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侠和小倌(H)》 分卷阅读1 大侠和小倌(H) 作者:蓝色雨 分卷阅读1 《大侠和小倌》作者:蓝色雨 文案: 原创 男男 古代 中h 武侠 纤细受 轻松 此作品列为辅导级,未满12岁之儿童不得阅读, 12岁以上18岁未满之青少年须父母、师长或成年亲友陪伴辅导阅读。 大侠和小倌的纯情(稍微不那么纯情)罗曼史。 大侠身中奇毒,百天之内必须定期和同一个人交欢。只是因为那天恰好进的是这个人的房间,一百天,一生的羁绊就此开始。 小倌:没钱了。 大侠:我去赚 大侠:赚到了,都给你。 小倌:哥哥 大侠:啊钱用光了。 小倌:......毁灭吧巴扎黑 第1章 让你见识一下小倌的职业精神! 乌宁进入房间的时候那点浅薄的纱帐正要落下,此时月落乌啼,飞霜满天,正是人间美梦酣时,就算是青楼的人也差不多要歇息了。 那人被门口动静弄得愣了愣,回过头就呆在了床边。 乌宁也有些发呆,他怔了怔很快回神,道:“还接客么?” 那小倌其实也是跳了一晚上舞陪喝陪了整个晚上,刚刚洗过澡,身子倒是刚好。只是他平常这个时候都休息了难免有些困,但一看来人的容貌又觉得可以了。 他便点点头,道:“接的。” 乌宁走进去,反手关上门,深吸了口气,然而仍是面红耳赤手指都在颤抖。 他一边脱衣服一边道:“我或许不能给你好好弄了,比较急。” 那小倌哪里不知道,他这几年看的男人恐怕比有些人一辈子看的人都要来的多,一眼就能分辨出。他也不生气,好脾气地把一件雪白的里衣脱下来,露出光裸裸的身子,还有下面没有一根毛发的清秀下体。 “没事,我受得住。”他话一说完,看到男人那微微溢出点汁液的东西就有些吃不准了。但是男人实在是受不住了,满头大汗,额发粘在脸上,露出一双被白月光洗过的眼。 小倌微一思量,俯身去拿藏在床头睡褥底下的药膏,因为这一动作,他听到身后人呼吸猝然加重。 这时候勾引人显然是不明智的,他也不浪费时间,食指沾着药往后头抹去,两瓣雪白的臀间殷红的穴口一张一合,顺从地吃进手指,入口被药膏抹得油光发亮,依稀还能看见融化了的油水从里头流出来。 他正要塞第二根指头,一双手就从后头握住了他的腰,一根滚烫坚挺的东西抵在他屁股缝里。 “抱歉,我忍不了了。” 说着,洞口就被火棍一样的东西捅了开来,那东西太烫,就是身经百战的小倌都不由抖了抖,入口黏膜脆弱地阖动,感觉要被烫坏了。 不过那只是开始,那大东西渐渐入洞,是真的把四肢百骸都灼烧了起来,小倌只觉得他体内被插进了一根烧红的铁棒,要把内壁淫肉都烤焦了。 他忍不住叫:“你要把我插死了,大鸡巴把骚屁股洞插坏了!” 他一动乌宁就难受:“别动!” 小倌被他摁着腰只好乱叫:“哥哥鸡巴怎生得如此大?是要把人插死的,哥哥把好东西往弟弟屁股一抹,弟弟以后怎么还看得上别人?” 他叫起来带着风尘之人的淫俗和妩媚,尾音还不住地哼哼唧唧,哎哟哎哟地叫,那简单下流的话直把人叫得下体酥麻肉棍雄起。 乌宁再不说话,只一枚律动,两人就着这个姿势就是数百下。 小倌毕竟不同常人他习惯了这肉棍的长度粗大和热度后便自己找到了趣味,他扭头对着男人道:“好哥哥,你把我放到床上,我们再玩别的姿势。” 乌宁艹得正在热处,听他一说,心里不由骚动,也不拔出,把他屁股一捧,夹着他的两条小腿一边干一边挪动膝盖上床。 小倌也鲜少遇到这样玩的,头皮都兴奋了起来,被捅出的油水滴滴答答,前头立起来的玉茎又把小肚子弄的湿漉漉的,扭着腰被巨大的宝物插到各个敏感点。 “好哥哥你真棒,大鸡巴干得弟弟爽死了,哥哥以后也来找弟弟好不好?弟弟舍不得哥哥。”他一汪亮晶晶的眼睛半是委屈半是魅惑地看着男人。这本是他们招揽回头客的办法,没料到那男人愣了愣,竟也点点头,红通通的眼睛凑下来吻住少年,道:“我只找你。” 虽说是一时兴头上的话,但那小倌还是有些惊讶。他红了红脸,含着肉棒转过身来,那搅着柱身旋转的触感逼得男人连连吸气。 “好哥哥,你亲亲弟弟的嘴,弟弟就让你玩身子。”他这低头羞涩的模样真有几分良家处子的味道。 是个男人就无法抵抗这种带着禁忌的淫荡诱惑,乌宁当下低头吻他。两人手脚相缠哥哥弟弟地乱亲一通,澶液涂涂从重合的口中落下来,被两人胸口一磨,只有亮晶晶白花花的胸脯和被磨红了的樱红乳头了。 小倌屁股被捏得红肿,唯一的洞被带着不停地撞向那根大东西,下面那很孽障也不知道去了几回,怪只怪他耐性差,所以本事都练在了还在不断收缩蠕动的屁股洞上。 “啊!哈好哥哥,亲哥哥,干爸爸您就饶了骚货这回吧,屁股都要给您玩坏了啊!” 他见男人不反驳,就一个劲儿地叫:“哥啊,爹,你怎么能玩儿子呢,儿子长着根兄弟还要给您传宗接代的啊,你把儿子玩了谁给你生个孙子啊……爹,儿子的屁股要被你玩坏了呜呜……” 他这淫叫实在不堪入耳,乌宁一阵心血澎湃,嘶吼一声抓着这个浪货的屁股就啪啪啪地艹,把他压在身下又艹了数十回,直把人艹到没个动静只会抽着嗓子哭了才放手,把一滩好宝贝射到人肚子里。 他射了足足有好一会功夫,身下这具身体刚开始还能颤动几下,后来干脆不动了。只有乳白色的精液混着污浊的液体从大张的洞口流出来。因为艹的太猛,那洞一时都缩不回去了,只大张着漏水。 乌宁隐隐有种再用手指把人干翻的冲动,眼睛一抽连忙別开眼把人翻了过来。 一看才知道是因为射了太多回一时过不来气。 乌宁微一踌躇还是低头给他度气,渐渐的那少年小倌缓过来了,看他这样知道是自己出事了,脸有点小红,慢慢起身用一块丝巾堵住屁股。 “官人舒服了么?”他一起身饭不叫人哥哥了。 乌宁点点头,自己那东西总归消停了,虽还有些余火但不足为惧。 他想了想,道:“叫哥哥就好了,爹什么的就……” 小倌嗔了他一眼:“哥哥方才明明很舒服的,玩儿子玩得那么狠。” 乌宁忍不住咳了几声。 “床榻上的话清醒了就难以消受了。” 小倌嘻嘻地看着他。 乌宁闯荡江湖多年,还没有被人弄这么不好意思过,但这不好意思中还有些小甜蜜,让他对着这人凶不起来。 “你收拾下东西跟我走吧。” 小倌惊疑:“去哪?你要给我赎身么?” 乌宁摇摇头,随即又点点头:“我会买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2 大侠和小倌(H) 作者:蓝色雨 分卷阅读2 下你。” 他将一叠银子放下,随手将桌上杯子倒立,杯底刻字:“于……你叫什么名字?” 方宜正在看他指过留字的绝技,凑着脑袋不走心地道:“方宜。” “哦。——于方宜赎身钱。” 作者有话说:新朋友,你好。 老朋友,好久不见。 第2章 天下第一楼 天际初白,寂静寒凉的街上一个藏色长袍的年轻男子在前面走着,后面紧跟着一个细白柔软绸缎的清秀少年。 两人身材虽有些差异,但因为前头人走的不快,后面的也跟得轻松。 方宜只收拾了些平时穿的衣裳,他是男孩子也没有首饰,那些个傅粉画脸用的东西他也不好意思当着男人的面拿出来,最后踌躇来踌躇去只拿走了两盒药膏。 自卖身后就鲜少在外头走动,这样天刚刚亮的更少,他不由左看看右看看瞧个新鲜。 “我们这是要去哪啊?” “先去取我的马。” “哦。” …… 他呆静了片刻,还是忍不住道:“其实你不用留那么多钱的……我不值那么多的。” 乌宁停了下来,诧异地看向他:“方才你为何不说?” 方宜恨死自己多嘴了,万一主子因这而对他生了不满怎么办?他连忙软语解释道:“奴才身陷牢笼多年今日终被官人解救,一时高兴心头奋然就忘了此事,如今冷静下来想想才……” 他说得委屈,不施脂粉的眉眼自然而然地落下显出几分妩媚无辜,乌宁看着他,便道:“事已成舟就这样了吧,你也不用自称奴才,叫我乌宁就好。” 少年立刻改口:“乌大哥不生我的气么?” “没事。身外物罢了,何况我身上还有……”他拿出钱袋倒出底部剩余的银两。 “嗯还有十四两银子。” 方宜心头顿时一阵疼痛,恨不得时光倒转把觉得什么钱财哪里有一身轻松来的爽快的自己绑起来抽个十小鞭子。但转念一想十四两也是好的,够吃小半年了,何况这公子肯定还有的。 这般想透就又高高兴兴了。 “乌大哥,那我们去哪里取你的马啊?” “天下第一楼。” —— 天下第一楼既然敢自称天下第一,那肯定是有理由的,就跟寻常剑不敢叫什么“绝世好剑”一样。 这楼入口平常,大堂朴素,只有寥寥几个下人在打扫,然而等到迎入内堂,便是天高海阔豁然开朗。一掌柜模样的人匆匆上来,一见面便是一鞠躬:“乌公子。” 他穿的珠光宝气,乌宁却穿的很是简单,只有布料看起来很不错,但这情景还是很奇怪。 乌宁也不多寒暄,只道:“我这小朋友没用过早点,劳烦任老板带他去吃点东西。” 任老板目光一转,笑眯眯地让人领着方宜到别处去了。 看人消失在走廊,任老板才道:“此番乌公子来,想必阴蛛老妖必定不会再在江湖挑起风波了吧?” 乌宁淡淡道:“我没制服她。” “……”任老板看起来惊讶极了:“不会吧?那阴蛛老妖虽然为祸多年,老奸巨滑,但论本事她决计不是乌公子对手!” “陵主也不是傅生对手。” 任老板尴尬了。任谁被他人说自己大老板不是另一个竞争对手的的老板对手都是会生气尴尬的。但是他不敢对这人生气,只好独独尴尬了。 “我今日来,是来取我的马的。” “公子客气,鄙舍能得汗血宝马几日宿留实是荣幸,只是公子要走,小人不敢擅自做主,还请容小人禀告了陵主再——!!” 乌宁佩剑从他颈部险险擦过,他剑不出鞘,剑鞘朴实无华,唯一一颗镶在剑柄上的明珠却仿佛流转着辉月光华,莹润而摄人。 乌宁并不拔剑,因为天下间本没有多少值得他拔剑的人。 他看着人,目光一如既往的淡漠,更衬得俊美逼人的脸华贵不可直视。 “还请任老板向陵主解释一二了。” 再说那头被带下去吃早点的方宜—— 天下第一楼里面实在太富丽堂皇了,方宜早就看花了眼干脆不看了。 那小厮把方宜引入一雅室,轻快庄重地点燃熏香,撩起流苏垂帐,将盖在绿翡翠做出的仕女托手灯盏上的罩子掀开,顿时明珠似华光彩灼灼。 方宜张大了嘴巴。 夭寿了真是天下第一楼! “公子可有想吃的饭食?” 方宜愣愣地摇头。 小厮微笑:“那小人便叫厨房随意端点早点上来。” “哦……等等!!”这一刻,方宜神志突清,面色凛然双目镇定:“你随便拿点馒头稀饭上来就行,我一个人吃不了这么多。” “是。” 那人态度倒是顶好的。 方宜心想好险,这地方一看就是要价高的,万一端了鱼翅燕窝上来怎么办?你说让全身家当只有十四两的怎么办?!再退一万步说,万一不要他们付钱,主人看到他吃了这么贵这么好的嫌弃他好逸恶劳贪图富贵怎么办?!! 到底怎么办?!! 这真真是险! 方宜看到一盘又白又香又好吃的馒头和带着浅浅奶香味的稀饭时只觉得自己聪明,一口气吃下了两个大馒头,剩下两个留给主子,万一他没吃饭呢。 不过他的确是想对了,他一碗稀饭才落了一半就被催说要走了,都只来得及把香喷喷的馒头装进手巾里。依旧朴素的门口,乌宁牵着一匹膘肥体壮,体毛血红,双蹄健硕目如火炬的宝马,看到他来,就招招手。 方宜赶紧飞奔过去。他人还没到,马先一声嘶鸣,转了两下脚扭过头去。 “……???”莫名地感受到了敌意是怎么回事?? 乌宁一手牵着马,一手摸摸方宜的脑袋,扶他上马,最后对着任老板一抱拳:“多谢任老板几日照顾。”说罢,便一踢马肚子飞奔走了。 那任老板笑呵呵地目送人远去,直到看不到了才神色微变进入楼中。 而方宜人生第一次骑马也充满了不安和刺激。 他觉得耳边都是呼呼的风,生怕乌宁听不到,扭着头在他耳边大声道:“这是我第一次骑马!好开心!!” 乌宁冷不丁被他刺激得耳膜发震,动了动耳朵皱着眼睛说:“那小心一点,奔云跑太快了。” 方宜喊:“你说什么我听不到!!” “……”乌宁陡然加大音量:“我说你小心一点!!奔云跑得快!!” “哦,没事,我知道你会保护我的!!” 这一声还真是在乌宁心中回荡,他这辈子从没听人说“保护我”有这么“振奋人心”的,不由也笑了笑。 “好的啊!!” 方宜吚吚哑哑地叫了起来:“啊好爽快啊好大的风啊我在飞了!!” 等到他下马时几乎成了个废人就又是别的话了。 作者有话说:求评 第3章 上面饿下面也饿,上面哭下面也哭 两人一路来到城郊外,方宜腰快断了,乌宁才后知后觉地放他下来休息。 “你还好吧?”这真不是乌宁假好心,他从出生就在马背上跑了,不知不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3 大侠和小倌(H) 作者:蓝色雨 分卷阅读3 觉就掌握了骑马技巧,根本没有经历过腰酸背痛这一过程。 是以他现在也只能用手指给人按几下。 方宜被他一按也舒服了许多,哼哼唧唧地道:“乌大哥,你吃过了么,我这还有两个馒头。” 他气若游丝拿出来的馒头还是变了形的,气得他简直想骂娘。 乌宁还真有些饿了,就拿过馒头吃了。方宜心里总算有些宽慰,道:“乌大哥,我们接下去去哪啊?” 乌宁停了停动作。 他在思考。 哎哎哎这个时候才开始思考么?!!! “先找个地方安定下来吧,接下去的事慢慢想。” 方宜睁大眼:“难道乌大哥没有家么?不回家么?!” 乌宁摇摇头,方宜悲哀地发现他就算做这个让人伤心的动作也是英俊到无药可救。 “我不能回去。”他没说理由,方宜也没问。 “也就是说我们要靠十四两银子撑过一段只出不入的时间。” “没有十四两了。” 方宜正在伤心,听话心猛地一跳。 乌宁拿出钱袋,底朝天:“只有四两了,十两给天下第一楼了。” 一瞬间方宜心拔凉拔凉的:“给马喂几天粮草要这么多钱?是你也住了几天么?” “没有。”乌宁老实道:“十两是你的早点钱。” “……” 乌宁对他点点头。 寂静的郊外大路上只听得一声巨吼惊起群鸟无数: “我只吃了两个馒头一碗稀饭啊!最多四个馒头!他凭什么啊凭什么啊!!!” 乌宁也睁大眼为难地看着他。 难道十两银子吃一顿早饭很贵么?他也只吃馒头稀饭的啊。 —— 两个早饭只吃馒头稀饭的人可能要连馒头稀饭都吃不起了。 方宜失落了许久在到达下个城镇前终于冷静了下来。他扭着身子反而温柔地看着男人,目光含水。 “乌大哥你不要担心,四两银子也能度过一时的,待我们租间小茅屋,做些小生意,一两年后就能买个泥墙屋住了,到时候我们再把生意做大,哥哥这般能人,定然不会委屈一世的。” 乌宁愣了愣,不由搂紧怀里人,道:“我不会让你住茅草屋的,你身子这般弱怎么能做茅草屋呢。” 方宜心说这算什么,天地为铺他都试过不照样过来了。不过这话他不能说,让男人适度怜惜你就该停了。 这是个小镇,物价也都便宜,至少十两银子可以吃一年的馒头稀饭了。方宜问他想定居在哪,乌宁想了想道:“找个气候温暖适宜的,人不多不少的,东西便宜的。” 最后一句话把方宜惹笑了。两人买了干粮继续赶路,傍晚在一间庙里休息。 月色下方宜亲亲昵昵地依偎在乌宁怀里,柔若无骨的手从他腿上一直滑上去,在腰间微一逗留就抚摸上了他的手,手指插入指缝若有似无地摩擦。 “乌哥哥真好,阿宜好喜欢哥哥。” 乌宁咳了一声,道:“怎么突然叫哥哥了。” 方宜嘻嘻地笑:“本来就是哥哥嘛,哥哥你看看,跑了一天,弟弟的屁股都肿了,胸口都被衣服磨红了,你看看。” 他把胸前衣襟拨开,空畅畅的让人低头便一览无余。他在男人耳边嬉笑:“哥哥你看看,奶头是不是立起来了。” 乌宁耳朵被热乎乎的气息一吹,心神一荡下面那根东西也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方宜眼睛里盛满笑,莹莹地看着他,直看得人面红耳赤,气血加快。 “哥哥摸摸这,给弟弟,揉揉屁股。” 他一只手被引导着摸向一个浑圆光滑的物体,指头顺着裤腰进去,便是热乎乎的。 “弟弟的这,热不热啊?”他见月光下男人低垂的眉目更加朦胧诱人不由心里头也产生了些淫念,身子更软,把男人的手往他屁股缝里一塞,紧紧地夹着他摇。 “好哥哥好大的手,弟弟的屁股缝都夹不住,这要是换到了别的地方,怎么受的住啊咦……” 乌宁吞了吞口水,到:“别处是哪里?” 方宜挑着眉斜瞪了他一眼,端的是淫骚浪媚。 “哥哥真坏,不就是这里了。” 乌宁顿时感觉到自己一根手指被握着,指头被慢慢吞进了一个窄小热软的洞。 “这个洞……”方宜摇着屁股,密密实实地用肠肉按压着手指,吐出媚红的舌尖盯着男人问:“哥哥满不满意啊?” …… …… 乌宁飞扑上去,只闻手指“噗嗤”一下插进了少年的肉洞,少年正要淫叫,嘴巴突被封住,除了嗯嗯啊啊的呻吟什么都叫不出。 两人在一层厚厚的稻草上滚做一团,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一个挺着腰使劲地插,一个抖着腿瑟瑟流水。 两人裤子早在不知不觉中褪下了,乌宁硕大的孽根撞着方宜粉嫩小巧的一根,把他撞得又“哭”又“肿”,两人腹部都是亮晶晶的淫水。 方宜屁股里被塞了三根指头,成年男人的指头不比少年,长且粗,还带着常年练功的茧子,一发狠简直要把少年的屁眼挖烂了。 方宜上面“哭”完下面“哭”,前面“哭”完后面“哭”,整个人都湿漉漉的,抱着屁股跪着转过身,只给身后的男人看一个大白透红的浪屁股。 “哥哥,快插这个洞啊!把它插爆了弟弟就不难受了。” 乌宁二话不说挺身就插,这决断力比他行侠仗义还来的快狠准。方宜一下被插到敏感点,就这么抱着屁股上半身倒在稻草堆里射了。 乌宁更是兴奋,连根带着阴囊都想往这洞里挤,逼得少年哭哭啼啼说吃不了了,再吃屁股要裂了。 两人就当着神像的面这么搞,一回方宜抬头隐隐约约看到上方巨大佛像宝相尊严,目露慈悲地看着他们,他心中一荡,小腹抽搐,疯狂地摇着屁股往前爬。乌宁眼前只看到一个流水的大屁股,心情更加激动,一边驾驭着一边艹,终于再把人单脚抬起来当母狗插时插射了。 方宜一条腿被抬着,下体如过电流,淫乱地吐着舌头泄出最后存货,那白色浊物中还有几滴稀黄的。 —— 乌宁手忙脚乱地给人整理后一边抱着人一边揉着人的腰。 方宜做过后心情很是畅快,也不想立刻就睡,完全没有从前那种完事就空荡荡没个着落的感觉。他想别说四两还这么俊了,就算只有这么俊他都要跟! 乌宁不知他心中所想,他听着外头风声,道:“我有个朋友最喜欢听风过竹林波涛汹涌之圣,就在竹林深处建了一个竹屋。” 方宜奇道:“那下雨落雪天怎么办?” 乌宁顿了顿:“不知道,我从不会在下雨落雪天去他那。” 方宜大笑。 乌宁抱着人,无奈地发现他的脑中此刻都是下雨天他那好友往竹屋上套油纸袋的情形了。 …… 真是作孽。 …… …… 听竹小林。 一个乌发如云冷面傲霜的男子正从屋子中慢慢走出。 他走得虽慢,却无人敢催他。 一个摇着扇子的男人脸上带笑,似乎等待也是一件愉快的事。 齐长默并不看他,他在看他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4 大侠和小倌(H) 作者:蓝色雨 分卷阅读4 脚下的人,一个形容狼狈的女人。 她看起来才三十来岁,但他们都知道她快有五十岁了。 “她负伤经过我家门,我就把她擒下来了。” “带来这做什么?”齐长默不悦。 这是他的圣地,哪容得下乱七八糟的东西。 白摇飞也不生气,道:“我来找你,是因为有件……重要的事。”他也许想说有趣但转念还是改了。 “说。” 白摇飞踢了踢这个女人:“你说。” 阴蛛老妖浑身一颤,下意识地说:“乌金求中了我的百日欢,三月之内必须每数日和同一人交合,否则气血攻心自爆而亡。” 齐长默蹙了蹙眉,不知为此事还是为此中人。 “她既然受伤就说明乌金求无事,也不需要跟她交合,还有什么值得你带她过来的理由。” 这白摇飞就不同意了: “我知道你知道可是阿宁不知道,万一他药性发作强奸了良家妇女,内心有愧,不再和她往来怎么办,万一他们互相喜爱以礼相待怎么办?再万一那女子受孕阿宁坚持不与她交欢怎么办,万一……” “够了!”齐长默冷冷道:“我会令连网找到他,在在此之前,我不想看到你……还有这个东西。” 白摇飞满意地笑了。 阿宁啊阿宁,别怪兄弟没有帮你,你可千万别在药性发作时忍住啊!哦对了还要同一人,麻烦。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纯情罗曼史 两人一直走了三日,这三日里为了节省用钱,吃的都是馒头,喝的都是清泉水,绕是如此钱袋还是在一直轻。 方宜心里沉甸甸,一路上不怎么说话了,乌宁只当他是累了,心想他这么小的架子一直赶路也该累了,找个地方让他休息休息吧…… 然而他们各自的主意还没盘算好,一块巨石就拦住了他们的路。 是真一块巨石,从山上滚下来的那种。 “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另一个虎背熊腰拿着大刀的男人立刻接上:“要想过此处,留下买路钱!” “……” 空中突然沉默了一下,下一刻一道颀长剑影凌空劈下,剑是没出鞘的剑,刀却已经是断成三截的刀了。 三人目瞪口呆,两人是吓的,方宜是惊讶的。 那两个山贼连忙跪下:“大侠饶命大侠饶命啊。” “不知道是大侠经过,惊扰了大侠,望大侠万不要计较啊!” 乌宁骑在马上,神色淡漠,只道:“叫你们当家的出来。” 那两个山贼互看了一眼:“我们没有当家的啊,就我们两个。” “……”方宜感觉到身后人怔了怔。 “就你们两人?” “是啊。” “没有背后势力了?” 山贼蒙:“什么势力啊?”他们这一带难道还有大山贼帮派么? “是啊,什么势力啊?”方宜也按捺不住好奇心问。 乌宁板着脸,只有眉间有淡淡疑惑:“比如江南十八水路总舵主,西北千面阎罗殿,网罗二十三个省市的“绿”家军。” 像什么鬼影楼红蛛之类的虽然跟他有仇但不至于做这种事。 两个山贼面面相觑:“那都是传说中的大人物,我们兄弟两怎么会跟这些大人物扯上关系?” “是啊,为什么会跟那些人扯上关系?”方宜扭头问。 “……”乌宁静了静:“所以你们身后毫无势力。” “是啊!” “嗯嗯!!” 他看起来更疑惑了,只是他的疑惑也是不声不张: “既然如此,你们是怎么敢拦住我的呢?” 山贼扑通一声……哦他们已经跪下了。 “是我们瞎了眼!” “所以说请大侠饶了我们啊!” “……” 方宜睁着水汪汪的眼睛看向他。 那两个山贼原来也是这附近的村民,家中无父无母从小流浪,就干起了这勾当。平日里他们也就打劫那些看起来既没势力又不敢嚣张的人,因为不想惹上人命官司也都只抢钱不伤人。 看在这份上,乌宁也没有杀他们。 只收刮了他们身上的银两。 他们果然是欺软怕硬的,全身家当竟然不过四十几两,一点都没有身为山贼该有的阔绰。 乌宁还给他们留了五两银子,告诉他们要是再干这营生,被他知道了……两个大男人哭着喊不会了。 离开乌宁仍有些不解。 “若是没有势力,为何敢拦我?” 方宜才不管他心中所想,他摸着沉甸甸的钱袋,满心喜悦简直想要放声高歌: 我有钱了!我有钱了!老子我他妈又有钱了哈哈哈!!! 他兴奋地连踢了奔云好几脚,要知道奔云自那天两人在寺庙苟合后就对他非常不满,平常从不允许他摸,他要想一个人上马,奔云非把他的腿摔断了不可。如此试了几回,害的方宜再也不想学骑马了。 新仇旧恨一起上来,奔云放开蹄子狂奔起来,未料平时扒拉着乌宁不放的少年不仅不害怕反而跟头一回那样大叫了起来: “乌宁哥哥,我们有钱了!我们去吃好吃的吃肉今天要吃肉,猪肉肌肉羊肉什么好吃吃什么!” 乌宁看他高兴得连不做那回事都叫哥哥了,心中那点郁闷也不见了,道:“好,吃肉。” “还要吃鱼!我再也不要吃淡出鸟的烤鱼了!” 乌宁笑,你吃的时候了不是这么说的。 “还要吃面,热乎乎有汤的面,再加把葱花放个蛋!” “放两个也随便你!” “奔云。”他又胆大包天地去摸奔云:“今天也给你吃上好的新鲜的饲料。” 也不知道是不是听懂了他的话,奔云仰首嘶鸣,脚下乘风,奔腾有如星月。 下个镇子还算热闹,有街市有客栈酒楼,乌宁下马正要往一家门店开阔装潢豪华的酒楼出去,方宜连忙把他拉到边上。 “乌宁哥哥不能这样的。”他神色认真地说:“我们刚有了钱,但是一开心大手大脚地花的话很快就又没了。你要想想那个十两银子的早点啊!就是这种坑人的店!” 乌宁想了想,觉得十两银子的早点是有点贵,够买好几个馒头了,就顺着方宜的意来到另一家看起来更“经济实惠”的饭店,把马交给小二,上楼点菜。 方宜着实是忍坏了,一开口就是肉肉肉,还混着几盘鱼,菜还没上就跟乌宁说:“乌宁哥哥,待会多吃鱼,鱼肉不好打包,吃完最干净,肉的话我们带在路上吃。” 乌宁都没有想到这一点,觉得还挺有道理的。 “对了,乌宁哥哥,你要喝酒么?” 被他一说,他几日没有饮酒的酒囊果真有些蠢蠢欲动。 方宜已经在叫小二了:“小二你这有什么好酒啊?” “公子我们这好酒了就多了,有十年的女儿红二十年的状元红,竹叶青,烧刀子……”他这一连串报下来人耳朵都要晕了。 “好了好了,乌宁哥哥你喝什么?” 乌宁道:“烧刀子吧,你呢?” 方宜笑着摇摇头:“我不喝。” 这一顿真是大快朵颐心满意足,乌宁也比平常多吃了些,更别说方宜都搂着肚子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5 大侠和小倌(H) 作者:蓝色雨 分卷阅读5 哼唧唧了。 “乌宁哥哥我要成大肚子了。” “多骑马就消下去了。” 少年忽然嘻嘻一笑,凑过脑袋在他耳边轻声道:“不止骑马,骑别的也可以减肚子的。” 乌宁楞了一会才听懂他的话。 那烧刀子一下子冲他脸上去了。 方宜又坐回来,笑眯眯说:“乌宁哥哥,我们好几天风餐露宿了,今天就住客栈吧。” “好。” —— 晚上自然是一夜销魂。 一夜销魂的代价就是第二天方宜就生病了。 “好奇怪啊。”烧的脸沉沉晕乎乎的少年虚弱地笑:“明明都清理出肚子了啊,怎么还会生病?” 他这话又是让乌宁反应了一会才明白,他摸摸少年的额头,道:“别担心,我去请大夫。” “不用了,请大夫很贵的,睡一觉就好了。” 乌宁被他拉着手也不好挣脱,直等人睡着了才去请了大夫。大夫一看,道:“奔波过度,气虚体弱,要好好静养。” 乌宁之前便觉得这连日奔波和日日风餐露宿对不是江湖人的少年来说太过辛苦,但还是没想到竟然会害他生病。他心中有愧,立刻去抓了上好的药。 等方宜醒来,又是心疼又是感动。 “乌宁哥哥你对我真好。” 乌宁郁闷。 给他抓药就算好了么?怪不得他从雪山第一暗杀阁里取来芝兰后她就缠着他不放,原来当真让人如此感动。 ——他也不想想,这两件事能一样么! 乌宁看着他红扑扑的脸和被热气蒸的朦胧的大眼睛,开口道:“我们就在这住下来吧。” “……”方宜一怔之后激动地挣扎着起身:“真的么?乌宁哥哥我们不再走了么?” 他这模样一看就是早就想安定下来了的,然而一次都没有提起过。乌宁心中更愧,把他扶着躺好,道:“真的,等你好了,我们就去看房子。” 他说完就呆住了,两行清泪从方宜眼中流出,无声无息顺着脸颊落下鬓发。 “乌宁哥哥。”他哽咽:“我真是太开心了。”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纯情罗曼史two 因为这个好消息,方宜的病都好得很快,过了两天就能下床活蹦乱跳的了。 一大早,乌宁才晨练过,就看到方宜起来了,站在门口使劲向他招手:“乌宁哥哥,我们去看房子了!” 看到他就仿佛看到了世间上所有开心的事,乌宁收起剑,走过去牵他的手:“好。” 两人对外称是兄弟,只有在没人的时候才能手牵手——话虽如此,两人床上归床上,平日里也这么亲昵的也就跟方宜说要买房子之后了。 买房子有两个方法,一是买地从头建起,二是直接买成屋,这个比较贵但快捷方便。 要买房子需先登记,两人就走在去官府的路上。 今天没骑马,方宜一边哼着歌谣一边看着两旁风光,还买了两只大馒头一人吃一个。 “对了,乌宁哥哥。”他终于注意到了他的剑:“你的剑上的宝石是真的么?很名贵么?” “是真的。”乌宁道:“这是我祖辈传下来的剑,而且这石头是可以去掉的。” “嗯嗯?”他颇感兴趣。 乌宁就跟他解释道:“我祖辈历来慷慨,除了家中妻眷没什么不能借的,好康——就是剑的名字,虽然名贵但祖先们都乐于借给需要它的人。” “借剑有什么用呢?不懂。” “好康材质特殊,削铁如泥是特别好的剑,你想,你去打架时总需要顺手的兵器吧,我祖先把这把好剑借给朋友,朋友们就更有打赢的把握了。” 少年惊叹:“那你的祖先一定有很多朋友!” “是的。”乌宁笑,目光在少康上温柔滑过:“这是我祖先们留给我的宝物,不只是剑还有它蕴含的深意。” 少年看向剑的目光也温柔了许多。 …… “啊你还是没说宝石的事情!” “……因为祖先总是把剑借人,人们就不知道使用这把剑的人是谁了,所以他们就在自己用时在剑柄上镶嵌上宝石,别人用的时候拿下它,再换上那些人独特的标志,这样就不会弄错了。” “啊!”少年感叹:“这剑真是太有英雄气概了。乌宁哥哥的祖先也很有英雄气概!” 乌宁颔首:“那是自然。” 两人说话间就到了衙门,乌宁拿出自己户籍,签名画押算是凭证,然后就可以去看在卖的地和房子了。 “好多好多房子啊……好贵!” 一眼看下去,但是三四十两的,而且地方还小。 “不要了不要了。”方宜啪啪啪把靠近市中心的房子翻过去,一脸生不如死:“偏僻点好,清净!” 然而再偏僻的地方,也要十几两银子,你总不能住到山上去吧? 那负责这块的人看他们两个一个英俊(话说这么英俊这个气质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一个可爱,以后又是老乡,心里觉得亲近,就道:“这样吧,我推荐给你们一个房子,地段稍微差了点但胜在清净整洁,房子主人是要跟着儿子去外地了,比较急也不缺钱。人住了一辈子有感情的,你们好好说说不定会降点价钱下来。” 方宜连忙甜甜地叫:“谢谢官差大哥,等我们安定下来了,来喝住屋酒啊。” 那官差笑:“好的嘞小兄弟!” 两人问了地方就兴冲冲地去了。 那屋子果然不错,收拾的干净整齐,还带个院子,院子里一个小花坛正开着嫩黄的花。 方宜一口一个叔叔婶婶哄的人开开心心的,又说他和哥哥被继母赶出来,本来也是有钱人家的少爷,现在只想找个地方好好安定下来过过小日子。情真意切把好爹爹好娘亲的两人都说的快垂泪了,又被他逗笑了。 临走前,那头发微白的女主人拉着方宜的手道:“你们都是好孩子,以后这房子就劳你们照看了,兄弟两个要齐心协力,日子肯定能越过越好。” 方宜泪眼汪汪:“婶婶什么时候回来看都可以,这里就是你们家!” “好孩子。” 这么一弄,房子就敲定了,两个卧室一个厨房一个客厅,再加一个院子,竟然只要三十两!! 方宜都要幸福地晕过去了! “乌宁哥哥!我们有房子了!我们有家了!” 他搂着乌宁就往他脸上亲,舌头往人衣领里钻让人心痒。 乌宁把人抱住托着他的腰,任凭他把身子都挂在他身上。 “好的知道了,你最厉害了。” 方宜心中一动,乖乖从他身上下来,睁着明亮的眼睛小心翼翼问:“因为我骗人,乌宁哥哥生气了?” 乌宁歪了歪脑袋:“我为什么会生气,你既聪明又可爱,虽然有点小谎,但是你真心喜爱这房子是么?” 方宜连连点头。 “这就对了,这都是你挣来的,这屋子院子,都是你的。” 方宜再次睁大了眼睛。 …… …… 有了房子,剩下的就是钱财来源了,这么一弄,两人囊中又没有几个钱了。方宜是睡觉都在盘算怎么省钱怎么赚钱。 “乌宁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6 大侠和小倌(H) 作者:蓝色雨 分卷阅读6 哥哥,我们现在有家了,就在自己家里烧饭吧,不要出去吃了。” 乌宁点头:“好啊。” “然后隔壁的阿婶家里种菜,她年纪大了不好收拾,我们就帮她浇水除草,她不好意思就会给我们便宜点,说不定还会送我们一点新鲜的。” 乌宁胀得紫红的孽根从少年屁股洞里猛地拔出,惹得少年翘着雪白剔透的大母脚趾一阵阵哼唧。 他抱着男人精壮的背,屁股缩得更厉害了,下面两颗圆滚滚的囊带都被两人重合的小腹挤压得可以看到一层薄薄的皮。 “还有米呜……我问过了,南街的王老头的米最便宜,乌宁哥哥,我们先吃差一点的米,等有钱了再买好大米。” 乌宁俊美的脸上流下点点汗渍,浓长剑眉微拧,轻轻喘息,在方宜嘴唇边上啄:“好。” 方宜受了痒咯咯地笑,也不说话了,小嘴巴贴着男人的喉咙深深地吸吮,惹得男人跟打桩机一般在泥泞的洞穴里抽插。 两人颠鸾倒凤到夜深,方宜嗓子都哑了,又哭又叫,扭着屁股叫哥哥爹爹,把素来冷清的乌宁叫的耳朵红红的匆匆地射了。 清理之后两人又抱在被子底下,方宜体偏寒,乌宁热,两人一人取暖一人喜寒真不知道有多么舒服了。 方宜脑袋靠在乌宁怀里,手臂绕过侧腰放在他背上,轻声地道:“乌宁哥哥我想过了,我什么都不会,但会讨叔叔婶婶们喜欢,我去盘个铺子,小小的就行,卖点杂货,赚点中间差,给乌宁哥哥和奔云买好吃的。” 乌宁摄取着他体表凉意,听着他温温软软的声音只觉得浑身畅快,不管他说什么都应了。 如此这般,两人都痛痛快快地进去睡梦,一觉就是大天亮。 殊不知,他们的生活,从明日起就要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作者有话说:靠这标题我在龙马基本等于被判了死刑吧? 第6章 著名大侠为生活所迫竟做出那种......竟然街头卖艺! 天际初白,一间陈旧普通的小院子里出来一个只着单衣的男人。四月天虽然天气温和,但这个时辰恐怕还有点凉。他从院子出来后并未往镇上走,反而转身去了山上。 脚步起初平常,逐渐加快,只是他乌发轻拢衣襟垂直,沉静的眉目飘逸若仙,若非亲眼所见,谁都不相信他竟走得这么快。 他越来越快,山路犹如平地近乎是在飞了。 猝然间他单手出剑,剑意带着晨曦中的蒙蒙雾气,如果这时候有个江湖人在此一定会惊讶得忘记呼吸。 因为这显然是一道有形剑意。 剑意本无形,如果剑意有了形,这还是单单的剑么? 他慢慢舞剑,舞得并不快,一招一式规矩简单让人能轻易地记住他的招式。 他的确实在练剑,每出一次剑就与它心心相融一分。 而突然间,他停止了出剑。 树林另一头,一个胸口渗出鲜血的男人正在被追杀,而追杀他的,也只是一个看起来才十五岁岁的小姑娘。 衣着鲜艳的女孩向前走了一步,她神态恣意如信步闲庭。 “你当真不肯投靠主人?” 男人啐道;“邪魔歪道……啊!!” 那漂亮可爱的小姑娘竟一鞭抽在他伤口处:“你敢侮辱主人。” 男人脸色雪白冷汗直下:“邪魔歪道人人得——!!” 眼看第二鞭就要落下,少女手腕一疼,几乎鞭子离手。 她怒道:“是谁?!” 只有一枚铜币静静地落在她脚下。 她正欲举起第二鞭,这一次铜币直接往她肩上砸去。小小铜币虽不起眼,却可以将她肩膀凿穿。 她显然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因此她道:“这一次算你命大,还有暗处的朋友,没有人能永远躲在暗处,别让我找到你!” 她走得很快,和方才那几步比起来简直也算飞了。 那男人满身鲜血还勉强站起来:“多谢大侠相救,只是恐怕在下支撑不到回去复命了,大侠可否帮在下传一声口信,就说……” 乌宁实在不解,为何江湖人总喜欢把事情委托给他人,且不说这可能给人带来杀身之祸,就说万一那人也是对方派出的人,岂不是正中敌人下怀? 乌宁已经尝试过几次这种把戏了,因此他不要再中了。 寂静山林中一锭银子忽然扔在那人面前,雄浑男音似真似假,让人无法辨别他的位置。 “自己找个医馆疗伤,若是无救,天意如此。” 男人:“……” 乌宁不再看他如何磕头道谢,拿着他的少康,用粗布缠住剑柄慢慢走下山去。 他下山以后没有立刻回去,而是先买了三个馒头,一些喂马的饲料,再去镇里逛了一圈,看看哪里比较热闹比较好做生意。 他回去时屋子里门大开着,热气和淡淡的香气传来,厨房里,少年满头大汗,脸上手上都沾了黑炭正在给锅子烧火。 他一看到乌宁回来就笑嘻嘻地叫:“乌宁哥哥你回来了。”乌宁每天早上都要练剑他是知道的,最初他还好奇地早早起了在一旁看,但这剑法实在无趣单调,他看了两回就不想看了。 “乌宁哥哥你怎么把早饭买回来了不是说在家里做么?” 乌宁道:“出去就顺手买回来了,趁热吃吧。” 方宜没法就洗了手拿起一个馒头,把另外两个推给乌宁。 “你还买了什么啊?” 乌宁把布袋放到桌子上:“奔云的饲料。” 方宜的目光在上好的马饲料上转过,嘟嘴道:“乌宁哥哥对马比对我还好,怪不得奔云老是拿后腿对着我,还敢嘲笑我。” 爱马和他的恩怨真是一言难以说清,奔云对着方宜总是桀骜不驯,活像是被抢了宠爱的孩子一般,尤其是在他与少年欢爱过后。这马的鼻子可真灵。 “不说这些了,对了,乌宁哥哥,我今天去看看集市看卖什么好,你跟我一起去么?” “好。”乌宁刚刚点头,忽然微一斜眉道:“我今日在外头看到一个受伤的人,他伤势过重需要救治,我就给了他一点钱。” 方宜一怔,随后笑道:“哥哥就是好心肠,你给了他多少钱啊。” 乌宁道:“一锭,十两。” 少年的笑容一滞。 “……”乌宁停下吃馒头的动作,蹙眉看着他:“怎么了,是家中没钱了么,你稍待几日,我再给你。” 方宜摇头,道:“乌宁哥哥说什么呢,这都是哥哥的钱,哥哥想怎么花就怎么花。对了哥哥,我想起来了今天要跟隔壁阿婶去山上挖笋,就先说不去集市了。” 乌宁看着他浅笑的脸直觉哪里不对又说不出就点点头说:“好的,那我去镇上铁匠那给你打一把顺手的锄头。” 方宜微笑。 两人吃过饭就分别了,这时候太阳也刚刚出来,隔壁几十步就到的阿婶左等右等等不到新认识的小少年过来,就主动过去了。 没想到一进门就看到穿着一身麻布衣裳的少年倒在桌子边上,她连忙进去,翻过来一看,小少年脸色潮红呼着热气,显然是生病了!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7 大侠和小倌(H) 作者:蓝色雨 分卷阅读7 农村人力气大,她一个人把人放到床上,正急着怎么办,少年就睁开了眼睛。 “阿婶……” 这娃搬进来的时候请周围的几户人家吃过饭喝过酒,平时也一口一个阿婶地叫,阿婶心疼他,忙道:“怎么了,你哥哥呢,我叫他回来好不好?” “别别。”方宜连忙拉住她:“别去叫我哥,我睡一觉就好了。” “还是去请个大夫的好,你这个年纪最不能生病了。对了吃过早饭没,肚子饿不饿?” 方宜点点头:“吃过了,早上吃了个馒头。” 阿婶一拍手:“一个怎么够!” “你这年纪正是吃得多长得快的时候,我家那调皮鬼跟你这么大的时候能吃下一头牛呢!你等着,阿婶给你盛碗粥来,吃点粥垫垫肚子。” 方宜这才迷迷糊糊地点点头。 他一睡睡到中午,身上的热果然下去了点,又感激得不行,千谢万谢后阿婶也去忙自己的了。他继续睡了一会,听到房门有动静。 “阿宜。”乌宁倒了杯水,道:“怎么躺床上去了,是不是挖笋累了?” 方宜尝试着回话,一开口才发现嗓子哑得难听:“乌宁哥……” 乌宁快步上前。 “怎么了?!”他一撩来帐子就拧眉:“又发烧了?” “对不起乌宁哥哥我……” 乌宁阻止他想起身的动作,手掌放在他额头上:“还热,流了好多汗,怎么又生病了呢是着凉了么?” “乌宁哥哥我……” “我去叫大夫。” “不要去!!”他这一声声音嘶哑又急像是在生锈的铁弦上拉过,乌宁吓了一跳,先给他喂水。 方宜一边小口小口地喝水一边道:“乌宁哥哥别去,我已经快好了。” 乌宁担忧地看着他,又不解,只好说:“那好,我还记得上次用过的药,我去买点药你先休息。” 方宜知道阻止不了他便随他去了,反正买药倒是不贵。 乌宁出了门,身形顿时如同大雁惊鸟,奔云都比不上。他这速度来和回都不过眨眼之间,就在买药时花了点时间。他回来正要推门,发觉屋里方宜已经不在。 他稍作停顿,很快往后面马厩走去。 说是马厩也不过是一根柱子一个雨棚罢了。 乌宁眼尖,一转弯就看到一个少年在给奔云喂吃的。 可惜奔云素来不喜爱他,这时候也仰着头不去吃他手上的草。 方宜笑了笑,道:“你是不肯吃这廉价的草料么?”他声音嘶哑难听,奔云更加不愿意理睬他。 方宜也不生气:“我知道,你和乌宁哥哥都是身娇肉贵,和我这样的人不一样。我第一次看到乌宁哥哥的时候就知道了,他那模样哪里是个平常人,就算穿了粗布衣裳都掩盖不了他的贵气。还有你,你这小家伙也是金贵,只吃好的不吃差的,吃的,可比我这个做人的好多了。” 他说着,忽然眼泪下来了。 “我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你和乌宁哥哥都是我比不上的,我也不敢委屈你们,给你们最好的哪怕自己少吃一点吃得差一点也不能委屈你们。乌宁哥哥不知道,这家里哪样不要钱,生病看大夫也要钱买药也要钱。我们现在没钱,又不能叫乌宁哥哥做下贱的活委屈他……” “我不能倒下啊。”他抽噎着道:“我要是倒下了,就没人看着这个家了,虽然哪怕这个家恐怕在乌宁哥哥眼里都是跟能随便给随便拿回来的银子一样……” 他哭哭啼啼了好一会,擦掉眼泪道:“不说了,乌宁哥哥快回来了,不能让他嫌我麻烦。你到底要不要吃啊,先将就一下等有钱了再给你买好的好不好?” 奔云大概也觉察出了今天这总是跟他闪过主人的小家伙情绪不太对劲,乖乖低下头开始咀嚼他手上的干草。方宜被他舔得有些痒,苍白的脸上露出点笑容,抹了抹手道:“乌宁哥哥快回来了,我走了。” 他从后面转回正门,慢慢地进屋了。屋顶上,乌宁坐着,手里那些药无声地看着他。 没过多少时间,门再次被打开,男人走进房间。 “阿宜我把药买回来了,我先煎药。” 他生了炉子还有烧水,因为在碾药时用了内力,这药很快就融入热水中。 “阿宜喝药。”他把人扶起来。 方宜皱着眉喝完了药。 乌宁又道:“我出去一趟。” 方宜忙问:“你去哪?” 乌宁给他掖好被子的角,又摸摸他的脑袋:“哥哥给你赚钱去。” 方宜一愣,男人已经出去了。 赚钱?他赚什么钱?方宜脑中想着男人跑堂吆喝或跟人讨价还价的样子,怎么都觉得不搭,想着想着就又睡着了。 再说乌宁拿着剑往门外一走,到了一处空阔的地方,慢慢将剑从剑鞘中抽出,只握住镶嵌有宝石的一边,快舞如游蛇飞龙!剑影如网剑气不露加上他身材高大面如星月,当真是好看到不行!!! 人群渐渐围了上来。 就连平时对舞刀弄枪没兴趣的妇人都忍不住偷偷地看!!! 哦,这真是…… 不说了,投币为敬!! 乌宁一套剑法舞完,众人纷纷喝彩,还有人问他会不会别的,比如胸口碎大石,乌宁不解,看到旁边有块不大不小的石头就随手将它劈开,众人再次叫好,投币连连,倒是苦了拿石头压东西的小贩。乌宁向他道歉,给了他一点钱才平息了这场怒火。而他慷慨的行为再次让穿得好看一点的妇人们红着脸扔了碎银子过去。 乌宁一一接下,无一遗漏,不管是扔到哪里去的。 他到了天黑才回去,临走前还买了一笼猪肉馅小笼包,几个素菜和几块牛肉。 —— 方宜是被面条香气弄醒的,他躺了一整天早已饥肠辘辘,被面条香气一诱,病都好了。 “乌宁哥哥?!”他惊叫:“乌宁哥哥你在煮面!” 乌宁无奈:“煮面我还是会的。”对啊,还会放两个鸡蛋呢。 “乌宁哥哥你……”他看着穿着围裙的男人,只觉得睡了一天脑袋都糊涂了。 这是他乌宁哥哥么? 那个像神明一样俊美冷然的乌宁哥哥。 “面条和小笼包,这是醋和酱油。” 方宜被推到桌上时简直不可置信。好丰富哦不对—— “乌宁哥哥你哪来的钱?” 乌宁把钱袋子拿出来,放到他手上:“给你,我今天挣得。” 方宜打开—— 啊闪瞎了他的人眼!! “乌宁哥哥你哪来的钱?!” 乌宁听他声音都和平常一样清亮中带着欢乐了,就摇头笑了笑。 “街头卖艺挣的。” “街头卖艺?乌宁哥哥?”少年歪着脑袋表示想象不能。 乌宁端过面条坐下。 “是啊,我下午在街头卖艺挣得,虽然不多,但也足够几日花销啊,我明天再去后天也去,很快就能挣到你的铺子钱了。” 方宜傻傻地看着他,一时间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乌宁又把钱袋放进他怀里,故意扳着脸道:“你要把钱收好,一个铜板都不能掉,我可是没有钱的。” 方宜更傻。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8 大侠和小倌(H) 作者:蓝色雨 分卷阅读8 “乌宁哥哥你把钱给我么?” “是啊,我来挣钱,你来花钱好不好?” 好好好!怎么会不好!! 少年想了想,大着胆子道:“那万一我把乌宁哥哥的钱带着跑了呢?” 乌宁终于把面吹凉了一点,挑起一大把道:“家在这里你跑哪里去?还是你不要乌宁哥哥了” 少年死死地摇头:“不会的,我要乌宁哥哥!我要一辈子和乌宁哥哥在一起!!” 乌宁笑:“那就是了,你要快点好起来,家里还有一匹只会吃不干活的马等着你喂呢。” 方宜嘻嘻地笑:“它要不干活我就只喂它吃干草。” 乌宁摇摇头:“小坏蛋,它又要拿后腿对着你了。” 方宜坏笑。 这一天注定是不寻常的一天,方宜第一次真实地掌握了钱成为了这个家的“女”主人,乌宁承担起了一个男人的责任,而奔云……它又听了一晚上墙角。 “乌宁哥哥,今晚想怎么做啊?”被窝里,少年窝在男人怀里,拿脚蹭他的小腿。 男人握着他不安分的脚丫子。 “咳今夜就不做了,你还生着病。” “哥哥笨死了,生病有生病的好,里面可热可紧了。而且哥哥要是怜惜弟弟不弄那里,还有别的方法让哥哥的~”少年在那根硬硬的东西上一点。 吐气如兰:“让哥哥的小弟弟爽。” 乌宁一个激灵,顿时一柱擎天。 方宜笑嘻嘻地爬到他腿上,压着人就是一夜吚吚哑哑爹爹儿子。 完事后的乌宁只恨恨地想,下一次绝不能再让他叫爹爹了…… 像什么样子!! —— 夜幕下,极天阁。 身上包了几层厚厚纱布的男人跪在地上。 “属下无能,未能打探进重天功。” 黑衣男人头戴玉簪,临风而立如飘然欲去。 “打探不进也是正常,二宫三派一庄,要是重天宫这么容易让人进去,它也不配入这称号。” 男子神色凝重:“重天宫现宫主欲一统江湖,号令群雄。为达到这个目的一定会向少康剑下手。” “少康英豪,剑御百家。从百年前起,江湖兵器排行榜就以少康为首,这些年在兵器排行榜里出没的哪个没有当年安在少康上的标志,拥有他们的人哪个不曾受过少康传人的恩惠。” “拥有少康的人,才是能号令群雄的人。” “那更不能让少康落入重天宫之手,否则我们——” 阁主淡淡道:“剑在乌金求手中,你又担心什么。” ———————————————— “剑在乌金求手中,你又担心什么。” 少康:是啊,我在小主人手上时,街头卖艺从来不会误伤他人!![特别骄傲] 作者有话说:已弃疗 第7章 为生活所迫,大侠做出更多不可思议的事......譬如买菜! 乌宁早出晚归,卖了几日艺,终于把小财迷方宜飘在半空中的心给扯了回来。他大约是觉得乌宁并非高高在上遗世独立的俊美大侠了,两个人在一起是真真实实地过日子,便胆子也大了,敢跟他撒娇要东西了。 乌宁看着他,只觉得心头柔软且饱满。 这一日他照常出去卖艺——不止是剑,还有鞭子啊射箭啊耍大锤啊,把戏可多了! ——可没等他到地方,就被附近卖酒的大哥给匆匆叫住了。 “兄弟,乌兄弟!”乌宁买过几次酒,两人也算相识。 那身上都散发浓郁酒香的老板气喘吁吁地叫住他,就把他往一个方向拉:“兄弟我知道你本身好,跟夜里吹火棍的不一样,哥哥店里来了几个江湖人,一言不合就开打,实在是招架不住……” 乌宁问:“是要伤人么?” “伤什么人啊!”老板吼道,撕心裂肺:“他们要打架伤了管哥哥屁事,可是这些江湖人啊,打架非要砸坏桌子椅子,一不小心还要打碎几坛酒。打碎就打碎了,可他妈的他们从来不付钱啊!!”老板心都碎了:“这叫什么事啊!!” 说话间,两人已经到了店里。 如老板所言,屋子三个一眼就能看出是江湖人的男人正在打架。 他们两个对一个,偏偏一个的那人武功略胜一筹,因此还在僵持之中。 这在自家店里打架,老板最怕的就是僵持不下,若是实力悬殊,说不定一招就能落幕,英俊的少年子弟白衣飘飘,剑势如花,引得众人拍手称快,便是一场佳话。然而三个相貌平平的中年汉子打架,还你一拳我一脚,只会让人哀叫。 老板扯着乌宁的衣服焦急地低声道:“乌兄弟,你把他们赶走,我给你一坛酒当谢礼。” 乌宁本就不欲拒绝他,听他如此说觉得甚好,也不现身,和老板一起站在柜子后,捡起几颗小石子便扔了出去。 老板睁大眼瞅着他,正等着他拔剑,没想到他就扔了颗小石子,心正失望,耳中听到呜呼两声,那围攻的两人单膝着地起不来了。一人的汉子正高兴,忽而手腕一疼,竟也抬不起手臂来了。 三人一时之间摇头晃脑,东张西望,皆觉此事怪异。不过他们行走江湖久了,就知道但凡那些怪异的事,背后总有他们惹不起的人。 那老板就眼睁睁看着他们互相撂下几句狠话走人了。 干净利落,一坛酒就没碎!! “我就知道乌兄弟是有真本事的人!”老板那个开心啊,当即拿出了一坛好酒:“兄弟啊,以后要是还有这样子的江湖人,哥哥能不能再去找你啊?兄弟放心,要是人多,哥哥也觉不会让兄弟冒险的!”他一拍胸脯,端的是仗义。 乌宁却只摇摇头:“要是还有,老板尽管来找我,若是我不能对付自然不会鲁莽出手。” 老板心花怒放,又夸了一通乌宁仗义啊侠义啊才让人走了。哦,酒下午再拿,别耽误了做生意。 乌宁走出门外,才走了几步就看到一个买菜的老婆子正垂泪在捡地上的菜。这菜显然是被掀翻在地的,叶子都被压烂了不能卖了。 “好端端的早起来街头卖点菜,老婆子我是造了什么孽啊,摊子被掀翻菜被砸烂……这江湖人怎么就会打打杀杀,他们打打杀杀归打打杀杀,怎么不去自己的地盘打自己的地盘杀……哎哟可怜我老婆子拿什么养活家里还在吃奶的小孙子啊……” 乌宁一路从她摊子边走过,就一路听她哎哟哎哟地哭,哭中带着本地特色的骂人的话,等到她哭诉自己回去定要遭儿媳白眼时他终于忍不住回了头。 “婆婆。” 那半头银发的老婆子一抬头,骂人的嘴都稍稍停了停。 好俊的小哥,要是自己再年轻个……哎不是! “小兄弟你是……” 乌宁不敢看她混浊眼中泪花,把一把铜币放到她手心道:“这菜我买了。” 老婆子一愣,千恩万谢,连忙收下钱把东西往篮子里装。 她也不要这篮子了,就当送了! 乌宁看她动作迅速敏捷也不敢开口让她慢慢来,没几下篮子里装满了菜,乌宁提着篮子走开几步,耳中还能听到那老婆子骂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9 大侠和小倌(H) 作者:蓝色雨 分卷阅读9 :“杀千刀的江湖人,没人教过他们撞坏东西要赔的么!” 乌宁心口一震,默默回忆自己从走江湖开始撞坏过多少东西…… 他这一耽搁,太阳也高高悬挂着了,往常卖艺的地方被几个小娃子占了玩珠子,他也不便去赶人,干脆往家里走。然而走了几步,愈发觉得篮子重如铁锤,他脚步越走越慢,在另一个卖菜的地方停了下来。 那菜很是新鲜,卖菜的女人看着他篮子中的烂叶子,嘴角微微一抽,抬头一看他的脸…… 喜颜逐开:“小兄弟,来买菜啊,我这菜可新鲜了。” 乌宁摸摸下颌。 旁边几个卖菜的阿婶也忍不住朝他看,那正对着他的更是恨不得诱他多说几句话,多留几个多情的目光。 “小兄弟怎么了?姐这菜是亲手种的,早晨刚摘下,可新鲜了,价格也公道。” 男人动了动唇,紧接着自那素色衣裳也掩不住华贵之气的男人口中发出一个悦耳沉稳低音: “能便宜点么?” —— 方宜正在编花环,他来时就发觉这边人做的花环特别好看,工艺特别精致。虽说他不能在这里卖,但他学了手艺以后去别的地方了指不定就能派上用场了,就算真没用,他也能编几个给乌宁哥哥戴啊。 他想着乌宁哥哥乌黑长发中套出一个五颜六色的花环不觉笑了出声。 正笑着,想象中那张脸就出现了。 “咦?乌宁哥哥??” 乌宁淡然地跨进房中。 “今天这么早?” “位置被占了。” “哦。”方宜也不去问他为什么不抢回来或者换个地方,他见乌宁买了菜回来就道:“家里还有菜,不用买的。” 他伸手去接过篮子,目光都在那厚重的篮子里都没有注意到男人手指一颤,随即又若无其事地落在了身体两侧。 方宜拿着篮子走到厨房铺菜的地方—— “啊!!!乌宁哥哥!!!!” 乌宁握着茶杯,气沉丹田不慌不忙地喝了一口。 “怎么了?” 少年幽幽地转过头,满面哀怨。 “烂了。” 乌宁走过去,皱眉:“烂了。” 少年斜抬着头看着男人:“乌宁哥哥哪里买的菜?”他咬牙切齿:“我找他理论去!” 乌宁早料到有此一劫,为难道:“我是在小巷子看到人卖的,它上面都是很好的,说是要照顾家中母亲急着卖,连篮子很便宜。我看她不似说谎菜也很新鲜,就买下了。” 方宜气得直跺脚:“你被她骗了啊乌宁哥哥!!” 乌宁认错:“是我错了。” “当然是你错了!!”方宜转着圈圈跺脚,越想越气,又想不知道被骗了多少钱,想要数数钱吧又觉得这样也不能消除他的怒火。 他眼睛一抬,一瞪,干脆跳起来搂住男人的脖子,昂着脑袋就去咬他的嘴唇。 乌宁扶着他的腰,还要乖乖把嘴巴凑上去,见他真要咬就张开唇瓣去勾他的舌头。方宜舌尖被吸吮住没了咬人的力气,就挂在他脖子上和他严严密密地亲了一会。 乌宁仗着自己内息绵长把人亲得气喘吁吁面色潮红,然后才真心实意地道歉:“我错了。” 方宜倒在他怀里不语。乌宁又说:“我给你讲故事好不好。” 他的那些故事都是谁家少爷小时候练轻功摔断了腿啊,谁漂亮得像小姑娘一样扮成女孩子去骗人啊,谁又红粉遍布天下其实是个纯情小男生啊……特别幼稚! 但是也挺有趣的。 方宜闷闷道:“我要听那个女神医帮助木头堡主救人的故事。” “哦那个神医也是个男人。” “……” 这样剧透有意思么?!!! 两人就在早上这么好的时光里互相搂着躺在床上讲讲故事说说悄悄话,真是要多浪费时光有多浪费时光。 后头奔云对此非常不屑,撒开了蹄子就奔跑在没有多少人家的草地上,和它新交的河里鱼虾伙伴玩耍去了。 两人一马这么浪费时光到了下午,忽然平静的院子里发出几个响声,紧接着一个不大不小却很清亮的声音传来: “开门,捕快。”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杀鸡案! “开门,捕快。” ——屋内正在练习写字的方宜愣了愣,静静地看书的乌宁已经站了起来,开门。 “格老子的这天怎么这么热,不是才四月么?”来人说话粗俗,但嗓音听着还挺年轻的,方宜抿着唇歪头看去,只见小小的房门外一个身穿深色捕快服装的男人正一边用手扇风一边走进来。 他年纪果然不大,二十来岁,眉目转动间还有几分少年人的灵动。他身后没有跟着人,言语动作比起查案子拿人更像是来串门的,方宜定了定心,连忙给他倒茶。 那捕快也不推辞,一口喝下畅快淋漓。 “捕爷您今儿这是……” 那年轻捕头一挥手,大喝一声道:“走!跟我抓贼去!” 方宜:“????” 捕快左看了眼方宜,右看了眼乌宁,毫不犹豫地拉住乌宁。 “你就是乌宁吧?听说你本身挺不错的,走,跟捕爷我一起抓贼去。” 喂喂这是你们官府的活跟一般小老百姓无关的吧?! 那捕快也看出了他们的疑虑,认真道:“你既为我长兴县一员,长兴县的兴荣衰败自然与你息息相关。男儿,家国天下胸怀大志,越有本身者越要承担大任。现在长兴县有贼人肆虐,你是来是不来?” 方宜:“不……”咦咦他为什么说不出口? 乌宁在旁点头:“有理。” 那捕快一笑,就把人拉走了。留下方宜一个人对着才写到一半的字帖无语,半响后他猛跺了跺脚,风一样往隔壁儿跑去了。 “阿婶阿婶!” —— “起源是一只鸡。” 乌宁跟在后头,眼前只看到随行几人正抬头望天。 韩正,便是那年轻捕快道:“两日前衙门收到这户人家的报案,说是他们家的鸡不见了。我带人来现场看过鸡笼,并询问苦主鸡是何时不见的,怎么个情况下不见的。” “苦主说鸡是大白天不见的,苦主的小儿子在田地里放鸡,因为养了数年都养熟了,他就放鸡在一边吃虫子,自己去编草蚱蜢去了。等他回来了鸡不见了,附近找了依旧没有。” 韩正指着鸡笼里的食盆道:“这鸡识路哪怕跑出去了到了晚上也会回来了,可是苦主家久久等候那鸡就是不回来。” 他说话时这家里的小儿子也在,听到这脸上都露出了难过的神色,眼巴巴地看着门口仿佛在等鸡回来。 “后来我问过那天在附近劳作的人,有人说是听到过一声鸡叫,我再去那人工作附近找,一直来到山上,果然看到一滩血迹,经我仔细观察,那并不是人血,颜色气味上推断差不多就是鸡走失那时候流的。” “到此,我大胆推算那就是鸡血,那走失的鸡,已经命丧黄泉了。” 小儿两行清泪一流,哇哇地哭了起来。 “我的鸡我的小花啊!!” 韩正矮下身子,对着小儿道:“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10 大侠和小倌(H) 作者:蓝色雨 分卷阅读10 你放心,我不会让你的小花白死的,我一定会找到凶手。” 小儿强忍着泪使劲点头,韩正又安慰了他一会,终于从苦主家走出了。 乌宁扭过头,看到随行几人正把掩在脸上的手淡定地拿下来。 —— “那一定是韩正韩小捕头了。” 方宜呀了一声,往嘴里送豆豆:“他还是个捕头啊?!” “是呀,我跟你说,这韩捕头十六岁就放了捕快,已经七年了,七年里,长兴县的县太爷都换了三任,只有韩捕头——”阿婶做出一个棒棒哒的手势:“屹立不倒!” 方宜很不客气地道:“这韩捕头看起来有点儿……那个呀!” 阿婶很快接受了“那个”的信号。 “谁说不是呢,这韩捕头,说他尽职嘛是挺尽职的,但做人总归能轻松的地方就轻松吧,他稍稍不要。就去年,隔壁村遭贼了,把一家大户人家给偷了。那人家家里有钱,案子搁了好久都破不了,连人家自己都说算了,再这样下去没事的人都要累得出事了。结果韩捕头就是不肯啊!” 方宜颇有兴味地问:“那后来呢?” “后来真的被查出来了,原来是那家人老爷自己偷偷在外面养了个小的,不敢让大房知道就偷拿了东西出去金屋藏娇!” 啧啧啧,真是一出好戏。 “为这事那户人家都不肯给县太爷好脸色看了,平时逢年过节也不往来了,县太爷那个脸啊……” “那——”方宜好奇说:“为什么不撤了他的职啊?” 阿婶摇摇头:“撤不来,不能撤。” “……?” “小韩刚做捕快的第二年,县里来了个外乡人,此人风度翩翩举止文雅,长穿一身青衫,是个不折不扣的读书人。他常帮人写信带孩子,村人都挺喜欢他的。然而韩小捕头却觉得异常,暗地调查了他许久,这中间过程我们不知,只知道一日小韩邀那人出去看戏,回来时却传那人竟然是个通缉要犯,曾犯下无数命案,朝廷通缉多年却在我们这个鸟不拉屎的小地方抓着了。” “那一案后我们那时的县太爷没过多久的升官去了,据说调到了一个富得流油的好地方,上头知州知府的一溜烟都升官发财了。听说也想把小韩调上去,但小韩不走,说要留在这保护乡亲们。这事汇报上去上头朝廷一感动,就给小韩发了一块“明正善捕”的牌子,据说那字还是皇帝亲自想出来的,现在还挂在县衙里面呢。” 哇这派头就大了。 “照这么说,那韩捕头还是个有真材实料的好捕头了?” 阿婶不说话。 阿婶只竖拇指头。 —— “鸡的事情到此结束,接下来我们就说说盗鸡者杀鸡人的事情。” “寻常人偷鸡不是为了鸡蛋就是为了吃,卖也卖不了几个钱还麻烦。但是如果说是为了吃,在血迹附近我们没有找到一个鸡毛。” 乌宁忽然道:“或许是嫌鸡吵闹,先杀了再清理。” 韩捕头神色不变,似乎早有所料:“若是如此,现场应该有很多鸡血,但事实上只有一点,仿佛是漏出来的一般。” 乌宁动了动眉心。 韩捕头颇为欣慰地看着他:“看来你也明白了,这事还是在血漏出来了上。那山上的一处有个断崖,他将死鸡往下一扔,谁还能找得到?他若不要鸡,就是只要血,鸡血有什么用?” 乌宁听到他说:“我猜是为了辟邪。” 韩正将人带到了一座酒楼上,就在二楼位置正对着对面客栈。 “昨天我们发现了几个外乡人,一共三个,年轻精壮的男人,脚步沉稳气息浅而绵长。我问过客栈老板,那几人有一日夜里很迟才回来,一身风尘仆仆,神色疲倦,身上还带了东西,那天正好是鸡走失后第二天。” “是的。”韩正对着乌宁点点头:“我怀疑他们盗墓。” …… 乌宁心中已有大概,但他还有一个问题。 “韩捕头如此尽心尽责,是因为要抓盗墓贼还是为了那只死去的鸡。” “乌……”一个坐在桌边的捕快伸手。 “我既非能未卜先知怎么会知道杀它的是群盗墓贼,但我们当捕快的凡事都要讲个明白。若是那鸡是只寻常鸡被杀了吃了我们要找到人给苦主赔礼道歉。但是此鸡并非寻常宰杀吃肉的鸡,苦主的儿子与它从小相伴,和它说话谈心玩耍,视之为友。” “友人遭逢不测,他该是多么伤心啊。” ——那捕快默默放下了手,木着脸看窗外。 “小儿丧友,我们虽不能像害人一样评判杀鸡凶手,但也必须给鸡和小儿一个说法,是谁杀了鸡为何杀鸡,是否心中有愧……那小儿虽然一时不能接受,但总归为友人能做的事都已经做了,他日想起来也只是缅怀故友不至于伤心愧疚至极。” 他说的一脸刚正,乌宁听得也是端正笔直。 “韩捕头说的很是,若是乌宁能做到的,尽管吩咐。” 韩正叹道:“乌公子果真是个义气人。世人大多只感叹他人不测,遇到自己时却是哭天喊地鬼哭狼嚎。若是能推己及人善伸助手世间不是能少了很多哀哭。” 乌宁却摇摇头:“难。” “正因为难,所以世人大多做不到的事,只有我们做捕快当差的去做。” 乌宁一愣,却听到他忽然道:“出现了!” 作者有话说:有人么? 第9章 著名大侠竟然街头卖艺,追随者表示他的内心已经崩坏 来到镇上的第一天,冯七其实是想立刻走的。 但是冯六拉住了他,对他说:“万一乌公子就在这里呢?” 滚蛋吧我问遍了东南西北镇头镇尾茶馆舞坊的人,没人说见过一个拿剑的英俊的陌生男人。(为了防止易容,他甚至一度放弃了英俊这个词汇) 冯六看着他,认真地说:“万一乌公子把剑收起来了么?” 冯七想了想,拔出了他的剑。 “人在剑在,剑亡人亡。” 用鞭子的冯六不是很懂他,毕竟他的鞭子经常被砍断尾巴。 来到镇子的第三天,冯七真的受不了了。 “我们该走了,再找不到乌公子,他就要毒发了6。” “哎等等,我刚才路过一个街头卖艺的,耍的就是剑。” 冯七冷冷道。 “那一定不是乌金求。” 冯六看着他,认真地说:“我觉得我们应该留下来。” 第四天卖艺的人没有来。 第五天他们依旧在镇里转,冯七正在询问一家酒馆老板,冯六兴冲冲跑进来: “卖艺的来了,他的剑柄上镶嵌着宝石!” 冯七微一沉默。 “他一定是在模仿少康。” 一会后冯六又冲冲地跑来: “他的模样也很像乌公子!” “他一定是乌公子的追慕者。” 一会后…… “他的剑法也很像乌家剑法!” “那一定……”冯七艰难地吐出:“是仿……” 冯六平静地望着他。 “好啊,那你仿一个啊。” 冯七:“……” …… …… 乌公子!!!! —— 剑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1 大侠和小倌(H) 作者:蓝色雨 分卷阅读11 刃反射着如舌火苗,黑暗中正窝着身子的三个盗墓贼一惊,反应迅速,倒有点不似寻常小贼了。 他三人已在墓内,手上持着火把,脚边扔着铲子,堪称人赃并获,韩捕头很果断,一句话: “拿下他们。” 一柄剑从貌不惊人的小捕头身后刺出,速度之快力道之稳剑气之平凡而凝聚让三个贼人微微一惊。 来真的? 但那三人毕竟不是头一回行走江湖一个对视就拿着手边的武器迎了上去,他们一个用刀二人用九节鞭,鞭子里还时不时地射出一些小暗器。 剑尖一一挡下,声音极脆。韩捕头叹道: “没想到我们这小地方,还能有容纳得了这么多人打架的墓在。” 王二,就是一捕快在一旁听得快吐血:“小韩别愣着,上啊。” “好。” 一对三,乌宁仍是游刃有余,但多了人,他就老实地一挑二,依旧是不慌不忙游刃有余地压制着人。 再看韩捕头,一招一式规规矩矩,该抬手时抬手,该踢腿时踢腿,陈善可乏,一时间也打的“你来我往”。 巨大墓道之中两把火炬渐渐燃尽,沿着墓口的泥土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力道碎末火星之中,三人忽然速度加快。 那一种快并非跑得气喘吁吁的人最后加速冲击,那是一把生满铁屑的柴刀在磨砺经久之后忽然间锋芒毕露,又如同缠绵细雨顷刻瓢泼大雨。那一瞬间的变换让韩捕头甚至都来不及捕捉,他的侧肩堪堪躲过刀锋,而刀光已在眼前——!! 乌宁一脚踹开试图从身后偷袭的一人,出剑卡住刀刃来的方向。或许是墓道里空间小,他挡了一刀之后还能顺便指风锁住刀客的手少阳穴中几个。 “你——?!” 乌宁转过身去。 年轻的剑客化剑形为剑气,化剑气为剑意,瞬息之间他的剑意笼罩在还有余力能战的两人身上。剑意源源不绝而虚无缥缈,行至此刻,他们对上的不再是一个人和一把剑。 这个时候,拿不拿出真本事都已经没有意义了,对三人而言。 …… “所以说,我们这小地方什么时候有这么气势恢宏的墓么?” 几人沿着墓道一路往下,这条路已经被盗墓贼开拓过了,因此几人走的毫无障碍。墓道终点,便是一扇巨大石门。 这扇门,想必就是他们逗留数日的原因。 “他日与友共游,今朝九天再会。” “嗯嗯。”韩捕头点头道:“好兄弟!” “……”几个捕快都习惯了他这作风,倒也懒得说了。甚至还有人觉得在这阴森森的墓地,他需要的是另一个更可靠的。 “乌兄弟,你怎么看?” 乌宁指着墙上空出来的一块道:“钥匙。” “看这墓也有百年了,以墓地规模和主人家的气魄来说,百年前应当是个风云人物。大门不好开,进去多危险,我看就这么着了吧。” 一捕快问:“怎么着?” 韩捕头答:“放着不管。” “……”他正要转身往回走,那天就传来一个要命般的叫声:“不好了,贼人逃走了!!!” 墓道挖得太大,泥土比较空,他这一喊,效果惊人。韩正冷着脸就说:“看来回去要加强基础常识培训了。” “哎别——” “闭嘴!” “……” 一行人安静而快速地走出墓道,一看地上的绳索,果然是跑了。 看守的小捕快哭:“我就是去撒了泡尿啊!” “这不怪你。”韩正蹲下来看着地上草和泥土的痕迹道:“是我倏忽了,他们本事恐怕还没有完全显示出来,能跑掉是正常的,你没事就好。” 他又转向乌宁:“此番有劳了,他们应该不敢再来了,就是麻烦乌公子了。” 乌宁摇摇头,也算受了他的道谢。两边就此分别,乌宁走了几里路忽然换了个方向飞快奔去。 今日月亮极圆,这一路当真是奔云踏月硬生生把奔云的名号都夺走了,不消片刻他就找到了他要找的人。 林中三人被围在当中,围他们的却只有两人。 朦胧月光中,容貌平凡气质温雅的那人微抬眸,含笑抱拳:“乌公子。” 乌宁从树上下来,他本来是用粗布缠住剑柄的,现在用过了就擦了擦,布条解开,露出上头一块不甚清晰的宝石。 那三人眼睛都直了。 那男子微微一笑,又仿佛胸有成竹。 “乌公子,我这手下给你添麻烦了,我回去以后一定好好惩戒一番。” 恐怕是惩戒一下就不能有第二下了,乌宁并不说破,只道:“我这地方还不想搬走,望少宫主勿告诉他人。” “自然。我和红绯不会说的。” 名叫红绯的姑娘点点头。 他们本就没有什么交情,说完了这几句乌宁就走了,何况天都乌漆抹黑的了他要是不回家,他的小“弟弟”还不知道要什么时候吃呢。 身后的人没有留他,他跑得也快,没一会,熟悉的小院子就在眼前了。 这院子的地是他翻的,草是他拔的,几颗可怜的花也是他种的,因此他才一靠近,就有种莫名的安心感。 院子里头正在散步的奔云冲着他一叫,尾巴甩甩又低头啃草。那莫名的安心感就不见了,心头热乎乎的,装不了那些个飘飘忽忽的东西。 饭香从里头溢出,乌宁跨进门。 —————————————————— 冯七愤怒地抓住酒馆老板的衣襟:“你不是说没有带剑的陌生男人么?” 酒馆老板艰难坚决地道:“所所谓带剑男人是指莫名其妙带着把剑不知道干啥的,人家乌宁兄弟明明是正正经经拿剑卖艺吃饭的,能,能……能一样么!!” 冯七:哦他说的好有道理。哦他连乌公子名字都知道早知道这样我直接问名字不就好了么妈了个巴拉!!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母......狗o(*////▽////*)q 自韩捕头事件后,两人又过了段平淡无奇的日子。 这日方宜起的早,给乌宁和溜达回来的奔云做了早饭就往身上套灰不溜秋又脏又大的衣裳。 乌宁正在桌边剥毛豆,看到他这身好奇道:“你这是去做什么?” 方宜小巧的身子被宽大的衣裳罩得像只小猴子,可是他脸白,眼睛亮晶晶的,小猴子也是可爱的小毛猴。 “村头王叔招人去南塘捕虾摸田螺,抓得多了还能带回来,阿婶说就算抓不着,随便做做样子也有工钱拿。” 当然了他是不会做做样子的! 乌宁只在师傅家后塘里抓过鱼,年少时都在练功看书没来得及上天下海弄一身的泥,闻此觉得还挺有趣的。他想了下小家伙一脸泥巴手里抓着一只大尾巴虾的模样,既好笑又担心。 “我能不能也去啊?”他认真地道:“你要掉池塘里我还能下来捞你。” 方宜一愣:“你也去?” “报名这倒是应该没问题,可是你没有衣服啊。” 没一会儿后乌宁就解决了这个问题,他拿着隔壁阿婶借的下地用的粗布衣裳,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2 大侠和小倌(H) 作者:蓝色雨 分卷阅读12 阿婶家才十三岁的儿子看着他,眼睛发光。 “乌宁大哥这身板真是好看极了!我就没见过这么英姿焕发的人,连我爹这身麻雀服都能驾驭!” 乌宁身上这套以前被麻雀屎从天而降袭击过,看是看不出了,陈年旧衣早洗得看不出原样。乌宁扯扯袖子,道:“有点紧,胀破了可不好。” “没事没事。”小少年大手一挥,一家之主的口气:“破就破了,反正老头子坨着背穿不来了。” 方宜在边上嘿嘿地笑,扔给正在长身体的少年郎一块芝麻烧饼。 两人慢慢地走,边走边闹来到大部队那。人数果然比当初报名时候还多,仔细看,还有几个个头都不到大人胸口的小娃子。工钱肯定是没的,多捡的额外算钱。 南塘那块是城里一个大富豪的,连绵不断的水,有池塘有湖有溪流,专门到时间了抓各种鱼虾用的。一眼望过去,那水塘跟大海似的望不到边,可见有钱人是真有钱,没钱的人有钱难。 到地了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又分了开,方宜本来是要被分到“体弱组”的,但他自己不想,挑人的大汉怀疑地看着他,方宜眼珠子一转就提议道:“那我们比赛扳手腕好了。” 都是年轻气盛的男人,当下就就地扳手腕。乌宁一只手“鼓励”地搭在方宜肩上,一声喝下两人正式开始。 前头两个人僵持不下,那大汉也没想到小家伙看着小力气这么大,又加了劲上去,方宜脸上冒出热汗,使劲地咬着牙,手掌慢慢地倒了下去。一群人在边上大喊加油干倒工头什么的,然而一旦落了下风再要收复失地就很难了。没过一会方宜的小白手就被摁倒在桌子上,整个上臂都红透了。 “哎呀输了。”少年哭着脸,一脸大哥你怎么不给个手下留情地看着大汉。 “不愧是王大哥,我这简直,简直就是蚍蜉撼树蚂蚁妄图搬大象腿啊。”少年挤眉弄眼的样特逗,被成为王大哥的大汉哈哈笑了两声,一巴掌拍在方宜肩上。 “不错不错还会搬几句古话呢,走,跟哥捞网去。” 少年顿时转悲为喜:“好嘞大哥!” 一行人笑呵呵地往塘边走,方宜和乌宁落在后头,趁着没人注意方宜抬头就对乌宁露出个大大的笑脸,两排牙齿都看得到。乌宁也是淡笑,低声道:“厉害。” 方宜哼哼。 那不是自然的么。 男人们的工作是用大网捞鱼,讲究技巧和力气。这边好些个都是老手了知道在哪里撒网最好,什么时间点收网最丰富。方宜和乌宁一看就是生手,跟老手凑一组,听从指挥,少说多干。说往哪下料就往哪下,说往哪个方向就绝对不看别的地方。几次下来收获颇丰,方宜小孩子心性都有点稳不住了。 “乌宁哥哥,你说这么多鱼虾的,能卖多少钱啊?” 乌宁脑中一条条颠着尾巴的鱼和横走的螃蟹堆积成山压着秤,秤另一边是不断叠加的铜币,铜币太多数不清了他就干脆换算成大锭的银子。这么多银子随意地摆在一起让他头都晕乎乎的。 他摁了摁太阳穴,道:“不知道,够买好几个我们家了吧。” 方宜闻言愤怒。 “万恶的有钱人!真希望他们吃鱼都被鱼刺卡住喉咙!” 乌宁闻言浑身一震只觉得喉咙痒痒的…… 话虽如此,但为了赚钱还是要努力捞鱼。方宜学东西快,没一会就掌握了技巧还掌握了偷偷偷懒的好办法。乌宁就更加,他看着就是不同常人,一站在那就让人从心底油然生出一股信服的劲。巧施手力后漏网之鱼就更少了,王大哥很欣赏他,才半天功夫就把他提拔为了小队队长。 还在吃饭的时候特别表扬他。 “你们都学着点乌老弟啊,看看人家怎么做的!对了乌老弟你家里给你找姑娘了么?还是你这么好看早有心上人了……” 乌宁默默囧,还是方宜凑上来解释了一番他们被继母赶出来身无分文家徒四壁从头做起,哥哥在外卖艺回来还要养他一个弟弟……王大哥唏嘘了会这年头好人就是没好报兄弟你还这么年轻一定能成功的就走开和另一边的人说笑了起来。 乌宁:“……” 方宜无辜地看着他。 “乌宁哥哥被嫌弃了。” 还不是你的故事太老套了! 到傍晚大伙儿都停下领工钱了,这之前还出过一件趣事,有条船突然翻了,人下水后扑腾了两下竟然不会游泳。这胆子也是大得没天呢,旁边的人下去救他,没想到竟然被东西缠住了脚。一群人大喊着有鬼有水鬼!乌宁竹竿一撑就往那去,小舟如红叶一翩,转眼就到,一杆一个人扫了上来。 后来一看,什么水鬼,不就是一个破竹筏被水草缠住了漂过来了。 方宜哈哈大笑,说到河心里去竟然不会水哦哈哈哈哈。乌宁摇摇头,袖口擦着他脸上污水。 “就你会水,什么都会。” 方宜顺口答道:“没有啊我也不会水啊。” 乌宁:“……” 方宜:“……” 咦说漏嘴了。 回去的时候方宜努力说笑想把这事揭过,不过乌宁又怎么是能被随便忽悠的人,他心里记得牢牢的,面上一派云淡风轻任由少年哄他开心。 天色渐晚,路上行人脚步冲冲,从屋檐的烟雾里飘出香香的味道,方宜肚子叫了叫,抬头看向乌宁。 那眼神,真是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要多勾人有多勾人。 乌宁心口酥软的同时下体也是阵阵发麻,不动声色地掏钱买了个烧饼,看着少年小口小口地咬着撕下来的半张饼,一圈牙齿印上水亮亮的,嘴巴里嚼了会后微抬着下巴,喉头滑动艰难地吞了下去。 “有点冷了。”方宜抱怨道:“想吃热乎乎的。” “嗯。”乌宁点点头。 “回家就让你吃热乎乎的。” …… …… 乌宁从来都是个能隐忍稳重的人,他一个为老不尊的师叔曾说他这人,哪怕是很人上床,恐怕也是慢条斯理温柔体贴,虽怜香惜玉却失于闺乐。 不知道方宜见了他师叔是不是有很多话要讲。 —— “乌,乌宁哥哥……呜哥哥哈啊……”桌上饭菜还没收拾掉,方宜只吃了个半饱,正要盛第二碗就被早就吃完了的大哥摁在了凳子上艹了进去。 他们甚至都没有到床上去。 乌宁两眼发红,一团邪火堵在他心口,只有把它全都释放在怀里这个人身上才会稍见好转。 后头的人插得太快,一点都不受地域位置限制的影响。可怜方宜没有这么好的控制力,他两条腿架在乌宁大腿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蹬,被艹得前后晃动。 两条光裸裸的腿,没有一根毛发,连下面都才最近刚长出一点,被艹得狠了一下就红了,半硬着脑袋的玉茎从口子眼垂下一条透明的粘丝,眼看着就要滴答一声落在困在脚踝上的裤子了。 方宜一只手扣着桌角,呜咽了几声好不容易稳住情绪,扭头努力地说: “乌宁哥哥……先先把裤子脱了,要脏了。” 乌宁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3 大侠和小倌(H) 作者:蓝色雨 分卷阅读13 只解了裤头,方宜的裤子落在脚上,两人都没脱不知道他说的是哪一条。乌宁也没管,直接站起来,两三下就蹭下来自己的,手臂抄过少年腋窝抱着他,在将性器整个抽出时猛地脱下裤子又瞬间沿着臀缝埋进少年穴里。 方宜呜呜地哭,小腹抽搐阴茎软趴趴地倒着,黏丝和乳白色液体都喷在裤脚上地上还有他自己光裸的腿上。终究是来不及救。 “喜欢这样?”耳边传来热气,男音是与平素不同的低哑,听着坏坏的,方宜穴里一块软肉被捅着旋转,两条腿发软用不上力,只有刚去了一次的性器配合地吐出一口淫水,身子爽得都在哆嗦。 男人一顿,恶劣地反复摩擦那一块。 “喜欢?” “喜欢,好喜欢……”方宜眼睛开始蓄水。 “乌宁哥哥的,都喜欢。” 身后男人轻笑了一声,一边走一边插,到了床边后将把人用跪趴的姿势放在床上,膝盖大大分开落地,屁股一半落在床外,很容易就艹到。 这姿势还是方宜教他的,开始乌宁有些害羞地说像青蛙。方宜笑道像青蛙也像母狗,乌宁哥哥我不会青蛙叫我给你学几声狗叫吧,说罢就汪汪地叫了两声。乌宁满脸赤红,堵着方宜的嘴不让他说话,身下一次比一次神猛,生生地把方宜艹射了两回。 今日方宜用不着学母狗叫,到但看这阵势,不知道只被艹射两次够不够。 不过没关系,就算艹坏了,也有人哄。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喜欢你! 昨天玩得太过分,一早起来方宜的腰都要断了。 乌宁洗了碗,坐在床头一脸乖巧。 “我就和王大哥说你昨天吃多了拉肚子好了。” 方宜愤怒:“我才没有吃多!” 乌宁拧眉:“其实要不是我抱着你清理,你真的会“吃多”了拉肚子。” 方宜一怔,随即感到一股无法言喻的烦躁。 “乌乌宁哥哥!!” 他的乌宁哥哥不是这样的,还他正直害羞的乌宁哥哥! 乌宁“虚假”的面孔被他逗笑,在他额头上亲了亲,道:“晚上想吃什么?” 少年委委屈屈:“好吃的。” 乌宁失笑:“好。” 到了集合的地,方宜不在果然被发觉了,有人问了他几句,乌宁就说不舒服在家休息,众人也不再多问。 方宜在与不在还是很有区别的,乌宁虽不惺惺作态但贵气天生,格格不入,但他为人处事又很周到谦逊,众人虽不会责难于他,也不过于靠近。幸好乌宁一个人也是落落大方,大多数时间都在打鱼看不出区别。 休息时他混在众人当中,听一群大男人侃大山,一个说自家媳妇有多听话另一个说听话有什么用会持家才是真的。他们当中只有王大哥一人与众不同,他直属于城里那户富商,相当于这片水域的负责人,家中颇有小钱,在镇上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了。 几人吹嘘一番后就有人嬉笑着问王哥您那媳妇是怎么娶到的啊给几个单身的兄弟点拨一下啊。 众人都知道他家中妻子是镇上有名的美人,家世也是很好,性情更是宜家宜室。王大哥先推辞了一番,而后才一脸“你们非要我说的啊”地开口: “我那媳妇,未出阁时多少人盯着她,每天到她家里的媒婆都要把门槛都踩断了。我一个粗人哪里有机会得见人家姑娘真容,更入不了她的眼了。” “所以我啊就去问她身边的下人,问他们家小姐都喜欢什么啊。后来我知道她喜欢吃城里翠松苑的糕点,可是我们这又没有,只能是我岳父每回去城里带回来给她。” “我一想好机会啊,就每过六七天从城里带糕点给她,看吃得快差不多了就再买,这么连续两个多月……她终于知道我这个人了。” 众人一阵起哄,就连乌宁都忍不住想嘘一声。王大哥一张粗脸又红又黑,努力板着脸继续道:“接着我就请媒婆给我说亲,我那岳父将信将疑地见了我,一见着我就被我正直稳重的样子打动了……” “哟哟哟~” “哟什么哟,老子说的都是实话!” 眼看众人打闹成一团,乌宁也难得地露出笑容。翠松苑是全国各地繁华城市都有开设的著名糕点坊,价格和味道一致。他每几日就买一次,还是亲自从城里带到镇上,就这份心,实在不能不让人动容。乌宁想起家中小妹,心说不知道她有没有福气将来也有个对她如此用心的男人。 没有方宜,时间过的特别快,仿佛毫不停留一下就过去了,傍晚乌宁结了钱,却没有立刻回去。 正经算来,他与方宜相识不过一个月,但少年模样深刻印在他心里。他知道他所有小动作,调皮嬉笑的表情,对他的喜好却不甚了解。少年吃惯了苦头,从不任性要求,一个人默默承受,这性子既让人心疼又让人苦恼,不管哪样都是让人舍不下。 今日时辰与昨日差不多,没了少年陪伴,乌宁只身很快步入一家店中。他前几日就看到今年刚熟不久的果子在这家店中有卖,那果子甜美多汁果肉晶莹,但凡尝过的没有不喜欢的,乌宁自己也很是爱吃。不知道方宜喜不喜欢,吃没吃过…… 怀着些许担忧,乌宁走向老板。 …… …… “等等(Σ(?Д?)),你说多少钱?!” …… …… 夜色寒凉,一盏孤灯静悄悄地点亮关着门的屋子。院子里在外头溜达回来的奔云正悠闲地散步,忽然马头一晃,红亮的马尾甩着朝着院子门口走去。 香葱和豆腐经过油煎的味儿简直能把人的鼻子给勾过来,桌上一盘绿油油的小青菜炒得正是时候,让人想象不出最初焦了一半的玩意。短短一个月方宜厨艺飞涨,人们娶媳妇的基本要求他到此是每样都达标了。 听到身后动静,他头也不回。 “乌宁哥哥你回来了啊,桌上有茶,记得洗手。” 身后依旧毫无响声,方宜这才皱了皱鼻子,掌着锅铲回过头去。 青年静静地看着他,油灯下英俊有神的面容异常柔和宁静,一双美目不动声色而看着他,仿佛能够看到天荒地老 方宜:“……” “乌宁哥哥。”他迟疑着小声道:“你要不要,抱抱我?” 青年立刻上前两步,很快就又停下了脚步。他动情地望着他,瞳孔幽深如一潭凛冽的池水,看着冷漠只有知晓他的人才会懂得他的温柔。 他就这么看着少年,深情而痛苦。 方宜头皮都麻了,在心底狠狠咒骂了几句,也顾不上要焦了的豆腐,几步上前就抱住乌宁,脑袋蹭在他肩膀上撒娇。 “乌宁哥哥,你怎么了啊,告诉弟弟好不好?” 乌宁抿着唇沉默好一会,在闻到焦味时快步过去把锅里的菜盛到碗里,叹了口气。 “我今天本来想买点荔枝回来吃,然而……” “等等。”少年打断他:“荔枝是什么啊?” 乌宁张口结舌。 “就是荔枝啊,一种果子,很好吃的。” 少年无辜地望着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4 大侠和小倌(H) 作者:蓝色雨 分卷阅读14 他。 乌宁继续道:“我本想买荔枝的,可是没想到老板跟我说一斤荔枝要五两银子……” “你在哪里买的啊?” “百鲜楼。” 那可是一个橘子都要二十文的鬼地方啊!! 乌宁摇摇头:“我买不起,就回来了。” 方宜心说幸好你买不起,否则我们不是又要倾家荡产了。 但看青年黯然神伤的模样方宜一句狠话都说不出来,他知道自己这位好哥哥在某些地方异于常人,要是不说恐怕永远都不会知道。而真看了他这模样,方宜又觉得不知道也就不知道吧。 “来,乌宁哥哥。”少年张开手臂,在青年靠近时垫脚在他脸上亲了一亲。 “亲一亲,不难过了。” 青年望进面前黑白分明的一双眼睛,胸口堆积的苦闷被那柳条纤嫩的手掌春风化雨般拂开。他低头含住少年的唇,深深吸吮了一会才放开。 “吃饭吧。” “恩,吃饭。” …… 这个事情到此本该结束了的,第二日天还没亮乌宁就一如既往地起床,简单洗漱一番就要去山上练剑。他还没跨出门口床上另一个小主人就朦朦胧胧地挣扎着起来了。 “乌哈啊……乌宁哥哥我也去。” “去?去做什么?” 少年揉着眼睛下床。 “去看日出。” …… …… 灰蒙蒙的山路上,两个年轻男人慢悠悠地走着。前天刚做过,昨天方宜就抱着乌宁睡觉,因此虽然醒的早,但精神劲很充足。他抬头遥望远山,在一盏提灯下世界虽只蒙蒙一片,但扔能看到广袤无垠的轮廓。 “仔细想想,天时地利人和,要是一次都没在山上看过太阳出来的那一刻,不是太可惜了么?” 乌宁不语。这样走下去,练剑是来不及了,但遍野山林吸收晨间新鲜气息吐出胸前一口郁气不就是最好的练习? 天空最后一颗星辰落下,一丝世间热气若有似无,两人停在山崖边上一处空地,方宜将灯放到一边,爬进乌宁怀里。 这一刻世界还是黑暗的,就算以乌宁的眼睛也不能看到崇山峻岭中多少沉睡中的事物。然而另一边,他能清晰地看到怀里少年睁着眼睛静静眺望远方的模样,想必在他眼中世界浑然还是黑暗的,可就是这样黑暗的世界,也能让他露出幸福的笑容。 “乌宁哥哥。” “嗯。” 黑暗里少年的呼吸既轻又重。 “乌宁哥哥是我见过最厉害最伟大的人。” 纤长手指顺着长发一捋到底。 方宜温顺地靠在他怀里:“我知道,只要是乌宁哥哥想做的事,一定是做得到的。” 一边金光排开云海,绵绵山岭重峦叠嶂。 手势一顿,再次开始。 “乌宁哥哥就跟那日出一样。” 少年眯着眼沉迷其中。 “就算还没有多少人看到,也是最不容忽视的盛景。” 那褛长发被缠成小辫子,孤零零地垂在一边。青年顿了顿,开始另一边作业。 云海波涛汹涌,霞光浩瀚磅礴。 又一缕头发被挑了起来。 金轮傲视天地,在被万千黑暗困住一宿的深渊里一跃而起,山川绿林溪流渐次。 温柔和煦晨光中,方宜少年灵动的脸被朝阳映得斐然生红。 乌宁放下辫子,圈着少年下巴靠在他头顶。 “你是不是很喜欢我?” “当当然了!” “哦。”乌宁道:“那我知道了。” “……” 你都知道什么啊?!! “所以,那个,乌宁哥哥你不用……”原本准备好的台词结结巴巴。乌宁笑了笑,道: “我也喜欢你。” 方宜:“……” 这对话哪里不对吧?? 回去的路上方宜一直在纠结,本来是打算轰轰烈烈地看日出的,腆着老脸给他一生一次的告白,结果是太阳一下子出来了,头上都是辫子。你喜欢辫子么你就这么喜欢辫子么你到底喜欢辫子哪里啊?? 被暗在心里记了一笔的青年无辜地跟在后头,觉得那一根根晃动着的小辫子都是在他的心尖撩拨。 少年以为他是因为买不起荔枝而低落,却不知道他是为了自己都不能养的起家而沮丧,虽大同小异却还是不同。 这个,就不告诉他了吧。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为生活所迫大侠丧心病狂想赚钱 事情过去了几天,乌宁心里还是没有放下。 他堂堂一个七尺男儿,连给家人买点果子都做不到,纵使本身再大又有什么用?念叨此事,他每日捕鱼结束后都没有立即回去,而是在镇上转悠看看人家的营生。 这一日也是寻常,乌宁左右瞧瞧,手里提着出门前方宜吩咐买的一斤老陈醋,正要回去,忽而耳朵一动听到迎面走过的两个壮汉在说: “今年城里也要举办龙舟大赛,听说和往年一样,团体赛头名赏一百两,个人赛二十两。” “也就是这么说说,我听村头参见过团体赛的郑子说比赛结束后头名还有赏银的,你想想,那么多只龙舟那么多有钱人家老爷,得了第一名还不高兴地回头还要打赏的么?” “是啊是啊你说要不我们也去报名万一中了……” 两人渐渐走远,剩下的乌宁也没听了。他知道水域辽阔的地方的确有端午塞龙舟的习俗,只不过原来这奖金这么高他倒是没想到。一只龙舟团体赛也不过二十来人,一百两分二十来份……还是个人赛吧。 回去后乌宁没立刻和方宜说这事,而是去找了隔壁阿婶家的小竹子。小竹子正当好玩凑热闹的时候果然对此十分清楚。 “乌宁大哥,你听我说,这塞龙舟啊,是城里几个有钱老板一起举办的,每年都有七八只队伍。比赛分三项,最大的团体赛有九对划手,鼓手舵手加锣手总共二十一人。一项是六人小队,这小队很是有趣,可以那浆打别的队伍,中间哪对的人要是少了不够了可以两队合成一组,又热闹又好玩。” “最后是单人比赛,既要划又要掌舵,只要船不翻你跑到人家船上打架都没有关系。” “这三项比赛奖金分别是一百两,五十两,二十两。话虽如此谁要赢了谁家背后老板肯定还有赏银的。” 小竹子兴致勃勃地说:“乌宁大哥,你是不是要去参见啊?你要是去参见能不能给我要一张近一点观看的票啊,我每年都只能远远地看着。” 乌宁本就动心,被他一说已下了决心。 以防万一,他问: “那一个人能不能同时参见三个项目?” “不是吧……”小竹子一脸面对偶像形象崩溃的表情:“乌宁大哥你缺钱到这份上了?做人不能这么财迷的,还是方宜哥哥欺负你了?” 乌宁:“……” —— 决定了以后乌宁就在晚饭的时候跟方宜提了。方宜只是期待加高兴,当然不会反对了。 “不过乌宁哥哥啊。”他说:“你不要仗着自己本身大就觉得一定会赢。” “塞龙舟是有技巧的,人越多越困难,俗话说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乌宁哥哥或许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5 大侠和小倌(H) 作者:蓝色雨 分卷阅读15 能一个人打败二十多个人,却不一定能和二十多个人打败同样人数的人。” 自信能拿下三场比赛的乌宁:“……” 乌大侠一天之内被两个小家伙教训成就,get。 …… …… 报名的地方在城里,这还是两人定居下来后第二次进城第一次虽然进了却没怎么看,毕竟口袋空空。这一次两人直奔报名地,到了地方却发现了难题。 原来好几家在招人。 这些大老板多数自己养了龙舟队,平日里没事就干干其他活,快到时间了就专注于练习,也保证了手下人的忠诚。但每年还是会吸收些新鲜血液看看有没有好苗子。 乌宁和方宜一到那,眼就花了。 好多人,好几个招人的摊子。 “咦,乌宁哥哥你看,王大哥。” 乌宁看过去,那个站在其中一个桌子旁边的大汉,不就是那个王大哥么。异地遇熟人总是件高兴事,乌宁对这位王大哥印象很好,所谓做生不如做熟,若是能和他一组以后见面也好说话。这般想着乌宁和方宜就往那头去了,没想到两人才这么一站王大哥就下来了。 “果真是你们俩!”王大哥一人一个肩头捶,乌宁没事,方宜龇牙咧嘴还不忘讨好。 “王大哥看到你太好了我们正想着到王大哥的队伍里试试呢,要是能被看中就又能和大哥一起玩耍了。” 王大哥睨了他一眼,看向乌宁道:“乌兄弟在这,我一眼就看到了。心想若是你俩另有打算我也不便阻拦,不过你们既然来了我这小地方,哪能大热天让你们排长队。” 乌宁一笑,抱拳道:“多谢王大哥。” 王大哥又拍拍他的肩,道:“走吧,我领你们去见掌事的。” 王大哥带人进去时看门的也不阻拦,这招人地方办得简陋,各家只有一堵泥墙隔开,大门一关,过了第一个眼关的就在这施展本领。 里面有三个人在,一个坐着看着是此次掌事的,还有两个应当也是龙舟队伍里的,人高马大手臂精壮。 王大哥低头对中年掌事说了些什么,那掌事点点头,看向场中的乌宁,面容还算温和。 “你既然是帮我们老爷干过活的,有什么本领都使出来吧,我们自然不会亏待你的。” 乌宁点点头,也不拔剑,一个起手式后打了套简单的伏虎拳法。这套拳头虽然简单,但光是看他轻盈而不失力道,沉稳又不老于古板的身法就是享受。一旁落兵台上插着几把兵器,乌宁一个鹞子翻身后脚下一沉如燕子剪水,人在半空并不落地,坠下时在一杆长枪上一点,就是退回中央耍了几个花枪。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他这几下身法足以显示他轻功卓绝,一人在掌事耳边说了几句,掌事很快鼓掌笑道: “公子好本领,我看公子这本事身如轻稳如泰山,正好能守船。你明日再来主家找我,我们给你好好安排安排。” 方宜在一边已经喜不自禁,大大的笑容恨不得立刻扑上来抱住乌宁,乌宁只抱拳淡笑,道:“多谢掌事。” 回去的时候方宜还是很高兴,乌宁笑他:“这才刚被选上呢,说不定人家中途就不要我了。” “这是不可能的。”少年毫不迟疑地说:“如果是这样那一定是他们眼睛有问题。” “不是劝我莫要自负么?” “那只是怕哥哥太骄傲自满而已。”方宜一脸理所当然:“乌宁哥哥当然是最厉害的啊。” 为了证明这句话出自真心,方宜还在毫无保障的现在买了一件材质中上的长袍给乌宁。还有一大把上好的马匹饲料。 “我们可是有千里马的有钱人,谁敢欺负乌宁哥哥,我们就骑着奔云到他面前溜一圈,看不羡慕嫉妒死他!” “是啊。”乌宁道:“实在没钱了我们还能卖掉奔云,一下子就变成有钱人了。” 方宜哈哈大笑。 —————————————————————— 早上辛辛苦苦把两人驮来的奔云:exm?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真身暴露,大侠竟是天下第一有钱人! 参加塞龙舟的各个大老板都给自己队伍选手准备了吃住,方宜也顺带住了进去。这天一大早,两人就到了集合的场地。 今日管事的换了个人,一身黝黑肌肉,双目如鹰隼,该是真正主管比赛训练的。 他绕着乌宁转了一圈,道:“听王宁说了,你轻功不错力气也大,但你头回参见塞龙舟,团体赛是来不及了,个人赛还能拼一拼。” 乌宁被两回打击后已经绝了三连霸的念头,点头称是。 “那行,我先看看你在水上如何,你跟我来。” 他们昨日得知,王大哥上面的老爷叫张老,以海上捕鱼起家,附近水鲜市场多是他家。算是土生土长本地富商。昨日的掌事是管家,现在这位领路的是多年负责龙舟赛事的张主管,也是往常主管水上实务的主管。 张主管一边带路一边解释:“单人比赛,只有一个规则,船不能翻。人落水了再上去就行,也是因为很多人弄翻他人船时会下水攻击,因此人下水没有关系。” 方宜跟在乌宁身边,闻言乖巧地问道:“那张主管,如此说来,是不是也可以用暗器啊武器啊打?” 张主管点点头,对少年机灵满意:“参赛前大家统一检查,理论上除了手上一杆浆是没有别的武器的。” 乌宁了然,若是真带了暗器之类,伤了人就不好了。 几人走过长长庭院,来到一处湖边。湖水清澈杨柳依依,湖中有好几只船只,岸边也有其他几人,看穿着还不是张老爷家的人,看来竞争者不只他一人。 张主管指给他一艘船:“你上去吧,到湖心再回来。” 乌宁并不多言,解开绳索,船桨一撑就如同一叶随波逐流的红枫。其他人也跟他一同出发。方宜心里紧张,偷偷看了一眼张主管,但又从他脸上看不出什么。 乌宁划出去一会后,旁边几只船只忽然对他发起攻击,两三只一起用船桨打他的船。单人用船小,他们力气又大当真可能把船打下来。但乌宁岿然不动,奥倒也不是不动,他站在船中,拿浆回击。 所有武器,都是讲究力气和巧劲的,浆也不例外。乌宁伸手挡住对方的浆,轻轻往下一插一挑,对方手里的浆就滑了出去。乌宁把它挑到自己手上,双手齐开,左右格挡反守为攻。没被人弄下水反而将两三只船的浆收了进来。 他一浆一艘把船只撞得横漂出去,短暂时间是不会攻击他了。然而他定睛一看,这会功夫前头已经有几艘快到湖心了,乌宁加快船速,然而此时正好是逆风时候,倒回起点的船只顺风,正是一帆风顺。 眼看来不及,乌宁心一横飞身出去,往最前头那只船上一跃,就举起浆要打人。 虽然不知道做法对不对,但成效还是不错的,好几只船都被他打翻了。然而岸上传来熟悉一声“哎呀”,乌宁连忙回头,来不及了,船翻了。 正在勉力抵抗乌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6 大侠和小倌(H) 作者:蓝色雨 分卷阅读16 宁“浆攻”的男人笑了一声,道:“要不你搭我的船上岸?” 乌宁站在船上想了想,纵身一跃跳下了水。 岸上张主管哈哈一笑:“好个年轻气盛的儿郎。” 方宜:“……”这是好话还是坏话啊? 从水里游了一圈,乌宁浑身都是水,上岸时袖口裤腿哗啦啦的落大雨。方宜急急地把他外衣脱下,给他擦脸。 乌宁低着头歉意地看了他一眼,抬头看向张主管。 “我输了。” “你输是正常的,头一回没经验。不过没了船也不用跳下水,少年人不要这么倔脾气。” 他退开两步,又道:“回去把衣服换了,老江,给他一身我们的衣裳。” 方宜眼睛一亮,连乌宁都难得地动了动表情。 “我刚才,只顾着打前头的船。”被认可了反而更不好意思了。 “后面的,没顾上。” “我知道,你是没顾上?” 乌宁老实回答:“我落后了,理论上其他人应该攻击在前头的人。”谁会想到他们这么专注攻打后面的呢。 张主管笑,锐利的脸庞柔和了些:“是这个理,但即使如此你也要时时顾着自己的船。这个比赛就一个方针,确保自己安全的情况下攻击前面的船。” 乌宁:“……” 好简单粗暴又好有道理哦。 张老爷船队统一的服装简单而很有精气神,红色的短褂腰间宽大黄色带子,幸好下面的裤子是正常的白色。 方宜看他穿着这身衣服笑了好一会,最终捧着肚子倒在了床板上。 乌宁:“……”他无奈道,语气含着丝笑意:“你要笑到什么时候?” “因为……因为真的太好笑了哈哈哈哈……乌宁哥哥我要是会画画就好了,就把你现在的样子画下来。” 乌宁低头看着自己,心说幸好你不会否则我要被那几个损友笑死了。 “我去训练了,你是去看还是到城里逛逛?” 方宜踌躇了会。 乌宁把他推到门外。 “去玩吧。” “那乌宁哥哥。”少年眨着明亮的大眼睛:“我去看看其他队伍,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嘛。” 乌宁点头:“好好玩。”还摸了摸他脑袋。 方宜:“……”都说了是探查敌情啦! …… 方宜还是很有良心的,他说是探查敌情,在城里东看看西瞧瞧玩耍了一个多时辰后就真的想起了他今天的任务。 这龙舟大赛也是城里一年中重大事件之一,随便找个人都能知道个一二。少年眼珠子一转,就走进了一家赌坊。 果然有人在赌龙舟。 方宜定睛一看,他们在的张老爷赔率过了一,但也还好,还有其他几家颇受看好的。方宜对赔率都一塌糊涂了的看都懒得看,他挤到里面,拉着一位正迟疑不决的大哥问: “这位大哥,我也想买一家,可是这么多家我不知道哪家好啊。要不你给我讲讲各家情况,好给小弟个主意。” 那人也在苦恼,正和有人能听他大吐苦水就滔滔不绝地讲了起来。 “这塞龙舟队伍虽然多,但只有几家有赢面。” “嗯嗯先说张老爷吧。” “哦,这张老爷啊……” 啪嗒啪嗒一番完后方宜注意到张老爷赔率上了二了,现在势头最好的是一个叫“武老爷”的“苍逐队”。 “那个武老爷呢?” “哦武老爷啊。”那人毫无意识地被方宜带着走:“武老爷是前些年刚出来的,本地人到外地做生意快赔了后来又回来了。听说背后是箜篌山庄在支援。” “箜篌山庄?”方宜随口道,眼睛望着“张老爷”那块。 “天下第一庄啊。” “是啊,背后有天下第一庄,从头再来也不是难事,而且前两年在个人赛成绩都不错……哎你说是不是请的那些个江湖人士啊……” “管他是不是天下第一庄,江湖人士!”少年一拍手掌,说话掷地有声:“这事还是本地的大佬更有实力,我就压张老爷了!” 那小哥被他果决的样子惊吓到了,又有些佩服地问:“那你压多少啊?” 方宜一只手猛地伸进钱袋,动作气吞山河—— “……” 他静了静,默默地在桌面上放下了一粒碎银子。 “老板,我压张老爷二两。” 小哥:“……” 有二两银子的鼓舞,方宜对乌宁更是上心,每天都特别乖巧,端茶递水,洗脚搓背,钻进被窝舔舔舔……咳不说了。 这么简单充实地过了十来日就真的到了龙舟大赛的日子。比赛总共进行三日,第一日是团体赛和六人赛初赛。八个小组分两组比赛,前四支队伍第二日决赛。第二日上午决赛,下午个人赛初赛,依旧前四名进入决赛。到了第三日上午比赛结束后就是普通百姓游船玩耍的时间。 比赛前一日,张主管带着乌宁他们去了进行比赛的溧河。 溧河两旁搭建起了看台,彩旗飘扬,上头分别绣着各个队伍的名字。张老爷的参赛船只停在东入口,其中自然有乌宁习惯了的那一艘。 张主管交待说:“看到岸边石头上的字了么?我们的航道就是“甲”航道,溧河水急宽阔汹涌,往年也参加的应该知道。乌宁,你是头一回还是个人赛,下去试试水。” “是。” 乌宁走到岸边一跃而下,熟稔地操起船桨开划。大河和湖水不同果然阻力更大,但这阻力乌宁并没有看在眼里,而是随着水流船的方向更难把控,他不得不划出更多精力控制船舵。河里风大,船帆起得作用也更大。乌宁很是庆幸今日张主管带他来了,否则比赛当日恐怕他难以一时之间调整过来。 他行驶了一程有了感觉,这时有人扬着帆来撞他的船,乌宁看了笑了笑,这不正是当日差点被他打下去又因为自己的船翻了得救了的那个么? 那个还特意跟他打了个招呼:“小兄弟,手下留情……!!” 乌宁的船被他撞了下后不仅不躲,还调转船头气势汹汹地撞过去,手上一只浆更使得虎虎生风,打得他措手不及根本来不及稳住船。 没两下那船就被他掀翻了,那人落水后乌宁一个蜻蜓点水把他从水里捞起来往自己船上一扔。然后又把船翻回来。 他那动作和刚来时悠闲恣意春风拂面的公子感觉截然不同,要多野蛮有多野蛮,要多刁钻有多刁钻,跟只抢虎口食物的小野狼似的,还张着嘴巴嗷嗷叫。 张主管几人在岸上哈哈地笑,说少年人就是要这么凶才好。方宜则默默在心里捂住脸,说乌宁哥哥你的形象就这么毁了。 乌宁还在水上,岸边又有两队人走开。方宜做过功课,知道他们一队就是传说中后台是天下第一庄的,还有一队是去年亚军,其中以个人赛为强。 张主管和两队人都是旧相识,互相寒暄打趣一番后其中一人道:“听闻张老今年招了新人,年轻有为头一回就参见个人赛,不知道有没有幸让哥儿几个瞧一瞧啊?” 张主管笑:“你们这不也有新人?”他又指着水面一只小船道:“这不就在那么?”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7 大侠和小倌(H) 作者:蓝色雨 分卷阅读17 众人望去,在船上的乌宁似乎也看到了这一幕,杨帆启航,木浆在水下猛地一划就跟离弦的箭一样冲了过来。 众人纷纷叫:“快,实在是快,不愧是年轻人啊。” 张主管笑而不语,朝乌宁招招手,喊:“过来!” 乌宁更是将动作迅速身手敏捷演绎到极致,绳索一抛就中,一跃上岸,几步就到了跟前。 张主管道:“见过几位叔伯,这几位都是水上的能手对水里的事可谓无所不在无所不晓,你要在汉阳城混,少不得几位叔伯照顾。” 乌宁躬身行礼:“晚辈乌宁见过几位叔伯。” 有人扶了他一把,顺手在他臂上一捏,微微一惊,笑道:“是练家子啊,不错。” 乌宁抬起头也是一愣,而后才道:“晚辈虽然会几年功夫但对水上的事不甚熟悉,以后还请几位叔伯指教。” “这高洋城都是水,你既有本身又知晓水性总有好出头的。” 几人又寒暄了一番,就也带着他们自己的人下水熟悉去了。 乌宁放慢脚步又在后头,低声问:“刚才我看到施主管身后跟着个三十来岁眼睛长长的男人,你知道他是谁么?” 方宜看了他一眼,回答:“那是他们个人赛的选手,今年新招的。”顿了顿,又说:“据说还是什么天下第一庄里的江湖人士。乌宁哥哥认识他么?” 乌宁摇摇头。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方宜一滞,睨了他一眼:“我现在都快不知道己方了。” 乌宁无辜地回望他。 到了晚上,乌宁把方宜哄睡了,静悄悄地拿着几天没背的剑出去了。 一弯峨眉小月清亮温婉,月下身影如风的男子踏过几个屋檐,在一家挂着“武府”门牌的宅邸前停了下来。不一会后一个乞丐敲门,给了开门的仆人一样东西。乌宁跟着人来到一间屋子,白日里见到过的男人开了门,仆人交给他一个布袋就走了。 那人目光一凝,轻轻地关上门。屋内传出声音:“什么事?” “给了我一个破袋子,说是有人让他转交的。” 烛火下眉峰上一道疤的男人冷冷地看着他:“什么东西,不会是你暴露了吧?” 男人也有些紧张地拆开,拿出里头一个街头随便卖的香囊,附赠几个破字:君临水之姿,妾身日夜不忘。 刀疤男:“……”他的语气有些微妙:“没想到啊,毒鲸你……” “咳咳别管它。”叫毒鲸的男人随手把香囊往床上一扔。 刀疤男却是一笑,眉峰更加狰狞:“不知道你后天表演完后,她是不是还会对你日夜不忘。” 毒鲸的脸色瞬间阴冷,阴冷中透着一股粘糊糊的感觉,很是让人难受。 “想必这辈子都不会忘了。想到还要再忍一日我就受不了,如果是明天该有多好。” “我们要上演的不是普通的演出,这一次要在万众最最期待最最欢欣鼓舞的时候——在那个时候给一个演一出死亡和绝望的戏剧,这才是最妙的。”看他模样,显然也是迫不及待。 “没想到天下第一庄的势力当真是无处不在,不愧它江湖第一钱庄称号。借天下第一庄的名义大杀特杀,主上真是好计谋。” “后天就看兄弟你的了!” “哈哈哈……” 屋檐上,乌宁稍稍地将瓦片放下。 …… …… 箜篌山庄。 一个少女正在练字。 她容姿端丽,杏眼樱唇,虽然年岁还小,但稚气中美人底蕴已不可忽视。 一个丫鬟急匆匆闯进。 “小姐,少爷,少爷来信了!” 乌云霓起身就跑了出去。 堂兄乌老爷乌夫人正低声商量着什么,桌上一封已经开封的信。乌云霓跑进来时二话不说拿起信就看。 上头字迹端正字数简短,当真是一目了然: 儿安,勿念。 宁儿 乌云霓:“……” 这兄妹没法好好做了。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我家的小狐狸精(h) 龙舟大赛就在眼前,乌宁和方宜本来都应该一觉睡到大天亮清清爽爽地去比赛的。然而方宜凌晨天未亮就醒了。外头依旧乌漆抹黑一团,纱窗外竹影摇曳风声如涛,渐渐息下。方宜打了个哈欠,也不吵,只在黑暗里睁着一双黑而亮的大眼睛,静静地听乌宁的心跳。 乌宁何许人也,怀里人一有动静他就醒了。他原本是想等人睡着了再休息一会,没想到这小家伙趴在枕头上一根根数起了他头发。这是要数到何年马月,无奈之下乌宁只好开口。 “睡不着?” 黑暗里人声显得特别有份量,少年一下子睁大了眼睛,一点儿不好奇他怎么醒来,迅速融入了两人都醒了的环境里。 “乌宁哥哥,我睡不着!” 看出来了。 乌宁侧过身子面朝着方宜,把被子捏上来塞住他后背。夜里被子下面都裹在一起了,乌宁一只小腿都露在外面。 方宜扭了几下身子,把腿插进乌宁两腿中间,沾取热量,半张脸浮在枕头上眨巴着眼睛看着他。 “为什么睡不着?” 少年张合嘴巴小声地说:“我一想到你明天要比赛就紧张,又觉得你一定能赢。醒了以后我们能拿多少钱呢?有钱以后我们要……” 乌宁眼里只剩下无奈了。 方宜吐吐舌头,又说:“而且我还很期待今天的比赛,这是我第一次看赛龙舟。” 赛龙舟其实各地都有的,乌宁从小到大就有好几次机会看。但联想到方宜以前的身份,没见过也不奇怪。 “乌宁哥哥我心里头痒痒的,就是……”他皱着鼻子思索了一会,忽然正色道:“乌宁哥哥如果我说我想弄一下会不会太骄奢淫逸了?” 他竟然学会了骄奢淫逸这个词还运用出来了! 乌宁一时怔住。 “这好像是有点……” 他话没说完,一个蠕动的温暖的肉体就跑到被子下面去了。沐浴过后两人都只穿了一条宽松的亵裤,乌宁那条一拉就下去了,紧接着一个湿热柔滑的东西就贴了上来。 乌宁一只手抓着被子,两片结实凸出的肩胛骨贴着床腰身微微上抬。他腰部那块的肌肉紧致而充满爆发力,即使抬起腹部肚子中间也看不到鼓起的肉,只有一条深深的沟,两边微微隆起的肌肉随着呼吸时而收紧时而放松。特别刺激的几下肚脐眼都抽搐着在发抖。 方宜在他腿间运动,怕他闷乌宁已经把罩在他脑袋上的被子掀开了,所以少年只要专心致志地对付着嘴角的小伙伴就好了。这事他特别熟悉跟这个小伙伴感情特别好,不一会儿小伙伴就硬硬地请他吃糖水了。 知恩要报恩,方宜抿着唇深深吸吮一口,在那根东西被他吸得倒抽冷气时一个深喉,从舔出汁水到吞进肚子一气呵成,嗓子眼那股吸力几乎是顺着大鸡鸡马眼那条筋吸着。 乌宁大腿根发紧,一只手摁着方宜的脑袋,手背经络错横拳骨旁小窝深深陷落,一脸不知道是把他摁下去还是把人拉起来。 不过乌宁也不是这么简单就能去的,方宜吸溜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8 大侠和小倌(H) 作者:蓝色雨 分卷阅读18 溜吸了两回就松嘴了,一根在水里畅游了好半天的肉柱上了岸,从顶端的小口里吐着水泡。方宜爱怜地嘟着嘴巴咋吧了几下,脸庞一滑圆鼓鼓的脸蛋儿就轻轻压着一边的大肉袋磨蹭。 他一边蹭还一边哼哼着撒娇: “好哥哥,大鸡巴哥哥,磨得小方宜好舒服啊……” “亲哥哥怎么长了这么好看又舒服的大鸡巴……” 两只手还不停歇地按着男人的腿,手掌从大腿侧面滑到内里,重重按一下穴位。 乌宁浑身又酥又麻,心头烧着一把柴火,一柱擎天,蓄势待发。 这时方宜忽然把脸蛋抬起来,朝着乌宁嫣然一笑。那笑脸真是忽如一夜春风来,乌宁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他用手指挤着他平坦白嫩的胸脯,硬生生挤出一个小巧的鸽乳,然后用上头殷红的乳蒂压着脉动的阴茎,从下往上,直至精孔—— 压进孔中。 乌宁反手抓着床单,精液喷薄而出。 少年的胸就这么压着他的性器,直到底下玩意全都射完了才抬起身子。 乌宁忍着内心蠢蠢欲动看过去,少年雪白的胸膛上都是他的东西,东一道西一条,有的往下流有的挂不住滴下来,乳头上一圈白色,中间正好透出一点红。 方宜又低下头一点一点舔掉他肚子上大腿上的精液,伺候得那根大阴茎最大限度地延长余韵,然后拿着手帕擦了擦胸口,复回到枕头上。 道:“好了,我们睡吧。” 乌宁:“……” 这怎么睡得着。 方宜正闭上眼睛,他身边的男人一个猛虎下山,上震天下撼地中间擒着一个小方宜。 “乌宁哥哥,你做什么?”少年诧异。 青年吸着气很镇定地说:“行骄奢淫逸之事。” “……” 这么一闹,就真的再没有睡觉时间了。方宜迷迷糊糊间看到外头亮了起来,心里头既觉得庆幸又有点遗憾。他两条腿都在男人肩上,脚丫勾着脖子,这时候用脚趾头在乌宁后颈划线,提醒他说:“天亮,了呜。” 乌宁冷不丁地后颈一片寒毛倒竖,动作又失去了分寸。少年在他身下哭囔,扭着腰臀把水往他肚子上蹭。 “乌宁哥哥,你轻一点,轻一点啊!!” 他哭起来又要没完没了,乌宁干脆压下来亲着他的嘴一边狠狠撞击一边准备发射。 最后两下少年先比他射出来,死缠着他不放。甬道里面的肉也一样,乌宁被四面夹击兵败如山,当即丢兵卸甲一泄如注。 好不畅快。 …… …… 少年默默地挣扎地爬起来。 意得志满的青年眼角一抽,下床端来一盆水。 “来,我先给你擦身子。” 眼看方宜一身细皮嫩肉就要爬起来,乌宁连忙阻止他。 “先等一会。”他端来水,幸好这个天气用不着热水。 “伸手。” 方宜眯着眼伸手,底下是一副饱受疼爱后红艳艳水嫩嫩的肉体。 乱七八糟的吻痕可以藏,但那一股子属于乌宁的气息怎么也遮不住,浓重得像从他身体里散发出似的。乌宁担心他没出去几步就被人揪着叫狐狸精了。 不过…… 青年抬头看着一脸睡眼惺忪任他摆布的少年。 是只可爱的狐狸精。 …… 作者有话说:我的目标是200收,不知道到这个时候了有多少(我是全文存稿的) 第15章 大侠武退杀手 三十来个人着装统一,又都年轻体壮,在膘肥体壮的马上绕了外城半圈。这中间自然吸引了无数家门不甚严谨的女儿们的眼睛。尤其是其中一人乌发黑瞳气宇不凡,莫说是未出阁的姑娘,就是三五个孩子的娘亲的少妇也心中一动,暗送秋波希望“佳人”收到。 然而马上乌宁浑然未觉,人群中方宜正兴高采烈,谁都没注意到这茬。城中几位老爷的娱乐,满城都多热闹了几分,越接近比赛地花样越多。远远的方宜就看到高高搭起的台子上铺了大红的地毯,中间有个上方一顶帐篷,远看如同楼阁,几个大老爷和城中权贵的椅子都搬好了,就等着人了。 这等地方宜自然不会觊觎,他事先听人说过,他们这些做杂活的小厮也有靠得近的位置。这就很满足了,当真让他装模作样地坐在上头被人围观他也做不到。 河宽度有限却很长,因此只有两面搭建看台,前头位置给了每个队伍一些名额,还有就是付了钱的。乌宁也塞了钱,然而只够中间看台的位置,幸好深明大义的小竹子不挑。有人的地方就有生意,外头一圈儿卖豆腐花卖米糕的,还有早早起来就吆喝上了的卖糖葫芦,泥人的大叔。 香味一阵飘过来,要是有人买了就越飘越香,煎的外酥里嫩的葱油饼,沸水里滚过的葱花和混沌的味道,刚出蒸锅的小笼馒头,一串串倒挂的青竹粽子……方宜愤怒了,这到底是来看比赛的还是来吃的啊!! 乌宁注意着少年的目光,手往腰间荷包里掂了掂。 嗯,有的。 到了地方后先有比赛的下去船上了,人数骤然少了大半,方宜目送他们一个个上船,整装待发,平日里一张张大老爷们不拘小节的面孔颇有不成功便成仁的决然。他忍不住伸手借袖口挡着,悄悄拉住乌宁的手指。 “乌宁哥哥,怎么办,我有点紧张啊。” 他拉的有点重,乌宁自然是不会痛的,却不小心被他的心情给传染了,也小声道:“我也有点紧张。” 这可奇了,少年抬着眼,太阳照着水面波光粼粼,映入他眼里使得两只大眼睛也闪闪发亮。 “乌宁哥哥也会紧张?” 乌宁在他眼中沉沦了一会,上岸老实回答:“要是我自己比赛里不紧张,反正都会赢的。可是他们比赛我就既紧张又担心。” 这是对自己多有自信啊,方宜噗嗤一声笑出来,心里却没有觉得这句话哪里有问题。 “我也知道乌宁哥哥会赢的,可是我还是紧张,明天我会不会紧张得不知道怎么办啊?” 乌宁四下瞅瞅,确定没人在听了才凑到方宜耳边,字句清晰地道:“明天,我漂漂亮亮地赢给你看,就不用紧张了。” 哎呀这个乌宁哥哥实在是太可爱了,方宜都想跳起来亲他一口。 两人做小动作的档,那头贵宾席上的人已经陆续就坐。时辰到,锣声起。两岸红布滚滚,金鼓齐鸣,几十年轻男儿齐声高喝,震动云霄。一时之间也颇让人心血澎湃,强烈激起围观群众积极主动看热闹的心。 简单一番开场寒暄后,龙舟大赛正式开始。 四支队伍刚刚出发,四面八方加油呐喊声铺天盖地地挤开,虽然主叫队伍名字不一,但内容却大同小异。比赛以一个来回为全程,因为比赛科目队伍不多,故而行程稍长。这种比赛,一要团结二讲究蓄力爆发。前半段几只船只都没有明显差距,而临近折回点时变异突起。 乌宁清晰看到他们队中舵手忽然张口,十组划手气势一变,短袖褂子下两边肌肉隆起,浆下水花翻腾。转瞬就将前头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9 大侠和小倌(H) 作者:蓝色雨 分卷阅读19 的“朝阳”赶到了后头。 然而变的不只有它,几只龙舟你追我赶争先恐后,一时出现了一波小高潮。 乌宁看得目不转睛,冷不丁耳边一声吆喝,中年男人嗓门洪亮厚实,震得他耳膜微微发痒。 “武胜,加油!!” 张主管神情肃穆,两条眉毛拧成粗绳,威严正气。他手中有一杆大大的旗帜,旗帜色彩和队服一致,上面绣着他们队伍的名号: 武胜。 有两人多长的旗杆左右摆动,旗帜迎风而动猎猎作响颇有几分战场临兵的味道。随着他一声吼,旁边零零碎碎的为武胜的加油声就凝聚在了一起,细流汇成大河,在一众喊声中格外突出。 而战场中,“武胜”一个堪称完美的转弯,瞬时与第二位拉开了距离。 掌声雷鸣,呐喊声覆盖全场。就连身边方宜,都忍不住加入了这条声势浩大的河流。 乌宁正在踌躇,一根旗杆递到他面前。 青年抬眼,对上张主管流出细小纹路的一双眼睛。 “拿着。”他道。 乌宁连忙接过旗帜。 张主管又道:“喊。” “……”乌宁还在迟疑,张主管睁大眼球怒目而视。 “喊!” 乌宁张开嘴,下意识朗声喊出:“武胜,加油!” 后面黑压压一片,都跟着他喊“武胜,加油”。 乌宁看了眼张主管,再次高喊:“武胜,必胜。” “武胜,必胜!” 张主管总算满意地点点头,凑到他耳边道:“保持这个气势,可以适当再提声音激励势气。” “……” 乌宁这辈子活到现在都是他人眼中明珠,敬之捧之,从未在人之下过。此番有生第一,心有不愿但碍于情势只能硬着头皮上。 用一句话说,就是: 屈服在了金钱势力之下。 不过幸好除他以外没有人感到异样,身旁方宜全身心地投入比赛和为自己的队伍加油之中,根本一个眼神都懒得给他。 乌宁无奈之下,倒也渐渐舒适了起来。 下半程“武胜”遥遥领先,群情激奋,满场飘着“武胜”名号,乌宁一个人的声音,早就被埋没在了当中。只有他手中“武胜”旗帜,在最后确认晋级的又一波浪潮中熠熠生辉。 …… …… 中午日头太晒,比赛自申时方才开始。乌宁和方宜回去睡午觉,之前却准备在城里逛逛。乌宁今日没有比赛,张主管并不为难他。两人一路从河这头吃到河那头,本来方宜嫌这么吃浪费,奈何乌公子一掷千金,只为佳人,还体贴入微地将吃食捧到方宜嘴边。 所谓酒不醉人人自醉,被这美色深情一瞧,少年就晕乎乎地乖乖张嘴了。 两人差不多吃了半条河的距离,终于遇到了个熟人。泥人摊子前,一个七尺壮汉伸着手指指点点,虽面有不屑却不显厌烦。乌宁和方宜对视一眼,走过去叫了一声: “王大哥。” 王宁转头,见是他俩,面上立刻露出笑。 “是你们啊。” 他身边身着淡紫儒裙的妇人连忙屈膝行礼,因手上还拿着一个猴子泥人有些不伦不类。王宁将她手中糖人拿过来,侧身让开点位置,道: “这是拙荆,今日难得热闹带她出来看看。” “婉儿,这两位就是我和你说过的乌宁兄弟和方宜小兄弟,如何,果然人中龙凤吧。” 王夫人娟秀脸庞只稍稍一看,低声道:“夫君时常与妾身说起两位,说他有两个小兄弟气度不凡定是大有作为。今日难得遇见,着实荣幸。” 两人连忙回礼。 她容貌秀美吐字清晰,虽已成婚但还未生育,再加上身材玲珑娇俏,一股大家闺秀的书香之气扑面而来,乌宁没有关系,方宜却大感意外。 虽然知道王大哥有个大户出身的妻子,但他想象中却是与王大哥差不多身高,容貌大气富贵的妇人。没想到事实确是一个菩萨跟前的玉女一般娇小剔透的女子,那巴掌小脸,啧啧都不够王大哥一只手大。站在肩宽胸壮的男人身边,怎么看都是野蛮和美女,野猪拱了小白菜。 哎呀呀,王大哥都能有这样的媳妇,指不定再过几年,等他自己赎了身赚了小钱也能娶到这么标致的…… 这么点功夫里他心里转过的小九九谁都不知道,乌宁神情坦荡,一点没有被“家眷”在场影响,问:“王大哥,你也来看塞龙舟么?没瞧见你啊。” 王宁随手指向一处,道:“天热,我坐在那边看。” 那处也算“贵宾席”,有顶棚的。乌宁点点头,转向糖人:“这泥人,能现场捏么?” “能啊,怎么不能。我就让他捏着呢。” 他这么一说,乌宁就注意到了,师傅手上捏了一张脸的,眼睛有王宁的神韵,面容又有王夫人的温婉,算是融合了二人气质之作。 师傅快手捏了几下,手脚就出来了,虽手短脚短却非常可爱。王大哥在旁看着,忽然出声:“是男是女?” 那师傅一愣,笑眯眯回答:“男娃。” 王大哥摇摇头:“我喜欢女娃。” “……”师傅顺手把多余一块泥掐出一朵花,戴在泥人耳边,道:“喏,女娃娃。” 王大哥满意点头。 又寒暄几句后,王宁和他夫人先走,捏泥人的师傅笑眯眯看着他们:“两位小兄弟,也来一个不?” 方宜真要拒绝,乌宁已经说了:“要一个,我们两合体的。” “……” 反应过来的方宜红了整张脸,师傅低下头默不作声地开始着手。他手艺也是真好,不一会就出来一个长相与乌宁有三分想象,活泼可爱的形态又与方宜七分像的泥人。 乌宁递钱时师傅还道了一句: “祝两位和和美美心想事成啊。” 方宜好不容易冷静下来的脸又是一热,掐着乌宁的腰逼他走了。 乌宁无奈,只能在没人注意的时候凑过去道:“掐得这么重,都青了。” 方宜瞪了他一眼不说话。 回去后那泥人被插在桌子上,乌宁抱着闹脾气的方宜,弓着手脚在他耳边哄,两个人说了会话渐渐地陷入了五月燥热而宁静的午后。 上午“武胜”一马当先震慑全场,下午成绩却差强人意勉勉强强进去决赛。 成绩最好的是“苍逐”队,他们多人团体赛也顺顺利利进了决赛,总体势头比“武胜”还好。苍逐队的人在岸那头对着张主管他们挑衅,两伙人你喷我我喷你的快要弄成群体斗殴了。要不是各家老爷还看着,说不定就找个没人的巷子打起来了。 方宜一会想他的二两银子,一会被对面嘘声弄得心火滚滚而起,对骂了一阵反而更落了下风,实在忍不了了抓着乌宁的衣袖,手指差点捏进男人肉里。 “乌宁哥哥,你明天一定要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乌宁的关注点不在这上,冷不丁被这么一抓,茫然地转移视线。 “怎么了?” 方宜无语,乌宁哥哥你都在想什么呢,想什么都没有比冠军重要啊。 “乌宁哥哥,我们不能给王大哥和张主管丢脸。”少年刚和对面一干群众打了嘴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20 大侠和小倌(H) 作者:蓝色雨 分卷阅读20 仗,这会儿脸蛋到脖子都红红的,眼睛里带着点委屈还故作坚强。 他用正义的怒火掩饰自己嘴仗输了的事实: “张老爷是土生土长的地方人,那武老爷仗着背后有天下第一庄撑腰就想打压他人,利用天下第一庄名义召集外乡人参加比赛,背后不知道搞了什么交易。此等仗势欺人之徒,我们怎么能够屈服!” 乌宁张了张口。 “不会的吧。” 这回答差点急坏了少年。 “乌宁哥哥你到底哪边的?!你不是说会漂漂亮亮地赢的么?明天就是机会了。把天下第一庄打趴在地下的大业就要靠你了!” 乌宁一只手被捏在少年手心,感受到他内心的火热,没控制住心虚了下。 “其实你不该只看到天下第一庄的名声就觉得人家是仗势欺人,箜篌山庄素有侠义美名……” 他话还没说完就看到旁边一圈人都抱着手臂冷静地看着他。他们动作虽然“文雅”,但眼神却不是那么说的。 乌宁低头看看方宜再看看河对面高高扬起的“苍逐”队旗,神色一敛: “但不管他们是与否,这一场比赛我一定会拿下第一名,就算是天下第一庄也注定败在我脚下。” 周围人的脸色这才好看一点。 一个稍年长的壮汉将隔在围栏上的队旗交给他,低沉的嗓音重重地道:“喊!” 乌宁默默地接过,转过身子时雪白脖领上耳畔微微发红,气沉丹田。 “武胜。” “必胜!!” …… …… 第二日一早,参赛队伍都早早到了场地。上午决赛,众人更是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方宜穿梭在选手中,关切地问他们是否饿了要不要喝水先去趟茅厕啊……被众人群殴。 “越是紧要关头越要平常心对待,你一个小娃子不要打扰我们聊天!” 少年被扔出众人中,“接收”了他的青年眨巴着黝黑的眼睛美得安逸且平和,少年正要说些什么就看到他在嘴边做了“嘘”的东西。 “冷静。” 方宜:“……” 比赛一开始,什么平常心冷静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河里的船行驶得有多快,岸上的人叫得就有多响亮。 乌宁偷了个小懒不叫,只专注地看,不期然的目光暼到正朝他方向走来的张主管,振杆挥旗开口欲言,没想到张主管对他摇了摇头,走近了些道:“下午就是你比赛,不要浪费体力了。旗帜交给他人,你歇息着就好。” 乌宁一愣,再看旗杆不觉掩耳盗铃:“我不累,拿着挺好。” 张主管不言,只淡淡扫了他一眼,亲手从乌宁手里接过了旗帜,跟递给他时一样。 乌宁出身名门年少成名,鲜有踏错,然而此刻却莫名有种少时撒谎被抓住的心虚。 他四下一看,众人视线都在河中,“武胜”如银蛇游舞,在滚滚河水中时而蜿蜒时而疾奔,二十壮汉个个绷紧肌肉双目宛如铜铃。后头龙舟紧追其后,差一点就是要双头并行了。 忽然间一行逆风卷着落花而来,场中局势再见 要点,眼看“武胜”就要被赶超了,两面加油声倒贺声交杂错乱。 方宜正叫得撕心裂肺,忽然间手被捏了一下,一只宽大温暖的手掌与他交缠,重重地握了下。 青年呼吸,提气: “武胜,加油!” 方宜不解地偏头看了眼他,跟着他喊:“武胜,必胜!” “武胜为王!!” …… …… 纵然大家费劲血汗,武胜的成绩还是一个第一名,一个第三名。要说差,不差,然而前头还有个“苍逐”压着。“苍逐”一个第二,一个第一,第二只差武胜第一一点儿,第一却甩开第三一大截。 中午时候,张主管对乌宁道:“不用紧张,平常对待。” 乌宁毫无紧张道理,就算紧张也不是为这,此刻却不知怎的,竟然真的有些紧张了起来。(武林盟主看了会沉默,江南大盗听了会流泪) 方宜特别乖巧地不打扰他,说话都是轻声细语,午睡时敞开胸怀抱着乌宁,给他唱柔柔的小曲。乌宁一觉睡到赛前半个时辰,终于摆脱了莫名其妙的情绪,沉静从容地步入了他的小船。 宽阔水域,两个赛道外,正赫然是他当初“夜访”的那一位。 一声铜锣,比赛开始。 船如箭出,水花如同大大的绣球,有阳光的五色折线。几重虹桥架里,四支小船急欲龙门,只待脱胎换骨。 水里有水里的急岸上有岸上的急,方宜手扶着围栏,恨不得跳进水中给情哥哥的小船助上一臂之力。 “乌宁哥哥的速度,怎么比平时还要慢啊!” 后头有人不满:“方小子你喊归喊,别跳来跳去,眼疼。” “啊我是紧张——啊动了!” 只见驶出一段后,那四人中忽然有人行动了,最靠边的“丁”航道上的男子长篙在水上一撑就要飞出小船。他跃起瞬间动作极轻,小船没有受半分影响,手握长篙凌空跃下时却仿佛有千斤之重。 那模样那戾气……台上几个较为年长者目光一凝,露出几分狐疑神色。 这时候,另一边也最靠边的年轻人脚下一蹬,也跃了出去。他一脚踢过“乙”位上的小船,把船斜着踢飞出去,船左摇右晃船上人努力把持平衡。 “丁”上来人已经到了“丙”上,可怜船上主人还没来得及抵御反抗,就被“甲”上青年一把扔进了水里,扔的还是“乙”的方向。 此时船上只有两个不属于这船的人,年纪略大的那个握手成鹰嘴形,往青年脖子上“啄”上去。有些人单从手势就知道斤两,是真是假一眼分晓。若被那鹰嘴叼住了恐怕瞬间皮肉分离。岸上张主管“咦”了一声,一脚抬起。 船上应招的年轻人举起手臂,在嘴口叼到肉时一撞。那力道看着不轻不重,仿佛用了力气又仿佛轻而易举,但总之就是撞开了。 张主管抬起的脚又放下了。 几下功夫里,两人就对拆了十几招。年长那人气势汹汹招招狠辣,透着股凶蛮的阴气,然而手脚所到之处皆如狂风进林,无声息中平歇了下来。 从外头看来,两人势均力敌,手打脚踢,一出精彩好戏。没有身临其中的人是不会明白这种感受,但凡体会过的人都不愿再经历一次。 毒鲸心中掀起惊涛骇浪,越是对招越是惶恐。他对自身武功颇有自信,也知道自己已经十足认真,内力贯穿手掌只有稍有不慎就会被他挫骨扬灰。然而对方弱冠小二身盘稳固,不说提手间测出他几斤几两,就是连他面上神情,都不曾见过其他! 江湖少年人中,能达到这个境界的有几人? 有这样的身手,却偏偏出现在小小的龙舟大赛中,不是专为他而来又是为了什么?!! 思及此,他内心更乱,下手更无隐藏。 —— 王宁走到少年身边,大手一拍差点没把心眼儿悬在半空里的方宜吓得魂归故里。 “王,王大哥!!”方宜颤着嗓子一个尖声的叫。 “王大哥你干什么啊?!要吓死我啊!” 王宁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1 大侠和小倌(H) 作者:蓝色雨 分卷阅读21 哈哈大笑:“青天白日的你是平日做了多少亏心事。” 方宜让开点位置,目光不离河中,埋怨道:“王大哥,嫂子呢?怎么不陪嫂子?” “今日在家歇着,明天再带她出来玩。哟,乌兄弟是被人缠住了啊。” 方宜忍不住跟他辩:“这怎么能是乌宁哥哥被他缠住了呢明明是……” 他一个咕哝说不清楚,船上两人打得不分上下,那个人初始出手快且迅猛,真如猎鹰野兽,然而乌宁拆招都是慢吞吞的,几回下来,弄的那人出手也慢了下来。 方宜不懂武功,只觉得两人你来我往相持不下,仿佛陷入苦战。心里既惦记着冠军又担心乌宁一个不慎受伤。 众人正看得热闹,忽然又掀起一番浪潮,原来那被抛出去的两人互斗一番后一方被掀翻了船,就游过来偷袭乌宁的船了。 乌宁两只手臂从“销魂蚀骨指法”中游历一圈,像条泥鱼灵活钻出,手掌顺势贴上他两根大拇指,向上一扳,嘎吱两声同时响起。 正面他的男人脸色一青,乌宁却不做缠斗,首次主动攻击,用脚风逼开人后趁势一退,跳上船后将正准备将他的船掀的地朝天的男人用篙打得身子出不了水面。 他这一套“打鬼浆法”有条不紊上承下衔,却又做到了君子之仪收发有度,再加上他一副好相貌,顿时赢来满堂彩。 王宁再次拍拍方宜肩膀:“能不能赢哥不知道,但你这嫂子,是有得选了。” 方宜:“……” —— 毒鲸心中想法愈发肯定,目光阴冷,伸出二指在胸口一点喉口受此刺激就要吐出什么。电光火石间,一杆长篙直直戳中他胸口,他脚步踉跄退至船边。一只雪白纤长的手按在他头顶,一下就将他摁入了水中。 河水瞬时涌进,逼得他张口吞咽。 然更骇人的是头顶传来的话。 “主上已经知道了。” 果然是!!! 青年冷冷地掐住男人脖子,指腹小茧扣着脖颈要害。 “事情之后随我去见主上,要生要死由你选择。” 上方压力骤然消失,青年竹篙在船缘一跺,船翻转过来,至此河中只有一艘小舟。 乌宁撑着篙,悠闲而快速地到达了终点。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我愿意陪你一起走 乌宁毫无悬念地进入决赛,他从船上下来,目光随着匆匆挤进人群的一个身影,有人与毒鲸对谈了几句,毒鲸很快被带走,那人隔着拥挤人流朝着乌宁的方向拱了拱手。 他收回视线,一个面上难掩激动神色的少年正向他走来。 …… 第三日如约而来。 四个青年整装待发,两岸应援之声沸反盈天,因是最后一场比赛原本儿护着嗓子的也再无顾虑。声势翻涌,衬得头顶红轮热辣辣的。 比赛结果不出意外,张老爷家俊俏英气的年轻郎一船当先,竹篙划水轻舟千里。纵使他不是白衣飘雪,玉冠拂面,但在众多热情小女儿眼里就是那书中人画上仙了。 因为最后一场个人赛乌宁表现出众,张老爷的“武胜”终夺桂冠。按照惯例获胜队伍要骑着骏马大大方方地从大街头溜一圈才回去。他们第一日来时满怀期待,回时个个容光焕发,连乌宁也难得地感染了喜庆的气氛眉间微微含笑。 塞后他捆成一个大包子的头发终于落了下来,青色布条顺从从头顶垂下,墨发及腰,面庞似玉,一双秋水寒潭迸射微光。三分柔情中七分高不可攀的华贵。 他心中高兴又没有人能说,方宜走在他前面,一边走一边笑嘻嘻地回头看他。两人正进行着彼此间才能知道的交流冷不丁有物从天而降。 青年顺手接过。 这一接就一发不可收拾起来,两边地上楼里红的绿的黄的通通向他砸去,初始乌宁还能避开,后来不知道是不是出阁当娘亲了的都对着他扔香囊手帕纸船,他一身出神入化的轻功无处施展,竟然从头到脚包括腰间儿都被人给间接摸了一把。那些个小玩意痛是不痛,可是两旁女子捂着嘴瞅着他嘻嘻哈哈地笑,绕是被人崇敬惯了的乌金求公子都不好意思地红了脸。 方宜开头也有些别扭,乌宁哥哥再好,那也是他的呀。但看到他素来从容淡然的乌宁哥哥被砸得身上花花绿绿的,还一脸无可奈何的模样他就顾不上少年郎敏感的小心思只知道笑了。 回到了张府方宜终于能够光明正大地笑乌宁了,一进门,方宜就抱着手臂勾着唇角斜倪着看他,一脸的坏笑。 乌宁低着头无奈地看着眼前人,道了二字。 “伸手。” 方宜迟疑了下,伸出手。 一把糖果洒在他手心。 少年随手往嘴里扔了一颗,道:“挺甜的,看来乌宁哥哥是当真受欢迎啊。” 乌宁摇头:“吃的都堵不住你的嘴。” “当……”方宜左右一看,关紧房门,将乌宁带离窗子能看进来的位置,猛地跳起来亲他的嘴巴。小嗓子娇滴滴的: “乌宁哥哥,要堵住我的嘴得用别的办法哦。” 乌宁舔舔嘴角,舌尖泛上淡淡甜味。 “嗯,说的对,我不仅会堵住上面的嘴,下面的嘴也会堵得严严实实的。” 方宜猛地扑了上去。 …… …… 两人胡乱玩了一下午,到最后还是乌宁收拾,方宜从床上晃下两条白白嫩嫩的大腿,腿内更白更嫩的小豆腐上青青紫紫,脚丫子在蹲着的乌宁胸口蹭。 乌宁一抬头就对上他腿中央被玩得紫红的小玩意,在黑压压一片毛发里像个没熟透的小大人果实。乌宁心里惦记着晚上的庆功宴,心说先放了你一回,看你明日如何嚣张。 浑身不知道明日自己就要遭大刑(或许他一点都不怕呢)的方宜迷糊地揉了揉眼睛,张嘴打哈欠。 “乌宁哥哥,我先睡会,到时间了叫我。” “嗯,你睡吧。” …… 晚上在城里最大的酒楼来庆功宴。一共五桌,张老爷一家和张主管等一桌,三十来参与比赛的分开四桌,开场照例是老爷大人们的寒暄词,众人附和着恭贺一番后,酒宴正式开始。 这种场合,酒是不可或缺的,方宜因行当关系不说千杯不醉至少不会轻易被人干倒,乌宁仗着武功肆无忌惮地作弊,一圈下来竟然喝倒了一大片人,众人纷纷竖起大拇指。 不愧是兄弟啊! 酒过三巡后几个粗汉子就嘴巴一抹开始开黄腔了,家里有娘们的哈哈笑,还没娶到老婆的故作潇洒,话题越走越远终于引到了这回比赛在单人赛中出尽风头的乌宁身上。 乌宁推辞了几下脱不开身,一边肩膀被人圈着,冲天酒气。 “乌宁兄弟,你喜欢什么样子的?有没有看上的?说给哥几个,让哥哥们给你提亲去!” “是啊是啊看回来时兄弟受欢迎的样,再看兄弟这脸这身板,要什么姑娘不是手到擒来……” 乌宁咧起嘴唇笑,一边给身边几个人灌酒一边道没有没有。 “穷小子,哪有人看得上。” “我还要养弟弟呢。”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2 大侠和小倌(H) 作者:蓝色雨 分卷阅读22 “对啊对啊我哥还有养我呢,我特别能吃的。” “这话就不对了。”这声音熟悉,乌宁抬头,从另一桌过来的王宁站在他面前,举着一杯酒说话:“英雄不问此处,要是谁家女儿看兄弟你现在没有发达就小看兄弟,那一定就是他们没有这福分将来和兄弟共富贵。” 有人让开一个位置,他自然地坐下。 “婚姻大事不能轻易决定,不过这喜欢什么样的,总是能说说的吧!” 乌宁微微一怔,不动声色地朝着主桌送去一眼,张夫人携着侍女已经下去了,只有张老爷和两个少爷还在喝酒,张老爷低头握着酒杯,不知是在深思还是凝神。 王宁依旧一脸的笑,又招呼闭着嘴不说话了的方宜道:“你是想要什么模样的嫂嫂啊。” 平日里伶牙俐齿的少年这会儿什么话都说不出,只哈哈地傻笑,仿佛醉了。 王宁还要说话,忽听隔了一个座位的青年说: “我现在,对女人毫无兴趣。” 众人一愣,又听他说: “女人都是骗子,戏子!无情无义最是女人,与其要这假的心肠不如专心去营利!”说罢,他一拍桌子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一杯不够,还要三杯! 仔细看着,这眼都红了。 四下少许沉默,随即嘻嘻哈哈地又闹了起来,没人再敢找乌宁说这事,至多就是有人安慰他女人算嘛玩意来兄弟干了。 王宁又说了几句起身离开,直到酒席结束都没有再来。 庆功宴一直到酒楼闭门,回去已残灯冷月,没有了行人和商人吆喝的街道孤寂寒凉。众人各自回家,又转过一条小巷,萧瑟月光下只剩两道人影。影子幻化,更加瘦长的一道忽然样旁边伸手,牢牢抓住了少年温热的手掌。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来谈生意吧(来赚钱吧) 第二日一早,乌宁就带着方宜去向张主管辞别。 以他的年纪和本事,正是各大权贵挣相招揽的人才,昨日张老爷的试探也有这方面的考量,乌宁要辞谢,张主管却不敢放他走。 “我家老爷在城里也颇有几分面子,兄弟总归是要找生意做的,我们老爷定然不会亏待你们兄弟。” 乌宁抱拳,一身粗布衣裳也遮不住他天生贵气,淡笑一声,坦坦荡荡道:“承蒙张老爷厚爱,但是我们兄弟素来相依为命,无拘无束惯了,反而坏了大老爷的要事。更何况……” 他看向门外,庭院里方宜正张望着往这边看,神情略微担忧。 乌宁扭过头,还是一副正气浩然的模样:“我和我兄弟的关系也就只能自家人关上门说说,外头人多嘴杂,恐怕污了老爷名头。” 张主管一愣,看向他的神色不觉复杂起来。 “原来如此,这我就祝两位长路顺畅,生意兴隆了。” “多谢张主管。” 乌宁比赛赏银有二十两,张老爷统一打赏二十两。作为离别赠银,又是二十两。这么一弄,也有六十两银子了。 六十两银子要算多也不多,但足够在镇上租一个店面进一些小的东西了。 方宜瞬间就看到他心仪已久的菜园子啊小鸡小鸭啊干净清爽的马圈在向他招手了,连不可一世的奔云都朝着他咩咩咩地叫。 乌宁出来后立刻拉着人收拾完房间,回他寄放奔云的客栈里去了。 乌宁这回挣足了气,大官人似的坐在客栈凳子上,茶来伸手,饭来张口,好不惬意。等到下午方宜提出回去,乌宁却阻止了他。 “再待一晚上吧。”他怀里抱着人,肉和肉里隔着衣裳,但一只被窝下的手却不由自主地摸进了少年的腰窝里,沿着肚子上软软嫩嫩的肉爬到胸前。 方宜嘤咛了一下,扭着身子不耐地把小红樱往两根指头里头送。 “可是乌宁哥哥……”他其实也很不想起来,哪里有比手里有钱了床上躺着个温柔贴心的情人吃喝还有人伺候的时光更舒坦的呢。(没有!!) 但是不回家要花钱的啊,他不能当败家的爷们。顾及此,少年做作地坚持了下:“可是我们……” 他男人霸气宣布:“没有可是!” “……哎好咧!” 两人蒙上被子就是一通乱搞。 —— 晚饭客栈贵,还没有零嘴,到傍晚上起了来,两人就出去约会了。 龙舟大赛刚刚结束,端午气氛正当浓烈,一出街头就是蒸得香喷喷的糯米的味道,黄酒的味儿隔着十来条街都醉得人晕乎乎的,还有一个个青色小团子玲珑可爱。铺子后的小老板一看到人来就极力推销,舌绽莲花口若悬河只将那一堆堆俗世物说的天上有地下无。 “要一个。” “哎老板一个哪够两位吃的,小兄弟还在长个要多吃点。” 这回不用乌宁开口了,“长个子”的小方宜直接掏钱,铜板叮铃响:“一个。” 老板难掩失望地收了钱。 乌宁站在他后头,既像差遣着小奴仆的大少爷又像被凶悍的老妈子护在身后的贪吃小少爷,不管哪样只要眨眨眼就会有人把好吃地递到他手上,哦嘴里。 “乌宁哥哥,黏手,来你吃。”他解了外面的竹叶子,裹着递给乌宁。 乌宁低下头就着少年的手咬了一口。大概是方宜这低眉顺眼的奴才势太足了,又也许乌公子一看就是合该被人伺候的,一路上都没人注意到他们。夜色逐渐加深,两旁灯盏闪烁暧昧亮光,夜市人也多了起来,方宜正把吃完的壳子扔掉,回头另一只小手就被牵住了。 “……” 少年赶紧往左右两边看看,又把袖子往下面遮:“乌宁哥哥,你……” 青年一脸理所当然,因为太过理所当然,他连理所当然般的表情都懒得做出。 他道:“人多容易走散,你我兄弟有何不可。” 方宜心中一计量,左右没人关注就踮起脚尖悄声在他耳边道:“可是我不把乌宁哥哥当兄弟啊。” 他眨着眼眼角斜倪,无端生媚。 “我把乌宁哥哥当情哥哥,心里慌嘛。” “……”乌宁扭头咳了一声,故作镇定地说:“走吧,前面还有好玩的。” 方宜抿着唇收着笑前进。 脸红了,真可爱。 …… …… 夜市的确有很多东西可以看,方宜已经在为自己的小生意做打算了因此看的特别认真。两人时常分食一样吃的,不知道只以为他们勤俭节约,知道的就要打骂这对不要脸的当众秀恩爱的狗男男了。幸好这没人认得他俩。 “先在院子里往几只小鸡,三个月后就能下鸡蛋了,过年就能斩了吃……后面的废园子可以种菜,多施点的肥那菜就可以吃自己家的了……还有马槽换一个,都破了奔云每次都不开心地冲我哼哼……” 少年扳着手指一边看一边算,简直是要把每个同伴都花到刀刃了,就是这么计算下来,余下的钱也没多少。他时而心算时而叹息,但那脸上却时刻都是对他想象未来的向往之情。 乌宁看着他眉梢眼间散发的莹莹光芒,只觉得这几日的苦都有了回报。 不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3 大侠和小倌(H) 作者:蓝色雨 分卷阅读23 就是扛着大旗放声嘶吼嘛,多做几回又有何妨? “啊乌宁哥哥。”少年脚步忽然停下。眼前一家布庄门店大开,店面放着好几块染色均匀色彩内敛的绸缎子,单看着就知道手感必然舒滑柔爽。 方宜前脚刚要踏进去就被乌宁给拉住了。 “乌宁哥哥你做什么?” 青年一声不吭,将少年抬起的脚给硬生生拉扯了回来,又往前走了几步,直至那布庄被人群给挡住。 方宜被他这动作搞得摸不着头脑,只好挣脱着臂上的手腕,加重点音量道:“乌宁——” “一匹布多少钱?” 正经的模样唬得方宜一愣一愣的。 “那要看什么材质了。” “你我身上穿的呢?” “半吊吧。” “那布庄里的呢?” “四五两吧。” “那那头一匹布能做多少件我们穿的衣裳啊。” 方宜已经完全浑浑噩噩被突然开通持家守财技能的乌宁搞晕了,下意识道:“十来件吧。” “这就对了。”乌宁一拧方宜的鼻子:“给我做那一件衣裳就做十件平常穿的衣裳,还能吃一年多的包子,买两三百斤的猪肉,打个十年的醋……” “够了够了不要再说了!”只说的方宜口水下来越想越险连忙叫停。 他擦擦嘴角,吞了口口水道:“谁说就是给你做的了,我当老板了也要来一套体面的!” 乌宁板着的脸这才舒展:“是么,那我们就回去再看吧。” 方宜赶紧拉住他。 “等等,等等!我再想想,你说的对,这可是大事要从长计议不能一时冲动……” 乌宁摇头一笑,又换了种声线哄他:“那我们回去慢慢想。” “嗯,好,回去回去。” 他一时不慎,又或者叫一时坚决被乌宁那么一搅早和成一团稀泥,短时间之内再也起不了将一匹五两银子的布说买就买的决心了,好不容易放宽的守财奴的心又一下子反弹了回去,不知何日才会再张。 说不定还会越弾越缩紧。 …… …… 乌宁摇摇头,要是下面那张嘴也能再缩紧就好了。 …… 哎,不对,够紧了。(×以上三句纯属恶搞,不可能雷同!!) 第二日一大早两人就回了家,奔云在客栈被喂得饱饱的,跑起来四只蹄子格外轻快稳健。两旁青山绿水渐欲远去,到家时隔壁的阿婶刚刚出门去洗衣裳,看到两人也很是高兴。 “回来了啊。听小竹子说你们赢了是吧?好啊好。” 乌宁牵着马,方宜快步跑到阿婶面前,一脸笑嘻嘻地道:“对的啊,阿婶,我们买了点熟食,晚上一起吃饭啊。” “那也好,这蔬菜我就备好了,晚上我过来你这边烧。” 方宜连连点头:“还是阿婶的手艺好。还有这几块糕点,让小竹子吃吧,上次吃了他块竹筒糕现在还记着我呢。” “这,这真是不好意思。” 两人互相推了一番,阿婶还是拿着糕点进了屋,方宜笑眯眯地走回来,牵着奔云进了自己家。 他们好几天不在家,还得先打扫打扫,从前这事乌宁是不干的,但他今日也无事,就看着方宜跟着他抹桌子灶台,掸掉碗罩上的灰。外头太阳也出来了,方宜抱着被子去院子里,又把几件常穿的衣服拿出去晒。 这么一弄也好一会,快到中午饭点了,家里倒是来了个客人。 王宁拎着一盒点心,推开外面院子的竹门。 方宜一愣,连忙出去迎他:“王大哥。” 王宁对他笑了笑,看过去,屋里乌宁坐在凳子上,正朝他颔首示意。 “午饭做了么?” “……还没有。” “没有就到大哥家里凑合一顿吧,认识这么久,还没单独吃过饭呢。” 王宁这来的主意方宜打不定,他看向里头,只见乌宁对他点点头,站起来几步上前,落落大方: “那就多谢王大哥了。” …… 王宁家中颇有几分财力,做饭也有厨子,王夫人还有个丫鬟,另有两个下人,进屋还有正门后门前堂后厅,规模虽然不大,但在只有两个主人的家里已经很是宽阔华丽了。 王大哥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把方宜一个少年交给夫人招待,自己和乌宁在后面说起了话。 “乌宁兄弟。”王宁抱拳道:“我是个粗人,就不说客套话了。前几日在酒宴上那番话也是身不由己,望兄弟海涵。” “王大哥说的什么话。”乌宁忙托起他的手臂:“你我都是受雇他人,自然要忠人之事。万不敢记恨大哥。” 王宁大老粗的脸上露出几分感慨:“那就谢谢兄弟了。” 乌宁神色不变,仿若无事地顺口就道:“王大哥是看出了吧?” “……是。我王宁在外面走南闯北多年,这点眼力还是有的。只是各人自有各人命,我哪里管得着呢。” 乌宁笑:“我也知道大哥是宽宏大量之人。” 王宁摆摆手。 “其实这一回,除了向兄弟道歉外,还有一件事想请兄弟帮忙。” “大哥且说。” “是这样的。”王宁做了个请的动作,又添了茶:“我一直在外面有做一点生意,偶尔有些东西要运来运去。人家大富商请得起镖局押镖,但我小本生意哪里有这闲钱。这几天就有一趟货要送,兄弟你武艺高强,若是能帮忙看着,我这心里也放心些。” “当然了——”他立刻接道:“也不会白白占了兄弟时间,这押镖的钱,自然是要付的。” 乌宁却似乎没有把这话听进去,他英眉微皱,问:“一趟回来要多久?” “去是三日,回来一日半。” “倒是正好。” “怎么?” 乌宁正起脸摇摇头道:“无事,这事情我要跟方宜商量一下,明天再回,可以么?” “当然当然。” 那厢两个主家的男人在说大事,这头两位内子,咳咳,却在赏花。 王宁这院子很是小家碧玉,别有一番风情,加上王夫人这儿种棵树那儿放盆花,不规则中透着几许俏皮生机。方宜初时很不自在,毕竟男女有别,这还是他嫂子。但王夫人也是个妙人,她都不怎么说话,更不知道跟他讲解这园子风景,只偶尔指着一株花道:“这是妾身昨日刚种的。” 方宜:“……好美的花。” 两人又走了几步,王夫人忽然小碎步快步走到院中阳光底下,将一盆栽抱起,又走了回来。 她一边拿着手帕扇它一边道:“这花不能暴晒。”说罢便又低下头,卷翘的眼睫儿跟手里的扇子似得。 她那模样实在有种小女儿的娇媚,方宜一个没忍住,半讨好地说:“嫂子知道的真多。” 王夫人低眉一笑,那乖乖巧巧的样子简直让人恨不得把心捧到她面前,方宜一下子明白了当初王大哥追求她时天天给她买糕点的心情。 有了这么点进展,方宜就不退却了,他离着人一步距离,道:“王大哥也真是的,让嫂夫人陪着我,自己跟我哥说话去了,也不怕我作怪。” 王夫人眼中闪过几丝迟疑,进了亭子后让丫鬟去拿些茶水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4 大侠和小倌(H) 作者:蓝色雨 分卷阅读24 ,见人走远了才探出点脑袋小声道:“可是方公子和乌公子不是一对么?” 方宜差点没把手里的花瓣掐碎了,缩了下脖子心虚了一声:“哎?” 王夫人也小心翼翼地看着他,道:“是夫君说的。” “王大哥?”方宜一思量,就想出了个前因后果,他和乌宁哥哥从来没避过嫌,虽然用了兄弟名义但也不牢靠,也就乡下人心思简单没往这方面想。 “王大哥也真是的,怎么就……” 王夫人连忙说:“夫君没跟别人说过,只告诉了我一个人。”她眉眼无辜地道:“夫君从不瞒我事的。” 方宜:“……”这心酸酸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你也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的。”她誓约似的将手上一株落花伸出来,递给少年:“所以说我是夫君的内人,你是乌公子的内人,自然由我招待你。”她说的一脸理所应当,丝毫不觉得这其中还有男女的差别。 方宜:“……” 这一顿午饭吃得算是愉快,起初方宜还有些尴尬,但几人都没提这事,王大哥手段八面玲珑照顾起人来不动声色,何况他还要和夫人大秀恩爱,方宜看的牙酸,反而不觉得自己和乌宁算什么事了。 乌宁看他心情转好,也很愉快地夹了只虾给他。方宜瞅了眼对面,见两人都是神色无碍,就高高兴兴地收了,还反夹了把小青菜过去。 “乌宁哥哥,吃!” “嗯。” 虽然两人在外人面前也是哥两好的模样,但此好非彼好,方宜跟乌宁热热切切卿卿我我地互相夹了几筷子后,忽然心情大畅,颇有种近日来阴翳乌云一下子散开,得见金光普照的感觉。就连回去的路上方宜都破天荒地主动和乌宁手牵手,连偶尔见着路人都没松开。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江湖不曾老 疾刀未拢,“霜雪刀”面上寒冰刻绘般的花轻轻一颤,徐徐地滑过眼前。 风吹拂的纱幔微微起,银色剑刃将烛火削断,蓝绿色火苗灼烧着雪白的花瓣,逼迫娇嫩的花蕊溶出点点雪水。 刀与剑相交,如同琴与瑟和鸣。 幢幢杀气撞入无声的剑招,就有如奔腾江涛汇入无边汪洋。 “霜雪刀”刃滑过两指剑身之时,他才恍然发觉那不是雪。 从他爱刀下流出的,是血。 —— 梅雨季节明明也该到了,先来的却是大得能将人晒出一层油的日头。一张大斗笠盯着大金盘,然而斗笠下却依旧是挥汗如雨。 这一段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等到好不容易有棵大树遮凉时,众人终于歇息了下来。 马车头,王宁拿袖子抹了抹额头,两只脚一前一后利落地下了车。装货物的马车的一大堆东西正好形成一个倒阴影,一个人正蹲坐在阴影里头,一边用手帕擦汗,一边仰头喝水。好端端一个俊美男儿,也晒成了一个油光滑面的大老粗。 王宁扶着车子边缘叹气:“没想到日头这么晒,辛苦兄弟了。” “不用。”乌宁放下水壶,仰起的脑袋上几簇头发黏在了一片,看着有些邋遢,神情却很是平静。 “王大哥雇的小弟,应该的。” 王宁就喜欢他这实在,笑道:“今日就能到城里了,这一趟总归平安无事,托了大家的福。” 乌宁被他雇来,除了上下搬运东西都没干什么事。但运送货物本来求的就是一个“平安无事”,若是因此亏待了人,那恐怕不是一个“没头脑”能说清楚的了。 两人又说了会话,王宁这才走到别处。乌宁低回脑袋,浑然不在意自己满身热汗污秽,擦了擦被领口围住的脖子,闻到那股异味时倒拧了拧眉头,忽而目光一暗,直起身子。 一辆快马从远方赶来,人只有一个,马却是很快。不到片刻,马就到了。 在路上行商歇脚的最忌讳有人突然凑近,纵使只有一人,几人还是打起了精神。乌宁站在车子旁,看到马儿渐渐缓下,马上人侧脸看着他们,一拉缰绳,随着马匹嘶鸣声人下了地。 来人不过二十来岁,一身走江湖的蓝色劲装,衣着繁丽绣纹精致,腰间绦带挂着一块一见便是价值不菲的白玉。 他那模样就像是哪家出来游荡的世家公子,一行人一时不敢行动,只等到那人上前,抱拳问:“各位大哥是往哪去?前面只有风化小城,是要到那歇脚么?” 王宁站了出来,回礼:“正是这个打算,不知道公子是?” 年轻公子扬唇一笑,他模样长得俊俏,笑起来还有两个小酒窝天生占便宜: “小弟也是要去那的,只是路上水壶破了,这大太阳一晒嗓子都渴坏了。见到几位大哥在这,不知道能不能讨点水喝。” 原来是打的这个主意,王宁略一迟疑,将马上的水取下来递给那人。小公子一喜,连忙接过:“谢谢大哥。” 他打开塞子就大口饮了起来,看着模样的确是渴坏了。王宁在他身上打量了两回,注意到他气势沉稳,气息绵长,四肢修长健硕。江湖中的人大多惹不起,厉害的惹不起,不厉害的也惹不了,但凡是刀口上过日子的,能让则让。王宁深谙此道,想着待会这小公子要与他们同行就想个法子甩开他。 未料到这小公子还很有眼力: “几位大哥,小弟还有要事在身就不打扰了。前头康初城的悦来客栈老板是我多年知交,几位要是有事情尽管找他来告诉小弟。此番,多谢了!” 他策马一鞭,扬尘而去。 王宁看着他消失在尘土之中,摸了摸脑袋,转身招呼几人:“我们也歇得差不多了,继续赶路吧。” 众人吆喝一声,纷纷收拾东西再次上路。乌宁将斗笠戴回头顶系好,跟在马车后头晃悠悠地上了马。 一行,就是一个下午。日暮时分几人加紧脚步入了城,两城虽然相差只有三日距离,但繁华程度还是大有差异,王宁去找他的老主顾,晚上要留下一起吃饭,叫了随行的几个人,只有武宁说是想给家中弟弟买些东西推辞掉了。 这虽说是不得已的借口,但一想到临走时王宁拿意味深长的目光,乌宁还是……他兀自摇了摇头,从捆起来的背包里拿出佩剑,从窗口轻轻一跃。 窗外,已是秦淮夜歌。 悦来客栈。 乌宁被引进密室,白日里见到过的小公子等在里头,这会却是端庄了许多,对着乌宁做了个大礼,开口直言:“乌公子,此番不得已惊扰公子,望公子见谅。” 乌宁单手握着剑,重剑在桌上一放。包缠着剑柄的纱布松了一点下来,露出里头朴实而尽极能工巧匠之精髓的雕纹。 他眼睑微微下帘,望着他人,看不出喜怒:“你说。” “小公子”两颦鬓发微湿。 “据地方情报,青城派第三代弟子白松府上进来有外人进出,而白松府内的人却鲜少有外出的。此前白松因与我派弟子相交,各派颇有微词,故青城门主令他在家休养不准外出。宫主也命我前来保护白前辈……单有异样下人即可查清,但根据 分卷阅读24 分卷阅读25 大侠和小倌(H) 作者:蓝色雨 分卷阅读25 其他情报,阴血刀魏杀昨日到了城内此刻正在碧溪阁中……” “你要我做什么?”依旧是淡淡言语。 “小公子”抬起眉目,双手压得更重:“现下在下手边没有能对付魏杀的人,小人斗胆,想请乌公子治下魏杀以防事情有变。” —— 魏杀的刀,向来刀比人快。冰霜带冷,冷中自阴,出刀见血,是为阴血刀。 这一刀还没有完全施展,“霜雪刀”轻轻刺入空气,薄如柳叶的刀刃上一朵寒冰刻绘般的花轻轻一颤,徐徐地滑过眼前。 这时候窗外风微微起,灌满浴池的温水化出暧昧白雾,纱幔飘如柳絮。 烛火在锻炼完好的剑尖上不知疲倦地燃烧,蓝绿色火苗灼烧着雪白的花瓣,逼迫娇嫩的花蕊溶出点点雪水。 他甚至都还没有看到那个人的剑,剑影闪现的时候,他的刀就自然而然地动了。 然后他便看见,自己心爱的刀上,正流下自己的血。 —— !! 魏杀惶惶踏住右脚,胸口他的刀入肉足有三寸,霜雪刀的寒气侵血削骨,落地凝冰。 他感到一股无声的寒冷。高手对招瞬息间的意识决定胜负,那一刻他不再出刀,甚至忘却那把曾虐杀英雄无数的爱刀,双手成掌,煞气云涌!!阴血刀下万千亡魂的怨气嘶鸣奔腾! 乌宁右手握剑,他出招了。 少康剑笔直地对准男人胸口,铮铮刀剑和鸣,霜雪刀深入骨肉。有一刹那乌宁感觉到自己碰触到了什么,他的神色毫无撼动,少康剑出招不退,只于瞬间刺破了那道阻碍。 献血狂涌而出,他侧身避开,单脚在倒下的尸体上一垫无声无息地把他放了下来。 魏杀的身体还很热,瞳孔挣得极大,乌宁看也不看他,只在他身上摸索了几下,很快便从怀里找出了一块牌子。 星辰映入井中清潭,一棵老樟树飒飒颤动几枚落叶飘着水面。风里马啸了两声,马车渐渐挺稳了下来。 车夫撩起一边帘子,很快从车里走下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他长相乍看之下普普通通,过眼即忘,但若是再看几眼就不由觉得此人长得很有特色,那眼那眉那尖尖挺拔的鼻梁,虽不出众却让人难以忽略。两蹲石像守着的大门上挂着“白”字灯笼,他上前敲门,两下后门应声而开。 习武之人对脚步声格外敏感,大堂内一个面容周正英挺的男人听着渐行渐近的步伐,略显疲惫的眼中伤痛神色愈发浓重。他年岁看着更小一点,二十三四左右,旁边还有一男一女坐着,两眼通红,面容更加憔悴。看到院中灯盏下靠近的人影就飞快地站了起来。 “白兄弟。” 白松两步上前,楚容秀一把伸出双手反握住他的手臂,在他手下一抬稳住了他。 “楚大哥……” 他一脸千言万难以言说的复杂神情,楚容秀信上已知大概,他本不是推诿却让之人,此时见到小友如此伤情更是愧疚。 “是我的错。”他上前一步跨过白松,双膝一曲就向前头两人跪了下来:“白大哥,白大嫂,是在下连累了两位,连累了无辜受累的白小姐。小弟自会一力承担将千斤救出,就算是拼了在下这条贱命——” “楚大哥!”白松一声厉喝饱含悲痛,楚容秀心口一动,又觉得凄楚起来。 他和白松相识之时正好也是白松这年纪,而白松则是刚刚从师门出来历练的小伙子,一身刚烈正气热血难收,两人你不知道我身份,我不在乎你名头,以武相交一见如故,当下就酒一壶灯两盏结为异性兄弟了。此后两人交往多瞒着众人,楚容秀毕竟年长几岁,他所在重天宫素来正邪难辨,门规也不甚严格,但青城派百年的名门正派清誉高于一切,他与人交往只要两人快活就好,也不需要让世人都知道。 这般过了七八年,却还是出了岔子。 “你说是血旗盟绑了小千金?”那厢白大哥白大嫂相互扶持着回去了,楚秀荣坐在堂中,接过白松递过来的茶。 “血旗盟早年妄图侵蚀我重天宫分舵,曾被我斩杀过两个分会主,还将他在西南一带势力打散,他对我记恨已久,这些年都不曾动作没想到……”他正懊悔愤恨之时,没注意到他的兄弟在他饮下茶水时一闪而过的痛苦神色。 “白贤弟。”楚容秀放下杯子,目光一抹温色在灼灼火苗之下如漫天春水脉脉晕染。 一如两人结拜之时:“你我兄弟相交七年,但只有短短七年,却让为兄见识到了不少往常见不到的人事。如此向来,七年,却有七十年这般长久了。你我七十年兄弟,足够了。” 他端起杯子做敬,在白松还未开口前一饮而尽。 “血旗盟约我去的地方在哪,龙潭虎穴我也闯得。” 领头的人提着一盏灯,四周夜鹰诡谲,绿火时隐时现,草丛发出呜呜之声,出来冷风让人心头一寒。 那人直至一扇铁门前才停了下来,铁门高而宽阔更显得两边石壁狭窄阴暗,面具人正要抬手敲门,忽然往旁边让了一让。 “阴鬼,暗号。” 他身后同样带着一个面具的人抬起手,在门上有规律地敲了几下。空气闷热粘稠,毫无动静。稍许会儿,两扇巨大铁门缓缓打开了条缝。 由自然之力造就的洞窟之中,一排排火红旗帜插满石壁,两边缝隙里显而易见布满机关。“阴鬼”跟着领路人的步伐走过通道,滴滴答答水流声中,有一个声音逐渐可闻。 那竟然是个小女孩的叫声。 “你们放了我啊!呜呜这里好黑好脏,我要回家呜…..” 这期间还夹杂着几个嘶哑的男声,威胁着她闭嘴。领路人在墙上一按,眼前铁栅栏缓缓拔高,两人走出暗道。地室之内几个同样戴着面具穿着夜行人的人零散坐在地上,靠墙一座牢笼里关着一个年幼的女娃娃。女娃娃一身脏兮兮的,但看衣着布料是有钱人家的孩子。她本来听到门开的动静眼睛亮了亮,看清来人后迅速低下了头,躲在角落抽泣。 “人已经齐了。”领路人低声说,不知是不是为了隐瞒身份,他的嗓音喑哑枯涩像是砂砾碾过粗糙不平的岩石。 “秃鹰,罗刹,你们带着人去约定的地点。其他人跟我走。” 在场的人没人答话,只有两个坐在草垛上的人站起来将牢门打开了。小女孩缩紧了手脚,其中一人朝她伸出手: “乖乖听话。”那竟是个女人,纵使再是可怕,女人这一层身份还是让小姑娘稍稍镇定了一点下来。 “你们,要带我去哪?” 若是此刻有哪位高人在这,恐怕少不得说一声好了。这般胆量这般年纪,还有这般相貌,将来定是个叱咤江湖的小女侠了。不过此时没人能够欣赏这一幕,女人露在面具外的一双眼睛阴冷,连说话都冒着寒气。 “不要问,跟我走。你要是不肯走……”她看了眼女孩的瑟缩的腿:“那留着你的腿也……” 小姑娘腾了一下跳了起来,她眼里还蓄着一汪泉水,两条腿打着战走过去。 他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6 大侠和小倌(H) 作者:蓝色雨 分卷阅读26 们对一个小女孩还是不甚在意的,推了一下往外头走去。 “我们也走吧。”领路人说。 出去的路和来的路一样,一路通道依旧漫长黑暗,这情景显然是触发到了小女孩心中恐惧,低低哭声伴随了至出了铁门,领路人道:“就在此分开吧,按照计划行事,不得有误。” 一辆马车停在路边,名为秃鹰的女人抱着女孩就往那走,被拦腰抱起的瞬间女孩哭得更凄惨了,秃鹰蹙了蹙眉,终于还是伸手去点她睡穴。 她出手利落果断,然而有人比她更快更精准。 一只手从蒙面人中乍然探出,和他一身黑衣不同,那手白皙纤长,指甲圆润光滑,虎口几个小茧平添几分韧劲。他手腕翻飞如枯蝶落叶,身形快如闪电,眨眼之间已在眼前。 领路人脱口而出:“阴鬼?!” 阴鬼单手贴在秃鹰手臂上滑过,秃鹰措手不及,右臂被连点数穴,身体一酸软倒在地。她身边罗刹反应迅速,鹰抓猛地攻向“阴鬼”,阴鬼身子一矮,右手在腰部上下的女孩子衣领上一抓,左手甩出一把短刀。 那赫然就是曾插在其主魏杀手上的阴血刀。 “魏杀你做什么?”领路人大惊。 “魏杀”——乌宁一声不吭,小姑娘不管三七二十一反正也不会比被那些坏人抓住还差了,就死死地搂着他的腰。乌宁单掌在她腰上一托把她扔到背上,小女孩手脚并用地选了个最安稳的姿势趴好。 身后血旗盟的人眼看就要追上他了,为了伪装成魏杀他的少康被仍在了客栈,而阴血刀也被他扔了出去。乌宁手往怀里一掏,毫不顾虑地扔了出去。 这几人既有魏杀这样的同伴,实力也不相让,一柄乌剑反着银光,毫厘间剑刃煞白。剑身闪过一双阴鸷的眼,暗器削过刃上刹那一分为二—— 前头的人身子猛地向后掷去,犹如被一道重如千斤的巨掌直直拍中。后头人一惊,伸手去拉,身体蓦然一沉,竟然也被带着飞出半丈。 “怎么回事?” “好强的内力!” 乌宁并没有管那头动静,已经有人缠上了他。大刀横扫过他下盘,乌宁以刀风为借双脚连踢数下犹如踏月一般踩着空气行走。 “勾云踏月。”领路人压着嗓子,声音却显出几分“人”的味道来:“你是谁?” 乌宁怎么会去答,他和蒙面人堪堪错开,那刀尖似乎劈了下小姑娘的头发,吓得女孩子差点没搂断他的脖子。他脖子微微一仰有苦难言,心道原来救人这事也有门道都怪他业务不熟悉…… 心念电转,他脚尖在地上一转,几粒泥土飞扬,持刀人眼前一花,一双断错手从他腋下穿过,反手一拧。一滴水珠从蒙面人额头落下,好快的动作,好劲霸的掌力。临危之下他也不乱,右手翻出爱刀,就要用左手去接,只要他能控制他的刀,只要他一只手还在,他就有办法伤到那人! 他心中尚且自喜缠在他右手上的掌力却无声无息地消失了。一种不祥预感袭上他的心头,然而男人动作比他心路还快。 乌宁的手从旁插入,指尖在刀柄轻轻一握。 领路人猛地停下脚步,月光下一串血花溅出,一声悲鸣伴随重物沉沉倒下。 —— 郊外风吹来阵阵花香,楚容秀停下脚步,转过身道:“贤弟不用送了,他们要对付的只有我一人。” “我——”白松跨出一步,一张正直英俊的脸因痛苦而扭曲:“楚,大哥……” “想你我初见那日起,竟已七年了。”他笑道:“我还记得那时说要喝你喜酒来着,都怪你迟迟不成亲。” 背影单薄颀长,慢慢融化树影之中。白松望着月光下几颗苍翠柏树许久,忽然握紧佩剑,提步就要往里走去。然而后头忽然传来快马奔驰的响动,他蓦然回头,几匹通体乌黑亮丽的骏马飞驰而来,领头的人看着眼熟,他稍一回想,不觉叫出声来。 “重天宫!” 长着一张好看俊俏脸的少年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约莫是好奇为何他和一个重天宫的人交往了这么多年,看到别的重天宫的人却还一脸深以为异常的表情。 “楚容秀呢?” “进去了。” 那里头杂草丛生低低矮矮的灌木丛不方便骑马,少年果断从马上下来,径直往里走去。 “你……”白松咬了咬牙,提着剑也跟了进去。 …… 几簇膝盖高的野草被践踏歪倒,脚印深深陷入泥土中,从林中深处拂来的风里带着铁锈和冷肃的兵器味道,白松撩开老树挂下的藤蔓,看到他性情洒脱武艺高超的楚大哥单膝跪在地上,一泼献血洒在他身后,还有不少遏制不住地从他肩头涌出。 “楚大哥……” 楚容秀右手用剑支撑着身体,他身边围了一圈重天宫的人,气势一触即发,他却仿佛丝毫未觉,只在那声音传入他耳中时稍稍拧眉,回过头来。 “白兄弟?” “你来这里做什么?” 白松抿了抿唇,脚步坚定,走入包围圈中。 “你心中定是知道的。” 楚容秀喘了口气:“知道什么?” 白松咬着牙,面露几分倔强:“知道我给你下了药。” 楚容秀捂着肩膀,把地上一瓶伤药捡起来往伤口倒。 “我与你初识不久,也曾给你下过药。” “那怎么能一样呢,我……” “白松。”楚容秀叫出他名字,无奈地道:“你还救不救你侄女了?” “是啊。”年轻人也道:“你们兄弟情深,何时不好说?” “……”白松猛然抬头出剑,一招长虹贯日凌空而下,剑尖闪出几个幻影仿若真有若干虹光,众人没料到他会这么出手,抬剑去挡已经来不及了。 “你们把涟涟带哪去了?我已经遵守约定将楚容秀带来,还给他喂了药,你们也该遵照约定把涟涟还给我了吧!”他怒目而视形同鬼魅。 说话间几招“倾城剑法”雷霆而下。他是青城派名正言顺的三代弟子,师从倾城掌门,这“倾城剑法”正宗的不能再正宗,而他本人并非武林名门,是当年还未当掌门的青城弟子下山时机缘巧合才收的,看中的正是他天生的练功资质。至于青城绝学倾城剑法有多厉害…… 恐怕只有领教过的人才能够说出一二。 蒙面人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一身黑衣在剑气中绽开露出里头血红皮肉,最后一下他只能仓皇横刀硬接。剑气刹那打得他吐出一口血来,面具从他脸上落下,露出一张并不丑陋的脸。 白松却像是看到了什么妖魔鬼怪一样连退数步,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那人。 “轲慕白,你是煌城轲家的轲慕白,你为何……!!”他愕然扭头,看向外头在夜色中身影模糊的黑衣面具人。 “你们是谁,你们都是谁?!” 后头少年如顺手船舷游出,手掌在最近的一人脸上一抓一退,那人连忙用手去挡但已经来不及了。 众人惊愕地看着他。 “你为何,你们为何……”白松退到楚容秀身边,像是初出江湖遇到在书 分卷阅读26 分卷阅读27 大侠和小倌(H) 作者:蓝色雨 分卷阅读27 中见到过的人事般跪坐了下来。 “楚大哥,他们为什么……” 楚容秀默默他的脑袋并不说话,反倒是他面前的少年先替他说了。 “白公子或许有所不知,你们所谓名门正派中暗地里做着打家劫舍残害无辜事情也不少,血旗盟同门之间也是互相以面具示人,最是容易隐藏身份。偶尔借这样的机会发泄发泄,也不坏吧。” “怎么不坏?!”白松抬起脑袋双目赤红:“我辈子弟,怎么能做这样无耻之事!” “哦,是么?”少年淡淡道:“那就看今日白公子揭穿他们的真面目后他们还能不能容得下白公子了。” 白松一惊之下看向被掀了面具的人,他们虽然不语,但眼中却已充满杀机。 楚容秀一拍他脑袋,强迫他别开脸:“别看,有什么好看的。” “白松。”轲慕白冷冷开口:“我们今天就是要斩杀妖孽重天宫的人在此,你身为武林正派,是要帮助邪魔外道,还是站在我们这边?” 白松睁开楚容秀的手,不可思议地看向那边。 “血旗盟的人就不是邪魔外道么?这就是你们与血旗盟的人搅和在一起的理由?这就是你们利用我利用我不满八岁的侄女的理由?” “抓走你的侄女是我们未顾虑到,但大事当头,我们应抛弃前隙一致对敌,还是说,你也要做邪魔歪道?” “……”白松干笑几声,慢慢持剑而立。 “我今天,不在乎什么武林正派邪魔歪道,我就是来救我的侄女的。你把我涟涟交出来,否则就算是邪魔歪道,我便是成了又如何?” 轲慕白脸色突变,几许紊乱人声从树林一头飘出,那响动很快清晰了起来,一个让白松躁动的心血蓦然一凉的声音平稳传来。 “刚才是谁说,要当邪魔歪道的?” “……”白松颤颤巍巍地扭头。 “师,师兄?” 作者有话说:总是会莫名其妙加入江湖故事,抱歉哦 第19章 江湖仇断 白松一声“师兄”出口,惊得何止是一方。 在场所有人,哪怕是受了伤的楚容秀都望了过去。草丛两边倾倒,一把火炬映着数人的脸庞,皆是年纪轻轻俊秀博雅。 领头的男子稍为年长,但看年纪也不过三十出头,后头几个大多与白松差不多,还有的看着不足弱冠。要说年纪,他们加起来都不足任何一方的一半,但他们在这里,却没有任何一人敢动。 被叫住“师兄”的人将火把递给身后的人,白松清晰看到温暖黄色火光后头,探出个脑袋的师弟一脸谄媚地接过了火炬,退下去前还对着他做了一个“自求多福”的表情。 “……” 重天宫的人率先反应过来,年轻人向前一步,抱拳道:“夏侯先生……” 夏侯倾一伸手,语气冷硬:“你是重天宫的人,我与你无话可说。” “……” 轲慕白借机上前:“夏侯师兄,你来的正好。” 夏侯倾缓缓看向他,那面容让小心翼翼注视着他的白松硬是在六月天打了个冷战。 “轲公子,前几日我拜访令尊时正好说起过公子,今日相见着实有缘,就是不知道令尊知道公子在这么?” 轲慕白脸色一变。 “夏侯公子是在威胁我试图包庇贵派和妖人勾结的弟子么?” “轲公子想多了。”夏侯倾随意瞅了眼白松,道:“我就是在带师弟们下山历练时听闻了我这不成器的师弟家的小姑娘不见了的消息。你知道,小姑娘嘛,虽然顽劣需要教导,但毕竟只是个小姑娘,那么可爱,伤了哪里多不好。” “所以轲公子——”他又转向轲慕白:“能将我师弟的小侄女放出来回家去了么?” 他这话一出,立场立刻鲜明。 “夏侯公子,你是决意要和妖魔为伍了?” 夏侯倾摇了摇头:“在下的清白就交给众多武林前辈判决吧,天太晚,小姑娘该回家了。”他慢慢从腰间抽出一把细软的剑,剑花一抖,软软塌塌的银剑削出一道透亮的光。 “我这把剑前不久刚吸了几个打着重天宫幌子杀人害命的恶贼的血,可能脾气有点不太好。”他对轲慕白和楚容秀两边都谦和地笑了笑。 “万一误伤了几位,还请多加见谅了。” —— 乌宁躲在屋檐上,有些尴尬地捂着小姑娘的耳朵。小姑娘看不到也听不到,睁着一双好奇的眼睛看着他。 乌宁叹了口气,将瓦片盖上,阻绝了大晚上在房间里玩花样的一男一女的动作场景,把人往上一托,又背着飞了下来。 白涟涟受了一晚上的惊吓,得到自由的那一刻恨不得插翅飞回家,但她极为聪慧机灵,长得好看的救命恩人说他要先拿剑保证安全,她就乖乖地窝在他背上尽量不说话。 不过此时此刻—— “哥哥你不拿剑了么?”她满眼星星闪烁:“那我们回家好不好?我爹娘会给你睡最好的床,洗最好的热水澡准备最好的衣服的,他们什么都会答应你的只要我回到家!”最后一句,还是不由地将心底的不安暴露了出来。 乌宁看着一晚上跟他吃尽了苦头的女孩,看着她强做坚强乐观的眼睛,心底一软,柔声道了句:“好,我就送你回家。” 白涟涟差点没欢呼出来。 他脚步才微微一动,就看到下面街道上几个黑衣人正在靠近。他们追不上两人方向后,终于想起来要来一查魏杀的究竟了。乌宁敏锐地感受到搂着自己脖子的软绵绵的手臂缩紧了点,他反手拍了拍小姑娘的脑袋,低声道:“闭上眼睛。” 白涟涟依言闭上眼睛,接着她感觉到一阵如同星河浩瀚的热气从手臂下的男人身上传出,然后空气发出被利刃破开的声音,她听见风呼呼而过,身子腾升在空中。她茫茫然地转头往后面瞧了瞧,大路中央两个黑衣人倒在那里,一动不动,好像是再也不能动了。 她抱紧了男人的脖子,终于安心地感到胸口泛上的熟悉的酸楚感。 ...... “小姐,小姐回来了!!” “涟涟,我的宝贝涟涟,你怎么在门口,谁送你回来的?” 这一夜,终于过去了。 …… …… “哥哥的心儿,妹妹猜不透啊~~” “妹妹的心儿,哥哥你不要猜~~脚,小心脚!” 天际灰蒙蒙一片,透着几分燥热的宁静街道传出几声不成调的吆喝。几个男人互相扶持着摇摇晃晃地从一个小花楼里走出来,他们喝了大半个晚上,只睡了一小会酒根本还没醒,趁着性子哼了几句晚上听到了歌谣,也不怕那个箱子里熟睡的野狗突然跳出来咬他们一口。 王宁喝得少一点,他身体壮,搀着几个人勉强到了客栈,天虽然还没亮,但店里小二早就在了,跟没睡似得。帮着王宁上上下下将人扶进了定好的房间,正要关门,隔壁的门从里面打开了。 “王大哥?”乌宁上下打量了他一眼,道:“到我屋里睡会?” “不不了。”王宁低头嗅了嗅自己臭烘烘的衣裳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8 大侠和小倌(H) 作者:蓝色雨 分卷阅读28 ,无奈笑道:“你睡你的吧,我就跟兄弟们凑合一屋。等天亮了就会出发了,好生休息。” 乌宁不再多说,点点头关上了门。 门缝一关严实,门内的年轻人就又回到了桌子边。他原本好不容易顺着话题氛围坐了下去,这时候又不得不站着了。 “乌宁公子,此番相助实在感激,若是以后能用得上在下的地方,随意吩咐。” 灯盏下他言辞恳切,乌宁却面不改色。 “我与重天宫的闻人少宫主也颇有渊源,年少时曾因兴趣相投交往过数日,可惜我们观念不和。分开后方才得知他是重天宫少宫主,后来都在江湖闯荡,不免有过几次往来。重天宫虽然被排除在正道武林外,我箜篌山庄也并非正宗武林之人,倒也不甚相干。” 年轻人轻笑几声:“少主也是很想念乌宁公子。” “相比之下,我与青城派的夏侯倾关系还较好一些。”他自顾自继续言道:“虽我出山起就常被拿来和夏侯公子比较,但夏侯公子武韬武略我亦敬仰。我们虽然不曾有过几日相处,但却神交已久。”他忽然停顿。 年轻人干巴巴地挤出几个字:“乌宁公子和夏侯公子都是人中龙凤……” “我听闻白松派去向夏侯求救的人半路被截了。” 年轻人背后一冷。 “白松若是入了重天宫,不知道青城掌门是否会因体恤弟子而对重天宫稍加宽待,毕竟他老人家的爱幼护短和嫉恶如仇一样是出了名的。” “重天宫并无……” 乌宁缓缓站了起来,他脸上神色并无变化,只是目光微微向下,陡然变幻的气势随着厚重的压力迫得年轻人呼吸微促。 “我答应闻人宫主协助他成事,但其他的事是一码归一码,若是将我当做他的同盟,或者他可利用的人,恐怕在下不能答应。” 蜡烛猝然一抖,一声鸡鸣在屋外响起,两人同时往外看去,透过缝隙严密的窗口一缕白色正渐渐地宽展开来。 年轻人动了动,目光余角看到挂在床头的剑,没有粗布包裹的剑柄上头露着一颗灼灼闪亮的宝石。 乌宁回过头时,屋内已经没有了他人。 他走到床边,脱了外衣正要上床,忽然眉头一皱,伸手往衣裳里掏了掏。 …… 他,他的钱呢??!!!! 死亡的黑衣人is ;you 这个事情就是夏侯赶到,以他的本事是能够把事情摆平的,但是重天宫的人拦截了通知夏侯的人,导致白松不得不孤身作战。 然后再搞个你和魔道勾结,我们就是害你有道理的阴谋逼迫白松心灰意冷,不得不入重天宫,然后重天宫上可以去痛骂你们武林正道使用阴谋诡计害人,下可以和青城派去打打感情牌,再怎么不行至少把自己门人的男朋友(才不是)勾搭到手了,反正这波他们不亏。 but乌宁哥哥是不会轻易狗蛋的!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小别胜新婚不来一发么?(h) 他们去时走了三日,回到村里时正好是第五日的傍晚。日头迟迟不肯落下,照得整座大山披上了闪亮亮的黄金衣。被屋檐和围墙架起的阴凉里,一个十七八的少年正在收衣裳。他这些天都在给村里鞋铺的大叔那做帮工,工钱虽然少但总归能养活自己。手里碰着一双双厚实的鞋底,心底想着将来的好日子,笑脸多嘴巴甜,哄得老板娘都留他吃了好几回晚饭。 后头甩着尾巴吃草的奔云忽然扬起脑袋叫了一声,方宜放下手上的东西,扭头朝门外看去。院子里,一个神色微有些发怔的青年背着包裹,也是正好抬头,两人目光相对。 方宜甩下几块土豆跑了出来。 “乌宁哥哥!” 乌宁张开双手接住少年,在他脑袋上摸了摸,方宜于他来说小巧的身子在他怀里蹭了好几下,那热乎乎的脸蛋蹭在胸口,简直要把深处的心脏都蹭得痒起来。乌宁手脚一麻,身体微微发烫,一股熟悉的滋味泛上。但紧接着他浮漂着的心一沉,连呼吸都有些闷闷的。 “方宜我……” “乌宁哥哥先进来吧!”方宜从他怀里跳出来,拎着他因汗而发胀的一片布料,皱着鼻头嫌弃道:“快洗澡,乌宁哥哥好臭哦。” 臭你还抱上来哦。 这一番,自然是洗漱更衣。乌宁在院子里的棚子里简简单单冲了个澡,将身子弄得清爽后出来便闻到熟悉的香味随着檐上几率白烟飘散在空气中。他从前只觉得这气味意味着好吃,后来在这家里住下了才知道这味道还若有若无地勾缠在人脑中一角。 他走进屋子果然看到他的少年在灶头忙上忙下的身影,两月多来他厨艺见长,整个厨房都在他一双白皙柔嫩的手下各尽其能,偶尔还能听到乒乒乓乓乐曲一般的响声。 乌宁静立了片刻,忽然提步上前。他站定在少年身后,缓缓提气: “方宜我有话——” “呀,乌宁哥哥你小心!”方宜一转身差点没把手上的洋葱甩在青年脸上。他慌慌张张地移开盘子,舒了口气抬头略带一丝责备地看着乌宁: “知道你有很多话说,吃饭的时候再说好不好?”他眼睛一眨肉呼呼的脸颊上染上些许红晕。 “我也有很多话和乌宁哥哥说,晚上我们好好说话。”说罢他踮起脚尖在乌宁唇上印上一吻。那一吻本该一触即离却因他的留恋渐变成口舌交缠,分开时两人唇上都带上了水色。 乌宁盯着他雪白的肌肤上一点红色,方才脑中所想早已不翼而飞,只有眸光微微加深。 太阳老老实实蹦下山时两人坐在了桌子边,一桌子菜都不算丰盛,却是乌宁的喜好。一本正经说到了吃饭再谈的人是少年,等真到了吃饭时间说的停不下来的也是少年自己。 “乌宁哥哥你知道原来那之前卖艺那家酒馆的老板的夫人比他小二十岁二十岁啊!还是个漂亮的大美人,老板哪里来的福气啊是不是欺负人家年纪小哄骗过来的啊。还有还有我现在干活的鞋铺老板有个九岁的儿子,才九岁,就有喜欢的女孩子,还暗下决心非人家不娶……” 少年口中喋喋不休,好不容易停下来的时候也是嬉笑着看着青年,害的乌宁浑身难受生怕自己泄露了什么。 “你怎么这么看我?” “看乌宁哥哥好看啊。”少年毫不羞怯地说:“我少看了五日,要把少看的份补回来。” 情话谁不爱听,乌宁眼神一飘,故作正经地说:“那我的份呢?” 方宜咧着唇笑得更贼兮兮了,他瞅了眼门口,看着逐渐黑下的天空,一只手悄悄地将自己肩头的衣裳拉下去了一些。 简陋的粗布下是一寸寸白皙而年轻的皮肉,一块骨头 分卷阅读28 分卷阅读29 大侠和小倌(H) 作者:蓝色雨 分卷阅读29 刻在肩头,在一望无际的雪原切割成重重山峦叠嶂。 “乌宁哥哥的份,自然是想怎么索取就怎么索取的。”他把筷子往桌子一跺,夹起一块白蒸肉往乌宁碗里放。 “嗯,现在,先吃饭。” 乌宁:“……” 这个小坏蛋勾了人就放置了不管,剩下的时间都一脸高深莫测的笑容,乌宁看的恨不得把人摁在腿上打屁股,但又打心眼里喜欢他这意气奋发的模样。一顿饭吃的心猿意马,好不容易等桌子都收拾好了,昏黄烛光下,一个拖的长长的影子从上方高高地倾覆下来。 方宜两边膝盖落在床上,中间正是男人两条修长劲瘦的腿,脚上不着鞋袜,充满成年男性气概的脚掌微微用力,脚背印出几条淡青色纹路。 乌宁秉着气靠在床头,感觉夏日夜晚的热意如同大白天他走过的那条大道上的沙尘,将他整个人团团包围。他心跳的厉害,裤子因欲望而被撑起,他甚至感觉到下面已经有点湿了,然而眼睛还是离不开头顶正有条不紊仿佛平常地解开衣裳的少年。 乌黑亮丽的头发被一根束带系得紧紧的,沉默地伏在两肩后头。少年的肩膀狭窄,骨架小巧,皮肉匀称地覆盖上头,随着画师长长的一笔流畅地勾勒出手臂碗口腋下腰肢……最后笔尖在某处一顿,画出一个大大的三角。 方宜手指插进裤腰,没有立刻把裤子脱掉,而是隔着深色的布料在自己那根淌水的肉棍上一托,呜呜地发出几声胡乱的哼声。 而从乌宁的视角,他能清晰地看到少年的手掌印在裤子上,掌心似乎还包裹着什么东西,那东西又长又硬,指头随意捋了几下,那东西就没出息地出水了。 “乌宁哥哥……”少年扭着腰口中吐出难受的热气: “乌宁哥哥不在,我就只能自己摸。” 这还怪我了?乌宁颇感无辜。况且我人都在了,为何不叫我来摸? 无视了“乌宁哥哥”存在现实的少年沉浸在自己的自淫中。 “乌宁哥哥的手还要更热一点,会把小方宜的脑袋给哄得热乎乎的。”他五指握着“脑袋”试图把它烤得溢出汁水。 “还有下面的卵蛋,乌宁哥哥也爱摸。” 他便一边淫乱地叫着一边在男人面前展示了一场“想象着男人的自摸”,浑然不顾自己把人挑逗得气血沸腾。他呜呜骚叫了一会,吸了口气道:“好痒,方宜的小鸡巴好痒,用指甲刮一刮。” 少年圆润的指甲似乎在顶端刮到了什么,裤子里的妖怪猛地一跳,一个圆圆的脑袋顶着裤子硬着把那一块像漏了尿似得弄得湿漉漉的。 乌宁吞了吞口水,下身高高撑起,忍不住腰部一抬,往少年胯下撞了撞。 方宜浑身一震,雪白胸膛向前挺起,两颗乳珠肉眼可见地胀了起来。他扬起脖颈,喵呜地叫了一声,软下身子倒在乌宁身上。这一倒他的下体就和乌宁的下体交叠在一起了,乌宁二话不说,双手抱着少年臀部就把自己那大东西往少年跨上顶。方宜被他蹭得哼叫个不停,扭着身子想逃都被人掐着腰拦了下来。 他下面被男人弄得又痒又爽,却可怜那东西被包在裤子里碰不到实物,一会儿想着想被乌宁哥哥的手碰一会想着亲乌宁哥哥的大家伙,被人结结实实抱在怀里稀里糊涂去了一次。 他自己是模模糊糊,乌宁却是头脑清醒。快要高潮时他一只手压着少年的背,一只手在少年下面拧了两下,趁他扭腰时飞快地脱下他的裤子,连带着湿漉漉的内裤一起扯下,射精前刻一下子插进少年体内,在少年抑制不住的哭声中射进了他身体之中。 “乌,乌宁哥哥哈啊乌宁……不要动,呜好麻,坏掉了。” 乌宁射过一次后并没有软下来,他在少年因刺激而快速收缩的肠肉内缓缓运动,龟头冲开蠕动的媚肉,精孔上残留的精液一点点挤进深处。 “乌宁哥哥……” 方宜哭得口水都喷在了乌宁胸口,乌宁安抚地摸摸他的脑袋,手指往下在他不断开合地穴口外圈温柔摩挲。 “没肿起来吧?”他有些心疼地道,却不后悔:“果然应该先润滑的。” 方宜摇摇头,伸出舌头有一下没一下地舔着他的肌肉:“不痛,喜欢乌宁哥哥插我。” 乌宁无声地浅笑了一下,才大动起来。 方宜自觉与乌宁的性爱中,大多时候都是自己主动的,但每回乌宁都会被撩拨得不能自己,最终男人本性暴露对他大肆掠夺。但有些时候也会像现在这样,自己像个孩子一样被他抱在怀里宠爱,万千烦恼流水去,人间最美是此刻。他下意识地裹住男人在他体内的肉棍,忍着强烈的刺激道: “乌宁哥哥我好喜欢你啊,我们就一直这样,赚点小钱,做点小生意,也不要大富大贵,快快乐乐到老好不好?” 那根肉棍子猛地一跳,毫无预兆地射了出来,紧接着就无声无息地软了下来。 方宜:“……”他抬头看向男人。 乌宁咬着唇神色万般难言,过了一会终于缓缓掀起眼睑,像是下定决心般地开口: “方宜,我有话对你说。” “我,我把钱弄丢了。” …… 方宜:“啊?”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冷战 一大清早天蒙蒙亮,街上最早的早餐铺子才刚刚开张,一个人影就慢悠悠地从一条巷子里穿了出来。 他衣着朴素,但身材高大修长,一头乌发格外黑亮,颇像是那些城里洗澡洗头都有特殊讲究的大户人家。而他抬起头时,再怎么下贱粗鄙的衣裳都遮不住他的俊美英气。 高高叠起的蒸笼后头摊主露出脑袋。 “啊乌宁啊,又这么早来了,年轻人勤快就是好,还是老样子?” 青年——乌宁笑道:“老样子,大叔也是这么早,辛苦了。” “哎,不都是养家么。来,拿着,热着呢,小心烫。” 乌宁接过装在纸袋里的馒头,道了声谢,转身往来的方向走去。 他回到家中时,方宜也已经醒来了,他熬了粥,见乌宁进来,稍顿片刻后才在脸上露出几分笑容,热情地把东西接过。 “乌宁哥哥坐,马上就吃早饭了。中午我不回来,昨晚留了饭,你热热吃啊。” 少年模样一如从前,乌宁好几次话都倒嗓子口了,还是被迫地咽了下去。 他不知道怎么说,那一日他说出那话后,方宜整个人都呆住了,几滴冷汗从他额头流下,身子都凉了下来。乌宁又急又心虚,只好抱着人保证一定会把钱再赚回来的。方宜脚还有些冰,赤裸着身体躺在他怀里问: “是怎么搞丢的?被偷了么?” 乌宁迟疑片刻,还是无法说谎。 “不,我路上看到有个小姑娘有难,为了救她用掉了。” 怀里的人沉默了一下。 “是怎么用掉的?买了她么?” “不。”乌宁自己都难以启齿。 “有坏人追她,我身上没有武器,就把钱当兵器用了。” “……” 至此,一夜无话。 分卷阅读29 分卷阅读30 大侠和小倌(H) 作者:蓝色雨 分卷阅读30 —— 他这分明,是在生气。 生气不可怕,最怕他还不说出来,乌宁看着他故作出来的笑脸,既觉得慌又感到难受,这世上唯一能让他露出微笑的就是钱了,为此他还特意找王宁将工钱先结了出来,结果小家伙虽然一声不吭地收下了钱,脸色却未有好转。 这真是…… “乌宁哥哥我先出去了。”方宜站起来,拿着昨夜带回来的鞋面出去了。 乌宁看着他冷冷远去的背影,心中滋味难以诉说。 他这几日没有别的活干,只在熟悉的酒馆里做帮工,干力气活。酒馆老板跟他也是老相识了,见他一脸阴郁,拉着他私下问: “怎么了?我见你这几日像是有心事啊。” 乌宁欲言又止。 老板更起劲,不,更关切了。 “什么事,我好歹长了十几年,说不定能给你想个法子呢?” 乌宁眼里映着老板八卦的表情,倒是想起了那天饭桌上方宜跟他说过的话。 “老板。” “嗯嗯?” 青年正色:“若是你和老板娘吵架了,不,正确说是你做了错事惹老板娘生气了该怎么办?” 老板脸色一僵,往四处看看,回头小声道:“你有小情人了?”他尚无成亲这事老板还是知道的。 乌宁正要摇摇头,想了想还是点点头:“我做错事惹他生气,不知如何是好。” “做错了事,多大的事?你在外头还有人别她知道了?” “没有。”乌宁立刻否定:“我心中只有他一人,也只有他一人。” 这忠贞不渝的样子惹的老板唏嘘了一番。 “那还是你去赌钱,把钱赌光了。” “没有。” “这两样都没有那就不是什么大……” “我是做了别的事把钱用光了。” “事……”老板一个“事”微不可闻,瞪大了眼睛抬脸看着他。午后光线暧昧地从两个屋檐中间跳跃着射在两人上方,配上他的表情一时间竟然有种微妙的时光悠悠的气氛。 乌宁率先打破了这种氛围:“我丢了钱,他很生气。” 老板收拢嘴巴面无表情:“丢了多少?” “很多。”乌宁想了想,道:“差不多是所有家当的十分之八九。” “那你怎么还没被揍死。”——老板心中暗想。 “那就难办了。”他换上一副忧心忡忡的表情:“像我们这种小户人家,没了钱财别说还没成亲,就算成了亲也很有可能跑了……啊,我当然不是说你那位会跑,乌宁兄弟看上的怎么会是那种嫌贫爱富的势力女子呢。不过这种时候啊,我们男人就得让让女人,装装孙子。不要顾及什么男人面子,这男人面子哪里有暖床的来的实在呢?” 乌宁蹙着眉点点头。 这是这装孙子,怎么装? …… …… 方宜回到家还不算晚,他一进院子就觉着不对,院子里干干净净地上一枚落叶都没有,井边衣裳已经被收了回去,几根竹竿被整整齐齐地放在墙角。他走进门,屋内器具摆设如一,只是感觉大不相同。桌子上还放了一个瓶子,瓶里放着几束盛开的花。柜子桌椅被擦得铮亮,地上也被拖过了,水泽又干了,形成一种漂亮连贯的润泽之色。 他往灶台上一看,碗筷摆放有序,青菜浸在水中,不见污渍。 “……” “你回来了。”青年从外头走进,手中抱着几根笋。 “去山里挖来的,待会我洗了明天煮笋吃。”他神色自若地将笋放在地上,洗了洗手再走到方宜身边。 “辛苦了,累么?”他两只手放到方宜肩上,颇像那么回事地按了起来:“重了还是轻了,你说。” 练武的人别的不说,手劲和对穴位的掌控是一流的,被乌宁按了几下,原本稍微有点疲乏的身子果然舒爽了许多。方宜低着眉眼不说话,从上头看下去,他的脸色像秋天里寒凉月光照着的井水一般,平静柔和。 也许有些人露出这种神情是常态,是一贯如此,但方宜是喜动的性子,脸上表情特别丰富,不是高兴就是难过,从不模棱两可,乌宁被他这心如止水的模样弄得有点慌,心口重重砸了两下有点口不择言。 “今今天有什么趣事么?” 底下少年泠然道:“没有。” “……”乌宁硬着头皮找话题:“今天见着酒馆的老板娘了,果然是年轻貌美,风情多姿。” …… 少年在凳子上幽幽地转过脑袋,不咸不淡不含感情地撇了他一眼,站起来道: “可惜已是他人妇。” 乌宁:“……” “我去做饭了。”他淡漠地说完,走向灶台。 …… 乌宁自然不是这么轻易认输的人,第二日一早,方宜便发现床头的花换了个品种,五色的野花混在一起竟也莫名有种高雅的美感。 他打开门,薄薄晨曦中,一个男人踏着露水走来。他怀抱抱着几个馒头,如同过去每一天,见方宜站在门口便低头吻来。 “早上好,起了。”他热情招呼道:“我煮了野菜粥,有点烫,你别动,我给你盛来。” 乌宁刚来时吃饭很讲究,看到由饭直接下锅煮出来的粥,或者叫稀饭还很奇怪,曾说出这也是粥么之类让人难以解释的话。他倒并非找茬,只是意识和旁人不同罢了。而今再看他煮的粥,哦不稀饭,明显是菜多粥少,野菜切得细碎,铺在上面和白米充分融合混杂。 那是方宜交待过的事。 乌宁见少年低头若有所思的模样,精神大为一振,仿佛看到胜利的曙光就在眼前,吃饭间隙毫不吝惜地给了好几个笑脸。以他那英俊逼人的模样,当真能让仇家都不由沉溺更别说本就知晓其中“美味”的少年了。 看少年有所动摇他正要趁势追击,忽然间凳子在地上滑了一下一个人腾了站了起来。 方宜,他面容沈静地说:“奔云还没吃,我去给他喂饭。” 乌宁:“……”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会嫌弃爱马的存在。 打工的鞋铺离得不远,走了不到小半个时辰就到了。方宜一路上跟开张了的出门打水晃悠的打着招呼,前脚一拐就进了一个店面。 鞋铺前头是店,后头是居住的屋子,老板和老板娘一早就起来了,这时候还没有客人就让家中的小儿子看着店。方宜和这人小鬼大的家伙混得挺熟的,进门就被人拉到柜子后面,小鬼头神神秘秘地道:“方宜哥,我昨天跟小花告白了。” 方宜一惊,厉害了。 “她同意了?” “没。”小孩立刻换了张哭丧脸:“她说我长得矮不要跟我玩。” 方宜被他的神情和话给噎了一下,无奈安慰:“你还小,会长个的。” “我想长成你哥那么高,怎么样才能长那么高又那么帅啊?” 方宜脸色微变,幸好小孩子毫无戒心丝毫不觉。 “多吃青菜吧。”老板的大女儿正从门里走出来,方宜一面向她笑着打招呼一面哄小孩说:“多吃青菜就能长个,多看书就能长得好看。” “哎,不会吧……” 小铺子一个人能当两人用,方宜在客人 分卷阅读30 分卷阅读31 大侠和小倌(H) 作者:蓝色雨 分卷阅读31 较多的时候充当看店的,等到正午左右人少了就在后院学做鞋。午后老板要睡觉,方宜来当学徒自然不能睡,他正低头耐着性子对付手上的鞋垫,一片瓜儿放在好看的果盘里递了过来。 方宜抬头看,是老板娘过来了。 这瓜是刚从井水里拿出来的,特别清凉,咬下去牙齿都要酸一下,可是够味。方宜也不推辞,笑眯眯地谢了接过,他素来是讨喜的脸讨喜的性子,中年的老板娘在一旁坐下随手拿过一个鞋垫,酝酿了片刻。 “小方啊,姨之前跟你说过的事,你还记得不?” 方宜脑子转的飞快,嘴里还一个一个姨叫得甜甜的。 “姨说过的话我怎么会不记得呢,只是这个事我真做不了主……” “有什么好做不了主的,你要是做不了主,姨给你做!”她是苦口婆心,方宜是有苦难言。 “家中哥哥在,长幼有序,自然是哥哥的先成了,才能有弟弟。况且我们刚安定下来不久,着实是没想过这个问题。” “长幼有序自然是对的,你哥哥也是一表人才,要不是我们家丫丫和你哥哥年纪差的有点大,姨也很看重你哥哥呢。” 方宜苦笑。 “姨和老头子是看重你人品才干,老婆子活了这么久,一看你就知道你是勤奋好学又有情有义之人,才会想将丫丫许给你。你们年纪都还小,先定亲,慢慢培养感情。你又在我家里做着,以后学了本事正好继承老头子的铺子,不是两全其美么?你小小年纪也不用奔波劳苦了不是?” 方宜听得头皮发麻,她这话若是毫无道理胡搅蛮缠还好,偏偏是像一个天上掉下来的馅饼,茫茫水坑突然出现的一条平坦结实的大道,无数鲜花簇拥着环绕着他。一时间鸟语花香他竟然也不能立刻脱离出来。 要真是这样就好了,要真是两个兄弟,一个青年才俊,一个年少好学,哥哥心怀大志,弟弟就老老实实地和老家的姑娘成亲,一起经营一家小店铺衣食无忧平平安安,也免去人生众多波折。 若真是如此就好了。 少年叹了口气。 “姨啊。”他情真意切地道:“小侄也不敢瞒您了,其实我是在老家已经有心上人了,我们已经订了亲。” …… 看着妇人的身影消失在帘子后头,方宜一张笑脸瞬时塌了下来。 好了,这下好了,他的璀璨人生就这么没了,老板的爱徒期望也没了。他复低头捡起篮子里的鞋垫,脑中却忽然想起前几日那还不足豆蔻的姑娘对他说的话: “我知道我爹娘中意你,不过我是不会嫁给你的。” 彼时还一身轻松的少年好奇问道:“为何?” 个头不到他胸口的女娃儿一本正经:“我爹娘只想把我嫁给他们徒弟,然后继承鞋铺。不过我不要,我要嫁给镇上书院里读书好的人,将来也跟着到外头去当官夫人。” 这镇子只一家书院,都是颇有家底的小公子读书的地方,这娃儿年纪小,心挺大的。 方宜逗她:“他们跟你不一样,吃饭都不要粗米,吃肉只吃精的,饭桌上不能说话下了厅堂也要提着脚尖走路,你能做得到?” 小姑娘不服:“为什么做不到,只要我喜欢他,他喜欢我,这些事情就不会影响。” 可见是话本看多了。 当时他还笑眯眯夸她有志气,如今一想,却是糟心。 哪是这么容易的事。 他既已失去了“店铺未来掌柜和老板未来女婿”的双重身份,自然什么好事都轮不到他,他也看透了这点不刻意讨两位主人欢心了,一到点就早早下个班。 路上他还看到此前寻思过的一个空铺子被盘下来开始装修了,门面跟他想象的一样舒服明亮,一对夫妇般的人指指点点说着什么,他看了一眼便移开视线头也不回地回去了。 这家中还是如昨日一般干净整洁,果然非要说什么不同,那便是—— 家里多了一只小鸡。 乌宁正把几把干草铺在围栏围成的鸡圈里,看到他回来心情甚愉地招招手:“方宜过来,看,我们的小鸡仔。” 围栏里唯一的一只小鸡正努力地扑扇着毛绒绒的小翅膀,有一下没一下地跳着,受惊地躲到了角落里去。乌宁疑惑:“它为什么这么怕我?” 怕你吃了它呗。 许是感受到了方宜的鄙夷,青年站起来握着他的手,温厚手掌捏着他几根葱白指头:“我们先养一只。等到把钱赚回来了,就在这里围一个大圈子,养上好多的鸡。不仅养鸡——”他拉着方宜的手指着另一边道:“我想过了,我们就在这里打一个菜棚子,晚上我们就在这里乘凉,一起看星星,我还可以讲故事给你听。” 他学着小鸡仔扑扇他两边浓密卷翘的睫毛,试图向他家冷酷无情的小主人撒娇。 “好不好?我讲故事给你听,好不好?” 美男子的讨好让人难以拒绝,方宜冷冷地盯了他一会,直盯得人目光都委屈了起来才最终从嘴里呼出一口沉重的郁气,将手从他掌心抽出。 “奔云——” “我喂过奔云了。”乌宁反手将他指尖牢牢握住:“不止喂了,还把马厩都打扫过一遍了。”他霸道说:“现在你只要想我就行了。” 这人还真是……若不是顾及到此刻他们还在冷战,方宜真想一拳头锤开他的胸口看看这人是不是他的乌宁哥哥。 他做不到这,就只好提步往屋里走去:“松手,不是说要想你么?还吃不吃饭了?” 乌宁笑眯眯地松开了手。 这一晚总算稍稍有了冰雪融化的迹象,乌宁这几天睡觉都是竹竿似得笔直躺在床上,听着背对着他的身边人浅浅的呼吸,今日总算能够抱上人了。虽然方宜还是不肯面朝他,但不是退步就是进步,乌宁一边用内力释放淡淡凉气一边满足地在人脑袋上蹭了几下。 然而到了第二天,冷酷的现实就残忍地走向了他。 乌宁看着被拆下来的围栏和不见踪影的鸡仔,抬头对上一双漠然了数日的眼。 ……. “鸡仔呢?” 方宜端着一盆水走出来,放在井边将蛏子倒了进去。 “小竹子说喜欢,我就送他了。” 他口气平淡,但那种仿佛什么都不在意的语气却带着最让人愤怒的挑衅。乌宁自认自己脾性温和为人纯良,很多时候很多事他发怒只是因为需要并非当真生气。 此刻他心头一把火渐渐旺盛起来。 “你要是生气——”他沉吟着慢慢道:“可以说出来,我知道我错了,你说,我可以改。” 方宜头也不抬:“我没有生气。” 你这叫没有生气? 乌宁压下胸口闷气:“那你怎么把鸡仔送人了?是不喜欢么?” 方宜坐在石凳上蹙了蹙眉,张了下口似乎想说什么,却还是摇摇头,淡淡道:“算了,没什么。” “什么叫算了?!”他这一声语气重得自己也有点吓到,然而一看那边依旧若无其事地低着头的少年,这点因为与生来所受教育不同的心虚瞬间被一股更深更大的怨气所 分卷阅读31 分卷阅读32 大侠和小倌(H) 作者:蓝色雨 分卷阅读32 打败。 “我做错的事我自己认,但你无理取闹也要有度,你若不喜欢就说我把鸡仔送还给人家便是,你把它给了小竹子,一个顽劣的男孩到他手上有几日能活?!” 方宜眉头一皱,也沉沉地看过去。 “我无理取闹?乌宁哥哥你养尊处优不知世事惯了,给人添了麻烦还不知道,一味地以为自己是正确的正义的,还反过来怪我?” “养小鸡仔这种事情在你那里是哄小情人开心的把戏,你和你同样高贵典雅的情人就看着小鸡仔嘻嘻哈哈地笑,然后看着它死的时候梨花带雨地感时伤怀你侬我侬好了!”他眼睛蒙上一层雾气:“我是不一样的,对我这种普通人来说,养鸡都是为了挣钱为了吃肉,你只养了一只鸡既要花大把心思照顾它还一个钱儿都挣不到还要亏,我这样下贱的人没有心思时间和你玩这种高雅的游戏。你去找别人好了!!” “你——”他说的都很有道理,然而人一旦怒火攻心是不会听的进道理的。 “你说了这么多,还是因为钱。钱就这么重要,为了钱,你甚至都可以这么凶我。是不是只要有钱,你就可以对他好对他笑对他言听计从?!” “就是这样那就怎样?”方宜猛地从凳子上起来,他过于激动脚还在盆子上踢了下,铁盆哐当一声溅出水花,鞋面很快湿了一滩。 “我就是这样的人啊,我本来就只爱钱!乌宁哥哥你要是有钱还好,你想怎么不知世事怎么豪气大方义薄云天我都不管,可是没有钱你就老老实实当个普通人不好么?” “救人的时候把钱当兵器使用了。”他脸色扭曲,皮肉拉扯出一个阴阳怪气的冷笑:“这理由亏你说的出来,乌宁哥哥你可真是侠义。” 乌宁说是要听,但真的听到却是热血倒涌,冲口就道:“我这是为了救人,难道你一点仁慈之心都没有么?” “救人?救人就需要扔银两,你这习惯到底哪里来的?”他怒吼道:“不管你平时怎么装的省吃俭用听我的话,关键时刻你还是你自己,你这大仁大义的性子是改不掉了的,我这小肚鸡肠的脾气也改不掉,对了,我不仅小肚鸡肠,还冷血无情见死不救,活生生一个大恶人!我们互相不能妥协,既然如此,那还不如——” “方宜!!”对面青年一声叱喝,如平地惊雷将兀自沉浸在悲伤痛苦中的少年猛地扯回了现世。 乌宁英俊的脸蛋冰原覆盖,一双美目刺得人寒气彻骨。 “你脑子不清醒,等清醒了再好好想想。” 方宜两行泪刷刷而下,咬着牙说:“我不清醒,你就清醒么?乌宁哥哥你可真是自大独断的大英雄啊。” 乌宁煞白的脸色一青,深吸了口气拂袖往外走去。 方宜看着他身影消失在夜幕之中,呆呆地在原地站了好一会,才拾起地上的盆子慢慢走近了屋中。 这一日后,冷战升级。 作者有话说:这章字数是6666哎 第22章 心甘情愿哄你 王宁约了乌宁出去谈事,一上楼地对上一张隐隐冒着黑气的脸。 乌宁的脸本是英俊,阴翳在英挺眉宇刷上浓浓数层使得他犹如魔王转世,顷刻就是要血雨腥风。饶是王宁见多识广也被吓得缓了好一会才敢开口: “乌宁兄弟你这是怎么了?” 乌宁提起桌上的水壶给自己倒了杯水,他举止优雅从容,神色端庄冷然,王宁揉了揉眼角才敢确认面前的的确是乌宁。 “无事,王大哥有什么事说吧。” “是这样的,最近我这又有笔生意,看乌宁兄弟你有没有兴趣。” 乌宁并不立即回答,他看了看楼外明媚午后阳光,问道:“今日是六月十六了吧?” 王宁一愣,点点头:“是啊。” 乌宁收回目光,那一下王宁看着他,在他脸上看到了些复杂的惆怅神色。 六月十六又怎么了?什么重要日子么? “王大哥见谅,小弟不能去了,我有些重要的事情要办。” 王宁不是小气的人,连忙说:“没事没事,大事要紧,不急这一时。” 从楼里出来是傍晚黄昏时刻,大多大多的云彩被涂成橘色,街上行人匆匆,路边有些小摊也收了起来。以往这个时候他也是走在回去的路上,心中悠然脚步轻快,夏日夜晚的热风也挡不住愉悦的心情。 往事往往伤人,触景伤情,这些他从前不懂的东西,总算也到了知晓的时候。乌宁脚步沉重,一颗心更像是被灌了上千斤的水泥进去。 ——他其实已经知道错了。 那日他甩手离开后就在山上练剑,他心里气,定不了神不能打坐,干脆一招招实打实地将师门的剑法从头到尾练了一遍。心中杂念渐渐消隐他进入无我境界,再睁开眼时幡然醒悟。 他怎么和方宜稚气了呢? 他怎么能说那么刻薄恶毒的话呢? 他怎么就抛下人不管了呢? 一连三问之下他脸色铁青,恨不得时光倒转将一时冲动的自己抓起来倒挂在树上。 方宜情况特殊,再开朗活泼的人那种经历,又与自己相处不足三月的情况下都要敏感小心。他装作乐观开怀但实际还是刚来的时候那个生了病不敢请大夫躲在屋子后头跟一匹马儿哭诉的少年。最知道他怕什么,却还要往伤口戳人家,他被众人捧着高高在上二十余年,却连这点风度都没有。 他摇头叹息,悔恨之余最让他挂念的还是那个被他伤了的少年。 此地离方宜干活的鞋铺不远,换了平日他就去接他一起回家了,然而这两天少年对他的态度大大打击了他的积极性,把他头顶上那颗刚刚冒出尖儿的希望之芽也给硬塞回了土里。 就早上出门的时候,两个人还互相甩了对方冷脸看。乌宁是万万没想过甩脸色给方宜看的,只是那少年站在门口对他冷冷淡淡地说了一句“早饭今后我自己买,不用麻烦乌宁哥哥了”,他就刚酝酿的好话都不见了,随口就是一句: “随便你。”说完转身回房。 ——好了,这下完了。 落日的辉煌衬着他内心悲凉,青年放目远眺,稻田里归家的少儿郎摇头晃脑哼着歌谣跑来,辫子在身后一甩一甩,跟牛尾巴似得。乌宁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 …… 方宜低头切菜,他目光恍惚,手起刀落,忽然间“呀”地叫了一声,忙不迭地把手指往嘴里伸出去。 他切的细,总归没弄成大伤,吮了几下感觉不怎么痛后才拿出来用水泼了泼。 “方宜哥,方宜哥。” 屋外有人在喊,他回过头也没出门,就看到一个男孩跑进来,双手放在后头兴奋地说:“方宜哥,左手还是右手?” 方宜:“……左手。” 小竹子飞快地把左手伸出来,只见他左手心放着好几颗糖果,糖纸鲜艳,薄薄一层都快化掉了。 小竹子把糖果放进方宜手心,又道:“这个也给你!” 他伸出右手,手里挂着一个花环,青草和鲜花相间也颇好看。他踮着 分卷阅读32 分卷阅读33 大侠和小倌(H) 作者:蓝色雨 分卷阅读33 脚尖要往方宜头上戴,方宜看他可怜矮了矮头,让他放上。 “方宜哥真好看!”小竹子真心实意地夸道:“给我姐还好看。” 你不怕被你姐打屁股就当着人面说。 方宜面色浅淡,剥开一颗糖果喂进他嘴里:“谁让你这么做的?” “没有谁。”小家伙含着糖口齿含糊地说:“一个不知名的帅哥哥。” 方宜:“……” “我知道了,好了,任务完成你可以走了。” “好咧。”小竹子应了一声跟来时一样飞快地跑出去了。 方宜看着手中糖果,摇摇头,和花环一起放到边上去了。 乌宁除了吵架当天晚上没有回来吃晚饭以外,到了点还是会回来了。他回来方宜也没有什么反应,自顾自地把菜端上桌,生了两碗饭,一碗放在乌宁位置上,一碗放下开始吃。 乌宁一直窥视着他的脸,见他还是像前几天那样面无表情,心中既失望又有些莫名欣慰,至少没有恶化不是么? “对了。”少年顿了顿,接着道:“乌宁哥哥。” 乌宁心口一提—— “你的糖。”他把除了给小竹子那颗外一颗不少的糖果放在纸里,合着纸张放在桌子上用两根手指移到乌宁那边:“花环我放床头了。” “你……”乌宁人生之中还没有过这等让人说不出话的处境,他张着口呆愣了半天,等到另一人吃完饭简单说了句“我吃完了”走了都没有反应过来。 方宜冷战归冷战,碗还是洗的。等乌宁习惯性得散步回来,他的屋里乌黑一片,旁边一个小房间窗子映着淡淡的烛光,在乌宁怔忪间就灭了。他听见房里传来几个轻微的辗转的响动,紧接着就安静下来了。 “……” 田间蛙声虫鸣,一个高高的身影在院子里站了片刻,慢慢地走进了里头。 这屋子是有两个卧室的,只是从住进来以后他们都住一屋,另一间纯当做了储藏室,前天他从山上反思一顿后回来,却发现床上的东西,都只剩下一半了。他在隔间找到了正在整理床铺的少年,方宜并不回应他的脚步,整顿好后就直接上了床。 还是拿背对着他。 然后,一夜无话。 要是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他还怎么和人和好?黑暗里青年在床上翻了个身子,稍许之后猛地坐了起来。 黑暗于他虽不算无物但毕竟比旁人灵敏,乌宁踩着轻捷的步伐无声无息地绕到院子后头,还没靠近,就看到一盏油灯发出幽幽光芒,光芒中心,一个穿着粗短褂的少年正拿着干草给家中爱宠喂食。 奔云日子过得朴素而潇洒,浑然不知两位主人之间的暗潮涌动,被小主人顺了几下毛后就鼻孔哼着气吭哧吭哧地嚼了干草。不过它或许心中讶异怎么最近它的伙食又差了,便甩着尾巴抗议。 方宜轻拍了拍它的头部,道:“再过几天给你换口粮。” 他的话不知道奔云有没有听进去,但它是个热爱主人的好马,虽有怨言还是顺从。方宜又怜爱地抚摸着它的颈部,他的动作过于温柔,还带着些说不出的,一匹马不能理解的情感,奔云不解地甩了两下尾巴,忽然拿脑袋去蹭他的手臂。 方宜先是一愣,很快双手环住它的脑袋满是依赖地抱住了它。 那头一人一马主仆之情简直要感天动地,而被拒绝在这个温馨完美世界之外的正主人兼小主人男人心口的酸水盈沸。过了会方宜终于整理好心情走了,乌宁蹲在屋檐上目送他进屋这才下来走到马厩。 奔云低下头颅蹭他的胸口,乌宁抚摸他被梳理地油光滑亮的毛发,叹息:“还是你好。” 奔云黑黝黝的眼睛乖巧地看着他。 乌宁不由笑:“你也冲他凶过,怎么他就轻易原谅了你。我冲他一凶,他就甩冷脸色给我看。怎么讨好都没用。” 奔云无辜“嘶”了一声。 “别蹭我胸……哎你的粮食当真简陋,出生起就没吃过这样的吧……” “知道了,我会把你的好日子还回来的。好了好了,别蹭了,脏了又要洗。” 他低声一笑。 “小坏蛋,一个两个都欺负我。” …… ……. 第二日的馒头还是一如既往。 方宜看过去,桌子边青年迎着日光神色自若地扳着馒头吃,那模样很像那些大户人家的少爷,吃的东西却极为不同。他看了一会才慢吞吞地走过去。 “方宜。” 方宜正要经过他,闻言一震。 青年的面容在视线里靠近,几乎马上就要碰触上他的身体,在此之前乌宁却察觉少年身体僵硬,脸色蹦得极紧,故作冷漠的唇角也袒露出一丝委屈。他心里一酸,方才的坚决溃不成军,只抬手在他脑袋揉了一下。 “买了就一起吃吧。”他缩回手。 “谢,谢谢。” 少年静了静,回过身抓起两个馒头就走了出去。 乌宁……乌宁无奈。 中午时候方宜正在看店,一个熟悉的身影晃了进来。 “小竹子?” 小竹子嘻嘻哈哈地看着他,小大人似得在店里转悠。 方宜对他已经有了戒备,问:“你来做什么?阿婶知道你跑出来了么?” “我男子汉去哪里她哪里管得着。”他大手一挥,走到方宜身边,伸出一只手。 又来?! 方宜嘴角一抽还是不得不伸手。 一颗糖果掉进他手心,看包装,还是昨晚的那些。 “吃。”小竹子指了指嘴巴:“看你吃,不吃就不走。” 方宜往外头瞧了瞧,并没有瞧见想象中的身影,一瞬间做好了抗拒准备的心反倒低落了下来,他怕小竹子真纠缠不放,只好张嘴把糖果放进去。 “吃了,可以走了吧?” 小竹子一脸心满意足地出去了。 有了这一着,方宜担心下午那人又整什么幺蛾子,但一下午直到下了工也没哟半点事发生,他半信半疑地回了家,还没到门口就看到不远处一个大人和一个小人正凑在一起说些什么。 不多时乌宁蹲下来和小竹子抱了抱,两人抱了好一会看那画面,若不是一大一小差别分明还颇有种情深意长的感觉。分开后小竹子拍拍他的肩膀,飞也似地往他那里跑来了。 方宜退后半步。 “做什么?”他低声道。 小竹子笑嘻嘻地看着他,然后张开双手。 “要抱抱。” 方宜:“……”他抬头一看,那边男人抱着手臂看着这头,这种类似小孩子把戏的事情不知道他是怎么想出来了。然而若是他连这种小孩子把戏都拒绝,就更显得他小孩气,还格外小气了。 小竹子依旧张着手,一副娃娃所要父母拥抱的模样。方宜咬了咬牙,假装自己一点不在意地蹲下来跟他撞了撞。碰到之后他就想退开,未料到小竹子一把搂住他,双手缠着他的脖子不让他走。 “你——” “欢迎回来。”男孩子说话呆板,一个字一个字背书似得往外吐:“工作辛苦了。”他拍了拍方宜的肩膀,转头朝着那边不知道做了什么表情,只知道那边回了他一个“棒”的动作 分卷阅读33 分卷阅读34 大侠和小倌(H) 作者:蓝色雨 分卷阅读34 ,然后他就迅速地退开跑了。 方宜还在怔怔中,那孩子就跑得不见踪影了。 不远处,乌宁一步一步走近。夕阳之下,他容色俊美无俦。 “欢迎回来。”他低头看着少年,温柔轻语:“工作辛苦了。” …… …… 这顿晚饭吃的有点食不知味,虽然从冷战那日起就没什么味道,但如此坐立不安还是头一回,方宜回想起门外自己脸红地不知如何是好的场景,越想越觉得自己太没用。 美色有什么好垂涎的!他怒骂自己,你又不是没享用过! “方宜。” “啊?!”手一抖,碗在桌子转了一圈。 乌宁垂下的眼睫微微一颤,嗓音中带了点委屈。 “我的床湿了不能睡了。” “……” “天太热,我想擦一下席子,不小心把水盆打翻了,被褥都湿了不能睡了。” 这理由标新立异,然而他们还在冷战之中,若要指出这个问题恐怕得废上一番口舌,方宜努力缓和着心跳,冷冷道: “那今晚一起睡,明天晒被子。” “好。”乌宁端着空碗走进厨房:“碗我洗。” 当然是你洗了。 同床共枕不过是隔了两日,心绪却又翻天覆地的变化。乌宁扭头看向身边人,想起他小时父亲偷偷对他说过的话: “宁儿啊,等你长大了就知道了,这男女间的事,有什么比晚上被窝里有个人可以抱着更重要的呢?这个人要舒了你的心,你就觉得这世上没有什么难关是过不了的了。” 可是父亲,我现在还抱不到啊! 转眼瞧去,少年背对着他,小小一张床还硬是让他空出一条笔迹清晰的线出来。乌宁被拦在线的另一边,微弱的距离伸手难及。 “我会把世上的好东西都给你的。”他心里想着。脑中自动浮现出事情过后把全天下的财宝都堆在少年面前时少年快乐开心的模样,心中喜悦和欣慰夹杂,终于在时隔两日再次睡了过去。 —— 夜半时分,一双眼睛蓦地睁了开来。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也该到时候毒发了吧(h) 方宜依稀感觉自己身在梦中。 画中情景模糊如同隔纱,风吹纱动,他的身子轻轻飘荡,一双大手握着他的腰又不致使他摔落。温厚的吻落在他后颈,撩拨他的发丝,目之所及处,有金色银色物什高高叠起。那东西给予他无限的安心,让他放心地沉落温暖乡。 骨正酥,忽然间他的胸口被重重捏了一下,那一下带着隐忍的意味,颤动的指尖发出的力道还还是弄疼了他。掌心的热度非同一般,迅速地把他的身体弄得热了起来。 胸间颈部腰畔,大腿…… 方宜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一团黑影压在他身上,他心里一惊一双眼睁得老大,终于将面前正发生的事情“看”清楚了。 乌宁悬在他身上,一双精壮的手臂撑在他头部两边,鼻息急促呼吸炽热,胸口剧烈跳动的心脏几乎能通过震动传到他心尖。 他那样子实在太可疑了,一瞬间方宜都记不起他们还在冷战,忙伸手摸了摸他。他一碰到人才发觉这身子有多滚烫,乌宁上身衣服都褪下了,赤裸肌肤渗出汗水,骨肉僵硬不自然地战栗着。他的手指在乌宁身上一划,男人的喘息就重了重。他两臂微微下沉,卧在方宜腿间的下体斜向上一顶,一个硬挺的巨物就擦着方宜的大腿蹭了过去。 这样的乌宁哥哥实在有点可怕,不,不如说很可怕了。方宜吞了口唾沫,身子不自觉缩了缩,问:“乌宁哥哥,你怎么了?” 乌宁一只手已经抱着少年的臀部磨蹭了起来,他下面只穿了一条亵裤,热度将欲望很清晰地传到方宜那里。他见方宜要逃,干脆将人抱起来往腿上那么一放,双手和嘴唇在少年身上索求。他今夜果然异常,素来床事温柔的他下手间不知轻重,方宜被拧得脚尖都立了起来,耳边传来几声布匹撕裂的声音,乌宁的手握着他的大腿指甲狠狠地刮挠过他的腿根。 “方宜,哈啊,方宜……”他一边呼唤一边撑开了少年两条大腿。 “乌宁哥哥?乌宁哥哥你是不是哪里难受?”担忧超过了恐惧,方宜忧心忡忡,还要故作无事地在乌宁后背轻轻拍打安抚。 “不难受不难受,乌宁哥哥你哪里不舒服告诉我啊。” “我没有哪里不舒服。” 乌宁沉着嗓子说,性器抵在少年臀间,粗大蘑菇头冒着热气,溢出的水滴在紧张收缩的穴口。 “乌,乌宁哥哥……” 少年人在发抖,乌宁心头一软,将人抱起放在腿上,性器努力地在外口摇摆将密洞打开一点:“别怕,我只是身子热非常想要而已。方宜,我现在就要进去,可能会有点疼,你忍一忍好不好?” 男人的嗓音喑哑,但语气正常带着一贯的宠溺,方宜的心奇异地定了下来,吸了口气缓缓吐出,抬起臀部往下坐。 “乌宁哥哥操进去就好,弟弟里边热的很,又湿,会把哥哥夹得很舒服的。” 语言带动想象,何况少年还说的魅惑。乌宁眼睛一红整根肉棍又爆胀一圈,紫黑色的阳物抵在少年雪白的屁股,一点一点肉眼可见地矮了下去。 “呜。”方宜捂着肚子,被插得心口都胀胀的。 “我要动了。”乌宁“宣布”道,抱紧少年的腰背使用蛮力大刀阔斧地动了起来。 他插得深又急,穴内还没有适应好就被巨刃捅了开来,龟头勾着肠肉猛拔出来的时候差点没被捅出体外。这时候的他原始本能占据上风,顾不得少年呜呜摇头,将人往下死死地按着,大鸡巴直插到底囊袋撞在屁股上啪啪啪地响。到底后也不立刻拔出就在里头胡乱地剁,硬邦邦的龟头搅着一层透明黏膜,把内壁撞得受不住地抽搐发红。 方宜早已经哭了起来,他的腰被一只手禁锢着,高高扬着头,嘴唇咬着只哽咽着流眼泪。背反仰时两颗突出的乳头被顺势咬住了,牙齿碾磨着乳蒂,被提起来啜进了嘴巴里。 “乌宁哥哥,呜乌宁哥哥我受不住……” “奶子,乳头要被咬掉了……” 他叫得凄楚又风骚,乌宁听到心烦意乱,干脆把人放倒在床上,臀部往上一钉,弓着光裸的背脊封住了人的嘴。 方宜挣脱不得,只能搂紧男人的脖子和他口舌交缠。乌宁下体凶猛如野兽。穿刺间能听到咕噜噜的水声,一圈水渍在穴外结成,因为小穴被撑得太开连褶皱都看不到了,就只有乳白色泡沫随着肉棍进出而或隐或现。 方宜初时还两条腿缠在乌宁腰上,渐渐的手足无力,大腿虚软地倒在地上,小腿微微向上勾起,随着臀部被顶一晃一晃的踢着。他嘴里吃了不知多少男人的津液,分开时两人舌尖都连着一条丝,唾液弄湿了他的下颌,连下面枕头都有点湿湿的。 他不知道过了多久,或许很久或许才一刻,抱着人的他重重地吼了一声,死死地压着他的屁股,把一大股滚烫的液体射进体内。他身子虚 分卷阅读34 分卷阅读35 大侠和小倌(H) 作者:蓝色雨 分卷阅读35 弱骨头却被压得嘎吱嘎吱响,几厢难受下下意识地叫了声“乌宁哥哥”,忽然间背上的手一轻,身子落入一个宽厚怀抱,这个胸怀小心翼翼地抱着他,像抱着举世无价的珍宝似得。 “乌宁哥哥,乌宁哥哥。”他更是叫。 “在,我在。”男人的回音里带着些无奈,语气却很温柔。他将方宜抱着转了个圈,摸着他的脑袋,语含歉意: “再来一次。” 方宜勉勉强强睁开眼睛,把碎成一条条的裤子扔到地下,亲了亲他嘴角,转过身跪在床上翘起屁股,道:“来吧。” 刚刚承受过欢爱的地方还开着口子往下漏精液。 乌宁目光深沉,这一次已然好上了许多。他两个大拇指摁着臀部把山丘往两边打开,性器先在臀缝上滑了滑,满意地看着那个洞战栗了下蠕动着往外喷出一口白浊,这才一点点慢慢插了进去。 方宜跪趴在床上,脑袋埋在枕头上,身子可怜兮兮地颤抖,乌宁伸手摸他乳头时他还扭着腰胸部往前蹭了蹭,接着还是乖乖地把乳头送到了他手上。 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东西? 乌宁两根手指灵活地玩弄发硬的乳蒂。吸着气向前一挺,另一只手在少年浅浅的毛发中徘徊,在胯部打圈在小乌宁身上逗留,指腹在头部的精孔上摁了摁,再出来时手上都黏着一条淫丝。 他慢条斯理地舔了下黏丝的手指,又把指头插进少年唇里。 “我的方宜好淫乱。” 少年震动了一下,呜咽着嚼紧了“口中”的大肉棒。 两人直做到天际微微发白,乌宁听到远处一声鸡鸣,被安放在没怎么被污染的一头的少年张着嘴打哈欠,迷迷糊糊又要睡过去。他将碎衣服垫在他屁股底下,手指往里头掏出浊液,又小心翼翼地擦了擦药这才放他睡去。 “我会向叔婶请假的,你睡吧。” 方宜含糊地嗯了一声,眼皮子也不睁开了。 第二日方宜没有去上工,乌宁给他请假,他就睡到自然醒。 其实也不算自然醒,他是闻到饭菜的香味才迷迷糊糊地从床上起了来。他那套粗布衣裳被撕坏了,床头放着他一件绸缎的衣裳,他想了想还是穿上了。 厨房里正在炒野菜,加个油香味十足,桌上还有两盘熟食。自从丢了钱两人又冷战后桌上就没出现过好菜了。这色泽诱人的红烧肉和香喷喷的味道逼得方宜喉咙痒痒的,乌云沉沉数几日的心头终于放晴了。 “起来了。”乌宁右手掌勺,有模有样,忙里抽空回头道:“你坐着马上就能吃了。” 方宜听话在凳子上坐了会,但空闻着味儿却吃不到的感觉是很磨人的。他等着胃里的虫儿都蠢蠢欲动了,终于站起来说了一声“我去看看奔云”就跑出去了。 奔云昨晚上经历了对它睡眠很不有益的折磨,这会正低着脑袋补眠,看到小主人过来,随意瞅了他一眼。 方宜也不闹他,笑眯眯地清理里头的稻草,给他换了新水,拿刷子梳理它尾巴……一人一马一主一仆在夏日让人晕晕欲睡的午间和谐相处,直等到那头吆喝了一声“吃饭了”方宜才跑回去。 他清洗了下身子乖巧坐在桌子边,乌宁给他盛来饭时他正在剥螃蟹壳,等乌宁落座就把蟹肉放到他碗里。 乌宁抿着唇夹了块肉放在白花花的米饭上。 两个人都不言语,然而那种奇异的温柔的气氛已经不需要语言做填补了。过了一会,又仿佛说好一般两人同时开口。 “乌宁哥哥——” “方宜——” “……” 乌宁缓缓道:“你说吧。” 少年弯个弯嘴角。 “乌宁哥哥,你今天也休息么?我衣服破了,要去买新的。” 乌宁立刻道:“我和你一起去。” “哦。”方宜低头扒拉了两口饭,又抬头问:“那乌宁哥哥呢?” “我也是想说,衣服破了买新的去。” 方宜咧着嘴笑了笑,又不说话了。 方宜醒的晚,但正午日头太晒还是没有出去。乌宁提议道:“山上有个清泉,环境清幽凉爽,不如去那歇息一会。” 方宜自然没有异议。那地方是乌宁练功的时候发现的,因为地势高且山路陡峭都没有人知道,乌宁一路背着人飞上去,密林渐渐到了头露出一个宽阔幽静的空地,靠着石壁一处泉眼往外咚咚冒着水。 方宜捧着喝了一口,竖起大拇指:“甜。” 乌宁攀到石壁上抓了几颗果子下来,咬下去小心翼翼地嚼。方宜看着他,看他脸色从忐忑化为放心。 “能吃了,不酸。” 你这是尝了多少次中了多少次招啊。方宜心里嘀咕,接过果子在水里一荡咬了下去。 脆生生的,酸酸甜甜,甜味盖过了酸味,很好吃。 这地方小乌宁武艺施展不开,方宜又不想午睡,两人就拿着一枚叶子吹曲子。方宜不会吹,试了好几回都不响,好不容易吹出的调跟犬吠似的,冷漠地放弃了,躺在乌宁腿上听他一会吹曲一会讲故事,正午时光很快就过去了。 下午两人去买布,方宜本意是想买便宜的,不料乌宁一进去就要老板拿好的成衣出来。布庄的成衣都是很贵的,方宜拉了拉乌宁的袖子乌宁也没有理睬,只在老板去拿东西时低声道:“没关系,我有钱。” “……” 结果这一件衣服要了三两银子,乌宁看着心疼到不行的少年,无奈地将他拉了出去。 “别怕,哥哥有钱。” 方宜冷漠脸:“哦。” “……”乌宁知道不说实话这小东西是不会信的,也不担心大摇大摆陪他逛了街买了菜迎着落日回了家。 “方宜。”晚饭后乌宁没有出去,将收拾屋子的人叫了过去,拉着他手坐到床边,柔柔地看着他。 方宜眼珠子闪了下,神色也渐渐郑重起来。 “你知道我要说什么的对么?”乌宁抚摸着他的脑袋,语气依旧温和。 方宜点点头,想了想又说:“乌宁哥哥不说我也不会……” “我会告诉你的,我什么都会告诉你的。”乌宁低眉略一思索,缓缓道来: “我遇到你那天,正受了别人的暗算,她用毒害我。此毒名为百日欢,百日日必须和同一人交合,且每隔七日必须交合一次。我遇上你时正好毒发,左右找不到人就想去青楼……”说到这,绕是他也有点羞涩。 方宜体贴道:“我知道的,乌宁哥哥当时想找个女子,没想到碰到了我。又急在一时所以就……” “可是我没有后悔过啊!”乌宁忙不迭澄清:“我当时不知道自己也能与男子…你是这个人真是太好了。我的方宜这么好这么乖又这么可爱,天底下哪里还有比我的方宜弟弟更好的人了。” 他情急之下连说了好几句羞人的情话,方宜也被他弄得脸红红的,连忙阻止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相信乌宁哥哥。” 乌宁这才继续道:“我从外地回来那天也和你做了,可或许是做的不够呃……彻底。所以时间虽然还没有到七日,毒却发了。” 那天情景 分卷阅读35 分卷阅读36 大侠和小倌(H) 作者:蓝色雨 分卷阅读36 不说也罢,一个好端端的健壮汉子突然萎了,体内毒火是没宣泄出来。这事也有一半是方宜的错,方宜一想到因为自己的小肚鸡肠害的他乌宁哥哥差点毒发身……就狠狠地责骂自己。 “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他眼睛一红就要哭。 乌宁连忙抱着他。 “不怪你事,是我没有讲清楚,我怕你担心故一直瞒着你。” 方宜擦擦眼睛:“不怪乌宁哥哥,也不怪我,明明是那个下毒的人不好——啊对了那个坏人呢?!” “没事她已经被抓走了。” “这样啊……”少年歪着脑袋想了想。 “我见到乌宁哥哥时是四月二十,今日都七月十八了,再十天就一百天了!”他嗓子都尖起来了:“乌宁哥哥你要好好跟我在一起不能离开我啊!我们每天都做,不行的话也要两三天做一次,马上就到日子了不能出事!!” 乌宁安抚着激动起来的少年:“我知道我知道,所以我也告诉你了,我们都知道就不会有事了。” “嗯嗯嗯!!”方宜一个劲点头。他凑上去亲了亲乌宁的下巴,目光里含着静谧的星空:“我不会离开乌宁哥哥的,乌宁哥哥有什么事都可以找我!” 乌宁轻轻一笑,将人就势抱到床上,拍着他的背和他无声地温存。 虽然他说的话都是真的,但还有一部分没有告诉这个少年。不过目前这件事已经够让他担忧的了,别的事,尤其是能把这小财迷弄得七窍迷了六窍的事,还是等这百日过了再告诉他吧。 ——然后第二天,他就知道了。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明撕暗秀(h) 女人的美各有风情。 或小家碧玉或端庄高贵或温柔婉约又或者妩媚勾人。如果用一些比喻来形容面前女子的美,少年能想到的就是他曾所在楼里请来的画师们赞不绝口无限憧憬的神秘沈静,又或者是让那些贵客男人们怀抱着风骚美人同时还趋之若鹜的雍容典雅。 这样两位美人在前,方宜第一次发觉原来在自己家中也能体会到什么是“如坐针毡”。 他坐在凳子上两只手放在腿上,手指无意识地揪着裤子。两位端丽大方的女子静候在旁,一双秋水湖泊般的眼睛追随着她们环视了屋子一周后慢步走回的主人。 雪白的面纱阻挡了他人的窥视,然而比丝绸面纱还要柔软白皙的肌肤又让它失去了这一功能。乌发之下,她的身姿甚至让人不敢随意联想。 如同漂浮在天上的高高的云朵,如同佛家供奉在观音前的莲花,又如同沙洲之上蓦然拂过的那缕不知来何处去何方的幽风,当那种美丽过于缥缈,人们甚至不会因此感到嫉妒自卑。 女子环视一周,终于停下了。 她看向方宜,目光依旧高高在上,却又不会让人感觉受到藐视,仿佛本该如此。 “这些日子,辛苦你了。”她微做迟疑,雪白衣袍下被流云般的袖子遮住的玉手轻轻地伸出,在身后两个侍女不甚赞同的目光下落在了少年头顶。 她的手指顺着发丝温柔地滑下,指势带着欣慰,又仿佛安抚。 “你既救了乌公子的命,又是他的人,我便不再和你客套了。”她微一侧目,身后一人立刻上前,手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叠银票和两锭巨大的银子。 美丽的侍女绕过主子,在方宜面前屈膝下跪,少女柔软的脖子深深地低下谦卑地将一双同样柔软白皙的手向上举起,于神明供奉上一笔巨大的财富。 少年的身子不安地动了动,放在腿上的手指瑟缩了一下。 “乌公子的顾虑我知道,但既然我来了就不需要再如此小心。”少女道: “还剩下的十天,好好伺候乌公子。” —— 乌宁去上工,却不期然在酒铺看到了两个熟悉的人。 齐长默和白摇飞在二楼雅间跟他招手,清竹公子秉持一贯冷淡,白摇飞也依旧是不嫌事大就嫌事情不够热闹的模样。 乌宁慢吞吞地走上楼,问:“两位要什么酒?” “要什么酒!”白摇飞一把将他扯过来,笑嘻嘻地勾着他脖子:“我们许久不见,你怎如此冷淡?” 乌宁看向齐长默,齐长默也正抬眉望向他,举着酒杯微一示意。 乌宁坐到一旁,从容不迫地给自己倒了杯酒,道:“的确许久不见,我先敬两位一杯。” “哎你怎么自己喝上了,哎齐长默你也是……”被排斥在外白摇飞也不介怀,急匆匆地坐下倒下一饮而尽。 “我们来找你,你不高兴么?” 有什么好高兴的。若是再早几天过来,我还能向你们要个钱解燃眉之急,现在事情都过去了,你们还来有什么用? “白松一事——”他朝向齐长默:“多谢了。” 齐长默还了个礼,声音冷然:“我们此前打探到你的行踪,因你身中‘百日欢’最好静心修养渡过,故不曾打搅过你。白松一事也是偶尔,青城派弟子我亦不能袖手旁观,左右也不过是起了个传递消息的用处而已。” 他顿了顿,继续道:“我们本不打算在事情结束前找你,只是这中间,不小心出了点意外。” 乌宁眸光一深。 ——“洛求凤来了。” …… …… 中午时分,乌宁跨进家门。 外头太阳晒,屋里头也好不了多少,饶是乌宁仗着武功在体开了“寒气”模式也挡不住一身热气。他往屋里瞧瞧,看到里头没人就打开了卧室的门。床上果然睡着人,一个少年四肢大张地躺着,本来就短的袖子和短裤被他一层一层卷起来,露出的白皙柔嫩的肌肤都仿佛从里头冒出热气。 他睁着眼睛,就这么傻乎乎地看着头顶的帐子,无神的面孔就如同被人玩坏的破布娃娃。(我说出来了我终于说出来了!) 乌宁拿起扇子给自己扇了两下风,走到床头,倾过身子少年一小卷头发被吹的飘了起来。 “热?”他伸出一只手,摸了摸少年额头,手心顿时潮湿。 方宜一双呆滞的眼睛渐渐活了起来,他木头似得拧过脸,坐起来一声不吭地下了床。 乌宁看着他背影:“怎么了?吃饭了没?没看到饭,没做么?” 方宜走了几步来到柜子前,打开掉了漆的木头门把里头的衣服往外面扯了扯,才把里头一个包袱拿了出来。那包袱很重,看着小小一团却极有分量,放到桌上时还“咚”地清脆地响了一声。 “……” 少年打开包袱结时乌宁凑上去看了。未料到里头那玩意太过闪眼,反射着日光差点把他眼睛给弄花了。 “银子?”乌宁一边半遮着眼睛一边道:“这么多银子,你哪来的?” “别人给的。”方宜这时候似乎清醒过来了,他坐下来,神色淡漠地将银子往乌宁方向一推,道:“一个漂亮的跟神仙姐姐似得给的,说要我好好照顾,不,伺候你。” “……”乌宁低眉打量着少年的脸,半响后叹息着道:“是凤儿。” “凤儿做事总是这么任性,不过她不是坏心。 分卷阅读36 分卷阅读37 大侠和小倌(H) 作者:蓝色雨 分卷阅读37 ”他小心翼翼地窥测少年脸色,张着口半解释地道:“我和凤儿只是朋友。” 方宜抿着唇一言不发,乌宁看了他好一会儿才挪过旁边的凳子坐下,从侧下方往上望着兀自低着头的少年。忽然间他眼睛一亮语气难掩喜悦: “对了,有了这些钱,就能够买个上好的铺子了!” 少年猛地抬起头。 乌宁还兀自高兴:“我去谢谢凤儿,她不愧是和我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 “我不要!” 一声惊喝,乌宁面色一僵,转过头看着他道:“可是这些钱……” “这是我家!是我要买铺子跟别人没有关系,我又不是她的仆人贱婢为什么要用她的钱!” 他反应太过激烈乌宁被他吓了一跳,愣愣地睁大眼睛听到他说: “我自己会挣钱买,我自己赚了钱自己花,不欠人情。乌宁哥哥也是,怎么能这么安然地接受人家的施舍,乌宁哥哥你的江湖气节,你的男人气概呢!” “可是……”乌宁钝钝道:“凤儿是我好友,我们两家乃是世交我和凤儿也是从小就……朋友之间相互帮忙——” “我不要她帮忙。”察觉到自己语气太重,少年稍顿了下,再开口时眼睛都红了: “就算你们是好朋友,自己的家还是要自己打理的啊,老是靠朋友怎么行。还是说,还是说……” 还是说她是你家认定的媳妇啊? 乌宁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看到他快要哭出来的模样连忙说:“好好,不用她的钱。我马上去还给她——哦,对了,你知道她去哪了么?” 方宜:“……” “没关系。”乌宁站起来,将摊开的布再打了两个结,道:“我去找,从最好的客栈开始找,总能找到她的。”他摸摸少年的脑袋:“你不要生气了。” 方宜心里一委屈,反倒回味过来觉得自己有点无理取闹了。 “你就这样送回去会不会伤了她的心,要不,要不……你就收下?” “你不喜欢,我就不要。” “没事的,我去找她。”乌宁背起包裹,亲了亲他额头,转身走出门。 方宜看着他带上门后消失,红通通的眼眶依旧胀热,过了会曲腿抱着膝盖哼哼起来。 —— 门外。 白摇飞:“好无耻。” “……” 白摇飞:“好无耻,真无耻,太无耻了。我都不敢相信这么无耻的人真的是武林中号称“千金难求一诺”的乌金求。” “……”齐长默跨出一步,迎上正面走来的青年。 乌宁背上背着个包袱,和屋内多变表情不同,一双冷然黑眸淡淡地看向一人。 白摇飞神色一振,庄重道:“你怎么住这么破旧的屋子,还有这院子好小。” “不小了。”乌宁随口答:“能养一窝鸡了。” 白摇飞:“……” “请将这袋东西交还给凤儿。” 白摇飞还欲说什么,齐长默已经接过了包袱:“添麻烦了。” “也没有。”乌宁难得地蹙眉:“总要解决的。” “我看凤珠并未把那位放在心上。” 乌宁摇摇头:“凤儿向来自视甚高又不屑争风吃醋,她心中认定我是她夫婿就不把他人视作对手。因方宜身份特殊,此处事件特殊,她就只当他是我一个侍妾。”他想了想,又道:“她连我有无侍妾也不在意,又如何是喜欢我。” 齐长默:“我先走一步,晚上我们在酒楼见。” “不了。”乌宁道:“到我这来吧。”齐长默致密睫毛一颤,听到他说: “时日即将到来,我总要将方宜带出来的,早点让他知道也好。” “也好。”俊雅青年蓝色广袖于肩齐平,微一拱手,道:“晚上见。” 乌宁:“晚上见。” 白摇飞连忙插入:“晚上见。” 两方就此别过。这时候太阳正猛,两人也不想在外头多呆就径直往客栈走,走过几条狭窄小街,白摇飞忽然道:“你此前觉得方宜勾栏出身配不上乌宁,乌宁再是善待也不过是他本性宽厚,现在如何觉得?” 齐长默撇开视线,沉默不语。 白摇飞也并不期待他的回复,他自顾自地笑了一会,道:“情爱一事,我本不该插嘴。但我却觉得,这人与人相爱,岂不比神与神谈恋爱更实在一点?” 有种人,在某些人面前犹如神明,但在特定的人之前,也不过平凡尘世之人而已。 “……” 这厢感叹人生不用注目,那头在街上闲逛摸了好一会鱼的乌宁也终于拖着身子回去了,他在外头一个回来,满头的汗领子处一片深色水渍,连素来清明的眼睛都带上夏日的昏沉,看着格外让人狠不下心说重话。 屋里方宜正在乖巧写字,一看到他连忙糯糯地叫:“乌宁哥哥。” 乌宁目不斜视从容不迫地走进,走到他后头检查少年的字。他背上包袱没了,方宜没由来地心里一喜。 “我见到凤儿了,把银子都还给了她。” “然后呢?”少年歪着脑袋想了想,怯怯问:“她怎么说?” “然后?”乌宁略一思索,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她说要我至少留着一点银子以备不时之需,我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就收下了。” “你——” “我和凤儿只是朋友,我父亲与她父亲是结拜兄弟,我们只是家人,你不要多想。” “今天字写得不错,这儿错了,不是点是钩。”他伸手就要指正,冷不丁一只手在他手肘一打。 乌宁拧眉,少年低头看着字,落入他眼里的半张侧脸阴冷克制,连往日圆滚滚的脸颊线都有些成年人的削瘦利落了。 “对,你们是一家人——”他凉凉道:“就我不是。”他站起来就往卧室走,拿起一双鞋垫纳了起来。 乌宁:“……” 他走进屋,屋里人看也不看他。他绕着少年走了两圈,少年头也不抬。他又坐下来倒了杯茶过去,少年别过脸神色冷漠。 好了,他乌大公子成功完成惹怒自家内子三连发的伟大成就了。 方宜这模样看着有点像前几日两人冷战时,那场景仍然在乌宁脑海盘桓每每想到都是心有余悸。他这会儿知道糟了倒乖巧起来了,探着脑袋小心翼翼观察一会后忽然站了起来。 “我原想拿这钱哄你高兴,没想到反而惹怒生气。既不能让你开怀,我要这钱何用?”他转向窗口,单手往外一抛,紧接着院子中发出一个有分量的重物砸在地上的响动。 ——“砰。” 方宜神色不动,一双手依旧平稳地穿着针线。 乌宁又看了他一会,来回数着他头顶漩涡,两个人各自做各自的事,房间内一时静地能听到人的呼吸声。等到进入第十回目乌宁终于回过了神。 “我去收衣服。”他走了出去。 “……” …… “……” 方宜手里东西一放,猛地朝窗口扑去。他两眼在透过窗的一片土地上来来回回,每一寸土地都不放过地仔细瞧。 “钱呢?!——啊?!!” 关上的门从外头被大力推了开来,乌宁站在门口,一脸似笑非 分卷阅读37 分卷阅读38 大侠和小倌(H) 作者:蓝色雨 分卷阅读38 笑地看着他。方宜还没反应过来,男人就一把冲过来把人拦腰一抱扔到了床上。 “你找钱么?钱在这啊。”他一边撩开少年衣领一边将袖子中一锭银子展现给方宜看。 “我都被你教训过了怎么还敢随便扔钱呢,你看我这么记得你的话是不是该有奖励呢?”他的脸都埋在了少年胸口。 方宜呜呜挣扎着反抗连踢带打地扭着身子: “你个坏乌宁哥哥,你不是我乌宁哥哥你一定是银子精变得!!” “我要是银子精,你不是更喜爱?”少年一口咬在他肩膀上,尖锐的牙齿头部磨过他坚硬的骨肉,乌宁被刺激地前端微微充血,啄着他乳头轻哼:“让我再亲几口,我就把失去银票的十倍放在你面前。不,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我发誓。” 方宜只顾着垂他的背:“我不信,乌宁哥哥变坏了,我再也不会信你了嗷呜……” 乌宁一只手反锁着少年双手至背后,侧头一看自己被咬出牙印的肩膀,苦笑一声心说你这个小白眼狼,我一个诺言可是千斤难求就被你弃如敝履。不过算了,就算有了千斤也是给你的又有什么区别…… “别闹,我要进来了。” “呜……讨厌你。”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亲爱的,我有个宝贝...咳咳,有个大秘密:其实我超有钱 乌宁和方宜这一回的床事也算是轰轰烈烈战斗激烈。方宜是狠了心的要闹屈,两条腿盘在乌宁腰上时也大张着嘴在他身上四处咬,把乌宁上好的铁皮筋骨咬得青一块红一块,乌宁习武之人对危险格外敏感,好几次被尖尖的牙齿磨过喉结时差点没把人给插坏了。方宜叫得累了,也不叫了,发出小猫一样的呜咽声,抱着人撒娇。 乌宁从前不知道自己喜欢这款,现在被磨得舒服把人抱个满怀也不嫌热,就着性器还在他体内的姿势有一下没一下地抽插着,啄着他的汗淋淋的耳垂道:“晚上我有朋友过来。” 方宜在他怀里一僵,乌宁笑道:“不是凤儿。” “……”少年复软了起来。 “是我两个多年知交,知道我在这里特地来看我。晚上我请他们来家里吃饭,你随便煮一点就行。” “这怎么能随便呢?”方宜想甩开他摸他小肚子的手,但那手势又太舒服他挣扎了两下还是屈服了: “乌宁哥哥第一次请朋友过来要好好招待啊,对了,你买菜了没有?” 乌宁:“……” “没有。” “知道要请客怎么不买菜呢?!”方宜都气坏了,这回他真的拍开了男人的手,连带着性器都“愤怒”地排了出来。他瑟缩着臀部把一块洗的发黄的布放到屁股下才敢泄力,手心的布料渐渐湿润,他脸红通通的也不知道是因为哪个。 “我去买菜,把钱给我!” 乌宁无辜地对着他气势汹汹的眼睛,把一锭大大的银子放进他手心。 方宜别着嘴不甘不愿地收下了这锭银子,脑门儿都写着“我才不想要这个钱”呢。乌宁想这时候要是他说这钱是他先向王大哥预支的工钱不知道这小家伙会不会气极生恶一口咬着他脸颊不放,还是暂且不要说了。 方宜情绪慢慢平复:“我去买好多好吃的。” “嗯。” 齐长默和白摇飞到时正是黄昏晚饭时候,好几家窗子都冒着烟,在稀疏的田野间缭绕出浓郁的生活气息。 两人院子外停下,整了整衣裳才稳步推门而进。即使是第二次见,白摇飞依然感叹:“好小的院子。” 脚步声起,两人抬眼看去门口乌宁走了出来,依旧是一身并不高档料子作的衣裳。他身边一个少年,着粗布衣裳,上衣长到大腿,下裤上宽下窄到膝盖后猛地收紧,小腿绑着几根绳子正好印出少年细长的腿形。 他个子不高不矮,模样稀疏平常,大大的眼睛虽然明亮可爱,却依稀透着点风尘之气。 少年正抬起头,见两方都不讲话,不由有些拘谨地道:“乌宁哥哥,是你朋友么?” “是我两位朋友,这是齐长默。”他袖子微微一伸,又道:“这是白摇飞。” 方宜连忙道:“齐公子,白公子。” 乌宁收回手,放在方宜肩上:“这是我……我……”他卡了下壳,看着少年渐渐发红的耳尖,面向好友揶揄的目光:“我情人。” “轰”的一下,方宜的脸是彻底红了。 白摇飞眼眸一转,展颜笑道:“好你个乌金求,不过三月已经找到情人了,这么乖这么可爱,怎么天底下的好事都被你占了?” 他这一句奉承的话颇得乌宁心意,他做了个请的动作,道:“请进。” …… …… 乡下简陋破旧的一室,因里头三人蓬荜生辉。这三个人聚在一起,无论到哪都是绝对的瞩目,而此刻他们共处一室,陋室简约反倒显得他们都回归本真少去了许多光环。 方宜在厨房忙碌,三人刻意放低语调外人根本听不到。 “我那日中了阴蛛的毒,我要诛杀她简单,要知道解毒方法却难。正在此时重天宫的人出现了。” 乌宁道:“是重天宫少宫主闻人治。” 两人神色凝重。 “闻人治告诉我,他愿意双手奉上解毒方法,只是有个事情请我帮忙。他说话素来老道,看似是求我帮忙实则也是要挟。他对我说近日他的弟弟会来找我们麻烦,尤其是找我箜篌山庄的麻烦。他让我把此事交给他,由他来处理。” 齐长默道:“他是为了宫主之争。老宫主属意他的小儿子,但闻人治多年少宫主之位势力庞大不是说废就能废的。他想借我们的手铲除竞争对手,又不想落一个兄弟阋墙的坏名声。” 白摇飞笑道:“恐怕他的好弟弟要对付箜篌山庄也是他引导的吧? 乌宁点点头:“的确。他在宫中散布要与我箜篌山庄结盟的谣言,又说要用我的少康号召天下英杰。他若是能成,恐怕在江湖上亦正亦邪的重天宫能够一举攻入中原武林势力范围,他立下这么大的功劳宫主的位置自然是他的。他再让人在他弟弟面前挑拨一下,他弟弟就生出了对付箜篌山庄的念头。” 白摇飞:“然后他再反过来对付他弟弟,好计谋。” “他是要一举铲除他弟弟的势力,让他再无翻身之地。” 白摇飞陷入沉思,齐长默眸光一转,却问:“你同意了?” 乌宁再次点头:“是。而且盟主也同意了。” 白摇飞:“他一直怀疑武林盟也有重天宫的人,想借此机会把人都揪出来。” 乌宁:“能揪出几个算几个。重天宫陷入内斗自然无力顾及我们,我卖他一个人情,日后也能讨还。” 白摇飞:“阿宁你心真脏。” 乌宁:“是盟主的意思。” “……” 齐长默道:“那这件事情,你是不参与了?” “盟主让我好好休养。” “盟主他老人家就是偏爱你,所以连宝贝女儿也……”白摇飞瞅了眼目光忽然凌厉的好友,默默闭嘴了。 “十日后我自 分卷阅读38 分卷阅读39 大侠和小倌(H) 作者:蓝色雨 分卷阅读39 会出现,在此之前,除非武林盟告急否则我是不会插手任何事的。” 齐长默:“武林盟还不至于少了你一个乌宁就继续不下去了。” 白摇飞:“这是你一个不肯加入武林盟的野帮派头子该说的话么?” 齐长默:“我实话实说而已。” 白摇飞:“我们晚上吃什么?” 齐长默:“有什么吃什么。” 白摇飞:“这是你一个什么都不肯吃躲进竹林修仙的人该说的话么?” “……” 两人互摁的功夫晚餐上桌。 四素二荤一汤,对于寻常人家已经很是丰盛。白摇飞吃得很是愉快,连声赞菜新鲜又好吃,就算修仙的齐长默也不声不响地吃了一碗,给足了乌宁和乌宁的小情人面子。 白摇飞是个很会交谈的人,即使齐长默全程不说话他也有本事把气氛搞得犹如多年好友相见般融洽欢乐,只是他说话很会下套子,乌宁提醒不及,方宜就踩了进去。 白摇飞:“阿宁从前都没有过红颜知己,我们还道他喜欢怎样的,原来是阿宜你这样的。” 方宜:“啊,呃,不是。” “什么不是?” “他是那个中了……” “中了毒?但他找到小方宜就说明他喜欢你这样的啊。” 方宜:“呃,那是意外……他走错房间了。” 白摇飞,齐长默:“……” 白摇飞:“哈哈哈哈哈是这样的么哈哈哈哈。” 正打饭过来的乌宁:“……” 他将碗放在白摇飞面前坐下道: “你别看他一脸不靠谱的模样,其实他是唯一能同时调动三省六城绿林的人。” 方宜不明觉厉:“好厉害。” 乌宁悠悠接道:“因为他帮他们总舵主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女儿。” 白摇飞哈哈笑:“运气好也是实力的一种。” 乌宁:“你的实力我素来认同——你我多年相交,第一次见我内子,不表现什么么?” 白摇飞震惊:“刚才不还是情人么?” “总要成为内人的。” “……齐长默你不说点什么么?” 齐长默恭敬举起杯子:“那我就送小公子一块我门木牌,木牌虽简陋但五湖四海小公子但凡想知道的事我门人必定双手奉上。” 他不说“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只一简短的“双手奉上”,方宜不知其中门道仍然只觉得好厉害的样子。 白摇飞:“那就没有办法了,我没有齐门主的魄力只能呈上一个小小的宝瓶,这白玉瓶是我远去天山时天山上的仙女赠送的,据说盛入露水后有起死回生之术,我虽然没试过功效但想必仙女姐姐是不会骗我的。” 他将一个纯白无瑕的瓶子双手递过去:“就当做给我最好的朋友新婚贺礼。” 方宜连忙起身接过。 乌宁帮踌躇不知如何的方宜把瓶子收下,道:“这是初次见面礼,新婚贺礼还不急。” “……乌宁你好狠。” “你骗我入阴鬼魔道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 乌宁和好友互相斗嘴的模样很是新奇,又很充满生机,方宜在一旁看着也不插话,他面上笑得开心只装了一个小瓶子和木牌的袖口却沉得让他心口发紧。 月上半空,酒席渐冷。 乌宁送了两位好友离开,关上院子竹门走进屋子。一盏油灯恍恍惚惚,灯影拉长少年的手脚像个被人把玩在手心的木偶。乌宁一只手在他额前碎发撩拨,指腹揉的眼睫痒痒的。 “乌宁哥哥你干什么?”方宜往旁边躲开,瞪着眼睛道。 “方宜。” “我有话对你说。” …… …… 乌宁的上一回“有话说”还在眼前,这一回又郑重其事地坐在了床沿上。他的脸有极强的欺骗性,当他深情地看着人时被他注视的人会深陷其中,他一言不发矗身而立时人们往往会肃然起敬,而他的眉目染上凝重的色彩时,没有人还能够嘻嘻哈哈地故作无知。 “乌宁哥哥你要说什么啊?”少年手都没地方放,仔细看去,徐徐夜风下他的额头竟然溢出水珠。 乌宁见他如此紧张就将他的手拉到自己腿上,双手覆盖着用灼热掌心温暖他手背。 “你也知道,我是因为中了毒不得不修养百日,才在……才在这里暂居下来。” 手底一双手微微颤抖,夏日之中竟然冰凉潮湿。 乌宁忍不住加重力道,他紧紧拽着少年手指,把他蜷曲指尖抚平。 “百日一过,我总归是要回去的。我的家人在等我,好友在等我,乃至把我当做敌人的人也在等我,男子汉大丈夫,我是不会逃的。” 少年嗓音里带着哭腔:“乌宁哥哥……” “我会带你走的。”乌宁一字一顿,对着他的眼睛道:“不管到哪里,我都会带你走的。” “可是,可是……”方宜嘴巴一撇,咬着下唇:“乌宁哥哥是大英雄,我,我连女孩子都不是……” 乌宁却是心平气和:“我自己断了袖,怎么能怪你不是女孩子。” “才不是呢!”方宜下意识反驳:“乌宁哥哥只是走错了房间……” “可是我还可以换的啊。”乌宁歪着脑袋作回忆状:“我虽然毒发,但换个房间的功夫还是有的啊。” “我一看到你就觉得特别中意,小乌兄弟蠢蠢欲动,你一撩拨我我就不行了,恨不得立刻插进你里面,事实上我也立刻插进去了啊。” 两人情形完全颠倒了过来,起初是方宜拿淫话勾引他,一句句嬉笑有度放浪形骸,现在是乌宁一本正经地说着让人脸红心跳的话,却一点不好意思都没有。 “我还喜欢你小洞被撑得胀胀的还使劲吸我,喜欢你叫我哥哥爹爹,喜欢你时不时蹭我跟我撒娇,你管我的样子我也喜欢。我真的好喜欢你,你不喜欢我么?”他一连几个“喜欢”下去,趁着人迷糊不清的时候又下了一剂猛药: “对了,我没和你说过我的身世吧?我叫乌宁,江湖送我一个‘乌金求’的外号,是箜篌山庄的少庄主。” “箜篌山庄?”方宜脑子一团浆糊对这个词汇却还是很敏感:“什么箜篌山庄啊,天下第一庄?跟乌宁哥哥什么关系?” 乌宁又重复了一遍:“我爹爹是箜篌山庄庄主,我是箜篌山庄少庄主啊。” 方宜:“……”他绷了一天的弦终于完全断开了。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完结 第二日醒来方宜仍是浑浑噩噩中,他请的假结束了,该去上工,临走前乌宁却道: “把工给辞了吧,左右只剩下七日了,还有一点小钱过点充裕的日子。” 方宜:“……”突然有钱的日子他不懂呜呜。 他的小心思乌宁也有点摸到边了,害怕不被接受的心情跟箜篌山庄背后巨大的财富在他心口角逐,激烈地抢夺着他行为的控制权,在这两样还没有安定下来之前,他都得这么终日恍恍惚惚不知如何是好了。 乌宁也不能安慰到他,只能庆幸自己还有个“箜篌山庄少庄主”的名头把人牢牢锁在身边,指不定换了个寻常的身份, 分卷阅读39 分卷阅读40 大侠和小倌(H) 作者:蓝色雨 分卷阅读40 少年心生自卑就远走他乡了。 哎,他心中叹息,摸了摸正准备出门的少年脑袋: “不用太努力。反正,箜篌山庄能养你一辈子。” 方宜脚下一歪差点摔倒。 这该死的有钱人的嚣张。 “箜篌山庄”的吸引力实在太大了,方宜一晚上做梦都是一堆堆金光闪闪的珠宝小山似得堆砌在他面前,无限的纱雾朦胧外,丝竹声乐美人轻舞语笑嫣然中一个个天仙似得姑娘向他恭身行礼。 他脚步才艰难地往外一偏,翠绿玉石边缘就牵出一条丝线勾住了他的手腕。他看到一个男子携着貌美女子渐渐远去,心头才刚刚被冰冷的水淹没脚底跟泥土一样不要钱的金砂就将他托了起来,连带着痛苦的感觉都减轻了不少。 仿佛只要有那金灿灿的玩意在,内心的空虚都能被填补了。 少年哀叹一声,低下头颅。 他实在是……舍不得……啊! 啊。 啊。 啊! 或许就是看惯了梦里的钱,辞别时老板提出的加薪都让少年无动于衷。他有些畏惧地看着似乎还想为他和家女牵线的老板娘,摇摇头道:“这些日子多谢叔叔婶婶照顾了,只是不久我就要跟我哥远行,两位恩情,我一定不会忘的。” 他向着门口几人鞠了个躬,转身往外走去。 幽静巷子深处,两个黑色人影一闪即逝。 悦来客栈。 齐长默翻阅书籍的手指微微一顿,窗口飞来一只翅虫,快速扑扇的翅膀渐渐停下,虫子悄无声息地落在桌上。 齐长默手指一挑,只见腹部向上的虫子脚上,赫然涂着刺目的红色。 —— 山林崎岖,石壁陡峭,方宜小心翼翼地挪动脚步,抬头打量面前几人神色。 对面三人白日蒙面,形迹可疑,更别提他们手上持刀剑,目中露凶光。 “你们是谁?要做什么?”方宜后退。 “主人下令,要把他先奸后杀,我对男人没有兴趣。你们谁来?” 他身后一人阴笑道:“老二你这就是不懂品味了,他可是乌宁的小情人,滋味必定非同寻常。且不说他是否有让人欲仙欲死之术,单就乌宁情人这一点不上个够本就亏了啊。” “你说的似乎有理。” 什么鬼? 方宜心中发冷,绝望地望了眼另一边山谷斜坡,想象自己能否在被他们凌辱前摔死自己。反正都是个死,还不如死的干脆一点。 “他要跳崖。”老二吼道:“阻止他!” 身后二人瞬时出手,同一时间方宜猛地往外跳去,他的动作不及二人,其中一人的手几乎就要碰到少年衣领,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刻,一枚石子破空而来在男人腕间一击。 一声痛呼中,一个白影飘来,扯着方宜的衣带拉了上来。 耳边呼呼的风声未歇,方宜鼻尖嗅到一股淡淡清香,那气味有些熟悉,却不是他日常闻得到的香气,他蓦然睁开眼睛。 白衣少女挟着他的手臂,前方一人玉身而立,背影绰约乌发淼淼,一袭淡紫长裙飘若欲仙。 洛求凤并不回头,只淡淡道:“把他带走。” 方宜还未来得及提议,身子一轻耳边风声再起。 “想走,没那么容易?!” 老二长戟在手右脚在后猛地一拧,银戟气势如虹,去势汹汹。 一缕水袖卷起轻风几许,披帛扬起舞姿妙曼,长戟眷恋不去轻轻落在少女手中。 洛求凤的指尖拂过戟上金纹:“雷神戟。” “好兵器。” “你——” “这么好的戟,给我可好?” …… …… “我没事了我没事了,你把我放下吧!”方宜挣扎两下,夹着他的少女立刻将他仍在了地上。 她那一下很不留情,方宜痛得直想揉屁股但有女子在前他又不好意思。 “下面就是山脚了,很多人的,他们不敢追来的。你家小姐没事么?” 他口口声声担忧她小姐,少女脸色这才稍稍温缓。 “小姐让我带你走,我就带你走,不要多问。” “可是她一个人,那边三个人,还都是男呃……” 白衣女孩狠狠瞪了他一眼,那模样比刚才的冰冷还凶悍了许多:“男人又怎么样?男人就比我家小姐强么?!” 这个时候,不是应该说“比女人强么”的么? 方宜不敢多嘴,他指指下面已经可见的屋子又指指山上,急得话都说不顺了:“你回去帮你小姐把,我去找乌宁哥哥求救!” 少女扭头:“我家小姐才不需要人救。”话虽如此,但脸上忧色只增不减。 她别扭的功夫,方宜已经甩开两条结实小腿跑下山去了,一边跑还一边回头大喊:“我去找救兵不要担心啊!!” 少女:“……” 他两条腿是加快了速度跑,不一会就跑到了山下离他的房子还是数百米之遥,这个时候乌宁可能在家也不可能不在,他心里也没底,只能先跑回去看看。然而还不等他跑回家,一个熟悉人影已经以比他快上数倍的速度迎了上来。 方宜:“…..啊啊啊啊乌宁宁哥哥!!!” 乌宁手臂一伸将他稳稳接住,少年心跳剧烈撞得他都震动了好几下。 “乌乌宁,乌宁哥哥……” 乌宁一掌盖在他头顶,强迫他抬头看着自己。 “深呼吸。” 方宜深深呼吸。 呼吸完成:“乌宁哥哥,那个,小仙女……” “我知道。”乌宁打断他语无伦次的话:“是凤儿让人来通知我的。” 方宜这会才看到他身后还站着另一个白衣少女。 “你放心,凤儿武功不低于我,不会有事的。”他将方宜推到后头齐长默身边,道:“我现在就去找她。” 齐长默抱拳:“定不敢再负所托。” 乌宁使出轻功而去,洛求凤的侍女也跟了上去。 这半天的事发生事情实在太多,方宜脑中一片混乱,伸着脖子直到两人身影都消失在视野之中才半是仍忐忑不安半是疑惑地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齐长默:“自我找到两位后就派了两个手下保护你们,一个时辰前我收到消息他们失去了你的行踪。我告知乌宁后不久凤珠的人就来了,想必她也派人在保护你吧。” “她?”方宜努力地想象了一下,还是无法理解她的用意。 “不用多想,凤珠的想法本来就不是他人能猜测的。” “……” 像是读出他的心思,齐长默又道:“保护手无寸铁之人本就是习武之人分内之事,你无需想太多。” ……. …… 乌宁到时战斗已至结尾,林中山鸟惊飞,一行大雁扑翅而过,明明是盛夏时光却徒然深秋萧瑟。 漫天碎叶散落,洛求凤坐在地上,长裙旖旎盛开,她怀里抱着一杆长戟,素白手绢拂过。 乌宁缓缓走近,脚步声踩在叶子上发出特有的酥脆声。 “重天宫的人?” “是。”长戟尖端淌着血,她更是仔细擦拭。 “你说这戟好不好?” 乌宁坐到她旁边:“好,很配你。” 洛求凤目光微动。 “你是最了解我的人,我是最与你 分卷阅读40 分卷阅读41 大侠和小倌(H) 作者:蓝色雨 分卷阅读41 相配的人,我不理解你为什么不与我成亲。” ——“而且,我们之前不是说的好好的么?”她最后一句带上点少女埋怨,反而和她年龄相连了起来。 乌宁看着她目光也渐渐柔和:“我以前也不知道自己会喜欢人啊。我既然有喜欢的人了,就不能辜负啊。” 洛求凤睨了他一眼,眉眼间神色显露出一种少女的稚嫩。 “你怎么会喜欢一个小倌呢?我不能理解,你可以喜欢更好的人。如果你不喜欢他,我完全可以把他当做你的救命恩人或者你的爱妾对待。” 乌宁摇摇头: “喜欢这种事,来了就来了,它若要来,我又如何抵挡,何必抵挡。” “情爱一事,只会浪费人的时间,消耗人的心力,多少英雄豪杰败于此。” 乌宁:“所以说你还是孩子啊。” “……” 洛求凤右手捏起一枚落叶砸向他,被乌宁不紧不慢地躲开了。 “算了,人与人本就不能互相理解的,我不懂你的想法,但我尊重你的选择。既然你这么说了,那从此以后你就再不能入我夫君备选之中。” “敬谢不敏。” 落日将天边涂成橘色时,乌宁终于回了家。 他身后并无一人,神色悠闲淡泊,方宜跑过去张望许久还是没有看到人。 “不用看了,她们走了。” 白摇飞和齐长默走来:“凤珠怎么说?” “是重天宫的人,想必是察觉到了我和闻人治的交易。” 齐长默面色阴沉:“是我放松了警惕。” “你三个月来都保护着我和方宜,已经让我足够感激了,没有你帮忙,我也不能安心地度过这些日子,多谢。” 齐长默抱拳应对他的郑重道谢。 “看来你已经做好决定了,我会让冯六冯七继续暗中保护你们,我也该走了,两位,保重。” 方宜连忙跟着乌宁行了个礼,听到他说:“保重,我们下次箜篌山庄见。” “山庄再见。” 两人离别决绝毫不拖泥带水,再联系此前对好友的关怀保护,不由让人想起“君子之交淡如水”。方宜这两天经受太多,这时候也累得站不稳腿。乌宁看着他一脸疲倦模样,把他抱起来走进屋里。 “乌宁哥哥……” “怕么?”乌宁下颌磨蹭着少年脑袋,感受熟悉温暖再次实实在在拥在怀里。 方宜迟疑了下,点点头:“怕。” “以后还会有的,以后还会有很多的人想向我下毒,也会有很多人想通过对你手还达到伤害我的目的。” “……” “怕么?”他感到怀中少年瑟缩了下身子,不由心口一紧。 “你,害怕么?” “……乌宁哥哥好亏啊。” “嗯?” 少年在他胸口埋首:“我不是正经人家的孩子,不是女孩子,不会武功,乌宁哥哥好亏啊。” “……”乌宁缓缓吁出口气:“我也不是女孩子,不是正正经经普普通通人家的孩子,空有武功不能保护自己的爱人,你也好亏啊。” 少年发出阵阵闷笑。 “我不怕,我喜欢乌宁哥哥。” “那我也不亏,我喜欢方宜弟弟。” “其实我超级喜欢箜篌山庄少庄主的乌宁哥哥的!!!” 乌宁搂着人在床上滚了两圈。 “我也超级喜欢会在床上叫我大鸡巴哥哥的方宜弟弟的!!!” “啊啊!”方宜大叫:“好羞耻!” 乌宁:“好开心!” 所有在这几天积累下来的不安害怕畏缩在这一刻都烟消云散,风吹开阴霾涂上一座七彩架桥,两个人手牵手在桥上蹦跶,乐此不彼。 临睡之前乌宁突然道:“这儿也不得安宁了,正好时间也到了。收拾收拾我们回箜篌山庄好么?” 方宜:“会有金银珠宝,玉翠首饰么?” “有。” “会有漂亮的大庭院,水榭楼阁怪石奇花么?” “有,给你最漂亮的大院子。” “会有我最喜欢的乌宁哥哥么?” “有。”乌宁轻笑:“把卖身契给你。” “那就好。”方宜满足地闭上眼睛:“我要先吃一顿鱼翅燕窝大餐。” 乌宁:“好,买。” 分卷阅读41