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外挂》 分卷阅读1 没有外挂 作者:甜双 分卷阅读1 ? 书名:没有外挂 作者:甜双 文案 落难首富和女朋友的故事 内容标签: 穿越时空 系统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贺祥云,祝芝仙,季四 ┃ 配角: ┃ 其它: ================== ☆、王氏 是夜。 应天府城内。 太傅府邸。 谢太傅有三子,长子谢朝明,次子谢朝月,三子谢朝生,皆谢太傅正妻所出,两人是出了名的伉俪情深。 这个点谢太傅已经和夫人歇下,唯有后院一处还亮着灯火。谢朝生今夜和友人小聚后,难得没宿在外处,牵着马晕晕乎乎地赶在夜禁前回到府中。 甫一进门,他发现成婚八年的妻子王氏倚在床头发呆,并未像往常那般上前来问寒问暖。他跟王氏是少年夫妻,感情很深,此时就关切地问左右侍女:“夫人这是怎么了?” 侍女徐香是王氏的陪嫁丫鬟:“夫人今日午憩时似乎被魇住了,醒来后就有点不舒服了,奴们要叫个郎中来,夫人也不让。” 谢朝生一点头,挥手叫她们出去,自己脱了靴子爬上床。 他心里有愧,此刻格外体贴小意,搂着王氏问可有哪处不舒服,王氏叫他一搂,突然回过神来似的,泪珠子唰的就滚了出来,倚在他怀中抽抽噎噎。 谢朝生废了好大一番劲才叫王氏止住泪,王氏收了擦泪的巾子,柔声说到:“夫君,你,”说到这里,她难为情一般咬了咬唇,“你要是在外面有了相好的,不如接了回府好生安置。” 谢朝生手一抖:“娘子怎么说这话?” 王氏一推他,怒目:“你真个有了?!” 谢朝生举手作誓:“娘子哪里话,为夫真真切切不曾有啊。有娘子这般美眷,怎敢不知足。” 王氏听了这话,似有好转,便抬头朝他殷殷一笑:“我不是同夫君置气哩,夫君若果真有了怜爱的,为人又清白,自然是置个妾方便可意了。” 谢朝生里衣湿了小半,周围一般的些个子弟们置妾的置妾,招妓的招妓,他从来不淌这些浑水,除却王氏床头教夫的本事过硬外,他也是真心爱重王氏的。 王氏又是一反常态,他不由怀疑自己昨日梦的那混事是真个发生了。这般双重压力下,他辗转难安,到了三更才渐渐睡着。 好像是一放下这件事,他就陷入昏甜中。 茫茫然中他依稀感觉自己在走动,不由诧异地睁开眼睛。 只见以前是陌生的庭院假山。他心念一动,自然而然朝一个方向走过去,遇见几个人都看不见他 一样,他一路畅通无阻。 循着光一直往前走,平地起高楼,立在水中央,流光水漾,是昨日光景。站在岸边,就能望见楼阁前已经站了个小娘子,正是昨日和他交颈缠绵的那位。 与昨日不同,今日他似乎来得晚些,隐隐能看到天际边出现浅色的光带,还不等他往前继续走,他就突然听到一声“夫君”。 这一声叫得他魂飞了出去,立时惊醒了过来,自己还躺在家中,身边的王氏呼吸紧促,上手一摸,浑身是汗,似乎又被魇住了。 谢朝生连声喊丫鬟们掌灯,又去轻轻摇她,王氏眼睛尚闭着,毫无预兆地流出两行泪来,突然坐起来反手一巴掌掴在谢朝生脸上,又呜呜地哭了出来。 这一巴掌惊呆了两个匆忙点了蜡烛进来察看的丫鬟,唯独谢朝生浑然不觉,总算把王氏给摇醒了。 王氏睁开红通通的双眼,看着谢朝生,抽噎着哭诉:“我梦到夫君三番两次和别的小娘子私会了。” 谢朝生目瞪口呆,不相信自己做了春梦也被觉察了,莫非是鬼神作祟?然而他又不敢和王氏对质,于是唯有好生一番抚慰,才叫王氏又安安心心地躺下来。 眼见五更天,想起自己一入眠就做那种梦,他这下也不敢睡了,脑子一清醒,整个人就活络起来,莫非魑魅魍魉?山野精怪?还是真个鬼神托梦,想昭示什么。 重重地叹了口气,背后却幽幽响起,“夫君,你也还没睡么?” 他转了个身,王氏神色郁郁。 ******* 王氏这两日正心烦,就收到了一封请帖。 女眷们在后宅里日日闲着,是要闷坏的。所以,她们可以春日赏花,夏日赏花,秋日赏花,冬日赏花。 这封请帖不光邀了王氏,还请了她的两个妯娌,因此她们约好一块出行。 王氏的大嫂周氏,出身名门,父拜太师,长兄年纪轻轻已是正三品詹事。次兄肖母,面容清俊风流,为人温柔清正,曾是应天府多少闺阁少女小鹿砰砰的对象。不过既然加了曾经,那就是说现在不是了。 王氏未出阁时也参加过诗会赏花游什么的,曾在人群中远远瞥了一眼,不得不说,自己的大嫂周氏,长残了。 就是这样谪仙般的一位公子,叫当朝贵妃之女看上了,做了驸马。乐宁公主既不像贵妃,也不肖似当今,传说是像了那位腰子脸的□□爷爷。这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因此王氏在看到大嫂周氏的时候,不经意想起这事,很有闲情逸致地为周氏的驸马次兄叹息了一番。 不过,她一想到最近发生在自己和夫君身上的种种异事,就不由低落下来。周氏与她同行,此刻就关心道:“弟妹这是怎么了?” 王氏有心一吐为快,想想这事实在私密难言,还是转了话茬。二嫂近日有孕在身,不便出行,因此只有她两人上了车驾。车厢宽敞,王氏却觉得胸中一阵紧迫恶心感,不由一手撑着窗椽,一手捂住嘴,她以为这是车马震动引起的不适。 一旁的周氏见状赶忙扶住她:“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王氏点点头,又摇了摇:“突然觉得恶心,不过现在已经好多了。” 后宅妇人对于恶心这两个字的含义通常多含误解,周氏谨慎地探过头轻声问:“莫不是……” 王氏苦笑:“许是早饭用得多了些,有些腻了。” 周氏于是坐了回去,她是真心跟王氏好,对方多年无子是块心病,她不该多提。 很快两人就到了请帖上的地点,也就是乐宁公主府。 不论周氏的次兄驸马爷是怎么想,起码乐宁公主对这桩婚事应当满意得很,不然她也不会有闲情逸致举办赏花宴了。 这时节人还到得比较少,只三三两两的人,公主也尚未到场。周氏和王氏一路悠哉游哉,找了偏僻点的地方静静看花,说悄悄话。 乐宁公主大概实在无忧无虑,自从成婚后一年能办上几十场这样的宴会,受到邀请的命妇闺秀们,起先严正以待,场场必到,后来实在是厌了,时有不至,再后来,大家就如点卯一般,旷得差不离了再给面子来一次。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2 没有外挂 作者:甜双 分卷阅读2 等到人来得差不多,两人才出去和一些认识的互相寒暄。听见了拉长了声音的“公主驾到”,在场的人便一同行礼。 乐宁这个人,果如传说中那般是腰子脸,好看是绝不可能,但怎么说也是天子骨血,自有一般不同于常人的风范,更兼皮肤玉白,语笑妍妍,看久了不但心平气和,还觉得别有一番风味。 乐宁很和气,叫大家不必拘束,于是大家也真不拘束地各自玩了起来。在场的没什么重级别命妇,于是周氏拉着王氏熟门熟路地坐到乐宁近前,三人就应天府最近新制的簪饰款式发表了不满,王氏一时口干,伸手欲端起桌上的茶盏。 突然觉得小腹有些胀痛,她一想觉得不好,最近小日子不太准,莫不是提前要来了吧。席上谈论这个颇有些不好意思,她便起身说要去梳洗一番。 公主府她跟着周氏是惯来的,因此她拒绝了周氏陪同前往的提议,直让对方好好陪着公主,自己去去就来。 可能是考虑到行动方便及时,花厅不远的地方就建了厕,王氏脚步急促,虽然注意着,但没想到一个拐角处突然莽莽撞撞冲出人来,要不是她腹内隐隐作痛慢了步子,被撞倒的人就是她了,而不是现在躺在地上哼哼的婢女绿檀。 绿檀被撞得有些懵……不是,这是牛出栅了? 王氏眯了眯眼,这绝不简单。 然而冲撞了绿檀的是个婢女,她不可能去和一个下人计较,那婢女跪在地上,已经瑟瑟发抖了。 她慢慢抬起头,看向从头到尾未置一词的那位姑娘,着杏色衣衫,梳的是时下流行的垂鬟燕尾髻,身板娇俏,面容可爱,就是明明不曾相识,却有些面熟。 似乎刚刚反应过来,她朝跪在地上的婢女斥责:“莽莽撞撞的,还不把人扶起来!” 又转过身来朝着王氏:“对不住了,这位……夫人。都是我管教不善,您没被吓着吧?” 王氏被吓着了。 她心有不愉,然而也不好在这里计较,问过绿檀没有大碍后,两方就作别。 现在的小娘子,瞧着和和气气像是懂事的,装作冒冒失失不好责怪,其实明明就是心怀不轨,打量谁不知道似的。 王氏在厕里验完了没来月事,心里还是不舒坦,仿佛这口憋着的气是人硬塞进来的。 唉,最近总是容易生气,许是月事快到了。 也有可能跟最近做得个那些梦有关……等等,梦! 刚刚那小姑娘,不就是总出现在自己梦里试图勾引夫君的那个?! 她心里压了事,这回一下子找到了火引子一般,简直要爆了。 一回到花厅,公主已经不知去向,周氏倒在跟人闲聊,户部侍郎的长媳李氏也在,跟她还聊得来,于是她凑过去直接打听起来:“看到这些小娘子们,就觉得自己已经不年轻了啊。” 李氏比王氏还年长,只好自己瞎戳刀子:“你不如看看我。” 王氏幽幽一笑:“我跟你打听个人。” “那边,跟穿紫衣小娘子靠一块的,谁啊?刚刚撞了我也没个解释。” “她……我倒不很记得。”李氏闷头想了一回,拍手:“好像是刚刚入京的,我刚还看到你大嫂领她进来的。” 王氏暗暗记下了,又聊了会其他的,觉得又渴又饿,这个点还没上饭,桌案上倒有些瓜果饼糕,她想吃瓜,又惦记着小日子。拿了块糕要吃,突然觉得上面的蟹黄有些腥气,连忙捂着嘴转过去。 恰好乐宁回来见着了,怕她是不是吃坏了肚子,叫人扶了她到偏厅里,又叫了府上的医馆。 等周氏收到消息进了偏厅后,就看到弟媳笑得一脸花坐在那里,下一刻就变脸差点没哭出来。 王氏有孕了。 为着安胎报喜,她们决定提前回府,绿檀捂着腰跟在后面,也很庆幸。从花厅出去的时候,只有少数人抬了抬头,这其中就有那位杏衫女郎。王氏无知无觉,绿檀倒是觉得背后一冷,想是莫非腰子给撞坏了?于是紧紧衣衫,想着回去好好看看。 杏衫女郎,奚潼逸,年十六,貌伶俐可爱,随父进京,目前爱好,谢朝生——王氏夫。 她手里紧紧攥住块帕子,耳边响着那个妖怪的声音:“你的计划失败了,现在要怎么办呢?” 她身边是一个紫衫小娘子,突然听见她说话,便转头看她,“奚姐姐,你说什么……什么不可能啊?” 奚潼逸于是微微一笑:“今儿天太闷,不可能不下雨的。 作者有话要说:  女主废柴系统也废柴,废柴养废柴的故事。 嘿嘿,指路基友炖糖君的古穿小甜饼,日更有保障,《古代演技派》。 ☆、救人 镇江府离应天府近得很,一行七八人,两辆车是绰绰有余,便走得慢些,两天也能到。 但看贺祥云的架势,仿佛要在应天府居久一些,带的东西也是挺多。 桃枝知道主子爱独处,不等她说,自己就钻到后面那辆车上。留贺祥云一人倚在车厢上闭目养神。 不过她没真养神。 “你能查出携带系统的人的身份吗?”她突然说。 车厢里静悄悄的,没人说话。 “废物。”她懒懒叹了口气,睁开眼,掀开帘子往外看。 大概是离州城不远了,官道上的人还挺多。 大梁和前朝比,风气开放许多。贺祥云见到不少裹着头巾的姑娘。路边的茶摊上也有倒酒娘子。 不过,从镇江府一路走来,贺祥云没见几个打扮得雍容华贵的女娇娘。这里有应天府简朴风行,江南一带远远不如的原因。 不过贺祥云想的是都在路上,没什么心思拾掇,也可能打扮工整的,压根不乐意出轿子叫人看了去。所以这一路她唯有看看书,赏赏“画”。 所幸虽然天下了雨,但她一应行礼都放在了客栈,此刻就举着油纸伞在慢慢逛街。 没过一会儿,她举累了,就把伞递给身边的丫鬟。看着车水马龙的街头,应天府作为大梁的经济政治中心,确实比铜堂县要繁华多了。然而她迷迷糊糊中,又想起了一些在现代时的影像,水泥城市,高楼大厦,这会儿夏天的时候,柏油马路不会阻碍那些开着车的人,却会含含糊糊黏在步行的人鞋底。 眼前清澈的水滴打在石板路上的景象倒映在她眼底,把她唤了回来。一个欢快的电子音毫无预兆得在她耳边响起:“你……你是不是想家啊?” 贺祥云:“啊!” 桃枝吓了一跳,以为没拿好伞,主子淋了雨。 贺祥云:“没事。” 槽点太多,贺祥云面目狰狞:“你知道我在想什么!” 电子音一脸天真:“是啊。” “你不用实体也能和我说话?” “是啊。”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3 没有外挂 作者:甜双 分卷阅读3 …… 那我岂不是每次都像个傻冒一样自言自语! …… 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神经病!我不要面子的啊! “……是啊?”系统不知回得是哪句。 贺祥云压下满心愤懑,试图寻找理由叫自己不要和一个傻逼非人类系统计较。 “……不是,你不也没问我吗?”系统懵得理直气壮。 贺祥云当日脑子一热就跟它定了契,是玩乐的心思大过其他的,她也没真指着一个系统能带自己摇身一变玩转古代走上人生巅峰,又或是哪天在它帮助下一睁眼就回到现代。 她只是想找点事情做,对系统口中说的其他系统好奇了,还有,借着电子音,她恍惚间会以为自己只是这人间的过客,最终还是要回去的。来大梁的这二十载,她从没有什么留恋的。 一辆马车经过她。 几息后,马车上用来套马的缰绳突然断了,两匹马自顾自往前跑着,车厢部分在惯性下往前掼出去,马夫从车上跌下来,恰巧被车身给压住动弹不得,车厢经过这一番震动,倒没从底盘上滑脱,只是里面的人多半磕碰着了。 贺祥云听到车夫大叫了一声,被吓了一跳,也不跟系统理论了,站在那里看了会儿,见应当是家仆侍从的人从后面赶了上来,旁边也有百姓去帮忙抬开车身把车夫拉出来,就准备走了。 不想车里传出一声嚎叫:“我的孩子!”接着是痛哭失声。 一个三十上下的妇人急急掀开帘子探头张望了一番,见有人在收拾残局,便喊了一个管事,叫他先回府喊人来,又打发丫鬟去请个郎中。然后才把头收了回去,好生宽慰着另一人。 贺祥云大致是听出其中一个妇人流了产,不由暗忖:可怜。 系统突然跳出来说:“我有办法的哟。” 是一种极其谄媚的邀功的声音。 贺祥云木着脸:“什么办法?” 系统使了个小心眼:“不让她流产的方法呀,你不是说她流了产很可怜吗?” 贺祥云没觉出不对劲来:“能帮则帮。” 但是说到救人,她又犹豫了起来:“万一我救了坏人?” 她想到以前看的动物世界,万一自己救的是头狮子,回头吃了兔子小可爱,她还不得悔死。 系统发出不满的声音:你慢点想!我根本听不清楚! 贺祥云没去管它,只是义正言辞地下定决心:救! 当贺祥云在脑海里跟系统君说出要救她的那一刹那,周围的一切都凝固了。 还不等她问发生了什么,系统就欢快的喊了一句:“开始啦。” 贺祥云现在在倒退着,不光是她,周围的一切都开始倒退了。 很快那个骑马回府的管事从她身边退回去了,脸上还带着焦急的表情。 贺祥云一脸茫然:等等,发生了什么? 系统:独家秘笈!倒流时光!超级耗能哦,你只有一次机会! 贺:……厉害了,我的系统。 贺祥云估算着时间,一边问系统:“然后怎么办?” 系统:“你赶在车坏掉之前喊住她们,不就行了?” 贺祥云:……等等,这和她想得不一样。 然而时间不允许了,一切恢复过来,贺祥云还坐在客房里。 桃枝安顿好行李,打开窗户:“呀,下雨了。” 却见主子慌慌张张地从凳上跳起来,抽了把伞就跑了出去,极是纳罕。 贺祥云呼哧呼哧,往前跑着。到了当初车停的那块,没看到车影,于是她停下来大口大口呼气。 想着在这里喊停车,车绳还是会断。于是她又往前跑了一段地方,再往前是一个岔路口,她也拿不准车从哪边来的,于是只好停在这里左右张望。 右前方出现了一个黑影。 是那辆马车。 贺祥云欢呼雀跃。 眼看马车越来越近,她突然顿住。 等等,要说什么? 说什么她们才会停下? 要知道,光看那马车,就知道必定是什么达官贵人才能坐的。 大梁民风勤俭成性,前朝提倡节约,后宅的妇人也不好过于奢侈,点缀一二者多,满头朱翠的少,浆洗旧衣的多,衣裙日新者少。 纵使如此,平民和贵人的区别还是很鲜明的。 贺祥云迎着马车喊了一声:“停一停。” 马车夫许是没听清,略略扫了她一眼,没停。 贺祥云又大声喊:“停一停!” 这回车夫连看都没看她。 眼看车就要过去了,她想着那个女人的哀嚎声,心一横:“救命啊,夫人救命啊。” 周氏正和王氏聊些趣话,隐隐听到外面有人在喊救命,便侧身掀开帘子。 王氏瞥见是个大姑娘的身容,就不由自主关注了起来。周氏问她:“你是何人?” 贺祥云编不下去了,反正让她们停下来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压低了伞檐:“拉马的缰绳要断了,夫人为腹中的孩子着想,还是谨慎点好。” 趁她们没回过神来,贺祥云就跑了。 马车里静寂了一会儿,周氏和王氏面面相觑,半晌,周氏对着车夫喊到:“谢二,你检查下拉马的缰绳。” “夫人,小的驾了十年车,从无差错,那贱民必定是胡言乱语。”谢二忿忿。 周氏:“你察不察?” 谢二于是把马鞭往腰间一别,跳了下去。 他把绳子从头到尾过了遍手,就觉出问题来了,不由冷汗涔涔。 ******* 贺祥云心如擂鼓,眼见跑出老远,后面也没人跟上来,这才舒了口气。镇静下来,她问系统: “那个女人平安了吗?” “不知道。” ……这都什么事啊! 她想着这样不行,得变个装,万一人有心一打听,她的身份暴露了,被人叫过去一问,她怎么说? 祖宗托梦? 谁信?一个不好给阴谋论了,自己这条小命就不保了,贺祥云琢磨了一通,决定在回客栈之前先 去换身衣裳。 说到衣服,贺祥云表示这是重生后难得顺心的一点了。 大梁民风在贺祥云的感受中要偏向活泼,没有唐朝那么开放,也没有清朝那般压抑。政治经济民生都介于两者之间。 从前那个世界也有朝代以梁为名,但贺祥云知道这边前朝以舒为名之后,就心知自己是彻底重生到架空的世界了。反正以前历史学得不好,故而此刻也并无多大遗憾。 大梁虽提倡俭朴为要,但上到达官贵人,下至黎民百姓,哪有不爱美的呢。 就女子来说,下面穿了袄裙,上面可以搭褙子,可以穿小衣,可以在外面套比甲,时人还用各色零碎布料拼成类似僧衣的款式的女服,叫水田衣,贺云祥觉得穿着就像现代的长款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4 没有外挂 作者:甜双 分卷阅读4 长袖时尚连衣裙。 她身上这件就是水田衣,用了不那么花俏的碎布,特地嘱咐了绣娘收了收腰和袖口,下摆底部开了叉,又在里面缝了暗扣。 然而由于她冲动的举动,这件极得她意的水田衣暂时要压入箱底了,贺祥云低头哀悼尚来不及,也就没注意到旁边来了一群人。 贺祥云此时在成衣铺里,换了套规规矩矩的娇黄衣裙,要付银票。 不想遇到一群人乌鸦鸦围了上来。 这家衣铺还蛮大的,尤其是……女眷仆妇们感受到特殊的气场,突然都一致的消音了之后。 少爷小厮的,一眼看过去至少有五六人。 莫不是来劫色的? 贺祥云整了整袖子,心里想许是老天开眼,把迟到的女主光环给自己寄过来了。 ……虽然也不是很喜欢这个效果。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以为马车夫就这么认错了吗? ☆、王喜 纨绔公子王喜,平生最爱美人。 他是家中的老小,上头有两个哥哥一个姐姐,无人不疼他跟什么似的,可以说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了。 他是见惯了美人的。 但眼前这个,还不算美人,充其量也就是顺眼,何况一看就知道出身平民……不,富商呢? 所以,他倒不是要调戏贺祥云。 不过,来者依旧不善。 这位蓝袍的少年,显见是这群人的头头儿。 头头儿从袖里掏出一块巾子,擦了擦汗,然后对贺祥云说:“小娘子,本公子跟你商量个事儿。” 贺祥云警惕道:“什么?” “你身上的这条——”他一时卡壳,掌柜跟在后面接到:“綉兰踏紫凤尾裙。” 王喜:“对,我已经和林掌柜买下了。” ……失策了,今天该看个历书的。 贺祥云当然是不乐意:“林掌柜,论先来后到,裙子我已经穿上了。” 林掌柜看了看她:“王公子已经出了十金买下了,姑娘何妨看些别件的?” 贺祥云冷冷一笑:“要是我说,我愿出百金呢?” 周围发出了一阵抽气声,贺祥云听到她们在窃窃私语,那林掌柜转头看王喜,王喜也笑:“林掌柜,你看她,是能出得起百金的人吗?” 林掌柜尴尬地瞪着贺祥云身后的伙计,对方会意,对贺祥云说:“女客官,不要为难小的们了。” 贺祥云二话不说从袖里掏出一小叠大梁宝钞拍在几案上。 场面再度尴尬。 王喜要这裙子,本来只是为讨好相好的一位姑娘,人家指名了这家店的镇店之宝,他能怎么办? 再说应天府上上下下该认识的,他一个不落,眼力劲也足,眼前这位的衣着举止,活泼有余,端庄不足,且也没个排场,大户人家的女儿哪会这样? 大梁重商,却还没重过士去。王喜对林掌柜摆出了脸色,意思是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只回头别后悔才好。 林掌柜心里估算着百金的分量,用袖子擦了擦额头:“…这,这……” 有人看不过眼了。 “仗势欺人,恃财行凶,夺人所好,女儿家这样怕是于闺誉不好。” ……什么? 贺祥云转头看去,是个温温柔柔的小姑娘,侧身站着那儿,垂眼望着地面,可谓再端庄不过。 她困惑的回头看了看王喜,人模狗样长得倒还不错。 贺祥云没有急着反驳,这样张口乱咬的疯狗是不能用语言来沟通的。 半晌,她才沉声道:“是非自在人心。王公子,这条裙子,我并非买不起,不过让便让你了。” 王喜微微一笑,没再反驳。 “但是,”贺祥云转头看先前那个小姑娘,“我有两个要求,还望公子应了。” 她一面拨动腰间的玉饰,一面想了想:“不然……这条裙子颜色浅得很,又是纱织的,最怕不小心泼了茶,或是勾丝什么的。” 林掌柜垂了头,没反驳。 王喜:“……说来听听。” “我要你将这条裙子送给刚刚替你说话的那位小姑娘。” “这个不行,你换一个。”王喜反应很快。 贺祥云本意也不是这个,她若有所思地看了眼那位姑娘,对方垂着头,看不出面色来。 贺祥云嘻嘻一笑,“好吧,那我想知道公子是要将这条裙子送给谁?这个要求不算过分吧。” 没等王喜回答,她自顾自地接着说:“我知公子必不会说谎……毕竟,今天在场所有人都看到了,这条裙子是什么样。不过公子要是能找到第二条,那就另当别论了。” 王喜镇定自若:“家中姊妹。” 贺祥云点点头:“这是第一个要求,公子已经做到了。” 她想了想:“第二个要求,我希望公子用百金买下这条裙子。” 贺祥云说完,就端着茶杯细细啜了两下。 那些窃窃私语的声音全没了,一个个屏气凝神关注着这边。 十金是百两白银,百金就是千两白银。 十金,就够一个普通的平民五口之家(公婆儿媳孙)大大方方地光吃不干四五年了,省着点还能余出孙子上私塾的费用。 而这件衣服,十金就已经是足了赚头的,要是付上百金,对王喜来说,可以引为笑谈了……当然是别人笑他。 这不是什么好笑的事,王喜是官宦子弟,而当今,延续了祖辈遗风,好素朴。 王喜家中疼爱幼子,他确实有百金。 但,这是笔冤枉钱。 这么多人看着,这件事注定要传出去。 花了,徒留恶名。 王喜骑虎难下。 没等他心里盘算好,那可恶的小娘子接着说到:“莫非……公子觉得为姊妹买条裙子不值当百金?” 王喜:“当然值当!” 小娘子脉脉含笑,转身去换衣。 王喜面无表情地从祥云斋中出来,发誓再也不会亲自买衣裳了。 ……那该死的小娘子是谁家的! 然而,这天直到天黑守在祥云斋门口的人也没等到那小娘子出来。 只好灰溜溜的回去复命了。 ****** 在应天府要开间店铺不难,难得的是店铺要居闹市,有客源,若想站得稳,立得久,还得背后有人。 湘芸阁做到了。林掌柜作为湘芸阁的大掌柜,左右逢源是有的,八面玲珑也是有的。 然而,眼前的人不需要他的左右逢源,八面玲珑——作为奴才,他只需要表忠心就够了。 贺祥云:“林掌柜,这几年辛苦你了。你坐。” 林掌柜:“东家哪里话?这都是奴才应该做的。”话虽如此,他却依言坐下了,这也是一个试探。 两人这番一看,互相都有些尴尬。 贺祥云还挂念着客栈,不欲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5 没有外挂 作者:甜双 分卷阅读5 多言,只与他稍做闲谈,便从后门走了。 一晃一下午就过去了,贺祥云一边收伞,一边问系统:“你怎么不说话了?” 系统说:“心累……” 贺祥云:“啊?” 系统:“我接入了你那个世界的网络。” “……你终于有点系统的样子了,但是这和心累有什么——” “啊——” 不小心撞到的是个高大的青年,对方避了避:“姑娘小心。” 贺祥云抬头看了看,觉得对方不苟言笑,有点凶,就扭身进去了。 这边王喜出了湘芸阁,面色不善,他是吃了哑巴亏了。 几乎是立即的,他就想找人把先前那个胆敢撩他虎须的臭丫头的底细查个清楚。不巧的是这会儿他正好被他二兄捉住,要他先回家报个喜讯儿,他长姊成婚八年,终于是怀上了。 于是这事他就搁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  男主出现了 ☆、进府 小林是湘芸阁的伙计,也是林掌柜的儿子。 从昨日下午开始,他就发现他爹不对劲了。 想到绣娘小婉对他说的话,他咬咬牙还是上前一步:“爹。” 林掌柜岿然不动。 小林声音大了些:“爹!” 林掌柜老躯一震:“……嗯?小宝?” “……爹,你饿不饿?” 林掌柜怔怔的:“不饿。” “可你今天没吃饭。” “吃饭…哦,你吃了吗?” 小林心里直犯嘀咕,老爹今天是怎么了,丢了魂一样。 “我带了吃的过来,是娘做的。” 林掌柜好像回了神:“对,吃饭。” 小林于是打开食盒,一碗一盘的摆出午食。 林掌柜要动筷,突然想起什么:“你今天怎么有空来店铺了?” 小林去年起就在店里做伙计了,林掌柜本指着他多学些人情世故,谁想这小子爱偷懒耍滑,就没几天好好呆着。 小林觑了觑他脸色,笑嘻嘻道:“爹一把年纪了,小子不忍心看着爹风里来雨里去的,孝乃人之常情嘛。我早学会做事,爹也能松快些。” 林掌柜不知信是没信,只轻笑了两声:“油嘴滑舌,快吃饭!” 酒足饭饱,小林慢吞吞地收拾东西,一边回头看他爹。林掌柜惯来爱在饭后小憩,这会正闭着眼。 小林有点急了,就凑过去,一边给他捶肩,边问了声:“爹,喝茶不?” 林掌柜忍不住抖起胡子来:“你小子,就这点耐性?” 小林想到他爹的能耐,索性一五一十说了:“华姑娘想跟着琳姑一块去……那个谢府。” 林掌柜未置可否:“哪个华姑娘?” 小林:“……爹,你忘了?娘还夸她手巧来着。” “哼。手巧,她干嘛不找琳姑,反而来找你?我看这心思也巧。” 小林:“爹,你怎么比娘还啰嗦?” 林掌柜:……不孝子! “干活去干活去!”林掌柜的声音传了出来。 门从里面“啪”得给关上了。 小林:“爹!别忘了我说的事啊!” 他一面说一面往外走,还不忘拍门再强调一遍。 完事就喜滋滋地走了,徒留林掌柜苦笑。 林掌柜没苦笑太久,贺祥云睡了一个大觉,吃完午饭才不慌不忙地雇了辆马车过来。 原来昨儿晚上系统把任务发给她看,她才想起来自己进应天府不是有任务在身的。 “你不问我为什么来这儿吗?”贺祥云心中差异,系统平时唠唠叨叨的,一到正经做任务反而沉默下来,似乎很放心的样子,奇哉怪哉。 系统诡异得沉默了一会儿,于是贺祥云捧着茶盏凝神静气等待它的回答。 然而这副样子落下林掌柜眼中就是少东家不慌不忙,面目冷峻,若有所思。 想到伙计说她是雇车来的,林掌柜为难地皱眉:这人有些琢磨不透啊。 贺祥云这时发现他,便友好地点点头:“林伯坐。” 林…林伯? “诶呀,东家折煞…” “不折不折,家父旧时亦提及林伯为人,这么叫是应当的。”贺祥云笑眯眯。 ……你在说什么鬼话呐少东家!昨日你分明还没认出来这是自家的店啊! 林掌柜:“……承让承让,哈哈。”于是他顺势坐了下来。 “林伯,我有个不情之请。” 来了!林掌柜瞬间警醒,是要提拔手下还是检视账本? “……昨日听林伯提及…”贺祥云仿佛有些不好意思,停顿了一下,索性说个清楚,“近来谢府可有衣衫方面的需求?” ……谢府成香饽饽了,怎么一个两个都惦记着? “是这样的。湘芸阁的绣娘们各有分派,琳姑还要更熟悉点,我把她叫过来吧。” 琳姑是个青年女子,裁衣绣花的本事算是店里一等一的好手了,后宅的妇人对穿着讲究,颇爱琳姑的手艺。 事实上琳姑相貌平平无奇,声音却堪称绝色,不疾不徐,温润悦耳:“谢府的三娘子近来有孕,要重置新裳,我明日正要去。” 贺祥云颔首:“那琳姑一人怕是忙不过来?” 林掌柜看她,琳姑点头:“惯例是要带两个小绣娘的。” 贺祥云:“你能带三个进去么?” …… 林掌柜:…… 系统:…… 琳姑:“……”这就是她们少东家? 系统升级的事有了头绪,贺祥云悠哉了许多:“你都不问我为什么去谢府吗?” 系统:……守株待兔。 贺祥云:bingo! 贴心了,老铁。 这会儿还挺得闲的,贺祥云边走边整理思绪。 贺祥云:你能查到这个世界总共有多少系统吗? 系统:不能哦。 贺祥云:那你之前是怎么查到的呢? 系统:……有人使用了系统,我能探测到。 贺祥云:这,这样啊。那你怎么吃别的系统呢?他们应当也没有实体吧? 系统:其实是一种@#&,我吃了才能攒能量升级。 贺祥云悠悠道:如果它们一直没有异动,你怎么发现呢?还有你这个升级是怎么回事?你要是一俩月就吃一次,我可忙不起啊。 系统:哼。 贺祥云突然想起什么:说来,你自己不也是系统?这可算同类相残了。 系统:……我近来读了些书。 贺:嗯? 系统:就是关于我们这个少数群体的。 贺:讲什么了? 系统:原来我有这许多先辈们,在匡扶正义的道路上蹒跚前行,矢志不渝,得成大道。 贺:厉害了……这什么书啊?你们系统还会出传记? 系统:不是,是人类写的。 贺:……乖,告诉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6 没有外挂 作者:甜双 分卷阅读6 我是什么网站。 系统:我按照宿主性别过滤了一下,是在晋江上看的。 贺祥云被这系统的一派天真简直要逗得仰天长笑。 看着贺祥云站了半天盯着自己摊上的东西,摊主还以为她是考虑要不要买。 结果她突然诡异笑起来,摊主:青天大老爷,好好一个秀气的小娘子竟然脑子不好使啊。 话分两头,林掌柜自贺祥云走了之后依旧是坐立难安,他不由得琢磨起来,少东家这番费力是为了做什么呢? 一人计短两人计长。 他跟琳姑是多年的老相识了,琳姑平日受他恩惠居多,对他可以说是忠心耿耿。 这会儿功夫他想出个不知道可不可行的法子,犹豫片刻,他还是叫人开门去喊琳姑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稍息片刻,立时的就能望见男主了。 ☆、夫君 成婚八年了! 听到王氏有孕的时候,谢朝生差点喜极而泣,这要是个男孩,那就是他的嫡长子! 来不及回别人的道贺,他匆匆向狗友们告辞,就要赶回去,在席的有他二舅子王禧,正好跟着一块走。 两人来时没骑马,于是应天府大街上就看到两名男子,一前一后跑得气喘吁吁,后面还远远缀着个小丫鬟,她是来报信的。 谢朝生就这么一溜烟跑了回去,他是武将,虽然太平年代闲得慌,到底练过的,从侧门进谢府前,他回头看了看,得,王禧没影了,他也没在意。 理了理衣袍,他开始敲门,门子开门望见是他:“哟,三爷,怎么从侧门回来。” 谢朝生一个侧身就闪进去,径直往后院走。 王氏正倚在床头,见他匆忙进来,盯着自己一句话不说。王氏自己先痛快笑过一番,但这会儿还有点绷不住,就掩嘴问他:“夫君用过饭没?” 谢朝生看了看周围,叫别人都出去,然后坐在床边:“大夫怎么说?” 王氏顿时哈哈一笑:“真有了。” 谢朝生自言自语:“我不是做梦吧。” 王氏就靠在他肩上:“不是。” 夫妻彼此相偎,王氏作自我检讨:“夫君,这八年,苦了你了,都怪我一片私心。” 谢朝生:“娘子什么话,不要说八年,就是十年,二十年,我也等得;便是不成,咱们从大哥二哥那儿过继,不也一样?” 他想起什么:“对了,内兄同我一道的,怎么这会儿还没来?” 王氏:“许是去我爹娘那儿了,”注意到谢朝生满头大汗,便心疼得掏出帕子给他擦拭,“做什么这么急。” ****** 一眨眼两天过去了,谢朝生是闲不住的,照着惯例要去找一二知己消遣两杯。 出了谢府往西走,他近来没做什么,却觉得格外累,这会儿很想找个什么新鲜玩意儿见识一番。 都是武将,他跟别人不同,爱跟公子哥们走得近,一些出身平民的同僚就不大看得惯他。 这会儿他身边也没带小厮,一个人独走无趣得很,走走停停,他进了茶楼 。 道听茶楼他是常来的,因此小二熟门熟路地要带他去包厢,被他拒绝了,他今天要坐大堂。 得,小二给他在清静处收拾了空桌,又泡了壶浓茶,他要了碟干果,准备在这儿消磨会儿。 从前的说书先生是个老秀才,年岁大了,不讲了。近来来了新的,谢朝生还没听过,颇为好奇。 不多时,“啪”!醒木一拍,说书开始了。 谢朝生只略听两句,就听出不对来。从前那个说书的,虽然是个老秀才,然而爱讲什么英烈传,剑侠图的,讲到兴处,老秀才台上比划,台下喝茶的一个个敛声屏气,身临其境。谢朝生作为武将,又在太平年间,听得更是神往不止。 今天这个,怎么听怎么怪,好像是在讲什么才子佳人? 同是听书人,别人都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他索性也耐心听了一会儿。 午后闲人多,茶楼里进来不少人,周围的些个桌子都坐满了。就有人打量上了谢朝生这边。 这会儿讲到周生妻死,家道中落,寄居寺庙,正是惆怅低落时,不慎碰到来上香的女客,那年轻的小姐只望了他一眼,就羞红了脸,转身跑了,还落下熏了香的帕子。 周生左右踌躇之际,谢朝生被人打断:“公子,劳烦搭个桌?”他抬头一看,是位极年轻的小公子,约莫十四五岁,看穿着打扮,许是家里人没注意,偷跑出来玩的。 小公子面白俊俏,伶俐可爱,谢朝生当然乐意:“同桌共箸,也是缘分。” 对方嘿嘿一笑,大大方方地坐了下来:“多谢公子。还未请教阁下……” “敝姓谢,字尽暮。” “尽暮兄。”这位小兄弟是个活泼的人,一来二去就和谢朝生聊起来,连说书都没听下去。 谢朝生一下子就套出了对方的底细,家父叙职,刚搬过来。姓奚,家中独子,颇受宠溺。 不知怎么,这小兄弟很和他的胃口。 ******** 茶楼大堂四方方,从二楼望下去简直一览无余。 此时此刻,贺祥云就坐在靠栏杆的一张桌子边,慢悠悠地喝茶。 她昨日就跟着琳姑一块混进了谢府。 按照系统的说法,只有在另一个系统使用了不属于本世界的能力之后,它才能察觉到对方……的瞬时定位。 贺:那有什么用? 系:呃,除此之外,还有能力锁定的对象。 贺:那不就是事后诸葛亮? 系:嗯。 贺:……废柴到无话可说。 这就是她现在在这里的原因了。系统突然侦测到了另一个系统的能量波,距离近且时间短。 她虽然和琳姑一块进了谢府,但一来没发现更多异常,二来她什么也不会做,干脆假托回来取绣线,出府游玩。 这会儿循着系统的提示她进了茶楼,如果有人使用了系统后没有离开的话,根据定位就可以知道是谁,便是离开了,也可以向这里的小二打听一番。 且此系统能量波和残留在谢府马车上的乃同出一源,贺祥云对于同样拥有系统的人还是挺好奇的。 这会儿她问过了小二,知道那桌坐着的两个人,一先一后来的,便默默观察了起来。 贺祥云:你能转述他俩说的话吗? 系统:那个女子在说自己学棋的事情。 贺:……等等,哪个女子? 系:靠东的 贺:厉害了……女扮男装 系:是哦 贺祥云不说话了,专心地听系统转述两人的话。 然而并没有什么爆点,就像一对投缘的知己,聊得不过是兴之所向罢了。 贺祥云颇有些无趣,便默默分析起来。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7 没有外挂 作者:甜双 分卷阅读7 根据马车事件来看,拥有系统的人多半是想要致谢府的某位夫人受到伤害,这样看来,自己无意中救的那位孕妇便是谢三少夫人,王氏。那天同王氏同车的还有一位夫人,不知是谁。 凶手的目标暂时是这两人,虽然缰绳断了这种事可大可小,但是说到必要性,目标是孕妇的话,显然更容易得逞。 假设目标是王氏,原因大概能归为以下几种:1.利益相关;2.仇恨;3.偶然事件,凶手只是随手一试。 贺祥云孤独地脑补了一会儿,便放弃了。 贺: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系:你说。 贺:你要如何吃掉另外一个系统? 系:这个…… 茶楼里突然吵闹了起来,原来是有人不小心把茶水泼人身上了,一时两方脸红脖粗,很有要动手的意思。偏偏两方都不是孤身作战,人数一多,就有些混乱了。 有人在观望,还有人已经准备走了,谢朝生就是这种人,一折书没听多少,倒是跟人聊得口干舌燥,跟新认的奚小弟喝过道别茶之后,就要起身走人。 奚潼逸也站起来:“顺路。” 两人便一块出去了。 谢朝生打心底认为认识这么一位小兄弟很好,平时那些狐朋狗友过于纨绔,文人墨客又太端着,作为武将,不光同僚觉得他不像一队的,他也和那些人谈不拢。 小兄弟看起来没什么心机,兴趣丰富,简直和自己一拍即合,口齿伶俐文雅,出身大概也不会差,很好。 就是,出了茶馆要更亮堂些,谢朝生转头看了看,不得不说小兄弟生得有些文弱,叫人看了简直有些……怜惜? 诶?奇怪,他怎么会觉得怜惜? ****** 贺祥云舌头钝,尝不出这家的茶是好是坏,但是这里的蜜三刀不知用了什么秘法,吃起来比一般的更香绵,于是她端着碟子,一边吃一边看楼下的人吵吵嚷嚷。 小半碟子蜜三刀下去,她又去灌茶喝,这时才回神一看,角落里的桌子已经空荡荡。 贺:……他俩啥时候走的 系统:你看热闹的时候,不过我已经吃掉了那个系统 贺:啊? 系统:刚刚那个女子又使用系统能力了,我就刚好能吃掉 贺:……不敢置信,这么简单? 系统:巧合,好说。 贺:对了,你升级了吗? 系统:没有……这个能量波太弱了,我连一级都升不了,不过好歹解馋了。 贺:……早知道这么轻松,何必费这番力气进谢府。 贺祥云当下一结账,出来太久也不大好,还是得装模做样真带点绣线过去的。 ******* “怎么不走了?”谢朝生与奚潼逸本来有说有笑,突然发现对方怔住,面色茫然,便关切地问了一句。 奚潼逸只摇摇手,“没事。” 然而见对方脸色苍白,谢府又近在眼前,谢朝生便有意邀请奚潼逸去谢府小坐,他只当奚潼逸是累了。 对方犹豫了一下,便应了:“不敢拂兄台美意。” 谢朝生便也宽心。 两人一路说笑,很快就进了谢朝生的书房。 谢朝生虽是武将,却常看书,不止兵书,他常看些杂书游记,对外面一番天地极是向往。 奚潼逸征得同意后,自书架上取了两本游记。 “小弟不才,家父也有两本珍藏,改日给尽暮兄还书的时候顺过来。” 谢朝生一听就笑了:“何不邀我去你家中一坐?” 奚潼逸便不好意思:“家中管教的严,不大许我跟人来往。” 谢朝生便委婉道:“男儿当走天下,广交友。” 奚潼逸不说话,只偷笑。 这时谢朝生一低头,突然觉得这位新认识的小兄弟真是长得太秀气了些,虽还可以说伶俐可爱,但这个年纪,不该还像个未长开的男童。之前在茶楼里还不怎么觉得,这会儿越看越…… 门外突然响起王氏的声音:“夫君,我泡了茶来。” 作者有话要说:  再说一遍,男主是在隐形谈恋爱哦 ☆、小偷 贺祥云手上挽着一个装绣线的小包,东张西望地往谢府走,心里琢磨着应天府没什么好玩的,接下来该去哪里。 贺:系统,你有发现第二个目标吗? 无人回答。 贺:系统君? 贺祥云没喊出系统,心中有些纳罕,但脚步没停,依旧往前走过去。 然后,下一个巷口,她就发现巷子里面有异常。 贺祥云纳罕,这是自带了什么事故体质?主角属性爆发了? 原来是七八个人在围攻一个人,见贺祥云看了过来,还恶声恶气:“不要多管闲事。” 他一回头,圈里的人就露出真面。 贺祥云粗粗一看,有些面熟。 但没在意,她现在身无长物,系统也呼之不出,无心也无能介入这场纷争。 见她要走,那小头目不知抽了什么疯。 突然刀指贺祥云:“谁知道你是不是去报官的,弟兄们把她绑住。” 贺祥云:……你有病哦,这么多从这边走的,怎么光抓我了! 这么想的不止贺祥云一个,他身后的小弟们纷纷摸不着头脑,大哥不是说要低调行事嘛,何必再绑一个。 大哥却像忘了之前的事情一样,勒令手下:“上啊。” 贺祥云转身就跑。 好在离谢府也不远,守后门的也认识她,见她扬了扬手上的绣包,就放她进去了。 贺祥云暗啐倒霉,不由得想起之前被包围的那个人,想来自己莫名其妙地给别人拉了仇恨,对方能也能多点胜算,这么一想,多少感觉欣慰了些。 于是又去敲系统:“系统,在不在?” 依旧没有声,她也没继续喊。 琳姑带了仨个人来,谢府并没有多收拾出一间房来,所以是她跟琳姑一块,另外俩人住一间。 然而她回到住处,一个人也没有。 她从房间里钻出来,一时也不知道该到哪里寻人。 整好这会儿有个丫鬟从前面远远经过,被她喊住了:“这位姐姐,我是来府上做绣活的,怎么这会儿一个人也没了?” 那丫鬟略想了想:“你先安心坐着,恐怕大家都去探听消息了,”她叹了一口气,“三少夫人正闹着呢。” 说完又匆匆走了。 贺祥云简直摸不着头脑,闹什么?跟谁闹? 她也懒得跑去打听了,又回房里坐下,一边等那几人回来,一边想着要不要寻个理由干脆出了谢府好好玩两天。 这一等,就到了天黑。 许是三少夫人闹的事有点不同凡响,殃及池鱼,总之贺祥云也没等到饭吃。 她是好几年没这么饿过了,终于耐不住,想去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8 没有外挂 作者:甜双 分卷阅读8 厨下贿赂一番,拿点东西来吃。 几经摸索到了厨房,贺祥云庆幸这块儿倒有几个人。她拉住一个正在往嘴里塞饭菜的大娘:“我是来府里做绣活的,这会儿怎么还没开饭呢?” 大娘嘴里囫囵了一句,又咽了下去:“等会儿就送。” 贺祥云实在捱不住,就说:“我自己端饭菜就好了,不必劳烦府里的人再动手。” 大娘眼风都没给一个,径直往嘴里塞东西吃:“谢府有谢府的规矩,怎么能让你们动手呢?” 贺祥云明白了,她身边也没个零碎钱,就从头上拔了根银钗:“大娘别嫌弃,我就是意思意思。” 旁边儿的人看不过眼了:“谢二他娘,人家小姑娘家家的什么都没有,你怎么好意思?小姑娘你要不急,我吃完了给你做。” 那大娘挑剔地看了看贺祥云的银簪:“那可说不定。咱们夫人每年做那么多衣裳,花费可不小。” 她到底没刻薄到底,问贺祥云:“你是要你自己的呢?还是要给你师傅带呢?” 贺祥云没个准,就说:“先拿我自己的。” 大娘笑了笑:“那就外边那个锅里,还蒸着几个菜。” 贺祥云就去掀开锅盖。 炖乌鸡只有鸡头,几条清蒸鱼倒还都剩大半,还有个小汤盅,贺祥云掀开一看,是半碗银耳莲子,碗口还带着晕开的口脂,全是些主子的剩菜。 贺祥云撇了撇头:“大娘,我跟你们吃一样的行不?” 大娘没理她,跟旁边的人说说笑笑。 贺祥云又喊了一遍,她才不耐烦道:“吵什么吵,就这些了,想吃好的自己做去。” 贺祥云几时受过这气,这是在谢府,她也不便发威,想了想,她从身上的小荷包里倒出四粒小金珠子:“我不惯吃剩的,劳烦几位大娘给我做一份。” 方才那领头的大娘眼珠子一转,直接上手抢过贺祥云的小荷包,从里面倒出二十来粒小金珠,连同贺祥云平日爱把玩的一个小玉人像。 “不得了了,不得了了!”她大叫了一声,对其他三个人说:“这一定是个偷儿!我说怎么为了吃顿饭就肯出银簪呢!” 说完又死死盯住贺祥云:“大伙看看她身上还有没有别的东西!过会儿扭到主子面前去还能拿赏!” 贺祥云百口莫辩,对面几个人大概是听了有赏可拿,各个下了死劲,在她身上胡乱摸了一通,果然就陆续找出三张银票,一个玉佩,脖子里挂的璎珞也被扯了下来。 大概这里的吵嚷声终于引起了注意,陆陆续续有人站在门口开始张望。 谢二喂完了马,就听到有人说厨房出了事,想到他娘在那里,于是就过去看看。 他进去的时候,贺祥云已经被人捆起来,堵了嘴。边上的丫鬟们看她人长得齐整,气质大方,不像个贼,身份上又是平民,就劝几个大娘:“不要得罪狠了,这会儿事情还没弄明白呢。” 谢二这会儿进来喊了句:“娘。”见他娘没事,就当看个热闹了。 谢二他娘就是抢了贺祥云小荷包的那个,是王氏陪房,守了寡再嫁的,平日里爱把谢二挂在口边当个口头禅,因此大家就统一地叫她谢二他娘,这会儿看到儿子来了,她脑筋灵动得很:“儿子,快把她送到主子那里去,就说是你抓的贼。” 谢二还没应,旁边的一个大娘就跳了起来:“谢二他娘,你说这话不怕雷劈啊,大家都来做个证!” 谢二摆摆手:“娘你别说了,依我看,现在天晚了,别吵着主子,先把她关起来,明天再送到主子那里去吧。” 今天谢府刚进出了几个大夫,这群人也不敢扰了主子清静,又有事做,就纷纷散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女主得瑟太久了,她真以为古代那么好混咩 第二.男主即将现身,肌肉派。(23333,也不是,就是比起文人来说壮实点) 第三.谢二记得咩,前面被女主救了的车夫 ☆、哑药 哑药 谢二他娘平日里是厨房最后一个走的,因为最后一个总能享受到不为人知的福利。 但在心肝儿子提出了要求,她不得不应。 谢二家母子俩手脚不规矩众所周知,然而不知为什么还是家徒四壁的样子。谢二他娘点了蜡烛,昏黄跳跃的烛光将两人的影子照得抖抖索索。 …… “有这事?” “是啊,娘,现在怎么办?”谢二那天手里是攥着缰绳将断不断的地方赶着车回来的,到了谢府他手心都被磨破了。 从喂马到驾车都是他负责,检查缰绳是否结实这种事情,他是推卸不掉责任的。 谢二此前是很感激那个出来提醒她们的高人,但是感激归感激,他只想让此事成为秘密,一旦发现对方有泄密的可能,就由不得他先下手为强了。 ****** 和平日里一样,谢府一旦入了夜,主子们就陆续入睡,下人们也会放轻动静。 除了值夜的。 谢财掌着灯慢悠悠地走着,上半夜他值完了,这会儿换了人,他也好回去。 想着回去趁家里人都睡着了,他也好喝点小酒了,心里美滋滋的。 这样想着,他打了个呵欠。 一揉眼,眼前多了个黑影:“啊!” 蜡烛掉到了地上,滚了两滚,就全熄了。 谢财没去捡:“谁啊?” 对面一个低声:“我,谢二,财叔。” 谢财:“……你怎么在这儿?” 对方嘿嘿一笑,谢财听到悉悉索索的衣料摩擦声,然后是水流哗啦啦的声音。 于是谢财笑了一下,把蜡烛捡起来,也没再点,等他习惯了环境之后,借着微弱的月光慢慢走了。 也就没看到谢二手上拿的东西。 ******** 第二天是个晴天,王氏懒懒倚在床头,昨日听说抓住了一个偷儿,还是自己请的湘芸阁里的绣娘。本拟着今日审问一番,但她实在提不起精神。 就叫下面的人直接送官追究,便到时候有个什么偷的东西也能一五一十的交待出来。 至于湘芸阁那里,她也叫人问过了一同的几个绣娘,琳姑还为表清白,让人进去搜查了一番。 她出阁前的衣服就常出自琳姑之手,自然相信她同此事无关,那几样证物,她也一一看过,作为一个绣娘是不可能有的,但也不是谢府的,这事只有官府才能弄个明白了。 据琳姑所言,这人确确实实是个普通的绣娘,且是新来的,本想将她带来学些东西,谁想竟然这般人品。 这事儿陪房在她面前也说过,是想让自己的儿子立个小功,好涨涨脸,由他来办。 王氏也就觉得到此为止了,她还有别的事情要上上心。 贺祥云趴在草堆上,很绝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9 没有外挂 作者:甜双 分卷阅读9 望。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会走到这一步。 那天半夜她被人蒙着眼灌了药,之后明显堂审只是走了个过场,最后的结果是她现在喉咙火辣辣的说不出话来,就这么被关在牢里了。前途未卜,生死难料。 她知道那是什么药,她从前流落在外的时候,没有户籍,混过十年。 主子嫌奴才知道得太多,会用半夏制成哑药,灌上一碗,量要掌握好,不能一下子毒死,也不能分量太轻。 有人不想让她说话。 贺祥云把头埋在稻草里,一边哭,一边就着昏暗的光把地上的污秽抹到脸上,身上。 她被关在女牢里,大概别的关满了,她享有了单人间。 左边传来女人的哭声和狱卒的□□声。 右边是审讯的地方,传来女人的惨叫声。 左边完了事儿,狱卒们说说笑笑,就有人想起这边来。 “白天刚进来那个,我亲手押的,长得不错哦。” “嘿嘿。”有人跟着□□了起来。 贺祥云面无表情地听着。 大概是两三个人,就往这边走了过来,烛光从通道涌进来,照在角落里的一个人身上。 门开了。 “喂,”为首的踢了踢地上的人,她慢慢地转过头来。 满脸乌黑,身上的衣服也散发出难以言喻的作呕气味。 “我操|你娘!这娘们儿诚心不让老子快活。大牛,拿桶水来。” 哗啦。 贺祥云被浇了个透心凉。 下巴被狠狠抬起,发霉气味的麻布在她脸上像擦小狗一样摩擦。 她无声地勾起嘴角。 “我操!老大哥!你不是耍我们的吧!这是人是鬼啊!不行不行,你们上吧。”大牛叫了起来。 为首的满心以为擦完了不是美人脸也是芙蓉面,眼前的女子满脸红色肿痕,粗的半指,细的发丝,扭扭歪歪遍布全脸,他不敢置信地伸手摸了摸,条条杠杠手感冰硬。 女子表情冷漠呆滞,像个活死人,一时间他真怀疑对方是鬼。 几人二话不说互相推嚷着跑了出去,留在最后的大牛一眼都不敢看,上了锁就跑了。 划痕体质,又称人工性荨麻疹。 用指甲或钝物在皮肤上划过,会出现肿痕,大多没有瘙痒或不适,消失时间看个人。 贺祥云第二天再把脸上弄得脏兮兮也没人管她了,她忖着这俩天兴许有人来救她,那些狗都不吃的牢饭她都老老实实地给吃了。 到第三天果然有人来了,牢头领着人过来,铁链哗啦的声音把贺祥云给惊醒了。 是林掌柜。 林掌柜打扮工整,让狱卒下去了。 见贺祥云盯着自己腰间看,林掌柜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少东家?” 贺祥云没应,林掌柜就把腰间的玉佩摘了下来,在她面前晃了晃:“少东家?” 贺祥云:“……” 林掌柜一脸恍然:“对不住,忘了东家现在说话不方便。” 他左右看了看,也没找到个干净地方坐下来,干脆就这么站着了:“东家太大意了啊。我只是让琳姑看看有没有机会,谁想到这么快就来了呢?你是不是诚心的呀?” “别误会,你嗓子还真不是我让人做的。我怎么好意思欺负你一个小辈呢?你说是吧。” 贺祥云当然说不了话,她只是看着林掌柜腰间的玉佩,那是她的信物。 林掌柜循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微微一笑:“物归原主啊。你什么都没做,凭什么能一呼百应?还不是因为你爹。现在你爹已经死了,这么多年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不是?这东西怎么说,我拿着更应该啊。” 贺祥云只字未言。 林掌柜在长久的沉默中终于意识到了自言自语的尴尬。 他理了理袖子,在出去前对贺祥云做出了最后的审判。 “本来你偷盗财物,我不该手下留情。但你既然哑巴了,那就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不如留你一命吧。” 贺祥云盯着他的背影,只觉得对方每一个毛孔都在说:“有时候活着比死了还痛苦,你好好享受吧。” 林掌柜一走,贺祥云也被提脚从牢里给拎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23333,震惊!飘摇江湖十多年,古代女子竟靠这个保住贞操! 大家不要怕,会有男主替作者宠女主! 顺便猜一猜,系统去哪里了喵。 ☆、卖家秀与买家秀的大作战 人市。 不,奴市。 纵使见过各种缺胳膊断腿的,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不得不说这个插着草签卖价一贯的女子仍旧引人注目。 就是贺祥云。 老实说,她猜这多半不是林掌柜的主意,而是狱卒自作主张。 她这个年纪,哑了,又被认为丑似夜叉,狱卒恐怕觉得卖到别的哪里都要很费一番力气,又是女子,做不了苦力活,索性到奴市上看看有没有眼瘸的能买走。 有是有的。 一个跛脚独眼的老头走过来仔细打量着她,贺祥云立刻揣摩着打倒他要费怎样一番力气。 跛脚独眼的老头走了。 贺祥云脸上的肿痕许是受了什么刺激,或者真过敏起来,到现在都没消掉。 卖家打量了一番自己的货物,觉得还有拯救的可能,于是从旁边要了点水,把贺祥云的脸擦干净了,又把卖价改成八百铜。 时间渐渐过去,贺祥云脸上的肿痕渐渐消褪成红色的浅印,所幸天色也暗了下来,无人可见,那人终于不耐烦,把标价五百铜的草签收了起来,准备走人。 “慢着。”一个声音响起。 贺祥云低着头。 听声音是个年轻男性:“多少钱?” 卖家:一贯 买家:给 卖家:啊? 买家:不够吗? 贺祥云抬头看了看,逆着光,看不清,于是又老老实实地低下去。 下巴却被人轻轻抬起来,贺祥云先是眯着眼,然后发现对方完全遮住了光,就慢慢睁开眼,不等她看清楚,对方又放开了。 他也没有给贺祥云解开身上的绳子,就这么牵着她慢慢走。贺祥云跟在后面,上下打量对方,看身形好像并不好惹。 对方穿着青布直身,脚下踩着草鞋,头发是用布条绑住,并不是个能出得起一贯钱随便买个人的样子。 接近城门的地方还有家包子店,这会儿正飘着热气。贺祥云进城的时候吃过,味道还算可以。 季四走着走着,绳子一紧。 他回头一看,对方跪倒在地,于是走过去问:“怎么不走了?” 对方埋着头不说话。 他摸了摸下巴:“走不动?” 对方仍旧一言不发,开始试着站起来。 可能是体力不支,她爬到一半就往前磕过来。 季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10 没有外挂 作者:甜双 分卷阅读10 四连忙用手扶住:“你怎么都不说话的?” “咕咕。” 显然对方不是在说话,季四笑了笑:“你饿了。” 他蹲了下来:“我背你,咱们去买包子吃。” 贺祥云思考了0.3秒,就往他身上趴。 季四喂贺祥云吃了三个包子,并两盅茶,自己却没吃。 付了铜板,他又蹲下来,示意贺祥云趴上来。 这回贺祥云停顿了10秒,还是趴了上去。 等到出了城外,对方许是无聊,开始跟贺祥云聊天。 “我看了身契,你叫祥云?” “我叫季四,你叫我季哥就好。” 背后的人拍了拍他,他立刻把对方放下来。 只见贺祥云朝他举了举被捆住的手。 “你要我解开?” 对方发出一声含糊的“嗯”。 季四拒绝:“到家再给你解开。” 贺祥云别无他法,她又被背起来了。 季四两手托着她,手里还攥着绳子的另一端。贺祥云身上的绳子早在包子店就解开了,她现在只有双手被缚。 贺祥云趴在他背上,试试探探地把手举高,发现绳子是足够长的。于是她盯着季四的脖子看,心想:我可以趁他不注意勒住他,也没必要把他勒死,勒晕就可以了。” 她蓄势待发,静悄悄地听着对方的呼吸声,打算再磨一磨季四的体力。过了一会儿,她觉得自己吃下去的包子奏了效,身上有几把力气了,心脏也跟着砰砰砰地狂跳了起来,她毕竟还没干过这种事。 再次跟自己重复千万别把对方勒死之后,她迅速地将绳子绕过季四的脖子,实施自己的逃脱大计,为防他挣脱,她还打算多绕一圈再开始勒。 谁想没等她绕过第一圈,就一个天旋地转,她被人扛到背上去了,大概是怕她再做小动作,这回她上半身在前面。 季四满含威胁意味地在她屁股上重重拍了两下:“你知不知道地上有影子的。” 对方的语气像是在说你这个蠢货。 这会儿日头西斜,他俩却出了城门往东走,贺祥云很费劲地抬头看了看地面,终于颓丧地垂了下去。 与此同时,她暗暗认定这个人身份一定不简单。 季四加快了步伐,他是赶着回去。 贺祥云被扛得晕头转向,这回是真的无心再考虑其他了。 死就死吧,她想。 这个人体力好的可怕,贺祥云感觉大概走了有一个时辰,天完全暗了,才到了对方口中的“家”。 其实也就是个破茅屋的样子。 季四把她放了下来,拉她进屋子,贺祥云浑身毛都立了起来,谁想对方点了蜡烛,只是把她放到床上,抱着她就睡着了。 贺祥云也是极累,跟着睡了过去。 ********* 贺祥云醒过来的时候,屋子里面一个人都没有,天光大亮。 她从床上直起身来,才发现手上的绳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解开了。 她迷茫地在床上坐了会儿,然后被身上的异味给熏得清醒了些。 首先,要吃点东西。 然后,洗个澡。 新的一天嘛。 等季四进来,看到的就是贺祥云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咬馒头。 他本来已经吃过了,但贺祥云吃得太香,他也坐过去拿了个馒头吃起来。 贺祥云略微抬了抬眼,接着吃。 季四闲得发慌:“哎,看不出你挺能吃啊。” 贺祥云从鼻子里发出一声极轻的嗯。 季四没察觉什么不对,他以为对方只是不乐意说话。 “你都不好奇我为什么要买你吗?” 贺祥云终于把馒头放了下来,喝了一大口粥,她抬头静静地看着季四。 季四家里只有这么两个碗,一个装馒头,一个贺祥云用来喝粥了,装馒头的碗空了出来,他就从贺祥云的碗里倒出一半粥来,自己也灌了两口,看出已经吊足了贺祥云的胃口,这才不慌不忙地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我正想找个小媳妇。” 贺祥云镇定自若。 季四好奇道:“你打算什么时候说话呢?” 贺祥云终于有了点反应,她指了指自己的喉咙,摇了摇头。 季四却不相信:“你是说不能说话?” 贺祥云点了点头。 季四想了想:“天生的?” 贺祥云摇头。 季四把碗放了下来:“回头带你去看大夫。” 贺祥云突然站起来,满屋子转。 季四看得奇怪:“你在找什么?” 贺祥云转了一圈,也没发现笔墨,她想了想,把季四拉到屋外,在地上用筷子写,“祥云”。 她这么写,季四就读出来了,明显是识字的。 于是贺祥云接着在前面写,“贺” “你是说你姓贺?” 贺祥云点头。 “我知道了。”季四想了想,带着点嬉皮笑脸地意味,“你是想告诉我以后你叫季贺氏吗?” 贺祥云观察了季四一整天,实在不知道这个男人以什么为生,又是如何识字的,简而言之,他全身上下都是谜。 老实说,季四答应她明天去城里看看她所谓的住在客栈的奴仆后,她就不想追根究底了。 现在只有一件事要做。 洗澡。 贺祥云已经忍受到了极限。 在这种天气下已经四天没有洗过澡,她忍无可忍。 季四的意见是离屋子不远的地方有条河。贺祥云不这么想。 季四表示没有洗澡的木桶,贺祥云才作罢。没条件的时候,她也只好将就一下。 然而没有换洗的衣衫也是个问题。季四拉开衣箱,里面倒整整齐齐地码着一垛同他身上相仿的青衣直身。 洗完了澡,不光贺祥云舒坦了许多,季四几次回头看她,最后说了句:“你长得怪好看的。” 颜狗。贺祥云心里骂了句,然而,并不很生气。 第二天贺祥云醒得比季四早,然而她一动季四也就醒了。 季四把新蒸好的馒头端上桌时,贺祥云犹坐在床上发怔,她有早上醒来后坐床上给大脑一个启动时间的习惯。 还有就是,她忘记如何挽男子的发髻了。披头散发是不行的,早前她也确实会挽,然而这两年她在资本的腐蚀下安逸得有些过分,别说男子发髻了,就是女子的法式,她也没什么亲自动手的兴致。 眼看着贺祥云笨手笨脚地要把头发盘成麻花,季四实在看不下去了,一边上手给她挽发,一边想:乖乖,我哪里是在找媳妇,这分明是请了位姑奶奶。 ☆、人去 季四给她挽的是男子的发髻,贺祥云对着镜子看了看,陡然觉得陌生。自己不是铜堂县易园的主子,而是这个人的兄弟。 一模一样的青衫,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1 没有外挂 作者:甜双 分卷阅读11 一色的发髻,为了方便她的鞋子也换成了草鞋……这就是传说中的情侣装? 季四摆好碗筷的功夫,转头望见贺祥云还在照镜子,简直哭笑不得:“快来吃饭呀。” 贺祥云肚子早饿得咕咕叫,顺势拿起了一个馒头啃了起来。 季四不讲究,吃得倒蛮快,然而贺祥云的饭量也不小,在吃饭这件事上是旗鼓相当,六个馒头一锅粥刚刚好。 同时放下筷子,季四收拾好,就跟贺祥云出了门。 季四在前面带路,贺祥云走在后面。 这里离应天府城还有一段距离,没走多远,贺祥云就累了,越走越慢,跟季四的距离也拉得越来越远。 她这会儿没办法喊出来,只好咬牙跟在后面,又跟着走了一段,眼见实在走着追不上了,贺祥云拿出拼命的架势往前冲刺。 短时间的冲刺消耗了她大量的体力,等季四的思绪被抓住袖子的手拉回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贺祥云。 前天傍晚从城东门背着个女子出去的季四,今天又用同样的姿势背了个清秀文弱的男子进来了。 贺祥云见到路线不对,扯了扯季四的领子,让他放自己下来。 季四执着己见:“先带你去看大夫。” 贺祥云也不想就这么哑着,于是依言照做。 大夫不是什么特别高明的大夫,好在贺祥云的症状还是常见的症状。 “哑药。”他下了判定,随即提笔写了方子,叫学徒去抓药,“拖延的时间有点长,需要好生调理才行。今后都要注意着,不能再误食了。” “按此药方服用。一日一剂,多则半年,少则一季,姑娘就能重获新声了。只切记勿要心急说话。” 季四点了点头,付了钱。 然后是去客栈。 客栈在府城的另一头,挺远的。 季四到车行雇了辆马车,自己动手赶车送贺祥云去客栈。 很快就到了客栈,贺祥云从车上跳了下去,一阵风一样刮了进去。很快她意识到什么,又跑出来把季四也拉进去。 结果令一些人大失所望,另一些人则暗自窃喜。 与贺祥云随行的七八个人,早在她入狱的第二天就走了。 这个结果尚在贺祥云的意料之内,她倒也不是很难过。 只是这样她本来的告官计划就失败了。 一个人证也没有,谁信。再说她没权没势,对方可指不定被林老狗给收买了。 她恍惚了一下,就要往外走。 季四拉住她:“你要去哪里?” 贺祥云想了想,借了掌柜的小笔:回家。 季四赶着车,贺祥云坐在车左边。 “你进去。”对方垂头丧气的,太难忽视了,他容易分心。 贺祥云摇头,固执地坐在这儿。 季四没办法,这在车上呢,你说一百句她只肯摇个头,那他也没办法。 到了城东,季四把租来的马车给退了。 想起什么,带贺祥云去了衣铺,“你自己挑两套,随便买。” 他就在门口守着,没想到对方倒是出来的很快,他也爽快的付了钱。 贺祥云心里默默计算着,这两天对方怎么说也花了有好几贯了,他是什么人?平民会这么花钱不眨眼吗? 走到半途,季四把手上的药包递给她拿着,然后把贺祥云背了起来。 贺祥云趴在他背上,很不高兴,心想:有这些闲钱,干嘛不把车租回去,也不贵呀。 她挣扎了一下,季四轻轻提了提:“不要乱动。” 贺祥云:……可能是故意的。 ☆、日常 季四在劈柴,贺祥云手里攥了根筷子默不作声的走了过来。 “你让开点,当心有木屑溅出来。”季四眯了眯眼。 贺祥云站着不动。 季四叹了口气:“你要说啥?” “去镇江府。” “嗯?你家?”季四猜测。 贺祥云点头,“给你钱”。 季四:“什么时候?” 他答应得这么爽快,贺祥云倒有些震惊,“明天可否?” 季四摇头:“我还有事要做。” 贺祥云,“我先走”。 季四微微一笑:“这不行,你再被人卖了,我上哪儿买去?” 贺祥云把筷子一扔,跑了。 中午贺祥云自己动手做了饭,从前落下的生存技能这会儿一点一滴地给涨回来。 她做饭也不认真做,心里想着事:最坏,也就是变成穷光蛋。这就有点麻烦了,我又不能说话,能去哪儿呢? 她慎重考虑了一番之后,最终得出的结论是,若不能成功,自己起码得继续赖着这个傻子几个月。 她决定对这个傻子态度殷勤点。 这样的想法一直持续到季四抱着染血的席子困惑地问她:“你受伤了?” 对方眼神仿佛不似作伪。 他看着贺祥云,贺祥云看着他,最后气冲冲地一把推开季四,跑了。 季四站在原地纳闷了半天,他并没有学过医学,在生理方面,他还是个纯洁无瑕的小男孩。 他决定问问可靠的人物:“系统君,她怎么了?” “女子七岁,肾气盛,岁更发长,二七而天癸至,月事以时下,故有子。季先生。” 冰冷的声音在他脑海里想起,如果此刻周围有人,也只能看到季四一个人在自言自语。 季四做了饭,没在屋里看到贺祥云。 贺祥云这会儿心情低落。 不知是潮期至的原因,还是近来种种不顺,让她开始不得不思考。 季四是个好人,这是毋庸置疑的。 然而贺祥云那颗千疮百孔的心,这会儿正不由自主地考虑起自己身上是否有什么可图谋之处。 对方说是要娶个媳妇,可是态度分明又是玩笑话,贺祥云实在有些困惑。 她两世加起来,也只有耍过一次朋友。要她去分析鉴别对方的心意,这无疑难于上天。 处于人类的本能,她在任何时刻都以自保为第一要务,这种危机时刻,她应该想如何扳倒林掌柜和那群卑鄙小人才是。 想到自己目前悲惨的境遇,她又想起了来去不明的系统。系统说过,它跟附身的那副画卷必须在一定距离之内,这会儿几个奴仆显见是背叛了自己,也不知道它下落如何了。 她想得入了神,结果是被突然出现在自己身边的季四给吓了一跳。对方一本正经:“该吃饭了。” 贺祥云无话可说,跟在他后面回了屋。 她现在不想看到对方,然而一种特殊的需求攫取了她的心神,在吃完饭后,她扭扭捏捏地站了起来,想跟季四商量个事。 季四却先她一步:“之前……是我唐突了。今天下午我要去城里办点事,顺便会买点东西,你,”这边也没有纸笔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2 没有外挂 作者:甜双 分卷阅读12 ,他只好说,“你把要买的东西跟我说一下。” 贺祥云低着头用茶水在桌上画了月事带几个字,此外再无动作。 对方仿佛也很有些尴尬的样子,说了句好,就匆匆走了。 贺祥云有些纳闷,先前他跟自己同睡一张床的时候也没见他尴尬啊,虽然后来他又胡乱拼了个竹床,但显然是因为窄床睡着不舒服,而不是其他。 贺祥云开始好奇对方是怎么长的了。 季四出去前,说的是下午会回来。 下午贺祥云裁掉了一件衣服的下摆,做成月事带。 晚上,贺祥云自己去锅里摸了两个馒头啃了。 出于感谢,她给对方留了一个馒头和一碗粥。 天黑了,贺祥云点了一盏蜡烛。 想了想,她把廊下挂的几个灯笼全点了。 大功告成,睡觉。 季四却在这天半夜才赶回,身上背着个小包,一瘸一拐,他腿受伤了。 远远就能看到小屋的灯笼被点成了一排,他嘀咕了一句:“败家娘们儿。”话虽这么说,嘴角却不由自主地勾了勾。 季四给贺祥云起了个诨号。 败家小哑巴。 贺祥云要跳起来去打他,对方尽管一瘸一拐,仍旧是灵敏地避开了。 贺祥云无意与一个残疾人计较,然而对方却咄咄逼人。 吃饭的时候也在嬉皮笑脸:“哑巴配瘸子,天生一对。” 这天中午盘子里没有季四打的野味,贺祥云临危受命,做了一盘韭菜炒鸡蛋,就着馒头吃。 实在忍无可忍了,拿了馒头往对方嘴里塞,“你可闭嘴吧。”她做口型。 贺祥云没问季四为何会受伤。 她开始准备出行所需。 季四这才发现不对:“你上次买的是男装?” 贺祥云转头看他,默认了。 季四哭笑不得。 贺祥云有自己的原因,并不想费力气告诉他。然而季四这两天养伤简直闲的蛋疼,找了个小马扎坐下来,他开始看着贺祥云收拾东西。 与此同时,他又发现一个问题:“我的怎么办?” 贺祥云冷酷无情地看了他一眼,那个意思是“自己办”。 贺祥云先收拾好了,就躺在小木床上闭目养神。 事实上,她又一次做出呼喊系统的努力,然而心声犹如泥牛入海,没激起半点波澜。 贺祥云不再做无谓的尝试,她也不知道自己现在距离那幅画有多远,但如果是在应天府得话,不可能这么长时间系统都没有回应。 贺祥云想到几种可能。 第一种、按照系统的说法,它是能吃别的系统的,这样说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它可能已经被别的系统吃掉了。 第二种、系统发生故障了。 第三种、因为距离的问题,她和系统失去了联系。 这几个猜想都要等找到桃枝后才能得证虚实。 贺祥云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应天府城外往东,人烟稀少,草木茂盛。 偶尔有行人从这里经过,惊起丛林中几只埋伏的小鸟。 一只灰喜鹊刚刚在一场大战中获胜,得意洋洋地衔着战利品——半条蚯蚓。 一口两口吞了下去,它把头埋下去理了理翅羽,头上一阵翅膀的扑棱声。 它警觉地抬头。 是一只美丽的雌喜鹊。 它身不由己地追了上去。 对方心无旁骛地往前飞,它也就紧紧跟在后面。 雌喜鹊在路边上停了下来,灰喜鹊也跟着下去,想搭个讪。雌喜鹊突然又飞走,灰喜鹊在低空滑翔了一段距离,又跟了上去。 眼见前面是茂密的竹林,雌喜鹊投身竹林,身影渐渐消失不见,灰喜鹊赶忙加快,追了上去。 然而还是跟丢了。 灰喜鹊也不气馁,竹林里有许多肥嫩的虫子,它乐意在这里饱餐一顿再回去。 天色渐渐暗沉。 灰喜鹊被前方的光吸引住,于是往前飞了一段,原来是间小屋。 吸引它的光芒是从屋子的窗□□出来的。 窗户上糊了一层纸,影影绰绰可以分辨出是个人影。 灰喜鹊怕人,于是扑棱了下翅膀,想飞走。 这是窗纸上的人影动了起来,灰喜鹊被蛊惑住一样,侧头看了两秒,就往前跳了两下,径直起飞。 窗户是木制的,灰喜鹊的爪子轻轻扣住窗棂,鹊头侧贴在窗纸上,羽毛摩擦发出细微的声音。 灰喜鹊什么也没听见,但窗纸上的黑影幢幢,不短变换着,又吸引起灰喜鹊新的兴趣。 尖尖的鸟喙轻而易举地就能啄开窗户纸。 灰喜鹊转来转去,终于发现一个合适的位置,可以让它的眼睛看到屋里的动静。 应天府城外往东,人烟稀少,草木茂盛。 偶尔有行人从这里经过,惊起丛林中几只埋伏的小鸟。 一只灰喜鹊刚刚在一场大战中获胜,得意洋洋地衔着战利品——半条蚯蚓。 一口两口吞了下去,它把头埋下去理了理翅羽,头上一阵翅膀的扑棱声。 它警觉地抬头。 是一只美丽的雌喜鹊。 它身不由己地追了上去。 对方心无旁骛地往前飞,它也就紧紧跟在后面。 雌喜鹊在路边上停了下来,灰喜鹊也跟着下去,想搭个讪。雌喜鹊突然又飞走,灰喜鹊在低空滑翔了一段距离,又跟了上去。 眼见前面是茂密的竹林,雌喜鹊投身竹林,身影渐渐消失不见,灰喜鹊赶忙加快,追了上去。 然而还是跟丢了。 灰喜鹊也不气馁,竹林里有许多肥嫩的虫子,它乐意在这里饱餐一顿再回去。 天色渐渐暗沉,最后一丝余晖也从竹林的边角滑过去。 灰喜鹊被前方的光吸引住,于是往前飞了一段,原来是间小屋。 吸引它的光芒是从屋子的窗□□出来的。 窗户上糊了一层纸,影影绰绰可以分辨出是个人影。 灰喜鹊怕人,于是扑棱了下翅膀,想飞走。 这时窗纸上的人影动了起来,灰喜鹊被蛊惑住一样,侧头看了两秒,就往前跳了两下,径直起飞。 窗户是木制的,灰喜鹊的爪子轻轻扣住窗棂,鹊头侧贴在窗纸上,羽毛摩擦发出细微的声音。 灰喜鹊什么也没听见,但窗纸上的黑影幢幢,不短变换着,又吸引起灰喜鹊新的兴趣。 尖尖的鸟喙轻而易举地就能啄开窗户纸。 灰喜鹊转来转去,终于发现一个合适的位置,可以让它的眼睛看到屋里的动静。 屋里是两个人,一坐一卧。灰喜鹊看到的身影就是坐着的那个人映在窗纸上的。 坐着的人俯身对躺着的人说些什么。 躺着的人却完全没有回应。 灰喜鹊歪了歪脑袋,对这场景理解不能。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3 没有外挂 作者:甜双 分卷阅读13 不知道为什么,它想起失去踪影的雌喜鹊,不由有些悲伤。 它的兄弟们各自安家孵蛋,只有她,到现在还没有找到属于自己的母鸟。这只灰喜鹊悲愤得恨不得找出一只竹虫啄两下,然而眼前没有竹虫,于是它噗噗噗地往窗户纸上啄出几个大洞以示泄愤。 这个声音显然惊动了里面的人。 灰喜鹊扬扬翅膀就要走。 坐着的人回了头。 这是灰喜鹊脑海里的最后一个画面。 ******* ……居然不是馒头? 贺祥云用眼神实力表示疑惑,然后跟季四对半分了炖鸽子汤。 吃饱喝足就是休息时间,贺祥云拿了一叠纸:你的腿怎么样了? 季四大大咧咧地要掀袍子。 贺祥云神色悠然。 季四收回假动作:“好得差不多了。” 贺祥云点点头,吹了油灯。 ☆、题内 镇江府粟州城铜堂县。 易园。 易园的主人不姓易,易园本来也不叫易园,在上一任户主还在的时候,它叫贺府。 前户主是这一带有名的富商,中年得女,一家子其乐融融。不想祸从天降,一次意外,他视若掌珠的幼女被拐子给偷了,接着是老妻终日以泪洗面,郁郁而亡。 贺府一下就空荡了下来,这位富商料理好亡妻的后事后,就遣散家仆,只派了个无亲无眷的老头看守家宅,然而就出门了。 这样走了有十年,中间是回来过几次,富商的身份逐渐变化,从普通的富商,到铜堂一带的大地主,再到捐了个员外郎的身份。 他虽走犹在,人们乐于谈论这位富有却无嗣的员外郎。 首先是富有,这不算什么,铜堂县地处沿江,背靠粟州城,水陆通达,往来商贩极多。 然后是无嗣,虽然没见过富商的宗亲族人,但不妨碍热心人替他忧虑一回,闲碎几句。等到他除了城中的些个贺字分铺,又有田地雇了人建了几个庄子,闲人闲话就少了些,谁也不知道富商在外头忙了些什么。 再到几年前他最后一次回来,带着失散多年的亲女,捐了个员外郎的身份,似乎是准备安安心心养老了,大家才知道富商是寻女去了。 这其实是件怪事,谁也没想到富商是专程去寻女了。哪怕是看破红尘遁入寺庙呢,也比这要合理些。大家极赞老天有眼,富商大善,然而心里暗想富商怕不是已经疯了。 更吃惊的还在后头。 转头富商也没给新鲜出炉正值花季的女儿招个上门女婿,雷厉风行 地就打通了关节,叫女儿立了女户,只是可怜了这位妙龄女子。 众人不由叹息扼腕:可怜可惜,可怜可惜。 这位叫众人怜惜的妙龄女,此刻正倚在床头看画。 换了驱虫的香,屋内慢慢充满类似艾草和桔皮混合的清凉香气,侍女们收拾妥当,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贺祥云侧耳听着脚步声渐远,这才将注意力转到手中的画卷上:“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觉睡到古代没什么稀奇的,稀奇的是,这个世界把她的金手指给落了,无数次她苦苦挣扎,却只能更清楚地认识到自己不是命运的宠儿。到了今时今地,这操蛋玩意儿却自己跳了出来。 上个月她从书房里翻出了一副画,这货就喜出望外地从画里弹了块屏幕出来请求绑定。 她果断没伸手。 对方锲而不舍,并追叙了自己的来意。 居然说是感应到对方的饥渴之意才出现的。 这什么鬼?! 贺祥云,或者说易眠花果断摔了画卷要走人。 对方一急,整张画卷往她腿上扑,涕泪齐下,自称已经饿了许久,再不吃点东西就要系统崩溃了,并求贺祥云签了自己,保证有百利而无一害。 具体交涉过程就不详述了。 这个饿得急眼的家伙自那天和贺祥云签了契约后,丢了一句要更新系统就消失了,搞得贺祥云今日被画上突然出现的弹幕吓了一跳,差点没叫出声来。 弹幕上是一个地图状的东西,按照上北下南来看,正中有个绿点,东南方向是一个红点。 贺祥云几乎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差错,她居然从电子音里听出了咽口水的声音:“有,咕噜,有吃的了。” 粟州城地处南方,依江傍水,气候湿润,易园里又挖了水塘,栽上几株莲花以供观赏。 饱了眼福的同时,少不得要多受些额外困扰。 躲在清闲处打了个盹之后,桃枝想起主子房里的熏香该添了,不然就算床上笼了纱帐能隔了蚊虫,老在那里嗡嗡也难免扰人清梦。 她轻手轻脚走到窗口朝里面张望着,却意外地发现这日主子竟没在小憩。 隔着朦胧的纱依稀能看到床上侧卧着一个身影,支着头在画上指指点点,煞是认真。床脚的香炉上青烟袅袅,不像是燃罄的样子,于是她退了回去。 府里上上下下只有这么一位主子,又爱静,连着她们这些下人们也清闲的很,她这般想着,离开了窗柩边。 也就没听见屋里传来的絮絮低语。 贺祥云和系统玩起了问答游戏。 早就清楚地认识到自己不是那种主角命,可是好不容易捡了个金手指,才发现这是镀金的—— “那你既不能给我特殊能力,又不能带我穿越时空,你倒是说说我要你何用?你还敢骗我说你是什么王中王!” 贺祥云是懵了,这事关键是对方对于打虚假广告却反以为荣的态度,都怪自己一时脑热。 画卷扭成一个叉状,似乎有点羞愧了:“我,我会吃啊,等我吃了别的系统后我就有能力了嘛。” 贺祥云:“……呵。” 天欲玩我! 本着既然闲来无事不如找事的想法。 这天晚上易园的主子做出了去应天府游玩的决定,并将易园大小事务尽数托付给管家洪叔。 洪叔是上一代管家后来收养的儿子,人品本事是信得过的。鉴于系统的废柴程度,此行自然不能是一人一系统潇洒走天下了,还需先做些准备。 贺祥云知道这个时代很多大家闺秀,去的最远的地方在出嫁前是城外的某座灵寺,嫁鸡随狗后,说不定倒能跟着做官的丈夫游山玩水。平民女子要自由些,然而为生计计,她们更没有时间和资本去游玩。 就说贺祥云自己,她倒是个例外。 六岁之前她还在努力消化自己从向共产主义前进一下子倒退到小农社会这件事。 六岁之后她开始消化自己从古代富商继承人(开玩笑)到一根野草的转变。 什么,你说人不能变草? 呵呵。在这里,无权无势的人命贱得跟草一样,何况是被卖到人伢子手中的黑!户! 那段时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4 没有外挂 作者:甜双 分卷阅读14 间可以说是她两世为人最不愿回首的记忆。破落的大院子,迷茫惶恐的幼童,像是被关在笼子里的鸟,由着提着钱袋的人进来肆意挑拣。 长得特别好看,行情紧俏的,伢婆子是大大方方地领了老鸨过来。 从前从这里被卖出去的,又被提脚卖了回来,年不老,色已衰,伢婆嫌弃她,只八十文钱就将她卖给了跛脚鳏夫。 有幸她六岁尚未长开,不过清秀端正,老鸨看不上这么小的。一身好米养出来的形貌举止叫人伢子打起了卖给大户人家的想法。 城南一家姓李的,掌珠堪堪四岁,正要个陪喝陪玩的贴身婢女。 可惜那家主母更中意家仆的女儿。 城东新来姓桂的,放了话要招一批幼童,可那价钱未免有些贱了。 “都备好了。”桃枝轻声说,打断了贺祥云回忆的思绪。 简直不敢相信,在现代是个死宅的她,居然要在古代来场说走就走的旅行了。 她把画卷慢慢卷好,就这么走了出去。 ☆、心宽 易园易主了! 铜堂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说大,南来北往熙熙攘攘,绕不过这一片,交通要塞,兵家必争。 说小,屁大点事儿一天就能传遍,比如现在。 “那贺家的小姐呢?”茶棚里的客人兴致勃勃。 “谁知道?怕不是被卖了吧?”茶摊里是对五六十岁的老夫妻,清闲得不得了。 “老头子不知道别瞎说,奴背主可是大罪,官府还能不管?”倒茶的大娘也有一把年纪了,倒是中气十足。 许是常年跟来往客商打交道,大娘见多识广,自有一套理论:“怕是贺姓的内讧了起来。” “贺家跟宗族有来往还用得着立女户?”老头子不服气。 “你怎么知道昨天那群人里面没有贺家的?”大娘反驳。 一直笑眯眯的客人打了个圆场:“大娘,我们的菜呢?” 大娘惊醒过来:“诶哟,别给糊了!” 大爷对如此懂事的小伙子很赞赏,相比之下,旁边那个一言不发的小伙子长得也俊,跟个小少爷一样坐那儿,就是严肃了些。 大娘这头喊大爷去帮忙,贺祥云想了想,用指蘸着茶水在桌上写了几个字,又趁着大娘端着热腾腾的菜上来之际给擦了。 季四给贺祥云的杯子里添了些茶。 左右茶棚里只有这么些人,大娘很自在的坐在贺祥云对面,问他俩:“你俩看着不像兄弟啊?” 季四看了看她,“远房的。” 大娘别有所图,“兄弟俩成亲了吗?” 这回贺祥云也抬头看了看她。 季四,“我有了。” 贺祥云吃饭的时候爱喝茶,听了这话“噗”得一下就呛到了,捂着嘴咳得惊天动地。 大娘有心想问问旁边那个是不是也成亲了,但对方安静下来后也就是揩揩脸接着吃饭,并没有接话茬的意思,只好旁敲侧击,“小兄弟不爱说话呀。” 季四,“我兄弟怕生。” 大娘笑眯眯,“那敢情好,我家闺女是个爱唠嗑的,长得好,脾气也好。” 说着她就往茶棚旁边的小屋子喊,“珍香,出来。” 半晌也没回应,她不好意思,“死丫头在绣花呢,我去喊她。” 季四看贺祥云吃的差不多了,赶紧站起来付了帐,去外面牵马。 贺祥云不乐意骑马,她惯来懒得很,能不动就不动,从前那点儿本事全磨光了。 这两天骑马,她那不可言喻的地方其实早就磨破了皮。因此她神情微妙地盯着马匹看了会儿,还是硬着头皮骑上去了,同时看季四行云流水的动作,她在心里暗暗下了评估。 不是常年骑马那儿早就有老茧,这会儿怎能如此动作流畅?除非他是天赋异禀,耐磨。 季四骑上了马,却不见对方追上来,回头一看,贺祥云正好整以暇地遛马呢,于是无话可说,只觉得她太心宽了些。 然而贺祥云并不像表面上那么淡然。目前的情况是桃枝一群人已然已经和林掌柜勾结背叛了自己。 但她不知道这其中还有没有别的势力推手,谨慎起见,她打算先静观其变。 出于这样的考究,在季四转头过来问的时候,贺祥云书下去客栈几个字。 季四是照旧的听从,贺祥云再心宽,这时也不由得泛起了疑惑:他是谁?他来干什么的? 先前她问到这个,季四不是顾左右而言他,就是笑嘻嘻,“你以后就知道了。” ☆、祝芝仙 城东有祝家,一女百家求。 这个女说得就是祝芝仙,她言行举止端庄,琴棋书画俱精,女红厨艺也是一等一的好,最重要的是,知情人士言,这位闺秀貌比嫦娥,仙姿玉态,不似人间客。 不过那是六年前的事了,当时二八盈盈少女待嫁,而今人人道她老姑娘。 祝芝仙有位好友,姓贺,是此地一等一的豪商,更兼巾帼不让须眉,是个女户,祝芝仙平日生活困顿潦倒,幸亏机缘巧合结识了她,这才勉强维持生计。 近来贺家发生事故,早就传得满城风雨,祝芝仙悉心打听一番,回来就有些愁眉不展。 她还有个小弟弟,这两天要从私塾放假回来,于是她打算去贺家再探个究竟。 着装整理一番之后,她先去了贺家的布坊,“你们东家可回了?” 布坊里的小伙计们是惯见她的,争先恐后地挤过来,“祝娘子莫急,咱们掌柜一点都不急,这两天也没什么奇怪的人来,我看东家肯定没事。” 祝娘子蒙着面纱,听了这话就微微一笑,眼睛弯成水波,瞬间迷得几个伙计晕头转向,“祝,祝娘子可要喝茶?” “不用。”祝芝仙压低了声音,显是仍旧不放心,布坊地伙计们还想再劝,她人却已走远。 祝芝仙顺着路走,熟识的人看到她指指点点,不明真相的人眼神暗暗追随她的脚步,为她露出来的部分所倾倒。不管是熟不熟识,她都微微弯着眼睛,既然半脸覆了面纱,也就无所谓要不要问好了。 贺家虽然是一方巨贾,贺宅却很偏僻,后来又更名易园,不知情的人根本不知道在哪里。祝芝仙所行路线正是往易园去的,但是在经过一家酒楼的时候她再次停了下来。 在外面观望片刻,她提裙走了进去。 一个面覆白纱的妙龄女子站在酒楼这样人来人往的地方,是很引人注目的,但她没有犹豫,径直往角落里一张桌子走了过去,众人顺着望过去,见是个俊俏男子,不由暗啐了一声,月里嫦娥爱少年,这也是常事。 贺祥云吃得正尽兴,一抬头看到是祝芝仙,不由有些诧异。 祝芝仙显然已经认出她来,但贺祥云拢共才喝了几天药,嗓子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5 没有外挂 作者:甜双 分卷阅读15 还哑着,虽然能发出点声音,却并不能好好说话,先前上来报菜名的跑堂见到这么俊的小哥居然摆手表明自己是个哑巴,还很惋惜了一番。 于是她略一犹豫,祝芝仙已经激动地坐下来嘘寒问暖了。好在她故意压低了声音,便是有人窥探也不怕什么。 贺祥云便招手示意跑堂的过来,加了副碗筷。祝芝仙看她一番动作下来,心里也有了猜测,这会儿才转过神看她打扮,虽是男装,也看得出来不说落魄,但只比常人稍好。 贺祥云示意先吃饭,祝芝仙只略扒了两口,这会儿时辰有点早,她一是不饿,二是心里堆了事。 ☆、顿悟 贺祥云无处可去,在祝小姐家中休整了月余,嗓子倒比她想的要好得快些,也就这样了,系统竟然匆匆撂下一句升级了就不见了。 别无他法,贺祥云思来想去,把身家算了算,找了从前交际的一二蛇头,收拢了点人手,又买通了族中一些异鬼,热热闹闹地簇到自家宅子里大吵了一番。 毕竟人还活着,又是一族的,双方都不敢闹狠了,红眼鸡似的斗了几场,原先霸在宅子里的一家人终究不敌,拖拖拉拉地收拾了箱笼搬了出来。 贺祥云经此一役,简直是人财两失,她晓得了平凡的可贵,竟不去想其它。 平日里上上下下地笼络到了,她也就懒怠出门,终日混在后宅也不知做什么。 又过了一十余年,祝芝仙的小弟弟要长久地出任洲官,毕竟不放心亲姊,要一起带走。 贺祥云辗转了几天,竟然把家中上下打理了一番,一块跟着走了。 分卷阅读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