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言不由衷》 分卷阅读1 是我言不由衷 作者:卡宴 分卷阅读1 《是我言不由衷》作者:卡宴 简介 霸道鬼畜总裁攻因为看上了人家自愿被风流官二代攻压着做的故事,强强,结尾有互攻。 两个相爱的人互不承认爱着对方的故事。然后一个“花天酒地”,一个“重拾旧爱”,总之爱情是个博弈的过程,谁也不想做最傻的那个。 瞿东陈/厉深 第一章 许颖进门时,厉深并没有认出她来,等她坐下了,才有人推推他笑得意味深长,“厉爷,你看进来的是谁。” 包厢里光线弥散,还有人喝醉了在屏幕前跳舞,厉深喝得微醺,解了三颗纽扣的黑色衬衣刚才不知被谁揉得有些皱,他正低头打算摸烟抽,听了这话懒懒抬起眼皮往对面望了一眼,那双眼睛也正朝着他望过来。 许颖?厉深心想,怎么是她。 顿了一下,他才抽出一支大重九点上。 烟雾缭绕勾勒出他瘦削精致的面庞。 瞿东陈曾用一句话来描绘厉深的样貌,“惊亦不是那个惊法,艳亦不是那个艳法”,但放在人堆里绝对是拔尖的惹眼,后面这句当然是他自己加上的。 许颖看着他,朝他露出一个久别重逢的微笑来。 有人还在开大音量唱着不知道第几遍的“与往事干杯”,身边人戳戳他,“不过去打声招呼?” 厉深含了口酒,又抽了几口烟,过了一会儿才问,“她什么时候回国的?” “昨天,”声音杂乱,那人凑到他耳边道,“大家都说给你一个惊喜,瞒着你呢。” 是么,厉深抬眼朝对面望了一眼,嘴角含笑道,“许颖当初把我甩了出国的事你们是真不知道呢还是装不知道?” 此言一出,身边那些准备套近乎的同学一时僵了脸色,搞不清楚厉深说这话是真是假,厉深却已经站起身,笑了一下,“你们玩吧,我走了。” “这才十二点,怎么就走?”同学拉了他一下。 厉深把杯里的酒喝干,道,“你们玩。” 临走时他回头朝许颖望了一眼,刚好对上对方的视线,厉深礼貌地朝她点了下头,拉门离开。 厉深走到前台把账结了,服务员看到帅哥忍不住多看了几眼,笑着把卡还他还顺便打了个8折。“帅哥,今天平安夜,我们店里打八折还送苹果,您挑一个吧。” 厉深这才注意到台前放着的玻璃纸包好的苹果,以及大厅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圣诞树。 他笑了下表示拒绝,站在那儿把剩下的烟抽完,掏出手机想着叫个代驾,但犹豫了会儿又作罢,反正时间还早,他住的地方离这儿也不算远,干脆散步回去当做醒酒了。 才出门厉深就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他历来要风度,这么冷的天穿个衬衫再加件大衣就完事,刚刚来的时候是开车也没觉得多冷,现在夜深了气温骤降,冷得他哆嗦着摸了摸冻僵的鼻头。 准备妥协找个代驾,厉深拿出手机,就看到对面站着的人。 那人倚靠在林肯车前,不知道来了多久,正簇着火点一支烟,在烟雾缭绕中与厉深冷眼对视。 他眉峰凌厉,面庞透着一股生人勿进的冷峻,乍一看,只觉得是有些冷酷的相貌。 厉深愣了一下,才哂笑着走近他。 “不是说后天才回?”厉深绕到一旁拉开副驾驶坐进去。 瞿东陈咬着烟,跟着上了车。 他启动发动机预热,把车窗打开弹了弹烟灰,只是问,“怎么样,同学聚会?” “早知道你今天回来,前台送的苹果倒是可以拿一个,我刚才还没要。” “想吃苹果待会儿去买就是了,还是你喜欢白送的?” “今天平安夜。” “谁他妈在乎那些,你跟小年轻凑什么热闹。” 一支烟抽完,瞿东陈才起步准备倒车。 两人静默了一段路程,只听到收音机里传来陈奕迅的《圣诞结》算是应景,瞿东陈开口,“怎么样,同学聚会?” 不知是暖气开的太大的缘故还是怎样,厉深觉得头有些晕,像是后醉,他把头抵在窗上,没气力地回着,“你不是每年都参加,今年还不是那些,曲波他们还特遗憾你出差了,没凑成一桌麻将。” “就这些?”瞿东陈看了他一眼。 “你想问什么?”厉深闭了眼睛,有些昏昏欲睡。 瞿东陈勾着嘴角,“就没什么惊喜吗,厉深。” 厉深喉结动了动。没答话。 瞿东陈冷笑着说,“比如久别逢故人之类的惊喜。” 厉深慢慢转头看了他一眼,那眼里倒是平静得很,“你这样特没意思,瞿东陈。” 窗外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下雪,洋洋洒洒,落在地上。 “两年不见,许颖有没有变漂亮些?我记得当初在学校她可是顶尖的美人,和你站在一起那简直是校园里的一幅画呢,厉深。” “是么,”厉深闭着眼勾了下嘴角,似是漫不经心地道,“脸上倒是没细看,但那胸那屁股,绝对是新一番体验。” 瞿东陈含了一口烟喷在他脸上。 厉深被呛得皱眉咳了起来,直起身子,“你是不是有病?” 那人咧嘴一笑,“你对女的还有那能力吗,我表示怀疑。” 厉深朝他竖了个中指,“我一直把你当女人用啊瞿东陈。” 纵是夜深,厉深也发现瞿东陈脸上一瞬的冷硬。 之后两人再无交谈。 直到回到家后开始做爱。 瞿东陈像是要把这半个月的分离一次性补回来,才进门还没开灯就迫不及待吻上厉深的唇,手也不闲着去脱他的衣服。 厉深被他按在墙上吻得喘不上气,推了他一下骂着,“你急什么。” 瞿东陈却回以更热切的亲吻,扯开他的衬衫一口含住胸前的乳头。 厉深疼得吸气,瞿东陈一面吻一面去解他的皮带,隔着裤头套弄他的性器,直到勃起。 厉深呼吸渐渐加重,哪里都痛,那痛里却带着渴望的舒服,他一把推开瞿东陈,喉咙里像是含着一口烈酒,“脱裤子!” 手却先一步行动,扯开瞿东陈的皮带扔在地上,翻身把他按在墙上,握住性器就对着他捅了进去。 瞿东陈疼得身子一僵。 半个月没做,两人都有些疼,特别是瞿东陈,厉深这么不管不顾地进来,他疼得脸色发青,厉深抚上他的性器,凑过来含住他的耳垂。 “腿再张开些。”他太紧了,厉深连动一动都是困难。 瞿东陈整个人抵在墙上,一只手埋住脸,“你他妈这么急……” 厉深哂笑,“不是你急么,我这么配合你还不满意?” 瞿东陈没再说话,忍受着厉深前后的律动。 他身体是习惯去接纳厉深的,所以之前虽然痛,但厉深深知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2 是我言不由衷 作者:卡宴 分卷阅读2 他敏感点在哪里,不一会儿瞿东陈就感觉身子过电似的发麻,一阵比一阵剧烈的快感奔涌而来。 “啊……” “爽吗?”厉深笑着去吻他的后背,身下却一下比一下用力,“瞿东陈,我艹得你爽不爽?” “爽……啊……”瞿东陈紧扣他的手,“用力……” 两人一旦做起来就是恨不得把对方生吃活剥的狠劲,厉深就着这个姿势捅了十余下,嫌不够似的,又让瞿东陈跪在地上,从上面进入他,他骑在他背上一下下顶他,顶得瞿东陈的呻吟断断续续,他伸手去套弄自己前端的欲望,前后夹击的快感让他脑袋一阵阵发麻,什么也想不了,什么也比不上这个时候这样迫切的满足,厉深骑着他不断地前后律动,每一下都是又准又狠。 “啊……东陈……你太棒了……” 瞿东陈面色潮红,颤抖着从地毯上扔着的外衣口袋里摸烟抽,狠狠吸了几口,只觉得自己快被厉深搞疯了,可厉深就像是有用不完的力气,还是那么频繁地律动,忽然顶到某个地方让他浑身一颤,烟都掉在地毯上,厉深凑到他耳边含着他耳朵吮吸,“是这儿对不对?” “啊……”瞿东陈受不了地呻吟出声。 厉深得意地挑眉,更加肆无忌惮地顶向那个地方,瞿东陈的叫床在他听来就是最好的催情剂,平日里看起来冷酷无情的一个人,只有在做爱时才发出那样的声音,厉深深深地插了几十下,终于退出来射在瞿东陈的腹肌上。 窗外飘起鹅毛大雪,平安夜过后,在西方,这是新的一年了。 第二章 两人起的都有些晚,瞿东陈醒来时厉深正在洗澡,躺在床上发了一会儿呆,他才站起身去敲浴室的门。 “干嘛?” “一会儿你出去吗?不出去的话我让阿姨过来做饭。” “行。”厉深简短回了一个字。 瞿东陈走到床头去找手机,昨晚两人的衣服从客厅就扔到卧室,他记不清放哪儿了,来到客厅从玄关处找起,他看到茶几上自己出差前就放下的水果,大半边都已经腐烂了,却依旧放在那个位置。 瞿东陈顿了一下。 客厅所有东西的摆设,都和他去之前摆放的位置一样。他自己有轻微的强迫症,所以任何他拿过的东西都要整齐地放回原位,但厉深不同,他生活随性,往往什么东西过了他的手就不知道放哪儿了。 瞿东陈眼里的光一点点缩小。 阿姨来得很快,瞿东陈擦着头发从浴室出来就闻到厨房传来的香味,他瞟了一眼书房,厉深正靠在榻榻米上看书,头发略长贴在额头。 他慢慢踱步到厨房。 阿姨在炖海带排骨汤,看到他进来便礼貌地喊了一句先生,瞿东陈在那儿站了一会儿,才问,“我出差这几天,你来过吗?” 阿姨摇头,“没有,这几日厉先生都没给我打过电话。” 瞿东陈恩了一声,没再说什么。 吃完早饭瞿东陈就出门了,厉深还在那儿喝汤,抬头看他穿戴整齐正在换鞋,问了一句,“去哪儿呢?” “下午有个会。”瞿东陈头也不抬。 临出门,瞿东陈才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开口道,“下午你在家吗?” “不一定吧,”厉深道,“刚才容锦珏打我电话了,说约我谈点事。” “你开会多长时间?”厉深忽然含笑问他。 瞿东陈虽然没看他,但听他那轻声的笑意就知道他什么意思,嘴硬道,“就你那战斗力……” 结果话还没说完厉深就走到他后面拍了下屁股,“我这战斗力干得你浪叫连连,你不是睡个觉就忘了昨晚有多爽了吧?” 瞿东陈没理会这人的挑逗,换好鞋子后说了句我走了便关门离开。 厉深不在意地撇了下嘴,坐下继续喝排骨汤,阿姨每次过来做的菜饭都是合他口味,瞿东陈倒是吃得很少,那人挑嘴得很,从小放在钱堆里惯出来的臭毛病,今天他也只是随便扒了几口饭就放下碗筷了,这么多的菜,厉深倒是情愿自己一个人慢慢吃。 瞿东陈脾气很烂,三句不合他意便开始摆脸色,说话哪句难听捡哪句,容锦珏是厉深发小,从小和他一个院子长大,所以关系自然比其他人亲近些,厉深和瞿东陈在一起的事也只有他知道,后来和瞿东陈打过几次交道,都是些生意上的往来,背地里忍不住问厉深,那瞿东陈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狼崽子,你到底看上他哪儿了?那么多男男女女排着队想上你床你没要,结果找了个黑道起家的,你没毛病吧?没人要就破罐破摔到这种地步? 容锦珏那张嘴属于家族遗传,厉深和他相识多年,自动过滤最后一句,只是答,我俩只是各取所需,也就那么回事。 没见过炮友还同居的。 厉深眉心跳了下,冷眼看着一旁的人,我抖m不行吗?我都能忍受你这个变态这么多年,怎么就不能和另一个变态一起生活了? 容锦珏终于闭口不言。 厉深说的是实话,他和瞿东陈两年来虽然看似在一起,但实则聚少离多,这个名义上的“家”也就是个打炮的地方,唯一不同就只是场所固定而已,而之所以能维持两年这个数字,只是因为双方在那件事上比较契合,更何况,厉深不论是对女人还是对男人,只做上面那个,瞿东陈又愿意被他艹,何乐不为? 倒是瞿东陈有心,在市区买了一套房子不说,还专门请来阿姨做饭,每隔几日他自己也会过来小住,厉深却是因为这地方挨近工作地点,走路十五分钟就到,所以一个星期倒有三四天是住这里的。 抛却性格的原因,瞿东陈其实算是不错的性伴侣,所以哪怕两人只存在肉体的牵绊,但这关系,还是维持了两年。 第三章 昨晚的雪一直纷纷扬扬下到如今还没停,厉深吃完饭走回卧室准备换衣服,容锦珏打电话过来问他在哪儿,他开车来接。 厉深报了地址,容锦珏在那边啧了一声,像是有些不满,接着挂断电话。 一个小时后容锦珏来到楼下,厉深坐到副驾驶上,看到容锦珏里里外外不知套了多少件,简直像个熊,不禁笑道,“你至于吗穿那么多?” 容锦珏淡淡瞟了他一眼,“单身狗不比你们有抱着取暖的,我冷。” 厉深听出了他语气里的嘲弄。不知道为什么,容锦珏和瞿东陈打过交道后对他就没什么好感,要说有些人天生有不对盘,他们俩估计就是这个情况。 厉深知道在这个话题上容锦珏不会有什么好话,所以聪明地选择充耳不闻。 容锦珏带他去泡温泉,在郊区一家新开发的山庄,因为圣诞节下了今年的第一场雪,又赶上周末,所以车子还没进去就有保安站在那儿朝他俩摆手,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3 是我言不由衷 作者:卡宴 分卷阅读3 示意车位已经没有了。 容锦珏打开窗子对着那保安道,“容锦珏,之前和你们梁总打过招呼的。” 那保安听到他名字便指着另一处侧门为他带路,告诉他地下车库的位置,厉深伸手出去递给那保安一支烟,保安笑笑接了,容锦珏朝他道了声谢,关上窗户。 “哪个梁总?”厉深问。 “梁远。” “他这几年混得可以啊,”厉深打量了几眼温泉山庄的占地面积,“这块地我记得以前是政府的吧,怎么,又卖给他了?” 容锦珏笑笑当作回答。 厉深挑了下眉,意味深长地道,“今年我们经侦可还差件拿得出手的大案呢,你带我来这儿到底什么目的?” 两人下了车就有人一路引领,经过一条羊肠小道,百米之后便看到一个凿开的山洞,倒有几分桃花源的身临其境,钻过山洞后,便有豁然开朗之感。 容锦珏没想到他会想到这方面去,盯着他看了一眼,压低声音道,“我怎么不知道你厉公子这么热爱工作,看谁都有可能金融犯罪,恩?” 两人又走了几百米被领到一处独门独院的温泉池,工作人员退下以后容锦珏才继续道,“你要真这么闲不住,先把你那对象查了吧,你信不信,一查一个准,保准你这个跨年非常有意义,说不定破了大案明年就提处了呢厉队长。” 厉深忍不住笑,戏谑道,“他要是犯案就只能是刑侦出动了,我们经侦的级别太低,插不上手。” 容锦珏懒得和他贫,这个话题就此作罢。 两人泡在浴池里,舒服得眉目都松动了,厉深半个身子露在外面正闭着眼享受,就有人轻声敲了敲门,两个女人穿着泳衣走了进来。 容锦珏挑了下眉,其中一个会看眼色的女人立刻柔声道,“梁总让我俩过来给两位客人解解乏。” 厉深靠在那儿没动,容锦珏想了下今天和他聊的也不是什么大事,便略微点了下头,也不说话了。 两个女人分别跪在两人身边,为他们按摩。 隔了一会儿,就在厉深舒服得快睡着时,桌子上的电话响了。 厉深睁开眼睛,那女人倒非常有眼色,立马拿了他的手机递过来,厉深看了来电显示,一只手从水里伸出来接过女人递来的毛巾,然后按了接听键。 “在哪儿呢?”瞿东陈的声音任何时候都是冷酷的。 “泡温泉呢,”厉深回答,“你来不来?” 那边似乎啧了一声,问,“和容锦珏?你俩倒是有闲心。” “什么事?”厉深问他。 “刚曲波给我电话了,问后天下午有时间么,他儿子满月。” “他问你有没有时间你打来问我干嘛,”厉深笑他,“你一大忙人满世界飞你还能有时间?” 瞿东陈在那边顿了一下,道,“我后天还真有时间,怎么,你就这么不想我去?怕打扰你跟谁叙旧?” “别犯病,”厉深听出他语气的冷嘲,回道,“去不去我自己会答复他,就这样。” “晚上我在家,”瞿东陈冷声说了一句,“你和容锦珏分开后就直接过来。” 厉深直接摁掉电话。 睡意被打断,厉深也就摆摆手让女人停下,“行了,你出去吧。” 容锦珏听他开口也就让两个女人都出去了。 厉深伸手往一旁的桌子上抽了支烟递给容锦珏,自己也含了一支点上,过了一会儿容锦珏才开口道,“你之前拿我手机拍的那几张照片你还有印象吗?” 厉深吸了一口烟,恩了一声,问,“怎么了?” 容锦珏微眯起眼,“我一朋友,挺喜欢你摄影的风格的,能否赏个脸帮忙拍几张外景?” 厉深含着的烟差点掉下去,抬眸惊讶地看着他,“你和瞿东陈今天是不是都吃错药了?” “别拿我和那狼狗比,”容锦珏似是不屑地皱了下眉,但面容却是变得难得的正经,他从未用过这样一种语气和厉深说话,一种强装的,像是酝酿好久的正经,他说,“你看你什么时候有时间,都可以的。” 厉深平日里唯一的爱好就是摄影,虽然从未学过这方面的技术,但因为喜欢,自己砸钱钻研了几年倒也颇有成就,平日里在朋友圈随意拍的照片偶尔会出现在各大网络平台上,曾经有几家知名杂志找上门来都被他拒绝了,倒是因为他一直的高冷范,在小众圈子里也越发有些名气。 厉深心想,自己还真没见过容锦珏这么正正经经和他说话的样子,感觉有点好笑,但厉深却不怎么好奇他所谓的朋友指的是谁,他其实是听说过容锦珏身边的那个人的,是个最近新起的明星,但厉深八卦心历来不重,只是朋友开口了,他便点头应了下来。 “我拍照只看心情,你朋友那边,你得和他说清楚了。” “这个我知道。” “那就下周末吧。” 两人泡了温泉吃过东西才往回走,容锦珏先送他去昨天聚会的地方取车,两人分开后厉深才往住的地方开去。 第四章 开门进屋,瞿东陈正一个人在偏厅吃饭。 屋里屋外亮着的灯,倒凸显出一个人吃饭有些孤单。 厉深看他还穿着早上的那套衣服,包就随意放在一旁的凳子上,他看了眼表,有些惊诧地问,“怎么这个点才吃?” 瞿东陈抬眸看了看他,冷淡地回道,“才回来当然就才吃饭。” 厉深走过去把手贴在碗边,凝眉,“你就不会热一下再吃,这么冷的天。” 瞿东陈没再答话。 厉深觉得自己真是搞不懂他,瞿东陈大多数时候就是这么不正常,明明可以自己动手热一下再吃,但他像是故意和自己过不去,吃了冷菜过会儿肯定又会胃疼,然后忍着不说,厉深问他,他就骂骂咧咧的,让他别管。 真是有病。 眼不见心不烦,厉深走到客厅自己去看电视。 才过了半分钟,他就看到瞿东陈放下碗筷跟着过来了。 他坐到他身边,搭了一支烟抽了几下才转头问,“你们今天去梁远那儿了?” 厉深正剥橘子,分了一半递给他,瞿东陈嫌弃地扭头过去,“我抽烟呢。” 厉深没答他的话,抽掉他嘴里含着的烟自己拿过来吸了一口,又把其中一瓣橘子喂到他嘴里,瞿东陈皱着眉把橘子咽下去。 水果已经换成新鲜的,瞿东陈出了半个月的差,苹果橙子之类的都已经焉了,他出门前嘱咐阿姨去买了新鲜的换上,阿姨接了句嘴,“先生,你出差之前让我买下的水果都没人吃,这么多扔了怪可惜的。” 瞿东陈只是把钱递给她,看她的目光有些许警告的意味,“少说话,多做事。” 厉深吃着最后一瓣橘子,瞿东陈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忽然凑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4 是我言不由衷 作者:卡宴 分卷阅读4 过去吻他,酸酸甜甜的味道充盈在唇齿间,两人吻得缓慢却持久。 一吻结束,瞿东陈看着他,嘴角带着点勾人的笑意,“要一起洗澡吗?” “我今天不想戴套。”厉深说。 瞿东陈站起身,边走向卧室边说,“说得就像你他妈以前经常戴一样。” 厉深不知为何忽然感到心情莫名愉悦,追上去把他拦腰抱住,两人都是180以上的身高,厉深把脸贴在他脖颈上蹭了蹭,宣告主权似的咬了一口,“今天我要站着做。” “泰迪狗。”瞿东陈骂他。 “啊……”瞿东陈单手撑着墙,脸颊烧红,“你他妈别射里面……” 热水哗啦啦洒在瞿东陈脸上,厉深抹掉他脸上的水,拽着他的头发逼近与他亲吻,身下快速而用力,“马上了……恩……” 高潮来临的瞬间两人都忍不住低吼,厉深把东西尽数射在他里面,瞿东陈也兴奋地射在了墙上。 “说让你别他妈射里面……艹……”瞿东陈皱着眉骂骂咧咧,厉深却把他摁在墙壁上继续亲吻,伸出舌头与他缱绻交缠,也不管他是不是好脸色。 瞿东陈烦躁地推了他一下,厉深却仍旧凑上来去吻他的眼睛,含住他烧红的耳朵有技巧地舔舐。 直到把瞿东陈吻得没脾气了,厉深才舔了舔嘴唇,放开他。 他从来不怕瞿东陈的烂脾气,甚至有时候是故意惹他不快,他说不要的事他偏偏就要,看他皱眉隐忍自己的样子,厉深就感到一阵满足,比瞿东陈主动给他上还要使他快乐。 半夜,厉深被瞿东陈吵醒。 起初他以为自己是做梦,梦到自己迷失在森林里找不到出口,正焦急忽然就听到身边有人讲话,明明周围半个人影都没有,可那声音却越来越大,也越来越熟悉,厉深在梦里喊了一声“东陈”,自己就睁开了眼睛。 瞿东陈正半裸着身子握着电话站在窗边。 周围一片漆黑,厉深连他面容都看不清,只听见他压低声音语气却透着阴狠,“你带人马上过去!” 厉深翻了个身。 瞿东陈却转过脸看向他,“吵到你了?” “没事。”厉深声音冷淡。 瞿东陈赤着脚走过去拉开房门一面命令着,“控制住他,我马上过来!” 接着轻声关上房门。 厉深躺在床上渐渐没了睡意,睁眼呆了一会儿,才去看床柜上的手机时间,两点十五分。 接着客厅传来关门声,然后一切继续归于寂静。 隔了半分钟,厉深拨通瞿东陈电话。 “你裸着出去吗?” “什么?” 厉深开了壁灯,点了一支烟抽上,“我问你裸着出去想干嘛?” “谁他妈告诉你我裸着出去?我又没犯病。”瞿东陈语气不太好,顿了下才道,“我去客房换的衣服,傻逼啊你,快睡吧。” 说完也不等厉深就直接挂断电话。 厉深听得出他语气里的急躁,估计是出了什么要紧的事,他想起容锦珏说过的话,瞿东陈才接手他爸的生意不过两年,你以为他真这么容易就洗白干净? 厉深一旦醒了就很难入睡,他抽了两支烟,又玩了会儿游戏,直到天快亮了才睡着。 第二天厉深也没收到瞿东陈的任何消息,快下班的时候他给瞿东陈发了条短信,问他在哪儿,瞿东陈也没回。 厉深直接把车开回自己家了。 阿姨见到他进门便笑着说,你看看,亏我多煮了饭,两位少爷突然回家吃饭,可还真是亲兄弟。 阿姨是厉深母亲从自己家里带过来的人,十年前厉深母亲因病去世,她仍旧选择留下来照顾她的两个孩子,对厉家十年如一日。 “厉嵘什么时候回来的?”厉深穿过园子走进客厅,“我昨天还看到他在陪着访俄。” “刚刚下的飞机,听说明天还要飞菲律宾。”阿姨回答他。 吃饭的时候厉嵘才从三楼下来,一面走还一面打电话安排工作,等他挂了电话坐下来厉深忍不住开口问,“都要过年了你们还这么忙?” 厉嵘眉宇都是疲惫,闻声才注意到旁边坐了个人,惊讶了下,“你怎么回来吃饭?” “我最近都回来啊,你问爸,”厉深说,“倒是你,快两个月不见人影了。” 厉明觉恩了一声,开口道,“今年事情多,你们忙点也是正常的,年轻人,就要多历练。” 两人不约而同对视了一眼,默默低头吃饭了。 厉明觉虽然因为年纪原因已经退居二线,但威严还在,以前因为工作繁忙没时间管两个儿子,后来媳妇生病去世了他才忽然察觉到自己欠这个家太多,后来因为他的主动弥补,两个儿子才对他没有以前那样生疏,三个人都在逐渐地向彼此靠近,特别工作以后,厉深厉嵘不论多忙,都会隔三差五回来吃饭,陪老人说说话。 厉嵘因为第二天还要出差,吃完饭就走了,厉深陪老爷子下了会儿象棋,俩人又看了会儿电视,哄得他开心了,自己才开车回住处。 第五章 因为瞿东陈不知哪儿去了,他也就懒得回两人住的小区,结果睡到半夜,就听到一阵暴躁的敲门声。 厉深愣了一下,才走出去开门。 “你是有病吧大半夜的跑这儿来?”厉深看着眼前的人,差点没忍住揍他,其实在门被砸响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意识到了,这个点,除了瞿东陈这个疯子没人会来。 瞿东陈穿着黑色夹克和黑色裤子,眉峰凛冽,整个人透出的气场强大且低沉。 他站在那儿给厉深骂了几句,待他骂够了,便顶着一身风雪凑过身吻了他一下。 厉深有一瞬的愣住。 瞿东陈却已经绕过他往卧室的方向走去。 这房子是厉深买下的,瞿东陈来过几次,也熟门熟路,走到客卧自己便关上房门。 厉深只觉得脑袋炸疼。 这人到底什么毛病? 岁末年关,经侦支队虽不比其他支队那么忙,但仍旧还是有大堆的总结需要写,厉深早上把自己的年终总结百度粘贴了,下午被他们队长派去楼上开安全生产工作会,迷迷糊糊在会议室打了三个小时的瞌睡,终于挨到下班。 曲波儿子今天满月,早上怕厉深忘记又打电话提醒他,其实厉深确实是忘了,早上下班他才去临近的超市买了个红包,礼物什么的他逛了一圈也不知道该送什么,小孩的衣服他也不懂怎么买,干脆包个红包省事。 他下楼准备去开车时,接到瞿东陈的电话。 “出大门左转,大概100米左右。”他说的言简意赅。 厉深挂了电话,朝瞿东陈的方向走去。 打开车门坐进去,瞿东陈的脸色在灰色大衣的显衬下竟有些苍白,手里叼着一支烟,也不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5 是我言不由衷 作者:卡宴 分卷阅读5 知是烟瘾犯了还是用来提神。 “我开车过去,你又何必来接。”厉深说着就要去脱夹克,刚才在外面冷,现下车里开了暖气,不一会儿就觉得后背发热。 瞿东陈右手挡了他一下,冷眼道,“脱什么!” “热。” 瞿东陈瞪了他一眼伸手去调暖气,“你穿那么点还脱,真以为自己耐冻是吧。” 厉深本还想狡辩几句,结果话还没出口就打了个喷嚏,他只得捏了捏鼻头,穿着夹克不说话了。 曲波大学的时候就自己开了餐馆做生意,本来家里就有些底子,他自己也聪明勤奋,所以几年做下来倒也越来越顺,生意也越做越大。这次儿子满月,除了请同学朋友外,更多的是一些生意上的合作伙伴,瞿东陈和厉深走进去就看到宾客满堂,他的餐馆今天停止营业,全部用来接待,只见楼上楼下一片热闹,隔壁结婚请客的都没他这儿人多。 曲波原本在一旁招呼客人,看到两人来了立马迎上去,“你俩怎么一起来了?” 厉深和瞿东陈不约而同把红包一起递了过去,瞿东陈道,“我顺路,就去接厉深一块儿来了。” 曲波谢过之后收了红包,都是老同学也不和两人说那些虚的,只是看着瞿东陈道,“之前聚会你出差了,三缺一啊,今天你可跑不了。” 瞿东陈本想推却,但看曲波正在兴头上便绕了个话题道,“行啊,要是吃完饭你还没醉趴下的话。” 曲波笑着摇摇头,知道待会儿肯定得被轮番灌酒了。 他一路引领两人到二楼休息室,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对厉深道,“对了,许颖刚才还问我具体位置呢,她刚回来还摸不清这片新区,要不你替我去接下她?” 瞿东陈正低头点烟,厉深看曲波一脸坏笑的表情就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正要拒绝,却听见曲波继续道,“我刚才就想让小玲去的,结果你俩来我倒把这事儿给忘记了,你替我去接下她,我这儿实在走不开。” 曲波都这样说了,厉深便点头道,“行吧,她在哪儿呢?” 曲波说了地点,厉深看向瞿东陈和他伸手要车钥匙,瞿东陈抽着烟把车钥匙递给他,却在他要走时忽然拽了下他的胳膊,“去什么去,不准去!” 厉深抬眸,“那你和我一起?” “我不去,你他妈也不准去!”瞿东陈虽然在骂人,语气听起来却没多坏,仍旧是平常的腔调,眼里凝着深意,嘴角却挂了点无所谓的笑,也不知他是什么意思。 曲波还在一旁,厉深懒得应付瞿东陈,使了劲挡开他的手,只有他知道瞿东陈手上使了多大力气,他注意到瞿东陈面部肌肉明显一扯,像是碰到痛处一样。 厉深头也不回地走,“放心,你那宝贝林肯我一定原样送还。” 曲波知道瞿东陈脾气,只以为他小心眼,看到厉深下楼了他才转头对瞿东陈道,“陈烨也来了,你要不要见见?” 瞿东陈听了这话面色一冷,收回目光看向他,“你怎么请得动他?” 曲波尴尬地笑笑,“之前打过一次交道,我也只是礼节性地邀请,想不到他真的来了,也是受宠若惊。”最后一句当然只是开玩笑。 “这里只有你和他要熟些,其他人我也不敢往他那儿领,你看……”曲波话说到一半便止住看着他。 瞿东陈略一权衡,便点头道,“走吧,我也好久没见烨哥了。” 陈烨只是坐了一会儿便走了,瞿东陈知道他也不会留这儿吃饭,让人叫来曲波跟着一路送到门口,等陈烨的车开走了,厉深也载着许颖来到了。 两人下了车也依旧有说有笑,看起来相谈甚欢,许颖上台阶不小心崴了一下,幸好厉深及时扶住她,她尴尬着说谢谢,随手撂了下刘海,眉眼好看且迷人。 瞿东陈站在那儿手插外衣等两人走近,他伸手去和厉深要钥匙,曲波在一旁笑他,“瞿东陈你怎么还是这么小心眼?” 瞿东陈并不答话,转过头去和许颖打招呼,许颖含笑点头,说,好久不见啊,瞿东陈,两年不见还是这么酷。 厉深却问,“刚才那辆车谁的?” 曲波说,“一个生意上的朋友。” 四个人各自聊着走进去,厉深把车钥匙递过去,瞿东陈却道,“待会儿我要喝酒,你拿着吧。” 他这反复无常的毛病要是常人早搞疯了,厉深却安然自若地揣回自己兜里,似乎对这个人的一切早形成了免疫力。 第六章 吃饭的时候曲波果然被灌酒了,生意上的伙伴、一堆朋友同学轮番灌他,饶是他千杯不醉,也抵不住一群人的合力攻势,后面大家看他被灌得差不多,才开始互相敬酒,本来大学同学围了一桌,但瞿东陈被曲波带去主桌,厉深推脱自己要开车才被曲波放过,不知是谁安排的,还让许颖坐在了他旁边,所以敬酒的时候眼看许颖被灌了好几杯脸色都染上红晕了,再递上下一杯时,厉深端起酒杯朝那人说,“我替她喝吧。” 一桌子人同时发出起哄声。 “等的就是你这一句话呢厉公子。”大家笑得不怀好意。 都是四年的同学,谁都知道两人的那段往事,当年在学校,许颖这个校花被多少人追求都不为所动,最后和厉深在一起的消息还一时成为学校贴吧的热门话题,厉深的家世还被人一度扒出来,直到那个时候身边的同学才知道,原来厉深背景如此吓人,后面帖子被封了,大家才聪明地停止讨论这件事。 如同瞿东陈说的,两人每每走在一起都会成为学校里一道亮丽的风景线,大家经常看到厉深随时随地牵着许颖的手,厉深给许颖打饭,厉深背许颖回宿舍,他对许颖的宠爱,多少人都以为他一定会把许颖娶回家的。 然而,两人却在大四毕业后,分手了。 许颖出国留学,厉深进了经侦,但两人依旧单身至今。 所有好事者都希望两人再续前缘,所以但凡有机会便凑合两人,现在厉深主动为许颖挡酒,当然中了他们的下怀,开始围着厉深喝,如果受不住就和许颖喝个交杯,他们就放过他。 厉深待会儿还要开车,不敢喝多,便顺着那些人的意和许颖来了个交杯,许颖也大方地配合,曲波走过来敬酒时看到这个场景轻佻地打了个口哨。 一杯结束,起哄声不断,厉深却关注地朝另外一个方向瞟了几眼,转头问曲波,“瞿东陈喝了多少?” 曲波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正好有人在敬瞿东陈酒,曲波顿了一下才道,“他喝的不比我少。” 厉深皱眉,“你去把他叫过来。” “什么?”曲波半醉地掏掏耳朵,示意没听清楚。 “把他叫过来,我看他今天脸色有点不对。”厉深盯着他的方向,看他还在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6 是我言不由衷 作者:卡宴 分卷阅读6 那儿一杯接一杯地喝,顿时眉心有些跳疼。 曲波还是把瞿东陈叫过来,瞿东陈脸色没看出来有什么变化,只是眉眼深沉,看向别人时,眼底更加幽深。 瞿东陈打算集体敬一杯,却有人不依,“瞿总,之前聚会你没来,现在大家伙好不容易聚齐了你才喝一杯,太不够意思了吧。” 瞿东陈听了面不改色,点头道,“行啊,那就一人一人来,刚才点我名那个,你先来,我跟你喝三杯。” 一群人笑得前仰后合。 那人脸色讪讪的,只得端起杯子和瞿东陈喝了三杯。 瞿东陈还要轮番来敬,厉深伸手挡住他,挑眉道,“人曲波还没挨个敬酒呢,你来这儿喧宾夺主,恩?” 他声音不大,曲波倒是听得一清二楚,赶忙求饶,“你饶了我吧厉爷,至少给我缓缓。” “缓个屁,”厉深说,“赶紧的,大伙等着你呢,挨个儿敬啊,就从我这儿开始吧。” 厉深站起来,推了下瞿东陈让他坐自己位置上,眼睛却看着曲波,“你要有这种觉悟,今天喝不趴你我们是不会走的。” 有人起哄,“对对对,快,曲波,挨个儿开始吧,这点酒你喝起来就跟漱口水似的。” 曲波终于在大家的轮番轰炸下喝到人事不省。 有人推推他,“嘿,起来,别装醉。” 有人却为他圆场,“行了,让他休息吧,他今天喝的确实够多的。” 曲波趴在那儿一动不动,主人都喝趴下了,一群人也就随便意思了下散场了。 周围人吵吵闹闹动身离开,一时杯盘狼藉,厉深对着正在穿大衣的许颖说,“一起坐车过去吧,我送你。” 许颖朝他露出一个甜美的笑,说,“那谢谢你啊,厉深。” 瞿东陈漫不经心地叼着烟走在前面,三个人走出去,瞿东陈打开副驾驶就坐上去,让后来的许颖有些尴尬地望向厉深。 “你要坐前面?”瞿东陈问了她一句,作势就要出来,许颖只得连忙道,“没事,我坐后面也是一样的。” 然后往后座去了。 瞿东陈抽着烟朝厉深冷笑。 厉深只当做看不见,系好安全带后问许颖,“还是刚才那个小区?” 车子在路上行驶。 “恩,我现在就住在那里,”许颖像是故意把其中一个字咬得很重,接着道,“等我房子正式装修好了,约你们过来品茶,东陈到时候也一定要过来。” “那当然,到时候我和厉深一定给你备份大礼。”瞿东陈声音有些喑哑,不知是不是刚才酒喝多了的缘故。 许颖愣了一下,微笑道,“想不到你和厉深感情这么好,连送礼都要一起的,以前在学校可没见你俩这么……” 瞿东陈打断她,“那是因为你走之后我趁虚而入啊,我……” 忽然一个急刹车打断将要开口的话,瞿东陈没系安全带,整个人差点撞到面前,厉深转头看着许颖说,“到了。” 瞿东陈眉眼不屑地朝窗外吐了口烟,他看厉深下车绕到另外一边为许颖开车门,骂了一句,真他妈殷勤。 两人面对面说了几句话,送回许颖,厉深眼底的笑意便消失殆尽,他坐回车上,冷着脸就去扯瞿东陈的毛衣。 瞿东陈挡开他,“干什么呢你。” 厉深却不管,硬把他毛衣往上扯,瞿东陈脸色一下就变了,正要挣脱却被厉深一只手按住肩膀,下一秒腰间的伤口就暴露眼前。 伤口一看就是随意被包扎过,白色的纱布上还渗出些许血渍。 瞿东陈挣脱他的束缚,眼露寒意,“别他妈瞎摸,开车。” “昨天我发你短信的时候你在哪儿?”厉深眉眼也一分分冷下去,盯着瞿东陈一字字道,“伤成这样也不去医院,还他妈来这儿喝酒,瞿东陈你他妈有病是不是?” “是啊,神经病,你不是早知道了?”瞿东陈朝他咧嘴一笑,不在乎地抽着烟。 厉深抽过他手里的烟朝窗外扔出去,看得出他在生气,冷着脸凑过去吻他,瞿东陈靠在那里不动弹,却在下一秒张开嘴容许他的侵犯剥夺,厉深狠狠咬了他一口,瞿东陈吃痛地缩了一下,厉深捏着他的下巴不让他退开,直到舌尖见血。 厉深放开他大口喘气,接着打了方向盘掉头,瞿东陈舔了下嘴唇开口问,“去哪儿?” “医院!”厉深没好气。 守着他包扎完毕,又按医生的嘱咐去开了一堆消炎用药,厉深才把车开回两人住的地方,一路沉默不语,直到厉深把车钥匙递给他,瞿东陈才皱了下眉,问,“你不上去?” 厉深就要走开,瞿东陈拽住他,语气有些不耐烦,“干什么呢你,摆脸色给谁看呢。” “起开,”厉深不看他一眼,语气生硬,“别碰我。” 两人不知谁在生谁的气,瞿东陈脸色也冷下来,放开他冷笑道,“他妈爱谁谁碰你。” 厉深望了他一眼,那眼里更多是气愤,他转头离开了。 第七章 瞿东陈脸色不好谁都看出来了,之前开会的时候他就一直冷着张脸,虽说瞿东陈平日里不苟言笑,但身边的人知道,他生气和不生气其实差别挺大的,就像现在,只是一份简单的工作报告,他都能给对方挑出一堆毛病,什么表述方式不对,数据虚假,他故意找茬谁都明白,谁让他是老大,所以只能低着头给他骂。 等瞿东陈骂够了,才道,“行了,以后认真点,写个字都能写错。”说着把报告重重扔在桌上。 那人和瞿东陈秘书默默对望一眼,拿着报告低头离开了。 “下午什么安排?”瞿东陈心烦地点了一支烟抽上,沉着声问秘书。 秘书回答得小心翼翼,“下午您和瞿局约好的一起吃饭。” “今天?”瞿东陈像是愣了一下,抬眸去看办公桌上摆着的日历,像是已经忘了今天是几号。 “是今天,刚刚局长的秘书还打电话过来,您开会没接到,他说地点还是老地方。” 瞿东陈抽着烟点了下头,道,“我知道了,你出去吧,到时间你又叫我。” 瞿东陈比约定的时间还早了一些,但来到时瞿凌波已经坐在那儿喝茶了,一看就是来了有一会儿,瞿东陈走过去叫了声,叔。 瞿凌波恩了一声,抬眸看他,“最近挺忙的?” “就那样吧,也不是很忙。”瞿东陈坐到他旁边,端过茶杯给他倒茶。 因为约的人还没到,所以叔侄俩便谈了会儿家常,瞿凌波问他今年过年要不要回美国,他说,“听说你妈结婚了,还找了个老外?” 瞿东陈含糊地恩了一声,说,“上个月结的。” “你没过去?” “去了,待了几天就回了。” “还算孝顺。”瞿凌波评价。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7 是我言不由衷 作者:卡宴 分卷阅读7 瞿东陈不太想聊这个话题,瞿凌波看出来了,也就不再继续。 说到底,瞿东陈对这个生他没养他的妈多少是有怨恨的,当年他连话都还没学会说爸妈就离婚了,瞿东陈判给了父亲,他妈一人远赴美国继续求学,这么多年,回来看他的次数屈指可数。瞿凌风虽然是个混黑社会的混蛋,但对前妻却真是爱到骨子里,当年俩人离婚,前妻嫌他没出息,整天打打杀杀,到后来他成功了,成了这一方大佬,曾有过想要挽回前妻的行动,但被她断然拒绝了,她心性极高,断不会为了儿女情长就舍弃自己一手在美国打拼出的事业,她和他始终不是一类人。 瞿东陈收回思绪,看到秘书走进来对着两人说已经有人过来了,瞿东陈跟着瞿凌波一路走出去,听到瞿凌波对他说,“今天这桌饭是为专门你准备的,我费尽心思才约的这些人,你自己把握机会。” 瞿东陈沉声道,“我明白的,叔叔。” 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瞿东陈自小跟着父亲,酒桌上的这些事早已经混得上是一个行家,更何况还有瞿凌波在一旁提点,效果自然不言而喻,待把那些醉醺醺的人一一扶上车后,他还脚步沉稳地走到瞿凌波身边,开口问,“叔,要我送你回去么?” 瞿凌波喝的并不多,朝他摆手,“我走走吧,你别开车,让司机来接。” “恩,那您慢走。” 瞿东陈并没有让司机来接,最近他心情不好,还不如一个人散步。 自从那天分手以后,厉深还没联系过他,他也没有主动去联系。 打开朋友圈,厉深最新一条动态还是前天的,大半夜不睡觉,分享了首英文歌。i am you。 瞿东陈裹了裹外衣,把手机放回兜里。这首歌还是前几个月听到的,记得清楚,是因为那天俩人心情都不错,窗外秋高气爽,当即便决定来一次说走就走的自驾游。其实说自驾,倒不如说开到哪儿算哪儿,距城外几十公里的地方有一座历史悠久的古庙,算是当地景点之一,两人把车开出去一段路,就决定去那儿。 结果原本晴朗的天气,过了一会儿乌云黑压压涌了过来,厉深皱着眉往窗外看了几眼,道,“要下雨了吧这天气。” 瞿东陈一面开车一面抬眼去看,啧了一声,“这破天气。” “你开慢点,”厉深转头对着他道,“这雨估计要大,咱们走到哪儿算哪儿吧。” “恩。”瞿东陈开了车窗,看了厉深一眼。 厉深了然,从兜里扣了一支烟含在嘴里,点燃后才递给瞿东陈,瞿东陈微微眯了下眼睛,舔了下他的食指。 厉深低声笑了一下,指腹轻轻划过他脸颊,“这么漂亮的手,想亲吗?” “给亲吗?”瞿东陈瞟了他一眼,眼底含着笑,虽这么问,却把他的手拉过来狠狠亲了一口。 厉深只是靠在座椅上笑。 车子开了一会儿,果然下起雨来。淋漓潇飒,打在车窗上,哗哗地响。 眼见雨势越来越大,厉深拍了拍他的手,“找个地儿停一下,这路都看不到了。” 这条路是二级路,周围来来往往的车辆,因为雨太大车速都一一慢下来,瞿东陈思索了下便道,“前面好像有停处,我开过去看看。” 俩人后来找到停车的地儿,厉深从后座里找了本书看,瞿东陈玩手机游戏,车里一直放着音乐,倒是有些静谧却又安逸的气氛。 这雨来势汹汹,打在车窗上哗啦啦地响,瞿东陈玩了会儿游戏觉得没意思,转头去看厉深,厉深注意到对方的目光,正要回望,瞿东陈就已经亲下来。 原本只是点到即止的吻,到后来两人却有些收不住,瞿东陈拿开挡着的书扔到一旁,一面吻厉深一面拉开他的衣服抚摸他的腰侧,往上揉着他的乳头,有技巧地捏弄。 厉深呼吸渐渐变快。手也不闲着去拉对方的裤子,那天瞿东陈穿的是运动装,厉深轻而易举握住他的性器,隔着裤头就开始撸动。 “我操……”瞿东陈喘得有些急,厉深把他伺候得太舒服,他低下头隔着衣服就含住他的乳头一阵吮吸。 “别他妈搞得跟吸奶似的。”厉深脸上一阵燥热,禁不住瞿东陈这样撩拨,伸手去推他,瞿东陈却干脆掀开他的衣服咬住他的奶头开始舔,厉深扯着他的头发喉头不住地滚动。 瞿东陈含着他的奶头一面伸手往他裤头里掏性器,双方同时撸动时,不约而同发出一声轻喘。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 厉深靠在座椅上,粗重地喘着看瞿东陈为自己口交,他的头埋在他的胯间,一面吞吐着性器一面给自己撸,厉深只觉得浑身一片燥热,扯住瞿东陈的头发狠狠往自己性器上按,让他全都吞进去。 “我操,厉深……” “含深点,东陈,吞进去……”厉深舒服地出声。 瞿东陈暗暗骂了一声艹,两只手握住厉深的性器,一边撸动一边试着吞得更深。他的性器就那样高高翘着顶在冰凉的座椅上,前端滴出一点点白色的乳液。 厉深此时已经完全被欲望控制,开始去扯瞿东陈的衣服,把他脱光后又要去脱他的裤子,瞿东陈这个姿势也不舒服,含着他的性器吮吸了会儿就去咬他的乳头,厉深咬住他的耳朵舔舐,“东陈,下去,我想干你……” 瞿东陈想不到厉深色欲攻心,连幕天席地这种事都想尝试,好气又好笑,“疯了你,要干就在这儿干,你不要脸了?” 最后两人把车座放平,瞿东陈骑在厉深身上被他顶得头一下下砸到顶棚,“你他妈轻点行不行?” 厉深不动了,赤红的眼睛望着他,“那换你来,你动。” 瞿东陈两条长腿挂在他身上,开始上下吞律动,渐渐地,频率越来越快,车内全是两人压抑不住地喘息声,就这样动了几十下,厉深忽然起身把瞿东陈整个人拖了起来,瞿东陈被他突然的动作吓得猛地缩了一下,夹得厉深身子狠狠抖了下,他把他拖在支柱上就开始狠狠猛干,瞿东陈被干得连叫声都是破碎的,扯着自己的头发发出嗯嗯的声音,前端的性器连碰都没碰一下就射出来,厉深也喘息着射在了他里面。 完事后两人都是筋疲力尽,厉深保持着那个姿势过了两分钟,才凑到瞿东陈耳朵上吮吸,“你刚才那一下,差点把我夹射。” 瞿东陈懒懒地看他一眼,耳朵莫名有些发烫。 i am you,这首歌就是这时候听到的。 两人躺在座椅上谁也不想动,裤子和衣服上全是对方和自己的精液,静静听完这首事后歌,瞿东陈才道,“回去吧,都没法见人了现在。” 然后两人看着对方止不住地笑。 第八章 漫无目的地在路上走着,想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8 是我言不由衷 作者:卡宴 分卷阅读8 起之前在车上的事儿,瞿东陈勾了下嘴角,也不知是自嘲还是怎样。 厉深平日里就是个世家公子模样,看着风流倜傥却也绅士得体,但一上了床立马色欲攻心,瞿东陈想他是不是只是跟自己做爱时这样,还是只要是上床,无论上谁他都无所谓。 原本对于厉深,瞿东陈是没有任何想法的。两人四年大学同学,前两年,厉深对于瞿东陈仅仅只是同学而已。 后来不知什么时候,他开始注意到身边有这样一个人,学习成绩永远是年纪第一,但个性散漫,似乎对第一这个名头毫不在意,对朋友热情大方,似乎和谁的交情都不错,但似乎又和谁的交情都不深。 那一晚,瞿东陈新交的男友吵着要去看一群朋友自发组织的飙车比赛,这男的瞿东陈费了很多心思才追到手,正是甜蜜期,瞿东陈自然答应陪他去。 当他看到厉深时,他确实惊讶了下。 一旁的朋友告诉他,“厉家二公子,心血来潮今天来凑个热闹。” 他的打扮和在学校里倒是大不一样,平日里温情随性,可那日却把头发抹到后面,穿一件黑色v领衬衫,紧身裤配上高帮靴显出修长笔直的腿型,瞿东陈忍不住在吹了声口哨。 这个样子的厉深,莫名符合他的审美。 厉深看到他似乎也有些惊讶,出于礼貌走过来和他打了招呼,然后低头看了眼他与男友十指紧扣的手,笑得有些意味深长。 瞿东陈倒是丝毫不在乎。 他在学校里就是这么嚣张跋扈的样儿,到了外面更不可能有所收敛。 那一晚瞿东陈觉得自己重新认识了厉深,或者说,发现了他更加有趣的一面,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瞿东陈发觉自己停留在厉深身上的目光越来越多。 他原本是要下手的,瞿东陈不是一个能忍的人,那之后,他开始慢慢接近厉深,厉深对他似乎也颇有好感,两人原本从点头的同学交情变成了朋友,但他还是晚了一步,过了不久,厉深忽然就和许颖在一起了。 瞿东陈看着厉深牵着许颖的手朝自己走来,六月的校园,阳光明晃如枪。 连接的微信振动打断了瞿东陈的回忆,想着估计又是群消息,他点开随便看了眼就打算关掉,指尖却停留在一张照片上。 “有图有真相,厉公子和许颖共进晚餐,@厉深,想问我们是不是该准备送礼了哈哈哈” 瞿东陈微微眯了下眼,点开那张图片。 那家餐厅他和厉深去过多次,算是厉深经常光顾的一家,两人坐在靠边的位置上,相谈甚欢。 这个群里都是大学同学,瞿东陈和厉深也是最近才被拉进去的,好事者特别八卦地圈了厉深,可能许颖才刚刚回国,瞿东陈发现她并没有在群里。 原本群里没什么动静,但被一张图片炸出来的潜水员不计其数。 “厉公子,看不出来你还挺痴心的嘛。” “厉深,要是没有这张图,你准备还瞒我们多久啊?” “我们许颖也是美人一个,厉深你就从了她吧,谁有许颖的微信快加进来啊……” 瞿东陈关掉微信,直接拨了厉深的电话。 隔了好一会儿,厉深才接起,“什么事?” 瞿东陈声音冷峻,“晚上过来,我在家等你。” 厉深似乎顿了一下,才道,“我今天没空。” “行,那我找别人。”瞿东陈作势要挂断,厉深在那边出声道,“你说什么?” “我说,我找别人。”瞿东陈一字一句,像是要嚼碎每一个字。 “你敢?!”厉深忽然拔高了声音,“你找一个试试?” 瞿东陈冷笑着掐断电话。 马上,厉深电话打过来,瞿东陈掐断,拨了另一个号码。 “陈哥。”那边语气恭敬。 “阿龙,替我盯紧一个人,许颖,一女的,照片我一会儿让阿闻发过去。” “好的,陈哥。” “有什么动静,随时通知我,知道吗?”瞿东陈沉声道,“别急着动手,给我盯紧她,有必要的时候,我会告诉你。” “我知道了,陈哥。” 早晨瞿东陈回家换衣服,才打开门,一个身影就朝自己扑来。 他习惯性地伸手去挡了一下,那人来势汹汹,直接扳着他的肩膀把他一步步逼向墙角。 厉深盯着瞿东陈看,眼底皆是怒意,“你去哪儿了?” 瞿东陈看清是厉深以后就没怎么反抗,只是盯着他似笑非笑,“你不是没空吗,厉公子。” 厉深难得有那样明显的情绪,胸膛剧烈的起伏,伸手就去扯瞿东陈的裤子,“我他妈等了你一晚上,你关机跟我玩捉迷藏是吧,瞿东陈我警告你别太过分!” 扯开皮带,粗暴地拉下拉链,直接握住他的性器,厉深忽然愣了一下,抬眸望向瞿东陈。 瞿东陈勾了下嘴角。 都是男人,厉深当然知道纵欲之后的状态是什么,此刻瞿东陈的东西在他手里并不是软塌塌的,相反,倒有感受着手心的温度慢慢变大,指尖随意动了动,那东西就不安分起来。 “你耍我呢,瞿东陈?”厉深语气终于没刚才那么吓人,看着他眯眼道。 瞿东陈拍拍他的脸,挣脱他的束缚懒洋洋地扣上裤子往里屋走。 厉深站在玄关处,忽然说不清是什么心情。 他是料定了瞿东陈去找人才会到这儿来等他,没想到是这么个结果,瞿东陈会为他守身吗,厉深从未想过这个问题。 之前两人之所以在一起,是因为双方都不是滥交的人,瞿东陈问他要不要试试,他们试过一次,那天两人喝的都有些醉,瞿东陈脱了他衣服去吻他,厉深还保留着最后一丝理智,要做可以,我干你。 瞿东陈只是停顿了几秒便点头道,行。 那一晚两人都有些止不住,厉深抱着他来了一次又一次,最后瞿东陈什么也射不了了,厉深才放开他去洗澡。 他想不到瞿东陈能躺在床上这么让他艹。 那是瞿东陈,是在人前嚣张跋扈的瞿东陈,却因为他一句话,就躺在他身下任他干,想到这里,厉深在花洒中抹了一把脸,要说不心动,连他自己都是不信的。 后来瞿东陈问他,怎么样,要继续吗? 厉深侧过脸亲了他一下,我不喜欢乱七八糟的男女关系,要继续可以,你不能有除了我以外的人。 瞿东陈低笑了下,这还不简单,我那男朋友早分手了。 瞿东陈历来说到做到,说断干净了就真断干净了。所以昨天瞿东陈说的那句找别人,让厉深忽然就失了方寸。 他开车送许颖回去,许颖约他到家里坐一会儿被他婉拒了,回到家里等瞿东陈等到深夜,他却依旧没有回来。 厉深走进卧室,瞿东陈还在换衣服,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9 是我言不由衷 作者:卡宴 分卷阅读9 裤子仍旧松松垮垮系在腰间,厉深走过去直接扯掉他的内裤。 “你干……” “什么”两个字还没说出口,瞿东陈就被厉深推倒在床上整个身子压了上来,他一手握住他的性器开始上下撸动,一手禁锢着他的脸迫使他与自己亲吻。 好一会儿,瞿东陈才推开他,冷笑着道,“怎么,昨晚欲求不满,现在想起来找我了?” “我他妈等了你一晚上你说我找谁?”厉深也没好气,冷着声回他,把自己的也掏出来握在一起撸。 瞿东陈舒服的吸气。 高潮来得猝不及防,瞿东陈咬住他的肩膀射出来,厉深也尽数射在他的腹肌上。 完事后厉深躺在床上,肩膀处隐隐作痛,他知道肯定是见血了,瞿东陈历来就那个狗脾气,他看到瞿东陈骂骂咧咧地去浴室洗澡,“妈的,厉深,我开会要迟到了。” 厉深忽然就觉得心踏实了许多。 第九章 等瞿东陈洗好澡出来,就看到厉深靠在床头玩手机,眉头微皱。 “怎么了?”瞿东陈一面擦头发一面打开柜子去找干净的衣服。 “我已经红成这样了吗,吃个饭都能被偷拍。”厉深语气不算太好,虽然是同学,但毕竟是他的隐私,那人没经过他同意就偷拍还传到微信群里,任谁都不可能没脾气,更何况当事人还是厉深。 但瞿东陈没想到他现在才看到这条消息。 “那你和许颖怎么回事?”瞿东陈背对着他,似乎是不经意的问起。 “什么怎么回事?”厉深笑了下,抬眸看着他的背影,“就吃个饭而已,瞿东陈你就是小肚鸡肠。” “我小肚鸡肠你又不是今天才知道,”瞿东陈穿好衣服走到他身边,凑下身亲了亲他的嘴角,“厉深,你和许颖最好保持距离,我不确定自己能忍她多久。” “怎么,威胁我?”厉深露出个纯良的笑来,“刚刚才把你伺候舒服了,现在就翻脸不认人了。” 瞿东陈看了看他,厉深仍旧是那副无所谓的模样,似乎根本没有把他的话当回事,瞿东陈在心底冷笑了声,关门走了。 厉深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从床头摸出一根烟来抽。 他和瞿东陈,几乎向着同一个,未知的轨道慢慢前行,那是他和他,都从未想过的一个结果。 因为之前答应了容锦珏,所以后来他打电话来问具体时间,厉深便点开了百度查了下关于那个人的相关资料。 樊江言。前几年参加选秀节目而出道,一直不温不火,去年却忽然参加了几个当下正火的综艺节目,后面又接拍了两部大制作的戏,虽然只是配角,但演技却足够出彩,凭借着自己的样貌和努力,一时间倒是圈粉无数。 大体了解了这个人的戏路和风格,厉深心中也就有了底。 和容锦珏约好时间,因为是周末,厉深便问瞿东陈要一起吗,瞿东陈问他,容锦珏怎么忽然让你帮忙? “估计是为了讨新人欢心。”厉深其实挺想认识认识这个樊江言的,能把容锦珏这个不食烟火的人都迷得晕头转向的,估计道行颇深。 “反正容锦珏拍完请客,不去白不去。”厉深对瞿东陈说。 其实他是存了私心,想到容锦珏佳人在怀,倒显得他一个人处处尴尬,还不如带上瞿东陈,也有个伴。 瞿东陈看他忽然这么殷勤地让自己陪着,一时也说不出拒绝的话。 两人开车到了目的地,是厉深选的景,一个废弃的工厂,马上要拆迁了,还是他动用了点关系,保安才让进的。 瞿东陈看着一片断壁颓垣,走过去蹬了下灰扑扑的墙壁,有些惊讶,“你就选这么个地儿拍?” 厉深拿出镜头在调光线,原本是背对着瞿东陈的,往前走了几步后忽然转过身对着瞿东陈,“东陈。” 瞿东陈正在点烟,反应地抬眸看他,咔擦一声,画面定格。 瞿东陈愣了一秒,忽然有些不自然,“干嘛偷拍?” 厉深已经低头在看照片,嘴角勾着一抹笑。“我不是在调光线么,得找个最佳感觉。” 瞿东陈走到他面前,看着画面上的自己,下午四点的太阳,温柔地洒在他的身上。 “我感觉我不比那什么明星差,你说是吧,厉深。”瞿东陈自信满满。 厉深只是笑。 容锦珏是过了一会儿才到的,那是瞿东陈和厉深第一次见到樊江言,那个传说中,把容锦珏迷得神魂颠倒的男明星。 厉深想,原来容锦珏喜欢的是这一款的。不爱笑,不爱说话,浑身冰冷冷的,没有半点烟火味。对容锦珏更是爱理不理。 想想之前倒追容锦珏的那些男男女女,要姿色有姿色,要温柔有温柔,樊江言到底哪里打动了容锦珏这个千年冰山,厉深更是越发好奇了。 拍摄过程倒是挺顺利,樊江言很配合他,两人几乎不用过多的交流,他简单点一下,樊江言就能给他想要的那种感觉,怎么说呢,厉深觉得两人很有默契。 休息时厉深问瞿东陈要烟抽,瞿东陈走过来递给他,又抽了一根递给樊江言,樊江言却客气地摆摆手,“我戒了。” 容锦珏把早已准备好的矿泉水递过去给他,向两人解释道,“他嗓子得好好保护,不能抽烟。” 瞿东陈这才哦了一声,说道,“对了,你还在体育场开过演唱会吧,我侄子还挺喜欢你的,怪不得我刚才见你时觉得怪眼熟的。” 樊江言礼貌地笑笑,“我下个月还有一场,到时候我让助理给你们拿几张vip,算是我的一点心意。” 瞿东陈点了烟吸了几口,回道,“那就谢谢你了,到时候我和厉深一定去捧场。” 回去的时候瞿东陈坐在车上,想起刚刚吃饭时容锦珏对樊江言的照顾,虽然没到无微不至的地步,但为他特意选了私人餐厅,下车时细心地递给他帽子让他戴上,都让瞿东陈觉得挺惊讶的。 “在想什么?”厉深看着身边的人问。 “我觉得以后我得对姓容的刮目相看。”瞿东陈半分认真半分调侃地道。 厉深低声笑了一下,“说实话,我也这么认为。” 如若说瞿东陈对容锦珏的了解仅仅只是停留在表面的话,厉深却是从小就和他一个院子里长大。厉家和容家历来关系就不错,所以厉深自小就和容锦珏关系很好。 容锦珏这人心性极高,从小出生在钟鸣鼎食的家庭,为人处世都不必看别人脸色,虽然长大后懂事了慢慢懂得收敛,但骨子里那份傲气却丝毫不变。厉深和他本质的区别在于,厉深还有个长兄厉嵘,那人从小就是厉深学习的榜样,厉深哪里做错了,厉嵘都会第一时间给他指出来,在他小的时候,厉嵘更像他的父亲,陪伴着他成长,而容锦珏,因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10 是我言不由衷 作者:卡宴 分卷阅读10 为是独生子,家里人更娇惯些,所以即使步入了社会,颐指气使的毛病也依旧不改。 习惯了别人照顾自己的容锦珏,竟然会学着去关心人,照顾人,这么多年,厉深就只见过一个樊江言。 但偏偏这个有特例的樊江言,却对容锦珏的照顾丝毫不上心,厉深回想了下樊江言对容锦珏爱答不理的态度,无奈地为自己的好友叹气。 感情这回事,还真是说不清楚。 厉深自然而然把车开回两人住的地方。 把车停在地下车库,厉深转头还看到瞿东陈在低头玩手机。 “看什么呢都看一路了?” 瞿东陈把手机递给他,“我订了两张电影票。” 是最近新出的一部外国片,还是爱情片,厉深笑了一下,问,“瞿东陈你就不能买个喜剧或者动作片?” “要不回家自己演?”瞿东陈笑着回应。 电影院就在小区对面,厉深开了车门准备下车,看了瞿东陈一眼道,“也可以先看个爱情片,再回家演一场动作片。” “一场?”瞿东陈关上车门,笑着去搂厉深的腰。 两人在外面几乎不会有这样亲密的动作,但瞿东陈搂过去的时候,厉深却并不拒绝,只是笑着凑过去咬他的耳朵,“你想要几场都行,陈哥。” 厉深第一次这么叫他,他听过他手下的人这么喊他,但厉深叫出这个称呼时,瞿东陈忽然就有把他按在车库里狠狠操干的冲动。 他真的忍太久了,想操厉深,想把他按在身下操得他叫自己陈哥,瞿东陈在灰暗的光线中握了握拳头,努力压抑住内心的冲动。 瞿东陈选的这部爱情片是最近网上炒得火热的一部外国片,讲述的是二战时期,男主角投笔从戎,放弃了自己优异的家世和心爱的女人奔赴前线,却因为爱上了德国女间谍被成功策反,女主角在策反男主角的过程中也深深被他吸引,两人坠入爱河,生了一个男孩。后来在一次战役中,男主忽然倒戈,把德国最重要的一个情报成功送到麦克阿瑟手中,致使德国损失惨重,女主蓦然惊醒,原来一切都是男主角为引诱他而演的一出戏。所有的都是假的,最后,女主在绝望中杀害了自己的孩子然后自杀,男主回到自己的国家继续作战,1945年,二战结束。男主在战争胜利的那一天,也选择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枪声响起的那一刻,电影院里的灯也蓦然亮了,影片结束。 厉深拍了拍瞿东陈的侧脸,“醒醒,电影结束了。” 瞿东陈睡眼惺忪地睁开眼,“就结束了?” 人群开始陆陆续续退场。 厉深无奈地看着他笑,“瞿东陈,你都睡了两个半小时了。” 出去的时候瞿东陈低声问厉深,“这片子挺感人吗?我怎么看到好多人都哭了。” 厉深白了他一眼,不说话。 回到家,瞿东陈就脱衣服去洗澡,洗到一半,门忽然被扭开。 厉深穿着睡衣进来。 “怎么,等不及了?”瞿东陈抹了一把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问。 厉深却直接走到他面前,伸手关了花洒,“等不及了想干你。” 瞿东陈用湿淋淋的手抹了一把他的头发,笑着主动亲上去,“那就来吧。” 两人这次的亲吻并不像之前一样带着急躁,而是缓慢而深情,厉深轻咬他的下唇,瞿东陈一颗一颗极有耐心地去解他的睡衣扣子。 直到赤裸相见。 两人互相亲吻,互相抚摸彼此的身体,厉深凑过去含住他的耳垂舔舐,瞿东陈蹲下身去亲他大腿内侧,吸住然后轻咬。 厉深的喘息声逐渐加重。 瞿东陈按住他靠在墙上,然后单膝跪下给他舔。 厉深伸手插住他的头发,嘴里发出舒服的吸气声。 “厉深,我想骑你。”瞿东陈给他舔了一会儿,站起身与他亲吻,然后侧耳在他耳边蛊惑地道,“我想骑着你狠狠干你,干得你连叫都叫不出来……” 饶是厉深道行颇深,也禁不住在这个时候听到瞿东陈对自己说下流的话,下身那个地方因为这些话硬得发疼,瞿东陈像是故意看不到,厉深用大腿去顶他他也不管,两只手与他交扣,“你说话,到底行不行,恩?” 厉深被他撩得难受,狠狠瞪了他一眼,只得道,“去床上。” 厉深跪在床上,瞿东陈把自己的性器抵在他的大腿内侧开始前后耸动,厉深大腿紧紧夹住他的性器,瞿东陈骑在他身上兴奋得连呼吸都在颤抖。 “啊……东陈,慢点……”明明没有进入,可偏偏这样的举动让他觉得比进入还要爽。 瞿东陈骑着他快速律动,他动作太大了,几次差点把厉深撞出去,厉深把头埋进掌心,承受着瞿东陈给他的重量,这是他第一次被瞿东陈骑着干,他真的爽得连叫都叫不出来,有一瞬间甚至想让瞿东陈真正进入自己。 最后的释放,瞿东陈把他翻过来一股一股射在他的腹肌上,然后伸手去给他快速地撸,厉深叫着啊啊地释放出来。 脸上和耳根都是红晕。 瞿东陈抱住他亲吻他的耳垂。 第二次来的时候,瞿东陈便躺在床上让厉深进入自己,厉深一下一下顶在他的最深处,瞿东陈叫得坦荡又放肆,他声音历来低沉有磁性,可平日里都是克制的,今天不知为何,那样放肆又舒服地叫着,厉深听着他的叫声越发控制不住地大力顶撞他,“陈哥,我就干得你那么爽吗?” 瞿东陈只是叫得一声比一声浪。 他干到一半退出来,拉着瞿东陈就把他往卧室的门上按,“腿张大些,陈哥。” 瞿东陈把头埋在他乳尖轻嗅他的乳头,厉深受不住他的这个动作,心跳得厉害,也不再压抑自己继续快速耸动 第十章 两人那天都有些疯,第二天起床时瞿东陈发现自己的嗓子竟然有些哑。 这个认知让他脸上一阵燥热。 等厉深洗完澡出来让他打电话叫外卖时,他便不清不楚恩了一声,拿着手机往客厅走。 “干嘛出去打?”厉深奇怪。 回答他的只有瞿东陈的背影。 厉深也不深究,勾了勾嘴角进浴室吹头发。 吃饭的时候瞿东陈仍旧是沉默的,电话放在一旁震动也不接,厉深问他话他也只是点头或者摇头,厉深便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瞿东陈,你不会是哑……”话到一半厉深忽然意识到什么噗嗤一声笑出来,放下碗筷看着他特认真的问,“东陈,你嗓子不舒服吗?” 瞿东陈慢慢抬起头瞪了他一眼。 厉深手拄额头笑得合不拢嘴。 “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瞿东陈终于忍不住说话,语气显出一种强装的正经。 厉深更是笑得停不下来。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1 是我言不由衷 作者:卡宴 分卷阅读11 “陈哥,昨晚让你叫小声点你不干,那声音浪得都没边了,”厉深一面笑一面拿出手机,“我给你放放,你昨晚叫的那叫一个浪……” “擦,厉深你录音了?”瞿东陈愣住,脸上闪过惊讶。 厉深笑着点头,把手机送到他眼前给他看,“看到第一条没?瞿东陈我现在握有你的……” 结果话还没说完就被对方眼疾手快抢了过去,瞿东陈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第一条音频,心里想着要是厉深真敢录,他立刻马上就把他给上了也用不着手下留情这么多年了。 他看厉深弯着眉眼在那儿笑,小心谨慎地把音量关到最小才敢点开,结果,是他以前自弹自唱的一首歌。 瞿东陈这才放下心来。 “厉深,你耍我呢?” “不耍你耍谁,瞿东陈你有时候也挺可爱的哈哈哈。” 瞿东陈狠狠瞪了他一眼,手里捏着厉深的手机,忽然脑海里就跳出一个举动来。 他偷偷看了厉深一眼,然后手指点开厉深的通话记录,快速地扫了一眼,又点开微信,前排几个头像里,他看到许颖的照片。 轻舟。 显示最新一条的消息是,阿深,你睡了吗。显示时间是昨夜十一点。 那个时候他正和瞿东陈干柴烈火,怎么会顾得上回微信。 之后许颖也就没继续问。 瞿东陈在几秒之内迅速做完这些举动,才按了home健,镇定自若把手机还给厉深。 厉深接过来也没看,直接放在一旁。 似乎还在为刚才的事情乐着。 两人继续吃着饭,过了一会儿厉深电话就响了。厉深扫了一眼,拿起电话去了阳台。 瞿东陈脸色沉了下去,一口一口吃着碗里的饭。 厉深打完电话出来,瞿东陈已经吃好准备收拾碗筷了。 他卷着手袖,一面叼着烟一面收拾餐桌,看到厉深换了衣服出来皱了下眉,问着,“要出去?” 厉深恩了一声,莫名觉得瞿东陈这个样子很性感,走到身后单手环住他的肩膀偏头去亲他的脸。“有点事,晚上你还在的话我又回来。” 瞿东陈在心里冷笑了声,避开他的亲吻,想着我他妈怎么就这么纵容你呢,厉深。 待厉深走了,瞿东陈才拨通电话,“阿龙,今天替我盯好人,有动静随时给我汇报。” 那天厉深陪许颖逛了一下午的家居城,瞿东陈待在家里哪儿也没去,看着手机上传过来的一张张图片,两人动作举止虽然谈不上亲密,只是普通朋友的距离,但瞿东陈依旧是冷了脸色。 过了一会儿,他拨通厉深的电话。 “在哪儿呢?”瞿东陈一面剥着橘子,貌似不经意的问。 厉深回头看了一眼正在选橱柜的许颖,顿了一下才道,“外面啊,怎么了?” “是吗,在外面啊,”瞿东陈声音有些阴阳怪气,也没继续追问,只是接着道,“你该不会让我在这儿等你一天吧厉深。” 许颖目光往这边看来,巧笑着问他这橱柜怎么样,厉深朝她点了下头,才继续对着电话道,“你不想等的话可以走,瞿东陈,我没非让你等我吧。” 他觉得瞿东陈有些莫名其妙,他俩的感情还不到随时汇报行踪的地步,更何况厉深原本就不喜欢瞿东陈事事针对的语气。 果然,瞿东陈听了这话立马挂断电话。 厉深皱了下眉,把手机放回包里。 许颖走过来微笑着问他,“怎么了,阿深?” “没事。”厉深朝她笑笑。 许颖犹豫了下,试探性地说道,“你要是有事的话先走吧,我一个人……” 厉深打断她,“没关系,反正周末我也没事,而且你一个人买这些挺累,我陪你吧。” “那就谢谢了,”许颖朝他笑着做了个鬼脸,“待会儿作为回报请你吃饭吧,不许拒绝。” 厉深脑海闪过瞿东陈的面容,下一秒却微笑着点头答应,“行啊。” 吃饭的时候厉深有些心不在焉,许颖和他说话他也只是淡笑着敷衍,挂了瞿东陈电话后他就意识到自己话说重了,瞿东陈又是半点都让不得人的脾气,更何况,今天自己确实是为了许颖把他一个人抛在家里。 厉深忽然有些于心不忍。 终于点开微信给他发了条微信过去,在哪儿呢? 放下手机后又接着发了一条,一会儿我去找你。 结果和许颖吃完饭了,瞿东陈都没有回半个字。 厉深知道这个人肯定是生气了。 把许颖送回家他便坐在车上拨了瞿东陈电话。响了一会儿,瞿东陈接了。 “厉公子约完会了吗?”声音倒不哑了,但语气却不太好。 厉深只装作听不出来,只是道,“我早上确实有些事,你现在在哪儿呢?” “外面。”瞿东陈敷衍着。 “说地址,我过来找你。”厉深握着方向盘,发动车子。 “星海公园。” 厉深愣了一下,“怎么去那儿了?” “几个朋友约着赛车,非要拉我过来凑热闹呗,”瞿东陈像是吸了一口烟,才道,“哦,对了,容锦珏那男朋友也在,我就买他赢了。” 瞿东陈身边还有吵吵闹闹的声音,厉深说了句我马上过来,就挂了电话。 “干什么呢陈哥,谁惹你了笑得这么冷?”朋友凑过来看着瞿东陈问道。 “没什么。”瞿东陈皱了下眉,把手机放回兜里了,“要开始了吗比赛?” “就等你了。” “等我干嘛?”瞿东陈跟着他走回比赛场地,一辆辆重新改装过的赛车整装待发,在黑夜中尤为显眼。 “你压的钱最多,不等你等谁,”朋友指着坐在车上准备就绪的樊江言,说着,“你今天第一次来,怎么知道小樊是我们这儿的黑马啊?” 瞿东陈挑眉,“樊江言经常来这儿?” 朋友递从烟盒里抽了一支烟递给他,又给他点上火,才道,“可不是,常驻选手了,不过确实挺厉害的,基本属于不惜命那类型。” 瞿东陈双手揣在裤兜里,玩味地看了他一眼,想着容锦珏看中的还真不是一般人。 他押了樊江言赢,不过是因为之前认识,但在比赛中瞿东陈就觉得自己押对了,樊江言从头到尾都有着绝对的领先优势,玩赛车的,其实比的就是个胆子,之前瞿东陈也看过厉深比赛,还是在大学时候,但厉深多半是用脑子赢的,他玩起来不算很疯,懂得分寸,更何况他是高学历高智商,甩那些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富二代一条街,但樊江言就不同了,瞿东陈看他比赛时的状态,就觉得这个人比的是命。 樊江言确实没让他失望,第一盘下来领先了第二名一百多米,他下了车有人朝瞿东陈站的方向指指,樊江言顿了一下,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2 是我言不由衷 作者:卡宴 分卷阅读12 才慢慢走过来。 厉深也恰好来到。 樊江言和厉深点头笑了下,才看着瞿东陈道,“主办方说今天我遇到个金主,非要让我过来道声谢。” 瞿东陈笑了,“不客气,反正我也有赚。” 有朋友刚好在对面叫他名字,樊江言笑着应了一声,看着两人道,“那行,你们聊,我先走了。” 他捏着车钥匙随意挥了下手,留给两人潇洒又帅气的背影。和之前见到的那个容锦珏身边的樊江言很不一样。 待他走了,厉深才开口,“怎么他会在这里?” “听大白说,还是常驻选手呢。” “深藏不露吗。”厉深笑着问。 “可不是,和你当年一样。”瞿东陈看着夜色眯了下眼,“只不过没有你厉害。” 厉深还是第一次听瞿东陈夸自己,有些惊讶,看着他,“哟,陈哥这是在夸我吗?” “是啊,听不出来吗,”瞿东陈搂了下他的腰,凑近他道,“厉公子可以改个名了,叫厉害,厉害厉害……” “也是,”厉深陪着他往外走,“我厉害你又不是不知道,今晚保准更厉害。” 赛车在跑道呼啸而过的声音一阵高过一阵。 两人有说有笑走出场地。 那晚不知道为什么,厉深总觉得瞿东陈兴致不高,他脱了他的裤子给他含了一会儿,瞿东陈却让他直接做,后背的姿势,他一下一下顶在最深处,按照平时把他艹舒服了瞿东陈就会说些荤话增加情趣,但那天瞿东陈话特别少,艹得深了才偶尔从鼻尖哼一两句,最后还是厉深用手给他打出来。 “怎么,今天兴致不高?”厉深躺在床上,手指一路抚摸着瞿东陈的背,停在尾椎骨上。 瞿东陈转过身面对着他,凑过去吻了吻他的嘴角,“估计是深哥你技术退步了吧。” 厉深凑过去与他深吻。 “全世界你估计找不出比我还艹得你爽的人了,陈哥。” “这么看得起自己?”瞿东陈伸手按了按他的乳头,厉深忽然吸气,瞿东陈得意的笑。 “你别老摸我……” “摸你什么?”瞿东陈笑着打断他。这么多年,他当然知道厉深哪里最敏感。 厉深捉住他的手,不让他乱摸,“行了,我今天买了东西给你。” 瞿东陈眉宇皱了一下,不过在黑夜里厉深并没有看到,只是翻身从外衣里拿出一个盒子来,递给他,“打开看看。” 瞿东陈开亮床头灯。 盒子上patek philippe的标志异常显眼。 瞿东陈望向他,“这么贵重?” 厉深却朝他笑,“只有这个牌子配得上陈哥显贵的身份。”接着又补上了一句,“提前祝福,生日快乐啊,陈哥。” 和瞿东陈在的时间久了,自然会知道对方的一些秘密,知道他的生日还是一个偶然的机会,厉深并不会为此特意去记,但当日子一天天近了,某一天脑海里就会突然跳出来,瞿东陈生日好像快到了的念头。 不清不楚保持了两年多的关系,厉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会和瞿东陈走到哪一步,但送生日礼物,厉深并没有什么犹豫。 下意识的,就想看到瞿东陈开心的样子。 所以特意为他选了这块腕表。 “怎么样,喜欢吗?”厉深看着他问。 瞿东陈一面低头戴腕表一面笑着问,“厉深,你是不是受贿了,你这工资一年都买不到一块表吧?” “是啊,之前不是有人举报你们公司涉黑洗钱么,你忘了那晚你塞在我手里的那张卡了吗,我用的是卡里的钱。” 厉深纯粹是胡扯,瞿东陈笑着不接话,只是戴好腕表以后看着厉深说了声,“谢谢,我很喜欢。” “喜欢的话……”厉深欲言又止,眼睛直勾勾盯着他。 瞿东陈宠溺地笑了声,揉乱厉深的头发,“行吧,再给你干一次呗。” 瞿东陈张大了腿,只感受到厉深在自己腿侧留下一个又一个吮吸的印记,瞿东陈有些受不了地哼了声,“阿深,差不多得了……” 他的舌头在自己的腿侧舔来舔去,瞿东陈感受着这份温热的触感,呼吸渐渐加重。 厉深进去的时候瞿东陈尽量张开腿接纳他,他躺在床上,厉深跪在面前一下下用力的顶他,这个姿势,让两人不由得同时想到第一次,厉深也是这么干他,瞿东陈脸庞发烫。 “东陈,你喜欢我这么干你吗,喜欢吗?”厉深一面狠狠撞他,一面开口问。 瞿东陈被他干得说不出话。 他抚下身与他接吻,瞿东陈去含他的乳头,摸到他俩交合的部分爽得吸气,厉深握住他的手,更加卖力地干他。 “啊……”瞿东陈忍不住叫了一声。 厉深前后律动的频率越来越快,瞿东陈被他撞得全身都在颤抖,鼻翼里一声声止不住的哼声,前面那个地方没有任何的抚慰也硬到不行,“深……啊……慢,慢一些……” “东陈,快了……我们一起……啊……” 完全沉浸在情欲里的两个人脑海里只有彼此,瞿东陈在厉深狠狠顶了几下之后射了出来,一股股打在厉深的腹肌上,厉深也退出来尽数射在他身上。 第十一章 瞿东陈生日那天厉深出差,到周边城市交流学习一星期,所以才会在之前把生日礼物提前送他。 “我过安检了。”瞿东陈正在开会,手机震动了下,厉深发了一条微信过来。 早上两人一起出的门,瞿东陈要送他去机场被他拒绝了,“我昨晚有开车过来,更何况你就不怕同事们看到?” 瞿东陈戴着墨镜穿着黑色夹克,满脸不在乎,“我怕你同事干嘛。” 厉深笑了下,“看看我穿什么,你穿得像个黑社会你不怕我同事查你啊陈哥。” 因为出的是公差,厉深专门穿了制服,瞿东陈很少见他穿制服的样子,腿型修长,宽肩窄腰,有一种说不出的俊朗。 瞿东陈盯着他多看了几眼,“我怕什么,你不是明知道我不干净还跟我在一起么,我就没怕过。” 厉深在心底叹了口气,知道自己是自作自受,瞿东陈说的是实话。 瞿东陈不知道他此刻的心理活动,只是脱了墨镜盯着他上下打量,目光赤裸毫不掩饰,厉深被他看得脸上一红。 “瞿东陈,周围有人呢,你收敛点。” 瞿东陈我行我素惯了,哪里知道收敛二字,听他这么说更肆无忌惮地凑过去咬他耳朵,“等你回来,穿这身和我做吧,够味儿啊厉深。” 厉深无奈地笑,拍拍他的脸,“陈哥,纵欲伤身啊。” 话虽这样说,却故意在他面前松了松衬衣的领带,手指白皙修长,“那你到时候记得帮我一件件脱掉,”他凑过去咬了下瞿东陈嘴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3 是我言不由衷 作者:卡宴 分卷阅读13 唇,凑到他耳边一个字一个字慢慢地道,“还有内裤。” 想着早上的事,瞿东陈自顾勾了下嘴角,心情颇好。 他给厉深回了一个好,便放下手机继续把心思放在会议上。 开会结束后他第一个走出会议室,手机在这时震动起来,身后秘书追上他说,“瞿总,政府那边有个临时的招商引资会,需要您出席。” 瞿东陈脱了外衣,顾不上手上震动的电话,匆匆扫了一眼便挂断。 “现在?”他问,抬手看了眼时间。 “是现在。”秘书也很为难,因为马上瞿东陈约了人谈生意,但政府那边也是临时通知。 瞿东陈顿了一下才道,“这样,政府那边我让周副总去,你继续跟着我去见刘总,这单生意对我们很重要,不能黄了。” 秘书回了声好的,伸手去接他的外衣。 “你现在打电话把陈宇叫出来,”两人一起站在那儿等电梯,瞿东陈转头对他道,“还有项目部那几个,也一起叫上,让老刘开那辆商务车,我们在一楼等。” 一一安排好他交代的事,两人一起坐着电梯下去,瞿东陈伸手撸了一把额发,秘书看到他手上的腕表,便开口笑着问,“瞿总换表了?” 瞿东陈恩了一声,抬手看了眼腕表,不知想到什么嘴角露出笑来,“别人送的。” 秘书跟了瞿东陈两年,混迹在这个圈子里久了自然耳濡目染,知道这牌子价格不菲,忍不住问了句,“女朋友送的?” 瞿东陈表情耐人寻味,“可以这么说。” 秘书听他这么回答,也就聪明地转移了话题。 等人的空隙,瞿东陈想起之前打过来的那个电话,便走到一旁回拨回去。 来电时显示的是国外电话,瞿东陈知道应该是他妈妈打来的。 果然,电话接起就听到一句温柔的,儿子,生日快乐。 虽然这么多年母子两人没有在一起生活,但每逢节假日和瞿东陈的生日,沈曼文都会主动给他打电话,语气温柔又关心,说话也小心翼翼,生怕惹到瞿东陈不开心。 小时候瞿东陈对沈曼文的那些恨意,随着年龄也慢慢消淡了,毕竟血浓于水,瞿东陈之前再怎么恨沈曼文抛弃自己,也不能拒绝她是他母亲这个事实。 厉深在了解了他的事情后也开导过他,特别是让他飞过去参加沈曼文的婚礼,“再怎么说她都是你妈,她需要你的祝福,不要让恨意一直占据你的内心。”厉深对他道,“你看我,现在想叫声妈都没机会了,东陈,很多东西,失去了就回不来了,要珍惜。” 其实他内心也是需要一个人来说服自己的,刚好厉深就是那个拯救他的人,所以他遵从自己的内心,飞到沈曼文身边参加她的婚礼。 这是他们母子关系破冰后的瞿东陈的第一次生日,作为母亲,沈曼文当然更加珍惜这次难得的机会,所以不但打了电话,还为他准备了礼物,“儿子,我知道你长大了就不喜欢别人给你过生日了,我原本想飞回去的,但又怕你不开心……”沈曼文在那边停顿了下,才继续道,“我给你买了一份礼物,待会儿应该能收到了,如果你不喜欢的话,我又重新给你买。” 瞿东陈在心底叹了口气,没想到曾经那么傲气的沈曼文竟然也会在电话这边小心翼翼的讨好自己,顿了一下才开口道,“妈,你买的我都喜欢的,谢谢你。” 电话那边有短暂的沉默,瞿东陈不会处理这样尴尬的气氛,特别对象是沈曼文,便继续道,“我先挂了,还有一些公事要处理,你注意身体,拜拜。” 沈曼文还想要说什么,他就已经匆匆挂断电话。 坐在车上时瞿东陈收到沈曼文的手机短信,“陈陈,妈妈还是希望你能来美国发展,charles对你视如己出,只要你来,他会好好培养你的,你能考虑下妈妈的建议吗?” 瞿东陈盯着短信看了一会儿,简单回了一句,我知道了。 在美国时,无论是沈曼文还是charles都和他说过这个想法,希望他到美国发展。 charles没结过婚更没有孩子,对沈曼文又痴心一片,所以两人都希望瞿东陈能够来到美国继承他们的事业,瞿东陈当然明白这些究竟对自己有多大的诱惑力,charles的名字多次在时代周刊上出现,福布斯排行版上更是赫赫有名,但瞿东陈不会放下瞿凌风一手打下的基业。 无论当初瞿凌风是靠什么上位的,但那都是他毕生的心血,瞿东陈不会放弃。 谈完生意以后,瞿东陈一个开车去花店买了一束花,他去墓园里看了瞿凌风。 在瞿东陈大四的最后一个学期,瞿凌风出了车祸,当场死亡。 警方调查后给出的说法是对方醉驾,追尾导致的意外事故。 瞿东陈也不知道当年到底是不是意外,瞿凌风一路走来树立的敌人太多了,他挡了多少人的道,又有多少人想要他死,瞿东陈不知道,他只记得瞿凌风和他说过,我这些年为了上位,做了什么事我清楚得很,我这条命迟早是要还回去的,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东陈,你不要追查下去,让一切都结束吧。 那是瞿凌风的遗愿,所以瞿东陈咬牙照做了,只是为瞿凌风办了一场简单的葬礼。 但是在他接手瞿凌风生意的那一天起,他就知道,他不能再向瞿凌风一样,一条道走到底了。 但这个世界往往就是这样,你所以为的和你遇到的根本就是两回事。 瞿东陈想改革,想洗白,但遇到的阻力太大,很多事情不可能一蹴而就,瞿凌风打下的江山已经扎根了,他要连根拔起,就要自伤经脉。 看着墓碑上瞿凌风的照片,瞿东陈苦笑道,“爸,你以为你离开就是结束了,但其实,并不是啊。” 风轻轻吹过脸颊,手机在这时震动了下,是瞿凌波发来的,只有一句话,计划照旧。 瞿东陈沉默了许久,才回了一句明白,然后冷静地删除了短信。 树欲静而风不止。瞿东陈拢了拢身上的夹克,转头离开了。 因为是瞿东陈的生日,他手下那伙人不知道从哪儿打听到的,晚上把他骗到了公司旗下的酒店,给他准备了一场声势浩大的趴。 “陈哥厉害啊!” “这局可不能再输了啊,冬冬加油,输了让陈哥替你喝。” 泳池周围觥筹交错,人声喧闹,三四个漂亮的男孩围在瞿东陈身边和他玩游戏,瞿东陈坐在中间,嘴里叼着烟懒懒地笑着,有男孩凑过来吻他他便挑挑眉,也不拒绝,却从不回吻。 有大胆些的男孩干脆一颗颗解开他的衬衫纽扣,伸出舌头围着他的乳头打圈,眼神直勾勾盯着他望,瞿东陈勾了下嘴角,揉揉对方的发,动作亲昵,眼眸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4 是我言不由衷 作者:卡宴 分卷阅读14 幽深却看不到情欲。 厉深就是这个时候打电话来的。 瞿东陈的手机一直不离身,看到屏幕里写着厉深两个字,便要站起,一旁的人甜腻地叫了声,陈哥。 瞿东陈却抽开对方的手,往安静的地方走去。 “喂。” “在哪儿浪着着呢,陈哥?”厉深似乎心情不错。 瞿东陈背靠在墙壁上,看着不远处酒池肉林,眼神没有半点波动,回答着,“外面,他们给我办了个趴。” 厉深在那旁似乎笑了一下,才道,“怎么,看你情绪不高,不喜欢啊?” 瞿东陈吸了吸鼻子,厉深知道那是瞿东陈的小动作,当他整个人完全放松下来时就会有些不经意的小动作,厉深感觉得到他现在就是这样的状态。 “还行吧,每年都这样,习惯了。”他听到瞿东陈这样回答。 “你呢,在干嘛,没被同事约出去喝酒?” “出去喝了点,今天没玩太晚,明天还有工作。”厉深说着,“这不快十二点了么,想着给你打个电话就睡觉。” “要和我说什么,祝我生日快乐吗?”瞿东陈笑着问。 “恩,不知道今天有多少人祝你生日快乐,但我的这句祝福一定比他们真诚。”厉深忽然说的深情。 瞿东陈愣了一秒,想不到厉深会忽然来这么一句,有点接不上话,只能顿了一会儿才说了句,谢谢。 厉深在那边握着电话笑。然后换了个话题。 “瞿东陈。” “恩?” “哼两声给我听听,昨晚食髓知味,今晚听不到睡不着了。” “我操,今早谁告诉我纵欲伤身的,”瞿东陈也笑了,“要真睡不着你可以撸一把,就小心动静别太大把别人吵醒了。” “我一个人睡……”厉深拖长了尾音,似乎有了倦意。 “那你就强撸吧,祝你好梦。” “真不哼?” 瞿东陈不要脸了,“你那东西不顶着我我哼不出来啊。” 厉深咧嘴笑,“陈哥你可真流氓。” “那要看对谁了,”瞿东陈好心情地道,“对你我可以更流氓一点,比如骑在你肩上让你给我……” 厉深连忙打断他,“瞿东陈我怕你了,我手机会被监听的,你继续你的趴吧,我睡了,晚安。” 瞿东陈乐着挂了电话。 已经有男孩等不及出来找他了,看瞿东陈打完电话才敢靠近撒娇地道,“陈哥,游戏还没结束呢,您可不能走了啊……” 瞿东陈恩了一声,把对方搂在怀里坏心眼地掐了一把,那人哼了一声顺势扑到他怀里抱住他,甜腻腻地叫了声,陈哥。 这里是阳台,很少有人过来,一群人都聚集在泳池周围,男孩哼哼唧唧地就赖在他怀里不起来,两只腿开始有意无意去蹭瞿东陈的下体,一副发了情求艹的样子,瞿东陈一把推开他,眉宇微皱,本来刚才就和厉深打了嘴炮,现下被对方这么一蹭,他差点就有反应了。 “玩归玩,但我不会艹你,懂吗?”瞿东陈说的露骨又直接,说完也不看那人是什么反应,拉了下衬衫自顾走进去了。 那天之后厉深不知是忙还是其他缘故,和瞿东陈的联系便渐渐少了。 瞿东陈也忙,偶尔闲下来给厉深发微信问他在干嘛,他也好几个小时之后才回。瞿东陈后来就干脆没联系他,只是问了回来的具体时间,打算接机。 厉深却告诉他,你不用来了,我回来了还要去单位,你也白跑一趟。 瞿东陈回了个好字,当天却还是去了,结果遇上误机,瞿东陈在机场等了快四个小时才听到飞机降下来的消息。 他抬手看了一眼表,正好,这个点可以先接厉深去吃个饭,然后再送他去单位加班。 他刚好要拨电话看厉深开机了没,远远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朝这边走来。 瞿东陈挂了电话,就要迎上去给他一个惊喜,却在看到另外一个人时忽然停住脚步。 跟在厉深身后的,是许颖。 两人有说有笑的走出机场,厉深还细心地给她拎行李,瞿东陈冷静地退后了几步,让人群遮挡住自己。 因为飞机晚点,往一个方向出来的人就挺多,有女人牵着孩子粗暴地推了许颖一下让她走快点,厉深连忙拉住她,担心地问了句,怎么样,没事吧? 许颖皱着眉摇摇头,厉深转过头想与那女人说什么,许颖却拉拉他,“算了,厉深,我没事。” 那女人哼了一声,牵着孩子走了。 厉深心有余悸,干脆牵起她的手,“跟着我,别走丢了。” “好。”许颖没想到厉深会主动牵自己,温柔地应了一声,嘴里噙了笑意。 瞿东陈在不远处也看得到他俩相扣的手,一路看着两人远离自己的视线走出机场,瞿东陈站在那儿惨淡地笑了一声,他笑自己像个傻瓜。 第十二章 厉深是在傍晚时候打来的电话,瞿东陈正在和朋友喝酒,厉深告诉他,“我回来了。” 瞿东陈握着电话,脸上没什么表情,他恩了一声,说了句,知道了。 厉深问他,你在酒吧?怎么听起来有些吵。 瞿东陈不耐烦地皱了下眉,抽了口烟便道,“我还有事,先挂了。” 接着不等厉深说完便挂断电话。 “怎么,谁又惹你生气了?”常少先看瞿东陈接了个电话后脸色就不好,半是调侃半是关心地问了一句。 他和瞿东陈算是不错的朋友,在生意上也是伙伴,所以偶尔两人会约出来一起聚聚。 瞿东陈厌烦地喝了口酒,答非所问地看着他道,“前段时间你不是说要介绍给我认识几个新朋友吗,怎么今天没带来?” 常少先噗嗤一声笑出来,“我就随口那么一提,拉郎配的事儿我可干不来。” 瞿东陈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说着,“我身边吧,就那些娘炮,想要个干净点的都找不到,真他妈的。” “你就不是真心想找,”常少先戳破他,和他碰了个杯,“你要真想找,什么人找不到,我看你今天有点不正常啊东陈,平日里你可不说这些。” 瞿东陈喝的有些醉了,其实他没喝多少,今天却醉的快,看着酒吧里来来往往的人群,感觉看谁都像厉深,让他心烦。 酒吧驻场在台上弹着吉他唱一首“安和桥”,语调低沉却不失深情,瞿东陈喝着杯里的酒,暗色的灯光显现出他半明半晦的脸。 和常少先分开后,他又自己去了gay吧,他心里不痛快,就算把自己灌醉了也仍旧不痛快,他一个人坐那儿喝酒,有不少主动上前搭讪的人,gay吧里历来零号颇多,难得来个气场强大的男人,随意卷着的黑色衣袖外面露出紧实紧绷的肌肉,他坐在那儿,随意散发的雄性荷尔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5 是我言不由衷 作者:卡宴 分卷阅读15 蒙迷住了半个gay吧的零号,瞿东陈却只是喝酒,然后醉眼朦胧地坐在那儿,看身边的男人接吻。 最后他怎么回去的他也不知道,只是第二天睁眼时,觉得头痛得快要炸了。 他挣扎着去摸手机,拿出来一看,已经过了十二点,有无数的未接来电。 瞿东陈扫了一眼,选了个号码回拨过去。 那边恭敬地叫了一声,“陈哥。” “我问你的事儿查清楚了吗?”瞿东陈只觉得自己嗓子干得发疼。 “查清楚了,许颖是17号去的s城,好像是学校派去的,参加一个学术研讨会。” “好像?”瞿东陈冷声道。 那边连忙道,“确定是他们学校派去的。” “好,我知道了。” 17号,就是他生日的第二天,也是厉深和他减少联系的开始,瞿东陈一直以为他是工作忙所以连微信都赶不上回,现在看来,明显是佳人在怀,无暇顾及其他了。 想到这儿瞿东陈便冷笑出声,吃着碗里的瞧着锅里的,厉深也就是个这样的人。 厉深中午的时候又给瞿东陈打了电话,像是有些生气,“昨晚我你去哪儿玩了连电话都不接?” 瞿东陈正好洗澡出来,一面用毛巾揉着头发一面回他,“没去哪儿,就和常少先出去坐了会儿。” “那你电话不接?” “后面喝醉了,就没听到。” 瞿东陈这样说,厉深才稍微缓了脸色,他道,“那你现在在哪儿呢?我昨天回来飞机晚点了,还好你没来,不然有你等的。” 瞿东陈冷笑了声,回道,“是吗。” 厉深觉得他语气不太对,却没有深究,只是继续道,“我一会儿想过去,你在那边吗?” 厉深没过去,瞿东陈当然也不会待在那边,他揉头发的手顿了一下,几秒后才道,“想吃阿姨做的饭了?” 厉深在那边轻笑了声,“还是你懂我。” “行吧,我一会儿让阿姨过去。”瞿东陈扔了毛巾走到阳台吹风,又点了一支烟抽,问他,“要来接你吗?” “不用,我开着车。” “好,那一会儿见。” 直到对方挂了电话,瞿东陈才心烦地把手机摔在地上,眼里是清晰的冷意。 厉深接连按了门铃,瞿东陈皱着眉去开门,脸上有些不耐烦,“不是给你钥匙了?” 厉深拿着钥匙给他看,“就想让你给我开。” 瞿东陈侧身让他进来。 厉深却上前一步伸出双手去抱他,在他耳侧呵气,“有没有想我啊,陈哥?” 瞿东陈推了他一下,只是徒劳,厉深把他抱得更紧,双手环住他的腰整个人靠在他身上,“别动,让我抱一会儿。” 厨房里传来食物下锅的声音,嗞嗞冒着油烟,离厨房几步的距离,厉深正温柔地吻着瞿东陈,轻咬他的下唇,伸出舌头与他缠绵。 瞿东陈给他吻了一会儿才皱眉道,“差不多行了,阿姨还在厨房,待会儿吓到她。” 厉深眼里含着满足的笑。 阿姨今天做的菜很丰盛,厉深到厨房帮忙,一样样端出来放桌上,忍不住夸赞阿姨的手艺,“李阿姨的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 “哪里,先生喜欢就好。”阿姨笑得腼腆。 “当然喜欢,”厉深笑起来非常好看,“而且您很有心,记得我喜欢吃什么。” 阿姨欲言又止,朝瞿东陈望去,瞿东陈看了她一眼,阿姨便聪明的不说话了。 阿姨做好饭就要离开,两人留她吃饭她便推辞道,“家里还有事,两位先生慢慢吃,我明早又过来收拾。” 她把厨房干干净净打扫出来,又把买来的新鲜水果和鸡蛋一样样放进冰箱,收拾完这些后才离开。 等人走了,瞿东陈才一面吃饭一面问他,“怎么样,这次出差,看你过的挺有意思。” 厉深夹了一块肉放到瞿东陈碗里,说着,“出差有什么玩的,还不是天天学习。” 看着碗里多出来的一块肉,瞿东陈神色难辨,厉深很少有这样贴心的时刻,从进门到现在,他似乎表现得过于殷勤了。 “一个人倒确实没什么意思,但……”瞿东陈看向他,故意停顿了下才道,“但一群人就挺有意思的,特别再遇上熟人什么的。” 厉深只是低头吃着饭,没注意瞿东陈的目光,“瞿东陈,你想说什么。” 他表现得毫不在意,瞿东陈反而没了接下去说的欲望,给厉深夹了他最喜欢吃的糖醋排骨,沉声说着,“没什么,吃饭吧。” 因为厉深喜欢吃偏甜的菜,所以阿姨全按照厉深的口味来做的,瞿东陈历来不喜欢吃这些,所以陪着厉深吃了一碗饭后就再不动筷了,厉深看他置了筷子坐在那儿玩手机,问他,“怎么每次在家吃饭你都吃的那么少?” 瞿东陈一面刷微博一面回着,“没有啊,你看那盘肉差不多是我吃完的。” “你也就只吃那盘肉了,”厉深挑了下眉,“其他的你动也不动。” 他站起把瞿东陈的碗拿来,到锅里给他舀了鲜鱼汤,“饭不吃的话,喝汤吧。” “喝什么汤,又不是广东人。”瞿东陈顿了一下,没想到厉深会给他舀汤。 厉深端到他面前,瞿东陈只能硬着头皮喝了几口,嘴里留下黏黏的口感,瞿东陈觉得自己快要吐了。 厉深看着他,“喝不完了?” “你饶了我吧,我真喝不来这个东西,黏黏的快要吐了。” 厉深笑着接过来,把剩下的喝完,还舔了下嘴唇,“我觉得蛮好喝的啊。” 瞿东陈指着碗,“喂,深哥,那是我的碗。” 厉深却不在乎,“我不介意。” 吃完饭两人又看了会儿电视,夜色渐深,瞿东陈看厉深并没有回去的打算,心底不知为何忽然有些烦躁,脸上却不动声色,他站起身拿起钥匙要走,“我有点事。” “这么晚,你要去哪儿?”厉深抬头问他。 瞿东陈背对着他,看不到神情,“公司有事,得过去一趟。” “行,那我等你回来。”厉深站起就要去给他拿外衣。 听到这句话瞿东陈抿了下嘴唇,忍住快要爆发的情绪,他冷硬地道,“不用了。” 他迈腿就要走,下一秒却被厉深从身后拽住手臂。 “你今天怎么了?” 明亮的光线下,两人一前一后的站着,厉深带着疑惑的目光朝他望去,瞿东陈偏了下脸,没让他看清。 “你在生气吗?”厉深的声音擦着他的脖颈从耳边传来,瞿东陈呼吸停顿了一秒。 厉深其实早就感觉到瞿东陈对自己敷衍的态度,开始只以为是生意上的事儿让他烦心,但现下看来,他知道瞿东陈是在和自己生气。 其实瞿东陈经常这样莫名奇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6 是我言不由衷 作者:卡宴 分卷阅读16 妙和他置气,厉深原本早就应该习惯,以前他只当做无所谓,现在却觉得有些慌,说不清的,可能是心里有愧,他想,我就是心有愧疚。 “我没生气,你想多了。”半响,瞿东陈才开口说了这么一句。 “那你就转过来看着我,”厉深把他扳过来面向自己,抚上瞿东陈冷峻的面庞,温柔地亲上去,“别走了,你什么事都没有,我知道的。” 瞿东陈握着林肯的车钥匙狠狠捏了下,他呼出一口气,“厉深,你这是在挽留我吗?” 厉深当然听出瞿东陈话语里的让步,心里温热,含住他的嘴唇温柔地道,“是的,我在挽留你,瞿东陈,别走了,行吗?” 原来很多事情,彼此都懂,只是心照不宣。 瞿东陈睁开眼睛,眼里的愤怒渐渐化为绵延的疲惫,他点了下头,说着,“行,那我去洗澡。” 两人睡到半夜,刺耳的电话铃声把厉深从睡梦中叫醒。 他睡眼朦胧地以为是闹钟响了,闭着眼往后摸了半天才听出来这不是他的手机铃声,瞿东陈靠近他低声说着,“是我的电话,你继续睡。” 厉深勉强睁开眼睛,听到瞿东陈接起电话叫了一声,叔。 半夜三更的,怎么瞿凌波会打电话来? 瞿东陈只说了几句便回着,好,我马上过来。 他下床穿衣服,厉深给他开了壁灯,昏暗的光线。 “怎么,要出去?” 瞿东陈恩了一声,神色凝重。 “出什么事了?”厉深皱眉问他。 瞿东陈已经穿好衣服,走到床头搂着厉深亲了亲他的嘴唇,“没事,我出去一趟,你好好睡。” “东陈……”厉深担心地拽住他,他明明知道他现在出去肯定是因为一些见不得光的事儿,瞿东陈不会跟他说,但他还是希望他别去,他不希望瞿东陈陷进去,但阻止的话到口中,却一句也说不出来。 他知道他左右不了他。 “是家里的事,你别多想,”瞿东陈看出他的猜疑,微笑着摸了摸他的脸,“你睡吧,不用等我。” 瞿东陈出门后又是一夜没回。 厉深下半夜睡得不踏实,第二天早上上班整个人都没精神,心里一直挂着瞿东陈,担心他又像上次那样不知去哪儿受了伤,终于抽空给他拨了个电话,无人接听。 厉深无奈地皱了下眉,给瞿东陈发了条短信,才到休息区泡了杯咖啡提神。 瞿东陈回厉深电话时已经是傍晚,厉深正在洗澡,等他洗好看到手机上的未接来电,顾不上穿衣服,直接就给瞿东陈拨过去。 “阿深,找我有事?” 他从昨晚就一直担心到现在,但瞿东陈语气随意得,好像没发生过任何事。 厉深被他这样无所谓的语气弄得有些窝火,“瞿东陈,你能不能别每次都玩消失?” 瞿东陈哦了一声,说着,“我之前在忙,手机又不在身边。” 厉深想说那你至少得让我知道你的行踪吧,但刚要开口不知为何又咽了下去,他不愿意让瞿东陈管自己太多事,他就没立场去指责瞿东陈也这样做。 所以他冷静过后,只是问瞿东陈,“那你现在在哪儿?” 替瞿凌波处理完事情后,瞿东陈就被商业上的伙伴叫到一家新开的酒吧,因为有不少生意上的往来,又赶上对方新店开业,瞿东陈便不得不去捧这个场。 他问厉深要不要来,厉深停顿了下才道,“好,我一会儿过来接你。” 因为新店开业,所以店里更加热闹,瞿东陈被邀请到二楼贵宾包间,从大面的落地玻璃见楼下人群攒动,音乐浪得要震破耳膜。 这间包房就只有四五个人,还有一个专门的服务员,半跪着给他们用雪松纸捻点雪茄,都是生意上的熟人,瞿东陈和他们喝着红酒聊着天,偶尔往楼下看几眼,有dancer在台上跳着热辣的舞。 店主坐在瞿东陈旁边,看着他问了句,“要不要我叫几个人上来陪?” 虽然是对瞿东陈说,但眼神是看向大家的。 瞿东陈笑笑不说话,有人笑着对店主道,“就楼下那些,还是算了吧。” 店主笑着回应,“为你们准备的,当然和下面那些不一样,”他看了服务员一眼,服务员便点了点头退身出去。 不一会儿,就有三男三女推门进来,个个都姿色撩人。 “哟,老刘地道啊。”有人忍不住吹了声口哨。 店主抽着雪茄得意的笑,“那当然,我可是特意为你们准备的,”说着朝面前的几个人招了下手,说着,“过来,陪几位贵客喝酒。” 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瞿东陈身边恰好就坐了个男的。 瞿东陈抽着雪茄不说话,冷峻的脸上也没多少变化。 估计是瞿东陈气场太强,坐在他身边的男的只是试探性地端了一杯酒要敬他,瞿东陈端着酒杯上下打量了他几眼,论姿色,确实是不错,面庞精致眼神深邃,乍一看倒有几分西方冷美人的感觉。 瞿东陈拿开雪茄,似笑非笑地和他碰了个杯。 原本只是捧个场,瞿东陈没想着要多待,所以厉深给他打电话说自己到门口了他便准备走,店主见挽留不了他,也不勉强,只是指指一旁的人,笑着说,“替我送送瞿总吧。” 瞿东陈也不推辞。 因为整夜没睡,又喝了不少的酒,瞿东陈走出去时就感觉脚步有些飘,那男的倒也眼尖,看瞿东陈脚步不稳便问了一句,“瞿总,要不我送您回去吧,我会开车。” 瞿东陈闻言勾了下唇角,眼眸深不见底,他看着那人道,“你扶我到门口就行。” 说完便去揽对方的腰,看似亲密却又保持了距离,“走吧。”瞿东陈说。 两人穿过热浪翻涌的人群一路走到门口,杜绝了震耳欲聋的音乐声,瞿东陈顿时觉得连头都没那么痛了。 他看到对面的白色奥迪,停下脚步对着面前的人道,“行了,你回去吧。” “那陈哥再见,有空来玩。”男人迷人地朝他笑着,凑过身为他点了一支烟,火光微亮,他在他脸颊上留下淡淡一吻。 瞿东陈勾了下嘴角,不愧是老刘一手调教出来的,真懂分寸。 他走到对面上了厉深的车,厉深转头看了他一眼。 “那男的是谁,长得挺精致的么。”厉深声音透着股冷意,目光随意在他身上打量,“正事办完了也不忘记潇洒,还真是你瞿东陈的作风。” 瞿东陈不接话,只是盯着他看了几眼,冷笑道,“怎么,吃醋了?”他开了车窗,把抽了半截的烟扔了出去,不在意地道,“逢场作戏而已,你未免想太多。” “是么。”厉深淡淡应了句,不再争辩,冷漠地发动了车子。 瞿东陈把头偏向窗外,厉深也一言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7 是我言不由衷 作者:卡宴 分卷阅读17 不发。 天气虽然渐渐转暖,但这时已经过了凌晨,冷风一阵阵往车里灌,瞿东陈喝了酒需要清醒,却听到一旁的人在这时重重打了个喷嚏。 瞿东陈转头看他,“冷吗?” 一面问,一面把车窗严实地关上。 厉深依旧没回他。 瞿东陈看到厉深冻得有些发红的鼻子,担心他鼻炎又犯,抽了两张纸递给他,厉深转头看了一眼,没接。 瞿东陈当下就沉了脸色,心里不痛快起来,嘴里也就没遮拦地道,“厉深,你摆脸色给谁看呢?” 他顿了一下,继续道,“不是都跟你说了吗,逢场作戏,你在这儿跟我冷什么脸色。” 厉深听他这么说也就不再忍着,道,“我担心了你一天,你跑去酒吧跟别人逢场作戏还他妈让我看见,瞿东陈,有你这么玩儿的吗?” “我他妈怎么了,”瞿东陈气极反笑,盯着他问,“厉深,你他妈更过分时候我说你了吗?” 厉深不知哪里来的怒火呼啦啦往上冒,前面还有车,他连着按了喇叭打了灯就超过去,“要玩可以,但你别让我看见!” 短暂的沉默,像是电影故事里的突然失声,瞿东陈盯着他看,顿了一下才嗤笑道,“行,我的错,厉深,以后我背着你玩儿行了吧?” 厉深也没想到自己会这样说,脱口而出时已经惊愕,因为他自己也做不到,他瞒着瞿东陈的那些事,所以他没法让瞿东陈也做到,但他没想到自己会说出这种话。 他想要解释些什么,话到嘴边却说不出来,车子行驶到一个岔路口,厉深有些烦躁,刚想转头去看他一眼,下一秒却感觉到瞿东陈猛然扑向他。 “小心!”话才落地,一辆车子突然从街口冲出来直直撞向他们! 只感觉到“砰”的一声,安全气囊弹出来的同时,瞿东陈已经把他紧紧护在怀里。 黑色越野车在直直撞向他们后,猛然倒退然后迅速逃离,一切都发生得措手不及。 街上的群众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发生什么,一排车子堵在那里水泄不通,有不名情况的车主还在后面不停地按响喇叭,厉深只觉得一瞬间自己在天旋地转。 有好心人走过来担心地敲两人车窗,所幸两人都没有昏迷,瞿东陈忍住全身不适,张口叫了厉深的名字,“阿深,你没事吧?” 车子撞向他们时瞿东陈第一反应就是扑向他,要有事,也是瞿东陈伤的更重,他却只关心厉深有没有伤到。 “我没事,东陈。” 不知为何,在听到瞿东陈叫自己名字的一瞬时眼眶发热,他感受着瞿东陈贴着自己的心跳声,听见他低声说了一句,“你没事就好。” 瞿东陈打电话让手下的人过来处理,已经有人及时报了警,厉深心有余悸,努力回想刚才发生的瞬间,怎么想怎么觉得并不是单纯的撞车逃逸这么简单。 瞿东陈却让他不要多想,“我会处理的,你放心。” 瞿东陈此时脸色苍白,虽然两人都只是些皮外伤,但厉深看着瞿东陈的脸色就觉得他肯定比自己伤的要严重。 两人去派出所做了笔录出来,厉深就忍不住问他,“瞿东陈,你刚才是不是伤到哪儿了?” 瞿东陈声音有明显的微弱,说话都有些吃力,“我没事,先回去再说。” 厉深原本想问今天发生的事,但看瞿东陈这个状态,便把要问的话都咽了回去。 结果才回到家,厉嵘的电话就打过来,厉深看了眼时间,已经是凌晨三点。 “你现在在哪儿呢?伤的重不重?”厉嵘的消息一直这么灵通。 厉深走到阳台,“没事,就是破了点皮。” “行,那你休息,”厉嵘听他这么说也就放下心来,只是道,“车祸的事我来查。” “你别……”厉深连忙阻止他,回头担心地望了客厅里的瞿东陈一眼,安抚着厉嵘,“说了我没事,这件事你别管,我自己有分寸。” 厉嵘在那边沉默了几秒,也不知在想什么,半响,他才道,“行,那你自己处理,小心点,别整天和些不靠谱的人在一起。” 厉嵘的声音不怒自威,厉深恩了一声,匆匆挂断电话,根本没听进去厉嵘的话。 第二天一早,厉深就请了假陪瞿东陈到医院做全身检查,虽然瞿东陈一晚上都在强调自己没事,但厉深仍旧不放心。 直到检查结果出来,确认瞿东陈没有任何内伤,只是身上的淤伤比较严重,过段时间就会好了,厉深这才松了一口气。 两人一起从医院出来,坐上车,瞿东陈刚想说什么,厉深忽然就转身吻了下来。 他轻咬他的唇,伸出舌头舔他的唇角,厉深的声音有一种久别的深情,“以后再发生这样的事,你不准再扑向我,自己的命要紧,知不知道?” 瞿东陈眼里流露出温柔,伸出手去揉他的发,“别担心,不会再有下次了。” 这次的事,是他不小心才会让人有可趁之机,瞿东陈抱着厉深的手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紧握成拳,这样的事,他不会再容许发生第二次。 那天回去,厉深就像是疯了一样,两人太长时间没有做爱,但厉深的状态实在有些疯狂,像是有用不完的精力,在瞿东陈身上烙下一个又一个的印记。 第三次的时候瞿东陈已经什么都射不出来了,厉深一面给自己撸一面用嘴给他舔,他只拉了拉链,瞿东陈的裤子扯下一半,他俩就这样做了两次,疯狂又激烈,床上全是两人留下的痕迹,厉深让瞿东陈趴在床上,头埋进去舔他的股沟。 瞿东陈连叫声都是破碎的。 太刺激了,厉深的舌头在他里面搅动,瞿东陈身上过电似的一阵比一阵发麻,“啊……深,别玩了,我射不出来……” 厉深却像是听不见,一会儿用性器去蹭他的大腿,一会儿用嘴给他弄,背对着进入他的时候瞿东陈有种爽得想要逃离的冲动。 “深……你快点射……啊……”瞿东陈被厉深玩得脑子发热,嘴里一直叫着厉深的名字,厉深却一言不发,只顾着干他。 瞿东陈整个背肌蹦出紧致的弧线,厉深以最快的速度干他,此时此刻,只剩下侵犯和占有,他感觉到瞿东陈啊地叫了一声,浑身一阵痉挛,厉深也终于在他温热的肠道里射精。 回神后厉深把他翻过来亲吻,瞿东陈脸上一阵燥热,“你他妈要操死我啊。” 厉深亲着他的嘴角,把整个身子都贴在他身上。 瞿东陈觉得这个样子的厉深有点陌生,却也让他温暖。 第十三章 虽然车祸的事瞿东陈让他不要管,但厉深还是通过关系让人调了那天的监控录像,果然,那辆车根本就没车牌。 前一天瞿东陈在深夜被一个电话叫走,第二天就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8 是我言不由衷 作者:卡宴 分卷阅读18 被人报复,厉深知道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厉深想了一会儿,把电话拨到容锦珏手机上。 “有事?”容锦珏倒也直接,接起电话就问。 两人都喜欢直入主题,厉深便问他,“瞿凌波这个人你熟不熟?” 容锦珏在那边像是笑了一下,说着,“怎么,开始关心人了?之前不是不耐烦管瞿东陈的事儿么。” “我就问问,你知道多少跟我说多少。” “电话不方便说,”容锦珏告诉他,“中午我正好没事,你请我吃饭吧。” 厉深知道他故意的,笑着道,“行,你定地方。” “我一会儿把地址发你手机上。”容锦珏得逞的在那儿坏笑。 两人约好吃饭地点,厉深下了班就开车过去,在订好的位子上喝了三杯水容锦珏才姗姗来迟。 厉深给他脸色看,“摆谱也不是这么摆的吧容锦珏。” “不是,真是临时有事,”容锦珏笑着道歉,还没坐下就端起桌上的水喝起来,“我自罚一杯。” “罚屁啊,”厉深也跟着笑起来,“神经病吧你。” 容锦珏喝完了水才坐下,招手让服务员点餐,“大不了这顿我请了,你想吃什么随便点。” 厉深笑着点头,好啊,半点都没和他客气。 容锦珏摇头瞪了他一眼。 等餐的时候两人又聊了些其他的事,厉深才把话题引到正题上来,他其实并不想多问瞿东陈的事儿,但干他们这行,至少是清楚些内幕的,瞿凌波虽然这几年消停了很多,但背地里做了哪些事他们是半知半晓的,只不过上面的没发话,他们也就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厉深不好明查瞿凌波的事儿,特别在局里这样的大环境下,所以他让容锦珏帮自己这个忙,瞿凌波做什么事都和他无关,但一旦牵扯到瞿东陈,厉深就不愿意再装糊涂。 他当年是亲眼看着瞿东陈怎么一步步走过来的,当年瞿凌风惨死,瞿东陈可以说在一夜之间被迫成长,那个平日里在学校飞扬跋扈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瞿东陈,在瞿凌风的葬礼上表现得温驯隐忍,有人冷眼旁观,有人秋后算账,有人背信弃义,瞿东陈就像是没了翅膀的雄鹰,失去了最重要的羽翼,只能低着头由着比他强大的族群啄他的头。 所以厉深比谁都懂瞿东陈,他有一颗比任何人都想要赢的心,但有时候太急于求成,难免就会被有心人利用。 “瞿凌波前几年有意往政坛上靠,他这人打手出身,后来做成功了几笔生意,便越发嚣张,以前省上那位在的时候,凡是政府的项目都有他名字,骨子里改不了的猖狂劲儿,得罪了多少人,这几年那位慢慢隐退了,他出事就是迟早的事儿。”容锦珏一面喝着服务员加来的第二杯水,一面慢悠悠和厉深说着。 “其实,我的想法和你一样,”厉深看了他一眼,“瞿凌波现在很多事情不好明着出手,我担心瞿东陈被他利用。” “这两人不是亲叔侄么。” “在利益面前,亲叔侄又算什么,瞿凌波老谋深算,瞿东陈又极其重感情,我就担心他着了他的道。” 容锦珏玩味地看了他一眼,有些嗤笑道,“厉深,你这张口闭口的都表示对瞿东陈的关心,你该不会对他……” 他故意停住不说,探究的目光望着厉深,厉深自然知道他想问什么,却只是道,“我的事你别管。” 容锦珏勾了勾嘴角,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抽,又递了一根给厉深。 “厉深,别怪哥哥没提醒你,有时候玩是玩,但要懂得分寸,知道吗,别太投入了,你找谁不是找,瞿东陈的话,我劝你一句,算了,你跟他就不是一路人。”容锦珏正经起来自有一股说不出的气场,他盯着厉深道,“你和瞿东陈这段关系太冒险,你是什么身份,他又是什么身份,你根正苗红的,再过几年大好的前程等着你,目光要放长远一些,知道吗?” 容锦珏其实很少用这样的语气和厉深说话,他大厉深三岁,平日里从不摆兄长的架子,跟厉深也不玩那些虚的,但此刻对厉深说出这番话,厉深知道,他是憋在心里很久了。 他看厉深不说话,知道自己的话起作用了,便继续道,“瞿凌波的事儿我会继续帮你留意,毕竟我也不想看到瞿东陈真的有事,但瞿东陈什么性格脾气你比我还清楚,他要真做了什么,你是救不了他的。” “救不了也要救,”厉深忽然开口,他把烟抵在唇上狠狠吸了几口,捻熄,抬眸看着容锦珏,“如果真到了那个地步,我会救他。” 容锦珏原以为自己劝得了他,不凡厉深眼里透出的坚定一时让他所有的话都如鲠在喉,厉深告诉他,“我不会在这段感情上冒险,但不代表我不会为他冒险,我一动手厉嵘就知道了,所以瞿凌波的事儿你替我多上点心,拜托了。” 容锦珏听他这样说也就把之后的话全都咽了回去,只是点头道,“行,这事我替你费心。” 那天之后,瞿东陈似乎很忙,厉深几次给他电话,都是匆匆几句就被他挂断。 瞿东陈虽然脾气不好,经常会摆脸色,但厉深心里明白,瞿东陈再怎么坏脾气小心眼,也不会故意冷落他。 不知怎么,他想起他出差回来瞿东陈对他的态度,想起那晚瞿东陈搂着的那个男的,想起两人的争执。 厉深心里有些乱。 许颖依旧时常联系他,两人偶尔一起吃饭看电影,陪许颖看爱情片时,他会想起与瞿东陈一起看的那部片子,开车路过熟悉的小区时,他会打开车窗看一眼。 厉深发现自己越来越想念瞿东陈,无时无刻,是那种无法言说的想念。 可瞿东陈依旧不联系他。 他发微信问他是否出了什么事,瞿东陈也淡淡回了句,没事,只是忙。 冷落又疏远的态度,厉深心里有些发堵。 他以为之后的那场性爱算是和解,但似乎,并不是。 容锦珏说过让他把目光放长远,不必要为一段不值得的感情付出所有,厉深知道他的意思,容锦珏了解他才会说这样的话,他知道他是个不会为感情冒险的人,不当是感情,厉深生下来就是公子哥,自小衣食无忧,知道自己未来的目标和方向是什么,一个绝对自由的人其实是不自由的,所以他不会为任何事冒险,也没必要去冒险。 他自小得到的就是最优质的生活,偶尔偏离轨道体会一些体制外的快乐,仅此而已。 让瞿东陈进入他的生活,是一个例外。 原本只是点到为止的关系,但厉深发现时间长了,很多东西已经开始变质了,瞿东陈的存在对于他而言不仅仅只是一个炮友那么简单,他心里当然明白,可是越明白,就越不知道该怎么办。 直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9 是我言不由衷 作者:卡宴 分卷阅读19 到那天下班回家,厉深看到了瞿东陈跟一个男的从酒店里出来,两人上了他的林肯,扬长而去。 瞿东陈说忙,却有时间和其他人去酒店开房,厉深气得太阳穴跳疼,一下下,扯着心脏,他狠狠地砸了方向盘。 房门一下下被砸响时,瞿东陈皱着眉问,“妈的谁啊?” 他刚刚睡下,却被一阵阵砸门声吵醒。 但想不到会是厉深。 瞿东陈惊讶了下,看着他,“怎么是你?” 厉深冷着脸直接走进来,他径直去了卧室,扫了一眼,没人,瞿东陈跟着进来,神色难辨,“你干什么,大晚上的。” 厉深转过身看着他,“那人是谁?” “什么?” “今天和你一起从希尔顿出来的那个男的,是谁?”厉深一字一句问他。 瞿东陈顿时沉了脸色,凝眉道,“你跟踪我?” “我就问你和他是什么关系,你跟我这儿说忙,到底是忙着搞别人还是干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 快一个月的时间没联系,瞿东陈担心自己的事会波及到他,担心对方再向之前一样报复,所以在事情没处理好之前,他一直没敢联系厉深。 但他没想到,厉深一出现就是质问他有没有背着他搞别人,在厉深眼里,原来他瞿东陈就是这样的人。 心口一阵寒意,瞿东陈在夜色里闭了眼睛,好一会儿,他才听见自己的声音道,“你有什么资格来问我,厉深,你是我什么人啊。” 空气凝滞的几秒,夜色寂静地笼罩着客厅里的两人。 “瞿东陈,你忘了之前答应过我什么……” “别他妈跟我说这些,”瞿东陈不耐烦的打断他,像是隐忍了许久的情绪爆发,他冷笑道,“我就算真的跟那男的有什么也跟你没关系,厉深,你管好你自己吧。” 厉深气得脸色骤变,“瞿东陈,你什么意思?” 瞿东陈走开从外衣口袋里摸了一根烟,点燃,狠狠吸了几口,眼睛都不抬地道,“就字面上的意思,”说到这儿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自嘲道,“厉深,我瞿东陈虽然不是个东西,但也不至于吃着碗里的瞧着锅里的。” 瞿东陈继续道,“你今天来找我,无非就是看到我和别人从酒店出来,可那又怎么样,厉深,你在外面偷吃,就不许我也尝尝味儿吗?” 一股冷意从脚底袭来,厉深被瞿东陈一句话堵得哑口无言,他看着他,他想说,我没有,可这句话到了口中却怎么也吐不出来,他望向瞿东陈,黑暗的夜里,他的眼里是洞悉一切的冷意,厉深忽然就明白了,原来瞿东陈什么都知道。 “你瞒着我的那些,我不和你说,但并不代表我是傻子,”瞿东陈冷笑地看着他,“无非就是各玩各的,不是么。” 他嗤笑了一声,也不知是笑他还是笑自己,他走过去扭开房门,看着厉深道,“你走吧。” 第十四章 那天之后,两人便真的断了联系。 这几年的关系里,瞿东陈一直占据着主动,无论是生气还是和好,瞿东陈永远都是主动的一方。 他可以和厉深置气,可以几天不联系厉深,也可以在吵架之后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和厉深做爱,但没有哪一次像这次一样,他连看厉深的眼神都透露出冷漠。 厉深知道,自己是真的伤到瞿东陈的心了。 一直以来,他觉得自己在感情里应该是理智的一方,直到现在他才发现,原来他也不过如此,自以为是能够掌控一切,到头来面对瞿东陈却连一句解释的话都说不出来。 瞿东陈那晚看向他的眼神,厉深每次想起,都觉得心痛。 是的,他在后悔,瞒着瞿东陈和许颖联系的时候,他告诉自己,总要分开的,他和瞿东陈总要分开的,他只是提前走出了这一步。 他对许颖,有余情未了,有不甘心,他不甘心许颖当初放弃他去美国读书,当时他甚至有过和许颖毕业就结婚的想法,但想不到,他第一次这么爱一个人,现实却给他当头一棒,许颖只留给他一封分手信,就飞往美国不再联系。 所以这一次许颖回来主动向他示好时,他内心不是不动容的,真心爱过的人,怎么可能不动容?但也仅仅只是动容而已,这么多次,他连碰都没碰许颖一下,许颖只当他做足了绅士,却不知,他连碰许颖的念头都没有。 许颖已经变成他逃离瞿东陈的一个借口,他以为自己是喜欢许颖的,他也以为,自己是能放下瞿东陈的。 可现在,当真的走到这一步时,当瞿东陈让他离开的那一瞬时,厉深才意识到自己到底有多错。 自以为是的理智,他根本就做不到。 偏偏在他无尽的纠结和后悔中,容锦珏还幸灾乐祸地打电话来告诉他,“我昨晚看到瞿东陈了,身边跟着个漂亮清秀的小孩,怎么,厉公子被打入冷宫了?” 厉深听了五味杂陈,想起瞿东陈说的那句各玩各的,心里更不是滋味,他哑着嗓子问,“你在哪儿看到的?” “朋友的酒吧,”容锦珏回答他,“你是没看见,他身边那男的恨不得趴在他身上,我操,就这种人你趁早和他分了吧。” 容锦珏还想说什么,厉深已经在这边沉默的挂断电话。 两年快三年的时间,两人从炮友一步步成为情人,从见面只做爱到像如今一样,有彼此共同的“家”,他们一起在家里吃饭,他们做最亲密的事,抱在一起相拥而眠,一起迎接第二天的晨光……无数个一起,让彼此越来越亲密。 厉深发现,原来自己根本没办法放下瞿东陈,那么多过往清晰地在脑子里闪现,他只是比以往每一次都还要想念他,每分每秒。 下班了厉深打算直接回家,同事约他一起吃饭都被他婉拒了,出门却看到穿着裙子站在门口像是在等人的许颖。 厉深站在那儿没有着急走过去,周围来来往往都是下班的同事,厉深站在她背后,忽然以一种审视的目光打量起许颖。 许颖确实是漂亮的,她的漂亮蕴含着一种温柔闲雅的气质,由内而外的散发出来,厉深承认,自己从大学时候,就已经被许颖吸引,很多女人美则美矣,却没有韵味,可许颖不同,她的涵养与美丽相得益彰,让二十出头的厉深沉醉其中。所以时隔两年,当她再一次出现在厉深面前时,厉深承认,自己的内心还是掀起过波澜的,如果没有瞿东陈的出现,厉深想,自己也许会和许颖在一起。 许颖已经看到了他,对他露出个笑来迎面走上去,“厉深。” 厉深这才露出回过神来,朝她问着,“怎么到这儿来了?” “哦,我刚好来这儿办点事,就想着顺路过来看看你下班没,”许颖含笑着道,“我正打算给你打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20 是我言不由衷 作者:卡宴 分卷阅读20 电话,想不到这么巧你就下来了。” 厉深听她这么说也就明白了,朝她勉强笑了一下,才道,“那行吧,我车停在外面,你要去哪儿我送你。” 许颖笑着说那多谢你了,眼里有星星在闪动。 坐上车,厉深又细心替她系上安全带,他想了下,便道,“还没吃饭吧,要不一起去吃点什么。” “好啊,我都可以的。” 厉深开着车问她,“你想吃什么?” “你决定吧,你知道我不挑食,你选的我都喜欢的。”许颖一句话说的温柔至极。 厉深恩了一声,避开她的目光。 他有些心不在焉。 最后他选了家距离较近的西餐厅,之前瞿东陈带他来吃过几次,似乎是瞿东陈喜欢的风格。 厉深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选了这家。 厉深一路上都有些沉默,许颖当然会察言观色,等菜时小心翼翼地问了句,“你最近是不是特别忙啊?” 她悠悠地喝着杯里的柠檬水,目光往厉深身上深情地望过去,语气里带着温柔的关心。 厉深轻声应了一声,说着,“还行吧,就加班多点。” “老是加班对胃不好,”许颖接着他的话说,“待会儿吃完饭我们回家,我给你拿点药膳,是我一专门学中医的朋友特意给我配的,可以当早饭吃,你要是在单位加班肚子饿了就泡一杯,对胃好,又不至于饿到。” 许颖说的妥帖细致,倒是让厉深一时有些心乱,他看着许颖道,“小颖,不用这么麻烦,我也不是经常加班的。” 许颖听他这样委婉的拒绝,心里不好受,却也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了。 两人吃完饭厉深便先去柜台结账,许颖上完洗手间便走到他身后等他,看到有人迎面从楼梯里上来,只觉得一时眼熟,走近了才发现是瞿东陈,身后还跟着几个人,像是朋友。 许颖含笑着叫他,“瞿东陈,好巧啊,你也来这儿吃饭。” 厉深倏地抬头望向对面。 两人目光有一瞬的对视,厉深却在瞿东陈眼里看到明显的冷嘲,他只是盯着厉深和他身后的许颖看,三分不屑五分冷漠,那样的目光忽然让厉深心里一阵刺痛。 “陈哥?”身后有人迟疑地叫了一声,眼睛盯着两人。 瞿东陈扭头道,“没事,进去吧。” 他径直从厉深身边走过,连许颖的问候都不屑一顾。 许颖有些疑惑又觉得尴尬地望向厉深,厉深却只盯着瞿东陈的背影连钱包都顾不上拿,“瞿东陈!” 瞿东陈脚步明显顿了几秒。 厉深继续追上去,顾不得还有旁人,看着他解释道,“我只是,来吃顿饭。” 不知道为什么要急于解释,但看到瞿东陈冷漠的表情时厉深只觉得呼吸一紧。他怕瞿东陈误会。 瞿东陈却只是抬眸望了望他,平静地道,“你们继续。” 看着瞿东陈的背影,厉深心烦地抹了一把头发,没有再追上去。 那人明显是误会了,但大庭广众的,他不想做的太难看。 他重重呼了口气,把钱包收起,看着许颖低声说了句,“走吧。” 就这样过了几天,曲波联系了他。 “晚上一起去ktv啊,不见不散。”曲波估计是在家当奶爸时间太久了,消失夜场太长时间,整个人蠢蠢欲动。 厉深明显情绪不高,有些犹豫要不要去,曲波接着道,“就在东陈公司旗下新开的那家deep sea。” 厉深眼里忽然有了细微的光亮,好,他答应了曲波。 但没想到,当天下午忽然有了个案子,因为事情紧急,队长带着全队人加班,等到事情忙结束,已经是十一点以后了。 他打电话问曲波,“你们还在吗?” 曲波走到卫生间里接的电话,“你快过来救场吧,就等你呢。” 厉深恩了一声挂断电话,他连制服都赶不上换,只在外面穿了一件黑色的风衣。 把车开到停车场,厉深又坐在那儿静静抽了一支烟,周围寂静一片,偶尔听到汽车发动的声音,厉深坐在那儿不知想什么,好一会儿,等烟抽完了,他才下车往电梯方向走。 走过一间间包房,一阵高过一阵的歌声传到耳边,厉深由服务员带着走到最里间的ktv,厉深说了声谢谢,才推门进去。 一时间热浪袭来,满桌的觥筹交错。 厉深却一眼就注意到了坐在中间的瞿东陈。 那人正端着酒杯喝酒,嘴里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看到厉深来了,连眼皮都不抬一下。 曲波刚好从卫生间里出来,撞见他站在那儿,笑着道,“站着干什么,快坐下啊。” 厉深这才偏开目光,脱了风衣,找了个地儿坐下。 曲波看他穿着警服立马就笑了,“你穿这一身坐在这儿,我今天本来想干点什么都心慌啊警察叔叔。” 厉深拉开酒盖和他喝酒,“今天不扫黄打非,你想干什么我绝不干涉。” 曲波笑了,语气挑衅,“要吹瓶吗?” 厉深抽了口烟,看着他道,“随便。” 听到两人说话一旁的同学都笑了,看着厉深道,“厉深,今天曲波浪得不行,估计在家关久了厚积薄发,你小心他啊,瞿东陈都快被他拿下了。” 原本在喝酒的人听到有人提了自己名字,忽然开口朝这边道,“放屁,我能被曲波拿下?” 一群人哈哈地笑。 和曲波喝完酒,厉深便端着酒杯从身边的人轮起,他晚到,理应和大伙儿喝一圈。 耳边有人抱着话筒在唱歌,唱的是张学友的《夕阳醉了》,轻佻又深情的曲调被他拿捏得分寸得当,厉深隔着人群去看瞿东陈,瞿东陈朝他这边望了一眼,眼眸幽深寂静,目光对视的一瞬,谁也没有移开。 厉深还在喝酒,可思绪怎么都集中不起来,同学笑着望向他,“醉了?” 厉深摇了下头,没有。 离瞿东陈近了,厉深看他抽着烟低头玩手机,烟雾缭绕着他的眉宇,那么深邃,又那么冷峻。过了一会儿,瞿东陈站起身,像是要去卫生间。 包房里的被人占用,瞿东陈站在那儿等了一会儿,干脆拉开门走出去。 有人端着酒来和厉深喝,厉深摆了下手,拿出手机和对方道,“我打个电话。” 他追着瞿东陈走了出去。 厉深知道瞿东陈去哪儿,他朝着一个方向坚定地走过去,推开卫生间的门,瞿东陈正背对着他洗手。 水声哗啦啦的响,有人推开隔门,洗手之后走了出去。 瞿东陈仍旧站在那儿,低着头也不看他。 每个隔间都没了人,厉深喉头一动,转身带上了小锁。 瞿东陈终于抬眸,对着镜子看他,他嘴角动了动,声音冷淡,“你做什么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1 是我言不由衷 作者:卡宴 分卷阅读21 。” 两人离得只有几步的距离,厉深知道自己失去了理智,酒精上脑,整个人晕晕乎乎的,可是越是不清醒,就越忍不住想他。 隔着衣服,他都能听到自己一声比一声有力的心跳。 “我和许颖什么也没有,不管你信不信,”厉深抬眸望向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对不起,瞿东陈,之前是我太自私,没有顾虑到你的感受,”他顿了一下,继续说,“是我的错。” 瞿东陈站在那儿,看着镜子里的厉深,他的眼眸幽深寂静,可偏偏那样冷的目光却让厉深心里一阵滚烫。 “那天你遇到我和许颖,我们只是吃饭而已,之前也是,我和她的事已经过去了,现在我身边,”厉深似乎有些迟疑,半响,才看着瞿东陈开口道,“我身边,只有你。” 瞿东陈抽了一张纸低着头慢慢揩干净手上的水,然后一步步走到他的面前,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被拽住的手,凝眉望着厉深,目光似探究更似询问。 “你拽着我干嘛?”半响,他终于开口,声音却不似面容的冷酷,似乎隐隐的,还藏了一抹笑。 厉深顿时有些羞赧,这么上赶着追人,他二十多年来还真是头一次,却还是硬着头皮道,“别走。” 瞿东陈就那么盯着他看,半响,他慢慢贴近了他,宽大有力的手掌抚上他的面容。 嘴唇相碰的一刹那,两人不约而同地发出一声轻喘,灼热的温度差点烫伤彼此,那样炙热又浓烈的触碰,瞿东陈凶狠地把厉深推倒在门上,对视的一眼,厉深在瞿东陈眼里看到了掩饰不住的情欲。 下一秒,铺天盖地的吻落在脸上。 瞿东陈发狠地亲着他,掠夺着他的呼吸,捏着他的下巴撬开他的牙齿,伸出舌头与他疯狂地接吻,激烈得像是要把他吞入腹中。 “东陈……你轻点……”厉深受不了瞿东陈这么大的劲儿,用小腿去顶他的内侧,却换来瞿东陈更蛮横的掠夺。 他粗暴地去解他的皮带扣,拉开拉链把他的性器掏出来握在手上,厉深不自觉地哼了一声,瞿东陈手上的温度烫得快要灼伤他。 “你今天为什么来,恩?”瞿东陈喘着粗气给他撸,极尽情色地舔他脖颈的每一处,他想要狠狠地弄疼他,可厉深叫疼时,他又觉得心疼,他舔着他的耳廓低声道,“你故意的是不是,故意穿这身来到我面前勾引我,啊……” 厉深把他翻转按在墙壁上,叼住他的嘴唇咬着问,“那勾引到了吗?” 厉深的眼睛很亮,眼角细而长,是那种典型的桃花眼,此时直勾勾地望着瞿东陈,瞿东陈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 “你说呢?”瞿东陈撸着他的动作越来越快,厉深享受地半仰着头,性感的喉结滚动,有汗自鼻翼滴落下来,鬼使神差地,瞿东陈伸了舌头去舔。 厉深手也不闲着,拉开他的裤链也去给他撸,两个手掌包裹着两个滚烫的性器,在静谧的空间里两人的喘息声显得清晰又色情。 草草结束的高潮,厉深咬着瞿东陈的耳朵不断催促,“走,回家,我们回家做。” 瞿东陈勾着坏笑,眼里都是宠溺,“这么急?” 厉深和他接吻,黏糊糊的舍不得分开,“色欲攻心。” 他回包房拿了风衣,和曲波说有事要走,瞿东陈顺路送他,两人坐着电梯来到停车场,瞿东陈搂着他的腰掐他的屁股,厉深也不管是否有监控,两人抱着吻在一起,像是濒死的鱼,一刻也舍不得分开。 回到家,连灯都没顾上开,厉深一路推着瞿东陈到卧室,双双倒在床上,两人以交叠的姿势,含住了对方的阴茎。 “啊……”巨大的满足感爽得让厉深直吸气。 “舒服吗阿深,”瞿东陈含着他的阴茎上下吞吐,“这样舒服吗……” “陈哥,啊……”厉深尽情享受瞿东陈带给他的快感,毫无顾忌的放纵。 之后的那一次,厉深穿着制服跪在床上让瞿东陈干他,瞿东陈不舍得真的进入,哪怕厉深告诉他没关系,我受得住,可他知道第一次有多疼,所以只是掏出性器隔着裤子让厉深夹,床垫发出吱吱的声音像是要撞坏,瞿东陈一把捞起厉深按在地板上,“夹住……夹紧点……” 厉深只觉得整个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他啊啊地叫着,感受着瞿东陈的凶狠,那么猛,不留一点余地,“陈哥……轻点……你轻点……”他语无伦次地叫,双手紧紧抓住地上扔着的衣服,明明没有真正的进入,可那一瞬间厉深感觉到自己已经是瞿东陈的了,他占有着自己,他也愿意让他占有自己。 那天晚上,两人做到什么也射不出来,躺在地上喘着粗气,一地的狼藉,像是刚刚经历了肉搏的现场。 厉深的手与瞿东陈握在一起,瞿东陈似乎累得快要睡着了,他轻轻叫了一声东陈,对方从鼻翼里懒懒地嗯了一声,厉深微笑着勾了下嘴角,在那一刻,他才感受到了,什么是真正的满足。 厉深:中午的饭约不了了…… 东陈:加班? 厉深:恩,临时有个案子,要得过去。 东陈:行,那下午我来接你。 厉深:你最近很闲? 东陈:没有,现在就在开会。 厉深:…… 开会结束了,瞿东陈才含笑着把电话拨过去,厉深却没有接,掐断电话给他发了条短信,太忙了,一会儿联系。 那天之后,两人的关系似乎又更近了一步,每天都要见面,要一起吃饭,然后回家,仿佛已经过上了甜蜜的恋爱期。 想到这儿,瞿东陈自顾笑了一下。 他知道厉深说到做到,答应和许颖不再联系就真的断了联系,派去跟踪许颖的人报告他,许颖和厉深已经许久未见了,瞿东陈这才真的放心,让人撤回来。 他把微信里关于跟踪两人的照片都删了,但有些还留在家里,瞿东陈想到这儿不禁啧了一声,提醒自己要抽空回去把照片烧干净。 还有那件事,瞿东陈忽然想到,眼底掺了几许冷意,既然已经瞒了这些年,那以后他也绝对不会让厉深知晓事情的真相。 第十五章 下午快要下班,厉深打来电话,开口就是,“我爸生病了,厉嵘刚才打来电话,我得回去一趟。” 瞿东陈扯了下衣领领带,问,“严重吗?” “突然血压高,我现在已经在回去的路上了,你今天不用等我。” 瞿东陈看了一眼时间,顿了下便道,“那我晚点过去等你吧,去门口接你。” “你干脆直接过来吃饭得了,反正阿姨煮的饭管够。”厉深接着他的话说,“我在门口等你,你现在开车过来。” “不用了,我一会儿再过去接你,”瞿东陈拒绝了他的提议,道,“待会儿联系,先挂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2 是我言不由衷 作者:卡宴 分卷阅读22 了。” 挂了电话,瞿东陈喝了口秘书刚给他泡好的咖啡,高楼外阴云密布,像是要下雨了。 他知道厉深只是随口一说,但他那样的家庭背景,瞿东陈知道分寸,他和厉深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但厉深的家庭,他知道自己不能去涉足丝毫。 厉深回到家就上楼去看了厉明觉,刚有医生过来给他输完液,他喝了点粥,正闭着眼休息,昏暗的房间,因为拉上了窗帘,倒显得老人脸色不太好,蜡黄蜡黄的。 厉嵘走出来细心地关上门,拍拍他的肩膀,“刚睡下,咱们先去吃饭,让他休息一会儿。” 厉嵘这么说了,厉深便点头道,“行。” “这两天换季,是不是穿的少凉到了?”两人一面往楼下走,厉深一面问厉嵘。 厉嵘点了下头,道,“估计是吧,中午的时候给我打电话说不舒服,黄医生过来看了之后说是感冒了,没事,现在血压已经降下来了。” 两人一路走到厨房,因为老爷子病的缘故,阿姨忙着照顾他,就简单地炒了几个菜,厉嵘和厉深也不挑食,都是做什么吃什么,两人各盛了一碗饭,低头吃起来。 两兄弟在饭桌上也没什么交谈,厉深手机震动了下,是瞿东陈发过来的微信,问他老爷子生病严不严重。 厉深忙吃饭,直接回了条语音过去,说着,“没事,只是普通的感冒。” 厉嵘闻言望了他一眼,低头吃了几口饭,慢慢咽下去之后才道,“女朋友?” 厉深没想到厉嵘会问这个,愣了下才道,“不是。” 他把手机放到一旁,继续吃饭。 厉嵘眼眸幽深,打量地看着他,“那是瞿东陈?” 厉深倏地抬眸看了他一眼。 厉嵘笑得深沉,也不等厉深的回答,自顾低着头吃菜。 两人吃完饭留了碗筷让阿姨收拾,厉深追着厉嵘去了书房,开口第一句就是,“你别动他。” 厉嵘没什么表情,转头看着他,“你知道他什么背景吗?” 厉深把门从里面关上,才低声回道,“我知道,黑社会,底子脏,官商勾结……” 厉嵘扬了扬下巴,像是颇为佩服他这位弟弟,“多久了?” “什么?”厉深一时没反应过来。 “你俩那样,多久了?”厉嵘看着他,眼里带着质问。 厉深这才明白原来厉嵘掌握的并不是全部,应该是那次车祸,让厉嵘知道了瞿东陈的存在,不然厉嵘也不会这么兴师问罪。 厉深正在想着如何回答,厉嵘却已经再次开口道,“马上分手,我给你三天时间。” 厉深没想到厉嵘这么干脆,连答案都不要,只给他这个选择。 “我不会分开,至少现在不会,”厉深想既然都已经开诚布公了,所幸说了实话,“这是我跟他的事,你别管,但你不准动他。” 厉嵘显然愣了一下,再看向厉深的目光时便多了几分意味不明的笑,他说,“厉深,长大了啊,跟你哥在这儿玩情种?” 顿了一会儿,他才继续道,“你以为我多愿意管你这些事呢?你信不信,就算我不动他,他瞿家也蹦跶不了多长时间了,多的是人动他。” “你什么意思?”厉深眯起眼睛,语气多了几分凛冽。 厉嵘道,“你知道瞿家这么多年靠的谁吗?” “谁?”厉深沉着声问。 “这么跟你说吧,”厉嵘看着他,“这个月,你见到省上那位常委了吗?” 厉深脸色忽然一变。 “这几天,你们天天加班,查的是底下什么人你清楚得很,”厉嵘声音不带一丝感情,他今天关起门和厉深说这些,他知道他冒的是什么风险,但因为是厉深,他只有这么一个弟弟,他不得不说,“覆巢之下安有完卵,他瞿家还能靠谁。” 厉深似乎被这个消息震惊住,好一会儿,他才问了句,“你是说……”后面的话他没继续说下去,只是盯着厉嵘看,厉嵘沉默的点了下头。 “厉深,我今天和你说这些就是要告诉你,孰轻孰重,你自己掂量吧。” “那如果,”厉深动了动喉结,看着厉嵘道,“他现在收手,还来得及吗?” 厉嵘盯着他看了一会儿,颇为严厉的目光让厉深有些无措,他没有回答,而是直接拉开门上楼了。 厉深一个人待在书房静了一会儿,却不想容锦珏的电话紧跟着就打了过来。 “瞿凌波的事儿我有眉目了,你现在在哪儿呢,有时间见个面吧。”容锦珏这样跟他说。 厉深恩了一声,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的夜色道,“我在家呢,刚才厉嵘跟我说了些事。” 那边有短暂的停顿,容锦珏问,“关于瞿家?” “恩。” “那行呗,既然他都和你说了,他跟在那位身边,知道的肯定比我们清楚。” 虽然厉深早就知道瞿东陈背后做的那些事不会干净到哪里去,但知道这个消息,厉深也是一时无措,他比谁的明白,在这个社会,没有什么比牵扯上政治这两个字更黑暗的了。 在家待了一会儿之后厉深才离开,厉嵘让他回家休息,自己留在家照顾老人,厉深也没和他客气,等老爷子睡醒之后和他说了会儿话便离开了。 瞿东陈已经在大院门口等他。 “你们这儿的安保级别还真是,”瞿东陈看着大院内一排排随时巡逻的警卫队,啧了一声抽着烟对厉深道,“估计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吧。” 厉深却没怎么接他的话,只是问,“等长了吧。” “还好,”瞿东陈发动车子,咬着烟雅痞地斜了他一眼,“之前又不是没等过。” 车载音乐里放着英文歌,瞿东陈关着窗子开空调,车里的温度刚好是温暖。 他别过头看了厉深一眼,等烟抽完了才问,“怎么,心事重重的?” 厉深扭头与他对视,又把目光移开,之后淡淡问了句,“你车祸那事处理得怎么样了?” 瞿东陈眯着眼睛看了看他,夜色深沉,他的眼里透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光,他问,“怎么忽然想起问这个了?” “就随便问问,”厉深看着他道,有些逼问的语气,“你叔半夜把你叫出去,第二天就有人开车来撞你,你别跟我说只是简单的车祸。” 车子开到一个十字路口,刚好是红灯,瞿东陈跟着长长的车队停在那儿等着,一首动感十足的英文歌传到耳边,厉深伸手去关小音量。 车里一时静下来。瞿东陈勾了勾嘴角,有些意味深长地回道,“不是说过了么,我做什么你清楚得很,人家寻仇报复也是正常。” “三年的时间还不够吗?”厉深忽然问。 “什么?” “我说,你都接手你爸的生意快三年了,还没洗干净吗?”厉深点了一支烟,打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3 是我言不由衷 作者:卡宴 分卷阅读23 开车窗,抵在唇边吸了几口。 有风呼啦啦灌进来。 下午的时候就开始阴云密布,但雨迟迟未下,空气比以往还要沉闷,像是要酝酿一场暴雨。 “怎么那么容易呢,厉深,”瞿东陈沉默了一会儿,才解嘲似的继续道,“涉水而过和在河边观望,完全是两个世界。” 厉深皱了下眉,并没有让瞿东陈看到,他顿了一下,才道,“但你总不能一直在水里吧,该上岸还是要上岸。” 瞿东陈若有所思地望了望他,他不知道厉深怎么忽然想起和自己说这些,他问,“你怎么了,今天忽然和我说这些,平日我干什么你可是问都不问。” “就是之前我一直忍着没问现在才会……”厉深忽然顿住,转头看了瞿东陈几眼,瞿东陈的目光带着探寻和疑惑,厉深在心底呼了一口气,半响才道,“东陈,别再往前走了,没路的。” 瞿东陈没有再回答,两人一路静默,直到车子停在小区门口,瞿东陈才说,“下车吧。” “你不上去?”厉深看着他问。 “我还有点事,得过去处理,一会儿就过来。”瞿东陈解释着。 厉深有些烦,看着他问,“又是你叔的事?” 瞿东陈给他解安全带,沉着声道,“你别管这些,上去吧。” 厉深有些负气地瞪着他,他手机在包里响了几声,厉深看到许颖两个字,不自觉抬眸望了瞿东陈一眼,犹豫着掐断来电。 瞿东陈没说什么,看他在自己面前掐断电话心里有些波动,“先上去吧,我一会儿就回来。” 厉深没再看他,有些失望的摔了车门下车。 瞿东陈当然知道厉深生气了,却也没有办法,看着厉深上楼了,他才调了车头往回走。 瞿凌波已经等待他多时。 看瞿东陈从夜色中匆匆赶来不免皱了下眉,不满地道,“怎么这么长时间?” 他当然不能说是送厉深回家耽搁了,“临时有点事。”瞿东陈坐到瞿凌波身边,这样敷衍地解释了一句。 瞿凌波深沉地看了他一眼,没有再继续问下去。 叔侄两人见面的地方是一家私人茶室,瞿东陈知道瞿凌波喜欢喝茶,特意让老板准备了刚上市的春茶,是云南出产的顶级普洱,瞿东陈坐在茶盘前烧了热水,给瞿凌波泡茶。房间里放着悠扬轻缓的古筝乐曲。 “车祸的事,查清楚是谁做的了?”瞿凌波问他。 瞿东陈恩了一声,用烧开的水烫杯,他应着,“和您预料的一样。” 瞿凌波听了这话不禁从鼻翼里发出一声冷嘲,他双手交叠,选了个舒服的姿势,才道,“一将功成万骨枯,我们瞿家为他们做了多少,现在反倒想让我们永远闭嘴了。” “现在上面似乎有动静,”瞿东陈说这句话时不知为何就想起刚才厉深和他说的那些话,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他说,“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叔叔,我们得早作打算。” 他把泡好的茶端给瞿凌波,瞿凌波握着这小小茶杯闭上眼闻了闻袅袅的茶香,他说,“好茶。” 待他喝下几口,茶入心脾后,才睁开眼慢慢地道,“穷途末路了,东陈,大不了鱼死网破。” 此时窗外的雨终于哗啦啦地下起来,酝酿了太久的沉默,终于打破了夜的寂静,在今夜最后的时刻倾盆而下,瞿东陈坐在那儿默默地应了一声,冷峻的面庞顷刻间便多了几丝寒意。 厉深穿着警服走进瞿东陈公司大楼时,前台的小姑娘眼睛都看直了。 “请问,”厉深径直走到她面前,礼貌地含笑,“瞿东陈在几楼办公室?” 不过是刚毕业的小女生,涉世未深,看到这么眼含桃花的男人一时脸都红了,不敢与他对视只是低着头道,“瞿总的办公室在十六楼。” “谢谢。”厉深食指轻敲了几下桌面,含笑着往电梯方向走去。 瞿东陈正坐在椅子上打电话,眼睛望着桌上放着的那盆龟背竹,是今天秘书新换上的植物,衬得整个办公室有这新鲜的绿意。 有人在外面敲了敲办公室的门。 瞿东陈对着手机说了句稍等,才移开电话问,“谁?” 秘书推开门,看着瞿东陈道,“瞿总,一位姓厉的先生找您。” 瞿东陈愣了一下,厉深已然出现在门口,眼含笑意地望着他。 瞿东陈眼里顿时溢出笑意,指了指沙发让他先坐下,又对着手机讲了几句便匆匆挂断电话。 厉深已经坐在那儿随手翻一本杂志。 “你怎么来了,”瞿东陈眼里有明显的惊讶和欣喜,走到厉深面前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笑着问,“穿这一身到我这儿来,怎么,要干一炮?” 他的手随意地搭在厉深肩上,指腹在他衣服上轻轻摩擦,带着一种宣权式的亲近,却让人心生熨帖,厉深合上杂志抬头笑着回道,“我出来办事,刚好就在你们公司附近,想着快到下班时间,就上来约你一起共进午餐。” “当然,”厉深的手不知什么时候伸到瞿东陈身后掐了下他的屁股,“吃饭之前干一炮,我也很乐意,权当陈哥给我加餐了。” 瞿东陈笑着把他从座位上一把拉起,下一秒就霸道地堵上他的唇。 厉深把瞿东陈按在墙壁上,凑上前就去咬他的喉结,“东陈,你说我在这儿干你好不好,让你的手下们都看看,他们的陈哥是怎么分开腿让我干的……” 瞿东陈只觉得头皮一阵阵发麻,厉深的话让他不自觉硬了,他知道厉深色欲攻心,平日里看着衣冠楚楚,其实背地里要多浪有多浪,他堵着厉深的嘴不再让他说话,厉深舒服地哼了一声,伸出舌头与他忘情地吞吐。 咚咚咚。门忽然被敲响。 厉深吓得推了他一下,瞿东陈用食指指腹摩擦着他的脸,低声诱惑着,“没事的,他们不敢进来。” 咚咚咚,咚咚咚。 “瞿总,李经理找您。”秘书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厉深笑着推推他,“行了,快去开门。” 瞿东陈最后还是抵挡不住门外的敲门攻势,脸色不善地骂了句妈的,才放开厉深去开门。 厉深靠在墙上摸出一支烟来抽,看着瞿东陈笑。 两人原本就没打算做事,毕竟厉深还穿着警服,他可不想出门时让人发觉他裤子上沾了东西。 等瞿东陈处理完公司的事,厉深才和他一起坐电梯下去,“我看到你们公司对面的那家日式料理不错,选那儿吧。” 瞿东陈历来是向着厉深的,点头道,“好。” 两人一前一后出电梯,有人戴着一顶鸭舌帽迎面走来,看到瞿东陈便恭敬地叫了一声,陈哥。 瞿东陈点了下头。 厉深却转过头看着那人的背影,眉宇微微皱了下。 那人,是和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4 是我言不由衷 作者:卡宴 分卷阅读24 瞿东陈一起从希尔顿出来的男人。 虽然当时厉深看不清楚面容,但那人戴着的帽子和那天厉深看到的是同一顶,再看身材和背影,厉深知道自己没有认错。 “他是你们公司的人?”厉深看着瞿东陈问。 瞿东陈不动声色地恩了一声,说着,“是啊。”他搂了下厉深的腰,避开话题道,“走吧,肚子饿了。” 厉深跟着他一起走出去,心里却起了疑心。 那日,他以为瞿东陈是和人开房才去的希尔顿,但现在一想明显不是,那人是他公司里的人,两人大费周章去离公司很远的酒店,除非是私事。 厉深忽然觉得有些搞不清楚瞿东陈了。 厉深选的这家日料店面虽小,却是声名在外,之前他就听同事提到这家的食材非常新鲜,都是从北海道空运过来的,今天倒是有机会尝尝。 两人挑了个靠边的位子坐下,瞿东陈招手让服务员把自己的存酒拿过来,厉深挑了下眉,看着他问,“陈哥经常来?” 瞿东陈点了下头,“近。” 两人坐在那儿天南地北地聊了会儿天,瞿东陈问他,“今天办什么案子,跑这么远过来。” 厉深却道,“公事,无可奉告。” 瞿东陈看了他一眼,厉深却接着道,“倒是我来找你,还真是有事。” “哦,是么,”瞿东陈问,“什么事?” “昨天我和梁远遇上聊了几句,恰好他告诉我他手上有个政府工程,正找不到合伙人,我就把你引荐给他了,今天或者明天他会过来找你。” “什么?梁远?”瞿东陈疑惑地看着他,一时搞不清楚状况,”你们怎么忽然聊到这个?” “昨天不是容锦珏约吃饭么,顺便聊到的。”厉深避重就轻地道,“他一直搞公路这块,很有赚头,很多人挤破头都拿不到手的项目,你把手头上其他事都放下,跟着他做这个。” 瞿东陈坐在那儿,神色难辨,好一会儿,他才抬眼望着厉深,眼里多了几分审视,他问,“厉深,你什么时候操心到我这里来了,连我干什么都要管?” 他的话里带了刺,看着厉深的目光也没了刚才的笑意,厉深却不回避,只是道,“瞿东陈,我没有要管你的意思,只是希望你能干些正经事,赚点正经钱。” 瞿东陈听了这话不禁舔了下嘴唇,脸色有些难看,他说,“厉深,我干什么事、赚什么钱是我的事,我瞿东陈还没潦倒到让你赏口饭吃的地步吧。” 即使知道瞿东陈说话难听,也没想到他会这样说,厉深抬眼看着他,忍着脾气说,“东陈,你说的是什么话!” 瞿东陈负气地避开目光。 他知道自己话说重了,也知道厉深是什么意思,但他历来要面子,说出去的话哪有收回来的道理。 厉深太了解他,耐着性子继续道,“刚才的话是我先说重了,对不起,”他看着瞿东陈道,“我只是希望你能考虑下我的建议,至少不要马上拒绝,梁远这个项目适合你。” 两人一时静默,服务员正好在这个时候上菜,等他走了,瞿东陈才从盘子里夹了个虾仁放到厉深碗里,他沉声说着,“我考虑一下。” 厉深知道这是瞿东陈道歉的方式,恩了一声,不再继续说下去。 第十六章 “啊……你快点……” “是这里吗?” “是……是这儿……” 瞿东陈双腿跪在床上,整个身子绷出紧致的曲线,他把头埋在手掌心里,一下又一下感受着厉深撞向自己的力度。 厉深最喜欢用这个姿势干他,骑在他身上又狠又准地顶着他,让瞿东陈臣服于自己,在他身下发浪地叫。 他一下比一下狠地顶着瞿东陈,整个身子压在他身上,撩开他脖颈上的碎发咬着他的脖颈使劲儿地舔,瞿东陈被他弄得叫都叫不出来了。 “……你怎么还不射?” 厉深咬着他的肩膀,眼睛红得像是发情的公兽,“再等等……我们一起……” 他伸手握住瞿东陈硬得不行的阴茎给他撸,瞿东陈爽得浑身一阵战栗,反手抓住他的另一只手主动迎上他的顶撞。 “啊……东陈……”厉深也爽到哑了嗓子。 就在两人忘情云雨时,放在床头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深……你的手机……”瞿东陈被操得满头大汗,厉深让他躺在床上面朝自己,双腿环住自己的腰就开始做最后的冲刺。 “别管这些……我快了……”厉深满脑子都是瞿东陈,哪里顾得上接什么电话,他快速而有力地顶着他,瞿东陈被他操得脸色潮红抓着他的手一股脑地射了出来,厉深在撞击了十余下以后也退出来射在瞿东陈身上。 两人躺在床上,舒服地大口喘气。 半响,厉深才回过神来去拿手机。 未接来电里显示的是,许颖。 厉深正犹豫着,电话又再一次响起,一阵阵,不绝于耳,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尤为急促。 瞿东陈躺在他身边瞟了他一眼,皱着眉道,“接呗,吵得我心烦。” 厉深这才接起电话。 “阿深,我刚刚在街上钱包被人偷了,身份证银行卡全丢失了,你现在在哪儿呢,能不能陪我去趟派出所?”许颖的声音带着楚楚可怜的焦急,像是要哭出来了。 厉深下意识扭头看了瞿东陈一眼,犹豫了几秒才开口道,“行,你在哪儿,我过来接你。” 挂了电话就发现瞿东陈似笑非笑地盯着他看,厉深讨好似的搂着他咬他的耳朵,“我去和她说清楚,保证最后一次。” 瞿东陈任由他舔着自己的耳朵,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撩着他的发,“说得我好像特小心眼一样。” “难道不是?”厉深笑着问。 “确实是。”瞿东陈跟着笑了一声,转过头与他亲吻,“处理好之后给我打电话,我们出去吃饭。” “好。” 厉深接到许颖之后就去了派出所,他看她心慌意乱的样子,忍不住安慰道,“别着急,我让人去调监控了,如果拍到是谁偷的,东西都能找回来的。” 许颖抿着唇看向他,“但愿吧,钱我也无所谓了,就是身份证,我现在正在办房子的事,补办身份证又特别麻烦,哎,这几天真是……” 厉深安抚地拍拍她的手,“别想太多,就当破财免灾。” 两人在派出所做了笔录,厉深又通过关系让人调了监控记录,庆幸的是,许颖被偷钱包的那条街上监控齐全,许颖大概说了被偷的时间和地点,不一会儿就有人过来和厉深说找到了,是惯犯作案,马上就能把人带到这儿来。 一颗悬着的心才终于放下。 从派出所出来时,许颖捏着失而复得的钱包对厉深说,“一起吃饭吧,当 分卷阅读24 分卷阅读25 是我言不由衷 作者:卡宴 分卷阅读25 我谢谢你。” 厉深犹豫了一会儿,才道,“我还约了别人,但我有几句话想和你说,先上车吧,我顺便送你。” 许颖抬头望他,不知为何心里忽然有些慌,她捏紧了钱包。 两人坐在车上,厉深转头看着她,认真地道,“对不起,许颖,我们以后还是不要联系了。” 一句话,让许颖脸色都变了。 厉深继续说,“之前给你的那些错觉是我的错,我一直以为自己还是喜欢你的,但……” “不要说了,”许颖忽然受不了地打断他,抬手止住他的唇,“厉深,你不要再说了。” 厉深眼里流露出怜惜,是他的错,如若不是他优柔寡断,也不会让许颖误会到现在。 “许颖……” “阿深,”许颖再次打断他,楚楚可怜地道,“我们之前不是都还好好的吗,我们还一起吃饭,一起看电影,都好好的,为什么忽然就……”她似乎有些哽咽,顿了一下才道,“这两天我知道的,你忽然不接我电话了,发微信也不回了,我感觉得到的,阿深,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你告诉我,我愿意改的……” “小颖,小颖你听我说,”厉深抚上她的脸,愧疚地道,“你没错,你很好,非常好,是我的问题,我们分开太久了,快三年了,我们没法再向以前一样,你知道吗?”厉深叹了一口气,承认道,“我喜欢上别人了,是我的错。” ”不……不是的……阿深,”许颖忽然双手掩面,低声啜泣道,“你不知道的,如果不是我,我们现在已经结婚了,对不起……” 厉深心疼地握住她的手,阻止她再这样责怪自己,“都过去了小颖,别这样,这和你无关。” “你不知道……”许颖忽然抱住他在他怀里哽咽着道,“我后悔了阿深,我发现自己忘不了你,如果当初我爸没有欠赌债,我就不用为了我爸和你分手一个人去美国读书,我……” 厉深忽然愣了一下,看着她问,“你说什么?” 许颖眼眶微红,像是情急之下说错话似的咬着唇,不敢再看厉深。 厉深迫使她抬眼望着自己,开口哄着她,“小颖,你刚刚说什么,什么欠赌债?” 许颖依旧没有开口,半响,才嗫喏着说了一句,“我……我不敢说……他们威胁我,让我不准说出去的……” 厉深眉峰一聚,看着许颖道,“到底怎么回事?小颖,究竟发生了什么?” 许颖捂住脸,像是在挣扎着什么,好一会儿,在她平复了情绪后,才看着厉深眼睛红红地道,“我当初和你分手,是被人逼迫的。” 厉深的心,忽然重重地抖动了一下。 许颖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有一种遥远的不真实感,她说,“毕业那年,我爸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欠了一大笔赌债,他平日里是非常本分的一个人,根本不会去赌的……那些人追到家里,逼迫我和我妈一个星期内还清,不然就让我爸永远消失……一百万啊,我们怎么可能拿得出来?后来,后来有个男的忽然找到我,他告诉我,只要和你分手,去美国读书,就替我还清债务,刚开始我不信,他又说,他是你哥哥派来的,你们家人不允许我们在一起……那个时候我确实没有办法了,我妈急得住了院,我爸气急败坏竟然吞药自杀……阿深,我没有办法选择的,只能答应他的要求,拒绝你的求婚,然后一个人飞去美国。” “你说,什么?”厉深脑子忽然一片空白,他瞪着眼看着许颖,像是不相信她说的,“所以当初,你拒绝我的求婚,是因为别人逼迫你?” 许颖含着眼泪点了点头,“他说,他是你哥哥……” 厉深忽然打断她,“不是厉嵘,”他眼里透出坚定,沉声道,“不是他。” 许颖望着他,张着嘴问,“那,那是谁……” 厉深脑海里忽然跳出一个人影来,冷峻地看着他,猝不及防,下一秒他却摇头告诉自己,不会的,不会是他。 “阿深,”许颖喊了他一声,抚上他的手,小心翼翼地问,“你是不是,知道是谁了?” 厉深猛地抹了一把脸,把那个人从自己的脑海里赶走,可他思绪还有些乱,他低声说着,“你让我缓缓,小颖,这件事无论怎么发生的,我都很抱歉。” “不是你的错,”许颖握着他的手,厉深的手太冰了,像是失去了温度,她紧紧把他握在手中,“他让我永远也不要说的,说如果让你知道真相,会我让一家人都不得……” 最后两个字她咬着唇不敢说下去,厉深心疼地把他抱在怀里,“我发誓我会把那个人找出来,不会让他伤害到你,小颖,你相信我,别害怕。” 一个人开着车回去,厉深还是没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许颖刚才说的每一个字一直在他脑海里不停地重复着,一遍又一遍,他只觉得头痛得不行,烦躁地抽着烟,却还是没有稍微的情绪缓解。 他不知道许颖说的话究竟是真是假,他甚至在想是不是许颖为了挽留他故意编织出来的谎言,但她的一字字一句句却又那么真实,他回想起当年的种种,毕业时他向许颖求婚时许颖目光的闪躲,那段时间许颖确实有些不对劲,但因为当时瞿东陈父亲突然离世,他忙着陪瞿东陈所以忽略了许颖,后来许颖忽然给他留了封信就消失不见,他去过许颖家几次,可每次都没有人应,后来同学联系到许颖,证实许颖确实已经在美国安顿好准备读研,他才失望地不再联系。 当时他只以为是许颖的突然变心,怎么也不会想到,这其中的所有,竟是被人算计。 一阵比一阵刺耳的喇叭声让他猛然回神,厉深这才发现早就过了红灯,自己停在那里一时间堵了一排的车队,他狠狠地抹了一把脸,把自己从思绪中拉回来。 吃饭的时候,瞿东陈就感觉到厉深心事重重。 他若有所思地打量着厉深,半是玩笑半是冷嘲地问了一句,“怎么,看你这个样子,不舍得啊?” 厉深闻言沉默眨了下眼睛,他没有看他,只是忽然道,“东陈,你还记得我俩是怎么开始的吗。” 瞿东陈似乎没想到厉深会突然提到这个,喉咙不由地动了动,往厉深碗里夹了鱼肉,才问,“怎么忽然提起这个?” “没什么,”厉深盯着他看,随即又垂下目光,“只是忽然就想到了,想起那个时候我心情不好,你还陪着我去浮潜。” “怎么,时隔多年,厉公子现在终于发觉我的好了?”瞿东陈开了个玩笑。 厉深跟着他笑了一声,继续说着,“是啊,很多事情当时不觉得,可现在回想过去,只觉得人生充满了巧合。” 瞿东陈听出他话里有话,却知趣地没有说破,只是道,“如果没心,巧合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6 是我言不由衷 作者:卡宴 分卷阅读26 也只是巧合而已,不是么。” 厉深看着自己碗里的鱼肉,点头恩了一声,神色难辨地说,“也对。” 那天的天气其实很好,阳光并不是热烈,暖洋洋地,瞿东陈走出去时却被灌了一怀料峭的春风,他不禁皱了下眉,小声说着,“这天怎么会有些冷呢。” 第十七章 厉深把电话打到对方手机上时,那人确实有不小的惊讶,厉深说,“齐哥,我想麻烦你帮我查件事,关于两年前。” 无论怎么样,厉深想,他一定要知道真相,哪怕真相剥开鲜血淋漓,他也不后悔。 他无法接受任何的算计和欺骗,更何况那是他为之付出的真心和感情,许颖那天哭着对他说的每一句话都让他觉得置身梦中,厉深闭着眼深深吸了口气,摸出一根烟来抽,因为当年一时的愤怒,他没有保护好许颖,让许颖因为他遭受了那样的变故,厉深想,这一次,无论是谁,他都不会再让许颖因为他受到伤害。而躲在暗处的始作俑者,他一定会把他找出来,无论是谁。 过了几天,许颖忽然给他打了电话,语气慌张,她说,“阿深,我好像被人跟踪了。” 厉深呼吸一顿,他握着电话走到单位的走廊,沉声问,“你现在在哪儿?” 他想起许颖之前提起的,如若被人知道真相,对方必定会对她不利,厉深捏了下鼻梁让自己不要慌,听见许颖告诉他自己在商场后便道,“你现在就待在那儿别动,我马上让人来接你。” 替厉深去接人的是给厉家开了十年车的李辉,侦察兵退伍以后,被厉嵘纳入麾下专门接送厉明觉出行,同时兼顾着他的安全。接到许颖和厉深碰面后,他告诉厉深,“确实有人在跟踪许颖。” 许颖说,“我之前就发现有人在跟踪我了,但我以为是我太敏感,但今天,我一个人逛商场时在玻璃窗上又见到那个身影,我怕了,厉深,你说会不会……” 厉深抚上她的肩膀给她力量,“别担心,小颖,我保证你不会有事,”他转头看着李辉,眼神坚定,“辉哥,这两天得麻烦你了,”他说,“把那个人找出来。” 李辉眉峰透出一股军人的凌冽,他说,“您放心,三天之内,我把那个人带到您面前。” 瞿东陈给厉深打电话他没接,过了一会儿,瞿东陈快出门了,厉深才回过来,他问,“有事?” “在哪儿呢,我现在过来接你。”瞿东陈心情颇好,咬着烟也不点燃,一路走到电梯,遇到公司里的人还雅痞地朝他们笑笑。 “心情这么好啊?”厉深在那边说着,听不出来情绪。 “那是,”瞿东陈按了电梯,对着电话那边道,“我现在过来接你,我们一起去个地方。” 厉深在那边恩了一声,说着,“我在单位,那我到楼下等你。” “好,一会儿见。” 厉深只以为瞿东陈要带自己去哪儿吃饭,想不到他却把车子直接开到了港口,瞿东陈打开车门招手让他下来,厉深看着他,“你要带我出海?” 瞿东陈走到副驾驶打开车门,把自己刚刚点燃的烟递到他的唇边,海风吹得他头发凌乱,“快下来,我们现在就出海。” “瞿东陈……”厉深无奈地摇摇头,在车上静了下心后才跟着他往港口方向走,临近傍晚,海风吹在脸上有些疼,瞿东陈却兴致不减地牵着他的手走到一艘游艇前,邀功似的吹了声口哨,“帅不帅?” 海风吹起厉深额头的发,他朝他望过去,只觉得傍晚的余晖那么温和,那么好看。 “想给你一个惊喜,”瞿东陈朝他开心地笑,“上去看看?” 厉深忍住心底的波动,说,“好,上去看看。” 晚上出海并不是明智的选择,但瞿东陈玩的就是一个情调,所以当厉深看到游艇里竟然还准备了红酒和烛光晚餐时,并没有太多的惊讶。 瞿东陈亲昵地搂住他的腰,亲吻他的脖颈,“深哥,喜欢这个生日礼物吗?” “陈哥这么花心思为我准备,怎么可能不喜欢。”厉深凑过去吻他,那吻却如蜻蜓点水般的,他说,“谢谢你。” 共进晚餐后两人端着红酒站在甲板上吹海风,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了,脚下是海水翻涌的声音,浪花阵阵,夜色撩人。 瞿东陈把杯子放在台上,从背后抱住厉深,厉深轻声笑了笑,俩人看着一望无垠的黑夜,忽然感受到了一种久违的宁静。 “东陈……”厉深喊了他的名字。 瞿东陈侧头亲了他一下,慵懒地应了一句,“什么?” 顿了一下,厉深才说出一句,“没事。” 瞿东陈笑着望向他,“怎么回事你,说话吞吞吐吐的。” 厉深把手搭在他的手上,与他耳鬓厮磨,“你实话对我说,这些年,你骗过我吗?” 他感觉到瞿东陈的动作有一瞬的停滞,厉深心中一紧,瞿东陈却很快恢复了正常,他笑得有些痞,他说,“厉深啊,我发现你最近有些反常,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厉深不由得啧了一声,有些无奈地道,“是我问你,怎么换过来变成你问我了。” 瞿东陈亲着他的脖颈,密密麻麻的吻落在颈间,他亲昵地回着,“骗过啊,怎么可能没骗过,比如我让你干死我的时候并不是真的想让你干死我嘛……” 瞿东陈第一次用这样略带撒娇的语气和厉深说话,他只觉得半是无奈半是动容,瞿东陈咬着他的脖颈用舌头舔,厉深忍不住地喘了一下,瞿东陈得逞的坏笑,吮吸着他的耳朵,“这么好的夜色,要不要做点什么。” 旁边还有船员走动,厉深任凭他亲吻自己,低声回了一句,“去里面吧。” 俩人大半夜出海是兴之所至,第二天一早却还是要回归现实,赶着回来上班,确切的说,是厉深赶着回来上班。 瞿东陈正要上车,厉深却拉住他,“我来开吧,你睡会儿。” “我不困啊。”瞿东陈也没和他争,自己坐到副驾驶的位置上系好安全带,明明连眼睛都懒得睁开,却还是嘴犟地和厉深说自己不困。 厉深关上车门,揉了下自己凌乱的头发,早晨的海边天气很好,他开了车窗通风,又从兜里摸出一支烟含在嘴里,也不点燃,等他准备启动车子离开时,发现瞿东陈已经靠在座椅上睡着了。 瞿东陈睡着了的样子是毫不设防的,平日里嚣张跋扈的一个人,眉峰永远是凛冽冷峻,自带一股凌人的气场,但此时此刻,他的脸庞温和且从容,睫毛安静的贴着眼睑,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厉深看着他出神了一会儿,也不知自己在想什么,只是很多回忆如片段似的闪过,仔细回想过去,却又觉得什么都是模糊,这几年来,他和瞿东陈就这样一步步走过 分卷阅读26 分卷阅读27 是我言不由衷 作者:卡宴 分卷阅读27 来,他一直以为彼此的开始源于一场错乱的性爱,源于一时的意乱情迷,但如果不是呢?如果瞿东陈并不是他看到的这个样子,如果瞿东陈对他真的有所隐瞒,他又该怎么抉择? 厉深轻叹一声,把目光从他脸上移开。 开着车要到目的地时,厉深接到了电话。 “阿深,你让我查两年前许家荣涉赌的那件事我查到了,我到哪儿找你?” 厉深下意识地扭头看了一眼睡在身边的人,揉了下突然跳疼的太阳穴,低声说着,“你来局里,我在办公室等你。” “许家荣是从三年前开始瞒着家人赌博,据说一开始还能赢些小钱,后来就开始不停地输钱,他是大学教授,原本拿着工资和津贴许家的日子不会难过,但半年的时间他就把家里所有的积蓄输完了,后来他借了高利贷,没在规定日期还上……” “这些我都知道,你直接说重点,”厉深打断他,有些烦躁地说,“我让你查那家高利贷公司和替他还款的人,你查到了吗?” “查到了,”男人听他这么说也就跳过细节直接说结果,“那家高利贷叫海成信贷,去年十二月破产了,替许家还高利贷的人我只查到了名字和地址,但你知道,这两样肯定都是假的。” “什么意思?”厉深问。 男人说,“就是,有人故意把这个人藏起来了,不想让人找到。”他继续说,“我找到那家老板,用了点手段才让他开口,他说他只知道当年许家荣欠债是人一手操纵的,有人给了他一百万,让他想办法让许家荣输的倾家荡产,然后那人再出面,威胁许小姐离开你,才会替他们还债。” 厉深只觉得太阳穴一下下地扯疼,他深深吸一口气,目光阴郁,“所以当年那件事,确实是有人设的一个局,目的就是让许颖离开我,是吗?” 男人垂下目光,说着,“是的,我沿着老板的线索一直往下查,终于让我找到当年替许家荣还债的人,他说,他是替人办事。” “谁?”厉深从喉咙里卡出一个字,瞪着眼问他。 “他说,”男人停顿了下,才低声道,“是厉嵘。” “不是厉嵘!”厉深忽然站起来看着男人,眼眸幽深冷寂,胸膛在剧烈的起伏,他忍不住在想,人要卑劣到什么地步,才能在作出这样的事后还把脏水泼到他人身上。 男人安抚性地拍了拍他的肩,他跟了厉家很多年,自然知道厉嵘是不会做出这样的事的,他低声劝着厉深,“那个人一口咬定幕后主使是厉嵘,说明是对你、对你的家庭都非常了解,阿深,欲盖弥彰,你应该想得到,你身边是谁有能力做这样的事还能嫁祸给厉先生的。” 厉深的心像是被重物坠着猛然往下沉。 是的,他早明白的,只有他,只有他有能力做出这件事,也只有他才会想到把这一切都嫁祸给厉嵘。 瞿东陈。只有是他,只会是他。 厉深一点点收紧拳头,无论之前他再怎么不相信,事实终究是如此,当年,是瞿东陈一手布下的局,逼许颖离开自己。 厉深忍不住笑出声来,真相一层层剥开,当真的确认是瞿东陈时,他竟然比想象中还要愤怒和失望! 当年他失意时,是瞿东陈一直陪在他身边,陪他一醉解千愁,告诉他女人算什么,兄弟我陪你一辈子,后来两人第一次的意乱情迷,厉深只以为是喝醉了的不受控制,其实所有的一切,都是瞿东陈的算计,他早就布好了一个局,冷眼看着自己一步步陷进去,越来越深! 如果不是许颖说出真相,厉深不知道自己还会被瞿东陈欺骗到什么时候。讽刺,真是讽刺,就在前不久,他还为了挽回瞿东陈和他低声道歉,他还在厉嵘知道真相后警告厉嵘别动他,他还自以为是要保护瞿东陈,他所付出的真心,就在他知道自己真的喜欢上了瞿东陈后,瞿东陈竟然是以这样的方式回报他的真心! 可笑,真是可笑至极! 夜色深沉,天边的那轮月被黑云掩盖了大半,只露出一抹浅淡的白。 路灯浅白透亮,有细小的虫蛾飞来飞去,照得厉深的影子也影影绰绰,他站在那儿不知抽第几支烟,脚下全是烟头,而他眉宇清冽,像是夜里一抹清冷的光。 瞿东陈停好车走出来时就看到站在对面的厉深。 他不由得停住脚步抬眸看着他,然后低头扫了一眼地下的烟头,眉宇不自觉地微皱。 “你怎么来了?”他走到他身边,低声问了一句,“来了也不说一声,等了有一会儿了吧?” 厉深的眼里有股陌生的冷意,那是瞿东陈不曾见过的,不知为何,他忽然觉得有些心慌,他从未见过这么冷漠的厉深。 他伸手去搂他的腰,像是强加给自己的安全感,他道,“上去吧,外面凉。” 厉深恩了一声,不说话。 钥匙搭入门锁,门打开了,接着是满室的光亮。 瞿东陈走进来把外衣挂在衣架上,从鞋柜拿出拖鞋换上,抬头看到厉深只是站在那里,动也不动。 他凝眉道,“怎么了你?” 厉深声音低沉,看着他道,“东陈,我想让你见个人。” 瞿东陈动作一滞,问,“谁?” 厉深打了个电话,说了句把人带上来,短暂的沉默,不一会儿,就听到房外传来的脚步声。 瞿东陈疑惑地看向门口,在看到来人时,瞳孔瞬间的放大,却只是一瞬,惊讶便被他隐藏在幽深的眸底。 阿龙被人用手铐铐住,头上戴着那顶熟悉的鸭舌帽。他被人推着一步步走进来,看到瞿东陈时,害怕得低下头,不敢看他。 一群人就这样登堂入室。 瞿东陈慢慢转头看向厉深,冷眼问,“厉深,你什么意思?” “瞿东陈,我还没问你什么意思,你倒反过来问我。”厉深冷笑,只觉得眼前这人陌生得让他心底微疼,他朝自己的人比了个手势,那人拿出一个信封,厉深接过来,从里面抽出一张照片,放在瞿东陈面前,强烈的光线下,厉深一字一句道,“从他家里翻出来的,东陈,你没想到吧,这人竟然还留了一手,你派他跟踪我和许颖,你就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 那是他派阿龙跟踪许颖和厉深时拍下的照片,他没想到阿龙竟然胆大到自己存了备份,狠厉的目光朝阿龙望去,如刀锋一般,带着杀伐的狠劲,对方顿时吓得额头冒汗,把头低得不能再低。 “厉深,你想要说什么?”瞿东陈眼里没有丝毫的畏惧或是被拆穿后的惊慌,他反而异常的平静,就那样看着厉深,眼里甚至透出一抹不屑的笑意。 阿龙的背景被厉深翻出来时他只觉得后背一阵发凉,这人竟然有无数的前科,打架,砍人,蹲过大大小小的局子,厉深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8 是我言不由衷 作者:卡宴 分卷阅读28 不敢想象,瞿东陈派这样一个人去盯着许颖,他想要做什么?他又要做什么! 一股怒意直冲脑门,他捏着一沓照片朝着瞿东陈的脸狠狠砸过去,厉深使了狠劲,那些照片带着他的愤怒、他的恨意还有其他太多无法说出的情绪狠狠砸向瞿东陈,“你他妈到现在还不承认是吗!” 瞿东陈微微侧了脸,咬着牙受了这一记侮辱,半响,他忽然露出一个笑来,他不在意还有旁人,看着厉深道,“我知道你在气什么,厉深,你什么都查到了不是吗,何必还要来这里问我一句真相。” 他其实知道厉深最近在查什么,厉深的人上一秒找到高利贷老板,下一秒就有人向他报告,他想得到是谁,能这么不动声色地查到两年前的事,他也知道,这件事,早晚瞒不住厉深的。 “那你告诉我!两年前,是不是你!”厉深咬着牙红着眼看着他,语气冷硬艰涩,“是不是?” “是!”瞿东陈没有任何犹豫的承认,他低头去看地上散落的那些照片,然后抬眸看着厉深,目光冷然,他的声音一个字一个字清晰地传到厉深耳中,“我找人跟踪许颖,你知道我为的是什么,就像当年我逼许颖离开,你也知道我为的是什么!从始到终,我从未后悔过,也从没有变过!” 厉深的胸口忽然传来一阵揪心的痛意。 空旷的房间此刻只剩下两人,其他人都已经沉默离开,只留了互相对峙的两人,红着眼看着对方。 厉深发现自己从未这样清晰地看清楚面前的人,他想不到,也无法想到,为什么他喜欢的人会是这个样子,为什么瞿东陈能够自私到这个地步?他艰涩地开口问他,“瞿东陈,你凭什么,你究竟凭什么这么做,你以为你是谁?” “你说我为什么!”瞿东陈红着眼看着他,冷峻的轮廓在光线下清晰分明,他始终看着厉深,没有回避他向他投来的恨意的目光,只要是厉深给他的,无论是什么,他都无法拒绝,哪怕是恨。 “当时你向她求婚,厉深,如果我不设计让许颖离开你,今天在你身边的只会是她!” “所以你就逼她离开?!小颖的妈妈脑溢血差点死掉,到现在都还没有完全康复,她爸因为愧对他们母女到如今仍旧下落不明,”厉深的心冷到极处,反倒感觉不到丝毫痛意,他只以为瞿东陈脾气坏、小心眼,这些年,他不和他计较,但他怎么也不会想到,瞿东陈竟然自私到这个地步!那是活生生的几条生命,差点因为他而消失,厉深怎么能不悔恨和自责,可是最该忏悔的那个人,此刻却好端端的站在自己面前,告诉他他没有任何悔意,厉深说不出自己的失望,他哽着嗓子问,“你有没有想过我?瞿东陈,你做这些事,你想过我有知道的一天吗?” “厉深,爱情都是自私的,”瞿东陈看着他,丝毫没有悔意,“我为什么要考虑那么多?这世上那么多人,我都要一一管下来一一替他们负责吗?厉深,我不是圣人,要不是我留情面,两年前许颖就已经消失了。” “你他妈混蛋!”厉深指着他骂。 瞿东陈笑得很冷,他说,“我混蛋,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 愤怒、失望、恨意如同暴风雨翻涌着厉深的内心,他握着的拳头青筋暴露,指着他愤怒地道,“我警告你,瞿东陈,别再动许颖,别再动她家人,不然我不会再放过你。” 他看瞿东陈的目光满是冷寂决绝,“砰”地一声,厉深重重的摔门离开,留下瞿东陈一个人,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半响,瞿东陈忽然笑了一下,那笑里,像是带了泪。 第十八章 凌晨一过,喧闹的酒吧到处都是沸腾的叫喊声和音乐声,瞿东陈因为招待几个外省来的生意伙伴便把地点订在公司旗下的酒吧,等那群人喝够酒搂着美人往电梯方向走之后瞿东陈却没有急着离开,而是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一个人继续喝酒。 他其实喝的已经有些醉了,经理看他还继续招手要麦卡伦,把酒送到桌上后干脆坐下来为他倒酒,他不敢倒多,瞿东陈却把酒接过来自己给自己倒满,他说,“我自己来就行,你去忙你的吧。” “瞿总……”经理担心地叫了他一声,他知道之前在包房瞿东陈就陪那几个人喝了多少,现在他还要继续喝,经理有些担忧,看瞿东陈今天这个状态,凝着眉整个人显得没有生气,他知道是心情不好。 “我没事,”瞿东陈心烦地瞪了他一眼,让他别多管闲事,“你走吧。” 既然老大都赶人了,他自然识趣地走开了,只是让手下多留神这边的动静。 瞿东陈皱着眉给自己倒了半杯酒,然后仰头喝下。 酒精滚烫地在喉头燃烧,一股热气直直冲向大脑溢湿了眼眶,瞿东陈捏了捏鼻梁,又继续给自己倒了半杯。 他知道他快醉了,意识已经一会儿模糊一会儿清醒,眼前的人都是影影绰绰的,看不真切,他揉了揉太阳穴,把电话拿出来想给厉深打电话让他来接自己,手指停顿在厉深的名字上好几秒,他忽然反应过来厉深已经和他闹翻了。 他烦躁地把手机扔在桌子上,继续喝酒。 前不久厉深指着他骂的场景此刻又一幕幕在脑海里重演,他想起厉深把那些照片砸在他脸上对他说的那些话,他指责他凭什么这么做…… 瞿东陈靠在沙发上嘴角扯出几许苦笑,无论他瞿东陈怎么努力,怎么费尽心思讨好他厉深,甚至躺在床上给他一次次地干,到头来都是一样的,他永远也得不到厉深的心,无论他做什么,都是徒劳。 他想起厉深看他的眼神,充满了失望和愤恨,他恨他欺骗他,恨他逼许颖离开,他知道厉深的骄傲,他不允许他身边存在背叛和欺骗。他也知道厉深在后悔,是的,他太了解厉深了,厉深从始至终就没有放下过许颖。 因为他明白,所以他才那么怕,怕许颖回来,怕厉深知道真相,怕厉深离开他。 瞿东陈痛苦地把脸埋进掌心,四年了,他爱了厉深四年的时间,厉深只知道他骗了他,却看不到,他在这段感情里付出了多少。 是不是只有许颖才值得厉深心疼,而他瞿东陈,无论做什么,在厉深眼里都一文不值。 瞿东陈踉跄着起身,一脚深一脚浅地往酒吧门口走去,他醉了,他想,我得回去,我得在醉之前回去。 他手下眼尖,看到他脚步不稳连忙上前要扶他,却被他一把甩开,神情冷漠,“别碰我,”他说,“我自己能走。” 他就这样踉跄着往前走,推开酒吧大门,一步步走出去,一阵冷风吹来灌得他大脑发胀,才走了没几步路,瞿东陈就靠在墙壁上一口口喘着气。胃里翻江倒海,只觉得要吐。 就在这 分卷阅读28 分卷阅读29 是我言不由衷 作者:卡宴 分卷阅读29 时,忽然有人叫了他名字,“瞿东陈?”那人似乎有些迟疑,像是拿不准是不是他,犹豫着朝他走过来,走近了才笑了一声说着,“真的是你啊,你怎么喝这么醉?厉深呢?” 面前这人穿着简单的夹克牛仔裤,头发染成好看的栗子色,是好久不见的樊江言。 他似乎和几个朋友一起,也是刚刚从旁边的酒吧出来,看到墙壁上靠着个人只觉得面熟,顿了一下才想起是瞿东陈,他又折回来。 瞿东陈显然是醉了,连看他的眼神都是迷离,显然已经认不出眼前的人是谁,樊江言揉了下头发,自顾说着,怎么喝这么多。 这时来接他的助理已经把车停在街道边给他按喇叭,他看着早已走不动的瞿东陈,想起他们之前也算有些交情,更何况容锦珏和厉深的关系不错,他总不能把人就这么扔下不管,他招手示意助理再等等,他想起他还留了厉深的电话。 铃声响了一会儿,对方接起,有些迟疑地问,“樊江言?” 厉深似乎想不到樊江言这么晚还给他打电话。 “是我,厉深,”樊江言虽然现在才从酒吧出来,但他喝的不多,因为第二天还要赶着去拍戏,所以此刻倒是庆幸自己还清醒,他说,“瞿东陈好像喝醉了,在这儿靠着动也不动,你方便么过来接他?” 说话时他还看向瞿东陈,那个人似乎很难受的样子,闭着眼像是在强忍着什么,对周围的一切置若罔闻。 厉深的声音在那边突然停顿了几秒,樊江言听出来他似乎有些犹豫,想着该不会是吵架分手了吧,突然有点后悔自己多管闲事,正尴尬着要不要挂电话,那边就传来声音,“好,你告诉我地址,我过来接他。” 一阵刺耳的声音由远及近传到耳边,瞿东陈皱着眉扒拉了下耳朵,转过身把被子捂在耳朵上继续睡。 电锯声呲呲地响着,瞿东陈受不了地睁开眼睛要开口骂人,顿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是楼下的一早在装修。 他已经被完全吵醒了,躺在床上睁着眼看着天花板,对昨晚发生的事丝毫没有了印象,也想不起来自己怎么就睡在了这儿。 他用掌心揉了揉额头,宿醉后头又开始隐隐作痛,他只记得他在酒吧一个人喝到很晚,然后走出门后就完全没有印象了,谁把他送回来的,又送到这儿还开了门,瞿东陈忽然撑起身子,眼神一下子有了亮光,他匆忙穿上拖鞋跑到客厅,没人。 “厉深?”他试探着叫出声,眼睛在厨房和卫生间里来回地望,隔了一会儿,没人应答。 瞿东陈动了动喉结,失落地靠在墙壁上。 他把他送回这里,却没有逗留地离开,瞿东陈想不起是不是自己喝醉了没忍住给他打的电话,他匆匆去翻昨晚的通话记录,没有厉深的名字。 对于昨晚他没有任何的记忆,干脆躺回床上闭了眼睛休息,既然厉深已经离开,就说明他连他的面都不想见到。 瞿东陈心里忽然又恢复了那种隐隐的痛意。 过了一会儿,手机铃声打破了满室的寂静。 瞿东陈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凝着眉接起电话,那边的声音沉稳的传来,“陈哥,阿龙找到了。” 瞿东陈嘴角不禁逼出一抹冷笑,他说,“把他带到老地方,我马上过来。” 一间废弃的工厂由内而外传来男人痛苦的叫声,在外守门的手下不由得相互对视了一眼,眼里流露出同情的目光。 阿龙被人像狗一样地狠狠摁在地上,身上和脸上都是血,瞿东陈居高临下地望着他,满眼都是失望,他说,“阿龙,你跑什么,敢作敢当,我之前是怎么教你的?” 阿龙的声音从喉咙里一点点逼出来,一开口便是满嘴的血腥味,他颤着声向瞿东陈求饶,“陈哥,我错了,您原谅我这一次吧,我真的知错了……” 瞿东陈慢慢蹲下身,手指捏着他的下巴迫使他抬头望着自己,他问,“你错在哪儿?” 阿龙不由得抖了一下,“我……我不该不听您的命令继续跟踪许颖,还留了照片的备份……我……” 话还没说完瞿东陈忽然就收紧手上的力道,阿龙顿时疼得连话都说不出来只会发出啊啊的叫声,瞿东陈目光冷峭,他说,“阿龙,你最大的错误,就是不该让厉深的人找到你。” 包里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瞿东陈皱着眉看了一眼,是瞿凌波的来电,他有些心烦地掐断电话,站起身厌恶地看着地上的人,吩咐着手下道,“行了,教训一下就放了吧,看在他跟我这些年的份上,饶他一次。” 阿龙没想到瞿东陈会放过他,惊讶得张大了嘴巴看着瞿东陈,瞿东陈却已经揩干净手上沾着的血迹走了出去,有人在旁边踢了他一脚提醒着,还不赶快谢谢陈哥! 瞿东陈走到外面,还听到阿龙声音沙哑地重复说着谢谢陈哥四个字,他心烦地皱了一下眉,开车离开了。 厉深下班从大厅走出来时,就看到正门口停着那辆熟悉的黑色林肯。 他微微偏了下目光,有同事从身后走来拍了拍他肩膀,笑着他问他怎么还不走,厉深朝那人笑了一下,说着,马上了。 他走下楼梯,一步步朝林肯车走过去。 瞿东陈已经下车站在那儿等他,厉深站在离他不远的距离,皱着眉问,“什么事?” 他今天穿了件黑色的连帽卫衣,一条咖啡色休闲裤,头发有些凌乱而随意,几天不见,瞿东陈却觉得自己已经与他隔了很久的时光。 他看着厉深说了简短的两个字,“上车,”结果话说完才发现语气有些强硬,连忙接着补充道,“我们谈谈,可以吗?” 厉深站在那儿不知道在想什么,直到有三三两两的同事走过和他打招呼,他才皱着眉应了一声,然后打开车门坐了上去。 瞿东陈这才呼出一口气,跟着上了车。 车子上了高架,往两人熟悉的地方开去,厉深忍不住开了车窗透气,眉宇微皱地道,“说吧,什么事,说完我在前面下车。” 故意忽略了他不耐烦的语气,瞿东陈也跟着开了车窗,把空调关掉,让冷风一阵阵灌进来,他看着面前的路况低声说着,“昨晚是你送我回去的?” 厉深知道他会问这件事,恩了一声,解释着,“樊江言给我打的电话,说他遇到你了,我去到的时候你已经醉到不省人事。” “是生意上的事,陪几个客户一不小心就喝多了。”瞿东陈接着道。 厉深始终没有转头看他,静默了几秒,厉深说着,“如果你只是问这件事,下面那个路口停车吧,我还有事。” “厉深,我……”瞿东陈转头看着他,欲言又止,他很少有说话吞吞吐吐的时刻,现下面对着厉深,就像是变了个人,他说,“你知道的,我要说的 分卷阅读29 分卷阅读30 是我言不由衷 作者:卡宴 分卷阅读30 并不是这个。” 此刻正是下班高峰期,高架上也堵得不像话,瞿东陈看着一眼望不到的车龙,低下头松了松手腕上的表,厉深只看了一眼,便移开目光。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那么在乎许颖,”瞿东陈看着手上戴着的腕表,语气带着些许的无奈和自嘲,没有了之前的冷傲与果决,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悲伤,他说,“我和你的这些年,难道在你眼里真的什么也不是吗?” 厉深的呼吸静默地停顿了几秒,不知为何,瞿东陈说这些话的时候,他的心里忽然也涌现出难以名状的痛意。 他听到瞿东陈继续说,“你指责我,我认了,然后呢,你想怎么办,要回到许颖身边吗?” 他含着一口气抬眸望向厉深,看到厉深微皱的眉宇。 “瞿东陈,我给过你机会的,不止一次我问你,可你是怎么回答我的,”厉深终于转头与他对视,眼里有失望,“我在乎的并不是许颖,是你竟然算计我了这么多年!你知道我最恨的就是别人骗我,可偏偏那个人是你,你知道我现在什么心情吗瞿东陈。” “我就像个傻逼一样……”厉深想到自己之前对许颖做的那些事,他告诉许颖我爱上别人了,可他自认为爱上的人,他好不容易明确自己感情想要在一起的人,竟然是用如此卑鄙的手段得到他!他恨瞿东陈,曾经有多喜欢,现在就有多恨,他恨他摆布了他的人生,他恨他的欺骗。 厉深只觉得一口气闷在心里无法释怀,他解开安全带要下车,在车里的每一分钟,都让他觉得痛苦。 瞿东陈着急地去抓他的手,厉深使了狠劲要挣脱,“你放开我!” “厉深,我向你道歉,对不起,”瞿东陈拽着他的手不让他走,他那么卑微地求着厉深,抛下一切骄傲和自尊,他知道厉深心里有多骄傲,所以他可以为厉深低头,他可以做到放低自己只为成全厉深心里的骄傲,他说,“如果我不算计你和许颖,我这辈子都不会有机会和你坐在这里,你明白吗,厉深,我爱你啊。” 两年快三年的时间,这是瞿东陈第一次对厉深说爱这个字,那么重要的三个字,他一直放在心底不曾开口,如今却是以这样的场合说出来,那么悲凉,又那么无奈。 厉深喉头一紧,可他心里的恨让他无法现在就原谅他,他把头偏向窗外,“对不起,瞿东陈,我理解不了你,”心里滚过一层层热流,他的声音带着一种难言的疲倦,此刻坐在这里,厉深只觉得像是一场梦,瞿东陈,许颖,从一开始原来就是错的,既然是错的,为什么还要一直错下去?车门被打开,厉陈转过头看着瞿东陈,“东陈,我们分开吧。” 空气停滞的瞬间,下一秒,瞿东陈打开车门追了出来,杜绝了车内压抑的氛围,暴露在阳光下的情绪在不停地升温,“厉深,我他妈不答应!” 两人站在马路上,瞿东陈红着眼看着面前的人,“我不分手!” 厉深转头离开,不管瞿东陈再说什么,他听见背后的声音一字一句传来,“厉深,你会后悔的。” 脚步停顿了几秒,厉深慢慢转过头看着瞿东陈,像是不认识一般,他想不到此时此刻,瞿东陈竟然还在威胁他,他笑了,随后冷不防地,“我最后悔的事,就是答应和你在一起。” 瞿凌波看到瞿东陈走进办公室时不禁开口问了一句,“怎么回事,你脸色怎么这么差?” 瞿东陈抬眸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瞿凌波,淡淡地回应着,“没事,可能感冒了吧。” 瞿凌波当然知道他这是借口,顿了一下,他才正色道,“我今天过来,是有事要让你去办。” 瞿东陈脱了外衣放在椅子上,他走过来坐在瞿凌波对面,强打着精神问,“是出了什么事吗?” 他从进门就发现瞿凌波脸色异常严肃了,如果不是瞿凌波打电话让他立刻回公司,他现在也不会出现在这里,现在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似乎和他无关了,他只觉得很累,想要休息。 瞿凌波沉默地递给他一张纸,“这批货我想要暂时存下来,你帮我找个地方。” “叔叔,现在风声紧……” “我知道风声紧,前几日我让你做好准备,估计要变天了,但现在事态似乎慢慢控制下来了,”瞿凌波说,“既然有变动,我想观望一阵子再作打算,所以我要你帮我。” 瞿东陈面露难色,他在犹豫,他知道这批货就像一个定时炸弹,在谁手里随时都会爆炸,现在瞿凌波来找他,不得不让他怀疑瞿凌波的用心。 瞿凌波看出他的想法,安抚着道,“你放心,我只要你替我保管五天,等我事情办完回来,我马上出手。” “您要去哪儿?” “一些私事,我要飞北京一趟,”瞿凌波拍了拍他的手,语重心长地道,“交给别人我真的不放心。” 瞿凌波动之以情,瞿东陈也不好再说什么,便点头道,“行,您尽管放心,我替您守着。” 瞿凌波放心走后,瞿东陈又把秘书叫了进来安排了些事宜才出门办瞿凌波交代给自己的事,他带的手下并不多,都是平日里跟着自己的心腹,上车时他看到李闻,想了想便问了一句,“阿龙的事处理得怎么样了?” 李闻自从瞿东陈接手公司的事之后就一直跟在他身边,算是他最得意的心腹,此刻听到瞿东陈这样问便老实答道,“教训了一顿让他滚了,陈哥您手下留情,我看他倒是很不领情。” 瞿东陈无所谓地笑了一声,有些疲倦地靠在座椅上,“我只是嫌麻烦,现在多一事不如省一事。” 李闻开着车回了一句,是。 顿了一下,他又忍不住问道,“陈哥,您这几天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我看您精神不是很好。” 瞿东陈没想到李闻一个大男人能这么细心,心里感动的同时不免也有些失落,厉深冷漠的眼神在他脑海一闪而过,瞿东陈苦笑了下,回着,“没什么,可能是睡眠不太好。” 原本是万里无云的天气,现下高楼上已然有乌云压了下来,晴空被遮住,风里有潮湿的味道,像是要下雨了。 瞿东陈开了窗子透气,思绪放空的一会儿,好像情绪又一股脑地全涌了上来,他此刻已经不想去想关于厉深的任何,想多了只能是痛苦,厉深最后对着他说的那句话,他苦笑一声,他不会知道,他听在心里是什么滋味。 他放下自尊和骄傲求他原谅,瞿东陈以为厉深不会不动容,但想不到,他比他想象中的还要绝情。 一直以来,他都感受得到厉深若即若离的态度,他知道厉深有顾及,有犹豫,所以他就怕厉深哪天想明白了,选择离开自己,但他想不到,这一天竟然来得如此之快。 他低头去看厉深送自 分卷阅读30 分卷阅读31 是我言不由衷 作者:卡宴 分卷阅读31 己的腕表,神色忽然变得有些痛苦,下一秒,他直接摘了表扔进车档中间。 既然厉深说了分手,那么他也不会再放低身份去求他任何,不过是一段感情,失去了就失去了,他想,没了爱情,他还有其他的东西来弥补,性和爱,他只要一样就够了。 第十九章 一连几天,常少先看到瞿东陈身边走马灯似的换人。 此刻他们坐在二楼vip,从巨大的落地窗望下去,一楼简直是欢乐的海洋。今天因为生意上的事常少先才会约他,他其实想找的是安静点的环境,瞿东陈却把他带到这儿来,两人一面谈公事一面喝酒,倒是谈得不错,后面公事结束了,瞿东陈才让经理把人叫进来。 常少先抬眼看着瞿东陈身边的青年,不知道已经是第几个了,似笑非笑地开口道,“我说,你最近开荤了?” 瞿东陈却完全不在意他调侃的语气,张嘴咬住青年刚刚为他点的雪茄,吞吐了几口,神色轻松的地道,“怎么,眼馋了?” 常少先噗嗤一声笑出来,“我再怎么眼馋也不会和你争食啊,陈哥。” 瞿东陈夹着烟朝他不耐烦地摆摆手,“行了,你不是要走,怎么半天还在这儿碍眼?” 常少先也不和他计较,听他这么说也就站起身道,“我走,马上走,你悠着点啊。” “快滚吧你。”瞿东陈笑着喝了一口酒,抽着烟的样子带着不羁的帅气。 门咔哒一声关上,包厢里顿时只剩两人,瞿东陈舒服地靠在沙发上,指了指一旁摆放的葡萄。 青年笑着应了一声,给他一颗一颗地剥葡萄,喂到他嘴里。 瞿东陈近几日倒是日日都泡在这儿,店里俊秀的青年几乎被他轮完了一圈,天天点菜似的不重样,不过谁让他是大老板,就是经理比较累,要身前身后伺候着,只怕哪里做不到惹了大老板不开心。 经理今天给瞿东陈挑的是刚刚进来的,二十出头,身上还带着一股青涩乖巧的味道,他知道瞿东陈不喜欢那些娘炮,所以特意按他的口味来,挑了个俊秀干净的,瞿东陈倒是颇为满意。 房间里虽然开了空调,但瞿东陈还是觉得有些热,他想去松手腕上的表,却摸了个空,他才反应过来,扯了几颗衬衣纽扣,转移情绪地抬了抬下巴问,“叫什么名字?” “阿伦。”青年礼貌地答着,把剥好的葡萄喂到他嘴里。 瞿东陈只觉得眼前的青年挺懂礼数,得体而不失分寸,他让他剥葡萄,他就真的在一颗一颗认真的剥,不像其他青年,好像总是迫不及待。 瞿东陈夹着烟抵在唇上深深吸了几口,“行了,别剥了,陪我喝酒吧。” 两个人喝酒其实没什么意思,瞿东陈又让经理找了几个人进来,一群人倒是热闹得很,楼下还有音乐声一阵阵传上来,瞿东陈一面喝酒一面看着他们玩游戏,偶尔加入其中,却也兴致不高。 喝到后面他已经有些醉了,经理之前就叮嘱着阿伦让他多关心大老板,所以虽然阿伦在玩着游戏,但感觉瞿东陈有些醉了,便关心地望着瞿东陈叫了一声陈哥,他说,“我送您回去吧。” 瞿东陈一支接着一支抽烟,满室的烟雾缭绕,他连眼皮都没抬,只是盯着酒杯沉声道,“没事,你们继续。” 他说继续,一群人没敢停下来,只得继续玩他们的。 那天晚上是阿伦扶着瞿东陈出门的,瞿东陈有轻微的洁癖,不住外面的酒店,所以哪怕醉了走不了路,也要回家。 经理特意找人开车让阿伦把瞿东陈送到家,坐上电梯的时候瞿东陈似乎清醒了些,能自己站稳揣着衣兜站在那儿,看着电梯的数字一个一个往上升,他忽然转过头望着身边的人问,“你叫什么名字?” 阿伦知道他确实是醉了。 “阿伦。”他只得又重复了一遍。 瞿东陈眉间有些不耐烦,“我要真名。” 阿伦闻言顿了一下,才低头轻声道,“段小伦。” 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瞿东陈率先走了出去,他脚下仍旧有些飘,显然是酒还没醒,阿伦眼疾手快上前要扶住他,瞿东陈却推开他,“你走吧。” “陈哥,我送您进去吧。”阿伦想着至少要把大老板安全送到家,更何况出门前经理特意把自己拉到一边低声叮嘱的话,他不敢不照做。 瞿东陈却皱着眉从钱包里掏出几张百元钞票递给他,“回去吧。” 阿伦站在那儿左右为难,瞿东陈抬眸盯着他看,“怎么,不愿意回去?” “不,不是……”阿伦吞吞吐吐。 “想上我的床?” “我……我可以服侍好陈哥的,您就给我一次机会吧。”阿伦怯懦地说着,眼睛一直盯着瞿东陈的鞋子,不敢抬头看,如果让经理知道他连大老板的门都没进,一定会认为他服侍不周,辞退他的。 瞿东陈原本就酒醉,站在走廊上一会儿功夫就没了力气,他也懒得再开口说话,直接把钱塞进阿伦手里,阿伦咬了咬下唇,一直跟在他身后进了家门。 瞿东陈也没有再赶他,而是直接进了卫生间去吐。 过了一会儿,阿伦走进去递给他一杯蜂蜜水,又轻轻拍着他的背,“陈哥,您喝点解酒的。” 瞿东陈闻言抬眸去看,又看着手里的那杯蜂蜜水,“你倒是能找到。” 他的语气波澜不惊,倒也没有生气的意思,把蜂蜜水接过来一口口喝了,吐过之后,倒觉得没刚才那么难受了。 “你出去吧,我要洗澡。”瞿东陈把杯子递给他,想了下又道,“你去衣帽间把睡衣拿过来,第一个柜子深蓝色那套。” 阿伦看瞿东陈不再赶他,心里惊喜,连忙应声道,“好,我马上给您拿过来。” 瞿东陈揉了揉发痛的额头,站起身去开浴室的水。 不一会儿,浴室门被咚咚咚敲响,阿伦小心地探进一个头,缭绕的水气扑面而来,他没敢去看瞿东陈的样子,只是低着眼道,“陈哥,睡衣我给您挂这儿了。” 他听到瞿东陈恩了一声,便退身关上了门。 水雾朦胧中,瞿东陈仰头任流水流过自己的面庞。 一连几天,他都在酒吧里点人,他以为会是一样的,男人么,闭上眼艹起来都一样,可后来他发现,他连操人的冲动都没有了,无论是谁,无论长什么样子,在他瞿东陈眼里,都变成了别人。 水花停下,瞿东陈抹干净脸上的水,呼了一口气,光着脚出来拿睡衣,下一秒却忽然顿在那里,门后挂着的,是厉深的睡衣。 他和他的睡衣当时是一起买的,两人闲来无事去逛商场,厉深恰好要换睡衣,瞿东陈便连自己的也一起买了,款式和颜色都一样,只是料子上的暗纹不一样,也不怪青年会弄错。 分卷阅读31 分卷阅读32 是我言不由衷 作者:卡宴 分卷阅读32 瞿东陈慢慢走过去,手心是未干的水,他知道自己不该这样,很蠢也很丢人,可行动已经比大脑先一步反应,他把头轻抵在衣服上,深深吸了一口气。 阿伦听到里屋的声音,就知道瞿东陈洗好了,他走进去准备把削好的水果抬给瞿东陈吃一点,下一秒却看到瞿东陈赤裸地站在自己面前。 他呼吸忽然一顿,差点失手打翻手里的水果盘。 那是一副堪称完美比例的身材,麦色的皮肤,精实健硕的六块腹肌,有力的男性特征衬得他更加器宇不凡,阿伦年纪尚轻,还未见过如此健硕的男性身体,一时头脑发热,心跳加快,最要命的是,他本身就是一名纯gay。 瞿东陈却丝毫没留意他短促的呼吸,只是凝眉与他擦身而过,自己到卧室里找了睡袍披上,他走到他身后,看阿伦还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疑惑地道,“你站在那儿干什么,还端着个盘子?” 阿伦这才回过神来。 瞿东陈扬了扬下巴,问他,“会按摩吗?” “恩?”阿伦一时大脑短路。 瞿东陈看了他一眼,走进卧室,“会按摩的话就过来。” 阿伦这才反应过来瞿东陈的意思,连忙放下果盘跟着走了进去。 瞿东陈早已靠在沙发上闭眼休息,等着他来给自己按摩。 阿伦连忙到浴室洗了个手,吹干,才走到瞿东陈身后,开始抚上他的额头给他做头部按摩。 瞿东陈始终是凝着眉头的,像是有什么很重的心事。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卧室里昏暗的壁灯惹得人昏昏欲睡,阿伦就这么静静地望着他,屏住呼吸只怕惊扰他,他的手法专业,是受过专门培训的,所以他知道保持怎样的力道会让人觉得舒服和放松,就在阿伦觉得瞿东陈快要睡着的时候,那人忽然反手握住了他的手,声音清晰,“行了,你回去吧。” “陈哥,我……”阿伦迟疑地望向他。 瞿东陈睁开眼睛,酒意似乎完全醒了,他站起身背对着阿伦点了一支烟,沉声道,“我不想再说第二遍。” 酒醒了的瞿东陈让人莫名觉得有些怕,阿伦只得点了点头,不敢多逗留一分钟。 第二天上班时,就有人把阿伦拉到休息室向他八卦。 “怎么样,大老板技术好不好,你今天怎么还能站在这儿啊,别是在床上躺了一天吧,”说着就要去掀他的衣服,“让我看看大老板在你身上留痕迹了没……” 一群人玩笑着把他制住就要检查身体,阿伦吓得惊慌失措连忙推开他们躲到一边,“干什么啊你们。” 阿伦吓得声音都变了,那些人却摁住了他的双手开始笑闹着强行扒他的衣服。 他初来乍到,凭着“涉世未深”这四个字才会被经理相中送到瞿东陈身边,论用心机耍诡计自然和面前的这些人不是一个档次,但也就是因为这样,他们才更加嫉妒他,凭什么他一个新人就能被瞿东陈带回去过夜,而他们却连大老板的面都见不着。 所以这场看似玩笑的举动里,实则是其他人联合的报复和羞辱。 幸好经理进来及时地制止了这出闹剧。大家才偃旗息鼓,站在那儿低着头挨个儿听经理的训。 经理当然明白眼前这群人心里怎么想的,所以只是避重就轻地说了他们几句,就朝着阿伦道,“行了,你去换身衣服,陈哥马上要过来了。” 阿伦连忙点了下头,感激地看了经理一眼,小跑着出去了。 等阿伦走后,经理才冷眼扫着他们,“下次别再让我看到这些,不然全都给老子滚蛋。” 经理走了,有人才从喉咙里发出一声不屑的笑。 “你们说,大老板真把他上了?” “怎么可能,你看之前瞿总点我们的时候哪次让我们过夜?阿伦这次是命好,赶上瞿总喝醉了,我看也就送他回去罢了。” “我也这么觉得,瞿总来我们这儿这么多次,你看他动过谁没有?上次我趁他喝醉连裤子拉链都松了,要不是他把我推开,就凭哥哥这口活,保准现在瞿总已经被我迷得欲仙欲死,哪里还知道什么阿伦阿狗。” “哟,瞿总该不会是不正常吧,这都能忍得住?” “去,别瞎说,我看他都勃起了,就是不愿意让我们碰呗。” 一群人在休息区聊得火热,值班经理忽然走进来看着他们骂道,“都他妈一个个在这儿干什么,还不过去招呼客人?” 大伙才不甘心地作鸟兽散。 阿伦敲门进去时,瞿东陈正一个人坐在那儿喝酒,他似乎有心事,眉宇纠结着,就像这几日阿伦见到他时一样。 阿伦以前是见过瞿东陈的,只是那个时候他还没出来当少爷,只是酒吧里打工的服务生,那时瞿东陈站在一旁和经理交代着什么,他还记得当时瞿东陈的穿着,一件款式讲究的深色风衣,脚下蹬着一双高筒军靴,眉峰冷峻英挺,衬得他整个人器宇轩昂。只是一眼,他便记住了瞿东陈的样貌,差点移不开眼,后来他才知道,这人是他们的大老板。 那时的瞿东陈,虽然样貌冷酷,却也不像现在一般,整个人眼眸暗沉,仿佛身边任何人都入不了他的眼。 “在那儿愣着做什么?”瞿东陈发声把他拉回神,“关门进来。” 待阿伦走进,瞿东陈才喝干杯里的酒道,“手法不错,今天继续吧。” 阿伦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瞿东陈是找他按摩来了,不过被人需要总是好的,大老板点他却只是让按摩,有钱拿还不用挨操,他上哪里找这么好的差事。 照例和昨天一样,他去卫生间洗干净手,然后双手搓热,才走到瞿东陈身后轻柔地搭上他的太阳穴。 楼下是群魔乱舞现场,狂躁的dj声一浪高过一浪,二楼的vip隔间里,瞿东陈却坐在这儿好整以暇地享受着自己的服务,阿伦这样想到,不禁莞尔笑了一笑。 门外却忽然响起骚动声。 阿伦顿了一下,瞿东陈的声音已然传来,“继续,别停下。” 他连眼睛都没睁开,舒服地松了松眉目,却在下一秒,包间的门忽然被重力推开。 完全没有想到的人忽然出现在门口。 瞿东陈闻声望过去时,眼里有掩藏不住的惊讶。 厉深,他来干什么? 胸口忽然不受控制地抖动了几下,瞿东陈还没来得及掩藏好慌乱的情绪,就看到厉深眼含怒意地指向他问,“你把许颖藏哪儿了?” “陈哥,这人突然闯进来的,我们没防住……”手下跟着冲进来想把人带走却已经来不及,只要低着头解释。 瞿东陈沉默地朝他们摆了摆手,顺便递给阿伦一个眼神,他说,“你们先出去。” 他的眼神带着凌厉和一些其他人无法看懂的情绪,阿伦不敢答 分卷阅读32 分卷阅读33 是我言不由衷 作者:卡宴 分卷阅读33 话,只是低着头和那些手下一起退了出去,顺带关上了包房的门。 房间一时只剩下对峙的两人。 瞿东陈在厉深眼里看到明显的愤怒和紧张,这些年来,他还没见过厉深如此生气紧张的模样,却从来没为过他。 瞿东陈心口一痛,倒了一杯酒仰头喝下,才对着厉深道,“我不知道你什么意思。” “你会不知道?!”厉深像是失了风度,过度的担心让他连语气都带着颤音,上前几步抓着瞿东陈的领口问,“你把许颖藏哪儿了瞿东陈!” 瞿东陈就那样让他抓着自己一步步被逼到墙角,他冷笑着与厉深对视,“怎么,许颖不见了你就跑到我这儿来兴师问罪,你……” 他想说你未免想太多,话才到嘴边却被厉深逼了回去,他听到厉深说,“我他妈警告过你别他妈动她!” 厉深焦急、愤怒、紧张,那样失了风度的厉深,他还是第一次见。 在他面前的厉深,永远都是天之骄子的模样,似乎不会为任何事失了气场和风度,他喜欢他的那份骄傲,也愿意为了成全他的骄傲而放低自己,可现在,他看到厉深这个样子,就像是丢失了珍宝似的焦急无措,瞿东陈忽然就笑了,在那一刻他忽然明白,很多东西你得不到,只是因为你不是。 眼眸一分分暗下去,他盯着厉深眼睛笑着说,“是,就是我,你能拿我怎么办?” “瞿东陈!” “别他妈叫我名字!”瞿东陈忽然一把推开他,冷眼笑着,“我说过你会后悔的,怎么,厉深,心上人不见了终于知道着急了,想知道许颖在哪儿,求我啊……” 话音未落,他就狠狠挨了一拳,差点踉跄着跌倒在地。 厉深这一拳是使了狠劲,他高干出身,从小厉明觉就请部队的人教他们两兄弟格斗防身,他习的是部队里擒拿那一套,下手只求稳准狠,刚才那一拳他出手了才知道自己用了几分力,再收手已然来不及,他看到瞿东陈嘴角渗出的血迹。 他忽然有些慌乱,想上前去扶他,却被瞿东陈退后一步厌恶地避开,瞿东陈似乎也想不到厉深对他能下这么狠的手,但奇怪的是,他一点也不觉得疼,最疼的地方也从来不是这里。 “东陈,你知道现在自己什么处境吗,”厉深因为刚才下的重手反倒是放缓了语气,他上前想要检查他的伤势,手却在半途停住变成一个握拳的姿势,他对瞿东陈既歉疚又失望,“你告诉我,许颖在哪儿,我保证以后不追究这件事,你不能越陷越深你知道吗!” 瞿东陈却只是冷笑,他不在意地抹掉嘴角的血,挑眉看着厉深道,“我说话算话厉深,你最好现在就求我,不然我不保证会做出什么事来,你知道只要我一个电话,许颖就可以消失……” “瞿东陈!”厉深气得指尖发白,“你究竟要混账到什么时候!”他一个字一个字地吐出来,“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放了许颖,别逼我。” 瞿东陈也作势握着电话看向他,嘴角逼出一个冷到极致的笑,“我也最后给你一次机会,求我。” 那一瞬间,瞿东陈似乎看到厉深眼里有什么东西彻底破碎掉了,就像是冰河被突然凿开了裂缝,顷刻间河水吞没了一切,可他已经不在乎了,瞿东陈想,我他妈什么也不在乎了,既然已经是伤口,那不凡再撕裂得更深一些,反正没有人会比他更疼,厉深会吗,他不会,所以他还在乎什么,他说,“要么回到我身边,要么许颖死,你选一个。” “你敢动许颖,瞿东陈,”厉深看着他,一字一句地道,“我让你跟着一起。” 那一刻,瞿东陈只觉得自己置身于兵荒马乱的战场,到处都是马蹄声和嘶喊声,刀光剑影的瞬间,他忽然感到胸口一凉,低头去看,一把刀猛然插进了自己的腹部,有人握着刀柄反转着绞进更深处,他疼得发不出声,一滴眼泪在眼眶打转,迟迟未落,忽然时空错位,他完好无损地站在这间包房,只是听到厉深咬着牙对他说的那一句,那滴泪差点滑落下来,他匆忙闭上眼睛。 厉深是气极了才会口不择言,他感觉到瞿东陈身子忽然晃了一下,可愤怒和担心充斥着他的内心,他已经无暇顾及其他,所以他永远都不会知道,在他说出这句话以后,瞿东陈的心,在那一刻彻底的死了。 多年以后,在夜深人静的夜晚,厉深忽然梦到了往事,像是在时空中打开了一个切口,前程往事朝他纷至沓来,他梦到了在同样的房间,同样的地点,他变成了瞿东陈,而另一个厉深站在自己对面,残酷的冷笑着朝他说出同样的话,他只觉得浑身冰凉,低头一看,胸口竟然在流血。 厉深忽然从梦中惊醒,耳边仍有哗哗的流水声,那是他回不去的时光。从那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厉深都无法在夜晚入睡,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厉深才明白,当年自己的所作所为,对瞿东陈的伤害究竟有多深。 第二十章 厉深离开了好一会儿,阿伦才敢悄无声息地靠近包间,他关心地想要看看里面的情况,可脚步才刚靠近,还没来得及下一步动作,房门忽然就从里而外打开,瞿东陈穿着黑色夹克站在他面前,面色沉郁,眉峰冷峻,他望着阿伦皱眉道,“你在这儿干嘛?” 阿伦不敢直面他,只是低着头低声道,“您一直没出来,我想进来看看……” 瞿东陈想不到还有人会关心他,解嘲地笑了一声,放缓语调,他说,“我没事。” 下一秒,阿伦却看着他的手心惊呼道,“陈哥,您的手……” 瞿东陈顺着他的目光低头看,他的手心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流血,腥红的血沿着掌纹一滴滴滑落,阿伦担心地想去检查他的伤势,却被瞿东陈挡开,他像是丝毫觉察不到痛意,也不知自己何时受的伤,只是凝眉道,“别碰我。” 他的眼里是萧瑟的寒意,带着不可明说的苦痛,他伸手拍了拍阿伦的肩膀,然后绕过他往外走了。 阿伦呆呆地望着他离开的方向,眼里满满是担心和心疼。 过了一会儿,阿伦才回过神,咬着唇推开门走进去想收拾一下房间,却看到地毯上全是碎了的酒瓶,桌上一片狼藉,有黄酒汩汩往外流,阿伦惊住了,想到刚才瞿东陈若无其事地站在自己面前,那个人刚才一个人在房间,究竟经历了什么? 经理这时已经站到他的身后,轻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说,“瞿总吩咐,全扔了。” 瞿东陈这时已经坐上了李闻开来的车,他半个身子掩映在黑夜里,沉声说着,“一天的时间,把阿龙绑架许颖的地点找出来。” “是,陈哥。” 凌晨的街道过往的人群很少,车子行驶在马路上,偶尔有几辆咆哮而过的跑车,瞿东陈 分卷阅读33 分卷阅读34 是我言不由衷 作者:卡宴 分卷阅读34 把车窗开到最低,看外面琉璃的灯光。 过了一会儿,天空忽然下起雨来。 刚开始只是淋淋漓漓,不一会儿便有倾盆之势,不断流淌的水波使四处景、物、人变得朦朦胧胧,挡风窗的雨刷把雨水一层层刮去,前景变得忽而清晰忽而模糊,瞿东陈看着窗外的雨水,全身像是浸泡在冰窖里,冷得没有一点温度。 第二天天还没亮,瞿东陈就被一阵接一阵的电话铃声吵醒。看手机屏幕显示是李闻,瞿东陈直起身子按了接听键。 “陈哥,阿龙找到了……” 瞿东陈听到他在那边似乎有些犹豫,皱了下眉道,“接着说,怎么了?” “但是被别人抢先一步,我们赶到时厉二公子已经带着人走了。”李闻顿了一下,似乎在纠结措辞,他说,“厉公子让我告诉您,这事没完。” 瞿东陈问,“找到许颖了?” “找到了,阿龙差点就把她给上了,还好厉家人及时赶到,他们现在已经把阿龙带走了,陈哥,现在怎么办?” 瞿东陈沉声道,“先撤回来。” 挂了电话,瞿东陈陷入了沉默。 阿龙是半路跟着他的,这人的底细他清楚,胆大心狠,大大小小的号子没有他没蹲过的,当初派他去监视许颖,他的确是动了以后要动许颖的念头,但没想到,阿龙竟然擅自行动,私自跟踪许颖不说,现在狗急跳墙,竟然干了绑架的事儿,只怪瞿东陈对他太放心,这几月来又忙着办瞿凌波交代的事儿,所以丝毫没察觉到阿龙对许颖动了别的心思,现在回想起来,他才忽然明白,阿龙估计是在跟踪的过程中,对许颖动了邪念。 李闻回来后就立刻到他办公室,瞿东陈却安排他去盯好瞿凌波交代的那批货,其他的不用管。 “陈哥,阿龙那边……” “他的事我会处理,”他看着李闻道,“你盯好那批货就行,已经过了五天了,二叔连个消息都没有,我有些担心,这个时候,别出任何岔子。” 李闻欲言又止地看着他,瞿东陈开口,“想说什么?” “厉二公子那边,您不解释吗?”李闻担忧地开口,他知道瞿东陈和厉深什么关系,今早厉深抱着许颖出来时厉深看向他的那个表情莫名让他脊背发凉,他知道厉深已经把账算在瞿东陈身上了,所以想劝瞿东陈去解释。 “他一口认定是我,我解释也没用,”瞿东陈脸上看不出表情,他无所谓地笑了一下,目光空冷,“他不会放过我的,我知道。” 瞿东陈想到的事很快就应验了,下午厉深就给他打来电话,让他回去见他。 回去的地方,当然是两人曾经的“家”。 瞿东陈一路开着车回到熟悉的地方,厉深要怎么报复他,他连想都不去想了,既然双方已经到这个地步,又何必再心存侥幸。 但瞿东陈怎么也没有想到的是,厉深就站在两人生活过的地方,站在那个一眼望去,房间里的每个角落都还带着彼此余温的地方,拿着他的证据冷声告诉他,“要么坐牢,要么出国,瞿东陈,你自己选。” 那是瞿凌波交代他存放货的地点,还有其他的,很多,他曾经做过的事,一条条,清晰地呈现在他眼前。 “我的人已经找到了你存货的地点,瞿东陈,你我都清楚,那里面是什么,”厉深看着他,仿佛在看一个极其陌生的人,他说,“我现在就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立刻出国,你派人绑架意图强奸许颖的事,我可以不追究,你存货的地点,也不会有人知道。” 瞿东陈十岁的时候,瞿凌风开始培养他作为自己的接班人,他给他上的第一课就是,不要让任何人抓住你的把柄,不要相信任何人。 那个时候瞿东陈似懂非懂,扬着下巴问瞿凌风,您也不能相信吗? 瞿凌风点了点头,正色道,是的,要想在这个社会上安身立命,你就要学会只相信自己。 十八岁,瞿东陈搞砸了瞿凌风安排给他的重要任务,原因是与他从小一起相处的伙伴忽然临阵倒戈背叛了瞿家,还顺带取走了最重要的证据,要不是瞿凌风早有预见,及时作出挽救,瞿家那一次凶多吉少。 瞿东陈记得自己跪在冰凉的地板上,咬牙承受着瞿凌风抽下来的一记记鞭子,“我以前教过你什么,你忘了吗?!” 瞿东陈额头全是冷汗,身上每一个地方都火辣辣的疼,他脸上扭曲着说,“他是我朋友,我没想过他会背叛我。” “混账!我告诉过你,瞿东陈,这世上,你只能相信你自己!你给我记清楚,以后的每时每刻,都要永远记得今天我给你的教训!” 此时此刻,瞿东陈站在房间看着厉深握着自己的证据,忽然感到背后一阵接一阵刺骨的痛意,那是瞿凌风一鞭鞭留下的痕迹。 他忍不住在心底发笑,原来过了这么多年,他还是如此幼稚,犯了和七年前同样的错误,以为情谊比利益更重要,以为他爱的人永远不会对他赶尽杀绝。 多么幼稚,多么可笑。 他在这个他们共同的“家”留下多少他违法的证据,他知道,他以前做事从来不故意避着厉深,他的电脑密码也没有换过,虽然他办事利落干净,但只要厉深有心,他能找到些什么,瞿东陈心里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所以此时此刻,瞿东陈抬眸看着厉深,眼睛眨也不眨,他想要看清楚,他逼自己看清楚,这就是他爱了这么多年的人,这就是他连一句重话都舍不得说的人,如今拿着他的证据,一步步把他逼向绝境。 眼泪什么时候流下来的,瞿东陈不知道,记忆中的很多年,他都没有再流过眼泪了,瞿凌风离开时,他跪在他的灵位前红着眼掷地有声地磕了三个响头,然后很多年,他都没有再哭过。 他以为自己这一生,再也不会为任何人任何事掉眼泪了,因为他以为再也没有什么人能够走进他内心最深处,轻易地攥住他的心,让他心痛难忍。 可是他还是错了,而且错的离谱,他忘了有一个人其实一直都被他小心翼翼地珍藏在心底,看不得那个人难过,舍不得那个人伤心,那个人不知道,其实他根本就没有什么骄傲了,爱上他以后,他的所有骄傲,都已经给了他。 瞿东陈看着厉深,从嘴角逼出一个凄凉的笑,他问他,“厉深,这就是你的报复吗?逼我坐牢,让我一辈子都毁在牢里,这就是你的报复吗,你就……这么恨我吗?”说到最后,他的声音已经在颤抖。 他忽然转过脸不再去看他,阳光透过窗户射在他的脸上,瞿东陈抹掉脸上未干的泪,太难堪了,他逼着自己把眼泪咽回去,他告诉自己,太难看了,瞿东陈,你的骄傲呢,为什么到此时此刻,你还是放不下他。 他看到厉深心 分卷阅读34 分卷阅读35 是我言不由衷 作者:卡宴 分卷阅读35 痛的目光,抿着嘴唇像是极力隐忍的模样,他觉得可笑,又觉得自己实在可怜。 厉深说,“瞿东陈,许颖现在还住在医院里,精神恍惚……” “别他妈给我提她!”瞿东陈忽然上前一把抓住厉深的衣领红着眼把他逼到墙角,他现在听不得那个女人的名字,特别是从厉深的口中,他一个字都不想再听! “这次是我栽了,厉深,我他妈认,”他的牙齿在颤抖,说出的话像是用尽了全部的力气,“你不想再见到我是吗,好,我走。” 他松开厉深,自己退后了几步,冷不防地,他朝厉深笑了,“其实你不必如此,你应该知道的,厉深,只要你开口,我都会满足你,还是你想让我去坐牢,我都可以,只要你……” “马上出国!”厉深忽然打断他,像是听不下去般的偏离目光,“只要你出国,我们之间的事,一笔勾销。” “好。” 半响,瞿东陈朝他吐出一个字,然后,他转身走了,他觉得房间里的所有都让他无法呼吸,逼仄的空气侵吞着他的呼吸,那么熟悉的一切,现在他却只觉得害怕,几乎是逃也似的,他匆忙离开。 所以他没有看到,也不会看到,厉深在他转身后的那一瞬间,流露出了同样痛苦的目光,哑然着想要叫他的名字,最后只听到一声决然的关门声。 强忍的意志终于在瞬间崩塌,厉深忽然蹲下身去大口呼吸,张着嘴想要说什么,空荡寂寥的房间里忽然传出一句低不可闻、带着泣音的,东陈,对不起。 瞿东陈是匆忙选择出国的,所有的人都奇怪他的临时起意,他把公司的事情一一交代给副总,副总问他,要走多长时间。 瞿东陈顿了一下,想到他交代给李闻的事,他让李闻留下来等待时机,只要把厉深手上的证据毁掉,他就能够回来。 他说,“很快,你替我暂时处理着公司内务,我很快就会回来。” 瞿凌波也刚好从北京回来,失联了那么多天,他只是简单解释一句,“处理了一些私事,不方便开机。” 瞿东陈也不好再问。和瞿凌波也只是说,他要出国陪沈曼文一段时间。 瞿凌波似乎还有其他的心事,不疑有他,只是叮嘱了一句注意安全。 叔侄两人就这样各怀心事道了别,在当时,只以为是千万次道别中的一次简单再见,直到后来才知道,这一次分别,竟成了永别。 瞿东陈打车去的机场,没有让任何人送,也没有告诉任何朋友。 他看到鳞次栉比的大楼在眼前飞驰而过,看到路上的行人和车辆各自忙碌,看到路旁高大的树木和不知名的花草,看到一个身背红色书包的小女孩站在人行道上伤心地哭着……他看到很多很多他以前从未入眼的景观,他觉得这座城市是那么熟悉,忽而又觉得十分陌生。 飞机起飞的那一刻,瞿东陈在巨大的轰鸣声中闭上了眼睛,他在这座城市中长大,在这里经历了父亲的死亡,经历了自己的蜕变与成长,经历了人生中的求而不得,这是这座城市带给他的回忆,如今,他要暂时离开,离开这个他熟悉而又陌生的地方,去往另外一个,他还未知道的,新的开始。 一首歌忽然在耳边响起,熟悉的音调再次闯入他的脑海。 la di da di da da la di da di da da la di da di da da la da da i am tired by truth like an anchor 我已厌倦了像锚一样的真相 ao a bottomless sea 牢牢地扎在在无边无际的海洋 i am floatihe heavens 我自由自在地游走在天上 held in by yravity 被你深深吸引着 all bebof love,all bebof love 这都是因为爱,这都是因为爱 &houghimes you don’t know who i am 尽管有时候你并不知道我是谁 i am you,hing you do 我就是你 你做的一切 anything you say, you ;me to be 你说的任何话语 你想我成为什么样的人 you’reh your arms on a 你就是我 手被链条束缚着 liernally in ;;undo 永远地系在一起 我们都无法解开 and i am you 我就是你 ………… “瞿东陈走了?” “恩。” “你这样又是何必,你想想,他会有多恨你……” “你清楚现在的局势,上面那位倒台,瞿凌波已经被盯上了,上面不动声色的在查他,我没有选择。” “你可以告诉他真相。” “不,告诉他真相,他不会走,他这人重情义,不会抛下瞿凌波不管,更不会让他爸辛苦打拼下的基业在他手上毁掉,现在逼他走,他还以为有翻盘的机会……” “所以你就利用许颖这件事,让瞿东陈以为你在报复他?” “是,不管绑架许颖是不是他指使的,我都要利用这个机会,我手上掌握的这些资料,他留在这里只有死路一条,所以他不得不走。” “你以为你能瞒他多久?他早晚要知道……” “我不会让他知道,只要他一离开,就不可能再回来,我有我的法子。” 容锦珏在那边低声叹了口气,想说,这又是何必,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只是问,“绑架许颖的人你打算怎么办?” “送他进监狱,让他一辈子都没机会再出来。” 容锦珏知道厉深说到做到,两人静默了一会儿,容锦珏才继续道,带着劝慰的口吻,他说,“既然都走到这一步了,你也别对他报什么心思了,他是恨死你了,你还是想想,怎么过好以后的日子吧。” “恩,我知道,”厉深仰头去看窗外的阳光,阳光刺得他想流泪,他笑了一下,说,“知道他算计我时我确实是气极了,也恨极了,说了很多伤害他的话,现在还逼他走,可只要他安全,我只要他安全。” 挂了电话,厉深抬头望向窗外,阳光和煦,一幢 分卷阅读35 分卷阅读36 是我言不由衷 作者:卡宴 分卷阅读36 幢高楼耸入云间,有飞机拖出薄而长的云尾,像爱人落在颈间亲密绵长的吻。 此时正值午后,有微风轻柔地抚在脸上,厉深闭上眼睛,感觉到瞿东陈正温柔地抚摸着自己,我爱你,他看到瞿东陈流着泪对自己开口,再见,他对他说。 因为故事上半段已经结束,所以把容锦珏的故事放上来,以前在微博写过,可能有些小伙伴没看过,所以我重新发上来一遍~~ 如烟,因给你递过火,如火,却也没熔掉我。回望最初,当丧失是得着可不可,可痛若骊歌,乐如儿歌,像你没来过,没去过。 ——不来也不去 北方的下雪天总是带着一种入骨的冷,因为天气,城市路况不是太好,樊江言探头出去看了一眼情况,排了太长的车龙。 助理小陈正好把电话递给他,“言哥,容先生的电话。” 外面正是大雪纷纷,樊江言却一直开着窗,像是此时才忽然感到的寒意,他一面关上窗一面接起电话,容锦珏的声音比雪天还冷。 他问,“怎么还没到?” 樊江言知道他此时定是松了松腕上的表,他耐性历来不好,生气时的小动作也是固定的,只怕他还没发觉,他这个人,从来都是完美主义者。 他如实答着,“堵路了。” “我晚上还有事。”说完这句他就不耐地挂断电话,樊江言听着电话那旁嘟嘟地占线声,面色平静。 还是小陈担心地看着他,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对他道,“言哥,要不,要不我们改道?” 樊江言淡淡笑了一声,说,“没事,等等吧。” 来到木樨园已经是三个小时以后,小陈看到容锦珏站在门外,看他脸色就知道他是等得不耐烦了,再看樊江言一脸平静地推门出去,还不忘转头朝他笑笑,道,“你在车上等我就好。” 容锦钰看着他走近自己才转身进门,樊江言跟在他身后,俩人一直上楼进了卧室,不是容锦钰的房间,是另外单独的卧房,容锦珏从来不让他进自己的卧室,这是俩人在一起的第一天容锦珏就警告过他的,樊江言一直记在心里。 “要先洗澡么?”容锦珏问他,他今天心情像是很差,平日里他其实很少给他脸色看的,但今天却冷着一张脸一副不厌其烦的样子,有点逼良为娼的愤恨,樊江言不禁想笑,不知道的还以为谁上谁呢。 但也只是想想,面上依旧不动声色,只是站在那里开始脱衣服,“我来之前,洗过了。” 听他这么说容锦珏却是挑挑眉,指指床上,冷笑道,“那就脱了躺上面。” 小陈等了快两个小时才看到樊江言从对面的房子出来,大雪簌簌往下落,没有半点降小的趋势,小陈一时忘记反应,只是看着樊江言拢着黑色大衣走在雪中,身材高挑面容俊朗,簌簌雪花落在肩膀,一时间像是从画上走出来的人。 长这么好看,怪不得连容锦珏都攥在手心里这么多年,要不是婚期将近,说不定都舍不得放手。 樊江言拉开车门坐了上去,小陈才发现他一直在笑,嘴角噙着的弧度越来越大,最后忍不住直接弯腰笑出声来,小陈担心地叫了一声,言哥。 樊江言笑得朝他摆摆手,我没事,说完靠在座椅上重重地呼了口气,像是把这么多年污浊的空气全都呼了出去,整个人像是焕然新生,“开车吧,去找文小姐。” 阿姨在门外犹豫是否要敲门,刚好看到刘伯上来,刘伯朝她摆摆手,道,“暂时别打扰他,你先下去吧。” 阿姨低声叹了口气,担忧地往门上望了一眼,道,“容先生这样,又是何必呢。” 刘伯没答话,俩人安静地下楼了。 容锦珏靠在床上抽烟,这间房里还留有他的一丝丝味道,手臂上的牙印尚未褪去,是他刚才痛得受不了狠狠咬上去的,这么多年了,他已经习惯不去求饶,因为哪怕哭着求他他也不会停下来,后来变成反抗,他的背上,腰上,腹部都是他痛时留下的痕迹,俩人更多时候像是困兽,彼此伤害,不过终于结束了,容锦珏夹着烟笑了一声,他看他穿衣服时迫不及待的样子,出门连头也不回,他知道他心里有多欢喜。 而这最后一次,容锦珏失笑,他既然想彻底,他就给他一个彻底。 容锦珏记得第一次见到樊江言的样子,他去参加商业活动,讲完话之后百无聊赖就想着抽身,但身边一群殷勤示好的让他连移步的机会都没有,最后好不容易来到阳台透气,就看到对面的青年身影修长,端着酒杯靠在护栏上,对身边的朋友低眉浅笑。 仅仅因为那个短暂的笑容,就生生种进了他的心里,生根发芽,每天的雨露恩泽任凭它长成参天大树,他容锦珏想要的东西,从来就没有得不到的。 他让秘书去打听,才知道他是华乐新签的新星,刚刚出演的一部新剧让他声名鹊起。 之后的种种手段不提也罢,一年后樊江言出现在他的办公地点,秘书进来通报,他扬扬眉,说,让他在外面等着。 从早上等到晚上,整整十二个小时,他才走到他面前,样子还是和一年前一般俊朗,只是眉宇间多了些忧郁,不像第一次见他时爽朗清俊,他却觉得这样的气质让他更添了些许魅力,逼得他再也移不开眼。 樊江言同意跟他以后,只提过一个要求,不能再干预他的事业和家庭,容锦珏抱着他满足地笑笑,爽快地应下。 但不干预他的生活并不代表不给他提供捷径,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他的事业便蒸蒸日上,他给他他所有能给的,他却始终淡淡的,不接受也不拒绝。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觉得不安的?他要的是樊江言这个人,不是一个人偶,连哭笑都不往心里去的人偶,樊江言听了只是道,哦,对不住啊容先生,我性格一直都这样,改不了。 那是容锦珏第一次,感觉到什么叫心痛,看着面前平静如初的这个人,他第一次怀疑自己,是不是错了。 锦官有一次和他聊天,俩人喝得半醉半醒,他问,你真不知道你哪儿做错了?你们一开始就是不平等关系,现在想让他爱你了?做梦去吧,他不恨死你就算他心善。 他这个表弟说话历来如此,他也试过去挽回,不再强迫他做任何事情,甚至想过在床上让他压回来,但只换来樊江言一如既往淡漠的腔调,对不起容先生,我对男人还真硬不起来。 那之后,索性破罐破摔了,他舍不得放开他,那就耗着,熬着,等到他的爱也死了的那天,也许他会放手。 直到那天,他看到出现在樊江言身边的女人,她和他说着什么,他忽然莞尔一笑,笑起来的样子是那样让他怀念和心动。 半响,他才关上车窗道,“开车吧。” 分卷阅读36 分卷阅读37 是我言不由衷 作者:卡宴 分卷阅读37 秘书在前面轻声舒了口气,他听到了,只是苦笑。 他请了私家侦探,过了几天办公桌上就放了一沓照片,全是他和那女人的亲密姿势,他瞒着他交了女朋友,快有半年的时间。 后来几天他去找他,他把他带到房间就开始机械地脱衣服,容锦珏一把拉住他,忍住头部突来的痛意,他一字一句,“我要结婚了。” 樊江言的手在空气中停了几秒,淡然地看向他,“所以?” “你自由了。” 樊江言就那样愣愣地看着他,隔了好一会儿才突兀地说了一句,“你的手怎么了?” “没什么。”他缩回露出一截的手臂用大衣遮住,那上面,一绺绺,像是用什么划过的红迹。 樊江言哦了一声,盯着他看了半响,才道,“那谢谢了,容先生,祝你婚姻美满。” “嗯,”容锦珏想了半天才觉得自己应该说什么,“也谢谢你。” 容锦珏终于走下地关了窗子,纷纷扬扬的大雪吹得他闭了眼睛,雪花即融,像泪珠从眼角滚落。 一年以后,樊江言结婚。 娱乐杂志的头条全是宣布他结婚的消息,他特意开了个人演唱会,结束的时候突然将女朋友请上台,单膝跪下向她求婚,全场女粉丝尖叫不断,一面拍着手祝福一面泪流不止,容锦珏被人潮挤得差点跌倒,却定定看着舞台上他幸福的笑脸,不愿移开。 那天晚上,樊江言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那个人说,小言,如果…… 如果什么,他没有再说下去,便挂断电话。 樊江言得知容锦珏出事的消息,是在五个月以后,樊江言正要赶着去片场,文薇叫住他让他喝了牛奶再走,电视上关于飞机失事的消息一直在持续报道,文薇正感叹地说了一句怎么又出事了,他就听见容锦珏三个字从记者口中念出来,杯子砰地一声从手中跌落。 “她说谁?”樊江言站在那里不敢动,只是看着文薇问,“她刚才说谁了?” 文薇被他突然的反应吓得有些反应不过来,转过身看了一眼电视,屏幕上,容锦珏三个字被反复地提起。 “好像是是容家的人,”文薇再一次确定后也震惊了,“天啊,竟然是容锦珏,他在那架飞机上。” 樊江言站在那里半响不动,最后终于淡淡应了声,哦,是他。 屏幕上仍旧在持续不断地报道现场状况,客机从几千米的高空坠下,无一生还,樊江言却什么都听不到了,脑海里突然想起四年前他问他,你要怎样才会放我? 他当时只是抽着烟笑,道,哪天我死了,你就可以走了。 他说得是那样漫不经心,樊江言看了他好一会儿,才淡淡道,哦,好啊,我期待那一天。 他突然揪着头发痛苦地蹲在地上,文薇被他吓得连忙去扶他,他去摸脸上,不见一滴泪,可他为什么这么难受?他为什么会这么难受? 樊江言没有出席葬礼,连尸骨都找不到,如果去了,只会更难过。 过了很久,他才一个人去了墓园,看着墓碑上那张照片,仿佛又看到他抽着烟笑的样子,带着与生俱来的骄傲,怎么看怎么欠抽。 他想起容锦珏问过他,他说,我们能不能重新开始?他那时怎么回答的?他说,容先生,我们开始过吗? 樊江言想起那晚他接到的电话,他说,小言,如果…… 如果什么,他不知道,他这辈子都不会知道了。 其实容锦珏很爱他,他都知道的,可他用错了方式,他只是,不懂得怎样去爱人。 樊江言最后看了一眼照片上的人,转身离开。 二十三岁的樊江言看着台上讲话的那个人,眉宇之间皆是与生俱来的风采,别人学也学不来的那种。 朋友用肘撞撞他,笑着道,“怎么,看上了?” 他低头笑笑,没说话。 等俩人来阳台躲闲时,樊江言又忍不住问了一句,刚才讲话那人,他谁啊? 容锦珏,不用我介绍了吧,朋友挑眉看向他,不会真看上了? 樊江言只是端着酒杯笑,你说,我去追他怎么样? 去呗,反正你男女通吃。 我更喜欢男人的。 谁说你更爱女人了?朋友调侃他,去吧去吧,爱他就去搞他。 樊江言被他说的低眉浅笑,抬头,就看到出现在眼前的容锦珏,朝他微微一笑。 樊江言裹了裹身上的大衣往墓园反方向走,冷风刮在脸上生疼生疼,明明是三月的天气,怎么这么冷呢,他想,今天怎么这么冷。 第二十一章 七年后 凌晨十分,城市中心的一家酒吧内。 曲波仰头半是被逼迫地灌下一杯酒,辛辣的触感直冲脑门,强忍住吐出来的冲动,他朝那群人摆摆手面庞扭曲着说道,“不喝了不喝了,妈的再喝下去老子真要吐了。” 朋友们坐在一旁哈哈大笑,知道他快要到极限了,也就没有再逼迫他。 酒吧中间的驻唱歌手正深情款款唱一首英文歌,看到老板被灌酒,担心朝他们那儿望了几眼。 这家酒吧是曲波一年前买下的,店面不大,所以容纳下的人也不是太多,但格调很在,装修的风格也极其讲究,单纯想要喝酒解乏的人往往喜欢到这儿来。 现在凌晨已过,酒吧里还有一半多的人,三三两两坐在一块喝酒听歌,偶尔传出几声笑来,倒也是颇为闲适的氛围。 曲波又陪朋友们坐了一会儿,缓过劲儿来之后才站起身准备去下一桌敬酒,这时又进来了几位客人。 曲波抬头去望。 四五个人有说有笑地走进来,中间那人穿了一件短袖白衬衫,西裤皮鞋,像是刚从哪个部门加班出来,有人凑到他身边说着什么,他抽着烟淡淡笑了一下,颇为精致的面庞笑起来时带了几分冷艳,让人莫名想到雪后初霁的阳光。 “厉深。”曲波走上前叫了那人的名字,倒是有些奇怪怎么这个点他还到这儿来。 厉深闻言回过头去,看到曲波站那儿顿时露出个笑容来,“我本来想给你打个电话来着,一看时间已经晚了,想着你估计是走了。” 曲波走近他,“我这几天回去得都很晚,”说着看了一眼他身边的人,拿出一包中华一一发给他们,那些人含笑接过了,他问,“都是同事吧?” “恩,”厉深点了下头,“才加班出来,就说找个地儿坐一会儿,累惨了都。” 曲波明了地一笑,看着他们道,“那你们先坐一会儿,我去敬个酒待会儿过来招呼你们。” “你跟我客气什么,忙你的去吧。”厉深拍拍他的肩膀,带着同事往里面走了,曲波又朝一旁的经理递了个眼色,叮嘱他招待好他们。 他到另一桌敬了酒,才坐下时就有人问他, 分卷阅读37 分卷阅读38 是我言不由衷 作者:卡宴 分卷阅读38 “曲波,你和厉家二公子认识?” “哪个厉家二公子?”有人问。 “就是刚才和曲波说话那个男的,叫什么,厉深是吧,之前他下派到基层时我俩一个部门的,他当我上司,去年调回来的,现在在市委哪个部门……” 曲波接上他的话,“市委办。” “对,就是市委办,”那人往厉深的方向看了一眼,眼里带着点羡慕和崇拜,“要说这人呢也不能一竿子全部打死,这高干子弟里也有牛逼的人,厉深混到今天这个位置,也不全是他老子牛逼的缘故。” 曲波喝了口酒,啧了一声道,“他们家人都很牛逼。” 那人看向曲波,问着,“你和他很熟?” “恩,我们大学同学,”曲波说,“之前经常在一起的,这几年各忙各的,他又去基层待了四年,也就没怎么联系。” 曲波和他们喝了几杯酒,差不多便走过去招待厉深。 两个人坐在那儿玩石头剪刀布,厉深坐在沙发上眯着眼点打火机玩。 曲波走到厉深身边坐下,和他的同事点了个头,才问着,“门口黑色那辆帕萨特是不是你们的?” 厉深摇头,把打火机放在一旁给曲波递了个杯子,“不是,我们没开车来,怎么了?” “哦,贴条了,还以为是你们的,就问问。”曲波接过杯子给自己接了黑啤,然后一一敬他们酒。 厉深在一旁介绍着,“张书晨,字海,李红鑫,李波,我朋友,曲波。” “哦,两个波。”字海笑着开了句玩笑,曲波笑着和他干了一杯。 厉深又捡起打火机继续在那儿玩,纯粹是自娱自乐,曲波要和他喝酒,他笑了,“我说你这几年酒量惊人呢,缓缓吧,一会儿又喝。” 他这么说,曲波便放下酒杯,他确实是喝多了,厉深看得出来,所以不勉强他,他招手让经理过来加了几个下酒菜,张书晨连忙拒绝,“够了够了,我们就几个人,吃不完浪费了。” 曲波却执意要请,“你们加班到现在,肚子肯定是饿了,没事,就几个小菜,都是我们这儿的招牌。” 大家见他这么客气,也不好再说什么,看了厉深一眼,厉深笑着说,“没事,他钱多,让他请吧。” 酒吧这时已经换了一个驻唱,刚才是个二十多岁的男孩,唱的是热门的英文歌,现在换了个干净敞亮的男声,专门唱民谣。 厉深坐的地方是靠窗的位置,从他这个位置望过去,刚好可以看到驻唱灯光掩映下的侧脸,他忽然有片刻失神。 曲波点了支烟吸了几口,寻着他的目光看去,“他第一次来酒吧时,我也觉得有那么一点像瞿东陈。” 他没有注意到提及这个名字时厉深神色一瞬的变化,自顾说着,“当时还开玩笑问过他呢,是不是和瞿东陈有什么血缘关系。” 厉深移开目光,意兴阑珊地把打火机扔一旁,没接话。 “话说回来,”曲波话匣子打开了也就收不住,更何况是多年的朋友,他看向他,低声问道,“瞿东陈要回来的消息,你听说了没?” 厉深皱了下眉,抽了一支大重九咬在嘴里,曲波凑上前给他点烟,像是感叹着道,“这么多年,你还是只抽这个牌子。” 厉深恩了一声便不再应声,也不知道他这句恩是接了曲波的哪一句话。 曲波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他,心里想是不是自己提到瞿东陈犯厉深的忌讳了,只是因为当年他俩很要好,经常同进同出的,听说连住都住在一起,同学中有人见到过两人勾肩搭背的样子,他们背地里还开玩笑说他俩是“一对”,后来瞿东陈忽然出国了,谁也没告诉,他们几个还怪过厉深,问他怎么不提前通知他们一声,厉深却只是解释自己也不知道。 刚刚他明显感觉得出厉深看向驻唱时眼里不一样的神情,所以他才会问起,但看来厉深似乎对这个话题不怎么感兴趣。 曲波是聪明人,马上准备转移话题,谈些让厉深高兴的事儿,却想不到厉深在抽了几口烟后忽然开口问他,“你怎么知道瞿东陈要回来了?” 曲波忽然就有些摸不准厉深的脾气了。 他顿了一下,换了一种轻松的口气道,“前几天杂志上看到的,他现在好像完全接手了他继父的生意,哟呵,那可了不得,我随便看了下背景介绍就给我吓得,ge那么大的商业王国,瞿东陈这次回来,今非昔比啊。” 厉深晃动着杯里的黑啤,仰头喝了一大口,仍是不说话。 曲波继续道,“当年他出国也是好事,后来听说他叔叔被抓起了,像是得罪了什么人,如果他没出国的话,估计他也得玩完。” “行了,不说他了,”曲波及时地收住了话题,转而问着厉深,“你呢,好长时间不见了,怎么样,有女朋友了没?” 听曲波这样问,对面的字海忍不住插话道,“波哥啊,要是我们主任有了女朋友这大半夜我们还陪他来喝什么酒啊,你赶快给他介绍一个,不然天天逮着我们加班,我们都快被操死了。” 厉深看着字海露出一个玩味的笑来,“谁是始作俑者你找谁去啊,怎么还赖上我了,明天上班我可得找秘书长说说,那谁……” 字海连忙摆出一副你饶了我的表情,“主任,我错了还不成,怕你了……”他端起酒杯主动喝了一大口打算认错,却不想厉深却托着酒杯底部硬逼着他干了一杯,其他的人坐在那儿看热闹笑得开心。 几个人又喝了一些酒闹了一会儿之后才离开,曲波也准备要走,便打电话让司机开车过来接。 此刻已是夜深。 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们先听哪一个? 好消息是,更新不用等到周五了,现在马上更。 坏消息是,我又要出差了。 点评回复 评分 举报 85条鱼 卡宴 楼主| 发表于 2017816 11:26 | 显示全部楼层 曲波让厉深和自己坐一辆车走,上了车他才问厉深还是住之前那里吗,厉深点了下头,说,“正好和你一路。” 秋天的夜晚到了深夜气温便冷了下去,之前加班时并不觉得冷,现下喝了点酒再出门时,厉深便感到身后一阵寒凉。 曲波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说着话,两人其实很久没有坐在一起好好聊过天了,像曲波说的,这些年,都在各忙各的,哪里有时间约在一起叙旧情。 曲波问他怎么还不找女朋友,他家老二都上幼儿园了,厉深挺不想聊自己的私事,但也知道曲波是关心,只得敷衍着,太忙了。 他觉得有些冷,把车窗关上,抱胸靠在座椅上闭着眼,曲波转过头和他讲话,“怎么,醉了?” 厉深哂笑,“ 分卷阅读38 分卷阅读39 是我言不由衷 作者:卡宴 分卷阅读39 我酒量再差也不至于这个度就醉吧……”他睁开眼看着曲波,“倒是你,几年没喝酒了,酒量惊人呢。” 曲波苦笑,“没办法,做生意么,没有一天不陪人的,以前咱们几个酒量最差的就属我了,现在倒是忍不住想和瞿东陈比比,那个时候他可是我们当中最能喝的。” 厉深听到这个名字时眼眸的颜色深了几分,他淡淡笑了一下,像是回忆起久远的往事,“是啊,他是挺能喝的,每次喝到烂醉回到家就开始……” 厉深忽然意识到自己说多了,他望向曲波,还好曲波喝了不少酒,意识不太清醒,所以没注意到厉深这些话的意思,只是自顾道,“都七年了,现在想想,也挺快的,大家忽然就三十而立了。” “别把自己说年轻了。”厉深故意接着他的话题说。 曲波只是笑。 厉深收敛了笑容,沉默着把头转向窗外。 七年。原来已经过了七年了。 时间就像是火车头上冒出的缕缕青烟,随着火车远去,它也消失不见。 这七年,厉深经历了亲人的离世,朋友的遇难,他身边太多的人来了又走,一波又一波,没有谁为他留下,他也不愿意让任何人为他留下。 窗外的景观匆匆而逝,厉深忽然有些想不起七年前这个城市的样子了,它改变了很多,原本是住宅区的地方变成了商城,城市的花草也变得更加漂亮,也许唯一没变的,是这个城市的风,和四时的景致,时间带不走那些根深蒂固的经脉,却可以让很多东西都变了样。 其实今天喝酒是他临时起意,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很累,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要休息,可一想到回到空荡荡没有一个人的房间,厉深忽然有些失落,所以他选择去喝酒,没想到会碰上曲波,更没想到,曲波会提到瞿东陈。 他已经很久没有从别人口中听到这个名字了。 他小心翼翼把一个人藏在心口最深处很多年,不愿意示人,不愿意提起,就像是他一个人的禁区,想不到今天会有外人忽然闯入,曲波说了很多关于瞿东陈的事,让他本来低落的心情更是沉到了谷底。 他其实是知道瞿东陈回来的消息的。 那个人一走就是七年,七年,2555个日日夜夜,厉深已经记不起自己是怎么一步步走过来的,这七年就像是他人生中的一个缺口,没有什么值得回忆的往事,像是波澜不惊的湖面,而瞿东陈这三个字,就是突然在他心口处扔下的一枚石子,激起了多年平静无澜的心。 厉深望着窗外匆匆而过的景观,没有注意到一辆黑色加长轿车与他们擦身而过。 瞿东陈坐在车上,面前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他正专心致志地看着电脑上的数据。 “瞿先生,沈夫人的电话。”助理坐在瞿东陈对面替他整理材料,手机震动了下,助理看到是沈曼文的来电,便把瞿东陈的手机递到他面前,“夫人应该是问您是否安全到达了。” 瞿东陈这时才抬眸,眼眸深邃明亮,七年的岁月沉淀,脸上的线条更加清晰,原本冷峻的相貌添了成熟稳重的魅力,眉峰的英挺让人移不开目光。 他解了宝石袖口扔在电脑旁边,挽起袖子露出健硕有力的手臂,他接过电话。 “妈,我刚刚下飞机,想着到了住的地方又给您电话。”瞿东陈声音透出一丝温柔来。 他和沈曼文通了快十分钟的电话,深曼文叮嘱他要多加衣服,小心着凉,提醒他每天晚上要记得吃胃药,提醒他不准再喝酒…… 瞿东陈柔声哄着她一一答应下来,沈曼文才依依不舍地挂断电话。 他把电话递还助理,笑得有些无奈,助理笑着说,“夫人很牵挂您。” “我知道的。”瞿东陈说,但到了他这个年纪,总被父母叮嘱生活上的细节,总归是有些无奈。 “哦,对了,”助理忽然想起什么,看向他道,“刚刚收到小苏的微信了,他说他已经到达雅苑。” 瞿东陈恩了一声,眉间没有任何波动,他动了动鼠标,继续低头看数据分析。 一只手推开门,瞿东陈还没来得及开灯,忽然就被一个身影从背后抱住。 耳边传来咯咯的笑,瞿东陈莞尔,反手在对方身后摸了一把,眉眼笑着道,“想吓我呢。” 苏然抱住他,隔着衣料也能感受到瞿东陈结实的胸肌,他心猿意马地摸着他,把头埋在他的颈窝处深深吸了一口,“想死我了。” 瞿东陈笑着转过身,他一只手抱着苏然,另一只手去开灯,满室的光亮,苏然抬头望着他,眼里全是细细碎碎的光亮。 瞿东陈忍不住情动,低头在他唇角亲了一口。 却不想分开时,苏然忽然一口咬住他,双手抱住他的头加深了这个吻。 这是一个缠绵至极的吻,苏然把这一个月的相思都转化在这个吻中,使出浑身力气去吻面前的人,刚开始瞿东陈还能有所把持,过了一会儿就被他勾得上了道,按住他的手臂把他推到墙上,然后再一次狠狠地吻上去。 苏然张着嘴让瞿东陈进入自己,眉眼皆是欢喜的笑意。 过了一会儿,待苏然嘴都肿了,瞿东陈才尽兴地放开他,拍了下他的屁股,眯着眼说,“去洗澡。” 苏然抱住他不撒手,“洗了洗了,你还没回来我就把自己洗干净香喷喷地等着你了,”他没有瞿东陈高,低头正好靠在他的胸口上,他解开瞿东陈胸前的几颗纽扣,迫不及待地亲吻他的胸肌,“我伺候你洗澡好不好,你就一边洗澡一边干我,好不好……” 屁股忽然被瞿东陈狠狠掐了下,苏然疼得从他怀里跳了出来,抬着无辜的目光看向他,“你干嘛掐人。” 瞿东陈似笑非笑,“让你别这么猴急,小孩子家,吃糖也要有耐心。” 苏然却一点也不怕他,挽着他手臂道,“哼,我不要,我就喜欢你在浴室里干我,”说到这儿忽然话锋一转,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儿坏心眼地看着他道,“还是你年纪大了干不过我了?我是不是太猛了要把你榨干了呀,哈哈哈,你这一夜七次郎的名头也太虚了吧,哥。” 瞿东陈勾着唇角看了他一眼,留给他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往卧室的方向走了。 苏然屁颠屁颠追着他进去,丝毫没意识到瞿东陈那个笑容背后藏着的阴险成分。 直到他被瞿东陈摁在浴缸里狠狠干了两次,第三次瞿东陈把他扔在床上,拽着他的小腿拉近自己时,苏然才反应过来瞿东陈刚才的笑容究竟是什么意思。 他屁股里还有粘稠的液体流下来,瞿东陈干得他太爽,可这已经是第三次了,前两次他叫得太浪太舒服,第三次的时候已经叫不出来了,瞿东陈却不放过他,让他躺在床上分开他的腿就冲 分卷阅读39 分卷阅读40 是我言不由衷 作者:卡宴 分卷阅读40 进来。 瞿东陈全身赤裸,苏然贪婪地看着他,紧实精壮的麦色肌肤,有未干的水自他喉头缓缓滴下,沿着胸肌一路往下,划过腹肌最终隐没在丛林之中,苏然眼睛一眨不眨,感受着瞿东陈挺向自己一下比一下更有力的力度,这样一副让他痴迷的男性身体,这样一个让他爱到骨子里的男人,如若说爱上瞿东陈是一个梦的话,那么他宁愿永远溺死在梦里,也不愿意醒来。 那天晚上,瞿东陈按着他来了很多次,到最后苏然什么都射不了了哭着向他求饶,瞿东陈才放过他,转身去了浴室清洗。 瞿东陈这个人十分霸道,苏然知道,他也爱他的这份霸道,特别在床上,他的精力似乎永远也用不完,变着花样折腾他,苏然自然是愿意给他折腾的。 一年前,他去美国读书,因为一个偶然的机会认识了瞿东陈,那个时候瞿东陈是去他们学校做一个商业捐赠。 那是三月春天的校园,绿色的草地在微风的吹拂下散发出阵阵清香,教学楼两旁是高大的树木,头上是蓝天白云,有阳光透过云层落在台上,那是一张冷峻刚毅且轮廓分明的面庞,那个人的眉峰很深,鼻梁高且挺拔,嘴唇薄而性感,勾着的唇角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可让苏然心跳加速的是他的那一双眼睛,他在他眼里看到烽火灿然后的沉寂,看到看到了岁月的沉淀,只是一眼,苏然便忍不住沉沦其中。 后来他才知道,那个人叫做瞿东陈,是ge新上任的总裁。 他使了很多手段才爬上瞿东陈的床,让瞿东陈做他的情人,他像一团火,点燃了瞿东陈所剩无几的激情,瞿东陈勾了下唇角,看着他的目光专注而有趣,他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然后,两人便保持了快一年的情人关系。 瞿东陈躺下的时候天已经微微亮了,苏然从背后抱住他,把脸贴在他的脊背上,像小狗一样蹭着他的背,瞿东陈闭了眼睛,不动声色地道,“我只能睡一个小时的时间。” “睡吧,一会儿我叫你起床。”苏然依旧贴着他。 瞿东陈恩了一声,不再说话,再过一个小时,他就要去中国的分公司上任,七年了,瞿东陈在黑夜中默默对自己说,你终究还是回来了。 第二十二章 瞿东陈到分公司上任的第一天,ge员工特意为他准备了个欢迎会,都听说这次是大老板亲自挂职,大家都忍不住想一睹芳容,看看这个传说中的大老板究竟长了怎样的三头六臂。 却想不到瞿东陈直接走过欢迎会,召集大家到会议室集中马上开会。 之前分管国内区的总裁是出了名的不干正事,占着自己家族在ge的地位跑到国内要了个职务天天吃喝玩乐,瞿东陈在接手了ge后干的第一件事就是清理这些尸位素餐的人物,他是瞿家人,所以哪怕这些年跟着charles,但骨子里仍旧流着瞿凌风的血,他做事从来都讲究稳准狠,杀一儆百不留任何后患,charles也十分欣赏他的手段和魄力,所以放手让他去做。 清理了一部分人之后,分公司的位置就空了出来,瞿东陈想了很久,才决定自己回来接手。 他把这个想法告诉charles时,charles并没有感到意外,就像是意料之中,他说,“在你迟迟没有决定中国区那边的人选时,我就知道你的打算。” charles对于瞿东陈而言,更像是一个老朋友,俩人的相处模式也比较轻松自在,charles欣赏瞿东陈,认为他非常像他的母亲,瞿东陈在相处的过程中也慢慢喜欢上了这个美国男人,虽然他不想承认,但事实是,沈曼文的确和charles这样的绅士很配。 离开美国时,charles给了瞿东陈一个拥抱,那是属于两个成熟男人间的拥抱,他眼里透出坚定与信任,他说,“我的时代已经结束了,陈,ge的未来,交给你了。” 所以瞿东陈这次回来,不仅带了总公司的人脉,更带着charles对他的那份信任和嘱托,他知道他一定不会让charles失望。 新上任的第一天,他就让所有员工见识了他的魄力,在董事会上,秘书不带任何感情地念了一串名字,名字念完后,瞿东陈坐在椅子上,食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声音不怒自威,“以上念到名字的人,现在就去财务室领这个月的薪水,明天没有必要再让我见到你们。” 这话一出,四座皆惊,有人对他怒目而视,想不到他上任第一天就来一招釜底抽薪,直接断了一干人的路,有的人不甘心准备开口,就听到瞿东陈继续道,“怎么,还不走?”他扫了众人一眼,眉峰冷峻,“要让我亲自请你们的话,我不保证后果。” 会议室门口忽然开了,几个身穿黑色衣服的男人走了进来站在一旁,瞿东陈冷笑着套上笔头,一字一句道,“我最后说一句,以上点到名的人,现在,立刻,出去。” 他清理的都是前任总裁留下的后患,早在来ge之前,他就已经调查清楚,那些人眼看大势已去,愤恨地摇头,咬着牙起身走了出去。 会议室门再次关上,瞿东陈抬眼看着大家,说,“好,现在我们正式开会,大家好,我叫瞿东陈,是ge的总裁……” 一个会从早晨开到中午,就在大家以为午饭就这么泡汤忍不住腹诽时,瞿东陈合上笔记本,看着他们道,“马上到吃饭时间,我不希望因为工作而影响到你们的正常生活,所以先吃饭,然后休息,下午两点整,我们继续开会。” 会议室传出一阵短而欢快的呼声。 瞿东陈含着笑意走出会议室。 秘书快步跟上他,“瞿先生,刚刚接到一个电话,是市委办公室打来的。” 瞿东陈停下脚步,转头问,“哪里?” 秘书看着他说,“领导想见您,问您下午是否有时间。” 瞿东陈太熟悉这套制度,他知道这次回来肯定也要“拜码头”,但想着先处理这边的事,等忙好再由人引荐,想不到大领导才知道他回来,就立刻召见他了。 瞿东陈顿了一下,便道,“行,下午的会取消了,问好时间和地点,我下午过去。” 吩咐完这些,他才朝餐厅走去。 瞿东陈特意提前了二十分钟到,书记还在开会,他打算就站在外面等,正巧有人拿着文件路过,停下脚步打量了他一眼,看他穿着不菲,迟疑了下便问着,“是瞿东陈瞿先生吗?” 瞿东陈朝他那人礼貌一笑,点头道,“是我。” 那人立马换了一副笑脸,指着前面的办公室道,“书记还在开会,您跟我去休息室等一会儿吧,这边请。” “麻烦了。”瞿东陈跟着他往前走。 青年把他带到 分卷阅读40 分卷阅读41 是我言不由衷 作者:卡宴 分卷阅读41 休息室,房间铺了地毯,两个沙发对坐,中间的茶几放着几盘新鲜的水果和茶点。 青年让他随便坐,走到窗户前开了窗子通风,又从一旁的柜子里找出上好的茶叶给他泡茶,他把茶端到瞿东陈面前,客气地笑着说,“我们主任陪书记在开会,主任吩咐我如果您早来的话让您先到这儿休息,一会儿书记开完会我又过来告诉您。” 瞿东陈含笑说了声,谢谢。 青年说,“那您就稍等一会儿,我在对面的办公室,有什么需要的您又叫我。” “好的,谢谢。” 等青年走了,瞿东陈才喝了一口杯中的茶,口感竟然还不错,他已经很多年不喝茶了,在美国的这几年陪着那些老美喝咖啡,倒忘了绿茶的口感是如此之好,这茶苦而不涩,回甘清甜,瞿东陈注意到青年并没有拿桌上放着的绿茶泡给自己,想必来这儿的人他们也是区别对待,柜子里的茶不轻易拿出来招待。 想到这儿他也就笑了笑,然后拿出手机开始浏览新闻。 半响,门外传来一群人朝这儿走来的脚步声。 瞿东陈把手机放回包里,站起身向前走了几步,和一脸笑意走进门的书记握了握手。 跟在书记身后的,还有他的秘书和其他一些人,瞿东陈并没有注意。 字海看厉深拿着一沓文件走进来,奇怪地朝门外看了一眼,问着,“您不过去?” 厉深啊了一声,像是心神不宁,看着字海问,“你说什么?” 字海笑了一下,有些幸灾乐祸,“怎么,刚才开会被骂了?” “没有啊,”厉深走过去把文件放在桌子上,皱了一下眉,站在那儿没动,转过头看着字海道,“没有被骂。” 字海奇怪地看着他,这时张书晨也走进来,看到厉深在这儿也开口问,“主任,你怎么在这儿?” 厉深看了他们俩一眼,没答话,只是道,“你们谁看到我水杯了,我水杯怎么不见了。” “你水杯怎么会在我们这儿,”字海走到他跟前歪着头看他,“主任,你今天有点不对劲啊,从早上起就心神不宁的,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没事,”厉深回答,“我能有什么事,我就过来找我水杯,我办公室没在,以为放这儿了。” 张书晨哦了一声,对面休息室时不时传来书记的声音,他探头小心翼翼地瞄了几眼,问着,“你不过去?一会儿他又找你了。” “杨远在呢,”厉深坐在沙发上,他只觉得喉咙很干,却一直找不到自己的杯子,只得干咳了一下道,“我得喘口气。” 结果话才落地杨远就着急地走进来,目光扫了一圈后落在他身上,“深哥,书记找你了,快跟我来。” 字海和张书晨忍不住笑出声。 厉深只觉得那一瞬间自己心口跳得厉害,只是窄窄的一道门,他却连走过去的勇气都没有,杨远催他快点,他站起声重重舒了口气,还没有彻底缓过神,就已经跟着杨远走进了休息室。 仿佛兵荒马乱的现场,厉深只听到脑袋嗡地一声,顷刻间山明水静,沙发上坐着的男人也与脑海中深藏了多年的人影重叠起来。 瞿东陈穿一件黑色条纹衬衣,衣领点缀钉绣工艺精致贵气,下身西裤皮鞋,低调又不失了身份。 七年了,瞿东陈并没有太大的变化,眉眼依旧深邃冷峻,轮廓线条清晰深刻,眼角有深浅的细纹更添了成熟的味道,他朝门口投来目光的一瞬,厉深只觉得自己,心如擂鼓。 “厉深,站在那儿干什么,过来。”书记转头看到他杵在那儿,抬手让他过来。 厉深这才回过神,敛眉朝他们走过去。 “瞿总,这是我的办公室主任,以后有什么事尽管找他,今天我们谈的很愉快,我希望这样愉快的气氛能一直保持下去,你说是吗?”书记站起身,主动笑着和他握手。 瞿东陈得体的回应,“以后有什么用得着我们ge的地方,您尽管开口,东陈一定竭尽全力。” 书记开心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眼里颇为赞赏,“年轻有为啊瞿总,以后一定大有成就。” 因为之后还有会,书记又交代了厉深几句,才微笑着和瞿东陈握手离开,杨远和其他人匆匆跟着出去,一屋子的人,此刻只剩下了两人。 瞿东陈风度翩翩地站在那儿,厉深感觉自己手心在微微出汗,那种喉咙的干涩感又重新牵动着感觉。 此刻的天空灰暗而朦胧,光隐隐透过云霞,街道上,树木静默,花草暗淡,有风轻轻吹过,偶尔落下几片杏叶,今年的秋天,似乎来得悄无声息。 饶是不知道怎样打破沉默,厉深还是看着面前的人,轻声说了句,“好久不见。” 瞿东陈似乎已经从刚才的淡淡惊讶中回过神来,他站在沙发前朝厉深礼貌一笑,客气而又疏远的应了一句,“好久不见。” 厉深微微咳了一声,似是觉得这房间太过压抑,他说,“我送您出去吧,边走边说。” “好。” 两人一路走着出去,走过走廊来到电梯前,厉深才开口,“书记希望ge能够入驻政府现在新开发的新区,不知道瞿先生这边是什么态度。” 瞿东陈略微思索了下,便道,“刚才书记也和我提到这个,实不相瞒,董事会现在也有这个打算,我听说政府下大力气投资国家级新区,区位优势明显,符合ge未来的拓展方向。” 厉深听他这么说,也就放下心来,他知道瞿东陈不会拒绝,书记亲自出马承诺ge要成为新区最强有力的支柱,对于瞿东陈来说,是名利双收的好事。 厉深一路送他到市委门口,瞿东陈的专车已经停在那儿,瞿东陈停住脚步和他说再见,厉深望着他的眉眼,道,“ge这边有什么你可以随时和我联系,我24小时开机,还有,明天全市企业家座谈会的会议通知已经发到你们ge内部了,早上九点,在会议中心一楼会议室。” 瞿东陈顿了一下,知道厉深是转达上面那位的意思,便点头道,“好,我会准时参加。” 两人陌生得像是初次认识,除了一句客套的好久不见,再没有任何的寒暄,瞿东陈眼里看不见任何的动容或是感慨,厉深看着瞿东陈远去的背影,脑海闪现出太多的片段,一幕幕,一行行,都是埋藏在心底多年的记忆,可最后清晰地印在眼前的,却只有一句,物是人非事事休。 七年了,他们如今,却连朋友也不是了。 瞿东陈刚坐上车,就看到苏然从座椅上跳过来给了他一个大大的surprise。 “你什么时候来的?”瞿东陈挑眉,差点吓了他一跳。 苏然笑嘻嘻地搂住他的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说,“吓到你了没?” 瞿东陈无奈地瞪 分卷阅读41 分卷阅读42 是我言不由衷 作者:卡宴 分卷阅读42 了他一眼,在他脸上不轻不重地掐了一把,说着,“以后要来记得提前说,别这么神出鬼没的,还钻我车上。” 苏然朝他做了个鬼脸,挂在他身上道,“还不是因为晚上要回家么,我爸都让我姐给我打电话了,他们查到我前天从台湾回来,就一直催着我回家,说再不回去要断粮了。” 车上空间虽然够大,但苏然像树袋熊一样挂在他身上只让他觉得难受,他拍拍他的屁股让他从自己身上下来,松了松手腕上的江诗丹顿,才慢悠悠地道,“怕什么,我养你就行了。” 苏然听了这句话喜笑颜开,又忍不住亲了他一口。 “你刚刚上车时脸色不太好,怎么,和大领导谈不来?”苏然关切地看着他问。 “没有,”瞿东陈愣了一下,想不到苏然会这么问,他说,“我脸色看起来不好吗?” “恩,”苏然点点头,“我还以为见面不愉快呢,那就是昨天睡太少了,今晚我可不吵你了,你可以好好休息。” 瞿东陈似笑非笑看着他,不说话。 第二天瞿东陈去参加了全市的企业家座谈会,会议结束后书记又邀请大家共进晚餐,因为书记亲自点名让瞿东陈一定要去,瞿东陈只能答应下来。 酒宴上,书记只是以茶代酒,喝酒的任务自然是落在了厉深的头上。 有人端着酒杯敬书记,他坐在那儿一一记下来,然后过了一会儿又一一回敬。 开会之前厉深就一直在整理材料和布置会场,开会的时候他又到闲庭水榭准备晚宴,所以现在招待这些贵客时,他才发现自己一口饭都没来得及吃。 敬到瞿东陈时,他觉得自己的呼吸有些加快,像是快要醉了。 周围都是觥筹交错的声音,大堂的灯光很亮,晃得他有些睁不开眼,厉深走到瞿东陈面前叫了一声,瞿先生,瞿东陈含笑朝他望过来的那一瞬间,时光仿佛退回到七年前的某个深秋,那个时候,瞿东陈还会叫他阿深,会眯着眼朝他露出一个纯良的笑。 可此时此刻,瞿东陈敛去了笑容,端起酒杯和他客气疏远的轻轻一碰,连一声厉深都没有叫出口。 酒入愁肠,厉深眼眸也黯淡了下去。 回到座位上,李波细心地递了一支烟给他,凝眉开口问,“还可以吗?” 厉深揉了下发痛的额头,李波凑过来给他点烟,深深吸了几口,厉深才低沉地道,“还能坚持会儿。” 他酒量其实并不好,但自从到这儿任职之后,没办法不喝,有时候喝到不行了他就跑去卫生间里吐,吐完之后继续回来喝。 今天他喝的并不是太多,不知道为什么却醉得快,一支烟还没有抽完,又有人笑着过来找他喝酒。 卫生间里,厉深弯着腰在吐。 一旁是哗哗的流水声。 李波在外面担心地敲门,“主任,你没事吧?” 厉深狠狠抹了一把脸,哽着嗓子回着,“没事,我一会儿就过来。” “恩,那你快点,”李波低声说,“书记刚刚问你去哪儿了,我先帮你抵着。” “恩,我马上。”厉深回他。 直到脚步声远去了,厉深才抹了一把额头,厌烦地低声骂了句,妈的。 他蹲在那儿休息了会儿,感觉胃里舒服些了,才推开门一脸疲惫地走出去。 瞿东陈站在洗手池里,低着头在洗手。 厉深脚步忽然顿了一下,潜意识里,他不想让瞿东陈看到自己如此狼狈的样子。 他停在那儿轻轻呼了口气,才走过去站在一旁,两人隔的距离不近不远。 结果下一秒,胃里那种翻江倒海的感觉又再一次侵袭而来,厉深忍不住呕了出来,他晚饭什么都没吃,刚才又吐了一次,现下只能吐出一些清水,他支着手臂搭在水池上,脸上肌肉扭曲。 两张纸忽然递到他面前。 瞿东陈不知何时走到他身边,凝眉望着他问了一句,“还好吗?” 厉深难受得没有抬头,只是接了纸巾后低声说了句谢谢。 瞿东陈离他这么近,看到他修长白净的手接过纸巾,眼眸忽然沉了沉,他沉默着走开,抽了纸擦干净手上的水要出去。 厉深却在下一秒叫了他的名字。 “瞿东陈。”他叫他,忍住胸口翻涌而来的阵阵难受,抬眸望向他的背影,他知道自己是醉了,头晕得厉害,可就是因为醉了,他才能从心口念出一句,“东陈。” 瞿东陈脚步有一瞬的停滞,像是很多年没有再听到别人用这样的语气叫自己了,像是久远的时光回望,瞿东陈嘴角渐渐勾起一抹嘲意,他拔腿离开了。 那天厉深喝的很醉,到最后已经失去了意识,李波留到最后才把他送回去,他找了个代驾报了厉深的住址,路程开到一半时厉深才有些醒了,睁眼看了窗外的景观,忽然低声说了一句,这方向不对。 李波只当他是酒醉了说胡话,厉深却去拽他的胳膊,皱着眉道,“这方向不对,这不是去我家的方向。” 李波转过头无奈地看了他一眼,厉深住的地方他去过很多次,怎么可能报错地址,更何况这条路他熟悉得很,只得应付着他,“那你要去哪儿。” 厉深被这句话问得一愣,睁着眼看着面前的玻璃窗,是啊,他要去哪儿呢,那个他和瞿东陈共同的家,早在七年前就没了,他还能去哪儿。 厉深闭上了眼睛,没有再开口。 第二天厉深醒来时只觉得自己快要虚脱了,整个人像是被车子碾压过一般,没有半点力气,他躺在床上好一会儿,回想自己是怎么被人送回来的,想了半天却一点印象都没有,只得敲敲脑袋,往床头拿手机。 已经是十点一刻。 还好书记特意说过了他今早不用上班,不然这个点,他赶到单位已经快下班了。 他点开新闻看了一会儿觉得头痛难忍才把手机放回原位,闭着眼休息了会儿,他只觉得又饿又累,身上似乎还有昨天没消去的酒味,微微皱了下眉,他才起身穿了睡衣去客厅找水果吃,稍微填了肚子后才去洗澡。 待他洗澡出来,放在床头的手机也震动起来。 厉深一面擦头发一面走过去拿起电话。 是厉嵘打来的。 “喂。” “是我,”厉嵘的声音从电话那旁传来,他说,“我回来出趟差,下午过来一起吃个饭。” “嫂子做啊?”厉深懒洋洋的问。 “难不成你过来做?”厉嵘低声笑了一声,问着,“你出去办事了?刚才我过来没见着你。” “没有,在家呢。” “昨晚又喝多了?” “你真懂我,”厉深无声笑了,“行了,我下午下班了过来。” “好,我下午也要和你们书记见面,到时候又遇。” “恩。 分卷阅读42 分卷阅读43 是我言不由衷 作者:卡宴 分卷阅读43 ”厉深挂了电话。 下午上班时厉深才觉得力气恢复了些,没早上那么难受,李波还悉心地给他泡了杯蜂蜜水,问他有没有好一些。 他问李波是不是他送自己回来的,李波点点头,说,“你昨天状态不佳啊,其实也没喝多少,怎么就醉成那个样子。” 厉深捏捏鼻梁,戴上眼镜,说,“老了呗,岁月不饶人。” 这时字海敲门进来送一份文件,看到他穿一件条纹白衬衣戴金边眼镜,连忙掏出手机要给他照相,“靠,主任,你这造型拍了放在网上绝对要火啊,简直一斯文败类。” 厉深抬眸看向他,冷峭地笑,也不说话,字海被他看得后背发凉,只得赶紧开口道,“不是一般的,是精英中的斯文败类。” 李波没忍住笑,厉深和他们关系比较好,在办公室里也不像其他部门一样严格区分上下关系,所以也懒得说他。 快要下班时,厉嵘才走到他办公室敲他的门。 厉深惊讶,“你就结束了?” 厉嵘抬了腕上的手表指了指,“下班了,厉主任。” 厉深这才去看电脑上的时间,果然,已经下班十分钟了,他因为在赶一份材料,一直顾不上看时间。 厉嵘站在那儿也不进来,问他,“可以走了吗?可以走了我让司机过来接。” 厉深点点头,把笔记本关上,看着他道,“刚好写完,其他的明天再弄,走吧。” 他关上门,和厉嵘一前一后走出大楼。 “这次回来要待多久?”厉深问他,抽出一支烟要点上,结果被厉嵘瞪了一眼,只得咬在嘴里也不点燃。 厉嵘不抽烟,也不喜欢身边的人抽烟,他历来霸道,颐指气使惯了,这些年又没人敢对他说一个不字,所以毛病都是被底下一群人惯出来的,厉深也只能让着他。 他是两年前调到北京去的,回家的日子屈指可数,所以但凡他回来,便会让厉深过去吃饭,厉明觉离世后,厉嵘很多时候便充当了父亲的角色,随时对厉深耳提面命。 “五天,周一回去。”厉嵘回答他,说着看了他一眼,颇为严厉地道,“你昨晚又去哪儿喝酒了?你们书记又让你顶替他了?” 厉深避重就轻地啊了一声,说着,“没喝多少,就是前天晚上熬夜做材料整晚没睡,所以喝了一斤就不行了。” 厉嵘听了这话眉头皱得更深,虽然知道在这个位置有很多无可奈何,但厉深再这么喝下去,身体迟早要垮。 但因为是工作,他也不好过分干预。 两人坐在车上,厉嵘不知想起什么忽然转头看了他一眼,顿了一下才开口问,“你前男友回来了你知道了吧?” 厉深眉心一跳,没想到厉嵘会和自己说这个,前男友这三个字估计还是他在内心默默斟酌过后才想出来的称呼。 厉深默默恩了一声,没接话,他知道厉嵘不会无缘无故提到瞿东陈。 接下来他就听到厉嵘说,“所以,你是因为还喜欢他,直到现在都不肯结婚?” 厉深低着头玩手机,不想回答。 厉嵘在他身边默默叹了口气。 隔了一会儿,他才继续道,“当年的事,你求着我让我保他,所以他才能逃过一劫,这件事他直到现在都不知道是吗?” 厉嵘等了一会儿也没等到厉深的回答,继续说着,“这几年你过的什么日子你好好想想,许家那孩子挺不错的,你不要,行吧,我想着过几年你总会找个人好好过日子,可你看看你现在,除了工作你还有什么,三十好几的人了连个家都没有……” “有的人还一辈子都没结婚呢你怎么不去管他们?”厉深没好气地打断他,“我自己的事我有分寸,你别管。” 厉嵘被他气得脸色铁青,隔了好一会儿,他才叹气似的开口说了一句,“厉深,都过了那么久了,你为什么还是放不下?” 车窗外,一对恋爱中的男女抱在一起,男人捧着她的脸亲了一下,女人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厉深看在眼里,渐渐扯出一抹苦笑,是啊,为什么隔了这些年,他还是放不下。 如若瞿东陈没回来,厉深知道自己可以把他藏在心里过一辈子,可他回来了,再一次出现在他面前,厉深没办法不动容,他舍不得就这么放下他,他已经放弃过一次了,自以为是的成全,到头来换来的却是无尽的后悔,人总是要等到失去了才懂得珍惜,他已经失去了瞿东陈,不想再失去心里对他的那份爱。 他舍不得。 瞿东陈从会议室出来秘书就紧跟上他,“瞿先生,小苏过来了。” “在我办公室?”瞿东陈一面走一面问。 “是的,他说他在办公室等您。” “我知道了。”瞿东陈朝他点了点头,秘书又告诉他,“对了,刚才市委办公室打电话来,他们一会儿送一份规划图过来。” 瞿东陈停下脚步,转头看着秘书问,“谁送来?” “他们没说。” 瞿东陈顿了下,才沉声道,“待会儿你让他们直接送办公室,要是问起我的话就说我有事出去了。” 秘书迟疑地看着他,愣了下才道,“好的。” 推开门,苏然正两只脚搭在茶几上悠闲地戴着耳机哼歌,虽然完全听不出来哼的内容,但看他乐在其中,连瞿东陈进来的声音都没听到。 瞿东陈走过去摘了他耳机,“脚下去,像什么样子。” 苏然看到是他立马跳起来给了他一个拥抱,眉开眼笑,“快快,让我抱抱,一天不见想死我了。” 瞿东陈任由他把脸往自己身上蹭,不主动也不推开。 苏然双手环住他的腰开口道,“这两天我爸把我折磨得够呛,天天不准我干这个不准我做那个,我就像只困在牢中的小鸟……” 苏然还在这儿绞尽脑汁煽情想要博取眼前人心疼,想不到瞿东陈却噗嗤一声笑出来,苏然恨恨地咬了他一口,噘着嘴问他,“你笑什么?” “困在笼中的小鸟,哈哈。”瞿东陈回答他。 苏然羞赧地捶了他一拳。 瞿东陈拍拍他的肩膀,笑着问,“待会儿想吃什么,我带你去。” “你不用工作了?” “现在也没什么事,我允许自己先走。”瞿东陈和他开玩笑。 他让苏然放开他,走到办公桌上拿东西,稍微整理之后便对苏然道,“走吧。” 两人有说有笑地从办公室出来,苏然凑到他耳边不知说了句什么,瞿东陈勾了下嘴角,朝他屁股上不疼不痒地拍了一下,两人抬头,便看到朝他们走来的厉深。 厉深眼里有明显的错愕,站在那里看着对面走来的两人,刚才秘书告诉他瞿东陈有事出去了,可现在瞿东陈就站在他面前,和身边的小孩有说有笑,他看到小 分卷阅读43 分卷阅读44 是我言不由衷 作者:卡宴 分卷阅读44 孩去挽瞿东陈的手,瞿东陈搂住他的腰把他往怀里带。 他们之间没有任何的遮挡物,不过几米的距离,厉深却仿佛和他置身于两个世界,他过不去,那个人,也再也不会朝他走来。 他想起很多年前,他告诉瞿东陈,你要上岸,现在瞿东陈终于做到了,可他呢,他却独自一人走进了河中,自以为在河里就有了那个人的体温。 厉深只想转身离开,可对面的人已经看到了他,他只得调整呼吸,从嘴角逼出一个得体的笑迎向瞿东陈。 秘书此时也十分尴尬,倒是瞿东陈,似乎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也并不觉得有任何的不妥,他对厉深说,“难得厉主任有心,竟然亲自送来。” 厉深眼底一痛,淡然道,“顺路而已。” 苏然没把厉深放在眼里,自顾低头玩手指,瞿东陈揽了揽他的肩膀,说着,“走吧。” 瞿东陈带着苏然往电梯方向走,擦身的瞬间,厉深闭上了眼睛,只觉得胸口那个地方空荡荡的疼。 太迟了吗?瞿东陈,我们重逢得太迟了是吗。 瞿东陈坐到车上系好安全带,转头问苏然要吃什么,苏然却忽然看着他问,“刚刚那个人你认识吗?” 瞿东陈顿了一下,才从喉咙里发出一个恩字,苏然撇了撇嘴,说了句,“怪不得。” “怪不得什么?”瞿东陈边启动车边问他。 苏然系好安全带,有些吃味儿地道,“怪不得他看我的眼神怪怪的,像是我抢了他的什么东西一样。” 瞿东陈却不在意地道,“你还对心理学有研究?” 他这句话显然是在开玩笑,苏然却吸了吸鼻子,难得没有理会他的调侃,握着他的手道,“这个人我不太喜欢,长了副天生勾引人的样子,哥,以后你别见他了。” 瞿东陈转头扫了他几眼,才扭头重新看着前方回了声,好,听你的。 第二十三章 过了几天,瞿东陈应邀去参加一个商业酒会,苏然知道后就吵着要跟他一起去,和他保证自己就是去凑热闹,不会给他添麻烦,瞿东陈拗不过他,只好抽空带他去商场挑衣服,虽然没必要正装出席,但也不能太随意,苏然穿在他面前的那些衣服,都太随意了些。 苏然其实是有正装的,但瞿东陈主动开口带他去买,他正求之不得,怎么会拒绝,所以哪怕前天晚上瞿东陈把他折腾得腰酸,第二天他还是像打了鸡血一样天一亮就睁眼了,非常期待和瞿东陈一起逛街。 两人吃了早饭就开车去商场,瞿东陈七年没回来,发现很多地方都变了样,还是苏然一路人工导航带他去的新商场。 他对苏然当然是舍得花钱,从小被家人宠出来的老幺,瞿东陈自然也乐意继续宠着他,所以买什么牌子,也让他自己挑选,瞿东陈就坐在沙发上边喝咖啡边看他试衣服。 看到许颖完全是一个意外。 她穿着款款长裙从橱窗走过,瞿东陈淡淡瞥了一眼,下一秒却忽然回过头去,站起身寻着那抹身影望去,应该是许颖,错不了。 瞿东陈追出店外,左右环视了一圈,却已经没了她的身影。虽然七年没见,但瞿东陈是认得出她的。 他忽然想起什么,顿了一下,掏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 “您好,瞿先生。” “小李,之前我让你找的那个人,有眉目了吗?” “您说许家荣吗?上个月您吩咐之后我就在四处打听,但已经是十年前的事,很多人都不记得这个人了,查他的下落一时半会还有些困难,”电话那旁顿了一下,继续道,“不过我听说厉家的人也在找他,这些年似乎都没什么进展。” 这点瞿东陈也早已想到,所以此时并不惊讶,只是沉声道,“好,这件事你一定要尽心去办,我全权交给你了,还有,别让厉家的人知道你的身份。” “我知道了,瞿先生,”那人说,“对了,许颖的母亲前几年就已经病愈出院了,现在老太太身体状况不错,我也按您吩咐的以慈善基金的名义给他们家了一笔钱,够老人家安享晚年的。” “好,我知道了,有什么消息,你记得随时通知我。” 挂了电话,苏然已经在门口喊他,“哥,你打电话结束了吗,快来帮我选衣服。” 瞿东陈恩了一声,回道,马上。 回忆过往,瞿东陈知道自己应该去做一些补偿,当初他为了得到厉深,用了很多卑劣的手段,他一直以为自己是不后悔的,设计陷害许颖家人,逼她离开厉深,他做这些事的时候根本没想过会后悔。 瞿凌风的惨死让他伤痛欲绝,那个时候,他身边只有厉深,他跪在灵堂为瞿凌风守夜,厉深就一直陪着他,他滴水未进,厉深陪他不吃不喝,他咬牙强撑,是厉深把他按在怀里告诉他哭出来,没人会笑话你,你在我面前无需逞强…… 他和厉深在黑暗中紧紧拥抱,他在他怀里无声地落泪,那个时候他就决定,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他都不会让厉深离开他。 但如今回望过去,他只觉得可笑,自以为那个人把全部的温柔给了自己,却想不到,他也能把温柔给其他人。 当时深陷其中,眼里只有一个厉深,做了很多伤害其他人的事,这次回来,他知道自己要为当初的所作所为做出补偿。 苏然又在身后叫了他几声,瞿东陈回头应着,揣着包走了进去。 当晚的酒会异常热闹,苏然跟着瞿东陈一起进去,但不一会儿瞿东陈就抛下他被一群人簇拥往中心走去,他知道瞿东陈去哪儿都是主角,自己只是来凑个热闹,所以找了个不起眼的地方,品红酒吃东西,倒也自在。 苏然打量着酒会上的这些男男女女,男的穿着得体绅士,端着酒杯站在那儿显得风度翩翩,女的衣香鬓影,楚楚动人,他漫不经心一个个看过去,只觉得谁也比不上瞿东陈的半分。 内心正得意时,苏然眼睛忽然一亮,随后微微眯起,他看到之前那个男的也在其中,那人穿着剪裁得体的灰色西装端着酒杯,灯光下的侧脸轮廓分明。 这个男人,苏然不知道为什么,内心对他充满了敌意。 厉深站在那儿和别人说话,有人从身后轻轻拍了他一下,他回头去看,苏然朝他笑得一脸天真。 “你好,我叫苏然,之前我们见过的,在陈哥的集团,你还记得吗?” 厉深有一瞬的愣住,但随即便淡淡一笑,朝着他道,“当然记得,你好,我是厉深。” 苏然说,“厉深是吗,你不介意的话,我叫你深哥吧,我看你比我大很多,叫深哥应该是没错。” 厉深不动声色地打量着面前这个天真无邪的小孩,他眼眸幽黑明亮,看着厉深笑起来的样子透露出猫一般的狡黠。 分卷阅读44 分卷阅读45 是我言不由衷 作者:卡宴 分卷阅读45 他微微点了下头,说,“我和东陈是同岁,你叫我这声哥,当然是没错。” “原来你和陈哥很早就认识了,”苏然看着他笑,眼里却多了几分防备,他说,“我和陈哥在一起的时候,倒从未听他说起过你。” 厉深却只是看着他笑了笑,望着手里摇晃的酒杯,不再说话。 苏然见他这个样子,心里却更加不舒服。 正在这时,瞿东陈端着酒杯朝他走过来,说话的语气有些责怪的意味,“你怎么在这儿?不是让你不要到处乱跑么。” 苏然被教训了也不争辩,握着他的手臂朝他小猫似的撒娇,“我无聊嘛,一个认识的人都没有,刚好看到深哥也在这儿就找他聊天咯。” 瞿东陈听到这话不知为何脸色更是沉了几分,“无聊的话我可以让司机先送你回去。” “不嘛,我要等你一起,”苏然努着嘴说,“待会儿你喝多了一个人在这儿我不放心,我要看着你。” 瞿东陈无奈地笑了下,心里徒然升起几分暖意,脸色也缓下来,“我可能会很晚,你又喜欢到处乱跑,”他摸了摸苏然的短发,道,“要等我可以,别离开我视线让我找不到你,知道吗?” “我又不是小孩子,”苏然忽然凑到他面前偷偷舔了下他的耳垂,露出两颗小虎牙说,“你就别担心我了,倒是你,少喝点酒。” 瞿东陈摸了摸自己的耳垂,朝他屁股轻轻拍了下,才转身离开,从头到尾,没有往厉深的方向望去一眼,仿佛根本看不到这个人一般。 待他走了,苏然才转过眼看着厉深道,“陈哥就是太紧张我了,这儿不许去那也不准跑的,好烦人。” 虽是这么说,但眼里却透露着满足和炫耀。 厉深看着他淡淡一笑,说,“抱歉,我上个洗手间。” 洗手间内,厉深双手撑在水池旁看着镜中的自己,眼里是掩饰不了的苦涩。 时隔多年,他没想到瞿东陈连一个眼神都吝惜给他,那个曾经爱他爱到骨子里的男人把爱和温柔全给了另外的人,厉深不知道自己原来会有这么心痛,看到瞿东陈满心满眼都是其他人时,他竟然会这么难受。 过了一会儿,厉深平复情绪后,才重新走回大厅。 他远远看到苏然站在喝得微醺的瞿东陈面前,担心地抚着他的脸问他还好吗,明明不是很近的距离,可他还是看到瞿东陈对苏然露出一个温柔的笑来,他说,没事,只是有些头晕。 瞿东陈其实并没有喝太多,厉深清楚,但连续两次和他在酒桌上碰面,他发现他酒量有明显的下降。 曾经是千杯不醉的酒量,到现在,似乎喝了一点,就脸红得厉害。 厉深看到他一个人走到露台上吹风,苏然还想要陪着他却被他赶走,瞿东陈叫来司机,让苏然先回去,苏然虽然满脸不开心,可还是听他的话独自一人走开。 厉深无声地望着他的背影,他想念他太久了,只要不被他发现,厉深只想要多望他几眼。 瞿东陈背站在露台上,在抽一支雪茄。 似乎从美国回来后,瞿东陈抽烟只抽雪茄,烟瘾也很大,偶尔几次厉深挨近他,都能闻到他身上的雪茄味。 有熟人端着酒杯走过去和瞿东陈说话。 不知为何,厉深感觉到瞿东陈有些疲于应付,连微笑都是敷衍,一直皱着的眉头像是在隐忍着痛意一般。 厉深站在角落里,暗自凝眉。 曾经他身体不舒服也是这样,一个人忍着痛意,谁也不告诉。 厉深慢慢走到他们身边,那人余光看到是厉深,便转过头朝他露出一个客气的笑来,厉深朝他一笑,朝瞿东陈望了一眼,才自作主张地道,“我有几句话想和瞿先生说,是工作上的事,瞿先生现在是否方便?” 那人听到这话便明了地笑笑,朝两人举了举酒杯说,“那我就不打扰两位了,慢谈。” 待那人走远了,瞿东陈才沉声看着厉深道,“厉主任有什么事吗?” 语气客气疏远,似乎还透露出一种冷峻,厉深压下心底泛起的苦涩,对他笑了笑,说,“我看隔壁有一间休息室,不如我们去那儿谈吧。” 说完也不等瞿东陈同意,便自顾往里间走去,瞿东陈顿了几秒,才凝眉抬步跟上去。 不知为何厉深竟然有休息室的钥匙,他走过去扭开门,对瞿东陈说了句请进,瞿东陈迟疑地看了他一眼,才跟着走进来,他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看到厉深不知从哪儿端来一杯热水放在桌上,看着他说,“先喝杯热水缓一缓,这儿没人打扰,你可以休息一会儿。” 瞿东陈冷漠地朝他扫了一眼,说,“你让我跟你进来就是为了说这个?” 厉深想得到他是如此反应,轻声解释道,“我看你很不舒服,想让你一个人休息会儿,没别的意思。” 瞿东陈抬眸看着他,顿了一会儿,忽然露出个嘲讽的笑来,他看着厉深,好整以暇地道,“从我进这个酒会开始,你就一直盯着我看,厉深,这还叫没别的意思吗?” 厉深面色顿时一变,不知道他的一举一动都被瞿东陈看在眼里,脸上一时无措。 瞿东陈双手交叠,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靠在那儿看厉深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小丑,“这么多年没见,你又何必惺惺作态?”他看了一眼他白皙干净的手,冷笑道,“怎么,婚没结成,许颖不要你了你才想起有我这么个人来,有意思吗厉深。” 厉深脸色有些苍白,他避开瞿东陈的目光,喉咙干涩地道,“东陈,我……”他想要解释,话语却哽在喉咙里吐不出来,忽而凄凉一笑,说,“你恨透我了,是不是?” 瞿东陈脸色更冷了几分,他站起身绕到厉深面前,厉深只感觉身子一阵发麻,连呼吸都是停顿的,瞿东陈凑到他耳边冷笑着道,“恨你?厉深,你未免也太高看自己了,我为什么要恨你?” 厉深的心,瞬间被揪在一起。 “收起你的那一套,”瞿东陈的声音冷峻无情,揣着兜看着厉深一字一句道,“离我远点,别他妈整天打着主意在我面前晃,我现在看到你就他妈烦。” 说完,他拉开门直接离开。 厉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半响才露出个凄凉的笑来,这都是你应得的,他告诉自己,你一次次推开他,就该料到有今天这个结果。 只是还是忍不住会有奢望,忍不住想要靠近。 那晚瞿东陈回去之后和苏然做爱,他让他跪在床上他从后面进入他,苏然全身赤裸地跪在那里承受着瞿东陈一下比一下更深更有力的顶撞,喉咙里发出破碎的呻吟,瞿东陈却只是拉了拉链,衣冠楚楚地抽着雪茄干他。 尼古丁和性爱的双重刺激下,瞿东陈沉浸在快感中无暇顾及其他,他狠狠撞击着 分卷阅读45 分卷阅读46 是我言不由衷 作者:卡宴 分卷阅读46 苏然,整个房间寂静得只听见苏然的呻吟和啪啪的水声,一支烟抽完,他也射在苏然温热的肠壁内。 那天睡着以后,瞿东陈做了一个梦,他梦到很久之前,他在异国他乡握着电话听到厉深告诉他,瞿东陈,我马上结婚了,我们早就结束,你凭什么以为我逼你离开是为了保护你,你未免也太高看自己。 那天晚上,纽约的天空下了整整一夜的雪,瞿东陈站在雪地里,深埋了自己的心。 哪怕是在梦境里,瞿东陈依然能够感受到那种心碎的痛意,黑暗中,他缓缓睁开了眼。 那是他深爱一个人付出的代价,这辈子,他再也不会像爱厉深一样,用尽全力去爱另外一个人。 第二十四章 过了几天,已经是深秋。 街道两旁的银杏树落了一半的叶子,零零碎碎的杏叶仍旧挂在树上。 路上的行人有的已经穿上了风衣,抵御秋风萧瑟。 厉深一面抽烟一面开着车,一直往山上走时,便感觉吹来的风越来越冷。 他只着一件黑色的单衣,白色外套,车子开到半山腰时忽然打了个喷嚏。 坐在后座的樊江言摘了墨镜看着他道,“穿少了吧?” 厉深吸了吸鼻子,把车窗关上,然后开了暖气,“今天特别冷。” 樊江言恩了一声,转头去看外面的风景,有秋叶打着旋落下,他轻轻叹一口气,“容锦珏走的时候,不知道像不像今天这么冷。” 厉深狠狠吸了几口烟,低声说着,“五年了,他在那边,应该不会怕冷了。” 两人把车开到山下,然后步行上山,樊江言穿了黑色的风衣和黑色的裤子,一身庄重,两人一路沉默,直到停在墓碑前。 容锦珏很少有笑得灿烂的照片,唯一一张,还是和樊江言在一起时,樊江言给他照的。 看着墓碑上的照片,樊江言伸手轻触,仿佛回忆起久远的往事,他说,“我们来看你了。” 五年前,容锦珏坐的航班遇上空难,全部人员无一人幸免。 知道容锦珏遇难的消息,整整一年,樊江言每天沉浸在巨大的悲恸中,无法解脱。 他是恨极了容锦珏,恨他强取豪夺,恨他威胁自己,所以只要能伤害到容锦珏的事,他都会去做。 容锦珏越在乎他,他就越不惜命,两人在一起的那段时光,唯有痛苦和无尽的折磨。 所以最后容锦珏选择放手,成全了他,让他娶妻,过他想要过的生活。 可樊江言再怎么恨他,也不会想到,有一天,容锦珏会彻底离开这个世界,彻彻底底消失在他的眼前。 容锦珏离开的那一刻,樊江言才感受到那种钻心般的莫大痛楚。 他是爱他的。 只是恨意让他失去了理智,他不想承认,也不愿意承认,直到他意识到,他这辈子,再也见不到容锦珏了,他才忽然明白他是爱他的。 可已经来不及。 永远都来不及了。 他再也无法对容锦珏说出心底的话,再也没有机会告诉容锦珏其实他也是爱他的,再也不可能拥有和容锦珏重新开始的可能。 那是樊江言这辈子最难熬的时光,厉深陪着樊江言一步步熬过来了,他亲眼看到樊江言所承受的巨大悲恸,哪怕他的悲恸不比樊江言的少,可他看着樊江言要永远活在后悔和无尽的自我折磨中时,他忽然意识到,人走了,就什么也没有了。 生命那么脆弱,也许哪一天就会永远离开,来不及说再见,来不及道别,一切都来不及…… 两年内,面对父亲的离世,朋友的遇难,厉深的内心忽然通透无比,也许只有切身经历过,方才明白,在这世上,人只有自己成全自己。 “五年了,我到现在都还觉得,容锦珏没有离开,”樊江言开口打断了厉深的沉思,他低声说着,“就像是一场梦,可这个没有他的梦,我却还要做一辈子。” 一阵风刮过,厉深只觉得鼻头泛酸,他眼里带了泪光。 “他肯定是恨死我了,恨我这些年辜负他,恨我折磨他……” 厉深打断他,“江言,别这样,锦珏从未恨过你,他只是恨他自己,没有给你们一个好的开始。” 樊江言眼泪忍不住落下,在厉深面前,他也不需要强撑,这五年,只要看到容锦珏的照片,提到关于他的任何,他的眼泪就止不住往下流,他太难受了,再也没有人,能比他更难受。 “我当时太年轻了,如果老天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不会恨他,也不会再折磨他,我会好好对他的,告诉他我也爱他,然后好好和他在一起……”樊江言说到一半再也开不了口,声音哽塞,他知道再也不会了,他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这一生,失去的,就再也不会回来。 那一天从山上下来后,厉深陪着樊江言去了酒吧,樊江言的状态很不好,铁了心要把自己灌醉,厉深劝慰的话到嘴边却怎么也开不了口,他的痛苦,没有人能感同身受,所以他劝不了他。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陪他一起喝,喝醉了,也许心里就会好受一些。 那天晚上,两个人不知喝了多少,樊江言喝醉了,把头埋进掌心无声地流泪,厉深一个人坐在那儿继续喝,醉眼朦胧时,一会儿看到容锦珏朝自己走来,一会儿看到瞿东陈去吻别人,都是些幻象,他知道是假的,可他还是那么难过,有那么一瞬,他多想回到从前,那个时候容锦珏还没有离开,他和瞿东陈也还彼此相爱。 可时光,永远都不会再回头了。 他只有埋葬所有的苦痛,一个人负重前行,唯一的念想,便是心里对瞿东陈不舍的爱。 他不后悔他对瞿东陈所作的一切,如果重来一次,他依然会为瞿东陈牺牲自己,被他误会,一次次推开他,他都不后悔,只要他安全。 他唯一后悔的是,他其实很早之前就爱上瞿东陈了,他明白的太晚,那两年在一起的时光,他辜负了他太多。 他想起容锦珏离开前与他通的最后一个电话,他劝他,也在劝自己,他说,“阿深,别让自己永远后悔下去,如果有机会尽力去弥补吧,人这一生,只有自己成全自己。” 宿醉的代价就是第二天头痛欲裂。 厉深很早就被电话吵醒,老大临时决定要开一个约谈会,让他立刻准备资料,挂了电话,厉深忍不住骂了句脏话。 忍着全身不适,厉深起床来到隔壁房间,看到樊江言还睡在那儿不醒,他看了眼时间,才六点一刻,也就关上门让他继续睡。 两人昨天怎么回到樊江言的家的厉深完全没有印象,樊江言住的地方离他家很远,厉深赶回去换衣服肯定来不及了,只得去他卧室翻了几件干净的衣服穿上,然后打车去单位加班。 分卷阅读46 分卷阅读47 是我言不由衷 作者:卡宴 分卷阅读47 快到中午的时候樊江言才给他打来电话,问他哪去了。 厉深揉了揉发痛的额头,问他,“终于醒了?” “我起床就不见你了,你还洗劫了我的衣服?” 厉深笑着道,“没办法,临时被叫来加班,只得借你的应个急。” 两人又随便聊了几句才挂断电话。 直到下午四点,厉深才把材料做好送到秘书长办公室。 结果才进门就看到秘书长皱眉问着,“厉深,你昨晚喝了多少酒,这一天了酒味都不散。” 厉深尴尬地笑了笑,说着,“我也记不清我喝了多少了。” 秘书长无奈地朝他摆摆手,“行吧,你快去休息会儿,我先看看,有什么又叫你。” 厉深点了下头,回到办公室关上门打算小憩一下,他发晕得厉害,刚才是硬撑着才把材料做完,现在脑子一瞬间放空了,更觉得累得不行。 他走到里间休息室,正准备休息一会儿,手机却响了。 是一个企业的老总,之前因为工作上的事接触过几次,厉深犹豫了下,才接起电话。 对方问他有没有时间,晚上约在一起吃饭。 这人平日里八面玲珑,与政府有许多密切的合作,而且为人低调谦逊,邀约别人吃饭时也是做足了礼数。 厉深顿了一下,有些不好拒绝。 那人继续道,“只是圈子里的几个朋友,厉主任大可放心,今天的聚会只吃饭,不谈公事。” 厉深只得道,“行吧,徐总说个地点,我一会儿加完班就过去。” 厉深赶过去时,已经是傍晚。 推开包房门往里走,他看到了坐在中间的瞿东陈。 脚步顿了一下,徐行知已经笑着朝他走来,“厉主任,请坐请坐。” 厉深说,“抱歉,让大家久等了。” “厉主任哪里的话,您能来就是给我天大的面子了,都是朋友,哪有什么等不等的,您太见外了。” 他们特意为他留了位子,三四个人站起请他往里坐,厉深推辞不掉,走了几步坐到瞿东陈旁边。 徐知行笑着和他介绍道,“都是老朋友了,其他的厉主任您都知道,这位是瞿先生,”徐知行客气地为两人引荐,“想必之前两位已经见过面了,我就不多做介绍,待会儿喝完酒,大家就都熟悉了。” 酒桌传来一阵笑声。 瞿东陈开口道,“厉主任我们很早之前就认识了,徐总不必太客气。” 厉深闻言转眸看向他,他这话一出大家倒是很惊讶,徐知行笑着问,“原来两位是老朋友了?那太好了,待会儿厉主任可得好好和瞿先生喝上几杯,瞿先生常年待在国外,您可是他承认的第一个朋友。” 瞿东陈听了这话轻轻一笑,看着徐知行道,“徐总说这话就生份了,我们经商的,四海之内皆朋友么,徐总难道不是我的朋友?” 徐知行哈哈一笑,道,“瞿先生这话倒是不假,”说着便举起酒杯,对着大家道,“为了瞿先生这句朋友,我们大家是不是得一起喝一杯啊。” 他俩这一来一往,倒是恰好地调节了饭桌上的气氛。 在座的除了徐知行,还有几个也是经常和政府打交道的,厉深叫得出名字的有那么几个,其他两位听徐知行介绍是生意上的朋友,一个姓李,一个姓张,但坐在对面的两个二十出头的女性,其中一位穿了一条淡黄色的裙子,略施粉黛,长得清新脱俗,厉深不由得朝她多望了几眼,这人气质更像是刚从哪个名牌大学毕业的学生,一身的书卷气,倒和这个场合格格不入。 徐知行凑到他耳边说着,“顾总和张总带来的,你知道的,男人嘛。” 徐知行说的隐晦,厉深却听得明白,只是心里有些隐隐的奇怪,也不知是不是自己官场待久了疑心病变重了的缘故。 酒过三巡,饭却没有吃上多少。 厉深因为宿醉,一天内都没好好吃上东西,现下又喝了几杯酒,才刚好点的胃又开始上下翻涌起来,他微微皱了下眉头。 他一不舒服烟瘾就犯,他站起身,想出去抽支烟。 瞿东陈在一旁和人喝酒聊天,厉深低声道,“瞿总,借过。” 瞿东陈闻言回头望了他一眼,厉深有些无措地偏开目光,自从那天他对他说了那些话以后,厉深似乎失去了面对他的勇气。 明明知道自己不该再抱有什么幻想,但每一次面对瞿东陈时,那种隐隐的痛意总是牵扯着他。 待他抽完一支烟返回包房时,就看到姓李的那人介绍身边的人给瞿东陈认识,“瞿先生,她叫李蓉蓉,我的妹妹,今年刚好大学毕业,自从在酒会见过瞿先生后就一直仰慕瞿先生风采,今天非要让我带她来见您一面。” 瞿东陈被人夸赞也只是微微扬了下眉,礼貌地看向李蓉蓉,笑着道,“是之前顾总办的酒会吧,我们在那儿见过,是吗?” 没想到瞿东陈还记得,李蓉蓉漂亮的脸蛋上顿时有些娇羞,她微微低了下头笑了笑,说,“想不到瞿先生还记得我。” 瞿东陈莞尔,“美女我自然是忘不了的。” 两人轻轻碰了个杯,瞿东陈仰头喝下,李蓉蓉喝了一口,脸上顿时显露红晕,在灯光下倒别有一番风韵。 接下来,张李两位老总就一直在敬瞿东陈酒,李蓉蓉也似乎喝了不少,她端着酒杯来敬厉深时,厉深就发现她已经醉了。 厉深看向徐知行,那人正和朋友聊得尽兴,张李两人又轮番在灌瞿东陈酒,厉深心底一沉,只希望自己是多想了。 大家都喝的差不多了,徐知行才结束这场饭局。 厉深不动声色地走在瞿东陈身后,他喝多了,厉深看得出来,他看他脚步踉跄,知道他在强撑,下楼梯时脚下忽然一崴,厉深眼疾手快扶了他一把,瞿东陈却甩开他的手,看向他的目光都是厌烦,“别他妈碰我,我自己会走。” 厉深心里早已麻木,听他这样说也不觉得难过,只是看着他问,“一会儿谁来接你?” 张聪这时已经走到两人身边对着厉深道,“厉主任,我的司机已经在外面等着了,我和瞿总恰好顺路,一会儿我保准把他安全送到家,您就放心吧。” 厉深眉头一皱,刚想说什么就被徐知行搂了过去,“这些您就别操心了,一会儿您跟我坐车,我负责送您回去。” “不了,我打车就行。”厉深礼貌地拒绝,扫了一眼李蓉蓉和那位姓李的老总,两人不知何时已经提前离开。 厉深看张聪脸色不变,只奇怪这人喝了不少酒却一副清醒人的样子,他抬眸看着瞿东陈道,“让你司机来接吧,电话多少,我给他打。” 张聪听到这话忽然笑着看向厉深道,“怎么,厉主任这是信不过我呢?” 厉深只得解释 分卷阅读47 分卷阅读48 是我言不由衷 作者:卡宴 分卷阅读48 道,“张总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东陈这人喝醉了脾气不好,我担心一会儿他……” 结果话还没说完,张聪就打断他,“原来是这样,哈哈,厉主任尽管放心,只是几分钟的路程而已,瞿先生不至于把我怎么样吧,”说着他便转过头对着瞿东陈道,“瞿先生,您跟我往这边走,我送您回去。” 瞿东陈已经是醉了,他恩了一声,冷冷扫了厉深一眼,便跟着张聪往另一个方向走去,厉深只得站在那里看着他们消失在自己眼前,眉眼凝重。 厉深拒绝了徐知行自己上了一辆出租车,他犹豫了会儿才低头拨打瞿东陈的电话,第一个没人接听,再打一次时,显示对方已经关机。 厉深眉头越拧越深,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夜色,心情渐渐沉重。 半响,厉深拨通另外一个号码,对方接通时,厉深沉声道,“王局,我是厉深,我想麻烦您帮我查一个车牌号,对,现在,立刻。” 厉深的眼眸一分分冷下去,与这深沉夜色融为一体。 瞿东陈只觉得全身上下有一团火越烧越旺,他不记得自己怎么来到这个酒店睡在这个房间,只是意识稍微清醒一点时,便看到身边躺着个浑身赤裸的女人。 这女人,似乎刚刚还喝他喝过酒。 头痛得炸裂,身下那个地方更是硬得快要爆炸,睡在床上的女人闭着眼时不时发出呻吟,似乎也快要忍耐不住,她的手不住地往身边摸去,两人身体碰到的一瞬,都忍不住发出一声低喘,如同渴极了的模样。 瞿东陈的意识一会儿清醒一会儿模糊,强撑的意志力告诉自己这个女人不能碰,可身体却快要支撑不下去,女人碰到他就像是濒死的人抓住救命的稻草,她倒在他的怀里开始疯狂地亲吻他的肌肤,扯开他的衣服抚摸他的身体,瞿东陈躺在那里睁着眼不停地喘着粗气,妈的,他快要疯了,妈的! 门在这时忽然被重重踹开! 厉深冲进来时,就看到衣不蔽体的两人抱在床上疯狂地亲吻。 瞿东陈看到他时有一瞬的愣住,忽然推开女人眼眶泛红像是要杀人的模样,女人却已经浑然不知,只是抱着他不住地呻吟用他的手抚慰自己的身体。 厉深担心地朝瞿东陈望了一眼,转头对身边的人道,“把她带走。” 跟在他身后的两个男人上前一步,听到厉深说了一句把这女的送去医院,两人就地掀了被子把女人裹起抬了出去,瞿东陈衬衣大敞地跪在床上,喘息声一下比一下粗重。 “厉主任,找到了。”厉深带来的人从桌上找出来针孔摄像头,走过来拿到面前。 厉深冷色道,“他们应该走不远,现在去追。” “是。” 几个人领了命退了出去。 厉深转头看着瞿东陈。 他的样子难受至极,不知道何时被下了药,也不知道下了多少的药,看到此刻瞿东陈身下的那个地方异常坚挺,厉深忽然喉头一紧,瞬间移开目光。 瞿东陈红着眼看他,身体的反应已经让他说不出一句话。 “你穿好衣服,我送你去……” 话还没说完,下一秒他忽然被瞿东陈按在床上,那人全身发热,手心散发的热气都快要灼伤他,双方对视了一秒,瞿东陈忽然粗暴地去扯他的衣服。 厉深有一瞬的顿住,他刚要挣扎,瞿东陈的吻就已经落下来。 厉深只觉得脑子嗡地一声,如春水漫堤,冰川炸裂,那一刻,他忽然就失去了推开他的力气。 很多年了,厉深不知道自己有多少次在梦里梦到瞿东陈,可没有哪一次像现在这样真切,瞿东陈毫无章法地亲吻着他的嘴唇,捏着他的下巴强迫他张开嘴接纳自己。 瞿东陈红着眼一把扯开他的衣服,双腿跪撑在腰侧,忍耐不住似的用身下那个地方狠狠顶了他几下,两人同时发出一声舒服的轻喘。 厉深低头去看,虽然隔着衣服,他身下竟然也可耻地硬了。 他从未发现自己的意志力如此薄弱,他甚至不敢直视瞿东陈的眼睛,太丢人了,他想,他的身体竟然也那么想念他。 瞿东陈自然是感觉到厉深的勃起了,他冷笑了一声,毫不犹豫地扯下他的裤子,厉深想要挣扎,叫了句“东陈,别……” 下一秒瞿东陈却捂直接住他的嘴,故意羞辱似的连带他的内裤一并扯掉,头上是亮晃晃的灯光,厉深只觉得有那么一瞬,他全身赤裸的暴露在灯光下,暴露在这个最恨他的人的眼里,他在他面前,终于一丝不挂。 瞿东陈冷冷地打量着他,“厉深,我他妈跟你说过什么?让你离我他妈远一点!你他妈就这么上赶着求我操你啊!” 厉深痛苦地捂住双眼,他已经无法辩解,也不想辩解。 瞿东陈眼里都是噬人的热烈,他拉下拉链就开始撞击厉深。 一下下,那么用力,那么粗暴,厉深觉得自己就像条快要死的鱼,任凭浪花拍打,被撞得快要掉下床,瞿东陈摁住他射在他的身上。 厉深看着他,甚至有些祈求,“东陈,够了……” 瞿东陈浑然不听,解开皮带直接捆住厉深双手,开始新一轮进攻。 这才是个开始。 厉深不知道对方究竟给瞿东陈下了多大的药,也不知道瞿东陈到底是清醒着还是已经被情欲控制,第二次的时候瞿东陈把他脸朝下摁在床上,当他用手指探向他最敏感的那个地方时,厉深抽气地喊了一句,“别……” 可瞿东陈的手指已经进去了,借着刚才的精液润滑,他伸进了三根手指开拓他的甬道,厉深只觉得心口刺痛,身下那个地方更痛,瞿东陈已经是迫不及待,草草做了下润滑,撸了撸自己高挺的欲望后,直接对准他冲了进来…… “东陈……啊……”厉深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疼,太疼了,他从未感受过这样钻心的疼痛,瞿东陈只是微微愣了一下,便再也顾不上其他,扯着他的头发完全进入了他…… “啊……”厉深受不了地叫出声,他开始反抗,反手去挡瞿东陈,一下下,想把他从自己身上推开,“东陈……你轻点,东陈……” 他痛得眼泪都流出来,可瞿东陈仍旧那么粗暴地干着他,就像是一头发情的狮子,厉深疼得全身颤抖,瞿东陈听见他痛苦的呻吟,听见他抽气似的的哭音,忽然把他翻转过来,再一次暴露在灯光下,性器退出来以后又再次深深地顶进去,厉深痛得冷汗直冒,他的性器没有半点抬头的趋势,瞿东陈干了他几下忽然退出来,就在他以为已经结束的时候,一个东西忽然凑到他鼻子上,竟然是rush。 脑海闪过这个反应后忽然脊背发凉,厉深扭开头想要避开,却被瞿东陈揪着头发摁在那里,一股不寻常的香味扑鼻而来, 分卷阅读48 分卷阅读49 是我言不由衷 作者:卡宴 分卷阅读49 厉深只觉得一瞬间大脑发涨。 面色和颈部在药物的作用下开始渐渐变得潮红,呼吸也变得有些不稳。 瞿东陈勾了下嘴角,再一次托起的臀部顶了进去。 厉深大口喘着粗气,借着刚才肠道的润滑和rush的双重刺激,他似乎没那么痛了,可因为瞿东陈力度太大,一下下都顶在他的最深处,他忍受不了地叫出来,瞿东陈只觉得脑袋炸疼,忽然抬手给了他一个耳光,“别他妈乱叫!” 耳光捆在脸上,厉深忽然连呼吸都是停滞的,他不可置信地看着瞿东陈,瞿东陈也赤红着眼与他对视,双方皆有一瞬的停顿,就像是时间静止,曾经的瞿东陈,连一个指头都舍不得碰他,又怎么会打他? 意识到这个事实,厉深只想要笑出声来,可眼眶忽然一热,他连忙闭上眼睛,只怕眼泪落下。 瞿东陈只感觉手心火辣辣地刺疼,他看到厉深眼里的心碎,心底一痛,忽然俯下身吻上了他的唇。 吻是咸的,血是腥的,不知道谁咬破了谁,泪水混杂着血的锈味,厉深连挣扎都放弃了,就那样闭着眼任由瞿东陈吻着自己,他依旧顶弄着他,却没有了刚才的粗暴,而是放轻了力道,甚至开始抚摸他的身体让他减轻痛意,他的吻密密麻麻地落在脸上和颈间,他伸出舌头去舔他的手指,可厉深已经无所谓了,那一耳光之后,无论怎么痛,他都没有再发出一声呻吟。 厉深记不清瞿东陈射了几次,他的身体里和床上全是瞿东陈的精液,而他却一次都没有射,身体和心底的痛意让他在这场性爱里像是被凌迟,做到后面,他渐渐失去了意识,他像是听到瞿东陈叫了他一句,厉深,可他痛得连回应都没了力气,他感觉性器被人用手握住,随后,便被一个温热的温度包裹。 他的意识已经混乱了,只以为是自己做梦,梦里瞿东陈还爱着他,不会那么粗鲁地对待他,性器在瞿东陈的嘴里变大变粗,射出来时,他忽然低声叫了一句,东陈。 敲门声此起彼伏,门铃一阵接着一阵刺耳,瞿东陈终于睁开眼下意识地想要断绝一切噪音,房间门打开的一瞬,看到面前一脸焦急的苏然,瞿东陈忽然有些发懵。 他这是在哪儿? 苏然却抱住他差点哭出声来,“哥,你终于开门了,吓死我了你知道吗。” 瞿东陈脑子一阵发懵,苏然抱着他还在不停地说话,他却突然想起了昨晚的种种,脑子嗡地一声,他只觉得呼吸有些不畅。 苏然这时已经放开他要往里面走,“你怎么一个人睡酒店还关机啊,你知道我找了你一晚上担心死我了吗,要不是……” “站在那儿!”瞿东陈忽然对着他厉声道。 苏然吓了一跳,转过身惊讶地看着瞿东陈,一时忘记接下来要说的话。 瞿东陈眼睛微红,一把拽过他的胳膊就要往外扯,“你先出去。” 苏然先是疑惑,但只是一瞬,他忽然就反应过来,他睁大眼睛看着瞿东陈,迟疑地开着口,“哥……你……” 他忽然推开他就要冲进去,瞿东陈眼疾手快挡住他隔绝里间的一切,“苏然,听话!” “我不!”苏然冲着他大喊,眼眶发红,他狰狞着道,“我要看看是谁!你昨晚跟谁在一起!” 瞿东陈冷着脸去拽他,眼里透着凛冽,苏然却一口咬在他的胳膊上,瞿东陈啊了一声吃痛松开,苏然立刻就冲了进去。 “苏然!”瞿东陈沉着嗓子追了进去,下一秒却发现床上空无一人,浴室大开,地上扔着用过的避孕套,一片狼藉。 瞿东陈脸上流露出惊讶,几秒之后,悬在嗓子眼里的心才缓缓放下。 苏然眼含恨意地转头望向他,“人呢?!哥,那个跟你睡的人在哪儿?!” 瞿东陈看着他,没有了刚才的焦急,他淡淡地道,“我让他走了,一个mb而已,你至于这么大惊小怪吗。” “不行!我不同意!”苏然忽然委屈至极地哭出声来,“你为什么要和别人睡!我不同意!呜,我不要!” 瞿东陈就那样看着他哭闹,看他委屈巴巴地掉眼泪,过了一会儿,才走上前揽住他的肩要往怀里带,苏然却不让他抱,赌气似的推开他,但他哪里有瞿东陈的力气,瞿东陈揉了揉他的头发把他抱在怀里哄着,“行了别闹了,苏然,我被人下药了,你看看桌上放的那些东西……” 苏然这才停住哭声,含着眼泪抬头去看桌上的那些情趣用品,他知道瞿东陈没那个嗜好,所以一时没有接话。 瞿东陈说,“我现在还有事情要处理,我被人设计了,要不是……”他说到一半忽然停住,顿了一下才继续道,“你现在告诉我,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谁告诉你的?” 苏然知道瞿东陈的样子不像在说谎,他看他一脸严肃,便吸了吸鼻子开口道,“我早上收到你的短信,你让我来这儿接你……” “几点?” “就一个小时前。” 瞿东陈凝眉,松开他就去床头找自己的手机,果然,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开机了,早上唯一发出去的短信就是给苏然的。 是厉深,瞿东陈抿了下唇,眼眸深邃,他应该是一个小时前就离开了。 脑海闪过昨晚发生的一切,瞿东陈只觉得太阳穴突突跳疼,他记得他对厉深做了什么,他竟然在情欲的支配下,强上了他。 回家的时候瞿东陈又耐着性子哄了苏然几句让他先自己家,他最近几天有事要处理,顾不上他。 苏然还在为瞿东陈和别人睡了的事耿耿于怀,可他看瞿东陈表情凝重,眉峰凛冽,就知道瞿东陈在压抑着怒气,他这样的状态,苏然还从来没有见过,所以他不敢再说什么,只能乖乖听话。 瞿东陈把车直接开回了家。 他脱了衣服到浴室洗澡,衣服上沾染的痕迹并未褪去,昨晚的经历又再一次闪现在脑海,久久挥之不去。 水流哗哗流下来,瞿东陈一拳砸在墙上,眼睛有些赤红。 怎么会这样?怎么就成了这样? 他现在宁愿自己昨晚上的是别人,中了对方的道他总会想办法摆平,但为什么偏偏是厉深? 偏偏是,他最不想沾染关系的那个人。 厉深痛苦的表情在脑海挥之不去,他进入他的时的呻吟如录音机重放一般回荡在耳边,瞿东陈捂住双眼,任流水自眼帘落下,他不知道昨晚的自己是怎么了,他明明可以停下来的,可他一次又一次在厉深身体里勃起,只要想到身下压着的是厉深,他就不可抑制地勃起…… 洗完澡出来,瞿东陈的手机也响了起来,他走过去接起电话,就听到对面的人道,“瞿先生,人我们找到了。” 瞿东陈眼底暗流涌动,他沉声道,“带过来。” 分卷阅读49 分卷阅读50 是我言不由衷 作者:卡宴 分卷阅读50 一个小时后,他的心腹站在他面前向他汇报道,“是厉家的人昨晚就找到他们,我们过去时已经有人在等着了,除了设计您的那两个人,他们还从您住的酒店里搜出针孔摄像头。” 瞿东陈眉峰一冷,问,“那个女人呢?” “据我们的调查,她应该是不知情的。” 瞿东陈慢慢站起身,看着面前被绑在地上像捆粽子似的张李二人,他冷笑着走过去,踢了他们一脚。 两人瞪着他啊啊的叫。 瞿东陈眼里透露杀光,他已经很久没有动手了,但洗白了不代表他不会,说到底,他骨子里淌着的,仍旧是黑道的血。 “张李二人是前任总裁的人,那人恨您夺了他的位置,又把他的人一一清除,所以摆了这么个局,想让您陷入丑闻,失去charles的支持。” 瞿东陈微微一笑,他早就想到了,他刚回来,还没来得及树敌,这一次,只会是来自“老朋友”的问候。 只怪他放松警惕,没想到对方利用姓徐的饭局对他下手,是他疏忽了。 瞿东陈转过身看着心腹道,“该怎么做,不用我教你们了吧?” 那人看到瞿东陈眼底的狠决顿时低头道,“我明白了,瞿先生。” 瞿东陈朝地上两人嫌恶地看了一眼,冷声说着,“带他们出去吧。” 几个人齐声回了一句是,走上前把两人扛了出去,两人从刚才的愤恨到眼露惊恐只不过几秒的时间,他们啊啊啊地交换着,奈何嘴里塞了纱布什么都说不出,看着瞿东陈的样子像是要抓住最后一棵救命稻草,但瞿东陈却从没有再向他们望一眼,说出去的话,也根本不可能收回来。 他非常厌恶这样下三滥的手段,但既然对方要逼他,他只会比他们做的更狠更绝。 自那天之后,瞿东陈便没有再见过厉深,直到过了几天,他刚踏入办公室秘书就追进来,“瞿先生,市委办的人一会儿要过来送份文件,因为涉密,所以他们亲自送过来。” 瞿东陈闻言轻轻转了下腕间的表,他抬眸去望窗外,有阳光洒落进来,是难得的好天气。 他恩了一声,问秘书,“我们的会几点开始?” “九点。” 瞿东陈说,“跟办公室说,调到现在。” 秘书迟疑了下才点头道,“是。” 瞿东陈低头看了眼时间,说,“五分钟后,会议室开会,你去准备吧。” 秘书匆忙出去了。 瞿东陈再一次望向窗外,不知为何,手心竟然有些出汗。 因为会议提前开始,所以结束时刚好九点五十。 秘书一路跟着瞿东陈出去听他交代事项,等事情交代清楚了,瞿东陈才对他道,“一会儿市委办的人来了直接带他进来,综合室那边就不用过去了。” 秘书应了一声好。 瞿东陈走进去关上了门。 “下星期一早上九点市委门口,还请瞿先生准时参加这次调研会。”字海把文件送到之后又对瞿东陈说了一遍时间,随即站起身道,“打扰瞿先生了,还让您百忙之中等着我。” 瞿东陈站起与他客气地握手,说,“客气了,我们还需要你们多多支持。” 瞿东陈做足礼数把他送到电梯外,两人站在那里看电梯一层层往上爬,短暂的沉默,瞿东陈忽然转过头看着他问了一句,“最近厉主任很忙吗?平日里都是他送文件过来的。” 字海顿了一下,也不知道瞿东陈怎么忽然就提到厉深,他挠了挠头,说着,“我们主任住院了,这两天都没来上班。” 瞿东陈眉峰一聚,看着他道,“住院?” 字海看他脸上表情一变,也就解释着,“之前和书记下乡就一直发烧,回来后就住院了。” 瞿东陈不由得攥紧手心。 电梯门叮一声开了,字海转头朝瞿东陈道别,瞿东陈却盯着他问,“厉深哪天出差的,你还记得吗?” 字海有些奇怪他的反应,却还是想了下回答着道,“应该是周一吧,对,就周一,临时通知的出差,深哥那天还迟到了,当时看他脸色就很不好了。” 电梯马上要关上,字海伸手挡了一下走了进去,瞿东陈把紧握的拳头藏在身后,脸色有些僵硬地朝他点头道别。 第二十五章 樊江言推门走进去时护士刚好给厉深拔针头,厉深眉毛拧了一下,无声地龇了一下牙,挺疼。 等护士出去了樊江言才顺手牵了把凳子坐他面前笑他,“至于吗,拔个针头而已。” 厉深啧了一声,看着他道,“我最烦就是打针。” “那你还把自己搞这么狼狈?”樊江言忍不住出口怼他,却在下一秒道,“该隐瞒的我都让医院给你隐瞒了,放心,你们书记不会知道你怎么就突然急性肠炎了。” 厉深没想到樊江言也有嘴毒的时候,不过他办事一向仔细,厉深才会想到给他打电话。 “谢谢啊。”厉深由衷和他道谢。 樊江言却瞪了他一眼,“说这些干什么,我让助理去给你买粥了,一会儿就送过来。” 两人一时沉默,厉深只觉得脑袋有些发晕,现在烧倒是退了,但还是会觉得不舒服。 樊江言看着他脸色苍白,叹了口气道,“你俩弄成现在这样,也真是……” 厉深却淡淡露出了笑来,“不怪他,我自愿的。” 听到这句话樊江言却更觉得难受,他想说厉深,你的骄傲哪里去了,为什么每次面对瞿东陈,你的骄傲就全没了。 但话到嘴边他又咽了回去,他没办法开口劝厉深,因为他懂他心底的痛,所以他劝不了他。 想到这儿樊江言也苦笑出声,看着厉深,再看看自己,他说,“我俩这样,倒还真是同病相怜,你比我好,至少你还有机会,我呢,什么都没了。” 厉深知道他又想起了容锦珏,开口说了句,“江言,别想太多。” “你不用劝我,我知道的,”樊江言叹息似的道,“我只是看到你现在和瞿东陈搞成这样,替你们惋惜。” 助理这时敲门进来打断了两人的谈话,樊江言为了缓解气氛,开玩笑似的说了句,“要不要喂你?” 厉深笑了下,说着,“谢谢了,影帝给我喂饭,传出去的话你的粉丝还不用口水把我给淹死。” 樊江言笑着道,“没那么夸张,你长这么好看,他们舍不得伤害你,最多把我俩组成cp,天天写同人文。” 厉深无奈地笑了下,说着,“你快走吧,让我安安静静吃个午饭。” 樊江言一会儿还有事,所以也就站起身道,“那我先走了,有什么你又给我电话,打不通的话就打给小李,他会告诉我的。” 厉深恩了一声,说着,“我没什么事,明天估计就能出院了。” 分卷阅读50 分卷阅读51 是我言不由衷 作者:卡宴 分卷阅读51 “那要我来接你吗?” “真不用,”厉深不自然地笑了,樊江言忽然对他这么照顾他有些不习惯,“等我好了约你喝酒。” “行。”樊江言朝他点点头,戴上墨镜和帽子,“那你好好休息。” 医院人流量大,等电梯的人比较多,樊江言不想被认出来,虽然是高楼,但他还是和助理说走楼梯,两人尽量避开人群往楼梯方向走去,楼道里有人站在那儿抽烟,樊江言闻到一股浓郁的雪茄味,转头扫了那人一眼,下一秒却忽然停住脚步。 瞿东陈穿一件黑色风衣站在那儿凝着眉抽烟,微微抬眸与他对上。 “瞿东陈?”虽然七年没见,但樊江言还是一眼就认出他来了,除了眉目更深沉之外,他似乎没怎么变。 瞿东陈顿了一下,似乎在想这人是谁,但看到面前的人摘了墨镜看向他时,他也认出了樊江言。 樊江言眼里有惊讶,看着他问,“你来这儿看病……”结果话还没说完忽然意识到什么瞬间把话咽了下去,他回头望了一眼,才看着瞿东陈低声问,“你来看厉深的吧?” 瞿东陈沉声应了一句,看着他道,“好久不见了。” 樊江言轻不可闻地叹了口气,犹豫了下,他才问着,“怎么不进去?” 瞿东陈没有回答,只是避开了目光,樊江言顿了一下,又低头看了眼时间,才道,“不进去的话,你要是有时间,我们聊聊吧。” 医院的露台此时人很少,两人站在那儿,樊江言先一步开口道,“你知道我要和你说什么,关于厉深……” 瞿东陈却打断他,“他好点了没?” 樊江言点了下头,皱眉道,“你这么对他,真的不后悔吗瞿东陈?” 瞿东陈眉间没有什么任何波动,他只是抽了几口烟,才转过头对着樊江言道,“伤害他是我的不对,但樊江言,我自问除了这件事,我没有什么对不起他的。” 微微皱了下眉,心里忽然为厉深不值,身边这个人肆无忌惮地伤害厉深,现在却能说出这样的话,樊江言心里有怒气,转头看着他问,“瞿东陈,当年的事,你就从没开口问过厉深吗?” 瞿东陈闻言有瞬间的愣住,过了一会儿,烧了半截的烟,他才慢慢转过头看着樊江言道,“你什么意思?” 他的眼里有凝视的光,看着樊江言时脸上露出了那种诧异的神情,樊江言瞬间就明白了,果然,厉深这么多年,就是自己苦自己,他看瞿东陈的表情就知道了,瞿东陈是怀疑当年的事的,但厉深为了保他,忍了这么多年,一直没告诉他真相。 所以刚才厉深才会苦笑着对他说,他是自愿的。 因为有所隐瞒,因为心里有苦说不出,所以这么多年才会念念不忘,才会在他面前失去了所有的骄傲。 一瞬间樊江言不知道是该同情厉深还是同情面前的瞿东陈,瞿东陈今天来到这儿,就说明他心里不是没有厉深的,但最后迈不进去的那一步,是瞿东陈最后的骄傲。 “你到底什么意思,樊江言。”瞿东陈似乎有些失去耐心,樊江言凝着眉一言不发,忽然让他心里猫爪似的难受。 “瞿东陈,你们俩的事,我不能过多干预,”樊江言原本想说出真相,但转念一想,他又有什么立场呢,那是厉深和瞿东陈的事,他一个外人,没有任何资格干预,所以他只能道,“你现在既然来了,就进去看看他吧,他状况很不好,就算之前他对不起你,但你那天对他做的事,和禽兽又有什么区别?” “你……”瞿东陈面露愠色,樊江言故意用言语刺激他,他也确实被激怒了,那个人朝他点了下头才转身离开,没有再说任何话,瞿东陈一个人站在那儿好一会儿,等平复了怒气,才扔了烟头离开。 第二十六章 周一瞿东陈准时参加了调研会,除了ge,还有其他几家集团一起坐车到了新区地界调研,瞿东陈坐在车上的时候,就看到坐在最前一排的厉深。 他穿一件白衬衣戴了眼镜低着头在整理文件,他的下巴似乎尖了点,可能是大病初愈的缘故,从侧面看,瞿东陈觉得他脸色并不是很好。 到了目的地,厉深先一步下车和新区的工作人员对接情况,书记转头找了一眼瞿东陈,邀约着大家一起往里走。 工作人员一面带着他们往里走一面介绍新区的相关情况,瞿东陈走在书记身边,他记得书记是不抽烟的,但他烟瘾有些大,所以走了一段路便借故要打电话退到人群后面,雪茄味太浓了,他今天特意在楼上买了包大重九,低着头点好烟,他便看到厉深走在自己的左侧,他也没有主动和别人说话,是字海在替他周旋,他故意走得慢了些,一个人显得有些过于安静。 瞿东陈呼吸有一秒的停顿。 他知道那天厉深是受折磨了,到现在一个星期过去了,似乎脸色都不是太好,自从重逢后他就没见过他戴眼镜的样子,但今日不知为何他还戴了眼镜,下颌线条分明,有一种翩翩君子的味道。 像是感觉到了什么,厉深的目光忽然朝他望了过来。 再避开已经是来不及,且会显得尴尬,瞿东陈干脆与他直视,厉深却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嘴角露出个浅笑来,然后从容地移开目光。 瞿东陈把烟抵在唇上,狠狠抽了几口。 调研结束后,瞿东陈的车子已经等在外面,他故意放慢了脚步,等书记和所有人都握手再见了,他才走到厉深身后开口说了一句,“我送你吧,厉深,你要去哪儿?” 厉深愣了一下,抬眸看着已经走到对面的人,瞿东陈眉眼深邃地看着他道,“你要去哪儿,我送你过去。” 书记听到两人的对话便笑着道,“行吧,厉深,让瞿总送你一程,你俩是同学吧,有什么也可以多聊聊。” 厉深点了下头,朝着书记道,“好,那书记您慢走。” 两人目送书记上车走了,瞿东陈才看了看厉深,“走吧,司机在外面等着。” 厉深走在瞿东陈身后,看着他的背影一时有些弄不清他什么意思,要不是工作原因,他其实是不愿意见他的,那晚的种种还在他脑海挥之不去,瞿东陈的疯狂霸道衬托了他那晚越发的卑贱,他在他面前已经什么都没有了,连最后的自尊都已经失去。 瞿东陈打开车门让厉深先进去,头低下的时候他自然地挡了一下,下一秒两人不由得都有些尴尬,好似时光忽然回到过去,曾经的瞿东陈,对厉深亦是如此温柔。 但厉深只是稍微一顿便明白过来了,刚才他应该是把自己当成苏然了吧,意识到这个事实厉深心底有些发疼,是他之前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司机转头问瞿东陈要去哪儿,瞿东陈看了看厉深,厉深轻声道,“淮 分卷阅读51 分卷阅读52 是我言不由衷 作者:卡宴 分卷阅读52 西路吧,木樨园。” 车子行驶在路上,车内一时静默,厉深不知道瞿东陈什么目的,但此刻他只觉得有些累,他昨天才出院,今天就安排调研事项忙了一天,现下终于可以休息会儿了,他便有些困。 “你脸色不太好,”瞿东陈忽然开口了,转头看着他,露出关心的神色,“是不是烧还没退?” 一句话顿时让厉深睡意全无,他眼露惊讶转头看着瞿东陈,“谁告诉你,我生病了?” ‘“对不起,”瞿东陈抿了下唇,眼有愧色,“那晚伤害到你了,对不起厉深。” 这是厉深第二次听瞿东陈用这样的语气和自己说对不起,第一次说对不起,瞿东陈为了留住他抛下自尊和他道歉,但那一次厉深彻底地伤害到了他,这一次他和自己说对不起,厉深忽然就觉得心疼。 他的脸色本就不好,现在更是透露出一种苍白来,哪怕心底那个地方很疼,可他还是温柔地朝瞿东陈笑了,他看着他说,“我从来没有怪过你,东陈,没人能强迫得了我,你比我还清楚这一点,所以你没有错,也不要愧疚,我没事的。” 瞿东陈想到很多种厉深的反应,但没想到厉深会像现在这样温柔地笑着对他说,你不要愧疚,我没事的。 他忽然有些分不清楚,眼前的这个人,还是曾经的厉深吗? 他似乎变了,他把他的锋芒一一收起,不再永远的强势骄傲,他变得温润从容,可他又似乎没变,他还是那个笑起来很好看的厉深,他望着你的时候,像是眼里有一弯秋水。 瞿东陈不自然地把目光移开。 “你别这么说,厉深,那晚要不是你,我已经着了他们的道。”半响,瞿东陈才低声吐出这么一句,“字海都告诉我了,你当天被安排出差,如果我没对你做的那么狠,你也不至于生病住院,整个人瘦了一圈。” “你爱他吗?”厉深忽然开口问,瞿东陈的话音甚至都还没落地,厉深忽然就开口了,声音竟然有轻微的颤抖。 瞿东陈一愣,转头看向他,他看到厉陈嘴唇有些白,他听到厉深又问了一句,“你爱苏然吗,东陈。” 直到到达目的地,厉深都没有听到瞿东陈的答案。 司机把车子停在门口,厉深看着瞿东陈,心口一牵一牵地疼,他打开车门,忽然苦笑出声,“我知道了,对不起,是我失言了。” 厉深站在那里,他不知道身后的车子开走了没有,可他却连一步路都迈不出去了,刚才问瞿东陈的那一句,已经花光了他所有的力气。 他知道是自取其辱,可他还是想听他亲口承认,他要瞿东陈亲口说。 可瞿东陈始终都没有开口。 不开口,即代表默认。 他其实早就知道了,在那一晚,瞿东陈折磨他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答案了,哪怕瞿东陈心里还对他有一点爱,都不会那样折磨他。 所以瞿东陈今天才会这么愧疚地向他道歉。 厉深有些想笑,笑自己咎由自取,笑自己执迷不悟。 在河里这么多年,他第一次忽然觉得很冷,睁开眼看着河里始终只有自己一个人,他忽然就感到一种浸骨的寒意。 他为瞿东陈高兴,他终于找到一个他爱并且爱他的人,他那么好,值得苏然真心对待,而他这辈子就这样吧,这段感情已经耗费了他所有的力气,他已经没有力气再去爱任何人了,他这一生,就这样吧。 第二十七章 你爱他吗? 厉深的声音萦绕在脑海挥之不去,他甚至有些期望地望着他,瞿东陈抿了下唇,把头转向窗外,他不知道自己此刻是怎样的心情。 厉深还爱着他吗?他不知道,可自从重逢后,他一次比一次感受到厉深对他炽热的感情,厉深看向他时的眼神,厉深心甘情愿给他做,厉深告诉他,没人强迫得了我,你知道的…… 心里五味杂陈,觉得有些可笑,又觉得莫名的心疼,想起厉深看向他时的眼神,厉深对他淡淡的笑,心口莫名一阵酸楚。 他确实是喜欢苏然的,在厉深离开后,是小孩给他带来了为数不多的快乐,他不必再承受那么多的痛苦,但那是爱吗? 瞿东陈心里清楚的知道,所以他没法回答,特别是对着厉深。 半响,手机震动了。 瞿东陈回过神来低头看了眼来电显示,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到对方在电话那旁说道,“瞿先生,许家荣找到了,但是……” 对方欲言又止,瞿东陈皱眉道,“别吞吞吐吐的,说。” “许家荣逃到了南方,和另外一个女人成了家,现在我查到的是,他们还有一个小孩,已经四岁了。” 一时沉默,半响,瞿东陈才开口问,“你确定吗?” “我确定,因为我现在就在他家楼下,”对方回答着。 瞿东陈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结果,许家荣没有离婚,却和另外一个女人有了夫妻之实,还生育了一个小孩,这么多年没有回家,就是因为他已经抛弃这个家了。 这样一想,似乎所有的都顺理成章,瞿东陈之前一直就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多年过去了,许家荣一直没有回过家。 之前是愧疚没错,但许颖离开厉深后,瞿东陈就已经替许家解决了问题,要是许家荣有心的话,不会鸵鸟似地躲了这么多年连家都不回来望一眼。 现在一切都已经有了解释。 “好,我知道了,”瞿东陈对着电话那旁道,“这件事先这样,你回来吧,剩下的我来处理。” 挂断电话,瞿东陈才默默地摇了下头。 过了几天,瞿东陈在餐厅吃饭时遇到了曲波。 常少先正在那儿掰着手指头给他数数字,身后忽然有人试探性地叫了他的名字,瞿东陈回头去看,是多年不见的曲波。 他站起身露出一个笑来,“曲波?好久不见。” “真的是你啊东陈,”曲波看到老同学挺开心地,眼睛很亮,“我刚还不确定,就听到你说话了。” “如假包换。”瞿东陈和他开了句玩笑,两人握了握手。 “之前就听说你要回来了,但没你联系方式,也不知道怎么联系,想不到今天会在这儿遇到,你必须给我一个电话,周末有时间吧?我得把大伙约上好好聚一聚。” 瞿东陈笑了下,知道曲波还是那个脾气,他把手机号码告诉他,说着,“这个周末我没时间,下周末吧,我做东,约你一起吃饭。”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曲波才离开,常少先坐在那儿抽着烟笑,“你这个老同学挺健谈的么。” “他一直这样,没变。”瞿东陈说。 “行吧,刚才我说到哪儿了?”常少先被人打断也不记得自己刚才的话,抬眸问瞿东陈,瞿东陈抿了口茶,笑道,“ 分卷阅读52 分卷阅读53 是我言不由衷 作者:卡宴 分卷阅读53 我也不记得了,随便吧。” 常少先啧了一声,说,“那一会儿那个地儿还去不去?人还等着我回话呢,约你一个月了你都没吭声。” “不太想去。” “你回家又没事,还是小苏今天要过来?” “我没让他过来,在他家呢,”瞿东陈淡淡皱了下眉,“跟他没关系,我不至于为了他推掉这个,就是单纯懒得应酬。” 常少先听他这么说也就道,“那行吧,那我就回了,不过待会儿我俩得去找个地儿喝一杯,反正你晚上没事,我俩去个静点的地儿坐坐。” 瞿东陈恩了一声,说着,“行。” 曲波出门后就给厉深打了电话,对方还没说话,他就挺激动地道,“厉深,你知道我刚才遇到谁了吗?我遇到瞿东陈了!” 厉深淡淡恩了一声,一面写材料一面说,“你怎么那么激动?” “都是老同学我能不激动吗,”曲波说,“我和他约好了,下周末一起吃饭,我估计他也不想见太多人,但你和他关系好,到时候就我们仨吧,我再把我老婆带上。” 厉深停顿了下,“我不一定有空……” “必须有空,”曲波打断他,“就这么说定了,下周末见啊。” 接着不等厉深回话就连忙挂断,听着电话那边传来的嘟嘟声,厉深揉了下眉间,有些无奈。 张书晨敲门进来送给他材料,看到厉深还没下班的打算便问着,“主任,今天又加班啊?” 厉深看到他进来顺手就把自己杯子给递过去,张书晨给他接了半杯热水,厉深喝了几口说,“半个小时能弄完,我弄完了再回去。” 张书晨逗他,“工作是干不完的深哥,你得留着明天干一点吧。” “明天有事。” 张书晨顿了一下才想起,说着,“哦,你不说我都忘了,是ge邀请你参加他们的会吧?” “不是邀请我,我就是做个代表,书记非让我去,”厉深抬眸看了他一眼,“你明天也跟我一起去吧。” 张书晨笑着摇头,“我倒是想去啊,可书记明天有会啊,你不去只得我顶上了,刚才秘书长都和我说了,让我明早直接去会议中心。” “对了,深哥,”张书晨临走不忘告诉他,“听说ge外国妞特别多,你争取多去几次搞定一个,美国妞那身材,啧啧。” 厉深挑眉,“那要不我和书记请示一下这机会让你了?” 张书晨哈哈笑了几声说着我可不敢,然后溜走了。 手机在这时震动了下,厉深喝了口水低头去看,是厉嵘发来的一条短信,内容简捷,调令批了。 厉深沉默地放下手机。 车子开进地下车库时,瞿东陈看到一辆银色的越野尾随而至,车牌有些陌生,他一时想不起是否见过,直到车子停好看到对方从车上下来时瞿东陈才认出来,是厉深。 他脚步顿了一下,站在那儿没动,厉深锁好车门抬眸时,还微微愣了一下。 “等我?”厉深开口问。 瞿东陈点了下头,说,“我猜就应该是你来。” 自从上次的事后,瞿东陈对他似乎没那么冷淡了,现在甚至心平气和地和他讲话,厉深也不知道自己是该开心还是该难过。 不过能见一眼是一眼吧,不管怎样,今后他俩见面的机会也不多了。 想到这儿,厉深便朝着瞿东陈走去,尽量表现得云淡风轻,“书记不知从哪儿打听到我们是同学,所以任何事都派我和你对接,让我多和你套下近乎。” 瞿东陈笑了一声,说,“我和他说的,我说我们是同学。” 厉深惊讶地转头望他,“我就奇怪了,怎么十年前的事了他都能知道。” 两人并排往电梯方向走去,身后忽然有车轮摩擦地面的声音,瞿东陈下意识地拽了厉深一把,把他往里带,“小心,身后有车。” 厉深被瞿东陈拉了一把才回过神,车子擦着他们开过去,瞿东陈脸色愠怒地看着他,“你发什么愣?身后有车都不赶快让开。” 他的手还被瞿东陈紧紧握着,厉深不动声色地抽出来,轻声道,“抱歉,刚才走神了。” 温热的掌心从手中剥离,瞿东陈不知为何脸色忽然有些难看,他看了厉深几眼,什么也不说地往前走了。 瞿东陈坐的是专用电梯,厉深看他刷了3楼,有些奇怪,瞿东陈就已经开口解释,“我还没吃早餐,一起吧。” ge的早餐很丰富,品种齐全,中西餐点应有尽有,瞿东陈转头问着厉深想吃什么,厉深顿了一下,说,“豆浆吧。” “还有呢?”瞿东陈问他。 “随便,”厉深看着他说,“都行。” 瞿东陈点了点头,让厉深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自己去给他端早餐。 一会儿瞿东陈就端着盘子过来了,除了豆浆,餐盘上还摆满了小糕点,他在厉深对面坐下,两人面对面开始吃早餐。 身边有陆续进来的人,看到瞿东陈都礼貌地叫了一声,瞿先生。 厉深喝了一口豆浆,说,“你的员工似乎都有些怕你。” 瞿东陈不置可否,“怕我是应该的。” 厉深听了这话忽然莞尔一笑,瞿东陈偶尔在他面前露出这种孩子气的神气都会让他心生柔软,哪怕很多年过去了,原来瞿东陈依旧是瞿东陈。 “你笑什么?”瞿东陈问他。 “没有。”厉深否认,眉眼却依旧明朗。 两人吃完早餐,瞿东陈才带他去会议室,秘书走进来在瞿东陈的位子上摆下刚磨好的咖啡,瞿东陈叫住他,“厉主任的加糖加冰,不要太苦。” 话音未落厉深已然抬眸望向他,眼里有明显的情绪波动,瞿东陈要收回已经来不及。 秘书完全没察觉到两人之间徒然升起的尴尬气氛,只是点了下头说,好的,便退了出去。 瞿东陈没有去看厉深,他敛目喝了一口咖啡,有些烫,有些苦。 他以为自己忘记了,关于厉深的一切,但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原来他是记得的。 此时偌大的会议室只有他们两个人,厉深站在那儿望着他,他却始终没有与他对望,厉深淡笑了声,移开了目光。 他想起很多年前,瞿东陈也是像现在这样,记得他的喜好,记得他的每一个习惯,但他从未说起,直到后来,厉深才忽然意识到,瞿东陈当初给了他怎样的包容。 那个人心眼小,脾气坏,可他把他能给的温柔,都给了自己。 是他没有好好珍惜,是他朝三暮四对许颖余情未了,等他意识到自己对瞿东陈的感情时,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他必须要逼瞿东陈走,无论用什么手段。 所以他这一生都是在错过。 厉深把头望向窗外,平复着自己早已千疮百孔的心。 分卷阅读53 分卷阅读54 是我言不由衷 作者:卡宴 分卷阅读54 开完会厉深就要走,瞿东陈却站起身对他道,“你去办公室等我一会儿吧,我这里结束了我们一起去吃饭,”他看了眼时间,道,“马上下班了,我还有其他事要跟你说。” 既然瞿东陈都留他,厉深便点头道,“行,那我等你。” 秘书带他往办公室走,瞿东陈还留在会议室安排事项,路过电梯时电梯叮地一声打开,厉深的视线与苏然撞到一起。 “是你?”苏然看到厉深先是一愣,随机眼眸冷了几分,他说,“你来找陈哥吗?” 厉深其实明显感觉到面前的小孩对自己有敌意,心里笑笑,他还是点头道,“是的。” 苏然听到他回答也就转头问一旁的秘书,“陈哥在哪儿呢?我过去找他。” “瞿先生还在会议室,要不你和厉主任一起到办公室等他吧,瞿先生工作时不允许别人打扰。” 苏然当然知道瞿东陈的规矩,他点点头道,“好。” 厉深忽然有些想走,苏然来了,瞿东陈当然要和他一起吃饭,要不是瞿东陈对他说那句有别的事情,厉深也不会留下。 秘书给苏然倒了果汁,问厉深还是咖啡吗,厉深摇头道,“水就行。” 苏然进了办公室也没理厉深,自顾躺在沙发上戴上耳机听歌玩游戏,厉深站在落地窗前,有些微微走神。 过了一会儿,办公室门被推开,瞿东陈大步走进来。 苏然抬头看到是他立刻露出个大大的笑脸,摘了耳机朝他跑过去,“你可算来了,我都快等睡着了。” 说完就仰头在他唇上亲了一口,动作亲昵且放肆,丝毫不顾还有别的人。 瞿东陈下意识转头看了厉深一眼,眼里亮光缩小,厉深依旧背对着他看窗外。 他把头转向苏然,凝眉道,“不是让你别来了?” “我想你啊,好久不见你了,我偷跑出来的。”苏然抱住他的腰笑嘻嘻的。 “我今天有事,你来了我也不能陪你,”瞿东陈说,揉揉他的头发,“这样吧,你先回去,晚上我再去接你。” 苏然没想到瞿东陈会赶自己走,有些生气,“为什么啊,你不是都下班了吗,下班了为什么不能陪我一起吃饭?” “我有客人,”瞿东陈声音淡淡的,“我保证晚上一定去接你。” 苏然指着厉深问,“深哥就是你的客人吗?你们本来就认识,我们三个可以一起吃饭嘛,我保证乖乖吃饭不插嘴,可以吗?” 瞿东陈皱眉道,“走,我现在送你回去,”说着转头向厉深道,“你先开车去水阑等我,我一会儿去找你。” 厉深知道瞿东陈定是有话要和自己说,来回看了两人一眼。 苏然显然是有些委屈伤心,但瞿东陈态度很坚决,声气又有些冷,所以他不敢再顶撞,只是偏过头狠狠瞪了厉深一眼。 厉深无奈地笑了一下。 这小孩,敌意也太重了。 “你瞪厉深干嘛?”瞿东陈自然也看到了他的小动作,抬着他的下巴和他说,“你别无理取闹,我说过晚上去接你就一定去接,现在我送你回去。” “不用你送,我自己会走!”苏然赌气地推了瞿东陈一下,跑出去了。 瞿东陈站在那儿心烦地皱了下眉,看到他拐过转角不见了才转过身对着厉深道,“走吧,别管他。” 厉深想开口问他要不要去追,但话到嘴边又觉得不合适,自己一个外人没理由干预,所以只是点了下头道,好。 瞿东陈带厉深去的是个新开的店,店面不大,环境倒是很好,两人要了个包间,服务员向瞿东陈报了几个菜名,瞿东陈点了下头,说,就这些。 两人入了座,服务员又泡了壶茶,摆上新鲜的水果然后才掩门离开。 “今天带你吃云南菜,这个茶也是云南的普洱茶,你尝尝,还不错。”瞿东陈向厉深介绍着。 厉深点了下头,一看茶杯做工就极其讲究,有茶香萦绕鼻间,他端起来喝了一口,苦而不涩,舌尖回甘,确实是好茶。 他笑了一下,道,“我还以为喝惯了咖啡,你应该不喜欢喝茶的。” “咖啡伤胃,我回来以后倒是宁愿喝茶。” 自重逢后,两人难得有这样温和的时刻,就像是两个旧友,偶尔坐在一起吃一顿饭,聊一些琐事。 这样的时光,对于两人而言,都显得有些不真实了。 所以厉深率先打破沉默,他问,“你想和我说什么?”他以为应该是工作上的一些情况,但没想到瞿东陈说的是,“你其实早就找到许家荣了,是吧?” 此话一出,厉深顿时一惊。 “你也……” 瞿东陈点点头,说,“我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情况,许颖那边知道吗?” 厉深喝了一口茶,顿了一下才道,“她知道,我是两年前找到许家荣的,当时还是决定告诉她,她知道以后去看过他一次,回来以后就让我不要告诉她妈妈,就当许家荣死了。” 听到厉深这么说后,瞿东陈也就道,“好,我明白了。” 看着面前的人,厉深五味杂陈,七年了,瞿东陈确实还是成长了,曾经那个指着他鼻子说我他妈不后悔的人在岁月的打磨中渐渐变得成熟稳重,他们彼此都有过固执轻狂,但七年过去,他们都变了。 两人吃完饭在门口道别,瞿东陈却想起什么似的和他说,“对了,下周末我约曲波吃饭,你也来吧,到时候我把地点给你。” “我……”厉深几乎是下意识的开口拒绝,但瞿东陈却打断他,“一起来吧,就我和曲波的话,也没什么可聊的,太长时间没见就会变得生分。” 厉深看瞿东陈是真心想让他来,也不忍心再拒绝,只得点头道,“行,你给我电话吧。” 第二十八章 周六一早瞿东陈就给厉深打了电话,但因为厉深设置了震动,所以待他醒过来看时间时才看到手机上的未接来电。 刚开始他还反应不过来怎么瞿东陈会主动给自己打电话,顿了一下才想到应该是约他吃饭,因为前一晚字海张书晨他们说要给他践行,几个人轮流着终于把他灌醉,所以他到现在脑子都还没不清醒。 他看到微信上群里有动静,点进来看就听到字海在那儿鬼哭狼嚎,“我昨晚一宿没睡啊同志们,吐了一夜啊现在在医院挂水呢,什么叫伤敌八百自伤一千我总算知道了……” 厉深躺在床上无声地笑了一下,就听到张书晨在那儿说,“谁让你昨晚那么牛逼呢和深哥吹瓶,我们拦都拦不住的,哈哈你那酒量就该吧。” 吹瓶?昨晚?厉深回忆了下,完全没有印象,估计那个时候,他和字海都醉了。 “深哥呢?深哥没事吧?”是李波的声音。 厉深听完一圈,才点开语音 分卷阅读54 分卷阅读55 是我言不由衷 作者:卡宴 分卷阅读55 道,“我没事,就是头痛。” “唉,你们谁来探望我一下啊?我真的超级衰的,还有深哥,以后我再也不找你拼酒了我发誓,我认怂了。” “深哥都高升了你想找也没地儿找啊,你这不废话么。”张书晨怼他。 厉深笑着道,“行了你们,什么高升,就平调好吗,而且这儿离省城也不远吧,只要想喝了欢迎随时下班了来找我。” 在微信里和他们聊了一会儿,厉深正打算起来去找点东西垫肚子,手机又再次震动。 “厉深,我是瞿东陈。” 厉深恩了一声,说,“我知道,我现在才醒,刚才没听到电话响。” “没事,”瞿东陈说,“我就想告诉你一声,我和曲波说好了,下午在闲庭水榭,你直接过来吧。” “好,我知道了,下午一定到。” 挂了电话,厉深下床拉开卧室窗帘,阳光直晃晃照进来,是个灿烂的好天气,他站在那儿晒了一会儿日光浴,才走到客厅找东西填肚子。 下午厉深先买了粥去家里看了字海,看他病怏怏地来开门,脸色白得像鬼一样厉深又无奈又好笑,“以后这酒你还是少喝吧,你看你脸色都成什么样了。” 字海一面喝着粥一面虚弱地开口,“深哥,我也想啊,但每次喝醉了别人拉我都拉不住,我怎么还控制得了自己哟。” 厉深无奈地摇头。 “对了,深哥,”字海像是想到什么似的看着他开口道,“你要调走的事儿瞿总知道吗?” 厉深疑惑地看着他,“你说瞿东陈?” “是啊,”字海点点头,“我觉得他和你关系挺好的,昨天我去他们总部他还问你来着。” “问我什么?” “就问最近怎么都不见你了,平日里都是你和他们接触比较多吧,你突然把工作都交接给我了,他就问了。” 厉深看着他,“你没告诉他我要走的事儿吧?” 字海摇摇头,“没有,我就说你挺忙的。” 厉深舒了一口气,对他道,“恩,我要走的事你也别说,他估计也就随口一问,之后你和ge接触会挺多,有什么不懂的呢就尽管打电话问我。” “恩,好的。”字海又低头喝了一口粥,说,“忽然觉得怪舍不得你的。” 厉深低头一笑,说,“行了,又不是去哪儿,在调令正式下来之前还是暂时保密吧,本来也没打算告诉你们的,但张书晨那小子估计上面有人,这么早就听到消息了。” 字海抿了下嘴,说,“肯定的。” 和字海待了一会儿看时间差不多厉深才开车前往闲庭水榭,曲波打电话问他用不用去接,厉深笑着说不用,又不是不认识路。 结果两人在停车场遇到了,曲波搂着老婆有说有笑一脸甜蜜的样子,厉深在身后叫了他们一声,笑着问孩子呢,怎么不带孩子来,曲波摇头道,“孩子带来了咱还能吃饭么,我家现在每天都是车祸现场,难得清静一下。” 厉深莞尔。 三个人走到包厢,推开门瞿东陈已经等着了,他坐在那儿一面抽雪茄一面玩手机,闻声抬眸去看,刚好与厉深的目光对上。 曲波老婆叫王珊珊,和他们是大学校友,因为也是旧识了,所以看到瞿东陈就自然地打了招呼,说着,“瞿总,你怎么越来越有型了,太酷了。” 瞿东陈掐熄了烟才礼貌地和两人握手,说着,“听说是两个孩子的妈了,你身材也还是一点没变,也越来越漂亮了。” “你就别夸她了,真的,现在我俩走出去别人都觉得她是我的三,说原配怎么能这么年轻漂亮呢,我就气了,我就真这么显老么?”曲波半是玩笑半是认真的说。 “比起其他人你真不算老,但比起厉深和瞿总,你真太老了曲波,你别自取其辱了,真的。”王珊珊笑着怼他。 曲波白了他一眼,说着,“唉,早知道就不带你来了。” 厉深和瞿东陈只是笑,知道他们夫妻俩就喜欢这样相互开玩笑。 吃饭的时候曲波就嚷着要喝点酒,还说特意带媳妇来就是来当司机的,王珊珊也点了下头,看着厉深和瞿东陈道,“你们就喝点吧,一会儿我当司机负责送你们回去。” 厉深因为昨晚喝太多了现在闻到酒的味道就开始犯恶心,只能道,“我今天有点不舒服,要不东陈你俩喝吧,一会儿我可以送东陈回去。” 曲波转头看着他,“不是吧厉深,就我和东陈喝多没意思啊,你好歹喝一杯陪陪我们。” 瞿东陈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才道,“你不舒服就别喝了,我和曲波喝点,你看着就行。” 厉深也觉得这种场合自己不喝有点说不过去,他顿了下道,“那我喝点啤的吧,白的我是真的喝不下去。” “行,”曲波点头,起身开门让服务员拿了瓶啤酒来,“我也不勉强你,能喝多少就多少。” 瞿东陈看厉深点了下头,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瞿东陈和曲波喝的是瞿东陈自带的酒,度数挺高,厉深看两人都是半杯半杯下肚,眼睛都不眨一下,忍不住凑过身往酒杯里望了一眼。 瞿东陈却注意到他的目光,不知是半醉了还是怎样,忽然转头眼角带笑地问他,“要闻闻吗?” 厉深愣了一下,想不到瞿东陈会逗他,顿时露出个纯良的表情来,对着瞿东陈摇头道,“不用了。” 他说的严肃认真,但那表情在瞿东陈看来却有些可爱,他忽然想伸手摸他一把,但只是一瞬便回过神来,他摇了摇头,想着自己是不是喝醉了,怎么就把他当成苏然了。 “东陈,”曲波把他拉回神,碰了下他的胳膊说着,“说实话吧,我今天挺开心的,真的,原本我以为吧,你这样的身份,现在肯定不愿意和我们这些平民坐在一起吃饭了吧,想不到你还和从前一样,真的,话不多说都在酒里了,这杯我干了吧。” 说完便仰头喝完一杯。 王珊珊在一旁拽了他一下,皱眉道,“让你喝你也不能这么喝吧,一会儿饭还没吃完你就醉倒了。” 曲波啧了一声,说着,“我酒量什么样你还不知道吗,别担心啊。” 四个人一面吃饭一面闲聊,喝到后面曲波和瞿东陈都有些醉了,厉深也就喝了一杯啤酒,主要还是陪两人聊天,最后曲波抢着要去结账,瞿东陈拍了拍他的手道,“账单我来的时候就挂了,下次吧,下次让你请,绝对不和你抢。” 瞿东陈都这么说了曲波只得作罢,拽着他的手说,“那你下次记得要让我请啊,不然约你吃顿饭还让你请客我多不好意思啊。” “我们这么多年兄弟还在乎这些干嘛,”瞿东陈道,“不说这些。” 曲波已经半醉了,和两人告别后就被王珊珊连拽带拉上了车 分卷阅读55 分卷阅读56 是我言不由衷 作者:卡宴 分卷阅读56 ,厉深问王珊珊一个人行吗,王珊珊点头道,“我这边没事,你也赶紧送瞿总回去吧。” 厉深点了下头,看了曲波一眼,才道,“那你们慢点。” 和两人告别后厉深才回头找瞿东陈,他看到他靠在墙上簇着火点一支烟,眉宇微皱,他喝醉了时的目光比往日更深邃,与厉深对视时显露出一种别样的幽深,厉深有一瞬的失神。 片刻后才走近他,咳了一声道,“走吧,我送你回去。” 车子行驶在路上,瞿东陈把车窗放到最低一支接一支的抽烟,饶是厉深这样的烟瘾也觉得瞿东陈抽的有些多了,所以当瞿东陈去摸下一支时厉深转头看了他一眼,轻声说着,“你少抽点,怎么这么大烟瘾。” 瞿东陈拿烟的手指停顿了下,抬眸望着厉深,几秒后才恩了一声,把烟放回去了。 厉深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失言。 “你……” “你怎么……” 两人忽然同时开口,尴尬地对望一眼,厉深轻笑了下,说着,“你先说。” 瞿东陈动了下喉结,把手放在双腿前,说,“你把对接的工作交给字海了是吧?” 厉深恩了一声,回道,“字海这人心细,为人处世也不错……” 瞿东陈打断他,“我不想听你说这些,”他皱眉望着他,说,“当初说好是你,怎么,现在不想见我了?” 瞿东陈问出这话连自己都是一惊,厉深自然也是惊讶,他不知道瞿东陈怎么忽然会这么说,太暧昧了,他不愿意往那个方向想去,但心口却不自主地有些颤抖,他听到瞿东陈继续说,“厉深,我承认,我以前确实是恨你,非常恨,但我对你作出那样的事我也不能原谅自己,我……” 瞿东陈还想说什么,厉深就打断他,“我说过你不必对我愧疚,瞿东陈,”他望着他,心口微痛,他知道瞿东陈的意思,也明白他忽然对自己变了态度只是因为那晚他强上了他心有愧疚,所以他说,“就这样吧,既然再见面对双方都是折磨,不如不见。” 车子里有一瞬的静默,厉深听见瞿东陈忽然沉着声笑了一下。 “好一个不如不见。”半响,瞿东陈才重复了一句,嘴角逼出一抹冷笑。 直到车子到达目的地,两人都没有再开口讲过一句话,瞿东陈解了安全带要下车,厉深忽然转过头叫了他一声,“瞿东陈。” 瞿东陈开门的动作有一瞬的停顿,厉深看着他的侧脸,轻声说了句,“再见。” 夜色深沉,路两旁的灯光发出半明半暗的光,瞿东陈一声不吭地关了车门,他站在那儿望了厉深一眼,抿着唇想要说什么,最后却只是留给了厉深一个冷漠的背影。 厉深把头埋进掌心,他知道他把两人好不容易缓和一点的气氛又搞砸了,但既然他已经决定要放下,就不会再拖泥带水。 一路怀着心事把车开回停车场,他现在只觉得有些累想回去好好睡一觉,所以当身后脚步声猝然响起时他意识有一瞬的迟疑,下一秒,棍子擦着风就朝他的背砸下来。 厉深吃痛地跪了下去。 但只是几秒,他就已经反应过来,第二棍砸下来时他立刻做出了回应,侧身避开,钳住对方的胳膊一扯一提,朝着他的膝关节就踹了过去。 对方啊地大叫一声吃痛跌倒,厉深下一秒扯开他的口罩和帽子。 “是你。”厉深眯着眼,不知为何忽然嗤笑了一声。 被人制服了,苏然倒也没显出多少惊慌,躺在地上看着厉深愤恨地道,“就是我。” 肩膀还在隐隐发疼,厉深踩着他的手把棍子抛到远处,这人到底对他有多深的仇,至于下这么重的手? 他蹲下身看着他,“跑到这儿偷袭我?跟踪我一路了吧?” 苏然把脸撇到一边,咬着牙不说话。 “不说话是吗,”厉深笑了一下,眼里却没丝毫笑意,他道,“我现在就叫瞿东陈过来,让他看看,你……” “别他妈拿陈哥威胁我!”苏然听到瞿东陈三个字忽然就沉不住气了,转过头瞪着他道,“陈哥喜欢我,我做什么他都会原谅我的!倒是你,厉深,上赶着给别人艹,你他妈到底贱……” 话还没说完,苏然脸上就狠狠挨了一拳,直接封住了他要脱口的话。 厉深眼里冷意渐深,他望着嘴角渗血的苏然,哽着嗓子问,“谁告诉你的?” 苏然看他终于被自己惹怒了,心里冷笑,看着他就道,“这件事除了陈哥,还有谁知道?厉深,你知不知道你在陈哥眼里算什么,你以为给陈哥艹了他就能喜欢你了?做梦去吧!” 厉深忍受着他的污言秽语,保安这时已经从外面赶来,看到这个场景惊了一下,连忙走上前询问情况。 厉深平静地说,“有人偷袭我。” 说完他低着头看着苏然,对方似乎并不担心他会报警,厉深冷笑了声,说,“苏然,原本我是想放过你的,但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改变主意吗?” 苏然嗤笑地道,“你以为我会害怕向你求饶吗?厉深,你……” “苏然,你还是太年轻了,”厉深冷静地打断他,站起身,让保安上前制住他,他动了动隐隐作痛的肩膀,“我和瞿东陈无论发生过任何事,都已经成为过去了,你终究是太年轻,只懂得争风吃醋,要想得到瞿东陈的爱,你必须像个男人一样地去爱他,懂吗?” 苏然眼里有一瞬的惊讶,他想不到厉深会对他说这些。 厉深摇了下头,“这次的事算是给你的一个教训,以后学聪明点,要想一直待在瞿东陈身边,耍心机,你还是太嫩了。” 苏然被几个保安制服着往外走,他也不挣扎,只是盯着厉深开口道,“你和陈哥究竟是什么关系……” “我和他吗?”厉深笑了一下,看着苏然道,“你还没那个资格知道。” 第二十九章 厉深回到家准备开灯,肩膀忽然狠狠疼了一下,刚才还不觉得,现在牵连着胳膊痛到抬都抬不了,他龇了一下牙,走到卧室脱了衣服对着镜子要看看伤势如何,外面忽然响起了敲门声。 厉深疑惑地走出来,隔着门问了一句,谁? 顿了一会儿,门外才传来一声熟悉的回答,“厉深,是我。” 厉深的手忽然就停在那儿。 是瞿东陈。 他还没回过神,瞿东陈就在外面道,“你开门,我看看你伤在哪儿了。” 半响,就在瞿东陈要再次敲门时,门忽然就开了。 客厅灯没亮,两人沉默地在黑夜里对视着,谁也没有先移开目光。 最后是厉深反应过来,侧身说了句,“先进来吧。” 厉深开了灯,去卧室穿上衣服,再出来时就看到瞿东陈正盯着客厅里的鱼缸微微出神。 分卷阅读56 分卷阅读57 是我言不由衷 作者:卡宴 分卷阅读57 听到动静瞿东陈抬眸看了他一眼,厉深走过来打开冰箱问他,“要苏打水还是可乐?” “苏打水吧。” 厉深恩了一声,拿了一瓶递给他。 “你怎么……” “你伤……” 两人又是一起问出口。 厉深有些尴尬,瞿东陈却没再忍着,再一次问道,“你伤势怎么样?要不要去医院?” “你怎么知道?”厉深疑惑地看着他。 “你别管我怎么知道,”瞿东陈语气有些不好,盯着他问,“伤在哪儿了?到底严不严重?” 瞿东陈的关心是真的,厉深看得出来,他眼睛不会骗人,心里一时温热,他说,“就肩膀挨了一下,不碍事的。” “对不起,”瞿东陈看着他诚恳地道歉,眼里有厉深都读不懂的情绪,“我不知道他怎么知道那件事的,不过你放心,接下来我会处理,不会让他再来找你麻烦。” 厉深淡淡笑了一下,“没关系,他就是年纪轻,我像他那么大的时候……” “你像他这个年纪也挺野的。”瞿东陈抢着回答。 空气静默了几秒,两人相视一笑。 “我平日里太惯着他了,”瞿东陈拧开瓶盖喝了几口水,皱眉道,“他现在越来越放肆,他以前也不这样……” “我都说了没事,你也不用再替他道歉了。”厉深说的平淡。 不知为何,听到这话瞿东陈脸色变了下,他抬眸望着厉深,“你以为我是替他……”话到喉咙他又咽了回去,说了句,“算了,不说了。”语气明显有了变化。 厉深不知道他又在犯什么脾气,他也懒得猜,总之瞿东陈能来和他说这些他已经很意外了,好不容易送走了个苏然,又来了个瞿东陈,他有些疲于应付。 “要没什么事的话……”厉深望着瞿东陈,话没说完,意思却已经表达得很清楚了。 “你赶我走?”瞿东陈听了这句话,脸色更冷了。 厉深恩了一声,看着他,“苏然那边你还要去解决吧,现在已经很晚了,我这儿没什么事你也不必多留。” 他看到瞿东陈气得抿了下唇,冷着眼道,“行吧,那你休息,我先走了。” 结果走到门口刚要开门时他又忽然停下,转过头对着厉深沉声道,“厉深,有时候我真的搞不懂你,”说到这儿他忽然自嘲地笑了一声,自顾说着,“不过我从来就没懂过你。” 门被关上,瞿东陈走了。 厉深站在玄关处,只觉得心口隐隐发疼。 瞿东陈最擅长如何在他伤口上撒盐,他用了很久才稍微平复下来一点的心,现在又被他的一句话轻松打破。 在那一刻,他忽然想追出去冲着瞿东陈问一句,那你要我怎么办?瞿东陈,你到底要我怎么办?! 当初选择隐瞒真相,他也被所谓的真相折磨了7年,整整7年,他只要想到当初怎么伤害的瞿东陈,那种痛意就百倍地向他袭来,他以为自己能承受…… 但他高估自己了。 他厉深只是个凡人,他也会后悔,他也会心痛,看到所爱的人和别人在一起了,那种心碎的滋味,他只怕自己会受不住。 所以他只能离开,只能选择离开。 他还能怎么办? 偌大的房间内,瞿东陈抽着雪茄坐在沙发上,眼睛都不抬地沉声问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人,“说说吧,你怎么想的。” 雪茄的味儿很大,平日里苏然也闻习惯了,可不知为何,今天他忽然就觉得那味道有些刺鼻。 瞿东陈摆明了在生气,苏然看他的样子就知道,可他越是这个态度,苏然就越不想和他好好说话。 他冷着声道,“你这是干什么,要审我吗?” 闻言瞿东陈抬眸看了他一眼,随即轻笑了一声,吸了几口烟才盯着他道,“苏然,你知道厉深是什么人吗你就敢偷袭他?他这次就只是给你个教训,要是他……” “我不怕他!”苏然瞪着眼打断瞿东陈,眼里有失望和恨意,“那天在酒店的人就是他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他当三插足别人感情我就是要教训他,说难听点,他就是个婊……” 一个耳光狠狠地朝他扇过来! 苏然捂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面前的人,明亮的灯光照得瞿东陈的表情分外冷然。 “我告诉过你那天的事就是个意外!”瞿东陈连眼底都带了冷意,“那天的事是我的错,是我强迫的他!我最后告诉你一次,你可以朝我撒气可以气我骗你,但别把事情怪到别人身上,知道吗?” 这是两人在一起之后,瞿东陈第一次对他发那么大的火,也是第一次对他动手,苏然咬着唇委屈地望向瞿东陈,可那个人眼里,竟然都没有半点的心疼,苏然鼻子一酸,顷刻间整个胸口都被委屈填满,他看着瞿东陈说,“你打我!你竟然为了厉深打我!你为什么就这么护着他,明明和你在一起的人是我!你为什么要这么护他!” 瞿东陈抿着唇不说话,刚才他确实是失了风度,他从未因为任何事对苏然动过手,但听到苏然骂厉深,他忽然就失了理智,自己怎么恨厉深、骂厉深都行,可换成别人,他连听都听不得。 苏然看瞿东陈站在那儿不说话,心里更加委屈,忍不住朝他喊道,“你说话啊!你为什么不说话!自从那个什么厉深出现以后,你连正眼都没看过我!你总是嫌我烦,嫌我给你添乱!你在美国的时候根本就不这样的……” 瞿东陈被苏然的这番话说得无可辩解,他也不想辩解,自从那晚强上了厉深以后,他发现他的心彻底地乱了。 把烟抵在唇上狠狠吸了两口,瞿东陈捻熄了它,他转过身,有些疲惫地道,“今天的事,下不为例。” “陈哥……”苏然带着哭腔叫了他的名字,只希望他不要对自己这样冷淡。 瞿东陈揉了下眉心,说,“去休息吧,我不想再说第二遍。” 半响,他才听到玄关外传来重重的关门的声音。 苏然走了。 站在那儿好一会儿,瞿东陈才转过身来,他心烦地抹了一把额上的碎发,半响,才自嘲似的笑了一声。 第三十章 厉深是一个人走的,工作日其他人也没赶得上送他,字海他们只能在微信里和他告别,快要登机时他接到樊江言的电话,那人正在北京参加活动,让他在那边安顿好以后把地址给他发过去,厉深回了句好就匆匆挂断。 来到临城,厉嵘早就安排好让人在机场接机,厉深坐上车就给厉嵘打了电话,那边估计在开会,直接掐掉发了短信问他,到了? 厉深回了个恩字。 隔了一会儿厉嵘才打电话过来,“我刚好明天要过去出差,到时候联系你,其他的我已经安排好了,你就好好休息几天,准备星期一 分卷阅读57 分卷阅读58 是我言不由衷 作者:卡宴 分卷阅读58 上班。” “恩,我知道了。”厉深回答着。 两人又随便聊了几句才挂断电话。 坐在车上,厉深透过窗户打量着这个城市,这里的气温似乎比a城还要低一些,但湿度也更大,开着窗户扑面而来的风也有了湿度,出差来过无数次,但第一次要真正融入这里,厉深还是觉得有那么一丝陌生。 他住的地方是政府专门给外调领导安排的公寓房,面积不大,却应有尽有,拎包就可以入住。 工作人员开门之后把钥匙递给他,礼貌地说着,“那深副您就先休息,我们主任出差去了,明天才回,所以就先委屈您一下,下午我来接您吃饭,明天早上主任回来后又和您联系。” “恩,辛苦你了,李主任已经和我通过电话了,”厉深把行李箱放在地上,对着面前的人说道,“下午你也不用来接我了,我自己解决就行,有什么我又联系你。” “那……” “没事的,我说不用就不用了,你去干你的工作吧,不用管我。” 看厉深坚持,工作人员也就道,“那行,有什么需要的您随时给我打电话。” 送走了对方,厉深才把门关上,坐飞机的时间不长,他也没觉得有多累,但还是去浴室冲了个澡,工作人员也贴心,连新毛巾、牙刷都为他准备好了,洗澡之后他正准备休息一会儿再整理衣物,想不到电话却响了。 他拿起看了一眼,是瞿东陈。 隔了好一会儿,厉深在按了接听键。 “他们说你调走了?” 瞿东陈连一句过渡都没有,沉着声就直接地问了出来,听得出来,他的语气带了些许怒气。 即使想到自己的突然调走会让瞿东陈感到意外,但他没想到,瞿东陈会生气得如此明显,厉深一时有些愣住,半响,才啊了一声,也不知自己该说什么。 两人都有较长的沉默,厉深听到瞿东陈那边压抑着的气息,他刚要说点什么,打算和瞿东陈稍微解释一下,想不到那边却在下一秒掐断电话。 听着电话那旁传来的占线声,厉深忽然有些莫名。 他把手机扔回床上,用干毛巾揉了揉头发,然后走到阳台把毛巾晾起,再走到卧室时,手机再一次响了。 厉深顿了一下,看到手机上再次亮起的熟悉的号码,神情颇为无奈。 “厉深,是我,”这时的声音没有了刚才显然的怒气,似乎还带了几分隐约的歉意,“我刚才失态了。” 厉深在这边恩了一声,说,“没关系。” 他听到电话那旁传来打火机点燃的声音,知道瞿东陈应该是点了一支烟,过了一会儿,他才听到他问,“为什么要调走?” 想不到他会这么问,厉深只得道,“工作需要。” “别跟我说这些,”瞿东陈似乎有些烦躁,狠狠抽了几口烟后嗓子都有些干,他说,“你不走,谁敢平职调你?你要调去哪儿就是厉嵘一句话的事儿,别以为我不知道。” 厉深一时无话,顿了下才道,“你想多了,确实是工作需要。” 又是一阵无声的沉默,最后还是瞿东陈开口道,“算了,你先休息吧,我挂了。” 没给厉深说话的机会,瞿东陈又再一次掐断通话。 厉深握着手机站在那儿,忽然从内心升起一股浓厚的疲惫感。 第二天厉嵘到了之后就给他电话,两兄弟一起吃了个饭,厉嵘又在工作上提醒了他几句,待一顿饭快要吃完,厉嵘不知为何,忽然掏出手机点开一张图片给厉深递过去。 厉深疑惑地看着他。 厉嵘扬了扬下巴,说,“你看看。” 厉深有些莫名地接过手机,看到照片上的人时又抬眸朝厉嵘看了几眼。 厉嵘摸摸鼻子,说,“后面还有,喜欢哪一个,你告诉我。” 厉深噗嗤一声笑出来。 厉嵘这是,给他介绍对象吗? 厉嵘看他一手挡着嘴坐在那儿笑,一时脸上也挂不住,却只得硬着头皮解释道,“你既然都选择离开了,所幸彻底放下,找个人好好过日子,这里面的人我都调查过了,家底干净,男的女的都有,你看看喜欢谁,我让小陈明天就安排你们见面。” “哥,认识三十三年我怎么就没发现你有媒婆的潜质呢?”厉深眯着眼看着厉嵘,眼里全是笑意。 “别废话,”厉嵘尽量装得严肃,说,“我这不是都为了你?你是我亲弟,谁都不为你考虑但我得为你考虑,你说我当你哥我容易吗。” “不容易,确实不容易,”厉深知道再笑下去厉嵘就要给他脸色看了,“我听你的,行了吧,我觉得照片上的人都挺不错的啊,你挑吧,挑中谁我就见谁,你看,我多听话。” 厉嵘瞥了他一眼,“男的还是女的?” 厉深抿着唇笑,“女的吧,男的,也行。” 厉嵘恩了一声,把手机收回来,心里大概有了人选,“那我明天就让小陈安排,你调来这儿呢就当是换个心情,说实话我早就想把你调走了,现在换个轻松的岗位你也可以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别把自己累着。” “恩,谢谢哥。”厉深知道厉嵘是真心为自己好。 “谢我作什么,”厉嵘看了他一眼,“只要你好就行。” 入了冬的天气越来越冷,瞿东陈这几日工作都很忙,朋友约了他几次都推掉了,好不容易完成手头上的工作回到家,已经是深夜。 洗完澡躺在床上,瞿东陈会习惯性地玩一会儿手机,打开朋友圈一条条往下翻,手指停顿在厉深十分钟前发的临城夜景上。 纷纷扬扬的雪花飘洒下来,配了几个简单的文字,冬天了。 之前和厉深互加好友还是因为工作上的缘故,厉深说我给你发个材料,你邮箱地址告诉我吧,瞿东陈说不用这么麻烦,你加我微信就行,然后下一秒就把好友申请发过去了。 厉深朋友圈文字介绍是“少有圆满”,当时瞿东陈看到这四个字时,还微微愣了一下。 他呼了一口气,点开厉深的朋友圈,自他走后,这还是他第一次在朋友圈里发动态,虽然只是短短几个字,但瞿东陈却盯着屏幕看了好一会儿。 他想起早上听秘书说了一句,临城今天下雪了,两个很近的城市,怎么a城还没怎么大幅降温。 虽是一句简短的吐槽,但瞿东陈还是留了心思,自他回来之后,他还没去过临城,只是依稀记得那里的气温要比这儿的低,犹豫了好一会儿,瞿东陈才在他的微信下面评论了一句,多穿衣服,别感冒。 一分钟后,他又点开按了删除,重新写了一句,多穿衣服。 厉深却始终没回他。 第二天到公司,秘书照常进来提醒这一天的行程安排时,瞿东陈忽然打断他问了一句,“我们在临 分卷阅读58 分卷阅读59 是我言不由衷 作者:卡宴 分卷阅读59 城那个项目现在谁负责?” 秘书顿了一下便立刻回复道:“是张副总。” “一直都是他在跟进吗?” “是的。” 瞿东陈转了下手中的笔,说着,“你跟他对接一下,这个星期安排个时间,我要过去看看。” 秘书面不改色低头记录下他的话,点头道,“好的,时间定了以后我会跟您说。” 瞿东陈抬起面前的杯子喝了一口水,说,“继续吧。” 原本定好要去临城的时间,却在出发前一天出了状况。 第三十一章 ge总部走来了一位特殊的女人,指名要见瞿东陈。 “问她什么她也不说,但就是指名了要见您,还有些着急的样子,”秘书有些为难地看着瞿东陈,“我们看她穿着配饰价格不菲,也不敢轻易赶人……” 瞿东陈喝了口刚磨好的咖啡,把桌前的笔记本电脑关上,抬眸说着,“那就请她进来吧。” 如若说在见面之前还有所猜测,但对方进来后瞿东陈望向她的第一眼,就已经猜出了这个女人的身份。 她和苏然长得实在太像。 待秘书离开后,对方对他说的第一句话就是,“瞿先生,请你救救苏然吧,现在只有能救他了。” 苏幂焦急地说了事情经过。 苏然在前一天晚上向苏启明出柜,指明已经和瞿东陈在一起了一年之余,苏幂说,“他现在被父亲打得重伤在家,没有父亲的允许谁也不敢送他去医院,瞿先生,这件事因你而起,如果苏然说的是真的,请你一定要去救他,现在只有你能救他了……” 瞿东陈跟着苏幂来到了苏家。 和苏然在一起之后他其实就对苏家有所耳闻,苏然这么肆意妄为,也是背后有家人为自己撑腰的缘故。 瞿东陈和苏启明在商业聚会时见过几次,但也只是点头之交,没什么来往,这一次苏启明见到他时,脸色僵硬铁青,如若没有旁人在场,他只怕要忍不住动手打人了。 瞿东陈礼貌地喊了他一声“苏先生”,苏启明却连正眼都不瞧他,瞪着一双眼睛问苏幂,“你带他来做什么!” 苏幂被他吼得浑身一震,低着头不敢辩解,瞿东陈回头望了她一眼,见她吓得屏住呼吸的样子,就大概明白苏启明在这个家的权威了。 瞿东陈开口道,“苏先生,是我让苏小姐带我来的……” “你不要跟我讲话!”苏启明气得声音都在颤抖,原本好不容易平息下来的怒火在见到瞿东陈之后更有汹涌之势,他握着拳看着瞿东陈道,“瞿总,我现在叫你这一声,是看在你是ge总裁的份上,但你,你竟然和苏然做出那样的事,你,你简直……” 他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苏幂看他脸色苍白,只怕他心脏病又要发作,担心地叫了一声“爸爸”,苏启明大吼:“你不要叫我!你把这个人领来做什么!还嫌我们家不够丢人是吗!” “爸爸,我……”苏幂想开口解释。 “苏先生,”瞿东陈转头看了她一眼,示意让自己来说,他从善地从她手中接过苏启明的杯子走过去递给他,语气冷静,“您先喝口水消消气,有什么话,等您气消了我们再说。” 苏启明低眸望了那杯子一眼,并没有接过来,而是冷硬道,“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你走吧,我们苏家不欢迎你。” 瞿东陈听了这话也没有什么表情,他从始至终都表现得很平静,他转过头对着苏幂道,“苏小姐,我有几句话想单独对苏先生说,不知你能不能……” 苏幂连忙点头,“好。” 说完她还小心翼翼地望了苏启明一眼,才低着头往楼上走。 苏启明看着他,眼里有明显的恨意,他说,“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你就算跪下来求我,我也不会答应你和……”自己儿子的名字,苏启明都难以启齿。 瞿东陈把杯子摆在一旁的桌上,他看着面前的男人说,“苏先生,你想错了,我今天来这里,不是为了让你答应我和苏然的事的。” “你说什么?”苏启明猛地抬头看他。 “我今天来,一是受苏小姐之托来救苏然,二是……”瞿东陈忽然停顿了下,看了苏启明一眼,看到他脸色有些微的缓和,才道,“不知道苏总对ge这个名字,有多大的兴趣?” 病房内。 瞿东陈推开门走进来,苏幂转头看到是他,连忙站起身感谢道,“瞿先生,谢谢您,要不是您,苏然他……” 她说的情真意切,瞿东陈也只是淡淡点了个头,看着躺在病床上的苏然,他躺在床上不能动,看着瞿东陈的目光却充满了炽热。 瞿东陈在心底叹了口气。 他转头对苏幂说,“好好照顾他吧,我已经和苏先生谈好了,等苏然伤好了,苏先生会送他继续出国读书。” 苏然忽然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瞿东陈当然想得到他的反应,他看到苏幂也有些惊讶,转头对着苏然道,“小然,以后好好读书,别总把心思用在别的地方。” “陈哥……”苏然艰难地发出声来,他想要起来,身体却虚弱得连支撑的力气都没有,他眼里瞬间就带了泪,不敢相信地看着瞿东陈问,“为什么……” 苏幂退后了几步,瞿东陈走近他,低着头望着他的样子,脸色苍白,手臂上脚上都有伤。 他以为动用了家庭的关系就能让瞿东陈有所忌惮,但他想的太简单了,如若瞿东陈能受他威胁,他就不是ge的总裁了,他用一招釜底抽薪逼他对自己承诺,但苏然不知道的是,他的心就从未在他身上。 “你应该知道这一个月来我为什么一次都没联系你,”瞿东陈语气平静,看着苏然的眼里带了点无奈,又有些微怒,他说,“你不该逼我的,苏然,你了解我的性格,知道我最恨的就是别人逼我。” “陈哥,我……”苏然看着瞿东陈的样子,心底忽然一凉,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忽然有一种莫名的恐慌,之前他再怎么闹,都不会像现在这样心有余悸,但这一次,他忽然有些怕了。 他忽然很后悔,不该用这样的方式逼迫瞿东陈。 “我错了,我就是想名正言顺和你在一起,我……”他极力解释,却看到瞿东陈始终面不改色。 “出国以后好好读书,把心思用在正道上,别再想其他的了,”瞿东陈看着他,“你父亲那边我已经沟通好,他不会再打你,你放心,这是我最后能为你做的,以后的路,就看你自己了。” 听到这几句话苏然眼泪都要掉下来了,“我不听……我不听这些,你不是喜欢我的吗,你亲口跟我说你喜欢我的,你不能这样对我……” 瞿东陈俯下身看着他,声音冷酷,“我是说过喜欢你,可我今 分卷阅读59 分卷阅读60 是我言不由衷 作者:卡宴 分卷阅读60 天喜欢你,明天我也会喜欢别人,喜欢这件事本身就太廉价了,更何况,你算计我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我……我错了,陈哥,你别走,别离开我行吗……”苏然祈求他。 瞿东陈抚上他的脸,低声道,“苏然,我的心早在没遇到你之前就死了,和你在一起的这段时间,我承认你带给我了些许快乐,但我心里有个洞,你明白吗,那个洞无论是多少快乐,都填补不了的……” 苏然紧紧抓住他的手,“陈哥,你这样对我,我爸不会放过你的,我就错了这么一次,你给我个机会,我以后一定不会再犯了……” 瞿东陈眯了下眼,“你爸是很宝贝你,苏然,但他还是个商人,我提出的条件太诱惑了,他不可能不接受,”他把他的手一根一根掰开,却还是手下留情,他说,“你20岁了,要像个男人,我不是你最好的选择,你又何必这样?” 瞿东陈没有再看他一眼,就要拔腿离开,苏然却再次叫住他,“厉深跟我说……” 他才说了厉深两个字,瞿东陈忽然就停住脚步。 此时此刻,苏然才彻底醒悟,他凄惨地笑了笑,盯着瞿东陈说,“厉深和我说,要像个男人一样去爱你,可我终究做不到,现在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至今都忘不了他……” 瞿东陈闭了闭眼,没有回头地离开了。 第三十二章 一辆银色跑车飞速地行驶在高速路上,此时夜色弥漫,天空开始淋淋漓漓下起小雨,跑车嚣张的轰鸣声在寂静的夜空显得尤为咆哮,瞿东陈目不转睛地注视前方,眼里却有波涛汹涌。 “厉深和我说,要像个男人一样去爱你……” 这句话一直萦绕在耳边挥之不去,瞿东陈眼底幽深,冷峻的样貌此时流露出一种莫名的痛苦,他把唇线抿得很紧,手上青筋显露,整个人似乎在努力压抑着什么,车子轰鸣着驶过跨海大桥…… 最后,终于在一个港口停下。 打开车窗任由雨丝洒落进来,瞿东陈一只手搭在那儿,靠在椅背上抽一支烟,火光忽明忽暗,如他此时的心,忽上忽下,牵动不定。 他想起当年他就是在这儿为厉深过的生日,那个时候他们还一起出海,转眼7年过去了,除了这个港口,什么都变了。 此刻已经是夜深,雨越下越大,大有瓢泼之势,整个港口笼罩在一片雨水之中,凄凄蒙蒙的,像梦中景象一样不真实。 夜空如同一个巨大的牢笼,把瞿东陈牢牢困在那里,偌大的空间里,除了雨声,他只听得到自己的呼吸,在一眼望不到边的巨牢中重重喘息着,雨声越来越大。 黑夜散去,雨声减小直至消失,云色在灰白中稍微带出点蓝,天亮了。 瞿东陈挪了挪早已僵硬的身子,抬眸去望窗外,太阳还没升上来,下过雨后的天空,透亮,清凉。 他才意识到自己在这儿坐了整整一夜。 “深副,下班了还不走吗?”有人路过敲了下办公室的门,和厉深微笑着打招呼。 厉深穿上大衣正准备关门离开,听到别人叫自己便抬头笑了一下说着,“马上了。” 他关了空调和灯,拉上门和同事一起往电梯方向走去。 同事看他只穿了件薄毛衣,外面一件红色格纹廓形大衣,有些过于单薄了,不禁问道,“深副穿这么少不冷吗?” 厉深笑了下,当然不能承认自己要风度,只得道,“还好吧,开车不怎么冷。” 两人一路闲聊,出了大厅厉深和他告别,正要往停车场走去,却听到有人在人流中叫了自己的名字,“厉深。” 厉深顿了一下,这声音他太熟悉了,但那个人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他疑惑地转头望去,看到站在一旁的瞿东陈。 他眉峰英挺,双手随意地揣在大衣兜里,头发上还有未化的雪花,像是刚刚从画里从出来的人。 厉深一时有些恍惚。 瞿东陈见他发愣,一步步走到他面前,两人面对面的距离,他看他戴着眼镜着一件格子大衣,有雪花落在他的肩上和头发上,他样貌本就生得有些冷艳,这个样子就更显出一种惊艳的美来,瞿东陈看着他,忽然一时忘记言语。 “你怎么来了?”还是厉深先反应过来,瞿东陈的样子在他眼里渐渐凝成一个点。 瞿东陈看得失神,轻微地咳了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才道,“出差,顺路过来约你吃个饭,有时间吗?” 他应该是特意打听了自己上班地点的,想到之前的那通电话和深夜收到的那句关心,厉深心里五味杂陈,却还是点头道,“好,你等我开车过来。” 车上两人一时都有些沉默,厉深不知道要说些什么,瞿东陈忽然这样追过来,他还缓不过神,觉得有种强烈的不真实感。 瞿东陈却转头看着他说,“你戴眼镜的样子……”他顿了一下,轻声说,“也挺好看的。” 想不到瞿东陈会这样说,厉深看了他一眼,只得转移话题问他一些工作上的事。 瞿东陈说,“还行,我让李锐和他们对接了,现在他全权负责那边的事。” 厉深啊了一声,瞿东陈看着他,“你呢,在这边还习惯吗?” 等一个红灯,厉深看着窗外的车流,不知为何有些分神,他道,“还不错,至少在这儿不用没完没了的喝酒加班,太清闲了我一时还适应不了。” 他开了个玩笑,两人不约而同轻笑了声,瞿东陈说,“恩,我酒量现在都不如你了。” “是啊,我早发现了,”厉深瞟了他一眼,“在美国没那么深的酒文化。” 两人聊一些简单的事,厉深一路把车开到一家餐馆。 他并没有带瞿东陈去特别讲究的餐厅,而是停在一家人声鼎沸的馆子前。 厉深转头对他说,“这儿环境虽然不怎么好,但是我这一个月来吃的最好吃的一家。” 瞿东陈笑着道,“恩,听你的。” 那天瞿东陈是吃了饭走的,门口停了接他去机场的专车,厉深问他,“怎么这个点走?” 瞿东陈说,“订好的机票,明早还有个会,不能缺席。” “那注意安全。” “好,你也小心。” 两人道了别,瞿东陈顶着纷扬的雪花坐进了车内,一直到车子开走了,厉深才转身离开。 两个小时后,厉深接到了瞿东陈的短信,“安全到达了,你呢,回家了吗?” 厉深看着屏幕上的几个字,半响,才回道,到家了。 他扔了手机走到阳台抽烟,下了雪的城市此时灰蒙蒙的,什么都看不清楚,厉深打开窗户任风吹进来,冷风夹杂着雪花扑到脸上,他却丝毫不觉得冷。 他不知道瞿东陈怎么忽然对他转了态度,那么明显的转变 分卷阅读60 分卷阅读61 是我言不由衷 作者:卡宴 分卷阅读61 ,之前连望都不会望一眼,现在却追着来到临城就为了约自己吃一顿饭。 这已经不是一句愧疚能解释的。 在寂静的夜里,厉深心跳忽然有些加快。 那天回完短信后两人便没有再联系,直到一个星期后,厉深才接到了瞿东陈的电话,他说,“我来临城了,一会儿下班了来接你吧。” 厉深正弯着腰在休息室接水喝,他还没回答,杯子却哐当一声摔碎在地上。 同事闻声连忙上前问他有没有事,厉深解释着,“没事,就是杯子没放稳。” 瞿东陈在那边问他怎么回事,厉深捏了下被开水烫到的手指,说着,“我把喝水的杯子摔碎了,待会儿又给你打过去。” 挂了电话,厉深正要拿笤帚打扫地上的碎玻璃,早有人先他一步弯腰去收拾,厉深连忙道,“小李你放那儿,我来收拾就行。” 女生约莫二十四五岁,刚工作不久,和厉深一个办公室的,人长得漂亮,笑起来特别好看,她笑着道,“没事的深副,一会儿就弄好了,你手要不要紧,我抽屉里有烫伤膏,我拿给你。” 厉深看她马上打扫好了,也就不再拒绝,只是道,“那辛苦你了,我手没事,就烫了一下。” 小姑娘抬眸朝他望了一眼,脸上有些红。 他却没注意,而是走到一旁给瞿东陈回了电话,对方告诉他,“我马上到楼下了。” 不知道他怎么怎么快,厉深一时有些尴尬,“东陈,我今天约了人了,要不下次吧,下次你来临城我再约你。” 那边稍微顿了一下,才问,“同事?” 厉深含糊其辞地恩了一声,说,“抱歉啊,刚才忘记和你说了。” 再开口语气明显有些不好,但瞿东陈还是忍住了,说,“没关系。” 然后把电话挂断。 听着电话那旁传来的忙音,心里忽然有些空落落的。 顿了几秒,厉深忽然往电梯方向走去。 瞿东陈正打算打电话让司机来接,却看到下一秒从大厅里快步出来的厉深。 “瞿东陈,”厉深喊住他,快步走上前,“你等一会儿。” 没想到他会突然出现,瞿东陈愣住了,电话接通了也没讲话,厉深已经走到他面前,电话那旁有人叫他瞿先生,他直接掐断了。 握着手机看着喘着气的厉深。 “你走那么急干什么……”他想伸手去抚他脸,有些责怪地问了一句。 厉深看着他问,“你什么时候回去?要是不急的话,我吃完饭联系你。” “明天。”瞿东陈脱口道。 厉深点了下头,说,“那你等我吧,我就吃个饭。” 瞿东陈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好,我等你。” 待厉深回去了,瞿东陈看着他离开的方向愣了好一会儿才抬手拨通秘书电话,“帮我把今晚的机票取消了,恩,不回去,把会议推后,就说我安排的,就这样。” 其实厉深约的并不是什么同事,而是之前厉嵘安排的相亲对象,因为提前约好了,于情于理他都不能突然爽约。 厉嵘安排好之后就把对方的名字和照片给他发过去,女方叫做崔菁菁,二十七岁,在临城大学任教师。 人长得漂亮,高鼻子小嘴唇,典型的东方美女,厉深看到照片第一反应就是厉嵘到底从哪儿给他网罗的这些美女?之前给他看的照片也是,他只是随便翻看了几张,清一色的美女。 来到目的地才发现对方已经先他一步,厉深有些抱歉地道,“崔小姐不好意思了,来的路上堵车,还让你等我。” 崔菁菁真人比照片上还漂亮,两人站在一起简直就是一对璧人,周围的人频频投来注视的目光。 “你没迟到,是我提前了,担心堵车所以很早就出门了。”崔菁菁看着他说,一双眼睛灵动又美丽。 两人坐在一起吃了一顿饭,厉深没有刻意找话题,倒是崔菁菁比较健谈,且举止大方,和厉深从工作聊到兴趣爱好,一顿饭倒是吃得相谈甚欢。 待两人在饭店门口分别时,崔菁菁主动开口道,“不知道你周末有没有时间,我知道有一部不错的电影要上映……” 厉深笑着说,“我知道,那部电影我也期待好久了,到时候我约你,我周末都有时间的。” 崔菁菁眼里有亮光,“好啊,那我等你电话。” “恩,路上开车小心。”厉深对她说。 分别之后,厉深站在街道旁的树下点了一支烟,天气太冷了,他点了几次才把火点上,抽了几口后拿出电话找了瞿东陈的号码,想不到对方接的也很快,似乎一直把手机握在手里。 “你结束了?”瞿东陈问他。 “恩,你还在临城吗?” “在的,你现在在哪儿,我去找你。” “你告诉我你在哪儿吧,我过来,你人生地不熟的,开导航挺慢的。” 瞿东陈似乎在那边笑了一下,说,“我有司机。” 厉深这才哦了一声,想说自己怎么就忘了这个,顿了一下便给他报了地址。 瞿东陈说,“我估计半个小时能到,天气太冷了,你去车上等我。” “好,等你到了给我电话。” 挂了电话,厉深站在那儿抽完了一支烟,他抬眸去看不知何时纷纷扬扬下起的小雪,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了,对面的饭店里人声沸腾,有人不断进进出出,或是情侣互相牵着手,或是三五成群的朋友,充满了烟火味的人生。 雪越下越大,路过的人彼此也越拥越紧。 直到瞿东陈站在面前时,厉深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落了一身的雪花。 瞿东陈当即扯了自己的围巾就给他围上,凝眉道,“疯了你?让你去车上等我,怎么在这儿站了半小时。” 厉深这才回过神来。 低头去看围在脖子上的深色围巾,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 瞿东陈却好似刚才的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继续道,“你车在哪儿?我们过去吧。” 似乎是怕他冷,还抽了一支雪茄含在嘴里点燃,抽了两口递给他。 烟抵在唇边,厉深张嘴含在嘴里。 坐在车上,厉深才想起问他,“你吃饭了吧?” 原本以为得到的是肯定的回答,却听见瞿东陈说,“还没。” “什么?”厉深倏地抬眸望向他,“这个点了,怎么还没吃,我以为你……” “一个人也不知道去哪儿吃,吃什么,要不你现在陪我去吃点?” 厉深看着他,颇有些无奈,“要不去我那儿我给你煮碗面?” “好。”瞿东陈回答的很干脆,转头笑着问他,“你还会煮面条啊。” 厉深一面发动车子一面道,“嗳,你小看人了,我还会做饭呢你信不信。” “不信。” “不信算了 分卷阅读61 分卷阅读62 是我言不由衷 作者:卡宴 分卷阅读62 ,”厉深笑着抽完一支烟,说着,“你这雪茄口感不错啊。” 两人一路聊着天,回到公寓,厉深指了指沙发让瞿东陈休息会儿,然后脱了外衣和围巾就往厨房走去。 瞿东陈站在那儿问他,“要不要我帮忙?” 厉深打开冰箱拿出鸡蛋,说着,“不用,冰箱里有苏打水你过来自己拿,我这儿一会儿就好了,饿了桌上有面包。” “也不饿。”瞿东陈跟着他走到厨房,看他把手袖摞到一半,正站在那儿洗葱。 “什么时候学会做饭的?”瞿东陈开口问他。 愣了一下,厉深才道,“前几年吧,那时候下基层老是吃食堂我也腻了,所以偶尔会做饭。” 烧开水、洗葱、打鸡蛋、下面条……瞿东陈靠在门上看厉深有条不紊地为自己煮一碗面,看着锅里冒出来的腾腾热气,看着厉深转过头对着他说“马上好了”忽然有种强烈的不真实感。 他差点就要忍不住走上前从身后抱住他,只得不断地提醒自己急不得,要一步一步来,但此刻的内心早已经波涛汹涌,像锅里涨开的热水,滋滋地往外冒泡。 他其实是存了心思的,明明可以一个人解决的晚饭,却偏偏要等着厉深,对厉深说一句我没吃饭,只是想看看他的反应,没想到这个人会为他亲自下厨。 瞿东陈只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要溢满出来。 面条煮好上桌,还贴心地窝了个蛋,瞿东陈吃了一口,厉深问他,“还行吗我手艺?” 瞿东陈恩了一声,看着他说,“很好吃。” 厉深陪着他坐在那儿吃饭,一面抽烟一面玩着手机,结果一支烟还没抽完瞿东陈就吃完了整碗面。 “这么快?”厉深一只手夹着烟,抬眸看他。 瞿东陈抽了张纸抹了下嘴角,看着他道,“这是我七年来吃过最好吃的一顿饭。” 还没等厉深反应,他已经站起主动把碗端到厨房里洗了,走出来时厉深已经坐在沙发上削猕猴桃,瞿东陈抽了一张纸擦干净手上的水,坐到厉深身边。 他挨得他很近,厉深都能感觉到他的呼吸,这么近的距离,明明没什么想法,都会忽然让人升起一种紧张感来。 厉深把削好的猕猴桃递到他面前,问,“吃吗?” 瞿东陈说了声谢谢,接了过去。 屋里的气氛一时有些静谧。 厉深觉得自己该说点什么,便问道,“我也是来到这儿才知道ge在临城新做了个项目。” “恩,所以我最近过来的比较多。” “那小苏呢?你不带他过来?” 其实厉深问这句话只是一时想起,但瞿东陈转头望了他一眼,有些探究的意味,眼底还有些隐隐的开心,他看着厉深道,“我们分开了。” “什么?” 他认真地说,“我和苏然分开了。” 厉深眼里有明显的惊讶,瞿东陈看着他,先一步开口道,“你还记得当时你问我爱苏然吗,那个时候我没回答你,如果你现在还在乎的话,我可以告诉你我的答案。” 厉深只觉得呼吸在渐渐加快。 房间里静得出奇,有一种隐隐的情绪在彼此之间酝酿,瞿东陈离他越来越近,右手不知何时放在厉深的腰上,他眼里如幽潭深邃,他的唇离他的是如此之近,差一点就要亲上,就在他即将开口的同时,手机忽然震动了。 突如其来的一个电话打破了之前所有的气氛,厉深微微喘着气说,“你手机震。” 瞿东陈气得差点把手机砸了。 但看到来电后,他还是不情愿地按了接听键。 “说。”他冷硬地吐出一个字,眼睛却还是深情地望着厉深。 但过了几秒,瞿东陈的面色便凝重起来,他站起身走到一旁,语气沉重,“好,我知道了,我让李锐马上过去,我现在就从临城赶回来。” 厉深走到他身边问他,“出了什么事?” 瞿东陈挂了电话,一面重新拨号一面说,“一个股东突然要撤资,我现在得马上回去。” 厉深皱眉,知道股东突然撤资对ge的影响,神色也不由得沉重起来,他抬腕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快十点了,他立刻用手机登了网站去看机票,从临城飞往a城最后一个航班是一个小时后,但机票已经全部卖光。 “没事,东航那边我有办法,”瞿东陈看着他说,“司机在楼下等我了,我现在得下去。” 厉深把大衣递给他,又穿上自己的,他说,“我送你。” 两人来到车前,瞿东陈忍不住似的揽了下他的腰,但随即便放开,说着,“快上去吧,天冷。” 厉深把围巾给他系上,夜色深邃,如瞿东陈的眼睛,厉深看着他,“你先去处理ge的事,下次见面时,我希望听到你今天没说完的话。” 瞿东陈忽然握住他的手,“好,等我。” 车子离开,厉深才低头看了看刚才被瞿东陈握住的手心,人走了,但余温还在,厉深站在如水的夜里,半响,把手凑到了自己的唇边。 第三十三章 几天后,厉深没把瞿东陈的电话等来,倒把厉嵘的电话等来了。 “哥,你来临城了?” 厉嵘那边似乎在走路,有些许的杂音传来,他说,“没去,就突然想起给你打个电话。” “你又想打听什么?”厉深似乎对他的套路很熟了,连一句废话都没和厉嵘讲。 “什么叫我想打听什么?我就问问你和那位崔小姐相处得怎么样,我是你哥我问问都不行吗?” “行行行,”厉深怕他了,厉嵘对外都是一副冷面阎王模样,所以他底下的人都怕他,但和家人在一起时他却特别爱管闲事,厉深只得实话实说,“哥,你别给我介绍对象了,我不想见了。” “什么?” 厉深说,“我说我不想见面了,你别操心我的事了,我自己的事自己有分寸。” “你有个屁分寸!” 厉深受不了地皱了下眉,知道厉嵘这是要生气的前兆,连忙道,“我前些天和瞿东陈见面了。” “你说谁?瞿东陈?” “恩,就是他,我俩见面了,他和苏然分了,我想再试一次。” “你要试什么?” 厉深说,“哥,你知道我这些年心都在谁身上,现在他主动来找我了,我不想也不会再放手,我想和他在一起。” 那边静默了几秒,厉嵘再开口语气有些不好,他说,“厉深,我就是太知道你了才担心你,瞿东陈之前对你什么态度你不是不清楚,现在忽然来找你,我不相信他是突然想明白了,还是……”厉嵘顿了一下,问,“还是他知道当年的真相了?” “不,他不知道,”瞿东陈如果知道了当年的真相,不会到现在还闷在心里,他了解瞿东陈的 分卷阅读62 分卷阅读63 是我言不由衷 作者:卡宴 分卷阅读63 性格,所以他说,“哥,你别告诉他,如果以后他追问你,你也不要告诉他。 “为什么?” “我不想让他再心痛一次,”厉深说,“我不知道他主动找我的目的是什么,如果是想要报复,那我也认了,但如果,如果这一次他是真的想和我重新开始,那我更不会让他知道所谓的真相,当初我已经做了选择要瞒他一辈子,现在,我更不想让他觉得亏欠我。” 那天,厉嵘很无奈地挂断了电话,他知道他终究是管不了厉深的,从小到大,只要厉深决定了的事,就没有谁能够劝阻得了他。 瞿东陈自从回来之后就一直和厉深保持联系,哪怕工作再忙,晚上回到公寓后也会和厉深通电话或者是微信,但是那天他给厉深发了微信,却半天都没回应,洗澡出来瞿东陈看了一眼时间,还早,才十点多,厉深不可能就睡着了,想了下, 瞿东陈直接把电话拨过去,响了几声后,电话忽然被对方挂断。 瞿东陈看着手机皱眉,厉深这是什么情况? 不过只隔了几分钟,厉深就把电话回拨过来。 瞿东陈一面擦着头发一面开口问,“怎么,刚才接电话不方便?” 厉深那边声音很吵,但又不是像在酒吧一样音乐嘈杂,而是人声繁杂,很多人在身边不停地说话,还有车子发动的声音,瞿东陈凝眉道,“厉深,你在哪儿呢?” “东陈,我们这儿一个县突然发生地震了,我现在在单位马上要赶过去,”厉深语速很快,还透着一股焦急,“去到那儿以后估计暂时联系不上,等我回来联系你。” “什么?地震?”瞿东陈惊讶,“哪儿地震,几级?” “岷江县,7级,现在伤亡还不确定,”因为周围嘈杂,厉深放大了声音,“我先挂了,我们马上要出发,先这样。” 还没等瞿东陈说什么,厉深就已经把电话挂断。 瞿东陈站在卧室紧紧握着手机,一时有些心慌。 半响,瞿东陈发了一条短信过去:保持联系,让我知道你每天都平安。 厉深到灾区的第一天给瞿东陈报了个平安,瞿东陈知道他忙,所以只是短信嘱咐他自己要当心,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厉深告诉他,三天后。 结果到了第二天傍晚,厉深突然就失联了。 瞿东陈给他发短信他一直没回,当时还在开会,瞿东陈只觉得有些心慌,不知道厉深是正在参与救援没看到还是怎么样,隔了半小时,手机也捏在手里半个小时,直到发现手心全是汗,瞿东陈才忽然站起往门外走去。 一屋子人全都抬头看向他。 瞿东陈指了指李锐说,“继续汇报,不用管我。” 他关上门走到一旁,焦急地拨了厉深的手机,对方显示不在服务区。 瞿东陈立马把助理叫来,“让你时刻关注临城那边地震的动态,现在什么情况?” 助理看瞿先生脸色不善,小心翼翼地道,“我和政府那边联系了,他们说现在情况稳定下来了,之前震过之后没有大的余震。” 瞿东陈烦躁地捏了下鼻梁,他站在那儿顿了一会儿,抬眸说着,“行,你先过去吧,有什么消息随时告诉我。” 厉嵘是半夜接到瞿东陈的电话的,他还没睡,看到屏幕里显示的私人号码,犹豫了好一会儿才接起,想不到是瞿东陈。 “嵘大哥,是我。” 厉嵘恩了一声,直接道,“要找厉深,是吗?” “你有他消息吗?他从下午就失联了。” 厉嵘说,“你现在不给我来这个电话,我明早也会给你打过去,”他皱着眉道,“厉深在的那个地方突然塌方,现在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我已经派了人赶过去……” 瞿东陈忽然打断他,“我跟你们过去!” “你?你现在在哪儿?” “我现在在临城,如果你走不了的话,你给我派个人,我要去找厉深。” 厉嵘想不到瞿东陈会半夜飞临城,他看了一眼时间,沉吟了下便道,“好,半个小时后会有人和你联系,从临城到事发地估计要五个小时,你们赶到那边天也亮了,记住,随时保持联系。” “好。”瞿东陈答应他。 他们走的是夜路,进了县以后要翻半坐山才能到达目的地,山地蜿蜒曲折不算,整条路大雾弥漫,可见度非常低,所以哪怕开的是悍马,司机还是尽量把车速放在40码。 一辆车除了司机就只有瞿东陈和厉嵘派给他的工作人员,叫王敏,三十五岁左右的年纪,是临城公安局的副局长。 路上瞿东陈又给厉深拨过两次电话,无一例外的,都是不在服务区。 “应该是塌方导致线路断了,”王敏看瞿东陈神色有些烦躁,便出声安慰着道,“从村上到县上还有一段路,我估计他们现在应该是被堵在路中间了。” “但愿如此。”瞿东陈脸色沉重,暗暗握紧了手里的电话。 他们是天色蒙蒙亮的时候到达乡上的,路上瞿东陈终于忍不住困意睡过去一会儿,几分钟后又突然醒过来,他心里始终记挂着厉深的安全,睡不安稳,所以几个人刚到了岷江县连早饭都顾不上吃就匆匆赶往乡政府,车子开不进去,他们把车停在离乡不远的地方步行进去时,一路上就看到被转移出来的受灾群众。 因为临时没有那么多住的地方,所以只能在乡镇府外面搭起帐篷,几个老人被工作人员搀扶着过去,有小孩在帐篷外哭着找妈妈,无论工作人员怎么安慰都于事无补,脏兮兮的小脸上满是泪痕,瞿东陈一时顿在那里,心里很不是滋味。 王敏先他一步进去问消息,不一会儿就看到他从乡政府小跑着出来,他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说着,“瞿总,打听到了,厉副主任他们昨天中午去的村上,至今未归。” “现在过得去吗?”瞿东陈问。 “可以,副乡长现在就可以带我们去村上。” 瞿东陈看着他说,“辛苦你了,我们现在先去吃点东西,然后马上进村。” 一路上副乡长和他们介绍了大体的情况,塌方地点在离村10公里的地方,埋了两个人,都是村民,现在救援人员正在全力抢救。 听到这儿,瞿东陈知道自己不该这样,但知道被埋人员里没有厉深的名字时他确实是松了一口气。 人确实是自私的,这世上那么多人,他们不可能一一都在乎,他们只能在乎身边的人,祈祷他们健康平安。 车子行驶到离村还有十公里时就不能继续往前走了,副乡长告诉他们要步行一段路,翻山过去。 瞿东陈虽然是第一次走山路,但因为经常锻炼,脚力也丝毫不逊于这些乡镇干部。 但三个人没意料到的是,余震会再一次袭来。 正爬到 分卷阅读63 分卷阅读64 是我言不由衷 作者:卡宴 分卷阅读64 一半的路,瞿东陈忽然感到脚下一晃,像是头晕差点要栽倒下去,随即山上就有碎石不断滚落下来,副乡长连忙把他按倒在地上,大叫一声,“地震了!快趴下!” 瞿东陈身边刚好有一棵大树,副乡长推了他一把让他抱紧它,王敏也连忙找了棵大树躲避下来,顷刻间有石头泥土不断从山上滚下来,脚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呼呼地怒吼着,副乡长紧紧拽住瞿东陈的手说着,“没事,只是余震,一会儿就好了。” 这次余震虽小,但过了十分钟才停下,待一切恢复平静,副乡长和王敏才相继起身,瞿东陈始终是跪在地上的,脚有些发麻,王敏弯下腰拽了他一把,瞿东陈看着他道,“谢谢。” “瞿总,还能继续走吗?”王敏担心地问他。 “没事,”瞿东陈心有余悸地喝了几口水,他说,“走吧。” 三个人又继续赶路。 两个小时后,他们才终于进了村,却被告知,路通以后,厉深已经带着人先一步返回乡上了。 瞿东陈抿了下唇,明明不是炎炎烈日,他却忽然感到一种莫名的焦躁。 不过在他们赶到的同时瞿东陈的司机也在路通后来到,瞿东陈连饭都顾不上吃,便匆匆赶了回去。 王敏和副乡长因为还有其他的公事所以在村上留了下来,让瞿东陈先返回去。 路通了自然比来时要快得多,瞿东陈远远就看到乡政府的大门,像是有个人站在那里,他眯了下眼,只觉得那身影十分熟悉。 直到车子快到了时瞿东陈才看清对方的身影,车子还没停稳,他就先一步跳下了车。 “瞿东陈!”厉深扔了抽了一半的烟朝他小跑着过来,脸上全是担心,“你他妈怎么这么冲动自己就跑来了!” 两日来的疲惫终于在这一刻尽数化为想把对面人拥入怀中狠狠揉进胸口的冲动,瞿东陈只听见自己的呼吸声渐渐加重,他看着厉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在听到塌方的消息时他连想都不敢想,只怕被埋进去的人里有厉深这两个字,后来在山上发生余震,他抱着树蹲下来的那一刻他就在想,如果,如果他死在这里了,那他就再也见不到厉深了。 “瞿东陈,你说话,怎么不说话?”厉深想伸手去摸他,却发现手上全是泥,正要缩回来却被瞿东陈握住了手往自己脸上抚去。 他闭上眼感受着厉深手心的温度,“摸摸我,厉深,你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我只怕再也见不到你……” “东陈……”厉深看着他,用指腹温柔地摩擦着他的脸,“你说你傻不傻,就这么跑来,你再不回来的话,我真要赶回去找你了……” 周围都是人,两人不敢有太过逾越的举动,瞿东陈忽然拽着他往车上带,“上车。” 车门关上的那一刻,带给厉深的是一个温暖而有力的怀抱,瞿东陈把他紧紧按在怀里,不停地亲吻他的脖颈,“厉深,我不在乎了,我统统都不在乎了,我只要你,我这辈子只要你……” 瞿东陈心里滚过一层层热浪,他不知道为何眼里忽然有了泪水,那是他的一腔深情,是他终于对他说出口的话,在港口的那一晚,他就已经想明白了,他忘不了厉深,哪怕厉深曾经伤害过他,可他还是爱着他,他不知道当年的事情究竟是怎样,但他却是因为厉深的逼迫而逃过一劫,既然他选择认下这份感情,那么曾经一切都统统不重要了,而这一次奔赴千里,他只为确认厉深平安,他只怕自己没机会对他说出他的一腔肺腑,在来的路上,他从未这样害怕过,可现在,他终于能够抱着他,对他说,我这辈子只要你。 还好,还来得及。 突然的告白却迟迟等不来回应,瞿东陈心里一慌,想要推开厉深看看他,却被厉深更紧地抱在怀里,然后听着厉深哽着嗓子说了一句,“别动,就这样。” 瞿东陈忽然反应过来,试探性地伸手去碰厉深的脸,湿了一片。 厉深用手遮挡住眼睛,可泪水还是从指缝中流下来,瞿东陈这辈子从未见厉深这样哭过,他有些慌,想去给厉深揩眼泪,厉深却直接堵上他的嘴,没章法地吻他。 “告诉我,东陈,这不是梦……” “厉深,我……” “我爱你!”厉深忽然抢过他的话,看着他的眼睛说,“我爱你,瞿东陈,你不知道我他妈有多爱你,从今以后,这句话只能我对你说,每一次,都只该我对你说……” 瞿东陈温柔地拍着他的背,“都过去了,厉深,不要再想了,我们忘了过去重新开始,好吗?” “好,你说什么我都答应,我们忘了从前,好好开始。”厉深眼泪一直不停地往下落。 瞿东陈心疼地吻住他的眼睛,“别哭,阿深,你别哭……” “我爱你,瞿东陈,”厉深把头抵在他的肩上,然后重重地咬了下去,“这辈子,我说什么都不会再放开你了……” 第三十四章 因为ge那边撤资的事儿还没有彻底解决,所以瞿东陈在县上吃过晚饭以后就连夜赶回去,厉深把他送到车上,瞿东陈深情地望着他,用两人只听得到的耳语道,“我现在巴不得把你一起带回去……” 厉深想去抚他的脸,伸到一半却握住了他的手,他同样也很舍不得瞿东陈,两人户表心意以后就要面临短暂的分别,他恨不得马上坐上车和瞿东陈一起回去,但他还有未完成的工作,所以他只能道,“等着我,很快……” 瞿东陈管不了旁人了,把他的手放在唇上吻了下去,“还是那句话,保持联系,让我知道你一直都平安。” 厉深看着他,“好,我答应你。” 两天后,厉深才安排好工作从事发地回到了临城。 这次地震重伤6人,轻伤无数,所幸的是没有任何人在地震中死亡。 事情告一段落后,过了几天,樊江言把厉深约到了临城有名的一家gay吧喝酒,老板和樊江言是多年的朋友,樊江言正好有机会介绍对方认识,所以特意约去了那儿。 厉深推门进来时整个酒吧的目光都朝他投来,他着一件灰色廓形大衣,双手随意揣在兜里,戴着眼镜的模样更是添了几分禁欲的味道,樊江言在楼上给他打了个响指,厉深抬眸朝他笑了下,径直绕过路人朝二楼走去。 他脱了外衣坐到樊江言旁边,樊江言把酒杯放在他面前,笑着道,“你看看楼下那些如狼似虎的目光,差点把你给吃了。” 厉深挑了下眉,“我已经很低调了。” 樊江言摇头笑。 gay吧店主姓冉,叫冉云波,三十四五的样子,长相帅气,和樊江言一样,是典型的屏幕型男类型。 樊江言给两人做了介绍,冉云波和他握手,说,“老听樊江言提起 分卷阅读64 分卷阅读65 是我言不由衷 作者:卡宴 分卷阅读65 你,今天算是见着了。” 厉深笑着道,“我也是,咱俩这算是神交已久了。” 冉云波身边还坐了个朋友,乍一看是有些冷硬的样貌,眉间掩不住的英挺之气,樊江言介绍说,“他是波哥的朋友,你可以叫他峥哥。” 厉深看对方的坐姿和样貌,一时忍不住问,“峥哥在部队吧?” 对方和他喝了一杯,点头道,“恩,番号保密,就不告诉你了。” 厉深笑了笑表示自己知道了。 四个人坐在一起也就聊天喝酒,厉深在来之前是陪领导吃饭的,在酒桌上就喝了几瓶红酒,现在来到酒吧又开始喝洋酒,所以喝了一会儿他就觉得自己有些晕了。 樊江言看他眼神迷离,忍不住笑道,“不是吧,你就醉了?” “我今天喝杂了,是有点晕,”他站起身,眯着眼问,“卫生间在哪儿呢?” 冉云波指给他,“左边,你一直往里走就是。” 樊江言还不忘打趣,“要不要我扶你过去?” 厉深瞟了他一眼,“行了吧你,我还没醉呢。” 他上了个厕所后又站在外面抽了支烟,他把窗户打开,想吹风清醒一下,瞿东陈就是这个时候把电话拨过来的。 “厉深,我现在刚下飞机。”瞿东陈声音听起来风尘仆仆。 不过也确实如此,他自从飞回a城以后就一直在处理ge的事,过了几天又飞回美国直接和charles碰面,一个星期的时间,他不知道辗转了多少个地方。 原本想要清醒,但听到瞿东陈的这句话厉深只觉得更晕了,厉深问他,“你现在在临城吗?” 瞿东陈似乎在那边笑了一下,说,“当然,我在临城机场,你在哪儿,我现在就过来找你。” 厉深报了gay吧的地址,他说,“我和樊江言在这儿喝酒,你到了给我电话,我出去接你。” “好,你等着我。” 才几日不见,厉深就觉得瞿东陈瘦了一些,估计ge的事让他费了不少的心思,厉深看着他问,“都解决了吗?” 瞿东陈点了下头,“恩,现在没事了。” 厉深看他憔悴了许多,下巴也有青色的胡渣冒出来,瞿东陈平日里最修边幅,像今天这样风尘仆仆地出现在厉深面前,还是第一次。 厉深说,“你要是不想上去就在这儿等我吧,我进去和他们打个招呼就走。” 他觉得瞿东陈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一个安静的环境,酒吧太闹了,何况他也不想让瞿东陈喝酒。 瞿东陈抬眸看了一眼店门,嘴角有一点点笑意,他没回厉深的话,反而看着他问,“樊江言约你来gay吧喝酒?” 不知为何,被瞿东陈这么一问忽然有些心虚,厉深摸了下鼻尖,说,“这店是他朋友开的,我们就是来坐坐。” 瞿东陈眯着眼看他,说,“那我在车上等你,你打个招呼我们就走。” “好。” 一分钟的时间,车门就被打开了,厉深裹了一身酒气钻进车里。 瞿东陈刚准备点烟,看到厉深坐进来了便把烟放回盒子里,侧过身给厉深系安全带,就好似再自然不过的举动。 他闻到厉深呼出的酒气,有些笑着问他,“喝了多少啊你?” 他说这话时是看着厉深的眼睛的,两人挨得很近的距离,厉深只觉得头晕的厉害,被瞿东陈这样眼含笑意的眼神看得心神荡漾,他知道自己快醉了,半醉半醒地把头靠在椅子上说,“我喝了多少,你来尝尝就知道了。” 呼吸在两人之间渐渐加重,瞿东陈抬眸看着他,厉深也同样眼含秋水地望着他,面贴面的距离,彼此听到了对方的心跳,一下下,那么用力,那么剧烈。 下一秒,两人同时吻住了对方。 这一个吻从一开始就是激烈的,不受控制的,瞿东陈把厉深按在椅背上就狠狠地吻了上去,厉深张开嘴容许他的横冲直撞,两人忘情地吻着对方,激烈得像是要把彼此吞入腹中。 瞿东陈的胡渣刺在脸上生疼生疼,可偏偏厉深却感觉出一种从未有过的快感来,他甚至自虐似紧紧贴在他脸上,捧着瞿东陈的下巴就开始疯狂地舔他的胡渣,瞿东陈被他这一举动刺激得下身一紧,顿时就有抬头的趋势。 “厉深,换个地方……我们换个地方……”他想要推开厉深,却被厉深抱得更紧,不停地舔着他的脸,含住他的唇不住地吮吸。 “东陈,你还要我吗,我给你,全部都给你……”厉深已经醉了,他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只知道他不想再放开瞿东陈,无论怎样他都不想再放开他。 瞿东陈揉着他的耳朵,亲着他说,“我要你,我他妈这辈子只要你……” 瞿东陈不知道自己是怎样把车开到最近的酒店的,厉深一脚深一脚浅地走在前面刷开房门,门关上的一瞬,他把瞿东陈抵在墙上,连灯都顾不上开,直接就去解瞿东陈的皮带。 瞿东陈靠在门上感受着厉深的炽热,很多东西已经不需要说明,他知道厉深也是爱着他的,一直都是爱着他的。 两人一路亲吻着对方踉跄着来到床边,瞿东陈狠狠地推了厉深一把把他按在床上,下一秒自己也欺身上前,他脱掉他的衣服,扯掉他的裤子和鞋袜,赤裸相见的那一刻,双方都情不自禁发出一声低喘。 “啊……”瞿东陈舔着厉深的耳朵,下身再也忍不住地开始耸动,厉深配合着他双腿并拢,一下一下夹着他,瞿东陈爽得直接咬上他的喉结,厉深吃痛地啊了一声,却没再发出更多的声音。 瞿东陈在他身上不停地撞击,最后干脆让厉深跪趴紧紧夹住自己的性器疯狂耸动,厉深承受着他越来越强的撞击,不用一会儿,瞿东陈就射了出来。 厉深还硬着,瞿东陈伸手给他撸,一面撸一面吻他,“阿深……忘了那一晚,再给我一次,好吗?” 厉深身体下意识地僵硬了下,瞿东陈不停地亲着他,安抚他,“忘记那天,我会好好对你的,给我艹,好不好,深深……” 深深两个字叫出口,厉深忽然身下一抖,全部射在了瞿东陈的手上。 哪怕此刻尽是黑夜,瞿东陈看不清他的表情,他却仍旧伸手遮挡住双眼,双腿却夹住了瞿东陈的腰,“来吧。” 瞿东陈回应他的,是疯狂的亲吻。 从嘴唇到下巴,从下巴到脖颈,瞿东陈一路往下,流连在他的胸口和腹肌处,手指也不闲住地夹住挺立的乳头,张嘴含了进去。 厉深喉头溢出破碎的呻吟。 “叫出来……厉深……”瞿东陈一面揉着他的乳尖一面用舌头去舔,厉深被他弄得连呼吸都在颤抖,他伸手去开拓厉深的甬道,借着精液的润滑,一面开拓一面观察着厉深的反应。 “这样… 分卷阅读65 分卷阅读66 是我言不由衷 作者:卡宴 分卷阅读66 …疼吗?”他小心翼翼,只怕弄疼他。 “轻点……东陈……”厉深额头和鼻尖都出了汗。 “好……疼你就告诉我,这样呢……”他不停变幻着角度去取悦厉深,甚至低头把他的性器含在嘴里吞吐,厉深舒服得夹住他的头在床上不停地耸动,瞿东陈知道他是快到了,自己身下还硬得不行,只得咬牙道,“厉深,我进来了……” 他说的小心,进入得也小心,厉深疼得吸气,忽然发脾气地道,“你直接进来吧……” 瞿东陈等的就是他这句话,他话音刚落他就直接挺了进去,又长,又粗,厉深只觉得肚子里全是他的东西,他受不了地夹了他一下,瞿东陈失声地叫了一下,红着眼就开始大操大干起来,厉深差点被他艹翻下床。 “叫出来……阿深,我操的你那么爽……我想听你叫……”瞿东陈不断用言语蛊惑他,抓着他的肩膀就开始有技巧地耸动。 厉深咬着嘴唇不吭声,瞿东陈俯下身和他贴的更紧,舌尖顶开他的牙齿就疯狂地亲他,“厉深,别忍着,叫出来,好吗……” 他的动作一下比一下粗鲁,说出来的话却带着低声的讨好,厉深忽然把他用力地按向自己,心脏贴着心脏,瞿东陈忽然不动了,他听见厉深对着自己耳边道,“东陈,狠狠干我,干死我……” 下一秒,瞿东陈突然退了出来,然后再一次狠狠地戳了进去。 “啊……”厉深终于失声叫出来,声音带着迷醉,“艹……好爽……” 瞿东陈跪在床上把他拉向自己,开始不管不顾地耸动,撞着厉深不停地蹂躏他,厉深也耸动着屁股配合他的顶撞,每一次瞿东陈撞向他他都挺着屁股迎合他,房间里除了噗嗤噗嗤的水声就是两人情难自禁地呻吟声…… 那晚两人不知道做了几次,第二次在地上,厉深跪在下面承受着瞿东陈有力地撞击,他骑在他身上疯狂地顶弄他,第三次两人互相夹住对方的头把性器含在嘴里,一面吞吐一面给他打出来,第四次瞿东陈把他按在墙上,厉深腿大大地张开勾着瞿东陈,“我射不出来了,东陈……” “一会儿……一会儿就好……”瞿东陈也接近高潮的边缘,全身上下全是彼此的精液。 “啊……啊……我要尿了……东陈……”厉深嘴里不知道说些什么,他想让瞿东陈出去,可瞿东陈却不出去,把他腿掰得更开更快地顶着他,厉深只得去夹他,“妈的……放开我瞿东陈……” “我他妈就不放……要尿你他妈尿我身上……”他被厉深夹得浑身哆嗦,哼哼地吸着他的舌头,享受着马上高潮的快感。 最后两人都是打着摆子射出来的,厉深没尿出来,也没射出什么,脚上全是瞿东陈的精液。 厉深累得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瞿东陈从床头抽了纸给他一点一点地擦干净,最后两人才抱在一起累得睡了过去。 第三十五章 第二天厉深是被瞿东陈叫醒的,他温柔地亲他的脸,“厉深,醒醒。” 厉深模模糊糊地睁开眼,看到瞿东陈正含着自己的耳朵吮吸,他声音黏腻,“你这儿什么时候长了一颗痣……” 厉深昨晚被他做的那么狠,今天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开口问着,“几点了?你什么时候起来的?” 他看瞿东陈早已穿戴好,像是马上要出门的模样,不禁问他,“你别弄我了,你要去哪儿?” 瞿东陈抱着他吮吸着他耳朵的痣,“我马上要飞纽约,所以才把你叫醒,我走了你再多睡会儿。” “飞纽约?现在?”厉深推开他,惊讶地问,“你昨天不是才回来么?” “charles半个小时前给我打了电话让我马上回去,估计又出什么事儿了,”瞿东陈声音闷闷的,情绪也不太好,他说,“我走了,等我回来又联系你。” 楼下司机在等,瞿东陈也没时间多做停留,留恋地吸了下他的舌头,拍着他的脸说,“养好身子,下次换你干我。” 瞿东陈流氓起来比起曾经有过之而无不及,厉深默默地恩了一声,问他,“你几点的飞机?” “我昨天坐专机来的,今天刚好又可以飞回去了,”瞿东陈终于放开他,走到沙发上把外衣穿上,他说,“我走了,他们都在等我,你再睡一会儿吧。” 门咔哒一声关上,厉深才把被子蒙在脸上,一时还回味不过来昨天发生的一切。 这么多年,他终于再一次体会了这么酣畅淋漓的性爱,他和瞿东陈像是两只疯狂的野兽不停地交合,这辈子只有瞿东陈,也只能是瞿东陈带给他这么疯狂而满足的体验。 瞿东陈这次一走又是三天,期间没和厉深有过任何联系,到第三天厉深就坐不住了,直接给瞿东陈拨去电话,那边显示对方不在服务区。 厉深喝着咖啡,头有些疼。 他想起之前还答应崔菁菁约她去看电影,当时只不过是一时心软,想到对方都已经主动邀约了,他干脆拒绝的话双方都有些下不了台面,所以打算再见一次面后和对方委婉说清楚,但经过这几天,厉深连一丁点心思都被瞿东陈给勾走了。 等到下班,厉深正准备去食堂吃饭,放在桌上的手机就响了,是瞿东陈。 “厉深,我刚才在飞机上。”瞿东陈解释着。 厉深问他,“那你现在在哪儿呢?” “我回a城了,有些事要处理,明天我飞过去找你。”瞿东陈声音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厉深能想象他这几天有多累,不停地飞来飞去,还要处理大大小小的事情,想到这些,厉深想见他的心就更加剧烈,但他却说,“好,你先处理你的事儿,我们明天见。” 瞿东陈估计也是忙,所以聊了几句就匆匆挂断电话,厉深穿上大衣拿上包,直接去楼下开车了。 飞到a城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了,厉深下飞机时还有一种强烈的不真实感,想不到自己这个年纪了,竟然有一天还会那么迫切地想要见到某一个人,连一个晚上都等不了。 瞿东陈开完会走出会议室时转头望了一眼窗外,已经是深夜了。 他揉了揉额头,问身边的秘书,“几点了现在?” “马上就十二点了。” 瞿东陈恩了一声,只觉得全身上下累得不行,此刻他只想要好好睡一觉,却想到千里之外还有一个人在等着自己,一时心软,便对着秘书道,“你让司机在楼下等我,我们现在飞临城。” 秘书吃了一惊,看着他问,“现在吗?” “恩,现在。” 瞿东陈走得有些快,秘书快步追上他,“可是,瞿先生,您办公室现在有人在等您……” 脚步一顿,瞿东陈凝眉问,“谁?” 他第一反应就是苏然,但转念 分卷阅读66 分卷阅读67 是我言不由衷 作者:卡宴 分卷阅读67 一想他应该是走了,但这个点,谁会找他? 秘书看着他说,“是厉主任。” “谁?”瞿东陈像是听不清楚,呼吸一紧,“你说谁?” 秘书不知道瞿东陈怎么露出这个表情,却还是道,“就是厉深,厉主任。” 电梯叮地一声打开了,瞿东陈忽然笑了一下,是那种开怀的笑声,他转头对着秘书道,“行了我知道了。” 他快步走向办公室,从电梯到总裁办公室就是几步路的距离,瞿东陈尽量克制住自己不用跑,脚下却生风似的越走越快,砰地一声,他推开办公室的门,厉深站在窗边回头望他,眼里有细碎的亮光。 两人拥抱在一起。 “你怎么来了?”瞿东陈欣喜大于惊讶,把对方拥入怀中时,只觉得拥入了一怀陌上的春风。 厉深眼里有笑,“等不及见你,就过来了。” 因为直接从单位出来,厉深仍旧是衬衣西裤,瞿东陈抬眸上下打量了他几眼,然后走过去给门上了锁,厉深看他在自己面前扯下领带扔在一旁,又走过来摘了厉深的眼镜别在他的衣领上,喉头一动,开口问他,“你要干嘛?” 瞿东陈却只是眼眸幽深地看着他,嘴角笑了一下问,“干吗?” 下一秒,厉深就抱着他滚在沙发上。 两人的每一次都是干柴烈火,恨不得死在对方身上的劲儿,厉深扯开瞿东陈的衣服,胡乱解开他的皮带扔在地上,隔着内裤就开始不住地耸动,“上次你把我折腾得一天都下不来床……” 瞿东陈躺在沙发上捏着厉深的奶头爽得吸气,“啊……你要有本事,也把我干得下不了床……” 厉深眼里有光,盯着瞿东陈的样子像是在看马上入腹的幼崽,“这可是你说的……” “腿张开……”厉深从裤兜里摸出一条ky拧开挤在手上,瞿东陈尽量为他打开腿,以为他要真刀真枪直接进来了,看到ky时眼睛不由得睁大,“我艹,厉深,你随身带这个?” “奔赴千里只为干你啊瞿先生,”厉深一面笑一面用手去开拓他的甬道,瞿东陈疼得吸气,厉深只得弯下腰亲吻他的腹肌,“忍着点……我慢慢的……” “没事,我受得住……” 彻底进入的时候瞿东陈忍不住叫了一声,那声音在厉深听来比任何催情剂都管用,他一下下顶弄着瞿东陈,双腿交叠整个人压在他身上狠狠干着他。 瞿东陈吮吸着他耳朵的那颗痣止不住地叫床,厉深被他叫得浑身酥麻,顶了十余下就忍不住退出来射在他身上。 第二次他躺在沙发上,让瞿东陈骑着他上下耸动,这个体位进入得更深更用力,瞿东陈只觉得肚子里全是厉深的东西,又烫又硬,顶得他连呼吸都在颤抖,他扶着沙发开始上下耸动,每一次坐下厉深都会狠狠撞上他,“妈的……厉深我没力气了……” 厉深听了他这句话开始扶着他的腰猛烈耸动,直起身把他的背抵在沙发扶手上狠命艹干,厉深这几年没少跑健身房,瞿东陈摸着他的腹肌贴着他的脸叫得一身比一声浪,厉深捅着他一下比一下深入持久,瞿东陈被艹得咬着他的耳朵道,“公狗腰……” 厉深的额头上胸上全是汗,上身全裸,背部绷出好看的曲线,腰下却只是解开皮带褪了裤子干瞿东陈,他吸着气问,“什么?” “我说……你他妈就是公狗腰……要艹死我了……” “你出太多水了……” “啊……快点……” 瞿东陈承受着灭顶的快感,不知所措地叫,手在他身上乱抓,真的没办法了,扣住厉深的腰让他更快地耸动…… 半个小时后,两人躺在地上,沙发上一片狼藉…… 瞿东陈直接看都不想看了,刚才爽得要命,现在才想起来,沙发要怎么办? 厉深躺在他身边忍不住地笑,“你秘书进来会不会吓死?” 瞿东陈有些头痛地抚额,都这个点了,明天再想办法解决吧。 回去的时候他一面开着车一面去拨弄厉深的手指,厉深把他的手心放在唇边亲了一下,两人此时如胶似漆,恨不得黏在对方身上,“瞿东陈,从现在开始,我主动追求你。” “啊?”瞿东陈没反应过来,有些莫名地看着厉深。 厉深与他十指相扣,看着他认真地说,“我说,我要追求你。” 听清楚厉深说的话,瞿东陈不由得笑了,“你发什么疯,”他瞥了他一眼,“我已经是你的了。” 等一个红灯的空隙,街上一辆车都都没有,瞿东陈凑过身要吻他,却被厉深按在座椅上吻了上来。 “我爱你,我要追求你,”厉深看着他,下一秒捂住他的眼睛,深情地吻上去,“别拒绝,你只要接受就好了。” 瞿东陈宠溺地笑了,“好,我接受。” 两人缠绵了好一阵才分开。 那晚,两人没有再做爱,厉深从身后抱住瞿东陈,身下那个地方硬硬地抵着他,瞿东陈笑了下,在黑暗中开口道,“还要不要做?” “不做了,睡觉。” 他哪儿是不想做,但刚才已经在办公室解决过一次,瞿东陈又那么累,他再禽兽也得忍住。 瞿东陈轻笑了下,他确实太累了,说着,“那我睡了,明早再给你,随便你怎么来都行。” 厉深被他这句话说得又硬了几分。 瞿东陈却很快就睡着了,厉深试探性地叫了他一声,听见他发出熟睡的呼吸声,终于翻身下床,一个人到卫生间打出来。 到现在,厉深都觉得自己在做一个梦,他和瞿东陈竟然真的在一起了,经历了那么多分分合合后,他们竟然还能再一次走到对方的身边。 他知道自己无论多爱瞿东陈,都不及瞿东陈对他的爱那样深,在他告诉他忘记过去重新开始的那一刻,厉深就已经彻底沦陷了,他何德何能,能让瞿东陈这么爱着他。 但现在都过去了,厉深想,曾经的种种都已经成为过去,幸好,他和瞿东陈还有很长的时间用来相爱,他们还有一辈子。 厉深拥着瞿东陈,满足地闭上眼睛。 很多年以后,瞿东陈才因为一个偶然的机会知道了当年的真相,当他早已抛弃那些所谓的恨意,心里只有满满对厉深的爱时,依然在得知真相的那一刻充满了悔恨和内疚。 厉深为了安抚他,足足给他干了一个星期,瞿东陈变着法儿干他,一边干一边让厉深给他生儿子,厉深被他干得连叫都叫不出来,在射精的那一刻忽然想到,瞿东陈得知了真相,难道自己不应该才是被安慰的那一个? 但为时已晚。 不过,那都是后话了。 因为无论怎样,他们都会一直相爱,哪怕有争吵,有分歧,有误会,但他们都知道,这辈子,谁也不会 分卷阅读67 分卷阅读68 是我言不由衷 作者:卡宴 分卷阅读68 再放开对方的手。 ——————————————————正文完^^ 分卷阅读6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