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看红灯多迷醉》 分卷阅读1 且看红灯多迷醉 作者:八甲 分卷阅读1 《且看红灯多迷醉》八甲 文案: 主攻,快穿 练笔之作 一直在想爱情是什么,唯一是否注定,写完第一个故事觉得太悲剧了,这个设定离现实太远,所以又写了第二个故事,第二个故事写完发现心中还是没有落定,没有弄明白自己到底赞同爱是自然天性,还是奋力维系,所有又有了下面的····· 内容标签: 边缘恋歌 前世今生 阴差阳错 穿越时空 搜索关键字:主角:梁韵,玉玉,阿奴 ┃ 配角:没有配角,就是三个主角的戏 ┃ 其它:主攻,快穿 第1章 第一回 粱玉年坐在红廊上,一只脚翘在栏上,嘴里哔哔啵啵的嗑瓜子。“呸”他吐出一块瓜子皮,捏在指尖,朝扫地的女人扔过去。 “到处都是瓜子皮,连扫地扫不好,你说你留在这儿有什么用,难不成是离不了妈妈的打?她三天不打你你就活不了?!” 洗地的女人也不理他,擎着个巨大的拖把,蹲下去把那瓜子皮一颗一颗的捡起来。 粱玉年嗑瓜子嗑得慢,眼见地上的瓜子皮快被捡完了,抓起一把瓜子扔过去,“好,你贱骨头,捡吧捡吧,让你捡个够!” 那女人转过去捡左边的瓜子时,他又往右边扔,“哎呀,叫你个没骨头的捡,叫你捡个够!”一时仙女散花一样,把一盒瓜子撒了个满天星。 那女人淋了一阵瓜子雨,乱蓬蓬的头发上也顶着好些瓜子,她改捡为扫,巨大的扫把剐擦着青石板,发出刺耳的声音。 粱玉年捂着耳朵喊:“难听难听,扫轻些,吵死人了!” 但那女人只是不理他,只是扫地。 粱玉年看着地上的瓜子被扫成小小的一团,那女人蹲下去捧,青石板上的扫痕如同猫儿挠在他心上的伤痕一样,他一把把盒子朝女人贯过去,“你是死的吗,说句话呀!” 一个盒子能有多重,更何况是梁玉年扔得,女人连避都不避。 梁玉年脱下鞋子,狠狠抄那个女人后脑扫扔过去,“再装哑巴,我打死你!” 一个披红挂绿的女人摇摇摆摆的走了过来,是红妈妈。红妈妈一瞧着场景,笑道:“哎哟,哑巴又惹玉儿生气了?不怕,妈妈给玉儿报仇,打她的鞭子,饿她的饭!哎哟我的玉儿哦怎么眼睛都红了,绣鞋呢?快过来妈妈看看,哎哟这小模样可招疼,玉儿啊,张大人可等着你呢,哭红了眼睛可不行,来跟妈妈来,妈帮你补点粉遮遮。” 扫地女人浑身一震,手上也停了,不由得朝粱玉年看过去。 粱玉年站了起来,指着女人哭道:“妈妈你快把她赶出去,我看见她心烦,我不要见到她了,打出去打出去!” “哎哟我的儿,快别哭。张大人还等着你呢,还带了你爱吃的秦芳斋的点心呢。” “真的?”粱玉年住了哭,怯怯的望着红妈妈。 “那还有假。和这个哑巴有什么好玩的,走,见张大人去,和张大人玩。”红妈妈掏出一颗香丸子喂给粱玉年吃了,“玉儿想不想张大人,张大人可想玉儿了。” “走,好好和张大人玩,要听张大人的话,给了赏妈妈给你买豆糕吃。”红妈妈半扶半拉着粱玉年,回过头来看了扫地女人一眼,骂道:“该死打眼的哑巴,别扫地了,先去烧些热水,送到玉儿的房间去。” “玉儿,你怎想着让张大人见她,你看她那粗鄙莽撞的样子,若是讨了张大人的嫌怎么说。” 粱玉年掩面哭道:“打出去打出去,反正我再也不想见她,妈妈舍不得她一把子力气不撵她,我让张大人把她卖到边疆扫马粪去。” 扫地女人如同被雷劈中,刹时间苍白了脸,几次捏紧拳头。 第2章 第一回 [本章节已锁定] 第3章 第一回 “陛下。”眉眼清秀的女官端立禀道,“大皇子求见。” 天日晃晃,瓦瑞陵光,九五之位之高,一抬头便是半个皇城,连那青云之中初露的太阳也太低了。蟒袍金带的人朱笔一顿,鲜红的朱砂墨便染了一本诤言。 “不见。” 女官领命,正要下去通传,突听得珠翠玉珏声响,便知不妙,挥退伺候的宫人,静待发生。那体态娇俏,笑容秀丽的人儿从云撵上款步下来,对领头女官的请安视而不见,步态轻盈推开殿门迈了进去。 “陛下,玉玉来了。” 那香味被风推来,华丽的云锦飘至,转眼已到九五尊位。 “怎么又穿成这样,伺候你的奴才都该死。” 声音从长殿飘了出去,门外云撵旁候着的宫女太监膝盖一软,齐齐跪落,冷汗已然湿透衣裳。 “嘿嘿,你爱杀谁杀谁,反正谁来也管不了我穿什么。”那白皙的手把玩着华丽的云裳,“难道这样不好看?” “你是皇子。”朱笔染墨,在奏本上起落有序。“严大人奏得很对,大皇子十六了,该,” “该什么!”大皇子一把从皇帝手掌抢过奏本撕得稀烂,“我说了,这一朝没有皇子,只有公主!若是连公主都没有,那就只有太,” 皇帝一把将那嫣红的小嘴捂住。 “不要说,不要说。什么都依你。” “嘿嘿,”华服一转,便依靠在了陛下的身上,“都做陛下的人了,还红眼睛,羞不羞。” 陛下将脸上白玉一样的手拿了下来,道:“朕,没哭。” 昔日过往,到了如今哪件不是云烟,抄家灭族的人间惨剧也不过千古女帝自述家事的短短几个字,无足轻重。唯独初落红瓦青楼,幼弟被捆在案板上,小小屠刀落下时,那撕心裂肺的尖叫成了帝王心上的痼疾。 “玉玉,满朝文武新贵,可有哪个能入你眼的。”问出这种话,帝王是痼疾复发,痛得失去分寸了。 “啪!”小手已经在九五之尊的脸上抽了一个耳光。“你有本事下个什么狗屁圣旨,否则别想我去伺候别的男人!”殿外诸人尽皆跪下,泰半已知是活不成了。 原本该是世间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甚至还会继承这天下之主的人儿,如今却又怎样?红瓦青楼歌舞声,多少浮沉醉梦,帝王一怒杀了多少剐了多少,也灭不了这世间的纸醉金迷,幻□□海,便是宫墙如此深严,帝王将梦将醒之际也被传来的吟哦惊醒。 “陛下,我不愿意再去伺候别人了。”小嘴落在帝王脸颊,软绵清香的躯体也依偎在了帝王的怀里。 “玉玉,你怎么样?宣太医吧?”帝王急问。 “不!”自恃美丽的公主一把捂住帝王的嘴,最怕帝王的九鼎一言拂了自己热切的愿望。 “你若是再让那些庸人碰我一点,我宁愿立刻死去。”唯独这人不同,他从小就知道。 “从五岁起,我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2 且看红灯多迷醉 作者:八甲 分卷阅读2 受了那么多罪,梁红,我不要别人碰我!陛下,我身上发软,姐姐,可能是香丸子的药性发了。” 女帝心如铁,手如刀,计谋如网,到底有一处透彻柔软在这小人身上,只能顺着他的欢喜去,到底一声轻叹,将他抱了爱了。 浮浪娇吟,爱语痴缠,远胜百媚千娇。 领头女官将殿门关严,挥手下令将伺候大公主服饰的二十余名奴仆拖出去处决。她望见天边日出,心越发悲凉。早年和陛下边关作战的场景如同浮影略过,蛟龙混在鸡鸭笼中,女儿身装得这许多文才武功,多年前的一战前后,那飘雪天,溪谷沐浴,陛下,也曾暖过她啊。 如今龙腾归去,这钢铁铸成,鲜血浇成的人,她的陛下,早把当初忘断了,心里装的都是大公主的愁绪。 杀意一起,领头女官心头一纠。那十六七样子,容貌昳丽如妖如仙,再也不会长大的大公主,在陛下的注视下乖巧可爱,偶尔瞥过来的眼神,他怕是也想杀我的吧。战利先机,这是陛下教导的,可真杀了他,陛下还能活吗? 已登九五之极,没了畏惧,没了期待,若连着唯一的缰都断了,陛下,天下,还会安宁吗? 殿门大开,陛下已在门前,怀里抱着的是红俏餍足的大公主。 陛下对大公主,是求无不应的,莫说自己,这天下也不比不上公主一滴眼泪的重量吧。 “取大皇子的冠冕来,伺候大皇子沐浴。” 因为有了这个人,陛下是彻底不像个女人了。 第4章 第一回 不开后宫,不筑高台,不敛奇珍,不庆万寿,转眼帝业已是十年。 大梁女帝内修德政,外御强敌,国民爱戴无比。这次御驾亲征,于今日班师回朝,城门内外,延至官道十里,民众夹道相迎,女帝甲胄不除,威仪不凡,万民皆道是有此帝王,居业可安。 民众之中,学子士人纷纷椽笔,将此女帝威仪录下传世,又附载千万诗歌颂此千古一帝。 世人皆贺康平喜乐,唯有帝王御架周围的亲卫,才能闻见空气中的血腥之气。 宫廷城楼上,领头女望见官道上绵延的军队,摇了摇头:女帝威仪无人可继,凡人颂她施威施泽,又岂知女帝的心思比之深宫还深,里面掩藏的是何等遗憾悲凉。 那风撩起广袖,托起摇曳迤逦的长袍,衬得眼前人形如玉子飞仙。举天下养两人,陛下无欲无求心里只有一处柔软,如此一来,公主,比神仙还贵重吧。 “公主殿下,起风了。”领头女官道。 “是啊,起风了。”公主微微一笑,“把这些东西抬回去,别叫陛下知道我把她的御案搬到这地方来了。否则啊,说不准她又要砍谁的脑袋。” 领头女官应是,指挥众人将奏本和御案移回大殿,遮雨挡风的檐台也拆了。只是数月风雨,那御案的落脚砖石到底比别处白些。 “陛下她,受伤了啊。” 女官一愣,“不知公主是何出此言?” 庆功酒宴上,败国质子做赔,邻国朝贺纳贡,苦练数月的宫廷乐师舞伶粉墨登场。女帝高座举杯,万人称贺,史上添一盛况。 下了宴会回到寝殿,陛下见周遭物什十年不移,心中不免烦闷。 “大皇子呢。”陛下问道。 “我在这里。”还是美丽无比的宫装衣裙,脖颈上的玉锁被怀里的孩子抓在手里。 “这是谁的孩子,抱来做什么,这孩子不轻,仔细手疼。” “禀陛下,这孩子是我独子,已经一岁了。”领头女官跪伏在地,鼻尖触及的是血腥味。陛下她,竟真的伤了。 “陛下,这孩子瞧着像陛下得很,不如陛下立他做太子吧。”大皇子似有口无心,一如他强入女官府中,将这襁褓之中的孩儿抢夺之时一样,笑得温顺无害得很。 四下无声,寂静似死。 大皇子在孩儿脸上摸了一把,说:“我不管,这孩子我瞧着喜欢,就像我生的一样,我要留在宫中陪我。” 女帝望见窗外月沉如水,道:“如此也好,就让他留在宫中吧。”女帝看向昔日女伴,有了些歉意,道:“你不要怪我,我们为江山流了多少血,唯有你,只有你将来做了掌权的太后,我才放心。” 放心,放心什么?女帝伤重,此刻托孤,以江山相换的,又是谁的平安。 “尊圣旨。”领头女官看着案上沾朱墨,开黄绫,落笔如刀的人心如刀绞,却只得应下。 纵然无情爱意,手刃亲夫时,她又那里想当那个什么所谓的太后,她又那里想让自己的儿子坐上那冰冷的大位,她只是不想陛下为难。 宫廷十年,日日看尽这文治武功的女帝的痛苦,日日看尽这芳华绝代的皇子的迷失,她竟不知当年的拼杀换来这些值不值得了。若是当年捡马粪时,她拦住了穿将军甲胄的人,拉她一起做了逃兵,又不知是何光景。 泪落于青砖之上,消融难寻,竟似那年的她的痛泪落于陛下肩胛。 “玉玉,来,随朕去逛夜市去,你一直闹着要看花灯,我也没时间陪你,今天普天同庆,咱们去看个够。” “好啊。”那人欢喜莫名,转身就将孩子放在了御案上,牵起女帝的手就走。 “陛下!”女官突然高声喊道。 “怎么了,阿奴?” 一句阿奴,一个笑脸,女官便是千万语言想留,也只能仍有得她去了。世家魁首的王家,究竟是要为子报仇,还是扶孙上位,这一切的明争暗斗,陛下都不过问,或许是信她,又或许,陛下已经没心思护她了。 来生,来生吧。看着两人相携而去背影,女官挥退了候在偏殿的所有御医。 逛过,吃过,看过,二十四位亲卫护卫着公主和一个普通装扮的武生,一路从京城深处,行到花溪。花溪所在,男女无数,学子才华满腹写尽风流诗歌,一张一张挂在两岸边的红绳上,女子闺情,装着点一盏花灯送入河中,悄悄去看那诗歌中的情线缠绵,水映两岸楼宇,声乐荼蘼,彩衣炫目,谁的心不是轻飘飘的在半空中起伏,幻情溺欲,只羡今朝啊。 “玉玉,秦芳斋的糕点就那么好吃吗。” “好吃,不信你尝一个。”公主素手一抬,仰头把手上咬了一口的糕点给身后的人喂过去。那人接了吃了,却说一般。 公主看到那人落在河中的衣摆,那墨色的袍角随着波浪涌动,一丝丝红色渐渐汇入河中,手上一送,糕点盒子便滚进了河里。 “气什么,糕点都扔了你又吃什么。哎,刚才我哄你的,你喜欢的我就喜欢。” 公主泪眼朦胧,把高大的身子拼命抱住,不让她也滚进河里去,说:“你,你从今天起都不准喝汤,不准过桥,知道了吗,记住了吗。” “好,我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3 且看红灯多迷醉 作者:八甲 分卷阅读3 不喝汤。” “那我们,我们还是回去吧。到皇宫去,叫他们把红灯都点上,咱们两个人,两个人,” 无人回应。 第5章 第一回 新皇最想做的事,就是将住在帝王寝宫的疯公主诛死。太后严令不准,可新皇瞧见那人日日叫太后下跪,内心越发想弄死了她。 这歌声,新皇将笔扔得老远。 “又在唱丧歌了,这个杀千刀的杀奴!住在朕的宫中,却叫朕住在皇后住的地方,目无君王,朕早晚将她诛死!”骂罢,一脚将侍墨的监儿踹个仰到。“摆驾御花园,朕要练习射箭!” 这才五岁,小皇帝已经如此暴虐,帝师无奈摇头,只得搬出先皇来劝:“陛下慎言,大公主乃是先皇胞妹,陛下还当尊重些才是。” “哼!本朝哪来的公主,那阉妖不配做先皇同胞,朕早晚诛了她,以正视听!” 阉妖一词一出,任谁也莫敢再言语半句。 帝师乃是三朝元老,先皇倚重亲点为太子太傅,至今想起先皇在世时,不由得眼眶发热。那千古唯一的奇女子可曾想到,昔日最宠爱,最偏疼的胞弟,竟然会被自己的继承人骂得如此不堪呢。 女帝恩威并施,颠倒阴阳,连史书工笔都拜服于她,将身有残疾的大皇子写成大公主,怎料到这继承者的九五之口却不曾留情。 富丽堂皇的大殿,太后跪在台阶上,时不时抬头一望,那人白袍白发,妆容绝美艳丽,只是不再装扮,连笑得懒得了。 “阿奴姐姐,我不想再听朝廷上的事儿,你再说些陛下的事儿与我听。” 昔日的领头女官,今日的太后之尊,跪在那里,却不再开口。个人有个人的回忆,何必来夺我的。 “嘿嘿,你不说我也知道,昨晚陛下都告诉我了。”那人翘着赤脚,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忽然说:“你说那些药是谁个配出来的,真是神效,我都三十好几了,怎的还是十来岁的样子,你说那是不是长生不老药啊,哈哈,那可坏了。” 就在这时,外面宫人报道,百里加急军报。太后霍然起身,凤袍一摆,威严无比,朝上垂帘的风采尽现。 “好贼子,欺我君幼,居然联合蛮夷袭边!”太后气得发抖,先皇在时将那些人几乎斩完杀尽,才过五年,竟敢再来撩虎须。 太后思索片刻,道:“传令张赫将军,李光将军,霍启老将军,于友明将军,两位相爷,即刻入宫议事。” 那黄门道:“太后,张赫将军,李光将军,梁相已在殿外等候。” “霍启老将军,于友明将军和杨相三位大人呢?” “三位大人告病了。” 太后一愣,心中剑影刀光。昔日同先帝打江山的人,到底不会心服自己的儿子,轻飘飘的太后皇帝想接过江山,还是不易啊。 “混账!”公主一拍妆台,怒道:“国难当前,那起子小人耍什么威风,陛下打下的江山,怎能让蛮夷挑衅了威严!他们敢仗功作耗,本宫立刻杀光了他们看他们有没有脸去见陛下!滚去再请,请不来也不必再来请旨,调护龙军将他们都杀了!” 传令的凌然应是,一时宫中兵甲大动,铮铮之声传来,仿佛陛下,还在。 等那传令的速去了,公主展颜笑道,“来啊,把本公主最好看的衣裳拿来,陛下爱翠,今天本公主要戴那副青凤翠的头面。梳洗,上妆。” 护龙军,护龙军,原来先帝还留着这个后手。太后广袖一甩,不再看那高兴得像个孩子的痴颠之人。 雍容华贵,姿容绝世的公主乘云撵出现在三军阵前,手持先帝御笔亲书,调动三军御敌。大军开拔,军情片片飞进深殿,一道道手谕快马如云。太后伺候公主笔墨,更是千古奇书。 军情反复,终究胜利,痴颠公主却开了帝王陵墓,寻了死路。他卧于那尸骨之上,得了心安,了了余愿。阴森陵寝之中,玉音回荡,仔细辨来,却是一句:“别再留我一个人了,我害怕。” 帝王为谁留了后手,换了谁一世康泰,折磨了谁的痴情柔骨,这轻重,谁又说得清。 第6章 第二回 “买定离手,输赢自负,开了啊!”摇骰子的踩着凳子,大喝一声,将骨瓷骰盅揭了开来。 “一二三点小!”唏嘘如同浪潮一样涌来,可惜惊叹之声不绝于耳。 “哈哈!”只见一个青年狂笑,一把将赌盘上的散碎银子兜了回来。“多谢各位,多谢各位,承让,承让。”一边拱手,一边作揖,原来这盘上只有他一个人买了小了。 那少年连输十八把,人人都不跟他,不想他第十九把吃了个通盘。 “好了,连输十八把终于地龙翻身,天色也晚了,钱也赢了,是时候去喝个花酒了。”那青年嘻嘻笑着,从人群里挤了出来。他连输十八把,最后一把赢了要走也没人留他。 青年抖着钱袋出了赌坊,直奔花街。 两个姐儿一见他便热络络的贴了上来,显然是熟脸了。那青年左摸一把,右亲一口,把钱袋子口扯开了,任由女人往里面取,只拿得多了,他便将口子一收,说:“急什么,还不伺候爷去你的香闺。” 说着扯开那大胸脯的衣襟,朝着白花花的肉就是一口,眯着说:“好好好,就这个,赶紧的,屋里去。” 两人搂着进了院子,上了楼,推开房间,那女人娇笑着把男人往床上一推,自己倒退了出去,把门一说,道:“梁爷,今儿可不是花姐故意的卖你,不把您带来,玉爷要吃人了。” 梁鸿“哎哎”的拍了两把门,听见锁响,知道只给关起来了。没法子,只得一步一停得往床边走去。还没得靠近,便听见帐子呼吸之声甚重。 梁鸿搓着手说:“那个,那个,玉儿你怎么来了。你来这里,你爹爹知道了又要罚你跪祠堂了。” “跪便跪。要跪也是你先跪,我先告诉你爹去!” 梁鸿心说,我才不怕跪。但想着这么一个病恹恹的人,竟然闯到这乌烟瘴气的地方来寻自己,心头便不忍起来,走过去掀开帐子,坐在床上,去拉手被打开,想卖个好人家扭脸不看,只得一把把人拥住,劝说:“好了好了,都是我的错,你打我几下出出气,快别不理我,你一不理我,我比死还难受。” 这一说,便听见了哭声。 “乖乖,都十五了,怎么还掉金豆子,叫你爹爹晓得了,又要罚你。快擦擦。” “我怕。” “怕什么。” “我爹说我十五了,再病也不能一辈子躲在屋里不见人,他让我去书院读书去。” 就怕这个?梁鸿一把把沈玉年的头发揉乱,“这事儿容易,你别怕,我爹也撵我,我只说想去书院读书,他一准欢天喜地的送我去。你爹说让你去哪个书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4 且看红灯多迷醉 作者:八甲 分卷阅读4 院,我和你一块,有我陪你,你就不怕了吧。” “我困了。” “好好,困了,先在这睡会儿,一会儿我雇车送你回去。”两人倒在床上,依偎着睡觉。梁鸿天天睡到日上三竿,这时候哪里睡得着,一会儿扯扯花姐床上的帐子,一会儿摸摸花姐的被子,心说花姐的屋子熏的香真不错,闻着心里暖洋洋的,又想到花姐洗澡时白花花的样子,意动不已,恨不得立时把花姐搓揉一顿。 睡了一会儿,打了更子,梁鸿不敢让沈玉年多呆,叫醒了他,雇车把他送回了将军府。自己才偷摸摸回了丞相府。 第7章 第二回 梁鸿跪在地上,跪久了青砖的沟壑,膝盖便疼,眼睛看到三步前外蒲团,恨不得扯过来垫一下。 弘文书院的山长是相爷的学生,对着这个顽劣不堪的学生,到底念着师长得面子,对师长的小儿子,到底没有按照山规杖责,只叫他跪在静室里反省。 一群白衫青袍的学子正扒在窗沿看他的笑话。 “哼,看什么,一群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 “好了,时间到了!”沈玉年一声欢喜高呼,连忙打开静室,跑过去扶起梁鸿。梁鸿心里埋怨他揣着钥匙却不提前点时间开门,不领他的情,手轻轻一推,自己挣扎着爬了起来,压着膝盖别别扭扭的走了出去。 梁鸿躺在床上,对一边写字的同室怒目相对。 “是不是你搞的鬼!” “怎么叫是我搞鬼,难不成我像是那么不要脸面的人?沈公子告秘的时候,我拦也没来得及。”那人转过头来,清秀温润的样子,让人不由得相信他的话。 “而且这事儿不赖别人告密,本是你活该。偷看我洗澡不算,还画下来,罚你跪静室我都嫌轻了。” 梁鸿从床上翻起来,一把拉住那人胳膊,怒道:“还说不是你,我画你洗澡也不是一回两回了,这回他怎么知道。必定是你告诉了他,怂恿他去山长那里告密。好个狡猾的狗东西!” 那人一愣,便有些生气,“你骂谁是狗东西?!我洗我的澡,你,” 梁鸿把那人嘴捂住,心说,跪都跪完了,再嚷起来还是老子吃亏,这事儿又牵扯着沈玉年,再闹起来不定又哭病了,便道:“叫唤什么,还嫌害大爷不够?你好看,我喜欢看,忍不住得了吧?是我理亏,算了算了,不管你们谁告的密,都算我不对。下次不画了。” “你骂谁狡猾的狗东西!” “我狗东西,得了吧,计较这个干什么,等我养好了伤去山长那里把画偷回来是正经,否则你就等着名扬天下吧。” 那人被搂住不再作声,说起画,狐狸一样的眉眼弯了一弯,轻轻把梁鸿的手从嘴上拿了下来,舌头往手心里一勾,骂道:“蠢材,你那点本事,还想名扬天下?就够偷看别人洗澡的。梁相怎么生出你这么个木楞种来,还不去睡?” 梁鸿被凤眼一横,觉得这眼刀子和花姐有几分情同,想起花姐,身上便热络络的,被个漂亮人拉住便有几分木呆,朝床上走去,躺下,心里到底有份压不下的燥热。 努力不去想爽快事儿,只得去想自己的膝盖,却又想起那幅画,有想起看到的,心说是了,我是不学无术的,画得是不怎么像,偷不偷回来似乎也不怎么重要了。到底觉得手心发痒,在袍子上蹭了蹭,不得力,又用舌头舔了舔,好些了,但这一舔灭了小痒助了大火,那手也偷偷摸摸的伸到腿间去了。 “清河。” “什么?”那人转过来问。 “没什么,早点睡。”梁红脸上红红的,手上也住了。想继续,又觉得却了个人终究没意思。 睡到半夜,梁鸿突然醒了,四下一望,并不是在花姐的床上,孟清河也没有变成花姐,松了一口气。 “孟兄?清河?”梁鸿试着喊了喊,没有反应,又喊:“孟清河?”还是没有反应。 梁鸿从床上爬了起来,偷偷开了门走了出去,到了沈玉年的房间外,站了半天,最后 ,跑到洗墨池一个闷子扎了下去。 第8章 第二回 梁鸿乘着天黑偷偷跑下了山,不想这地方实在偏僻,连个玩乐的地方都没有。他沿着山路走了一段,到了一条小河旁,看见小河对面的几户人家门前都挂着灯笼酒字。 扑通一声跳到河里,朝着对岸游去。 对岸,奇怪为什么有的灯笼是红的,有的灯笼是白的,只是想喝酒的心更胜了,择了一个门面大的敲门。 那开门的小子一见来人浑身湿哒哒的不像样子就要关门,梁鸿手一拦,道:“怎么,做生意还挑客人?花的不是一样的银子?” 一个小姐的声音低声道:“是什么人。”莲步踱了过来,眉目往梁鸿身上上下衣扫,俏脸一红,道:“客人都湿透了,快请进来吧,准备些热水干衣,快去。” 说着亲手打开门,迎了梁鸿入内。 梁鸿心道,这个酒家好,老板竟是个如此美丽的小姐,把丞相府后面一条街的生意都比下去了。 小姐引他到了一个房间,他只觉得布置得十分雅致,对这个小户人家的小姐又生了一分好感。正要道谢,便打了一个喷嚏。 小姐掩面一笑,从胸口衣襟里取出一块红粉帕子,红着脸递过来,说:“相公且等一等,奴家这就伺候热水来。” 嘿,怎地叫我相公,有趣有趣。 梁鸿在那屋里洗了澡,换了衣服,坐下来吃菜喝酒,那小姐便又来了,捧着一副玉壶,红脸道:“请相公赏钱。” 梁鸿将钱袋子送了过去,说:“多少你自己取吧。” 小姐越发脸红,从钱袋子里取了一块小的放在胸口,便给梁鸿倒酒。 梁鸿喝了几杯,越觉得酒醇香得很,小姐也娇俏得很,一边把盏一边陪着聊些,四书五经,琴棋书画,很不是个无知的小姐,两人聊得越发投趣,又开了两壶,也不知喝了多少,心里火烧火燎的,逐渐失了分寸,拉住小姐亲昵,往后怎么滚到床上,怎么一番缠绵,虽有印象也自觉孟浪得很。 出了汗,酒也醒了些,怀里搂着滑腻的身子,手指尖上还有些血迹,这确是和花姐在一起时没有过的,自觉自己闯了大祸,深怕小姐内里得了什么暗伤。 和小姐说了一会儿话,小姐似乎伤得重了,也没有气力,他却不提自己名姓出身,只和哄花姐一样好言好语的哄着她。心里觉得弄哭了人家小姐对她不起,浑身但凡值钱的都给了小姐,又嘱咐她身上要是不舒服一定找大夫去。 小姐会意错了,又吃惊又感动,心里把菩萨谢了好多回。不再推拒多出来的许多钱,把他当个良人。 约莫到了黄昏,便说要走。小姐也不挽留,挽发梳洗,殷殷切切的亲自送到门边,嘱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5 且看红灯多迷醉 作者:八甲 分卷阅读5 咐他莫忘记了她。 梁鸿不知道自己破了个头题,唯想起来那小姐痛得呼叫,总觉得脊背上冒冷汗,一路闷头上山,到了自己的房间还晕头晕脑的,谁也不应,倒头就睡。 下了晚课,孟清河将梁鸿的被子一拉,说:“怎么身上有脂粉味,莫不是干什么坏事去了。” 梁鸿心慌,披头就说:“什么脂粉味我怎么没闻见,这屋头要说有味,我只闻见你身上香。” “怎么了,脸也红红的,额头也有点烫。” 梁鸿瞧见孟清河的样子,手又被他拉住,忍不住要说,又忍了下去,只说:“本想下山去玩,结果脚一滑掉河里了,把衣服烤干了才回来,可能吹了点风。” 孟星河噗嗤一笑,说:“你这蠢蛋,难道光着身子在山里坐了一天?” 可不是光着身子一天吗,今后可再也不下山了。 梁鸿不愿提及今日的事,便说:“有些冷,把被子再要一个来。” “深更半夜,去哪里给你要被子去。”说着,孟清河把自己床上的被子报了过来,铺在梁鸿身上,自己脱了中衣也滚进梁鸿的被窝里去。 “你今晚老实点睡觉,别乱动,若是我受凉了,那就是你的大罪。” 梁鸿想起往日那样闹他,他不恼还和自己好,心下感动,说了句谢谢,觉得抱着一个人暖和了,踏实了,舒服了。他睡了一天,再也睡不着,想到那小姐便带出泪啊痛呼啊血啊的,不愿再想她,又想到沈玉年,心里有没有着落,把孟清河抱紧了才好受些。 孟清河说:“可是又想了?”说着伸手往底下去。 梁鸿心头软了,把他手拦住,许诺说:“清河,我以后一定对你好。” 孟清河一笑,手还是去了,比往日更尽情尽意,“蠢蛋,没头没脑的说些什么。” “清河,咱们说说话吧。” “说什么。” “今天是学射吧,沈玉书挨先生的戒尺没有。” 孟清河手一收,“我不爱说他,睡了。” 梁鸿连忙把他手拉住按回去,和他一起动作,“好好好,不说他,那,那你为什么叫阿奴啊。奴啊奴的,像个丫头,又像下人。” 孟清河猛转过来,怒瞪着,手上用力一捏,说:“说谁是下人,谁是丫头。” 梁鸿哎哟哎哟的,底下不敢挣扎,抱住他侧身一翻,将孟清河压住,一时间两人都静了,暖了起来,身体比厮磨起来是不曾识过的火热。 “阿奴。”梁鸿颇为难受,哑着嗓子喊了一声。 “你,” “阿奴,我难受。”梁鸿又喊了一声。 孟清河看着梁鸿额头上的青筋,看了好一会儿,终于说:“我领着你来,你听我的行不行。” 梁鸿没有不同意的。看孟清河自己抬臀把里裤退了,虽不知他的意思,手磋磨着他的皮肉,先把口水咽了几回。 孟清河拉着梁鸿的手穿过大腿,让梁鸿指尖在那处打了个旋。若是往日梁鸿是不懂得,到了今天白天他才懂的。 “我怕伤了你。”梁鸿想起那小姐。 “不怕的,你慢慢来。”孟清河眼中带笑,两只手的心甘情愿的被他握着,看他犹豫便用露出来的地方来磨他蹭他,和小姐的犹豫小拒又是不同的。 “好吧。”梁鸿深吸了一口气,鼻子里都是孟清河的香味,一手扯着他里裤退到膝盖弯,将他腿拉起来些,慢慢闯了进去,看孟清河疼得双眼发红,便又住了。 孟清河只得把那痛的酸的,烫的胀的都忍住,笑着去问,“怎么了?” “算了吧,我好像不是很想了。” 孟清河笑得越发引人,不顾疼的去抱他,“你想不想我还不知道?来吧,你只当是我想了。” “咱们就和往日一样也是舒服的,我帮你?” “不,那不够。” 梁鸿自然知道那是不够的,他早就不够了,不然何必下山。箭在弦上,又不想孟清河太受罪,便想着花姐教的,小姐引的,把孟清河的里衣解开,伏下脑袋去含咬撕扯那白玉上的嫣红处,一面慢慢的压下去。 孟清河渐渐得了趣,两只眼睛看着梁鸿一脸严肃认真的干那事儿,那处便越发酥麻,心也愈发臌胀,那一下一下的,梁鸿抱着的是他,眼里的也是他,他渐渐就再压不住闷闷的哼吟。梁鸿伸手来遮他的嘴巴,他拿手扣住十指相缠,梁鸿由他,把他抱到里侧,换成侧卧,扣着他的腿和身子,他对着墙上的一挺一动得两个影子,还是忍不住。 孟清河脸红红,轻快得气息都飘了起来,还是笑着,却又笑得很不同,“梁鸿,你知不知道刚才你犯了多大的罪。” “多大的罪?”梁鸿亲了亲那白玉一样的背,把他翻过来抱在身上。“难不成你还要使个什么计谋去山长那里告我非礼了你?” 孟清河任由他摆弄自己,只手在梁鸿的左胸上一点,“山长?那点惩罚值什么,平白失了面子。我要是罚你,必定是死罪。” 梁鸿一愣,突觉得满腔情谊噗嗤一声,像是碰上了什么冷东西。有点凉。定睛一看,原来被子都掉在了地上,两个人也光洁溜溜了。 “哈哈,我梁鸿何时怕过死。倒是你,平时是连别人多看我俩一眼,你都觉得冒犯,今天这样也不喊我,你不怕别人正闯进来?” “怕什么,今天画圣嫡传九代带着画圣真迹来拜山,山长请了他给大家讲画,大家去画楼听课去了。” 第9章 第二回 梁鸿在画纸上勾勒完了,又一笔笔的往图上上彩料。 沈玉年僵着脖子,道:“你画好了没有嘛!” 梁鸿看看沈玉年,有看看画纸,把画笔一丢,得意道:“好了好了,凭着这幅画,小爷我也算是画林一秀了。玉玉你快来看,哎呀,画得真好。” 沈玉年凑过去一看,顿时满脸通红,急得要打人,同学好奇画了什么,纷纷围了上去,把沈玉年挤得东倒西歪,梁鸿一看也顾不上画,往花架子上一甩从人堆里挤出来去扶他。 沈玉年想哭偏又觉得好笑多些,一个气鼓鼓的脸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气死了,你画的什么啊,还不去抢回来撕了!” 这时候同学已经把画打开,一个个对着画指指点点,笑得炸天。 “梁鸿,你这画技越发了得了,这大美女简直要从画上走下来了。” “哈哈,周兄说错了,梁鸿明明是画的玉年,那里就有个美女要走下来了。” “哎呀呀。想不到玉年你姿色居然如此倾国倾城,幸好你身体不大好总在屋里,不然三年前早就给选美使者接进宫去了。” “胡说,玉年是男子,选美使者怎么可能接他呢。” “嘿嘿嘿,选美使者要是看了这幅画,男子也硬要接走的。” “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6 且看红灯多迷醉 作者:八甲 分卷阅读6 哈哈哈哈” 沈玉年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只把扶着自己的梁鸿狠得,两眼一红,“都怪你都怪你!上山的时候还说保护我,现在全山就数你领头气我!” 梁鸿连忙告饶,笑着高声说:“是是是,我的错我的错,是我没说清楚,实际上这画上的人呐,她不是玉年,是将军夫人,玉年的娘。大家笑吧,仔细传到将军耳朵里。” 风掀轿帘美人夺魂,情痴龙子画像求缘,后面一场戏接的是,大将军金銮殿怒打九王爷,大将军,凶得很。 众人一时讪讪,都觉得梁鸿这一招指鹿为马鬼得很。 “都说玉年随将军夫人,原来真是随啊,简直一个人一样。” 沈玉年甩着袖子走过去,抢过他娘的画像抱在怀里,“看你们以后还敢乱画我娘,我拿了你们的画给我爹看去,让你们尝尝他的秦琼锏!” 闻言,几个学生抢回座位把自己画的长着獠牙的,长着豹斑的,剃头和尚挑水的,赶紧撕了。“好啊梁鸿,你撺掇我们画玉年的丑画,原来是打算拿我们个长远的错处,心思狠毒啊。” 下了课,两人走在路上,梁鸿看沈玉年抱着笔架子,胳膊还夹着那画不松手,心里也慌慌的。 “玉年,那画,我帮你拿着吧。” “不用你拿着。” “玉年,你不会真的要给那画给你爹看吧?我这技术还有待提高,画得,画得有点缺□□啊,要不我拿回去改改?” “哼!随你怎么说,画我是不给你的,你也别来偷,我睡觉都抱着睡!以后你再欺负我,我就给我爹看,让他打死你!” 一个不给,一个便要去抢,两个人嘻嘻哈哈闹起来,不注意一支笔飞了出去,看落在假山后面去了,只当落在河里了,也不去捡它。 那画笔落在孟清河脚边,墨把他雪白的衫子沾染了,孟清河转身想追上去,到底没起身,从假山的缝隙里看过去,那两个人亲亲密密靠在一起,心里说不上来什么滋味。 梁鸿和沈玉年啊,他不瞎。 他就这么呆呆坐在那里,心里思绪乱飞。一会儿想找个错处,把沈玉年杀了,一会儿又想把梁鸿杀了,胡思乱想了许久,终究谁也杀不了。 沈玉山就像石头蛋里的小珍珠,杀他不到,梁鸿像案板上的咸鱼干,拿住他容易,调治他难。 用饭的钟声响了两边,孟清河还坐在那里,书信已经撕碎了沉到河底,捏着笔的手再用力,竟也折它不断。 突然门嘎吱一声,梁鸿猛抬头一看,竟是孟清河。 “瞪什么,”梁鸿没好气道,“找你吃饭半天,都找不到,我还以为你没回来呢。十天有九天都不在山上,你学得到什么。还好我留了宵夜,还不过来吃,吃了把食盒还给厨房的张大妈去。” 孟清河没接食盒,梁鸿便奇怪的凑了过来。 “谁惹你了,黑着个脸,吃不吃,烧鸭哦,塞了张大妈五两银子买的,可香了。” 孟清河竟要倒了,吓得梁鸿赶忙过去接住。 “怎么了,可是病了?可是那里不舒服?让我我瞧瞧。” 孟清河照着对脸就是一拳,梁鸿挨了一下连忙跳开。 “发疯了,谁惹你了就动手!” 看孟清河歪歪得撑在桌子上,忙说:“不许动手啊,在动手我可要还手了啊。”过去把门一关,把人拦腰一抱,抱到床上。想了想,往嘴上亲一口,“我又怎么惹你了,还动上手了,亏我躲得快。” 梁鸿嘴上一热,搂住扑过来的人,虽然心头云里雾里,但身上倒是配合,三两下就滚做一处,热烈烈的做上一回。 第10章 第二回 圣旨到了清河王府,清河世子点位驸马,八月十五娶惠佳公主。 昔日铁疙瘩一样的异性王,现在已是风烛残年,老迈得双眼昏花。 “儿啊,我只得你这一个后嗣,什么也不图,唯怕我死之后皇帝没了顾及,累你受欺负。如今惠佳公主相中于你,主动求嫁,你做了皇上唯一的驸马,我也就不用担心你了。” 世子跪地道是,心知走到这一步,已算是缘分耗尽了。从山院下来,两年,终于到了尽头,梁相也为他的小儿子定了亲,求娶将军府的小姐,还有十天便要嫁娶了。 王府禀天意娶亲,红红火火的准备了起来,建新居,铺红绸,不一忙乎。世子终日看着这些,愁绪却不见半分消散。到了新府点灯的那日,竟然一点也睡不着了。 翻身起来,手书一封,让小子送到梁相小公子手上,自己打了快马往花街去。梁鸿的老相好花姐已经做了老鸨,她那一间绣罗软榻的房间成了公子的私人包房。 花姐迎了孟清河进去,伺候茶水。 “爷,可还要什么。” 孟清河埋头沉思,片刻,道:“五年前我给你的香呢,拿来燃了。你到外间去候梁鸿,他来了直带过来。” “那香,” “啰嗦什么,叫你点就点。” “可是,” “放心,我吃了解药的。他若不来便天下太平,他若是来了,也算他对得起我。” 花姐叹了一声,应是。梁公子啊梁公子,不是花姐不念你的好,只是天下那么多去处,你何苦碰上了,招惹了这个。你和玉公子好好在一处是最好的,你偏要多做招惹,现死了也只怪自己吧。 花姐开了妆台的锁,打开一个盒子,拿出一块粉色的香饼,捏着鼻子让在炉子里。 孟清河才喝了两杯,梁鸿就来了。此情此景两人相见,本该是无语相对的,但孟清河今日尤其话多,逗得梁鸿也开朗了些,两人同喝了一杯,酒气催动,抵不过涌动的催发,抱在一起。孟清河的蟒袍被梁鸿三两下撕得稀烂,玉带扔到出去碎得一片残渣。 “你还记不记得咱俩第一次好的时候我说的话,你犯的是死罪,活不活,只在于我什么时候追究。” 孟清河的威胁毫无力量,梁鸿冷笑一声,抓住他两条腿往两边一扯,按住他挣起来的身子,拔下裤头就这么闯了进去。 孟清河隐隐觉得自己的胯怕是被他掰折了,也暗恨这东西的狠心。 “那你又记不记得我回你的话,梁鸿什么时候怕过死!”怒气上头越发有劲,把孟清河冲撞得忍受不得。 “你,你和,沈玉年,总要死,死一个!” 花姐的床大约是失修了,嘎吱嘎吱的乱响,花姐的脚步声在门外响起,梁鸿越发上了手段,孟清河命令他轻点慢点,梁鸿反而更发猛起来,孟清河推他推不开,踢他却被乘着一抬腿进得更深,自己捂着嘴也不许,手拿下来,被一个不容拒绝火热缠绵的吻挑开了喉咙,再忍不住,在情海溺欲叫得三起一顿。 梁鸿千般手段使将出来,孟清河又添压抑不住的哀鸣。花姐听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7 且看红灯多迷醉 作者:八甲 分卷阅读7 得清楚,心里叹当初人事不懂,单纯善良的少年,如今也堕落如斯,命不长久了。 孟清河自觉在一个妓子面前颜面尽失,而花姐,梁鸿死了她也该死了,她该有这个自觉。孟清河便由梁鸿去折腾他的身体,把往日梁鸿想听听不到的,想试他不许的,都给了。 “阿奴,你若结亲,我就不会再见你了,你若也舍得下身份,我敢带你去天涯海角。” “我贵为异性王的唯一世子,背后牵扯的岂止千百条性命,史书刀笔,该如何说我孟家。” “什么天涯海角,我觉得花姐这里就很好。以后咱们在这里一样,和在书院的时候也没有什么差别,时间多着呢。” “那却不行,你若是想一边成亲,一边还想有我,那确实不能。梁鸿不是那样的人。” 孟清河一笑,无力的身子抖动着,他不去看梁鸿绝情的脸,只能用舌头去舔他胸口上挂着的汗珠。他曾说梁鸿是个蠢蛋,如今看来梁鸿又何曾愚笨过。他明知我顾及,却说什么敢于不敢的话,占了先手,如此看来,我也只能做个无情人了。 “你想好了吗,沈玉年死,你舍不舍得。” 相别次日,消息传来,相府梁小公子吐血不止,药石无灵。 相别三日,沈家小公子在探病相府途中被刺客刺伤胳膊。 相别五日,梁鸿于婚期前自请退婚,说是族上素疾,不想耽了小姐的终生。 相别十日,已是最后期限,梁鸿一反病态,红光满面,打马过市,投贴清河世子府。 满眼红灯红绸,下人嬉笑颜看,梁鸿见此,竟无悲喜。 “你来啦。”孟清河今日穿着不同于往日素清,穿一套薄纱春衫,脸上也做了修容,姿色比往日更胜。 “呵,我是来了,你如何修饰也比不上沈玉年。”梁鸿并不多言,一把将人擒住,撕烂春衫,毫无怜惜。 几个男女仆从还在侍茶侍果,孟清河竟不推拒,反而半点顾及也无的逢迎而上,任由梁鸿如何搓揉折辱。随他抱着躺石凳石几,卧假山走廊,双腿大开,如同藤蔓绞缠,喘吟讨好逗趣求饶不止,连“你那好宝贝要把我弄死了”这样的话也说得出来。 “怎不顾及了,还是顾及着有意思些。”梁鸿道。 “顾及什么,你都要死了还不许我痛快一回?况且,那些仆人不值得我顾及,不过是尚在喘气的尸体罢了。” “好狠的心。孟清河,我真没想到你杀起人来也一点不手软。” “狠吗,没杀他们,我还算不得一个狠。”欺我如此,比起你来,我纯善多了。 “我狠不得把你心挖出来!”看看你究竟心究竟是什么颜色。 “我也恨不得把你的心挖出来!”看看你究竟爱的是谁,护着的是谁。 十日,相府治丧,一年轻妇人怀抱幼子幼女缟素而来,幼子幼女形容无差,相爷一见其面容,叫人迎入府中,取名思鸿念鸿。 第11章 第三回 春风十里,花红柳绿。 地势平坦,有花有竹的西山,一匹白马,载着两人。那娇小可爱的女孩手上捏着一朵小野花,依偎在男子怀里。 “师兄,你看那俩人,郎情妾意,互许真心,好叫人羡慕。”小沙弥扶着扫帚,那长长的台阶才扫了个小半。 挑水的和尚放眼一望,却道:“无知。” 小沙弥说:“怎的说他们无知呢,那小姐确实才华无双的,我看过她写诗作画。” 和尚摇了摇头,说:“我并不是说他们无知,无知的是你,看了那许多佛法,竟羡慕人间□□,不知情即是业火,还不无知。”说着提气飞步走了。 小沙弥一时迷糊了,他努力学佛法,连大师父都夸他可做衣钵传人,怎到了师兄这里就成了无知?这大相国寺台阶九百九,小沙弥原本是一边扫一边默念心经的,今日却不同,他不由得总往那小姐看去,心里实在不明白自己喜欢那小姐,怎的就无知了。 看着看着,那白马竟越发近了,小姐的面容越发清晰,竟跟大殿里西王母座下的女仙一样秀丽。 “慧心,刚才在林间飞来飞去的,是不是慧明?”那公子跳下马来,脸上还带着疾驰的红晕。 小沙弥喜道:“原来是太子殿下!是我师兄,师兄才从山下化缘回来,在挑水呢。” “那我去找他!”太子一撩袍子就要追上山去,被女孩儿拉住了袖子。 “哥哥,你不要丢下我。”那小仙人看着高高的山,郁郁葱葱的林,心怕野兽把自己叼走了,怯怯的样子。小沙弥暗道慈悲。 “如此,白马也累了,今日就在相国寺叨扰一宿,慧心前面带路。” 太子驾邻,大相国倒是平静,只是那几十个护卫,几十匹骏马终究嘈杂,连山月也少了清淡。 太子推开慧明的禅房,看见慧明正在打坐,风带得烛火闪了两闪,他却只做入定不知的样子。 太子进来,反身关门。 “你的伤好了吗?” “可还在恼我?” 太子自顾自说了七八句,那人却一点反应也不给,太子也不再白费力气,径直上前跪在蒲团上就要解慧明的衲衣。 慧明如同被烫一样按住胸口的手,终究抵不过一向傲视的太子,开了眼,说:“我并不恼你。” 太子笑道:“还说不恼,连贫僧也不称了,可见是真恼了。不过这也不全怪我,大师父叫你下山助我,我自然不能放着你这个高手不用,况且那番邦探子着实厉害,非你杀不了他们。” 慧明眼神一暗,“血光满天,我屡破杀戒,破得彻底,还有什么资格亵渎佛祖,自称僧呢。” 太子道:“慧明助我修的是大道,些许血光何必放在心上。” 衲衣被解,衣襟下背上已是血肉模糊。 慧明将太子动作的手按住,“这也是修大道吗?” 太子挣脱不得,反而解了自己的衣襟,白瓷一样的贴在香油色的铁脊背上。笑道:“这却不是修大道了,这是修我的心道。你与我相识十年,共践花月的次数如此多,你的道乱了,我的心道却还需要你来修。” 道早就乱了。慧明心中一空,慌乱的伸手想要抓住什么,却被太子逃了。太子整好衣裳,道:“今日就算了,你明日酉时到太子府,许军师会告诉你该怎么做。” 第12章 第三回 慧明躺在石榴树上,望着一弯满月,把腰间的酒饮尽了。 今日中秋,佳月共赏,谁家不团圆呢。小院的正房里大人小孩儿的嬉笑声传了出来,月饼的香气亦是。 慧明将酒壶挂在石榴树上,抽搐腰间的大刀,刀光月印,反射出他的样子,僧衣,念珠,光头,结疤。他惨然一笑,忽觉自己再也不配穿做这个样子。 将念珠挂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8 且看红灯多迷醉 作者:八甲 分卷阅读8 于枯枝,将僧衣脱了,低头间便见身上错乱的刀疤剑痕。再听房子里的欢声笑语,想念一句佛号超度,到底没能。 虎跃而下,龙游而入,刀快得能斩断月光。 血,还没来得及留下,一屋子的老小脸上还残留着笑意。慧明捡起一块掉落的月饼,咬了一口,是五仁的。泪落了下来,□□上身的和尚咽下月饼,挥掌将油灯打倒,火光之中,蹒跚着离去。 营房,慧明无论怎么动作总是无声,许军师喘息着搂上这个失了道的僧,他触摸到他背上的新伤,凹凸的触感,让人灵魂震动。 “慧,慧明,你烧伤了。停下,我给你上药。” 慧明将人压下,仿佛惩罚一样,狠狠的,把满腔的怒火灌入身下的人一样。 “别叫我慧明,从此别再叫我慧明。” 许军师一笑,又哎哟一声痛叫,“不叫你慧明,难道真叫你疯和尚?” 疯和尚,疯和尚 慧明想起了叫自己疯和尚的那个人,突然猛将许军师捞起来,抱住。 “为什么,为什么。” 许军师心头一热,也将和尚抱住。一个是笔下如刀杀人无形,一个是刀刀见血杀人成魔,许军师早年也跟着太奶奶跪过菩萨,念过佛经,他明白这个和尚的慈悲的。 “我们必须这么做,最后关头,不能叫人拿太子血脉不纯的事儿来做文章。否则功亏一篑,再无翻转的机会。” “那一家可是太子的真正血亲啊。” “是啊,我知道,老太太还信佛,在相国寺见过太子一面,到底血脉牵连,一见之下就格外喜欢。哎,她当初若不上前与太子搭话说不定也可免了这灭门祸事。” “那幼儿······。” “那是太子的同胞弟妹,当年皇后一手蹩脚的狸猫换太子,真公主有先天心疾,到了那样的普通人家更是留不住,过了好几年才又生了。” “我一刀就杀了三个。” “别想了,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你只要想着太子之位若是动荡,天下大乱,死的又岂是一家。我们做的是对的。” “许玉,我的心好乱。” “心乱,以后有的是时间理。只是,太子大位稳固,你今后,今后不要再对他起那心思,当心杀身之祸。” “杀孽无数,我早就该死了。” 文弱的军师,心里一软,抱住那身上满是血腥味道的人,在那戒吧上吻住。 “不哭,我们都是要下地狱的,有我陪你。” 一句陪你,和尚泪如水淌,轻轻将人从身上拉了下来,往那迷醉的泛青的唇上深深吻住。 情爱何曾慈悲,和尚何曾慈悲。 第13章 第三回 山还是那山,大相国寺还是那样庄严。 新帝驾临,阵势远不是当年太子能比。华盖如云,皇旗飘飘,护卫如云,锣音喧天。便是佛法精深,超凡不群的大师父,也陪在帝王身侧。 年轻的帝王俊美无匹,按住金鞭,问道:“朕记得这禅房曾挂了一副怒罗汉,笔法甚妙,朕念了多年,今日怎么不见。” 大师父笑道:“陛下日理万机,对这些微末处,记忆难免不太清楚。这禅房原住的是我大弟子慧明,慧明尤好武功,于文画上没有根窍,他的房间是没有画的,怕是他自己记得身法。” “是吗。”帝王敛袖,忽见案台下一片红中泛金,心如擂鼓,忙一指,“拿过来!” 伺候的太监撅着屁股钻进案,将那红布一扯,却是扯不动,两手一抱,竟是一把好重的刀。 帝王接过,宝刀太重,径直坠地,唯有那红绸上沾灰惹泥,双龙如戏的金绣也失了色彩。 “粱鸿将军何在!快宣来见朕!” 片刻,亲卫来报,说:“禀陛下,梁将军今日不当值。卑职已派快马去请。” “请什么!将那狗东西给朕拿了!拿进天牢!” 又一亲卫闯了进来,跪地奉上一奏。“陛下,许丞相送来紧急奏本。” 帝王接过一看,怒不可遏,从那侍卫腰间拔出宝剑将传信的亲卫一剑刺死,怒道:“想走?没那么容易!叛逆许玉,裹同粱鸿叛朕,来啊!宣朕旨,着大理寺发下海捕文书,势将二人拿回京城问斩!” 就在相国寺相邻的山深处,一个汉子平拎两只大桶,越往上走,越发健步如飞。 到了小屋,一个瘦弱的青衣汉子正在织网。 “你回来啦,嘿嘿,你快来看。”青衣汉子走向屋里,汉子也跟了进去。 “哎,当年的伶俐干练怎一点也没了,愈发傻了。”青衣汉子叹道,“你把水提到屋子里来干什么,先倒到水缸里去。” 汉子傻笑着“哦”了一身,闪身如电,回到青衣汉子身边,倒把人吓一跳。 青衣汉子将汉子拉着坐下,摸着汉子的短发茬,无奈道:“你武功越发好了。” “玉玉,我好喜欢你。”那汉子傻笑着,“想亲亲,想抱抱。” “你!你看看这是什么。”许玉将桌上的纸拿起来,“你是不是拿了他什么宝贝戳了他的心了,怎的这么不放过我们。” “海捕文书?什么东西,这两个人真像我们。”说着将那青衣汉子抱在腿上就搓揉起来,越发不懂温柔体贴,一股脑的就要直奔主题。 许玉连忙把那关键处遮住,“你武功越发高了,再这样我可受不住。” 汉子委屈道:“那怎么办,我心里难受。” 许玉跨坐而上,慢慢引他,到了那里,又爱又难受。 汉子心火遇解,神志便渐渐清醒了,抱住怀着越来越瘦,容光渐失的人,也不知该恨谁。 “许军师,我,”粱韵火热一顶,心里越发难以控制爱意,“许玉,对不起。” “疯,疯和尚。”许玉一笑,知道对方神志清醒了,便让对方来爱自己吧。“是我愿意的,你没有对不起我。哈哈,说起来还是我对不起你些,当初是我瞧出你对太子的心思,叫太子利用你,才坏了你的佛道。” “叫我粱韵。” “你还在在意太子?连他喊你名号也用不得?” “不,不是。” “那是什么?!” “我们的日子不多了,我已经修好了墓,立好了碑,凡夫粱韵,俗子许玉,笑卧于此。” 俗子一笑,无力的趴附在香油色的肩胛上,一丝血红从弯弯的嘴角涌出,划过伤痕无数的宽厚脊背。 “我五岁熟百书,十三岁入仕途,琴棋书画无一不精,纵横捭阖无往不利,你竟说我俗。” “以身伺我,与我这般,你甘不甘愿。” “甘愿。” “佛说,情爱,就是俗。” 第14章 第三回 大相国寺的临山,茂林高树,猛兽无数,从来非武功高绝者不能入。 慧心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9 且看红灯多迷醉 作者:八甲 分卷阅读9 时常遗憾不能带玉带公主去看那茂林腹地的一泓清泉。 师兄曾指此流水三问,慧心还记得两问:何处来,何处去,第三问已是忘了。 “彗心,你不可重蹈覆辙。”大师父还是当年的样子,须发皆白,神色仍如童子。 彗心心中刀绞,却故做一问:谁的覆辙? “你师兄二人自幼一起,然情分如烟,不可太多纠结。” “师父,弟子在佛法中迷失了。”慧心跪坐蒲团,眼中已无满殿神佛金身。“请师父替我开悟。当年你知道太子对师兄,你为何还要师兄下山相助太子?你明知师兄动情陷入迷瘴,又为何不点醒他?师兄被太子戏弄,犯下杀孽道心崩塌的时候,师父又在哪里?!” “阿弥陀佛。”大师父宣一佛号,就此闭口不劝。 “慧心。”玉带公主将安置在布枕旁边的玉枕收起来。“你在想什么?” 慧心心一敛,摸上公主玉面上的绯红,“我在想师兄,他曾说我无知,我今日才懂。” “你怎么会无知呢。”玉带依靠过来,“你是我见过的知识最渊博的人,最好的人,慧心,我喜欢你。” 第三问约莫是情吧。 慧心的手被牵到玉带纤腰。 “慧心,我们有孩子了。” 慧心心中一软,说到:“佛者无家,我已有了家便成不了佛了。玉带,我已经决定还俗。” 玉带慌忙挣起,“不,不要,你不要还俗!” “为何?” 玉带将慧心抱住,饮泪道:“我不要哥哥杀你!” “玉带你多虑了,陛下怎么会杀我呢。” “难道你忘记许相了吗?许相才华无双,和你不相上下,可他就死了。我不要你死,你好好的在寺中,我和孩子,我们一直陪着你。” “唐唐一国公主怎能和一个和尚纠缠不清呢,我也不愿你被世人指点。许相和我究竟不同,他走了,没了陛下的解药自然会死,我爱的是你,我不会走,所以我不会死。” “你师兄,” “我师兄是智者,死对他来说是重建道的希望,他死我替他高兴。” “皇帝哥哥不会让你师兄死的,他夜夜擦拭那柄刀,他心里有你师兄。只要你师兄回来,皇帝哥哥会给他解药的。皇帝哥哥不会杀他的。” “他心里有我师兄,我师兄心里却未必还有他。师兄若是想活,皇城解药他岂会取不到,他想死,那便谁也拦不住。” 玉带回宫再也没来,消息传来玉带公主已被圈禁,大相国寺慧心和尚蛊惑皇族,拿下问斩。 大师父早料到如此,先皇帝半日亲自将慧心送到后山,后山猛兽,大师父也不能进入腹地,只能在半道作别。 “慧心,昔日你问,我为何不点悟慧明,今日我也问你,你可曾被我点悟。” 慧心已是一副俗人打扮,头上一顶毡帽,像世家公子。 “不曾。师父越说,我越陷得深。” “是了,你总算悟了。往里走吧,这里有药丸一颗,能救一人,若慧明悟了,他会好好的回来。但若他真悟了,哎,那便扔了它吧。” 大师父回去了,可慧心却不愿直接进去。他围着寺院走了一圈,等捉拿的人快马金刀逼到眼前,才往林里走去。没到一半,便被数千甲卫团团围住。 看着领头之人憔悴的神色,冒青的须髯,彗心哈哈大笑。 “你笑什么!混淆皇室血脉,朕必将你游街示众,千刀万剐,暴尸百日!” 慧心甩手背袖,道:“陛下何必。陛下即便是将我暴尸,师兄也不会来救我,他心甘情愿吃了陛下的药,现下早已神志不清,陛下都忘了吗。” “他在何处!” “陛下何必如此着急。陛下先弃了我师兄,又设计我师兄与许军师来往,待我师兄对许军师生情,又如此恼怒,竟然不顾国家军国大事都要处死许玉。君不成君,人不成人,简直是个蠢货,简直愚蠢至极。” “哼,口舌之厉!许玉已死,只要我拿了你,不怕你师兄不出现。给我拿下!” “慢着!”慧心,道:“既然陛下算准了日子许玉已死,也不必拿我了,走吧,师兄就在这林中腹地,我且待看看陛下是否算无遗策,能杀一人留一心!” 队伍浩浩荡荡,惊动山林百兽,兽猛,甲士厉兵也寒,且站且走,到底兽不如人,将余下百人闯入腹地寒潭。 池水清澈,山花浪漫,一个光头,□□上身的汉子真把最后一捧花扎在竹筏上。 “粱鸿!”皇帝两步上前,到底被护卫拉住。 “师兄。”慧心走了过去,两人宽的竹筏上满是鲜花绿叶,一个身穿白色袍服,双手捧心的人正卧于其上,许玉瘦弱,但面色红润,竟不像是已经死了好几日。 爱侣已逝,慧心也知道师兄悲痛,但他们到底是修佛的,七情六欲,哪又真有凡人那般深厚。 “师兄,师父问你可悟了。”慧心拿出药丸。 “悟了。”慧明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自顾跃上竹筏,“我早就悟了。” 精壮的汉子身上都是刀剑伤痕,光溜溜的头上顶着六个结疤,说是和尚,却哪里有这样血气厚重得让野兽退避的和尚。 “粱鸿!你给朕回来!”皇帝挣脱护卫,抢上来拉住竹筏,“给朕回来,回朕的身边来!” 慧明理也不理,坐在筏上,将许玉抱在怀里。“许玉今天死了,粱鸿怎会独活。太子还请放手。” “哈哈哈哈,”慧心大笑,抚掌大笑,“师兄果然真悟了!”突然,他把药丸一扔,一把拉开皇帝,将竹筏踢开,“师兄,慧心读过万卷经,今日才知只有师兄配当和尚,既要证道,师弟便助你一臂之力。”说着死死困住皇帝,有胆子大的侍卫来拉,他也不松。 慧明一笑,掌击在竹筏上,那竹筏被掌上真气推动,如同压了千斤巨石,猛然向下沉下去,而竹筏上两人竟也不受影响,相拥着,温情脉脉。 “不!不!不!”皇帝狂挣,却挣脱不得,想下池捞人,但这千年的寒潭,又岂是凡人能涉入的。 一切落定,慧心一指潭边石碑,笑道:“凡夫粱韵,俗子许玉,笑卧于此。陛下觉得我师兄刀锋笔力如何。哈哈哈哈哈!” “给朕砸了!” “砸吧,砸吧”石屑乱飞之中,慧心说道:“师兄将墓置于千年寒潭之下,陛下又能如何?便是把他俩的尸首碎成齑粉又能如何,师兄心中已无陛下。” “你信不信朕将玉带和她腹中孽子溺杀!” 慧心双手合十,唱了一句佛号,“陛下到底不知我们修佛的人,情而已,缘而已,她活着我爱她,她死了我渡她,生死有何要紧。陛下,你没悟啊。” 第15章 第四回 小乞丐在梨花班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10 且看红灯多迷醉 作者:八甲 分卷阅读10 的大院门口,趴着门缝往里看。 虞姬推了推霸王,小嘴一努,“师兄,那小乞丐又来偷看你了。” “真的?”霸王一个转身,果见那门缝里一上一下两只清明透亮的眼睛。 小乞丐见霸王看了过来,慌得撒丫子就跑。 虞姬耍了两个剑花,说:“你又把他吓跑了。” 霸王想揉揉脸,想着脸上的油彩,改成抓了抓脑袋,“我哪里吓他,我分明对着他笑来着。” 班主走了过来,啪啪两棍子打在虞姬的屁股上,“玩闹什么,一点也不用功,身板这么硬的虞姬,咱还是头一次见。还不换练功服练功去!木头一样,一点儿灵气也没有,演什么虞姬,演鱼头还差不多!” 虞姬挨了打,惨兮兮的在角落吊脚,霸王却得了班主的赏,给了一盒糖。虞姬想着霸王不爱吃糖,心想他总是留给自己的,心里便打紧期盼着晚上的糖吃。 这时候跑戏的周老板来了,拉着班主嘀咕了许久,班主开始青着脸,周老板好说歹说,又给了两包钱班主才点头。 班主先是盯着虞姬看,虞姬被看得发毛,心里又有些期待。但凡被选中出堂会了,就离成角不远了,他是很希望自己被选中的。 周老板东看一看,说:“班主,这小子长得不错。” 班主摇了摇头,说:“虞姬?他欠的火候还长着呢!以我看,粱鸿,你来,随我去换衣服。” 周老板将班主拉住,说:“霸王啊?候公公的堂会,出霸王,会不会,不太妥当。” “你懂什么,这霸王是我的镇山之宝,别人我还舍不得出,也就是候公公,换了别人,莫说二百个大钱,两千的价我都敢要。” 周老板走到场子里,对着霸王满脸的油彩看了又看,没看出个什么姿色来,虽然怕得罪了候公公,但到底信得过班主。只说那行,走吧,换一身去。 虞姬晓得晚上的糖是吃不成了,瘪了瘪嘴,“他镇山之宝,看我虞姬早晚将他斩于马下!” 粱韵洗了油彩,换上了师父给的白绸衣服。那衣服好摸啊,粱韵喜欢得摸来摸去。班主抽着烟,嘿嘿一笑,说:“好衣服穿起来舒服吧,好小子,今天给我好好干,把候公公伺候舒服了,这衣服我赏你。” “谢谢师父!” “来,师父给你画个剑眉英妆,你记得啊,到了地方,不要笑,冷着脸,便是要笑,也只能扯扯嘴角。记住没。” “记住了师父。” “不是师父不疼你,候公公不是一般人物,什么都玩过,什么都尝过,你那些师兄弟入不了他眼。师父这句话你要记在心坎里,要是你不一次降服了他,后头就该你遭罪了。” “记住了师父。” “哎呀,怎么还穿着虞姬的鞋,真是混账,把霸王鞋给我穿上。” “哎师父。” “怎么的,怎么戴的玉冠,戴紫金冠。还有扇子,要沙场秋点兵的扇子。” “是,师父。” “好孩子,今儿你务必给师父把这事儿干好了,给你师兄师弟们开个宽敞路。” “知道了师父。” “好了,我瞧瞧,哎呀,英气得很,不错不错,走,师父亲自送你到轿子上去。” 第16章 第四回 轿子出了巷子,过了桥,听了一刻钟的热闹,又有一刻钟的安静,复又热闹了起来,过了一个大门槛,又清净了下来。 周老板撩起轿帘,“怎么样,小霸王,下轿吧。” 粱韵下了轿,看见周围真是高墙大院,红数绿瓦,好不富丽堂皇。戏台子更是搭得高,幔子都是精锻的。戏台子对着的位置有一台假山,假山中间有一个池子,池子里有荷花,荷花下面有金鱼。 “好地方。”粱鸿不由赞叹。 “嘿,小子有见识,当然是好地方啦,太后娘娘亲赏的,能不好?” “我就在那里开唱吗?怎么没有鼓乐班子。” 周老板一看,也疑惑了。“往日都是在这里听了戏才办事啊,今日怎么,” “周老板!”一个小公公甩着浮尘跑了过来,“哎哟我的爷,怎么来得这么慢,公公等不及了,叫直接送到云台去。” “啊?直接送去?这,”周老板看了看粱韵,心里拿不准。 “赶紧的啊。一会儿公公等急了。” “小公公,这不合规矩啊,往日不都是看完了戏,合眼了才进给公公吗,今日这,这,我也拿不准啊,公公这钱您拿着喝茶,你给想想办法?” “好说好说,别的办法都不中用,把人送去就成了。他是死是活,那是他的造化。” 到了地方,竟是个无比精致的地方,建在水中央,一个封闭的亭子,被荷花团团围住,渡船过去,两人把粱韵往屋里一推,锁了门。 “来啦。”一个慵懒的声音从粉红的帐子里穿了出来,“过来。” 那屋子里也精致得很,桌椅一概没有,墙上挂着飞天仙女,地上铺着波斯地毯,大窗子开着,纱帐晃得人心慌,一直青铜的瑞兽香炉夺了粱鸿的视线,他想不通什么香燃起来竟是粉色的。 踩着波斯地毯,一只猫跑了出来,被他一把拿住,抱在怀里抚了两把,猫便叫得一曲三回,尿了他一手。 “快过来呀。”慵懒的声音越发柔媚急切。 粱鸿走了过去,用扇子撩开粉纱帐,看见帐中人不由皱眉,扇子撩起滑到一边的白纱盖在那人腰胯上。 那人捂嘴一笑,坐起来猛一抱,将人拉进帐子里就要搓揉。粱韵不肯服帖,反而将人压住,那人动弹不得,急不可耐,一叠声的喊大胆大胆,又说要杀谁的头。 粱鸿被那香绕得神志迷糊,心里却总记得班主的交代,必要把这人治服帖了!两个人较劲也不较劲,终究是四十岁,吸多了迷情香的候公公服了软,柔情蜜语的贴上去,把个未经人事的霸王勾得不能自己。 那小公公已经走了,周老板却不放心,隔着水探头往亭子里的动静。忽听得候公公的笑声,心里稍稍放下了些,再听到候公公死冤家,活冤家的乱叫,心里又吊了起来。后来听到候公公的哭腔,腿也软了。不敢再留,连忙打马会梨园找班主商量保命。 候公公枕在粱韵的腰腹上,手里把玩着耷拉的器具。 “冤家,你这大宝贝可把公公我的腰也撞折了。”仰头亲了亲,“真是个好宝贝。” 粱韵捏了捏地上的波斯地毯,想笑着说几句讨赏的话,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可惜,戏没唱成。” “戏?你想唱?好呀,我立马叫人摆台。”要挣起来,却实在挣不起来,“你个冤家,公公我腰酸呢。” “你摆台我也不想唱了,心空得慌。” “你唱什么角儿,你不像是唱虞姬的啊。”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1 且看红灯多迷醉 作者:八甲 分卷阅读11 “我不唱虞姬,我唱霸王。” “冤家!” 风袭来,纱乱荡,那粉红的香已淡得不见了。只是荷花的香气,却更浓。 周老板和班主对着灯抽了一夜的烟,到底也没有不好的消息。只是霸王始终没有送回来。 “不会是死了吧?”周老板声音沙哑得不行。 班主敲了敲烟杆,“可惜了。” 第17章 第四回 和候公公吃了一桌三十四个菜的晚膳,粱鸿坐着挂黄的马车直到了梨花班。马车把人送到回去了,粱鸿转了个弯,到了戏班隔壁的巷子。 “出来吧,跟了一路了。” 小乞丐从墙角拐了出来。 “过来。” 小乞丐便磨磨蹭蹭的走了过去。“你不要打我。” 粱韵啪的一巴掌打在小乞丐的臀上,想再打,又觉得不能像打候公公一样打小乞丐,便错手搂住了他。 “给你吃的。” 小乞丐别别扭扭的,接过来一看,竟是一盒酥糖。拈一颗放在嘴里,半天不舍得咂摸。又拈一颗,仰头递给粱韵,“你也吃。” “我不爱吃这个。” 小乞丐不信,直塞到他嘴里去。“这世上哪有人不喜欢吃糖的。嘴硬。” 那甜腻腻的味道晕在嘴里,熏得人受不住,粱韵赶忙低头对嘴一送。“我真不爱吃这个。” 小乞丐颇有些目瞪口呆,脸红红的说:“不爱吃就不爱吃嘛,臭流氓!”挣脱出去,自己跑到墙角圈着。 粱韵走了过去,蹲在那里,从身上拿出一叠钱递过去。 “干什么!”小乞丐怒道。 “我挣钱了,但是不想给班主,就给你吧。” “我不要!” 粱韵一把拉开小乞丐的衣服,把钱塞在他怀里。“不要也得要!” 小乞丐捂住胸口挣扎,被衣服里的手摩擦得痒痒,忍了一会儿,到底忍不住,就笑了,“就不要就不要。你摸小乞丐的胸口,是臭流氓,大流氓,耍赖皮,不是好人。” 月色清亮,小乞丐活泼善良,粱韵也一笑。柔柔的把小乞丐抱住,亲了亲他的头顶,说:“他们都不配用我的钱,只有你,我愿意给你花,懂吗。” 小乞丐枕着梁鸿的胳膊,笑着说,“好吧,看在你总是把糖留给我吃,对我好的份上,我明天就去把钱花了,买烤鸭吃,买酱猪蹄吃。”他仰着头,“你吃不吃?” “你给我买我就吃。” 粱韵不再做霸王的装扮,班主也不管他,他自己喜欢练功也好,喜欢打拳也好,都由着他去。 周老板又来了,提着食盒,满脸堆笑的。 “梁老板,今日日头不错,可有心情去看戏?候公公附府上的堂会,这是帖子,您拿好。” “什么堂会,我今天不想唱。” “并不劳您登台,就看,他们唱得好了,您叫个好就是他们的荣幸。” “不去。” 班主提着烟袋走了过来,打开食盒,从里面拿出七八样精致的糕点,逗得其他人直咽唾沫。最底下一层是两封银子。 班主说:“学了那么多戏,也不知学会了几成,刘邦为什么胜了,霸王为什么输了,不晓得你们都会了没有!”说着烟杆一扫,在虞姬吊起的腿上狠打了两下,“虞姬不是虞姬,演得不像,早晚是个死!” 马车直到了内府,戏台下围坐了十来个官。候公公叫一声好,他们便跟着叫好。 小公公在候公公耳边低语了一句,候公公便痒得摩椅子。忍着那个意思,端起茶叫累。官员们便匆匆告辞去了。 粱韵到了戏台,台上倒是热闹,台下空着十几把椅子。 “来了,吃了没有,那些点心都是宫里出来的,平日里就是太后娘娘才吃得到呢。” “吃了些,到底是糕点,精致却不大顶饿。” 候公公掩唇一笑,搭着霸王的手,眼里水光泛滥。“冤家,就知道讨吃。小德子,摆一桌三十四碟到云台去。” “今天不用点香了吧。” “呵呵,不点香,你来得起吗?” 粱鸿喝了一口香茶,拉过人哺过去,指腹把那唇上的胭脂都揉干净了,揉肿了,揉的发亮,“试试吧,我不嫌弃你。” 梆子不知道敲了几次,云台里候公公也不知哭了几回,实在求不动了,也就任由他去,小子虽然粗野些,真心倒是不假,也比其他些人更叫他情动心激,叫他越发舍不下去,也豁出老命去陪他癫狂,这滋味,实在比做男人的滋味还好上万倍。 粱鸿将人抱到浴桶,似对着心爱的人一样,浅啄轻吻,又用玫瑰的花瓣撩那胸上的肿点。候公公心痒得不行,身上却受不住,把个两腿夹起来,只用口手去伺候。 吞了一口饱的,便不由得嗔怪,“冤家竟不晓得疼人。这满是的红疙瘩,回头叫太后看出来。” “哄我,难道你在太后面前也宽衣解带的吗。” 候公公在那脸上一拧,看那张霸王冷脸,里面便又觉得痒,到底自己放开坐了上去。“脸上水色总要红润些,太后明察秋毫,哪里看不出来。那天腰酸,不过依着墙歇口气,太后便说越发媚浪了。知道我屋里有了人,还说想见见呢。” “呵呵,你舍得?” “舍不得什么?” “她见了我,还有你的份儿?!” “呵,你好大的脸,太后什么没见过,稀罕你这么个货,哎唷,冤家,你轻些个。” 第18章 第四回 丰泰楼,顶贵的房间,三十两一钱的贡茶一大包全撒进了浴桶。胭脂一曲唱完,茶香四溢。 玉年试了试水温,拍了拍浴桶的沿子,学着胭脂的样子翘着兰花指,“来吧,梁老板。” 粱鸿笑得不行啊,一个健步冲过去,把人抱住,先扒光了衣服扔进去。 “臭流氓,我这三十两的茶,溅出去这么多,多可惜!你赔我钱来!” “要钱没有,要人一个。”说着也抬脚挤进去。 两人好久不曾见面,这一时肌肤相亲,怎一个相对无言。 “小乞丐,我好想,” “想什么?” 柔情一吻,“玉老板这是在装傻?” “那你来啊。” 到底舍不得。便是吻得认真,肌肤紧贴,恨不得拥有,一腔柔情,爱得深了,倒不舍得玷污了他。 玉老板是好姿色的,多少闺秀都芳心暗许,茶叶金贵,却喝不下多少,便是买去放着,也愿意,不知为丰泰楼添了多少收入。此刻脸上绯红,眼中含波的样子,更是动人心魄。 粱鸿将那双眼捂了,却又被拉了下来,玉老板有些不满:“怎的,嘴上说爱我,却让我一直忍着难受?你把那老太监伺候得乐不思蜀浪上了天,信不信给你剪掉!” 说着挣扎起来。 粱鸿将人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2 且看红灯多迷醉 作者:八甲 分卷阅读12 压住,命根被人拉住,也不担心。 “我是怕委屈了你。” “委屈什么,咱们什么情分,这样的身份地位,能活着好好在一起就不委屈。小时候怎么说的,只对我好,钱给我花,不让我难受,不让我委屈,现在我就很难受,就很委屈!你来不来?!” 粱鸿将人搂住,两颗砰砰跳得心贴在一处,到底是自己的跳得更快。把那光洁的肌肤亲了一朵红花,几个亲密的姿势,带着爱的吻,玉老板早成了一滩烂泥巴,嘴里呜呜叫着,身上却一点力气也剩不下。 玉老板软在怀里,恨得红眼睛,“梁老板好手段,回回都用这招来治我。都十五年了,我他妈特委屈!” “别闹,候公公手眼通天,我怕。” “怕什么!那老太监醋得好没道理,张小姐不过是约你看戏,他就把张大人算计下狱了,还有青红楼,烧了吧,最可气得是咱俩有什么,什么事儿都没成,他就敢封了我的店,怎么的,他以为自己是皇后啊。” 说得气了,不愿再和这人待在一个浴桶里,爬着从桶里翻了出来,坐在毯子上骂。又委屈了,只觉得自己命苦啊,小时候是个没人要的乞丐,现在好了吧,又爱着这么个人。可见老天没眼睛。 “你要是实在想,那你来要我。” 玉老板闻言一愣,把一只绣鞋朝脸上扔过去,笑骂道:“呸!臭流氓,我抱得动你吗,再说,我要是啃了你,那老太监扳不平,还不把我剁成肉酱啊!他把你当个稀世珍宝,偏你怕。” 谁稀罕谁稀罕得要死,玉老板又岂会不知道,他要缠,那人自然不会走。 晚上到底没有回去,去了玉老板的地方,比红粉香更厉害的药,自然是玉老板的眼泪珠儿。一个被窝里打滚,把人撩得受不住,轻轻哼两声,看他忍不住又拼命来忍,被人如珠如宝的轻柔对待,这些都不是玉老板的所求。 两个人一起难受,一起舒服,才是玉老板的爱。 两支红蜡烛,映得捧着两杯酒的玉老板像个如玉君子。 “你喝不喝,喝了不紧张。” 两人各饮了一杯。依在一起,谁也没有动手,竟有点无从下手的意思。 “你来啊。”玉老板胸膛一挺。自己也哆哆嗦嗦的去解对方的衣服。“你说,我是躺着好,还是趴着好?哪种舒服些?我骨头比较硬,腿可能上不到你肩上。” “多话。” 玉老板生得很,痛了忍的泪眼蒙蒙的,抱着人不撒手,得趣了吟得和猫儿一样,受不住了就乱抓。软塔着两条腿,一拨就倒,非得人抬着,胳膊倒是有劲,眼睛就一直汪汪的盯着你,管叫你知道他现在身里心里都被你填满了。 不知喊了多少回名字,一句好爱你终究忍在了肚子里。 两个人搂着躺在一起,热络络,玉老板从床边捡起一只拖鞋,朝窗户一扔,把窗户砸得大开。 房间里有了月光,玉老板觉得满足圆满了,又觉得窗外的树影子有点怕人,转身钻进了那个怀里。 “如果那老太监真把我杀了,你怎么办。” “你都死了,我留着做什么,赚了钱也没人花,我来陪你。” “嘻嘻,那还差不多。你的钱庄卖了,酒楼卖了,戏楼也卖了,够给我买个大金棺材的。” “给你买个玉棺材,咱俩睡一起。” “就晓得哄我开心是不是,玉棺材多容易碎啊。” 第19章 第四回 云台,窗户都关了。 候公公用纱捂住前面,走到香炉去拨香。 “昨儿又去找玉老板了?” 候公公也不知是几岁去势,皮肉上一点毛发也没有,想来年轻的时候是比女人也不让的。只是眼下那滑腻的东西流下来,叫人不想看。 “嗯。” “你不怕我杀他?” 没听到声音,候公公转过来一看,那人已经闭着眼睛睡了。 靠过去,把那脸咬上两口,把那宝贝含住□□。“好了冤家,我哪里敢杀他,我杀了他,你怕是要杀我。我最近都不吃粮了,只吃牛乳。你看我可漂亮些了?” 将人搂着,捂住。 “不要说话,你漂不漂亮我都无所谓。” 候公公心里一热,恨不得把自己奉献上去,到底晓得自己不是玉老板,也比不过人家打小的情谊。又心上那一份酥麻到底压下去几分。 “皇上又召你去。” “我不去。” “乖,别任性,胳膊拎不过大腿。” 霍然立了起来,“太后召我,皇上召我,你的老情人都被我睡了,我竟是个什么!” 候公公慌张安抚道:“瞧瞧瞧瞧,急什么,青筋都爆出来了。太后不过是图个新鲜,召了你两会也就算了,皇上年轻,你只当他是玉老板还不成?总比挨着我舒心吧。玉老板是个敞快又有真心的人,他都许了我,难道还拎着皇上的那根筋?他也不敢啊。有好处的事儿,不亏你。” 粱鸿惨然一笑,到底班主棋高一着。他收服了这位候公公,可好处竟都被师兄师弟占了,个个家财万贯,辉煌腾达,说到底,班主是带着一票兄弟的刘邦,自己是乌江边的霸王。 “怎不找虞老板。” “虞老板?嘿,他霸气不足,伺候不了皇上。冤家,皇上现在正热络你念你,你不去他一急,一句话把你十几年的努力灰飞烟灭,再晓得是为着你外头那个玉老板,玉老板还想活?你听我的,我总不能害你啊。” 玉老板想活,却不该是这样的活法。 “是了,我去。”粱韵将候公公拉入帐子,这一次手段百出,把个候公公差点几番灵魂都出窍了。 登车入宫,候公公还是软着的,粱韵也不扰人帮忙,轻声细语的扶着。到了掖庭的荒宫,候公公便是跪在那里等人,他也陪着坐在地上,似个心爱的人一样把人圈在怀里。 密麻的脚步声传来,候公公连忙推拒,“皇上来了,你快放开。” “我不放,你这样子,我不忍心。”说着在候公公的脸上不停亲啄。 “梁卿”门开了,一个明黄的身影闪了进来。看到地上的两个人,笑容便有些冷。“怎的,候公公是怎么了,嗒着做什么,还不起来伺候。” 宫里的床榻很不一样,皇帝却没什么稀奇,不过是个被太监带坏了,染上雅癖,贪图享受的小男人罢了。 粱韵几次将皇帝弄得舒爽却不到顶,反而拉住伺候的候公公缱绻厮磨。候公公迎合已经成了自然,又被□□得又酥又媚,不但推拒不得,反而越发燃情,这一厢巫山际会琴瑟和鸣,把皇帝冷在一边,几次踢开候公公,却总是不被中意。 “皇上,”候公公今日多承,已经承受不住,也知那冤家故意冷落帝王,只得扭转头去亲迎皇帝。偏粱鸿似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3 且看红灯多迷醉 作者:八甲 分卷阅读13 舍不得他摇臀乞怜一样,横眉冷对毫不怜惜的将帝王压了下去,一番征伐毫不讨好,帝王好容易得趣,却也酥麻带痛,一摇一摆之间,一双怨怼的眼睛尽落到这夺宠奴才身上。 “奴才,奴才,”想解释,想说点好听的话,但那冤家的手在身上游来荡去,惹得他竟什么也想不出来。 心里突然明白过来,这冤家怕是起了意头要杀我了。 往日后帝王多召,皆不宣候公公伺候,再一,床榻之间听了几次粱韵怀念候公公的香软好处,便寻了错处将候公公罚去官阶,做了个洗夜香恭桶的。到底候公公手段高,叫皇帝知道自己百般记挂的梁卿和个什么开茶楼的玉老板混在一起,怒火中烧,派人将玉老板打了几枪。 “我害你去死,你怨不怨恨我?” “你要我等你多久?” “不久,就三五天。” “那我不怨。若是有下辈子,你得干干净净的等着我,看见你和别人一起,我心里难受。” “好,我只要你。” 一口大黄金棺材,里面是一个玉棺材,里面的人死了也带着笑的。 第20章 第五回 网络是个新鲜事物,但有眼光的人从来不会错过新鲜事物。 十层的楼,四五十个房间,往年总是租不满,嘿,挂在网上半年,就不愁租了。 床头的钟表咔哒咔哒的走着,指针划过十二点的时候突然闹了起来。 一只狗跑了进来,前腿一矮,跳上了床,一双前爪一蹦一跳的,几乎把主人按死。 呜呜,嗷嗷。 床上伸出一只手,一个横扫,将大狗扫落床下。 “起床,我知道了。再眯五分钟。” 起床,洗脸,刷牙,剃胡子。 镜子里是一张依然俊俏的脸,但是一眯眼,那皱纹就出来了,当真恼人。 “包租公,我来交房租了!” 男人气得把吐出嘴里的漱口水,“这么一大早的,急什么!”顾不上换衣服,吃早饭,拿着本子就出了门。 从一楼开始,逐个敲门,总共四十九家。 “喂喂喂,交房租了,有没有人在,没人在?得,那我把房源挂网上了,您老一家等着搬走吧。” “别别,有人有人,就来了。” 嘿嘿,小样儿,跟我斗法,忒嫩了。 敲到十八家,手就麻,穿着拖鞋的脚踹了几家,腿也麻了。 包租公,是个辛苦活啊。 第二十家,屋里有动静,伏在门上一听,嗯嗯啊啊的,真是好不畅快。包租公听得心痒痒,老脸发红,更是气得不行。狠狠在门上踹了几脚,骂道:“他妈的无耻之徒,光天白日的,宣什么浪,下个月房租加五十!” 那门开了个缝,大男孩的脸漏了出来,往下一看,腰上隐约可猜到还盘着一条大白腿。 “哥,我亲哥,又涨我房租,你能不能积点德,都四十了,再不积点德打一辈子光棍,做个老处男!”说着还挺了挺腰。 “混账东西!”包租公又窘又怒,“涨!涨一百!” 门咣当一声关了,隐约听到那小子骂了句“更年期旱死的老处男”,嗯嗯啊啊的声音比原来更大声, 包租公在二十的番号上打了一个叉,也不收租了,这心火旺盛,得先回去冲个凉。 打了香皂,窝在浴缸里,手刚捏上家伙,第四十九家的那个家伙就在脑海里作怪,于是嗯嗯啊啊的操作一番。 三十八了,没有对象,没有性福,心里有个四十九号,可几次示好他一点反应都没有。 脚步略显虚浮的包租公决定倒着收租。 “喂喂喂,四十九,在家没有。” “请等一下!” 等一下?在干什么要等一下?!我的房子,我等什么。包租公掏出钥匙就开了门。 杂乱无章的房间,标准的单身汉公寓,客厅没有人。包租公听到声响,走进了厨房,原来并没有和他想的一样有什么女人,那男人只是在对付一条鱼。 水槽里血光四溅,那鱼却还能兜着人玩。 包租公呵呵一笑,“你这么杀鱼可不行啊,我来吧。” 四十九终于正眼看了包租公一回,英俊的脸把包租公看得心里一热。“那劳烦你。” 包租公说着不劳烦,把账本一扔,从刀架子上抽出一把剪刀,一手按住鱼,把鱼翻转过来就是一刀,挖心掏肺,冲水切片,干净利落。 忽想到没问人家是不是吃鱼片就擅自做主,便热着脸说:“这鱼满新鲜的,做成麻辣鱼片肯定好吃,要不你一边站着,我煮给你吃?两分钟就出锅。” 说完心有些乱跳,脸比刚才还热。 那男人一言不发的看了几十秒,包租公也不动作等他的话。 “嗯,我先盛饭,你会不会炒莲白,炝个莲白。”男人拿出两个碗洗了,盛了两碗饭。 包租公心头一跳,连忙道:“会会,我炝莲白那是大厨级别的,你等着!” 菜上了桌子,包租公一身白衣服上沾了好几红油点,站在那里,跟个傻子一样。 男人吃了几口,确实好吃,又吃了几口,终于发现只有自己一双筷子在动,一看,才发现包租公居然讲礼了,一时间又摸不透包租公的意思了。 笑道:“玉先生厨艺不错,味道真好,怎么站着,快坐啊,吃饭吃饭。若不是玉先生来帮忙,我还真是搞不定这鱼呢。” 包租公哎哎两声坐下,应了几回,吃了两口便咬着筷子呆望这男人的俊脸。碗上被对方敲了几下,才回过神来,不好意思的说道:“梁先生不要客气,我全名爱新觉罗玉棋,就叫我玉棋吧。” “爱新觉罗是皇族啊,哈哈,想不到玉先生还有这样的血统。” 包租公急道:“没有的事儿,大清朝都倒了,你再说什么皇族,可就是骂我了。” “不是。总觉得玉先生去气质不凡,引人注目,总想不到原因,现在晓得是祖上带来的,哈哈,有趣有趣。” “不不不,不是祖上带来的。”穿白体恤短裤拖鞋,祖上哪有带这种气质的。包租公急得挠心,心说都两个老男人了,还拐什么弯抹什么角,看上我了就直说,正好我也看上你了。 但这话不能这么直说,一时间想不到招儿,包租公也不愿意冷场,脑子里动得飞快,手上也不停的给男人夹了一筷子菜。 “梁先生,吃菜吃菜。” 好红的朝天椒,梁先生嘴角一抽,还是吃了下去。给包租公夹了一筷子鱼,又怕他不晓得吐刺,灵活的手腕把刺剃了,递过去。“玉先生也吃。” 包租公一时呆了,竟不拿碗去接,伸出脑袋舌头一卷,肉到了嘴里,脸红了个彻底。 第21章 第五回 梁先生从棚子里回来,路过一家花店,鬼使神差的买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4 且看红灯多迷醉 作者:八甲 分卷阅读14 了十二朵红玫瑰。 走到第三十八号敲门,敲了三次也没有人应。心情竟比在棚子里骂人的时候还低落。 到了四十九号,掏钥匙开门,钥匙还没有掏出来,门就开了。 “你回来啦,快洗手,哎呀玫瑰啊,你买的?谁这么大福气,”包租公心头一酸,险些笑不下去。 “没有别人,只想送给你。”梁先生看着包租公酸脸,不由得就说了出来。 “真的?!”包租公接过花,喜滋滋的闻了一把,嘴上却说:“今天的玫瑰花可贵了吧,什么情人节,都是骗小年轻的。” 梁先生弯腰换了拖鞋,脊背却有些冒汗,站过去比玉先生高了一个头,“不贵,老板说一百二一朵,保管我今天告白成功。” 玉先生一接过花就开始给自己做心理准备,现在听了这话,还是心如擂鼓,脑袋发麻,手脚发软,想说个什么俏皮话爽气的应了,却呆得张不开嘴。 委婉的对方不满意,梁先生只得直接一点了,掏出兜里的盒子在玉先生脚边跪了左腿。 “等了三十八年才遇见你。” 玉先生哈哈笑了两声,想说梁先生笨,哪有告白还没有成功就求婚的,但他,但他就是忍不住哭,想扑过去,亲他抱他应他。 “你,你喜欢我吗?”玫瑰的花茎都被玉先生捏断了。 梁先生一笑,“我对你一见钟情。” “哦。”玉先生又想,这可能是求婚的场面,或许该问深沉点,于是又问:“那你爱我吗?” 梁先生收了笑容,一时间更俊得没边了。 “爱。” 花,嘭的落在了地上,玉先生强笑着,伸出手去,“敢不敢赌一辈子?” 梁先生从盒子里摘出戒指来套上玉先生的手指,“自然。” 梁先生在玉先生的碗上一敲,“小皇爷,吃饭。” 玉先生立起手背,贼笑着,“梁先生,你知不知道送戒指是求婚的意思。” 吃完饭,梁先生被玉先生指挥去洗碗,玉先生咧着嘴一边拖地,整理到处都是的书,一边骂骂咧咧的嚷嚷:你看你,家里乱得脚都下不去,这些书,这些杂志,这影碟,哎呀我操,沙发底下还有两个煎饼,坐我一屁股油,你给我洗干净!我是说,裤子,你给我洗干净! 梁先生洗完碗出来,客厅已经焕然一新了,小东西分门别类的回到了架子上,沙发上杂物移开还是新的,连茶几都锃亮。 玉先生坐在那里,还在数那戒指上的钻石到底有没有九十九颗,梁先生转身进屋,门也不关就开始脱衣服。 玉先生数着数着就忘了数到哪儿了,眼睛偷偷往那边看。这男人干苦力的吗,气质也不像啊,怎么一身香油色的肌肉这么结实,光是腹肌就有八块,包租公很喜欢,包租公眼光很好啊。 梁先生走了出来,熨帖的西装,还打了领带,鼻梁上架着副小框架的眼睛,是一副衣冠禽兽的样子。 玉先生一屁股挪过去,拍着大腿,举着大拇指,“啧啧,这一身家伙,骗过多少小姑娘啊,禽兽样。” 梁先生笑容一僵,不自然的呵呵一笑。“快去换衣服,第一次约会咱们去看电影。你屁股上还真有两坨油。” 玉先生不是白给的,洗脸刷牙,香氛,清新剂,换衣服,还给自己涂了一层宝宝霜,从个邋遢大叔变成个花样少男,也才花十分钟。 玉先生对着镜子呲牙,明明确确的晓得自己的春天来了。腰线还在,翘臀还在,深v也祭出来,梁先生,初吻你要不要。 玉先生站在车外,很是吃了一惊:我男朋友这车,不低调啊。 拍了拍车顶,玉先生呵呵一笑:“好车啊,我都没舍得买,早知道就在我车库里停着,我说什么也,” “我不常开,你喜欢你拿去开吧,我开你的大众。” 玉先生心里一荡,故意弯着腰拍了拍车窗玻璃。梁先生伸长胳膊给他开车门,眼睛一下就看到了底。 到了车里,梁先生也不开灯,暗暗的,也看不清玉先生精了心的造型。一脚油门下去,一手打方向盘,一手来拉玉先生的手。“你这件衣服不好,一弯腰就走光。” 玉先生不好意思了,别别扭扭的转换话题:“这车可不省油,你这一脚下去得好十几块。”把梁先生逗得眉眼弯弯。 到了电影院,玉先生便嘀咕:这男人忒不晓得顾家省钱,看个电影都要搞特殊,弄个什么卡包。一会儿梁先生叫了小吃拼盘和水果,他一边嫌贵又吃个不停。 大幕上映,出租屋恋情,导演张春华,玉先生咬着哈密瓜说:“哟,张导的电影啊,我喜欢哎,名导,从来不出烂片。” 梁先生便笑。 一会儿屏幕又闪,玉先生本来没有留意,突然被两个字抓住了眼球,便愣住了:编剧,粱鸿,监制,粱鸿。 梁先生便问:“你觉得这个编剧怎么样,好像也不太出烂片的。”乘着暗光就亲了他。 玉先生懵懵的,一直到影片结束才说话。 “那个三十八号,怎么是个女的!还有,你拍这个电影怎么不租我的楼!” 忽然想起个更严重的问题,“你不穷啊,为什么租我的房子住?”看着梁先生笑得温柔,心说,完了,笑得这么诡异,难不成不是我搞定了他,却是他搞定了我? 想起两人相处,梁先生一向老神在在,连追也没有,尽是自己自投罗网了。 亏了! 第22章 第五回 玉先生洗衣服时,从梁先生的裤兜里摸出一张名片。手写的,只有一个地址,玉先生拿在鼻子上一闻,竟闻出了女人牌的香水味。 梁先生最近天天都回来得晚,玉先生不得不把大狗牵到四十九号做陪,忙也就算了,有女人还了得! 梁先生到屋里来,抱着玉先生溺吻了一下,“我走了,今天忙,不回来吃饭了,你别等我,早点睡。” 玉先生笑嘻嘻的点头。 玉先生乘另一部电梯到了车库,看着自己的灰大众启动了,出去了,才从角落里闪出来,掏出钥匙钻进了梁先生的大豪车。 开手机,定位自己的车,不远不近的跟着。路过菜市场听见里面广播大减价,去买了两斤螃蟹,两斤虾,三把青菜,五根萝卜。 男朋友前天说想吃螃蟹,玉先生说螃蟹有什么好吃的,一点肉都没有。 玉先生两大包菜甩到后备箱,又担心螃蟹和虾子逃出来把真皮垫子蹭花了,又买了一个塑料箱子把大钳子们放进去。 玉先生启动车子,从停车位转弯的时候,把一个正在停车的奥拓小青年吓得够呛,便友好的从车窗里伸出脑袋来,说:“小兄弟往前挪挪让我先走吧,我忙着抓奸。” 小青年一个激灵,一个盘子打到底,好险才没刮伤豪车的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5 且看红灯多迷醉 作者:八甲 分卷阅读15 车皮,心说这哥们心真大,抓奸还笑成这样。 玉先生把车远远停住,戴上帽子和墨镜,畏畏缩缩的混在人群中。 “那个谁,群演,戴墨镜的那个,怎么还不去化妆,下一场就是你们上了,还想不想干啦!” 玉先生呲牙笑着,小哥小哥的,总算忽悠了到一套太监服。心说混到里面,可不能叫姓梁的看到自己穿着太监服。 脱了太监服出来,看场子里有好几个戴墨镜的,他便又把墨镜戴上。眼睛四处搜索,看到几个眼熟的明星,却并没有看到梁先生。 一个尖嘴猴腮的老男人指着一群宫女样子的小姑娘骂得唾沫横飞,玉先生认得的大美女明星赵小姐便上去劝,没想到也被耸了几句。 玉先生心说这老男人脾气也太孬了,不知家里的媳妇儿给了多少气受,到这里来找小孩子们的晦气。 这时候,梁先生出来了,玉先生连忙躲在一边。 梁先生早上穿出门的衬衣也不晓得脱到了哪儿去了,只穿着个背心,香油色的肌肉若影若现。 玉先生脸有些热,心说梁先生太不讲究,衣冠不整的。 梁先生左手捏着一把蒲扇,右手拿着一本稿子,稿子的侧边还染着玉先生打翻的红墨水。梁先生不像在家里完事都顺人的样子,怒气冲冲的,走到那尖嘴男人的旁边就是一顿吼。蒲扇在本子上指指点点的,气势很是不凡。 梁先生蒲扇一挥,赵小姐和一群小宫女便围了过去,梁先生对着这个说两句,对着那个说两句,严肃认真的样子看着玉先生口渴心焦的。 赵小姐眉眼笑得漂亮,递了一瓶水给梁先生,梁先生接过来喝了,又继续说。 玉先生心头火热,知道不能再看下去,嘁了一声,晚上叫你晓得厉害。心念那两斤螃蟹,怕捂死了不好吃。那男人连个鱼都不会杀,嘴倒是挑得很。 玉先生走到门边,回头一看,几个坐在一边休息的宫女竟对着梁先生指指点点,还压着手机的摄像头偷拍他,玉先生看得拔不动脚,一边安慰自己说那男人有魅力,证明自己眼光不错,一边又忍不住心里发酸牙根痒痒。 玉先生回到家,把螃蟹拿出来洗,才想起梁先生说了今天不回来吃饭,心里越发失落。放了两池子水让大钳子们自己玩去,就躺在沙发上发呆。 肚子饿得咕咕叫也不想起来煮中午饭,想想姓梁的那一身招男惹女的香油色肌肉,又想想梁苦力存折上晃得人眼花的零。 他们那乌烟瘴气的娱乐圈,说不定有几十个俏佳人排队等着呢! 想想自己三十又八的身份证,眼角一笑就跳出来的细皱纹,恨不相逢年轻时啊。 玉先生躺在沙发上,把路过的大狗子抱在怀里,不想大狗子也嫌弃他,才拔了他三根毛就嚎叫着跑了。 养不熟的公狗,都不是好东西。想着梁先生告白求婚到现在,都不动作,玉先生便委屈落泪了。 到了五点,玉先生还是醒了,迷迷糊糊的,把螃蟹处理了蒸了,虾处理了炒了香辣味,青菜也炒了。回过神来,晓得梁先生不回来吃饭,自己也吃不下。洗了澡,裹着毛巾,跑到房间里上网。 搜一下梁公狗,只有些生平简介,作品身家,唯一有价值的线索就是梁苦力居然四十二了。其他结果为零。玉先生看了好几遍,网上说他是高冷男神,钻石梁老五,他稍一提携提携谁谁就红了。 搜一下赵小姐,有一条去年的新闻说梁公狗是赵小姐的绯闻男友,所说最近五年梁先生都在玉先生的楼里,在他眼皮子底下,玉先生还是忍不住骂了一句梁老狗。 网络不可信,但不可不防。 玉先生翻身在床上滚了两圈,拉开床头柜,把梁老狗的钱夹子摸了出来。 喊你带钱包,你总说不花钱用不上,怪不得我! 玉先生给梁老狗注册了微博,先买卡座vip,然后关注小皇爷玉棋。 床头灯显示已经七点了,外头还没有动静。 玉先生看着梁老狗的粉丝一把一把涨,一个一个的小迷弟迷妹捧心来拜见“梁大神”,拐弯抹角的探了两句,结果个个都哭着求着给梁老狗生猴子。 “梁哥哥,你好帅,娶我娶我。” “嘿嘿,梁大神不是只有颜的大神,大神的才华才让人合不拢腿,大神,躺平求f!” ······。 “大神,我会做饭,有金牌厨师认证,懂音乐,钢琴十级,会跳舞,从小练芭蕾,大神,我愿意为你下厨房,上厅堂,我是真的爱你,附照一张。” ······。 “梁编您好,我是小吴,咱们一起吃过饭的,演绝世清官里的新人,谢谢梁编照顾提携,用得到我的地方,请一定,” 玉先生啪的关了网页,他觉得自己是自食恶果。 漂亮的,妖艳的,清秀的,有才华的,自己一个都比不上。尤其那个小吴,“用得到的地方”,你梁编的男朋友“用得到的地方”都还没有开封呢! 八点,楼道有了熟悉的脚步声,门开了,梁老狗安慰了要嚎的大狗,梁老狗进来了。玉先生头一歪,装睡得很熟的样子。 玉先生脸上一热,被亲了一口。玉先生装不下去了,揉了揉眼睛,说:“回来啦,吃饭了没有,今天做了螃蟹。” 梁先生把玉先生抱起来,说:“这重量,你也没吃吧,走,咱们吃饭去。” “放开,我吃了!” “是吗,那肯定没吃饱,也得吃,而且今天你该洗碗了。” “我不吃,也不洗碗!” 说着不吃的玉先生被抱了餐桌边,吃蟹咬虾,铁齿铜牙也比不上他的速度。一边吃还一边嫌弃梁先生。 “你看你,这么大能耐的一个人,怎么连蟹也不会吃。好好的大闸蟹,被你戳得鸡零狗碎的,看着都没有食欲,闪开我来!来张嘴,怎么样,要不要点芥末?酱油呢?” 螃黄到了嘴里,梁先生却喊着玉先生送菜的手指头不放。目光灼灼的,笑得人心里发毛。 “干,干什么。” 梁先生顺手把人一拉抄进怀里,“不要等晚上了吧,我吃饱了。” “你才吃了两只螃蟹就饱了?!” 梁先生嗯了一声,抱着人直奔房间。玉先生看着越来越近的床,心头摸不清主义,怎么回事儿,往常那样勾他都不来,今天这是闹那样? 不过,不管闹那样,结果是让人满意的。 第23章 第五回 玉先生做好了被颠老骨头的准备,没想到看上去我霸道我无情的梁老狗,居然温柔得不可思议。吻得缠绵有力,做得柔和坚韧,玉先生但凡受不住了他还能停下来让他喘个气。 自己的男朋友手段如此厉害,肯定不纯了。玉先生这个初哥,委屈了,趁着兴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6 且看红灯多迷醉 作者:八甲 分卷阅读16 头又咬又挠,权当泻火的同时还撒撒气。 第一局玉先生就灵肉合一了。三局都给出去了梁先生才哼着洒进来,跟着低吼了一句,“玉玉,我爱你。” 玉先生才要骂他技术怎么这么纯熟,把老直男都□□了,被这几个字憋了回去。憋得眼睛臌胀,喉头发赌,心头泛酸。 算了,这么优秀的男人,四十多年,若还是个清白身那绝对是根儿有治不好的毛病。太难为他了。 “我第一次。”玉先生低声道。 “我也是。”梁先生也说。但玉先生分明不信,梁先生也晓得他不信,也不解释,只给出承诺,说:“以后咱们好好的过,想花钱花钱,想结婚结婚,安安稳稳的。” 玉先生被搂着,嗤笑他,“你那么多粉丝,安稳个屁。牵个手去逛街,哪儿冒出来的老男人,怎么配得上我俊美无匹,才华横溢的梁大神!你信不信,我和你走在一起,他们都觉得我玷污了你,他们能在网上把我踩死。” “那就结婚,粉丝是那样的,男明星,单身的就是粉丝的,结了婚就是媳妇儿的。” 玉先生一冲动就想去美国的民政局,好歹忍住,说:“你先把网上给我摆平,网络是我的第二精神世界,不能让我寸步难行。” 梁先生在微博上晒了十指相扣的照片,玉先生手指上的钻戒在照片你璀璨一片,刺人的眼睛。可惜网友眼神不行,吼着烧死狐狸精,人肉梁大神收割机,却只在女人堆里搜索来搜索去。玉先生不由得盯着自己的手看了又看,就那么像女人的手? 梁先生说,“不女人,好看,我看你手拿刀杀鱼,心里一下就认出你了。” “什么认出我了?” “认定你了。” 玉先生心里发毛,“手控啊?严不严重?咱慢慢克服好不好。”自己总是要老的,人一老,手就丑,怎么比得上娱乐圈前仆后继的美手。 梁先生一笑,再不解释。 玉先生给什么,梁先生吃什么,算是新婚燕尔连着吃了一周蟹,玉先生自称吃蟹吃撑了,圈在沙发上说不能动了今后都洗不了碗了,梁先生便收拾了去洗碗。洗完了,又哄着玉先生去楼下散步,玉先生特意往二十的门上听了听,没有动静。 在马路上走走有什么意思,若不是男朋友长得帅有看头,玉先生是打死也不下来的。 “哟,包租哥,是你啊!居然下来锻炼,开窍啦。”二十号牵着他的女朋友,看着玉先生便调笑这打招呼,玉先生点了点头,笑得眼看不见。 忽然二十号又看见了玉先生身后的梁先生,惊讶道,“梁编?!散步啊。” 凭什么我是锻炼,他就是散步!玉先生不爽了,瞪着二十号不动脚。 “怎么,走累了?”梁先生没答二十号,先关心发问。玉先生心里爽气了些,点了点头。 “腿抽筋了好像。” 梁先生蹲下来给玉先生揉腿,揉了一会儿,说,“好了,你也是太缺乏锻炼了,身体本来就不好,这一不锻炼,比人家女孩子还加娇气。” 梁先生蹲下来,“走,背你回去搓药酒。” 玉先生被梁先生背着,回过头看见二十号惊讶的脸,得意的竖了中指。 玉先生一边指导梁先生发微博,一边说对梁先生耳提面命。 “二十号不是个好东西,你离他远些。” 梁先生嗯了一句,说:“他怎么触怒你了?” 玉先生便将那些涨房租的事儿讲给梁先生听,尤其说,这样没有节操的人就像搞事的乌贼一样,走到哪儿都是一口墨,近墨者黑。 “哦,我前天还跟李导说有个角色那小子挺合适的。既然,那算了?” “什么角色?” “玩世不恭的公子哥,二世祖。” “嘿,那还真适合。那小子本色出演啊。给他给他,我监督他天天背台词。” 从此以后,玉先生天天穿着拖鞋到二十号踢门。没动静的时候不踢,一动静就踢。 “还想不想演戏了,想不想当大腕儿了,台词都不背,你也别做演员了,回家挖煤去吧。” “挖你大爷的煤!你天天被滋润着!大爷这都一个月没开荤了,惹不起你成不,我认错成不,消停点成不!” “消你大爷的停!你在我楼里住了五年,你咋不消停。山不转水转,活了你个该!” 玉先生战胜了,穿着拖鞋开着豪车去菜市场买菜。 男朋友今天有个签售会,回来手肯定疼,买点猪脚补补。 做了一桌子菜,就等梁先生回来给最后一击。 梁先生不负所托,还买了鲜花回来。玉先生把花摆在桌子边角上,漏出梁大神亲笔签名的狗爬英文字“结婚一月纪念,致真爱”卡片,两个人挨着头用暖光滤镜拍了三四张。 梁鸿搂着他亲的,他趴在梁鸿身上笑的,两个人挨着脑袋装可爱的。玉先生发了三张。 梁先生的真爱粉小吴怒不可遏的攻到了小皇爷的阵前。用加粗的十一号怒骂:无耻淫贼,放开我男神! 玉先生嘿嘿一笑,小子才演了几个半集就敢这儿硬碰,分分钟教你做人。果然,站在法律和正义这边的粉丝纷纷护卫,把小吴踩得渣渣都不见了。 梁鸿说的没错,结婚了,就是我一个人的了。 大约明天可以一起逛街花钱了。 分卷阅读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