时候,那个时候我的心里还只有对邹阁臣的愤怒和怨恨,还没有想起我的责任的那个时候,那个时候我为什么会选择隐忍,为什么我没有杀了他,或是一刀捅死我自己,那样的话,就没有后面这样的事情了。 我靠在车窗玻璃上,我想,此时此刻,哪怕经历了再多,我也应该去感激,我还活着,我还有机会去做事,有机会甩掉这一切,尽管我很感激,但我仍旧无法理解自己那个时候的软弱与贪生怕死。 我深吸了一口气,眼睛闭着,但还是有一颗泪珠滚落,我想,好了,不用计较那么多了,反正已经没有机会死了,既然过了下来,就有活下来的责任。 我是这样的擅长安慰自己,我总能找到最能说服自己的理由,给自己编排出一出戏幕,让自己深信不疑,哪怕很多年后事情过去后,用一个旁观者的视角来看的时候,那样的理由是那样的逻辑不通,但一开始的我仍然选择继续下去。 我同司机说到州山孤儿院,司机告诉我有一个半小时的路程,在这一个半小时里,我做了很多,我把莫名其妙的眼泪彻底止住,我还为我这些时日的去向和我此次回来的原因都找出了完美的解释,我想,把这一切都瞒过去,新的世界就在眼前。 我是这样想着,可是离州山孤儿院越近我就越恐慌,我恐慌着,在院长的面前,我要怎么把这样的谎言开心镇静的说出口。 天早就黑的透彻了,只是城市还没能安静着停歇下来,司机在路口停车指着一条岔路说,“麻烦多有几步吧,车子进去出来不方便。” 我点头说好,司机手快的给我找了一把零钱,我看着他愣了愣,伸手接下了。 ☆、孤儿院 从岔路口走进去就是孤儿院,这里的景象已经跟外边不一样了,这里早已经沉睡了下来,远处那边那条老街拢在浓浓的黑暗中,与映像中有些不一样,眼前的老街,黑的太过头了些,孤儿院门口那盏吊灯亮的有些孤独,灯光昏黄着,打在锈蚀的铁门上,气候尚早,仍有些小萤虫扑腾着围着灯泡转。 我走到铁门边,昏黄的灯光从头顶泄下来,我感受到它一直以来的柔和的,熟悉的姿态,院长果然还没有睡,我看见水房的灯还亮着,还有透过玻璃窗晃动的人影,那是院长。 铁门锁着,我站在铁门下,风凉生生的刮起来,我进不去,也不知道怎么叫院长,愣愣的站在铁门外的灯盏下看着那边二楼的灯光。 最后还是院长看见了我,是在院长收拾好准备睡觉的时候关窗的时候,看见现在外面铁门边站着发愣的我,本来院长不知道是我,以为是什么人找来有事,披了件衣服走到铁门边的时候才认出来是我。 院长瞪着我站了许久才开门,语气强硬,夹杂着怒气,“你还知道回来。” 我拉着箱子现 分卷阅读30 分卷阅读31 她愿意去往天堂 作者:写诗的欧拉 分卷阅读31 在原地,看着院长眼角那几条弯弯曲曲的皱纹,动了动嘴喉咙被堵住说不出话来,这么久了,除了走的时候留了一句话,从此再无音讯,院长一定心都凉了。 “站着干嘛?还不进来?” 我点了点头,提着箱子走进院子,院长在后面关门,铁门哗啦啦的响,声音止住,脚步声,院长在旁边伸手接过了我的行李箱,没看我一眼拉着往楼里进去了。 我在后面快步的跟上。 我坐在院长的房间里,房间里亮着节能灯,白色的光,亮堂堂的,房间里有两张小床,学校宿舍里面的那种,窄窄的,小小的,一张上面铺的整洁,一张上面没有东西,院长抱着一沓被子进来,放在那张只铺着棕卷的床上,展开被子开始铺床,刚整理到一半,院长突然回过头来,看着我,问我说,“吃过饭了么?” 时间已经是半夜,本来不该再麻烦的,可是我看着院长看着我的眼睛的时候,心里像是被塞满了东西,沉甸甸的,我看着院长的脸,有些情不自禁的摇了摇头。 院长说去给我做点东西吃,我拉过行李箱横放下来打开然后蹲在地上想要收拾一下东西,我把里面的东西一件一件的翻了一遍,四季的衣服一样都拿了两套,我想徐妈在收拾东西的时候其实什么都知道了。 我没什么东西,除了这些衣服,其实我可以说,我什么东西都没有,这些衣服也不是我的,这是后来邹阁臣送来的,在箱子的最底下,我摸到了不是衣服的东西,我摩挲着把东西一件一件的拿出来,手机,学生证,没有身份证,我的身份证我当时藏在孤儿院了。 再往里面摸,摸到了一些硬朗的纸质感,用力抽出来,明亮的,粉红色的颜色,是一沓纸钞,我僵了一下,有连忙把被我翻出来的东西囫囵着又塞回去,关好箱子放回角落里。 我想起临走前小东打开钱包要给我掏钱的动作,肯定不是他,也不是邹阁臣,晓鸿一开始并不知道我要走,所以这钱是徐妈给的,心里憋的难受,走的时候徐妈站在一边没发话,当时我的心里也不知道到底揣着什么,所以,我走,徐妈站在那里我都没同徐妈说出一句话,可是徐妈知道我要走,偷偷的给我钱。 我的心里一下子多出了一颗歉疚的种子,扎进心脏里,发芽了。 我不知道徐妈有多少钱才会给我这些钱,我只知道不管徐妈有多少钱,她也没有义务要给我这些。 院长给我下了一碗粉,热腾腾的汤上卧着一个荷包蛋上面还洒了些葱花,碗里热腾腾的气氤氲出来,蒸腾的人眼睛酸酸的,院长知道我不爱吃面,给我下了碗粉,我夹起一把米粉吸进嘴里,头埋着低头看着淡白色的汤上飘荡着的油星。 “这次回来就别再瞎走了。” 我低着头把还没来得及全部嚼碎的米粉囫囵的咽下,然后抬起头来看着院长,“这个说不准,我这次回来就是帮同学一忙。” 我心里打着鼓,我在撒谎,我就想趁着我还能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出这些话的时候赶紧说完,可能那一天突如其来的问我我就说不出口了,我看着院长看着我没答话,心里不免有些坎坷喝了一口汤又继续说,“我同学的哥哥,创业刚起步,需要几个可靠的职员,我同学看我在外面也干这个就推荐我了。我看着是同学也不好拒绝,就先帮帮。” 我看着院长的时候我总感觉她不会相信,可是最后还是把这个事情瞒过去了,院长没多问我,只跟我说:挺好的,好好干。 躺在床上的时候,周围一片黑暗,从窗户里透过来一些微弱的亮光,我想了挺多的事,我想了晓鸿,徐妈,小东,还有很多很多,想到邹阁臣的时候,我翻了个身睡着了,我想,这样的人这样的事不适合多想,想多了魔障了总有一天自己兜都兜不住。 第二天醒了个一大早,抬头看看院长的床已经铺设好收拾整洁了,院长起床做早饭去了,我翻身起床简单的洗漱了一下,回到院长房间拖出我的行李箱,打开一个小角把钱从里面拿了出来,点了点,一共三千一百,抽出七张塞进行李箱然后把剩下的踹进了上衣口袋。 老街的当头有一家工商银行,我抄着小路往那边走,时候还早,天已经亮了起来,想来今天是个好天气,出来的时候还特意翻了下墙上日历背面墙上写着的几串□□号,那些□□里有几乎所有孤儿院的援助来源,我记下了打头的一串,工商银行的,离这里最近。 走到工商银行用了将近二十分钟,大早上的没什么人,推门进去找到一台自动存取款机把口袋里的两千四百块钱存了进去,每一百块还收了五毛的手续费。 推门走出银行,长吁了一口气,现在已经不是冬天了,呵不出白色的气来了。 回去的时候,孤儿院正开饭,四十几个大大小小的小孩在桌上坐着,大的像是十三四岁,小的五岁的样子,安安静静的吃早餐,一群孩子安静的不像话,那边有一个小女孩,大概是吃到了生姜或是什么不爱吃的东西,闷哼着发出不满的声音,院长从那边门过来,看见了我,“一大早的去哪了?” 我抬头看了看外面的天空,笑着回头过来冲院长笑的开心,“啊,我看今天天气挺好,出去散了会步。” 院长给我端了碗面条过来,孤儿院的早晨都是吃面条,因为米粉不能放过夜,早上直接买有不一定能一下子买到那么多,我坐在桌子前,临近的小孩都抬眼来看我,偷偷看一眼,又偷偷看一眼的那一种,我装作没有看到的样子,自己吃自己的,他们同我那个时候一样,不想要自己不想引起注意的人注意到自己。 我一直埋着头,可就在偶尔抬头的瞬间,我注意到在我的斜对面有一个小男孩,眼神里有着异于这里所有人的固执,吃完了早餐坐在凳子上嘴唇紧紧的抿着,兀自目视前方,留着寸头,头发已经显然的长了,软趴趴的要瘫软下来的样子,额头正中央有一块淤青,颜色看起来像是很久了,又像是新的,那一块皮肤上还有细细的小痂,应该是撞到头的时候蹭的。 我很清楚我不应该这样对他投以这样的关注,可是总是在偶尔抬头的时候,我总也忍不住将目光飘向那里去。 我扫过这些一张张各个相异的面孔,感觉每一个都是曾经的自己,在这里的孩子,不怕你是软弱任性的,就怕你是固执沉默的。 七点半一到,孩子们就都三三两两背着书包上学去了,就剩下我一个人,院长出来收拾碗筷,我在一边帮忙,院长推了推我,“不用你,你忙你的去。” 我放下碗筷笑了几声,“行,我同学约我今天聚聚,我先走了。” ☆、西子 从早上八点出门,到到下午四点多才回 分卷阅读31 分卷阅读32 她愿意去往天堂 作者:写诗的欧拉 分卷阅读32 孤儿院,我不知道我走过多少条大街,却找不到一个我抬头能拿的到钱的地方,下午一点的时候,我拿着一个榨菜包子站在一所中学旁边的小道边上,透过高大的枫树还有些稀零的枝桠看过去,天空亮堂堂的透过光影过来,我想果然早上的时候没有看错,今天果然是个好天气。 中午一点,学校里正是午休时间,安静的出奇,我靠在路边的树干上把手里的包子啃完,甩甩手把白色的塑料袋丢进一旁的垃圾桶里,我偏头望向小道的那一头,那边还有几条街没去看过,我用力的盯着自己的脚尖蹭了蹭地面,其实也不用去了,像我这样,没有学历,没有技能,没有经历,出门还忘带身份证的人,谈什么找工作呢?其实压根不用去看,明天拿上身份证,看看那些咖啡厅,小餐馆,哪里在招人就去哪里,基本上就能留下了。 不然还能怎么办呢? 主街上车流不息,路上的行人各色各样,太阳明晃晃的抛下光来,难得的光辉照的人有些恍惚,我沿着街道旁的商铺一直往前走,右手边是一声声交织到一起的车辆的沉闷的轰鸣声,右手边的是几净的玻璃橱窗,橱窗里呈现着那些最吸引人的光影。 走到十字路口的时候,我定在身旁的红绿灯前停了下来,我定定的看着对面的指示灯,红灯灭去,路灯亮起,身边的人走过去,对面的人走过来,旁边似乎还有一个声音提醒了我一句,说,“路灯了,过吧。” 我回头,没看见是谁在讲话,可能说话的人已经走到了马路中间,稍稍移一下目光就看见旁边书店巨大的logo,盯着看了一会,红灯已经亮起,迟疑了一下,还是转身走进了书店。 从一排排书架中间走过去,鼻尖萦绕的全是新书的浓重的油墨味道,沿着一排书架走到尾,几个女生正站在身旁的书架的另一边低头捧着书,从她们偶尔的私语中我知道她们应该就是这附近哪所中学的学生,或许就是我之前在的那座,因为她们不止一次的提到,中午跑出来,会不会被老师发现。 从满满当当的书的缝隙中,我看见她们手里拿的都是一本书,鲜红鲜红的封面,上面有一朵被割伤的流血的玉兰花,我看着她们,知道看的无外乎就只是一个言情故事,可是我看着她们的脸,看着那朵流血的白玉兰,我突然很想很想知道,那里面讲了一个什么样的故事。 书架上红色封面的书不多,很快就找到了那一本,手指触着细腻的纸质,书的名字很长,整整十个字,上面写着——曾有一个人,爱我如生命。 我看着书名,心里生出了一丝笑意,爱我如生命,谁爱谁能如生命了?我想,能拿一条命去不管不顾去爱的人,有什么资格说爱呢?为了一个人,放弃了一群天生就爱着的,接下来还等着你负责任的人,多么不应该。 我把那书放回了原处,转过身从对面书架上取下了一本网络战争,翻看了一下内容,决定买下,刚要走的时候,我听见一个微微有些抽噎的声音,她说,“我的女孩,祝你一生平安喜乐。” 不知道为什么,也不知道这句话里埋着一个多么感人肺腑的故事,我只知道,我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有一股强烈的要流泪的冲动。 附近没人,是那几个女生。 就在我本来拿好书准备离开结账的的最后,我还是拿起了那本书,我想不管那场爱情来的应不应该,是否负起了责任,但这个故事,我一定要看一看。 买完书离开书店的时候,路灯刚好亮起,我加快了脚步赶上过马路的人潮,那个时候,还不到下午两点。我当时手里提着两本书,随着人群贯穿过马路,看着马路对面越来越少的秒数的时候,我就在想,为什么总是在不想要那么早回去的时候他的时间就会过的格外漫长?我想了很久,想不清道不明。这真是一个有哲理的问题,不过这样的问题不适合我,我想我应该摒弃掉自己这些无谓的念想,把这样富有哲理的思想都留给哲学家。 我随着人潮过了马路,走在马路的另一边又同人潮分离,大家都各自奔着自己要去的方向去了。 我不知道我该去哪个方向,就干脆什么都不想,笔直的往前走,走了不远,就走到了人民公园。 走进人民公园找到一处长椅上坐下。 下午两点的人民公园人烟甚是稀少,这个城市哪怕这么多人,也不会有太多的人像我一样,会有这么闲的工夫在下午两点这样的时候到公园闲逛,他们都有各自的要紧事。 今天天气不错,哪怕人少,看起来也不会太萧索。 我把手放在一边,靠在长椅上感受到姿态很是柔和的阳光,闭上眼睛的时候,颇有一种历经了千山万水的一生之后坐下来颐养天年的快感,感觉是那样的真实,柔和,它就在那里,它就在那里。 我心里极其愿意相信那不是一种错觉,只是理智告诉我,一种颐养天年的快感产生在我的身上,这是有悖于常伦的。理智和感性发生了冲突,但这都是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我没有办法为他们评判出一个胜负,所以我很是理智的选择了睁开眼睛,及时扼杀了那种快感。 我一直在人民公园瞪着眼睛坐到了三点钟,才起身回孤儿院,回到孤儿院的时间,刚好下午四点钟,坐车花了四十分钟,坐在车上的时候,旁边坐着一个小男孩,盯着我装书透明的提袋看了许久,本来我坐在窗边一直发呆,他比我更执着,一直看到我发现异样转回眼神过来看着他。 他发现我看着他连忙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别来脸去,只是没有三秒钟又转了回来,指了指我的书袋,透过透明的塑料正露出的那本网络战争,说,“这本书我好喜欢,不过很多东西我都不懂。” 我看着小男孩稚嫩的脸,十二三岁的样子,我很诧异,这个时候不都看漫画的年纪么?怎么会看这样的书?诧异过后,我有很理解,所谓兴趣爱好,足以解释这一切,就像以前也有很多很多人会诧异我为什么也爱看这样的书一样。我冲他笑笑,“等你长大学的多了就懂了。” 小男孩眼睛里像是亮着光问我说,“长的像你这样大么?” 他肯定是想要知道来龙去脉,我想,若是当故事读,那肯定够了,若失想知道来龙去脉,那还早的很呢,尽管是这样,我还是点了点头,“对啊。” 我想,对他而言,长到我这么大已经是旷日持久,我若还说不是,那给的就不是一个正确答案,而是一个无期的承诺。 回到孤儿院的时候同院长打了声招呼然后穿过大堂上了天台,年纪低的小孩都已经回来,各自搬着板凳在写作业,我从他们中间走过去的时候,忍不住留意了一下,早上吃早餐的时候咬到姜的那个小女 分卷阅读32 分卷阅读33 她愿意去往天堂 作者:写诗的欧拉 分卷阅读33 孩在,我还看见她的作业本上写着的名字,王婷婷,但是那个额头上淤青的小孩不在,不知道他叫什么,后来我才知道,他叫西子。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对这两个小孩会格外映像深刻些,我仔细想了想,大概他们两个身体里都蕴藏着格外固执的固执。 我没在大堂看见西子,却意外在天台上看见他,我当时从小阁楼里出去刚踏上天台,就看见西子小小的身躯扒在天台的边缘上,身体下半部分贴在水泥矮墙上,手臂紧紧抱着身前的铁栏杆。 天台只有两层楼干,因为这座房子只有两层,平时要用来晾衣服又不能锁,所以后来新加了高高的铁栏杆,比我还要高的铁栏杆。 我躲在阁楼后面看着西子小小的身影紧贴在像是无边呢铁栏杆上,心里只觉得格外悲怆。 我轻手轻脚的走到他身后,尽管我知道无论我多么小心,鞋底摩擦过楼面的声音也不可磨灭,我如此小心,我只是想让他知道,我不是要恶意的打乱他的世界。 西子显然感受到身后有人过来,松开手直直的转过身来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当时我正拿着一块砖头摞到另一块转头上,想要砌出一个小凳子好让自己坐下,我看着他看着我,手上刚好把手里的砖头摞好,我拍了拍手然后在那上面坐下,给了西子一个我们可以和平相处的眼神。 不过西子并没有看懂我的眼神,直勾勾的盯了我许久之后转身走了,走到阁楼的另一边,我看不到的地方去了,其实比起西子没看懂我眼神的可能,更大的可能性是西子压根就不接受我的到来。 这其实很自然,我早就知道西子会是这样,只不过我想不能让西子他永远这样只想躲着一个人。 我很想知道西子在另一边做什么,不过我没敢偷偷过去看一眼,我坐在两块砖头摞起的凳子上,从手提袋里拿出了那一本书,看见它在下午四点钟的光辉下,鲜红鲜红的封面。 我在这本书里,第一次认识普希金,那个轻轻的说着‘已不会再有那样的月夜,以迷离的光线,穿越幽暗的森林,将静谧的光辉倾泻,淡淡的,隐约地照出我恋人的美丽’的男人,在以前我的世界里,写诗的大概就只有泰戈尔和徐志摩,我从来都没有想过,原来世界上还有这样一位诗人,他曾经将那些平凡无奇的文字拼凑的那样美丽。 我以前也从来不知道,原来浪漫如普希金的诗还能与九十年代的乌克兰那样混乱逼仄离奇的画面这样完美的融合到一起,明明我觉得诗歌离我是那样的远,九十年代的乌克兰是那样的离奇,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在看的时候,我愿意去相信每一个字,我相信一定在那样的一个世界里,发生过这样的一个故事,因为赵玫坐在钢琴前弹琴,孙嘉遇在黑暗中轻声问‘;o you 谁是那个幸运的人?’的画面是那样的清晰,仿佛就发生在我眼前。 下午六点的时候,天色已经昏暗了下来,尽管我已经把书几乎捧到了鼻子跟前,但昏暗的光线下,还是难以看清楚文字,今天的天气挺好的,但天黑的依旧的早。 我想我应该下去一趟,下楼的时候,打开阁楼的小门,我突然想起了西子,不知道他下去了没有,我贴着墙轻声走过去,看见西子蜷着身子蹲在地上,人小小的,头埋在膝盖里,身子一动不动,手指不停的戳向地面,一下一下的。 我放慢脚步走到他身边,同他一起蹲了下来,“你叫什么名字?” 我问他,刻意放缓了语调和声音,他仍旧维持着自己封闭在自己的小玻璃罩子里,不管外面发生了什么他可以不用去知道,哪怕听见看见,也一定要划分出两个世界。 “我问一起下去?”我继续问他。 我以为西子仍旧会接着没有任何反应,却没想到我话还没落音西子的眸子就对上了我,那双眸子里没有岁月所经历出来的沧桑和淡漠,他充满了的只有对我的不拒绝和认同,或者说是对我刚说的那句话的不拒绝和认同,那样□□裸的,不加掩饰的。 他不愿意下去。 我站起身退了开去转身下楼,院长正准备好一切马上就要吃晚饭,小孩都端端的坐在桌子上,等着开饭,我偷偷的问院长西子的情况,院长叹了一口气,“又一个人跑天台呆着了吧,你千万别去劝他。” 我没去问院长为什么,因为我知道,这样的孩子都很倔,如果你要用你的意志去让他们改变他所处的状态,那么他们的反应一定会很激烈。 我理解这些,不过我很想知道是什么带给了西子这些,而这些,院长也不清楚,因为西子到孤儿院的时间并不长。 我想起他安安静静一个人呆着的时候的身影,我在想,他的心里都在想什么? 我想起了我的小时候,我从小就在孤儿院长大,在我明白我没有爸爸妈妈但每个人都应该有爸爸妈妈之后,我每天都在想,我的爸爸妈妈去哪了?没人能给我答案,我也就从来都不问,想的多了,想的难受了我就在心里安慰自己,我会给自己做出一千个,一万个的假设,用来掩饰我的爸爸妈妈不要我了的这个事实。 西子一个人的时候,是不是也在心里编一个个完美的故事用来安慰自己? 吃过晚饭,上天台的时候,我拿上了一个手电筒,还有带个西子的一份饭。 这次我没在去同西子说话,我尽量快的把饭放过去,又尽量快的离开,然后走到阁楼的另一边,在地上坐下,把书摊在砖头上,打开了手电筒。 远处的亮起璀璨的灯,远远的看着,就像是天上的星星全都落到地上聚集到一块去了,从天色开始昏暗但都市华灯辉煌,没有钟表,我不知道中间隔着多少时间。 书上正翻在赵玫和孙嘉遇被困在那片茫茫的大雪里终于等来救命的东方红拖拉机的片段,明明是苦尽甘来,不知道为什么眼泪猝不及防的就掉了出来,吧嗒吧嗒的砸在书页上,我手忙脚乱的拿手去擦,却怎么也擦不干净,手电筒失手掉在地上,咕噜噜的滚到一边去了,发出一束光,照亮着另一片领地。 我起身过去捡,手指刚碰到手电,就看见西子站到了我旁边,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西子走到了我旁边,我赶忙把手电捡起,直起身来冲他笑了笑,西子直愣愣的看了我一眼,然后转身走了。 我抹了抹眼泪,又坐了回去,把手电的光照到书页上,继续看书,书页上的满是水痕,还有由于遇水纤维伸缩留下的褶皱。 刚刚转身离开的西子又走了回来,穿着一双旧布鞋,一步一步的走过来,走到我身边的时候,蹲下来把一碗饭放到了我面前,我看了看,是之前我端上来的饭,我抬头去看西子,西子伸手指了指 分卷阅读33 分卷阅读34 她愿意去往天堂 作者:写诗的欧拉 分卷阅读34 我的脸,我伸手摸了摸,满是水痕。 西子是在安慰我,或许他是在觉得我是因为饥饿而哭的,或许他是觉得饭能安慰哭泣的人,但不管他是怎么觉得,至少,在现在他的世界里,饭,还是这么的重要。 我伸手去擦脸上的眼泪,这样子哭还要让一个小孩来安慰总是不好,可是手指都还没有碰到脸,眼泪就已经再次滚落了出来,滚烫滚烫的,我总手背去擦,用衣袖去擦,却怎么也擦不干。 那天晚上,我蹲在一本书,一碗饭,一个人的面前,用外套的衣摆捂住脸,狠狠的哭了出来。 西子站在旁边拿起筷子夹起一根豆角递到我面前,拍拍我,示意我吃了就好了。 西子是一个很善良很善良的人,那样小小的年纪,自己满怀着悲伤也不会当人别人独自难过,但是他的遭遇却如此单纯美好的他变得没有办法让世界所理解,如果西子有一段正常的经历,那么西子一定会是一个受很多人很多人喜欢的人。 我想那天晚上我之所以哭,可能是因为西子。 ☆、coco 在回到孤儿院的第三天的上午,我找出了我走之前藏好的身份证,在市区一条不是很繁华的段位找到了两份工作,一份上午,一份下午,上午的是在一家咖啡厅,下午的是在一家桌游吧,他们通知我,第二天开始正式上班。 本来我也想找一份全职工作,只是并没有那么好的机会,我只有选择了妥协。 我在回到孤儿院的第四天开始了我新的生活。 我想,只要肯努力,总能有一个好的结果,只要你要求不高,愿望总是会实现的。 我想,哪怕我承担不起那么多,分担一点点也总是好的。 我每天早上六点起床,七点四十五赶到咖啡厅,九点钟正式上班,当时我去应聘的时候我还在好奇为什么咖啡厅早班还需要那么多的人手,后来才发现这家店虽然位置不好,但是来喝咖啡的人却很多。 咖啡厅十二点半下班,桌游吧下午两点半上班,意味着我中间有两个小时的空闲时间,这两个小时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我没有地方可以去,所以我总是在咖啡厅下班之后一路走到下午上班的地方,中途会路过一个包子铺,可以买两个包子中午吃。 一路这样走过去,桌游吧就差不多开始开门营业了。 以前上学兼职的时候,做的也尽是这样的工作,所以不存在所谓的不适应,只是工资不高,咖啡厅的工资是一个月一千四,桌游吧的工资是一个月一千二,在这城市里,拿着这么多的薪水,不知道能干些什么。 可是,有一点就是一点。 由于上班并不方便,所以其实我大部分的时间都浪费在了路上,每天一大早来不及吃早饭就走了,因为孤儿院早上七点半才开餐,晚上七八点才会回。 工作后的第一天回去,整个人像虚脱了一样,从早站到晚,虽然没干什么太大的事,可是突然之间就是受不了,回去的时候还刚好碰见院长,我强打起精神来叫了一声院长,院长现在我前面,看我的表情一脸担忧,院长看我的时候,我的心里充满了心虚和羞愧,院长看着我,问我说,“身上怎么这么大的烟酒味?” 我当时就被问愣了,最后编了一个理由说办公室里有一个男同事爱抽烟搪塞了过去。 自从那次,每天回去的时候我总是会害怕院长问我今天工作的怎么样,因为我不知道怎样的回答才不会露出破绽,说少了怕不像,说多了怕言多必失。 桌游吧里去的一般都是年轻人,大都是二十岁左右的年纪,一群一群人的来,一群一群人的走,我的工作也很简单,客人来了的时候就安排好座位,然后点单,最后给客人推荐指导游戏。 做完这些后就不会有太多的事,但是这不意味着你可以注意,你需要时时注意,如果客人需要服务,必须要在第一时间赶过去。 服务行业里最忌讳同顾客发生矛盾,所以无论何时,我都会记得用最好的态度,去细心满足顾客的每一个需求,只是你总会遇到那么一两个无理取闹的人让你无力招架。 上班的第三天下午,来了两男三女五个人,其中有一对情侣,同事另一个小女生接待的,替他们安排了一个靠墙的对排的座位,一对情侣做在了一边,另外三个人坐在了另一边。 小女生回来的时候偷偷的跟我们说,那五个人,关系极其错综复杂,三个女生是闺密,两个男生是朋友,他们中间有一对情侣,但是那个男生之前的女朋友是现在女朋友的闺密,也就是坐在他自己正对面的那位女生,明明是一场相爱相杀的戏份,可是不知道是什么让他们还能如此平静的坐在一起,真是可歌可泣。 当时大家听了,并不怎么相信,因为那一桌人看起来十分的和谐,不像是有这样的矛盾的样子,所以大家不由的感叹说,只是去点了个单就能分析出真的多,也挺可歌可泣的。 半个小时候,我从卫生间上了一个厕所出来,刚好碰见那一桌人再叫服务员,我过去问他们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一个漂亮的女生,也就是那个传说中的故事里的那个前女友,很是礼貌的问我,问我是否有芥末,是否能给一点。 他们在玩游戏,输的人惩罚是吃芥末,女生两边的人起哄的笑,我看了一眼对面坐的那个男友,他应该就是那个被惩罚的人,看不出什么太大的反差,但是他的女朋友,一脸的不高兴。 我想吃不吃是他们的事,但是他们问了我就得给,这里也经常会有这样的情况,所以店里也会准备很多芥末备着,以满足顾客的需求,我点头说有,然后去替他们取了一小管芥末。 漂亮前女友拿起一根小勺举到我面前,说让我给挤一点,越多越好,我想,这样真的是难以做人,多了少了都不好,最后我笑着挤了绿豆大小的一颗,据我观察,这是这里玩游戏的人最能接受的分量。 我拿着小勺挤芥末的时候,那个前女友看着的突然兴奋起来,语调高扬的冲我说,“唉,你和阿文的衬衣一样耶。” 我当时并没有反应过来,我想这样一脸上面什么都没有的白衬衫能有什么一样不一样的,并没有在意,但是被叫的阿文,也就是那位女朋友,一脸轻蔑的打量了我,最后偏过头去,反驳那位前女友,“怎么会一样?我这可是正品,你可别看走眼了。” 那个时候我才意识到,这不是一不一样呢问题,这件衬衣还是邹阁臣买的,想必价格不菲,那个阿文穿着这样一件衣服,可定是不愿意一个服务员跟自己穿一样的衣服,我当时想,看来那个女生分析的不错,他们的关系的确复杂。 我挤好后,把小勺递回过去,前女友出言抱 分卷阅读34 分卷阅读35 她愿意去往天堂 作者:写诗的欧拉 分卷阅读35 怨怎么给这么少,两边的人纷纷附和,对面的阿文一听就火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太复杂,我这个旁人看不太懂,只见阿文一把夺过勺子就嚷了起来,“这还不多?哪里少了?”说些勺子明晃晃的就指到了我的面前,“感情不是你吃,你成心的是不是?” 响声一出来周围的人都看了过来,我没想过事情会突然变成这个样子,连忙道歉,那个叫阿文的女孩见我道歉声音更大了几分,“现在道歉了,那刚刚就是故意的喽?” 我连忙像她解释,刚刚只是不小心,其实那个阿文真正针对的并不是我,所以无论我怎么道歉都安抚不下来,最后是领班出面道歉解决了此时。 我来这里工作不久,就出了这么大的篓子,领班让我跟她去工作间的时候我就做好了挨训的准备,谁知道我做好了万全的心理准备,最后领班却没有训我,她直接将我开除了。 我当时听到她说我现在就可以走了的时候一句话都没多解释,我也只跟着她就是不走,领班回过头来告诉我,就这样的事说什么都没用,必须走人,我不要求留下来,我要这几天的工资。 领班像是看笑话一样的看了我一眼,说,你这被开还想要工资?她问我我不说话,我也不想要钱,可是我必须得要,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最后她甩了一百块钱让我走,我接过钱,头也没回的出了店门,走之前一个小同事过来安慰我说,这不是我的问题,让我别难过,我告诉她我不难过。 我心里充满了各种情绪,可里面就是没有难过,我走出店门的时候我就在想,犯不着难过,这样的工作我压根不用担心找不到比这更好的,我把一百块钱紧紧的攥在手里,我想,我会找到更好的。 我把那一百块钱拿在手里,展平,我看着他粉红靓丽的颜色,心里有一丝无奈,赚钱真难。 我离开桌游吧,顺着那一条街开始往下走,一路往下逛,边走边看两边是否有哪里正在招工,我期待能让我碰上一个我能做的高的工资高一些的工作。 六点五十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城市的华灯初上,我在一家会所门前,看着他门口打出的招聘信息,招聘服务员,工资五千加提成。 我看着的时候,我抑制不住的动心,我想如果能拿到这样的工资,那情况就会好很多,但是我心里也充满了疑虑,我想,为什么同样是服务员,它的工资会高出那么的多? 我站在会所的门口犹豫不决的时候,一位高挑漂亮的女生绕过我走了进去,进去的时候还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我想,反正死不了,先去探探情况就走了进去。 我进去的时候负责招聘的是一位中年男子,我站过去的时候,他抬头打量了我好几眼,“应聘服务员的?” 我想了想点了点头,男子看了我一眼,指着一个消失在拐角处的一个背影,“那是最后最后一个,招满了。” 我看了一眼,就是先我进来的一个女生,原来她也是来应聘的。 我咬了咬下嘴唇,我问那位中年脑子,“为什么你们这里工资会这么高?” 他大概是没想到竟然会有人问这样的问题,很是惊奇的看了我一眼,说,“要求高,所以工资高。” “上班时间干嘛呢你。”一位浓妆艳抹的女郎从后面出来同中年脑子讲话,走路的姿势丰姿绰约,妩媚动人。 这位美艳的女郎就是coco。 中年男子指了指我,“想什么呢?应聘的,不过人满了。” coco勾起眼角瞄了我一眼,然后走出工作台走到我面前,仔细的打量了我一番,哈哈的笑,“衣服不便宜吧。” 这是我今天第二次被人在衣服上说事,而且都不是什么好事,我手指偷偷的抠了抠衣角,说不出话来。 我看见她把脸凑到我面前,我下意识的一躲,coco笑了笑已经站直了身去,她靠在工作台边,指着我跟那中年男子说,“我喜欢,多招一个。” 中年男子摊手笑了笑,“这事你说了算。” 头顶的灯光照的人有些恍惚,我看着面前的两人,“我就是问问,没想做。” coco转过脸来看着我,“怕什么?怕我们卖了你么?” 我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我总不能说,对,我就是怕你们卖了我。 coco撇起嘴一笑,“不需要钱来这里问做什么?我们虽然需要牺牲一点,但还不是没有原则的。” 我垂下眼角,看向了锃亮的地面的时候,其实我的心里是有一丝犹豫不决的,我问她,“牺牲一点是牺牲多少?” “五千块钱一个月让你卖身可能吗?大不了穿的少一点而已。”coco踱到我面前,伸手在我脸上摸了一把,“不过你想卖身这可以,顾客有意愿你就跟他走,价格你们自己定。” 我看着coco的脸,心里动摇的更是厉害,一半的心跟我说不可以,一半的心跟我说这是钱,除了这样的,我想我可能找不出其他的一个工作来赚出这么多钱。 我问coco,“你刚刚说的是真的吗?” coco说,“骗你的。” 我当时看着coco,一脸的目瞪口呆。 最后我还是成了闻香会所的服务员,因为coco跟我说,“你可以跟我进去逛一圈。”我当时还是有些犹豫,coco看着我说,“进去一圈总是卖不了你的。” 我点了点头。 我跟着coco从各色的人群中穿越而过,不停的有那些顾客,或是像coco一样漂亮的服务员同coco打招呼,我一路紧跟着coco,同coco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我必须得承认我所看见的这里的服务员确实没有干求太出格的事,coco也确实说的对,五千块钱一个月让人卖身不可能,走到会所的另一个出口的时候,感受到外面清凉的空气流,coco靠在墙上跟我说,“你看我穿成这个样子,总有忍不住想占便宜的,这种事一般都自己解决,如果顾客过线了。”coco伸手指了指外面的保安,“他们会替你解决,不过,哪家都不会喜欢事太多的人,关键还要自己聪明,懂吗?” coco靠在墙上抽出一根烟点上了,“对了,来这里的,总有自愿要跟人走的,所以,不管你是不是那种人,看不起你的人有的是。” 我听着coco的话有些恍惚,我的理智告诉我不要相信她,但是我的心却选择了相信,她说的每一个字,还有她说话的姿态和眼神,都让人感觉那就是真的。 如果那是真的,我就是搞不懂为什么,为什么她会如此执着的劝我入伍呢?我抬头盯住coco一样抓住她的每一个表情和动作,“为什么非要劝我呢?” coco看着我笑了,夹 分卷阅读35 分卷阅读36 她愿意去往天堂 作者:写诗的欧拉 分卷阅读36 着烟的手撑在我身后面的墙上,脸就凑了过来,我紧紧的盯着她,不停的往后靠,靠到身后的墙无路可退的时候,coco笑着停下了,“里面的人看见了吗,都是像我这样的,男人都是想欺负,看看你,连我都想保护,你提要求他们大都不会拒绝,你进来多卖酒多拿钱,我也可以多拿钱,多好。” “想保护我把我往这里劝?再说,都在这里来了,能多让人想保护?顶多就是在我背后悲痛的看着我感叹一下现如今是如何的世风日下。” coco看着我哈哈的笑了,“看不出来,还会讲笑话。” 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coco却觉得我是在同她讲笑话。但其实coco的认为可能并没有错,如果我是真的对这些是那么的介怀,我就不会同她一本正经的讲出来了。 “有意愿的话我马上可以安排你体检,通过就可以留下来了。”coco很会揣度人,她这个时候说这句话一定是因为她看出来我的内心里其实已经没有防备了。 再拒绝下去也没有必要,我需要钱,这是不争的事实,在可控的范围内,我愿意用更多的付出去换取更多的回报,我问coco,“一个月加提成能拿多少?” coco吸完最后一口烟,伸手把烟蒂在墙上摁灭,然后丢在一旁的地上,“没听出来么?你愿意付出多少就能拿多少。” 我被coco一句话哽的哑口无言。 “放心。”coco伸出手指捻了捻我外套的领子,“加上提成能勉强维持你这样的生活。” 我点了点头,我其实不是很确切coco嘴里的生活到底是什么样的生活,这些东西我只知道不便宜,但我不清楚他们的具体价值,究竟代表的是一种怎样的生活,就好像,对于我而言,三十亿美元和三百亿美元没什么太大的区别,他们都很巨大,都不属于我。 晚上回孤儿院的时间已经很晚,比平时晚了两个多小时,回去的时候院长问我为什么这么晚,我说有点事情加了两个小时的班,我想起coco跟我说过的话,让我明天晚上七点到会所找她安排体检,体检结果一出来就能正式上班,工作时间是十一点晚到第二天早上五点半,我当时知道是这个时间的时候我立马就为了难,如果是这个时间,我怎么跟院长解释我的行踪呢?如果我不回去,我租住花销可能小不了。 我问coco能不能换个时间段,我说我住的远来回不方便,coco指着我骂我傻,我们这工作时间哪个时间段开回都不方便,你就不会在附近租个房子么,反正赚钱就得花。 我想了想,如果真的租个房子,也会比之前那样要赚的多的多,我问coco这附近有没有经济一点的房子租。 coco一脸认真的告诉我,这地段,有经济的租房早就让人捷足先登了,哪能在这搁着。我想了想,说的也是,当时我就在想,果然,万事有利有弊,比如说现在。 正当我很是为难的时候,coco剃着指甲问我,“如果你信的过我,我缺个人和我分担房租。” 我当时看着coco的脸,“那多少钱一个月,能先看房吗?” 当时coco差点对我上手,“我这么帮你你能先谢谢我再提这样无耻的要求吗?” 我当时想的是,如果你愿意真的帮我那就不会介意我提这样无理的要求。 coco的租出就在离会所后门不到一公里的距离里,走走路也就十几二十分钟的事,位置在一条商业街旁边的一条小巷子进去的一个小区,因为被遮挡的厉害,所以房租很便宜,但是其实对租户而言,不会在乎这些,租金低,出门方便,就是全部的要求,反正又不是做生意。 唯一不方便的就是coco住在五楼,而且因为是以前的老的小区,里面没有电梯,因为许久没有爬过这样高的楼层,爬起来有些吃力,当时的情况就是我在后面气喘吁吁,coco在前面健步如飞。 我见过coco的房间,才知道coco原来还是一个出淤泥而不染的人,我从来没想过,coco看起来那样的光鲜亮丽,房间堪比乱坟岗,客厅的窗帘是关着的,窗边的绿植已经干涸枯萎,沙发周围烟灰掸的到处都是,垃圾桶里的快餐盒堆的老高,也看不出来究竟有多久没有打扫过卫生了,这还仅仅是个客厅。 我当时回头看了coco一眼,“我能后悔吗?” coco把我推进房间反手锁上房门,恶狠狠的说,进了她的房间就不要想再出去。 coco租的套件还比较大,客厅,阳台,厨房,还有两个卧室,该有的都有了,走了一圈看下来,其实也只有客厅和她的卧室受灾比较严重,其他的地方只是灰尘很厚。,应该平时不怎么用。 我问coco既然用不到为什么要租这么大的房子,coco不以为然的告诉我,当时我就在想,赚钱了就得花,不能委屈自己,我用不用是一回事,你必须得有。 我又接着问她,“然后现在呢” coco整个人颓了下来,“住这么大的房间我都不敢让人来,当时真年轻。” “所以一步一步把我套到这儿来了是不是?” coco愣了愣一脸的笑,“被你发现了。” 我说,我搬过来后需要两天带薪休假,coco问我为什么,我说我不能同你同流合污,我可能得花上两天时间打扫一下卫生,当时coco挑眉看着我,说,就喜欢你这样的好姑娘,需要我帮忙么? 我说能把自己房间搞成这样子的人可能帮不上我什么忙。 吃过晚饭后时间已经不早,院长在一边收拾桌子,我躬着腰拿着扫帚将桌子底下的饭菜残渣都一点一点的扫出来,拿出一个极其正常的语气来,“我们公司到了发展的关键时期,以后可能得天天加班,有时候还得在过夜,来回也不方便,我想接下来一段时间我就不回来了。” 院长放下东西来问我,“那你住哪?” 我说,“祝我同学那,反正本来我回来就是帮他哥的忙嘛。” 我一边一下一下的扫着桌下的地面,一边在心里祈祷院长千万不能再多问,再多问一句我可能就兜不住。 我低着头把桌下的残渣扫到一堆,“我明天有一天时间收拾东西,我让我同学过来接我行不行?” 院长点了点头,继续收拾东西没再多问。 第二天一早我就收拾好了东西,其实我也没什么东西可以收拾的,因为上学的原因孤儿院都没怎么留过我的东西,再次回孤儿院只拉了个箱子,走的时候理所当然的也就只有一只箱子,唯一不同的就是多了两本书。 收拾好东西,翻出coco的电话号码,夸张的用口红写在一张餐巾纸上,当 分卷阅读36 分卷阅读37 她愿意去往天堂 作者:写诗的欧拉 分卷阅读37 时想起要留电话号码的时候,我没有手机,coco没有纸笔,这一切造就了现在这个样子,coco当时知道我没有手机当场就狠狠的嘲笑我,手机都没有,还是不是文明社会的人了?我反驳她,笔都不摸的人,到底谁不文明? coco对我的说法表现的十分不以为意。 我拿着餐巾纸展开拿在手里,想打电话叫coco过来接我一下,但转念一想coco才刚下班可能正睡的天昏地暗,这个时候不适合打扰。 上午十点半的时候,太阳悄悄的阳了起来,我坐在天台上,感觉到关线有一些压抑的明丽,感觉像是被父母管束的调皮小孩,明明很活泼的,却压抑着的,有风刮过的时候,还是能感受到一阵阵的凉。 可能是因为身上的汗还没有收干,所以风吹的时候感觉有点冷,也有可能风就是挺冷的,前面的铁栏网很高,做在下面抬头看的时候感觉就像是下一秒就倾斜着要压下来,刚刚陪院长买完菜回来不久,心里堵的厉害,我看着院长为了一斤菜一毛钱的差价同卖菜人讨论不休的时候,我总感觉心里像被针扎一样的微微的刺痛。或许当你不那么缺钱花的时候讨价还价你会觉得那是一种生活的情趣,生活的艺术;可是当你无比缺那份钱,你不得不的时候,你才能感受到,那是一种无奈。 善良的人本不应该这个样子。 我希望这一切早些结束。 我将新买的两本书拿到了天台,趁着时间充裕好好的看完,不然下一次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柔和的阳光照射在书页上,明亮但又不晃眼,刚刚好适合看书。 昏暗的乌克兰奥德赛,黑帮火拼,灰色清关,还有神秘的吉普赛女郎,这一切把这本小说堆砌的是那样的离奇和不可思议,可是我一个字一个字的往下看的时候,我不会相信这些都是作者编出来的,那么浓烈的情感色彩,还有那么强烈的画面感。 在我看到彭维维死的时候,突然感觉有些累,我抬头看了看天,虽然不是万里无云,但也是澄澈的,我拿着书走到阁楼旁边靠着墙坐下,后背挨上红砖堆砌的墙面的时候,有的是一种安全感。 一部分人类有一种很奇异的爱好,就是喜欢看见别人的悲伤,不管自己是幸福的或是哀痛的,这一切可能从人类本能这一套上面解释不通,因为最原始的本性是趋利避害,那为什么会好端端的非要花时间花金钱买一本悲剧让自己泪流呢? 人类其实一点都不奇怪,感情才怪。 其实我在离结局还有许久的时候,我就早已泣不成声,用力的瞪大眼睛,不想让眼泪模糊视线,用牙齿用力的咬紧外衣的衣领,尽量的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女主角赵玫为了就孙嘉遇出卖自己身体拿到两万美金的时候,我就知道这个故事一定是一个彻彻底底的悲剧,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按照孙嘉遇的性格,他如果知道自己的救命钱是自己的女人出卖身体换来的,他会悔恨自己一辈子,我想无论多少年,他都没有办法再次好好的,正常的面对赵玫。 果然,在后面我看见付出一切的赵玫换回来的是满怀伤心的离开了奥德萨,我当时抚着书页,难受的要命,孙嘉遇没有错,赵玫也没有错,有些东西天生就是注定了的,改变不了了的,或许能改的话,他们就不会遇见,其实一切都是命运,我只是那么的惋惜为什么他们会遭遇这一切。 赵玫满怀伤心的离开奥德萨,我本以为这会是故事的结局,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一年半后,身处奥地利的赵玫收到了五个月前孙嘉遇因胃癌病逝的消息和一份包裹,包裹里面是一本圣经,圣经烫金的羊皮封面曾被人无数次的抚摸过,而在书页的封面里藏着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二十二岁的笑的肆无忌惮的赵玫,照片的背面有一行黑色的字迹——我的女孩,祝你一生平安喜乐。 书的最后说,原来一切早已注定,我认了命,反正怎么过,都是一生。 原来一切早已注定,我认了命。 赵玫那个时候才二十来岁,还是那样的年轻。 下午三点钟的时候,我给用孤儿院的电话拨通了coco的手机,老旧的电话里传来滋滋的电流声,coco还有些嘶哑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过来,“谁啊?” “是我。”我的心里有些忐忑,我现在需要coco来接我,可是我之前并没有征求过coco的意见,我吸了一口气,“我东西收拾好了,你能不能来接我一下?” 说完之后我又连忙解释,“家里不放心,我请你来帮我圆个谎。” coco那边估计是迷糊了好一阵,许久才传出声音,“动作还挺快,等着我啊。”电话那头有沉默了许久,“对了,住哪?” “人民路口。” coco开着一辆别克停在我面前的时候,我都不知道那她,还一边算着时间往路的尽头不停的眺望,coco潇洒的下车,车门砸的直响,边拉下奇大的墨镜边冲我嚷嚷,“往哪看呢?这!” 我震惊的看着coco,我不知道原来她还有车,院长看着coco,“这是你同学?” 我当时看了看coco,今天打扮还是为常人所能接受,但是显然不是我同学该有的年龄,当时光顾着圆谎,却没有考虑一下实际情况,也没有同coco说过同学这回事,万一coco不小心说出什么来,可能就完了。 我刚想给coco打个眼色却见coco眼神已经看向院长那边了,笑的一脸灿烂,“没,我妹有点事,我替她来的。” 院长点了点头,忙说着麻烦了,我怕多说下去会露馅,连忙拖着箱子走到后备箱连声叫coco,coco过来开后备箱,我把箱子放进去,冲院长招手,“您回去吧,我走了,到了给你打电话。”然后匆匆拉coco上车。 路上的时候coco问我送我的是谁,我当时脸正看向车外,我看着路边的绿植,想了想才转过脸说话,“那是我大伯娘。” 我在撒谎,我不想让别人知道我是孤儿院出来的,关系好不好都一样,不是我会尴尬,而是我不想我在和别人正常的交流的时候对方会为了怕提及我的痛处而小心翼翼,不戳别人的痛处这是大部分人都有的基本的对人的尊重,只是对大部分人来说,避免一次两次没问题,如果真的成了朋友,处处如是会变成一种无形的负担,我不希望别人这么累,我不希望别人在看我的时候还要考虑自己的语气,用词还有眼神是否正确。 我坐在后座,看见车前还摆着一小盆盆栽,是一盆栀子花,还没有开花,但是看的出来照顾的很好,叶子碧绿碧绿的很是漂亮,看着这盆栀子花,突然想起她家里的盛况,不由得想发问,我指着栀子 分卷阅读37 分卷阅读38 她愿意去往天堂 作者:写诗的欧拉 分卷阅读38 花,“原来你所有的耐心都用来种它了啊。” coco一边开着车,一边表情很是嫌弃,“我能养这破花?也就刘海那伪男能在自己车里种这了,也不怕万一开花了熏的慌。” “车不是你的啊!”我顿了顿,“用别人的车也不积点口德?” coco在前面挑了挑眉不说话。 coco带着我没有直接回家,而是一脚油门直接开到了医院,是一家私立的医院,我问她做什么,她回答我两个字,体检。 当我们拿着单子一路绿灯的时候,我看着排的辛苦的人不经问coco,“你们所有体检的都在这?” coco看着我,说,“亲爱的看着我,不是你们,是我们,我们都在这体检。” 我想了想,“不会吧,为了体检你们才专门开一家医院啊。” coco白了我一眼,说,想什么呢?只是给了点钱,给我们方便,还有,一定要提供真实结果,避免造假。 我把眼神飘向别处,确实是自己见识浅薄外加想太多了,总感觉有钱人过的就跟玛丽苏小说世界里的一样。为了做个体检,月抽了倒是好几管,反正我又不懂,拿着单子去,护士让我抽我就得抽。 我同coco抱怨,coco跟我说,见多了就好了,你想想嘛,做血常规能和尿检用同一管血吗?我说,少来,你尿检的时候抽的才是血。 一套检查做下来十分磨人,一般是这边刚做完直接奔下一处,幸好不用排队,几个小时下来我就只记得不停的奔波,体检做完后我们直接在医院附近吃了点东西,两个人都饿得太久,一碗拉面都吸的滋溜的响,吃过东西后,coco说得赶紧送我回去她得上班了,我抬头看了看墙壁上的挂钟,才发现都快十一点了,我只知道体检时间挺长,但没想到时间这么长,但回头想一想里面竟然还有什么胃幽门螺旋杆菌的检测,也就释怀了,他不要求调查家族病史我都得感谢上苍。 晚上十一点多,城市里正是热闹的时候,coco一脚油门把一辆别克开的开的虎虎生威,几次差点超速,把我送回家匆匆忙忙的走了。 我一个人在房间里转了两圈,房子里还有个小阳台,走过去拉开窗帘,发现没什么好看的,所有的景色都被前面的高楼挡住了,我转身把窗帘拉上,往回走的时候却被一个不明物体跘了一大跤,仔细一看,原来是一只失落的高跟鞋,这些肯定是coco的,但看起来像是失落的亚特兰蒂斯文明留下来的灿烂遗产,充满了历史的灰尘,神秘,有着一种诡异的美感。 我想,我再不动手可能以后得日子就只有挂在窗户外面睡了,提前动手,就当时提早来把自己的作休时间倒过来。 说干就干。 不知道多久没洗的窗帘,门边鞋架上的未知布状体,还有沙发套,能拆的全部拆了下来,扔进洗衣机,本来以为窗帘取下来得费些劲,却没想到coco家里竟然有人字梯。 窗边的盆栽不知道死了多久了,我拽着枯萎的植物尖头把盆栽拖到门口,开始整治以沙发为中心的废弃物集散中心,半夜三更,我拖着初步从coco家里搜刮出来的垃圾去楼下扔垃圾,感觉很奇妙,以前从未有过这样的体验。 客厅初步整理了一下,然后转战厨房,要先把这些不常用的地方搞好,客厅得最后搞,厨房里东西数量不多,到品种齐全,而且我发现竟然还有冰箱,不过看起来从来没用过,把锅碗瓢盆全部搬到一边待洗,把放东西的柜子一一擦干净,打开柜门,然后把洗好的东西全部倒置,沥干水分,最后把地面拖干净。 打扫好厨房,卫生间,还有那间不常用的卧室的时候,外面的世界到了最静的时候,仿佛听不到一点声音,黑布隆冬的什么都看不见,应该是黎明之前,我拿着拖把不由得打了一个哈欠,听到肚子咕噜噜的叫了,我放下拖把到沙发上躺下,我想,横竖现在是吃不上东西了,趁着累比困更厉害的时候赶紧睡着,不然饿得发慌睡不着可救难受了。 正是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睡梦中像是听见了门锁转动的声音,用力的睁开眼睛看着门一点一点的转开来,门转过去,我看见了邹阁臣的脸,心脏剧烈的跳动,全身像是被失了咒一样的一动都动不了了,我看着邹阁臣心里生满了不甘和恐惧,我看着他一步一步的朝我走过来,我仿佛就像是看到了末日,没有明天。 在邹阁臣离我还有三步远的时候,我终于是抵不住内心的压力脑子里的一根弦‘嘣’的就断了,闭上眼睛哑着声音哭了出来。 我仿佛真的听见自己的声音,还有眼泪划过脸颊是冰凉的触感,coco用力的拍我的脸,把我从噩梦中叫醒,“你干嘛呀,别吓人啊。” 我瞪着眼睛看着coco心脏仍是跳的厉害,幸好只是一个梦,幸好只是一个梦。 coco问我怎么了,我把脸偏一边去装作像是去看钟的样子,伸手把脸上的眼泪抹干净了才转回脸来,“没事,就做了个梦。” coco把买回来的早餐在茶几上摆放好,一脸探究的过来问我,“做了什么亏心事啊,做梦哭成这个样子?” 茶几上的炒粉还悠悠的冒着热气,旁边还摆着煎饼果子和鸡蛋灌饼,我拿起鸡蛋灌饼咬了一大口嚼在嘴里,说话有些含糊不清,“都是我喜欢吃的,我以前………” 我一下就想起上大学时晚上食堂门口卖的鸡蛋灌饼来,每次买都要排很长很长的队,我把手里的东西又大咬了一口然后看了一眼coco的脸色,coco的表情看起来已经转移到别的地方去了,没打算再同我计较的样子,我嘴里嚼了嚼,松了口气。 coco仔仔细细的将客厅打量了个遍,‘咦’了一声起身去把所有的房间都看了一遍,带上厨房门回来的时候看我的眼神中分明透着光亮,“你搞卫生了?” 我点了点头,说起田螺姑娘搞的大概也没人会相信,因为田螺姑娘都去给男人搞卫生去了,“你的卧室需要搞吗?” coco眼含热泪的扑过来捧着我的脸,“你怎么这么可爱呢?” 我伸手把她的手拿来,身子往旁边移了移,“你这样会让我怀疑这两天发生的一切都是阴谋。” “不是阴谋,是命运,我的小戚戚~”coco伸手将我手里的鸡蛋灌饼夺了过去,“我的卧室这么多年就等你来将他解放了。” 那一天,我和coco两个人花了两个小时用来清理整理她卧室里扔的到处都是的衣物,还有家里各个角落里用完的化妆品的瓶瓶罐罐,以及隐藏的极深的各种积满灰尘的无用品,那一天的天气很反常,还没到八点钟天就已经大亮了起来,光线从卧室的窗户里打 分卷阅读38 分卷阅读39 她愿意去往天堂 作者:写诗的欧拉 分卷阅读39 进来,带着温暖的橘色,一束束光线中跳跃的微粒,仿佛都格外的充满活力。 八点半的时候我和coco一人抱了一大床被子一步一步爬上了天台,把被子晒好后,两人瘫坐在天台的地上起都起不来,coco四仰八叉的躺倒在地上,“你昨晚几点睡的?” 我测过脸去看coco,太阳光没遮没掩的照射着,亮的人感觉像是眼睛都睁不开来,“三点?四点?” “你说我们两个人都一晚没睡了还这么能作,以后一定会大有作为。”coco慢悠悠的将手臂抬起来挡在眼前,“好久没晒过这么好的太阳了。” 我也学着coco的样子在地上躺下任由太阳光线包裹着自己,从此以后,我也将过上难以见到好太阳的生活,“这光真亮。” 我和coco两个人在天台上躺到被晒得头晕眼花才回去,下楼梯的时候,coco很心疼的把自己的脸摸了好几回,“我的脚要是晒坏了,我就不活了。” 下楼后,我和coco两人又奋战了两个多小时,才将房子收拾的像个样子,coco累的直往我身上靠,“再见,我去睡觉了。” “可是没有床啊。” “……………” “睡沙发吧。” coco累的够呛,躺倒沙发上没多久就睡着了,我拿起茶几上的煎饼果子吃了几口,看了看墙上的钟,一点多了。 下午,我花了两个多小时在小区门口不远的超市里买了些米,鸡蛋,土豆,火腿一些耐放的食品,还有一点瘦肉,辣椒和一些新鲜蔬菜,我想,有时间的话自己做饭吃肯定比在外面吃要好的多。 回到家后,把东西全部都归置好放进冰箱里面,昨天擦洗过的柜子已经完全干了,将昨天洗好的东西全部分门别类放进柜子里,将一切都做好后,我开始了淘米做饭。 过程中因为陌生有了一些小插曲,但总体过程还算顺利,我把最后一个西红柿炒鸡蛋端上桌的时候,coco顶着一头乱发从沙发上爬起,往我这边看了看,拖鞋都没穿好就蹬着步子过来了。 我将碗放下桌子上坐下,coco就坐在我对面,举着筷子将脸凑到我面前,“你怎么这么可爱呢?” 我满脸嫌恶的推开她的脸,夹起一筷子辣椒炒肉放进嘴里看着coco蓬乱的头发,“好好吃你的。” coco很能吃辣,我也很能吃辣,所以放辣椒的时候,大手一挥放了不少,辣椒是本地产的正宗乌椒,辣的厉害,我因为太久没吃辣的缘故刚开始一下子都没适应过来,倒是coco,吃的欢腾,辣椒籽都没放过。 吃过饭后coco挺着肚子靠在凳子的后背上跟我讲话,“我这人就一点,只要你辣,做的再一般我都爱吃,可就这点要求,平时都难以实现,今天可算让我爽了一顿。” 我当时整个最后的几块炒白菜较劲,只剩了这么一点,不可能留着,只有吃掉,我夹起一块白菜放进嘴里,“你的意思是我做的很一般。” coco斜了我一眼,“我可没这意思,比一般还好了那么一点。”coco偏头看了看钟,还不到六点钟,coco打了个长长的哈欠,“我十一点还要再来一顿。” 我那是刚把最后一块白菜放进嘴里,“你不早说。” “早说什么?” “早说我就把这几块白菜留给你了。” “你想的美,老子才不吃剩的。” 我想真是不公平,也不是我一个人吃剩的,她就不能将就一些么? ☆、不聪明 “d区12号桌,两瓶拉菲。”coco赞叹着摇了摇头,将单子甩给我,“没品味的暴发户,你等下得小心一点。” 我拿了单子提了酒,然后把酒送去d区12桌,过去的时候一桌人已经喝的七荤八素,在场唯一一个女孩子已经喝倒,虚虚的倒在旁边的男人怀里。 “先生,您的酒。”我将酒送过去,放到桌上,一旁的男人伸手拍了拍我的腰,“小心一点。” 现在吃人豆腐的男人,都变得挺高级,我将东西放稳了才侧身不动声色避让开,“请问要现在开吗?” “开,当然开。”对面的男子敲着桌子说话,喝的太多,整张脸都已经潮红,“不开买它干嘛呀。” 我开了酒,往后头走的时候碰见崔宝丽,宝丽是这里的老人了,做了很多年,看见我跟在后面,走到没人的地方白了我一眼,“人杵那就跟根木头一样,豆腐被吃掉,还什么都捞不着。” 别人把手放到我身上的时候,我不知道怎么去拒绝,毕竟自己选择了这个职业,还想让人高看我一眼,实在是强人所难;我也没有办法在被吃了豆腐之后同吃豆腐的人讨论,你应该给我钱,给我抚慰。 我是个挺没本事的人,既没有办法让人家不吃我豆腐,也没有办法让人家为自己偷吃过的豆腐负责。 我讪讪的笑了笑,也不知道说什么,宝丽也并不想同我过多的谈论,没有多说,扭头就走了。 同组的一位服务生,叫娇娇,生的漂亮,性格更招人喜欢,人人都喜欢她,一位出手大方的客人给她送了一块价值不菲的石英石手表,引得大家都围过去看。 出手阔绰的客人经常有,但少见的如此阔绰,大家都赞她好命格,她害羞的笑,说只是突然好运气。 有人说,哪里是好运气,明明就是看人走,我来了这么久,怎么就没有好运过? 我觉得说的对,运气这种东西,也是看人走,我这样的,耗完青春,也不会收到这样一块表,娇娇就不一样,客人不一定会送,但是要送,就一定会送给她。 我凌晨六点就下班,但coco得等到早上八点。 凌晨六点,天才蒙蒙亮,旁边一家牛肉粉馆早早就营业。 老板娘见我过,热情的招呼,“要不要吃一碗牛肉粉?好吃的呀。” 她难怀期待的看着我,还有汤锅里蒸腾着热气,我进店点了一份牛肉粉,付过钱,等了不到一会牛肉粉就送上来。 刚出锅的粉腾腾的冒着热气,老板娘跟我说话,“第一次来吧,以前没见过你。” 我点了点头,老板娘笑了笑,转身忙自己的去了。 不一会又有人就来,走到位置上坐下,抬头去看,是宝丽,坐在跟我隔着两排位置的地方,老板娘迎上去,“吃什么呀?” 她说,“清汤牛肉。” 这个时间正巧没人,所以东西上的格外快,老板娘端着粉过去,同时催促着要收钱。 宝丽低头去翻包,才发现钱包落下了,没拿出来,宝丽抬头,“钱包落下了,我等下去取过来再给你行吗?” 老板娘一下就变了脸色,“在那里赚了那么多,□□都要盛不下,还 分卷阅读39 分卷阅读40 她愿意去往天堂 作者:写诗的欧拉 分卷阅读40 到这里来拖我的钱。” 宝丽黑了脸,但仍旧笑,“我现在下去取。” 老板娘拦在她面前,不说好也不说不好。 这样拖下去实在为难,我从钱包里拿了十块钱递给老板娘,“我先替她付吧。” 老板娘终于开心,欢欢喜喜去找钱,找了两块钱递给我,然后瞥一眼宝丽,“你看人家小姑娘。” 我看了一眼宝丽,她没有什么太多的表情,又去看老板娘,她冲我笑,我接过钱,“应该的,我们是同事。” 老板娘黑了脸,走开。 我坐回原位,两个人低头把东西吃的干干净净才离开,出去的时候宝丽跟我说话,“你还添那最后一句做什么?” 我要是能知道我说每一句话的目的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我可能也不会像今天这样,“说了就说了,我也没有乱说。” 别人看不起我,跟我说了什么实在没关系,有关系的显然是我做了什么。 ☆、孤儿院 我和coco逛商场的时候碰见符诗,当时她从那头走过来,我正站在一边给coco拿着包,coco试一件乳白色风衣,服务生热情的给她介绍,“这件风衣真是衬您,而且现在刚好有优惠,买下绝对划算的。” coco在我年前转一圈,眨眨眼睛问我,“好看吗?” 我还没有回答,符诗已经走近,她手上带着的那块手表,就是娇娇手上人人羡慕的那一块,她站在那里风姿绰约,声音谦和有理,“风衣很适合你;就像,你旁边的小姐很适合替你提包。” 她转过头去看一边的服务生,“你觉得我说的对不对?” 问题突然抛到服务生面前,两边都是金主,两边都不简单,都不能得罪,服务生被吓到不好说话,只有沉默。 我也立在一边不说话,我还没有要将这事闹得满城风雨的打算,我只希望符诗逞一时口舌之快就行,不要说出太多,可是她还是将矛头指向了我,“有些不自量力的无关人物终有走开,周围世界都要更明亮啊。” 我走了之后,世界更明亮,这种感觉,大概我是感受不到的了。 coco貌美,冷眼看人笑的时候,看起来清高又孤傲,“小姐这一副颐指气使的模样好吓人,我看哪怕世界上的人全走光,也轮不到你得偿所愿。” 符诗当即气白了脸。 我知道coco会反驳,但我没有想到,她说出的会是这一番话,就好像,她知道我的一切,轻而易举切中我的要害,说出了我永远说不出来的话。 符诗走远,这里仍旧高高兴兴逛街,coco花掉7999元将风衣买下,服务生终于放下心,开开心心带她去结账。 我的心里是五味杂陈。 回家的时候都不知道几点,幸好出来时将刘海的车开来,不然可能还得看着双腿长途跋涉找住处。 车内的栀子花常开不败。 coco不知道是何时转过脸来,“你是不是想问,我之前为什么会那样说?” 其实我不敢问,问的多了,说出来的话,伤的总是自己的心。 “你身上的衣物价值不菲,出身却是孤儿院,是不是问题?”coco说的不疾不徐,我的心都像是被她揪住,“这样一个漂亮骄矜的女人不顾颜面急于嘲讽你,语气尖酸;所以在你们之间少不了一个男人,一个足够优秀的男人。” 我像是被人掐住了命脉。 但是没有迎难而上,只有避之不及,“别说了。” coco回头看我一眼,“还真是。” 我没有话讲。 半个月后,符诗在神龙找到我,她要了酒点名要我送去,我见到她的时候很惊讶,我惊讶于她的不依不饶,把力气用在我身上,实在是浪费了力气。 可是我并不怕见到她,除了某些特别的话题,我什么都不怕。 她抬头斜睨着我,“别来无恙。” 我应了她的要求,开了酒,给她倒上,在她的对面坐下,“别来无恙。” “你还活的挺舒坦。” “嗯。” “近期谈了一个项目,涉及到拆迁赔偿,没想到才进行到两天,就遇到麻烦。” 可能是最近活的悠闲,所以她会有这么多时间来同我谈话。 “拆迁遇见一家孤儿院,谈判过程中漫天要价,可是一检查,才发现这家所谓幼儿园并没有相关的资质,甚至,连所用园区,都是别人名下房产,所谓孤儿院,完全属于有人借用这块地皮,大发善心。”符诗端起酒喝了一口,“肖小姐好久不回去自己的窝,好多事情都不知道了吧。” 我大概不会到了这个份上,还猜不到符诗想要表达什么,但我跟她装傻,“是,很多东西我都不知道。” 符诗看我,“那现在我说了,你知不知道?” “我不想知道”我说,“知道了也不想管。” 她大概猜不到,我是这样的反应,她以为我会管,以为我会着急,可是我不,所以一瞬间,她脸上流露的,是毫无掩饰的厌恶和鄙夷,“好歹养你这么多年,真是忘恩负义。” 鄙薄的小人,从来都是不记恩情只记仇。 当天我请了半天假,回去孤儿院一趟。 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院长头上的白发都多添了一半,连夜的失眠,让年过半百的身体疲倦不堪,她朝我笑,“怎么回来啦。” 有话哽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来。 我求了coco,她认识的人多,两天后coco给了我答案,院长去求助过政府,政府答应帮扶,所有的孩子都会妥善安置。 但是因为孤儿院规模和人员配给问题,根本没有一家孤儿院能容纳这么大批次儿童,所以要分别送到不同孤儿院。 就是在这里,最后没有谈同。 政府答应帮扶,但市内孤儿院人员并未饱和,所以绝不会劳民伤财新建一家幼儿园。 coco告诉我,如果想要所有人不分开,就得有人掏腰包,纳税人的钱不能随便花,但是资本家的可以,新建一座不现实,但可以由开发商出面租下一座可以用的地方。 我拿了coco给的电话,去找人,若不是社会舆论压力,大概不会有同他们谈话的机会。 对方在社会舆论和经济利益中摇摆,最终没有谈妥,或许他并不想承担一份做决定的风险,他跟我说,“你可以去楼上找负责人,出电梯右手第一间。” 我没有想过,负责人是符磊。 或许他还念及见过几面的情分,说一定会妥善解决,不会有问题,让我先回去。 我很高兴。 可是等了三天,没有等来符磊的处理结果,只等来邹阁臣。 和符诗来的时候一样,他点了酒,点名让我送去。 我当时在后头,娇娇 分卷阅读40 分卷阅读41 她愿意去往天堂 作者:写诗的欧拉 分卷阅读41 跑回来的时候,一脸绯红,将单子交给我,“帅气又多金,羡慕你都来不及。” 我猜测可能是符磊,我端了酒上去,才看见是邹阁臣。 转头就想走,只是转头一瞬间,内心就隐隐约约猜到三分。 我还是过去。 邹阁臣还是和以前一样,哪里都一样,只是我不一样,那个时候我是依附她的小绵羊,现在我是画着眼线,涂着红唇的风骚女人。 “坐吧。” 我在他对面坐下。 “怎么了?肖小姐,好不容易自由,不去蒋郕怀抱,反而来了这里,怎么?他不要你?” 真是为难了他,他从来话不多,却能够为了挖苦我,说一段这么长的话。 我抬头看他,“我自然会去投入他的怀抱,只是他太好,而我却已经在你手里污秽不堪,我不想再留在他身边。”我端起面前的酒喝下去,“离开你的第一天我就迫不及待去找他,一夜春宵好美妙,我现在都后悔自己离开。” 邹阁臣轻而易举就掐住了我的脖子,“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用手用力想去掰开他的手指,却怎么也不能,我盯着才一个回合就吃瘪,他大概真的特别生气,我笑,“我当然知道。” “你信不信我会杀了他。” “我不信。” 他松手,推开我,“你跟符磊说的事,董事会没有通过。” “谢谢邹先生还来特意通知我。”我扶着椅背坐稳,“可是我不在乎,符磊不行,我还有别的办法,你愿意把我睡了后给我一百万,也就会有别的男人愿意。” 邹阁臣看着我的时候,表情漂亮极了,我看着他的样子就觉得高兴,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养成了这样极端的恶趣味。 我想,我绝不会为因为想要在一起这样的要求去向邹阁臣妥协,人活在世上,有一片瓦片盖头就已经很不错,没有好运气的人,早就不能要求的过多。 可是,院长为了这件事愁怀了自己,煮饭时晕倒住院,我请了假回孤儿院。 住了两天我才真真切切的感受到分离就是要命,这里的孩子比不得正常的孩子,执拗,单薄,和时时刻刻都叫嚣的不安全感。 院长住了两天就出院,没人拦的住,她 让我回去上班,说我在这里也是多事。 ☆、拆迁 几天后,孤儿院与拆迁队爆发冲突,拆迁队赶工程进度,乘孤儿院人少挖到了东面水房的一半,院长坐到东面的墙上,已死明志,逼退拆迁队。 后来拆迁队几次想要动工,院长都是故技重施,其中一位员工厌烦,恼怒,冲上挖掘机,也不管是不是还有人坐在上面,就将东面另一半的墙角挖去。 我接到消息回去的时候,院长已经倒在以前砖瓦之中了。 一群人手忙脚乱将砖瓦全部搬开。 我跪在院长身边,那么清楚的看见扭曲的一动不能动的身体还有身下渗出来的血,院长涣散着看向天空的目光努力的凝聚起来看向我,大口的喘着粗气想说话却被浓重的灰尘呛的喘不过气来,膝盖下的碎石硌的腿发麻,我看着院长殷切的目光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我抓住院长的手大声的呼喊,“来人,救命啊。” 一句话就用尽了我全身的力气,我听见我的声音在颤抖,喉管被被灰尘呛的生疼,围观的人终于开始反应过来,我抓着院长的手只想用力,用力,再用力,只有止不住的眼泪不停的往下掉,院长用力的抓了一下我抓着她的手,冲我笑的时候眼泪都掉了下来,“要有出息。” 我使劲的点头,“一定,一定会的。” 虽然我曾不只一次的想过,要我出人头地希望一定渺茫,尽管我那样笃定清楚的觉得,可院长颤抖着跟我说要有出息的时候我没有办法理直气壮的去分析让我成功有多渺茫,我只有不停的点头,不停的说,“一定会的,一定会的。” 直到这个时候,我才开始后悔,为什么当时邹阁臣给的一百万我不收下,我是那么那么的懊恼自己当时为什么要去逞这个能,如果我能软弱温和一点,今天这样的事就不用发生,明明就一直都知道孤儿院缺钱,为什么当时要拒绝? 耳边终于有救护车的声音传来。 我抑制不住惊喜的抬头去看,就在这漫天扬起的灰尘中,我看见了邹阁臣。 救护车带着尖锐的鸣笛已经远去,施工队也停下了机器没再有多余的动作停下了工作换为一旁待命,人群渐渐散去,飞扬的灰尘也慢慢降下来,拆迁暂时的停止,孤儿院回复安静,可是这施工队的短暂停止却不是院长差点法上性命的意外换来的,而是出于邹阁臣的一声令下。 此时邹阁臣就站在我面前,我和邹阁臣站在孤儿院的储物室,邹阁臣看着我,带着不可一世的姿态,“跟我回去,你让我高兴,我就会给他们钱。” 我早就抹干了眼泪,只是还有头上,脸上,身上沾满的灰是抹不掉的了,我看着邹阁臣永远的一副一贯衣冠楚楚的样子,脑海里却一直盘旋着院长说的,“要有出息,要有出息。” 邹阁臣什么都有,除了耐心,而我什么都没有,除了无止境的沉默,我站着一动不动,门外传来沉闷的撞击声,西子正站在储物室门外透过门上的玻璃瞪着邹阁臣,小小的眼睛里充满了愤怒,就这样狠狠的盯着邹阁臣一下一下的往门上撞。 别人都觉得西子傻,其实一点也不,你看,只要一眼,西子就知道邹阁臣不是个好人, 我又突然想起第一次看见西子的时候,他站在天台上,瞪着眼睛,固执的一下一下的往围栏上撞。 我想去打开门,去哄哄西子,却被邹阁臣一把抓住搂紧怀里,“心疼了?” 西子见我被欺负头撞的更是用力,门被撞的哗哗的响,我用力的想要挣来邹阁臣的束缚,却一点用都没有,有心无力太过让人难受,我终于是忍不住哭了出来,门还在哗哗的响,我吸了一口气,冲门外喊,“西子,能去帮姐姐倒杯水吗?” 西子顿了顿,哑着嗓子回答了一声,“好。”门口终于没了声音。 “你看看你,能对他们负责吗?就靠你在外面卖身的钱。”邹阁臣放开我,走到窗户边,背靠在窗台上,点燃了一根烟,“还是说你只想让他们有饭吃就行,没有教育,不能正常融入社会,然后长大了再像你这样?”邹阁臣吐了一口烟,烟雾弥散开来,“或许连你都不如,给你一根烟的考虑时间,逾期不候。” 我看着邹阁臣身体忍不住的颤抖,他在逼我,并且把每一句话都稳准狠的扎在我的痛处上,让我浑身僵持动弹不得。 “好。”我不能,不能让他们以后像我一样的没出息,即使不想未来那么远,之前他们也应该有一 分卷阅读41 分卷阅读42 她愿意去往天堂 作者:写诗的欧拉 分卷阅读42 个不为一口饭而发愁的童年。 邹阁臣终于是勾起嘴唇笑了,走过来捏起我的下巴在我的嘴角咬了一口,“提前说好了,你让我我高兴了,月底就会打钱,自然保他们会衣食无忧,要是不开心了,你自己去想想。” 今天是三十号,刚好月底,要等下一个月末实在太久了,我抬起头看向邹阁臣,心里一抽一抽的痛,“今天算不算?” 邹阁臣顿了顿,然后笑了起来,“看你表现。” 我故意给他找茬,“孤儿院需要自己的房子,这里不能拆。” 仍旧是,“看你表现。” 我跟在邹阁臣后面走出孤儿院的时候,西子正端着一杯滚烫的开水从厨房走出来,西子看见我,站在走廊的尽头冲我说话,“开水。” 我看见西子紧抿着嘴唇看向我的样子,心里一下子被一种浓重的罪恶感覆盖,我加快脚步跟上邹阁臣,我不能迟疑,因为我问邹阁臣能不能让我多留下哪怕一天,至少能让我看到他们有地方睡觉,的时候,邹阁臣回答我说,“可以,不过你就下来没有钱,你能怎么样?接下来还有一个月,你想怎么样?” 我跟着邹阁臣坐上了他的车,我坐在后座,邹阁臣也坐在后座,我认出来开车的正是那个到机场接过我的二十八赵小川,车窗外面西子已经追了出来,被路上的石子硌了脚走起路来一跛一跛的,杯子里的水也洒了出来,西子看着坐在车里的我,咬紧牙齿面目狰狞的的哭了。 “开车。”我伸手紧紧抓住座椅冲赵小川喊话,赵小川礼貌的回头冲我笑笑然后又偏过一定的角度看向邹阁臣征询邹阁臣的意见。 邹阁臣瞥了我一眼,又看向了窗外,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 我扒着窗户玻璃看着西子用尽全力的追上来,却抵不住命运的车越来越远, “快回去。”坐在这密闭的空间里看着西子忍不住的叫出了声音,可是叫完之后我才发现西子一点都听不见,丢掉了水杯用力的往前追。 我感觉我的心都揪成了一团,西子躲人不跟人说话,要是跑出去,我要怎么原谅自己?我张开嘴刚想叫停车,就看见邹阁臣手下的人追上了西子,打横抱起掳了回去,西子用力的反抗,手脚并用的挣扎。 我转回头,眼睛看向前方,一排排的高楼还有绿化带,不再回头。 ☆、重回故地 眼前的景色由熟悉变得陌生,又变回熟悉的时候,我就知道,兜了一圈又回到了这里来,一模一样的一点变化都没有。 不,不一样,以前是邹阁臣欠我的,现在是我求着邹阁臣我欠他的。 跟在邹阁臣身后走进院门的时候,我感觉院门口每一个警卫的目光都在扫射着我,以前他们天天盯着我防范我生怕我跑了,现在这样的日子又要开始来了。 我感觉心里一阵阵发毛,快步的往里面走,虽然里面等着我的还有房子四周的警卫,还有晓鸿和徐妈,我想,她们一定是希望我再也不要回到这个地方来的,可是就在这个短促的不足以忘掉一个人的时间里,我又回来了。 我心里有一种无法描述出来的难堪和恐慌,我不知道该怎么去迎上他们的眼神,我更加更加的不知道,我以后要怎样的去无人相处。 我怀着一肚子的心事,走回那座房子才发现,警卫不在,晓鸿和徐妈也不在,餐桌上摆着做好了的菜,还是熟悉的菜色,可是这样我都只需要一眼就可以看出来,这不是徐妈做的菜。 走到餐桌前的时候,我才发现我刚刚放下来的心,又开始有些怅然若失。 我拿着筷子看着一桌子的菜沉默了良久,才发现邹阁臣已经停下来看着我,我想起我这副样子一定是极其的不讨人欢喜,立马夹起一口菜塞进嘴里,抬头冲邹阁臣扯出了一个好看笑容,“好吃。” 在神龙的这段时间我才知道,没人是看着别人的眼色还能高兴的,我要邹阁臣高兴,就算把心都挖空了,我也不能有脸色。 一顿饭下来,只要我看见邹阁臣的目光过来,哪怕我的心里生满了恐慌,我都一定不会忘记冲邹阁臣笑,估计是我笑的不讨喜,邹阁臣看我的眼神很冷淡。我的心里很失落,可是我不能表现出来,更不能停下来,我不由得时时刻刻的想着怎样笑的好看讨喜,我用力的去尝试努力,了一直到饭吃完了,邹阁臣也没能看起来开心一点。 我蹲在浴缸里,温暖的水流将我包围,外面的天已经完全沉了下来,南方的初春的天空,天空没有星星,外面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开始下起雨来,雨丝冰凉冰凉的,飘飘荡荡的洒的到处都是,孤儿院的水房被挖去了,管道破坏,不知道今天晚上他们能不能用上热水,这个时候,正是冬天脚上生的冻疮要好不好的时候。 我跪下放低身子把自己全部淹在水里,感受到来自四面八方来自于水的压力,无形的,柔和的,却不留余地的,我想我这样是不是想把自己淹死,不管想不想,我都不能,我不能死去。 洗完澡后,头发还湿漉漉的搬了条大凳子放在窗边盘腿坐上去,打开窗户趴在窗户的沿上,看着遥远遥远的地方有的灯火,雨丝一根一根的飘在身上时候的感觉,格外镇静,让人上瘾。 我觉得我现在很需要镇静一下,我得要好好想想,都这个时候了我要拿什么让邹阁臣高兴,金钱?名誉,我这么一个除了一条命之外什么都没有了的人,实在给不了,况且,于邹阁臣而言,他又怎么会在乎? 我想起宝丽姐说过的话,“这些成功男人,你的事情,他肯定不会搭理,可是脱了衣服那就是一句话的事了。” 脱下浴袍找出一件真丝呢睡裙穿上,丝质轻盈细腻,冰凉冰凉的贴在身上,宝丽姐说的没错,脱了衣服就是一句话的事,对于邹阁臣,大概这样也适用,不过能令他欢愉的肯定不是我的身体,而是征服的快感。 邹阁臣就在书房,灯正亮着,门没有锁,我蹑手蹑脚的打开房门轻轻的走了过去,我觉得我就像一个正在行窃的小偷,生怕被任何人撞见,我不知道在这样哦哦情况下,我还有什么好隐藏的。 邹阁臣坐在桌前翻着报表和资料,像是一副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可是我知道他什么都知道,从一开始,他也一定知道我知道他什么都知道,就是因为这样,他才能做出这样一种姿态。 踏过厚重的地毯走到邹阁臣的旁边,房间的灯开的昏暗只有一盏台风开的亮堂,这种奇异的光线把人的影子映射的格外怪异,我不知道说什么,伸手拽了一下邹阁臣的衣袖,邹阁臣应该还没洗澡,身上的衬衫都还没换下。 a4纸的边角擦过指腹落在桌面上,邹阁臣放下了手里的材料,靠在椅背上抬头看向我,“来干 分卷阅读42 分卷阅读43 她愿意去往天堂 作者:写诗的欧拉 分卷阅读43 什么?” 我来干什么?邹阁臣明明知道,可他还是要这样问一问我,让人为难,我不能说,有些话就是这样,哪怕双方心知肚明,说出来也总是不应该,难道要我说,我是来要钱的吗? 我让自己靠近邹阁臣一些,伸手摸上邹阁臣的胸膛,隔着薄薄的衣料,我感觉到邹阁臣身上的温度,我不知道这招有没有用,我只知道在神龙的时候,每次宝丽姐她们冲顾客们的做这样的动作,他们都会非常高兴。 手指往下划,直到整个手掌都贴住,我不敢去看邹阁臣的脸,内心忐忑。 手被邹阁臣抓住一把拿来,“在哪里学会了这些,神龙还是蒋郕?” 手被抓的生疼,在哪里学会了,这些哪里会重要?对了,对邹阁臣来说蒋郕很重要,是我对邹阁臣回答了是,他这样的人怎么会容忍自己的猎物也是别人的盘中餐?可是对我来说,蒋郕不重要,神龙也不重要,学会了才是重要,如果不是这样子,好端端的怎么会学了这么一套? 我任由邹阁臣抓着我的手,屈下膝盖跪下来靠在邹阁臣的膝盖上,抬起头来看着他,我看见他的眼睛里透出深不可测的目光,他定定的看着我,一把把我揽起坐到他怀里,周围一下子变得温暖,脸靠近过来就在我眼前,仿佛呼吸都打在我的耳侧,语言却冰冷的让人遍体生寒,“说,哪里学的。” “神龙。”当神龙和蒋郕这样两个对象放在一起的时候,我做出这样的回答,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邹阁臣都不会相信,因为在他心里早就笃定了就是蒋郕,不然也没有必要这样一遍又一遍的问我,偏偏我不能选择不回答。 邹阁臣站起身把我压在桌子上,居高临下的看着我,“你觉得我会相信吗?” 不信,当然不信,只要我说的是神龙你都不会信,只要我说的是蒋郕你都会信,可是我除了神龙我还能说什么呢?心脏一抽一抽的拧到了一起,喉咙像被什么东西卡住,发不出一点声音,肚子也跟着心脏一抽一抽的疼。 “我说什么你信吗?”背后就是冰凉的桌面,我看着邹阁臣的时候感觉自己下一秒就要掉出眼泪来。 邹阁臣看着我,勾起嘴唇就笑了,“哦,不只学会了勾引男人,还有伶牙俐齿。”说些就站起身放开了我,周围没了压迫一下子放松了下来,可是我的心放松不下,我不能让邹阁臣走,我都这个样子过来了,怎么能这样惹怒了邹阁臣,受了一顿羞辱的就走?我连忙扶着桌子站起身,伸手抓住了邹阁臣,“对不起。” 邹阁臣停顿了一下,最终还是甩开了我的手往门外走去,我不管不顾的追了上去,一把从背后搂住了邹阁臣,“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好不好?” 邹阁臣一把拉过我把我压在门边的墙面上,一下子压迫让人短暂性的失去了呼吸,“哪里错了?因为伶牙俐齿还是因为撒谎?” 这个时候我应该解释吗,说了什么都有问题,说与不说都犯忌讳。 邹阁臣放开我,“放心,钱已经到孤儿院帐上了,孤儿院那边的事情有人安排。” 一滴滚烫的眼泪就这样掉了出来,滴到衣服上,却是一种冰凉的触感,邹阁臣没看见,因为这滴眼泪滴在了他身下的阴影里。 邹阁臣伸手打开门,“以后要做这样的事情记得早点来,万一不小心过了时候,是不是努力都不白费了?” 门吧嗒一声的就关上了。 随着房门的关闭,脑子里那根绷着的神经终于是端掉了,顺着墙壁坐下去,扯过衣领用牙紧紧的咬住,用力的大口大口的吸气,终于是忍不住的哭了出来。 ☆、乌克兰 眼前终于伸手不见五指,楼下也开始有了动静,终于快要天亮了,我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黑暗中的天花板隐约反射着微弱的光,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无底洞。 翻身起床去洗手间洗漱,站在镜子面前自己把自己吓了一跳,我看见镜子里的我在亮堂堂的灯光下,头发蓬乱,面色惨白,低头打开水龙头捧了一捧水浇在脸上狠狠的搓了两下想让气色看起来红润些,却没想到指甲挂到脸上平白添了两条鲜红的印记。 楼下传来一声像是什么金属容器砸落在地上的声音,大概是徐妈在准备早餐不小心摔了什么东西。 洗漱完了又在卧室坐了半个多小时才下楼,本来是想着等天亮起来了再下楼,可是等啊等啊,天就是不会更亮了,大概是今天天气不好,天阴沉沉的亮不起来了。 楼下的灯开的亮亮堂堂的,就是不见人,我站在楼梯的拐角处看见了桌子上摆着做好了的早餐,只摆了一份,另一份应该还没来得及端出来,我站在楼梯上突然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下去,晓鸿和徐妈肯定是不希望我再回到这里来了的,可是我现在回来了。 不要太早的做好了再也不见的准备,以免再见的时候无法自处。 “肖小姐?”一个陌生的声音,轻盈而又温柔。 我被这么一个细腻的声音吓了一跳,这个声音太陌生,偏偏又是出现在这里,让人没有防备,我偏头过去看,一张开朗的脸,二十多岁的样子,正站在厨房门口一边拿着一块毛巾擦手一边抬头望着我。 就在我上下打量着她想要判断她是谁的时候,她出言化解了我所有对她的疑惑,“还不认识我吧,我是新来的家政,我叫周同。” 新来的家政?我的心里生出了一丝恐慌,我不由的把她和没有出现的晓鸿和徐妈联系到一起,她来了,是不是徐妈和晓鸿就不会来了,“那晓鸿和徐妈呢?” 周同看着我,摇了摇头,“今天刚来,我也不知道,不过邹先生没说过还有两个的,只说除了我还会另请一位阿姨,今明两天就到了。” 我动了动嘴唇,没说出话来,明明不久之前我还在为了要不要相见和如何相见而为难,这一刻所有的东西都被打碎了,上天不动声色的替我解决了一个心头大患,用了一种雷厉风行的让人无法承受的方式。 “肖小姐,下来吃早餐吧!”周同走到餐桌边把凳子拉出来一些抬头过来跟我说话。 脑子里乱的厉害,“算了,我不饿,谢谢。”转身抓住扶手上楼,我觉得我有好多好多的问题要问邹阁臣,只是,我能问吗? “肖小姐,你等一下。”周同见我上楼去急急的追了上来,“是做得不合口味吗?你跟我说,我再另做。” 我转过身,看着周同一张有些慌张的脸,“没有,我就是不想吃,你就当做我吃过了,等下就不用再做邹先生那一份了。” 讲出邹先生三个字的时候,我自己的心里都怵了一下,我这才发现我以前从没有在别人面前提起过邹阁臣,以至于此时此刻我要称呼他的时候一下子不知 分卷阅读43 分卷阅读44 她愿意去往天堂 作者:写诗的欧拉 分卷阅读44 道该怎么称呼,对邹阁臣我在心里一直都是直呼名讳,可是真真正正的对着空气把他的大名讲出来,我不敢。 周同的脸色很为难,“邹先生一大早就走了,您不吃的话,我…邹先生那边………” “下去吃早饭吧。”邹阁臣走了?走的真是悄无声息,我对着周同笑了一下,转身走下楼去,我想,我要是真的今天不吃早餐,那就是真的太过于为难周同。 周同很为难,不是出于关怀,我们头一回见面,还没所谓关怀;我知道,她这样为难,是因为要求。 房子里很安静,晓鸿和徐妈,还有房子前的警卫,都不在了,除了大门和后门的警卫,这个空间里只有周同陪着我。 我安安静静的坐在餐桌上吃早饭,很高兴的每一样都吃了一口,没样也只吃了一口。 吃过早餐周同问我说,“肖小姐,我陪你出去走走吧。” 我看着外面阴沉沉的天又看了看周同的脸,“好。” 周同性格很开朗,爱憎分明的样子,总是有很多很多的话要说,我们能去的地方不多,房子外面,院墙里面,就这样。 从我房间下面路过的时候,周同一眼就看见了装在墙上的警报器,“那是什么房间?装警报器做什么?” 这个警报器,装了有些时日了吧,就在那次我逃跑失败之后,我觉得时间太久了,久的我都要忘记了,我抬头望了一眼那个警报器,和上面那扇关闭着的看不见里面是什么窗户,那个窗户后面就是我的房间,我低下头往前走,“不知道。” 周同快步跟上来,“这么神秘,好想看看。” 我看着周同一脸兴奋的样子,说不出话来。 带着许多许多对于未知的好奇,周同兴致勃勃的拉着我转了一圈,其实里面没什么特别的景象,但是周同兴奋的把每一个角落都细细的评价了一番,路过那片芥菜的时候,周同逮了一朵举到我面前,“这里怎么会种这花?” 我看着眼前那一片黄澄澄的花,正是开的艳丽的时候,不知道晓鸿有没有看见?以前她总是心心念念着她的花怎么还不开,怎么还不开。 四月一日,我没见到邹阁臣。 那一天我早早的就睡去了,我不知道邹阁臣有没有回来过。 四月二日,我也没有见到邹阁臣。 后来我每天都见不到邹阁臣,整整三个礼拜。 这三个礼拜中,我有刻意的等过邹阁臣,可是我的运气不好,我从没有等到过。 迟迟见不到邹阁臣,我的心里越来越心急恐慌,我恨不得把自己锁在卧室,关上门,关上窗,关上灯,以免让时间哗啦啦的全部流逝掉了。 四月二十二日,我早早的就醒了过来,我想邹阁臣不可能不回来,既然晚上总也等不到他,可能他是早晨很早的时候回来过,我搬了条凳子坐在窗户前,扒着窗户紧紧盯着院门那边,我一直等,一直等,一直等到天大亮邹阁臣也没回来,邹阁臣又没回来,跟我每一个等到半夜的的时候一样,邹阁臣又没回来。 四月二十三日,我出门刚好碰见周同在收拾行李箱,她见我出来,像看见救命稻草了一样,忙拉着我,“邹先生的剃须刀在哪?” 他一定以为我肯定知道,可是我真的从来不清楚,我让她去邹阁臣卧室找一找,刮胡刀不是什么值得藏起来的东西,找不见一定是因为没注意。 周同应声去了,刚走了两步我就又急急的叫住了周同,“收拾行李箱做什么?” 周同手里还拿着两条领带,笑着转过头来,“小东打电话回来嘱咐的,听赵小川说邹先生后天要去一趟乌克兰,让我准备好东西,说是随时可能过来取。” 去乌克兰?我听着周同说话是眉飞色舞的样子,心一下子就揪了起来,“去几天?” 周同摇了摇头,“不知道,但是小东让我准备了四根领带。”周同说着把手里的两根领带举到我面前来,一脸笑嘻嘻的样子,“想邹先生了吧,想就去找他啊。” 我对着周同笑了一下,没再多说,周同说我想念邹阁臣了,是因为很多事情还不知道,所以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我不希望听到这样的话,可是我又很希望她继续什么都不知道。 周同找到剃须刀的时候,我正坐在楼下的沙发上,做最后一次企盼一样,我希望邹阁臣马上出现在我面前。 周同一手拿着剃须刀下楼来,走到我面前的时候突然抽出一根蓝色的绸带送到我眼前,“你的吧,刚刚在邹先生床头的抽屉里找到的,真好看。” 我伸手接过绸带摸在手里,细腻的触感,大胆明丽的颜色还有充满仪式感的花纹,一下子就把我带到了充满阳光的塞浦路斯,在那条熙熙攘攘的小街上,站在我身后的邹阁臣在那个土耳其女人的指引下,把它绑在我的头发上,其实那个时候,我的心里平和不像话。 周同见我拿过东西没说话就又接着收拾行李箱去了,我反手把绸带扎在头发上,走出房子,往院门那边走去。 今天天气不太好,也不太坏,我走到院门口,找到赵小川,这个季节的赵小川穿着长袖,看不见手臂上那个张牙舞爪的28,其实我很赵小川一点都不熟,压根没说过几句话,能认识都是因为他一头张狂的黄发和手臂上的28,还有,好像还曾经帮忙买过一次东西,一把铁锹。 我跟赵小川就就只认识这么多,可我偏偏要找他,因为,今天在这里的,可能只有他可能会有这个说话的权利了。 ☆、小风波 赵小川站在我面前,姿态毕恭毕敬但里面没有带哪怕一点点卑微,我看着他,犹豫了好久还是把话说了出来,“你能不能带我去见邹阁臣?” 赵小川偏过头皱起眉头抬眼往天上看了看,思考了许久终于摆了摆手,说了一句,“跟我来。” 赵小川领我出院门的时候,门口的警卫瞪眼看了我和赵小川许久,但最终还是没有说话,我其实想说,我不会跑,我一定不会跑,哪怕邹阁臣把我赶出去了,我也要死皮赖脸的回来,赵小川开车载着我在市中心的一幢写字楼下停下。 赵小川把车就停在写字楼门口不让停车的空坪上,保安认出了车牌号,并未前来阻拦,赵小川带我走进写字楼的时候,在一楼的接待大厅迎面遇上了付磊,傅诗的哥哥。 赵小川见了付磊点头叫了一声七哥,付磊嘴角噙着笑点了点头,随即又看向我,我一不小心撞到他的目光惊了忙低下头,随着赵小川叫了一声七哥。 付磊看了我一眼,挑了挑眉毛看着赵小川,“你就不怕邹阁臣发火?” 赵小川没有太多的神情,表情也很沉默,“肖小姐过来找邹先生。” 付磊听了表情一下子就扬了起来,看了我一眼 分卷阅读44 分卷阅读45 她愿意去往天堂 作者:写诗的欧拉 分卷阅读45 ,说,“我带你上去。” 我点了点头,跟着付磊上楼去。我不在乎是谁带我见邹阁臣,只要能见到邹阁臣。 付磊径直把我带到一间办公室,一间极漂亮的办公室,付磊领我到沙发处坐下又递给我一杯咖啡,“邹阁臣办公室,他现在在开会,你在这等他,应该马上就出来了。” 我坐在邹阁臣办公室里的沙发上,看着对面墙上挂着的钟,秒钟滴滴答答的走过,付磊说邹阁臣马上就回来,我就坐在他的办公室里等,我不知道付磊说的马上究竟是多久,但我等的肯定不只有马上那么久,我瞪着眼睛看着时针整整走了一圈半,邹阁臣也还是没有回来。 我想,这么等下去很可能等不到邹阁臣,我站起身走出办公室,我得去找他,刚打开门就碰到一个职员模样从邹阁臣办公室门口路过,瞪着眼睛看了我好久,我问她,“你知道邹阁臣去哪里了吗?” 对方见我文化回过神来,笑了笑,把眼神避了避,不再紧紧的盯着我,“大老板啊,大老板都走了一个小时了。” 走了?喉咙抽动了一下,感觉如鲠在喉,一声谢谢都差点没发出声音来。 下楼的时候,我一直在想,要不要请赵小川带着我继续找,但这样太麻烦,或许邹阁臣真的不想要见到我,所以我才见不到,如果过于强求,最为难的不是我,是赵小川;可是如果我不找到邹阁臣,孤儿院怎么办? 最后,我还是决定再麻烦一次赵小川。 我是这么想,但是我走到楼下的时候,赵小川已经不在了,门口的大坪空荡荡的,不见有车,我又不死心的把周围的能停车的地方走了一遍,还是没有看见赵小川和他今天开出来的那辆车。 我站在写字楼前面的路边,不知道下面该怎么办?身边还站着几个等车的大学生,有说有笑的样子,我看着他们的脸的时候,明明差不多大的年纪,感觉生生隔出了好几个世纪。 两辆公交车同时停了过来,一前一后,一辆14路,一辆7路,几个大学生上了14路,来往大学城方向,我站在后边想了想,也跟着上了车,我看见线路上标注着解放路口站,解放路口的后面就是孤儿院。 我想回去看一看,就只看一眼,我就是想看看他们过的还好不好,坐在车上的时候,我就一直在想,我就只看一眼,马上就回去,说不定还能碰上邹阁臣恰巧回去。 我在解放路口下的车,下车的时候恰好一辆施工车从旁边过去,行驶到前面那个路口那拐了进去。那个路口,拐进去就是孤儿院,我看着那辆施工车,想起孤儿院后面那一片都要拆迁了,没想到这么快。 我走到路口那,路上还有施工车开过后还在飞扬着的灰尘,我沿着路口走了一段拐角进去,我以为我看到的会是被挖掉了一角的孤儿院和一定会现在三楼天台上抱着栏杆的西子,我万万没有想到,原本孤儿院所在的地方,现在变成了一片正在挖的地基。 我答应跟邹阁臣走的时候,我还在想,孤儿院后面那一片都拆了,就只剩下一个孤儿院了;我没有想过,后面那一片还孤零零的立着,孤儿院却已经早已夷为平地。 我站在原地感觉身体里的血液一下就就被抽干,身体忍不住的颤抖,后背发凉,视线一下子变得模糊,原来在我千方百计的想着要怎么讨好邹阁臣的时候,孤儿院就正在消失,原来在我想着牺牲我一个人就能让孤儿院的小朋友们以后能有机会有出息的时候,他们已经不知道遭受了什么大难。 他们以后要怎么办? 谁会养他们? 我蹲下身子想要把头埋进身体里,眼泪止不住的掉,我怎么会相信了邹阁臣?如果,如果我不走,至少他们还能有一个住的地方,不必流离失所。 旁边传来一阵脚步声,是一位在这里做事的农民工,我抹干眼泪站起来,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正常一些,“你知道这孤儿院到哪去了吗?里面的孩子呢?” 农民工打量了我一眼,声音纯朴真实,“这以前是孤儿院啊?我不是本地的。” 王八蛋。 禽兽。 我眼前不断的浮现着邹阁臣那张人模狗样的面孔,用匕首在心里把他扎的千疮百孔,我恨不得能有一把匕首能扎死我,活了这么多年,被一个禽兽耍的团团转,活了这么多年,就这么点出息。 我站在原地看着带着安全帽的工作人员卖力的不停的工作,我一直在孤儿院前面待到天黑,工人们都下班走了,才沿着地基旁一条临时小路往孤儿院后面走,一直走进那片狭窄矮小的建筑群,这一片虽然老旧,但因为这一片老房子中间有一条马路,过路的人多,以前也算热闹,路两旁还有不少卖小东西的商铺。 现在这些都不在了,这一片都搬走了,漆黑的天色下面,每一小座房间里都空无一人,空荡荡的,了无生趣。我在马路中间找了一个地方蹲了下来,以前这个地方长了一棵老大老大的树,粗壮的树干像是要将一半的路都占去,大家也没舍得砍,后来要拆迁了,也活不下去,街坊就合伙把树砍掉卖了。 我坐在马路边看了许久的没有树叶遮挡下的格外宽阔的天空,想了很多,我想着,接下来的日子,我要去哪里把他们找回来?怎么给他们生活?问题太大太远,稀里糊涂的想不清楚,甚至连明天该去哪我都想不清楚。 一束车灯的光从远远的地方照射过来,并且越来越近,光束越来越强,终于有车路过了,显得没有那么荒凉,我把脸往旁边避了避,已经肿起来的眼睛被强光刺激的生疼,引擎发出的沉闷的响声,黑暗中,我听见声波的频率越来越高,声音离我越来越近,最终就在我感觉离我最近的时候,声音轰鸣着停了下来。 我转过头看着黑暗中眼前那辆车沉稳又张狂的样子,和别前面被车灯照亮的地面,一下子突然反应过来,我都还没有来得及收起我内心的讶异,站起身拔腿就跑,车上的人已经开门下车,追了出来。 我用尽了全力,却还是没能跑出五百米,两个一看就极训练有素的人一前一后的拦住了我,我看着他看着我的极其不屑的眼光,眼泪都被气了出来,他们一定在心里想,如果不是因为邹阁臣,一定不屑于和我这样的人玩。 站在前面的人,用着极礼貌的却让人不敢拒绝的语气,“肖小姐,跟我们走吧。” 我喉咙里像是卡了什么东西说不出话来,他们看着我,离着我一定的距离,安静的等着我的回答,这是多么优美的对于对手的蔑视。 “肖小姐还是走吧,邹先生还在车上等您。”他估计是看我不答话没什么气势主见,便做出了一个请的手饰,像是要生生的把我回去。 可是他说出邹先生三个 分卷阅读45 分卷阅读46 她愿意去往天堂 作者:写诗的欧拉 分卷阅读46 字的时候,我只感觉全身上下仅剩的那几滴学上下奔腾着涌动了起来,我用眼睛狠狠的瞪着我眼前的那个人,胸膛剧烈的起伏,一步一个后退,直到退到离他们有一定距离的时候我我才指着那两个转过来看着我到没有追过来的人,打开嗓子怒吼,“回去告诉那个王八蛋,如果有机会我一定会砍死他。” 我用了我最憎恨的声音喊出了这么一句话,但黑暗中前面的嘛两个人似乎并没有为之所动容,我只觉得意难平,但也没多做纠结,转身就跑,前面就是一条小巷子,进去了之后,他们就很难抓到我了。 我用尽全身力气往巷子那边跑,我看着离我越来越近的巷子口听见身后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心脏都吊到了嗓子眼,在快要跑进巷子的时候,我憋足了一口气往前冲了进去,刚感受到两边墙面所带来的安全感下一秒就被一把控制住。 我被人从身后用手臂扣住脖颈,一只手臂也被抓住,只一个人追了上来,我想着我一定能跑掉,我突然发力狠狠的抽出被钳制的左臂,右臂曲起来用手肘狠狠的击了出去,我感觉我势在必得,却被想到我打出去之后本来扣住我脖子的铁臂不但没有松开反而骤然收紧,一下子被逼停的呼吸还有收不住的发出去的力,我只感觉腿一下子软了,人扛不住的往后倒。 身后的人微微松开手臂一只手用力把我扶起,一只手将我两只手臂抓住反在身后迫使我转过身去,“对不住了。” 我被人抓着往回带,本来追上来等在巷子口的人都避让开来,走出巷子口身后的人才放开我,指着不远处停着的两辆车后面的一辆车说,“邹先生在后面一辆。” 我瞪着眼睛将他们扫视了一圈,无情的发泄着心里的怨恨,我知道我该怨恨的不是他们,他们只是替人办事,但我就是抑制不住想要把自己所有的情绪都宣泄出来。 可是他们一点都不怕我,带头抓住我的那个人站在我身后,微抬了一下下巴,“带她过去。” 身旁的一个男人点了点头,冲我微微一个欠身之后就要动手,我看着他伸过来的手臂,双手抓住张嘴就咬了上去,血腥味在我嘴里萦绕开的时候,不知道在心底的哪个角落里竟升腾起了一股愉悦的快感。 越是尝到了甜头,我就是越不想放开,兴奋的越想要用力,在场的人大都变了神情,他们大概没想到,邹阁臣让抓的人竟然能干出这样的是,一个神经病,我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因为我光是想着别人在揣度邹阁臣是不是有什么隐疾时候的样子,我就觉得高兴。 被我咬的男人,闷哼了一声,一动不动,手臂上青筋曝出,但他没有动我,我看着他一下子有些于心不忍,我松了口放开他的时候还冲他笑了笑,不知道那个时候,牙齿上是不是还沾着他的血。 最后我还是被带到邹阁臣那里,邹阁臣站在我面前,周围的人已经避让开去,我偏过头不去看他,努力的想要表现的像一只天鹅,在灵魂上把这样的混蛋踩在脚底。 邹阁臣看我的眼神里充满了怒火,“说,谁让你跑的?” 我不知道他竟然会这么生气,像他那样的人,永远都是一副不会开心的样子,永远都是一副不会大火的样子,让人猜不透摸不着,我看着他眼睛里滔天的怒火,可是我一点也不怕他,我咧着嘴冲他笑,“我说是在神灵的驱逐下,你信不信啊?” 我一边笑,我一边在心里想,此时此刻,我只缺一把匕首。 邹阁臣冷笑了一声,“如果真的想跑,把脸靠的更近了些的盯着我,我所畏惧的挺起胸膛与他对视。 “真想跑那就应该跑的远一点,跑不动也不要把这么具有指向性的东西摆在只有一个可能方向的路口。”邹阁臣把一条东西甩到我眼前,夜色太黑,看不清究竟是什么东西,但细腻的触感从我脸上蹭过去滑落到地上的时候,我感受到是那条绸带。 邹阁臣笑着看着我,说,“你,是不是想欲擒故纵啊。” 我看着他,所有的气焰一下子被打击的精光,只剩下满心的难过和愤怒,我突然知道了为什么有能力报复的人会选择原谅,因为他们心里的骄傲会让他们觉得同那些没能力同他们争斗的人争斗是一种耻辱,而没能力反抗的人心里面没有该有的骄傲,只有愤恨。 邹阁臣打开车门一把抓住我把我推进车里,我反应过来用力的反抗,可是为时已晚,整个人已经摔进了车里,我躺在车辆后座上看着他还站在车边的身影,用尽了全力一脚踢在邹阁臣的膝盖上。 邹阁臣锁上车门坐到了副驾驶座上,说了一句,“去南湖公园东门。”,我坐起来才看见驾驶座上坐着的小东,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小东的时候,心里一下子就像找到了希望,许久不见小东,他还是原来的样子,虽然我只看到他三分之一的侧脸,我看着他,心里充满了希望,“小东,放我下去好不好?” 小东没有说话,没有回头,发动车辆一脚踩下油门。 车辆在一扇铁门前面停下的时候,我看见里面几座复式的小楼,楼里还亮着灯,安静而又祥和,邹阁臣下车把我拽了出去拖到铁门前面,“要进去看看吗?” 我瞪着眼睛就哭了出来,我看见最前面那栋楼的二楼走廊上,西子正抱着走廊不肯撒手,院长正哄着西子让他会房间去。 “我还不会为了一个楼盘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就算我愿意,这么大的事怎么瞒的住?”邹阁臣轻笑了一声,“这么蠢的脑袋,要真是碰上那样的事,也只有你自己死路一条的份。” 我无力反驳,但是我心里还是在想,你不是我,怎么会明白我看到那样的场景时候的感受,在那样的情绪下,不能做出正确的判断完全很正常。只是我如此讶异于他竟然看透了我的心思,不过想想在原孤儿院的地皮上找到我我的心里也不难猜,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邹阁臣早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他为什么不早向我说出来?还有为什么邹阁臣为什么会发那样大的脾气? “对不起。”虽然他正用言语讽刺我,虽然他的心思我想不通,虽然上一秒钟我还想着要杀死他,但我看见孤儿院能有这样的比以前好了千倍的条件的时候,我对邹阁臣瞬间消了恨意。 邹阁臣没什么表情,“进去看看,你不是跑着都要来看吗?” 我退出了几步,“不要了。”我说过我只是看一眼,远远的看一眼,我就想知道他们过的好不好,我不想进去,我不想进去温存了一番掀起内心的狂风暴雨,却再也等不到下一次见面的机会。 回去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三更,从孤儿院一路回来的路上,我一直憋着话想要同邹阁臣讲,但是我看他的神情似乎并不想要听我讲话,我看 分卷阅读46 分卷阅读47 她愿意去往天堂 作者:写诗的欧拉 分卷阅读47 着一路上闪过的景色,把话都憋回了心底。 ☆、乌克兰 我一路从大门口走进去的时候,发现房子里还亮着灯,不仅是亮着灯,一口简直亮的灯火辉煌,我心里隐隐有些奇怪,但是也没多想,我跟在邹阁臣的身后进了屋,一进屋就看见一脸煞白的想要说话有生生憋回去的周同,他的旁边还站着邹阁臣,我看了好几眼,不知道这个时候了,他们还开着灯站在这里做什么。 邹阁臣走到沙发上坐下,“我想你呆了这么久应该清楚,你擅自跑出去的后果是什么。” 我转过头去望着邹阁臣,时间仿佛一下子回到那个我逃跑被抓回来的那个夜晚,旧事还未忘却,新事已经纷至沓来。 我看着站在一旁的赵小川一脸沉默,周同脸上白的没有一点血色。 邹阁臣靠在沙发上,点燃了一根烟,“说说吧,怎么回事?” “是我想出去才把周同反锁起来逼着赵小川带我出去的。”我尽量的把话说的简短,说的越多,错的越多,说话的时候,我都有些不敢去看邹阁臣的眼睛。 “你觉得我相信吗?”“不是。”邹阁臣和赵小川的声音同时响起,邹阁臣不相信,赵小川说不是,可是我觉得没有什么不是。 邹阁臣手里的烟,不停的冒着烟雾往上升腾,他在等我回话,在聪明的邹阁臣和蠢的我们之间,藏不住事,但是事情重点就是我想出去,跟他们没有什么关系,没有必要硬生生的扯进来。 他质问我为什么跑出去,但我没觉得我出去这件事情,我有什么错,我抬起头看着邹阁臣的时候,心里突然有些委屈,“我见不到你,所以才去找你。” 不知道为什么把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心里潮潮的想要哭出来,邹阁臣垂下眼帘,坐起身伸手把烟头掐灭,“然后呢?” “我在你办公室里等你,付磊说他会告诉你,你马上就来,可是我一直等一直等也等不到你,后来别人告诉我你早就走了,然后我就想去孤儿院看看。” 邹阁臣沉默了,许久才问赵小川,“那你呢?去哪了?” 赵小川垂下头,“七哥说让我先走不要打扰你和肖小姐。” 邹阁臣没再说话,挥了挥手让周同和赵小川离开,深深的沉默着没有言语,我看着他的时候,心里却越来越委屈,我走到他面前,只想质问他,“你为什么总也不回来?我等也等不到你,我去找你也找不到你。” 我努力的把自己表现的柔和,脆弱,我想,男人大都喜欢这样的女孩子,生的像温室里的花朵,从没见过风吹雨打,让人只想保护,不忍践踏,虽然我不能天生这样,但我会努力的表现的更贴切一些,我想,可能这样会好过那么一些。 我期待着邹阁臣能说些什么,至少能让我看见邹阁臣的态度,可最终邹阁臣还是什么都没说,他示意我让我回房去,我和顺的点了点头说,“好。” 上楼的时候,楼上没有开灯,黑洞洞的,背后一楼充足的光线照射过来,一种奇怪的光影,我扶着扶手,一步一步的慢慢走上楼去,心里生不出任何的想法来,只是脑海里有一个镜头一个镜头的闪过去,黑暗中的落魄小街上,我咬了人,还踢了邹阁臣,不知道什么时候我行事开始是这样的蛮横鲁莽,而一开始犯错的原因是我一厢情愿的蠢,邹阁臣以前说我看起来和顺,所以挠起人来的时候才百发百中。以前我可能还会在心中有微词,现在我是没有任何语言反驳了。 我走进卧室反手把卧室门关上,没有开灯摸黑躺到床上,心里烦乱的厉害,什么都不想做,身体疲乏的厉害,心里却清醒无比。 我睡不着,所以有人从门外走过的时候,我一下就感受到了来自外部环境的异动,我知道一定是邹阁臣,精神一下子亢奋起来,我连忙翻身起来跑到门边打开房门,邹阁臣正走到自己的卧室门边,我走到门外,叫了一声邹阁臣,叫了一声之后我又觉得不对,这样实在不礼貌,但我管不了那么多,我说,“你的腿怎么样了?” 邹阁臣回过头来看着我,神色中看起来有些疲倦,我突然发现自己大半夜的跑出来问人这样的问题实在是平白无故惹人心烦,我亢奋的情绪一下子就塌了下去,我躲过邹阁臣的目光,飞快的说了声对不起然后快步回房锁上房门。 我用力的想要把门关的更紧,我不想要接受别人嫌弃的目光,我希望刚刚发生的所有不好的事情都被遗忘,周围是半夜两点半寂寞的深夜。 前一天晚上没睡好,第二天早上我又起了一个大早,所以下楼的时候,脚踩在楼梯上的感觉都有一些发飘,脑子昏昏沉沉的有些痛。 我以为我起的挺早的,没想到还是最后一个,周同在准备早餐,邹阁臣正坐在餐桌上,翻阅一大把材料,好像最近看见他,他总是特别多事情要做的样子,我看了看墙上的时间,六点四十一,也不算太早了。 我站在楼梯上深吸了一口气把脑子里的一片混沌理的差不多干净才又继续下楼,我走过去坐在邹阁臣对面,精神满满的样子跟他打招呼,“早。” 邹阁臣抬头看了我一眼,轻嗯了一声算是回应,他回应我了?只是一眼,邹阁臣又转而又开始自己的事情去了,不过没关系,我坐在他对面仍是一派欢天喜地,感谢这一大清早,邹阁臣的恩泽。 我没事情可做,自顾自的开心,但邹阁臣有他的事,随我怎么样都好。 周同准备好早餐端上来放在桌上的时候,我终于结束了我一个早上的独角戏,我端起手边的热牛奶,猛灌了一大口,边灌我边想,终于算是结束了。 开始一场戏并不难,要演完一场戏才是功夫。 我很高兴的想着这一场终于结束了,接踵而至的就是热牛奶一下经由食道灌进胃里,一股强烈的腥味,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把牛奶喝出这么强烈的腥味来,熏的人想吐,我努力的把这股感觉强压在心里,表面一副镇定自若的放下杯子,我用力的压抑,想要把还在口腔中的那一大口奶咽下去,刚咽了一半就压抑不住翻腾的胃部,一股强烈的恶心涌了上来。 我手忙脚乱的站起身跑进洗手间,扶着墙把刚喝进去的奶吐的一干二净,口中仍是浓重的腥味,和一直汩汩而来翻腾的恶心,但却什么都吐不出来。我站起身捧一把水漱了漱口才觉得好一些,我直起身,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脸色发青难看的像鬼一样,我伸手搓了搓脸,又咧嘴笑了笑,却见鼻子里一股红色粘稠的液体滴滴答答的流了出来,我忙仰起头用手捂住,张开嘴大口大口的呼吸。 头仰的太久,感觉有些发昏,我放开手,慢慢的低下头打开水龙头将脸上的血迹冲洗的干干净净,然后又抽出一把纸 分卷阅读47 分卷阅读48 她愿意去往天堂 作者:写诗的欧拉 分卷阅读48 巾把水擦干净才返回餐桌。 邹阁臣看我的眼神有些奇怪,他大概是在好奇我为什么突然反应这么大吧,我在餐桌前坐下,看着邹阁臣对他说,“着凉了肚子不舒服真遭罪。”说着拿起一片面包塞进嘴里,嚼了嚼,没什么味道,我想了想最终还是把那块有些像腊的面包放下了。 早餐被一杯牛奶闹得,折腾了许久却没怎么吃下东西。 吃完早餐,心情持续的抑郁,仿佛那一股腥味和恶心的感觉仍在缠着我,却让我抓不到现行,我有些悻悻的上楼回到卧室,搬了凳子坐在窗边,掀开窗帘的一角开始窥探外面的世界。 我本来应该在楼下缠着邹阁臣,可邹阁臣有事,不想我去胡闹,我想如果我真不知天高地厚造次了,我的结局会很悲惨。 外面的天不知道是因为天气不好还是因为时候未到,阴沉沉的亮不起来,我看见下面种着的,不知道是什么树,在这样万木凋零的日子里,仍是长的枝繁叶茂,树叶在偶尔浮动的微风下,颤动一下,再动一下,时时宣誓着自己的存在,远处的那一丛光溜溜的枝桠长的才是熟悉的样子,枯枝伸向天空,沉默着一动不动,应该要发芽了吧,太远了看不出来。 头抵着玻璃,眼前雾气蒙蒙的,一股急切的心烦,我一下用力的把窗帘拉紧,外面的世界一下子就隔绝在外面去了。 房间里黑漆漆的,黑暗中我很顺利的走到床边,靠着床在地上坐下,顿时安定了不少,我靠着床在地上坐了很久,什么都不要想,任由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一点都不心疼。 终于在床边靠的累了,突然想起怀念以前来,果然,人太闲了,总是容易做出一些丧失理智的事,我顶不愿意回忆以前的故事,可是我现在又想起以前来。 真是难受,但也好,总比不知道自己到底难不难受来的好。 我站起身,打开房间里的灯,同之前黑暗相比,此时此刻显得格外的明亮,我需要它很亮,我不想错过任何的一些细节,我认真的环视卧室了一周,想要找出属于我回忆里的东西。 卫生间的门关着,我没去看,里面也一定没有,因为除了那些必须的生活用品,什么都没有。床边是一个长长的贴墙放置的衣柜,我拉着柜门打开,里面挂满了东西,除了几件常穿的,其他的衣服其实我都没有拿出来过,我看着那些精致的衣物,想着他们曾一定挂在各个商场里受着人们的仰慕,可是他们现在在这里,被我放在这里糟蹋,可是我一点都不心疼,找不出理由,只是,如果是我自己买的,我一定会很爱惜,如果我有机会穿给爱我的人看,我也一定会很爱惜。 我伸手又重新把柜门合上,看了一圈的摆设,除了床和衣柜,还有那条凳子,其他的物件我都从没有用过,我在这里这么久,依然活的像一个陌生人,我想有一天我走了,别人一定不会知道我在这里住过。 我走到床边,在床头柜前面坐下,我把手搭上去,感受着他暗红色的细腻的木质,替他终是没能好好的实现自己的价值可惜。 我伸手拉开柜子一层,里面摆着几件东西,是我这次被带回来后自己放下的,在那之前在这里的时光,这些东西都不属于我,一只早已被时代狠狠甩下的手机,和我的学生证和生份证,我把东西拿出来,一样一样的摆在自己身旁的地上,看了一会,然后拿起手机,按着电源键,没有一点反应,真是时间太久了,不知道是没电了还是坏掉了,我松手把它放到一边,开不开的起没什么关系,我知道,里面其实什么都没有,除了几个电话号码,不过现在已经没用了。 拿起生份证和学生证,身份证拿在左手边,学生证拿在右手边,我看着身份证上的我,那是刚上高一的我,留着齐耳的短头发,嘴角还有一丝笑,我记得,是当时办身份证时拍照的师傅见我一脸不高兴说了个笑话逗我,我为了配合师傅,露出的一抹笑;我又将学生证举到眼前,翻来里面贴着我的照片,是刚进入大学学校统一拍的照片,照片上面打着钢印,那次拍照没有师傅逗我,我只是眼神直直的盯着镜头,没有笑,看起来像是失去了什么心爱的东西,那时候的我就不开心,不过还是比现在要开心很多,因为至少那个时候我还有机会憧憬以后的生活,而现在,我总是不知道明天该怎么过下去。 我把东西收起来放回了原处,伸手打开了下面一层,里面什么都没有,然后我又走到另一只床头柜那里,打开什么都没有。 床头有一个壁橱,大大的,用隔板隔出大小不同的空间,里面放了东西,在最下面一层,防着一沓书,相对论,时间简史,还有网络战争和规范海洋,还有几本我还没翻过的书, 我伸手把相对论抽了出来,这本书我看了很长时间,但最终还是没有看完,翻开书本来就是霍金教授写的一篇序文,这篇序文写的很引人,看过好几遍,在正式章节开始前,还有好长的概论,在概论的最前面的一部分还有自己打的标记,标记下来的那段话写着,“数学分成了很多个领悟,其中每一个领悟都足以耗费掉我短暂的一生。”爱因斯坦说,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放弃了数学,选择了物理。 当时看着这段话想着自己也填报了数学方面的志愿,就有些小庆幸,想着幸好被录取的是物理,有些高兴的把这句话标了下来。但是往后面读的时候才发现,就在下一段的开头写着,“后来我才发现,物理也分成了很多个领悟,每一个领悟,也足够耗费掉我短暂的一生。” 我捧着书看着那些标记笑了,虽然在这里我一直心里扎着刺,让我总也不开心,可是看书的时候,我没有伤心。 我把书放回放回原处,又看向上面的位置,前面空荡荡的,没什么东西,放着两个盒子,拿下来打开,一个是小东送的手链,一个是邹阁臣送的。我看着这两条手链,躺在精致的丝绒布上散发出幽若的光芒,心里堵的有点难受,我忙盖上,又把东西放回原处。 再往上,就没有其他什么东西了。 周同来敲门的时候,我正在看壁橱的最上面一层有没有东西,周同在外面敲门,“肖小姐,准备吃中饭了。” 我当时赤脚踩在床头的位置,手扶着壁橱的隔板应了一声好,心里想的却是,中午了啊,太快了。 我心里想着,脚下却不敢停下来,忙跳下床,同周同一块下去。 我下去的时候,邹阁臣手边已经没了资料,看起来像是忙完了的样子,坐在沙发上看新闻,一条关于明斯克协议的消息,在两度签署协议的情况下,俄乌边境还是发生了小规模的冲突,违反了停火协议,看起来,明斯克协议也是和摆设。 我看着邹阁臣的背 分卷阅读48 分卷阅读49 她愿意去往天堂 作者:写诗的欧拉 分卷阅读49 影走到他身边,靠着他不远不近的距离坐下,一下子没想出来说些什么,只好把眼睛移开,认真的看向电视。 “怎么看?”邹阁臣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来,我下子没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转过脸去看他,就在眼神刚触碰到他的的时候,我一下就反应过来他说的是新闻,我忙把目光移开,看向电视,看着频道已经切入下一条新闻,我认真的盯着,还是可以看到邹阁臣在看着我,我转回头,看向他,不去看他的眼睛,只是盯着下巴的位置,“只要克里米亚问题还在,多少个明斯克协议都没用。不过,应该会消停一点,毕竟现在还是冬天。” 这样的寒冬腊月,如果乌克兰闹,闹得厉害,保不准俄方断了对他的天然气供应,为了这个,他在这个冬天里肯定是会消停些,我想,无论是谁,让人抓住把柄总是一种罪过。 邹阁臣看着我笑了,“你还是不懂的好。” 我笑着点了点头,说,“好。”我抬头看见他的眼睛,不知道他什么意思,又要这样问我,又告诉我还是不知道的好,我搞不清楚究竟他是什么意思,不过其实面对这样的问题也不需要搞得太清楚,我需要的其实只是一个态度。 被早上闹的那么一下,我仍旧是没什么胃口,担心再出现像早晨那样的事,目光扫过一桌子的菜,我夹起了一块碧绿碧绿的莴笋,把他放到碗里,在米粒上面把两侧仅有的油蹭的干净才夹起咬了一口。 我抬起头时邹阁臣正看着我,“还有个阿姨明天就到。” 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周同刚来的时候说过请了一位阿姨说很快就到,不过后来没到我也没记在心上,邹阁臣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怎么会拖了这么久,我不清楚,不过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摸不透邹阁臣说这句话的意图是什么,不知道是回答好还是不好,或是其他。 我愣着看着邹阁臣,邹阁臣没看我继续说,“会做几个菜系。” 我突然明白过来,或许是我今天的样子太让邹阁臣倒胃口,他才想着得找一个多才多艺的阿姨,省的我再在吃饭的时候让他倒胃口;这是我的问题,这一次我知道他的意图,却彻彻底底的没有答案了,我有些麻木的收回眼睛,盯着自己饭碗,大口的扒饭,又把面前的菜碗都夹了一遍。 胃口不好,我也不知道我在吃什么,不过,所幸没有再吐出来。 ☆、机场 下午三点左右的时候,赵小川拿了一份资料,赵小川把资料给邹阁臣,“乌克兰那边有些问题,机票要提前两个小时,改到了明早五点。” 邹阁臣接过资料翻了两下伸手放在茶几上,“知道了,提前两个小时出发。” 赵小川点了一下头,退了出去,我看向邹阁臣,放在体侧的手指抠了抠,“我去送你吧!” 邹阁臣转过头来,“不用,不在本市登机。” 我现在已经不爱去揣摩邹阁臣的表情,因为在很少很少的时候我能从他的表情中解读出信息,其他的时候压根不能,他回绝了我,还告诉我不在本市登机,我不知道是不是后一句话是给前一句话的解释,如果是的话,邹阁臣可能是不想我跑那么远,万一他登机之后我又跑了呢?这是我唯一找的出的理由。我也想过,或许邹阁臣是怕影响我休息,这个想法冒出来的时候,自己忍不住的笑了,我看着邹阁臣就着这个笑容对他说,“我去送你吧。” 邹阁臣没有回答,我收起笑容抿了抿嘴,“送完你我就回家,不会跑的。” 我在等他的回答,邹阁臣却迟迟没有答话,我想,我真是不应该多问,本来是想要让邹阁臣开心,好好的事情却自己的固执打碎,我张了张嘴,刚想跟邹阁臣说不去也没关系,就被他一把带到了怀里,低头在我的唇角吻了一下,“这事再说吧。” 邹阁臣搂着我,我清晰的感觉到他的心跳还有他的呼吸就在离我这样近的地方,他跟我说,再说吧,我不知道他明天早上的飞机,什么时候还有机会再说。 我憋着疑问想问,却被邹阁臣覆上来的唇打断,邹阁臣吻的很用力,用力的碾过嘴唇,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就撬开了我的牙关,舌尖溜进来的时候,我心跳的厉害没有一点准备,我伸直起背想跟邹阁臣说慢一点,却没想到邹阁臣还在吻我,一不小心咬到了邹阁臣,一股血腥味就这样在我们中间弥散了开来。 一种咸的,腥甜的味道。 我看着邹阁臣的时候,内心里充满了忐忑与惊恐,我是那样的为自己愚蠢的行为后悔,邹阁臣放开了我,眉头皱了起来,他大概还没有在这样的时候遇过这样的事,一句话都没说,拿起茶几上的资料,起身就走了。 我看着他起身的样子,心里突然就像被抽了一鞭,这感觉,是阴谋败露后的失意么? 邹阁臣踏上第一级楼梯的时候,我结束了我所有的木讷起身追了上去,脚步跑的飞快,在楼梯一半拐角的地方就追上了邹阁臣,邹阁臣见我追上来,身形似乎停顿了一下,我眼疾手快的从后面用力的抱住了邹阁臣,我怕他走掉,我怕他不听我说。 我手下更用力了些,“我不是故意的。” 邹阁臣没有回答,也没有动,我松开手臂,走到他的面前,伸手揽住他的腰,他没有拦我,我用力的抱着他,把头贴在他胸口的地方,说,“我是不小心的。” 我之前怕我没有机会说话,现在我又无比担心我说的话他不会相信,我有些忐忑的抬起头,看向他的脸庞,“是真的。” 邹阁臣一个低头就吻了上来,我睁着眼睛感受到邹阁臣从嘴角一路吻到唇峰,我感觉心尖一颤一颤的感觉有些不可思议,最是那最让人心头不安的时候,邹阁臣的唇离开了我的,与我离着一个距离看着我说,“这么蠢?” 眼神聚焦起来看着邹阁臣,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他看着我笑了笑,头靠近过来,声音就在耳边充满了诱惑,“闭上眼睛。” 我看着他的在我眼里又逐渐失焦的脸庞,慢慢的把眼睛阖上了。 我伸手紧紧的去攀附着他,想要在他身上借到一点力,我感觉我是如此用力,却阻挡不住心里被一点一点的掏空,身体止不住的瘫软。 我抱着邹阁臣身体不停的往后倒,邹阁臣也不出手解决这样的场面,只是一味将就着我向我靠近,脑子里晕晕乎乎的,没什么想法,就好像只要紧紧抱着邹阁臣就会一路平安,知道后背触上冰凉的楼梯扶手时,我里颤的惊醒了过来,扶手不高,大半的身体已经探了出去,悬在半空中,我想想了一下那个不高不矮的高度,心一下子就揪了起来。 想要直起身子来,已经是不可能,邹阁臣吻的厉害,让人避无可避,打断他?我不敢,我不知道在成 分卷阅读49 分卷阅读50 她愿意去往天堂 作者:写诗的欧拉 分卷阅读50 功的避免了状况之后的解释,在他那里有几分的诚信度;不打断他?如果真的掉下去了,事态将会变得很严重,我俩这样抱着,万一他给我垫了底,结果不敢想象,如果我给他钓了底,我觉得我会非死既残。 我满心忐忑的仰着头用力的去附和邹阁臣的热情,他有意无意舌尖有意无意撩过我舍下的时候,我也学着他的样子,用舌头,从他的舌根处,慢慢的勾到舌尖然后停下所有的动作。 心脏扑通扑通的跳,对于身后的恐惧,我感觉我快被逼得呼吸不过来,终于在邹阁臣吮过我的舌头的时候,我放开抱住他的双手,紧紧的抓住了身后的扶手,抓住扶手的时候,一股心安一下子就蔓延了开来。 邹阁臣更加用力的吻了过来,我不得不往下在靠了靠,邹阁臣突然就停下了动作,看着我,嘴角噙着笑,“我还以为你死都不会撒手了。” 原来他知道。 邹阁臣说完右手轻轻的一带力,就把下一刻就要掉入深渊的我一把带了起来,嘴唇又轻轻的啃咬着覆了上来,我享受这样舒适的安全感,只是,邹阁臣明明知道我那样怕为什么还要这样?就是为了试一试我会不会撒手,我想问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可是我却不得机会,我不敢打断他。 我想,此时此刻,我这样的心思他知道吗? 邹阁臣一手托住我的臀线,一手扶在我的脖子上,一把把我抱了起来,身体一下子脱离地面,吓得我忙出手搂住了邹阁臣的脖子,邹阁臣抱得高,我伸手搂住邹阁臣脖子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然还比他高出小半个头来,邹阁臣抱着我的手用了用力,我低头看着他,他微仰着头看着我,笑着看着我,左手扶住我脖子的手轻轻的用了力往下压,就轻而易举的让我的头往下低了几分,碰上了他的唇。 这样的姿势,我看着邹阁臣噙着笑的样子,脸一下就红了,与他对视下去简直是一种罪过,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我忙缩起身子,把头放在邹阁臣的左肩上,避开邹阁臣的目光。 邹阁臣食指抚了一下我的后脖颈,“真乖。”说着抱着我上楼。 我突然明白过来为什么邹阁臣非要做出这样一个姿势,心脏扑通扑通的感觉就要跳出嗓子眼,本来揽着他的手,也感觉僵硬起来不敢用力。 “你房间还是我房间?”邹阁臣侧过头来,声音就在我的耳侧,低沉的,充满诱惑的。 我没有回答,但是邹阁臣也没有强求我,他进了我的房间,他把我放在床上,身子就压了上来。 从邹阁臣的身体和他拂过我的手指中,我感受到最原始的欲望,我想我从未如此的,这样的,心里没有那么多杂念的面对邹阁臣。 事情过后没了强烈刺激掩饰后的感觉却让人有些难受,与以往的后背出汗不同的事,这次我只感觉从头皮到脚趾,每一个毛孔都在汩汩的冒冷汗,心脏一下快一下慢跳的让人心慌,太阳穴突突的跳的沉重,从心口到小腹那里都隐隐约约的不太舒服,整个身子脱力后的一动也不想动。 邹阁臣还压在我的身上,手臂撑在体侧,“一起洗澡?” 我累的只想闭上眼睛睡觉,但看到邹阁臣眼里的还没消退下去的欲望的时候,我想,他已经是在将就着我,虽然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但碰上我这样的废物也真是令人心伤,我出声嗯了一声,伸手搂住他的脖子。 估计是见我累了,邹阁臣冲洗的时候也加快了动作,没用多久时间,匆匆的冲过算是了事。 我裹着浴袍重新躺会床上的时候,眼睛困的已经睁不开来,模模糊糊的一些意识听见邹阁臣在我耳边说话,“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最可爱么?” 我用力的睁开眼睛看着邹阁臣,我只是看着他,没有了开口问他是什么时候的力气。 邹阁臣凑过脸来的在我的脸上浅酌了一下,说,“一本正经的勾引我的时候。” 脸一下子烧的格外的滚烫,想了想,自己也实在是无力反驳,好像,是有那么一些时候,我做了这样子的事情,我说不出话来,赶忙把眼睛闭上,不再多说话,言多必失,言多必失。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醒来的时候见窗外的天已经沉的厉害了,房间里没有人,我翻身起来,找到衣服穿上,又窝回床上,只觉得全身酸痛,人仍旧是疲乏的厉害。 床头放着一碗粥,伸手过去探了探,还是温热的,没什么胃口,到想了想还是端起来喝了一口,不知道是什么做的,嘴淡尝不出来,憋着喝了两口,还是放了回去。 突然想起还要去送邹阁臣的事来,赶忙起身开始收拾。 邹阁臣的房间里面没有灯光,应该是没人了,灯光昏黄的打在人身上,颓败的,落寞的。 他已经走了吗?匆匆的往楼下走,或许邹阁臣还没走,或许他正在楼下,还没离开。 我从来没觉得我的运气这么好过,我心里热切期盼的,就这样的实现了,我站在楼梯口看见了周同,看见周同把邹阁臣的行李箱递给赵小川。 赵小川提着箱子出门的时候,我急急忙忙的就跟了上去,周同见我急匆匆的往外跑,很是担忧的叫了我一声。 赵小川听见声音转过身来,看着我,没有说话。 我看着他停住的身影止住自己的脚步在离他两步路的地方停下,以前看过一篇文章,文章里说,看人要看眼角眉梢,我看向他的眉毛和眼睛,试图猜测他内心此时此刻的想法。 我看了很久,但却败于天色过于昏暗,“我想去送送邹……邹先生。”讲话的时候,我感觉格外的无所适从,手指都不知道应该放在哪里。 最后赵小川看着我‘嗯’了一声点了一下头算是回应,我讷讷的说了声谢谢,然后加紧脚步跟上了赵小川的步子。 邹阁臣的车已经来到院外,就停在院墙边,车身在昏暗中透些许光泽出来,让人感觉起来像是一把无言的利剑。 赵小川走近车边拉开车门对后座的邹阁臣说话,“邹先生,肖小姐来了。” 肯定是得到了邹阁臣的应允,赵小川转过身来向我点了点头然后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坐进车里的时候,听见赵小川关上后备箱的声音,其实我的内心十分忐忑,我不敢去看邹阁臣,我哪里都不敢看,维持着刚进车时低头的姿势,期待着能有一些改变,能打破我内心的僵局。 没听到赵小川上车就听见了车子发动的声音,内心惊诧了一下,邹阁臣这次没带赵小川,偷偷抬头往驾驶座看,是小东。 以前只要能看见邹阁臣,几乎都会见到小东,可是后来,就见得少了,原因是,邹阁臣觉得我勾引小东了。 “来了怎么又不说话?”邹阁臣的声音就从右侧传来,声音不 分卷阅读50 分卷阅读51 她愿意去往天堂 作者:写诗的欧拉 分卷阅读51 大不小,飘进耳朵里。 听见邹阁臣的声音马上回过了神来,我冲着他笑,光线不好也不知道他能不能看见,“我来送你。” 邹阁臣长臂伸过来,扣住了我的脖颈往他身边带,我靠在他肩膀上,抬眼就看见他的下巴和下嘴唇,我依在他怀里,一动都不敢动。 邹阁臣的大拇指来回的蹭过我脖子后的肌肤,“怎么醒来了?” 车窗外的世界安静的不像话,车窗里面也没有任何人发出声音,车子的前照灯亮着,光线照射出去,投进无声的黑夜,透过透亮的灯,仿佛还能看见浮动在空气里的的浮尘。 邹阁臣偏过头来,声音一个字一个字的飘进我的耳朵里,呼吸也仿佛就打在我的耳侧,“嗯?怎么醒来了?” 我本来是想说因为睡醒了,所以醒来了,但是想了想,还是换成了一句听起来会比较好听的一句话,“因为要来送你。” 我自己都感觉到我说话的声音极小,因为我心虚,我没有办法理直气壮的说出来。 我声音那么的小,却没想到邹阁臣一字不落的全听见了,我感觉到邹阁臣笑了,他左手将我搂的更紧,右手伸过来拂过我的脸颊把我散落下来的头发全部撩到耳后,然后轻身的告诉我,“先睡会。” 我顺从的掉了点头,然后闭上眼睛。 我就这样靠在他怀里,听他的话安静的闭着眼睛,可是我却一点也睡不着,我感觉我的心脏里堆积着一种奇怪的感觉,硌的人喘不过气来。 我想起刚刚刚刚自己对邹阁臣说过的话和邹阁臣的笑声,我想,勾引男人就是这样的么?撒谎漂亮的谎,让后换得他的温柔以待。 车子驶过市区的时候,各色明亮的灯光开始多了起来,在明明晃晃的灯光中,我终于是没能装到最后,我动了一下,邹阁臣明显的感觉到我的动作,我知道装不下去,像模像样的打了个哈欠。 “醒了?” 我点了点头,“嗯。” “还早。” 我还害怕他让我继续睡觉,因为我睡不着,却还要装作能睡着的样子,实在让人太折磨,“睡不着了。” 邹阁臣没再说话。 车窗被降下一半,凉爽的风吹进来,能清楚的感受到春天的气息。 车子走上高速,车速明显快了很多,这个时候的高速路上,车辆格外稀少,却很奇怪的有一辆车总是不偏不倚的保持在我们的正右方。 这样的情形难免让人觉得担忧,但看看那车,很不便宜的样子,应该不是打劫的。 或许是车内安静的有些过分,坐在驾驶座一直没有言语的小东打开了音乐,一首英文歌,应该是很老的歌了,现在的英文歌大都走的慷慨激昂那种路线,不像这首,舒缓的,浓烈婉转的。 歌曲的节奏很慢,所以歌词听得很清晰,tonight i&e my love for you,it&he natural thing to do…… ;o you…… ;o you?!这不就是赵玫弹钢琴遇见孙嘉遇那天,赵玫唱的的那首歌吗?孙嘉遇还对赵玫说,“;o you,谁是那个幸运的人。” “在想什么?” 邹阁臣应该是感觉到我的神游,才问我的话,我听见他的声音神思一下子就抽了回来,我把视线从前车窗玻璃抽了回来,“我在想孙嘉遇他……” 话讲了一半却突然发现话不知道还怎么讲下去,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清楚,我想如果要讲清楚,一定是一个旷日持久的大工程,三言两语哪里能解释的清心里的那种感觉呢? 只是,要讲那么多的话,不知道邹阁臣想不想听…… “孙嘉遇是谁?” 难得邹阁臣有如此好奇心,我刚想说话,就被一个声音打断,声音从车窗外,另一辆车传来——下了高速就快了。 符诗把头探出车窗在,长长的头发被风带的飞起来,嘴角噙着笑冲邹阁臣喊话。 原来是符诗的车,也难怪了。 符诗一直冲邹阁臣讲话,讲了很多话,从这次乌克兰出差讲到乌克兰的美女,俄罗斯的美女,最后讲到了阿根廷和捷克的美女。 邹阁臣表现的并没有兴致,符诗好像并未受到影响,但是符诗对于我一直执着的看着她的目光却有些抗拒,对于这些我深刻理解,符诗把我当做她的死敌,症结就是我身边的这个男人。 有了拆迁的那件事我就知道,只要我和邹阁臣同时存在,我就永远是她的死敌。 我是她的死敌,但她不是我的死敌,所以我看她的时候,我没有顾虑,没有忌惮。 车子一直开的平稳,光线也恰巧适宜,我把头靠在前座靠背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我只记得睡着之前符诗还在说三趾树懒的故事。 醒来的时候,已经到达b市机场,下车的时候才看见符磊,我见符磊的司机从后备箱取出行李箱,才知道这次同邹阁臣一道的还有符磊。 符磊看见我的时候还同我开玩笑,“上次没找到老二没哭吧。” 我觉得这件事情不适合多提,就装作没听懂的样子跟着邹阁臣的的脚步去了。 时间掐的刚刚好,在候机厅没等多久广播就提醒开始登机。 邹阁臣拿起东西准备上机的时候,符诗三趾树懒的故事还没有讲完,符诗仿佛有些不开心,但是邹阁臣却没有半点神情,拉着箱子走出了几步远。 我看着邹阁臣邹阁臣的身形离我一步一步的远了,符诗带着她没讲完的故事,拉着哥哥符磊说话,“哥,记得替我带只三趾树懒回来。” 符磊说,“乌克兰哪里有什么三趾树懒,再说中国也养不活这玩意。” 邹阁臣走到登机口符磊才拉着箱子快步走向前去,邹阁臣兴许是想等符磊一块登机,于是站在原地转过身来。 不知道为什么,邹阁臣目光扫到我的时候,我突然有了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在这种奇怪感觉的迫使下,我把目光默默的移向了地面。 盯着脚尖的时候,我很好奇,我好奇为什么自己来都来了,还是这么上不得台面。 手臂被一把抓住把我从坐椅上拉起,我抬眼就看到邹阁臣的有着浅色暗纹的白衬衫领,我偷偷瞟了一眼邹阁臣的脸,他怎么又回来了? 邹阁臣高出我近一个头来,站在我面前,背光将我笼罩在一片阴影里,他就看着我,不说话。 “要登机了。” 我小心翼翼的打破沉默提醒邹阁臣一句,不过好像邹阁臣并不为之所动,邹阁臣伸手抬起我的脸,让我看着他的眼 分卷阅读51 分卷阅读52 她愿意去往天堂 作者:写诗的欧拉 分卷阅读52 睛,“还有什么想说的。” 我看着邹阁臣这样目光沉沉的盯着我,一下子两只眼珠子都不知道怎么转了,我强迫自己定下心性思考了一会,“祝你一路顺风。” 讲完之后我才发现自己讲错话,又忙纠正,“噢,不是,一路平安。” 邹阁臣伸出右手扶住我的头,大拇指摸过我的脸颊,其余四指伸进耳后的头发里,“我问你孙嘉遇是谁。” 是之前在车上问得问题,我不知道他怎么会把一个问题记得这么久,大概是因为求知若渴,我在心里组织了一下语言,“小说里的男主角,很有性格,极其优秀。” 邹阁臣手臂一用力将我搂进怀里,靠近我耳边,在我耳边说话,“不存在的人,想他做什么?” 不存在的人为什么不能想?但邹阁臣说的,我又确实无法反驳,我想了想,点了点头,“不想了。” 邹阁臣将我放开,定定的看着我,“怎么这么听话了?” 我看着他一头雾水,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半晌我才反应过来,我跟他解释说,“你误会了,我说不想了,是说不去想怎么反驳你了……” ☆、远方 这个季节的b市早晨五点,天还黑的厉害,一点都看不出来有天亮的迹象来,我们剩下的几个人在机场附近随意找了家店子吃个早餐,垫垫肚子。 符诗,我,小东和符家的司机一人坐桌子的一方,桌上热腾腾的白米粥腾出悠悠的热气。 我捧着自己面前的白米粥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我喝粥的时候,坐在我对面的符诗跟我说话,目光灼灼的样子,“上次见你的时候,二哥还说你格外会挠人,现如今怎么这么会哄男人了?” 我的左手边坐着小东,右手边坐着符家的司机,司机没敢多说话,但是小东不咸不淡的对符诗说了一句,“符小姐还是快些吃吧!” 我对小东说了句谢谢,说话的时候我都没敢去看他,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一些事情的发生,让你不知道怎么去面对一些人,心里兜着事,不知道在忌惮些什么。 小东不是邹阁臣,但也不是完全不是,符诗心有不甘,瞪了一眼小东,又看着我,“你看,现在就是。” 我看着符诗,看见长发披散在背后,“你说错了,上次。”我顿了一下,“上次我还是个贱人。” 符诗没接着我的话讲下去,接下来来的话让气氛异常尴尬,“随便吧,反正二哥也不会娶你,玩玩而已。” 桌面上一度没人再讲话,我把面前的粥碗捧起来喝了一大口,又喝了一大口。 最后是小东的筷子不小心掉落在地发出的声音打破了寂静,小东撇眼看了一眼,却没多做理会,而是直直的站起身来,走到我身边停了一下,“走吧。” 我放下东西点了点头。 在车上坐好的时候,小东坐在驾驶座上,透过前面的玻璃看进飘渺的黑暗里,说了一句话,“别把符诗放在心上。” 我坐在后面只能看见小东很小一部分的侧脸,语意模糊的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我在撒谎,虽然我知道今天符诗这样当着这么多人说这些话只是为了邹阁臣刺一下我,没想怎样。但是,她拿孤儿院的事跟我开玩笑的事我不能忘,我也忘不了。人总是有底线的,底线之下的事没法原谅。 六点多的时候,我从打开到一半的车窗里看到天空透出光亮的的样子,透凉的风呼呼的蹭过脸颊,把不听话的碎头发都呼呼的吹到后面去。 我坐在窗边,眼睛盯着窗外,看到高速路两边不远处的小山涧浮动的白色的雾,听见风声吹过的时候,我也听到小东讲话的声音,携同着风声一起吹进耳朵里,“你今晚可以给邹先生打个电话。” 我偏过头去看小东,因为侧过脸,头发被风吹的四处飞扬,“我……”我目光挪向窗外,头发又再一次归顺的飘到后面去了,“知道了。” 然后一直到车开回宅子,一路都没人再说话,一路上,我看着窗户外面的景物兀自入神。 小东出言叫我的时候我才反应过来原来已经到了,我打开车门下车进了院门往里走。 今天的天气挺怡人的。 刚走进房门一位妇人就迎了上来,“是肖小姐吧,已经按照吩咐把饭做好了。” 说着忙把我往餐桌那边引,我顺从着他的牵引在餐桌前坐下,我看着一桌子的菜,邹阁臣说的没错,确实是有一手好厨艺。 可能是因为昨天晚上贪凉吹了太久的风,没什么胃口,一桌子菜没吃两口就吃不下了,我放下筷子,往楼上走,妇人上来问我怎么不吃了,是不是不喜欢。 我说,“挺好的,就是今天胃不舒服。”我想了想,又加了一句,“以后没人就别做这么多菜了。” 我上楼进卧室关门,把自己窝在床上,应该挺长时间没好好休息太累了,没多长时间就睡着了,等到周同来叫我时天已经黑了,我本来以为周同只是来叫我吃饭的,所以周同叫我给邹阁臣打个电话的时候我都吓了一跳。 我问周同是不是小东让她来跟我讲的,周同一脸惊喜的问我,“你怎么知道?” 我不知道邹阁臣的号码,还是还是周同找来号码给我拨通的,我手握着听筒放在耳边,听见听筒里没多一会就传来电话接通的提示音,我眼睛紧紧的盯着自己面前的拨号盘,试探性的发出了一个单音节,“喂?” 我以为邹阁臣至少应该会问一句你是谁,却没想到他从遥远的乌克兰传来的第一句话就是,“怎么了?” 我一下没反应过来回答了一句没怎么,话一脱口我就觉得不好,又忙加了一句,“就是想给你打个电话。” 电话那头的邹阁臣似乎是笑了,这时我悬着的心才放下来,却没想到刚放下来的心就马上被邹阁臣的一句话高高悬起,“这些谁教你的。” 我对着听筒沉默了半天说不出话来,最后我想了还就才战战兢兢的说了一句,“没人教我,我就是,就是想,给你打个电话。”我握着电话手心不停的冒汗,“要是打扰到你了,我以后就不打了。” “你能听懂话吗?”邹阁臣的声音似乎是高了一个音调从那边传过来,“我没怪你。” 我拿着听筒,听着邹阁臣说话,“我觉得我听懂了……” 邹阁臣大概是觉得这个问题没有纠结下去的必要,下一句话又立马换了个话题,“给我打电话,想我了?” 我以前从没听过邹阁臣讲这样的话,听见这句话的时候我甚至都怀疑在和我讲话的是不是邹阁臣。 我不能说不想,所以我说,想了。 “你在家无聊了可以找赵川或是小东带你出去,你要是不想走,我叫找人到家里陪你。” 我握着电话,只管点头,半 分卷阅读52 分卷阅读53 她愿意去往天堂 作者:写诗的欧拉 分卷阅读53 天才反应过来这样邹阁臣也看不见,要说话,“好。” 随后没在讲几句,听见那边有人跟邹阁臣打招呼的声音,然后就匆匆的挂断了电话。 一个电话下来,整个人出了一身冷汗,心脏起起落落的,难以平复。 我坐在沙发上放下电话没回过神来,周同黏过来来神秘兮兮的跟我讲话,“你和邹先生感情真好。”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周同,我不知道她来这里的时间里看到了什么,竟会有这样的想法。 简直令人匪夷所思。 阳历四月二十六日。 今天一定会是个好天气,橘黄色的太阳光线照射下来,事物的颜色仿佛都更靓丽了些,清风徐来,树上的叶子还有地上的草不知什么时候换了一身新绿。 四月二十六日的早晨,我捧着一本书靠在外面的藤椅上,硬壳书页的棱角分明,太阳光格外和煦,虽然触目的都是常绿植物,但是闻见空气里的气息就知道,春天,已经走的深了。 正读到“……强权与铁腕……”的时候,周同猫着腰跑了过来,伸手挡住我书页上的文字,“看什么呢?”。 一抬头,就看到周同那张笑得灿烂的脸,刘海下面露出眉毛来,颜色不深不浅,舒展的极开。 我看着周同,一下子就想起晓鸿来。 以前我总想,晓鸿是因为格外独特才无可代替,现在我才看出来,只要走进心里了,就都无可代替。 周同手一用力就把手里的书夺了去,“想什么呢?” 我想了想,告诉了周同四个字,“人生哲学。” 周同蹲在我面前的地上,那着书翻来覆去的看,“《强权与铁腕》?看的这是什么书。” 周同兴趣寥寥的把书又塞回我手里,起身坐到了我旁边。 我把书翻到我之前看到的地方,“这书写的挺好的,就是作者观点太西方。” 周同撇撇嘴,“管他呢,反正我不看……对了。”周同一下子激动起来,“上次我问你那个警报器上面那件房子你说不知道,可是明明就是你房间啊。” 那一次和周同讲话的画面立马在脑海里跳了出来,我的目光死死的埋进书里,象征性的回答周同,“是吗?我不清楚。” 眼睛盯着书,被周同问得有些集中不起心智来,但我还是假装很认真的样子看着书,有些心怀鬼胎的感觉。 周同有凑过来问我,“等下要不要给邹先生打个电话?” “不打了。” 我抬头看了看前面长着的一棵香樟树,努力让自己的神情姿态看起来自然些。 “可是刚刚邹先生有打回来啊。” 我在脑海中大概想了想乌克兰的位置,“深更半夜怎么会打电话?” 周同看着我,严肃认真的提醒我,“没有深更半夜,刚刚不久,大早上的。” 我心中充满了对周同初中地理老师的痛惜之情告诉周同,“乌克兰可不在咱东八区。” “好吧,我输了,我是骗你的。” 早上吃的好好的,中午吃饭的时候又吐了,原因是做了盘茄子,我看着亮晶晶的茄子和上头的青椒肉末感觉格外好吃的样子,然后吃了两口就吐了。 吐完了就什么都不想吃了。 下午空着肚子在厨房里找东西吃的时候我就在想,以后油焖茄子这种油腻的东西还是少吃为妙。 我给邹阁臣打电话的时候,从厨房找到的芒果还正吃到一半,说实话这芒果味道真不怎么样,不仅没有蛋芒的的香气还酸牙,除了个头大点,好像没什么优点了。 电话接通的时候,我正含着一大口芒果被酸的直想流口水,所以邹阁臣的声音钻进耳朵里的时候,吓得直接就把电话挂断了。 伸手把芒果扔进垃圾桶里,不一会电话铃声就响了起来,我深吸了一口气想着自己作的孽哭着也要收拾完,无比悲壮的接起了电话,“喂。听周同说你今天早上找我了。” 邹阁臣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过来,“这话你都相信?” 我被噎的哑口无言,我说我相信,不就是承认我是傻子嘛,如果说不相信,那…… 我觉得这样的话题不是的谈论下去,于是立马岔开换了个话题,“听说乌克兰美女特别多。” 没等邹阁臣的回答又巴巴的加了一句,“乌克兰现在时局不太景气,说不定会有好多姑娘愿意跟你回来。” 邹阁臣沉默了几秒回答我说,“乱七八糟的东西,少想。” 虽然我打心眼里觉得我没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但是我还是顺从的嗯了一声,顺道又多问了一句,“什么时候回来?” 邹阁臣告诉我,五月三。 挂掉电话的时候我就在想,邹阁臣这么聪明的人,孤儿院的事情他一定不会忘记。 邹阁臣说过了的五月三日才会回来,我也觉得邹阁臣会五月三日回来。 ☆、孩子,父亲与母亲 最后邹阁臣还是五月一号回来了。 四月三十的晚上,赵小川告诉我,邹先生去世了。 我当时看着赵小川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心里像是有一团麻纠在了一起,怎么理也理不清。 我当时就在想,虽然我想过要杀了邹阁臣,可是我从来都没有想过,会有那么一天,有一个人告诉我,邹先生去世了。 我问赵小川怎么可能,问话的时候我感觉我的声音都在颤抖。 赵小川跟我说,“邹先生二月下旬病情恶化,从市医院转到了协和,后来病情稳定,呆在那边也价值不大就转了回来,今天下午邹先生在市医院病逝。” 听他讲完我才担心过来他说的此邹先生非彼邹先生,去世的那个邹先生极有可能是邹阁臣的父亲。 邹阁臣的父亲去世了。 二月下旬,我想起邹阁臣匆匆从塞浦路斯回国,又偏偏去了北京,原来,那个时候,他的父亲病危。 我的心里有些难过。 我想,没有父亲的话会很难过;有父亲的话,总有一天,也会很难过。 邹阁臣的父亲去世了,死亡的原因是氧气管被拔,而那个拔掉氧气管的人是他自己。 他没了活下去的欲望,或许是因为无休止的病痛折磨,也有可能,是因为看不见未来。 我从没有见过邹阁臣的父亲,甚至都从未听说,直到他死了,我才知道,哦,原来邹阁臣也有父亲。 五月一日晚,邹阁臣回来的时候,神色很疲惫,我从来没有见过邹阁臣有像此刻一样的神色倦怠过。 上午的时候赵小川说过邹先生已经回来了,当时周同听见了还特意问我要不要通知刘姨中午多准备几个菜。 周同不知道有些事,所以她这么问;我知道了,所以我知道邹阁臣是不会回来的。 邹阁臣有好多好多的事情要做。 灯光 分卷阅读53 分卷阅读54 她愿意去往天堂 作者:写诗的欧拉 分卷阅读54 亮堂堂的,邹阁臣走进客厅疲倦的把外套脱下,我走到他旁边,接过他脱下的外套。 邹阁臣看了我一眼,只看了一眼,就一言不发的往楼梯口走去了。 我跟在邹阁臣的后面,我想,我不应该安慰邹阁臣,我想我在这里这么久,都从来没有听说过他的哪怕一个家人,我想,这可能并不是意外。 可是我看着邹阁臣的时候,我还是好想对他说,请不要难过,比起从来没有见过爸爸的,你已经很幸福。 刚走到楼梯口,恰巧刘姨从厨房出来,刘姨见着邹阁臣,一脸的喜形于色。 我看着刘姨的时候,我生怕此时此刻她的喜悦会触犯邹阁臣的霉头上去,我盯着刘姨的步子希望着刘姨快些过去,却没想到刘姨站住脚步叫了邹阁臣。 邹阁臣停住了脚步。 刘姨站在离楼梯口几步选的地方,脸上似乎有一种抑制不住的喜悦,“邹先生您可能还不知道吧,肖小姐怀孕了。” 我怀孕了? 耳朵边突然生出了一股嗡嗡的嘈杂音,我突然想起我最近这一段时间的状况,还有我两个月没有来的月经,心里一下子就炸开了锅,乒乒乓乓的乱做了一团。 我被邹阁臣拖着上楼的时候,我满脑子,满心眼里的都在想,为什么连刚来的刘姨都知道了,就我不知道?刘姨为什么就觉得邹阁臣一定不知道? 书房里还没来得及开灯,昏暗作一团,黑漆漆的,看不清人来,手被邹阁臣抓住束在背后,身子被推在墙上,使不上劲来。 一进书房的时候我就知道怕了。 对我来说,书房不是个什么好地方,因为在我的印象里,在这间房子里,飘荡着的,都是不好的事。 邹阁臣声音有些嘶哑,仿佛还带着极尽的压抑,“你怀孕了?” 我点了点头,说了声,“是。” “做掉。” 我不敢相信,我瞪大眼睛想在黑暗中看清楚邹阁臣的表情,我想,或许邹阁臣是在同我开玩笑,也许,只是他今天不高兴说的一句气话,或许,会有很多很多原因。 邹阁臣明明就离我这么近,可是我却怎么也看不清楚。 邹阁臣离开我的时候,引得周围空气一片异动,在身体周围形成一片空虚,邹阁臣站在窗边,模模糊糊可以看见些轮廓。 耳朵里好像藏着两条小溪,溪水流动,哗啦啦,哗啦啦的。 我把脚步像邹阁臣的身边移动,我希望就在我走过去的时候,他就转身告诉我,“其实刚刚说的不是真的。” 走到书桌边的时候,我实在是没有了走过去的勇气,邹阁臣的身影里散发出来的信息全部都是生人勿近。 我现在世界的外围,等待着我所期待的,一片黑暗里沉默的时候,我想起了塞浦路斯,大概推算一下时间,就是在塞浦路斯那次怀孕的。 我把手掌贴到小腹上,我突然感受到了一丝奇异的感受,就像一颗种子从发芽到开出花来,我的身体里也被种下了一颗种子,也会有那么一天,他会开出一朵花来。 “我会给你联系好医院,时间你自己定。”说话的时候邹阁臣还站在窗边背对着我,下一刻他却已经走到我的旁边,声音就在我的耳边,“但最好不要太久。” 我愣愣的看着邹阁臣,心脏里像是被塞满了石子,沉甸甸的透不过气来,“我不。” 我仿佛听到我讲话的声音是颤抖的,可是我明明就觉得我此时此刻很平静,我不哭也不闹,我问他,“为什么?” 我想也许事情的真相不是我看到的这样子的,也许会有很多很多种可能。 黑暗中的邹阁臣像是对着空气无声的笑了,空气染满了轻蔑的气息,“你竟然还有脸问我为什么。”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我问了就是不要脸,哪里不要脸?这明明也是他的孩子。 或许是因为邹阁臣说我不要脸的那句激怒了我,我瞪着邹阁臣,无比清晰的吐字,“我不。”说完我就甩下书房里逼仄的空气跑回了卧室。 我想,他不要,还有我。 躺在床上的时候,心里五味杂陈,愤怒,焦躁,疑惑,我还恐慌着会不会下一刻我就被拖进医院,然后被强行流产。 想起医院的时候,不知怎么脑子里就冒出了一场场血淋淋的画面,仿佛还听见卧室的门被打开的声音,还有要来带走我的人的脚步声。 那脚步声,就在我的背后,一声,一声的向我靠近,我惊吓着一下从床上坐起,环顾了一下四周,黑漆漆的安静极了,没有人。 我想是我想太多了,可是我还是起床把门反锁好,才逐渐放下心来。 我在脑海里不停的搜索,想要找出原因来,可是我感觉我都要把脑汁绞尽了,我都没能找出一个合理的答案。 翻身的时候,我陡然想起,也许,就像那些言情剧里说的那样,邹阁臣这样的男人,想要做什么,不需要理由。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未免也太让人难过。 我在心里安慰自己,不会是这样,才不会是这样。 想着想着,眼睛就开始酸疼起来,我把侧躺的身体转过来躺平,把眼睛紧紧的闭上,吸气,呼气,我应该平静下来。 可是一个人的时候,正值夜深的时候,想哭是根本忍不住的,孤独和黑暗会把所有悲伤孤寂的感觉无限的放大,大到就像这个屋子,大到蔓延到所有的黑暗里。 眼眶里装满了水滴,乘不住了,全部从眼角流了出去,划过太阳穴,流进头发里不见了。 五月一号的晚上,我失眠了。 没有太多失眠特有的痛苦,心急或是焦灼;我只是躺在床上,并不是太能感受出来时间的流逝,我的心里被塞满的是恐惧,不甘,疑惑,愤怒,或许还有一些其他的什么东西。 侧躺在床上,身上的被子盖在身上没有感觉,无端让人感觉轻飘飘的,心里空落落的没有着落;拉过那只从来没人用过的枕头紧紧的抱进怀里,心里还是空落落的没有着落。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只是感觉到窗帘的缝隙中仿佛透出与周围节奏不一样的亮光来。 我想,应该要天亮了。 站在浴室的镜子前,昏黄的灯光下我看见镜子里面的我,脸色苍白泛着青色,眼神木讷呆滞,嘴唇苍白干燥。 我咧了咧嘴想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更生动些,但镜子里那个人奇异的表情让我想要发笑。 我合上嘴唇定定的看向自己,头发乱糟糟的搭在头上,怎么看着看着让人觉得有点可怜呢? 有没有呢? 我又再多看了镜子几眼,我确定我刚才的想法不只是灵感一闪而过而已。可是我是这样的觉得,那邹阁臣呢? 想了想,我有些颓然的回到了卧室,走到窗边拉开窗帘,天边已经 分卷阅读54 分卷阅读55 她愿意去往天堂 作者:写诗的欧拉 分卷阅读55 泛起了鱼肚白,正是一天最是安静的时刻,我听见车辆沉闷的启动声。 然后我看见那是邹阁臣的车。 邹阁臣走了。可是,邹阁臣什么时候下楼去的,真是悄无声息。 几天后,邹阁臣的父亲下葬。 我没有看见他的追悼会,我不知道是不是以前农村见过的那个样子,用松木针叶扎好灵堂,然后敲敲打打的唱上几天的戏曲。 我没见过,我不清楚,但是他下葬的那一天,我是在场的。 邹阁臣的父亲没有选择葬在陵园,而是葬在郊区的一个山头。 那天去的人很多,我大都不认识,我只记得当时山脚下浩浩荡荡的停满了车,引得路过的农人驻足观看。 那一天的天气是艳阳高照的,太阳晃晃的晒得人有些恍惚,我现在邹阁臣的右后方,被太阳光刺的微微有些睁不开眼睛来。 面前就是墓碑,墓碑后面就是隆起的土包,是翻出的新土,还被太阳晒出强烈的泥土的气味。 我微微侧头看了看,此时此刻的邹阁臣看起来是难过的,我沿着他目光的方向看过去,是墓碑上邹阁臣父亲的照片。 看着照片上的人像,我不由自主的想起了我的父亲,我瞪着照片上的人脸,脑海中却怎么也找不出一张人脸来。 我移开目光把视线落在自己面前的地上,有一丝风刮吹过来,明明没带着什么力量,却偏偏刮过人的时候却又一种把人也带走的倾向。 如果这阵风能把我带走,那就用力的刮吧,我想,我不介意众目睽睽之下的被吹走,反正今天来的就我一个外人。 我不知道我站了多久,只知道后来大家都站在墓前齐齐的鞠了三个躬,我也跟着一样,那个时候我的心里不是在跟随别人的行为的,那个时候我是真心的出于对一个父亲的尊重。 大部分先行下山去了,我跟着邹阁臣仍旧站在墓碑前,最后只剩下我,邹阁臣,还有他的母亲,看一眼小东,就连小东也站到小路的那一边去了。 突然的有些不知所措,我看了一眼邹阁臣和他的母亲,觉得自己是那么格格不入,可这个时候走,也一定是生生的碍眼。 我硬着头皮站在一边只想着不引起注意。 邹阁臣的母亲手指触了触墓碑上的照片,说话,“我说你可能不信,其实你父亲早就想这么做了,虽然他从来不说,但我看着他,我都难受。” 说着邹阁臣的母亲叹了一口气,然后又接着说话,“所以啊,你别难过,你父亲这样,是解脱。” 邹阁臣的表情没什么变化,最后只是嘴角动了动,说了一句,“下去吧。” 沿着小路开始小山,邹阁臣的母亲走在最前面,我紧跟着邹阁臣走在最后面。 走到山脚下最后一段小路时,邹阁臣的母亲突然转过身来,“今天回家一趟吧,回去吃个饭。” 邹阁臣半天没说话,最后还是掉了点头。 走到宽敞的马路上,邹阁臣跟小东说话,“把肖小姐送回去。” 小东点头。 刚想跟着小东离开,却被邹阁臣的母亲抓住手,“之承还没带你回去过吧。” 他的母亲叫他之承。 我偷偷看了一眼邹阁臣不敢答话,手被他的母亲抓着,然后整个身子僵在半空中。 邹阁臣的母亲同他讲话,“一起。” 邹阁臣没有拒绝。 我被邹阁臣的母亲拉上了车,他的母亲坐在后座,所以这一次邹阁臣坐到了副驾驶。 精神状态有些不好,坐在车上的时候,整个人都感觉有些昏沉,我把头靠在车窗上看着外面的景象,不知道怎么的就想起了邹阁臣带回来的那只豺狗。 本来那只狗是有人送给了符磊,然后把他送给了邹阁臣。 我以前从没有见过这样的狗,尾巴粗长尾端黑毛,鼻长吻部却很短,姿态悠闲,眼珠子里却透着机警和骄傲。 我第一次看见它,它被一个大大的铁笼关的严严实实,我隔着老远看见它,它正扬着头不知道看向哪里。 赵小川告诉我这是一只豺犬。 赵小川还告诉我,不要靠近它。 我想邹阁臣真是宝贝这只狗,都不愿让人靠近,狗都活的比人稀罕。 车子驶过减速带,颠了一下,额头不小心蹭了一下,只是痛了一下,没多大的事。 我用力把身子坐正,眼睛忍不住偷偷看了一眼邹阁臣的母亲,面目看起来是慈祥的,但我却总是觉得邹阁臣同他母亲的关系并不好。 不知道怎么的,我突然想到,他既不喜欢自己的母亲,也不喜欢自己的孩子;说不定是因为他不正常的亲子关系颠覆了他对亲子关系的认知。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全身发麻,僵了好一会才缓过劲来,缓过劲来的时候,我就在想,我什么时候这样的敢想了。 我不喜欢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去,因为陌生的环境总是让我感觉坐立不安,我甚至时时恐慌我的手应该放在哪。 在邹阁臣母亲家也一样,邹阁臣的母亲和保姆进到厨房里去了,我和邹阁臣坐在沙发上,我端着水杯,从杯子口看进去,看见自己端水杯的手指腹和手掌微微发白;至于邹阁臣在做什么,我都不敢看,我们两个坐着一言不发。 可是明明前几天,我没能见到邹阁臣的那几天,我每天都在心心念念的盼着,盼着我能见到邹阁臣,说不定他什么时候就会跟我讲,孩子留下来,那天只是开玩笑。 我是那样的心心念念,可是为什么呢?旁边坐着邹阁臣的时候,我却对他半点期望都不敢有了。 邹阁臣的母亲从厨房出来,一边走路一边讲话,“炖了一只鳖,野生的,小王从乡下捉回来,在家养了一个多月了。” 邹阁臣的母亲走到茶几边,坐下,同邹阁臣讲话,“特地给你捉的,你却一直不回来。” 邹阁臣的母亲同他这样讲话,而邹阁臣却只是听了,没有言语。 没坐几分钟,我感觉到邹阁臣站起来走了,我回头去看他,他人已经走到二楼去了。 我转回脸来正好看见邹阁臣的母亲一脸无奈,她应该是看见我的一脸疑惑,低眉笑了笑,说话,“之承历来跟我不亲,你别见怪。” 邹阁臣的母亲跟我说,邹阁臣跟她从来不亲,让我不要见怪;我不会见怪,但我却更好奇一位母亲怎么面对如此问题这样大度。 当时我看着她是那样奇怪,是因为当时我并不知道,她并不是邹阁臣的亲生母亲。 她是在邹阁臣七岁那年成为邹阁臣的后母,但是邹阁臣从不认她。 她说,其实邹阁臣不认她她没有那么遗憾,只是她自己没有孩子从来都没听人叫过自己妈妈。 她跟我说这些话的时候,我看着她,眼睛涨的厉害,我瞪着眼睛看 分卷阅读55 分卷阅读56 她愿意去往天堂 作者:写诗的欧拉 分卷阅读56 着她,我也想说,我从来都没有妈妈,从来都没叫过人妈妈。 可是话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邹阁臣母亲炖的汤好了的时候,阿姨也已经准备好了饭菜。 邹阁臣的母亲起身去厨房端炖汤的罐子,叫我去叫邹阁臣,还告诉我他就在上楼梯的左手第一间。 我上楼去叫邹阁臣。 可是其实我顶不想去。 我走上去,房间没有锁门,我刚从虚掩的门的门缝中看见邹阁臣的时候,我就发现他好像已经看到了我。 我看着他一下子讲话都讲不利索,“下面……,你妈……母亲叫你,……叫你吃饭。” 虽然我把话讲的磕磕巴巴,但是显然邹阁臣听懂了,并且理解的透彻,所以在路过我旁边的时候他才会对我说,“她不是我母亲。” 哦,是我一下子忘记了,她只是个后妈,邹阁臣并不认她。 邹阁臣的母亲叫樊明。 我们下楼去的时候,樊明给每个人都乘了一碗汤。 饭桌上吃饭的时候,我端着一碗汤喝的专心致志,其实我不想喝汤,但我更吃不下饭菜。 吃饭的时候,樊阿姨跟邹阁臣说话,问他要不要在家多待几天,邹阁臣一口拒绝。 樊阿姨停下来想了想,看了看邹阁臣又转而看向我,“多呆半天,明天再回去好不好?” 我看着樊明说不出话来,偷偷看了邹阁臣一眼。 我面对的一面是母亲的温柔,我不忍心拒绝,可是另一面是强权。 我的心里做了十八个方案,我想在两者之间找出平衡点来解除矛盾,但是最后没有需要到我的意见,邹阁臣再一次拒绝了樊明。 临走的时候,樊阿姨出来送别,千叮咛万嘱咐一样的说,有空多回来,邹阁臣没有言语,我偷偷的转过脸去看向樊明,说,“会的。” 回去的时候,路过一个广场,广场巨大的电子屏上正播放着建市70周年的宣传广告,不时的有从广场路过的人,驻足观看。 从屏幕上一幕幕闪过的城市图画中,我一眼就看到了闻香,虽然只是一闪就过去了,我还是看清楚了,依旧的灿烂,依旧的金碧辉煌。 我又想起了coco,她一定还是我记得的样子,像她那样的女孩子,那么多年都不愿意改变自己,现在也会是一样的。 虽然这样总是容易吃亏,但是也有的是好的一面,我想,无论什么时候相见,都不会有物是人非的感觉。 如果能够做得到,坚硬的活着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还有宝丽,别人都说她是个有故事的人,我也觉得,宝丽的故事之所以能让人看的那样清楚,大概是因为故事给她留下了一身的疤。 ☆、冲突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了,路途走到一半的时候我突然惊醒过来,我发现自己正蜷身在后座上,我睡着了?明明我就还记得自己上一刻还在靠着车窗想事情。 邹阁臣在前面开车,我看了他一眼,脑子里像塞了一团麻,翻身坐起来,撑在座椅上的手都感觉有点发抖,还感觉有点难受恶心。 可能是躺的太久了,血液不流通。 走了一段,手还是有点抖,我想这个觉睡得后劲真是够大的,我把撑在座椅上的手收回来,我看着自己手,感觉有点头疼,心脏也一下子开始慌的不行,我把目光看向外面的树,后背开始出冷汗。 我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就记得最后两眼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醒来的时候,我是在医院里的。 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了医院白色的天花板,没有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还有病床边淡蓝色的帘子微微的荡起来。 手上扎着针,输液瓶里的药水一点一点的走进体内,我盯着药瓶下意识的去摸肚子,小腹微微的有一点起伏。 我放下心来。 我把目光移向窗外,楼层应该不高,透过窗户还能看到大树的梢头,树叶随风摆动。 大多数人都觉得医院是一个伤心失落之地,不吉祥,充满失败与阴魂,可是我从来不这样觉得。 我觉得,总是因为生命受到威胁了,我们才到医院里来追寻更高的生命长度和质量,这里,就是应该充满希望的。 邹阁臣推门进来的时候,我以为是护士进来换药水,因为输液瓶里的药水马上就要滴完了。 邹阁臣很少主动跟我说话,说的也都不是什么好话,哦,不对,不管他是否主动跟我说话,说的都不是什么好话。 今天也一样,他走到我面前,讥讽的看着我,“如果你想连着你肚子里的孩子一起饿死的话,我是不会有意见的。” 说着他伸手摸了摸我的脸,“只是你不要忘记了,自己为什么又回到我这里来了。” 邹阁臣总能用一两句话激起我的怒火,哪怕我火烧美男身不由己的时候,我仍然能够抽出一半的心绪用来生他的气。 只是大部分时间我都是自己气自己的就完了,今天不一样,我不知道为什么他是这样的期望自己的孩子去死,我还一直想着那天他说那样的话,只是因为父亲去世心情不佳。 看来他是一点都不想要这个孩子。 只是,哪怕不关孩子的事,他又怎么能这样刺激一个孕妇? 我瞪着邹阁臣刚想说话,护士推门进来,一边撤走输液的东西,一边说话,“你怀孕了知不知道?要注意饮食,不然这样下去很麻烦。” 护士说着看向了邹阁臣,“你是二十床的丈夫吧,你平时也要监督一下,注意营养。” 我看着邹阁臣一下子变掉的脸色格外好看,“他不是我丈夫。” 护士看过来的脸色有一瞬间的迟疑,我没理会那么多接着说话,“他没娶我,我这样就是要看看他到底心不心疼我。” 护士顿了顿,说了一句自己注意一些就出去了。 出去的时候还转眼看了一眼邹阁臣,哪怕我没看见护士到底是怎么样的眼神,但是看着邹阁臣的一张脸,我就感觉到了胜利的气息。 邹阁臣看着我,不一会儿又变成了他惯有的样子,仿佛扼住了命运的咽喉了的样子,“肚子里的孩子,我会给你时间考虑的,只不过就不要挑战我的耐心;至于娶你,你就不要想了。” 我看着邹阁臣,喉咙气的腥甜,给时间?谁需要你给时间了!我指着邹阁臣,把话几乎是吼出来,“孩子是我的,还有,鬼才想嫁给你!” 我看见邹阁臣很生气,他生气的抓住我指着他的手一把甩开,“哪怕装的不像,我想你此时此刻也要装一装,毕竟路还长。” 我不知道我今天为什么会这么生气,我看着他跟我说话,气的眼泪差点就要流出来,不过,才不。 我冷静下来,勾着嘴唇笑着看向邹阁臣,“这么生气? 分卷阅读56 分卷阅读57 她愿意去往天堂 作者:写诗的欧拉 分卷阅读57 是我刚刚说什么戳到你的痛点了么?” 邹阁臣的脸色难看极了,我看着他心脏里仿佛格外欢愉。 我今天属于彻彻底底的长了志气,出了医院之后我明明看见邹阁臣的车我也没上,我找寻着自己脑海中的路线图,我自己回去。 我自己走,我就是想,刚吵完就自己乖乖的蹭过去,我偏不! 我不上他的车,我还偏偏直直的走到他的车前,看见他看见我,然后转身,直直的向前走。 边有我就边想,邹阁臣一定生气极了,想想邹阁臣生气的样子,我都有点想笑。 我自顾自的往前走,下午的太阳晒的偏了,但还是有点大。 走到一个站牌旁边的时候,邹阁臣刚从医院旁的小路出来开车经过我旁边,我转身穿过公交站牌和非机动车道,走到一边的人行道上。 我看见隔着一条非机动车道和一条绿化带那边的邹阁臣的时候,我就在想,当时设计道路时设计成这样三条绿化带隔出四条车道的设计是多么的明智,非常大的程度上杜绝了在可抗力因素和不可抗力因素下违反交通规则的可能。 走路的时候,我尽量的靠近建筑物,避开斜射而来的太阳光,还有邹阁臣的视线。 走到第一个拐角的时候,我看见邹阁臣的车用着差一点就超速的速度绝尘而去。 我身上什么都没有,没有钱,没有手机,除了一个人,一身衣服,其他什么都没有;我叹了一口气,继续往前走,我只知道目的地在哪,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走过一个公交车站的时候,我走过去把公交信息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发现139路公交车终点站到外环路,然后沿着外环路,就可以走到终点。 一路跟着139路的行车路线往前走,公交车五分钟一趟,我不用担心走到什么时候会失去方向,一路上也走的出奇顺当,只是有一点久,路有一点长。 走到天色开始昏沉的时候,终于走到了立交桥,我知道,上了立交桥下去就是外环了。 可是立交桥上上下下的路口太多,走到立交桥上面的时候,我发现来来往往的司机都看着我,用着各种奇奇怪怪的眼神。 他们大概是没见过单枪匹马的往这上面跑的,也许他们中的很多人正在猜测我跑到这上面来做什么。 我站在上面迷茫了一会,我不知道从哪个路口下去,我跟着那辆车上来,可是他走的快,我没能看见他从哪里下去了。 139来的时候,我精神都振奋了一下,我盯着他朝右行驶,沿着右前方的一个路口下去了。 我赶快沿着最旁边的路,走了下去,我一边走的时候还一边在想,我马上就要下去了,千万不要有人来抓我。 下了立交桥走到外环的时候,我才感觉到我心脏砰砰的跳的格外厉害,腿也吓得有点软。 站在立交桥上的时候,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辆从我面前穿梭而过,我紧张的只想着找到方向,赶紧下去,其他什么都不敢想,只有到下来了,一切都过去了,才觉得心脏紧张的厉害。 我突然觉得我是个怪胚。 走在外环路的时候,天不知道怎么突然一下就昏了下来,我趁着天色已晚,车辆较少的时候,还在路边坐着休息了一会,坐在路边的时候,还正看见扩建新城区。 走到不知道多久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我不知道多久,但我知道我离下了立交桥还没走多远。 我一边走一边想要是刚刚没注意就好了,不然现在我就走了好远了,可是转念一想,我之前真的是走的太累太累了,不然我也不会想到坐在路边休息。 天一黑,我就没有了时间概念,最后我也不知道我走了多久,我只知道我看见别墅的亮光的时候,我的头皮都微微的开始发麻。 走进外院门的时候,我发现门口的人惊讶的看着我,我没有心情理会,只管着拖着脚步往里走,我只想着,我要找个地方躺下来。 走进房门的时候,我发现邹阁臣正坐在沙发上看着我,我看了一眼没多想,脑子里只有一个赶紧躺到床上的念头我没注意邹阁臣此时此刻的神色。 我拖着脚步往楼梯口走,却被邹阁臣一把拉住,我刚回头一个耳光就精准无误的扇在我的脸上。 双腿无力,我差点一个趔趄摔出去,我不知道我用什么力量阻止了这一情况的发生,我想应该是因为自尊。 头皮发麻,头颅里面嗡嗡的响,右脸火辣辣的烧,我模模糊糊的听见邹阁臣说话,“你竟然还敢走到我面前来。” 我抬头过去瞪着他,我想说我为什么不敢,却发现自己瞪着眼睛却迷迷瞪瞪的看不清楚。 邹阁臣的电话响了起来,我听见电话那头赵小川的声音,“先生,还没找到肖小姐。” 然后我听见邹阁臣的声音,他说了两个字,“回来。” 他派人去找我了。 不过他没有找到我。 我听见邹阁臣轻笑了一声,然后靠近我的身体,我没有躲。 邹阁臣伸手捏住了我的下巴,“原来是自己回来的啊,你不想走么?” 语气里极尽轻蔑。 我看着他笑出声音来,说,“为什么不回来,我舍不得,我离不开你,我……” 话没说完,邹阁臣的手却更用力了几分,捏的人生疼。 我呢? 我咬紧牙关的冲着他笑,眼睛还死死的盯着他。 “你以为你说这些话有人信么?” 下巴被捏着,我没有办法把每个字都字正腔圆的说清楚,但是,我肯定他能听懂每一句话,我说,“为什么不信,我舍不得什么,我离不离得开你,你不是最清楚的么?” 我清清楚楚的看着邹阁臣变了脸色。 我推开他,却被他一个耳光又扇在了左脸上。 我知道,他这是发怒了。 眼前感觉有一抹黑,脑子里一瞬间的白了,心脏统一瞬间也有一种恐慌的状态,我赶紧捂着脸蹲下了身。 我蹲在地上缓了好一会才缓过劲来,我捂着脸蹲在地上,邹阁臣也一直没有走。 我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然后站起身来,起来的时候,腿软的厉害,差点站不起来。 我看着他,也不再用手去捂脸,语气心平气和,“你打我的这些耳光,我都会替你记得的。” 以前,不管是好的坏的,所有的话,所有的事,我都会埋在心底决不说出来,决不揭开,可是今天不一样了,面对那些你明明已经知道了的事,不能再改变的事,你拿出来戳伤我,我也会毫不吝啬的拿着他戳伤你。 反正一切对我来说都不会有改变,但是,决不能总是就我一个人难过。 那天晚上,我挨了邹阁臣两个耳光,邹阁臣也被我气的够呛,当时的我们两个,都恨不得扎 分卷阅读57 分卷阅读58 她愿意去往天堂 作者:写诗的欧拉 分卷阅读58 死对方。 晚上躺在床上睡觉的时候,我睡不着了,我把左手手臂压在眼睛上,想着哪怕最微弱的光,也不要照进我的眼睛里来。 但眼球却因为重压生出一组组无限重叠的光圈,一圈一圈的向外扩散。 我想起了院长。 半夜两点,我爬下床,去给院长打电话。 周围一片漆黑,安静的厉害,握着电话的手紧张的要命,电话里嘟嘟的提示音从里面传出来的时候,脑子里的一根弦就断掉了。 眼泪猝不及防的掉出来,吧嗒吧嗒的流出来流过脸颊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 电话里面提示音响了很久,最终还是没有接通。 手一松,听筒就掉了出去,掉落在沙发内侧,发出沉闷的声音。 我伸手捡起听筒把它放回去。 一切好像变成了原来的样子,只有眼泪像是止不住了一样。 我张嘴咬住膝盖,大口的出气,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最后我只感觉自己要憋死了。 我松了口抹干脸上的眼泪,然后上楼。 我不能把自己憋死。 我还要活下去。 ☆、变化 第二天早上洗脸的时候,发现脸肿得更厉害了,可能是因为哭过,还没有睡好。 用手按一下,有一种麻木的刺痛。 洗过脸刷过牙,随手抓了抓头发就下楼去,走到楼下的时候,邹阁臣不出我所料的正在吃早餐。 我目不斜视的走过去,可是我还是看到了周同还有刘姨,错愕的,欲言又止的表情。 我端着牛奶喝的若无其事,我知道邹阁臣也看我了,我就当做毫无知觉。 其实就坐在餐桌两边的人而已。 我拿起黑麦面包咬了一口,又喝了一口手边的粥,有香菇的味道,还有鸡肉。 这顿早餐吃的难得的舒坦,但也没吃的太多,匆匆吃了几口,放下碗筷上楼去了。 吃过了早饭感觉清醒了很多,我走进浴室重新梳洗了一遍,找出衣服出来,好好的换上,翻出□□,还有之前剩下的零钱,我要出去。 走到楼下的时候,我哪都没多看一眼,笔直笔直的就往外面有,其实我知道邹阁臣就坐在沙发上,我就是站在楼上的时候就看见他坐在沙发上,所以走过他旁边的时候,我故意不看他。 走到门口的时候,邹阁臣把我叫住,“做什么?” 我站住脚步,没有回头,“出去。” “去哪?” 我转过身,抿着嘴唇看着邹阁臣,不说话。 他仿佛并不担心我说不说话,我沉默,他也只是看着我。 我在门口站了良久,最终还是动了动脚步,脱下外套,因为今天外面看起来有一点点凉,我还特意找了一件外套穿上,我把外套拎在手里朝着楼梯口走。 路过邹阁臣的时候,我看了一眼邹阁臣,眼睛里装着欲言又止还有惊恐,我知道他在看我,我就是故意的。 我心里是这样想的,就是不知道我演的像不像。 走到楼梯口的时候,邹阁臣说话了,“让赵小川送你去。” 我站在楼梯口顿了顿,然后低下头继续上楼。 “滚!你想去哪就去哪。” 声音大的吓人,感觉心尖都颤了一下,我站在原地平稳了一下心绪,然后转身下楼。 路过邹阁臣的时候,我跟他说话,我说,“我会自己回来的。” 走出高大冰冷的铁门好久我才停下脚步,现在路边很久才等到一辆出租车。 我拦了下来,坐上去的时候,师傅问我一个人在这做什么,我撇过头去用披散下来的头发挡住脸,没有说话。 我在139路的终点站下车,然后转了两趟公交刚好到达闻香会所后门,我从公车上下车,然后往coco家走。 这个时候,coco应该在家。 我在coco家门口敲了许久才才听见coco过来开门的声音,鞋子拖在地上的声音格外响,还有她嘟囔抱怨的声音,“去,谁啊,刚睡……” coco打开门迷迷瞪瞪的扫了我一眼,然后睁大眼睛看了我好一会,门头皱了起来,才开口说话,“你还好意思回来,出去。” 说着甩手就关门,我现在门口看着她,就在门马上就要撞上的时候,门一下子就停住了,coco又把门拉开,身子让到一边,又看了我一会,“还不进来?” 我跟着coco进门。 coco问我吃了没有,我说吃过了。 我和coco面对面的坐在沙发上,他看着我的脸,“这么久,去哪了?” 我看着她的眼睛说不出话来,coco本来也看着我的眼睛,不知道怎么突然看到了我的脸上。 coco抓住我,把我两侧的头发撩起来,看着我脸上的红肿,“谁打的。” 我眼眶一下子酸胀起来,我躲开coxo的手把头发放下来,挡住脸,拒绝回答。 她看着我顿了顿,想了什么,才跟我说话,“谁打的你,你这段时间去哪了,还有你之前孤儿院拆迁……” “coco。”我出声叫她,她静下来看着我,“能别问我这些吗?” 我实在是没有办法把我和邹阁臣之间的那一切都说出来,我还没有这样的勇气。 coco看着我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的说,“好吧。” 我和coco两人搬了点东西坐到天台上去了,天空里没有太阳,也没有乌云,还刮着一点风。 coco看着我的脸问我为什么不高兴,我和她面对面坐在地上,有几根头发被吹起来,我看着她,一字一句的告诉她,“我本来觉得一切开始变得可以让人接受了,然后我怀孕了,他不要这个孩子。” 我从coco的表情看出来她对我这句话一下子消化不过来了,“你……怀孕了?他……你才多大?!你……它是谁?!他凭什么不要,他……” coco的情绪格外激动,话也讲的磕磕巴巴,我看着她低下头去,coco止住了言语,伸手把我揽进怀里。 我的下巴就抵在她肩膀上。 也有水滴滴在她的肩膀上。 coco的怀抱让人感觉很温暖,我靠在coco身上心情渐渐平和下来。 中午的时候,洋洋的出了些太阳来,我和coco一起去吃中饭,就在她家下面不远处的一家小餐馆。 两人面对面的坐着,我把面前的菜单推到她面前,“想吃什么?” coco用眼角余光瞟了我推过去的菜单一眼,“我要吃饭。” 我抬头瞪了她一眼,“废话。” coco看着我,然后把头脸凑到我面前来,仔仔细细的盯着我,看的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coco才开口说话,一字一句的,“月出皎兮,佼人僚兮。” 分卷阅读58 分卷阅读59 她愿意去往天堂 作者:写诗的欧拉 分卷阅读59 我被coco说的有点一头雾水,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什么?” coco懒下身子靠回到自己的椅背上,“你呀。” 我当然知道她说的是我,可是她说的是什么? 虽然我不是很清楚,我还是装作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目光却落在玻璃门外的一个男子身上,他已经在这门口转了两圈了,目光精亮,却不知道他的视线此时此刻正在看向哪儿。 正是中午,小餐馆里热闹的厉害,点好的菜半天了才上来,几个炒菜还有一碗黄颡,我和coco都不爱吃鱼,但是唯独黄颡除外。 但是还是不得不说,本来我们是没有想要点黄颡的,是coco点菜时发现汤类里面有一个叫戈雅汤的,听起来文绉绉的,煞是好吃的样子,所以才点了,结果上来的是黄颡。 虽然黄颡是她唯一能接受的鱼类,但是coco还是忍不住的抱怨了一句,“这就是变相的消费欺诈啊。” coco会抱怨,是因为她被戈雅那个名字忽悠的期望值太高了,结果现实却不能达到她的预期。 抱怨归抱怨,最后coco还是选择了把一碗黄颡吃的干干净净。 吃过饭后,coco拉着我去逛商场,十字路口那里有一家很大的购物商场,我被拽着从一口逛到二楼。 coco其实逛街是很有品的了,不想买的,不喜欢的看都不会多看一眼,匆匆就略过去了。 恰巧在一个卖领针的专柜前停下两步,我一回头就又看见了那个男子,正停在一个手表专柜前,目光从一排排手表里飞快的逡巡,手指不停的敲击着玻璃柜面。 coco以为我喜欢这里的胸针,便拉着我去看,走到柜台边的时候,coco跟我说话,“这个?领针不是男士用的么?” 我看着她摇了摇头,“我不清楚。” coco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我低头去看,眼光恰好就停在了一枚小小的领针上,细细的针,细细的装饰,漂亮的厉害。 我指了指那个领针,“这个很适合你。” coco反驳我,“胡说,这里卖的看起来都是男士领针。” 服务员站在柜台前面看着我们两个笑着没说话。 我让服务员把那枚领针取出来,在她面前比了比,然后又在我自己面前比了比,虽然我们两个谁都没有穿衬衫。 我把领针交给服务员,“包起来吧。” coco凑过来问我,“你要买啊!” 我点了点头,说,“对啊,送你的。” coco白了我一眼,满口拒绝,说着东东西西,乱七八糟的话,但是我把东西递给她的时候,她还是很高兴的接下了。 我给coco送了一个她很抗拒的领针,因为她认为那是男士用的;所以作为报复,coco给当机立断的给我买了一副耳环。 耳环很漂亮,可是我没有耳洞。 我接着耳环的时候,coco表现出了一副扬眉吐气的样子。 好吧,明明是还挺实用的东西,却活生生的送出了一种仪式感来了。 四点多钟的时候,我跟coco说,我要回去了。 coco问我要不要她开车送我。 我笑笑跟她说,“等你什么时候开着自己的车再说吧。” coco颇有些嫌弃的看了我一眼,也没有多再说些什么,我在商场的门口跟coco告别。 我说,再见。 她说,有事找我。 我没有直接从商场门口的公交站坐车,而是步行走到下一个公交站牌坐车。 跟来时一样,转了两趟公交,然后再搭的士。 我在离到达还有一段距离的地方下了车,然后一路步行回去。 走过那座沉沉的铁门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下来。 我快步走过通往房子的那条小路,旁边略过修剪得宜的树木,走进房间的时候,刚好看见邹阁臣坐在沙发上。 走的时候他在,回来的时候他还是在,邹阁臣今天看起来有点闲,我本来以为他会很忙才对。 他的眼神看向我的时候,我还在错愕,他似笑非笑的看着我说话,“今天玩的开心吗?” 我看着他,想起了今天尾随了我一天的男子,我看着他笑了,“我觉得你已经知道了。” 邹阁臣皱了皱眉敛干净了脸上所有的表情,“哦,对!我知道,很开心,和一个□□是吗?” 我有些被他激怒,出言就反驳,“她不是。” 邹阁臣但笑不语的看着我,一副讳莫如深的表情。 多么一派他深信,但他不说的样子啊。 我在心里吸了好几口气,才开口说话,“我和她是一样的。” 这一次换到邹阁臣无语,我看着他愣了好久,才跟我说话,“看来你很了解自己。” 我露出一副我很坦然接受这个答案的表情,然后转身上楼去了。 ☆、饭局 接下来的几天邹阁臣都不在家,但是他在我脸上留的两个巴掌印却依旧叫嚣着。 刘姨跟我说不要总是同邹阁臣呕气,这样不好,她跟我说了好几回,每次她跟我说的时候,我都装作听着,却一点都没听见心里去。 那天周同跟我说话,好几次我都没理会她,后来周同也就识趣的不来找我了。 倒是那条豺狗我去看过他好几回,他的大笼子就在院子里樟树下面。 这种狗大抵性子强烈,养了这么久了,神情看起来依旧的趾高气昂,一开始我还以为他如此傲气是因为到了陌生环境,警觉性太高。 我脸上的巴掌印完全消得干净的时候,我接到了一个电话,是邹阁臣打来的,他在电话里告诉我,让我过去曲园。 我在电话里跟他把话说的很生硬,“我不去。” 反但是邹阁臣在那边语气颇轻松,“总是要我提醒你,你不要忘记了自己为什么在这里。” 我收拾好东西出门去,刚好在门口遇见赵小川,“我来接你过去。” 我点头说好,然后跟他上车。 坐在车上看着赵小川的时候,我想起来,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到小东了,自从,邹阁臣笃定我勾引小东开始。 以前只要是能看见邹阁臣,几乎都能看见小东,俩人跟双生似的相亲相爱;现在,我没怎么见邹阁臣带着小东了。 我想,邹阁臣这个算盘真是打错了。 好说歹说小东也是唯一一个我见到过的夸过邹阁臣的人。 coco跟我说过,她喜欢既霸气又内敛的男人。 到达曲园后,赵小川把带到邹阁臣所在的包厢,跟在赵小川后面的时候,我看着留着平头的赵小川,还有他胳膊上28的纹身,我当时就在想,赵小川真是一个适合coco的男人。 赵小川在我前面,替我推开包厢 分卷阅读59 分卷阅读60 她愿意去往天堂 作者:写诗的欧拉 分卷阅读60 门示意我进去,我环顾了一下包厢里的人,只有邹阁臣是认识的。 我现在门口有点懵,看了一眼邹阁臣之后还是硬着头皮走了过去,坐在他旁边的,唯一的一个空位上。 我是最后一个来的,我感觉好好像所有的人都在看着我,我感觉头皮都有些发麻,全身都不自在。 我坐下的时候,有人出言问邹阁臣,“这位是?” 没有听见邹阁臣的回答,我偏头过去看他,只见着他勾了勾嘴角笑着说话,“秘书。” 在场的人都哈哈的笑了。 对于他们而言,秘书从来都不是什么太好的词,特别还是一个比老板还来的晚,让老板等的秘书。 不过面对这些只会见一次的人,我不是太在乎他说了什么,如果我跟他较真,也只是因为我想跟他较真了而已。 今天来这里的女秘书也不止我一个,每个人都带了秘书来,也难怪邹阁臣这么说。 一群有头有脸的人坐在一起,他们从来都不是为了吃饭聊天,今天也是一样的。 坐在一边听他们聊了几句,没怎么太认真听,大概是他们公司的事,后来被对面的一个中年脑子带的话题一转,那个脑子看着邹阁臣说话,“像我们这种搞房地产的,混不下去了,我反应过来过来要投资其他有前景的项目的时候,就是你那个无人控制那块,要投了,才发现一个搞房地产的来弄这个,完全搭不起啊。” 中年男子说的很是凄惨的模样,但是活到这里来的,能怎么天真无邪?不过如果他真的还只是搞了房地产,那也只能说他不适合以后了。 我的右边有人笑了几声,“唉,别这么说,你手里那两块地有的是人盯着。” 我稍微偏头看了一眼,我看着说话的人,总感觉他怪怪的,眼神有些阴暗。 中年男子看样子有些得意的笑了几声,“哪里哪里,来来来,喝酒,喝酒。” 听了半天没听出个主题来,最后反倒都不谈正事了,剩下的就是酒桌上那一套。 估计今天是邹阁臣做东,那些老板纷纷给邹阁臣敬酒。 带头的就是之前同邹阁臣说话的中年男子,他给邹阁臣敬酒,邹阁臣看了我一眼,说话,“我这个女秘书很会喝酒,要不让她试试?” 我抬眼去盯着邹阁臣,发现邹阁臣也盯着我,我最后还是没有拗过邹阁臣,因为他才跟我说过的,不要忘记了自己为什么在这里。 我端起面前的酒杯站起身,仰头就喝了下去。 杯子里的酒辣的呛人,一口喝下去一股辣味冲的人眼泪差点就掉了出来,我坐下去的时候动作很大,凳脚摩擦过地面发出尖锐的声音。 我看见那敬酒的中年男子也仰头把杯子里的酒喝了干净,大笑着夸我果真是个女中豪杰。 其实他给邹阁臣敬酒邹阁臣让我接他当然不高兴,只不过他也得服邹阁臣。 一圈的人纷纷给邹阁臣敬酒,我站起身来一杯一杯的接。 我也不清楚我喝了几杯,我只是清楚的记得我喝第一杯的样子,后来的情况我都记不得太清楚了。 我感觉我身子像是被火烧的一样,开始发烫,胃部被刺激的,还有点想吐,喝完之后坐到凳子上的时候,我只感觉我眼珠子都不会转了。 我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看见好像有几个女的过来给邹阁臣敬酒,大概是她们的老板让她们过来的。 我看着有点想笑,酒都敬到他嘴边了,他肯定得自己喝。 我突然感觉大腿上有什么东西,低头去看,视线虽然有些模模糊糊的,但腿还是腿,上面好像没什么东西,我整个人喝的感官和脑子有些混乱,也许是错觉。 我又看了一眼邹阁臣想看看他喝的怎么样了,但是他好像没什么事的样子。 我整个人烧的不舒服,感觉有什么东西揽在了腰上,我以为又是我的错觉,伸手去摸却摸到了一条手臂,我惊吓着转头去看,是我右边那个奇奇怪怪的人。 我看着他不由得清醒了几分,心里都开始发毛,我颤抖着手去推他,却被他用力在腰上摸了一把。 我一下子避开他,我回头去看邹阁臣,但是我发现邹阁臣没空理我。 我又看了一圈其他人,没人看见,或许他们看见了,也只装作没看见,反正带人来,不就是为了这个么? 我回头狠狠的瞪着那人,我看见他朝我诡异的笑,然后伸手朝我过来,我吓的腾的一下子就站了起来,所有的人都停下来看着我。 但是那人看着大家聚集来的目光就笑了,对我说话,“大家不是你情我愿么,你这是做什么?” 我指着他,气的嘴唇都发抖了,脑子里却混沌的串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我转头去看邹阁臣,这次他是看见我了,但是是在这样的时候,我想辩解都解释不清楚。 偏偏此时此刻那人又说话了,“我在闻香可不知见你一回了,coco那贱人带着的么。” 一句话,在场的人都听见了,眼神一下子透出了所有所思。我一定是被我右边的那人气疯了,所以才会拎起桌子上还装着小半瓶酒的酒瓶抡在了那人的头上。 因为喝多了酒,我的力气并不大,酒瓶掉落在地上时,它依旧完好无损,只是,整个包厢里的人都看呆了。 那人站起来要打我,却正巧那个时候我腿一软坐到了凳子上,他打了个空。 他阴狠的看了我一眼,没打算再打回来,但他却没打算忍下这口气,“邹老板,我看你应该换位秘书。” 邹阁臣抬眼看他的眼神很镇静,也很轻蔑,“不劳费心。” 这时我才反应过来,这个人他才不是只想要欺负我,不然他怎么会有意的把这事闹得这样大? 他是看不惯邹阁臣,想整他,但是我从下手,所以刚好今天我在这,他玩我来羞辱邹阁臣。 不过看看邹阁臣那一脸云淡风轻的表情就知道了,他哪里会在乎。 想完这些之后,我自己都在心里替自己欢呼,喝成这样了还能把事情分析的这样条条是道,自己真是个人才。 只是看透的事儿都不怎么令人欢喜,我靠在凳子看着邹阁臣表情上又哭又笑,“他肯定是看不惯你,他今天……” 邹阁臣叫赵小川来带我出去,我被赵小川带出去的时候,话都没能说完。 我坐在车上等邹阁臣,虽然来着车窗,有风悠悠的吹进来,可是还是坐着坐着就难受了。 邹阁臣出来的时候,我正蹲在江边的绿化带让抓着塑料袋吐的厉害。 本来我赵小川是想给我找个卫生间的,我不乐意,卫生间哪能有江边风景秀丽啊,所以无所不能的赵小川就不知道从哪给我找了个袋子递给了我。 我抬起头的时候正好看见邹阁臣的眼睛,我想起来 分卷阅读60 分卷阅读61 她愿意去往天堂 作者:写诗的欧拉 分卷阅读61 我还没说完的话,看着他有些晃晃悠悠的站起来,“你是不是以前欺负人家啦?” 我想伸手去指着那个王八蛋却发现他不在旁边,我把已经举起来的手指到江那边,“你看看他今天……” 我一下子形容不出那人今天的行为来,我自己低头努力的想了想,“这么水火不容干嘛非凑一块呢?不在一起什么事都没有……” 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又急匆匆的截断自己还未完的讲话,另起了个开头,“不过你们俩有一点是一样的,你说coco是□□,他说coco是贱人。我就不明白,coco做什么了,而且明明就是你们先有的需求…………” 又一阵凉风吹来的时候,我才发现邹阁臣根本不想听,可是我已经说了那么多了啊。 我动了动嘴角,看着他哈哈的笑了两声然后乖乖的往车上走,我在车上端端正正的坐好,不再讲话了。 坐好,我想,我喝了这么多酒,我喝醉了,他不应该和我计较。 车子一开动就更难受了,从肚子到嗓子眼的感觉都让人觉得特别恶心,手脚没有力气,为了舒服点,我只有紧紧将身子的靠在半开的车窗边。 ☆、忠告 什么时候到家睡到床上的,我已经不记得了,我只知道我难受的醒过来的时候是在床上的。 胃里像是蹿进去个闹海的哪吒,闹的翻江倒海,我几乎是手脚并用的从床上爬起进到卫生间吐的一塌糊涂,那感觉就像要把胃啊,十二指肠全抓出来似的难受。 其实吐到后来除了酸水就什么都吐不出来了,可是这样更难受,胃里已经空了,心里也跟着空落落的。 我一抬眼里就看见了镜子中的我自己,我愣了一下,赶忙低头移开目光去。 我打开水龙头把洗手池冲的干干净净,我看着从水龙头里哗啦啦流水,趴在洗手池的边上就哭了出来。 心里面太空了,但是却又感觉胸口那有东西死死的堵住着,我用力的哭,想要舒缓干净心中的郁闷,却又不敢发出声音。 如果站的稍微远一点看着我,一定是一幕极精彩的无声话剧。 哭的累了,我用力抓住洗手池的沿让自己坐到地上,我抬头去看头顶天花顶板的边,装饰的花纹淡的我几乎都看不见了。 我在地上坐着,感觉身下传来的微微的凉意在不停的轻轻的挑逗着神经,我突然看到洗发水的瓶子,就突然想起,我小的时候,学校里总有的同学拿着泡泡水的瓶子,在里面挤上几滴洗发水或是洗洁精兑上带到学校站在楼上吹泡泡。从下面过的时候,泡泡不小心破裂开在脸上,还能闻到白猫或是立白的味道。 一想到小时候我就挺难受的,因为那些自制泡泡水的同学长大了可能还会笑自己小时候寒酸,而我,却连自制的机会都没有。 我抓着洗手池的沿哭了两声,然后又停下来哈哈的笑了。 我站起身拿起洗发水瓶子往浴缸里倒,手不稳,倒的到处都是。 倒完之后我把瓶子扔到一边,拿起花洒对着冲水,水压很大,水一冲下去极细腻的泡沫就随着水起了来。 其实还没放多久的水,泡泡就起了一大盆,我把花洒放开,却不记得关,花洒掉在地上朝上喷出水来溅了我一身。 刘姨就来的时候,我正坐在浴池旁的地上把整个手臂都伸进浴池里去,穿过绵软的泡沫,接触到下面冰凉的水。 刘姨过来慌忙的把我拉开,“怎么就醒了?这是在做什么呀,着凉啊。” 我看着刘姨把手举起来,冲她哈哈的笑,“只有泡泡没有水,不会着凉。” 刘姨没理会我的解释,把我往卧室里带,“都怀孕了,怎么这样瞎胡闹。” 滑腻腻的手指互相搓着,我想就是我这样做的不对了,可我还是觉得委屈,我出言反驳,“我没有瞎胡闹。” 是我反驳了,所以刘姨生气了,“你看看你这是在做什么,一身的水。” 我伸手摸了摸,还真是,可是我已经记不起来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弄湿的了。 “你说说你喝了多少?” 刘姨这么说其实只是一句责备的话,我当时迷迷瞪瞪的当真就去算,算了半天也没理清楚。 刘姨已经找出干衣服来,让我坐下来,给我换衣服,“你知不知道孕妇不能喝酒?喝多了孩子会残疾,你啊……” 残疾吗?我瞪着眼睛看着刘姨,眼睛一下子就酸了,我从来就没想喝的,我喝第一杯的时候也没有想到会有那么多。 可是邹阁臣就在旁边,我害怕他一不高兴就载着我去医院堕胎去了。 这是报复吗?因为我不听话吗?真是不动声色。 我抬头哭出声来,“我也不想喝的,我……我……” 我泣不成声,脑子里一片混乱说不出话来。 我坐在床边只知道一个劲的哭,刘姨一边给我换衣服,一边劝我别哭了。 听到有推门的声音,我没在意,继续哭的厉害,然后我就泪眼朦胧里看到了邹阁臣。 我僵着脖子,声音和眼泪在同一时间就收住了。 心脏咚咚的跳,我感觉要喘不过气来了,邹阁臣怎么回来?是不是我刚刚太吵了?他是不是生气了? 我把目光移向刘姨,我想刘姨也许能给我一些帮助,也许她找个借口带我离开这里,或是让邹阁臣出去。 可是刘姨只是给我理好最后一颗扣子,拿着湿衣服退出去了。 随着刘姨出去的脚步,我只感觉我的心脏都要跳到嗓子眼来了。 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我往床头靠可了靠,但又不敢动作太大,我看着邹阁臣的时候,我真的只感觉整个人都紧绷了起来,放在床上的左手手臂都僵直着动都不能动了,只有手指曲起来,扣住了被子,却不停的发抖。 门轻易的就被带上了,邹阁臣走到我旁边靠近我,伸手把我的脸掰过去看着他,“哭什么?” 我感觉脑子里一下子就白了,只剩下一根弦还在绷着,我动了动嘴唇,发现舌头都直了。 “我……我不……我……” 我看着他,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良久之后,他没再和我计较,转而一把抱起我放在床上,然后躺了过来。 我不知道他要做什么,手臂紧紧的环在胸前一动都不敢动。 我感受到身旁的体温,还有他揽住我腰际的手臂,都让我心慌不已。 “睡觉。” 我顺从的闭上眼睛,闭上眼睛之后,突然袭来的黑暗,更让我恐惧。 所幸这样的情况没有维持太久,闭上眼睛之后在酒精的催眠下,我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我只感觉睡得格外难受,口特别渴,我还特别想上厕所,身边异于我的体温烤得我格外焦躁,我 分卷阅读61 分卷阅读62 她愿意去往天堂 作者:写诗的欧拉 分卷阅读62 觉得我睡了特别特别久,可是每次我挣扎着想起来就又会立马沉沉的睡过去。 我难受的想哭,胸闷的厉害,我沉在睡梦中,格外想喊出来,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我感觉身上仿佛松了一下,然后我就感觉到有一股温度从我的脖子滑到我的肩上,然后说着胸口一直到停在腹部。 这种无比清晰诡异的感觉。 我用尽了全力,想要睁开眼睛,可是我发现我完全被魇住怎么都醒不过来。 我躺着脑子无比敏锐却无法动弹逼得我快要哭出来。 我突然感觉自己被压的透不过气来,还有脖子上湿润的异样的触感。 我集中所有的注意力动了动手指,就在我的手指触到我腰上的肌肤的时候,我挣扎着惊醒了过来。 我几乎是颤抖着呼出一口气。 然后我就感觉到了离我那么近的邹阁臣。 我的心一下子剧烈的跳动起来,邹阁臣应该是注意到我的异动,抬眼过来看着我,我看着他的眼睛,身体一下子僵的不像话。 我笔直的躺着,他的身子就半压在我身上,脸就离我咫尺。 我看着他看向我的唇低头过来,我惊慌的一下子转脸避开,可是避开了之后我才觉得不妥,我抬眼去看邹阁臣,声音有些怯懦,“我想喝水。” 邹阁臣伸手从旁边的柜子上拿起一杯水递给我,我有些愣愣的接住,喝了一口。然后又愣了半天,我才又跟他说话“我想上厕所。” 邹阁臣松开我。 我在卫生间呆了半天,最后终于是呆不住,一下子站起身,然后眼前突然以前漆黑,我连忙伸手扶住墙才勉强站住,特别恶心。 我蹲下身对着马桶就吐了出来,什么都没有,只有胃里反上来的酸水。 邹阁臣推门进来的时候我正手扶着马桶腿一软瘫坐到了地上。 邹阁臣走过来把我抱起,然后伸手按了冲水,水声一下子哗啦啦的传进耳朵里。 邹阁臣把我放到床上,俯下身来问我,“之前在哭什么?” 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他又问到了这个问题上,我应该说吗?就说他让我喝酒,可是喝酒会导致畸形儿。 不!我不能说出来,他本来就不想要,我更不能拿孩子的事来挑战他。 我看着他死死的看着我,我垂下眼帘不去看他,“我就是有点难受。” 邹阁臣没再说话,只是用手指把我脸颊边的头发拨开,“睡吧。” ☆、秘书 那天晚上,邹阁臣说我是他的秘书,然后,果然,我就真的成了他的秘书。 我的位置就在邹阁臣的办公室外面,一个半大不大的隔间。 我不是第一次工作,但我是第一次坐办公室,我看着面前的电脑,文件,甚至是绿色的仙人球,我都是不知所措的。 没有人告诉我,我应该做什么,而且我也不知道我应该做什么,我坐在那里整个的感觉是坐立不安,手足无措。 我看着面前的电脑,我不玩游戏,也没有人需要联系,在这样陌生的环境里,就像第一次到一个陌生人家里,感觉做什么都是不对的。 我在座位上呆坐着,坐了两个多小时,我才起身,我想上厕所了。 我在楼层里转了好几圈,我发现这一层算是大型的独立办公室,会议室,许久都没有找到卫生间,而且我还没有碰到任何人。 我无奈只好乘电梯下了一层楼,走出电梯过去就看见了大型的办公区,一块块挡板,后是一台台电脑和一张张人脸。 我走过去,随便找了一个看起来没什么事的人,问她,“请问,你知道卫生间在哪吗?” 那是的女人,看起来光鲜亮丽,聪明能干,她抬眼看了我一眼,指了指门外的右边,说,“那边。” 我刚要转身,她就把手里的一沓资料递到我手里,“这个,一式两份,复印好给我。” 我接回来有些糊涂,我看着她的一张脸,最后只问了句,“在哪里复印?” 她回了我一句,“旁边。” 我不知道她说的是哪个旁边,而且,我也确实不会,我在心里组织了半天的语言,“我不会,你能教教……” 我一句话就把她说火了,“教?复印你都不会,还要我教?!你说你的书是怎么念的?这么多年白活了吧!” 我被她说的无地自容,不敢看她也不敢说话了,确实,对她们而言这么简单的事,我就是不会。 我低下头刚想走她却接着追问我,“你是谁招来的?” 我心里扑通扑通的跳,我低着头她摇了摇头,“不知道。” 手指忍不住的去抠手里的东西。 我知道的,可是我不是招进来的,如果真的是应聘,肯定不会要我这样没学历,没本事的人。 她将资料夺过去,接着追问,“哪个部门的?叫什么?” 我不知道我应该是哪个部门的,我想了想,才说,“我是邹阁臣的秘书,我……” 面前的人又突然换了一张脸,脸上扬着笑容,“哈,不好意思,弄错了。” 然后眼睛里分明带着各种探究的走了。 我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想起我本来是来上厕所的,我转身朝卫生间走,不知道什么时候旁边窜出来一个人,“她骂你了?” 我看了看四周没其他人才知道她是在跟我说话,我沉默着没有回答。 “没关系,别介意我跟你讲,这女魔头,我们新来的天天被骂,对了,你也是新来的吧。” 我点了点头。 她突然把手伸到我面前,“你好,我叫申心。” 我看着他反应过来才伸出了手,“我叫肖小戚,你好。” 申心是我在这里认识的第一个人,她热情有又周到,整个人充满活力。 上过厕所我又回到了我的那个小隔间里,坐着了。 看着电脑旁边的笔筒里,放着的形形□□的各种笔突然来了兴致。 我从中抽出一根笔,找出一张白纸来,比划这准备写些什么。 想了半天才在纸上写了几个字——浮云散,明月照人来。 想起以前的一个舍友在看北平无战事,悠悠然然的总会唱起这么几句词。 我看着纸上的黑字,放下笔把纸揉成团扔进垃圾桶,太久没写字了,笔锋都没有了。 我拿起笔放在手里怔怔的看,肩膀上不知怎么的突然多出了一只手,我一下子惊的站起来,转身才发现是之前碰到的那个女孩子,叫申心。 “你干什么呀,吓死我了!”申心把手里的资料丢到我手里,语气里有着几分娇嗔,“本来是我想吓你来着。” 我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没有多做回答,我当时只是对一个陌生环境的惊恐,我也从来没有想过在这里会有人同我做这样亲密的动作。 “ 分卷阅读62 分卷阅读63 她愿意去往天堂 作者:写诗的欧拉 分卷阅读63 好吧,我走了,你拿给boss啊。。”申心冲我摆摆手,转身走了。 我拿着文件,愣了会神,我其实想不出文件非要多经过一个人的手的目的在哪里,或许我刚来,还融入不了这里。 我拿着文件,站在门口吸了好几口气,才鼓起勇气敲了敲门推门进去,我站在门外面的时候,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紧张。 进门的时候我也没敢多看,只看见暗红色的办公桌邹阁臣仿佛有些虚幻的身影还有厚重的地毯上的花纹。 我走到办公桌前,把文件递过去,我抬眼偷偷的看了一眼邹阁臣,他的眼神完全在他面前的显示屏上。 他在看着什么东西。 我咬了咬嘴唇,最终没打算说话,他应该知道的,我就不要打扰他了。 “站住。” 他说话了,就在我刚准备离开的时候,我的脚步一下子立在原地。 我没敢抬头,就站在原地转过身去,我低头盯着因为自己脚尖力量变化而轻微幻色的地毯。 我低着头的时候,总想着不去看这个世界,这个世界就好像不能发现我的存在了一样。 我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我也不知道我等了多久,我听到吧嗒的一声清响,然后是邹阁臣的声音,“送给财务部王经理。” 我走上前两步,直到我看见蓝色的文件夹的边缘,伸手接住。 我转身离开,走在厚重的地毯上,悄无声息的。 财务部的王经理,我把几个关键词在心里复述了一遍。 文件是申心送过来的,那她也有可能是财务部的了。 我下了电梯,走进自己之前去过的那个地方,我问了人,她很忙,头也没回的给我指明了方向。 我站在她前面跟她说谢谢。 说着指明的方向往前走,果然尽头就是财务部的办公室,我站在门口敲了敲门,然后推门进去。 “王经理,你好,这是拿给你的资料。”我把资料递过去,那位王经理也刚好抬头,我看着她光鲜漂亮的脸,正如我不久前见到的一样。 我想起她跟我说过的,每一句话。 “谢谢。”她轻笑着接过文件,然后随手放到一边,盯着我,说话,“对了,肖小姐,如果你下次敲门我没有请你进来的话,请你………” 我点了点头,牙齿忍不住的去咬嘴唇内侧的轻柔的皮层。 “知道了。” 我发出简单的几个字的音节退出办公室去。 一直到中午的吃饭休息时间,我才发现我没有钱,没有卡。 对了,我今天早上出门的时候什么都没拿,除了邹阁臣扔给我的手机。 我摸了摸衣服的口袋,里面空空如也,我还是有些不死心的,仪式性的开了开面前的箱子,只有我放在里面的手机,屏幕上倒影出来我的半张脸。 “一起去吃饭吗?” 我抬头一看,是申心。 后面还有几个完全陌生的女人,她们眼神有意无意的看向我,眼神是探究的,疑惑的。 “附近开了一家餐厅,我们去试试,一起吧。” 我把手伸进我刚打开的箱子里,手指不停的摩擦旁边的手机的边框,“我还有点事,不去了。” 我听见有门开启的声响,抬眼去看,是邹阁臣,邹阁臣走过去的时候,眼神瞟了我一眼,我立马移开目光去看正在说话的申心,“什么事啊,饭都不吃了。” 我沉吟了一会,看见邹阁臣的身影一下子就消失不见了,“我真的有事,你们先去吧,别耽误你们了。” 申心也没再多说什么就说先下去了,走的时候还回头来跟我说,“明天再一起。” 人一走,这里就空荡荡的没人了,我安静了一会,想起这层楼的这一边刚好有个观景平台。 我走到观景平台,扒着玻璃眯着眼睛去看很远很远的地面车辆游走。 太阳晒得人眼睛都有些睁不开,实在是不好受,但是我怕我呆在办公室又会有关于吃饭的尴尬。 我在平台上趴了近二十分钟,觉得时间差不多了才往回走,我刚走到办公室坐下就听见有人说话。 “带你吃饭去。” 我抬头一看,是符磊,他站在隔间的门外,看着我说话。 我一瞬间很好奇他怎么在这里?但是想了想,我不觉得太奇怪了。 我看着他摇了摇头,“谢谢,我不去了。” “为什么不去?”符磊挑起眉毛看着我,“需要我给二哥打个电话么?” 我垂下眼睑看向地面,“我已经吃过了。” 我听见符磊在笑,笑得我心虚,然后听见他说话,“也许应该打一个。” 我一下子就抬起头去看他,“你别打。” 符磊看着我比出一个请的姿势,“那就走吧。” 我动了动嘴唇没有说话,同时也坐在原地一动不动。 符磊露出了一个不可置否的表情,然后拿出手机开始拨号,就在号码即将拨出去前,符磊把手机举个我看,“去吗?” 我看着屏幕上邹阁臣三个字还有下面绿色的拨号键,就像被施了魔法一样点了头。 我很在符磊的后面,跟着他一直走。 其实他也没带到哪里去,就是公司的高管餐厅。 我看着符磊拿出一张黑卡刷了一下,然后进去。 因为这里是高管餐厅,所以人也不多,符磊随意坐到一个空桌前坐下,马上就有服务员那些菜单过来询问需要点什么。 符磊问我需要什么,我摇了摇头,他又问,我只好说,我不知道这里什么好吃,然后符磊笑了笑,自己点了几个菜。 符磊点的了几个的炒菜,红烧牛腩,炒鱿鱼,剁椒鱼头,还有一个汤。 我当时听他报菜名的时候,只觉得精神都有些恍惚,我还以为他们从来都不食人间烟火,从来都不沾这些东西。 等待的间隙,我看见符磊冲我身后打招呼,然后我听见一个厚实的声音对他讲话,“女朋友?” 符磊笑着说,“哪里?” 我没去回头看,我觉得没什么好看的,然后,猝不及防的,邹阁臣就坐在了我的左边,而刚刚说话的人,就坐在我的右边。 原来刚刚符磊是和邹阁臣在打招呼。 我感受着又低了几分的气压,感觉有些透不过气来。 右边的人坐下来看了我几眼,跟符磊大声说话,“别谦虚啊,不是女朋友,人家跟你,就俩人,坐这?” 符磊笑,“我告诉你啊,这是你大boss的秘书,肖小姐。” “老板有秘书吗?”右边的人一脸不可置信,看了一眼邹阁臣,然后又嘟囔了一声,“真的啊!” 他把手伸到我面前跟我握手,“肖小姐啊,你好。” 我也回了一句,你好。 我偷偷去看了一眼邹阁臣,他压 分卷阅读63 分卷阅读64 她愿意去往天堂 作者:写诗的欧拉 分卷阅读64 根没看我。 我发现不管他看没看我,我的心情都没有办法平复。 这一顿中午饭,吃的很不好,奇怪的气氛,和我周围莫名的低气压,我感觉有些食不下咽,咽下去也有一种就要吐出来的冲动。 回办公室的时候,走着走着就只剩下了我和邹阁臣两个人,我在他后边跟着,格外难受。 这条路真的太长了,我只希望着快点走完,我就这样盼望着,盼望着,走到他办公室门口的时候我只想狠狠的松一口气。 可以我这口气没能松下来,邹阁臣打开办公室的门,一只手就把我拽进了他的办公室里。 他砰的把门撞上,双手抵在门上把我禁锢在他的控制范围之下,他的脸色很不好看,他看着我,“有什么想说的吗?” 我抬头去看了他一眼,然后咬着下嘴唇低下了头,我没什么好说的。 邹阁臣捏着我的下巴迫使我抬头,我抬头看着他,还是没有什么好说的。 “你拒绝你同事们的邀约就是为了要跟他去吃饭么?”邹阁臣靠近过来质问我。 我指甲抠着身后的门,“不是。” 邹阁臣的手更用力了,下巴被被捏的酸疼,“那是什么。” 我看着他,我觉得我解释不清楚,所以只好跟他说,“他有女朋友。” 邹阁臣笑起来,“有女朋友你还去找他是吗?” 我看着他彻底答不出话来。 邹阁臣见我死不说话低头就吻了过来,他强横的吻过来,嘴唇被他咬的生疼。 我被他吻的难过了一把推开他,嘴唇上火辣辣的疼,眼睛里也一阵酸痛甚至开始有些迷蒙。 “看来,在有男人的地方你都能混的很好。” 他是这样说的。 我皱紧眉头去瞪着他,心脏跳动着,一抽一抽的疼。 我突然又再一次想起,想起蒋郕,想起小东,今天又是符磊,我不知道明天又会是谁,“所以呢?你要他消失吗?” “我可以让你消失。” 他是这样回答我的,我看着他的时候,我的眼睛里应该是无所畏惧的,因为,从我的心里,就没有畏惧。 “你应该活着的,周西子会想你的。” 这是在威胁我吗? 我似乎是看到了邹阁臣脸上样子这肆无忌惮的笑容。 我站在原地不动了。 邹阁臣来吻我的时候我也不动了,闭上眼睛,感觉眼眶有些湿。 邹阁臣一手揽住我的腰,一手扣住我的后脑勺,把我带的离他那样的近。 他太用力了,我只觉得脑子里嗡嗡的直想,我被迫仰着头,感觉无力顺从这一切,眼泪从紧闭的眼睛的眼角挣扎着流出来,划过一段距离,流进头发里不见了。 邹阁臣放开我的时候,看见我的眼泪,他看着我,“你很难受吗?” 我靠在身后的门上大口大口的喘气,眼睛大颗大颗的掉,我习惯性的伸手去想要摸一摸肚子,却被他一把抓住。 我怒视着我,一言不发。 我看着他一下子眼泪都流不出来,我害怕,他会让我为我这个无意识的动作悔恨终生。 他最终甩开我,让我滚。 在我滚之前,他还告诉我,如果再让他看见一次,打到孤儿院账户的钱可能就会缩水百分之二十。 我觉得他用可能这两个字,用的真是讽刺。 ☆、往事 下午三点半,邹阁臣离开公司,在此之前,他叫了小东过来接我回去。 他告诉我的时候,我只是看着邹阁臣身后的虚空点了点头,然后收拾好东西,离开了这座大楼。 正如邹阁臣所说的,小东就在楼下等我,小东见我下来替我打开了车门。 我坐进车里,轻声的跟小东说了声谢谢,也不知道他听见了没有。 身子沉默的坐在车子后座右侧的角落里,低头,无暇顾及窗外的风景。 手机里有几个未接来电,不用想是邹阁臣打的,时间是中午十二点一十左右,那个时候,我正趴在观景平台上直直的往下看。 我手里抓着手机点开又关上,关上又点开。 消息框推送出一条新闻,我点开看了一眼,又是无休止的俄乌冲突。 我想起乌克兰的敖德萨,维塔斯曾在那里受到音乐的启蒙,那么那里,应该会是一个很漂亮的地方,就像曾经的叙利亚一样。 尖锐的刹车声和强烈的碰撞,整个人身子完全不受控制的向前,惊慌的伸手挡在在身前,身子还是撞的有些疼。 我听见小东问我有事没有,我摇了摇头。 我看见车前倒地的摩托,还有惊叫怒骂着从地上爬起来的两个年轻人。 路不宽,两边就是红色的砖墙,这是一条人烟不多的巷子路。 我看着小东下车去,他们好像在说话,但是我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 我只看见小东示意他们离开,那两人神情激愤。 我突然看见其中一人的脸,心脏剧烈的跳动起来,我盯着他感觉全身都在发抖,就是他!就是他! 就是他要害我,他用带着□□的毛巾捂住口鼻时候的嘴脸一下子又浮现在我脑海里,黑色的天,黑色的大地,和他用力而狠绝的表情。 我打开车门朝他冲了过去,谁都没有想到有这么一出,谁都没有反应过来,我一手抓住那人的衣领,一手拿着手机狠狠的砸向他,我忍不住尖声冲他怒吼,“你为什么?为什么要害我?为什么……” 小东连忙向我跑过来想要把我带回去,但是却慢了一步,那人被我砸的狠了反手用力几乎一瞬间就将我推开。 我撞在旁边的墙上,脑子里嗡嗡的响,胸口里感觉下一秒就要吸不上气来。 我伸手扶住肚子,仿佛听见有打斗的声音,有低声怒吼的声音,交杂着,还有几次仿佛有拳头落在我身上,最后是摩托车轰鸣着离开的声音,还有交叠着的怒骂挑战。 小东把我从背后把我架起来,带我坐进车里,小东站在车外躬下身子来扶住了我的头,看着我额头上的伤口,“感觉怎么样。” 我心脏狂跳着难以平复,脑子里却想起来邹阁臣对我说过的话来,我偏头躲开,“没事。” 小东开车带我去了医院才送我回家,其实没多大事,就是额头上磕了一个口子。 倒是小东的嘴角也青紫着渗着血丝。 是我冲动了。 从医院出来的时候,我看着小东嘴角的淤青,“对不起。” 小东偏头过来的时候,我已经把目光移开,眼神直视着前方,一直到坐到车上。 回去的时候刘姨和周同看着我都吓得够呛,急着问我怎么了,我说我没事。 她再问我怎么回事,我紧闭嘴唇一言不发。 其实看起来应该还好,就只是额头上贴着纱布。 分卷阅读64 分卷阅读65 她愿意去往天堂 作者:写诗的欧拉 分卷阅读65 只是衣服裤子上沾着很多拍都拍不掉的灰尘。 我上楼去洗了个澡,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 洗澡的时候,我从镜子中看见自己的后背,右肩有大大小小的有几块淤青。 邹阁臣回来的时候,我正安安静静的坐在沙发上,低头直愣愣的盯着地面。 刘姨正在做晚饭,因为时间还早,周同就先给我端了一碗汤,坐在旁边同我讲话。 他看见邹阁臣进来,周同就起身走开了,像是特意给邹阁臣腾出位置似的。 邹阁臣坐过来,我下意识的把头移开一些,想要把贴着纱布的额头隐藏在另一边。 显然邹阁臣早已经看到了,他把我的脸掰过去,出言问我,“怎么了?” 我看着他皱着眉头看着我,心里用一种异样的感觉,我觉得他是在关心我。 我被自己吓了一跳,有些难堪的低头去看自己的膝盖。 邹阁臣抓住我的肩膀把我的身子掰过去的时候,正好抓到我右肩的痛处,我抿着嘴唇忍住,连凉气都不敢吸一口。 邹阁臣的眼睛盯着我,看的我有些无所适从,他突然放开抓住我肩膀的手,扯开了我的衣领。 我被莫名的情况吓了一跳,连忙伸手抓住自己的衣领,避开邹阁臣。 我看见邹阁臣死死的盯着我的右肩,有些不自然的转开身去。 邹阁臣没在强迫我,只是开口问我,“那人你认识吗?” 我感觉我的嘴唇都在颤抖,呼吸都禁不住的急促,认识!我当然认识!我怎么会不认识?! 就是他,从筒子楼的对面下来,就是他追的我,用□□迷晕我,和另一个人,虽然我已经记不起另一个的样子,但是只要他在我眼前出现,我就能一眼认出他来。 “他是谁?”邹阁臣用寥寥几个字将我从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里拉出来,然后塞给我另一个难题。 我该说出来吗? 最后我觉得那一段事情也实在难以描述,难以启齿,干脆隐瞒,“我不认识。” 邹阁臣听了就笑了,“是吗?如果是这样的话,我觉得你应该要理智些,以免祸害他人。” 我低下头,咬着下嘴唇内侧,像是要把那一整块气皮都撕下来,然后又松开,“知道了。” 当天晚上没睡好,还做了一个不知道是噩梦还是美梦的梦,我梦见我抓住了那个人,我用匕首刺了他,温热的血流了我一手。 第二天起了一早,还是比邹阁臣晚一点,所以我吃早餐的时候格外急,我怕我会耽误他。 邹阁臣先一步出门去,我在后面跟上,刘姨赶上来把一个食盒递给我,“今天还要去?” 我接过东西点了点头,快步跟上去。 走到门口的时候,邹阁臣让赵小川送我去公司,自己开着车一踩油门扬长而去。 我到达办公室的时候看了看时间,八点过八分,真是个好时间。 邹阁臣不在,也没有人来,无聊的时候,我就跑到观景平台,隔着玻璃往外看,天气阴沉沉的,迟迟的亮不起来。 十一点的时候申心上来过一趟,把一份资料递给我,顺便问我中午要不要一起吃饭,当时我看了一眼邹阁臣紧闭的办公室门,点头说好。 中午,我跟着申心还有财务部的几个女同事一起出去吃饭,吃饭的地方不算远也不算近,出了大楼,还需要步行十几分钟。 是一家新装修的还颇有几分情调的餐厅,我坐在原木的座椅上听着他们七嘴八舌的讨论要吃什么。 申心就坐在我旁边,她举着菜单过来问我,“你想吃什么?”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见口袋里手机铃声响了。 不用猜,是邹阁臣。 我任由他叫着没有去接,知道旁边的人都纷纷的问是谁的手机响我才拿出手机接了电话,邹阁臣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把人事部上午送来的文件拿给我。” 我有些诧异,“你在哪里?” 邹阁臣说了三个字,“办公室。”然后匆匆挂了电话。 我不想去,但却没有办法,我连着说了好几声对不起才离开,倒是申心看的开,摆摆手让我快走。 我赶到办公室的时候后背已经出了一层汗,找出人事部送来的文件,拿在手里长呼了几口气才过去敲邹阁臣办公室的门。 邹阁臣的办公室侧面也有一个不大不小的视野极好的平台,我进去办公室的时候,邹阁臣正坐在那里,手里端着一杯红酒。 我看了他一眼,把手里的文件放在办公桌上,往外走的时候却被他叫住,“过来。” 我走过去,他抬头过来看着我,手里的酒杯还在轻轻的晃动,“一起。” 我刚点头坐下,邹阁臣就把什么东西推到我面前,是两张卡,一张□□,另一张是一张黑色的卡,昨天符磊进主管餐厅的时候刷的就是这张。 我把目光移离开这两张卡,我不知道他要做什么,所以就当做自己没看见。 邹阁臣伸手过来抓住我的手,把我的手捏在手里不停的摩挲着,“这么有骨气的话,那给孤儿院的钱也省了好不好?” 我抬眼看着他,我看见他没有看玩笑的意思。 我冲他笑了两声缓解尴尬,用那只没被他抓住的手把两张卡拿起,跟他说,“谢谢。” 邹阁臣勾起嘴唇笑了笑,勾过我的脖子就吻了过来,邹阁臣吻了好一会,所幸还算温柔,我顺从的闭着眼睛由着他怎么样。 邹阁臣吻我的时候,大手手指总是有意无意的蹭过我的脸颊,其余四指都牢牢的插进我的头发里,我的头皮都仿佛能感受到他指尖的温度。 邹阁臣的唇离开我,脸却离我格外近,近的我睁开眼睛也只能看到他的眼睛,看见他深色的眼珠和中间如点墨的瞳仁。 邹阁臣开口跟我讲话,“密码960107。” 我点点头。 密码是我的生日。 邹阁臣看着我,眉头轻皱,眸色渐深,他一把将我拉进怀里,把脸埋在我的颈窝,搂的格外紧。 不一会儿邹阁臣就抬起头来亲吻舐咬我的脖颈,深深浅浅的,有几下咬的我生疼,惹得我仰头倒吸了两口凉气。 邹阁臣的手探进我的衣摆,我忙伸手去组织他,他却停了下来,伸手过来捧住我的脸,语气镇静而和平,“为什么骗我?” 我看着他在心里不停的搜索,我在找我撒了什么谎,并且还让他发现了。 我撒了很多谎,有些有些被他当面拆穿,有些连我自己都记不清了。 我看着他说话,“什么?” 邹阁臣的神色与将才无异,只是更探究的看着我。 我在想我是不是落下了什么?是不是我撒下过什么弥天大谎自己还不记得了。我真的是想不起来,就又问了一句,“什么?” 分卷阅读65 分卷阅读66 她愿意去往天堂 作者:写诗的欧拉 分卷阅读66 “你昨天跟我说你不认识他,没有证据我不怀疑你,只是今天,你要我告诉你他是谁吗?” 昨天?不怀疑我?今天告诉我?! 我感觉我的嘴唇在不停的颤抖,说不出话来,胸腔里一瞬间就被一种异样的情绪充满,我挣脱他站起来,用手指着他平和的质问我的脸,手指不停的抖。 我喘了好几口气,语言能力才冲破封印突袭而来,“你都知道了为什么还要问我?为什么这样的事情你一定要让我说出来?为什么呀?你为什么要一遍又一遍的提醒我?” 我冲着他几乎有些疯狂的吼,直到脑子里因为缺氧出现空白开始发晕我才停下来,胸中汹涌而起的怒气却无处消散,我转过身看着一桌子的菜还有邹阁臣面前的酒也是满身的怒火,我伸手一把扫过去,东西七零八落的碎了一地。 我摔门离开的时候,狂躁的用手把自己额前的纱布都扯了下来,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 等我心情完全平复下来,我才发现自己饿了,我还毁了邹阁臣的中饭。 我发现自己这两天,情绪波动的很强烈,总是异常的狂躁鲁莽,然后每一次狂躁的后面,随之而来的是一大堆的麻烦。 我几乎可以想象到邹阁臣有多么的生气,我没看见,是因为他还没的出来,可是情绪这种东西,不是忍忍就没有了的。 特别是邹阁臣。 我闭上眼睛设想了一下我的后果,心情有些颓然,像极了外面灰蒙蒙的晴不起来的天。 我突然想起来刘姨早上给了我一个食盒,我低头把东西找出来,考虑着要不要去拿给邹阁臣,我一直在外面,苦苦的找不到送东西的借口。 等我没有借口也能鼓起勇气的时候,我看见了送餐的人。 我看着送餐的人敲门然后进去,我悻悻的把东西收起来,心里突然感觉有些落魄,我扬起嘴角自己笑了笑,然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没关系,这样不是更好吗? 快下班的时候,申心上来问我下班要不要和她们一起去逛街,我摇头拒绝。 我想,最近流年不利,我可能没有任性的资本了。 ☆、可怜 我告别申心,坐在办公桌前安静的等待着下班,下班时间倒是很快就到了,邹阁臣却迟迟不见出来。 他应该很忙。 推门进去找他好像不合适,打电话给他好像更不合适。 还是等待最适合。 我把笔筒里的笔全部排成头朝上,然后又全部排成尾朝上,反反复复不知道多少遍。 中途我还无聊的去了趟洗手间,去的路上,发现公司里人已经不多了。 随着天色昏暗下来,我的心里也越是焦急的厉害,本来就安静的楼层,随着天色显得越发的沉寂。 我想进去找他,但想想自己才跟他发过那样的脾气我就有些后怕。 我想,这应该是他想要的吧,他这样操控一切的人,我们根本不需要也不能急着去给自己安排去处。 箱子里的手机把我震醒的时候,天已经完全的黑了。 我不知道我是什么时候睡着,只记得睡着前应该还有些光亮。 天黑的让人害怕,我摸黑拉开箱子拿出手机接电话的时候,手都有些抖,就怕下一秒会不会就不知道从哪里伸出一只手来一把抓住我。 “在哪里?”接起电话,就是邹阁臣的声音。 我有些奇怪,我不等他我还能去哪里?或许他此刻站起来推开门就能看见我。 “马上回来。” 没等我的回答,邹阁臣只抛下这几个字,然后就是电话那头的嘟嘟的声音。 回来? 我终于鼓起勇气去推邹阁臣的门,门轻易的被推开,门锁发出清脆的声音。 一切来的太容易,门内的一切却让我心慌,只有漆黑一片,出去手里的手机发出的微弱的光。 心脏一下子就强烈的跳动起来,周围过于强烈的安静,让我的心跳声一下子显得格外突兀。 邹阁臣走了?什么时候走的?是恰巧我去厕所的时间,还是我在发呆没有看见? 我得快点离开这里。 打开手机里的手电筒,照亮前面一小片的区域,边际并不分明的黑暗与光亮的边界,让所有的一切都看起来格外虚幻。 我举着手机,快步的往前跑,跑到这一楼出口的时候,却发现门已经锁了。 我那着手电照过去,隔着玻璃门往外看,手机发出的光并不太具有穿透力,我知道外面过去就是电梯,却虚虚幻幻的看不清楚。 我用力的去推门,就仿佛用力就能推开,可是他只发出奇怪的声音,让人胆颤心惊。 四周漆黑一片,只有手机发出微弱的光,我不靠着墙壁,我怕它下一秒就轰然倒塌了,我也不敢呆在这虚无的空气里面,我怕下一秒就有什么东西会突然出现抓住我。 我在一场兵荒马乱里给邹阁臣打了电话,一个没接,两个没接,直到第三个才得已接通,哪怕对面没有一点声音,我都激动的有些语无伦次,“太黑了,我出不去,门锁了,这里……” 边讲我都感觉我就要哭出来,邹阁臣清冷的声音在那边打断我,“在哪里?” “在公司,这里,门这里……它锁了……它……” 我终于停下话语来,我想尽可能的描述的清楚些,想要他快点来找我,不要落下我,却发现说多了也是徒劳。 邹阁臣应该听懂了,他跟我说了句,“别乱动。” 然后挂了电话。 我在黑暗中等待着邹阁臣,最后连手机灯都不亮了。 隐约的电梯运行的声音传来的时候,精神一下子振奋起来,扒着玻璃往外看,什么都看不清楚。 脑子里有根弦高度紧张的绷着,心里不停的祈祷,千万不要出现的是什么不好的东西。 电梯停止运行发出提示音,然后是开门的声音,接着一阵脚步声,慢慢的向我靠近,我期待又紧张的往外看,只看到一点点虚幻的影子,靠近过来。 我蹲在角落里隔着玻璃往外看,不敢发出声音,万一是坏人,万一是贼,万一是杀人犯? 脚步停在门边,敲了敲门,发出清脆的声音,我努力的想要去看清,却发现看不清楚。 脚步停了一会,转身朝外走了,我有些慌了,声音都有些颤抖,“是你吗?” 没有回答。 整个楼层全部亮起来的时候,我才知道那个时候,他是去开楼层总闸去了。 邹阁臣打开门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差点就哭了,心脏仍旧在忍不住的继续强烈的跳动,腿软在地上根本站不起来。 所以邹阁臣站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就那样蹲在地上若仰望天神般的看着他。 最后还是邹阁臣将我从地上拉起来,带我离开公司大楼,坐 分卷阅读66 分卷阅读67 她愿意去往天堂 作者:写诗的欧拉 分卷阅读67 到车上。 他拉着我走的时候,我突然发现自己从来都没有像此刻一样的像去依赖一个人。 我跟着他走,感受到他手心的温度,我微微侧头看见他的侧脸,线条柔和却刚毅的。 “自己不会回家?” 坐到车上,邹阁臣问我。 我看着他的半个侧影,有些语塞。 “我没看见你出来,我以为你在忙,我就……” “我早就离开了。”我想说清楚,邹阁臣却没让我说完,出言打断。 我盯着邹阁臣衣服袖子上的那颗纽扣,咬了咬嘴唇,闭上嘴,不再讲话。 我有些颓然,他是觉得我太麻烦太蠢了吗?还是,他是在生气?或者说,他就是不喜欢我,不想听我说话? 车子开动的时候,身子没坐稳突然晃了一下,一下子从沉沉的思绪里□□,突然觉得自己的形容有些不妥。 我装作若无其事的把目光从邹阁臣身上移开,看向车窗外面,细雨微风杨柳岸,可惜没有雨。 晚上回到家的时候,时间已经不早了,刘姨猜到我被锁住没吃东西所以特意准备好了夜宵。 刘姨招呼我过去吃点东西,邹阁臣则是径直上楼去了。 我想,再不说就真的说不出来了,不管怎么说,抛开其他不谈,我应该谢谢他的,我深吸了一口气,对着邹阁臣的背影,“谢谢你。” 声音不是很大,有一种很久没说话的嘶哑感,我突然又有些紧张,为自己这上不了台面的感谢感到窘迫。 我盯着邹阁臣的背影,他没怎么太有反应,只是顿了一下就朝着自己的节奏去了。 我由着刘姨拉我去吃东西,手指忍不住的去抠衣服的边沿,吸了一口气又长长的吐出来,没关系,幸好邹阁臣没回头,挺好的其实。 早上的时候,吃过早饭刘姨照例又给了我一个食盒,并且询问我昨天的东西吃了没有。 我点点头说吃过了,回答的时候我有些心虚,其实里面装着什么我都不知道。 一早上我坐在办公室几乎处于没有一点事情的状态,我觉得我坐在这里其实挺多余,我的任务只是给邹阁臣拿拿文件,本来就没什么事,而且还因为推行无纸化办公,能拿文件的机会更是少了。 为了应承邹阁臣的随时召唤,我没答应申心的邀请大家一起出去吃饭,其实,我才发现,这里也是有员工餐厅的。 申心走的时候跟我摆摆手,说:哪怕你只有一个人,我也不能陪你了。 吃饭之前,我特意拿上了手机,万一吃饭的人多,排队太长,万一这个时候邹阁臣找我,就会耽误的太久。 食堂里男多女少,大概是因为女员工都约着去外面吃去了吧。 我找了一张不太显眼的桌子,坐下来,用筷子拨动看看里面有什么。 打菜的时候因为人多,催的急,也没看是什么就随便点了,好像都长得差不多的样子。 等我吃完饭,回到办公室,我袋子里的手机都没有响。 我做好了一切的准备,邹阁臣却没有找我了。 一切挺出乎意料的,跟想象中的有些不一样。 我翻出昨天刘姨给我的食盒,打开来看,里面是切好的水果,旁边还有一个小盒子,拿出来打开,是糖水荔枝。 不过都坏掉了。 我又拿出今天的食盒,里面也是切好的水果芒果,桑椹,还有几个荔枝,旁边有个小盒,打开里面装着灯芯糕和龙须酥。 我突然有些歉疚,因为我没胃口不怎么吃东西,所以刘姨就这样天南海北的,变着花的给我做。 我想起了晓鸿和徐妈,我以前总是和晓鸿呆在一起,争嘴,打牌,赖着徐妈。 而我,对刘姨和周同却总也不够亲昵。 我对着食盒发了很久的呆,直到我听见仿佛有声响,我抬眼去看,是邹阁臣,我一下子有些惊慌的不知所措,我不知道我在害怕些什么,或许是像员工那样害怕老板发现自己上班时间不务正业。 我像是遇见了一场兵荒马乱似的,忙把面前的食盒收起。 一直到邹阁臣的身影消失在我的视线中,他也没有稍微偏过一点点的角度,来看我一眼。 我想,是我小题大做了。 邹阁臣不再管我了,不论我在做什么,他似乎都不再屑于看我一眼。 我知道了的,我不用再担心在吃饭的时候,邹阁臣会打我电话找我,也不用再担心,在我发呆的时候,会正好被他碰见。 五月的最后两天,正好是周末,星期六晚上,公司有一个庆功的酒会,这样一个时间举行庆功酒会,似乎是不太合时宜,但是说起邹阁臣刚拿下来的项目,似乎又很合情合理。 酒会的原则是所有人必需参加,我不清楚这样的原则是否需要严格遵守。 我不太想去。 我不知道,不去的话,会是个什么概念。 我找到文员询问是否可以不用参加,文员说可以不参加,但是需要得到直系领导的批准。 我想,不管公司的制度是什么,我需要听得,只有邹阁臣一个。 我想,要不要跟他说,我不能忘记那天喝完酒之后的天昏地暗和刘姨说过的话,我也不能忘记,这是月末了。 月末,邹阁臣高兴了,就是跨入了新的轮回;不高兴了,苦难就开始了。 我想了很久很久,最后还是在邹阁臣进办公室之前叫住了他,他看了我一眼,维持着脚步进了办公室,没有关门。 我跟着进去,动作轻缓而漫长的把门带上,然后踏着厚重的地毯走过去,邹阁臣没空理会我,我知道的,翻了翻最近几天送来的文件我就知道。 我在他的办公桌前停下脚步,他正给一份文件署上签名,我几乎是秉着呼吸看着他签完字,然后打开了另一份文件。 如果有话要说,应该叫他的,我叫了他一声,“邹阁臣。” 邹阁臣抬起头来,是他惯有的眼神,眼神没有喜悦或是不悦,我看着他说话,像不知道多久以前一样,试图从他的眼睛里捕捉到什么东西。 “星期六的酒会,我……” 邹阁臣神情没什么变化,我却每讲一个字都觉得多了一分恐慌,我看着他,最后只说出来几个字,“你会去吗?” 邹阁臣不知怎么的起了一抹冷笑,眼神看的人发慌,他说:“不用你管。” 不用我管。 他说的没错的,可是这样的话当着面说出来总是让人难堪,我鬼使神差的冲他笑了笑,笑得有些尴尬。 我这样说的时候,我以为他不会回答,只会探究的看着我,等我的下一句话,然后我就可以随便说一句什么话,搪塞过去,然后就可以离开,就好像,我从未想过,要跟邹阁臣来提要求。 在邹阁臣的目光里,我收起了我尴尬的 分卷阅读67 分卷阅读68 她愿意去往天堂 作者:写诗的欧拉 分卷阅读68 笑容,“知道了,我出去了。” 我没有想到等到这样的回答;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在邹阁臣面前脸皮又这么薄了? 不应该的。 我坐回座位上,翻出早上带来的食盒来。 龙须酥和灯芯糕一起咽下去的时候,一瞬间的感觉干的我剧烈的咳嗽,我伸手剥了两颗荔枝放进嘴里,嚼了嚼咽下去,才感觉好一些,我坐在座位上歇了一会气,然后把盒子里最后一块龙须酥放进嘴里。 吃的太急有点恶心。 我起身去楼下的洗手间,我进去的时候,刚好一个人出来,也刚好留下一个空荡。 我理所当然的进去,关上门,我没上厕所,却只把马桶盖上坐着发呆。 我听见了断断续续的有冲水的声音,开关门的声音,还有的就是断不了的讲话交谈的声音。 不论是女人还是女孩子,在一起,总是爱讲话的。 又听见有人在外面讲话,我是无意探听的,只是声音很耳熟,是申心,我听她的声音由远及近,逐渐清晰,“别想了,去年的年终酒会你没戏,这次也会一样的。” 她在跟别人说话。 又有一个声音回答,“我要是boss秘书就好了,近水楼台先得月。”讲话的声音很开心,声音里充满的幻想和激动。“对了,boss那个新来的秘书叫什么来着?我花钱跟她换换,唉,以前boss不是没有秘书的么?” “她啊~”又是申心的声音,升高了一个调之后又压低了声音,“不好打交道的,什么都不会还高傲的很。” 声音更低了些,“而且啊,我问过人事部的了,她是怎么招进来的,人家闭口不提。” “睡过来的?”声音里似乎有询问? 然后是一段轻佻的笑声,“嘘,说出来做什么?” “不会吧?你跟她不是关系挺好的么?” “我就是看她一个人,没人搭理她挺可怜的……” 我感觉后面的话我听得都有一点恍惚,脑子里盘旋着的就是那几个字,睡进来的,挺可怜的。 我想我应该愤怒的,可是我拿什么来反驳呢?我确确实实的就是什么都不会,就是因为和邹阁臣睡了才坐在这里。 其实,就是挺可怜的。 我不知道我坐了多久,最后坐的腿都麻了,我才站起来,打开门出去。 洗手池边有人在洗手,我站在旁边愣愣的等着,那人洗完手转身看见我,像是吓了一跳,“你没事吧!” 我摇了摇头,“没事。” 那人看了看我,迟疑着走了。 洗手的时候,从前面的镜子里,我看见我,眼神勾勾直的瞪着,一脸煞白。 我转头去看,那人已经走的没有踪影,我吓到人家了。 上楼的时候,正好碰到送完文件下楼的申心,我突然有了一种想要躲避却又无处躲避的心情。 申心很高兴的跟我说话,“刚刚见你不在,以为你去哪里了。” “我……” “对了,下午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出去搓一顿?今天晚餐吃饱一点,一直到明天晚上就不能吃东西了,明天酒会美美的。” 我的心里烦乱的厉害,仿佛有一种情绪跳动着,不安的,马上就要蹿出来,我忙说了一句,“不好意思啊,我有点事去不了。”然后匆匆离开。 下午三点二十一,邹阁臣离开,赵小川来接我,车就停在公司楼下,下楼刚好看见他。 “在这做什么?”一个声音从耳后传过来,我听出来了的,是申心。 申心转到我前面,“上班时间,这是去干嘛?” 我看了看不远处的看着我的赵小川,又看了看申心,最终还是碰上了这样尴尬的情况,我不想让人撞见,偏偏赵小川把车停到了这里。 我连忙转身走进公司大门,解释的有些手足无措,“没什么,出来透透气。” 申心狐疑的看着我,打了个招呼走了,我透过玻璃大门看见申心走远了才上了车。 “关系好?”赵小川问我。 赵小川难得同我讲话,其实邹阁臣的人都难得同我讲话,偏偏问出来的问题让人难以回答。 我敷衍的随便嗯了一声不再讲话,赵小川也没再多言。 看着窗外的时候,那些好不容易甩出脑海的词又一骨碌的全都冒了出来,双手忍不住去抓住座椅,调整呼吸,让自己去想其他的事。 一直到回到卧室,我才承认,我失败了,有些话,盘旋在脑子里,挥之不去。 ☆、酒会 酒会七点开始,下午三点,邹阁臣带我出去是礼服,其实象征性的穿条裙子就可以,邹阁臣这样小题大做,大概是觉得他的秘书不应该给他丢脸。 我以为出门的够早一切弄下来时间绰绰有余,却没想到确实拖到最后,八点多才到达现场。 也对,他是主宰。 人们对于自己所期盼的总是擅长,邹阁臣刚一入场,就有人走上前来,我跟在他后面,头顶奇异的灯光,看着他觥筹交错。 我一路沉默看着他们的热闹,仿佛世界就没有我这个人,但也总有人在转身离开时,会说上一句,“女伴很漂亮。” 邹阁臣但笑不语。 我很漂亮。大概是因为邹阁臣,他们这些人,漂亮的女人见得那么多,怎么会惜言这样夸赞我? 我移开目光去,我看见有人在看我,申心,还有符诗。 两人在同一个方位,但互相隔着距离,显然都看见我了。 符诗也来了。 我看了一眼邹阁臣,他已经开始了新一轮的谈话,我有些无所适从。 我想,他也不需要我,也不会注意到我,所以我斗着胆子偷偷溜开,绕过一座屏风,找到一个极安静的角落,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头发不安分的总是在低头时低落到眼睛来,我伸手将礼服的襟口扶好,抬起头来,刚好一杯香槟递到我面前,“一起喝一杯吗?” 声音的主人是一张我没有见过的脸,看起来是内敛的,诚实的,应该也是这里的员工。 我不忍心拒绝,但我想我应该拒绝。 我抬头笑了笑,有些尴尬,拒绝的话没说两个字,一个身影就蹿了过来,坐到我旁边,“你怎么在这?” 我看了看申心,看了看面前的人,有些不知所措。 申心也注意到面前的人,“你是?”一段沉默后,“哦,懂了,我跟你说,我们小戚是个好姑娘,就是脸皮薄,不爱说话,要追的话,你可得大胆的把握好机会啊。” 说着拿过面前的人手里香槟不由分说的塞到我手里,“等你好消息。”然后就迅速离开不见了踪影。 我端着杯子抿了一口,急急的说了声谢谢然后随便找了个借口推搪离开,边走的时候,有些唉惜就这样被扰了清净。 分卷阅读68 分卷阅读69 她愿意去往天堂 作者:写诗的欧拉 分卷阅读69 刚走到屏风处,就被人拦住去处,抬头,竟是刚刚那人,他恰巧的将我堵在屏风和墙包围成的角落里,“能留个联系方式么?” 他看起来似乎是很紧张又有点期待,我一句不可以憋了回去没说出口,然后胡乱编了一句,“不好意思,我有急事。”然后伸手推开他,匆匆离开。 我环顾了一下四周,邹阁臣好像不在,我略略松了一口气,只想着再找一个清净地,我刚好转到卫生间的时候,符诗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我后面,“你也来了?” 我转过身去,我看了她一眼,就没再多看,没有回答。 “还是这样。”符诗看着我,姿态像一只高傲的孔雀,但前提她是一只孔雀,她微扬着下巴睥睨着我,“你与那人卿卿我我的时候,邹阁臣刚好看见。” 我猛然抬起头来,像什么被人戳中,“我不认识他。” 符诗笑了,“不认识还这样?” 我说不出话来。 符诗离开,就剩下我一个人,我也终于找到一个真正的清净地,二楼的露台,安静的一个人都没有。 我不知道我坐了多久,赵小川来找到我的时候,酒会已经散的差不多了,外面仿佛格外的寂静无声。 我跟着赵小川的步伐,路过主宴会厅的时候,看见清洁人员已经进入清扫。 一定很晚了。 打开车门,我就闻到了冲天的酒味,邹阁臣闭着眼睛,扬起头往后靠着,衣服已经有些乱了,领带被拉开,包括衬衫的领口也被解开。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邹阁臣喝成这个样子,形容不整的躺在这里,我看着这副画面,脑海里只觉得沧桑。 赵小川将车开的很平稳,我降下半截车窗,让半夜冰凉的风吹进来,让他们裹挟着酒精的味道然后吹出去。 我感觉到旁边的邹阁臣好像动了动,惊觉的回头看了看他,好像没什么动静,是我多虑了。 我扶着车窗又往窗边靠了靠,紧挨着车窗。 一路平安。 我以为这样的邹阁臣需要赵小川搀扶着才能下去,却没想到车子停下的时候,邹阁臣睁开了眼睛,打开车门,自己走下了车,很平静,只是步履有些不稳。 我打开车门下车,跟在他不远不近的距离里,走到一半邹阁臣却停下脚步转过来,拽过我,整个人瘫了过来。 他虽然瘫着,力度却控制的刚刚好,刚好我能支撑着扶动。 周同和刘姨见样子要上来帮忙,全被邹阁臣呵斥离开,他喝醉了看似平静,但脾气却更大了。 我用尽力气将他掺上楼,走到他的房门边,打开房门,推他进去。 可能是用力过猛,他身形恍恍着差点摔倒的样子,我心里揪了一把,却还是抓住门把把门带上。 我想关上房门,却不料被他在里面拽住,他一个用力,我就整个人猝不及防的跌了进去,邹阁臣一手捞住我,反手把门关上。 我不知道他现在哪里来的这么大的力气。 我一下用力,他没有防备,被我挣脱开,我退开他几步远,邹阁臣呼着气靠在门上,我出不去。 “我要回去了。” 邹阁臣看着我,不说话,我被他看的后背都起了一层毛,他突然向我走过来,逼得我避无可避。 呵出的气体携着浓重的酒精味道扑面而来,手臂箍着让人动弹不得,我撇过脸避开他。 “我要回去了。” 邹阁臣笑了,抓住我的脖子,低头就吻了过来,邹阁臣的手太用力,捏的后脖出突突的生疼,唇下霸道又蛮横,几乎是用咬的压过我的嘴唇,然后稍稍松开我一些,吻上了脖子。 我不知道他喝多了酒要发什么神经。 我弓起膝盖一脚踢在他的膝盖上,他一下吃痛的松开了手,我受力不稳跌了几步一把摔在床上。 脑子有点蒙。 邹阁臣抓住我的双手举过头顶,眼神看的人避无可避,“你这是在干什么?欲擒故纵吗?你在外面同别的男人讲话的时候可不是这样子的。” 我来着他肚子里憋了一千句话,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在他心里,我就是这样的贱人,改不了了。 “你一边睡着一个男人,还去勾引其他男人,你不羞愧吗?” 女人因为爱才不可理喻,因为想要得到保护;男人因为不爱才不可理喻,因为不在乎。 我被他气的发抖,我不想同他争辩,我抬眼狠狠的瞪着他,一字一句,“我要回去。” 邹阁臣的眼睛里起了怒火,只吐了两个字,“休想。”说着就几近疯狂的吻了上来,我拼命的躲避,却被他压的动弹不得。 手指从上到下粗暴的碾压过每一寸肌肤,一直到脚踝,抓住裙摆就推了上来,一只手抓住裙子的领口往下拽。 大片的肌肤一下就□□了出来,我挣脱双手拼命的拽住裙子,尖声冲他喊,“你放开我。”我当然不会以为他这样只是想要脱我的裙子而已。 他一点反应都没有。 我有些急了,软言下来求他,“求求你了,放开我好不好?” 人有时候就是不能想要软弱,一但打开一个口子,软弱的情绪就会崩塌而出。 后来想想,我是真的被逼疯了才说出了那样的话,更可耻的是邹阁臣停下来的时候,我还以为是他心软了。 我压着哭腔向他求饶,“我求求你了,我怀孕了,你别这样。” 邹阁臣停下来,嘴唇划过我的右脸颊,停在我的耳边,我舒了一口气战战兢兢的想要去看他,却只听到他说,“我想你应该尽早的结束他。” 我发现我蠢得不可理喻,眼泪大颗大颗的砸了出来,有一种行为叫做自取其辱,我不知道还有什么当时能做到比这样更淋漓尽致。 他没有放过我,他不会放过我。 我当时跪伏在床上差点背过气去,然后就是拼命的哭泣,最后我哭的嗓子都哑了,他都没放过我。 到最后我都忘记是什么时候一切是如何结束,我只记得我拼命的哭,拼命的去求他。 邹阁臣起来的时候,他将手从我的腰上拿开,动作很轻,但我还是醒了过来。 我背着身子,装作熟睡一动不动,埋在被子里的手指却止不住的要扣紧床单。 脑海里,昨晚的噩梦又席卷而来。 可这一次我不敢哭喊。 我听见邹阁臣进浴室的声音,有眼泪从眼角流出,钻进被子里不见了,伸手擦干净,一动不动的躺好。 耳边有鼻息传来,是邹阁臣,他就靠在我的耳边,“睁开眼睛。” 他知道了。 所以急于戳穿。 我睁开眼睛看着他,埋在被子下面的身躯止不住的发抖。 邹阁臣更加靠近,声音小,但却把每一个字都说的格外清楚,“有些话,我说过很 分卷阅读69 分卷阅读70 她愿意去往天堂 作者:写诗的欧拉 分卷阅读70 多遍,你却总也不记得,本性难移么?” 我蜷着身子想往后退,却被邹阁臣一手揽住,格着被子他揽住我将我向他带,我僵着身子不敢拒绝。 “你抖什么?” 我摇摇头,眼泪却一不小心掉了出来,邹阁臣一下子怒意大起,两根手指轻而易举的就捏住了我的气管,手下一用力就让人生不如死,直到我只感觉到脑子一片空白和喉间剧烈的疼痛的时候,邹阁臣才放开我,他说,“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掐死你?” 我真想让他掐死我。 但我想我不应该在这样一个月末同他说。 邹阁臣离开,我才起身把地上的衣物捡起来,套在身上,自己走回去。 浴室里,我放了一大盆水,才躺进去,多余的水溢出来,流的到处都是。 我想,如果早一些的我能够遇到现在的我,那么早一些的我即使看着这□□裸的现实也一定想象不到有一天,自己会变成这样,做的每一件事,自己都无法理解。 ☆、仁爱 六月的第一天,刚好迎上一个新的星期一。 听见年轻的实习生说,这真是一个美好的开始。 这个星期一仿佛格外多的事情,上午没多久,送来的文件就堆了一小摞。 我不敢进去,也不敢让别人进去,我怕引得邹阁臣发火。 十点零六分,邹阁臣给我打电话,只有寥寥几个字便挂断,“到办公室来。” 该来的总是要来,但我记恨他来的太早。 我抱上一堆文件进去,邹阁臣却没有坐在办公桌前,而是背靠在沙发上,看着我。 我看见他,只觉得腿肚子都在打转。 我收回目光,搂着东西走到办公桌前,刚想放下,却听见他说话的声音,“放到这里。” 我动了动嘴角没有发出声音,吸了两口气,搂着东西转了个方向,停在茶几前,把东西放在茶几上。 一系列动作完成的格外僵硬,东西放下的时候手指都在发抖,我以为放下东西就能解脱,然而却听见邹阁臣的声音说,“坐过来。” 我抬眼去看他,只看见他,目光里装着东西,却不知道装的是什么。 我僵在原地没有动,一瞬间,我没有办法控制我自己。 邹阁臣的放在沙发上的手指动了动,“需要我帮你么?” 我咬了咬牙,坐了过去。 我刻意的,和邹阁臣保持着一段距离。 邹阁臣却直身一把将我拉过去,手臂揽着我的腰,“怎么?扣着东西不送进来,是不想见我么?” 我不去看他,也不做回答。 我知道的,太聪明的人没法骗,不相信你的人只相信自己的。 邹阁臣低头吻了一下我的脸颊,我没躲,其实是闪躲的动作被理智扼压。 “现在连撒谎都不愿意了么?” 我没有办法回答。 邹阁臣的手臂松了松,另一只手捏住了我的下巴,低头就吻了上来。 眉毛,眼睛,鼻子,嘴巴,然后一路向下,我感觉到他滚烫的气息就喷在我的脖子上,我闭着眼睛,仰着头,感觉心尖都在不停的颤抖。 我听见邹阁臣滚烫沉重的呼吸,和他伸进衣摆抚摸到我后背时手指的温度,他伸手来解我的衣服纽扣,我心里一惊,下意识的一躲,邹阁臣就停了了动作。 邹阁臣扳过我的脸去看着他,我抿紧嘴唇不与他对视,邹阁臣伸手将我耳边的头发拂到后面去,“不准哭,说话。” 我不知道说什么。 邹阁臣的姆指划过我的脸颊,在我的下唇轻咬了一口,“听见了吗?” 我看着他,半天,只是动了动嘴唇。 心脏就像被好几层布料包裹着但仍然继续的跳动,是一种几乎窒息的紧张感。 邹阁臣手指不停的摩挲过我的脖颈,“不说话么?” “我……”一张嘴发出的声音,连我自己都吓了一跳,嘶哑粗砺的无比刺耳,我下意识的抿紧嘴唇,眼神发飘,却还是在邹阁臣的注视中把话说完,“我说。” 我端着餐盘走过大半个员工食堂,才找到一个空位,旁边坐着几个女生,几个人在一起说话。 我把餐盘里的食物每一样都夹起来吃了一口,然后又照着先前的顺序一样吃一口,其实吃到一半的时候,我自己都忘记了,一开始的顺序。 手机铃声响起,我接起来,手机那头说,“到我办公室来。” 神经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我……我……在吃饭,我马上。” 喉咙疼的厉害。 我是这么说,但我却坐在座位上尽可能的拖时间。 我想,女人真是虚伪。 旁边的几个女生已经走了,然后有人坐到我对面,我低着头把盘子里的大蒜全都选到一边,没有抬头。 “是你啊。”好像是在跟我说话。 我一抬头,就看见一张脸,就是星期六酒会上的,那一张脸。 我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一下子站了起来,动静有点大,周围的人都侧头过来看着我,我歉疚的低头端起盘子就走。 走到一半,我就透过玻璃的大门,看见邹阁臣从那头过来了。 我连忙把餐盘放下转弯往左边走,那边有一个小出口。 我想邹阁臣没有看见我。 我从找小侧门出去时,回头刚好看见邹阁臣从正门跨进。 我刚坐在休息室的沙发上就收到邹阁臣的短信,四个字,“马上回来。” 中午的休息室,来来往往的人很多。 我把手机调成静音收起来,顺便还拿了一杯咖啡来缓解我的落魄与尴尬。 咖啡已经凉了,但才喝了一半,旁边有人在翻看时尚杂志,轻声的讨论着封面模特的衣着和妆容。 从休息室的窗口望出去,天空蓝的要命,其实今天的天气挺好的。 邹阁臣推门进来的时候,我听见了声音,但我没有意识到会是邹阁臣,休息室里来来往往的人那么多,他是最不需要来的一个。 但是他来了。 邹阁臣拽着我的胳膊把我从沙发上拖起往外走,我穿着高跟鞋差点摔倒,休息室里的人都抬起头来错愕的看向我。 所幸,等我觉察出问题的时候,休息室的门已经被强烈的带上了,砰的一声,所有的探寻的,惊讶的目光全部都被隔绝出去。 “躲什么?” 我低头看着地面上的自己的影子,没有回答。 邹阁臣一把将我拽过去,“是不是月末了就什么都能忍?”他扳过我的脸去看他,“总是轮回的,你应该少势利些,让自己后面好过。” “而且说不定呢,月末过去了,孤儿院的帐上还是没有收到钱。” 我火了。 我只感觉五脏六腑里有一团火在猛烈的燃烧,只 分卷阅读70 分卷阅读71 她愿意去往天堂 作者:写诗的欧拉 分卷阅读71 需一秒就把理智烧的一干二净。 我推开他,退了两步,心里只感觉悲壮的厉害,我指着他,感觉眼泪下一秒就要掉下来,“我告诉你,我受够了,什么孤儿院,什么我都不管了。” 我看见邹阁臣的脸色都变了,我死死盯住他的眼睛,一字一句,“怕什么,大不了大家都去死吧。” 说完,扭头就走,邹阁臣想来抓住我,被我避开,我伸手将脖子上的工作牌和胸前夹着的铭牌一同取下来,甩手就砸在了地上。 脚,就从它的上面踏过去。 踏过去的时候,还感觉到有一种报复的快感。 只是在我肆无忌惮的发泄自己的情绪的时候,我没有想过,从一开始发展到今天这个样子,不是没有原因的。 一路走到今天都是这个样子,怎么会因为这一次就有所改变了呢?以后也总是总是会是一样的。 后来的我想起这一些愚蠢的自己总是格外难过,coco告诉我,那个时候你懂什么?才二十岁的年纪。 或许大多数人的二十岁都一样的蠢。 我想,如果二十岁的我能有再多年的阅历,我一定会在一开始就不顾一些的杀了邹阁臣,要么他死,要么我死。 或是,在一开始,我就会好好的,坦然的接受,大不了就是他睡了我,去接受,谁知道会不会更开心? 可是,二十岁的时候,总是矛盾的,尖锐的;身上被淤泥染遍了,心里也总是有幻想的。 其实总结起来,就是傻。 在外面不知目的的游荡了不知多久的时候,气开始往下消的时候,我就后悔了,自己表现的总是太过愚蠢,还总是永远的后知后觉。 我开始往回走,太阳光照下来,穿过枝叶,在地上投射出斑斑驳驳的影子。 路过一家咖啡屋的时候,我遇到一个怪人,他拦住我说要谈一谈,我没理他,他说可以给我五十万,不够还可以加。 我匆匆加快脚步走进人群里,甩开他。 回到公司,我就看见大家各色各样的眼神,我全部都忽视掉,当做自己从来没有看见。 我看见申心走过来,像是要跟我说话,我匆忙避开。 走到邹阁臣办公室门口时,符磊刚好从里面出来。 我要进去,符磊将门带上,把我拦住,“你不要进去了。” 我没听他的,固执的进去了。 迎接我的,就是邹阁臣的一个耳光,邹阁臣用的力太狠,我捂着脸只觉得脑子里嗡嗡的响。 我看着邹阁臣眼睛里的滔天怒火,几乎是机械性的重复一句对不起。 许久之后,邹阁臣把一袋子东西丢在我面前,一个个盒子从袋子里掉落出来,散了一地。 我看了一眼邹阁臣,然后蹲下身去捡,捡着我就哭了,全是治喉咙的药。 眼泪掉在地毯里,湿润了一片,我没有办法去平衡内心,心脏一抽一抽的疼。此时此刻的他,他为什么要这样做?是要我愧疚吗?可是明明上海我的也是他。 我抬头去看邹阁臣,“给你讲个笑话吧。” 我用力的想冲他笑,却一点都笑不出来,“这一次,还有以前的好多次,我都以为你喜欢我。” 邹阁臣似乎是愣了愣,“你觉得呢?” 眼泪漫出来,止不住的往下掉,“所以我说这是和笑话。” 我花了很长时间去想,这一次惹恼的邹阁臣,应该拿什么去偿还,我想了很久很久,没有结果。 他要的,有两条:第一条,陪他睡;第二条,打掉孩子,他同我警告过很多次了。 陪他睡不是不可以,反正已经记不得是第几次了,只是我还怀着孕,不可以。 我做不到,谁知道到时候的邹阁臣还能不能像那晚一样,能再施舍我一点点的仁慈。 ☆、他的母亲 搜索关键字,引产,网速很快,词条并着花花绿绿的相关的广告弹窗同时全部弹了出来。 动态显示的窗口仿佛是想尽力抓住每一个有倾向的人的眼球,弄得这样热闹,难道?他们所面对的对象,真的这样强大吗? 一点一点往下翻,一不小心就翻到了图片,一双双带着橡胶手套的手上,躺着的血淋淋的还没能发育完全的胚胎,有些甚至还能看到内脏,还有一张,小孩的身体上面还缠着长长的系带。 滑动滚动条立马翻过去,外面的天仿佛低沉的厉害,是要下雨了吗?马上就要到端午节,就要入伏的天,它要下雨了。 从头翻到尾,除了广告宣扬着天下太平,其他的内容,几乎全是关于引产的痛苦经历和不可力量的后果。 握着鼠标的手有些起汗,蹭干净手心的汗,重新握住鼠标,我告诉自己,大不了是掉了一块肉,生孩子不应该更难受吗? 我突然想象不出来生孩子该有多难过了。 突然滑到一个关于市人民医院引产方向的词条,点进入,里面开头就开始介绍着他们做过多少例手术,手术成功多少例,然后满满的都是各种患者的感谢,我一个个的往下翻,看着他们的陈述与感谢,却只觉得难过。 一条条的翻过去,可是看到那一条的时候,却怎么也翻不过了,她说,“手术很成功,可我好想他。” 眼泪直接跌出眼眶砸在桌子上,我连忙手忙脚乱的去擦,手掌划过,拖出一路水痕。 “肖小姐?怎么了?”一个不算太陌生也不算太熟悉的声音闯进耳朵里,有人来了?! 连忙把脸上的水痕擦干净,抬头去看,是邹阁臣的母亲,她看着我,带着询问。 我扯出笑容来,“没什么。” 可能是我的演技不好,虚假的声音让我自己听着都觉得添堵。 “你怀孕了?” 看见了?!我惊慌的去关掉屏幕上的窗口,努力的,镇定自若的去撒谎,“没有啊,一个朋友,帮她看看。” 她点了点头,应了一声。 被突然抬高的心又开始往回坠,她却又突然问我,“哪个朋友。” 我都感觉到我的声音在发抖,“那个……你不认识的。” 她看着我,表情看起来不太相信,我冲她笑笑,她也笑起来,“陪我进去找一下之承。” 我看着她,笑得慈眉善目的表情,我想,她是相信了。 邹阁臣的母亲,樊明,她让我陪她进去,我就陪她进去了,我发现我好像没有办法拒绝她的请求,就好像我曾经那样的想过我的母亲一样。 邹阁臣看见他母亲的脸色并不太友善,也没有冷若冰霜,可能毕竟生活过那么多年,总会有一点点不一样。 她走到邹阁臣的办公桌前,“你总也不回去,我只好来请你了。” 邹阁臣放下手里的东西站起来,走到沙发那边,“坐吧。” 樊阿姨也走过去,“ 分卷阅读71 分卷阅读72 她愿意去往天堂 作者:写诗的欧拉 分卷阅读72 今天回家吃饭?” 邹阁臣说,“今天没时间。” 樊阿姨的口气有些责怪,是一种令人舒适的责备,“你总也没时间。”她回过头来拉了拉我的手,“你要是没时间的话,小戚先跟我回去?” 我的心一下子就吊起来,我不敢抬头,不敢看见她询问我的意见时的眼神,我想,这样的问题,只能有邹阁臣来回答。 没等我听到邹阁臣的回答,樊阿姨却突然开口,“小戚怀孕了。” 怎么?!邹阁臣……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这样惊恐,大不了他认为是我故意而为之想要保住孩子,可是,他也知道的,我是想保住孩子的。 手指忍不住的颤抖,连脚心的肌肉都崩了起来,我僵直着脖颈抬头去看邹阁臣,我看见他的眼神擦过我,然后无声。 内心里狂呼着叫嚣,不是我,我不是故意的,可是明明张着嘴,我却说不出话来。 也好,反正他也不回信息。 我也少自作多情。 最后,樊阿姨带着我回去邹阁臣原来的家,我不知道她是用什么办法说服了邹阁臣,虽然当时我也在场,但我当时的脑子里慌的一片空白,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只记得,樊阿姨最后一遍问邹阁臣的时候,邹阁臣说,“会回去。” 路上的时候,她问我有没有特别想吃的,我说我不知道。 “也是,怀孕了口味会变,哪里知道想吃什么。” 就这样,我被樊阿姨拉着去逛商场。 我没有什么太多的逛商场的经验,以前是因为呆在孤儿院,后来上大学,我也没怎么去过,需要什么,在小商铺里就买好了。 我适应不了这种没有目的的,没有限量的购物,我发现我只能理解为了买某东西而逛商场,却不能理解逛商场,去买东西。 我跟在樊阿姨后头逛,给不出一点评价,她却渐渐的拿了一购物车的东西,一开始我没发现,后来我才知道,她就是见我看着哪件东西久一点,她就把它拿下。 其实,我只是漫无目的的随便在看,我甚至都不知道我盯着的是什么。 最后我们买了一大堆东西,司机往车里搬的很辛苦,我提着一袋子水果要往后座放的时候,明明很近,司机却非要接过去替我。 我只好放手。 回去的时候,樊阿姨跟我说她年轻的时候喜欢的一个歌手要在市体育中心开演唱会了,她说,“年轻的时候,挖空心思的想要看一场,现在却不想了。” 迈入中年时,还能看到自己年轻时的偶像开演唱会其实挺幸福的。 樊阿姨感叹了一句,“年轻还是好,有些事情,只能年轻做。” 我发现樊阿姨看向我,我连忙笑着附和。 转头看向窗外,年轻真的好吗? 因为年轻见识短篇而导致的愚蠢和浅薄,以后想想真的一点都不会后悔吗? 没有经历过,我不知道。 樊阿姨说要亲手做一顿家宴,准备做饭的时候,樊阿姨兴致颇高昂的让本该在厨房做事的阿姨出去休息,拉着我进厨房帮忙。 我怕我做不好事情倒添麻烦,幸好樊阿姨只是让我做一些洗菜切菜之类的没有太多技术含量的事情。 我低头认认真真的想把胡萝卜切成薄片,因为太久没有动过刀,切出来的胡萝卜有些参差不齐,我想没关系,等下改刀切成丝或许会变得好一点。 “小戚,赶紧帮我把料放下去。”樊阿姨应该也是许久没有下过厨房了,拿着锅铲面对着面前的锅有些应付不过来。 我忙过去打开砂锅,砂锅里的水已经沸的厉害了,我端起旁边已经焯过一遍水的鸡肉倒进砂锅,还有一碟白萝卜和这个桂圆。 “现在全都加吗?”我偏头去看樊阿姨,樊阿姨正翻炒着锅里的菜,无暇回头看我,“现在加,都加进去。” 我加好料,把锅盖盖好,回去继续把胡萝卜丝切好。 打开水龙头,气泡状的水哗啦的一下流出来,落在池底,溅出水来,我连忙避开到一边,顺手将生菜放进去。 “小戚,你看见萝卜了吗?” 水一下子就漫了上来,我赶忙把水龙头关上,“萝卜不是在锅里么?” 樊阿姨拿着锅铲,回头看了看自己的锅,确定里面没有任何东西了之后,“什么锅?” 我走过去拿过帕子裹着将砂锅锅盖打开,“这里。” 樊阿姨的脸一下子就黑了,端起手边的牛腩一脸心痛,“萝卜炖鸡去了,那我的牛腩怎么办?” 我想了想,“那就把牛腩和萝卜放在一起,干脆一锅好了。” 我承认我只是说了句玩笑话,却没想到樊阿姨看着我竟然也当了真,真的讲牛腩通通下了下去,边下还边问我,“你说之承见了这汤会说什么?” 我举着锅盖有些尴尬,见樊阿姨已经下好了料,便赶紧过去将盖子盖好,盖好后,我想,我洗的生菜是时候拿出来晾干了。 我躲开樊阿姨看我的目光,因为我实在是不知道,邹阁臣会说什么。 忙起来时间过的很快,总比天天掰着手指头数时间要好很多,我端着不知道是桂圆炖鸡还是萝卜炖牛腩的汤出去的时候,邹阁臣正好回来。 他背着身子,将大衣脱下,我愣了愣,心跳一下子就沸腾起来,手腕微微颤抖感觉有些无力,我连忙放下汤,回到厨房的时候,脚步有些慌魄。 我站在水池边看着樊阿姨忙活,其实现在除了端菜已经没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地方,我打开水龙头让水哗啦啦的冲过我的手指。 然后,又把它关上。 “小戚,去看看之承来了没,没到的话打个电话催催他。” 我本来想装作没听见,但想一想厨房就这么大,再装的话,难免演技实在恶劣,我胡乱的应了一声,“知道了。” 我打开水龙头,装作我在洗手,一个愣神,水就哗啦啦的流了一大池子,伸手摸到池底去把阀门打开,让水哗啦啦的流出去。 水一下子流的干净,我一下子竟找不到拖下去的理由,只好转身出去厨房。 走到客厅,邹阁臣竟然不在,厨房的阿姨见我忙告诉我说,小邹先生正在阳台打电话。 我点点头赶忙回去厨房,樊阿姨见我进来转头过来看我,我开口回答,“听阿姨说他在阳台打电话。” 樊阿姨点点头抱怨了一句,“什么事还非要带到家里来忙?” 我没有回答。 我不知道常人所定义的家究竟是什么样子的,我没有过,我不清楚。 樊阿姨将最后一道菜弄好,我帮着端出去,客厅里邹阁臣依旧不在,应该还在阳台打电话,樊阿姨出来的时候有些无奈,拍了拍我,让我去叫一声邹阁臣。 我往阳台走,边走边祈祷着邹阁臣已经打完电话开始 分卷阅读72 分卷阅读73 她愿意去往天堂 作者:写诗的欧拉 分卷阅读73 往回走,我祈祷的很虔诚,不过我的祈祷并没有应验,我走到阳台的时候,他仍然在打电话。 我不知道怎么去打断他。 只好站在原地等他,等他打完电话。 外面的天色,阴沉着就要黑了,其实时间还早,只是今天天气不好。 邹阁臣转过身来看向我,我连忙答话,“你母……”我突然想起他并不愿意称樊明为母亲,又连忙改口,“吃饭了。” 樊阿姨今天的心情仿佛很好,在饭桌上的时候讲话仿佛格外多些,虽然我并没怎么同樊阿姨相处,但我却这样感觉。 “之承,盛点这个汤。”樊阿姨拿过邹阁臣的汤碗替他盛了些,“本来是想做桂圆炖鸡和萝卜炖牛腩两个汤的,却被小戚将桂圆和萝卜都放进了鸡里面。”樊阿姨将汤碗递给邹阁臣,“最后小戚讲牛腩干脆也放进去,年轻果然是糊涂可爱的紧。”说着樊阿姨只顾着笑了起来。 我莫名的被樊阿姨的夸奖的言语弄得更加紧张,我抬头去看邹阁臣,发现邹阁臣正看向我,我收回眼神盯住自己的碗,拨了拨碗里的饭,夹了一筷子放进嘴里。 饭,嚼的久了,有点甜。 一顿饭吃下来,在樊阿姨的调和下,气氛倒也还算正常。 可是生活处处有矛盾,总有几个避不开的。比如说,邹阁臣拿了外套说要离开,樊阿姨却拉着我说有事要说。 我夹在两人中间,手足无措。 听说,两人抢同一件事物的时候,只有真的爱的那个人才会放手。 最终樊阿姨还是让我回去,只是在邹阁臣走出几步远的时候她偷偷跟我说,“小戚,女人怀的第一个孩子不兴打掉,这是老祖宗的规矩。” 脑子里像有一根弦被狠狠地拨了一下,眼睛酸涩的,感觉差点就要哭出来,我感觉到樊明拉了拉我,问我,“听见没?” 我有些木讷的点了点头,“听见了。” 邹阁臣在门口等我,樊阿姨将我送到门口,将我推到邹阁臣的身边,“之承,好好照顾小戚。” 我安静的在旁边默不作声,但是邹阁臣破天荒的回答了一句,他说,“知道了。” 我猜不出来他是都是应承或是敷衍,因为离开的时候,他是真的牵了我,他的手掌抓住我的手,将我带在身边,看起来,就真的像是,要保护我一样。 有时候在一个环境里煨久了,就搞不懂自己是谁了,就像此刻,知道邹阁臣说话,我才把自己从一片馄沌里提出来。 他问我,“你跟她还说了什么?你还跟谁说过?” 车内的空气理所应当的不如外面的流通,容不下的东西终归总是容不下的,天不遂人愿的事情多了去了,早就习惯了,“对不起。” 我尽量的让自己的声音平稳又缓和,“孩子的事情,我会尽快的最迟也在这个星期。” 我觉得自己此刻的情绪真是平静,只是感觉眼泪马上就要掉出来,我将目光看向别处,我不想去看到此时他脸上的表情,可能它对于我来说,实在讽刺,“其实现在也可以,但我还是想找一个最好的医院。” 我在心里想,我就说出来,“万一以后我离开你,会遇到一个人,他会喜欢我……” 他会愿意有我们的孩子。 邹阁臣一个巴掌打到脸上的时候,我只感觉到发懵。 我听到他说话,听清楚了每一个字,他说,“想都别想。” 我想,是真的没有在坚持下去的必要了。 ☆、引产 医院里熙熙攘攘的,人流来去,我拿着挂号单,还是忍不住往身后看一眼,再看一眼,我不知道我还在期待着什么。 在来医院之前,我在休息室里整整的待足了两个小时,堆积在办公桌上的文件我也一本都没有送进去。 可是,手机就是没有一点消息。 安静的就像要死去。 休息室里人来来去去的,就我一个人,坐在那里,待的都够了。 一位大肚子的孕妇被旁边的丈夫小心翼翼的扶着走过,心底里面似乎是有一股暗流涌了过去,心底太黑,不知道涌过去的,到底是什么。 我走到旁边走廊的长椅上坐下,我想,我应该给邹阁臣打个电话。 那一刻,我是这样的容忍自己的贪心。 可是直到手机在手机都抓的起汗了,电话还是没能接通,我放下手机又抓住,我想,真的,我真的只打最后一个了。 电话意外的被接通,提示音过后突然而来的沉默,将我的心一举推向了顶峰。 我都不知道我对着手机说话时抱着的是怎样的心情,我只知道,我说话的时候,嘴唇再抖,手指也在抖,“我……我……,你,能来接我吗?” 电话“嘟”的一声被挂断。 视界一下子就模糊了一片,现在是下午三点,我已经整整消失了五个小时。 他就真的一点都不在乎我在哪儿?我在做什么吗? 打电话给coco的时候,我对着电话哭的一塌糊涂,旁人看我的眼神,是同情怜悯的,是了然于胸的。 coco吓得够呛,问了我在哪,匆匆的挂了电话。 coco赶到医院的时候,我正坐在医院的长椅上,怔怔的看向另一个尽头发呆,脸上眼泪已经擦干了,可是心里一片泛滥成灾。 coco跌跌撞撞的冲过来一把抓住我,脸上刻满了焦急,“怎么了?你在这干嘛?” 我抓住coco的手,脑子里的,心里的,绷着的弦一瞬间全部崩断,我哭着跟coco说,“我来流产,我还是留不住他了。” 我听见声音,coco在跟我说话,我努力的让眼睛聚焦去看她,可是脑子里的空白让我没有办法控制住我自己的言行。 我想coco一定是想劝我的。 可是,最后coco还是只有陪同,我不知道她是怎样的想要说服我,我也不知道我最后是怎样的说服她,反正最后带我一步一步走向我挣扎着要到达的目的,没有一句言语。 我只是跟着她,我完全不知道我干了什么。 我就是想着,他,就要死了。 邹阁臣打了很多电话过来,手机静音,全部没接,我想,那个时候,我听到了,我会怎么办。 流产手术最终没有做成,因为两次测量体温,体温异常偏高,医生不建议手术。 coco说,你应该留下他,这算不算是天意不可违? 我只感觉到一股凉气从脚底窜进心底,我留不住他,天意不可违啊。 走出医院大门的时候,脚步虚晃了一下,coco忙扶住了我,我扶住一旁的柱子,天色昏沉,只是一眼,我就看见了邹阁臣。 此时此刻他来了。 我应该绝望吗? 邹阁臣一步一步向我走过来,我的四 分卷阅读73 分卷阅读74 她愿意去往天堂 作者:写诗的欧拉 分卷阅读74 肢像是被钉断了静脉动弹不得,我哆嗦着嘴唇看向coco,“我想喝水。” coco没差觉出异样让我站好,她去买水。 邹阁臣走过来的时候,我感觉我在受着死神的召唤。 邹阁臣的脚步停在了我的面前。 我感觉呼吸就要在下一秒停滞。 最终死神伸出手指点中了我。 一个声音避开尘世的嘈杂,宛若天籁般的钻进我的心里,将我拖回了现实,“孩子……” 没等邹阁臣的话说完我就吓哭出了声,“我不是故意的,我……,医生不同意做手术,因为体温异常,我也不知道……,我……” 我最终放弃解释,“对不起。” 我看向邹阁臣的表情,此时此刻,他的脸,就和樊阿姨问到怀孕时一模一样。 在他心里,我来医院的性质可能跟把这件事情告诉樊阿姨差不多,都是为了不想流产而作出来的诡计。 我看着邹阁臣,哭着说不出话来,脚步不自觉的往后退,心里充满了绝望,那一刻我心里只想着,死了算了吧。 后背被一股力量扶住。 “是他吗?”coco的声音里充满的是愤怒和肯定。 我知道她在问什么,可是昨天晚上邹阁臣对我的问话仍旧历历在目,我回过头去,看着coco,拼命的用眼神告诉coco不要再提。 coco却并不理会,死死的盯住邹阁臣,“孩子是他的吗?” 我仿佛听见邹阁臣的声音在我耳边问,“你还告诉过谁?” 我感觉我在颤抖,我看见邹阁臣铁青的脸色,拼命的朝着coco摇头,眼泪止不住的掉,“不是他,不是。” 她的眼睛,她的神色分明就是不信,她松开扶住我的手,扬起手掌就向邹阁臣打去,我目瞪口呆的看着一切,一瞬间甚至不能动弹,心脏仿佛下一刻就要跳出身体。 最终coco没有打到邹阁臣,被邹阁臣伸手挡下,coco却并不甘心,依旧不依不饶,“王八蛋!畜牲!” 我过于了解coco,用力死死的拦住她,“你回去吧,别管了。” coco一把推开我,冲我大吼,“为什么不管?你知道你现在什么样吗?” coco是真的火了,我从没见过她发这样的脾气。 最后coco被坐在车上等着的赵小川扣住双臂带到一边,我看见coco看我的眼睛,用力的去挣脱赵小川的束缚。 邹阁臣的怒火几乎要绷不住,我几乎想着让人来将coco强行带走,我心急如焚,最终看见赵小川在她耳边不知说了句什么,coco终于离开。 我跟着邹阁臣上车,走到车边的时候,邹阁臣一个耳光扇过来,力道大的几乎让人站不住,脚下一软额头磕在打开的车门上。 嘴里一股浓重的腥甜,耳朵里嗡嗡的直响。 我多么想替自己辩解,我来是真的要把孩子打掉,我是真的真的下定了决心。 可是这样的话,有谁会相信我呢? 我想,只要肚子里的孩子还在,我就永远也得不到信任。 我坐在座位上看着邹阁臣上车关上车门,心里有一种暴风过境后的凄凉,“对不起。” 我想,哪怕没人相信,我还是要说出来。 “我下定了决心,可是医生不给做手术。”我把话在心里盘旋了许久,最终把他们浓缩的简短。 我不敢去看邹阁臣,把目光移向窗外,车子已经驶入车道,路上的车多,两边都是车,我随手指着一辆车,“或许现在下车,随便让一辆车碰一碰,医生就不得不同意手术了。” 我回头去看邹阁臣,“你说是不是啊。” 我看见邹阁臣浑身的怒火仿佛下一刻就要喷薄而出。 “孤儿院、方可。”邹阁臣看着我,眼里似乎有嘲笑,“你能少把别人的事揽给自己么?” 对啊,这一切的事都是我自己揽的,如果当初不是因为孤儿院,我就再也不会回来了,只是,我看向邹阁臣,“我不管他们,这个世界上,谁还会来管我啊。” 我闭了嘴不再说话,一路上,再也没有其他情绪涌现出来了。 回去的时候,周同看见我的表情很是兴奋,兴冲冲的过来拉住我的胳膊,“能把你的曾爱借给我看看吗?” 我想起那本红色封面的书,点了点头。 我想起了书里描述的那个故事,明明那么相爱的两个人,却最终还是没能得到善终。 我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两个人在一起才能善终。 正好碰到邹阁臣上楼,我停住脚步往,旁边靠了靠,等的邹阁臣过去,才拢了拢书往下走。 我想,不管是什么样的人,总不会我和邹阁臣。 不知道为什么,想到这里的时候,竟像失了魂一样的难受。 以前,我还相信着,可能会有一天,最终风平浪静。 我想那样相爱的两个人都不能和亲相处,更何况我和邹阁臣,我想,我可能是盼不到我们能心平气和的一天了。 不可能了。 房间里四处静悄悄的,夜已经深了,窗外打进来的微弱的光经过了水池的反射,竟然也显得明亮。 同样明亮的,还有墙边架子上的刀,大大小小的,切片刀,剁骨刀,水果刀,齐齐的整整一排。 我将最旁边的水果刀取下,刀锋在暗处显出莹莹的光亮来。 手心拽的出汗,手指触了触刀口,它看起来比其他的和善多了,我想,就这一次了,最后一次了,我得对自己好一点。 靠在柜子缓缓的坐下去,身体碰到冰凉的地面的时候,脑子里有一丝清醒,我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选择割腕自杀了,那么多要害部位,就它最好找了。 我不禁笑了笑,你看这个时候,都是弱的该受欺负。 之前坐在房间里的地毯上的时候还在想,要不要一刀就扎在肾脏上面算了,这样的话,从正面看起来,可能会美观一些。 这一刻,什么都不重要了。 眼神看到窗外去,突然的,想最后一次看看蓝蓝的天,注定是看不到了。 我认命的闭上眼睛,手下用力。 我想,我的一生是如此的难过,所以,妈妈带着你去死了,你不要怪我…… 刀尖扎破皮肤扎进血肉,我想,这一闭就再也不要醒过来了。 再也不要了。 世界里一下子白的晃眼,随即又被染的鲜红,玻璃杯杂碎的声音夹杂着尖叫。 我睁开眼睛去看,我看见周同跌跌撞撞冲过来,脸吓得惨白,飞快的将我手中的刀夺了过去。 我看着她腿软着跪在我旁边惊恐的叫人,扯起嘴角对她笑,眼泪从却眼眶不停的掉。 手腕上的伤口汩汩的淌血,我知道的,刀子还没能切到动脉,皮肉 分卷阅读74 分卷阅读75 她愿意去往天堂 作者:写诗的欧拉 分卷阅读75 伤。 我知道的,我死定了。 邹阁臣坐在沙发上抽烟抽的格外厉害,周身烟雾缭绕,在巨大的水晶灯散发出来的光的映衬下,整个人感觉要成仙了似的。 不过也不是那么的像,成仙的人,哪里有那么多的嗔痴? 客厅里站了不少的人。 邹阁臣的身后就站着赵小川和小东,我看着小东的时候我就在想,我这回算是闹得大了,许久许久,我都没见他们两个在一起了。 在厨房里的时候,还是小东第一个冲进来,将我抱起带出,然后叫人替我包扎伤口。 我靠着他感受到他身体的温度的时候我就在想,这要是邹阁臣看到了,会不会当场就杀了我。 我感受到手腕处传来的一突一突的疼痛,邹阁臣说话了,我看着他嘴唇一张一合,用力将手里的烟头掐灭,“嘴里说着臣服,闹得但是更凶了。” 他靠下来眼神轻蔑的看着我,像是不解气的又加上一句,“你觉得我会相信么?” 我当然知道他不信,在他心里我是什么样的人,我太清楚了,我森森的朝他笑,“不相信这么兴师动众做什么?” 邹阁臣彻底动了怒,随手拿起茶几上的厚重的烟灰缸就砸了过来,我看着大家都吓着变了脸色,自己却立在原地躲都没有躲,最终烟灰缸砸落在地碎开成两半来。 邹阁臣还是没能消火,命令所有人都出去,站起过来抓住我的胳膊将我拖了过去,邹阁臣用力将我按倒在沙发里,掐住脖颈的右手不断用力。 我闭上眼睛只想着,他掐死我的话,我一定不挣扎。 可是有些事情,真的不是自己想做到就能做到的,比如说,一个人没有办法自己掐死自己。 我突然睁开眼睛,向着邹阁臣望去,喉咙被捏住难以说出话来,我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挤出几个字,“你掐死我吧!” 邹阁臣将脸凑近了过来,“你以为我不敢是么?” 我咧着嘴呵呵的冲他笑,不过没多久我就不在笑得出来,意识被一点一点剥离出脑海,双手无力的想要抬起来,却无处安放。 我以为我下一秒就要死去,却没想到邹阁臣松了手,颓然的坐到了一边,大概用力的用猛了之后产生的反应。 物极必反。 喉管终于被放开,生理应激反应,大口的口气扎进肺里,又引发不适,剧烈的咳嗽起来,我感觉胸腔都要咳出血来,才渐渐平息下来。 咳的太厉害,眼泪都掉了出来。 我无力的躺在沙发里,眼睛去看邹阁臣,我冲着他咯咯的笑,他回过头来有些惊恐的看着我,我咧着嘴跟他讲话,“怎么不继续了?就差一点点了。”眼角有一滴刚刚没掉干净的眼泪滚落出去,我略开他继续说话,“你以前腰里不还别着把格洛克吗?拿出来啊。” 我看见邹阁臣的表情一瞬间变得无比震惊,就和我当初在浴室看到那把格洛克一样,枪身上glock17的标志,激的人太阳穴突突的疼。 他一向觉得我蠢,我糊涂,他都那样大意了还觉得我不知道。 他这样的人精,没多一瞬脸上就恢复了一片平静,欺身过来伸手扣住我的后脖颈,像是恋人依偎在一起喃喃私语似的,“我怕血溅到我,脏。” 我定着眼神去看邹阁臣,“就是脏啊。”我看着头顶的灯笑了笑,灯光很刺眼,“可是在床上的时候从没听你说过。” 我瘫在沙发里不停的笑,邹阁臣大概不再想同我纠缠起身准备想走,我眼疾手快,伸出手臂紧紧的圈住他的脖子。 邹阁臣推我,我却不依不饶的,腰上用力,抬起身子,凑过去亲他。 我碰到他的唇,冰凉的,很生硬,但是我仍不管不顾的凑上去。 邹阁臣终于用力将我推开。 我脱力的窝在沙发里,抬着眼帘看着他,他就坐在另一头。 那天晚上我们在沙发上坐了很久,他不让我回房去,他让小东找了好几个人手,将房子里所有的利器都收了起来,厨房的房门,装上了锁。 特别是我的房间,几乎所有能伤人的都被搬了出来,邹阁臣下令下的严,底下人做事的时候,生怕出了一点点的差错,把不清到底是什么标准,所以连钢笔都拿了下来,小心翼翼的询问这邹阁臣的意思。 邹阁臣拿着笔在手里,摩挲着转了两圈又放回去,说,“放回去吧。” 我几乎是扑过去夺过了钢笔握在手里,“别啊。”我轻轻用力讲笔帽揭下然后盖到另一头,露出闪着些金属光泽的笔尖,“谁说它不危险了?” 我把手指往喉结下一寸的地方指了指,“这儿?是这儿吧?扎下去……” 握笔的手用力向着手指刚才点过的地方扎下去,下一秒就被邹阁臣抓住了手腕,将爱夺过去,“发什么神经?” 我悻悻的抽回手,“我就是给你做个示范,我也不傻,我要扎,肯定不会让你看见。” 后面几个字,我说的轻了又轻,我想只要让邹阁臣看见。 邹阁臣却不同我争辩,我将脸挑开,看向拿来钢笔的人,“看见我的绸带了吗?”我想了想,有接着说,“蓝色的。” 我本来只是想这逞口强随便说说,却没想到他真的点了点头,转身就上楼去了。 我都不记得绸带到底是什么时候不见了的,却没想到仍然在那个屋子里,我却一直都不晓得。 我转过头去看了看邹阁臣,我总觉得在塞浦路斯的时候看见的他跟任何时候的他都不太一样,我是这样觉得,也有可能是环境不一样,我自己感觉的不一样。 绸带很快就被拿了下来,同时一起下来的还有一把小剪刀,是我以前以为能用它刺死邹阁臣的那一把。 我将目光略开它,伸手接过绸带,光线明恍恍的,我伸手将头发拢了拢,用绸带缠了两圈扎上。 绸带滑,扎的并不牢,我偏过头去看着邹阁臣,“好看吗?”然后又转过头去将绸带展示给他看。 邹阁臣扫了我一眼,眼神里面出现过什么我也不清楚,我没看见,我只看见,他突然站起身,上楼去了。 我也立马站起身,追了上去,楼梯拐角的时候,我看见立着的小东面无表情的看着我。 在邹阁臣的卧室门口,我追上邹阁臣,我扑过去,从背后搂住他,我感觉到邹阁臣停了动作一动不动。 我有转过去,走到他前面搂住他的腰,抬眼看着他,轻轻的念了一声他的名字,“邹阁臣……” 头顶开着灯,不太亮的,暖洋洋的洒在人身上,那声音打着旋儿的又钻进我耳里。 我压着嗓子又叫了一声邹阁臣,他看了我一眼,大概觉得没什么闲精力陪我闹,一只手抓住我的手臂试图将我拉开,一只手握住门把准备开门。 分卷阅读75 分卷阅读76 她愿意去往天堂 作者:写诗的欧拉 分卷阅读76 手臂被他抓住,我用力的将手臂环的更紧,把头靠在他胸口处,死死的搂住他。 邹阁臣停下开门的动作,抓住我两只手臂将我推开,“回去。” 我立在原地,看着他原本看着我,又将目光移开,伸手去看门。 我看着他推门进去,自己也跟着钻了进去,甚至还在邹阁臣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主动将门撞上。 邹阁臣转过身来,我就靠在门上看着他,他冷冷的只对我说了两个字,“出去。” 我笑起来伸手搂住他的脖子,脚尖点的高高的,脖子也仰的高高的,整个人的力量几乎都依附在了他身上。 他这一次没有推开我,我凑上去去吻他,唇瓣滑过嘴唇,用舌头轻轻的舐过。 我整个人都颤颤巍巍的,站不稳了,却不停的去去亲吻他,死死的搂住他,终于他松了心防,伸手将我搂起。 我离开他的唇,眼睛半眯起来冲他笑,他定定的看着我半秒,然后扶住额头就吻了上来。 他吻的很用力,我张开嘴去接受,去迎合他的每一个动作,我松开本来搂住他的手,摸到他的衣服扣子,从领口,一颗一颗的往下解。 那个时候,我就在想,看,哪里有什么学不会的,只要真的想学了,一试就会。 解完最后一颗扣子,我伸手抓住衣服的衣领往下脱,邹阁臣此时正吻在我的脖颈上,将手松开我的腰,配合我的动作。 衣服顺利被脱下,邹阁臣伸手就将我抱起,吻的人迷迷糊糊,将我放到床上,因为力量,床轻微的凹陷下去。 邹阁臣的唇突然离开我,抓住衣摆将外衣脱去,突然我有些不是应的温度袭来,我吃力的搂住邹阁臣,死死的抱着他。 邹阁臣也压下来,身体将人包裹在其中,感觉让人想要溺毙其中。 我也不记得裤子是怎么脱到脚踝的了,我只记得邹阁臣进来的时候,激的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我搂住邹阁臣不由得蜷起背来,然后大口大口的出气,邹阁臣也松开吻我,搂住我的后背将我拉近。 我搂着他终于平息了力气,他才又放心的动了动,奇异的感觉让我不住的仰起头,想要抓住什么东西。 我喘了两口气,嘴唇蹭到他耳边,手指摩挲着他的后背,“你说孩子会不会掉啊,他的血沾到你,你会不会嫌脏?” 我以为他会很生气很生气,甚至是生气的一气之下将我杀死,却没想到他一点怒意都没有,双手从腰上一路向上,过来吻了吻我,“你说呢?” 我搞不懂他的意思,他却托住了我的腋下,将我翻过身来,又是那天网上一模一样的情景。 我双手撑着不停的喘气,邹阁臣却突然托起我,将我的头掰过去,然后吻了上来。 等到一切结束,仿佛很久很久,我脱力的躺在床上,他伸手过来将我一把搂过去,嘴唇有意无意的划过我的脸颊,“下次想激我还可以再聪明些,看着我一点都不生气是不是特别难过啊。” 我看着他的脸一瞬间做不出任何表情来,我说他怎么不生气,原来从一开始他就知道我要干什么。 我裂开嘴冲他笑,“我之前还以为你说的是真的?你口是心非了?” ☆、谁都不许管 我醒过来的时候,邹阁臣已经不在了,我爬起来在床上愣愣的坐了一会,才伸手拿过衣服套上。 很规矩的响起了几声敲门声,然后就是同样很规矩的声音传来,“肖小姐?请问醒了吗?” 我在想这是谁,声音很陌生。 门被推开,一副陌生的躯体就出现在我的视线里,我吓的忙的抓起被子裹在身上,因为刚醒来,身上只穿了件背心,这副形容实在不好。 对方估计也察觉出了些不妥,匆匆说了句对不起,然后退了出去。 我不知道,这一大早的,这是在做什么。 起身把衣服都穿好回房间去洗漱,却没想到打开房门那人仍守在门边,我看了看他,有些好奇,“有事吗?” 面前的人回答的毕恭毕敬,“该吃完饭了。” 我点了点头,拉着脚步继续走,走到自己的卧室门口推门时才发现,那人也跟着我停了脚步,我再一次侧过头去看他,他显然看见了我,所以开口跟我说话,“邹先生说您最近情绪不好,让我来……陪陪您。” 语气里明显的停顿,想来邹阁臣跟他说的时候一定不是让他来陪陪我。 他,这是一次善良的掩饰,我装作没听懂真正的意思,冲他笑了笑,“我先洗漱一下。”然后推门进去。 走进浴室,我把自己泡在浴缸里,眼前一片水汽氤氲。 本来起的就不早,我一个澡泡的还折腾的格外久,我对时间不太有概念,只是泡澡的时候模模糊糊的听见外面传来好几次敲门声。 我再一次打开房门的时候,时间已然临近中午了。 我看了看门边的人,他直直的立在一边看着我出来,神色有一丝轻松,我想,他见我这么久都不出声,大概是急坏了,说不定我再多呆一会他就要冲进去了。 带上房门往楼下走,突然想起来些什么,顿住脚步回头去看他,“你叫什么?” 他跟我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看了我一眼,然后回答,“房兵。” 我转过头继续走路,“有一个军事学的博士,也叫房兵。” 身后的人没有回答,很久了才出声,“他很厉害。” 我说,“你比他帅。” 房兵没有再回答,我想肯定是邹阁臣招呼过了的。 邹阁臣不喜欢我和别的男人讲话,却还是要派男人跟着我,可见他对我有多么的不信任。 因为早餐没吃,等中饭开饭却还需要些时间,所以周同从厨房盛了碗汤出来,端给我,我喝了两口,看见电视机屏幕上正播着洛丽塔,画面就停在洛丽塔趴在后花园草地上的那刻,影片刚刚开始的时候。 应该是周同在看,我多看了几眼,不知道她是在哪里找来的资源。 我捧着碗又喝了一口,“去公司的话,你也要去吗?” 问问题的时候我没有看向房兵,甚至没有任何示意,他却马上反应过来回应我,“邹先生说,您这几天情况不好,先在家好好休息。” 在家……好好休息…… 这分明就是禁足。 我回过头去看他,看了半天我才转回过去,“休息多久。” 没有回答。 这个问题,实在也是在为难他,我放下汤碗,起身往屋外走,我看见房兵突然警觉起来立马跟着我。 我走了几步之后,才停下脚步劝慰他,“我就是到外面见见太阳。” 却没想到我这一说,身后的人却更加紧张起来。 我在外面的长椅上坐着,脱掉鞋子将腿拢起来用胳膊抱住, 分卷阅读76 分卷阅读77 她愿意去往天堂 作者:写诗的欧拉 分卷阅读77 下巴抵在膝盖上,我就一直维持着这样的姿势发了半天的呆。 面前的景象像是要凝固了似的,只有风吹着树冠,树叶在动;风吹过草地,草在动。 靠的久了,腿有些麻,我换了姿势,将腿在空气里伸直,抬头的时候,正看见房兵接起了一个电话。 房兵接电话的神情表现的格外服从,还时不时的会往我这边看一眼,我怔怔的盯着他看,我想,应该是邹阁臣的电话。 果然没多久房兵就拿着电话朝我走过来,走到我面前停下,将手机递给我,我接过手机放到耳边,轻声的应了一句。 邹阁臣的声音立马从那头传来,“听房兵说,你想出去。” 我顿了顿,才回答,“是啊。” 一阵长时间沉默,久的我几乎已经挂断电话了,只有沉稳的电流声在提醒我,仍在通话中。 半晌之后,邹阁臣又接着问话,“没什么想问的?” 我动了动嘴角,回答,“没有。” 我将目光望到香樟树的顶端去,以前我总爱争执,总爱问,仿佛得到一句话就真的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 现在想想,那就是傻,问了一句,没有回应就算了,哪用得着去时时刻刻的去追着。 现在,我觉得我看透了,不想问了。 这个电话打的实在没什么意思,我在这头不说话,邹阁臣在那头也不说话。 大概是久了邹阁臣也觉得没意思了,挂断了电话。 我把手机还给房兵,我想我还是得等着他挂电话,等到什么我能随随便便挂他的电话了,那我就真的是长能耐了。 我在外面坐了很久,周同来叫过我很多次,都被我挡了回去,理由是我想安静的待一会。周同见我这么说,也就不再过多的强求我了。 邹阁臣回来的时候,时间不早不晚,即将西下的太阳照射在物体上,拉出老长老长的影子。 我看着他看见我,然后径直向我走来,最后在我面前停下脚步,问我,“怎么还在这?” 我将目光收回来,盯着自己的膝盖,“晒太阳。” 邹阁臣盯着我,“已经没有太阳了。” 我没有回答,我想说,还有,还有一点,不过被你挡住了。 我看见邹阁臣屈尊降贵的坐下来,就坐在我旁边,我坐在位置上,看向老远老远的地方,那个地方有一条路,路旁种了许多许多的栾树,栾树结果的时候,远远的看,就像从树冠开始开了一树的花,带着由青黄到红的渐变的颜色,漂亮极了。 看的久了眼睛酸涩着有些累了,我将目光又挪了回来,盯着自己的手指看了一会,发现地上已经找不出影子了。 站起身往回走,天色开始暗下来,空气中仿佛带着风开始凉了下来,不再如正午时的那样温暖。 邹阁臣仍旧坐着,看见我抬起头来问我,“不是要晒太阳么?” 我回头看着他,“已经没有太阳了。”我走的时候,他仍旧在坐着,我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这样多的闲工夫,同我一样,坐着发呆。 周同见我进来样子看起来很高兴,刘姨过来问我要不要吃东西,我摇了摇头,我说我太累了,想休息,周同过来想拦住我,没拦住。 打开卧室门,关上,走了两步,想了想,返回去将它反锁,窗帘正拉开着,透过玻璃往下看,邹阁臣已经不坐在那里了。 伸手将窗帘拉好,转身进卧室开始放水,水放好了的时候,走到浴缸旁边就感受到一片热气,脱下衣服,将整个人都窝进去,眼睛闭上,仿佛躺在一股温暖的洋流里。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了,不过应该没睡过去多久,醒来的时候,鱼缸里的水已经有些凉了。 站起身拿过浴袍裹上,爬到床上趴着就睡着了。 睡梦里做了一个梦,我梦见我杀了人,我梦见我杀了那两个绑架我的人,他们不停的求我,哭诉,我却仍旧将匕首刺进了他们的身体里;我还梦见,我杀了邹阁臣,我梦见他流着血死去,我蹲在他旁边不停的哭。 从一片血淋淋的梦里惊醒过来,摸出手机来看见刚好十二点整,眼前仿佛仍是血淋淋的一片,我舒了一口气告诉自己,那是个梦,那真的是个梦。 我想这真是个梦,如果我真的杀了邹阁臣,我一定一滴眼泪都不会掉。 把自己安慰好,完全冷静了下来时才发现,已经完全睡不着了,床头柜子上的水杯里已经没有水了,我爬起来,拿着杯子往楼下走。 走到楼下,却发现周同窝在沙发里看洛丽塔,我轻声的往厨房走,走到饮水机旁边时,我想起来厨房已经锁了,所以将饮水机挪到了这里。 接了半杯水,喝了一口然后往沙发那里走,周同看电影看的认真,直到我在沙发上坐下来,她才发现我的存在。 她吓了一跳,差点叫出来,我窝进沙发里,庆幸着这不是恐怖电影,不然的话昨天那样的画面又得重演一遍。 电影正播到亨伯特收到洛丽塔来信的那里,电影几乎要结局的位置,周同轻声的问我,“要从头开始看吗?” 我摇了摇头,“不用了。” 我窝在沙发里,将水杯捧在手里,看着亨伯特去见消失了整整三年的洛丽塔,那个时候的洛丽塔已经是别人的妻子,面色苍白,形容枯槁,穿着宽大的衣物,仿佛,下一刻,就要散到风里去了似的。 电影的最后,洛丽塔难产死于1950圣诞,算一算,洛丽塔死的时候,才十七岁。 看完电影的周同格外伤感,最后的时候还特意倒回去将那几句话抄了下来,在我耳朵边轻声的念,“我耳边响起一片儿童的欢笑声,除此之外,没有其他,令我心灰意冷的不是身边没有洛丽塔,而是笑声里没有她。” 周同放下纸笔问我,“我好难受啊。” 我对着虚空笑了笑,我老早就知道了,这个电影,就是个悲剧。 周同回房间去睡觉,走的时候问我什么时候去睡,我说我在看一会,周同没多说什么,给我拿了一床毯子然后进房间去了。 黑夜寂静无声,我一个人窝在沙发里,把洛丽塔看了一遍又一遍,我一遍又一遍的看见,电影开始的洛丽塔美丽且充满青春的气息,趴在后花园的草地上,在一片迷蒙的水雾中像极了一个小妖精,然后到最后时,她拖着苍白的身躯没能活过十八岁。 我不知道我看了几遍,只知道再一次看到洛丽塔坐在汽车副驾驶嚼着口香糖唱歌时,已经是早上了。 刘姨起来看见我窝在沙发里有些惊奇,多来着厨房的锁边问我话,“今天怎么起的这样早?” 没等我回答,刘姨已经进去厨房,准备早餐去了。 不久,大家都会起来了,我盯着屏幕看了一会,站起身,转身上楼。 分卷阅读77 分卷阅读78 她愿意去往天堂 作者:写诗的欧拉 分卷阅读78 刚走到卧室门口时,刚好看见邹阁臣从卧室里出来,我愣了一会就立马收回目光,推开门进去卧室,关上门,还记得将门反锁才进去浴室去洗漱。 洗脸,刷牙,梳理好头发,躺回床上,把自己裹进被子里。 没过多久就听见周同来敲门,说是吃早餐了,我躺在床上将身子缩了缩,闭上眼睛,一动不动,当做自己已经熟睡。 周同敲了很久,见没有响应也就下去了,不久又传来敲门声,那个时候迷迷糊糊感觉要睡着,听见声音太阳穴突突的跳的厉害。 我翻了个身,房兵的声音就传来,“肖小姐,邹先生请您下去吃早餐了。” 我将头埋进被子里,一动不动,一声不坑。 敲门声断断续续的传来,响的让人心烦,最后为了解放自己也为了解放他人,我起床打开房门,跟站在门口的房兵说,“我太困了,想睡觉,你先下去吧。” 房兵看着我,欲言又止的样子,“可……” 我顿了顿,说,“你别管我了……” 刚好邹阁臣上来,看见这一幕,“你不用管她,随她想怎样就怎样。”声音停了停,看了一眼房兵,“下去告诉他们,谁都不许管。” 我看了邹阁臣一眼,脑子里,心里没有一点点的想法,但动作却像得了免死金牌似的,推手就把门锁上了。 ☆、绝食 我将自己锁在房间里两天,整整两天时间我除了睡觉就是缩在墙角的凳子上发呆。 不管是在睡觉还是在发呆,房兵都会每隔一段时就来敲门,得到回应之后便不再言语。 他太害怕我锁在房间里出了事。 刘姨也来叫过我许多回,隔着门悉心的劝我,告诉我不要总同邹阁臣呕气,孩子最重要;还跟我说邹阁臣一直没回家,我偷偷吃一点,邹阁臣不会知道,千万不要苦了自己。 说了很多很多,很多话我自己听过了,却都模模糊糊的想不起来。 邹阁臣回来是在第二天的晚上,我当时搂着毯子缩在墙角的椅子上,整个人昏沉的厉害,甚至连邹阁臣回来我都不知道。 我将脸靠在蜷起的双腿的膝盖上,手里只抓住毯子的一角,毯子的大部分都拖在地上,褶皱处叠出繁复的花纹来,手动一动,毯子蹭到脸,很舒服。 我将自己蜷在椅子上感觉就要睡过去,却从门后传来一声强烈的撞击声,我惊醒着抬头,伴随着另一声强烈的撞击声,门一瞬间被踹开。 眼前仿佛弥漫起了硝烟,邹阁臣踏开硝烟一步一步的向我走来,带着死亡的,冰冷的气息,那一刻我的脑子里只有想躲这么一个想法。 我挣扎着向后却退无可退,双手紧紧的抓住毯子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虽然知道没用,却死也不想放手。 心跳强烈的跳动,全世界仿佛只剩下了我的心跳如雷,我定定的看着邹阁臣只觉得不会呼吸了。 邹阁臣停在我面前,俯下身靠过来,声音冷到冰里去了,“你是想死吗?” 我只感觉自己的嘴皮子都在止不住的颤抖,看着邹阁臣一个音都发不出来。 刘姨端着鸡丝粥上来,见了这阵仗也立在门口不敢进来了,最后是邹阁臣看见,招呼了一句,刘姨才端着碗进来。 刘姨将碗要递给我,我里紧紧的抓住毯子就是不接,我不想在同刘姨这样僵持,却更不想邹阁臣将碗接了过去。 我不想,但他还是发生。 下一秒就被邹阁臣捏住了下颚,被迫张嘴,然后碗就递了过来。 我想,明明在这整整的两天时间里,我已经下定了所有的决心,要同邹阁臣赌一把,我甚至性命,孩子和所有的一切通通不要了,却敌不过邹阁臣的一场冷漠。 我现在突然,不知道我在赌什么。 滚烫的粥滚进口腔烫的人几乎窒息,我挣扎着将口里的粥吐了出来,邹阁臣躲闪不及,食物的残渣溅到他的鞋子上,留下污秽的身影。 我几乎是惊叫着哭了出来,邹阁臣几乎是怒吼着叫人将门带上,门锁应声而落。 我整个人几乎被拖起摔到床上,然后他整个人都靠了过来,“想死吗?信不信我杀了你。” “想啊。”我看着他,停止住哭声,眼泪却不停的掉,“我信。” “你休想!”我听出了邹阁臣语气里的咬牙切齿,我感觉似乎下一刻他就要将我撕裂,“我不让你死,你死不了。” 眼泪不停的往下滚落,我看着他放声大笑,“你以为,你把所有的东西都收起来,派个人看着我,我就死不了了么?”我看着他的脸,仔细的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告诉他,“你说我把头埋进浴缸里,然后放满水,会不会淹死啊;你说我一头撞在这墙上,会不会撞死啊;或者说我一口咬断自己的舌头……” “我成全你啊!” 邹阁臣几乎疯狂的抓起了被子,死死的蒙住我的脸,“我成全你啊?” 完全无法呼吸,无尽的黑暗和压迫,我感觉到我在挣扎,那种恐惧是我在黄泉路上也是一条不得善终的魂的恐惧,我不止一次的想着去死,甚至那天邹阁臣差点掐死我,我都没有一次真正的体会到,这样的死亡的恐惧,最后我只感觉,我真的要死了。 人中强烈的痛感,仿佛将我从一片深渊边缘捞了出来,我挣扎着睁开眼睛,甚至没有看清楚外面一眼,又沉沉的陷入梦境。 再一次醒来是凌晨四点,手上还挂着点滴,我抬头去看,看见瓶里的药水一滴一滴的往下滴。 浑身无力,挣扎着坐起来,然后一眼看见了坐在旁边椅子上的邹阁臣,我看着他,嗓子里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股腥甜。 我将这一股感觉强压了下去,定定的看着邹阁臣,他整个人看起来有些颓败,看见我看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没有什么表情。 我想,他最终没有杀了我。 点滴瓶里的液体最终流到尽头,伸出右手将固定的胶带连着针头一同拔下,一不小心带出两滴细小的血来飞溅出去。 我爬下床,感觉走路的感觉轻飘飘的不像话,邹阁臣看见站起身来想要抓我,我侧身躲过去,“你别碰我。” 邹阁臣的手在半空里僵了僵,然后收了回去。 我把自己关进厕所,抽出一块毛巾捂住脸抑制不住的哭了出来,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难过。 最后邹阁臣妥协,他把向幼儿园转账的单据给我,还告诉我,孩子可以留下。 只是我不知道,他是因为不想我死,还是因为他觉得我的生死应该掌握在他手中手中,而不是我自己。 当时我看着他的时候,眼泪不停的掉,我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难过。 这可以算是我赌赢了吗? 我左手托着肚子右手拿着单据, 分卷阅读78 分卷阅读79 她愿意去往天堂 作者:写诗的欧拉 分卷阅读79 光从天花板处照射下来,整个人在地面形成一块阴影,可是为什么?单据上标着的的日期,标的是五月三十一日? 单据不小心从手里滑出去,落在邹阁臣的脚边,我看向邹阁臣,突然觉得,此时此刻,他跟我一样的颓败。 相对无言。 相对坐到天明,邹阁臣站起身,一步一步,悄无声息的离开,只有关门时那一声落锁声,警醒着我,他已经出去了。 我呆呆的坐了半个小时才下楼去,刘姨正准备好早饭,见我下来,刚好招呼我,“下来了?吃早餐了。” 我向四周轻轻的扫了一眼,没有人,刘姨轻声的笑,“先生接了一个电话就走了,早饭都没来得及吃。” 我没有作答,走到餐桌边坐下,看了一眼餐桌,“我想吃米粉。” “行,刚好煲着一锅筒子骨汤,正好。” 说着刘姨就进去了,烧水的时候还出来一趟将桌子上的东西收走,不一会,一碗热腾腾的米粉就端了出来。 我低头吃粉,汤气氤氲的厉害,刘姨坐在旁边跟我说话,“不要总和先生置气,路还长的很呐,哪有什么过不去的坎?现在的年轻人啊,受不了委屈,不像我们过去的了……” 我又有点想掉眼泪,如果她知道她的女儿被人□□,如果她知道她的女儿都不能生下自己的骨肉,她怎么想? 如果我有妈妈,她一定不会让我这样委曲求全。 我闭上眼睛,笔尖算是馥郁的香气,我恍惚的想起,刘姨不应该知道这些事。 不知道挺好的。 我抬起头笑了笑,“知道了。” ☆、流言 邹阁臣去公司的时候,我跟上了邹阁臣,邹阁臣看了我一眼,没有言语,我也没有言语,房兵跟着我,也没有言语。 走的时候,邹阁臣坐在前面一辆车,我和房兵坐在后面一辆车,房兵开车。 回到公司,我仍旧坐在邹阁臣办公室外的那个隔间里,房兵坐在隔间旁边内侧的一个沙发上,透过隔间透明的玻璃墙,刚好可以看见。 沙发是原先没有的,所以看起来的时候,格外硌眼,所幸这一层人不多,硌不了多少人的眼睛。 九点钟的时候,我起身去了一趟洗手间,走的时候房兵问我去哪,我如实回答了,他想了想,没有跟去。 一趟洗手间的来回,我陡然发现,公司里就快被一股什么东西侵蚀了,我看见别人看我是目光复杂的,或是嘲笑着,或是讽刺着,或是探究着的眼神。 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不过不久,我收到一个链接,点开一看,是一个帖子,后来我才知道,这个帖子,在公司里,几乎是疯传。 发帖时间是两天前,帖子的标题是——空降女秘书与集团老总的二三事。 理所当然的,空降空降女秘书就是我,集团老总就是邹阁臣,符磊,还有的几个我根本就不认识的经理,最新的更新里面,还有房兵。 帖子里配了大量图片,有几张我从邹阁臣车上下来的图片,还有的几乎只是送材料打过照面的经理,一张我和符磊站在一起的照片,一张和房兵站在一起的照片。虽然照片里牵涉到的高层重要部分都被打了马赛克,到大家一眼就都看了出来。 其实单看照片并没有什么,只是,我一个秘书,凭什么从邹阁臣车上下来?凭什么和符磊站在一起?再加上那些精妙绝伦的故事和叙事手法,照片和文字成了相辅相成的证据。 帖子很长,我花了很长时间才看完,我看之后的我,理智觉得我应该是愤怒的,可是心里却像是一团死灰,没有一点风吹草动。 我想,我也不是那么平白,我和邹阁臣之间,我想,说也说不清楚,说我空降,其实我也不冤。 我将网页关掉,切入另一个界面,我想这个帖子是两天 知道。 中午去吃饭,房兵也跟了一起,走进食堂打过饭,听见一声小声的怯懦的声音时,我突然想起来,我回头跟房兵说,“你离我远一点吧。” 房兵点头答应,不问原由。 流言杀不死人,也能杀死人,如果我只有一个人,无论如何,刺痛不了我。 我想流言之所以是流言,传的久了,没了新鲜感,也就自己过去了。 可是总有一些好事者,偏生的不安分,比如说有人故意将链接发送给我,想看的,就是我的不安生;更有一些好事者,偏生的极不安生,将链接故意传给行政部经理,行政部经理转给了符磊,符磊转给了邹阁臣。 邹阁臣看到帖子,是我看到帖子的第二天,那个时候,正是帖子传的白热化的极端。 第二天的下午,符磊还专门去了一趟邹阁臣的办公室,符磊在进去之前,还特意过来问我,“你知道了吗?” 我抬起头看着符磊,“什么?”当做自己不知道他在问什么的样子,其实我心里大概也清楚了。 符磊摇头说了一句没什么。 邹阁臣几乎可想而知的愤怒,连带着自己在内的众多公司高层,都被卷入一场桃色风波,无故染了一身的狐狸骚,终归不好受。 邹阁臣下令让符磊去调查,可见邹阁臣这一次,不抓出始作俑者,是绝不会善罢甘休的了。 闻了风的群众大都噤了声,但群众的八卦热情,冷水浇不灭,而且法不责众,所以事实也就是从明目张胆,变成了暗流涌动。 或许是始作俑者手段过于不高明,没出一天,就被揪了出来,她做这事的时候,大概根本没有想过,事情会闹得这样大。 当天晚上,符磊就根据发帖人的ip地址发帖人是在城西的天龙网吧发帖,从网吧当时的监控录像找到发帖人,后来经过查实,发帖人是申心的弟弟,申心的弟弟后来也指证,确实他姐姐申心指使。 申心被叫去会议室问话,在询问的人几乎没有询问的情况下,就承认了是她做的,只是在问及缘由以及过程时,申心开始一声不吭。 询问的人问了很多遍,申心却一言不发,询问的人没有办法只好询问符磊意见,符磊听了,竟亲自到会议室问话。 这一次,申心说出了经过,无非就是一开始只是意外,后来就是有意而为之,而说拍照片的原因时,她盯着符磊问,“新来的一个女秘书,接连跟你老板出现在一起,你拍不拍?” 符磊皱着眉头没有回答。 在被追问缘由是,申心一开始死不开口,在被问到最后是,她说,是我暗示她发的,而那些故事也是我告诉她的,不然的话,她不可能知道这么多。 我也被叫过去问话,房兵也一起,但被留在会议室外,进去的时候,符磊轻声跟我说,“没关系,只是走个流程。” 我点了点头,然后看见申心冲我笑得漂亮。 符磊 分卷阅读79 分卷阅读80 她愿意去往天堂 作者:写诗的欧拉 分卷阅读80 将帖子拿给我看,“帖子是你示意申心发的吗?里面所包含的内容是你告诉申心的吗?” 那个帖子不用看,我已经看过了,“不是。” 申心冲我笑,“这个时候不承认了,你同我说的绘声绘色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 我没有回答,我想,关于我和她之间对话的问题,她要这样一口咬定,我没有办法解释的明白? 我在心里想,为什么我会遇见这样一个人,她一开始,是用那样美好的姿态出现。 邹阁臣进来时,我正坐在椅子上兀自沉默,邹阁臣走到窗边站了一会,才慢慢的走到我和申心面前,问申心,“你做的?” 申心直直的看着邹阁臣,“是。不过是肖小戚那样告诉我,我才发的。” 符磊在旁边沉闷的咳嗽了一声,没有说话,将目光投向我,邹阁臣也将目光投向我,他问我,“是这样吗?” 我没有说话。 邹阁臣的面色有些高深莫测,跟旁边的符磊说了一句,“你处理吧。”然后抓起我的手臂,将我拖起,“走吧。” 我亦步亦趋的跟着邹阁臣走,走出会议室的时候,还看见有人不停的往会议室这边张望。 邹阁臣把办公室里,邹阁臣问我,“帖子,你知道讲什么了吗?” “知道,讲的就是我和你睡了之后空降成为你的秘书,然后借此睡了公司一大批高管的故事。” 邹阁臣沉沉的看着我,“什么时候看到的?” “前天。” “为什么不告诉我?” “告诉你什么?”在他心里,难道我不就是这么一个人吗,处处留情,哪怕我没做,也只是因为怕他而已。 邹阁臣伸手将我揽过去,手指不停的磨过我的脸颊,“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看着他,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邹阁臣将我搂进怀里,我闭上眼睛感受到他轻轻的吻过我的眉毛鼻梁和嘴唇,然后听见他说话,“申心你想怎么处理?” 我睁开眼睛,“不知道。” 搭落到脖颈里的头发全被邹阁臣的手指拨到身后去,“没想好?现在知道你交友不慎了么?” 我将目光移向天花板,我想,我早就知道了,这个世界上不应该有交友不慎这个词,既然是掺着目的交的朋友,就不是真的朋友;双方都是真心交的朋友,哪里会后悔? ☆、端午 端午节前一天刚好是星期五,晚上的时候,邹阁臣不在家,樊阿姨打电话过来刚好被我接到,我告诉她邹阁臣不在家,她说,跟我说也一样。 一个电话打的并不长,樊阿姨在电话那头说,好不容易盼到过节,应该回家过的。 本来想说我会代为转达,但是想一想,在樊阿姨的眼里,我是他的人,我还怀着他的孩子,我想了想,说我会问一下邹阁臣。 放下电话,刚好看见邹阁臣回来,我想了想,“刚刚樊阿姨打电话来说,说明天端午节,问你去不去那边。” 邹阁臣的回答几乎没有迟疑,“到时再说吧。” 我点了点头,“知道了。” 明天就是端午节了,现在仍说着到时候再说,估计,也是没有什么希望了。 因为邹阁臣之前没回来,晚饭的时间推迟了些,开饭的时候刘姨特意问起,明天端午节,要不要增加些别的菜式,如果有,就要早做准备了。 邹阁臣让刘姨征询我的意见,我坐在餐桌前有些茫然,“粽子?” 能想得起跟端午节有关的就只有这个了,农村里还有挂艾草菖蒲什么的,不过都不是菜,我抠了抠右手边的筷子,“这个我也不懂。” 刘姨这一问,算是问得无疾而终。 端午节的天气算是好,天亮的仿佛都早一些,大概老天爷眷顾,端午是个好日子。 早晨起了一大早,吃过早饭见天气正好,便蜷到外面的长椅上晒太阳。 邹阁臣今早不在,大概昨天晚上就已经离开了吧,他不在也好,心里还清净些。 想起以前端午节的时候,院长总是会在门上挂上菖蒲,说是能辟邪;外面很少见的,现在大家都不大愿意相信这些了。 本来樊阿姨说是要我们过去,邹阁臣没答应,想着樊阿姨一个人大概有些失落,却没想到樊阿姨在端午一大早晨便赶了过来。 樊阿姨进去的时候,我没有看见,被旁边的两棵小灌木扰了视线,刚好这个位置,不注意的话,看不到门口那边。 当时周同兴冲冲的来叫我,说是有客人来,我还想了好久,到底,是哪一位客人。 心里猜测了许多,还想着是不是见一眼适时的需要回避,邹阁臣不喜欢我见他的客人我是知道的,今天端午,不能触了他的霉头。 却没想到一进门,就看见是樊阿姨,邹阁臣也在。 樊阿姨见我忙忙地叫我,“小戚,过来。” 我走过去,樊阿姨早早的拉住我,我小声地叫了一声樊阿姨,樊阿姨却没答话将我看了个仔细,“怎么看着瘦了,脸色还这样白。” 我每天都在镜子里看见自己,不大清楚自己到底瘦了没有。 我看着她摇了摇头,“没有。” “手怎么了?” 伤口还没好。手腕上仍旧缠着纱布。 我看见樊阿姨定定的看着我,目光稍移转些,还能看见邹阁臣的目光,我咧开嘴冲樊阿姨笑了笑,“不下心刮了,出了点血。没事。” 樊阿姨拉着我抱怨,“怎么这样不小心?” “之承啊。”樊阿姨不知怎么突然将话题转了去,“小戚跟我回家去几天,好不好?” 邹阁臣突然看过来,我听着话也有点蒙,撞见邹阁臣的目光,感觉有些避无可避。 邹阁臣没说话,樊阿姨捡话说起来,“你也没时间管她,她也不见有什么朋友,怀着孕难免有时难过,身边也每个人;我有个外甥女,长小戚两岁,性子开朗的很,想她们同龄女孩在一起也高兴些。” 说到一半,樊阿姨突然停下来看着我,“看看这样子,最近一阵子瘦的这样多,本来体子就不好,怀孕着哪有这样的。” 邹阁臣最后没有同意也没有拒绝。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樊阿姨讲话的时候,我觉得她好像我妈妈,虽然我从来不知道妈妈是谁。 十点钟开始准备午饭,因为端午节多了菜式的缘故,一大早就开始准备。 樊阿姨说是准备发展伸手,周同被谴去买生抽,刘姨做好了前期的准备工作也被樊阿姨谴了出去,只留下我在厨房帮忙。 我正放水洗白菜的时候,樊阿姨叫我将汤先炖起,我看了看汤锅旁边的四个碗,鸡肉,桂圆,土豆,牛腩,想了想做不出决定,“先炖桂圆鸡,还是土豆牛腩?” “一起炖的。” 我愣 分卷阅读80 分卷阅读81 她愿意去往天堂 作者:写诗的欧拉 分卷阅读81 了愣,觉得樊阿姨是在拿上回的时调侃我,却没想到她又接着说,“上次试了试,觉得还不错。” 我应了一声,将料全都放了进去。 我在厨房里其实除了洗洗东西,递东西之外,找不到我能做的,大部分时间里我都是站在一旁看着樊阿姨。 汤炖了半个小时的时候,悠悠的传出香气来,樊阿姨也闻见,招呼我说,“现在可以下土豆了。” 我有些迷茫,“已经下过土豆了。” 樊阿姨回头过来看着我,一脸的笑,“没关系,只是等下汤里应该见不到土豆了。” 一顿饭说不容易也真的不容易,虽然开始的早,但也到了近一点钟才开饭。 开饭的时候樊阿姨抓着我就调侃,“要是小戚你能更像个女孩子家些,说不定能十二点开饭。” 我说,“哪里?炒菜只有一盏火,两个都会的话,打起来才麻烦。” 刘姨将最后一道菜布上来的时候,我正在讲话,“今天是个好日子,小姐开了笑颜,想想都许久没有了。” 不知道为什么,饭桌上的气氛竟一瞬间低到冰点,我一瞬间不敢抬头,我害怕看见邹阁臣,我害怕他也在看着我。 樊阿姨出言打破尴尬,“之承也不爱笑,大约是时间久了,两人越来越像了。” 刘姨大概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对着樊阿姨连忙称是。 吃饭的时候我没在多说话,说不定那一句说的不好了,会有问题,为了今天仍能是个好日子,应该谨言慎行。 这一次樊阿姨像是执意要带我回去,所以时时刻刻都记着这个话题。 下午三点钟,我同樊阿姨去她那边,走之前还特意问了问邹阁臣,问得时候,樊阿姨甚至都已经将我的东西那好,邹阁臣大概没有办法,只好点头答应,樊明毕竟是他的母亲。 一路上樊阿姨给我讲了许多关于她外甥女的事,隐约提到她还有个哥哥,讲了两句像是想起什么又憋了回去。 进门之前樊阿姨还在担忧着她有没有时间过来,却没想到一推门人已经在沙发上躺的七荤八素的了。 见到人进来,她飞快的爬起,然后坐的端庄,把手里的东西放下,站起身来叫了一声,“阿姨。” 我远远的看见她的眉眼,虽说她长我两岁,但看起来却比我小一些,像个十八九岁的孩子,面庞眉眼里,没有沾染一点风尘。 “娃娃,快过来,小戚过来了。”樊阿姨拉了拉我的手,“喏,小戚,这就是陈星杳。” 应该是见陌生人有些羞涩的缘故,陈星杳跟我打招呼的时候,脸颊突然的微微泛红,有着一些年青的女孩该有的样子。 虽然见面时有些羞涩,但陈星杳是个很爱说话的女孩子,心里简单快乐,还有一个叫做“娃娃”的小名。 “阿姨跟我妈夸过你好几回,说你温柔贤淑。”说着将目光追到樊阿姨那去了,声音抬高了些,“姨,是这么说的吧。” 我被她这么一说,都有些不好意思。 “我妈嫌我太野了,端午也早早的将我赶出来,说是让我来学一学什么是行为世范,道德模范。” 樊阿姨听了直抱怨,“老早就给你打电话了,也不见你早过来。” 陈星杳手里拿着苹果捶胸顿足,“唉,别说了,我都快被陈章搞起了。”说着抓起我的手,眼里似饱含着热泪,“真的,这个世界上最难理解的生物就是表妹,简直毫无逻辑。”说着说着想了想,又觉得有些不对的样子,哈哈的笑了起来,“当然了,你除外。” 不知怎么的,怎么就把话题扯到爱情上面,陈星杳面色深沉,跟一个博古通今的老学者似的,开始大谈特谈。 樊阿姨看着她好笑,“小孩子知道什么,谈过几个男朋友?” 陈星杳瞪着眼睛表示,虽然一个都没有谈过,实战经验不佳,但自己理论素质极高啊,像她这样有悟性的孩子,就这个话题论上三天三夜还是不成问题的。 不知怎么的,邹阁臣竟也过来,时间正在晚饭后,像他这样的男人,大都行踪诡异,心思飘忽。 当时陈星杳还在同我就爱情的问题进行深刻的磋商,所以邹阁臣来,我一点都不知道。 我看着她颇有些指点江山的气质,“所谓爱情这种东西里遇到的坎啊,你跨过去之间,俩人一看,哎哟,简直是道天堑;不过等你跨过去了再回头来看啊,当然了,它该是道天堑它就还是道天堑。” 我被他逗的笑起来,她自己却笑得更厉害,“差点被我套路了吧,看看我,有没有几分舌战群儒的姿态?” 我说,“你可以先开个三年的百家讲坛试试看。” 我看见陈星杳的目光突然定在我身后,我没有一点防备的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正好看见邹阁臣,就站在那里。 我一下子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陈星杳目光来回逡巡了好几趟,声音突然的拔高,“妹夫?!是吧。”她说着哈哈的站起来,“妹夫坐吧。” 邹阁臣笑着打了个招呼,陈星杳却突然咦了一声,然后脸整个一下就红了,目光看向邹阁臣,“不对,你是表哥才对。”然后目光又挪向了我,“你应该是嫂子。” 从见面开始,我们连一直以姐妹相称,我不想想那么多,她大概也没多想,却没想到这个时候想起来。 她满脸羞愧的挠了挠头发,突然摸出手机装作接电话的样子,一溜烟的跑的没影了。 突然只剩下我和邹阁臣两个人,邹阁臣坐过来,像是笑了笑,我有些惊奇,大概他今天的心情特别好。 “你喜欢的话,可以把人叫到家里。” 大概是他心情好,顺带着想赏赐我一个福利,我只是想,凭什么,我用什么来要求别人,总是要求别人过来陪我?而且,有些事,根本就不可以让陈星杳这样子的女孩知道,她还恋爱都没有谈过,不应该触及到太多的黑暗。 邹阁臣出去接了个电话,我想着时间也不算太早,于是趁着机会急急忙忙的上了楼去。 躲进卧室关上门,躺在床上翻了两下,竟也有了些睡意,趁着还没睡着,强打起精神去洗澡。 洗过澡已经是眼皮子都快睁不开了,大概今天早上起的早了,真的累了。 边拿着毛巾边开门的时候,还深深的打了和哈欠,却没有想到,一打开门,我就看到了邹阁臣。 心里一惊,脑子里一下就清醒了,我握着门把手,站在原地不知道如何是好。 邹阁臣坐在沙发上,手里还拿着一本杂志,视线移过来看向我,“还不出来?” 握着门把手的手松了松又握紧,“你怎么在这里?” 邹阁臣看起来似乎心情不错,挑了挑眉,站起身来,走到浴室门边,堪堪站在我面前,“你不知道这是我房间么 分卷阅读81 分卷阅读82 她愿意去往天堂 作者:写诗的欧拉 分卷阅读82 ?” 我看着他,有些愣了,我只知道樊阿姨是这样安排,却没想到这是邹阁臣的房间。 “还不出来,想看我洗澡吗?” 我惊醒过来,连忙松开手,从他的身侧让出去,“你洗吧。” 这是邹阁臣的房间,不知道樊阿姨有没有通知过邹阁臣,我竟什么都不知道,想想也是有些难过。 邹阁臣出来的时候,我已经窝在沙发里昏昏沉沉已经要睡着了。 只是模模糊糊的听见水声停止,然后就是开门的声音。 眼前的光线仿佛暗了一下,应该是邹阁臣路过刚好遮住了光,我窝着没有动,却没想到下一刻就被打横抱了起来。 我连忙要躲,差点掉到地上,然后就是被邹阁臣箍的更紧,我睁开眼睛看向邹阁臣,“放开我。” 他看了我一眼,却只说了两个字,“睡床。” 我缩着彻底不敢动了直到,他将我放到床上,松开我,我拉着被子,将身子挪到一边。 因为床很宽,邹阁臣在床上躺下的时候,我只感觉到轻微的异动,我拽着被角闭上眼睛,却下一秒就被他拉了过去。 黑暗中被他拉近怀里,没有一点声音,我感受到他搂过我腰腹的位置,只感觉脑子里无数个声音在喧嚣。 黑暗里,感官仿佛格外敏锐,邹阁臣一根手指动一动,我都能清晰的感觉到。 “这次准备住多久?”我听见邹阁臣在问我。 我没有办法装睡,身旁他的气息过于浓烈,我想要装,却只怕他不信。 我睁开眼睛,黑暗里,隐隐约约的只看见他的胸膛,“我不知道。” 他应该知道,这些事情我从来都没有做决定的权力,他一手掌控着我的一切,甚至是我吃什么饭,做什么事,都由他来决定,他现在却这样问我。 放在一边的手突然被他握住,“这是你自己的事情。” 不知道是为什么,我那一刻竟然那样大胆,也许就是四周太黑,脑子里也是一片黑了吧,我才会说出那样的话来,我说,“我自己的事,我没有发言权。” 也许就像我很久很久以前想过的,人就是不能老瞎想,不好的念头在出生时就应该扼杀在萌芽,不然说不定下一刻,你就不小心将它说了出来。 说完的下一秒我就无比清晰的感受到了他手臂的力量,将我箍的那样紧,让人窒息,他的声音就回绕在我的耳边,“你恨我么?” 我抬眼去紧紧的盯着他,尽管只看见黑暗中模模糊糊的轮廓,我感觉到心里有一千股暗流在涌动,只感觉一瞬间浮现出了无数种想法,无数种念头,我不知道我自己究竟在想什么,我看了他许久许久,才慢慢的开了口,“恨,非常。” 身体被邹阁臣紧紧的扣住,那一刻他周身的气息异常的冰冷,“恨也没用。”他的唇瓣擦过我的耳畔,“你是我的。” 心脏突突的跳的厉害,“如果我说我爱你,你会怎么样?” 他几乎是咬着牙对我说,“我不需要。” 我撇了撇嘴角,眼泪一下子就滚了出来,我对着空气无声的笑了笑,让声音尽量的不要颤抖,“你看,对你而言都没有区别,你为什么还要管我想什么?” 我感觉我下一刻就要忍不住哭出声音,我顿了一顿,深吸了两口气,将心里马上就要喷薄而出的感觉压下去,我喃喃着,声音无比细小的说了一句话,像是只要说给自己听,“热脸去贴冷屁股的感觉,一点都不好。” 我想,我一辈子都不要这样。 黑夜里,寂静无声,心里,有一种秋风过境的荒凉,我说,“我睡相不好,还是睡沙发吧。” 邹阁臣没有说话没有动,我也蜷缩着由着他抱着我,没关系,这是怎么一种沉默的僵持? 最终他还是松了手,我爬起来跌跌撞撞的摸下床,爬到沙发上。 脚趾头因为黑还不小心踢到沙发,发出沉闷的响声,然后淹没在空气里。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邹阁臣已经不在了,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走的。 陈星杳的三天假,和我在一起呆了两天半。 端午节的第二天,我们一起去逛商场,樊阿姨说,我怀着孕,那些衣服都穿不得了,孕妇一定要舒服才好。 因为节假日,商场里的来来去去的人不少,母婴用品区的人倒不是太多。 看的虽是孕妇装,陈星杳却是比我更兴奋,不停的拿起钟意的在我身上比一比,让后又给自己比一比。 “从来没买过孕妇装,好想买啊。”陈星杳将离手旁边最近的取下来比在自己的身前,问我,“好看吗?” “好看。”剪裁简单,颜色也是稚嫩的粉蓝色,衬得人像个小孩似的,偏偏她为了孕妇装这个名称,故意将身子往后靠,让腹部鼓出来,脸上做着怪表情。 售货员适时的过来,“小姐,喜欢的话可以试穿。” 陈星杳拎着衣服连忙点头,“好啊好啊。” 樊阿姨看着陈星杳责怪,“陪小戚来买东西,但是把你乐坏了。” 陈星杳不好意思的笑了两声,回过身来拉起我,有伸手多拿了一套,“走,我们两个一起。” 本来规规矩矩的试衣服,到陈星杳这里倒成了一个游戏,非拉着我说要拍姐妹孕妇照,不仅拉了售货员过来帮忙,还在镜头前摆出各种各样奇奇怪怪的动作。 最后她蹲在地上夹着一小卷纸拌古惑仔的时候,我看着她一脸痞里痞气的表情没忍住笑了。 一趟下来,钟意的也试的七七八八,两个人累在瘫在了沙发上,售货员也是好定力,从头至尾微笑奉陪。 衣服试的高兴了,最后倒在最喜欢的一套上犯了愁,有两个颜色,漂亮的各有千秋,买一样的又觉得有哪里不妥,我和陈星杳都有些犯愁。 售货员见我犹豫不决,“这样的小姐,您要是做不了决定的话,可以想一下您丈夫,看看他会喜欢哪个颜色。” 售货员给的,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是最贴心的建议和最甜美的笑容,我随便拿给她一套,努力让自己微笑着回应,“就这个吧。” 售货员妥帖的将东西接过,“您先生喜欢鹅黄色?” 我看了看自己递过去的那一套,是漂亮的鹅黄色,我觉得自己几乎笑不出来,“是啊。” 售货员拿着东西退开,“您稍等,买上替您包好。” 我回头的时候,看见樊阿姨和陈星杳都在看着我,我沉默的做不出表情来,陈星杳突然开口说话,“你说我要不要把那套蓝色的也拿下?” “等你也是个孕妇再说吧。” 陈星杳点点头,“说的在理。” 中午的时候,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吃饭,吃过饭后,又坐着休息了半个小时,离开的时候,正看见同我们一同进来的那个男 分卷阅读82 分卷阅读83 她愿意去往天堂 作者:写诗的欧拉 分卷阅读83 人也刚好早我们一步出去,陈星杳忙拍我手臂,在我耳朵边轻轻的说,“你看那个人,脸上长着一颗好吃痣,果然啊,老一辈的人的经验还是靠谱的,他这一个大男人,饭吃的跟我们一样的久啊。” 我问她,“什么是好吃痣?” “靠着嘴唇长得就是好吃痣。” 我看着她,“长一颗痣都被你发现了?你没事盯着别人的嘴唇看什么?” 陈星杳反驳,“我哪里盯了?是他的痣长得太显眼了。” 下午陪着陈星杳去看夏装,她说是这个时候,夏装大量上新。 兴致勃勃的去了,最后却没什么收获,陈星杳搭拉着脑袋看起来有些垂头丧气,“怎么办?我现在竟然觉得孕妇装最好看。” 我说,“那就孕妇装是最好看的。” 再随便逛一逛,回去的时候,也是五六点钟的时间,家里的阿姨打电话过来,问什么时候准备晚饭,樊阿姨一边坐进车里,一边回答,“就准备吧。” 回去的时候,陈星杳将拍的所有的照片都传给了我,然后又替我找出一张来,将它设成了屏保,陈星杳将手机举过来,“看看我帅不帅?” 正是那一张,她蹲在地上拌古惑仔,我站在一边看着她笑,我接过手机,“你最帅。” 陈星杳很高兴,笑得得意洋洋,“谢谢!”还不忘了夸赞我一句,“你最美。” 第三天,我和陈星杳一起出去,本来樊阿姨也要一起,但是被陈星杳用一口奇奇怪怪的不知道是哪里的方言拒绝,“咦,姨,我跟你可有代沟列,你非要去弄啥?” 走的时候,樊阿姨招呼司机,让他仔细着照顾我们。 陈星杳给司机指路指的辛苦,七拐八拐到了一条小吃街的入口,陈星杳拉着我进去没让司机跟着。 小吃街的街道不宽,两边倒是摆满了卖小吃的摊儿,她一路带着我走到一个煎饺摊儿前,“这家的煎饺最好吃了。” “老板,给我来四份……算了,三份煎饺吧。”陈星杳凑过头去。 老板笑呵呵的看着陈星杳,“咋了姑娘,今天胃口不好。” 陈星杳偷偷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示意不要讲话。 老板看了看我,点头笑了,“还知道斯文了。” 最后饺子上来,煎的金黄金黄的饺子,圆鼓鼓的,一份十只,一共三十只。 老板将东西端上来,看了一眼陈星杳,“不够再加啊,别为难自己。” 陈星杳打发走老板,转过头来看向我,我装作没有听懂之前所有谈话的样子,夹了一个饺子放进嘴里冲她笑了笑。 坐在小摊后面的小桌上,看着前面人来来往往的,格外心安。 “晚上的人,更多,旁边的大学都下了课,学生都往这来。”陈星杳吃了两个饺子,像是想起什么来,开始感慨,“我以前在国外上大学,就没有这样的小吃街,想想都亏死了。” 人一感慨,就容易失控,最后我眼睁睁的看着她又加了两份煎饺,等待的空隙,还从我的盒子里顺走两只。 我也有些难过,我的大学,都没能上完。 最后从小吃街另一头出去的时候,我们分别吃了一份狼牙土豆,一份炒酸奶,一份肠粉,一份烤冷面,最后还一起分了一份章鱼小丸子。 最后涨着肚子从小吃街出去,坐到车里的时候,我只感觉我只要一弯腰,吃进去的东西马上就要吐出来了,偏头看一眼陈星杳,她已经用手撑着后腰瘫下去了,她比我多吃了四份饺子,而这一切发生在两个小时内。 车开了几分钟,路过减速带时,我和陈星杳两个人差点吐出来,司机不得不将车开的平稳再平稳。 陈星杳痛苦的看着我,“我感觉我再也不想吃东西了。” 她这么说的时候肯定想不到,就在不到三个小时之后,她就在一家泰国菜前面走不动道了,“多划算,看看,打四折。” 我最后被她磨的没办法,又陪她吃了一顿泰国菜,点了一桌子,所以最后剩了一桌子,不是因为吃的不多,而是因为点的太多。 陈星杳说,“没关系,不亏,四折嘛。” 虽然最后我们不得不全额付款,因为活动的要求是,必须是四个闺蜜一同前来。 结账的时候,我们又看到那个人,嘴上长着一颗好吃痣,我想起来,当你注意到一个人的时候,你就会发现他在你生活里经常出现,可那只适应于一个封闭的社会,在这个来来往往的城市里,这样高频的遇见,可能真的是缘分。 最后逛了几圈回去的时间已经是四点多,车刚走到一半,陈星杳就被一个电话叫走,走的时候急匆匆的,千忙万忙的还互相留了电话。 我想以后这可能是我们唯一的联系,毕竟我能自由的,同人相见的机会,并不想现在这样,这样多。 那天晚上我回去,晚饭都没能吃进去一口,直接原因倒不是因为吃的太饱了,而是吃的坏了,冷的热的咸的辣的一次性吃了个遍,导致整个人上吐下泻折腾到大半夜,请了医生到家里来看过,开了些药也就没多大问题,只是拉肚子折腾的人萎靡不振,格外难受。 樊阿姨的院子里有两棵极高大的灯笼树,那天樊阿姨心血来潮在树下放了两张创意吊床,椭圆的床体形状悬挂在以三根不同方向弯曲的底座上,与不怎么漂亮的灯笼树处在一块,也显得相得益彰。 吊床装好后,我便经常抱着抱枕窝到外面的吊床上去,躺在吊床上,用力的做一个大的动作,吊床便会轻轻的晃动,一荡一荡的,仿佛要将人带进梦想。 樊阿姨也经常同我一起,她躺在左边的一个,我躺在右边的一个,阳光透过枝叶和头上吊床的装饰打到人身上来,影子格外的斑驳。 这一次恐怕是我最长的一次离开那座宅子的一次,除了那一个多月,邹阁臣放我离开的那一个多月。 我在樊阿姨家一连住了十天,一直到七月的开头,我竟一点察觉都没有。 可能是因为放松,可能是因为安逸,连我自己都在早上刷牙的时候发现自己有些复体,脸颊也开始有些泛着红润的颜色。 樊阿姨也说,我长了些的,肚子仿佛也大了一些,我摸了摸肚子,外面阳光正好,手指触着柔软的衣料,我倒是没察觉到肚子也大了。 ☆、活 建党节的第二天的下午,樊阿姨刚好不在家,我接到邹阁臣的电话,我看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的邹阁臣三个字,心里不停的发怵,我想他应该没有重要的事,那就不接吧。 可是一连第三个电话打进来的时候,我有些害怕了,我不知道是什么事,值得邹阁臣打这么多电话来找我,心里弥漫着一种对未知的无限恐惧,我还是接了电话。 电话那头却不是邹阁臣的声 分卷阅读83 分卷阅读84 她愿意去往天堂 作者:写诗的欧拉 分卷阅读84 音,“肖小姐?请问你有时间吗?” 我有些迷茫,明明是邹阁臣的号码,却不是他的声音,“我是,你是谁?” “是您就好,麻烦您到曲园来一趟。” 然后电话那头就被挂断。 我给樊阿姨打电话没人接,我不知道该不该去,但是我我有些不好不去,仔细想一想,能拿到邹阁臣的手机打电话过来,跟邹阁臣亲自打电话过来是一样的;就跟那免死金牌一样,黄帝不在,见了免死金牌也得跪下。 我叫了司机李叔,让她开车送我去曲园,还没进入市区,李叔就接了个电话,一接电话脸色就变了,我看着形色匆匆,欲言又止。 我问他,“怎么了?” “我儿子……”李叔讲了几个字又把话憋回去,“先送您过去。” 我说,“我在这下吧。” 李叔看着我,有些兴奋,又有些犹豫,我又把话重复了一遍,“我在这下。” 李叔找到位置停了车,我打开车门下去,下车的时候,李叔跟我说,“谢谢您了,肖小姐。” 我摆了摆手,“您快去吧。” 再次打到车到达曲园的时候,时间已经不早了,走进大堂的时候我才想起来我并不不清楚邹阁臣具体在哪里。 问过前台,前台小姐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替我叫了一个服务员,将我带到一个包房门口,到了包房门口,服务员却并没有进去的意思,服务员不愿意进去,我大概就懂了。 握住门把推门进去,几乎是扑面而来的浓重的酒气,包房很大,人不多,只有四五个人,除了邹阁臣,其他的我都不认识,但却有些眼熟,大概是他那一群兄弟里的几个。 我看见,邹阁臣坐在沙发上,身边散落一地的酒瓶,而他手里也正握着一瓶红酒,端着高脚杯,缓慢的将红酒注入到酒杯内,将好到三分之一停止,然后抬头一饮而尽。 我有些害怕,有些懵。 几个人里有一个人眼尖,一个侧目就看见我站在门边,起身走过来,脚步停在我前面,“肖小姐?” “是。”我点了点头。 “二哥喝醉了,三哥说,叫你过来。”面前的人大量我一眼,然后转身,“进来吧。” 我站在原地怔怔的点了点头,然后跟上去,我将目光移向邹阁臣,却刚好只见将手里的酒瓶摔出去,砸在前面的玻璃桌面上,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玻璃碴子飞溅开来,红酒倘的到处都是。 我感觉到我的心尖都颤了一下,我真的只是在玻璃碎裂的那一瞬间被吓得停住了脚步,下一秒已经强装出了正常。 可是那一瞬间却刚好被前面的人看到,他回头看了我一眼,但没有说话,没有表示,也没有停下脚 ,对着邹阁臣。 邹阁臣坐在沙发上,满身的酒气,身上的衣服已经乱了,脸上的表情也看得出来,他已经醉了。可是,他抬头看我的时候,我分明就看见,他眼睛里的,是讽刺,是厌恶。 他醉成这个样子,可是该记得的还是记得。 离着邹阁臣最近的那个人,扶着沙发站起来,像是喝的不少了,“得,终于要解脱了。”他向我比出三根手指,“三天了,三天,兄弟们各个陪了个遍,实在喝不了了……” 我看见邹阁臣盯着我,“你来做什么?” 将才说话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一把将我的手抓住,我吓的忙抽手,手臂却被紧紧的抓住,“二嫂,赶紧把他带回去,别让他再残害我们了……” 有事玻璃碎裂的声音,是被子砸落在地板上面的声音,是邹阁臣的高脚酒杯,邹阁臣眼角猩红,一眼都不看我,“你们,都出去。” 我看着他的眼角,脚下才退开两步就被他叫住,“你去哪?” 我在原地立了许久,直到包房里只剩下我和邹阁臣两个人。 “不是都来了么?”邹阁臣站起身来,又开了一瓶酒,拿了两个杯子倒了两杯,动作缓慢,倒也流畅,他将一个酒杯递到我面前,“喝一杯?” 我接过酒杯,但我喝不下。 “回去吧。”我说。 邹阁臣靠近我,一身的酒气全喷在我身上,“回去?你说回去哪里?你不是不愿意回去么?” 我退了一步避让开,却被他一把将我拖过去,扣住我的头低头就吻了过来。 我觉得他真的是疯了,手里端着酒杯,真想一下给在他脸上让他醒一醒,可是真的要做的时候,我发现我的心里只有恐惧。 手指一松,酒杯就跌落在地,摔碎了,邹阁臣嘴里的,鼻尖的气息全都喷在我脸上,我真的感觉我就要窒息了。 我踢了他一脚,用力将他推开,躲开好几步,退到沙发那边。 邹阁臣见我躲,疯了似的过来拉过,我将双手弓在身前同他保持开距离,“你疯了?” 邹阁臣突然带着嘲讽般的笑起来,同我保持开距离,“对啊,我是疯了,疯了才会同意你不流产;我是疯了才回把那个孩子留下来。” 我觉得邹阁臣疯了,真的是疯了,我只觉得他说过的每一个字,都像一颗飞速旋转着呼啸而来的子弹,将我的身体击的遍体鳞伤。 我无力的想与他保持开距离,无力的退开脚步,他却一步步逼近,“我是疯了才会养着别人的种。” 邹阁臣目光锐利,像是要将人看到泥土里去似的,他最终还是转身离开。 别人的种?脑子里嗡嗡的响,我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明明也是他的孩子,为什么叫替别人养?我想邹阁臣疯了,我也是疯了才会去抓他,我厉声问他,“你说什么?” 我看着他,只觉得下一刻眼泪就要没出息的滚落出来,而面对我的质问,他却只看了我一眼就用力将我推开。 他的力气那样大,我仓皇的退开几步终于是没能阻止身体向后栽下去的趋势,我感觉整个画面仿佛的拉的无限长,动作被无限放慢,我曾反手抓住过桌子,但最后还是滑了下去。 摔倒地面的那一刻,我感受到了强烈的皮肉分离的痛苦,这是一个多么熟悉的场景,可是为什么,这里的酒瓶的玻璃碎片为什么格外尖锐,为什么这一次我感觉这样的痛?我张大了嘴却发不出声音,太阳穴突突的跳,我用力的用手臂去支撑身体,却不料手肘刚好压在一块碎玻璃上,疼的我一下就泄了力,背上的玻璃仿佛更扎进去了几分。 我感觉到我哭了,可是我真的是疼到哭的力气都没有了,甚至在邹阁臣出现在我面前愣愣的看着我的时候,我都没有力气去向他求助。 邹阁臣怔怔的看着我,伸手过来拉我的手臂,却刚好捏到我的伤口,我疼得大口大口的吸气,邹阁臣手指摸到了血也终于反应过来,打横将我抱起,可是他的动作太重了,我真的感觉我就 分卷阅读84 分卷阅读85 她愿意去往天堂 作者:写诗的欧拉 分卷阅读85 要死了,在终于触到他胸膛的那一刹那,我真的觉得,没一口呼吸,连带着的都是眼泪的泛滥。 邹阁臣脚步踉跄的将我带出包房,我能做的却只有弓着身子死死的抓住邹阁臣的领子,邹阁臣的脚步并不稳,我怕疼。 邹阁臣的几个兄弟出了包房并没有离开,最后大家手忙脚乱的将我带到车上开往医院的时候,我想我是感恩的。 旁边的邹阁臣满身酒气,我坐在位置上将身子向前趴着,只感觉疼得就要麻木了。 随后的记忆非常的纷乱,白白的医院,穿着白制服的故事和医生,有人讲话的声音,有金属撞击发出的声音,纷繁复杂。 喉咙里,口腔里,仿佛是血的味道。 呼吸不畅,背部隐约又清晰的疼,睁开眼睛才发现已经是第二天早上,胸前铺了好几层被子,特意将位置垫高,以免压到肚子。 病房里没有人,我想撑着爬起来,却手一动就疼得厉害,我喘着气将头换到另一边,刚好看到窗外。 外面天气挺好的。 樊阿姨过来的时候,我正趴着打吊针,眼睛盯住窗外,却只能看到天空,全身都麻了,可是我一动都不能动。 “小戚。” 我听见有人在叫我,我费力的转过头去看,一眼就看到了樊阿姨,我看见樊阿姨一脸担忧,眼泪差一点就砸了出来。 樊阿姨问我邹阁臣人在哪里,我闭着眼睛摇了摇头,樊阿姨看着我,一言不发,只是过来将我托着翻了个身,将床摇起来,然后垫了床被子让我靠着,输液的手臂不能动,明明很简单的动作,却做的格外困难。 我看着樊阿姨举着输液瓶将它挂到另一边的时候的样子,眼泪一下子就滚了出来。 我当着樊阿姨的面,哭的差点背过气去,可是在她问我发生了什么的时候,我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知道一个劲的掉眼泪。 输液瓶里的液体即将滴尽的时候,护士进来换药瓶,我看见她麻利的将空的药瓶取下,然后换上新的药瓶,我看见她看了我一眼,“现在知道哭了?人还怀着孕还不知道注意一点。” 我说,“不小心的。” “不小心?我见你也不是不小心一回两回了,小小一姑娘,老跟自己的背过不去,你说。”说着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拿着空药瓶出去了。 “我给邹阁臣打个电话。”我看着樊阿姨没说话,心里却堵的厉害。 电话里没说几句话就挂断了电话,我以为邹阁臣不愿意来,却没想到邹阁臣却来的格外的快,甚至他推门进来的时候,我都没能反应过来是他。 樊阿姨但是一眼就看见他,站起身去,将他拦在病房门口,然后病房门被带上,两个人都出了病房,从门上透明的玻璃看见仿佛在说些什么,可是却一句都听不见。 将目光移开,死死的盯住输液瓶,看着那些液体一点一滴的被注射入我的体内。 仿佛很久很久,樊阿姨才回来,邹阁臣隔了一会才进来,樊阿姨拿了凳子在我床前坐下,将饭盒从旁边的柜子上拿下来,“饿了吧,你看我都忘了,现在才想起来。” 樊阿姨将饭盒打开递给我,里面是仍热腾腾的鸡丝粥,腾腾的带着香气,我将饭盒用正输液的手将将扶住,另一只手拿起勺子,“有点饿了。” 我舀了一口放进嘴里,一下子弥漫开来的香气,手脚不便,拿着勺子竟也喝了大半碗。 “饱了?”樊阿姨将东西都接过去,收拾好,看向邹阁臣,“我有些话想说。” 以前甚至没有见过樊阿姨大声说话的样子,这一次樊阿姨的语气,格外生硬。 “小戚,过两天办过出院手续就跟我回去,我见你跟星杳也要好。”樊阿姨转过脸去,看向邹阁臣,“你没有意见吧。” 樊阿姨将语调软和下来,话里面却夹着无数把尖刀呼啸而去,“之承,不管怎么说,你怎么能动手去推一个孕妇?” 邹阁臣没有抬头,没有说话,样子竟像极了一个战败者。 其实特别害怕,我害怕可能说的明了反而引起他的反感,有时候,总有一个人,你面对他时所有的法则,都是由他制定的。 我看向樊阿姨,眼前仿佛蒙了一层黑暗,黑暗来自于昨天的包房,那个时候我和邹阁臣都疯了,也是这样,我才能知道一些真相,“我有话想跟邹阁臣说。” 樊阿姨出去的时候,小心的将门带上,我看向邹阁臣,想着窗外的风景,一定是高处不胜寒,“邹先生。” 我叫了他一声,他抬头来看向我,看的我的心里格外难过,“你知道吗?我现在特别特别不想住在医院。”我指着自己的后背,“你看这里这么多创口,我害怕医生只要仔细一点点,就会发现我体内流淌的血都是黑色的。他们以治病救人为己任,他们不应该看到这么脏的东西。” 我极力的忍住,可是眼前还是被雾蒙住看不清楚一切,我动手想去将眼前的屏障拭去,却没想到眼泪越擦越掉的厉害,“你是不是听不懂我在发什么神经啊,没关系,我就是想说。”我停顿下来,这一刻,我突然没有勇气将目光投向邹阁臣所在的方向,我看着自己的手指,“邹先生,我怀的是你的孩子。” 邹阁臣坐在沙发上惊愕的抬头,动作和表情仿佛在一瞬间凝固,“你说什么?” 他问我,你说什么? 心里的防线一瞬间崩塌,“你不是不相信我的吗?我说什么你都不信,你就信了那一句?你不是只手遮天吗?你不是无所不能吗?不是我什么事情你都知道吗?为什么我有没有和别的男人睡过你都不清楚啊。” 邹阁臣双手有些僵硬的抓住我,目光里面全都是不可置信,他问我,“你说什么?” 我完全压抑不住自己的情绪哭出声音,“我以前以为你只是不喜欢我,我没想到,我在你心里已经龌龊到了这样的地步。” 邹阁臣最终还是放开我,说了一句,“对不起。” 输液的针管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扯掉,我看见手背上的针孔周围还有黄色药水的痕迹。 我从床上爬起来,现在地上的时候人昏昏沉沉的感觉有些飘浮,我说,“办理出院吧。” 拉起脚步往外走,心里堵的格外难受,“我先下去了。” 医院的门口,人来人往的,老远就看见小东,站在车边,正在打一个电话,不出所料,他在这里。 下楼的时候没有看见樊阿姨,我想,这样,算是刚刚好。 走过去的时候,小东刚好接完电话,看见我,只一眼,然后就是毕恭毕敬的叫了我一声,“肖小姐。” 我应了一声,拉开车门坐进去,小东也打开车门坐上车,“二哥他,心情不好,又喝了酒,才会……” 我看见小东的的表 分卷阅读85 分卷阅读86 她愿意去往天堂 作者:写诗的欧拉 分卷阅读86 情,没有什么表情,我咧开嘴扯出一个笑容,眼泪却又不小心掉出来,“我知道,邹先生是个好人。” 小东张了张嘴,没再说话。 过了端午节,天气开始一天比一天的热了,可是我的世界里不一样,在这个邹阁臣造的围城里,永远的恒温,让人感觉自己活在一个深渊里。 邹阁臣很久才下来,那个时候我已经躺在后座上睡得迷迷糊糊,邹阁臣拉车门的时候,一下子就惊醒过来,睁开眼睛看见的世界有些不一样,车窗玻璃里的,是一个小小的颠倒过来的空间,车窗玻璃外的,是一个大大的颠倒过来的空间。 再次闭上眼睛的时候,邹阁臣已经在副驾驶座坐下,闭着眼睛,明明什么都看不见,可是他的整个的表情神态偏偏活生生的就在我的眼前,眼睛里还带着嘲讽。 我想,为什么啊,他就这样不喜欢我。 可是也对啊,从一开始,他就当我是一个送上门的□□,然后是什么?还是□□。 还是一个高傲的,自命不凡的□□,我想起无数幕的场景,自己脱掉衣服去求邹阁臣的场景,谄媚的,龌龊的。 我感觉到自己的后背在不停的颤抖,手指紧紧的抓住衣摆,心一下子就像被掐住了,要死了。 有人说,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那是因为装睡的人知道装的不像,可是已经装了,就不知道,该怎么醒来。 所以一路上,我都没有醒来。 最后邹阁臣将我从车里抱出来,车外的阳光很刺眼,我终于装不下去,睁开眼睛,就看见邹阁臣,逆着阳光里,我辨不清他脸上的神色,我也,不想动那样的脑筋去分辨了,我伸出左手抓住他的衣领,我问他,“你喜欢我吗?” 空气里像是带着轻风,但是却不是吹向我,我等啊,等啊,等到眼睛都快都太阳晒得掉出眼泪来了,邹阁臣还是没有回答,我告诉自己,没有关系,我只是问一问,随便问一问。 “抱我进去好不好?”我伸出手搂住他的脖子,生怕下一秒,他就不要我了,这样的要求,或许,着实是强人所难了,我说,“就这一次,你就当我,还没有醒过来。” 邹阁臣顿了一顿,最后还是动了脚步,他抱着我,走进那个沉重的大门,走过那条细细又长长的路,穿过客厅,上过楼梯,停在我是门前。 我愣了好久才放开他,他也终于可以将从来就没有睡着的我放下,我想了好久,才说了一句,“谢谢。” 推开门,自己窝进卧室。 周同借过去的《曾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还了回来,就放在窗边的桌子上,鲜红鲜红的封面,白色的玉兰花。 翻开书,一不小心又看到那一句——我的女孩,祝你一生平安喜乐。 “我的女孩,祝你一声平安喜乐。”将窗户推开,有风吹进来,阳光还逗留在窗台上,在窗台上留下印记,一半阴影,一半光明。 邹阁臣的豺狗就在那里,那棵栾树下面,缱绻着四条腿趴在斑驳的阳光里面,时不时的站起飞速的抖动身子,随后又慵懒的趴回去。 它以前不是这样的。 我记得它以前,是很高傲的。 周同来叫我的时候,我正坐在桌子上,将脚放到窗台上,盯着太阳光从脚背上一点一点的爬到脚踝上。 “肖小姐。”周同叫了我一声,我会头去看她,她整个人站在一边,整个人都绷住了。 把腿收回来,从桌子上下来的时候,周同急急的将我扶住。因为我有过自杀的前科,大家面对我的时候,难免的都草木皆兵了。 吃饭的时候,跟平时没有什么不同,一样的人,一样的表情。 我埋头认认真真的吃我的饭,其实我一点也不想吃,可是我不知道我中了什么邪,我不知道我在掩饰一些什么。 刘姨见我胃口好,又赶忙给我添了一碗,我高高兴兴的接过饭,说了一句谢谢然后大口大口的吃,其实吃到一半的时候,我就不想吃了,可我还是吃完,直到最后我只感觉自己就要吐了。 吃过饭后,窝在外面的藤椅上晒太阳,可是中午一两点的太阳太大了,直直的照下来,晒得人眼睛都睁不开。 双腿蜷在身前,手臂箍着膝盖,将脸埋在臂弯里,头顶和后背被太阳晒得滚烫滚烫的。 仿佛有一阵风,吹了一下藤椅,将它带起来轻轻的晃动,晃着晃着,我只感觉我要睡着了。 一阵风吹过来,细细的有头发缠到脖子上,拢了拢手臂,抬起头,一眼就看到了邹阁臣。 我看着他的神色,在这里暖洋洋的太阳光里,显得格格不入。无言总是过于尴尬,我不想说话,可我还是叫了他一声,算是一个招呼吧,“邹先生。” 我看见他的眸色一下变得深沉,一分一秒,就像要把我看进心里去了似的,我呆坐着说不出话来,心跳一下子就跳的诡异,两边太阳穴,就像有两只小鼓锤在那里,一下一下的,有节奏的敲击。 “对不起。” 我突然读懂,他眼神里的,不是其他,是歉疚,我仰头望向天空,阳光刺的人睁不开眼睛来,我说,“没关系。” 邹阁臣是喜欢这个孩子的,不然他也不会愿意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跟我说对不起。 人活一生,还真是一物降一物,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孩子,我可能是一辈子也不会有这样的待遇。 我侧过脸去,看向邹阁臣,手有些习惯性的拂到肚子上,“你很喜欢他吧。” 我没等邹阁臣回答,只管自顾自的说话,“有人喜欢真好。” 像是自嘲的,我咧开嘴笑了笑,指着老远处的那棵栾树,“栾树结果比开花好看,青的黄的红的,长得漫天遍野的,一大簇一大簇的。” 邹阁臣没有说话,我又自顾自的指着高墙外老远的地方去,“我记得,那里就有一大片。” 许久许久,我才回过脸去,看见邹阁臣只是看着我,没有说话,我又转过脸去,自顾自的说,“今天的太阳真好。” 许久许久,邹阁臣还是没有回答,最后也是我自己觉得没有意思了,自己回房去了。 邹阁臣仿佛不愿意在这座院子里呆了,一连一个礼拜,我没有看见他。 我用了一个礼拜的时间,坐在窗户边,把洛丽塔原英文版抄了整整一遍,整整一个礼拜,我看见太阳从遥远的地方开始向窗边靠近,最后攀到我的笔尖,最后到它不见了,然后第二天他又从遥远的地方冒出尖儿来。 其实我的英文并不太好,抄的时候并不太懂我所抄写的每一个字句的意思,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在我用笔一句一句的抄过去的时候,我的心底,总能很深刻的感受到亨伯特固执的灵魂,他对十二岁女童的迷恋,和癖好,还有他,对洛丽塔,是不 分卷阅读86 分卷阅读87 她愿意去往天堂 作者:写诗的欧拉 分卷阅读87 一样的。 可是,他是个疯子,是个恋童癖。 正常人应该表示决不理解和深恶痛绝,来彰显自己与他的不一样。 我想我没有关系,反正也不会有人来管我。 ☆、报复的开端 身子趴在桌子上,将手臂伸出窗外去,阳光照到手指的地方暖暖的。 我随便找了身衣服,将身上的睡衣换下,下楼的时候刚好看见周同,我叫住她,让她去叫人给我备辆车。 我在客厅里的沙发上坐了好一会才出门,坐到车上时才看见开车的是小东。 “肖小姐想去哪?” 我想了想,随便报了个地名,“河源广场。” 车子一下就启动,两旁的事物飞快的倒退着远了,“约了朋友?” “一个人。” 正是双休日,河源广场的人很多,但是没有上次端午节时和陈星杳来时的人多,我打开车门下车,小东也下车,但他却只是不远不近的跟着,无论我把脚步放的有多慢,他始终隔着我那么远的距离。 我自顾自的找了一家咖啡厅坐下,小东就就在离咖啡店不远的长椅那里。 我从透过玻璃看了他一眼,又收回目光来,有服务员上前来,“请问是一位吗?” “一位。” 服务员妥帖的将单子递给我,“那请问您需要一点什么呢?” 我低头随便瞟了一眼,“cafeaulait。” “好的,请您稍等。” 我将目光看向玻璃的另一方,外面的人来来去去的,一不小心与小东对上目光,小东立刻的点头示意。 “你好,请您慢用。” 将目光收回来,正看见服务员小心翼翼的将一杯咖啡放在桌前。 “谢谢。” 服务员的笑容无懈可击,“不用谢,有需要请随时示意我们。” 端起咖啡杯,只见杯子里的拉花简单而有漂亮,抿了一口,又将杯子放回原处,其实心里没有多大的感觉。 看了看四周,仿佛都是双双对对的,或是情侣,或是闺蜜,不想看下去,只好低下头,拿出手机,随便的划过来,又划过去。 手机屏幕上是我和陈星杳的合照,陈星杳蹲在地上一脸痞里痞气的拌着古惑仔,我站在一边冲她笑。 我看着屏幕愣了一会,点开图库,里面全是我和陈星杳的合照,我们穿着睡衣,各种各样的。 “我能坐这吗?” 我一抬头,之间一个男人端着咖啡在我对面坐下,我看了看他的脸,嘴角长着一颗痣,我不是第一次遇见他。 面前的人开始说话,“小姐一个人,正好我也一个人。” 我看着他没有答话。 “别不说话嘛,相逢自是有缘,你好,我叫周维。” 我顿了顿,“我见过你很多次了,有什么事说吧。” 一开始的时候,我以为那样的遇见,是一种缘分,可是他今天坐到这里,这样同我搭话,我想,这应该是有意而为的吧。 我看见面前的人笑了起来,“那我就直说了?” “说吧。” 面前的人捏着勺子慢慢的搅动着面前的咖啡,“一份计划书。” “什么计划书?” “邹阁臣近期只有一个土地购买计划,你应该知道他不是做这一行的,不应该跟我们只靠这行赚钱的争。”周维冲着我笑,“一份计划书,五十万。” 我看着他,“你看到外面长椅上的男人了么?邹阁臣让他看着我。” “有什么关系,他也看不了你多久。”面前的人靠在椅背上笑,“说真的,男人才了解男人劣根性,女人的作用只有一个,劲过了就没了,肖小姐应该早为自己打算的。” 他看了小东一眼,“他现在看着的是你,不久之后,看着的就是别人了。” “你说的挺对的。”我看着他笑了笑,“一百万。” “什么?” “一百万我就试试。” 周维笑了,放开捏在手里的勺子,拿出一张卡,就避在咖啡杯笼罩的,小东看不到的地方,“定金。” “不用了,成了一次□□款。” 周维离开,走的时候顺便结了一桌的单,我看着他推门离去之后,也起身离开。 走到小东旁边,在长椅上坐下,小东问我,“刚刚那人认识?” 我说,“一个一个人喝咖啡的人。” 我看着小东笑了笑,“跟我一样的。” 小东的喉结动了动,但没有发出声音。 我拿出手机,通讯录里没有几个电话号码,一下子就找到邹阁臣的电话,按下拨号键,然后将手机靠近耳边。 我以为不会接通,却没想到提示音只响了两声就接通了电话,邹阁臣的声音在那头,读不出情绪,“有事?” 我问他,“你什么时候回来?” 那头的声音顿了顿,“我在家。” “那我现在回来。” 邹阁臣在那头说,“不用,我就走了。” 我对着电话轻轻嗯了一声,然后挂断电话。 有时候就是这样巧,我在的时候他一直不在,不在的时候,他刚好在。 其实一点也不巧,一点也不刚好,他是知道我出来了的。 站起身,绕着有人的地方转了一大圈,我给coco打了一个电话,没人接,想想他,她现在也应该正睡得天昏地暗;给陈星杳打了一个电话,接电话的是一个陌生的声音,她告诉我,陈星杳去图书馆写论文去了,没带手机。 正巧路过那家泰国菜,停下脚步,回头去看邹阁臣,“吃个饭吧。”我说,“一起吧,一个人吃不下。” 找了一个僻静的座位坐下来,小东依旧没有言语。我对泰国菜基本没有认识,拿着菜单不懂装懂的点了一大堆东西,点单的服务员很是高兴,上菜的时候还送了一瓶酒过来,说是店里做活动,很有特色的图笛酒。 上次来吃的时候虽然也点了一大堆,但是基本没吃几口,这次特意来吃了才觉得泰国菜真是又酸又辣。才喝了小半碗冬阴功汤,就辣的直掉眼泪,手边的水杯已经没有水,我辣的厉害伸手去拿桌子中间的瓶子,握住瓶口的时候滞了一下,下一秒,瓶子就被小东抓住,“肖小姐最好不要喝酒。” 我看了他一眼,话说的跟高中班主任似的,脸上却没有什么表情,嘴里有些赌气似的,我说,“我才不会喝酒。” 我缩回手,给自己叫了一杯水。 我突然有些后悔非要叫了小东来陪我,既为难她,最后我也不痛快,最后匆匆的吃过一点就放下东西站起身,“我吃好了。” 我其实没有什么好逛的,眼睛晃过旁边的商铺一个人走在前面,走过一层又一层,最后在五层的女装区的一家门店停下来,我大跨了几步一下子避进去,再去看邹阁臣, 分卷阅读87 分卷阅读88 她愿意去往天堂 作者:写诗的欧拉 分卷阅读88 迅速的反应过来,将我控制在他的视线里。 店里的导购走上前来,我有些无趣的回头,随手指了件裙子,“麻烦拿这个给我试试。” 导购妥帖的替我取下裙子,我拿着裙子进去试衣间的时候,看见小东就在一个拐角那里,一动不动。 换衣服的时候折腾的有些久,从试衣间出来的时候,导购已经站在门口,笑容妥帖,“小姐,这条裙子很适合您。” 站到镜子面前去,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裙子的布料妥帖的包裹着身体,从腰间蔓延而下的褶皱,别样的好看,裙摆蓬开开,竟也看不出来肚子。 我抚了抚手臂,“袖子这里的纱有些扎人。” 导购立马说话,“这个系列还有一件无袖的,您需要看看吗?” 我呆呆的望着镜子,“也行。” 拿来的裙子果真,裙子整体差别不大,除了没有袖子,我拿了进去换下又出来。 导购员替我接过手里换下来的裙子,“这条也和很好看。” 照到镜子面前,微微的向左侧身,就看到了自己右肩后有一块小小的疤,导购员站在一边也多看了几眼。 我说,“就拿这条吧。” 导购员没有多说话,我走进试衣间将裙子换下,将自己的衣服穿起。 拿着裙子出去的时候,导购员已经另包好了一条裙子,我将手里的裙子递给另一个导购,然后由人带着我去付款。 刷卡的时候,负责收银的小姑娘偷偷多看了我好几眼,我当做无知无觉,兀自输入密码。 提着东西从店里出去的时候,小东又在接电话,我站在一边等了一会,见到他挂了电话才又接着逛。 正是上新的时候,许多家店的门口都置着新品上市的牌子,匆匆的略过去,走到一个拐角处的时候,却看到了大大的玻璃橱窗里,圣洁的展着一件婚纱,说不出有哪里特别,但是裙摆层层叠叠的薄纱,却不知为何吸的人挪步来眼睛。 裙子的裙摆很长,裙摆在橱窗里的地上蔓延开来,一层有又一层,像是要伸到外面来将人都抓住似的,漂亮极了。 一名导购推门出来,声线优美动听,一下将我的思绪抓了回来,“小姐,有需要的话,可以进来看看。” “不用了。”我惊觉的反应过来,连忙退开脚步,匆匆离开。 提着东西没走几步,终于没了兴致,停下脚步站在原地等着小东前来,却没等到他的脚步,我转过身去,看见小东依旧站在离我四五米的距离,我也不希望他会离我更近,“算了,回去吧。” 回去的时候,时间也不算太早了,邹阁臣不在家,隐约的听见刘姨在厨房里忙碌的声音,我手里提着袋子径直着上楼去,路过邹阁臣书房的时候,我停下脚步,手握住门柄轻轻拧动,我知道,他的书房从来不落锁。 手下一用力,门就被推开,里面没有人,但是显然今天邹阁臣回来过,密闭的房间里,尽是烟味。 余光瞥见四周,没有人,连忙闪身到门后,然后将门极轻的关上。 踏着地毯走过去,寂静无声,安静的就像谁都不曾来过,我看着拉紧着的窗帘,心却突然异样的跳动,这里邹阁臣的气息太重,甚至重过他坐在我身边的时候。 书桌上凌乱的放着几个文件夹,提起离身体最近的一本文件的页脚翻开,竟然就是城东土地购买计划书。 心跳如雷,手指提着纸张的页脚,生怕会一个不小心多余的动作会扯动文件。 拿着手机拍照的手不停的冒汗,手心湿着的手机都几乎拿不稳,房子里光线不好,又开了个闪光灯,才勉强将照片拍清楚。 从邹阁臣房间出去,特别是开门的那一刹那,我真的觉得心跳的就要疯了,那个时候该做的都做了,被发现解释的机会都没有了。 打开房门,仍旧四下无人,我带上门几乎是小跑着回到自己房间,将房门反锁,靠在门上把照片保存到了一个隐蔽的文件夹里,然后加密。 做完一切之后,我才稍稍有些放心,将手里的袋子放下,门也不再反锁。 我坐在窗户前面,把手机解锁又关上,关上又解锁,我定定的安慰自己,没有关系,也没有打算要瞒过他,反正到最后他一定会知道。 镇静下来,我才闻到,自己身上浓重的烟味,却坐在凳子上,一动不想动,直到我看见隐约着有车灯打过来。 根本不用想,邹阁臣回来了,我一下子慌了神,身上一身的烟味,难免要让邹阁臣发现,现在洗澡,也未免或许异常。 慌忙着回头的时候,看见被自己随手扔在床上的袋子,突然我就像抓到救命稻草似的,抓起袋子,找齐了衣物,飞快的进浴室放热水。 旁边的热水正在放着,我一边就立马将换下来的衣物甩进洗衣筒里,端起洗衣液胡乱的倒了一大通,感觉瓶子里的洗衣液被我倒的七七八八我才停下手,将洗衣机的盖子盖上。 洗澡的时候,整个人都窝在暖人的热水里,水汽氤氲着,我却在猜想着,邹阁臣会什么时候差人上来叫人。 窝在浴盆里洗了很久,都没等见人上来,却在我裹着浴袍吹头发的时候,隐隐约约听见声音,关掉电源,声音清晰起来,刘姨站在浴室外面,“小姐,邹先生请您下去。” 我随声应和着,听到声音的时候,我几乎以为我在幻听。 飞快的将头发吹干,换好衣服就立马下楼去,头发没来得及扎,齐齐的披在身后。 下楼的时候,邹阁臣已经在等着了,我走过去坐下,就见邹阁臣定定的看着我,嘴角仿佛噙着笑意,但我知道的,没有多少善意,“这个时候洗澡?” 我看着他,站起身来,“今天买的裙子,想穿给你看一下。”我冲着他笑,“好看吗?” 我看着邹阁臣的表情,他脸上的表情仿佛就像他可以不用鼻子出气似的,我也不在理会他,拉过凳子坐下。 因为下午才吃过,所以在桌子前坐到最后,挑挑拣拣了半天,也没吃进去几口,刘姨收拾桌子时问我是不是今天的菜不合胃口,我说我下午才吃过。 刘姨不太相信,“哪能胡扯?下午怎么会去吃饭?” 我说,“泰国菜,和小东一起,可辣了。” 刘姨听了只说要少在外面吃东西就没再多言,我也没再多说话,上楼去的时候,偷偷的看了一眼邹阁臣,很快的,眼神只是在他的脸上一扫而过。 卧室里的灯,亮度刚刚好,面前的纸张上满满的全是字,手抚在上面的时候,厚重,这么多,我也就这样一字一句的全部抄下来了。 人遇见起来的时候,真是无聊极了。 我听见门锁转动的声音,我背着身,不去回头看,我心里还是挺清楚的,除了邹阁臣之外,没 分卷阅读88 分卷阅读89 她愿意去往天堂 作者:写诗的欧拉 分卷阅读89 人会这样随便的进来。 杯子放在桌上发出轻微的声音,我轻轻一抬眼就看见玻璃被子里浓白的液体,直起身板,仰头去看着他,我问他,“我这身裙子好看吗?” 邹阁臣没有说话,我又接着说,“我今天给你打电话了。” 说出来的时候,我自己又想了想,才觉得自己说错了:“你知道的。” 他还是没有说话,我看着他,我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他不愿意和我说话却偏偏要过来。 我想了想,还是不去看他,誊写洛丽塔的本子其实挺大的,凑过去紧紧的盯着,感觉整个人都要钻进里面去了似的。 我想,如果我真的能够进去的话,我就让亨伯特和洛丽塔不要遇见好了,这样就不会有那么多难过的事;可是,如果不能遇见自己喜欢的人,是不是也是一件让人难受的事儿呢?那就想办法让他们永远快乐好了,可是,怎么样,两个人才能幸福的走到最后呢? 食指不停的去抠着本子的边缘,一张纸一张纸堆叠出来的质感,全部触在指腹上了。 房间里安静的不像话了,灯光散下来,还有影子,我听见邹阁臣说话:“不要去招惹小东。” 我想着,他果然还是生气了。 我站起身,站在桌边看向他,“只吃了个饭。” 邹阁臣阴郁着眼眸,“你觉得你应该安分些。” 其实我的解释只是在火上浇油,他如何揣测我,早已经形成了定向的思维,我在他脑海里的形象也早已经固化了,一切不需要事实来辩驳,只需要他觉得。 我久久的盯着他,我们两个互相不说话,直到很久以后,我觉得倦了,才开口对邹阁臣说,“邹先生,你信不信,我会报复你啊。” 邹阁臣几乎是没有迟疑的笑了出来,“那,要看你有多大的本事了。” 我也跟着他笑,“是啊,我就是没本事。也不知道时候开始,我一个人的时候,我就一直在想,为什么啊,为什么你这么厌恶我,还要留下我碍眼,我真的想了好久,真的想的我脑袋都疼了,我还是没有想出来,我想出来的每一个答案,都足以令人耻笑,可是真的不会有别的答案了啊。”我想我真是无所畏惧,邹阁臣大概会觉得我现在是仗着肚子里的孩子在恃宠而骄,但是随他怎么觉得吧,我看着他,“所以,我就试一试,到底会为什么。” 邹阁臣定定的看着我,突然敛干净了脸上嗯笑意,“你这是又要发什么神经?” 脱掉鞋子光着脚踩到床上去,被脚踩着的地方都深深的陷下去,差点没有站稳,我歪过头去看着他,我说,“你应该要对我好一点。” 我踏着步子离他更近一点,冲着他张开双臂,没等他反应过来,直直的冲着他迎面倒去。 我本来想冲着他笑得,可是我一下子太紧张了,没有笑出来,身子被邹阁臣手忙脚乱的接住,我下意识的紧紧的搂住他,他退了两步想推开我,脖子却被我勾的死死的。 心脏突突的跳,我将下巴颏在他的肩膀上,“你看,你会接住我,你还是舍不得他的,所以你要对我好一点。” 邹阁臣抓住我的双臂将我拉开,我死死的不放,最后他一用力我就推开,急退了两步,整个人栽到床上,膝盖不小心被床尾磕到,疼得我不由的蜷起腿来。 邹阁臣靠过来,双手就撑在我的两边,因为压力,床两边的位置凹陷下去,邹阁臣的身子离我特别近,脸也就在我的面前,“拿他来威胁我,你觉得,有用么?” “至少比起我这条命,他的安全会对你有威胁的多。”我看着他说话的时候,说心底里没有凄凉,我自己都不会信,我撇开脸,良久良久,才将他推开,“你别介意,我这就是太无聊了发会神经。”邹阁臣的身子撑着,自己的整个身子都被笼在一片阴影里面,“我不会再去招惹小东了。” ☆、报复 我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再也醒不过来,梦境过于真实,在梦里,只感觉自己慌极了,挣扎着从梦里惊醒过来,才发现,哦,这原来是一场梦。 时间已经不早了,洗漱的时候听见外面敲门的声音,周同的声音细细的在外面,“肖小姐,请问你醒了吗?” 我应了一声,然后加快手里的动作,下楼的时候,正看见周同端着一杯牛奶将邹阁臣手边原本有的一杯换走,“肖小姐已经醒了,正在洗漱。” 想来邹阁臣也等的挺久的了,不知道他今天哪里来的这样的兴致,走过去坐下,喝了一口,发现牛奶已经凉了,不像平时,牛奶永远都是温的刚刚好。 邹阁臣抬眼看了我一眼,“给她换一杯。” “不用了。”端起杯子一口气喝了大半杯,差一点呛住,“这样挺好的。” 看着盘子里的溏心蛋,没怎么提起兴致来,随便吃了几口面包,但是将杯子里的牛奶喝尽了。 将手里的杯子放下,就听见邹阁臣的声音,“今天陪我出去一趟。” “我有事。” “什么?” “没事,去哪里?” 有些意外的,外面的天气并不算太好,九十点钟了也迟迟不见太阳出来,出门的时候刘姨给我拿了见开衫穿上,极薄的,穿在身上,却更像是装饰。 门口停着两辆车,我跟着邹阁臣上了前面一辆,一撇眼,就见着小东和赵小川上了后面一辆。 以前出去大都是小东或是赵小川开车,这一次但是难得的见到了邹阁臣的司机,中年男子,看起来老实可靠,这副样子但是比邹阁臣其他的手下人看起来和善的多。 车一路开的平稳,我靠着车窗,没什么异样的感觉,我问过邹阁臣此行的目的地,但是我没有得到答案,邹阁臣不愿意多说,我也就不再多想了。 直到下车的时候才看见车辆来到了一大片还没有开发的地,因为道路原因,车不好走,只好下车步行,邹阁臣走到前面去了,我走在后面跟着。 下一个斜坡,路并不是太好走,邹阁臣倒是走的老远,我追着他的脚步,有几次差一点就栽了出去,小东跟在旁边准备扶我,我眼疾手快的抓住了一旁的小灌木,站稳身体继续往前走。 邹阁臣走了一半终于停下脚步,就站在斜坡的根处,回过头来,我不敢让他等的太久,于是加快了脚步,一路有些坎坷,但所幸走的还算顺当。 走到离邹阁臣还剩下两三步的距离时,适时的停下了脚步,等待着下一步他的动作,邹阁臣没有动,但是赵小川先走到前面去。 见着邹阁臣有迈步的意思了,我才开始迈腿,却没注意到脚下一块石头绊了一脚,又是在斜坡上,整个人控制不住,直直的栽了出去。 “肖小姐。”我听见小东急急的唤了一声,自己的喉咙却打开 分卷阅读89 分卷阅读90 她愿意去往天堂 作者:写诗的欧拉 分卷阅读90 着也发不出声音来,条件反射的弓起手臂,眼睛也吓得闭上,心脏惊的仿佛失了跳动,最后身子却被一把拦住,睁开眼睛,发现是邹阁臣。 我只看见他衣领处细碎的几乎不能被察觉出来的暗色花纹,若隐若现的有着淡淡的光泽,“谢谢。”手忙脚乱的站直身子,才发现手里多了一颗纽扣,是邹阁臣衬衫袖口的一颗扣子,被我一不小心就抓掉了,我握着扣子,心里有些七上八下的:“对不起。” “没事。”邹阁臣没太有反应,甚至还在转身走的时候伸出一只手开,抓住我一只手臂,堪堪将我扶住了。 走下坡,转一个弯,就看到了一片极开阔的地,离着面前不远,就是一个不小的湖,湖的另一侧,野生着几棵柳树,柳条垂进湖水里,然后又被风吹的荡起来。 掠过湖面刮过来的风格外清凉,我拽了拽开衫的衣角,听见邹阁臣说话,“行东国际虎视眈眈的际盯着这块地,不过我倒觉得这块地,真开发做了商业区就可惜了。” 我突然反应过来这应该就是那个城东的土地购买合同,心脏一下子就猛烈的跳动起来,我无比担心邹阁臣早就把我一切的心思看在眼里,或许下一秒,他就会忍不住,将我淹死在这一池湖水里。 我盯着一池湖水禁不住发愣,半天我才反应过来,不会,邹阁臣还不会知道,如果他真的知道了,才不屑于大费周章的和我兜这样的圈子。 嘘了两口气,偷偷的去看邹阁臣,一转头才发现邹阁臣正看着我,一下子心脏又猛烈的跳动起来,我几乎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却也不敢躲避,手心里一下子就蓄起了一层汗,我怀着满腹的心虚,装作若无其事的说话,“这里挺漂亮。” “我打算就在对面建一座房子,做婚房。” 风吹过来,头发也顺着风被吹扬起来,我看见邹阁臣的面色是我从没有见过的柔和,原来邹阁臣也会这样的浪漫,原来邹阁臣也会遇见那样一个人,让他在想起她的时候,变得这样随和温柔。 我冲着对面望过去,眼神聚不起焦,像是能看见未来似的,“真好。” 我想那位姑娘一定是单纯漂亮,多才多艺,活泼温柔,就像陈星杳那样,或许还要更好些,她对邹阁臣好,也对所有人都好,所以邹阁臣喜欢她。 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遇见的,那个场面一定很浪漫吧,裙角被风吹起来,肚子一天一天的大了起来,我想,她那么善良,我走了以后,他会对他好的吧。 “真好。”伸手抓住开衫的前襟拢起来,我仔细的看着湖的对面,将来那里会有一座房子,里面住着一个温柔的女子和一个愿意为她温柔的邹阁臣,房前的柳条荡过湖水,一派漂亮,“真好。” 没有想过陪邹阁臣走了一趟,竟然无端的生出了许多伤感来,我以为他出门是只是为了看地的,却没想到看过地之后还有一个饭局,路上拖了些时间,我跟着邹阁臣到达那个被绿荫重重环绕的会所时,其他的人已经都到了。 只需一眼就知道,在场的人都是颇有些来头,只剩下两个座位,邹阁臣过去坐了主位,我跟着坐在旁边,这样的情形别人免不得要多打量几眼,我低下头,就当作没看见。 环着桌子坐着的都是些商贾名流,我在这样的场合坐到这样的席位全都仰仗我左手边的邹阁臣。右手边坐到是一个颇有些名气的演员,叫文婷,挨着她坐的是美国一个很有名的智库的专家。 文婷大约是惯了这样的场合,在场的所有女人里,没人能像她一样长袖善舞,进退时宜。 文婷笑意吟吟的望着邹阁臣去,“邹先生今天来的这样晚,让大家好等啊。”眼波流转间,在场的都会了意,文婷敛了笑容,故作嗔态,“得罚酒。” 文婷双瞳剪水,明眸善睐,面对这样的女人提出来的要求,没有男人会拒绝,邹阁臣自笑的得体,“是,我自罚三杯。” 有人已经极有眼色的开始斟酒,文婷出言打住,“咱们不这样玩。”文婷站起来,“邹先生这位女伴我还是第一次见,这样吧,女伴喝就是三杯,邹先生你喝就是三十杯。” 我愣愣的抬头去看她,她的音容笑貌是那样得体,让人根本无法拒绝。 “文小姐这是在为难我吗?”邹阁臣眼神仿佛是扫过一圈过去,但却最终唯独略过我落在前方,“那,这三十杯酒可得赶紧倒上了。” 喝酒是难事,倒酒却并不是难事,三十杯就马上就倒了出来,齐齐的码着摆了一大桌子,邹阁臣表情淡泊浮着笑意,像是面前摆着的是三十杯白水一样,手指握住酒杯的稍下方,端起一饮而尽。 一瞬间有些感知不出周围的变化,坐在一旁只感觉如鲠在喉,三十杯酒就摆在面前,心里最终是有些于心不忍。 “我喝。”端起一杯酒往嘴里灌,我想,这是跟我脱不了关系,就当我承了我的责了,酒的度数很高,一入喉呛得人耳根都烧了起来。 放下空酒杯的时候发现手指有点颤,堪堪稳住,拿了下一杯,我想就三杯,只有三杯。 横了心第二杯酒准备入喉的时候,手却被邹阁臣一把抓住,杯子里的酒不止洒了一点。 众人都笑着,他将我手中的酒杯抽去,脸上仿佛是笑着,“她不能喝酒。” 众人听了纷纷调侃,“哪里是不能喝?明明是舍不得。” 邹阁臣也就顺着众人的意思,将我的左手攥进手心里去,另一只手将我耳边的碎发全都拂到耳后,“你们再这样吓她,怕她这以后再也不敢跟我出来。” 最后这罚酒的事也就不了了之,席间那位叫做elaine的智库专家说到几天前他见过的一位姓杨的国际问题专家。 以前在节目中也见过一个姓杨的国际问题专家,很有一个学者该有的气质,也不知道是不是同一个人。 喝的一杯酒烧的有点厉害,其实也没有多醉人,可是在这样的场合里,我就当做我已经醉了。 旁边的文婷靠近我,去同邹阁臣说话,“我认识一艺术家,最近正筹拍一组照片——《雏鸟》,缺一主人公。”说着笑意吟吟的来看着我,“我看肖小姐适合的很,特别是肩膀上那条疤,艺术的很。” 她这一番话说的也实在是艺术的很,让人听不懂,我不明白为什么拍雏鸟需要一个人来作为主人公,也不明白一条疤为什么会艺术。 不过我从来都不用担心做决定,下一秒邹阁臣就已经将我搂过去,“你们娱乐圈里的那点事,她可是怕生的很。” 我看见文婷笑了一声,“汉武帝金屋藏娇那都是封建社会的事,怎的现在邹先生还这样?” 文婷这句话说出来在场的人都不太有反应,大家都各自心怀鬼胎,看得出来,他 分卷阅读90 分卷阅读91 她愿意去往天堂 作者:写诗的欧拉 分卷阅读91 们的那些女人们,大概也是这样养着的。 文婷是个跟合宜的女人,却总是在面对邹阁臣的时候,有些咄咄逼人。 邹阁臣大概是有事,走的早,走的时候大家正聊的开心,那位智库的专家elaine正讲完开发北冰洋航线的事。 这样一群人坐在一起,大约是什么都能聊,但最终离不开权势,elaine说道北冰洋航道的事,在场的男人都表现的很有兴致,邹阁臣仿佛都停下多听了几句。 我加紧跟了两步追上去,走到门边的时候,靠近门边的一个人站起来跟他说了关于什么图纸的事,他匆匆的说了几句什么就直接开门出去了。 我以为邹阁臣会让人将我送回去,却没想到上车是竟也上了同一辆车,车子离开会所驶进市区,正是时值正午,邹阁臣饶有兴致的下车去吃饭。 坐在餐厅里,耳边若有若无的音乐,还时时刻刻无处不在的体贴服务,因为喝了酒,胃里有点烧的厉害,看着面前的黑椒牛排没有一点兴致。 邹阁臣不知怎么突然问我,“今天,为什么同意喝酒?” 我抬头过去,看见邹阁臣正看着我,我突然有了一种被窥探的窘迫感,“没什么,我怕你喝醉了。” 邹阁臣今天不知道怎么了,有些不依不饶的样子,“什么意思?” 我随便寻了个理由,胡乱的回答,“喝酒不能开车。” 邹阁臣笑了笑,没再多说。 一大清早醒来,邹阁臣并不在家,吃过早饭收拾了一会东西准备出门,叫他们准备车的时候突然想起邹阁臣来,就招呼了一句,“让司机陪我出去就行。” 小东和赵小川不在,没人能拿主意,我看见面前的人面色尴尬颇为难的跟我说,“肖小姐,我打个电话吧。” 我说,“邹先生不许我找小东。” 面前的人顿了顿,还是退到一边打电话去了,等了几分钟人才回来,“肖小姐,房兵陪您出去。” “知道了。”我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车子没多久就开了过来,我拉开车门坐进去,房兵坐在驾驶位上,回过头来问我去哪,我说,“c大后街入口。” 车子应声启动,“肖小姐去那里做什么?” 我抓着包定了定神,“我就喜欢人多的地方,热闹。” 房兵一路上没再多问,直到车子停到c大后街入口,街道并不宽,人又多,车子停在后街入口压根不可能进去。 房兵回过头来看我,“肖小姐,不能再进去了。” 我做出些许不耐烦的表情,叹了口气,随即又说,“你陪我进去买点东西吧。” “这……” 我看见房兵明显的迟疑,世界这么小,时间这么长,邹阁臣为什么不让我找小东他们可能模模糊糊的心里还是有数的,我拉开车门下车,“我去买河粉。” 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有事我会给你打电话的,你担心也可以打电话给我。” 房兵有些迟疑,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后街不长,我进去后街尾随意找了一个摊子,点了一大堆东西,然后把钱给他,告诉她,我有点事,马上过来拿。 后街尾转角就有一家农业银行,这个时间,办业务的人并不多,我找到柜台办理□□,因为银行里几乎没有人,一趟程序走的畅通无阻,但是无奈程序太多。 房兵打电话过来时我正在银行工作人员的示意下签字,我接了电话,说还有最后一份臭豆腐没有炸好,不过马上就好了。 办理□□,一共花了二十三分钟,我将东西都放进包里装好,到买东西的摊位钱发现老板正把东西打包好,我过去拿了东西,穿过熙熙攘攘的后街,往回走。 房兵看见我回来,见我手里提着两大包东西,我坐进车里,将东西递给他一份,“帮你也带了一份。” 房兵我觉得接过东西的房兵更像是接是接过了烫手的山芋似的,但还是跟我说了谢谢。 我手里拿着一串烤土豆,咬了一片,没有回答。 房兵坐在驾驶座一直往前开,没有目的地,他问我要去哪,我说不知道。 最后车子在路过先锋码头时下了车,江风的风很大,顺着下行的阶梯下去,是被水杉和银杏树掩映下的沿江风光带,处处置放着许多石凳石桌,也就有许多借着这优势而开的小零食铺。 两边的风呼呼的吹,水面漾起波痕,有挑着木桶卖豆浆豆花的人吆喝着路过,我翻出零钱来,买了一杯豆浆,倚在外围的石栏上,下去一点点就是宽阔的东江,两边望过去,都可以看见宽阔的跨江大桥。 现在的大多数人要过江都是过桥的了,以前没有这么多桥的时候都是坐船过江,以前码头边用停着许多船只。现在的人过江都不坐船了,只有少部分人仍旧坐船,多半还是为了娱乐。 江面上传来一阵发动机的轰鸣声,从对面驶过来一条小船,船不大,船家就立在船头。 有几个女生从旁边路过,叽叽喳喳的说着话,还拌着笑声,好像说是要到前面去吃粉,其中有一个姑娘好像叫小满,很有意思的名字。 我站在江边想了很久,最后还是决定不去河源广场,手里每喝完的豆浆已经凉透了,转身把杯子扔进一边的垃圾桶里。 房兵已经适时的过来,“肖小姐还想去哪?” “回去吧。” 我兀自往前走,邹阁臣手下的人都是这样,不论是什么身份性格,永远都能做到与你隔出距离来。 我又有几天没有见到邹阁臣,这样也好,我也刚好不用掩饰什么了。 先锋码头的风很大,从宽阔的江面吹过来的风,比别处要更凉一些,先锋码头边有一块突出去的水泥建筑,一直伸到河水里,窄窄的,却很长。 我直直的面对着那里的尽头走上去,房兵在后面叫了我一声,我回头去看他,我说,“我才不会去死。” 房兵看着我不再说话,逆着风走到尽头,坐下来刚好可以看见没有任何障碍物遮挡的江面,风把头发吹得到处都是,我里却坠着千斤锤似的,一直惶惶的下坠。 我在卧室里窝了两天,两天里我只做了两件事,一件事是抄写洛丽塔,另一件事就是按着拍好的土地购置预案书的照片,照着重新编辑了一份文档。我看着里面给出的数字和预案,只觉得触目惊心,虽然我不太懂得这些,但是还是可以看出来邹阁臣这一次是多么大的一个手笔。 他是要这块地,来盖一座房子。 我把文档里的数字压了百分之三十,牵连的一些数值也全都改过,然后将文档加密保存。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两下,是邹阁臣打来的电话,怵了一会,才按下接听键。 “你在哪里?” 风刮过脸颊,裙角也向后 分卷阅读91 分卷阅读92 她愿意去往天堂 作者:写诗的欧拉 分卷阅读92 飞去,手里握着手机看着江的那一边,我真的觉得,我要羽化成仙了,我突然特别特别的希望有一阵风能把我带走,到一个新的地方,把一切都忘了吧。 “先锋码头。”我说,“我在先锋码头。” 邹阁臣那边特别安静,似乎是沉了一会,才说,“挂了。” 我对着手机,一点都不关心他挂没挂,“这里的风特别大,江面特别宽,就在我的脚下面。” 邹阁臣肯定特别的疑惑,所以他问我,“你说什么。” 我不能回答,因为我自己也不知道,不知道他在那一头能不能听见这边的风声,不知道他能不能听见我说的话,我问他,“你喜欢我吗?” 我问得小心翼翼,我是那么的渴望答案才下定这样的决心去问他,可是我又那么害怕我的无所畏惧会引来他迎面而来的伤害。 握着手机,心跳仿佛都要停止了,我感觉我等了好久好久,耳边却只剩下呼呼的风声。 “我挂了。” 我想我再不挂,我的人就要僵了。 放下手机,站起身往回走,转身的时候,身子一不小心晃了一下,差点掉进江里去。 ☆、照片 虽然有些不稳,但最后也算顺顺当当的走了回去,我拖着脚步往回走,却被一个挂着相机的男人急急的叫住,我回过脸去看,估计对方也是看到了房兵,所以适当的和我保持了一些距离。 “小姐你好,我最近在筹拍一组照片,不知道能不能请你……给我当个模特。” 我不知道是不是现在拍照特别的吃香,码头上都能碰见拍照的艺术家了。 “不能。”我转过脸去,继续往前走。 那人却固执的插到我前头,“我刚刚拍了你几张照片,很上镜……” 我顿下脚步,房兵跨了两步把他从我面前拦开,“先生,请你马上离开。” 最后那人也再多纠缠,只递了一张名片,说是有需要可以联系他。 房兵拿着名片递到我面前,“肖小姐需要看看么?” 只扫了一眼,看见上面文洁摄影工作室的字样,我将目光投到远处去,“丢掉吧。” 回去的时候,刚好撞见邹阁臣,我一抬眼看见他的脸,他似乎是要说什么,我侧过身避开他走过去,我真的,一点都不想跟他说话。 推开门,卧室的窗帘是拉开着的,房间里一片光亮着的,反手把门关上,走过去,把窗帘拉好,房间里一下子就黯了下来。 我盘腿坐在床上,听见门锁转动的声音,门被打开,然后邹阁臣走进来,“你去先锋码头做什么?” “没什么?”我看着他,他对这个答案似乎并不满意,我想了想,又改了口,“去散心。” 邹阁臣从喉结里发出一个声音算是回答,我仔仔细细的盯着他,“你有事吗?” 邹阁臣没有回答,我又说,“没事的话,出门的时候记得把门关上。” 房间里很快就恢复了平静,我直直的盘腿坐着,心里仿佛卷着一团麻,怎么解都解不开。 拿出手机搜索文洁摄影工作室,马上出现页面来,点开词条,看到里面的详细介绍,里面给的照片,就是今天在码头遇见的那个人,他叫文洁。 我根据资料里给的工作室电话拨了过去,电话马上就被接通,我告诉那一头,我明天想请文洁拍一组照片。 电话那头问我是否有预约,并且委婉的告诉我,没有预约就不可以。 我说,“麻烦你通知他一声,就说我们今天在先锋码头遇到过。” 挂断电话。 电话那头很快就拨了回来,是那个声音,他在那头问我,“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想通了。” 我说,“我想请你帮我拍一组婚纱照,明天。” 电话那头似乎是迟疑了一下,“我明天有约,你……有什么用来交换的么。” 我说,“你替我拍照,码头的照片我就不追回了。” “ok,本来以为天降好运,谁知道老天爷真的没有光顾我。 因为约过,所以第二天一早我就赶到了文洁摄影工作室,害怕自己晚了,时不待我,却没想到的时候大门紧闭,站在外面足足等了半个小时文洁才散漫着步子来开门,嘴里一边似是轻佻似是正经的笑,“我来晚了?没办法,艺术家都这样。” 推开门,才看见里面比想象的大很多,我回头看了房兵一眼,见房兵边迈着步子边把什么东西收起来。 文洁将我带到一个房间,很宽敞,摆放着各种各样的工具和器材,文洁转过头,打量了房兵又看了我一眼,然后问我,“一人,婚纱照?” “是。” 文洁眯了眯眼睛,跟习以为常了似的,“有什么具体要求?” “快一点吧,我想今天拿到照片。” 文洁你这眼睛打量了我好几眼,“我叫几个人手。” 然后走到一边打电话去了。 不用千山一碧,风和日丽的外景,不需要细致的光影,甚至都不需要过多的道具,文洁说,既然我没有要求,那就按他的意思来,他说,“就拍你自己。” 我没有关系,我只要婚纱。 婚纱是文洁拿来的,因为肚子的原因,穿的有些费劲,拉开更衣间的门时,后背甚至有些微微出汗了。文洁手机端着相机,“很合适。” 虽然因为腰部设计的原因,不算太大的肚子也将将还能遮住,但说合适,可能有些离谱,我看着文洁,我想人家只是一句客套话,难为我想了这么多。 拍照的时候,我深深的笃定了文洁是一位艺术家,因为只有艺术家才回提出一些让人想不通的要求,私底下多么和善的人,此时此刻都会变得无比苛刻。 他始终在反复强调,要拍的是你自己,不用刻意去微笑,也不用刻意的盯着镜头,我看着他,我不懂。 背后是温馨的背景墙,镜头对着背景的中央,邹阁臣却只让我站在一边,手指不自觉的抓着裙摆,眼神不知道该放在哪里,上一刻我还努力的冲着镜头咧起嘴角微笑,现在我我连勉强都已勉强不来,或许是我的笑容实在不漂亮,文洁直起身子,一脚踢在搁置在一边的三脚架上,“不用笑了,拍婚纱照都是一个人还有什么可笑的。” 确实没什么好笑的。 可是我还是希望能有那么一张照片,里面的自己看起来幸福一点。 事情很多,一直到下午两点多才停了下来吃了点东西,我坐在不远的沙发上,文洁拿着相机跟一旁的人在招呼着些什么,不久那人就点了点头拿着相机走了。 之前的时候,文洁换过一次相机,也是那个人将文洁手里的相机接走的。 文洁转过身子径直向我走过来,递了一瓶水给我,“还好吧。” 我看着沙发,看着上面奇 分卷阅读92 分卷阅读93 她愿意去往天堂 作者:写诗的欧拉 分卷阅读93 奇怪怪的纹路,然后点了点,“挺好的。” 文洁又说,“我这人吧,拍照的时候说什么都不是有心的,你别放在心上。” 我扯着嘴角笑了笑,“没事。” 其实,不怕被人说,就怕被人说中了事实。 休息过后又弄了两个多小时才最终完成拍摄,我已经换好了衣服等着照片出来,邹阁臣已经打来了三个电话,一个我没接到,两个我当做没有看见。 手机抓在手里,有点潮潮的,屏幕已经暗了下去,呼吸灯却依旧闪烁着。 抬眼去盯着房兵,果然没出一会就见他拿着手机背过身走出去了,我低头看了看手机屏幕上的时间,觉得并不是太晚。 没过几分钟房兵又重新进来,径直的向我走过来,立在我面前只说了一句,“邹先生说马上过来。” 然后立马转身走了。 马上过来,我不知道邹阁臣这又是起了什么兴致,以前除了他带我出去的时候,我在外面,他从来都不会来找我。 大概是因为顺路。 想起文洁,我突然生出了一股害怕,我害怕我甚至还没能拿到照片就要受到来自邹阁臣的嘲笑。 幸好在邹阁臣来之前,我拿到了照片,从工作室出去的时候,我正看面邹阁臣的车从远处转弯过来,我捧着照片跑到不远处的车子前面,打开车门将照片放好,然后才坐进去。 邹阁臣的车刚好在附近停下,我回来看了一眼照片,只有两张,已经用相框装好并且打好了包装,外面包着黄色的牛皮纸,一丝不苟的。 拿照片的时候我问文洁怎么只有两张,文洁说这是保持沟通最好的方法,一次性全拿走了就难得再会回头了。 我笑了笑,我想,只拿两张,我也不会再回头了。 房兵并没有急着开车,但是拿出手机接了个电话,仅仅十几秒就挂断,然后回过头来看向我,“邹先生叫你过去。” 我坐在座位上,安安静静的一言不发,房兵以为我没听见又提醒了我一句,我看向窗外,就当作自己没有听见。 就这样僵持,车内的空气仿佛凝滞,直到小东立在车外敲了好几下车窗玻璃,我才下车,我知道我要再倔下去我就得吃不了兜着走了。 走到邹阁臣的车边,见着他坐在了驾驶坐上,小东上了后面那辆车,我拉了好几次后座车门都没能打开,看了一眼邹阁臣才反应过来,车门被他用中控锁上了。 站在外面立了许久,最后还是在他的指示下坐到了副驾驶座。 刚关上车门还没能系上安全带,车子一下就开了出去,惯性使得人一下子紧紧的靠住了椅背,邹阁臣的车开的就跟玩命似的,系安全带的时候,我都感觉到手指冰凉冰凉的没有力气。 两边窗外的景物飞速的向后倒退离开视线,直到把后面的车甩开老远,再也看不见了,邹阁臣才降下车速。 邹阁臣偏过头来看了我一眼,“你去那里做什么?” 语气里面不知道挟着什么,刺的人生疼。 “拍照。” 邹阁臣像是哼了一声,“为什么是文洁摄影?” “随便选的。” “不认识文洁?” “不认识。” “不认识?昨天你和他在先锋码头见过面。” 我仿佛懂得了他问话的目的,突然觉得生气极了,扑过去伸手就去抓方向盘,车子一扭一扭的,在马路上失去方向,我尖着嗓子冲他喊,“对,我认识,怎样?” 手一下就被邹阁臣甩开,然后就是一个耳光扇在脸上,额头磕在车门上发出沉闷的声音。 头抵在车门上半天才缓过劲来,靠在椅背上喘了几口粗气,脑子里还是嗡嗡的有些响声。 我说,“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就要死掉了。” 邹阁臣没有回答,将头靠在车窗玻璃上,我从后视镜里看见房兵开车从后面追了上来。 没多久车子就停到了院门口。 下了车后我还特意折到后面一辆车前,将我的照片拿了出来,照片很大,相框也很大,拿起来颇有些费力,房兵过来问我需不需要帮忙,我避开了他往里面走。 我抱着照片眼神直直的只看着前方,我真的一点,都不想看见邹阁臣。 路过客厅的时候,刚好遇见周同和刘姨,可能是因为我的满身戾气,她们立在一边,都不敢走上前来。 晚上十一点多了,我盘腿坐在床上,一点一点的把包在外面的牛皮纸拆掉之后,一眼看见照片我突然无比难过,照片里的我自己,穿着圣洁的白婚纱立在画面的左侧角落里,右侧大片虚焦的粉红色意喻幸福的图案,和死死拽住婚纱的手对比鲜明。 我伸手去将画面中的自己的眼睛遮住,不知道为什么,看见它的时候,我会觉得自己可怜。 邹阁臣推门进来,我连忙将照片扣下,却一不小心磕到膝盖,我死死的盯着邹阁臣,忍着痛一动不动。 邹阁臣身上还穿着睡衣,我不知道这个时候他还过来做什么。 我用手压着相框的一个角,希望着他早点出去,他却一步一步的靠近,伸手过来将相框翻过来,我不知道怎么了突然生出一种被人窥探的恶感,我几乎是跳起来将他推开,搂着两张相片把它们放进了衣柜的最底层,关上门转过身看见邹阁臣死死盯住我的眼神的时候,我才突然有了一种脱力了的无力感,我踏着脚步把自己蜷进被子里,又伸出手去把灯关上,“我要睡了。” 我以为邹阁臣会走,却没想到他竟拉开被子躺了下来,世界黑黑的,我拽着被角心里格外难过,邹阁臣搂过我的身子将我带过去,呼吸就在我耳后,他在对我说话,“婚纱照?” 我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心底却被像是在被炭火烤灼,邹阁臣将我的脸扳过去,嘴唇细细碎碎的吻了上来,“婚纱照,你想结婚了吗?” 本来就因为扭着脖子呼吸有些不畅,邹阁臣还吻的格外厉害,我曲着身子只感觉一口气都吸不过来了,可是我还是听见他在我耳边说,“婚纱照,你想结婚了吗?” 心底突然想被一阵风沙卷过,每一颗沙子都像一把小刀,扎进我心底去了。 我避开邹阁臣的唇,飞快的翻身过去,身子趴在他的胸膛上,手指几乎是颤抖着摸到他的脸,低头吻了上去。 我感觉到邹阁臣抱住我,然后越抱越紧,我捧着他的脸,手指触进他的头发里,我吻的很认真,可我还是模模糊糊的分不清,到底谁吻的更用力,头发从耳侧垂散下去,到处都是。 知道我自己都感觉到不能呼吸了,我才退开来,隔开一些距离,我才能真的看清邹阁臣的脸,此时此刻他的眼里真的只有我,我却依旧难过,我看着他,一不小心眼泪就砸了出来,“你这么问我,你是会娶我 分卷阅读93 分卷阅读94 她愿意去往天堂 作者:写诗的欧拉 分卷阅读94 吗?” 我就这样看着邹阁臣,邹阁臣许久都没有回答,邹阁臣也没有嘲笑我,大概他也看出来了,此时此刻,我的心里真的有些万念俱灰。 又是眼泪掉了出去,我看见就掉在他的脸上,然后顺着脸颊,滑下去,不见了。 我低下头去吻了吻他的嘴唇,只是轻轻一下,就马上离开,我对他说,我说,“你应该对我好一点,这样伤人的问题,以后不要再问我了。” 落下身子,离开他的胸膛让自己躺在床上,却再也睡不着了。 ☆、报复 距离城东土地竞标会还有五天时间的时候,我再一次去了河源广场,行东国际的人预料中的等的无比焦躁,我甚至还没去那家咖啡厅,只在楼上的女装区,那人就找上了我。 当时房兵就站在外面,我站在上新的衣架前,那人拿着一件女士连衣裙向我走过来,“肖小姐考虑的怎么样了。” 我歪过头认真的看了看他手里的裙子,拿过他手里的裙子时一张小纸条也顺当的落入他的手中,“我的账户,你们可以预约大额转账了。” “明早十点,老地方。”我将裙子拿在手里看了看,然后又递还给他,转身转到下一排货架去了。 出去的时候还特意的跟房兵说起,现在的人给女朋友买东西都不带着女朋友,想毕是买不到什么女友称心的了。 房兵虽然看着我,但并不同我交谈,整个人一言不发。 离开女装店,我直直的出了购物中心,我让房兵开车去顺丰快递站点时,他才开口问我,“肖小姐是要取什么东西么?” 我回答他,说,“我去寄东西。” 在顺丰快递站点,我将□□和一张纸条邮寄出去,寄往孤儿院。 我没让房兵进来,他大概不知道我在做什么,我出去的时候他也没有问我,神情看起来也没有什么异常,他并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第二天六点,我早早的就起了床,邹阁臣没在家,我边洗漱的时候我就在想,真是正好。 身份证,□□,手机,两身换洗的衣物,还有一些零钱,我特意找了一个挎包将东西全都装进去。 挎在肩膀上,看起来没有什么异样。 二楼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声响,我站在邹阁臣的书房前立了一会,还是推门进去。 邹阁臣的书桌跟上一次看起来仿佛有一些不一样,我从一堆文件夹里翻出那本策划书来装进包里,想了想,又将杂乱的文件码好堆放在桌子中间,文件整整齐齐的,比它本来的样子还要好。 我做好一切出去的时候,刘姨刚忙着做早餐,我出了门去找了房兵,让他送我去c大后街。 其实我看出来房兵心里挺疑惑的,但是我知道的,他一定不会问。 我从后街口进去的时候,我又停了下来,回头去问他,“你能陪我进去吗?” 我兀自笑了笑,几乎没有等待他的回答,就转身进了后街,靠近大学,根本不愁没有文印室,我记得,那银行对面就有一家。 文印室里帮忙的是一个在校的学生,勤工俭学,手机连接到电脑上,然后将已经准备好了的文档找了出来,我上上下下的将文档看了几遍确认无误之后,才叫了人来帮忙。 我将邹阁臣的策划书的尾页拿出来,将邹阁臣签名的位置折过去,“能帮我照这个调整一下版面么?” 男生鼻梁上架着眼睛,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只看了我手里的纸一眼,就拿起了鼠标将页边距,字体字号通通改过,翻看了一下,又停下来看我,“行距我真看不出来,你看这样行么?” 原策划书这部分内容刚好四页,我盯着电脑屏幕,“刚好占满四页就行。” 男生花了许久才调好,我看了点了头之后他才一本正经的问我,“刚好占四页,你这什么要求啊。” 东西一下子就打印出来,我又将邹阁臣签字的那一张单独复印出来,我环顾了一下四周,“你这里卖u盘吗?” “有啊,不过现在手机强大的很,买u盘的少了,要几g的?” “8g就行。” 东西很快就拿出来,在文印室里,我将手机里的文档复制到u盘里,还特意在u盘的绳子上系了一个蝴蝶结。 付钱的时候,我还将u盘上的蝴蝶结留给那男生看,“我这蝴蝶结好看吗?” 男生嘿嘿的笑了,将零钱找给我,“还行。” 我将手里的东西分好装进包里,u盘在我出去的时候,就丢在文印室用来装零钱的框子里。 离开文印室的时候,阳光已经明显的亮了许多。 我端着一碗土豆泥坐到车上,坐在后座上吃完了才让房兵开车送我去河源广场,窗外的风景一幕幕的闪过,手心里潮湿,汗起了一层又一层的。 到达河源广场咖啡厅的时候,时间还早的很,我就坐在往常坐的位置上,目光偶尔透过玻璃看见,房兵和小东他们都一样,只不远不近的站在那里。 行东国际的人过来时,我已经续过一次杯,对面有人坐下,“请问方便吗?” 我抬起头来看了看他,脸上似是噙着笑意,“方便。” 利用座椅和桌上花瓶的阻挡,我低头从包里将文件拿了出来,翻到最后一页,将邹阁臣签名的位置露出来,“我收到到账的信息这就是你的了。” 面前的人不露声色的笑,“这是自然,只不过我需要验过真伪。” 我将东西收进包里,“这是我偷出来之后复印的,你也看见了,邹阁臣的签名,至于验看就算了,内容你看去了,还能有我的事吗?” “那,原件呢?” “自然放回去了,你也不想邹阁臣发现,我也不想死,是不是。” 房兵应该是觉得我们形态可疑,所以特意进来询问,我装作与对面的人闲聊着,“咖啡我不怎么懂,就知道有个卡布奇诺。” 房兵就站在我侧面,我回过头去看着他,“无非就是搭个桌闲聊,以前小东都从来不问。” 房兵声音有些僵硬,只说了一句对不起就转身出去。 对面的人发了条信息,没出十分钟手机就收到了接受转账的信息,我低头看了许久,没错,小数点前六个零。 手伸进包里将打印好的合同纸折好,用手避着放在了桌上花瓶的内侧,“看看吧,没问题你就可以走了。” 四分钟后,对面的人起身离开,我将目光移出去,看见房兵正看着我,我低头拿出手机来给他打电话,“我想吃甜筒了。” 房兵没有回答,只是直直的问我,“肖小姐之前拿给那人看的是什么?” “王尔德的诗,今天早上去c大后街文印室的时候复印的。”我看着外面,看不太清楚他的神情,我知道他不信,“我懂的,你告诉小东吧, 分卷阅读94 分卷阅读95 她愿意去往天堂 作者:写诗的欧拉 分卷阅读95 或是邹阁臣,没关系的。” 房兵在那头仍旧是没有答话,我坐在里面,也看不出外头的他有什么太多的动作,我握着手机,“我给他看了什么,你进来我拿给你看看就知道了。” “肖小姐,我没有别的意思。” “我知道,你还是进来看看吧,哦,对了,进来顺便帮我带个甜筒吧。” “肖小姐,您稍等。” 房兵有些迟疑,但还是转身去了,我拿起东西叫了一名服务员,“你好,你们这里的卫生间在哪?” 服务员转身指了一指,“在那边。” 我露出一副很是高兴,眉飞色舞,“谢谢。对了,等下我男朋友进来麻烦你跟他说我去厕所了,他手里拿着甜筒,别说是我说的,省的他自恋。” 服务员笑起来回答我,“好的。” 我看了看厕所的方向,其实我知道卫生间在那里,我还知道,那里不仅有卫生间,还有一个侧门。 我从侧门出去跑到主马路,刚好拦到一辆计程车时,接到了房兵的电话,我拉开车门坐进去,“滨西路口。” 手机仍在震动,我拿出手机来接过,“肖小姐现在在哪?” 我坐在车里看着窗外面连续倒退的景象,“卫生间。” “那您是带着您所有的东西去的卫生间吗?” “我一个人,东西自然随身带。”我顿了一顿,“几分钟就出来了,我的甜筒别化了。” 挂断电话,刚好遇见一个红灯,我问司机,“还要多久?” “快,到滨西路口就几分钟。” 在滨西路口的自助服务银行,我用邹阁臣的卡分四次娶出了两万块钱现金,再一次坐上计程车的时候,我想这个时候房兵估计已经给我打了很多个电话了,可是手机已经被我调成静音塞外上一辆计程车的座椅夹缝里了。 我招呼司机送我到h大后门下车,下车之后,我穿过一条巷子到达后面的一条小街,这里做的是学生生意,有很多小旅馆,还有一家网吧,我想,最能包容人的就是这里了。 我跨步走进一家网吧,网吧里面很大,这个时候人也不多,我走进去,绕了一圈坐在了一个看起来像是学艺术的男生旁边。 男生正在打游戏,一局过后转过头来看着我,“同学?” 我看着他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到了网吧才发现没带身份证,走的我都累了,干脆坐一会。” 男生哈哈的笑了,“是有事么?我去给你开一台吧。” “也没什么大事,不用了吧,我坐半个小时就走了。” 男生拿着身份证就去了,“没事,我这也没多久时间了,开一个,坐着聊天也行,不然多无聊。” 不久男生就拿着两瓶饮料回来,递了一瓶给我,我接过说了一声谢谢,男生也不再玩游戏,转过头来看我,“同学是哪个系的?” 我随意的浏览过一些购物网站,“物电。” “不太像。”男生的声音顿了顿,“因为你太漂亮了。” 我笑了笑,“不能以貌取人啊。” 坐了十分钟后,我借口上厕所起身去了网管那里将十七号机改成了独立包厢,拿着门牌号回去的时候男生正挂断一个电话。 我问他,“女朋友。” 男生笑笑,“没有女朋友。” 又闲聊了十几分钟,借口出去打个电话,绕过一大片区域,进了隔离的包厢区。 单独的包厢不大也不小,一台电脑,一把椅子一个沙发,网吧还提供了薄毯。 我从里面将包厢门锁上,网吧里开着空调,将毛毯盖在身上,躺进沙发里,闭上眼睛的时候我就在想,这个时候,邹阁臣估计已经在翻天覆地的要将我揪出来了。 我闭着眼睛,却一直没有睡着,偶尔坐起来看一下时间,无聊的浏览过一众网页。 我在网吧一直待到晚上十一点半才出了包房离开网吧,想要在后街的小旅馆不用身份证就开到一间房很简单,以前还在上学的时候,一节大课,就听一个女生说起过。 后街有一家叫做遇见的旅馆,名字老板娘很好说话,我到达遇见的时候已经快十二点了,我去开房时老板娘没有什么太多的表情,早已经见惯了的样子。 当我拿不出身份证时老板娘才开口说话,“没身份证可不行,大不了你翻个墙进宿舍就行。” 我记得那女生的话,复述起来其实并不太难,“我已经翻过一次了,进去才发现没有钥匙,舍友又都去凤凰旅游去了。”我手里抓住包的一角,声调降下好几分,“我也不知道该去哪了。” 最后老板娘还是松了口给我开了间房让我先住下,我磨着老板娘开了两天,只说了舍友后天才回来,也没有地方去。 房间里布置的跟一般的旅馆没什么不同,只是名字特别,所以总让人印象深刻些,年轻的大学生,总是在乎这些的。 我洗了澡将衣服换过,站在窗边就可以看见窗下半夜了的黑漆漆的街道,只有各家旅馆前,留下一盏昏黄的灯光。 窝在床里准备要睡了的时候才觉得饿了起来,从早上之后就没再吃过东西,闭着眼睛躺了一会只觉得饿得厉害。 突然想起来还有一瓶饮料,拉开包将瓶里拿出来,一口气喝了半瓶才觉得好一些,躺在床上模模糊糊的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一大早就醒了过来,街道并没有复苏的迹象,想这样的街道,作息总是随着学生的。 昨天晚上近两点多才睡着,本来不会这样早起,只是再醒不过来,我就要死在梦里面了。 后来因为困顿又模模糊糊的不知道眯了多久才起身洗漱了下楼去吃东西,我找了一家粉店,点了一份炒粉一份汤粉,坐着吃的干干静静,其实吃饭后面的时候,我都感觉我要撑得吐出来了,可是昨天晚上,真的太饿了。 我呆在旅馆里,没有地方可以去,也哪里都不想去,只在傍晚时,后街最热闹的时候,下去赶了一趟人潮。 街道上来来往往的算是学生,两边全是卖小吃的,还有买手工艺品的。 旁边一个看起来极老练的学长正盯着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学妹尽力的推销自己的东西,嘴皮子极溜的将自己的冰裂纹珠夸的天花乱坠。 小学妹看着冰裂纹的珠子被学长唬的一愣一愣,后面有人叫了好几声我才听见,刚避来来,一个男生踩着自行车飞快的从人群中穿行而过。 小街的后头有一家不大的书店,三三两两的有几个女生,店门口放着推荐的书单,专业书籍跟从来没有一点不一样,倒是课外书,推荐作者大都不认识了。 ☆、做戏 老板娘说过十二点之前要退房,我一直在房间待到中午才走,走出旅店才发现外头的太阳毒辣辣的,晃的人眼睛都睁不开,离开 分卷阅读95 分卷阅读96 她愿意去往天堂 作者:写诗的欧拉 分卷阅读96 后街走到主街道上,身上起了一声的汗。 我搭乘了一辆公交车到达了火车站,因为车流量大,在一个立交桥下堵了许久才到站。 火车站对面有一家很大的酒店,晚上从车站广场看过去的时候,熠熠生辉,金碧辉煌。 我手里抓住挎包背带,走过地下通道,立在酒店门口的时候,我抬过一次头,我看见很大的两个字——鑫都。 我找出自己的身份证,在鑫都开了一间豪华单人房,刷的就是邹阁臣的卡。 拿着房卡上楼去的时候,我还特意定了餐,其他的都不重要,我点了三瓶红酒。 走到一半时我突然想起来,又急忙出了酒店跑去对面火车站,买了一张晚上八点去西宁的火车票。 拿着东西回去的时候服务生刚好立在门口敲门,我走过去刷了门卡,服务生将送餐别推进房间去,“小姐,请问酒现在开吗?” 我将肩上的包取下来放在一旁的沙发上,“开,全开。” 服务生应声去处开瓶器,我在沙发上坐下,看着他的动作,飞快又精准,一晃神的功夫一切都已经准备好,服务生退身出去,“小姐请慢用。” 房门应声而落,我起身去打开房门,将谢绝打扰的挂牌挂在门外。 转身往回走的时候,我仿佛问到了红酒的香气,我拿了东西进浴室冲了个澡,然后又拿起包将里面的东西全部倒出来,计划书,衣服,身份证,□□,还有两万块钱。 伸手拿过计划书,小心翼翼的折好放进了包里一个几步显眼的小夹层里,人民币的红色鲜艳的有些刺眼,我坐着愣了会神,又将东西全都装回去。 我想快了,就快了。 酒香馥郁,我拿过一瓶红酒,站起来走到门边,酒店的门上,浴室的磨砂玻璃,茶几,全部都洒上酒,酒气一下子就扩散开来,浓郁的就像是要把人灌醉。 身上穿着的是一条深蓝色的裙子,沾上红酒也不会看的出来,特别是裙子本来就沾了水的时候。 我站在酒店的花洒下淋了一会,本来就洗过的头发湿漉漉的搭在身后,我端起红酒,将红酒倒在身上,胸口,袖口,裙摆,发梢,耳后,和颈窝。 我无比镇静的将一切都做好,我想快了,就快了,最后我把三个酒瓶全部拿到浴室,还拿了一个高脚酒杯,我将多余的红酒全部倒进洗手池然后开水冲掉,只留下半瓶,我一手端着酒杯一手拎着酒瓶,靠着身后的玻璃坐下去。 我倒了小半杯红酒在酒杯里,喝了一口,却并不咽下去,我想,我一点都不害怕,一点都不,我甚至有些期待邹阁臣怒不可遏的样子,我做了什么都是他罪有应得,是他欠我的,我不害怕,我只是难过。 我将含着的就一点一点的咽下去,忍不住的就哭了出来,其实我知道我根本就没脸哭,可是,我想我只是太难过了。 我听到门外有动静的时候,酒杯里的酒已经喝干净了,我一手举着酒杯另一只手拿着酒瓶往杯子里倒酒,却一不小心全部倒在了出去,酒精顺着小腿滑下去,流到了脚踝。 我一个厌烦将手里的杯子摔了出去,杯子撞到玻璃上,发出尖锐的声音,玻璃杯应声而碎。 我举起酒瓶灌了一口,我听见外面的脚步声,我扶着旁边的洗手池拎着酒瓶站起来,然后下一秒我就看见了邹阁臣。 我眯着眼睛看着他,看着他面色铁青,怒不可遏的样子,我盯着他退了两步,举着酒瓶指着他,“你不要过来。” 我握着酒瓶指着邹阁臣,却没想到酒瓶里的就悠悠的从瓶口倒出,倒在浴室的地面上,昏黄的灯光下,那样子真是可笑极了。 我看着邹阁臣的嘴角动了动,“出来。” 我恶狠狠的盯着邹阁臣,将手里的酒瓶朝门口扔了过去,“我不。” 酒瓶就落在邹阁臣面前,酒瓶砸在地面上碎了一地,我死死地盯住邹阁臣,我想说我没有害怕,没有害怕,我只是太生气了。 邹阁臣冷笑着看着我一动不动,我看见他身后的一张张面面相觑的脸,我想他们一定很好奇吧,好奇邹阁臣为什么不躲。 他们不知道可是我知道啊,邹阁臣他就是看准了看准了我不敢。 我低下头靠着玻璃坐下去,缩进洗手池旁的角落里,手臂将膝盖死死的搂住,喃喃自语,“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外面没有人敢动,邹阁臣跨步进来将我拖起,我任由他拖着就是不迈一下脚步,最后邹阁臣将我打横抱起,离开酒店。 他将我抱着,手臂用力急了,箍的人生疼,我盯着他的脸,嘴里呵出浓重的酒气,我躺在他怀里又哭又笑的唱歌,声音粗哑,荒腔走板,“一定是特别的缘分,才可以一路走来变成了一家人,他多爱你几分……” 我想着歌词声音突然就哽住了,我抬头看着天,天就要黑了,邹阁臣声音僵硬的问我,“怎么?不唱了?” 我用力挣了一下,却被他抱的更紧,我盯着他眼泪更是掉的厉害,“歌词都是骗人的。” 客厅里寂静的感觉就像所有的人都在深夜里一同死去,只是不同的是这里灯火通明,整座房子里只剩下我和邹阁臣两个人,其他人在外面,没有人敢进来。 “为什么逃走?” “我想自己一个人,安静。”我看着他,他说过的,他只会问我一遍,只会问我一遍。 邹阁臣拿出一张照片,照片上是那个见过很多次,最后才引起注意的脸,“认识他吗?” “不认识。” “你和他见过很多次?” “偶遇。” “十六日上午十点,你给了他什么?” “没给。” “咖啡馆的监控里,你给了他东西。” “那是普希金的诗。” “不是王尔德么?” “也许是陶渊明呢?” “十六日上午十点左右,在你将东西交出去前一分钟,你的一个帐户下转入一百万,转账方是方平,行东国际董事的助手。” “搞错了呢?” 邹阁臣突然发怒狠狠的掐住我的脖子,脸无比的靠近我,声音就在我的耳侧,“那走廊监控十六日六点的监控视频呢?” 我看着他,一心只想将他彻底激怒,“在自己家里装监控,你好变态啊。” 邹阁臣用力将我推到在沙发里,手上的力量愈发的大,我奋力的挣扎,只叫了两声救命就再也发不出声音,我看着邹阁臣猩红的眼睛,我就知道,他一定恨死我了,他肯定快要气疯了。 “你好变态啊。”我想我也是疯了,才会在命悬一线的时候还在为自己成功的激怒了对手而这样兴奋,最后还是小东听见声音冲进来,用力将邹阁臣拖开,“二哥,要么就别留活口,省的半死不活,到时候还得麻烦 分卷阅读96 分卷阅读97 她愿意去往天堂 作者:写诗的欧拉 分卷阅读97 白衣天使。”小东看着邹阁臣,脸上没有一分多余的神色,“你说是不是,二哥。” 邹阁臣不说话了,我以前从来没有想过,邹阁臣也会被人战而一言不发的时候,我瘫在沙发里,胸口不能控制的剧烈的起伏,眼神却只定定的看着沉默的画面。 小东邹阁臣伸手将我拖起,而后又退到一边,“肖小姐无论做了什么,只能说二哥你活该,如果没有你,她还是个学生,刚刚二十岁,还能有青春去谈一场恋爱。” 邹阁臣神色不好,眼神却定定的看着小东,“樊东,你是在记恨我吗?” 小东眉头皱起,胸口微微起伏,“是。” 邹阁臣看向外面沉默了许久才说话,“如果不是我她也得栽在蒋一武手里……还有那天也是个误会。” 我听了邹阁臣的话,整个儿像是被打了一百记蒙拳,疼得人都几乎缓不过劲来了。 小东一手抓过邹阁臣的衣领,“那后来呢?她要走你为什么不放?你跟放蒋郕说了什么?又凭什么让我放手,就凭着像今天这样吗?” 我听见邹阁臣几乎失控的声音,“不要说了。” 我见过邹阁臣动怒,却还没见过他这样失控,半分钟后邹阁臣的声音才又软了下来,“不要说了。” 小东转过头来看着我,“肖小戚,如果你想去哪里,我带你。” 几乎是一瞬间邹阁臣一拳打在小东的右脸颧骨上,小东防范不急一下子退出去好远。 邹阁臣指向门口,“出去。” 小东站直身子,看向邹阁臣,“二哥还是好好想清楚吧。” 我看向邹阁臣,心里充满了疑惑我不知道他们讲的是什么,可是到了现在我不需要知道那么多了,我觉得我知道的已经够多的了,再多,我可能就会被逼疯了。 邹阁臣走过来时的神情有些颓废,他伸手过来触了触我的脖颈,无声无息,我僵着后背直直的看着他,“想知道实情么?” 我看见邹阁臣抬头过来看着我,“因为行东国际的人答应给我一百万,有了一百万我就可以远走高飞了,去青海湖,去湛江。”说着说着我的心里难受极了,心脏里浮动着,跳动着,不知道是什么仿佛下一刻就要失控了,“还有,我说过我会报复你。” 邹阁臣看着我,没有过多的愤怒,只有验证过事情后的坦然,他看着我,眼睛里像是揣着失望,“你以为一百万能做什么?你知道孤儿院的花销有多大?” 我冲着他开心的笑,“孤儿院?我不想管了,我拿着一百万,我这一辈子就够了。” “肖小戚,你这样真是下贱。” 我敛干净脸上所有的表情,“是啊。” 房间里只开了一盏床头灯,整个房间看起来都是昏昏沉沉的,我想起来那张还没有被拆封的照片,从衣橱里被翻出来时却发现已经被拆过了,我看着照片上的自己,双手托着腹部站在窗前,刚好的逆光,庞大的留白。 我好像突然懂得为什么人们会去追求浓烈的仪式感,身体和精神总要一个有寄托,才会快乐。 ☆、夜 从箱子的最里面翻出一把小剪刀来,这是那天在河源广场的时候,一家服装店的柜台上放着一把修线头的小剪子,我把它偷偷的带了回来。 我坐在床上安安静静的,我也不知道用了几个小时,才把那本那么厚的,抄写着洛丽塔的本子,一点一点裁成细条,然后再一点一点的剪成碎片,之前堆在床上跟一座小山似的,纸片的正面和背面,是被剪碎了的单词。 从书桌旁边找来垃圾桶,里面套着袋子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有,这里面从来都没有垃圾,但是刘姨做卫生的时候每天都换。 我抱着垃圾桶将床上的碎纸片全部装进去,有的从指缝里溜出去掉到地毯上去了,我又爬下去一点一点的全部捡起来。 外面的天,已经陷入完全的黑暗,辨不清时间,我抱着垃圾桶打开房门,满世界的寂静,我拖着步子一步一步的往前走,悄无声息,走到走廊的尽头,才看到通向三楼的楼梯,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我从来没有去过三楼,我也不知道,三楼到底是做什么的。 我沿着阶梯一级一级的上去三楼,然后上了几级阶梯,打开一个小门,走上了天台。 也许是因为我从来都不上三楼的缘故,让邹阁臣在把所有有伤害性的东西都收起来的时候,唯独忘记对天台上锁。 夜沉沉的,有风。 我抱着东西走到天台的边上,一米二高的围栏,不高,却很宽,大概是因为装饰性的缘故。 我先将东西放上去,然后自己才爬了上去,站在上面的时候,根本不用担心自己会掉下去,我走到最边缘的地方,坐了下来。 摆动小腿的时候,不小心将一只拖鞋踢了下去,我低头去看,却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清楚,就干脆将另一只也踢了下去。 光着脚丫,风吹过去的时候,绕着脚趾穿过去,可爱极了。 我将桶子拿过来抱在怀里,看着远处,仿佛有光,风凉凉的吹过去,将头发吹起来,也把裙摆吹起来。 对了,因为要上来,我还特意换上了裙子,一条粉红色的连衣裙,袖口和裙边褶皱的纹路,像极了将小女孩的裙子变大了的样子。 我只是在心里想,什么时候天亮呢?不要天亮就好了。 我看着天际陷入完全的黑暗,寂静是鬼怪笼罩所有,漫长的黑暗过去,然后就是不知道从哪里还是透出一点点光亮来,那光亮很弱,让人几乎察觉不出来。 天边开始隐隐翻起鱼肚白的时候,却到了最是冷的时候,凉透了的风裹着身子刮过去,手臂上起了一片鸡皮疙瘩。 肩膀耸动拢了拢身体,才感觉到脚底在风里吹的也感觉有些凉,脚面的皮肤泛出一种惨白的颜色,隐隐约约有着青色的血管,脚尖轻松的划过空气,分开,又碰到一起,分开,又碰到一起。 长夜熬过去了才觉得,一个夜晚,真的只是一眨眼。 周遭的世界仿佛开始萌动,没有树梢浮动的声音,没有鸟儿啼鸣,只是城市里的人们醒了,哪怕看不见,也能清晰的感受到开始喧嚣。 拿出一片小纸片对着空气松开手,纸片随着空气浮动但最终还是掉到下面去了。 我看见门口保安室有人出来,抬头,应该是看见了我,随后拉响警报,尖锐的笛声轰鸣,把万灵都惊起了。 人影迅速的转动,绕着曲线,开始聚集在脚下来,我看见了刘姨,看见了周同,还看见了赵小川和小东,我看着他们仿佛是在跟谁说话,一句叠着一句的,好笑极了。 我伸手想去摸一摸他们,但是却发现隔的有点远,我不想说话,拿出一撮小纸片来散下去,纸片悠悠扬扬的落下去,落到 分卷阅读97 分卷阅读98 她愿意去往天堂 作者:写诗的欧拉 分卷阅读98 他们身上了。 我看见小东离开人群,眼睛不自觉的盯着他去,他却一会就消失在视线里了。 我有些失望。 我仿佛听见后面有推门的声音,回头过去,才发现是小东,我看着他一步一步的靠近我,我不知道为什么这样一个清早,他要上来,扰人清净。 我转过头去告诉他,“你不要过来。”风逆着吹过来,将头发吹的到处都是,他应该远一点,他不应该打扰我。 我告诉他,他也看着我,脚步却一步一步,仍旧没有停下,他像是在跟我说什么,好像在说,让我冷静一点。 我觉得我还是挺冷静的。 但是他就这样靠过来,真的烦死人了,我将抱着的桶子放到一边,站起来转过身去看着他,我指着他告诉他,“你不要过来,离我远一点点。” 我看见小东的神色里有些害怕,我不知道这有什么可怕的,离我远一点,他们都应该高兴才是,他们都不喜欢我,从来都不。 邹阁臣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出来,我一开始都没有注意到他,感觉他突然就出现了,我看见他嘴唇一张一合的,我听见他说,“下来。” 我有些怕他,所有人都怕他,他最难搞了,他这样一脸愠怒的看着我,我觉得他这是在威胁我,虽然他不说话。我看着他离我越来越近,连声音也清晰,“下来。” 我有些急躁,我想说我一点都不怕他,我指着他大声的告诉他,“你离我远一点。” 他却一点都不理会我,一步一步的靠近我,直到就停在离我几步的地面上,抬头与我对视,“你要是掉下去你就死定了。” 我回头看了看,站着的时候往下看,确实有些吓人,我将脚步往里面挪了挪,嘴上面还是不想承认他说的话,我说,“顶多就是残废了。” 他的眼神仿佛有些变化,看的人心里毛毛的,我也有些站不住,只好蹲下来,又重新坐下,我将手边的桶子拿过来抱着,不想去理会他。 他一个大跨步过来拉我,我看见了忙想躲却没有躲过去,人一下就被他拖了过去。 桶子一下没有拿稳飞了出去,落到地上滚到一边去了,扬起来的纸片飞腾的到处都是,一瞬间有些漫天遍野的感觉。 我看着满地的白色,不知道怎么的突然生出了种难受的感觉。 邹阁臣抓着我的手,生疼生疼的,他问我,“你爬到这里做什么?” 我想了想,发现我自己也不知道,天边仿佛有金橘色的光透漏出来,我看着邹阁臣,告诉他,“要日出了。” 我发现邹阁臣好像更生气了,他声音冷淡极了,“你要做什么?”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总爱问一些我不知道的问题,或许他觉得这样会显得自己比较聪明,我避开他的眼神不去理会他,他却抓住我的脖颈迫使我的脸转回去,“你要做什么?” “我不知道。”他看起来很生气,我感觉我也要生气了,他为什么要生气?我问他的问题他也从来不回答我,我恶狠狠的盯着他,“你喜不喜欢我?” 果然邹阁臣一下子就不说话了,手上的力气也仿佛松了些,邹阁臣馁了下来我却并没有长了多少士气,我只是鬼使神差的又问了一句,“那你喜不喜欢我?” 我看着他,心里的感觉找也找不出来,我挣脱他的束缚下楼去,我看见他紧皱的眉头,下楼最后一瞬间我还跟他说,“你看你也不回答,但是我却不能跟你发脾气,你应该高兴的。” 刘姨准备好早餐的时候,邹阁臣却出去了,走的匆匆忙忙,我看着他的背影,突然想起来,对了,今天他有事,今天就是城东那块土地竞标的日子。 他喜欢哪块地,不惜花去重金,他还要在那里建一座房子,然后和他心爱的姑娘住在一起。 我突然的觉得难过,他成功了,以后可能就不会再来这里了,因为这里从来都不是他的家,他的家人,他的朋友,几乎从来不来这里。 思绪走的太远,刘姨连叫了好几声我才回过神来,刘姨将东西摆好,“肖小姐,吃早餐了。” 我点头说好,刘姨看着我,一脸忧心忡忡,欲言又止的样子,我知道她要说什么,无非就是好好听邹阁臣的话,不要同他闹矛盾诸如此类的话,这样的话,我是一点儿的不想再听了。 吃东西的时候,我刻意的避开她没让她开口,刘姨也是看出了我的回避,也不再多说话,我突然想起来包里那份计划书,于是匆匆的吃了几口上楼去了。 从夹层里将计划书抽出来,展开来,纸张上明显的折叠过的褶皱,翻到最后一页,上面有邹阁臣签下的名字,手指摸上去,有些明显的凹凸感,字体封神俊毅,力透纸背,入木三分,都说字如其人,还真是字如其人。 可惜他并不喜欢我。 我翻出剪刀来,想着把它也想那些手稿一样剪碎了算了吧,却最终没有下得了手。 不小心剪刀的头扎到手臂内侧,剪刀并不尖锐的顶部逼迫欺负扎到血肉里,带来的疼痛感却尤其的明显。 剪刀掉到地上,没有发出什么声音,手臂上受创的中心,里面像是有一个起搏器似的,随着心跳一般,突突的跳动。 眼神定定的盯着,看着血从伤口里渗出来,聚集在伤口形成一个椭圆的球面,最终液体的表面张力承受不住,然后顺着手臂滑下去。 我一直一直盯着,直到伤口停止出血,血液干涸凝结,脑子里闪过无数的回忆,一个前段,或是一个画面,像是带着车轮似的,在我面前滚滚而过。 都说人一定要拿的出时间去思考,去回忆,这样,你能感悟出许多的东西,可是我却发现去回忆的我,内心却充满了愤恨,以前的我还相信上天的公平,现在的我却只能找到苦难和不平。 其实很难有一段苦难的经历能令人伤痛一辈子,可是从那段苦难的经历里跋涉时所养成的思想价值观和思维方式,才是真正的世界黑暗来源,它能让你在以后苦难或是不苦难的生活里身受重负,不堪其苦。 经历可以遗忘,有些东西却不能。 邹阁臣回来的时候,我已经在拿着计划书在客厅里坐了许久了,我看着他走进大门,然后脱去外面的西装,动作一气呵成。 我主动的去跟他说话,“恭喜你,竞标成功。” 其实这样的话让我来说,实在不适宜,但看起来邹阁臣却并不怎么生气,只是淡淡的看着我,“你倒是这样确定。” 计划书握在手里有些出汗,又是犹豫了半天,我才将计划书递还给他,“这个,是你的。” 我从他那里偷过来,现在将它还给他。 邹阁臣这样的人,是不是他的东西,相信只是一眼的事,我看见他拿着计划书,身体几近僵持,久久 分卷阅读98 分卷阅读99 她愿意去往天堂 作者:写诗的欧拉 分卷阅读99 没有言语。 很久很久以后,他才从新有了反应,他拿着计划书的手,指关节泛白,他问我,“什么意思。” 我看着他,这一切都是我想过了的,他一开始的勃然大怒和他现在的不可置信,都是我想过了的,可是想象中是想象中,我亲眼所见的,所经历的,确实活生生的,我看着他,心里不知道被什么堵的难受极了,“愤怒会蒙蔽眼睛的。” 我看着邹阁臣紧紧的盯着我许久,然后拿过脱下的外套转身就出去了。 我心里难受,人也不太舒服,晚上吃过晚饭,早早的就回房间睡觉了。 晚上睡觉时做了一个梦,我梦见我在一片漆黑的林子里,被一群摸不清踪影的黑衣人追杀,我几乎是闭着眼睛拼命的往前跑,可是黑衣人梦魇般的脚步声还就在耳边。 我跑了许久许久,心脏和大脑被恐惧完全的占据,身体也已经疲惫到顶点,最终被脚下的一条藤蔓拌倒,不知道什么冲破了嗓子,我抑制不住的哭出了声音,我趴在地上蜷起身子,一边哭一边想,我马上就要死了。 我哭了许久,想象中的疼痛感却没有传来,但是清脆的一声,世界突然充满光亮,那光亮慌的人睁不开眼睛,刺眼的强光中,我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一点一点的靠近。 心脏巨跳如雷,身体止不住的颤抖,我斗胆伸手去拦,却在触碰到那手的一刹那,瞬间惊醒过来。 我看见卧室里一片光亮,我看见逆着光的邹阁臣,我慌不迭的松开他的手,却触到自己脸上,冰凉冰凉的。 我看见邹阁臣,心脏仍就是跳的厉害,我撑着身子坐起来,紧靠着床头,拉过被子的一角,死死地拽住,“你,有事么?” 邹阁臣眼眸似乎动了动,右手伸过来,一松,落在我面前的,是一个系着蝴蝶结的u盘。 我不会忘记,这是我亲手系好蝴蝶结,我松开抓着被子的手,将u盘拿过来握在手里,外表面的金属装饰还有些温度,是从邹阁臣哪里传来的。 我想着如果邹阁臣问我,我还如何回答,却没有想到邹阁臣没有提及一句关于计划书的事,反而问了一句,“做噩梦了?” 我有些木讷的点了点头。 邹阁臣又问我,“害怕吗?” 我看着他,没有做出反应来,邹阁臣走到一边将外套和手表脱下,解开衬衫领口和袖口的纽扣,只说了一句让我过去帮他拿东西过来就进去浴室里了,没有一会,水流的声音传来。 他在这里是有洗漱用品的,他的意思应该是换洗的衣物,我不知道他这一出究竟是什么意思,我坐在床上想了半天,最终还是没能想出来,只好过去帮他找好了衣服,然后就放在浴室门边的高柜上。 里面的水流声仍旧在继续,水流的声音,引得人心里格外的没有底,我突然烦躁的一点都不想听见这流水的声音,掀开被子,钻了进去,将整个人都蒙进被子里面。 外面的声音影影绰绰的被格外外面,可是心里仿佛依旧的烦躁不安。 虽然这房子永远的恒温,到夏天终归跟冬天不一样,蒙进被子里不一会就开始觉得呼吸有些困难,脸上开始烧的厉害,额头也细细的冒出汗珠。 偷偷的在扎牢的被子一边留出一个小口子来,那样的架势仿佛是就仿佛是特意防着谁一样,外面的新鲜空气换进来,心里似乎感受了一点,我蜷在被子里一动不动,突然发现浴室的流水声仿已经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停止了,而从那小洞口透过来的光,一瞬间就没有了。 我想或许是邹阁臣洗过澡回去了,刚想从被子里钻出来,下一秒就是被子被掀开一角,然后就是身后的地方凹陷下去。 邹阁臣伸手从后面将我搂过去,我僵着身子一动没动,邹阁臣从后面靠近我,在我耳边轻轻的说了一句,“对不起。” 他说,对不起。 他的声音那样轻,但却像一颗重弹似的,一下子就砸到了心底里最薄弱的地方,我突然开始后悔,后悔我是这样处心积虑的报复他。 我挣开邹阁臣坐起来,心脏像是被一层凡士林包裹的严严实实,周围的黑暗也格外的摄人,“对不起。” 邹阁臣也坐起来,却并没有开灯,我的心里乱极了,这一次,我想是我做错了,“对不起。” 我还想说些什么,却一个字也找不出来,黑夜静悄悄的,我烦躁的用手指用力抓住头发,从头皮传来的清晰的疼痛让人有些清醒,所以心中的烦乱愈加清晰,我几乎是有些自虐性的用力,一下子疼得有些麻木了。 手臂被邹阁臣用力控住,我被迫松了手,头发乱糟糟的散落着,我抑制不住的掉出眼泪来,“对不起,我不该这样报复你。” 我忍不住一下子哭出了声音,我不知道为什么,邹阁臣的一句对不起会让我觉得自己做错了,追求真理的人只认真理,心怀执念的人只认自己,不是么? 那为什么这一刻,我会觉得我错了。 邹阁臣没有言语,许久他才松开我的手臂将我箍进怀里,“你没错,你做什么都是我罪有应得。” 身子被他箍的紧紧的,心里突然间的清明并颓败下来,终究我就是做错了,而他此时此刻这样的宽宏,只是因为他觉得他还欠着我的。 可是他又能欠我多久呢? 更何况除去事情的源头,他没有一处欠我的,甚至他还担负起了孤儿院的职责,是我欠他的,是我揣着恨他一辈子的心才觉得他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还有他对我不好,我也是这一刻才明白,他凭什么要对我好呢? 我突然察觉到,我真的是蠢透了。 他没有对不起我,只是我一直信以为真的觉得,他应该对我好。 邹阁臣也许是真的歉疚,可是也我清楚的知道,无论我怎么用力的去把握它,它都不会长久的,我和邹阁臣,终究是走不远了。 也许等到某一天他走掉去寻找他心爱的姑娘,还不如,我把决定做的漂亮 我感受到了一种来自心底的,从未有过的破败感,他要的,我有的,大概就只有他的孩子了。 我定定的去看着他的脸,心绪万千,可咬咬牙还是说,“孩子生下来以后,你就让我走吧。” “你看我们两个,你这样不喜欢我,我也这样不开心。”夜里静悄悄的,什么都感觉不到了,耳朵被堵住了,眼睛被蒙蔽了,那一刻我只想把我想说的全部说出来,“邹阁臣,对余生没有期待的日子,真的是度日如年,我现在一点都不怨恨你,我只是难过,我只想一个人。” 我想了很多,最终还是没有勇气说下去,人有时候真的懦弱的可怕,哪怕我知道邹阁臣的答案,可我还是我不想听到邹阁臣的回答,因为我想,在很多年后,在我想起这些事情 分卷阅读99 分卷阅读100 她愿意去往天堂 作者:写诗的欧拉 分卷阅读100 来的时候,我可以当作当年,邹阁臣并没有想过让我走。 人最可怕的一点在于,在她想要欺骗的时候,她可以将自己都欺骗过去。 我想我这辈子做的最错的一件事就是,在事情最开始最开始的时候,在我还是我的时候,我没有杀了邹阁臣。 邹阁臣始终答话。 时间仿佛是过了一个实际那么漫长,漫长到我只感觉到用我的生命都无法去估计,可是我也看到,现实是,甚至都没有出了这个漫长的夜。 我知道他还没有适应,他还没有适应会有一天,由我来决定留离。 其实他不用适应,因为总有一天,这一切他就都会忘记了。 “所以,在我离开之前,你能不能对我好一点?”我问他,“就好一点点。” 最终他跟我说,“痴心妄想。” 对啊,痴心妄想。 那天晚上,邹阁臣那样近的,就躺在我旁边,我把自己窝在被子里,心里有一种死亡前的壮丽。 那天晚上,我竟然也睡着了。 ☆、变故 第二天早上醒过来的时候,邹阁臣已经不在了,我看见床头柜上摆着一只手机,只需要一眼,我就知道,就是那只手机。 手机的屏幕上,两个人,一个人笑着看着另一个人,另一个人是陈星杳,一个人是我。 解锁手机,有几个未接来电,没有名字,显示的只是一串数字,可我还是认出来,那是coco。 回拨过去,听筒里传出来提示音——您所拨叫的用户已关机。 我决定去找她。 吃过早饭,收拾好东西,还特意将曾爱的书也放进包里,临走的时候,刘姨问我中午要不要回来,我说应该不会,我也不是太清楚。 边往门口走的时候,想起来提前给房兵打电话好让他将车提前开过来,电话打通了,房兵却支支吾吾了半天,才问我,“邹先生同意了吗?” 我握着手机,停下了脚步,已经入夏了,早上的太阳正是好的时候,冬日里朦胧不清的景物,在这一刻清晰极了。 刚想开口,说算了吧,房兵又在那头问我,“需要我大哥电话帮您问问吗?” 我收回目光,低下头,只看得见自己脚下的地,我对着自己笑了笑,“没事,不麻烦了。” 电话挂断,把手机收好往回走,没有回到那座房子里去,只坐在外面的藤椅上。 我想我不应该去打扰他,他既然承诺了会对我好一点,我就应该珍惜。 早上□□点钟,太阳就已经格外大了,迎着面直直的晒过来,亮的人不是太睁的开眼睛。 刘姨买东西出门的时候看见我,还过来问我怎么这么快就回来,我没有回答,我没有告诉她,我没有被允许出去。 周同坐过来找我说话的时候,我才恍恍惚惚的感觉,我和周同已经很久没有一起说过话了,印象里我和她仿佛也说话不多,可是我记得她刚刚来的时候,好像还蛮爱讲话,我和她的交谈,好像几乎都发生在她刚来的时候。 后来我们就不怎么说话了,想想原因,是我的问题,是我走来走去,世界里,没有容下她。 说了好一会话,却总感觉不得要领,来来回回,最后变成了机械一问一答,最后空气自然的沉默下来。 周同盯着前方看了许久,突然又回过头来,一句话蹦出来,问得人有些云里雾里,“你和邹先生在一起多久了?” “我不太记得了。”我没想到她会这样问,我不想回答,可是她眼睛里闪烁着的,分明不希望我沉默。 周同听了,想了想,又问,“邹先生以前还有女朋友么?” “我不知道。”这是邹阁臣的事情,我不知道,他的事情我从来都不太清楚,我在这里这么久,我甚至都不清楚他到底做了什么,需要无论走到哪里都需要有人随从。 “那,你和邹先生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啊。” “我们不会结婚。”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突然的有像被踩中了尾巴似的这样激烈的反应,我几乎是从藤椅上弹起来,瞪着周同说话,周同没什么反应,目光定定的看着我。 心底里一下偃旗息鼓,面子上仍旧扛着大旗,飞快的将目光收回去,转身就走回去了。 我在卧室里一直待到中午,直到周同在外面敲门,只一声,只说了一句,“吃饭了。”然后就没了声音。 打开房门,放好看见周同转身下楼,顺手关了门下楼去才看见,邹阁臣竟也回来了。 邹阁臣看见我,“今天上午要出去?” 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想了一会才转过弯来,房兵还是告诉他了,我没有答话,走了过去,才说,“没事,也没有一定要出去。” 讲完了才想起来,这样讲话实在太刻板太生硬,应该笑一笑的。 邹阁臣看起来倒没什么一样,听过了,像是点了点头又说,“眀姨昨天打电话,说是要带你去一趟乡下。” 我记得樊阿姨跟我提过,我看着邹阁臣,揣测着邹阁臣说起这么一个昨天的电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我揣摩不出来,邹阁臣也迟迟不说话,最后我只好说,“樊阿姨以前说过。” 邹阁臣问我,“你想去吗?” 问题过于直直接,答案的非黑即白让我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去回答,想还是不想,仿佛都不是一个好答案,我想不出来,只好说,“我都没关系的。” 邹阁臣似乎有些愠怒,只说,“想去就去。” 我知道,我又惹邹阁臣生气了。 吃饭的时候照例没有多说话,已经开饭的时候周同还端上来一碗鱼汤,汤奶白奶白的,味道应该不错,不过,我从来不吃鱼,除了个别的鱼种。 最新一次的鸡蛋没有买好,一道鲜虾滑蛋邹阁臣只尝了一筷子就皱了眉头,我默不作声的夹了一筷子,果然,没有该有的香味还有些腥了,肯定是养殖户在喂养母鸡的时候急功近利的添了饲料。 邹阁臣突然放下手里的筷子,“准备一下,后天五点的飞机。” 一下子有些没有反应过来,想了想才问,“去哪里?” “深圳。” 深圳,改革开放的第一个经济特区,从八十年代一路走到今天,成果璀璨辉煌。 可是,八十年代那个积贫积弱的中国,可能根本就没有想到过,会有一天,会有一个如此快到来的今天。 历史和现实,同样令人感慨。 “想什么?” 邹阁臣的声音一下子把我拉回现实,我笑了笑,“想中国。” 邹阁臣没再多问,却也没再拿起筷子,我也没敢再磨蹭下去,我不想两人面对面干坐着尴尬,只好找了借口起身上楼去,“我去收拾东西。” 刘姨已经把衣橱收拾过了,换过季了,只把当季的衣服挂出来 分卷阅读100 分卷阅读101 她愿意去往天堂 作者:写诗的欧拉 分卷阅读101 ,最右边是几件常穿的,其他的,仿佛都不怎么见过。 从左边一件件的拉出来看过,才觉得,对像邹阁臣这样的人来说,衣服的价值在于设计,剪裁和细节;而对于太多人来说衣服的价值是实用;可是其实所有人都是爱美的。 歪过头刚好靠在衣橱上,手指刚好触到一裙摆的一角,细腻柔华,刘姨收拾的时候还特意拿出来说过,这是上好的莨绸,莨绸两面不同色,正面是细腻的正黑。 我听见邹阁臣推门进来的声音,松了手,转而过去将常穿的几件一把拿出来,走过两步仍在床上。 邹阁臣靠近过来,胸膛碰触到后背,邹阁臣很高,感觉整个人都被包围在他的身体里,邹阁臣稍稍俯过身,抓住我的两只手,脸庞就靠在我的耳边。 气流就喷在耳边,热热的,痒痒的,我只是下意识的脖子僵了一下,邹阁臣就发现,出手捏住我的下巴,迫使我的脸转过去和他对视,他的脸离我特别近,他问我,“生气了?” 我说,“没有。” 邹阁臣一只手抓着我,一只手扶住我的脖子,低头就吻了过来,引得人透不过气来,我身子极扭曲的站着,难受极了。 所幸邹阁臣很快的就放开我,掰过我的身子与他面对面的站着,“现在去乡下还太早了,最近雨水也不好,枞树菌长的不会好。” 我看着他说话,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这件事,食指不自觉的抠住大拇指的指甲,用力,然后又放开,我定定的看着他,说,“我没有生气。” 邹阁臣没同我再去纠结是否生气的问题,只说,“等回来,我送你去。” 我愣愣的看着他,不知道为什么,心底里一下子就像是翻出了一朵涟漪来,暗纹围着中心向四周扩散开去,我当时好像是很傻的点了点头,呆呆的说了一个字,我说,“好。” 整个人被揽住后背带过去,邹阁臣的唇吻下来的时候,我看见白色的天花板。 伸手搂住他的腰,闭上眼睛,感官在一瞬间变得清晰,张开嘴努力的想要吸一口气,仿佛始终不得要领,一切的空虚,都只能由唇舌间奇妙的触感来填平。 我死死的搂住他,渐渐的脚软的站不住,下一秒,两个人就跌进我扔的那堆衣服里。 背部触到柔软的床垫,邹阁臣的唇才移开,撑死身子与我隔出一丝距离来,他就这样看着我,呼出来滚烫的气息就喷在我的眼眸鼻息之间,他微微靠近我,唇瓣落在额头,邹阁臣的唇也是滚烫滚烫的。 他的声音有些低沉嘶哑,靠在我的耳边,“怎么办?想上你。” 邹阁臣从来自持,从没有说过这样的话,我看着他,一瞬间像是被一鼓热流冲上了头顶,我猜脸颊一定红透了,甚至感觉到耳垂都开始发烫。 那一刻,我只感觉到心跳快极了。 邹阁臣支起身子,“好好休息。” 然后起身。 我呆了一会撑着身子坐起来,刚好他的手正放到门把手上。 “你可以。”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说出来的,我只记得他的侧脸,只记得他正要开门,我说,“从后面。” 然后就是邹阁臣几乎让人窒息的吻,掌腹温度灼人,就贴在我的后背。 那个时候,我脑子一片空白,什么想法都没有。 我是真的以为我就要窒息了,邹阁臣的唇才离开,手掌却仍旧握住衣摆下的肌肤,“你现在需要休息两个小时。” 我想起来,下午五点的飞机,我看着他,问他,“你一起吗?” “什么?” “休息。” “不用。”邹阁臣放开我,声调低沉,“我怕我忍不了。” 我又突然想起coco来,她明白我,所以从来不给我打电话,可是,她今天打电话给我。 “我想出去,去找coco。” coco找我有事,可是后来她却不见人了,可能出事了,可能有危险,我在心里想了好多好多的理由,可是一条都没能说出口,就听见邹阁臣说,“房兵送你去。” 我看着他,心里是那么惊讶。 出门之前,周同跟我说要玩的开心,我点头应承,可是坐在车上的时候,我找不出来有多么开心,甚至害怕与她相见,我害怕她遇见麻烦,也害怕让她看见我这样的愈加的落魄和肮脏。 世界上没有总是两全其美的事,就像以前没有朋友的时候,我只是孤单;有了之后就时时都在害怕同她见面,恐惧她看见肮脏的自己。 可我还是要去见她。 我在coco的房间里找到她,房门没锁,床上乱七八糟,coco失魂落魄的坐在一堆被子中间,她知道我进来,抬起眼眸来看我,一瞬间,我看见她眼里的惊慌失措,只是一瞬间过后,就什么都找不着了,她看着我笑,“你终于来了。” 我怔在原地,突然想哭,我不敢去想象,到底,她经历了什么,她明明应该神采奕奕。 我拖着脚步,挪到床边,俯身把她拥住,我想保住她,想抚慰她,想给她最大的安慰,最想最想,她下一秒就告诉我,她什么都没有遇到,只是突然的难过而已。 可是她没有,她只是把头靠在我肩膀上,呢喃着说,“你终于来了。” 我抱住她,心像坠入了万丈深渊,我不敢哭,不敢笑,不敢问,不敢说。 我恨自己,这个时候,才出现在她面前。 那天,我们一句话没说,蜷着腿坐在床头,直到入夜。 我接到邹阁臣的电话,他问我什么时候回去,我只敷衍着说马上,他也没有追问,挂了电话。 coco坐起身,转过头来看着我,“我饿了。” 我愣了好久才反应过来,连忙爬起来去给coco做饭。 冰箱里并没有什么东西,拿了干净也只找出了寥寥可数的几样食材,我费劲脑汁的才做了个焖饭,幸好到最后也还算香。 两人盘着腿在沙发上我坐着,coco端着碗吃的飞快,我想她真的饿坏了,她却吃了一半停了下来,她转过脸来看着我,“我和赵小川上床了。”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就如同说着今天中午吃了西红柿炒鸡蛋一样的简单。 骄傲的人不需要怜悯,一点都不。 我发现我不知道自己该用一个什么样的表情来看着coco,也根本想象不出来,自己刚刚听到的,是一句什么样的话。 原来coco,也没有过的好一点,她歪着头,扯着嘴笑,“想不到吧,我勾引他的。” 我仿佛感觉不到一切,只能听见她毫无逻辑的,断断续续的说话声,“他救了我,我却把他骗到了我床上,好笑吧?”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coco绝不会用这样的理由轻贱自己。 “可是我喜欢他 分卷阅读101 分卷阅读102 她愿意去往天堂 作者:写诗的欧拉 分卷阅读102 。” 我看见,她不是在说假话。 “你应该告诉他。” “混迹声色场的女人,男人从来都不屑一顾,我说自己干净纯洁,有人信吗?你信吗?” 我想,无论怎么说,无论时间怎么过去,我也无法掩去我也曾那样讨生活,我也想说我相信,可能说出来也只有我一个人信。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一种想要掉眼泪的冲动,人在做每一个明知道是错的的决定的时候,都觉得自己是迫不得已,其实后来再看,哪里会有人顺风顺水? 说来说去,人的本性就是贱的,总想找理由,找借口,在自己一错再错的情况下,维持自己做人的尊严。 回去的时候,已经是九点半,房兵打了很多个电话,我调了静音当做没有看见,最后他上楼来敲门,催促我,问我究竟什么时候回去。 coco明白我的处境,所以让我走,我知道她明白,所以我难堪。 我多么不希望人们看到这样的我;我是如此不希望,还会关心我的人,看到这样的我。 回去的时候,没开车窗,外面也无风,路过江边的时候,都看见散步晚归的老人不耐烦的摇着蒲扇。 当时,我并不觉得那个无风的夜晚,有什么不一样。 就像,回去上楼前,刘姨惊讶的问我什么时候又出去了,就像走到卧室门边,门却奇怪的变成虚掩着,我也一样的没有察觉。 我那个时候从没有去想过,有资格住在这间屋子里的,其实不止我一个。 我有多么简单的住到这里,别人就有多么简单。 所以当我推开门,打开灯,看见灯光下周同脱了一半的衣物和邹阁臣凌乱的形容,就像站在平地上,被一阵风毫无征兆的从脸上砸过;头顶就像悬着一颗巨钟,突然砸落在地,伴随着剧烈的轰鸣和席卷的黑暗。 我努力的睁着眼睛,却发现看不清一切。 我不知道我离开的时候,有没有记得把门关上。 走到门外,突然的一阵风,整个人忽而间醍醐灌顶般的清醒,我哪里有资格做出这副形容? 那天晚上,我在心里反复告诉自己,那是他的地方,他的人,和他自己,他做什么跟我没有一点关系,没有一点关系。 我不知道我在心里重复了多少遍,可是人自私的,特别是在突然受创的时候。 所以我发现我没有办法掌控自己,没有办法去淡定的笑一笑,然后说一声,“没关系。” 我记不清我外面坐了多久,我只记得,一直到,我看见周同的房间开始亮灯。 我想,他们应该都已经离开了;我想,从今天起,我应该住哪。 我没想到我打开门会看见邹阁臣,就站在窗边,烟灰积了一地。 我不知道用什么来缓解我的难堪和尴尬,我不知道我是用了一种什么样的力量,它迫使自己看着他笑,还说了一句晚上好,然后从容不迫的进去洗手间洗漱。 看着镜子的时候,我不知道,是谁给我披上了这张虚伪的面皮。 邹阁臣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洗手间的门边,“看见了?” 我埋着身子,把脸埋进浸湿的毛巾里面,要窒息了才抬起身子来把脸上的手上的水擦干净,“我什么都没看见。”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还要跑来这样问我,而我能说的,也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回答。 我看见邹阁臣离开,然后在镜子前面立了许久,我看见镜子里面的我的脸,我不知道我为什么哭了。 我想我可能是内心或许抗拒,过于言不由衷才回让邹阁臣在摔门而去之后又折回来,几乎是携着的,将我拖离卫生间,仍在床上。 我听见他的声音,我听见他问我,“哭什么?” 一抬眼,就看见天花板,我看见顶灯折射出莹莹的光线,却无比刺眼,我不去看灯,去看他,却更刺眼,“你以后,不要再在我……,不要再在这个房间了。”我说,“我不想再像今天这样打扰到你,可是我现在还没有地方可以去。” 说完之后,我才觉得这串话实在是把自己当的太重要,太理所当然,所以邹阁臣才会那样嘲讽的看着我,跟我说,“你当自己是谁?” 我当自己是谁?他一句话就像一个巴掌直狠狠的就甩在了脸上,我晕头转向,无地自容,我想了好多,甚至想过了一声,我想了好久,才终于说的出话,“你再忍一会,把孩子生下来我就走了;你要是不想要,我可以带着他马上就走,以后决不会再回来麻烦你,你不用担心;孤儿院的事,是我欠你的,我没能力,但我尽量还你,如果还不起,就当……” 就当是把你欠我的还给我,这句话,我最终还是没能说出口。 ☆、深圳 那天晚上我看见的,顺带着我所有能记得的,终于演变成了一场无休止的噩梦,梦里面coco面无表情的说话,灯光下衣衫不整的身躯,和邹阁臣的讽刺伴着无风的夏夜,逼得人不能呼吸。 我开始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无边的黑暗里面,睡梦里是那些,醒来睁开眼睛,眼前还是那些。 邹阁臣说过的要去深圳。 不和他闹,剩下的日子,总是还要过下去。 平流层里的人,看见外面能见度极高的世界,云层全在自己的身下,飞机平稳飞行,坐在窗边的中年阿姨拉下遮光板,说是紫外线太强。 转回头,看见邹阁臣,他似乎很累,眼睛闭着,眉头皱着。 原来他也在烦心。 放空力气靠着,也把眼睛闭上。 飞机平稳落地,出了机场我才知道,邹阁臣不是没有带人,而是人已经在深圳。 老远我就看见赵小川,西服笔挺,旁边还有另外的一个男人的男人。 我又想起coco。 赵小川胳膊上“28”的纹身从来都让人影响深刻,到今天却看不见了,待走近时,赵小川冲邹阁臣点头示意,叫了一声,“邹先生?” 他以前只叫二哥。 他身旁的人,身形稍侧,微微屈身,“邹先生,欢迎来深圳,我叫周生,秦先生派我过来。” 专业,妥帖,周全。 周生直起身,看了我一眼,一瞬间眼光交错,我看着他微笑示意,然后转身去开车门。 “秦先生准备了酒会替您接风,九点开始,望邹先生赏光。” 周生把话说的圆润妥帖,邹阁臣也回答的周全。 酒店离机场很近,只十几分钟的路程,房间早已订好,周生回去复命,赵小川在前面引路。 三间房并连着,小东早已入住,在最左边,1203,邹阁臣拿了1204的房卡,我去接1205的房卡,却又被邹阁臣伸手接过,“一起。” 我跟着他进房间去,我想,我其实没所谓。 分卷阅读102 分卷阅读103 她愿意去往天堂 作者:写诗的欧拉 分卷阅读103 房间很大,楼层很高,宽大的落地窗,外面繁复的景物,邹阁臣冲了澡出来,身上穿着浴袍,散发的仍旧是熟悉的浴液的味道,他就是这样讲究。 房间里很安静,有一种四下无人的错觉,我盘腿坐在落地窗前的地上,看着窗外,有一种芸芸众生的错觉。 这个城市足够的拥挤,也足够的繁复,足够的生机勃勃,也足够的落寞可怜,不过落寞可怜的不是深圳,而是追不上深圳的人。 八点二十,赵小川过来敲门,提醒邹阁臣是时候开始准备了。 我清晰的听见邹阁臣起身,还有拿东西的声音,脑子无比清醒,身体却无比困顿。 邹阁臣换好衣服,走到阳台,就站在我身后,一只手正扣着腕表,一边说话,“换衣服。” 我回过头去看他,他却没有在看我,眼睛眺向远处,不知道远到哪里去了。 我抓着前面的扶杆爬起来,折回房间,将行李箱打开来,其实都差不多,想了想,拿了最上面的一件。 邹阁臣不知道什么时候折回来,站在我身后,“那件白色的。” 我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看见箱子最右角的白色礼裙,我都忘记原来自己还带了这样一条裙子。 到达会场的时候,已经九点一刻,会场门口专门有人在门口侯着,见着邹阁臣来,连忙过来引路。 我一步一步的跟在邹阁臣的后面,我不能跟丢了,因为好像,除了邹阁臣周围这小小的空间,我已经找不到我的容身之所了。 前面的服务生引路,绕过暗流着纸醉金迷的会场,见到了做东的秦明秦先生,旁边还有他的夫人文颂。 离着秦明仍有两三步距离的时候,邹阁臣却停了脚步立在了原地,恰巧秦明转过头来,两人相视而笑。 熟稔,至交。 文颂闻声回过头来,“这么久?秦明果然还是面子不够大。” 邹阁臣走过去,声音是从没有见过的轻松随意,“堵车。” 秦明嗤了一声,“少来。” 有服务生替邹阁臣端了酒过来,邹阁臣伸手接过,仰头将杯子里的酒一口而尽,“我自罚。” 秦明揽过一边的文颂,脸上一副坦然的表情,“这小子又来这套。” 文颂轻笑,眼神却一下子就转到我这边来,我往旁边侧了侧避开她的视线,却听见文颂说话,“这位是?” 我不得抬眼去看她,我看见她分明就是在看着我,我害怕下一秒大家聚集过来的目光,害怕邹阁臣指着我,然后难以启齿。 然后我听见邹阁臣的声音,说话的样子像是什么都没听见似的,没什么能让他介怀,“季景行人呢?” 邹阁臣显然不想回答,所以出言把话岔开,文颂却出言打断,“旁边这位是?” “最近闹页岩油革命,你们中东投的钻井……” 哪怕男人不如女人敏感,一瞬间,秦明也觉出味来,嗤笑着看着邹阁臣,“别扯了,扯哪呢?” 我大约感觉到,在最好的兄弟面前,他并不想撒谎,可面对这样的事实,他也并不想说实话。 我抬头去看邹阁臣,他刚好侧过头来,我看见他眉目之间分明的为难,原来他也会有这样的时候,真是过的长了,见得多了,是什么都会可能见到。 其实他可以不用这么为难。 俯身鞠躬,三十度,很快的,又直起身子,我拿出了我平生所触及到的最专业的笑容,就像银行的柜员,公司的前台,机场的空乘,“秦先生,文小姐,我是邹先生的秘书,我姓肖。” 文颂表情定了定,随后依旧灿烂,“好漂亮的秘书。”文颂挑挑眉,“难怪上高中的时候,我没追上你。” 我没能看见邹阁臣的神色,可是还我能听见他的声音,我第一次听见他跟人开玩笑,“这个玩笑再开下去,接下来可能少不了一场兄弟反目成仇的大戏。” 秦明看着邹阁臣,“这事我知道的可能比你自己还清楚,因为你不在乎,而我在乎。” 邹阁臣笑,“这倒是我的错?” 从零零散散的对话里,我间断着听出来,文颂和邹阁臣是高中同学,文颂追求过邹阁臣,没有成功,毕业后,也就没了联系,后来见面就是邹阁臣见到秦明的女朋友,发现那人就是文颂。 邹阁臣和秦明没有聊的太久,就分别进去会场去了,其实秦明为邹阁臣接风根本就不需要像这样,之所以弄出这样的排场,是因为总要有一些说辞,让稍底层的人,能有机会接触到他们想接触的人,有了沟通,互利共赢,商人本性。 邹阁臣站在会场偏南的位置,过来说话的人,来来去去的,像是不会完了似的。 来来往往的人,多多少少都是翘楚,他们懂得把握时机,他们清楚还什么时候出现,说什么样的话,然后什么时候离开,他们懂得察言观色,懂得抓住一切所能抓住的。 我立在邹阁臣的旁边,看着人来了又去,他们也都会看我,也绝不会多看我,他们懂得的,眼观鼻,鼻观心,人们理所当然的选择忽视。 最终我没有站住。 哪怕无处可去,我还是选择退离开邹阁臣身边,我没有告诉他,他很忙,不会有时间听我说话,更不会同意我的想法。 兜兜转转没有找到出口,却转到了会场的正后方,是一片很大的绿地。 树木葳蕤,芳草蓁蓁。 所有的植物里,我只认识鸡蛋花,我在一片叫不出名字的鸡蛋花中间,看见几棵树,开着一树的鸡蛋花。 光线的原因,并不太辩的清楚颜色,影影绰绰的只觉得像极了白色的栀子花。 只是栀子花的植株并不像这般大。 踩着阶梯想下去,却不想一脚踏空,心揪着还没能来得及反应过来,人就已经被拽了回来。 头顶传来声音,“你应该谢谢我。” 我回头过去看他,正好他适时的放开我,我看见他的脸,眉清目秀,丰神俊毅,我说,“谢谢。” 我看见他挑了挑眉看着我,“小姐不用如此将生死置之度外,活着总是好的。” 我大概还没有到那种以为摔下几级阶梯就能死去的那种地步,他这样说,或许是误会,或许是嘲笑。 我说,“我没那么执着,死了算了,活着也算了。”然后退开两步,“谢谢你。” 我看见他不可置否的笑,没有说话,然后就是身后门边传来的声音,“肖小姐这话真是好哲学,不动声色的把别人的恩情推的一干二净。” 我转过身,看着符诗一步一步的走到我面前,看着她的眼神盯的我毫无去处,听见她说,“你平时就是这么骗男人的么?” 我在她面前没有尊严可言,不光是她,我在所有人面前都没有尊严可言,别人不知道自己,可是自己总该了 分卷阅读103 分卷阅读104 她愿意去往天堂 作者:写诗的欧拉 分卷阅读104 解自己,我知道我烂透了,可是也还轮不到她符诗来指责。 “你可以学一学,这招顶有用。”我看着她,眼睛一眨不眨,害怕错过她脸上的每一个细节,“不过千有用,万有用,都不如你脱了衣服躺在他身下有用,我在这里等你,等你有朝一日顶了我。” 说完转身,发现无处可去,走到门边,却直直撞见邹阁臣,他似乎站在这里很久了,他站在这里多久了? 我突然像是像一个躲在地下千年万年的肮脏怪物突然被拖到阳光底下来,我突然感觉仿佛所有人都躲到了我背后,然后大声的嘲笑。 符诗和那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只留下我和邹阁臣,我看见他的眼神也看向远方去。 不知道他有没有看到那株鸡蛋花。 我以为他不会说话,他却突然开口,“你刚才不应该那么说。” 我一口气突然提不上来,“对不起。” 我说对不起,心里却是五味杂陈,她能扎我一刀,我为什么不能还? 邹阁臣瞥了我一眼,“刚刚那个是她未婚夫。” 我不再做的出任何感想,兜来兜去,原来就我一个是个傻瓜。 隔着透明的玻璃,里面温度适宜,外面却热的连景物都变得虚晃。 接到电话,邹阁臣在那说话,不要乱走,餐食会有人送到房间,我点头答应。 电话那头是呼啸的风声和水声,还有发动机的低沉的轰鸣。 他走的早,而我被手机铃声吵醒的时候,太阳就这样已经晒的老高。 眼前的景物恍恍惚惚的,有仿佛切换到那一夜,一幕幕就像利刃,它被施予魔法,杀人于无形。 我突然的愤恨,突然的不服,为什么偏偏要带我来,偏偏我却哪里都不能去? 人不能有不该有的想法,一旦有了,它就会滋长到你根本无法控制它。 我发现我生出了一种无法抑制的想要出走的冲动,哪怕就是到酒店下面转一转。 十一点,我给邹阁臣打了两个电话,但是都没能接通。 我纠结着要不要给邹阁臣发短信的时候,敲门声响起,我以为是他回来,开开门却发现是送餐的人,推着餐车站在门外,“肖女士,您好,您的餐点。” 我避让开来让他把餐车推进去,餐车不小心碰了一下,发出金属碰撞的声音。 一看过去,就看见了他脚上的运动鞋,我突然觉得有些异样,可是没能等我反应过来,世界就突然的一片漆黑。 ☆、苦难1 其实,后来的事,我都模模糊糊的,不太记得清了。 我记得我从一节货车车厢里挣扎着醒过来,侧面滚烫的铁皮和四周昏暗,只隐隐约约看到零散的几个大木箱。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到这里来,我不知道我究竟昏迷了多久。 我突然的紧张,整个人紧张的忍不住要发抖,我爬起来到车厢尾部想要打开车厢,却发现车厢已经从外面锁住,我害怕,我惊恐,拼命的去敲打,拼命的想要打开,未知的恐惧把人的理智吞噬的一点都不剩,我打着打着就忍不住哭了出来。 好久好久,直到我没有一点力气了,才听见外面的有不一样的响动,车辆停了下来,心跳突然的加快,我退开两步,摸到一根木棒握在手里,挡在胸前。 车厢门一下就被打开,一个中年男人抓着车门一跃就跳上来,声音大的让我怔在当场,“安静点。” 我看见他的手背上的青筋和腰间的匕首,全身就像是被定住了,一动都不能动了。 见我安静,扔下半瓶水,转身就跳下车去,锁了车厢门。 广东的天格外的热,特别还是在一个几乎密闭的大箱子里,逼得人喘不过气来。 我印象中过了好久,直到最后一丝光线消失,温度转凉,车厢底的钢板竟开始凉的的沁人,黑暗里我摸索了好久才摸到一只麻布袋,折好了,蜷腿窝在车厢的角落里。 迷迷糊糊的睡过去一阵,车辆行驶时发出的声响一直都萦绕在耳边,伴随着心跳时而快,时而慢的跳动,怎么也停不下来。 我在车里窝了几十个小时,整个人虚脱的几乎要背过气去,才终于在第二天下午暮色朦胧的时候,被拖下车,踩到脚下的土地。 我看见四周茂密的树木植物,脚底下是枯枝败叶还有一边的朽木上长出的白色的菌菇。 我被带到一处破旧的厂房,墙边碎落的玻璃和脱落的墙皮,地面的积灰和墙角的蜘蛛网,到处都是败落。 一只蜘蛛悬着丝掉下来,旁边的男人不耐烦的将它打开,另外两人将我拖到一边和着凳子绑在巨大的承重柱上。 我死死的盯住其中一个人的脸,他是几个人中看起来最老实的一个,他们叫他小飞,我盯着他,“是谁指使的你?” 他手下灵活的将绳结扎牢,声音粗狂,“没谁,就老子我。” 一旁另一个更瘦小些的男人听着嗤笑了一声。 小飞走之前还试了试绳结的松紧,确认过放心了才转身跟旁边的人说话,“波子,去弄点吃的来。” 波子听了起身往外走,边走还颇嫌弃的说话,“绑了个漂亮女人还真就脾气硬了,这样的事情应该叫的猴子去。” 小飞没有理会他,提了条凳子在不远处坐下,背着身子不知道在干些什么,只送从不时传出的光亮看出来,他应该在不停的看手机。 墙那边有一个木板搭起来的简易隔间,门避着,里面透着点光亮,里面的猴子中途开门过一次,站在门边问波子怎么还没回来。 没得到回答,又转身进去。 波子回来的时候,提着一袋子快餐盒,还提着一个煤油灯回来。 小飞接过他手里的东西,将煤油灯挂在另一根承重柱的钉子上,波子不知道从哪里拖出来一张破桌子,碰一下就发出咿咿呀呀的声响。 猴子听见声响也从隔间里出来,边走边问怎么这么久。 波子将袋子里的快餐盒一个一个拿出来打开,香味一下就四散开来。 我看见他们拿东西的架势,并没有理会我的意思,胃饿得几乎抽筋,我只有将脸换到一边去,不去理会。 煤油灯的光线昏黄,隐隐约约的映出四周的模样,我死死的盯住不远处的一根钢管,模模糊糊的听见说话声。 不知道说到什么,猴子突然笑得大声,我闭上眼睛,想要隔绝四周的一切,小飞却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旁边,踢了一下身下的凳子,拿着一个馒头递到我面前。 我的手被绑在身后。 我抬眼去看他,他的表情模糊不清但看得出他很不耐烦,“看我干嘛,咬着啊。” 我张嘴将馒头咬住,咬到馒头的一瞬突然的想掉眼泪,就像乞讨许久的浪人,终于得到了一个馒头的恩赐。 分卷阅读104 分卷阅读105 她愿意去往天堂 作者:写诗的欧拉 分卷阅读105 我咬着馒头,不敢咬下去,小飞在一旁催促,“你快点啊。” 我只咬了一下,馒头就掉到膝盖上,然后滚出去老远。 太久没喝过水,口里的馒头干的怎么都咽不下去,我嚼了几下,用力一咽,却发现卡在喉咙里,咽不下去,吐不出来。 小飞瞥了一眼,转身去拿了瓶水,拧开来递到我面前,我张嘴去喝,他却灌的太猛,一半倒到身上,一半呛得人猛烈的咳嗽。 小飞烦躁的将水壶仍到一边,烦躁的来回踱了几趟,才有转到我身后,将我的手松开,又过去拿了一个包子扔了过来。 我接过包子,用力咬了一大口,嚼了几下,一股浓重的豆沙的甜味就漫了开来,我紧紧的盯住手里,我看见白色的包子皮中间包裹着一大坨的豆沙馅。 偏过头突然发现他们在看着我,猴子看着我哈哈的笑,“诺诺诺,又不得了了,真是象牙塔里的金丝雀,吃个包子都是这么多名堂。” 他们在嘲笑我。 我转过头去,一口一口的将手里的包子全部咬尽,然后一口囫囵着吞下去。 我在一个破旧的工厂里呆过了第一夜,几个人也轮流的守了我一夜,半夜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煤油灯的光一下就灭了,我一下子就惊醒过来,我感觉有人向我靠近,然后一只手就摸到了我胸前,我挣扎着一口死死的就咬住了他的手臂,他发大力一下就把手甩开,然后一个巴掌完完全全的就落在我的左脸上。 我真的只感觉整个人都懵了,脑袋里面嗡嗡的响,左脸先开始是发麻,而后是热辣辣的疼。 我咬着牙齿不敢掉出眼泪,那人早已走开,可是我一整夜都不再睡的着。 我开始时时刻刻的祈祷天亮,可是我越是祈祷,黑夜仿佛就更是漫长;我也祈祷能有一个人能来救我,可是我越是祈祷,才越是发现,没人能来。 大概,除了邹阁臣,都没有人能够发现,原来我已经失踪了。 可是邹阁臣,他又会来吗? 我不知道是谁绑架了我,也不知道他究竟要做什么。 天快亮时才浑浑噩噩的睡过去,睡着时,匆匆的做了一个梦,我梦见邹阁臣来救我,我抓住他的衣角一直哭,一直哭,他反手一把将我推开,说他只是想要我肚子里的孩子而已,我很难过,可我还是很开心。 小飞进来的时候踢到了一节烂木头,滚了几圈发出声响来,我在睡梦中一下子就惊醒,抬头就看见小飞。 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出去,睡着之前,还没人出去过。 小飞将东西放在一边的桌子上,暼了我一眼,才发现我已经醒了,“鸡蛋饼还是破酥包子。” 我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转过脸去看他,他却不耐烦,从一堆东西里捡出一个鸡蛋饼来,过来直接解开我手上的绳结,将东西扔给我。 他的手臂□□着,我定睛打量了两眼,出了若隐若现的青筋,什么都没有。 昨晚不是他。 小飞的脚步一直没有动,我才发现原来他在打量我,我下意识的想要躲开,却发现根本就躲不到哪去。 “知道是谁吗?” 我抬头去,只看见他看着我的左脸,下意识的伸手去碰,才发现脸针扎似的麻木的痛。 “不知道。” 小飞没什么反应,转身就走来了。 没许久,另外两人也起来,寻着香味就过去,波子说话,“有破酥包子的味啊。” 波子嘴上说的勤快,东西却被猴子一把尽数提走。 猴子伸手的时候,我分明就看见,他手臂上的齿印。 波子去找猴子理论,小飞也是眼尖一眼就看见,“猴子,你手这是怎么了。” 猴子下意识的低头看了一下,东西一把就被波子拿走,猴子没多反应,心相不一的笑了笑,“谁知道哪只女鬼咬的。” 波子也折回来看热闹,小飞盯着他,目光凌厉,“昨晚是出了鬼。”说着指向我,“她昨晚也被鬼打了,不知道是不是同一个。” 猴子心虚,尴尬的打哈哈,“谁知道。” 我是在被关足了两天,第三天的早上,我见到了周维。 那个时候我才恍然大悟,我才终于知道,我被绑,是为了什么。 那么,邹阁臣一定早就知道了吧。 周维搬了条凳子,冷笑着坐在我面前,“怎么办?邹阁臣根本不相信你被行东国际绑了。” 世界上哪有什么他信或者是不信,只有他知道或者是不知道,我被绑了用作诱饵去钓他,他说他不相信。 果然自己和自己的东西,永远都是要比别人重要。 我强装着冷笑回应他,嘴里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突然盯住我的脸,一边伸手过来,我将脸扭开避过,他依旧笑着,收回手,“看来肖小姐还是吃了点苦头啊。” “怎么,我给你录个视频,看他心疼不心疼?” 周维突然笑起来,随手招了波子过来替他拿着手机,然后一巴掌就抽了过来。 他这一巴掌没猴子的那么狠,可是打在脸上确实一样的痛,我不知道我是用一种什么样的目光去看他,“你想的美啊,他不回来的。” 周维伸手一把抓住我的头发用力往下拉,“我不用他来,他去找王行东就够了。” 他哈哈的大笑出声,“我和肖小姐之间也不是没有矛盾啊。” 其实我找不出我和他之间有什么本质的矛盾,顶多就是我让他办事不利被批,没有更多,但尽管就是,这么多,也足够他下一次狠手。 周维走的时候,把我关进了一只又细又长的箱子里,箱子只够一个人站进去,连转身都不能够。 我在里面被关了三十多个小时,后来我想,那就是我人生中最黑暗的一段,我至今都不相信,我只是被关了三十个小时,我明明感觉自己就要死去,自那以后,我惧怕任何封闭的空间,坐车一定要开窗,惧怕电梯,进洗手间不敢关门,甚至连睡觉是看见天花板,我都觉得喘不过气。 箱子严丝合缝,就连顶端的气孔也被黑布盖住,黑漆漆的,一丝光都透出进来,我只感觉一瞬间就失去白条和黑夜,失去了时间,失去了世界。 整个人站的全身发麻最后虚脱,脑子里一片混沌不知所云,就像是被蜜蜡封印做成了一只人体标本,也像是脑袋被装进了黑盒子,身体却被埋进了坟墓。 黑暗里带来的憋闷,心慌和孤独,就像潮水一样,把人一点一点的吞没,我感觉自己好像坠入了一个黑暗的深渊,没有开始,没有尽头,又感觉好像被扔进了一个连光都没有的宇宙,我用力的去感知所有的一切,却只能听见我自己的心跳。 每一次呼吸,就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我在心里无数次的祈祷,我祈祷能有人来 分卷阅读105 分卷阅读106 她愿意去往天堂 作者:写诗的欧拉 分卷阅读106 救我,我祈祷又祈祷,一直到后来,我只祈祷着能有人来,听到除了自己以外还能有其他的响动,能让我知道,这个世界里不只有我一个人。 可是,无尽的寂静和黑暗。 我几乎不能动弹,可是我拼命的用膝盖去顶面前的木板,我拼命的制造出响动,可是越用力只觉得越无助,可是只要一停下来,世界只会让人疯狂。 我只想死去。 我用力的去用头撞击木板,任凭我怎么努力,怎么努力,都没有办法使出力气来,脑子里被撞击的声音围绕,心急,崩溃,绝望,疯狂。 我希望我立即死去,可以是任何一种形式的死去,哪怕是被吊在广场鞭尸示众,哪怕是炮烙,哪怕是车裂,我也愿意。 我疯狂的吼叫,撞击,哭泣,没有任何回应。 那一段经历的情况,我大都记不清,或许是我记得,但我不敢想,每当我回头去想起那一段的时候,想起来的,只有无尽的黑暗。 我只记得周维再一次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晚上了,我听见外面的响动,我想,那只是我的错觉,直到光线突然出现,猴子将我从箱子里拖出来,我还在想,我是不是已经到了天堂。 我看见四周隐隐约约的桌子板凳,一瞬间被一种突然的喜悦几乎冲昏头脑,然后接踵而来的,却只剩下悲凉。 我不知道周维是为了什么,坚决要杀人灭口,波子愣在当场,他大概没做过这些事,他害怕;可是我一点都不怕,我当时直想,只要不再关我回去,其实死也没有什么关系。 那一段里面,我记得的最后一个画面就是小飞将我击昏,哪怕我当时没有抱哪怕一点点活着的决心,可是眼睛闭上的那一刻,我还是遗憾的,我遗憾我就这样走完一生,我摸到自己的小腹,他也还没有见到一眼,这个世界的样子。 ☆、苦难2 再一次,我是在景洪的一家医院醒过来,消毒水的味道,夹杂着夏日热气随着风涌进来。 房间不大,布置简单,白色窗帘被风扬起来一角的时候,我恍惚的觉得我是在天堂。 偷偷在护士帽下面夹着水晶发卡的小护士推门进来,一眼看见我,有立马转身欢天喜地的跑出去,用着夹生的普通话,“醒啦,醒啦。” 主治医生是一位中年妇女,乌黑的卷发扎在脑后,她问我,“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的?” 我摇头。 然后我听见她接着说,“这几天注意出血情况,忌辛辣生冷,注意好好休息。”说着她停顿了一下,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对了,记得联系家属;还有那个,近期最好不要有性行为。” 我隐隐约约的觉得不好,我问医生,我问她,“什么意思?” 旁边的护士被问得一头雾水,横冲直撞的也就回答,“刚做完手术,要注意好好休息。” 我一下就想到了什么,我死死的盯住她,视线不敢移开一下,我伸手摸到我的小腹,肚子没有了。 我的孩子没有了,我的孩子没有了,明明,明明之前,孩子还好好的在这里,现在没有了,是她,是她杀了我的孩子,那为什么不杀了我?为什么要让我知道?为什么? 我跌跌撞撞的走到她面前,我就想问问她,就想问问她,“为什么不杀了我?” 小护士立在一边不再噤声,面前的人她也不回答,她不理我,她不理我,我失控的抓住她的衣领,死死地拽住她,“你说话呀,你说话呀,为什么要杀死我的孩子?你不如杀了我啊!” 我感觉到有人来拉我,拽着我让我与她分开,我,我死死的拽住她的衣领不松手,拼命的去挣开他们,我死死的盯住她,我冲她大喊,“你告诉我啊。” 她就是不回答。 外面一位男医生冲进来,从背后箍住我,还有人抓住我的手,将我的手指掰开,我死命挣扎,就像一个永不言弃的斗士。 我感觉自己被无数只手按在病床上,我只感觉自己动弹不得,我听见有人在我耳边说话,“你冷静一点。” “你肚子里是个死胎,不拿掉会很危险。” 那一瞬间,我感觉全身被抽走了力气,就像不败的战士轰然倒下,他的眼神望向天空,四周是尘土飞扬,硝烟弥漫的战场。 王津没多久就赶到医院,后来我才知道,是他在景洪港附近发现我,将我送到医院,而他再来医院,就是因为在那不久之前,一伙人携藏1.2kg毒品从景洪港去往老挝方向。 那么恰巧的时间和地点,我,或许是目击证人,或许就是同伙。 王津就坐在我面前,问我,“怎么称呼?” 我那个时候还完全沉浸在绝望里面,我那个时候还不知道那么多。 我没有回答,王津看了看我,顿了顿,想了想才说,“还没联系家属?我们可以帮你联系家属过来。” 我看着他,我没有家属,没有监护人,我到哪里,养我大的院长,我这样回去,对她只剩下拖累;而邹阁臣,我和他,已经找不到关系。 我不回答,他也不追问我许多:“别担心,我们只需要你简单的配合一下。” “六月三十日凌晨三点,景洪港附近,你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 我摇头。 王津拿出一张照片来,是一张监控系统的截图,昏黄的灯光,模糊的身影,“见过吗?” 我摇头。 王津不相信,他当然不相信,一个莫名其妙出现的女人,一个无论如何也不愿意透漏半点身份信息的女人,一个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的女人,有什么理由相信? 其实一切不过人之常情,可我那个时候,哪里会有脑袋考虑的那么多? 那个时候我只觉得,他要逼疯我,我反反复复的说我什么都没有见过,而他的问题始终围绕着身份和为什么出现在敏感地点脱离不开了。 我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脑子里的弦一下就崩断了,我像是疯了一样的哭,“我不知道,我的孩子没有了,他要杀了我,他绑架我,他把我关起来,没有人来管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那一天,因为我的情绪过于激动,王津被迫停止询问,第二天,我从一个可疑的目击证人变成一个一无所知的绑架案受害者。 我不知道一切,甚至包括自己的姓名,面前的警员询问我案发经过,我也总是模模糊糊的描述不清楚,因为我闭上眼睛去回想的时候,脑海里充斥写的,仿佛只有无尽的黑暗。 可是最后面前的人也算是听懂,他们都好久好久没有说话,最后一边记录的人打破宁静,“听说金三角有一种刑罚,叫洞决。” 询问的警员站起来,沉默的转了两圈,说了一句,“我出去一下。”就往外走,走到审讯室的门口时,转过头来 分卷阅读106 分卷阅读107 她愿意去往天堂 作者:写诗的欧拉 分卷阅读107 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那本书我也看过。” 我被送回医院的时候,送我的警官最后临走的时候告诉我,“我们会替你讨回公道。” 我看着他差一点又哭出来,只是我看着他,和他身上的衣服的时候,我很愧疚。 我在医院住了一个礼拜,云南的夏天很漂亮,尽管我并没有如果太过的地方,身体的情况已经好转,医生说没有多久就可以出院。 照顾我的护士好几次都问我要去哪里,我说我不知道。 我是真的不知道,我不知道该去哪里。 我坐在病房的窗户前面看见一个头上包的严严实实的小男孩正在同母亲哭闹,正好她又进来叫我,“杨梅,吃药了。” 他们都叫我杨梅,她们不知道我叫什么名字,一开始他们都是叫我1025,后来发现我什么都不太爱吃,除了杨梅,也就干脆的叫我杨梅,那一阵,刚好是杨梅上市的季节。 小萍把装着药丸的盖子放在病床边的柜子上,拿了杯子开始倒水,“对了,王警官说下午回过来。” 我收回目光来,转过身走过去接过她递过来的温开水,拿过药一把倒进喉咙里,然后一口水迅速的吞咽下去,“我知道了。” 小萍手脚麻利的将东西收好,“要不你就留下来吧,反正你也没有地方去,在我们这里,随便做点什么不都挺好的吗?” 我其实脑子里也是乱的很,“我要好好想一想。” 小萍贼兮兮的笑,“你定居下来,刘警官肯定高兴。” 我不会忘记他,是他告诉我,一定会替我讨回公道,可是我哪里有这个资格?“我孩子都流产了,他还没有恋爱过。” 护士长在外面叫小萍,小萍急急忙忙的走了,走的时候还不忘说,“刘警官的爸爸都没反对。” 我想我还是要离开,我要找一个没有人会真正理会我的地方,至少是我没有真心,别人也不要对我好。 我从窗户看着下面,外面的树木苁蓉,树下面一个身影一晃而过,身形像极了小飞。 我一瞬间想躲,恍恍惚惚的清醒过来,我想那应该是我的幻觉。 我是这样安慰自己。 只可惜那不是真实。 就这样小飞出现在我的病房,我不知道我是出于一种什么样的原因,我几乎不受控制的缩到角落里,我说不出话来。 我害怕他,我也害怕别人会看到他,然后问我他是谁,可是他却看不出来,他走到我面前蹲下来,对我说话,“你果然不会死。” 我没有办法思考,我感觉自己止不住的要颤抖,我跟他说,“你走吧,我已经报案了。” 他说我不怕。 我说可是我怕。 小飞走了,任何东西都没有留下。 下午的时候,王津过来,陪同的还有刘冲,刘冲看起来心情并不是太好。 王津边走边脱了警帽,“这两天感觉怎么样?” 我点了点头,“挺好的,谢谢您。” 王津应了一声,“我们替你发布了失踪人口讯息,现在有人过来找你。” 一瞬间,我只感觉再一次被捏住了咽喉,我告诉自己,是有人搞错了?他不会来,他一定不会来。 王津看出来我的紧张,出言安慰我,“别紧张,对方提供许多信息,我们比对过,错不了。” 我只有点头。 然后,我看见了小东,他身后空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但我不会傻到以为是他一个人来接我。 我害怕极了。 我回头就抓住小萍的手,我告诉她,我不认识他,我告诉刘冲,我不认识他,我告诉王津,我不认识他。 他们都告诉我,不是不认识,你只是忘记了。 我没有办法反驳,我不愿意跟他走,小萍告诉我,“警察的工作也很难做。” 小东告诉我,“赵小川和coco准备结婚了。” 我最后跟小东回去,他们过来送我,他们跟我说,“实在想了就回来,云南好景色很多。” 我说不出话来。 走出去十几分钟的时候,我一眼就看见了波子,我看见了他,他也看见了我,他仿佛有话要讲,我不知道为什么想听他说。 我急忙的叫小东,“你停车。”我生怕他不会停下来,“快停车。” 车子在路边停下,我下车走了好一段才走到他面前,他率先说话,“你不会跟警察举报我吧。” 我摇头。 波子看向我身后,“果然是好人家。” 我跟他说,“我见过小飞了,今天上午。” 波子一副了然于胸的模样,“我知道。” 我看着他,“我为什么没死?” 波子顿了顿,“小飞打晕猴子,拖住周维,让我把你送到景洪港,他说景洪港有警察,放到其他地方没人救你。” 我说不出话来,我们面对面站着,沉默了许久,最后波子开口,“你要回去了。”说着,他示意我往后看,我回头,看见了邹阁臣。 我不知道我是抱着怎样的心情转回头,说出了那样一句话,“你能不能帮帮我?” 波子摇头,“要是帮的了,就不用扔你到景洪港。” 他说的没有错。 小东过来催促我上车,车子走的时候,我一回头,波子旁边站着小飞,不知道从哪里出来。 邹阁臣坐在我旁边,我不敢再叫,我不能拖累他们。 ☆、苦难3 我一言不发将自己缩到角落里,大不了将计就计,我失忆了,疯癫了,他总该放过我。 果然他问我,“那是谁?” 我转过头去,上下打量他,然后问他,“你是谁?” 邹阁臣脸色几乎是一瞬间变得铁青,哑口无言。 我看了看小东,然后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指,“我们以前认识,我相信警察的话。”我死死的盯着他,“你带我回去找我爸妈就好了。” 我感觉他嘴唇都在发抖,声音冰冷,“你没有爸妈。” 我死死的瞪住他,“你才没有爸妈。” 此后,我们再没有说过一句话,车开到昆明是,已经是深夜,找了一家酒店,我执意要单独的房间,在前台的时候邹阁臣不跟我计较,到了房间门口时,他才将我一把将拖进房间里去,“别装了,我不相信。” 我就这样看着他,“你说什么?” 他不回答,反倒问我,“那两人是谁?” 我知道再装不下去,我就那样抬头去看他,“没人管我行东国际的人恼羞成怒的时候,是他们救了我。” 我知道我不应该哭,可还是忍不住哭了出来,“可是肚子里的孩子没保住,你这一趟白跑了。” 他沉默了特别久才说,“我是过来带你回去。” 我点点头,心里却像是沉了冰,“噢,那你应该早来。” 分卷阅读107 分卷阅读108 她愿意去往天堂 作者:写诗的欧拉 分卷阅读108 他捉住我,捉住我的脸,迫使我去看他,“你听我说,行东国际的人没动手,周维不是行东的人……” 我看着他,讶异于他能把这番话说的如此真诚,“嗯,我知道了。” 我说,“本来也跟你没关系,我自己作恶多端,拿了一百万,不是小钱,这是报应。” “对了,你算一算,我拿了你多少钱,你想要怎么要回去,都没关系,我不会怪你。” “可我还是要求求你,想要什么告诉我,什么都可以,只要最后,你放我走。” 邹阁臣打断我,“我不同意。” 我反问他,“我要呢?” 邹阁臣眼睛里满是猩红,“我说过,赵小川和coco就要结婚了,你希望他们顺利吧。” 他就是这样的人,他要拔刀架在我脖子上的时候,甚至不惜伤了赵小川。 我冷笑着看着他,“你以为我会管吗?大不了大家都去死好了,你舍不得死,我舍得。” 邹阁臣也笑,“我不死,除了你死,还有人死,我给你时间你想清楚,明天早上七点,你还在这房间,我当你什么都没说过;不在,你以为我有什么不敢?还有,你得期望我永远都别找到你。” 说完了话,他摔门而去。 我耍狠,他比我更狠。 我不敢想象他会做什么,那么久那么久与他,也不是平白的过来。 我想了很久,想了一夜,终究没有勇气拿上coco的幸福做赌注,她应该幸福,而我就是贱命一条,我想就当作是做了好人好事,祈求下辈子能有好命格。 其实,留下来一辈子,并不意味着长久,不是吗? 可是我不甘心再在任何事上同他示弱,所以第二天早上六点五十八,我掐着时间从酒店房间离开。 我太过了解邹阁臣,我想我不会猜错。 果然在酒店门口,小东把我拦住,我看见他眼圈乌青,显然一夜没睡。 我绕开他,他仍旧将我拦住。 我说,“你说过的,如果我有一天想走,就去找你。” 小东开口,“你不能走。” 我看着他,“你不能再拦我,七点,我不在房间。” 邹阁臣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我身后,“你真的以为我不敢吗?” 我转过身去,看着他,“我不觉得你有什么不敢的?只是我变了,自私,虚伪,嫉妒,我不好,那就大家都不要好,越离得近的,越不好。”我让自己笑,笑得得意洋洋,“不然我不高兴的。” 我想我成功了,我看见邹阁臣眼里的不确定,他不再是那样笃定,他不再相信我一定就得死在他手里,“你决不要想要想活着离开。” “我说过,我舍得死。” 我还没有转身,我还没有走,他就一把抓住我,“你不是恨我吗?我给你时间,你试试看,能不能让我从此进地狱。” 我表现的就像发现新大陆似的,“你说多久,一次机会,如果我觉得可以,我答应;不可以,你别再拦我。” 邹阁臣沉默,他沉默了很久,最后他说,“三年,答应了,这三年,你就不能走。” 我看见他那样不确定我是否答应,我高兴看见他这个样子,所以拖了很久才回答,“我答应。” 赵小川和coco的婚礼就定在七月十五,coco请我当伴娘,我没同意,伴娘应该是个幸运的人,我实在不适合我不希望,有一天,会因为我的霉气,给她的婚姻带来任何的波折。 回到故地,我想,我应该比邹阁臣想象的沉默,他说让我试一试能不能将他拖进地狱,我压根就不想试一试。 每一天,除了一日三餐,我哪里都不去,什么都不说,呆在卧室,锁上房门,打开窗户,然后呆在窗户口,邹阁臣有时候回来吃饭,也有的时候不回来吃饭。 我每天晚上都做噩梦,所有经历过的,一遍又一遍的在梦里重演,每一晚,一次又一次的醒过来,然后看见深夜里轻轻摆动窗帘和外面寂静的深夜。 七月五日,我陪coco去是婚纱,试了很多,最终到了我曾经驻足的家,相中了橱窗里,我曾经凝望的哪一件。 coco穿上婚纱回过来冲我笑的时候,我真的感觉,那是幸福。 赵小川也一定喜欢coco,不然coco绝不会结婚,也绝不会笑得这样幸福。 coco每天都拉我出去,说要好好享受一把最后的单身的日子,从试过婚纱到结婚前,我和coco两人几乎是昏天黑地。 coco说要把想玩的都再试一遍,所以她带我去ktv两人唱通宵,去路边吃烧烤,晚上八点晃荡在大学的校园里看见身姿挺拔的少年就上去问电话号码,凌晨两点去主干道上压马路,甚至还跑去郴州,去东江划船,再去莽山泡温泉。 最后我们去看竹海,有时候我忍不住的去想,如果,如果我能再早一点遇到coco,能再早一些同她做过这些事,就好了。 可是人生啊,容不得回头,容不得如果。 七月十四号的那天晚上,coco突然抓着我的手,手心里潮潮的一片,她转过脸来跟我说话,“一想到生活里从此要融入另一半,我就好紧张。” 我握住她的手,真是幸福的人啊。 第二天的婚礼,热热闹闹的一堂,亲戚朋友都去了,邹阁臣去了,我也去了。 婚礼上coco挽着赵小川的手从红毯另一头走过来的时候,美丽的令人恍惚。 那天coco笑得特别漂亮,赵小川揽住coco的肩,一定是特别的缘分。 才可以一路走来变成了一家人。 抛花束的时候,coco有意将花束跑给了我,我捧着花束站在人群中间,看着本来应该笑得很幸福的coco突然哭的一塌糊涂,她说:“你一定要幸福。” 我看着她笑,不掉出一滴眼泪,我说,“你一定要幸福。” 七月十五那天,婚礼结束我就回去,收拾过后,睡得很早,很久没有好好睡觉了,和coco在一起的时候,每一天晚上,我都不敢让自己睡熟,我害怕自己又突然半夜惊醒,会吓到她。 我又梦见那双手,从黑暗中伸向我,我害怕后面所发生的一切,我张嘴想要尖叫,却发现发不出任何声音。 最后是一股烟味,带着我挣扎着从梦里提前醒过来,下意识的去看窗户,却看见床边明明灭灭的火点。 再转头才看见,房门已经来了,邹阁臣发现我醒过来,我不去理会,将目光看向随着夜风轻轻浮动的窗帘上去。 一根烟还没能燃到尽头,邹阁臣就已经将它掐灭,他扔掉烟头,掀开被子的一角躺了进来。 邹阁臣的气息,一瞬间扑面而来。 我不动声色想睡到一边,却被他伸手一把捞 分卷阅读108 分卷阅读109 她愿意去往天堂 作者:写诗的欧拉 分卷阅读109 住,“做梦了?” 我不去回答他,我只是问他,“离我这么近,不怕我送你下地狱?” 邹阁臣却将我拉的更近,“如果你想,我可以给你递刀。” 我生气他如此淡泊,人在生气的时候总是会说出一些毫无水平的话来,伤敌八百,却自损一千,“我想啊,那你得把你的财产分我一点,等我出狱了,就可以拿着你的钱跟我喜欢的人一辈子在一起了。” 他问我,“和谁?” 他如此平淡,甚至没有生气,对啊,就是没有谁。 ☆、苦难4 房间的窗户时时都打开着,屋内的冷空气抵不住外面的冷空气的侵袭,七月的天,总是热的厉害。 手机信息提示音突兀的响起,手下一偏,剪刀的尖头斜斜的从手臂内侧刮过去,其实没多严重,人总是舍不得对自己下手。 打开手机,是coco和赵小川度蜜月的照片,马尔代夫比这边晚几个小时,这边的天就要全黑了,那边的却还是大亮,光线充足,背景里的沙滩和海,照片上的coco已经将一头长发剪去,发梢刚及耳后,头发被风扬起来,半遮住她脸上的笑。 羡慕。 不一会儿又是一条信息进来,“地方挑的真俗,但我发现大俗既大雅。” 我愣愣的盯住照片上的coco,真好看啊。 我看着手中剪刀,突然无比厌烦这一头长发,伸手到身后,摸出一把头发,握着剪刀,就从中间剪短,一次性拿的有点多,分了好几次才剪断。 我看见头发一缕一缕的掉在地毯上,没发出一点生息,直到剪刀不小心掉到一堆头发中去,我反手摸到后背,已经摸不到头发了。 动了动脖子,感觉到脖子上被长长短短的头发扎的痒,我那一瞬间才感觉,心里被掏空了。 我几乎是跑着去卫生间,还不小心踢到床沿上,指甲里面瘀了血,我当时都没有反应。 我站在镜子前面,看见镜子里的人,一头发丝杂乱不堪,参差不齐,我忙摸过梳子将头发梳好,越是心急,就越是抖得厉害。 摔了东西,钻进被子里去,扯过枕头将头蒙住嚎啕大哭。 我听见外面敲门的声音响起,随后就是刘姨的声音,“肖小姐?怎么了,有事么?” 我突然生出一种避无可避的羞愧感,我闭了喉咙将声音全部压下去,手下将枕头压的更紧,然后全世界只剩下压抑着从喉管里发出的闷哼声。 我就在想啊,我一定要找一个没人的地方去,谁都不要,我就要一个人。 枕头突然被抽掉,突然的强光迷了眼,声音一下子全部卡在喉咙里,不再出的来。 眼睛里模模糊糊的聚起光来,有什么东西滚落出去,然后我看见了邹阁臣,我是如此抗拒他此时此刻他出现在这里,可是我更害怕啊,我忍不住发抖,我不敢躲也不敢让他出去。 邹阁臣一把将我拎起,他的声音太大了,“你疯了。” 我听着他说话。 我疯了。 我疯了。 不! 我才没有,明明就是他疯了! 是他疯了。 刘姨见着我的时候吓了一跳,邹阁臣在旁边她也不敢多言,拿了剪子给我修头发。 我瞪着眼睛望着前面,只觉得眼前什么东西都没有,视界的边上,始终的飘荡着一股烟雾。 刘姨停下来,忙递手巾给我,“怎么这样掉眼泪?眼睛都要瞎掉的哦。” 我听着她的话,只觉得莫名其妙。 把一切都收拾干净,时间已经不早,刘姨轻手轻脚的退出去把门关上,邹阁臣坐在一边,一根一根抽的更是厉害。 我不去看他,身体软着像是被抽干了似的没力气,盯着头顶的灯,几乎要产生出幻觉来。 “手怎么了?” 我听见说话,然后转头去看他,我看见他盯着我的手臂,像是要看穿,我低头去,伤口处的皮肉翻起来,接触到空气,血液干涸凝结,隐隐的显出红黑色来。 我伸手过去,烦闷的将血痂抠掉,只是轻轻一用力,红黑色的沟壑里就冒出鲜红的血来,不一会儿就填满整条沟壑,然后满满的溢出来,顺着手臂嘀嗒嘀嗒的流下去。 滴在浅色的被套上,一下子就沁润进去,然后蔓延开来。 手一下被捉住,是邹阁臣,不知道从哪里还提出一只医药箱来。 我心里想啊,真是小题大做。 我看着他,用镊子夹着棉球将黑红的血一点一点的清干净,洒了药粉,开始一圈一圈的缠纱布,“你答应回来,却不送我下地狱?” 心里七七八八的也算宁静,“我不送你下地狱,你不在,多少人失业?多少人破产?这个冤孽,我背不住,来生我还想要好命格。” 其实还有一句,其实该我下地狱,说着说着说就不下去。 邹阁臣已经将纱布缠好,“所以决意不活?” 人总是害怕死亡的,有时候哪怕是苟且偷生,也总希望着能保住一条命。 仔细想一想,被周维困住的时候,不就是准备着去死么?不是毫无畏惧么?可是现在也活下来;其实想想也差不多是,如果真的将生死置之度外,要么他死,要么我活,事情早就不会是这样。 我想了想,我诅咒自己去死。 可我还是说,“我没打算去死。” 我不太想跟人讲话,不想见到任何人,但他们却总是不时地出现,我心烦,干脆锁上房门,邹阁臣不回来吃饭,我就不想出去。 昨天晚上做了一个梦,我在梦里见到他,他说,“妈妈,你为什么不来陪我?” 他在我身体里死去,我却不下去陪他。 外面的日头明晃晃的,只有树木下透着阴凉,我突然看见大门外面有人进来,我盯着两个身影,老远的看着他们走进来,中年夫妇,步履却并不太稳健,走的足够近了,模模糊糊看的到脸时,发觉自己和他们神奇的存在相似之处。 一股热流窜进心底里,窜进脑袋里。 是爸爸妈妈。 是爸爸妈妈! 他们没有抛弃我,他们来接我了! 一瞬间脑子里一片空白,直往外跑,我感觉到自己的心跳的不能再快,不能再快,突突的,就像是要跳出来。 跑出门外,我看见,他们就在离我不远的那里,穿着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衣物,一步一步像我走来,我听见妈妈说,“我来接你回家了。” 我听了立在原地竟忘记了怎么去挪动脚步,只知道哭着点头,我爸爸妈妈要来接我了。 刘姨见我直冲冲的跑出来,放了手里的东西来追我,直到我身后的时候突然问我,“肖小姐有事去?” 我说我爸爸妈妈来接我了。 刘姨大惊失色,“小姐父母,……找到了 分卷阅读109 分卷阅读110 她愿意去往天堂 作者:写诗的欧拉 分卷阅读110 ?先生他,同意了?” 我回过头去,“我爸爸妈妈来接我了。”我只是回头一下,只一下,在转过头去的时候,爸爸妈妈就没有了。 不会没有了,怎么会没有了?妈妈明明说来接我了,一定是在逗我玩,跟我躲猫猫,我转过头去问刘姨,却忍不住哭出声音,“你看见我阿爸阿妈了吗?他们刚刚是不是躲起来了,是不是?” 刘姨抓住我,一脸焦急,“肖小姐,你怎么了?” 我没心情听她讲话,我要去找妈妈,我围着房子找了遍,没有找着,我想一定是躲在外面,可是我要出去他们都不让,我哭也不让,求也不让。 刘姨给邹阁臣打电话,还差了两个人将我锁进屋子里,不让我出去,不让我找妈妈。 我想,等我找到爸爸妈妈,我就再也不回来。 他们怕我闹出事,就守在旁边时时刻刻盯着我,我觉得我像傻子一样的被盯着看,可是不管我做什么,他们都没有任何反应,邹阁臣回来的时候,只是一个眼神,他们就立马悄无声息的离开。 邹阁臣坐在那里,看着我,没有说话,我对他其实已经没有太多的祈望,我不会再去跟他说,跟他闹,不会再相信着,他会合我的愿,会放我走。 我看出了他的不相信,他大概觉得我是个傻子,我也不相信的,可是明明就那么真,感觉一伸手就可以碰到,怎么会有假? 我比不过他沉着冷静,更何况遇事的是我?最终还是我忍不住讲话,“你们都不相信我,觉得我傻,你们才傻,我明明就看见了的。” 我看见他脸上的表情怪异,我看见他伸手过来,我躲开,听见他说,“你没有爸爸妈妈。” 他在骗我,他在骗我,别人都有爸爸妈妈,怎么就会我没有,我被他气的发抖,胸腔里充斥着悲愤和绝望,指着他话都要说不出来,“你骗我,你骗我……” “一九九六年五月十九日,你在现在的泉州市妇幼保健院出生,出生九个月后,辗转送到本市的一对老夫妇家中,后来迫于经济压力,他们偷偷将你送到孤儿院。” 我觉得他在说一个故事,那都不是真的,跟我没有任何关系,事实不就是这样,我不相信他,可是我还是忍不住的去问他,“爸爸妈妈呢?” “他们九七年三月离开中国去往新加坡,当年十月你母亲产下一名男婴,难产去世,98年年中,你父亲跳楼身亡。” 我不信他,我挑出故事里的有悖常伦,“既然还要生,还想要孩子,那为什么不带我走?” “送了你,才有的钱去新加坡。” 我觉得他这个谎言编织的天衣无缝,绕着弯的,都能把亚洲金融危机牵扯进来,让人不得不去相信。 可是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我被抛弃,被父母抛弃,被家人抛弃,天下父母心,怎么会舍得自己的孩子? 可是邹阁臣说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仿佛有一种让我无法辩驳的魔力,我突然不想他看着我,像是在看着一个被全世界抛弃的孤儿,可怜又落魄。 我想自己就这样凭空消失,或是能有一条地缝能让我躲进去,可是仿佛都不太可能,我不能躲,我只能去辩驳,我希望我的义正言辞,能打破谣言,“我不相信,不相信,我明明就看见,明明就看见。” 其实那个时候,我是相信了的,才会反应那样的激烈,才会做出那样的形容,不然我只管不去理会或是同他争吵。 邹阁臣不懂我的自欺欺人,他就那样告诉我,告诉我说,“你祖父还留有你的满月照。” 我不知道我除了哭,还能再做什么,我想我当时做出什么来,我都能原谅自己,我只记得当时我站在那里,就像是被人毫无保留的抽走了一切,什么都没能剩下。 我站在那里,眼泪就一颗一颗的往下砸,世界都黑了,邹阁臣或许才真正的体会到了我的绝望,他适时的给的一个拥抱,抱住了下一刻就要栽下去的肉体,但是没能拉住一颗坠往深渊的灵魂。 我不再哭,不再闹,我彻底的发现,原来那样真实的,也会是幻觉;原来那样亲密的,血浓于水的,也是抛弃。 邹阁臣陪我到深夜,他躺在旁边,像是陷入了无边的寂静,我靠在一边,彻底闭不上眼睛,半夜三点,我就那样突兀的张口,“我想去看看他。” “好。”他伸手将我揽进怀里,“你先睡觉,路上很辛苦。” 我蜷着身子,感觉没有办法闭上眼睛,我伸手抓住他的衣服,“你说为什么啊,全世界都容不下我。” 或许事关人生,我那样绝望的问他,邹阁臣也同情,也安慰我,“总有人很爱你,愿意保护你,弥补你所有没有的一切。” 又有眼泪滚落,想了很久,是怎么也想不明白,“老天是公平的,走到这一天,你说我是有多么的罪孽深重啊。” “是老天爷失算。”他将手覆在我眼睛上,对我说,“睡觉。” 第二天一早的飞机,他带我去泉州,我不记得路途有多久,只记得下了飞机又坐车,每一秒钟都很漫长,每过一秒钟,都要更紧张。 下午两点,一路颠簸,到达泉州乡下,车子在小镇停下,邹阁臣带着我步行往里走,离得不太远,却也跟镇子里聚集的房子分隔开,我难以描绘内心的复杂,每走一步,都像是踏上了一次征途。 最终,邹阁臣指给我看,“就是这里。” 面前是已经抽穗了的水稻,房子的地势要高些,土砖青瓦,是很老很老的房子了,深色的大门敞开着,堂屋里的东西一览无余。 老人端着一盆水从旁边的小屋里出来,多走了几步,将水泼进前面的田里,然后又转身进去,出来时,手里多了一只碗,一双筷子,他仍算稳健的走进堂屋,坐在靠门的角落里,眼神浑浊,没能看多远,手背蹭蹭裤腿,接着嘴唇凑近碗边,扒了一口饭进嘴里。 他坐在那里,我刚好还能打量他,花白的头发,满脸的皱纹,手掌上洗不清的污垢和日益猖獗的老人斑,眼神浑浊不复清明,一位行将不古的老人,他是我的祖父,是我唯一能亲近的亲人,是血浓于水的羁绊。 他坐在那里,和我一样,孤独,凄凉,差不多走上了人生的最后的一程,可是我几乎在一瞬间就在想,我愿意拿出我的命,换他百岁无忧,我今天还是第一次见到他他该要长寿。 “爷爷。”喉咙被东西哽着没发出声音来,眼泪却是不争气的掉,我抽了两口气也不知道究竟要跟谁说话。 我看着他,感慨万千,我想不明白,为什么,一定要抛弃父母,抛弃孩子远走高飞,为什么一定要把一家子拆成各自孤独的灵魂。 我抬头去看邹阁臣,“我留下来好不好,爷爷他……没多少日 分卷阅读110 分卷阅读111 她愿意去往天堂 作者:写诗的欧拉 分卷阅读111 子了的。” 邹阁臣拉我进怀里,“祖父一直以为你们在新加坡生活的很好。” 我想我懂,比起死亡来,老人更愿意接受的是后人一辈子的不孝;就像我,哪怕被抛弃,也还是想叫一声爸妈。 “如果他们能回来,我还是愿意叫他们爸爸妈妈。” 那天,我没敢在那里多站,邹阁臣带我回去,我趴在车上忍不住哭,我抓住邹阁臣,像是即将溺亡时抓住的一块浮木。 我恍恍惚惚的想起一段话来,是鲁迅先生写给刘和珍君,我不是刘和珍君,我不像她是个英雄,也不是在那样一个乱世,不然我也有勇气,有资格去问,这样的世界何时是一个尽头。 眼前失焦,我听见自己的声音轻轻的念,“然而造化又常常为庸人设计,以时间的流驶,来洗涤旧迹,仅使留下淡红的血色和微漠的悲哀。在这淡红的血色和微漠的悲哀中,又给人暂得偷生,维持着这似人非人的世界。我不知道这样的世界何时是一个尽头!” 我抓住邹阁臣,心头像是有一把刀在一刀一刀剜去所有的血肉,疼得人不能呼吸,我忍不住要问他,“为什么活着这么难?” 邹阁臣抱住我,又松开,手掌冰凉捧住我的脸,“你别吓我,肖小戚,你听我说,一切不关你的事,你没错。”我感觉到他的手指在抖,他讲话,连讲话的声音也在抖,“你被人带走,真的,不管你信不信,我几乎要掘地三尺,我找不到你,我几乎要以为是你成心给我下套,躲了再也不回来。” 那个时候我已经没有那么多智商去考虑一切的真实性,更没有办法去思考相信或是不相信,我满脑子都在想,死也走不出来,“我没错?为什么全部跟我脱不了干系?没道理……没道理啊……” “你没错,你是受害者,是我欠你的,听我的,好好的,你只要好好的,想怎么报复都可以。” 那天,是我所有的印象里面,邹阁臣最惊慌无助的一天,只是我那个时候,已经完全坠入自己布下的深渊里面,早已经分不清楚一切。 我只会喃喃的重复,“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医院1 邹阁臣仿佛多出了很多时间来陪我,每每我从梦中惊醒的时候,我都大气都不敢出一口,生怕吵到一边的邹阁臣,而每次邹阁臣都极安静,安静的将我揽过去,轻抚后背,或是亲吻额头,安慰我,不要害怕。 我经常会听见有人在我耳边跟我说话,“没用,废物。” “低贱,□□。” 我慌,我四处去找,却什么都找不到。 他们诧异的看我,我只会摇摇头,说什么都没有。 我更加经常的听说,“妈妈,你怎么还不来?” 有人说我是神经病,我躲起来狠狠的哭了一场,却被邹阁臣发现,邹阁臣问我为什么哭,我不敢说,我害怕他会赞同,赞同说我真的是个神经病。 后来再听见一些话语的时候,我再也不敢哭,后来有些话传到邹阁臣耳朵里,那一天邹阁臣发了很大的脾气。 我躲在二楼扶栏的后面,看着他,却不敢出声,我受不了,偷偷退开,躲进卫生间,卫生间里压抑的气氛几乎要让我窒息,我蹲进角落里,感觉天花板和四周的高墙,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像我靠近,嚣张的宣誓着,一定要将我逼死。 我想哪怕就是这样,我也再也不要出去,他们都说我是神经病,他们全都已经知道我是神经病。 我再也不出去,在也不出去。 我不知道后来邹阁臣究竟是怎么开的门,是怎么将我带出去。 邹阁臣最终也觉得不对劲,最终他也觉得我是个神经病,他要带我去医院,我那个时候哪都不愿意走,所以邹阁臣那天特别温柔,我想我是受了蛊惑,才会乖乖的就跟他走。 后来锁在医院里怎么都出不去的时候,我才那么后悔,别人随便给了颗糖,我就跟着走。 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 我模模糊糊还记得那天的一切,可是那个时候,我完全分辨不清自己究竟在做些什么,问我什么,我就回答,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一切过后,一个穿白衣服的小姑娘陪我在外面的长椅上坐着,邹阁臣还在里面没有出来,他跟我说,让我在外面等一会。 我发了会呆,邹阁臣就已经出来,他看起来心情并不是太好,甚至可以说是很不好的样子,他走到我旁边坐下,旁边的小姑娘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开。 邹阁臣脸色难看,但还是扯出一抹笑,“跟你说一个事情好不好。” 邹阁臣也许已经尽了他最大的努力,可我看着他发青的神色,吓得不行,我忙不迭的点头,就怕慢了一秒,邹阁臣会生气。 “愿不愿意留在这里?” 不管他说什么,我都点头。 邹阁臣伸手摸了摸我耳侧的头发,“乖乖听话。” 我点头。 邹阁臣说,“会好的。” 我点头。 邹阁臣抱了抱我,还轻轻的摸我的头,最后将我放开。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来了一位医生,邹阁臣让我跟着他走,我也就跟着他走,走到尽头拐角处的时候我才感觉后面空荡荡的,没有人跟上来,我猛地转身,后面空无一人。 “人呢?人呢?”我慌慌忙忙的就问,医生跟我说话,可就是不回答我,我不想理他,转身就往回跑,没两步却被人一把抓住。 我慌,使劲拼命的挣开,我还隐约记得我咬了什么东西,才得以脱离,我拼了命的往回跑,可是跑到原地的时候,我才发现,已经没有人了。 我一下子脑子里一片空白,他不要我了,他也不要我了。 我就那样直挺挺的站在那里,嚎啕大哭了起来,被我咬了的医生叫了好几个护士,要将我带走。 我去求他,“求求你放我走,我没有病,是他不想要我了,所以才说我有病。” 可是他们都不信我,他把我关进屋子里,有人问了一句,要不要买打一针? 我只是不想留下来,只是不想被抛弃,他们却也觉得我有病,我突然觉得每个人都是恶魔,吃人的恶魔。 我不愿意打针,我反抗,却被一群人将我手脚都捉住,医生过来给我打针,一边打我一边哭,却呜噎着说不出话来。 邹阁臣那天送我去医院,然后将我一个人留下来,那一天,我再一次被抛弃,并且还成了一个精神病人。 在医院的第二天,我就和隔壁的疯子打了一架。 事情的起因是她将一盆不知道从哪里搬来的盆栽砸在我面前,泥巴和碎落的陶片散了一地,盆里的花也没了支撑倒在以前脏乱里。 我看见她凶神恶煞的眼睛,不敢去惹她,抱了抱被子,缩到角落里。 她见 分卷阅读111 分卷阅读112 她愿意去往天堂 作者:写诗的欧拉 分卷阅读112 我怕她,一下子就高兴的手舞足蹈,拐角着爬到病床上,没脱鞋踩在被单上,一伸手就拎住了我的头发,兴奋的一跳一跳,嘴里开始念念有词,“傻子,傻子。” 我慌忙的去抓她,想让她放开,我大声的叫,没有人来,掉了一半的眼泪通通都憋回去,伸手死死的抓住了她衣服的下摆,使劲儿的往下拽,她一下没站稳身子往下倒,我忙躲开,一把把她推了下去。 头发被拽的生疼,我死死的瞪着她,她被摔了一下也就搓了锐气,愣住了看着我,许久才反应过来,哭着跑了。 这就是我第一次打架,从那以后我就觉得,这里没人尊重你,能同你好好谈,人人都当你神经病,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跳起来打你,你打不过他,他就打你。 这一招对人人都有用,除了一群穿白衣服的人,他们时时刻刻都等着来催你吃药,不吃就有一群人来捉住你让你吃药,再不行,那就还有电击。 回回惹得她们不高兴时,看人的眼光就更加轻蔑,一言不发,等到走的远了,一个白眼,然后再说一句,有病! 那天晚上我偷跑出住院大楼,溜到后门差点跑出去的那次,她就是这么对我,我说我没有病,没人信我。 白天大多数时候,我都格外警惕,坐在楼下的走长廊,看着有人来,有人往,我就在想,邹阁臣是个大坏蛋,是他把我骗进这里,等我从这里跑出去,我就再也不回来。 可是晚上的时候,一个人一宿一宿睡不着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的想,如果他能来接我出去,我还是愿意原谅他。 我不知道哪个是真,哪个是假,我只知道,邹阁臣他,一直没有来。 后来慢慢的,我也就不愿意想起他来了,无论想的是什么,总能惹得人不高兴。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还是过来,在楼下的长廊,邹阁臣第一次来看我,我正和另一个疯子打的不可开交,我也不清楚我究竟是为了什么和他吵起来,我只知道,是他惹得我。 几个护士死死的将我们拉住,却捂不住我们的嘴,他拼命扭动,试图摆脱桎梏,一边挣扎,一边大喊,“你过来,我就要把你剁成肉泥,怕不怕?怕不怕?放开我,把她剁成肉泥……” 我也是红了眼,用尽了力气就要往上迎,“开啊,你能将我剁成肉馅,我用这肉馅给你包饺子吃。” 他听了大声的嘲笑我,说,你会包饺子就有鬼了,我还没来的及反驳他,就一眼看见了从长廊那头过来的邹阁臣,几乎只在一秒钟,我就偃旗息鼓。 我怔怔的看着邹阁臣一步一步的走过来,每一步,都像踏在心尖上似的,踩的人生疼,我一下子突然想起了许多,许多过往,许多未来,还有此时此刻,我在这里吵的声嘶力竭。 我突然忍受不了,挣脱束缚,撒腿就跑,一边跑一边哭,我就在想,这条路要是没有尽头就好了。 他们还是抓到我,我看见邹阁臣要跟我说话,我不想和他说话,执意甩开他们,一个人走的老远。 最后我实在走不动了,见了旁边的花坛就一股脑的坐下,邹阁臣跟了那么久,也在我旁边坐下来,他来拉我,我躲开,他就没再有动作,好久好久他才问我,“最近好不好?” 我说,“很好很好,可以一直一直不用看见你,最好,永远永远也不用看见你。” 我看着他脸上再也扛不住的难过,我突然就开心了。 我许久许久没有像那样开心过,可是我没有想过,什么叫做乐极生悲,什么叫做报应。 邹阁臣走的时候,我哭了,我拼命的跟他喊,喉咙都喊哑了,“我一点也不好,你放我出去吧,放我出去吧。” 他没有放我走。 他没有放我走。 我只求过他那一次,以后再也没有求过,在他那里,我一次就可以学的聪明。 在那里待的久了,我逐渐的也学会,我不再和人打架了,打不打得过,都再也不打了;再也不和医生护士作对,安静下来,其实还少受苦。 我感觉自己渐渐变得不再有太多情绪,没有悲伤,但也没有花朵。 邹阁臣第二次来看我的时候,我坐在医院楼下草坪的石凳上,有人从前面过,我并了并腿,将自己的脚收回来些。 邹阁臣坐过来坐在我旁边,我其实早就看见他,我只是装作没看到,他问我,“最近好不好。” 我仍旧直想看着前方,不想说好或者是不好,像这样的话,除了逞一时口舌之快,没有任何用处。 旁边的陈冰很热络,整个人温柔又体贴,“肖小姐最近很好,邹先生放心。” 她是负责专门照看我的护士,她此时温柔又热络,可是她平时却并不这样对我。 也对,邹先生潇洒又风流,当然是无论走到哪里都惹人爱;而我是疯婆子,无端咒怨讨人嫌。 我不想再和他坐在一起,站起身就往医院大楼走,我宁愿自己一个人坐在病房里一个人面对着墙壁,也不想他就这样坐在我旁边时时刻刻扎我的心。 我一心想躲,却在医院大楼下碰见小东,我看见他的脸,神情复杂,他大概没有想过会这样和我面对面撞见,所以一瞬间,一张脸上写满了意外和同情。 我看不下去,我无法忍受别人这样看着我,我避开他上楼去,听见他在后面叫我,“肖小姐,你还好吗?” 我没有回答,没有回头。 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们要一直问我这样一个问题,你好不好?我好不好,长了眼睛难道看不出来?我说了不好,又会不会放我走? 我知道那不是客套和虚伪,可能是良心觉得要关爱却已经发现无话可说。 那天晚上,我终于做了一个一样又不一样的梦,有人在梦里跟我说我,“妈妈,你说我们两个谁更好命?” “妈妈,我有一个新名字了,叫安乐,平安喜乐。” “妈妈,妈妈,你怎么还不来?” 我惊恐,拼命挣扎,耳旁的声音终于消失,可是没有两分钟,另一个声音又开始想起,“送了你,才有的钱去新加坡。” “我是可怜你。” “怎么这么没用?” …… …… …… “去死吧。” 有些我知道是谁在跟我,有些我不知道谁在跟我说,他的一句句,每一句袭过来都像是活生生活生生剥去了人的一层骨肉,每一分每一秒都让人痛不欲生。 我越来越讨厌睡觉。 第三次邹阁臣来看我,天阴沉沉的,我坐在外面的长椅上看报纸,陈冰不知道从哪里拿了一大叠报纸,她见我盯着她,也就抽了一张给我。 邹阁臣来的时候,陈冰老远就看见,兴奋的不得了,眼神边直愣愣的盯着边说话,“邹先生真是好,总记 分卷阅读112 分卷阅读113 她愿意去往天堂 作者:写诗的欧拉 分卷阅读113 得时时来看你。” 对。 邹阁臣真是好。 陈冰突然蹲下来问我,脸凑到我前面,眼睛一眨一眨,“你说,邹先生会喜欢护士吗?” 我不知道。 陈冰站起身,她也发现问错了人,问我,还不如去问门卫好。 我攥着手里的报纸,发现一被打断又不知道看到哪里来,又只好开始从头看,是新华社发表的一片社论,标题写着,干在实处,又在前列。 有人在我旁边坐下,我转过头去看,恰巧他也看着我,我看着他的脸,哦,是邹阁臣。 转回去,还是那篇社论,死死的盯着,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后看。 邹阁臣在旁边说话,我也就转过头去看着他,他说,“想看报纸,每天让人给你送最新的来,好不好?” 我没什么想法,转回去,低头看一眼,才发现又忘记了刚才看到了哪里。 邹阁臣问我,“最近好不好?” 手指掐着那一行字,一个一个的读过去,“经济,换裆升级,肯定,要,接受,化,蛹为蝶,的阵痛,全面,深,化,改革必然会,动,很多人,的,奶酪。” 我发现我不太看的懂,只有掐着报纸往后翻。 邹阁臣也真是有时间,就这样一直陪我干坐着,其实没必要,我不一样,反正我在这里,每天有大把的时间可以浪费。 有水滴掉下来,砸在报纸上,一会就晕开了一片,一滴又一滴,整张报纸一下就晕掉。 陈冰说话,“呀,下雨了。” 没有人回应,陈冰一边伸手挡雨一边伸手来拉我,我没动,我要看完还有一点点。 陈冰叫我没反应,伸手就过来拿手里的报纸,轻轻的一抽,我的手里就只剩下报纸的两个边角。 手臂僵硬的悬在半空中,一下就像失了力,我抬头去看她,我看见她的神情,她害怕了。 我太恐怖,吓到她。 我站起来,转身乖乖回去。 身上淋了雨,陈冰来给我换衣服,我乖乖坐在病床上,精神病人,没有什么可避的,陈冰替我解扣子,动作不太伶俐,我将手伸过去,自己解。 其实,我自己会换衣服。 换好后,陈冰将湿了的衣服收走,顺便跟沙发上的邹阁臣说,“邹先生,今天淋了雨,早些回去吧。” 邹阁臣轻轻应了一声算是回应,陈冰拿了东西开门出去。 邹阁臣起身往我这边走,他走到我身边,身子微屈些,伸手过来摸摸我,“最近好不好?” 他的手指冰凉冰凉,我偏头躲开,抬头去看他,他脸色不好,抓过我紧紧搂住,我感觉他要说话,但我一句也没听他说。 他身上冰凉,有雨水的气息。 好久好久他才放开我,他伸手触摸我的脸颊,“没注意,你刚换的衣服又润了。” 我觉得邹阁臣应该到时间回去,所以跟他说话,我已经在心里酝酿了许久,我不想多说,也不想说少让他误会,我说,“以后我的事,你都可以找护士,她都知道,你可以不用再同我坐在一起耗时间了。” 我觉得无处容身,只想一个人永永远远躲起来,可是我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所以我将自己缩进被子里面,“我要睡觉了。” 闭上眼睛,假装自己已经睡熟,我希望所有的人都走,都快点快点离开我。 邹阁臣却没有走,我感觉他离我越来越近,我感觉好他的手指触过我的眼睛,“这些年是我一步错过一步,是我对不起你,你该恨我。” 像是从心底里窜出的声音,却卡在喉咙里怎么也出不来,心脏被一场洪水淹没,无法呼吸,有眼泪,滚烫滚烫的从眼角渗出来,然后滚落下去。 “但是给我一个期限好不好,我们重新开始。” 我想我这出戏早已经演不下去,可从开始演的那一刻起,我就没有想过,失败了,我要怎样去睁开眼睛。 他说要一个期限,他说还能重新开始,我却只觉得所有发生一切都像是催人的恶魔,永远都能想出最恶毒的招数,时时刻刻玩弄你直至你奄奄一息。 每走一步我都在想,还有以后,还有以后,就连被脱光了衣服躺在他身下的时候,我都觉得,我还有以后。 可也是现在我才明白,哪里有什么以后,也只是我走了那么多年,遇了那么多事,我还是不信,我还是异想天开。 我甚至还想过和邹阁臣如果就那样下去,也不错。 我总是能一次一次的证明自己有多愚蠢。 他还和当初一样,甚至更好,他从小有父母有家室他样样好,他当然不会明白,期盼隐忍十几年才得来的光明,只在一个晚上一切就都没有的我,应该是什么样子的。 我呢,我在他面前已经输掉了一切,我没有办法,没有一点办法,所有的记忆,都让我在面对着他的时候,心如刀割。 他说要一个期限,我说好,我睁开眼睛,看着他,“八十年。” “好。”他几乎没有迟疑,只是回答过之后他又沉默了好久,“只是我怕,怕我等不到那个时候。” 我已经不相信还有什么以后,八十年和八百年一样,没人想等到那个时候。 我不能再留在他身边。 邹阁臣依旧像以前那样来看我,每一次来,送来的报纸就又累积成了新的一个高度,有时候陈冰也会拿几张去垫东西,或是在我知道邹阁臣要来的那一天才会拿一张,除此之外没人再去动他。 邹阁臣来的那一天,我总是拿着一张报纸一天也不说话,邹阁臣也就这样陪着我,一天也不和人说话。 住院部东侧的监控摄像头坏掉了,修了几次,有还是坏掉。 刚好受强台风天气影响,天气突然大降温,大雨时不时的就下,疯呼啦啦的挟着雨滴吹个不停。 护士们上下班都打着大号的雨伞,以防飘洒的雨将衣服飘湿,可鞋子和裤腿还是打湿。 陈冰来上班的时候,在护士服里多加了一件薄的羊绒衫,我穿着病号服坐在那里,哪也不能去。 外面的雨下的厉害,只光看着就觉得人泡在水里似的,凉的人止不住的要颤抖。 我不敢出去。 陈冰来给我送药,我接过装药的小容器,放在柜子上,然后拿了杯子去倒水。 不知道从哪里刮出来一阵邪风,吹的人感觉全身的学业都要凝固,陈冰嘶了一声缩了缩肩膀,转头去,才看见是窗户没关。 走过去将窗户关上,看着我将最后一片药丸吞下去才离开。 一个上午,什么都没做,只坐在那里,看着窗户外面,雨大了,然后又小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下的大了。 中午,陈冰打了饭送过来,叫了我好几声我才听见,我伸手去接饭盒,却不小心抓到她的手,陈冰突然的 分卷阅读113 分卷阅读114 她愿意去往天堂 作者:写诗的欧拉 分卷阅读114 抽回手,“冷死了。” “对不起。”我手里死死抓着饭盒,刚刚它差点就要洒掉,拿起勺子,一口一口的吃。 陈冰本来也要回去吃饭,走到门边却突然转回来,“恐怕要感冒,打电话叫邹先生来一趟。” 我一点也不希望邹阁臣来一趟,只是陈冰她时时在我面前说,邹先生真是好。邹先生今天怎么没过来?邹先生,邹先生。 我没有说话,陈冰高兴的跑出去打电话。 我看着她出去,也不太想吃饭,强咽了两口,还是放下。 邹阁臣来的时候,赵小川竟然也过来,就站在邹阁臣身后。 不知道为什么,看见赵小川,脑子里什么都还没想,就已经满的转不动。 赵小川不知道什么时候将东西放下,退身出去,还将门带上,邹阁臣从提来的东西里找了件加厚的底衫来,在我旁边坐下,摸了摸我的手,“手冰凉,恐怕要感冒。” 我转过脸去,看他,又转回去,有什么用,外面的雨不照样还在下。 邹阁臣替我将外面的病号服脱掉,将要加的衣服穿好,然后再将病号服又套上。 头发全在衣服里,黏在后背上,痒。 邹阁臣也看见,抓住头根,然后一溜全顺出来。 “头发长了。” “coco呢?” “没过来。” “为什么?” “她忙。” “赵小川不忙?” 邹阁臣看着我突然的沉默了,他越是沉默,我越是疑惑担忧,邹阁臣沉了好久才说话,“是她让赵小川来,她明天就来看你。” 邹阁臣伸手扶住我的脸,大拇指一直从眉梢到眉尾,我看着他,他看着我,“你要相信我,从此以后,你和你身边的人,不会再受一丁点伤害。” 我不发表任何看法,只是我找不到理由去相信,可我还是点点头,因为人总是要学乖的,总是要学会隐藏的。 哪怕这种自以为是的聪明,让自己都不得不为自己感到恶心。 ☆、医院2 邹阁臣说话算话,第二天,我真的看见coco,她穿着最简单的衣服,就站在走廊那一头。 当时的情景怎么说来的? 欲语泪先流。 我大都不想看见邹阁臣,只想和coco呆在一起,但他们总是一起过来,我去问她,她告诉我,“没有他的同意,谁都见不到你。” 我点点头,哦,原来是这样,我转过头跟coco说,我再也不想呆在这里。 coco看着我说不出话来,我说,你要帮帮我。 coco点头,她只问我,“能去哪里?他总能找得到的。” 一老远我就看见,邹阁臣过来,我尽量不带一丝表情把话说完,“我只是不想再做疯子,只是他不答应。” coco也看见邹阁臣过来,转过头来看着我,笑的眉眼弯弯,她跟我说,我会想办法。样子就好像在说一句平平常常的笑话。 我们总是有时间,在邹阁臣所看不到的每一个瞬间,把一切都计划的更完满,会发生什么,我们不知道,我们没有机会去试一遍,所以我们只能去猜测更多的情况。 我最后在医院的那一天,邹阁臣照常来看我,我捧着coco给我买的音乐盒坐在外面的长椅上。 我看见邹阁臣来的时候,抬眼去看他那边,一直到他走到我面前,我看着他,又去看他来的那边,没有人出来,我埋干净脸上所有的期待情绪低下头,手指不停的去抠音乐盒上的金色边纹,眼睛里一下子就泛起水雾。 其实我心里很清楚,邹阁臣回来,coco不会来,所以我准备的这么好,不出所料的邹阁臣抓住我死死的与音乐盒较劲的手,“怎么了?” “没事。”我抬头去看他,刚说话,眼泪就掉出来,我清清楚楚的看着他,然后马上低头抹眼泪,邹阁臣来拉我,眼泪却越擦越多。 邹阁臣慌,我止不住的抽噎,我问他,“她是不是也不想要我了,明明说过的,明明说过今天会来。” 邹阁臣告诉我,“coco有事,她马上就过来。” 我看着他,我明明就知道他在撒谎,嗨起来装作相信的样子点头。 邹阁臣离开了一会,不久,coco过来,她过来的时候,一派匆忙的样子。 我拉着coco的手,怎么都不说话,邹阁臣看懂,只跟coco说了一句,“暂时有点事,麻烦你照顾她,十二点过来。” 我看见时间,十一点过八。 我坐在那里,看着邹阁臣走远。 十分钟后,就在医院废弃的药房后面,coco将事先准备好的大号行李箱放平拉开,她抱抱我,“不要害怕。” 我将身上所有多余的东西全部摘下,“只要能离开,我就什么都不怕。” 旁边的枫树不知怎么的,掉了一片树叶,我紧紧的蜷着身子,coco将行李箱关上,拉着行李箱从药房走到停车位,其实不远,我却觉得格外久。 我轻易的感受到每一次震动,我感觉自己要死,又感觉要重生。 关上后备箱的声音,四周终于平静,汽车发动机的声音响起。 车子从侧门出去的时候,看门的老头儿看见coco,还多看了几眼,没起拦车杆,“怎么就你一个人?” coco回答,“邹先生和肖小姐有话讲,我先走。” 然后不再有说话声,我听见重新发动机的声音响起,我清清楚楚的知道,我终于终于,彻彻底底的离开他。 ☆、番外一(西子篇) 六年级二班的数学老师人人都怕,同学背地里都叫她药水鬼,传她专门索人命,每天都有作业做不完,或是没做好的学生,在午休的时候趴在她家门口的楼梯上写作业,她在家一边吃饭,一边时不时的出来看几眼。 有老师路过都会说一声,“哟,谢老师班的学生。” 体育老师的课各个老师都想抢,有时还为了一节课在班级门口争得脸红脖子粗,唯独药水鬼,一句话,别的老师就不再有多余的话讲。 药水鬼上课的时候,连后座周文强那个大胖子都不敢吃东西,没人敢打扰数学老师上课,西子也端端正正的坐着,一动不敢动,班主任却突然闯进来,冲西子招手,“出来一下。” 西子看着班主任,又看看数学老师,看见数学老师不耐烦的点头,才敢站起身,跟着班主任出去。 走到门边的时候,听见教鞭砸讲台的声音,“不要东张西望,没有糖吃,看黑板。” 走到门外,西子才出声,“老师,什么事啊?” 班主任在前面,脚步飞快,声音却很迟钝,“你姨父来接你。” 西子觉得奇怪,怎么突然来接他? 在办公室里,西子看见赵小 分卷阅读114 分卷阅读115 她愿意去往天堂 作者:写诗的欧拉 分卷阅读115 川,叫了声姨父,又问他,“怎么了?” 赵小川没回答,跟老师说了几句,领着他匆匆的往外走,西子只好跟上,一直走到校门口的时候,赵小川才开口,“你小姨走了。” 西子觉得小姨不是个爱出门的人,听了只觉得有疑惑又害怕,“小姨去哪了?” 刚好走到车边,赵小川伸手去拉车门,使劲拽了一下,没开,回头看了一眼,西子仍在看着他。 赵小川抬头望天,好久才做出决定,低头说话,“你小姨她,去世了。” 去世了?西子感觉自己对这个词熟悉又陌生,他有些不敢相信的脑袋,他抬头去问赵小川,“去世,是死了吗?” 赵小川抓着车门的手放开,牵住西子,往马路的另一边走,“咱们打车回去。” 一直到坐上车,西子仍旧固执的仰着头,问他,“是吗?” 赵小川点头。 西子瞪着眼睛,才掉下眼泪来,怎么可能?明明早上走的时候,小姨还站在门边跟他说要好好学习。 西子转过头恶狠狠的盯住赵小川,“你骗人。” 赵小川动了动嘴角,说不出话,西子却突然疯了似的咬住他,赵小川觉得痛,却还是一动没动。 西子哭着放开他,“是你,你骗人,小姨不喜欢你,肯定是你又要把小姨骗走,又要把小姨骗去送到坏人那里去……” 司机警觉的从后视镜里往后面的两人,却不敢多说话,直到两人从西园小区门口下车,司机赶紧掉头开走,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从下车到走到家门口,西子只觉得世界安静的没有一点声音,门没有锁,赵小川伸手将门推开,客厅里空荡荡的没有人,肖小戚的卧室门安安静静的打开着,画面静的就像是从来都没有人来过,只是耳边那压抑都无法压抑住的哭泣声,注视着一切的不平凡。 西子大概猜到,那扇门进去,就是自己最不想看到的画面,只是没有办法停的住脚步,这已经是最后一面。 coco瘫坐在床头的角落里,眼神失焦了似的不知道是看向哪里,好像什么也没看,也好像,是在看床上躺着的,安安静静的肖小戚。 肖小戚蜷着身子手臂护在胸前,窝在床的正中央,头发凌乱的散在枕头上,乱,却仍旧柔软,看起来仿佛只是睡着了一般。 只是脸上的表情是已经僵硬了的痛苦,西子站在床边,连掉眼泪都已经忘记,他伸手去抓小姨的手,只摸到撞进心底里的冰冷,潮湿和僵硬。 小姨真的死了。 西子不敢相信,小姨真的死去。 在他的印象里,小姨从来都格外的安静,不爱看电视,不爱打游戏,什么都不爱,坐在哪里,没人过去,她一天都不说话。 所以小姨也从不发脾气,好像做错什么事,小姨都能心平气和的告诉他,下次不要再犯。 小姨只发过一次脾气,就一次。 那次是在医院,西子记得,小姨只带着自己去了一趟市场,回来就开始发烧,吃药也不好,回来进了医院才知道是病毒感染引起的高烧。 放学的时候,西子没有回家,直接坐车到医院,那天下午,就在病房门口,西子看见姨父和一个陌生的男人,小姨面目狰狞,咬着牙从胸腔里发出来的哭声,整个人都在发抖,抓住什么东西都只管往身上砸。 那天的小姨,就跟疯了一样。 后来那个男人走的时候,西子看见,那个男人,就是那年从孤儿院把小姨带走的男人。 西子扑上去就咬了他,他是坏人,应该受到惩罚。 后来西子再进病房的时候,小姨已经安静,她呆呆的坐在那里,“是你告诉他?” 姨父没有回答,小姨的眼眶里眼泪一颗一颗的滚落,“那你告诉他,我再看见他,就去死。” 西子那个时候站在一边被吓傻,赵小川注意到他,出声跟他说,“你小姨是在跟你开玩笑。” 西子突然不敢相信他的话,“骗子。”是他把那个坏人带来,他也会撒谎。 肖小戚也终于醒过神来,蹲在他面前,拽住他的手,“小姨不会去死,小姨不会和你分开。” 西子看着小姨好久,直到相信了是真的,才张嘴哭出了声音。 后来出了院,一切就都跟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一样,全都过去。 西子跑出门外,躲进楼梯间里,放声大哭,那个时候小姨说要去死,没想到有一天,就真的成了真。 西子蹲在楼梯间哭了很久,直到最后擦干了眼泪,却还是止不住的抽噎,回到家里,西子又看见那个男人。 西子看着他,只想扑上去将他撕碎,只是这一次小姨已经不再吵闹,安静的没有一丝回应。 西子看见男人伸手去摸小姨的脸,西子看见他手指不停的发抖,听见他叫小姨的声音,“小戚。” 听见他跟小姨说话的声音,“我答应再不来找你,你还是自杀。你说过给我八十年,我还在等你原谅我,你却死去,你不要我好过。” 西子突然觉得他也很可怜,可是还是不能原谅。 接下来,就是小姨的葬礼,葬礼上,人不多,可以说很冷清,小姨没有亲人,也没有什么朋友,冷冷清清的,就像小姨一个人突然孤单离去。 最后一天,男人问他,愿不愿意跟他回去,他知道大姨和姨父都觉得他不会答应,可是他就这样抬头,直直的盯住他,说,“我愿意。” 他决心要报复他。 所以,他故意考出一张三十几分的数学试卷,然后告诉老师现在只有一个家长,老师点名要邹阁臣去学校,然后在办公室里把他骂的狗血淋头,西子站在一边看着他,觉得应该高兴,却不怎么笑的出来。 或许是害怕,害怕出了办公室自己不会好过,却没想到,男人一句话都没说,只是开车把他送回家。 西子觉得他还是不能原谅,所以大半夜端着一盆水倒在他的床上,被子吸满水全部湿透。 偷偷的在他的西服背后剪出一个个窟窿。 或是只在他回来的时候,吵的也幢楼都不得安宁。 他从来都不生气,仿佛就不会生气一般,西子觉得气馁,也觉得自己做错,可是每次想起小姨的时候,西子就又会觉得,这一切,都是他应得,他活该。 星期五放假的时候,语文老师留作业,布置了一片叙事作文,西子趴在桌子边上想应该写什么,想着想着,突然想起小姨,又想起那天早上,小姨站在门边,对他说,“好好读书。” 有人敲门,西子听见,以为是刘姨,于是立马抹点眼泪,去开门,却没想到是邹阁臣,他一身的酒气的要进来,仿佛要进自己的卧室一般,西子推他出去,他却偏不,还伸手过来摸摸他的头,“今天怎么不闹了?” 分卷阅读115 分卷阅读116 她愿意去往天堂 作者:写诗的欧拉 分卷阅读116 西子突然红了眼眶,冲他大叫,“我想我小姨了。” 说完用尽全力拉过门“砰”的关上,也不管门边还有没有人。 邹阁臣被砸到头,手拽着门栓颓在门边一动不动,以为是死去,却没想到会有眼泪掉出来,好像听见他在说话,“我也想她了。” ☆、番外二(愿你有好运气) 纸张已经破损的厉害,邹阁臣又把他拿出来,放在灯光下,仔仔细细的去看。 半晌,其实还是那几个字——请祝愿我,能有一份好运气,换下一辈子平平安安。 楼下西子正闹得厉害,邹阁臣直到,西子处处都记得针对他,年纪小小就这样记恨他,他明白,是他自己活该。 邹阁臣闭上眼睛,却突然想不起她的样子来。 心脏突然像是缺掉了一块,他不能忘记,他害怕再也找不到她的脸。 他突然抑制不住的拿了钥匙,打开她的房门,这么久了,第一次进这个房间,仿佛除了他为她买过的东西,她什么都没留下,他把所有的东西都拿出来,最终在柜子的角落里找到她的学生证。 翻开来,就是她的脸,和他第一次看到她的时候一模一样。 他看见照片下面一笔一划的写着的名字和出生日期。 肖小戚。 1996年1月7日。 邹阁臣突然更加悔恨,今年她20岁了。 她今年才20岁。 本该今年念大三,忙忙碌碌开始为大四的实习做准备,做个女白领,嫁个好人家;或是埋头苦干开始考研,离了大学的象牙塔出来,还当一位漂漂亮亮的女学生。 她都没能做到,她已经死去。 邹阁臣又想起鲜活的她,想起第一次看见她,明知道是别人做的局,看着她,还是放纵了。 他决定要把她留下来,对一个自甘堕落的女人,他没想过她会拒绝,直到第二天赵小川告诉他,三哥送来的人,在半路出了意外。 他本以为她是年纪轻轻出卖身体的鸽子,却没想到她是清清白白的同门师妹,她还有男友。 可是,他还是要她。 谁叫他看上? 后来那么多事,不过就是她的抗拒和愤恨对上他的强势和控制,兜兜转转,排山倒海。 谁知道有没有心软过,从一开始就疯了,不然从一开始就不会发生,更别说疯到最后。 他真的觉得自己错,从她真真正正的消失的无影无踪,他猜到跟行东国际有关,却怎么也查不出半点蛛丝马迹。 他派人满天下的找,越久就越觉得希望渺茫,他几乎忍不住拿枪就要去找王行东,却没想到,最终还是找到他。 他想,从此以后,一定会好好对她。 可那个时候,她的心,已经不知道葬进了哪一片土地里再也找不回来。 她突然的擅长拿刀,貌合神离的讲话,就像那天她坐在车上,眉眼弯弯,尖刻直白,她侧过头问他,“你是谁?” 她突然懂得掐着人的痛处讲话,在昆明那天,她就是算准了他会妥协,所以才走的毅然决然,他都知道,可是他心甘情愿的服软。 她变得就像一只恶魔,时时刻刻的,无论是笑一下,还是说一句话,都能将锋利的刀尖准确无误的扎在人心上。 他愿意受,就当是偿还。 后来,她就仿佛掐准了似的,不再讲话,他看见她明明不想却还是不得不坐在餐桌对面时候的眼神,里面透漏的是什么?恐惧,恍惚,不安。 眼前又不可抑制的浮现起她的脸,那是最后一面,她的脸上,神情僵硬,身体已经冰冷。 他想拥抱她最后一次,都都已经不能,她蜷缩着身体,保护着自己,肌肉已经冰冷僵硬。 邹阁臣手指覆在照片上,一点点的移动,就仿佛真的触到她细细的眉眼,他看着她的脸一点一点的从指腹下露出来,就仿佛真的看见她。 他笑着对她说话,“我祝愿你,能有好运气,换下一辈子平平安安。” 他笑着说话,眼泪却流进心里。 分卷阅读1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