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缘》 分卷阅读1 画缘 作者:渡笑 分卷阅读1 《画缘(完结)》作者:渡笑 文案: 无 内容标签:灵异神怪 因缘邂逅 搜索关键字:主角:白三郎黄二 ┃ 配角: ┃ 其它: ================== ☆、上 1.诗曰: 苍天降燕来鸿日,蝶引花黄雀喜鸣。 走马弹冠畅饮醉,采花斗草倾身听。 低头风过沉香水,举首日斜山色冥。 怯问春来春几时,恐惊春去至清明。 此诗说的正是卫县的春景,春将过,雨纷纷,把人们赏花斗草,踏青游湖的热情当头浇了盆冷水,何况清明前后,无论是世家贵族,还是平头百姓,即便他是地痞流氓,谁还能没个祖宗先辈,都忙着准备元宝香烛,把那走马踏青的心思淡了。反倒是城西西郊,因为上坟的原因着实吵闹了段时间,只可惜,清明过这遍地的荒坟顿时又寂寞了起来。 月朦胧,黑咕隆咚的坟地传出男人的歌声,哼哼唱唱。坟地里的这人叫黄二,他爹在他十二岁时没了,他娘就领着他在这城西郊区个破茅屋里给他爹守孝,没成想,没守完爹的孝,娘又去了,这守就是五年。除了他再没人有他这么大胆。要说黄二点都不怕那是骗人的,可越是安静他偏要搞出大的声音来,自言自语,自唱自合。 夜黑风高,风吹草垛悉悉索索,换了是谁都难免会草木皆兵,何况今夜特别的黑,也特别的安静。 “嘿!”黄二的惊呼传出二里地远,个人影突然出现在他身后,吓得他魂魄离体,“哪来的东西?装神弄鬼?” “莫急!莫急!”那东西出声来,矮身唱了个诺,“小生姓白,家中排行老三,今日前来祭祖,不料体乏贪睡误了时辰,幸得遇见小哥,冒犯之处还望海涵!”说完又拜了拜。 黄二心里好笑,他个白丁,听这文邹邹的话倒像在看戏。 黄二的家里坟地不远,炷香左右的时间就已经到了。点着灯,黄二偷眼打量书生,只见他巾帽长衣,好个整齐人物!丰神俊朗,露齿笑,若是被潘郎卫君瞧见也要举袖遮面,自愧不如。 书生像是累极困极,没顾地说上几句话就和衣倒在床上睡了。黄二摸摸头也在床沿边躺下。 迷迷糊糊得听见有人唤他,声音呜呜咽咽,不知说些什么,起身看去,没觉得睡了大会儿,天竟已放亮了,眼睛转,身边跪坐位红衣少妇,掩口低泣,步摇轻颤,不见眉目。黄二心里奇怪,不知那书生何去了。疑惑间,只闻得缕幽香似有若无,黄二只觉得怀中沉,低头看去见那妇人,正埋头胸前,玉颈之上点朱砂红的灼人眼目。“这位……” 怀中人应声抬头,直把黄二惊出身汗来,那眼耳口鼻不正是白姓书生,如何又变成女子?定是梦魇,想来何时我竟对男子抱有此等腌臜念头,黄二抬手猛扇嘴巴,悚然惊,自己正四肢张开横躺在在榻,人影不见,香味儿全无。 黄二讪讪的摸着脸,这巴掌脸上火辣辣的疼,胡思乱想之际,只觉得床前光影暗,黄二抬头去看,失踪的书生正垂首立在床边,逆着阳光不辨神色。因着那梦,黄二还有些尴尬,不等书生开口,连忙道,“这时候,你哪里去了?方才醒来,不见你在。”他脸上燥热,心里想着刚才那怀中女子,不敢抬头。正低头思量着,忽的衣角紧,书生跪到床前。 “哎呦!”黄二火烤般跳了起来,书生埋首下跪,脖间那点红痣当真是吓了黄二大跳,“你、你,这是作甚。我莫不是还在梦中。” 原来这书生姓白,家中排行老三,名无咎,上面还有两位姐姐,街坊邻里皆称三郎。三郎年幼丧母,年后父亲续弦再娶,后母人前温顺,人后残暴,入门两年后给白家再添子,越发容不得三郎姐弟。先后将两位姐姐远嫁他方,又把三郎赶去外地游学。父亲不问家事全凭后母做主,那三郎又性情软弱,只得他乡漂泊。如此过了几年,也相安无事。可恨那毒妇人歹毒,其亲子渐长,她又恐三郎分家夺产,竟买凶害人。可怜白三郎条性命就此葬身荒野。 听及此处,黄二大惊失色,顾不得穿鞋滚下床来要跑。白三郎把抓住黄二,哭的越发凄惨,“我枉死后,魂魄飘零,被鬼差押至城隍,城隍见我阳寿未尽,但尸身已毁,还阳无望。冤有头债有主,城隍见我可怜,限我七日内若报得仇,便送我投胎,否则就便命鬼差押我至枉死城。” 白三郎视那黄二如救命稻草般,越抓越紧,黄二又惊又惧半信半疑。白三郎又道,“我前去复仇,谁知后母歹毒,请来道士捉拿,我险些魂飞魄散。”说道,白三郎将画轴捧至黄二手中,画中只见男子背影正立在湖心亭中,黄二定睛细看,那画中人猛然转身,张脸皮空空荡荡竟比那墙皮还要干净? “我仓皇逃命还未来得及全部躲入画轴之中,就被道士发现,他将那画轴封印,我只余缕命魂,不得门入。” “既是这样你缠上我作甚么?”黄二到底还是怕的,看着白三郎那姣好的面容也觉得阴气森森。 “恩公!”白三郎重重的磕了个头,“烦请恩公将画补全,之后将画轴焚烧,我便可脱困……”声音渐低渐弱,白三郎化作青烟缕,张薄纸轻飘落下。 2. 黄二是个守信之人,他把白三郎的话反复琢磨,既然画轴已经被封住了,白三郎能进出的应该只有这张纸来。清明过后又是谷雨,天破洞似的雨下个没完。他害怕那纸受潮晕了墨,干脆缝了个布包贴身带在身上,这天天初晴,黄二又揣着自己五十文的全部家当进城,才刚进了城门就群汉子反扭了臂膀捉去了。 黄二先开始还扑腾两下,等到被人连推带搡捉进了间大宅子这才消停下来。这么气派的大宅,料想不是劫财,只要不抢他的钱和画就成。 进了大院,只见群人簇拥着涌了进来,打头前面女子,满面愁容,身素缟。黄二恍了神,脑海里突然飘过那长了白三郎模样的红装少妇。 女子盈盈拜,说她家里突逢变故,父亲暴毙,大师说屡遭厄运得须冲喜化解。今日便是良辰。说着众人又压着黄二去衣。黄二被人摆弄的头晕眼花,待人从他怀里拿出画轴这才惊醒,挣扎不休。那白衣女子又至,黄二见众人里三层外三层将他围住,跑也跑不了,只得将白三郎之事隐去名姓又去头去尾说个大概。 “今后你便是我夫君,你的事便是我的事,”说着招呼了个伶俐的丫头,让她带着画去办,吩咐完,又道,“等她回来,我让她把画带来给夫君过目,再行焚烧如何?”黄二想了想怕那画轴烧,白三郎跑出 分卷阅读1 欲望文 分卷阅读2 画缘 作者:渡笑 分卷阅读2 来,岂不吓人,便让小丫鬟偷偷带到郊外去烧,点火之后千万不可偷看,再三嘱托。 洞房花烛夜,端的是男儿。黄二摇身变成了员外老爷,过上了睁眼来就是画栋朱帘的富贵日子。黄二琢磨好久也没琢磨明白,怎么这事儿都摊到他的头上来了,只能想许是白三郎保佑。 眨眼间几月过去。黄二才晕晕乎乎的弄明白了这家的来历。他暴毙而亡的老丈人姓周。周老爷原是靠着几两银子,在沿海中原地区往返倒卖货物发家,后来经过卫县,便同这卫县家姓李的乡绅结了亲。李家本是读书人家,日子清苦,成亲后得了周老爷的银钱,两相互补,慢慢成了卫县有头有脸的朱门大户。 周老爷暴毙,周老夫人死的比周老爷还早,二老撒手,府上就只剩个孤哀子,便是周巧柔,黄二现在的夫人。周家无主,顿时乱作团,眼看大厦倾塌,幸得周老夫人娘家有位表侄李君清明替母亲回乡祭祖,见周家无主事,当即包揽了大小事务,据说,黄二入赘,这位表哥李君还算是媒人呢。 周老爷过世,周小姐这个孝还是要守的。又是年,周老爷年祭,周小姐追悼家父心伤,与黄二把酒醉。酒是色媒人,二人年轻气盛把持不住,周小姐念及父亲生前种种,她却再守孝期间做下这等荒唐之事,太过不孝,因此闭门斋戒,已减罪孽。黄二自然也是懊恼不已。 这日黄二在院中发呆,见李君脸严肃向他而来,黄二还没来得及见礼,就被李君训斥番。黄二被训的整个人都愣住了,直到周小姐的贴身侍女前来提醒,这才回过神来。 “姑爷慢点走。”侍女在身后低低的笑着。 黄二绊了跤有些不好意思,刚才李君告知自己要当爹了,他都没反应过来。 周小姐还是那副柔柔弱弱的样子,靠在床头让大夫诊脉,见了黄二来了,脸颊抹飞红,看的黄二也有些羞赫,呐呐的不知如何开口。 送走了大夫,黄二在心中仔细的重复了遍大夫交代之事。周巧柔见黄二不言语,便道,“夫君不高兴吗?” 黄二惊得抬头,“高兴,很高兴。高兴得不知如何是好了。” 周巧柔听了也是脸高兴,突然外头传来笑声,周巧柔脸色变,呵斥了声,过会儿,门帘动,是方才那个侍女,脸色微红,眼带喜色,施施然挑帘进屋,抬头撞见周巧柔颜色,刷的白了脸色,紧忙解释道,“小姐,是表少爷来看望您。我看姑爷在这儿,就让他等了会儿。” 黄二往外看了看,顺着跳开的门帘,和李君的眼神撞在了起,急忙闪开,他有些惧怕李君,方面,李君严肃不苟言笑,另方面是李君副书生模样,总让他想起白三郎。黄二被李君看,坐也坐不住,急忙告退,侍女也跟着退了出来。黄二看侍女脸色不好,便安慰几句,侍女听他关怀,双杏眼水汪汪的瞥过来,看的黄二脸都红了,时话也说不利索,支支吾吾的要她好好照料周巧柔,便逃也似的离开了。 转天,黄二睡梦之中听见屋外喧哗,下人们急急忙忙往周小姐院子奔去,他心中惊,顾不得梳洗,跟着人群往后院跑,进院门就看到周小姐,被人搀扶着在院中,上前把抓住。 “不过是淹死了个丫鬟,大点儿事,就值得你这般惊慌,衣衫不整,成何体统!”黄二这才发现李君正在周小姐身旁。他跑的急了,出了身的汗,如今被他吼,顿时觉得周身冷了下来。 3. 黄二不常生病,如今这病竟是来势汹汹,每天以药为食,可身子越发的不精神。昏昏醒醒间听到下人们说府里闹鬼,也只是呵呵笑,鬼倒也不可怕。他想到了白三郎,昏昏沉沉有些埋怨,白三郎也不知托梦来谢谢他,忒不厚道了。可转念又想,白三郎既然已经脱困可能早已投胎去了。黄二颠来倒去想着,眼前花,只见道白影飘忽不定,以为是白三郎,急忙开口呼唤。 那白影身形顿,当真飘了过来,随即黄二便觉着股冷气扑来,仿佛那日在周小姐院内般,眼前黑便昏了过去。 黄二分不清自己身在何处,眼前迷迷茫茫片,突然前头就看见那道白影,“白三郎!”黄二喊了声,声音出口,倒把自己吓了跳,这是他头回这般大声叫白三郎的名字,前头那白影听闻也顿了顿,复又继续前行!黄二举步去追,他觉得自己病的蹊跷,许是跟鬼祟有关,很是生气,要问问白三郎为何恩将仇报,这般祸害他。他越跑越快,眼看着白影儿就在眼前,伸手,忽的又飘出老远。他追的累了,停下来休息,满耳朵都是自己呼呼的喘气声。那白影儿似是停下来等他,在黑洞洞的地方,黄二悄悄向前步,见那白影儿没动,暗喜,便偷偷靠近。眼见着到了那黑洞洞的边际,白影儿再没跑开,黄二抬手轻触那黑的边缘,那黑竟像水般翻动起来,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他漫来。 “啊!”突然身后腰上沉,黄二猛地坠醒,竟是场梦。 “姑爷!姑爷!”黄二被扯得摇摇晃晃,定了定神,看清面前是位姑婆,不曾见过,那姑婆见黄二转醒,喜道,“小姐要生了,姑爷快去看看吧!”说罢,拉起黄二便向外走,黄二病半年,瘦骨如柴,被姑婆扯得晃晃悠悠。未靠近周巧柔的小院便听见里面刺耳的尖叫,黄二这才从昏沉中挣扎出丝神智。顶着从屋里乱奔而出的人流,挤了进去。 血腥之气扑鼻而来,周巧柔卧在血里,那红色就像大婚时样,李君立在床头,接生婆瘫在床尾,屋里静的没有人声。黄二扶住门框稳了稳身子,艰难道,“小姐。” 周巧柔还有意识,听得这声喊,忽然抽搐起来,双手扼住自己脖子,嘶声尖叫起来,李君那向来斯文的脸也开始崩塌,他发疯样的踢开脚边之物,夺路而逃。那物事被脚踢开,正落在黄二脚边。黄二本想靠近周巧柔,被脚下之物绊倒,便伸手去拿,这时接生婆不知怎的也发起疯来。黄二被吵得头疼,轻轻掀开包裹着的布角。 4. 又是那处迷茫之地,耳边听闻哭泣之声,黄二迟缓的抬起头。 四目相对,黄二难耐的闭上了眼,复又睁开,下子扑上前去,恨得红了眼,可是面前人像是缕青烟,被黄二扑,轻轻散开,须臾复又成形。黄二不解恨意,再要上前,人影确是飘开了。 黄二扑空之后再没了力气,躺在地上不动,那人影犹疑着,慢慢靠近,“我阴气太重,对你不好。”黄二满脑子都是布角下盖着的那个没有五官的婴孩!不想听他说话,也不想看到他,干脆闭上眼捂住耳朵。可白三郎不知使了什么妖法,他还是可以“ 分卷阅读2 欲望文 分卷阅读3 画缘 作者:渡笑 分卷阅读3 看到”白三郎,“听见”白三郎的声音。 “你还想怎么样!”黄二久病气力不济,吼出的话没有什么威慑力,可还是唬的白三郎瑟缩不已,竟显出几分可怜。黄二没心情可怜他,“我自认没有对不起你,你既然已经脱困,为何还要来害我妻儿!” 白三郎眨了眨眼,小声道,“我没有。”见黄二不信,声音复又拔高些,“不是我。”黄二不理,他恨不能杀了白三郎,可白三郎早就已经死了。白三郎声音又弱了下去,“那不是你孩子。是周小姐和李君……真的!”白三郎焦急起来,“真的不是我,我直被锁在箱子里。是那个侍女。”原来李君本不过是周府的食客,因与周巧柔私通,气死了周老爷。李君看中黄二无亲无故,捉来做挡箭牌,方便与周巧柔暗通曲款。实际上直至周巧柔有孕都还未与黄二行房。 侍女是周巧柔的贴身侍婢,对此知之甚祥,也仗着如此,总觉得不管姑爷是黄二还是李君,自己总归是周府的姨娘。 然而周巧柔极善妒,别说是李君,就算是挂名夫妻的黄二,也不许侍女染指。那日见侍女自恃自己容貌,不仅拿眼神勾引黄二,还敢与李君不清不白,顿时恨极,李君自不承认,为表衷心,将侍女活活打死,周巧柔犹不解恨,用钗子划烂了侍女五官,看她如何再去勾引人。 “她被扔在井内,怨气极重。”白三郎有些怕似的缩了缩脖子,“可是李君血腥气重,她近不得身,只能趁着周小姐有孕,借婴孩作祟。” “你……”黄二坐起身来,他仔细想了想,“锁在箱里是怎么回事。” 白三郎听着他问,眼睛都亮了起来,“你果然是不知道的。” 黄二摇了摇头,白三郎不说他也猜到大概,“我送你走,你被锁在哪里?” 5. 屋里李君和接生婆都不在了,黄二将周巧柔和那婴孩并排放在床上。周巧柔死不瞑目,那个婴孩也肉球般,血淋淋的吓人,黄二撇过脸不再看。 当初周巧柔假意应承,转手白三郎就被锁进了箱子,白三郎就在这间屋子。黄二打开箱子,画轴中依旧是那个湖心亭的背影,而另张薄纸上白三郎的脸却淡了许。黄二皱了皱眉,这是白三郎的命魂,若是散了,恐怕白三郎也要消失。他依先前那样,将画轴和纸贴身收着。 出了院门周府早已是片狼藉,被府上的男男女女搬了个空。黄二念着夫妻场,张罗着给周巧柔办了后事。 连当初进府的那五十文钱也无,黄二又回到了西郊茅屋。却也不是两手空空,他从周府带回了套笔墨砚台——为了替白三郎补魂,将他散落在外的那缕命魂送回画轴之中。 照白三郎所说,画轴有封印要借阳间之物才可寻隙而入。既然是画,就不知借笔墨能否破开,黄二研了墨,攥着笔沾了沾墨汁,他不敢在白三郎身上下墨,怕不小心点坏了他,看着块空白处,使劲,笔戳了上去,那墨汁就像浮在画上似的,半点不浸,用手擦就没了,还是白花花块空白。完全无用! 白三郎也化形而出。黄二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画轴,“撕开可以吗?”白三郎连连摇头,那些魂魄没有意识,亏了这个画轴才能聚拢,若是画轴被毁,即刻便散了,他没办法收回这些散落的魂魄。 “你……你怎也不挑个好地方去藏。做鬼也做得这般无用。”黄二瞪了白三郎眼。白三郎被他这么凶,忽的下又回到纸上去了。 尝试了很方式都不得其法,黄二不知从哪里弄来许朱砂,他本想那道士做法有用到,没想到点朱砂下去,画轴登时像被火燎了样黑了点。白三郎“哎呦”声从纸里飘了出来,黄二再去看那点,竟有扩大的趋势,赶紧用手去擦。平时什么都浸不入的画轴,却怎么也擦不掉了。 白三郎疼的虚虚渺渺,撑着口气随时都要散了。“我带你去坟地,寺庙?去找城隍可行?”黄二着急的问,想着去阴气盛的地方或许好些,可白三郎频频摇头,连话也说不出了。 眼看着白三郎的身影越来越淡,黄二不作他想,对着手腕狠狠咬了口,咬的血淋淋的就往白三郎嘴边去送,可这会儿,白三郎已经淡成团雾气,分不清哪里是嘴,黄二举着那滴血的手往雾气边送,“白三郎我知道你还在的,快喝啊,不都说鬼是吃人喝血的吗,你快点啊!”声音已带了哭腔,“没见过你这么没用的鬼,你……哎?!” 黄二个激灵,他现在虽然看不清白三郎什么情况,可是滴下来的血没有滴在地上,而是落在雾里就不见了,那就是说……黄二急忙的用力挤压伤口,让的血流下来。 伤口传来冰凉的感觉,黄二眼见白三郎慢慢的恢复成形,双手托着黄二流血的胳膊,白三郎不敢碰黄二的伤口,因着那血沾到他,眨眼间就被吸收了。 “差点儿害死你!”黄二举了举手,傻笑道,“还要吗,别浪费了。你可真爱哭啊。”黄二见白三郎坐着不动,拉过他的手就按在了伤口上,白三郎挣动不已。直到白三郎看起来不那么虚了,这才放开他。 白三郎却委委屈屈的坐在地上,依旧扑簌簌的掉着眼泪,黄二好笑伸手点了点白三郎腮边挂着的眼泪,顿时手指结了层冷霜,“哎、哎、哎。”不由得大惊失色,跳了起来。白三郎被他逗的笑了。 黄二扶着桌子喘了喘气,他刚才流了不少血,有点儿头晕,可见白三郎不再哭也挺高兴,低头看了看画轴上的黑点,没有再扩大,松了口气要把画轴收起来。没想到,抬手,伤口上滴血正朝着画轴滴了上去,那鲜红的似朱砂般的血,不及反应就落在了画中人的脖颈处,闪而逝。 黄二即刻回头看向白三郎。 ☆、下 6. 空空如也。 黄二只记得血滴落下,画中人脖颈上骤然出现的朱砂红痣,如初见那晚灼人眼目,再回首不见白三郎,再回首亦不见画中人,空空如也。 “我到底害死了你”,黄二看了看手腕的伤口,只有疼痛证明这不是场梦,“还是你已经投胎去了呢?” 不知道白三郎的老家在哪,黄二想了想将画轴和纸收在怀里,动身去了城隍庙。白三郎报了仇也要投胎不是,那大概是要去找城隍的吧,就算见不到白三郎,兴许城隍老爷感应到他怀中这住过鬼的画轴,时好奇现身问话也是有可能的,说不定他就能向城隍大老爷打听白三郎的情况了。 黄二带着这诸的不确定,来到城隍庙的山脚下已是天黑了,“天黑也好,天黑才好见城……”黄二打了自己嘴巴下,不可亵渎神灵,打草惊蛇!奇怪的是庙门大开,没有客人,也没有庙 分卷阅读3 欲望文 分卷阅读4 画缘 作者:渡笑 分卷阅读4 祝,许是城隍老爷威仪不凡,凡人不敢造次的缘故吧。 黄二吞了吞口水,战战兢兢踏进了殿内。不敢直视天威,黄二恭恭敬敬跪好,从怀里掏出画轴,高举至头顶,甫开口就被空荡荡殿里的回声惊得把话咽回肚里,心里默念,信男黄二,卫县人士,叩拜城隍大老爷,信男有友人,姓白,名无咎。不久前……“三郎为其后母所害,还望大老爷怜恤,……” “哎呦!被人害了啊!那得赶紧报官啊!” “……大老、娘?”黄二满面尴尬,他正抓着位大娘抓的死紧。 “哎,是大娘!什么大老娘!真是调皮。”大娘拍了拍黄二的手,“快松开,大娘被你攥的生疼的。我跟你说啊,这害人的事你得去报官啊,怎么拜神来了。” 黄二抬头看了看,不明所以天亮了?他睡着了?“你,大娘你是……” “哦,大娘啊,大娘姓程,你叫我程大娘吧!”程大娘笑起来眯缝着眼,慈眉善目,“小兄弟,你那个朋友到底是什么回事啊。跟大娘说说呗。” “他,我,白三郎,我的画呢?!”黄二急的跳了起来,他记得他把画拿出来的。 7. 这天清晨下起细雨,黄二穿着裤衩往门外头探头看了看,啐了口,骂骂咧咧的披件外衣就赤著腳跑了出来,“这破房子,外面下小雨,屋里到下起大雨来了!”嘴上抱怨着,黄二还是轻车熟路的爬上屋顶,顺手在矮树杈上摸了个鸟窝。猫着腰找到破口把那鸟窝往上头搁,有模有样的举了个躬,“今夜有劳您受累替我遮遮雨,谢谢了!” 果然回了屋子那注直下的雨线已经断了,摊水顺着沟沟凹凹的地面,反映着还没熄灭的油灯亮晶晶晃悠悠的,黄二盯着地面恍神,自打从城隍庙回来他总有种少了什么的感觉。忽的外头声叫喊,黄二这才回过神来,摸着门边把黄色油纸伞撒腿向外头迎了出去,“程大娘,您怎么来了。”程大娘是他在城隍庙认得的,那天他去城隍庙给去世的娘子上香,累了在城隍庙里打盹,幸好程大娘把他给叫起来了,不然睡宿准得生病。 黄二举着伞把程大娘接进屋里,“哎呦,你这怎么光着膀子!”大娘进了屋里这才看清黄二那模样,笑眯眯的看着也不避讳,“忒不讲究了!该娶个媳妇好好管教管教。” “大娘说笑了。”黄二套了身衣服,又找来墩布,擦地上的积水。 “那真要有姑娘愿意呢?”程大娘问他,“我家隔壁有个姑娘就挺好,模样好,脾气好,说给你怎样?”黄二不吱声,只拿个墩布在地上擦个起劲,程大娘又道,“大娘当你自己人也不瞒你,这姑娘啊我是看着长大的,哪哪都好,就是有点……是个哑的。” “大娘!” “哎呦!”程大娘被黄二吼,不大高兴,“你还不乐意啊,人家可是清清白白个大姑娘,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你自己啥情况,你自己掂量掂量!” 他有什么不满意的,个刚丧偶鳏夫,又穷又没本事,黄二怎么不知道,“我配不上,别祸害了好人家的姑娘。” 程大娘听他没嫌弃的意思才又笑了,“这有什么祸害不祸害的,我看你知冷知热懂得疼人的。快别擦那地了,来看看,我把那姑娘的画像都给你带来了。” 黄二看程大娘从布包里拿出个画轴,觉得十分熟悉,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头突然疼的厉害,有些听不清程大娘的话,“这姑娘啊在家行三,姓白,邻里都叫她三姑娘……”他睁大眼睛看向那画轴也看不清,浑浑噩噩的道,“三郎。”是谁? “哎!这就是了!”程大娘巴掌拍在黄二后心,把黄二给惊醒过来,只看程大娘乐不可支,“我说你准喜欢吧!这还没怎么着就三娘,三娘的叫上了。”黄二还想再看清画轴什么模样,程大娘已经收了起来,“别眼巴巴的了,等娶进门,活生生的让你看个够。” 8. 黄二以为玩笑,没想到第二天程大娘当真吹吹打打的带着顶喜轿过来,可把黄二给惊着了,被人连拖带拽换了喜服。 “快来。”程大娘在轿前冲他招手,黄二被推了过来,“小娘子家贫,没什么值钱的陪嫁,只带了你二人的定情之物。”大娘手中卷画轴,黄二又觉得头疼,伸手想要去拿,被程大娘把攥住,塞给他个沉甸甸的红包,“你们是好孩子,这是大娘的心意。别愣着了,快去把新娘子请出来吧!”说着反手将画轴递到轿帘后头。 黄二心中有些抗拒,上次成亲就是被迫,怎么这次…… 稀里糊涂又拜了堂,程大娘递给他根秤杆子怂恿他去挑盖头,“他、他……”盖头落下,“三、三……”黄二吓得向后退,可堵着嗓子,怎么也说不出话来。程大娘手臂拦,揽着他就到了新娘跟前。 新娘低头坐着不动,程大娘拿脚踢了踢新娘子,新娘子这才起身端起杯酒,送到黄二面前,“唉,这就对了!合衾酒、合衾酒。”程大娘手揽着黄二不让他退,手攥着新娘手脖子往前拽,可就把这杯酒灌进了黄二的嘴里。 酒顺着喉咙“咕噜”滑进了肚子,火辣辣烧的黄二脸也红了,心也热了,脑子也晕了,但这嗓子倒是通了,声“三娘”喊出来,新娘子猛的抬头,眼睛里亮亮晶晶,小嘴巴张了又张。黄二身子往前倒就给人扑倒在床上,程大娘背后推了这么把,笑的咯咯直乐,“二小子嘞!可别见我们三娘不会说话就敢欺负她!要让我知道饶不了你!春`宵苦短,走了走了!”说着把红烛吹,门关——走了。 黄二喝了酒有些发热,怀里三娘凉蕴蕴的贴着甚是舒爽,黄二想要凑近又觉得不好意思,撑起手臂,想要借着月光看看清楚,三娘手伸,扯过床幔遮,月光银晃晃的打在床幔上,里头确是什么也看不见了。 第二天,天刚放亮,黄二就醒了,睁着双眼,愣愣的有些咂摸不出滋味,他摸了摸床铺旁,空的,凉的,那昨晚……他记得拉了床幔黑咕隆咚的再就没印象了。 “唉,怎么了我这是!”黄二以为自己做梦,嘟嘟囔囔的从床上坐了起来,打眼看见床尾搭着红色喜服。“哎?” “咔哒”声轻响,黄二扭头看,屋里着个人,个粗布荆钗妇人模样的年轻…姑娘。 “三娘。”黄二听自己唤了声,三娘抬头看了自己眼,害羞似的低下头,没过大会儿,又朝黄二这边靠了靠。 黄二木着脸没什么表情,看三娘慌慌张张的服侍自己穿衣,又打了水端来要伺候自己洗漱,扬手掀翻了水盆,哐的声,三娘吓得抖,黄二使劲将人压在床上,手脚并用就要撕扯三娘的衣服,之前周 分卷阅读4 欲望文 分卷阅读5 画缘 作者:渡笑 分卷阅读5 巧柔趁他醉酒骗他做了便宜丈夫还要哄他做便宜爹,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黄二怎么想都觉得这亲这新娘如出辙的,被愚弄的愤恨下子涌上心头。 三娘惊慌失措,往外头瞅了瞅,这青天白日的哪肯让黄二这么着就脱他衣裳。可拗不过黄二力气大,撕拉下露出半个肩头。黄二却在停了下来,三娘急忙往上蹭了蹭,逃出黄二的禁锢,整理自己的衣裳。 “对不起。”黄二呐呐的道,他看见三娘身上有爱欲的痕迹,昨晚的事情似乎想起了那么点点,他醉得厉害并不温柔,却因为自己不记得又迁怒他。 方才被压在身下三娘也不见落泪,这会儿听见黄二向他道歉,却哭了起来,他口不能言,只能张了张嘴吸气,并不出声,却把黄二给心疼死了,不知怎么是好,伸出手想替他擦擦眼泪。 手还没到跟前,就被两手给抱住了,三娘脸上犹挂着泪珠冲他笑了笑,指了指桌上,又轻轻拉拉他的手,做了个吃饭的动作。 9. 人逢喜事精神爽,黄二觉得自己最近走路都打飘,娶了个好媳妇,虽然不会说话,可是温柔贤惠善解人意。黄二忙里忙外乐的伺候媳妇。三娘要搭手也不许,只管好吃好喝供着。 小夫妻两鱼水和谐蜜里调油似的,过了三个月,程大娘来串门,对着三娘左左右右看,告诉黄二他媳妇怀孕了,说着去找了个大夫来把脉,黄二这才信了。 眼看着肚子有了七八个月大,三娘身体却愈发不大好了,整天卧床还是没什么精神,黄二也不能替他难受,只能干着急。 这天趁三娘睡了,跑到街上去请大夫,大夫问了几句,给开了几服补气安胎的药。黄二拎着药往家走,路过首饰摊,看见几个妇人在哪里挑首饰,心里动,三娘自打嫁给自己也没送过什么东西,于是挑了个玉簪,款式简单,他想温润如玉,很适合三娘。 他正准备将玉簪放进怀中,突然双手抓住了他,黄二皱了皱眉,面前个精瘦的老道,三缕花白胡,头顶扎了个发髻用桃木簪固定,五指坚硬如铁,黄二挣了挣也动不了半分,颇为不耐道,“你这老道,抓我作甚。” “小子身上鬼气森森,怕是命不久矣。” 黄二愣了愣,笑道,“你弄错了,快些放手,我娘子要醒了,见不着我要着急的。” 老道不语,盯着他看了半响,耻笑道,“什么娘子,不过是孤魂野鬼,这男鬼枉读诗书,不顾伦常,你还要沉迷这幻境吗!”说着拿指头点黄二额头,突然自己连退三步,口称,“好厉害的恶鬼。” 黄二赶紧扭头往家跑,心里想着“原来是个疯子”,身后那老头的声音慢慢听不见了,“年前,你捡了卷画轴,可还记得那鬼……” 到了家里,三娘果然醒了,坐在屋前等他,黄二赶紧拉着他进屋,握着他的手搓了搓,“怎么出来了,风大,别吹着。” 三娘抿唇笑了笑,看了看黄二又看看他手里拎着的包裹,“我去给你抓了些补气补血的药,你啊,见天手冰凉的,许是这样才总是精神不大好。” 三娘眼神闪了闪,把手抽了回去,黄二浑然不觉,扶着三娘在屋里坐好,蹲在门口边煎药,边絮絮叨叨跟三娘说话,“大夫说先喝几贴药,若是还不见好,就过来看看。” “今天街上我还遇到个道士”,黄二说着说着噗嗤乐了,“不对,应该说是疯子,自己跟自己在那演戏,说我命不久矣,他还……怎么了?” 黄二扭头看见三娘脸色苍白,以为他不舒服,赶紧压了压炉火,赶到身边,“怎么了?” 三娘不说话,双手抓的他紧紧地,黄二想了想领会道,“唉!那就是个疯子,他还说我鬼气森森什么的,疯子的话怎能当真,我不会有事的。” 说着,吻了吻三娘发顶,“不说他了,扫兴!你看我今天在集上买了什么?”说着从怀里掏出那个玉簪,“我看就非常适合你,来,我给你梳头。” 三娘头发又黑又长,黄二摸了摸爱不释手,见三娘正透过镜子看他,还故意捻起撮头发在鼻子下面吻了吻,惹得三娘有些脸红。 开始还是正正经经的梳头,拿着木梳,黄二轻轻的将头发捋起来,可看着三娘白皙的脖颈,黄二又作起乱来,拿手在脖颈处不住的摩挲,弄得三娘忍不住躲闪,“三娘,你脖子后面有颗痣。”黄二像发现什么稀罕东西,用拇指蹭了蹭,那痣像是活了似的,鲜红流动起来。黄二晃了晃脑袋,觉得额前冰凉,有些晕眩,三娘还在透着镜子看他,黄二安慰他笑了笑,“不知怎的有些晕了,定是三娘你擦了什么香。” “对了,你还记得我们成亲那会吗?”黄二转移注意力,想说些有趣的事,“程大娘带你来的时候可真吓我跳。我还记得有什么定情之物,好像是幅画,你还……” 黄二话还未说完,突然就觉得天旋地转,恍惚间,看见三娘猛地从椅子上了起来,捂着嘴满面惊恐的看着他,他想自己要是倒下必然要吓坏三娘了,挣扎着要开口,“三、啊、、、” 眼昏耳鸣之间,只看见逆光处位书生,披发长衫,丰神俊秀,“白三郎!” 10.完结 “白三郎!”黄二大叫着醒来,屋里四处找遍也不见第二人的踪影,“白三郎、白三郎,你好得很!” 屋外传来脚步声,黄二忙不迭冲了出去,看到那三缕胡子的臭道士,上前把揪住他的衣领,“臭道士,你把白三郎怎么了!” “执迷不悟!”老道屈指弹黄二手腕,黄二顿时手臂就软了下去,又往黄二脚上指,黄二就定住不动了。老道不看他,大步闯进黄二屋内。 “混蛋!你给我出来。”虽然黄二自己已经找了好几遍,不见白三郎,可看老道进去还是害怕的不行。 须臾,老道踏步出来,冷哼道,“算他跑得快。小子,咒术三个时辰后自解,劝你好自为之。” 白三郎又不见了,太阳地里,黄二只觉得如坠冰窟,勉强安慰自己,好歹是逃出去了,也不算自己害死他,可转念又想,白三郎骗他这么久,只鬼,早死的透透的了,作甚么总觉得自己欠了他。 跑了好,干净利落脆,最好再也不见了。黄二这么想着,僵硬的迈着步子,缓缓地跨进屋内。了三个时辰腿脚早都麻了,黄二只想找个凳子坐下好好缓缓酸疼刺痛之感,谁料打眼,就看到了桌子上,那根玉簪,咬了咬牙,把攥住!也不管腿疼腿酸,瘸拐的冲了出去。 憋着口气,黄二冲到了城隍庙,上回来的时候门大开着,今晚却是庙门紧闭,黄二拍了拍门,又把耳朵贴在门上听,静悄悄的没有声息。 分卷阅读5 欲望文 分卷阅读6 画缘 作者:渡笑 分卷阅读6 “有人吗!”黄二顾不得其他扯着嗓门大喊,边喊边敲门。时间山里回荡着他的叫喊,庙门纹丝不动,庙内安静如初。 黄二喊累了,靠着庙门屁股坐了下去,他真的累坏了,天没吃没喝,全靠口气撑着,这会坐下来,打量了番这城隍山庙,四周无风无月,黑漆漆的不见五指,真不知道自己怎么爬上山来的。 “有人吗?”黄二低低的叫唤声,背靠着庙门那后脑勺下下磕着庙门,咚、咚。咚、咚、咚。 “好自为之。唉,呵呵。”黄二低笑了两声,是啊,自己来这儿闹什么呢。想了想,转身冲着庙门磕了磕头,步履蹒跚摸着黑下山去了。 山路不比平常,没有点儿光亮几乎什么都看不见,黄二拽住旁边的树杈,摸索着往下走。 “哎呦,哪个不长眼睛的大半夜戳路上,要死啊!”猛地喋声叫喊,黄二眨了眨眼,以为是自己幻觉,伸手往前探。 “哎呦!要死的谁呀!”又是声惊呼。 “程大娘?” 对面的人像是也愣住了,半天没有说话,突然,月亮露出个小角,林子里有了些许的亮光,黄二这才看清,“程大娘!真的是你!你、你怎么在这儿!” “程大娘”正似笑非笑的盯着他,“原来是你小子,还当你跑了呢!” 黄二不明白,张了张嘴,就看“程大娘”怀里有什么活物似的动了起来,时也忘了说什么,“程大娘”低头看了看怀中那物,啐了口,低骂道,“没出息的东西!” 说着把那东西往黄二怀里塞,又把什么挂在他脖子上,“早知你来,还累我跑趟,快抱着,我还有急事。”话没说完就往树林深处去了。 黄二只觉得怀里的东西又软又暖,也不知是什么。吓得他不敢动弹,嘴里央求的喊着,“程大娘、程大娘……” 说也奇怪,程大娘走,突然起了阵轻风,拨云见月,月华大作,怀里那“东西”猛地动“哇”声哭了出来,黄二借着月光往怀里看,眉目清秀是个婴孩,看黄二看自己,也不哭了,吮着手指,抽抽噎噎的弯了弯眼睛,露出个笑模样来。 黄二心中动,轻轻托着小娃娃,果然,月光下,小娃娃脖颈处颗朱砂红痣,似血灼目。 分卷阅读6 欲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