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和流氓谈恋爱》 分卷阅读1 我才不和流氓谈恋爱 作者:后紫 分卷阅读1 我才不和流氓谈恋爱 作者:后紫 文案: 清纯的大流氓vs进击的刀马旦 林三籁老早就知道倪南音有一副好嗓子,悦耳动听,宛如夜莺。 于是日思夜想,想她换一种方式叫,不,唱给他听! 倪南音老早就知道林三籁有三赖,流氓、混蛋、脾气坏。 于是下定了决心,绝不和这样的人谈恋爱。 —— 备胎文案: 浑人三籁,赖哥其号也。少为纨绔子弟,极其高冷,好弹琴,好飙车,好喝酒,好打架,后遇一人,屏弃所有恶习,独好她。 内容标签: 都市情缘 豪门世家 欢喜冤家 天之骄子 搜索关键字:主角:倪南音 ┃ 配角:林三籁 ┃ 其它: ☆、01 高考结束已经十天了,倪南音的兼职工作,还没有确定下来。 这里地处皖南小县,兼职本就不好找。 像德克士这样的汉堡店,一个县城里满共就那么三几家,还没有高考完的时候,所有的兼职工作,就已经被各路人马预定好了。 本来倪南音挤破了头,也把步行街口的那个汉堡店的兼职给预定了下来,时薪九块八。 经理说,全城都是这个价,不过他那儿一天能工作八个小时。倪南音算了笔帐,一个月能挣两千多,两个月就是四千多,这样的话,开学的时候学费就不愁了。 想想她过的也挺奇葩的,这个时间点,别的应届考生,还都在担心成绩。 倪南音倒是没什么好担心的,反正她的艺考成绩已经过了,而且文化课成绩一向是全班第一。 连班主任都说,就她这成绩,考戏曲院校很亏的。 于是考试完之后,她郑重地想了又想,不准备报考戏曲院校了,倒不是因为成绩太亏,而是她查了一下,戏曲院校的那个费用啊……虽然有些免学费的科目,但那不是她想考的方向。 反正学不了戏,学什么都行,她准备哪个学校学费低就报哪个学校。 不上学可不行。 因为老倪,绝对不允许。 汉堡店的那份兼职工作,就因为老倪的坚决反对,泡汤了。 原因:晚上十点才下班。 倪南音很不解地说:“可是爸爸,十点钟就下班了,我上夜自习都是十点半才放学。” 老倪正在剥蒜,为了中午的午饭。 他抬了头,很严肃地说:“学校就在家的对面,从步行街骑车回来都要半个小时。” “那我去步行街卖衣服,九点下班。” “九点也不行。” “爸爸!” 倪南音很无力地叫。 她知道的,她叫了也没用。 老倪要是犟起来,来辆高铁都不能将他拉回头。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她一个高三才毕业的学生,能干什么啊! 去马路上发传单,一天五十块,可就这也不是天天都有的活儿。 收入太不稳定。 却也比什么都不干强。 高考结束后的第十一天,这天是周六。 一大早,倪南音吊完了嗓子,全副武装,穿好了防晒衣,戴好了防晒帽,骑上自行车,往城中心进发。 她接了一个给陶瓷城发传单的活儿,为期两天,想着先挣了这一百块再说。 六月的太阳,炙烤着大地,时间很快就接近中午,这个时候感觉地表的温度都要接近五十度了。 倪南音站在路口的阴凉处,厚厚一摞的传单已经发完了一半,清早从家里带出来的一大杯水,已经所剩无几。 人行道上是匆匆过往的人群,车行道上是呼啸而过的汽车。 好容易等到红灯,她走出了阴凉地,抱着传单,一张一张地发到愿意接传单的人手里。 上午给的“任务量”没有发完,倪南音挨了一顿批。 批评她的是陶瓷城的一个小领导,也就二十几岁的年纪,带了副眼镜,点手划脚地说:“像你这样的学生兼职我可见的多了,美其名曰是锻炼自己,实际上一个一个娇生惯养,一点儿都没有工作的责任感和使命感,下午要是再发不完的话,明天你就别来了。” 倪南音没有辩驳一句,接了满满一杯水,抱着厚厚的传单,到了指定的传单发放地。 在这之前,一个非常有经验的阿姨倾囊相授:“看见骑电动车的,就塞到车兜里。看见汽车敞着窗户的,就塞到车窗里。这样,肯定能发完的。” 倪南音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癔症了一会儿,又一个红灯堵住了大量的过往人群。 她在心里默念着“车兜”,一辆车一辆车地塞了进去。 有一个骑着粉红色电动车的姑娘,可能在走神,她把传单塞进那姑娘电动车兜里的时候,姑娘抖了一下说:“吓我一跳。” 倪南音很抱歉地说了声:“对不起。” 姑娘瞥了她一下,没有说话。 下午比上午更热,倪南音站在树底下等红灯,树上有一只蝉,就在她耳朵的上方不停地嘶鸣。 她被吵的头昏脑胀,再亮起红灯,抱着传单,便冲向了停驶着的汽车群。 因为天气炎热,很多车窗都是紧闭的。 好容易有一辆汽车散开了一条缝,她赶紧把传单塞了进去。 车窗随即全部打开,从车里探出一个人来,嘴巴很不干净地道:“卧槽!乱发些什么玩意儿!” 倪南音不自主皱了下眉,顺着打开的车窗看向车里。 车里满满当当坐了五个男人,一车的雄性荷尔蒙气息滋滋地往外冒,而且这些男人看起来都不像好人。 嘴巴不干净的那个男人,带了一条特别粗的金链子,脖子的侧面还纹着一个蝎子纹身。 他看清楚了倪南音的长相,挑着眼睛又说:“算了,看你长的漂亮的份上,叫一声‘哥哥’,老子就原谅你。” 车里顿时响起了一阵不怀好意的笑声。 倪南音的警惕心很强,下意识就退到了花坛旁边。 这时,后面的车窗又打开了。 一个梳着油头的青年把手里的烟蒂扔在了地上,“叫我看看到底有多漂亮!” 他的话音才落,车里便响起一个很冷冽的声音:“开车。” 说话的人留着特别短的毛寸。 他坐的位置很靠里,倪南音没看清他的长相,只看见他右耳上戴着一枚很耀眼的耳钉。 这时候,绿灯亮了,后面的汽车按起了喇叭。 “油头”缩回了头,冲前面嚎:“赖哥说了‘开车’。” “开,开,开。”“蝎子纹身”也缩了进去,发动了汽车。 汽车从她的跟前儿呼啸着过去,一阵热风刮乱了她乌黑的头发,她抬手拢了一下,叹了口气。 “毒瘤。” 她低骂了一句。 她不喜欢那样的人,前几天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2 我才不和流氓谈恋爱 作者:后紫 分卷阅读2 有一帮小流氓在她家门口打架,她二话不说就报了警。 晚上七点,倪南音骑着自行车回家。 她家住在老城区,这里的房子都是好几十年前的规划,杂乱无章。 她拐进巷子的时候,发现一个戴着鸭舌帽的青年正在贴小广告。 青年很高,看不清眉目。 巷子很窄,倪南音骑着自行车摇摇晃晃地从他身后过去。 骑到小巷的尽头,犹如别开洞天,视野瞬间开阔,这里住着十几户人家。 独门独户,各有一处四方的小院。 倪家只是其中一户。 倪南音把自行车停在了自家门前的那棵桃树下。 她叫了声“爸爸”,拿了地锁,去锁后轮的时候,发现后面的车座上夹了一张名片。 她无意识地笑了一下,就是觉得她今儿算是和这些小广告分不开了。 谁知夹起来一看,居然是个招聘信息—— 急招 我公司系城中有名的拆迁公司,因业务扩展,现急招两名暑假工。 工作内容:文员兼内勤。 招聘要求:女,会熟练运用word等办公软件,普通话标准,身高160以上。 工资4000。 联系电话:179xxxxxxxx 工资4000啊,两个月就是八千,她要有这么多钱的话,就可以报考戏曲院校了。 倪南音太动心了。 她站在自家门口,拨通了那个手机号码。 又一想,下班时间打过去,是不是不好? 犹豫了片刻,正要挂断的时候,电话接通了。 一个很冷冽的声音。 “喂。” “喂,您好。您那边招聘文员是吗?请问高三毕业的学生要吗?”倪南音很忐忑地问。 “会打字吗?” “会。” “身高多少?” “165。” “普通话标准吗?” “挺标准的。” “那你明天到公司面试。” 对面的人很轻率地给了答复,倪南音欣喜万分:“好的好的,谢谢。” 挂了电话,倪南音才想起来,居然没有约具体的面试时间。 又不好再打过去,她想了一下,决定明天一早八点就去名片上的地址。 吃晚饭的时候,倪南音和老倪说了一下明天去面试的事情。 老倪皱着眉说:“工资那么高啊,会不会是骗人的?” 他们安县的工资水平很低的,像老倪病退了之后,一个月的工资才拿一千八百块。 一个暑假工的工资四千块? 老倪的心里只打鼓。 其实倪南音的心里也在打鼓,可是她不动声色地说:“我明天先去看看,看看又不要钱。” 老倪犹豫了一下,没想到反对的理由,便没再言语了。 老倪不说话,通常是在想事情。倪南音生怕他再想起什么反对的理由,赶紧转换话题:“隔壁的林叔叔家是不是住人了?” “是啊,你林叔叔的儿子回来了。” 那个偷了她的水蜜桃,踩烂了她向日葵的小恶魔回来了? 我去! 倪南音撇了撇嘴,顿时没了说下去的兴趣。 名片上的地址离倪南音的家并不是很远。 第二天一早,她七点半出发,八点差五分的时候,在一片被拆的乱七八糟的废墟中,发现了那栋摇摇欲坠的小楼。 小楼的门口挂着“诚信建筑拆迁有限公司”的牌子。 倪南音敲了敲门,里头没有人回应。 她提着小包,一个人立在小楼的跟前。 蓝蓝的天空下,一片废墟中,一个穿着藕色连衣裙的女孩,风吹动了她的裙摆,就好像她在风中摇曳。 作者有话要说:  开新文了! 更新时间还是老样子,周一到周五晚八点,周末没有存稿的情况下十一点之前更新。 有木有在的小天使,挥手~ ☆、02 倪南音是精心打扮过的。 她化了清新淡雅的妆容,想让自己显得不是那么的稚|嫩。 又选了衣柜里最贵的那条藕色连衣裙,搭配了一双敞口的白色镂空小皮鞋。 在自家的穿衣镜前照了又照,还算满意地出了门。 可如今站在这片废墟当中,却显得格格不入。 皮鞋属于中跟,对于穿习惯了运动鞋的她来说,这个鞋跟也是很难驾驭的。 她等了整整一个小时,腿又酸又疼。 都九点钟了,身后的那栋三层小楼,依旧静悄悄的,别说人了,连个麻雀都没有停留一下。 九点零七,倪南音实在忍不住,拿出了手机,拨通了名片上的手机号码。 对面传来振铃声的那一刻,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好像听见从什么地方传来了手机欢唱的声音。 她仔细听了一下,感觉那声音离的很远。 这边,振了几声铃,被挂断了。 倪南音收起了手机,没再打过去。 百无聊赖间,用脚踢了踢脚下的碎石。 碎石底下是沙地,鞋子里灌上了沙。 她蹲了下去,刚把鞋子处理干净,背后忽然响起了开门的声音。 她下意识回头,入眼的是一双黑色的拖鞋,映衬的那双大脚,格外的白。 少女的脊背绷得很直,薄薄的纱裙紧紧地包裹着她玲珑的曲线,细长的脖颈高高地仰起,像一只正在湖边饮水的白天鹅。 那人迈着大白脚向她走了过来。 倪南音赶紧站了起来,一句“你好”还没有脱口,便被他耳朵上那枚耀眼的耳钉刺痛了眼睛。 不会…那么巧吧! 她愣怔在了原地,只见他一声不吭,从她面前走了过去。 废墟的外面是一条老街,老街的街口有一对儿老夫妻在路边摆摊,卖本地特别有名的早餐——侉饼包油条。 不是什么山珍海味,就是炭炉烤出来的芝麻圆饼,对折卷起油条一根,却是焦香可口。 林三籁很少吃早餐,一个星期能吃一顿早餐,那多半是太阳打西边出来。 今儿的天气有点儿阴,他是被一通电话给吵醒的。 忽然就想起了好几天前的那个早晨,他在昏睡中,听见的吊嗓子的声音,那依依啊啊的腔调,宛转悠扬的声线,起床气那么大的他,愣是把火气压了下去。 倪南音傻站了很久,她想走,却又迈不开腿。 这种感觉太难受了,就好比自己站在了火坑旁边,眼睁睁地看着火坑里躺着八千块钱。 要钱还是要命啊? 倪南音站在原地,一直没有动。 那人很快就回来了,手里拎着一份侉饼包油条,路过她身边的时候,淡淡地说:“等着。” 他的声音依旧高的像飘在半空当中、冷的像腊月的寒风,倪南音不自主一凛。 那人进了小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3 我才不和流氓谈恋爱 作者:后紫 分卷阅读3 楼,不多时,原本安安静静的小楼里,传出了各种各样的声音。 “卧槽,还不到十点。” “赖哥说了,十分钟之后穿戴整齐,谁他妈动作慢,谁今晚睡厕所。” 话音落下,紧跟着是哗啦啦流水的声音。 这年头,流氓也开始军事化管理了? 倪南音在心里打了个大大的问号。 真的最多过去了十分钟,一楼的房门又打开了,从里面窜出来好几个人,还不等倪南音把他们看个清楚,又全都窜了回去。 又过了片刻,出来的是个“熟人”——大金链子,蝎子纹身。 倪南音一见他走了过来,犹豫了一下,是要拔腿就跑,还是在他再说那些浑话的时候,给他点颜色看看。 谁知,他居然一本正经地说:“应聘的是吧,进来等一会儿,经理一会儿就来了。”眼神还真挚的要命。就好像是两种人格,那个混蛋型的人格,被一种强大的正义感给压制了下去。 “……好。”倪南音迟疑了一下说。 倪南音走到门口的时候,屋里的窗帘将将被拉开。 窗外的光线泻了一地,顶上的吊灯还在亮着,窗户旁边的柜式空调,静静地冒着冷气,黑色的欧式沙发上散放着两床夏凉被,靠里头的房间放置着四张办公桌,有两台电脑,键盘上散放着一桌扑克牌,地上还有数不清的瓜子皮和烟头。 再加上,一屋子,五只雄性。 无疑,这里是一个简易的办公室。 更加无疑,这里住着五只雄性。 倪南音没去想,就两床夏凉被,五个人怎么分,也没去想,沙发就那么大,五个人怎么挤。 她就站在门口,没有进去。 一个是因为警惕心,另一个是因为进去了也没有落脚的地儿,感觉站哪儿都很挤。 “大金链子”冲她笑了一下,说:“要不你先坐沙发上!” 沙发上坐着那个什么哥,面无表情地吃着侉饼油条。吃相倒是文雅,但是搁在茶几上的那双豪放不羁的大长腿,一点儿都没有挪下来的意思。 倪南音摇了摇头,挤出了一个笑:“我就站这里好了。” 并没有等多久,一个夹着公文包,头上还缠着纱布的中年大叔急匆匆地赶来了。 他招了招手,示意倪南音到屋里说话。 一进了屋里,他放下公文包,坐在了办公椅上,语速很快地和倪南音做自我介绍。 “哦,我是诚信拆迁公司的经理,我叫范城。小姑娘,情况呢大概就是这么个情况,我每天都很忙,不会经常在办公室,没有时间管办公室里的事情。你来了之后的工作,就是接接电话,打扫卫生,负责一下办公室其他人员的三餐。我对你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要求,就是手脚麻利,服从管理。” 活儿,真没什么难度。 可是,倪南音下意识拿眼睛瞄了瞄外面用各式的豪放坐姿坐着的几个人,略显犹豫地说:“他们……” “他们都是好人。”范城一本正经地说。 可说出来也得有人相信。 倪南音笑了一下,笑的很不自然。 范城点了根烟,幽幽叹气,然后指着自己的脑袋说:“小姑娘,说了你可能不信,我们真的都是老老实实的好人。” “好人”两个字,他咬了个重音,跟着又道:“你得知道现在早就过了暴力强拆的年代了,我们做拆迁的都是文明拆迁,可搁不住哪儿都有一些‘人心不足蛇吞象’的暴|民,一个四十平的破房子,狮子大张口,敢要两套三居室。他们和开发商谈不拢,就跟我这儿捣乱,你看看我这头,就是被那些人砸出来的口子。这还是有外面的人镇场子,要是没他们的话,我的小命还有没有就不知道了。” 这几年谁都知道拆迁的好处。 上个月,还有人说倪家附近也要拆迁了,巷子口的赵阿姨高兴的脸上只放光。 可是倪南音仍旧不能轻易相信。 范城把烟蒂扔在了地上,不耐烦地说:“小姑娘,我跟你说,我也不唬你,我这儿的工作呢,工作环境是不太好,但我给的工资高,想来我这儿的都排着队呢!我是真没有时间耗在这儿挨个面试,你就给句痛快话,行还是不行。你这儿要不行,我就赶紧让今早打电话的那个姑娘过来。” 招聘信息上明明说招两个人的。 外面听着的林三籁,忽然皱了下眉。 不过,倪南音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这一瞬间,她满脑子都是万恶的金钱,几乎是没有犹豫的,她听见了自己内心最真实的声音。 她说:“好。” “得了,那就从今天开始,上班吧!”范城如释重负,又点上了一根烟的同时,夹起了公文包,往外走。 倪南音赶紧问:“经理,我几点上班,几点下班?” “问他。”范城指了指已经用完了早餐的林三籁。 说着,就要出门去。 林三籁的动作很快,长腿一转,瞬间就挡住了半个门。 被拦住的范城再也装不了傻,面色阴沉的不行,动作却一点都不滞缓,他从公文包里数了70张红票票,搁在了茶几上,“下个星期的生活费。” 可是林三籁并没有动。 范城道:“70张,不多不少,咱们不是说好的每人每天200块。” 林三籁点了点立在那里的倪南音。 这竹杠敲的……范城低咒了一声:“操!” 花钱总是一件让人不那么痛快的事情。 他是很不情愿的,手却只能又伸进了公文包里,摸了许久,才摸出了两百块,嘟囔道:“招聘信息上可没说管饭……得了得了,女孩子吃的少,两百块够饭钱了。” 又特地声明:“这是饭钱,不是工资。” 林三籁这才面无表情地收回了大长腿。 范城走了出去,又想起了什么,站在门外喊:“华耀,给你妈打个电话,省得她又打电话和我唠叨。” 屋里没谁应他。 倪南音还站在原地。 林三籁已经开始摆弄搁在茶几上的钱。 分了五份,一份1200,还余下一千加两百,林三籁递给了倪南音。 “买饭。”他说。 不用他说话,剩下的四个人,默默地每人收起了一份。 倪南音上前了一步,接下了那一千两百块钱。 她问:“两百是我的饭钱,一千是你们的饭钱对吗?早中晚都要吗?还有,我几点上班,几点下班?” 问题可真多啊! 林三籁凌晨三点才睡觉,他抱臂往沙发上一趟,闭着眼睛说:“等我睡醒了再说。” 头一回听他说话超过了两个字。 倪南音撇了下嘴,嘲讽地想,真是不容易。 作者有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4 我才不和流氓谈恋爱 作者:后紫 分卷阅读4 话要说:  文名改了一下,因为编辑说严|打,蜜桃是会被和谐的。 感觉这个名字充满了浓浓的中二气息,暂时想不出别的,我起名废。 ☆、03 倪南音是很不喜欢这样的人,可并不代表她的工作态度会不认真。 她的手脚很是麻利,放下了小包,开始打扫卫生。 实际上真正打扫起来,也还好啦,桌子擦了一遍,地拖了两遍,改规整的东西规整到了原位,改扔出门的垃圾都扔了出去。 五只雄性聚在一起,滋滋冒着雄性荷尔蒙气息的房间,混进了一丝清香的雌性荷尔蒙气息,整个世界仿佛都跟着柔和了起来。 林三籁闭着眼睛睡的并不沉,偶尔半眯着眼睛,总能看见她的身影像风一样从他的面前刮了过去,好像还留了些余香潜入了他的梦里。 中午十一点,陈秋捂着肚子喊:“饿死了,饿死了。” 陈秋就是“大金链子”。 倪南音已经和他们互通过姓名,感觉这些人其实也还好啦。 “油头”叫陈珏,特别喜欢拿个小梳子,自我感觉他是五个人里除了他们老大以外,最帅的那个。 “小结巴”叫沈佳木,说话很慢,着急的时候,譬如他一骂陈秋,就会结巴。 还有一个“二愣子”叫岳朝山,不怎么说话。 她打扫卫生的时候,他们抽烟打牌说浑话,倒是很有眼色,见她扫地扫到了那里,会自动让一让。就连对着她说话的时候,也很和谐统一地换了种口气,和声细语。 她想,其实大家都是给人打工的,只不过工作的性质不同,也可以算同事! 而且,估计他们也是这样想,所以才会突然变得这么的客气。 陈秋哀嚎的时候,倪南音正在给办公室唯一的一盆绿植浇水,她放下了手里的一次性水杯,问:“你们想吃什么?我去买。” 陈秋冲着还在睡觉的林三籁努了努嘴,道:“我们吃什么都行,主要得问赖哥吃什么。” 他的意思很简单的,就是让她等赖哥睡醒了,问清楚他吃什么,再去买饭。 老天作证,他真的不是让她现在就叫醒赖哥。 可是他的话音才落,倪南音的手已经搭在了林三籁的手臂上,紧跟着轻轻地推了一下,等到埋着脸的他睁开了眼睛,才问:“赖哥,中午吃什么?” “吃你。”林三籁红着眼睛,没好气地说。 正在打牌的四个人,听见这话,顿时全没了声音。 屋子里很安静,不知道是不是都在等着他们老大表演吃人的戏码,还是生怕自己一出声音,即将到来的雷霆暴雨会浇的自己睁不开眼睛。 尤其是陈秋,吓了个半死。 真的。 真的……有点儿凶。 怕倒是不怕,就是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倪南音装着没有听清,眨了下眼睛,又问:“赖哥,中午吃什么?”心里的小鼓咚咚咚咚,敲的厉害。 “炒面,牛肉汤。”微微抬起来的头,又垂了下去,半晌,甩出了这么个闷闷的声音。 倪南音松了口气,转身看向背后的四人打牌组。 四个人很有默契,几乎异口同声说:“一样,一样。” 倪南音骑着自行车出去了。 离这儿不远的四方大街,有一家做炒面的生意特别火爆,隔了一条街的距离,有一家牛肉丸子汤,也很有名。 拿了人家的高工资,总要把那些人“伺候”的心里熨帖了才行。 一个小时后,一天里最热的时间,倪南音带着五大份炒面和五大份牛肉汤,往回走。 从她出门,林三籁就再也没有睡着了。 十分钟之前,阴沉着脸从沙发上翻坐起来,拿着自己的白毛巾去了卫生间冲澡。 天气那么热,正在拆迁的工地因为前几天的骚乱事件已经停工了。 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做,不睡觉干嘛啊! 该死的是,回家睡不了好觉,躲到办公室也睡不了好觉。 林三籁拢着湿漉漉的头发,踢着湿漉漉的拖鞋,光着湿漉漉的脊背从卫生间里出来。 倪南音一推开门,看见的就是这幅……春|光! 虽然横看竖看,不管是腹肌胸肌还是脸都是帅的,但其实并没什么好看的。 又不是演韩剧呢,男主角一脱掉上衣,女主角就得扔了手里的东西,捂住眼睛羞喊“哦多改”。 倪南音没什么表情地把盛着炒面和牛肉汤的一次性饭盒,依次摆在了茶几上,微微抬了头:“赖哥,吃饭。” 声音很甜,但听不出来什么温度。 林三籁正在往身上套t恤,感觉到她的目光好像在自己的身上停留了一下,顿时觉得后背一紧。 他低沉地“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早就按耐不住的陈秋,向着午饭,冲了过去。 后面还跟着陈珏、沈佳木和岳朝山。 倪南音正站在空调旁,想把身上的暑气给吹散了。瞥眼一看,那些人狼吞虎咽的样子,很是眼熟。 她忽然想到,老倪有一个朋友酷爱养狗,有一次她和老倪一块儿去了他家,正碰上他给狗狗喂食。那天她一共看见了三条狼青,一条哈士奇。 那些狗狗们看见肉,也是这样摇着尾巴冲了上去,大快朵颐。 嗯,一点儿都没有毛病。 狗狗可以看家吓唬人,他们……也可以。 林三籁是最后一个坐到茶几旁的,此时茶几上只剩下两个一次性饭盒,他抬头看了倪南音一眼。 冷不丁和他对视了一下,倪南音居然会了意,说:“哦,我在外面吃过了。” 真的吃过了,等炒面的功夫吃了碗米线,花了五块钱。 炒面太干,牛肉汤太贵。 炒面配牛肉汤,倒是不错,可是一顿饭十八块呢!而且她也吃不完。 倪南音走到了屋里,从办公桌的抽屉里翻找出了一个空白的本子,找了半天没找到一支能用的笔,好在自己的包里还有一支。 她拿出了笔,端正地在本子上写: 六月二十日 多云 有风 正式上班的第一天,收到生活费1200元(其中倪南音200,其他人一共1000) 午饭费用:炒面 5*8 牛肉汤 5*10 一共花费90元。 写完,她拿着本子出去。 他们已经吃完了,“小结巴”正在把那些一次性饭盒扫到垃圾桶里。 她很自然地接了过去,道:“我来收拾。” 又把本子放到了“流氓头子”的面前,“赖哥,你看我这样记账行不行?” 倪南音提着垃圾袋往外走,听见他凉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随你。” 倪南音已经下定了决心,要试着开始习惯这些人。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5 我才不和流氓谈恋爱 作者:后紫 分卷阅读5 就和擒贼先擒王是一个道理,首先得先适应这个“流氓头子”。 她说了声:“好。” 然后打开了门。 一股热浪迎面扑来,她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才往街口的垃圾箱走去。 这个天气,就是不出太阳,也能热死人。 扔完了垃圾,倪南音一阵小跑回去,正看见陈秋他们出了门。 四个人一块儿上了汽车。 倪南音赶紧问:“你们要出门吗?什么时候回来?” 陈秋的嘴欠,特别想说一句“怎么,舍不得哥哥走啊”,斜眼看向了屋里,说的却是:“哦,工地也不开工,没什么事情,我们回家一趟。” “哦,好。” 倪南音说。 汽车的门还没有关上,她在等着屋里的“流氓头子”出来。 可是陈秋关上了门,陈珏很快就发动了汽车。 不会吧…… 倪南音走进了屋里,里面只剩下一个人。 “赖哥,你不回家吗?”倪南音很自然地主动问。 她特别想听到的答案是“我一会儿就走”。 但是正翘脚坐在沙发上玩手机的他“嗯”了一声。 倪南音顿时觉得整个世界都不好了。 还不如五个人都在呢! 屋子里静悄悄的,只有手机游戏发出来的声音。 倪南音开始后悔自己的手脚太过麻利,一上午就把活给干完了,现在她倒是想干点什么,可干什么好呢? 办公室已经收拾的很干净了。 卫生间也刷的很干净了。 要不,擦…玻璃? 会不会太做作了? 倪南音正在犹豫,忽然听见他说:“12345678。” “什么?”倪南音下意识询问。 “wifi密码。” 倪南音愣了一下,说:“谢谢,赖哥。” “嗯。”他依旧惜字如金。 倪南音掏出了手机,时间是一点零七,她无精打采地翻了翻新闻,又带上耳机听歌,不知怎地,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还做了个梦。 梦见他们经理范城说,你的工作这么清闲,要不一个月就给你一千块的工资,你要是不同意,那就别干了。 她一惊,醒了,胳膊麻的不行,一看手机快三点钟了。 沙发上的“流氓头子”好像从始至终没换过姿势,依旧抱着手机,杀的热火朝天。 见她睡醒了,抽空吩咐一句:“去给我买瓶冰可乐,再买斤桃子。” “好。”倪南音猛地站了起来,却又坐了下去,仓皇间,撞了办公桌一下。 林三籁听见声响后抬头,一双黑的像有涡旋似的眼睛看着她,不发一语。 倪南音以为他是在问她为什么不去,皱着脸说:“那个赖哥,我脚麻,等我脚好了我就去。” 林三籁没出声音,又垂下了头。 一分钟之后,倪南音活动了一下右脚,蹒跚地走了出去。 听见门响,林三籁又抬起了头。 从他这个角度可以看见,刚刚她趴过的桌子上有一块干透的水迹。 啧啧,这睡相…… 作者有话要说:  三籁:天籁,地籁,人籁 当然,最主要还是赖皮的意思。 ☆、04 倪南音是有心理负担的,总觉得自己的工资太高,而活又太轻松了。 她干什么都很卖力。 先去买了桃子,才在街口买了瓶冰可乐。 然后一路狂奔,回去的时候,可乐瓶子上面,还布满了白雾。 把可乐递给了“流氓头子”之后,倪南音又马不停蹄地去洗桃子。 六月的水蜜桃肉质柔软多汁,她挑了几个白里透红的,桃子的顶尖不软不硬,这样的吃起来满口汁水,也易剥皮。 洗了三个摆在了“流氓头子”的跟前,谁知道,他微微抬了下眼睛说:“削皮。” 削皮得有削皮的工具,倪南音下意识四处找寻,只听他又说:“切块。” 连支笔都没有的办公室,去哪儿找刀和盘子! 倪南音咧了下嘴,好声好气地说:“赖哥你等一会儿。” 说着,又奔了出去。 林三籁连眼皮儿都没有抬一下,一手暂停了手机游戏,另一只手拿起了一个桃子,往沙发上一躺。 在这块儿被拆的乱七八糟的地方,倪南音好不容易找着个五金店,买了把水果刀,又买了个水果盘,顶着一身的臭汗回去的时候,洗好的三个桃子已经没了两个。 倪南音很轻地“呵”了一声,表示自己的无语。 这时,躺在沙发上闭着眼睛的“流氓头子”说:“给你剩了一个。” 倪南音咬了咬牙,从牙缝中挤出了一个声音:“谢谢赖哥。” 声音依旧是甜美的,至于狰狞的表情…反正他也看不到。 六点钟,倪南音再一次顶着盛夏的余温出了门,给“流氓头子”买晚饭。 等到他吃完了饭,倪南音打扫完办公室的卫生,问他:“赖哥,我什么时候下班?” “哦,你可以走了。”林三籁淡淡地说。 “那我明天几点来上班?” “你今天几点来的?” “八点。” “和今天一样。” 回到家,七点十九。 倪南音才骑进巷子,就看见了坐在自家院门外翘首以盼的老倪。 她下了自行车,有点儿着急地强调:“爸爸,才七点。” 老倪“嗯”了一声,搬着凳子,一瘸一拐地打先进屋。 晚饭已经做好了,青椒炒蛋、凉拌黄瓜,还有熬的已经出了米油的稀饭。 “工作怎么样啊?” 倪南音摆好了碗筷后,老倪问。 倪南音盛了两碗稀饭,把那台老式的落地扇开到了最大档,这才坐到了饭桌旁,和着落地扇“嗡嗡”转动的声音,道:“还行吧!” 老倪皱眉,又问:“主要都干点儿啥?” “擦桌子、扫地、买饭,就是伺候人的活。”倪南音总结了一下今天干的所有事情,又说:“听说工程暂停了,估计开工了之后,会忙一些。” 老倪皱在一起的眉头,还是没有舒展开。 倪南音停了下筷子,生怕他又反对,略带不快地说:“一般七点多就能回家了,爸爸,这个活儿你要是还不让我干的话,那你干脆把我关起来,养我一辈子好了。” 就像有人的地方有江湖一样,有人的地方当然还少不了凶杀案。 五月份的时候,安县出了一起恶性事件,一个二十多岁的小姐姐下夜班回家碰见了两个抢劫的。 听说,小姐姐被人劫了财还劫了色。 还听说劫色的时候,歹徒怕小姐姐出声招来了人,便捂住了她的口鼻,活生生地把她闷死了。 那阵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6 我才不和流氓谈恋爱 作者:后紫 分卷阅读6 儿,离高考没有几天了,各式各样的传言愈演愈烈。 一时间,人人自危,谈虎色变。 倪南音每晚十一点才能到家,老倪便拖着他不太灵便的左腿,一瘸一拐地在巷子口等她。 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下班时间符合老倪要求的工作,倪南音知道老倪的担心,只字不提她今日都是和哪些人为伍的。 “那你就先干几天试试吧!”老倪终于答应了。 倪南音很高兴,夹了一筷子鸡蛋,放在了老倪的碗里。 “放心吧,爸爸。我已经总结出了定律,这伺候人的活儿,就和练基本功一样,勤奋。少说多做,你说这是我妈妈常说的话,妈妈说的总不会出错。” 倪南音的妈妈是一位黄梅戏演员,没有多大的名气,一共登台演出过四十几场,成年之后唱的是老旦,多是配角。 可她,五岁开始练功。 十年磨一剑,也只为了台上的三分钟。 倪南音也是五岁开始练基本功,初中毕业,她本来是想考戏曲职业学校的,可是老倪说“还是上高中吧,这样以后的选择会多一些”。 其实现在想想,还不如那个时候去上职业学校。 这样,她也不算是“半路出家”了。 饭后半小时,倪南音开始练形体。 她没有师傅,唯一的师傅、是她母亲的师傅,在她十岁那年就过世了。 最后一抹夕阳渐渐地沉了下去,林三籁踏着星光回家,才将走进院子,陡然听见“啊”的一记中气十足的吊嗓子的声音。 他没有开灯,脚下一滑,踢倒了立在院子里的空架子。 隔壁的院子里传来了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倪南音立马收了声,竖着耳朵偷听隔壁的动静。 “操!”一个烦闷的男声在夜空中响起。 倪南音吐了下舌头,蹑手蹑脚往屋里跑。 啊啊,小恶魔真的回来了。 倪南音一口气跑回了屋里,关上了房门。 老倪正在看电视剧,见她一副见了鬼的样子,问:“怎么了?” 倪南音张大了嘴巴,很惊讶很小声地说:“隔壁林叔叔的儿子回来了。” “是啊。”老倪奇怪地瞥了她一眼,又把注意力集中到了那个四四方方的电视机上。 这问题,他们明明已经说过了。 记忆一下子回到了十年前的某个早晨,倪南音正在院子里吊嗓子,院墙的那边传来了一个正处在变声期的男孩大吼的声音:“大清早的,嚎什么嚎啊!再嚎我掐死你。” —— 第二天一早,倪南音准时八点到了公司。 和昨天一样,办公室的门紧闭。 倪南音等到九点,给名片上的号码打电话。 关机。 九点半再打,还是关机。 倪南音把办公室的门敲的梆梆作响,里头没有一点儿动静。 十点钟,倪南音又拨了一次,终于通了,却始终没有人接。 再打,空旷的废墟外面响起了铃声,且越来越近。 她抬眼向废墟的外面看去,穿着白t黑短裤的“流氓头子”越晃越近。 他从她身边晃了过去。 倪南音挂了线,那刺耳的铃声像是被掐断了脖子,戛然而止。 她在他的背后翻了下眼睛。 林三籁很淡定地掏出了钥匙开门。 一进去,就把一把黑色的钥匙扔在了茶几上,轻描淡写地说:“哦,昨天忘了把钥匙给你。” 倪南音很艰难地扯出了一记笑,“没事儿。” 心里想的却是——掐、死、你! 中午饭是陈秋他们打包回来的。 一个芋头焖鸡,还有一个香菇青菜。 倪南音问他们一共花了多少钱,要给钱来着。 陈秋衔着牙签,摆摆手说:“不用不用,就当是我请客了。” “小结巴”结巴着说:“你,你他妈,的,明明,是是我,掏的,钱。” 倪南音赶紧又道:“那我把钱给你。” “小结巴”涨红了脸,赶紧摆手,然后闷着头走进了屋里。 他们四个吃过了,陈秋已经洗好了牌。 四人打牌小组,再一次挂牌成立。 倪南音无奈地转头,那厢的“流氓头子”,已经在吃第二份米饭了。 倪南音一点儿都不想和“流氓头子”一起吃饭,可筷子有两双,米饭有四份。 “流氓头子”虽然没有说话,但他拿走了三份米饭,还有一份摆在了他的对面。 不吃,就太作了。 倪南音拿起筷子,捧起了米饭,夹了块芋头,又夹了根青菜,埋头吃饭。 忽然,一块儿鸡掉落。 倪南音抬头看了看对面。 他正若无其事地夹了块芋头,眼睛随意地往上一翻。 不想和他对视,倪南音赶紧低了头。 下午五点,经理范城来了。 给了倪南音一份手写的报告,让她赶紧打印出来。 倪南音不敢怠慢。 报告一共有五页,密密麻麻的字迹挤在了一起,特别难以辨认。 打到最后,一共有两万多字,倪南音找出了三百多个错别字,最后打印出来,已经是七点半了。 陈秋“嗷嗷”着要吃火锅。 范城的心情还算不错,大手一挥,道:“走,我请客。” 时间已经不早了,倪南音急着回家。 范城却说:“不急不急,今天就当是欢迎新同事入职了。” 如此,非去不可。 他们的汽车都停在废墟外面的街口处。 一共有两辆,一辆是陈秋他们平时开的黑色轿车,还有一辆是七座的商务车,后者一看就是才没有买几个月的新车。 范城很自然地走到了商务车旁边,却被林三籁挤到了一旁。 “干什么?” “你开那辆。”林三籁伸着手说。 范城拿他没有一点儿办法,面色不善地把钥匙拍在了他的手里,走到了前面。 倪南音跟在陈秋的后头,站在两辆汽车的中间。 陈秋拉着她的包带笑嘻嘻地说:“走走走,咱们坐豪车。” 说话间,陈珏、小结巴和二愣子,已经坐了上去。 倪南音犹豫了一下,在是和经理单独相处、还是和一群人相处之间,犹豫了片刻,便也跟着陈秋上车了。 上车前,没选好风水,居然坐到了“流氓头子”的旁边。 倪南音给老倪发了个信息汇报,信息发的很长,详细地解释了这个突发状况。 谁知道老倪还是打过来了电话,语气很不好地说:“不要太晚回来。” “好的,爸爸。”倪南音瞥了下坐在一旁的“流氓头子”,很小声地说。 汽车使出老街,因为地势不平,晃了一下。 一门心思打电话的倪南音没有防备,随着汽车的晃动,歪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7 我才不和流氓谈恋爱 作者:后紫 分卷阅读7 了一下,胳膊和胳膊撞在了一起。 他的胳膊可真硬啊! “对不起,赖哥。”倪南音赶紧坐正,紧贴着车门。 温热的温度刚刚贴上了手臂,还来不及让人适应,就陡然离开。 林三籁翻了下眼睛,没出声音。 莫名奇妙地感觉燥的慌。 他一脚蹬上了前面的座位,冷着脸说:“热。” “小结巴”一个激灵,赶紧调低了空调的温度。 作者有话要说:  三籁这个名字其实是个梗啦,你们很快就知道了我这个亲妈有多爱他。 ps,上章都说陈玘是乒乓男神,我真不知道,所以我把名字改了。陈玘改成了陈珏。 ☆、05 十五分钟之后,到了巴蜀火锅店。 一行人要了一个大包间。 牛肉、肚尖、虾滑、丸子,要了整整一桌。 肉多素少,滚烫烫的火锅咕嘟咕嘟冒起了泡泡。 牛肉才下到锅里,范城的电话就响了。 那边也是一个饭局,约饭的人举足轻重,肯定不能不去。 范城挂了电话,扫眼问眼前这群小子:“够吗?” 陈秋嚼着烫嘴的肉,含糊不清地说:“再来两盘肉。” 范城瞪了他一下,倒是也没话可说。老话说了,半大小子吃穷老子,他像他们这么大的时候,一看见吃的就跟没命似的,下一锅面,他自己一个人可以搞定。 范城扔在桌子上一千块钱,准备提前撤。 临走的时候想拿商务车的钥匙来着,林三籁没有抬头,把搁在他和陈珏中间的钥匙,往自己这边挪了挪。 范城又瞪了一下眼睛,夹着包走了。 小县城的消费没那么高的,六个人吃一千块肯定够了。 起初,倪南音真的是这么想。 后来就不了。 额滴个神啊,一个一个跟饿了好几百年似的。 肉加了一盘又一盘,加的倪南音直咋舌,后来一结帐,一千一百零七,零头抹了,一千一百块。 一顿饭吃了倪家一个月的生活费。 倪南音也顾不上心疼钱,仍旧惊讶于他们“气吞山河”一般的战斗力。 四人打牌小组自己都数不清喝了多少罐啤酒,林三籁滴酒未沾,开车的人只能是他。 在凤四路口放下了陈秋、陈珏两兄弟。 在未明路口放下了小结巴。 下一个路口又放下了二愣子。 他们四个住的很近。 其实安县本来就不算大,一座桥隔了南北,桥以南是老街,桥以北是新区。这些年,拆拆盖盖,老街也变了大样, 四人打牌小组基本都住在桥东南边,倪南音的家在桥的西南边。 “赖哥,你在十三中对面把我放下来就行了。” 倪南音不等“流氓头子”来问,便主动说。 林三籁没有言语,只挑了下眼皮。 十三中的门口可以停车,就是不知道这个时候,还有没有停车的地方了,毕竟都九点半了。 还没到十三中的门口,林三籁就放慢了车速。 一眼就看见路边的垃圾箱旁还有一个不太宽敞的位置,他把方向盘往右边一打,直奔而去。 倪南音以为他要送她回家,赶忙道:“赖哥,不用不用,我家就在对面的巷子里,你在巷子口停一下车就行了。” 林三籁没理她,看了眼倒车仪,很利索地一把把车倒了进去。 紧跟着,更加利索地开门,长腿一撩,下了车。 倪南音一头黑线地跟了下去,为了和他并排走,她一阵小跑。 两个人过了马路,倪南音都还来不及阻止,林三籁的大脚已经迈进了巷子里。 倪南音真的要奔溃了。 老倪万一在家门口等她的话,“流氓头子”一看就不是好人的样子,老倪还会不会让她去上班啊! 已经快走到了她家门口,倪南音忽然伸出了手,挡在了他的面前。 她闭着眼睛咬着牙说:“赖哥,我家已经到了,要是被我爸爸看见你,他会误会的。” 半晌没有声音,倪南音睁开了眼睛。 “流氓头子”没有搭理她,并且绕开了她,往她家门口…… 倪南音伸出了手,差点儿就要抓住他的手臂。 可是,他又往里走了走,停在了林叔叔家的门前。 倪南音惊讶地张大了嘴。 只见“流氓头子”很淡定地拿出了钥匙,插|进了锁眼,推门进去的那一刻,还回头看了她一下,依旧是冷淡的腔调:“明天早上七点半。” 说着,推门走了进去。 倪南音像见了鬼一样,冲进了自己的家门。 老倪吓了一跳,惊问:“怎么了?倪倪!”还以为她被人尾随。 “爸爸,林叔叔的儿子真的回来了!”倪南音瞪着眼睛,惊愕地说。 “是啊是啊。”老倪连声道,心里却想着,这丫头也太奇怪了,这件事情都说第三次了。 “三籁回来的时候,你快高考了,整天天没亮就出门半夜才回来,你没见到他,我见了,长的和你林叔叔一样高大,很帅的,也很懂礼貌。”老倪也不知道女儿为什么会在意这个,干脆把知道的都告诉她。 倪南音已经缓过了刚刚那个惊恐劲儿,翻了下眼睛。 因为她爸爸说“流氓头子”懂礼貌。 呵,他们见的真的是一个人? 倪南音到现在还不知道“流氓头子”的名字,又问:“爸爸,你刚刚说他叫什么名字啊?” “林三籁。” “什么?”倪南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又问了一遍。 “《南音三籁》的三籁啊。” “什么鬼啊?他为什么叫这个名字啊?”倪南音跳着脚叫。 老倪笑,“你林叔叔刚搬过来的时候,我还说是缘分啊!给孩子起名字想到一块儿去了。” 老倪和林薮算是一见如故,一个会拉二胡,一个会吹竹笛。然后,一个的女儿叫南音,一个的儿子叫三籁,合在一起《南音三籁》,是本书啊,明元两代的戏曲选集。 想想自己的名字和他的名字能连在一起,这么微小概率的事情,都能被她碰上。 倪南音觉得自己接受不了,在家里把凳子踢的咚咚作响,气愤又不讲道理地嗷嗷着:“叫他改名字。” 她对自己的名字很满意,倒是他什么天籁人籁地籁的,赖皮的赖最合适他了。 林三籁冲了个澡回房,刚好听见了隔壁传来的声音。 老房子就是这样的,隔音效果很一般。 还有院子里的那个院墙,也就只有两米高,他要是想翻的话,不费力就能神不知鬼不觉地翻过去。 可能,这也是他爸爸出海了那么多年,死活也不肯把房子租给别人的原因。 他关了屋里的主灯,打开了台灯,躺在床上。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8 我才不和流氓谈恋爱 作者:后紫 分卷阅读8 隔壁的丫头好像又跳了一会儿,终于肯安静了。 其实倪南音也是被迫安静下来的,因为老倪不太满意她的工作,说什么,要是总回家这么晚的话,那就别干了。 倪南音镇定了下来,尽管很不情愿,但撇撇嘴还是说了。 “哎呀,爸爸,我和林叔叔的儿子在一个公司上班的。” “这么巧啊!”老倪也惊讶了,停顿了一下,他恍然大悟地道:“哦,想起来了,你去的是三籁舅舅的公司吧!上一次门口的赵姨问他,他说在舅舅的公司帮忙。” “我不知道。”又一记白眼翻到了天上,倪南音实在是不想再谈论这个“流氓头子”了,心情不好。 洗洗澡,躺在床上,倪南音左思右想,还是觉得心塞不已。 十年前,林三籁回来那一次,她只见过他的背影。 看他今天一点儿都不奇怪的样子,难不成早就见过她了? 越想越气,她“噌”一下又从床上跳了起来,先清了清嗓子,然后开始唱。 “我好比鱼儿落进千层网”。 又换了个腔调,“你遭殃来我也遭殃”。 “躲不掉,逃不脱……” 她在唱黄梅戏《孟丽君》,最有名的一段是《游上林》,也是她最擅长的,可她唱的并不是那一段。 她就是随口一唱,心里想着,唱的越难听越好,打着吵死他的主意。 林三籁都快睡着了,他翻了个身,嘟囔了一句“臭丫头”。 第二天七点半,倪南音准时出门。 林三籁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白色的衬衣,黑色的裤子,长腿瞩目,立在倪家门口的桃花树下。 长的高的人,似乎天生就是衣服架子。 倪南音却一点都没抱着欣赏的心思,她一见他就想撇嘴。 他见了她也还是那样,阴阴的,冷冷的,酷酷的,一看就像流氓。 老倪跟在她的后面,林三籁一见了老倪立刻颔首叫:“叔叔,早上好。” 倪南音感叹于这人的变脸能力,将将还是一副冷冷冰冰吊儿郎当的样子,一下子就变成了有礼青年。 倪南音“切”了一声,和老倪挥了挥手,“爸爸,我走了。” 她抬脚向前,又听见林三籁在她身后说:“叔叔,再见。” “好好,你们去吧!”老倪很欣慰地笑,又说:“三籁,帮叔叔好好看顾倪倪。” “会的。”林三籁又颔了颔首,一转身,女孩子已经快不见了踪影。他迈着大步,追了出去。 清晨的太阳也很照眼睛,一女一男,先后走出了巷子。 女孩子青春美丽,男孩子高大英俊。 时间如果定格在了这里,灰色的老墙,金色的太阳,随着微风轻轻摆动的柳枝,一幅小城的画卷,人与景有着珠联璧合的美丽。 有些事情巧的,只让人惊呼“好神奇”。 也有些事情,只不过是一场精心设计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  倪倪:林三赖! 林三籁:干嘛! 倪倪:臭流氓,改名字! ☆、06 流氓五人组今天全部要去工地监工。 倪南音这个小丫鬟,自然也得跟着去。 几乎是按照昨天送人回家的倒叙,先是二愣子,再是小结巴,最后是陈家兄弟,接上了一行人,汽车沿着航北路,一直向南去。 航北路是新开的路,连接着火车站新区,这一路上车少人少,林三籁开的越来越快。 陈秋打开了窗户,迎着风,对着路边的几个姑娘,学狼吼。 其他人都在笑,就连根本就不会笑的林三籁,也咧了下嘴角。 其实……超级不好笑。 倪南音坐在副驾驶的座位上,表情是麻木的,她还在为了名字的事情不痛快。 其实吧,《南音三籁》这本书,真没几个人知道。 甚至说出去,很多人都会一脸懵逼。 可她就是心理难受,然后一看见林三籁的背影,一听见他的声音,甚至和他呼吸同一片空气,都觉得浑身不自在。 心里一时想着,那么温和的林叔叔,怎么有个这样的儿子! 又一时想着,要不是为了高工资,她真的不要和他那样的人混在一起。 这就想明白了,人为五斗米折腰。 唉!唉!唉!忘了吧,忘了吧! 下了车,眼前是一片更大的废墟,有些房子被拆的七零八散,还有些房子的外墙写着大大的“拆”字。 人很多,都是戴着安全帽的农民工,还有好几辆挖掘机。 尘土更多,说黄沙漫天,一点儿都不夸张。 倪南音又不是什么娇滴滴,跟着他们下了车,问了一句:“赖哥,我今天要做什么工作?” 林三籁回头看了她一下,微微皱眉,不快地说:“回车上去。” 倪南音被他的语气气着了,愤怒冲脑,一转身就上了车。 搞的好像谁想干活似的。 才上车,她还会注视着他们的举动,那几个人其实也没什么具体的事情干,就是四处走走,四处看看。 但他们凶啊,走到哪儿,都能让人退避三舍。 盯了一会儿,倪南音就觉得无聊了,打开了手机,开始听戏。 她是听着二胡和黄梅戏的三腔长大的,好像生来就是为了唱戏而生的。 戏曲与歌曲最大的不同点,戏曲是用歌舞的形式来表达故事。 她最近在学的《孟丽君》,讲的就是元代才女孟丽君为救被权奸陷害的未婚夫皇甫少华一家,女扮男装离家出走,后中试官居丞相的故事。 而其中的《游上林》选段,讲的是元成帝初识破孟丽君女扮男装,对她的试探。 手机里的男声在唱:“粉妆玉琢俏丞相,傍身细细透异香。笑寡人三年同朝浑不识,今日游园试娇娘。” 紧跟着,她和着手机传出来的女声一起唱:“道议国事却赏春,今日游园不寻常。怨只怨画像透露春消息,我当步步慎提防。” 倪南音有一副好嗓子,她唱出来的腔调字正腔圆。 她还有一个好身段,这么多年的唱念做打也不是白练的。 戏曲舞蹈脱胎于中国古典舞蹈和民间舞蹈,风格多半是内敛含蓄的。 黄梅戏又多以抒情为主,唱戏的时候,就和演戏差不多,先把感情带入了,才能塑造出形象丰满的人物来。 她一边唱一边比划着手势,高兴了还能分饰两角。要不是车里的空间有限,她还能翻腾几下,练练腰。 一个人也玩的精彩纷呈。 今天头一天开工,范城生怕上一回来闹过的人又来了,所以嘱咐了林三籁一定要在这儿呆上一整天。 林三籁在工地上转了一圈儿,陈秋几个各自负责了一片区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9 我才不和流氓谈恋爱 作者:后紫 分卷阅读9 域,他摇摇晃晃地往停车的地方走去。 开门声响起的时候,倪南音正唱的兴起,她慌死了,赶紧收了声,手忙脚乱地关掉正唱着的手机。 林三籁一踏进车里,声音就戛然而止了,他偏头看了一下。 她一本正经地坐着,正低着头把手机往背包里放。 低垂的优美脖颈,细细绒绒的发丝,还有小巧的耳廓,一览无余。 她的包就放在腿上,一双白又细的腿紧紧地并拢在一起,骨肉均匀。 想一想,十年前那个吵死人的黄毛丫头,长成了眼前长腿纤腰的少女。所以,时间真是个很神奇的东西。 林三籁的眼睛在她身上上下一扫,神色暗了一下,开口道:“明天穿长裤。” 倪南音一听,白皙的脸顿时通红,并且迅速蔓延到了耳朵、脖颈,一双腿左扭右扭,觉得无处安放。 她自从第一天上班穿了个很淑女的裙子之后,其余的时间穿的都很普通,普通的牛仔短裤,普通的t恤。 十三中有几百个女生,大家都这样穿啊,她的短裤也没比别人的短。 可工地上不仅是男人多,各种尖利的东西也多,其实她刚刚也想了一下明天要不要穿个长牛仔裤。自己想归想,被那个林三赖这么直白地说出来……她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林三籁斜眼看她,眼神又暗了一下。 话出口之时,已经后悔了三分。 如今想着,说都说了,倒是再没有半点儿的悔意。 见她紧紧地闭上嘴巴,估摸是真的恼了,他没话找话地说:“你怎么不唱了?” 倪南音还在气头上,别了他一眼,说着气话:“我就喜欢半夜唱。” 林三籁扭头,很奇怪地看了她一下,眼睛里的涡旋恨不得能把人吸进去。 倪南音却不知道自己哪儿说的不对,又别了他一眼,扭过了头,再一次紧紧地闭住了嘴巴。 等了一会儿,林三籁忽然下了车,在后备箱里翻捡了一下。 再上车,把一件白色的长袖衬衣扔在了她的腿上。 衬衣通体很白,袖口处却有一个五毛钱钢镚儿大小的黄色痕迹,显眼的要命。 怕她嫌弃,他还解释了一下:“我的。” 上面的痕迹,是上一次那些人来闹的时候,混乱中,不知道被谁抓破了手臂,血染在了袖口上。 隔了一天才洗,白色的棉布衬衣,怎么也洗不回原来的模样了。 不说还好,一说,她还真的嫌弃了。 两根手指掂了掂衣裳,把袖子甩了又甩,最终耷拉到了一旁。 中午,随便去了一家很油腻的小饭馆吃饭。 一人要了一碗牛肉面。 面还没有上,隔壁桌的一个大叔因为面里被放了辣椒,在那儿嗷嗷叫。 面店的老板说:“那不是辣椒,那是豆瓣酱。” 大叔不依,两个人开始吵吵嚷嚷。 倪南音闲着无聊,扭头看热闹。 一双大手,落在了她的头顶,把她的头强行扭了回来。 林三籁敲了敲桌子。 牛肉面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上来了。 “吃饭。”他说。 话音才落,加上倪南音,五双眼睛齐齐看着他。 陈秋他们四个,跟活见了鬼似的。 可不是见鬼了,不是说好了不喜欢被女人碰的嘛! 上一回,他们一块儿去唱k,一个公主拉了拉赖哥的手,他当时就翻脸走人了。 还有一回一个服务员妹妹不小心蹭了他一下,一万八的西服都扔掉了。 可是也没谁敢起个头,开启群嘲的模式呢! 倪南音则更像一个呲着牙磨着爪子的小野猫,磨了又磨,眼皮子一耷拉,还是……再忍忍吧! 她埋了头吃面。 林三籁一眼横了过去,唯恐被灭口,其他的四人自动就低下了头。 他们看见了什么? 什么都没看见啊! 时间过得很是无聊。 吃完了午饭,几个人开着空调,窝在车里睡觉。 打牌四人组依旧占据了后头两大排的座位,横七竖八地半躺着。 把驾驶座和副驾驶座留给了林三籁和她。 倪南音睡不着,也不敢发出声响。 想要去外面走走,又怕被晌午的太阳给晒化了。 左顾右看,眼睛就落在了旁边那人的脸上。 高挺的鼻子,薄厚适中的嘴唇,略微狭长的眼睛,五官好像并没有特别出色的地方,但组合在一起便叫人过目不忘……这人的长相虽好,但属于那种只能远观,不能亵玩的。 不笑的时候,又凶又严肃。 笑的时候……至今没见过。 倪南音微微走神,被她紧盯的人像是有知觉似的,突然动了一下。 她吓得赶紧扭过了脸,还来不及把眼睛闭上,那人就跟哆啦a梦似的,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耳机,扔在了她的腿上。 “睡不着听你的戏去……” 倪南音红着脸转头看他。 林三籁紧闭着眼睛,仿佛至始至终就没有睁开过。 倪南音抬手敲了下脑袋,有一种想要戳瞎了自己的冲动。 她真不是犯花痴来着。 她对谁犯花痴,也不会对着一个臭流氓。 可能是车外的阳光太刺眼了。 也可能是车内的雄性荷尔蒙太浓烈了。 总之,一定要解释她刚刚行为的话,一定是她神志不清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的更新会在八点、 然后,这几天会有红包不定时掉落。 ☆、07 倪南音觉得自己神志不清了整整一天。 一直到回到了家里,脑子还是懵懵的。 要不是老倪提醒她凌晨会出分数的话,她真的忘了个彻底。 倪南音随便冲过了澡,穿了桔色碎花的两件套睡衣,生无可恋地躺在院子里的老式凉床上。 这个工作,身体不累,累的是心。 老倪站在门口喊:“倪倪,把蚊香点上,院子里有蚊子。” “嗯。”倪南音应了一声,没有动。一双眼睛瞪的很大,她在找天上的星星。 明天大概又是个阴天,这几天天气预报天天说有暴雨,可一天都没下下来过。 老倪拿着一盘点燃的蚊香,一瘸一拐地出来。 倪南音赶紧翻坐了起来,把蚊香放置在了凉床的下面。 老倪又嘱咐:“别躺久了。” “好的,爸爸你先睡吧,我查完了分数就睡了。” 夏夜,寂静的院子里。 林三籁仿佛闻见了隔壁飘来的蚊香味道,很像寺庙里常燃的檀香。 走了很多地方,也去过很多的庙宇,却从未有过此刻的宁静。 微风徐徐,带来了丝丝凉意。夜空里有三两颗星,一闪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10 我才不和流氓谈恋爱 作者:后紫 分卷阅读10 一闪的,好像谁的眼睛。 零点零七,已经迷迷糊糊的倪南音查到了自己的分数——601。 这比她自己预估的还高了十几分。 她“嘿”了一声,从凉床上跳了起来,床发出了很突兀的“咯吱”声音。 隔壁,靠在门边睡着的林三籁,一抖,半梦半醒地嘟囔:“臭丫头。” 早起,天果然有些阴,闷热的不行。 今天还是得去工地。 两人在门口的桃树下相遇,互看一眼,嗯,大家包的都很严实。 那人穿了长衣长裤,一点儿都不像过夏天。 她呢,穿了长裤子、短袖体恤,外面还套了个透明的防晒衣。 今天又没看黄历,她体恤的颜色和他的衬衣撞了色,都是蓝色的。 倪南音呕的不行,瞬间做了决定,今儿一天,都不会把防晒衣脱下来了。 她的眼尖,扫眼的功夫,发现他t恤领口的部位,就是锁骨上一点点,似隐似现有一红色的痕迹。 倪南音没忍住腹议:臭流氓,不正经。 昨晚上老倪还教育她,说什么林三籁比她大了几岁,叫他一声“哥哥”不吃亏。 哥哥和赖哥,可不是一样的意思。 院子里睡了半夜,获得蚊子“亲吻”的勋章无数枚。 那丫头扭头往巷子外走去,一根乌黑的马尾辫,在脑后晃来晃去,林三籁不自主地挠了挠脖子。 —— 范城也在工地,到的比他们还早。 一见他们几个,就招手让他们跟着他四处走走。 倪南音不急不缓,也跟在了后头。 “工期不赶,天气也越来越热,以后让他们六点半上班,中午热的时候休息。”范城走在最前面说。 很显然,他是在和林三籁说话。 可林三籁好像根本就没在听似的,没一点儿反应。 在倪南音的认知里,拿人家的工资就得服人家的管束。 也许真的像老倪说的那样,范城是林三籁的舅舅,所以,他才敢动不动给老板脸色看。 范城早就习以为常,接着道:“夜晚的安保工作也要加强,光靠那些保安我不放心,你安排两个人,晚上值夜班。还有拆下来的那些木料,明天我会让人运到临县去。明天,小秋和我走一趟。” 陈秋利索地答了一声“好嘞!” 两句话,一天甚至十几天的工作都交代完了。 范城伸手找林三籁要商务车的车钥匙。 林三籁又没反应。 范城急道:“让丫头坐前面,你开车,后面的叠罗汉不就行了。”轿车是五座的,以前五个人开着刚好,非得让多招一个丫头。 真以为他的钱都是大水淌来的? 范城的脸色很不好,想啊,每个月又多支出将近五千块,任谁的心情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冷不丁被点了名字,倪南音精神一振。 她小心翼翼地伸长了脖子往前看。 林三籁终于肯把钥匙给他了。 范城终于有了点儿笑脸,一摇一摆地走出了工地。 范城走了之后,林三籁给其他人指派工作。 “陈珏、二愣子、小结巴,从今天开始,值夜班。” “没问题,赖哥。” “那我呢?”倪南音赶忙问。 “值白班。”林三籁没有开口,“四人打牌组”异口同声地说。 真是,这是想也知道的事情啊。 倪南音想了,也想到了,可……她不想和他单独一起啊! 不过她也知道,有些事情是她改变不了的。 她抬眼看了看林三籁的领口,心里很不放心的。 孤男寡女的,万一……他耍流氓呢! 事情还是就这么定了,陈珏、二愣子和小结巴吃过了中午饭,就可以回家去睡觉。 用陈珏的话说,晚上好集中了精力斗地主。 林三籁听见了这话也没有反驳,就嘱咐道:“小心点儿,钢筋堆。” 倪南音也是才知道的,拆迁可是个一本万利的好活儿,像拆下来的木料和钢筋,都可以出售,利润很高的。 “放心吧,赖哥,我们今晚就在钢筋堆旁斗地主,再带上飙风。”陈珏说。 飙风是一条藏獒,昨天倪南音没有下车,也就没能见到这条浑身乌黑的凶悍藏獒。 今儿一见,嚼着口香糖的陈秋便说:“我跟你说,这是条色狗。” 她以为陈秋是在吓唬她。 谁知道,狗绳子一松,臭飙风就跟疯了似的,跟在她的后头,嗅啊嗅的,没完没了。 她赶都赶不走。 那些人不止不帮忙,还在一旁哈哈大笑。 就连一向冰山的林三籁,还破天荒地咧嘴笑了一下。他笑起来,和他不笑的时候,简直呈两极化,不笑的时候就是一座冰山,笑的时候却能瞬间融化了无尽的冰原。 倪南音愣了片刻,心想:果然,臭流氓养的狗也跟臭流氓一样,爱耍流氓。 好在下午陈秋还在,要不这一下午肯定更难熬。 陈秋是五个人中话最多的,要是把他放到一个无人岛上,他玩自问自答的游戏,玩上一整年都行。 在车里,陈秋问了倪南音的年纪,问了倪南音的身高,问了倪南音的小名,还问了倪南音的喜好。 倪南音警惕心大起,就回答了一个年纪,其他的死活都不肯告诉他。 陈秋一点儿都不介意,又说:“哎呀,果然是年轻的妹子啊,要是换了稍微大点年纪的女人,连年纪都不肯说的。十七啊,那你是我们几个中最小的,比小结巴还小一岁呢!赖哥、我和陈珏都是二十二岁,二愣子二十三岁。以后,干脆就叫你小六好了。 “随你啊!”倪南音想,叫什么都行,总比哎来哎去的好。 陈秋拿出了烟盒,准备出去抽烟,临走前又问了一句:“哎,小六,你交过男朋友吗?” “和你有关系吗?”倪南音不快地回。 在一起相处了几天,倪南音早就看明白了,陈秋就是嘴欠,实际上是最好脾气的一个,也是最经怼的一个。 陈秋果然不气,呵呵笑笑,意味深长地看了看林三籁,下车了。 他心里想着,他也就只能帮他们赖哥到这里了。 谁知道,他才下车。 倪南音也跟下来了。 他问:“你怎么下来了?” 倪南音撇撇嘴说:“出来透透气。”和那人单独呆在一起,感觉车里的空气都变得稀薄了,快要不能呼吸。 陈秋笑了一下,别有深意地小声道:“赖哥也就是看起来凶,其实就是个纸老虎,他要是说什么,你不想听了,你一抓他的手,他肯定什么都不说了。” 倪南音觉得这话很好笑,眼睛一横,不快地奚落:“我为什么要抓他的手?” “又不是让你没事儿就抓,有事儿了再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1 我才不和流氓谈恋爱 作者:后紫 分卷阅读11 抓,很灵验的。”陈秋也不恼,扔了烟头,一转身,又上了车。 闷死人的天气,离开了空调,还真是不能活。 第二天早上走的比前两天更早,七点就出门了。 走到半道,林三籁让倪南音买了六杯豆浆,还有六笼蒸饺。 到达工地,也就七点半而已。 熬了一夜的陈珏几个,仍旧精神抖擞。 三下五除二吃了早餐,才摇摇晃晃地到工地门口打车。 陈珏使了个眼色,然后说:“小六,去买几瓶冰水。” 倪南音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这是在跟她说话。 她应了一声,跑到马路对面的超市。 不经意地一回头,发现陈珏和林三籁站在一起,悄悄地说着什么。 倪南音很快回去,没头没尾地听见林三籁和陈珏说:“没事儿。” 一边的嘴角轻轻上扬,傲慢又自信。 倪南音对他们的事情一点儿都不感兴趣,她没去打听,躲在车上,翻着厚重的《招生考试之友》,郑重地挑学校。 是去首都呢?还是去蜀地? 作者有话要说:  红包还没掉落,一会儿掉落。 写的不太顺,发红包攒运气的游戏,仍旧继续。^_^ ☆、08 首都的学校好,倪南音当然知道。 她没去过首都,也没去过蜀地,想当然地想,首都的消费肯定比蜀地高。 可又想,也许首都的兼职机会比蜀地多呢! 一时间犹豫不定,听见了“砰”一声关门的声音,才知道林三籁也上车了。 她把《招生考试之友》半合,和他对视了一下。 “怎么样?” “什么?”倪南音跟不上他的脑回路,很不解地问。 “考的怎么样?”他又问。 “还行。” “学唱戏?” “嗯。” 他似意有所指地道:“挺执着的。” “谢谢。”不管他有什么意思,她都把这话当夸奖了。 停了一下,林三籁以过来人的口吻说:“平行志愿,前面写好的学校,知道吧?” “知道。” “首都好,人多。人多的地方,爱好广泛。别以为那儿就是京剧的天下,首都有两个黄梅戏会馆,舞台特别大,演出的水平也很高,场场爆满。” 多少天加起来,都没今天和他说的话多。 他说到了点子上,倪南音忍不住问他:“你去过?” “嗯。”林三籁说起谎来,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你喜欢听戏?” “看时间。”他顿了一下,“不喜欢清早和半夜听。” 倪南音白了他一眼,结束了这次还算和谐的谈话。 几乎是一瞬间,心里的那杆天枰彻底歪到了首都那边。 就像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一样,她做梦都想登上大舞台,成名角儿。 可是人生,谁说的了呢! 处处都有意外不是嘛。 今年夏天最大的意外就是找到了这么个工作。 倪南音的心里总觉得不踏实,她把《招生考试之友》扔到了脚下,扭头望着林三籁,欲言又止。 林三籁并没有看她一下,挑了下眼睛,“有话就说。” “赖哥!”倪南音支支吾吾地道:“咱们的工资,按月发吗?” “不按。” “啊?”倪南音很惊慌,心事表现在了脸上,一眼即明。 林三籁淡淡地看了她一下,“缺钱?” 也许是自己太敏感了,倪南音从他短短的两个字中听出了奚落的味道,本不想再搭理他,可想了想,追问:“一般工资会拖多久?” 她的话音才落,外头的飙风“汪汪”叫了起来,肯定是工程部来人了,而且来的肯定是男人。 因为飙风只会对着同性叫。 林三籁下车去了。 倪南音也跟着下去。 工地的工程部就是临时搭建的活动板房,里头装了个空调窗机,制冷效果特别差。 来人是两个自称废物收购公司的人,他们想收购拆迁下来的钢筋。 倪南音给他二人倒了杯水,就退到一边去了。 因为范城有自己的买卖渠道,林三籁留下了那两人的名片,话没有说几句,就打发他们走了。 然后用对讲机通知保安:“看着点儿。” 倪南音不明所以,站在工程部的门口,伸长了脖子往外瞧。 里头的林三籁喝了她一声:“进来。” 很快,工地的保安柳强来说:“赖哥,那两人在工地上瞎转悠,被兄弟们拦住了。” “送出去了吗?” “我看着他们上了一辆面包车,那车老破啦,感觉是辆报废车。” “叫值夜的兄弟们晚上打起来精神,范老板说了,抓住一个偷盗的,这月的奖金翻番。” 都知道,赖哥的话一向不多,柳强愣了一下,咧嘴笑:“放心吧,赖哥。” 柳强走了之后,林三籁似才想起来,问她:“你刚才问我什么?” “没什么!” 倪南音撇了下嘴,不快地说。 她不想和他呆在一处,才动了动脚,只听他又道:“你表现得好,工资不会少你的。” 怎么表现才算好呢? 倪南音陡然想起了陈秋昨天和她讲的,“又不是让你没事儿就抓,有事儿了再抓,很灵验的”。 她拍了拍自己的头,小声嘀咕:“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 为了工资,拉他的手? 打死都不干。 说江湖险恶,其实倪南音知道的还真是不多。 她的生长环境很单纯,在穷巷子里长大,街里街坊十几年基本都是那些人,只有脾气不好的人,却没有实打实的恶人。 倪南音很快就把意外来到的两人忘在了脑后,一时半会却忘不掉那个流氓凶她了。 半下午没和他呆在一起,她在工程部吹着热死人的窗机,他独占了汽车。 到了吃晚饭的时间,林三籁说附近的小饭馆吃腻了,和陈珏他们约好了在巴蜀火锅店见。 夏日的白昼很长,就是吃过了晚饭,天都不一定黑。 林三籁开着车出工地之前,特地和柳强打招呼:“陈珏他们几个,估计八点多就来了,你们几个机灵点。” “好嘞,赖哥。” 林三籁把汽车开上了大路,往前走了没多久,在一条倪南音不知道路名的小路右拐,七绕八绕,绕到了工地对面的小超市旁。 超市边整天停着一辆加长的小货车。 林三籁把车停在了小货车的后面。 倪南音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可看他这架势……她轻声叫:“赖哥!” “呆着。”他说。 倪南音便不吭声了。 正值晚饭时间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2 我才不和流氓谈恋爱 作者:后紫 分卷阅读12 ,工地上挖掘机的声音已经停止了喧嚣。 工地的大门紧闭,所有的工人都在吃饭,门口就留了一个看门的保安。 不多时,柳强出来了,他和保安说了几句话,保安点了点头,拿着白色的饭盒往工地里面走。 柳强站在门口点了支烟。 一根烟抽完的功夫,一辆白色的破面包车停在了门前,车里的人冲着柳强挥了挥手,开进了工地。 倪南音就是再单纯,也看出了些端倪。 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儿边,气的双颊都鼓了起来。 “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她很气愤地说。 一扭头,林三籁正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她。 她不解地问:“我说错了吗?” “没。”林三籁又扭回了头,紧盯着工地的大门。 这处工地围起来的时候,为了方便管理,只有这一个门可以进出车辆。 可能过去了十分钟的时间,守门的保安回来了,柳强又和他说了几句话,进去了。 林三籁拨通了陈珏的手机:“到哪儿了?” “快到航北路了,妈的,堵车。” 林三籁“嗯”了一声,挂了电话。 倪南音问他:“赖哥,咱们不报警吗?” “报。” “那我打110吧?” “再等等。” 倪南音想说“再等,人都要跑了”。 之所以没说,是因为工地的大门又开了,那辆白色的破面包车开了出来,柳强从驾驶座的窗户伸出了头和看门的保安挥了挥手,汽车再次发动。 倪南音很着急地说:“赖哥,他们要走了,咱们报警……” “系好安全带。” “什么?” 她的话并没有说完,林三籁开着汽车,冲了出去。 倪南音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林三籁驾驶着汽车撞上那辆白色的面包车时,她惊恐地闭上了眼睛,内心的os是这样的——爸爸啊,我遇上了一个神经病。 林三籁瞄的很准,擦着面包车的车头过去,直接怼上了路边的台阶,一个紧急停车,回头看了一眼惊魂不定的倪南音,交代她:“别下车。” 紧跟着松了安全带下去。 他的车是经过改装加固的,如今车头凹陷,而白色的面包车估计已经没法行驶了。 面包车上的人被撞懵了。 柳强摇摇晃晃地从车上下来,手捂着头,定睛一看,这才看清楚撞了他的人是谁。 “赖,赖哥……” 林三籁这号人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以前根本就没听说过安县的地界上有这号人。 刚开始来的时候说一口标准的普通话,后来才慢慢地说安县土语。 和那些看场子的流氓站在一起,真不像流氓,可那些流氓见了他,比见了老板都恭敬。 柳强其实一直吃不准这个人,见他单枪匹马,就带个文文弱弱的小姑娘,胆子大了几分。 他特别无耻地说:“赖哥,行个方便,我拿的不多,就是换点酒钱。” 从车上下来了三个人,加上外面接应的一个人。 四个人……而已。 林三籁没有搭腔,默默地逼近了几步,卷起了衣袖。 最后下车的是个光头,从车里拿了根半臂长的钢筋,跟柳强说:“行了,别跟他废话,速战速决。”他又冲另一人努了努嘴,意思很明白的,先把那个丫头从车里整出来,看着她,别打电话叫人。 偷窃,被人抓了个现形。 那就……明抢好了。 反正,现在就是求饶的话,也跑不掉得进号子里蹲两天。 倪南音没见过这么嚣张的恶人,她想给陈珏打电话问问他们到底到哪儿了,手机已经掏了出来,才发现她根本就没有他们任何一个人的号码,除了林三籁的。 她急的不行,一打四呢,虽然林三籁本身是个流氓,可他现在代表了正义的一方。 她自然希望正义的一方胜利。 倪南音正焦虑的时候,车门从另一侧打开了,一个男人的手伸了进来。 外面,林三籁一脚踹翻了柳强,一猫腰,又躲过了光头挥过来的钢筋。 紧跟着,腾出了手,一把把钻进了车里去拽倪南音的男人给拉了出来,冲她吼:“锁上车门。” “怎么锁啊?”倪南音看着汽车前面一溜儿的按键,手忙脚乱头发晕。 林三籁没有听见她的求救声音,因为那个光头挥舞着钢筋,一下子砸在了车窗上,玻璃应声碎裂,四处飞溅,整个车厢里都是玻璃渣。 眼看车里呆不下去了,这里离工地并不远,她下了车,想趁着那些人不注意,跑回工地。 躲避也好,叫人也罢,这是最好的办法了。 可是她也就才跑了两步,便被突然窜出来的光头,截住了。 一根比大手指还要粗的钢筋带着风,就要砸向她的面门。 倪南音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钢筋并没有砸下来。 好不容易打的那三个人爬不起来,林三籁急冲冲地赶过来,一手挡开了钢筋,跟着狠狠地踹上了光头的肚子。 光头闷哼了一声,和那些人一样,瘫坐在了地上,不能动弹。 一滴一滴的血顺着他的手臂,往下滴。 倪南音长这么大,就没见过这么多血,她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惊慌失措地道:“手…手臂,流血……” 长这么大,也没谁敢这么抓过他的手。林三籁暴躁地喊:“手!” 她还以为他是疼的。 一滴眼泪落在了手背上,眼泪是透明的,哪里有鲜红的血液醒目呢。 可是林三籁,所有的暴躁,一瞬间,全没了。 都说女人是水做的。 这话,他信。 作者有话要说:  三赖的个性|吧,我会慢慢的呈现。毕竟也是头一回写这样的男主2333 然后就是,红包雨下不停。 ☆、09 陈珏、二愣子和小结巴是在林三籁把四个人都打趴下了,才匆匆赶来的。 没赶上决战,陈珏的嘴里骂骂咧咧,第一时间找了人来保护现场,跟着把那四人带回了工地,又是一顿拳打脚踢。 还特地挑了地方打,一人的屁股打了十棍,疼的那些人哭爹喊娘。 这还不算完。 他松开了飙风的狗绳。 还故意在那些人的面前说:“飙风是吃生肉长大的,一闻见血腥味就会兴奋不已。” 那些人吓得连哭爹喊娘都顾不上了,哭着求着要报警。 陈珏冷笑:“ok,满足你们的需求。” 警察到的时候,林三籁的胳膊已经包扎好了。 给他包扎的是二愣子,别看他愣愣的,他说他们家世代都是中医。 不知道是不是他们家世代都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3 我才不和流氓谈恋爱 作者:后紫 分卷阅读13 是二愣子中医,二愣子的止血手法简单又粗暴。 倒是很快奏效,止住了血,二愣子很是得意地冲倪南音眨眼睛。 可倪南音觉得这功劳得记在云南白药的头上。 倪南音已经止住了眼泪,本来还想问二愣子一句“你们家世代都是中医,那你怎么不好好学中医,当什么流氓”。 没问,是因为林三籁一见了警察,就咧着嘴吼她:“不是叫你别下车!” “我想去工地叫人。”倪南音垂着头,小声说。 可能是碍于警察来了,林三籁没有说话了。 倪南音自知理亏,也不吭声了。 后来,警察问什么,她就说什么。 还带着一脸的泪痕,说什么都特别有说服力。 警察本来想让林三籁跟着去派出所一趟,但林三籁说自己,流血过多,需要休息。 退而求其次,警察又想让倪南音跟着去。 林三籁又说:“我们这儿就一个女孩儿,她走了,就没人照顾我了。” 倪南音觉得但凡是流氓没一个愿意去警察局的,她可不是流氓,她去没什么不可以。不过,他流血了,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最后是陈珏跟着去了派出所。 跟着,汽车被二愣子开去了最近的修理厂。 小结巴叫了辆出租车,临上车前,结结巴巴地嘱咐倪南音:“小,六,你和赖,赖哥,住的近,照顾着,咱,咱哥。” 倪南音点头,再一低头,瞧见自己浑身的血迹,撇了撇嘴钻进了车里。 今天过得可真刺激,就她这么一身血迹,回家都不知道怎么跟老倪解释,他才能不大惊小怪。 而且她怕……现在只要一看见林三籁的脸,就特别心虚。 晚饭还没有吃,车上,倪南音小心翼翼地征询他的意见:“赖哥,晚饭你想吃点什么?” “去步行街。”林三籁没理她,和司机说。 倪南音很清楚自己在他面前的定位,就是个小跟班。 跟班很会看脸色的,立刻保持沉默。 步行街上的多是快餐店,倪南音也不知道林三籁想吃什么。 两个人在步行街口下了车,往里走了一段路,林三籁右转进了一家女装店。 这是间少女风格的专卖店。 满墙壁上挂着的都是粉白蓝黄色系的衣裳。 倪南音拽了拽林三籁的手臂,问:“赖哥,干什么啊?” 来女装店还能干什么? 难不成是他有异装癖,来给自己买衣服的? 林三籁瞥了瞥她,不快地挣脱了手,和店员说:“给她找一身衣服。” “不用 。”倪南音很小声地反抗。 实际上她很没底气的,穿着一身血衣回家,确实不好解释。 可让林三籁给她买衣服,她也是不情愿的。 心底的那点不情愿,很快就被店员的热情冲散了。 一套又一套的搭配递了过来,倪南音一一否决了。 她挑了一套和自己身上穿的衣服相近颜色的。 老倪是粗心的爸爸,用现在的流行词来形容的话,老倪是个直男爸爸。 他会记的她早上穿了什么颜色的衣服出门,不一定能记住是什么样式的,而且天蓝色和蓝色,带蕾丝还是不带蕾丝,在他眼里是没有区别的。 换好了之后,倪南音还不忘把脏衣服装起来。 外面,林三籁已经付好了钱。 出了服装店的门,倪南音说:“赖哥,等我发工资了还你。” “随你。”林三籁把小票扔到了她的怀里。 “五百七!”倪南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就,一个短袖,一条牛仔裤,五百七! 工资还没有到手,先没了五百多块。 倪南音体验了一把超前消费,心都滴血了。 没想到,林三籁一转头,又在她的心上横插了一刀:“我救了你,你请我吃晚饭。” “好…好啊!”这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可是倪南音瞬间就想到了吃火锅花掉的一千一。 她的脑子转的非快,赶紧又说:“赖哥,你流了那么多血,需要补一补,要不我买只鸡,给你煮鸡汤吧?” “行,明天煮鸡汤。今晚上……”林三籁故意停顿了一下,才说:“随便吃一点好了。” 倪南音才松了口气。 林三籁转身就进了步行街口的韩式烤肉店。 这样的店,倪南音和同学聚会的时候来过一次,东西不好吃,还死贵。 真不是她活的小家子气,像她那样的家庭,她要是过的大手大脚,那才是有病。 倪南音觉得自己就是一条放在案板上任人宰割的鱼。 林三籁点了一桌子的肉,五花肉三盘、排骨两盘,还有鸡翅、鸡胗和鸡心。 肉放进了烤盘,滋滋作响。 三两分钟翻个面,烤的两面焦黄,沾了点辣酱,用生菜包好。 吃了没几口,他却忽然道:“哦,我受伤了,是不是得忌辣椒啊?” 倪南音听愣了,嘴里的肉还没有咽下去,支支吾吾道:“那怎么办啊?”这里的烤肉是腌制好的,而且他们要的都是麻辣味道的。 “没事儿,我不吃了。”林三籁无所谓地说。 结果……倪南音撑的直翻眼睛,实在吃不下了,自己默默地站起来去前台结账。 一结帐,二百八。 倪南音就带了两百块,她又拐了回去,耷拉着脸说:“那什么,赖哥,能不能借我一百块钱,发工资了一块儿还你。” 比他预想的借的少。 林三籁把钱包扔在了桌子上。 可能是一个人过得太久,竟然忽地喜欢上了这种养|成游戏。 要不然呢,该怎么解释解释他一次接着一次的活雷|锋行为? 两个人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九点半了。 他们几乎同时进门,林三籁站在院子里,听见隔壁传来了声音。 “倪倪啊。” “是我,爸爸。” 倪南音站在院子门口,心里提着一口气。 屋子的灯瞬间就打开了。 老倪问:“今天怎么又这么晚啊?” “哦,爸爸,今天工地上出了点事情。” “严重吗?”老倪的声音有点儿紧张。 倪南音赶紧道:“哦,哦,没什么,爸爸你别出来了,我直接洗澡了。” 最后的声音是慌乱的。 心理素质可真差。 林三籁忍不住在心里吐槽。 很快,隔壁就传来了水声。 哗啦、哗啦的响。 林三籁猜测,倪家的洗浴室和他家的一样,就建在院子里。这样的洗浴室,夏天还好,冬天洗个澡,再回屋,保证能冻个半死。 年初他刚想回来,拜托范城重整这房子的时候,范城给他发过来一张平面图。 说是,这一块儿的房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4 我才不和流氓谈恋爱 作者:后紫 分卷阅读14 子基本都是这种设计风格。 当时,他想大动。 范城却说,“这房子太老了,你一动,除非连隔壁一块儿动。” 这才作罢。 林三籁抬着左臂,也简单地冲洗了一下,躺到了床上,给倪南音发信息 衣服上的血迹特别难搓啊,倪南音费了老大的工夫,才洗干净了衣服。 放在床上的手机响了一下。 “流氓头子”发来的信息——[明天休息。] 这真是一个好消息。 倪南音关掉了闹铃,跟着打开了头顶的吊扇,房间里瞬间就响起了“嗡嗡”的声音,她把自己的声音埋在机械的声音里,小声哼唱着。 没多久,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一早,才七点,闹钟没有响,老倪却响了。 “倪倪啊,起来上班啦!”老倪站在房门口叫。 “爸爸啊,我今天休息。”倪南音很无奈地道。 “什么工作啊,才上几天就休息,而且今天也不是周末!” 倪南音反应了一下,嚎:“爸爸啊,今天就是周六。” “都周六啦,我还以为才周五呢!”老倪显得很惊讶,停了一下,交代:“倪倪啊,那我去买菜,咱们今天中午吃点好的。” 一提起这个,倪南音想起来了。 她一下子从床上跃了起来,很郑重地问老倪:“爸爸,人是不是得说话算话?” “对,一诺千金。” 她又问:“那爸爸,人是不是得知恩图报?” “对,人要是不懂知恩图报的话,那不就成狼心狗肺了。” 老倪被她弄糊涂了,搞不懂她到底想说什么。 只见她穿上了拖鞋,一本正经地说:“爸爸,我去买菜,我得去买只鸡。” 说好了的,不能说话不算话。 —— 林三籁是被一阵香味给勾醒的。 房门明明关的很紧,不知道从哪里飘进来的香味。 他揉了揉眼睛,从屋里出来。 一股子热浪迎面扑来。 他听见隔壁的人咋咋呼呼地喊:“爸爸,爸爸,鸡汤冒出来了。” 在这之前,倪南音正在跟老倪聊天,聊的都是关于林三籁的事情,而且聊的有些忘我了。 倪南音告诉老倪,她和林三籁发现了一伙偷窃的,然后林三籁因为救她受了一点点轻伤。 这当然是为了怕老倪担心,故意这样说的。 老倪就说:“看吧看吧,我就说了你林叔叔的儿子肯定是个好孩子。这人啊,只要上梁正,下梁就歪不到哪儿去。” 倪南音不置可否,她不想告诉老倪,林三籁的本质就是个流氓,只不过这一次代表了正义的一方。 老倪不仅是个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性子,还是个视她为生命的男人,林三籁的本质一旦暴露了出来,她的工作就泡汤了,她不能心安理得的拿着老倪维持生命的钱去上大学。 她悄悄地撇了撇嘴,没让老倪看见:“那林叔叔这么多年都没回来啊?” “应该是吧!”老倪也不确定地说。 好奇心一旦打开,就收不住了,倪南音很八卦地道:“他爸爸妈妈离婚了是吗?” “是啊!听说很早就离婚了,他跟着妈妈。” 鸡汤就是这个时候翻着泡泡,冒出来的。 倪南音听见了声响,冲进了厨房,手忙脚乱地掀起了盖子,紧跟着把火关小了一些,接着坐回了老倪的身边,继续八卦:“他不是咱安县长大的吧?我听他说话带了些北方口音。” “不知道呢!三籁那个孩子,不太爱说话,有点内向。” “他哪里是内向啊,他那分明是怪异。”倪南音忍不住嘟囔。 “咳咳。” 隔壁隐约传来了林三籁咳嗽的声音。 倪南音吐了吐舌头,小声问:“爸爸,能不能听到啊?” 老倪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倪南音又小声说:“那我一会儿去那边送鸡汤的时候,你注意听听啊!” “好的。”老倪也小声道。 父女两个就聊到了这里。 鸡汤又熬了半个小时。 倪南音拿筷子夹起了一块,筷子一抖,骨肉都能分离。 她关了火,在橱柜里找出了一个超大的碗,盛了满满的一碗,捞了很多肉,还特地捞了一个鸡腿。 想了想,又拿了个大碗,盛了碗米饭,夹了些炒好的豆角,放在了米饭边。 她和老倪打了声招呼,一手端了一碗,出了自家的大门。 林三籁刚刚洗漱完毕,他剪开了左臂上的纱布,伤口其实不算深,就是被钢筋的边缘硬划出来的。 那个光头的力道不算小,他去挡的同时已经卸了他部分的力,但伤口的边缘还是青肿了一大片。 不过万幸,没有伤到骨头。 耳边传来了敲门的声音。 林三籁知道是谁,他故意慢了一步。 作者有话要说:  发晚了,但今天的量稍微大点。 我去下红包雨 ☆、10 倪南音等了很久。 门一打开,她皱着眉喊:“烫死了,烫死了。” 她一路闯了进去,找着个茶几,放下了鸡汤,还甩了甩手。 再一回头,才发现跟在她后面的林三籁,没穿上衣,左臂上的纱布很醒目。 也不是第一次见他裸着上身了。 倪南音就看了一眼,便把眼睛转向了一旁,说:“赖哥,吃饭,我先回去了。” 她转身就走。 “等等。”林三籁叫住了她。 “还有什么事啊?”倪南音回头问他。 “我没筷子。” “你们家没筷子?”一个家,连筷子都没有,那还叫家吗? 倪南音感觉自己听到了一个笑话,不过瞬间就想通了,她还挺同情他的。 “那我去给你拿。”她说。 倪南音奔了回去,先去厨房拿了双筷子,又冲进了房间里问老倪,“爸爸,听见我和他说话了吗?” “嗯?没有。”老倪正在看本地台播的黄梅戏,癔症了一下,才说。 他真的没有听到,只顾着听戏去了。 倪南音又跑了出去,飞快地跑进了林三籁的家。 时值正午,巷子最里那家的黄玉琴出来扔垃圾,刚好看见了这一幕。 她“咦”了一声,觉得自己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回头和自家的男人说:“你猜我看见什么了?” “我不爱猜,你爱说不说。”男人“嗤”了一声,出门去了。 女人到了五十岁的年纪,老成了豆腐渣样,说什么男人都不爱听。 黄玉琴也没当回事,反正巷子里和她同龄的女人多着呢,转头又和李家的大婶八卦:“我跟你说啊,我看见老倪家的倪倪跑进了林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5 我才不和流氓谈恋爱 作者:后紫 分卷阅读15 家的房子里,脸上那个娇俏的小表情哟,臊死个人呀!” 李大婶笑着嘲:“什么臊不臊死的,我看你这里是酸死了吧!前天不还在说林家那小子,长的格外的好,要把自家的侄女介绍给他,变成一家亲!” 女人要是碎嘴了起来,没完没了,叽叽喳喳,比树上的麻雀都让人烦呢! 事情传的特别快,傍晚的时候,老倪出门遛弯儿,李大婶挤眉弄眼地和他说:“恭喜你啊老倪,一眨眼,倪倪该上大学了,你也算熬出头了。倪倪要是和林家的小子真成了,那就更好了,到时候把你们两家的院子一打通,两家就变成一家了……” 老倪听的稀里糊涂,斥了她一句:“胡说八道什么呢!” 一转身回了家,气的连弯儿都不溜了。 倪南音不明所以,“爸爸,谁惹你生气了?” 老倪问她:“你跟我说说,你和你林叔叔的儿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门口的人嘴碎,老倪知道。可他也觉得女儿遮遮掩掩的,像是有什么事情隐瞒了他。 “什么怎么回事?”倪南音越听越糊涂。 “你们……是不是谈恋爱了?” “怎么可能?”倪南音叫的声音很大,“我才不和流氓谈恋爱。” “流氓?” 老倪皱巴巴的脸皱在了一起,实在没法把这两个字和印象中的高大青年联系在一起。 他充分地发挥了想象,把事情想的很糟糕后,艰难地问:“他是不是怎么你了?” “没有啊。” 前头那句话脱口,倪南音就后悔了。 这就像是个连锁反应,老倪的问题一定会一个接一个,而她为了应对老倪,势必要说谎。 说谎不是件好事情,因为说完了第一个慌,接着就得说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只为了把先前的谎话圆下去。 果然,老倪板着脸又问了:“那你为什么说他是流氓?” “因为他戴耳钉,我们老师说的,男孩子戴耳钉,流里流气。”倪南音很机智地搬出了高中的校规。 老倪一怔,“就因为这个?” “要不然呢?”倪南音的声音、眼睛和嘴全都一颤,都在显示着自己的委屈。 自家的孩子从来不说谎。 老倪先前的疑虑被打消了一半,父女两个无言了好一会儿。 老倪杵着拐杖再一次出去。 这一次,他没有走远。 越过了一人多高的桃子树,来到了林家门前。 他拿拐杖敲了敲门。 倪南音就跟在老倪的后面,立在了自家门前。 她不知道老倪找林三籁要干什么,一口气提在了嗓子边,咽不下去。 她还真怕他把刚刚问过她的问题,再问林三籁一遍。 那样的话……丢死人了! 不多时,林三籁开门了。 倪南音一听见开门的声音,默默地移动到了桃树下。 林三籁还是光裸着背,左臂却没有包扎,伤口醒目。 老倪定睛一看,倒抽一口气,惊乍道:“不说是轻伤吗?” 这话也不知是问的林三籁,还是在问靠后一点的她。 老倪回头看了一眼。 倪南音正心虚地抬手挡了下眼睛。 有些事情,怎么都瞒不过老倪的火眼金睛。 晚饭,老倪特地把林三籁请到了倪家。 拿出了过年才会拿出来的好酒,还问她:“倪倪,你查查,受伤了能不能喝酒?” 此时,倪南音正在厨房奋战着。 按着老倪请客的要求,今儿晚上,她必须得做出来四菜一汤。 她没好气地说:“酒是消毒的。” 在厨房里征战了一个小时,热成了热狗。 做好了丝瓜炒蛋,豆角肉丝,香菇土豆,凉拌粉丝。 四个菜端上了桌,老倪问:“汤呢?” “晌午的鸡汤还剩了点儿,热热?” 倪南音正站在老式的落地扇前扇风,她快热死了,要不是碍于林三籁在,她这会儿肯定要躲到洗浴间里,痛快地冲个凉水澡。 风带来了属于少女的清香。 要说也很奇怪的,男人一出汗,四处都是臭烘烘的。女孩子不一样,即使大汗淋漓,也如桂子飘香。 林三籁不动声色地瞥向那对父女。 父亲的眉头微蹙,女儿的红唇半合半闭,还有一边的唇角微微上扬。 他知道两个人在拉锯,于是出声道:“叔叔,咱们喝酒吧!” 林三籁很熟练地打开了酒瓶盖,往两个瓷杯盏里倒上了酒。 先前那股隐隐淡淡的少女清香,很快就被白酒的辛辣味道掩盖住了。 老倪酒兴上头,谁都拦不住。 而且要命的是,老倪还和林三籁一见如故。 什么都能聊,当然多半是老倪说,林三籁听着。 酒过三巡,老倪拍着林三籁的肩膀说:“我比你爸爸大五岁,你比倪倪大五岁,你爸爸二十岁都有你了,我三十岁才有倪倪。我说这话,你可别不爱听,可见啊,结婚早了不是什么好事情。因为年轻冲动,人生还长着呢,后面的变故谁也料想不到。倒不如,等到成熟了再去结合,这样的话婚姻关系会更加的牢固……” 这个时候,酒精已经麻醉了老倪的大脑,说出的话,没往那儿过过,就直接出来了。 倪南音可是滴酒没沾,瞥眼去看林三籁的时候,感觉他的眼神儿和平时不太一样,黑色的涡旋很深很深,让人看不清底端。 或许根本就没有底端,倪南音如是想。 她出声打断了老倪的话:“爸爸,你醉了。” “谁说的!我才喝了两杯,这一杯顶多有一两,我可是酒瓶子不倒我不倒的。”老倪不快地叫。 再握了酒瓶,把面前两个杯盏,都满上。 倪南音想要去夺酒瓶,被老倪一个假动作骗了过去,她气道:“你只有喝醉了,话才特别的多。” “那我不说话了,光喝酒。” “不行。” “酒不让喝,话也不让说?” “是的。” “那好,我拉二胡,你唱戏。” 父女两个像是同龄的孩子一样讨价还价。 倪南音不想唱。 老倪便拉着林三籁的胳膊说:“来来来,咱爷俩儿接着喝!” 真是服了爹了。 倪南音叹一口很深的气,妥协道:“唱唱唱。” 老倪去卧房里请出了他的宝贝二胡,得瑟地说:“我拉什么你唱什么。” 唱了《碧玉簪》。 唱了《蓝桥会》。 还唱了《桃花扇》。 她的嗓子又清又亮,动作的幅度不大,但手势和身段是和人物融为一体的,就好比兰花指,该用到的时候便不由地翘了起来,眼尾该甩起来的时候,眼睛里好似有光,迷人眼目。 时值九点,倪南音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6 我才不和流氓谈恋爱 作者:后紫 分卷阅读16 快唱崩溃了,说:“爸爸,再唱就有人来砸门了。” 老倪这才作罢,却又来着林三籁说:“来,咱们再喝两杯。” 劝也劝不住,老倪很快便醉的连女儿叫什么都不知道了。 可那人看起来仅仅是微醺,眼神清亮。 倪南音心里头有些气。 老倪的心脏做过搭桥手术,医嘱是不可以饮酒的。 更何况喝醉了。 把老倪安置在了床上,倪南音送林三籁出门。 倪南音站在门口说:“赖哥,我周一要请假。” “为什么请假?”那人的嗓音可能天生就有低音区的魅力。 他的话很低沉,在这朦胧的夜中,却让人不由自主地生出一种为之迷恋的情愫来。 当然,倪南音这么想,仅仅是觉得他的声音真的好听。 对他这个人,还是从里到外的排斥。 她说:“我周一要报考。” “哦。”他回应了一句,却迟迟没有迈脚。 倪南音也不好关门,就这样一个人在门里,一个人倚在门边对峙着。 说来也好笑,可能是风吹动了桃树的叶子,在寂静的巷子里呼呼作响。 倪南音以为是有人在笑,稍微走了下神。 清醒却是因为他突然捏了她的脸颊。 倪南音瞪大了眼睛。 他的手还在她的脸上捏着,眉峰呈现出一种不可一世的姿态,轻微上挑着。 臭流氓。 倪南音的脸顿时如火烧。 耳边似乎又传来了谁的笑。 作者有话要说:  嗯,点题啪啪啪 ☆、11 一瞬间,两个人都愣了一下。 倪南音都还来不及挣脱。 林三籁就收回了手。 捏过她的手指麻麻的,像是过了电。 他其实有些气恼,那句“我才不和流氓谈恋爱”,现在回想起来,那满满的嫌弃意味还是刺耳的要命。 没人喜欢被嫌弃。 他很霸道地用了些力气,被他捏过的脸颊,在微弱的灯光中,呈现出一种奇异的红晕。 忽然间,林三籁觉得自己的心脏多跳了几下,他微微皱了下眉,转身回家。 关上了自家的房门,手指还在发麻。 记忆一下子跳到了许多年之前。 温柔漂亮的幼儿园老师,很耐心地在和一个穿着白色羽绒服的小男孩谈心。 老师问他:“华耀,周周老师可以牵你的手吗?” 小男孩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却连思考都没有思考,果断地说:“不可以。” “只有妈妈可以是吗?”老师禁不住笑了一下,很有耐心地又问。 “范雪枝也不可以,所有的女人都不可以。” 记忆中的那个男孩明明还没有到中二的年纪,就说出了如此中二的话语。 林三籁立在门里发笑,只笑了一下,就笑不出来了,他盯着自己的手指犯傻。 难不成,他没把她当女人? 这个念头才起,他便想起方才,她眼尾一挑时,怎么也藏不住的狐媚气息。 她的长相明明很端庄,可那一瞬间,她已经化身成了妖精。 是陈秋说的,男人骨子里都喜欢诱惑的女人。 身体里有一种异样的感觉飘过,他感觉到了,却没能及时抓住。 这一夜,林三籁睡的并不沉,做了一夜乱七八糟的梦,一睁开眼睛,却又全都不记得了。 他没能睡到自然醒,甚至都没能睡到手机闹铃响起的那一刻。 隔壁的院子里,那个疯丫头在唱:“我饭不思来茶不饮,瞪着双眼熬五更……” 林三籁气呼呼地从床上爬起来,大力地打开了门,又大力地合上。 他确实在生气,生门的气。 门,如果连喧嚣都不能隔离,还叫门吗? 倪南音听见了“砰砰”的两声,郁闷了一夜的心情,像盛开的花一样舒展开了。 上班时间。 没谁提起昨晚上发生的事情。 倪南音纠结了一夜,选择了选择性失忆。 林三籁呢……没有人质问,当然也就不需要解释。 而赖哥的心情不太好。 这是其他四只达成的共鸣。 抓住了内贼,严加惩戒后的结果是可以换来数天的安宁。 陈珏几个又转成了白班。 是陈珏提的要求,他说,三个人斗地主,没有四个人斗地主痛快。 实际上,是他输完了钱,想拉陈秋垫背。 陈珏的如意算盘打的虽好,却不料陈秋像是突然转了性,捂紧了钱袋子,一毛都不肯借给他。 说破天都不行。 陈珏吼他:“卧槽,老子不是你弟啊!” “是又怎么样?老子还没让你孝敬老子,你个小子死一边儿去。”陈秋反唇相讥。 “就借五百!”陈珏自己也觉得理亏,嚎的声音虽大,却没有半点儿的底气。 “五块,你爱要不要。”说着,陈秋真的掏出了五块钱,扔在了他的脸上。 “打发要饭的呢!”陈珏恼了,五块钱揉了揉,又砸了回去。 这兄弟俩斗,其他人就看戏。 旁的人都看习惯了,唯倪南音觉得很新奇。 她在一旁偷着乐。 陈秋被砸了个正着,正生气呢,倪南音一乐,他也笑了。 往她身边一坐,很大度似的同她道:“小六,咱不和那个烂赌鬼说话。” 两个人椅子挨着椅子,也就离了一拳头的距离。 林三籁瞥眼一看,吩咐倪南音:“去买几杯冰咖啡,不要成罐装的。” “这附近哪儿有?”倪南音很顺从地站了起来。 没办法,这就是她的工作。 “步行街有个咖啡小馆。” 倪南音还没有反应,陈秋很殷勤地说:“要不我送小六去,我开车,快。” 林三籁也不反对,只随手一拿手机,看了看时间说:“半个小时后,范经理过来,点名了要见你。” 陈秋的脑子一懵,范城昨天给了他一张转账支票,让他去银行办理转账业务,嗯……他把章盖错了。 今儿范城一来,势必是要和他算账。 陈秋挠了挠头。 倪南音在心底叹了口气,已经背上了自己的小包,还安慰陈秋:“没事儿,我知道在哪儿。” 心里已经有了计划,坐公交车去,打车回来。 那个穿着桔色体恤的姑娘越走越远,屋里头只剩下五只雄性,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打破沉默的是陈珏,他还想缠着陈秋。 “喂,打牌了。” “不打。”陈秋很坚定地说。 “卧槽,你真病了?神经病啊!” “你懂个屁,老子忽然厌倦了一个人的生活……所以以后用钱的地方多着呢!”陈秋多愁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7 我才不和流氓谈恋爱 作者:后紫 分卷阅读17 善感似地说。 陈珏居然秒懂,“你有女人了?” “快了。”陈秋的眼神闪烁了一下。 话音落下,不自然地凑到了林三籁的身旁。 有些话不好出口,人是赖哥主张招来的,招来了之后,怎么都不见赖哥有动作。 陈秋想知道他的想法,正犹豫着该怎么问的时候,陈珏了悟了:“卧槽,不会吧,你想打小六的主意!赖哥,我帮你废了他。”说着,就扑了过来。 兄弟俩又闹上了。 林三籁微微皱了皱眉头。 陈秋一脚把陈珏踹开了,干脆豁出去道:“赖哥,兄弟肯定不干那种挖兄弟墙角的缺德事情,而且我自己也知道就我也没那么大脸,能挖的动你的墙角!但你要是没意思的话……” “人家不和流氓谈恋爱。”林三籁用了一种他自己也没有听过的奇怪腔调,打断了陈秋的话,吓了自己一跳。 话里好像怨气十足,说的真像他表白了,又被拒绝了似的。 其他的四只,包括陈秋,一下子明白了他们赖哥为什么今天会心情不爽。 屋子里的五只雄性,除了觉得自己不太对劲,正低头反思的那一只,其他的四只面面相觑。 历时一个小时,倪南音买回了七杯冰咖啡。 买的还有范城的一杯,刚好,他真的在。 在训陈秋。 陈秋自己办错了事,也就没脸争辩一句。 几乎和第一次见面的场景一样,范城训完了陈秋,拔腿又走,又被林三籁给拦住了,跟着不情不愿地掏钱。 下个星期的生活费,林三籁仍旧给了她一千。 分完了钱,陈珏吆喝了一声:“打牌。” 陈秋磨蹭了一下,瞅了倪南音好几眼,心里想的是,赖哥好歹还是留学生,他一个高中肄业生,还是算了吧! 他揉了揉手,加入战局。 四人打牌小组,有着坚不可摧的感情。 这时,林三籁冲着另一张桌子上的冰咖啡招了招手。 他的意思,倪南音当然看懂了。 只是她没动。 林三籁蹙了一下眉头,不快地说:“给我递一杯冰咖啡。” 倪南音却忽然笑了一下:“我还以为赖哥的能耐大,可以坐那儿不动,只招招手,咖啡‘嗖’一下,自己就乐呵呵地跑过去。” 兴许是那笑,太过明媚。 林三籁一噎,只冲她翻了翻眼睛。 —— 第二天,报志愿。 倪南音八点半就把学校的代码全部填好了。 她是第一批报志愿的学生,而且目标明确,已经没什么好纠结的了。 六个志愿,她填了三个学校。 黄梅戏是地方戏,招生的学校本来就不多,尤其是对倪南音这种“半路出家”的。 填好了学校的代码之后,在同意调剂,和不同意调剂之间,她犹豫了很久。 倪南音拿不定主意,去问老倪:“爸爸,我要是同意调剂了,被调剂到其他奇怪的的专业可怎么好?” 老倪说:“要是不同意调剂呢?” “那这个专业录满了,我就去其他的学校呗!” “倪倪啊,同意调剂,咱啊,就去首都的,哪儿都不去。”老倪眼神坚定地说。只有首都那一个戏曲院校属于211,他女儿的成绩,不上211,实在太亏了。 咬了咬牙,倪南音选择了同意。 跟着,她把手机扔到了一旁,一身轻松。 下午,和一个班的刘婵约好了一起去逛街。 刘婵是她们班的班长,学习成绩很好,这一次高考考了六百零七。 电话里说,她第一志愿也报了首都的学校。 约好了四点钟在桥头的奥斯卡电影院门口见面。 倪南音三点五十就到了,躲在了梧桐树后阴凉的地方,吹着时不时从江面上刮来的小风。 安县沿江,这里也发达过的,曾经最引以为傲的是长江的航运。 可是这几年,随着公路铁路的发展,各路的货运在时间成本上大大缩减,航运这一块在逐年萎缩。 如今,宽阔的江面上,除了偶尔经过的游船,就只剩下那些世世代代以船为家的渔民。 而江水,见证了这个城市的兴衰。 “倪南音。” 倪南音正在愣神,忽地听见了谁叫她的名字。 不是刘婵。 因为这是个男孩的声音。 她下意识转身,是熟人。 “咦,时荏苒,好巧啊!我躲的那么偏,你都能看见我!” 对面的男孩一低头,笑弯了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今天能再早点,但是我儿子抱着我的胳膊耍赖“我就不让你干活,让你挨老板的骂” so,各位老板们,别怪我,要怪就怪熊孩子。 ☆、12 倪南音没想到被刘婵给出卖了。 时荏苒陪着她等了快一个时候,才支支吾吾地说:“其实,刘婵,今天不会来了,是我拜托她的,因为我有话要跟你……” 他想说的话还没有说完,倪南音立刻掏出了手机,给刘婵打电话。 “你干吗呀?”倪南音质问。 “对不起,对不起。”刘婵连声道歉后说:“南音,时荏苒很好的,长相不错,人又温柔,我真的是觉得你们很般配,才这样做的。” 时荏苒是隔壁班的大学霸,几乎次次考试都是全校第一。 倪南音和他的交集不算多也不少,不过,仅限于学习上的交流。 对他这个人,实际上没什么了解的。 而且,关于谈恋爱,她从来都没有这方面的想法。 倪南音有些着急,拒绝的话说出来会让人特别尴尬。 她很是埋怨刘婵,可埋怨也没什么实际的用处不是嘛! 她挂了电话,用很忧愁的眼神,看着眼前的男孩。 时荏苒的后背顿时一紧。 倪南音假装镇定地说:“哦,刘婵说她有事儿,她不来,我就回家了。” 可她才走出去了几步,就被时荏苒挡住了去路。 他说:“我又不会吃了你。再说了,好歹也是同学一场,你连个说话的机会都不能给我吗?” “听不听的结果都一样的。”倪南音抬了头,很认真地说。 时荏苒苦笑:“你都还没听呢!怎么就知道不会被我打动呢?” “我们是同学。”倪南音强调。 “我也没说我说完了我们就不是同学了,你听我说,我说完了,不管你接不接受我,我们都还是同学。” 这话肯定是唬人的了。 人都是这样,大度的话都会说,但实际上谁都是小气的,最爱的是自己。 倪南音眨巴了下眼睛。 时荏苒看着她的睫毛一开一合,把落日的余晖都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8 我才不和流氓谈恋爱 作者:后紫 分卷阅读18 眨碎了。 “我不说多,我就说两句话。” 他的声音很温柔,加上他温文尔雅的形象,眉眼一搭,像是有多委屈似的,确实让倪南音愣了一下。 但她很快就回神了。 桥边,一辆黑色的汽车“嘎”的一下,停了下来。 驾驶座旁的车窗落下,陈秋的脸露了出来。 他指了指后头说:“愣着干吗呢小六?快上车。” 时荏苒小声地问:“这是谁啊?” 陈秋听见了,瞪着眼睛道:“我是她哥。” 又冲倪南音喝:“小六,还不快点上来!磨蹭什么呢!” 倪南音“哦”了一声,冲时荏苒挥了挥手,“拜拜。” 时荏苒也挥了下手,虽然笑的很难看,但他心里想,反正他也是要去北京的,有志者事竟成。 好的姑娘,怎么可能一追就上手了。 一打开后面的车门,其实倪南音就有点后悔了。 眼前是一幅什么景象知道吗? 汽车的后座原本已经坐了三个人,现在小结巴和陈珏基本上抱在了一起,才挤出了一点点的空隙。 而且她还得挨着林三籁坐。 车门都已经打开了,又不能不上。 倪南音将将坐好,陈秋便发动了汽车,还特别嘴欠地道:“我说小六,不是吧,你今儿请假就是为了跟那个小子约会啊!看他那土样,还没有哥哥长得帅。” 高三刚毕业的学生,肯定没法和社会青年比。 不管是从哪方面来说。 即使都穿着运动服,那也是不一样的画风。 更何况,倪南音对陈秋的审美一向不能苟同,要不是衣服上带了条狗链子,要不就是衣服上都是骷髅头。 当然,最看不惯的还是他脖子上的蝎子纹身。 像小结巴、二愣子和陈珏,纹身都纹在了手臂上。 林三籁有没有纹身就不知道了,反正露出来的地方是干干净净的。 总之,最奇葩的就是陈秋了。 倪南音没有接腔,显然一点都都不想谈论刚刚的事情。 陈秋从后视镜里看了看他们老大的神色,没再说话。 反正他已经知难而退了,就是不知道他们老大怎么想。 林三籁也没怎么想,很烦躁地又往小结巴那里挤了挤。 真的很挤了,林三籁和倪南音的中间还有一条缝隙。 小结巴快被挤哭了,最后干脆坐在了陈珏的腿上。 这一路上,幸好没碰上交警。 —— 日子一晃又两个星期过去,林三籁的左臂早就消了肿,伤疤也掉了痂,但是伤痕还在。 这段时间里,林三籁和老倪的关系越变越好。倪南音思前想后也想不到原因,直到有一天,老倪拉着二胡,他弹着中阮,合奏了一曲《状元府》。 倪南音惊呆了,两个人合奏完了,她还大张着嘴。 老倪举着杯子又和林三籁喝酒。 倪南音好容易回神,一把夺过了老倪手里的酒杯。 杯盏里的酒一晃,洒在了林三籁的腿上。 白色的酒液顺着他的腿流在了地上。 倪南音撇嘴,冲他飞去了一记眼刀。 说来很奇怪的,他使的的眼色,她总是能懂;她飞过去的眼刀,他也不是不懂。 林三籁一口喝完了杯盏里的酒,站起来说:“叔叔,不早了,我回去睡觉了。” “倪倪送送。”老倪挥着大手说。 “有什么好送的,就在隔壁。” 嘟囔的时候,倪南音还是跟了出去。 她一直都觉得中阮这个乐器萌萌哒,琴上的两个洞特别像眼睛,下面还有一个嘴巴,很喜感。 试想,流氓头子|弹中阮,这画面简直是百分百不协调。 可人家弹得真的不错。 好奇心起,问他:“你为什么学中阮?” 林三籁一手斜插着口袋,一手拎着琴,酷酷地说:“上学的时候学校乐团里就中阮学的人少,容易获得表演机会,而且学起来简单,中考还可以加分。” 倪南音又惊呆了,原来流氓头子也和她一样,曾经为中考忧心过。 真想问一问他,到底是什么时候成为流氓的。 世界上的职业有那么多,干吗非得以打架为生呢! 还有他这个人,到底有多少面。 瞥一瞥他乌黑的眼睛,终究没问。 有些人即使熟识,也不敢去真正的了解。 第一个月的工资是七月二十号发的,真的发了四千块。 倪南音还是头一回自己挣到了那么多钱。 别提有多开心了。 还了“流氓头子”六百七十块,心情一下子变得超级不美丽。 “流氓头子”拿着她还的钱,请唱k。 四人打牌小组欢呼不已。 ktv,倪南音长这么大,就去过一次。 还是高考结束后的那个晚上,班主任做东,全班人一起。 那天晚上,扭扭唱唱,疯的不成样子。 可今天,她很拘谨。 那些流氓的身边各坐了一个陪酒的美女,一个一个全都穿着低胸装,一笑的时候,感觉粉底都会掉一地。 她身边也坐了一个,当然不是美女,是个陪酒的帅哥。 他和她做自我介绍,“我叫阿飞!不瞒你说,你是我陪过的最年轻漂亮的小姐了。” 倪南音很尴尬地笑。 做了十七年的乖孩子,她也想不乖一次,但她也得会啊。 真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她就说:“你自己玩吧,别管我。” 阿飞笑,用红酒混合了雪碧,又加上了一枚话梅,递到她的面前,“加了雪碧,度数很低的,你尝尝。” “谢谢!”倪南音浅尝了一点儿,喝起来真的像果汁一样。 话题算是打开了,阿飞问她多大,还问她是不是刚出社会。 倪南音有的答,有的不答,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说话。 酒已经不需要他劝,她觉得好喝,就多喝了几杯。 四人打牌小组,到了这里,个个都成了赌神,摇骰子的摇骰子,猜大小的猜大小,和身边的美女哄哄闹闹。 陪林三籁喝酒的雪姑娘在进来之前,就得到了嘱咐,不可以碰他。 没见着人的时候还想,谁啊,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还不让姑奶奶碰,不碰出来玩个屁啊。不过,还真是巴不得,干一行不爱一行,谁要没事儿主动碰那些臭男人呢! 可进去了一看,大概知道原因了。 人很年轻,长的帅,戴着名牌的腕表,眉眼清冷的要命。 长的好又有钱的男人,确实有自傲的资本。 这样的男人啊,确实得主动去碰一碰。 万一对上了眼儿,说不得,她就能脱离“苦海”了。 于是给他倒酒的时候,腰一弯再弯,胸前的呼之欲出都快要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9 我才不和流氓谈恋爱 作者:后紫 分卷阅读19 爆出来了。 雪姑娘的小动作不断,坐在他们对面的倪南音一眼就看见了,她很鄙夷地撇了脸,装作没看见。 反正,流氓不都是那样。 身边的女人越来越大胆了,身子越挨越近,一股子呛人的香粉味道,呛的他几乎不能呼吸。 林三籁伸手去端酒杯,那个女人故意拿了酒瓶,“帅哥,我再给你满上。” 温热的手背故意撞了过来,林三籁条件反射似地站了起来,他忍不下去了,大步走到了倪南音的跟前,一扯她的手,把她扯了出去。 倪南音刚刚喝出点感觉来,感觉自己轻飘飘的想要飞起来,她不快地说:“你干什么啊?” “干你。”一回头,林三籁的双眼露出了凶光。 “咯。”倪南音吓得一抽,打了个酒嗝。 她不敢和他对视,任由他像扯着一只小狗一样,把她从ktv里扯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中阮,长的像琵琶,比琵琶胖。 赖哥的各种技能还在解锁中2333 ☆、13 也不知道现在几点。 因为提前和老倪报备过了,又有林三籁这座大神在,想来老倪早就放心地睡着了。 夜风一吹,倪南音清醒了不少。 她猛地往后一抽,抽出了自己的手。 骨头都快被他捏碎了。 等他回头,倪南音清清嗓子问:“回家吗?” 她正常了,就是不知道他疯完了没有。 他疯起来的样子,实在太吓人了。 夜黑风高,孤男寡女。 倪南音认识清楚现在的情形之后,就决定了,绝对不要惹他。 所以,林三籁说上车的时候,她二话不说就上去了。 只是在可以选择的情况下,她通常会选择离他远一点的地方。 她在汽车的后座上坐好,松了口气。 人的脾气一上来,总是要说些浑话、干些混事。 可很多脾气,都是来的快,去的也快。 林三籁不喜欢被女人碰,但凡和哪个女人有点儿肢体接触,总是要发一通无名之火,这都已经成了定律了。 和他相处了快半年时间的四人打牌小组,很清楚的。 要不然,也不会提前交代了陪酒的小姐。 林三籁扯走了倪南音,还在ktv里的四人打牌小组愣了很久。 陈秋率先问:“赖哥是因为被碰了手才走的吗?” “不确定。”二愣子愣愣地说。 陈珏的脑瓜子最灵,笑着一拍脑袋,和其他人讲:“不管他们,不管他们,咱们继续。” “可是赖哥已经走了。”二愣子是四个人里最死脑筋的,什么事情不和他点明,就他那个二啦吧唧的脑袋是肯定没有开通联想功能的。 陈珏干脆挑明了道:“你傻啊,赖哥刚刚不是拽着小六走的嘛!什么最深啊?赖哥的套路最深了!什么恐女症啊!估计赖哥的前任前前任,都以为她们是他的第一个女人。我看小六啊,今儿难逃劫数。” 陈秋微嘲:“你他妈以为赖哥是你啊?” 陈珏不服:“看吧看吧,天下的乌鸦一样黑。” “那今晚的酒钱谁付?” 这个问题最实际了,话音一落,连旁边坐着的姑娘们,脸色都变了。 人能走没影儿了,还能怎么办呢!小结巴挠了下头,“凑,凑凑,得了!”大不了从明天开始,打牌不打钱了,改贴纸条。 林三籁把汽车开上了沿江马路,没开空调,打开了天窗,湿湿的江风一瞬间就灌了进来,整个人也瞬间变得清醒。 江风彻底刮乱了倪南音的头发,那些烦人的烦恼丝,在她的脸颊边刮来刮去,还有几根调皮的钻进了她的耳朵眼里,那酸爽滋味,没法儿提。 就和林三籁这个人给她的感觉差不多,客观的讲,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非得说他好吧,没法儿提。 后视镜里,女孩子拢了拢散乱的发丝,一边的嘴角上扬,轻轻地撇了一下。 和她呆在一起第二天的时候,他就知道了,她撇嘴,就好似在发牢骚。 今天看见了没法当作没看见,他有些找事地说:“怎么,不满意?打断你和帅哥调|情了?” 这话不怎么悦耳。 也许是酒壮人胆。倪南音抬了头,瞪着他,不快地说:“是啊,不满意了。说好了去唱歌,你们却在那儿和一群女人搞一些乌烟瘴气的事情。还有,找男公关又不是我要找的,我就是喝了点饮料。” “那是酒。”林三籁强调。 红酒兑饮料,喝起来像饮料,实际照样能上头。 尤其像她这种一看就没怎么喝过酒的小姑娘。 倪南音怔了一下,想起来了,“对啊,有酒的。那你也喝酒了,你怎么还开车?” “我没喝。”林三赖抵赖说。 倪南音的眼睛一眯,活像十三中的纠察老师“你抽烟了没?没抽?嘴巴张大,吐气”。 倪南音躲他都来不及,肯定不会让他吹气,她想了片刻说:“你没喝吗?我看你的时候,你明明举着酒杯的。” 被人揭穿了,林三籁面不改色又说:“就喝了一口。” “喝了一口算不算酒驾?会不会被交警带走?” “闭嘴。” 林三籁知道她是故意的,吼道。 车里又恢复了安静,别看林三籁和倪南音斗嘴斗个不停,他的心情其实松快了不少。 他开的很慢,眼看就要离开沿江马路,他干脆把车停在了马路的旁边,打开了车门,走了出去。 每晚□□点的时候,江边会有很多人在这里乘凉。 可现在已经快十一点了,广场舞大军早已散去。 江边的护栏旁仅有三两对,怎么腻都不愿分开的小情侣。 倪南音也跟下了车,追上去问:“怎么不走啦?” “喝酒了,醉驾呀!”林三籁故意气她说。 其实这里离家,打车也就是十几分钟的时间。 也许是月光下的江面太美了,倪南音并没有转头就走,而是凑近了一些。 他的身上并没有很浓的酒气。 还很香。 这种不正常的香味,大约是刚才在ktv里沾染到的。 她无意识地又撇了下嘴。 倪南音不想和他斗气,更不想和他讲和。 两个人并排站在护栏边,吹着江风,闻着江水的味道,盯着黑乎乎的江面,凉爽又惬意。 上学的时候忙着高考,放假了又忙着工作,反正不是忙这个,就是忙那个,此时此刻,有一种终于闲下来的感觉。 不过难得的休闲时光,竟然是和流氓头子在一起。 真不知道是不是天意。 也不知道站了有多久,倪南音扭头去看林三籁,正好他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20 我才不和流氓谈恋爱 作者:后紫 分卷阅读20 也在看着她。 她脱口而出:“走吗?” “嗯。”林三籁默默地转身,朝汽车走去。 上车的时候,倪南音还在哼哼唧唧唱一首不知名的歌。 哼着哼着,林三籁听不到后头的动静了,他从后视镜里看。 她闭着眼睛睡着了。 “喂。”他喊:“小六。” 没人回应他。 他又变了个腔调,像老倪那样喊:“倪倪。” 还是没有人回应。 最后他嘟囔道:“小桃子。” 林三籁还是把车停在了十三中门口。 翻遍了她的包,也没有找到倪家的钥匙。 林三籁打开了后车门,推了她一下,却像是怕吵醒了她似的轻声喊:“小桃子!” 面前的人没有动静。 林三籁弯着腰把她抱了出来。 深夜的街,没有多少行人了。 林三籁的步子很大,抱着她像做贼似的穿过了街,很快就越过了倪家大门、越过了桃树,到了自己家门口。 要不然呢,大半夜的,难不成还让他抱着她,咚咚敲门? 林三籁把倪南音抱回了自己的家。 林家只有一张床。 床很大,是可以滚啊滚的那种。 林三籁把倪南音放在了床的左边,自己绕到了右边,打开了床里头的衣柜,拿内裤的时候,又像做贼一样。 他把内裤团成了一团,往外走,走到门口,忍不住回头望,这个随随便便就入侵了他领地的女孩翻了个身,犹不自觉地沉沉睡着,高腰短裤下的那双腿又细又长。 林三籁去了洗浴间洗浴,花洒里的凉水落到脸上的那一瞬间,他的呼吸停滞了一下,大脑忽然变得格外的清醒。 他有恐女症的,不是那种一见到女孩就会发抖的恐女症,他可以正常与女性|交流,却没办法和任何女性做出如牵手等等,这样的亲密举动。 抱过她的手,还有些发麻。 被她依偎过的胸膛,突然又空了。 没有莫名的烦躁,却有前所未有的凌乱。 他的恐女症难不成……要好了? 倪南音一早醒来,发现自己睡在一张陌生的床上,吓得浑身一抖。 她没敢叫,因为她认出来了,这是林家,她的第一个念头是万一把老倪招来了呢? 身上的衣服是好好的,就连腿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蹭上的灰都还在呢! 倪南音很轻地叫了好几声林三籁的名字,屋子里头空荡荡的,出气的只有她一个。 她梳理了一下头发,悄悄地打开了林家的大门,趁着门口没人,赶紧冲回了自己的家。 “你在隔壁住了一夜?”老倪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可是她女儿非常非常严肃地点了头。 老倪有些慌了,抬高了声音道:“三籁呢?” “他不在啊爸爸。”倪南音不好意思地说。 老倪咂了咂嘴,敲着倪南音的脑门,恨铁不成钢地说:“倪倪啊,你长大了,马上就要离开爸爸去上大学了,你可长点儿心吧!幸亏遇上了三籁,不然别人还不把你给…卖了。” 哪有那么夸张啊,倪南音想。 可她也搞不懂,她的警惕心被江风吹去哪儿了。 想一想,林三籁啊,流氓头子啊,她在流氓头子的床上睡了一夜啊啊啊! 这还不是最恐怖的,她是怎么从车上到了流氓头子的床上呢? 肯定不是林三籁一脚踹过去的对不对! 总之,麻痹大意害死人,嘤嘤嘤! 作者有话要说:  赖哥虽然是个流氓,但是好清纯扽o(∩_∩)o哈哈~ (感觉说这话的我好像个流氓23333) ☆、14 林三籁的身上有一股子很特别的味道,倒不是那种臭男人的臭味,不知道是洗发水还是护肤霜的余味,那种味道清清凉凉的,有点像超市里十块钱一包的薄荷糖。 一个人的身体透着什么样的味道,他的屋子和床多半也透着什么样的味道。 倪南音洗了两次澡,她闻来闻去,还是觉得她的身上有林三籁的味道。 虽然她的心里很明白,这仅仅是她的心理作用而已。 也不是嫌弃他,就是觉得这样不好……真不是嫌弃,就是在意。 九点钟,倪南音才到了工地。 在门口就遇见了陈珏,陈珏拿他那双湿乎乎的眼睛,上上下下将她打量,然后油腻腻地说:“小六,使什么障眼法啊!咱们都是自己人。” “什么障眼法?”倪南音没听懂,偏了头看他一下,实在是觉得他浑身上下没一处顺眼的,干脆又别过了头。 “你和赖哥……”说着,他嘻嘻笑了起来。 “我和赖哥怎么了?”倪南音寒着一张小脸说话。 大白天不可以说人的,说赖哥,赖哥就到。 林三籁跟个幽灵似的,从她俩的跟前飘过,一回头,还阴森森地说:“怎么,很闲吗?” 倪南音还好,陈珏吓得一个激灵,“嗖”一下就跑了。 听说,他巡了半上午的工地,反正,倪南音是吃午饭的时候,才再一次见到他。 她很搞不懂,林三籁真的有那么可怕? 这一个念头不过才起,她立马就想起来了他载着她去撞车。 他确实很可怕呀嘤嘤! 只不过她总是会一不小心就忘记。 和流氓们混的熟了,倪南音发现除了林三籁,其他的四个人其实特别好脾气。 饮水机里没水了,倪南音不过才把空桶拿下来,就听见陈秋在喊:“放下那桶水,让小结巴来。” 小结巴离的最近了,回头瞪了他一下,认命地抱起了水桶。 倪南音挺不好意思地说了声“谢谢”,小结巴摆了摆手,她就更加不好意思了。 总想找点儿活来看,转了好几圈,终于发现办公室里的公用纸巾没有了。 倪南音要去超市,四人打牌小组又一致派了二愣子,说是二愣子的力气最大,最适合扛东西。 其实是这一会儿,二愣子总赢。 三分钟之前,陈珏还嗷嗷着:“妈的,裤子都输没了。” 这会儿,没有光着腚的他脸上绽放着一种奇异的光芒,“二愣子的位置归我了。” 听说,打牌还讲究个方位,二愣子坐在那里总赢,其他人早就眼红他了。 陈秋和陈珏争,小结巴也是想争的,奈何他嘴笨。 屋子里闹哄哄的,二愣子暂时离开了战局,去找林三籁拿车钥匙。 这里离最近的大超市也有三公里。 林三籁眯着眼睛道:“给我买两瓶红酒,就是咱们上回喝的那种。” “上回?哪一种啊?”二愣子想不起来,挠了挠头。 “就是那一种。”林三籁的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1 我才不和流氓谈恋爱 作者:后紫 分卷阅读21 语气有些不耐。 二愣子又努力地想了想,很尴尬地冲他笑。 林三籁站了起来,“算了算了,我自己去。” 语气是不快的,脚步却是轻快的。 二愣子和倪南音面面相觑。 倪南音迈步往外走的时候,二愣子还傻傻地问:“那我还去吗?” “你去干吗?”陈秋颇有点恨铁不成钢地说。 “我去扛东西啊!” 陈珏坏笑着说:“你去画风就变了,本来是老大带着小媳妇逛超市,你一去,就成了老大带着小媳妇,还带了个傻儿子!” “我x你妈!”二愣子骂。 倪南音还没有走远,屋子里传出来的声音,她听的很清楚,太阳一晒,脸热热的。 她快步上前,屋子里的话题还在继续。 陈秋说:“我真搞不懂赖哥,喜欢就追呗,想去就直接说呗,拐弯抹角累不累啊!怎么留过洋的还是这么含蓄?” 没人接他的话,因为二愣子和陈珏掐上了。 小结巴张了张嘴,倒是正想说来着。 陈秋却又道:“你别说话,算我求你。” “你妈!”小结巴说这句话的时候一点都没结巴。 林三籁也搞不懂自己。 他将将真的只是脑子一抽,临时起意。 他发动了汽车,一路上,他都抿紧了嘴巴,不说一句话。 很快就到了超市。 这时正值下午三点多钟,外面的太阳热辣的不行,超市里没有太多的人,冷气依旧开的很足,吹散了暑气。 倪南音的动作很快,超市的入口处就有做特价的抽纸和卷纸,各拎了一提,就等着林三籁买完了红酒,好一块儿结账。 女孩很轻盈地从他身边跑了过去,一手拎了一提纸,献宝似的又朝他走了过来。 林三籁瞥了她一下,推了辆购物车,推着车往里。 这时候,他才说话:“买点菜,晚上我去你们家喝酒。” “你不去。”倪南音一听就急了,她特别反对老倪喝酒。 林三籁低头看她,似笑非笑:“红酒,喝一杯,对血管好的。” “我们家没红酒。”倪南音仍旧不快地说。 “我买。”林三籁气急,敲了她的脑袋说。 购物车的车轮转的很快,从她的身旁越过,林三籁不经意地低了下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心里的凌乱并没有比昨夜少了多少。 高大的身影远去,不认识的只看着那背影,便能想象出主人有着怎样的一张俊俏脸庞。 倪南音却在他背后小声嘟囔:“流氓。” 生鲜区。 林三籁指挥着倪南音:“拿塑料袋。” 倪南音拽了一个透明的袋子。 林三籁不满地又说:“多拿几个。” “拿多少啊?”倪南音的口吻是不高兴的。 “我又不知道你要买什么?”她嘟嘟囔囔地又说。 林三籁没理她,继续指指点点:“买虾,不是那个二十九的,嗯嗯,要那个三十九的。” “再买条黄鱼,你挑大的。” “买鸡中翅。” 买买买。 买了一大堆,还不是得她来做。 倪南音走起路来咚咚咚。 林三籁推着车子跟在后面。 结果,买的东西一辆车都堆不下。 超市里的员工特地又弄了两辆购物车,帮忙把东西推到了停车场。 买的所有的生鲜蔬菜都放进了后备箱里。 另外又买了很多的熟食,还有四箱啤酒,两箱红酒,是给四人打牌小组的,算是昨天爽约的补偿。 还有一些面包薯片乱七八糟的零食,没说给谁。 林三籁直接把汽车开到了工程部的门口,四人打牌小组一听见喇叭的声音,纷纷走了出来,立马开启了搬运工模式。 二愣子掂了那两袋零食,忍不住吐槽:“赖哥怎么买了那么多女人吃的东西!” 倪南音没有看见的地方,林三籁踹了二愣子一脚。 现在,倪南音满脑子装的都是菜谱。 虾怎么烧啊? 红烧啊,还是茄汁啊? 鱼怎么烧啊? 清蒸是不是简单啊? 这时,林三籁忽然接到了一个电话。 “你说时间。” 倪南音就听见了这么一句,便看见林三籁叫上了陈珏,匆匆地走了出去。 她后知后觉地跑了出去,大声问:“你今天回家吗?” 不远处的挖掘机轰隆轰隆,一挖斗下去。 林三籁没有听见。 陈秋正捏着个鸡腿啃的得劲,路过她的旁边,道:“不会回了,赖哥就带了陈珏出去,八成是去赛车。赛车,都得是半夜交警下班的时间。”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七夕,忘发红包了,今天补上,嗯,会发到这章的底下 ☆、15 倪南音一夜都没怎么睡好。 没睡着的时候,总在听着隔壁是不是有动静。 睡着了之后,一惊一乍的,又总以为隔壁有动静了。 早上闹铃响了之后,回忆起一夜的种种,她揉着脑袋说自己:“神经病了吧!” 确实是神经病了,病的还不轻。 倪南音嘟囔了一路“我有病了、我肯定有病了”,才到工地,就听陈珏在炫耀昨夜的事情。 “……你们不知道,赖哥超神的。卧槽,这一次是江北的山道,黑乎乎的,拐弯不减速,把那些个王八蛋全都甩到了后头。” “你,你,吓哭,了,没?”小结巴笑嘻嘻地说。 “滚蛋,你以为我是你个没出息的。”陈珏的眼睛闪烁了一下,昨晚上的丢人事儿,他一点都不想再提。 幸好,这个时候二愣子问:“赢了多少?” 陈珏伸出了二根手指头,歪嘴笑的样子,别提有多得意。 “八千?”二愣子猜。 陈珏摇了摇头。 “卧槽,八万啊!”二愣子的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 “是啊,八万啊!一小时挣了八万!” 这钱来的好像又快又容易,一大早,四人打牌小组就跟打了鸡血似的,昂奋不已。 而事件的当事人——林三籁,快十点才晕乎乎地到了工地。 几个人围着他又说又笑,倪南音在一旁冷着脸不发一语。 和那些动不动就不要命的流氓根本没什么好说的。 林三赖凌晨三点才睡,今早上出门前照了下镜子,就他这白皮,都快熬出来黑眼圈了。 他窝在沙发上,懒洋洋地喊倪南音泡茶,喊了三遍,才把人喊应了。 挺奇怪的,他多看了她两眼。 这些人里,陈秋是最有眼色的。 等到倪南音拿了茶壶出去洗,陈秋凑上前问:“赖哥,你昨晚上睡哪儿了?” “公司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2 我才不和流氓谈恋爱 作者:后紫 分卷阅读22 。”林三籁打了个哈欠说。 陈秋嗒了下嘴。 这时,倪南音端着洗好的茶壶进来了。 陈秋果断地闭上了嘴。 八十度的水。 江北的河滩上种植出来的上好春茶。 倪南音先洗了茶,再沏上热水,一股子茶香扑面而来。 她其实也才学会泡茶没几天。 老倪喝茶不怎么讲究的,根本就没有洗茶这道工序。 这个功夫茶,还是林三籁那个挑剔鬼教出来的。 茶很烫,林三籁抿了一口,故意挑剔道:“烫死了!” 倪南音秒回:“没听过被烫死的,翻车、撞车、摔下山崖死的倒是听过,还听过很多。” 呸呸! 林三籁真想去敲敲她的头。 手还没伸出去,那丫头一转身,气鼓鼓地走了。 陈秋还偏了头,悄声跟他讲:“赖哥,女人就这样。而且很奇怪的,这女人啊不分年龄的大小,只要一谈恋爱,身上的母性就会被激发出来了。” 林三籁猛地把眼睛一眯,他听糊涂了,什么谈恋爱,什么母性,乱七八糟的。 好在他心细,不明白就仔细去捋,才有那么一点点头绪,他的电话又响了。 还是昨天的那帮人,想也是,平白无故地输了八万块,怎么也要想办法讨回去。 林三籁和那帮人并不算熟,他十几岁离开这里,半年多前回来,加上这一次,也就和那帮人赛过两次车。 第一回就是陈珏牵的头。 陈珏和那帮人是怎么认识的,他没问过,没有那个兴趣。 起先和那帮人赛,还以为那帮人的水平能怎么样。头一回是生,可昨天赛过之后,就没了再和他们赛的心情。 加上,昨晚上过最后一个弯道的时候,他就发现后车轮磨损的很厉害,今天一早,他就把车送修了。 他的车看起来平常,实际上是经过师傅精心改造的。 他八点就起来了,开着车,转了好几个修车铺,才算是找到了一个正儿八经懂车的修车师傅。 林三籁婉拒那帮人的邀约:“我的车送修了。” “那就约个时间,等你车修好了咱们再比过。约下周一怎么样?” 林三籁本来想说行的,斜眼一看沉着脸的倪南音,他忽然改了主意,“等车修好了再看吧。” 那边的人有些恼了,怒道:“在安县,老子就没有见过你这么不识抬举的……” 平生最讨厌被人威胁,林三籁冷哼了一声,不发一语,直接挂线了。 倪南音略微不爽的心情,为什么变好了,她也不清楚。 心里明白的很,她这样是有什么地方不对,可最有可能的那种可能,还没有冒出来,便被她毫不留情地否决掉了。 不可能的。 绝对没有那种可能。 中午吃炒面。 小饭馆的空调不太制冷,墙壁上挂着几个风扇,嗡嗡地转着。 林三籁不经意一抬头,正瞧见倪南音红扑扑稍微带了些汗粒儿的小脸,心口微微一动。 “湿巾。”林三籁找她要。 “没有。” “是女人吗?” 倪南音横眼瞪过去,他的手已经伸了过来,手里拿了面巾纸,抹了一下她的额头。 两个人都愣了一下,又同时低下了头吃面。 下午三点半,林三籁去修车铺把车开了回来。 一天无事。 接下来的好几天也都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 只不过几乎每天晚上,林三籁都要买点菜去倪家喝酒,还劝老倪,“叔叔,每天喝一杯红酒,对血管好。” 老倪只喝了一次,就死活不肯喝了。 他那人就是老派,反过来又劝林三籁:“男人啊,就得喝烈酒饮浓茶。” 劝不服,林三籁只能朝着倪南音笑。 这天晚上,范城要倪南音去公司一趟,给他找一份文件,还说了明早就得要。 倪南音一接到范城的电话,就从工地赶到了公司。 她快半个月没来过公司了,一打开门,一股子潮湿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 因为拆迁,这附近都快断了人气儿了。 以往和他们一起来还不觉什么,今儿她自己一个人,总觉得后背毛毛的。 倪南音在心里盘算着,这得赶紧找,她不想摸黑。 一打开范城说的那个柜子,她就知道,不摸黑那是不可能的事情,甚至找到夜里能找到,就算是幸运。 柜子里塞的满满的,没有分类,她要找的文件也没有什么特殊的标记,只凭着范城那模糊的记忆“名字叫《服务合约》,没盖章的”。 倪南音把所有的文件从柜子里拿出来的时候,叹了一口很深的气。 叫《服务合约》的文件太多太多了,多到倪南音以为一柜子都是服务合约。 都约了啥,倪南音也没有心情仔细看,她一份一份地翻找,天不知不觉就黑了。 林三籁是八点到的公司门口,一大片废墟中,一眼就看见了还在屹立的小楼,在黑暗中亮起了明亮的灯。 门是上了锁的,林三籁掏出了钥匙,才把门推开一条缝,一眼就看见,拿了把水果刀惊恐地瞪着眼睛的臭丫头。 他好笑地问:“你干吗?” 她长吁了一口气,不快地埋怨:“你怎么也不出个声儿啊?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真有坏人的话,就你那把破水果刀,能干什么啊?” “能自保。” 林三籁像是听见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嗬嗬笑个不停。 两个人找,比一个人找可快多了。 又找了一个多小时,苍天啊大地啊,终于找到了。 这个时候,已经快九点半了。 倪南音把文件放到了包里,又把其他的文件收进了柜子,最后关灯走人。 汽车很快就开上了老街,老街的路灯可能和街一样老了,昏黄昏黄的。 这一块是林三籁最熟悉的地方了,可是再过不久,也会像这个既陌生又熟悉的城市一样,变得面目全非。 林三籁一面注视着行人,一面很随意地问:“饿吗?” 可话音才刚落,忽然“砰”一声,一股子强大的冲力,差点把他撞了出去。 他顾不上自己,赶紧去看倪南音。 一道细细的鲜红的血丝,从她的额头渗了出来。 他的眼睛一寒,心底的怒火还来不及喷发出来,一辆汽车很快就从他们的旁边擦了过去。 后车门发出了“砰”的一声,倪南音惊恐地叫出了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  赖哥:我车技好,会开各种车车^_^ ☆、16 倪南音的头是懵的,整个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林三籁便低咒了一声,又发动了汽车。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3 我才不和流氓谈恋爱 作者:后紫 分卷阅读23 这是一场汽车追逐战。 惊险的程度,超过以往她看过的任何电影电视剧。 因为身临其境。 甚至还超过了她的心理承受能力。 她的脑子空白一片,只知道,林三籁驾驶着汽车在车流中飞速地穿行。 汽车没有驶向繁华的街段,而是越走越偏,很快就驶出了城区。 这时候,倪南音略带慌张地劝:“咱们别追了吧!要不就报警!” 林三籁眯了眯眼睛,道:“我知道这些人是谁,你抓稳了。” 说着猛一打方向盘,汽车“哧”的发出一声刺耳的声音,拐弯的同时,撞上了前面那辆银色的跑车。 跑车没有减速,林三籁也没有减速。 其实他这辆小破车,就算经过改装,严格意义上来说,也没法和那些动则几百万上千万的跑车比。 可开跑车的人技术不行,跑车开起来就像在开拖拉机。 又开出去了一截,林三籁终于错开了跑车的车尾,再加速,横着撞了过去,发出了震耳的声音。 跑车被直接撞出了马路,撞倒了好几个护栏,又撞上了花坛,才“哧”的一声紧急停了下来。 不远处,林三籁也停了车。 从跑车上下来两个男人,一个人捂着头,路灯下,可以清晰地看见有血顺头流下。 另一个则叫嚣着什么,飞快地向这边跑了过来。 时间点掐的刚刚好,等到那人怒气冲冲地跑了上来,林三籁发动了汽车,甩了他一脸汽车尾气。 倪南音扭头,后头是男人跳脚怒骂的场景。 倪南音再一偏头,看见林三籁微扬的嘴角,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他和她有本质的不同,她是普通人,他是流氓。 普通人的思维模式,遇到坏人找警察。 他,并不是呢,遇到坏人,他是比坏人还凶的坏人;遇到恶鬼,他就是比恶鬼还恶的恶鬼。 林三籁把车开向了城区,路过一家药店,下车买了瓶双氧水和几个卡通图案的创可贴。 倪南音的额头,破了一个丝线一样细的小口,要不是林三籁告诉她,她根本就没有感觉到。 她摆手,很客气地说:“不用,没事儿。” 林三籁嗒嘴不快地道:“别动。” 他用棉棒沾了点双氧水摁上了她的额头。 倪南音不自主往后趔趄,还“嘶”了一声。 粗手粗脚习惯了,忘了眼前的是娇嫩嫩的女孩子。 林三籁赶紧拿开了棉签,对着她的额头呼了一口气。 倪南音微微红了下脸,被摁疼的伤口有些发痒,她下意识用手去触碰。 他拍掉了她的手说:“说了,别动。那是额头,你要留疤吗?唱戏的额头上多道疤,你可以唱丑角了。” “不要”。倪南音皱着眉说。 那伤口正好在拧着的眉上面,林三籁撕开了儿童创可贴,贴上去的时候,顺便抹平了她拧着的眉。 就这样,倪南音脑门上顶着一只米老鼠回了家。 还忽悠老倪,说自己走路不注意,磕了一下。 洗脸的时候才看见,额头上有一道细细的红线,惹眼又瞩目。 她在镜中看了很久,叹一口长长的气。 她不大爱叹气的,认识林三籁之后,增加了。 林三籁的车又送修了,这回是大修,前后盖都得整,两边的门也都得换。 快到中午的时候,范城来了,冷着脸让他们所有的人都出去,关上了工程部的门,单独和林三籁说话。 其实就是单方面的“轰炸”,即使关着门,外面还是能听的很清晰。 “你说说你,办的叫什么事情?二十多岁了,除了会打架、赛车,你还会干什么?这月车修几回了?真不知道你像了谁!还有,给你妈打电话了吗?昨天,你爸给我打电话了,他要你回去……华耀,你听见我说话了没有?我这工程到月底就结束了,一结束,你就给我回去!要不然,我没法跟他们交代,听见了就说句话!” 很显然没听见。 林三籁打开了门,一手斜插着兜,走了出来。 范城还在他的后面喊:“华耀,华耀,容华耀!” 大步迈向前的人就跟没长耳朵似的,连头都没回一下。 晚上回家,倪南音很八卦地和老倪说:“隔壁林叔叔的儿子,早就不姓林了,姓容还是荣来着。” 老倪唏嘘了一下,咂着嘴说:“你林叔叔是多好的一个人啊!就是总得出海。” 倪南音早就忘记了林薮长什么样了,不过倒是记得那是个很温和的人。 林三籁一点儿都不像他。 林三籁的汽车五天之后才修好。 倪南音脑门上的那道红线,隐隐约约基本看不出痕迹了。 八月十七,倪南音接到了首都戏曲学院的录取通知书。 被录取的专业就是黄梅戏。 老倪打电话来给倪南音报喜。 倪南音高兴的一蹦有三尺,觉得天格外的蓝,连那些流氓都变得格外的可爱了。 林三籁瞥了眼在屋外打电话的倪南音,点了根烟,随手把烟盒扔在了茶几上。 倪南音笑着走了进来。 他问:“什么事这么高兴?” “我录取通知书到了。”倪南音笑着说话,低头一看茶几上的烟盒,她又转身出去。 她去了工地对面的小卖部,买了一盒林三籁常抽的烟,那烟九十九块一盒。 回去的路上,她把烟盒捏了又捏,捏平了烟盒的四角,握在手里,还是显眼的要命。 一回了工程部,倪南音做贼似的,趁着四人打牌小组不注意,她把握着烟的手往林三籁的面前一伸。 “怎么了?” 她的手小,林三籁一眼就看见了从手缝中露出来的烟盒,很好笑地故意问。 “给你的。”倪南音眨了一下大大的眼睛,眼眸的中间闪着碎碎的像钻石一样亮晶晶的光晕。 “哎哟,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林三籁微低了头,没再看她的眼睛,破天荒,不正经地调笑了一句。 今儿陈秋输了可不少,打到五点钟,他骂骂咧咧地扔了牌:“不打了,不打了。” 一摸口袋,烟没了。 他蹭到了林三籁的跟前,厚脸皮地央求:“赖哥,给跟烟抽抽呗,输的连烟都买不起了。” 林三籁摸了摸口袋,把钱包扔了出来,面不改色地说:“没了,你去买。” 对现在的陈秋来说,有烟抽就行。 他道了声:“得嘞!” 从钱包里夹出了一百块,乐呵呵地走了出去。 他明明是有烟的,刚刚还拆开了她给他新买的那盒,可为什么不给陈秋,倪南音没懂。 不经意地和他对视了一眼,心比脑子聪明,莫名奇妙地慌乱了一阵儿。 心跳的很急,手也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4 我才不和流氓谈恋爱 作者:后紫 分卷阅读24 抖了几下,平生头一回不敢看一个人的眼睛,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 ☆、17 老倪又打来电话, 说他买好了菜,等着她和林三籁回去庆祝。 是得庆祝一下。 倪南音还想把四人打牌小组也叫到家里去, 一块儿庆祝庆祝。 又一想, 算了算了, 她怕老倪多想。 本来也就剩下没几天了, 她不想因为打工的事情再和老倪起争执。 还没八点, 天就黑透了,天边隐约挂着三几颗星, 一闪一闪的,预示着明天不会是个好天气。 林三籁、倪南音和四人打牌小组在老街的街口分开。 本来是要直接回去的, 林三籁却拐了个弯, 一转方向盘, 往公司去了。 倪南音随口问:“去公司干吗?” “拿样东西。” 拿啥东西,她没再问, 他现在也不会说。 反正不远, 多踩几脚油门的事情。 “首都的学校?”快到公司的时候, 林三籁忽然发问。 “嗯?”倪南音反应过来了之后,点了下头, 笑着说:“我都做好了被调剂的打算,挺好的, 没被调剂。” 学校固定了, 专业固定了,学费也有了着落,倪南音有着前所未有的轻松心情。 林三籁也笑了一下, 打了方向盘,拐弯,进了去公司必经的那条小巷。 不多时,一辆白色的面包车也拐进了那条小巷。 林三籁托人从首都给倪南音定做了一套头面。 头面就相当于戏曲演员的脸面,最华贵的还属点翠头面。 在戏曲行业,拥有一套定制的点翠头面,是很多名角的正常配置。所谓的粉墨登场,就是形容登台前的梳妆打扮了。 林三籁给倪南音定做的却是套水钻头面。 一来她还不是名角儿。 二来真给她订了点翠的,因为太过华贵,她也不一定要。 三来戏曲中年轻活泼的青年女子使用的多是水钻头面,点翠头面多是贵族的妇女类的角色才能佩戴。 倪南音唱的是小花旦,至少这七八年内,都不一定能用的上点翠的头面,还是水钻的头面更实际一些。 定做头面的时候,林三籁不是太明白,自己图的是个什么乐子。 如今头面回来了,也就没有不给她的道理。 而且,时间点刚刚好,昨天寄到的,今天就当是送给她的升学礼物了。 林三赖开了门,递给她一个密封的很好的纸箱子。 “这是什么?”倪南音下意识接了过来之后,才问。 “给你的。” “给我的?” “嗯,你不是送我了一盒烟嘛!我也得送你个礼物表示表示啊!” “不用。”倪南音不好意思地说。 “哦,反正我也用不着。”林三籁淡淡地回应。 倪南音本来还想再推迟一下,外面却响起了吆喝的声音。 “里头的人,出来。” 林三籁怔了一下,转身看向外面。 外面的那片废墟,顿时亮起了好几个汽车大灯。 照的他眼睛一眯。 从车上下来了一群人,最中间的那个,林三籁见过,别人都叫他杭哥。 林三籁和这个杭哥谈不上多熟,就是赢了他八万块钱,以及弄坏了他的跑车。 看这架势,是来算账的。 他自己倒还无所谓,偏他今儿还带着小桃子。 林三籁的心猛地往下一沉。 杭哥扔了手里的烟头,啐了一口,朝里头喊:“妈的,你撞坏了老子的车,老子今儿就要你的命。你不是横吗?老子今儿就让你看看在安县,谁他妈才是最横的!” 旁边负责盯梢的说:“里头还有一个女人。杭哥,祸不殃及妻儿。” “放屁,妈的,老子的车就是老子的女人,他弄坏了老子的女人,老子也要弄坏他的女人。” 倪南音眯着眼睛看清楚了门外的情形,一共有四辆车,还有十来个人。 本来想着就下来一会儿,手机都搁在了车上,这下好,连报警都报不了。 倪南音很紧张地问:“怎么办?” “没事儿。”林三籁居然还冲她笑了一下,推着她的肩膀说:“你去把后面的窗户打开。” 后面的窗户对着另一条胡同,前面的路已经被车堵死了,也就只能从后面走了。 可是后窗的外面,焊有防盗窗。 倪南音慌里慌张地打开了窗户,林三籁啪一下关上了门,冲她道:“你到一边儿去。” 她依言让到了一边,林三籁飞起一脚踹了过去。 防盗窗晃了一下,林三籁又退回了原地,连续踹了两脚,防盗窗“咣当”一下摔在了地上。 林三籁一把把她抱了上去,慌乱中也没顾上看推到她哪儿了,推了又说:“快走。” 那人,一巴掌罩在了她的屁股上,要不是情形慌乱,她得给他一巴掌。 倪南音跳了下去,没有自己跑,反而是急切地道:“你也快下来吧!” “等一下。”林三籁回头,推动了沙发,堵在门口。 外面的人已经发现了里头不对,有人在喊:“大哥,门被堵住了。” 林三籁一脚跨上了窗户,才跳下去,就听见外头又有人喊:“他们从后面跑了。” 他一把扯住了倪南音,一头钻进了胡同深处。 这里的胡同一条挨着一条,密集的犹如蜘蛛网一样。 倪南音跟着他飞奔过一条胡同,又一条胡同,她气喘吁吁,可一下都不敢停。 因为后面的人紧追不舍。 倪南音实在是跑不动了,而且不知道是从窗户上跳下来的时候扭住了脚,还是跑的时候哪一步没落稳,她忍着脚踝传来的撕裂似的痛,喘着粗气说:“咱们,咱们找找哪有派出所,跑进去。” “好。”这次林三籁居然没有反对。 可哪儿有派出所啊! 跑的时候,根本没来得及辨明方向,眼看他们就要跑到江边。 这一块儿已经很偏了,加上拆迁拆的乱七八糟的,江岸边没有什么行人。 身后的人,越来越近。 林三籁松开了她的手,急道:“我拦住他们,你往江边跑,江边停的肯定有渔船,你往船上跑,拿上钱,给船老板钱,让他把船开到江中间。” “那你怎么办?” “你走,才不会拖累我,知道吗?”林三籁吼。 接过他胡乱塞来的钱包,倪南音咬了咬牙,拔腿往台阶边冲,下了几层台阶,却又忍不住回头。 那些人已经冲到了林三籁的跟前儿,他一脚踹飞了一个,又朝她吼:“走。” 她没命地往下冲,台阶下是黑乎乎的江水。 江边停的果然有渔船,她朝渔船喊:“救命啊,救命啊……” 分卷阅读24 分卷阅读25 我才不和流氓谈恋爱 作者:后紫 分卷阅读25 岸上传来了打斗的声音,她惊慌失措地回头看,可是只能看见护栏边的树影。 她喊了很多声,终于从渔船的船舱里走出来一个人。 “喊什么呢?小姑娘。” 倪南音跳上了木头做的跳板,忽然泪如雨下,央求道:“报警,报警,快报警,求你了。” 这时,从台阶上冲下来两个男人,其中的一个吼:“别多管闲事啊!妈的,小心,老子哪天晚上过来烧了你的破船。” “开船,开船。”渔船老板一把把她拉上了船,赶紧回头喊。 船发动了。 那两个男人冲下台阶的时候,船已经驶离了岸边。 这条船上住着五口之家,一对儿老夫妻和一对儿小夫妻,带着一个三岁懵懂天真又可爱的孩子。 他们都是好人,却不敢招惹那些人,把船开到了江中央,这才报了警。 警察到了以后,他们又把倪南音送回了岸边。 倪南音要给他们报酬,他们死活不要。 这个时候,岸边除了不知是谁的血迹以外,什么都没有留下。 倪南音被带回了派出所,又被送回了家。 她追着送她回家的警察问:“这算不算失踪,或者绑架?” 警察叹了口气,很好笑地说:“小姑娘,失踪要二十四小时,我们才会立案。而且,更不可能是绑架了。这就是一起简单的小流氓打架斗殴事件,那些小流氓打完了架,怕被警察抓住,当然要躲起来了。过几天,等风声过去,一个一个又该跳出来,危害社会了。你一个小姑娘,不要不学好,和那些人呆在一起,看看今天多危险。” 老倪来开门。 警察又斥责老倪:“女儿要好好管管了,还没十八岁,怎么好天天和些流氓混在一起的。不听话,就使劲儿打,你们家长要是能把孩子管好了,就不用我们警察出手了。” 老倪都听懵了。 完全搞不懂发生了什么,说好了今天要庆祝的啊,他不到八点就做好了饭菜,一直等到现在,十二点多了,女儿被警察送了回来。 警察走后,他冷着脸,想问的还没有问出口,他的女儿眼泪汪汪地说:“爸爸,林三籁不见了。” 老倪愣了一下,上一回见她哭,还是她母亲过世的时候。 —— 这可能是女人的知觉。 倪南音真的觉得林三籁不见了。 手机一直没有人接,就连四人打牌小组的手机,也都在关机的状态。 她出不了门,脚踝肿成了馒头。 只能在家里,干着急。 想一想,有些事情真的是一念之间,如果,那天她也邀请了四人打牌小组的话,她和林三籁的告别,或许会晚上很多天。 至少会和她想象中的告别是一个样,她去上大学了,他们分别了。 而不是,那个人忽然就不知所踪。不知道他受伤了没有,不知道他伤的重不重。 还有,她还没有来得及问他,他要回去究竟是回到什么地方去。 五天后,为了让自己死心的倪南音一歪一扭地出了门,打车到了工地。 工地已经收工了。 又去了公司。 那片废墟中的小楼,也成了废墟。 五天,整个世界都好像变成了另外一个样。 又过了两天,倪南音收到了一样东西,用的是同城快递,寄件人的姓名是陈秋。打开快递的包裹,那是一套被踩坏了一角的水钻头面。 倪南音看着那套水钻头面愣了很久,再打陈秋的手机,居然通了。 陈秋说:“小六啊,我想着这肯定是赖哥给你买的,就给你送过来了。” “他人呢?” 陈秋支吾了一下说:“我也不知道啊!” “那工资呢?” “小六啊,范经理去首都了,估计一时半会儿不会回来了。” 陈秋的声音很为难,她叹了口气,说:“那就这样吧!” 倪南音挂了线,像个不会动的木偶似的,盯着那副头面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老倪怕她犯傻,劝她:“你林叔叔的儿子应该没事的,这叫吉人自有天相。” 倪南音冷着脸讲:“我又不是担心他,他们还欠了我一个月的工资呢!” 老倪一噎,不说话了。 兜里就揣了三千多块钱,加上林三籁钱包里的一千多块,连五千都不到。东西早就收拾好了,学费却差了一大半,倪南音辗转了几夜,终于打定了主意。 她提前报到时间两天到了学校,又辗转找到了相关的老师表明自己要改专业。 “老师,我想学京剧。老师你相信我,我从小就开始练基本功,能唱、能念、能做、能打,老师你要是不信,你可以考考我。老师,求你了,给我个机会吧。”她信誓旦旦地说。 不想都知道,改专业哪里是那么简单的一件事情呢! 尤其是这种专业性很强的专业。 还有这里的学生,能到这里的,哪个没有戏曲的功底呢!甚至还有一些,早就小有名气。 可倪南音打听过了,她对症下药,找到的是在京剧方面颇有建树的老师程思安。 他是今年的京剧系主任。 倪南音胡搅蛮缠,缠了程思安三天,终于缠的他肯给她一次机会了。 倪南音特别珍惜这个来之不易的机会。 她盘算了很久,京剧和黄梅戏当然是不一样的,京剧唱起来是啊呀呀呀,黄梅戏唱起来却是咿咿呀呀。 她的京白肯定不行的,唱念做打,“唱念”处于劣势,那就只能从“做打”上下功夫。 尤其是打。 她的腰功柔,跷功也算稳健。 把自己的东西安排好了,和宿舍里的同学都还来不及熟识,她一个人在学校外面的网吧里面整整待了三天,翻来覆去地看一些名家的京剧选段。 程老师也没说是随机命题,还是她自己选唱段,她心里头没底,却一刻都不敢放松。 自己选了个《扈家庄》,作为表演曲目。 这个戏又叫《扈三娘》,取材于《水浒传》,武旦为主。 她选了迎敌那一段。 这其实是个唱念做打具重的戏,倪南音的唱念不行,主攻做打。 一招一式,举手投足,哪怕一个凝眉的动作,都没有放过。 她想打的好看,念白就不求专业了,最好能抓住一点点的韵味。 可就是这一点点,特别的难抓。 一个“啊”的腔调,她喊了两天,嗓子都快哑了,觉得还是没有抓住神|韵。 她不敢再练了,唯恐真的哑了嗓子,心想着就这样吧。 机会只有一次,最坏的结果就是退学了。 开学的一个星期之后,倪南音按照和程老师约好的时间,到了形体教室。 一推开门,形体教室里坐着四位老师。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6 我才不和流氓谈恋爱 作者:后紫 分卷阅读26 以程老师为首,其他的三位老师,倪南音还不认识。 她一进去,就听见程老师和其他的三位老师说:“看,就是这个孩子,文化课成绩不错,艺考的成绩也还行,报考报的也是黄梅戏,不知道别到了哪根筋上,现在非想学京剧。” 紧挨着程老师的老师笑着说:“老程,你就是太惯着这些学生了。” “孩子嘛,思想不成熟,不定性那是一定的。最主要是咱们这个,和其他专门做学问的学科不一样,想找个可心的徒弟啊,确实不容易。我就想着,这万一是个好苗子呢!看看吧,反正咱们还得聚在一起开个会,看看这孩子什么样,顶多耽误半个小时。”程老师很好脾气地说。 倪南音听了真的是很感激,她朝四位老师鞠了躬,恭敬地道:“四位老师好,我叫倪南音,我不敢耽误各位老师的宝贵时间……”她顿了一下,明显问向程老师,“老师,我这就开始吧?” “开始吧。” 倪南音点了点头,深呼吸了一口。 没有武场三大件的伴奏。 她在心里锵锵锵,自己数着拍子。 跟着一个亮相,开始唱“俺,一丈青扈三娘……” 这是段扈三娘全身披挂,御敌的戏。 即使没有装扮,手中也并无兵器,她学阎派名家在翎尾枪尖、妙舞翩翩中,表现扈三娘的恃勇,空手比划的动作该凌厉的凌厉,该婉约的婉约,演出了扈三娘既娇媚又豪迈的神态。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倪南音不算行家,在做的四位老师却是。 第一个唱腔才落地,程思安和旁边的魏茗交换了一个眼神。 这个孩子很有意思,嗓音甜脆,亮相利索,身段优美,就连武功也是真的扎实,还真是个天生的武旦、刀马旦的苗子。 一共也就唱打了十几分钟,倪南音出了一身的热汗。 唱闭,最后一个亮相后,她又朝四位老师鞠躬,急切地问:“老师,我怎么样?” 魏茗说:“唱的很一般。” 这个倪南音当然知道,她抬着头,还带了最后一丝的希冀问:“那打的呢?” “比葫芦画瓢。”程思安评价。 可将将进学校门的学生,没有名师指点,比葫芦画瓢能比出来神|韵的,也确实不易。 倪南音以为自己彻底没戏了,两个肩膀耷拉了下来,心情很沮丧。 这时候,程思安和魏茗交换了一下意见,清了下嗓子说:“这样,你先回去。能不能转专业,我们再研究研究。” “好的。”倪南音转身,慢慢地走出了形体教室。 关上教室门的那一瞬间,她还想再争取争取的,忽然间觉得很累,她一个字都没有说,默默地离开了。 人,总是不停地在和命运做对。 她不想学京剧,明知道首都的京剧系是免学费的。 如果,一开始她就认命地选择京剧专业,也就没有现在这许多的麻烦事。 如今,她妥协了,命运为了惩罚她,她还在挣扎。 倪南音一回宿舍倒头就睡,什么军训,什么学费,全部都抛在了脑后。 一觉睡醒,同宿舍的黄叶说:“倪南音,你得搬宿舍了,搬到京剧系的宿舍去。” 她愣了一愣,特别想大哭一场。 转念又一想,哭什么哭啊,有什么好哭的。 她立志学黄梅戏,不过是因为母亲是唱黄梅戏的,如果她的母亲唱的是京剧,那可能她从小立志学的就是京剧了。 人该吃哪碗饭,有时真的是天注定。 倪南音就这么换了个专业,跟做梦似的戏剧化十足。 没有人知道她非得换专业,就是因为京剧系免学费。 开学两个月后,忙的晕头转向的倪南音忽然收到了学校给的一万块钱退款。 她问班长,“这是什么?” “你交的学费啊?” 倪南音张了张嘴,想说,她根本就没有交。 话没有出口,是因为她猛然想起了一个人。 他也在这里是吗? 可首都很大,听说以后会有八环的。 要找一个人有多不容易,不用想都知道。 还有,倪南音咬牙切齿地想,她为什么要去找他啊! 想是这么想,就连换好了专业也没有安定下来的心,忽然就安定了下来。 夜里,她做了一个乱七八糟的梦。 就是那一夜的江边,他推开了她吼:“走,快走。” 却又猛然把她拉回了身边,一个吻,落在了唇上。 醒后,心里像是有烟花炸开了似的,怦怦怦乱响。 理智却又提醒着她,什么叫做荒唐。 后来是谁跟她说的,只有爱了才知道,爱是有多荒唐。 作者有话要说:  学校是架空的,戏曲学校的制度我也不清楚,都是架空的。 今天还有一章的更新,不过到下午去了。 然后就是,下一章拉时间条。 最后,会有红包雨落下。 ☆、18 冬练三九, 夏练三伏。 三年过去,倪南音的日子就是这么过来的。 日子过得无关于好坏, 却十足的紧张。 从黄梅戏转唱京剧, 是个极其痛苦的磨练, 她的语言和唱腔都是黄梅戏的, 头一年练京剧的基本功, 不怎么流眼泪的她,生生把泪水咽了回去, 那一年就连咽下去的口水都带着眼泪的咸味了。 第二年,好了一些, 她主攻武旦和刀马旦, 因为黄梅戏以前根本就没有武戏, 所有的武戏,可以说基本上是京剧武戏拿过来改头换面, 却总有相似的地方。 再加上程思安, 李玉, 卫成,这些老师都是身经百战的名角儿, 不辞辛苦的教导,她终于在第二年跟上了趟儿。 却比第一年更忙。 如今第三年过去, 倪南音马上就要大四, 该找实习单位了。 除了那些来学校之前,就小有名气的同学。 再除开那些家族人脉广的。 学校推荐的有实习单位,但僧多粥少, 都是好几个学生签一个剧团这就不说了,而且,哪家剧团里没有固定的演出曲目!像她们这些连毕业都还没有毕业的学生,别说唱主角了,能露个脸都难于上青天。 不是她心高,没有登台表演的机会,实习基本上没什么大的意义。 倒不如跳开学校,找一个其他的实习机会。 只要能登台表演,工资给个生活费就行。 听同宿舍的林美说,东城区新开了一家剧院,倪南音投过简历,一早起来,就有负责人打电话让她过去。 这剧院名字起的特别怪,叫赏笑楼。 倪南音思考了一下,决定过去碰碰运气。 约好的面试时 分卷阅读26 分卷阅读27 我才不和流氓谈恋爱 作者:后紫 分卷阅读27 间是下午两天,倪南音转了一趟地铁,到了赏笑楼的外面。 朱红色金色门钉的大门紧闭,门外有一个保安,一见她就道:“面试的是吧?面试从后门进。” 倪南音说了声“谢谢”,向他指的后门走去。 这是一个小巷子,巷子的两边凌乱地堆放着一些建筑垃圾。 倪南音站在白色的小门外,敲了几下,没有人应,自己推门进去。 一路上,除了遇见几个装修工人模样的人之外,没有碰见正儿八经的工作人员。 倪南音一直摸到了剧院的中心。 几个工人模样的人在还没有完全搭建好的戏台子上敲敲打打。 戏台子很大,而且看起来和以往见过的戏台子有所不同。 她站在底下,一直仰头看着那些人,仿佛已经看到了柱前描金,耳边也仿佛响起了押着韵的声音。 没唱京剧的时候,她觉得自己死都不要唱京剧。 唱了京剧之后,她又觉得自己就是活该唱京剧的命。 只要一听见锵锵锵的声音,连路都走不动了。 这样说起来,她还真可能更喜欢京剧。 倪南音正看的痴迷,从后面传来了一个声音。 “倪小姐,我们经理正在办公室里等您。” 倪南音猛一回头,歉意地笑:“哦,你们这儿的戏台子真大。” “是啊,我们总经理说了,要做就做最大的,而且我们这里和别的戏园子不一样,我们要把国粹和高科技联合在一起,给戏迷们呈现出一种不同以往的感|官盛宴。” 倪南音一听来了兴致,问:“什么样的高科技?” 那人挠了下头,不好意思地说:“其实我也不知道,我都是听我们总经理说的。” 说着,他伸了一下手:“倪小姐,我带你去经理办公室吧!” 倪南音点了点头。 那人带着她绕过了戏台子,一转身上了戏台子背面的三层楼,第三层就是办公区域。 而第一间办公室就是经理办公室。 经理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穿着灰色的西装,向她伸出了手,“你好,我姓江。” “江经理,你好。” —— 一墙之隔的隔壁。 陈秋乐呵呵地进来,说:“哥,小六来了,要见见吗?” “先不见,你也别露面。”林三籁把手里的烟头摁在了蓝色水晶的烟灰缸里,敲了敲桌子上的一份文件,“把这个让江经理拿给她。” 陈秋翻开看了看,咂嘴说:“签五年啊,哥,你这纯粹是卖身契啊!” 林三籁没有接这茬,又交代:“再让江经理面试一下。” 陈秋又道:“小六还用面试啊,她唱的怎么样,哥你不知道?” “不知道。”林三籁淡淡地说。就听过她唱黄梅戏,谁知道她又改唱京剧了。 那丫头一向是个主意大的。 林三籁似随手一样,打开了电脑上的监控系统。 几年不见,倒是长得越发的齐整了。 那小模样…… —— 倪南音和那个江经理谈的其实挺好的,他人是首都长大的,说是从小跟着奶奶一块儿去戏园子听戏,对京剧有着很深厚的感情。 倪南音还唱了一段《小宴》给他听。 他连声叫“好”。 不是倪南音自信,他眼底兴奋的光绝对做不得假。 真的是什么都好,但合同一拿出来,倪南音整个人都不好了。 给的工资确实不高,这是倪南音早就想到的。 实习期一年,每月给四千块钱的工资,剧团管吃不管住。 实习期满,每月八千块钱的工资,吃住都可以在剧团。 一天唱两场,下午一场,晚上一场。 这些都不是主要的问题,这个合同,一签就是五年,如果违约的话,还得赔偿违约金二十万。 倪南音有些犹豫了。 江经理见她面露难色,不动声色地道:“倪小姐,我知道你的担忧,我这里连试营业都还没有开始,未来是什么样,你还不知道。但比之那些演出模式已经成型的剧院,你来了我这里,我不保证让你唱主角,但你放心,登台的机会绝对不会少。” 倪南音不是不动心的,她像墙头上的草,摇摆不定。 一时半会,还真是拿不定主意,她道:“江经理,我能不能先考虑考虑?” “可以的,可以的。”江经理笑着说。 “江经理,我就先回学校了。” “好的好的。倪小姐,我们是真心期待你的加入。” “江经理留步。” 倪南音走出了赏笑楼,还忍不住回头看。 她想,人生之妥协事十有七八。 想要得到,总是得付出的。 只要地方靠谱,那卖身契签了也就是签了。 嗯,还是得先回去查一查这个赏笑楼的底儿。 陈秋把倪南音没有当场签合同的事情,说给了林三籁听。 他半眯着眼睛,一句话都没有说。 陈秋却忍不住在心里吐槽:好了吧,叫你那么苛刻,人要是不来了,看你怎么办? 都差点死过一次的人,怎么还想不通呢! 喜欢不说出来,就是狗屁。 面子是什么呀? 面子也是狗屁呀! 林三籁一点儿表示都没有,转身就到了戏台子的跟前儿,和负责装修的师傅说:“你不是说做过戏园子的装修吗?” “没搭过这么高科技的。”师傅一咧嘴,露着白牙,这会儿说了实话。 林三籁前后瞅了一圈儿,又问:“别家戏园子的戏台是这样搭的吗?” “大概是吧!” “什么叫大概是吧?”林三籁皱了皱眉,一转身,和后面跟着的陈秋说:“明儿你让江经理给小六打电话,不管她同不同意签合同,都让她来看看,戏台子是这样的吗?我怎么觉得这戏台子怪怪的!” 陈秋没有说,他也总觉得他怪怪的。 搭戏台子还问小六,去哪儿治一治这个神经病啊! 这个命令,陈秋没有转达。 第二天中午,江经理很兴奋地和林三籁汇报。 “容总,倪小姐同意签合同了,她说对我们未来的发展很有信心。” 这丫头,几年没见,场面话说的不错了。 林三籁一翻眼睛,这结果和他预料的一个样。 时间倒回去几个小时。 戏曲学校里。 程思安在和倪南音透底儿:“那个赏笑楼啊,我昨天就跟你说了,是容氏的新产业。容氏你知道吧,主要的产业是超市和百货楼,实力雄厚,对戏剧这一块儿却是外行,半年之前咱们学校的吴老师接到了他们的邀请,创作了好几个新的戏本子,我估计他们是要排新戏。听说做的是个高科技的剧院,到时候,会和高科技联合在一起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8 我才不和流氓谈恋爱 作者:后紫 分卷阅读28 。我上回去找过他们的负责人,因为剧院还在装修,所以来咱们学校招聘的事情就暂时没有提起。 至于合同签五年啊,我跟你说,这个其实有利有弊,你把这个情况和班里的其他同学说一说,集众人之意见,我的意思是,最好能多签几个。” 倪南音点头应允。 此时,电话的那边,江经理又说:“容总,倪小姐说,她还有几个同学想要一块儿过来看看……” “来吧!你看着面试就行了。”林三籁无所谓地说。 作者有话要说:  就这样吧,我已经爆肝了23333 应该是下章能见面了。 ☆、19 那个江经理真的是个好人, 特别好说话。 倪南音再去赏笑楼,带上了林美、薛静涵和吴远哲。 林美是唱花旦的, 人美嗓子美。 薛静涵, 别看她体型瘦小, 一出声音, 绝对能震撼住一大票人, 她唱老旦。 吴远哲人高马大,唱的是小生, 能翻能打,也能唱武生戏, 戏路很宽。 一个班三十个人, 没有着落的同学, 也就没剩几个了。 倪南音是想着,能带几个是几个, 这样, 她去了赏笑楼也不算是孤孤单单的了。 和她的面试流程几乎一样。 只不过这一次没在办公室里, 而是上了搭建了一半的戏台。 倪南音就站在戏台子底下,一扫眼睛, 看见从戏台子后面闪过一个身影。 身影有些熟悉,心不由自主地抽了一下。 她来不及细想, 抬脚跟了上去。 “喂”, 倪南音在那人后面喊。 他一转头,倪南音倒抽了一口气。 “秋哥。”她自己都不相信她喊出来的声音。 陈秋觉得自己点真背,他中午出去办事, 一回来就听说倪南音来了。他还有意地躲了一下,怎么还是被倪南音发现了呢? 这下好,赖哥又该怼他了。 “小六,你怎么在这儿?”陈秋很尴尬地笑了一下,自己都不想吐槽自己,戏太他妈假了。 倪南音也意外坏了,觉得特别不可思议。 “我一开始还以为我看错了的。”倪南音很惊喜地说。 她也没来得及想见着了这个流氓,怎么会这么高兴,又道:“你怎么在这儿?” “哦,我是这儿的保安经理。”陈秋扯了扯西装领子,很得瑟地说。 “不会吧!”倪南音长大了嘴。 “真的呀!我骗你干啥!”陈秋挺没底气地说。 聊到这里,基本上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倪南音犹豫了一下,问:“你见过赖哥吗?他也在首都。” “是吗?他在首都吗?我不知道啊!”陈秋睁着眼睛说瞎话,心虚的脑门直冒冷汗。 倪南音初见陈秋的惊喜彻底散去了,想着以后见面的机会还多着呢,她干笑了一下,“那我先去前面了。” “好好!”陈秋赶紧说。 林美、薛静涵和吴远哲也过了,合同书和她的一模一样,四个人一块儿签好了合同书,江经理让他们十天后来上班,四个人又结伴回了学校。 自从过完了高三那个暑假,倪南音觉得自己的人生忽然间就顺畅了不少。 可能是努力总有回报。 像赏笑楼这种剧院,一般都是三百六十五天无休。 倪南音抽空回了趟老家,跟老倪说了,自己和赏笑楼签约的事情。 儿女大了,翅膀硬了,要飞的时候,当父母的自然不能拖后脚。 老倪没什么意见,他的女儿那么优秀,他巴不得她越飞越高。 隔壁的小院依旧很安静,父女两个很有默契,谁也没有提起过他。 一共就在家呆了三天,临走的时候,倪南音的心里特别不好受,她和老倪说:“爸爸,再给我五年的时间,我就把你接到身边。” 老倪呵呵笑笑,挥了挥手:“不用担心我,走吧,走吧!” 倪南音眼眶红红的,往进站口走。 上高铁的时候,前面一个残疾人,走路一瘸一拐,有人不小心绊了他一下,他很大声地骂骂咧咧:“妈的,不长眼睛啊,也不打听打听,我、杭哥,是你们这些人惹得起的吗?” 倪南音觉得这声音很是耳熟,后背猛然一紧。 她死死地盯着他看。 他莫名奇妙地瞪了她一下,想从她身边挤过去。 倪南音猛然伸出了脚。 要不是前面有人,杭哥肯定得摔个狗吃|屎。 想想自己好手好脚,却被那个小子整成了残废,心里的恶气就跟没法出似的,他扭头吼:“你他妈没长眼睛吗?” 倪南音不想和他说话,一句话都不想和他说,她使劲拧了自己一把,逼红了眼眶,一滴眼泪顺着脸颊就流了下来。 可,也只一滴而已。 旁边的人七嘴八舌地开始指责他。 “哎呀,人多,谁也不是故意的。” “是啊,是啊,这么精贵别挤高铁,坐私人飞机啊!” 纷乱也只是一时,在乘警来之前,就平息了。 那人,只坐了一站就下车了。 倪南音却恍惚了一路。 到学校后又休整几天,倪南音就和林美她们一起又去了赏笑楼。 她没有见着陈秋。 而知觉告诉她,陈秋一定知道他在哪儿。 剧院还没有整理好,工作的内容变得简单粗暴,就是和剧院的保洁员一起打扫卫生。 戴上个口罩,捂上鼻子,说干就干。 一整天,干的都是扫地,拖地的活儿。 且,剧院实在太大,一共三层楼呢。 往后的好几天,估计都得干同样的活儿。 回了宿舍,林美揉着胳膊说:“倪倪,咱们明天请假吧?咱们是戏曲演员,又不是清洁工,这些事儿还得咱们做,累都累死了。” “不好吧!咱们今天都去了,明天要不去多不好看。”倪南音正在泡脚,没怎么在意地说。 谁知道第二天一早,林美死活都不肯起来了。 “倪倪,你帮我请假吧,就说我不舒服了。” “真不舒服了?”倪南音弯腰,想要去探她的头。 林美笑着躲开了,“没有,太累了,我受不了。你就说我不舒服,好不好?” 林美就是这样,唱的多是花旦中的闺门旦,性子也和大家闺秀一样,娇滴滴的。 倪南音站直了身子,应了声“好”。 再去薛静涵的宿舍,那姑娘来大姨妈了,疼的脸都白了。 不用说,也去不了。 只剩下她和吴远哲两个人结伴同去了。 去年校庆的时候,倪南音和吴远哲搭档,唱了段《扈家庄》。 程思安老师特别给她选的, 分卷阅读28 分卷阅读29 我才不和流氓谈恋爱 作者:后紫 分卷阅读29 这一次有名师指导,唱的肯定不和她头一回唱一样,再也不是比葫芦画瓢,而是有了自己的风格。 听说,广受好评。 有了那次搭档的经历,她和吴远哲也算很熟了。 男女搭档,干活不累。 保洁阿姨还打趣道:“哎哟,你们两个,可以凑一家子的啦!” 当事人还没表示什么。 路过的江经理不快地说:“工作的时候不要乱嚼舌头根儿!” 吓了保洁阿姨一大跳,面红耳赤地说:“没有啦,经理,我们和小吴开玩笑的。” 江经理冷着脸没再说话了。 他前脚走,后脚保洁阿姨便撇着嘴说:“这个经理拿着鸡毛当令箭的。” 吴远哲随口一问:“他不是总经理吗?” “哪里是他呀!总经理姓容,是个很年轻的小伙子。”保洁阿姨神秘兮兮地说。 一听说,自己到现在还没有见过真正的老总,吴远哲藏了点儿心思又问:“他不经常来是吧?” “今天很早就来了。” 倪南音听了,心里猛地一跳,不自主就放下了手里的扫把。 吴远哲见她愣了很久,关切地问:“倪倪,你怎么了?” 倪南音摇了摇头,“没事儿。” 她跟自己说,没那么巧的。 可一个念头起,要是不去验证一下,心里总是放不下。 午饭,是集体订的盒饭。 倪南音就挑了几筷子,根本就没有食欲,索性不吃了。 跟着,她趁着别人不注意,去了三楼的办公区。 越过了江经理的办公室,里头的房间都还没有挂牌子。 挨个进去瞧。 倪南音真是这么想的。 可这么干,绝对是脑子抽了。 实施之前,倪南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她很有礼貌地敲响了与江经理的办公室一墙之隔的办公室房门。 大中午的,林三籁也在吃饭。 盒饭订的很一般,二荤二素,菜只有咸味,米饭又干又硬。 门响之前,他还在和陈秋说:“明天让江经理换一家工作餐。” 门一响,陈秋还以为是江经理来了,下意识喊了一声:“进来。” 里头居然真的有人,倪南音的心都提起来了,推门之前,她连扯淡的说辞都想好了,就说是来找江经理敲错了门。 她推开了门。 两双筷子停在了半空当中。 三双眼睛瞪得又大又圆。 没有人说话。 倪南音转身就走。 陈秋放下筷子立马追了出去。 “小六,六,六,别走啊,还没吃饭了吧,进来进来,先吃点。” 倪南音拉不过他,被他扯着袖子推了进去。 陈秋没有进屋,还顺手关上了门。 这会儿的心情简直是爽歪歪了。 被发现了好。 被发现了就再也不用躲了。 也不知道赖哥,躲个什么劲。 也不想想,躲得过初一,躲得过十五嘛! 屋里头。 倪南音看了他半天,想着,还是自然点说点什么吧! 于是,她问:“在江边,你受伤了吗?”这是这些年她最挂心的事情。 “嗯。” “伤哪儿了?” “头。” 倪南音抿了下嘴唇,又问他:“那你失忆了吗?” “没。” 她又抿了下嘴唇,那句“没失忆你怎么不来找我”,她咬紧了牙关,死活不肯说。 林三籁收到了一个眼神儿,这眼神儿的意思他看明白了,那就是——给你个眼神儿,你自己体会去! 可有些话,真的,一句话两句话说不清。 而且,那后面的事情真要说给她听了,她也不一定爱听。 他没忘记她说过的她不喜欢流氓的。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上夹子,so老规矩明天的更新会比较晚,放在晚上的十一点半。 后天恢复正常更新,晚八点。 嗯,还有红包雨^_^ ☆、20 屋子里因为她的沉默, 变得特别寂静。 林三籁知道这丫头倔的很,她要是提前知道这儿是他整的, 那个合同她八成不会签。 现在好, 至少合同签完了, 算是解决了最大的后顾之忧。 一想到这里, 林三籁轻松了不少, 递给她一双干净的筷子,特别自然地招呼:“过来, 吃点儿。” 然后一瞅盒饭,一脸的愁容又说:“难吃, 明儿你去重新订个工作餐。” 她这是欠了他的啊? 倪南音翻了他一眼, 把筷子扔到了他面前, 一转身还是出去了。 没法像老朋友一样叙叙旧,因为他们的关系本来就算不上是老朋友。 陈秋就候在门口, 一见她出来, 立马耷拉下嘴。 所有的不满不是冲着她的, 是冲着里头的那个笨蛋。 按照他的简单思维,赖哥现在要做的就是把人摁住, 别管挨几个巴掌,然后对着嘴啃下去, 二话不说, 直接拿下。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把人放出来。 总经理办公室是一般人想进就进想出就出的? 本来没有陈秋什么事儿的,他一嗒嘴,倪南音想起来了, 他骗了她。 转回头,一脚踢在了他的小腿上。 那天,他要是告诉她林三籁就是什么容总,签合同的事情她肯定还得再想一想。 陈秋“嘶”了一声,捂住了腿,特别冤枉地道:“六儿,不怪我,是赖哥不让说,你怎么不踢他呢?就知道欺负弱小!” 和林三籁一比,陈秋还真就算弱小了。 “出都出来了,还能再回去踢啊!” 倪南音的脸拉了很长,话音刚落,陈秋就推开了房门,很好客似地邀请:“可以的,可以的。” 反正他是局外人,唯恐天下不乱啊。 可以什么啊!林三籁听到了门口的说话声音,从宽大的办公桌后绕了出来,本来想隔着门听一听的,还没走到门边,门猛地一开……他一瘸一拐地跳了回去,姿势有点儿丑,太不符合他英明神武的形象了。 倪南音的眼睛却像烫着了似的,只扫了一眼,就赶紧挪开了。 她走的时候,脸色很不好。 下午,扫个地倪南音都在走神。 吴远哲转着拖把凑了过来,很关切地问:“倪倪,是不是累了啊?累了你就歇歇。” “哦,没事儿。”倪南音扯着嘴角,笑了一下。 恰好陈秋路过,招了招手冲她喊:“小六。” 吆喝的声音很大,吴远哲四处看看,又看她:“叫谁呢?” 倪南音没有回答,放下扫把,走过去,低声和陈秋道:“我没名字啊?” 陈秋笑:“咱们这么熟了,叫名字多生 分卷阅读29 分卷阅读30 我才不和流氓谈恋爱 作者:后紫 分卷阅读30 分啊!” 要不是有事问他,真的懒得搭理他。 倪南音撇了下嘴说:“找个地方说话。” “好嘞!”而且,再没有比这个更好的事情了。 陈秋带着她到了戏台子后头的化妆间,现在的化妆间当然还是空的,就放着几把还缠着塑料薄膜的椅子。 他一伸手,扯掉了塑料薄膜,把椅子推给了她。 “想和哥哥聊点儿啥?”林三籁不在,陈秋这只皮猴子,就成了大王。 “他的腿怎么了?”倪南音闷声问。 “腿?你不是看见了,成瘸子啦!”陈秋半开玩笑地说。 “是……被那些人打的吗?”倪南音很艰难地问出口,心口一绞一绞的,疼的快要不能呼吸。 陈秋怔了一下,然后脸色骤变,很严肃地点了下头。 “……他们把他关到了郊区的一个仓库,我们是第二天早上才找到的。在icu病房里呆了好几天,还没好利索,就去学校把你的学费给交了。……”这些倒是实话。 倪南音不说话了,她很自责,如果那时候她能使劲缠着警察去找他的话…… 再怎么克制,眼泪还是夺眶而出,一滴一滴地顺着手缝往下落。 陈秋慌了,赶紧劝她:“你别哭啊,没事了,真的没事了。人都是这样,都得经历点什么才能长大。你看他以前,一脸的臭屁模样,谁都不搭理,人情世故一点都不通。现在多好,虽然阴坏阴坏的,整个就是一个不正常的男人,但表面上和谁都好。” 陈秋不太会劝人,说了不少,可一句都没说到点子上。 他干脆闭了口。 倪南音掉了会儿眼泪,想着事情过去了好几年,她哭着实没有什么用,索性抹干净了眼泪,又一想陈秋刚才说过的话。 不正常的男人……她在心里反复地掂量着这句话,小心翼翼地又问:“赖哥,他怎么不正常了?” 陈秋支支吾吾地说:“哎呀,就是他……没女人的。” 老天作证,陈秋其实是在说赖哥的好话,可他也不知道倪南音的那个小脑瓜子是怎么想歪的。 倪南音就是把“不正常的男人”以及“没女人”和陈秋的奇怪表情联系到了一起,鼻子一酸,眼泪又流下来了。 她觉得自己造了大孽了,连累的林三籁不止瘸了腿,连男人都当不了了。 倪南音快二十一岁了,不是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 她们宿舍一共四个女孩,两个有男朋友,周末不回来住,出去开房基本上是常态。 而且时荏苒也来找过她几次,虽然没有什么出格的举动,就连出格的话都不会说。 但林美却阴谋论地说:“天下的乌鸦一样黑,他不哄着你,你怎么会甘心情愿和他上床。” 男人和女人是怎么一回事,就算她没吃过猪肉,也见识过猪跑。 她越想越觉得对不起他,抽抽搭搭地哭了很久。 陈秋的电话响了,借机遁了。 陈秋一回到林三籁的办公室,瞪了林三籁很久,才呼出了一口长气,吊儿郎当地跟他说:“哎,哥,我刚刚撒了一个弥天大谎,我跟小六说你的腿是被那些人打瘸的。” 林三籁刚拿了打火机准备点烟,一听这个,烟都不点了,要拿烟灰缸砸他。 陈秋“哎哎”了两声,一边躲一边求饶,“哥,这话不是我说的,是小六问的,我就是灵机一动,顺水推舟。” 林三籁的腿是前几天从马上掉下来摔的了,万幸没有摔断,但是脚踝扭伤了。 “哥,你想啊,你明知道她在哪儿,可好几年没去找过她,她要是对你有意思,她肯定会生气的。我看她中午那会儿就特别生气,然后一看见你瘸了,脸色唰一下就变了,还有刚才,刚才她哭了,哭的呀,啧啧!”陈秋见林三籁顿下了要揍他的手,大着胆子说。 说实在的,林三籁也觉得中午她是生气了。 可又想着,她心里又没他,生气的点在哪儿呢? 陈秋见他半天没声响,又道:“哥,我都是为了你好。” 林三籁勾了勾手,让陈秋过来,等陈秋到了他可以自由活动的范围内,一脚踹了上去。 陈秋故意扯着嗓子嗷嗷:“哎哟哥,你腿不瘸了啊!” 本来还想踹第二脚的林三籁,果断把脚收了回来。 六点钟下班。 倪南音和吴远哲一起出了赏笑楼。 吴远哲见她情绪不高,和她说起了男生宿舍的糗事。 倪南音抿嘴笑着听他讲。 林三籁倚在一辆黑色的跑车门外,等她。 大老远就见她和别的男人有说有笑的,心里特别不是滋味儿。 等她走近,他仔细看了一下,眼睛果然还红红的,跟小兔子一样,顿时又舒坦了不少。 他清了下嗓子说:“嗯,我送你吧!” 倪南音迟疑了一下,拒绝的话说不出口。 吴远哲却有点儿不放心,皱着眉低声问她:“倪倪,这是谁啊?” 他们面对面,不过就隔了一臂的距离,再低的声音,他也能听见。 林三籁没有出声,他就是想听倪南音是怎么介绍他的。 老乡? 邻居? 我爸的朋友? 认识的人? 哥哥? “这是容总。”倪南音想着吴远哲也签了赏笑楼,往后和林三籁肯定是抬头不见低头见。 吴远哲愣了一下,主动伸手,“容总,你好。” “你好。”林三籁很敷衍地和他握了一下手。 又寒暄了几句,倪南音跟吴远哲说:“容总找我说一下新剧本的事情。” 吴远哲不疑有他。 两厢分别。 倪南音上了车。 林三籁面无表情地发动了汽车,他很不开森。 看上了这丫头的事情,其实他也是后来才想明白的。 就是那次在江边,一打十七,差点儿要了他的命。 人呢,非得是死过一次,才能想清楚很多问题。 譬如,他的恐女症,为什么一见了她,就没了呢! 可有些事情,明白是明白了,该怎么办,他花了三年的时间都还没想明白。 譬如说爱情,林薮花了半辈子也没弄明白。 而爱情之于他,在没见过她之前,就是狗屁。 他花了三年的时间,说服自己去相信“狗屁”。 作者有话要说:  清纯大流氓上线 ☆、21 林三籁因为左脚扭伤, 这几天开的都是自动挡的汽车。 开惯了手动挡的,猛一换自动挡, 怎么开都没有那种感觉。 倪南音的视线落的很低, 低的只能看见他的腿。 这样看, 他的腿还和以前一样的修长, 西装裤包裹下的 分卷阅读30 分卷阅读31 我才不和流氓谈恋爱 作者:后紫 分卷阅读31 大腿, 要是不走两步的话,和好腿无疑, 浑圆又结实。 再往下,就只能看见他的左脚。 倪南音不由地想起来他走路时的模样, 左脚每一次的挪动都是艰难的。 她便又想, 万幸坏的是左脚, 要是右脚坏了,他岂不是连车都要开不了。 心里的念头东一下西一下的, 想的出神, 倪南音一时也没注意自己的眼神儿又挪到了什么地方。 城市里的红灯就是多, 这车连四十码的速度都开不了。 林三籁把车停稳当了,不经意一扭头, 顺着她晶亮的眼神看向自己,顿觉后背酥|酥|麻|麻。 她的眼神是空的, 透过她的眼睛, 看见的并不是他可能随时都会变化的…那地方。 可他还是赶紧拿过了椅背上的西服褂子,想要遮挡一下。 这时候,倪南音回了神。 他拿西服褂子的手立时顿了一下。 倪南音不明所以, 却把脸扭到了一旁。 车又开出了一条街,倪南音想着总这样也不行,费劲地思考了半天,才找到了能和他聊的话题。 “赖哥!” “嗯。” “你现在叫什么名字?”倪南音偏头看了他一下,又慌忙补充道:“我可以问吗?” “没什么不能的。”林三籁说:“容华耀。范雪枝,嗯,就是我妈,现在的老公姓容。” “以前听范经理叫过。” “范城是我舅舅。” “知道。”倪南音轻轻说话,又扭头看向窗外。 和他单独呆在一起,她挺不自在的。 究其原因,大概是因为那个荒唐的梦。 可有些话还是想问的。 倪南音看着车窗外飞驰过的一辆商务车,忽然就想起了三年前的那个夏天。 那年夏天不明白的事情,不代表现在她还在懵懂着。 他有意无意的刁难,实际上就是有意无意的帮助。 她抿了抿嘴,再次发问:“赖哥,你怎么想起来开剧院了?” 倪南音是不懂生意经,却也知道这年头戏曲业不怎么景气的。这么大的剧院,那么大的投资,不说赚钱了,什么时候能回本都不知道。 就知道她得有此一问。 林三籁咧嘴笑了一下,半真半假地说:“哦,怕你毕业了找不到工作。” 倪南音浑身一震,下意识扭头去看。 林三籁对着她又笑了一下,“你信吗?” 本来是真相信的,现在…… 倪南音很快就扭过了脸,明明没有说什么,却感觉自己被他调戏了似的,耳朵尖发热。 林三籁还得专注开车,从倒视镜里时不时看她,只觉心神荡漾。 戏曲学院很快就到了,林三籁熟门熟路,从侧门进,直接把车开到了倪南音的宿舍门口。 把车停好了,一扭头,正对上倪南音震惊的眼神儿。 “怎么了?”林三籁还不知道问题出在了哪儿。 “你怎么知道我宿舍在这儿?”倪南音拧着眉说。 哈哈,这个心神一荡漾,思虑就不够周全了。 人是不可以得意的,一得意,以前都干了点儿什么,就像破了皮的包子,露馅了。 林三籁干笑了一下,试图转移她的注意力,“我明儿早上顺路来接你怎么样?” “不怎么样!”倪南音觉得自己发现了什么,临下车的时候,气冲冲地说。 黑色的跑车太打眼了,往女生宿舍门口一停,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 林美正在阳台上晾衣服,一低头就看见倪南音从一辆豪车上下来。 黑色的法拉利,还是崭新崭新的新车。 林美躲在了门后面,一听见门响,忽然跳出来道:“快老实交代,刚刚送你回来的帅哥是谁?” 倪南音的心里本来是乱糟糟的,被她一搅合,反倒是没那么乱了。 她浅笑:“林美,别闹。” “谁啊谁啊?说出来,我也好帮你把把关。” “不是你想的那样!”她和林三籁的关系一句话两句话说不清楚,况且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索性咬紧了,一句话都不肯透露。 只是并没有瞒多久。 第二天早上,在剧院门口,林美又见到了那辆黑色的跑车。 她围着跑车转了一圈儿。 吴远哲说:“这是容总的汽车。” “容总?” “嗯,剧院的老总。” “昨天送倪倪回宿舍的就是这辆车啊。”林美惊讶地说。 “昨天容总说要和倪倪谈剧本的事情,可能谈完就顺便送她回去了吧。” 林美凉笑了一下,“吴远哲你心也太大了吧!谈剧本明明可以在工作时间,为什么非得在下班后,还是孤男寡女!再这样下去,你永远都不可能追到她。” “追谁啊?” 陈秋站在他们的身后,阴冷冷地说。 陈秋的小道消息可真多,出去买个早饭回来告诉他,“哥,你有情敌了。而且啊,你还为情敌创造了很好的机会。” 林三籁没明白他说的是什么。 陈秋咂咂嘴又说:“小六她们学校的就签了一个男生吧,还能来武生,刚好能和小六搭戏。男女搭配,干活不累,这唱戏啊,八成也是这个道理。” 后面的话,陈秋都懒得说了。这三年里,自己都劝过他多少回了,想什么想啊,想的再多都不如直接上。反正,他就拖吧接着拖吧,再把小六拖成了别人的女人,呵呵! 林三籁的心里像车祸现场,还是连环撞,“砰”撞一下,“砰”又撞一下,他要是有心脏病,可能得吃速效救心丸了。 心塞到早饭吃不下,林三籁拎着他那份豆浆和包子,一瘸一瘸地往楼下去。 陈秋还在后面说:“赖哥,你去哪儿啊?你腿脚不方便,你想干嘛你让我去啊!” 林三籁摆了摆手,径直下去了。 有些事情是别人没法儿代替的。 剧院里的卫生已经打扫好了,座椅以及后台的一些办公用具,今天会有人来安装。 还有其他的戏曲演员也会在这几天陆续来报到。 还听说,今天会有人来调试用在戏台上的幻影成像技术。 高科技和戏曲的结合,这想法好是好的,可出来的效果怎么样,还得一遍一遍地试过才知道。 江经理说过,预计一个月后开始试营业。 也就是说,他们满打满算只有一个月的时间用来磨合排练。 倪南音她们四个没什么可做,就呆在空荡的化妆间里。 新的剧本是今天一来就发到几人手里的,而且一发就是好几个剧本,不说角色该怎么分配了,就连该演哪个本子都还没定下来,几个人便凑在一起瞎研究。 化妆室的门就是这个时候被人推开的。 林美坐的位置离门最近, 分卷阅读31 分卷阅读32 我才不和流氓谈恋爱 作者:后紫 分卷阅读32 猛然进来一个长相不错装扮也不错的男人,她愣了一下,问:“你好,有什么事吗?” 吴远哲的反应很快,他很意外地喊道:“容总!” 林三籁很矜持地朝另外的三个人点了下头,然后冲倪南音勾了勾手:“小六,过来。” 三个人的眼睛一齐落在了倪南音的身上。 每双眼睛里都堆满了大大的问号,她们可能想问她“你为什么叫小六啊”“你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啊”。或者她们的心里还会想“哦,你原来也是关系户啊,拉我们是做陪衬来了”。 倪南音在心里体验了一把百口莫辩,心里又想着现在是没法解释的。 她放下剧本,走向了门口。 也就七八步的距离,她盯着他的眼睛,朝他走,直到看得见他眸子里的自己——那个穿着白色的t恤,黑色牛仔裤,随便一根黑皮筋便拢住了头发的她。 “哥!”她喊了一声,喊之前犹豫了一下,还是把那个赖字去掉了。 林三籁的那段过去不是说不光彩,却也和他现在的身份不符合。 林三籁把豆浆和包子递了过去,“早饭。” “谢谢哥。”倪南音接了过来。 哥,可比容总,好听多了。 林三籁一抬手,替她拢了一下跳出马尾的碎发,像情人一样自然的动作,有些粗|硬的大手指轻轻地摩擦过她的脸颊,只一下,便又放下来了。 他说:“中午沈佳木和岳朝山过来,咱们一块儿吃个饭。” 走的时候,他还特地看了吴远哲一下。 眼神里的光,是危险的。 倪南音被他突如其来的亲密动作弄昏了头,想了片刻,才想起来沈佳木和岳朝山……这是小结巴和二愣子的大名。 陈秋其实不懂,倪南音看起来绵绵软软很好脾气的样子,实际上犟起来就犹如烈马,软不得,硬不行,除非她心里真正的愿意了。 刚刚,林三籁试探了一下。 他的手指还留了她的发香。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晚了点,明天晚八点 ☆、22 倪南音很是闹不懂林三籁这个人。 不管是以前的他, 还是现在的容华耀。 听陈秋说,他挺厉害的, 三年里给容氏开拓了三种新的产业, 无一不是盈利的。 譬如去年在城郊开的那个容华梦想世界, 也是集齐了各种高科技, 一开园, 我去,挤疯了。 林美她们还去玩过, 评价很一致,都是好玩的出了奇。 不过, 倪南音不懂的倒不是这些。 她只是不懂他到底想干什么。 他若是像时荏苒那样直接或者间接表明一下心迹, 她还能明明白白地和他讲, 他们有多么的不适合。 他偏偏什么都不说,可一举一动却又过分的亲密了。 一个邻居哥哥, 她和他的关系什么时候都没有这么亲密过。 要真论起来, 老倪和他的关系比她俩的关系可好的多。 这辈子倪南音还是头一回猜测一个男人的心思。 猜测这个男人是不是喜欢自己, 猜来猜去,她发现自己特别的无聊。 为什么想知道呢? 这个问题的答案, 她不大敢想,有点儿害怕答案一公布会让自己心惊肉跳。 还没到中午, 沈佳木和岳朝山就来了。 像林三籁三年后成了容华耀。 这两人三年后, 也换了个外号,成了木头和大山。 形象上,也和陈秋一样, 洗掉了纹身,换下了那些奇装异服,穿上了西装。 还别说,这些流氓,穿上西服真的变的人模人样。 一溜儿的长腿挨个往化妆间转过一圈之后,林美激动的眼睛直放光,推着倪南音道:“倪倪,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哪儿弄那么多的哥哥,都不和姐妹儿说一声!” 倪南音算是思量清楚了,谁来都是一句“六儿”……她没名字的啊,六六大顺的啊。 和他们扯不清楚的。 “不是都说了,我们是一个地方的,老早就认识了,但是中间好多年都没有联系。” 林美那么问,才不是单纯的想听她解释这些没实际用处的事情,说不好是个什么心情。 一个宿舍住了几年,她对倪南音一点儿都不了解。 平时连件衣服都舍不得买,也从来不参加aa制的集体活动,更不谈男朋友,可临近毕业,却突然蹦出来这么个有钱的哥哥。 这背后的故事肯定有很多。 她叹了口气嚎:“唉,社会欠我好几个哥。” 倪南音禁不住乐了。 中午饭没出去吃,因为大家都忙的不可开交。 三个流氓全部成了保安经理,用他们自己的话说,除了看场子,他们也不会干别的了。 江经理换了一家工作餐,盒饭的味道明显提高了不少。 倪南音没和林美他们一起,被叫到了林三籁的办公室里。 时间好像一下子回到了三年前。 吃饭的时候,倪南音随口道:“就差陈珏了。” 陈秋的脸色晦暗:“提那孙子干嘛!” 倪南音愣了一下,抬眼去看林三籁。 他没什么表情的,却在众目睽睽下,把盒饭里的鱼块夹给了她,“脚疼,不想吃。” 三个人对视了一眼,陈秋差点儿没忍住笑,心想着,这理由也太烂了。 他们心照不宣,他们那个甭管是打起架来、还是去开董事会议,都意气风发的大哥大,一碰见小六就成傻子了。 这叫爱情的力量。 哦不,老处男都是没出息的。 更何况是有那么多钱的男人,有多少女人上赶着想睡他,他倒好,恐女症!这是上辈子干了什么缺德事,这辈子老天才用这么缺德的法子来惩罚他。 可倪南音什么思想都没有,脑袋木木的,好像只要一和他的脚牵扯在一起,她就任由摆布了。 午饭吃完,林三籁又说:“下去,咱们一块儿去看戏服。” “我吗?”倪南音明知故问。 “是啊。”林三籁拖动着左脚,送他们出门。 倪南音的头垂的低低的,“好的。” 拒绝的理由明明有一万个,可拒绝的话一句都说不出口。 她在心里鬼叫,坏了坏了! 珠市口没有改造之前,路东里都是卖戏服的。 后来主路改造,那些卖戏服的就挪到了教堂对面向东的一个胡同里。 倪南音不是首都人,可她是唱戏的,首都哪儿哪儿的戏服便宜,哪儿哪儿的戏服精美,她都知道。 带上她,绝对是个正确的选择。 只不过,倪南音就奇了怪了,堂堂的一个老总,动动嘴就能办好的事情,干嘛非得拖着个瘸 分卷阅读32 分卷阅读33 我才不和流氓谈恋爱 作者:后紫 分卷阅读33 腿亲自出马。 要是不熟悉的人,说不定会以为他的腿是累瘸的。 路上,林三籁和她说先去路东里转一圈,然后再去一家叫做大戏的专门定做戏服的服装公司考察一下。 可才到路东里,把车停在了路边,还没到戏服店呢,老天不作美,刮起了狂风,下起了大雨。 雨点落的很急,打在地上“啪嗒啪嗒”的。 倪南音急着躲雨,林三籁却是挪不快的,她一着急,扯了他的手,一头扎进了路边的屋檐下。 屋檐很窄,将将能站下人。 雨水溅的很高,打湿了衣裤。 倪南音一伸手把自己的裤脚挽了起来,又顿了下手,很突然又很自然地去挽他的裤脚。 柔滑的小手,刚刚触碰到他的裤脚,他猛然一抖,把脚挪开了。 再一伸手,把她捞了起来。 他的眼睛里存了一汪水,照出了她的影像。 这天这风这雨都能作证的,她真的不是调|戏他。 就是想着他腿脚不好,不方便弯腰,顺手为之。 他拽了她的胳膊好半天没有松开。 倪南音脑子一抽,脱口而出:“你是不是对我有意思啊?” 他吓了一跳,她也是。 不知道是怎么了。可能是这雨下的太急,砸到了脑袋上,砸坏了脑子,跟着影响了智商。 智商要是掉了线,什么蠢事都能办的出来。 她赶紧补救:“你可不要对我有意思啊!” “为什么?”他突然很认真地问。 “我可不想被人说我能去剧院,是因为我被你潜规则了。” 他点了点头,“好的,我不潜规则你。” 她僵了一下,呼了口很长的气,表示自己如释重负,心底不被人知的地方,却有一种莫名奇妙的失落感瞬间滋长,叫嚣着“你多虑了吧,人家对你没有意思的”。 说下就下的暴雨。 说停又停了。 林三籁迈着脚,下了台阶,微微侧了些身子,眼神飘啊飘的向她飘过来了,他忽然笑了一下,又说:“你信吗?” 倪南音彻底被他弄糊涂了,皱着眉头讲:“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什么什么意思啊!”林三籁摊了摊手,又看了看天,似笑非笑:“这雨不知道还下不下了,咱们赶紧去看戏服……余下的事情,晚上再讲。” 他的脸上有种很亮的光芒,比这雨洗过的天空都要明亮。 倪南音的眼睛被刺了一下。 戏曲服装源于汉服,讲究的是做工华丽,用料考究。 以往,一个戏班子里最大的财产就是这些“行头”。 路东里的戏服一年不如一年,而且现在改良的居多,都是做那种做古风剧的,改良过的戏服虽然很美,但已经和传统的戏服大相径庭。 两个人大致看了一下,便直奔大戏服装公司去了。 财大气粗的容总从始至终的念头就没有动摇过,那就是所有的行头都得定做,不计成本,绝不将就。 大戏公司不大,也就一个三室一厅打通的面积,一眼就看到了底。 大戏的经理赵谦,林三籁见过两次,是个京剧的发烧友。 可商场就是个名利场,若是没利可图,单凭爱好也是成不了事的。 赵经理亲自接待,把他们让到了窗户边的沙发上。 赵谦见他这次带来个女孩,一介绍是戏曲学院的高材生,再一说是名角儿程思安的徒弟,便越发的谨慎起来。 精美的图册一翻开,他主动介绍:“这个是三蓝彩绣黄色凤凰女帔,明黄、杏黄都是皇家专用色彩,这是咱们戏曲舞台上扮演皇后、贵妃、公主等等贵族妇女的专用服装。我们制做时力求富丽堂皇,而且所有的绣花都是一针一线手绣出来的。” 林三籁是个门外汉,这些图册他看都不止看过一遍了,画的都挺美的,对不对他却是不知道。 现在,倪南音没有接话,自顾自的把图册往后翻,一页页翻到了底,斟酌了一下才说:“这样吧,剧本我还没有看完,具体需要定做哪些戏服,我还没有统计出来。我们回去研究一下,需要定做什么样的戏服,我们自己先罗列出一个单子,然后咱们再沟通。” 说着,她征求似地看了看一旁的林三籁。 他立刻点了点头说:“对,就按她说的办。” 认真的模样,让人忍不住想笑。 作者有话要说:  ^_^老样子,还是百分之五十的防盗 ☆、23 倪南音花了两天的时间, 看完了四个剧本。 这四个戏,有两个是传统剧目, 还有两个是创新剧目。她大致数了一下, 因为创新剧目的出场人物太多, 一共需要将近两百套戏服。 她一早加了林三籁的微|信, 方便联系。 [四本剧本, 一共需要两百套戏服。其实可以先看效果,比如说, 我们先拍两个戏,先采购两个戏的服装, 这样的话先期可以节约成本。] 倪南音考虑问题的出发点, 完全站在了林三籁的角度, 她设身处地为他着想,反正, 合同都签了, 肯定是想让他发展壮大。 可又怕不妥, 想了一下,还是紧跟着又发过去了一条信息[我就是建议一下, 如果我越矩了的话,你就当我没说过。] 下班之后, 林三籁去了趟医院, 医生说他复原的很好,用不了两个星期,就能正常走路了。 可林三籁恨不得, 再去骑一次马再摔一次才好。 他悻悻地回了自己住的地方。 陈秋的房子到期了,还没找到合适的住处,就还在他家赖着没走。 林三籁也没和他打声招呼,立在浴室门口,衣服脱了一地。才将走进去,陈秋就隔着浴室的门喊:“哥,手机响了。” 林三籁拧开了花洒,没听见。 陈秋划开了他的手机,越看越想笑,很迅速地回过去一条[没事儿,我的就是你的。] 信息很快就回了过来,倪南音看后,面如火烧。 对铺的蒋恩难得在宿舍,不经意地一抬头,看见了她的小模样,笑嘻嘻地说:“倪倪,你发|春了!” “发你啦!”倪南音没好气地说完,一转身,对着墙。 她咬了咬嘴唇,手指敲得很快,问他[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陈秋的回复更快,他回的是[就是喜欢你,爱你,想亲你,想和你没羞没臊的意思。] 可是做贼心虚,浴室的门一响,他吓得“嗖”一下,把手机扔在了沙发上。 林三籁有一双能洞察秋毫的眼睛,他大步走到了沙发跟前,拿起了手机……跟着一脚踹在了陈秋的屁股上。 倪南音被吓了一跳,哪儿是她发|春了,是那边的林三籁吃了春|药才对吧! 正不知道 分卷阅读33 分卷阅读34 我才不和流氓谈恋爱 作者:后紫 分卷阅读34 该怎么回复的时候,手机响了。 是林三籁打来的电话。 接不接啊?她犹豫了片刻,一把用被子盖住了头。 “喂……” “喂,我跟你说我刚才在洗澡,是陈秋在那儿乱说话!” “信息是陈秋发的啊?” “嗯。” “你开免提。” 林三籁照做了。 下一刻,就听见手机话筒里传出了很暴躁的声音:“陈秋,你有病啊!” 陈秋不怕死地说:“本来没病的,刚刚被赖哥的瘸腿,一脚就踢出来了毛病。” 他的“瘸腿”,现在就是他的心病。林三籁怕陈秋乱说,赶紧关了免提,又对着话筒说:“我穿好衣服和你说话。” “穿好衣服啊……” 那边挂线了,倪南音握着手机从被子里钻了出来。 蒋恩又一看她的脸,笑成了一朵花:“我去,倪倪,你高|潮了?” “蒋恩……”倪南音彻底被她打败了。 没过多久,林三籁给她发来了语音信息。 他说:“我以后给你发信息就用语音。” 没一会儿又发过来一条:“明天我就去买个带指纹的手机。” 倪南音躲在被子里,笑个不停。 林三籁是个奇葩,他喜欢赛车,买一辆上千万的赛车都不带眨眼睛。 可他的手机还是两年半前花了两千块买的,早就成了淘汰产品。 以前倒是经常换手机,因为总打架,打架的时候又总会一不小心弄坏了手机,就得换个新的。 说起来,他有两年半没找人打过架了。 他总忘不了,那一夜的江边,她忍不住回头时,看向他的悲伤眼睛。 林三籁还真的是第二天一早,没去赏笑楼之前,先去了手机店。 他对这些数码产品没什么太高的需求,一进门就和导购小姐说:“要带指纹的。” 导购小姐见来人长的挺帅的,穿的也挺板正的,谁知道一开口…她还以为自己碰到了个土老帽,淡淡地道:“先生,现在很多手机都带有指纹密码的功能,您看您需要一个什么价位区间的?” “无所谓。”顿了一下,他又说:“两部。” 倪南音一大早就被陈秋堵在了化妆间,还是众目睽睽下,收到了礼物——一部手机。 “我不要。”她条件反射一样地拒绝道。 陈秋清了下嗓子,讲:“你手机是不是也不带指纹呀?换这个吧,保密!”停了一下,他很小声地补充:“你知道的,这话不是我说的。”他是真的说不出来这么傻的话。 倪南音当然知道这手机肯定是林三籁让陈秋送过来的,可……“那我也不要。” “不白送你,从工资里扣。” “又扣工资?”倪南音皱了眉头。 陈秋笑了笑,再次压低了声音:“白给你你又不要,你就当他钱多没处花,你帮帮他好了。” 越扯就越没边儿了。倪南音很勉强地接过了手机,准备找机会和林三籁单独说。 可这机会还真不好找。 林三籁没在赏笑楼呆多久,就去了容氏总部。 他很忙的,毕竟赏笑楼只占了容氏产业很小的一部分,只不过因为它是新扩展的在建产业,他才会刻意在这里多呆上一点时间。 倪南音也很忙的。 江经理把龙套演员以及后台工作人员的招聘,交给了她和林美。 吴远哲是个男的,干不了这些坐着的活,就跟着调试幻影科技的工作人员,在戏台上跑来跑去。 而薛静涵,今天又没来。 招聘的桌子就摆在赏笑楼的外面,虽然是在树荫下,可中午的时候还会觉得晒。 一天下来,至少见了几十个人。 快下班的时候,林美趴在桌子上哀嚎:“我眼睛看人已经看出来重影儿了。” 累是累点,却也没有她说的那么严重。 倪南音的话本来就不多,只笑了下,没有说话。 林美却挑了眼皮儿打趣她:“哎呀,你赶紧把你那个哥哥弄成情哥哥,枕边风一吹,升级当少奶奶吧,就别跟着我风吹日晒啦!” 倪南音愣了一下,“哪个哥哥?” “送手机的那个!” “陈秋?”倪南音赶紧摆手,“我和他不可能的。” 虽然他脖子上的纹身已经洗掉了,可那个蝎子纹身已经深入到了她的脑海里,跟谁,都不可能跟他。 “那就容总吧,说定了!”林美眨着眼睛笑。 “什么啊!”她们在宿舍里开玩笑开多了,倪南音已经习以为常,也笑:“别乱说,别人会以为我是靠潜规则来的。” “潜规则怎么了!潜规则靠的是脸,咱们就是长的美,不服气整容去呀!”林美嗤笑。 她们班还真有去整容的,叫裴绣,听说什么地方都没签,签给了一家影视公司,包装包装准备出道了。 裴绣和林美争过角色,林美特瞧不上她。 有人的地方就有竞争呀! 这年头唱花旦唱青衣的太多,可一个班三十人,只有两个能拿的出手的刀马旦,一个是倪南音,还有一个男生叫方传唱反串,竞争相对小了很多。 不过,林美没有倪南音的腰软,见识过她的腰功之后,对她也是服气的,再加上她脾气弱,好说话… 话都说到这儿了,林美又问她:“倪倪,你觉得吴远哲这个人怎么样啊?” “挺好的啊,唱功过硬,专业知识也不错。” “我问的是他这个人,不是他的专业水平。” “也挺好的啊。” “给你做男朋友要不要?”林美直接了当地说:“他,喜欢你呀!” “不会吧!”倪南音以为她在开玩笑,也开玩笑地说:“哇,我很荣幸呀!” 林美拍了下她:“跟你说正经的呢!你看他也能唱武生,戏台上你们能搭档,戏台下要不要也搭档一下呀?” 倪南音正想问她,吴远哲都给她灌了什么迷|魂汤,怎么尽给他说好话。 没说是因为她听见林三籁叫她,“小六。” 声音来的太突兀了,她抖了一下,下意识转身,林三籁就站在她们的身后。 “容总,有什么事儿吗?”倪南音镇定了一下说。 “去看戏服。”林三籁的神色不太好。 以至于倪南音恍惚了一下,没想起来,戏服的单子上午才发给大戏公司,这下午去看哪门子的戏服嘛! 她拿了包,还特地交代林美:“不用等我下班了。” 林美眨了下眼睛,做着鬼脸,冲她挥了挥手。 坐上了林三籁的车,倪南音收到了林美发来的信息[我觉得今晚也不用给你留门了吧!] 倪南音回了她一个字[滚。] 也不知怎么就想起来了他昨天说的那句“我穿好衣服……” 莫 分卷阅读34 分卷阅读35 我才不和流氓谈恋爱 作者:后紫 分卷阅读35 名其妙,耳朵尖儿热热的。 —— 上了贼车十分钟之后才知道,今天根本就没有戏服这回事儿。 倪南音闷闷地问他:“咱们去哪儿啊?” “带你去长见识。”林三籁同样闷闷地说。 “长什么见识?”倪南音觉得他这人太难琢磨了,东一下子西一下子的,都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 还没到下班的高峰期,这马路就堵到了不行。 林三籁耐着性子连续超了好几辆车后,遇到了红灯,他偏头看了看她,很认真地说:“各种见识。知道为什么现在都说富养女儿吗?就是让你们这些女孩儿眼界变得高点,别随随便便一个什么样的男人,用点随随便便的招数,就被人给骗走了。” “所以呢?”倪南音一时半会儿理解不了他的逻辑,直接说他听见了她和林美的对话,再直接说他觉得吴远哲这个人很一般不就行了,绕了那么一大圈,累不累啊! 林三籁憋了很久,假装很自然地说:“三年前的那个男生就非常一般,三年后的这个更一般,所以……”他顿了一下,“我有义务要带你长见识。” 倪南音扭过了头,默默地翻了一记白眼。 呵呵,她这辈子也就这两朵小桃花,全让他撞见了。 她能怎么办呢! 作者有话要说:  赖哥:我有桃花斩,专斩小桃花。。。。 ps:我的专栏:欢迎从我的世界路过,完结文有很多很多,请自取。 喜欢的话,可以收藏我的作收,谢谢啦! ☆、24 不过, 说起义务,这问题上升的高度就过高了。 虽然他和老倪也算是忘年交来着。 对于这一点, 倪南音挺不服气的。 首先, 她也没和那些男人怎么样啊! 她很镇定的, 他们说什么, 她都是一笑了之。 这就证明了, 虽然她从小是被穷养长大的,可她的眼界真的很高。 一般二般的男人, 她根本就看不上。 其次,她都快二十一了, 有个把个的追求者, 不是很正常的事情, 用的着这么上纲上线吗? 反正,她挺不爽的, 坐等着看他怎么带她长见识。 连嘲讽的表情都想好了——眼尾一挑, 切! 和倪南音预料的差不多, 她是穷养长大的,林三籁所谓的长见识, 第一步就是要富养她。 商场一进,一件t恤, 4800;一条牛仔裤, 6000;一双板鞋,6800;再一个小背包,8800。 这还没有完, 林三籁说:“内衣也要换。” “嗯?”倪南音一听,眼睛翻的老大了。 林三籁却没理她,推着她去了里边的内衣区。 琳琅满目的文胸和蕾丝小裤,终于也打破了林三籁的底线,他一扭头站在了外面,嘱咐她:“你自己挑,随便挑。” 话一说完,耳根子有点儿热。这一会儿恨不能把自己脑中的联想功能给关掉。 导购小姐见状,捂着嘴笑。 倪南音也觉得尴尬无比,随手挑了套黑色的文胸,“就这个了。” 导购小姐的视线在她的胸上打量了一下,和另外一个导购说:“黑色人鱼款,32c。” 声音之大,选购区外面的人也能听得到。 倪南音觉得自己的隐私被揭露了,忍不住臊红了脸,气呼呼地接了文胸去内衣间试,很快就黑着脸出来了。还别说,人家的专业知识就是好,她穿了这么多年的文胸,也是头一回知道,c可比b舒服多了。 林三籁已经付好了钱,还让导购小姐多拿了一套其他样式的…32c。 从头到脚,从内到外,都换了新的。 倪南音在心里算了笔小账,短短半个小时,林三籁出血出了三万多,这要是扣工资的话,呵呵,基本上一年就白干了。 她改口改的很快,路过一家咖啡店,娇滴滴地朝他喊:“干爹,咱们进去喝杯咖啡吧!” 咖啡还没喝,林三籁先呛住了,差点儿没呛死。 他的眉头拧巴到了一起,可倪南音不等他发难,一转身进去了。 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侍应生拿过来了亚克力菜单。 倪南音一边翻一边又道:“干爹,晚饭就在这儿吃算了,你给我买衣服,我请你吃牛排。” 一旁的侍应生眼睛都快惊掉了。干爹见过很多的,没见过这么年轻这么帅的,难道是驻颜有术? 倪南音点好了两个牛排套餐,两杯咖啡。 侍应生又抱着菜单悄悄地退走了。 林三籁这才不快地说:“不会好好说话了?” 倪南音假兮兮地道:“成为一个有钱人的感觉可真好!可是干爹,你是准备一直这样包养我呢,还是就包养我这一回呢?先说好,我都叫你干爹了,这些钱不许从工资里扣。我一月就4000块的工资,买双鞋都不够。” 林三籁啼笑皆非,再一次强调:“好好说话。” “好的好的,好好说话。”倪南音卖了个乖,不由地坐直了,“你这个方向就是错误的,你给我整了一身这么贵的衣服,我从镜子里照照我还是我啊!我又不会因为穿了个几千块的t恤就改改名字,改改爱好。我喜欢什么样的男人,不喜欢什么样的男人,我觉得并不是一身衣服就能改变这些观念的。而且这身衣服和我现在的身份根本就不符合,我就是一个穷学生,家里也没什么钱,被穷养长大的。不能说不稀罕,我没那么清高,我要是成名角儿了,也要背几万的包包,穿几千的拖鞋。可我现在还不是名角儿……” 这番话,不知道有没有触动到他,倪南音自己挺受触动的。 她很正色地又说:“赖哥,我能成名角儿的,你信吗?” 这时候,侍应生端来了咖啡。 林三籁也很正色地纠正她:“叫干爹!” 侍应生微笑着把咖啡放在了桌子上,内心正经历着十八级的狂风,凌乱到了无所适从。 有钱人的喜好,还真是多元化啊! 这下换倪南音干瞪眼了。 牛排吃完,林三籁掏出了钱包,又看着她笑笑地说:“你一个月工资才4000块,还是用干爹的。” 这个干爹干女儿的play算是没完没了了。 不知道是谁给林三籁打电话,问他和谁在一起呢,他也说:“和我干女儿啊!” 电话那边的人又说:“你什么时候有干女儿?我怎么不知道啊!” “今天刚有的,怎么了?” “本来想叫你出来耍的,你带着个孩子怎么玩耍啊?” “没事,你说地址。” 林三籁一挂电话,倪南音便很善解人意地说:“我可以自己搭地铁回去。 分卷阅读35 分卷阅读36 我才不和流氓谈恋爱 作者:后紫 分卷阅读36 ” “你也去。”林三籁指了指不远处的汽车。 “我去干吗?” “长见识啊!”林三籁锲而不舍地讲。 地址是城中有名的娱乐会所。 这也不是林三籁第一次带她到这种地方了,陪人喝酒聊天的公主和少爷,她都见识过了。 真不知道还有什么好见识的! 林三籁不慌不忙,先带着她去了夜景好的地方转了一圈,转到九点多钟,这才开着车去往会所。 到达的时间刚好是十点钟,林三籁引着她上楼。 这儿的装修特别豪,水墨抽象派的地毯,从门口一直铺到楼上,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小的空间。 这里的隔音也很好,不像他们曾经去过的那个安县ktv,隔着门都能听到里头在唱什么。 在308的房间门口停下,林三籁一手推开了门,一个迷乱的世界映入了倪南音的眼帘。 果然少不了那些陪酒聊天的女人,只不过这儿的层次明显提高了很多,大家都穿着优雅得体的衣裳,适当的性感着。 还有一个女孩特别眼熟,倪南音看了两眼,认出来了,带了些兴奋悄悄地和林三籁说:“于小萝。” “谁?” “就是演过电视剧《东旗》的于小萝。”倪南音怀着八卦的心说。 她不追星,但《东旗》是刚刚热播过的,娱乐版的新闻整天讨论,剧里头哪个哪个配角是整容脸,这个于小萝自然也是讨论的对象。这么一看,不上镜的话,确实是像整过的。 “不认识。”林三籁也看了一下那边坐着的卷发姑娘,见怪不怪地说。 这个圈子里,总有谁谁谁的前女友或者现女友是个十八线的小明星。 倪南音很不适应这样的环境,紧紧地跟在林三籁的身后。 他和人寒暄,有人问他:“华耀,你干女儿呢?” 他好笑地扭头看了下她,看的她直紧张,才说:“哦,这么晚了,肯定睡觉了。” 他这么一看,他身后的倪南音就彻底暴露在了灯光下。 那人便又问:“这位是……” 这些人都是容氏的合作客户。 林三籁仔细辨认了一下,和他说话的是和中洗化公司老总的二公子何其,人一向高调,没什么特别的爱好,犹喜嫩|模。 林三籁不喜欢他的眼睛在倪南音的身上扫来扫去,拉了她的胳膊,宣告似地说:“我的。” 何其干笑:“谁又不和你抢。”只是一双眼睛还是舍不得从倪南音的身上挪过。他最近的口味换了很多,就喜欢这种看起来清纯且少不经事的。 那边一个秃头正在唱《壮志雄风》,包间里实在太吵,倪南音没有听清楚林三籁和那人说了什么。不过被人盯的紧了,她的心里头不舒服,便越发地粘着林三籁,寸步不离。 其实像这种所谓有钱人士的聚会,林三籁并不会呆多久,都是象征性地来一下,坐上片刻就走。 可也不好刚来就走。 他坐在了最角落的地方,又让倪南音坐在了他的旁边,以他之隔,隔离了很多人的打量。 就像是一枚石子掉进了河里,河面又很快恢复了常态。 林三籁和那些人挨个寒暄过后,包间里又恢复了他们没有进来时的模样。 那些男男女女聚在一起,动作越发地大胆,倪南音亲眼看见一个头快秃顶的男人,把手伸进了于小萝的裙底,她还在笑。 而于小萝一转眼,又和另一个男人暧昧上了。 这已经超出了她的道德底线。 倪南音觉得自己的胸口闷闷的,快要不能呼吸。 她站了起来,和林三籁说:“我去洗手间。” 林三籁看了下不远处的小门,这里的包间都带有独立的卫生间,但是这会儿卫生间里应该有人,还不止一个。 他索性也站了起来,扯着她出去了。 立在门口,他轻快地说:“走啦!” “你不和里头的人说一声就走吗?”倪南音下意识问。 “用不着。”林三籁抬脚先行。 倪南音的心里有些气闷,走到了电梯旁,才跟上了他,“你带我来这儿长得是什么见识?” “男人的劣根性,”他顿了脚,回眸,淡淡地说:“天下的男人都一样。” 倪南音一听这个就更气了,斜眼看他:“是啊,天下的男人都一样,说的好像你不是男人似的。” “我和他们不一样啊!”林三籁指的是他有恐女症。 倪南音却忽然意识到了自己不该这样揭他的“底”,支支吾吾地解释:“我不是说你不是男人,我的意思是……”哎呀,实在是解释不清楚了。 将好,这时候电梯响了。 倪南音果断趁机闭上了嘴。 电梯门打开,从电梯里横冲直撞地扑出来一个满身酒气的男人。 眼看快要撞到倪南音的身上,林三籁猛地将她往怀里一拉。 很自然又很突然的亲密举动,让两个人同时一愣。 倪南音抬了头去看他。 他也正低垂了眼眉。 两双眼睛撞在了一起。 她的眼睛一眨,砸碎了无数的星光! 林三籁的头不受控制地越来越低了。 倪南音以为他要吻她,心都快要跳出来了。 她的反应很大,一把把他推开。 林三籁的身后是一棵半人多高的发财树,他躲避不及,向左一歪,撕裂一样的痛楚,从他的左脚传了上来。 他“嘶”了一声,倪南音便知不好,心里面叫嚣着,坏了坏了,忘了他是个腿脚不便的残疾人士。 她赶忙蹲下去挽起了他的裤脚,只见脚踝,瞬间就肿了老高。 “对不起。”她哀伤地道。 抽自己耳光的心都有了。 林三籁咧着嘴,却如释重负。 好了好了,脚终于又扭伤了。 作者有话要说:  倪倪:赖哥 林三籁:叫干爹 ☆、25 倪南音是拖着哭腔和林三籁一块儿到的医院。 急诊科的大夫一看他脚踝肿胀的地方, 当时就说:“这不是一次伤害就能造成的,腿脚不好, 就要老老实实的少走路!” 林三籁不能解释的那么清楚, 拧着眉胡乱“嗯”了一下。 倪南音彻底听愣了, 心里还想着, 这医生真有两把刷子, 眼睛比x光都厉害。 摁摁捏捏,膏药、冷敷袋、喷雾, 开了一堆,就让回家了。 另外还有一句医嘱:“卧床休息。” 倪南音坚持要送林三籁回家。 其实她就是不坚持, 林三籁也没准备再让她回学校。 现在已经将近十二点钟了, 哪个学校的宿舍不关门呢! 他现在住的房子是一套挑高的 分卷阅读36 分卷阅读37 我才不和流氓谈恋爱 作者:后紫 分卷阅读37 复式, 上下两层,三个卧房。 就算陈秋在他家赖着没走, 也照样能住的下。 倪南音还不会开车, 虽然看他开车的时候也用不上左脚, 但他的眉头一直紧皱在一起,就没有展开过, 有多疼,不用想都知道。 倪南音觉得自己犯了大错, 心里也很是愧疚, 以至于完全忘记了她是因为什么才猛然推开的他。 林三籁在地下车库里停好了车,这厢才推开车门准备下车,倪南音已经从另一边下来, 绕到了他的跟前,猫着腰,伸长了胳膊,殷勤地道:“赖哥,我扶你。” 那紧张的小模样,把林三籁逗乐了。 “我自己能走。”他笑着说。 “不行不行,你左脚不能着地。你把胳膊搭在我的肩膀上,我扶着你。” “你能行吗?” “能。” 倪南音很坚持的,二话不说把他的胳膊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与此同时,小脑瓜子里还在想,她要是个男人的话,就能背上他了。 可她高估了她自己,他真的朝她倚过来的时候,她瞬间倒抽一口气。 这人……好重啊,而且这还不是他全部的重量。 看起来明明很瘦。 倪南音真想捏他一把,看看他的肉到底长在了哪里,嗯,忍住了。 自己说出来的大话,还得自己扛。 好在,车位紧挨着电梯,从车库到二十六楼,满共也就走了二十步而已,尽管如此,倪南音还是喘了好几口粗气。 女孩子的声音能有多粗,再粗,听在爷们儿的耳里,那也是细的。 偏这小声儿还离的很近,林三籁深受其扰。 门前,林三籁摸索了半天,掏出了钥匙,忍住了心猿意马。 他清了下嗓子,声音低沉地说:“今晚,别走了。” “嗯?” 对于这样的邀请,倪南音很难不想歪,不过很快又想正了回来,她知道他有“难言之隐”。 可她还是摆了摆手,道:“不用,我打车回学校。” “陈秋住楼下,你住楼上的次卧。”林三籁不容她拒绝地说。 “陈秋也住在这儿?” “嗯,找到了房子就会搬走。” 两个人交谈着,推开门。 陈秋已经睡下了,屋子里黑漆漆的。 “灯在左边。”林三籁动嘴指挥。 倪南音顺着墙摸过去,打开入口处的灯,房间瞬间亮了起来。 这屋子的装修挺简单的,没有过多的色彩搭配,屋子里的主要色彩只是黑和白,简单又不失大气。 “我扶你上楼。”她的声音不大,唯恐吵醒了陈秋。 林三籁点头应允,一只手扶了楼梯,另外的一只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却并不敢用多大的力气。 倪南音费了吃奶的劲儿了,才把林三籁扶到楼上的房间,遵医嘱,啥事不干,准备给他冷敷。 其实在医院已经敷一会儿了,医生说,扭伤的头二十四小时内,多冷敷,能起到收缩血管止血的作用,防止继续出血肿胀。24小时以后热敷有利于血液循环血肿吸收。 这个“多”字说的好,没说频率啊! 那就是多多益善了。 她把林三籁直接扶到了床边,等他坐好,她半蹲在他的面前,二话不说拆开了冷敷袋。 冷敷袋裹在了脚踝上,疼痛瞬间得到缓解。 她低着头,正专注着手上的动作。 他也正低着头,以一种从未有过的温柔眼神注视着她,禁不住抬手,想要理一理她柔顺的头发。却又不知是什么原因,顿住了。 才十二点钟,陈秋怎么可能睡着,前几天他在网上勾|搭了一个小女朋友,还没见过面,可每晚都得语音聊天聊上一个多小时。 门响的时候,陈秋正在跟他的小女友说:“宝贝儿,你亲我一下,我就挂电话。” 小女友欲拒还迎,撒娇不依。 他好说歹说,得来了隔空香吻一个,这才挂了线。 跟着,他点了根儿烟,打开房门。 “又不关灯。”陈秋牢骚了一句,关灯上楼,他想要问问赖哥,今儿有没有果断扑倒小六。 猜,他看见了怎样一个邪恶的画面? 一个女人正跪在赖哥的腿边,赖哥抬起来的手正挡在他的腰际和女人的头颅之间,脸上的表情十分愉悦,不,万分愉悦。 在干什么,还用说嘛,肯定是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陈秋捂着眼睛,趁着赖哥还没发现、他不会被灭口之前,小心翼翼地退下了楼,心里想着,赖哥的恐女症这是痊愈了吧! 不过,没看清女人的脸,实在是一大遗憾事。 哪知,第二天一早,陈秋如愿以偿。 看见倪南音的那一瞬间,嘴巴张成了o字型,“小六!”他非常非常感慨地叫出了她的名字,嘴里的牙膏沫沫四溅。 倪南音嫌弃地直往后趔趄。 陈秋快速地刷完了牙,问她:“小六,你怎么在这儿?” 倪南音凌晨一点多才在楼上的次卧睡下,她认床,倒在床上翻来覆去。这就直接拿导致了现在的精神不济。 一听他问起,她很是忧伤地叹气:“我干爹的脚又扭伤了?” “什么?”陈秋是真不明白她说的是什么。 倪南音已经快速地醒悟过来,干笑了一下,“哦,是赖哥的脚又扭伤了。”顿了一下,撇嘴补充:“我推的。” 这时,陈秋没空追究刚刚她第一句话说了什么。而是在想,啊,赖哥的脚又扭伤,是在他看见邪恶的画面之前还是之后呢? 这就不由自主,在嘴边念叨着:“太邪恶了,太邪恶了。” 倪南音也没听清他叨叨的是啥,嘱托他:“医生说了,让他卧床休息,你得照顾着他。” 陈秋顿时一个激灵,面露难色地推脱:“六儿,不是我不帮忙,赖哥的脾气太坏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对你还算好的,对我动不动就是拳打脚踢。再说了,赏笑楼那儿也离不开我,小六你就当可怜可怜我吧!” “好吧!”倪南音叹了口气,她自己造的孽,没理由硬把别人拉下水。 “其实也不用总在这儿呆着,你快中午的时候过来一趟就行了。反正这儿离赏笑楼也近,我到时候给你借辆电动车。”陈秋难得善解人意了一回。 也只能这样了。 倪南音点头,精神萎靡。 男人和女人最大的区别,可能就在于,很多男人都喜欢把想知道的藏在心底。而女人呢,必须得问出来才行。 一到赏笑楼,倪南音就被林美堵在了洗手间里。 “说,昨天晚上怎么过的?” “过的简直跌宕起伏,跟拍电视剧一样。”倪南音知道她想问的是什么,故意逗她道。 “我去,电视剧一到关键时刻就拉灯 分卷阅读37 分卷阅读38 我才不和流氓谈恋爱 作者:后紫 分卷阅读38 了。”林美叫。 “是啊是啊,所以后面的全凭你想象。”倪南音笑笑地说完,推开了她。 没什么好解释的,林美对吴远哲有那么点儿意思,她火眼金睛早就看出来了。 陈秋很守信用,果然给她借来了一辆电动车,还把林三籁家的钥匙给了她。 才十点半,就催着她赶紧去家里看一看。 还说,他已经替她在江经理那儿请过假了,又让她给林三籁带包烟。 倪南音挺没脾气的,问他:“还带啥?” 陈秋很古怪地笑了下,说:“要不你再买点骨头,或者鸡什么的,炖个汤,给咱哥补补!” 这个还真可以有,倪南音没觉察出他的异常,很赞同地点头应下了。 按照以形补形的说法,倪南音路过超市的时候,买了两根大棒骨,还有一些时蔬。 她本来是想买猪脚的,又转念一想,林三籁又不是坐月子,还是算了。 十一点多,到了林三籁家,大包小包地上了楼。 她掏出了陈秋给的钥匙,门开的那一刻,忽然愣在了原地。 “你是谁啊?” 屋子里,一个穿着红色裙子的女孩,因为她的突如其来,愣了片刻,接着很不友好地说。 “哦,我是……”倪南音也不知道该怎么介绍自己。 这时,却见她上下打量着自己,嘟嘟囔囔地道:“长的这么年轻,肯定不是帮佣。” 跟着她脖子一扬,朝楼上喊:“林三籁,你把家里的钥匙,随随便便就给了个小妖精,看我怎么收拾你。” 作者有话要说:  嗯,周末,会下红包雨,随机发,碰运气哦 ☆、26 女孩的眼睛和林三籁很像, 睫毛很长,不说话的时候, 眼睛里的星光像是会摄魂一样。 女孩又斜了她好几下, 噔噔噔跑上了楼。 倪南音拎着东西, 直接到了厨房。 半开放式的厨房很整洁, 大概是因为基本没怎么用过的原因了。 她把棒骨浸了水, 在橱柜里翻找出了一个全新的砂锅。 再把棒骨凉水下锅,放进洗好的葱姜。 老倪说的, 熬骨头汤的时候放一点白醋,骨头里的钙才能更好地溶解出来。 不知道有没有科学道理, 反正只要是倪氏出品的骨头汤, 都会放醋。 白醋是倪南音现买的, 醋盖一打开,浓浓的的酸味四溢。 说起来好笑, 那酸味像是一下子直达进了心底。 心也是酸的, 呛得人浑身上下不舒坦。 倪南音犹豫着要不要上去, 直到大火煮开了汤,她把火关小, 这才擦干净了手上楼。 还在楼梯口处,倪南音便听见了那女孩的声音。 “林三籁, 你是最没有良心的, 是不是说好了夏天去看我,可我等了你一个暑假。我跟你说,我已经决定好了, 我不会再修什么博士学位了,我这次回国就不会再走了,我要搬到你家,和你一起住。” “赖哥”,倪南音很尴尬地站在门前。 一眼看过去,林三籁一身居家服慵懒地半躺在床上,那女孩坐在不远处的雕花木椅上,怀里抱着黑白格子的抱枕,一手托着头。 两双眼睛向她看过来了,她下意识搓了搓手心道:“我把汤熬上了,我……” “先走吧”三个字还没有说出来,林三籁朝她招了招手。 倪南音缓缓地走了过去,将走到床前,他伸手猛一扯她。 一点防备都没有,要不是他的手托的够快,迅速地将她一旋,又一裹,裹在了身旁的话,她一准能直直地砸在他的身上。 现在,她人在他怀里了,还来不及挣扎,就听他道:“看见了吧,你来和我住不方便的。” 这话明显不是和她说的。 倪南音转头去看,那女孩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不可思议的眼睛瞪了老大。 林三籁怕她不信,又一伸手,揽住了倪南音的腰,两个人简直要贴在一起了。 倪南音的脸都能烫熟鸡蛋了,她推了推他的手说:“松开。” 林三籁笑了一下,很宠溺的样子和她说:“没关系,不是外人,这位就是容家最美丽可爱聪慧的容茹妤小姐,比你还大一岁,不过,那她也是妹妹。” 倪南音的脑子转的很快,他的家庭关系复杂,没和家里人一块儿住,又让她做背锅侠…算了算了,谁让她欠他来着。 倪南音挤出了一个笑,用嫂子一样的口吻配合道:“妹妹长得真漂亮,眼睛特别好看。” 容茹妤彻底爆发了,一枕头砸过来,吼了一声:“你太过分了。”噔噔噔下了楼。 真的太过分了,对着亲妈亲妹妹都不能亲近的严重恐女症患者,抱着一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女孩,欢快地冲她笑。 容茹妤一出了公寓楼,就给范雪枝发语音,拉着哭腔[妈,哥哥太过分了。] 从小到大,她连她哥的床都不敢坐。 在国外留学,她还特意选修了心理学科,她知道哥哥所谓的恐女症就是心理原因,还想着她回来了以后一定要用亲情感化他。 可如今……感化个屁啊! 是不是,他的恐女症只是针对妈妈和她的? 不成熟的人大概就是这样。虽然林三籁的改变是好的,可容茹妤一时半会还是接受不了他的改变竟然不是因为她。 容茹妤越想越难过,她要诅咒他… 诅咒他什么好呢? 嗯,就诅咒他不举了! 屋里,倪南音已经从床上挣扎了起来,尴尬地扯了下衣裳,不想追究刚刚的事情,她声音细的像蚊子哼哼一样:“我下去看看汤。”逃了。 气走了赖哥的妹妹,她就不能走了。 不过,接下来的时间,她打算一直待在厨房里。 棒骨汤熬到发白,她削了截山药放里头,又放了些菌菇,再滚几滚,还得给他送汤。 就是没想到,林三籁用单腿跳下了楼。 倪南音故意不去想那些会让她尴尬的事情,只抬了一下头,又飞快地低了下去,“汤一会儿就好。” “嗯。”林三籁也没有什么多余的话语,他跳到了餐桌前,坐的位置刚好,一抬眼睛,整个厨房的内景一览无余。 汤在火上咕嘟咕嘟冒着泡泡,散发着可以轻易瓦解理智的香气。 林三籁没吃早饭,肚子很合时宜地咕噜一声。 这时候,倪南音关了火。 买棒骨的时候,她就想到了一个问题,光喝汤就算能喝饱,恐怕半个小时之后就饿了。 于是在超市里买了一袋杂粮馒头,黑乎乎的那种,十块钱四个,也算是馒头界的迪奥了。 棒骨已经熬到脱了肉,倪南音从橱柜中取了个最大 分卷阅读38 分卷阅读39 我才不和流氓谈恋爱 作者:后紫 分卷阅读39 的碗,给他盛了满满一碗的肉和山药。 她这就要走了。 林三籁道:“我不想用金鸡独立的方式洗碗。” 倪南音拿包的手顿下了。 林三籁又说:“你也吃点儿,回去晚了,赏笑楼的盒饭肯定也没有了。” 倪南音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一转身,又去了厨房,盛汤。 一点儿都没发现,自己的行为不由自主被他主导了。 自己熬的棒骨汤就是香,倪南音默默喝汤,一句话都不讲。 林三籁抬头看她好几次,没找到合适的切入话题,又把头低下了。 一不小心就变成了食不语。 倪南音巴不得他不说话,选择性遗忘,又不是真的忘记了。 虽然抱一下,也没有少一块肉,可那也是抱了啊。 一顿饭接近尾声的时候,林三籁赞道:“汤熬的很好,明天再买一只鸡试试。” 倪南音不冷不热地道:“天太燥,补的多了会流鼻血的。” 要是在家,一入秋,老倪一定会买只老鸭熬汤,降燥。 她也没有其他的意思,可“补”字一出口,她又怕他多想。 听谁说的,男人最在意的就是自己没本事,而有没有本事的体现呢,多半是体现在挣的多不多以及床上功夫上。 也就是说多半男人的梦想是每小时有上千万的进帐,以及一次一小时和一夜七八次。 听的时候是当笑话听的。 如今的实际情况,林三籁不缺钱,可那方面确确实实是有缺陷的。 可话已经出口,又不能再收回来了。 倪南音只能很正色地说:“虽然你的脚伤,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但也不能全怪我啊!再者,我们要排戏了,不能因为我耽误了排戏的进度。” “你想说什么?”林三籁微眯着眼睛,看她神色闪闪躲躲,故意偏了头,和她对视。 倪南音躲的很快,收拾了碗筷去厨房。 她打开了水管,水倾泻而下,她呼出了一口长长的气。 自打重逢,和他呆在一起,她很有压力。 会紧张,却又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紧张,还比上台表演前的紧张感更强烈。 她洗干净了碗筷,再一次走出去,强迫自己和他对视,“赖哥,我的意思是我是赏笑楼的员工,我得以正儿八经的工作为主,不能天天过来这儿照顾你。而你的脚伤也不可能一天两天就好,你要不要请个阿姨,或者让你家里人过来照顾你几天?” 林三籁不可能不明白她的意思,他的手指很随意地在桌子上敲了敲,一边的嘴角轻快地咧了一下,“我们昨天不还是包养关系吗?我以为今天还是。” 倪南音一噎,自己被自己挖的坑埋的太深了。 她哭笑不得地说:“好吧,就算今天还是,那明天就不是了呀!” “明天为什么不是了?”林三籁问的很轻巧。 “因为……我们的包养关系本来就是假的,说着玩的呀!”倪南音一时词穷,还结巴了一下。 “那么把包养关系坐实不就行了!”林三籁说的更轻巧了。 不等她反应过来,林三籁忽然就站了起来,身子往前一欠,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手捏住了她的下巴。隔着黑面白腿的长方形餐桌,他的嘴唇亲在了她的唇上,吧嗒一下,连嘴唇都来不及染湿,又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离开,单腿跳着上了楼。 倪南音的脑子前一刻还在想,她一定要打死这个臭流氓。 可是这个念头还没有一闪而过,他人已经不见了。 发生了什么? 她的脑子已经混乱了…难不成是她强吻了他? 倪南音独自一人立在餐厅里,凌乱了很久。 出门的时候心里还在想,她再也不要来这儿了。 林三籁呢,这晚上做梦,还梦见嘴唇火辣火辣的,像吃了好几斤的朝天椒。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孩子上学,不在家,暂定加更一章,快,呱唧呱唧^_^ ☆、27 林三籁第二天就上班了。 兴许是瘸出经验来了, 人家单腿行走,还能保持一种霸道总裁的潇洒风度。 陈秋苦着脸问他:“哥, 你何苦呢?” 何苦折磨自己, 又折磨他。 林三籁翻了翻眼睛, 却没说, 他要是呆在家里会饿死的, 叫个外卖,都得单腿跳着去拿, 还不如来赏笑楼,可以使唤他, 工作也不会落下, 想见的人也能见得到。 一举多得。 除了那些可多可少的龙套, 其他的主要演员已经招募够了。 要排的戏一共有两出,一出是传统的剧目《三岔口》, 另外的一出戏是个创新戏, 特别特别创新, 还带了些荒诞的穿越元素。 名字虽说是暂定的,但起的特别恶俗, 叫《俏寡妇再嫁记》。 据说,创新戏是为了吸引年轻观众, 但实际上谁的心里都没有底。 正式排戏之前, 林三籁聚齐了所有的相关人员,开了个鼓舞大会。 大大的化妆间里堆满了人,他漂亮的话没有多说, 说了几句挺套路的话语,像什么“能够相聚是缘分啦”“我们共同努力打造出戏剧业的新的历史丰碑啦”。 倪南音对他这个人很有意见,根本就没耳朵听他都废话了些什么,心里头愤愤然,就差把不屑表现在脸上了。 林三籁好几次朝她看了过去,她不发现还好,一发现,木纳着一张精巧的小脸,眼神却是恶狠狠的,一眼瞪过来。 林三籁很尴尬地摸了下嘴唇,凝神,接着讲剩下的事情。 有很多人都是第一次见面,譬如新加入的三个在业内已经崭露头角的角儿和戏剧界有名的导演汪三响。 他道:“不瞒各位说,有很多来应聘的戏曲演员,一看到我们的创新本子,就打了退堂鼓。他们觉得我们是在胡来……” 说到这儿了,他自己都不好意思笑了一下,接着又说:“我确实是在胡来,因为我本身是个门外汉,这辈子听的戏加起来也不过五场,还有三场算是私人演出的黄梅戏。有时候我会想,为什么现在越来越多的年轻人不喜欢看戏了? 一个是能够打发时间的方式越来越多,他有那个时间追一部电视剧、看一场电影就好了,或者高雅点的看一场话剧、听一场音乐会,也把时间打发过去了。才不要看那些,一个字能拖上半天,剧情还一成不变的戏剧! 我的看法其实很简单的,我们就是要做创新剧目,而且还要以创新剧目为主。哪怕我们的戏做出来,那些老艺术家们说我们是在鬼扯。 对,我们就是在鬼扯,用鬼扯的方式把戏曲的精髓传承下去,这个是我做赏笑楼的初衷。 分卷阅读39 分卷阅读40 我才不和流氓谈恋爱 作者:后紫 分卷阅读40 我希望在座的各位也能打破心底的疑虑,全身心地投入到排练当中。你们要做的就是用最专业的精神把整出戏精彩地呈现出来,至于票卖不卖的出去,就交给江经理来操心。” 林三籁没讲情怀,没讲目标,他开的鼓舞大会也和他的人一样,透着浓厚的流氓气息。 还别说,真能打破很多人心里的疑虑。 也包括倪南音的。 什么行业都是一样,该传承的传承,该打破的打破,才能走的更远。 只是他说到黄梅戏时,她的耳根子不由自主地热了一下。 大会结束,所有的人员各司其职,倪南音也和其他的演员们一起,开始了排练前的沟通。 这时,导演召集了众人,宣布角色安排。 传统剧目《三岔口》由三位角儿来演,这叫撑场子,这和倪南音预想的一样。 她没有分到传统剧目《三岔口》中的任何角色,却在创新剧中挑起了大梁,却是她意料之外的事情了。她分到的角色是寡妇徐昭星,整部戏的女主角。 林美分到的角色是徐昭星未成年,哦不,是未及笄的女儿蒋瑶笙。角色才一宣布,林美便拖着京腔,捏着手指,期期艾艾地叫了她一声“娘”,把导演都逗乐了。 吴远哲分到的角色叫章得之,是整出戏中戏份最重的男主角,也是俏寡妇改嫁的目标。 还有一个叫程颢一的男孩儿,因为个头比吴远哲低,得到了章得之儿子的角色。 整出戏这四个角色占了重头,故事讲的则是一个现代的姑娘穿到了古代,成为了寡妇,带着个女儿反抗各种欺凌,以及反抗封建社会,最终携手男主角打下江山,成为一代贤后的故事。 故事本来就很扯,当成京剧来排,就更扯了。 可所有的人全都一本正经。 嗯,有时候能一本正经的鬼扯,也是一件难能可贵的事情。 总之,排练就这样热火朝天地正式开始了。 这一天,除了林三籁讲话浪费的那半个小时,其他的时间,倪南音和她的小伙伴们是在舞台上度过的。 而且时间过得特别快,根本没有感觉,一看表,八点半了。 再怎么赶时间,也不能不吃不睡,也不知是谁起的头,吆喝了一声“来一场aa制的聚餐,庆祝我们的开始怎么样” 一群年轻人,正值爱玩爱闹的年纪,没有人反对。 就这么愉快又任性地做出了决定。 一行十几人,气势浩浩荡荡,还没出赏笑楼的门,就撞见了林三籁和陈秋。 “领导也才下班啊?”吴远哲开着玩笑问。 陈秋道:“是啊!”顿了一下,指着他们说:“你们聚这么齐干嘛去?” “为了接下来的合作更愉快,我们打算聚一聚,增进了解。” “那好,也带上我们呗,不白吃,容总说了,他买单。”陈秋拍着手,还朝倪南音眨了下眼睛。 天底下会有这么巧的事情! 倪南音觉得自己有理由怀疑,这两人是故意的。 只是她没有拒绝的立场。 因为人多,出行不便,也没选太远的地方,就在赏笑楼旁边的烤鸭店,要了一个大的套间,里头有两张十人一围的圆桌。 还没入座的时候,大家谦让来谦让去,林三籁因为腿脚不便,直接坐在了离门口最近的地方。 倪南音拉着林美故意往里挤,想去里头的那张桌子,却被门神一样的陈秋给挡了出来。 “往哪儿挤呢?”他故意说:“那儿有空位置。” 倪南音翻了他一眼,不肯过去。 陈秋却扯住了她的胳膊,生拉硬拽,还和她低语:“你去和他坐一块儿,我一个大男人和他形影不离,会被人误会的。” 倪南音……我就不怕误会啊! 可陈秋似乎是怕她逃跑,搬了张椅子一坐,把她挤在了林三籁的身边。 混乱了有五分钟,所有人终于都坐在椅子上。 陈秋点菜,点了两条鲈鱼,他说这叫两全其美。 点了十只烤鸭,又说这叫十全十美。 陈秋什么时候学会了这些漂亮话,倪南音不知道,反正气氛被他渲染的挺好的。 也是,别管是霸道总裁还是流氓大佬,都是酷酷的话很少,需要一个能说会道的代言人。 就是坐在林三籁的旁边,倪南音也没打算和他讲话。 她知道她挺幼|稚的,可幼|稚的人也不单单是她,还有那个单腿“逃跑”的男人。 菜还没有上,倪南音的手机震了一下。 她低头翻看手机,是林美那个无聊的女人发来的信息。 [这么看,你特别像老板娘。不过要是换一身雍容华贵的衣裳,就更像了。] 有时候,她真想撬开林美的脑子看一看,里头都装了啥。 她抬头,另外一张桌子上的林美,正冲着她乐,又忽然向她使了一个眼色。 倪南音立刻会意,偏头一看,小声斥责:“你怎么看我手机啊?” “哦,我以为你在玩游戏。”林三籁很无辜地说,脑子里却在想,什么样的衣服才算是雍容华贵的。 林三籁不懂女人,虽然容家有两个女人。 范雪枝的爱好一向简单粗暴,衣服只要各种品牌的高定,甚至连内衣都是高定,而且最好是独一套,穿出去绝对不会和人撞衫的那种。 而容茹妤的喜好就很多元化了,初中以前,喜欢各种粉,粉红、粉白、粉蓝的蓬蓬裙,而且大冬天也要穿裙子。初中以后,改走坏女孩路线,各种皮衣、机车服,齐臀小短裤,有一段时间容盗匪一见她,就忍不住捂头哀嚎。幸好,她也就不正常了一段时间,出国留学后,又恢复正常了。现在的衣服,好像都是从国外带回来的。 哦,容盗匪,其实叫容道飞,是范雪枝的新老公。 天底下离婚的男女有很多,因为偷情离婚的也有很多,范雪枝只是其中一个。 范雪枝和林薮离婚之后,嫁给了她所谓的爱情。 林三籁从来没有叫过容道飞一声叔叔,甚至在心里叫他容盗匪,因为他盗取了原本属于林薮的那份爱情。 林三籁不过是晃了下神,想起了她最熟悉的两个女人。 谁知,一想,她们真的就到了。 包间的门冷不丁被人从外面推开了,翘首以盼的所有人都以为是要上菜了,一齐看向了门口。 门口立着两个女人,年长的那个看起来四十多岁,气质出众,身着浅色的套裙,更添美丽优雅,看起来一点都不比她身边的年轻姑娘差。 那年轻姑娘一双性感的眸子往里间一探,指着倪南音,表情纠结地说:“妈妈,就是那个小妖精。” —— 被人当众指了鼻子,以后让她在赏笑楼还怎么混啊。 好在她的声音不算 分卷阅读40 分卷阅读41 我才不和流氓谈恋爱 作者:后紫 分卷阅读41 大,也就是坐在门口的他们听的很清楚。 倪南音吓坏了,拧着眉央求林三籁:“快让你妹妹别闹了。” 太恐怖了,这一回,连妈都带来了。 林三籁的脸色也不太好,单腿跳到了门口,挡住了范雪枝打量倪南音的视线。 范雪枝收回了目光,笑了一下,“我和茹妤正好路过赏笑楼,听门口的保安说你在这儿,我们就过来了。华耀,你好久都没和妈妈一块儿吃过饭了。” 这后一句似乎还带了些幽怨。 她伸出了手想去搀一下他的胳膊,他猛地一摆,躲开了。 范雪枝僵了一下,垂下了手,再说话的时候还是笑着的,“华耀,叫上那个姑娘我们单独吃饭吧!” 林三籁半天没有声音,她知道他不高兴,便又说:“我迟早都是要见一见她的,你在不是更好!” 林三籁回了头,叫:“小六。” 倪南音都要呕死了,真不知道他现在叫她干什么。 她回头,却见他伸出了手,目光黏糊糊的黏在了她的脸上。 他说:“过来,扶我一把。” 倪南音这人,有一个坏毛病,同情弱势群体,最受不了谁向她示弱。 她拒绝不了,叹了口气,认命。 因为容茹妤嚷嚷着减肥,死活不吃烤鸭。 所以他们换了个地儿,离的也不远。 据说这里做的素菜能以假乱真,受到很多素食爱好者的追捧,只是没有包间,都是卡座。 倪南音坐在那里,不自在的要命。 她起初以为他只是让她扶一段路,比如说扶到车上就算了。 事实证明,她还是太天真了。 林三籁的妈妈一直在用一种审视的眼神,有意无意地从她脸上掠过去。 倪南音也在偷眼打量着对面的中年女人,她的皮肤很白,只擦了淡淡一层粉,皮肤看起来发白透亮。 讲真,到了她这个年纪,皮肤的状态还能这么好,实在是难得。 还有她的身材,真的是骨中有肉、肉中有骨,多一分则胖了,少一分则干瘪的那种。 她的相貌很好,看来林三籁的容貌遗传了她。 清香的绿茶都喝过了一杯,范雪枝见林三籁始终无话,这才提醒他:“儿子,给妈妈介绍介绍你的小女朋友啊!” 她的声音也很好听,但说话的腔调没有起伏,让人听不出她的喜乐。 倪南音涨红了脸,想趁着这个时机赶紧解释清楚,她可不是他的什么小女朋友,那天,就是做戏来着。 她也就才张开了嘴巴,和她并排坐着的林三籁开口道:“倪南音,过完年二十一岁,安县人,现就读于戏曲学校,大三,签约赏笑楼,主攻刀马旦。” 顿了一下,觉得不够详细,他又说:“等她毕业了,我们就结婚。” 这话……听起来似乎不像开玩笑。 那这玩笑就开大了。 倪南音的眼睛眨巴了又眨巴,很善解人意地以为林三籁又拉着她做戏呢! 可每一次做戏之前,都不知道通知一声的啊? 她气恼,悄悄地伸手,悄悄地用劲,使劲拧他的大腿。 桌子底下有只作乱的手。 林三籁的手探到了桌子下,握住了她。 他的语气并不是商量,而是通知。 范雪枝的神色僵硬了片刻,很好脾气地说:“我是没什么意见的呀,这个事情你得问过你爸爸。” “爸爸才不会同意的。”容茹妤接口道。 说罢,还冲倪南音皱着鼻子哼了一下。 倪南音便知道了,这个“爸爸”说的是姓容的。 只是真不知道是哪儿得罪这个容大小姐了,一句“小妖精”祸害的她都没法在赏笑楼做人了,现在她一句话都没说,还来招惹她干什么。 可倪南音愣了片刻,又想明白了。 巷子口的赵姨家,只要她小姑子一去她家,她就和她老公打架。 说起来,就是小姑子难缠啊,小姑子太坏啊! 也许大概全天下的小姑子都差不多吧。嗯,是的,假小姑子也这样。 旁边的林三籁无所谓地说:“我结婚我说的算,他结婚他说的算。” 范雪枝的脸都气白了,这个孩子,这么多年都过去了,怎么还是这样呢! 她不想在外人的面前和他争吵,恰好,上菜了,她深深地吸了口气,微笑,“来趁热吃!” 许是范雪枝不屑和她讲话,倪南音也不屑和她说话。 一顿饭吃下来,两个人一句交谈都没有。 分别的时候,范雪枝本来说要送林三籁回家,推了容茹妤一下。 容茹妤立刻会意,赶紧伸手想要扶住他,可她的手也是还没有搭上他的胳膊,便被他甩开了。 容茹妤的脖子一扬,彻底爆发了:“你什么意思啊?你看看我,再看看妈,我是你亲妹妹,她是你亲妈。为什么那个小妖精可以碰你,我们不可以?什么恐女症啊,都是假的吧!你有意思没有?” 那些个破烂事情,他一点都不想让倪南音知道。 林三籁横了一眼过去,以示警告。 容茹妤嗤笑了一声,却没完没了地又说:“对对对,你清高,你再清高也是妈妈生出来的啊,真有能耐,你也割肉还母啊!” “好了好了,”范雪枝斥责道:“有什么事情等哪天你哥哥回家了再说,别在外人的面前丢人现眼了。” 说着,她把容茹妤推上了汽车,一弯腰,自己也进去了。 汽车的大灯亮了又灭掉。 倪南音的脑子混乱的很,什么恐女症啊? 她听都没有听过的。 这么说起来,赖哥也太惨了,瘸了,性|功能不正常了,还恐女症! 活的也太艰难了。 愣神间,倪南音心疼了他一秒。 倒是没意识过来,自己好像成了他的药。 作者有话要说:  就加这么多吧,明天要是能多写,也会多写的。 ps,我对戏曲了解的也不多,传统剧目什么的都是来源百度。至于那个创新剧目,是用我自己的古言瞎改的,古言原名叫《徐娘恨嫁》,看过的姑娘应该都知道2333。 ☆、28 倪南音觉得自己知道的太多, 唯恐被灭口,一路上一句话都不讲。 就好像, 她刚刚什么都没听到似的。 林三籁也不言语, 他在琢磨着范雪枝和容茹妤有没有吓到她。 这样的见面, 根本就不在他的计划之内。 范雪枝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最清楚。 他喜欢的, 她有一百个不喜欢的理由。 可,她同不同意又有什么关系呢! 反正他们的关系是不可能变好的。 八点半, 倪南音想送佛送到西吧 分卷阅读41 分卷阅读42 我才不和流氓谈恋爱 作者:后紫 分卷阅读42 !于是咬着牙,把林三籁送上了楼。 陈秋已经回来了, 门一打开, 就见他倚在玄关的墙壁上, 笑嘻嘻地说:“呀,回来了。” 倪南音点头, 连门都不准备进了。 陈秋却道:“急什么, 来来来, 咱们聊聊天。” 陈秋的话匣子一打开,就很难闭上口。他说自己一个人呆的太无聊了, 让她发发善心,今晚上就别走了, 陪他畅聊到天亮。 且不说, 她和他没什么好聊的。 两个大男人住在一起的房子,她已经迫不得已睡了一次,干嘛非得为难自己再睡一次! 倪南音死活不肯, 陈秋便哭丧着脸哀求:“六儿,我都快抑郁了。” 说着,还瞥了林三籁一眼,又转过脸来,用口型说:“闷得了。” 倪南音还不知道林三籁是什么个性! 她忍俊不已。 陈秋又斜了林三籁好几眼,神秘兮兮地和她道:“去我住的房间,有要紧事相商。” 倪南音犹豫了片刻,跟了进去,没关门。 独留林三籁一人在客厅里。 陈秋的房间,就一个凳子,还堆满了衣裳。 不是她有偏见,拿陈秋和林三籁比的话,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她宁愿在林三籁的房间里呆上一天,也不愿在这儿呆上半小时。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说不出的奇怪味道。 她催促:“有什么事情快说。” 陈秋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道:“六儿,你们学校离的那么远,考虑过在赏笑楼附近租房子吗?我最近在找房子,你考虑合租不?” “考虑过,但是太贵,我租不起。”倪南音如实说。 “一个月一千,有单独房间,水电网费平摊,你觉得怎么样?” “别逗了!这附近,一个月一千,连地下室都租不到好不好,就是五环外这个价钱也不一定能租的到。” 倪南音怎么都不能相信,可方才陈秋说话的时候,眼睛里放出的兴奋光芒,又一点儿都不像假的。 果然,陈秋一听,把自己的胸膛拍的梆梆作响,“六儿,你放心,只要你愿意,这房子啊我一定能给你找到。” “那我再带上林美行吗?” “房间不一定够啊。”陈秋为难地说。 “那你先找找看吧,找到了再说。”倪南音没把话说死,停了一下,又说:“就这事是吧?” “嗯,就这事。” “那我出去了。” 嘴上是这样说的,可倪南音的脚动了动,没走出去。 “有话你就说,我保证不告诉赖哥。”陈秋眨了下小眼睛,隐藏了内里狡黠的光,表现的很是善解人意。 倪南音犹犹豫豫,手指轻挠着手心,酥|酥|痒|痒,就好像那些缠在她心底的疑问一样,痒的她时刻不能安宁。 实在忍不了。 她感觉自己特别像做贼,往里轻跳了两步,又像只猫一样四处警戒了一下,才说:“赖哥的…恐女症是怎么回事来着?” 就知道她得问林三籁的事情。 却也没想到问的是这个。 陈秋也踌躇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和她说。 “恐女症啊……”他拉着奇怪的腔调。 “嗯。”倪南音点头,坐等他给她解惑。 “就是恐女症呗!受不了女人碰他,一开始,我们几个还以为他是gay。刚发现那会儿,去ktv给他点了个男公关,他差点儿没把我揍死。后来就知道了,他只是不喜欢女人碰他,一碰他他就发毛了。” 倪南音就更糊涂了,差一点点脱口而出“他肯定不是gay啊,他都亲我了。” 幸好,理智控制了大脑。 她嘟嘟囔囔地道:“那为什么我能碰他啊?” 也不知是嘟囔给自己听的,还是说给陈秋听的。 我去,这丫头七窍就没一窍是通的啊!功课那么好,各个方面都优秀,怎么就糊涂到这儿了呢? 陈秋乐了,不嫌事大地把她的话又重复了一遍,问她:“是啊,为什么你能碰他呢?” 倪南音横了他一眼,废话,她要是知道还用的着苦恼吗? 这时,陈秋嬉皮笑脸地又说:“不知道,那你使劲想想啊!” “他是不是把我当兄弟了?”默了几秒,倪南音说。 可话一出口,她自己都郁闷的不得了。 这个想法,她想了一路。 越想越觉得,对,可能就是这样。 没碰见自己喜欢的人时,谁也不明白自己的性|取向。 比如说,林三籁想知道自己是不是gay的话,要找男人做实验,八成会找陈秋,因为再熟悉不过了。 同理,林三籁想要知道自己到底能不能和女人亲近,要找人做实验,当然就是找她了,还是因为熟悉啊。 就算他x功能不正常,但亲一下总是可以的,至少能满足一下心理需求。 陈秋差点没忍住笑,坏心眼地附和:“我看八成是这样。” 倪南音黑着脸出去了,陈秋倒在床上,捂着肚子狂笑。 九点多钟。 死皮赖脸的陈秋也没能留住倪南音。 林三籁给她叫了辆车,她说了声“谢谢”,头也没回地走了。 倪南音刚离开,陈秋便恨铁不成钢地指责:“哥,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男人追女人的时候,还要什么脸皮呀!没脸没皮才是王道。 “那就什么都别说。”林三籁的声音清冷,淡淡地说。 陈秋点头,声音很奇怪地讲:“好,我什么都不说,坐看你一百年也追不上小六。” 林三籁沉默了好几秒,说:“她那么聪明,她知道的。” 他今天才知道,人家追女孩子都是用各种方法,赖哥牛掰,就用一种——他用的是意念啊! 陈秋的嘴角一抽,不客气地笑了起来:“对,六儿是聪明。可人都是一样,没有十全十美的。你看我,我学习不好,但我会来事啊。六儿呢,从小学习好,学个abc可能不用教就会了。但爱学习的孩子呢,多半都是心无旁骛的。你说咱六儿长得这么漂亮,这好几年都没上了哪个小子的贼船,是为了什么呢?” 林三籁张了张嘴,刚要说话,就被陈秋制止住了,他又道:“别说她不想,说不准啊,是她反应迟钝,压根儿就不明白别人在追她。” 林三籁又沉默了。 陈秋知道他听明白了,可听明白了又有什么用呢!难不成,还指望一个恐女症患者有恋爱经验呀! 刚好,一个不开窍的撞上了一个没经验的。 反正,他是尽力了。 话锋一转,这时候,他说起了一件他都想了好多天的事情,“哥,给你两千块钱,租你两间房子怎么样?” 林三籁想都没想一下,道:“我给你两千块钱,你出去 分卷阅读42 分卷阅读43 我才不和流氓谈恋爱 作者:后紫 分卷阅读43 租房子。” “好。”陈秋笑:“到时候你可不要和我换房子住哟。” 林三籁下意识拧眉。 陈秋得意地又说:“我和我妹妹合租哦!” 陈秋根本就没有妹妹,情妹妹倒是不少。可真要和情妹妹住在一起,还合租什么啊! 林三籁看着陈秋对着他挤眉弄眼,想问个明白:“哪个妹妹?” 陈秋不答,开始唱:“我究竟有几个好妹妹……” 他会卖关子卖到死的。 林三籁吩咐:“租一套好一点的。” “好嘞!不过我和我妹妹就只出两千块。” “嗯。” 就这么愉快地达成协议了。 有一个土豪朋友,房子的问题很快就解决了。 房子所在的小区,和林三籁的公寓比邻。 不是什么高档小区,但房子很新,十四楼,小两室,一月六千块,押一付三。 陈秋抽了空带倪南音去看房子。 房子是双气的,一应家电什么都有,可以拎包入住。 倪南音满意的不得了,可是这么好的房子,一共两千块肯定是租不来的。 她问:“这房子一共多少钱?” 说辞陈秋已经想好了。 他搓着手道:“这房子是我一哥们儿家里的,他给我算的便宜,友情价三千。咱俩啊亲兄妹明算账,你住小房间。” 小房间确实很小。 倪南音对面积没有什么概念,那个小房间她刚刚也看过,里头没有床,临窗的地方做了个榻榻米,还有一个内嵌似的衣柜和书桌。整间屋子也就只能摆下这些了。 她起初还想叫上林美和她住一起的。 可昨天她听林美的意思,林美想拉着吴远哲一起合租。 当然是美其名曰合租。 自从知道她对吴远哲没有意思之后,林美就放开了许多,还斗志昂扬地和她说:“我要选择合适的机会,将他扑倒。” 倪南音从来没有过要扑倒一个男人的想法。 她点点头和陈秋说:“就这么说定了。就是那个房租……押金我出一半,但房租我能不能一个月一个月的交?” 陈秋咧嘴一笑,很大气地说:“这有什么不可以的。” 一切都很顺利。 租房的合同签了,押金和一个月的房租也交了,倪南音拎着自己的衣服到了地方,却发现合租的人…换了。 林三籁坐在客厅的布艺沙发上,显得格格不入。 因为沙发太小,他腿太长。 他尽量让自己显得自然地说:“哦,我家停水了。” “陈秋呢?” “加班去了。” 倪南音眨了眨眼睛,她怎么有点儿不相信呢! 第二天,又在家里见面了。 倪南音故意问他:“你们家还没来水吗?” 林三籁假装没有听到,单腿跳进了厨房。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没撸出来,明天看看能不能多更一点 ☆、29 倪南音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上了贼船。 这年头的合约, 可真是不敢随意签呢。 签个工作合约,她把自己卖给了林三籁五年。 签个租房子的合约, 这下更好, 直接引狼入室了。 对于狼, 一想起自己很可能是他的实验对象, 倪南音便什么都不想和他谈了。 自己吃了个哑巴亏, 只能说自己还是太天真了,涉世不深。 倪南音在赏笑楼里连续堵了陈秋好几天, 终于在周五的早上堵住了睡眼迷离的他。 陈秋见着倪南音的第一反应就是缩腿,上一次是怎么挨踢的他记忆犹新。 倪南音愤怒地指责:“你们合起伙来欺骗我!” “没有, 真没有, 我也是被逼的, 我这个小胳膊拧不过赖哥的大粗腿啊。”陈秋很无辜地说。 “赖哥的腿不粗。” 倪南音纠正完,才意识到自己的关注点不对。 “反正你们是一丘之貉。” 陈秋没脸没皮地笑, 居然还点头承认了, 可转脸不嫌事大地说:“六儿, 你也别光谴责我啊,也谴责谴责赖哥。” “是你先骗我的。” “他是背后的主谋, 相信我,没错的。” 倪南音被他堵的没话说, 磕了磕牙道:“都不是好东西。” 陈秋嬉皮笑脸:“六儿, 这话你真说对了,男人都他妈不是什么好东西。” 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倪南音觉得自己的怒气没有发散出去, 一扭头走了。 楼里的排练还在继续,排的都是新本子。 传统的戏,三个老师来对了一次,就回去了,坐等剧院开张。 倪南音的戏多,而且新戏还得学唱,谱子拿到手,楼里花高价请来的戏曲乐理老师洪达昊,一遍又一遍地纠正她的音准。 哪里怎么用假嗓来表现情绪,哪里不能换气,洪老师的要求严格,绝不是打马虎眼就能过去的事情,她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应对。 林美也被纠正了好多遍,私下里和倪南音嘟囔:“咱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错个一两个音儿,别人也不一定听出来啊,指不定还能错成个经典呢。” 倪南音没她那么大的心,甚至连开解她的时间都没有。 倪南音不止要唱,还有很多武戏。 武术指导老师潘伟东也是专业的,在业内非常有名,还是她们程老师的师弟。 根据剧本,剧中的女主是从现代穿到古代的,潘伟东老师把跆拳道的武术动作融合到了京剧的表演形式之中,一些程式化的动作得练的漂亮,新的动作要耍出来戏剧的味道,还要有让观众们一看便叫好的拿手绝活。 倪南音每天都是到的最早的那个,又是走的最晚的。 周末会有一天的休息时间。 周六的晚上,倪南音练到了快十点钟,才拖着沉重的脚步下了戏台。 从赏笑楼到白桦小区,有三站路。 倪南音买了辆小车代步。 就是那种两个轮脚蹬的环保型小车。 这一天,光快翻身都不知练了多少个,练的时候倒没觉出什么,这练完了之后,浑身每个关节儿都是酸痛的。 夜已深,秋风也吹凉了树叶。 城市的霓虹灯闪着光晕,倪南音拿手比划了一下“心”,透过手势去看,那些个光晕也变成了心形的,于是无数个七彩的“心”点亮了这深秋的夜。 她调动了全身的力气,使劲往前蹬着,路过了小吃一条街,被各式的饭香熏的晕晕乎乎,肚子也跟着咕噜直叫。 为了保持体型,倪南音不吃夜宵。 她一步三回头,扛饿的最好方式就是赶快回家,倒在床上。 几乎用劲了全身的意志才逃离了小吃街,谁知一推开门,又是饭香四溢。 倪南音冷着脸故 分卷阅读43 分卷阅读44 我才不和流氓谈恋爱 作者:后紫 分卷阅读44 意不看坐在餐桌前的臭流氓,换好了格子拖鞋,就要往自己的小屋走。 林三籁出声叫她:“吃饭。” “我不饿。” “我做了很久。” 一个一米八几的流氓汉子加霸道总裁,总这么示弱真的好? 倪南音于心不忍,转回了头,迈步走向餐桌。 心里想着,我就看看。 桌子上摆着香芋鸡块、清蒸鱼,还有一个炒青菜。 “没准备饭,少吃点碳水化合物不会长胖。”林三籁适时地递过来一双筷子,很成功地动摇了她不吃的决心。 “我就吃一口。”她说的和自己心里想的一样。 一个菜尝了一口。 林三籁又劝她:“吃都吃了,就再吃一口!” “那…再吃一口?”她问的是她自己呢! 每个菜又吃了一口。 林三籁没再相劝,而是说:“吃不完又要浪费了。” 倪南音举着还来不及放下的筷子,深恶痛绝地说:“不能浪费。” “对,不能浪费。”林三籁笑着附和。 吃完了菜,倪南音又觉得自己着了他的道。 偏偏吃了人家的嘴短,有脾气都发不出来。 林三籁立了起来收拾碗筷。 总不好让一个单腿跳跃的人类抱着盘子,玩跳跳跳的游戏,那是会受到良心谴责的。 倪南音二话不说,把盘子放在了一起,好腿走的快。 林三籁还是跟着跳到了厨房门口。 “碗我洗,你去休息。” “不用,我洗的快。” 倪南音头也没抬,拧开了水笼头。 她从小做惯了家务,手脚自是麻利,三下五除二做完,还顺手清理了厨房的灶台。 把残留的垃圾扔进垃圾袋子的时候,在垃圾袋的里头发现了两个一次性饭盒。 倪南音起身,只一眼看过去,什么都还没问。 林三籁尴尬地解释:“炒青菜是我做的,做了半个多小时。” “就属炒青菜最难吃了。”倪南音言不由衷地说。 一个炒青菜用时半个多小时,呵呵哒,笨呗。 后来的后来,倪南音发现,那人不是笨,而是洗菜太费劲,一个叶子一个叶子的清洗,还得洗三遍。 他出门点菜很少会点炒青菜,因为害怕别人洗的不如他干净。瀑布汗。 不管怎么说,这个周六的晚上,这间七十多平的小房子,在新的住户入住一周多之后,终于有了些烟火的气息。 周日开party。 来自于…陈秋的馊主意。 也不知道是几点,反正是倪南音关掉了闹铃,还没能睡到自然醒的时候。 陈秋打来电话说,怕她和林三籁呆在一起闷,聚一块儿高兴高兴。 这是对林三籁的闷有多么痛的领悟啊。 其实也还好啦! 尤其是不需要他刷存在感的时候,他总是悄无声息。 有时候却又阴魂不散,以至于显得屋子特别的拥挤。 倪南音练了一周的武打,好不容易得来的周末,绝不能让人给毁了。 她二话不说,给拒绝了。 挂了手机,还在嘴边嘟嘟囔囔:“爱去哪儿开趴,去哪儿开去。” 再一次蒙了头,大睡。 可惜睡得并不沉,迷迷糊糊地扯着一些乱七八糟的梦。 梦里,似乎也是晨间,东边的太阳还没有完全升起,院子里很凉,她正准备开嗓,忽然听见隔壁传来的突兀声音。 “爸爸,我不走。” “可是我要出海了,十年八年都不会回来了。” 再后来,那个叫着“爸爸”的声音一直飘了很远。 她扒着门缝往外看,看见一个男孩的背影,朝巷子外跑去。 说梦又不是梦,倒像是尘封了许久的记忆。 一蹬脚的功夫,倪南音醒了个彻底,反复地想了想方才的梦,脑子里冒出了一个特别让人震惊的念头——要不是错过的那几年,她和林三籁也算是青梅竹马。 啊,什么鬼! 倪南音真是服了自己的智硬。 惊着心听外头是不是有动静,听了半天,她判断,林三籁一定是和陈秋开趴去了。 真好,她在屋子里打滚都没关系。 揉了揉脑袋起床,没有第一时间换下花里胡哨的睡衣,顶着疯婆子头出去。 先去了洗手台,挤好了牙膏,跟着叼着牙刷四处乱晃悠。 她晃悠到了冰箱门口,已经做好了“冰箱里什么吃的都没有”的心理准备。 冰箱门一打开,却惊讶于里头的分门别类。 第一层放了啤酒和酸奶。 第二层放了颜色各异的蔬菜。 第三层是水果。 抽屉里有鸡蛋和没有开过封的各式酱料。 不用说,底下的冷冻室里应该还放着几样肉品。 厨房的地板上也搁着一袋没有打开袋子的大米。 说没有一点儿感觉那是假的。 倪南音觉得面对此情此景,自己应该感动的要哭才对啊! 实际上,那种难以言喻的情绪才浮上心头,就被林三籁打乱了。 他开了门,走出来。 许是被她的凌乱形象给吓了一跳,上下打量了她后,才说:“哦,起来了。” 倪南音一句话都没有讲,悲愤地奔回了自己的小房间。 抽死自己的心都有的。 谁睡觉的时候会穿bra呀。 一回想起他刚才打量的眼神……不行,她得去戳瞎了他的眼睛。 再出门,倪南音衣着得体。 顺着厨房的水声,走了过去。 他在洗米,水龙头开的不大,手浸在水里,反复地揉搓着那些米。 她倚在门口,一手插在腰间,用流氓大姐大的口吻说:“你是不是想泡我啊?” 这其实和以前问的“你到底什么意思啊”,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只不过直白了许多。 “不。”林三籁第一时间否认了。 他关上了水笼头,一双眼睛落在她的身上,上下挪动了半晌,这才又道:“泡这个字用的不对……我在追你。” “追我干吗?”真不是倪南音傻,他有恐女症,那个功能又有问题,追她干啥吗?只能看不能吃,活着多累。用她的脑瓜子想问题,像他那样的人,就应该无欲无求才对。 “追你干吗?” 这话问的,林三籁没好声气地说:“追你还能干啥!” 不能一上来就说想要压倒的话,以她的性子和身手,一拖鞋砸上来,他拐着个脚,真不一定能躲的过去。 “喜欢你就追你!” 林三籁定定的眼神,理所当然的语气。 作者有话要说:  倪倪:我性取向正常的,以后想生两个孩子,不做试管婴儿[潜台词,所以我们真的不 分卷阅读44 分卷阅读45 我才不和流氓谈恋爱 作者:后紫 分卷阅读45 合适] 林三籁:行,满足你 ☆、30 所有的别扭以及不爽, 瞬间化作了烟云,飘散而去。 “喜欢我”倪南音觉得不可思议, 并且理不清自己的情绪。 “嗯, 喜欢你。”林三籁强调了一遍。 对于他来说, 喜欢一个人不容易。 说出来更不容易。 “赖哥, 你别闹。”倪南音很不自然地笑了一下。 她笑的有多干, 林三籁一眼就能看的出来。 “哦,没闹。”林三籁淡淡地说着, 转头指了指冰箱,“中午吃什么?”又敲敲洗菜池, “饿了, 做饭吧!” 他的话没有起伏, 看不出来情绪有多激动,就像刚刚说喜欢她时一样, 淡淡的语气, 却又莫名的给人一种很坚定的感觉。 目前状态, 赶紧去做饭是不是最好的处理方式了? 倪南音没有经历过这些,像上一次时荏苒想要告白, 他们只呆在一处两三个小时的时间,后来就分开了, 是以她可以很干脆就拒绝。 可这次不一样, 就算她直接拒绝了,在赏笑楼里,和他还是抬头不见低头见。 她想了一下拒绝的话, 真的想了一下,也仅仅是想了一下,便觉得拒绝不好。 不拒绝的话,那就是答应吗? 不会吧! 倪南音愣神愣了许久。 林三籁早就关住了水笼头,默默地走到了她的面前,手指轻弹,甩了她一脸的淘米水。 “想什么呢?”他说。 倪南音蓦然回神,见他什么时候到了自己的面前,心跳陡然加快,吓的脸都变了颜色。 “做饭啊!”林三籁轻轻地说着,从她的身边过去了,左脚一拖一拖地走到了客厅,然后翘着脚坐在了布艺沙发上,很标准的等吃姿势。 另一边,倪南音手忙脚乱地打开了冰箱。 难以想像,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要是不刻意去想,中午的告白就像假的一样,给她一种她是做梦没醒的错觉。 晚上十一点多,可能是白天睡的太多,倪南音一点儿睡意都没有,她忍不住给林美发了条语音。 “要是有人跟你说了‘我喜欢你’,然后后面也没有其他的表示了,这是什么意思啊?” 信息犹如石沉大海,没有回应。 一个多小时后,林美给她回了电话。 “你才看见啊?”倪南音迷迷糊糊地正要睡着,连声音都变了模样。 “不是,我早就听见了,没顾上看。”林美的声音却很清醒,却又带着一些小心翼翼。 “那你刚刚在干嘛?” 电话那边的林美突然很奇怪地笑了一阵儿,才略带兴奋地说:“刚刚吴远哲摁住了我的手,我们在……” “滚。”倪南音又不是小孩子了,他们刚刚在干嘛她一点都不想知道。 林美笑够了,埋怨的腔调,“是你问我的!” “我以为你自己一个人。” “切咱们都那么大了,早就过了抱娃娃睡觉的年纪了,一个人多没意思的呀!”顿了一下,林美又讲:“好了好了,不逗你了,老封建思想,真是害怕你会成为老处女,嫁不出去!又有人跟你表白啦是吧?喜欢,你就扑上去,怕什么啊!吴远哲就是被我扑倒的。” 林美一向自翊超现代女性,长相文静,性格却一向张扬。 大学期间,每个女生宿舍都会有夜谈。 话题千奇百怪,从系里的哪个男生长得最帅,到食堂的哪个窗口饭做得最好。 时间久了,一块去过澡堂子n回,对彼此的果体都已经麻木了,又一块儿观摩过□□n回,就不满足于这些浅薄没有深度的话题了。 有一次,倪南音她们宿舍的夜谈话题很离谱——什么时候破|处的。 话题就是林美提议的,她抛砖引玉,说自己是16岁,和一个当兵的网友。 他们的恋情维持了半年,因为她迷上了游戏,再也不想聊天了才作罢。 薛恩说自己也是十六岁,就是和现在这个男朋友,谈了好几年,左手摸右手,感情大于激情。 原慧敏说自己刚刚破处了三天,还说什么疼死了,男人就没有一个好东西。 然后那两个疯癫的女人就以过来人的身份和原慧敏说:“多来几次就不疼了。” 轮到她的时候,觉得自己受到了惊吓的倪南音果断闭着眼睛装睡着。 并没有逃过一劫,那三个疯癫的女人开始讨论,得出的结论是——她肯定是个连恋爱都没有谈过的,思想守旧的处|女。 林美只有在想教育她的时候,才会以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说“嫁不出去的老处女”。 倪南音不想听她废话,嚷嚷着:“挂了挂了。” 挂之前,电话那边还传来了林美的喋喋不休:“我跟你说,你要有危机意识,看准了目标,扑倒要快,这年头的小姑娘连我都自愧不如,手慢抢不到,可别哭哦!” 倪南音真的想哭,因为她失眠了。 清早,顶着一双黑眼圈准备出门。 脑子抽了,在门边癔症了一下。 这个时候,刚刚起床的林三籁走出了自己的大床房,穿着一身翻领的黑色睡衣。 扣子没有扣好,睡衣松松垮垮地搭在身上,露出了胸前大片的胸肌。 而且,他还在解扣子。 倪南音脑子里蹦出来的第一个念头居然是扑倒,她惊恐到红了脸,结巴道:“你,你,干吗?” “洗澡。”林三籁莫名其妙地说。 倪南音指着卫生间的门,“你到里头再脱衣服。” “我就脱上衣。” “上衣……也到里头脱。” “谁规定的?” “合租规定。” 倪南音差点被问住了,愣了一下,翻着眼睛理直气壮地说。 林三籁也就是洗个澡的功夫,倪南音已经拟好了一份合租规定。 约法有三章。 一,在公共区域行走要衣着得体,洗澡要到卫生间脱衣服,并且锁好门。 二,因为倪南音出的房租少,所以以后会承包所有的家务,用劳动所得填补租金少出的部分。 三,不许说一些乱七八糟的话,不许搞突然袭击。 前两条,林三籁都看懂了,他点头说:“嗯,可以。反正我喜欢你,你说什么都是对的。” 倪南音的面部表情明显僵了一下,正要发作,却见他指着最后一条,眯了下眼睛,问:“什么叫搞突然袭击?” “就是像上次在你家那样。”倪南音皱着眉解释。 “我家?”林三籁也皱着眉,装着在回忆的样子。 “就是……” 倪南音还没有“就是”出来,一个温热的吻落了下来。 这一次,不是浅尝即止。 他捧紧了她的脸 分卷阅读45 分卷阅读46 我才不和流氓谈恋爱 作者:后紫 分卷阅读46 ,厮磨着她的唇,趁其不备,攻城夺地,吻的越来越深。 倪南音招架不住,连连后退。 他便把她抵到了墙上,这下好,居高临下,恣意妄为。 她想逃都逃不了。 感觉嘴都要被他亲破了,她一下都不能动弹,即使有挣扎的空间,身体也好像不是自己的,心里咚咚咚,像是有一面大鼓,敲个不停。 嘴巴里也都是他的味道,那种味道能让她全身紧绷,也能让她迷迷糊糊不知今朝是何夕。 前所未有的体验,也有前所未有的慌乱。 什么时间,他离开了她的嘴唇,与她挨得仍旧很近,近的,她能听见他呼吸的声音和不平静的心跳。 “前面都听你的。第三条,我说的算。” 霸道的不容她抗议。 倪南音已经忘记了要签署的约法三章,从他的胳膊底下钻了过去,怀着复杂的心情奔了出去。 林三籁又洗了一遍澡。还好睡衣是宽松的。 今天一整天,倪南音的注意力都很不集中。 周六唱过的调子,今天再唱,就没一个准的。 乐理老师瞧出了不对头,体贴地说:“倪倪,是不是不舒服?要不你先休息一下,咱们一会儿再唱。” 倪南音鞠了个躬:“对不起,老师,我去调整一下。” 她下了戏台,傻愣愣地坐到了观众席面上。 林美从戏台上跳了下去,关切地问:“你怎么了?” 倪南音抬了头,欲言又止的模样。 林美有点着急,声音抬高了八调:“到底怎么了?说,是不是谁欺负你了?” 她卷起了袖子,心里头已经做好要和人干架的准备了。 倪南音赶紧摇头,在她的声音还没有引来其他人时,声音低沉地说:“小美,我可能谈恋爱了……”和一个流氓。 哦不,现在不是流氓了。 虽然林三籁不是个流氓,但她喜欢他,仍旧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要知道这并不符合她的初衷。 可恋了就是恋了,她能怎么办呢? 林美的八卦心彻底被她勾了起来,晃着她,很激动地问:“谁啊?是哪个哥哥?让我猜猜,容总,对不对?” 说容总,容总就到。 林三籁立在剧院的入口处,挺拔如松,见她的眼睛朝这边看了过来,他立刻招手:“小六儿,过来。” 倪南音脸红的,让人一眼就能看出来,她处在思|春期。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的flag都是女主立的,我听见了打小脸啪啪的声音 ☆、31 在赏笑楼里, 林三籁叫谁,谁都得屁颠屁颠地跑过去。 倪南音耍不了大牌, 低着头, 小跑了过去。 白色的板鞋轻盈地落在了木质地板上, 她过去的时候, 都不敢看其他人的眼睛, 却依旧能够听到自己咚咚的心跳声音。 “容总,什么事?” 这么说话的功夫, 还拿眼睛斜了斜一旁的保洁阿姨,小脸端的是一本正经。 “哦”, 林三籁很欠抽地翻了下眼睛:“没什么事就不能叫你了?” 不知道是不是男女性别差异的问题, 或者是他们两个年纪有距离的问题, 再或者三观不合的问题。 总之,倪南音觉得, 她和林三籁产生了很大的交流问题。 这人像听不懂人话似的。 倪南音的心里头还在在意着早上的事情, 生怕他一时又发了兽心, 在戏楼里把她挤兑到墙角啃来啃去。 她防他防的很紧,就站在所有人都能看见的醒目地儿, 等了片刻,还不见他说事儿, 她默默无声地叹了口气, 拔腿要走的时候,特别无情。 林三籁“哎”了一声,霸道总裁范儿已经掉了一地, 赶忙叫住她道:“有事儿。” 倪南音回头,并不太相信。 “真有事儿。”林三籁强调,可心里转着圈在想:到底什么事儿呢。 在她的耐心快耗尽之前,林三籁一摸口袋,摸出一块口香糖,“给你。” “就这事儿?”倪南音的语气无奈又不可思议。 “对,没别的事儿了,忙你的去吧。”林三籁又恢复了傲然的总裁范儿,正了正领带,一拐一拐地上了楼梯。 “容总,上楼请小心。”倪南音咬着牙喊。 心里还有另外一句“死瘸子”没说出去! 一旁的保洁阿姨见她转身,赶紧背过了身子,拿着扫把扫啊扫的,装着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样子。 这已经不是他们第一次惹人注意了。 上一次大家伙聚餐,她却跟着林三籁提前走了。 她一个没毕业的学生,又成了创新戏的主角儿。 还有,林三籁和陈秋总是“小六儿”“六儿”的这么叫她。 她早就成了好多人的“眼中钉”。 流言蜚语的传播速度,让人措手不及。 倪南音和林三籁都还没能顺利进入到热恋期,流言便漫天飞舞,什么版本都有。 最被人认同的版本有两种。 第一种是倪南音被万恶的总裁给潜规则了。 第二种是倪南音那个小狐狸精爬床成功了。 关键说的都有鼻子有眼,说看见两个人在黑灯瞎火的戏台上嘿咻嘿咻。嗯,还在豪车里亲亲我我。 反正,一段说不清的男女关系,总会和翻来覆去脱不开关系,就没一点儿正能量。 林美把听来的流言蜚语一五一十说给倪南音听。 倪南音很激动,一时没有控制好情绪,“呸”了一声。 这段时间,她练戏总会练到很晚,有的时候林三籁会等她一块儿回去,不过他就是坐在观众席上而已。 哪回都亮着灯呢! 而且每回都规规矩矩。 还有林三籁的豪车贴着膜呢,他们要真想在车里干点儿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会不关窗户嘛!关上了窗户,外面还能看见嘛! 那些人传谣的时候,真是没有一点儿事实依据。 林美抹了把脸,对于自己的中招,怒从心中起,干嚎一句:“我是无辜的。” 转而却又挤着眼睛八卦道:“哎,姐妹儿,凭咱们一块儿睡了几年的革命友谊,你就告诉我…破|处了没?” “没空。”倪南音涨红了脸,她推开了林美,“忙死了,你别烦我,我要练戏去了。” 她死都不会告诉别人林三籁在某些方面上有问题。 当然也是真忙。 天天白天排戏,晚上就没十点前回去过。 回去了之后呢,她也是能躲就躲。 要不然呢,扑倒? 算了,算了,喜欢他,就不提那些会让他尴尬的事情。 至于未来,还是等到的时候再说吧。 像这种关 分卷阅读46 分卷阅读47 我才不和流氓谈恋爱 作者:后紫 分卷阅读47 起门来,她不说,就没人知道的问题,说实在的,她也还没做好吃一辈子亏的打算。 她活的挺俗的,没那么超脱,她爱吃爱美爱钱,性|和欲,还没体验过,也就说不上爱不爱的了。 可人类总是会对难以体验到的事情,保持着很大的好奇心。 就算现在不好奇,万一如狼似虎的年纪又好奇了呢? 现在什么都还说不好,也就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眼前最主要的还是新戏。 赏笑楼的宣传海报已经挂了出去,定好了十一月十一开门迎宾,就再不会改了。 所有的戏服已经到位,别说,定做的戏服就是各种的华丽,那精致的绣工,亮丽的色彩,还有那一套套水钻的、点翠的头面,炫目的让人移不开眼睛,霸道总裁的钱果然没有花错地儿。 今天专业的摄影师还会来楼里拍戏服照,听说主要的演员会有独像的待遇,其他的演员也能有群像。 就和拍戏前的宣传海报是一个道理,有一番二番三四番,等到了剧院快开锣的时间,做成大型的广告海报,悬挂于楼外。 这是还没有开唱,就有了角儿的待遇,想想就激动人心。 这戏,要万一再火了呢! 每个人都很激动的,倪南音也是。 化妆间里挤满了人,闹哄哄的,就跟要候场表演了似的。 倪南音在脸上涂上了一层厚厚的凡士林后,又细细地拍好了底色,正在拍红油彩。 红油彩要先从眼皮拍起,再扩散,并且高出眉毛。 跟着是上粉,则从浅处起,不能拍不能按。 上完粉之后,还有掸粉。 接着就是上胭脂了,上胭脂要三七开,七成大红、三成荷花色混合在一起,从眼皮儿开始,上深下浅,这样会显得格外有层次感。 眼睛要画成凤眼,两边出尖儿。 倪南音本来就长了一双妩媚的吊眼,稍加修饰,就出来了一双灵动媚惑的眼睛。 程思安老师还夸过她,光凭这长相,就是老天爷赏了戏门子这碗饭。 “倪倪!过来帮忙。” 另一边的林美叫她帮忙贴片子。 倪南音便放下了手上的眼线笔,帮忙去了。 所谓的片子,也叫鬓。 一共七个小弯,像刘海一样贴在额上,贴的好不好,直接影响了这个演员的颜值。 还有两个大柳,就是直条。 第一个小弯得找准额中间的位置,第二三个小弯圆圈稍稍拉长,四五个小弯贴在眉尖上,六七个小弯修饰整体的脸型。 倪南音帮林美贴好了片子,自个儿又修了下眼妆,林美便过来帮她勒头。 勒头带在脑后勒一下,转回前脸吊眉。 眉尾处加上少许胶水,勒头带在太阳穴处勒住脸皮。 专业化妆的油彩胶水之类的,一般也还是会伤脸皮,这也是为什么倪南音在上妆之前,要摸上一层凡士林的目的了,一个是卸妆方便,另一个也能起到保护皮肤的作用。 从定妆包头到贴片子,跟着还有戴软头面和硬头面,这是京剧妆容定死的程序。不说戏曲本身了,只这个妆容就是一种艺术。 进入戏曲学院三年多,干的最多的也是这个,可化了三年,都不一定出的了师。 上好了妆,又换上了行头。 整个用掉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 摄影师早就到了。 江经理负责接待。 临时的摄影棚很快也搭好了,就搭在了戏台上。 林三籁有事儿要回总部一趟,主要是他前期已经砸进来了八百万的资金,如今一核算,不够,他得回去再要点儿钱去。 打戏台路过,不由顿下了步子,多看了几眼。 所谓的粉墨登场,大抵也形容不了眼前的眼花缭乱,在配上复古造型的戏台,让他禁不住有了一种穿越时空的错觉。 可他仍旧于众人之中,一眼就寻到了穿着绯红色对襟长袍的倪南音,离得远,看不清她的袍子上绣了什么花纹,就觉得这一身和她特别的相配。 林三籁默默地观着,忍不住嘴角上扬。 大约是有一些心灵感应的,倪南音的视线不经意就扫了过去。 那人隐在暗处,连身上西服的颜色都辩不清。 她却一下子就认出了他是谁,挺拔又稳健的身型。 前头的摄影师正在指挥:“有没有什么经典点儿的动作,来做一个。” 她的心里存了口气,想要为自己争口气,也想为他。好叫那些人看看,谈恋爱是谈恋爱,唱戏是唱戏,这两者没什么联系。而且,和他谈恋爱,她凭的是本事,唱戏,她凭的也是本事。 于是—— 水袖一扬,绝代风情。 也赫赫然彰显出了她的野心。 喜欢上一个人,其实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多半是被她迷花了眼睛。 真好,若得此一人心,必白首不相离。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京剧妆容,因为我不是专业的,都来源于百度的资料。 京剧的妆容之繁琐,后面的我都还没有写。 只能说艺术的、经典的,都是繁琐的。 ☆、32 赏笑楼从外间看的话, 与其他现代的大剧院不同,玩的是复古风, 通体为木构建筑。前面是门厅, 上悬匾额, 出檐深远, 斗拱雄壮。远观的效果更好, 于闹市区,一眼就能看见这古香古色的仿古建筑。 而且整个建筑高有四十米, 底下有两层,地上三层, 拥有观众座席3000多个, 全部都是升降活动座席。 和那些全世界闻名的剧院相比, 自是不值一提,但却是最大的戏院了。 林三籁的汽车停在地下停车场, 一出了电梯, 见左右没人, 他甩了下左腿,一步一步稳健地走向了自己的汽车。 好多天没开过手动挡的汽车了, 实在是手痒难耐。 林三籁迟疑了一下,还是走向了那辆已经停了两个月有余的银色跑车。 车的表面落了一层灰, 外观看起来比那些报废厂里的破车没有新多少。 但车的马力却没有几辆车能比的上。 只要一上路, 保证能让人肾上腺素飙升,要的就是这种烧轮胎的感觉。 可是在市区里根本跑不动,就是过过手瘾。 林三籁快三点到的容氏总部。 容氏总部的大楼一共有二十七层, 一到六层是百货商场,那里有全国最昂贵的品牌和最时髦的产品。 七层以上是办公区,聚集了这个行业的精英。 想容道飞当年从一个刑满出狱的人,走到如今这一步,也确实不易。 而林三籁为了做赏笑楼,他把手里的其他项目全都交了出去,独留了赏笑楼这一个项 分卷阅读47 分卷阅读48 我才不和流氓谈恋爱 作者:后紫 分卷阅读48 目。 林三籁到的时候,容道飞正在给公司部级的管理人员开会。 他的秘书章涵把林三籁让到了董事长办公室。 “容经理稍等一会儿。” “嗯。”林三籁翘脚坐在了沙发上,吩咐:“咖啡。” 没谁敢得罪这个太子爷,章涵笑着说:“好的。” 一杯咖啡没有喝完的功夫,走廊上传来了脚步声音,且越来越近。 门外还有章涵汇报的声音:“容总,容经理来了。” 林三籁似不经意抬头,眼见容道飞迈着方步进来了。 林三籁今年二十六岁,容道飞二十四岁那年,因为经济问题,被关进了监狱。两个月后,范雪枝嫁给了林薮,次年生下林三籁。 算一算,容道飞已是五十有一的年纪,却有不输年轻人的体力,走路带着风,说话也是掷地有声。 “来很久了?”他一面脱下西服的外套,一面问。 林三籁敲了敲咖啡杯,示意:“没有。” 容道飞转过宽大的办公桌,坐到了后头舒适的办公椅上,长叹了一口气。 章涵又进来了,端着的托盘上放着一杯绿茶,很快又退了出去。 门一合上,容道飞便说:“听说,你谈恋爱了!” “嗯。”林三籁淡淡的口吻。 “学生?” “嗯。” “唱戏的?” “戏曲演员。”林三籁纠正道。 “家里是做什么的?” “单亲,父亲病退在家。” 容道飞没忍住,蹙眉。 空气静默片刻,容道飞笑了一下,“我其实是没什么意见的,主要是你妈妈……” 林三籁咧嘴,微嘲:“她也是这么说的。既然你们都没什么意见,那就更好。” 容道飞一噎,正要发作,却听他又说:“就算你们都反对,也一样反对无效。” 容道飞的心情简直没法形容,憋了半晌才说:“容氏的产业,我以前就说过,你愿意继承就继承,不愿继承呢,我还有其他的办法。因为想要弥补,我一直都很纵容你,现在想想很多的决定…也许我都是错的,大错特错。” 确实,不该在本就没有多少感情基础的情况下,又早早把他送出了国。 以至于现在他们根本就没有半点父子之情。 林三籁错愕一下,没有说话,在静等着他的下文。 容道飞叹了很长一口气,敲了下桌子,又说:“容氏,现在可以分成三个产业,一个是百货零售产业,一个是容华梦想世界,还有一个就是你现在所做的赏笑楼。我准备把赏笑楼隔离出去,你自负盈亏。我也满足你的要求,从此以后,你的事情,我不在过问。这是我的想法,现在说一说你的。” 听明白了,这是釜底抽薪,掐断他的资金。甚至把他一手创立起来的梦想世界,也收归充公。 “哦。”林三籁没有多大的火气,站了起来,这就准备走了。 容道飞却怒道:“你这是什么态度?” “尊重你所有想法的态度。”林三籁淡淡地笑了一下,嘲讽的意思极浓。 只停顿了一下,他抹平了裤子褶皱,对容道飞鞠了一躬:“您忙。” 他大步走了出去。 他决不会低头,这一点容道飞比任何人都清楚。 可容道飞也没有法子,总要给他妈妈一个交代的。 在那个家里,所有的战争都是他和他妈妈引起。一个视亲妈为洪水猛兽,亲妈呢,极其的…不甘心。 林三籁大步流星地走出了容氏大楼,直奔汽车。 心情说不上不好,脑袋也只是混乱了一时,现在,他想的最多的是自负盈亏的话,他还得往赏笑楼里砸多少资金以及他名下还有多少资产可以用来套现。 不用想银|行贷|款,容道飞既然想断了他的资金链,银|行那里也多半会使上些绊子。 他桀骜不驯,早就想到这一天了,来就来吧!没什么大不了。 林三籁再回到赏笑楼的时候,天早就黑透,除了值夜的保安,所有的人都走光了,除了倪南音。 宣传照整整拍到八点,这一天浪费了有八个多小时的时间,什么都没干,倪南音想把时间找补回来。 手机里放着配乐,她一个人,背对着观众席在戏台上走位。 “女儿,你……且、安、心……” 她一遍又一遍念着韵白,偶尔移步换形,也根本没有去注意观众席。 把第一场戏整整过了一遍,倪南音准备回家了。 一回头,被观众席上的林三籁吓了一跳。 “容总!”她还记得这是在赏笑楼,从戏台上下去,与他隔了好几排的座席,又说:“你不用总是等我的。” 林三籁抬手看了看腕表,本意是想看一下时间,谁知,不由自主地走了下神。 表是意大利著名设计师的限量款产品,买的时候五十多万,卖的话至少也能值个二十五万。 二十五万,够赏笑楼所有员工半个月的工资了。 他目前消耗最大的就是这些日常的开资,还有前期的广告宣传费用,要知道即使是在世界享有盛名的迪士尼,新建一个园区,也有几年的亏损期,更何况他这个怎么想都会亏损的戏楼了。 幸好,他早有先见之明。 赏笑楼的这块地皮是早些年容道飞买进的。 起初要建赏笑楼时,容道飞还提议,让他去租赁,他没有同意,动用了这块地皮。 不知算不算占了容道飞一个大便宜,不过如果他收租的话…… “容总!”倪南音见他对着自己的手腕看了半天,又叫了他一声。 “哦!”林三籁回神,“时间不早了,走吧!” 说走就走,林三籁的心里还在盘算着如果容道飞来找他收租,他要怎么耍个赖皮。 走了很远,发现倪南音没有跟上来。 他回头,犹不自知问题地催促:“走啊!” 倪南音觉得林三籁这个人不但流氓,还无耻之极。 她怒气冲冲地走了上去,一脚踢在了他的小腿肚上。 身后是林三籁不解的声音:“怎么了?” “怎么了?”倪南音气哼哼地说:“问你自己!” 林三籁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反手抽了一下自己。 活该啊! 他刚刚走路的时候,居然忘记了伪装。 这一天,还真是糟糕透顶。 倪南音是自己骑着自行车回去的,进屋后,把自己关了起来。 “小桃子,开门,你总得听我解释一句。”林三籁敲了很久的门,也没有敲开。 —— 手表真的当了,汽车也真的卖了,房子在挂牌出售。 所幸,房子的地段儿好,旁边有好几个学校,也够大。二手房中介给出的估价是一千二百万,但他卖的急,也就卖 分卷阅读48 分卷阅读49 我才不和流氓谈恋爱 作者:后紫 分卷阅读49 个一千万了。 就算这一千万很快到手,工人的工钱以及戏服的定制费,就得去个八百万。 剩下的钱,员工工资,宣传费,能不能熬过这个严冬都不一定。 要钱的工人来过几次,偏偏这个时候江经理被调回了容氏总部,一下子拨动了许多人的情绪。 谁都想不通的,前几天还好好的,大家伙都盼着开业呢,怎么一下子就……难道是盛极必衰? 可不对啊,容氏明明还好好的呢! 楼里,到底还是有消息灵通的人士。 可那些人都是背着倪南音在说三道四。 十一月的第四天,中午饭后。 倪南音在化妆间的门口,听见里头传出来的说话声音。 “……听说了没有,咱们赏笑楼不属于容氏的产业了。” “怎么会呢?咱们容经理明明是容氏的太子爷!” “说是那样说的。听说啊,容经理是容总的妻子带过来的儿子。不过,还听说,他本来就是容总的儿子。哎呀,有钱人的生活乱七八糟的,反正咱们是不懂的。” “话说赏笑楼不属于容氏了,怪不得最近这么缺钱!” 后面还说了什么,倪南音没有听了。 她匆匆地奔上了楼。 总经理办公室里没有人。 保安经理办公室里,她堵住了陈秋。 “赖哥呢?”她喘着气问。 陈秋的嘴不自主咧了一下,叹了口气。 倪南音的心一沉,紧张地又问:“很严重了是吗?” 陈秋却搓了搓手,神神叨叨地说:“六儿,冬天要来了。” 十一月十五都该供暖了,没钱交暖气费啊。 作者有话要说:  听说周末和红包更配哦! 特别想豪气地说一声,我要在这章发一百个红包,但我不敢啊! 曾经某一个文,我说了句要发二十个红包,第二天我又悄悄地删了作话,因为发红包都没人要啊,我个悲催滴23333333 ☆、33 倪南音绞尽脑汁, 想要帮助林三籁度过眼前的严冬。 可她能怎么办呢? 她没有钱的。 倪南音其实挺后悔的,后悔那天他叫她“小桃子”的时候, 她没开门。还后悔, 这些天都没给过他好脸色。 心里想着, 他一定很难过。 不过又一想, 赏笑楼遇到了资金问题, 和他骗她是两码事来着。 一码归一码,不能因为赏笑楼的问题, 就轻易原谅了他。 楼里的人心浮动,接二连三有人请假。 倪南音也请了半天假, 想要回学校一趟。 江经理不在, 楼里的一应事务都得经过林三籁。 倪南音请好了假离开。 陈秋心事重重地说:“哥, 你说这女人啊,是大难临头各自飞吗?” 林三籁正在发愁不砸钱的宣传方式都有哪些, 手里的香烟转来转去, 转了快十分钟了, 不听他说话还好,一听他的声音, 烟直接砸了过去,“说, 还和小六儿胡诌什么了?” 说他把她当兄弟算不算? 算……陈秋也不会告诉他啊! 陈秋指天发誓:“没有, 真没有了。”天啊,您就睁只眼闭着眼把他当屁放了吧! 在生死存亡面前,儿女私情得往后移一移。而且现在是白天, 白天是工作的时间,解释的事情,晚上再讲。 林三籁悻悻,低下头,继续想问题。 拥挤的地铁上,倪南音也在一筹莫展中。 赏笑楼的事情说好办其实也好办,只要赏笑楼一开门就能盈利。 可这也是最难的事情了。 地铁外的移动广告,正在播着什么选秀节目的宣传广告,一瞬间过去,倪南音的眼睛还没能转回来,脑子里劈劈啪啪有想法炸开了,紧跟着像通了电一样的清晰,忽然间就有了主意。 她立刻掏出手机,给林三籁发了个信息,[咱们参加选秀吧!] 一点儿都不是马后炮,收到信息的那一瞬间,林三籁刚好也想到这里——包装出一个名角儿。 换言之,造星。 以星带动整个赏笑楼。 而不是他先前的思路,以赏笑楼为根基来捧人。 星和角儿,还是有区别的。 倪南音的资历还太浅,或许她现在还成不了角儿,但能成星,戏曲演艺界的新星。 倪南音去学校是想找程思安。 林三籁请的压场子的老师和她的老师程思安比起来,还差着一辈儿呢。 程老师是正宗的程派传人,四十年前就是名角儿,十年前便很少登台,专心教导弟子。 倪南音想请他出山。 这事儿她没和林三籁商量。 其实她也就是试试,心里根本没底。就像当年要转专业一样,死马当作活马来医,不试一下的话,心里难受。 两点钟,倪南音到了学校,往学校的郁竹林里一钻,就把程老师堵住了。 这是程老师的爱好,不管冬夏,下午上课之前,会在郁竹林的亭子里,拿着把折扇,敲着大腿听戏。 程思安管这个时间叫“赛神仙”。 没人敢在这个时候烦他,除了那个叫倪南音的学生。 “程老师,我应该是您最讨厌的学生。一开学就闹您非要转专业,光一个唱腔您都纠正了我八百回,您没少在我身上花心思。这实习了,又闹您…想求您出山。” 倪南音就没有一点拐弯抹角的意思,和三年前的那个午后一样,见面的第一句话就是“程老师,我要改专业。” 初生的牛犊不怕虎,浑身上下一股牛劲,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 程思安一听又气又笑,他一个快七十岁的老头儿了,腰板子硬了,眼睛比腿翻的快,出山就是砸招牌啊!也就最多还能站那儿吼两嗓子了,还得防着中气不足。 那边的倪南音倒是体贴,怪不好意思地补充:“其实也不用您粉墨登场,就是玩票性质的上去唱几回。” “哦,还不是一回,是几回!”程思安抓住了重点,嘴角扯了一下,差点儿没气笑出声儿。 倪南音觉得自己的脸皮厚的堪比城墙了,她自己都不好意思地笑了出来,却还是说:“程老师,您要是同意的话,等赏笑楼开业了之后,您一个星期过去一次,就上台唱一小段,只当是给我们这些学生现场教学了,车接车送,您什么时候有时间什么时候去。还有个问题,说了您别生气……出场费,您要是要的话,我就去找容经理谈!” “不敢说,你不还是说了。”程思安没好气地翻了她一眼,想明白了,“敢情不是赏笑楼让你来当说客的?” “嗯,我还没跟容经理汇报,但他要是知道您能去的话,他一定会特别 分卷阅读49 分卷阅读50 我才不和流氓谈恋爱 作者:后紫 分卷阅读50 欢迎。”倪南音如实说。 程思安咧嘴“嘶”了一声儿,没琢磨明白,“你这孩子怎么就不和其他的孩子一样呢?”想法太多,太让人费心。 他又琢磨了一下,问她:“原先我问你你为什么要转专业,你不说……” “因为没钱交学费。”倪南音不等他把话问完,打断道。 “不对啊,我记着你学费明明交了。” 别看他快七十了,可脑子很好使的。 “是赏笑楼的容经理帮我教的学费,我不知道。” “哦……”程思安像唱戏一样拉了长音,他终于把事情串起来了,再唱:“报~恩。” —— 三个小时之后,倪南音和林三籁在赏笑楼碰了头。 还是倪南音主动到总经理办公室找的他。 关于选秀,两人心里的想法都还不太成熟,对看了一眼,竟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开口。 正事说不了,那就说点别的吧! 一杯咖啡推了过去,林三籁挪了挪椅子,问道:“你听我解释吗?” “闭嘴。”倪南音的腔调有些硬,心里还想着,正事儿说不了的话,她就得赶紧出去。 林三籁却根本没有闭嘴的想法,一本正经地耍着赖皮:“我也不把责任往陈秋的头上推了,这事儿吧起因是他不错,但责任在我。” 倪南音白了他一下,觉得他太不要脸了,一句“责任在我”就能把事情揭过去? 想的美! 她偏了头,像审犯人一样问:“目的?” “将错就错呗,随便捞点儿好处。” “那你也没讨到什么好处啊!” 林三籁眼睛一眯,乐:“是啊,是啊!” 像这种事情不好说的,比如降低了她的戒备心啊,住在一起啦,亲了又亲啦……这些好处,林三籁占了也不会提。 倪南音一时没想起来他乐个什么劲,又一想,都这个时候了,他还跟没事儿的人似的,着急地问:“你还有钱吗?” 林三籁的嘴角咧开了一下,先是长叹一口气,接着却又神神秘秘地说:“我有法子的。” —— 容道飞半夜三更接到了林三籁的电话。 电话响的时候,范雪枝很激动的。 “道飞,华耀要是求饶的话,你也别立马答应了他的要求。咱们得让他长长记性。” 容道飞没有吭声——你自己的儿子,你自己都不了解他的吗? 叹了口气,接通了电话。 “我有事儿得知会您一声,我没钱了,准备把我手里持有的容氏5%的股份转让出去,当然您有优先购买权。不过,您要是不要的话,我就卖给别人了。”那是他18岁成人时收到的成人礼。 别说范雪枝了,大晚上的,容道飞直接跳了脚,哪怕他在商场上滚了这么些年,多大的风浪都经历过,也差点儿气背过去。 “明天给我滚到公司来。”容道飞的吼声,连楼下的容茹妤都能听的清。 容道飞经常劝身边的人,没事儿别重男轻女,生个儿子不跟你一心的话,那才叫人间惨剧。 这一点,他深有体会。 报应啊…报应。 “我没空啊,赏笑楼现在连个经理都请不起。” 林三籁的手机开的是免提,他翘脚坐在沙发上,手里还捏着花生米。 想一想,自个儿也愁了好些天了,他也得让容道飞好好愁一愁才行。 一粒花生米扔进了嘴里,林三籁是这样卖惨的:“容总啊,我现在穷的就只能吃花生米了。那股份,您要是要的话,明天就让秘书往我账上打个几百万块钱救救急,股份的事情…好说。” “后天。”容道飞咬了咬牙,不认栽不行。 活到他这把年纪,没什么比儿子不听老子的,更丢人的事情。 而且这人,不能丢到外面去。 林三籁就这么成功地“讹”到了五百万的现金。 股份嘛,还捏在自己的手里,没准儿下回还能再“讹”个几百万救救急。 可再一再二不能再三。 他知道的,自己就是仗着那份让他深恶痛绝的亲子鉴定,耍一耍混蛋而已。 不管怎么说吧,有了这五百万,赏笑楼可以准时开张了。 作者有话要说:  跟各位老板汇报一下,昨天没有发生人间惨剧,我说发一百个红包,至今为止有九十七个小伙伴向我招了招小手。 比上一回的人间惨剧强太多了,我说发二十,结果就五六个来着。。。。 希望各位老板再给力给力,咱们可以向着二百个红包进发的。。。。 ☆、34 赏笑楼开业这天, 请来了两个舞狮队,八千八百八十八的彩头, 锣鼓喧天, 好一个热闹的光景。 戏楼外热闹, 戏楼里也忙翻了天, 所有的服务人员和保安都是经过陈秋的培训, 上的岗。 倪南音觉得林三籁的心真大,陈秋自己就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他培训的人行不行啊! 又一想,他确实心大, 都敢让她唱主角。 倪南音不是角儿, 没有专门的化妆间。 用的还是大化妆间, 她准备的早,老早就上好了妆, 其他人并没有, 身后是一片忙乱的景象, 一会儿一个白影子的人飞奔过去,一会儿一个花影子的人挤过去, 还有专门送戏服的,在狭长的屋子里穿来穿去。实在是没法静下心, 她躲了出去。 一出化妆间, 走廊里也塞满了人。 倪南音一闪身进了化妆间后面的专用戏服室。 这个时间点,所有的演员都把戏服领到了化妆间,戏服室里没有人。 这也是个狭长的房间, 摆了三排衣架,悬挂着各种戏服,里面没有坐的地方,房间的最里面有一个半人多高的窗台。 倪南音吹了吹窗台上的浮尘,一抬脚,坐了上去。 像这样的高度,对她来说,简直轻易而举。 外面的阳光斜斜地照进了窗子里,光线正好。手机里放着录好的新戏,享受着大战前的宁静。 没坐多久,外面有人叫她的名字。 隔了一道厚重的墙,声音像隔了座山一样传过来,有些不真实。 戏服室的门被人打开了,林美立在门口说:“倪倪,快出来,程老师来了。” 倪南音恍惚了一下,上一回老头儿没有直接答应来着。 外头的林美又催促:“你傻愣着干什么?” 她“哦”了一声,赶紧跳下窗户,鞋踩进去了一只,一边走还一边伸了手拔另一只鞋。 程思安老师今年六十八了,是京剧界的几位泰斗之一,其他的几位泰斗年纪比他还大,多半闭门谢客,遛鸟养花,安度晚年。 这一位呢,无论是自身条件,还是经历 分卷阅读50 分卷阅读51 我才不和流氓谈恋爱 作者:后紫 分卷阅读51 背景,都是超一流的,关键他是唯一能“移动”的。 忙着接待各路人马的林三籁,一得到信儿,亲自将人迎到了后台。 连他请来的,单独化妆室待遇的三位角儿,也迎了出去。 一个一个都尊称他“程老”。 老头儿摆了摆手,说的轻松:“都别管我,我来看我徒弟。” 戏曲学院京剧系每年招进来的学生有三十个,程思安作为京剧系的主任,那些孩子都是他的学生,却并不是弟子,他已经不收徒很多年了。 在戏剧圈里,学生和徒弟的含义还是存了很大的不同。 赵铭,是林三籁请来的三角儿之一。 七年前,在戏剧界展露头角,师从赵派传人赵川一,也是他的叔叔。 这是位出身好的。 因为赵川一和程思安的交情匪浅,他管程思安叫“叔叔”。 “自从白师兄故去,叔叔得有十来年没有收过徒弟了。”说话的时候,赵铭的眼睛还冲着几个男生打量来打量去,最后把目光落在了吴远哲的身上。 若他没有记错的话,这孩子是戏曲院校的,可明明是唱小生的。 要知道程思安是以武旦和刀马旦闻名。 赵铭的话,程思安还没接上,便见两个女孩儿携手走来,绯色衣衫的是青衣装扮,翠绿绸子的一看就是小花旦。 程思安一眼就看出了倪南音扮的青衣,指着她道:“教过你很多次了,要把戏台上的动作融入到生活当中去,这叫走路都在练,瞧瞧你,走路的样子跟个汉子似的。武旦,武旦,你既要有英姿,也要有柔情。” 赵铭一听,愣了片刻后笑:“原来是个小师妹。” 倪南音来的晚,不知他们前头都讲了什么,老头儿就是这个脾气,说训人就训人,得亏他没留胡子,要不然训人的时候白胡子能翘的老高。 她笑,训已经挨了,心里盘算了盘算,打着坏主意:“老师,您是来上台唱一段儿的吗?” 她想着,人多,老头儿好面子,自是推脱不过去。 只要老头儿一开嗓,就是戏迷界的头条大新闻了。 程思安闷哼了一声,不答却问:“还有多久开场?” “四十五分钟之后。” 他点头,冲着林三籁说:“麻烦容总找间办公室,我教训一下小徒弟。” 教训谁? 倪南音还没想明白,程思安冲她喝了一声:“进来。”中气那叫一个足。 她被老头儿拎进了贵宾接待室。 临进去之前,林三籁居然还丢给了她一记自求多福的眼神儿。 搞什么嘛,她是为了谁才去求老头儿出山的!没良心的东西。 倪南音的脑子估计一时半会儿转不过圈儿,林三籁吩咐陈秋:“快,去沏茶。” “沏茶”陈秋不明所以。 林三籁踹了他一下,“快,快,要好茶。” 陈秋不敢怠慢,一溜儿烟地跑走,又一溜儿烟地端来了一杯茶。 林三籁接过了茶杯,正了正领带,亲自端了进去。 像这种口口相传的技艺,师从谁谁谁,可不是一句空口白话,拜师也得遵循老一派的规矩。 屋子里只有他们三个人。 倪南音又懵了片刻,猛然悟了过来。 她并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狂喜,要知道老头儿真的点头收了她当徒弟的话,她未来的路能平坦太多太多了。 那边,程思安坐在绒面的沙发上,开口道:“人和人之间,还是讲究一个缘分。我和你这孩子呢,也合该有缘。我思来想去,你麻烦了我那么多,我倒不如直接收了你当徒弟,这样我也划的来不是!不然白帮你的,我什么也捞不着。我今儿就问你一句,从黄梅戏专到京剧,你后悔了吗?” 老头说话很有韵律,要是再拿个腔,与戏台上的韵白无异。 倪南音的脖子一硬,答的硬气:“转了就是转了,没什么好后悔的,我就该吃这碗饭。” “说的好。”程思安一拍大腿,他还就是相中了这孩子的拧劲儿。 这时候,社会她干爹在一旁悄悄地踢了她一下,把手里捧着的茶递了过去。 倪南音接茶,跪的很快,“老师,喝茶。” 程思安接了茶,轻轻地抿了一口,叹气:“唉,关门喽!” 关门弟子,何等的幸运。 今日的赏笑楼,买票的都知道,算是来着了。 京剧界的泰斗程思安要登台献唱,报幕员才把节目单报出来,台下的戏迷们便轰动了,热情地喊着程思安的名字,那痴迷劲儿一点儿都不亚于十几岁的孩子追韩星的劲头。 老头儿握着话筒走到了戏台上,谦和地说:“老了,翻不动了,英雄不提当年勇。我唱一段儿《泗州城》,让小徒弟来给大家耍几个绝活儿!” 来不及再换衣服,倪南音一身青衣的打扮,登了台,她要在三张高台上完成“旱水”“卧云儿”这些惊险动作,最后高台翻下。 她今天的青衣打扮,却是以唱功为主,动作幅度较小,戏服会限制她的动作。 管不了那么多了,她把绯红衫子的裙摆一挽,让两腿能不受束缚。 程思安拿开了话筒,问了她一声:“准备好了吗?” 倪南音点头。 乐队老师的弦子拉了起来,程思安一开口,立刻就博得了满堂彩。 唱了一段,他停了下来,以眼神示意,倪南音知道到了自己表演的时刻了,深吸了口气,一只手按在了桌子面上,提气,身子也跟着起来了,两脚并拢与桌子面保持平行,端的是体轻如飞燕。 跟着她平行于桌面横撑着的身体,凌空在高台上平稳旋转,然后两手交换,矫健如飞鹰。 这是当年,程思安闻名于京剧界的绝活儿。 如今,由倪南音演艺,不说青出于蓝,也犹如复刻一般的精彩。 戏台下响起了震耳欲聋的掌声。 赏笑楼头一日的演出,无疑是成功的。 甚至可以说是一炮打响了名头。 戏迷网上还有人专门开了帖子,说的就是程思安登台的事情。 评论呈现出了高度一致化的奇迹,都是捧的。 譬如“程老宝刀未老”“程老的唱腔有生之年,得听一回,不枉此生”,等等,特别夸张的话语。 连带着倪南音也被捧了一把。 有人评论“程老的学生也不错。” 底下的便回“关门弟子,也是唯一的弟子了。” 程思安这辈子有过三个徒弟,一个是自己的女儿程凡,小丫头从小练功,嗓音清脆,身手也矫健,二十岁成名,二十一岁便隐退,移民国外。个中的原因,外人也不知道,只是听说程思安一提起这个女儿,便神情落寞。 第二个徒弟叫白玉斌,得程思安真传,十几年前死于车祸。 分卷阅读51 分卷阅读52 我才不和流氓谈恋爱 作者:后紫 分卷阅读52 这最小的徒弟,业内没人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收下的。 赏笑楼最初几天的生意一直不错,正宗的戏迷都怀着要来看程思安或者程思安徒弟的心情,可来了几次之后,发现除了开业的第一天,程思安再也没有出现过。 于是,戏迷网上又多了其他的评论,说赏笑楼排的新戏不好看,乱七八糟的都不知道在演什么,也只能去看一看高科技了。 可高科技看一次就行了,便没有再去第二次的意义了。 楼里的情况远没有达到签约时“一天演两场”的条款,每二四六开场,而且只演一场,票最多能卖出一半。 这情况,倪南音很是焦虑。 可那位爷,没事儿还能哼出个小曲儿。 周一不开场,倪南音还是按时来到了赏笑楼,路遇林三籁,脑子一抽,画风清奇地问了一句:“我说金主爸爸,再这样下去,咱们是不是得喝西北风了,我上回提的方案,你考虑好了没有?” 昨天和林美微聊,林美说:“金主爸爸长得那么帅,你别想那些乱七八糟的啦,先把金主爸爸睡了再说。” 对于林美的提议,倪南音只能说一言难尽。 而现在,金主爸爸……回头看了她一下,眼神很宠溺。 作者有话要说:  社会她干爹:小丫头长大了,口味越来越重了 ps,发红包是为了挣积分上月榜,有说随份子的,有怕我破产的,放心啦,金主爸爸说好了发两百就发两百,但是昨天不够,今天可以继续 ☆、35 楼梯拐角处的窗户贴了窗纸, 外面的光只能漏进来一点点。 头顶的光线有些暗。 此刻,金主爸爸还真不知道, 他宝贝“干女儿”是怎么想他的。 林三籁对这个称呼却显得很受用, 反正干爹都当了, 再当一下金主爸爸, 也没什么的, 隐隐的还有一种迷之欣慰。 干女儿在替干爹操心呢! 倪南音没有等来回答,倒是等来了他一只手把她逼到了墙角, 心里咯噔一下,想着:不会吧, 又来! 昏黄的光影中, 一道初冬的暖阳彻底照了进来。 林三籁的脸有一半在光中, 一半在影里,眼睛低垂, 长长的睫毛簇在了一起, 更显得棱角分明。 光并不刺眼睛, 可倪南音抬头向他望去,眼睛不自主地微微一眯。 她很郑重地想过好几次了, 她是不是喜欢林三籁。 感觉可骗不了人,今儿要是换个人把她挤在这里, 她能揍的他哭爹喊娘信不信。 别以为她这个武旦的招式是白练的。 如今呢, 满心都是羞涩的窃喜。 喜个什么劲,她也说不清。 只听,林三籁带了些质问的口气说:“咱俩明明住在一起, 可你每天一回来就钻进屋里,一进屋就不出来了,房门锁的严严实实,说个话还得到赏笑楼是几个意思?” “我爸爸说了天黑要锁好门。”倪南音侧了下身子,双手环着胸,明显的防御姿势。 “对,听爸爸的话是没错的,可金主爸爸的话,你也得听啊!”林三籁的身体越贴越近,行动却比话语更显暧昧。 倪南音推了他一下,气势汹汹地说:“金主爸爸,你有调|戏我的心情,就应该想想赏笑楼营业额的事情,这是个非常严肃的问题。” 说什么营业额!林三籁被美色熏心,根本就没有心情考虑这些俗世间的繁杂事,他低沉了嗓子问:“金主爸爸对你好不好?” “还行。”倪南音一如既往的正直,干不出来昧着良心说话的事情。 “那你也得表示一下啊!”林三籁耍着赖皮。 倪南音皱眉:“怎么表示?请你吃饭?” 林三籁长叹口气,“以我们现在这种复杂的关系,表示谢意可不是一顿饭就能行的。” “那你还想怎么地?” 我倒是可以考虑肉偿,可你不是不行的嘛!倪南音没忍住又在心里吐槽了一句。 林三籁转了头,把右脸凑了过去。 “干吗?”倪南音下意识往后躲,可背后是墙,没地儿可躲了。 “亲一下!” 金主爸爸耍流氓啦! 倪南音第一时间的反应就是这个。 她挣扎了一下,可金主爸爸的吻说来就来啦!不给她一点儿喘息之力。 这光天化日之下,还是在工作的地方。 倪南音的眼睛就没闭上,眼珠子左右转动着,唯恐这个时候,楼上或者楼下来人了。 感觉特别像是在偷情,心脏扑通扑通,感觉好刺激。 还好还好,这会儿并没人经过这里。 可她忘了楼里四处都是监控器。 金主爸爸的吻又热辣又激情,舔的她无力招架,她推也推不开,能呼吸到的空气越来越少,禁不住要窒息。 二楼的监控室里。 例行的检查时间。 陈秋正对着监视器,瞪大了惊恐的眼睛,啧啧,这劲爆的场面啊! 他赶紧抬手挡住了画面,对一旁的保安恐吓道:“想不想被灭口?” “不想。”保安嘻嘻笑笑着回应。 “那就出去,记着你什么都没有看到。”陈秋警告道。 监控室里的保安一走出去,陈秋便自言自语:“赖哥这吻技很一般啊!瞧给我妹子憋的!” 话音才落,画面里的林三籁抬手一点,手指的方向正对着监控器。 陈秋吓得一个激灵,赶紧转过了身去,他个怂蛋,也不想被灭口嘤嘤。 一大早,差点儿被情|欲撩翻车了,林三籁离了她的嘴唇,仍觉意犹未尽。 他舔了舔自己的唇,心跳的不能自抑。 可这地方不合适办点其他的事情,于是牵了她的手上楼。 倪南音拽着扶手,却死活不肯跟他上去。 “说正事。”林三籁回头,擦了擦嘴上的口红,轻浮的动作,表情倒是一本正经。 “不信。” 林三籁威胁道:“直接扛上去了啊!” 倪南音一瞬间破功,她知道的和一个骨子里是个流氓的男人讲不了道理,她果断选择妥协。 流氓办起正事儿来,居然也挺有效率。 林三籁一进办公室就像是换了一个人,当然也可能是柯子然在的原因。 经理请不起了,助理还是可以的。 听说总经理助理是人大毕业的高材生,市场营销专业,男,未婚,今年二十四,长相秀气,受到了楼里很多单身女性的追捧。 林美个奇葩,大该是有了吴远哲心无旁骛,恶搞地喜欢前前后后地跟着人家叫“孜然”,不知道的还以为能有多亲密。 柯子然的工作效率挺高,上个星期的营业额已经统计出来了。 报表 分卷阅读52 分卷阅读53 我才不和流氓谈恋爱 作者:后紫 分卷阅读53 送了过来,倪南音不用看,就知道营业额肯定是呈下滑状态。 半眯着眼睛看了一下,唉,果然是没有一点儿的悬念。 倪南音叹气,把报表扔了回去。 林三籁也就是翻开看了一眼,便合上了,紧紧地压在手掌的下面。那里面的东西也是他不想看到的。 屋子里的暖气很足,话还没有开口,林三籁躁了起来,一抬手先脱掉了黑色的羊绒大衣。 倪南音就没放弃过防备他,一下子站了起来,挑着眼睛问他:“你又想干吗?” 说着,眼睛还斜了斜门口的柯子然。 林三籁这人特别坑,就没给人整办公室,而是在走廊上做了个隔断,一围,就成了总经理助理的座位。 柯子然正好抬头,还冲她笑了一下。 这边,林三籁气愤地抖了抖大衣,没好气地说:“门还开着呢,我能干吗?我热,你不热啊?” “不热。”倪南音瓮声瓮气,还拢了拢呢子大衣。 林三籁突然笑了起来:“你说你脑子里想什么了?” “反正没想那些龌龊的事情。” “哦,你没想怎么知道我想了呢?” 倪南音哑口无言,再一次站了起来,想要愤然走出去,斗嘴便止于这里。 林三籁敲了敲桌子,“来来来,你坐的近点儿,咱们俩才好说工作上的事情。” 倪南音不去,就坐了老远,示意他说。 林三籁收起了逗她的心思,正色道:“我想了想,参加选秀还是太次了,咱们有场地,为什么不自己来做个选秀呢! 而且这年头的选秀太多了,没有什么新意,咱们做的却是一件很特别的事情——就做青年戏曲演员争霸赛。 你知道咱们的优势是什么吗?高科技的戏台,精美的舞台效果,以及精致的服装。 我最近一直在忙这个事情,准备和网络平台联合举办,网络全程直播,把后台的内容也呈现给网民,大赛设奖金二十万。 我的想法是,请你师傅,还有赵川一,再请个卫视的主持人当评委。 噱头弄的大点儿,还要以筹拍京剧大电影的名义来操作这件事情。 咱们楼里的演员全部可以参加,赛事分初选、复选和决赛三个阶段,就是一对一pk,简单粗暴。 这个事儿吧,我考虑了一下,完全可以长久地做下去。 先做青年演员的争霸赛,再做普通民众的争霸赛,还可以来个古风争霸赛。咱们不是二四六日开场嘛,以后周日也不唱了,就争霸。一周一次,周赛完了做月赛,月赛完了是年赛,慢慢的哄抬戏楼的人气。 想法还都是初步的,怎么操作,还得有具体的营销方案。这个要是做成了,咱们就是助力文化艺术传承的英雄。” 果然,金主爸爸动起脑子来,不光把问题上升的高度很高,也依旧是大手笔。 可…“你有那么多钱吗?”倪南音说的问题很现实的。 开门赔电费、演员工资,不开门也赔电费、演员工资,反正除了赔还是赔。用不了多久,他会没裤子穿的。 能用钱解决的事儿,还真不算什么大事。 林三籁变得一本正经,“你相信我吗?” 不信的话说不出口。 倪南音很矜持地点头。 林三籁嘴角一扬,“你放心,快到年底了,我有分红。” 隔了好多公里的容道飞,莫名奇妙觉得肉好疼。 生了个败家子的疼,一句两句说不清。 可那个败家子开发的新产业,也确实为公司实现了盈利。 当然,那个什么戏楼除外。 起先要做戏楼的时候,容道飞不是没有反对过,可那会儿容华梦想世界开业了三个月就实现了盈利,董事会对他的信心很大,直接通过了他的提议。 现在别说三个月了,三年都不一定能实现盈利。 过年的年终总结会上,这坑爹的黑锅还得他来背。 儿子就是来讨债的。 作者有话要说:  我真的有心写多点,但感冒了,头疼,先拿短小的将就看吧! 还有,拿下是需要过程的。 ☆、36 争霸赛的事情, 具体操作起来,确实没那么简单。 林三籁联系了三家网络平台, 到最后和一个刚成立的大大直播平台把事情给谈成了。 赏笑楼需要曝光率, 大大直播平台需要噱头, 也算是一拍即合。林三籁一分钱的宣传费都不出, 只提供场地以及大赛的奖金。 时间也定好了, 就定在了一月之后。 林三籁思来想去,觉得还是缺了点什么。 正愁眉不展, 他那帮玩的不怎么样的富二代朋友给他打来了电话。 要约他晚上在华声酒店大战一场。 这个“战”不要想歪了,其实就是打打牌而已。 只不过, 自从赏笑楼开业, 他经济状况走下坡路了之后, 那些人就没有找过他。 说起来,圈子也就这么大, 人家一晚上打牌输个一两百万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他穷的把车都卖出去了一台, 谁还和他玩呢! 倒也有破例的,但八成都是带了奚落的心思。 这世上可没那么多的雪中送炭, 落井下石的却不少。 放以前,林三籁不耐烦搭理那些人。 可今天这通电话来的很是时候, 让他感觉瞬时间打通了任督二脉, 主意来了。 晚上八点,打扮的像去见丈母娘似的林三籁要出门了。 这个点儿,倪南音才刚回来。 真是同人不同命。 “你干吗去?”两厢撞在了一起, 倪南音的腔调不是太好听。 她高兴不起来的,没有哪家的良家妇男工作一天都累成狗了,晚上还要出门潇洒的! 在她的潜意识里,晚上还出去的,叫鬼混,这样的男人和良家妇男是挂不上钩的。 他以前怎么样,她是不管。 可现在他们的关系,通过一而再再而三的亲吻,已经发生了本质的改变。要知道,以他的身体状况,亲吻已经算是最大极限了吧! 既然已经“从”了她,她的男人,怎么能出去鬼混呢! 就算“武器”基本上丧失了攻击性,但思想也不可以混,心理出轨和身体出轨一样的罪大恶极。 “有事出去。” 林三籁是个浪荡惯了的,打十二岁出国起,就没跟谁交代过自己的行踪。 破天荒的交代一次,自己都觉得有哪儿不太对劲。 但,凡事都得适应,大约也是一回生两回熟。 他换好了皮鞋,还轻轻地跺了下脚。嗯,网购回来的裤子垂感还不错,皮鞋也是挺亮的。 他伸手去衣架上拿大衣,可挡在衣架前的倪南 分卷阅读53 分卷阅读54 我才不和流氓谈恋爱 作者:后紫 分卷阅读54 音没有一点儿让步的意思。 “有什么事儿非得晚上出去办?”倪南音紧皱着眉头,又问他。 林三籁从这话里听出了不快,很耐下心解释:“嗯,就是晚上才能办成的事情。” “那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情!”倪南音酸酸地说。 浪荡子林三籁一听这话,乐呵着说:“要不,咱们一块儿去。” 一块儿就一块儿! 她倒是想看一看,什么事情非得是晚上才能办成的。 倪南音是怀着视死如归的心情,跟上去的。 像极了黯然销魂去捉|奸的小媳妇。 哦不,没有哪家的小媳妇儿是跟着老公一块儿去捉|奸的! 华声酒店三十七楼的总统套房。 林三籁和倪南音到地方之前,屋里的那群人已经打了好几把。 打了几次,何其就输了几次。 叫林三籁过来,就是何其的主意。 尽管众人还劝说了,叫容公子来会扫兴,因为他“衰”字当头,正走背运。 可何其这人任性,偏不听。 一个人正走衰运的时候,能够给到他安慰的不是谁谁谁的励志史,而是一个比他还要衰的人。 何其就是怀着这样的心情,力排众议。 哪怕知道林三籁从来不和他们打牌,他想着只要能看一眼更衰的,心情没准儿就好了起来。 看一眼,心情果然好了不少。 看看他,大衣虽然是名牌,但那是旧款,一看就是去年的衣服,还有毫无特点的裤子,还真是白瞎了长相。 再一看他的妞,啧啧,可怜啊,美女跟错了人,跟了个名牌都买不起的富二代。 何其很似殷勤地招呼他们坐下,还很客气地说:“华耀,玩两把吧!” 根本就没指望着他会答应。 谁知,林三籁点了点头,极其轻快地说:“好啊!” 何其还以为自己见到了鬼,愣了好半天,才指着对面的王大宝说:“你让让,让华耀打两把。” 王大宝就是今儿赢他赢得最多的。 王大宝的手气正好,有点儿不乐意,可一想自己家爹的公司没有何其爹的大,硬生生地忍下了这口气。 谁让这就是个拼爹的时代呢! 林三籁坐上了桌,倪南音坐在紧挨着他的地方。 屋里里还有其他的女人,那个于小萝就坐在何其的旁边,和倪南音面对面。 倪南音又不追星,和那些女人也不熟,矜持地点头笑一下,算是打过了招呼。 实际上,倪南音也没心去交际,她开始后悔了,她是吃饱了撑的,放着软绵绵的床不躺,却斗志昂扬地在这里看他消遣。 看吧,这就是不相信男朋友的报应了。 这个时候,倪南音对打牌的概念还停留在好几年前,四人打牌小组的欢乐时光。 那个时候,他们是真的快乐,输一把两块钱,赢一把六块钱,赢的那个有一种赢了整个世界的荣光。 此时,倪南音并不知道林三籁他们会打得那么大。 “卧槽,我还有一对尖儿没有出出去。” 说话的是他们的另一位牌友陈晓成。 这一把赢的是何其,他拿的牌特别顺,红桃三在手,一把顺子,直接把牌顺出去了一半。 赢家洗牌,何其的心情特别好,心里还想着,看吧,衰神一来,自己就开始转运了。 这么想着,还特别大度地说:“华耀刚来,还不知道规矩,咱们就是一把五万,现金转账都可以,我跟你说,这一把你的五万我就不要了。” 林三籁笑道:“那怎么行呢!兄弟是兄弟,亲兄弟明算账。” 牌桌上哪有亲兄弟!更何况,打牌就是这样,别看他们这些有两骚钱的人,真上了牌桌,没谁不斤斤计较,这大概就是打牌的乐趣。 何其本来就不是有心要放他水,听他这么一说,哼哼哈哈两句,也就过去了。 倪南音却在心惊,感觉自己坐上了云霄飞车,脑子受到了惊吓,混在了浆糊。妈蛋,刚才那个男人说了什么? 一把五万! 我去,要人命了。 要不是顾及着林三籁的面子,她肯定得拽了他的衣领子,把人给拽出去。 本来就没钱,作什么死。 到底是交换过口水的关系,林三籁对她的了解,无人能及。 趁着何其洗牌的功夫,一只手挪到了桌子底下,拍了拍她的腿…淡定,淡定。 又趁机揉捏了两把。 倪南音是长期练功的人,有一双好腿,又直又细。也不知隔了几层裤子,摸起来仍旧特别有手感。 倪南音这会儿没心情管大腿是不是被人捏了。 淡定个…屁! 林三籁输到第三把的时候,她的脸色都变了,红的发紫,一阵儿一阵儿的上不来气,这样的刺激,实在是她的心脏负荷不了的。 她已经打定了主意,顶多再输两把,她就装晕搅局。 没想到,第四把,林三籁终于险胜了。 阿弥陀佛,倪南音把装晕的计划往后延了延。 第五把,林三籁又险胜。 倪南音思量,已经回本了,还赢了五万,吼吼! 可后来的事情,是她根本就没想过的。 接下来,林三籁赌神上身,就没有输过。 倪南音的数学很好的,可现在脑子发懵,根本就算不出来林三籁一共赢了多少钱。 这回,轮到何其一阵儿一阵儿的上不来气了。 md,是不是职场失意,赌场得意啊? 何其不服,可他已经欠了不少了。 林三籁咬了根刚点着的香烟洗牌,腾出一只手弹了弹烟灰,“何少,咱们要换个方式玩玩吗?总是赌钱没意思的。” “怎么玩?”何其不解地问。 林三籁指了指他旁边的于小萝。 何其一惊。 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房间里鸦雀无声。 倪南音浑身麻冷,差点儿要愤然离席。又一想,他不是那种人,选择暂时相信。 便听他慢条斯理地又说:“我怎么敢觊觎你们家的大明星呢!这样,你要是输了,叫你们家大明星去我那儿唱出戏!” 于小萝最近是挺红的,自从演了几部电视剧,打开了知名度之后,又参加了一个综艺。没想到那综艺爆了,连带着她也短时间内爆红。 “那你要是输了呢?” “我请你看戏,看一年的。” “谁他妈稀罕!”何其笑骂。 “那这样,咱们是兄弟。你要是输了,就让你们家大明星去我那儿唱出戏,我要是输了,你欠我的全都不用还了。” 何其一想,这个可以呀。怎么想,他都不赔。 赌约成行。 林三籁却赢得没有半点儿悬念,叫了地主,直接春天,何其和陈晓成一张牌都没有出出来。 何 分卷阅读54 分卷阅读55 我才不和流氓谈恋爱 作者:后紫 分卷阅读55 其的表情发僵,于小萝一跺脚,拿着包包跑了出去。 回家的路上。 倪南音还没缓过今晚的刺激劲儿,太…兴奋了。 能不兴奋嘛!怀里抱了好几十万的现金。 跟做梦似的。 倪南音好容易才清醒,冲着他道:“我没见你打过牌,今晚还是第一次。” 在争霸赛开始之前,成功地不花一分钱请来了于小萝为戏楼造势。 林三籁得意地笑:“你以为陈秋他们为什么不和我打牌!” 是啊,是啊,赖哥一出手,四人打牌小组还玩个毛线啊! 好几年前,天还不太热的初夏。 拆迁公司里来了新人,戴着低低的鸭舌帽,长相白嫩白嫩的,一点儿都不像流氓。 而且不爱说话,在屋里帽檐子还压的很低,一脸的生人勿近我很牛逼。 流氓头子陈秋,特别看不上这么装的人,点了根烟,吊儿郎当地说:“哎,小子,会打牌吗?” 一下午过去,拆迁公司里的小流氓换了新的老大。 “赖哥,你抽烟吗?” “赖哥,我给你点上。” “赖哥,能不能把你神乎其神的独门绝技传授给小弟?” 那什么,好汉不提当年勇。 要不是逼的急了,没事儿谁上牌桌和那些笨蛋打牌啊!纯属浪费精力。 作者有话要说:  有问赖哥啥时候能霸道总裁一把的,其实吧赖哥的属性更偏流氓流氓流氓,重要的事情说三遍^_^ ☆、37 何其倒是守约。 第二天一早就给林三籁打来了电话, 问他什么时候让于小萝去唱那出戏,打着早唱早净心的主意。 就是说话的语气不太好, 可能是想起来自己昨晚输掉的那几十万现金。 何其哄那个丫头哄了半夜, 好说歹说才说服了她, 还有她的经纪人。 可是女人善变, 他怕她变卦, 会让他在圈子里失了信誉。 这才显得急吼吼地沉不住气。 林三籁的心里更急,可嘴上不急啊, 打着哈欠说:“何少的信誉,咱们谁不知道, 我信得过你。” 他越是这样说, 何其越是不自信, 要在半年前,于小萝还没爆红的时候, 他还有这个自信, 可现在……呵呵, 总归是翅膀硬了。 何其说:“我特么信不过我自己。” 哼哼了两句,又不快地说:“人家于小姐的行程很满的, 也就这几天还在京城,过两天就得进组啦!” 说起来也怪了, 随便捧捧的丫头, 没想到还真红了。 林三籁也怕人一进组,就没影儿了,可今天周四, 戏楼得开场。 他思量了片刻道:“我给大明星准备准备,咱们约明天,何少看怎么样?” 何其看了下偎依在他旁边的于小萝。 于小萝耷拉着脸,点头。 “行,你们利索点啊!人家没那么多时间的。” “放心吧!”有求于人的事情,该放低姿态的时候,林三籁的姿态还是很低的。 电话一挂,林三籁弹了弹烟灰,吩咐陈秋:“去让小六儿准备准备,明天于小萝过来。” 不用林三籁吩咐,倪南音已经在准备了。 林美在一旁叫:“哇塞,于小萝啊!她参见那个‘宝宝爱我’节目,帮人家带孩子,最近挺火的。你告诉我,近距离看她,她到底整容了没有?网上都说她很可能是微调,不过我觉得那帖子分明是洗白她的,就她那张脸,说微调谁信啊。”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整容医生。” 倪南音对这些没兴趣,她正在抖落戏服,转脸又问林美:“哎,你说她来了,让她唱什么好啊?”这才是她最发愁的事情。 “你看过她的综艺没?”林美欲言又止地道。 “没啊!”倪南音的爱好,很土,要看电视也看梨园春,从来不看那些乱七八糟的节目。 林美拿出了手机,输入关键词“于小萝唱歌”,视频一打开,递给了倪南音。 那唱歌的水平,五音不全形容不了,车祸现场也形容不了,跟山洪爆发似的,轰隆炸一声难听到了震撼人心的程度。 倪南音倒抽了口气,面露难色,心里想着:这不好教啊! 得选一个简单的,让于小萝能够发挥。 “要不然就唱新戏?”倪南音头一回对自己产生了不自信。 林美附和,“对对,新戏好,真唱成了车祸现场,也没几个人知道。让她唱我的,我俩玩命了教。” “成。” 这是个并不怎么愉快的决定。 林三籁还不知道,楼底下有一段这么“沉重”的对话。 晚上正常开场,上座率依旧是不高,但四段戏,两个小时,中场没有人离席……倪南音也只能靠这个来安慰自己了。 兴许是最近的压力比较大,倪南音做梦都在唱戏。 不过,唱了啥,一醒过来就忘记了。 早上八点,到了戏楼。 戏服、上装的一应物品全都准备好,也才九点钟,大明星还没有来。 倪南音跑上了楼。 其实她不用上楼的,发个信息问一声就行了。 大概是小女人恋爱心态在作祟,想要借着工作的借口,名正言顺地见上一面,尽管才分别了一个小时的时间。 总经理办公室门外,柯子然不知道干什么去了,她意思性地敲响了林三籁的房门,紧跟着推门。 —— 说起林三籁这个助理,他为什么挑了个男的,有三方面的原因: 一,他有恐女症,就不用说了; 二,为了向小媳妇表忠心,小媳妇太有个性,惹急了她他得打光棍,这么没出息的事情,他也不想提; 三,柯子然的个人素质确实要略强过其他的两个女竞争者,嗯,其实这一点才是最重要的。 不过,柯子然有一点儿不好,就是缺了点儿阳刚之气。 林三籁也没把这个放在心里。 毕竟,现在的社会风气就是这样,看看那些男明星,眼线画的飞起,男人要是阴柔起来,连女人都没法儿比。 至于柯子然的性取向问题,林三籁根本就没有想过这个。 他从来都不八卦。 今天早上,林三籁和倪南音一块儿到的戏楼。 柯子然比他来的还要早,他上楼的时候,办公室的卫生已经打扫干净。 而且,柯子然还给他带了份早餐。 助理很贴心,做老板的自然没有什么好挑剔的。 真说起来,柯子然这个助理,比三年多前的倪南音可强了很多倍。 九点钟,他叫了杯咖啡,事情就是因此而起。 林三籁往常也都是九点钟叫一杯咖啡,这往往意味着他上完了 分卷阅读55 分卷阅读56 我才不和流氓谈恋爱 作者:后紫 分卷阅读56 网,接收完了各路的消息,要开始忙正事了。 今天也和往常一样。 就是今天的咖啡味道和往常不太一样,林三籁只闻了一下,叫住了柯子然,指了指咖啡问他:“这个是……” 话还没有说完,被柯子然打断了:“这个是我用麝香猫咖啡豆现磨现煮的,我托人从印尼带回来的咖啡豆,绝对正宗。” 麝香猫咖啡可不就是顶顶有名的猫屎咖啡。 林三籁有轻微的洁癖,光那个名字他都受不了,喝的咖啡一向是巴拿马瑰夏。 这咖啡闻起来是挺香醇的,不过只要一想想那过程,啧啧,还有最近流行的象屎咖啡,反正屎的领域,林三籁并不想涉足。 幸好他还没有入口。 他把咖啡杯往旁边推了推,还算和颜悦色地说:“嗯,挺好的,但我喝不惯,请给我换一杯瑰夏。” 就是提个神而已,别整的那么惊吓。 居然没有得到想象中的表扬。 柯子然觉得自己的用心被忽视的很彻底,他不情不愿地走了过去,还很是委屈地说:“容经理,是嫌我自作主张了吗?” 说话太过专心,以至于忘记了手上的动作,他没有找准咖啡杯的位置,一下子将咖啡打翻在地。 咖啡至少得有七十度,而且下落的过程中,至少有三分之一洒在了林三籁的大腿上。 柯子然慌里慌张,赶紧抽出了办公桌上的纸巾,捂上了林三籁的大腿。 倪南音就是这时推开了房门。 眼前的景象太奇葩了。 要是把他们两个的其中一个,换成是女人的话,这个画面还是很好理解的。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一人的小手还在另一人的大腿上,处处都透着暧昧的气息。 可两个男人暧昧……这是什么……鬼? 倪南音惊呆了。 最先回神的林三籁板着脸说:“柯助理,你先出去。” 柯子然慢吞吞地捡起咖啡杯,慢吞吞地往外走,走到倪南音身边的时候,还说:“倪老师,你可千万别想歪了,是我的错,我打翻了咖啡。” 这是解释,还是越描越黑? 倪南音显得有些慌乱,因为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一不小心捉了个奸。 柯子然垂着头出去,顺手给他俩关上了门。 林三籁的脸色很臭,不声不响。 倪南音想,他这一会儿可能在想静静,因为她也在想静静。 别看林三籁平时总是板着脸,不爱笑,但涵养不错,烫的大腿疼,还面不改色。 倪南音的嘴角抽了一下,阴阳怪气地说:“你知道最近戏楼里都在谈论什么吗?” 不错,流言蜚语也是分潮流的。 譬如,前一段时间,楼里在议论柯子然喜欢什么样的女人。 像林三籁和陈秋他们这些戏楼里的老男人以及名草有主的吴远哲,都被议论过八百回了,村里来了新人,长相和条件都不错,一水的八卦爱好者,肯定没那么容易放过他。 而这一段时间,大家却都在议论柯子然喜欢的是女人,还是男人。 无他,有勇猛者,下过手了,没成。 林美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有一天趁着午饭的功夫,询问了柯子然本人,问的很有策略。 “哎,你该不会看上我们家吴远哲了吧?” 据说,柯子然的反应很激烈,一下子就否定了。不过,脸上还带了些莫名奇妙的娇羞。 后来,林美愤愤地和她说:“你说他一个男人,娇羞个毛线啊!” 还是那句话,林三籁对柯子然的性取向半点儿都不感兴趣。 倒是眼前这丫头的态度,很让人费解。 他不快地说:“我一点都不想知道。” “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倪南音又说。 “我逃避什么了?”林三籁气笑了。 倪南音用了很沉重的语气:“我跟你说,我对你没有其他要求的,我就要求你像我一样,一是一,二是二,解决了身边的所有问题。” “什么问题?” 难得,林三籁这么聪明的人,居然没懂她的意思。 倪南音白了他一下,不满地道:“别装傻!把你身边诸如此类,不管男女,总之乱七八糟的关系全都清理干净。” 她说完,转身走了出去,连于小萝什么时候来,都忘记了问。 嗯……这是……被教训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话都没有讲清楚。 退一万步说,他就是作死混蛋出轨了,那他也该和女人啊,和个带棍的小伙儿……他冤不冤啊! 林三籁摸了摸鼻子,正要追出去。 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嗡嗡振个不停。 林三籁没顾上看是谁打来的,接通了之后,“喂”一声,听见何其的声音:“喂,我们到了,这破地方,挺华丽的哈。” 废话,老子准备的娶媳妇本钱,能不华丽嘛! —— 自从于小萝参加的综艺节目大爆以后,粉丝数量剧增,于今天早上突破了一千五百万。 当然也有一部分是花钱买来的僵粉,但只要是关于她的话题度一直都居高不下就是了。 她早就不是那些十八线的小明星,现在怎么着也能算个三四线了,只要接下来能接到一个大爆的作品。 而她在微博上随随便便打个广告,现在也得收个一百万块的广告费。 跑到这儿费劲巴列地唱出戏,却一毛钱都没有,那心情可想而知是什么样的。 于小萝一听说还得直播,直接就炸毛了,跺着脚和何其撒娇:“说好了唱戏,可没说直播。” 开神马玩笑,拍戏是可以卡了重来的,还可以用替身,直播能喊卡吗,能用替身吗? 再说了,光要是打的不好,她就成鬼了。 她卖的可是性感妖精的人设,而且还有反差萌,一紧张就变成了小结巴。 这要是一直播的话,一个操作不好,人设要是崩了的话,谁负责啊! 于小萝把林三籁办公室里的木地板跺的咚咚乱响。 何其是个好面子的,这事儿明明已经答应过的啊,不好反悔了。 再说他一个直男,喜欢的是她的胸臀以及床上功夫,还真没把她颜值是否坠下高塔考虑在内。 他很温柔地劝说:“哎呀,不就是直播嘛,流行!哪个大明星没有直播过。” 别人不了解他,于小萝自是了解。 何其这人也就只有当着外人的时候才会这么温柔,而且越温柔,就代表他越火大在强忍而已。 硬来不行,于小萝眼眶一红,几欲落泪。 林三籁尴尬了。 女人的心思,林三籁都猜不透,更别提女明星的了。 再说了,他是请人来做宣传的,可不是和人结仇。 他想给倪南音打电话叫她上来,唯恐她不接。 分卷阅读56 分卷阅读57 我才不和流氓谈恋爱 作者:后紫 分卷阅读57 于是喊来了柯子然:“去把倪老师叫上来。” 打着女人和女人好沟通的主意。 于小萝的脸很臭。 不过那是倪南音和摄像机来了之前的状态。 她还以为摄像机已经开录了,变脸之快,不用唱京剧,完全可以去唱川剧。 但她很快就发现了摄像机还没在工作状态,当下又垮下了脸。 倪南音的脸也很臭。 走进来看见林三籁的那一瞬间。 不过,倪南音很快就调整了过来,“容经理,戏服以及其他的物品,都已经为于小姐准备好了,我们什么时候开始直播?” 林三籁摊了摊手说:“可是我这里和于小姐还没有沟通好。” 倪南音皱眉,倒是接收到了林三籁传来的求助信号。 放心,她公私分的很清楚,一转身,和于小萝说:“不知道于小姐还有什么顾虑?” 其实很好猜的,女人都爱漂亮,女明星更加的注重自己的个人形象。 倪南音知道于小萝轻易不会把顾虑说出口,便提议:“要不,我带你下去先看一看戏服?” 何其已经很不耐烦了,这么僵持着也不好。 于小萝点头。 两人带着摄像师一道下楼。 这会儿,摄像机并没有开。 倪南音给于小萝准备的戏服,是林美扮演的女儿角色中所用的最精美的一套。 水红色的绸缎,用金银丝绣出来的锦绣花团,还有流光溢彩的红色水钻头面。 她对她们的戏服很有信心,全部都是高级定做。 只要是个女人,对这些都不会有抵抗力。 倪南音算的很准。 于小萝剧组进了数十个,大小的角色也演了不少,数古装最多,可最近几年,要不是大制作的话,没有哪个剧组会在服装上砸血本。 美其名曰,没钱。 她演过一个最坑爹的古装剧,一共五十集呢,她在里面演女主的丫头,怎么的也有二十集的戏份,可二十集从头到尾只有一套戏服,那纱粗的,像擦桌布。 于小萝没有掩饰自己对戏服的爱不释手。 倪南音趁热抛出了诱饵:“放心吧,一定会美美的。” “那唱戏难不难?”于小萝很纠结地问。 倪南音斟酌了一下,说:“我们针对你的情况,有专门制定一个适合你的方案。唱词不多,就是几句韵白,一句唱词,然后再教你一些甩水袖的动作。” 于小萝思量了一下,终于同意了。 第一句韵白“娘,你听我说……” 倪南音的韵白一念起来,既嗲又俏。 她本来就穿着戏服,两袖往里一翻搭于手臂之外,再拱手到嘴前,先后摇动了三次。 这是京剧里的捧袖,一般是表达哀求和述说事情。 于小萝的动作学的很快,两三遍便做出了味道。 只那个韵白,念出来奇怪的很,像是脖子被谁掐住了一样,念不出该有的气势来。 按照她的要求,摄像机还没有开。 于小萝自己有是想念好的,可越努力越不行。 有些东西讲究的是天分,别说唱戏了,她很了解自己,连唱首儿歌都能唱的面目全非。 于小萝还没开始,就想放弃。 倪南音想再劝。 一对一教学,两个人站的很近。 她还没有开口说话,于小萝就推开了她,很烦躁地说:“我不管,你们让我直播可以,我只做动作,不唱戏。” “这样也行。”突然到来的林三籁说。宣传而已,只要能起到宣传作用就行,他也不想强人所难。 这么无理取闹的要求都被答应了,于小萝始料未及。 她咧了咧嘴,把无理取闹变本加厉:“你们的摄像师是不是专业的啊?” 林三籁是穷抠,可不该抠的地方绝对不抠。 “这是汪白导演御用的摄像班底里的现场摄像师。” 汪白谁不知道啊,有名的电影导演。 这下,于小萝实在是找不到其他理由了,她倒是想说她不想和倪南音一块儿直播。 可这话一出口,就不能用任性解释了,在何其的面前,她很明智地选择不作死,于是板着脸说:“开始吧”。 摄像机终于能打开了。 直播终于开始。 于小萝站在镜头前,展现了演员的演技,她笑容甜美,语气柔和。 “嗨,各位大大直播的网友们,我是于小萝。听说,现在一线的明星就没有不玩直播的,我为了和一线的明星拉近距离我也是挺拼的,开直播喽!这样,我和一线的明星终于有共同之处了。先别忙着刷礼物,我跟你们说,我今天直播的内容很特别,非常非常之特别,我要唱京剧,对,那位叫‘我的天啊’的网友,你没有听错,我,于小萝要唱京剧了。现在有请我的京剧老师隆重登场。” 摄像机转向了倪南音,她对着机器打招呼:“大家好,我是赏笑楼的京剧演员倪南音。” 并没有多说几句,话头又被于小萝抢了过去,“倪老师,教我这个音痴,说实话你有没有压力?” “老师不敢当,我自己都还没有出师呢!而且于小姐这么聪慧,能够教你是我的荣幸。” 倪南音唱的好听,说的也不比唱的差。 直播也是有套路的。 于小萝却偏偏不按他们说好的来,她压根儿就没提让倪南音唱一段的事情,便对着摄像机说:“倪老师,我要学唱戏,是像您这样先换上戏服,还是先上妆?” “都可以。” “那我要先换上美美的戏服。”于小萝很欢快地拿起那套水红色的戏服,跟着一手指着摄像机道:“我换戏服的时候,不许偷拍!” 说着,人一闪,进了更衣室里。 于小萝打定了主意,要慢慢地换。摆明了告诉他们,趁热度没有那么容易。 于小萝走了之后,网页开始刷屏: “我去,说走就走,这是什么套路?” “直播什么唱戏啊,跳一段性感舞蹈。” “呼唤主播。” “主播,主播。” 突如其来的状况让倪南音手足无措。 作者有话要说:  咣~ 加更来了,惊不惊喜?意不意外?该不该受表扬。。。。 然后日常求收,求收藏作收,求收藏预收《我儿子的青春期》,贴链接app也过不去,所以专栏自取,耐你们哟! ☆、38 可, 也就无措了一下下,倪南音的脑子转的很快, 拿起了头面盒子, 对着摄像机展示:“于小姐去换戏服了, 那我就让大家看一看我们的头面吧, 通俗的理解就是首饰。” 说着, 对着摄像机展示那套红色水钻的头面。 她的心里是有盘算的,介绍些其他的东西, 不懂的人不爱,不爱就 分卷阅读57 分卷阅读58 我才不和流氓谈恋爱 作者:后紫 分卷阅读58 没耐心。 索性说点眼睛可见的华丽东西。 果然, 网页上的刷屏很快就来了: “哇, 好漂亮。” “想要。” “想要+1。” “+2。” 倪南音不急不躁, 又表现出了很好的涵养,再说了, 这世上的人就没几个不是颜狗。 一个穿着戏服, 古香古色的美女在直播, 举手投足赏心悦目,一点儿不比看于小萝差。 她的话不算很多, 偶尔会和网友互动一下,回答几个有关于京剧的问题, 也尽量讲的通俗易懂。 像她们这种通用的大化妆间, 所谓的更衣室就是布帘一拉。 所以这样的更衣室一点儿都不会隔音。 没有于小萝想象中的冷场,相反,那个唱戏的还应对的游刃有余。她开始慌了, 可戏服有好几层,越是心急,越穿不好。 她气的跺脚,可又不敢跺出太大的动静。 正好,头面都是由哪些组成的,倪南音已经介绍完了。 她斜眼一看,不远处的布帘抖了又抖,她对着摄像机,礼貌地说:“大家稍等,我去看一看于小姐的戏服穿的怎么样了!” 一钻到布帘子的后面,就挨了记白眼。 人都是有感觉的,别说是面对面了,于小萝的不友好,隔着布帘,都能放射出来。 怨不得,林美悄悄地看过于小萝一眼之后,说啥都不肯教她了。 林美在信息里说[倪倪,我自己都是姑奶奶,我不伺候姑奶奶。] 倪南音倒是不在意伺候一下这位姑奶奶,反正她是能屈能伸的。 她没有理会这些,低头帮于小萝整理好了戏服。 两个人前后回到了摄像机前。 倪南音主动站在了旁边。 尽管如此,于小萝还是不动声色地把她挤到了更旁边的地方。 于小萝的竞争意识很强,她是拍过戏的,深谙挡镜头的各种门道。 倪南音是趔趄了一下,才站稳的。 还没打算和她计较,淡淡地说:“于小姐,我帮你扮上吧!” 她也想直播快点儿结束,话音才落,就拿起了调好的底色。 于小萝坐在了化妆镜前,觉得她拿着的东西很莫名奇妙,一点儿都不像平时化妆的化妆品,心里想着,她会不会是故意在折腾自己! 她嫌弃地说:“这个伤不伤皮肤?” “于小姐放心,这个我们天天都要用。” “就是不放心,我才问你的,我怕你嫉妒我的美貌……”这是句心里话,但于小萝没有忘记这是直播,很快就加了一句:“哈哈,我开玩笑的。” “于小姐真会开玩笑。”倪南音不冷不淡地回应。 这个时候,林美乱入镜头。 林美怕倪南音的脾气太好,姑奶奶太难伺候,她被欺负的狠了也不吭声,这才跑过来给她打下手。 她可没有倪南音温柔,推红油彩的时候,故意用了些力气。 要不是直播,于小萝早就翻脸了。 这会儿,她却带着略显狰狞的笑道:“你们每天都是这么上妆是吗?” 倪南音正在给她勾眼线,点头:“对啊。” “那卸妆麻不麻烦?” “还好,现在有卸妆水很方便的。” 有林美协助,十几分钟,于小萝的扮相就出来了。当然因为赶时间,简化了好几个步奏。 倪南音也特地做出了说明。 说好了让她美美的,倪南音就不会食言。 在她看来,于小萝的扮相很不错了,就是少了一些韵味。 可于小萝左看右看就是不满意,底妆白的像鬼,眼妆红的像猴屁股。 还有贴在额头上的东西,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于小萝嫌弃的不得了,学起动作来,漫不经心。 定好了要学一套动作,她只学了三个,就说:“倪老师,你看过双簧没有?咱们来给网友们演个京剧双簧好不好,我演你唱。” “来吧。”早唱早完事。 倪南音斜眼看了下网页,已经进来两百多万人了。反正,宣传效果已经有了。 倪南音站在了于小萝的身后,简单唱了一段儿。 于小萝连网友的问题都不愿意回答,就匆匆结束了这场直播。 摄像机一关,她卸下了头上的水钻头面,扔在了桌子上,嘴里还嘟嘟囔囔:“什么鬼?” 林美气急,正想怼回去,倪南音扯住了她,摇头。 没必要。 和不会尊重人的人生气,真的,掉价。 再说了,赏笑楼确实是想借着人家的名气哄抬人气,只不过她不太情愿而已。而且,她好像不太懂愿赌服输的道理。 于小萝觉得这是她进圈儿以来,做的最掉价的事情,居然给一个戏楼做宣传,直播的链接,她都不想挂在微博上。 没想到的是,直播后的反响居然好到了出奇。 直播的视频被好多人截了图。 网上的评论也很好,只不过,没她于小萝多少话题,被忽略了个彻底。 有的说,教于小萝唱戏的那个小姐姐好美丽好知性,好想被她教。 还有人翻出了倪南音《俏寡妇》里的扮相。 于是,看了直播的,和一些没看直播只看动图的网友,集体高|潮了。 “哇,我要去赏笑楼听小姐姐唱戏。” 林三籁让戏楼的主页,适时发出了争霸赛的公告。 这一手广告打的很是漂亮了。 唯有于小萝郁闷不已。 新戏的发布会上,也被记者问起这个事情。 按照惯例,她应该打打太极,说一些官方话语。 譬如说,宣传京剧,这是一项很有意义的事情。 但她任性,头一低,笑出了春|情,“哦,那个啊,就是帮朋友站台而已。” 娱乐圈的记者最会捕风捉影,便又问:“是什么朋友能请的动咱们当红的大明星?” 于小萝不清不楚地说:“就是朋友喽!哎呀,你们别问这个了,咱们还是聊一下我的新戏。” 朋友的定义很宽广的,于小姐的笑容也很引人遐想。 江湖传言,来的又快又猛烈。 林美看完了视频后,怒骂:“臭不要脸的。” 倪南音撇了撇嘴,没有回应。 怎么回应啊?只能说贵圈太乱,贵圈的女人心里想的是什么,她无法苟同。 不过宣传效果很好啊。 话题的热度持续。 一时间,网民们都成了福尔摩斯,一下子就联想到了这次京剧争霸赛是由谁发起的。 试想,现在的网络多发达!真要是想扒的话,别说赏笑楼的老板是谁了,就连林三籁的祖宗三代都能扒出来。 林三籁觉得自己很无辜,给何其打电话:“何少,我什么时候成你女人的男人了?” 何其正 分卷阅读58 分卷阅读59 我才不和流氓谈恋爱 作者:后紫 分卷阅读59 郁闷这个事情,不快地说:“我说老兄,该介意的明明是我!” 扯也扯不清,索性挂了电话。 反正又没真在一起。、 真是的,和柯子然的事情还没有解释清,又来了一个于小萝。 这一回,倪南音要是再生气的话,林三籁想好了,他要去爬长城,哭。 没准儿他就成了新世纪的孟姜女。 林三籁倒是有心和倪南音表一表忠心,可人家回学校住了,不管每天的演出有多晚,她一定得回去。 理由……当然和林三籁没有关系。 这不是,争霸赛要开始了,程思安和她定好了时间“开小灶”。 可,理由太正当了,被忽视的林三籁撒泼打滚,倒情愿理由和他有些关系。 然并卵就是了。 他也想像别人一样黏黏糊糊哼哼唧唧,最好她一撒娇,把他锁在屋里,让他当个“昏君”。 可小媳妇只会板着脸教训,“看看,看看,楼里的营业额,你也有心情!” 看来,戏楼一日不盈利,他就一日不能安安心心地抱媳妇。 奶奶的,发愤图强,争取当“昏君”。 本来都够乱的了,容道飞还来搅局。 打来电话问他,和于小萝是不是真的搅合到一起了。 林三籁一听这个,很是生气地说:“她要是想知道,你让她自己来问我。” 想也知道,容道飞干不出这么八卦的事情。 虽然关系不好,但毕竟有一层血缘在那里。 林三籁还是很懂容道飞这个人的。 容道飞确实不想打这通电话,却敌不过范雪枝的缠闹。 昨晚上,他和范雪枝还因为这个事情,吵了一架。 “你干嘛非得和儿子作对,是不是更年期了?”容道飞烦躁地说。 结婚了十几年,容道飞没有在范雪枝的面前,说过一句重话。 这一句,已经算是很重的了。 范雪枝正在擦晚霜,她很注重皮肤的保养。 可能是生儿子时候的条件不好,她总觉得那时候亏待了自己,现如今有了条件,会不由自主地弥补年轻时的缺憾。 “更年期”这个词,她可一点儿都不爱听。 她觉着,这是容道飞在嫌弃她老了。 范雪枝的眉头一拧,扔了手里的晚霜瓶子,不满地说:“我就是不喜欢那个倪南音。” “为什么?”容道飞想不通这个问题,在他看来,林三籁和一个娱乐圈的小明星在一起,还不如和个唱戏的。 娱乐圈的明星混着混着过气的大有人在。可唱戏的唱着唱着,就叫艺术家了。 而且圈子也更单纯一些。 容道飞的语气并不激烈。 可范雪枝却一瞬间变得歇斯底里,她叫:“因为倪南音看我的眼神儿是轻蔑的,因为倪南音的老家就在林薮家的隔壁。” 她特地打听过的,没想到,一查,就查出了这样的结果。 她儿子早就和那个唱戏的认识了,就是三年多前,他刚从国外回来,死活都不愿意和她生活在一起的时候。 嫉妒使人疯狂。 容道飞一听,顿时哑口无言。他知道这些年,她的心结是什么。心结,已经让她整个人变得扭曲了。 他想结束这个会让两个人都不愉快的话题,但范雪枝不愿放过他,质问道:“容道飞,你说,我为什么会被人看不起?” 只要一谈起这个,容道飞有再多的理由,都无法出口了。 范雪枝的风评确实不好,可所有的不好,都是因为他。 要是那年他没有入狱。 要是他后来没去找过她。 要是…… 没有那么多的要是。 人都是自私的,可很多自私行为,总归会让人付出相应的代价。 容道飞的思绪恍惚了很久,叹气,跟着和电话那头的林三籁说:“站在林薮的角度和外人的角度,我和你妈妈叫千古罪人。可站在你的角度,我的角度,我觉得我们还是应该尊重一下她的意见。毕竟,她也不容易。” “我没有不尊重她的意思,但,请你转告她,不要来插手我的事情。” 电话挂断,林三籁的心情很不好。 他只想做一个撒泼打滚想谈恋爱的流氓,可腻腻歪歪地谈恋爱之前,还要解决一些心理层面上的历史遗留问题。 作者有话要说:  快红了,快了,快了 ☆、39 根本就不用容道飞转告。 此时此刻, 范雪枝就和他在一起。 容道飞一挂了手机,冲着阳台上的女人, 摊了摊手, 劝:“雪枝啊, 我劝你还是想开一些, 儿孙自有儿孙福。他是什么个性, 你又不是不知道。” “那他有没有正面的回答问题?”范雪枝扔下了手里的水壶,从阳台走了进来。 “那到没有, 他让你自己去问。” 范雪枝才没有那么傻。 她去问他,肯定又得生一肚子的闲气, 她还想多活几年的。 没有得到林三籁的答复。 范雪枝决定曲线出击, 她准备去见于小萝。 范雪枝交往的贵妇团中不乏能人干将, 老公金屋藏娇的小三都能找出来,别说一个女明星。 范雪枝也就是才把述求告诉那些人, 很快就得到了回音。 [听说于小萝明天会参加一年一度的慈善晚宴, 就在我家的酒店召开, 七点开始,十点结束。你来不来啊?] 给她发信息的是华声酒店的老板娘薛梅, 平日里,范雪枝同她的关系还算不错。 她很快就回过去了信息[肯定去啊!就算不找于小萝, 也得给梅姐捧捧场。] 为了和于小萝见面, 范雪枝精心准备了晚礼服,不像那些年轻姑娘露胸露背的,她是有身份的人, 走的是优雅高贵的风格。 六点半,司机就把她送到了华声酒店的门外。 范雪枝下了车,吩咐司机:“你在附近转转,我需要用车的时候,给你打电话。” “好的。” 酒店门外铺了很长的红地毯,七点才开始走红毯,可是门口已经停了很多辆保姆车。 范雪枝是vip,越过了红毯,直接走员工通道进去。 和薛梅在大堂汇合,她翘首看着酒店外的动静。 薛梅说:“哎哟,看给你急的,我说话你别不爱听,就一个三四线的小明星,走红毯她不会走在前面的。” 范雪枝笑着叹了口气,“你也知道我们家孩子,留洋派,不听话,他喜欢什么样的就是什么样的,不讲究什么门当户对。” 薛梅撇嘴,附和:“现在的孩子都这样,我们家的一样,也是个不省心的,放着好好的家业不继承,非得去娱乐圈混。” 薛 分卷阅读59 分卷阅读60 我才不和流氓谈恋爱 作者:后紫 分卷阅读60 梅的儿子薛韶景是个电视剧明星。 对比起林三籁的务实,薛韶景确实够不省心了,大学念的经融系,毕业了之后却去当了横漂。 薛梅一看,既然他横了心的要干这个,那不支持也不行,使劲砸钱啊,还专门为他成立了一个工作室。 用钱砸来了好几部制作精良的电视剧,他要是演的好也好,关键还是个演技不咋地的。 要说薛韶景也是个能折腾的,被国民吐槽完演技不好,一扭头就考了电影学院的研究生,进修去了。 这一对比,范雪枝的心塞治愈了一半,捂着嘴笑:“哎,你儿子今天来不来啊?” 薛梅一翻眼睛,“他敢不来。” 还有时间,薛梅和范雪枝携手进了vip室,边喝茶边聊天。 薛梅很大气地说:“我跟你说,一会儿你就不用出面,我让人把于小萝给你带到这儿来。成不成两说,就算是能成,也没有婆婆上赶着巴结儿媳妇的。” 范雪枝同意,“那敢情好。” 于小萝都要意外死了。 她刚走完红毯,就有侍应生告诉她,说华声酒店的老板娘要见她。 “找我什么事儿?我这儿还有慈善晚会呢!”于小萝推脱道。 侍应生是个会来事的,浅浅一笑,道:“具体什么事儿,老板娘也不会和我这个侍应生说。于小姐去看看不就知道了,不走远,就在大厅隔壁的vip室。万一我们老板娘想把于小姐签到工作室来力捧,于小姐不去不是亏了。” 于小萝和现在公司的经济约正好就快到期了,一听这个,很是动心。 趁着自己的经纪人正四处应酬的功夫,提着裙子,跟着那个侍应生出了大厅。 薛梅不欲管太多的闲事,早在于小萝到之前,就离开了。 于小萝没见过华声的老板娘,来的路上和侍应生打听了一下她的名讳。 一进门,就看见一个穿着蓝色拖地旗袍的中年女人好整以暇地坐在那里。 她道:“薛女士,你好!” 连后面的话她都想好了,她没有多少时间,得开门见山询问对方叫她来的目的。 谁知,对方说:“我姓范。” 于小萝正疑惑间,又听她道:“我是容华耀的母亲。” 于小萝愣了很久,也不明白她为什么要找自己。 癔症间,却听她慢条斯理地又说:“听说你和我们华耀的关系…很好,是吗? 于小萝的心咯噔一跳,想要赶紧解释清楚。 那些有钱人最忌讳像她这种小明星勾|引继承人。 她要真勾引了也认了,关键没那回事啊,她和那个容华耀连话都没说上三句。 可能是人设卖的久了,这一紧张,她不由自主地结巴了起来:“范,范女士,你,你听我解释……” 范雪枝听到这儿,心里已经有数,她儿子和于小萝根本没什么事。 不过,本来就是怀着一丝丝的希望来的,就算希望没有,也没什么了不得。 范雪枝叹了口气,说着客气话:“不瞒于小姐说,我很喜欢你。我觉得你是一个善良有爱心的好女孩。我们家华耀也是从小就喜欢这种女孩子,我本来还想着华耀能定下来了,看来不是!唉,可惜了,我要是能有于小姐这样好的女孩做儿媳就好了呢!” 居然,不是来找她算账的! 于小萝的眼睛都要惊到地上了,后来又说了什么,她完全不记得。 整个慈善拍卖晚会,她浑浑噩噩的,想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容家虽然不是首富,但也算豪门。 甚至比何其家的资本都要雄厚。 于小萝的心思开始活动,她和何其从一开始就是包养关系。 何其会在床上说爱她,但下了床之后,绝对不会提一丁点有关于结婚的事情。 她心里也很明白,何其不会娶她的。 最初她只是想让何其砸钱捧她上位,爆红了之后才明白,明星真不是人当的,她下面要演的那部戏,一共得在剧组里呆上四十多天。 剧组里的生活,能有多好。 大冬天的要拍夏天的戏,想想那非人滋味,于小萝便觉得以前的自己是个猪头。 上什么位啊? 还不如嫁进豪门干脆。 可容华耀真的喜欢她这种? 她一共见过他两次,这两次,身边还都带着那个唱戏的。 听何其说,容华耀不太爱跟他们玩。 除了那个唱戏的,身边也没带过其他女人。 于小萝吃不准,不敢冒冒失失地下手。 只是,这世上的事情不开始怎么能知道结果呢? 于小萝趁何其去洗澡的功夫,偷偷地记下了他手机里,容华耀的手机号码。 戏楼九点散场。 倪南音卸妆、换衣服得花去半个小时的时间。 九点半,林三籁准时开着自己的汽车,在戏楼门口等她。 虽然,她十分钟之前还回信息告诉他[我坐地铁。] 他回复的是[我要去把地铁给砸了。] 倪南音一上车,哈了哈手,说他:“地铁怎么你了?你要砸它!” 林三籁转了方向盘,咬着牙说:“谁让它和我抢女朋友!” 倪南音的心里很甜,却又故意说:“我做地铁,既节省了你的时间,又节省了汽油钱,这样不好吗?” “我不需要。”林三籁一字一顿地说完,趁着换挡的功夫,捏了捏她的脸,咬牙切齿地又说:“工作的时间不能谈私人问题,下班了还不让约个会,还有没有天理了?” 倪南音笑:“话真多。哎,你以前怎么话不多呢?” “怕说多了,你被吓跑了。” 林三籁的心情很好,他想,这大概才是正常男女谈恋爱的打开方式。 可该死的手机,早不响晚不响,偏偏这个时候响了起来。 他打开了扬声器。 “喂,容经理,我帮了你们那么大忙,你都不请我吃顿饭的?” 话筒里嗲到了极致的声音,一字不落地传到了倪南音的耳朵里。 林三籁有点儿尴尬,不过,他以为这通电话是何其让于小萝打来的,道:“可以啊,于小姐什么时候有时间,我请你和何少吃饭。” 倚在阳台上的于小萝换了个姿势,呵呵笑了一下,嗔道:“容经理,就不能单独请我吃饭吗?” 单独?林三籁紧皱了眉头,还没明白那个于小萝抽的是什么疯! 倪南音忍无可忍,大声说:“于小姐,请你注意和我男朋友说话的语气……会让我误会的。” 于小萝一惊,手机掉下了十一楼。 md,凯子没有掉到,报废了一部刚买的手机。 这一边,车里的气氛再也回不到接电话之前了。 林三籁把倪南音送到了戏曲学校门口,她下了车,连个“再见” 分卷阅读60 分卷阅读61 我才不和流氓谈恋爱 作者:后紫 分卷阅读61 都没说,一头扎进了茫茫的夜色里。 林三籁叹气,宣示主权的时候不是还挺霸道的嘛! 怎么宣示完了,又生气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  倪倪,那是谁? 我男人! ☆、40 林三籁和于小萝算是结下了梁子, 很深。 并且没打算一笑泯恩仇。 只是,他也不傻的。何其往于小萝的身上应该砸了不少钱, 按理说不可能这么快就腻了。 还有于小萝, 见过两次, 也没见她对他动过什么心思。 他略微查了一下, 就知道其实是谁烧了把火。 就知道范雪枝不会安生。 只不过, 这笔帐暂时也先记下了。 离青年京剧演员争霸大赛的开始时间,还有一个多星期。 说的是青年演员, 青年的定义范围很大的,四十四岁还叫青年。 是以, 报名的人很多。 报名的截止时间是十二月二十九。 元月一日开始比赛。 定时间的时候, 林三籁还在想新年得有个新气象。 这快过去的一年, 只有一件最顺心的事情。 大约是上一次的广告真了起了作用,最近几天, 赏笑楼的上座率终于呈现出了直线上升的趋势。 可见那些说要来看小姐姐唱戏的网民, 真的不是只说说而已。 林三籁很稳的住, 即使上座率高了,也没有加开场次。 又因为赏笑楼的新戏太过特别, 没有任何的历史依据以及原著加持,引起了戏曲界多方人士的注意。 电视台戏曲频道的编导还和林三籁联系了一下, 想要做个采访。 特地说明了, 要采访的就是他和新戏的主创人员。 时间定在了十二月十九这天,又一个周三,戏楼里不开场的时间。 阳历的十二月, 阴历也十一月份了,天气越来越冷。 这种时候,京城的天多雾霾,十天能有一个见着蓝天的大晴天,就已是庆幸。 连着好多天,只要赏笑楼不开场,倪南音便还是去程思安那里“开小灶”。 开场的时候呢,又忙忙碌碌,忙到飞起。 林三籁已经有两天半没见过倪南音了,打破了上一次两天没见过面的记录。 因为约好了要接受采访,倪南音今天抽了空过来,林三籁终于把她挤在了没有旁人的化妆间里。 高高大大的身子堵在门前,说着理直气壮的责怪话语。当男人恋爱时,流氓也有绕指的柔情。 “你说你,都夜不归宿多少天了?” 倪南音一回头,就看见了他的怨夫脸,抿嘴想笑,又忍住了:“容经理,管的也太宽了,我房租不少付不就行了。” 林三籁反手锁门的动作,一气呵成,帅气的一比。 某人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危险,斜他一眼,埋怨:“你锁门干什么?一会儿林美他们就进不来了。” 嗬嗬嗬,锁门,当然是干点儿见不得人的事情。 关于爱情,哦不,关于男女,倪南音一向缺根筋。 人和人是不一样的。 小的时候,巷子口的阿花和阿虎玩过家家,四岁的阿花已经注意到为什么阿虎的腿中间比她多了块肉。 反观倪南音呢,还在巷子外的那堆沙子旁,专心的玩泥巴。 十几年过去,泥巴变成了唱戏,而专心的程度却是依旧。 她的感情状态是这样的“什么?我还有男朋友?平常我忙于工作没空撩。” 可再迟钝,等到他整个人倚过来贴着她的后背,双手环住她时,也会觉醒的。 “不是说好了,记者半小时就到。”倪南音别别扭扭地说。 林三籁俯身,闻到了她的发香。 “嗯!”他深深地叹了口气,跟着下巴抵在了发丝上,开始长篇大论了。 “我总结一下,这段时间发生的稀奇古怪事情。 第一,有关于柯子然的。我和他是正当的上下属的关系,关于他个人的风评,这个我不关心,我只关心他的工作能力。 第二,关于于小萝的。这个其实真没什么好解释的,不瞒你说,除了你,这世上的其他女人,我都没法儿亲近。” 倪南音没有料到他能把话摊的这么开,一丝内疚的感觉瞬间浮上心头,是自己揭开了他的伤疤,他人没有流血,可指不定心里已经血淋淋。 她怪不安地说:“我不是不相信你……但心里不舒服那是肯定的。” 真的很烦那些不清不楚的人,在他面前浪来浪去。 倪南音想要去窥探他的表情,转头去看,居然在笑。 这不对啊,内心都血淋淋了,还能笑的出来? 林三籁没再给她转回头的机会,快准狠,衔住了她的嘴唇。 倪南音挣扎了一下,想说“林美马上就要回来了”。 可才吐出一个字,所有的声音立马被他的吻碾碎,变成了呜呜啦啦,她也挺不懂的奇怪话语。 她的脖子很酸,嘴唇也很疼。 后知后觉的她终于嗅到了一丝与以往不同的味道。 没有尝过情|欲的人,也知道是危险的。 幸好,这个时候,走廊上传来了陈秋的鬼叫。 马上要来的林美倒是没来,电视台的记者却来的更快。 陈秋到处找不到林三籁,打了他的手机,却发现他的手机在办公室里。 陈秋气沉丹田,在走廊上叫了声:“容经理,记者来了。” 保洁阿姨说十分钟之前,见容经理进了化妆间。 可借陈秋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去敲门。 万幸,林三籁自己听见动静,从演员化妆间里走了出来。 不用说,刚刚肯定是和小六腻歪在一起。 陈秋打趣:“哥,你这是要美人,不要江山啊!” 林三籁用眼角睨了他一下。 陈秋“哈哈”了两声,赶紧补救:“哥,我把记者领到会议室了。” 电视台一共来了三个人,一个是挺有名的主持人燕西宾。 林三籁让人把采访的地方,就安排在了戏台上。 仿造电视上的访谈节目,给主持人配置了单独沙发。 又特别搬上来一个红色的大沙发,是给演员们坐的。 当然,他自己先坐了上去。 嗯,柔软度不错,颜色也很喜庆,跟要结婚似的。 没有过多的寒暄,采访开始了。 燕西宾一上来先说了很长一段的客气话。 “大家好,我是戏曲频道的主持人燕西宾。众所周知,京剧是我国五大戏种之一,也是我国的国戏。腔调以西皮、二黄为主,用胡琴和锣鼓伴奏。我们今天要采访的赏笑楼,是京中最近刚起的戏楼。 这家戏楼,是以创新戏为主, 分卷阅读61 分卷阅读62 我才不和流氓谈恋爱 作者:后紫 分卷阅读62 传统京剧为辅的演出方式来演出。而且创新戏的创新程度前所未有,却受到了时下年轻人的追捧。有些年过古稀的老人说,他们是在糟蹋京剧。也有更多的人说,他们是用新的方式传承艺术,让更多的年轻人接受并且喜欢京剧。 一千个人眼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 下面,我们来采访一下戏楼的创始人。” 燕西宾的话锋一转,转过了脸来,晃动着褐色的眼眸,对着林三籁开始发问了。 “容经理,我个人特别好奇您做这个戏楼的初衷?能简单和我们说一下吗?” 林三籁对着镜头,淡淡地笑了一下,“其实也没什么初衷,一开始就是想着做个戏楼当老婆本。” 戏台底下的林美碰了一下倪南音。 倪南音微红了脸,心里忍不住吐槽:这人,还真是会一本正经地胡说。 台上,燕西宾很惊讶自己听到的答案,哈哈笑了起来,不可思议地重复:“老婆本?” “对啊!老婆本。”林三籁很认真地强调。 “那冒昧问一下,老婆找到了吗?” “找到了,不找干吗要建戏楼。” “戏楼是去年才开始建的对吗?” “对,因为前几年老婆一直在寄存。” “哈哈,容经理真会开玩笑,老婆还能寄存。那请问容经理把老婆寄存在了哪里?又该以什么方式领取?” “寄存在哪儿就不透露了。至于领取的方式很简单啊,用真心。”林三籁一本正经地说。 燕西宾想,这大概是他做过的最不正经的采访了。 采访的问题,已经脱离了他事先做好的功课。 不过,他还是饶有兴趣地接着往下问:“再冒昧问一下,现在老婆还在寄存处吗?” “不,就在下面坐着。”林三籁笑着,指了指台下。 林美开始起哄,又推了倪南音一把。 倪南音差点儿没站稳,被她推到地上。 燕西宾看见了,问他:“是那个穿着红色戏服的姑娘吗?” 林三籁点头,“对,就是那个最漂亮的。” 说完又补充:“我眼里最漂亮的。” 这么正经的表白,是谁都预料不到的。 燕西宾拍着手笑,到底是主持人,控场的能力一流。 他又道:“老板娘我们还是一会儿再采访。容经理,你说一开始建戏楼是当作老婆本。那现在呢?听说戏楼开业时,效益并不好,是什么信念支撑你做下去?情怀是很重要,但咱也不能抱着情怀过一辈子,得管着这么一大票人的吃喝不是。” “也有过焦虑,不过,听老婆的话没错,我们戏楼肯定能越做越好。”林三籁说完,确定似地点了下头。 个人的感情,他本不欲拿出来说。 可是,他怕那个容太太不死心呢! 所以,广而告之一下喽。 作者有话要说:  前五十的小天使,有红色的那啥那啥那啥 ☆、41 采访很快就进行了一半。 燕西宾把赏笑楼主要的演员请上了戏台, 林三籁则去了戏台下的观众席。 走过倪南音身边,似笑非笑地捏了一下她的衣袖, 很快又松开了。 倪南音很低调的, 原本是想坐在沙发的末尾, 离燕西宾最远的地方。 谁知, 燕西宾一伸手, 指着沙发头叫她:“徐昭星!” 他叫的是她戏里角色的名字。 倪南音略微颔了下首,慢吞吞地走了过去。 其他人很有默契, 都在笑。 燕西宾笑问:“你就是老婆对不对?” “还不是,是女朋友。”倪南音憋红了脸说。 “我特别想问你, 你被他寄存到了什么地方?”燕西宾不嫌事大地又问。 倪南音瞪了瞪台下的林三籁, “我是戏曲学院的学生, 前几年一直在学校学习。” “哦,明白了, 寄存到学校了。不得不说, 这个寄存好, 明智。”燕西宾弯着眉眼笑。 只停顿了一下,又道:“听说你师从程老, 是程老的关门弟子。” 倪南音点头,“是的, 我很幸运。” “能给我们讲讲你是怎么从众学子中脱颖而出, 得到了程老的另眼看待吗?” 倪南音挺不好意思地自黑了一把:“因为我特别麻烦,没事儿总去烦老师。” “程老果然是高人了,连收徒都收的与众不同。”燕西宾笑了一下, 转而便把问题抛向林美:“林美,你和倪南音是一届的对吧?” “是的。”林美的声音很甜,微微笑着说。 一旁的倪南音松了口气,眼睛往下一扫,落在了林三籁的身上。 他刚刚说的那些,真的让人措手不及。 不过,倒是让倪南音头一回清楚明白地知道了他的心思。 他从一开始就很照顾她,她原来以为他是个心地善良的流氓,现在知道了他是个别有用心的流氓。 接下来,燕西宾又各问了林美和吴远哲几个问题,采访就告一段落。 结束的时候提议让他们唱一段。 自然是要唱的,要不然也不会个个都穿着戏服上台了。 唱了一段很是精彩的对打戏,主要是倪南音和吴远哲的戏份,武旦对上了武生,一招一式,一板一眼,精彩绝伦。 连燕西宾都叫了好。 且不说,林三籁当众表白后很多人的连锁反应。 对于整个戏楼来说,采访后的反响,才是大事情。 采访很成功。 燕西宾回去了之后,很快又打过来了电话。 说采访很快就做好了剪辑,并且很快将在电视上播出。 而播出的时间,刚好赶在了青年争霸比赛的头一天。 这是一顺风,跟着就顺了水。 生活不止有发不完的工资,还有不断上涨的门票收益和好运气。 争霸赛的对战是按着抽签来定的。 倪南音的手气一般,第一个对手是沿海京剧剧团的范永新。 这范永新也能算的上是青年戏曲演员中的中流砥柱,不是因为他唱的有多妙,而是年纪在那儿摆着呢! 这一位是本次比赛中年纪最大的演员,离四十四岁还差一个月。 倪南音对每个对手都很尊敬,心无旁骛,准备自己的争霸曲目。 另一边的范永新却如临大敌,身边的谁只要一问起争霸赛的事情,他便叹着气说:“唉,这次肯定不行了,第一轮抽签就撞上了赏笑楼力捧的武旦。” “哦,听说和赏笑楼的老板是恋人关系。” “是呢,指不定整个争霸赛就是为人家量身定做的。” 整个 分卷阅读62 分卷阅读63 我才不和流氓谈恋爱 作者:后紫 分卷阅读63 京剧圈儿,满共也就这么大。 话经了几人之口,传来传去,总能传到倪南音的耳朵里。 一时间,她有些恍惚,好像她这么多年的努力,都敌不过“容经理女朋友”这几个字的份量。 林美对那些人的说法嗤之以鼻,劝道:“我跟你说,那些人就是嫉妒你嫉妒到成了发疯的红眼病。说真的,我也嫉妒你,上学的时候就嫉妒,嫉妒你比我功课好,嫉妒你动作标准。可我后来就发现,没谁天生会唱戏。你吃了多少苦,我都看见了。我自问吃不了你那样的苦,也就活该没你唱的好,没你功课好。不过,倪倪,你得清楚你那么努力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站在高处。可高处不胜寒,你接受了仰视,同时,也得接受红眼儿病的诋毁,没什么大不了的。” 同样学的是表演,可这个圈子,相对于几墙之隔的娱乐圈,干净了许多。 没有大多的娱乐造势,更没有所谓的发通稿打压。 所有的流言蜚语,仅限在这个圈子内而已。 元月一日,比赛正式开始的时候,担任此次评委的程思安忽然说:“我退出裁判权,只担任本次比赛的名誉顾问。” 没有解释原因。 可谁都知道,这是为了避嫌。 顶替的评委人选很快就有了,林三籁请来了戏曲频道的主持人燕西宾。 另外的两个主持人,一个是京剧界的泰斗赵川一,还有一个是有名的戏曲导演方丽清。 倪南音的首唱,仍然是赏笑楼的创新戏,她选了一出《夜探章府》,把武旦的基本功表现得淋漓尽致。 她的扮相娇俏,身手矫健,几个连翻的动作做下来,赢得了掌声一片。 范永新唱的是青衣戏《贵妃醉酒》,他选这出戏的目的是因为它被很多人熟知,而且这出戏他没有唱过一百次,也有八十几次了。 可大约是受到了倪南音发挥良好的刺激,他居然有些紧张,凭着经验完成下来,但中规中矩,没有让人眼前一亮的地方。 三个评委,三票全给了倪南音。 第一场比赛,她大获全胜。 跟着出场的是吴远哲。 他和辽将京剧团的杭三辉对扛。 吴远哲保守,选了传统武生戏《三岔口》,一连串的熟练动作,被称赞后生可畏。 林美的比赛在第二天。 她在后台等着倪南音和吴远哲,为他们打气。 三个人聚首,两人首战告捷,林美喜的直冒泡泡,非得要庆祝一番。 倪南音撇撇嘴说:“我才不当电灯泡。” 林美得瑟:“那叫上你们家金主爸爸。” 她和林美随便惯了,可吴远哲还在呢,她怪不好意思地说:“忙。” 这时候,正在卸妆的吴远哲插|话:“林美,倪倪不想去,就算了。” 林美耸耸肩,“好吧,好吧!” 吴远哲转过了脸,又去卸妆。 和倪南音呆在一起,他是有些不自在的。 喜欢她这个事情,是从在学校他们两个搭档演出开始的。 也暗示过几次,可能是他暗示的太不明显,没有得到她的任何回应。 到了赏笑楼之后,他就和林美在一起了,说不上是水到渠成还是什么。 就记得林美那天和他说:“吴远哲,你还看不出来嘛,倪倪没准儿就成了这戏楼的老板娘。” 和老板挣女朋友,只看一看老板的跑车,他便自问没那么大脸。 后来他也问了自己好几次,没有得到白月光心里难受吗? 居然也不难受,不过是会像现在一样不太自在而已。 一扫眼睛,已经换下了戏服的倪南音和林美挥挥手,出了化妆间。 接下来还有一场比赛,她肯定是看比赛去了。 是啊是啊,他是有女朋友的人了,女朋友也很美丽大方,没什么可难受的。 只能说,像倪南音那样勤奋上进永无止境的女孩,并不适合他。 和那样的人在一起,压力如山。倒不如,选一个简简单单的适合自己。 据直播平台统计,争霸赛第一天的直播,一共涌进了五百多万人。 一共获得两百多万的直播打赏。 微博上的话题度也掀起来了,一条“八十八岁的老人看直播”的新闻,直接飙上了热搜。 林三籁要说他没花钱买,根本没有人相信。 濒危的戏楼又让那小子给盘活了,容道飞的心里说不自豪那是假的。 他觉得儿子到底是像了自己,幸好不是范雪枝那个得理不饶人的糊涂个性。 其实范雪枝也挺呕的,电视台一播出林三籁的采访,薛梅就打电话问她:“哎,不是说你儿子和于小萝在一起了,怎么是和一个唱戏的?看来你这当妈的消息不够灵通的哦!” 范雪枝只有干笑的份儿。 好啦,这下朋友圈里都说,她要有一个唱戏的儿媳妇了,还嚷嚷着要组团儿买票去听她儿媳妇唱戏。 她窝在家里好几天,能和谁闹呢? 儿子从来回家,电话打十次,能接通一次就算是万幸。 她也就只能和容道飞闹脾气。 反正,她有持无恐。 只不过这一次,容道飞好像也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随她闹去。 争霸赛的第六天,也是第二轮比赛开始的时间。 他特意请了公司的股东,去赏笑楼看戏。 范雪枝气的砸坏了新买回家的古董花瓶,一扭身,换上了新装,不顾容茹妤的阻拦,跟着叫车,直奔赏笑楼。 在家里吵吵就算了,吵到外面……丢人现眼。 随妈的容茹妤好不容易清醒了一次,偷偷给林三籁发去了信息,通风报信。 不好啦,咱爸咱妈杀去了。 不对不对,咱爸带股东去捧场了。 咱妈杀去了。 就是不知道,咱妈气势汹汹,是去杀咱爸,还是去杀你。 或者,也有可能是去杀你的心肝宝贝儿去了。 收到信息的林三籁,长时间把玩着手机,沉默不语。 低气压……快让一旁的陈秋吓哭了。 作者有话要说:  前五十,送送送,大酬宾。 ☆、42 争霸赛按照报名的名额, 第一轮比赛,一共分了四十组。 后来参加比赛的林美, 也成功晋级。 加上倪南音和 分卷阅读63 分卷阅读64 我才不和流氓谈恋爱 作者:后紫 分卷阅读64 吴远哲, 还有一个程颢一, 赏笑楼一共有四位演员进入了第二轮比赛, 其余的被淘汰。 第二轮抽签, 幸好四个人没撞在一起,有效地避免了“自相残杀”。 其实像这种两两对赛, 拼的不止是实力,也拼运气。 手气好的, 抽到了相对弱鸡的, 便可以成功晋级。 手气不好的, 自己的实力明明不错,却抽到了实力更强的, 也只能哭唧唧。 经过第一轮的比赛, 网友们自发站队, 形成了好多个后援团队。 吴远哲因为长相出众,拥有了一大批“海蜇”。 林美因为娇滴滴的嗓音, 也有了自己的“林妹妹”。 程颢一的后援团队名字也好听,叫“一心一意”。 至于能文能武的小姐姐倪南音, 居然成了“南海观音”。 网上那些只关注娱乐圈的大v也横|插|进来一脚, 排了个争霸赛的人气榜单。 能文能武的小姐姐,当之无愧,排了第一。 程思安为了自己这个小徒弟, 也学会了上网,每天一早,就得戴上老花镜,先搜一搜热搜的榜单。 对于“南海观音”这个称呼,他倒颇为满意。 他给倪南音发语音信息,[观音有男相有女相,你要不要挑战一下自己?不要有局限性,像很有名的孟小冬“冬皇”,早期就是以唱旦角为主,后来改唱老生。] 程思安的建议很中肯,反串在京剧里,还是更有噱头。 可倪南音思考了一下,反串不是不可以,她愿意挑战自我,但第二轮比赛,马上就要开始,临时换曲,委实不行。 是以,第二场她唱的还是赏笑楼创新戏中的选段,与第一场比赛时所唱,并不重复。这一段戏,更重的是唱。 她打算第三轮,再反串武生。 倪南音是上午倒数第二组参加比赛的,在此之前,半上午的时间,她都呆在化妆间了。 只早上还没有比赛之前,和林三籁匆匆见了一面。 自从比赛开始,林三籁特别的忙,不停有广告商找上门,要求赞助此次比赛。 找过来最多的还是化妆品公司。 和合作平台毕竟是合作关系。 来一个广告商,进行一次三方会谈。 又来一个,又进行一次。 忙的脚不沾地。 唯今天最不忙,倪南音上台之时,居然看见他坐在观众席。 倪南音没有见过容道飞,只是看见林三籁的身边坐了好几位西装革履的中年人,便自动把那些人归作了广告商一流。 直到,范雪枝忽然杀到了观众席,与其中的一人争执了起来。 她离的远,什么都听不到。 台下的观众大都受到了影响,倪南音也惊讶了片刻。 不过幸好,她的台风一向很稳,一个绝代风华的转身之后,以袖子挡了半边脸,接着唱:“女儿啊……” 这一场戏,很惊险地唱完。 燕西宾点评:“一号选手是很典型的程派唱腔,而且字正腔圆,嗓子的天生条件很好,气息均匀,总的来说,非常不错。十三号选手呢,唱的也不错,但没有拿捏好人物的形态。” 这么一说,十三号选手知道自己没了戏。 嘴一咧,不快地说:“我有一个问题想要问评委老师。” 燕西宾还没来得及放下话筒,又对着话筒说:“请问。” “是不是没有名师,没有后台,就不会有出头之路?” 燕西宾走的是毒舌评委风,不客气地说:“你的问题,我回答不了,但我能回答你另一个问题。我只知道连自己不好在哪儿的人,多半是不会有出头之地。人贵自省,谢谢!” 十三号选手一下台,就掉了眼泪。 倪南音跟在她的后面下去,并没有包子似的被人怼了,还想给予安慰。 这本就是一条厮杀之路,路上不仅满是荆棘,还充斥着血腥。 这时候,她还不知,这位十三号选手的话,已经在网上引起了轩然大波。 她没空管网上的直播,陈秋就在后台等着她。 “怎么了?”倪南音问。 陈秋咧着嘴笑,“没事儿。” 一听就是谎话,倪南音微微皱眉,“赖哥让你来的?” “啊,真没事儿,我就是来这里维护一下秩序。” 显而易见是出了什么事情,可陈秋不说,倪南音也不勉强他。 她抬脚往化妆间去,陈秋紧随其后。 “你维护你的秩序,总跟着我干什么?”倪南音一回头,再一次拆穿他。 “当保镖啊,给咱们的台柱子护航。”陈秋嬉皮笑脸地说。 陈秋和林三籁就是穿一条裤子的,而且怂的要命,林三籁不让他说的事情,谁都撬不开他的嘴。 倪南音“哼”了一声,作罢! 她不是没看见,她唱到一半的时候,坐在林三籁身边的男人走了出去,那位范女士急匆匆地追了出去,紧跟着,林三籁也消失在了观众席。 中午一点,今天的比赛结束,林三籁的办公室门外。 一分钟之前,柯子然才送了咖啡进去,二话没敢说,默默地退了出来,并且把房门关紧。 素质是个好东西,可很显然,总经理母亲的身上,并没有具备那种东西。 总经理母亲凶神恶煞的模样,让柯子然想起了他的幼年时代。 隔壁街有一个泼妇,经常会因为一些家庭琐事,拿着破盆跑到街上,一面敲,一面叫骂,“哎,大家都来看看啊……” 这可能就是他对女人望而却步的原因。 没有好母亲,那就意味着三代人都不会安宁。 柯子然在心里为容经理默哀了三秒钟,房间里忽然穿出来很尖利的声音。 就好比钢针划在了玻璃上一样的刺耳,在狭窄的走道里形成了小规模的回应。 那个声音说:“你可以捧红她,我也可以搞臭她,一个穷出身的女孩子,不要脸爬男人的床,小小年纪有此心机,也要广而告之一下。” 这话说的是谁,柯子然很快就明白了过来。 只不过,这世道一直都是这样的不公平。 男女谈个恋爱,如果差距太大,也会被人诟病。 男人太强,就是女人被包养。 或是女人太强,男人就会被指责吃软饭。 其实,人家是情浓意浓,你情我愿。 柯子然忍不住撇嘴,一抬眼睛,居然看到了当事人。 里头骂的那么难听,他也是尴尬到了不行。 柯子然的嘴角抽了一下,正想说 分卷阅读64 分卷阅读65 我才不和流氓谈恋爱 作者:后紫 分卷阅读65 些什么,陈秋站在楼道口冲倪南音招了招手,她一转身,离开了。 屋子里又传出来那个尖利的声音,“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别的人有没有再说一遍,柯子然听不到。 这墙的隔音效果原本很好的,也就只有那个歇斯底里的叫声,能够穿破墙壁。 他想了想,还是决定给容经理报个信儿,[倪老师刚才来了,又走了。] 林三籁很快就打开了门,范雪枝不依不饶地挡在他的跟前,不让他走。 “你是要跟我决裂对不对?你不想想我当初为什么要带着你找你亲生爸爸,我还不是为了你,为了你有更好的生活。要不然你就得和林薮一样,当个终日在海上飘零的海员。” 所以,不止容道飞欠了她的,林三籁也欠了她的。 “那是你的选择,并不是我的选择。那是你的想法,并不是我的想法。请你分清楚。”理智还仅存了一点,林三籁克制地说。 有些人就是这样,明明是自己做的选择,却非要栽赃到别人的身上。离开林薮,她至始至终都没有问过他的想法,甚至是林薮的。 “你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听过我的话,听我一次你会死吗?” “会。我听你说话都会死,更别说是听你的话。” “啪”的一声,一个耳光终于落到了脸上。 还记得上一次,被范雪枝打,是他不愿意和林薮分开。 那天,雨下的特别大。 范雪枝带着他等容道飞来接,他哭闹着要爸爸,范雪枝烦躁不堪,也是一个耳光,就像现在一样,落在了脸上。 只不过,那天,他太小,被打倒在地上。 也是打那儿起,他再不许范雪枝碰他一下。 现在,他人高马大,纹丝不动,连眼皮儿都没挑一下,做着最后的警告。 “别来试探我的底线。” 话很简单,但比他那张脸都无情。 他说完,抬脚跨出了房门。 范雪枝的脸都白了,转头想要寻求安慰。 容道飞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从她的身边越过,也出去了。 刚刚,几个股东还在和他调侃,“容董怕老婆,怕老婆可是个好传统啊!” 男人,最怕的就是没面子了。 范雪枝只记得容道飞欠了她很多很多,却忘记了容道飞也是男人。 晚上,趁着容道飞洗澡,范雪枝像往常一样拿起他的手机,准备翻看。 容道飞的手机密码是860729,这是她和容道飞的恋爱纪念日。 但,密码失效了。 范雪枝一愣,眼神慌张,前所未有的恐惧感袭的她手足无措。 像这样的慌乱和无助,她以前也有过,好多年过去了,那一次是容道飞被判了刑的时候。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早哈 ☆、43 林三籁顶着一个硕大的五指印, 行走了一天。 脸上的印记,第二天才消。 没什么好遮掩的, 投胎没投好, 逃避也并不能解决问题。 他只是不愿意祸及无辜。 林三籁找了倪南音好几次, 她都没在戏楼。 问陈秋。 陈秋耸耸肩说:“回学校了……情绪很正常, 还和林美说, 第三轮比赛要放大招。” 找不着人,林三籁只能给她发信息。 [听说, 你要放大招了?] 头两个字,怨念是极深的。 倪南音刚从学校的练功房回到宿舍。 程老头儿逼着她看了四个多小时的视频资料, 没办法, 谁让时间真的紧迫呢。 浑身酸痛, 而且明天戏楼还得正常演出。 她正拿了洗发水,准备洗澡, 手机和门一起“咚咚”响了两声。 她先去桌子上拿了手机, 这才走到门前。 门一打开, “静涵!” 倪南音对着门外的人笑了笑。 薛静涵本和她们一起去赏笑楼应聘,签了合约之后, 却又反悔了,决定考研。 每年快毕业的时候, 都有这样的案例。 社会太复杂, 找工作太难,工作太辛苦,成了好多人考研的动力。 一开始, 江经理还吵吵要让薛静涵陪违约金,后来就不了了之了。 那会儿,没想那么多。 现在想想,估计是容大经理开恩特赦的。 倪南音的目光落向手机屏幕,一看发信人,正是容大经理,嘴角一勾,浮起了点点笑意。 薛静涵站在门外,“哦,倪倪啊,我还以为是薛恩回来了,我找她有事儿。” 倪南音宿舍的薛大小姐,老早就定下了要考研,别人找实习单位的时间,她悠哉悠哉,学习累了就回家。 哦,她家就在京城。 “薛恩回家了,我回来的时候,给她发过信息。” “好的,我给她打电话吧!倪倪,你早点儿休息。”薛静涵笑了下说。 转身回自己宿舍,立在宿舍门口却又转了头,“倪倪,我看了网上的直播,加油!” 说来说去,不过是各人有志。 “会的。” 倪南音拿着手机,退了进去。 感觉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事情,思索片刻,没想起来,又重新拿起洗发水,进了浴室。 还没回去?已经睡下了? 信息发过去三十分钟,杳无回音。 林三籁躺在床上,即使关上了灯,也合不上眼睛。 直接打过去,怕她真的睡着了。 这些天,她有多疲惫,他是知道的。 在床上翻来覆去,大约是因为人太年轻,精力旺盛。 一些不想启齿的问题……邦邦硬。 时间大约又过去了二十分钟,手机的指示灯闪了几下,林三籁一跃而起。 [我洗澡去了。今天实在太累,明天说。晚安。] 嗬!洗澡去了……林三籁从床上爬了起来,窗户闪开了一条缝隙,冷风瞬间就灌了进来。 这一晚,根本就不用睡喽。 第二天一早,倪南音到了赏笑楼的练功房,练习武生的新戏。 这个时间,网上已经出现了很多不好的声音。 也许真的像林美说的那样,接受了仰视的同时,就必须得接受诋毁。 高雅端庄的小姐姐,一 分卷阅读65 分卷阅读66 我才不和流氓谈恋爱 作者:后紫 分卷阅读66 下子成了处心积虑爬床的狐狸精。 刻苦练功的京剧演员,也一下子成了有靠山有势力的小妖精。 有人夸她冰清玉洁。 就有人跟楼,骂她臭不要脸。 冰清玉洁,她没承认过。 臭不要脸,她也担不起。 当诋毁疲惫一起袭来的时候,她在打旋子,一气儿打了二十几个,诺大的练习室,从这头旋到了那头儿,气都不带喘一下的。 要说没有影响那是假的,要说影响有多大也不尽然。 坏事情来的时候,她通常想的少,做的多。 对于她来讲,多说多想都无用,还不如练好了基本功。 林三籁来找她时,她正挨着墙壁边的扶手下腰,从两腿之间,先看见了他的脚。 漆黑的皮鞋,笔直的裤脚。 这几年,韩风盛行,男人也流行起了小脚的西裤。 不仅裤脚小,还要短上一截。 林三籁不爱穿那样的裤子,他说自己小时候因为腿长,还长的快,一条裤子穿不了几天,就得短上一截,穿短裤子穿出恐惧后遗症了。 可见,长腿也不是没有烦恼。 倪南音见他越走越近,慢慢地挺腰,站了起来。 一伸手,拿了扶手上挂着的毛巾,擦了擦汗,又拿了一旁的保温瓶往肚子里猛灌水。 喘匀了气儿,才道:“回答你昨晚的问题,第三轮比赛我要唱武生,反串。” 林三籁瞥她一眼,脸上的惊讶很明显。 倪南音撇撇嘴说:“对我要有信心的嘛。” 她席地而坐,又拍了拍身旁的空地儿,“今天的练习任务提前完成了,可以陪你闲聊十分钟。” 林三籁点点头,盘着腿坐在了她的旁边。 专业上的事情,都是她来把握,他从不多言。 等了一会儿,他才说:“你也不安慰安慰我!” “安慰你什么?”倪南音感到莫名奇妙。 林三籁又瞥了她一眼,转过去了左脸给她看。 他脸上的印记已经没了。 倪南音放眼过去,他的侧脸五官挺立。而且他的皮肤是真好,不像一般男人那样的粗燥,脸皮白净的都快能和她比拟。 睫毛也很长,眼睛里有星星,眼尾还带了勾子,剑眉星目,眨一眨眼睛,完全可以去当祸害人的男狐狸精。 倪南音的脑子放的很空,思绪也飘了很远。 她很记仇的,继而便立下了宏伟的目标。 她想,现在那些人都说她是狐狸精,总有一天,她得让他变成男版的狐狸精。 林三籁还在等她的反应。 倪南音回神的时候,忽然趴了上去,“叭”一下,亲在了他的脸颊上。 还不等他反应过来,倪南音爬了起来,身手麻溜儿地冲出了练功房。 林三籁没追,往后一躺,很是舒坦地叹了口长气。 这吻明明轻的都没让人咂摸出来是什么滋味,可却让他的心底翻腾出滔天的波浪。 好多天的烦恼,瞬间被她抚平。 这个冷死人的冬天,忽然就有了春的暖意。 第三轮比赛,倪南音果然选择突破,反串武生。 一上台,只扮相就惊讶了台下的所有评委和观众。 她穿着白底蓝花的长靠,背后插四面靠旗,头上戴盔,足底穿厚底的靴子,手拿□□上场。 一上场,三次抬腿,脚尖次次贴到了脑门。 赢得了满堂的喝彩。 表演结束后的点评,赵川一赞许地说:“不错,你师傅当年没唱武旦之前,也唱过武生,颇有你师傅当年的风姿。” 这评价很高了,倪南音鞠了个躬,谦道:“我学的没多久,学的还是不太像,我会继续努力。” 下台,到了化妆间,倪南音关注了一下直播。 页面上好多人都在刷她的名字,还有人给她刷了好几艘游艇。 林美凑过来说:“小姐姐,你太帅了。” 她淡淡笑笑,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准备卸妆。 半天之后,倪南音成功登上了热搜榜,这一次的热搜和上一次不一样,这回上热搜的就是她自己。 很多人还给她建了话题,无一不是“要被小姐姐掰弯了”。 比赛进行到第三轮,更多人知道倪南音的名字。 周四戏楼开场,正在后台上妆的倪南音收到了人生中第一束粉丝送的玫瑰花,一共十九朵,红彤彤的煞是美丽。 今儿,林三籁来的很晚。 嗯,这都快下午五点了,才慢悠悠地到了地儿。 主要是忙了好些天了,他给自己放了大半天假休息休息。 还有就是前一段时间,他不是把房子挂牌出售,房子没卖出去,骚扰电话挺多的,一天能接十几个。 来戏楼之前,他去了一套二手房中介中心,特别流氓地警告了一下那些卖房的,“老子都说不卖了,谁他妈再给老子打电话试试……” 总的来说,今天的心情还是很不错的。 要是没经过化妆间,看见那碍眼的十九朵玫瑰花的话。 操,他的小媳妇儿,他还没给她送过花呢! 啊……这个,好像得算他的问题。 他使劲敲了敲脑袋,他也不明白自己这破脑子,怎么就没想起来送花这又俗又浪漫的事情! 林三籁一进办公室,就给柯子然下达了命令,“给我订九百九十九朵粉玫瑰。” 柯子然的嘴一秃噜,直接问:“容总,要送花给谁?” 只见他一翻眼睛,柯子然的脖子一缩,立马醒悟了,快速地退出房间,“好的,容总,我马上订。” 不多时,柯子然在门口鬼鬼祟祟。 林三籁抬头。 四目相对,柯子然干笑了一下,“那个容总,送花是留名还是不留名呢?” “你说呢!”这不废话嘛! 林三籁磨着牙说。 别看柯助理缺少了一点儿阳刚气息,可办事的效率还是挺高的! 九百朵粉色玫瑰和九十九朵红色玫瑰组合成了一个巨大的心形花车,在倪南音谢幕的时候,准时推上了戏台。 倪南音惊喜了一下,便头疼不已。 那么多的花,放都没处放,简直是有病。 就跟市政搞什么鲜花工程一样,成盆的小菊花堆的跟座小山似的,过不了两天就成了开败或者被人拿回家的命运。 还不如送点实用的东西。 林三籁特地来接倪南音下台,眼睛朝她的脸上瞄了好几次,等表扬。 可,她怎么没有表现出一点高兴的情绪? 心 分卷阅读66 分卷阅读67 我才不和流氓谈恋爱 作者:后紫 分卷阅读67 说,肯定是柯助理的事情没办好,光送花不写名片,鬼才知道是谁送的。 柯子然:我冤! 从台上退到后台,仪态万千的大青衣,隔着衣服拧了身边男人的臂膀。 嗯,不止拧了一下。 因为臂膀上的肌肉太过结实,拧不住。 “浪费!”倪南音不无埋怨地说。 心微甜。 作者有话要说:  红包我随机发五十,因为发前五十我得掰着手指头数,好难⊙﹏⊙ 随机发吧,一般也是谁靠前谁幸运,祝你们都幸运 ☆、44 经过三轮比赛, 倪南音虽不算大红大紫,却也算出了点儿小名。 最恐怖的是有一次挤地铁, 一个大妈拉着她的手, 夸她:“哎呀闺女, 长的真俊, 我老喜欢听你唱戏了。” 简直把倪南音给吓傻了, 傻里傻气地问:“阿姨,你认识我啊?” “认识, 认识,我现在每个星期都让我孙子给我找直播。” 其实倪南音想问的是“我卸了妆, 你也认识我啊?” 想她上台的时候, 脸上抹了多少层啊!大妈真是火眼金睛。 什么事都有进步。 赏笑楼也终于在临近年关之际, 出现了满场爆场的情形。 青年演员争霸赛却在这个时间告一段落。 赏笑楼官网上贴出了公告,要来年元宵节过后, 才能继续争霸, 决出冠军。 吊足了戏迷的胃口。 果然官网上的评论都要炸锅了, 全是控诉的。 这是要让人年夜饭都吃不香的节奏。 为了平息众怒。 柯子然提议:“普通的场次加开怎么样?” 林三籁觉得他出的是馊主意,横他一眼, 揭过不提。 元月二十八,也是腊月的二十四, 容氏的官网也贴出了通知, 要于三日后召开年会。 这次年会的召开地点,没有去其他剧院包场,而是定在了赏笑楼举行。 为了这事儿, 林三籁还和容道飞小规模地争执了一下。 他是很记仇的,质问容道飞:“你上次不是说赏笑楼不归容氏了?凭什么厚着脸皮要到我这儿来开年会,还不给租金。” “我上次不是又给了你五百万。”容道飞也很有理。 “凭什么盈利了就是容氏的,亏本了就是我自己的?我的车还卖了呢!表也卖了!衣服都没舍得买过一千块钱以上的!我现在的积蓄为零,我把我所有的钱都砸了进去!”林三籁越说越火大,更何况他不说的话,就得当包子了。 见过流氓馅儿的包子吗? “好啦,好啦,车再给你买一辆新的。”容道飞用上了安慰利|诱大法。 林三籁可不是三岁的孩子,打五岁进了容家的门,他就没受过容道飞的各种引|诱。 他的思路很清晰,斩钉截铁地拒绝道:“不要!我让会计算了笔帐。你给的启动资金是八百万,后来追加五百万。我个人砸进去的钱是一千五百万。我比容氏砸的钱多,你要么等我给你分成,这个分成也是利益与负债共担,要么我还你钱。你选。” 容道飞差点被他绕了进去,哼笑一声,“那建戏楼的地皮呢?” 要知道这年头地皮是最值钱的。 “地皮不是你个人赠予我的吗?地皮是你个人的,又不是在容氏名下。咱们得一码归一码,这么一说,那我占的比列更大,光地皮的估价也得值个几千万了。” “哦,你的意思是你在跟容氏算账,不是在跟我。” “我和你有什么好算的!算也算不清楚。”林三籁嘟囔了一句。 这倒是句实话。 亲子鉴定在那儿摆着呢,也不能割肉还母剔骨还父。 中二期过去了,他没那么矫情。 前提是范雪枝别来左右他的人生就行了。 就算是算账,电话里也算不清楚。 容道飞说:“戏楼的事情,年会上我和股东们提一下,具体怎么办,过完年再说。” 林三籁“嗯”了一声,结束通话。 这是头一年,容道飞没有以父亲的名义要求他回家过年。 挂了线,林三籁把烟头摁灭在了烟灰缸里,想起昨天容茹妤给他发的信息。 [哥,咱爸和咱妈吵架了,两个人分房睡了。] 还有一个哭泣的表情。 容茹妤的生长环境很好,父母恩爱,家境富有,完全是爹妈宠坏的小公主。 于是,她天真,天真到了不谙世事有点儿傻的程度。 和她相比,他就是个错误,在不对的时间来到这个世上,见证了人世间所有的不美好。 他矫情了很久,觉得自己活的特没劲,没有一丁点儿动力。 那是种行尸走肉的感觉,他赛车,追求速度,时速三百五十公里,心在跳,仿佛又不在跳。 后来,生命里突然闯进来一记宛如夜莺一般的清丽嗓音。 从此,生活里便照进了一束明亮的阳光。 容道飞的如意算盘真的是打的超精明。 去年的年会,容氏花重金请了影视双栖明星安陆,炙手可热的小鲜肉一枚。 花了不少钱呢! 今年好,赏笑楼造星了,一下子省下了一大笔。 不过也不能光听戏,他让林三籁整个节目单出来,还得是带互动的那种。 年会这事儿吧,虽然各个部门都得准备节目,但能者多劳。 用容道飞的原话是“你鬼点子多。” 林三籁把这句话原封不动送给了柯子然。 柯子然接受命令,连夜拟出了节目单,第二天一早给林三籁过目。 他大笔一挥,删掉的都是主演的节目。 开什么玩笑,累了这么久,也该好好歇歇了。 腊月二十七,晚上六点,容氏的年会准时开始。 要林三籁说,年会就是神曲的汇集地儿。 瞧吧,今年都流行了什么神曲,年会上都得来一遍。 也就属他们赏笑楼的演出逼格最高了。 赏笑楼一共给出了四个节目,两个戏曲串烧,一个歌曲,还有一个叫“随便耍耍”,具体耍啥不知道,反正就是随便耍耍。 林三籁把倪南音的座位安排在了自己的旁边,紧邻出口。 但人太多了,事与愿违,年会一开始, 分卷阅读67 分卷阅读68 我才不和流氓谈恋爱 作者:后紫 分卷阅读68 他连倪南音的影子都找不到了。 今晚戏台上的灯光,比以往的每一次演出都还要亮。 年会的主持人站在戏台的正中央说,今晚的晚会群英荟萃。 底下的员工们,一个一个捂着嘴笑。 戏台的后头,是一个又一个浓妆艳抹的待表演者。 第一个节目,果然是年度神曲震场。 唱的是啥,林三籁坐的远,一句没听懂。 看,其实他是拒绝的。 这并不是一场视听享受。 就连特别兴奋的员工们,最兴奋的环节也只是抽奖。 第二个节目刚演完,主持人在戏台上喊:“抽抽抽!” 台下是排山倒海一样的嘶吼:“抽大奖。” 听说今年的特等奖有五名,奖金五万。 一等奖是爱疯,一共二十部。 二等奖也不错,五十寸的液晶电视,三十台。 三等奖是智能电饭锅,二十个。 四等奖是吸尘器,十五个。 五等奖是榨汁机,十个。 六等奖是随机红包,最大的面额一百,最小的十块,一共一百个。 容道飞担任了第一次抽奖的抽奖嘉宾。 主持人立在一旁制造悬念,“哇,大奖那么多,容总会不会一次就把大奖抽出来了呢?” 台上是咚咚咚的锣鼓声音,耳边是此起彼伏的“大奖,大奖”。 林三籁趁乱站在了椅子上,他的眼睛跟随着鼓点,落在了四处,终于在中间的位置寻找到了熟悉的身影。 他朝着那身影喊“小六儿”。 倪南音觉得自己出现了幻听,在这么嘈杂的环境中,居然听到了谁叫“小六儿”。 旁边的林美,正专注于台上的抽奖活动,幻想着大奖砸在她的头上。 倪南音下意识转头,眼睛其实是没有焦距的,隔着遥遥的人群,目光触到某个熟悉的身影时,立刻反弹,寻找他的眼睛。 那双眼睛比舞台上的灯都亮,里头藏的有星光。 林三籁四平八稳地看着她,嘴角轻轻一勾,泛起了笑意。 他用嘴型示意,“走”,又指了指离开的通道。 倪南音看懂了,点点头。 两个人费力地挤出了人群,在通道那里汇合。 这儿离音响更近,好好的一个戏楼,成了嘈杂的夜店,只能听见震耳欲聋的音乐声音。 倪南音踮起了脚尖,试图离他的耳朵再近一点。 只能是试图,身高还是有差距,她索性拽了他的耳朵,让他低头。 再对着他的耳朵喊:“咱们去哪儿啊?” “走。”林三籁趁机吻了她的脸颊,又说了这个字。 心里头根本没有目的地。 可,只要是跟她在一起,去哪儿都行。 年会能有多好看呢,还不如私奔约会去。 容道飞抽完了奖下台,助理趴在他的耳边说:“容总,容经理刚刚就离开了。” 容道飞沉着脸,没有声音。 熊孩子,本来还说第二轮的抽奖嘉宾让他来做的。 说他形式化也好,但传承知道吗? 他挣了这大把的家业,还能为了什么呢? 可那小子呢,一点儿都不着急! 是不是仗着他就一个儿子啊?逼他把财产全部都捐出去? 嗬,那范雪枝一定会闹翻天的。 我有一个家产需要你继承,很急。 嘟嘟嘟,你拨的用户不在服务区。 作者有话要说:  随机,五十。 加更啥的,要等国庆后了,国庆孩子放假,我在攒国庆的稿子23333 ☆、45 出了戏楼, 两个人很有默契地深吸了一口冷空气。 然后一傻傻了一对儿,对看一下, 笑了起来。 林三籁说:“里头太闷。” 倪南音附和:“嗯, 不止闷, 还吵的要命。” 没人问他们为什么出来。 两人却同时得了一种“不解释一下会死的毛病。” “去哪儿啊?”倪南音系好了安全带以后, 随口重提了话题。 “转转。”林三籁踩了油门, 嗡一声汽车尾气甩了很远,开上了马路。 冬天的白天很短。 街两边的霓虹灯早早被点亮。 不知道是不是快要下雪了, 夕阳落下的那边,天色发黄。 溜大街——大概是男女谈恋爱时, 都会做的事情。 林三籁把车停在了传说中的恋爱圣地旁。 这地方, 林三籁也是第一次来, 还是特地问了柯子然才知道的。 这里临着河,修了大片的绿地和花圃。 花圃里有成片成片的盆栽香雪兰。 让清冽的冷空气中, 也染上了浓郁的香气。 娇小的人影, 跟着他, 亦步亦趋。 林三籁一瞥眼睛,见她双手紧紧地拢在一起, 指节发白。 这才看仔细了,她穿着一件不太厚的军绿色羊绒大衣, 脖子上围着白色的长围巾, 头发没有扎起,几缕碎发垂在小巧的耳朵边。 “冷吗?”林三籁开口,动作更快, 一把把她的手先攥在手里。 倪南音哈了口白气,“还可以。” 跟着,林三籁解开大衣扣子,撑开了衣服,把她整个人裹在怀里。 是暖和了一点儿。 倪南音搓了搓冻僵的脸,伸出了一只手,揽住了他的腰。 这个男人身材很好,肩宽腰细,胯骨的上面,有紧实的腰肌。 她脑子一抽,捏了捏他腰上的肉。 林三籁僵了一下,心里的火明明都冲上了头顶,激动的不行。 一阵小风吹过来,一哆嗦,再多的热情也被浇熄。 热涨冷缩,冷的“小赖皮”都缩到了一起。 好在,临河有几家酒吧,看起来还算清静。 林三籁裹着她,把冷风甩在了身后,一头扎了进去。 空气一下子温暖起来。 倪南音很灵活地从他的怀里钻了出来。 林三籁不开森地说:“冷也有冷的好处!” 换来冷眼一记。 寻了个最偏的位置坐下来,远远地听着台上的歌手在唱英文小调。 酒水促销扭着细腰递上了酒水单子,弯腰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林三籁的腿,轻浮地笑:“不好意思啊帅哥。” 分卷阅读68 分卷阅读69 我才不和流氓谈恋爱 作者:后紫 分卷阅读69 林三籁沉着脸,很厌恶的表情,手指轻轻曲起,轻弹裤子。 他的反应已经很好了,放在以前,他早就冲了出去,找地方换掉这身衣服,还得洗个两三遍澡才行。 用陈秋的话说,“赖哥,你贞洁起来,连那些得到贞节牌坊的寡妇都比不了!” 倪南音看在眼里,没动声色。 她点了红酒和雪碧。 雪碧配红酒,她原本想要灌醉别人,给他治一治病。 倒是忘记了自己的酒量有多不行。 一瓶红酒不过才喝了一半而已。 倪南音喝的半醉,歪在他的怀里,心里有个执念,嘴上便唠叨着:“林三籁,我要给你治病。” “治什么病?” 林三籁揽着她的腰,往停车的地方去。 怀里的人明显醉的狠了,要不然也不会直呼他的名字,说着颠三倒四的话语。 “治你讨厌女人的病。” 其实并没有那么严重的。 林三籁低头看她。 她也抬了醉眼,迷迷糊糊地冲他笑。 林三籁再一俯身,亲了上去。 汽车旁,代驾已经到了,掏出了手机,去拨雇主的电话。 就在不远处,铃声在响,代驾伸长了脖子一瞧,我去,天雷勾地火了。 本以为是对儿偷情的小男女,得把人从野外送到宾馆泄火去。 没成想竟是一对儿小夫妻,安全把两人送到了小区外。 代驾的爱情观被重塑了,谁说结婚就是爱情的坟墓呢!扯淡! 瞧人家,这感情浓的。 林三籁扶着倪南音上楼。 本想着上去了,一定得接着做刚刚在外头没有做完的事情。 进电梯之前,她还在和他说话。 只不过,话语没什么新意。 “林三籁,我一定能治好你。” 进了家门,他扶着她在玄关站定,轻轻地拍了一下她的脸:“倪倪,到家了。” “到家了?”摇摇晃晃站着的人,微眯了一下眼睛,没有任何焦距,只一瞬间的功夫,又紧闭上眼睛。 她脱掉大衣,和围巾撕扯了一下,围巾败北,也被嫌弃似地丢弃在地上。 林三籁帮她把大衣和围巾捡起来挂好,一回头,地上多了件黑色的毛衫。 黑色的内衣把她的胸裹成了蜜桃形状的,她一弯腰拽下了裤子,成套的内裤边边带着蕾丝花纹,紧紧地包裹着她紧翘的臀。 也许林三籁只是惊讶于她脱掉衣服的速度,愣神间,她闭着眼睛,摇摇晃晃,居然也能摸进房间。 不过,房间是他的。 林三籁的喉头很无辜地滚动了很多下,他抬脚进屋。 她整个人已经陷在了他的被子里,床下面的地板上还有被嫌弃的黑色文胸。 “倪倪。” “小六儿。” 林三籁叫了她好几声,埋在枕头里的坏丫头,没有一丁点儿反应。 把人撩拨的要疯了,自己却睡了过去,这样真的好? 一个男人对着喜欢女人的字体,都能想象出一副她手指轻柔腰肢柔软的画面。 更何况,这画面就在眼前。 林三籁在床前站了很久,一转身,脱了外套、毛衫、裤子。 又一转身,去了卫生间洗澡。 这夜……漫长的让人心情烦躁。 第二天早上,林三籁是被戏曲演员标准的吊嗓子声音给吼醒的。 真的,不愧是戏曲演员,宿醉之后,嗓子没有半点嘶哑。 惊恐的随便一叫,也和吊嗓子无异。 林三籁顶着一双硕大的黑眼圈,睁开了眼睛。 被子被她裹在了身上,和她一起,远离了床。 虽然有暖气,但也很冷的。 林三籁下意识搂了搂臂膀,听她说:“你你你……” “我我我,我怎么了?”林三籁很委屈地说。 “你说你怎么了?”倪南音气的大叫。 “我我我,怎么知道。”林三籁故意道。 “我怎么会睡在你房间里?我衣服怎么没的?我……” 倪南音的心情很凌乱,一早上醒来,自己就穿了件小内内,上身光溜溜地躺在男人的怀里,这是她活了二十来年,连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更糟糕的是,她断片了。 断的还很严重,记得他俩在酒吧喝酒,还记得他叫了代驾。 是不是还亲吻了? 不记得了。 她下意识抿了抿嘴唇,有点儿疼,嗯,肯定是亲了。 再后面的,完全不记得了。 “你脱我衣服!”倪南音指控道。 “我脱了你的衣服,我还不干点其他的啊?”林三籁委屈死了,早知道肯定不当柳下惠。 倪南音心说,你也得能干的了啊! 到底是顾及着他的脸面,她跺了跺脚,一把抓起地上的文胸,裹着被子出去了。 客厅里的地板上,还散落着她的毛衫和裤子,鞋也在不远处,一只鞋头朝前,一只鞋头朝后地胡乱放着。 她闭了闭眼睛,昨晚上自己都干了什么,她不愿意想象。 “又吵架了!”陈秋很笃定地说。 陈秋的运气不错,昨晚上中了个特等大奖——五万块呢! 被手底下的兄弟们闹着请客,玩的晚了,他干脆睡在了戏楼的监控室里。 一早就从监控室里看到倪南音走在林三籁的前头,一句话都不讲。 “小女孩就要哄嘛!”陈秋见他不吭一声,接着又说。 反正他早就习惯了,赖哥话少,都藏在心里呢! “怎么哄?”花送了,戏楼的效益也上去了。 林三籁没和谁谈过恋爱,对于谈恋爱这门学科,他努力争取及格。 陈秋倒是意外了一下,居然不是白眼,更没有瞪他,得,那就好好地探讨一下。 “哥,我跟你说,这女人啊要是让你滚,你可千万别体贴地滚远了,相反,你得再贴近一点儿,就缠着她就缠着她。她要是说‘我不想听你说话’,你啥事别干,就贴着她成天成宿地说。ps,要说好听的话哦。” 倪南音是真不知道林三籁抽哪门子的疯了! 从化妆间缠到了练功室,刚才练功室里还有几个练功的小姑娘,一眨眼睛,全没影儿了。 他耽误她练功就算了,不能影响到别人啊。 她不耐烦地说:“容经理,你不工作的吗?” “快过年了,经理也要休假。” “那容总,我还要工作!” “ 分卷阅读69 分卷阅读70 我才不和流氓谈恋爱 作者:后紫 分卷阅读70 嗯,你忙你的,我就站着看着不说话。” “林三籁,你烦不烦啊?” “我还好,一看见你,忧愁全都没有了。” “你给我滚—” “蛋”字还没有出口,他长腿一迈,凑到了她的面前,还死皮赖脸地说:“哦,我滚来了。” 倪南音这才算知道,流氓也有狗皮膏药馅儿的。 清冷的是面子。 面子都是用来骗人的。 结论是——林三籁,你个大骗子! 作者有话要说:  (流氓接档现言预收)《狼崽子》 七岁那年,艾小胖她爸回了趟大山里的老家,收养了狼崽子一枚。 听说,狼崽子自幼跟着母狼长大,茹毛饮血,练就了一双像狼一样夜里会发光的眼睛。 一对上那双眼睛,日天日地的艾小胖怂的肝儿颤,嗑着牙友情提示:“我不可以吃哦!” 后来的后来,艾枣实在推不开死程落,狼吼般叫:“跟你说一万次了,老子不能吃。” 网页链接:/onebook.php?novelid=3361321 ://.jjwx/book2/3361321 app专栏自取。 ☆、46 狗皮膏药似的林三籁黏了她整整一天, 却闭口不提那夜的事情。 倪南音自己琢磨了一下,应该是没发生什么的, 她的身体没有一点感觉。 有些事情不好坦白, 她不知道该怎么问, 想来林三籁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倒是心里越发的笃定了林三籁在那方面是有问题的。 有点惋惜, 毕竟他人高马大, 皮相又好。 可又一想,人哪有十全十美的, 他身体有问题,他才是最糟心的。 三十除夕。 倪南音要回家过年, 赏笑楼只除夕夜不开场, 满打满算, 也就三天的假。 倪南音买的是高铁票,票订的急, 花了大价钱买的商务座。 肉疼心也疼, 可又一想, 她能陪老倪过个年,这比预期的不能回家, 好多了。 买票的时候,陈秋也知道。 她问陈秋回不回家。 陈秋很阴郁地摇了摇头, 说:“看场。” 倪南音要赶早上七点的高铁。 林三籁自告奋勇开车送人。 倪南音生怕他给她整出来一场如生离死别一样的车站吻别, 提心吊胆了一路。 嗯,毕竟她现在也算是小有名气,有小范围的社会影响力, 得时刻注意影响。 谁知,林三籁倒挺干脆的,就送她到了车站门口,连车都没下,和她说:“我还有事儿,走了啊!” 倪南音挥了挥手,还没站稳,林三籁便开着车从她身边过去。 她拎着包进了车站,克制着内心的小失落。 心里想,什么嘛! 倪南音到的不算早,没等几分钟,就检票进站了。 06车厢a座,靠窗。 她的座位上却已经坐了个人,穿着藏蓝色的西服,一张大大的晨报,完美地遮挡住了他的脸。 等等,今天早上林三籁在黑色的大衣里头穿了什么颜色的西服啊? 倪南音微眯了下眼睛,反应过来后差点儿没忍住笑了起来。 不过,她脸拉的像真的生气一样,扬着手里的车票说:“先生,你坐错位置啦!” “没啊!”报纸落下,林三籁戴着墨镜煞有介事地说。 “你有病!”倪南音没忍住吐槽。 大过年的,好不容易休息几天,乱跑什么啊! “是啊,病的不轻呢!可,你说你要给我治病的。”林三籁的嘴现在可溜了,再也不是那个傲娇的闷葫芦。 倪南音想不到话反击,横了他一眼,又说:“你坐了我的位置。” “什么你的我的啊!分不清楚的。”林三籁站起来时,嘟囔了一句。 他的车票是07车厢,票买的更晚,花高价买的黄牛票。 倪南音旁边位置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大哥,林三籁和他商量换个位置。 大哥很警惕,上下打量着林三籁,转脸问倪南音:“姑娘,我和他换位置方便吗?” 小姑娘长的斯斯文文。 年轻人的相貌也不错,放在一起,确实是郎才女貌。 可,这年头知人知面不知心的,年轻人万一是个跟踪变态狂呢! 倪南音的脸瞬间就红了。 林三籁知道她害臊,没让她为难,笑了一下,和那大哥嘀咕了一句什么,大哥拎着包站起来了。 坐下来后,林三籁深深地叹了口气。 倪南音好奇心起,“你和他说什么了?” 林三籁眨了下眼睛,“你猜!” 他的表情,让人很无语。 她决定不和他计较,重新组织了一下语言,“你回安县干什么?” “干……”你,没有出口。 林三籁掂量了掂量,摊摊手说:“反正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我回家。”倪南音跟他较真儿。 “我也回……我家。反正就隔了一道墙,我一抬腿就能过去。” “你敢,我让我爸爸打断你的腿。” “怎么,一回家看爸爸,就不要金主爸爸了。”金主爸爸很不开森。 倪南音笑惨了,笑他没正经。 嘴上还说他神经病。 心很甜。 六个小时之后,高铁驶进了安县。 倪南音下了高铁,站台上的人又忙又密,小贩操着许久没有听到的安县口音。 这里的一切都很熟悉,连空气都是熟悉的。 她伸了个腰,伸手拎包,手落空了。 林三籁一手拎着一个包,身板笔直,大步从她身边走了过去。 出口在左边。 汽车已经租好了,就在车站外的停车场。 租车公司给出的选择都是自动挡,林三籁开自动挡的汽车没感觉,租了辆奥迪,随便开开。 车是银色的,八成新。林三籁上车后,适应片刻,方向盘一转,开上了路。 上一回回来这里,并没有三年的时间。 在江边的那一场恶斗,他被范城连夜送回了京城。 伤好之后,他回来了一趟 分卷阅读70 分卷阅读71 我才不和流氓谈恋爱 作者:后紫 分卷阅读71 ,找杭雨算账。 当时,杭雨慌不择路,从二楼的平台上摔了下去,听说腿瘸了。 后来,被杭雨威胁,迫不得已说出他行踪的陈珏,死活都不肯跟他去京城发展。 陈秋说,他没脸去,爱去不去。 这几年安县没怎么变过,林三籁开着车,熟练地驶到了家门口的小巷子边。 倪南音兴奋的不得了,拎着包就往家跑。 林三籁停好了车,跟在后头,喊:“哎,倪倪,慢点儿。” 被门口的李婶看见了,朝倪家的大门喊:“老倪,倪倪回来了……哎哟,姑爷也回来了。” 戏曲频道上播的采访,一传十,大家都看过了,调侃老倪好多天了呢。 倪家的大门“嘎吱”一声,从里头打开。 老倪穿着黑色的棉袄,笑容满面地立在门前。 “爸爸。”倪南音的声音很欢快,像会唱歌的画眉鸟一样。 林三籁的腿长,两三步就跟了上来,“叔叔。” “嗯。”老倪缓缓地挪动着步子,“都进屋吧。”进屋再说。 安县不通暖气。 倪家没有空调,客厅里燃着老式的炭盆儿,炭盆的边沿还摆着几个外表漆黑熟透了的小红薯。 倪南音手都没洗,去抓红薯,结果烫了手。 老倪正在炭火旁的小方桌上沏茶,林三籁落座在稍远一点的老式红漆沙发上。 倪南音呼了声“烫”,老倪腿脚不便,倒是林三籁一个跨步到了她的跟前儿,捧了她的手,紧张地说:“我看看。” 老倪瞪大了眼睛看着呢! 倪南音火速抽回了手。 老倪故意清了下嗓子,指着沙发说:“三籁啊,坐!她从小就这样,喜欢这个烤玉米啊烤红薯啊!现在好多了,小的时候,敢直接伸手往炭盆子里抓。” 这是揭自己女儿的老底儿,毫不留情。 倪南音嗔怪:“爸!” 老倪咧着嘴笑。 老倪留了人吃晚饭,就连年夜饭也准备留人吃。 却不准备留人住。 一墙之隔的房子,又好几年没住过人了,一进屋到处都是灰尘。 倪南音帮林三籁打扫卫生的时候,忽然心血来潮,问他:“这房子是不是特别不隔音啊?我要是在屋里吊嗓子,你这边听得清吗?” 林三籁拽着被子的一角,正和她一起铺床。 他微挑着眉峰,说着言不由衷的话:“你在屋子里吊过嗓子吗?我没听到过。” 要放到三年前,倪南音肯定,连怀疑一下都不会怀疑,就相信了。 现在,她很奇怪地看了他一下,扯着嗓子叫:“爸爸!” 隔壁的老倪很快就答应了,“怎么了倪倪?” 毕竟全世界的男人,除了爸爸以外都是坏蛋啊! 倪南音瞪了林三籁一下,才回应道:“爸,再给我烤几个红薯。” “哦,好。”原来是虚惊一场,老倪拎在手里的棍儿悄悄地放下了。 晚饭时间,倪南音因为红薯吃得太多,一口饭都吃不下。 老倪同志出品的板栗鸡、红烧鱼,全部便宜林三籁了。 九点多钟,林三籁才离开了倪家。 似乎还有点儿依依不舍,但再多的不舍也敌不过老倪,炯炯有神的防贼目光。 隔了三年,林三籁在老倪心里的位置急速下降。 外人退散,剩余的时间,是倪家父女说心里话的时间。 已经知道这墙到底有多不隔音了,父女两个围着炭炉,说话的声音像做贼似的。 老倪问:“你起先就知道应聘的地方是他开的?” 倪南音摇了摇头。 “那他人怎么样?” “你又不是第一天见他!”倪南音很奇怪地说。 “做朋友和做女婿的标准可是不一样的,做朋友谈得来就好,做女婿他哪怕和我谈不来,对你好才是最主要的。”老倪很认真地说。 倪南音感动,抱着老倪的臂膀撒娇,“爸爸!” 过了一会儿,她才说:“他对我还是挺好的,就是……” 有可能以后不能给她爸生个小外孙玩儿。 倪南音想了想,没把“就是”后面的话说出来,又说:“我还在考验他呢!” 这个答案,老倪显然很满意,点头赞许:“对,咱不着急,再考验考验!” 有钱咱也不上赶着巴结,女婿的人选,还是得看人。 人不好,要钱有个屁用! 隔壁的林三籁简单冲了个澡,出来之后,不停地狂打喷嚏。 嗯,肯定是谁说他了! 作者有话要说:  要车的,都坦诚相见了,离车不远了 ☆、47 “爸, 我哥过年不回家就算了,反正他每年过年都是这样。你要是过年还加班的话, 我和妈妈在家多无聊啊!” 容茹妤在和容道飞撒娇。 都说孩子是父母之间的粘合剂, 他哥那个奇葩, 就是父母之间的大祸害, 因为他, 父母没少吵架。 她呢,从小到大都是跟在他的屁股后面, 使劲粘啊粘啊的,胶都快用没了。 “实在觉得无聊, 你就陪你妈出国去吧!”说话间, 容道飞仍在伏案。 他本来就是个工作狂, 和人吃饭是为了生意,打高尔夫也是为了生意, 好像活着就是为了生意。 这样的性格可能和他几年的牢狱生活脱不开关系, 出狱了之后, 他觉得自己浪费了好几年的时间,一直在和时间赛跑, 想把失去的那几年抢回来。 可今年,工作的担子真没有往年重了, 上半年戏楼没有开业, 儿子为他处理了很多事情。 孩子越来越大,他会越来越轻松。 但是,他根本就松懈不下来, 因为一回到家压力更大,还不如在公司里,自己给自己多找一点工作。工作的时候会有成就感,不像一回家会被各种情绪笼罩。 容茹妤已经求了容道飞半个多小时,要在往常,他早就被她说动。 她有种感觉,这一次和以往的许多次都不一样。 容茹妤跺了跺脚,气呼呼地出了办公室。 十点半。 林三籁搁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叮咚叮咚响了两下。 几乎是同时收到了两条信息。 [都怪你。] 分卷阅读71 分卷阅读72 我才不和流氓谈恋爱 作者:后紫 分卷阅读72 这是容茹妤发来的。 [找媳妇,爸爸不提什么要求了,就是想以过来人的身份提醒你一下,媳妇最好还是找一个性格好的。] 林三籁躺下之前,把玩了一下手机,谁的信息都没有回复。 有可能是用暖气用习惯了,也可能是林家的房子好久都没有人住太潮。 林三籁感冒了,头疼了半宿,一早醒来,嗓子疼的直冒烟。 倪南音叫他到倪家吃早饭,林家的红漆大门一打开,昨天的都市精英男配置已经全部换了下来,裹得像个球一样的林三籁,林妹妹似的倚在门边。 “你还行不行啊?咱去医院吧!”倪南音关切地说。 “多大点儿病啊!”林三籁囔着鼻子,出门之前,抓着羽绒服把自己裹了又裹。 早饭煮了些汤面,看林三籁的样子,不太能吃的下去。 再煮粥的话也来不及了,倪南音给他做了个面汤,洒上了蛋花。 鸡蛋面汤一端上来,林三籁的精神头都好了不少,笑嘻嘻地说:“哎哟,小媳妇的手艺不错。” 老倪就在门前,听到了也装作没有听到。 今天是除夕,老倪主厨,倪南音帮手,一吃过早饭就开始准备年菜。 林三籁是“病号”,裹着羽绒服坐在炭炉旁,也没闲着,干的都是力所能及的活儿,剥剥葱啊剥剥蒜啦。 别说,这一熏,鼻子通气了。 倪家没有那么多的讲究,年菜中午就吃上了。 糯米圆子,八宝菜,听话鱼,春卷、饺子……反正鸡鸭鱼肉样样都有。 老倪拉了林三籁喝酒。 正摆碗筷的倪南音跺脚说:“爸,他感冒了,而且你也不可以喝。” “就喝一杯。”老倪呵呵笑。 林三籁更过分了,顺其自然地接过了酒瓶,给两个瓷白的小酒杯满上,一本正经地胡诌:“喝酒能加快血液流通,能治感冒。” “治你个头,什么歪理邪说。”倪南音嘟囔了一句。 “真的,我什么感冒药都没吃,没事儿。” 老倪也附和:“没吃药,喝一杯可以。” 倪南音横了老倪一眼,昨晚上还说要考验他呢,今天就和他一条心了。 拦着挡着,两人还喝了小半斤。 真怕老倪兴致一高,再要搞个二重奏,筷子才放下,她就催促林三籁:“回你家捂着被子发汗去吧。” 林三籁喝了点儿小酒,确实想躺床上,不过她要是能陪着就更好了。 嗯,他要是敢提出来,老倪就敢拿拐杖砸他。 林三籁摇摇晃晃地出了倪家,站在自家的院墙下,喊:“倪倪!” 倪南音就在厨房,做善后工作,探出了头问:“叫我干啥?” “送你样东西!” “什么啊?”倪南音很警惕地看了看屋里,生怕老倪笑话她。 院墙的那边很快就扔过来一样东西,“啪”落在地上,很清脆的声音。 一个单独的钥匙,落在了倪家院子里的小水池旁。 被他耍了,倪南音气的跺了跺脚。 她这边花了半个多小时,才把厨房收拾干净。 老倪也回房午休去了。 倪南音回了自己的小房间,坐在小书桌旁。 睡觉吧,怪冷的,不睡觉,也没啥好干的。 不知道林三籁睡着了没,倪南音突发奇想,抬手敲了敲隔开了她和林三籁的那堵墙。 “咚咚咚”,敲了三下。 没有人回应。 再敲了三下。 咦!这和玛丽苏电视剧上演的不一样啊!男主角呢? 难道不是应该无处不在、无所不能,而且还不分他自身是什么情况的吗? 倪南音趁老倪没醒,悄悄地出了门。 她对林家熟门熟路,成功潜入了林三籁的房间。 他已经睡熟了,长长的睫毛合在了一起。 按理说,男人也不用睫毛夹。 可他的睫毛就跟被夹过一样又密又翘。 这男人就是长的好看,好看到不能生猴子,她也喜欢他。 倪南音脑子一抽,趴在他的脸上,啾了一下。 隔壁的院子忽然传来了老倪咳嗽的声音。 倪南音吓得迅速从床上弹了起来,吱溜一下钻出了他的房间。 老倪就站在自家门口,看着从林家出来的女儿,虎着脸不说话。 倪南音心虚地说:“我就是去看看他怎么样了!” 老倪还是不发一语。 “人家感冒了,你还让人家喝酒……”倪南音声音弱弱地嘟囔着,从老倪的身边挤了进去。 感冒的大流氓,睡一觉醒来,变天了。 老丈人为啥生气了? 生谁的气呢? 怎么老瞪他呢? 林三籁坐在炭炉边烤火,一句话都没说,被瞪好几眼了。 倪南音在一旁看着,笑。 老倪一瘸一拐地去了厨房,倪南音冲他挤了挤眼睛道:“我爸生气了。” “为什么?”林三籁用口型说。 倪南音瞪了他一下,原因是死活都不肯说的。 傍晚时分,趁着夕阳,倪家贴好了门对儿,跟着放了鞭炮。 中午吃的多,晚上没什么食欲。 倪南音倚在门口磕了会儿瓜子,门口有几个小孩子跑来跑去,放炮玩儿。 林三籁从屋里出来,和她并了肩,从她手心里拿了几个瓜子,顺口问:“哎,这桃树结过果子吗?” “花都没开过,别说结果了,也不知道是谁种的,一开始我们都不知道是什么树,后来还是一个林场的大叔说是桃树。” 倪南音的两只手就没闲着,一只手放瓜子,另一只手放瓜子皮,吃瓜子都是用嘴琢。 小嘴一琢一个准儿。 林三籁看的心痒痒,回头看了看里屋。 屋里没有开灯,老倪是不是在监视他,他也闹不准。 转回头,他悄悄地往倪南音的身边靠了靠。 倪南音却往门边又挤了挤,不快地说:“离我远点,我爸说了,女孩子得矜持。” 再矜持,他还活不活了。 而且在这儿,他已经很收敛了。 林三籁一低头,情不自禁在她的嘴上琢了一下,迅速离开了,还幸灾乐祸地说:“晚上一块儿吃药。” 门口跑着的两个小孩傻傻地盯着他俩看愣了,大的那个最先反应过来,一手刮着脸皮,“羞羞羞!” 不等她俩反应过来,嘻嘻哈哈地跑开了。 几个小的傻不愣愣的,也叫着“羞羞羞”。 倪 分卷阅读72 分卷阅读73 我才不和流氓谈恋爱 作者:后紫 分卷阅读73 南音虎着脸说:“一边儿玩去。” 几个小孩跳着散开了。 倪南音气急,拿胳膊肘拐了林三籁一下。 林三籁和她闹,一手才卡在她的腰上,院子里便响起了老倪咳嗽的声音。 老倪也凑到了门口,问他俩:“看什么呢?” 林三籁伸手指着那连叶子都还没长出来的桃树,笑着说:“叔叔,我和倪倪说这棵桃树今年肯定会开花,她不相信。” 他就是随口胡诌,没想到铁口神断,当了回半仙儿。 春天万物复苏,那棵在倪家门口长了很多年的桃树,像是突然想通了,真的开出了一树红粉桃花。 当然,这是后话。 眼前这个除夕,天渐渐暗沉了下来,最后一抹夕阳将将还挂在天边,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 天上的星子璀璨,月光皎洁。 城市小,不禁放。 鞭炮声和烟花声音,此起彼伏。 外面太冷,三个人没在外面站多久,便进了屋。 一室的炭火气息,炉子上还咕嘟咕嘟地滚着鸡汤。 头顶上的节能灯越来越亮,老倪拿了勺子去搅合鸡汤,倪南音凑在炭火旁,一偏头,咧开嘴,对着他嫣然一笑。 林三籁也笑了。 老倪撑不住,睡的早。 两个人便窝在一起守岁。 电视机里的主持人正在激情四射地倒数。 林三籁扭了脸。 旁边的人也扭了脸。 好似心有灵犀。 倪南音怕吵醒老倪,轻声说:“新年快乐。” 一个热乎乎的新年吻,飞快地落在了他的唇上,又怕人发现似的,飞快逃离。 这是他有记忆以来,过的最温暖的一个除夕。 作者有话要说:  这里是国庆节的存稿箱,作者溜孩去了~ 许下红包若干,国庆假期结束,兑现 ☆、48 大年初一的中午, 倪南音和林三籁要启程回京。 老倪一瘸一拐地将他们送到了巷子口。 林三籁很有眼色的去停车的地方开车,留下那父女两个说悄悄话。 倪南音拽着老倪的胳膊依依不舍。 一想起老倪一个人在家, 她心里发酸。 网上好多的言论都说她是被林三籁包养的。 她不是, 当然不会开口求他帮助, 尽管他已经帮了她很多。 退一万步说, 就算林三籁提出要接老倪去, 不止是她,老倪都不会同意, 父女两个深知没谁能一辈子活在别人的羽翼之下。 倪南音从来不说大话,却急不可待地和老倪许诺, “爸爸, 快要决赛了, 我肯定能赢的。等我挣了奖金,就把你接过去。” 老倪笑, “不去不去, 去了连个一块儿下棋的都找不到, 要急死的。你别操心我,倒是你, 还年轻,赢不赢都是次要的, 首要的目的还是学本领。” 这时候, 林三籁磨磨蹭蹭地把车开过来了。 他倒是想再磨蹭一会儿,但高铁不等人。 老倪飞快地看了一下驾驶座上的林三籁,不放心地又说:“倪倪啊, 女孩子一定要矜持。” “爸爸,我会的。”倪南音上车,冲着车外的老倪挥手。 又是六个多小时的旅程,和安县的拥堵相比,京城的车辆简直少的可怜。 至少比平日里,少了一半。 经过几个小时的消化,倪南音的情绪好了不少。 林三籁从下了高铁开始,就嚷嚷着“回家。” 可车才开到半程,他的手机跟炸雷似的在口袋里叫。 他临走时交代过陈秋,初二之前,就算戏楼被人铲平了也不许给他打电话。 陈秋对他的话,一向贯彻到底。 这会儿还能是谁打来的……不想也知道。 林三籁不想接电话。 铃声很吵,响过了一阵儿,只停顿了一下,又响了。 “接啊!” 倪南音伸了手过去,才碰到他的大腿,他猛地一抖。 倪南音大囧…啊,忘了他不喜欢被女人触碰。 林三籁被突然触过来的小手,整懵了,心里头陡然一揪,又陡然空荡荡的。 自打那晚过后,他这身体敏感的不得了,随时随地都能邦邦硬。 幸好,西服盖住了裤裆。 倪南音觉得自己犯了错误,缩回了手,正襟危坐。 林三籁又懵了几秒之后,“再摸一下……” “我没摸你。”倪南音差点儿被他不要脸的气质给震慑住了,一本正经地解释,“我想替你掏手机。” 正好到了路口,红灯熄火。 林三籁自己拿出了裤子口袋里的手机,还不忘转头邀请:“想摸别客气。” “谁想摸你啊!” 倪南音别扭地转过脸,耳朵尖儿红红的。 林三籁被这抹红色搞的心神荡漾,偏偏这时候,电话又响了一下。 就知道是容家人找他,第一个未接来电是容茹妤,第二个未接来电是容道飞。 第三声响是信息,容道飞发来的,[回家一趟,有事商量]。 林三籁没有回过去,绿灯亮起来,一脚把油门踩到了底。 十分钟后,到了小区门口。 林三籁轰倪南音下车,“你先回去,我出去一趟。” 观他面色沉的滴黑水,倪南音没问前因,点头。 临下车时,胳膊却被他突然拽住了。 她一回头,林三籁便突然凑上前,双手托住了她的脸。 倪南音的反抗瞬间被淹没在了唇齿之间。 吻不深,却足够动情,离开她唇齿的刹那,他轻咬了一下她的嘴唇。 “等晚上我回来,咱们再讨论一下,怎么让我们的关系再进一步的问题!” “怎么再进一步?” 倪南音心跳如鼓,大脑也跟着缺氧了一下下,愣是没弄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心里头乱七八糟的,一下子想起来她去年签署的两个“卖身契”,下意识出口,“我不卖身。” “我卖。”容经理很没下限地说完,还特别金主爸爸的样子,轻浮地拍了一下她的臀。 这臀又紧又俏,拍的他手心发烫。 虽说那天晚上,该摸的地方,他已经亲手丈量。 但摸不够啊。 要不是时间地点不对,他才不会就这么轻易地放过她,一定得搂在怀里使劲地揉搓,搓的她和他手心一样发烫。 “催什么催!” 倪南音愤怒地下车,自始自终都没反应过来, 分卷阅读73 分卷阅读74 我才不和流氓谈恋爱 作者:后紫 分卷阅读74 自己被轻薄了。 毕竟男女的脑回路太不一样,她也不知道不过是轻拍一下屁股,他都能在脑海里自我演绎出两个g容量的小电影呢! 倪南音一个人回家,走了不过两三天,却跟两个世纪似的。 屋里的摆设依旧,小户型的房子,收拾的干净利落,可林三籁一不在,八十平的房子和八百平的差不多,空荡的不像话。 倪南音把包往客厅里一扔,连自己屋都没回,直接去戏楼了。 林三籁驱车前往容家。 容家的豪宅离容氏总部不远,就隔了个人工湖,有湖有花,环境优雅。 说起来,上一回回来,还是半年前的事情了。 撇开林薮的事情不说,范雪枝也不算个好妈。 自以为是,控制欲太强,偏偏又见识短,能力差。 只要是她决定的事情,基本没有正确的。 譬如怀着他,嫁给林薮。 也没几个妈会在儿子和亲爹吵架的时候,添柴加火,“他一直都把林薮当他爸。” 时间长了,林三籁根本分不清楚,容道飞是在生他的气,还是生她的。 刷开了院子里的电子门,林三籁没把车开到车库。 走过前院的小花圃,房门没锁,他推门进屋,容茹妤正坐在欧式的大沙发上哭。 容茹妤听见脚步声回头,肩膀一抖一抖地说:“哥,爸爸妈妈说要离婚。” 林三籁闻言,没觉得有多惊讶,他走过去,坐在她的旁边。 桌子上还放着容道飞的香烟,他抽出一根点着,吸了一口,才慢悠悠地说:“离呗!” “这次是真的。” 容茹妤因为愤怒颤抖着,“这次不是妈提的,是爸。” 林三籁不想再刺激她,可不刺激又怕她永远长不大。 他又抽了一口,把烟摁灭了,用比刚才的口吻正经很多的语气,故意说:“财产怎么分?” 从楼梯方位传来的拖鞋声越来越近,林三籁连头都没有回一下,慢条斯理地又说:“反正,我就要赏笑楼。” 范雪枝气的想上吊,不过她才不干寻死这么没出息的事情。 她得控诉他。 不对,她得控诉他们爷俩儿。 眼睛一抬,见容道飞从书房里出来了。 范雪枝的眼泪吧嗒一下就落了下来,“我知道你恨我,恨我把你从林……” “薮”字还没有出口,话就被林三籁打断了。 “说容家的事儿,别往其他地方扯。”他站了起来,面对着范雪枝,和已经立在范雪枝身后的容道飞,“听说你俩要离婚,我和小妤都是成年人了,不存在跟谁不跟谁的问题。你们就谈吧你们自己的,看看该付多少赡养费。我说了,我什么都可以不要,我就要戏楼,然后你们再给小妤备一份嫁妆,剩下的财产你俩平分。” 话说的利落到了别人根本插|不进去。 言尽于此,林三籁一伸手拿了茶几上的车钥匙,路过容道飞身边,还说:“能过就过,不能过就散,谁也别折磨谁。” 这句话也不知道是劝谁。 容道飞拍了拍他的肩膀,“叫你回来就是说这个事儿,你的意见我知道了,你回去先忙你那边的事情吧!过完十五,再回来一趟,我还要送你妹妹出国。” “嗯。”林三籁点头,没再犹豫,走了。 对付范雪枝这样的妈,他早就悟出方法来了,除了比她更能作以外,唯有不搭理她随便她怎么作妖这个法子了。 容道飞悟了半辈子,总算也悟出这个真谛来了。 哄既然没有用,闹的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离婚。 离还是不离,全在她一念之间。 林三籁已经出了门,陡然又听见范雪枝在屋里叫,“你不是我的儿子……肯定不是……我一定是抱错了。” 嗬,其实他也愿意是这样。 容家的破烂事儿,一时半刻不会有结果的。 林三籁坐在车里,给容茹妤发了个信息。 [你放一万颗心,他们离不了。你别跟着瞎参合,那么大人了,去你的国外,好好学习享受人生。] 以前范雪枝提离婚,都是瞎咋呼,吓唬容道飞呢。 这次可不一样,说要离婚的是容道飞。 她撑不了几天,就会想法子妥协,哄容道飞了。 林三籁驱车回家,一门心思想和倪南音深入地探讨一下该怎么增进关系的问题。 可,人呢? 难不成又上戏楼去了? 打电话一问,还真是啊。 倪南音喘着大气儿说:“我练功呢,一会儿回家。” 殊不知,这喘气的声音停在他的耳里,就跟春|药似的。 林三籁挂了线,气的牙根儿痒痒,上什么戏楼啊!没劲。 还不如上他。 作者有话要说:  这里还是存稿箱,红包若干,假期结束补上^_^ ☆、49 三天没练功, 倪南音感觉自己的腰板都硬了。 光拉筋都拉了半个多小时,又练了旋子、抬腿和下腰。 陈秋也在戏楼, 特地跑到练功室问她回家带好吃的没有。 “腊肉啊。”倪南音回答。 临走的时候, 老倪把晒好的腊肉, 给她装了好几块。 陈秋一听, 咽了好几下喉咙。 倪南音禁不住他“吃缠”, 答应了他明天蒸一块儿,带给他解馋。 她在戏楼耍到十点钟, 才慢悠悠地回家。 林三籁呆在客厅里,正对着笔记本电脑, 一眼看过去, 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 但脸色黑的跟染了墨汁一样。 “谁又惹你了?”倪南音换上了拖鞋,脱掉外套。 黑色的毛衫和黑色的牛仔裤, 紧紧地裹在她曼妙的身体之上。 林三籁觉得自己的眼睛可能突然扩展出了透|视功能, 只一眼看过去, 能看见她文胸的形状,瞬间热血膨胀。 他不动声色, 也不出声音,等她走到自己一臂就能捞到的距离, 一把把她扯了过来, 放在腿上。 “轻若无物。”说好听的话谁不会呢! 林三籁两手一握,感觉她的腰都要没有了。 隔着衣服都能觉出来他的手心好热。 林三籁又把脸抵在了她的后颈上,他的脸也像手一样的热。 “你开窗了吗?” 冬天, 即使屋里有暖气,也得定时通风,这是常识。 她回来就走了,根本没想起来通风的事情。 估计他也没有开窗,这才把自己捂的这么烫。 倪南音说着,想起身,去开窗透透气。 到嘴的美味,想跑,并没那么容易。 林三籁死活不肯撒手,手臂一紧,像是要把她的腰给勒断似的。 倪南音呼了一声,“你是不是想杀了我?” 分卷阅读74 分卷阅读75 我才不和流氓谈恋爱 作者:后紫 分卷阅读75 她叫着扭头。 他在笑。 倪南音气急,使劲去踩他的脚。 他更坏,隔着衣服衔住了她的肩膀。 湿热的气息吹的她耳背发麻。 倪南音的后背一僵,身体绷的很直,一动也不敢再动一下。 “松开,疼。”说话的声音,像真疼似的,声音颤抖了一下。 这小声儿,简直要命了。 林三籁的身体瞬间有了反应。 倪南音觉得自己的屁股下面,有样东西越鼓越高,硌的她肉疼,不舒服地动弹了一下。 “你把你手机拿开,硌死了。”她不满地说。 后面的人不出声音,嘴巴倒是松开了。 倪南音又不满地扭动了一下,眼神忽然就被桌子角上的东西吸引住了。 那是林三籁的手机,指示灯一闪一闪地提示着。 而且,林三籁只有一部手机。 “你手机在桌子上。”倪南音喃喃说了句废话。 林三籁在后头闷笑。 他不好说“我硬了,咱俩啥时候啪啪啪吧”这样的话,笑了又笑,才说:“嗯,男人正常的生理反应。” 倪南音的脑子还是懵的。 正常的生理反应? 可他不是不正常吗? “你手机在闪,赖哥。” 此时此刻,没有想通不要紧,倪南音下意识在转移话题。 “嗯。” 林三籁还是死死地抱着她,暂时没有其他的动作就是了。 屁股底下的东西,坚硬度依旧。 现在她知道了自己屁股底下的东西是什么。 沉默了片刻,林三籁觉得给她这么长的消化时间肯定够了,他开口:“小六儿,我们……” “赖哥,陈秋他以前告诉我你不是正常的男人,我一直都以为……” 林三籁的话没讲完,便被倪南音急急地打断了。 她有点儿怕,怕他没说完的话是“上床”,或者比这个更直白的。 “你以为什么?” 话题虽然成功被转移了,但明显,林三籁说话的语气很不好。 倪南音很无辜地说:“不是我说的,是陈秋。” 跟着,又觉得以上的话语不能充分表达自己的立场,倪南音很狗腿地声明:“我可是一直都对你有信心的。” “真的?” 林三籁顺势就把倪南音压在了沙发上。 倪南音半趴着,脸露出来一半。 伏在她身上的他,正居高临下地观察着她的神色。 她再次强调:“真的,我说的都是真的。”所以,你快找陈秋算账去吧。对,就是现在。 林三籁把垂在她脸颊上的碎发别在了耳后。 手指轻轻地揉搓着她的脸颊,分明没有用力,可才几下,就红了。 红的像煮熟的虾子一样,身体蜷缩的姿势也很像。 她在防御。 林三籁俯身亲吻她的脸颊,跟着是嘴巴。 他的双手还撑在沙发上,撑起来的还有他最后的理智。 倪南音喘不过气,呼哧呼哧地把气息吹在他的唇齿间。 舌尖被吮的发麻,呼吸也跟着变烫。 他的身体越靠越近,紧实的肌肉挤压的她快忘记呼吸。 终于,这样的深吻也满足不了他。 他的唇顺着她的下颌往下,灵活的舌头滑过了她的脖子,嘴唇含住了她的耳尖。 倪南音颤了一下,这样的亲密她是拒绝的,可是手臂使不出来一点力气。 “林三籁!”她的声音很细,比头发丝都细,一下子骚到了他的心底。 “就今天吧!”等不了了。 林三籁颤了一下,含糊不清地说。 紧跟着,隔着毛衫,轻咬着她。 又疼又痒。 倪南音想要伸手去挠。 林三籁把她的手紧紧地固定在了头顶上。 这样下去,会发生什么,她似懂非懂。 就算见识过猪跑,毕竟也没真的吃过猪肉。 倪南音有些恐慌,她觉得太快了。 老倪说过的,女孩子要矜持。 可身体很诚实,心跳到不能自已。 她这儿顶多算不理智。 林三籁给她的感觉是直接变成了狼,手什么时候已经钻到了她的毛衫里,顺着她的腰线正在往上。 她的皮肤光滑如缎,在触到的那一刻,便让林三籁屏住了呼吸。 粗砺的大手摩擦的她快要窒息。 门偏偏很不合时宜地突然响了,敲门声响亮。 “卧槽!”林三籁的大手还按在她的身上,忍不住爆了脏话。 倪南音的理智终于回来了,脸上的红潮还在,没敢看他的脸,说:“去开门。” 肯定要开。 要看看究竟是谁,真他妈不会挑时候。 这样来几回的话,他真的不正常了,谁负责? 林三籁暴躁地打开了门。 门口站着陈秋。 视线才对在一起,陈秋的脖子不自主就缩了一下。 他想说,他也是迫不得已的。 “你他妈想……” “死”还没有出口,从陈秋的后面闪出来一个熟悉的身影。 “哥哥,妈进医院了。”容茹妤很小声地说。 “怎么回事?下午不是还好好的。” 林三籁很疑惑地问她。 可容茹妤的脸色苍白,不像在说谎。 林三籁又问:“说啊,到底怎么了?” “妈妈喝了很多安眠药。”容茹妤拉着哭腔道。 “很多!到底是多少?”林三籁的声音很硬,不比他刚才的动情软多少。 事情的发展,出乎意料。 他不是被吓到,确实震惊了。 “我也不知道她到底喝了多少,发现的时候瓶子是空的。”容茹妤被他的语气吓住了,连哭都忘记了。 “送医院了吗?” “送了。打你电话打不通,我害怕,就去了戏楼。我离开医院的时候,她还在抢救。哥,你说妈……”容茹妤的声音打飘,魂不护体的模样。 “不会。”林三籁看着她的眼睛,“小妤,我这样说,你可能觉得我无情。但,这不是她第一次这样。” 和林薮离婚的时候,也闹过一次自杀。 只不过,那时候是林薮不想离而已。恐怕他这辈子都不会忘,当时林薮慌乱的模样。 林三籁已经从震惊中缓过神来了,他淡淡地说着,却已经伸手拿了衣架上的大衣。 都闹到医院这么严重了。 倪南音暂时忘掉了刚才的激情,踌躇了一下,说:“赖哥,我陪你一块儿去吧?” “不用。”林三籁回头,语气温柔,“明天还要开场,你早点休息。” 倪南音点头,乖巧顺从的模样。 林三籁出了门,容茹妤还没有跟上。 他转身,喊她:“小妤!” 容茹妤又看了倪南音一下,才转了身。 分卷阅读75 分卷阅读76 我才不和流氓谈恋爱 作者:后紫 分卷阅读76 她好像懂了,她哥哥到底喜欢这个女人什么。 林三籁开车载着容茹妤,火速赶到医院。 范雪枝已经出了急救室,正在昏睡当中。 容道飞的脸色深沉,在病房外面坐着。 几个小时没见而已,他忽然间老了不少。 林三籁迈腿走到了他的跟前,声音很低地问:“怎么样了?” “发现的及时,剂量也不大,没有生命危险了。”容道飞说完,深深地叹了口气。 他终于领略到了范雪枝的执拗。 “你回家吧!我在这儿守着。”林三籁探向病房,若有所思地道。 容道飞愣了一下,这时注意到走廊上的灯,将他原本高大的影子拉了很长。 她的执拗,他说服不了,也无法忍受。 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林三籁的身上。 容道飞走后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范雪枝醒了。 睁开眼睛,四周找寻了一下。 失落。 林三籁直视着她的眼睛说:“不用看了,就我一个,我让小妤回家了。容道飞也走了,而且不会再来了。” 跟着,他轻笑了一下,“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你以为容道飞是林薮吗?” 范雪枝一句话都没有说,闭上了眼睛。 无望。 作者有话要说:  容道飞:该怎么说爱你! ☆、50 有些事情不能忍。 一忍, 又可以忍耐个三五十来天,再一次挑战了自己的忍耐力。 林三籁可以改名叫林三耐了, 耐力已经超出了他自己的预期。 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范雪枝在医院住了三天才出院。 他看护了她三天, 最后又负责将人送回家。 容道飞在家, 按理说这个时间他应该在公司的。 容道飞一见她, 没事儿人似的说了句:“回来了。” 范雪枝也没事人似的“嗯”了一下。 表面上是风平浪静,不知道这件事情算不算就这样过去了。 有些伤疤, 只要不故意去揭,伤疤就可以不疼不痒。 而一个人的心气儿被挫了一下, 她只要长脑子了, 也会长长记性的。 范雪枝还闹不闹了, 林三籁一直没去想这个问题,反正他也管不了。 临走, 他给范雪枝留下了六字箴言, “想开点, 消停点。” 至于她听不听的进去,谁知道呢! 反正, 谁他妈大半夜再敢敲他的门,剁手! 林三籁消失了好几天, 终于出现在了戏楼。 今天也是楼里的开场日, 前几天就是他不在,楼里该唱也唱了。 容经理的重要性一点都没显示出来。 林三籁不快地想,那个死丫头也不知道给她金主爸爸打个电话慰问一下。 时值六点, 这个时间点,倪南音正在后台做准备,一会儿就要上台演出了。 林三籁沉住气,没有去烦她,一眼瞅见了陈秋,向他招手,笑的很伪善:“过来过来。”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刚好,有些帐是时候清算清算了。 赖哥冲他笑了。 我去,今儿太阳打西边出来的? 陈秋的后背一紧,一种不好的预感浮上心间……总之,就是心里怕怕的,毛毛的!拔腿想跑。 当然不敢真的跑,陈秋跟着林三籁到了经理办公室。 门口的柯子然也跟了进来,问他俩喝点啥。 林三籁说:“我咖啡,他冰水。” 听听,光听这待遇就知道了,能有好事嘛! 陈秋缩了脖子,冰水还没喝,先怂了,他打定了主意装傻。 林三籁前后咂摸了好几次,已经想明白了,那事儿八成是个误会。 想也知道,他再借给陈秋十个胆子,陈秋也不敢在背后议论他…那方面问题,更何况还是在倪南音的面前。 这是想死无全尸的节奏。 就算是个误会,这事肯定也是陈秋起的头。 所以说,陈秋犯的是误导性的错误。 既然犯了错误,就得勇敢面对后果。 林三籁也没立时发作,等柯子然端来了咖啡和冰水,他指了下门。 柯子然会意,出去的时候,把门给关严实了。 这样,就算屋里有暴风雪,也不会飘出来冻着自己。 陈秋在心里记了柯子然一笔,柯子然关掉的哪里是门啊,分明是他所有的希望。 尼玛,一会儿挨打的时候,不好跑啊! 大正月挨批,可能要不顺一年的。 陈秋惨兮兮地眨巴着小眼睛,别看他眼睛小,却也能精准地表达心里头的恐惧。 不管他犯了什么错,都不怪他,真的! 他表达的就是这个意思。 可赖哥一点都没要放过他的意思。 陈秋眨眨眼睛说:“哥,你找我到底啥事啊?” “怎么?没事不能找你聊聊。”林三籁挑了下眼睛,似笑非笑地说。 陈秋打着哈哈,指了指自己面前的冰水,心塞塞地说:“聊…聊聊呗!聊啥?” “我那房子住的怎么样?”林三籁用比冰水还凉的语气道。 “哥,要不你和小六搬回去住,我住你们那儿?”陈秋脑子一抽,善解人意地过了头。 “行啊!”林三籁答的很干脆,端起了咖啡,好笑地讲:“那这件事,你得把它办好了。” “一定办好了,我这就去。”陈秋点着头退出来,趁着赖哥还能阴笑没动手的时候。 他小心翼翼地关上门,并没有走远,就背对着办公室,一抬手,“啪”抽了自己一耳光。 一旁的柯子然…看傻了。 这唱的是哪一出? 陈秋自己都不知道这戏该怎么唱下去。 说那房子房东不肯租了? 呵呵,小六那孩子良善,可不代表人家不长心眼儿。 陈秋扇自己一巴掌还不觉解恨,走楼梯口那儿下意识又抬了手,只不过这一次没舍得使劲儿扇。 戏台上已经开唱了,锣鼓喧天。 今儿来的是场武戏。 赏笑楼的名气,去年吹了一个年底,也算吹出去了,场场爆满。 懂行的看门道,不懂行的看热闹,大都喜欢这武旦对武生,带劲儿。 陈秋去监控室的时候,路过戏台,忍不住多看了两眼,蔫不啦叽地叹了口气。 他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用来想办法。 不过,这时间过的快起来,一眨眼睛一个小时就过去了。 陈秋豁出去了,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嘟嘟囔囔:“死就死吧!” 保安小刘没听清楚,也跟着站了起来,“秋哥,你说让谁死?”大有挽着袖子和人大干一场的架势。 陈秋“卧槽” 分卷阅读76 分卷阅读77 我才不和流氓谈恋爱 作者:后紫 分卷阅读77 了一句,没理他,径直出去了。 台上正在谢幕,那些个“虾兵蟹将”已经先行下台。 陈秋就堵在后台的入口处,眼瞅着花红柳绿的戏服从他身边挤过去,深怕错过了倪南音。 倪南音和吴远哲做完了最后一个亮相,台上的配乐还在锵锵锵。 陈秋的心也跟着鼓点敲了三下,前途不明。 成功堵到了人,陈秋垂着眉眼,一脸苦色。 倪南音心想他找她能有啥事,逗他道:“借钱没有,腊肉就剩一块了,是我自己的。” 陈秋“嘶”了一下,牙疼似地说:“别闹,你哥我这次遇上大劫难了。” 倒是罕见的正经了起来。 “什么大劫难?”倪南音一凛,不好不正经了。 “赖哥要和我清算。”要是照照镜子的话,陈秋会觉得自己的脸越长越像个苦瓜,一脸的苦相。 “清算?赖哥?”倪南音发挥了自己的想像,眼神闪烁了一下。 陈秋没觉出异常,重重地“嗯”了一声,接着道:“我也不知道什么事惹着他了,好几天没见,他说要跟我聊聊,然后让柯子然给我倒了杯冰水,这天还零下七八度呢!我光想想都牙疼。” 这待遇确实够惨了。 倪南音一个劲猛点头,表示自己的同情。 除此之外,就没什么表示了。 就这,陈秋也感激涕零,搓了把脸哼唧了半天,精神一振向她打听:“小六儿,你和赖哥走的近,你听见什么风声了没?给哥透露透露,也让哥当个明白鬼。” 倪南音刚才就想明白了,她大约是知道原因的,一想起那天的事情,她很是心虚。 可有些话不能乱说! 她就是知道,也不能说给第三个人听。 倪南音红了脸,可是陈秋看不出来,她这个妆本来就挺红的。 她摆了摆手说:“没听说什么呀!” 陈秋原就没指望能问出来什么,他搓了搓手,终于要表明来意了。 “六儿,哥和你商量个事儿!” 倪南音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她皱了下眉,还是好脾气地道:“你说。” “哥和你换个地儿住怎么样?”陈秋厚着脸皮。 “你现在住哪儿?”倪南音拧着眉问。 “你现在住的小区对面的高档公寓。” “赖哥的房子?” “嗯。” “我和你换地方住了,你就死不了?” 陈秋迟疑了一下,点头:“嗯。” 倪南音“切”了一声,一副“我就知道是这样”的表情。 她抬腿要走,陈秋赶紧拦了她的道,鞠躬。 要脸还是要命的选择题,在他这儿,根本就不用思考。 倪南音闪了几次,都没闪过去。 “我要卸妆,卸了妆咱再说。” 陈秋摇头,明摆不吃这套。 软的不行,倪南音也会来硬的。 她招了招手,让陈秋附耳来听。 细细的嗓子,龇牙咧嘴的表情,“信不信我让赖哥扒了你的皮!” 陈秋一愣神的功夫,倪南音从他身边闪了过去。 吐血三升啊,嘤嘤嘤! 陈秋转身和林三籁告状。 [哥,我跟你说,小六儿学坏了,现在可坏可坏了。] 林三籁正准备下楼去找倪南音,手机叮咚响了一下,他拿出了手机一看,咧了咧嘴,乐。 陈秋很快就收到了回信。 [她跟着谁学坏了?这话你得说清楚。] 陈秋又抬了手,实在没舍得用多大的劲,不过这脸是真疼啊,自己挖个坑把自己给埋了,深深的。 真他妈流年不利。 得准备第四轮比赛的参赛曲目,倪南音卸了妆八点半,她准备去练功室呆上一个小时,再回家。 练功室里黑呼呼的没人,她正要开灯,忽然感觉到身后有人。 倪南音的心一提,突突地乱跳。 她问了一声:“谁?” 那人不声不响,忽地又逼近了一步,同时,一双大手捏住了她的腰,揉搓了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  我是溜娃作者的存稿箱,她明天滚回来 ☆、51 倪南音的反应很激烈, 她突然间向前,一脚蹬上了墙, 准备从背后那人的头顶翻过去。 这对她来说, 根本不是什么难事。 “我。”前头的人一动, 林三籁赶紧出声了。 他到底是了解她的, 急眼的时候, 能耐大着呢。 倪南音也就是脚下一顿的功夫,人就被他搂了个满怀。 她啼笑皆非, 这人实在是有病! “你干吗躲在这儿吓人?”她嗔怪着说。 还有好几个问题没有问,譬如, 他怎么知道她会来?就不怕抱错人了? 林三籁的回答简单的不得了, 他贴近了她说:“我属猫的, 大老远就能闻见你身上的香味儿。” 香吗? 倪南音抬起胳膊嗅了又嗅,兴许是闻了二十来年, 她闻不出来多特别的味道, 胳膊上除了洗衣粉残留的气味, 什么都没有。 洗衣粉的牌子很常见,林美也用啊。 林三籁在她身后闷笑, “我属猫,你属狗吗?” “你才属狗。”倪南音觉得自己被戏弄了, 闷闷地说。 “bingo。”林三籁笑的更放肆了。 倪南音没出声, 在心里算了又算,比她大五岁来着,他还真是属狗。 “狗鼻子。” 那人坏的要命, 一面笑,一面动手,整张脸埋进了她的肩颈窝,揉啊揉的,痒死了。 倪南音扭动了几下,人没有挣扎出来,“危险”倒来了。 腰间忽然就抵了把“枪”。 她的脸瞬间变得火热火热的。 “你别胡来。”她的声势很弱,深怕这个时候再把别人招来了,那可是丢人丢大发了。 “什么叫胡来?”林三籁轻咬着她的耳朵说。 “这是练功室。”倪南音不回答,只强调。 “那咱回家。”林三籁怂恿。 回还是不回啊? 回,就是进了狼窝。 不回,能躲的掉吗? 倪南音正犹豫的功夫,感觉后面的“枪”更硌人了,硌的后腰生疼生疼的。 有些事情,倪南音压根儿就不敢想象。 男人和女人是怎么一回事,原慧敏说的……疼死了。 虽然原慧敏不仅没死,那之后,还特别热衷于出去开房。 但,没做过的人,已经把恐惧深深地埋在心里了。 倪南音只想了一下,但心思一旦放了出去,及不及时收回来,心都在扑扑乱跳。 林三籁对着她的脖颈吹着热气,她动了动肩膀说:“我爸说了我得矜持,矜持你懂吗?”过年回家她不过是钻了他的屋子,就挨了老大的一顿训。 “不 分卷阅读77 分卷阅读78 我才不和流氓谈恋爱 作者:后紫 分卷阅读78 懂。”林三籁闷声闷气。 “是不懂还是不想懂?”倪南音在这种时候能板起脸来,也是神奇。 不过,练习室的灯始终没开,四处都黑乎乎的,他也看不到。 “不想懂。”林三籁赖起皮来,是真的不要脸不要皮。 老倪的家教是真严啊,说不定他以后要是有了女儿,也得这样管教,可他媳妇要这样,还不得要命了。 毕竟情到浓时自然那啥,是很自然的事情。 嗯,这大概是所有的男人都不喜欢女儿男朋友的原因了。 林三籁理解并且尊重,但不代表会严格执行,就像偷不着腥的猫,想方设法也得挠上一爪子。 更何况现在鱼已经到嘴边了。 他的手就没有老实过,在她的腰上捏来捏去,捏的她整个人都快成面人了。 倪南音讨饶不及,这时,练功室的外面响起了脚步声音。 她吓了个半死,下意识拧住了林三籁的胳膊,不自知地使劲。 感觉门外的人就要推开练功室的门了,更远的地方,有人模糊不清地喊:“找到了,在化妆间。” “好。”门晃动了一下,再一次合严了。 倪南音叹出了一口长气,“回家。” 回家好,省得谈个恋爱整的像偷情。 见他不反对,倪南音又嘱咐:“我先出去,你等一下再走。” 搞的活像特|务接头。 倪南音走后,林三籁又等了几分钟才出门。 他没有回办公室,晃悠着出了赏笑楼的大门。 此时,陈秋正躲在监控室里吃泡面,不经意一抬头,不满地嗒嘴。十几分钟之前,他本来想让赖哥请吃夜宵,可上去一看,赖哥走的已经没影了。 哼,肯定是躲在监控照不到的地方,办什么坏事了。 夜已经很深了,倪南音骑着自己的小自行车,慢悠悠地往家回。 林三籁很慢地驱着车,很快就在右边的人行道发现了熟悉的身影。 他没有叫她,汽车越开越慢,悄悄尾随。 离家还有两个红灯时,他忽然想到了什么,一脚油门踩到底,轰的一声,从她的身边驶了过去。 倪南音觉得过去的车很是眼熟,还来不及辨认清,那车就已经驶离了她的视线。 家并不远了,最多十分钟就能到。 可她磨磨蹭蹭,用了40多分钟才到家。 这比林三籁预料的要快得多。 听见开门的声音,他下意识看了看表。 判断了一下,他在她心里的位置。 还行,确实比他想象的好。 “回来了。”林三籁敲了敲茶几上的红本本。 他活的随性,上一次还是想卖房的时候才找出这个红本本,后来随手一扔,差点没找到。 倪南音换好拖鞋走过去,还没走近,就看见红本本上头的几个字“户口簿”。 她怪不解地说:“拿户口本干什么?” “由你保管,你什么时候想和我结婚了,通知我一声就行。” 倪南音反应半,才反应过来…他这是求婚? 没有鲜花,没有钻戒,没有烛光晚餐,直接甩出了户口本。 是说他随意好呢,还是说他真诚? 倪南音措手不及,觉得这男人的脑回路,八成有问题。 她站在原地没动,顾左右而言他,“不早了,洗洗睡吧。” 但她没能成功走到自己的小房间,就被迈着大步走过来的林三籁堵在了房门口。 “我今晚要和你睡。”林三籁说的毫不避讳。 反正已经给了她足够的反应时间,也不管她是不是还不能接受。 倪南音吓得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她面红耳赤,“你滚一边儿去。” “我滚也要抱着你一块滚。” 林三籁说着,并且付诸行动。 长臂一伸,紧紧地把她裹在胸前。 身体的反应已经很强烈了,他一只手抬了她的下巴,寻找那双清澈如水的眼眸,一对上,就跟着了魔似的,舍不得移开。 “倪倪。”他叫了她的名字,紧跟着低头,堵住了她的唇。 有轻呼的声音,消失在他的唇齿间。 他知道的,她招架不了多久。 果然,片刻间开始嘤|咛着寻找能呼吸的空气。 他长驱直入,缠着她的舌步步紧逼。 手也从腰间游走而上,一只手解了她文胸的扣子,惹的她剧烈地挣扎了一下。 倪南音知道自己今晚“在劫难逃”,起初因为不适应而挣扎,后来被他推进了房间,仰倒在床上。 林三籁去开灯,却被她缠住了臂膀。 听她如蚊子般哼叫,“别开。” 林三籁的脑子炸了一下,再也忍不了,一转身,压了上去。 灯没开,只有用双手感觉她的美好。 一根手指划过了她的腿根,她轻颤着说:“还没洗澡。” 他无赖地说:“洗澡得开灯。” “不开。”倪南音的理智还在,果断拒绝。 停顿了片刻,却发现自己入了他的套,挣扎道:“我自己洗…不用你…” 反对如果有效的话,她大概就不会光着了。 她被林三籁搂进了浴室,温热的水柱浇在她的身上,让人忍不住轻抖着。 后来就分不清楚,哪个是水柱,哪个是他作乱的手。 没有洗多久,林三籁就关了花洒,拿了浴巾,将她紧紧地裹住。 林三籁的房间。 他的房间大,床也大,飘床更大,可自由发挥的地方有很多。 他把她放在了床上,半跪在她的身前,轻轻地分开两条细长的腿,探身向里。 “你干什么?”倪南音惊呼。 手口并用的间隙,林三籁抬头说:“这样,你才不会疼。” 大约真的是这样,倪南音颤抖着接受他的时候,并没有那种钻心的疼。 疼还是疼的,但很快就被另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代替了。 她开始只是轻呼,后来就被他引着胡乱地呻|吟。 他冲到了里头,却不急着抽身,趁机问她:“你想过和我结婚的问题吗?” 她的脑子混乱如麻,想过还是没想过啊? 可能是想过的,但她太年轻了,没想过现在就结婚啊! 林三籁见她抿嘴不答,抽了自己,又猛地一撞。 她张嘴大呼,他便俯身又擒住了她的舌,使劲地缠着她。 怜惜…他可能更喜欢用这样的方式来怜惜她。 作者有话要说:  发烧三十八度五的我还准时发车,我也是很敬业的。没改,等烧退了再来,你们先将就看。 ☆、52 这混乱的一夜, 倪南音差点儿喊哑了嗓子。 再喊几声,别说小生了, 唱老生也完全 分卷阅读78 分卷阅读79 我才不和流氓谈恋爱 作者:后紫 分卷阅读79 没有一点压力了。 对于这项新的体验, 过后的感觉难以启齿。 大约女人都是不怕死的。 要不然原慧敏也不会吐槽完“疼死了”之后, 还不断出去开房。 还有, 形容生孩子是“鬼门关走了一遭”, 可有些女人,生完了一个还想再生一个。 反正, 作为不怕死大军中的一员,她是想生两个。一个姓她老公的姓, 一个姓倪。 生, 就得做。 虽然不是现在生, 但这往后的日子,想也知道再也不会是一个人睡了。 一想起生活状态即将发生改变, 还有昨晚上的滚来滚去, 洗脸的时候, 倪南音还忍不住脸烫。 林三籁没她起的早,醒的却比她早, 看过了她熟睡时的美好恬静,心里想着, 要偷偷看看她醒后的第一反应。 醒后……她一翻身, 裹着被子下床,逃了。 他都还来不及说一声“早安”,更别提再温存一下了。 考虑到看见他, 倪南音或许会更慌张。 林三籁是等她出门了之后,才慢悠悠地起了床。 慢悠悠地把昨晚上换下来的床单塞进了洗衣机。 深怕她误会自己是那种提上裤子就变脸的人渣,刷牙的时候,打开了手机,发了张早上才出炉的照片过去。 照片里,他轻吻着熟睡的她。 早安kiss,在她没睡醒的时候,就有了。 倪南音走到半路听到手机响了一下,想着戏楼就在前头,也不差这一时半刻,便踩着自行车继续往前,没有停下。 最多五分钟过去,她把自行车锁好,从包包里拿出了手机。 看到那张照片的时候,脸唰一下又变烫了。 太挫折了好嘛! 早起敷了多少把冷水,才把自己弄的正常了。 这下好,脸上又可以煎鸡蛋了。 “看什么呢?” 林美的声音忽然从背后传来了,一只手还拍上了她的肩膀。 倪南音吓了一跳,慌乱间差点儿把手机掉在地上。 林美一看她的反应,眯着眼睛说:“有情况哦!” “什么情况?我要是从你后面忽然拍你一下,你也会吓一跳。”倪南音死活不肯承认。 林美眨巴了下眼睛,将她上下打量,又找到了新的突破点。 “你今天看起来……很不一样啊!”就不信诈不出来。 “没有不一样啊!”倪南音心虚地看了下自己,走路的时候,还刻意夹紧了腿。 林美越看她越觉得怪异,忽然凑近了她道:“睡了?” 倪南音一下子跳开了。 不用她否认,一看那个“见鬼,你怎么知道”的表情,林美一下子就明白了,拍着她的肩膀,哈哈笑。 “恭喜我,我再也不用叫你老处|女了。” 其实倪南音是她们宿舍里年纪最小的,不过现在人开放,喜欢了就去开房,反倒是不开房的才成了最稀奇的。 她们宿舍里,就倪南音一个奇葩。 现在奇葩也找到幸福了。 林美倍感欣慰。 倪南音怪不好意思地推了她一下,“别笑。” 林美依言敛住了笑,可还没正经半秒,碰了碰她的胳膊,又问:“疼吗?” “还好。”倪南音如实说。 可能是心里把“做”这回事,想象的太可怕了,真的做起来,倒并没有那么的恐怖。 “哎哟,他很爱你哦!”林美笑嘻嘻地说。 倪南音愣了一下,没明白过来。 林美站在过来人的角度教育她:“男人要是不爱你,才不管你的死活,只管他自己爽啦。” 听林美这么一说,倪南音的心…甜齁了。 两个人并肩往戏楼里进,趁着林美和其他人打招呼的功夫,倪南音迅速给林三籁回复信息。 很注重自己仪表的容经理,正在刮胡子,一脸的白色泡泡,像个圣诞老爷爷。 手机就放在洗手台旁边,他顺手一按,一个笑脸,映入眼帘。 心情那叫一个舒畅啊。 他得瑟地举起剃须刀,也许是心情太过美丽,不由自主地一咧嘴,手跟着一抖……“卧槽!” 容经理顶着一道细细长长的伤疤到了赏笑楼。 陈秋一看那伤疤的粗细以及走向,明知是怎么伤的,却不怕死地打趣他:“哟,经理,昨晚上被谁家的小野猫抓了啊?” 容经理的心情依旧很好,居然破天荒地没有瞪他,还笑了。 戏楼拢共也就这么大,每天的新鲜事拢共也就那么多。 今儿戏楼的新鲜事就是容经理昨晚上被小野猫给抓了,连保洁大妈都在捂着嘴边议论边乐。 毕竟小野猫这个话题,嗯……就是很有话题性,可以让人充分地展开想象力。 传到林美那儿的时候,就是添油加醋回锅了无数遍的。 林美有判断力,自动过渡了那些一听就是假的信息,蹦哒到了倪南音的跟前儿,小声和她嘀咕。 “兴奋,你挠脖子、挠背、咬一口也行的,不好挠人家脸啊妹妹!” 倪南音懵了,脑子有一瞬间是空白的,跟着又仔细地回想了一下,她昨晚上真挠他了?好像…真有! 挠脸了?没,没吧? 昨晚上,实在是太混乱了。 倪南音不太记得了,脑子转的倒快,赶紧拿出了手机。 她有照片的,还是早上刚照的。 可是,特别坑,照片上只能看见他半张脸。 倪南音抬头,糊里糊涂地问:“我挠了他左脸还是右脸?” 林美直接笑喷了,“我怎么知道!” 心里存了个大大的疑惑,倪南音没心排戏,扯了个慌说上洗手间,实际悄悄地跑上了楼。 就算能避开无所不在保洁阿姨的眼睛,也躲不开柯子然。 她很不好意思地冲他笑了一下,指了指办公室的里面。 柯子然点头,“在的。” 很有眼色地不说先进去问问之类的话。 倪南音推门进去。 林三籁听见声响,下意识抬头。 她看见了,脸上果然有一道伤疤,很醒目。 她越走越近,有点羞涩,还有点愧疚地说:“我挠的啊!我不是故意的。” 林三籁还正奇怪早上逃了的人,怎么现在自己送上门了。 反应过来之后,下意识抬手碰了碰脸上的伤疤。 用剃须刀刮胡子,就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时候。 脸上多道疤,顶多是自己手残呗! 没成想,成就了一场美丽的误会。 林三籁似笑非笑,坏心眼的没否认也没承认。 倪南音在想林美的话,是啊,挠哪儿,也不该挠脸啊!破坏了“门面”,大家都知道了,影响多不好。 可昨晚上那种情况,鬼才知道,挠到什么地方了 分卷阅读79 分卷阅读80 我才不和流氓谈恋爱 作者:后紫 分卷阅读80 。 说起来,她也很委屈的。 “我下次会注意。”一不小心,说了句心里话。 林三籁没憋住,笑出声了。 倪南音这才反应过来,恨不得给自己一下,她提“下次”干什么! 她拿了桌子上的一根笔砸了过去,恼羞成怒地说:“不许笑。” 可,这么好的事儿,怎么可能忍得住得意呢! 林三籁越笑越开怀。 要不是她不够奔放,这里现在,就可以成就“下次”了。 “再笑就没下次了。” 倪南音作威作福的样子,也是醉醉哒。 关系到以后的幸福生活。 林三籁瞬间一本正经,“嗯嗯,不笑了,不笑了。刚好,趁着有时间,咱们可以讨论一下下次的细节问题。” 比如,什么姿势舒服啊。 她的腰软,总感觉可以解锁的姿势有很多,但前提是得她配合。 什么细节问题,倪南音不懂,但想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话题。 她身子一扭,傲娇地说:“谁有时间啊,我还得去排戏。” 小媳妇是傲娇系列的,那他就只能做个黏牙的糖了。 林三籁从皮椅上站了起来,心里是想着要抱一抱亲一亲。 倪南音“嗖”一下,跑了出去。 速度和早上逃离他房间时,绝对有的一拼。 林三籁:“……” 这丫头接受他的速度,要是能像身手一样敏捷就好了。 —— 说起来,时间过得很快。 戏楼还没有开唱几次,马上就是元宵节了。 元宵节过后,戏楼将会继续比赛。 这是第四轮比赛,只剩下五个人。 比赛的规则改变了。 五个人打循环赛,每人与其他4名选手各战一场,胜一场得3分,平一场得1分,负一场不得分,最终按照累计积分的多少排名,最多者获得冠军。 林美在第三轮比赛中败给了红山艺术团的胡国胜。 吴远哲胜出。 其余进入循环赛的分别是宁远戏剧团的白胜,海城京剧团的江春一。 抽签决定比赛的命运。 尽管早就知道结果,倪南音还是唯恐林美心情不好,趁着戏楼不开场的时间,主动提议一起去逛逛街。 林美还以为她脑子终于开窍了,“找姐妹儿逛街就对了,你就跟我说你以后想走什么风格?我有几家熟悉的店,性感风啦知性风啦,统统都有。” 倪南音的衣服大多网购,什么划算买什么,要非得总结风格的话,就是朴实风。 她没想过要改变形象,还来不及反对,林美又说:“倪倪,咱现在工作了,要舍得在个人形象上投入。不用买多,但一定要买贵的。” 林美不由分说,拖着她去了最近的百货商场。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烧萎了,最近变天,大家都注意身体哦! 然后,现在滚去兑现国庆节的红包 ☆、53 小门小户的姑娘, 平日里节省惯了,要让倪南音花一两个月的工资去买一身衣服, 真是肉疼。 可想一想, 确实是那个道理, 穷也不能寒酸。 倪南音和林美到了人来人往的百货商场, 目的性很强, 直奔女装区域。 大约是将过完年,商场里的人并不多, 稀稀拉拉的几个。 林美说的熟,顶多是脸熟, 她有一个品牌的贵宾卡, 能打个九五折, 仅此而已了。 倪南音打算□□装,可现在冬装打折, 那个折扣让人心动不已。 林美见她拿不到主意, 打趣道:“你金主爸爸也没给你弄张无限额的信用卡随便刷刷?” “我金主爸爸很穷的。”倪南音翻看着衣服, 很护短地说。 林美乐。 容经理确实不富裕,家大业大赔的大, 去年没把裤子赔掉,也差不多了。 “你金主爸爸是实干家, 潜力股, 再说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也不知道这算不算安慰,林美停了一下,眉飞色舞地又说:“我们家那位是艺术家。” “是是是, 你说什么都是对的。”倪南音很好脾气地回应。 林美相中了一个包臀的半裙,让服务员拿了合适的尺码,进了试衣间。 进去的时候,还和倪南音调侃:“你也挑个裙子,膝盖上面的那种,就你那双笔直的大长腿,啧啧,你金主爸爸一定会为你疯狂的。” “去你的。”倪南音笑。 穿裙子还得穿丝袜,倪南音嫌麻烦,还是决定买裤子。 她做什么事情都很容易专注,挑衣服也是。 她在认真地挑选,便没有关注到旁边忽然来了什么人。 范雪枝很多天没有出门了,当然,对外公开的理由是她生病了。 今天是应薛梅的邀请,一块儿出门逛逛。 她也确实得出门转转了,窝在家里,都快发霉了。 像她们这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贵妇,其实不常逛商场,最多是哪家来了新的限量款,打电话约个时间,她们才会屈尊来一趟。 今儿刚好,薛梅说有两个大牌都来了限量款的包包。 箱包区域和女装区域本不在一块儿,范雪枝和薛梅看过包包之后,定了一款红色的和一款黑色的,也不是刻意,走着走着就到了女装区。 你说见鬼不见鬼,一抬眼睛,就看见那个小妖精了。 范雪枝想想自己现在的境遇,看着小妖精的眼睛直喷火。 说白了,她和容道飞的矛盾,有一半是因为林三籁而起。 而她和林三籁的矛盾,有一半是因为小妖精。 真的不是危言耸听,她和他们的矛盾确实是日积月累堆起来的,但小妖精就是这场事故中的□□。 轰的一下,炸的她六神无主,家庭地位全无。 她再也不是容家的女王了,现在得对着容道飞低声下气。 薛梅一眼没扫见的功夫,范雪枝忽然进了一个受众大约在二十五岁左右年龄层次的女装品牌店。 迟疑了一下,薛梅没有跟进去。 活到这个年纪,她当然知道,再亲密的交往也得保持一定的距离。 “买衣服是吗?喜欢什么我送你。反正花我的钱,和花我儿子的钱没区别的。” 冷不丁响起来的声音,很熟悉,可语气一点都不好听。 倪南音愣了一下,才抬起头,不喜,但也保持了礼貌。 “阿姨好!”对于她的挑衅,像是没有听见一样。 碰了个不软不硬的钉子,范雪枝既然决定了要来找茬,就没那么容易认输。 “别以为你们一定能结婚。男人变起心来比变脸都快,他现在喜欢你,你就是他的宝,含在嘴里怕化了。等有一天他不喜欢你了,你就是 分卷阅读80 分卷阅读81 我才不和流氓谈恋爱 作者:后紫 分卷阅读81 用过的卫生纸,扔在地上都不会看你一眼。” 这话虽然恶毒,却并不假。 她们这圈子里的贵妇不是没有小三上位的,那些个原配夫人呢,就成了用过的卫生纸,被随意丢弃在地上,甚至还会被踩上一脚。 男人真没几个是有良心的。 倪南音想了一下还躺在她抽屉里的户口本,很高傲地反击,“我们还没有到谈婚论嫁的这一步,就不劳烦阿姨操心了。” 这语气像是看不上她儿子似的,她儿子要学历有学历,要家世有家世,要样貌有样貌,凭什么? “你!”范雪枝气的差点儿昏倒。 她想的有点儿多,安县是个小地方。 小地方不如大城市开化,什么事情一传十十传百的,往往别人给你介绍个儿媳妇,还得看公公婆婆的婚姻状况。 她在想,那小妖精恐怕不是在嫌弃她儿子,而是在嫌弃她。 范雪枝只觉从脚底升起了一股怒气,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之后,转头离去。 没法再纠缠下去,她怕自己忍不住又要歇斯底里。 确实如林三籁预料的一样,范雪枝不是没长脑子,现在她做什么事情之情,都会先想一想后果。 她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丢了面子。 女孩子,物质生活可以不富裕,但心一定不能穷。 内心很强大的倪南音真没把范雪枝的“警告”放在心上,连提都没和林三籁提一下。 只不过,回头就给林三籁下了个通告,让他改吃素。 “为什么?” 肉,满共就没吃上几次,正在瘾|头上呢。 林三籁很“凄惨”地叫。 “快比赛了,我要保护嗓子。”倪南音一本正经地说。 林三籁愣了片刻,反应过来了,面色很复杂地笑:“那你可以不叫。” “叫不叫是我说的算的吗?”倪南音斜了他一下,明显对他不满很长时间了。 林三籁顿时笑的可开怀了,“宝贝儿,我有那么厉害嘛!” 真的,一本正经地讨论房事呻|吟大小的问题,其实挺搞笑的。 倪南音差点儿破功了,又睨他一下,嘟囔:“不害臊。” 可林三籁就算发挥了超强的狗皮膏药外加不要脸精神,这晚上还是没有吃着肉。 习惯了抱着软绵绵的她入睡,大晚上的,被赶出了房门,要不是顾及着脸面,他肯定得抱着枕头在阳台上嚎“啊,一个人,孤单,无法入眠……” 倪南音进入了一级备战状态。 不过,手气不好不坏,抽了个压轴,最后一个进行车轮赛。 第一个开始车轮赛的人是吴远哲。 第一场,他败给了白胜。 第二场,赢了江春一。 第三场,又败给了胡国胜。 如果再败给倪南音的话,他很可能就成了第一个出局的。 所有的比赛,一天只能进行三场。 吴远哲和倪南音的对决,将在隔天的元月十八号举行。 而且经过去年一系列的宣传,今年的比赛阵仗更大,连电视台都来录了像,还有好几个广告商找上了门。 吴远哲的心态有些崩了,比赛结束后,匆匆一卸妆,人就闪没了影,连林美都不知道他人去了哪里。 倪南音陪着林美把戏楼翻了一遍,连保洁阿姨的杂物间都没有放过。 没有找到人,林美拉着哭腔说:“倪倪……” 后面的话实在是说不出口。 倪南音知道林美想说什么,林美想让她输。 她不是输不起,可这样也许并不是吴远哲想要的。 倪南音想要安慰她,“小美,也许吴远哲只是想自己静一下,他很快就会回来的。” 林美欲言又止了一下,忽然很伤感地说:“倪倪,我是不是特别贱啊?我明知道他的心里一开始并不是我,我还这么上赶着巴着他……” “小美,只要你们能一直在一起,谁先喜欢谁,这个还重要吗?” “一直在一起?倪倪,你能保证你和容经理就能一直在一起的吗?不是我咒你,结婚还有离婚的呢!” 倪南音被林美问住了,她没想过的,谈个恋爱有那么难吗? 谈恋爱不难的,喜欢就在一起了,天天厮磨。 可她即使拿着林三籁的户口本,也压根儿没想过婚姻生活。 婚姻生活,大概是不简单的吧! 记忆里,老倪和妈妈的关系特别好,那时候还没有中风的老倪会骑着自行车,前杠上坐着她,后座上坐着妈妈。 可那样的记忆很短,短到基本没有什么说服力。 倒是巷子里的几家,时不时会闹的鸡飞狗跳,老倪还说“夫妻之间就是那样,家家有本不好念的经。” 林美的情绪低落,需要被安慰。 倪南音除了会说“小美,别想那么多”之外,在状态外游离的她已经词穷了。她本来就没什么恋爱经验的好吧! 倪南音脑子一抽,给林三籁发了个信息。 [婚姻是不是特别复杂啊?] 林三籁的信息很快就回过来了。 [不知道,没结过。要不咱俩结个婚试试?] 后头还缀着一个星星眼的表情。 [我的户口本还在我爸爸那儿呢!] 林三籁看着信息乐了老半天,可他还不太敢确定,这是他只用搞定岳父大人就行了的意思吗?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那小孩开学了o(∩_∩)o哈哈哈哈哈哈哈~,更新可以在晚上的八点之前 ☆、54 吴远哲和倪南音的比赛, 他拿出了看家的本领,就算会输, 也全力以赴。 倪南音的心里知道, 这不是她和吴远哲的第一次比赛, 也不会是最后一次。说她胆大也好, 放水也罢, 她没唱自己拿手的武旦,唱的是武生戏。 以武生对武生, 结果两人打了个平手。 不知道这结果算不算是皆大欢喜。 第二个进入车轮赛的是胡国胜,这人是唱老旦的。 胡国胜和吴远哲对战, 大约是旧仇撞上了新恨。 吴远哲自己的比赛已经结束, 心态忽地就静了, 该放大招一点儿也不惜力,居然险胜。 跟着, 胡国胜赢了白胜, 又赢了江春一。 和倪南音对战前, 接受了电视台的采访,信誓旦旦地说:“倪先生乃京剧界后起之秀, 百年难有一遇,但我有把握制胜。” 这评价确实够高, 先生都叫出口了, 但也够损,她再百年一遇,人家还是有把握克她制胜。 反正吴远哲的比赛已经结束了, 还赢了胡国胜一次,算是给她和他都“报仇雪恨”。 这个时候,林美的心态也回来了。 在底下看采访的时候, 分卷阅读81 分卷阅读82 我才不和流氓谈恋爱 作者:后紫 分卷阅读82 悄声为倪南音打抱不平,“哼,不要脸的小人。” 不要脸是有一点,但小人就算不上了。 叫倪南音说,不过是场比赛,不想赢的往往连参加都不会。 她以老旦戏对战,出乎众人意料。 结果倒是预料之中,平生第一回唱老旦的她,输了。 赛后,这场比赛的顾问程思安四个字点评,“中气不足。” 直播镜头扫到倪南音的时候,她一脸“老师说的对”的受教表情。 谁会以己之短对彼之长呢! 别说看戏就看个热闹的网友们不知道这师徒俩到底在玩什么“花招”,就连三个评委也是面面相觑的迷乱脸,觉得程思安老年痴呆了、倪南音疯了。 其实这样的决定,始于年后的一场谈话。 倪南音从老家回到京城的第一件事情,当然是给程思安拜年,还带着丰厚的土特产。 程思安一直都觉得自己这个关门弟子收的还行,稍有天分也还算努力,支开了众人,单独和她谈话。 画风大概是这样的—— 来来来,小徒弟,这年已经过了,对这决赛,你有什么想法? 倪南音一如既往的坦白大胆,“老师,我想红。”红成炸子鸡。 “这好办啊,争取得第一。”程思安不仅人老,思想也老,做事喜欢力拔头筹。心里还想着,头筹都有了的话,可不就是红了。 不过,程思安的思想也老,就看不惯这些年轻人,戏还没唱几年,就想红的浮躁心态。 于是打着要教育她的心思,又问:“你为什么想红?” “家穷……” 程思安被她的坦白,整的一肚子的长篇大论全部胎死腹中。 他深有体会啊,往前数个几十年,谁要是问他,小程啊,你为什么唱戏啊? 答案一定也是这个。 那个年代就那样,有钱的人学唱戏,那是玩票;没钱的学唱戏,正经脸,那是为了生存。 程思安叹气,提议,小徒弟啊,生活上有什么困难尽管说,毕竟咱们的关系…巴拉巴拉了一大堆。 倪南音却很有傲骨地道:“老师,我不接受资助,那样心里会特别有压力。” “那你不是还有容经理……” 程思安也不知道自己这话怎么说的如此小心翼翼,大约是小徒弟“天赋异禀”,说怼就怼,不看交情的。 “我不靠他的,再说了,老师,他也没什么钱的。”程思安到底不是林美,倪南音在他的面前有所收敛,但对金主爸爸的维护依旧。 拗不过她,程思安一拍大腿,说:“得,想红,还是得争取得第一。” 倪南音思考了一下,问他:“老师,您看港剧吗?” “不,我就看京剧。”爱好一向单一。 倪南音便从头和他讲起,讲的最多的是有关于香港小姐的选举,重点讲的还是没有得到香港小姐桂冠,却红遍了华人圈的女明星。 “你的意思是说第一名不一定红,想红必须得实力与话题并存?”程思安听了个云里雾里,倒也一句话总结出了真谛。 倪南音重重点头。 她虽然不缺话题,但她和林三籁的关系要是炒的久了的话,难免会炒糊。 她需要一个既能证明自己实力,又完全糊不掉的话题。 姜到底还是老的辣,三分钟之后,程思安勾了勾手,叫她附耳来听:“这样,你来花的吧,别人擅长什么,你就来什么和他们对决……” 吴远哲唱的是武生。 胡国胜最擅长老旦。 白胜唱青衣。 江春一唱花旦。 这四个角色中,对于倪南音来讲,困难最大以及挑战最大的就是老旦。 就算输两场也没有关系,她胜在了勇。 其余的三个角色,她至少有百分之六七十的把握能赢或者能平局。 师徒两个就这样非常愉快地定下了决赛的对策。 金主爸爸也很给力,倪南音和胡国胜的比赛一结束,“京剧我倪姐,人美戏路野”的话题就上了热搜。 胡国胜:“……”倒春寒中凌乱无比,赢的人明明是me。 本来,这话题在倪南音平了吴远哲的时候就该发的。 林三籁想着吴远哲毕竟是自己人,自己人不好打压自己人。 而且前两轮比赛的时候,倪南音已经挑战过武生,不稀奇了。 这次轮到外人,下起“黑手”来,简直不留情。 像那首歌里唱的一样,该出手时就出手,这是林三籁的优点。 外人都道,京剧界这好几年的风头都被赏笑楼一家抢了去,其他家甭管是捧新人,还是玩个其他的花样,想要超越赏笑楼,难于上青天。 林三籁接受直播平台的采访时,还谦道:“哪里哪里,主要是演员有实力。” 负责采访的主播很适当地奉承一句:“还是容经理的眼光好。” “哪里哪里。” 容经理自打办了这个比赛以来,接受的采访无数,给人的感觉一向是好玩谦逊。 主播又问:“容经理,你开这家戏楼的初衷全国人民都知道了,那你做这场比赛的初衷是什么?” “就是戏楼快要经营不下去。” “那现在呢?” 容经理下意识看了看不远处,某化妆品公司赞助的化妆品。 镜头也跟着扫了过去。 便又有外人道了,这一次赏笑楼赚了个盆满钵满。 没谁知道,林三籁自己有多想这场比赛…赶、紧、结、束。 掰掰手指头算算,已经十好几天没吃过肉了,真是人家惨剧。 可倪南音忙啊! 有多忙呢? 打个比方,夜里做梦都在唱戏。 林三籁别说想要吃肉了,温存的时间都难寻。 但,凡事三分注定,七分靠努力。 林三籁努力了又努力,争取到了每晚半个小时的“交流”时间。 林三籁和倪南音抗议,恨不得挥舞着小旗吆喝要吃肉。 倪南音却嗤之以鼻:“你前头二十好几年都是素着的,不是活的好好的。” 林三籁一噎,一头黑线地说:“夫人,你会对没吃过的东西上瘾吗?” 倪南音脸红,“呸”他一声,“不要脸,谁是你夫人啊?” 林三籁摊摊手,很无奈的表情,“我要是有其他的夫人……” “阉了你!”不等他的话说完,倪南音恶狠狠地截胡道。 林三籁一把把人拽到了怀里,舒坦地长叹了一口气,“既不敢又不行,夫人大可放心。” 每晚也就这么点儿时间,能好好谈会儿恋爱了。 十一点钟,各回各屋,睡觉。 这是倪南音定的规矩。 主要是怕他在,会影响了她休息。 像这种车轮战,每个人都得准备八个比赛曲目。 她准备 分卷阅读82 分卷阅读83 我才不和流氓谈恋爱 作者:后紫 分卷阅读83 的还都不是自己最拿手的,就更加的耗费心力。 林三籁也知道她有多累,搂紧了她温声细语:“比赛结束,咱回安县吧?” 倪南音不解地皱了下眉头,“回安县干啥?过年刚回去的。” “要户口本啊!” 这些天,林三籁见天惦记着这个事情。 倪南音笑,却也不忘给予他重击,“我爸说了,女孩子不要结婚结的那么早。” “我就跟他说,先把户口本拿来,先不结婚。” “呵呵,你猜我爸会不会信?” 林三籁现在就是顺口胡诌,他真和老倪谈的话,肯定不敢这么胡诌,要承诺保证的事情,估计得写十页,做个ppt,顺便摁个手印,再找人公证一下。 他嘴里说着户口本的事情,其实心里想的还是肉。 他一翻身,把她压在了身下,深情款款的眼神,将她看定了,“今晚,我们……” 吻就要落在脸上,倪南音伸手一挡,煞是无情,“不好意思,大姨妈中。” 我去! 这打击,让人天旋地转,痛的无法呼吸。 林三籁哀嚎一声,把脸埋在了倪南音的身上,久久没有缓过神来。 太伤心。 作者有话要说:  放假又陪玩又生病,太累,等我缓缓,再提加更的事情。 ☆、55 凡事都有两面性。 出名也一样。 拥有一副好皮相的容经理, 接受完几个莫名奇妙的采访,莫名奇妙有了一定的知名度。 当然, 其中不乏幕后推手出了一把力。 这推手自然不会是他自己, 出名和挣钱相比的话, 他还是更钟意后者。 再说了, 他就是要推, 也是推倪南音,而不是他自己。 偏偏事与愿违。 他的曾用名林三籁, 出生地,以及那些个鲜为人道的流氓打架受伤致他人残疾的过往, 统统被扒了出来。 还有那场, 与他无关, 却改变了他一生的三角情。 这些都不是什么好事情。 有人却专门开了个帖子,扒他的身世。 有说他不是容氏总经理亲生儿子的, 就有说他是容氏总经理亲儿子的, 且有理有据。 就连容道飞吃过几年牢饭, 都扒了出来。 这下好,黑的可不止他自己, 连带着容道飞和容氏集团都黑上了。 要说这是没有预谋的,鬼都不信。 容道飞特意打来电话嘱咐他, 不要再接受任何采访, 不要在任何场合解释家世。 林三籁知道该怎么应对,他让柯子然注意戏楼里的动态,尤其关注倪南音的。 亲蜜如她, 有很多事情,林三籁并不想让她知道。 但,又是事与愿违。 既上进又有能耐的富二代,被曝出了过去的流氓史,以及复杂的身世。 黑料就像龙卷风,网络又那么发达,赏笑楼再一次被顶上了热搜。 林三籁都快赶上那些红的发黑的炸子鸡了。 春早就立过了,倒春寒像个神经病,来一天走一天的。 这个春光明媚的下午,临上台前,林美死活都憋不住了,扯了一旁正在压腿的倪南音,问她:“倪倪,你没事儿吧?” “能有什么事呢!”倪南音摊了摊手,很奇怪地说。 倪南音认识的林三籁,本来就是个流氓。 他被打,她有份经历。 瘸了腿的杭哥,她早就在高铁上见过。 那些黑料对于她来说,无关痛痒,是她早就知道的事情。 至于他的身世,很重要吗? 她连他妈妈都不害怕,也就更不会在意这个了。 喜欢一个人并不是要喜欢他的全部。 但喜欢一个人,如果有点风吹草动就动摇的话,那喜欢就不叫喜欢了。 倪南音不为所动,上台表演的时候,如旧。 行云流水的动作,刚柔并济的神态,字正腔圆的唱腔。 表演结束,台下掌声雷动。 江春一特地买了票进场,他来看倪南音的演出,准备取长补短,应对明天的比赛。 白胜的车轮赛已经结束,败的多赢的少。 江春一本就不惧白胜,他惧的就是那个百年一遇的倪先生。 几个人的车轮赛下来,她以己之短对彼之长,却只输过一场,余下的一平一胜,实在是令人恐慌。 最近赏笑楼不太太平,原以为她会受此影响,居然并不曾。 演出结束,江春一随着人潮走出戏楼,上了一辆黑色的汽车。 汽车上有人问他:“春一,有把握吗?” 他默默地摇了摇头。 那人便哄他:“你要是喜欢,赶明儿咱们也举行个比赛。” 他叹了口气,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轻启着薄唇道:“你不懂。” 像他们这些不懂戏的人,真不明白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的演员在意的究竟是什么。 有人叫孤独求败,也有人为了证明自己成疯成魔。 说起来,不过是执着。 执着也有两面性。 一面是好的,迫使人努力向上。 一面是坏的,固执使人疯狂。 容道飞很快就发现,这一次有预谋的被黑,是自己人干的。 网上的曝料很真,曝出了很多详细的细节。 比如说他是因为什么而坐牢的,他那个年代没有发达的网络,他只是一时失足,也不是罪大恶极,如果不是自己人根本就不会知道那么的详尽。 容道飞回家的时候,范雪枝正在剪花。 好好的一株山茶,被她修剪的乱七八糟。 容道飞把公文包重重地放在了沙发上,双手环胸走到了她的跟前,直截了当地问她:“范雪枝,你到底想怎么样?” 范雪枝的手一顿,明知他问的可能是什么,却抵死不认道:“什么怎么样?” 容道飞咬了咬牙,“我找到了那个网吧。” 所谓的曝料贴,是范雪枝在一个网吧发布的。 见无法抵赖,范雪枝索性破罐子破摔地说:“我就是想让那些藏着掖着的事情大白天下,告诉全天下人我是因为你坐牢了不得以才嫁给的林薮,告诉全天下人儿子就是你的。” “为什么呢?你说的这些,我都承认呀!” “你承认有什么用呢,你知道别人看我的眼神吗?你知道我是怎么煎熬的吗?” 不知道是谁给她的信心,让她以为,只要别人知道容道飞的那一段过往,就不会再对她诟病。 想一想也是,糊涂的人,有几个糊涂的朋友,算得上人之常情。 那些人或许会在她面前说“对,要不是你们家道飞做了牢,你就不用吃那么多苦。男人啊真没几个靠谱的。” 事到如今, 分卷阅读83 分卷阅读84 我才不和流氓谈恋爱 作者:后紫 分卷阅读84 容道飞已经发不出来脾气,心如死灰,却又抱着最后一丝希翼质问:“那你知道,你这样一搞给容氏带来什么样的负面影响吗?” “我不知道,我管不了那么多了。” “那儿子呢?你说我就好了,你说儿子那么多事情干什么?” “知道什么叫患难见真情吗?容道飞,如果你今天破产了,我能跟着你吃糠咽菜。如果儿子没钱了,那小妖精还会要他吗?我是要看看的,亲妈都比不了的小妖精,会不会和他共患难。” 这逻辑,不能说不通,却让人忍不住暴躁。 林三籁开车进别墅区的时候,正好看见容道飞的汽车拐进了家,他比容道飞晚了一步进门,却一字不落地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心情……很无语。 范女士一向都是这样,要说她有多坏,真不见得。没杀过鸡没宰过鱼,每年往寺庙里捐的香油钱无数。 唯自私与糊涂两个最大的缺点。 她自己不好过,一定会搅得所有的人都不好过。 她只考虑自己的为难,从来不会为别人着想一下。 林薮的性格闷,当年容道飞出狱,她与林薮实在过不下去了,就一哭二闹三上吊地闹离婚,一点也不顾及她自己落难之时,林薮是如何向她伸出援手的。 范女士的那个年代还很保守,未婚先孕,会被唾沫星子淹死。 她总是这样,不懂感恩,只知索取。 既然事情的源头已经找到了,想必也不会再造成更大的影响,林三籁没有进屋,又直接退出去了。 心塞塞的。 晚上九点多钟,倪南音回家。 林三籁已经亲自下厨煎好了牛排,倒好了红酒,餐桌上还放着洗好的红提。 她一推门,房间的电灯应声而灭,餐桌上瞬间就燃起了烛光,气氛好极了,到处都是生活的浪漫气息。 他今天走的早,她原本还很担心,看来是多虑。 倪南音换好拖鞋,笑问:“今天是什么日子?”不是她生日,应该也不是他的。 林三籁站在烛火前挑眉,甩了甩手里的火柴棒,随手扔进了烟灰缸。 烟灰缸里有水,冒着烟的火柴哧拉了一下。 他淡淡地笑:“今天…是个值得庆祝的日子。” 朦朦胧胧的烛光照在他的脸上,有一种漂亮的光影过渡,使得他的五官更加的立体明朗,眼神也如烛光一样温暖。 倪南音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温暖的他。 他为她挪开了椅子,拽着她的手,让她坐下。 “牛排要趁热吃,吃完了咱们再说话。” 倪南音顺从,切了一小块牛排放入口中,口感鲜嫩入口即化。 “外卖?”她打趣他。 “生的外卖,回家一煎。”他的手艺也仅限于此了。 林三籁也尝了一口,味道还是可以的。 他举了红酒杯,“来,一口干了。” 倪南音笑:“我喝醉了会乱打人。” “不,你喝醉了会乱脱衣服。”林三籁揭短道。 倪南音撇着嘴说:“往事不堪回首。” 林三籁叹了口气,跟着道:“对,不堪回首……” 顿了一下,他又说:“我是。” 倪南音和他的默契很足,只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她一直都以为他是林薮的儿子,原来不是。 她小小地惊讶了一下,只挑了一下眉。 其实这样一来,什么事情都说通了。 人都很自私的,没有哪个继父会如此的大公无私。 林三籁等了许久,没等来那人的反应,抬眉道:“你就不准备说点什么?” 其实是不准备的,听他这么一问,倪南音知道他很在意。 她叹了很长的一口气,“我家里很穷,穷的是一分钱都不敢乱花的那种。我上初中的时候,得骑自行车上学,有一天,自行车车座不知道被哪个王八蛋割了一刀,坏掉了。我爸爸那个时候刚刚出院,真的没有多余的钱来给我换车座,其实就是有多余的钱我也不会换,我宁愿用那些钱买鸡蛋。天晴的时候还好,一下雨,破了的车座是会进水的。我会在车座上套一个塑料袋,有的时候天晴又会忘记拿下来。你知道吗?每一次,我去取车的时候,一眼就能找到我的自行车在哪、车座上,有的时候是红的,有的时候是绿的塑料袋,特别醒目。然后那会儿,有一个男生给我写情书,他说我是他心目中的公主。我特别想笑,一个没钱换自行车车座的公主。” 倪南音自嘲地说完,眼神动了一下,“我的意思其实是…你知道的,人的出身真的没法选择。如果可以选择的话,其实我特别想当公主…你别笑。” 嗔完了林三籁,她接着感慨,“不是公主病的那种公主,是那种一出生就好多人伺候着的真公主,吃个葡萄都有人剥皮……” 话音才落,林三籁从那串红的像玛瑙一样的红提上拽下了一颗,边走边剥。 走到她的面前,红提剥好。 他把红提递到了她的嘴边,她正要张口,他的手一收,剥好的红提送入了他自己的口中。 她就知道会这样。 倪南音“切”了一声,愤愤然地瞪着他。 林三籁笑了一下,含着那颗红提,吻在了她的嘴上。 甜津津的吻袭的她晕头转向,还有一颗小小的葡萄籽,随着他的舌尖在她的唇齿间滑来滑去。 片刻,他离了她的舌尖,抬手取出了舌尖旁的葡萄籽,指端还沾染了一丝透明的液体。 他低沉着诱惑的嗓音,活像那个圣经里那个花言巧语的蛇,“公主殿下,剥好的葡萄要再来一颗吗?” 倪南音喘匀了一口气,“剥好的葡萄好吃,可我不喜欢吃碾碎的。” 有很多时候,她表达的意愿,并不会被纳取。 林三籁没再给她说反对的机会,细密的吻,犹如铺天盖地。 第二天早上,倪南音比赛迟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  浪到飞起的葡萄吻 ☆、56 离比赛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 因为京剧上妆的时间略长, 这个点没来,其实已经是迟到了。 林美打不通倪南音的手机, 冲到楼上的办公室去找林三籁。 柯子然却拦着不让进。 林美不快地说:“耽误了事情, 你负责啊?” 这时候, 林三籁才刚刚睡醒, 裹着自己的大衣, 扒了扒惺忪的眼睛。 听到外面乱哄哄的,搓了把脸, 打开门。 林美见到自己要找的正主,急问:“容经理, 倪倪还没来, 手机也打不通, 你知道出什么事了吗?” 柯子然听这话音,林美的意思是所有的人都不知道, 容经理也应该知道。啧啧, 有问题。 戏楼里除了林美 分卷阅读84 分卷阅读85 我才不和流氓谈恋爱 作者:后紫 分卷阅读85 和陈秋, 没人知道倪南音和容经理是住在一起的。 林美的嘴巴很严,连吴远哲都没告诉。 现在她实在是急坏了, 哪里还记得她和倪南音“签署”过的保密协议。 呃…还真不知道。 虽然林三籁昨晚求欢的姿势很感人,但是最终也没吃上肉。 与倪南音无关。 其实他挺不想说的…昨晚上他最终放弃了到手的美人, 和老爹相会去了。 林三籁也不想去的, 换个人,比如说陈秋,半夜三更再来一回, 可能得死八回。 可是容道飞不一样。 他不是个闲人,也不会无缘无故半夜打电话找自己。 他还在电话里说:“我想和你妈妈分开。” “你觉得我应该表示赞同和支持吗?” 林三籁依旧显得冷酷,却还是去了他说的那个酒吧。 结果容道飞喝醉了,林三籁把他送到酒店安置好,已经是清晨的五点钟。 林三籁没有回去,直接到了戏楼。 能出什么事呢? 林三籁尽量保持着理智,回头抓了车钥匙下楼。 柯子然在后头喊:“容经理,外套。” 林三籁没听见似的,奔下了楼。 林三籁驱车回家的路上,一直在拨倪南音的号码。 一直是打不通的状态。 这个时候,林三籁还能保持镇定。 等他回到家,发现家里并没有人,而且她每天用来喝水的杯子里,有半杯冰凉的水。 他的脑子轰的一下,仿若有一个炸雷炸掉了。 与此同时,江春一已经知道了他心心念念想要一决高下的对手,不见了的消息。 此时,离他上场,还有二十分钟的时间。 他粉墨装扮,戴好了水晶的头面,穿好了金缕衣。 隔壁化妆间赏笑楼的人已经炸锅了,能出去找的,一刻钟之前,全部出去了。 江春一总觉得这事儿透着股蹊跷,琢磨了一下,故意和身边的助理小杨说:“今天乔总出国吗?” “出,这一次得好几天才回来呢!” “那他出国之前,有交代你什么事情吗?” 小杨的眼神忽闪了一下,“没,没啊。” 江春一太了解乔江了,京城里头霸道横行惯了的乔四爷,处理任何问题,都喜欢用简单粗暴的方式。 江春一的脸顿时一寒,咬着牙根儿低声说:“把人……放了。” 小杨怔了一下,“江先生,别这么说,咱们从来不干绑|票的事情。”他说的可是实情。 不承认是吧?! 江春一知道犯不着和跑腿的置气,到了该上台表演的时间,他按时站在台上。 京胡和弦子已经拉了起来,他却没有唱,连个动作都没有,直直地站在台上,朗声宣布:“对不住了大家,今儿这场戏我不能唱。刚刚得知倪先生病了,赶不过来。这场比赛,我要是唱了,就是胜之不武。” 不等台下的评委和观众反应过来,江春一转身,利落地下台。 还戏谑地想,戏子怎么了?戏子也有一身的傲骨。 这是算平手呢? 还是要择日再比过? 要不这一场两人的比分都为零? 三个评委交头接耳,商量了许久,也没个定论。 毕竟这场比赛,从前并没有举行过,无旧例可依。 还有比赛的创办人,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林三籁现在人在医院,没时间也没心情管其他的事情。 他发现倪南音并不在家的时候,第一时间找人调了小区的监控录像,发现她两个小时之前晕倒在小区门外。 被120送到了医院。 医院检查了一下,发现她身命体征一切正常,就把她留在了观察室观察。 林三籁到的时候,他人早就没了一魂一魄,颤抖着手去掀她的眼皮儿。 跟进来的医生问:“你是病人家属?” 林三籁回头,“是。” 一句“她怎么样了”,憋的手心冒汗,也不敢问出口。 万幸,医生说,人除了还没有知觉以外,并没有其他不妥当的地方。 这不对啊,既然没有什么其他不妥当的地方,人为什么还不醒呢? 他拦住医生的路追问:“医生,她的身体一向不错,好好的为什么会晕倒?” 医生说:“这个可能性有很多的,得做进一步检查。” “那就检查啊。从上到下,里里外外,能做的检查全部做一遍。 ”林三籁急切地说。 倪南音从一片昏沉中醒来,头有点疼,仔细回忆一下,发现自己从没有睡的如此沉过。 走着走着就晕了。 倪南音觉得这种情节多半只出现在电视剧里,而且这意味着这个主人公,很快就会知道自己得了绝症之类的病。 她还很年轻。 她还不想死。 她死了老倪怎么办? 她…… 医生却问她:“你有服用安眠药,或者注射安眠针的习惯吗?” 倪南音倒抽了一口气,眼神很迷茫地看向坐在一旁的林三籁,摇头:“没有。” 医生又不是警察,不负责破案。 他转脸又对着林三籁说:“我们给她做了血药浓度的检查,她血液里检测出了安眠剂的成分,剂量不大。初步认定,晕倒的原因就是这个。至于要不要报警,你们自己商量。” 跟着走了出去。 “我没吃过药……我什么时候打过安眠针啊?” 倪南音觉得自己有可能会变傻,要不然也不会问这么没用的问题。 废话,她自己都不知道,林三籁能知道吗? 看来,她是真的变傻了。 不是她自己,那就是别人了。 她招了别人的道儿。 心里有了这个认知,倪南音的心里一阵后怕,左思右想,自己也没得罪什么人,估计是随机作案的犯罪分子。 她拍了拍胸口,“万幸万幸。” 林三籁的手颤了又颤,好不容易镇定下来,他把眼底的寒冰也一并收敛了。 “是啊,万幸。”他淡淡地说。 没多大事,倪南音又观察了几个小时,林三籁就带她出院了。 她没提比赛的事情,林三籁也没提。 走到医院门口,倪南音忽然顿住了脚步,“咱们还是报警吧!” 刚刚一直在想错过了比赛,现在想想还是得找警察叔叔,要不然她以后都不敢一个人出门了。 她想了又想,不确定地说:“我下楼推自行车的时候,有个男人从后面撞了我。撞到了胳膊,当时疼了一下,不过我没怎么在意。从出门到晕倒,我确定就是和那人接触了一下。” 林三籁眼神深沉的要命,沉声说:“倪倪,别管这件事了,交给我,行吗?” 一眨眼睛,又想起他刚到医院时 分卷阅读85 分卷阅读86 我才不和流氓谈恋爱 作者:后紫 分卷阅读86 见她平静地躺在病床上的样子,躺的很直,呼吸平静的就像没有一样,他着实被吓了一大跳。 当时的第一个反应很荒唐,探了一下她的鼻息。 后怕。 心里的怒火要不是强忍着,早就蔓延出来烧坏了这天地。 倪南音看了他很久,没在他脸上看出什么异常。心里想着,最大的损失就是丢了手机,而且也不知是被人偷了去,还是晕倒的时候,掉到了什么地方,真去报警也不一定有结果。 警察都查不出来的事情,林三籁那儿更不可能有结果。 她点头,“行,交给你。不过,你别违法。”她想起了瘸了腿的杭哥。 “我没干过违法的事情。” 林三籁见她的眼神忽然递了过来,又说:“你不相信?” “信。” 林三籁终有了点儿笑意,向她递出了手,“回家。” “不去戏楼吗?”倪南音的心里其实还惦记着比赛,尽管按照时间,比赛早就结束了。 “不去。” “比赛……” “比赛重要我重要?”林三籁忽然问的一本正经。 “嗯?”倪南音愣怔了片刻,“比赛和人没有可比性……” “1,2,3……” 林三籁不想听其他的,他开始数数。 才数到三,倪南音便赶紧说:“你。” “表现不错。”林三籁笑着低语。 倪南音没有听清,“什么?” “没什么,回家。”林三籁紧紧地把她的手攥在了手心。 —— 倪南音晕倒的事情,林三籁最初把目标锁定在了范雪枝的身上。 但他很快发现,自己冤枉了她。 范雪枝自己也在焦头烂额,听说,容道飞没有回家的那一夜,她哭肿了眼睛。 再一个,他让人查了,范雪枝没有能搞到安眠针的渠道。 林三籁毫无头绪,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让陈秋找人去查倪南音丢失的手机。 这事儿吧,陈秋一个人搞不定,叫来了木头和大山。 本以为犹如大海捞针。 谁知道,挺巧的。 “偷”手机的人,正好撞在了大山的手里。 猫有猫道,狗有狗路。 大山找了人搭桥,买二手手机,指明了要八成新的x9486。 这手机是去年年底刚出的新款,就是现在也卖八千八一部。 要说那人也是点背,卖二手手机卖给谁不好,偏偏就撞到了要找他的人手里。 大山就是岳朝山。 岳朝山以前的外号叫二愣子。 他之所以有个二愣子的外号,不止因为脑袋一根筋,还因为他打架特别拼命,拳头特别硬。 拳头特别硬的大山,没费什么功夫,就把“偷”手机的人搞定。 跟着,拎小鸡崽儿似的,把人拎到了林三籁的跟前。 地点在赏笑楼地下停车场的一间空房子里。 一个叫天天不灵叫鬼鬼不应的小暗房。 还真是冤家路窄! 林三籁垂眼一看,跟摊烂泥一样趴在地上的那人…嗬,这不正是监控里撞了倪南音的那个嘛! 也是第一个发现她晕倒,并且打了120的人。 无需看眉眼,连衣服都不曾换过。 “说说,受了谁的指使?”林三籁的话音不高,跟聊天似的,一点儿都不像审人的。 然,他捻了捻手指。 陈秋的眼皮儿一跳,还记得上一回赖哥这么捻手指的时候,几分钟之后,不可一世的杭哥吓得自己从二楼跳了下去。 那人不是陈秋,对这个赏笑楼的老板一点都不了解。 不过,他怕拳头硬的。 大山跟着嚷了一声:“我赖哥问你话呢!听见没?” 他吓得一抖,声音打着飘说:“是…乔,乔江。” 就是那个为了爱情,改了名字的死光头?! 乔四爷原先可不叫乔江,爱上了一个姓江的,这才改了名字。 这是京城里广为流传的爱情传奇。 林三籁心底所有的疑问,一下子全解开了。 他低垂着眉眼,忽地一下笑了。 可那笑,阴森阴森的。 乔四爷有多宠自己的心头好,他不管,也管不着。 而且吧,他也从来都不会歧视别人的性取向。 但,乔四动了他的心头好,这梁子算是结大了。 总之,两字——没完!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我老公的车被砸了,走快速通道的时候,对面有一神车,撞飞了六十米护栏,天降护栏把我们家的车轮胎砸毁了,车头也砸烂了,万幸人没事。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今天在交警队处理这个,明天的更新能在晚上的八点前。 ☆、57 林三籁已经不做流氓好多年了。 其实认真说, 他做流氓的时候,也没干过什么作奸犯科的事情, 最多是不太讲道理。 既然乔江比他还要不讲道理。 那就更没什么道理可讲了。 林三籁的动作神速, 很快就找准了乔江的命脉, 悄无声息地把事情给办了。 乔江进口的一匹橡胶木已经到了港口, 却被封了, 因为遭人举报货中有违禁品。 这个年代是这样的,你说你神通广大横行霸道, 可离一手遮天,至少还差着十好几公里呢! 做的是进出口的贸易, 货物被查封也不是一次两次。 乔江起初并不以为意。 神通广大的他也是费了很大的力气, 货虽说还没解封, 但查到了举报人的电话。 傻子也知道举报电话得匿名,这小子有种, 留的是个手机号。 乔江觉得这事儿很有意思, 他想看看那个不匿名的“英雄”到底是谁, 他得让人家知道他乔四爷可不是好惹的。 一查,这事儿就更有意思了。 乔江摸了把自己的光头, 嘿嘿了两声。 敢情赏笑楼的老板也是个刺儿头。 说起来,这事儿确实是他先不地道的。 江春一为了比赛的事情, 茶饭不思, 瘦了十斤,他心里觉得难受,这就迁怒上了。 过后, 江春一和他闹了一场,他也想清楚了,确实不能过分干预。 就前天,江春一和赏笑楼的台柱子重新比赛,得了个平手,大醉一场。 他本来又生气了的,可江春一不生气,酒一醒连搭理他都没搭理,径直去了赏笑楼,美其名曰找人切磋技艺。 江春一的心思其实一点都不难懂。 乔江自己好棋,要是碰到下棋的高手,也会技痒难耐,心心相惜。 而江春一呢,十岁学艺,如痴如迷。 连着两天,江春一都会去赏笑楼。 赏笑楼的老板也算是讲究人, 分卷阅读86 分卷阅读87 我才不和流氓谈恋爱 作者:后紫 分卷阅读87 人家没动人,就动了货……这样的话,他也不能下狠手,只能走求和的路。 江春一接到乔江的电话时,他正和倪南音一块儿在赏笑楼的练功室里练功。 他喜欢这个女孩,他的喜欢,无关风月,就是投好。他愿意很无私地把自己的一些技巧,教给她。 甚至喜欢到了开始护短的地步。 要知道他和乔江在一起快五年了,还是第一次吵架,并且因为的是个外人。 江春一背着倪南音去接电话。 电话那边的乔江说:“春一,晚上一块吃饭吧!” 本来就说好了要晚上一块吃饭的,乔江也许是事情太多,忘记了。 江春一说:“可以。” “叫上你新交的小朋友。” “不行。”乔江有前科,江春一害怕他又起了歹心,果断不答应。 乔江很无奈地笑了一下:“春一,你别着急,听我把话说完…叫上你的朋友,再叫上她们老板,咱们一块吃个饭。放心,就是吃饭,认识一下,我绝对不会搞其他事情。” “你说的啊!”江春一半信半疑。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乔江不快,闷哼了一声。 江春一很快就代乔江邀请了倪南音和林三籁。 倪南音什么都不知道,一口答应,转脸就让林三籁给一口回绝了。 江春一把事情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支开了倪南音,又去找林三籁,开门见山地表明:“想必容经理是知道了,事情虽不是我做的,却因我而起,我给容经理道歉。也请容经理不要误会,这一次乔江是诚心实意地请二位吃饭。” “饭就不必吃了,请江先生帮我向乔总转达一句话——以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林三籁挑眉,淡淡地笑。 倪南音的事情,乔江好歹是留了余地。 他也不好把事情做到不留余地。 乔江在港口被封的那批货,很快就解封了,确实有违禁品,是几只活体小蚂蚁。 这是禁止入境的外来物种,可谁也解释不了,进口的橡胶木里怎么会塞了一个透明的小瓶子。 乔江交了罚款,认栽。 却还得夸林三籁这件事儿办的地道。 花钱买了个小教训,乔江这才对去年才将开业的赏笑楼重视起来。 江春一还是总往赏笑楼跑,乔江去接过他两次,没见着林三籁,倒是回回都能碰见倪南音。 然后他的手下发现,倪南音的身后悄悄地跟的有保镖。 林三籁吃一鉴长一智,护短的小手越伸越长。 只等着倪南音比赛结束,抽个时间,回安县,提亲。 倪南音的车轮赛,只剩最后两场。 她已经赢了吴远哲,又毫无悬念地赢了白胜。 倪南音的戏粉们都说,倪先生的车轮赛,只有一场比赛,有六成的可能会输。 那就是和胡国胜对战。 当然,如果这一场比赛,倪先生要是想通了的话,不唱老旦,胜算有六成。 倪先生唱的好,是戏曲界百年一遇的人才,可毕竟年轻,本嗓又细,还把握不住老旦的形神。 不过,就算倪先生唱不好老旦,他们也一样爱她。 别看戏粉们一个赛一个的上了年纪,可爱起来,也是无敌。 可倪南音这个人说好听点叫执着,说不好听,拗起来也是一根筋。 她说唱老旦肯定就唱老旦。 唱不好…学呗。 这世上,还有下苦劲,学不会的东西? 明天就是倪南音和胡国胜的对战了。 经林三籁鉴定,倪南音已入疯魔状态。 她这次要唱《雁门关》里面的佘太君,这是个扎靠戏,这个戏,因难度大,吃力的很,女老旦一般唱不了,很多年没人演过了。 这是倪南音狡猾的地方,她本身就是武旦出身,里头的动作对她来讲,根本就没有一点难度系数,难就难在怎么唱。 林三籁问倪南音,晚上吃点什么好,倪南音用老旦的声腔唱着回答。 “吃……面条……” 她善于用气,仿效有名的恭氏老旦唱腔,在亮音中加以柔音,脆音中掺以润音,用气发声共鸣。 其实说白了,她得想办法用自己这副脆嗓子,去表现老年女性苍劲高亢的特征。 “吃焖面还是干面?”林三籁立在冰箱旁边,对着冰箱里的食材翻了翻眼睛。 她这变音的技能也是无敌了。 这个周日,好不容易只有两个人窝在家里,却莫名感觉屋子里特别拥挤。 一会儿是个姑娘,一会儿是个老娘。 “哪种都行!”倪南音走了过去,很大声地唱。 林三籁真不想承认,自己又被吓了一跳,这样的腔调他已经听了两天,还是没法适应。 他关上了冰箱,一脸黑线地说:“从现在开始,咱们好好说话。” “为…何?”倪南音觉得时间紧迫,自己根本就没有办法好好说话,她停不下来。 难不成他还要听她用老旦的唱腔和他吵架? 林三籁一想起很有这种可能,眼神都变了,他二话不说,把她抵在了冰箱上。 亲下去之前恶狠狠地说:“唱一句,亲一下。” 过完年以来,下过几场春雨,天气越发的暖和,天地间笼罩着万物回春的气息。 楼下的野猫,一月之前,用瘆人的叫声发泄着春|情。 倪南音的睡衣也从冬日的珊瑚绒,换成了薄薄的低领衣,稍微宽松,她一低头,总有曼妙的曲线,映入某人的眼里。 在没有那回事之前,林三籁的吻,即使带着情|欲也很纯情,那双手从来不会在她的身上挪来挪去。 有了那回事之后,只要一亲她,手必然会钻进衣服里,揉来揉去。 再没有比他更坏的人,影响她积极向上。 等到他意犹未尽地放开,她不忿说:“越来越色|情!” “我明明在禁|欲。” 林三籁很克制地说。 一提起这个,他有一肚子的苦水,想往外倒。 本来都准备放过她了,可是现在他又改了主意,长腿一顶,分开了她的双腿。 倪南音在第一时间反抗,可是林三籁比她更快,双手握住了她的手腕,她没法动弹了。 “不高兴?”林三籁问她。 “没有。”倪南音的声音不太好听。 “肯定有。” “没有。” “嘴硬。”林三籁似笑非笑,“不吃饭了,咱们干点高兴的事情。 情侣之间相处的久了,说的最多的还是这种没有营养的废话。 其实时间隔的不短了,上一次做大概还是十多天前的事情。 虽然做的时候,给倪南音留下过很深刻的记忆。 这十天里,她学了不止三个新戏,满脑子都是戏词,倒是把那回事忘的一干二净 分卷阅读87 分卷阅读88 我才不和流氓谈恋爱 作者:后紫 分卷阅读88 。 但是倪南音很清楚地知道,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会再一次让她记忆犹新。 林三籁高大的身影,很快就笼罩了下来。 屋外的春光正好,春意盎然。 林三籁也发|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或许,会有一个很短途的车 ☆、58 “咱们还是先吃饭吧!”倪南音在做最后的“垂死”挣扎。 “吃完饭会更有体力哦。”林三籁看似很好心地提醒她。 “你看今天的天气多好, 现在才五点,咱们吃完饭还能出去逛一圈, 不是说好了去看电影的!” 上午确实提过。不过……“是你不听话。”林三籁很深沉地说。 “我, 听话啊。” 倪南音要是有条尾巴的话, 早就献媚地摇起来了。 林三籁露出金主爸爸式的微笑, “乖, 听话!咱们不吃饭,先睡觉。” 差点儿连前戏都想放弃了, 直接奔主题,把积攒了十多天的热情一并放纵了。 好在, 仅存的理智提醒了一下, 他还记着怀里的人胆小。 林三籁没再说话, 搂起她纤细的腰肢,往房间里去。 他清楚她的软肋, 轻拿轻放的同时, 一双大手, 迅速地盖在了她的腰窝上,抢占先机。 怀中原本还想要挣扎的倪南音, 顿时不动弹了。 还是不能适应这样的亲密接触。 不仅仅是和林三籁之间才这样。 倪南音也觉得自己很奇怪,大学几年, 即使和林美的关系再好, 一起出入浴室,也从不接受她“我给你搓背”这样的提议,更别提按摩推奶这种花钱又“遭罪”的保养了。 倪南音没法忍受这种肌肤紧挨着肌肤的碰触。 要说“做”这回事, 做的时候,已经没什么不适,她只是有点儿不太喜欢前戏。 一想起,粗砺的手指即将刮过她的肌肤,她的心便会砰砰跳个不停。 这会儿,林三籁的手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她一下都不敢动。 就是紧守着“敌不动我不动”的原则。 可林三籁不可能不动。 不光手动,脚也动。 不仅伸脚蹬掉了她的拖鞋,还会用脚趾头给她脱袜子。 脚不动了,唇舌开始动。 手掌是粗砺的,舌头呢? 当然并不。 林三籁的唇舌,又柔软,又湿润。 她的心也跟着湿润起来了。 心跳加速,那种感觉像是喝醉了酒一样,既舒畅又排斥。 这场前戏做起来,跟打架无异。 幸好,林三籁早就有心理准备了。 不管她怎么笑,怎么扭,心理过分强大的容经理,依旧保持着很亢奋的状态,心头的热血沸腾至一百度,就没有降下去。 倪南音实在是受不了了,好不容易挣扎出一只手臂,奋力伸向床头柜,她碰了一下抽屉,“套呢?” “什么?”林三籁还以为自己的听觉系统出了问题。 倪南音缩在他的身下,又强调了一遍:“小雨衣。” 林三籁的眉峰不自主地一挑,心里沸腾的热血,流出心脏的那一刻,瞬间汇集成了两股力量,一股冲到了中间,一股冲到了眉心,“直接来?” 前一秒,他觉得这样的前戏,自己还能撑个两分钟。 这一秒,却只觉憋的快爆炸了。 “嗯。”倪南音挺不怕死地轻哼回应,心里还想着,顶一顶而已,总比摸来摸去的容易忍受。 然,就像总唱不好老旦一样,她还是吃亏在太年轻太没经验上。 她捂着脸求饶,没用。 挤出来两滴眼泪求饶,没用。 大骂求饶,没用。 总之,花式求饶了一遍,没用还是没用。 倪南音的精力就是再好,也放弃了。 还在心里吐槽,随便吧,随便吧。 可这项运动,毕竟是两个人的运动。 被迫换了一个更深入的姿势,再不积极的倪南音也忍不住哼了起来。 多久了啊? 倪南音好不容易才微微抬了点头,镜子里的时钟快指到六点半了。 五点多钟的时候,他们还在外面做饭,这么一算,不加前戏也至少也有四十分钟。 再这么下去,大概她明早起床都会腿颤。 肯定不行啊,她还得和胡国胜比赛。 林三籁要是知道都这样了,她的脑子里还在想着比赛,恐怕会更加的卖力。 当然,他没有读心术。 以及于,倪南音叫的特别激烈的时候,他心一抖,伴着她的声音到达了顶峰。 至此,倪南音悟出了一个道理,求饶是没用的,得叫。 还得胡乱地叫。 譬如:啊呀,不行了啊! 还譬如:老公~ 她记得她就是叫了一声“老公”,才把林三籁给叫趴下的。 晚饭叫了外卖。 看电影也不想去,因为倪南音实在没有力气起来。 两个人一致决定哪儿也不去了,就窝在床上看电视。 能这样静静地看电视,好像还是过年时候的事情。 倪南音是真忙,林三籁也没有闲着。 没有闲时间的两个人,一打开电视机,有点懵。 倪南音问:“看什么?” “随便。” 看电视剧吧,可哪个台的电视剧都演了一半,前头的剧情不知道,一时半会儿切入不进去。 看综艺吧,林三籁这人的笑点儿奇高,电视里的人嘿嘿哈哈都快笑断气了,他冷着个脸,觉得里头的人都是神经病。 倪南音瞥了他一眼,默不作声地换到了戏曲频道。 林三籁:“……”他恨。 林三籁原本琢磨着晚一会儿,还能再来一次。 倪南音的生物钟啊,十点钟的时候,便开始哈欠连天。 “不许睡。”林三籁一手捏了她腰间的软肉,警告她。 可他现在就是个纸老虎,说什么,倪南音都不会害怕。 倪南音懒洋洋地又打了几个哈欠,头一偏,调整了一个姿势,枕着林三籁的肩膀,沉沉地睡去。 林三籁那个恨啊,可到底没有动一下,哪怕肩膀酸麻。 “赖哥你真好!” 第二天一早,林三籁使劲甩着胳膊,一回头,倪南音眼神热切地看着他说。 林三籁收到了平生第一张好人卡,意外极了。 —— 倪南音今天有两场比赛,第一次和胡国胜,第二场和江春一。 胡国胜比她到的都早。 赏笑楼给这些外来比赛的参赛者另辟了一间化妆室,至于行头可以自带,也可以借赏笑楼的。 不过,像这些走到决赛的选手多半都有自己的行头。 胡国胜今儿穿 分卷阅读88 分卷阅读89 我才不和流氓谈恋爱 作者:后紫 分卷阅读89 了一身墨绿色的蟒袍,他今天要唱的是自己拿手的曲目《断太后》。 这不是他第一次唱这个曲目了,反正比赛也没有要求不可以唱重复的曲目,为了赢,他当然是唱对他来说最好驾驭、最保险的。 两个人在走廊里碰头,倪南音很客气地和他打招呼:“胡老师,来的真早。” 胡国胜似笑非笑地点了下头,过去了。 江春一来的也不晚,就在她俩打过招呼之后。 江春一特看不上胡国胜的假正经,胡国胜也看不上他的性取向,两个人看都没看对方一眼,错着身子过去了。 江春一和倪南音打招呼。 “倪倪。” “江老师。” “准备的怎么样?” “还行吧!” 胡国胜走到了化妆室门口,却刻意停了下脚步,他想知道倪南音的比赛曲目。 此刻,倪南音正背对着胡国胜的方向,并不知道后面都发生了什么。 江春一却是正对着胡国胜的,他的九转玲珑心,一眼就知道胡国胜打了什么主意。 他在心里冷笑,故意把话题扯到了其他地方。 “倪倪,比赛完下午没事儿,我请你出去玩儿吧!你这生活也太枯燥了,除了唱戏还是唱戏,你呀,应该开辟点其他的爱好。” 今天上午是最后的比赛了,比赛完,确实可以轻松一下。 虽然林三籁不止告诫过倪南音一次,离江春一远点儿。 但倪南音也是有感觉的,江春一是个好相处的人,倒是经常来接他的那位乔先生,一看就不是个好脾气的,身上的气场比林三籁还可怕。 只是今天真的不巧。 倪南音婉拒:“江老师,我和林美约好了,下午要回一趟学校。” 完全是些没用处的话题,胡国胜没再犹豫,黑着脸,推门进去了。 江春一见他进屋了,低垂着眼眉一笑,“没事儿,咱们改天再约也行。走,我帮你扮上。” 因为倪南音要接连比两场,两次不同的装扮,都得耗费时间,是以她首先上场。 先上有先上的好处,这样的话,只要发挥正常,就把压力留给后上场的人了。 偏她还是个临场发挥很好的人,心理素质超强。 她演的超级火爆,那速度还有那勇猛的劲头,底下看着的武生吴远哲都汗颜了。 胡国胜的心理压力很大,从他选曲就知道了。 他的心里没底,虽然上一次赢的人是他。 临上台前,他手心冒汗,仿佛一下子回到了刚出道第一次登台的时候。 好在,临场发挥也算正常,水准仍在。 但他自己的心里也清楚,他这场表演并没有什么亮点。 果然,平手。 作者有话要说:  我真不想说,卡车了~~~ 老年车,将就看吧t_t ☆、59 与江春一的比赛, 江春一先上场。 江春一的花旦形象和林美是有差距的,林美适合闺门旦, 他更适合那些性格泼辣的。 像这种又有一个称呼, 叫泼辣旦。 他的散白流畅, 表演敏捷、伶俐, 且眼神犀利, 腰肢和脚下更是灵巧。 江春一发挥的很正常。 下台了之后,还给即将上台的她打气, “加油。” 轮到倪南音上台,都最后一场了, 她早就没了其他的念头。 她来的是刺杀旦, 选的是《梵王宫》里的耶律含嫣, 这个表演扑跌功夫不可少。 连续的重体力表演,让倪南音的腿都有些软了, 其中的一个扑倒, 差点儿没能迅速起来。 结果, 险平。 差一点儿就输了的。 程思安说,其实就是输了, 也能说得过去。 上一场和胡国胜的比赛,已经让她精疲力尽。 而且险平也是平, 过程惊险了那么一点点, 一算积分,倪南音是无需质疑的第一名。 赢了。 比赛比到现在,倪南音已经把奖金的事情给忘的一干二净。 站到领奖台上, 恍惚了又恍惚,心里想着,总算告一段落。 哪怕给她颁奖的是戏曲家协会的主席,她也没有特别的欣喜。 程思安也说,这奖含金量一般,毕竟是个私人举办的。要是来年能评个梅花奖…… 不过,他又表示,自己是三十七岁才得的梅花奖,倪南音还年轻,不用着急。 程思安是个倔老头,咂了咂嘴,没说的话是,他在倪南音的身上嗅到了天才的气息。 这话,他以前和自己的女儿说过。 女儿正如他所料,飞快地成名,却又飞快地泯灭了。 成了他许多年都不能释怀的一个心病。 程老头从头到尾没有表扬过她一句。 倪南音就是聆听教诲也是懵懵的状态。 忙了这么久,一想到自己即将要闲下来,整个人都陷入了迷茫。 未来是什么? 能吃吗? 不能吃,那可以用来干什么? 可那笔奖金一拿到手,倪南音不安定的心,很快就做好了决定,她要把老倪接进京。 可是,她有一个难题。 不知道该怎么和林三籁把话挑明。 不能直接说——赖哥,你回你家去! 不赶就更不行了,老倪要是来了,发现她和林三籁住在一起……会气死亲爹的。 倪南音很了解自己,她的情商不高,处理这种事情,一点都不可能得心应手。 但她认识一个情商高的。 陈秋也是醉了,他不知道何德何能,得到倪南音的另眼看待了。 等她说明了问题,陈秋有想要去撞墙的心。 心想着,她也婉转一点啊,别说要赶走的人是赖哥。 这死心眼的孩子。 陈秋在心里说,没法教啊,教了,赖哥会弄死他的。 陈秋摇头,任倪南音说什么都不行。 倪南音就是情商稍微有点问题,智商可没有一点问题。 脑子转一转,就知道陈秋的担心。 倪南音不开森,狐假虎威地说:“你教我,我不告诉赖哥。你不教我,我自己随便办,办不好,我就跟赖哥说,是你出的主意。” “哎哟嘿,姑奶奶,我上辈子欠了你的?”陈秋挠了挠头,心里明明很气了,可是发不出来脾气。 他没有头皮屑的,要不然,照他这样的挠法,得落满了一地。 教还是不教,没再做犹豫,陈秋勾了勾手,叫倪南音靠近一点儿,深怕隔墙有耳,被别人听了去,告密。 叽咕叽咕,没几句。 倪南音听到一半,忽然就跳开了,塑料花兄妹情,说翻脸就翻脸,她一掌推了过去。 倪南音常年锻炼,可不是那些个连饮料瓶都扭不开的娇滴滴。 坐在椅子上的陈秋晃悠了 分卷阅读89 分卷阅读90 我才不和流氓谈恋爱 作者:后紫 分卷阅读90 好几下,一只手撑在地上这才救了自己,另一只手捂着心口,很受伤地说:“你又让我教你……再说了,男人都一样,你爱信不信。” 倪南音恶狠狠地瞪了瞪他,走了。 那主意,比隔夜的饭菜还要馊。 倪南音求助无门,到头来,还是要靠自己。 她选了个风和日丽的天,而且吧这天还是愚人节。 退一步说,这事儿要说不成,哈哈,今儿是愚人节,她是开玩笑的。 不怨陈秋怂了,其实她也挺怂的。 主要还是怕林三籁生气。 摸着良心说话,他对她那么好,她不好意思惹他生气。 好端端的,倪南音要请他吃饭。 林三籁觉得受宠若惊,甚至莫名产生了一种好日子马上要来了的错觉。 “只吃饭?”林三籁悠悠地说。 “今天听你的。”倪南音觉得自己特别像林三籁以前养的那条傻藏獒,看起来声势特别大,实际上一献起媚来,哈喇子流老长。 “那再开个电影?” “可以啊。” 倪南音对下馆子没什么研究,以前都是林三籁说哪家好吃,带着她去。 但是她心细,去过那么多家,她发现林三籁其实更喜欢春华路口的那家湘菜小馆,尤喜欢里头的罐子汤。 两个人从家里出发,驱车十分钟,到了地方。 到的挺早,小馆里头没有几桌人。 选了靠窗的座位,倪南音特意坐在了林三籁的对面。 “点菜。”林三籁把菜单递了过去。 “好。”倪南音垂下了头,“辣子鱼,毛氏红烧肉,蟹黄豆腐,酸辣鸡杂,山药排骨煲,四碗米饭。” 点的都是林三籁喜欢吃的,四碗米饭有三碗都是给他的。 春暖花开,林三籁的着装也跟着“粉嫩”了起来,再也不是冬天那种非黑既蓝的深色系了。 他今天不知道有没有刻意打扮,穿了件灰蓝色的牛仔衬衣,黑色的水洗牛仔裤,嫩的像回到了十八岁。 看惯了他西装革履,猛换一身休闲风,倪南音有些不适应。 服务员拿着菜单走开了,倪南音时不时抬头将他打量。 林三籁低头瞧瞧自己,裤子拉链拉好了,衬衣的扣子也扣好了,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他轻挑着眉眼,“喜欢?” “什么?” “我啊!” 倪南音为了哄他高兴,含羞带笑地点头。 林三籁小声说:“喜欢也别看了,回家脱了衣服,让你看个够。” 倪南音很是无语,想一想最终的目的,她果断沉默了。 人少,上菜的速度便很快。 除了那个得花些功夫才能煲好的罐子汤,其他的四个菜已经上来了。 还有两对儿扣在一起的米饭。 倪南音心事重重,筷子在碗里挑来挑去,林三籁干完了两碗米饭,她连半碗都没有吃完。 “菜不合口?”林三籁说。 倪南音为了保护嗓子,就算特别爱吃辣椒,也会刻意少吃。 不过她不是因为辣才吃不下去。 不想在吃饭的时候,提让他不愉快的事情。 倪南音说:“早饭吃太多,不饿。” 她挖了勺豆腐,放进了嘴里,又埋头挑了几粒米,便说自己饱了。 三碗米饭一点儿都没剩下,林三籁吃的很饱,伸了个很似豪放的懒腰,慵懒的像一只长腿的贵族猫。 倪南音看着他笑,一抬手叫了服务员结账,林三籁很淡定地没有掏钱包。 她一向把能算清楚的帐,算的都很清楚。 水电费付一半,网费付一半,逛超市买东西也要付一半。 她不提少交的房租,可屋子里的卫生,不管她多忙多累,都会打扫干净。 她很小心地呵护着自己的自尊心,他也是。 结了账,两个人站在饭馆门口的阳光下,对视一眼。 “接下来干吗?”倪南音问他。 “有营养的活动,还是没营养的?” “有营养的是啥?没营养的又是啥?” “有营养的…看看电影、逛逛街,就是你们女人喜欢的。没营养的回家上床抱着你睡觉,这是我喜欢的。” 林三籁觉得她一定会选择有营养的活动。 毕竟嚷嚷着看电影,都嚷嚷好几回了。他也不是不懂那些浪漫,可她忙的要命,满共就那么一丁丁点的时间,还要浪费在电影院那种地方……他要是同意才是有病。 经历了一系列的心理斗争,倪南音一抬头,迎着正午的暖阳,小脸红彤彤地说:“嗯,走。” “走哪儿?”林三籁的本意是问去哪个电影院。 倪南音的脑海里回忆起陈秋的话语:“知道昏君为什么昏吗?妹子,我跟你说,这天下的乌鸦一样黑,天下的男人就没有不色|情的,你只要满足了他,你让他上刀山下火海,他也会去。” 倪南音很快回神,“视死如归”地说:“回家。” “嗯?” 林三籁感觉自己的听觉系统可能又出了问题。他下意识看了看太阳,仔细回忆…太阳是打东边出来的没错啊! 倪南音走了几步,见人没有跟上来。 她顿下了步子,回头,嗔怪:“不回了是吧?” “回!”林三籁掏出了车钥匙,大步流星。 作者有话要说:  周末和红包更配哦!随机五十个^_^。 有bug你们告诉我哈,我去啃螃蟹腿了,为了码字,没顾上啃233333 ☆、60 今天女朋友像是吃了可爱多。 女朋友虽然以前也是个小可爱, 但今天可爱的格外不一样。 林三籁有种不详的预感。 具体说不好,不过她老这样, 给个甜枣, 打一闷棍什么的。 想想后有的一闷棍肯定少不了, 林三籁决定好好的品味她给的小甜枣。 两个人驱车回家, 才一点多钟。 倪南音想要直奔主题, 一进屋,先把窗帘拉好。 林三籁故意逗她, 一本正经地说:“倪倪,你拉窗帘干啥?” 说话的时候, 还拿手拢了拢衣裳, 像生怕她扑过来似的。 倪南音“哗”又把窗帘拉开了, 没说话,一眼看过去, 根本无需说话。 林三籁看明白了, 她没说的话是——不睡拉倒。 林三籁站在原地, 似笑非笑。 倪南音白了他一下,又把窗帘拉上了。 天气还不太热, 倪南音穿了件深蓝色的男友风衬衣。 在饭店的时候,她还没发现, 林三籁和她撞衫了, 两个人穿的完全是情侣装啊。 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 偷眼去看,再想一想自己接下来要干的事情,倪 分卷阅读90 分卷阅读91 我才不和流氓谈恋爱 作者:后紫 分卷阅读91 南音的耳尖开始发烫。 中规中矩的长这么大, 没干过这么出格的。 今儿这件,真的是疯出一脸血了。 倪南音就站在拉合着的窗帘旁,有丝丝的阳光透过了缝隙静静地罩在她的脸上。 有人的心一点儿都不平静,浑身的血液沸腾着,一下一下撞击着理智。 倪南音低着头,一颗一颗解着纽扣。 好像是时光故意拉慢了镜头,在这样的光影中,林三籁忍不住晃了晃神,差一点点就奔了过去,释放出心里的大野兽。 倪南音终于脱掉了衬衣,里头是她用来练功的运动型长背心。 背心很紧,在练功房里这样穿,平常的不得了,今儿屋里就他一个,却别扭的不行。 倪南音慢吞吞地走到他的跟前,站定,抬手,从下面的衣扣开始解起。 这衣服可能是新的,扣眼儿没有经过扣子的磨砺,她费了老半天的功夫,才解开了最下面的一颗。 倪南音有些紧张,毕竟脱别人的衣服和脱自己的,感觉很不一样。 她清了下嗓子,抬头看了看他。 他双眸的颜色很深,她能从那双黑色的眸子里,很清楚地看到她自己,脸红红的,像进了蒸汽房。 林三籁的眼睛里其实不止有她,还暗藏着她不知道的波涛。 倪南音又低下了头,默不作声,开始解第二颗衣扣。 手滑了好几次,自己都觉得自己太傻,她忍不住,失笑。 头顶上的人也在闷笑。 倪南音很不快地抬了下头,“严肃点儿。” 忍忍忍,快成忍者神龟了。 林三耐还是很喜欢自己的本名,他的动作迅速敏捷,没用多大的力气,就把她推倒在床。 嗯,反应过来之后,发现这才是他喜欢的节奏。 “衣服还没脱……” “你脱你的!互不干扰。” 已经没法脱了。 她根本就伸不开手。 结果她很快就身无寸缕,可林三籁的衬衣还没解开呢! 这大概就是国家级选手和业余参赛者的差距。 这事儿到头来,还是林三籁化被动为主动了。 只不过,倪南音显得没有往日那么消极。 倪南音对性|事一直都积极不起来。 她觉得自己得有八成的可能是性|冷淡。 这和林三籁厉不厉害没有关系,她的这种不积极是心理上的,和生理没有一点儿关系。 林美说她:“你得热情起来,男人都吃这套,拿出你在戏台上的热情。” 就因为这话,倪南音笑了两天,她实在没法想象把戏台上的热情挪到床事上来,是什么样子。要知道,她是个武旦。 倪南音想不通自己的心理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刚刚被推倒的那一瞬间,顿悟。 原来是觉得这样不合理。 她和林三籁的幸福生活中间,还站着一个殷切叮嘱她的老倪。 倪南音稍稍走神,再一回神,林三籁可能觉得等她解开扣子得等到地老天荒,索性自己解了身上的束缚,赤|裸着贴上了她的身体。 以他的年纪,正是一个男人气血最旺盛的时期,平日里也不见他怎么锻炼,但他上肢结实,胸肌健壮,半撑起的手臂,肌肉突出,坚实的下|体,已经抵在了她的双腿之间。 青天白日的,即使拉好了窗帘,屋子里的光线也不算太暗。 倪南音想,还是先把老倪的叮嘱忘了的好! 她轻轻地闭上了眼睛,勾着他的脖子,抬首,亲了上去。 她的嘴唇又湿又软,带着一股淡淡的香气。 她的舌尖又小又甜,轻触着他的脸颊、下巴,才到嘴边,又到了其他的地方去。 林三籁有点儿心急,含住了那嘴,便不停地索取。 再猛地一顶,听着含在嘴里的人不断嘤咛,比这世上什么美妙的歌曲都好听。 倪南音尽了全力配合,被他压着,她便抬了腿缠紧。 要换姿势,也任由他抬高了她的腿,再把她折起。 让她在上面,她也捂着脸上去。 一个男人这么能折腾,倪南音真不知道该不该夸夸他的好体力。 就她这个能在戏台上翻腾一小时都不嫌累的,被他翻来翻去,累的精疲力尽。 还产生了一种下辈子再也不当女人的荒诞臆想。 一场欢好下来,实在是没有精力立马就提老倪的事情。 倪南音软绵绵地趴在床上,心里想着,等她先缓匀了气儿。 那边的林三籁半躺在床上,一只手还在她的身上挪来挪去,忽然道:“我抽根烟吧?” 林三籁抽烟,不过烟瘾不大。 前几次做完,他也没有提过这方面的要求。 是以,倪南音陡一听,愣了一下,跟着好脾气地说:“你想抽就抽,不用问我。” 林三籁点头。 “啪”的一声,点着了烟,又说:“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抽烟?” “嗯?”倪南音跟不上他如此跳跃性的话语。 “我是怕我受不了接下来的打击,先抽根烟压压惊!” “嗯?”这叫什么话。 倪南音的手臂都撑起来了,偏头又不解又心虚地将他看定。 林三籁笑了笑,眉梢挑起,“说吧,给颗甜枣,打一闷棍……我已经做好了思想准备。” 身边躺着的是如此了解自己的人。 可以说是庆幸。 但也有恐惧。 她心里想的是什么,他都知道。 倪南音头一回觉得,她特别像一种动物,就是那个怎么都翻不出如来佛手心的猴子。 她翻了身,像他一样半躺,但没像他那么豪放,又往上拉了拉被子。 话不好出口,也得出口。 倪南音没再给自己犹豫的时间,“赖哥,我不是挣了笔奖金嘛,我就想着把我爸接过来。” “好想法。”就知道她是这样想的。 倪南音这人活的简单,心里头想的事情无非就是这么几件,唱戏 当角儿以及老倪。至于他,是硬挤进去的。 林三籁吐了口烟圈,暂时还能保持镇定。 倪南音接着又说:“我爸的思想老,要是知道我和你这样了,他肯定会打死你的……” “我不怕,你照直和他说就行。” “还会打死我。” “放心,虎毒不食子。再说了,我本来就想找他要你的户口本来着。” “饭得一口口吃啊!你总得给我爸接受你的时间。” “给啊,我没说不给。” “你听我把话说完。”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 倪南音拿出了唱老旦时的嗓音,气血冲头,一声大吼。 “我的意思是,我先把我爸接来,你先回你家住,咱们慢慢跟他说我们的事情。” 好吧,重点来了。 “赶我 分卷阅读91 分卷阅读92 我才不和流氓谈恋爱 作者:后紫 分卷阅读92 走啊!” 林三籁一口烟圈差点儿没能成功吐出去,从而差点儿成功呛死了自己。 他咳嗽了几声,把烟头摁在了烟灰缸里。 倪南音是真怕他生气,一激动,从被子里拱了起来,还伸手给他拍背。 “这不是暂时的嘛!再说了,什么叫赶你走啊?这不叫赶。” “那这叫什么?”林三籁斜眼一瞪。 倪南音憋了半天,“这叫请。” “嗬!换了个文明用语。”林三籁微嘲地说。 倪南音气急,推了他一把,“还能不能,能不能好好商量了?” “能!” 林三籁回头,一对儿蜜桃酥|胸,晃悠着,跳入了他的眼睛。 紧跟着,他伸出了手,跳进了他的手里。 倪南音后知后觉,拉了被子去捂。 他一本正经地道:“不行啊,这一闷棍太狠,我得再压压惊。” 话说,容经理的压惊方式很特别的。 压什么惊啊! 说直白点,就是趁火打劫,压人而已。 废话,老丈人一来,又得当“苦行僧”。 赶紧趁着春光大好,多吃几回才是正经。 作者有话要说:  滴滴,老年卡。 ps红包我明天发 ☆、61 林三籁收拾了三天, 也没把他生活过的痕迹,收拾个干净。 “你到底收拾完了没有?” “放心, 收拾完了, 收拾的干干净净。” 林三籁信誓旦旦。 倪南音选择暂且相信他, 一回家检查, 她的衣柜里还有一件他的毛衫, 这怪她。 那洗手池底下的柜子里,还有一把用过的剃须刀, 这又怪谁呢? 林三籁一回去,发现客厅里又打包好了一个小包, 叹了口气说:“差不多就行了, 你爸又不是侦探。” “你不懂!”倪南音悠悠地说。 在某些方面, 老倪龟毛起来,可能比柯南还神通。 林三籁默然, 他确实不懂, 也许过个二十几年, 籁家有女初长成的时候,他或许就能懂了。 不过, 一个人在一个地方生活过的生活轨迹,不是拿橡皮擦说抹掉就可以抹掉的。 这世上, 没有这种神奇的橡皮擦。 倪南音把房子里里外外检查了好几遍, 仍觉惊心。 好在,表面看起来确实像她一个人住的房子。 保不齐会再出现一些男性用品,她连谎话都扯好了, 就说是上一位租客留下的。 反正租的房子,难免会出现这种情况。 一切搞定,倪南音给老倪定了三天后的高铁。 倪南音这个月网购了好几件衣服,支付账号里没钱,车票钱还是找林三籁借的,说好了打工资里扣。 林三籁心肝肺就没有一处不疼的,当然不是心疼那几百块钱,而是心疼过得比眨眼睛都快的三天。 林三籁特别想来一场“最后”的疯狂,最好是那种呆在房间里,一天三餐不下床,下床就是取外卖的生活。 但不巧,将好赶上倪南音她们学校校庆,程思安安排了她做代表,上台表演节目。 他恨。 倪南音忙的连接老倪的功夫都没有。 给老倪打电话,“爸爸,我让林三籁去接你。” 老倪格外客气地说:“不用,你告诉我地址,我自己坐地铁去。” “哎呀,哎呀,不跟你说了,爸爸,我快上台了。我把你手机号给林三籁了,你在车站门口等着他,一个人别乱跑,跑丢了,我去哪儿找你啊。” 嘿,这话听着有些耳熟,十好几年前,他总跟一个小孩这么说来着。 老倪怔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嘟嘟嘟,电话挂线了。 说心里话,老倪一点都不想去。 但有一件事情得办,他不去不行。 开玩笑,接未来的老丈人,林三籁敢让他等嘛! 提前了半个小时,到了车站门口,恭恭敬敬地候着。 大件的行李用了快递,老倪随身携带了一个小包,一瘸一拐地才走出车站,心里头还在犹豫,要不要给隔壁那小子打个电话,这就看见那小子在不远处冲他招手。 小伙子表现的很不错,可老倪并没有太多的欢喜。 谁还没有年轻过呢! 想当年,他追倪倪妈妈的时候,一星期去她们家三回,屋前屋后的活儿,他一个人搞定,那会儿恨不得连他们家房顶上的灰,都给擦干净。 就那么点儿小心思,不用揭露,一眼即明。 林三籁很殷勤地接过了老倪手里的包。 他车停的不远,特意照顾了老倪不方便的腿脚。 从车站驱车回去,得将近四十分钟的车程。 林三籁开了自己的跑车。 天气一天比一天明朗,老倪一上车,就倚在了车窗上,半合着眼睛。 林三籁收罗了半肚子的话题,没有了用武之地。 晚上八点,倪南音才忙完校庆,回家。 本来说好了,今晚要一起出门吃饭,庆祝一下,一家团圆。 这个说好的,是她和林三籁达成的统一。 她回到家的时候,林三籁并不在,餐桌上放着两菜一汤,餐桌旁坐着老倪。 “回来了,洗洗手吃饭。”老倪招招手说。 倪南音左右看看:“林三籁呢?” “哦,他说要出去吃饭,我说不用。然后,他有事,就先走了。” 老倪几句话,交代了半下午的事情。 当然有所隐瞒。 倪南音半信半疑,快速换好了居家服,跑到洗手台前拧开了水管,越想越不对劲。 她伸头问:“爸爸,你是不是怎么着人家了?” “人家?”老倪有一双火眼金睛,闷哼了一声,又说:“说的那么见外,可我看你们关系很好啊!” 倪南音很是心虚,擦干净手,慢吞吞地挪到了餐桌旁,答非所问:“他对我挺好的。” “嗯。”老倪沉声道:“不说其他的,先吃饭。” 一顿饭吃的心事重重。 原本以为吃完饭,老倪肯定要给她上一堂思想政治课教育教育。倒是没想到,老倪什么都没说,就放过她了。 洗完了澡,倪南音躲到房间里给林三籁发信息,不知道说什么好,发了个萌呆呆的表情。 信息很快就回了过来。 [想我了?] [没有。]倪南音发过去一条干巴巴硬的语音。 [没想我,就别找我。] 林三籁的回复很快,特别拽的语气。 嗬!蹬鼻子上脸了。 倪南音气的牙痒,对着手机“呸”了一声。 一个人滚大床,多自在。 她从左边滚到了右边,不高兴了,再滚回去。 也不知道这样 分卷阅读92 分卷阅读93 我才不和流氓谈恋爱 作者:后紫 分卷阅读93 翻腾了几回,睡不着还是睡不着。 她习惯了睡右边,习惯了左边有人。 习惯是很可怕的。 倪南音一跃爬了起来,找了个夏天的薄被,叠成了长条型,塞到了左边,权当代替品。 不过,她还是不肯承认自己好像真的想谁了。 老倪一来,倪南音本来就很规律的作息,更加的规律,跟当兵的一样。 可老倪还是很嫌弃,嫌弃她每晚九点多才能回家。 仿佛又回到了高三毕业的那个夏天。 倪南音很不满地说:“爸爸,这里到处都是人。再说了,我已经二十多岁了。还有,我郑重声明,我是个武旦,不说多厉害了,自保总可以的。” “武旦很厉害吗?就是会翻来翻去,身子灵活一点而已。” 老倪对她的花架子嗤之以鼻。 一旁来接倪南音的林三籁很适时地插|话:“没事的叔叔,我可以送她回家。” “你就不危险了?”老倪不客气地说。 “这倒是。”林三籁一愣,很尴尬地笑了一下,大大方方地承认了。 老倪拿这样的孩子很没有脾气,瞥了他一眼,愤愤地进屋。 倪南音在一旁看着,更尴尬。她觉得自己就是汉堡里的肉饼,成了夹心,向着谁都是个小没良心。 她下定了决心,今晚老倪还不给她上思想政治课的话,她得主动找他谈一谈了。 大约是父女心有灵犀。 老倪泡了壶茶,特地等到她回家。 倪南音一看他扎出来的架势,特别没出息地心慌了一下,这是幼年时,留下的心理阴影。 老倪其实算是好脾气的,不是那种二话不说,大巴掌落下的野蛮家长。 可不打人的老倪,也是很有威严的。 “过来坐。”老倪叫她。 “嗯”倪南音很干硬地回应,顺手把包包扔在了沙发上。 “说说什么想法?”老倪嘎了口茶,叹一口气。 “想法谈不上……”这结婚的事情,也不好她自己提。 “那小子说要和你结婚。” “他什么时候说的?” “看来是和你商量过了,而且你还答应了人家。” 老倪发现了重点,咂了下嘴,语重心长地说:“倪倪,你今年才二十一,六月才大学毕业,结婚也太早了吧!还有,咱们和他家不合适。他开的车,爸爸用一辈子的工资都买不到。” “爸爸,你自卑啊?”倪南音半开着玩笑。 “这不是自卑!倪倪,结婚得门当户对。你思想单纯,那小子从小的生活环境复杂,心思肯定不会简单。他要是动脑子骗你,不对,他根本就不用动脑子,就能骗的你团团转。” “爸爸,你的意思是像我这种单纯的,就该找个一样单纯的傻小子在一起过日子?” 倪南音说完笑了起来。 老倪也跟着笑了一下,跟着沉默了。 其实他对林三籁这个人并没有什么意见,换成另外一个人说要娶她的女儿,他也会认认真真地把这个人的家世、人品乃至前途,像拆零件一样,拆的七零八散,然后重新审视,再组合起来。 林三籁的家世、人品和前途,老倪仔细分析了一遍。 除了家庭关系略微复杂,他找不出来其他的毛病。 倪倪要是真的嫁给了他,可以算作高嫁。 可这并不符合他的思想。 升斗小民,没有多大的梦想,唯愿孩子一世平安,仅此而已了。 晃了下神,老倪忽然释怀了。 真要是操心的话,他有操不完的心。 老倪呵呵笑了一下,“这几天,你就跟他说‘我爸爸不想见到你’。过几天,再让他来见我。” “干什么?”倪南音很警惕。 “谈谈。” “谈什么?” “彩礼嫁妆,很多问题的。你不懂,不能让他觉得老丈人是个好脾气的,你没有兄弟,能给你撑腰的除了你老爹,还能有谁啊!要不然这么多天,我不肯给他好脸色呢!” “爸爸!”不得不说,姜还是老的辣。 倪南音感动不已。 作者有话要说:  滚去发红包。。。。 ☆、62 决定是下了。 但老倪还是有他自己的担心。 他教倪南音, “我跟你说,男人是会变的, 你自己要多留意留意。” 他不提醒还好, 一提醒, 倪南音确实觉得林三籁变了很多。 几年前相处的那一个多月, 说的全部的话加起来, 都没有现在一会儿的功夫说的多。 她从来都不知道他的口齿竟这么伶俐的,她说一句, 他对一句,一点亏都不吃。 倪南音不肯和她爹说实话, 哼哼唧唧地说:“他能怎么变呀?他怎么变都逃不过我的眼睛。”说得好像她这个会七十二变的猴子摇身一变, 成了如来佛。 不过心里到底是没底, 第二天到了戏楼,偷偷问林美。 “哎, 你觉得容经理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啊?” “你金主爸爸你还不了解啊?” 倪南音哒了哒嘴, “说正经的。” “挺严肃的, 一般没事,我都不敢找他说话。有事儿就更不敢找他了, 你不知道,你上一回比赛没来, 我冲上楼找他, 就说了几句话,吓了我一身汗。” 林美表示,萝卜青菜各有所爱, 她喜欢吴远哲那种,一笑起来能融化积雪的温柔男人,不喜欢冰山型的。 倪南音表示不服,“我金主爸爸笑起来很可爱的。” “呵呵!”你美你说的对! 对于她身在冰山还不觉得冷的超强体质,林美表示佩服的五体投地。 一个人的意见是没有说服力的。 倪南音建了个群,把陈秋、木头和大山拉了进去。 并且第一时间发布了信息。 小六儿:不许把赖哥拉进来。 陈秋:举一万只手,同意! 木头:tmd千足虫都没有你牛逼! 大山:哈哈哈!上面的,请用文明用语。 小六儿:有个问题要问你们。 陈秋:您呼叫的用户不在服务区。 木头:问、问、问。 大山:木头,你又结巴了! 木头:滚。 小六儿:现在的赖哥,是不是和以前的不一样了? 木头:那肯定啊,更成熟了。 大山:更男人了。 小六儿:我说的是性格。 木头:没变。 大山:更拽了。 小六儿:呼叫陈秋。 木头:他掉厕所了。 大山:屁,他去厕所肯定也拿着手机。不回复,只能有三种原因:一,手机掉厕所了;二,看黄片呢;三……你们懂的。 小六儿: 分卷阅读93 分卷阅读94 我才不和流氓谈恋爱 作者:后紫 分卷阅读94 三是啥?继续呼叫陈秋。 陈秋:几年前的赖哥是一个温柔有上进心的大好青年,几年后的赖哥是一个成功有为的三好男人。 小六儿:陈秋你说人话。 陈秋:嗷嗷嗷嗷嗷~ 倪南音后知后觉,忽然明白了大山没说完的第三个原因是啥,吓得差点扔了手机。 陈秋的手机很快就又响了,是倪南音发的信息。 小六儿:哎呀,我这儿怎么多了个群啊?我手机刚刚被林美借了去!谁要和你们这些人建群! 塑料花兄妹情,假的不要不要的。 倪南音当机立断,解散了群,拍着心口喘大气儿。 监控室里,陈秋也料不到林三籁会突然袭击。 陈秋把手机往林三籁跟前儿推了推,一脸“这些真的和我没关系”的惊悚表情。 嗬!林三籁笑了一下,他觉着,也就几天没睡在一起…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 倪南音知道的,自己躲不过这一劫。 就是没想到,他敢不顾他人眼光,叫她上楼吃中午饭。 “不去行不行啊?”倪南音唉声叹气地问柯子然。 “今儿容经理特意叫了外卖,还是挺有名的徽菜。” 柯子然用美食引|诱大法。 “嗯,我不太饿。”倪南音咽了咽口水说。 “不去也行,那你得想个办法救救我。”柯子然摊了摊手。 她能有什么办法!她连自己都救不了。 为了不连累无辜的群众,倪南音视死如归,上楼。 倪南音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进门,还埋怨他:“那么多人看着呢,注意点影响好不好?” 林三籁心说,带头谈论领导八卦,不注意影响的明明是她。 但,捉贼没有拿住脏。 林三籁也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似的。 外卖已经送来了,天天吃盒饭的容经理也霸道总裁了一回,八个菜,一个汤,透明的餐盒摆满了整整一桌。 “吃不完。”倪南音咬着筷子,紧皱眉头。 “哦,心情不好。”林三籁故意说。 倪南音怂的就没敢问他为什么心情不好,夹了一筷子鱼肚,安慰道:“你多吃点。” 林三籁很不厚道地夹了一筷子辣椒给她,“你也多吃点。” 报复的这么明显,倪南音撇了撇嘴,没再说话。 谁让她自己自作孽不可活呢! 林三籁看她那委屈的小模样,什么脾气都没有了。 他又夹了一块鸡给她,不无埋怨地说:“八卦!” “我就是想多了解了解你。”这理由,倪南音编了整整一个上午。 林三籁明知道理由可能不是这样的,却也发不出来脾气。 “想知道什么,你问我啊!” “那可不行,我问你,你会说实话吗?譬如别人说我,哎呀,你的扮相太好了,你唱的太好了。我自己会这么说吗?我自己肯定得谦虚,哎呀没有没有,哎呀一般一般。” 林三籁要笑死了,“你的意思是说我会谦虚是吗?你放心,我不是那样的人。” “对呀,就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才不问你的。”倪南音嘟嘟囔囔地说。 倪南音还是那个倪南音,给了他一颗甜枣,紧跟着就打了他一闷棍,要是不教训一下,还能不能好好玩耍了! 林三籁抬手捏住了她一边脸颊,“这个世上最了解我的人是你啊!” 谁也不会什么读心术,所以永远都不会知道坐在对面的人心里存了什么样的恶意。 倪南音煞有介事地说:“你才知道啊!” 林三籁又笑了。 所谓的爱情大约就是这样的,上一刻,还觉得这个人傻的不要不要的,下一刻就觉得她可爱的要命。 倪南音才不傻,她肯定不会告诉林三籁,老倪在考验他的事情。 坑爹的事情,她不干。嗯,这就把他坑出了一脸血。 为了刷好感度,林三籁把能做的事情都做了一遍。 每天都得去老倪的面前,报个到。 闲暇时间,各种的陪吃,陪玩。 他倒是想要陪聊,但老倪不和他聊。 而且就算是聊了,也是没法聊。 老倪到的那天下午,林三籁便很直接表明:“叔叔,我想和倪倪结婚。” 老倪是这样和他说的:“年轻人,我这儿刚到地方,连凳子都没有暖热乎,不要着急嘛!” 当时的感觉,老倪并没有不同意的意思。 等了两天,林三籁陡然觉得自己被忽悠了。 好惨! 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他1米8几的自信,瞬间萎缩到了零点几。 林三籁知道自己不是个人见人爱的蓝孩子,从他和家里的关系就能想象出。 但他一直觉得老倪对他的印象还是很好的,不得不说,就算他中二的时期,也很有先见之明。 他想了又想,大概知道问题是出在了哪里。 谈结婚,以老倪的辈分,没必要和他这个小辈谈。 可他现在,并不想让老倪见容道飞。 恐怕老倪现在见了容道飞和范雪枝,他和倪南音的婚事更没谱。 更何况,他户口本在手,说结婚就结婚,完全可以不care容家的人。 但以老倪的老思想,并不会这样想。 总之,这说不上是个难题,就是挺烦的。 似乎只要是和他的原生家庭扯上关系的事情,都挺烦的。 总不能直接说“我妈妈有病”。 说真的,不止有病,病的还不轻。 而且还是间歇式的,谁都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发病。 却又不能说“她不是我妈”。 可以说,这是林三籁的生命里,最无能为力的一件事情。 不被待见的这许多天,林三籁想了很多。 有点儿想岔了。 老倪觉得晾的他时候够长了,告诉倪南音,“明天你们休息,请他来家里吃饭。” 倪南音嘴上说:“这么快就考查完了?” 老倪翘着腿一本正经地笑:“时间上我会拿捏分寸的,这不是你女孩子家该管的事情。” 倪南音的心里松了口气,倒是头一回觉得老倪居然也这么狡猾。 倪南音通过手机,如实转达的时候,林三籁正对着家里的镜子刮胡子。 这几天他过得比较颓废,胡子三天没刮,今儿陈秋还打趣他“哟,哥,改走日系大叔风了。” 日系大叔是什么鬼! 临睡前,林三籁忽然觉得自己还能再抢救一下。 他抢救自己抢救的很欢实。 点开手机,听完了语音,他愣了一下,七想八想了很久,脸上的沫沫都干了。 他举着刮胡刀……嗯,我是谁?我在干什么? 男人也会患得患失。 分卷阅读94 分卷阅读95 我才不和流氓谈恋爱 作者:后紫 分卷阅读95 作者有话要说:  倪倪:我金主爸爸超可爱,真的! 林美:倪倪,你是不是眼神有问题? 陈秋:赖哥确实超可爱……过,大约二十多年以前。 ☆、63 接到约谈的时间, 林三籁的心忽然提了起来。 他辗转了一夜没有睡好。 话说,是谁说的, 熬夜的人都是没有性|生活的。 一句话道出了心酸, 总结的还真是到位。 时间刚巧, 林三籁从国外订的高定西装回来了。 有人说, 这几年的高定也就那样, 穿上并不见得有多帅气。 说实话,不整形, 单靠几块布真变不成大明星。 好在,林三籁颜值在线, 不靠西装, 也不用靠整形, 就已经很帅气了。 西装的颜色是最近流行的雾霾蓝。 订的时候,听说这颜色是今年风靡时尚圈的色彩新贵, 能不能驾驭的了, 主要看气质。 林三籁自认气质还行, 毕竟一八几的身高在那儿放着,一双长腿, 穿啥都行。 至胜的关键还在于,怎么搭配! 衬衣好搭, 白黑灰都行。 要打领带吗? 打什么颜色的呢? 就为了一根细长的带子, 林三籁居然纠结了整整一天。 可能是最近戏楼的上座率太过稳定,霸道总裁的心思已经偏离本质工作很远很远了。 嗯,纠结了一天, 得出的结论是…还是别打领带了。 紧张,莫名的紧张感。 还是那种赛车在赛道上跑出300迈都没有的。 林三籁想,幸好自己不是个女人。 如果他是个女人的话,搭配好了衣服还得搭配包包。 恐怕还得去做个spa,买一套昂贵的化妆品,可能还要找一个有名的化妆师,给自己好好的捯饬一下。 这种庆幸的心情并没有维持多久。 雾霾蓝的西装穿上了身,好看是好看,会不会显得太不稳重? 毕竟没几个年纪大的人,可以接受现如今的时尚。 距离约好的时间,还有一个小时。 林三籁忽然决定自己要走稳重风,脱掉了雾霾蓝的西装,换了一套黑灰色的,搭了一件浅灰色的衬衣。 头发上抹了发胶,抹的不多,避免自己看起来油头粉面。 能考虑到的细节,他都考虑到了,叹了口气出门,决定听天由命。 他的脑子很清晰,所有可能遇到的情况,他都分析过一遍。 这个年代,真没几个父母,会像范雪枝那样,硬性的要求自己的孩子不能和谁谁谁在一起。 即使是豪门,也有一定的通融性。 企业联姻也有,政商联姻也有。强强联合,锦上添花,就是放在普通人的家里,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不过,例外也很多。 市场经济后,人的脑袋也灵活了很多。 万事都是在好商量的基础上,谋一个平衡。 父母和子女的关系也是这样。 正常的家庭,首先是父母,其次是朋友。 他的家庭,首先是父母,其次是敌人。 倪南音和她的父亲,要是他没有看错的话,他们属于正常的家庭。 林三籁怀着一种忐忑的心情,到了原本属于他和倪南音的小家。 此时,老倪刚刚把洗好的鲫鱼下锅,从厨房里传出“哧啦”的一声,葱油爆锅的香味儿很快就飘出来了。 还是莫名其妙的,林三籁忐忑了许多天的心情,忽然间变得明朗起来。 仿佛一下子回到了安县的小院,喝着小酒,听着小戏,悠哉悠哉的日子,离烦恼很远,离幸福很近。 那是他这一辈子过得最像日子的日子。 天气到底是暖和了起来,一进屋,林三籁脱掉了外套,只穿了一件灰色的衬衣。 他进了厨房,“叔叔,我帮你打下手。” 倪南音没有抢夺他表现的机会,就呆在客厅里,一边嗑瓜子,一边和林美聊天。 [我金主爸爸来了。] [祝你好运。] [虽然知道不可能,但总有一种,他们会不会打起来的错觉。] [你多虑了。]后头还有一个狂流汗的表情。 倪南音把手机放到了一边,其实她很矛盾的。 她对未来原本的规划是,28岁结婚,30岁生第一个小孩,32岁生第二个小孩,顺产。 可生活并没有按照她的想象发展,就像她并没有按照原来的规划学习黄梅戏一样。 好在,接受这些超出预期的事情,她已经有了经验。 厨房里,红烧鱼咕嘟咕嘟冒着热气,鱼挺大的,普通装菜的小盘子肯定装不下。 林三籁打开了最顶上的橱柜,拿出了一个青花的大盘子。 盘子本身就是鱼造型的,专门盛鱼。 老倪瞥了瞥他,说了一句让他特别不淡定的话。 “挺熟的啊!东西放在哪儿门儿清。” 倪南音本来已经走到了厨房门口,听见这话,心虚地开溜了。 林三籁干巴巴地笑,脑瓜子转的很快,解释道:“租房子的时候是我帮倪倪搬的家。” 老倪也就是随口说说,现在的年轻人思想都开放,他也不是不懂。不像他们那个年代,一次面见十分钟,脸能红半小时。 鱼盛到了盘子里,老倪打先走出厨房,叫她:“倪倪,吃饭。” 吃饭的时候,林三籁一直给倪南音夹菜。 他自己却没什么胃口。 饭后一杯清茶,老倪慢条斯理地说:“我同意你们谈恋爱,对你也没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但结婚这个事儿啊,依我看,还是不能着急。我也不是没有年轻过,年轻的时候,确实是巴不得天天都能在一起。可一结了婚就得过日子,过日子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我的意思是,你们还太年轻,思想不定性,再处两年看看,毕竟后半辈子还长着呢!” 最怕这个了,人家不说不同意。同意呀,处着吧!可处到什么时候才算是个头呢? 林三籁说:“叔叔,我比倪倪大了五岁……” 话并没有说完,被老倪抢了话头:“男人的思想成熟的晚。” 林三籁觉得自己得豁出去了,他抬头看了看对面的倪南音。 她正在剥橘子,眼神一和他对上,顿时有一种大事不妙的感觉。 果然,她听见林三籁说:“叔叔,我觉得我和倪倪目前的…嗯…这种状态,还是直接结婚的好。”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话里有话。 倪南音自己心虚,捏了捏手里的橘子皮,差点扔了过去。 她预料错了,林三籁不会和老倪打起来,倒是她特别想和他打一架。 气氛一下子尴尬了下来,老倪不说话了。 如果说刚才在厨房还仅 分卷阅读95 分卷阅读96 我才不和流氓谈恋爱 作者:后紫 分卷阅读96 仅是试探和怀疑,现在的心情就是无需质疑了。 老倪确实是懂现在的年轻人是怎么生活的。 巷子口的李婶,儿子今年24岁,人长得还可以,女朋友总是换来换去,并且,每个女朋友都带到了家里,还住在一起。 但老倪的懂,并不代表就能接受。 现实就这么砸过来的时候,老倪的心情很微妙,他看了看自己的女儿。 她的表情也很微妙,等他看过去的时候,慌忙低下了头。 她小的时候,一犯了错误,就是这种表现了。 林三籁得想办法补救,诚恳地说:“叔叔,我谈恋爱就是奔着结婚去的,我想等倪倪一毕业就结婚。” 和李婶的儿子比起来,至少这小子的态度还可以。 倪倪虽然犯了错误,好在眼光还行。 不是老倪想的开,儿大不由娘,女大不中留。 要嫁人的是他的女儿,不是他。 老倪的眼睛转到了林三籁的身上,“你家……” 林三籁知道他想问的是什么,赶紧又道:“我家家庭情况确实复杂,但叔叔放心,我们不会和他们生活在一起。” “不生活在一起,也要知会一下。你看情况合适的时候,安排一下我得很他们见个面。”老倪饮了口茶说。 “好的。”林三籁略显兴奋地答应了。 这谈拢的速度,简直让倪南音惊讶。 嫁妆呢!彩礼呢!并没有涉及呀! 三言两语就好了?她不太敢相信。 等老倪的眼睛又看了过来,她的脸唰就红了。 老倪想了想,又说:“我的意见还是你们都太年轻,即使非得现在结婚,也不能那么早就要孩子。你的年纪比倪倪大,请你多多包涵她。” “叔叔放心,我会照顾她一辈子的。”林三籁信誓旦旦地说。 老倪淡笑了一下,不是不相信,而是……一辈子,远没有说的那么容易。 一旁的新时代女性,傲娇的要命。 “我不用你照顾,我会自己照顾自己。” 面包我自己会挣,口红我自己会买。 我是我自己,你是你。 我喜欢你,你喜欢我,我们才在一起,与一切繁杂的俗事都没有关系。 来自新时代女性的自信心。 老倪深深地叹一口气,欣慰不已。 大约这世上再没有什么比子女有出息,更让人放心的事情。 —— 林三籁不放心,不仅对老倪不放心,对倪南音也不能放心。 倪南音不是池中鱼,这是他早就知道的事情。 但他不是神仙,没有事事都能预料到的本领。 现在已经是三月份,马上就要跑步进入四月份。 倪南音六月拿毕业证,毕业之后举行婚礼,眼看只有两个多月的筹备时间。 选婚纱挑戒指,虽然这些倪家没有什么要求,但并不代表林三籁对此也没有要求。 以他西服都要高定的尿性,婚纱要高定,戒指肯定也要高定。 高定就需要花费时间。 林三籁天天跟在倪南音的屁股后面问她,“咱们什么时候去量婚纱的尺寸”、“咱们什么时候去量戒指的戒围”。 倪南音又开始忙了,因为得准备毕业论文,还有毕业典礼上的表演曲目,以及学校里的一应杂事。 倪南音大约还是年纪小的关系,对所谓的仪式并不上心。 她总是回应“就别举行婚礼了,去领个证就行啦!戒指你看着买就好了,买对戒。” 林三籁很严肃地教训,“一辈子就一次,好吗!” 倪南音见他真的要生气了,这才变得一本正经,“好的。” 光答应有什么用啊,让她找时间,她还是没有。 林三籁动了真格,没选黄道吉日,撞上一个大阴天,直接把人从练功室里拎了出来。 “干嘛?”倪南音不满。 林三籁说:“约好了去选婚纱,就耽误你一个小时的时间。” 这话说的也太客气了,倪南音不好意思的很,只能顺从。 林三籁带着倪南音去了一家百年婚纱老店。 店面很大,一共有两层楼。 服务员领着他们直接上二楼,约好的设计师,已经在那里候着了。 听说这位设计师,是婚纱界的翘楚。 很多大明星结婚都是由她设计的婚纱。 而且,想要预约必须要提前半年的时间。 林三籁约她费了很大的功夫,动用了无数的人际关系,才搞定的。 倪南音打三岁起就没再穿过定做的衣服。 三岁前穿的定做也多半是富有民族色彩的花棉袄。 她翻着厚厚的图册,和设计师提着很抽象的意见。 “不用太华丽,简单的,复古的……” 还有一句“别太贵的”,碍于林三籁在场,她没敢说。 与设计师的沟通,总共花费了15分钟。倪南音从始至终就说了那么一句话,剩下的时间都是林三籁,得吧得吧的提了好多条意见,好像婚纱是他穿似的。 出了婚纱店,见时间还早,林三籁见缝插针,汽车一拐,带她去了珠宝店。 戒指不用倪南音挑选,样式是对她都保密的。 林三籁带她来选其他的首饰。 倪南音挺抗拒的,“我整天翻来翻去的,哪有时间戴这些呀!” 她说的是实话,她没有一天的时间不练功。练功的时候才不耐烦戴那些碍事的东西。 是以,她连个耳洞都没有。 不该听她意见的时候,林三籁霸道总裁上身,一句都不听。 没有耳洞,就现打。 要在好好的肉上穿个洞,太惨无人道了。 倪南音不想从。 珠宝店的营业员说:“无痛穿耳不疼的,真的一点儿都不疼。” 那个姑娘长得特别面善,脸圆圆的,感觉说的话比较可信。 倪南音又看了看柜台里那些漂亮的耳钉和耳环,心痒难耐,豁出去说:“打吧,打吧!” “嘶”,说好的无痛穿耳,都是骗人的。 倪南音龇牙咧嘴,死活不肯再打另外一边的。 林三籁说:“哪有戴耳钉只戴一边的!带一对多漂亮。” 言之确时有理。 忍痛穿完了第二只耳朵。 倪南音捶胸“控诉”,“全都是套路!” 别人是温水煮青蛙,林三籁是温水煮她,等她反应过来,人都是他的了。 挑了两对耳环,两条项链。 林三籁还准备送手镯,倪南音很苦恼地举起了自己的手腕,看了又看,哀嚎:“你饶了我吧!” 就她丢三落四的毛病,这些宝贝全部都是压力。 林三籁没再强求她,另选了一套价值不菲的金镶玉首饰,也没说送谁,吩咐营业员分开打包。 说来也巧,正结账的时 分卷阅读96 分卷阅读97 我才不和流氓谈恋爱 作者:后紫 分卷阅读97 候,遇见了和薛梅一起逛街的范雪枝。 一个人总是和另外一个人在一起,这只能说明她们的关系特别好,或者说明这个人只有这一个朋友。 说实话,范雪枝能有朋友都是林三籁意料之外的事情。 范雪枝觉得很尴尬,碰上了儿子给小妖精买东西,想一想自己这么些年,没有收到过他送的任何东西,哪怕一张纸。 范雪枝本来都不想进来和他们打招呼,但是薛梅说:“咱们活到现在这个岁数,很多事情你都应该想开一点,儿孙自有儿孙福。” 面子上过不去,范雪枝只有进来。 “买东西是吗?”她说。 “买戒指。” 林三籁看见她,只惊讶了片刻,便恢复了正常。 “买戒指?”轮到范雪枝惊讶不已。 林三籁重申了一遍:“对,买戒指。” 买的明明不是戒指。 但是,倪南音乃至营业员都不会出声提醒。 营业员把单独包好的金镶玉首饰递了过去,都没在林三籁的手里暖热,林三籁直接递给了范雪枝。 “给你的。” “给我的?”范雪枝再一次惊讶,紧跟着居然笑了一下:“这是见者有份吗?” “本来就是买给你的,本来是想过几天送回去,既然遇见了,就直接给你。” 林三籁罕见地向她释放善意。 这是从来都没有过的。 即使她没和林薮离婚的时候,林三籁也是更喜欢林薮。 她一直都想不明白林薮有什么好,她对林薮的意见很深,从林薮给他起名字起。 她好好的一个儿子叫什么名字不好,叫什么lai。 是是是,天籁的籁,可赖皮的赖也是这个读音。 她不满意林薮的地方,简直太多了,在一起的几年总是吵吵闹闹。而她越吵,他看着她的眼神就越冷淡。那个时候,她就分不清楚,他到底是谁的儿子。 范雪枝真不想承认自己有点儿激动,她已经快50岁了,这些年养尊处优,什么样的首饰都有,但没有一样是儿子送的。 可是她很快就明白过来了。 他想向她证明什么呢? 他是不是想让她明白,只要她能接受那个小妖精,他就能接受她? 范雪枝深吸了一口气,探了眼睛过去,正撞上小妖精怯怯的打量眼神。 倪南音确实有点怕她,特别怕她又打林三籁。 她是林三籁的母亲,母亲打儿子天经地义,哭都没处说理去。 可这里不是戏楼,丢人要是丢到了外面,哪怕林三籁再无所谓,也会伤心。 好在她害怕的事情并没有发生。 范雪枝将眼睛从她的身上挪了过去,和林三籁说:“那就谢谢你了!” “不用谢。”林三籁说。 要说范雪枝是假客气,林三籁就是真客气。 林三籁想了很久,可能真的像妹妹说的那样,有心结的并不止范雪枝自己。 想要打开别人的心结。 首先要打开自己的。 以前他并不愿意。 现在为了倪南音,他愿意试一试。 毕竟有些关系是根本就撇不开的。而且,男人有义务要让自己的女人,生活过得顺遂。 当你做了一件好事情,一系列好的连锁反应就来了。 容道飞很快致电,“听说你……要结婚?” “是的。”林三籁说。 容道飞在电话那边叹气:“如果不是被你母亲撞见,你就不打算告诉我们,是吗?” “你觉得你们不露面,别人的爸爸会放心把女儿嫁给我吗?” “那你是怎么安排的?” “看你们。” “什么意思?” “和和气气就见。” “不和和气气呢?” 林三籁沉默了半天,“我也是要脸的。” 容道飞也沉默了半天,“我和你妈妈还要商量一下。” “嗯。”他把橄榄枝已经递了过去,范雪枝多半是要接的。 林三籁的心里,至少有五成的把握。 结果很快就出来了。 连容道飞都不知道,范雪枝是怎么想通的。 还是薛梅说的,“咱们这个年纪,还有什么争头!气大伤身,什么事情还不能和平解决?娶的儿媳妇,高兴你就多看两眼,不高兴你就少看两眼,反正和她过日子的又不是你。” 其实薛梅也有私心。 儿子已经进修完了,说什么演而优则唱,买了一首歌,准备进军歌坛。 妈和妈是不一样的,薛梅这个妈,没有对着儿子嘶吼“你演而优了吗”,只是叹了口气,准备全力支持。 听经纪人说她儿子想唱的是一首古风歌曲,还说现在复古的就是流行的。 但是那首歌非常麻烦,得找人合唱,因为中间有一段是戏曲。 唱戏的有很多,刚好薛梅也认识一个,还是开戏楼的。 而且最近正炙手可热。 范雪枝的心里本来还别扭的很,薛梅深有所感地又劝:“唉呀,为来为去,还不是为了儿子。咱们做妈的,为了儿子什么委屈都能受。” 这件事情已经上升到了伟大母爱的高度。 范雪枝一没留神上去了,倒是想下来,但把那套金镶玉的首饰一样一样戴好,再瞅一瞅镜子里的自己。 筱的一下发现,她根本就下不来了。 这才叫世事难料。 范雪枝犹如被架到了火上烤,她能怎么办呢? 她也是要脸的。 作者有话要说:  告诉我,加更的我可爱吗??? ☆、64 薛韶景其实一开始并不想和京剧演员合作。 他的工作室找了那个曾经直播过学京剧的于小萝, 价钱都没谈,带到录音室先听了一下唱腔, 结果调音师摊摊手, 死活说没辙。 薛韶景确实不懂京剧, 但他懂点音乐, 说实话, 听了一句,他差点儿崩溃了。 薛韶景正在一筹莫展。 这时候, 他的好妈妈薛梅拍着胸脯说:“儿子,你去赏笑楼找他们的经理, 就说你妈妈是容夫人的朋友。” 薛梅也是实在没有办法, 儿子又不能塞回肚子重新塑造, 那就只能可着劲由他造。 她没什么要求的,只要儿子黄|赌|毒不沾, 这钱花的就算跟剜肉一样, 她也会花。 薛韶景和经纪人一道到了赏笑楼, 本来也没抱多大希望。 可一表明来意,那位容经理先是愣了一下, 竟然也没有直接拒绝他。 林三籁懵逼了一瞬间,很快就理清楚了这件事情。 范雪枝并没有拜托过他什么。 但, 在老倪还没有和她见面的情况下, 他即使不喜,也不好直接拂了她的面子。 分卷阅读97 分卷阅读98 我才不和流氓谈恋爱 作者:后紫 分卷阅读98 林三籁敷衍地道:“我这儿是戏楼,登台表演的个个都能唱戏……” 很显然薛韶景是个特别有要求的人, 打断他:“不,我想找你们这儿的台柱子。”是的,他只要女一,女二都不要。 林三籁接着表示:“这个……我虽然是这儿的经理,但也要尊重演员的意见。” 这就把倪南音叫来了。 现在他们赏笑楼,不算另请的名角儿,确实数她最有名了。 林三籁以为,倪南音是要考虑一下的。 哪知,“台柱子”一听很欢喜啊,眉开眼笑。 林三籁的眼睛都快气歪了,吩咐倪南音出去倒茶。 找了个借口,也跟出去了。 “你怎么想的?”林三籁皱眉。 “不就是找我唱戏,唱呗,反正给钱就行!” 林三籁:“……”无语。 他忘记了,准媳妇有个钻到钱眼子里的坏毛病。 他觉得,钱嘛,谁有都行。 准媳妇却觉得,钱这个东西,老爸有,老公有,都不如自己有。 思想有了分歧,林三籁很快就选择了妥协。 说心里话,薛韶景的提议,对倪南音来说,可能能算是一件好事情。 因为这是一个良性的,有意义的事情。 林三籁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尽管他知道,已经很忙的倪南音因此会更加的忙碌。 林三籁很快又回了办公室,和薛韶景说:“好吧,我们这边没问题。那接下来,谈一谈……” “因为这首歌做出来,放到平台上之后,我们没打算收费。所以,容经理,你看,友情价十五万……”薛韶景的经纪人缓缓开口。 容氏不是个缺钱的公司,更何况这位角儿还是容经理的女朋友。 再说了,来之前,他也了解了一下,这位倪先生确实也挺红了,还是程思安的关门弟子。 身价肯定低不了。 倪南音端着新沏的茶水进来了,一听到报价,惊喜的心发慌。 抬头一看,老板椅上坐着的林三籁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她赶紧冲他挤了挤眼睛。 那意思他懂……要多少不是要啊! 林三籁假装沉吟了一下,“那好吧,毕竟友情无价。” 薛韶景的设想是,倪南音不止要贡献声音,还要贡献出一段精美绝伦的画面。也就是说,倪南音不止得参加录音,还得参加mv的拍摄。 各方的时间调和一下,约在了周五进棚录音。 林三籁其实有点崩溃,说好了要让老倪和容道飞他们见面,时间又得往后推了。 毕竟有了许多唱的戏台功底,再一个,倪南音的录音也没有和薛韶景混在一起。 她一遍就过。 录音老师在外间竖起了大拇指。 转头和薛韶景说:“专业的就是不一样。” 薛韶景的眼神闪烁了一下,紧张了许多天的心情终于缓和下来了。 一开始他对倪南音并不太满意,觉得她的长相虽好,但不够惊艳。 萝卜白菜各有所爱,他比较钟情于小萝那种整容脸,主要是因为上镜好看。 他这个人挑剔,干什么事情都力求十全十美。 其实,呵呵,用他身边人的话说,作逼一个,有钱任性! 作到什么程度呢! 就是在片场吃个泡面,也得摆上八盘酱菜,还得搭配米其林大师秘制的鲍鱼汁。 可是作逼任性挑剔的薛韶景,这一次没有挑出任何毛病。 又约了隔天拍mv。 这是星期天都不让人过好日子的节奏。 林三籁有一肚子的怨言。 到了周末还是起了个大早,认命地做车夫。 不去不行啊,他不放心。 mv的拍摄地点,是五环以外的一处旧仓库。 林三籁带着倪南音找到地方的时候,薛韶景请来的拍摄团队已经全部就位,正在做开拍前的准备工作。 不知道的还以为要拍电影呢,连升降机这些大型设备都来了。 薛韶景一见他们从外围走过来,得意地说:“怎么样?不错吧!这是我从导演朋友那儿借来的专业团队。” 倪南音并不懂这些,客气地笑笑:“我去上妆。” “好的好的。”薛韶景很绅士地让开了路。 倪南音一离开,薛韶景又和林三籁说:“其实你不用来送,我们可以管接管送。这样,如果你有什么事情尽管回去,一会儿拍完mv我亲自送倪小姐回去。”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林三籁冷冰冰地说:“我没事。” 兴许是今儿的气温挺高的,薛韶景没有感觉到他的冷淡。 薛韶景来得早,早就换好了衣服,化好了妆。 另一边的团队还在调试机器,没什么事情可干,薛韶景继续和林三籁聊天。 “继承家业其实挺没意思的。”薛韶景说。 上一回见面,他对林三籁还不是太了解。昨晚上,他去管他妈要钱,他妈顺带给他做了科普。 要的是,拍摄mv的二期资金。 他妈痛心疾首地说:“为什么人家的儿子都已经会赚钱,还要结婚娶媳妇了?我的儿子什么时候才可以挣钱,找个女朋友结婚生孩子呢?” 反正一问他妈要钱,她就是这样,他早就习惯了。 他觉得自己和林三籁挺像的,都是家有资产的富二代,只不过这时候他还觉得自己比林三籁活得潇洒。 这有一出没一出的聊天方式,林三籁接受不了,更没必要和他解释自己本来就没有继承家业。 林三籁维持着表面上的客气,“我去看看她化好了没有。” 点点头,走向仓库的小角落,那是临时搭建的化妆间。 尬聊把人聊跑了,薛韶景挠了挠头。 倪南音的服装是他们自己带来的戏服,这套衣服是创新剧里的婚服,红缎镶金,典型的凤冠霞帔。 创新戏剧很长,至今还没演到这儿呢,林三籁也是第一次见倪南音穿这套戏服。 倪南音换好了戏服,上好了妆,往他面前一站。 林三籁的眼睛看直了。 一旁的薛韶景“哇噻”一声,眼睛也直了。 有些人的惊艳,不仅仅惊艳了眼睛,还惊艳了时光。 不远处的导演在叫各就位了。 倪南音和薛韶景没有什么对手戏,就是一个人在前面痴情忘我的唱,另一个人在后面甩着水袖,展现着京剧特有的韵律。 现场不收音。 但薛韶景很认真,他在真的唱。 也就是几个动作,倪南音甩了多半天。 半天之后,导演宣布,mv中关于她的部分,拍摄完毕。 还有人给她送来了一束花,火红火红的玫瑰。 现场有工作人员拍了工作照,一方面为了留念,一方面为了宣传。 当晚 分卷阅读98 分卷阅读99 我才不和流氓谈恋爱 作者:后紫 分卷阅读99 ,薛韶景的微博上便发布了这组照片。 薛韶景已经在娱乐圈销声匿迹了一年,这一次回来,当然是要大肆炒作。 他的炒作也算有底线,得吧得吧把创作团队一报,连灯光师都是得奖无数的大咖,仿佛是在侧面衬托自己很有钱。 然后很快就有明眼人发现——哇,薛韶景这一次是和倪南音合作呀! 嗯,很有实力。 谁很有实力啊? 大约,都……很有。 可炒作谁不会呢! 紧跟着,于小萝便在微博上发布了一条很莫名其妙的话—— 我总是告诉自己,机会失去了也没有关系,我还有下一次机会,只要保持初心。t_t不管怎样,都不要失望,与君共勉。 于小萝早前公布过和薛韶景一起吃饭的照片,再加上她的经纪人在粉丝群里故意引导。她的粉丝很快蜂拥而至,在赏笑楼的官微底下,辱骂倪南音。 指责倪南音抢走了,本该属于于小萝的机会。 说什么难听的都有。 说她不过是背靠大树好乘凉,靠着金主爸爸,横行霸道。 跟着就有人扒出了倪南音和林三籁的婚期。 说她是真人生赢家真心机婊,还没毕业,就成功经营自己,并且嫁入了豪门。 倪南音觉得自己很冤枉,机会明明是自己找上来的。 可她心里清楚,就是解释也不一定会有人听。 于小萝白捡了一个刷苦命人设的机会,奋发努力了没几天,打脸来的不要太快哦。 薛韶景可不是个好惹的,在圈里的人设就是有钱和古怪。 他应邀参加一个时尚活动,答记者问时古灵精怪。 记者问他:“薛少,怎么想起来跨界玩音乐呢?” “因为我唱歌好听。” 记者一头黑线,忍着恶心又问了:“听说你一开始找的是于小萝,后来为什么改变主意?” 要是一般的人精,在一个圈里混的,抬头不见低头见,总归要给别人留三分薄面,更何况对方也算是小美女。 可薛少有钱就是任性,偏不,他一本正经地说:“因为她唱的太难听,我给调音师多加二十万块钱,人家都不愿意接这活。” 噗! 有人快笑尿了。 有人一口老血喷了出去。 林三籁对薛韶景的好感度一下子飙升了很多。 歌曲上市,林三籁还带着倪南音去给薛韶景造势。 薛韶景一见他特别高兴,趁着没人的时候又和他说:“真的,我不骗你,咱俩真挺像的。” 前两次见面,他对林三籁的了解都不太清楚。 这一次真的了解清楚了,他们都是家里的独生子,家里都挺有钱的,但离正儿八经的豪门又差了一大截,顶多算是个暴发户。 而且他们都有自己的梦想,他现在玩音乐,他开戏楼…… 被很多人不理解,简直是一对儿同命相连的苦兄弟。 薛韶景像是找到了孪生兄弟,开心地抓住了他的手。 林三籁撇了撇嘴,真想来一段马景涛式的嘶吼—— 你怎么可以拉我的手? 怎么可以! 另一边的倪南音捂着自己的□□,笑眯眯。 有一种,嗯,不久就要成富婆的自信心。 作者有话要说:  嗯嗯嗯 接档新坑《狼崽子》求预收,别的不说,这个是青梅竹马养成文,不甜不要小钱钱!!! 喜欢就去专栏戳一下,谢谢啦! ☆、65 以上都是小插曲。 林三籁和倪南音还记得他们正儿八经要办的事情。 容道飞终于空出了时间。 范雪枝也终于点头答应。 两大巨头即将“会师。” 倪南音还好, 她没什么好紧张的。 林三籁却紧张的睡不着觉,毕竟范雪枝会不会作妖, 是谁也猜不透的事情! 有一个不靠谱的妈, 也不是他故意的。 好在, 范雪枝这一次特别争气, 话就没有说几句, 还算得体。 大约是想着事已至此,再无回旋的余地, 放任自流了。 实际上这还多亏了薛梅。 薛大少的单曲出了,还是不要钱的那种。 这年头, 不要钱就是良心。 反响居然不错, 肉疼的无数天的薛梅, 不用吃止痛药,疼痛减轻。 于昨晚和范雪枝聊语音。 “哎呀, 这一次还要多亏了你儿子呀!” “客气什么!” “哎呀, 羡慕死我了呀!你们家儿子和儿媳妇就是郎才女貌, 金童玉女。我们家那小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给我领家一个,我现在对他没有任何要求, 我只要求他领回家的是个女的。” 大约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对比一来, 优越感跟着也来了。 范雪枝认真地想了想……就这样吧! 其实不这样还能怎样呢! 两大巨头成功“会师”。 老倪没提什么要求。 容道飞说自己就这一个儿子, 婚礼一定要大办特办。 礼金给六十六万六千六,陪嫁无所谓啦,这年头, 人就是财富。 言下之意,对倪南音很是满意。 林三籁这才真正地松了一口气。 婚期已定。 定在了6月19,倪南音领完毕业证的三天之后。 林美要做伴娘,另一个伴娘是同宿舍的薛恩。 伴郎有很多。 有害怕自己女朋友吃亏的吴远哲。 有想要那套高定伴郎西装的陈秋。 还有硬挤进来与众人画风不符的薛大少,没人知道他是来干啥的,还兴冲冲地自告奋勇要在婚礼上和新娘子合唱他们的新歌。 林三籁哭笑不得,不怼他几句,觉得对不起自己。 他这辈子就举行这一次婚礼啊,那王八蛋走火入魔,让新娘和他合唱…… 薛韶景可能也知道自己过分了,呵呵笑笑,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开玩笑的。” 林三籁冷哼了一声,算他有自知自明。 木头和大山负责安保工作。 其实林三籁是让他俩做婚礼主持人的。 木头快吓哭了,结巴的一句话都说不了。 大山一脸懵地问:“当主持人我得说啥?” 林三籁一看这种情形,大手一挥…算了算了,还是让他们干老本行了。 什么事情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当中。 所有的人都在状态之内。 林三籁很欣慰的。 唯独准新娘,好像整个人都不在状态里。 真是要命。 倪南音婚前……恐惧了! 就是有一种离婚期越近,她越想逃跑的心情。 想想,哎呀,我才二十一就要结婚了。 分卷阅读99 分卷阅读100 我才不和流氓谈恋爱 作者:后紫 分卷阅读100 又想想,直接从少女晋升成了少妇,太可怕了。 “少女晋升少妇”这一说,是林美那个坏人笑话她的。 没谁家21岁的姑娘还能被叫做少女。 只是婚前和婚后的心态,据说,确实不同。 至于怎么个不同法,现在的倪南音还是没办法了解。 人类对未知的事情充满了敬畏,越是未知,就越是神秘,越是令人恐怖。 倪南音连续好几个晚上都做了噩梦,最恐怖的一个是林三籁拽着她的头发。 原因则是她唱戏跑掉了。 梦醒之后,她自己都忍俊不已。 可该忐忑的还是忐忑,该害怕的还是害怕。 她陷入了深深的焦虑当中,且不可自拔。 这样的心情没办法和林三籁倾诉,也没办法和老倪诉说,唯有林美能当她的听众。 下戏了之后,她约林美去逛街。 两个人没去百货商场,而是去了青年一条街。 这里的衣服时尚又便宜,上学的时候,她们也会结伴来逛。 此趟之行,被林美命名为怀旧。 大约是人的心境已经改变了,这一趟过来,居然没有发现这里的衣服哪儿时髦。 反倒是,街道很窄,因为昨天刚刚下过雨,到处都是泥泞。 好衣服也有,可大多数的店面,悬挂着的衣物,看起来格外的廉价。 林美挑三拣四地说:“倪倪,你说,二十一岁和十八也没隔几年,怎么一切都变了呢?”还记得十八岁那年,第一次来这里,每件衣服都想抱回家的心情。 果然是,见识一多,就越来越挑剔了。 说完,不等倪南音回应,林美自己笑了一下又说:“过不了一个月,你和我也不一样喽。已婚妇女,哈哈哈哈!” 人都有从众心理,人家都没结婚,就你结婚了,你是异类。 人家都结婚了,就你没结婚,你又是异类。 现在,倪南音就是异类。 “哎呀,小美,别说了。”倪南音哀嚎,她已经够心烦的了。 林美看她一眼,果真是烦的快爆|炸的样子了,宽慰道:“你想想,你嫁的是你想嫁的人。想嫁,就不分年纪,不分时候。” 话是这个理。 可要是能轻易就摆脱那个婚前恐惧症的话,倪南音也就不会这么苦恼了。 她唉声叹气。 “那你究竟在怕什么?”林美退后了一步,一针见血地问。 “我也不知道。”倪南音沉默了很久,一时没有留意,一脚踏进了一处水坑里。 她觉得自己很丧气。 怀旧之行,就这么淹没在了泥水里。 两个人往回走,没有任何预兆的,倪南音忽然接到了陈秋的电话。 可电话一接通,传过来的不是陈秋的声音,却是容茹妤的话。 “咱们约个时间见一面吧!放心,我不为难你。但你不要告诉我哥,我们悄悄的见一面,有些话想跟你说。” 林三籁快要结婚了,容道飞特赦,让容茹妤从国外飞了回来。 即使是亲生兄妹,也存在着个体的差异性。 像林三籁,有没有资本,都是个不听话的。 像容茹妤,经济命脉还在容道飞手里捏着,便显得特别乖巧。 并没有离开多久,容茹妤一回家,却觉得范雪枝瘦了很多。 儿子快要结婚了,婚礼不用她操心,生活没什么改变的范雪枝却患上了婚前恐惧症。 说来也好笑的,又不是她结婚,她恐惧个什么劲! 想当年,她自己结婚的时候都没有这样。 所有的情绪,有因有果。 容茹妤知道范雪枝是为了什么而焦虑,信誓旦旦地说:“妈,我要去和她谈谈。” 虽然没有言明,但母女两个都知道这个她指的是谁。 范雪枝说:“你要和她谈什么?她就是你哥的宝贝疙瘩,惹恼了她,你哥又不高兴了。” 这话酸得容茹妤牙疼,她酸不溜溜地说:“哎呀,你别管了。”其实容茹妤也没有想好究竟该怎么和倪南音谈。 范雪枝怎么能不管呢。 她和容茹妤计划了好几天,还特意网购了一个监|听器。 这才由容茹妤发出了邀请。 到了约定的咖啡馆,范雪枝留在了车上,容茹妤的包里装了一个方形的窃听器,如赴刑场一般下了车,心里还有一种自己是美|国fbi的错觉。 京城的春天,要么冷得像冬天,要么热得像夏天。 今天的天气就比较奇葩,感觉已经入了夏。 其实翻一翻日历,已经是春末了,离夏天很近很近。 咖啡馆里开了空调,容茹妤一进入,忍不住颤栗了一下。 大约是因为做贼心虚。 她可没有这个未来嫂子的手机号码,她威胁陈秋:“你要是敢告诉我哥的话,信不信我弄死你!” 陈秋那人,就是个见风使舵的,他答应的特别好,可保不齐一转脸就会告诉她哥。 毕竟他们好的一个鼻孔出气,而且这美色有时候管用,有时候没有一点用处呢。 容茹妤七想八想,拐过了前台处的雕花屏风,一眼就看到了倪南音坐在最里头的位置。 倪南音也看见了她,向她招了招手。 容茹妤也跟着抬了手,可转念一想,她们有那么熟吗? 差点就举起来的小短手,像海豚在表演招手似的,伸展得很是别扭。 容茹妤坐了下来,用尽量平和的口吻交代:“我前天刚回来,为了参加你们的婚礼。” “谢谢。”倪南音很诚恳地说。 对方的态度太好,容茹妤别扭了一下:“不客气,反正你和我哥结婚了,我们也算是一家人了。” “你要喝点什么?”?倪南音把单子递了过去。 “咖啡,不加奶不加糖。”容茹妤根本就没有看单子,直接说。 倪南音低头,笑了笑。 兄妹两人的口味还真是一样,林三籁也是喜欢喝黑咖啡,加奶的勉强能喝,加糖的简直犹如要命。 血缘这个东西,真的是很神奇的。 是这个世界上怎么撇都撇不干净的事情。 这也是她为什么坐在这里的原因。 这以后,有很多事情,林三籁不在意的,她得替他在意。林三籁不愿意做的,她得替他去做。 老倪说,这才叫夫妻。 作者有话要说:  又到周末。 周末和红包更配哦!!! ☆、66 服务员很快就送上了容茹妤的黑咖啡。 这时候, 车里的范雪枝急的不行,给容茹妤发了个信息。 [快谈。] 想一想觉得不好, 怕被女儿误会她很在意, 又赶紧发过去一条。 [谈完了还 分卷阅读100 分卷阅读101 我才不和流氓谈恋爱 作者:后紫 分卷阅读101 要去买东西。] 容茹妤把玩着咖啡勺, 手机响的时候, 她的眼皮朝上翻了翻, 不看都知道是谁在催她。 她又犹豫了片刻,挺艰难地说:“我哥和我妈的关系不好, 你知道吗?” “嗯。”倪南音回答的时候,不由得挺了挺腰。 容经理和他母亲的关系不好, 不只是她知道, 整个戏楼里的人都知道。 那硕大的巴掌印, 林三籁顶了整整一天。 “我今天见你就是想问问你,你这个做儿媳妇的知道以后怎么做嘛?别说我不教你, 你得明事理。妈妈……其实也很苦命的!而且她很好哄的, 哄一哄就好了, 这么多年,哥哥总是和她作对。然后两个人就对来对去, 都不肯低头。只要是哥哥喜欢的,妈妈一定反对。做人就是这样的, 你适当的软一点, 事情的发展和结果肯定会不同……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我也会劝妈妈,让她没事少操心。反正婚后你们也不住在一起,但, 我还是希望,你能别像我哥哥那样。” 自私,谁不自私呢! 再说了,范雪枝要是不自私的话,恐怕这个世界上也就没有她容茹妤的存在了。 容茹妤的心里很清楚,谁都能说范雪枝不好,唯独自己,绝对不可以。 “我没有妈妈,如果她愿意的话,我愿意把她当做我自己的妈妈。我也没有兄弟姐妹,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也可以当你的姐姐。我是说真的。” 其实这话倪南音早就想说了,这是老倪教她的。 老倪说,没谁的一辈子真的能够处处都光明磊落,哪怕一个被判了死刑的人,也照样会有人说那是个好人。 范雪枝可能真的做了不可原谅的事情,她的不可原谅,至今来看,和倪南音没有半毛钱的关系。那个真正受了伤害的人,是林薮。甚至连林三籁都算不上真正的受害者。 老倪还说:“如果可以的话,就把婆婆当妈妈。也不是要你一味的忍让,等你做了父母就知道了,其实不止媳妇不好当,婆婆和妈都不好当,凡事互相理解。再说又不住在一起,事情也不会那么多。” 阿弥陀佛,真的要感谢林三籁的房子没有卖出去。 也深刻地体现了一个人的独立性有多重要。 独立,才意味着不会被一些无聊的事情困住手脚。 容茹妤听后,松了口气。 “那我接受你。”她很干脆地道。 其实她接不接受能有什么关系! 就她哥哥那个个性,谁敢挡他结婚,他敢人挡杀人神挡杀神。 不过,她还是要阐明一下自己的态度。 容茹妤怕范雪枝等的着急,咖啡只喝了半杯,就和倪南音告别了。 她上了车,一眼就识破了范雪枝假装出来的淡定表情。 知母莫若女,容茹妤继承了很多范雪枝的性格,所以很清楚地知道,就范雪枝的那点儿城府,没有高兴的跳起来,真的是进步太多了。 其实她什么都不用说,坐在车里的范雪枝听的一清二楚,也会长脑子想的明明白白。 她却故意道:“说都会说,倪南音说的那么好听,不知道是不是骗人的!” 范雪枝胸有成竹,喜滋滋地说:“你懂什么,那丫头一看就不是个会说谎的花花肠子。” 从小妖精升级成了那丫头,容茹妤撇了撇嘴,小声嘀咕:“娶了儿媳妇就忘了女儿的功劳……催催催,就知道催,你不知道我刚才有多忐忑,算了,说了你也不懂。咱们去哪儿逛街?” “去百货商场。” “你又要买什么东西?”容茹妤皱眉道。 “你哥哥结婚,我得穿的礼服,还有你爸的西服……” 一见女儿的眉头,越拧越深,范雪枝赶紧又说:“你也得买衣服。” 容茹妤的眉头终于舒展开了,“嗯,那走吧!”她吩咐司机。 女人大概都是这样,心情不好要败家,心情好了还要败家。 唯有买买买,才能表达一切心情。 范雪枝所有的担忧在这一刻都没有了,真的如容茹妤说的那样,她特别的好哄,又傻又天真,还特别好命。 人逢喜事精神好,再见了那些老姐妹,范雪枝第一件事情就是掏包,发请帖。 哎呀恭喜恭喜,哎呀早生贵子! 类似于这样的话听得多了,范雪枝整个人的气质都散发着喜气。 不像前些天,一闭上眼睛想起的都是一些坏事。 这几天一闭上眼睛,想起的都是林三籁和容茹妤小时候的模样。 没办法,内心戏比较多的人,大脑估计也比一般的人发达。 倔强如林三籁,软包子的时期,也是又萌又可爱的。 出门逛街,范雪枝又多了一项爱好,她特别喜欢进童装店。 薛梅艳羡不已,酸酸地道:“多亏了我。” “是是,多亏了你!”范雪枝眉开眼笑。 好像,容家的第三代,已经有了着落似的。 范雪枝的心结解开了。 但倪南音的还没有。 七想八想地又过了两天,觉得这样下去不行。 她踌躇了又踌躇,决定约林三籁谈谈。 谈什么呢? 谈婚后生活。 两个人已经有很久没有像现在这样面对面坐在一起了。 办公室里开了空调,气温调到了28度。 这个气温其实刚好,但倪南音居然紧张到手心冒汗。 倪南音首先声明,这是一场很正经很正经的谈话。 脸上的表情像是某位国家领导在处理国家大事。 “你对你未来的老婆有什么要求?” “我对你的要求一向很低啊,等同没有。” “说正经的,你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是个耀眼的光亮的美丽的善良的……我爱的。” 夸赞很到位,深情的口吻,让人感觉,他真的很走心。 倪南音都被他夸糊涂了,幸好还保持了一点点的理智,她又说:“你知道的,我喜欢唱戏,我想要活出自我,不想被别人限定生活,我想成角儿,我想要在京剧的大河里千古留名,我想干的事情太多了。你知道吗?我不怕苦不怕累不怕失败,最害怕的,就是忽略了你。” “是啊是啊,这才是我非得要尽快和你结婚的目的。你,尽管放心飞好了。” 倪南音怔了一下,坐在对面的人,倾了过来,嘴唇和她的贴在了一起。 吻了那么多次,还是像第一次那样,心砰砰的乱跳。 这之后很长的时间,倪南音都忍不住怀疑,林三籁上辈子一定是卖糖的,嗯,也有可能是卖蜜的。 说的每一句话,都让人甜到了心里。 所有的忧虑,一下子变成了多余的。 林三籁对症下药,成功治愈了倪南音的婚前恐惧 分卷阅读101 分卷阅读102 我才不和流氓谈恋爱 作者:后紫 分卷阅读102 症。 夏天说来就来了,热的相爱的人粘在一起,也觉得粘乎乎的。 6月16日领毕业证,程思安招集了这一届所有的学生,开最后一次班会。 气氛特别的伤感,聚餐的时候,很多人哭作了一团。 倪南音宿舍里的人也哭,林美哭,薛恩哭,哭的妆都花了。 倪南音跟着暴风哭泣,哭着哭着,她说了句大实话:“咱们不是都在京城吗?能经常见面的。” 林美正拉着她的手哭得起劲,一想她俩还在一个戏楼里,她演她的娘亲,嫌弃地把她的手甩到了一边。 薛恩一时收不住抽泣,跺着脚说:“你为什么不早提醒?” 呃……主要是气氛太感人了。 倪南音抹干净了眼泪,单独去找程思安,给他送请贴。 程思安摸着那烫金的请帖,若有所思了很久,才声音低沉地道:“结婚了以后,还唱戏吗?”他的女儿,就是婚后离开了舞台。 倪南音像是听到了一个大笑话,失笑说:“老师,我不唱戏还能干啥?我要唱一辈子的。咱戏剧界有没有终身成就奖?要有的话,我一定得拿到那个奖才行。” 程思安的心情顿时明朗,嘴角扯了半天,假装不快地道:“收你这个徒弟就是麻烦,刚毕业就问我要礼金!” “别包太多,顺顺顺发发发都行。”倪南音眨了眨眼睛。 “哎呀,我没你那么小气。”老头儿就是出血出的也很高兴。 穿着学士服的倪南音,在校园里留影,身边的人,一边是老倪,一边站着林三籁。 初夏的阳光透过了斑驳的树影,倪南音有些恍惚。 四年的光阴,荏苒过去,如今的美好场景,是四年前的她,根本就无法想象到的。 婚礼就在三天后举行。 婚礼的前一天晚上,准岳父送了准女婿一个会让人泪目的“惊喜”。 作者有话要说:  周末的红包,周一送哦! 另外,接档现言《狼崽子》 七岁那年,艾小胖她爸回了趟大山里的老家,收养了狼崽子一枚。 听说,狼崽子自幼跟着母狼长大,茹毛饮血,练就了一双像狼一样夜里会发光的眼睛。 一对上那双眼睛,日天日地的艾小胖怂的肝儿颤,嗑着牙友情提示:“我不可以吃哦!” 后来的后来,艾枣实在推不开死程落,狼吼般叫:“跟你说一万次了,老子不能吃。” 青梅竹马养成系小甜文,轻松日常。男主前期小萌兽,后期小猛兽。 ☆、67 要知道, 老倪这个爸爸不仅是通情达理的爸爸,还是个时髦的爸爸。 从倪南音到京城上学起, 他就学会了上网视频。 他自己来了京城之后, 时不时也会用手机或者电脑和家里的老朋友视频一下。 第二天就要举行婚礼, 按照规矩, 林三籁是不能和倪南音见面的。 但老倪是个开放的爸爸, 林三籁来敲门,他就把他放进来了。 还高兴地说:“来的刚好, 过来过来。” 说着就把林三籁拉到了电脑旁边。 像这样的情况,前几天也发生过。 都是倪南音的七大姑八大姨, 非得要求提前见一见新女婿。 说实话, 林三籁这辈子都没这么窘过, 被老倪拉到了电脑跟前,供对面的人观赏, 满脸堆着笑, 还不能收一分钱。 他也是没一点儿脾气。 林三籁按照要求在电脑旁站好, 还特地弯了腰,好让对面的人, 能够清楚地看到他的脸。 同时,他也看到了对面人的长相。 震惊。 林三籁的心猛烈跳动了好几下, 才抖动着嘴唇, 叫:“爸爸。” 居然是林薮。 视频里的人比他记忆中的模样苍老了许多,但是精神很好。 林薮笑着和他打招呼:“哎!一眨眼睛你都长这么大了,要是面对面走过来, 我都不敢认了。听说你要结婚了,恭喜你啊!离得太远,家里的事情也多,我就不过去了。” 林三籁找了很久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他听见自己说:“好的。” 林薮笑着又说:“你有一个妹妹了,17岁,今年考大学,报了京城的学校。” “你们来的时候,我能去接你们吗?”林三籁很谨慎地问。 莫名其妙的还有一点紧张。 这个时候,倪南音过来牵住了他的手,她冲他笑了一下。 “可以呀!没什么不可以的。哦,我要上夜班了,代问你爸爸妈妈好。” 林薮笑,笑容依旧和他记忆里的一样明朗。 “好的。”林三籁终于也笑了一下。 人的执念大约就是这样,纠结在一起的时候,犹如一团,根本就解不开的乱麻。 一旦寻找到了一个出口,瞬间就解开了。 回头望一望,嗬,原来是这么简单啊! 听老倪说,他也是最近和林薮联系上的。 林薮早就不在海上漂了,现在住在一个临海的小城市,许多年之前,再婚,有一个可爱的女儿,名字刚好和倪南音撞了一个字,叫林余音。 他现在的妻子姓余,是个护士。 林薮现在的工作是在一个小区里做保安经理。 生活过的很普通。 普通的美丽,还拥有普通人的幸福。 看,想通和想不通,真的是一念之间的事情。 而结果,大相径庭。 —— 婚礼的举行地点,早就定好了。 定在了华声酒店。 这里是薛韶景的地盘儿,他一早就推掉了所有的行程,五点起床,到了婚礼的现场,指挥这指挥那,还亲力亲为布置东西。 得知消息的薛梅,很快就赶到现场,就为了嘲讽他一句:“哟,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结婚呢!” “话不是这样说的,为朋友两肋插刀,更何况是布置一个结婚现场。下回我结婚的时候,咱去他们家戏楼请戏,连唱三天。这么一想,咱不吃亏的。” 薛韶景乐呵呵地把他妈所以的怨念挡了回去。 要不怎么都说薛大少脸皮厚呢!水来脸挡,土来脸挡,箭来还是脸挡,简直无敌。 薛梅拿自己的儿子没有一点儿脾气,哼哈一笑也就过去了。 场地的布置堪称完美。 这话自然是薛韶景自吹自擂的。 实际上……也还不错。 婚礼的举行地在华声酒店后头的大草地上,一片绿意盎然的景象中,用红色的玫瑰搭成了一座玫瑰桥。 新人们打从桥上过,接受亲朋好友的祝福,浪漫又温馨。 薛韶景还自作主张,购买了很多赏笑楼出品的戏剧玩偶,每一张来宾围坐的白色圆桌上摆放的都有。 这些玩偶是林三籁最近的新动作,生产的不多,只生产出了一小批送到 分卷阅读102 分卷阅读103 我才不和流氓谈恋爱 作者:后紫 分卷阅读103 了容氏旗下的容华梦想世界出售。 设计师一开始提出要用倪南音做原型,来制作这批玩偶,毕竟有噱头。 被林三籁果断拒绝了,原因没有说,怕别人说他是个变态。 其实以倪南音做原型的玩偶正在制作当中,这种玩偶不会量产,林三籁做的是一个孤品,只有他自己能拥有。 筹备了这么久的婚礼,林三籁当然不会让它出半点差错。 木头和大山早就得到了命令,谁敢闹事直接叉出去,包括双方的直系亲属。 婚礼准时准点举行。 现场响起了婚礼进行曲,倪南音挽着林三籁的手,一走一顿地走过了玫瑰桥,走到了白色的圆台上。 婚礼主持人站在台上问他俩:“紧张吗?” 两个人一起摇摇头。 主持人又说:“我才不相信,刚刚新郎都同手同脚了。” 屁,林三籁在心里默默地回应。 “当然,刚刚说的是句玩笑话。我们的新郎心理素质过硬,现在肯定不会闹笑话,洞房的时候可就不一定啦!”主持人兴许是接收到了林三籁的怨念,很快就解释道。 可解释完了,不怕死的又问:“新郎,大家都是男人,新娘这么漂亮,你偷偷告诉我,洞房会不会紧张?” 婚礼主持人是酒店给配的金牌司仪,听说光主持婚礼就主持了不下一千场。 现在就是这个风俗,不开点黄|腔,气氛根本哄不上去。 在所有来宾的哄堂大笑中,林三籁面不改色,勾了勾手让主持人附耳来听。 主持人笑着过去,脸色却忽然变了一下,跟着干笑着道:“哈哈,新郎说,这是个秘密!好啦,废话不多说,我们来进行下一项,请新郎和新娘互换戒指。” 陈秋一听见这个,精神振奋,不顾薛韶景的阻拦,赶紧从口袋里拿出了今天最大的杀伤性武器。 两枚戒指共同躺在一个戒指盒里,静静地等待着被开启。 男款的戒指,款式简单大方,白金镶了几颗细碎的蓝钻点缀,奢华的很低调。 女款的戒指绝对无敌。 都怪他小时候语文学的不好,用他匮乏的形容词来形容这枚戒指的话,就是一枚蓝色的巨钻戒指,特别耀眼。 蓝是很纯净的海洋色,听说天然的蓝色钻石很罕见,可见林三籁也是下了大本钱。 戒指一出,在场的女士无不发出了一声惊叹。 各种羡慕嫉妒,就连林三籁的直系亲属也不例外。 容茹妤轻哼了一下,表示自己虽然羡慕,但一点都不稀罕。 范雪枝已经看呆了,一下子发现,他送她的那一套金镶玉,算个毛线啊! 而容道飞终于知道他年终的分红花到哪里了。 可…真会花! 林三籁拿过了戒指,一脸的春|情,含笑给倪南音戴上。 倪南音便拿过了另一枚,套在了林三籁的手指上。 戒指这个东西很有意思的,圆圆的套在手上,像拴住了一样。 戒指的发明者大约是觉得真要是弄个脖套的话,太不雅观了,戒指一出,所有的问题全都完美解决。 新郎和新娘交换完了戒指,主持人没敢起哄,倒是底下的人开始吼“亲一个。” 这点要求还是可以满足的,林三籁偏头,吻在了倪南音的脸上。 不接吻,接吻也不给人看见。 至此,整个婚礼的仪式,圆满结束。 薛韶景却对整个婚礼的流程特别的不满意。 等到主持人宣布,可以自由用餐的时候。 他把主持人拉到了一旁,很严肃地问:“怎么中间省略了好几个环节?” 新娘子不敢闹,闹新郎,可是薛韶景计划好了的。 要不然,他起了个大早,为什么啊! 主持人从服务生的手里接过了一杯红酒,嘎了一口,压惊。 跟着哀嚎:“薛少,我不敢啊!你不知道刚刚新郎跟我说了什么!” “说什么了?” “快点,再废话弄死你!”主持人用林三籁那个冻死人的口气,学的惟妙惟肖。 不得不说,见过一千个新郎,就属这个最暴躁了。 噗! 薛韶景一口香槟,差点儿喷了出去。 幸好幸好,婚礼的流程省略了,要是按照他的设想…… 现如今,他有点儿不敢想象。 他今儿要是闹了林三籁,是躺着出去呢,还是躺着出去! 宴至一半,林三籁带着倪南音从酒店的后门,悄悄地溜了出去。 “干吗?宴席还没结束,咱们去哪儿?” 都跟着人出来了,倪南音还不知道目的地,也是心够大了。 林三籁很快就转动了方向盘,像是怕人跟上来一样,汽车开上了路,才道:“回家。” 合法的小车,要赶紧开起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周一见。 ☆、68 见过多少夫妻, 还真是没有见过婚礼举行了一半,把宾客扔在酒店, 自己开车回家的。 这事儿, 林三籁是主谋。 倪南音是从犯。 第一个发现他们不在的, 是薛韶景。 就在他们离开的三分钟之后。 恐怕福尔摩斯来了, 都没他牛。 薛韶景为自己设计的裤腿滚鸡蛋的游戏没有玩成而耿耿于怀。 灵光一闪, 又想到了另外一个主意,他想怂恿林三籁来一个最后的疯狂——开一个单身派对。 他都计划好了, 他们今晚可以包一个游艇,再找点儿正妹。 林三籁要是觉得去游艇太远, 他还可以贡献出华声酒店的一层楼, 总之美其名曰一切为了兄弟。实际上为了什么, 只有薛韶景才知道。 嗯,就是为了给无聊的生活添加一点兴|奋剂。 换句话说, 结婚的又不是他, 唯恐天下不乱呗。 然, 他都还来不及把这个好主意告诉他的好兄弟。 转了一圈也没找到人的薛韶景,询问陈秋:“你老板呢?” “掺了水的假酒喝的太多, 上厕所了吧!”陈秋作为寸步不离新郎的伴郎,心很大地说。 “不对, 你老板娘也不在。”薛韶景则很警惕。 转头又问容茹妤:“你哥呢?” 容茹妤和薛韶景认识的早, 主要是因为范雪枝和薛梅的关系好。 可容茹妤不待见这个神神叨叨的富二代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没好气地说:“你问我嫂子去啊!” 薛韶景心说,我要是能找到你嫂子在哪儿, 我才不来问你呢! 到底是自己家的地盘,薛韶景寻了一个保安,要了他的对讲机,对着对讲机喊话:“你们谁有没有看见那个新郎官儿?” 十几秒钟之后得到了回话。 “我刚才看到新郎官和新娘开着车离开 分卷阅读103 分卷阅读104 我才不和流氓谈恋爱 作者:后紫 分卷阅读104 了。” “我去!” 薛韶景头一回遇见这么不厚道的兄弟,咋咋呼呼地喊了一声:“新郎官和新娘跑了。” 一时半刻间,众人没有一个反应过来。 主要是见识过新郎官逃婚,也见识过新娘逃婚,就是没有见识过手挽手一起逃的。 头一个反应过来的还是薛梅,她怕自己的儿子惹是生非。 “胡说八道什么呢!”薛梅责怪。 薛韶景为了证明自己没有胡说八道,又对着对讲机:“说说新郎官和新娘去哪儿了?” 吱吱啦啦的十几秒钟过后,对讲机里头又传来了:“开车走了。” 众人齐愣。 也不知道是谁给了个台阶下。 “度蜜月赶飞机去了吧?” 容道飞反应过来了,哈哈笑着说:“哎呀,是是,他们都太忙啦,让各位见笑见笑啊!” 薛韶景撇了撇嘴什么都没有说了,心里却想着,这万恶的人际关系! 林三籁和倪南音哪有时间度蜜月啊! 今天戏楼不开场,可明天戏楼还要正常演出。 度蜜月的问题,他们不是没有考虑过,也仅仅是考虑一下而已。 就那么点时间,去趟燕山,都怕赶不回来。 倒是考虑过去哪个公园逛逛,后来一想算了,还是回家歇着吧! 在家里整个蜜月大床房。 陈秋已经从林三籁的房子里搬了出去。 在戏楼将就过了一个多月,明天就可以搬去和老倪一块住了。 是老倪应允的,他觉得一个人住着太孤单了。 林三籁邀请他回家,老倪说,还是等等吧! 不是不愿意住到女婿的房子里,而是……反正还是等等吧,等他们过了这调油的蜜月季。 倪南音知道没人能拗得过老倪,觉得反正离得近,也就暂时随他了。 跟着她又有了一个不为人知的梦想,那就是攒钱买房。 一打听林三籁楼下的房子,售价一千多万,咂舌不已,想钱想得眼睛冒绿光。 这些不切实际的事情都可以暂且不提。 总之是……家里没人。 要是说林三籁回来真不是为了那回事儿,不知道有没有人相信,反正连他自己都不相信。 房子新装并没有两年,结婚之前,林三籁本来让倪南音,按照自己的想法把房子再重新装修一下。 倪南音嫌麻烦,她哪有那个时间啊!客气地说,这样就行。 倪南音不肯动手,只好他来了。男人做起事情来,简单粗暴。 其他的房间还好,唯独不满意书房,他把原先的书房做成了三面玻璃的练功房。 然后换了全套的家具。 家具不多,为了让房间保持宽敞的状态。 说真的,倪南音已经一个多月都没有来过他家了。 推开门的那一瞬间,还以为自己走错了。 要不是客厅的地板上摆满了红色的玫瑰花。 白黑的家具全部换成了暖色调。 没有什么烟火气息的厨房,多了很多生活的气息。 倪南音□□着脚走了进来,白色的婚纱拖了一地。 一回头,林三籁跟在后面。 这场景很不现实的,好像某个家居广告就是这样拍的。 “这个场地,花了多少钱?”倪南音开着不伦不类的玩笑。 “一点点拉!”林三籁摊手,用霸道总裁的语气:“过一段时间,咱们换个更好的场地。” 她都没有挑剔他一身的坏毛病,更不会挑剔住的地方。 “我的行李放在哪儿了?衣帽间里是吗?”倪南音问他。 林三籁指了指楼上的主卧。 他的衣服是放在衣帽间的,倪南音的并不是哦。 嗯,小媳妇换衣服的美景,是不容错过的。 倪南音也不知道他存了什么样的心思,拖着长长的婚纱上楼。 她是得换身衣服,这衣服又热又累赘。 倪南音的行李,已经放在了主卧的衣柜里。 想也知道这衣服是男人给收拾的,大件的衣服全部挂起,可以叠起来的衣服全部叠得整整齐齐,内衣和内裤全部摆放在专门的小盒子里。 倪南音挺不好意思地说:“放在那里,我自己整理就好了!”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倪南音找出了居家服,向躺在床上枕着自己手臂的林三籁示意:“出去啊!” “去哪儿?”林三籁故意问。 “我换衣服。” “需要我帮忙是吗?” 林三籁把流氓的精神,发挥了彻底。 倪南音无语,只能拿了衣服准备去衣帽间。 林三籁躺在床上,好整以遐地说:“都要老夫老妻了,至于嘛?” 这个坑,倪南音坚决不跳。 理都不理他,往门口走去。 衣帽间是向左还是向右来着? 倪南音有点迷。 下意识向左,经过次卧,发现了练功房。惊喜。 “林三籁!”倪南音叫他的名字,慢慢地走了进去。房间里有很多新装的痕迹,窗户半开着在透气。夏日午后的太阳,斜照进房间里,又映射在玻璃上,映出了一个又一个七彩的光晕。 从声音传过来的方向判断,林三籁知道她发现了惊喜。 他慢悠悠地下床,慢悠悠地走了过去。 “喜欢吗?” “喜欢。” “喜欢我吗?” “喜欢啊!要不然为什么要嫁给你?”倪南音理所当然的语气。 “哦!我就是确认一下。嗯,衣帽间在反方向。” 倪南音有一瞬间,觉得自己拿错了衣服,不应该拿居家服,应该拿练功服。 想想这才结婚第一天,还是算了吧! 她抱着衣服,恋恋不舍地离开练功房。 婚纱的拉链在背后,倪南音的手长,原本是不需要林三籁帮忙的。 大约是拉的太急,夹到了拉链旁边的蕾丝,拉链卡在奇怪的位置上不来又下不去。 倪南音只能又喊:“林三籁!” 林三籁离得并不远,她的话音将落,他的声音就出现在了衣帽间的门外。 “需要我帮忙?” “是的。”倪南音很囧的说:“帮我把拉链拉开。 “乐意之极。” 林三籁扯开了夹在拉链中的蕾丝,一手捏着拉链头缓缓往下。 倪南音笔直光滑的背部显现出来,嗯,没有穿内衣吗? 林三籁的心一紧,答案却并没有立马昭示。 不等婚纱全部滑落下去,倪南音用手托住,“好了,你出去吧!” “典型的过河拆桥。”林三籁不满地说。 倪南音微微侧了下身子,脸也有些微红,少有的撒娇语气:“哎呀,你出去吧!” 林三籁的眼睛很毒,他看见了,倪南音不是没有穿内衣,是穿的那种只罩 分卷阅读104 分卷阅读105 我才不和流氓谈恋爱 作者:后紫 分卷阅读105 住前面的。 现如今,她的手刚好托在胸部,手也捂不住那道沟。 进来了,就不可能再出去。 林三籁吹了一记口哨,给了个预告:“我要开始了啊!” 开始干啥? 倪南音差点就脱口问了,并没有问出口是因为,她下一刻就被袭了胸。 反抗的声音也没有发出来,嘴就被堵住了。 倪南音想说,她还没有准备好。 还想说离晚上还远着呢! 可白天也来过的。 心里只挣扎了一下,那掉了一地的白色婚纱映入眼帘,便什么挣扎都没有了。 哦,已经结婚了。 她喜欢他。 自然也喜欢他的触摸他的拥吻。 喜欢他的手掌划过她的身体。 喜欢那些自然的再自然不过的事情。 像现在。 他高大的身躯压了上来,她没有再一次把他推开,而是双手环住了他的脖颈,让吻更深一点。 身体的束缚全部解开,再没有这样那样压得她喘不过气的心理压力。 人|妻嘛,总得有个人|妻的样子。 第一次感觉到她的主动,林三籁兴奋不已。 衣帽间不小,但是想要做那种事情,林三籁还是觉得狭窄的要命,感觉十八般武艺没法施展开。 他轻轻地托起了她的臀部,抱着她离开了这里。 在主卧还是练功房之间犹豫了一下,为了以后的幸福生活,他还是抱着她回到了房间。 那个做什么都得循序渐进。 他抚摸着她的身体,顺着她的腰肢滑下,在大腿处流连,贴着她的耳朵,低沉着声音又问:“喜欢吗?” 这男人的低音区,天生性感的要命。 倪南音有点迷失,轻轻“嗯”了一声,算作回应。 林三籁再也克制不住,在她以为前戏还有很长的时候,强势地挤了进去。 从没有过的契合感觉,让人丧失理智。 似上了发条的身体,愿意为她不断耕耘。 前所未有的感觉袭的她理智不清,她在撞击中不断呻|吟,完全释放了自己。 不晓得过了多久的,反正今日无事,那便一次又一次地厮磨在一起。 睡醒之后,有点儿不知今夕是何夕。忽地想起来一件事情,以为的合法,其实并不呢! 两个人只举办了婚礼,没有领证。 倪南音一头黑线,凌乱不已。 —— 领证,林三籁选了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 其实夏天鲜有不阳光明媚的,而且太过明媚,都辣眼睛了。 两个人起了个大早,誓要做今天第一对儿领证的夫妻。 日子选的真好,出门没看日历。 周日,民政局不上班。 站在紧缩的民政局门外,倪南音埋怨林三籁:“看你选的好日子!” 林三籁被这太阳晒的也是极没有脾气,自己难得傻上一次,只能哄她道:“谁不是第一次呢!下回就有经验了。” “下回?”倪南音的眉头拧了起来。 林三籁赶紧解释:“下回来就有经验啦!” “切,用你说。”倪南音对他的经验谈嗤之以鼻。 第二天两个人睡到自然醒,再也没有前一天誓做第一的气势了。 到的时候人并不多。 两个人拍了红底的结婚照,单子一应弄好,交到工作人员的手里,啪啪盖上章。 “恭喜你们。” “谢谢。”倪南音说。 林三籁低头看一看腕表,此时正值10点13分的14秒。 今天是阳历的6月24日,刚好是阴历的520。 此时此刻,吉时吉日,应该谨记。 两个人手挽手走出民政局。 倪南音想起一件事情,神神秘秘地告诉他:“我跟你说,咱家门口的桃树开花了。” 林三籁抬了抬眼皮,一点儿都不觉惊讶。 时光仿佛一下子倒转,一个瘦瘦高高的男孩,将偷来的桃子啃食干净,为了掩埋证据,把桃核深深地埋进地里。 听说,现在市场上买来的桃子的核,很难发芽,因为它们都是经过嫁接结出果实的。 可是谁知道呢,倪家门外的桃树,长出了满枝的桃花,最大的一朵,撞在了他的手里。 “话说,小时候你偷过我的桃子……”倪南音忽然想起来了。 “是吗!居然有这回事!”这么说的时候,林三籁的脸上难掩得意的表情。 作者有话要说:  滴滴滴老年卡 不多说了,滚去发周末的红包。。。。 ☆、69 一个结了婚的女人, 居然没有一点儿自己已经结婚了的意识。 林三籁简直崩溃不已。 这已经是第三次了。 第三次,倪南音下了戏之后, 没有回家, 而是直接去了老倪那里。 不是因为要去看爸爸, 而是因为她忘记了自己已婚这个事情。 而且, 严格地说, 从结婚至今,林三籁也就三次没和她一起回家。 结果三次都成了这种样子, 简直是稀奇。 林三籁在家里等到10点半,戏楼夏日里散场散得晚, 散场时也顶多8:40, 卸妆, 然后到家最多不过十点。 倪南音这个点还没有回来,林三籁没像前两次那样, 这次谁都没有问, 直接拿了车钥匙, 去老丈人家接人。 娶了一个记忆只有七秒的金鱼媳妇,林三籁也是无奈之极。 其实还没有见到老倪的时候, 倪南音就想起来了,她应该回家, 而不是出现在这儿。 只是都已经到了门口, 那就进去和爸爸打一声招呼。 谁知老倪见到她的第一反应是:“又和三籁吵架啦?” “没有啊!”倪南音一脸懵地说。 才结婚几天,这都吵架第三回了。 前两回老倪没好意思问,可再一再二, 不能再三,今天说什么都得和她谈谈。 老倪叹了口气,教训说:“过日子没有不拌嘴的。我跟你说,你这样的话,我真的不放心你。” “我怎么啦?爸爸!”倪南音觉得自己超级委屈。 她有一个习惯,一下了戏,会仔细回忆一下自己在戏台上的表现,还有哪些是需要改进的地方。 驾照是刚报的,也就刚刚过了科一,小自行车被林三籁扔到了储物室,他本来是要当专职司机的,可她自己换了个电动驴。 电动车是那种很小巧的女式型,一边开一边想事情,大约是习惯使然,毕竟在这儿住了很久,那个路线在脑海里一时半会儿还忽略不过去,莫名其妙就开到老倪这儿了。 “要懂得包容。两个人生活可不像一个人,一个人想干啥都行,两个人要有商有量。”老倪语 分卷阅读105 分卷阅读106 我才不和流氓谈恋爱 作者:后紫 分卷阅读106 重心长地说。 “知道啦知道啦!”倪南音的屁股都还没有暖热,她就准备走了。 不走要被念叨死了。 门才打开,她就看到了林三籁。 “你不用来的,我自己会回去。”倪南音说。 “三籁也来了,来来进来,咱们聊几句。”老倪冲着门外叫。 “没什么好聊的。”嘟嘟囔囔的是还没有出门的倪南音。 她挨了老倪一个眼刀。 林三籁换了拖鞋进来。 老倪还是语重心长地道:“吵架啦?” “没有。”林三籁说。 背后的倪南音一副“看吧,看吧,我没有骗你吧”的表情。 可跟着林三籁又说:“爸爸,这日子没法过了……” 倪南音傻眼了,在这之前还好好的呀,昨天晚上滚床单的时候,还说她是他的大宝贝小天使。 变脸变得这么快,真的大丈夫? 倪南音在林三籁的背后,杵了他一下,又换来亲爹的眼刀一记。 老倪给林三籁撑腰,示意他接着往下说。 林三籁意见很大地道:“爸爸,只要我一不跟她一起回家,她就不记得自己家在哪里。骑个电动车,脑子也在想戏台上的事情,恨不得能带着电动车翻几下才过瘾。再这样下去,驾照考到手,汽车都不敢给她开。” 女婿的吐槽,老倪只想拍手叫好。 自己的女儿自己还不知道的!为什么从来不敢让她夜晚回家,一个是怕遇上坏人,另一个就是她骑自行车总走神,他不放心。 结了婚的好处或许有很多。 结了婚的坏处是老爹和老公凑到一起,把她批得无处躲藏。 以前老倪训她,一张嘴对一张嘴,她还有还嘴的余地。 现在,老爸和老公凑到了一起,二比一,完败。 倪南音举手投降:“哎呀,好啦,别说了,我知道了!” 除了说这个,她敢说句其他的辩解的话,能被面前的两个男人轰成渣。 所以说,她结婚干什么嘛? 倪南音瞬间就觉得自己心很累。 老倪又交代了林三籁几句,才放他们离开。 倪南音的小电驴,就锁在楼下的车棚里。 倪南音本想骑着回去,可是林三籁不让,两个人一起上了汽车。 倪南音叨叨:“要绿色环保出行。” 林三籁没理她。 倪南音又想着第二天把车取走,电动车怎么了?电动车也是车啊,好几千块呢! 然,她再也没有那个机会。 上下班有了“司机”,不坐都不行。 陈秋说,车是放坏的,不是骑坏的。 倪南音心疼不已,主动把车钥匙给了陈秋。 于是限制行驶的时候,总是可以看见一个穿着西装骑着粉红色电动车的男人,画面有迷之美丽。 陈秋最近的开支锐减,每月除了房租花不了几个钱。 上班有工作餐,回家老倪还做好了饭。 一开始,陈秋还客气客气。 后来发现,老倪整的那些海参汤、大鲍鱼,都是来自林三籁的孝敬。 啊哈,吃这些东西,莫名有一种被孝敬的感觉。 一场秋雨一场寒的时候,赏笑楼迎来了第一次大的人事动荡。 创新戏的男2号程灏一,合约到期,离开了这里。 虽然是男2号,但大大小小的戏,他们一起演了不下百场。 倪南音有些伤感。 林美说:“铁打的戏台,流水的兵。” 新来的男2号叫王斌,是个一笑起来有酒窝的男孩子。虽然不是科班出身,但从小跟随父亲唱戏。 创新戏的推广程度还是不如传统的戏剧,王斌拿到了戏本,诚惶诚恐地一个一个和他们对戏。 倪南音忽然有了新的想法,她把所有角色的戏本统一印制了出来,戏楼里的所有演员人手一本。 她和林三籁提议,“以后咱们每天上台的演员可以不必固定。” “什么意思?” “有竞争才有动力。” 倪南音又开始忙了。 她野心勃勃,想唱吴远哲的武生戏。 吴远哲被逼无奈,开始修练大青衣。 不久后,来了一场彻底的反串表演。 反响爆棚。 林三籁早前就让官网开发了一个点戏功能。 反串表演之后,连续两个多星期,买票的观众点的都是这一场戏。 倪南音在台上翻腾得特别带劲,一回家就成了一条不会动的咸鱼。 林三籁成了二十四孝老公,从来不掂锅铲的他,和老倪学了好几道拿手菜。 真的,一个女人可以改造一个男人。 可能所有的男人在乍听这话的时候都会嗤之以鼻。 而,一不小心栽到了哪个女人的手里,潜移默化间,变成了另一个自己。 林三籁偶尔照一下镜子,大约能看到十年后的自己——带着围裙,举着锅铲,嘴里还要嚎着“小兔崽子,好好写字”。 当然,如果要生的是个女儿的话,他很可能还会被二次改造。 孩子的问题,他们谈论过几次。 倪南音放出过豪言壮语,“我要生两个,一个姓林,一个姓倪。”转而一想,不对,要想分配的均匀,估计得生三个,因为还有一个,得姓容。 压力一下子就来了。 生三个的话,每隔一年生一个,也得六年的时间。 这还得是顺产的情况下。 如果是剖的,这个时间,还得间隔的更长。 倪南音把自己的忧虑说给了林三籁听。 林三籁躺在床上,笑出了猪的声音。这笑声和他英明神武的样貌实在是不符合,太失品。 林三籁笑完之后,就是长长的无语。实在是没法评价他这个动不动,就做计划的媳妇。 明知道计划赶不上变化,可一计划起来,脑洞大得刹不住车。 “那你计划什么时候开始生第一个?”沉默过后,林三籁问她。 现代社会,生孩子这事儿,男人还真是就起个辅助作用。 决定权掌握在了女人手里,她想生就生,不想生,天王老子都没法改变。 倪南音把很认真想过的想法告诉他,“我想到28岁的时候。” 林三籁沉吟了一下。 还有漫长的七年时间。 看来十年后的自己,会戴着围巾,举着锅铲,却没办法,吼某个小兔崽子去写字。 他叹了一口气,随口说:“知道现在有多少人有生育问题吗?” “不是有婚前检查?” “检查只是常规检查,还有一些是检查不出来毛病的。你不知道咱们会计部的小常,结婚好几年,夫妻双方都没有什么大的问题,但就是一直怀不上。” 倪南音再一次震惊了。 真的是不结婚不知道,还有想怀孕怀不上的 分卷阅读106 分卷阅读107 我才不和流氓谈恋爱 作者:后紫 分卷阅读107 ! 她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很及时纠正了自己的计划,“我可以从26岁开始,不设防。到28岁,有两年的时间,应该能怀上的吧?” 林三籁笑了一下:“那谁知道呢!” 倪南音又动摇了,毕竟生孩子也是大事。万一想生的时候总是怀不上,你说这事愁不愁人。 她苦着脸说:“那怎么办呀?总不能现在就试吧!” 林三籁没有表情地说:“决定权在你啊!” 某人假装很不在意,心里却有头狼在得意地笑。 策略!这就是策略! 作者有话要说:  预计 全文加番外会在月底结束,然后十一月多开新坑,欢迎捧场^_^ ☆、70 娶媳妇讲究的是策略。 到了生孩子, 还是得讲究策略。 如果可以的话,林三籁可以出本书, 叫《套妻三十六计》。 不管是哪一个, 反正都能把倪南音套的牢牢的。 倪南音真的在脑海里盘算了很久有关于自己能否生育的问题。 毕竟没生过, 她也没有自己一定就能生的自信。 这是不怕万一, 就怕一万。 人生的坑有很多, 谁知道自己的坑被挖在了哪里。 家里的套套都是林三籁去买。 升级为人|夫后,总是在逛超市的时候, 正大光明的去买计生用品。 时值周末,夫妻两个准备去老倪那儿。 去之前, 开着车先去了一趟超市。 家里的牙膏, 快没有了, 牙刷也得换了,另外, 采购了很多, 没营养的零食。 人|夫顺带拿了某牌子最新款超薄型的计生用品。 并且还没有忘记买一些各式各样的东西孝敬老倪。 东西分装, 用了两个购物袋,一袋给老倪, 一袋是他们自己的。 在楼下碰见陈秋,林三籁才把车停好, 还没有下车, 吩咐陈秋:“把后备箱的东西拿上去,拿黑色袋子的。” 陈秋打开了后备箱,黑色袋子里装的都是菜肉海鲜什么的。 陈秋的伙食最近简直不要太好, 吃林三籁孝敬给老丈人的海鲜都吃腻了。 另一个棕色的袋子里装的有大辣片,薯片,饼干啥的。 他没有犹豫,一手拎了一个袋子上去。 林三籁发现之后在后面喊,陈秋像是没听见似的。 一上楼,陈秋正撅着腚在袋子里翻东西,林三籁气的牙痒,一脚就把陈秋踹在了地上。 刚好被老倪看见。 陈秋委屈的跟个小媳妇似的,喊:“叔叔。” 老倪呵呵笑笑。 即使他什么都没说,林三籁也收了手。 林三籁不是心疼那些吃的,袋子里的计生用品要是被翻了出来,即使是合法夫妻,也会尴尬不已。 一旁的陈秋冲他眨了眨眼睛,拍了拍自己的口袋。那里面明显有一个长方 形的小盒子。 倪氏父女出手,午饭是六菜一汤。 三荤三素,汤是老火的乌鸡汤。 单从菜品上看,老倪还是最心疼自己的闺女。 女婿是顺带的。 陈秋是吃白食的。 午休过后,夫妻两个带老倪逛了海洋公园。 老倪觉得很囧,别人家的组合都是父母和子女,他们家的组合是年轻的夫妻和一个老头儿。 公园里的人特别的多,林三籁给倪南音买了一个大大的海豚气球。 倪南音为了解放双手吃糖炒栗子,把气球拴在了老倪的拐杖上。 去的时间有点晚,只看了海豚表演,又花钱喂了喂企鹅,就回家了。 约好了下个星期去动物园。 再下个星期,去容华梦想世界。 老倪知道,他们是怕他着急。他也确实动了回家的心思,话都还没有说出口。 特别有眼力劲的女婿赶紧给他办了一张戏楼的终身卡,什么时候想去看戏都行。 其实老倪一直是刷脸的,反正他也没什么事儿,下午溜弯儿,一溜就到了戏楼,嗯,进去听听戏,还能看看女儿。 可有一次,换了个新的保安,死活都不让他进去,还是陈秋把他引进去的。 后来林三籁就专门造了这种终身卡,听说一共就造了三张。 日子过得是真的舒坦,想回家的话一拖再拖,说不出口。 高档餐厅里吃过了晚饭,到了家门口,临下车的时候,老倪心里想着,还是再等一等吧。 林三籁和倪南音没再上去,驱车回家,到家了之后已经是十点钟了。 夜话几句,先后洗漱之后,开始夫妻间旖旎的夜生活。 前戏进行了一多半,倪南音被他撩拨的不行了。 他忽然,从她的身上翻了下去。 往常也会这样,都是进行到中间,他要求换姿势的时候。 倪南音犹豫了一下,磨磨蹭蹭地骑了上去。 进去了之后,林三籁才说:“套被陈秋拿走了。” 呃…会错意了。 倪南音好尴尬的,下来不是,不下来也不是。 林三籁已经搂住了她的腰,往上一顶。 “来吧,不行我就忍着。”他说。 不戴那东西的感觉似乎更好。 倪南音的高|潮很快就来了。 最后关头,林三籁抽出了自己,体|外…… 接下来的好几天,林三籁有些忙,顾不上去超市买东西。 大约是尝到了不带那东西的甜头,倪南音又想着,反正林三籁可以忍着,体|外。 夫妻间的良性运动从来没有停止过一天。 人嘛,就是不可以有侥幸心理。 倪南音的姨妈一向很准时,可这个月的,整整晚了四天。 她快吓死了,跑到药店买了好几个验孕棒。 验来验去,都是一条杠,弄得林三籁跟着神经紧张。 这一天晚上的良性运动,被禁止了。 第二天早上,林三籁还没睡醒,就听倪南音惊呼了一声。 他一下子从床上翻了起来,“怎么了?” 倪南音的声音从卫生间传来了,“我姨妈来看我了!” 林三籁听后,直挺挺的又躺了下去。 反正也没指望着靠体|外,一个月就怀上的。 说实话,倪南音昨晚上半宿都没有睡。 心里七上八下的,总想着要是万一怀孕了,可怎么办啊! 她的人生计划里可没有做人流这一项。 如果真的怀了,就一定得生下来。于是她做了半宿的心理建设,终于说服了自己,提前个几年当妈也不是不可以。 这个时候发现心理建设全白做了。 大姨妈说,嘿我来看你了,惊喜不惊喜! 呵呵!倪南音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一点儿都不惊喜。 分卷阅读107 分卷阅读108 我才不和流氓谈恋爱 作者:后紫 分卷阅读108 时间还在慢慢的往后推移,日子一天一天的过着,每一天都能过出来个新花样。 林三籁有事出国了一趟,为期七天,这是他们第一次分离这么久的时间。 林三籁在的国家和国内有十个小时的时差。 每天晚上,倪南音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家,和林三籁视频,他正顶着一脸的沫沫,要不是在刮胡子,就是在洗脸。 七天,“你想不想我啊”这个问题,两个人问的次数加起来,感觉不下一百次。 小别胜新欢,林三籁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凌晨。 时间已不是问题,阻挡不了两个人的热情,迅速滚在了一起。 这一夜的欢好,格外的动情。 感觉把积攒了七天的热情全部都迸发了出来。 她紧紧地缠着他的腰。 林三籁差一点来不及抽出自己。 临到年底,戏楼里的观众格外的多,林三籁顶不住压力,加开了场次。 幸好按照倪南音的方法,已经培养出了很多,能唱主角的演员。 倪南音不用场场都上,仍旧保持了以前的演出频率。 趁着孩子们放了暑假,林三籁又招募了一批小演员。 这批小戏骨,一周只演一场,图的是个新鲜。 这个月的姨妈又晚了四天的时候,倪南音没有一点反应,心里想着什么都不用买,反正明天就来了。 然而,第五天没有,第六天没有,第七天也没有。 倪南音把这事儿快忙忘了,惊觉过来的时候,自己还掰了掰手指头。 嗯,快十天没来了。 有点恐怖。 再买了验孕棒,一条杠特别明显,另一条隐隐约约的,像是能够看见,又像是看不见。 两个人完全没有经验,林三籁挠了挠头说:“要不还是去医院吧!确认一下。” 倪南音同意。 也没费什么事情,就是抽了点儿血。 两个小时后拿到了验血报告,妇科的医生说:“恭喜你们!” “恭…喜?” 想一想,有多少人想怀都怀不上,确实是需要恭喜。 倪南音这才咧了咧嘴说:“谢谢。” 林三籁不知道倪南音经历了什么样的心理变化。 他自己心里头的那块大石,总算落地了,眉眼一弯,对着她的肚子笑成了一朵慈祥的花。 转念又想,不对,得有爹的威严。 林三籁第一个给老倪报喜。 老倪愣了一下,心里想着,得,又不能回老家了。 第二个电话打给了容道飞。 容道飞心里想着这个儿子,他都没怎么管过,现在第三代都要有了,感慨万千。 第三个知道的范雪枝,正在逛街,顿时放下了手里的女装,直奔婴儿用品店,豪买。 还没有出生的小生命,被世界温柔以待。 倪南音有三个月的时间没有上台,三个月之后,她就迫不及待的披上了衣服。可没谁再敢让她唱那些翻来翻去的戏,顶多让她过过嘴瘾。 过嘴瘾也行的,总比见天儿的被当做保护动物,大声说个话,旁边的人都吓得不行强太多了。 可她是不知道,她上台表演几十分钟,坐在监视器前的林三籁有多惊心。 她甩个袖子,他都能吓出一身的汗。 而且这一吓就是好几个月。 倪南音的戏服宽,大约是因为年轻新陈代谢很快,她吃的多,除了肚子越长越大,越长越圆,其他的地方也不见长肉。 是以,倪南音一直上台表演,直到七个半月。 后面的时间她就老实很多,报了戏曲学院的研究生考试,专心在家背理论知识。 林三籁埋怨地说:“老婆,你能不能歇歇?” “晚上睡觉不就歇了!”倪南音的语气是那种她惯有的理所当然。 仿佛她的人生除了进击,就只有进击了。 用她自己的话说,要不然活着干嘛呢! 她的宝宝就很聪明,降生在了法定节假日——国庆。 名字是林三籁给起的,叫容载。 小名叫林儿。 还躺在产床上的倪南音松了口气,这下好,生两个就行了,不用生三个了。 容道飞说容载这个名字起得好,包容承载。 范雪枝才不叫他那个小名,“崽崽,崽崽!” 她总这样叫。 一个人宽恕了什么,被宽恕的,就如同流水流过。 没人和她计较。 月子坐了42天,感觉浑身都长了锈的倪南音,在生完后的第45天,终于登上了她最喜爱的戏台。 人这一生是何其的漫长,又是何其的短暂呀! 分卷阅读1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